《天命走狗》 第一章 小寒 更新时间:2013-04-29 神州大陆,疆土辽阔,北至极北苦寒之地,南到南荒不毛之所,西至佛门方外之处,东到海外日出之源。(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其中千万里之疆土不过尔尔,更有无数仙岛异族盘踞海外仙山福地,范围之广,让无数修仙人士乍舌,感叹天地之大。 神州之上,仙派林立,不计其数,佛,道,魔,鬼,妖,灵,各道修士繁多,纷纷占据天下间各处灵脉,不时争斗,由此生灵涂炭,万物悲乎。 除此修仙门派之外,帝王之道盛行,各国帝君联合本土修士宗门远战他方,各类散修家族纷纷纳入其中,避求护佑,至此,天下大乱。 神州东部,有一国,名曰‘东楚’,其地不小,方圆数千里内皆其疆土,人口更是数以亿计,但相比神州之广阔也不过才万分之一而已。 但相邻几个国家比之还稍有不如,但国力却都大致相同,周边没有很大的国家构成威胁,也正是因为如此,此地征战甚少,百姓反倒安居乐业,各道修士于此也乐得清静。 东楚国境内,宗派不多,大大小小宗门,家族数十家,由此构成了东楚最为中坚的力量,但别看宗门虽少,却五脏俱全,各大宗派于此皆有修士驻足,但也因为驻足的修士是各脉分支,加之东楚疆域不大,各脉于此只是为求一席之地,查探四方,以期及时观望神州大陆各道派动向。毕竟,神州大陆之广,难以言及。 因此各道分支修士在此反倒少有争端,门下弟子各个安分守己,极少生事。 但却少有像东楚境内呈现各道平和的趋势的,毕竟各道修士在此除了门派所需在此的驻地外,一切灵石和天才地宝都是局限于所在的国家境内资源,僧多肉少,多来一脉修士便会少些修道资源,所以不仅仅是国内各脉的争夺,在邻国之间也大多上演着争夺修道资源的场面。 所以国战之间根源反倒大多数是由于其内在势力宗门的教唆,修道资源的抢夺,毕竟修士之路大多逆天而行,为求一线生机挣得头破血流之事时有发生,大叹修道无情。 而如东楚这样,四周各国势力大致,疆土差不多,各国修士又彼此难以奈何对方的地方,才会有这少有的安定,但东楚安定可不代表神州平和,反而神州各处每天都会上演着大国吃小国,小国分大国,大国变成很多个小国的纷乱场景。 可尽管如此,各道修士所在的超级大国却很难有所变动,因为各脉修士的互相牵制和顾忌,彼此间大战的代价等都难以承受,所以基本上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而各道无奈之下,也只有将目光转移到各地的小国之中,虽然也派出修士驻足,但却难以增援,能不能拿下小国的主导权,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毕竟没有哪个宗门会舍本逐末的不顾本国的势力而追逐小国的资源,丢了西瓜拣芝麻的事情在那些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眼中是连走火入魔的时候都不会做出的行为。 可是即使没有拿到各地小国的主导权也是没关系的,毕竟所去的弟子在这些宗门眼中大多是无关紧要的,而所去充当眼线的分支弟子也完全可以变成散修的角色,继续潜伏和打探情报,为主宗而用,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而被派出的各宗门弟子如果想继续获得修道资源,就必须联合当地的修道家族和本土门派所支持的国内皇族,帮助他们稳固疆土资源的统治,甚至于外出侵略的职责。 但东楚周边却是保持着微妙的和平关系,不仅仅境内各脉少有摩擦,而周边各国更是相安无事,除了势均力敌之外,不愿意两败俱伤以让他人渔翁得利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之一。 但最为无可厚非的一点便是,分支宗派独占鳌头还好说,可以独享一国修道资源,可一旦输了,潜伏下来做‘探子’,三天两头让人喊打喊杀提心吊胆不说,除了一个虚名的大派弟子身份外,地位甚至不如一介散修,毕竟散修还有自己的时间修炼,但他们却是除了少量的宗门补给外,另有‘重任’,委实得不偿失。 同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也确实不好过,可回宗门的事情他们更是想都不敢想,毕竟没有宗门愿意要失败者,尤其是连在小国都生存不下去,‘探子’都做不成的废物。 当然,这里面也多多少少有些私心,毕竟虽然在这等小国的日子苦些,但起码天高皇帝远,宗门里的天骄俊杰更是眼不见心不烦,少了那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岂不快哉? 毕竟这些出门在外的修士在宗内大多都不被重视,修道的上好资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反倒不如出去,在他国谋求生路,也大有可能得到一场机缘,更是能在外面过一把宗门大佬的瘾,加之各国宗室和修道家族对他们礼敬有加,也让他们生出大地方来的人的骄傲。 所以这些驻足的各脉修士来到东楚这片大地上,也是乐得个逍遥快活。 东楚境内有一州,名曰泰州,方圆百里,终年气候温和,但其州内有一峰,名为乱雪,四季如冬,时常暴雪漫天,但说来却是奇怪,不管暴雪如何的大,甚至寒冰遍布,却都不曾漫出乱雪峰半步,乱雪峰外天气更是没有丝毫的异常,一线之隔,如两地之别,让人瞠目。 乱雪峰上,传闻有修士居住,因此才能使乱雪峰气候异常,但却有世代居此的家族文书证实,在东楚还没有成立,此地还没有各脉修士驻足的时候,此峰便已常年积雪,所以乱雪峰之寒并不能证明是修士所为。 但这却丝毫不能减免为求修仙问道而来此之人的热情,反倒让这些人更加为之趋之如骛,因为他们更愿意相信,也只有此地的不凡才能吸引‘仙人’们来此居住。 但修士在凡人眼中何其神秘,那种上天遁地,呼风唤雨的神通仿若仙人一般的存在,岂是凡人说见就见的。 所以大多数人只知乱雪峰有仙人居住,但如何拜山却很是为难,盖因乱雪峰山高数千丈,冰寒无比,往来之人都要身着数层大衣,但如此的话难以攀登,堪称猿猴难渡,而如果身着轻巧的话,轻功极好的人倒有可能登上顶峰,但恐怕没等爬到山腰,便已冻死,即便内力深厚之人恐怕也要趋功御寒,也要力竭而死。直教人望而却步。 但却仍有一小部分的人懂得如何拜山,这些人中大多是王孙贵族,修真家族子嗣等,对乱雪峰上收徒的规则极为熟悉,更是有不少家族长辈与乱雪峰的人交好,上下打点之下,乱雪峰的人也不好拒绝,所以每三年的开春之时都会派弟子下山收徒。 当然,这些人毕竟是少数,而乱雪峰收徒,也不会单单是除了那些有家世背景外的人不收,因为不管宗门如何强大,总还要看下一代弟子的成就,所以也会招收一些天赋极高,与乱雪峰的修道之术相符合的人。也就是那些‘命’好的人。 所以每逢春暖花开之日,乱雪峰下都会有成百上千的青年俊杰来此求拜山,而使得乱雪峰周边的小镇变得格外热闹。 在距乱雪峰十余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名曰‘小寒’,此镇不大,人口也堪堪有几千的样子,但因为接连乱雪峰内流出的一条小河,而声名显著,也因此被朝廷赐名小寒镇,而使得泰州的府衙对此极为重视. 生怕哪方宵小到此地生事而扰仙人清修,所以时常派人到此地维和,久而久之,小寒镇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呈现一种仙山下小镇的安瑞景象,倒是更加给乱雪峰平添几分仙家道场的派头。 小寒镇虽然不是距离乱雪峰最近的城镇,但却是四周附近唯一一个拥有乱雪峰流经小河的地方,更是因此被赐名的小镇,所以前来拜师的人里,十成中倒有五成的来此,希望沾染乱雪峰的灵气,好保佑自己顺利入门。 此时的小寒镇内,灯火通明,各酒家店铺亮如白昼,好不热闹。 而这些酒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知香居’,酒菜飘香十里不说,单单就凭那乱雪峰下第一酒家的百年字号,就已经声名远播,不光光是在小寒镇,就连泰州境内甚至整个东楚,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已是傍晚十分,太阳西下也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了,如是依照往常,知香居也早已打烊,但开春时节,又逢东楚境内的青年才俊拜山学艺,所以异常热闹,门庭若市。 知香居内,灯火通明,筹光交错,各类人在其中高谈阔论着,其中除了前来此地的俊杰之外,往来客商也多驻留于此,毕竟人家掌柜的也不打烊,又恰逢其会,畅所欲言,也是颇为欢喜。 “要说乱雪峰,那可是咱们东楚境内数一数二的大宗派,每年收徒之时都会来许多像你们这样求仙问道的,那时乱雪峰的仙人就会下山收徒,记得当年小老儿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曾远远见过一名仙人下山收徒,那场面,至今难忘。”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望着眼前一群年纪轻轻的少年们,大为的吹嘘。 “仙人长什么样子?”一名年纪较小的少年小声问道。 “那仙人样貌三旬上下,一身白袍,表象倒和凡人没什么区别,最多是长得俊俏一些,但脚下仙剑却是寒光凛凛,能在百丈上的天空飞舞,极为惊人。”老者闭目回想。 那些少年闻此都是面露异色,但大多没什么感觉,毕竟每个人小时候都听过剑仙的故事,如今再听老者言语,也不过是老生常谈罢了。 “那老先生除了那次以外还过乱雪峰的仙人下山收徒吗?”却是一名面容秀丽的少女问道。 老者闻言睁开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少女:“还见过好多次呢,最近的一次却是六年前的事了,只可惜三年前小老儿外出寻亲,却是错过了。” “这世上哪有仙人,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妖术愚弄百姓罢了,老儿倒是言过其实了。”只见在远远一旁,一名面目粗犷的大汉在一旁饮酒,口中大坛大坛的酒水顺着脖子留下,旁边依稀倒着几坛子已经空了的酒坛,却是一个嗜酒之人。 旁边几名少年正听的起兴,闻言都怒目而视,但在看到大汉脸上一道仿若蜈蚣的半尺长刀疤时,到口的脏话硬是咽了回去。 刚才发问的少女见此嗔怒,狠狠的瞪了那大汉一眼,然后便不理睬,对众人道:“理他做什么,听老先生继续讲就是了。” 大汉见少女生气,也不在意,只是嘿嘿一笑,但也不再说什么了。旁边几人见这大汉是少女手下,也不好追究,于是继续望着老者,等他说话。 老者仿佛对大汉那句‘世上哪有仙人’的话深有感触,似乎极为认同,但转眼看见一群少年期待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由一叹。 “是不是仙人小老儿倒也不敢妄加断定,但那六年前下山收徒的仙人小老儿倒还记得,与六十多年前小老儿初见的那名仙人一模一样,样貌丝毫不曾改变。” 第二章 城外 更新时间:2013-04-30 老者刚说完,旁边的几名少年都仿佛炸了锅一样,纷纷议论着。 “难道仙人不会老吗?” “笨蛋,仙人连死都不会死,又哪里会老。” “都不会死,那仙人岂不是真的与天同寿?” 几人闻言纷纷大声争论,实在是因为这不老不死的消息让他们异常震惊。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强如将相王侯,小到寻常百姓,甚至帝王之家,都难免‘生死’一说,即使口称万岁,但实际寿元也不过匆匆百年,到最后即使皇陵再怎么宏伟壮观,也不过是百年后的一捧黄沙,让人不胜唏嘘。 其实要说他们口中的‘仙人’也不是不死不灭,只不过实在是传闻夸大,来前又听长辈近似‘糊弄’言语,这才误解仙人一说,而老者口中‘仙人’也只不过驻颜有术的普通修士罢了,毕竟没有哪个修为精深的老怪会亲自下山接送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 而寻常修士,只要修为不曾懈怠,即使天资一般之人,也能搏得个百岁寿龄,远超正常之人,所以那名老周口中的乱雪峰弟子一甲子收徒,容颜不减,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但眼前之几人却是懵懂无知,对仙人之事深信不疑,这其中原因也是简单,乱雪峰收徒之难东楚闻名,而家族势力,王侯之后又各凭门路得进乱雪峰学艺,可前来拜师之人何其之多,其中九成都要失望而归,而入选之人近半都是身份极为显赫之人,自然不会如眼前几人一样寄希望于一些小道消息的所得‘结论’,加之又有家族长辈警告,晓得自己走后门一事实在不易外扬,所以也不敢乱说什么,到了此地也是早早找地休息,等待乱雪峰收徒。 而眼前几人虽说门第不错,但也远远没到可以与乱雪峰打交道的程度,即使家里长辈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什么,但修道之路何其之远,虽然知道后辈资质不错,但入不入得乱雪峰仙人法眼却不得而之了。可年少之人谁不想大有作为,志存高远更是多如牛毛,所以长辈不忍心之下,抱着试一试的念头,让几人来此。 一来是让这些弟子出门长长见识,入得乱雪峰门墙固然是好,但即使不入,也可以稍微占些便宜,得些好处,何乐而不为呢。故此也不曾相告乱雪峰之事。 但其中却还有一原因却实在是不好开口,这些人从小自诩门第过人,少时便娇生惯养,如今见别人走后门入乱雪峰,哪里肯干,但家族长辈又难以触及乱雪峰,面子上肯定是过意不去,又怕几人年少心性,乱说一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也不敢多言。 但这担心却是过头,如果每每有人选拔不成,便造谣生事,乱雪峰如何在东楚留的美名,所以落选之人下山之时都被予以警告,不敢恶言乱雪峰。 虽说让这些人失去记忆也是不错的方法,但一来这些人中多有达官显贵,不好下手,二来却是有些小心思,那就是希望这些人出去后宣扬乱雪峰美名,打打广告,使来年收徒时人数更多,好多些天资好的后辈壮大门派。这三来却是简单,毕竟一次要给好几千人消除记忆即使乱雪峰都有些吃不消,加上门派辛密如果被几个凡人窥觑,那乱雪峰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所以倒也不担心小辈污秽乱雪峰的大名。 却说几人闻言都彼此激动,幻想着成仙之后之事不提。 那少女此时也是心神激动,旁边随从站在后面不悲不喜,只听少女口中喃喃道:“不会老么,那我一定要进乱雪峰。” 刚想开口再问,却见那老者指了指口,少女会心一笑,对随从道:“去给老先生拿坛咱们带来的三十年杏花酒。” 那随从应了,老者笑笑,也不言语,片刻后,却见那随从捧着一小坛酒罐上来,那老者抢先过去拆开,顿时酒香飘飘,清淡欣甜。连一旁的刀疤大汉也是一抽鼻子,似乎在品味一般。 而就在老者要开口喝时,就见走进一名少年,开口道:“大夫说了,不能多喝酒的。” 老者一怔,抬起的酒坛缓缓放下,愁眉苦脸的道:“就一口都不行吗?” 少年摇了摇头,开口道:“一滴都不行。” 老者仿佛想要再说些什么,想了半天,终究是放下了酒坛,不敢再喝。 少女见有人可以让老者不喝酒,也不禁打量来人,她虽然只认识老者一晚不到,但也从其言谈举止中看出老者与旁边的大汉一样是嗜酒之人,所以看看是何人能谈止间让老者放下到口的酒。 只见那少年面容还算清秀,但却给人一种瘦瘦弱弱的感觉,身穿一身布衣,倒是有平添几分淡雅。 少年也不望那少女,知道来此的多是些达官显贵,脾气更是无常,所以也不招惹,望向老者埋怨:“您出门说买些口食,一走就是两个时辰,倒叫我好找。[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老者似乎颇为不还意思,挠头尴尬道:“我本是想来知香居给你买你最爱吃的东坡肘子的,但却不知怎的,遇到这些个忘年之交,于是聊着聊着便忘了时辰。”说罢,指向那些犹自幻想的少年郎们。 少年望了望那些子弟,知是前来修仙问道的人,不便说些什么,于是点头道:“那肘子呢?” 老者一拍脑门,冲掌柜的喊道:“老谢,小老儿的肘子为何等到这时候还不曾上来,饿坏了我孙子看我不砸了你的酒楼?”虽是责问,却是冲那掌柜直使眼色。 谢掌柜似乎与老者交情颇深,也彼此相熟,看到老者颜色,心领神会,急忙开口道:“今晚客人实在多,见你不曾着急,便怠慢了些,我这就去给你催催。”说罢,竟是转向后台,真的摧菜去了。 小年心知肚明老者伎俩,也不点破,于是便耐心的等着。 少女见此,也不方便多问什么,刚想掉头走开,却见老者转头望向自己,对自己道:“小老儿观望小姐近日气运颇为低沉,但好在逢春则吉,逢雪则化,不出月余,必定一扫霉运,好运当头。” 少女不见喜怒,只以为是老者的客套话,点了点头:“借老先生吉言。” 不一会,掌柜的拿好包好的肘子递给老者,老者也不多言,作势刚要付钱,却见少女连忙阻止:“怎可让老先生破费,一切记我账上就好。” 老者嘿嘿笑道,客套两句,便和少年离开了。 谢掌柜望向两人渐去的背影,低头笑道:“这老儿,还是愿意占人家便宜。” 少女闻言脸色一红,一跺脚,谢掌柜见此,知道自己语失,悻悻回去算账了。 只见那刀疤大汉望了望少女,又看向老者走的方向,低头笑了笑:“这小儿真的不错,倒是便宜了老子。”手中的酒坛赫然是少女拿给老者的三十年杏花酒,并且显然已经没了大半的样子。 少女回过神来,见大汉将酒坛拿走,知道夸奖少年也是因为其阻止老者喝酒,倒便宜了他,所以气不打一处来,暗中恼怒,但兴许是天色已晚,有些疲倦的缘故,也懒得说这刀疤大汉什么,叫了声小二,便被引着去了客房。 直至傍晚,众人也渐渐散去,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喝酒划拳,不时有些争吵。 月色渐浓,天黑风高,虽然小寒镇春意盎然,但早晚温差极大,不时间冷风吹过,让人不禁一颤。 小寒镇的路上早没有了行人,过路寂静异常,偶有两声犬吠,显得颇为冷清。 少年和老者走在路上,老者不时哼哼着小曲,显得今天极为的高兴。 少年拎着‘送来’的肘子,跟在老者后面,少有言语。 一老一少走了片刻,突然老者回头冲少年道:“暮儿,后天的乱雪峰收徒你想去吗?” 少年不知老者为何说出这话,开口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如果您要去看的话,我陪您去看看就是。” 老者摇了摇头:“不是指你陪老夫去看,而是要你参加乱雪峰的收徒。” 少年闻言一惊,道:“我如何能如得那仙人府邸,还是算了吧。” 老者却丝毫不在意一般,开口道:“我替你相过,你的命跟刚才酒楼里的姑娘差不多,现在正是时候,如果你肯去,一定会被乱雪峰收下的,将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少年闻言心中有些欢喜,但依旧推辞:“您相命准,这小寒镇的都知道,可如果我真的前途无量,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者双目一闪:“你这娃儿什么意思?” 少年将头抬起:“我不是还要照顾您吗?” 那老者似乎想起什么,突然一个暴躁,喝道:“我还没老到要你给我送终呢,怎么了,嫌我累赘了?” 少年也不知老者为何大发雷霆,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低头走路,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老者前头。 老者望向少年,恨铁不成钢,但想到也是为自己好,只得劝道:“老头子我时日无多了,但生平最想之事就是修仙问道,可惜却与此无缘,如果你能完成此事,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不枉我们祖孙一场。” 那少年行走的身影不禁一怔,停下脚步:“我好好想想。” 老者也不逼他,只是走在后面,似乎在思考什么一般。 原来那老者名叫徐大海,在小寒镇以相命为生,也亏得他口才极好,为人又会审时度势,加之果真也有几分相命的本领,虽然有些爱占小便宜,但却古道热肠,为小寒镇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大家对他也颇多尊重。 而那名少年名叫徐暮,年方十五,是徐大海捡来的弃婴,也是上天见怜,那年徐大海外出为人相命,路过乱雪峰山脚,见一名婴儿在山脚下冻得哇哇直叫,心生可怜,于是便捡回家中,救了回来,而后一年,徐大海在乱雪峰附近日夜寻找这孩子的父母,可天大地大,找人谈何容易,何况又是父母不要,即使找到,又谁肯承认? 徐大海见自己膝下无儿无女,这孩子仿佛天赐一般,与自己有缘,便收养了下来,加之他人已到暮年,所以为这孩子取名徐暮。 岁月匆匆,一晃便是十数个寒暑,徐暮逐渐长大,从邻居的只言片语中也猜测到自己不是徐大海之后,见徐大海年迈,将自己带大也不容易,于是对徐大海更加尊敬,只希望在祖父面前尽孝,这才起了刚才的争执。 却说几日时光匆匆而逝,小寒镇的来人越发多了起来,而随着乱雪峰收徒的日期临近,徐大海也不知为何,反倒不逼徐暮答应,只是每日唉声叹气,唠叨自己时日无多,无法实现昔日梦想是小,而自己不能再照顾徐暮却是实为遗憾,诸如此类之话,不停的在徐暮耳畔萦绕。 乱雪峰占地数十里,周边小镇除去小寒镇还有数个,但往来路径繁琐,多有绕道,以凡人之脚力也要走上一天一夜,其中山路难行,加之拜师之人之多,无法聚集一起,所以只得分散开来,让弟子在乱雪峰四周的四个方向收徒,也是颇为忙碌。 而小寒镇的选拔地点便是在小寒镇外两里地小竹林处,平常倒也清净幽闲。 这一日,万里云飘,清风徐徐,将近数千人都在竹林外等候,其中不时有些小商贩在此贩卖些冰点果子,为人解馋,徐大海更是开启了相命摊,为人测命途运程,徐暮安静的站在一旁,倒也真有不少人来此图几句徐大海的吉祥话。 远处依稀可见各家王孙,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和前来观望仙人风采的平民百姓,连那日在知香居的少女和大汉也在其中,更能看见谢掌柜在旁,却是来做生意的。 正午之时,只见乱雪峰出迎面出现数道白光,所有人抬头望向天空的白光,喃喃道:“终于到了。” 第三掌 弟子 更新时间:2013-04-30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数道白光由乱雪峰方向从上而下的飞过来,天空中异彩非常,众人知道,乱雪峰的弟子到了。 须臾之间,徐暮就见不知何时竹林中央的空地处多出五名样貌俊秀的少男少女,这些人皆是身着白袍,手持仙剑,周身寒光凛凛,显得极为冷峻严肃。 众人都知道是乱雪峰的仙人弟子前来,一时间寂静异常,没有人再敢多话,只是周围小吃的火炉的火焰‘啪啪’直响,除此之外别无它声。 五人见再无声音,于是纷纷点头,为首一名男子走出,朗声道:“前来乱雪峰学艺的人到空地上来。” 说罢,似乎觉得空地狭小,手中仙剑拿出,一挥间便有树根青竹倒地,旁边几人见此也纷纷出剑,将青竹削断,空出地方。 徐暮只感觉附近周围有意思冷气掠过,如刀锋一样,感慨仙人手段。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只不过寻常的御剑之术,徐暮惊奇也是因为从小在小寒镇长大,没见过什么市面。 但这也不能挂他,小寒镇是乱雪峰附近的小镇,平日里泰州府衙多有管理,太平无事,强匪莽寇又哪敢上这撒野,而那些武林高手到此也因为敬畏乱雪峰,少有动武,所以徐暮从小到大基本没见过什么厉害的人物,就是路经小寒镇卖艺为生的胸口碎大石的艺人都感觉异常厉害。所以就这么简单一看,已经算是大开眼界了。 而徐暮这个假‘识货’却是只感叹御剑手段,而真识货的那些王孙贵族在感到那一丝冰寒之气的感觉后,便已确定这些人便是乱雪峰高足无疑,于是纷纷向前面的空地走去。 徐大海见徐暮表情,知他羡慕心动,于是在一旁插话道:“这些手段还只是入门的手段,那御剑飞空,降妖除魔的厉害你还没见过呢,想不想学?” 徐暮却摇了摇头,道:“可再厉害我也不想学。” 徐大海本以为徐暮当以前自己讲的仙人故事是胡扯的,因为这个才不答应自己让他拜师之事,所以也不着急,只想等收徒那日让徐暮见过仙人手段,那样便会乖乖听话。 而如徐暮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哪里有人不想修仙问道的,毕竟功名利禄终归尘土,任你怎么风光,百年之后也是一捧黄沙,而修道之路虽然困苦,但寿元可期不说,从此逍遥天地,不比身处乱世朝不保夕强上许多?多少人日思夜想也难有机缘,偏偏机会近在眼前,徐暮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徐大海相命一生,也真有些道行,他算出自己孙子福缘深厚,与仙人有缘,是故百般希望徐暮能入得乱雪峰门墙,自己也可老怀欣慰了。 可如今徐暮自己不愿意,而自己也不能将徐暮绑了硬塞给乱雪峰,毕竟人家大宗派也要面子,你不愿意学我还不愿意收呢。 可见徐大海如热锅上的蚂蚁,甭提多着急了。 那边空地上人数逐渐增多,而告别的人也不拖泥带水,毕竟拜师不成,还是会回来的,而如果万一被选中,日后成了仙人,瞬息万里,想见亲人也不过是动动脚脖子的事情。 片刻间,竹林的空地多出数百名青年才俊,而刚才的离别场面嘈杂,也让寂静的竹林顿时热闹起来,各种声音旋即响起。 而五名乱雪峰弟子也是站在原地不动,其中一名面容秀丽少女观望前来拜师的人数,娇笑道:“今年来此地的人倒是比往年还要多些呢。” 为首那名男子也点头道:“是比往常多些,只是不知其他几处如何。” 旁边一名面相微胖的少年道:“师兄多虑了,咱们乱雪峰的名头在东楚境内何其之大,前来拜师之人络绎不绝,想来其他几处人也不会少的。” 那为首弟子会心一笑,只是微微点头,便不再言语。其他几人见此,也只是耐心的等着,也不开口说话。 徐大海见空地的人越来越多,对徐暮或是言辞激烈,或是苦苦哀求,却不见徐暮动心分毫,也是大为的恼火,起得白花花的胡子卷起,七窍生烟。 而徐暮见徐大海如此,也是颇为不忍心,自己也十分向往拜师之路,只是自己从小与徐大海相依为命,祖孙二人更是没有一天分开过,而随着年岁渐长,徐大海也垂垂老矣,自己又如何忍心将徐大海抛下,去登上那拜山学艺之路呢? 徐大海又怎么不知自己这宝贝孙子性情,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可自己又行将朽木,大限将至,而徐暮从小到大跟自己也不曾学得几门艺业,现在还好,可等自己百年之后,徐暮如何照顾的了自己。 偏偏自己对这孙子相来相去,怎么都感觉是适合修真问道的命,所以也曾不着急,以为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可谁知今日偏偏变成这样。 就在这祖孙俩为拜师之事争执不下的时候,那边几名乱雪峰男子,见拜师之人差不多了,于是开口喊道:“还有人没到吗?” 声音洪亮,传遍竹林数里。 徐大海见乱雪峰的人要走,知道自己拗不过徐暮,于是谓然一叹,心想只能三年后再来了。 为首男子见时候差不多了,与四名乱雪峰弟子点点头,于是纷纷指尖寒气萦绕,一道道白色光芒飞向削落的青竹,竟将青竹托起,并在众人眼前聚集起来。 在男子面前的百姓见状纷纷闪开,为男子让开地方,只见这几名乱雪峰弟子也是颇为费力,为首男子更是只能稍稍点头示意,连说话都费劲。 只见片刻间青竹纷纷聚拢,表面寒气森森,而为首男子更是大喝一声,身后四名乱雪峰弟子也是纷纷聚集真气与青竹,只见青竹仿佛排队一般纷纷组合起来,竟是搭成了能容下千人的巨大竹排。 等几人完工,都是累的大汗淋淋,显然耗费了不少的真气。 徐暮像那竹排望去,只见这竹排极长,虽然长短不一,但却散而不乱,每根竹根之间仿佛有寒气相连一般,竟是以极寒之力将青竹冻在了一起,而形成的载人竹排。 徐暮望向那几名正在调息的乱雪峰弟子,心中大为的羡慕,心中有着稍纵即逝的悔意,但望向身后的徐大海,陪伴之心又坚定起来。 那名为首男子调息之后,起身将一枚灵符从怀中取出,贴在竹排之上,片刻间,竹排光华大盛,竟隐隐的漂浮起来,为首男子望向竹排,冲身后之人吩咐道:“都上去吧。” 身后那些人哪里见过这等奇异的东西,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初时虽然有些害怕,但适应后竟都兴奋起来,都期盼着这竹排飞起,也好体会一下飞天之感。 等众人上去之后,四名乱雪峰弟子也调息完毕,纷纷起身,那名女子上前对为首男子道:“下山前药园的冯师叔曾拖琳儿带些知香居的陈酿回去,如今正好去买些。” 为首男子点头道:“临回山的时间还有好些时候,赵师妹早去早回。” 女子闻言御剑走了,身后乱雪峰的弟子也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反正下山难得,正好也可以顺便带些日用之物,于是纷纷向为首男子告知,那为首男子脾气极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莫要忘了时间。 却说徐大海见那些人登上竹排,知道一会便要离去,虽然竹排托众人飞去稀奇,但也看了两次,没什么稀罕,有见徐暮未曾像自己想的一般上去,也是瞅着心烦,便带着徐暮走了,一路上唉声叹气,感叹徐暮放弃仙缘。 祖孙二人正走着,见前方谢掌柜和他的伙计在前,便匆匆赶上,闲聊起来。 正自走到城前,忽见一名少女从中走出,正是那乱雪峰的赵琳儿。 这赵琳儿虽说入门时间不长,受不得深山苦修,但却是名副其实的乱雪峰杰出弟子,更是堪称天之骄女,不仅修为进展神速,长相更是甜美可爱,虽然有点顽皮的少女脾气,但待人却是极好,深得师门长辈所喜爱。 乱雪峰弟子终年不得而出乱雪峰半步,少有动作,加之门规森严,即使御剑之术学成也不得私自下山,否则必废去一身修为,门规处置,是故少有弟子下山行乱。一来是怕小辈胡作非为,而来怕是遇到它派高手,丢了性命还是小事,为师门招惹大敌却是不智。所以年轻弟子非修为有成者,不得下山。 而赵琳儿终是年少,入门时间又短,山中岁月无甲子,短短几年便留恋起外面的美好世界,忍耐不住下,便央求同门师长一次下山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会被冯师叔拜托买酒的原因。 但闺中少女几个不爱美的,她离开竹林后第一个去的便是小寒镇的胭脂店,买些胭脂给自己的师门姐妹。可等要为那位冯师叔买酒之时,就见知香居大门紧闭,一问才知知香居的掌柜和店小二纷纷赶至竹林处招揽生意去了,这才急忙出城,也亏得她御剑飞行快,虽然买了许多东西,但仍和几人碰个正着。 赵琳儿虽然久不下山,但几年前拜师也在知香居住过几日,是故认得谢掌柜。 她方要与赵掌柜买酒,就见许大海穿的一身算命道士之皂袍,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她一见徐大海,失声道:“是您。” 第四章 骗上山 更新时间:2013-05-01 赵琳儿见徐大海一身仙风道骨,都来不及和赵掌柜说话,就失声喊道:“是您。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虽然颇为无礼,但言语间竟有着一种尊敬。 徐达海自揽白花花的胡须,笑道:“六年不见,姑娘倒长的越发漂亮了。” 赵琳儿躬身道:“数年不见老先生,甚是想念,想当年琳儿失意之时,若不是先生指点迷津,焉要赵琳儿今日?” 徐大海也不推脱,大大咧咧的受了赵琳儿一礼,就道:“姑娘身具仙缘之人,不管如何都自有运势所助,小老儿也不过是偶然道出命中玄机,哪里来指点一说?” “虽说如此,但那日若无老先生相助,琳儿恐怕连上乱雪峰的勇气都没有。”说罢,又是一礼。 徐暮看向那女子,这才想起来是谁。 原来数年前,也是这个时节,乱雪峰招收弟子,那时也不知怎的,往来拜师之人在小寒镇入住的比今时都要多,加之来的大都是英年才俊,所以那年竞争尤为激烈。 而赵琳儿也是其中之一,她本是一官宦之女,只因为母亲死的早,而父亲又另立妻室,继母又生了一个男丁,家中势大,对她虽不曾打骂,但也是冷眼对之,父亲无奈之下只得将她送至乱雪峰学艺,但往来随从却大多是阿谀奉承之辈,极不看好赵琳儿,也是恶奴欺主,丝毫不把这位‘大小姐’放在眼里,,一路上冷嘲热讽不绝于耳,一名十岁的少女哪经得住这般羞辱,又见往来才俊之多,也开始自惭形秽,萌生退意。 但却偏偏遇到徐大海这相命之士,自是算了一卦,给了不少银两。徐大海见她出手阔绰,也出言安慰她,相命之语也是半真半假,说她虽然人间福薄,难聚‘人和’之态,但冰雪之命,自然苦寒,今逢乱雪峰收徒,命中之相初显,又恰逢地利之运,虽然不占人和,但日后仙缘必是少不了的。(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大海牙尖嘴利之士,硬是把这赵琳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怎的,竟将这丫头的信心重新竖起,直到上了乱雪峰,做了入门弟子。 赵琳儿与徐暮本也是一面之缘,但得徐大海祖孙恩惠,是故一直记得。那时徐暮虽说不会如徐大海一样胡扯安慰,但也瞧出赵琳儿冰雪聪明之相,见她虽然身世虽好,但远不如自己祖孙快乐,同情之余也是好言安慰,更是年纪相仿,做了几天玩伴,倒也算得上朋友,人生困苦时雪中送炭,赵琳儿自然不会忘。 赵琳儿上山之后被乱雪峰师长命相,又恰如徐大海所说,乃是冰雪双生之命,所以对其感恩之与也感到徐大海道行高深莫测。 赵琳儿虽然修为还属一般,但从小在继母淫威之下也懂得什么是察言观色,隐约感觉徐大海似有难事,于是对徐大海道:“今日得见老先生仙颜也是幸事,只是观老先生面容似乎有所愁事,不知琳儿是否可以帮忙一二。” 徐大海见赵琳儿来问自己,心想如果有这位乱雪峰的天之骄女帮忙,徐暮日后在乱雪峰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于是大为欢喜,但一想到徐暮死活不肯入乱雪峰,心中热情顿时浇灭了一半,面目愁色不减,对赵琳儿道:“让仙子见笑了,老朽行将朽木,大限将至,人生生死离别也是不可强求,小老二本也不该心存苟活之念,但膝下唯有一孙,却是舍不得弃之不管,所以想将他托于乱雪峰门墙,却是不得门路,着实为难。” 那赵琳儿闻言会心一笑,对徐暮道:“莫不如随我上山,有当年情分在,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你。” 徐暮却摇头道:“多谢琳儿姐姐好意,但祖父年迈,我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一人不管。” 徐大海见徐暮又是这番话,连忙就要发作,却瞧见赵琳儿在此,突然计上心头,冲赵琳儿道:“既然他不愿也强求不得,只当他与仙业无缘罢了。倒是姑娘乃乱雪峰仙人门徒,自有法力在身,知过去未来之事,小老儿本也不想姑娘泄露天机,但可怜小老儿与姑娘相识一场,劳烦姑娘看看小老儿身体如何,还能撑多少年头,也好让小老儿有个准备,为这孩子多做些什么。”说罢,竟似不舍得分离一样,双目直勾勾的望着徐暮。 赵琳儿在乱雪峰也才是初窥门道,哪里知道什么过去未来之事,见徐大海说的动情,又瞧见一旁赵掌柜直使眼色,于是心领神会,望了徐大海面容一会,心道你面色红润,分明是享清福的人,哪里有什么病态?但也极力的面露愁容,也亏得她时常戏耍同门,做的也有几分样子,叹口气道:“老先生又是何苦为他这般,好好回家颐养天年,让徐弟在您面前尽孝吧。”却是怕直接说出来让徐暮起疑,于是绕了个弯子。 但这么一说果然有效,徐暮不知几人合伙骗他,急忙问道:“琳儿姐姐为何这般说,难不成我祖父真的有大病缠身?” 徐大海见徐暮上当,心中欢喜,洒然一笑,毫不在意的对徐暮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上天待我不薄。小老儿又早已看透生死,无甚惧怕,姑娘直说我还有几年活头?”坦然的望向赵琳儿。 赵琳儿揣测半天,不知该说多少,少了不是,多了又怕太假,想起山中苦寒,下次下山也是三年之后了,于是叹口气道:“还有三年寿命。” 徐暮闻言如天雷击顶,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毕竟,三年一晃而过,算不得多久的时光。 赵琳儿知道徐暮难过,于心不忍,但转念想到日后可以帮他入得乱雪峰,可以一起成仙道大业,一狠心,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一旁赵掌柜见此,知道徐暮信了,也是一旁接连叹气,烘托氛围。 徐大海见徐暮要开口,生怕他又说些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云云,于是急忙开口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下间哪有长生之术,不死之药?姑娘也不必介怀。”徐大海这般说来,却是透露出自己还不想死的意愿,也好让徐暮为之拼搏而触碰修道大业。 赵琳儿何等聪明,见徐大海提点自己,也听出弦外之音,于是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乱雪峰丹药无数,其中我记得有一种丹药可以对修道之人能强健身体,对凡人用之更是可平添寿元,百岁寿龄也不是难事。” 徐暮闻言急忙道:“那琳儿姐姐你有这种丹药吗?” 赵琳儿却是踌躇道:“这种平添寿元之药珍贵异常,非是为门内有巨大贡献者难以获得,而我却是没有。” 徐暮大为失望的低下头,也不知想些什么。 其实这个赵琳儿倒是没有撒谎,平添寿元之药其实异常珍贵,别说乱雪峰弟子没有,就是乱雪峰的那些老怪都不见得可以得到,只因修士之命异常珍贵,每时每刻都与天争命,那些增加寿元之药也不会流入东楚这种小地方,可这一切都是对修道者而言的,毕竟修士的体质本来就比正常的凡人强了许多。 修道者和凡人体质不同,对修士来说强身健体之药,也许不难见到,但对凡人而言却是珍贵异常,就连王孙贵族也不曾享有,非帝王难以触及。而就如赵琳儿之修为,这等丹药也难得到,献给帝王之家的丹药也不是她这样入门几年的弟子可以获得的。 但现在没有却不代表以后没有,赵琳儿在乱雪峰眼中极为看重,甚至有着寄希望于她日后能成为乱雪峰顶梁柱的意思,所以如果赵琳儿想要,乱雪峰也会毫不吝啬的给与,而现在没有,却是因为赵琳儿还用不上,这丹药效力之大赵琳儿也是日后才有体会。 徐大海知道徐暮定会想尽办法获得丹药,如果这样,那让他拜入乱雪峰的事便已经成了七八分,于是叹气道:“那丹药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帝王丹药,连王孙贵族都难以触及,小老儿又何德何能享受此灵丹?” 徐暮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突然一转身道:“我一定会得到这丹药的。” 徐大海见徐暮隐约答应,但丝毫不敢大意,怕露出破绽,于是喝道:“休得胡言,那丹药神奇,岂是你这小孩子说得就得的。” 徐暮见状,开口道:“我入了乱雪峰门墙,好好修习仙法,为门内多做贡献,自然会得到。” 徐大海不敢露出笑意,双目一凝:“你答应了?” 徐暮低头道:“您老性命攸关,不敢不答应。” 赵琳儿见状急忙安慰道:“老先生对我有大恩,如今又逢劫难,琳儿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必然竭力相助,也好让你早日获得丹药。” 徐暮也不言语,只是感激的望向赵琳儿而后望向相依为命的祖父,也不开口,既而转向谢掌柜,却是欲言又止。 那边谢掌柜也是出言道:“你莫要担心,我与你祖父相交莫逆,自然会替你照顾他,你放心去就是。” 徐暮冲谢掌柜深深一拜,然后望向徐大海,想要在做叮嘱。徐大海却颇为不耐烦的道:“如今我性命攸关,你还不去那乱雪峰为我求得丹药?在这婆婆妈妈的,却是见一眼少一眼。” 徐暮知道徐大海不舍得自己,怕言语稍软些,便舍不得自己,这才开口催促。 赵琳儿见此却是道:“好在山上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也不必准备些什么,这便随我上山吧。” 徐暮知道男子汉也不该拖拖拉拉,又事关祖父性命,于是也恋恋不舍的随赵琳儿去了,却见徐大海含笑的望向自己,说不出来的惆怅。 谢掌柜见赵琳儿与徐暮渐行渐远,也是一叹,但转头冲徐大海道:“命劫将至之人,如此牵肠挂肚,心中业障难消,他日又如何能留的性命再见这孩子?” 徐大海不舍之意减退,低头道:“终没成仙道,还是凡俗之人,难免七情六欲。” 二人皆是不语,默默的朝小寒镇走去。 第五章 登峰 更新时间:2013-05-02 徐暮与赵琳儿向竹林走去,心中虽然舍不得徐大海,但谢掌柜与徐大海相交莫逆,并承诺会代为照顾一二。(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以知香居这么多年的老字号来看,也知谢掌柜诚信之至,徐暮自然也是放下心来。 却说这么一天的折腾,早已是夕阳西下,余晖照应着竹林,一道道竹影相继拉长,阵阵清风吹过,说不出的惬意。 徐暮和赵琳儿而不着急,只是慢慢行走,聊起当年认识时的场景,感叹时光飞逝,岁月荏苒。徐暮也从当年的小孩变为少年,而赵琳儿更是亭亭玉立,仿若天人。 不知觉间,二人走到竹林的空地,见那些前来拜师之人也是规规矩矩的站在竹排上,虽然有些人脸上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但也没有胆量说些什么。毕竟只要乱雪峰的记名弟子将他们赶下去,他们也没有地方说理去。 那几名同样外出的乱雪峰弟子却都已经赶了回来,站在为首男子之后,也看不出是买了什么东西,明显是放在了储蓄袋子之中。 几名乱雪峰弟子见赵琳儿带个少年过来,也不知道是谁,于是一名面目阴沉的少年问道:“赵师妹,这人是谁?” 赵琳儿和徐暮早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于是开口道:“这是我远房的表弟,自从家母逝世后便少有往来,刚才在这小寒镇偶遇,听闻也是前来学艺的,只不过误了时辰,不想遇到了我,就带了过来。” 说罢,竟转头向徐暮吩咐道:“徐弟,快向几位师兄见礼,日后入得乱雪峰,还要指望几位师兄多多扶持呢。”言语间,竟已经将徐暮看成了乱雪峰的弟子。 徐暮微微一礼道:“几位师兄好。” 要说别人或许将个亲戚拉入乱雪峰却是千难万难,但赵琳儿的资质摆在那呢,那冰雪双生之命就注定了日后乱雪峰的地位已经是十拿九稳,来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别说是远房表弟,就是随便一个乞丐拉过来说瞅着顺眼,那乱雪峰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然接受,所以徐暮入得乱雪峰也是毫无争议之事。 几人虽然怀疑徐暮身份,但徐暮却是赵琳儿亡母那边的后辈,也不好随便乱问,知赵琳儿资质非凡,尤得师门长辈照拂,所以也不愿意惹她不快,见徐暮冲自己施礼,也是心生快意,虽说他们也算是门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平时苦修,哪里有这份尊重,此次下山也是图个威风,过把‘仙人’的瘾,所以对徐暮的行礼极为受用。 那面目微胖的人冲徐暮摆手道:“既然是琳儿师妹的堂弟,自然也是我沈括男的兄弟,不必多礼的。”她与赵琳儿关系极好,此次也是因为赵琳儿的央求而带她下山的,所以对徐暮颇为客气。 先前发问的阴沉男子闻言也是连忙道:“日后同为乱雪峰的弟子,徐师弟不必拘束。” 就连一旁的为首男子也是向徐暮点头微笑,只有一个道人模样的弟子对徐暮视而不见,但徐暮见赵琳儿几人也不理那人,所以也无甚话说。 这几人聊天不要紧,只见后面的弟子却是炸了锅一样,纷纷议论,他们虽然不认识徐暮,但也从刚才的话语中听出徐暮乱雪峰弟子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纷纷投去嫉妒的眼光。 也难怪,这其中即使有靠家族势力的入得乱雪峰后门的人,也比不得徐暮,毕竟家族势力有限,再厉害也难插足乱雪峰内部的管理,而这些弟子除非是天资极高的人会被破格入得内门弟子的地位,其他的即使入得门墙,也不过是外门的弟子,学了几年不深不浅的道术之后就会被赶回家中,远不如徐暮有个厉害的‘姐姐’护持。 但忌妒归嫉妒,这些人毕竟不是傻子,心里虽然不服,但却已经想好了如何巴结徐暮,但这只是‘这些人’,以家族势力为依托而能进乱雪峰门墙的人,而更多的人则是羡慕归羡慕,反没有那么多盘算,毕竟如果连乱雪峰的门墙都入不了,一切都是空谈。 为首男子听见后面人群嘈杂,议论纷纷,也不理会说些什么,只是高声一喊:“肃静。(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运用了一丝法力在其中,如雷鸣一般,震得人群中人人双耳嗡嗡直响,顿时安静了许多。 为首男子看向天际,见夕阳西下,已是黄昏,于是向另外几名乱雪峰的弟子道:“时候不早了,开始吧。” 四名弟子闻言纷纷点头,转向竹排四角,纷纷盘膝而坐,手中持着与先前为首男子手中相差无几的灵符,贴到四角,然后不停的白气翻滚,入得灵符之内,几个呼吸只见,就见青竹生冰,众人只感觉丝丝凉气入得脚心,也亏得这时是开春时节,天气还寒,众人棉鞋还不曾换掉,否则的话单单是这些许的寒气,就已经将半数的人冻倒了。 又过了一会,只见白色寒气却聚越多,转眼间就已经到人脚脖处,有的人刚要尖叫,就听为首男子一喝,手中灵符飘至众人头顶,光华大盛,四周寒气纷纷聚集灵符处,向四周散开,却是在上方形成了与下面竹排大小一样的冰面。 四周乱雪峰弟子见此,也纷纷将灵力聚入灵符,上下竟不可思议的相接起来,变成了一个紫色的巨型方块,将众人包裹其中。 四名乱雪峰弟子起身,围绕为首男子四周,只听为首男子突然一改温和姿态,喝道:“上山在即,众人不得擅动,否则寒气入体,性命堪忧。” 赵琳儿见此,将竹排上剩余的青竹用法力凝聚,散到冰面四周,做围栏之用。 而为首男子又从怀中取出三枚灵符,徐暮望去,依稀写着,腾空符,巨力符,炎阳符。 那阴沉男子望着这三枚灵符,似乎颇为不舍一般,但转眼间,为首男子却没有如他一样想太多,先是炎阳符祭起,红光闪耀,一丝丝暖流流转众人身旁,感觉正好,可乱雪峰的几名弟子身边却是没有那红光,依然白气森森,徐暮想来,几人常年乱雪峰居住,早已适应了冰寒之气,所以也不需像他们一样靠灵符取暖。 但知道归知道,徐暮虽说也见过这些乱雪峰弟子招收弟子飞天时的场面,但身临其境下怎能一样,所以兴奋异常。 而周边之人虽说比徐暮多见些市面,但也如土包子进城一样,东看西看。 为首男子见此,巨力符又是抛出,众人之只感觉突然仿佛脚下有人托起一般,顿时身子轻飘飘的,一枚灵符便将数百人的身子托起,不负巨力之名。 而最后的腾空符方一祭出,就见竹排仿佛飞起来一般,慢慢向上飘起,须臾间,只见下方百姓在下面挥手,而众人向下望去,百姓却越来越小,如蚂蚁一般,再过一会,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何时飞天过,纷纷议论,只感觉竹排上升之中,平稳异常,远没有想象的那般东摇西晃,让一些恐高之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听为首男子叹道:“腾空之术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廖某何时能筑基有望,无凭法器之力,便能飞天?” 几人闻言仿佛被说道心坎一样,低头默然不语,只有那面目微胖的沈括男笑嘻嘻的道:“廖师兄修道十数载便能有今日的成就,还怕筑基无望吗?” 那面目阴沉的少年也抬头道:“想我乱雪峰的内门弟子,哪一个不是身负异灵命之人,如今修为尚浅,自然不敢奢望筑基之事,但如若加以时日,修为水到渠成,又哪里还在意这区区的腾空之术。” 几人闻言随感觉大话的成分颇多,但修道有成者哪一个不是不敬天地,自负异常,所以也纷纷认同阴沉男子的话语。 赵琳儿却没有参与几人谈话,在一旁对徐暮小声的嘱咐着。 为首男子廖师兄见此,微笑道:“赵师妹对这位表弟还真是无微不至,如此细心。” 阴沉男子瞧了一会赵琳儿,道:“生母早亡,父辈家族又多趋炎附势之辈,自然是更偏向于母家那边的弟弟,自然比‘亲弟弟’强上许多。”竟是颇为了解赵琳儿的家世。 沈括男闻言只是笑笑,并未多说。 徐暮听着赵琳儿的叮嘱,时刻留心着,生怕出些差错便耽误丹药之事。 “那名为首的师兄叫廖青,是内门弟子中的二师兄,修为高超,人也是不错。那名沈括男是我的好朋友,为人侠义,古道热肠,别看他其貌不扬,修为却是直追廖青师兄,你若平时有问题不懂,大可找他。而旁边那名阴沉的男子叫李纨,性格诡异莫测,你少接触。而最旁边不曾说话的那个道人叫淡言,入得乱雪峰前是个道士出身,真名没几人知道,你也不必理会。” 正当赵琳儿为徐暮讲着的时候,只见竹排突然停止了飞升,众人脚下一沉,见在万丈高空,不由的有些害怕,甚至有一名弟子道:“仙长,是不是出事了?” 廖青道:“高度到了,在飞数里就到乱雪峰了,我却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们。” 众人闻言快到乱雪峰,连大气也不敢喘,竖起耳朵听去,生怕错漏了什么。 “上山之后诸位却是各凭各命,先天有命,后天有运,如有仙缘者,自然可以入得蔽派门墙,如若没有那个仙缘,就实在是与‘道’无缘,也不要怨天尤人,只能说你们机缘不在此处,强求不得。是故即使入不得乱雪峰,也不要大吵大闹,坏了规矩,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 徐暮听出这话虽是好听,但却是说给那些没有门路和资质不够的弟子的,但想起自己,前来此地直如做梦一样,也不知自己命相如何,但他也不在意,既然连徐大海都说他能入得乱雪峰门墙,而自己又远不像他人一样志在长生,只求几枚丹药为祖父续命,如果不是时间较紧,他也是乐得轻松。 众人也识得好歹,纷纷点头,但却没了刚才的高兴劲,纷纷担心自己前程,但也知廖青好意,无恶意言语,只叹自己命不好,暗暗懊恼。 说话间,徐暮只感觉竹排一顿,速度慢了下来,于是抬眼望去,只见一座万丈高的山峰于眼前呈现,其峰周围乱雪纷飞,云雾飘绕,直如画中仙境一般,让人眼花缭乱,不能自己。 众人知道,乱雪峰到了。 第六章 乱雪峰 更新时间:2013-05-02 乱雪峰终年积雪,附近白云飘飘,云雾萦绕,周身积雪漫天,冰冻三尺,常人难登。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望向逐渐变大的山峰,由远到近,不禁心生感慨,也不知这些仙人修行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沈括男和廖青几人见宣雪峰尽在眼前,都不由的面露严肃,就连笑嘻嘻的赵琳儿都面露肃容,身后前来拜师之人见此也是大为的紧张,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临近乱雪峰,徐暮只感觉看的越发清晰,只见乱雪峰虽说方圆十数里,但越往上便越小,分为层层的外围山环,无数仙台楼宇依山而建,仙池灵洞,玄物花草,在茫茫的白雪中有体现着磅礴的生机。 等竹排缓缓靠近时,就见临近乱雪峰最底层建筑的悬崖畔,几名身着白衣的青年在旁观望着。身后更是黑压压的近千的人影,显然是除去小寒镇外其他几处前来学艺的人,近两千人的汇聚,显得极为壮观。 徐暮等人下了竹排,只觉得虽然暴雪连天,但也没有想象那般冰寒刺骨,可饶是如此,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赵琳儿见此,仿佛知道他有疑问,于是开口解释道:“这是乱雪峰的第一层,是用来供给入门修为尚浅的弟子居住而用,有结界保护,所以山峰虽然也是偏寒,但却远没有外面那么冷。” 徐暮却是双眼一翻,这还偏寒呢,再过两个时辰,这些入门弟子非都冻死不可。但心想是心想,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四下打量,看看赵琳儿所说的‘结界’在哪里。 而就在打量的同时,廖青几人也和那几名白衣男子打了招呼,纷纷交谈起来。 可徐暮在观察四周景象片刻后,发现四周除了建筑极为古朴以外,便是茫茫的白雪,一望无际,而悬崖畔往下望去,也是白云飘飘,云山雾绕,无甚趣味。 赵琳儿知他所想,也是无奈一笑,自己在乱雪峰多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修道一途,漫漫长路,如逆水行舟,时时刻刻都是与天争命,丝毫不能懈怠,否则赵琳儿也不会去央求下山一趟,走上这一遭了。 而那几名不知名的白衣人与廖青交谈完后,纷纷站到各列队伍前头,以廖青为首的样子,等待廖青发话。 廖青见此,清了清嗓子道:“时候也已经不早了,诸位远道而来,想是可能有些饿了,但本峰弟子多已不食五谷杂粮多年,所以也没有饭食给大家充饥,只有些乱雪峰特产的果子,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也勉强能填饱肚子,今晚就请大家尝尝。” 众人闻言都是有些惊喜,虽然他们腹中真有些饥饿,但都不是叹口食之辈,所以也没想过在乱雪峰吃些什么山珍海味,但听闻有乱雪峰特产的果子,都是惊喜,毕竟仙家圣地的灵果,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可以尝到的,即使其中半数的人家世显赫。 说罢,身后的弟子从一袋子取出一枚枚拳头大小的果子,分发给众人。 徐暮手中拿着那果子,只感觉触手微凉,晶莹剔透,如拳头大小,却柔软异常,隐约间更是能从中看出果子内的冰液流淌,极为神奇。 只见有人拿到果子后惊呼道:“这是冰灵果,上供给东楚王室的仙果。” 这时才有人知道原来这奇异的果子便是东楚大名鼎鼎的‘冰灵果’。此果神奇异常,而且东楚境内也只有乱雪峰一处盛产此果,有强身健体,明目清心的奇效,非东楚王室和修真家族众人不得而尝。 需知虽然这些人中虽然身份不凡,出身豪门,但却也不曾食过这仙果,盖因冰灵果供奉东楚王室,即使将相王侯,每年也只有寥寥赏赐的十几枚冰灵果,其中半数又要留着显摆一下,表示皇恩浩荡,所以自己不舍得吃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舍得给家族后辈,所以有些人只是见过,却未曾尝过。(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其中有人见到那些人的惊奇的神情时,却是颇为不屑,这冰灵果他们虽是仅仅吃过一次,但也是天大的荣誉,自是不屑其他人卖弄见识,更是不屑那些连见都没见过的人。 而徐暮正是这见都没见过的人之一,此刻他惊奇的望着这果子,心中更是如打了五味瓶一般,又悲又喜,喜的是自己竟可以享用这传闻中虽然没见过但却大名鼎鼎的‘冰灵果’,悲的是如果将这枚果子带给徐大海,自然可以哄得他开怀大笑,让他享享口服的同时,也可以滋补身体,毕竟这冰灵果在凡俗也是数一数二的灵药仙果。 赵琳儿见此,含笑道:“还不快吃了,否则在这住上一晚,非冻死你不可。” 见徐暮不懂,于是又解释道:“乱雪峰冰冷异常,而你们又没有修为在身,在这住上一夜,恐怕一个个都要变成冰雕不可,所以这冰灵果也是为你们抵御寒气所用。” 徐暮这才知道,原来这冰灵果是为了给他们抵御寒气所用,见此也顾不得细瞧,急忙吞了下去,只觉得那灵果入口即化,仿佛喝水一般,却有一股清甜寒流从嗓间流过,入腹更是直如冻起来一般,但过了片刻,却是仿佛冻得极了一样,反倒不觉得冷了。 而旁边那些没有赵灵儿指点的人,却不禁动起了小心思,心想如果入门学艺不成,好歹也得了一枚仙果,也不算白来这一趟,等下山之时找个合适的买家将这果子卖了。虽说不能一世荣华,但衣食无忧却是还能保证的。 但存这心思的只有寥寥几人,许多人见此还是立马的吞下了,毕竟他们中大多并不差钱,相反更是请多的花不完,千金难求这等仙果,也不在意什么。 廖青见有人没有吃,于是开口笑道:“诸位,这仙果切记不可私藏下山,一来乱雪峰冰寒,如果没有此果抵御寒气,一夜之间必冻死无疑,二来则是与本峰有缘,冰命雪命者,冰灵果自会与你们体质产生共鸣。” 众人闻言都不禁回想初食此果时的状态,心想自己是否与冰灵果产生共鸣,这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前程。而刚刚几名偷藏冰灵果未享用的人却是暗道侥幸,心想此果再贵重也没有自己的性命要紧,也是纷纷急忙吞下,生怕晚吃一会便会性命不保。 廖青见众人都将冰灵果吃下,放下心来,于是开口道:“一会诸位请随本峰弟子前往冰楼休息,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误碰本峰禁制,性命不保。”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又听见廖青喊道:“明日一早乱雪峰收徒开始,还望诸位好好休息,有个好状态迎接明天。” 赵琳儿则正好站在徐暮前面,二人距离颇近,倒真的显出几分‘姐弟’情义出来,而沈括男本想走至这边,因为徐暮身后多为男子,适合他带,但见赵琳儿站位,只是笑了笑,走到了本应赵琳儿所带的队伍前。 赵琳儿见不远处的几名乱雪峰师兄带人走了,于是也朗声道:“跟上。” 徐暮也是紧随赵琳儿后面,身后则是百多名前来拜山的弟子。 徐暮行走之中,只见附近有数百间楼台林立,门口花园清香,走过之时偶尔见有乱雪峰弟子浇灌灵药,他方才听过,这些人全部都是乱雪峰的外门弟子,本身命相一般,但却是乱雪峰师长外出时所领回的孤儿或是一些乱雪峰也不好拒绝的官宦子弟。 走着走着,便到了乱雪峰南面的冰楼,只见这冰楼数丈之高,依乱雪峰山峰而建的冰楼,竟是将山体之冰开槽而成的楼面,其中楼梯林立,冰洞紧挨,有百多个冰洞紧靠,却是也足够这些人休息。 赵琳儿将这些人两人一组安排在冰洞之中,然后叮嘱徐暮几句,就见沈括男走来,告知赵琳儿要前去汇报招收弟子一事,于是二人纷纷去了。 徐暮走进已经安排好的冰洞,见洞中宽敞,除了两张冰床和一些简单的桌椅外别无他物,也算得上是一应俱全。 而一张冰床上显然有了人,见那人埋头睡觉,也不好打扰人家,徐暮也躺在床上,想着乱雪峰的神奇。 听赵琳儿说,这乱雪峰终年冰天雪地,四周寒气缭绕,在山体周围结成了数百丈的寒冰,所以从周围刨开,便能成洞府形状,极为方便。 而乱雪峰自上而下分为七层,每层之间相隔数百丈,也是乱雪峰实力的安排,越往上者,身份地位越高,以赵琳儿之能,现在也只能住在第二层。 正当徐暮想着乱雪峰的构造时,旁边那人似乎也已经转醒,伸着粗壮的水桶腰,打了一个如雷一般的哈欠,然后睡眼惺忪的望向徐暮。 徐暮见这人望向自己,也是打量这人,只见这人面相恐怖,脸上一道刀疤几乎占据全脸,身材魁梧,吓人,实在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粗犷大汉。 正当徐暮以为在哪见过这大汉时,就听大汉已经认出自己,惊道:“原来是你这娃娃。” 徐暮正隐约想起来时,就听大汉不停的道:“你爷爷那老儿骗了小姐不少好酒,倒是便宜他了。”竟是那天知香居里与少女一起的嗜酒大汉。 徐暮知道祖父品性,见大汉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一笑,岔开话题道:“你也是来乱雪峰学艺的吗?” 大汉摇了摇头道:“我是陪小姐来找少爷,少爷出门学艺将近十年,了无音讯,所以便和小姐出来了,只是临走时答应老爷要照顾好小姐,怕小姐在乱雪峰受苦,这便一起上来了。” 徐暮闻言也是不好多说,只是和大汉闲聊一会,大汉为人豪爽,徐暮恬淡儒雅,天南海北的聊天倒也痛快,不知觉间日头渐黑,两人便也睡了。 第七章 测命 更新时间:2013-05-02 日照当空,太阳东升而起,金黄色的暖流照在乱雪峰银白色的外衣上显得极为晃眼。 在乱雪峰的冰楼外面,徐暮规矩的在赵琳儿身后,等候一会测试弟子的选拔。 近两千名前来拜山学艺的弟子仅仅有条的战列在十余名乱雪峰内门弟子的身后,而这群弟子中,为首一人正是廖青。 廖青身前,冲着众人的是三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众人望向那三名男子的眼神,丝毫不敢对视,只感觉那眼神冰冷刺骨,让众人浑身不舒服。 三名男子正是乱雪峰的三名筑基期弟子,身份地位也远远在赵琳儿,甚至廖青之上,修为自然也不是几人可以比拟的。 三名男子见人数来齐,略微一点头,只见廖青恭敬的走到三人面前,然后朗声道:“今日便是我乱雪峰三年一次的收徒测验,既然都是为求道而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文缛礼,所以收徒测验即刻开始,请各位稍加准备。” 顿时,底下声音一片,纷纷议论,三名中年男子见此眉头一皱,中间那名男子更是寒光一闪,高喝道:“如此不识规矩,成何体统。” 只见寒风吹过众人耳畔,众人耳朵都‘嗡’的一声,又看见中年那字那冷峻的眼神,都不再敢多言。 中年男子见此,似是责备廖青没有安排好纪律一般,的望了一眼的廖青,便不再说什么了。 廖青性格素来温和,在乱雪峰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见师叔愠怒,知道使自己管教无方,也是脸色微红,也幸亏他常年修习乱雪峰冰系神通,面色苍白下,倒也遮住不少,只是开口道:“小侄办事不利,还请师叔责罚。” 那中年男子罢了罢手,出口道:“性格如此,来日如何能以寒冰诀筑基?” 似是责问,实为提点,廖青心下一动,恭敬的道:“多谢师叔提点。” 中年男子见廖青心领神会,也是欣慰。又知他性格如此,也不过多责备他。 见众人都站在冰楼前,这名中年男子拿出一柄银白色的冰尺,然后冲天空祭出,片刻间,只见天空中方圆数丈寒光凛凛,冷风吹嘘,只刹那间,就将千多人的队伍照拢,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众人在冰尺的照耀下,只感觉周身寒光凌冽,一道道寒流冲向每个人体内,冰冷异常。 廖青与赵琳儿等人当年也是经过如此考验才进得乱雪峰的,所以也是见怪不怪,只是耐心的等着。 徐暮从赵琳儿口中得知乱雪峰收徒的第一项测试如眼前一般,寻找冰命寒命雪命等冰寒属性的先天异灵命,这些灵命每每都堪称是千里挑一,修炼起冰寒系的法决更是事半功倍,体质更是要好于单一的金木水火土等灵命,所以也是乱雪峰最先择徒的标准。 沈括男,廖青这些人都是以这些得天独厚对的灵命而入得乱雪峰的门墙的,而赵琳儿更是凭借冰雪双生之命的两种冰寒之命的绝佳灵命一举奠定出乱雪峰天之骄女的地位。 而眼下众人因为食用了冰灵果的缘故,体质适应冰寒之气,如果真的有关于冰寒之类异灵命,那便会隐约的产生一些常人都难以看出的共鸣,而老者的冰寒尺散发出的冰寒之气就是为了加大这其中的共鸣,好发现拥有此等体质的人并且挑选出来。 但这当中除了一些拥有冰寒灵命的人外,大多数人自然是没有那种福气,但好在服用了冰灵果后也能稍微抵挡那尺子所发出的寒气,所以一时片刻还是忍耐的了。 这时徐暮头顶却有些稍微冒汗,冷的瑟瑟发抖,赵琳儿见状,急忙将自身真气渡入徐暮体内,为他御寒。 心中也是暗暗奇怪,她是看着徐暮吞下冰灵果的,而常人消化冰灵果也需要个三五日,其中虽然不免冰灵果灵气外露,但那外露的灵气自然也能为食用者抵御寒气,何以徐暮周身没有丝毫外露的灵气,竟似都已经消化了。 正当徐暮难受之时,那中年男子似乎颇为失望,将冰尺收回,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除了在人群前领队的乱雪峰弟子周身白光闪耀外,却是只有一名少女在人群中依然闪发着白色的光芒,但这光芒却是极弱,不一会便消散了。 廖青见只有一名少女身居冰寒之类的异灵命,也是有些失望,但却仍走到那少女前头,问了名字,而后高声道:“毕师妹,从今天起你就是乱雪峰的内门弟子了,恭喜。” 那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震的发蒙,等反应过来之后,面露欢喜之色,不禁高声叫了起来。 徐暮闻声望去,就见那人赫然是刀疤大汉口中的小姐,替徐大海付账的那名姑娘。 赵琳儿见徐暮直勾勾的望着那少女,心中生疑,问道:“怎么,你认识她?” 谁知徐暮点了点头,将那日知香居酒楼之事告知赵琳儿,赵琳儿却感叹道:“六年前我也和她一样幸运。” 这边徐暮姐弟聊着,那边廖青已经领着毕性少女走到了三名中年男子身前,刚才那名祭尺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刚要带毕性少女离去,就见一名男子早已大呼小叫起来。 徐暮闻声知道是那名刀疤大汉,见他在乱雪峰大喊大叫,怕乱雪峰的人降怒与他,也中也是紧了一把,颇为担心。 那少女见此急忙向中年男子解释,中年男子见有人大喊大叫,本来眉头紧皱,但听完毕性少女解释后,淡淡的说了句下不为例。然后便耐心的等着少女。 少女也不知道和那刀疤大汉说了什么,就让那大汉老老实实的回到了人群中,不多时,便跟着刚才的那名中年男子御剑离去,那大汉望向离去的飞虹,眼中愈发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徐暮见周围人多是失望,也不禁担心一下自己一会的前程。 赵琳儿却是微微一叹:“历年冰雪灵命的人都会不下两三人之多,谁知今年就一个人,哎。” 沈括男不知何时走到了赵琳儿身旁,笑嘻嘻道:“琳儿师妹那年不也是就你自己一人第一波入选吗,但可把师门的那些老家伙们乐坏了。” 赵琳儿与沈括男关系极好,平时也是玩笑不绝,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希望一会测命的时候会多些姿势好的弟子吧。” 沈括男却道:“琳儿师妹倒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要说这东楚各个道门要想收些中意的弟子,也总是会找到的,但东楚修道资源就那么点,几家分还不够呢,又有哪个门派敢多收弟子,除非是送上门来的天资之辈,否则乱雪峰哪个有闲心抛开自己的修炼,下山为了宗门找弟子,不损人不利己,做它干嘛?” 徐暮两眼一翻,他知道沈括男会说话,但也没想到这个面目老实的师兄竟然这么能说话,而且这貌似自私的话说起来更是有种天经地义的感觉,真是人不可貌相。 话语间,剩下的两名中年男子见此也吩咐廖青带这些弟子往乱雪峰的北边走去。 赵琳儿与徐暮同行,边走边解释道:“乱雪峰虽然分为七层,但层层除了大小不同外,结构都是一样的,南边为待客之所,东西两面分为弟子住的地方,而北面则是一些公共听课,炼丹,寻找功法之地。一会你们的第二波考验便是在那里,称之为测命。” 徐暮一点头,问道:“什么是测命?” 赵琳儿想了好一会,也是挠挠头道:“我也说不明白。” 沈括男见此笑道:“你这丫头除了每日修炼外,什么书都不看,别说测命,就是连炼制丹药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赵琳见沈括男嘲笑自己,于是顺水推舟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满腹经纶,既然你懂得,那就你给咱们未来的徐师弟好好讲讲吧。” 沈括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望向徐暮道:“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也勉强能说出些。需知人生而有命,命中自有属性,较为普通的便是金木水火土这些灵命,而较为珍惜的自然是由此异变而生的灵命。要知道天地虽为五行元素组成,但这天地间也少不了风云雷雪,光暗雾雨等等,所以人命亦是暗暗与天地相连,由此而分各类之灵命。” 沈括男顿了顿:“灵命随天地而生,暗含天地本源之力,以此修行更可事半功倍,但天地修道资源何其稀少,僧多肉少,各类修道资源渐缺,所以无奈之下各宗门只得将资源分配给更适合修道之人,而这更适合之人,便是灵命好之人。” 徐暮疑道:“何为命好?” 沈括男暗赞了一声:“在凡人看来,金玉满堂,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人便是命好,前程顺风顺水,一帆风顺的便是命好。在修士眼中,灵命得天独厚,修道进步神速,这边是命好。” “可不管怎样,前者难免一死,后者即使修道有成,也会因为命乃天赐,不得不屈膝天道之下,求一苟安。莫不如自己一生拼搏,无靠他人。” “所以与其怨天尤人,感叹灵命不公。还不如凭借后天运势修道,借命而醒己,时刻提醒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我的命运要由天定,所以修道一途,逆天而行,命无所谓好坏,后天拼搏都要靠自己,不看天意,又有谁敢随意点评你的命?” 赵琳儿闻言一叹:“你只要告诉他一会如果测命的人说他灵命不好,有可能会被拒绝就好了,何必讲这些大道理。” 徐暮却点头道:“沈大哥的话我懂了,不管自己的命怎样,都不要气馁,修道一途的成就也不是由先天所生的灵命的好坏决定的。”他称呼沈括男为沈大哥,自然是已经体会到了对方的良苦用心,心生感动。 因为自己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测命而半道落选,即使有赵琳儿帮忙,日后修行仍可能自轻自贱,毕竟赵琳儿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修道凭己,这是谁也帮不了自己的。 话语间,就见浩浩荡荡数千人的队伍已经走到了乱雪峰北面,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副巨大的牌匾,虽然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破旧不堪,但仍然依稀写着三个字,徐暮不禁念了出来。 “测命阁。” 第八章 五行灵命 更新时间:2013-05-03 徐暮只感觉眼前有一栋极为古朴的巨大牌匾,上面的字迹虽然已经模糊不堪了,但仍能依稀看出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测命阁”。 廖青这时已经安排好众人荆条有序的站在测命阁前,吩咐道:“一会进了测命阁千万不要说话,也不要在里面逗留,出来之后自会有结果的。” 下面有人问道:“什么是测命啊?” 却说出了大多人的疑问。 李纨见在是测命阁前,似乎极为紧张,闻言高喝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进去你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顿时再没有了声音。 众人只得耐心的等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从中走出两名中年男子,却是刚刚在冰楼门口与持冰尺之人一同的另外两人。 两人不知何时先众人一步到了测命阁,冲廖青稍一点头,扬手一道法决打出,测命阁的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只见大门后漆黑一片,丝毫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廖青早早就让众人排好了队伍,见中年男子打开测命阁,急忙令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去。 此时赵琳儿和沈括男几人早已走到两名中年男子身后,听后调遣。 徐暮在队伍的中前方,也是极为紧张,心中暗想进去的人都去了哪里了,似乎在解答他的疑问一般,片刻之后,只见测命阁右侧的门内,接连走出一名名刚才进去测试的弟子,但这些弟子无不垂头丧气,心中沮丧。 徐暮见此一目了然,知道这些人必然是灵命一般的人,难以通过考核,所以才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中年男子见有人出来,面目表情无悲无喜,只是冲沈括男一挥手,沈括男会意,急忙走到那些失败者的人群中,一面抚慰他们,一面也是不让这些人闹事。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进去的人将近一小半,却终于听见左侧的大门打开,走出一名面目普通的少年,脸色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徐暮知道能从中走出的人无疑都是身具诸如风雷光暗等其他异灵命之人,而更多的则是身有金木水火土这等普通双灵命的人。毕竟普通的双灵命要比单一的异灵命还有好出现些。 直到徐暮要进去,左侧的大门依然只有两个人,而徐暮以此估算,这第二项测试之后,恐怕也只有十个人能被选上就不错了。 徐暮依着廖青的吩咐走进测命阁的大门,进门前廖青冲自己一笑,徐暮知道,那是不用怕的意思。 只见大门内部漆黑,徐暮闻声走进去,就见前方一巨大的圆盘,竖着放在徐暮眼前,徐暮只感觉碧蓝色的幽光直闪,心中一丝犹豫,这犹豫的片刻,就听一名苍老异常的声音传来:“还不进去。” 徐暮闻声一个机灵,急忙的走进去了。 在测命阁的上方,两名老者望着徐暮走进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骂道:“这帮兔崽子,进一个让我重复一遍,要累死老子吗?” 旁边的老者呵呵笑道:“你又何必生气,凡人懵懂无知,不知者不罪,当年你我二人在这测命盘前表现甚至还不如他呢。” 那老者闻言脸色一红,闷声道:“就算如此,同辈的老家伙都在闭关冲击结丹,拼什么就你我二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练气的弟子都能干的活何以让我们折腾。” 另一位老者叹道:“还不是怕这测命轮坏了吗,年久失修,灵力渐损,即使这些小家伙能激发出一点灵命之气,但练气弟子的神识又如何能瞧得清楚,一个马虎之下会耽误不少事的。” 老者气吁吁的道:“如此小心难不成还会出些逆天灵命不成?我见过最好的也不过是琳儿那丫头的冰雪双生之命,放在普通灵命命中,更是堪比三灵命的存在,会有比这更好的吗?” 另一位老者知道他在抱怨,又知道这老者的性格,晓得再说下去这老者必然愤世嫉俗,破口大骂,所以刚想摇头打断话茬,但仿佛发现什么一般,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测命轮,惊叫道:“五行灵命。” 那边那位脾气暴躁的老者本来还在发牢骚,听到身旁老者惊叫,口中还不信道:“你这老鬼,啥时候也会跟我开玩笑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但眼神不由自主的盯向测命轮。 只见测命轮内五色光芒冲齐,轮流闪现,却是如身旁老者所说,乃是‘五行灵命’。 他一面确认,一面冲一名刚要进来的人喝道:“站在那里别动,不许进来。” 说着便传音给外面的两名中年男子,两名中年男子见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测命盘出了故障,急忙叫弟子维持秩序,让后面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而这两名老者则紧盯着测命盘,思考起来。 原来他二人于测命阁上,神识覆盖整个内阁,各有分工。脾气暴躁的老者负责那些来人的进出,而另一名老者则是启动测命轮,观察变化。 这测命轮是每个宗门招收弟子不可缺少之物,测命轮内乃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狭小世界,里面装置这金木水火土等五种的基本元素,每每进去一人,便会相应的激发灵命,产生感应。 而测命轮也分品质等级,像是眼前乱雪峰的测命轮,只能探测金木水火土等基本的灵命,属于品质较次的那种,而高级些的则是一应俱全,探测的灵命也不单单局限于普通灵命。 其实灵命不仅仅只有测命轮能测出,修为达到筑基后期大圆满者,具有一丝本命结丹的可能的人,再或是如徐大海那般的有道命士,都能测出灵命来,而购回这测命轮的人也是委实聪明,或是精打细算。他只买回一个初等的测命轮,招收弟子时只能探测出普通的灵命。 而其他进入其中又测不出结果的人肯定是异灵命无疑,所以到时候稍微折腾一下,自己动手探测,自然也省下不少的事。 之所以讲这么多关于测命轮的事,实乃这简陋的测命轮今日无意间救了徐暮的一条命。也正是因为徐暮的‘命’的缘故,日后引出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从此亡命天涯,堕入‘天时’阵营,被无数修道者骂之为‘天道走狗’。 却说两名老者见测命轮上五行光芒齐齐闪现,均都感觉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盯着测命轮中的徐暮,生怕瞧错了。 徐暮走进测命轮之后,眼前一片金光闪耀,而面前的路如同独木桥一般,不停旋转,弄得徐暮头脑发昏,只想赶快走出这里。 走着走着,金光闪现后,发现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森林之中,时而烈火漫天,时而水流潺潺,时而飞沙走石,只感觉四周景象不停转换。 他没有真气防身,自然不能在测命轮中的环境久待,正感觉之处不住的时候,就见两名老者走到了徐暮面前,面露兴奋,直盯着徐暮瞅个不停。 其中一名老者还乍舌道“他奶奶的,不会这破轮子年久失修,出故障了吧。” 另一名老者也是不敢相信一样,喃喃道:“再放进来一个就知道了。” 说罢,二人带徐暮转身到了测命阁的楼上,二人虽是紧盯着测命盘,但却丝毫不敢大意,只是喝道:“还不进来。” 那名弟子在徐暮后面也是委实倒霉,一会让不让进,一会让进,灵命不好非但没人出言安慰,只听见头顶俩名老者的狂声大笑震得自己发晕,可忍受了半天,居然又听见了一句“别在这碍事,还不出去。”的言论,顿时感觉上气不接下气。 赵琳儿在外面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徐暮只进不出,心中担忧,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就在想要前去两名中年男子处询问时,就听见一声纵声的狂笑,那笑声丝毫不避讳,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就在中年男子也闻声变色,想要进去一探的时候,一名少年和一名身穿红袍的老者站在众人眼前,那笑声就是从老者口中传出的。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见状,恭敬问道:“冯师兄,出了什么事情。” 那冯姓老者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要带他去找掌门师兄。”说罢,也不待中年男子发话,已经急忙带徐暮飞走了。 虽然中年男子和冯姓老者皆是筑基期,但修为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见对方不说,自己也不敢问什么,只是和另一名中年那字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必过多疑问,到了时候自然会知晓的,现在还是接着主持弟子选拔的事情吧。”竟是另一名老者还留在测命阁。 两名男子闻言,醒悟过来,直让廖青安排弟子进去。 赵琳儿一脸忧色的望向二者离开的方向,自语道:“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而旁边几名乱雪峰弟子则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这小子是谁啊,莫非身居什么了不得的灵命?” “咱们门派的测命轮什么货色你还不知道吗,能测出什么了不得的灵命,还不是金木水火土这几样?” “跟灵命没关系?那老冯头那么高兴干什么?” “嘿嘿,指不定是老冯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孙子,高兴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众弟子闻言都是乐得嘿嘿直笑。 中年男子闻得笑声,暴喝道:“在那瞎嘀咕什么,还不快干活?”几名弟子闻言尽都散开,管理人群去了,生怕这执法堂的师叔动怒。 可这中年男子佯装发怒后,见众人走开,仿佛也极有兴趣一般,望向两人走去的方向,低不可闻的自语道:“失散的孙子还用找掌门吗?定是什么了不起的消息吧。” 而徐暮此时被冯姓老者夹在腰间,只感觉冷风扑鼻而来,一道道冷风吹脸,刮的生疼。而旁边的老者四周却是火光乍现,极其温和,也亏得这老头长点心眼将徐暮护住,否则没等上峰,徐暮就被这老者折腾人的速度而引来的冷风吹个半死了。 半盏茶的功夫,徐暮只感觉被老者急速的带向乱雪峰的上空,没一会,就见到了平地。 徐暮探头望下看去,只见三层如圆圈的地方在山峰下面,这才知道原来老者所带他来的地方正是乱雪峰的第四层。 乱雪峰七层,第一层安排练气期前六层的外门学艺弟子,第二层安排练气期后六层的外门执事弟子,第三层安排天资高的内门苦修弟子,第四层便是整个乱雪峰的中坚力量,筑基期的弟子。 徐暮正惊叹为何自己会被带到这里时,就听见那冯姓老者拽着自己走到一间阁楼前,大声喊着:“师兄,师兄,我发现宝贝了。” 第九章 掌门 更新时间:2013-05-03 徐暮被冯姓老者带到一间阁楼前,就见冯姓老者在门前喊道:“师兄,师兄,我发现宝贝了。” 徐暮一阵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老者口中的‘宝贝’了。 正思量冯姓老者为何要将自己带到掌门这里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苍老异常的声音:“进来吧。” 阁楼的门‘嘭’的一声打开,冯姓老者也是见怪不怪,急忙将徐暮带进去。 徐暮走进去后发现阁楼里面不是想象的那般别有洞天,而是除了简单的木质桌椅外便别无他物,偶尔墙上有几幅字画,但也没有署名,看不出是谁的真迹。 冯姓老者却仿佛来过多次一般,也不瞧里面摆设,径直走上二楼,就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拂尘,坐在地上打坐,面前一鼎香炉,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冯姓老者松开徐暮,走到那老道面前小声说了几句,徐暮依稀听到‘五行灵命’的字眼,但老者说话声音极小,徐暮又没有修为在身,能勉强听到几句就不错了。 其实这也不是冯姓老者故意不让他听,只是这冯姓老者天生火命,性格也相对暴躁率真,遇事时话还没讲清楚就先动手开打,为乱雪峰惹来不少的麻烦,但修为偏偏又是同辈好手,许多人无奈之下也只得不了了之。 此老随着年岁的渐长,性格也有些缓和,加之同门总戏称他有勇无谋,时日久了,虽然口中还是不干不净,但做事却变得小心谨慎了,如今碰到徐暮这等五行灵命的大事,自然小心翼翼,将此事看得极为重要,因此冲眼前这位掌门细语,生怕别人知道。 因为在他看来,在人而后说话更能显得对掌门的尊重和事情的重要性,反倒是有几分老顽童的味道。 那掌门听老者说了一大堆,却一大半是歌颂自己办事如何小心谨慎,智勇双全,也不由的莞尔一笑。 等老者终于说完之时,面露得色,看向徐暮,那意思仿佛是说,你得谢谢我,我替你保守的秘密。(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掌门也不理会这冯姓老者,只是望向徐暮,手中接连变化法决,不同的真气渡入徐暮体内,徐暮只感觉体内仿佛数股真气流过,心下一惊,感叹道:“原来这乱雪峰的掌门也不是寒系灵命,而是三种普通的灵命啊。” 徐暮周身仿佛有木生之气,水流之气,土石之气,却是眼前这位掌门的三股灵命而修成的灵气在他身旁萦绕。 掌门见此,知道果真如老者所说的一般,也是大喜过望。心中遐想连篇。 五行灵命是什么概念,一般之人双灵命的话筑基无阻,而像他这种三灵命的人结丹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四灵命则称之为伪五行灵命,却是五行缺一之命,这种灵命只要准备充足却是连元婴都有那么将近一半的可能。至于像徐暮这样的五行灵命,更是亿中无一的绝佳灵命,虽不敢说得望化神,但修成元婴却是连一丝瓶颈都没有,堪称水到渠成之事。 而元婴期是什么意思,那是一个门派一等一的老祖级任务,别说乱雪峰的元婴老祖才那么一位,就是整个东楚的元婴老怪也就才不到十位,,乱雪峰多出一位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乱雪峰的地位有可能因为徐暮日后的成就而骤然称霸整个东楚,形成一枝独秀的局面,这怎能不让他这位掌门欣喜。 冯姓老者仿佛徐暮真的如宝贝一般,将自身火灵气渡入徐暮体内,只见徐暮自身散发着淡淡的纯阳火气。 冯姓老者还不忘向老者吹嘘道:“师兄快看,还真的有火灵气呢,一会再找一个金灵气的师兄试试,见识全了这五行灵命。” 掌门见此,低喝道:“放肆。”却是挥手间一道真气祭出,将老者的火灵气打断后,苦笑道:“这位小友身具五行灵命,前途不可限量。” 冯姓老者闻言一惊,才醒悟到掌门师兄竟是提醒自己莫要得意忘形。人家徐暮以后是元婴老怪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自己虽然现在是师门长辈,但日后难免徐暮不记仇,到时徐暮欺负自己完全可以像现在自己欺负他一样轻松,想到这里,不禁打个冷颤。 掌门见冯姓老者反应过来,才开口道:“老夫乱雪峰掌门于化白,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徐暮此前见乱雪峰的寻常弟子都是仰望的那种,现在见人家掌门老大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也是天差地别,颇为惊恐,急忙回言道:“晚辈徐暮,见过于掌门。”也是躬身一礼,因为还没有进乱雪峰门墙,也不敢以弟子自称。 虽然他已经间接的知道自己是五行灵命,也从赵琳儿口中知道灵命越多越好,但却不晓得这是什么概念,所以见到掌门对自己客气也是惊喜万分,不敢失了礼数。 于化白见此微微点头道:“小友来我乱雪峰学艺,想必也足见乱雪峰与小友的缘分,小友身居仙缘之人,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好在我乱雪峰也非一无是处,千百年来也是东楚数一数二的大派,倒也不会辱没了小友的资质。”竟是用商量的与其要将徐暮纳入乱雪峰门墙。 徐暮常年随徐大海在小寒镇为那些走南闯北的商客算命理前程,耳濡目染下也会点徐大海的言辞,当下躬身回话道:“晚辈能得乱雪峰垂青,自然是晚辈的福分,如若乱雪峰不弃,收我为门徒,自当为本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被夸奖是被夸奖,但绝不能得意忘形,耳畔突然想起了徐大海的敦敦教诲。更何况徐暮来乱雪峰也是有求与人家。 但徐暮却是过于小心了,如果说想要一些堪比筑基丹,能为凡人延年益寿的灵药,多少人会前仆后继的赶过来,送到他嘴边。 于化白见徐暮没有因为灵命自傲,反倒恭谦有礼,心中愉悦,这种人,只要宗门没对不起他,他就能永远守着宗门,那样的话等到徐暮成才,乱雪峰必将成为东楚的第一大派,那样他身为一任乱雪峰掌门,并且招待过一位元婴老祖,也是极为荣耀的事。 他思量半天,看向冯姓老者道:“将徐暮小友带回去吧,切莫节外生枝,只需对别人说这位小友三灵命即可。” 冯姓老者虽然为人耿直,但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将徐暮的五行灵命宣扬出去的话,必然会引起东楚其他门派眼红,到时候别说未来的元婴成就,能否活到筑基都是问题,于是也点头道:“这个老夫晓得的。” 于化白见此,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徐暮小友筑基前就有你保护了,切勿有什么闪失。” 老者只当掌门提醒自己保护徐暮,却不知道于化白是担心冯姓老者心直口快,不小心将事情说了出去,所以这才让他保护徐暮,将之拴住,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任务,不要多言,否则说了出去,引来祸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于化白对徐暮道:“小友也别怪老夫,虽然你灵命极佳,但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如果将你的灵命说了出去,难保其他人不眼红,所以为了你好之下,也不能将你真正的灵命宣扬出去,恐遭不测。” 于化白望向予以重任的冯姓老者,突然想到刚才他将真元渡入徐暮体内的场景,心想,虽然筑基大圆满以下不能为人测命,但同等灵力下却能相互吸引,就如刚才冯姓老者和自己渡入徐暮的体内真气一样,引起共鸣,那样也会将徐暮的灵命事情暴露,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像冯姓老者一样无聊,将真气往别人体内输送。 想到这里,突然掌心连连变幻,灵力疯狂涌向徐暮体内,形成一道道强有力的封印,却是将徐暮本体的封印了下来,只留得与自己相同的灵命,虽然不能引用被封印住的灵命神通,但眼下徐暮以来没有修为,而来被人保护,却也用不上灵命的神通,即便如此,这封印却丝毫不会阻挡徐暮吸收灵气修炼一事。 但他却不知,就是他这一道道的封印,日后救了徐暮一命。 徐暮只感觉这封印对身体没什么变化,只是惊奇的望向于化白,不知他做了什么。 于化白好像一身真元都被抽空了一般,额头冒着大汗,说话都颇为费力,只是虚弱道:“你们回去吧,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冯姓老者带徐暮走了出去,望了徐暮一会,心想这边是日后的工作,也不禁忧愁。 但转念一想,徐暮天资过人,练气期必然用不了多久就能马到功成,筑基之后更是不用自己费力保护了,如此简单就结成了一个善缘,不知多人会眼红,日后徐暮修为有成,自己好歹也干过几年他的‘保姆’加‘保镖’,好处还能少了?如此想来,心中不禁释怀了。 想着想着,就带徐暮往山下飞去,口中嘱咐道:“小娃记住,老夫名叫冯炎,日后你的修炼便由我负责,但师父却是万万不敢担当,当然外人的面,你若给老夫几分颜面,就可以叫我冯老,如果瞅我这老家伙不顺眼,也不打紧,可以像别人一样称呼我为老疯子。” 徐暮这时才知老者姓氏,见他行事坦然,话语间笑口常开,也不近的想起了徐大海,爱屋及乌,于是称呼道:“我就叫您冯老吧。” 冯炎见他尊称自己,也是高兴,虽然他平日里性格随和,连寻常弟子都敢跟他开上几句玩笑,但又何尝不希望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自己,即使对他不尊敬他也不会在乎。 冯炎道:“灵命之事关乎你性命,老夫和老夫的师弟也必将守口如瓶,但即便如此,你也要小心不轨之人,即便是你的亲友,也不要轻易告知,否则不仅仅是你,连你告知那人都恐怕有杀身之祸,毕竟,人心叵测。” 徐暮慎重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冯海和徐暮又到了测命阁前,徐暮只感觉恍若隔世,之前自己是连入门都为之担忧的少年,而此刻却是连筑基期长老都被掌门钦点给自己的‘保镖’,前后之差,不胜须臾。 而当徐暮二人来到测命阁前时,许多人早已不见,只留下之前与冯炎一起的老者和几名乱雪峰的二代弟子。其他人却是不见了。 第十章 最后的选拔 更新时间:2013-05-03 徐暮和冯炎二人走到测命阁前,就见刚才与冯炎一起的老者和几名乱雪峰的弟子站在测命阁前,身旁是八名身负其他灵命的幸运儿。(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见冯炎走过来,另一名知情老者因为早已经知道了内幕,刚刚又被冯炎以传音之术知会过了,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冲徐暮点头一笑,便不再言语。 其中几名乱雪峰弟子见冯炎和徐暮去而复返,均都好奇,但冯炎好歹是乱雪峰的筑基期长老,见他不开口,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都上前冲冯炎见礼。 赵琳儿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她本应该随众人前去进行第三场测试的,但心系徐暮,便没有随廖青等人前去,只是站在测命阁前等徐暮二人。 冯炎知道赵琳儿本应随众人离去的,但见她守在原地,便开玩笑道:“你这丫头不去干活,专在这偷懒,莫不是等什么人?” 冯炎虽是一句调笑的玩笑,但却一语说中赵琳儿心事,倒教赵琳儿脸色微红。 赵林伟闻言嗔怒道:“我在这还不是为了早早将知香居的陈酿交给你?早知您老如此戏弄琳儿,就应该让其他师叔将酒拿去,好叫你这肚里的酒虫饿死算了。” 冯炎一听有酒,也懒得管赵琳儿等谁,急忙让赵琳儿将酒拿出,先过过瘾再说。 赵琳儿将酒从储蓄袋子中取出,放到冯炎面前。 冯炎望着眼前的酒坛,双眼红光闪现,宽大的红袍与冷风显得格格不入,竟也是以为嗜酒如命之人。 赵琳儿见冯炎紧紧盯着酒坛,不由得莞尔一笑,然后走到徐暮跟前,询问起来。 徐暮本想将五行灵命的事情告知赵琳儿,但想到冯炎叮嘱的话,自己告知赵琳儿也许还会为赵琳儿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也不敢多说,只说自己三灵根的事情。 赵琳儿闻言却是没有多想,只是喜出望外的道:“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三灵命,日后也可以跟我一样成为内本地子了。” 她自然是喜出望外,本以为徐暮若是灵命普通的话,她还需找人打通关系,让徐暮先入乱雪峰再说,虽然不能成为内门弟子,但再不济也能混个外门弟子当当,再加上平日里为徐暮多送一些有助于修为的丹药,自然可以帮助徐暮修为长进,过个十年八年,必然也能帮徐暮搏得个第二层的外门执事弟子的职位,甚至筑基也未可知。 可如今徐暮直说他有三种灵命,那可是结丹都非难事的灵命,跟她自己,甚至当今的掌门于化白都不相上下的灵命,怎能不让人高兴。 但她还是小瞧了徐暮的资质,五行灵命,结丹结婴都是没有丝毫瓶颈的资质,甚至化神有望的绝世资质。 徐暮心想自己骗了赵琳儿,过意不去,也不好多说什么,怕露出破绽,反倒是赵琳儿唧唧咋咋说个不停,见徐暮少言,只以为是徐暮喜出望外,有些发蒙而已。 “如今有你三灵命的灵命在,日后向宗门讨要一枚淬骨丹也不是难事了,那样的话丹药的事也就不是问题了。”赵琳儿兴奋的说道。 徐暮刚想回话,就见冯炎凑过来道:“什么淬骨丹?” 赵琳儿被冯炎吓了一跳,生怕将丹药的事泄露出去,于是急忙岔开话题,口不择言道:“酒没弄错吧?” 冯炎点点头道:“丫头办事我放心,但你们刚才怎么聊到淬骨丹了?” 赵琳儿见冯炎穷追不舍,心中无奈,只得叫道:“一个女孩子家为你下山跑进酒楼买酒,难道一点报酬没有吗?就给我一枚淬骨丹吧。” 冯炎闻言也是吓了一跳,叫道:“一枚淬骨丹够让人家直接将十个酒楼卖给我了,你还真敢要。” 赵琳儿也是为了岔开话题,心中也没想要什么报酬,见此只是呶呶了嘴,大声叫道:“老菜奴。” 徐暮闻这倒也没什么,旁边几名乱雪峰弟子却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乱雪峰终年积雪,普通药材难以生长,而火系高手的保温手段则是乱雪峰药园不可缺少的生长因素,久而久之,这些火系高手不管是不是自家的灵药都要照顾,便被乱雪峰同门称之为菜农。 而大多筑基大圆满的火系高手都要闭关冲击结丹,无暇帮忙,而结丹修士也不可能为你照顾菜园子吧,所以这照顾药园的重任便被托付到了火系‘第一高手’的冯炎身上,加之他脾性极好,为人豁达,又总是在药园忙碌,仿佛为是灵药的奴仆一般,便被乱雪峰的人称之其为老菜奴。 另一名老者虽然也是笑了出来,但见其他弟子也忍不住笑时,到底是师门长辈,口中喝道:“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正当几人调笑之时,就见悬崖边有了动静,听刚才那名发话的老者低声道:“好快啊。”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身着白衣,脚下仙剑荧光闪烁,飞在不远处的高空上,却是沈括男。 沈括男见到众人也不打招呼,而是紧紧盯着悬崖旁,丝毫不敢大意。 徐暮只听仿佛有匕首的声音在乱雪峰的崖面上插入,就听赵琳儿叹口气道:“这便是乱雪峰的第三次考验,即使灵命一般之人,如果相道之心坚毅,日后成就也是不可限量,所以能有勇气爬上山峰的人,都会破例收为外门弟子。但如果连区区的山峰都不敢攀岩,那么即使给你再多的机会,日后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害人害己,莫不如趁早弃道回家去罢。” 徐暮心知自己命好,也不敢擅自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心中暗想:“适合修炼便是命好吗,如果能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即使没有一身修为和滔天的权势,也能乐得自在罢。” 就在思索之间,就听一个粗狂的声音就到:“妈了个巴子的,乱雪峰的这劳子规矩真是害人不浅啊。” 几名乱雪峰弟子闻言都是面露怒色,纷纷跑去想看看是什么人胆大妄为,侮辱乱雪峰的门规,但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冯炎赞同道:“说得好,乱雪峰的鸟规矩老子也看不惯。”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心想这老儿怎么骂自己门派的门规呢,莫不是刚才赵琳儿拿出的酒把他‘闻’醉了?而在徐暮看来,确实在不负‘老疯子’的盛名。 另一名老者却是无奈的笑了笑,丝毫拿冯炎没有办法。 徐暮却听出了这人是最日同屋的刀疤大汉,见他通过了第三此的测试,心中也为他欢喜。 刀疤大汉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之前手中紧握着的短了小半截的匕首也仍在地上,累的躺在了雪地上大口的呼吸,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沈括男走到老者身旁,苦笑道:“这位老兄不知是真的不要命还是知道我会及时接住他,一路上不要命的往上爬,更是敢用轻功连连越壁,专爬那些陡峭的山峰,却是将我吓出一身冷汗。” 赵琳儿闻言笑道:“这就横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 沈括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片刻后却反应过来赵琳儿也是变着法的骂自己傻,却也是无奈的认同,这老兄不要命就不要命,偏偏自己傻的跟着他寸步不离。虽是如此,却也极为敬佩眼前的刀疤大汉。 冯炎见刀疤大汉倒在地上,冲沈括男吩咐道:“给他点水。” 刀疤大汉听到后虚弱的叫道:“老子不要水,我要酒,要酒。” 沈括男白眼一翻,心道这时候上哪给你找酒去,正为难间,就听冯炎赞叹道:“好小子,酒瘾跟老子我有一拼了。” 却是亲自走到刀疤大汉身前,将赵琳儿带给自己的酒灌倒大汉口中。 刀疤大汉被冯炎灌得满下巴酒水,更是渗透到衣间,却也不觉得难受,只是依稀道:“好酒,这是知香居的三十年百里醉。” 众人见这一老一少两个酒鬼都感无语,只是耐心的等待后面的人上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陆续有人爬了上来,徐暮细细数来,竟也有二十多人。 要知道,人身处数百丈的高空当中,不仅呼吸困难,周身更是冷风直吹,身边乱雪迷茫,更是看不见其他人,虽然知道会有人救自己,但摔下去时生死一线间的感觉却也是惊心动魄,而被救之后除非弃权,否则依旧会被乱雪峰地弟子放在刚才掉下的高空中,继续攀爬。 本来数千人中见要身处高空中爬百丈山峰,已经心生退意,顿时少了近半的人数,毕竟乱雪峰在最开始是不会告诉这些人有救援人员的。 用事后刀疤大汉的话讲,乱雪峰弟子是这么说的:“修道者朝不保夕,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还不如早些在这死了,免得将来有可能生不如死。”冷漠至极的口吻。 而这些人中,半道气馁,力竭之人又不计其数,导致到最后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到如今只剩下了眼前的二十多人。 老者见此也不催促,只听廖青上前道:“启禀师叔,一共二十五名弟子爬完山峰,剩下的中途失败者和之前弃权者现下已经由李纨师弟等人送下山去,另外还有三十多名的弟子,被本峰的筑基期长老留下了。” 只听一声冷哼,冯炎走过来道:“投机取巧,良莠不齐。”却是颇为反感那些走后门如入乱雪峰之人。众弟子都知此老脾气,也不敢拿这是开玩笑,纷纷闭口不言。 这时见刀疤大汉早已经缓了过来,走到徐暮面前打起招呼,冯炎见二人相熟,不禁笑起来:“你们认识,很好,很好。”却不知此老打着什么算盘。 另一名老者见状,笑道:“今年的弟子资质都还不错,不在往年之下啊。”竟是有意无意的向徐暮那边瞧了一眼。 冯炎也是笑眯眯道:“带他们到四层的掌教大厅,准备拜师之礼。” 众人闻言都是激动,近两千人最后才走出他们三十多名弟子,虽然有内门外门的区别,但这些人或是资质高超,或是向道之心坚毅,却都无疑都是乱雪峰精挑细选出来的下一代弟子,大是可造之材,前途光明。 而这些人中,当然不算另外的三十多名走后门之人。 徐暮怔怔的望向天际,知道他的修道之路由此开始了。 第十一章 天道无情 更新时间:2013-05-04 徐暮和被选拔的几名内门弟子走在乱雪峰第四层的掌教大厅回廊里,看着四周尽是历代乱雪峰执教掌门的画像,而最远一处的,便是先前见到的掌门于化白。 冯炎走在路上喋喋不休的给众人讲述着乱雪峰的典故和一些曾经乱雪峰的战绩,那兴奋的样子,就像是那名头是由他闯出来的一样。 “传说这乱雪峰的山腹中,曾经镇压着一名天道的走狗,他本是先天冰寒雪冻四种寒系异灵命于身的绝世高手,飞升在即得享大道的人,可惜几万年前的一场修道大战,此人背叛修道联盟,甘心为天道一边的走狗,所以被数位神通莫测的修道联盟前辈打得魂飞魄散,一缕残魂也被镇压在乱雪峰的山腹中,但那残魂极为了得,仅仅是残魂的力量,也将这好好的山峰变得终年积雪,暴雪连天,乱雪峰之名也由此而来。”冯炎闭目,似在感悟那几万年前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般。 几名内门弟子连御剑飞行,引气入体都不知道,哪里懂得那么多,只是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但听到冯炎说起乱雪峰的暴雪是因为一缕残魂所致时,都不禁色变,心中想那会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 冯炎见几名小儿惊骇的神情,不禁得意,这故事他从小听到大,想当年他也是如眼前几人一般神情时,自己都觉得好笑,又见徐暮在那里低头不语,以为是被故事震惊的,于是冲徐暮干笑道:“当然,这不过是传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徐暮却若有所思一般,双目直望着附近的摆设,自打他与几名内门弟子进来后便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而那感觉如跗骨之蛆,越来越强,让他浑身不自在,一丝丝寒意入体,只感觉难受异常。 徐暮见冯炎与自己说话,也不愿扫了冯炎的兴致,只是稍微的点了点头。 他刚想和冯炎说话,却听有人问道:“修道者修得不就是天道吗,为什么又会发生天道与修道者的大战?”却是那刀疤大汉的口中的小姐,第一轮就被收入乱雪峰弟子的毕姓少女,徐暮从跟刀疤大汉的闲聊中得知,眼前这少女名叫毕晴。 冯炎闻言怪叫道:“谁说修道的修得便是天道了?天下大道万千,每一个都是可以通往飞升之路的大道。如我们乱雪峰,修得便是寒冰之道,还有诸如雷电道,神风道,金木水火土等等演化而出的大道,都属于万千大道中的一样。” “而还有诸多道派,如正道,魔道,佛道,鬼道,灵道,妖道,帝王道,落道,情道等等。” 徐暮听老者冯炎言语,问道:“那如我们,天生或是五行之命,或是寒冰异命,都是修行的相关功法,而修行鬼道的人难不成会是天生鬼命?帝王道的人便是天生帝王之命?” 冯炎两眼一翻,责问道:“谁说灵命是什么就必须修行相关的功法了,像你五…无异灵命,也是同样可以修行寒冰功法的。”却是差点说出徐暮五行灵命的事。 徐暮知他必有后话,也不插话,只是细心的听着。 果然冯炎一顿之后继续说道:“天下灵命数十种,或分为两类,一类便是金木水火土这五大基本元素的灵命,另一类便是诸如风云雷雪,光暗雾雨等由五行变异而来的灵命。这两类灵命所代表的的基本元素,便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必备元素。” “而天地间的灵气便是由这些元素散发而来,由此修士借此修行道法,而命乃天生之物,冥冥中与天结合,你表面上为父母所养,实乃天地所生,这命便是与天地沟通的桥梁。” “修士凭借天地所赐予的灵命而进行修行便会事半功倍,而自己本身没有的灵命,也不是不可以修炼。”冯炎说道这里确实卖了一个关子。 “为什么?”一名少年不由的问道。 冯炎见有人发问,不免有些成就感,卖弄道:“每个人生来便有灵命,不论是五行之命还是异灵命,都是天地所生的灵命,而异灵命也是由五行灵命转化而来,例如光便诞生于火一样,由此可见虽是异灵命,却也源于五行。” “而五行相生相克,你有一种灵命,便能吸收相应的天地灵气,而又由于五行相生的道理,这天地间的灵气你尽可吸收,只不过远远没有你的灵命所吸收的快罢了。” 徐暮闻言道:“所以灵命的属性越多,不仅不是累赘,反而是修行的利器,这样的话便能更快的修行。” 冯炎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但旁边却有一名少年问道:“那单一的灵命单单只修行那一种功法,而不贪图其他灵气的吸收,修行速度也不会慢啊。” 冯炎却转喜为愁,叹了口气道:“五行相生之法何其广博,单单是修行速度慢些倒也不会如今日一样收徒苛刻,但你可知,练气之后,每每筑基,结丹,凝结元婴,化神,都是需要感悟天地之力,你肉身为天地所生,五脏六腑也都暗含五行道理,想要修为更近一步,这五种灵气却是缺一不可。” 毕晴闻言面色一变,急忙问道:“那如果这样的话,异灵命又如何修炼呢。” 冯炎淡笑道:“这便是异灵命的好处,以冰而言,冰之利如金,化之柔为水,极之端如火,冷之存如土,每一种异灵命都或多或少的暗含五行的每种元素,所以修炼起来虽然不如完整的五行灵命快速,但也要好过于单一的灵命。” 毕晴松了一口气,却又问道:“那是否有一种灵命可以和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元素之余又身兼异灵命的属性呢?” 冯炎面色凝重道:“有。”却与以往相反,没有长篇大论。 几人见有这种灵命,都不由感叹:“如此灵命,堪称天之骄子。” 冯炎却冷笑道:“这边是天命,天道最为忠实的奴仆,走狗。” 徐暮面露不解,他与冯炎认识时日虽短,但也能看出此人豁达,却又为何如此的反感天道,似乎所有拥护天道的人都成为了他口中的走狗。 似是解答一般,冯炎自语道:“你们可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生而灵命便有所不同,更是因此而限制了修道的资质,单一的灵命其实不单单是修行速度慢了而已,而是如若对敌之时,你的灵命便已让你处于了劣势。” “单一灵命的不像你们的灵命,双灵命的人在对敌之时还可以五行稍微变换,有选择的余地,让敌人猜测不出所修功法,而异灵命之人也往往神通强大,异灵命暗含五行,要说相克也都克,要说不克也不克,所以弊端很少。但单一灵命的人在使出的功法的一瞬间便注定了没有转化的机会,毕竟五行相生亦相克,遇到克制的灵命,除非修为高出很多或是有保命的手段,否则必死无疑。” 一名弟子心直口快道:“五行相生之法可以吸收灵气,这样也可以修炼别的属性的神通啊。” 冯炎道:“吸收灵气已经比常人慢了许多,再舍本逐末的去修别的功法,那寿元够吗?更何况不是本灵命的神通修行起来威力也要打个折扣的,修道者与天争命,寿元便是一切,聚集五行之力是为了更进一步,而使修为增长继而增加寿元,但恰巧却是寿元的问题让许多人临死都不能踏入新的境界。” 冯炎叹道:“别说你们双灵命在凡间已经是百里挑一,但那也不过是筑基有望而已,但修道一途,越往上越加艰难,后面还有金丹,元婴,化神等着你们,而即使到了化神,也不过是初窥门径,离飞升之路还远着呢。” “所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徐暮听冯炎的话心生感慨,但仍不住的问道:“天道不公,乃是因为天道至强,但天道既然如此强大,又为何逆之,岂不以卵击石?” 冯炎道:“天道何止不公,修行本就不易,即使五行灵命之人也依旧有化神瓶颈,而化神之时,乃是修道者褪去自身,感悟天地所成之时,传说更能抛去天地所给予的肉身,逍遥万里。但化神之时所需的是五行灵气,化身之后所成的仍是五行灵气,五行灵气乃天地的基本元素,为天道所掌控,而你一身修为尽在五行之中,命终究是还由天定。” 几人闻言都是脸色煞白,毕竟他们虽然年少,但小时候玩耍,自己东西在别人手里,受人要挟的滋味都受不了,就更别提命在别人手中了。 冯炎见几人脸色煞白,明白过来,哈哈笑道:“别说你们是否能练到化神,有那么被要挟的一天,就算是化神的那天到了,自然也有解救的方法。” 毕晴也感觉自己有些担心过了,却仍然问道:“什么方法?” 冯炎道:“大道万千,你们刚才没发现什么吗?” 徐暮想了片刻,不敢确定道:“你是指刚才所说的前后两种大道之间的区别?” 冯炎赞叹道:“聪明,前者乃天地元素所成之道,为天道所掌控,而后者为人力所创之道,亦是如今世人所修之道。” “这些后天诸道虽然有强弱之分,但却依旧是被天地所认同的存在,虽然远不如天道势大,但也可以保全自身,掌控自己的化神后的命运。” 有人闻言惊叫道:“那我们如今修的冰寒道不就是天道所掌控的吗?” 冯炎道:“大道万千,岂容天道一枝独秀,在无数年的此消彼长之下,天道虽然仍旧是最为强大的一道,但却已然势微,凡界的根基更是一点一点的被诸道蚕食,到如今,即使你修类如冰寒,五行等道的道法,也可以被其他后天大道容纳,比那些狗腿子强多了。” “狗腿子?” “那便是天道的走狗,不容与后天的诸多大道,反倒投身天道,为之驱使的修道者。还有天生天命之人。” 徐暮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有什么好处吗?” 冯炎道:“投身天道,虽然修道的灵命资质不会改变,但却可以与天命之人一样,没有修道者最大的障碍,飞升的天劫。” 几人虽然不知天劫是什么,但也从冯炎的语气中隐约的猜到它是比修炼的瓶颈还要凶险的劫难。 正还要问时,却听见里面有苍老异常的声音传来:“师弟如果省下看这些老掉牙的玉简的功夫,恐怕也早已结丹了吧。” 徐暮听声而知,此人正是白日里所见的乱雪峰掌门于化白。 第十二章 天变 更新时间:2013-05-04 听见于化白的声音,冯炎尴尬的笑了笑,就急忙带着徐暮几人穿过了回廊。徐暮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一道大门敞开着,白光闪烁,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走到门口,就见两名筑基期的青年弟子冲冯炎微微点头,恭敬的叫了声:“冯师兄。” 冯炎哈哈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就带着徐暮等人向前走去。 徐暮进入大门后,见那房屋似是冰雕而成的,其内冷如冰天雪地,冻得徐暮几人瑟瑟发抖。 冯炎见状体内火灵气涌出,挥手间,火红色的光芒将几人团团包裹住,寒气不得而入,徐暮感觉周围暖流入体,温和如初,感激的向冯炎点了点头。 于化白见到徐暮,仿佛从不认识一般,只是淡淡的冲冯炎问道:“这些就是选拔出来的内门弟子吗?” 冯炎点头道:“就是这些了,剩下的那些外门弟子都由王师弟带到了乱雪峰的第一层进行入门礼了。” 于化白又问道:“他们的灵命如何?” 冯炎一指毕晴道:“除了这个女娃是寒灵命外,剩下的人都是五行的灵命属性,不过…” 说罢又是一指,“这小子是三灵命,资质很好。” 于化白虽然已经知道,却仍要装作欣喜的表情,但这表情与白日的欣喜程度比起来,却是差的太多了。 于化白一脉掌门,逢场作戏的功夫也是得心应手,见此也是面露微笑的冲冯炎点了点头道:“有劳师弟了。” 冯炎见状急忙表态道:“师兄说的哪里话,为了宗门大业,区区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日后只要师兄有所吩咐,师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也是意犹未尽的冲徐暮几人教育道:“修道之人最为重要的便是尊师重道,更不可背叛师门,否则到哪里都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你们好自为之。” 毕晴几人见冯炎变得严肃,也是被他和于化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点头不已。 直到数十年后毕晴几人也成为筑基弟子时才知道,原来乱雪峰每每的招收弟子都会有些下马威,不管什么人,平时什么样子,到那时都会变得极为严肃,毕竟师门传承的大事,任是多么胆大妄为的人,也绝不想收那些有可能背道忘典的弟子。是故收徒之时都会极为严肃。 而于化白和冯炎这么做其实大多是做给徐暮看的,毕竟五行灵命对任何一个宗门都有莫大的吸引力,而乱雪峰虽然堪称东楚一霸,但如果放到神州大陆上面,也不过是一个在农村耀武扬威的小地主罢了,任何一个门派,如果想要强抢徐暮,也不过就是点点头,伸根儿手指的事情罢了。 而剩下的这些弟子,虽然日后也是有些潜质的,但和徐暮比起来,就好比元婴与筑基的差距,孰重孰轻不言而喻,所以这几名‘幸运儿’在于化白和冯炎的眼中,早已被忽略掉了。 于化白见徐暮也是点头,心中也还欣慰,毕竟戏没白演,总算让人家听进去了。 冯炎却急忙道:“师兄,赶紧带他们进去吧。”他本来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在这师门重地之中本就不得放肆,倍感压抑,如今又要陪着于化白逢场作戏,虽然也是觉得好玩,但也为未能‘本色出演’而赶到苦恼,一派正经总是浑身不舒服,所以也迫不及待的快些出去。 于化白也是一醒,连忙带几人到了一间冰洞之中,只见那冰洞中别无他物,只有一副画像高悬在冰洞的一角,颇为冷清。 徐暮见那画像,只感觉那画像仿佛千年之久一般,纸也已经是微微泛黄,如若不是这洞中的极寒之力能保存物质不变,否则恐怕早已变成了一捧碎纸了。 那画像中的人却是一名极为年轻的少年道人,那道人五官挺拔,双目炯炯有神,手持一把银白色的仙剑,雪白色的道袍上一尘不染,一看便是一位修行极高的青年俊杰。 于化白解释道:“这位便是我们乱雪峰的祖师冰真人,当年修为更是化神境界的高手,为修道大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因此才被当时的修道联盟赐予了乱雪峰为我们宗门的驻地,修道联盟的后裔也看在冰真人祖师的面子上不曾进攻东楚半步,这才使乱雪峰在东楚得以万余年永享太平。” 毕晴几人闻言都是大惊,这才知道东楚千百年来虽然内战时而有之,但却不曾发生什么大国来犯之事,如今看来,却是乱雪峰的始祖冰真人的功劳,又不禁遐想,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走后的数万年之间都余威犹在,实在是不敢妄加揣测。 于化白又道:“祖师画像前我们不得久留,拜完之后赶紧离开。” 毕晴几人见状急忙向那画像跪拜,面露虔诚之色。 于化白见状道:“弟子于化白见过冰真人祖师,弟子入我乱雪峰门墙一百五十余年,忝为一派掌门,但于尘世无功,于神州无得,庸庸碌碌,实在有愧先祖教导,今日欲收徐暮等人为我乱雪峰的内门弟子,不求他们得缘仙业,但求他们堂堂正正,不违本派教诲,则弟子日后也有颜在九泉之下欣慰而终,否则弟子实在愧对乱雪峰先祖。” 于化白言辞诚恳,语气颇重,但这其中大多却是为了让徐暮日后不忘乱雪峰的恩情,却是下足了功夫。 徐暮几人跪在冰真人的画像前,也是学着于化白的语气,纷纷行了大礼。 正当于化白要出言让几人出去时,却见那祖师画像飘然而起,更是在空中发出道道白光,冲向这徐暮几人。 徐暮几人来不及闪躲,就被这白光罩住,但冯炎刚要阻止,就听于化白喝道:“祖师画像显灵,不得放肆。” 冯炎手掌在空中一顿,也不由的放下,只是看向徐暮颇有点不放心,但又面露古怪的望向那画像,不知所以。 果然,片刻后,那画像仿佛灵力尽失一般,掉露在地上,只留下白光散去的徐暮几人,站在原地。 冯炎担心的道:“小子,你没事吧。” 徐暮摇了摇头,刚才在回廊的那种古怪感觉就在白光袭来的刹那又突然激起,但身体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只是感觉什么被觉醒了一般,呆呆的望向那副画像,不知到底因为什么而出现刚才的一幕。 冯炎二人也不明白其中缘故,心想出去之后再问问师门前辈,于是来不及细想,于化白便小心翼翼的将画像拾起,感觉并没有什么变化,才恭敬的将画像放回原处,拜了几拜,就带着徐暮几人出去了。 而在几人走后的刹那,被于化白放回的画像处,那画像里的少年竟然是诡异的一笑,似乎遇到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一样。 就在徐暮几人被白光一卷的刹那,外面的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神州大陆整个上空出现一道道彩色的光芒形成的光柱,这些光柱冲天而起,接连天幕,天际间下着五色光芒的雨珠,那些雨珠每个都散发着逼人的灵气,渗透在整个神州大陆的每处角落。甚至那些本在瓶颈的练气期修士更是凭借此雨带来的惊人灵气一举突破到筑基的修为。 远处的海洋深处同样也发生着一幕幕的巨变,海水翻滚,雨露连天,各种各样的海族妖修纷纷从深海之处赶至海面上来,吞吐着这天地少有的恩泽。 但却不是所有人见这惊人的一幕都面露喜色,在神州大陆北部的一座巨大宫殿内,一名名弟子望向这天幕,说不出的惊喜,但就在这宫殿深处的一间密室内,两名中年修士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许久之后,其中一名样貌美丽的中年妇人忍不住开口道:“师兄…这…” 另一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天,命,再,现。” 中年美妇一声苦笑,见中年男子不语,只是将目光转向外面的匾额,在上面依稀刻着四个大字:“日月神宫。” 而在神州大陆更远的西方,一名名修为精深的老僧在佛堂前打坐,为首的那名僧人面色枯黄,在天变的一刹那,望向天际,心中一个名词一闪即逝,却是道了声:“阿弥陀佛。” 后面几名老僧仿佛也知道什么一般,只是感叹道:“善哉,善哉。” 而在神州大陆西北处的一座宫殿内,一声狂笑从宫殿内传出:“天命再现,纷争又起,我冥都鬼城出头之日到了。”原来此地竟是神州大陆的冥都,鬼修之城。 几乎一句句‘天命再现’的关联之话在神州各处响起,而能说出这话的人,无疑都是神州上修为一等一的高手,而就在众人想要追查出这天相的来源时,这天相却不可思议的中断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于是,一道道命令传遍整个神州大陆,不管来自哪个宗派,命令却都大都相致,那就是,找,找到这个天命之人。甚至有的宗派不惜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口吻下令找出这天命之人,一时之间,神州大陆风起云动。 而就连一直得以太平万年的神州大陆东部,也对这天相做出了行动,在神州大陆东边沿海畔的一座宫殿内,也传出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天命之人带回来。否则,便不用回来了!” 甚至凡间,当有一名古道仙风的老者望向这天幕的巨变时,也是极为复杂的一叹,放下了本应入口的酒壶。 徐暮当然不知道因为刚才的一幕而引起的天下巨变,只是心中还是惊奇着刚才的那画像来袭的感觉,可当他刚刚走到掌教大厅的门口时,见周围人突然间接二连三的倒下,他来不及叫喊,只觉得困意席卷而来,便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练气(每日三更,第三更,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3-05-04 徐暮见周围之人都纷纷倒下,来不及叫喊,直觉得困意袭来,便无知觉的倒下了。 身后冯炎却少了平时的放纵,与于化白站在一起,极为恭敬的看着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简,冲两人吩咐道:“老祖传讯,命你二人将这几名弟子在祖师洞内的记忆消除,并且将祖师洞中发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得宣扬出去。” 于化白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不解,但却也不敢多问。 冯炎却是大胆问道:“敢问师叔为何要这样做?” 于化白暗骂了一句大脑缺弦,喝道:“老祖如此做必有深意,哪是你能揣测的?” 中年男子却仿佛不愿多提一般,也不责问,只是冲二人吩咐道:“早些下去吧,这些人能在祖师洞内有机缘临身,想必来日修为不可限量,你们好生教导。” 二人闻言一诺,向中年男子一躬身,便卷起众人去了。 中年男子望向远处消散的天幕,怔怔的道:“天变了。” 然后一道飞虹掠过,就往乱雪峰五层奔去。 徐暮怔怔的醒来,望向上方的天花板,直想不起来在祖师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口渴异常,试着喊了两声,便听见一声粗狂的声音传来,却是那名刀疤大汉。 徐暮怔了怔,望向刀疤大汉,实不知这是哪里,于是开口问道:“这是哪?” 刀疤大汉咧嘴道:“是老家伙的药园阁楼。” 徐暮不明刀疤大汉口中的‘老家伙’是谁,刚想再问,就听见一声暴喝传来:“臭小子,讨打。” 徐暮这才知道老家伙便是冯炎,心中实在奇怪为何两人会在一起,却不知原来二人本来品性就极为相投,再加上都嗜酒如命,又都是单一的火灵命,所以老的看小的顺眼,小的看老的也不错,一来二去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师徒,这就住在了一起。[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徐暮本是内门弟子,应该住在乱雪峰的第三层,可是乱雪峰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刚入门的内门弟子有机会跟在乱雪峰筑基期弟子的身旁三年修道,所以徐暮便自然而然的跟在冯炎身旁,一来也可以指点修行,而来也是照顾徐暮,以防万一。 徐暮醒来后便问冯炎那日在乱雪峰的祖师洞内发生了什么,谁知冯炎和于化白早已想好了说辞,只是说徐暮得祖师相恩赐,是乱雪峰的后起之秀云云,自然而然的获得些传承,但身体过弱,吸收不了才会晕倒,等到日后修为精深了,自然相得益彰。 徐暮苏醒后头脑昏沉,又见自己身体无事,也察觉不出什么问题,所以也是半信半疑的听完了冯炎半真半假的话语,也不思考,只躺在床上。 “吕岳,这没你事了,出去把外面的灵药浇了。”冯炎冲刀疤大汉吩咐道。 直到这时,徐暮才晓得这刀疤大汉的本名叫吕岳。 吕岳闻言怒道:“老子来这是学道的,不是来给你当苦力的。” 冯炎望着吕岳道:“就你这毛脾气也能修道?快滚出去浇药。”说罢,手中拳头摁了摁,似是在警告一般。 吕岳似是在冯炎这吃了不少苦头,见状虽然有些害怕,但仍嘟囔道:“多活了几年老不起吗?等老子练好本事好好教训你,到时候可别说老子欺师灭祖。”语气虽强,人却已经向外走去。 冯炎见吕岳出去笑了笑,自语道:“这小子。” 徐暮见冯炎这对怪师徒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开口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冯炎淡淡道:“两天。” 徐暮心想两天实在够长了。但他却不知道此时毕晴几人仍旧昏迷不醒,这倒不是那中年男子对谁下了重手,只是徐暮昏迷之时冯炎多次‘折磨’吕岳,吕岳虽然凡间功夫了得,但哪能经得起修道者的手段,一来二去之下,虽然仍没有服输,但惨叫声却为了徐暮的醒来立下了汗马功劳。 徐暮望向冯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间冯炎将一枚玉简扔给自己,也是一惊。 冯炎冲徐暮道:“这是修道的玉简,里面大致讲了个大概,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徐暮点了点头,冯炎见徐暮刚醒,也不想过多的打扰,只是四下看了一下,见没什么大碍,便出去了。 徐暮怔怔的望着玉简,只感觉那玉简触手生凉,只有拇指般大小,这用法他听赵琳儿提起过,只要贴着额头,将心念往里面送入即可,所以也没多想些什么,将玉简往额头一贴,便感觉出里面的神奇。 徐暮只感觉在这玉简之中,无数书籍映入脑海,但却都是关于修道之事的,他仔细看去,才大致明白了修道之事。 原来修道共分为八层,分别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其中从练气到合体共分为上,中,下,大圆满四层小境界,而修为大乘者便可羽化飞升,享受无边无际的寿元。 而这玉简内就有关于修炼练气期的法决,在这里却有必有提上一嘴。 原来天道纵横之时,人间关于练气的法决只有吸收天地五行灵气的方法,但随着天道的失德,无数修道者又以无上的神通智慧开创出有别于先天大道的后天大道,便是今日的正魔佛鬼妖灵等诸多大道。 而这些后天修行的道派以独有的法决将天地灵气的吸收之法与本门的神通相互结合,久而久之,灵气的吸收方法也不在局限于单一的五行灵气,而被这些人在吸入体内之时由特定的功法进行了转化,更加的适合修行所修大道的功法。例如魔道吸收的灵气便称之为魔气。 这些人改变了灵气的吸收方式的同时,随着天道的势微,诸多大道在凡界的掌控日益增长,而本道在神界的影响力的递增,无形中牵制住了天道,终于让这些修道者敢在凡间界动手,开始剪除天道在凡界的宗门。 而在凡界的修道者本应在化神之后就被天道的五行灵气所掌控,顺之,则生,逆之,则亡。而顺从天道者,只要日益积累自身的真元,就能达到大乘的境界,而天道开出的好处便是,飞升仙界没有天劫的存在。 天道给予修道者五行灵气,也可以让修道者从此失去对五行灵气的感应,所以修道者对此即敬且怕。 直到徐暮所处的这个凡间界在数万年前也终于出现了争端,那一战,整个附庸天道的势力与各道联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厮杀,持续了整整数百年之久,到最后却仍以天道势力的失败而告终。 但就在这时,仙界的众道高手劈开了此凡界的壁垒,使所有修道者在到达化神大圆满的修为时就可以飞升,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虽然赢得了在凡界的主导权,但天道的天劫仍可以劈死他们,所以只有让这些人提早飞升,来到属于他们的仙界势力,才能得到庇护,就如仙界本土居民修炼一样,即使日后仙劫再临,有仙人的手段对抗凡间的天劫,想死都难。 而那些依靠天道生存的宗门,在没有了大乘天劫的威胁后,纷纷改投别的道门,希望可以借助这些道门的大道而化神,这样便不用在附庸天道了。因为化神之时需要悟道,道分两种,一种是先天天道所掌的自然之力,一种是后天演变的大道。 而这些人飞升之时也可以去所在道门执掌的仙界,在那里,大道同一,没有分别。所有人修得道都是一样的,因为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但这却需要条件,你能飞升为其他大道利用的条件,所以化神之下,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乱雪峰却正是当年的背弃天道的宗门之一,只是数万年之后,没落了,已没有了化神的高手,所以修行之法,还是延续数万年的基本功法,修炼五行之气。 但事实上,不光光是乱雪峰如此,只要是曾经修行天道的五行灵气的宗门,没有一家可以获得它派的传承,除非你化神,因为实力弱的宗门,没有被这些后天大道容纳的资格,更不会有功法流露出。 所以徐暮眼前的功法还是以五行灵力为基本的吐纳之术,这便是练气。 练气,顾名思义,就是修炼气体。需知凡人初生之时,都是需要人体的呼吸而进行存活的,而呼吸便是引气,便是人最初与天地相连的首要媒介。 练气期其实便是对五行灵气的积累,以自身的身体为容器,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经过不断的汲取和积累,人的身体也会间接受到改造,而御剑飞行,使用灵符,都离不开灵气的使用,那边是自身体内灵气的用武之地,所以引气,练气,方能用气。 徐暮一边照着玉简所说的方法吸收灵气,一边极力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只感觉五行之中的一丝丝的灵气流入体内,慢慢的浸透着五脏六腑,甚至肌肉之中,只片刻之间,只感觉自己精神焕发,似乎有着无穷的活力。 冯炎在窗户外看着徐暮,心中惊道:“好家伙,盏茶的功夫就学会了引气,并且就能初识灵气的好处了,可比我们家的笨小子强多了。” 说着,看向在一旁悉心照顾灵药,一边诅咒冯炎‘老不死’的吕岳。 徐暮将体内灵气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虽然感觉精深焕发,但睡了多日,脚不免有些酸麻,于是穿上鞋子想出外走走。 只感觉外面虽然冰天雪地,但冯炎的阁楼却是委实厉害,一栋三层的阁楼,四周满是些灵药珍果,一个偌大的结界护持住楼房,虽然外面仍旧冰天雪地,里面却是温暖如春,直让徐暮感到神奇。 徐暮望向天空,见偶尔穿梭的飞剑,心中感慨,自己何时能如这些人一样遨游天地,但他却不知道,他学会此术后更多的时候是亡命天涯,却少有能真正遨游九天时的快感, 第十四章 听倚阁 更新时间:2013-05-04 转眼之间,徐暮来到乱雪峰已经三个月之久,每日除了按照冯炎的指示修行外,在乱雪峰的日子也是寥寥无趣。(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三个月的时间,徐暮已经稳稳踏入了练气初期,已经基本能使用些简单的五行法术,直让冯炎大跌眼眶,心中感叹。 要知道,即使赵琳儿的灵命也是将近半年才踏入练气初期的,资质稍差的双灵命的人也要将近十个月才能进入练气初期,而看吕岳,冯炎更觉得无奈,三个月的时间,也才初步掌握了引气入体的诀窍,修炼五行灵气更如龟爬一样慢,直教冯炎恼火。 于是便导致了冯炎看他越看越不顺眼,成天大骂吕岳呆头笨脑,但吕岳的脾气眼里哪能容得下沙子,也是不留余力的奋起反驳,但又哪里是冯炎的对手,二人针锋相对之下,只把这大好的药园闹的鸡犬不宁。 这天两人又为了修炼之事大干了一场,冯炎指着吕岳骂道:“烂泥不上墙,白白浪费了老子的丹药。” 吕岳回绝道:“都说喝酒才会烂醉如泥,我自打上这乱雪峰,喝了几次酒?都不是被你这老贼偷去了吗?我滴酒未沾,怎么就烂泥了?” 冯炎骂道:“你敢跟为师顶嘴?” 吕岳见冯炎倚老卖老,拿出师父架子,心中怒意更胜,口中骂道:“我当初怎么就上了你这老贼的贼船,否则去了第一层当外门弟子,早就是一片儿的大哥了,现如今还用在这受这窝囊气?” 冯炎冷笑道:“好啊,不愿意呆赶紧滚啊,老夫还不愿意留你呢,不过先把这几个月给你服用的丹药还我。” 吕岳白眼一翻道:“丹药?这几个月老子为你干了多少的苦力,你还好意思向我要丹药?” 冯炎诡异一笑,冲一旁的徐暮问道:“有这事吗?” 徐暮本在一旁看书,见冯炎将事情瞥向自己,怕引火上身,急忙道:“对了,今天琳儿师姐找我听课,我要先走,就不跟你们闲聊了。” 一个法决祭起,就打开了冯炎的禁制,急忙走了出去。 冯炎见徐暮躲闪,心中怒意未消,直冲吕岳叫骂,于是二人又吵了起来。 徐暮走出药园,直舒了口气,这一老一少虽然品性相投,但却因为爱好实在太过于一样,非但没有如徐暮想象的一样成为忘年之交,反而成天斗嘴,虽然说瞎子都能看出二人关系会越吵越好,但那惊天动地的场面,却委实让人心惊。 徐暮在乱雪峰呆了三个月,心中对一些基本的修道常识也有所了解,每逢初一十五之时,乱雪峰的内门弟子更会去一二层为外门弟子讲道,但能讲道的人,当然是指那些处于练气后期的年轻弟子,并不包括像徐暮这样修行三个月的菜鸟。 而乱雪峰弟子因为在入峰之时都会有三年的时间跟随一些筑基期弟子修道,所以即使修行时间过后被撵到第三层修炼,但也可以在闲暇时刻上山拜会,请教一些不会的问题。 可修道者五行八卦,天文地理都要有所知晓,所以同样的初一十五,内门弟子都可以前去第三层听筑基期的长老讲课,而所学之广,即使徐暮的天资都感到乍舌。 其中丹药,炼器,阵法,五行八卦的演算,灵果异兽的辨认,神州大陆的地利分析,各宗门修道法决的体现,临阵对敌的心里变化,一一讲述,委实让人焦头烂额。 而赵琳儿虽然修道资质绝佳,但却颇为不喜欢这些她口中的这些‘旁门左道’,可她六年间早已修到了练气后期的境界,再过几年就要筑基,也要基本了解一些丹药的效用,所以也不得不去听课,所以便拉上了徐暮。 从乱雪峰的第一层到第四层,都有接连的天梯,为修为尚浅的人提供方便,徐暮正是这需要方便的人。 在每层的天梯附近,都有第二层的外门执事弟子把守,这些外门的执事弟子,修为大多都已经到了炼气中期的境界,甚至有些刻苦修炼的已经如赵琳儿一样踏入了练气后期的境界,所以即使内门弟子也不敢小瞧他们。 徐暮走到天梯处,见两名执事弟子在旁,口中道:“两位师兄,在下要去第三层的听倚阁听课,还请两位师兄放行。” 两名执事弟子平时在这里也是防范那些外门弟子瞎跑上来,哪里会管哪个弟子下去,而又见过徐暮,知道他是冯炎带的弟子,而冯炎在外门弟子眼中口碑极好,所以急忙道:“原来是徐师弟,哪用得着这么客气,我这就给你打开。” 说罢,急忙操控手中的罗盘,将禁止打开,徐暮道了声谢,就从天梯走下去了。 二人望向徐暮的背影感叹道:“这徐暮师弟真是了得啊,短短三个月便已经有练气初期的修为了,这速度,比当年的赵师姐都快了几分吧。” 另一名却不认同道:“赵师姐已经是冰雪双生的异灵命,哪会会有比她资质还好的?我看这徐暮师弟修为进展虽快,却也是因为有一个好师傅的缘故。” 先前那人迟疑道:“你是说他服用了冯师叔的丹药?” 另一名点头道:“冯师叔是乱雪峰数一数二的药园好手,做他的弟子,几枚丹药自然少不了的。” 二人却是接连感叹,本来每逢一次的讲道对他们极为重要,但他们修道资质不够,引化五行灵气又慢,这才做了这乱雪峰天梯的门童,毕竟讲道之日,劳薪是平日的双倍。 正当二人感叹之时,徐暮却早已经走了下去,这路面虽然称为天梯,却是一层层的冰面聚起的楼梯,并用周围一座座的凸出的凸石作为缓台,左右曲折之下连接起的一座天梯,供应往来之人的行走。 但这天梯却是冷清异常,因为三层至四层之间都是往来的内门弟子,而居住在第三层的内门弟子在被第四层撵下来之时都已经到了练气中期,有着御剑飞行的能力,而入门不足三年的弟子都随筑基期弟子在四层修炼,毕竟练气中期还没到,听那些杂学也是囫囵吞枣,丝毫用处没有。 却难得有像徐暮一般,修行进步神速,又是被‘佳人’邀请去的‘四层弟子’。 而正是因为这四层至三层的天梯基本不会有人行走,所以修建的也是颇为陡峭。 徐暮缓缓的走在这天梯处,心中想着一会讲课会是什么样的,他自然也上过几日私塾,但先生的话语却总如念经一般让他心生烦躁,加之他生性聪颖,不喜拘束,便早早退了学。 而修道的讲课他却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禁的心生向往,只感觉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便看到了一处光幕,徐暮冲那光幕喊了几声,就见两名执事弟子面露诧异之色。 他们守这天梯通道,几乎六年不见有人下来,今日见有人从上面下来,也都是感觉诧异。 但这惊疑之色也只是片刻,能做外门弟子的执事,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而能从第四层下来的人,起码都是内门弟子,身后更是有筑基期的长老撑腰,万万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二人立马打开光幕,冲徐暮微施一礼,然后便细细的打量这‘从天而降’之人。 徐暮被二人瞧得浑身不再在,却硬着头皮问道:“敢问两位师兄,听倚阁怎么走?” 其中一人见徐暮是往听倚阁去的内门弟子,不敢大意,笑道:“原来师弟是去听倚阁啊,往北走半盏茶的功夫,自然就会看到的。” 徐暮道:“有劳两位师兄了。” 徐暮虽知门内的公共场所都在乱雪峰北面,但也要细细问过才放心,毕竟初来乍到,马虎不得。 走在路上,见附近阁楼无数,偶尔有从中走出的内门弟子前去听课的,徐暮也是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果真如那两人所言,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远处的一处巨大楼宇在徐暮眼前呈现,三个繁体的大字雕刻在牌匾之上,赫然是‘听倚阁’。 徐暮呆呆的望向那楼宇,楞的出神,就听旁边有人笑道:“想什么呢?” 徐暮回头望去,见赵琳儿身着一身白色羽衣,仿佛天宫仙子,笑脸盈盈的对着徐暮。 身旁沈括男也是一袭白衣,无丝毫瑕疵,站在赵琳儿身旁。 徐暮道:“没想什么。” 沈括男观望了徐暮一会,赞道:“徐师弟真是好资质啊,短短三个月,竟然稳稳踏入了练气初期,果真是修道的好天赋。” 徐暮闻言谦虚道:“师兄谬赞了。” 这时走过来一人道:“徐师弟修道资质绝佳,竟然比当年的琳儿师妹都要快上一步,但是何种灵命能修为如此迅速,徐师弟是否能告知在下呢?” 徐暮闻声望去,就见李纨阴阳怪气的走了过来,话虽然是冲着徐暮说的,但眼神却是直盯着赵琳儿。 赵琳儿心中一阵反感,哼道:“李师兄有空操心别人的灵命,倒不如好好想想筑基的事,毕竟筑基丹不是每个内门弟子都能有的,那还要看看冯师叔的意思。”说罢看向徐暮。 李纨知道,赵琳儿言下之意却是说日后筑基必然不可缺少筑基丹,但筑基丹却不是每个内门弟子都能有的,如果想要筑基丹,还需听从冯炎的意思,徐暮是冯炎的半个徒弟,李纨如果想要筑基丹,却还是少惹徐暮为妙。 李纨心中明白厉害关系,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沈括男望了望李纨走后的背影,口中道:“徐师弟,这人就这样,不必往心里去。” 徐暮点了点头,赵琳儿却道:“管他做什么,等我日后筑基成功了,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 沈括男笑道:“如果他真的管你叫姑奶奶,那你就不是筑基,而是金丹了。” 说罢,几人哈哈大笑,走了进去。 徐暮只觉得这听倚阁极大,能容纳近千人,中间一个蒲团,却是给前来讲课的筑基期长老准备的。 赵琳儿拉着两个人找了一个靠前的作为坐下,耐心的等着。 片刻间,这大厅就做了将近二百人,而最中间的蒲团上,不知何时来了一名面露苍老的老者。 见那老者走上前去,底下数百名弟子纷纷停声,望向老者。 老者虽然面露苍老,声音却极为洪亮,压过了场上的一切声音。 “老夫也不怪外抹角,今日讲的便是这神州的道门。” 底下人闻言都感觉新奇,平时所讲的不过是些炼丹,炼器之学,而稍微有些意思的也不过是五行八卦的阵法,而今日所讲的,却是别的门派,怎能不让这些终年呆在乱雪峰的内门弟子赶到新奇。 于是众人纷纷端坐,等候老者开讲。 老者见底下众人反应,笑了笑道:“为什么今日要讲这天下道门呢,这还要送数月前的天变说起,而正是因为这天变,使天下道门的高手正蜂拥的赶向我们神州东部。” 内门弟子闻言尽是一惊,顿时如炸锅般议论纷纷。 第十五章 天下道门 更新时间:2013-05-05 底下的内门弟子闻言都是一惊,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虽然他们平日里知道乱雪峰在东楚是一等一的大宗门,但放到整个神州大陆就不值一提了,更何况此番前来神州东部的还有那些超级大国的高手。而就算乱雪峰偏居一隅,不参与纷争,恐怕也会有殃及池鱼之祸。 但却也有人颇为冷静,问道:“他们来神州东部是有什么目的吗?” 老者赞许的一笑,说道:“是为了几个月前的天变,但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们操什么心?” 众人见老者那么淡然,知道肯定还有话说或是解决的办法,于是纷纷静坐下来,等老者讲话。 老者望了望这些未来的乱雪峰支柱,笑道:“他们虽然是赶往东部,但却意不在东楚。可正是因为他们有可能路经东楚,所以我才给你们讲讲这天下道门,让你们涨涨见识,也为日后出门行走省下点不必要的麻烦。” “要说这天下道门,却委实太过之多,许多旁门小道多如牛毛,在这我就不说了,而我要说的便是这天下的八大道门,也是这凡界最为强盛的八股势力。” 一名少年问道:“这八大道门有我们乱雪峰吗?” 此言一出,四周也纷纷叫嚷起来,甚至于人说道:“没有我们乱雪峰,这八大道门算什么啊?” 老者无奈一笑,心下一叹,却道:“乱雪峰却实不在这八门之列。” 似乎是怕有人又大言不惭的叫嚷,急忙改口道:“但相差亦不远矣。”心里却嘀咕道:“我说的是从元婴道化神的境界,乱雪峰的老祖再进一步就是化神期,我也不算撒谎。” 但乱雪峰却只有一名元婴老祖,而八大道门中随便一家都有数十位的元婴老怪,其中修为更高者甚至不乏化神的绝世老怪,相差岂止百倍? 见底下众人露出满意的表情,老者苦笑道:“修道一途还是凭己,切不可因为宗门势力而妄自尊大,否则终有一日要引来杀身之祸。(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众弟子闻言唯唯诺诺,点头不已。 老者满意道:“说起这天下八大道门,为首的自然是正魔两道。” “正道者,一身正气,自诩名门大派,玄门正宗,势力多分布在神州东北部,其门规森严,门下弟子法器多是仙剑一类,其中共有三大宗门组成了正道一脉,这三大宗门同气连枝,虽然所修功法略有差别,但胜在团结一心,更是在神州大陆联手组成了当今的正道一脉。” “这三大道门分别是,无为道派,浩然宗和云渺阁,其中无为道派多是些道士,修行之法乃玄门正宗,而浩然宗多是大儒之士,修行的是浩然正气。而云渺阁则多为女子,修行的云岚决适合女子。” 说话间,还不忘连连施展法决,投影出乱雪峰记载的各家正道影响,而浩然宗的修士多温文儒雅,云渺阁的修士多美貌动人,直让那些乱雪峰的男弟子看直了眼,让旁边女弟子心生不快。 “下面是魔道,魔道雄踞神州大陆的北面,数千年在极地苦心经营,其中高手如云,修炼之法多是恶心残忍。祭炼生魂,引血炼宝,多行不义之事,为求力量往往不择手段,所以虽然罪恶滔天,但修为进展却反而是八大道门中最快的。” 看见有弟子露出羡慕的神色,老者冷笑道:“当然同门相残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凡人的生魂才多大威力?而修士的魂魄威力更是骇然,可魔道雄踞北地,又哪有其他宗门敢揽其虎须,所以要祭炼强大的生魂时,往往要同门相残,甚至师徒之间也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北地魔道与东北正道视同水火,干戈数千年,如今魔道昌盛,以天魔宫,血心池与日月神教为首,其中天魔宫的魔道功法层出不穷,而血心池的血炼之法诡异莫测,反倒是日月神教,没人知道他们以什么样的功法修行。” 说罢,法决一起,又是将魔道的残忍的画像放出,却是魔道中人在血池修炼的场景,旁边女弟子不免作呕,出言道:“师叔,别放了。” 老者暗道连这都看不下去,日后怎么与出去跟人争斗,于是狠心开口道:“这就受不了吗,还有鬼道呢?”虽是如此,却也停止了画面。 “鬼道却是八大道门中最为神秘的一脉,它不像是正魔两道由几家宗派组成,而是只有一家独揽鬼道大权,那边是在神州大陆西北之测的冥都鬼城,相传整个西北了无人烟,全是鬼修横行,所以近万年来,鬼道盘踞西北苦寒之地不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实力究竟到了哪种地步。” “但鬼道却是最为人神共愤的一道,他们不同于魔道,魔道修士再怎么残忍也终究还是人,可鬼修,却是连人都不是了。” “人死之后,本应该入六道轮回转世,但鬼修一脉却借助死时的滔天怨力保证鬼体不散,又有修为极高的修士为他们打造了如冥都鬼城一般没有活人的伪造鬼界,因为这些鬼修本不应该存在这个界面,而是修道大战之后才出现的一种生物,委实匪夷所思。” “而鬼道的修行之法我们本派却没有人见过,他们不像别的门派一样在神州广布眼线,而是只安居西北,所以近万年来,少有人知道鬼道的事。” 底下一名内门弟子胆小的问道:“师叔,这次不会又是像刚才的那样的血腥场面吧。” 老者哈哈一笑道:“想看还没有呢。” 接着道:“而鬼道不出西北,却被世人所怀疑被什么势力牵制住,而这势力,便是处于西方的佛道。” “佛道中人却都是出家的和尚,尼姑,他们悲天悯人,修得是善心,而如修道界所想,鬼道不出的原因正是因为西方佛道的牵制,而佛道的佛门神通,正是鬼道的最大克星。” “佛道的人与我们却大有不同,他们中的修士多修炼肉身之力,与我们修气截然相反,所以佛门的高僧往往肉身之力极强,更讲究对心脉的护持。” “而佛道的两大宗门分别是云翳寺和灵空庵。分别居住着佛门的高僧和师太。”老者言语间却颇为尊敬。 说着便是佛门出手时的影响,其中数名僧人佛光闪烁,金光绕体,让人目不暇接。 老者接着道:“而剩下的四道却极为分散,整个神州无处不在。” “而与佛道睦邻而居的便是西南的灵道,神州大陆西南之所修道资源最为繁多,其中矿脉灵药数不胜数,也自然而然的被灵道所占据。” “灵道者,没有固定的修行法决,但他们修道往往是凭借外物之灵,一身神通十有八九不在自身,而在所修的灵物身上。” “如丹修,以炼丹入道,如器修,以练气入道。如毒修,以毒虫药蛊入道。如剑修,则以自身仙剑入道。如兽修,则以本命灵兽入道。” “这些修道方法无一不是需要极多的修道资源,所以西南之地便被灵道所占据,而这其中则以五大派为首,分别为万寿山庄,仙剑门,神农谷,五毒教,和百宝阁组成,虽然同为灵道一脉,但这些人都彼此认为自己所修的才是正宗,所以也内乱不止,纷争不断。” “而有人亦有妖,妖道者,百年修行开灵智,千年化形成妖修,修妖之人虽然大多灵智底下,却天赋神通极强,一般即使同境界的高手比拼,也是胜多败少。” “但正因为这种过人天赋,和修行不易的内丹,让无数修道者对他们趋之如骛,赶尽杀绝。所以妖修者多修炼种族之道,聚集同类抵抗,不同于宗派的‘地利’,而是相反的聚妖族‘人和’。” “如今凡界的妖修都聚集神州南部的南荒,南荒乃不毛之地,多穷上恶水,人类不宜居之,被妖修所占领。” 老者说罢,似是口渴了,从储蓄口袋中拿出一罐茶喝下,却有弟子听得入迷,急忙问道:“那还有两道呢,莫不是就在神州的东南部和东部?” 老者喝完茶,气定悠闲的道:“那倒不是,余下这两道却是随处可见。” 见众人迷惑,老者道:“那边是帝王道和隐道。” “帝王之道,分布整个神州,掌管凡人,与诸多大道有着说不清的纠缠,而帝王之道虽成一道,但却每个人之间谁也不服谁,帝王之道,唯我独尊,自己便是天子,所有人都应臣服于他们脚下,他们或是被宗门架空,没有作为,只是普通的凡人。或是执掌一方国土,自行创办修道的宗门,为自己所驱使。所以帝王之道更是与妖修一样,修炼‘人和’之势,身后更是有无数的修道家族为背景。” “而帝王之道在凡间的影响更是超过宗门,所以凡间有句话便是从帝王之口传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老者继续道:“古今成事者,天时,地利,人和,必占其一,天时者,犹天道也。地利者,宗门也。人和者,种族也。这三者,便是整个凡界,甚至整个修道世界的三大阵营。” “这三者是任何一名修道者都必须选择的修道方式,或是加入宗门,或是加入宗派,或是信奉天道,无这三者,难成道。” 徐暮开口道:“那最后一种大道是否跟这有关?” 老者赞赏的看了徐暮一眼,见眼生,知道是新来的内么弟子,开口道:“这第八种在凡间的大道便是隐道,你们或许没听过,但这道却是存在在神州各处。” “那便是散修,小隐隐于世的散修,不愿参加任何道派,没有信仰,只知修道,他们不愿参加任何一边的势力纷争,即使修行多么底的人也不愿入宗门的修道者,他们平时就是一盘散沙,不成势力。而能让他们形成‘隐道’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天下大乱,三种势力纷争之时,他们为求生存而形成这三者之外的势力,便是隐道。” “天下八大道,正道,魔道,佛道,鬼道,妖道,灵道,帝王道亦或家族道,隐道。便是这凡界最为厉害的八道。” “可是这八大道中为什么没有‘天时’?”有人问道。 老者闻言一叹。 “天时,在此界已经消亡了!” 第十六章 危机 更新时间:2013-05-05 众人听老者说完都是一些一知半解,数万年前的那场大战,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而所处的这个凡界更是在那场大战后一蹶不振,直到近万年来才有所好转。 ‘天时’阵营的消亡对他们来说却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不管哪个阵营,都是在你可能飞升的条件下成立的,那是化神的老怪才有资格考虑的,就是连元婴期的修士,甚至元婴大圆满的人,也不敢奢望的事。 而老者在讲完这些后,开口道:“玉不琢不成器,你们虽然都灵命资质上佳,但天道不公,外面的世界更是风云变幻,多少修道之士身处洪流之中不得解脱,所以你们除了要苦心修习道法,争取早日筑基外,也要去外面的世界多多锻炼,才有可能让修为更进一步,毕竟修道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有所成就的。” 说罢,拂袖而去。 众人见老者走开,也是纷纷离开听倚阁,赵琳儿更是伸了个懒腰,口中道:“虽然有趣,但居然跟我想听的没一点关系,看来白来一趟了。” 沈括男闻言笑道:“也不知我们的琳儿大小姐想听些什么啊?” 赵琳儿笑道:“还不是筑基那点事呗。” 沈括男眼睛一转,开口道:“我这几天也是忙准备筑基的事,还特意请了一位筑基期的师叔去我那,你要不要也过去听听?” 赵琳儿道:“筑基期的长老是你说请动就能请动的?别开玩笑了。”作势就要走。 沈括男见赵琳儿要走,急忙道:“真的,那名筑基期师叔十年前还是内门弟子,是我师傅的徒弟,只不过筑基后便自立门户了,他说左右也无事,不如就给我讲一下筑基的感悟和相关的丹药。” 赵琳儿闻言知道沈括男所言不虚,而这个机会也弥足珍贵。 赵琳儿看了眼徐暮道:“可是…” 徐暮知道她想要送自己上去,开口道:“没事的,我自己上去好了,反正也认识路的。” 赵琳儿开始怎么都不放心,见徐暮自己开口说没事,又听沈括男催促,知道让筑基期的长老等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也勉强同意了。 沈括男和赵琳儿向徐暮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徐暮望了一眼人去楼空的听倚阁,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于是也急忙走了出去。 就在徐暮走出去的刹那,门口一名黑影朝着徐暮的背影诡异一笑。 徐暮自然不知道已经到来的危机,只是出门见日照当空,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白雪上显得极为的动人。 徐暮踩着嘎吱嘎吱响的白雪,心中心情也是极为愉快。 筑基的选拔就在近几日,所以那些修为到了练气后期,甚至练气大圆满的内外门弟子都纷纷准备,希望在来日的比斗大选中脱颖而出,而前十名的头筹,便是一枚筑基丹。 徐暮从冯炎口中得知,修道者进阶之时需要大量的五行灵气,不同于初期到中期这样的修炼,后者只是潜移默化的慢慢修炼,灵气够了便可水到渠成,前者大境界的跨越却是需要大量的灵气在一瞬间的爆发,和那冲击瓶颈时源源不断的后续灵力,而如徐暮这种灵命好的人吸收灵气自然是快一些,但要是灵命差些,只怕一个后劲不足便前功尽弃。 而这时,便是需要筑基丹提供超强的灵力,同时也能为修道者冲击瓶颈时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修道者与天争命,况且他们也没有徐暮那种修炼的速度,所以只能一步步的慢慢积累,修炼之时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以此时此刻,徐暮走在第三层的雪地上,附近却不像早上那般热闹,而此刻却是到了中午,人都已不见了却是因为人都各自回去修炼了,而徐暮又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自然没人了。 徐暮下午还要赶着回去修炼,所以不自觉的走快了些,走到天梯处,却瞧见早上守卫的弟子已经不见了,心中微微有些生疑,不自觉的慢了几分脚步。 徐暮缓缓的走在天梯上,心中想着白日了所讲的内容。 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就见前方凸起的悬崖缓台处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徐暮见那人一身黑衣,又仿佛等自己一般,就知道那人是冲自己来的,于是停下脚步道:“阁下是?” 却是手中暗暗的拿起了一枚传讯的玉简,只能对方稍微有不善意的举动,就发动玉简求救。 黑衣人见徐暮如临大敌一般,冷笑道:“徐暮你以为拿着冯老鬼的玉简就能逃得了性命吗?我要杀你,只需要一招,并且我有十足的把握在冯炎赶到前离去。”声音异常刺耳。 徐暮见那人特意改变了声音,知道对方见不得光,出言讽刺道:“对一个练气初期的人一招击杀很了不起吗?” 黑衣人道:“若是普通的练气初期我自然不屑动手,但你怎么会是普通的练气初期呢,你的灵命,是什么?三灵命也不过是跟琳儿那丫头一样,如何能比她还有快上几个月?” 徐暮暗道果然来者不善,又看黑衣人对他和赵琳儿都知根知底,也是闻言一惊,心想莫非自己认识这人? 思索间,又听那黑衣男子道:“我虽然没有亲手探测过你的灵命,但也知道你的灵命定然非比寻常。” 徐暮见对方时刻盯着自己的手腕,知道只要自己手中玉简一碎,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击杀,所以倒不如周旋多久是多久,希望能有个人路过也好,救自己一命。 于是徐暮撒谎道:“你误会了,我能有今天的修为也是冯老不遗余力的将引气丹给我服用的缘故,却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黑衣人心知肚明,开口道:“虽然冯老鬼和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成天打闹,但冯老鬼却有私心,他将引气丹都给了那个徒弟,所以他徒弟的修炼速度也比正常人稍微快些。而我也多次进出冯老鬼的丹房,知道他虽是筑基期的长老,但早已多年不收弟子,引气丹本就没多些,所以他的丹药根本不够你们两人同时修炼这么迅速的。” “我同样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但能玩弄鼓掌与一名将来资质不可限量的青年后俊,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实话告诉你吧,不管你修为怎样,灵命资质如何,我都要杀你而后快。” 徐暮闻言一惊,实在想不出除了自己的资质哪方面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面露不解之色。 那黑衣人见徐暮不解,似乎更为高兴,只觉得徐暮在他眼中丑态百出,不禁纵声而笑。 徐暮想了片刻后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出处,又能进出冯老的丹阁,更能准确无误的堵在我回去的路上,必定是今日前来听倚阁听课的内门弟子吧。” 黑衣人心中一惊,但颇为的不在意,赞叹道:“不错,如何猜出的?继续猜,猜出我是谁,念在情分上我可以不杀你。” 徐暮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继续分析道:“而如果你所言不虚的话,那两名门口的弟子也是被你引开的,而那里寂静无人,你也完全可以杀了他们灭口,但你却没有,反而不敢让他们见到你的真面目,就可以知晓你必然是乱雪峰的内门弟子。” “而如果你要杀死我,必然有所目的,但却不是因为我的资质,所以只有一点,你想利用我的死,但此刻旁若无人,想来不是什么嫁祸的事,便必然是我的死对你有什么好处吧?”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很聪明,以你的资质来日必然能成为一方霸主,但只可惜,聪明的人大都活不长。”却是没有急于动手,想听徐暮继续说下去。 徐暮见黑衣人眼中杀意闪现,心中横道,左右都是死,说个痛快,却是开口道:“以你的修为想要杀我,这一天机会多的是,而偏偏挑了这里,不是因为这四周无人好动手,而是因为此地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失足便要命赴黄泉,恐怕你是要做出我失足惨死的假象吧?” “而我死了整个乱雪峰会为我难过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乱雪峰的师长,会悲叹我的灵命,英年早逝,而另一种,便是和我交好的亲人,琳儿师姐。” “你先前说不管我的灵命如何都会杀我,自然不会是因为前者,而如果是后者的话,你自然跟琳儿师姐有仇,所以撒到了我身上,好让她伤心,从此筑基无望,李纨,虽然你改变了声音,但你的狠心却是乱雪峰少有的。”说罢,徐暮咬牙望向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徐暮戳穿自己,也是将黑色的头套摘下,露出阴沉的面孔,此人正是李纨。 李纨望着徐暮,心道:“此子修为尚是其次,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分析出我是谁,心智近乎成妖,来日必是心腹大患,留他不得。” 徐暮见真是李纨,知道猜想对了,但他却不知,李纨此举不是为了让赵琳儿筑基不成,而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亲近佳人。 他自赵琳儿入乱雪峰便心生仰慕,但无奈沈括男横插一脚,让赵琳儿对自己总是冷眼相待,而自己论修为和样貌都远在沈括男之上,自然是不服气。直到两个月前自己凭借‘宗门’所赐而得缘筑基,更是不将沈括男放在眼里,但他身有重任,不敢表露筑基的修为,又知沈括男家族势力极大,身上几枚符篆即使是他也要多加小心,所以自认为没把握一击必杀沈括男的情况下,只得将目光瞄向徐暮。 他虽然不知徐暮是否真的是赵琳儿的弟弟,但从二人关系上也瞧得出赵琳儿极为看重徐暮,而今日有恰巧见沈括男拉走了赵琳儿,留下徐暮一人,感叹天赐良机,这才用道法支开了两名把守天梯的外门弟子,好不让人察觉,而如今只要将徐暮丢下这万丈高空,徐暮必然会粉身碎骨,到时事情查下来,也只会当徐暮失足,赵琳儿后悔之余必然会怨恨沈括男将自己带走,所以到时他就又有机会亲近佳人了。 这层关系确实连赵琳儿本人都不得而知。 李纨见徐暮戳穿自己,心中怒急,奔向徐暮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十七章 魔道踪影 更新时间:2013-05-06 李纨怒急的向徐暮奔去,想要活捉徐暮。 毕竟他是要做出让徐暮失足掉下乱雪峰的假象,不敢将徐暮的尸体用飞剑或是法术打坏,因为如果真的弄成这样的话,徐暮就是被人谋杀致死,即使不是沈括男将赵琳儿拉走,那徐暮也不过是一时的无事罢了,总有一天也会被人杀了,如此的话就和沈括男一点关系没有了,而徐暮的死也直接成了巧合,自然的,李纨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所以李纨想要以真元制住徐暮,修为上就不免打了个折扣,束手束脚。 而徐暮在李纨起身的一刹那间,就将冯炎的求救玉简捏碎,等待冯炎的救援。 冯炎平时虽然五大三粗,但为人正直,偶尔也是粗中有细,早在徐暮修行道法的第二天就将玉简拿给徐暮,恐防不测。 而就在那玉简破碎的一刹那间,本在第四层的喝酒的冯炎感应到玉简的破碎,突然头脑为之一震,叫道:“糟了。”却是在在声动之前便已经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满脸疑惑不解的吕岳。 他将这玉简送给徐暮也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是另有心思,制作玉简却也是为了让他日后在掌门面前邀功,让诸位同门师兄弟夸他心细。所以对这玉简的制作面显示简易版的,草草了事,玉简内的本命精血根本少的可怜,虽然能隐约的察觉徐暮的所在,但也不免多走点弯路。 而正当冯炎为了徐暮的生死弄得火烧屁股时,徐暮却已经和李纨交起手来。 徐暮将玉简捏碎的刹那,就急忙祭起冯炎所赐的几枚灵符与一件低阶的法器,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斗法。 但这斗法却是委实艰苦,甚至说打成平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盖因李纨境界时筑基初期,而徐暮才是练气初期,而手中法器又是赐予刚入门弟子的练手之物,在任何一个修为有成的修士眼中,那恐怕连‘玩具’都算不上吧。 而徐暮也委实憋屈,他手中除了几枚冯炎所赐的灵符外,只是简单的‘玩具’法器,在李纨眼中也不过是糊弄小孩玩的罢了。(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但这却怨不得任何人,毕竟谁也想不到徐暮会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引气’的阶段,继而踏入了练气初期,就连冯炎都来不及为徐暮准备些什么法器,而是勉强的教了几手五行法术,给徐暮几枚灵符练手用,却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徐暮祭起数枚灵符,只见眼前树立起数道光罩,金木水火土五行光罩,色彩缤纷,委实动人。 李纨见徐暮祭起灵符,心中只是冷笑一声,但在手掌触碰到徐暮面前的墙壁时,却不禁傻了眼。 手掌在那本应一碰就消散的火墙前竟然停住了,并且竟然有着微微的烧焦,这灵符竟然护持住了徐暮。 原来徐暮眼前的灵符竟然各个是练气后期或是筑基前期所适用的中阶灵符。 这也要归功于冯炎的无心之失,要说冯炎,那是筑基后期的高手,差一步就可以踏入大圆满冲击结丹的乱雪峰长老,所用的灵符又怎么会是初阶灵符的次等货,所以即使给徐暮练手的灵符,也是中阶的高档货。 但灵符也是分为三六九等,攻击的灵符要比防御的灵符还有有价值些,盖因修士斗法,除了切磋外,都是生死的搏杀,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会一味的防守等死,如果有攻击灵符的话,多少会有转败为胜的可能,而如若一味的防守,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但事情却不可一概论之。 其实冯炎本打算给徐暮几枚攻击灵符的,但却怕徐暮一个灵力不够便控制不住,把冯炎的房子毁了,所以也只给徐暮几枚防御灵符,也亏得冯炎的所谓的‘小心’反倒救了徐暮一命。 而如果徐暮此时拿着的是几枚攻击灵符的话,此时恐怕小命都没了。 毕竟差了整整一个的大境界,而徐暮连御剑飞行都还不会,即使拿着利器,也难以让李纨受伤,就如同一名三岁的孩子拿着飞刀打一名赤手空拳的大汉一样,先不说拿不拿得动,就是撇了出去也是只有一个结果,压根打不着。 可此时却不是徐暮打不打得着的事了,而是拿不拿得动的问题。(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因为在祭起冯炎所给的几枚中阶灵符后,徐暮无奈的发现,体内真气所生无几了。 而对面的李纨也在刹那间明白过来徐暮的灵符不是普通货色,所以急忙将一枚仙剑祭起,攻向徐暮的防御光罩。 这倒不是他起了要击杀徐暮的心思,而是徐暮的灵符委实多了些,靠真元慢慢消耗也不是不能,但如若拖延太久,等冯炎来了,什么都晚了。 而李纨也是有打算,他要将徐暮前几层的防御墙壁击碎,然后在最后一层的时候改为徒手真元消磨灵符,既能节省时间,又能‘生擒’徐暮。 徐暮见李纨只是几个呼吸见就破掉了一层防御,不禁焦急万分。 本来这防御灵符本不会这般不济,但徐暮修为实在太低,将灵符激发出来已属勉强,此时此刻由没有后续的灵力操控灵符,所以这么快被破掉也是正常。 转眼间,李纨又将徐暮的两层防御击破,口中连连狞笑,像是要等抓到徐暮后要折磨一番似的。 徐暮见狰狞的李纨,不禁想起了徐大海说的一句话:“这世上恶人很多,你越是害怕,越是要被人欺负,左右是死,倒不如死个堂堂正正。” 其实这后半句也不是徐大海原话,而是徐暮从其中意思提炼出来的,因为徐大海的原话委实粗俗,但却通俗易懂:“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又是几个呼吸之间,李纨又击碎了一层防御,徐暮面前,只剩下一个土属性的防御光罩。 李纨将手中的仙剑收起,改为双掌进攻,片刻间,双掌上寒气闪现,一层层的真气将徐暮的光罩打得越来越薄,似乎随时都能破碎一般。 徐暮看了看手中的‘玩具’仙剑法器,实在哭笑不得,又想起年迈的徐大海,自语道:“可惜我还没拿到碎骨丹。” 李纨见徐暮自语,开口道:“你死期到了。” 说罢,土黄色的光罩一刹那间化为点点光雨破碎了,只留下在原地无丝毫惧色的徐暮。 李纨见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怕冯炎赶来,手中寒光一闪就要抓住徐暮,而徐暮也勉强的祭出仙剑抵抗。 但这抵抗却是微乎其微,只一个照面,李纨就将徐暮手中的‘玩具’仙剑折断,徐暮手中拿着剩余的半截仙剑,只感觉持的手酸麻异常,却是也被李纨的一丝寒光扫中。 徐暮只感觉再难逃出李纨的魔爪时,异变突生。 李纨伸出的手掌急忙缩回,舍下了徐暮。 只见一道光幕击向李纨,李纨本能的感到危机,缩回的手掌中寒光一闪,与那光幕相击,发出阵阵的爆响。 李纨见这声响如雷,心知事情马上暴露,咬牙切齿的道:“明人不做暗事,滚出来。” 徐暮见有人救了自己,也是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修为极低,连李纨都发现不了的人,哪里是他能看到的。 李纨感觉事情暴露,而对方又是隐而不现,知道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对方修为弱于自己,难以跟自己交手,所以也只能做出背后偷袭的手段。而第二种便是这神秘人居心拨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 可李纨自感觉筑基之后神识扩大,对方修为若是低于自己,自己也没有理由发现不了,所以对方很有可能便是第二种猜想。 “来找茬的。” 李纨恐怕节外生枝,急忙又是向徐暮抓去,但却时刻提防着背后的偷袭。 徐暮本能的出手抵抗,但一身真气早已经榨干,连站着都勉强,哪能挡住李纨,只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卷来,自己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逃脱,只一会,便被李纨用禁制禁住。 李纨抓住徐暮,见对方没有反应,也想不明白对方什么目的,于是寒声道:“朋友,多谢成全。” 但刚要将徐暮抛下,就听一声极为冷淡的声音开口道:“成全什么啊,李师弟。”来人特意将‘师弟’的字眼咬的极重。 李纨听那声音虽冷,但眼前却急速飞来一道如火一般的光团,正是冯炎无疑。 冯炎对徐暮行踪的感应本来极弱,但却听到李纨和神秘人的交手时的爆响,心中大骇,就急忙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李纨的声音,所以马上开口,吓住李纨。 冯炎早已感应到前方的筑基期修为波动,知道李纨引而不发,必然有所图谋,怕是冲徐暮去的,心中焦急。却又不能确定徐暮是生是死,直到见到被禁制束缚住的徐暮,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李纨这时才隐约的感应到刚才神秘人的意图,他是为了拖延时间,引起爆响而等到冯炎前来,只是又总感觉对方好像不在意徐暮的生死一样,如若真的这样,他又为什么阻止自己,莫非是冲自己来的? 冯炎冲着李纨冷笑道:“李师弟,没想到你能有这份隐忍,筑基成功都能隐而不说,好心机啊。” 李纨勉强笑了一声:“冯师兄也不愧是火灵根的修士,‘火速’之名,名不虚传。”言语间,也已经把冯炎当成同辈的人。 冯炎不耐烦道:“闲话少说,你是要我动手还是束手就擒?” 李纨诡异一笑:“有区别吗?” 冯炎见李纨有恃无恐,心中惊奇,开口道:“如果你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见掌门,我可以担保你一条性命,否则的话…你自认为能从我的手上逃脱?” 李纨大笑道:“若是平时我也不敢说这大话,但是现在我手里却是有筹码,不怕你不投鼠忌器。”说罢,晃了晃手中的徐暮。 冯炎见李纨拿徐暮威胁自己,不禁火气,骂道:“王八羔子,给脸不要,你敢威胁老子了?”却是再也压不住脾气,其实这也难为他了,若不是担心徐暮的安危,平时遇到这种事,早就先上去招呼一壶了,哪里会跟对方啰嗦。 李纨知道冯炎对自己起了杀机,时间越久在这乱雪峰越危机,突然凶光一闪道:“试试就知道了。”将徐暮往下一丢的刹那,祭起一道黑白色的大旗,向周身一摇。 徐暮只感觉自己仿佛高空坠落一般,被四周寒风一吹,加上之前力尽,头脑一痛,便昏了过去,只是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冯炎的怒喊。 “你是魔道的人。” 第十八章 金丹期修士 更新时间:2013-05-07 徐暮醒来之时,知道已经回到了冯炎的丹阁,身上更是隐隐的作痛,他吃力的动了动身子,见一旁的吕岳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不由莞尔。 吕岳也是累极了,这几日为了李纨的事情搞得乱雪峰的筑基期修士焦头乱额,冯炎更是每日清早就去于化白那里商量对策,所以自然而然的照顾徐暮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且平日里还要照顾药园的灵药,自身的修炼更是不能耽误,所以也不免累的睡着了。 徐暮见吕岳睡着了,感觉口渴,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可不觉的有些乏力,弄了片刻,才勉强走到水壶处,可不等他倒水,就听见吕岳道:“快躺回去,我给你倒。” 徐暮无奈的一笑,心想自己怎么跟李纨打了一场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身体如纸糊的一样。 吕岳这几日也是神经兮兮的,听见声音就能马上起来。 魔道修士在乱雪峰做卧底之事已经让整个乱雪峰的弟子人心惶惶,加上又听闻徐暮在路口遭到截杀,都所有人都担心自身安危,毕竟李纨虽然走了,但难保乱雪峰没有其他的卧底还在潜伏,所以每个人都小心异常,弄得乱雪峰现在的谣言沸沸扬扬,每个人脸上都透露着小心。 吕岳道:“你都昏迷了两日了,幸好在坠入山崖时被一个缓台接住,而老家伙又及时救治,才保住了一命呢。” 徐暮不知自己竟然能大难不死,也是暗乎侥幸,但他却不知道,他虽然被缓台接住,但下落之势何其之大,力道又远非平日里可比,所以在坠落缓台后的刹那,身子又一跌,便又掉了下去。如果不是冯炎火速的接住他,恐怕他真的要见阎王了。 而正是因为冯炎的相救,才让李纨有机可乘,跑掉了。 吕岳担心道:“你不知道,这几日因为李纨是魔道卧底的事,整个乱雪峰都是人心惶惶的,可惜老家伙只是跟他简单交手,没能看出是哪派的功法。” 徐暮道:“冯老呢?” 吕岳叹道:“这几日乱雪峰的弟子都下山追查李纨的踪迹了,同时探查一下四周动静,老家伙说很可能乱雪峰的卧底不止魔道一家,所以早早的跟掌门商量对策去了。” 徐暮问道:“难道以前就没有魔道的探子吗?” 吕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老家伙说东楚万年来各派相安无事,这次李纨的浮出水面,可能山雨欲来,东楚境内再不得安宁。” 徐暮暗道一声糊涂,吕岳来乱雪峰的时日跟自己一样,又哪里知道那么多辛密。 “对了,赵琳儿中间来看你几次,见你昏迷不醒,所以就走了,不过这几日她也随长老下山巡逻了,所以还不知道你醒了的消息。” 徐暮微微一叹。 只听这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进一名火红大袍的老者,正是冯炎。 冯炎见徐暮醒来略微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掌门要见你。” 徐暮惊讶道:“为何要见我?” 冯炎叹气道:“你是未来乱雪峰的支柱,虽然这次李纨的刺杀没有成功,但掌门说你再不容有失了。” 徐暮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跟在掌门身边?” 冯炎望了望窗外道:“想得美,掌门要冲击金丹境界,哪里有功夫照顾你,此次你出事说来也是我的失责,而李纨的事情又闹的人心惶惶,已经惊动了几名金丹期的师叔,所以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是金丹期的修士带着我,更能保护我的安全。” 冯炎道:“谁还知道这乱雪峰还有没有其他宗门的卧底,山雨欲来之下,我也不能护住你了。” 吕岳奇怪道:“难道一个魔道的卧底这么厉害,就能搞得天下大乱?” 冯炎闻言一叹,开口道:“凭李纨的斤两自然不能,但却有其他的东楚宗门接二连三的传出有修士失踪的消息,而一元宗更是抓住了一名想要出逃的修士,在他的储蓄袋中找到了魔道血心池的血灵旗,而这些魔道的探子都是近十年来相继拜入各宗的,所以…” “他们的离去必然得到了宗门的指示,而相继的离去,再结合一下最近的动向,这指示必然与神州大陆上各道的东来有着必然的联系。”一名异常苍老的声音传来。 徐暮恭敬的冲来人道:“徐暮见过掌门。” 来人仙风道骨,苍老异常,正是乱雪峰的掌门于化白。 于化白望向徐暮的身体,笑道:“还好,还好,不幸中的万幸。” 徐暮知道于化白是指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也是一笑。 冯炎却道:“师兄,你是来带着这娃走的吗?”竟是透露着一种不舍。 徐暮望向冯炎,也是心中难过,三个月的朝夕相处,知道眼前这老者虽然脾气坏些,又时常暴粗口,但性格确实耿直率真,又对徐暮关怀有加,所以虽无师徒之名,但也隐然的把冯炎当成自己的长辈。 于化白知道冯炎心思,道:“此番诸多大派来神州东部,恐怕连东楚的元婴期老祖都难置身事外,金丹期的师叔们恐怕也难有时间顾忌徐暮,而为兄又要冲击结丹,所以也带不了徐暮,这重任,恐怕还是要劳烦师弟了。” 冯炎闻言一顿惊喜,而徐暮也是开心异常,虽然跟在金丹期的修士身边能有更好的前途,但他确实不在意的,在他眼中,或许品性相投比利益更为的重要。 冯炎迟疑道:“那师兄此番前来是为了…” 于化白解释道:“白师叔等人听闻徐暮是五行灵命的资质,所以想要见一见,又听闻徐暮受伤,虽然得师弟相救,但唯恐再有祸事,所以特赐几件宝贝给徐暮防身。” 徐暮听闻这个倒是没什么,但冯炎却是双目一亮,他自然知道那几个金丹师叔的本事,所赐的宝贝恐怕也不是一般的货色。 几人又随便闲聊了几句,便由冯炎带着徐暮和于化白前往乱雪峰的第五层,留下吕岳看守丹阁。 吕岳望着徐暮几人走时的背影,自语笑道:“五行灵命,怪不得这老家伙总是嫌弃我修炼慢,跟这种妖孽的资质比修炼速度,这老家伙真是看得起我呢。” 徐暮望着第五层的风景,感觉这仿佛是世外桃源一样。 第五层没有如第四层的狂风和暴雪,点点雪花应落在面积不大的土地上,与天上的阳光显得相映益彰,而四周的灵药更是清新宜人,都是少见的珍品。 冯炎望着这周围的草药连连感叹,不时的为徐暮讲解一二。 “那是断肠草,那是应莲花,都是可以炼制疗伤圣药的药材,在外面,多少修士要为了这些东西抢破头呢。” 徐暮见话语不止的冯炎,只得连连点头,直到半盏茶后,就见于化白带他们走到一个极为普通的冰洞前。 “师侄于化白与冯炎将徐暮带到,还请白师叔赐见。” “掌门师侄不必多礼,进来吧。”洞内传出声音。 徐暮几人进去,感觉四周如普通山洞无异,周围没有想象的寒气森森,反而竟隐约的闻到一丝香炉的味道。 只见前方三名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站在徐暮前头,而于化白和冯炎则恭敬的冲前方三名男子一礼。 徐暮见三名中年男子相貌,穿着一样,也是一惊,心疑道:“身外化身?” 原来修士修为到了瓶颈时,往往修为停滞不前,神通自然而然的也遇到阻塞,而这时除非极为强大的法宝外,很少有能让修士再提高神通的方法,所以很多修士都炼制身外化身,以神识的分裂而再创造宿体,因为境界的感悟在那里摆着,所以修行身外化身修为的提升也只是水到渠成之事。 但身外化身极为的消耗心神和时间,若不是修为停滞无法寸进的人,或是修为无阻闲暇时间过多的人,都不会选择身外化身这方法。 而身外化身之法不同于第二元婴或是傀儡之术,前者是必须有着元婴的修为才能修炼成功,而且有着自己的思考能力,但身外化身却只是斗法的一种手段,比较类似于傀儡术,但不同的却是,身外化身的境界可以提升,而傀儡术只是一种神念附体的僵硬手段。 那中间男子开口道:“你就是徐暮?” 徐暮未等答话,便听见男子左侧的人开口道:“于老头和冯老头都说了,应经带徐暮来此,他不是徐暮还能谁是徐暮,你这不是废话吗?” 徐暮一惊,心道:“身外化身还会说话?” 右侧男子见徐暮露出疑问的神色,开口笑道:“这娃娃却把咱们也当成了身外化身呢?” 中间男子笑道:“咱们哥三这装束,人家误认也是正常。” 徐暮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开口道:“晚辈不敢。” 左侧男子道:“中间的那个是我大哥白老大,我是白老二,而最右边的那个是白老三,娃娃你可别弄混了。” 冯炎心中嘀咕道:“长得一模一样,穿的也不差分毫,别说他,我都弄不清。” 白老二开口道:“听于小子说你是五行灵命的绝世天赋,本来也想见识见识,但好歹咱们兄弟几个现在也是金丹期修士,老祖也总是教导咱们要自持身份,所以就不试了。” 白老大点头道:“三个月就能稳稳踏入练气初期,想来不会错了。” 白老三道:“你的资质老祖也有所耳闻,这几日听闻你遇险,也是乱雪峰疏忽大意,但风雨欲来,东楚恐怕日后也不得安生,所以老祖特命我们几个给你些法宝防身。” 徐暮一惊,这赐宝竟是经过乱雪峰的元婴老祖受意。 白老大开口道:“太好的法宝给你你也用不了,所以就给你一件极品法器防身好了。” 冯炎闻言咽了一口唾沫,他活了一辈子也不过才一件极品法器,还是半个身家换来的,现在见徐暮不费丝毫之力就得到了一件,怎么能不羡慕。 白老大说罢,储蓄手镯内飞出一物,落在徐暮眼前。 于化白失声道:“五五乾坤针。” 第十九章 金丹初期的身价 更新时间:2013-05-08 于化白望着徐暮面前的法器,失声叫道:“五五乾坤针。(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冯炎闻言也是不禁色变,望着那五五乾坤针,心中充满了嫉妒和羡慕,但神色中却没有一丝贪婪意思,只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老二和白老三望着那法器,面露抽搐,表情居然比冯炎二人还要夸张。 徐暮见几人神色,也知道这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但却对这法器一无所知,只得望向白老大,想要询问。 白老大见徐暮疑问的神色,笑道:“这时五五乾坤针,一共二十五枚五行属性的顶阶法器组成,运用时更是暗暗含有五行阵法在其中,也算的上顶阶法器中的上品了。” 白老二和白老三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听冯炎咽了一口唾沫道:“何止这些,对敌之时你只要知道对方的功法特性,以单一的五行飞针对敌,更是可以弥补自身灵命功法限制的不足,如此一来,同阶之中罕有敌手。”却是颇为了解这眼前的法器。 于化白也是补充道:“还有呢,虽然你现在神识还低,不能完全运行这五五乾坤针,但也可以全部祭练,对敌之时单一变换的使用,也堪比一个五行法器的效用了。” 徐暮怔怔的望向眼前的五五乾坤针,只感觉这针比平常的针长了许多,有中指般长短,细密的符文更是看都不清楚,与寻常的绣花针无异。 白老三苦笑道:“老大这法器恐怕都快赶得上咱们结丹修士的‘法宝’了吧,虽然只能算得上顶阶法器,但恐怕价值要在普通顶阶法器五倍以上吧。” 冯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五五乾坤针乃是一套组合型的顶阶法器,单单是一小组的五行灵针倒没什么,毕竟只有一根的水属性灵针也未必就能克制住同阶修士的火属性功法,但五根就不一样了,所以寻常的小五行乾坤针虽是顶阶法器,但也只能算是一般,与五五乾坤针相比却差了很多。 但最重要的还是,五五乾坤针非但不是小五行乾坤针可以攀比的,更是丝毫没有联系的,这五五乾坤针却不是简单的将五组小五行乾坤针拼凑成的,而是以单一属性的飞针一次锻制五枚,又经过阵法师的精心布置而造成的,不仅威力可以达到五倍以上,所消耗的灵力和神识更是因为每枚飞针的紧密联系而减少了近半的消耗。但饶是如此,要完全的使用这五五乾坤针,也需要付出小五行乾坤针三倍的消耗。 可徐暮却是大大相反,他五行灵命的体质已经注定来日的修行顺畅无比,加之修行的五行灵气,运用起这种五行的法宝却是最为的合适,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老大才将这种重宝赠给徐暮防身。 但这却苦了白老二和白老三两人。 三人兄弟数百年,彼此的家底更是知根知底,虽然晓得白老大有这种顶阶法器,但却完全没想到会送了出来。 本来三人奉命给徐暮送宝,虽然不会阳奉阴违的送些垃圾货色,但也绝不会送这有价无市的稀罕东西。本来嘛,修道界自从数万年的大战后便一蹶不振,直到近万年来才有所恢复,但却早已大不如前,各类资源紧缺不说,‘天时’一脉更是销声匿迹,少有人再修炼五行灵气,而修炼五行灵气的人越来越少就注定了五行法器的日益缺少,而材料更是问题,所以这五五乾坤针真的是筑基期为之疯狂之物。 甚至在修道资源紧缺的今天,连穷些的金丹初期修士都会放弃本命法宝的修炼,而寄希望于使用这些威力惊人的顶阶法器。 可二人却实在没想到白老大能这么大方的将这宝贝送出,毕竟即使是卖了,对几人来说也是一笔极为重要的财富,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五五乾坤针的价值,甚至已经有白老大近乎十分之一的财富值了。 百家三兄弟,白老大成熟稳重,白老二修为最高,白老三诡计多端。各有千秋。 白老三见白老二还在愣神,急忙走上前去冲徐暮道:“既然老大送了你五五乾坤针,那老三也不能含糊,只是老三的身价不比老大,也只能那些勉强拿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其实这白老三也是狡诈之辈,他唯恐白老二拿了什么比白老大的五五乾坤针更好的东西,那么他最后的东西肯定也不能失了档次,所以就赶在白老二之前送出东西,减少些‘损失’。 说罢,徐暮面前呈现出一条细如蚕丝,形状犹如蛟龙的红色绳子。 这次连于化白和冯炎见状都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这法器的来历。 白老三见二人不识得此物,解释道:“这是红璎锁,顶阶法器,为困人之物,只要被此物锁住之人,除非修为极高,或是有人从旁搭救,否则一身真元封死,修为尽无,筑基期大圆满以下都能锁住,再由你的五五乾坤针,管保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暮闻言倒没觉得什么,而冯炎却是冷汗直流,这不是说徐暮即使是现在的修为但凭借这两件法器也能将他手到擒来吗?到时候哪里用得着整套的五五乾坤针,单单是一根水灵针就能让没有真元的自己直接去见阎王。 于化白笑着望了冯炎一眼,人家说了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可以逃脱此锁,所以他于化白反倒不担心了。 似乎看到于化白的表情,白老三开口道:“当然,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即使能逃脱红璎锁,也要累的掉层皮。” 于化白送了一口气的心脏又立马提了起来,与冯炎相视苦笑。 白老二缓过神来,听到白老三的话,冷笑道:“老三你说了半天都是说红璎锁困了人之后的事,但还没说拿这法器如何困筑基修士呢。” “这…这…”包老三一顿语塞,因为白老二却是说出了这红璎锁最大的缺陷。 “这红璎锁虽然困人有着奇效,但如果筑基修士防备之下,是压根锁不住人的,除非你把对方打得半死或是趁人家没有防备出手偷袭,明显鸡肋至极。” 于化白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时刻被人拿捏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那手持这种法器的人是自己的门人。 白老三脸色一红,辩解道:“即使偷袭也能拿住人不是?莫非老二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器送给这娃?”却是心知杜明白老二的家底。 冯炎送了口气,心中却低估道:“五五乾坤针,红璎锁,虽然都是顶阶法器,但总感觉有些过于阴柔,像是娘们用的东西,白老二以脾气闻名东楚,不会也拿出跟这两样类似的东西吧?” 仿佛印证冯炎的话一般,只见白老二纵声笑道:“何须用偷袭的方法制敌,单单是我送这东西,就能让你和老大的顶阶法器黯然失色。” 众人正惊疑是什么东西这般厉害时,就见白老二手中多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白色圆珠,散发着森森的寒气。 白老三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雪魄珠。你竟要将雪魄珠送人?” 白老大见此也是目光一怔,显然想不到白老二竟然将这雪魄珠拿出来送人。 冯炎和于化白呆呆的望着那雪魄珠,显然不明白为何眼前这珠子能让身为金丹期的修士望之色变。 白老二见众人表情,得意道:“小娃,有这雪魄珠,别说什么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能不能击杀,就算他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能保叫他重伤。” 其实这雪魄珠是乱雪峰冰层中的极寒之气所炼制,蕴含的威能更是无与伦比,非金丹的修士难以炼制分毫。 而白老二更是三人中修道天赋最为好的一人,又素爱攀比,虽然为人豪爽,但脾气也是情烈如火。 三兄弟相继结丹后,都曾前往乱雪峰的第六层修炼,由元婴老祖指点金丹修炼的同时,都有一丝机会进入苦寒洞中炼制寒属性的法宝。别人或许是炼制冰剑冰网之类的,好能让自己在金丹修士中神通高人一等,但白老二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寄希望于法宝,那向道之心就会减弱,修为提升就会愈发艰难,倒不如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修为才能有所提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思想,让白老二反倒成为三兄弟中修为最高的人,虽然法宝都很一般,但神通的能耐,却早已威震整个东楚。 所以白老二在进入寒洞之中时,修炼的反而是几枚威力极大的雪魄珠,用他的话讲:“早用完早完事。” 但饶是如此,这几枚雪魄珠也是珍贵异常,不是生死关头,白老二都不会舍得拿出来。 于化白和冯炎对望一眼,心中都不禁感慨:“这就是命啊。” 白老大却面色凝重的冲白老二道:“老二既然你送出这东西,那我也不阻拦,只是希望这娃对这雪魄珠要慎重使用。”最后一句竟是对徐暮说的。 白老二也难得的没唱反调,冲徐暮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能将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得重伤的法宝,能不慎重使用吗?那可怕的范围,惊人的威力,也许没等到伤到别人,徐暮自己已经被余波伤死了。 白老三却是苦笑,他素知白老大深谋远虑,赠出五五乾坤针是为了间接地讨好徐暮,白老二送出雪魄珠是为了跟二人攀比,毕竟一个不喜法宝的人自然也拿不出什么高档的法器,而自己送出红璎锁虽然不比前两者,但也是一样极为稀少的辅助法器,以于化白的见识都不曾认得,可见这宝物的稀有。 白家三兄弟和冯炎,于化白二人,望着满心欢喜的徐暮,心中感慨。 “此子,单论身价,甚至已经堪比金丹初期的修士了。” 第二十章 东部风云 更新时间:2013-05-09 乱雪峰的丹阁密室内,一名少年打坐吐纳着周围的五行灵气,而这些灵气却异于其他的灵气,若是有人在此,定会感到惊讶,因为那灵气不同于其他人先纳入的本命灵气,而是实实在在的五色灵团,完整的五行灵气。 常人修炼,以灵命的属性而修炼,以吸收相应属性的灵气,而又因为人体是天地所赐,所以人身也暗含五行之道理,修士在修炼之时也可以因为吸收的本命的属性灵气后而相继的在体内产生五行相生的感应,然后以此感应去吸收天地的五行灵气,这样的话才能让修为有所增长。 可眼前的这少年却委实厉害,他不用像寻常修士一样便可以直接的吸收天地灵气,这样便省去了体内五行运转的一道工序,修炼起来速度快了何止十倍。 而这少年正是身怀‘五行灵命’的徐暮,自从九个月前他被李纨截杀而幸免于难之后,便被乱雪峰的高层严禁保护了起来,甚至出门之时都有冯炎在暗中随行,整个乱雪峰对他来说真的是‘滴水不漏’。 此时已经是徐暮来乱雪峰整整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中,神州大陆却是波涛汹涌,各门各派更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正道,魔道,灵道,佛道,妖道,帝王道,六道齐聚在神州的中部的中原进行了会晤,各个宗们虽然说没有出动化神期的绝世老怪,但派出的修士也都是元婴期中一等一的存在,甚至不乏元婴大圆满的高手,可见此次会晤的重大。 而诸多道派的齐聚中原,自然让神州各处的小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纷纷四下打探,希望能从交好的大型宗口中得知什么消息。 可六道修士的会晤内容只有门派的元婴高层知道,即使是那些元婴老怪的弟子或是八大道门外的大型宗门也不得而知。所以如此情况下,各个小宗小国自然竹篮打水,只能纷纷揣测,一时之间,留言漫天。 “六道在中原的汇聚,是为了夺取神州东部和东南部的土地,用来扩充势力的。” “那为什么隐道和鬼道的人不来凑这个热闹?” “孤陋寡闻了吧,鬼道数万年只能蜗居西北之地,大部分的鬼修不能远离冥都太久,否则会被这天下的至阳之力消的魂飞魄散的。而隐道在没有生死存亡的时候,是不会参与神州纷争的。” “数万年来隐道的人是最为人多势众的一道,势力更是从不浮出水面,有人说隐道的高手都是久居在神州的东部和东南部,也是因为如此这万年来两地才能安居一隅,不收战乱所扰。” “可是这次六道会晤,是在踏入东部之后出来才举行的,莫非是六道纷纷在隐道那吃了苦头,这才联手准备大动干戈?” “可据我所知隐道如帝王道一样分居神州各处,虽然各地明为各道势力,但那也是内部而已,外围虽有纷争,但各道对其却是不闻不问的,所以隐道也大多在各道的外围修道,此番起来不会是为了将隐道连根拔起吧。” “那可不,我可听说了,此番六道齐来东部是为了一样重宝,那重宝更是在一年前使天地色变,所以各道老怪在运用大神通之法推算后,都得知那宝贝在神州的东部,但不知为什么,那宝贝极为了得,四周禁制法决威力莫测,所以六道的人不敢妄动之下才齐聚东部商量对策的。” 如此流言蜚语,将神舟闹的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说:“‘天时’势力死灰复燃,更是在东部准备好了反击的绝世阵法,打算卷土重来,那一年前的天变就是天时势力的小试牛刀,所以六道无奈之下只能汇聚一起,准备决战。” 一时之间,整个神州大陆的修道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而六道对此却不闻不问,反而不断的聚集着从各地赶来增援的高手,虎视眈眈。 但六道来过神州东部更是铁铮铮的事实,东部诸国都必将做好心理准备,因为除了天降重宝这个传言外,不管是隐道或者‘天时’势力的潜伏,亦或是对东部土地的窥觑,东部诸国都将面临一场守卫国土的硬仗。 毕竟,即使六道修士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毫无疑问东部在没有了那潜藏的大山后,东部地区一定会掀起一场巨大的洗牌,即使六道不是为了土地而来,但两地地区有着神州近三成的修道资源,任何一道都不会放弃。 而东楚国正是临近中部的东楚外围国家,在苟安了近万年的时间里,也终于遇到了国战的危机,所以东楚附近大小数十个国家,近乎所有的东部外围的国家,在短短半年内纷纷结成同战联盟,誓要共同进退,这几乎数十万里疆土的东部外围相当于近二十个东楚国,元婴老怪更是数十位,如此一来,这股强大的势力也相当与任何一个强大的宗门,更是让各国凝聚在一起,铁桶一般的防线,风雨不透。 至于那些在东部外围的各道分支,此刻却都沉默不语,更是被境内的其他宗派监视起来,很明显,是被当做弃子舍弃在东部外围。 而乱雪峰虽然不是直接与中原相接的地方,但也是距离较近的外围国家,所以大批大批的弟子被分派到东楚各地探查消息,更是有近半的筑基期修士赶往前线,准备守护边境。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一些修为低下的刚入门弟子,甚至只要会御剑飞行的炼气中期的外围弟子都被派遣在外,更显得人去楼空。 而徐暮正是为数不多被留下的修士之一,一来是他天赋极高,说是未来乱雪峰的希望也不为过,毕竟修为越高,日后乱雪峰在这场大战中平安的希望就越大,而二来就是因为冯炎也没走。 冯炎身为筑基后期的乱雪峰长老,火属性功法在这以异灵命为主的乱雪峰,显得极为重要,而这战备时期,丹药和法器更是大战最为关键的因素,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留下来,作为‘后勤’的存在。 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徐暮和吕岳二人常年在冯炎左右,一个是乱雪峰的未来之星,一个是自己视若亲子的徒弟,哪一个不是关照有加,所以冯炎也是不遗余力的将大把大把的丹药送至二人口中,也算是‘假公济私’了一把。 但即使是这样,吕岳这位仁兄也是才踏入了练气初期,还差好几脚才能达到练气中期的修为。 而反观徐暮,修为进展都是吓人,在那次赠宝后的九个月里,以五行灵命的绝佳天赋接连提升修为,已经稳稳的踏入了练气后期,甚至不夸张的说,只要再有两年,他就能踏入练气大圆满的境界,进行筑基。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冯炎夜以继日的赠送丹药,否则即使修道资质再好,徐暮现在也不过应该是炼气中期巅峰罢了。 徐暮修炼完毕,知道即使有冯炎的丹药,那自己修炼到练气大圆满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索性停了下来。 半个月前,他才刚刚达到了练气后期的境界,更是祭练了白家兄弟赠送的几件顶阶法器,在稳固境界后,他甚至有自信在不动用雪魄珠的情况下可以勉强与李纨一战,虽然依旧是身负两份,不能十拿九稳,但也绝不会如那日一样任人宰割了。 徐暮走出密室,见吕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关修炼去了,而冯炎也在丹阁炼丹,徐暮闲暇无事,在丹阁的药园随便转转。 天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剑光,徐暮向上看去,见廖青御剑而来,也是好奇。 虽说乱雪峰大部分的弟子都外出出去了,内门弟子也所剩无几,但总还有些刚入门的弟子需要人传经授业,而筑基长老自然没那个功夫了,所以这重任就落在了这位精通练气功法的廖青身上。 廖青也知道,东部外围各国风雨雨来,越早的一步筑基就会让乱雪峰越多一份力量,对自己的性命而言也是多了一分存活下来的机会,所以修行时片刻不敢耽误,除了与那些练气初期的弟子解答疑惑外,几乎整日都是闭关修炼,以期修为更近一步。 所以徐暮极难见到这位苦修的师兄,不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了? 徐暮见廖青御剑下来,开口笑道:“廖青师兄怎么又功夫来丹阁?莫不是丹药不够了吗?” 廖青深深的望了徐暮一样,赞叹道:“师弟取笑了,再多的丹药给廖某有什么用,和师弟比起来为兄这些年的修炼都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好家伙,短短三个月不见,竟然修炼到练气后期了。” 徐暮不以为然,暗自惭愧道:“如果不是冯老的丹药,我恐怕还是练气中期呢。” “风雨欲来,修行自然不敢片刻耽误,只是听说师兄修为马上快练气大圆满了,准备冲击筑基,怎么有空来丹阁呢?”徐暮实在想不出廖青不求丹药而来丹阁的目的。 廖青闻言正色道:“不知冯师叔在吗?” “冯老在丹房内炼制丹药,不知师兄找冯老什么事?”徐暮回答道。 廖青闻言一阵为难,思索片刻道:“掌门手谕,让我将这枚玉亲手简交予冯老,可如今…” 徐暮笑道:“那师兄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冯老的这炉丹药是要送往泰州各处给众弟子服用的,所以珍贵异常,我们也不敢打扰的。” 廖青急道:“那冯老可说何日出关?” “如果炼制顺利的话,就在这两日,而如果不顺利的话…”徐暮却是没有说下去。 廖青心中着急,掌门吩咐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推脱,但自身修炼在即,也不敢耽误,当真是左右为难。 徐暮见廖青为难,开口道:“不如交给我吧,等冯老出关,我自会替廖师兄转交给冯老。” 廖青见徐暮乃冯老身边之人,便答应了,道了声谢,急忙御剑离去了,真是不耽误片刻的修道时间啊。 徐暮见廖青离去,被他的时间观‘感染’,也回到密室中继续修炼了。 直到数日之后,冯炎灰头土脸的从丹阁内走出,尚不及喝口酒,就看见徐暮替廖青转交的玉简。 冯炎看向那玉简,双目阴晴不定,直到半盏茶后,才开口说了一句让徐暮大惊失色的话。 “下山。” 第二十一章 下山 更新时间:2013-05-11 冯炎看向那玉简,双目中阴晴不定,时而精锐,时而感叹,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冲徐暮开口说道:“下山。” 徐暮闻言心中一惊,神州东部暗流涌动,而乱雪峰更是处于外围,离中原颇近,风雨飘摇,虽说大部分弟子都已经下山,但能留下之人无一不是修为精深,等待冲击瓶颈,或是如冯炎和廖青一样有重任在身之人,再则就是如徐暮吕岳这些入门尚早,修为尚低的弟子。 在这种精英尽走,所剩弟子无几的情况下,此番前去又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 徐暮刚想要问冯炎相关的事宜,就听吕岳大声问道:“我们可以离开乱雪峰了吗?”竟是不知何时出来了,并且听到了冯炎的话。 冯炎被玉简弄得心情不怎么好,正好听到吕岳发话,就冷笑道:“不是我们,是我俩。” 不及吕岳反应过来,继而接着道:“你也想出去,御剑飞行都还不会,难道要老夫带你走吗?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让我摔死你,省的后面让魔道的修士把生魂祭练了,那可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吕岳闻言大怒,但也知道自己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别说碰上如李纨这样的魔道高手,就是一个比自己早入门几年的乱雪峰外围弟子都比自己厉害,所以只得暗叹一声,嘀咕道:“不带就不带呗,谁稀罕啊。” 徐暮听冯炎提及魔道的高手,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冯炎叹口气道:“说来话长,一会路上再跟你讲吧。” 徐暮不知何事,但又看见冯炎的性格都唉声叹气,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禁的有些揣测,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乱雪峰和东楚诸国在围得如铁桶一般的东部联盟内的筑基期修士头大,莫非六道的人破了前线,打了过来? 但徐暮一想又不对,前线的东部联盟内修士众多,其中更不乏元婴老怪的坐镇,就是化神老祖出手难保赶尽杀绝,所以如果打了过来,六道那边也总会有消息漫天传来,以影响东部人心,以求不攻自破。 但于化白以玉简的形式命令冯炎,显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如此情况下,即使徐暮再怎么聪明,也难猜出个大概。 吕岳却没有徐暮想的那么多,只是开口叫道:“魔道修士?莫非六道的人打过来了?” 冯炎见自己的爱徒连一点分析能力都没有,不禁头大道:“魔道的人如果真的打过来了,老子早拖家带口的跑了,还用在这和你啰嗦?” 话刚出口,不禁想起自己一生连个道侣都没有,更别提子嗣了,于是话锋一转,油然一叹道:“此番生死难料,老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的全身而退,如果侥幸回来也就罢了,如果不能回来,死在外面,你就在这阁楼外为老子竖个墓碑吧,也不枉你我二人师徒一场。” 吕岳见冯炎如此说,先前的脾气也没了,安慰道:“你老修为那么高,又怎么会有事呢?” 见冯炎低头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道:“生死难料?此行凶险异常?莫非是掌门那老小子把你当枪使,我这就找他去。” 徐暮见状急忙拉住吕岳道:“冯老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你不要胡乱猜想,免得我们还没出呢,你就先乱了阵脚。” 冯炎抬起头,同意道:“臭小子你别乱想,我如果不想去掌门也不会逼我,但身为乱雪峰的弟子,师门危难之中,我又哪能退缩?” 吕岳早些年也是护卫出身,知道这与当兵的道理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国家危难,一个是宗门危难罢了。 冯炎见吕岳少有的安定,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和徐暮走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看护丹阁,并且勤加苦练,别给老子丢人。” 说罢,就带着徐暮向外走去。 吕岳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和外面的漫天暴雪,不禁湿了眼眶。(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在路上,冯炎向徐暮讲了玉简的大致内容。 此行的任务并不像徐暮先前所想的那般恶劣,六道的人也完全没有打过来,但不管怎样,玉简说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变为极为糟糕的消息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原来自从东部的外围诸国组成联盟后,便纷纷驻扎在离中原最近的‘尘雨国’,尘雨国疆土不小,更是比东楚国大了半分,在纷杂的东部外围国家之中,已经俨然是诸国的第一大国,此番六道前来,更是首当其冲成为了外围诸国联盟的发起人。 谁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于是整片东部的外围更是在短短三个月间组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虽然对彼此难以知根知底,但是在互相牵制,监督的这种范围下竟短短时间将尘雨国外围修得水泄不通,时刻防范着六道。 但谁也不会坐以待毙,面对六道,东部联盟的人除了地利的优势之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所以便主动的探查先行探查了对方。 到底诸国也算得上是东部的‘地头蛇’,一来二去之下果真探查出来一些消息,但这些消息正如于化白玉简中所说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六道不愧是六道,门下高手不计其数,短短的几个月间,竟然相继的赶来近百的元婴期高手,而金丹期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连筑基期的修士好像都没有资格前来的样子。 面对这股力量,东部联盟虽然有心抵挡,但也只限在‘能勉强抵挡的住’的范围内,胜算全无的状况,这士气就已经先泄了半分。 而就在这时,六道的人竟然派人捎来话,告诉他们六道的人无意与东部联盟的人为难,只是想请东部联盟的人行个方便,更是隐约的提出在东部联盟身后有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组织,并希望东部联盟的人能从旁协助一二,略尽点‘地主之谊’。 东部联盟的人也不是傻子,虽然东部外围诸国相安无事,但相比其他地方的外围之地小了岂止一半,也知道身后定有什么力量能让六道都有所顾忌。 但如果说他们让道,那是给别人打头阵,当枪使,输了吧,自己就在人家门口,跑都来不及,赢了吧,东部的疆土必然被六道分割,那时兔死狗烹,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可不让道吧,又不免一场硬仗,打都打不过。 如果说坐山观虎斗,恐怕死的更快,东部联盟的人更是想都不敢想。 所以一时之间东部联盟内部吵的一团糟,谁也不听谁的。 而就在这东部联盟内部瓦解,要让六道不攻自破时,尘雨国的国主萧长雨献上一计。 现在对方人多势众,但传来的话明显不是针对东部联盟,更希望大家‘同仇敌忾’,这话说的虽然硬气,但也有一丝拉拢的意思。 一来是因为六道的对头势力过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下才拉拢东部联盟。 这二来就是诸道人数不齐,佛门处在西域边陲之地,以他们的估算也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也是等待,不想过早的开战。 而这两个月,东部联盟完全先可以将事情先弄清楚再说。 于是萧长雨提出了三点应对之策。 其一,就是东部联盟先对六道虚与委蛇,先应付一段时间,反正两方在等,对于处于弱势的东部联盟,拖得越久就越是有利。 其二,就是抓紧派人赶往东部,查出东部的势力所属,并且联络上,看看是否能派出人帮东部联盟亦或是他们自己读过难关,毕竟事情是他们引起来的,总要负责吧。好歹是相安无事了数万年的‘邻居’,比起六道的软硬兼施,东部联盟更愿意帮助里面的势力。 其三,就是让东门联盟内的诸多宗门纷纷彻查自己的国境,拔出东部联盟的毒瘤,随时准备全力以赴的投入大战,免得祸起萧墙。 而于化白在收到这消息的刹那就反应过来,他隐约的察觉到了那日的天幕与乱雪峰的祖师画像显灵有着必然的联系,而激发起祖师画像显灵的人正是当日徐暮几名新入乱雪峰的弟子,由此想来,此事或多或少与徐暮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他就传出玉简,要冯炎带着徐暮下山,一来看能不能在东楚境内找到有关六道的线索,毕竟东楚远离东部内部,查找帮手之事与乱雪峰没有多少关系,但于化白仍然相信,李纨等魔道修士的踪影与六道的前来也有必然的联系,所以找到李纨,就有可能找出问题的关键。 而二来就是徐暮引发的祖师画像显灵,而祖师画像的异变与天变恰巧在同一天,所以让冯炎带着徐暮下山,必然有所收获。 但于化白也有着小小的它意,因为哪个成名的修士没经过腥风血雨而得名天下,总不能让徐暮一辈子做个乱雪峰下的花瓶吧?所以这也是间接的让徐暮下山历练,但在冯炎的照顾下和诸多异宝的守护中,徐暮应该无事,毕竟,整个乱雪峰都几乎空了,其他的门派也不会有多少人,危险也会相对少些。。 可冯炎却不这样想,能让百多名元婴老怪来东部的人会是他一名小小的筑基修士就能招惹的吗?而虽然六道的修士都已经纷纷被挡在尘雨国外,但极有可能有不少的元婴老怪仍在东部外围活动,东部里的人我们惹不起,外围还不是来去自如? 所以如此一来,饶是冯炎心性开朗,但仍然也是担心异常。 但此时徐暮却没有如冯炎一般多愁善感,因为早在他踏入练气后期时就像冯炎讨要了一枚‘淬骨丹’,这淬骨丹是修士筑基前改善身体而用,徐暮问过,这丹药也尝尝供奉王室,有延年益寿的奇效。 这样的话,下山之后,与徐大海的团聚之时更可为他延年益寿,自己孝心得偿,何尝不是美事一桩? 二人正走见,就见乱雪尽头处,三道人影等在前面,显然是与徐暮同行之人。 第二十二章 失踪 更新时间:2013-05-12 知香居酒楼的名声名震整个东楚,虽然只处在小寒镇这个边陲小镇的内部,但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名声,泰州境内的官宦,往来的商客等等,路过之时都少不了要进知香居一趟。 可近年知香居的名声可大不如前了,一直以来平和安静的东楚不知怎的,大批大批的征兵被送往各地,但这也不是去让他们打仗,而是做苦力,各处的矿脉更是经过东楚皇族和修道门派的同意后,让这群凡人疯狂的,夜以继日的开采,每日累死在东楚的人,不计其数。 而更多的人却是远走他乡,纷纷被赶至尘雨国,修筑起防御工作,更是不知此生是否还能再回故土。 所以东楚的百姓如今人人自危,生怕出门就被官兵抓了去做壮丁,所以以前络绎不绝的小寒镇,如今也显得格外的苍凉。 知香居的酒楼早已是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大堂和破败的牌匾显得极为的悲凉。 知香居门口处,五名男子站立在门口,久久不语。 其中一名老者,火红大袍,不怒自威,身旁紧跟的是两名身穿白色紧身衣的中年男子,二人都身负仙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而三人后面,是一名年岁二十上下,一身道服装扮的青年,而最后的一名少年则是五人中修为最低的,他身穿白衣,样貌偏瘦,仿若书生一般。 这五人正是从乱雪峰赶下山的冯炎几人,两名身穿白衣的人则是乱雪峰筑基初期的修士,而那名书生模样的青年则正是徐暮,身旁的道人打扮的青年就是当日随廖青,赵琳儿,沈括男,李纨四人一起下山招收弟子的淡言,一路上甚少说话,不愧淡言之名。 在乱雪峰精英尽走的今天,能派出如冯炎几人的阵容也是颇为不易了。 只是几人下山之后才想起东楚颇大,在嘈杂的人群中如何去找人?无异于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所以徐暮脑筋一转下,竟然也说动了冯炎。 “冯老,此行我们的任务是清楚魔道余孽,铲除毒瘤,但人海茫茫如何去找?所以依我之见不如从山下找起,一来李纨潜伏本派时日已久,必然会和其他本派的卧底互通消息,但他怕被人察觉之下也不能远离乱雪峰,所以小寒镇是最有可能是为李纨提供信息交换场所的地方,所以我建议先从小寒镇查起。” 冯炎赞赏的望了眼徐暮,心中也是大为的同意,虽说寻找魔道踪影是他们的任务,但人还没影呢,总不能一辈子不吃不喝就找几个魔崽子吧,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莫不如一切随缘,先去知香居的居家喝点酒,再‘从长计议’。 谁知几人下山后一片荒凉,街角的人也都仿佛不见了一般,大好的小寒镇反倒没了春天的喜气,一时之间显得格外冷清。 几人正望向知香居的牌子发愣之时,就听远方有人喝道:“那几人,干什么的,快快散开,否则抓去充军。” 冯炎瞅都没愁一眼,扬手一道火光飞起,那知香居残破的牌匾顿时燃气熊熊火焰,片刻后,便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原本呵斥的几人见冯炎举手投足间将牌匾烧掉,都以为见了鬼,纷纷要跑,但领头的那名捕快却有些见识,只见他拉住同伴,来到冯炎面前,低声道歉道:“不知仙长驾临此处,实在有失远迎,还望仙长饶恕我们兄弟几人的冒失之罪。”说罢,又是带头躬身一礼。 冯炎也不看几人,只是开口道:“知香居的掌柜呢?” 带头捕快心中一奇,不知道眼前的高人问知香居做什么,但仍然恭敬的回道:“这知香居的掌柜在两个月前已经失踪了,连带着小二和酒家的货物都不见了踪影,想是为了逃征兵而跑了。” 冯炎点了点头,战争的年代,实在不适合做生意,弄不好那天得罪了什么人,或是被人拖累,死都死的不明不白,与其这样,跑掉才是明智。 冯炎那边不觉得什么,可徐暮却急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走时已经嘱托谢掌柜照顾徐大海,而现在谢掌柜跑了,祖父何人照顾? 这也是徐暮太过于惦念徐大海,徐大海虽说寿元不多,但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总不会饿死的。但即使徐暮知道这点,可也不知为何心里会隐约的感到不安。 “那我爷爷呢?”徐暮脱口问道。 “谁知道你爷爷谁啊?咦,你不是徐老儿的小孙子吗?听说你拜入了乱雪峰的仙人门墙,没想到是真的。”其中一名捕快似乎认得徐暮。 为首的那名捕快也晓得徐大海,几人平日里也都是旧识,所以也记得徐暮,但俗话说的好,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徐暮既然入了乱雪峰的门强,就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相依并论的,所以见徐暮问话,也是不敢多问,连忙回话道。 “原来是徐小哥,多年不见了,令祖父自从小哥去乱雪峰学艺后便不再为人相命,整日在知香居的酒楼呆着。而朝廷征兵后,百姓都对咱们避之不及,加之谢掌柜带着家当跑了,这个月小寒镇又有邪魔作祟,所以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令祖父了。” 徐暮闻言一惊,知道不妙,连招呼也不打,急忙御剑向家中赶去。 冯炎也状也不制止,毕竟修士也是人,舔犊之情圣贤亦不能免之,何况徐暮。 小寒镇不大,而几人相互间又有传讯的玉简,更何况徐暮一身法宝在身,就是在徐暮不动用雪魄珠的情况下自己也难以在一时之间占得便宜,所以更不用说这半盏茶就能绕上好几圈的小寒镇了。 冯炎望着这百年的酒家,心中感慨,这酒家从自己修道有成时便已经开张了,多少次自己即使身受重伤也会来此地喝酒,时光荏苒,岁月境迁,匆匆百年晃然即逝,即使自己与后期大圆满一步之遥的顶尖修为,也不禁的黯然神伤。 旁边的两名筑基期修士却没有如此多愁善感,见为首捕快提及邪魔作祟,就开口问道:“什么邪魔作祟?” 为首捕快苦笑道:“说来还不是朝廷征兵闹的,本来这征兵就将大好的小镇闹的沸沸扬扬,而不少百姓更是闻风而逃,一时间这里人心惶惶,就有人开始不安分起来,频频的出现了人口失踪的事件,但家眷和财物却不懂分毫,想是有人要趁着战乱浑水摸鱼。” “我们起先也只以为是些寻常的抢匪,可追查数天后才发现,那些被拐的人还在小寒镇,只是…” 那为首捕快仿佛心有余悸一般,顿了好久才继续道:“只是那些人的竟然就在小寒城的一处地窖内,等我们赶到时,那些人纷纷都已经暴眼环凸,死相恐怖的死了多时,身旁尸虫遍布,有些死的时间稍长的人竟然连脸部都已经被尸虫啃光了,但最可怕的却是这些人身上丝毫伤口没有,但却精血尽失,连仵作都看不出情况,所以我们也只能以为是妖魔作祟了。” 两名筑基期修士对望一眼,想不到刚下山就能找到找到关于魔道的组丝马迹,不禁有些欣喜,至于那些死了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冯炎似乎知道二人所想,突然开口道:“想来是魔道的人了,但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们找的魔道的人就不能确定了,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些魔道的散修在趁乱闹事,毕竟没有哪个魔道的高手会拿些普通凡人的身体祭练,死的,太少了。” 为首男子闻言一阵抽搐,这死的都少,多些是多? 但他却误解了冯炎的意思,其实冯炎所指的是魔道高手一般不会拿凡人的生魂祭练,毕竟那远远不如修士的生魂威力大,而如果是魔道的高手,那么他‘勉为其难’的用凡人生魂,在质量上就打了折扣,那么必定是数量上有着极大的需求,那就不会是仅仅死这么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当然冯炎这话也不是冲着他讲的,而是说给身旁的两名筑基期师弟听的,所以在冯炎身旁的两名筑基期修士闻言都是一阵沉默,冯炎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让他们不相信都不行,但难道就空欢喜一场? 其中一名筑基期修士仍然不愿放弃道:“未见本人,怎可断言,依我只见,莫不如先找到那魔道的修士,将他擒下,到时自然一目了然,得出结果。” 冯炎没有回话,反而冲向一路上只字未提的淡言,开口问道:“你怎么看?” 淡言木讷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直说了三个字,便已经简洁明了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先验尸。” 冯炎点了点头,转头向为首捕快问道:“能否一验?” 为首男子见这几人要帮自己抓住那凶手,心中也是乐开了花,急忙道:“能验,能验,义庄就在府衙的不远处,还请几位仙长先赏脸到府衙喝几盏清茶,然后稍晚些小的就带几位仙长去义庄。” 冯炎心想也不急于一时,虽然自己不喜欢喝茶,但也可以等等徐暮,于是同意道:“那就唠叨了。” 为首捕快直说不敢。 但身旁的一名筑基期修士迟疑道:“可徐师侄…” 冯炎一笑道:“他会找到的。” 说着,便带着二人走向小寒镇的府衙,而淡言迟疑的望了眼徐暮走时的方向,低不可闻的一叹,也跟着冯炎几人去了。 徐暮走到与徐大海的住过的房子,呆呆的望着里面的一切,心中千言万语难以表达。 自己仅仅走了短短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从自己拜入乱雪峰到天相始出,从自己被截杀到结丹老怪的赐宝,从平淡无奇的生活到神州东部的战乱纷争,如今不仅乱雪峰寂静无人,连昔年的小寒镇竟也人心惶惶,如人去楼空一般寂静,怎能不让人心生感慨? 徐暮呆呆的打开的久闭的窗门,心中也隐约的不安,虽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在打开的一刹那,仍然忍不住失望。 果然,小屋内尘灰静落,却已没有了一人。 第二十三章 义庄 更新时间:2013-05-12 徐暮望着人去楼空的小屋,和尘灰静落的家具,心中不禁有些酸涩。 就是这间房屋,在乱雪峰之前养育了自己十数载,就是这间房屋,装载着自己童年所有的欢声笑语,就是这间房屋,有着自己唯一的一位亲人,但现在,就是这件房屋,人去楼空,什么都已经不在了。 徐暮缓缓的走进去,房间内仿佛昏暗,桌面上也已经有了一层的灰渍,将这不大的房屋体现的更加老迈。 徐暮怔怔的望了望这无人打扫的小屋,心中悲凉异常。 但他毕竟聪颖,凡事更是愿意从好的一面想,这灰尘明显已经有着数个月的痕迹,徐大海想来是和谢掌柜一同外出避难去了,如此想来,心中有些释然,但转念一想,天大地大,自己又如何去,又去哪再找徐大海呢? 徐暮失落的走回知香居处,见冯炎不在,便打开门派的传讯玉简,得知冯炎几人都在县衙,而徐暮也知道县衙的所在,见街上无人,也不忌讳,直接的御剑飞行去了。 冯炎几人被安置在小寒镇的县衙处,身边一名富态可掬的老者恭敬的作陪着,得知冯炎几人是乱雪峰的仙人,又能帮助自己清理镇上的邪魔,也是异常高兴,县衙私藏的美酒佳肴也都好吃好喝的招呼冯炎。 冯炎见有酒,也是开怀大笑,大吹法螺,说什么有乱雪峰,有他在,别说什么魔道的余孽,就是八道齐至也奈何他不得。而身旁两名筑基期修士闻此也是乍舌,虽然知道此老平时就信口开河,但也没想到有酒就忘了自己是谁的地步,这也幸好是在小寒镇,自己家的门口,否则换了个地方,乱雪峰死十次也就是人家伸伸手指的事。 只有淡言端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但却好像有心事一般,面露极为深思的表情。 徐暮徐徐的走进府衙,因为早有刚才的几名捕快在门口候着,所以也没有阻拦,只是这些人中大多都识得徐大海祖孙,见徐暮能成为乱雪峰的弟子,如今身份与他们更是天壤之别,也都感慨嗟叹。 徐暮走进府衙的客厅,见冯炎在那喝酒吹牛,也已经是司空见惯,于是找了个淡言身旁的位子,坐下了。 那边知县却已经是全然醉了,他作陪冯炎喝酒,时不时的被冯炎灌上一口,而那酒本就是极为精纯,就是他自己也是平时只喝一小口,今日碰到了冯炎这老酒鬼,被灌也只能自叹倒霉了。 “咦?醉了?”冯炎还在那自顾不暇的喝着,这县令的珍藏虽然谈不上多么名贵,但也不是一般的酒家就能拿出的,所以他贪杯之下多饮了几杯,但灌酒却是他故意的,因为他好歹也是修士,到人家这更是为了办事而来,不是为了喝酒,虽说是县令硬请的,但他的老脸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在那大灌,所以也时不时的与县令喝几杯,免得尴尬。 见县令醉了,也不好意思喝下去了,正好见徐暮已经回来,于是厚着脸皮冲捕头吩咐道:“我与你们老爷实乃忘年之交,今日喝的也是尽兴,但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不能让酒坏了事儿不是,所以咱们也不耽误时间了,那小子,你带我们去义庄吧。” 留下一群错愕的吓人和脸色微红的乱雪峰同门,径直往外走去,走时还不忘吩咐道:“把你们老爷抬回去吧,记得多盖些被子,开春了,别冻着。” 徐暮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早在乱雪峰之时,他就领教了此老的嗜酒如命和骗酒的手段,只‘帮’着有同样嗜好的吕岳生生的戒掉了酒瘾。 而身旁的两名筑基期修士脸色虽然如常,但面子上竟然隐约的有着一种表情,叫做尴尬。 冯炎也不在乎,在他看来,只要酒喝到了,命保住了,其他所谓颜面的事情,可有可无。 几人在那名捕快的带领下走出了衙门,衙门口一片凄凉,门口的石狮子孤独的在苍茫的暮色中守护着它独有的寂寞。 徐暮几人跟在那名捕头身后,无数熟悉的建筑映入眼帘,却早已物是人非,呆呆的望着这平和的小镇,它还是自己熟知的小寒镇吗? 走了片刻,几人来到义庄门前,森森的恐怖景象映入不知何时拿出几枚手绢,递给冯炎道:“里面恶臭,还是带上吧。” 冯炎摇了摇头,余下几人也没有接过手绢,捕快自讨没趣,便上前敲门去了,其实说是敲门,却是实打实的砸门,一声声巨响砰然响起,门口的灰更是随着大门的剧烈颤抖而飞起,一时之间,义庄门口尘土飞扬。 捕快见此苦笑了一句,对几人解释道:“这义庄的看守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疯子,二十年前流落在这小寒镇,我们问他什么他都说不出来,也亏得他是个疯子,才能做这份差事,换做别人,恐怕连进这里的胆子都没有。” 冯炎暗暗嘀咕道:“老疯子,不就是我吗?” 过了好一会,义庄的大门才轰然开启,里面走出一名年迈的老者,佝偻着腰,披头散发更是看不清脸面,手中拿着一个纸灯笼,但越丝毫光亮没有,散发着骇人的诡异。 那捕快见此急忙走到老者身旁,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说着还扔给老者一张面饼,就被老者带着走了进去。 几人见状也跟了进去,只见落幕之中,点点的余晖照映在院子之中,却没有那种先前的安逸,而是透露着森然的感觉。 只见大堂中摆放着几的棺材,透露着淡淡黑色的光影,不时间还有这一声声的犬吠,突显着此刻的寂静。 冯炎与两名筑基期的修士走向棺材处,因为尚没有破案,所以尸体还不能火化,但已经有着尸体的恶臭了,所以衙门决定先将这些尸体放在义庄处,等候处理。 那捕快不知何时站在了离棺材的不远处,似乎难以忍受那棺材的臭味,而一旁的老者则冲着面饼发出‘嘿嘿’的傻笑。 徐暮和淡言二人守在大堂门口处,毕竟二人阅历还浅,即使去了也看不出什么缘由,而徐暮更是连尸体都没见过,更别说是那些死状异常的尸体了。 冯炎扬手一道火光,将棺盖掀起,火光更是在空中烧起棺盖,露出火红色的光芒,将这个义庄照亮。 冯炎和两名筑基期修士向棺材内望去,里面除了的尸体早已腐烂不堪,但仍能隐约的看出是一名女子,女子身体遍布尸虫,脸上更是起了如同水泡一般的浮肿,并不时的流淌出黄色的恶心脓液,让人作呕。 两名筑基期弟子互相望了一眼,脱口道:“尸毒,怎么会有尸毒?” 冯炎见此尸体也是想不明白,但仍然发表着见解,开口道:“何止尸毒,这具尸体精血全无,明显是被血炼过的剩尸,又经过这些天的尸虫的嘶哑,恐怕再过些天就会形成僵尸一般的存在。” “但为何这尸体身重尸毒,抬回他们的捕快和仵作分毫无事呢?” 冯炎双目一闪,爆出骇人的精光,怒声道:“他们说谎了。” 可不等话说完,手中的红光早已一闪,将那捕头抓了过来,森然道:“这尸体的尸虫绝非一般,如果是你们抬回来的,你们为什么没事?莫非你们和魔道修士有往来?” 那捕快见冯炎脸色怒意非常,并且双目中似有火光闪现,吓得惊恐道:“我…我…不知…知道。”却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边筑基期弟子发现不对,急忙指着天空道:“师兄你看。” 冯炎徐暮等人都望天空看去,只见刚才悬空的棺盖已经烧成了灰烬,但天空中却又隐然的显露着如萤火虫般的光芒,冯炎眼睛毒辣,望着那天空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噬,尸,虫,不是简单的尸虫。” 徐暮闻言大惊,他听冯炎讲过,人死之后怨力极重,而尸体因为承载的冤魂,那样也会或多或少的积攒些怨气,而这怨气,就会引来尸虫的寄宿,久而久之,如果不早早焚化,只要投入少许的尸毒,就会变为僵尸,祸害凡间。 但这僵尸的实力却是极为一般,魔道的高手都不屑用之,所以他们会用一种更为高明的方法,那就是撇开以虫练尸,而去以尸养虫,这些尸虫如果想久存,除了寄存尸体形成僵尸外,便是只有一种方法,不但会让尸虫进阶,更能让尸虫久存,形成一种修士斗法的手段。 那就是将尸虫用无尽的可以成为僵尸的尸体喂养尸虫,而因为吞噬的是带有尸毒并且能成为僵尸的存在,所以这尸虫进阶后就叫噬尸虫,顾名思义,如果想要存活,那就要不停的吞噬尸体。 冯炎反应过来,急忙将身旁的棺盖也掀开,用真火烧了片刻,果然也见到了如萤火虫般的噬尸虫。 冯炎面色铁青,望着捕快喝道:“你不是说不少人遇害了吗,怎么才两幅棺材?” 那捕快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骇然的脸色发着惨白,那口型,分明是说这守护义庄的老者。 冯炎急忙望去,只见那疯癫的老者早已不知去向,冯炎暗道不好,刚要呵斥众人赶快离开,就听道苍老异常的声音传来阵阵阴笑。 “现在想走?迟了,给我爆。” 冯炎反应过来,急忙转头看向那捕快,只一刹那,就见那捕快吐着白沫,身体突然炸了,只见一团绿雾般的毒液喷向冯炎。 第二十四章 筑基大圆满 更新时间:2013-05-13 老者话音未落,冯炎就感觉身旁的那名捕快突然爆裂开,散发出一团绿色的毒雾向自己袭来,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不少的毒液,甚是恐怖。 徐暮等人还未来及的惊叫,就见冯炎几乎是瞬间的功夫,在身旁火速的竖立起一道红色的光圈,那光圈周身热浪席卷,四周更是淡淡的火花炸响,在黑色的深夜中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光圈竖起的一瞬间,那绿色光雾袭来,立马便被挡在了外面,而光雾中的绿色毒液竟然不惧怕冯炎护罩的样子,点点的落在上面,竟然散发着诡异的稀释声音,只是一个呼吸间,冯炎的光罩竟然隐约的淡了一圈。 冯炎却毫不在意,手中火红色的真元泛起,扬手一道充天的火光,将四周的绿雾和毒液驱散开来,双目冷峻,望着天空的月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徐暮和淡言两人见状急忙向冯炎处靠拢,而两名筑基期修士也在刚才的电光石火间将各自的法器祭起,护持在冯炎两侧。 天空中此时响起‘咯咯’的阴冷笑声:“烈焰掌冯炎果然名不虚传。” 冯炎见此也是冷笑道:“可惜你这魔道修士却不名副其实,如此歹毒的偷袭竟然也没得逞?实在有负魔道的卑鄙无耻。” 那声音却满不在乎的笑道:“冯炎你也不用在这扰舌头,你我都是活了百多年的人,生死之战想来也经历过不少,只要能活命,不择手段又有何妨。” 冯炎点了点头道:“这点你说的倒没错,只是你在这小寒镇二十年卧薪尝胆,恐怕不是为了眼前的这几具死尸吧。” 老者闻言沉默半响,苦笑道:“图谋什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身处这洪流之中,又有谁能掌管自己的命运?否则老夫又何必背井离乡来这里潜伏二十载?你我二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在这里,不过是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冯炎面色一变,开口道:“你潜伏在乱雪峰周围二十年,恐怕连各派的魔道间隙也是你培养出来的吧,如今你还留在东楚,恐怕他们也在东楚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只可惜他们也只是稍微的了解些不关痛痒的信息,对你用处不大,但你不遗余力的将筑基丹送给这些什么消息都不曾获得的人,怕是另有图谋吧?” 老者叹口气道:“东部万年太过于平静了,是时候让它把所有的秘密展现出来了。” 冯炎望想了片刻,惊叫道:“你在乱雪峰周围却是为了探查东部的事情?可乱雪峰并不是离东部最近的地方,那又为何大耗心力的潜伏在这,莫非这个东部外围你们都有卧底?可是这又为了什么,如果这是为了东部内部的动向不必连靠近中原的尘雨国都不放过啊…莫非整个东部外围与内部有着联系不成?” 老者阴笑道:“那你以为呢,如不是这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那种六道都为之侧目的势力面前,区区一个东部外围的松散联盟凭什么能万年安居一隅?” 冯炎惊疑不定,这消息甚至极为中重要,要远远超过清楚魔道余孽的重要性,但他知道,既然对方会告诉自己这些消息,那就说明对方极有把握将他们留下,所以心中焦虑万分。 老者欣慰道:“也许再过几年,或许六道的人就可以将整片神州东部夷为平地,到时候也许老夫就可以回到宗门了,二十年了,在这义庄老夫已经整整呆了二十年了。”说罢,纵声狂笑,抒怀着这二十年来的郁闷。 冯炎却双目精光一闪,开口喝道:“既然你已经呆了二十年,后半辈子也留下吧。” 冯炎在说话间,一道道火红色的焰火冲向不远处的一座灵堂,弹指一挥间就将整个义庄烧的火光连天,就连拿出灵堂也发出‘噼啪’的爆响,一条条火龙冲天怒吼,似要吞了这灵堂一般。(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可烧了尽半盏茶的功夫,徐暮几人直以为对方被冯炎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灰飞烟灭时,就听见那声音再次响起。 “冯炎,老夫偷袭奈何不了你,你以为你的偷袭就能伤了老夫?”说罢,火光中走出一名面目阴沉的佝偻老者,正是这义庄看守的那名老人。 冯炎低头一笑道:“再怎么说远来是客,你身为这义庄的地主,哪有躲在一旁看我们的道理?” 那老者笑道:“义庄简陋,没什么好茶给几位贵客,但来者即客,老夫说不得要好好招呼几位一番了。” 说着手中一指冯炎:“都说冯炎有勇无谋,但今日看来流言不实,你先是在我偷袭下丝毫未伤,然后由不断的套话获取信息,同时施展灵觉探查我的方位,在电光石火间又反击偷袭我,出手试探我的修为,这一连套的手段,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徐暮是首次见到冯炎的机智,心中刮目先看,但别说是他,就是两名筑基期修士和淡言都没想到冯炎能有这等的心智,但想想也就明白了,人家胡子一大把,仇家无数,杀的人能少吗?能活到今天,不光光是凭借那筑基后期巅峰的修为,这其中更多的,必然还有着一份临阵对敌的智谋。 冯炎见几人崇拜的目光,也是嘿嘿一笑,开口道:“过奖,比不得这位道友卧薪尝胆二十载,恐怕机智也不会少吧?” 那老者笑道:“你我都是拖延时间,你想要你的信息,我准备我的手段,彼此彼此。” 冯炎暗暗叫苦,凭借对方一人,除非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否则以他现在的修为和身旁的帮手,都是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但对方在这里经营二十载,虽然只不过是几亩之地,但难保没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如果是他自己,他直接出手倒是没什么顾忌,但徐暮和淡言却是修为尚浅,在这诡秘莫测的义庄内,众人只要分散开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所以冯炎诸多无奈下只能投鼠忌器,眼睁睁的等着对方准备好手段打自己,十分郁闷。 而那老者在说话间,双手一招,周身数十具棺材轰然而起,徐暮望去,只觉得这些棺材都如衣柜般竖着摆放,数十具棺材隐隐的将五人包裹在内,更是散发出无数的阴侧笑声,仿佛徐暮五人是他们的晚餐一样。 老者也是诡异一笑,手中法决一起,数十具棺材门的灵符飘起,只听‘轰’的一声,棺材盖顺声倒地,一具具身材魁梧,衣不蔽体的绿毛僵尸从棺材内接连走出,望着徐暮五人,面露凶光。 冯炎见此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知道对方拖延时间的后手不会怎么弱小,但也没想到居然是数量如此庞大的僵尸群。 寻常的魔道弟子,只要以练尸为主功法的,必然都是养有练尸,但练尸等级却大为的不同,寻常的练气期弟子只能养有练气期的僵尸,而僵尸的实力不会如修士一般分为前期后期,而是每个境界的僵尸都是稳固在中期的实力,换句话说,如果这练气中期的练尸进阶,那便是筑基中期的练尸。 所以练尸之术并不是如何的让魔道弟子趋之若鹜,练气中期还好,你手中的僵尸练气中期自然也是辅助极大,但你若是练气大圆满,那还用练气期的僵尸,却是显得掉价,除了僵尸比别人能多操控些外,实在显得鸡肋。 而对方老者确实在让徐暮感到发指,数十头的僵尸,即使是最低阶的存在,那也是相当于练气中期的修为啊,虽然他们不比修士会运用法器,但没有灵智的他们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毕竟悍不畏死才是僵尸最为让人们对之侧目的最大原因。 数十头僵尸缓缓的从棺材中走出,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一点点的向众人逼近。 冯炎见此低声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一会小陆和老夫前去拿住那老头,小张你护住两个娃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切记不要硬拼,等那老头被拿下,一切都可以不攻自破。” 张姓修士闻言都是点头同意,那名陆姓的筑基期修士也是没有意见,在一名筑基后期巅峰和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协助之下,一般的筑基期修士都是手到擒来,而冯炎也是名声在外之辈,此刻又是几人中修为最高者,几人对他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说罢,冯炎和那名陆姓修士都是暴起,两道光芒冲天而去,奔向老者。 老者见此也不害怕,挥手间控制附近的僵尸挡住冯炎二人,而冯炎二人也是拿起法器,拼命的向老者处突围。 徐暮见此,也和淡言守在张姓修士身旁,张姓修士仙剑在手,带着两人退到不远处的空地,三人互为犄角,手中法器连连挥舞,护住自身,而僵尸却因为身材高大,一身神通都在身上,反而占据了不少的地方,使后面的僵尸停顿在外面,所以三人虽被僵尸重重围住,但所面对的也不过就是几头为首的僵尸罢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三人虽然难以突围,但如冯炎所说的守住阵势,等待冯炎擒拿老者,这点时间还是坚持住的。 再说冯炎和陆姓修士,二人面对着尽半数的僵尸,都是毫不费力的将那些僵尸灭杀掉,陆姓修士就算了,而冯炎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独自将那些僵尸灭掉了大半。 火属性神通天生克制僵尸一道,所以几番下来,对面的僵尸寥寥无几。 那老者见此也不在意,手中一把幽幡祭起,向冯炎冲来。 冯炎却求之不得,手中‘炎火刃’急忙向上迎去,一红一蓝两道光芒相撞,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巨大冲击,弥漫开来。 冯炎被那冲击撞的向后退了半步,望着文风未动的老者,骇然道:“筑基大圆满。” 第二十五章 两个(三更,第二更,收藏推荐有木有) 更新时间:2013-05-13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冯炎和那老者硬拼了一记,虽然身上并没收什么伤,但也被拼斗时所形成的的冲击冲的退了半步,而那老者却纹丝不动,与冯炎比之,实在略胜一筹。 冯炎惊骇的望着眼前的老者:“筑基大圆满。” 筑基大圆满是什么概念,那是堪比于化白的修为,有着冲击结丹可能的修为,更是筑基期修士中最为顶尖的存在,光看境界,冯炎是筑基后期巅峰,而老者是筑基大圆满,似乎只是差了一丝,但就恰好是这一丝境界,让多少筑基修士此生止步,无望金丹。 虽然说筑基大圆满并不代表必然能结丹,但却总有那冲击的资格,而如冯炎这等筑基后期的修士,却是连这资格都没有。 但冯炎的惊骇却不是因为对方的修为,而是实在想不到魔道居然会让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来乱雪峰周边的小镇潜伏二十年之久,那是放在乱雪峰都能当掌门的人啊,更是能冲击结丹,是各门各派除了元婴老怪以外的实打实的领军人物,即使对方现如今还未曾结丹。 徐暮在一旁听到冯炎叫声也是一震,如同于化白一样的人竟然背井离乡做卧底?魔道的手笔也太大了吧,徐暮首次的面对了魔道不是高人的‘高人’。原来在自己眼中的高人恐怕都没资格做高人。 冯炎惊骇过后,反而倒也觉得没什么了,虽然他没有冲击结丹的资格,但不代表他修为不行,更不代表对方就能吃定他了,虽然刚才的争斗中自己稍逊一筹,但那也是因为对方出手在线,自己吃些小亏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换成他全力以赴的先出手,他相信对方即使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也不能占到什么便宜。 冯炎望着那老者,开口道:“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来区区的东楚做探子,也是委屈你了。” 那老者狰狞一笑:“如果真想对得起我,那日后就让乱雪峰在东楚除名吧,也不枉老夫二十载的辛苦。(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冯炎轻蔑一笑:“就凭你?” “六道修士齐聚中原,只差佛门一脉人就齐了,到时候近百的元婴老怪和数以百计的金丹修士,踏平东部联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乱雪峰也难置身事外吧。”老者推测道。 冯炎双目精光一闪:“可惜你看不到那天了。”说罢,手中极品法器炎火刃脱手而出,如同利刃一般飞速的袭向老者,老者见冯炎动怒,也不敢大意,手中幽幡连连晃动,无数魂魄从中闪烁而出,漫天飞舞。 冯炎见那成百上千的婚博,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召回了炎火刃,望着那老者疑问道:“噬魂幡?你是魔道天魔宫的人?” 那老者不置可否,阴沉笑道:“不愧是乱雪峰高足,果然有见识。” 噬魂幡是介于法宝和法器的之间的一种数量阶的宝物,若说威力,刚初成的噬魂幡甚至连低阶法器都不如,但若说潜质,别说是顶阶法器,就是元婴老怪的本命法宝比之都要略逊一筹。 魔道修士修炼从不按部就班,往往依靠一些逆天的手段而强行提升修为,为求实力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手中的法器自然也是一样,魔道修士残忍好杀,而法器又决定了他们自身的实力,所以许多修士凭借着嗜杀的本性而强抢法器,各种天材地宝的出现都往往会引发诸多修士的争斗,所以较为低阶的修士在没有修道资源的情况下,他们祭练法器的材料,往往就是最为廉价且数量众多的‘凡人’。 凡人之身而成尸,凡人之魂而成幡,这便是魔道天魔宫的低阶‘招牌’。 这种能为修士提升法器威力的方法被魔道修士趋之若鹜,往往一个低阶的修士的噬魂幡有个百八十的生魂也是稀松平常,所以在祭练法器不需要与人争抢的情况下,祭练凡人更是不需要本钱,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数量。 所以噬魂幡与练尸不同,练尸或许还需要些天材地宝而使练尸尽进阶,可噬魂幡则是单纯的需要生魂数量,但如果硬要区别噬魂幡的威力,那就是修士之魂和凡人之魂的区别,可俗话说的好,蚁多咬死象,生魂的数量还是最为关键之物。 北地虽然修道资源紧缺,但人口却是众多,所以区区的凡人更是如牲口一般多如牛毛,所以修士也是最多,练气期弟子不计其数,但能从中脱颖而出的筑基修士,都是堪称千里挑一,在死尸中爬滚而出的。 对方老者更是出自魔道三大门派之一的天魔宫,这个以祭练生魂和练尸威震整个魔道的宗门修士,冯炎也不敢大意。 冯炎望着天空中数以百计的冤魂,和那些不甘的嘶吼声,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此老性格老而弥坚,见眼前之人狠毒如此,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祭练如此多的生魂,不怕遭天谴吗?” 老者哈哈大笑道:“原本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谈阔论,但没想到你也会出这迂腐之言,这些凡夫俗子庸碌无为,能为老夫的噬魂幡所用,是他们天大的造化,还说什么天谴。冯炎,这修道界讲的是实力,我们修士哪个不是逆天而行,还怕什么天谴?” 冯炎开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老夫就替天行道,为人间除去你这祸害。” 老者不在乎道:“替天行道?你算老几啊。” 两人话不投机,纷纷施展修为战了起来。 一个是极品法器炎火刃在手,加上性格情烈如火,沉浸火系神通百多年的乱雪峰长老,一个是手握噬魂幡,卧薪尝胆二十载,杀人如麻的天魔宫卧底。二者皆为当今筑基期修士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打起架了自然也不让分毫。 冯炎虽说功力弱了一线,但火系神通恰好克制生魂鬼魄,将老者的噬魂幡压得死死的,而老者自身功法被克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凭借着高出冯炎一线的修为,竟然也打得难舍难分,而且隐约占了一丝上风。 冯炎连连挥舞着手中的炎火刃,将身旁欲靠近的生魂生生逼退,而那些生魂本就惧怕冯炎周身的火光,可老者的淫威在此,不得不勉强上去缠住冯炎,一时半刻间,胜负难料。 陆姓男子见状本想出手相助冯炎,但他修为实在太低,不过是筑基初期而已,加上老者生魂众多,冯炎在其中也只是堪堪护住自己,使生魂不敢靠近,就更别提是他了,更何况,那些生魂不敢打冯炎的主意,可不代表不敢打他一名小小的筑基初期修士啊。 陆姓男子此刻也只能求冯炎赶紧破掉对方的噬魂幡,这样他就能上手相帮,虽然依旧不可能擒下对方,但此时此刻,能没有伤亡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望着二人激斗的场面,只感觉四周鬼雾弥漫,冯炎的火光在其中时而激进,时而后退,火光所到处,生魂惨叫异常,但却有越来越多的生魂铺天盖地的冲向冯炎,虽然难以造成伤害,但冯炎出来之时恐怕也要累个半死吧。 ‘他是想耗费冯老的真元’。 想到这里,陆姓男子一醒,急忙赶到徐暮几人被围困的地方,帮助徐暮几人除掉僵尸,好汇合起来,等一会帮助冯炎。 徐暮直被这四周嘶吼的僵尸弄得头皮发麻,他没有如同冯炎的修为,能一手解决掉一个僵尸,所以只能拼死的在张姓男子的身旁帮助张姓男子抵挡僵尸。 而张姓男子也是叫苦连天,本来他也能出手除掉这些僵尸,但他还要分身帮助徐暮和淡言防守,加之这些僵尸皮糙肉厚,防御极强,过了半天的时间,也才堪堪除掉了五头绿毛僵尸,速度极慢。 而正当几人打得热火朝天之时,就见外面寒光凛凛,僵尸的胳膊大腿漫天飞舞,片刻之间四周的僵尸竟然少了一层。 “是陆师兄。”张姓男子惊喜的叫道。 “张师弟,冯老被那魔道的老头困住了,你们快点出来帮忙想些对策。”陆姓男子在外喊道。 三人闻言一惊,修为最高的冯炎如果都完了,那他们今日谁也走不了,想到这里,徐暮和淡言纷纷扯开防护罩,手中法器在手,纷纷随张姓男子冲杀开。 淡言虽然平时低调,不喜说话,但那修为真是不简单,出手间精准无比,往往一击便能击中要害,不浪费一丝灵力。 而张姓男子更不用说,不必照顾两名‘累赘’,更是将刚才的憋屈发泄到这些僵尸身上,与几人合力冲出拗口,好不威风。 但徐暮却是最为光彩夺目的,要说感情,他是和冯炎最为交好的人,甚至有着师徒之实,现如今徐大海已经生死未卜,如果冯炎再出了什么事,恐怕徐暮真的要疯掉了。 所以徐暮出手往往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以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能使用五根一组的单一属性的灵针,所以五根火灵针在手,出手间狠辣无比,让张姓男子直生出一种冯炎再世的感觉,不由暗暗道“小疯子”。 四人在只攻不守的情况下,对着没人操控的僵尸,如虎入山林般长枪植入,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老者所有的僵尸都被徐暮四人斩杀殆尽。 四人急忙赶往冯炎处,就看到千多的生魂不知何被老者收了起来,冯炎被那老者打得连连后退,老者手晃着噬魂幡,以噬魂幡的禁制打得冯炎只有招架之力,却是冯炎对付生魂早已体力不支了。 张姓男子和陆姓男子见状急忙上前帮忙,冯炎早已身处下风,更是时刻的提防着对方潜在的后手,心境空命,哪里见知道二人冲来?可等瞧见二人冲来之时,心道不好,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要过来。” 可这喊声明显晚了,就在刹那间,只见陆姓男子身前忽然闪现出一名神色恐怖的老者,老者也不说话,猛的一掌印在陆姓男子身上,陆姓男子见此心中大骇,却是没想到会有人从旁偷袭,只勉强抵挡一下,便被如风筝一般的打飞了出去。 张姓男子来不及救援,只得退后,怔怔的望着那偷袭的来着,傻了一般的自语道:“两个…” 第二十六章 一亩三分地(第三更,给力有木有?) 更新时间:2013-05-13 徐暮望着倒在地上的陆姓男子,只觉得他身体内精血沸腾,更是在胸口上多着一枚血红色的掌印,眼瞅着救不活了。 张姓男子悲愤异常,颤抖着扶起陆姓男子,双目含泪道:“师兄!” 陆姓男子悲然一笑,那致命的一击已经将他周身的生机全部击碎,连筑基的府中都已经残破不堪,就是元婴老怪亲临恐怕都难以救他了。 陆姓男子修道近百载,回眸起生前的种种,有身为贵族的荣耀,有入得乱雪峰成为内门弟子的骄傲,有冲击筑基的执着,林林总总,却依旧是南柯一梦,不胜须臾。 冯炎望着有出无进的陆姓男子,心下也是一叹,虽然同门时日尚短,但总归同门一场,谁死了心里都不好受,只是这死亡的画面在他近二百年的岁月里见过太多太多,在悲伤的同时早已有些麻木了,逆天而行?不过是比常人多活几年罢了。 他急忙退出圈外,走道陆姓男子身旁,冲着张姓男子摇了摇头。 对面那名与冯炎争斗的老者也不追赶,反而是那名偷袭的老者却开口道:“绿云,连个筑基后期的修士都收拾不下,你越活越回去了。” 绿云望着那偷袭的老者,不屑道:“收拾一名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也用偷袭,杜德,你就长进了?” 杜德嘿嘿一笑:“你若有本事也杀一个,那不是还有吗?” 此言一出,张姓男子泪流满面,咬牙切齿的道:“血债血偿,妖孽,还我师兄命来。” 说罢,就要冲上去为陆姓男子报仇,冯炎却大袖一卷,拦住张姓男子喝道:“不要冲动。” 杜德闻言一笑,开口道:“不愧是乱雪峰的老一辈长老,就是比些没脑子的师弟强些。” 张姓男子瑕疵欲裂,望着杜德,恨不得杀了对方,但冯炎终究是乱雪峰的老一辈长老,自己在刚入门时,冯炎便已经是位列长老的筑基初期修士,所以对他极为尊重,不敢忤逆。 冯炎此时一边调节真元,一边开口问道:“‘参天浴血,生机了无’,阁下是血心池的人?” 杜德不置可否,纵声狂笑道:“能死在杜某的掌下,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冯炎点头道:“的确,能死在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手中,他也不算冤枉,但你此刻也身负重伤,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杜德的脸上刷的一白,苍白的面部血光闪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冯炎开口道:“在我和对面的那名天魔宫的人争斗之时就已经知道你来了,但你一直伺机不动,却有意无意的显露出你的身形,想来不是故意吓唬我你就在我附近,而是你身受重伤之下难以隐蔽身形,亦或者有什么更为强大的高手在旁让你忌惮之下不敢出手。” “但更明显的你是身受重伤,掌力虽然依旧雄厚,但却外强中干,已经是强弩之末,否则你一掌之下,陆师弟恐怕连这点时间都没有了吧。” 杜德强颜一笑:“不错,杜某的确是受了重伤,但你们能好哪去?两个练气的娃娃,一个真元耗尽大半的强弩之末,只剩下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恐怕也冲昏了头,这种情况下,你们如何能全身而退?” 张姓男子惨然笑道:“我乱雪峰雄踞东楚数千年,虽然不如天魔宫和血心池是一等一的大门派,但也懂得是非分明和宁死不屈,今日一战,张某纵是身死,也不负我乱雪峰一脉的盛名。” 说着,传音向冯炎几人道:“一会我激发自身潜质,将修为强行提升至筑基中期,然后拼死自爆,想来也能伤到他们二人,这期间你们赶快退回乱雪峰,告知掌门今日所发生的事,来日为我报仇,也不枉我今日舍身一番。” 冯炎淡淡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同意,如果非要有人留下断后那也是我,我修为高,断后自然更有把握些,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几人闻言都有一种背水一战的感觉,都想着一会如何拼死抵挡二人,让同伴先走,就连徐暮都想在最后的关头引爆雪魄珠,即使以自己的修为也难逃一死,但好歹也能同归于尽。 杜德看着几人传音,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冲一旁老者开口道:“绿云,夜长梦多。” 本来以他的性格,残忍好杀,这眼前两名筑基期修士的血液是断断没有错过的道理,但他此刻身负重伤,独自一人面对冯炎都吃不消,更何况对面还有着一名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张姓男子,饶是他多么自大,此刻也不敢再拿性命开玩笑。 绿云见此点了点头,虽然噬魂幡紧握手中,但似乎并不急于一时,明显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震惊呼,陆姓男子猛的睁大双眼,似乎极为不甘一般,拼死的挣扎,片刻后,便死了。 张姓男子见此痛苦异常,而冯炎和徐暮,淡言三人也是黯然一叹,感叹生命无常。 而就在这一刹那,绿云祭起噬魂幡猛的冲向四人,冯炎早有防备,提起残余的真元,手握炎火刃便迎了上去,即使以他的修为,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姓男子仿佛不觉一般,怀中依然紧握着陆姓男子的手,相交百多年的师兄弟,情如亲兄弟,生死相依数十次,如今突然有人去了,只觉得心神恍惚。 但这可苦了徐暮和淡言,二人一个手持五枚火灵针,一个手握拂尘法器,便与杜德交起手来。 淡言在乱雪峰多年修道,一身修为早已在默默无闻中踏入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纵然面对着高了整整一个境界的冯炎,也是浑然不惧,各种乱雪峰的法决层出不穷的袭卷向杜德,好不壮观。 而徐暮则是相比手段单调了许多,五枚灵针环绕周身,在淡言身后不停的偷袭杜德,竟只能帮淡言打打下手。 杜德也觉得恼怒,自己身受重伤,所剩真元不过是平日里的三成,但那也相当于一名筑基中期的修为,打两名练气期的弟子也不会如此费力,但身旁有名‘装疯卖傻’的张姓男子,本来如此他也不会打的如此畏手畏脚,但对方恨极了自己,稍微一个不小心,让对方狗急跳墙的拉自己同归于尽,那可不是如今仅剩三成功力的他能抵挡的。 所以他也就是随手应付这徐暮二人,而二人又是拼死跟他缠斗,一时之间,竟然比冯炎那边还要激烈几分。 杜德也不是傻子,他如今修为不如从前,也怕绿云对自己下黑手,所以心中也期盼着绿云那边打个两败俱伤,而自己摆明了又不伤害对方的低阶修士,这就能让现在作为关键的张姓男子在清醒后选择去帮已经呈现败象的冯炎,如此一来,他就可以打上坐山观虎斗的如意算盘,渔翁得利。 可杜德明显打错了算盘,他漏算了张姓男子其实已经疯狂,做的事也不能按常理推测,所以不管冯炎那边如何,和自己如何的对徐暮二人‘手下留情’,都会第一个找上自己,为陆姓男子报仇。 果不其然,在张姓男子清醒的刹那,就见到杜德支身战着徐暮二人。 “两两个娃娃你都不放过,好卑鄙,妖孽,还我师兄命来。”说着,体内真元汹汹燃起,奔向杜德。 杜德见状,暗暗叫苦,无奈之下舍了徐暮二人,与张姓男子拼斗起来。 二人现在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张姓男子毕竟是激发潜力,焚烧真元,虽然一时无碍,但过不了一会,恐怕就要油尽灯枯。 而冯炎也是因为先前在对付噬魂幡时就耗损了太多的真元,更何况本身修为就比绿云低了一丝,虽然现在还能支撑,但也已经流露出败象。 徐暮看着两团的战局,心中焦急万分,但看着旁边的淡言,果真沉得住气,正聚精会神的望着两场打斗,把他晾在一边。 徐暮望着身死的陆姓男子,也是为他惋惜,毕竟是让人偷袭而死,太冤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想起白老三送给自己红璎锁的情景,那是白老三嘴硬的说道红璎锁即使不能制敌,也可以有偷袭之效时,不禁笑了笑,对方现在身受重伤,又和张姓男子殊死搏斗,哪还有功夫提防,不正是最好的偷袭时机吗? 想到这里,徐暮取出红璎锁,拿在手中,打出数道法决,扬手一晃,红璎锁脱手而出,如红龙一般直奔杜德而去。 杜德见一条红龙袭来,吓得顿时六神无主,急忙一个闪身退到一旁,而徐暮见红璎锁根本抓不住对方,不禁懊恼,法决在手中一转,又奔向绿云而去。 绿云见此,也如杜德一样退后,但他目露精光,竟然认出了红璎锁,开口喝道:“百宝阁的红璎锁。” 冯炎退后,见红璎锁将众人逼开,也是松了一口气。 杜德望着徐暮,面露贪婪:“先是一套火属性的五枚极品灵针,现在又是百宝阁的红璎锁,娃娃,乱雪峰什么时候有这么身价丰厚的后辈弟子?” 绿云见此也是双目微不可查的一闪,盯着徐暮不已。 徐暮知道二人贪婪自己的宝物,也是一笑:“要法器还不多的是,二位前辈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杜德不假思索道:“小寒镇。” 然后反应过来小寒镇不正是乱雪峰的家门口吗,而自己上乱雪峰要宝贝,不是和找死一样吗?想到这里,喝道:“娃娃,你敢耍我?” 徐暮一笑:“今日晚辈和冯老已经是强弩之末,又如何敢与两位前辈开玩笑,恐怕我要开玩笑,冯老还不让呢?” 绿云和杜德对视一眼,直看不出眼前这瘦弱的青年要说些什么。 张姓男子闻言一顿,他以为徐暮要牺牲自己的阻拦二人,所以才前言不搭后语,但以徐暮的修为只是多赔一条性命罢了,所以刚要替徐暮向前走去,就见冯炎已经胸有成竹的拦下自己,并且点头示意。 这点头杜德二人也看到了,都以为冯炎要做困兽之斗,于是纷纷祭练起自身法器,护持周围。 冯炎却没有舍身的打算,他在徐暮提及法器和乱雪峰之时,便已经猜到了徐暮的用意,所以也只是暗暗的站在身旁,时刻戒备。 徐暮望向二人,突然一改面色,双目中精光闪现,喝道:“既然知道这是小寒镇,是乱雪峰的地盘,你们的胆子真的不小啊,连六道的元婴老怪也老老实实的呆在中原,不敢踏入我们东部外围半步,反而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在我们乱雪峰的一亩三分地大放厥词,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二者见徐暮暴喝,本不以为意,但想到对方乃是乱雪峰弟子,小寒镇也确实是乱雪峰的一亩三分地,心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虽然现如今对方精英尽出,但哪个门派不留两名金丹修士震场子?所以一惊之下,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徐暮必然有后手的准备,只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于是法器飞舞,直奔徐暮而去,势要杀了这名顶撞二人的小子。 可他们的法器却在离徐暮十丈的地方停下来了,二人在停下的瞬间,耳边还不时的想其徐暮的那句‘一亩三分地’。 因为在他们法器要打中徐暮的瞬间,一股冰寒刺骨的阴冷从身前传来,他们知道,那是金丹期修士独有的超强气息,并且从属性来看,这正是乱雪峰独有的冰寒系神通。 “金丹修士。” 第二十七章 吓退 更新时间:2013-05-14 绿云和杜德二人望着徐暮,双目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的二人,才充分理解了为什么徐暮会说出‘一亩三分的’这样的话。 因为二人的法器就要击中徐暮的那一刹那,二人就感到了一股冰寒刺骨的极大灵压,而那灵压有别于他们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但他们可以确定,那是金丹修士的气息。 而这个时候能出现在二人面前的金丹修士,说不是乱雪峰的人,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金丹期的修士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举手投足间杀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不费吹灰之力,二人本来自信在全盛之时面对一名金丹初期修士的追杀也要付出一死一伤的惨重代价,更何况现如今杜德修为倒退,而绿云也激斗了半宿,真元的损耗也是不小。 更何况对面还有冯炎等人,若说凭他们擒下自己自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被拖住一时半刻,恐怕死期也是不远了。 正因为二人没有一丝逃脱的把握,所以才在气息临近的刹那将手中的法器收起,在人家金丹期修士面前杀人家乱雪峰的弟子,不是就等同于找死吗。 所以二人极为知趣的将手中的法器收起,换上一副极为恭敬的表情,绿云开口道:“不知哪位前辈路经此地,晚辈惶恐,扰了前辈驾颜,还请前辈恕罪。” 而杜德此刻也没有了先前的花花心思,在任何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没有丝毫的用处。 二人依旧站在原地,但那骇人的威压依旧时刻锁定着二人,二人如跗骨之蛆,只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 杜德修为稍弱,承受不住这威压,感觉对方没有回话时,知道可能惹怒了对方,于是惊恐道:“前辈恕罪。” 那股灵压时刻的锁住二人,二人在那惊恐的氛围中无奈的等待着,直到那恐惧无法形容时,生出一种死了也比现在好的感觉,于是纷纷抬起头来,四下张望,直到看到徐暮时,面色一绿。 徐暮面前一枚鸡蛋大小的白色雪珠映入二人眼帘,而二人‘敏锐’的发觉,那所谓的金丹修士的灵压,便是眼前那枚珠子所发出的。 二人见此一阵恍然,终于明白了二人口中的‘前辈’为何一直默不作声了,原来都是眼前的东西搞的鬼。 二人怨毒的望了一眼徐暮,似乎是为了刚才的窘态而感到自身的皮面挂不住,所以杜德森然的冲徐暮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戏耍我们?” 徐暮不觉害怕,轻咦道:“两位前辈自己冲个珠子喊前辈,现在怎么怨我了?” 绿云要比杜德理智些,望着徐暮的雪魄珠,充满了忌惮,一个能散发出金丹期威压的宝物,威力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娃娃,你那是什么宝贝?”绿云本也没想指望徐暮告诉他,因为他隐约的感觉到,这宝物就是徐暮几人的救命稻草。 谁知徐暮坦然道:“雪魄珠。” 绿云疑惑,他活了近百年,从没听过雪魄珠的名头,但这也不怪他,别说是他,就是乱雪峰的掌门于化白也没见过这宝物,所以不得而知也是正常,而就在绿云揣测这法宝的功效时,徐暮的下一句话让绿云惊的魂飞魄散了。 “这是我们乱雪峰一名结丹修士送给的自爆法宝,说能让一名金丹初期修士重伤。” 绿云闻言惊疑的望着那雪魄珠,自爆法宝的名头他自然听过,那是一种经过无数天材地宝和金丹修士本命功法相培育的一种自爆型法宝,威力远胜于一般的自爆法器,甚至可以说,只要徐暮动用这雪魄珠,整个小寒镇都会被毁掉,而身处自爆中心的他,必死无疑。 可自爆法器从来都有弱点,先不说它的优点是攻击范围巨大,单单是缺点,却是和优点相辅相成,那就是修士在使用之时无法控制它的范围,虽然也是指哪打哪,但那自爆的威力岂是儿戏,一不小心之下,连动用法器的人都有性命之忧。 所以绿云二人望着这雪魄珠,从灵压上看它的确是金丹期修士的法宝,但自爆法器威力极大,他们也不相信徐暮能从这雪魄珠中逃得性命,这种在没有极大冤仇的情况下不会动用的手段,让二人怀疑徐暮是否有这个胆量,所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徐暮望向二人,开口道:“两位前辈可敢赌一把?” 杜德开口道:“赌什么?” 徐暮望了眼冯炎道:“我听冯老说过,他当年筑基中期之时,以火遁之术逃脱了一枚自爆法器,而如今两位前辈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小子本也不敢对前辈不敬,但对这雪魄珠的威力又实在好奇,可又不敢对金丹期的修士试一下威力,所以只能拿两位前辈试一下咯。” 他说的轻巧,其实就是跟对方打赌有没有把握在雪魄珠自爆之时能否逃得性命,但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赌能不能将对方吓退。 杜德闻言寒声道:“你敢威胁我。”却是已经怒极。 而绿云却阴沉一笑,开口道:“我们兄弟二人跟你赌一场本也没什么,权当是满足一下娃娃的好奇心,但你身后三人恐怕跟你赌不起吧。”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怕死,你后面的人可就未必了。 冯炎和张姓男子对望了一眼,开口道:“那就再赌一个,我就赌你们二人在雪魄珠自爆之时无法逃出这义庄。”却是视死如归。 杜德闻言一副你凭什么能赢的表情,但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满脸惊骇:“你…你…” 他是在不敢相信冯炎有这个胆量,毕竟修为越高的人越怕死,张姓男子就算了,可冯炎是筑基后期巅峰的境界啊,临门一脚就可以与他们一样有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那梦寐以求的金丹境界让多少人为之疯狂啊。 绿云此刻也看出二人要拼死一战,要在雪魄珠引爆的刹那拖住二人好同归于尽,所以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之时,早没有了先前的淡定,一转眼望到徐暮,爆喝道:“你们真的要如此做,真的就不怕死?” 冯炎潇洒道:“左右是个死,拉两个点背的没什么。” 淡言却开口道:“是一镇。” 徐暮这是才惊醒,雪魄珠威力巨大,自爆的话别说小小一个义庄,恐怕整个小寒镇都难以保全,所以如此之下,赔下的是整个小寒镇上千条人的性命。 杜德仿佛早就感到对面人的视死如归,见淡言看口,急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兄弟又何必固执至此呢,凡事有话好好说。” 这话从他魔道修士口中说出真有些不伦不类,但也间接的说明,他害怕了,这数千条性命他可以不在乎,他珍惜的,只是自己百年的修为和性命。 徐暮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义庄,透过义庄,身后是无数的小寒镇百姓,而这些百姓,自己认得。 绿云见徐暮动摇,开口道:“小友何必如此,如果今日你放过我兄弟二人,我二人发誓不再骚扰小寒镇半步,乱雪峰方圆百里以后我兄弟也不敢踏入半步,今天之事也不过是一场误会,就此揭过如何。” 徐暮望了望冯炎,冯炎望着倒下的陆姓男子,今日一战自己一方委实输了,两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一死一伤,而自己也真元耗尽,再打下去恐怕什么便宜都占不到,所以咬牙道:“请。”毕竟同为筑基修士,用‘滚’他不给对方面子了,即使是敌人。 张姓男子闻言刚想出声,看了看激战半宿的冯炎和油尽灯枯的自己,知道除了同归于尽和罢战外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时,也无奈的同意了。 绿云见此,直松了一口气,饶是他修为颇高,但也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晚竟然变得如此险象环生,冯炎的修为就已经让他刮目相看,而那名修为最低,样貌文弱的青年竟然也法器层出不穷,两套极品法器的身价就已经赶得上任何一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而手中更是有能让金丹初期修士重伤的自爆法器,那是同归于尽的自爆法器啊,连金丹期都要暂避锋芒,和别说是他了。 绿云开口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说着,就带着杜德急忙向北部飞去。 冯炎和徐暮见此松了口气,正如绿云所想,这雪魄珠虽然威力极大,但自爆的威力实在太过骇人,没有金丹期的速度,恐怕都要陪这雪魄珠身陨道消。 冯炎瞧了一眼陆姓男子,闻言一叹,就是几个时辰之前,他还与此人一起从乱雪峰下来,可如今却变成一具尸体,只留下缅怀的情义。 冯炎将一枚丹药递到张姓男子嘴里,张姓男子吞下后燃烧的真元竟然奇迹的停了下来,冯炎黯然一叹:“可能真的是战乱将起,乱雪峰周边也不再平静,而东楚甚至整个东部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神州大乱,又有谁能置身事外呢。” 于是冲张姓男子吩咐道:“你体内的伤势已经遏制住了,但数年之内难以与人争斗,你带着陆师弟的遗体回乱雪峰吧,并且告诉掌门,魔道的奸细不止东楚一处,甚至整个东部外围都有潜伏,而据我推断,整个东部内部和外围有着必然的联系,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魔道不肯放弃任何一处的外围国家,剩下的事掌门自有定夺。” 张姓男子问道:“那师兄你呢?” 冯炎道:“我带着这两个娃娃继续追绿云二人,想来东楚的卧底不止他们二人,天魔宫,血心池,不知还有多少门派的人在此,我去将他们找出来,沿路会留下信号,至于门派是否有增援就看天意吧。否则等东部联盟和六道开战,这些人将会是个不小的麻烦。”却也已经知道乱雪峰实在无人可派了。 张姓男子点了点头,此刻他想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向冯炎一拱手,就抱起陆姓男子的尸体向乱雪峰飞去。 冯炎望着张姓男子飞去的方向油然一叹,又看了看满地的僵尸残骸,知道他们多是小寒镇的百姓,被杜德吸光精血后又被绿云抽魂练尸,所以也极为同情,扬手一道火光,将整个义庄烧起。 然后冯炎,徐暮,淡言三人就往刚才绿云所逃遁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晨州(运动会很苦,两更凑合看吧) 更新时间:2013-05-14 在东楚国的东北部,有一州名为‘晨’,为日出之意,是东楚最为靠东的一州部,更是东楚北方和东方交壤的边界所在,在地图上看去,仿佛突出的头部,极为扎眼。 而东楚境内的诸多州部,其中以泰州最为繁华,帝州最为辽阔,晨州最为神秘。 这三大州部,帝州为首,被当今东楚皇族和其他修真家族所占,家族林立,利益纠缠不清,如铁桶一般的统治着其所在东楚的利益。 而泰州次之,为东楚第一宗门乱雪峰所占据,以平和之道与凡人共处,从不扰之,故泰州最为繁华。 而居其末的晨州则是以神秘而著称,这州部极为的普通,凡人人口也是不多,又处于边境之处,虽然东部外围之地素来平和,但边境之地也都由重兵把守,丝毫不敢大意。 可这便是晨州的神秘之处,平时的兵力不足五万,而将领也非能征善战,智勇双全之辈,同时又因为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除去后方与整个东楚有所交壤外,再没有可以支援的州部,所以以四面楚国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就是因为这样的条件,让这孤立之州的存活显得更加的神秘,但这神秘的来源,却是与当今的东部局势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传闻数千年前,晨光的祖先就率领所有晨光的弟子为东楚的皇族开辟出了这片土地,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才被东楚皇族赐予了晨州一地,所以晨州虽然是属于东楚境内的州部,但却已经俨然成了一方诸侯国,并且晨州之名也是来源于晨光一脉。” 晨州边境的上空,三名服饰各异的人彼此交谈着,赫然便是徐暮三人。 “绿云二人一路北上至此,莫非就是为了来这里找晨光一脉的人?”徐暮问道。 冯炎摇了摇头道:“或许是因为在这里也留有据点吧,泰州是我们乱雪峰的地盘,经过此番以后他们在整个东楚都将寸步难行,而晨州因为已经隐约的脱离了东楚国,所以他们现如今呆在晨州反而是更安全的。” 徐暮想了片刻道:“也有可能他们是要路经过晨州,北上回到魔道领地?” 淡言开口道:“不会。” 徐暮见淡言一路上话语甚少,但却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往往能道破其中关键,所以对这名沉默寡言的师兄甚是佩服,现今又听淡言发表言论,也不生气反驳,反而静静等待淡言解释。 但淡言说完这话却没有再说的意思,徐暮见此苦笑一声,晓得淡言的惜字如金,但却听冯炎解释道:“淡言说的没错,绿云他们潜伏东楚数十载,而就在六道来临之际更是高调的撤回各宗门的奸细,甚至不遗余力的将李纨那些人强行提升功力,必然在东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行动,所以不管如今他们多么艰险,都不会在这大战的最紧要关头临阵退缩,前功尽弃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徐暮闻言点了点头,但又疑问道:“以天魔宫和血心池的强大,几乎占据里整个魔道的七成势力,而东楚外围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两派为此大费周章,更是不惜派出一批批的精英在这里苦心经营,实在是想不通啊。” “两派的势力在东楚或明或暗,但却都隐约的露出魔道的踪影,实在匪夷所思,而如今绿云二人的踪迹又直指晨光,恐怕此行不简单吧” 冯炎想了片刻,皱眉道:“比起这二人的动向我反而更担心杜德的伤势,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以为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打得掉了修为,如果是金丹修士,那下手实在不算重,以杜德的修为更是跑都跑不掉,而如果是被同阶的筑基修士围攻而成的话,以杜德的谨慎又未必会中全套,所以杜德伤极有可能是金丹修士给的教训。(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一怔:“可东楚哪里的金丹修士会对一个魔道的探子手下留情?莫非…莫非是晨光的人?” 冯炎点头赞同道:“晨光一脉数千年来在晨州经营,不比我们乱雪峰,他们的人更是安插在晨州各处,甚至军营之中都有晨光的影子,宛如帝国一般的政治手段,以绿云二人的能耐还瞒不过晨光的眼线,所以说他们的据点也有可能是被晨光的人所默认的,而杜德能在晨光的金丹修士手中逃得性命更是让我担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孤身来到晨州必然十分凶险。” 徐暮问道:“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晨光这个门派,莫不是魔道的分宗?” 冯炎想了片刻道:“这个我们也曾调查过,得知并不是东部外围所有的国家都存在各道修士的驻足,就拿现如今的东楚国来说,外来的六道分支只有一元宗一家是正道无为道派的分支,此外再无它道修士,而其他道派的分支则分布在东部外围的各个国家,毫无意外,这些国家中只有一个宗派是被六道分支所派遣的,所以绝不会存在两个道派在同一国家有驻足的情况,所以这晨光不会是魔道的分支…” 冯炎想了一会,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这种感觉自己都觉得荒唐,所以摇了摇头,冲徐暮二人吩咐道:“但不管晨光是否是魔道的分支宗派,仅凭它数千来独来独往的性格,和拒绝参加东部联盟的态度,就与我们绝非同道,而绿云二人又在这紧张的时期来到这里,恐怕也没表面上逃亡的那么简单,所以在这晨州的日子里,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只探查对方的踪迹就好。” 徐暮却不以为意的道:“有冯老的红磷粉在,他们能逃哪去?” 冯炎苦笑道:“二人都是谨慎之辈,这红磷粉随时可能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就极有可能察觉我们的追踪,使我们前功尽弃,所以这事丝毫不能大意。” 徐暮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与淡言一起飞行不语。 三人一起飞了好一会,见已经有小镇映入眼帘,所以也不敢太多招摇,纷纷下了仙剑,改成低空飞行,飞在这城外数十里的官道上。 晨州的官道上行人极多,时而有马匹疾行,显得异常拥挤,所以总是尘土飞扬,道路破旧不堪。 三人走在这官道上,感觉附近行人都神色匆匆,急忙行走,远没有平时晨州记载的那般闲逸安定。 而附近更是时而走出一队队的精兵良将,其中甚至不乏有练气初期的修士在其中,却是晨光的弟子无疑。 晨光一脉独占晨州千载,晨州境内更是没有其他的宗门在此驻留,俨然的成为一方霸主,在东楚更是可以与乱雪峰分庭抗礼,其下筑基金丹修士不少,甚至更是传闻有元婴老怪一般的存在,所以数千来,少有外来修士敢在此一揽虎须。 而正是因为晨光在此的一支独大,也导致了军队与修士一体,除了深谙兵法的将领外,大多都是晨州晨光的弟子,俨然操控着晨州大小军务的一切。 晨州城镇的把持更是极为严密,甚至城门口都驻有修士盘查,以防外来之人,但就在这种情况下,绿云二人也能在此将据点发展下去,就是冯炎的倨傲,也不得不佩服二人的才干。 三人走了片刻,就来到了晨州的城门口,这城镇要远远大于小寒镇,人口数百万,虽然远没有东楚帝都和泰州的繁华,但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边境州部,往来客商络绎不绝,更是有不少从西南方向来这的人要进入此城,以换取通关文牒,踏出东楚国境,继续东行。 所以当三人赶到城门之时,被那骇人的场景弄得一愣。 晨州的城门口处,大批大批的军官在门口处紧锣密鼓的盘查,而外面城门口的地方,无数灾民蜂拥的涌向晨州城,排成了近乎数十里的长队。 而这其中,又不乏一些官宦商旅,马车,轿撵,堵的更是水泄不通,让人诧异。 冯炎与二人换了下颜色,然后低声道:“进城。” 说罢,两道真元打进徐暮二人体内,却是帮二人隐藏着练气的修为波动。 三人随着难民的队伍排了近办个时辰,只瞧见对面的城门上一枚硕大的宝镜在半空中不时的闪烁出一道道的光芒,纷纷奔入那些进城人的体内。 冯炎向二人传言道:“那是晨光的辩天镜,有探测灵命和修为的奇效,虽不如百宝阁测命轮,但也有异曲同工之效。” 徐暮听此急忙道:“那冯老一会到我们…” 冯炎自信一笑,开口道:“放心吧,那守城的修士才多少的修为,不过是筑基初期而已,而且这是南城门,来往的也多是东楚的百姓,所以不会有多么严格的盘查的,要是北城门的话,与那些异国之人混在一起我还真没多少把握,不过这里,嘿嘿,放心吧,” 徐暮闻言松了口气,便等着和冯炎进去晨州城。 徐暮走过那城门时,一道灵光竟然冲了过来,徐暮体内真元波动,竟然将那灵光在刹那间打得消散了。 徐暮心下一惊,果不其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站住。” 两边官兵闻言纷纷拔出武器,甚至坐镇城门的修士也都在刹那间将徐暮三人围住。 第二十九章 虚惊 更新时间:2013-05-15 辨天镜一道灵光射出,打入徐暮的体内,却被徐暮体内真元打得消散后,城楼上的修士立马发觉,大喝道:“站住。” 两边官兵闻言纷纷拔出武器,甚至坐镇城门的修士也都在刹那间赶到,将众人围住。 冯炎暗暗叫苦,却是想起来一事,感叹自己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众所周知,晨光的辩天镜除了探测修士的真元波动外,还能隐约的探测人的灵命,而这灵命如果不是金丹修士刻意留心外,即使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也难以探查出分毫,所以在徐暮修为被冯炎遮掩住的状态,辩天境的探测还不足以发现徐暮。 可怀旧坏在辩天境的一体二用身上,那灵光探测徐暮修为的同时,也会隐约的有一丝微乎其微的灵力去探测徐暮的灵命,本来这也不算是问题,在这人多眼杂的城门口,辩天镜的功能又非刻意打开,承受灵光的人也多,而对方在没有金丹修士的情况下也不能发现任何人的灵命,所以徐暮被探查一下也就混过去了。 可徐暮体内偏偏还有着于化白的真元封印,任何人和器物都难以突破封印,来探查徐暮的灵命,可偏偏就是这无心之举,让徐暮体内的封印将辩天镜的灵力打散,连徐暮自己都控制不了。 冯炎想到这里也是暗暗叫苦,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心中不禁责怪起于化白来,你下个封印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连那一丝的灵力都不让进去,现在好了,让人家堵城门口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徐暮怔怔的望着四面八方来此的官兵和修士,而那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也来到城下,盘问起来。 徐暮闻声看去,只见数百的官兵围住正好在城门口下的众人,团团围困下,连徐暮三人也被十数个官兵包围起来。 显然那名筑基期的修士探查到了辩天镜灵力的消散,但那电光石火间有数十人被那灵力包裹住,即便是他也不知道是谁出了问题,所以只能先命官兵将众人围困住,然后一一盘查。(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冯炎见此,炎火刃悄悄准备好,并向徐暮二人使了个眼色,一有不对,就马上突围离开晨州城。 毕竟现在晨光摆明了不受东部联盟的控制,和一元宗等各道分支一样按兵不动,所以即便乱雪峰和晨光同为东楚道门,但翻脸之下,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徐暮也是将大五行灵针紧握,红璎锁更是暗自取出,甚至连雪魄珠都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必要时刻来个鱼死网破,这里又不是小寒镇,反倒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反观淡言仿佛真跟他无关一样,竟还来回的扭动头颅去观望人堆,那样子,仿佛是在找影响他赶路的人一般,逼真极了。 可这过城的数十人中,有一队人似乎颇有身份,领头之人更是前去和那名筑基修士交谈,而晨光的那名筑基修士先是极为的不耐烦,然后却换上了满脸的惊骇的神色,频频的望向那商队中的轿辇,似乎里面有什么极为厉害的人物一般。 领头男子见此在一旁不时的催促,而这名筑基修士却是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正当官兵和那商队彼此僵持的时候,天空中呈现出一道五色斑斓的美丽光芒,一闪即逝下竟然转到了晨光的筑基修士身旁,而那筑基初期修士见此极为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退到后面了。 凡人们见此以为是神仙显灵,纷纷跪拜在地,不停的磕头,嘴里还念叨什么。 冯炎见此眼中一亮,一拉徐暮和淡言,竟也跪拜在了那光束前,并且神色虔诚,与普通百姓无异,却也装的仿佛不是修士一样。 这个时候,整个晨州城的南门只剩下了少数的官兵和那商队还站在城门口,彼此僵持着。 而徐暮大起胆子向前望去,只见一名身穿五色霞衣的年轻女子站在刚才那名晨光筑期修士之前,面容冷峻,无一丝表情,却倾国倾城,宛如仙女下凡。 那女子仿佛见到徐暮看向自己,所以一转身之下双眸灵动,竟然和徐暮的眼睛对视了一刹那,徐暮感觉心头巨震,急忙的低下头,装作不知。 那女子见是一名无丝毫真元波动的凡人,也不在意,于是上前和那名领头人说了一句,然后冲轿辇内的人微微一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商队先行,默默注视着。 就在商队渐行渐远的时候,那名筑基修士略微一迟疑,就上前冲那名女子恭敬道:“刚才辩天镜的灵力被打散了一丝,这些人中恐怕有修士…” 女子看了一眼那筑基修士,声音冰冷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如今晨光城哪处没有修士?如果那些修士想要蒙混进去,恐怕以你的修为也发现不了,而辩天镜的灵力消散恐怕是刚才那些商队的人有宝物防身吧,算了,你继续守城就是了。” 筑基修士听到女子毋庸置疑的语气,脸上没有一丝不适,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一道指令颁布,四周士兵纷纷提起武器离开,而那些百姓见此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暗乎躲过一劫。 于是百姓们急忙走入城中,深怕池鱼之殃。 冯炎,徐暮几人见此也是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没有暴露。” 于是三人也赶快的走入城中,头也不回的直往里走,而一旁的女子见状,望着城中的方向,悠然一笑。 至此,晨州城南边的城门也恢复正常,如这样的事情,晨州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时有发生,对于往来多次的人早已是屡见不鲜了,所以徐暮几人在城门口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任何人的心思,如果硬要说影响,那也是时间罢了,对于某些人最为有用也最为无用之物。 徐暮三人走在晨州城内,见附近商业繁华,灯红酒绿,各种往来商人络绎不绝,异国人士多如牛毛,肤色怪异之人繁多,各种奇装怪服让人不禁有进入修士城镇一般的错觉。 而徐暮见这繁华异常的边塞之城,感受着晨州独有的风格,心中无尽感慨。 他从小到大,别说晨州,就是连小寒镇都没有走出过,所以来到这晨州城,感觉看什么都新鲜,即使他是一名修为不俗的修士。 冯炎见此摇了摇头,他没有如徐暮一样的闲心在这里东玩西逛,反倒是刚才的那名女子,让自己极为的不安,连自己都无法看出修为的人,但从那名晨光弟子的眼里又分明读出,这是和他一样的筑基期修士,毕竟即使那女子修为高的让那筑基修士异常恭敬,但仍能从礼节上看得出,那女子绝不是金丹修士。 而更让冯炎担心的则是那神秘异常的商队,什么商队会让身为地头蛇的晨光修士都礼遇有加,所以那商队必不是凡人,而又有什么样的商队能在此刻如铁桶一般的东部外围防护中通行自如,更是可以往返于连乱雪峰都极为忌惮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晨光内穿梭,并且如此明目张胆,目中无人。 冯炎越想越觉得此行的不易,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追查魔道余孽的事情了,这甚至牵绊到隐居晨州千年,居心叵测的晨光,和一股股莫名强大的势力。 想着想着,徐暮几人走到一间客栈外,那客栈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尊巨大的石狮子更是显得威武异常,高大的门槛,富丽堂皇的大堂,就足以彰显出面前客栈的不凡。 徐暮望着那近乎一丈的巨大匾额,不自觉的念道。 “辰晨客栈。” 冯炎想的头痛欲裂,也想不出个头绪来,正好听见徐暮喊出客栈的名字,见此双眼一亮,心头道:“莫不如先喝几壶酒,到时候没准就想明白了。” 徐暮知道他的酒醒,见此笑道:“冯老想来是累了,不如我们就在此留宿一晚如何,顺便也打探一些消息如何?” 冯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笑道:“知我者,徐暮也。”说着大笑的走了进去。 徐暮笑了笑也跟里进去,至于淡言,这一路上如木鱼脑袋一般,除了出谋划策有独特的见解外,剩下的事情仿佛呆若木鸡,只是听从徐暮二人的安排,一开始两人还象征性的征求一下这小道士的意见,可时间久了,也懒得去问了。 辰晨客栈比起小寒镇的知香居不知大了多少倍,但两个客栈的名声却是各有千秋,小寒镇的酒以温和香软而名震东楚,而这辰晨客栈的酒则以刚迅猛烈著称,弥辣之意响彻整个晨州边境。 冯炎对这晨晨客栈的酒也是如雷贯耳了,但百闻不如一间,刚进晨州城,就若有若无的来到了这里,想一饱口福。 店小二冯炎三人进来,感觉好不怪异,一名身材威武高大的花甲老者,一名样貌寇弱,仿若书生的青年,一名身材普通,发簪高悬的道士,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但店小二做店小二也有些年头了,凭他十余年的眼力见来看,越是怪异的人,出手越是阔绰。 “哟,这位爷,瞅着眼生,怕是第一次来咱们客栈吧,是打间还是住店啊,我们这的酒菜都是整个晨州城最为出名的…” 冯炎见次,不耐烦的甩出一锭金子抛给店小二:“先来十坛子你们这最好的酒,然后三间的上房,剩下的赏你了。” 店小二见此高兴坏了,这一锭金子别说是住一晚上了和买这点东西,就是将整件客栈包了都够半个月的了,所以马上咬了咬手中的金子,然后口中牙齿一咯,知道是真的,发出‘呵呵’的傻笑,却仍不忘喊道。 “几位客官里面请。” 第三十章 五色光标 更新时间:2013-05-16 徐暮望着这眼前满桌的美酒佳肴,真不知冯炎在乱雪峰修行时是如何晓得这些东西的。 满桌的山珍野味,河蚌海鲜,甚至大雁孔雀,但凡在人间能享用到的美食,应有尽有,徐暮想就是的天子御食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而让徐暮更加惊奇的反倒是冯炎的出手,那一锭一锭的黄金仿佛寻常树叶一般,让整座酒楼的人都为之乍舌。 其实这也不是徐暮坐井观天,实在是修士在凡人眼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金钱之物就如过眼云烟一般虚无缥缈,实在不必珍惜。 就以乱雪峰而言,每年赐给东楚皇室的丹药就是东楚贵族买都买不来之物,不知多少人愿用千两黄金而换丹药一枚,所以乱雪峰修士自然不会缺少这黄金。 甚至只要乱雪峰愿意,东楚皇室甚至也会如晨光在晨州一样,将整个泰州赐给乱雪峰,到时候不止是黄金,整个泰州的所有东西,乃至凡人都是乱雪峰的囊中之物。 所以黄金对修士而言如同瓦砾一般,毫不珍惜,更多的修士对此更是不屑一顾,但仍有人对此钟爱有加,毕竟都是凡人过来的,而修为也又难以寸进,所以许多的修士如乱雪峰外门弟子一般,修行个几年就下山去了,毕竟外面的才是花花世界,而金钱权势在那些贩夫走卒眼中更是相当于天高一般,时日一久,更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黄金对这些修士更是越发的重要了。 但冯炎却不是这一类人,他要黄金虽是为了买酒而用,但却更多的是为了颜面,毕竟以他的本事想要抢点偷点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传出去却不好听了,堂堂乱雪峰的筑基后期长老去抢些平民百姓的酒喝,面子上也挂不住不是,所以冯炎手中的黄金,多的吓人。 正是如此,冯炎才毫不吝啬的点了一桌子的名贵菜肴,用他的话讲:“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而淡言此刻却愁眉苦脸,他虽是修士,不讲繁文缛节,但好歹也是道士出身,平日里不沾半点荤腥,所以见这满桌的山珍海味也是食之无味,但好在他修为有成,辟谷多年,否则多年的清规恐怕也要破了。(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见此微微一笑,他倒是没什么忌讳,与徐大海一起多年,什么没吃过?所以见这满桌子的美酒佳肴,是大快朵颐,吃的好不痛快。 冯炎见此呵呵一笑,扬手叫来了店小二。 店小二见冯炎出手阔绰,打赏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把这位老者当成了自己的福星和财神,自己更是暗暗发誓要将这三位‘爷’伺候好了,所以也不忙别的,一直在一旁等候照应,见冯炎招呼自己,急忙笑脸相迎道:“这位爷,什么吩咐?” 冯炎脑中稍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问道:“我们此次出来晨州城,本想游玩一番,但见晨州城内外官兵巡查,似乎防范着什么一般,所以也不敢冒了忌讳,想请小二哥指点一下。” 店小二呵呵笑道:“原来几位爷是外地人啊,要说我们晨州城游玩的地方还真不少,最为壮观的就是东北面与‘元方国’交壤的月牙湖了,那地方在,终年天色幽暗,附近萤火漫天,宛如白昼,湖面水澈清新,甘甜可口,景色也是这晨州数一数二的好地方。” “可是最近那地方被晨州的官府给封锁了,常人百姓不可前去那里,否则必死无疑,但也不要紧,别的地方几位客官倒是可以去玩玩的的,虽然不如月牙湖那般有名,但也是咱们晨州的特色景点,定能让几位满意的。” 徐暮闻言表示出可惜的神色:“真可惜,我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月牙湖一游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将这等好去处給封锁了,帮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二,走走门路吗?” 店小二听闻徐暮有不死心的意思,急忙劝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如今月牙湖附近每日有冤魂索命,游客若去必遭毒手,连晨州的神仙们都束手无策,所以才会令官兵封锁的。” 冯炎闻言一惊,月牙湖是晨光的地方,晨光的人在自己的地旁有奈何不住的东西吗?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啊。 于是接着话茬道:“那我们在路边看到的一队队的官兵也是为了月牙湖吗?看着方向好像有出入吧。” 店小二见此小声道:“我看客官也是个面善的人,不忍心你们在这晨州出了什么差错,就告诉你们吧,这晨州,要打仗了。” 冯炎心中不解,虽然他不来了解东楚凡间之事,但军事的大致动向也能了解一二,如今晨州要打仗,自己怎么不知道? “晨州要打仗了?和谁打啊,那我一路上怎么没看到晨州附近有朝廷派来的增援啊?”却是装作不知疑问道。 店小二见此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望了望阁楼外的窗户,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的前几日听住在这客栈里的官兵说了,说是晨州要和元方国打仗了,而这次又说东楚朝廷那边有事,恐怕也自顾不暇,所以这晨州现如今如孤城一样,只有自己抗下这战事了。” 徐暮笑道:“战争将起你个店小二怎么还当的如此安稳?” 店小二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却倨傲道:“几位客官可知,这晨州的神仙法力无边,能移山填海,已经庇护了咱们晨州百姓数千了,元方国虽然厉害,但数千年来他们哪次得手了?” 冯炎听闻小二言语,面目一沉,东部外围国家素来平和,虽然偶尔有小打小闹,但却不伤国本,极少有大规模的凡人作战,所以即使晨州如诸侯国一般在东楚别树一帜,但也时而传出消息,报个平安。 可这次却委实奇怪,一波波的军队从晨州各处调到晨州边境,更是封锁了两地交壤的‘月牙湖’,而如今又是东部联盟对阵六道的紧要关头,元方国身为东部联盟一员,大半的实力早已经投入了尘雨国的外围防线,又哪里来的力量去踏平所谓的‘晨光’,而晨光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元方国在这个节骨眼兴师动众的出手? 想到这里,冯炎冲店小二微笑道:“既然要打仗,那必然是有什么利益纠葛,只是不知是什么东西能让两国如此大动干戈,想来晨州在此已经数千年,不会是为了区区土地吧?” 店小二尴尬的笑道:“这就不是小的知道的了,想来可能是半个月前的事吧,因为从那时候起整个月牙湖就变得不正常了。” 冯炎见从店小二这再也套不出什么话,于是开口道:“劳烦你了,下去吧。” 店小二笑着一点头,开口道:“几位爷有事再吩咐小的。” 说着,便笑着退了出去。 冯炎扬手一道禁制保护四周,让声音不外传出去。 徐暮知道这禁制极为简单,虽然防护能力不强,被人仅一道法术就可以破开,但在禁制被破前,除非是修为高出一个大境界的高手,也就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否则谁也不能在禁制没被破掉的情况下偷听到任何内容。 “你们怎么看?”冯炎问道。 “从我们出来之时,就已经知道各道的人在东部各国都暗藏有探子来探听我们情报,但这却不是针对我们东部国家,而是针对这东部内部最为隐秘的势力,所以东部外围在六道齐至的压力下被破成为同盟,整个东部外围可以分为三股势力。” “其一,便是如同我们乱雪峰这样的东部国家,为了保护修道资源,不得不奋起抵抗六道的势力。其二便是那些或明或暗的六道分支宗门,他们如同毒瘤一般在东部联盟的内部,虽然还没有撕破脸皮,但也已经悄悄浮出水面,如东楚明面上的一元宗,和暗地里的魔道血心池,天魔宫等宗门。而其中大为值得推敲的是,魔道的奸细的显露是一元宗修士发现并传出的。” “其三,便是如同晨光一样的宗门,神秘莫测,充满了未知,但却不从属于东部联盟,对六道齐至的事情更是毫不担心,可晨光已经在晨州数千年,不可能是六道安插的眼线,如果是那样,那六道的这步棋走的太远了,这滩水,太深了。”徐暮冷静的分析道。 冯炎想了想,开口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晨光的人已经被六道收买,准备大战时的出其不意。” 此言一出,淡言冷静的回绝道:“不会,如若这样,让晨光先入联盟,岂不能更加稳住人心,在关键时刻更加的突显作用,何必像现在这样惹人怀疑?” 徐暮看了眼淡言,这是淡言说过最多一次的话,让徐暮都暗暗吃惊。 冯炎见淡言出言回绝自己,也不生气,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如今的晨光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天魔宫,血心池的魔道修士,还有能让晨光也为之侧目的神秘商队,月牙湖的怪异事件,元方国的大举来犯,每一件事情,都牵甚广,我们丝毫不得大意。” 徐暮刚想说话,却听见脚步声传来,冯炎‘嘘’了一声,暗自扯开禁制,见进来一人,竟是店小二。 店小二拿着一枚信函,递给冯炎道:“来了一个小孩,说是送给穿着最怪异的三个人的,小的思前想后,也只有几位客观符合条件了。” 徐暮古怪一笑,看看冯炎和淡言,自己和他们二人在一起也显得不伦不类了。 冯炎一罢手,店小二便走了出去。 冯炎又祭起禁制,打开信函,冯炎双目不由精光一闪,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徐暮,淡言二人见了冯炎的表情,都觉得不对劲,所以也凑过头来,看向那信函封面。 那信函封面上别无他物,只是印有一枚五色光束的精美图案,但徐暮却不认的,于是不自觉的望向淡言。 谁知淡言竟也一改平日沉默的表情,怔怔的望着那图案,竟也认得,而且仿佛着魔了一般念了出来。 “五色光标,晨光的门派标识。” 第三十一章 邀请(运动会完事了,抓紧补上) 更新时间:2013-05-18 “五色光标,晨光的门派标识。” 徐暮一惊,晨光送信到这里,岂不是说他们的行踪早已暴露,恐怕现在连跑都跑不掉了。 冯炎迅速的镇定过来,叹道:“我还是小看了晨光,数千年的苦心经营,如果一个区区的筑基修士都来去自如,晨光又凭什么能独享晨州,力抗元方国?是我大意了。” 徐暮安慰道:“可如今来看晨光还没有大动干戈的派人来捉拿我们,可见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冯老也不必太过自责,现在不如将这信函打开,看看是里面内容是什么?再做商议不迟啊。” 冯炎点了点头,刚要打开信函,就听淡言急忙握住冯炎手道:“小心有诈。” 冯炎闻言一醒,心想既然晨光与魔道宗门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杜德绿云二人也定会将徐暮持有雪魄珠的事情说出,虽然这并不影响击杀三人,但却委实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对方极有可能玩阴的,在信函中有什么暗手,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三人一网打尽,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刻,冯炎手中炎火刃祭出,十数道灵符护持住自己和徐暮二人,见此才长舒一口气,将信函打开。 可打开的刹那间,冯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拿在手上的信函也没有一丝的变换,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复杂。 冯炎自嘲一笑,就将那信函打开,念道。 “冯道友安好,自神州天变,六道齐出,天下间风起云涌,弹指一挥间而成东部联盟,守外域,震中原,使六道不敢来犯分毫,晨光在其庇护下实感汗颜。足下乃乱雪峰高人,与晨光一脉共处东楚,礼尚往来,亦不枉‘道友’称之,两派交好,而弊派与贵门忝居东楚修道界牛耳,亦自当为东楚尽绵薄之力,只是奈何天下将乱,本门异变,实无余力于尘雨国再派修士,甚是惭愧。” “可六道之势何其骇然,此番东来,又势在必得,晨光惶恐,亦不敢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故只得保全微薄之力,与我东楚各道门于危墙之下,朝不保夕,苟延残喘。” “贵派与我门皆是东楚栋梁,如若东部联盟获胜,自然欣喜万分,可如若战败,自然也要为东楚百姓谋取生路,故得知冯道友元到前来,弊派不胜欣喜,可见冯道友低调,知道友素爱清静,不敢打扰,特将此书信托人转交给道友,请道友于三日后月牙湖一叙,晨光扫榻相待。” 等冯炎读完这信,三人纷纷沉默不语,徐暮问道:“拐来拐去,晨光的人到底什么意思?” 冯炎冷笑道:“他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六道齐至,让东部外围的势力倾巢而出,所以内部空虚,可晨光的人并不看好这场大战,就以推脱为由而找借口不入东部联盟,赢了他们自然是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可以享受安定,而输了…” 淡言冷漠道:“他们打得就是输的算盘。” 徐暮想通后也开口道:“可是他信函上又说‘本门异变’会不会有某种暗示呢?” 冯炎想了想,摇头道:“那只不过是晨光的推辞罢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咱们,可见在晨州的经营仍然丝毫未动,有个屁异变。” 淡言冷静的道:“未必。” 冯炎闻言古怪的看向淡言,想听听他的看法。 淡言见徐暮有猜想,也懒得解释,只是将目光转向徐暮。 徐暮苦笑一声,望向冯炎解释道:“这封信其实整体上正如冯老所言,表面上看是没有一丝毛病的,怎么看都是为自己辩解的一封邀请信。可怪就怪在这相约见面的地点。” 冯炎一醒,这约见的地点不正是处在现如今晨州最尴尬地位的月牙湖吗? 只听徐暮继续开口道:“而这相约见面的地点正是月牙湖,也是元方国与晨州的冲突边境,更是因为隐约的什么事物而让两地修士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动用凡人而进行国战,所以这月牙湖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冯炎反应过来,但仍然疑问道:“可我们只是乱雪峰的普通弟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决定乱雪峰的动向,他们此番的意图又明显是拉我们下水,不觉得我们分量实在太轻了吗?” 徐暮和淡言都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点也是他们没想白的。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窗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躁动。 徐暮走到窗边,见外面锣鼓声想起,一道商队从道路中间直面走来,每名商队成员都服装各异,面容奇怪。 徐暮开口道:“是他们。”却是认出这商队就是白天与徐暮几人一同在城门口被扣下的‘难友’。可这商队却委实厉害,仅仅领头男子的几句话,就能让晨光那名神秘莫测,连冯炎都看不出深浅的女修都礼敬有加,实在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淡言见此也是摇了摇头,想不通是什么人能这么有来路,不仅轻松的进入晨州城,更是大摇大摆,丝毫不顾及晨光的样子。 徐暮见淡言不知道,望了眼冯炎,问道:“冯老可知这商队是什么来路吗?” 冯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从这装着衣竖束上看,想来是西边来的商队,只是这商队能从东部联盟的眼皮子底下溜达进来,好大的本事啊。” 徐暮呵呵一笑,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下山就能遇到这么此起彼伏的事情,实在感到世事弄人。 三人理不出什么头绪,就纷纷回房休息了,毕竟连日的赶路身子也有些乏了,而日后月牙湖的一行,想来也不会比义庄大战轻松多少,所以也要养足精神,做好准备。 两日后,在晨州北面的官道上,三匹快马在不紧不慢的跑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这三人赫然是徐暮三人,两日前,三人本想依照冯炎所说,遇见前去月牙湖,早到两日好探查一下周围情况。 本来三人也不敢在晨州的地界御剑,可是人家主人都发话了,‘邀请’咱们去月牙湖一叙,可不能迟到啊,于是心想与其畏首畏尾,莫不如就顺着人家意思,你的地盘御剑怎么了?你请我们来的。 可三人刚想御剑离开城池之时,就见到那商队又浩浩汤汤的从晨州北面走出来,那所去的方向,正是月牙湖的方向。 冯炎立马感到不对,也不敢大意,于是雇了三匹千里良驹,也紧随其后的往月牙湖赶去。 “冯老,你说他们真的会去月牙湖吗?”徐暮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问道。 冯炎点头道:“哪有商队来城镇不做买卖只赶路的,何况这些个人能让晨光的人礼敬有加,必然是些修士,不过是异宝在身,看不透修为罢了。”冯炎身胯火红战马,不怒自威。 徐暮开口道:“那这些人伪装成商队的样子,去月牙湖是为了做什么?如果也如我们一样是受了晨光的邀请,那他们必然是哪个势力的修士,可他们也有可能只是路过月牙湖,前往元方国。” 冯炎想了想:“他们如果真的只是要去元方国而路经晨州,没有必要非要走月牙湖这条路线,惹人怀疑,而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晨州城,还能被晨光的人认出来,并且以礼待之,必然在表面上也与我们一样是晨光的‘客人’,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是前往元方国,毕竟两地现在战争的传闻人尽皆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使没有积怨,也不会两地逢迎,惹得不快。” “所以对方既然和晨光的人打了招呼,想来也就不会再在风口浪尖上去元方国,他们此番去月牙湖无疑。” 徐暮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份门派面子的礼尚往来,礼仪交际,没有个百八十年可一点都分析不出来。 三人望着眼前的商队,都默然不语。 这商队虽表面上看是商队,但却货物极少,而且都用了大块的帆布包裹住,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而且每匹马都堪称是千里良驹,而中间轿车的马更是一等一的汗血宝马。就算是冯炎挥金如土,也买不到这种有价无市的骏马。 三人正猜想眼前这商队的来历时,只见商队中反向奔来一骑,冲几人一抱拳,恭敬道:“我家主人请三位先生同行一叙,还请三位给个面子。” 三人闻言一惊,暗暗的收起提放来人的法器,只听徐暮笑道:“贵主人是谁,我们可曾认得?” 那人仿佛早已知道徐暮所要问的话一样,开口道:“主人说相逢即是有缘,有缘何不一见?” 冯炎心想推脱不得,大笑道:“说得好,相逢即是有缘,哈哈哈,徐暮,淡言,咱们这就见见他家主人,看看是何方高人。” 徐暮二人一点头,双腿一震,就屈驾着马儿奔向商队。 片刻后,三人驾马来到马车前,就见一名中年男子冲三人一抱拳,开口道:“三位前来,卫理不胜欢喜。” 冯炎见此人正是那日与那晨光女子对话的商队领头之人,还礼道:“冯炎,见过卫道友。”却不是以凡人之礼看卫理,而是将对方看做修士,一名和自己一样的修道修士。 卫理见他识破修士身份,也不在意,开口笑道:“本来是我家主人请三位前来一叙,可是我家主人重病在身,无法相迎几位,还请见谅。” 冯炎一惊,对方说话间能以奴仆的身份自居,这在修士之中时极为少见的,也只有少数宗派或是修道家族才有这种称呼,莫非这商队的主人是什么来历莫测的大人物不成? 于是冯炎开口问道:“既然重病之人老夫也不敢多劳烦,只是老夫也颇通医术,贵主人既然有病,不知老夫有什么能为之效劳的?” 那男子答非所问的道:“冯道友也是前往月牙湖的人吗?” 此言一出,三人都一震。 第三十二章 月牙湖 更新时间:2013-05-18 月牙湖位于东楚的极北边境,隶属晨州管辖,与元方国交汇,方圆数十里湖面纯净如雪,景色怡人,每日中近十个时辰都是黑夜,连修士到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形成的。(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黑夜中的月牙湖更显得神奇,无数的萤火虫会从月牙湖附近的芦苇荡中飞出,照耀整个月牙湖,那景色如黑夜中的月光萤火,散发着独有的韵味,加之月牙湖形如一道弯弯的月牙,更与景色相得益彰,所以与乱雪峰合称为‘东楚二奇’。 可无巧不巧的就是,这所谓的东楚二奇,都是有修士驻足之地,一个是名震整个东楚的乱雪峰,一个是独霸晨州,不遵皇命的晨光。 而现如今的晨州传言要和元方国打仗,所以月牙湖也不平静,更是出现了诡异的异变,整个月牙湖的夜晚出现的不再是漫天的萤火虫,而是灵魂怨鬼,肆虐害人。 晨光对此却不闻不问,只是驱使大量的官兵在月牙湖四周拉起了警戒。 “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后果自负。” 徐暮怔怔的念叨着牌子上所写的内容。 身后是浩浩汤汤的商队与冯炎,而旁边则是一名年轻的道人,正是淡言。 就在昨天,徐暮几人被请到商队之中,被领队的男子卫理一语道破玄机,被他知道了也是赶往月牙湖一叙后,三人都大惊失色。 卫理却安慰几人道:“现如今东楚的修士不如从前,都在尘雨国境内驻防,而晨州又出了这档子事,哪有不防范的道理,而恕卫某直言,以冯道友的修为来去晨州自然无碍,可这两位小兄弟的修为就实在太低了,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可依然能活着在这晨州城走动,并且前往月牙湖,想来也是‘晨光’的贵客了。” 冯炎这才醒悟到原来城门口的那名筑基修士并不是真正的盘查人员,他们负责的只是低级修士和凡人,而果真遇到了冯炎一般的高手,就肯定会另有暗桩,这是连冯炎都没有发现的。 冯炎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卫道友,这是我的两个师门后辈,修为入不得大雅之堂,让卫兄见笑了。” 卫理却极为赞赏的望了两人一眼:“年纪轻轻就能堪堪走入练气后期,来日前途不了限量,就是有朝一日超越冯道友也是未可知之事啊。” 冯炎不知对方心思,不欲与他东来西扯,开口称谢道:“那就多谢卫道友吉言了。” 就这样,两方人都彼此忌惮对方的来历,都不说出去月牙湖是所谓何事,但一路上旁的事情也是说说笑笑,终于在约定的晚间来到了月牙湖。 卫理也远远的瞧见了月牙湖的牌子,开口问道:“冯兄,你可知如何进这月牙湖?” 冯炎看向这漫天的黑霞,直摇头道:“老夫也是第一次来月牙湖,而传闻晨光的总部也不再此地,实在不知晨光的人找咱们来月牙湖做什么?”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徐暮见远方的河水畔响起一道道仙乐,四周黑影消散,被水面中心的漩涡散发出的光芒照的宛如白昼一般。 而正当众人不解时,就见那漩涡之中涌现出一条被空气隔开的水道,一名名宛如仙子的女修架着花篮走来,为首一女子更是宛如天人一般,正是那日在城门口的晨光女修士。 徐暮听到一声仿若天籁的声音传来:“小女子晨光沐心仪,见过诸位道友,诸位道友不辞劳苦,远道而来,实在是弊门不胜之喜。” 卫理并未答话,徐暮只听身后的马车传来一声虚弱异常的声音道:“仙子有礼了,叶某重病在身,不能出来相见,还请仙子见谅。” 沐心仪望着那马车道:“弊门主知道叶先生久病,所以也不敢让先生走水路进入月牙湖,所以已经动用阵法将月牙湖的行宫升到水面,说好与叶先生一叙。(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那马车里的叶姓男子见此也不答话,只是一震干咳,显示出极为病重的样子。 而冯炎冷眼旁观,心底琢磨,这里面的人瞅着半死不活的样,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晨光的人将行宫从水底搬出来,莫非是什么了不得的金丹老怪?可金丹老怪能有什么病在身,连水底都潜入不了?实在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沐心仪走出水面,来到冯炎面前,一躬身道:“那日得见冯道友,知道道友有要事在身,不敢打扰,不能相见一叙实在是心仪之遗憾,今番见冯道友前来,也是喜不自胜。” 冯炎见此也只得回礼道:“仙子客气了,同为东楚一脉,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沐心仪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开口问道:“不知这些都是要进入月牙湖的人吗?”言下之意,竟是希望对方不要过多人去。 冯炎知道这是对方怕自己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故意说出的话,留守在外的人一来可以不用以身犯险,二来真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回去禀告。这其中还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宽慰在场之人的心罢了,毕竟人家真想进去,你还能不让进咋的。 但晨州的地界,如果对方真要来硬的,能跑到哪去?想到这里,冯炎开口笑道:“这是我乱雪峰两个后辈弟子,久仰晨光大名,所以此番前来也是拜会,还请仙子通融一二。” 沐心仪若有若无的望了一眼徐暮,开玩笑道:“既然是乱雪峰后起之秀,他日想必也是栋梁之才,说不得将来还是元婴老祖级的人物呢,心仪自然要好好巴结巴结。” 冯炎闻言呵呵一笑,心中暗道:“这话说的倒也没错,只要徐暮安安稳稳的修炼,他日结婴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禁有些自豪的望了眼徐暮。 可一看徐暮,只感觉面前这乳臭味干的小子竟然隐约的有元婴的影子,仿佛看到了修为有成时的徐暮,也不自觉的有些失落,人家元婴都不是问题,可自己结丹还没边呢,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而徐暮却没有发觉冯炎的感慨,他瞧见沐心仪若有若无的望了自己一眼,不觉得心头一震,没来由的有一点惶恐。 可没等他再做打算,就听那卫理已经从马车的旁边走了过来,冲沐心仪道歉道:“我家主人行动不便,所以少不了几个随从,但又恐这些凡夫俗子玷污月牙湖清修之地,所以也不敢惊扰贵门,只留下六个抬乘轿辇的车夫和我从旁伺候,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沐心仪点头道:“自然好的,只是途中不免颠簸,还请几位照顾好叶先生,否则真有什么闪失,小女子万死难辞其咎。” 卫理点了点头,回头道:“起轿。” 说罢,刚刚架着马车的人纷纷下了马车,将马车前的六匹宝马的缰绳歇下,然后快速的围靠在马车周围,然后异口同声的大喝道:“起。” 声音刚落,就见轿辇前后弹出三根数丈长短的黄金木棍,六人前后纷纷抬起一端,轿辇拔地而起,只是四周轻纱飘扬,又有禁制在旁,所以连冯炎也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卫理见轿辇祭起,向身后的商队诸人吩咐道:“严守此地,等我和主人出来。” 那些随从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回答道:“遵命。” 徐暮望着这些随从之人,隐约的感觉到这些人和普通的修士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直感觉怪异。 而冯炎却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但又不敢确定,所以只得暂时将心思压下。 沐心仪见此,手中一道彩霞挥出,照亮整个天际,随后微微一欠身,对众人道:“诸位道友,请随心仪前来。” 众人见此都急忙赶了过去。 徐暮走过去,见脚下水波粼粼,清亮无比,本在犹豫不决,可一见沐心仪走在水中,也是脚下一轻,如有东西托起一般,随着水波摇摇晃晃,与平时御剑大为不同。 冯炎解释道:“这是浮力术,与当日接你上山所用的腾空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能将凡人就地托起的筑基期法术。” 徐暮微微一点头,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只见那抬乘轿辇的几人仿佛如履平地一般,所抬轿辇更是纹丝不动,不由的佩服起来。 几人走在月牙湖的湖水畔,本感觉清新宜人,远没有传闻的那般能与战争,恶鬼沾边的意思。 可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就隐约发现,他们猜错了,因为刚才他们所处之地是月牙湖外围,又是沐心仪的贵客,所以不见丝毫鬼物,可走着走着就愈加感觉心惊,几人都是身负修为的人,耳听目测个数里还是勉强能办到的,他们只感觉除去彩霞所照的地方外,四周阴寒无比,鬼魂尖叫,仿佛地狱一般。 而徐暮见此也是骇然,当日义庄绿云所驱使的僵尸和现如今月牙湖畔的鬼物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可沐心仪对此却丝毫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带路,领着众人继续往深处走去,众人见此,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毕竟人家也没拿这些东西对付你,你瞎操个什么心? 越往深处走去,鬼物越多,四周阴寒之气越浓,起先沐心仪所散发的霞光能远远护持方圆一里,可现如今就只能维持在四周数十丈,原本纷纷远离的鬼物变得清晰可见,让人毛骨悚然。 冯炎耐性最差,忍不住开口道:“沐仙子,不知还有多久啊,老夫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沐心仪笑道:“这不就到了吗?” 说着,霞光一闪,四周鬼舞散开,四周景物呈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分宏伟巨大的水上行宫。 可几人都见此都无欣喜之意,因为在他们眼前的行宫名字,不是晨光。 而是‘暮色’。 第三十三章 杀人夺宝 更新时间:2013-05-19 徐暮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水上行宫,那宫殿四周阁宇林立,金碧辉煌,直对众人的是一个方圆数百丈的巨大的广场,而广场的最里侧,一节节天梯错落有序,竟然也有十余丈之高的样子。 可惹人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宏伟的建筑,而是最中央的一处牌匾,那牌匾也算是金色伟岸,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徐暮抬头望去,只见上面刻的字竟是‘暮色’二字。 “这不是晨光的行宫吗,怎么会刻有‘暮色’的字眼?”众人心中一阵疑问。 沐心仪知道众人疑惑,也不点破,优雅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弊门门主本应扫榻相迎,可今天来此的客人委实不少,无法分身前来,还请诸位道友谅解一二。” 冯炎开口道:“感情贵派还请了别的宗门的人,就是不知是哪道的高足,老夫我也好见上一见,瞻仰一下大派风采。”他隐约的知道这其中必然有着绿云二人,所以试探性的一问。 可这一问倒好,沐心仪竟然丝毫不避讳的回答道:“魔道血心池,天魔宫,正道分支东楚一元宗,元方国积雷山,灵道分支元方毒王教,大概就是这些门派了。” 冯炎倒吸一口凉气,冷笑道:“贵门好大的手笔啊。” 沐心仪轻轻一笑,也不回答,直走领路去了。 而卫理几人对此却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直走,轿辇中依旧发出阵阵的咳嗽声。 冯炎对二人传音吩咐道:“今日鱼龙混杂,你二人‘见机行事’。”却是将最后一词咬的极重,言下之意就是不可逞强,风头不对立马就走。 二人也是慎重的点了点头,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丝毫不敢大意。 说着,冯炎也率着二人紧忙跟了过去。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迎面一个巨大的拱形大殿,最顶端数十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大殿照耀的透彻明亮。 冯炎细眼望去,见中间主位空着,只是主人家还没到,而两侧分坐着数批人马,只有卫理一行人人数较多,所以在一旁的地方待命。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冯炎见左侧一个空位,想是留给自己的,于是就坐了过去。 身旁徐暮,淡言束手而立,恭敬的站在冯炎两侧。 可没等冯炎坐稳,就听见一个人高声轻蔑道:“魔道天魔宫和血心池的人与咱们平起平坐也就算了,一个乱雪峰的筑基期小辈也有资格坐在这里吗?” 徐暮望去,只见一名长相刻薄,身材高瘦的男子在右侧高喊道。 冯炎见对面之人刁难自己,知道这时事关宗门荣辱,万万不能忍气吞声,于是反驳道:“前辈以为我乱雪峰什么人有资格坐在这里?” 那刻薄男子开口道:“自然同为金丹修士,这里可不是你一名筑基修士就能做主的地方。” 冯炎哑然,的确,纵观这大殿四周,他居然看不透任何一个人的修为,除非是有功法异宝护身,否则就是修为远在他之上,所以即使他是乱雪峰筑基期中数一数二的领头人物,但毕竟不是掌门于化白,说出的话还没那个分量,自然也不能代表什么。 见冯炎默然不语,杜德在一旁怪笑道:“前辈这话可是说错了,乱雪峰虽然没有金丹修士在此,但却有人身怀重宝,身价可不低于金丹修士啊。”说着,向冯炎身旁的徐暮不怀好意的望了一眼。 他心思极为毒辣,数日前在义庄他与绿云二人本可将冯炎几人拿下,但却因为徐暮层出不穷的法宝而屡屡失手,最后更是被对方的雪魄珠吓退,知道自己已经无望徐暮的诸多法器,所以莫不如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也能为自己出口恶气。 所以他与绿云二人明知冯炎几人追来,也丝毫不担心,晨州的要事他们不敢耽搁,但也不怕暴露,毕竟晨光的人在此,是不会允许外来之人搅局的。 但事情却出乎意料,不仅三人进入晨州后毫发无伤,更是受到了晨光的邀请函,成为与他们一样贵宾的存在,所以杜德极为的怨恨几人,知道在晨州再难动手,所以这才挑拨身旁的刻薄男子找徐暮几人的麻烦。 果不其然,刻薄男子闻言双目一亮,却仍旧怀疑道:“这小子也不过是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能有那么大的身价?” 杜德恭敬的回话道:“不敢欺瞒前辈,对方的确有这种身价,可却不是那名筑基后期的修士,而是修为最低的那个练气弟子。” 说罢,竟是直指徐暮。 刻薄男子闻言喝道:“你敢骗我?除非他是元婴老怪的嫡系后人?否则他区区一名炼气弟子,凭什么能有金丹期的身价?” 杜德惊恐的回话道:“前辈有所不知,几日前晚辈和绿云也曾和对方交手,本能胜券在握,但就是被对方这年轻小辈层出不穷的法宝所逼退的,所以实在不敢哄骗前辈。” 那刻薄男子望向绿云,绿云本不欲多事,可见刻薄男子望向自己,也不能骗对方,所以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刻薄男子不疑有他,毕竟单单一个杜德可能因为私怨骗自己,可一个素来谨慎的绿云也这么说,不禁信了七八分。 他望着徐暮,双目中充满了贪婪。 正常同阶修士的财富值相比也就是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除非是一些杀人夺宝,或者极得宗门喜爱的修士才能有超过同阶近半数的身价,所以身价更是修士中衡量地位的一种准则。 就比如说,一个修士比另一名同阶修士多出近半的身价,那这近半的身价就可以化为种种的手段和宝物,同阶斗法更是会多出几分胜算,毕竟,即使那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即使修为再高的修士,在死亡面前,求生的欲望都是相等的。 所以换句话讲,身价的财富就是有可能有朝一日救你于危难的东西,即使有很多的宝贝是可遇不可求的。 刻薄男子看见徐暮,思量道:“如果杜德那小子没有骗我,那这小子的身价一定不菲,而若果我若能得到,变卖之下,去换取几枚丹药,那我的修为就可能有望金丹中期,足足省去了百年的苦修啊。” 可他却是极为的犹豫不决,毕竟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贸然出手难以说的过去,可刚才的话在场诸人都听得分明,那是金丹初期的身价啊,哪个金丹修士不动心,此时不出手,一会等人离开了这月牙湖,恐怕自己连尸骨都抢不到,而且对方只是小小一名练气期弟子,杀他,吹灰之力罢了,如此天上掉馅饼的事,哪个金丹修士愿意错过。 刻薄男子想到这里一醒,自语道:“对啊,他只是一名练气修士,杀了他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反正我也不杀那个乱雪峰主事的筑基修士,死了一名练气修士应该没什么,好歹我也是一名金丹修士,暮色的人也不会因为一名别派的练气弟子和我为难吧。” 俗话说的好,恶向胆边生,刻薄男子想到这里,突然手中绿色光芒一闪,直奔徐暮而去。 而徐暮虽然感觉对方要害自己,可实在没能想到对方胆大至此,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害自己,所以急忙祭起雪魄珠,打算同归于尽。 可金丹修士出手何其迅速,哪里容徐暮有所反应,所以那绿光急忙奔驰而来,没有给徐暮丝毫反应的时间。 冯炎在一旁在就冷眼旁观,明目张胆杀人夺宝的事情他见多了,所以到底比徐暮多留了几个心眼,早就暗暗提放,在刻薄男子出手的刹那,他急忙祭起十数道高阶的防御灵符,抵挡刻薄男子的绿色光芒。 可金丹修士的突然一击何其速度,冯炎的防御灵符还没全部张开,就听见一声声势如破竹的脆裂声响,所有灵符的防御都在刹那间迸裂开。 徐暮一叹,防御灵符的功能他也知晓,虽然数十道灵符可能抵挡住金丹修士的一击,但那也是在全部张开的情况下,像现在这样,这些灵符,不过是一缓攻势罢了。 可就在这一缓的时间,迎来了三道极为雄厚的援手。 左侧一道纯蓝色的电弧瞬息而至,而稍慢些的身旁竟是一道五色的霞光,这两道光芒在一缓的瞬间与刻薄男子的绿色光芒相撞,散发出滚滚的爆炸声。 而徐暮睁开双眼,见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太极图案,那太极图案颜色纯正,一看便知是极高修为所散发出的玄门正宗。 那刻薄男子见此恨声道:“萧雷,沐心仪,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老道是东楚的修士,出手我可以理解,可你们二人为什么出手?难不成也窥觑这小辈的宝物不成?” 沐心仪淡然道:“我如果要杀他,机会比你多。”就不过多的解释了。 而那名叫萧雷的大汉也回言道:“姓蒋的,老子会有你这么无耻去抢小辈的东西吗?” 刻薄男子闻言双目精光一闪,但也知道自己不是萧雷的对手,所以只是开口道:“你…” 却是欲言又止,因为在刹那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堪比金丹修士的气息。 萧雷没空理刻薄男子,他在感受到气息的一刹那间就将目光转向徐暮,乍舌道:“好家伙,白老二那疯子的雪魄珠怎么在他手上?” 身旁众人都是闻言一惊,乱雪峰白家三兄弟的名头他们自然知晓,而雪魄珠的名头更是白老二的成名法宝,那一次性的爆炸法宝,威力更是声震整个东楚,如今见徐暮祭起,都是不自觉的感到头皮发麻,再这么狭小的范围引爆雪魄珠,不下于一名金丹初期修士的自爆,饶是众人修为不凡,但也难保不受伤。 刻薄男子见徐暮祭起雪魄珠,也是露出深深的忌惮,谁知道这小子有这种屠城的爆炸法宝,否则打死他也不会招惹徐暮的,更何况,人家身后还有以行事疯癫著称的金丹修士做后台。 众人见徐暮祭起雪魄珠,都不知道他什么意图,所以都纷纷戒备,毕竟小年轻头脑一热不顾后果的事时常发生,如果雪魄珠爆炸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听一道极为和善的声音传来:“小友莫要激动,老夫的月牙湖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徐暮心中一惊,正主来了。 第三十四章 利益纠葛(求收藏,秋红票) 更新时间:2013-05-19 徐暮耳畔响起一道声音:“小友莫要激动,老夫的月牙湖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徐暮心中一喜,知道正主来了。 其实在刻薄男子出手后被拦截的刹那,徐暮就知道至少在这月牙湖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毕竟任是刻薄男子多么胆大妄为,也没有胆子在月牙湖连番两次出手杀人,毕竟月牙湖的主人也要面子,必定会出手制止,否则日后传了出去,说别人来你月牙湖做客,让客人在你家家门口被别人喊打喊杀,下次谁还会来? 可徐暮却还是动用了雪魄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今番的在月牙湖的筹码。 因为如今看来,能来此地的修士多为金丹高手,而即使不是金丹修士,如沐心仪,杜德,绿云等人,也都是筑基期中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反观下来,反而是身处乱雪峰的徐暮一行人实力最低,在此的话语权也最为薄弱。 可出门在外的人,万万不能让人看扁了,否则失了颜面是小,让人觉得你好欺负而动了杀心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徐暮在缓过来的一刹那间毫不犹豫的动用了雪魄珠,更是暗暗传音给冯炎,让他捏碎了传讯玉简,及时通报乱雪峰请求增援,毕竟现在在月牙湖,种种势力接踵而至,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掌控或是违逆的了,所以徐暮第一时间,请求门派高人出手。 而冯炎也看出苗头,他早已是心有余力不足,如果有人再次出手,他没有一点把握替徐暮对抗对方,所以也极为的赞同徐暮的做法。 徐暮冷静的开口道:“晚辈出门在外,性命本就朝不保夕,所以时刻小心,本以为到了月牙湖可以有喘息之所,但谁知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要杀我,既然月牙湖不能护我安危,难道还不让晚辈自己反抗吗?” 从大殿外走进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徐暮笑道:“小友又何苦如此呢,你不是也没有什么损伤吗,莫不如卖老夫一个薄面,就此罢手可好?” 徐暮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能放些软话已经够给面子的了,自己也不能失了分寸,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人家的那点面子也估计是因为雪魄珠,换句话说,给你面子也是因为白家老二的缘故。 徐暮收起雪魄珠,躬身道:“晚辈失礼之罪还请前辈海涵,但晚辈命不保夕,如果这位前辈再动手…”说着,望了眼不远处的刻薄男子。 老者冷眼望了一下那名刻薄男子,双眉一挑,冷言道:“如果他还敢动手,那就是不把我暮色一脉放在眼里。” 那名刻薄男子闻言心中猛的一跳,心知对方真有些发火了,可如若不是身旁几人碍手碍脚,自己早就得手了,暮色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具尸体对自己发火。 想到这里,不由的瞪了一眼旁边的萧雷和沐心仪,心中说不出的怨恨。 老者微微一笑,走向正当中的主座去。 借这个空挡,冯炎拉着徐暮走到一旁的老道身旁,躬身拜谢道:“晚辈冯炎,多谢元澈道长援手之恩,永生不忘。” 徐暮见此也是躬身一礼,开口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元澈道长望着徐暮,呵呵笑道:“同为东楚一脉,二位不必如此多礼的,倒是乱雪峰有徒如此,他日恐怕必将飞黄腾达吧。” 冯炎开口道:“师门大难,人手尽出,不得已才将这些年轻弟子带出历练,让前辈见笑了。” 元澈道长感叹道:“年轻弟子,多多历练也是好的,否则坐井观天,终有一日要吃苦头的。” 冯炎闻言一笑,就带着徐暮坐下了。 那老者上了台阶,就开口道:“如今神州大陆东部风云莫测,诸位道友都是身怀大神通之人,门派诸多要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此,老夫也是倍感荣幸。” 谁知此话刚出,就有人开口打断道:“阁下也不必说这么多的客套话,素闻晨州主事的门派是晨光,可进入月牙湖后,来到这行宫之中才发现原来此地并非晨光的地方,而是叫暮色,道友也自称是暮色的主人,据老夫所知,晨州素来只有一个门派,而阁下和暮色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呢?”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刻薄男子,他见对方恐吓自己,心中早已结怨,此时正好瞧见对方发话,于是便出言刁难。 可不等那老者回话,哪知卫理的主人,那名咳嗽声异常的厉害的叶姓男子便开口道:“毒王教身为灵道五毒教的分支,道友敢支身前来,莫不是嫌弃命长了?” 刻薄男子见一个病秧子数落自己,冷笑道:“再长也没阁下的命长,如此病病歪歪的身体,也敢长途跋涉来到月牙湖,不怕稍微一颠簸就客死异乡吗?” 叶姓男子还没开口,就听身边的人开口喝道:“你胡说什么?” 卫理更是拔出长刀,冷眼的瞧向那刻薄男子。 刻薄男子冷笑道:“我当时哪派的高手,原来是朝廷的狗腿子,怪不得这么嚣张。” 徐暮闻言一惊,他早就听别人说过天下间的八大道派,而帝王道更是和隐道并驾齐驱,分布在整个神州大陆的一股势力,但这帝王道却极为松散自大,每位帝王更是视自己为帝王正宗,所以谁也不服谁,这才导致了如今的诸国之战,虽然背后难免有各道影子的蛊惑,但不可置疑的一点,便是他有着足以被任何修道家族和道派分支拉拢的资格。 可帝王道不像宗门一样广受门徒,而是与修道家族互相联合,巩固起自身的实力,然后与各道的分支在国境内互相利用,而修道家族便是这二者的纽带。 徐暮也曾疑问帝王道如何能与宗门一样被修道家族拉拢,冯炎的回答便是‘死士’,类似于乱雪峰的层层选拔,一点一点选出其中最为有潜质的人,然后加以培养,洗脑,用着以凡间势力为根基的资源去培养各种死士。 这表面上与门派没有区别,但最为大的区别便是,帝王道从开始覆灭,只有一个最厉害的君主,之后所有投身帝王道的人都不可能有超越君主的修为,而门派却是有着无数的后浪推前浪。 所以帝王道,更是类似于天道的统治,掌控着其麾下的人力,并且加以限制,只不过,他没有天道强罢了。 而眼前这些人竟然都是帝王道的奴仆,虽然修为难以捉摸,但却都因为多年被帝王君主控制,心中早已默默有了极为紧密的默契,所以‘死士’的合击阵法,实力极强,刻薄男子在没有交过手的情况下,也不敢确定是否能稳操胜券。 老者见这些人箭弩拔张,劝解道:“诸位道友何必如此,莫不如平心静气的坐下来,等老夫把话说完,再动干戈不迟。” 几人心想也要卖主人一点面子,所以也都坐回原位,但却都怒目而视,火药味极浓。 那老者见众人平静下来,笑道:“老夫‘暮色’罗林,见过诸位道友。” 冯炎此事打岔道:“恕晚辈多嘴,晚辈宗门在东楚万余年,也并未听说过晨州有暮色一派。” 罗林见冯炎打断自己,也不生气,笑道:“小友不知,暮色一脉确实已经隐居数万年不出,直到近日东部大战,这才迫不得已的显露出来,也正是因为暮色的显露,才引出来诸位道友的吧?”说着,目光望向积雷山的萧雷和那名毒王教的刻薄男子。 刻薄男子一声冷哼,算是默认了。 罗林继续道:“而暮色和晨光份属一脉,只不过晨光在明,暮色在暗,而晨光对东部联盟的推阻,和暮色在月牙湖畔的显露都让在场的诸位道友极不放心,所以才有元方国要征战晨州的事情吧?” 积雷山的萧雷冷眼道:“虽然现在整个东部联盟和六道修士还没有撕破脸皮,但傻子都能看出是箭弩拔张的时候,本来道友宗门的置身事外我们也管不着,但明察暗访下晨光竟然和魔道血心池,天魔宫人的有所勾结,这就不是我们能放心的事情了。” 老者丝毫不在意萧雷所说之话,依然笑道:“正是因为魔道的暗手让其他五道极为的不放心,所以才让一元宗的修士在第一时间抓住魔道的奸细,为东楚道门提个醒,毕竟虽然六道现在同仇敌忾,可一旦东部的事了解,面对着这么一块巨大的土地资源,任谁也不会放手不是吗?” 元澈道长无奈一笑:“宗门所派,无奈之举,还请道友见谅。” 那老者罢了罢手,表示不在意,继续说道:“所以晨光所在的晨州成了重点,所面对的势力一边是东部联盟,在探查为何晨光还有隐秘势力,并且与魔道有牵连,而另一边则是六道分支的一元宗…” 老者一顿,笑道:“一元宗的修士委实聪明,他们并不在意魔道的手段,甚至深知魔道的后续手段必定和晨光,和日后东部的利益有关,而你们也不在乎大局,因为在你们看来,不管魔道的手段与东部的大事有没有关联,以你们现在所凝聚的力量也足以扫平东部,所以便提前想着分割东部的利益,不能眼看魔道做大。可你们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心知以一元宗在东楚的势力难以撼动晨光和魔道的联手,所以便勾结了灵道分支毒王教。” “虽然你们不知魔道的计策是什么,但莫不如干脆把水搅浑,这样的话才可以见机行事,老夫我可有说错?” 元澈道长默然不语,而那名毒王教的刻薄男子也是低头不说话,不知想些什么。 徐暮这时才听明白有关晨光的事,而也就是这短短半盏茶功夫的故事,竟然将在场众人所代表的的利益连接起来。 可徐暮更是惊奇发现,这里面有两家并没有参与其中的利益纠葛,一个是自己这边的乱雪峰,另一个便是那沐心仪。 此女自称一会是晨光,一会是暮色,来历实在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显然有此疑问的不止徐暮一人,元澈老道更是开口道:“老道至今想不明白,对面的那名姑娘既然能坐在这里,所代表的的势力就不可能是晨光或者暮色的其中之一,但姑娘又自称是这两家门人。老道虽然眼拙,但也能看出姑娘的功法要比晨光的高出不少,可又隐约的与晨光功法有所关联,不知姑娘能否为老道解惑呢?” 沐心仪会心一笑:“道长既然有了猜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道长身处一元宗,难道就不是无为道派的门人了吗?” 众人脑袋一转。惊骇道:“你是…” 第三十五章 日月神教(求轻轻一点的收藏) 更新时间:2013-05-20 “道长既然有了猜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道长身处一元宗,难道就不是无为道派的门人了吗?” 众人闻言一惊,这不正是说元澈道长是一元宗修士的同时也是主宗无为道派的弟子吗,而沐心仪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隐约的将意思挑明,那就是晨光和暮色是某个门派的分支或者主宗。 徐暮想来也是极为震惊,以沐心仪的修为和功法,自然要比晨光的修士高出不止一筹,所以晨光不可能是门派主宗,可如若是分支,天下间又有几个宗门可以驾驭晨光和其背后的暮色,毕竟一个晨光都能独霸晨州数千载,想来背后实的暮色力也不会差到哪去。 可徐暮修道时日还是有限,阅历修为远远不及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所以即使猜到沐心仪是晨光背后主宗派来的修士,但也猜不到她真正的所属门派。 众人一震,都纷纷揣测沐心仪的来历,却听见元澈道长叹口气道:“魔道三大宗门齐至,想来也不是我小小一个一元宗可以插手的了。” 众人经过也元澈道长这么提点,再傻也知道沐心仪的来历了,而萧雷更是恨声道:“原来你是日月神教的人,怪不得一身光系神通竟然比晨光和暮色还要厉害,萧某还纳闷哪家修士能有这种神通呢,没想到阁下竟是神教的高足啊。” 这话表面上虽是抬举沐心仪,可谁都听得出来那字字珠玑的恨意。 徐暮也没想到沐心仪居然来自这魔道最为神秘的门派,日月神教。 相传魔道之人雄踞神州北地,以天魔宫和血心池为首,而日月神教次之,这三脉共称为此界的魔道,虽然日月神教的实力不如天魔宫和血心池,但却没有任何一个道门胆敢小看它。 毕竟魔道的残忍与贪婪举世闻名,而能以比其他两脉稍弱的实力与之共同齐名,单单就这份能耐,就让多少门派自叹弗如。 但却依然有很多的魔道宗门不自量力的想挑战日月神教,毕竟天魔宫和血心池积威多年,哪个宗门也不敢一揽虎须,可日月神教却不一样,它是万余年前出现的新型门派,几乎与当今的鬼道同一时间出现,虽说实力不凡,但底蕴却是没有其他两家深厚。(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可就是这么一个新型的宗门,在堪比天魔宫这种其他老牌魔道宗门的挑战下,竟然奇迹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存活下来,成为公认的魔道第三大派。 但日月神教更让人奇怪的却是此派中人极少离开日月神教的领地,更是不轻易走动,不管是神州有着多么大的盛举,都是默然处之,行事低调异常,其他两派的人见此也是不闻不问,似乎默认了一般。 可就是这样一个异常低调的宗门,竟然在东楚的境内埋下了一根致命的毒刺,并且能和东楚万余年的龙头宗门乱雪峰并驾齐驱,甚至在暮色的势力出现后,更会将乱雪峰力压一筹。 毫无疑问,晨光和暮色的这一步棋,完全打乱了众人的猜想,在晨光,暮色,和魔道三大宗门的联手下,不管是东部联盟的积雷山,乱雪峰,还是各道分支的一元宗,毒王教,都难以与这股势力相抗衡。 而现如今的情况,东楚后方虚弱不堪,而元方国所谓的‘进攻’也不过是一元宗和毒王教的虚张声势,积雷山一脉的探查也变得毫无价值,似乎一些的一些,都因为沐心仪的一个身份而发生改变。 冯炎见此也是怒极而笑道:“想不到贵派居然是日月神教的分支,同在东楚道门数千载,还真看不出贵派居然有这样的隐忍。” 那老者呵呵笑道:“万载宗门先人遗留的残局,终还需要后辈的我们来收拾,可时代不同了。”话语中颇多感慨,竟是话里有话的意思。 冯炎听得糊里糊涂,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也不理会冯炎,望向那叶姓男子的轿辇,开口道:“其实这些说来说去这些也不过是我们东楚周围宗门的小打小闹,而这位先生率众前来月牙湖,不知有何贵干啊?” 那叶姓男子依旧干咳道:“不过是朝廷的几枚棋子,哪里敢向贵派提什么‘贵干’?” 老者一震默然,倒是元澈道长开口道:“你不是东楚朝廷的人。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叶姓男子停止咳嗽,虚弱的笑道:“何以见得?” 元澈道长肯定道:“虽然晨光和暮色我们一元宗还没有能力调查,但东楚的王室却没有能力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培养潜在的势力,所以阁下不是东楚朝廷的人。” 叶姓男子闻言一笑:“那道长以为叶某来自何方?” 元澈道长沉默不语,却听沐心仪开口道:“叶先生那日在城门口既然能指出暮色一脉,所以我们才将你放了进来,但阁下不请自来,又对我们的事这么感兴趣,想必也是东部哪个朝廷的人吧。” 叶姓男子开口道:“既然魔道三脉已经在东部潜伏已久,相比对东部各方势力已经了若指掌,仙子又何必再试探叶某呢?” 这点即使徐暮也想到了,因为帝王道和宗门并不一样,宗门的势力可以与帝王道结合,将分支散布整个神州大陆,可帝王道却不能,因为彼此之间的特殊关系,就限制住了帝王道的活动范围,所以对方既然是帝王道的修士,就不可能是远道而来的人,毕竟帝王道对国土的第一要求,就是必须领地有所接壤。 否则即使是再大的资源,如果没有能力守住两个方位的土地,那便势必被周边势力蚕食,而分割势力舍近求远,也不是帝王道的作风。 所以徐暮也隐约的猜测到叶姓男子就是东部某个帝王道的修士,他来此也无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为了谋取利益,二是为了保护利益,而谋取利益的话对方必定是中原一脉和六道有所勾结的国家,可如此一来,东部联盟的修士又怎么会允许如此多的修士明目张胆的走入他们的领地? 所以毫无疑问,对方必然是东部联盟某个国家的修士,来此也是为了保护东部联盟在此的利益。也只有这种原因,才能解释对方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可莫说徐暮,就是冯炎对整个东部联盟的了解都所知甚少,充其量也就是知道有几个国家的名字,东部联盟地域之广,以乱雪峰的能耐也只能勉强知道周边的几个国家的道门势力,又怎么会知道叶姓男子是从哪个朝廷来的? 可他不知道不代表沐心仪不知道,早在进入东部联盟之前,日月神教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东部联盟占地是整个东部的外围,而大小是东部总面积的近两成,比起其他地域的四成外围之地,委实小了很多,同样的,也好调查很多。 而这东部近两成的土地中,大小国家数十个,乱雪峰所在的东楚也不过是这其中的二十分之一,所以相当于二十个东楚大小的地域,对各大道门来说不大不小。 也正是因为个大道门堪称遍布整个神州的眼线,使他们对整个神州的势力分布了如指掌,不同于东部联盟对六道所知的大概,日月神教对东部一丝一毫的势力都分析的相当透彻。 沐心仪胸有成竹,开口笑道:“东部国家数十个,而哪个朝廷能有这般实力可以探查到东楚的动静?想必阁下的国家的各道势力必然极为薄弱,这才会有朝廷的一手遮天,可这种国家神州虽然不少,但在整个东部外围,恐怕只有尘雨国能位列其中吧。” 元澈道长和刻薄男子,冯炎,萧雷闻言都是一惊,想不到面前这病怏怏的人居然就是东部联盟的发起者,尘雨国所派出的人。 叶姓男子干咳一声,叹道:“不愧是魔道三脉,果然眼线面部神州,不过仙子既知叶某来历,又肯让叶某进这月牙湖,想必早已安排妥当,有把握留住叶某了吧?” 沐心仪笑道:“叶先生将随从都留在月牙湖外,单刀赴会的胆色心仪也是心悦诚服,可叶先生如此胆大,凭什么有把握能活着走进来,又活着走出去呢?” 叶姓男子在轿辇内,看不出丝毫神色的变化,却仍然自信道:“那你又凭什么能拉拢晨光,暮色两脉,毕竟他们在东楚也算是本土修士,现在的日月神教,不过是脱离了东部的丧家之犬,寄人篱下罢了。” “你以为凭你日月神教的一句号令就能让他们心悦诚服吗,这早已不是数万年前的时代了,你们魔道三宗既然有胆子来到这东部之地,就要有被留下的打算。”叶姓男子突然声色俱厉的喝道。 众人直想不到因为叶姓男子身份的暴露,和与沐心仪的对话居然就有如此浓烈的火药味,看样子,仿佛尘雨国和魔道三脉有着极为深远的旧恨。 沐心仪冷笑道:“尘雨国这次带头阻碍六道,更是花了不少心思说动不少国家的元婴老怪率众抵抗六道,心思也不单单是表面那么简单吧?” “尘雨国的萧长雨诡计多端,教唆东部的人组成东部联盟,固然没按什么好心,可你沐心仪带着血心池和天魔宫的杂碎到咱们的晨州撒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见一名身穿白色霞衣,面目英俊的中年男子挎着大步走来。 罗林似乎早已对叶姓男子和沐心仪的底细,立场心知肚明一般,只是呵呵笑道:“诸位道友,这位便是晨光的现任宗主,张穹。” 众人闻言一惊,表面上看这晨州的晨光和暮色是日月神教的分支,可经过这么半天的对话,众人隐约的发现,罗林虽为暮色之主,但却对谁都笑脸相迎,更是由他率先挑明的各派立场。 但众人都是活了百多年的人物,哪里看不出此人明着看是阐述观点,但暗地里却是挑出各派利益所图,隐约的要将众人的利益经过这么一遭而弄得错综复杂,而手段正是这次宗人月牙湖齐聚的一会。 否则罗林真的是老好人的话,又何必将众人一起聚集,分而化之的一个一个解决岂不是更能避免各道的冲突? 可最令人诧异的还是刚刚来此的晨光张穹,如果说罗林是搅和事情想捞些好处,但毕竟人家还没和魔道的人撕破脸皮,可张穹的那一句话,直将晨光和日月神教推到了对立的场面,丝毫不留给沐心仪情面。 果不其然,沐心仪闻言脸色一变,喝道:“你什么意思?” 第三十六章 诡计多端 更新时间:2013-05-20 见晨光的张穹刁难自己,沐心仪脸色一变,隐约的感到不对劲,喝道:“你说什么?” 沐心仪来晨州之后其实就没见过张穹,对此人也是一知半解,她在晨州的谈判其实都是和罗林一起的,可罗林虽然执掌暮色,是背后隐藏的一脉之主,但却也做不了什么主,所以一直对沐心仪虚与委蛇,敷衍了事。 而背地里和张穹却做着打算,晨光和暮色早已独立万年,俨然已经是晨州的土皇帝,在东楚更是能和乱雪峰分庭抗礼,以他们的实力,莫说东楚,就是整个东部外围也是一等一的势力。 加之日月神教万年间从未理会过晨光两脉,晨光,暮色也早已不当日月神教是自己的主子了,如果不是沐心仪此番来找他们,并且干系重大,他们早就出手撵人了。 可神州北部到晨州,其中之路何止万里,虽说沐心仪修为不错,但晨光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凭沐心仪的修为还不能长途跋涉的来这里,对方肯定有日月神教的后手,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含糊其辞,唯唯诺诺。 但所说这些,也不过是六道齐聚中原前的事情,两脉只以为沐心仪是为了一年前的天变才到此的,所以也没怎么留心,可时间一久两脉就发现不对了,虽说沐心仪还在晨州地界待着,可却频繁的联系在东楚泰州的绿云,杜德二人,怎么看都有想要联手魔道,在东楚根深蒂固的样子。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是这几位不请自来的人,所以两脉也不敢大意,一直派人留意着东部的动态,可数月后,六道齐聚中原的事情传遍整个神州,而矛头所指,赫然是东部联盟所在。 这下子两脉终于知道了日月神教的算盘了,也不敢大意,一面许诺沐心仪不会参加东部联盟,一面暗地里联络闭关已久的元婴老祖,可元婴修士闭关都是死关,哪是他们可以叫出来的,所以恍恍惚惚的又过了几个月,终于请出来了晨光的元婴老祖。 可这元婴老祖一出关听到沐心仪的日月神教前来,居然大发雷霆,竟然不顾面子的叫嚷,声声要活剥了日月神教的人,要不是在场诸多的金丹修士死命劝阻,恐怕沐心仪很难活到现在。(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而这时罗林就献上一计。 “莫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反正他日月神教要拖我们下水,对付东部联盟,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将暮色的势力表现出来,而我们先前的举动也并没有参加东部联盟,这样周边国家在看到我们的动作后一定会极为的警觉,怕后院起火,定会派出人前来探查我们,而我们就谎称老祖闭死关还没有出来…” “然后就跟沐心仪说我们元婴老祖闭关,难以抵挡周边国家的探查,时日一久恐怕会引来其他宗门的攻击,这样日月神教就会担心他在东楚的基地不保,就会让沐心仪背后潜在的后手出现,让那后手坐镇月牙湖。这时我们再点动静,放出点风声,这样就可以威震四方宵小,而附近的宗门不但不会被吓退,反而更加的认定我们有所图谋,所以定会派出不少的高手前来月牙湖,到时我们再略施小计,就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是罗林这么一条计策,让血心池,天魔宫,日月神教,积雷山,一元宗,毒王教的高手纷纷赶到月牙湖,而徐暮乱雪峰的出现,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至于叶姓男子的到来,自然也是意外之举,毕竟尘雨国是帝王道修士的天下,更是当今东部联盟的发起人,势力自然是不能如何浅显,早在九个月前李纨等人踪迹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着手调查了,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张穹望着沐心仪,充满了不屑的冷笑:“日月神教近万年没管过我们的死活,现在东部有事想起我们了,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 沐心仪也不理会张穹,在这之前也是没见过张穹,不由的将目光转向罗林,隐约的她已经明白让两脉的人耍了,所以看向罗林的眼神充满了冰冷。 罗林此刻望着沐心仪冰寒刺骨的眼神也是心中一颤,可他毕竟是金丹修士,即使沐心仪的修为远超同阶,但也不可能是金丹修士的对手。 “老夫此番也是无奈之举,老夫虽为暮色的掌门,但也要听从元婴老祖的命令行事,沐道友开出的条件虽然极为丰厚,但我们两脉的人也无力与整个东部联盟为敌,何况狡兔死,走狗烹,老夫也信不过魔道的声誉。”罗林诚恳的颜色,仿佛真的被逼一样,可知情的人却都知道,此番这场毒计就是他精心为沐心仪布置的。 沐心仪时此刻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了,这些所请之人,或明或暗,都是为了针对自己魔道三脉而请来的‘间接’对付自己,所以望着罗林开口道:“自作聪明,难道你们以为这么做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 这一句话却是说到了众人的心病之中,毕竟东部内的隐秘没人知道,而六道的所图也是不明所以,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六道势力,这就相当于面对大半个神州的道门,任是三岁的孩子也晓得东部联盟的胜算全无。 可现如今,东部联盟所有的希望却是找到东部内部的势力,毕竟能让六道联手到此的‘大敌’,必然有着能和六道一争长短的实力。 想到这里,叶姓男子一笑:“这就不是仙子该操心的事情了,虽说六道齐至,但六道哪个是齐心协力的?” 说着,解围轻蔑的看了一眼一元宗的元澈道长和毒王教的刻薄男子。 刻薄男子见魔道三脉吃瘪,本也极为高兴,但兔死狐悲的道理也是极为的懂得,知道此时不是看魔道笑话的时候,毕竟沐心仪几个人完了,他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月牙湖。 所以开口笑道:“蒋某不才,但也识得大体,魔道三宗行事虽然龌龊不堪,但现在好歹也是同仇敌忾,说不得只好得罪了贵派了。” 杜德闻言不禁恼怒,这刻薄男子在表明立场的时候仍然不忘埋汰一下魔道,自然恼怒异常,可如今却不是算账的时候,魔道三人,以他伤势最重,修为最低,说不好一会大战一起,自己最有可能第一个战死,所以只得拼命转动脑筋,想活命的办法。 那边绿云也是沉默不语,虽然他自诩足智多谋,但和罗林这活了数百年的阴险老怪比起来实在差了太多,甚至步步都在人家算计之中,对他的打击实在不小。 而沐心仪望着张穹,冷笑道:“别忘了,你们自己说的元婴老祖闭关,这才让我们日月神教的前辈在月牙湖附近,我们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这月牙湖。” 罗林却不在意道:“你也知道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啊?月牙湖,暮色近万年苦心经营之所,难道就能让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沐心仪却满不在乎一般,望了眼一元宗的元澈道长,开口问道:“道长有何见解?” 元澈道长苍老的面容透露出无奈的神情,看了眼沐心仪,却出乎意料的道:“师门有讯,不得与邪门歪道为伍,仙子好意贫道只有心领了。” 沐心仪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倒是毒王教的刻薄男子,望向元澈道长急道:“道长…” 可话说一半听张穹笑道:“老牛鼻子,果然有后手。” 说着,手中玉简一出,迅速的飞到了罗林的手里,罗林见此似乎也是意料之中一样,摇了摇道:“一元宗不愧是正道第一宗门无为道派的分支,果然人才济济,说不得也要佩服了。” 毒王教的刻薄男子闻言一惊,魔道的修士有后手,而一元宗在月牙湖外也似乎有增援,只有自己所在的毒王教的同门却还不见动静,心下不禁焦急万分。 虽然众人同为捆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真有危机谁会管他的死活?只怕稍有不慎,刻薄男子数百年的修为只有交代在这里了。 而就在这一刹那,只见外面的鬼魂嘶叫,无数怨鬼冤魂在月牙湖畔漫天飞舞,就与当日绿云的噬魂幡极为相似。 着一道道鬼魂在天空中嘶吼,无数怨力在众人周身波动,每一道竟然都不下与筑基初期的波动,这些魂魄与绿云的魂幡比起来相差了不知多少倍。 叶姓男子望着这漫天的魂魄,突然面色一变,开口喝道:“这不是魔道高手噬魂幡所发出的生魂,这是修士之魂,是怨力所成的修士之魂,这附近的怨鬼冤魂是鬼道修士发出的。” 沐心仪闻言冷笑不语。 萧雷见此也是开口骂道:“他奶奶的,你们勾结鬼道修士?” 似乎印证萧雷所说的话一般,外面万鬼嘶吼,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声音,极为叫嚣一般在外面嘶吼。 杜德一笑道:“让你们看看鬼道宗门的厉害。” 可不等这些冤魂鬼魄杀入宫中,就听见一声声震雷交响,似乎要撕裂天地一般,散发着惨绝人寰的叫声和滚滚天雷的闷响。 杜德面色惨白,开口道:“是积雷山的修士,他们和外面鬼道的修士交手了。” 张穹闻言一笑:“何止积雷山的修士,我们暮色和晨光也拖住了毒王教和一元宗的增援,今日你们就等着葬身这月牙湖吧。” 绿云冷静的道:“杀了我们,你们和魔道三脉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到时候你们谁也跑不掉。” 罗林见此笑道:“谁说的?跟魔道不死不休的应该是正道的无为道派和灵道的五毒教,蒋道友和元澈道长与我们在这月牙湖一叙,谁知发现了与魔道修士相互勾结的鬼道之人,所以舍生取义之下为了神州太平和魔道妖孽玉石俱焚,可悲可泣啊。” 沐心仪闻言冷笑:“你当外面的一元宗和毒王教的修士是傻子吗?” 罗林继续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鬼道的修士确实离开西北之地在东部出现了,单凭这点,佛门的那帮老和尚就不得安生了。” 冯炎一醒,鬼道万年不出西北之地,而果真如罗林所说的,这鬼道一现,作为看守鬼道数万年‘近邻’的佛道自然是最为感到不安的,毕竟佛道高手出动近半,现如今都在赶往中原的路上,一旦鬼道有所图谋,抄了佛道的老巢,这群和尚们就再也念不住经了。 沐心仪也想到了这点,惊道:“你想瓦解六道?” 直到此刻,徐暮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修士的尔虞我诈,诡计多端。 第三十七章 战起(求收藏,求收藏,求收收藏藏) 更新时间:2013-05-21 沐心仪惊叫道:“你想瓦解六道?”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晨光一脉打得算盘,以晨光的实力,即使在东部联盟算得上有数的势力,但在六道联手的情况下,即使他们加入东部联盟也只是杯水车薪,以卵击石,所以如果想要保全晨州和东楚,甚至更为广阔的东部外围,只有依靠智谋。(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东部联盟和晨光的人如何疲于奔命,都难改被毁灭的命运,所以所有人都将注意打到了外面人的身上。 依照萧长雨的计策,想要阻止六道的人,就需要找到能和六道并驾齐驱的势力,也就是东部内部那股让六道都不得不联手的势力。 可这计策却并不保准,毕竟修士自私的天性众所周知,而如果有人能替自己消灾解难,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东部内部的人极为有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东部联盟的人和六道的高手拼个你死我活,来个坐山观虎斗。 所以萧长雨的计策并非万全之策,而晨光的人在日月神教的人来袭之时就已经打好了算盘,因为眼看日月神教和血心池,天魔宫并非一路,他们几家分别在泰州和晨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看看魔道三脉内部尚且如此,六道之中素来尔虞我诈,又哪会齐心协力? 所以晨光苦思冥想之下,便设计出一条条的毒计来分化六道,但他们知道,六道能联手至此,必然所图甚大,此行更是势在必行,所以分化未必能起到最大的作用,而这计策却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拖延时间,毕竟时间就是命,命在,希望就在。 罗林望着沐心仪笑道:“瓦解六道谈何容易?老夫也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为我们争取一些喘息之机罢了。” 沐心仪冷眼旁观,不自觉间,便已经和在场众人泾渭分明,箭弩拔张了。(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很自然,魔道三脉的沐心仪,绿云,杜德三人和毒王教的刻薄男子一起,而元澈道长也被逼无奈的与众人一起,毕竟一元宗再有后手,那也是要活着离开月牙湖才算数的。 而与之对立的,自然是晨光的张穹,暮色的罗林,和积雷山的萧雷,还有叶姓男子等人。 但其中最为尴尬的,却还是徐暮等人,他们三人本也无意纷争,可有偏偏被卷了进去,此刻一言一行都堪堪代表着乱雪峰,而乱雪峰虽然是东部联盟的一员,但东部联盟却也如同六道一般,其中的构成极为的松散,稍有不慎更是会被当成枪杆子让人卖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徐暮几人也不急于出手,只是静静的观望着众人。 刻薄男子最先沉不住气,毕竟人家晨光现如今胸有成竹,外面埋伏了不少的修士抵挡住各派人马,虽说各派人马高手众多,但却也不是倾巢而出,而晨州更是人家的地盘,此刻在这行宫之中,危机四伏,指着外面的人杀进来救自己已经不可能了,晨光的人又是有备而来,挡的就是你外来修士,哪里能让你说进就进? 可这到底有些好处,此刻行宫之中必然高手尽出,去阻挡外面的各派修士,而只要自己能冲出去,单飞之下反倒比被挡住的同门更有希望逃得性命。 想到这里,刻薄男子手中竹杖祭起,周身绿色光芒闪烁,直冲行宫上方飞去。 萧雷见此骂道:“蒋庆,你个龟儿子往哪跑?” 说着,周身电弧迸裂,雷光闪闪,追着蒋庆而去,速度竟然比蒋庆还要快了几分。 元澈道长见此呵呵笑道:“道友不怕这二人将这行宫毁了吗?” 罗林不在意的道:“毕竟真正的宗门在这月牙湖底,区区一个行宫如若能换得一个金丹修士的性命,倒也值得。(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似乎是验证这话一般,一道雷光倏然而至,竟将整个行宫的半个但顶部削去,众人所在的大殿更是首当其冲,天盖在一瞬间就显露出来,四周墙壁更是如残桓断壁一般,竟一交手,就将行宫毁的七七八八了。 徐暮怔怔的望向这行宫,心中感慨不已,这就是金丹修士的实力吗,如果说练气修士是周身一间小屋的破华力的话,那筑基毫无疑问则是小型的土楼,而金丹,则堪比一个宫殿,一个庄园的破坏力。 正是因为这样,徐暮才首次的了解到了雪魄珠可能产生的威能,比之二人交手的能量波动,恐怕还在其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的天空却是极美的,天空中点点星光,四周凉风徐徐,萤火漫天,而稍远点的数里之外,只听雷鸣声起,四周鬼哭狼嚎,知道应该是积雷山的高手和鬼道的修士大战的场所,而再远点,附近喊杀声冲天而起,不断有一股股极为清脆的响声和五光十色的法宝仙剑来回交映,直如烟火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但这些却无一都是在月牙湖外的动静,虽然能量波动极为广阔,却丝毫不影响徐暮几人一般。 冯炎低头解释道:“这是月牙湖老巢的禁制,自然能阻挡外面的真元波及,可里面的嘛?嘿嘿。” 徐暮会心一笑,萧雷和蒋庆在月牙湖上空的大战,自然是在禁止之中的事情,而两人似乎极为默契一般,除了萧雷追上蒋庆的那一击将行宫毁了外,其他时间动手真元波动极为弱小,反倒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气势。 冯炎笑道:“这二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举手投足之间真元波动太过厉害,而加上二人修为相仿,没有必要去多耗费灵力比拼,所以才会控制真元,动静自然也就小了。” 徐暮身有大五行灵针,对此却深有体会,就好比一个人拿锤子和飞针杀人一样,虽然都能将人毙命,但锤子毫无疑问要多花些力气,而飞针却是一针见血,直冲要害,打斗中自然要比锤子省力。 但省力是省力,打起架来可不是看谁省力就能赢得,毕竟如果你手持飞针虽然省力,但却攻不到要害,反不如锤子一招砸下去,管他三七二十一,能砸到就行。 所以高手相争,看出对方破绽是一方面,而能准确的攻打要害又是一方面,而当两者修为旗鼓相当时,就是看谁的修为对真元掌控的更加精确,这就是持久战了。 二人都是元方国宗门的金丹修士,关系就如同一元宗和乱雪峰一样,一个是本土大佬,一个是大派分支,而毒王教行事又近乎魔道,平日里嚣张跋扈,一点不把积雷山放在眼里,所以两派早已是势同水火,时有摩擦。 这一交手,二人都是直接拿出压箱的本事,出手间招招致命,不留情面,各种法决法宝此起彼伏,光彩照耀整个星空,你来我往之下,争奇斗艳,只一会,二人便从行宫打了出去,去月牙湖别的地方斗法去了。 元澈道长瞧了眼不远处的萧雷和蒋庆,不自觉的一笑,他转过头来,望向罗林和张穹开口道:“两位道友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言下之意竟是想已一己之力独斗两大金丹修士。 张穹望了眼元澈道长,不屑道:“你还不够格!”说罢,手中金光闪烁,化身成一道金灿灿的光芒向元澈道长急驰而去。 元澈道长呵呵一笑,手中八卦太极图一闪,不断的逼近张穹所化的金光,并且不时的放大,张穹心中一凛,金光一闪,就撞到了元澈道长的八卦太极图上,可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一刹那,张穹的金光在触碰后却急速倒退,而元澈道长的八卦太极图也迅速飞出,速度比之先前的缓慢不知快了多少倍。 一旁罗林见状知道不好,手中一副月牙形的轮子飞出,擦出一系列的火花,过了片刻,才将八卦图磨得消散。 张穹此时已经退回原地,面色苍白,很显然的受了点小伤,他不顾伤势,望着元澈道长才恨声道:“金丹后期!一元宗倒也舍得!” 元澈道长呵呵笑道:“东部外围暗流涌动,又哪里有一片乐土能让老道清修,刚才事出唐突,多有得罪,还请道友见谅。” 张穹面色一冷道:“技不如人,张某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道长够胆来月牙湖,就尝尝我们晨光暮色的合计阵法吧!” 罗林面露凝重,金丹后期的修为可是堪称横扫金丹期的存在了,虽说金丹后期之上还有金丹大圆满,可毕竟能修炼到金丹大圆满的修士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人了,寿元也怕无多,所以都会在所剩不多的生命里冲击元婴,哪里又有功夫在为门派奔波劳碌。 所以在金丹大圆满闭关的情况下,金丹后期修士的走动变得极为中要,甚至可以说,在元婴老祖闭关或者不在的情况下,金丹后期就是整个门派能拿得出手的门面,是门派最为顶梁柱的金丹修士的领军人物。 此时二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胸有成竹,金丹后期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但二人自信,在晨光和暮色合计阵法下,也可以勉强周旋一二。 一个呼吸之见,只见张穹面露白色光芒,而罗林四周黑光闪烁,竟真如晨光暮色一样,一白一黑,两人此刻互相交织,直奔元澈道长而去。 元澈道长面露凝重,轻咦道:“阴阳之道?”说着,也一个闪身,与二人打了起来。 徐暮怔怔的望着元澈道长和两名金丹修士的争斗,只感觉异天昏地暗,连对方的身形都瞧不清楚。 正当众人抬眼望着天空中的战团时,就见从远方突然激射出数道光芒,所指之人,竟是叶姓男子和徐暮。 第三十八章 再见李纨(收收收,藏藏藏,求求求) 更新时间:2013-05-21 徐暮几人本耐心的望着天空的战团,突然灵觉一动,就见远方突然激射出数道的光芒,所指之人,赫然便是徐暮和那叶姓男子。(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冯炎,数十道灵符相继祭出,急忙护持住徐暮,而那边好在卫理也及时的将叶姓男子护住,这才没有伤亡。 而出乎意料的则是这些偷袭之人的方向竟是来自深宫,并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痛下杀手。 冯炎其实一直提防着对方魔道诸人暗下黑手,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终还是被人算计了,但以他的见识,也隐约的感觉到这痛下杀手的人,便是魔道的修士。 冯炎心知这是魔道的惯用伎俩,而从真元的波动上看也不过是些筑基初期的小角色,所以也不在意,倒是卫理见叶姓男子没有受伤,长舒了口气,但仍然喝道:“哪里来的魔崽子,专做些背后偷袭之事?” 只见黑暗中,走出数道的人影,纷纷站到绿云和杜德的身后,果然是魔道的修士。 而徐暮抬眼望去,见二人身后伫立着四名样貌年轻的青年,而其中有一人,面露阴沉之色,赫然便是李纨。 冯炎望着李纨冷笑道:“果然是魔道的奸细,那日也没冤枉了你。” 李纨望了眼冯炎,露出丝丝冷笑,看着前面的绿云和杜德二人,恭敬的在旁站着,不敢丝毫言语。 而沐心仪又俨然是魔道三人之首,望着叶姓男子俨然一笑:“我很费解,先生既然远道而来到东楚调查我们,为何直到此时还藏在轿辇之中,莫非心仪长相吓人,先生怕被吓到,而不屑与我相见?” 叶姓男子在轿辇之中看不到丝毫的表情,开口笑道:“仙子倾国之姿,这神州万千少女都自叹弗如,叶某又有何资格不屑仙子容颜?只是叶某久病在身,恐怕不能与仙子一叙了。” 沐心仪见此更加好奇,尘雨国的萧长雨素来以智谋闻名整个东部,而他既然知道整个东楚背后的毒瘤,必然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所派之人想来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现如今全部的秘密已经揭晓,而各派之人也早就表明了立场,按理说叶姓男子也应该出手对付他们了,可对方却不闻不问,一直呆在轿辇之中,没有一丝动手的意思。 而自从两方撕破脸皮,就能看出冯炎和叶姓男子的人时刻提防自己,而她又素来自傲,不屑于出手偷袭,所以也没有急于一时的对付眼前诸人。 可绿云二人就没有这般淡定了,他们修为虽说与沐心仪同为筑基大圆满,但实力确实千差万别,沐心仪的那份淡然处之他们可没有,所以不免打起了小算盘,暗用玉简找来了李纨等人。 毕竟魔道在进来之前也被暮色之人奉若贵宾,所以在此宫长住也是理所应当,而以暮色和晨光的倨傲,也不会在乎眼前这几个魔道的小虾米,所以在大战之时就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所以这几人才能大摇大摆的在高手尽出的行宫出手偷袭。 绿云二人却极为的不看好这宫中的情况,虽说眼前金丹修士尽皆大战,但对方冯炎,卫理都是不好对付的难缠角色,加上对方六名抬轿辇的轿夫,不说别的,单单就是人数上就不免落了下风,而对方还有徐暮的雪魄珠和神秘莫测的叶姓男子,更是让二人感觉此战殊为不易。 所以二人无奈之下只得招来留守宫中的魔道弟子,聚集人手,好放手一搏。 可魔道修士素来擅长偷袭,如今又强敌林立,身处险境,看家本领焉有不用之理? 所以两人商议之下,就命令这四名魔道的修士暗下毒手,而所指之人,便是最为难缠的徐暮和叶姓男子。 可二人对这四名强行提升修为的魔道奸细实在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人家旁边护卫紧随,而偷袭之人又功力有限,完全不如那日杜德偷袭陆姓男子那般轻松,所以二人只想这几个人能重创个其中之一就心满意足了。 但这结果却令二人大失所望,不仅徐暮和叶姓男子毫发无伤,连护卫的几人皮毛都没曾伤到分毫,见此结果,也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叶姓男子身旁的卫理居然也是一名筑基修士,而且修为莫测,似乎不在冯炎之下,由此观之,对方身旁的几名‘轿夫’修为也不会差到哪去,这不免徒增强敌。(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而喜的却是令二人最为忌惮的叶姓男子竟然没有丝毫修为,因为如果叶姓男子有修为在身的话,那卫理的护卫只不过是因为职责所在,即使自己没能第一时间阻挡偷袭,那以叶姓男子的修为也不会有什么损伤。 可怪就怪在卫理那紧张的神色,似乎在告诉众人,刚才如果不是他的阻挡,那叶姓男子恐怕已经糟了不测,所以才会流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 而沐心仪也是看到了这点,所以才想请叶姓男子出轿辇,因为以她的修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而叶姓男子又是一阵推脱,沐心仪不禁疑虑更多,开口笑道:“心仪素来颇晓医理,莫不如就让心仪为先生看看病吧,也好让尽些微薄之力。” 木心也说是要看病,其实就是想要将叶姓男子擒住,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此逼迫叶姓男子属下就范,同时也好看看这叶姓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萧长雨予以重任。 可叶姓男子见此却不慌张,看着逼近的叶心仪,却呵呵笑道:“一个大姑娘家,就要进我这将死之人的轿辇,好不知羞。” 卫理在一旁骂道:“魔道妖女,我家主人的病也是你说瞧就瞧的,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说着,急奔过去,手中战刀拔起,竟似要与沐心仪交手一般。 一旁绿云见此,喝道:“休得放肆。” 说罢,噬魂幡祭起,碧绿色的毒雾光芒照耀四周,向卫理奔去。 卫理见绿云过来,也只有舍了沐心仪,手中战刀挥舞,开口道:“也好,我先活劈了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匹夫。” 绿云闻此怒极而笑,手中噬魂幡千魂祭起,不断的涌向四周,团团围住卫理,而卫理竟似不惧一样,战刀挥舞的景条有序,一道道橘黄色的战气锋利无比,不断的向鬼魂扑去。 叶姓男子也不在乎,望着不断逼近的沐心仪,显示出超人的淡定。 见沐心仪过来,叶姓男子身旁的六名轿夫突然爆发出滔天的气势,胸膛的上衣迸裂开来,露出极为健美的腹肌,纷纷怒喝的冲沐心仪奔去。 沐心仪见此轻咦一声:“尘雨国的虎卫禁军?萧长雨倒也真的看重你,竟然能派出他们保护你。” 叶姓男子轻叹一声:“魔道之势气焰滔天,国主自然不敢怠慢,几个虎卫禁军恐怕也困不住仙子吧。” 沐心仪也不敢答话,手中五色光芒闪耀,竟也祭起了法器,与六名虎卫禁军战了起来。 冯炎望着那六名虎卫禁军,不禁乍舌道:“好家伙,这等名头的修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徐暮早在乱雪峰上时就已经听过有关帝王道的传闻,毕竟能与诸多道派齐名,肯定不会是因为帝王道掌控凡人的缘故,而是真的有些真材实料的资本可以与诸多道派并驾齐驱。 而帝王道诸多,每个国家又有着独有的独门军队,所以到底有多厉害即使六道也所知甚少。 可是尘雨国作为独霸东部的第一大国,又是以帝王道的统治而闻名周边,自然也有着一些人尽皆知的军队异常著名,这虎卫军就是其中之一。 相传虎卫军一共一百零八名战士,每一位都有着筑基修士的修为,他们都是经过无数年的战场厮杀而存活下来的修士,自然也是身经百战,远远不同于那些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俊杰弟子,单单就是那战士之血所凝聚的肉身之力与不死不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就让各道门闻风丧胆。 虽然单对单的情况下各道门对之虎卫禁军还是五五之数,可如若是团体作战,宗门修士就是如同找死一样,只有逃得份了。 所以虎卫禁军作为尘雨国国主萧长雨的护卫禁军,时常团体作战,更是寸步不离皇宫,时刻保护萧长雨的安危。 可就是这样厉害的虎卫禁军,百多人的护卫团体,竟然一下子分出六个人给叶姓男子。 别看这六个人人数不多,但他们所合击形成的阵法甚至能灭杀筑基大圆满的存在,而一百零八人的虎卫大阵,毫不夸张的说,可以困住一名元婴初期的宗门老怪。 可这也是在依靠阵法的情况下,而一百零八名的虎卫禁军更是缺一不可,否则人数一缺,大阵不攻自破,就难以发挥虎卫禁军最大的功效了。 但虎卫军的到来却透露着两方面的讯息,一面是萧长雨对叶姓男子的看重,竟然派出自己最为信任的护卫禁军。 而令一面却是尘雨国的战事吃紧,连萧长雨的禁卫军都派了出来,明显是再也无人可以派出保护叶姓男子了,可见尘雨国现如今所面临危机的严峻。 杜德见沐心仪被虎卫禁军困住,急忙带着四名魔道的奸细弟子冲向禁军,想要打散阵势,毕竟眼下众人之中以沐心仪修为最高,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可冯炎很明显也明白这点,但又怕将乱雪峰卷进诸道纷争,所以只得开口道:“杜德,你们魔道和积雷山,晨光的事,我们乱雪峰也不想搀和,但你日前杀我乱雪峰弟子,又和李纨这奸细狼狈为奸,窥探我乱雪峰机密,说不得我们新仇旧怨今日要一并算了。” 杜德怪笑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出手便是。” 他虽然说话硬气,但也知自己斤两,因为重伤而修为倒退的他绝不会是冯炎的对手,所以一起奔去的,赫然还有两名被强行提升功力的魔道筑基初期修士。 冯炎火爆脾气,想起杜德杀了陆姓男子,早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所以话不多说,炎火刃骤然出手,与杜德拼死战了起来。 而一旁久久不语的淡言也是仙剑祭出,急忙拦住一名魔道修士,虽然对方是筑基初期,但修为强行提升,对真元的操控并不稳固,而淡言也是筑基大圆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下,也堪堪抵缠住了那名魔道修士。 徐暮此刻抬眼望去,只见这行宫中数个战团,你死我活的拼命厮杀着,只留了三个人在此刻得以空闲。 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叶姓男子,而最后一个,则无巧不巧的便是李纨。 李纨望着徐暮诡异一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第三十九章 今非昔比(头痛,质量稍差,求谅解) 更新时间:2013-05-22 李纨望着徐暮诡异一笑道:“我们又见面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望着李纨阴沉的脸庞,也是感慨颇多,就是一年前,眼前这名青年和淡言,赵琳儿等人带着自己踏上了修仙之旅,也是这名青年,在乱雪峰的天梯设毒计截杀自己,为的只不过是亲近佳人芳泽。 同样的,在那时,徐暮甚至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在李纨面前如同羊羔一样任人宰割。 可转眼间的九个月,自己修为已然从当初的练气初期到达了现在的练气后期,身价更是堪比金丹修士,连蒋庆,罗林等人都对自己极为忌惮,可见徐暮此刻的地位已经不是李纨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徐暮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白老二送给自己的雪魄珠,雪魄珠在,他拥有可以和金丹修士讨价还价的资格,雪魄珠不在,那他就是连蝼蚁都不如的练气修士,就是如同李纨这等人,自己都未必能打得过。 所以,此刻徐暮极为的需要李纨,他想知道在自己不动用雪魄珠的情况下是否能挑战一名筑基修士,即使对方是强行提升修为的筑基修士,是筑基初期中最为弱小的修士。 而徐暮此刻眼中的李纨,就是一个测试自己修为和战力的机器,毕竟论法器,徐暮的大五行灵针即使绿云和杜德二人看着都眼红,而论修为,徐暮也已经稳稳的踏入了练气后期,已经不再李纨筑基前的修为之下了。 所以此刻的徐暮,要赢不容易,但要输,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徐暮还有雪魄珠。 可徐暮的巨变,李纨也只是一知半解,他虽然知道徐暮的修为突飞猛进,但却不知道徐暮有着堪比金丹的身价,毕竟绿云二人被雪魄珠逼走,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以李纨的在他们二人眼中的分量,也不配知道这些。 所以此刻李纨望着徐暮,冷笑连连,此刻在场的修士都已经没有空闲之人,而自己的对手呢?一个连轿辇都下不了的病秧子,一个修行才一年的练气期修士,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所以李纨如同当日在乱雪峰一样的情景,并不急于将徐暮杀死,毕竟,那种杀死天才修士的感觉,自己还没体验到。 而上次李纨在乱雪峰刺杀的失败,让他深以为耻,不过人就是这样,总愿意以自己失败的方式去再次挑战,只有这样,成功才有意义,才能一扫往日失败的阴霾。 李纨望着徐暮冷笑道:“今日这里可不是乱雪峰了,冯炎自己也自顾不暇,谁还能帮的了你?” 徐暮曾被李纨打得命悬一线,对此人自然也没什么好感,也是冷言冷语的回话道:“但这次也不会像上次一样让你夹着尾巴逃走了,因为你的死期到了。” 李纨不由一笑:“凭你?还是冯炎?亦或者当日施暗手救你的那个神秘人?你看这月牙湖,战火纷飞,狼烟四起,每个人自己都命不保夕,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徐暮看此刻的李纨仍是倨傲不逊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道:“将死之人话多我可以理解,因为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这样也好,安心上路吧” 李纨冷笑一声,本还想回话,可突然看见徐暮扬手一道灵符,冲自己飞来。 李纨知道徐暮所用灵符都是冯炎所赠,不敢大意,见此急忙也是一道法术护持四周。 就在李纨防御护罩刚刚形成的刹那,就见一道火龙冲自己奔来,高达数十丈的漫天火焰在刹那间将李纨裹住,并且不停的冲李纨不断嘶吼,似乎是要将李纨吞噬了一般。 李纨面色铁青,望着外面的徐暮,这还是九个月前的徐暮吗? 那时的徐暮,高阶灵符用的都如同废纸一样,在自己面前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而现在的徐暮,不仅对灵力的掌控极为娴熟,更是知道先发制人,率先出手对付自己。 虽然这灵符是中阶的攻击灵符,但毫无疑问,其中的火系能量必然出自于冯炎这用火高手,所以李纨也不敢大意,见状又是一道水灵符祭起,护住四周。 徐暮冷静的望着在火龙口中的李纨,知道以几道灵符还不足以杀死李纨,所以他在等,等李纨焦急的刹那而露出的破绽,好进行雷霆的一击。 而这一系列的战斗方法,自然是冯炎传给徐暮的。 要说别的修士可能一生之中也只有几次生死之战,可冯炎是谁,一个脾气火爆,而且还从不消停的主,仇家无数,偏偏能活到现在的修士,这不仅仅是修为的高超就能办到的,其中还需要许许多多的实战经验,包括同阶对战,越阶对战很多种的方法。 冯炎作为徐暮的‘保镖’长老,在徐暮被刺杀未果之后,更是言传身教,把自身百多年的格斗技巧都倾囊相授的传给了徐暮,所以徐暮早非足下阿蒙,出手间已隐约有股老辣的味道,尽得冯炎的真传。 徐暮首次出手,便是在那日义庄之内与绿云二人的大战,先是在僵尸的围攻之中防守的从容淡定,然后再与淡言二人围攻杜德,虽然碍于修为没有建功立业,但以炼气后期和首次斗法的情况来看,已经着实不易了。 而现如今徐暮正好棋逢对手,不仅自己与李纨有新仇旧怨,可以放手一搏,而且修为也是相当,毕竟如果来一个寻常的练气后期弟子甚至练气大圆满的弟子,徐暮凭借一手的大五行灵针就能将那些对手打废了。 可李纨不同于当日的僵尸和杜德,僵尸比自己弱,可以守,杜德比自己强,可以缠,而李纨综合下来跟自己差不多,所以,可以打。 同阶修士对战,既讲究后发制人,也讲究先下手为强,可后发制人往往是说对方是那种很冷静,很有经验的修士,冒然出手可能白白浪费先机,可李纨虽说有些阴险,但怎么也不是什么成名高手,所以徐暮第一时间,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战略。 火龙灵符的出手只是为了先探查一下李纨的修为,做一下试探性的攻击,而这段时间也好让徐暮猜想一下一会如何去斗法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 修士斗法,从来不是只守不攻,毕竟立于不败之地和百战百胜差了很多,一味防守的憋屈和濒临死亡的感觉谁都不会喜欢,所以,修士的世界,往往攻击为主,防御为辅。 而李纨也在火龙威势下降的刹那准备还击,自己一直被动挨打,虽然中阶灵符也伤不到自己,但鬼晓得徐暮有多少张灵符,毕竟那日只一个初入练气的徐暮都能拿出高阶的防御灵符,李纨再是狂妄,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就在火龙灵力骤然下降的刹那,李纨的储蓄袋中飞出一道丈长的巨大魔幡,赫然便是噬魂幡,连连摆动,竟然一个刹那就将火龙打得消散。 徐暮在看到李纨周身黑气连连的时候,就知道他将要使用魔道法器,所以也在李纨将魔幡祭出的同时,金属性的五枚灵针祭出,暗暗瞄准了李纨的噬魂幡。 徐暮知道,李纨虽然是修为强行提升上去的,但到底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筑基修士,以自己此刻与李纨的距离,在身处险境,极度紧张的李纨面前,偷袭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要知道,比偷袭,李纨比徐暮更擅长。 所以徐暮不敢白白浪费掉出手的机会,在李纨祭出噬魂幡打散火龙的刹那,五枚金属性灵针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向李纨的噬魂幡飞去。 天魔宫的低阶修士一生的法器就是魔幡,收集生魂的噬魂幡,在修真资源紧缺的北地,噬魂幡可以说得上是那些低阶修士一生的法器。 而李纨师从绿云,虽然生于东楚,但却仍然学会了这噬魂幡的制作,再加上李纨贪图噬魂幡的威力,所以徐暮可以断定,这噬魂幡是李纨最厉害的法器。 所以徐暮在无法偷袭杀死李纨的情况下,率先考虑的就是先伤了对方的法器,没有牙的老虎跟猫有什么两样? “拔牙,先毁了李纨的左膀右臂,没有法器的筑基修士就没那么可怕了。” 大五行灵针,是顶阶法器中一等一的好货色,单单是那单一的一组属性灵针,就不在一般的法器之下,而灵针中也暗含五行之理。 ‘无坚不摧’,说的就是徐暮祭出的拿五根金灵针。 所以徐暮自信,自己所发出的五枚金灵针必然能毁掉李纨的法器,毕竟金属性的法器,就是以锋利而著称的。 可李纨也非刚出道的雏儿,有绿云这么阴险的师父,他难道还会差了? 见徐暮眼睁睁的看自己破掉他的火龙灵符,李纨也明白徐暮必然留有后手,甚至会在噬魂幡祭出攻击火龙的刹那而偷袭自己,所以也暗暗的将乱雪峰赐予的中阶法器‘冰剑’取出,时刻戒备。 果不其然,在噬魂幡中的魂魄来不及飞回魔幡的刹那,徐暮迅速的祭出五行灵针打向李纨,可李纨惊奇的发现,那进攻的方向,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上方的噬魂幡的幡面。 李纨惊怒交加,自己的噬魂幡在东楚是经过自己数年的‘偷鸡摸狗’才练成的,而东楚的不像北地,太过于安逸,反倒没有多少生魂,所以噬魂幡的炼制极为不容易,而其中的生魂还是自己从牙缝里省出来没有交给绿云的,又怎么舍得让徐暮毁掉。 所以李纨当机立断,手中冰剑倏然的迎向徐暮的灵针,因为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所以早在金灵针到来之前就已经护住噬魂幡。 李纨只得暗暗舒了口气,没有生魂的噬魂幡,自然也没有任何的防御能力,所以噬魂幡的本身,在法器中也只能算是中阶法器,但吸引人的却是,因为生魂的增加,噬魂幡完全可以达到高阶,甚至顶阶的威力。 所以李纨又怎么舍得如此法器被徐暮毁掉,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将噬魂幡的生魂收回,就见徐暮的五行灵针激射过来。 金灵针在触碰到李纨的冰剑的刹那,就将李纨的冰剑直接打成两阶,毕竟一个是顶阶法器,一个是中阶法器,一个是蓄力依旧,一个是仓猝祭出,冰剑被毁,太正常了。 可这冰剑又如何能挡住徐暮金灵针的攻势,只眨眼间,就冲李纨的噬魂幡急速飞去。 第四十章 战团(头痛啊,两更坚持,求收藏啊) 更新时间:2013-05-22 李纨怔怔的望着徐暮的金灵针,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乱雪峰赐给自己的中阶法器会在这小小的灵针面前不堪一击。(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可他来不及细想,因为徐暮的灵针已经急速的逼近噬魂幡,而李纨自己也知道,没有生魂支撑的噬魂幡在灵针面前,也会如方才的冰剑一样,不堪一击。 所以李纨大吼一声,周身魔气翻腾,拼命地挥动着噬魂幡,想要躲过徐暮金灵针的追击。 可徐暮的金灵针仿佛毒蛇一样紧紧的盯上了噬魂幡,体积小,移动速度快,饶是李纨及时的将噬魂幡的幡杆扭转开,但也被金灵针在幡面上射穿了五个针眼大小的洞口。 李纨望着噬魂幡心疼不已,这噬魂幡是自己身为魔道修士的唯一一件有着高阶法器威力的法器了,可现如今却被徐暮的金灵针射穿了幡面,单单就是幡面的材料就要换上新的,就更别提其中需要修补的禁制了。 法器不同于凡间的兵器,凡间的兵器破损可以用几乎相同的材料修补上,可法器一旦损坏,却还要看整体的损伤的程度,就拿噬魂幡说,魂魄耗损了要再抓,禁制被破了要再修,幡杆,幡面坏了要直接换掉。 其中繁琐,甚至不如再换一个法器。 而李纨的噬魂幡虽说伤害不大,可仍然需要换掉一个幡面,这大把的灵石,即使筑基修士也极为头痛。 可现如今李纨也不能不修不是?毕竟五个小洞摆在那,也不是能用几块破布料就能修补的。 李纨此刻恨极了徐暮,本想再挥舞噬魂幡杀了徐暮,可徐暮又哪会给他反扑的机会,金灵针左右穿梭,就是占着极品法器的威力去欺负李纨。 李纨此刻无奈至极,一个中阶法器,一个顶阶法器,差了多少? 可即便如此,他也再舍不得去放弃一个噬魂幡了,毕竟噬魂幡没了,他总不能赤手空拳的跟徐暮打吧。 李纨不断的躲闪金灵针的追击,只要被金灵针追上,就会放出一道灵符阻挡攻势,然后趁机躲掉。 一来二去之间,李纨房放出的生魂也在这段时间内纷纷飞回了噬魂幡。 李纨手握噬魂幡,双目血光狰狞恐怖,周身魔气翻滚,怒道:“我要杀了你。” 徐暮见此也是收回金灵针,毕竟虽然对方的噬魂幡有所损伤,但却不影响大体的实力,对方的噬魂幡也仍然是高阶法器,法器之间如果只有一个品阶的差距,就不是他可以轻易毁掉的了。 见到收回生魂的噬魂幡,徐暮收起心思,不敢大意,全心全意的戒备起来。 毕竟刚才的一幕,也是仰仗着李纨的大意,和徐暮出其不意的先手,还有徐暮的顶阶法器:大五行灵针。 这大五行灵针却是委实好用,在这个资源极度匮乏的时代,一般的筑基修士也只能勉强持有高阶法器,而如冯炎那般的筑基后期修士甚至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才会拥有顶阶法器,光看冯炎胡子一大把了,才有一把炎火刃就可以看出顶阶法器的稀有。 而徐暮的大五行灵针更是号称五套顶阶法器,就是贫穷些的金丹初期修士看着都会眼红的法器。 所以刚才徐暮和李纨的战斗虽然占尽上风,但大半却仍要归功于大五行灵针的功劳。 可徐暮如果想要验证修为,就必须与李纨真刀真枪的斗上几个回合,不能一直靠大五行灵针的锋锐。 想到这里,徐暮纵声笑道:“李纨,你不是想杀我吗?有种就过来。” 李纨恨声道:“乳臭味干的小子,休要猖狂,今天就让你尝尝这噬魂幡的厉害。” 说罢,李纨四周鬼影弥漫,不断的逼近徐暮,但这次他学乖了,同样是因为害怕徐暮的顶阶法器,所以也不敢让生魂离自己太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徐暮的金灵针再刺穿几个窟窿。 而徐暮见李纨步步紧逼,不敢太过于施手,不禁一笑,这样的活靶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见此徐暮火灵针祭出,修士之火克一切邪魔外道,所以对生魂也极为的克制,正是噬魂幡最为惧怕的致命死敌。 徐暮火灵针飞出的刹那,四周生魂嘶吼,纷纷躲避开来,而李纨见此也是无奈,只得将噬魂幡不断翻滚,同时各类筑基期的法术相继使用,这才堪堪抵住徐暮。 而徐暮也仅仅依靠着火灵针的锋芒就已经抵挡住了李纨,毕竟李纨家底没有徐暮身厚,而最拿手的法器重创之下又被克制,如果不是自己高出徐暮一筹的修为,恐怕此刻也早已落败了。 可同样徐暮要杀一名筑基修士也是难上加难,光光是对方灵力的雄厚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但好在自己五行灵命,吸收灵气的速度一点不慢于李纨,这才能一直坚持。 饶是如此,二人的斗法却也在月牙湖的一角拼死僵持着。 此刻的月牙湖,周围数处火光漫天,无数的法器异宝空中飞舞,竟是都是金丹期修士的争斗。 一名面目刻薄的男子手持一个碧绿色的竹杖,周身毒气翻滚,不时有着一条条千奇百怪的毒虫从中飞出,飞奔向前方的一名粗狂大汉。 那大汉赤露着上身,周围雷光霹雳声爆响不停,见毒虫冲自己飞来,毫不在意一般,只是一个挥手,就能将飞来的毒虫击的粉粹。 这男子呵呵大笑道:“姓蒋的,就这点能耐的话我还是劝你滚回毒王教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蒋庆望着萧雷心中嘀咕道:“老子想滚你让吗?” 但仍然喝道:“萧雷,你别目中无人,蒋某跟你拼了。” 暮色的行宫附近,一名身穿火红色大袍的老者手持着炎火刃与三名魔道修士殊死拼杀着,虽然是以一敌三,但凭借顶阶法器炎火刃的威力,和对方修为的不稳固,竟也隐隐的打成平手,不分胜负。 而四人的不远处,一名面容冷峻的少女和六名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打得热火朝天,那六名赤裸上身的大汉配合极好,更是招招间隐约的暗含阵法,不管少女如何的强攻某处。或者示弱于六人,这六名大汉却都不为所动,紧守门户,将少女死死的困在正中心。 天空中,两道光影时而交错,时而分开,不时的有着极为徇丽的霞光漫天交织,而这些霞光的周围,一道简单的太极图将这些霞光拒之其外,而这太极图护持的中央,赫然是一位古道仙风,面露和善的慈祥老道。 一名手持仙剑的道装模样男子手持仙剑,手中法决不停变换,死死的缠住对面一名血光连天的魔道修士,那魔道修士虽然修为高超,但却被那道装的男子时刻紧逼,而道装修士修为虽说比魔道修士若了一丝,但雄厚的根基和稳扎稳打的方法,一时半刻也难分伯仲。 一名面目清秀,文质彬彬的少年正赤手空拳的斗着一名手持巨大幡杆的青年修士,四周气势惊人,鬼魂嘶吼,而如果有人心来此,定会看到那文质彬彬的少年并非赤手空拳,而是在离其手数尺的地方,数道火红色的灵针旋绕飞舞。 可这些都是发生在月牙湖暮色行宫中周围的战团,这些人虽然殊死搏杀,战况激烈,但却有一个豪华巨大的轿辇坐落在行宫的中心,隐约的能看见其中有一人坐在里面,看不清表情,但却能清晰的看到此人双目注视的方向。 而这方向,并非是这行宫的任何一处战团,而是更为遥远的月牙湖外。 月牙湖外数十里的地方,一名魁梧的彪形大汉不时的爆着粗口,手持一个巨大异常的锥子,不时的敲打,只听漫天的炸雷在四周不断的爆裂,而地上,无数的深坑显露,赫然是被这巨汗所击成的。 而这大汉目光所至之处,双目透露着凝重,因为下方的一名黑影不时阴笑连连,时而闪烁飞舞,看不到表情。 在晨州城外的一处官道外,数十名修士分侧两旁,恭敬的望着中央,而这中央之处,四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分棋对弈,中间的棋盘上不时的显现出一道道黑白色的光棋,而这光棋交织之下,竟是用灵力隔空形成的。 如果此时有修士在此,必定会失声尖叫,因为这分侧两旁的修士气息竟都异常强大,竟然无一例外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这些金丹修士有的身穿道袍,有的身穿绿色锦衣,有的身穿普通布衣,明显是分出各处,是来自不同的门派。 而中间的四名白发苍苍的修士,竟然更让人感觉神秘莫测,因为他们所凝成的棋盘,竟然都是用灵力所化,但却不是简单的发出灵力,而是凭借着极为强悍的修为硬在空中虚化所抽出的,因为他们是元婴修士。 整个乱雪峰,也才一名的元婴修士,而整个东楚,元婴修士也不过那么四五人。 可现如今,一个小小的晨州城,竟然就引来了数十名金丹修士,和四名元婴老怪,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赶到诧异。 毕竟,这股势力,已经可以毁灭整个东楚了。 可在更远的虚空中,三道身影急速的飞驰着,而其中一人,俨然就是赠给徐暮雪魄珠的白家三兄弟之一的白老二。 第四十一章 狡计(求收藏,求收藏,收收藏藏) 更新时间:2013-05-23 在晨州外的千丈高空中,三道人影疾驰而过,速度快的惊人,每一个人,竟然都有不下于金丹期的恐怖修为。[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三人之中,俨然就有赠送给徐暮雪魄珠的白家三兄弟之一的白老二。 但此刻的白老二,没有了平时的桀骜不驯和张狂,相反的却面露凝重之色,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白老二身旁,在三人中央的那个人,是一名样貌秀美的绝色女子,此女子长得国色天香,岁数竟也只有三十上下,而周身雪白的羽衣更是添加几分高贵典雅。 白老二看向这羽衣女子,恭敬异常,却欲言又止道:“老祖…” 那名羽衣女子赫然便是乱雪峰唯一的一名的元婴老祖,而此刻带着白老二和另外一名金丹修士,也不知道是要赶往哪里。 那羽衣女子淡淡的望了眼白老二,开口道:“无妨,你直说便是!”声音委婉动听,仿若天籁。 白老二见此长吐了口气道:“老祖,既然晨光还有潜在的势力,那如今我们为何还有赶去晨州,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更好?一来能去掉一个在东楚的大敌,而来也可以让六道在东楚的人马有来无回,这是一举两得事啊,为何还要蹚这摊浑水,去帮晨州和暮色的人?” 羽衣女子没有说话,而身旁另一位面相奸猾的中间男子却接口笑道:“白老二什么时候也关心起东楚的大事了?” 白老二似乎和此人关系不睦,冷冷开口道:“白某的事用不着你管!” 奸猾男子还想取笑,却听见羽衣女子制止道:“好了。” 然后却听羽衣女子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懂吗,此番毒王教和一元宗,魔道三脉联手,本就是来势汹汹,晨光虽有暮色的暗手和积雷山的帮忙,但这一仗却仍是胜负难料。” 白老二疑问道:“那我们也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等胜负分出之时再出手啊!何况如果是晨光赢了…那我们乱雪峰和晨光…” 羽衣女子沉默不语,怔怔的望向远处的虚空,低声道:“晨光、暮色!” 一旁的奸猾男子见此也开口道:“老祖,晨光既然和暮色同出自日月神教,那就不可不防了,光看咱们在东楚数万年只知晨光,不知暮色,就可以看出这二脉的勃勃野心,而一旦晨光暮色渡过这次危机,赶走了魔道的势力,那同为东楚霸主的我们必然首当其冲,到时候想置身事外都难了…” 羽衣女子见此笑道:“你以为我出手只是为东部联盟除去六道的后患吗?” 奸猾男子低头道:“晚辈不敢!” 白老二在旁笑道:“黄诚你平日里也没少玩阴谋诡计,为何此时当局者迷呢?” 奸猾男子一醒,似乎想到了什么,望了眼白老二和羽衣女子,就在旁默然不语了。 羽衣女子望着晨州后面的东边方向,低声道:“数万年了!” 徐暮此时却已经和李纨打到了紧要关头,李纨凭借着噬魂幡的无数冤魂,与徐暮对峙着。 而徐暮终究还是吃亏在灵力不足上,筑基期灵力的容纳要远远超过练气期,而即使徐暮是有着五行灵命的灵气优势,可这优势对常人来说自然是极为的重要,可李纨却是一名筑基修士,灵命方面本就不太逊色于徐暮,否则也不会被乱雪峰招入为内门弟子了,所以李纨灵力的恢复也是不慢,。 如果单单是这样徐暮也不会有此刻的后继乏力,可偏偏李纨极为的狡诈,他早已看出徐暮使用灵针法器的不凡,所以也不和徐暮硬碰,仗着噬魂幡的威力和远远高出徐暮的法力,不断的消耗的噬魂幡中的生魂来缠住徐暮的灵针,而只要徐暮的灵针冲出生魂,李纨就动用筑基期的法术再次纠缠。 所以不管徐暮如何的催动灵针,李纨都是视若无睹一般,只是用噬魂幡困住徐暮,困而不打,想将徐暮生生的耗死。 而徐暮见这无赖的打法也是哭笑不得,论功力,他明显不如李纨,而拼法器,李纨的噬魂幡即使受创,但那无数的生魂却丝毫无损,而自己的五行灵针以现如今的修为也只能勉强用着单一的一组,难以发挥大五行灵针的奇效,所以不管怎样,自己都绝难取胜李纨。 可好在徐暮的灵符也是不少,加上徐暮撤回灵针,只守不攻,一时半会也能抵挡住。 李纨见徐暮将灵针收回,知道他后继乏力,不禁的冷笑连连,魔气在全身翻滚不已,阴沉狰狞的面孔恐怖骇人,望着徐暮喝道:“小杂种,你怎么不打了?” 徐暮和李纨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见李纨如此,徐暮也不开口,只是数道灵符祭起,防御四周。 已现如今徐暮的灵力,已经能完全使用出高阶灵符了,可是那也只是局限于防御灵符,因为以徐暮的火候即使祭出高阶的攻击灵符,也不能精准的操控。 这就好比一个战士,虽然拿的动极为沉重的大锤,但却难以攻打敌人,与人厮杀。可如果换成了相同重量的盾牌,却能准确无误的护持住自己,毕竟活动的范围小了很多,而又只是保护自己,所以攻击和防御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徐暮在之守不攻的情况下,也以无赖对无赖的方式斗着李纨,毕竟李纨也不敢全力施为,徐暮的灵针还在手里攥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射了出来,他又哪敢不遗余力的去打徐暮。 可他是虽然真的是不敢打,可外面的人看着却不是,在他们眼中,徐暮一直的被李纨困死在噬魂幡周身的黑气之中,李纨又狡猾异常的打算磨死徐暮,而徐暮一直也只有勉强还手的实力,因为他们不曾看到徐暮那微乎其微的法器。 而此刻又见徐暮无可奈何的祭出了防御灵符,只守不攻,众人都暗呼不好,这到不是他们和徐暮有多好的交情,因为此地除了冯炎和淡言与徐暮同出一宗外,剩下的人大多是别的宗门的修士,你徐暮死活关我啥事? 可徐暮却有着白老二的雪魄珠,那是比自爆法器还要厉害的自爆法宝啊,如果一旦爆炸,那是会波及整个行宫的威力,谁能跑得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斗法之中暗骂李纨,“他就是一个练气修士,你个筑基修士紧追着不放干嘛啊?你想死也就算了,还偏偏在这行宫挑事,一旦徐暮用了雪魄珠,谁能逃出去?” 绿云和杜德二人见徐暮动不动拿雪魄珠出来,早已是吓怕了,先前蒋庆偷袭徐暮时,徐暮引发雪魄珠他们也没怎么害怕,毕竟那时金丹修士一大堆,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可现在呢?金丹修士都打到行宫外面了,在这里的都是筑基修士,哪个能顶住雪魄珠的威力? 可这大战的关头,不是他们说停就可以停的,所以在众人见到徐暮被李纨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而祭起灵符的刹那,都不约而同的将自身的战团往行宫边缘靠拢,想要离徐暮远点,免遭池鱼之殃。 而徐暮怔怔的望着不自觉往外撤离的修士战团,自己都觉得好笑“我有那么吓人吗?” 徐暮也知道他们是怕极了自己的雪魄珠,所以才向外逃去的,可自己却真的没有动用雪魄珠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虽然处于劣势,但李纨一时半会也难以将自己拿住,而雪魄珠虽然能制敌,但也不是说着玩的,如果真的炸了自己都难逃劫数。 所以徐暮虽然屡次动用雪魄珠,但却也是抱着吓唬人的姿态,自己年轻轻还没活够呢,又怎么愿意陪这些老东西一起死? 可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个小小的李纨如果也要用雪魄珠来威胁,那自己的修仙之路还怎么走?更何况李纨能不能识货还不一定呢? 而现在也远远不是斗法的紧要关头,自己尚有余力去周旋,所以也是急想对策。 徐暮自小跟从徐大海在小寒镇为人相命,虽然说徐大海也有些真本事,但多时不免骗人过活,而徐大海编的谎话又极为的天衣无缝,极少出错,所以徐暮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聪明异常,狡计百出。 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人在被逼无奈时,都有着过人的潜力与智谋。 而徐暮见李纨面露的狰狞之色,和连连的怪笑,不禁计上心头。 俗话说得好,水满则溢,高处不胜寒,越是胜利的关头越是容易出错,此刻的李纨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改往日的小心,虽然仍然小心翼翼的攻击,但那双目中已经出现了让人感到癫狂的血红之色。 徐暮望着李纨,不惊反喜,只要在李纨强行破开防护罩的刹那,他就有信心将李纨出其不意的制住。 而这期间,他所紧缺的,就是让李纨将防御的心理降到最低,只有这样,才能一击建功。 可人什么时候才能更加的疏于防范?一是极度悲伤,一是极度欢喜,所以徐暮,选择后者。 已徐暮对李纨的了解,他知道李纨是那种类似于变态的那种人,那种喜欢折磨你,看你出丑越多越兴奋的人。 所以徐暮极力的装出惊恐的表情,不时怒吼,演的极为逼真。 而李纨却狰狞的笑道:“放心吧,你越是恐惧我就越是兴奋,所以我不会舍得杀你的,我要将你抽筋炼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纨的声音响彻整个行宫,众人又见徐暮惊怒连连,都以为徐暮一会就会用处雪魄珠,所以都纷纷远离。 毕竟徐暮也就是练气后期的修士,怎么能打赢筑基初期修士,同样的道理,他们筑基后期修士去打赢金丹初期修士,一样的不可能,所以每个人都自然而然的以为徐暮必死无疑,或者说,同归于尽。 冯炎见状更是炎火刃接连使出,而一旁被六名虎卫禁军困住的沐心仪也是极力的想要从中跑出,但其眼神的方向,却是紧紧的盯着徐暮。 而就当徐暮表情越加惊恐的时候,就见冯炎的炎火刃切断了一名魔道筑基初期修士的头颅后,飞快的向这边奔来。 第四十二章 擒拿(轻轻一点,来个收藏) 更新时间:2013-05-23 就在李纨眼看要将徐暮的防御护罩破掉的时候,就见冯炎炎火刃切断了一名魔道筑基修士的头颅,飞快的向徐暮奔来。 而与之交手的杜德和另一名筑基初期的青年见此并没有追过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冯炎的对手,即使那名死去的魔道修士活着。 可还有一点原因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因为徐暮,或者说,因为雪魄珠。 所以在冯炎去追徐暮的刹那,二人毅然而然的放弃了争斗。 疾驰中的冯炎,根本不知道徐暮的惊恐是装出来的。 他和杜德三人的争斗尚有余力,毕竟一个只有筑基中期实力的杜德和两名强行提升修为的筑基初期修士,在冯炎这个只差一步就能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面前是构不成威胁的。 但虽说冯炎和杜德有着血海深仇,但冯炎却时刻提醒自己是外出的乱雪峰的长老,甚至此刻的一言一行都足以代表乱雪峰。 此刻的月牙湖却是诸道混战,积雷山和晨光,暮色明显是一伙的,而魔道修士和一元宗,毒王教虽然各有各的算盘,但却都同出六道,也是共同作战,而尘雨国的叶姓男子和虎卫禁军,则是隔岸观火,不明来意。 所以乱雪峰也不能急于的表明立场,毕竟虽然乱雪峰和积雷山,叶姓男子所代表的的尘雨国同为东部联盟的修士,但其中利益纠纷和目的都难以明言,而积雷山和叶姓男子更是隐约的偏帮于晨光。 可晨光是什么门派,晨州数万载的霸主,和乱雪峰在东楚齐名的宗门,更是日月神教的分支,一旦乱雪峰走错一步,就很有可能被晨光和暮色甚至更多的门派联手夹击,成为众矢之的,而丧失东楚的霸权。 所以即使冯炎身为乱雪峰的长老,也不敢胡乱表明立场,所以魔道的修士,杀不得! 可李纨与徐暮的争斗打破了僵局,让冯炎不得不脱身去帮徐暮。 “你魔道的崽子敢动我乱雪峰的人,那我就杀你魔道的修士祭旗”疾驰中的冯炎内心冷道。 这就是冯炎,在乱雪峰内,火爆和蔼,在乱雪峰外,杀气腾腾。 但冯炎早已被杜德不知不觉间带出了距离徐暮数十丈外的地方,即使冯炎速度再快,恐怕也远水解不了近火了。 而此刻的徐暮,看着冯炎向自己自己奔来的刹那,就感觉不妙。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击败李纨?而冯炎的到来虽然依然能击败李纨,可那毕竟不是自己动的手。 李纨杀过自己,这是血仇,血仇就应该用血来偿还,而且一定要自己动手才算数。 何况徐暮为了捉住李纨,不断的‘表现’自己,甚至可以说连形象都毁了,怎么能让冯炎此刻来此搅局?但身在防护罩之中的他又不能出声,怕将李纨惊走,所以刹那间,徐暮竟然变态的希望李纨早些将防御光罩打破,这样就能在冯炎赶来之前实行自己的计划。 而李纨也没有让徐暮失望,在冯炎赶来的刹那,李纨更加的确定了徐暮再已经没了后手,否则的话,冯炎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的赶来。 面对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徐暮,转向李纨。 毕竟雪魄珠的威力没人知道,但那号称自爆的‘法宝’就不是筑基修士的手段,而众人虽然都堪称是筑基期的翘楚,但却都没有把握能丝毫无损的在自爆法宝的威能下逃脱。 绿云此刻噬魂幡收起,虽然他是李纨的师父,但对这名弟子,他的了解实在有限,光看那已经有高阶法器威力的噬魂幡,就知道李纨真的很‘用功’,甚至绿云这位做师父的也所知甚少。 而与绿云交战的卫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叶姓男子身旁,他衣衫褴褛,颇为狼狈,但却明显没有什么伤势,可见修为也极为高强。 而此刻的卫理,护持在叶姓男子的前面,不敢寸离。毕竟如果徐暮的雪魄珠真的爆炸了,没有修为在身的叶姓男子必然首当其冲的受到波及,而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叶姓男子,即使身死。 可叶姓男子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般,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暮的方向,嘴角畔竟还有一丝笑意。 在距离行宫最远处的杜德,望着徐暮和李纨的所在,嘴角有着一丝冷笑,此时的他是身在行宫中修为最低的一名高手,而雪魄珠的爆炸他也没有胆子去赌,所以他选择距离最远的一处,安静的目睹着这一切。 而与淡言彼此争斗的那名魔道修士却极为的无奈,在淡言的死缠烂打下,他的境遇不禁的与李纨有些相同,可却不是因为淡言的修为或者是法器有多厉害,而是一道道不知名的禁制,让自己应接不暇。 但他们却不是此刻唯一仍在打斗的战团,因为在不远处的地方,六名虎卫禁军仍然联手施展着阵法,死死的将沐心仪困在阵中,不为所动。 月牙湖行宫之中,似乎所有人都有着彼此的战斗,但却都因为徐暮,或停止,或继续,或观望。 而李纨显然没有看到此刻周围的变化,他仍然冷笑连连,想要在冯炎赶到之前将徐暮杀死。 毕竟上次的逃脱让他信心大增,能在老一辈的筑基修士手中逃脱性命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而自己正是那名拥有荣耀之人,在乱雪峰无数高手的追拿下安然逃脱,这足以让他自傲了。 所以他相信在破开徐暮防御护罩的刹那,他能在冯炎赶到前第一时间杀死徐暮,并且安然脱身。 而破开徐暮防御护罩的时间,就是这一刻。 只见数道生魂打在徐暮的防御护罩上,立时发出阵阵的爆裂之声,那些撞在护罩上的生魂不断嘶吼,终于在一个呼吸间伴随着护罩化为点点飞灰,随风湮灭了。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李纨的噬魂幡迅速出手,数十道生魂叠成的虚影涌向徐暮,势必要让这徐暮受这千鬼噬体的滋味。 而正当所有人以为徐暮回祭出雪魄珠同归于尽的刹那,就见一道冒着红光的直线宛如蛟龙一般的直射向李纨,赫然就是红璎锁。 李纨只以为徐暮故技重施,又使出大五行灵针偷袭自己。毕竟一道直线,又是红光闪烁,不正是可以克制鬼魂的火灵针吗? 而李纨也不疑有他,毕竟如果徐暮有别的拿得出的法器,早就用了,何必等到现在?而灵符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时刻的盯着徐暮,徐暮也根本没有时间,也来不及祭练任何灵符对付自己,所以那红光,只可能是大五行灵针。 李纨以为徐暮只有五行灵针的法器,而自己拼死的一击,即使是舍去噬魂幡也在所不惜,所以李纨没有躲开,他自信他的噬魂幡足以抵挡住徐暮大五行灵针的一击。 毕竟好歹也有高阶法器的威力,而自己又提防已久,一直防备着徐暮的大五行灵针,所以,他周身没有任何防护,反而将灵力涌入噬魂幡,好抵挡徐暮的大五行灵针。 可是在一个眨眼间,李纨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噬魂幡在抵挡住那红绳的刹那,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顺利,因为那红绳在触碰到噬魂幡的瞬间,竟然诡异的将噬魂幡四周的灵力锁住。 所以李纨所发出的生魂并没有如李纨所愿的一样将徐暮啃噬,反而因为噬魂幡的被封,纷纷极为无奈的撤回到了幡中。 可不等李纨反应过来,那红璎锁竟然还没有放弃一般,多余的部分如蛟龙一样卷向李纨,可李纨早在使用噬魂幡的刹那将灵力送出,周身没有丝毫的防护手段,又怎么能挡住徐暮的红璎锁,所以只一个瞬间,就将李纨死死的绑住了。 李纨只感觉周身灵力如同噬魂幡一样的被封住,无法动弹分毫,但却仍睁大着双眼,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众人见此都觉得十分惊异,这还是刚才惊恐吼叫的那个青年吗?那个动作,那种神态,分明告诉别人他很害怕啊,可怎么又一转眼的将本应胜券在握的李纨生擒了呢! 叶姓男子见这一幕,哭笑不得的自语道:“红璎锁?这小子扮猪吃虎啊!” 而有这感想的不止是叶姓男子自己,就连停在半空中准备出手,极为尴尬的冯炎都笑骂道:“小猴崽子,就是聪明!” 远处的绿云见此却是默然不语,徐暮有红璎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自己没有来得及告诉李纨,是自己的失误吗?话又说回来,即使自己告诉了李纨,难道徐暮就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后手吗? 徐暮看着已经被绑住的李纨,暗呼侥幸。 红璎锁虽然能对付筑基修士,但却极为的鸡肋,它一是只能封住筑基修士的灵力与神识,二是难以用于斗法,虽然材质坚固,但每次却只能捆住一样东西,也就是说,只要筑基修士舍弃个法器被红璎锁套住,红璎锁就再难去捆别人,除非放弃先前捆住之物。 所以除非极近的距离或者是趁人没有防备的偷袭,否则红璎锁极难成事。 可偏偏李纨就是下套就钻啊,不仅距离徐暮几乎不到一丈,更是为了杀徐暮,毕其功于一役,将灵力都注入噬魂幡内,留着身体如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一样让徐暮长驱直入。 而且紧紧地握住噬魂幡,让红璎锁的长度恰巧能将李纨和噬魂幡同时捆住,不得不说李纨极为的配合徐暮。 可这一连套的动作看似复杂,但却浑然天成,更是在手起刀落之间完善。 而众人此刻看向徐暮的眼神,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拿着雪魄珠威胁别人的练气修士了,甚至在冯炎眼中看来,徐暮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修士,一名可以独当一面,不需要自己保护的修士了。 所以此刻的徐暮,不再单单是一名灵命好的‘纨绔’子弟,而是一名真真正正的修士,一名有资格面对天下的修士。 第四十三章 鬼修 更新时间:2013-05-25 众人见被五花大绑住的李纨,心中都感慨万分。(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论修为,两个徐暮也未必能打得过一个李纨,论法器,就是李纨的噬魂幡不及徐暮的大五行灵针,那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整个人都让徐暮活捉去了。 所以李纨在被一名练气修士活捉后,心中反感异常,如果是冯炎捉住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如此激动,毕竟人家是筑基后期修士,自己被抓了也没什么丢人的,可偏偏自己都能从冯炎手中逃脱的人,却被当日的练气期‘蝼蚁’擒住了。 李纨此刻却愤恨的望着徐暮,双目血红的冲徐暮吼道:“徐暮,你仗着一件我不知道的法器偷袭我算什么本事?” 没等徐暮开口,却听见一声极为冰冷的声音传来:“技不如人,还有脸在这丢人现眼?” 众人寻声望去,见沐心仪站在不远处的一处残墙畔,竟是刚刚逃出了六名虎卫禁军的合击阵法。 而那六名虎卫禁军则各个浑身浴血,双臂,胳膊,大腿,乃至脸部都有不轻的伤痕,明显是被沐心仪所伤。 卫理见此都暗暗心惊,这六名虎卫禁军的实力别人不清楚,可他却委实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些虎卫禁军每一个都拥有不下于筑基初期修士的实力,而六人联手更是连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不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是横扫金丹以下的所有修士。 可卫理先前也知道沐心仪非绿云,杜德二人可以比拟的,所以才让六名虎卫禁军出手,只求困住沐心仪,而不是跟她拼命,可饶是如此,也被沐心仪冲出了六人的合击阵法,其修士实在深不可测。 那六名虎卫禁军见此,还想冲上去和沐心仪拼命,却被卫理拦住了。 如今的虎卫禁军,都有伤势在身,又怎么会是沐心仪的对手,何况沐心仪也早已有了防范,要她再次落入阵势之中,恐怕也极为不易。 沐心仪见虎卫禁军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却笑赞道:“不愧是萧长雨的禁军护卫,明知不是对手还要上去斗一斗,果然是帝王道修士的作风。” 没错,这就是帝王道最为可怕的一处,培养出的军人和门派弟子不同,门派弟子或许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守护宗门,可相反之下,处于‘人和’的帝王道或者家族更具有铁腕的统治和凝聚力。 所以培养出的修士往往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即使是面对元婴老怪也敢丝毫不退缩的前进,也是这一次次不畏强敌的拼死决战,成就了尘雨国虎卫禁军乃至帝王道军队的神州威名。 叶姓男子见此罢了罢手,笑道:“虎卫禁军再厉害也不过是依仗人多势众罢了,可仙子的实力却出乎叶某意料,虽然早料到仙子会破阵而出,但也没想到能这么快,不愧是魔道日月神教的嫡系弟子。” 沐心仪笑道:“叶先生既知晓晨光暮色左右逢源,又能知道一元宗,毒王教居心不良,还能知道积雷山在月牙湖必有动作,又知心仪能走出这合击阵法,可以称的上是算无遗策了。” 沐心仪语气一顿,望了眼徐暮,似有笑意的问道:“那先生算的出眼前这乱雪峰弟子可以生擒那个天魔宫的筑基修士吗?” 叶姓男子似乎早已猜想到了沐心仪要说什么,摇头道:“不瞒仙子,以叶某所料这小子无非是仗着雪魄珠吓退这魔道修士,或者同归于尽,可实在料想不到他有用红璎锁这等法器,而且能在那种危机情况下做出判断,并且诱敌,出手,浑然天成。” “此子他日修为有成,定非池中之物。” 众人见此都面色复杂的望向徐暮,的确,徐暮现如今就能凭着狡计将李纨生擒了,就已经不简单了,即使这里的所有人都能打过李纨。 可徐暮是什么修为,练气后期,这种修为就已经手段层出不穷了,更何况徐暮怎么看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娃娃,根据李纨从乱雪峰叛逃以后所讲,他只不过是修行了一年的娃娃。 这样的修为,有今天的成就,即使到了如魔道三宗的这种大宗门,也绝对可以得到重视,不是因为徐暮的灵命,而是因为智谋,这种智谋,足以让任何修士活得长久。 毕竟灵命好坏是天定的,未必能走到最后,而性格智谋的上佳,才能活到最后。毕竟修士修的是道,道存天地之间,除非你一辈子闭门造车,否则你就要学会出去,去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这不仅仅需要先天的灵命好坏,更需要你的应变能力,去适应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才能活下去。 因为没有哪个宗门喜欢培养的天才是个花瓶,出门就让人杀了,所以乱雪峰才会派出冯炎保护徐暮,而且带下山,不断的历练。 而徐暮就是这种潜力,心智兼有的修士,论潜力,筑基,金丹都未必是难事。 远的不说,单单是筑基成功,凭借那套诡异的大五行灵针和红璎锁,大多数的筑基修士就不是对手,而即使如绿云,卫理这样的高手,对之也是极为头痛,防不胜防。 冯炎见众人盯着徐暮,怕众人起坏心思,于是急忙的闪身到徐暮周围,炎火刃紧紧握在手中,不敢离手。 可他确实有些过于担心了,因为在绿云等人的眼中,徐暮虽然日后成就高,但现在却是一个走了狗屎运而得师门爱戴的三灵命修士,所以才会被冯炎收留在乱雪峰的第四层,而也正是这三灵命,才会让徐暮一步登天的受乱雪峰多为师长爱戴,并且赐予重宝。 而在众人眼中,就是因为徐暮是一个能被师门赐予重宝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丹药也不会少了,以他们内心的猜测,徐暮完全是被丹药补起来的。 杜德也想到这里,骂道:“乱雪峰这种土包子,三灵命就当宝贝,那个于化白听说也是三灵命,筑基修为就能当掌门,而这个徐暮练气修为就能被赐予重宝,乱雪峰实在是太恶心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三灵命虽然不错,可修行速度也不会那么逆天,不会短短一年就有练气后期的修为,所以也断定徐暮是服用丹药的因素,而却不怀疑徐暮的真正灵命。 而三灵命虽然稀少,但魔道三大宗门却是委实有不少这样的修士,虽然也是比较看重,但也不会像乱雪峰这样当成宝贝。 可这他们完全误会了,误会了徐暮的灵命,误会了乱雪峰的眼光,误会了徐暮的修为的刻苦,而这一切误会的来源,都是因为于化白的心思缜密,那一道谎言称徐暮是三灵命,骗过了乱雪峰所有的修士,骗过了李纨和在场的众人。 李纨狰狞的望着徐暮,骂道:“徐暮,你只不过是灵命好些,才被乱雪峰赐予了重宝,又出手偷袭,我不服,我不服啊。” 淡言此时也退了回来,望了眼李纨,低喝道:“蠢货。” 众人见此都默然不语,的确,修士斗法除了功力上的比拼,不可或缺的还有自身的智谋,和对对手的估量,从斗法的那一刹那开始,就注定了你要有接受对方一切不知名的手段的开始,所以徐暮根本算不上卑鄙。 难道非要按李纨的意思,斗法前除了要互通姓名,还要互通法宝? 徐暮白眼一翻,怪道:“我卑鄙?那日是谁在乱雪峰的天梯处截杀我,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去伏击一个练气初期的修士?李纨,你似乎很健忘啊?” 李纨闻言尴尬的不语,这倒不是因为他自持身份而对截杀徐暮有所愧疚,而是以一名筑基初期的修为竟然能让练气初期的修活着,这更是一种耻辱,所以他叛逃乱雪峰后只是吹嘘自己如何从冯炎这后期修士那里逃得的性命,反对截杀徐暮之事闭口不谈。 可如今徐暮说了出来,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以他的虚荣心,自然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果然,绿云身旁的一名魔道青年揶揄道:“李纨你回来不是说为了窃取乱雪峰的机密而被发现,这才暴露了吗?还说跟冯炎斗得九死一生,那神通比拼的天昏地暗,让我直以为一年前的天相是你李纨和哪个大能修士比斗而弄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哈哈大笑,却听见杜德身后的一名青年冷冷的道:“王师弟,光看他连一名练气修士都杀不了就知道他是一个只说大话的废物,如今又被这炼气修为的修士活捉,他的话又哪里可信?能从冯炎这名筑基后期修士逃命?哼。” 说罢,望了望那名被冯炎炎火刃切掉头颅的四名青年之一,杜德加上自己和这死去的修士都奈何不了冯炎,他一个区区的李纨,怎么可能逃命出来? 其实说是逃命也没错,只不过当时冯炎为了徐暮压根没追李纨,否则冯炎赶上,到时再召集同门,就是一百个李纨也让他有去无回。 李纨望向那两名‘同门’,心中说不出的恨意,几人以前虽素未蒙面,各个潜伏在东楚道门,而东楚道门以乱雪峰为尊,自己也一直以自己能在乱雪峰打探消息为荣,所以难免也高看自己一些。 直到六道齐聚,东楚道门要支援尘雨国,所以这些魔道弟子才纷纷叛出宗门,回到绿云身边。 可李纨一直以‘乱雪峰的奸细’自诩为四人之首,这让其他三名弟子看其颇为不爽,但李纨噬魂幡的实力摆在那,又深得绿云器重,魔道以实力为尊,所以三人也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今日见李纨被徐暮生擒,都大呼痛快,这才落井下石。 冯炎见此也低喝道:“只需你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欺负练气期弟子,就不许人家练气期弟子用法器捆你,这是哪门子道理?” 他自然也极为怨恨李纨,自己奉命保护徐暮,才三个月就差点因为李纨出了岔子,刚才又因为徐暮的‘表演’以为徐暮要被李纨杀了,所以恨不得一掌劈了李纨。 李纨被几人说的面红耳赤,身子又被红璎锁绞的生疼,冷汗直流,只得不再言语。 沐心仪见乱雪峰三人在那,不由一笑,冲叶姓男子笑道:“叶先生算无遗策,又是和这三人同来,想必这三人必然大有用处吧!” 叶姓男子不置可否,可不等回话,脸色倏的一变,望向远处的天空,竟然有一丝忌惮之色。 果不其然,远处的天空传来连连阴笑。 “阁下神念异常强大,又没有丝毫的灵力修为,相比是萧长雨的嫡系后人吧!” 沐心仪见此,自语笑道:“鬼修。” 第四十四章 元婴修士 更新时间:2013-05-26 沐心仪听见远方传来的声音,自语笑道:“鬼修。” 可惜众人没有功夫听沐心仪的自语,因为刚才那连连的阴笑,声传数里,其中竟隐约的夹杂着真元的波动。 众人只感觉耳畔回旋起那股阴笑的声音,都纷纷运功抵挡,自顾不暇。 徐暮浑身气血翻滚,仿佛因为阴冷而想要滚动一般,不停的搅动,弄得徐暮极为的难受。 冯炎见状急忙一只手按在徐暮的肩头,一道浑厚的真元度入徐暮体内,这才稍为徐暮缓解痛楚。 徐暮感激的望了一眼冯炎,回头看向四周,发现连魔道的两名筑基初期修士都极为痛苦的样子,连六名虎卫禁军都冷汗直流,似乎抵挡起来也颇为艰难。 但如冯炎等修为高超的后期修士,却都静立在原地,虽然都看起来都若无其事,但也暗自抵挡那诡异的笑声。 而唯一奇怪之人,就是叶姓那字和沐心仪,其中沐心仪自然是凭借着比筑基大圆满还要强横的修为抵挡住了笑声,但反而本应该需要人保护的叶姓男子在轿辇之中没有丝毫异样,竟不受影响一般。 直到那笑声渐渐消散,众人才有精力循声辨位,去找那发出笑声之人。 可徐暮看向天际之时,只见天空中五道身影分居两侧,竟是张穹,元澈道长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分开了。 而五人头顶汗流滚滚,明显也是因为要抵挡这笑声而被迫罢战的。 冯炎望向天空的五人,忍不住叫道:“好可怕的修为,竟一个简单的笑声就能将五名金丹修士的大战强行分开,单单就是这份功力,恐怕就不在元婴期修士之下了。” 李纨这时也已经挺了过来,见有人前来搅局,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忍不住开口道:“元婴修士的啸音岂是你可以抵挡住的?” 李纨也不傻,知道如果真的有元婴修士到此,到时别说是冯炎这些人,就是连上方的五名金丹修士恐怕也不是对手,而从刚才对方的话语中可以看出,对方是友非敌,所以想要一问。 可他和冯炎同门近十载,委实了解此老的脾气,知道如果软言相问,必定会遭白眼,所以莫不如以激将之法逼之,这样冯炎透露的反而更多。 果然,冯炎冯炎骂道:“你没看见这行宫之中的护宫禁制吗?如果在外面的话,就凭你那点修为还能活?” 似乎印证冯炎所说,元澈道长面目清明,手中拂尘一摆,望着虚空朗声喊道:“不知哪宗前辈到此,吾等有失远迎,还请前辈见谅!” 杜德惊恐道:“连元澈老道都这么说,那笑声来自于元婴修士就不会错了。” 绿云见此也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元婴修士是什么地位,那是一句话能让整个国家都要颤一颤的人物,整个东楚数千万的平民百姓,数以千计的修士,能达到元婴期修为的才几人?一只手都都能数的过来,所以不管是哪处的元婴修士,在整个神州完全可以横着走,只要不是结仇道派,没有人愿意和元婴修士结怨,可见元婴修士在普通修士眼中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而绿云,杜德虽然来自于魔道大派,但元婴修士岂是他们说想见就能见的,所以即使二人,此生也没见过元婴修士,现在听闻元澈道长的话语,哪里能不惊恐? 元澈道长话音刚落,就见一团黑雾从远方席卷而来,而周身鬼哭哀嚎,极为的恐怖骇人。 鬼雾中的修士没有理会元澈道长的话,反而盯着下方的叶姓男子,开口道:“你是尘雨国帝王道的人?” 下方众人抬眼望去那片黑雾,看不出丝毫异样,可随着鬼雾中元婴修士的开口,都心头一震,仿佛被人看穿一样,都不由的将头低下去,不敢再抬眼向上看去。 叶姓男子仿佛丝毫不惧怕一样,淡淡的开口道:“前辈以为呢?” 徐暮心头一惊,这叶姓男子虽然称呼对方为前辈,但那是什么语气,反而反问对方? 需知元婴老怪大多凭借神通,极为的倨傲,所以喜怒无常也是常事,哪个元婴之下对元婴修士不是毕恭毕敬的,连元澈道长的金丹后期的修为都得向那鬼雾修士低头,那叶姓男子又凭什么反问对方?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哪知那鬼雾修士闻言大笑道:“不愧是帝王道皇室血脉的人,单就这份胆气,就足以有资格参加今日东楚之事!” “只是老夫还是好奇,不知尘雨国的萧长雨是你什么人?” 叶姓男子闻言淡然一笑:“前辈是鬼道中人,万里迢迢来到中土,怕也不是为了敝国国主吧!” 鬼雾修士还想说话,却听见一声暴喝传来:“他娘的,西北的杂碎也有脸问咱们东部的事情吗?” 众人惊得一身冷汗,心道谁这么大胆,敢直呼了当的骂一名元婴修士。 而那人的身影反而比声音快了许多,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膀大腰圆的粗狂大汉站在鬼雾的对面,而萧雷见此。 竟然立马飞到这名大汉身旁,恭敬的道:“师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萧雷的师傅?那想必也就是积雷山的元婴修士了。 而徐暮见此却极为的怪异,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月牙湖聚会,为何会如此的愈演愈烈,不仅金丹修士大打出手,而元婴修士更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单单就是眼前这两名元婴修士,就足以横扫半个东楚了! 那面貌粗狂的元婴修士紧紧的盯着那鬼雾修士,冷笑道:“魔道三脉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动鬼修来东部?我小看六道了!” 鬼修男子闻言嘎嘎怪笑道:“六道能有什么面子?魔道三脉老夫更不放在眼里!来这东部之地,也不过是欠了日月神教的几个老怪的人情,护持一下这小丫头罢了!” 积雷山的元婴修士见此不自觉的望了眼沐心仪,想了片刻喝道:“日月神教实力虽不如天魔教和血心池,但也是魔道三脉之一,会缺一个元婴修士?又凭什么去西北之地找鬼修帮忙?” “恐怕是七道联手,鬼道在暗,图谋东部之事吧!” 徐暮闻言一惊,本来先前六道联手就让徐暮奇怪,隐道号称从不参与纷争,这东部之事自然也懒得理会,而为何偏偏鬼道置身事外,与六道形同陌路呢? 鬼雾修士开口笑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和六道打什么算盘,六道和东部内部的势力是死仇,可我鬼修却没和那势力打过交道,为了两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弄得如此僵局委实不合算,还是你们拼个两败俱伤更好!” 元婴修士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为积雷山的元婴修士,自然知道一些内幕,但也不好开口,于是喝道:“就算你和六道没关系,但这丫头身在东楚,恐怕也居心不良吧!” 鬼雾修士闻言呵呵一笑,却听沐心仪开口道:“晚辈实有要事,这才不得已在东部久留,但却无害于贵地修士,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积雷山元婴修士听完沐心仪所说,不由一叹道:“我知你出身日月神教,此番前来又不见日月神教修士,就知你此言不虚,可你可知为什么你日月神教的元婴修士不踏入这东部之地,反而让你前来?” 沐心仪脸色一变道:“前辈是说晚辈是神教的弃子?” 积雷山元婴修士开口笑道:“哪个弃子会有元婴期修士作为保镖?” “只不过你修为颇低,东部修士虽与日月神教有仇,但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小辈,所以才派你前来,只不过又不放心你安全,这才请鬼道的修士帮忙!” 沐心仪脸色一缓,却听叶姓男子笑道:“日月神教好算盘,让你在晨州和天魔宫、血心池的人在这搅事,然后惊动周围毒王教和一元宗的修士,好让东部的本土修士和外来修士大战,两败俱伤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把东部的水搅浑,从而让六道趁虚而入,叶某说不得一声好计谋!” 众人经叶姓男子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的确,因为魔道三脉的驻扎晨州而引来晨光、暮色、和积雷山修士的不满,这才纷纷派出修士来月牙湖一探究竟,而相反的,同为六道分支的一元宗和毒王教,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魔道分利,所以也会来月牙湖! 两方修士见面必定格外眼红,话不投机大打出手也是必然,可势均力敌之下,胜负难分,很可能两败俱伤,这样的话东楚周边就会形成分庭抗拒的状态,而一旦有了东楚这边的例子,六道的其他分支在东部外围各地都会遥呼相应,到时候即使不如东部联盟的势力,但也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毒瘤,为六道东部的进军埋下伏笔! 那鬼修经过叶姓男子这么一说,到底是活了数百年的元婴老怪,猜想道:“晨光、暮色为东道主,实力虽然雄厚,但也未必吃得下一元宗和毒王教,何况老夫的存在他们也知道,所以他们未必能稳赢!但这其中出了变数…” 沐心仪想到了什么,失声冲叶姓男子喊道:“萧长雨身为东部联盟的发起人,自然不会看此类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派你前来,而又是你暗地里请动的积雷山修士,来对付我们!” 叶姓男子笑道:“请赵放前辈来此的自然是叶某,但对付却不敢当,只是想请魔道三宗的人离开东部是非之地!” 沐心仪此时已经明白了,叶姓男子虽然没有修为,但却身份极为特殊,又是萧长雨的特使,所以足以请动积雷山的元婴修士来搅局!但有一点不明白的却是,为何乱雪峰的人也会来此,难不成他们身后也有元婴修士?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鬼修却丝毫不在意的笑道:“晨光和暮色的两个老家伙恐怕此时已经和一元宗和毒王教的人对上了,无暇顾及此地,可赵放你虽然是这小子请来的‘变数’,但修为却还奈何不了老夫,想让老夫退出东部,做梦!” 积雷山的元婴修士赵放颇为无奈,虽然他和对方同为元婴修士,但元婴修士也分个三六九等,刚才的交手自己已经处于下风,要不是对方无意与他争斗,他早就落荒而逃了,现如今真是进退维谷! 可他素来脾气刚烈,闻言大喝道:“这是神州东部,可不是你西北冥都鬼城,还容不得你放肆!” 鬼修闻言纵声狂笑,直不把赵放放在眼里。 可不等他笑声落下,就听见一个委婉动听的声音传来。 “赵道友一人留不下你,那再加上妾身呢?” 第四十五章 罢战(来收藏,求支持) 更新时间:2013-05-27 众人只听见一股委婉动听,仿若天籁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道友一人留不下你,那再加上妾身呢?” 徐暮心中感慨,心知能说出如此大话的,定然又是一名元婴修士,而且是个女子。 果不其然,不知何时,在鬼雾的不远处上空,一名身穿白色羽衣的绝色女子与赵放互为犄角,隐隐的将鬼雾修士围在中间。 而白色羽羽衣的女子身旁,分别站着两名桀骜不驯的和面露奸猾之相的中年男子。 这三人赫然就是前来乱雪峰的元婴老祖和白老二,还有另外一名乱雪峰金丹修士黄诚。 鬼雾望着前来的三名修士,随便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停留在羽衣女子身上,凝重的开口道:“阁下能来此地,想必也是东楚的元婴老祖,不知阁下是哪道的道友?” 羽衣女子嫣然一笑,玉手一晃,身旁两名修士急忙退下,落到徐暮身旁。 一旁赵放见此,也命令萧雷离开,毕竟元婴修士的斗法,不是他们几个金丹修士可以插手的。 三人都落在徐暮周身,冯炎见状急忙带着徐暮和淡言躬身一礼。 “见过白师叔,黄师叔,萧前辈!”冯炎开口道。 徐暮二人也急忙拜见,白老二却罢了罢手,看了眼徐暮,赞道:“小家伙,这才几个月没见,就练气后期了!好家伙,用不了两年就能冲击筑基了吧!” 5徐暮连称不敢。 就听见黄诚那奸猾的脸上露出笑意,也开口道:“你就是那个大有潜力的弟子?听于师侄上次提起也不过是练气初期修为,现在竟然后期了,是你灵命逆天还是冯炎丹药起得作用?冯炎,你功劳不小啊!”竟是不相信徐暮资质一般。 徐暮不好开口,却听见冯炎恭敬的回话道:“这都是徐暮自己修为刻苦,师侄又哪里敢贪功自居!” 那黄诚还想说话,就听见白老二不满道:“黄诚你咋那么多废话,有些话还是回乱学峰再说比较好,现在大敌当前,可不是你耍嘴皮子的时候?” 说着,也不等黄诚说话,冲萧雷开口道:“上次得见萧兄,对萧兄的雷系法术极为佩服,不知一会是否有兴趣再和白某切磋一二?” 萧雷见包老二开口就是要比试,不由的苦笑一声道:“白兄雪魄珠威名赫赫,萧某自愧不如,这切磋就算了吧!” 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一眼徐暮! 白老二知道他是以自己将雪魄珠送给徐暮为由而推脱,再说自己此番前来也是和黄诚有要事在身,也不敢没事和萧雷切磋,所以只得朗声笑了几句。 那边鬼雾修士却没这么轻松,虽说自己的修为可以技压积雷山的赵放一筹,可那也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可现如今又来了一名不知名的女子,而且明显也有着元婴的修为,那就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的了。 鬼雾修士望着赵放和不说话的羽衣女子,开口介绍道:“老夫西北冥都鬼修鬼若麟,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羽衣女子俨然一笑:“鬼道友既然身在东楚,妾身忝居东楚东道之主,又怎敢视道友如无物呢?鬼道友猜不出切身来历吗?” 鬼若麟冷言道:“道友是怪罪鬼某不请自来了?道友既然自诩是东道之主,想来也是东楚数一数二的道门,看来道友师承乱雪峰了?” 羽衣女子略微一躬身,回道:“妾身乱雪峰秦晓寒,见过鬼道友!” 鬼若麟心道果然,能这么迅速来到月牙湖的人,除了本地的晨光和暮色两脉之外,也只有能与之千载齐名的乱雪峰了,而今晚晨光和暮色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同为东楚霸主的乱雪峰又怎么会不闻不问的置身事外? 沉默片刻,鬼若麟望了眼赵放和秦晓寒,开口笑道:“我冥都鬼城虽然偏居西北一隅之地,但也听过乱雪峰和积雷山的名头,此番六道来势汹汹,老夫也只打算坐山观虎斗,万万没有与天意四象阁为敌的意思,还请贵派放心!” 因为鬼修男子是传音所说,所以下方众人不曾听到,但他言辞之中,竟然隐约透露出一个叫做‘天意四象阁’的门派,而乱雪峰和积雷山竟也与之有些关联的样子! “道友身为六道之外的人,来此蹚浑水可实为不智,毕竟道友虽然修为高强,但如果碰上那些正道的伪君子和佛门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和尚,对道友可没好处的!”秦晓寒似是威胁,似是提醒。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鬼若麟毫不在意的一笑:“东部大战在即,想来道友也不会平白树立大敌,而既然道友无意与老父拼个你死我活而便宜六道,那就不如卖给老夫一个薄面,让老夫离去,也好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其实以鬼若麟的性格是万万不会说出这等软话的,但羽衣女子明显是一名元婴修士,如果她和积雷山的赵放交手,那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对方自称乱雪峰的元婴老祖,而据他所知,乱雪峰也只有一名元婴老祖,那就必然是眼前这名羽衣女子了,可人的名,树的影,乱雪峰能以她一人之力称霸整个东楚,维系乱雪峰近千年的威名,想来修为也不会弱,而自己也难以断定对方实力,毕竟没交手,谁也不知道秦晓寒是什么实力。 可不管如何,自己也难以以一己之力独斗两名元婴修士,所以莫不如借坡下驴,早点离开! 秦晓寒见对方鬼修放软话,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多数强敌,所以默认之下点了点头,放鬼修男子离开了。 鬼修男子见此,将绿云几人当空一卷,发出阴沉的笑声,转眼离去了! 赵放暗自松了口气,开口冲秦晓寒谢道:“这次多亏你来了,否则我真没想到老萧让我来对付的竟然是这么个难缠的角色!” 秦晓寒见此也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个节骨眼,鬼道的人居心叵测倒也正常,只是连日月神教都卷进来来了,恐怕这数万年的平静又要打破了吧!” 赵放也点头道:“日月神教数万年潜伏北地,不管多大的动静都不见他们动身,而这次六道来势汹汹,连日月神教的人插手此事,恐怕真的出事了,相信不久以后帝王道大部分的势力也会潜出水面,如此推断,隐道的人恐怕也不甘寂寞了吧!” 秦晓寒叹口气道:“所以萧长雨绞尽脑汁,才会联合整个东部外围的门派守住东部的门户,但不想各道势力如此之大,而且错综复杂,想要守住外围极为不易啊!” 赵放闻言一叹,看向下方的修士沉默不语。 而秦晓寒却吩咐道:“白师侄,黄师侄,此间事了,你们带着本门的弟子回乱雪峰吧!” 赵放见此也是冲萧雷喊道:“你也先回积雷山从长计议!” 白老二大喊道:“那老祖您呢?” 秦晓寒嫣然一笑道:“自然是会会一元宗和毒王教的修士了,咱们和六道的人僵持了这么久,也该见见这些个东部的棋子了!” 赵放也是大笑道:“本人也想看看六道分支的人到底什么本事,敢在东部联盟的地方撒野,说不得要将毒王教的那个老毒物带回元方国了,可别脏了人家东楚的风水宝地!” 蒋庆身为毒王教的修士,自然极为的愤恨,但对方身为元婴老祖,连自己宗门的老祖都不敢轻易得罪对方,他蒋庆自然更没有那个本事了! 秦晓寒望着元澈道长,自持身份道:“小道士,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出手拿你?” 徐暮闻言不禁好笑,元澈道长胡子都一大把了,居然被秦晓寒称为‘小道士’,不由莞尔。 因为在徐暮看来,秦晓寒虽然是乱雪峰元婴期的老祖,但怎么看,也只是一个三十上下的妙龄少女。 元澈道长不由的一叹,开口道:“晚辈随前辈走一趟就是!” 可那边赵放就没秦晓寒那么客气了,双目精光一闪,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蒋庆身旁,如同提起小鸡一样将蒋庆提在身旁,口中还不时威胁道:“别跟老子耍花样,你那点毒攻对老子没用,乖乖听话,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蒋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就和沐心仪,元澈道长化为两道光芒疾驰而去! 那边罗林和张穹衣衫不整,显然是被元澈道长所伤,但却露出笑意,的确,鬼修和魔道三宗的离去为晨光、暮色剔除了最大的威胁,而有着积雷山和乱雪峰元婴老祖的帮忙,相信和一元宗,毒王教对峙的本脉元婴老祖也会轻松很多! 而如此一来,那今晚就是以晨光、暮色作为最大的赢家,他们二人都是掌门的存在,所以即使受些小伤,在他们看来,都是值得的! 罗林望着白老二开口道:“暮色,乱雪,同为东楚道门,一直以来同气连枝,今番多亏贵派出手相救,才能让我两脉免遭劫难,援手之恩,晨光暮色千多名弟子铭记在心!” 以他贵为一脉掌门的金丹身份,说出这话不可谓不重! 而白老二不善言辞,修为虽高,反没有黄诚的口才,所以在旁沉默不语! 黄诚见此开口笑道:“同为东楚道门,能与贵派联手击退魔道宵小,乱雪峰也十分荣幸!” 二人随便客套了几句,就见乱雪峰诸人带着被绑住的李纨离开了月牙湖! 可罗林和张穹并且没有着急离去,反而走向叶姓男子的轿辇前,不知说些什么! 而月牙湖数百里外的一处官道附近,四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分局对弈,中间赫然是一个由灵力聚集而成的粗大棋盘。 “日月神教的‘黑白聚光术’果然名不虚传!二位既然也是传承神教一脉,也应该份属六道同门,又何必在这里为难我们呢?”其中一名身穿绿袍的老妪尖声道! 对面一名老者见她称赞自己所用的法术是日月神教的,不由大怒道:“你不提日月神教,一切都还好说,现在不仅提起了,还居然说老夫二人传承的是那背信弃义的什么劳子神教,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毒王教的人安然无恙的走这晨州!” 老妪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道刚想说话,却仿佛发现了什么,面色一变,挣扎片刻后,低叹一声,撤去棋盘上的棋子,低叹一声:“贫道认输了!” 老妪神色也一变,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远方疾驰而来的秦晓寒和赵放二人,也不由的一丧气! 老者见此纵声狂笑,然后和旁边的那名面目苍老的老太护望了一眼,走了出去,面显示迎接二人。 片刻后,四名元婴修士来到一元宗和毒王教的元婴修士面前,商谈起来。 而大约半个时辰后,就见毒王教的老妪和一元宗的老道面色苍白的走出了临时的禁制法阵,然后手一晃,就带着本派的弟子离开了! 而留下的四名元婴修士没有笑意,反而面色凝重的望了眼西方中原所在,沉默不语! 第四十六章 又是一年晓春时 更新时间:2013-05-28 乱雪峰第四层的一座阁楼外,一名面目清秀少年眺望远方,想的出神! 而这名少年,赫然就是徐暮。 徐暮怔怔的望着乱雪峰天际畔的小雪,想的出神,不由的发出感慨! 这时已是时别那日月牙湖聚会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可这一年,却让神州的所有修士揣测不安,暗呼风雨欲来。 这一年,距离东部最近的中原终于已近乎一年半的时间集结了六道过半的中坚力量,近乎百多人的元婴修士,数以百计的金丹修士,浩浩荡荡的在中原一代集结,势必要踏平东部内部的势力! 也是这一年,六道公推佛门的了尘大师为六道的联军统帅,而了尘大师的修为,已然是元婴大圆满,只差一步就可以化神的修士,一身佛门神通堪称化神之下第一高手,鲜有人能与之争锋。 这一年,鬼道蠢蠢欲动,无数的鬼修开始活动在西北苦寒之地的边境,即使北部的魔道与西部的佛门不断警告,鬼道之人对此也视若无睹,依然不断的派出鬼物骚扰四周,而在六道精英齐聚中原的情况下,魔道与佛门实在再无余力的去招惹鬼道。 因为作为鬼道数万年的近邻,两道对鬼道极为忌惮,再加上从未深入冥都鬼城,鬼道的实力他们也难以说得上一清二楚,但却都明白,能在万年间就能拥有和任何一道并驾齐驱的实力而闻名神州八道之一,不会惧怕他们佛道、魔道两道中的任何一道。 同样还是这一年,与鬼道并称低调的日月神教也频频走动,而且据知情人士讲,似乎两方有联手的动向,并且两方也齐齐派人来到东部,迹象不明! 又是这一年,在六道集结完毕的时候,东部隐秘的势力赫然走出一部分,并如风浪一般席卷整个东部外围,将所有的六道潜伏势力清出东部,这股势力让东部外围的六道分支对此讳如莫深,纷纷毫不抵抗的妥协,答应退出东部外围。[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在晨光、暮色、积雷山、乱雪峰的元婴修士联手将一元宗,毒王教的修士赶出晨州后,两道分支似乎早有默契一般,早在东部内部派出人之前,举宗迁移,而迁移之地,赫然便是中原的方向,而东部联盟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们走出! 而在这时手,晨光、暮色与乱雪峰和积雷山高调的进行战略同盟,并且纷纷支持萧长雨的尘雨国抗拒六道,一时之间,东部联盟主战派声势浩大,而又经东部内部的增援前来和六道的分支的清理,那些隔岸观火,未曾加入东部联盟的宗门也不得不答应东部联盟的‘邀请’。 毕竟六道分支走了可以回主宗门,而他们本土修士被赶了出去能上哪?所以在被萧长雨威胁之下只得勉强答应随波逐流,一起抗拒六道! 所以在短短一年之内,东部联盟解决内忧外患,并且吸纳了那些先前未曾加入东部联盟的宗门,又得到东部内部的高手增援,一时之间,东部外围数十个国家连成铁桶一片! 而六道对此却不闻不问,只是在中原之地窥探东部动向,似乎在筹谋什么。 同样是这一年,还有许许多多无关大局的小事发生。 一元宗的离去,让晨光、暮色、乱雪峰联手、齐齐统治整个东楚的修道资源,连东楚王室都似被架空了一般,再没有了任何可与之抗衡的势力。 同样,毒王教修士的离去,让积雷山一脉在元方国一支独大,再加上与近邻东楚国的交好,也是声威大震。 而这两地的宗门有东部联盟的主心骨‘尘雨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甚至可以说即使在东部联盟也有一席之地,抱团之下东部外围对两地修士都忌惮颇深。(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也是因为乱雪峰实力的壮大,和六道随时可能进犯的原因,经过乱雪峰元婴老祖秦晓寒的同意,大量珍藏的灵药被炼制成丹药,大批大批的丹药送入那些有望筑基和结丹的修士口中,以期让乱雪峰的实力在短期内迅速的提升实力。 也是因为这个政策,如廖青,淡言,赵琳儿,沈括男这些乱雪峰的后进之辈,在得到筑基丹后和经过先前的一番精心准备,再加上资质的优越,自然而然的在这一年里先后踏入筑基期,成为后续力量。 而徐暮也在这一年的苦修中踏入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随时可以进行筑基,可他心事未了,难以平静下,还不能筑基。 因为在这战火纷飞的一年,不管徐暮如何四处派人寻找徐大海,徐大海都似沉入大海一般不见踪影,甚至连带知香居的谢掌柜,都消失在了东楚,没有任何消息。 而又根据那日赵琳儿的对话,徐暮深知徐大海的性命不过一年,自然是焦急万分。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琳儿筑基成功,见魂不守舍的徐暮,知他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就将当日骗徐暮上山的事情告诉了徐暮。 听了这消息的徐暮可谓是哭笑不得,可这无论如何对徐暮都不算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它至少证明徐大海还有颇多的寿元,不管能否找到,总比先前认为的一年寿命要好得多,而赵琳儿也是一番好意,他自然也生不起气来。 就这样,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徐暮在乱雪峰修行了近两年,这两年间,自己从一个无知的少年成为一位身怀重宝的青年,修为更是被乱学峰上千同门誉为天才,短短两年,练气大圆满的境界。 需知以赵琳儿的修行也堪堪六年才有徐暮此时的境界,相比之下,徐暮的修行速度确实极为的逆天。 可徐暮修行速度快,不代表赵琳儿资质跟他差太多。 因为赵琳儿生性顽皮,远没有徐暮修道的一心一意,所以修行起来也是拖泥带水,原本四五年就可以修行的完的事情,让她活生生的多浪费了尽四分之一的时间。 所以她的不努力,反而更加衬托了徐暮的修道速度与资质。 而反观徐暮的另一位‘师兄’真的就让人哭笑不得了,与徐暮一起的拜入山门的吕岳,仗着冯炎所假公济私的无数丹药,也才堪堪到了练气初期巅峰,实在慢的有够可以了。 可如他资质相同的外门弟子,却还在乱雪峰的第一层,挣扎在练气初期的原始境界。 所以冯炎见此也只有干瞪眼,但他自己知道,他在如吕岳一个年纪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吕岳的进展快。 就这样,徐暮每日看着战备中的乱雪峰和那些一名名努力修炼的弟子,感慨颇多,但他也不敢怠慢修行,所以即使是因为心不静而没能筑基,但练气大圆满的根基却越来越扎实了。 “徐师弟,掌门召集咱们一起去掌教大厅,有事情吩咐!” 徐暮回身望去,见一名身材微胖的少年在自己身后,赫然就是沈括男。 “是,沈师叔!”按照修道界的规矩,实力长者为尊,而沈括男前些日子又筑基成功,成为了筑基初期的修士,按照境界的划分,那自己也理应叫沈括男一声师叔。 沈括男闻言苦笑道:“徐师弟何必这样,如果让琳儿师妹听到,又该说我倚老卖老了!” 其实一方面他是害怕赵琳儿说他不假,但另一方面却还是因为自己生性不羁,从不在意辈分之说,而又真心将徐暮当成朋友,自然还称呼徐暮为‘师弟’。 但若换了别人,如果称呼不改,恐怕不会是因为沈括男的原因,而是看在徐暮恐怖的修行速度,毕竟有着如此速度,来日筑基也是迟早的事,甚至结丹都有可能,和一名金丹修士的交好,他们更是愿意! 而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徐暮的前次下山,生擒了李纨的战绩,能生擒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是何等的不易,远比击杀难的多了,而再加上传之玄之又玄的顶阶法器,更让那些筑基初期的修士对他极为忌惮,毕竟法器也是修士的实力之一。 不然你让一名小孩那顶阶法器用试试?能用起来才怪,而不管法器怎样厉害,能用起来才是真本事,而既然是能用的,那也就是实力。 所以徐暮自从回山后,就声名大震,加上随着东楚异己实力的远走,也远远不用那些练气弟子和带头的筑基修士在外探查消息,所以也纷纷回到了乱雪峰,这便导致了徐暮在低阶修士中的声名大振,甚至可以与廖青相提并论的后辈激进。 徐暮见沈括男还称呼自己师弟,没有摆架子,也是心中一暖,开口问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沈师兄可知掌门召我们去掌教大厅所谓何事?” 沈括男面色一肃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听廖清师兄说是又要有任务让我们下山了,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徐暮点了点头,便和沈括男一起走向了四层的掌教大厅。 因为尘雨国的边防,不少乱雪峰的老一辈筑基纷纷离去,所以偌大的四层,此刻显得极为冷清。 但随着筑基丹的功效,也让这第四层增加了不少的新面孔,让寂静的四层增添不少的生机。 等徐暮二人赶到时,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众人面前,徐暮知道,随着于化白的闭入死关,眼前之人便是代掌门。 徐暮一眼望去,见数名弟恭敬的站在老者面前,竟都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 第四十七章 远赴重任 更新时间:2013-05-29 徐暮见数名新近的筑基弟子在那老者身前恭敬的站着,心中暗道奇怪,筑基弟子的聚会,又为何要找上自己? 沈括男见就差自己二人就人数齐全了,也不敢怠慢,上前略微的一躬身,就带着徐暮走到一角,恭敬的站着。(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老者似乎对徐暮极为好奇一般,深深的望了眼徐暮,开口赞道:“你就是冯师兄的弟子?果然是天纵奇才,不错,不错!” 徐暮想不到老者身为代掌门的老者会称赞自己,也是急忙一躬身道:“弟子徐暮,见过代掌门!” 老者淡然一笑,罢了罢手,示意徐暮不用太过拘谨。 随后又观望了一下众人,这才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廖青从人群中走出,回话道:“启禀代掌门,您传讯给我的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 老者点了点头,朗声道:“既然都是本门的后进之辈,与老夫同为筑基修士,也不必太过于拘谨的!” 沈括男见此大着胆子问道:“不知代掌门找我们来是否是有任务传达!” “不错。”老者点头道。 “你们虽然说是本门的后进之辈,修为高深,但大多年纪尚浅,经验不足,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只要稍加磨练,日后必成大器!可时不待我,乱雪峰形势危急,而宗门又实在无人可派了,所以才会找上你们!” “可你们可知,眼下东部危在旦夕,六道近千修士已经虎踞中原,随时可能大举进犯我东部联盟!所以尘雨国作为东部联盟的第一防线,不容有失!” 廖青开口问道:“敢问代掌门,此番的任务是让我们去尘雨国吗?” 老者慎重的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六道的势力近半个月来活动频繁,所以尘雨国的萧国主认为大战的时间将近,所以号召整个东部联盟的修士齐聚尘雨国,以备不时之需!” 徐暮心想的确,六道修士浩浩荡荡的来到中原一带,目标直指东部的内部势力,但所图却不明确,让人不禁揣测! 而根据从白老二、黄诚等人的分析来看,六道此行重在兵贵神速,出其不意,甚至可以说是分秒必争,所以才会令金丹修士大批大批的赶往中原,为的就是节省时间。[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可筑基修士才是号称门派的基本战力,毕竟筑基修士的群体很大,而且如果有伤亡,也顶多是让门派伤筋动骨,不至于元气大伤,所以筑基修士这种层次的修士才是宗门大战最为有力的生力军。 而六道连筑基修士都不曾号召,明显是因为筑基修士的飞行速度会耽误时间,所以修为最普通的反而是金丹修士! 如此看来,六道也许是真的为了东部的内部势力才前来此地的,可即使这样,东部联盟的人也不敢赌,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树倒猢狲散的事他们也见过不少,如果东部被六道攻克下,即使他们仍要求现在的东部外围之地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六道不会允许任何一家独占东部内部,而这势必要导致六道进行一场惊天的资源之战,如此一来,东部联盟的人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还莫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抵抗六道。 但这之前却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而拖延了六道进军的时间。 其中牵扯鬼道,东部内部的神秘势力,和东部外围六道分支的清剿,让六道在中原苦苦等了近一年,以他们集结的金丹修士的形式来看,六道的人似乎极为着急一般,所以一年的缓冲期一过,不管东部联盟的人是否答应,六道的人都会硬闯的杀进东部! 所以乱雪峰也隐约的感到了山雨欲来,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将本门那些有希望筑基的年轻后辈提升修为,以应万全! 而毫无疑问的,眼前这些弟子都是要赶往尘雨国而充当生力军的! 廖青面色一肃,回首身后的众人,开口问道:“廖某听闻本门的新近修士有二十位之多的,为何不见其他人?” 老者淡笑道:“已经先你们几日赶往尘雨国了!” 如果放在平时,东部外围诸多道派混杂,乱雪峰也不敢让这些后进之辈离开国境的,但现如今东部各道门接连一气,而六道分支又被赶出了东部外围,所以即使是踏出国界,也没有什么危险。[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更何况如今又是大战将起的敏感时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所以乱雪峰和东部外围个各门各派将一批批的生力军派往尘雨国,毕竟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老者望了眼众人,开口道:“你们也是已五人一组的形式在一起组队,然后明日出发,赶往尘雨国!” 赵琳儿迟疑道:“可是…李纨…” 老者似乎明白赵琳儿所指,解释道:“徐暮会跟你们一同前往尘雨国,他虽然只是一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但从他能以练气后期就能与筑基初期交战的情景看,实力非同小可,不会托你们后腿的!更何况短短一年又进阶一次,想来筑基也是随时的事,这样的战力,呵呵…” 说罢,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徐暮! 徐暮见此,只得恭敬的回话道:“弟子遵命!” 而旁边几名徐暮不太熟的筑基弟子则面色复杂的看了眼徐暮,练气后期就能活捉了筑基初期的战力啊,现在练气大圆满的境界,随时可能筑基的存在,一旦修为到了筑基初期,绝对是可以横扫所有的筑基初期修士了,这种战力,谁不想要! 可谁让他们的小组没有出现李纨这种的魔道奸细呢?所以只能说是内心极为复杂! 老者见众人并无异议,于是嘱咐道:“你们此番的任务是以最快的时间赶往尘雨国,协助尘雨国的修士抵挡六道,当然这还是很安全的,你们要做的除了修补护城的禁制外,最多的还是摆出筑基修士的大阵,从而协助联盟的金丹修士对敌,不会让你们当炮灰去对付金丹修士的!” “但你们丝毫不可大意,此战关乎我整个东部外围数十国家的生死存亡,一定要竭尽全力,如果尘雨国被破,第一道防线失守,那即使后面有诸多的后手也难以抵挡六道大军了!” “而这一路上虽然没什么风险,但也要谨慎,毕竟虽然六道分支撤走了,但仍有不少的散修在图谋不轨,其中甚至不乏金丹修士,所以你们一路上也少与人争执,这个节骨眼,很可能遇上联盟其他门派的修士,你们也少起争端,但如果对方无理取闹,也不可堕了我乱雪峰万载威名!” 老者最后一句却是极为重要,毕竟乱雪峰现如今抱着尘雨国的大腿,又和晨光、暮色、积雷山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所以在整个东部外围都声明大震,这自然会有不少找茬不服的。 而老者的意思,就是能忍就忍,为大局着想,可如果对方实在无理取闹,出门在外,面子也是要维护的! 众人闻言一肃,纷纷恭敬的回答道:“是!” 老者见此,一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众人退走后,一名身穿火红色大袍的修士从屋内走出,低声一叹! 老者望着那修士,疑问道:“冯师兄,他是本门一等一的天才,更可能日后结婴,成为门派的支柱,万一陨落了,你我岂不是门派的千古罪人?” 那红袍修士赫然便是冯炎,只听冯炎开口道:“哪个天纵之姿的修士会在门派待一辈子?雄鹰总要学会飞翔,何况是追求仙道的修士?放心吧,这也是白师叔的意思!” 老者闻言一醒,但仍然不解的开口道:“这一路虽无凶险,但尘雨国暗流涌动,谁知道他们能否守得住东部的门户,可一旦尘雨国被破,那混战之中徐暮也难保性命啊!” 冯炎一笑道:“尘雨国有老祖驻守,想来等徐暮到了也会多加照拂的,而这一路虽然有可能遇到金丹修士的阻路,但这个时候想来那些散修也识得大体,不会为难这些小辈的,更何况徐暮有白师叔的雪魄珠防身,一般金丹修士想来不会自讨没趣的!” 老者闻言一震释然,却仍然叹口气道:“也不知此番如此多的修士前往尘雨国,又会有几人能平安回来!” 冯炎闻此也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徐暮离去的方向,一直伫立着! 而徐暮几人出去后,见廖青和那几名不太熟的人互相打了招呼,就走了过来! 徐暮望去,见赵琳儿,廖青,沈括男,淡言都在周围,不禁心中一惊。 “这也太巧了吧,除了李纨,那日下山接收弟子的人都在这了!” 赵琳儿知他所想,嫣然一笑道:“傻小子!” 沈括男也笑着开口道:“因为我们四人以前和李纨是一个小组的,而你又代替李纨,所以自然的我们四人你也认识啊!” 廖青见徐暮仍是疑惑的神情,解释道:“在乱雪峰,修为到了练气后期的弟子都会纷纷五人一组的组成小队,为门派效力,或是下山招收弟子,或是出门采购法器药材,或是随筑基的师长守护矿脉,这些都是对练气修士的一种磨练,而我们先前与李纨一组,下山招收弟子,所以你都认得我们!” 赵琳儿接口道:“不过前番因为魔道的事情,我们都随本门修士下山探查,所以没能来得及补上我们小队李纨的空位,而这一年里我们又先后筑基,门派后进修士不足,所以便将你这‘战力’补充进来了!” 徐暮‘哦’了一声,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廖青却神色一变,严肃道:“现如今我们虽然实力大增,但此番尘雨国一役极为凶险,甚至稍有不慎整个乱雪峰甚至东部联盟都会被六道化为灰飞,所以我们更要小心,今晚回去好好准备,一定都要活着回来!” 几人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生死之前,不容大意! 而国家,宗门有难,更要挺身而出,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所有的乱雪峰弟子毫无犹豫的赶赴尘雨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来守护故土。 而眼前这五人,亦是如此! 可冥冥之中,谁又知道他们的命运会如何呢! 第四十八章 二手准备(抱歉,抱歉) 更新时间:2013-06-01 夕阳西下,乱雪峰的雪依稀飘满漫天,望着那人去楼空的一座座楼宇,让徐暮心中感慨万千! 东部联盟在尘雨国、中原一带的大战早已牵扯尽了整个东部,不管是修为高超的元婴修士还是金丹修士,都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而自己身为半个筑基期修士,也毫无疑问的要随波逐流,明日更是要远赴他乡,上前线作战,能否活着回来恐怕都是问题! 可自己却实在无可奈何,身为修士,存活在这天地之间,总需要仰仗一些势力的庇护,如同‘天时’是仰仗天道,‘地利’是仰仗宗门,‘人和’是仰仗家族,甚至传说中的散修一脉,也会在最危急的时刻自成隐道! 所以不管这场大战的结果如何,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可以左右的,而不管东部联盟是胜是败,都与他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胜了还好说,败了,东楚必将沦为六道的蜀国,而乱雪峰自此也将仰人鼻息,不负当年霸名! 所以不管是东楚的那帮王孙贵族,还是天资卓越的修道之士,都会在这最紧要的时刻挺身而出,去保卫领土的不受侵犯! 想到这里,徐暮毅然决然的想要去会会那传说的六道修士! 不知想了多久,徐暮走回了冯炎所住的丹阁,而此刻随着乱雪峰四层的人去楼空,连开门声都显得极为的响彻。 “你回来了!”吕岳在丹阁内静静的坐着,看到徐暮一下午未归,不由问道! 徐暮见此慎重的点了点头,疑问道:“冯老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回来。”吕岳回答道。“刚才出去怎么不见你人?” 徐暮道:“代掌门召见我们去集合一下,所以来不及告诉一声,吕大哥,害你担心了!” 吕岳闻言一惊,他在这乱雪峰呆的时日久了,对现如今的东部局势也略知一二,又听闻掌门于化白闭生死关,乱雪峰的大小事务都有如今的这位代掌门管理,这时又偏逢东部大乱,这位代掌门也是贵人事忙,如果没有要事也不会去找徐暮的,所以这才惊讶的一问! 徐暮无奈道:“代掌门说六道的人蠢蠢欲动,就在近几个月就会对尘雨国发动攻击了,所以联盟才会召集所有的东部修士前往中原抗敌,所以我也在其中!” 吕岳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急忙道:“上前线?难道代掌门不知道你是五行灵命?还要你去中原蹚浑水?” 徐暮刚想回话,却听见一声利喝传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难道因为天资好就可以在国家有难的时候置身事外吗?何况这其中牵扯的不仅仅是东楚、乱雪峰、而是整个东部外围的数十国家,数以亿计的生灵百姓!” 徐暮知道是冯炎回来,回头望去,就见冯炎火红的大袍上沾满了雪花,胡须上更是点点白雪,在这活了百多年的老人身上,更显萧索! 但冯炎的双目如鹰眼一样锐利,不怒自威的神色在此刻显得极为严肃。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吕岳见此仍说道:“可一名筑基修士去中原的战场能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 不等吕岳说完,就听见冯炎冷冷的接口道:“还不如让他龟缩在乱雪峰,直到修为有成之日?” 吕岳闻言点了点头,就听冯炎暴躁的骂道:“可如果东部联盟败了呢?那东部外围的数十国家势必会逃的逃,降的降,乱雪峰一脉从此在神州再无立足之地!他徐暮的后半辈子更不会安稳!” “你也是个军人出身,当晓得国家危难面前舍生忘死的道理,而如今,东部外围的数万年基业就有可能因此毁于一旦,谁又能置身事外?” 吕岳闻言默然不语,他身为他们小姐毕晴的贴身护卫,自然也是刀口上舔血活过来的,道理他都明白,所以见冯炎如此说也只能沉默不语! 徐暮闻言洒然一笑道:“吕大哥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就请在我离开东楚后,麻烦你帮我找到我爷爷,并且替我照料一二,那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在乱雪峰收徒之前,吕岳也随主子毕晴见过徐大海,所以闻言也是慎重的点了点头,他一生信守承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也堪称言出必行! 冯炎见此无奈道:“怎么搞的生死离别一样?只不过是让筑基修士去尘雨国布防,在大战的时候依靠东部外围筑基修士的优势而进行大战,只要上面不出什么意外,大多的筑基修士是没事的!” 的确,以六道来势匆匆的势头上看,最普通的都是金丹修士,六道的实力显得极为强大,毕竟没有哪一道会拥有数以百计的金丹修士和近乎百人的元婴老怪来抵抗六道! 可如此一来,在没有筑基修士为普通战力的情况下,没等先打,六道就少了整整一阶的修士,而这一阶的修士,就恰巧是东部联盟的最为强大的战力,数以千计的筑基修士! 轮单打独斗,十个筑基修士都未必能奈何一名金丹修士,可这是大战,讲究的兵法、阵法,你修为再高,能抵挡得住数以百计的筑基期法术?到时别说金丹修士要饮恨尘雨国,就是元婴修士也不敢轻易涉险,动则有陨落的危机! 所以这就是本土作战的好处,可以无限的调动起本土的修道资源和修士,孤注一掷,决战于生死存亡! 可徐暮不是傻子,虽然冯炎这么说,但看其紧皱的眉头,就知道此战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冯炎深深的望了眼吕岳,开口道:“你先下去,我有事和徐暮说!” 吕岳远没有二人想的那么多,只以为冯炎不放心徐暮,要给徐暮些防身的法器,所以也不在意,冲徐暮一笑,就走进屋中去了! 冯炎望着吕岳的背影,不由的一叹! 徐暮见此安慰道:“吕大哥生性豁达,又待人真诚,像极了冯老,将来也可能如冯老一样成为乱雪峰栋梁之才!” 冯炎叹口气道:“是啊,这小子像极了当年的我,一样的好酒,一样的仗义,一样的脾气!”语气极为感慨一般。 “算了,不说这些了!徐暮,你可知此番让你去东部联盟的真正用意?” 徐暮闻言一惊,难道乱雪峰派自己前去尘雨国支援是假,莫非还有别的用意不成? 徐暮想不出个所以然,摇头道:“弟子不知!” 冯炎开口笑道:“正如那小子所说,你是本门万年不遇的奇才,而尘雨国的战事又的确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即使元婴老祖去了都是杯水车薪,又何况是你个练气修士?” 徐暮迟疑道:“那让我前去是为了…” 冯炎解释道:“你可知如今东部风雨飘摇,与六道之战,联盟的胜算也只是五五之数,所以各门各派的元婴老祖都已经赶往尘雨国商量战事,那我乱雪峰的祖师自然也不例外!” 徐暮隐约有了猜想,猜测道:“可是让弟子去尘雨国找元婴祖师?” 冯炎点头道:“此战凶险万分,虽然大战势在必行,可东部联盟的国家都做好了一旦战败,东部外围不保的打算,这种情况下,我乱雪峰自然也要做两手准备!” “可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六道的势力都在中原,即使东部联盟一旦战败,以他们的能耐也难以对东部联盟的人斩尽杀绝,所以云集了各道元婴老祖的尘雨国反而是最安全的!” 徐暮听此已经知道了乱雪峰的打算,六道战败倒也罢了,这一切的后手自然用不上,可一旦联盟战败,那东部外围的所有国家都要做起战败的打算,因为孤注一掷的原因,几乎所有门派的精英弟子都在大战之处,所以逃亡保命反倒是最快的! 徐暮闻言惊道:“那吕大哥他们…” 冯炎一叹道:“除非天资过人之人,否则这些人都将如弃子一样被乱雪峰抛弃,在最后一波人离开之后,整个乱雪峰将死寂一片,所有灵命一般,修为又差的弟子都将被遣送下山!” 徐暮心中一冷,但也极为无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八道掌控着整个神州,而隐道不出,鬼道安居西北,这天下便是被六道所掌控,这群六道的修士连上天都不敬,数万年前敢对‘天时’的下手,现如今又怎么会怕你区区几个小宗门的修士? 可六道此番前来,来势汹汹,更是堪称争分夺秒,即使东部联盟战败,也不会斩尽杀绝,反而会急于的杀入东部内部,剔除隐患! 但冒犯了六道能有什么好下场?东部内部事情一了,铁定会秋后算账,到时候东部联盟的人没一个能安生的! 所以东部外围的人都无奈的先制定了逃亡的计划! 冯炎见徐暮面露伤感,劝解道:“当然这只是逃亡的计划,可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不一定要逃的!” 徐暮抬眼问道:“什么意思?” 冯炎解释道:“这就要看输的程度了,如果两败俱伤,自然是不必怕六道,而如果只是一招只差的话,我们也可以退居二线,请东部内部的势力再派增援,以期卷土重来,可如果是大败的话,我们的实力也不足以阻六道,我们乱雪峰就会趁机带人隐入东南之地,再做打算!” 徐暮猜测道:“隐入东南是为了隔岸观火,而东南和东部相连,同为无主之地,所以极有可能和东部的势力有着或多或少的瓜葛,所以这样的话,一来能看清东部的战局,二来也能趁机探探东南的底牌?” 冯炎点头道:“东南的情况也不是我一个筑基修士可以探查清楚的,但一旦东部败亡,想来东南之地也会受牵连,可不管是第一战隐入东南,还是退居二线后的几战,我们都要做好输了的准备,赢了我们自然可以回东楚,输了的话六道追杀,隐入东南之地也不过是一时苟安,所以到时不管怎样,我乱雪峰一脉都会隐入海域,找个无人仙岛,从此隐匿!” 这话却说得极为无奈,虽然说修士修道,是为了更远的目标,但人就是这样,往上看的同时是为了看下面的人,毕竟如果天下间就两个人,你的天下第一有个屁用?所以修士亦凡人,人皆如此,向上爬却是为了往下看! 所以六道也好,乱雪峰也罢,宗门势力的扩张是为了让无数的凡人膜拜自己,敬仰自己,可一旦隐退,清心寡欲,又哪是这些宗门修士可以接受的? 徐暮见此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但好歹也明白自己绝非弃子,甚至有乱雪峰老祖的照拂,自己存活的积虑甚至比金丹修士还大的! 冯炎见徐暮无奈的表情,调笑道:“好歹老夫也是来送宝物的,你哭丧个脸干什么啊?” (抱歉,抱歉,断更两日,鱼竿电脑坏了,还请原谅,抓紧补回来!) 第四十九章 筑基丹与淬骨丹 更新时间:2013-06-02 冯炎见徐暮无奈的表情,调笑道:“好歹老夫也是来送宝物的,你哭丧个脸干什么啊?” 徐暮听到冯炎的话语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论修为,冯炎的确是堪称乱雪峰筑基修士中的翘楚,可要论财富,他拍马也赶不上筑基大圆满的于化白,就更别提白家三兄弟所赠的重宝了! 徐暮将一切都写在脸上,冯炎又是人老成精,怎么猜不出徐暮心中所想,于是骂道:“好啊,你敢瞧不起老夫的宝物?” “您老执掌乱雪峰无数丹药,身价丰厚岂是常人可比?只是小子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师祖他们赠予的法器了,实在不敢再窥探冯老之物!”徐暮见冯炎有怒意,也是顺着说道! 冯炎见此面色一缓,他也自知所赠之物不比大五行灵针,雪魄珠之流,但却也是一等一的宝物,否则以冯炎的性格,稍微差点的东西他还不好意思拿得出手呢! “你也不必抬举我,虽然我给你的东西难以和白师叔几人的法器相比,但也是多少练气修士梦寐以求之物,对你眼下的修为有莫大的好处!” 听到这里,徐暮眼睛一亮,的确,灵命异常的他,修炼进阶根本不是难事,说狂点,即使元婴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这时偏偏赶上六道东伐,东部外围人心惶惶,风云色变,一旦东部联盟战败,自己颠沛流离下命不保夕,有哪有功夫修炼! 所以这时的徐暮需要的反倒不是修道的资源与灵命,反而是最为普通但却极为宝贵的时间! 而冯炎也知道徐暮身怀重宝,也不会送徐暮一些法器灵符防身,但身为乱雪峰火属性的灵药兼炼丹大师,送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冯老莫不是有什么上好的丹药要便宜小子?”徐暮猜测道。(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冯炎哼道:“就你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罢,从怀中取出三个拳头大小的丹药瓶子,摆在徐暮面前! 徐暮望着瓶子一怔,低声道:“蓝色的丹药瓶子!这是给筑基修士服用的?” 徐暮这些年也知道些修道界修士的常识,知道丹药分为红黄蓝绿四个等级,分别对应着元婴期,金丹期,筑基期,练气期! 而这其中的等级却是实打实被修道界诸多修士所承认的,任何一种丹药,其相应的价值或者功效对相应的修士都极为有用,所以眼前的这三种蓝色的筑基丹药,其价值,已经算是贵重! 冯炎点了点头,给徐暮一指放在前面的两个瓶子,开口道:“这两个瓶子中所装的,是淬骨丹和筑基丹!” 徐暮听此倒没有什么以外,如今东部联盟大战在即,各派修士都大量的发放丹药,希望可以在这个阶段有大量的筑基修士产生,从而应对日后的大战,而作为催生筑基修士的丹药,淬骨丹和筑基丹毫无疑问的可以位列其中! 其实要说能对筑基产生助力的丹药,委实不少,但这其中大半却属于练气修士所服用,效果甚微,自然筑基起来的助力也小,难登大雅之堂! 而筑基丹却是实打实给筑基初期修士培育根基所用的丹药,既然能培育根基,对练气修士的筑基自然也有效用,效果也肯定要远远好于练气修士的丹药,所以筑基丹的价值不言而喻! 可虽说这是为筑基修士培育根基所用的丹药,但即使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没有能力可以随便服用,实在是因为如今修道界资源日益缺少,有钱给你培育根基,倒不如用这些丹药去催生大量的筑基修士,所以这筑基丹,即使筑基修士也难以弄大手,毕竟一枚筑基丹,就代表着一名筑基修士! 所以即使乱雪峰堪称整个东楚一霸,但手中的筑基丹也不过数十颗,这其中半数更是要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筑基丹之贵重,即使如于化白的地位,也难以轻易赠人! 而淬骨丹与筑基丹相比,却没有筑基丹那么贵重了,因为淬骨丹的功效除了能给凡人延年益寿外,所用之途也不过是为练气修士培养根基,比筑基丹整整低了一阶。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但饶是如此,淬骨丹在凡间也是只有当今的东楚王室可以享用,连其他王公大臣也不得见,所以也是极为珍贵! 这两种丹药都代表了培育根基! 根基好是什么概念,那代表着你有雄厚的基础而有希望进阶,练气期服用淬骨丹,筑基期服用筑基丹,都是培育根基的丹药,即使为低阶服用也一样。 如淬骨丹,低一阶可以为凡人续命,而筑基丹低一阶可以为练气修士增加筑基的助力,都是极为珍贵之物! 但却不代表所有的培育根基的丹药都可以为低阶提供进阶的助力,毕竟随着修为的精深,根基早已打好了,丹药的辅助也没有那么明显的作用了,甚至到了元婴期,在体内再塑身体时,已经丝毫用不上培育根基的丹药了! 所以在筑基期,培育根基是最为重要的,但却苦于丹药的稀缺,这筑基丹的其中价值,不言而喻! 但这两种丹药虽然极为珍贵,但对于财大气粗的乱雪峰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以练出的东西,而现如今又是大战之期,自然也不会吝啬丹药,同时将两种丹药放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冯炎见徐暮毫无惊讶之色,知他对这二物毫无概念,于是叹口气道:“你小子从修炼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又哪里知道这些丹药的珍贵,淬骨丹也就罢了,只要修为到了练气大圆满都可以被赐予一颗,而这筑基丹,却是专门为内门弟子准备的,是筑基成功之时作为培育根基所用的,一人一生也只有一颗而已!而老夫活了百多年的岁数,却是还没服用过呢!” 徐暮知道冯炎是外门弟子出身,在筑基之时也只被乱雪峰赐予一枚淬骨丹进行筑基,远不如内门弟子那样除了淬骨丹还有筑基丹服用,所以筑基之艰辛,修行之不易,远远要比其他的同阶修士要心酸的多! 而这其中真是的内幕确是连徐暮也不知晓,需知乱学峰对内外门弟子的待遇不同也是有原因的,灵命不好,筑基也是偶然,所以乱雪峰没有必要再花费筑基丹给你浪费,所以对外门弟子不闻不问! 可内门弟子却是不同,因为灵命的超然,比其他外门弟子多出一枚筑基丹,所以内门弟子可以堪称百分之百的筑基效率,从而神化了内门弟子,保证门内精英!但导致内外门弟子的不公却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而是如果内门弟子单单使用淬骨丹而筑基失败,一是浪费了上好的灵命,二是则会论为外门弟子的笑柄! ‘你灵命不是好吗,怎么还输给我们这些筑基成功的外门弟子?’如此导致的后果便是,大多出自内门弟子的筑基修士甚至金丹修士会颜面尽失,所以这种因素下,外门弟子的筑基远比内门弟子艰难! 冯炎见徐暮仍是不解,于是叹了口气,罢了罢手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蓝色瓶子,也应当晓得丹药的规律吧?” 徐暮闻言点头道:“丹药瓶子分为红黄蓝绿,分别对应着元婴期,金丹期,筑基期,练气期修士服用的丹药!” 冯炎指着淬骨丹道:“这淬骨丹虽然只是练气期的培育根基之药,但价值已经不在普通的筑基期服用的丹药之下了,所以也是蓝瓶所装,而筑基丹虽然是为筑基修士所培育根基的丹药,但却代表着一名筑基修士的产生!” “可这两种丹药,只要是我们乱雪峰的内门弟子都可以轻易获得,对你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可这最后一样,却是我送你的重宝,甚至论价值,已经堪比红璎锁了!” 徐暮闻言一惊,红璎锁是什么法器?那是顶阶法器,任何一个筑基修士都会瞅着眼红的法器,那冯炎所赠的丹药竟然堪比红璎锁,那岂不是连筑基期都趋之若鹜的丹药? 徐暮猜测道:“莫非是金丹修士用来培育根基的丹药,可以让筑基丹圆满增加结丹的几率的丹药?” 冯炎苦笑一声,解释道:“修行越深的人,对这种培育根基的丹药依赖越低,除非是能精进功力的丹药,否则任何丹药即使可以被金丹修士所服用,但也会被纳入蓝瓶之列,原因很简单,这丹药还不能让金丹修士动心” “再说如果我有那种丹药,早就闭关去冲击结丹了,哪里还会在这?” 徐暮闻言一阵苦笑,正如冯炎所言,筑基与结丹不同,筑基丹可以大量催生筑基修士,而结丹的培育根基丹药对筑基修士的效果远不如练气修士服用筑基丹,再加上随着修士的结丹,早已将一身的真元封死在了金丹之中,根基稳固,对那种培育根基的丹药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可有可无,所以那种丹药即使对金丹修士有用,但也不会被纳入黄瓶之列! 这就如同灵石一样,拿给哪阶的修士不能用?就好比一块中阶的灵石,练气期当宝贝,筑基期也未必舍得用!金丹期,有用,那人家不稀罕,放到元婴期,压根都不放在眼里! 徐暮实在猜不出这其中之物,于是问道:“那这最后的一种丹药是…” 冯炎见徐暮疑惑的神色,傲然道:“壮大神识之物,你说有没有用?” 第五十章 大战将始 更新时间:2013-06-03 徐暮望着冯炎傲然的神色,心中不禁一动! 所谓神识,就是修士头脑中的识海,用凡间通俗的话讲,就是‘魂魄’,掌控着人思想的灵魂,而修士称之为神识! 神识之用不像是凡人所说只是驱动身体那么简单,需知修士修道,正是感悟天地间的‘道’,而万道本虚,修士只能凭借感悟去摸索追寻,所以同样的,修士想要成道,就必须用自身的神识去探知这个世界,所以修道的过程,就是不断壮大神识的过程! 而传说之中,当神识到达一定强度之时,便拥有再此隐入宿体的能力,而这能力,便是元婴老怪的元婴,神识脱离身体,可以遁入更小的元婴,经过更加精心的修炼,脱离元婴而形成单独的神魂,这便是化神,可以将神识不需要外物的帮助就能引出体外的能力,从而更加的感悟世间之道! 当然,化神的前提也是需要修士对道有一种概念的认知,但道的概念却是独一无二的,象征着化神的存在,这也是当今的八道强大的原因! 所以神识堪称一个修士灵魂的所在,与灵命更是相辅相成,但每个人的神识不会因为灵命的不同而千差万别! 灵命好,代表修道速度快,但却不能证明你的神识与同阶相比会高到哪去,毕竟,神识是需要锻炼出来的! 而神识强大,即使灵命普通,进阶的可能也不会太低,毕竟神识象征着一个人的灵魂,甚至可以说是坚韧的心,而用冯炎的话讲,神识就是向道之心!一心向道,自然攻无不克!这也是为何冯炎能以普通灵命进阶的原因! 灵命好,修道速度快,领命不好,那只有经过不停的努力,也就是精神上的锻炼,从而让神识强大,来弥补自身修道的不足,虽然修行速度不会增加,但遇到瓶颈之时,会比那些相同资质的人更有机会进阶!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是这个道理! 而徐暮所缺是什么,那自然是神识上的欠缺,也是神识上的破绽,让他一直惦念徐大海,心魔缠身,无法安心下来去进行筑基! 徐暮怔怔的望着冯炎的丹药,惊疑道:“这是能壮大神识的丹药?如此丹药即使金丹修士都会极为动心,又怎么会是区区蓝瓶丹药的价值?” 冯炎望着徐暮,笑道:“这丹药名叫‘壮神丹’是专门给筑基修士服用的丹药,壮大神识能有近乎三成的功效!” “三成的神识!”徐暮惊呼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三成神识是什么感念,那是相当于多了三分之一的神识之力,冲击瓶颈之时更是相当于多了近乎半个自己的助力,价值甚至会比金丹修士培育根基的丹药还要有价值,不知多少筑基修士见到这个丹药会抢破头! 冯炎望着徐暮炙热的眼神,暗叹一声,随即一盆凉水泼过来! “其实这壮神丹说是丹药,但却是老夫早些年无意中得到的一本秘书中所传下来的辅助丹药,那本秘书所讲的壮大神识之法极为霸道,而反噬之力也是颇为的骇人,其中道道工序都有丧命之虞,所以即使胆大如老夫也不敢修炼,当然也不能修炼!” “所以老夫只得将其中有用的那一部分记载下来,并且终于炼制出这壮神丹!” 徐暮心中已有猜测,问道:“冯老说这壮神丹的丹方是来自那本秘技,而那功法就极为诡异,想来这丹药神奇之余,恐怕还有些弊端吧!” 冯炎闻言尴尬一笑:“弊端自然是有的,这壮神丹虽是强大神识而用,但弊端不少,一来他增加的神识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借力用力,强大神识之后,必遭三成神识反噬之苦,而且这丹药无法助你冲击瓶颈,只能在斗法拼命时一用,效用三天,逾期则灵性尽无!” 徐暮怪眼一翻道:“这哪是什么壮大神识的丹药,分明就是透支神识的丹药,说不好反噬之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吧!” 冯炎慎重的点了点头:“这丹药给你也只是以防万一之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记不可拿出,而这丹药反噬之力的确凶险异常,老夫当年我差点被这丹药要去半条性命!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徐暮开口道:“这个冯老就放心吧,我有白师祖的雪魄珠防身,想来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强敌的,何况还有沈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 冯炎点了点头,就向丹房走去,如今这种紧张时期,丹药就代表着后方的救援和后续的力量,所以冯炎每日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丝毫不得空闲! 徐暮望着冯炎的背影,和手中的三个蓝色药瓶,不禁的一叹! 于是徐暮也走进自己的房间中,努力平静心神,好让自己可以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以期在赶到尘雨国后第一时间筑基,好让自己的修为早日得到提升,到时的他,凭借着顶阶法器和红璎锁,就可以和任何一位筑基后期修士拥有一战的之力,甚至即使便对绿云那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能抗衡一二。(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筑基修士之中,除非是遇到像沐心仪那种逆天的存在,否则完全是可以横着走! 而就在徐暮为了东部联盟的大战做着准备时,在距离东楚数万里外的一处皇城之中,数十名修士齐聚一堂,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可如若有修士在此,必定会极为的震惊,因为这在场的数十修士中,竟无一例外的都是元婴老怪的实力,而其中数人都是隐隐散发出远超同阶的气息,恐怖异常! 但这数十修士却没有平时一派之祖的淡定,反倒是各个面红耳赤,似乎激烈的争吵些什么! “了尘大师,在座的诸位道友推选大师为我六道统帅,自然是因为大师乃佛道高人,德高望重的原因!可现如今大师为我六道统帅,却在这中原之地隐而不发,不知是何意?”一名身负仙剑,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问道! 可不等那名了尘大师开口,就听见另一个神色恐怖的老妪接话道:“如今尘雨国的修士越聚越多,萧长雨更是摆明了与咱们死战到底,大师在此按兵不动,莫非是有后手能对付东部联盟?” “哼,此番就属佛门来的人最少,哪会有什么后手?我看是佛门的人背着我们去寻找那人?想占为己有吧?”一名双目含血的青年说道! 众人矛头直指了尘大师,自然是有人看不惯,一名中年美妇听此喝道:“你天魔宫和血心池的人瞒着咱们在东楚广布眼线,不也是想浑水摸鱼吗?若说打着别的心思,恐怕还是你魔道之人最为无耻吧!” 那血目青年闻言冷笑道:“无为道派和五毒教的人不也是背着六道横插一脚吗,你们飘渺宫和无为道派一个鼻孔出气,也未必没有参与此事吧!” 这血目青年说话极为歹毒,却是一语双关,含沙射影,如果东楚之事与飘渺宫有关,自然将飘渺宫骂在里面,可如果无关的话,一句‘一个鼻孔出气’,更是隐约的说出无为道派有事瞒着飘渺宫,自然是挑拨离间! 可飘渺宫的美妇还没说什么,先前说话的那名老妪闻言大怒道:“姓辛的,你骂无为道派的杂毛,老身不管,可你将我五毒教也掺杂其中的骂了进去,总要给老身个交代!” 那血目青年似乎极为忌惮老妪一样,当仍然强硬道:“毒婆,有空找我血心池的麻烦,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杀近东部!” 在不远处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闻言粗声道:“还杀个鸟啊,你们这些人在这狗咬狗,能有什么结论?恐怕还没等你们想出主意,天意四象阁的人早就找到了那人,到时候没有一番血战,能教天意四象阁的人吐出骨头?” 众人听闻那大汉的言语,不禁大怒,骂道:“熊九如,这不是你们妖族的万妖谷,说话最好放客气点!” 那大汉闻言嘿嘿一笑,就默然不语,倒是旁边一名身着灰色羽衣,面容消瘦,眼神锋锐的中年男子笑道。 “我兄弟有说错吗,你们此番在这僵持不下,就很有可能是中了对方计策,我看天意四象阁摆出东部外围的难题是假,实则没准正在抓紧的去寻找着那人,一旦找到,恐怕我们这点人,即使上门讨要,还不够天意四象阁的人对付呢!” 众人闻言更要大吵,就听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众人心头一震,感叹那声佛号的功力,于是都闭口不语! 只见一名面目慈祥,身材普通的老僧走出,开口道:“诸位施主此番前来都是为了神州免遭浩劫而献身,又何必在这苦于争执,老衲虽然不才,但也忝居六道统帅,自然对此番目的极为着急,不再诸位之下!” “可东部外围数万载平和祥瑞,此番我六道来势汹汹,必定不会让我们轻易踏足东部,加之数万年来,天意四象阁在东部外围也有不少的潜伏分支,更是趁机鼓动诸多宗派与我们为敌,实在可悲可叹!” “可正如诸位施主所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神州免遭浩劫,吾等也只有迅速击败东部联盟,然后直达天意四象阁,再做打算!” 众人都心知此番目的,事关重大自是不敢太过的吵闹,以免影响大局,于是纷纷点头! 了尘大师望了眼身在不远处的一名身穿九龙皇袍的男子,开口道:“到时还望宇文国主鼎力相助,老衲在此谢过了!” 那九龙皇袍男子闻言,点头一笑。 但眼神越一直望着尘雨国的方向,默然不语! 第五十一章 离行 (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更新时间:2013-06-04 日出,姹紫嫣红,乱雪峰的天美得惬意,清晨,没有了那粗暴的乱雪,景色不再是银装素裹的白色,青草油油,点缀着飘飘的雪花,将天地渲染成白绿相间的生机勃勃! 徐暮走在乱雪峰的小道上,身后跟着的是吕岳,而冯炎却不在身边,大概又是在丹房炼药吧! “徐兄弟,我跟你说,这在外打仗不比你上次出门,上次出门好歹也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吃了亏也可以回山找帮手,可是这离了国境,就千难万难了,别看哥哥我修为没你高,但看人的阅历却比你高上不少的!” “这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与人斗法切记小心,遇到些个厉害的人物也别死拼,不行就跑呗,没什么丢人的,谁让咱还年轻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小,千万别意气用事!” 听着吕岳在身旁喋喋不休的嘱咐,徐暮实感无奈! 在吕岳看来,此行六道之势浩浩荡荡,金丹修士更是多如牛毛,在这种情况下,东部联盟要徐暮这些筑基修士做什么?那还不是要在大战的人海里做炮灰? 而东部联盟和六道的大战他也实在不看好,东部外围对整个神州来说也不过是弹丸之地,以东部外围的势力很难对都六道的修士做出抗衡,而尘雨国又处于大战的爆发地,所以徐暮此行的危险性不小,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但他心知肚明,大战之时,只要作为高层的人顺利逃跑,那身边的亲信也不会被落下,而乱雪峰元婴老祖也肯定不会把徐暮扔下,所以他的担心却实在是自己吓自己! 其实这也是出于自己对徐暮的关心,数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实在欣赏这个天资卓越,却不张扬的低调少年,加之二人一同上山,一同在冯炎门下学艺,直把徐暮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这才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可话又说回来,徐暮身负五行灵命,来日说是乱雪峰一脉的顶梁柱也不为过,元婴老怪又哪舍得看着徐暮在战场上身死? 说话间,二人不觉的走了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而掌教大厅也近在眼前! “徐兄弟,送到这我也该回去了,像你说的,东部如今风云色变,修为低了可保不住命的,所以我也要回去抓紧修炼了!就此别过吧!”吕岳突然说道! 徐暮望着吕岳真挚的眼神,心中一暖道:“吕大哥保重!” 徐暮一想此行胜负难料,这乱雪峰的修士朝不保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更何况他也知晓乱雪峰的二手准备,到时如果东部联盟一触即溃,那除非是东部内部的势力将六道联军打散,否则这东部外围数十个国家都难免背井离乡,遁走海域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徐暮迟疑道:“吕大哥也多保重,只是…” 吕岳心领其意,笑道:“放心吧,你吕大哥还死不了,我酒还没喝够呢!你想说的我也知道,我在凡间也颇有些权势,想来只要令祖父还在东楚境内,我就有把握将他找回来,只要他在我这一天,我就会把他当自己的亲爷爷供着!” 徐暮感动道:“多谢吕大哥了,如果我回不来,还要麻烦你…” 吕岳知他想说什么,于是接话道:“别说丧气话,你可得早点会点,你祖父那老酒虫在我那多待一天,我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呢!” 徐暮心知吕岳跟自己说笑,别说他淡泊名利,就是如今修是的身份,金钱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而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自己活着回来! 于是徐暮点头一笑! 吕岳见此转过身去,往丹阁走去,口中还依稀传来抱怨声:“奶奶的,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送完小的,赶明儿还得送老的,老子这是什么命啊!” 徐暮无奈一笑,便走进了掌教大厅! 进了掌教大厅,一片庄严肃静,见众人也已经到了,徐暮冲几人略微的一点头,便走进人群中! 代掌门一身白衣似雪,见徐暮也来了,知道人数到齐,便开口道:“一会你们就将远赴尘雨国,一路上虽然不会困难重重,但想来也不会少什么波折!所以老夫在此提点几句!” 沈括男迟疑道:“敢问师叔,我们这一路上会有什么波折?” 代掌门自摸了一下白花花的胡须,开口反问道:“你们以为呢?” 赵琳儿不以为然道:“顶多是些别的门派的跳梁小丑来找咱们的麻烦,否则这东部联盟的地旁,咱们不找别人的就算不错了,谁又敢找咱们的麻烦!” 老者闻言面容一肃道:“如今我们乱雪峰在东部联盟说话有不小的分量,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有些门派不服也在情理之中,一路上遇到几个找茬的也在所难免,但你们当以大局为重,不必和他们计较,如果实在是咄咄逼人,出手教训一下便是!” “但老夫所指的波折却并不是这些门派的弟子,而是那些还未曾遁走的六道余孽!” “什么…”众人失声道! 众所周知,自从月牙湖一役晨光、暮色、乱雪峰和元方国的积雷山联手后,一起逼退了六道的分支宗门,使两国境内再无任何一名六道修士,也是因为如此,这些门派才能和尘雨国接连一气,在东部联盟内一支独大! 而这之后,随着东部内部势力的出手相助,使得整个东部联盟澄清寰宇,六道分支势力不复存在,更是为无数低阶修士树立了信心,使他们看到了打退六道的希望! 可现如今却说六道残余的余孽还在东部联盟,怎么能不让要前往尘雨国的众人心惊,毕竟如果安然到了尘雨国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一旦遇到什么难缠的角色,众人都难保没有陨落的危险! 代掌门见众人吃惊,似乎早有意料一般,见此抚掌安慰道:“放心吧,这些余孽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更何况现在是在东部联盟的地盘,他们不敢翻腾出什么劲的!” 廖青见此疑问道:“敢问代掌门,既然知道东部外围还有六道分支的余孽,为何不清剿了呢?毕竟卧床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他们是引而不发,可如果当联盟和六道决战时,这些人也是不小的隐患的!” 代掌门闻言一叹道:“这些六道分支余孽虽然人数不多,但修为都不差,在这个大战的节骨眼,哪个门派还有余力去派人四处追查他们的动静?但好在这些人中没有金丹修士的存在,充其量也就是筑基大圆满,所以我们也不欲理会了!” 赵琳儿闻言,迟疑道:“可是筑基大圆满也不是我们这些筑基初期修士可以对付的啊!” 代掌门哈哈笑道:“你们对付不了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人家潜伏下来自是有目的,又为何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去为难你们这些人,我说的波折虽然就是他们,但可能性极低的!” 众人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从乱雪峰到尘雨国,要路径两个国家,其中长途跋涉,即使以众人的飞行速度也要半月有余,所以沿途如果真有什么凶险,也不是身在外地的他们可以独自解决的! 老者见众人松了口气道:“何况即使筑基大圆满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们!”说罢,若有若无的望了徐暮一眼! 众人闻言都不明所以,毕竟徐暮所获真传之事少之又少,而大多的弟子也仅仅知道徐暮因为三灵命的原因被赐予了一套极品法器,所以众人中除了淡言和代掌门以外无人知道徐暮身怀雪魄珠这等威力骇人的自爆法宝! 甚至连淡言此刻都不知道徐暮是五行灵命,而代掌门这名老者也是因为于化白的必死关才知道的徐暮灵命之事的! 但众人见老者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于是纷纷不口不言! 老者见此点头一笑,手中拿出一个储蓄袋子,开口道:“你们也是将出远门的人了,自然不能没有什么趁手的法器,这储蓄袋里的法器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却也都是高阶法器!为你们临行所赠!” 众人闻言都是大喜,在这个修道资源紧缺的时代,顶阶法器在筑基期中已经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了,如冯炎这等筑基后期中极为翘楚的存在,也不过只有炎火刃一个顶阶法器,由此可看,高阶法器已经是筑基期中较为贵重的法器了! 光看魔道的天魔宫一脉,虽然号称魔道三脉之一,但低阶的弟子也未必过的多好,李纨身为筑基丹圆满修士绿云的爱徒,不也就有一个本土法器的噬魂幡!所以可见高阶法器对筑基初期修士吸引! 众人见此大喜,在经过老者同意之后,都纷纷上前,走向那储蓄袋子挑选起来! 半盏茶后,就见众人纷纷面露喜色的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爱不释手! 赵琳儿见徐暮呆站在一旁,开口道:“我知道你有顶阶法器护身,可好东西也不能嫌多啊,你要是不知道哪个法器好的话,我帮你挑!” 徐暮见此无奈一笑,论修道时间长短,眼力见识,赵琳儿的确要高出自己不少! 徐暮摇了摇头,走向那老者身前,见储蓄袋子里各式各样的高阶法器不下数十件,一时之间眼花缭乱! 但他有大五行灵针,红璎锁在手,轮攻击已经不下于筑基大圆满修士了,所以在找什么攻击法器也是无用,所以便想挑一个防御的法器! 修士斗法,大都以攻代守,所以防御法器要远远少于攻击法器,所以徐暮在看了半盏茶后,就将一个类似于手镯的圆环取了出来! 代掌门见此双目一亮,所有人都拿的是攻击法器,而只有徐暮一个人拿了防御法器,自然感到惊奇! “诸人听令,乱雪峰老祖有令,凡我宗门修士,尽皆在离峰后半个月赶往尘雨国驻防,来迟者,门规处置!临阵脱逃者,杀!”代掌门喝道! 众人闻言一肃! “是!” 第五十二章 追踪 更新时间:2013-06-05 东楚境内,一共三州十二郡! 其中三大州,任何一州都有近千里大小。 而十二郡虽然不如三州,但每郡也有数百里之广阔! 其中三州分别为中部帝州,北部晨州,东部泰州!其余十二州郡,夹杂在东楚国各处,无法一一道来! 而这东楚三州十二郡,虽然面积不同,地处位置不同,人口基数不同,无法相提并论,可但凡是东楚境内的修士都清楚,这三州十二郡代表的便是组合成东楚最为中坚的修道势力! 例如三大州,中部帝州是当今的东楚王室和其附属的各个修道家族的领地,而北部晨州,就是被现如今可以与乱雪峰并驾齐驱的晨光、暮色所掌控,至于东部泰州自然就是乱雪峰所管辖的一方领土! 而除此三大州之外,剩余的十二郡则被各个修道家族和其他的小型宗门、散修所占据! 一元郡就是当今的十二州郡之一,若论以前,一元郡的势力是当真无愧的十二郡之首,因为一元郡内唯一的一个宗门,是拥有可以与三大州叫板的实力的,而正如一元郡的名字一样,它所在的宗门就叫做一元宗! 一元宗修士生性低调,不愿意与俗世纷争,更是安心屈居乱雪峰、晨光之下,而这所处的一元郡自然也是无法与泰州的繁华,晨州的富强相比! 论面积大小,一元郡也绝对不是十二郡县中最大的一郡,而论人口,因为一元郡方圆数百里皆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所以人迹罕至,除了周边的小县城和村落外,甚至可以形容成与世隔绝! 可就是这么一个宗门,因为数千年来的苦心经营,导致了这片山脉奇花异草,灵药满山,其中甚至还有很多东部都难得一见的灵药,更有不少是只有神州其他地方才得一见的珍惜灵药!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宗门,因为牵扯进六道纷争,在一年前被几大宗门联手逼走,更是来不及收走这数百里山涧的奇花异草,让人不胜唏嘘! 而就是因为一元宗修士的人走楼空,让东楚境内的其他势力纷纷想染指一元郡,想要分一杯羹! 可是东部联盟的浩劫近在眼前,这一年里更是愈演愈烈,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人在东楚又一手遮天,所以这些小宗门,家族也不敢轻易动手,怕成众矢之的! 直到近一个月,东部联盟发出矫诏,所有联盟的筑基修士都要赶往尘雨国驻防,而这宗内也看到陆陆续续从更东部敢去尘雨国的修士,这才确定了东部联盟的信息无误! 而乱雪峰低阶弟子的潜退,无数高阶修士的人走楼空,让这些宗门瞧出了苗头! 眼看着这东部修士越聚越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路过的修士越来越少,终于让这些东楚本土的小型宗门有胆子向一元郡伸手了! 因为东部联盟所需要的修士都是筑基修为的,所以反倒是人数最为广大的练气修士被留了下来,所以,此刻,一元宗的山脉处数以百计的练气修士在山脉处行走,企图得到些什么! 而这些修士中,也不全然都是练气修士,其中也不乏一些筑基修士,甚至还有人声称见到了金丹修士的踪影! 这些修为颇高的修士大多是散修出身,加上战力一般,对大战可有可无,所以并不在征缴之列! 所以现如今,整个东楚三州十二郡的修士都纷纷赶往尘雨国,大型势力只留下皇族一脉固守东楚,以应后方! 而三州十二郡的低阶修士无法参与大战的情况下,倒是有不少的修士来到这一元宗的山脉,找些灵药或者散落的法器,以提升自身的力量! 曾经的一元宗山门前,早已破败不堪,残缺的山门被一些散修挖的破败不堪,原因就是一元宗的山门也是一种颇为罕见的矿石所做,如今看来,也是厄运难逃了! 而此刻,山门前站数名年轻的青年弟子,这些人都身穿白色衣袍,显得一尘不染,极为的惹人注目! 可是却无人敢向这几位年轻弟子打招呼,实在是这些人所流露出的气息太过的强大,让一些练气修士见之都勃然色变! 而少数的筑基修士见此,也纷纷绕道,一副避闪不及的样子! 因为这五人众竟然大多都有着筑基初期的强横修为,而只有一人年纪轻轻,修为最差,但却也是练气大圆满的顶尖修为! 而这些人身穿的白衣就隐约的已经宣告了众人的来历,加之少有见识之人看到那衣袍处的雪花,也纷纷避而远之! 这些人虽然都身穿白衣,出自同门,却装着怪异,其中有美若天仙的少女,有道装打扮的方外之人,也有文质彬彬,仿若书生的年轻人,实在让人感到怪异! 这五人之中,为首一人面色刚毅,身负一柄寒光凛凛的仙剑,显得极为的有修养! 那为首之人看着一元宗的山门感叹道:“曾经的一元宗跟我们乱雪峰相比也不过是伯仲之间,没想到岁月蹉跎,短短一年就破败成这般了!” 这为首之人赫然就是廖青,身后四个人自然就是赵琳儿,沈括男,淡言,徐暮! 这几人自从被代掌门赐宝下山以后,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却不知为何来到了一元宗的山门! 赵琳儿见此打趣道:“一元宗的道士夹着尾巴退出了东楚,山门却来不及搬走,倒是便宜了这些不入流的散修了!” 沈括男闻言笑道:“谁知道呢,不知道他们回来看到这番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徐暮却摇了摇头道:“但愿他们永远别回来,否则…” 廖青冷言接口道:“都则我们乱雪峰难保也不会变成这样!毕竟我们是水火不容的两方,虽然都是东楚修士,但却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琳儿却不以为意道:“六道看起来来势汹汹,但却还是龟缩在中原之地,引而不发,恐怕也没有杀进来的把握吧!” 沈括男却不认同道:“堂堂八大道派,手段何其繁多,要对付区区一个松散的东部联盟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拼的两败俱伤,却便宜了东部内部的势力,如此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里,赵琳儿问道:“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庞然的势力,居然能让六道的人联手,而且对它这般忌惮?” 沈括男,廖青闻言都直摇头,这种隐秘,恐怕元婴老怪都不见得清楚,又何况是他们? 赵琳儿见此颇为无奈,却仍冲徐暮笑道:“徐师弟,你当日也在场,不知你是否知道缘由呢?” 徐暮一哆嗦道:“这种隐秘又怎么会让我知道,我也不过是瞧见了师祖的真颜而已,又哪里能知道这种层次的隐秘?” 赵琳儿狡黠一笑道:“我可听冯老在醉酒的时候说了不少,什么积雷山啊,什么神教啊!你和冯老寸步不离,应该知道什么吧!” 徐暮闻言心中无奈,白老二和黄诚在回山的时候再三叮嘱徐暮不可将当日之事外传,而冯炎虽然借着酒醉说出不少,可自己明知故犯确是不能,又不能全盘托出,实在左右为难! 而徐暮望向身旁的淡言,眼睛一亮道:“冯老酒醉之言岂能当真?当日之事淡言师兄也在场的!你也可以问问淡言师兄!” 赵琳儿听了徐暮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淡言惜字如金,能不能把事情回答全了都是问题,更何况以淡言那种‘别人能回答就别来找我’的性情,恐怕赵琳儿一问,淡言都未必能搭理她!多半是要吃闭门羹! 果然,淡言仿佛没听见一般,直望着眼前的一元宗山门,似乎在极力的探查什么一样! 沈括男见此摇头道:“琳儿师妹也别难为他们了,白师祖有令,任何人不可过问当日月牙湖之事的!” 见赵琳儿脸色不悦,又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想知道,莫不如早些找到那个魔道之人,自然水落石出!” 赵琳儿闻言眼睛一亮,就在几人离开乱雪峰赶往尘雨国的路上,几人刚出泰州,晚上露营休息之时,隐然的发现了魔道修士的踪迹,而徐暮和淡言也从当日月牙湖一役的大战中断定出是魔道天魔宫修士所用噬魂幡留下的痕迹! 而赵琳儿见此却瑕疵欲裂,她昔年上山之时,有三年就是跟在筑基修士身旁学道,而所教之人,正是当日丧命血心池杜德手中的陆姓男子,所以赵琳儿与魔道堪称杀师之仇,此番见到,又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廖青见此却甚是担心,毕竟从冯炎口中得知,对方绿云和杜德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而其中甚至还会有日月神教的沐心仪在其中,却不是他们五人就可以对付的! 可赵琳儿却极为的不以为意,现在整个东楚都是乱雪峰的天下,在自己家门口,还反了他们不成?所以也极力的鼓动众人追踪魔道修士下落! 而徐暮和沈括男与赵琳儿关系极好,加之淡言两不相帮,所以廖青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在不暴露行迹的情况下追踪! 这也多亏其中沈括男所学甚杂,破晓的追踪之术,加之方向也正好顺路,一路上时间也算是充裕,所以这才一路追踪痕迹到了一元宗的山门! 几人正在这一元宗的山门前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淡言突然开口道。 “有人斗法!” 第五十三章 淡言的诡计 (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更新时间:2013-06-06 就在徐暮几人揣测魔道之人为何会来一元宗的时候,就听淡言突然喝道:“有人斗法!”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淡言不是傻子,如果探查到一些寻常的修士的小打小闹,也不会断然的打断他们的话语,而与之相反的,以淡言惜字如金的性格,能说出这般话语,那定然非比寻常,值得捉摸! 说罢,淡言虚手一指,指向一元宗山门的内部! 众人闻言急忙望去,就见山门处除了熙熙攘攘的几个散修外,并没有别人! 而廖青到底功力深厚,要高出沈括男,徐暮几人不少,竟然也顺着淡言所指的方向隐约的听到了些斗法的声音! 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也是靠顺着淡言的指引才能发现打斗声的,可如果只是他独自一人,虽然也能发现,但却难以听清方向,单单这一方面,他就自叹弗如! 而徐暮自打上次和淡言、冯炎下山之时,就对这位神秘的师兄极有兴趣,加上这位淡言师兄过人的智谋,语出惊人的判断,和临危不惧的斗法经验,都能瞧出淡言绝非普通的山门弟子! 可赵琳儿却没有想那么多,闻言双目一亮道:“难不成是魔道修士!” 说罢,不等众人回答,就御剑向一元宗的山门内走去! 沈括男见此,无奈依一笑,也御剑跟了上去! 廖青见此面色一变,转身冲徐暮和淡言说道:“我先赶过去,你二人沿路找找魔道修士的踪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有的话就待会与我们会和,如果没有线索,也不要盲目追踪,切记小心行事!” 淡言和徐暮闻言点了点头,见二人应允,廖青也是一个闪身的急忙赶了过去! 一元宗的山门前,只留下徐暮和淡言二人,而其它别的宗门的修士或散修,都远远绕行开来! 徐暮怔怔的望着淡言半响,才慎重的开口道:“不知淡言师兄将廖师兄他们调开是为了何意?莫不是有什么话不便讲出来?” 淡言没有回话,木讷的脸庞迎合着天空的威风,直到好一会才称赞道:“聪明!” 徐暮一醒,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一路上,徐暮就感觉不不对劲,先是在泰州边境露营之时,淡言率先发现了魔道天魔宫修士的踪迹,然后又若有若无的将众人引到一元宗,直到刚才,又语出惊人的说有人在远处斗法!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值得淡言说出口的‘斗法’,自然最低也是筑基级别的,而赵琳儿虽然一路极为克制,但却毫无疑问,急于为陆姓男子报仇的她是最迫切找到杜德一行人的! 而淡言无巧不巧的一句,就将众人的思路引开,并且似有如无的将赵琳儿引走,而沈括男与赵琳儿交好,自然也会时刻跟着赵琳儿,以防不测! 可筑基期修士的全力飞行何其迅速,自然不是徐暮可以追上的,所以必然会有人留下与徐暮一起! 而五人之中又有两人离去,那身为队长的廖青也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二人追敌,所以也定会在有一人陪同徐暮的情况下去追上赵琳儿二人! 可淡言则丝毫没有动身前去的意思,那那名去追赶二人的人就自然是廖青无疑! 徐暮也是早就心知淡言的心智,加上这一路上的诸多留意观察,所以这才结合起来想到这点的,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试探性的一问,谁知却正中下怀,淡言竟点头承认了! 徐暮与淡言也可以说得上生死与共,自然也不会怀疑淡言会害自己,于是问道:“不知师兄所为何事?琳儿师姐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淡言闻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绿云他们就在这一元宗内!” 徐暮闻言一惊,虽然几个人状着胆子来追查魔道修士,但如果要说动起手来,就是淡言他们四个人联手也未必能拿下一个有伤在身的杜德,就更别提那个修为筑基丹圆满、兼之沉稳狡诈的绿云了! 毕竟当日杜德击杀陆姓男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徐暮实在不忍再有乱雪峰同门再葬身一元宗,更何况这些人还与自己交好! 徐暮急忙道:“那还在这呆站着什么,万一沈师兄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淡言不等他说完,就接口道:“无妨!” 徐暮听这一句才醒过来,想了片刻也是,虽然淡言有意支走几人,但却还没到丧心病狂的为了支走几人而让他们丧命的程度! 想到这里,徐暮隐约的察觉到了淡言的用意,迟疑道:“那师兄留我下来,是为了魔道的事?” 淡言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可知魔道此番用意?” 徐暮想不到淡言居然会开口反问自己,心下疑问,但这个问题他虽然苦思冥想多日,但却实在想不出为魔道会冒着风险留在东楚的理由! 要说现如今的东楚,完全是三家分晋,晨光、暮色主北部晨州,乱雪峰主东部泰州,皇族一脉主中部帝州,而抛出去一直以来与各派保持平和的一元宗,整个三州十二郡都堪称是被乱雪峰和晨光、暮色所掌控,而皇族那边本来就弱于这两宗,现如今的情况,势力压缩,连一丝抗衡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种乱雪峰一手遮天的情况下,连六道分支的势力都早已连根拔除,所以就更别说是魔道的几个跳梁小丑了,就是身为东楚部族的皇族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如此一来,魔道留在这东楚必然难有作为,却不知魔道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徐暮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淡言见此却解释道:“为虎作伥!” 徐暮一惊,这个成语徐暮早些年就听过,而徐大海在为徐暮讲解人情世故之时,就已经道明了这词语的其中含义,很通俗的讲,就是‘上面有人’‘抱大腿’! 魔道的人背后的势力自然是魔道了,可魔道三宗远在神州北地,又如何能给绿云胆子在乱雪峰的地盘行动,这其中必有着势力让绿云、杜德拥有利益的驱使而留在东楚! 可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六道分支在东部外围的势力早已支离破碎,而六道距离东部最近的力量也还停留在中原,不得而进! 那既然有人撑腰的话,那就很可能是东楚本地的势力,而这势力很明显,可以拥有与乱雪峰一争长短的实力! 徐暮这时才一醒道:“是东楚皇族?” 淡言慎重的点了点头,眉头一扬道:“平衡打破了,自然要趁机掰回来,甚至反扑一口!” 徐暮这时才明白过来,的确,以前的东楚,以东楚皇室,一元宗,乱雪峰,晨光分庭抗礼!而随着暮色的浮出水面,和一元宗的遁走,乱雪峰一伙在东部联盟的崛起,让东楚皇室压力甚大,所掌控的范围也不断压缩! 而如果想找回曾经的荣耀,那就必须借助此番六道齐来的机遇,一举反扑,甚至让乱雪峰的势力不复存在,让东楚成为真真正正的帝王道国家! 东楚王室的意愿,与在东楚大败而归的魔道的利益不谋而合,所以两方自然而然的狼狈为奸,合起伙来! 但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的事徐暮自然也听了不少,于是问道:“那东楚皇室就不怕被魔道利用完之后一脚踢开?” 淡言摇头道:“‘地利’和‘人和’从不冲突!” ‘地利’是指宗门一派,而‘人和’则是指家族,种族,国家一派! 而六道的大举进犯,必然是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才兴师动众,但调动如此的势力所对付的人,必然让六道也极为忌惮,而只要两方冲突起来,死伤就在所难免,六道面对如此大的损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必须也有着相应的利益补偿回来!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补贴六道损失的‘奖励’,就必然是东部的这块富庶土地! 而魔道远居北地,自然难以统治这东部之地,再加上此番的东伐之战,六道都会伤些元气,所以也没有太过于空闲的力量来统治东部,所以,作为本地地头蛇的皇族,就会率先被六道看好! 毕竟两方一个是要固守本土,一个是要分一杯羹,并没有利益的冲突,所以自然一拍即合! 徐暮想到这里一声惊叹道:“这一元郡不正是中部帝州的外围吗,莫非东楚皇族这么快就按耐不住,要动手扩张势力了?” 淡言一笑道:“皇族虽然诡计多端,但却也比不上乱雪峰的那群老怪物!” 徐暮闻言就明白了个大概,敢情来这里是乱雪峰的老家伙授意啊!这也难怪,乱雪峰的人个个人老成精,冯炎在那里面都算笨的,那剩下的又有几个省油的灯? 加上东楚皇族一直唯唯诺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乱雪峰的人又怎么不会提防一二! 徐暮笑道:“既然是宗门的授意,那我就放心多了,量几个魔道修士能掀出多大风浪?不知宗门的后援何时能到达?” 淡言闻言摇头道:“没有后援,乱雪峰都打算舍弃山门了,现如今就算知道东楚王室的诡计,也是无力管辖了!” 徐暮惊道:“那我们…” 淡言诡异一笑道:“是我自作主张带你们来的,还有你说错了一点,此番皇室和魔道修士的来此,并不是为了这满山的灵药和一元郡势力的扩张!” “那是…”徐暮迟疑道! 淡言语出惊人的说道:“自然是为这些灵药来此的近千修士!” 第五十四章 疑团未解 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更新时间:2013-06-07 淡言语出惊人道:“为的自然是这些图谋满山灵药的近千修士!” 徐暮眼皮一跳,失声道:“你说什么?” 淡言见此不慌不忙道:“你也不想想这是哪里?” 徐暮一醒,知道淡言另有所指,这一元宗所处的地方自然是一元郡,而一元郡是什么地理位置,徐暮也再清楚不过了! 一元郡所辖虽然都是些连绵不绝的山脉,人口稀薄,但却仍能被封为一郡自然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 这其中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名震东楚的一元宗在这个山脉驻留,而是这东楚诸多势力的割据,而形成的‘大有文章’! 东楚三州十二郡,南部泰州和北部晨州都是被修道的宗门占据,可中部帝州作为东楚皇族统辖全国之地,自然地理位置异常重要! 中部帝州以西和以南都是各个散落的郡县,对中部皇族难成威胁,可偏偏与东楚皇族齐名的门派一个在中州东北的晨州,一个在中州东方的泰州,隐隐而成夹击之势,加上附近郡县甚少,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导致了两地对中部帝州的安危极具威胁! 所以东楚皇室思前想后,就将整片山脉划分给一元宗,并且赐封为一个郡县,其中讨好之意不言而喻!可谓是一箭双雕,这一来嘛,可以联合一元宗修士,保卫帝州,二来也可以让一元宗和乱雪峰互相牵制! 而晨州所处边境外地,自顾不暇,自然也难以危及帝州统治! 一元郡,堪堪是东楚皇室对两派的一道屏障! 所以这地方本就是东楚皇室的外围之地,用来守护中部帝州的,是故皇族的势力在这里定然不弱,加上一元宗的人去楼口,以皇族的野心也必定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周边郡县的势力皇族必然会死死掌控,不会让外人沾染! 而东楚皇族的势力,虽然不敌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联手,但也绝不会屈服至此,龟缩在帝州,对周边之事不闻不问,加上大战在即,东楚皇室也知道几派也无暇分心,在这大好的时机里,东楚皇室又怎么会安于平静? 可这一切怪就怪在在太过于安静了,使一些小宗门的练气修士和散修纷纷来到这一元宗,而东楚皇族对此却视若无睹!实在怪异! 徐暮想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自语道:“既然一元宗的山门被东楚皇室的看得这么重要,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可这一元郡的修士都为了满山的灵药越聚越多,也不见他们管,难不成他们在等什么不成?” “而淡言师兄你又说他们和魔道勾结,又图谋这近千的低阶修士,莫非有什么阴谋?” 淡言开口道:“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这样,就代表他们越图谋之事越大,而从眼前这情景看,他们要的恐怕是这数以千计的低阶修士的性命吧!” 徐暮虽然早有预料,但仍忍不住惊呼道:“他们要这些人的性命是为了什么?他们就不怕激起民愤,与整个东楚的道门为敌吗?” 淡言冷笑道:“你别忘了,东楚王族是和谁一起狼狈为奸的!在魔道修士眼中,这区区近千的生魂又算得了什么?在北地魔道,哪天不是有数万的生灵死于修士之手,现在这点人,恐怕还是绿云他们积德呢!” 他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以绿云的胆子,也没有实力和胆量去炼化再多的生魂! 因为但凡修士修道,虽然不敬天道,多为逆修,可也不敢过多于杀人的! 毕竟你身处的道门可以为了你打破空间限制,让你提前飞升,也可以为你准备诸多应对天劫的法宝,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不管‘地利’的宗门还是‘人和’的家族,都是先天弃命,而后天修‘运’的人,而修运,说白了,就是人后天的遭遇,因为命是先天被赐予的,不可改变,而想要挣脱的命运的束缚,就必须在‘运’上面有所成就! 而何为‘运’?一指不停的运动,就是说修士存于天地,随着天地的改变,日月四时的更换而做出相应的反应与动作,这便是运,正是因为这不断变化的‘运’,才会有后天所谓的运气! 所以修士可以为逆修,可以不信天道,可以不信生时就有的命,但他不能不信运,或许更可以说,他不能不顺应这不停改变的世界! 而如此说来,天下间所有的人,兽,山石花草,甚至自然规律,修士都处于‘运’之中,而杀了别人,就是沾染了‘运’,佛家讲,就是因果! 一个凡人杀一个凡人和一个练气修士杀一个凡人的结果是不同的,凡人杀凡人,会被指责,可修士杀凡人,明目张胆! 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凡人去找练气修士的麻烦,可一个练气修士如果杀了一千个凡人,那就会引来他人的不满,而有杀身之祸! 所以杀多少人,能承担多少‘运’,就是看修士修为的事情了,毕竟杀人要看本事,也要看你能不能有能力去承受这后果,有能力吃得下,自然无所谓,而没有能力,即使别人不杀你,‘自作孽,不可活'! 冥冥之中的注定,即使修道之士也不敢违背! 人杀多了,就是自作孽,谁也救不了你! 所以绿云也没有胆子杀这么多的低阶修士! 徐暮问道:“既然绿云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杀这些低阶修士,那他们和东楚王室在这一元郡大费周章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淡言回答道:“别忘了,绿云出身魔道的天魔宫,而天魔宫的修士又擅长炼制噬魂幡,这种材质简单,威力极大的法器正是大战所需要的,而东楚王室的势力庞大,自然也不会把这些小宗门的修士放在眼里,杀几个人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毕竟人家有修士的军队,不在乎这些因果的!他们两方也只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罢了!” 徐暮心中通明,叹口气道:“如此一来,恐怕东楚王室已经决意与我们撕破脸皮了!只可惜这东楚百姓从此再无宁日了!” 淡言从容答道:“这也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 徐暮一醒,既然淡言对东楚王室的阴谋分析的如此透彻,自然对此事极有把握,只是俗话说得好,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淡言说出这些话好,恐怕也是为了什么吧! 果然,淡言开口道:“我早在数年前就发现了李纨是魔道修士的事情,顺藤摸瓜,一番探查之下也得知李纨的师傅就是绿云,而绿云、杜德二人潜伏东楚数十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暮疑惑道:“可是那日月牙湖一役,魔道三脉明显是一路的,而三人之中又隐然以日月神教的沐心仪为首,而晨光的掌门罗林也说三脉此番前来是为了招降两脉,为日后魔道的驻足打下基础啊!” 淡言闻言冷言一笑,反问道:“绿云和杜德一共培养了几名宗门卧底?” 徐暮不假思索的答道:“四名,李纨被活捉,月牙湖一战冯老又掌毙一人,余下还有两人!” 淡言摇头道:“错了,是五名,那第五名的修士在咱们下山前就被一元宗的修士活捉了,你忘了吗?” 徐暮一醒道:“那就是除去李纨还有四名卧底,而一人是在一元宗,一元宗又恰巧处于帝州东部,那余下三人…” 淡言双目一闪,接口道:“没错,除去李纨,剩下四人投入的宗门隐然分为东南西北!将东楚的帝州包裹,而毫无疑问的,他们也在图谋什么,而且要早于六道东伐之前!” 徐暮眼睛一亮道:“那绿云几人就不是简单的潜伏东楚,而是预谋已久,与沐心仪的联手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淡言点头道:“而且他们此番既然已经和东楚皇族的人联手了,而东楚皇族也答应他们投身魔道,那他们此刻还停留东楚不走,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绿云的探子竟然无巧不巧的在一元宗被发现,而现如今东楚皇族和魔道又对一元宗的山门置之不理,这其中恐怕也有关联吧!”徐暮开口猜测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道! 淡言浓眉一挑道:“所以我想在此调差此事,想知道绿云在此所图为何,却又无法以理由让小队停留此地,这才如实相告,希望你可以帮我!” 徐暮心中怪叫一声,就为了想知道一些事情就冒着生命危险去探查?这话鬼才会信,可徐暮见他不说,也不直言追问,所以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因为东楚皇族也还没和乱雪峰撕破脸皮,所以明着也不敢动手!而六道和东部联盟一日不动手,未分胜负下东楚皇族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所以徐暮几人即使调查数日,还是没什么危险! 而加上徐暮身怀雪魄珠,众人修为又不低,所以即使有什么危险,想来全身而退也绝非难事! 见徐暮点头,淡言一笑道:“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动身吧,别他们再出些意外!刚才我听那打斗的动静可是不轻啊!” 徐暮一凛,就和淡言化为两道白光,闪身而逝! 同一时间,在距离二人数里外的一处山谷内,几波人马正大打出手,不知所为何事! 可从打斗的场景来看,这些人修为不等,但却都有着练气后期、练气大圆满的强横修为,而修为高超之人,甚至已经隐隐有筑基中期的实力了! 而廖青三人也赫然在其中,可却都面色深沉,就连赵琳儿也是一脸严肃,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战局,不敢丝毫懈怠! 第五十五章 皇族修士 更新时间:2013-06-08 徐暮赶到赵琳儿三人所处之地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映入眼帘的,全然是四周数十具的死尸,与各种法器留下的大片凹坑,四周原本祥和一片的山谷,被众修士弄得千疮百孔,四周苍恒断壁,楼宇倾斜,哪还有当初一元宗在时的世外之感! 而更让徐暮感到震惊的,却是这剩余的数十修士却丝毫不为四周景象所动容,反而更加惨烈的厮杀,似乎着了魔一般! 徐暮不明所以,转头向身旁的沈括男问道:“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沈括男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双目中竟然也留着一丝炽热的光芒,答非所问道:“你瞧那边!” 说罢,右手虚指向山谷内侧! 徐暮抬眼望去,见山谷内侧灵药遍布,却都是修道界常见植物,无甚稀奇之处,刚想再问,却不自觉的鼻子一嗅,感到了一股药香之气! “是灵药!”徐暮心中暗道! 要说徐暮在乱雪峰两年,除了平时偶尔的走动,其他的时间可以说完全呆在冯炎的丹阁之中,甚至扩张点说,连修炼都在丹阁内,终日与草药为伍,不见天日! 可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暮在丹阁耳濡目染下,对灵药的识别可以说是独具慧眼,加上时常帮助吕岳照顾灵药,又不出丹阁,已经算的上是半个药罐子里长大的人了! 所以徐暮对灵药的识别和嗅觉要比一般的修士好上很多,除非是碰上此类的行家,否则练气修士对灵药的那份辨别,徐暮敢说第二,也没有几个人能说第一! 徐暮在刹那间闻到一股颇为清新的灵药,不自觉的鼻子一嗅,只感觉那灵药的气息若有若无,古怪异常! 可刚才他逢沈括男指给方向,加上嗅觉所至,所以勉强向前望去,透过前方嘈杂的打斗场面,只感觉山谷的最内侧,竟然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药之气! 徐暮惊疑不定,开口询问道:“这些修士来一元宗不就是为了几株草药吗?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廖青此时满脸兴奋之色,见徐暮前来,也不问徐暮是否探查到魔道修士踪迹,反而开口解释道:“徐师弟,你刚来不明其中缘由!让我谁给你听吧!” 说罢,竟给徐暮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赵琳儿和沈括男前脚刚走,后面廖青就急忙追了上来,三人飞了一小会,就见前方争斗之声日盛,而从那战团来看,竟是有不少人出手的样子! 三人见此也是感到怪异,按理来说,此刻在一元宗的修士来此也不过是如徐暮所说的一样,为了几株灵药,根本犯不上如此大打出手! 可从这动静来看,这些人哪是出手争斗那么简单啊,那分明就是玩命啊! 三人感觉不对之下都暗自提防,片刻后便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山谷! 三人刚到之时,也被眼前的混战的惊呆了,只觉得眼前混乱不堪,各个宗门的低阶修士大打出手!有的战团是恰逢对手,筑基修士对筑基修士,练气修士对练气修士!可有的战团却是一名筑基独斗数名练气修士! 总之放眼望去,就没能有闲着的人! 还好沈括男见识最为广播,竟然从服饰上认出不少人的来历,这些人或是小型家族、宗门的修士,或是修为颇成火候的一届散修,或是来自于一些论地位也仅次与三州宗门的东楚大派! 甚至从其中一个宗门修士的服饰来看,竟是外域之修,而这些外域修士,修为竟都如他们一样,都是刚刚踏入筑基期不久的初期修士! 而根据沈括男的判断,这些外域修士却是和他们一样,要赶往尘雨国支援的,却不知为了什么,在这一元宗内和人打了起来! 所以在各方势力谁都不肯让步的情况下,大战打得愈演愈烈,不时有人伤亡! 而这些加入战团的人却都拼死的往山谷内侧靠拢,似乎有什么东西极为吸引众人一般! 可众人只要瞧见有人靠拢山谷内侧,都会不约而同的群起而攻之,是故即使打了这么久,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有人得进山谷分毫! 但好像就是众人打了这么久,不但没进山谷反而死了一堆人的缘故,都纷纷杀红了眼,只要看见有修士来到此山谷,不论敌友,都会被卷入这混战之中! 毕竟你不闲着,众人才能安心不是? 可这些人杀红了眼是杀红了眼,还没完全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所以当见到赵琳儿三人的强横修为时,都不自觉的绕开!而眼尖之人,更是瞧出三人雪白的衣袍上的雪花印记,又哪里不知三人来历,所以非但没有出手,反而还揣测不安起来! 但即便这样,却还有不开眼的修士向赵琳儿三人出手,可又哪里是三人的对手,不但打斗不成,还反而被三人活捉了! 三人抓到活口,自然是一番严刑逼供,逼出了事情内幕! 可当知道这些人拼命的根源之时,即使随意如沈括男,也不自觉的面露兴奋之色! 因为据那被俘的修士交代,众人的大打出手完全是为了山谷内侧的一株‘半月草’! 半月草的名头即使顽皮成性的赵琳儿都知道效用,而且大名鼎鼎,声震整个神州! ‘半月草’,却是一种神州大陆各处的都有的平凡草药,说平凡,因为不管神州哪处的偏远之地,都会有半月草的存在,而说不平凡,就是半月草是最常见的一种丹药的主材料! 一种可以让为筑基修士结丹提供助力的丹药。 而丹药的效用对修士是不言而喻的,随着此界数万年前的大战,灵气早已变得稀薄不堪! 因为虽然空间壁垒被打破,可以让修士化身修为就飞升仙界,可却也福祸相依,随着壁垒的打破,灵气的外流也让修士修行进展变的缓慢无比,不得不依赖于丹药的效用! 可练气修士冲击筑基还有‘淬骨丹’‘筑基丹’这些可以弄到手的丹药,可到了筑基大圆满,冲击金丹比起前番难了不知多少倍! 这种情况下,半月草的价值也水涨船高,而随着修道界资源的匮乏,和高阶修士的越来越少,直到现如今,半月草已成了极为稀有之物! 所以面对可以帮助筑基修士结丹的主材料,又有几个不动心的?而即使是低阶的练气修士,也想凭借自身的机缘一搏,毕竟半月草,放到外面,也可以堪称天价了! 徐暮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也没众人那般激动! 这倒不是说徐暮有多么的淡泊名利,只是按照于化白的说法,他的五行灵命完全无视金丹期和元婴期所谓的瓶颈,只要时间充足,修到元婴期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而自己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把自己身负五行灵命的秘密守住,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事还是低调的好! 廖青、沈括男见徐暮不为所动,只以为徐暮不识得半月草的价值,而在这嘈杂的场面,二人也没有时间为徐暮解释什么! 众人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战团,见众修士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砰’的一声传来,打破了战场的烦乱! 一名外域的筑基初期修士终于由于寡不敌众,被近十名练气后期的修士合力围杀,而作为筑基初期的临死反扑,自然也是极为壮烈,自爆而亡! 只见刹那之间,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势如破竹一般席卷向四周的修士,而那些围困筑基初期修士的修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纷纷被男子的自爆所波及,连叫喊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自爆之力炸的尸骨无存了! 但也好在一元宗的这处山谷极为广阔,即使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的自爆,也没能太过于的波及众人,除了离这战团太近的几名练气修士被无辜波及外,似乎再没有任何伤亡了! 但男子的自爆之声却惊醒了众人,从开战到现在,终于有筑基修士陨落了! 众人见此都不自觉的罢手,生怕自己的对手在什么时候也来个自爆,有眼前这名外域修士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玩火自焚了! 其余的几名外域修士见此瑕疵欲裂,纷纷聚集到了一起! 为首的外域修士见此泪光闪烁,直指一人喝道:“你还我师弟命来!” 那被指之人赫然也是一名筑基修士,闻言冷笑道:“你向我讨命,那我家族这数名后辈的命我又向谁讨要!”这人也是极为的悲愤,自己的家族本来就不是什么修道旺族,如今趁着东楚大乱,本想浑水摸鱼,捞些好处,这才带了家族中数名修为不错的后辈出来! 可谁承想两方打出了真火,拼了个玉石俱焚! 现在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虽然自己也是筑基修士,但前车之鉴摆在那,弄不好也有丧命之虞! 人群中有人见两方互相指责,唯恐天下不乱,包藏祸心的喊道:“哪里来的外域修士,也敢在咱么东楚的地界杀人?” 却是想要挑起大战,让众人围攻眼前的这些外域修士! “现在杀了我们十余个修士,还来指责我们,大伙…” 可不等他说下半句,就见这人胸前一道利箭穿过,要了此人性命! 众人见此大惊,纷纷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之中突然飞旋起十余道身影,傲视着下方的众人! 淡言轻咦道:“皇族修士?” 第五十六章 两楚恩怨 更新时间:2013-06-09 天空中突然飞旋起十余道的人影,让在场之人望着不禁色变! 这些修士每个人都身穿血红色的紧身衣,头带寇帽,衣着简洁,全身上下红衣紧裹,除了露出的脸庞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外,便只剩下腰间的一枚金黄色的玉佩显露在外! 在场之人都是修为颇高之辈,自然也不会到眼花的地步,虽然距离数十丈,但仍然将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瞧了个一清二楚! 众人见这红色的紧身衣倒没什么稀奇的,反倒是看到那十余名的男子所持的腰间玉佩时,不禁的勃然色变! 因为那金黄色的玉佩黄色光泽熠熠,不仅是一块上好的‘金田玉’所做,其内竟然还隐隐的有禁制灵力的波动!而外观更是有着一条五爪金龙雕刻在上面,更显得生动灵活! 徐暮自然也瞧清了这些突如其来的修士的面容,但却不识得对面人的来历! 刚想问身旁的沈括男,却听见淡言低声轻咦道:“皇族修士?” 可不等徐暮惊讶,就听有人惊声尖叫道:“‘红衣紧扣,黄玉随身’!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对面众人中走出一名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回望了众人一眼,当看到乱雪峰徐暮五人时,一丝惊讶从眼中一闪即使,然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那群外域修士身上! 那外域为首修士见那名中年男子瞧向自己,低声哼道:“既然识得红衣黄玉,就应该知道对方来历了吧!我外域修士虽然避居荒野不毛之地,但也听说过东楚三州十二郡的大名,今日得缘一见中部帝州的修士,实感名不虚传!”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默然不语! 赵琳儿见此疑声道:“这外域修士明明夸赞这些皇族修士啊,他们却为何冷笑?皇族之人不是最看重礼尚往来的礼节吗?” 徐暮双目凝视着天上的皇族修士,开口解释道:“因为这外域修士没安好心,话里话外又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所以这些皇族修士也不会给这些外域修士好脸色!” 廖青也开口道:“岂止这些,我看这些皇族修士也知晓对面外域修士的来头,而且多半是有些梁子,所以也不屑回话!” 赵琳儿好奇心大起,追问道:“我感觉那外域的修士话很正常啊,还有,这些外域修士什么来头啊!” 沈括男闻言一笑道:“这外域修士说话虽然看似奉承,但却是话里藏针,居心叵测!” “他先是指出东楚的三州十二郡如何盛名,然后才开口,却只提帝州修士,却是将其余的修士抛在外面,其挑拨之意不言而喻!” “而且对方来历既然是东楚皇族修士,那就代表着东楚帝王,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外域修士口称这些人为‘帝州’修士,而闭口不谈东楚帝王统治,这些皇族修士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果不其然,在场之人不少人老成精,又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弦外之音,于是纷纷开口喝道:“对面的,用不着你们在那挑拨离间,即使我们要和皇族的人争夺这半月草,也要先灭了你们!乱不到你们外域的修士来捡便宜!” 外域为首修士闻言本极为不屑,但转身想起惨死的同门,脸色又不觉的变得极为的难看! 那为首修士见此淡漠一笑,竟然语出惊人道:“几位想必是北楚伊林宗的人吧!念在同为东部联盟修士的份上,我们今天不难为你们,你们走吧!” 众人闻言都不自觉的有些奇怪,似乎从未听过北楚伊林宗的名头! 但到底有人见识广博,在场之人竟有两人闻言惊呼道:“你们是北楚的修士!” 说罢,祭出法器,死死的盯着这些外域修士,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 见这两名修士的神色,众人都极为的不解!又听到对方是北楚的修士,都隐隐的感觉对方和东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徐暮见此更是疑惑的望向沈括男,在场之人如果论杂学和学识渊博,就定当推沈括男无疑! 沈括男见众人望向自己,不自觉的深吸口气道:“连我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北楚的修士!” 赵琳儿疑问道:“沈师兄,北楚难道也是一个国家吗,听名字,似乎与我们东楚颇有渊源呢!” 沈括男慎重的点了点头,解释道:“何止颇有渊源这么简单,北楚和我们,甚至可说是不死不休的‘孽缘’呢!” “传说东楚在数万年前,并没有东楚这个国家,而是一个异常庞大的国家,其国号为‘楚’。(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楚国当年的领土是现如今的东楚十倍不止,是名符其实的东部大国!可惜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衰败了,而原先的领土,则被当初楚国的四个名门望族所分割了,而这些家族得到领土后,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国家!” “这便是我们东楚国的前身了!” 徐暮问道:“所以北楚也与我们一样是从楚国分离出的国家?” 沈括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这些人都期盼楚国原先的繁荣与强大,纷纷自立正统,希望由此吸纳力量,重新登回楚国巅峰时的壮大,于是就形成了四家分楚的局面!” “但各家都自诩为正统,谁都不让谁,利益纠葛,又都想打着楚国的旗号,所以便以地理位置命名,分别为东楚,南楚,西楚,北楚四国!” 赵琳儿疑惑道:“听师兄这么说,四家分楚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又有什么仇怨几万年都解不开呢?” 沈括男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偶然从一本古书上得知楚国纷乱的,可经过这么多年,好像昔日的南楚和西楚都已经败亡消失了,所以现如今只剩下了东楚和北楚!” “所以两方也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个国家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年,国家如此,其内宗门自然也不消停,这数万年来,不知有多少门派,家族的修士死于对防之手!” 赵琳儿不解道:“可数万年过去了,他们明显已经无法再铸昔日楚国的鼎盛了,又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呢?依我看,这其中的文章可不小呢!” 廖青闻言也是点头道:“可惜那种层次的争斗和数万年的隐秘也不是我们可以知晓与参与的,只是这些外域修士明显也是赶往尘雨国的,此番经过东楚一元宗,不知是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仿佛是听到了廖青的话语一般,那名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冲东楚皇族的为首修士笑道:“既然同为东部联盟修士,这东部外围自然就是一家,又何必强行赶人离去呢,这可不是东楚的待客之道!” 皇族修士闻言冷笑道:“此番念在同仇敌忾,一同对付六道的份上,不想多惹事端才放你们离去的,而你们虽非北楚的皇室中人,但也是北楚的宗门修士,放在平时,你们还能安然离去吗?” 徐暮略微的一点头,这话说的不错,虽然东楚内部是宗门势力的勾心斗角,但关起门来就都是自家的事情了,可一旦有外域之人趁火打劫,那就是国与国的争斗! 毕竟每位修士虽然投身宗门,但也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修士,对故土有着难以割舍的依恋,虽然会与本国的掌权皇族有着矛盾,但要知道,皇族和国家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毕竟,皇族也只不过是以国家的名头控制一些凡间的土地罢了! 所以即使乱雪峰和东楚王室多么的不合,都会在认为必要的时刻联合起来,一同抵御外敌,往大了说,就像因为六道的来袭而组成的东部联盟一样,因为层次级别的对峙而联合起来! 忘记一时的私怨,同仇敌忾! 那北楚修士闻言开口笑道:“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东部联盟有令,所有参战的宗门、国家在大战之时都禁制私斗的,而攻守同盟也说得很清楚,大战之时共同进退,你们如果杀了我们,虽然不会真的面临联盟的讨伐,但在尘雨国那边也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皇族修士竟然毫不避讳的承认道:“你说的没错!” 徐暮和淡言闻言对视一眼,纷纷感到不对劲! 先前那名北楚修士自爆,可以完全说是咎由自取,谁让你抢别人东西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死了也是活该,毕竟哪个宗门也不能为了一张白纸就明令禁止私斗! 因为如果哪个修士哪天修炼糊涂了去偷元婴老怪的东西,那难道就因为联盟的条约让元婴老怪忍着不动吗?那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联盟的条约,也只局限在不惹事的情况下! 可现在对方已经退出战团,那东楚皇族的人也没有办法找茬动手,所以只能放对方离去! 可怪就怪在这里,既然东楚皇族已经和魔道的人勾结,自然会为了六道的胜利而做出努力,应该尽力把东楚的水搅浑才对啊,即使不能杀了对方,也会尽力的刁难羞辱一下,让东楚、北楚的修士结怨,又怎么会为了‘大局着想’而安然放对方离去呢? 北楚的为首修士并不知情魔道的缘由,所以只当对方挤兑自己放弃半月草,但又见这里各派之人嘈杂,于是心生一计,笑道:“阁下既然冠冕堂皇的赶我们离去,却是为了独吞这月牙草吗?” 众人闻言大惊,已对方十余名修士的阵容,在此地自然是极为强大的势力,加之此地不远就是中部帝州,如果真的想要独占这月牙草,众人也还真的不敢说些什么! 皇族修士好像早有所料一般,语出惊人道:“我皇族修士虽然修为不济,但也只客随主便,先来后到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图谋这半月草!” “众所周知,一元宗是六道分支,却被赶出了东楚,这其中缘由我想大家也心知肚明,就不必我解释了吧!这半月草是一元宗之物,而又是乱雪峰迫使一元宗遁走他乡,所以这半月草,自然是归乱雪峰所有!”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向一脸震惊的徐暮等人! 第五十七章 要了 更新时间:2013-06-10 皇族男子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满脸震惊的徐暮五人! 廖青闻言满脸铁青,不喜反怒,手中仙剑不知何时祭了出来,满脸煞气的望着皇族修士! “阁下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半月草如此贵重之物,我们受之有愧,怕暴遣天物!” 而徐暮几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族男子的话其实是祸水东引,表面上是讨好乱雪峰,但实则却是要将众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徐暮也在刹那间祭出大五行灵针,准备攻其不备,一旦有人敢率先对他们出手,那第一个出手之,人必将被他射程筛子! 见几人戒备,皇族修士望向廖青和颜悦色道:“道友不必惊慌,东楚三州像来同气连枝,几位道友来此想必也是为了这半月草,而既然乱雪峰的道友想要,我皇族修士必然竭力相助,并无恶意的!” 徐暮几人哪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放松警惕,所以也是面露警惕之色的望着对面之人! 可徐暮几人如临大敌,那些小宗门的散修也没有清闲,在听完皇族男子的话语后,都引起一片哗然! 要知道,乱雪峰雄踞泰州数千年,平日里又门规森严,少有弟子下山走动,所以一直保持着极为神秘的色彩!而在场诸多的修士又地位一般,在他们眼中,乱雪峰修士的高不可攀,哪里是他们说见就见的! 所以刚才一战,只有少数的修士认得五人来历,但也默不作声,而其余之人单单对付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已经极为费力了,又哪敢再招惹徐暮他们!是故这些人即使知道徐暮五人修为不凡,但却也没想到对方能有如此的惊人的来历! 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如今的乱雪峰在东楚可谓是一枝独秀,在东部联盟更可谓是如日中天,东部外围的地界,哪个门派不卖几分颜面?又哪里是他们这些散修可以惹得起的! 所以这群散修在听了皇族修士的话后,都不禁的有些头痛起来! 要说这群人来此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半月草,打了这么长时间,又死了这么多人,就这么让出去委实不甘心!可人家皇族修士都发话了,再加上人家是乱雪峰的筑基修士,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见这些人左右为难的铁青颜色,皇族修士冷笑道:“东楚三州十二郡,什么时候说话还要经你们同意了?” 众人闻言一个冷颤,他们敢叫板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也是因为人多势众,而又不晓得对方的来历,这才会大打出手! 可现如今人家帝州的正主来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帝州皇族的修士抢食吃啊! 更何况人家皇族修士摆明了要拍乱雪峰的马匹,又哪里是他们可以反对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乱雪峰修士都倾巢而出的赶赴尘雨国,但人家泰州的老巢不还有没走的修士不是? 别说随便一个金丹修士他们都扛不住,就是再来几个老一辈的筑基修士那都够他们这些小家族小门派喝一壶的! 所以众人闻言都极为不甘心,但却仍笑脸相迎。(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没想到几位竟是乱雪峰的高足,高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既然乱雪峰的前辈为敢走一元宗修士立下汗马功劳,那这半月草自然也是你们乱雪峰应得之物,此番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我们又哪里敢起什么心思!”散修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走出,一脸赔笑的对廖青等人说道! 廖青见此不知皇族修士打得是什么算盘,所以极为谨慎,深怕几人成了众矢之的,于是也不敢大意,抱拳道:“高道友有礼了!” 这边乱雪峰和散修们客气,那边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却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要说先前的大战,虽说自己一方死了一名筑基修士,但却仍有诸多后手没拿出来,而对付对方一帮心不齐的散修,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要想趁乱盗取半月草,也是极为的有可能! 可怀就坏在皇族修士的横插一脚,可即使这样,散修也不会轻易退让出去,到时候极有可能导致三方的混战,而他们仍有希望能得到半月草! 但皇族修士却委实阴险,抛出自己一方北楚修士的身份,让各个势力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一方便已经没有了得到这半月草的希望! 自己一方死了个修士,却什么都没捞到,自然是大为恼火,于是自己也挑明皇族修士要独占月牙草的心思,想要引起他们和散修的矛盾,恨不得再死点人才开心! 至少自己一方没得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可对面的皇族修士却实在心智颇深,竟然主动舍弃了月牙草,而且拱手相让给了乱雪峰的修士,这样一来,散修对其中单独的一家或者是与乱雪峰和帝州皇族修士三方混战,都有一番利弊,可一旦这两大州的修士来个强强联合,那就不是那些散修和小宗门修士可以奢望的了! 想到这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怨毒的望了眼皇族修士,恨声道:“什么时候帝州修士也学会阿谀奉承了?成了乱雪峰的走狗了!” “你说什么?”皇族修身身后一名青年喝道! 皇族修士一罢手,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可不比你们北楚蛮夷之地,这次你说我们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很难保证你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东楚,毕竟只要不弄死你们,联盟也不会怪罪我们什么的!” 北楚伊林宗修士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众散修也在一旁冷眼观望,显得颇为有趣! 可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散修也死了好几十人,你总不能让人家连呆在这里的权利都没有吧! 但此地却还有一波人显得极为的不安,那就是徐暮几人! 因为在他们看来,此番虽然帝州修士有意将半月草让给自己,但却极为的不怀好意! 一元宗的山脉数以百里,自然散修修士极为的多,所以仍有许多人未曾赶到这里,而半月草又是可以炼制冲击金丹的丹药,传出去,任何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会抢破头,甚至变卖身价,只为了求得突破瓶颈的机会,那这半月草的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可此刻众目睽睽,多少双眼睛盯着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五人身上,如果拿了这半月草,不知还会有多少风波! 先不说在场的数十散修,就是眼前的北楚伊林宗的人和帝州的皇族修士,就不是他们可以稳操胜券的!而即使侥幸能带着这半月草离开,人家是傻子吗?不会将这消息传出去? 所以如果拿了这半月草,一路上可能有着极为惊险的截杀! 拿,福祸相依,不拿,抱憾而归! 即使如廖青一般淡定,此刻也是极为的犹豫不决! 赵琳儿迟疑道:“要我说咱们就拿了吧,反正不拿白不拿,好歹也是一番机缘,为何要放弃呢?退一步讲,就算我们拿了,他们还敢抢不成?” 廖青摇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看这满地的尸骸,哪个不是因为想要这半月草而丧命的,现在他们不敢动手,是因为皇族的修士让了过来,他们不敢同时面对两大州的修士,可一旦我们落单,不说别人,就是眼前这些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有可能横插一脚的!” 赵琳儿望着这些尸骸,才想起来这些修士的死因,的确,面对着可以让筑基修士结丹的半月草,其价值说是堪比一个筑基丹圆满的修士都不为过,单单拿普通的极品法器和它比较,都是相差甚远! 所以面对着这样一股巨富,谁也抵挡不住诱惑,做出些疯狂之事也是大有可能! 廖青对此犹豫不决,望向沈括男开口道:“沈师弟,你怎么看?” 沈括男沉思片刻道:“拿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此地离乱雪峰也只是两日的路程,而以我们乱雪峰的实力,在东楚也没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他们不怕报复吗?而我们几人修为也是不弱,即使不敌脱身也是有把握的,可我担心的反倒是这些皇族修士!” 廖青沉吟道:“皇族…” 沈括男点了点头道:“咱们都清楚,因为一元宗的退走和本派与晨光暮色的联合,整个东楚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自然而然的帝州皇族被我们压得不轻,可也正因为是这样,谁也难保帝州皇族不怀恨在心,关键的时候在咱们背后捅刀子…” 沈括男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咱们乱雪峰怕后院着火之下,不得不全员参加六道之战,而暂时放弃乱雪峰,帝州皇族修士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收复四周郡县,扩张势力!而既然他们如此毫不顾忌,又为何会把半月草让给们呢?这其中恐怕有着难以道明的阴谋吧!” 廖青听完在一旁苦思冥想起来,而赵琳儿和沈括男也是面色阴晴不定! 一旁徐暮和淡言对半月草兴趣不大,加之二人都是懒得开口,所以未曾参与廖青三人的对话! “淡言师兄,依照你的分析,东楚皇族很有可能已经与魔道的修士勾结在了一起,而魔道修士也是因为另有目的而在帝州附近的州郡活动,似乎在探查什么,可这种情况下,发现半月草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绿云和杜德又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又怎么会错过这半月草呢?”徐暮传音问道! 淡言摇了摇头,开口道:“魔道修士诡计多端,一元郡内修士近千,他们却对此不管不问,想来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暮刚想回话,就见赵琳儿凑过脸疑惑道:“你们在聊什么?” 徐暮吓了一跳,笑道:“吓死我了。(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你们商讨出结果了吗,这月牙草要是不要?” 赵琳儿瞧了眼廖青,却见廖青慎重的点了点头,扬声道! “半月草,我们乱雪峰要了!” 第五十八章 惨叫(端午节快乐) 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更新时间:2013-06-12 廖青下定决心后,冲众人扬声道:“半月草,我们乱雪峰要了!” 其实,也正如沈括男所说的,半月草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而以众人的心性,也不过是刚刚筑基成功,虽然修为都不错,但如果放到凡间,论心智恐怕连王府的智囊都要差些,就更比提眼前这天上掉馅饼的诱惑了! 但廖青也知道,受了这份礼,就有可能面对着此刻一元宗所有散修的追杀,虽然碍于乱雪峰的面子这些散修不敢明目张胆的群起而攻之,但背后下黑手,捅刀子的事绝对也不会少了,而一旦有哪些愤青率先对他们出手,那那些犹豫不决,隔岸观火的人无疑也会来个趁火打劫! 可廖青几人也不是刚出道的娃娃,先不说一身纯正的修为在场之人就罕有敌手,单单是多次下山历练的经验,就不是这些跟龟缩一隅之地的散修可以比拟的!毕竟是大宗门出身,眼光是放在整个东楚,甚至更远的,自然也不将这些不入流的修士放在眼里! 而唯一担心的反倒是皇族修士,不知他们是想祸水东引呢,还是如北楚伊林宗修士所说的,想要的阿谀奉承,趁机巴结,有事相求呢! 似乎是感到了廖青的疑虑,那皇族修士温和的笑道:“三州修士素来共同进退,一会如果有哪位猪油蒙了心,对这半月草有窥觑之心,就别怪文某不念东楚同道的情分了!”说罢,目光如寒芒一般瞧向众人! 众散修见此都心中一颤,冷汗直流,别说他们本就不敢打乱雪峰五人的主意,就是有点心思,也在皇族修士表明来意之后将心灰意冷了! 虽然现如今东楚的第一大派是乱雪峰无疑,可人家的高手都赶往尘雨国了,一时半会哪有心思管他们这些散修,所以见这五人来此,虽然不敢动手,但也有些小心思! 可东楚皇族的情况却与乱雪峰大不相同,虽然在实力和名声上有所欠缺,但人家是固守本土,势力更是丝毫未动,加之东楚皇族是一直管辖的各地家族和官员的,自然对散修和这些小门派的人有着不小的威慑! 散修中,一名中年男子见此笑道:“东楚一脉同气连枝,吾等自然不敢起什么歹心,但是…”欲言又止的望向不远处的伊林宗修士! 这人赫然就是刚才与伊林宗筑基修士同归于尽的几名练气修士的长辈,却是要趁机报复这些伊林宗修士! 为首伊林宗修士见此冷笑一声:“既然是有主之物,我伊林宗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强抢之事!嘿嘿,但阁下的后辈既然杀了我师弟,自然也没那么简单就说得过去的,反正我们还要在这一元宗呆上两日,如果不巧的再遇到阁下,不知阁下还能有多少后辈再来顶死呢?”竟是赤裸裸的威胁起来! 那中年男子闻言面色铁青,不敢再惹伊林宗修士,但又不甘示弱,只得冷哼一声,却不再言语了! 伊林宗修士无意的一句话,却让皇族修士心中一惊! “以北楚伊林宗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些寻常的草药,而眼前几人又都是筑基的修为,有什么样的灵药能吸引他们的逗留?莫非还是月牙草吗?可月牙草可遇不可求,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还有第二株?莫非他们此番另有目的?”皇族修士心中暗自猜想! 但猜想是猜想,疑虑是疑虑,皇族修士到底不是常人,旋即笑道:“几位伊林宗的道友有兴趣在这一元郡,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请恕文某多嘴,联盟号召在即,还有月余就大战将起,还请诸位不要忘了时辰!毕竟联盟的责罚也是不轻的!” 为首伊林宗修士冷笑道:“这个自然知晓,帝州皇族修士贵人事忙,还要掌管好东楚后方的麻烦,可别出什么差错,万一江山易主可就不好玩了!”说罢,大笑一声,带着身后的数名筑基修士扬长而去! 皇族男子眉头一皱,隐约的感到什么不详的预感,身后一名年轻气盛的青年低声道:“大人,既然这几人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又为何让他们留在一元宗呢!恐怕会有些变故的,对我们的图谋也不利啊!” 皇族修士闻言思考了一会,大有深意的说道:“他们是变故,底下的乱雪峰修士又何尝不是变故?再说了,依我只见,北楚伊林宗此番前来,所图之物极有可能与那些人一样,所以留下他们也算是一番牵制!” 那名青年闻言,一低头道:“大人高瞻远瞩!” 皇族修士一笑,略微一罢手,化作一道惊鸿率先朝乱雪峰诸人疾驰而去! 而身后诸多修士见此,也连忙赶了过去! 皇族修士落到廖青身旁,开口抱拳道:“东楚皇族红衣卫九营营长文进,见过诸位乱雪峰道友!” 众散修见此,心知人家乱雪峰和皇族之人的谈话,实在不易在旁,而半月草又打了水飘,虽然不甘心,但也极为无奈,望着地上这数十具的尸体,都不由的一叹,纷纷散去! 而见众散修散去,廖青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观望这些皇族修士,放眼一看,实力之强,即使廖青都不禁一惊! 在场一共十二名的皇族修士,其中竟然每个人都有着大约筑基初期的强横修为,而其中两人,就连廖青都看不出个大概,想来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无疑! 而一旁的徐暮见此也是颇为吃惊,以他的修为,自然也看不出眼前这些人的修为根底,但仅凭气息而言,这些人都与赵琳儿等人不相上下,相比都应该是筑基初期修士吧! “不愧是能和乱雪峰相提并论的势力,竟然随便一营都有十余名的筑基修士,只是不知这九营的人数是否齐全,而这么来看,恐怕皇族的筑基修士恐怕也有不下百位了吧!” 廖青拱手一笑道:“在下乱雪峰廖青,今日得见皇族道友也是三生有幸,廖某今日一见红衣卫风姿,也实感名不虚传!”说罢,将沈括男,赵琳儿,淡言,徐暮四人介绍给皇族修士的文进! 文进冲每人都略微的一点头,直到和徐暮碰面时,疑虑惊讶之色闪过! 可这惊讶之色如何瞒得过在场的乱雪峰弟子,廖青更是疑问道:“文道友见过我徐暮师弟?” 文进摇了摇头道:“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修为,相比也是乱雪峰的一代天骄吧!” 其实他倒是说了假话,虽然徐暮修炼有成,但他哪里知道徐暮修炼了几年?如果从小修道,这等修为虽然说是天骄也不为过,但在场的乱雪峰弟子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修为有成? 而文进其实也别无他意,只是好奇为何一个筑基的小队里会单单多出来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而已!而如果直言相问,又显得颇为无礼,所以这才应付一句! 赵琳儿闻言笑道:“我师弟何止是天骄,凭修为…哎呦,你踩我干嘛!”说罢,望向沈括男! 沈括男见此一脸赔笑道:“有苍蝇在你鞋子上!” 赵琳儿疑惑道:“刚春天,哪有的苍蝇啊?” 廖青见此暗呼惊险,徐暮的修为和身价在当日的月牙湖一战显得极为的暴露,而五人也隐约的得知徐暮有极品法器护身,又听说徐暮的生擒李纨,自然是要归功于徐暮的法器! 可出门在外,虽然有好的法器是好事,但太过于露富恐怕也会引来杀身之祸,毕竟单单是一个半月草他们拿的就已经心惊胆战了,如果再将极品法器的事情透露出去,恐怕在场之人即使立马转道回乱雪峰都会一路上困难重重! 所以见赵琳儿说出口时,沈括男急忙踩了她一脚,转移话题! 而这个瞬间,沈括男也及时的传音为赵琳儿解释了其中缘由,所以赵琳儿也暗呼自己太过于的大意了,不由的面目通红,及时闭口! 廖青见此开口抱歉道:“师弟师妹打闹惯了,倒是让文道友见笑了!” 文进慧心一笑道:“无妨,心智淳朴才能悟得大道嘛!” 廖青暗送了一口气,如果对方穷追猛打的追问,自己倒真的不好回绝!于是岔开话题道:“此番道友将这等贵重之物拱手相让,廖某实在汗颜,但不知道友有何事,不知弊派师兄弟几人能否进些微薄之力?” 文艺一罢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稍后再谈即可,倒是此地人蛇混杂,未免夜长梦多,廖道友还是早些取了这半月草吧!” 廖青慎重的点了点头!就听赵琳儿说道:“师兄,让去去取吧!” 赵琳儿却是为了刚才的一时口误感到羞愧,脸红不已,想找个地方缓缓,却听见取半月草之事,于是自告奋勇的要前去摘草! 廖青、沈括男见脸红的赵琳儿,都知道所谓何事,于是纷纷点头,却也不便陪同赵琳儿前去! 徐暮也漠然一笑,就见赵琳儿一个闪身,就化作一道白光超谷内疾驰而去! 众人耐心的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忽然听到谷内传出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山谷! 徐暮四人和皇族修士听此,都面色一变,急忙的赶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寒毒 [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更新时间:2013-06-13 只听山谷内传来一声惊人的惨叫,让徐暮五人和皇族修士都不禁变色,急忙赶了过去! 几个呼吸之间,徐暮几人穿过了一带鸟语花香的灵药之地,就见一株如月牙形状,高达数尺的灵草映落在众人眼前! 只是这半月草寒气森森,周身更是黑气翻滚,显得极为诡异! 而半月草旁边,则是早已倒地不醒的赵琳儿! 沈括男、徐暮见此,急忙走过去,想探查赵琳儿的伤势! 廖青手中仙剑祭起,冷眼的望着身前这些一同赶来的皇族修士! 之前皇族和乱雪峰的不合廖青就早有耳闻,所以一路上对皇族修士也是诸多戒备,行事谨慎,对他们更是颇感不善,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仍然着了道,只是谁曾想到,上百修士争夺的半月草居然是皇族修士布下的诱饵! 可是试想也难怪,半月草何其珍贵之物,即使如乱雪峰的财大气粗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即使走的再怎么匆忙,都不可能将如此贵重之物遗落的!而相反的,如果此地能平白的出现半月草,并引起一番杀戮,那就必然是某个势力有意为之,而能在东楚有如此能力掀起风浪的势力,就只有眼前的帝州皇族一家而已! 想到这里,廖青冷汗直流,直怪自己太过大意了,望着眼前的皇族修士,冷言道:“阁下好算谋,先是一株半月草引起众修士在一元宗的厮杀,然后能夺得半月草的修士必然修为极强,这样你们在半夜草上再设下暗手,又可以剪除强敌,最后集结势力将整个一元宗的散修都一网打尽,不愧是东楚皇族的修士,单单就是这份算谋,廖某几人也栽的不冤!” 文进闻言面色一阵抽搐,却不理会廖青,而是急忙对俯下身的沈括男喝道:“小心她的身体,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陷阱!” 原本俯下身的沈括男见此一顿,却见赵琳儿的气息若有若无,面目苍白恐怖,周身的寒气更是骇人! “寒毒!”沈括男低声道! 众人闻言一惊,连廖青都不自觉的直走过来,探查赵琳儿的状况! 皇族众修士见此也是远远观望,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先前好好的一株月牙草会变得如今的状况,而赵琳儿又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如今的状况! 徐暮乍听寒毒也是一惊,这倒是他所知晓的! 要说寒毒,也是毒类的一种! 需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所谓‘毒’者,无处不在,所谓‘药’者,随毒而生!而凡人于世,看似平安一生,却是一生之间随毒相伴,被毒折磨,而即使强大如修士,在服用无数丹药之后,身体之内也会要药性残留,而祸福相依,其中毒素就必不可少了! 久而久之,但凡修炼有成之人,身体的毒素也会日益庞大,而随着所修炼功法的感染,毒素也会相带着属性,便被称为‘体毒’!诸如火毒,土毒,风毒等,而寒毒,也赫然在列! 寒毒,顾名思义,是修炼寒系属性功法之人所遗留的毒素,所以少不了寒气的特性,而瞧眼前赵琳儿的状况,周身寒气凛然,昏迷不醒,显然是中了寒毒所致! 沈括男见此一道灵符祭出,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缓缓的靠近昏迷中的赵琳儿! 只见那灵符刚刚靠近赵琳儿,就见赵琳儿体内同样白光闪烁,竟是与沈括男的灵符抵抗起来! 沈括男见此低喝一声,一道纯正的真元打入白色灵符之中,就见刹那间白色灵符灵光大盛,几个呼吸间就将赵琳儿周身的寒气驱散了! 沈括男见此急忙将赵琳儿扶起,只感觉赵琳儿气若游丝,却早已经是昏迷不醒,离死不远了! 廖青凝视着赵琳儿的脸庞,低声道:“好厉害的体毒,竟然能毒倒筑基初期的修士!莫非是金丹期修士的体毒不成?” 文进见此摇头道:“虽然金丹修士的体毒厉害,但也未必就一定是金丹修士下手,毕竟堂堂一名金丹修士耗神算计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不是未免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吗?” 沈括男双目含血,瑕疵欲裂,冷眼道:“皇族修士既然都舍得拿出一株半月草在一元宗内掀起轩然大波,以此让各方势力自相残杀,拿出区区寒毒,恐怕也是小事一桩吧!” 文进苦笑道:“如果文某想害你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刚才让你直接触碰这位姑娘一起中毒岂不更好,又何必出言提醒呢?” 沈括男闻言默然不语,廖青更是将信将疑道:“那你皇族修士为何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一元宗的山门,又为何硬是要将这半月草强送给我们?” 文进双目闪烁道:“本想一会再与诸位道友详谈的,可如今既然诸位道友对文某有了误会,只得如实相告了!” “其实正如诸位道友所说的,现如今要对付这一元宗满山的修士的势力,的确就是我们东楚皇族!” 徐暮见此冷笑道:“恐怕不止你们东楚皇族一家这么简单吧!”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眼身旁半月草周身的黑气! 文进知他所指的是魔道,不由苦笑道:“这位小兄弟请听文某说完,对付你们的的确是东楚皇族,但却也不是完整的东楚东楚皇族,因为现如今的东楚皇族,早已经分崩离析了!” 徐暮,廖青闻言都是一惊,而就连守在赵琳儿身旁的沈括男都是面目一沉,东楚皇族虽然实力比之乱雪峰这等数万年的大门派稍有不如,但也是掌管一方水土的帝王门户,能让着东楚三州之一的势力分崩离析,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有如此能耐? 文进见此苦笑道:“帝王道虽然自成一道,但如果没有社稷之器,又如何聚集国运?” 众人闻言直听不懂文进所言,就听文进接着开口道:“现如今的东楚皇族,早已是由三方把持,其中一方,自然是当今的皇族陛下,可陛下早已是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寿元不多,闭生死关十年未出,而国事都是由当今的太子和八王爷掌控!” “而随着六道的东伐,和乱雪峰、晨光、暮色高手的纷纷外流,让太子和八王爷终于有可趁之机,篡夺皇位,而加之身后高人、势力的撺掇,和窥觑之心已久的野心,早已是按耐不住了!” 徐暮将信将疑道:“可是素闻帝王道的修士将名誉和权利看得极为重要,以东楚帝君的才智和威望,想来帝州早已是宛如铁桶一片了吧!又哪里会容太子等人窥觑皇位?” 文进谓然一叹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如果是以前,太子他们自然不敢横加出手,但现如今东部战乱,陛下又闭关十载未出,很可能寿元已近,早已仙逝了!而太子、八王爷又有六道余孽的支持,现如今的东楚,他们又把谁放在眼里?” “而小兄弟所指也没错,据文某所知,八王爷一党所勾结之人正是魔道的余孽,而此番一元郡之事,也极有可能的出自于魔道的手笔!毕竟以帝州的统治,大多的势力还是掌控在陛下手中的,可如果帝州附近似郡被他人所得,那形式就大不如前了,所以我们才会前来一探究竟!” 沈括男抱住赵琳儿,寒声道:“魔道的人先是杀了陆师兄,现在又用这卑鄙的手段害琳儿,我沈括男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修为有成,定要天下除魔!” 文进见此一叹道:“这位姑娘想来是刚才摘草之事被这半月草附带的暗手所害,恐怕先是一道魔道犀利的攻击,不知为何被这位姑娘抵挡住了,可惜魔道修士歹毒残忍,在这暗手之后还有一道寒毒让这位姑娘躲闪不及,也正是因为这原因,这位姑娘尚且来得及发出求救,而还未丧命的原因!” 徐暮吃惊道:“是掌门给琳儿师姐的保命玉简!” 赵琳儿论及灵命虽然与徐暮稍有不如,但好歹也是冰雪双生之命的天之骄女,在乱雪峰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此身份,自然也有着一些如同徐暮雪魄珠的保命手段了! 想到这里,徐暮向四周看去,果然赵琳儿周身有着破碎的玉简,替赵琳儿挡住了先前的那致命一击! 廖青见文进说的无错,开口问道:“文道友见识广博,不知是否有什么良策救我师妹一救,如果真有办法,廖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文进叹口气道:“想来这姑娘也是命大,她既然出身乱雪峰,想来所修行的恐怕也是寒系功法吧,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未尝没有办法的!” 沈括男见此双目一亮道,慌忙问道:“敢问道友是什么办法?” 文进谓然道:“这位姑娘长年累月的修行的寒系功法,自然身带寒毒,所以对此毒未免有些抗体,所以一时半刻,还不至于丧了性命!” 沈括男迟疑道:“那不知我师妹的身子还能坚持几日性命?” 文进瞩目赵琳儿身子良久,谓然一叹道:“至多不过十二个时辰!” 第六十章 联合 更新时间:2013-06-14 文进注目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至多不过十二个时辰!”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十二个时辰也就是短短一日的功夫,即使众人全力飞行都未必能赶回乱雪峰,就更别提还要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赵琳儿了!更何况,以赵琳儿如今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沈括男见此默然不语,而廖青更是连连低叹,先不说这时间上的紧迫,就是这眼前的寒毒回山能否解掉都是尚未可知之事! 徐暮望着赵琳儿的脸庞,悲伤道:“光光是琳儿师姐体内的寒毒我们就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要在一日之内赶回乱雪峰呢?” 那边文进见此欲言又止,露出深思的表情,而身后众多的皇族修士见此,都是束手而立不语! 沈括男瑕疵欲裂,他与赵琳儿相交莫逆,更是暗生情愫,二人又相互都有好感,如果不是最近东部风云莫测,时机未到!二人加以时日成为双休道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而现在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最为伤心的也就是他了! 沈括男见昏迷不醒的赵琳儿,望着爱侣的脸庞,怔怔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罢,将赵琳儿的身体缓缓的放在地上,悲戚的脸庞扫过众人的面容,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了一步! 廖青见此不由担心道:“沈师弟…” 沈括男悲然笑道:“廖师兄,还劳烦你看好琳儿的肉身,我这就回山找白师叔他们求救!” 廖青叹气道:“回乱雪峰?从这里赶回乱雪峰,即使一路上丝毫不休息,也要一天一夜的功夫,恐怕没等你回来,琳儿师妹已经…” 沈括男早有猜想,心下一横道:“我想如果我燃烧体内真元,使得修为在短时间内暴增,应该会有一丝机会的!” 徐暮听到此刻不由心下一叹,燃烧真元的办法多半是修士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做的,现如今见沈括男能为了救赵琳儿而如此豁出性命,徐暮对他也是倍感佩服!可如果燃烧真元,就真的能让沈括男在短时间赶回乱雪峰请来增援吗? 当日在小寒镇义庄的大战,徐暮至今还记忆犹新,张姓男子为了给陆姓男子报仇,拼死燃烧体内真元,对阵血心池的杜德,也不过才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其后虽然得冯炎丹药救治,但也元气大伤,至今也不得不在乱雪峰静养不出,可见燃耗真元的代价之大! 可沈括男燃烧真元是为了何事?那是拼的是命,挣的是刹那的韶华,虽然不是为了与人争斗,可以节省不少的真元,但即便如此,千多里的路程,也不是他燃烧真元就可以到的! 果不其然,一直不曾说话的淡言见此开口道:“恐怕未等你赶回乱雪峰,就真元耗尽的死在路上了!” 沈括男闻言面容一震抽出,声嘶力竭的喊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言罢,双目含血,泪珠洒然! 淡言闻言一叹道:“办法是有,但成功的几率极低,更是不管成功与否,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众人听此都是面露惊讶之色,他们素知淡言性格,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但也从淡言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能让淡言都极为忌讳的办法,凶险也是不言而喻的! 文进听此言也是一惊,不由的插口道:“道友说的方法可使移花接木之法!” 淡言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文进虽然早猜测到这其中之法,但见淡言承认,仍不住的面色一变! 而徐暮和沈括男几人见此,都不由的问道:“什么叫移花接木之法?” 文进谓然一叹道:“这个法子我本也晓得,但却太过于凶险,而且代价极大,得不偿失,谁知淡言道友年纪轻轻,竟然也晓得这种方法!” “移花接木,本指救人之意,以外物而补自身的缺憾,而随着现今修道界的发展,移花接木,也可被称为‘嫁衣’之法!” 徐暮疑惑道:“‘嫁衣’之法?” 文进点了点头道:“既然移花接木可以采集外物而补给自身,那自身又为何不能有害之物转嫁他人?” 徐暮听到这里明白了,所谓移花接木,说白了就是为了救人而害他人,因为不管是为了花也好,木也好,一得一失,都是定数!而相同的,嫁衣之名,实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不利于自身的物质外送!前者移花接木为吸纳,后者嫁衣为舍弃!而众多修士体内毒素的逼出体外,就是嫁衣之法! 沈括男猜疑道:“道友是指琳儿的寒毒可以逼出体外?” 文进叹口气道:“也幸亏这位姑娘所中寒毒是一位金丹修士体内的毒素,如果换成是中了毒道修士的毒,那恐怕连逼出体内的机会都没有!” “可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位姑娘此刻已然昏迷不醒,而以她的功力,也无法运用‘嫁衣’之法,将寒毒逼出体外,所以也只有移花接木的法子了!” 沈括男急忙道:“听道友的意思,这难如登天之法的关键就在于移花接木上?需要外物来就琳儿,莫非是寒毒的解药不成?” 廖青闻言长叹道:“别说我们是否能在一日之内找到魔道修士,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以他们的势力,我们几人完全不是对手的!” 沈括男恨声道:“不行的话我就自爆肉身,你们趁乱盗取解药,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文进见二人谋划起来,不禁哭笑不得道:“谁说移花接木的法子是盗取解药了,如果要用解药还用文某在这废话吗?” 沈括男暗怪自己昏了头,的确,如果文进说了半天还是说只有解药才能救赵琳儿的话,那简直就是废话! 徐暮迟疑道:“莫非是以毒攻毒之法?” 文进摇了摇头:“如果是这些方法,也谈不上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极低的成功率了,而我所说的移花接木之法,不是指这位姑娘,而是指你们!” 淡言也点头开口道:“倒行逆施!” 沈括男失声道:“道友是指我们施展移花接木之法,从琳儿师妹体内抽出寒毒,转嫁到自身?” 文进点了点头道:“其中过程必然极为凶险,而加之我们不知这位姑娘体内的寒毒有多厉害,所以寒毒就有着未可知性,所以不管是眼前这位姑娘,还是就她之人,都有着极大的风险,这也是廖某不愿意开口的原因!” “而如果想要将这位姑娘的寒毒抽出体外,就也必须精通寒系的法决,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而因为我们修炼功法的不同,我们皇族修士帮不了你们,所以…” 沈括男悲然笑道:“一命换一命,大不了也是同归于尽,上天待我算不薄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心酸,的确,赵琳儿身重的寒毒只一个照面就能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可见毒性的猛烈,而沈括男的修为也不过是与她相当罢了,即使将寒毒吸了过来,也是必死无疑! 廖青见此开口道:“我修炼的也是寒系功法,应该可以帮上忙,算我一个吧!” “师兄…” 沈括男刚想劝阻,就听廖青道:“原本这半月草也是我下定决心要取的,而这半月草也本是我应该前去取的,只不过让赵师妹替我顶了劫难而已,所以于情于理,廖某都有责任去救赵师妹!” 不等沈括男开口说话,就见淡言手中一晃拂尘,默然道:“贫道虽非寒系灵命,但在乱雪峰这么多年,也颇会几手寒系的功法,倒也可以试上一试!” 沈括男知道,以寒毒的厉害,他们几人中任何一人单独面对都会有丧命之虞,而只有人多分而化之,才能勉强保住性命,可能让一人身死的寒毒,会是多么厉害?那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即使三人一起出手,也难免不元气大伤一把! 而这个节骨眼,东部风云莫测,几人又是被授命前去尘雨国支援,即使放着赵琳儿不管也没人会怪罪,毕竟哪个门派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却责怪几名活着的战力,所以淡言和廖青二人完全可以避而不谈! 沈括男感激的望了眼二人! 徐暮见三人争先救人,也不由开口道:“我…” 沈括男急忙阻止道:“有为兄三人就够了,徐师弟你毕竟还没有筑基,修为有限,就别趟这摊浑水了!”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文进,传音道:“何况为兄三人救琳儿,也需要有人在旁护法,恐防不测!” 徐暮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 文进却仿佛听到了传音的内容一般,开口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位打算在一元宗救这位姑娘?恐怕有些不妥吧,此地鱼龙混杂,有散修出入其中,恐怕会有些意外的!” 廖青闻言笑道:“那文兄以为哪里最佳?” 文进摇头道:“几位不必如此对文某身怀戒备,文某也是好言相劝,几位可知,这一元宗附近魔道潜伏,又有不少皇族的修士在此逗留,几位虽是乱雪峰的高足,但眼下这位姑娘身重寒毒,而半月草的消息又不径而走,几位又要及时救治,恐怕一会举步维艰吧!” 徐暮闻言不禁范畴,正如文进所说的,拿半月草之时,几人在这一元宗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而赵琳儿的中毒,就已经少了一个战力,而又要有人照顾她,必然是雪上加霜,然后众人还要离开这一元宗找个僻静的地方为赵琳儿疗伤,最后再加上半月草这烫手山芋,委实难办! 可半月草可以堪称是赵琳儿拿命换来的,自然也不能拱手让人,而这种情况下,五人的情形可想而知! 廖青开口道:“文道友有话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文进大笑道:“几位道友为何不与我们来个强强联合呢!” 第六十一章 北楚密谋 更新时间:2013-06-15 文进大笑道:“几位道友为何不与我们来个强强联合呢?” 众人见文进先是让出半月草,然后又是不遗余力的拉拢众人,就已经早有此猜想,现在见文进开口,纯属是意料之中之事! 廖青沉吟片刻,不由的开口道:“我们师兄弟几人初来乍到,也不晓得现如今的帝州形式,加之师妹身重寒毒,实在想不到我兄弟几人能为文道友做些什么,而得皇族修士如此垂青?” 文进晃了晃手笑道:“廖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乱雪峰是当今的东楚第一大派已经是毋庸置疑,这些年在联盟的势力也是水涨船高,而几位道友都是东楚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杰,小小年纪就筑基有成,来日就是冲击结丹也未可知,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啊!” “几位如此的身份地位,我们皇族修士自然也不敢拿几位的生命冒险,所谓的强强联合,也只不过是希望几位能在四日后的皇后寿辰上露个脸罢了!” 徐暮闻言心中一阵了然,现如今的帝州,明显是由三方势力把持,一方是当今的圣上,东楚至高无上的皇帝,因为寿元将近,已经闭生死关不出,而其所执掌的余下势力,自然是由当今的国母,也就是皇后把持! 而另外的两方势力,自然是窥觑皇位已久的八王爷和太子一干人等,这些人在东楚帝州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实权,又得外面势力的扶持,实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足以与正统的势力叫板! 随着六道东伐的临近和东部大战的迫在眉睫,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离去,足以让现在的帝州皇族横扫整个东楚,而帝州皇族的表率,自然而然就是当今高悬的皇位,也是这些人蠢蠢欲动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为现如今的三家争皇,和背后势力的教唆,让皇后一脉愈加感到无力,而这个时候,就是急需外援的关键时刻! 无巧不巧,乱雪峰五人的从天而降就正是这外援无疑! 而文进的头脑也是极好,在见到五人后,就瞬间想好了拉拢五人的对策,直到提及刚才之事! 廖青见此迟疑道:“可即便如此,吾等人言轻微,恐怕也未必能如文道友的所想一般吧!” 文进摇头道:“几位道友不必如此,想来以几位的乱雪峰高足的身份,八王爷和太子也未必敢多说什么的,更何况,据我皇族密报得知,几为道友的神通也是不简单吧!” 说罢,似有似无的望了五人一遍,以皇族的能耐,对东楚的控制自然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而当日尘雨国的叶姓男子率着浩浩荡荡的商队,横穿整个东楚,自然会引起皇族的注意! 再加上当日积雷山的赵放和鬼道修士鬼若麟两位元婴高手的惊天大战,和一元宗、毒王教、晨光、暮色高手的对峙,哪能不惊动皇族的探子,所以一来二去之下,皇族修士对当日之战也是弄清个来龙去脉! 可话又说回来了,一元宗的离去已经让皇族少了一道抵御乱雪峰的屏障,现如今又岂会在坐视不理? 所以文进也隐约的得知那日月牙湖夜战的情形,知道有一名乱雪峰的年轻修士拿出奇宝威慑金丹修士,而且还以练气的修为生擒了魔道的奸细,极为扎眼! 可文进也仅仅得知这位年轻修士是师出乱雪峰,除了曾有练气的修为外,对其他之事一无所知,但文进想来,这名修士既然能被赐予重宝和恩允下山,必然是乱雪峰的后起之秀,一年间的功夫,此人极有可能已经被乱雪峰栽培成了筑基修士! 可这种修士乱雪峰想来也不会太多,而既然有第一次的月牙湖之行,那就必然还有下山的可能,而眼前这几位年轻弟子,就很有可能有那名可以威胁金丹修士的存在! 毕竟以文进的修为,也能看出这几人才刚刚筑基不久的样子! 进所需要的修士就恰恰是这名修士,因为联合乱雪峰,也不过是敲山震虎,为了威慑住其他两方势力,而这人选既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 太弱吧,人家会以为是小猫小狗两三只,完全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得还会沦为人家的笑柄,根本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而太强吧,自然是威慑的能力有了,但文进请人前去不是为了打仗,而是威慑,毕竟如果请的修士太强,逼得八王爷和太子狗急跳墙,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徐暮几人恰恰是上好的人选,修为本就不弱,加上乱雪峰高足的身份,而且在这个节骨眼能一下子来五人之多,自然能够唬住太子等人,而且这五人之中很可能有人扮猪吃虎,实力深不可测,这更是文进所需要的! 想到这里,文进笑道:“几位就莫要推脱了,恐怕咱们再客气几个时辰,这位姑娘恐怕性命不保吧!” 廖青只得勉强点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进开怀道:“几位道友放心,我们这就护送几位道友安然出这一元郡,相信有我们皇族修士在此,没人敢打什么歪念主意的!” 徐暮听此白眼一翻,心道:“脑子进水了才会找你们的麻烦!” 抛出去昏迷不醒的赵琳儿,十五名的筑基修士足以横扫整个一元郡任何一个势力团体,就更别提打劫了! 就在众人商讨离开一元郡的时候,在一元郡的山门不远处的古道上,几名穿着怪异的修士在商讨着什么!而徐暮在此赫然能认出眼前这几人,因为这几人,正是方才与众散修发生争执的北楚伊林宗的修士! “师兄,我们远道而来这东楚一元郡,先不说多少东楚修士对我们恨之入骨,单单就是那些皇族的修士我们就很难应付,而老祖所交代的任务也不过是顺带而已,即使找不到那东西,老祖也不会责罚的,更何况我们绕道来东楚,已经耽误很长的时间了,如果耽误了前往尘雨国的时辰,我怕…”一名黄衣修士迟疑道! “哼,王师兄怕步了李师兄的后尘吗?李师兄自爆之事我们谁也没想到啊,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如此杯弓蛇影,又如何完成老祖的指示?”一名面容娇艳的女子讽刺道! 另外一名修士开不过眼道:“荀师妹,数万年前的东西了,现在还有没有都不一定呢?况且即使是老祖,也不过是说出个大概的地点,说找不找得到都要凭借机缘,你又何必强而为之呢?” 荀师妹心中认同,但仍然逞强:“东部大战近在眼前,与六道的厮杀也是时不久矣,如果我们此番错过这场机缘,那何时还能踏回这东楚之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纵然找到的机会渺茫,但一旦被我们找到,献给老祖,我们伊林宗称霸北楚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甚至还能有望收复东楚,创下亘古伟业,几位师兄就不动心吗?” 刚才那名修士谓然一叹道:“现在我们在东楚的日子至多还能逗留三天,然后就要赶往尘雨国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找了数日了,哪里瞧见了那东西的鬼影?而且我们的身份已然被东楚皇族的修士发现,传了出去,一旦被东楚修士围攻,我们难保不步李师弟的后尘啊!” 荀师妹闻言面目一震抽搐,不甘心道:“那我们此番未到尘雨国就先折了一名筑基修士,在这一元郡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闻言都一震沮丧,就听一旁在旁抽烟袋的中年男子嘿嘿笑道:“那倒也未必会这样,李师弟为了什么死的?虽是客死异乡,怨不得别人,但却也不能白死不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为首男子饶有兴趣的开口道:“张师兄有何高见?” 那名中年男子笑道:“自然是回去把半月草抢回来,以半月草的价值,足以让我们兄弟几人挣一笔了!” 荀师妹闻言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主意?不知张师兄哪里来的神通能自持独斗对方十余同阶修士,真是让小妹刮目相看啊!” 中年那字听荀师妹讽刺,也不在意,继续道:“张某自然是没那个能耐,但老祖不是赐下那宝物了吗,相信如果使用之下必定可以一举成功的!更何况先不说现在乱雪峰的众人是否还和那些皇族修士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我们突下黑手,抢了半月草,相信皇族修士也不会为了几个死人与我们拼命的!” 一名修士闻言惊叫道:“那是掌门赐给我们用来保护那东西的,如果找到了那东西,用掉也就罢了,如果没找到我们又该如何交代!” 中年男子早有预料一般,开口笑道:“既然我们远道来东楚,说不好听点也是宗门的弃子,一路上危险重重,东楚的人对我们又恨之入骨,我们随时可能陨落此地!而找不到那东西,我们又白白冒了生命危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为何不将半月草据为己有呢,也可对我们稍加补偿啊。” “而一旦掌门问起,我们完全可以说是遇到了东楚道门的围攻,连李师弟都不幸战死,我们无奈之下才被迫用了保命的手段,如此说来,掌门也不会怪罪我们什么的!” 众人原本紧张的面孔得之一松,纷纷看向为首男子,等待他的定夺! 为首男子刚想说话,但瞧见远方天际的一道灵光后,突然面露狂喜之色,纵声大笑起来! 第六十二章 一元之乱 更新时间:2013-06-16 一元宗曾为东楚三州之下第一道门,门内弟子数以千计,筑基修士上百,自然也是人口众多,而一元宗虽然不小,但多数的外门弟子还是避居山门之外,非诏不得上山! 而这些外门弟子通常会负责打理一元郡方圆数百里的药田,缴纳给宗门以获得平日里修道资源的供给! 所以一元宗的山门之外的环境虽然无法与内门相比,但经过无数年的悉心培养下,整个一元郡的其他山脉都仿佛人间仙境一般,灵药遍布! 可就是这么一片被一元宗外门修士视如珍宝的土地,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比及山门内的惨状犹有过之! 毕竟一元宗的紧急撤走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山门之外的草药了! 而就在一元宗外门的一处早已经被人挖的不能再挖的一处山谷内,数以百计的修士将整个山谷团团围住,透露着硝烟的战火!这些修士大多各个露出兴奋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谷内部,仿佛在期盼什么一般! 可少数的人在观望山谷和四周的修士后,不仅仅没有露出兴奋之色,反而深思熟虑起来! 这些修士当中,大半是出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型家族或是一些不入流的散修,修为也多为练气期的样子。 但其中却也不乏修为高深的筑基修士,让任何人也不敢大意! 而其余小半之人,都是来自于东楚的各大道门,其门内势力虽然没有乱雪峰那般强横,但比之东楚皇族,也不遑多让,实力也在伯仲之间! 但这小半之人中,竟然有近半的人是出自东楚皇族或者是帝州颇有名望的修道家族,实力不容小觑! 盖因帝州修士镇守东楚后方,势力分毫未动,加之地利之便,所以此番前来了不少的筑基修士! 而剩余的近半成修士虽然同样来自于大门大派,有着不少的筑基修士,但因为门内精英随乱雪峰前往尘雨国支援的缘故,所以此番强来已属勉强! 徐暮怔怔的望着这些数以百计互相观望的修士,都倍感无奈! 就在半日之前,赵琳儿因为采集半月草而被魔道之人算计,身重寒毒,性命不过十二个时辰,所以众人紧迫之下打算以移花接木之法为赵琳儿转移寒毒,所以迫不得已的与皇族修士文进定下盟约! 可徐暮几人不知怎的,方一出乱雪峰就遇到这种事情不说,其后竟然接连的麻烦不断,先是赵琳儿被半月草的暗手所伤,再是等诸人想取了这赵琳儿以命换回来的半月草时,竟然发现半月草却早已经灵气受损,先前也只不过是被幻术遮掩,虽然仍有着不菲的价值,但却已大不如前了! 拼着性命换来的半月草居然是个残次品,即使如廖青般温和的人也不禁窝火,气愤异常! 这些事的接踵而至,让众人本就措不及防,当诸人感叹倒霉之时,竟然见远方一道灵光冲天,将整个一元山脉照的通明,想来也是将有异宝出世! 但眼下赵琳儿身中寒毒,即使有着天大的机缘,众人也不能去争夺一番,显得愈加无奈! 可这却还不算完,本以为有着文进和身后十余名的筑基修士的保护,足以横扫任何一家在一元宗的势力,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一元郡时,徐暮才发现他们想法大错特错了! 因为正当徐暮几人要走出这一元郡的山脉,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为赵琳儿疗伤时,徐暮几人竟然发现整个一元郡的山脉已经被一道极为厉害的大阵所封,而主阵之人,赫然是与文进来自于同一地方的帝州皇族修士! 文进见被人拦住,自然是惊怒交加,急忙上前理论,但两方虽然同为皇族的红衣卫,但却彼此分属不同的阵营,所以对方丝毫不买文进的账,坚持声称此举是奉了八王爷和太子的命令,整个一元郡的封锁自然也是水泄不通! 所以现如今的一元郡内,是只能进不能出,显得颇为的诡异! 文进见此不由的暗暗心惊,八王爷和太子竟然联合起来封锁一元郡,那就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随着一元郡修士的越聚越多,形式也已经变得极为复杂! 可如此情况下,赵琳儿的病也实在不能一拖再拖了,所以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在一元宗内找到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作为临时地点为赵琳儿驱除寒毒! 而文进也是颇为够意思,身后的十一名筑基修士,竟然留下四名红衣卫为廖青几人护法,而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多徐暮一个不多,少徐暮一个不少,而徐暮也在廖青的授意下,独自跟随文进和其余的七名筑基筑基修士来此,准备一探究竟! 可因为要安置沈括男几人而晚来一步的徐暮等人,在见到那处山谷的情形后,都不禁的一怔! 浩浩荡荡数以百计的修士集结在原本就不大的山谷处,各路人马或飞在天空上观望,或懒散的躺在地上,或伫立在旁沉默不语,显得极为的嘈杂热闹! 而山谷的正中央,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巨坑映落在众人眼前,漆黑一片的巨坑显得黑云密布,让徐暮心中不禁黯然! 文进同样也在稍加打听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众人都是因为那一道灵光才被吸引来此地的,可是到了此地才发现,这里竟然有着与此地极为不相符的一个黑色巨坑,而这巨坑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即使在场的筑基后期修士也不得施展神识而观望到里面的动静! 就这样,众人在不知晓根底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贸然的率先下去,毕竟这漆黑的巨坑出现的太过于诡异,而宝物的诱惑再大,也没有自己的命值钱不是? 可是就这样维持了数个时辰,此地的修士变得越聚越多,甚至有不少修士是因为听到家族的密报而特意从帝州赶过来的,所以只短短几个时辰间,此地竟然频频出现筑基修士,显然都是为了眼前的巨坑所来的!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艺高人胆大的率先进入深坑之中! 众修士见此自然是极为的好奇,耐心的等待着这名率先下去的修士的音讯! 而等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的时候,那名修士终于从巨坑中飞了出来,并带来了巨坑中的情况。 根据那名修士所讲,那巨坑深的深不见底,而周边的壁崖处有着各式各样可以容乃几人通过的小洞,而且错综复杂,即使火系神通在里面施展都会维持不了两个呼吸,而最为诡异的却是,修士的神识在巨坑之中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丝毫不见回应! 所以修士于巨坑之中,在无法动用神识和火系法术的情况下,就如同瞎子一般! 可这巨坑出现的如此突兀,本就显得极为的诡异,异宝的传闻也是甚嚣尘上,所以几方比较大的势力见此,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纷纷派人下去探查,但探查得出的结果,竟也与那出来修士的话语一般无二的样子! 所以这种情况下,让各方势力不禁揣测起来,纷纷猜测其中之物! 而终于在大约半日过后的时间,率先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激射进巨坑之中,极为的迅速! 徐暮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体态,是男是女都不知! 而文进见此低声轻疑道:“金丹修士?终于有金丹修士出现了,可那深坑中究竟有什么,值得金丹修士的亲自探查,而八王爷和太子对一元郡的封山显然与此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两个死对头联手呢?” 徐暮听文进自语,也理不清个头绪,但忽然瞧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山,疾驰而下十余名修士,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要进入深坑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的散修和一些稍大的宗门纷纷鼓起勇气进入巨坑之中一探究竟! 但却有更多的修士围绕在巨坑周围,显然打着各自的算盘! 徐暮见此不禁的问道:“要下去吗?” 文进思索半天,点头道:“八王爷和太子的联手显然是为了这巨坑中的某样东西,而我们与八王爷又势同水火,如果八王爷得势势必会谋反,那将对我们皇族以后的处境极为不利,所以我只有趁乱先潜入巨坑之中一探究竟,打乱他们的诡计,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的!” 徐暮猜想道:“如果八王爷他们是为了巨坑之物而封锁一元郡的话,为何不关起门来自己找?反而要让修士只得进,不得出,想来也是对这巨坑之物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所以这才希望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找到那东西…” 文进接口冷笑道:“然后再凭借着这一元郡外的人手来个卸磨杀驴,以此达到目的!” 正当二人商讨巨坑之事时,就见西边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在十余名筑基修士的簇拥中来到巨坑旁,就地交谈起来! 而文进和徐暮却都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绿云!” “八王爷!” 第六十三章 五大家族 更新时间:2013-06-18 文进和徐暮望向那名中年男子,都不禁的失声喊道。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八王爷!” “绿云!” 身后的皇族修士都是第一次听到绿云的名字,听徐暮说起,也没感觉什么,但听到文进喊出‘八王爷’的字眼时,都面色不禁一变! 八王爷,自然是当今东楚国的皇亲贵胄,身份地位超乎决然,绝不是这些平日里听从上面调遣,执行任务的红衣卫可以轻易见到的! 而东楚的皇族,也绝非是普通的帝王之家,而是多个修道家族联合起来执掌东楚的皇族世家,其中以东楚皇族一脉为首,和其余多个颇有影响力的家族联合组成的! 所以东楚帝州的红衣卫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却分属着不同的家族派系,如有的家族支持当今的圣上,有的家族支持八王爷或者太子一样,其看似是皇族一家,但其后又有着不少千丝万缕的家族利益纠葛! 是故即使文进的九营红衣卫虽然也是东楚皇族的主要力量之一,但因为政见、阵营的不同,很少会与其他营的红衣卫打交道,再加上这些修士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修炼就是维护皇族秩序,所以即使同为东楚同僚,见面的次数恐怕也屈指可数! 而东楚皇族既然为修道家族,自然也不会如普通的帝王家一样,把国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反而各个势力分居着帝州各处,俨然又是一个小型的国度!只不过是对外声称是皇族修士罢了! 这就好比是东部外围的修士一样,在六道未至之时,彼此各国勾心斗角,摩擦不断,而当六道东伐之时,就会以大局为重,开始称兄道弟。同仇敌忾起来! 所以即使文进的这些手下身为帝州的中坚力量,却也没有几个人认得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八王爷’! 徐暮将目光从绿云身上转开,望向那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他就是八王爷吗?”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昔年陛下曾召开东楚皇族的内部会议,我也在旁,曾远远的瞧见过八王爷一眼,所以想必不会认错的!” 徐暮望向那八王爷,只见这八王爷皮肤白澈,样貌精瘦,身着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儒,没有一丝的王爷架子,倒是所留的胡须给人一种颇为深沉的感觉,而那双锐利的双眼,却在身旁修士不断的话语中不时的冒出精光,显得极为冷峻! 而其地位能身为三家分皇之一的领军人物,修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单从那散发出的气势而看,就是与冯炎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徐暮见此,不由的赞叹道:“当今圣上的弟弟,果然气度不凡!” 文进见此一笑道:“徐道友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八王爷虽然位列王爷之位,但却并非是陛下的弟弟,否则以陛下近四百岁的高龄,弟弟如果还活着,怎么也是应该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了吧!” 徐暮暗道一声糊涂,然后颇为疑问的问了一句。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那此人为何能位列八王爷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呢?” 文进见此长叹口气道:“徐道友年纪轻轻,不知道这些皇族隐秘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徐道友半步筑基,想来知道这些事也是迟早的事情,今日就让文某给你说了吧!” “其实就如同东部联盟的修士一样,我们东楚皇族也是由较为松散的各个家族所联合组成,这些家族推选出公认的最强的一个家族,奉其为尊,执掌整个东楚的统治!” “然后这些剩下的家族则纷纷散落在帝州各处,或是隐居不出,或是加入东楚朝廷,虽然彼此的方式不同,但都会潜移默化派出自身的修士投身皇族的红衣卫的行列。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红衣卫看似是终于皇帝,但却是被各个家族掌控,而每营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族,所以红衣卫虽然在东楚大名鼎鼎,但在帝州内部确却是老死不相往来,除非是帝州皇族遇到外地修士的入侵,否则各营修士也不过是各行其事罢了!” 徐暮心想怪不得文进身后的修士都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原来是来自于同一个家族啊,可话又说回来,同为筑基期的修士,如果上下级都如此毕恭毕敬,那徐暮就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东楚皇族的铁腕统治了! 徐暮略微的点头道:“所以红衣卫其实是分属不同的势力,而文道友就是那属于东楚皇族的红衣卫,而八王爷身后的红衣卫则是来自于别的家族,所以八王爷的势力才能如此之大,与当今的东楚皇帝抗衡!” 谁知文进一口否决道:“其实文某也不是分属皇族的红衣卫,而是…” 徐暮轻咦一声,面露不解的望向文进! 文进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其实你可知道,帝王道修道与宗门的情况不同,虽然本质上都是修行道法,但实质上却千差万别,宗门修道收徒,只看资质,而帝王道的家族如果想发展下去,就是要靠血脉的传承!” “帝王道修士在神州通常却只有两个下场,一个下场是被各道的宗门压制,不得翻身,在国家也只是掌管一些凡人,而另一个下场就是得到社稷之器,拥有可以与各道宗门一争长短的实力,成为真正的帝王道!” “而东楚国则是处于这两者之外的,一是乱雪峰和晨光、暮色对皇族修士并没有敌意,二是东楚的皇族修士与各个家族联合,拥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实力,所以这才存活下来。” “可东楚想要将血脉传承下去,又要联合众家族以保证不失国本,谈何容易?所以各个修道家族出现了家族通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加强各个家族的关系,于是这就形成了现如今的东楚皇族!” 徐暮好奇道:“但这与八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文进尴尬道:“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徐道友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这东楚皇族中,共分为五大家族,其中自然以皇族为首,其余四大家族分别为文家,唐家,祝家,徐家。这四个家族与皇族联合,别且纷纷通婚,到现在已经有不少皇族身流这四家的血脉了!” “而当今的皇后,则是文家家主的嫡亲妹妹,所以到了这一代,皇族颇为亲近文家,而八王爷、和太子、则是分别是祝家,唐家的外孙后代,所以虽然无法继承皇族的本脉的实力,但却在帝州一样有着不小的威严!至于徐家,则是一直保持着中立的状态,两不相帮!” 徐暮分析片刻,不由疑问道:“可太子为什么会是唐家与皇族所生呢,皇后不是文家的人吗,为什么不立自己家的孩子为太子,莫非是女儿不成?” 文进笑道:“其实和八王爷一样,太子也不是当今陛下亲生的,而是陛下的玄孙,陛下早年也有几个儿子的,但可惜都是机缘不够,卡死在了筑基期的瓶颈,所以匆匆两百年的寿元殆尽后也已经谢世了!” 徐暮打趣道:“怪不得文道友会如此推崇当今的陛下,想来国母竟是文道友的族里人,只是不知与文道友什么关系?” 文进惭愧道:“当今皇后正是文某的姑姑。” 徐暮闻言惊奇道:“原来文道友竟是文家家主的儿子,怪不得能统领一营的红衣卫了,想来他日文道友成为家主也是指日可待咯?” 文进突然大有深意的一笑道:“那也需要徐道友多多帮忙才是!” 徐暮了然一笑,文进的修为比他整整高出一大截,一路上却对他礼敬有加,虽然是碍于徐暮乱雪峰内门弟子的身份,但要说是仅仅为了讨好他,徐暮打死也不相信,直到文进说出自己是文家少主的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过来! 要说是为了当今的皇帝的皇位,文进根本没必要如此拼命,毕竟如果当今的皇帝一命呜呼了,三家分皇也只是理所应当之事,而说不定一直暗中不动,保持中立的徐家也会插上一脚,可不管是谁接掌了皇位,都会是皇族的血脉,姓氏也不会跟其他的几个家族,一切也必定是以皇族为根基,而不是依靠娘家的外戚,所以文进所挣的,也不过是一个与皇族交好的理由而已! 可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文进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而这位仁兄真正打得算盘恐怕却是他自己,因为如果可以制止住现如今的三家分皇,那只要当今的陛下一日不驾崩,那文家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家族,那他文进为此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家族的功劳簿上也铁定会狠狠的记上一笔,对他日后的地位极有好处! 毕竟,虽然他是文家的少主,但要知道,家族上修道,哪个不是子嗣成群?所以文进的竞争压力也是极大! 而这就是家族修道与门派的不同,宗门修道,讲的是实力和本事,谁本事大谁就有权势,可家族却不一样,在家族之中,家主之话胜于一切,即使家主的修为未必是最高的,所以家族之中,更看重的,反而是家族中的人望! 两人相视一笑后,就盯着那边的八王爷看去! 第六十四章 祸根 更新时间:2013-06-20 一元宗外的某处山谷内,此刻正聚集着近千的修士,其中自然是以练气期的低阶修士为主,但筑基期的修士,竟然也有数十人的样子! 而因此处的山谷颇为狭小,所以这近千修士在此显得颇为拥挤,但即使是这样,山谷外也源源不断的汇聚着从一元郡四处、甚至帝州赶来的修士。 因为六道东伐的临近,东楚的各大道门除了帝州皇族固守本土外,余下修士全部前往尘雨国布防,所以在此的这近千的修士,除了帝州皇族和几个或多或少其他郡县的大派修士外,来此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宗门,小家族,甚至于无门无派的散修! 而将这些人汇聚在一起的缘由,自然是先前那道惊天而起的灵光,和眼前深不可测的黑暗深坑! 这些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此刻都聚集在了深坑的外围,虽然不明就里,但深坑的神秘隐约的告诉他们这其中会有不小的机缘! 所以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搭帮结伙,准备时机一到,就与相识之人下去一探究竟! 深坑外,众多散修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深坑的四周,但却有几个地方让这些散修唯恐避之不及,而这几个地方,也显然有人占据的样子! 其中一处,八名身穿红衣的修士伫立在深坑不远处的天空上,无需借助法器的御空飞行,彰显着这几人筑基修士的强大修为。 因为腾空术,是只有筑基修士才有资格掌握的法术! 而这八名红衣修士腰间所配的金黄色玉佩,和刻有五爪金龙的图案,更显示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东楚皇族最为中坚的力量,红衣卫! 这八名修士身旁,一名书生打扮的寇若青年也是腾空在几人身旁,在外人眼中看虽然只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但能在红衣卫身旁,自然地位也是非同小可,但能腾空飞行,却是仰仗身旁的铸就修士才做到的吧! 可他们却不知道,此青年却非是依靠身旁的修士,而是脚下踩着一枚银针大小的法器,这才会凌空飞行! 这一行的九名修士自然是徐暮几人,可即使拥有八名筑基的修士为战力的他们,此刻却眉头紧锁的盯着四周! 因为随着帝州三大巨头之一的八王爷的到来,帝州五大家族的人也相继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率领着本族可以调用的修士来此,准备一探究竟,因为即使五大家族的修士不知道八王爷的所图,但以他们的老谋深算,知道能在这个紧张时刻引起八王爷前来的事物,都必然关乎着如今的东楚局势! 所以几乎是脚前脚后,在八王爷赶到后的小半个时辰里,东部四大家族的唐家,祝家,徐家的修士也相继前来,当然所带的筑基修士也丝毫不逊色于文进一行人,这让文家的这位少主显得极为担心! 因为八王爷的有备而来,和母家祝家的支持,让这位八王爷的筑基修士团队最为的强大,二十余名的筑基修士,单对单的情况下,绝对可以横扫任何在场的势力! 但即使有着如此超人一等的实力,却让这位名震帝州的八王爷此闭目沉思,而身旁的修士,也近乎嘶吼的在争吵着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刻已经有不少的修士下了这深坑了,绿云道友一再劝阻王爷,恐怕不妥吧!”一名样貌肥胖的中年男子开口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而这名肥胖中年对面,是一名面目恐怖的老者,老者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幽光,周身死气沉沉,赫然便是绿云! 绿云闻言冷笑道:“王爷乃是此地的修士统帅,自然不能轻易犯险,光看太子的人还没有来这一元宗,就已经暗含蹊跷,王爷如果此刻下去,恐怕也自降了身价,更何况这深坑里面情况不明,极有可能危机四伏,王爷又如何能以身犯险?” 肥胖中年否决道:“深坑里面自然存在危机,但我刚才也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已经来晚了一步,错失先机,如今又有散修陆陆续续的下去,恐怕眼前的鸭子也马上要飞了,更何况唐家的人也已经到了一元宗,他们素来支持太子一党,此番显然是有备而来,而太子也难保不在赶往这里的途中,所以我想还是小心为上,尽快下去,想来以我们此刻的实力,下坑是没有多大危险的!” 八王爷闻言点了点头,绿云见此急忙开口道:“王爷三思,一元宗虎踞此地万余载,都没有发现这里的深坑,想来此处定然极为的隐秘与不凡,且很有可能是数万年的遗址了,里面的禁制必然层出不穷,且极为厉害,何不让这些散修进去打头阵,我们在这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呢?反正整个一元郡四周都有我们的人,不怕这些修士会跑掉的” 肥胖中年焦虑道:“王爷,众怒难犯,现在我们封锁了一元郡,让这些修士只进不出,就已经得罪了不少的修士了,再加上如今文家、唐家的人到此,甚至连一向中立的徐家之人都来趟这摊浑水,恐怕再耽搁下去,所图之物早就落到别人手里了,毕竟在我们之前,不知有多少修士已经下这深坑之中了!” 肥胖中年言语一顿道:“如果深坑之物落入别人手里,再让这些修士吐出来就难了!而且,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王爷将宝物纳入囊中的!” 绿云见八王爷在那沉吟不语,以为此刻决定了下深坑的心思,自然劝阻道:“王爷,这深坑之中吉凶难测,从我们接到杜德的信号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先不说没有见到一点有关宝物的动静,就是杜德和另外一名筑基修士都不见踪影,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草率行事?” 那肥胖男子闻言一惊,却旋即冷笑道:“杜德道友一身修为虽说因为伤势打了折扣,但经过这一年的调养,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再加上血心池的强横的功法,即使遇到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能安然退之,深坑之中又有什么东西能将他留住?祝某看来,不会是绿云道友在此推脱,而杜德道友此刻早已得手,逃之夭夭了吧?” 绿云面容刷的一冷,冲肥胖男子冷笑两声,就不在辩驳了! 八王爷闻言,暮然开口道:“既然本王决定与二位道友精诚合作,就也相信二位道友的为人,自然也不会怀疑二位道友有什么不轨之心,而真如两位道友所说,这一元郡内果真存在着那东西的话,本王也势必不会错过,毕竟眼前的深坑也确确实实的证明了此地的不凡!但祝兄说的也没错,我们在此地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下去!”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绿云! 绿云心中暗暗叫苦,他和杜德二人在月牙湖一战随鬼修鬼若麟离开后,早已成了败军之将,而他二人又远没有沐心仪在宗门的地位,回去纵然不可能是死罪一条,但却决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那这数十年的辛苦就毁于一旦了,所以二人一咬牙之下,就断然的留在了东楚,等待时机! 而那鬼若麟自然也晓得二人的心思,却又有意无意的提点二人在一元宗内有宝物的秘密,二人闻言自然欣喜若狂,于是拜谢了鬼若麟之后,就紧忙的赶到了帝州,加之此刻帝州皇族紧张的局势,二人顺水推舟之下就被加入八王爷的帐下,联合起来! 本来以二人的谨慎,在没有调查清楚宝物的秘密之前,自然也不会拿出来就炫耀,何况二人心目中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宝物虽然还在模棱两可之间,但鬼若麟也没必要欺骗他们两个,所以二人无奈之下也透露出宝物的一些信息,但却未指明宝物就在一元宗,毕竟宝物,谁找到了都是一笔天价的财富! 所以二人在联合八王爷后,就纷纷出谋划策,提出如果想要获得王位,就需要以四方之势围困帝州,而如果成功篡位,那东楚的道门修士也必将是一个绊脚石,所以莫不如找个机会一网打尽! 而对一元宗的放任不管正是为八王爷一党提供了出手的契机,而也因此与太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二人虽为对手,但如今皇位一日高悬,二人做的也不过是一场白日梦罢了! 所以两方难得共识的想要共同剿灭散修的力量,好在日后好更加完控的执掌东楚,太子一党更是威慑的拿出一株半废的半月草,好掀起在一元宗的腥风血雨,只不过被文进一伙横插一脚给破坏掉了而已! 可坏就坏在杜德二人在一元宗的探查之事,发现了这个一元宗的惊变,可这一元宗的惊变委实弄得动静太大,相瞒都瞒不住,所以杜德无奈之下,只得放出讯号,而自己则抢先一步的进入了这深坑之中,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而八王爷收到消息却是心花怒放,急忙命令背后祝家的红衣卫封锁了整个一元郡,一来希望这些散修可以作为炮灰,在前方开道,二来也不忘剿灭的初衷,来个一箭双雕! 再后来,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可这却让绿云犯了难,要说野心,绿云也不是没有,但他素来以小心谨慎为宗旨,哪会为了八王爷的江山而下去拼命,所以这才极力劝阻,可谁想八王爷此番却铁了心,让绿云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一起下去探查一番! 八王爷见绿云同意,点了点头,寒声道:“传令下去,在我出来之前,红衣卫封锁整个一元郡,所有修士只能进,不能出,违者,杀无赦,走漏一个,红衣卫全营,提头来见!” 身后众人一凛,立马走出四道身影,恭敬的一点头,就朝四方激射而去! 第六十五章 下坑(抱歉) 更新时间:2013-06-23 众散修见向四方激射而走的皇族修士,都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即使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再怎么的孤陋寡闻,皇族五大世家三大巨头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而对方又是这般大的阵仗,先是红衣卫封锁一元郡,再是这前前后后数十名的筑基修士,在如今精英尽走的东楚还能有这般势力的,那必然是皇族的修士无疑了! 而眼看着这几名离开的筑基修士,都让不少散修在骇然之余不禁的松了口气,毕竟同时面对着数十名的筑基修士,那种威压就让这些散修极为的压抑,如今虽然只走了几个人,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好歹削弱了对方些许的力量,那对自己一方无论如何都是极为有利的。 可却仍然有不少的修士对有这种想法的散修嗤之以鼻,暗骂肤浅,但生气之余,看向四方的天空,都不禁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文进、徐暮九人显然也是面露复杂之色,在文进看来,这几人所走的方向,赫然就是对此地合围的方向,而加上八王爷随行的近二十名筑基高手,和封锁一元郡四周的那些红衣卫,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甚至在文进这位文家少主的眼中看来,这股力量,已经堪称是五大家族中祝家的全族之力了,毕竟文进身为红衣卫的九营掌旗的人,对皇族的势力极为的清楚! 要说皇族五大家族,联合对外的中坚力量便是‘红衣紧扣,黄玉随身’的红衣卫了,而红衣卫统共十二营,每营十二名红衣护卫,这些红衣护卫,每个都有不下于筑基期的强横修为,而这些红衣卫每人之下再分出十二名下属黄衣卫,负责平日里一些小的事物! 所以帝州皇族明面上对外的筑基修士就有将近一百五十位之多,而这十二营的人,除了四营出自皇族外,其余八营之人都是来自于其余的四大家族! 而以祝家的实力,虽然同样有着两营的筑基修士和一些暗藏的、者固守本土的筑基修士外,决计再拿不出更多的筑基修士,毕竟四大家族虽然不说知根知底,但谁家大约有多少斤两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文进看来,祝家的筑基修士撑死也就四十人顶天了! 可现在什么情况?光是八王爷身旁就有着近乎二十名的筑基修士,再加上围困在一元郡四周的筑基修士和数以百计的黄衣卫,文进甚至可以断定,祝家所有的势力已经倾巢而出了! 而眼前的节骨眼,三大巨头早已经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这事情,往小了说,是争夺帝州皇族的皇位,看哪个家族可以荣登第二家族的宝座,继而分享东楚帝州的修道资源! 可往大了讲,谁能夺得皇族的宝座,谁就有号令五大家族的资格,继而问鼎东楚帝州的霸主,那种权利,不同于一派的掌门,毕竟,门派是看实力说话,金丹期的掌门永远不能号令元婴期的老祖,但家族却不同,因为他们更看重名分,家主的名分! 所以谁能夺得皇位,就能将帝州皇族的内讧告一段落,甚至在六道东伐的大战结束后,伺机而起,让帝州皇族的修士彻底掌控东楚,甚至开始对外扩张,成就千古霸业! 在这种情况下,文家虽然仍然处于第二家族的位置,但没有支持皇嗣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八王爷和太子问鼎皇位,所以文家能做的,只是‘坐以待毙’,尽力拖延时间而已! 而联合徐暮等乱雪峰弟子,也是为了威慑住八王爷、太子一党,好让他们不敢轻易叛乱,可文进还是低估了八王爷的魄力,私自调动红衣卫,不惜出动身后祝家的全族之力封锁整个一元郡,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毕竟一元郡身为帝州的临郡,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非是关乎皇族生死存亡的事,否则谁也不能轻易调动如此多的高手封锁帝州四周的任何地方! 想到这里,文进颇为无奈的一笑,自己本以为可以以乱雪峰几人作为筹码而稳住八王爷,但谁承想,自己还未来得及动手,八王爷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并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倾尽全族之力,毕其功于一役的样子! 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王爷都如此心动,是简单深坑夺宝,还是要率先出手,占据一元郡自立为王?如果是前者,究竟是什么宝物值得八王爷如此激动?而如果是后者,八王爷又凭什么敢第一个发难,成为众矢之的? 正思索间,就见远方八王爷高声喊道:“文兄、徐夫人好兴致,竟与本王一样,对这一元郡的深坑有着如此雅兴,莫不如与本王一道下去如何?” 文进收起思路,远远的冲八王爷抱拳一礼后笑道:“文进见过八王爷!文某一介粗人,恐怕与王爷一同进去反而耽误了王爷雅兴,但不知这深坑底下究竟有何秘密,能让王爷屈尊至此?”虽然文进和八王爷同为修士,但皇族之人极重礼节,八王爷又是当朝的王爷,所以即使文进身为文家的少主,这面子上也不得不走个过场!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处,一名雍容华丽的美貌妇人同样冲八王爷扭身一礼,身后的诸人赫然也是近十名的筑基修士,只不过这些筑基修士多为女子,男子也不过两三人的样子! 而这名徐家的美貌妇人却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扬眉冲二人甘甜一笑,便默不作声,显然所持立场与文进一样! 八王爷大笑一声,打个哈哈道:“说起来文兄甚至要比本王早到些时候吧,连文兄都不知道,本王又哪里能清楚这深坑底下的东?,但越神秘的事物越值得我们探查不是吗,既然二位没有兴致,那本王就先下去一探究竟了!” 文进和那名徐家的美貌妇人只是略微的一点头,就默然不语了! 而八王爷刚要动身,就见身后的肥胖中年低声道:“文进来了自然没什么奇怪的,但徐家的人徐夫人都动身来此,恐怕事情要难办了吧!” 八王爷淡然道:“徐家装聋作哑这么些年,在这个时候要还能引而不发,本王还真倒有些奇怪呢,不怕她来,就怕她不来,只不过没想到此番前来的竟是徐家的家主夫人,恐怕来此也是为了本王闹出的动静而来的吧!但这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不用担心!” 肥胖中年略微的一点头,就不在说话,可身旁一名中年修士却迟疑道:“先前听封锁一元郡东边的兄弟传来消息,说是文进和几名乱雪峰的弟子想要出一元郡,其中一个丫头还受了重伤,但被他们拦住了,如今文进那边不仅不见这几名乱雪峰的修士踪影,连红衣卫都少了几个,恐怕有些变故吧,是不是要打探一番…” 八王爷颇有兴致望向文进几人,见徐暮所穿果然有乱雪峰的标识,不由一笑道:“想来他们是中了废弃的半月草的暗手,急忙想要出去疗伤吧!文进以为抱住乱雪峰的大腿就可以守护住文皇后吗?可惜啊,六道东伐之后,东部外围一切参战的道门都将烟消云散!” 肥胖男子也是冷笑道:“这也多亏了绿云道友的主意,本来是想以这半月草引起一元郡散修的自相残杀,而收集修士生魂,来对付太子身后的高手的,但没想到太子也急于除去这些碍眼的散修,竟然还弄来了寒毒给咱们,如果知道我们围杀散修是为了对付他自己,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气死?” 绿云本就担心深坑下的情况,内心忧虑不已,刚才又见文进身旁的徐暮,更是以为乱雪峰的人也横插一脚,说不定冯炎等人也在附近,心中更是头大,听闻肥胖男子夸奖自己,也只是随便应了两声,就默然不语了! 八王爷一叹道:“半月草的暗手本也是为了消除强敌而用,毕竟能从众多散修中脱颖而出拿到半月草的人,修为也不会差到哪去,可本应截杀散修的密谋竟然出了这种事。(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如果绿云道友所说不假,那这深坑之中的东西足以让本王问鼎皇位,加以时日就是称霸整个东部外围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时候让我东楚重回当年楚国的强横时期,这天下间还有几人能阻挡本当的宏图霸业?”说罢,纵声狂笑起来! 旁边数十名修士对望一眼,同声道:“恭祝王爷日后夺得大宝,重振楚国声威!” 八王爷点了点头,深深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北楚伊林宗众人,身为皇族修士,自然对这万年来的世代仇敌有着极深的恨意!而他如果想要重振楚国,那踏平北楚之事,他势在必行! 几人商量一下对策之后,只见八王爷所带领的修士团队,几个闪身之后,就踏入了深坑之中! 而仿佛是连带效应一般,八王爷此举无疑是为在场众人做出表率,只见一盏茶的功夫,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和徐家的徐夫人一行人,都纷纷踏入深坑之中! 甚至于一些不少修为高深的筑基期散修也拉帮结伙的进入其中,一试机缘! 而远方,徐暮对文进感叹道:“徐暮的家主夫人,八王爷和魔道的高手,还有那肥胖男子是祝家家主的弟弟,最后再加上你这位文家的少主,帝州五大家族除了太子和其身后的唐家修士以外,都派了举足轻重的人到此,好一场盛宴啊!” 文进面露凝重道:“唐家的人还未到来反倒是我最当心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太子在打什么算盘?但此刻几家的人都已经下去了,我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会我会和他们一起下去,而徐道友是回去与你师兄他们会合,还是与我下去一探究竟?” 徐暮心中一衡量道:“徐某虽然修为不济,但好歹也有些保命的手段,不会拖累文道友的,而既然文道友能派人相助我师兄几人,徐某不才,自然也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愿与文道友同行,一查根底!” 文进略微的点头,和几人就开始商量起下深坑以后的应变之策! 半盏茶后,深坑附近的散修就见最后一组筑基修士组成的团队也入了深坑! 至此,一元宗的深坑之外,各大势力再无修士在深坑外部驻留,而附近的筑基散修也变得屈指可数,成为深坑外最为强大的修士! 但却连这几名所剩的筑基修士都没有看清,在文进一行人进入深坑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也一同跟了进去! 第六十六章 阻路 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更新时间:2013-06-24 一元宗的深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修士一切的火系法术和神识在这深坑之中都难以施展出来,所以下坑的这些修士,在这深坑之中,只能凭借周身法器所发出的淡淡灵光照明,行动起来远远不如平日里顺畅! 虽说一元宗的深坑是身处外门之地的一个小谷内,不会有太过于厉害的一元宗禁制,但这些下坑的修士也不敢丝毫大意,毕竟这深坑的存在一元宗的修士是否知晓先且不论,单单就是这深坑的屏蔽神识的诡异,就让他们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即使深坑的入口也就数十丈的大小,但大多的数的修士仍然如同扫雷一般,行动异常缓慢的慢慢探查着! 而让这些修士如此小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深坑的内部,远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原来数十丈的深坑入口,相比这漆黑不见底的深坑而言,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因为下坑探查的不少修士发现,随着他们下坑之后的不断深入,深坑之下所处的面积也变得越来越大,就仿佛一座高山一般,而刚才的众修士,所处之地不过是山顶罢了! 起先众人还感觉没什么,毕竟一个如此神秘的深坑,如果只有数十丈的大小,反倒让人感到惊异! 即使深坑漆黑不见底,但下坑的修士光是筑基修为的就有不下数十人,而练气期的修士更是有三四百人之多,将一个数十丈大小的深坑翻得底朝天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感觉愈发的不对劲了,因为随着深坑的不断下延,深坑的面积的直径面积变得越来越大,起先也就百丈长的样子,可到现在,竟然已经有着将近千丈的大小了! 而让这些修士如此狼狈的,也也不光光是眼前的这巨大的搜索范围,还有着无数树木的巨大粗干如漫天星斗一般粗纵复杂的挡在众修士眼前,而起初众修士还能凭借着法器的锐利将这些树木的粗干斩断,但他们发现,越是深入深坑,这些粗杆就是越粗,有的甚至有三四丈的粗细,让众修士望而却步! 可这些粗杆不仅挡住了修士下去的去路,更是会有着无数的细小枝干拦截住众修士,而与挡路的粗杆一样,随着深坑的深入,这些细小的枝干越发坚硬,甚至到了后面,除非是高阶法器,否则单凭练气修士的手段,已经很难再走一步了! 而这些细小的枝干,不仅自身坚硬无比,就连周身的上指甲长短的尖刺也是极为厉害,可以轻易的划破修士防御光罩,修士稍有大意之下,甚至有陨落的危险! 所以面对着这些粗大的挡路枝干,和动辄要人性命的尖刺,不少修士都望而却步,停顿不前了! 深坑较为深沉的地方,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倏然的将一道碧蓝色灵符祭起,一道道涟漪一般的水波护持在少年的周围,可没等少年松口气,只见数十道的见此在刹那间向水波激射而来,只见水波处无声的响动,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将这些尖刺拦截下来,但相应的代价,就是水波的防护罩也在刹那间消亡殆尽! 少年见此,右手数道灵针横空飞出,拦截住了还想继续向前的尖刺,但少年不敢大意,左手几乎是在祭出灵针的刹那,又是一道灵符护持在周身! 这使用灵针的少年赫然就是徐暮,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他随文进等皇族修士下坑探查,开始自然是一路相安无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下坑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巨大粗杆挡在众人面前,而起先他们还能选择绕开枝干,选择空路而走! 但越是往后,先不说这巨坑的面积越发变大,单单就是这些巨大的粗杆,就已经让能走的路越来越少,再往后,实在无路可走的他们,就不得已的在这些粗杆之中穿梭,寻找着可以容他们通过的缝隙! 可开始还好,一路上顺顺畅畅,即使遇到些难以通过的小枝干阻路,也会凭借着九人的强横修为,披荆斩棘的强行开出路来,但可惜好景不长,此时此刻深入巨坑的他们,不仅再难斩断那如同拦路虎的细小枝干,甚至在寻常探查时,还会遭到细小枝干上尖刺的突然袭击! 所以这种情况下,一行九人也极为无奈的越走越慢! 徐暮祭出灵符后,喘了口气,看了看刚才大意下被尖刺划破的衣裳和浸透的丝丝血渍,显然也是挂了彩! 徐暮心中感叹,冲文进开口道:“文道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此刻的文进,浑身大汗淋淋,显然是为了劈开道路废了不少的灵力,而身旁的七名皇族红衣卫,同样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迹,显得极为狼狈,竟是比之徐暮还略有不如的样子! 但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毕竟这年头,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高阶灵符和极品法器的,而这些修士虽然是皇族一等一的战力,但说不好听点,也是出门混饭吃,给人打工的,又哪里能比得过徐暮这位乱雪峰的‘小财主’? 文进也在刚才的一路上,明白过来为什么徐暮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就能和廖青等人一起出来闯荡,不说那连他都看不出极品法器,单单就是那大把的高阶灵符,就让文进都不禁眼红! 文进面露古怪的望了眼徐暮,心想这小子难不成是乱雪峰哪个金丹老怪的后人?不仅年纪轻轻就修为高深,身价更是堪比筑基后期修士! 但文进却丝毫不敢打徐暮的主意,金丹修士他们文家也只有一两个,文家的老怪也不会因为文进去得罪乱雪峰的金丹修士,毕竟人家金丹修士也就那么一个后人,但文家老祖要子孙不是一捞一大把?虽然都是嫡系后代,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物以稀为贵,他文进跟人家根本就没法比! 文进喘了一口气道:“文某也没有想到这个深坑居然如此厉害,不仅屏蔽神识,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想来以金丹修士的能耐也未必能到达这深坑的底层,只是文某奇怪,这深坑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光是这外围的深坑都如此厉害!” 旁边一名样貌年轻的红衣卫骂道:“鬼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这些树干我们就奈何不得,如何还能深入其中?岂不是坐等八王爷他们取宝?” 另一名年老的红衣卫轻抚胡须,揣测道:“那也未必,八王爷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让祝家的人封锁一元郡,肯定是有什么消息,说不定八王爷定是知道了这其中辛密,所以才破釜沉舟的闹这么一出!” 年轻红衣卫不屑道:“我看他是肉包子打狗一场空,光看眼前的情势,哪是人多就可以进去的?” 文进摇了摇头道:“八王爷行事,素来是以‘雷厉风行,十拿九稳’著称,前者是指他行事果决,但凡有成事的可能,就断然不会放弃,而后者则是指他办事稳妥,滴水不漏!想来以他的性格,除非是遇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否则他此行必然胸有成竹!” 徐暮此刻也插嘴道:“如果是单单就是八王爷自己一方还未必能有这般能耐,但他身旁还有魔道天魔宫的修士,恐怕光凭这点,他比我们就有着不少的胜算!” 那名年老的红衣卫疑惑道:“听徐道友的意思,似乎对此人颇为了解,不知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二,以免一会冲突后被打个措手不及?” 徐暮点头道:“八王爷身旁的那名老者名为绿云,出身魔道的天魔宫,我们乱雪峰与他也打过几次的交道,此人擅长一些驱尸炼毒,祭旗化魂的手段,为人又心思缜密,行事作风小心谨慎,加上筑基大圆满的强横修为,极为的不好对付!” “而还有与他相交的还有一人,名叫杜德,是魔道血心池的人,修为与绿云不相上下,行事更是残忍狠毒,只是此番不知为何,不见他的踪影!” 徐暮本想还提醒一下日月神教的沐心仪,但一来自己对她所知甚少,二来沐心仪身旁有鬼道的修士鬼若麟保护,不碰上则罢,碰上了即使说得再多也得是等死的下场,所以不曾提及!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按徐道友的意思,绿云和杜德同为魔道在东楚的奸细,既然绿云还在此处,那杜德也万万没有离去的可能,而方才在谷中的时候也不见此人,想来很有可能与此处的深坑有关啊?” 年老的红衣卫闻言猜忌道:“如此推断的话,那八王爷能兴师动众的到此,想来也是这二位的出谋划策了,但老夫好奇,虽然以魔道的底蕴有可能知道此处的深坑,但为何这两名小小的筑基修士也会知道的除此详细?莫非此番他们的东来的目的与这深坑有关?” 一个面貌粗狂的红衣卫想的头大,不耐烦道:“猜来猜去的弄不出个结果,累死俺了,这些总得在我们找到八王爷那老鬼之后再商定吧,否则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何能想出对策?” 那名青年红衣卫道:“可是八王爷一行人虽说比我们的实力强上很多,但也未必能破开此处的阻路树干,如此看来,他们还能在哪里呢?” 文进思索片刻,诡异一笑道:“这四周不是还有着无数的洞口吗?” 第六十七章 洞穴 更新时间:2013-06-27 众人闻声心中一惊,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不远处的洞口! 众人下坑之时,一来是因为要探查八王爷一行,不愿意与其他的势力打交道,二来则是深坑之下荆棘遍布,以中央的粗杆最为繁多,而众人多要绕道,所以相比之下,众人便时刻紧挨着深坑的边缘,方便探查! 是故深坑之下虽然漆黑异常,众人只能凭借着天然的法器光泽而勉强能看清四周,但却因为距离边缘较近的原因,所以一路上这边缘的洞口也观摩的七七八八了! 要说这个深坑,除了上方通向一元宗的山谷的出路外,便只有深坑的底部探寻和四周不明所以的洞穴,而现如今的情况,以深坑下无数的阻路粗杆,众人已经实难再有寸进,所以不得已之下,众人也唯有洞中之行的一条路可走了! 徐暮观望着不远处大小不一的洞口,开口疑惑道:“这些洞口大小不一,小的虽然只有手指般粗细,但大的却有着数丈的宽度,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形成的,而且这些洞口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怕…” 那名面容粗狂的大汉不耐烦道:“有地方去总比原路返回和在这困死要好的多吧,我说徐小兄弟,不是我说你,身为乱雪峰的高徒,出门在外,胆气是未免有些小了吧!” 文进见此呵斥道:“住口,徐道友这些担心倒也没错,此刻在这深坑之中,我们目不能视,本身修为就已经打了折扣!再加上这深坑之中究竟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少主说的没错,但老夫看来,比起这些深坑的潜在危险,我们更应该注意的人应该是八王爷他们,毕竟他们此番倾巢而出,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和我们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他们此刻在深坑中除掉我们也可以说是顺势而为,不得不防啊!”老迈的红衣卫担心道。 另一名红衣卫也点头道:“更何况此刻徐家的人也进了深坑,而唐家和皇族的人还不见踪影。毫不夸张的说,我们一会进了洞穴,众修士齐聚一堂,反而会更加的危机四伏!” 面容粗狂的大汉闻言不解道:“我们现在就已经身处这深坑之中了,难不成进了洞穴反而更危险了?” 徐暮慎重的回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不错。我们现如今虽然身处深坑,漆黑无比,但因为众多修士都身处这深坑之中,一旦有什么危险,都会叫喊出来,为他人提醒与戒备!而加之众修士为寻宝而来,又有无数的荆棘阻路,都会忙着抓紧下去,所以谁也没闲工夫施暗手偷袭!” “但却因为众修士的手段有限,所以大多的修士都被阻挡在外,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会改方向去探查密洞,所以到时我们很有可能与其他势力的修士在洞穴相逢!而洞穴之中漆黑异常,我们又不知道通往哪里,再加上洞穴处的曲折与封闭,所以洞穴想必深坑更方便这些修士出手偷袭!” 文进赞叹的瞧了眼徐暮,但却仍然开口补充道:“岂止这些,因为我们一行人修为的不弱,所以会比之那些修士更加的深入这深坑。这就导致了我们花费的时间要比他们长上很多,而那些修士反倒因为自身修为不济的关系,更早的知难而退的退出荆棘,比我们更早的进入洞穴!” 众人闻言心思一动,猛然惊醒! 那名长相年轻的红衣卫急忙道:“那我们还不快点进去?在这里反倒落后了!” 徐暮思索片刻,眉光一闪道:“我想文道友所指的并不是我们落后了,而是担心有比我们还落后的人?” 粗狂大汉的嚷嚷道:“担心他们干鸟啊?按你们的想法,一会他们该为我们担心了!” 那名老者若有所思,不敢确定道:“少主说的是其他几大家族的修士?” 文进低头道:“不错,以我们进来时的情景,完全可以推断出各路修士的大致势力!其中必然以八王爷的修士团队最为人多势众,而其次便是徐家,而我们文家因为相助乱雪峰诸位道友的原因,此行的实力较之这两大家族也是稍有不如!” “而抛出这些家族,皇族的正统修士也还没有到来,太子和唐家的人马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再加上居心叵测的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和一些筑基期散修组成的团队,他们的势力已经不在我们之下了!” 粗狂大汉闻言叫道:“可是这与我们进洞有什么关系,这些我们早在下坑之时不就准备好了吗?” 徐暮摇了摇头道:“你做好的只是进洞厮杀的准备,但却没做好的被偷袭、甚至枉死的准备。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文兄所说这些势力概况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厮杀不过他们,而是一旦进入洞中,以洞中的狭小范围论之,我们很有可能遭受暗算。而这还不是最为主要的,关键是在于…”说着,下意识的望了眼徐暮! 文进低叹一声道:“关键是在于这几大势力的实力丝毫不在我们之下,想来以我们开始的固定思维,都以为这深坑的秘密必然存在于谷底,所以几大势力较劲之下谁也不会先行探查这些洞穴,反而会不遗余力的直冲坑底!” “所以现如今我们虽然停下了,但不知道还有几个势力仍在荆棘中坚持!而这洞穴是互相相同的,还是死胡同我们都不得而知,如果我们一旦轻易进入洞穴,就很有可能与其他的修士碰面,矛盾碰撞摩擦之下,要是身后再遇到那些比我们更晚进入洞中的修士…” 大汉此事明白过来,咽了一口唾沫道:“那就等于是腹背受敌,让人包了饺子!” 徐暮此时也点头道:“如果洞穴是唯一可以知道深坑谜底的门路,那任何人都不会放弃对洞穴的探查,而加上洞穴的地理特性和众修士由弱到强的进洞次序,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那我想八王爷一行一定不会介意除掉的这些修士的!” 其他人这次明白过来文进说出这番话的用意,正是因为众修士进洞的顺寻不一,所以越是后进洞穴的修士,反而可能修为更高,所以如果八王爷想要雷霆一击的话,那么从外往里,由强到弱的清剿方法最为合适!毕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得! 但却仍然有人忍不住问道:“少主,恕属下之言,虽然八王爷一行高手不少,但以眼下的情景,想来他们也很难穿过这片荆棘,那他们也定然会将目光转移到这些洞穴中来。而八王爷这个老狐狸素来老谋深算,此行又是势在必行,那在这深坑之中,爆发大战也是迟早之事,如果八王爷真起了这些心思,那他们等到最后一个入洞岂不是可以一网打尽?” 文进自信道:“正是因为八王爷此行的势在必得,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将祝家的势力和其所属的皇族势力都调动起来,那么这整个一元郡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能不费力的顺手除掉一些绊脚石固然是好,但他此行的目的却还是为了这深坑,浪费时间在这些修士身上,他还未必能等得起吧!” 大汉不解道:“纵然八王爷等不起这些长的时间,但徐家的修士可就未必了吧!徐夫人是徐家家主的妇人,堪称整个徐家的副家主,此行她带的人手也不少,如果单单是探查八王爷一行的动静,这阵仗未免太大了吧!” 文进摇了摇头道:“这个文某也不知道,徐家向来隐而不发,按理说不管哪家执政,徐家都是不参与皇位之变的,所以八王爷一党是否能夺得皇位,都是徐家所能接受的,他们又为何偏偏此番来蹚这摊浑水呢?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暮望了眼远方的洞口,不禁思量起来! 经过众人的一番的探讨后,众人决定先退回尖刺不会袭击人的粗杆之处,休息一个时辰,一来是调节一路上所耗费的灵力,二来则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其他几个还未进去的势力进入洞中,以免被人断了后路! 于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徐暮几人调息完毕后纷纷睁开双眼,望向文进! 文进望着精深饱满的众人,笑了笑道:“走吧!” 几人点了点头,起身之后分别准备好随身的法器,紧握手中,他们离洞口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很有可能遇到些散修,而能在较为底层的地方才进入洞穴的,想来修为都不会太差的,而另一种原因,就是很可能遇到后进洞的修士! 虽然现如今很可能不再遇到先前几个下坑的势力,但以八王爷封锁一元郡闹出的偌大动静,难保不还有其他的势力前来此地! 毕竟,八王爷封锁一元郡,下的命令也只是‘只许进,不许出’,这期间,很有可能有着不少的修士闻风前来一元郡!虽然现如今的东楚道门精英尽走,但东楚五大家族的势力仍然根深蒂固,而效忠于东楚帝王的皇族正统修士和太子背后的唐家还没有现身,谁也不敢大意! 众人若有所思的行走之间,就见文进突然身形一顿,满脸骇然的望着前方的洞口! 第六十八章 唐家二老 更新时间:2013-07-01 只见文进突然身形一顿,满脸骇然之色的望着不远处前方的一座洞口! 而身后的红衣卫多年来与文进配合,虽不能说是彼此心意相通,但也能勉强算是心有灵犀,见文进如此,都纷纷戒备起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 那边徐暮见此颇为疑惑,心想不知是什么事物能让文进如此震惊,目光一转,瞧向不远处的洞口,只见两名样貌的苍老的白衣的老者伫立在洞口,仿佛在商量什么一般! 其他的红衣卫见此也是极为疑惑,在他们的印象中,丝毫没有这两人的讯息! 只有那名年老的红衣卫见此,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却又不确定的说道:“他们是唐家的…”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昔年唐家的金丹老祖大寿,我曾随家父一起去祝寿,在寿堂上见过此二人,但这二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在寿堂上也只是匆匆露面而已!” 旁边那名少年红衣卫冲那老者打趣道:“能在金丹修士的大寿中出现,想必修为也是极高,放在各个家族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这二人不是家族的主事者的话,那就定然有着极强的修为了!可是文老难不成那次也有进入寿堂,否则怎么会认识他们?” 徐暮闻言一醒,其实不怪这名红衣卫如此一问,要知道,修士逆天修行,寿元虽然以百年计算,但只要没能羽化飞升,就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所以大多数的修士将寿辰看的极为重要! 这一是代表着修士对生命寿元的渴望,二则就是寿辰象征着修士活了多少岁月,间接的讲,也是修为实力的体现! 需知练气修士不过百年寿元,筑基期稍长点也不过是匆匆三四个甲子,那也不过是活得比凡人稍长点罢了!但金丹修士,近五百年的寿元甚至可以见证一个王朝的兴衰,而元婴修士,那传说中都是动辄的千年老怪! 所以修为到了金丹期,不仅实力高超,就是寿元都远超筑基修士,但也因为祸福相依,修为再进一步也是难如登天! 如此情况下,许多金丹修士在元婴无望的情况下,都会开始踏足凡尘,寻找机缘,自然而然的,虚名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金丹修士见一面何其之难,除了给弟子的开坛讲法外,几乎难见一面,所以外人想见金丹修士,也只有祝寿一途! 但金丹修士哪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虽然金丹修士为了排场不会将祝寿之人拒之门外,但多数没身份、没地位的修士也只会安排在大堂之外,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与金丹修士在寿堂一见! 所以文进身为当代的文家少主,自然有资格面见那位唐家的金丹老祖,但那名老年的红衣卫什么身份?又哪里来的资格认识同席的两名老者? 那名年老红衣卫似乎也明白众人所想,尴尬笑道:“其实老夫在年少筑基未成之时,就曾随家父在一场任务中见过这二人,但那时这二人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身份了,想不到过去如此多年的时间,这二人竟然尚在人世!” 面目粗犷的大汉闻言惊道:“我没记错的话,文老你今年已经一百七十岁了,这二人能跟你爹同辈,并且在你筑基未成之时,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身份了,那岂不是说这二人现在至少都有两百岁了,难道是…” 大汉虽然未曾脱口,但众人都明白,他想呼之欲出的,就是眼前这两名唐家的修士,极有可能是金丹修士! 但文进却摇了摇头道:“五大家族如果有人突破到了金丹修为的话,那势必会宴请整个东楚各道门的修士,以震帝州声威,而唐家在五大家族的势力,也会水涨船高,那太子的母家身为唐家之人,又哪里轮得到三家分皇?” “单单是这两名唐家的金丹修士,文家和祝家就会退避三舍的!但话说回来,金丹的瓶颈那是那么好突破的,何况一次还是两个人突破?” “所以这二人,不过是修为极高的筑基大圆满修士罢了,只不过活得岁月极长,但文某料想,这二人也恐怕寿元无几了!”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金丹修为,足以堪称家族第一战力,如果唐家平添两名金丹修士,又何必和祝家和文家以皇嗣的形式争夺第二家族?凭借高人一筹的金丹修士数量,就稳稳妥妥的坐定了第二家族的宝座,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 徐暮仍有疑惑道:“他们此番前来,想必一定是唐家的指示,但却只有他们两人匆匆前来,不知是唐家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此处,还是对着这二人有着极为的自信,认为这二人足以匹敌各个家族的筑基团队?” 文进若有所思道:“记得家父说过,这二人论及身份地位,比当代的唐家家主唐让还要高上一辈,年龄也正如文老虽说的一般,年过两百,修为更是筑基大圆满,只是被卡在瓶颈数十年不得寸进,但这几十年修为虽然没有增长,但这二人素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联手的合击之法更是骇人听闻,所以他们二人联手,足以堪比除去祝家的任何一股势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红衣卫闻言咽了口唾沫道:“这两个老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说是不来打秋风的鬼都不会信,幸好文老大你先见之明,否则我们岂不是第一个成了送入虎口的羊肉?” 徐暮不赞同道:“这二人,要说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几分可信,明显是要等里面的众人斗得差不多了再进去,但要说这二人想要趁机歼灭各大家族,单凭他们,恐怕也太吃力了!” 文进点头道:“唐家二老虽然修为高超,但也就是个筑基修士,我们与他们真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占得便宜!” 粗犷大汉闻言咧嘴笑道:“我说的嘛,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半只脚近棺材的人了,哪有那么厉害!咱们兄弟几个一上手,提早送他们上路得了!” 文进苦笑道:“我只说是他们占不到便宜,没说咱们能打赢他们!按照我的判断,真斗起来,结局恐怕是一死一伤!” 半个时辰后,众人才小心翼翼的从荆棘之中缓缓走出,而前方的洞穴,再没有了唐家二老的身影,而此时此刻的除了文进和徐暮之外,所有人都面色铁青! 因为在文进说出一死一伤的结论后,大汉不假思索的说道:“两个脚近棺材的人,死了就死了,没啥大不了的!可我们还年轻呢,换个重伤太不换算了,还是别打了!” 谁成想在这之后与文进对话完后,让众人在不自觉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唐家二老后,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一死一伤是指唐家二老!” “那我们呢?” “一个都活不了!” “……”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众人极为无奈的在荆棘处等了半个时辰,这期间,除了唐家二老进去之外,前前后后又有着几名筑基修士进入洞中,而因为洞中黑暗无比。和神识不得而用的原因,众人潜伏在黑暗中,即使修为如唐家二老般强横,也未曾有所察觉! 徐暮望着数丈宽的洞口,开口道:“唐家二老此时此刻还没有出来,想必这洞内并非是死的,而是通向某处地方!我们也可以安心的进去了。” 谁知文进却摇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没出来并不代表安全,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徐暮闻言一惊,轻视之心荡然无存,望着这目不能是的洞口,心中变得警惕异常! 粗犷大汉闻言道:“那也总不能因为这眼前位置的危险而望而却步,走回头路吧!否则说我们文家因为别的修士没出来,就不敢进去,传了出去,我们的脸面往哪摆?” 另一名与文进关系较好的红衣卫调笑道:“文老大吓唬小孩,你凑什么热闹,如果文老大决意不下去,刚才又何苦在等下去?” 文进见几人互相调笑,知道是缓解压抑的气氛,毕竟进入这洞中,生死未知,又极有可能面临着一场又一场的大战,所以即使是文进,心中也是极为紧张! 众人稍稍调节一会,就纷纷踏入洞中,成为了这进入洞口的最后一股势力,或许说,是倒数第二股势力。 因为在他们进入此间洞口后的半个时辰,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大型洞口处,一道身着朴素人影在转瞬即逝间也飞入了另一处洞中! 在徐暮九人进入的洞口深处,两名身着白衣的年迈老人缓缓的走在这漆黑的洞中! 而在这漆黑的洞中,两名老者所穿的白衣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着眼前的黑洞! “哼,唐让那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自己想要插手皇位之事也就罢了,偏偏勾结一些邪门歪道,又自作聪明的不让唐家的精锐来此,派我们两个老骨头来相助什么太子的师傅?真是做尽了好人!” 另一名老者闻言苦笑道:“谁让我们只有不到三年的寿元了呢,与其老死族中,倒不如临死前为唐家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所谓物尽其用,就是这个道理吧!” “话虽如此,但此番相助的那人虽然是太子的师傅,但怎么说也是个外人,真不晓得唐让是怎么想的?” 老者呵呵笑道:“太子身为筑基中期的修士,其师傅话说回来也应该是金丹修士,而也正是因为这名神秘的‘师傅’,让太子从小小的一个亲王迅速成长为太子!这也是唐让决定倾尽全族之力相助太子的原因!否则以太子母亲庶出的身份,哪里能有资格被唐家支持?我想唐让如此做,是为了拉拢其身后的金丹修士吧!” 老者冷笑一震,便默然不语了! 直到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在一处较为宽大的洞内,老者望着地上的一物,双眼尽是血丝,凝重开口道。 “开始了!” 第六十九章 屠杀 更新时间:2013-07-01 唐家二老望着地上的一物,凝重开口道:“开始了!” 说罢,二人不慌不忙的祭出手中的法器,紧紧握在手中,但却神色悠闲,仿若闲庭信步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而地上引起二人重视的,赫然是一具死去不久的修士尸体! 唐家二老身为活了百多年的唐家修士,自然而然的明白这尸体所代表的一切! 现如今的东楚道门,人才凋零,只剩下以东部帝州五大家族为首的修士势力和东楚境内的松散修士!而其余稍有实力的势力,都跟随乱雪峰前往尘雨国支援去了! 这就导致了东楚内部修士的空虚和皇族的一支独大!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个时候,五大家族谁能在这东楚内部空虚的时刻趁虚而入,夺得实权。那来日不管东部联盟是胜是败,没有参与六道东伐的他们,都将保存着原有的,甚至更进一步的实力! 而这前提,就是东楚再无异己的势力,让帝州修士可以一支独大! 而这异己的范围,就是除去各道门的残余势力所剩下的一切势力:东楚境内一样实力分毫未动的散修! 因为各大道门的二手准备,几乎稍有势力的宗门都打算孤注一掷,如果尘雨国的大战一败,就弃车保帅的打算前往东南之地或是远遁海外,所以这些残余的势力的离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再废力除去他们,得不偿失!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最为关心的,反倒是名不见经传的那些散修势力,虽然这些势力分散各地,且修为低下,但集合起来,这些散修的势力丝毫不逊色于五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甚至犹有过之! 而五大家族如果想要干净的清除所有的绊脚石,那此次的深坑之行,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五大家族中的任何势力此番都会伺机而动,只要碰到落单的散修,和以后会对五大家族构成威胁的修士,都会借助此行,除之而后快。(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至于那些稍有来头的宗门修士,五大家族反倒是会放他们一马! 毕竟东部联盟如果输了也就罢了,剩下的大猫小猫两三只,连筑基修士都没有的‘势力’,五大家族也不放在眼里! 可如果东部联盟的人赢了,五大家族在人家后院杀人放火,到时成了众矢之的,恐怕不日这东楚皇族就要易主了! 而如果除去五大家族的人全部沉尸与此,那傻子都能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可反过来,如果只是杀些东楚的散修,以五大家族的势力,即使其余的东楚道门知晓,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何苦因此得罪了皇族? 而就算这之后没有到此的散修反应过来五大家族对散修的屠杀,那五大家族也是浑然不惧。毕竟各大道门也是无暇他顾,而东楚之地,深坑之行就已经消除了大半的散修,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势力与五大家族叫板,到那时,东楚还不是五大家族说了算? 但这却并不能说明五大家族的齐心协力,只能说是排除异己,而这异己,更准确的说,是除去自己家族外的所有势力! 毕竟现如今的五大家族,祝家勾结魔道余孽,唐家背后有高人指点,文家紧抱乱雪峰的大腿,皇家修士默然不语,徐家修士居心叵测,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算盘,如此情况再加上深坑的天然地形,整个洞内仿佛天然的屠宰场一般,修士死在这里,再是寻常不过了! 所以当唐家二老看到的洞内的尸体时,都知洞内杀机弥漫,不说现如今的东楚布局,单单就是这洞内可能存在的宝藏,杀人,也是必不可少! 所以同样的厮杀在这深坑的各处上演着! 在一处极为宽广的洞内身处,数十名筑基修士的拥簇下,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阔步走在洞中,而脚下的路却滴淌着无数的鲜血,在附近的洞内岩石处,几名散修瞪着双眼,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显然死去不久的样子! 一名身着华贵的肥胖中年露出连连的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知道此处有王爷看重的东西,还敢跟过来,不杀了他们都对不起祝某的金刀!”说罢,晃了晃手中沾满鲜血的金刀,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中年男子,赫然便是八王爷,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下坑之时的自信,此刻反倒眉头紧锁,似乎思索什么的样子! 八王爷没有理会身旁的祝家男子,反倒是冲一旁的绿云开口道:“还没有杜德道友的消息吗?” 绿云摇头道:“杜德好像就在这深坑之中,但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一样,根本无法探查到他的具体行踪,所以我们还要深入才行!” 八王爷点了点头道:“先前我们被深坑的荆棘所阻挡,那当日的杜德道友也是如此,但既然确定杜德就在这附近,想来也是与我们一样在这洞中,但却明显被困的样子,所以这洞中诡异,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切不得大意!” 众人闻言一诺,毕竟关乎自己的小命的事情,谁也不敢大意,于是纷纷点头。 一旁祝家的肥胖中年坏笑道:“王爷不必忧虑,先前杀的那些散修,我们故意放跑了几个,再加上我们此番堵住了他们的后路,他们是不得不往深处为我们探路,一旦真有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有所防备的!” 八王爷淡然一笑,然后一挥手间,众人就继续前行了! 而在另外一处的深坑洞穴内,几名修士面露惊恐之色急速的狂奔着,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 其中为首一名身着皂袍的中年道士,速度更是惊人,因为他是这几人中仅有的一名的筑基修士! 而这些修士,大多都是身体挂彩,有着不轻的内伤,但此刻,仿佛身后有鬼一般,丝毫不顾伤势,拼命的逃窜着! 可这些修士身后,却没有追赶的动静,显然追杀他们的人,如同戏弄老鼠一般,并不急于置这些修士于死地。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中年道士祭出一道灵符,仿佛察觉到了前方的动静,急忙开口道:“前方不知哪派的道友,贫道南陵县黄云真人,被北楚的余孽追杀,还请道友念在东楚一脉的份上,救贫道一救,日后贫道必有重谢的!” “东楚一脉自是同气连枝,我徐家身为帝州五大家族之一,自然有义务除去北楚的生死大敌,这也只不过是顺手之事,哪里用真人谈谢呢!”只见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几名美貌的女子伫立四方,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徐家的徐夫人! 黄云真人见此面容一缓,先前他还担心前方的修士实力不够,不足以与北楚伊林宗的修士的抗衡,所以极为的紧张,但一听对方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反倒松了一口气! 黄云真人感激道:“贫道落难,幸得夫人援手,感激不尽!” 徐夫人默然不语,旁边的女子替答道:“真人客气了,东楚一脉同气连枝,真人有难,我们出手帮衬一二也是义不容辞之事,真人如此,倒是显得见外了!” 黄云真人点头称是,但未等稍安,只听后方传来一道声音:“帝州徐家的大名我们伊林宗的修士在北楚早已是如雷贯耳,今日得缘一见,果真名不宣传!” 黄云真人吓得冷汗直流,在这之前,他就早已经领教了这些北楚修士的狠毒,所以即使有徐家的修士撑腰,也是极为的惊恐! 只听先前的女子对黄云真人笑道:“黄云道友莫怕,你站到我们身后来,看这些北楚修士能奈那你何?” 黄云真人闻言急忙走到这些女子身后,而一旁的几名修士,见此也是迫不及待的往前方赶去,但还未等他们出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徐家的徐夫人,手中丝线一晃,在刹那间就将黄云真人的头颅割掉,并且抛去对面的伊林宗众人! 余下的这些散修,震惊的望着对面地上流露出至死都不敢相信表情的黄云真人头颅,惊惧异常! 只听的徐家的徐夫人悠然开口道:“难不成要妾身帮助几位道友出去这些余孽吗?”声音委婉动听,但在这些散修耳中,却是宛如蛇蝎! 可不待他们破口大骂,就见北楚伊林宗修士发出凶残的狞笑,朝众人扑了过来! 徐夫人淡漠的望了一眼,冲身旁一脸错愕的家族后辈吩咐道:“走吧!” 只有先前那名替徐夫人答话的女子,望着黄云真人的失身叹息道:“为了你,得罪这些北楚修士,太不值得了!”说罢,就与众人一同走去! 同样的一幕幕在深坑洞穴的各处上演着,一名身着白衣的老者拿着一个奇怪的手帕,四处的张望,口中还喃喃道:“不远了!”而其所过之处,仿若冰雪的天地一般,极为森寒! 一名身着朴素的人影看不清脸面,只见此人发出令人森寒的恐怖笑声,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洞穴的内部展开了一场场的厮杀,只要能不动根本的灭杀所见之人,任何势力都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吃掉的散修!而同样,也有着不少强大的散修组成的队伍在对着各大家族、道门的落单修士进行着屠杀!甚至会出现散修杀散修的局面! 但更多的散修,因为提早进入的洞穴,所以反而走在各大势力的前面,又得逢身后逃命修士的提醒,疯狂的奔窜向前方的深渊,而这些修士所奔走的地方,赫然是同一个终点! 于是,所有的修士,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都将在同一个地方重逢,至此,深坑之行,正是拉开了帷幕! 第七十章 信号 更新时间:2013-07-03 正当各大势力的修士在洞穴之中上演着一幕幕屠杀的时候,因为躲避其他势力和绕开唐家二老的徐暮一行人,也才刚刚踏入洞口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 而因为洞中的不见天日,和幽长深远的洞中密道,徐暮几人远离着各个洞穴中心的厮杀地带,而加之各个逃亡的修士被各大势力堵住了来时的路,也只得无奈的继续向更为深处的洞穴狂奔,所以徐暮几人虽然同样在洞穴之中,但却一点不知道此刻洞中所展开的惨烈厮杀! 但自打众人进入深坑之后,不说将生死置之度外吧,但也做好了面临一切危机的准备,所以徐暮一行九人虽然远离洞穴的中心地带,但以文进的老道,和红衣卫数年来形成的的生存法则,众人自然是谨小慎微,步步留心,不敢丝毫大意! 而九人所走的走位,也是大有名堂! 在这神识不能用的洞穴之中,任何人都难以料敌先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中招,所以众人的配合显得尤为重要,加上这洞穴之中强敌林立,一旦徐暮一行人被哪个势力击散,那众人也必将是凶多吉少的命运! 所以九人所走的阵型,便赫然是当今玄学的七星阵法,由文进在正中央主持大局,身旁七名红衣卫依照阵法紧随左右,凭借着这套文家红衣卫多年演练的阵法,文进相信即使遇到任何势力都可以周旋一二,以免被人打个手忙脚乱! 而按照文进先前所想,本想摆下更具威力的八卦阵法或是九宫阵法,但一来虽说徐暮战力非凡,不能以等闲的练气大圆满视之,但徐暮到底也只是一名练气修士,很多筑基的手段难以施展,再加上与众人认识的时日尚短,如果强加入阵,反而适得其反,难以发挥九宫阵的正常力量! 至于文进,一来则是因为要主持大局,引领阵法的运行,二来则是一旦战起,如果有本阵修士陨落的话,文进也可以作为后手,不至于七星阵法的不攻自破! 而三来,就是因为徐暮毕竟是个外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众人摆出了八卦的阵法,将阵眼留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众人任谁也是不放心。 所以众人进洞的刹那,就已经按七星的走位将徐暮和文进包裹其中,时刻提防着突如其来的危机! 徐暮与文进并排而行,望着前方若隐若现,奇黑无比的长路,心中不免有些无奈。 众人虽然依靠着七星阵法的护持而一路无甚危险,但同样因为七星阵法是防御阵法,随时行走间保持阵型颇为不易,而再加上众人谨小慎微,行走的路程也是极为的缓慢,比之先前的荆棘处还要缓慢几分的样子! “文道友,这深坑之中洞穴无数,能容纳众人行走的洞穴想来也不下近十处,而眼下能与我们构成威胁的,也只有除去皇族的四大家族、北楚伊林宗、和一些修为高深的散修。而这些人想必也未必能与我们同在一处洞穴。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与这些势力相遇,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吧!” 文进望着前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虽然是几大势力中最后入洞的,但八王爷和太子老奸巨猾,光看唐家二老这么晚才到就知道他们打着趁机消除异己的如意算盘!而帝州颇有名望的家族也是不少,有的论及实力即使与我们五大家族相比也是不遑多让,难保他们不来个暗度陈仓,偷偷潜伏在我们后头,所以这深坑之中危机四伏,大意不得的!” 徐暮闻言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在这深坑之中走了已经近一个时辰了,如今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恐怕我们距离他们是越来越远了吧!” 一旁粗狂大汉笑道:“哈哈,原来徐道友是在这地方憋坏了,说实话,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的也难受,但小命别在裤腰带上,可不敢大意的!” 徐暮闻言一叹道:“徐某其实也不是着急,只是徐某的几个师兄就在这一元宗的外围疗伤,而寒毒如果真如文道友所说的那般厉害,我的几位师兄即使不死也会元气大伤,再加上八王爷在附近又倾尽全族之力围困一元郡,帝州的修士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赶来这里,一旦出了什么意外…” 文进安慰道:“徐道友放心,诸位乱雪峰的同道有我们文家的人看护,绝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而八王爷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也不敢胡来的,封锁一元郡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如何还敢对其他人动手?在这深坑的秘密还没有被发掘前,几大势力的人也只会隐而不发,谁也不敢互相妄动干戈的!” 徐暮心中稍安,但望着前前后后无尽的黑暗,心生感慨,不知不觉间,他在这深坑之中已经有了将近小半日的功夫了,而再加上先前与众人在疗伤地点的分别,和深坑上逗留的时间,已经足足有半日之久。 而按照文进所说,赵琳儿伤势也不过是十余个时辰,淡言几人为其疗伤也成败也不过五五之数,所以现如今的时辰,乱雪峰的众人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 而他和众人相交甚笃,与赵琳儿情同姐弟,与淡言更是生死之交,又怎么能不担心众人安危? 一旁红衣卫老者见此不由开口道:“少主,徐道友说的没错,现在各大势力的人早已纷纷进入洞口,此时此刻与我们的距离更是极为之远,而老夫也隐隐的感觉到我们虽然沿着洞口走,但却越来越往下,恐怕这洞穴也正如我们所想的一般,是通往深坑之底的!” “而如果还按照我们先前的速度,很有可能与众势力越行越远,导致与此行的目的失之交臂的!” 文进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了,虽然我们走的路是平的,但是越往深处行走,就越是闷热,而且洞穴也是七拐八绕的,虽然不时的改变方向,但却是隐然通向地下,而这深坑之底,想必也是八王爷等人一行的目的!” 说罢,文进大有深意的一笑:“其实兵贵神速的道理文某也晓得,但文某既知此行凶险,就不敢将诸位的性命轻而视之,而文某走的如此小心谨慎、缓慢!实在是在等一个人!” 徐暮一惊道:“莫非文道友还有家族帮手在此?” 粗犷大汉闻言更是惊喜道:“文老大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啊,如果真有家族帮手的话,等等也是没问题的,但不知来的是哪几号兄弟?嘿嘿,有文家的兄弟助阵,到时别说是区区的唐家二老,就是遇到了祝家和魔道的老鬼,我们也不怕了!” 文进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文某在等文家的人了,此番虎穴深入,我们动辄都有性命之忧,我又哪敢再找文家子弟来以身犯险?其实也怪文某没有把话说清楚,文某在等的人,正在前方等我们呢!” 徐暮疑惑道:“文道友既然知道前方有人等我们,此行又何必如此缓慢,不怕文道友的朋友等的焦急吗?” 文进诡异一笑道:“文某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在前方等我们,但总会有人等的,而且文某所指的这些朋友,大都脾气很好,等的多久都不会介意的!” 徐暮心中纳闷,听文进的意思,前方必然有人等着他们,但等文进之人,即使文进自己都不清楚是谁。 但见文进有意卖弄关子,众人也只好苦苦忍住,不敢发问! 约莫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粗狂大汉喝声道:“前方有人!” 红衣卫青年闻言更是大声道:“在下帝州文家之人,随文家少主前来此地一行,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徐暮更是小声的问道:“文道友,此人就是你所等之人吗?” 文进笑着点了点头。 粗犷大汉见文进点头,又看前方漆黑一片,不自觉的走上前去,望向前方靠在墙壁的人影,冲对方开口道:“阁下既然是文老大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呢?” 但话音未落,粗狂大汉仿若见到鬼一般,慌忙退后,惊恐道:“他死了。” 言罢,四周几名红衣卫齐齐祭出随身法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文进见此却不以为然道:“慌什么,文秘等的就是这个死人!” “文道友认得眼前的这名死人?”徐暮疑惑问道。 文进见此摇了摇头道:“文某不认识他,但文某在进洞之时,就已经料定了洞中会有死人!” 众人闻言惊问道:“为什么?” “五大家族此番进入深坑之中,说白了都是因为八王爷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已而为之。但既然八王爷与其身后的祝家、魔道都孤注一掷,各大家族焉有不奉陪之礼?” “所以各大家族虽然不会如祝家一样倾尽全力,但也会派出不小的力量走这一遭,而此番又无巧不巧的惊动整个东楚,东楚近半的散修都到此想捡便宜,所以五大家族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必回顺手铲除这些散修!继而实现东楚的霸权!” “而在先前的深坑之中,众人都共处一室,不好下手,所以五大家族纷纷隐忍,但一旦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洞穴,嘿嘿…” 徐暮闻言疑惑道:“可这些早在我们进洞之时就已经知晓了,文道友又说在等此人,其中莫不是有什么文章与我们此行有关联?” 文进笑道:“关联大了,此人便是我们入这洞穴的一个信号!” 第七十一章 到达 更新时间:2013-07-03 徐暮听文进所指,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 只听文进继续解释道:“东部五大家族,虽然行事风格素来迥异,但在利益方面却有许多的观点都是不谋而合,所以既然此地出现了修士陨落的场面,就定然代表着几大家族已经按耐不住了,纷纷要对这些绊脚石下手,而此地有人陨落,就是一个极为明显的讯号!” 粗犷大汉闻言面露苦思之色,不解的问道:“难不成这些死人还会传达信息,告诉咱们是谁下的手?” 一旁老者闻言一叹道:“是谁的下的毒手都不要紧,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暗下黑手的人不计其数,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徐暮心中已经默然,早在昔日的乱雪峰下义庄一战后,修士生死之间瞬息万变,就让他感概万分! 然后他又亲眼目睹了战火纷飞的东楚,还有晨光、暮色、血心池、天魔宫、一元宗的利益瓜葛,现在再看帝州修士的纷乱,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徐暮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乱雪峰高足,对昔日月牙湖一役的阴谋诡计也瞧得明了,如今再联想起文进所卖的关子,心中自然也是有了隐约猜测! 徐暮望着不远处的尸体,开口道:“这些人死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让人看到的!” 粗狂大汉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假思索的骂道:“他奶奶的,感情留下这尸体就是为了给咱们示威用的,都是五大家族,谁怕谁啊!” 文进知道他想歪了,不禁苦笑道:“徐道友说的没错,这尸体虽然是留给后来之人警告而用的,但只能唬住一些小角色,杀鸡儆猴罢了。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而非刻意的针对咱们,只是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进来的如此之晚吧!” 粗狂大汉不解道:“既然是为了警告后来之人所用,五大家族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不怕这洞中的散修联合起来一起抵抗吗?” 徐暮环视四周,缓缓的说道:“这洞穴四处密不透风,只有前后两条路可以通行,而既然各大家族都是下定决心动手杀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而即使有落网之鱼,也只能逃在各大势力的前面,却也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只得更加逼于无奈的为各大势力探道所用,哪里还有胆子背水一战?” 文进点头道:“想来几大家族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主意,再加上各路散修的实力要远远弱于我们,所以也定然会比我们更早的进洞,所以下坑的大半散修,十之八九都会走在各大势力的前面!” “而各大势力走到这个时辰,也能猜想这洞穴中的奥秘,因为一般的洞穴哪有如此深广?所以走到这里,各大家族按耐不住的情况下,出手杀人的可能也是极大的!” 徐暮瞧了一眼文进,开口笑道:“文道友先前一路谨小慎微,想必就是怕有五大家族的势力埋伏在左右打秋风,那现如今呢?” 文进一笑道:“必将如徐道友所愿,尽快探查前方的动向。” 众多红衣卫大都面露不解的问道:“先前前方可能有人埋伏,少主都如此小心谨慎,现在得知有修士陨落此地,前方毕竟是龙潭虎穴,少主又为何反而要全力赶路呢?” 文进笑道:“如果我们现在是几大势力,留下这尸体是为了什么?在这之后又会做些什么?” 粗狂大汉直言道:“正如文老大你所言,留下尸体自然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后面想要探查的修士来个警告,以消除后顾之忧!而如次一来的话,各大势力在这之后必然全心全意的向洞穴深处赶路,顺便顺手击杀一些碍事的散修,从而使各路散修为他们探路所用!” 徐暮望着前方,笑道:“所以既然各大势力全心赶路,又为我们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障碍,我们又何必如此小心呢?”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先前文进所等的死尸,就赫然是一个信号,这枚信号,宣告着各大势力的厮杀的展开,所以一切在各大势力进入洞中之前的修士,除非是逃命往更深处,否则能留下的,都将是埋尸于此的下场! 而这尸体,就赫然是警告一般,让后至此地的修士知难而退。 但最晚进入洞穴的文进一行人却是例外,因为以文进的地位,自然不会被几个区区的尸体吓走,所以在看到死尸之后,文进就断定几大势力的清剿行动,而前方的路,自然也因为其他势力的‘代劳’而变得畅行无阻! 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禁称赞文进,然后在联想到徐暮的猜想后,也不禁佩服徐暮,虽然徐暮修为不高,但东楚第一大派的后背字第也果真不是徒有虚名,光光这份阅历,就不是他们这些皇族修士可以相比的! 但他们却委实高看徐暮了,徐暮乱雪峰山下一行,先是在义庄勇斗绿云、杜德!然后再是月牙湖一行,见证各大势力的勾心斗角!单单就是这份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经历,即使是有惊无险也足以让寻常的筑基修士惊得一身冷汗! 所以这一切,皆是徐暮时运所至,与名门大派的关系却是不大! 文进见众人放松警惕,面色微冷道:“即便如此,我们随身的法器也不得撤下,要时刻警惕,护身的灵符也要准备随时祭出,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抓紧时间赶过去!” 徐暮闻言一点头道:“各大势力为了清剿这些散修,想必也要耽搁不少时间的,那我们全力赶往,想来也有机会追上他们的!” 文进略微一点头,就听见粗犷大汉问道:“那如果我们遇到了唐家二老怎么办?” 文进淡漠的笑道:“我们虽然不是文家二老的对手,但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会有好果子吃!我先前决定避开他们,也是免得一路上有摩擦,继而提心吊胆。更何况,以唐家二老的才智与此行的目的,也未必会难为我们!” “八王爷闹如如此阵仗,想来太子也是坐立不安吧!所以才会派出这两位老家伙,而这两位老家伙也明白此行的任务,大局为重之下也不会与我们为难的。”老者断定道! 文进苦笑道:“话虽如此,但如果真与这两位同行,想必会如同跗骨之蛆,让我们行动畏首畏尾吧!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安心,让我们全力赶路!” 众人闻言略微一点头,就纷纷祭出法器,疾驰而去! 一元宗深坑的洞穴,仿佛无边无际一般,四周昏暗无比,但附近的岩石墙壁,虽然不如天然开凿一般的光滑畅顺,但也平平仄仄,显得颇为整洁! 所以徐暮一行人除了四周昏暗,目难远视外,行走此地倒也没什么艰难之处! 而这一路上,也恰恰验证了文进的猜想,每隔数里,洞穴处就赫然会出现一两具修士的尸体,其中有一人赫然还是当日争夺半月草的散修! 这就更加的证实了各大势力已经展开屠杀的事实,而随着尸体的逐渐增多,和进入洞穴的时间推移,众人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停!”只听文进一声低喝,众人马上停滞在原地,向前方看去!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近十名的尸体赫然摆放在前方甬道的各处,而这些尸身周围,赫然有着打量的血渍和不少的战斗遗迹,想必是经过一场惊天的大战! 文进略微一摇头道:“此处是我们见过最多修士尸体最多的一处战场了,整整八名修士!” 徐暮叹道:“算上这一出,一共有二十三具修士尸体,其中练气期十九名,筑基期四名!皆是散修,纷纷陨落此地!” 粗犷大汉问道:“这八名修士各个修为都不算低了,但和几大势力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竟然背水一战,战死在了这里!” 徐暮思索道:“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以为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和对手一较高下,所以这才与之动手,但却不幸落败了。” 老者闻言道:“几大家族的此番前来的人数都不少,他们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分清敌我之间的斤两,除非是…” “除非是对方人数很少,甚至只有一两个人的情况下,这些修士才会奋起反击!”文进插口道! “唐家二老!”众修士心中想起这两名老者的恐怖修为! 徐暮却猜测道:“唐家二老虽然比我们早进这洞穴之中,但相比其他势力,也算是后入的洞穴,如果要动手除掉这些修士,哪里轮得到他们动手?” 粗狂大汉不解道:“那依徐道友的意思,这八名修士莫非吃错药了不成,毕竟各大家族还指着他们的开山探路呢!” 徐暮慎重道:“那就是第二点了,除非在这八名修士之外,还有其他修士为探路之用,否则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此地离终点不远,他们对各大势力而言,留之无用!”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在这洞穴之中也却是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了,想必路径也足有近百里之遥了! 可还不等他们开口,就听一声惊天的暴喝传来! 第七十二章 偷袭 更新时间:2013-07-04 众人只听前方一道暴喝声惊天而起,都不由的面色一变。 文进闻言更是暗自戒备,冲众人吩咐道:“前方有修士在打斗,恐怕这洞穴的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马上赶过去,免得落在他们后面但。一会一旦战起,我们立刻演练出七星阵法,只有这样,才能在此次旅途中化险为夷!” 众人闻言都慎重的点了点头,就急忙跟文进向前方飞去。 徐暮知一会势必将战声四起,于是小心之下,急忙将大五行灵针分祭左右手掌之间。 大五行灵针作为组合式顶阶法器,其威力自然是不言而喻!想当初徐暮练气后期之时,就能使出单一的大五行灵针,而如今徐暮修为已经达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神识方面更是强大了几分,所以经过一年的乱雪峰苦修,徐暮已经能堪堪祭出两组的大五行灵针了! 所以俗话说得好,今时不同往日,以徐暮如今的修为和战力,在凭借大五行灵针的锋利下,即使再次碰到如同李纨一般的筑基初期修士,也可以说是浑然不惧了! 而眼下眼看将要和杀死众散修的势力交手,徐暮心中也不禁有些谨慎,所以再也不敢藏私,两组大五行灵针护持周身两侧。 其他人也显然明白此时此刻的关键,众人先前小心翼翼,不就是怕在这深坑之中遭人黑手嘛,所以一听与其他势力的人照面,都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纷纷将看家的法器祭出! 只见文进祭出一把青色碧影的竹竿,紧握在右手之中。那竹竿挥舞间青影连连,一看就是一间颇为不凡的法器! “顶阶法器!”徐暮暗呼心中文进身价不凡! 想以冯炎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过才有一间顶阶的法器,而文进能以筑基中期的修为拥有顶阶法器,在徐暮看来,文家少主的身份必是功不可没! 可徐暮这就有些冤枉文进了,文进虽是文家的少主,但顶上总是还有那么一位太上皇的家主。 文家毕竟也不是什么能和乱雪峰比肩的名门大牌,顶阶法器,即使文家,也是极为稀少的! 而文进能拥有顶阶法器,其关键,其实还是在于文进身为红衣卫的统领,一来神通之上就要不输于人,二来拥有顶阶法器的他,在执行任务时也可以尽量护得周身之人的安全!毕竟能与文进同行的人,无一不是文家的红衣卫修士,损失任何一人,对文家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但其余之人论及身份地位虽然不及文进,但好歹也是皇族引以为傲的红衣卫,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各个又都是筑基修士的身份,所以同样的,所拿出之物无一不是高阶法器的层次! 众人跟随着前方的暴喝响声,只半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洞穴的深远处。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道白色的光亮隐隐而现,竟是隐约的到了洞穴的出口! 文进见此面露喜色,但仍然不忘提醒身旁众人道:“进去之后,万事小心!” 众人心知一会进了这洞穴之中,前方也必然有着不小的势力,所以以文进的身份,也断然不可能再时刻提醒众人,毕竟文进此番前来,是代表着五大家族的文家,如果一会一个‘小心’,反倒会堕了文家的名声! 众人微微一点头,纷纷暗自按照七星方位分别护持在文进和徐暮的周围! 徐暮只感觉前方的光点越来越亮,但却因为洞穴的狭窄,徐暮几人的视野也只能勉强看到直对着洞穴的那一角! 众人见此略微的放缓脚步,刚打算走向前方,只见突然之间异变突起! 几乎是站在最前方的粗犷大汉刚刚一脚迈入洞口之中,就见洞穴的两旁处突然闪现起五光十色的法术,轰然而起的攻向徐暮几人! 文进早在进洞之前就有所预料,再加上前一直不曾断开的惊天怒吼,所以心中隐隐有了提防。 就在众多的法术眼瞅着要轰向众人时,文进手中青色竹竿突然一挥,四周木属性的灵力狂卷而出,只一个呼吸之间,仿佛万千的竹影分散开来,纷纷落到七星阵法的边缘之地! 那十余种突入而来的法术纷纷撞到文进竹竿所发出的青色墙壁之上,只见无数的爆响之声轰鸣而起,刹那间,震响整个天际! 尘土飞扬过后,文进抬眼望去,身旁两侧,赫然是祝家的肥胖男子和近十名的祝家筑基期修士! 文进虽然早有所料,但见祝家的人偷袭自己,仍不住的斥责道:“祝彪,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彪闻言嘿嘿冷笑一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望着文进不屑道:“祝某还以为是什么跳梁小丑来了这里,扫了大家伙的雅兴,感情是文家的小子。” 言语刚闭,只听身旁祝家的修士呵斥道:“文进,五大家族同气连枝,均都礼尚往来,刚才吾等见有人前来,只以为是一路上杀害众散修的凶魔到此,所以这才忍不住出手的的,不知者无罪。可你文进竟然敢直呼我祝家副家主的名讳,莫非是不将我祝家放在眼里不成?” 文家一帮修士听闻此言不由的莞尔一笑,对方不仅仅将一路所行凶之事推的一干二净,更是找出了堂而皇之的借口埋伏他人,黑白颠倒的本事倒也算得上一绝! 粗犷大汉闻言骂道:“他奶奶的,黑的也说成白的了,你们怎么不去当戏子,倒是白瞎了这舌头了!” 文进见此淡然道:“五大家族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阁下既然诬陷我文家杀害各路散修,那也要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单凭阁下刚才的话语,就是诬陷我五大家族。文某相信以祝家的声名也不会做出刻意诬陷文某之事,但阁下身为祝家之人,声色俱厉的指责文某,其意图昭然若揭,若是祝家与无关的话,那阁下就叛族之罪!” 那名祝家修士被文进搏的哑口无言,只得恨恨的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文进见此冷然一笑道:“祝彪,你出手偷袭在先,我直呼你姓名在后,礼尚往来,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祝彪闻言低骂了一句:“小畜生!” 言罢,悻悻的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徐暮见两方停口,这才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缓,打量起此时此刻所处的洞口! 这间着洞口数百丈的大小,最顶端的洞顶与众人所踩的地面有着近乎十数丈的高度,而这洞中却如同先前的深坑一样,呈现出圆形的方位! 而这圆形的大洞,周身却如同的巨坑之中一样,周身四周有着无数的大小不一的洞口,赫然由深坑通向这里! “想来这深坑周围的无数的洞口都是七拐八绕的迂回而下,虽然洞口大小不一,但却都隐然通向这里,而按照之前的方向感来判断,此间的大洞隐然在之前深坑的下方,只不过刚才的深坑漆黑无比,此间却是亮如白昼!” 想到了这里,徐暮不禁望向前方,只见这巨洞的中心之处,一个仿若青铜包裹,数十丈宽的圆柱坐拥中间,而圆柱周身,有着无数的圆孔散发着幽然的白光,将整个洞穴照的通亮! 而那诡异的圆柱周围,却有着不少徐暮几人的老熟人! 帝州三大巨头之一的八王爷,五大家族中徐家的徐夫人,唐家二老这两名筑基大圆满高手,北楚伊林宗的一行修士,与形形色色,修为极为高深的数名散修都纷纷伫立在圆柱的周围,打量起来! 而更多的修士却是或站或躺的散开在圆柱的周围,更有不少的修士显然身负极为严重的修士,明显是被人所伤! “少主,这些修士除了圆柱旁的几名散修因为修为高深没有遭毒手之外,其余的散修或多或少都中了其余几个家族的暗算,而祝家和徐家也少了几名筑基修士,显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老者再谈查完四周向文进禀告道。 文进略微一点头道:“眼下各个家族的人都在此间,散修该来的也来的差不多了,想必这些人被卡在这里不得寸近,其关键就是眼前的圆柱了!” 老者悲然道:“为了这不知名的深坑,此番近乎有三百名的散修没能走到这里!还没有见到东西就死了这么多人,如果这深坑的秘密昭然若揭,又有几名修士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文进也谓然一叹道:“修士修行一生,也不过是与天争命罢了!否则如凡人一般,寥寥数十年的寿元,生老病死,也尽在情理之中!而今众人既然想凭借自身一探机缘,那生死无常下,就各安天命吧!” 文进说罢,就径直走向圆柱处,显然也对这圆柱有着极为的好奇! 徐暮见此,缓缓的伫立在众多红衣卫的拥簇之中,对眼前的青铜观望起来! 可徐暮一来没研究过修真古史,二来对炼器一道所知甚少,所以瞧了半天,也没敲出个所以然来了! 正当徐暮准备放弃之时,就听见赫然一声爆响,竟是从另一端的洞穴中传来的! 第七十三章 王公公 更新时间:2013-07-04 徐暮只听见从另一处洞穴传来一声惊天的爆响,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移而去! 而本在圆柱周围观望的几大势力的首脑,见此都不由的停下目光,纷纷像另一处洞穴瞧去。(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可不等众人将目光移转,只听另一声惊天而起的巨响伴随着无数强大真元的波动应声而来,几乎只是一个恍惚之间,从洞穴深处散发而来的气场让众人为之面色倏的一变。 八王爷见此,伸手一晃,四周祝家的筑基修士急忙赶来,而绿云更是将噬魂幡祭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八王爷如此,其他的势力更是不甘示弱,徐家的徐夫人伸手拔下头顶的发簪,扬手冲四周一撒,只见一个偌大的孔雀虚影怀抱住诸多的徐家修士,严阵以待! 至于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也是在刹那间组成了一道颇为奇特的阵法,让人道不出来历! 而文进和一旁几名修为高深的散修也是在面色一变后向后方退去,七名红衣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然紧紧的保持着七星阵法,将文进和徐暮护在其中! 只有唐家二老站在原地,面露不解之色,但却没有后退半步,只是望着另一处的洞穴,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文老大,发生什么事了?”粗狂大汉瞧向前方的洞穴问道。 ?文进刚想答话,只听洞穴深处传来一道声音:“老鬼,你金丹初成,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走还来得及,免得一会把老命丢在这里。” 洞内的众修士闻言一阵恍然,难怪刚才的爆响有着如此的威能,能让素来眼高于顶的五大家族的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只有金丹修士到了才能有如此效果,而且显然不止一位的样子! 果然,几乎一个呼吸的功夫,另一道声音略带着喘息之声传来:“阁下不过是比杂家早几年踏入金丹期罢了,杂家虽然不是阁下的对手,但阁下想要将杂家掌毙此间,恕杂家直言,你还没有那个能耐!” 先前一道声音传来道:“换做别人兴许老夫还不敢如此自大,但谁让老夫的功法偏偏克制阁下呢?阁下如果识时务的话,现在走还为时未晚,否则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谁还能为你那死鬼主子收拾烂摊子?” 另一道声音听闻此言竟也不生气,反而冷笑道:“阁下身为乱雪峰弃徒,还敢在东楚的境内兴风作浪,杂家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这些年你蛊惑太子,打破帝州平衡,今有恰逢东部劫难,六道来伐,你若不趁势而起,能对得起你卧薪尝胆的这数十载?” 众人这才隐隐的听出这两人的来历,其中一人,没错的话就是皇族的金丹修士,而另外一个,竟然就是太子背后的那名高人! 身为帝州的修士其实大多知晓,早在数十年前,太子也不过是众多的亲王之一,论及身份地位,远不及当今的八王爷,再加上的母亲是庶出的缘故,所以即使母家是赫赫有名的唐家,但太子在皇族的地位也是人言轻微! 但直到数十年前,太子不仅筑基成功,修为有成,并且为东楚皇族立下了赫赫的战功,这时又逢母家态度的突然转变,唐家家主唐让更是鼎力支持,这才坐上了监国太子一位,有了现如今的权势! 可这些荣耀的背后,都盛传着太子有着一个极为了得师傅,而这名师傅,赫然影响着当今的帝州局势! 只是谁曾想到,这名神秘莫测的‘高人’,竟然是乱雪峰的人,而且是乱雪峰的叛徒! 那名乱雪峰之人仿佛被戳中痛处一般,口中不耐烦道:“你滚是不滚?” 皇族修士见此冷笑一声,竟然直走了出来! 文进等人望向那名的走出皇族修士,不由的失声喊道:“王…王公公?”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那名修士身穿朴素的衣袍,面目阴沉恐怖,显得极为吓人! 王公公听见叫喊,诡异一笑道:“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重逢诸位‘皇储’,实在是杂家的荣幸,你们是要杂家亲自动手送你们上路,还是你们自刎以谢皇恩浩荡呢?” 众修士闻言皆是一惊,实在想不到‘粉墨登场’的王公公,出言就是要对付五大家族的人,想要来个清理门户! 唐家二老本和眼前的王公公是旧识,都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但看见王公公突破金丹,本就心里不是滋味,现在看对方又是趾高气昂,出口就是要动手杀人,不由的冷笑道:“一个阉人,在东楚论及官职地位哪里轮得到你开口说话?难道你忘了见我们要行跪拜之礼吗?” 其实修士在王朝的官职也只不过是个虚名,众修士就是见到皇上也就勉强是稍微躬一下腰罢了,要说跪拜之礼,也只有见宗族长辈的时候才会行礼的! 而唐家二老如此说来,自然是有些牵强附会,但太监却与正常修士有些不同,他们不同于皇族的家族修士,他们与任何宗族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皇族的修炼法决,这才能踏上修行一途,所以论及身份地位,五大家族的任何修士都要比他们高上一截! 众多修士闻言都是心惊胆战,暗自捏了一把汗,金丹修士本就眼高于顶,喜怒无常,再加上阉人的性格本就扭曲,而王公公又在乱雪峰弃徒那里吃了败仗,一肚子邪火正愁没出发,如今唐家二老出言不逊,不正是往枪口上撞吗! 但他们怎知唐家二老敢如此说,自然是有恃无恐!先不说他二人本就寿元无几,早死晚死也只是迟早的事。(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光是这周围有一个太子身后的高人,并且从刚才的言语中得知,这位高人的修为,还在王公公之上的样子! 而反正八王爷也先开了反叛的头,封锁整个一元郡,那他们唐家二老也不在乎撕破脸皮,反正即使出问题了,那也是太子和唐家家主该操心的事情了! 王公公面向唐家二老,森然一笑道:“杂家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想必是在唐家呆腻歪了,上我这寻死来了?” 可不等唐家二老回话,就见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从洞穴内走出,望向王公公不屑笑道:“凭你那两下子,今天也想当着我的面杀人?” 王公公冷笑道:“阁下身为乱雪峰的叛徒,那就是整个东楚的死敌,在场的修士都是东楚帝州皇族的人,杀你,是他们分内之事!” 白袍老者冷笑道:“你算老几啊,也能号令他们?东楚五大家族早就土崩瓦解了,除了身在帝州皇城的皇族修士外,你谁也号令不动。” 那老者闻言高喊道:“众修士听令,此人身为乱雪峰叛逆,搅乱帝州平和,其罪当诛。今日谁能随老夫拿下这名贼子,皇族愿封其为王,赏一元郡为其领土,并且老夫愿意收他为徒,一身衣钵倾囊相授。” 可等他言闭,众修士却都默然不语。 其实这倒不是他开出的条件不足以吸引众多修士,但众人瞧向这名老者阴森恐怖的脸庞,和近乎性格扭曲的行事风格,都纷纷摇头不已! “先前还在喊打喊杀,现在又要我们替他杀人,这老疯子不是有病吗?” “可不是吗,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自己都打不过人家,还好意思找帮手,玩群殴!就算跟他学本事,能学出啥名堂来?” 底下窃窃私语之声渐起,但觊觎王公公金丹修士的强横修为,都是声音极低! 王公公见无人理会,又隐约的听见底下的私语之声,面色一震泛白,但也多亏他多年的面色阴沉,是故谁也瞧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王公公望向八王爷道:“八王爷,此番大敌当前,您怎么看?” 八王爷见他指向自己,不由的暗暗叫苦。 “眼下这老鬼要对付太子的人,自付不是对手,就想托本王下水,给他当炮灰,哪有这样的好事?莫不如本王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进一步的激怒他,想来以本王的身份,这老鬼也不敢胡来!而他一旦激怒,与太子的人拼个两败俱伤,本王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八王爷似乎壮胆一样的望了眼白袍老者,然后扭头对王公公冷哼道:“本王做事,难道还要公公教吗?此事本王自有分寸,却不劳公公操心了!” 王公公见此一怔,但对方身为未来储君之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王公公扭头冲徐夫人道:“那夫人以为如何?” 徐夫人仿佛早有所料一般,施礼道:“徐家对储位之争素来是置身事外的,此番既然是唐家和皇族的恩恩怨怨,妾身也实在无法插手的。”却也是找个理由推脱掉了! 王公公见此连说了两声‘好’,冷笑了两声,于是开口道:“文皇后素来体恤皇族,而且又身为你的姑母,文家一脉与皇族的利益想来也是紧紧相连的,却不知文少主怎么打算?” 说罢,竟是直指文进而去! 第七十四章 祸水东引 更新时间:2013-07-05 文进见王公公直指自己,也是略微的一躬身,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公既然知道方才这位前辈是乱雪峰的人,而我们帝州皇族和乱雪峰虽然同为东楚巨头,但却也不好做出这种越疱代俎之事,依文某拙见,此刻我们大敌林立,实在不易强出头而招惹强敌!一切事情莫不如等此间事了,再做定夺如何?” 王公公心知文进也不愿与他联手,心中不禁有些微怒,但却也正如文进所说的,此刻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五大家族也是面合心不合。 而如果自己一味的强求众修士联手,那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他王公公身负金丹修士的强横修为,在这深坑之中也绝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王公公阴策笑道:“杂家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可要当心咯,这老鬼身为乱雪峰的弃徒,早些年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乱雪峰的修士追杀,如果不是投靠到太子的帐下,得帝州皇族庇护,早已是乱雪峰的刀下亡魂了!” “而文进你联合乱雪峰的修士,就更要当心、这老鬼心计比之杂家不知深沉了多少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你身旁的修士下黑手的,小心池鱼之殃!” 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眼文进身旁的徐暮! 文进听完王公公的话语后,面色不禁的为之一变。 这王公公的话语,看似是忠告良言一般,但却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包藏祸心。 毕竟他们文家与乱雪峰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对方真的要对徐暮不利,那自己也断然无幸存之理。 可文进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招来的‘强援’,会招惹到如此的大敌。 可他却是来不及后悔了,毕竟如果现在他与徐暮撇清关系,也只会惹得在场修士的不屑,那到时对方未必会放过自己不说,文家百多年的声誉也毁在自己手里! 更何况他与太子一脉本就是死敌,即使没有乱雪峰的一档子事,那自己一方也还是会面对太子及唐家一干人等,所以此事虽然出乎意料,但文进却仍是点头道:“有劳前辈提醒!” 众人这才略知眼前这位白袍老者的来历,都不禁感到有些伤神! 毕竟面对着眼前如此的强敌,虽说众人联合起来也未必怕了对方,但一场火拼下来,死的都还不是这些五大家族的子弟吗! 所以众人瞧向这白袍老者的眼光不禁有些异样,对方此时此刻代表着唐家的力量,但要说唐家所出动的修士,实在让这些其余家族的人哭笑不得! 一个不相干的乱雪峰叛徒,和两位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朽木老者。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这么丁点的人手,即使这三人尽数折在这里,对唐家的总体实力而言,是丝毫不伤筋骨的! 但却没有任何一家的势力敢小瞧面前的这三位‘老头’,因为如果要消灭掉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以在场的修士的修为而言,都势必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可最让人担心的却还不是眼前的这三人,而是潜藏在暗处的唐家本队的人马,因为不管是此地的深坑之行的结果如何,唐家都将是除去帝州皇族外,实力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家! 而此刻,就连是号称‘半个祝家’的八王爷一行修士,都感到了局面的力不从心! 四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北楚伊林宗的居心叵测,东楚巨头乱雪峰的叛逃修士,帝州皇族销声匿迹之余所派来的金丹高手,和此间一元宗好浩大的地底深坑,无数的谜团,仿佛阴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白袍老者见王公公祸水东引,虽说未能如愿以偿的和各个家族联手对付自己,但现如今也是各家鼎立,一旦自己妄动干戈,那各家族也势必会临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但他性格素来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却仿佛与众人没有敌意一样,毫不在乎,反而冲一旁苦思的徐暮问道:“小娃,于化白那厮可还安在?” 徐暮见他对掌门不敬,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却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卑不亢道:“有劳前辈挂念。于掌门闭关冲击金丹境界,我等也有很长时间未曾面见掌门了。” 那名老者闻言一怔,面露不解之色,却仿佛不相信一般的问道:“于化白还没有结丹?” 徐暮只得开口道:“于长门日理万机,为门派之事操劳,所以这才是耽误了自身的修为进展吧!” 白袍老者闻言冷笑一声:“好个于化白!好个乱雪峰的掌门!好个日理万机!” 说罢,一卷袖袍,径直走向中间的青铜圆柱之处,观望起来。 而一旁的各大势力修士见此,都纷纷退到两侧,不敢招惹这名金丹修士不快! 王公公见此,瞧不得五大家族的人在阵仗上输了一筹,于是也高踏一步,走到离白袍老者不远处的地方,望向青铜圆柱露出深思的表情! 趁这二人观望的功夫,徐暮心中暗暗叫苦。 本以为此次出行,在东部联盟排除了内忧外患之下,自己不会再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修士,和谁曾想,自己还没出东楚自家的地盘呢,就已经碰到了要自己命的修士,而且还是自己门派的人! “我本以为我这两年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凭借着大五行灵针和宗门同辈的护持,至少足以能让我在东楚境内顺风顺水,即使遇到绿云、杜德之流,也不会像前两次一样措手不及!” “但此番不仅几名师兄师姐命悬一线,我更是被卷入这东楚的皇族之争中,虽然我有大五行灵针和诸多法器护身,但争斗起来,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怪我修为不济,否则如果我也是金丹修士的话,哪里还用如眼前一般,看人脸色?” “如果此次我能大难不死,出去之后我势必尽早筑基,好让我在这多变的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 徐暮想到这里,冲身旁的文进略有歉意道:“文道友,此番不仅没能帮到你们,反而还连累了诸位道友,徐暮实在惭愧。” 文进闻言苦笑道:“徐道友不必介怀,这种事情我们谁也未曾料到,但徐道友大可放心,文某一言九鼎,只要徐道友在这一元郡的境内与我们同行一日,文某势必护得徐道友周全!” 其实文进也不是傻子,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得多,反正自己与白袍老者一方也是势不两立,有没有乱雪峰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所以自己为何不卖个顺水人情,也好更紧的抱住乱雪峰的大腿呢? 文进继而说道:“想来我们只要跟着众人,不与那名乱雪峰的前辈起冲突,此行应该无碍的。对方再怎么说也是金丹修士,又何必拉下颜面难为你区区一名乱雪峰的内门弟子呢?刚才王公公之言,也多有恐吓的成分,不必在意。” 话虽如此,但徐暮望向那白袍老者的身影,总是隐约的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所以也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文进见此也是谓然一叹,他很理解徐暮,毕竟任谁被哪个金丹修士盯上了,并扬言要取其性命,都是不可能从容面对的。 文进瞧向四周,不知何时,八王爷所率的祝家修士和徐夫人的徐家修士隐隐的走到了文进的左右两侧,更是暗暗的摆出了阵型,想必这二人也是明白,在有着同样敌人‘唐家’的情况下,三大家族在这深坑之中也必须做出暂时的联合! 而一旁的散修也是隐然的聚集在了一起,除了一些平日里极为孤傲的散修外,众散修都联合成了统一的战线。 此次的深坑之行,散修折损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力量,而余下活着的这三分之二,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是此刻文家、祝家、徐家的三大家族的联合,还是代表着唐家的白袍老者、亦或是代表着皇族的王公公、都是隶属于帝州五大家族的势力! 而此时此刻,这些散修也明白过来不管是五大家族哪方得势,他们身为散修都势必没有好下场,所以此刻的联合显得极为必要! 可如果说是散修和帝州是因为东楚资源的冲突,那此刻下来的北楚伊林宗修士与东楚修士就是世仇的关系! 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眼前这个深坑之中,他们的力量无疑是显得最为微不足道的,而且以北楚和东楚的关系,此番身为外人的他们,尴尬的境地可想而知! 但北楚修士却仿佛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观望着青铜圆柱,让人直以为他们有什么足以站在这里的资本。 可也有不少修士见此,忍不住骂道:“装腔作势。”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见王公公与白袍老者仿佛入定一般,正感觉不耐烦之际,就见二人同时突然的睁开双眼,死死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 众人见此刚要上前探查一二,就见王公公喝道:“不好!” 而白袍老者,更是在一个闪身之间急忙的退到了一旁的洞穴处。 第七十五章 青铜异变 更新时间:2013-07-08 只听王公公一声暴喝,众人虽不明就里,但见白袍老者一个闪身就退到了一旁的洞穴处,哪里又不知道此地将有异变,于是在场的各个势力、散修纷纷祭出随身的法器,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青铜圆柱。 徐暮和文进看到白袍老者的谨慎和王公公的慎重之后,都感觉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护望了一眼之后,不进反退的退到了不远的一旁,小心戒备着。 而能凭着修为活着站在这里的人,不管是五大家族还是一些散修,都不是头脑发热的傻子,他们见两名金丹修士都如临大敌的神情,也知此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也都纷纷远离青铜圆柱! 但却仍有不少人双目赤红,露出贪婪的神色,凝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丝毫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毕竟这些修士在这深坑之中又是荆棘阻路,又是仇家追杀,还没等他们赶来此间的洞穴,就有近一半的散修被各个势力屠杀殆尽,如今终于洞内的宝贝可以得缘一见,又有谁肯轻易后退? 只见在场无数修士,或是小心翼翼,或是面露兴奋,却都死死的盯着洞内中央的青铜圆柱,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眼前的宝物! 而王公公站在距离青铜圆柱的最近处,先是似乎嘲讽一般的望了眼远处的白袍老者,然后冷笑一声,旋即就死死盯着青铜圆柱!但即便王公公身为金丹修士,却也不敢丝毫大意,虽然满脸淡漠之色,但紧紧握在手中的法器却告诉着众人,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而几乎就是在王公公和白袍老者说出话语后的一个呼吸之间,只见青铜圆柱四周的圆孔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而更诡异的却是,那白光仿佛会呼吸一般,一会光芒万丈,一会寂静无声,仿佛在欢迎着这些不速之客! 徐暮细眼瞧了一会,都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不自觉的四下观望起来! 只见附近的众多修士,大多都面露不解、疑惑的神色,即便是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也都在看向青铜圆柱之余也是面露紧张之色,时刻提防的样子! 可徐暮东张西望之下,却瞧见有两方的势力与众修士的表情大不相同。 其中之一,就是带着祝家近半势力而来的八王爷一行,而另一方,却赫然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 只见这两方的修士,虽然与众人一样面露兴奋之色,但却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除了少有的两个修士在一旁警戒外,其余的修士都纷纷聚集在一起,仿佛商量什么一般。 “八王爷此番先是大张旗鼓的封锁一元宗,然后更是率众深下,明显对这深坑的秘密有所了解。而此时青铜圆柱的异变,赫然有着揭开谜底的意思,如此情况下下,八王爷一行人商量对策倒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这东楚境内,虽然不能说是人生地不熟,但再怎么讲,相较于东楚修士,也都是外来之人,而一元宗的辛密连东楚之人都不曾知晓,他们又如何如此胸有成竹的下这深坑,毕竟除了他们外,此地可都是东楚的修士啊!” 徐暮怔怔的望着这两方的势力,不自觉的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见青铜圆柱除了不时闪现的白色光芒外,似乎并无异处,于是纷纷大着胆子,上前走了几步,以期能更清楚的观望青铜圆柱。 而白袍老者也是走到王公公的面前,低声笑道:“不知王道友可瞧出什么没有?” 王公公冷哼道:“以道友乱雪峰弃徒的身份,那种‘走南闯北’的阅历都没看出端倪来,杂家区区一个阉人,避居皇城,又能瞧出什么?” 白袍老者见王公公嘲讽自己,知道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好发作,于是毫不介意道:“王公公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知道此中来历的,现场却是大有人在的!”说罢,若有若无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八王爷。 八王爷听此,不由的暗暗叫苦,他和太子近日随着东部大战的契机,在帝州皇城闹的越演越烈,大到庙堂朝野,小到三尺茅庐,都知两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而白袍老者身为太子背后的人,对八王爷必然也抱着处之而后快的心思! 而这招借刀杀人,也赫然可以兵不血刃的引发祝家与此地修士的矛盾,可谓是一箭双雕! 果不其然,王公公听完白袍老者的话语后,发出阵阵阴策的笑声,开口道:“祝家主,此番你兴师动众的封锁整个一元郡,又是如此不遗余力的将祝家近半的势力带入此地,所图可是不小啊?不知杂家能否有幸聆听祝家主指点一二啊!” 王公公到底也是久经朝堂之人,深谙为官之道!先不说八王爷身为正统皇族之人,是他的名义上的主子,不能过问。单单就是论及心智,突然间发难祝彪,也好过与老奸巨猾的八王爷谈话,显然会轻松的多。 祝彪虽然贵为祝家副家主,但王公公却是皇族的人,又是金丹修士,所以他也不好拒绝什么,他听闻王公公的话语不由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只得硬着头皮道:“晚辈调动人手,也是听闻有大量散修和外来的修士齐聚东楚一元郡,恐怕会对帝州不利,所以为我五大家族着想,这才尽起祝家高手,打算捍卫我皇族尊严,其中曲折,还望公公明鉴!” 王公公听此言,不由的笑道:“你当杂家是瞎的吗?这半月以来各路散修齐聚一元郡,皇族怎会不知?而你祝家既然要对付一众的散修和外来修士,分批对付即可,又何必等到今天?难不成单凭祝家的实力可以一网打尽这些散修不成?” 祝彪顿时被驳的哑口无言,只得默不作声! 王公公望着祝彪身旁的绿云,更是冷笑道:“恕杂家眼拙,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恐怕不是我东楚的修士吧!” 绿云不慌不忙,恭敬的抱拳道:“晚辈天魔宫绿云,见过王前辈。”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众散修见此大惊失色,六道与东部联盟大战在即,后方却突然出现魔道的修士,这无异于后院着火,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还有多少与绿云一样的魔道修士在东楚境内。 “大家伙先拿下这魔道修士,然后搜魂看看他有没有同党,一起剿灭,永除后患啊。” “对,擒了他,六道的分支已经被赶出东部联盟,他们只是小股的魔道余孽,大家不用怕的。” “也别放过这些北楚的修士,刚刚在洞内,他们杀了好些个咱们东楚的修士。”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扫刚才的寂静。 王公公不屑的望了眼这些散修,丝毫不加理会,反而冲祝彪冷然一笑,显然是想祝彪给个解释。 祝彪求助似的的望了眼八王爷,八王爷只得暗叹一声道:“公公实在误会祝家主了,吾等自知单凭祝家的力量,难以对付各个外来的势力,于是这才不得已的联合魔道的修士,打算澄清东楚修道界!可此次一元郡的散修势力实在不小,所以本王这才联合太子,请得这位前辈相助,布下棋局,本可一网打尽的,却不料变故迭起,这才功亏于溃的!” 王公公似笑非笑道:“王爷高见,不知可否说的明白些!” 八王爷大有深意的瞧了眼白袍老者道:“前辈身为太子幕僚,此番拿出半月草,引得谷内散修厮杀,为我们省了不少力,本王还未曾谢过前辈,却是礼数不周了!”竟是三言两语的又将矛头指回白袍老者。 毕竟散修已经得罪了,此番再得罪的彻底点也没什么,而如果此番能引起散修和白袍老者的厮杀,对八王爷老说,百利而无一害! 众散修闻言恍如雷击,这才明白此番一元郡之行对他们来说早已埋下了一步又一步的索命贴,只等他们往里收了! 先是一株半月草,引起散修的自相残杀,在这之后胜出者必然也有着极高的修为,所以再在半月草附近设下埋伏,又能铲除强敌。 单单是一株半废的草药,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诛杀数十散修,此计之毒,简直让人心寒。 “如若不是文进一行人半路搅局,和此处深坑的突然出现,恐怕八王爷早已得逞了!没想到这株半月草竟然是这名白袍老者拿出,这也难怪那寒毒竟然如此厉害,原来是乱雪峰弃徒的寒毒,怪不得是冰寒属性的!” 想到这里,徐暮心中怒火盛起,虽然对方不是刻意针对乱雪峰诸人,但单单是那一份寒毒,就闹的廖青四人命悬一线,而如果不是赵琳儿身具于化白赐下的保命灵符,早就死在魔道的暗手下了。如此深仇大恨,徐暮又怎么能不咬牙切齿! 白袍老者似乎感应到了徐暮的怒火,如无其事的望了眼徐暮后,扭头对八王爷笑道:“王爷好算谋,与其得罪这些散修,莫不如直接卖个好给这位王道友,反正你们都是帝州皇族的人,对这些散修是杀是剐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王公公瞧了眼众散修,冷笑道:“这些人不自量力,既然敢趁着诸多门派不在东楚,就想分下一元郡的这一杯羹,更是染指我帝州边境,说不得也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众散修闻言又惊又怒,纷纷破口大骂,事到如今,既然两方都已经撕破脸皮,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在嘈杂的声音中,悠悠的传来一声轻咦! “这青铜圆柱上好像有字!” 第七十六章 社稷神器 更新时间:2013-07-09 “这青铜圆柱上好像有字。”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众人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也顾不得打嘴仗,纷纷扭头看向那名说话的人,以求证实。 而说出这话的人,赫然就是站在文家七星阵中央的徐暮。 “他是谁啊,才练气期的修为,就能站在文家的筑基队伍中,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可不是嘛,看他站在文家红衣卫的队伍中,和文家的少主平起平坐,地位肯定也是非同寻常。” “嘿嘿,那可不一定,文进怎么说也是胡子一大把了,说不定是文少主的私生子呢!” 此言一出,底下嘈杂的笑声顿时如波浪般轰然传开。 这些散修既然与五大家族撕破脸皮,左右都是一战,自然而然的也把文进所率的文家带入其中,丝毫无所顾忌! 文进闻言也只是淡漠一笑,反而冲徐暮安慰道:“他们被帝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次一元宗之变,很有可能让他们尽数埋尸于此,所以言语间放肆一些,徐道友莫要介意。” “将死之人,徐某和他们计较什么。”说罢,便不在理会众人。 但却也有不少散修颇为担心,毕竟从刚才徐暮与白袍老者的对话中,和徐暮所穿的服饰上来看,徐暮都是乱雪峰的修士无疑,虽然刚才的那些散修是为了羞辱文进,可怎么说也是骂了徐暮! 而徐暮虽然只是个练气修士,但人家身后的乱雪峰高手可是一抓一大把,说不定乱雪峰的修士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此情况下,这些散修再招惹强敌,极为的不智。 王公公似乎也是感到心烦,于是开口喝道:“聒噪!” 说罢,声音如同惊天震雷,纷纷传入在场修士的耳朵之中! 在场散修见此都是一惊,虽然都面露怒容,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王公公望向徐暮,阴策笑道:“小娃,哪里有字?” 徐暮望着对面的王公公,虚手一指道:“就在前辈对面的青铜柱上。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众修士闻言尽皆一惊,纷纷赶到徐暮一侧,向青铜圆柱观望起来。一瞧之下,只见青铜圆柱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赫然有着几枚手指大小的刻字,而因为青铜上本是绿色的遮掩,和青铜圆柱周围空穴发出的耀眼白光,是故谁也未能瞧得清楚! 徐家的徐夫人见此轻声疑惑道;“妾身先前也有观望这里,当时此处并没有字啊?” 徐暮旋即一愣,他自是知道,以徐夫人的身份和修为,自然也不可有看错的道理,所以这青铜圆柱的文字,毫无疑问,是在徐家徐夫人走后才出现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金丹修士搅局、青铜圆柱发生异变之后才出现的! “这也难怪,此番只有文家、徐家、祝家三个家族的角度能瞧得到青铜圆柱上的文字,而徐家徐夫人看过此处无异常后,自然而然也不会再次观望,而文进和八王爷同样也是这个道理,在他们探查过后,手底下的人还要戒备四周,自然也不会有功夫观望,所以此地的文字也只有我这个闲人才能看到!” 王公公望着青铜上的文字,笑道:“难怪,难怪,先前杂家身处青铜文字对面,怪不得什么都不曾察觉!” 说罢,竟然直走了过去,朝着文字研究起来! 除了白袍老者能和王公公比肩站在一处外,其余修士都纷纷在不远处的其他角度勉强看去,却是还能瞧得真切! 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仔细观摩一会,竟然都面露不解之色,互相对望了一眼后,就纷纷默然不语! 而其他修士此时也看的差不多了,也都尽皆摇头。 文进回过神来,冲徐暮说道:“这不是东楚的文字,并且文某敢保证,整个东部外围也没有一国的文字是如此写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文字有点像咱们东楚的文字呢,和我小时候学的圈圈叉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旁粗犷大汉望着青铜圆柱比划着。 一旁青年修士开口笑道:“文字嘛,又不是修炼的法决,样子都是差不多的。” 正当几人闲聊时,一旁的北楚修士也正在讨论着什么。 “师兄,这文字与咱们北楚的文字有些相像啊,只是字体大不相同,难以辨认!”荀师妹望着青铜圆柱,思索道! 为首男子也是点头道:“此番我们千难万险来到此地,没想到竟然这些文字给难住了!而这青铜圆柱的诡异,很有可能就是祖师交代我们的那东西的藏身之处,只是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还需要从这文字之中瞧出端倪,否则的话,我们倒是真要想想后面的逃生之路了。” 说罢,颇为警惕的瞧了眼四周的东楚修士! 一旁奸猾男子见此,开口冷笑道:“师兄,不管这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一会只要青铜圆柱的谜底揭开,到时这些东楚散修和帝州皇族也势必有一场血战,甚至五大家族自身也会出现内讧,那时我们趁乱逃脱,想来不难的。” 一众北楚修士闻言都感觉有理,于是纷纷点头,继而又开始推敲起不远处的青铜文字。 正当众修士感觉难以破解时,只见一名儒装打扮的老者面露失神之状,走到青铜圆柱前,仔细观望起来! 王公公见此,刚想呵斥,就见白袍老者阻挡道:“姑且看看。” 在场修士见此,都纷纷极为好奇的将目光转向那名儒装老者,想看看此人想搞什么名堂!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名儒装老者终于看完了其中的文字,似是点头,似是摇头,一会面露兴奋,一会面露不解,直让这在场的修士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道友认得这青铜文字?”王公公不耐烦道。 那名老者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不知觉间已经来到的洞穴中心的青铜圆柱之处,于是大惊失色道:“晚辈无意闯入此地,还望前辈见谅!”说罢,躬身一礼。 白袍老者见此,面露笑容道:“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看你的装扮,应该是儒家一道的,应该晓得眼前的些文字吧!” 儒袍老者恭敬的回答道:“晚辈乡野教书之人,名字粗陋,不敢侮及前辈之耳!晚辈所修的确是儒家一道,只是东楚非儒门所掌之地,导致儒家没落,晚辈这一脉平日里也只是潜心修研儒家经典,所以对文字之道颇为了解,刚才见到这青铜上的文字,感觉似是数万年的楚国文字,便不自觉的向这走来,这才失了礼数,还望前辈见谅!” 众修士闻言尽皆一惊,楚国早在数万年前就销声匿迹,所分化的各国,这些年也所剩无几,所以楚国的文字早已失传,而如果果真如老者所言那样,此处文字为楚国文字,那这青铜圆柱也毕竟是一处上古的遗迹,以上古的鼎盛来猜想,此处之物必然极为不凡! 这也说明了为何东楚修士和北楚修士面瞧这字有所熟悉的感觉,毕竟二国的文字也是从中推衍而来的。 一旁文进低头一笑道:“这老儿不简单啊,刚才他虽然做出不自觉的神情,但终究还是有些破绽,而他前去青铜圆柱处,也非无意,而是刻意为之。” “此番你们五大家族打定了散修的主意,这些散修朝不保夕,难道还不让人家自谋出路吗?但也真是奇怪,这老儿竟然能认得青铜上的文字?”徐暮望着前方的儒袍老者。 “儒家的一些穷酸腐儒,在东楚早就销声匿迹了,即使有些传承,也是躲起来做人,又哪敢露出什么风头。想来这老儿也是如此,穷极一生,研究的儒家经典无数,而儒家一脉在东楚万年传承,认识些上古的文字,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果然,白袍老者见这名儒家修士东拉西绕,既然说出是东楚的文字,却又不字的内容,也晓得这老者打的算盘,于是开口笑道:“如果道友能助我等解开谜团,来日太子登基,儒家一脉也可登堂入室,在道友手中发扬光大!” 白袍老者身为金丹修士,自然知道对方刻意出来是为了开出条件,保住性命,而他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讨价还价之事,所以一口气,承诺了对方天大的好处! 而那儒袍老者此前只想活命,一听白袍老者开出的优厚条件,反而害怕起来,不禁有些沉默不语! 王公公以为儒袍老者嫌弃不够,笑道:“杂家看你修为也才是练气后期,此番前来一元宗也是为了灵药,好突破瓶颈而用吧!如果你能解开文字之秘,杂家定会保你筑基无恙,如何?” 以王公公金丹修士的身价,想让谁筑基,也不是难事! 儒袍老者闻言一咬牙道:“如此,晚辈就多些两位前辈的成全了!” 说罢,就上前一步,仔细揣摩起来!果然应了文进和徐暮的猜想,这老者先前也只是做做样子,内心紧张不已,又怎能真心瞧这些儒家经典? 只听这老者不时的嘀咕起来,徐暮转头向文进问道:“文道友,这老儿嘀咕什么呢?” 文进不屑道:“还能是什么?儒家的经典呗,想来这些文字,这个老儿也曾在儒家的学问中见过,只是这老儿天资有限,没能学会这种文字,只能从记忆中的儒家学问里将这些字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从而研究出这些文字的意思。儒家的迂腐,不外如是!” 正当众人耐心等待之时,就见这位儒袍老者终于从记忆中挖出青铜文字的有关信息,拼凑道。 “社…稷…神…器…” 第七十七章 帝王传说 更新时间:2013-07-09 只见儒袍老者缓缓说道:“社…稷…神…器…” 此言语出,一旁竖起耳朵的各路修士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怪异! 其中近乎九成的修士都是面露疑惑不解的神色,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关于社稷神器的半点讯息,所以突然听到这个词汇,尽都是难以理解! 而只有少数的修士面露兴奋、狂喜之色,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有着几乎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这些‘少数’的修士,赫然是帝州五大家族的首脑人物和一些在家族中颇有地位的筑基期修士,但即便如此,五大家族中也有不少的修士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一般,纷纷扭头问向家族带队之人。 “文老大,这社稷神器是什么东西,能令几大家族的人如此振奋,连你都是面露狂喜之色,莫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粗犷大汉望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文进问道。 只见文进满脸通红,显得极度的兴奋,望着青铜圆柱不时的发出喜极的笑声,让人感觉极为诡异! “文进身为文家的少主,一直以来即使面对八王爷、王公公等人也能镇定自如,远没有现在的异常,可如今看来,这社稷神器想必极为了得,其地位价值甚至远远比眼前的金丹修士更让文进震撼,所以文进才会如此失态。” “先前我在半月草之地时,也曾听文进听提过一嘴社稷神器,只是当时只以为文进所说的是敷衍的客套话,未及细想,可如今想来,这社稷神器却是与皇族有所关联不成?”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的扭头转向附近的几大家族之人,见徐家的徐夫人,唐家的唐家二老面色几乎与文进一般,面露兴奋,不能自已。而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二人,虽然凭借着数百年来的道心,使得看起来远比这些人镇定,打却也是面露激动之色! 而在场的其余修士,也有两三人显然知道社稷神器的来历,所以面容、表情也大为相同。[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可只有一处不得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八王爷所率的祝家一行修士和北楚伊林宗的外来修士,他们虽然一样面带喜色,但却不知什么缘故,面色铁青,仿佛在商讨什么一般! “是了,八王爷倾尽全族之力,北楚伊林宗不顾生死,显然都是有备而来,所图之物也必然是这社稷神器。但随着这儒袍老者一语道出其中玄机,恐怕又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这两方势力,喜的却是的此行果真有所图之物不假,怒的却是此时此刻,社稷神器已经尽人皆知,两方修士如今想有所收获,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是这社稷神器究竟是何物,能让在场的皇族修士各个如此兴奋,更是让八王爷不惜率先出手,冒天下大不韪的封锁一元郡?甚至淡定如唐家二老、徐夫人、文进这些五大家族中的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如此失态?” 于是徐暮古怪的望了眼身旁的文进。 文进似是终于感到徐暮的目光,不由的强按住兴奋之色,勉强开口道:“怪不得八王爷能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此地,原来是社稷神器出世,这天下将有大变动了!” 一旁的粗犷大汉面露不解:“文老大,这社稷神器我们也曾听你提过那么一嘴,但却不知这究竟是何物,今日能否我们兄弟几个讲解一二,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文进闻言纵声笑道:“文某以前未曾给你们细讲,实在是社稷神器之事也只是近乎传说,实在无什么真凭实据可以谈及。而现如今既然社稷神器近在眼前,那文某也自然会说与你们听的。” “文道友先前提过什么这社稷神器关乎国运,莫非此物与帝王兴衰有关?”徐暮猜测道。 “徐道友好记性,但我先问徐道友一个问题,这天下间,神州大陆,共有几道?” 徐暮不假思索道:“正道、魔道、灵道、佛道、鬼道、妖道、帝王道、隐道!” “那徐道友可知,修士为何修道?” “天地不仁,命数不一,生死有命,终难己控!” “那天下间又有几种方法可以掌控命运,使得修士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得一,命劫自消!” “那修成这三者之法的条件又是什么?” “化神之境,大道初窥!” “那神州大陆,为何只有八道?为何乱雪峰不能称道,积累山不能称道?万千宗门不能称道?” “八道有着各自所谓的道念,道念之后,则是各道!而我乱雪峰,没有道念。” “不错,这八道中,各自有着能让人化神感悟道念的奇异之处,而隐道遁世,感悟的正是这茫茫的世界,六道背后,也各自有着仙界的传承,可我帝王一道,各自为战,从不屈服于其他帝王,分而化之之下,谁也不服谁,这你可知道?” “帝王一道,实乃人和一脉!人和修士,家族修道,血脉传承!” 文进闻言怒笑道:“正是因为我帝王道各个帝王的独一性,使得我帝王道难以团结,各帝王势力水火不容,而这世间近乎九成的帝王道修士,也不过是占地为王的家族修士罢了!” 徐暮闻言暗暗点头,需知天下修运三分,修天道者为‘天时’,修地道者为宗门,也就是‘地利’一脉,而修人道者,就是‘人和’。 其中天时最好理解,可辨别起地利和人和两方,却是稍有难度! 地利一脉,自然是以地域为划分,统筹道念,继而发扬光大,就如同北方修魔道,西方信佛道一样,只要是修道的方式相同,都可近处一地,这便是地利的特点,说白了也就是以修炼方式为划分抵御的宗门形式! 而人和一脉,顾名思义,自然是以家族,种族为念,血脉的凝聚力永远超乎想象,所以如此情况下,人和一脉也是不容小觑! 而东楚一道虽然称之为帝王道,但实际却是众多家族的联合,单单是内部的勾心斗角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又如何能对外称之为一道? 文进继续说道:“说来也不怕徐道友笑话,这东楚国,虽然是以国的形式称呼我帝州修士,但实际上,五大家族各自掌权,说不定哪日江山易主也是大有可能之事,如此来看,是强大的家族掌控东楚,而非是东楚被强大的家族掌控!” “这两者有区别吗?”徐暮思索文进最后一句话道。 “这社稷神器的文章就在这里面,因为家族的强大而掌控东楚,是指凭借着自身的武力掌控东楚,甚至改朝换代。但如此统领的东楚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国度,与牢头没有多少区别,只是差在权利大小,和地域范围罢了!” “而东楚被强大的家族掌控,打个比方,东楚就如同修士的法器一般,可以为我所用,真正的发挥帝王道的修士的特点,你说这两者的差别大不大?” 徐暮小心道:“社稷神器就好比是这法器的钥匙,没有钥匙,你只是一个看管法器的人,法器随时可能被更强大的修士抢走,而如果拥有社稷神器,你就能发挥这其中的力量,与坐拥法器而不知运用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 文进极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所以社稷神器的关键,就是可以打开帝王道的国运,使帝王道的帝王真正掌控所率领的子民,收集国运,使之修为更上一层楼!” “所以帝王道也是修炼的国运,而诸如东楚等国,因为没有社稷神器,所以也只是掌管国家运行的家族罢了。” 徐暮疑惑道:“既然帝王道修行运力,还需要社稷神器的帮助,比之其余几道麻烦了不止一筹,想来修炼之人也是甚少吧!” 出乎意料,文进摇头道:“虽然修炼运力需要化神的修为而感悟天地,但帝王道却是不用!这其中并没有与其他几道一样,修运要化神修为的限制,而弥补这限制的所在,就是社稷神器!可以帮助帝王未到化神修为便能收集气运,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徐暮暗暗有些听懂了,这社稷神器,说白了玩的就是人多力量大,别人化神要自身感悟,而这社稷神器能隐约的帮助帝王收集国运,致使你的感悟要远远快于别人,修行起来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文进旋即叹口气道:“只可惜,凡界的社稷神器少之又少,而诸如仙界,天材地宝无数,炼制社稷神器也非难事。可凡界却大不相同了,先是修道的资源有限,无法炼制。再是灵气稀薄,化神之人少之又少!否则如果有化神修为的话,对气运的感悟下也可以感悟到国运,从而修运的。” 徐暮露出恍然之色,开口问道:“那据道友所知,这凡界又有多少社稷神器呢?” 文进面露愁苦之色,开口道:“根据东楚国的秘传得知,在数万年前,社稷神器也不过十指之数,饶是这些年有不少上古遗迹被发现,但以文某看来,这社稷神器,也难以超过三手之数!” 未等徐暮开口,文进又补充道:“而整个东部外围,数十个国家,尘雨国就恰恰是唯一一个拥有社稷神器的国家!” 第七十八章 资格 更新时间:2013-07-10 “而尘雨国,就恰恰是东部外围唯一一个拥有社稷神器的国度!”文进慎重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 “所以如果在场的哪家势力可以夺得眼前的社稷神器,那东楚就会一跃成为不下于尘雨国的存在,而整个东楚,不管是晨光还是暮色,甚至是乱雪峰,都再没有可以与帝州皇族匹敌的实力?”徐暮双眉一挑问道。 文进观摩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那也未必,社稷神器也分个三六九等,此处的社稷神器虽然是当年楚国遗留下来的,但楚国早已消亡,虽然社稷神器仍在,但却不知此处的社稷神器在当年的变故中有没有损坏之处。如果有损坏之处,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而且一个国家的强盛,虽然需要依靠社稷神器的力量,但却也需要数万年积累的文明与独特性的特色,否则即使东楚掌控了社稷神器,但以其他方面论之,还是个雏儿!” 徐暮对此话深以为然,提到尘雨国,虽然整个东部联盟都是如雷贯耳,但大多数国家的修士对尘雨国也是极为的陌生,丝毫不知这个以帝王道闻名的国度有何出奇之处?而就连徐暮,也只是与尘雨国修士打过一次交道而已! “还记得上次的月牙湖之行,那名叶姓男子显然也是尘雨国的皇族修士,不仅有皇族的虎卫禁军随行保护,其诡异的神识更是能发现鬼道元婴修士的踪影,想必也是社稷神器的功劳吧!” “但即便如此,单单论及两国的护卫禁军,红衣卫虽然也是帝州一等一的修士力量,但却是由五大家族分开掌控,而尘雨国的虎卫禁军,单凭合击阵法就能困住远超同阶的沐心仪一时半会,光从这点来看,东楚与尘雨国就差的太多了。” “而此番六道来袭,帝王道似乎也只有中原一家,只是不知尘雨国与其相比又是如何呢?”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问道:“那以文道友高见,尘雨国与中原孰强孰弱呢?” 文进冷笑一声,反问徐暮:“徐道友可知正道有无为道派,浩然宗、飘渺阁。魔道有天魔宫、血心池、日月神教。佛道有灵空庵、云翳寺。灵道更是有万兽山庄、五毒教、神农谷、百宝阁、仙剑门!这些道派无一不是由多个门派联合撑起来的。” “所以帝王道,在这神州大陆也有着五股最为强大的力量!” 徐暮心思一动,开口问道:“那尘雨国可在此五股势力之列?” “这五股势力,单一拿出来讲,任何一家都不在魔道天魔宫、血心池之下、而尘雨国虽然强横,但较之东楚的势力也不过高上那么几分而已,所以比之这五股势力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文进解释道! “这五股势力,分别是‘中原’、‘齐鲁’、‘冥都’、‘极乐’、‘南荒’!” 文进顿了顿道:“而这五大帝国,就代表着现如今的帝王道势力,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却各自有着各自的特点!” “这帝王道的五大帝国,其中赫然以冥都最为神秘,南荒实力最为雄厚,极乐之修最为团结,齐鲁之人最为刻苦,中原之地最为浩瀚!” “其中冥都和南荒虽然是鬼道修士和妖道修士所创建,但因为鬼道和妖道本为异类,实力较之人族相差甚远,所以为了后代的延续和发展,便创建了各自的国度,用来教化普通的妖(鬼)物,方便两道的管理,是故才创建了两道的帝王道!但凡是修为有成的高阶修士,很少会参与国度之中,因为以他们的身份与修为,哪里又会服从帝王道的管辖?” “而剩余的三家帝王之道,便都是我人族修士了。” “先说齐鲁之国,其地位于神州东北,赫然在正道所辖之中,有儒家的浩然宗支持,所以齐鲁之地大多为儒道修士,修行起来更是极为刻苦,修行速度更是各国中首屈一指的。而同样因为儒家浩然宗的干预,使得齐鲁的朝堂分化严重,赫然被正道三宗所把持,所以神州大陆的修士都戏称齐鲁之地的君主为银龙伪帝!” 徐暮听到此言,不禁有些发笑,自古皇族称帝,都是龙袍加身,以金色为主,来形容自己为正统,而齐鲁的君主竟然被称为银龙伪帝,那自然是被欺负的不轻啊。 文进继续道:“而西方极乐之地,虽然同样是被身后的云翳寺和灵空庵支持,但佛门修士大多讲究一切随缘,整天憋在佛堂里念经修佛,也不会多管极乐帝国的闲事,所以极乐的情况要比齐鲁强上不少,再加上的佛道之地,子民信仰相同,是故极乐最为团结,其君主荣成为佛帝!” “而中原一国,与其余诸国虎踞神州中央,没有各道的牵制,所以中原最为的浩瀚,其修士最为自由,而且其每任君主,都能游刃于各道之间,保中原万载繁荣,显然都是极为了得人物,是故中原的君主,世人称之为中央极帝!” 文进说罢,长舒一口气道:“中原中央极帝,齐鲁银龙伪帝,极乐西天佛帝,冥都荒芜鬼帝,南荒万世妖帝。这帝王道的五大帝尊,每个人在自己的国度甚至身后的势力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而出去此番的鬼道屯聚西北外,整个六道可以说得上是名符其实,所以东部联盟有场硬仗要打了!” 徐暮听了这么多关于帝王道的辛密,也是感叹天地之大,于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由的瞧向四周的众多修士! 不知何时,社稷神器的秘密已经被在场的散修传开了,毕竟社稷神器虽然神秘,但在场既然有能识破万年前楚国文字的‘能人’,那有几个能了解社稷神器的修士也不足为奇! 其实按理来说,自然是知道秘密的人是越少越好,但此时此刻,社稷神器虽然近在眼前,但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命拿又是一回事! 与其便宜在场的各大势力,反不如将社稷神器的事情的宣之于口,弄得尽人皆知,好让场面更加‘热闹’一点。 所以在这些有心人的帮助下,一时之间,洞穴内的惊呼此起彼伏,显得极为嘈杂! 王公公见此低声笑道:“就凭这些下三流的散修,也敢有胆子染指社稷神器,真是利欲熏心,待会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身旁白袍老者讽刺一笑道:“既然公公有意,那莫不如先杀了这些绊脚石,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道友好心思,但只可惜杂家今日身体不适,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道友有意,不必理会杂家,道友自行动手就是!”王公公干咳一声道。 白袍老者纵声一笑:“老夫也只是随便说说,今日有其他几个家族的势力在此,总需要过问一下他们的意思吧!” 王公公慎重的点了点头,突然长啸一声,滚滚的真元随风而起,轰然散向四周,而众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双耳嗡嗡直响,于是在刹那间纷纷闭口不言! 王公公见此诡异一笑道:“诸位道友静一静,老夫有话要讲!” “想必诸位道友也晓得眼前这社稷神器的用处了吧,但恕老夫直言,此处既然有这昔日楚国的文字,那这处遗迹说有数万年也是极有可能的,可如此亘古的岁月下,谁又知道社稷神器还在否?还完好无损呢?” 底下修士闻言面面相觑,的确如王公公所言,数万年过去了,谁也不能保证一切是否如初一般,而此处的青铜圆柱虽有记载,但却也未曾道明其中的具体讯息,再加上一元宗虎踞此地万余载,东西是否被他们拿了也未可知啊! 但多数散修还是明白五大家族的独吞之意,于是开口喊道:“如果没有这社稷神器的话自然是好说,但如果真有社稷神器的话,前辈以为该如何呢?” 徐暮心头一震,心想终于来了! 毕竟涉及神器只有一件,但在场的人却是人人想要,先不说八王爷、北楚伊林宗修士提前得到的消息,已经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单单其余几大家族看到此时此刻的重宝,又有谁会甘心拱手让与他人?这就更不用说与五大家族此刻已经势同水火的诸多散修了! 王公公冷笑一声:“如果道友对这社稷神器有心思,自然可以上前,自行想办法拿走,本公公不会阻拦的!”说罢,眼神中精光一射,暮然间望着刚才说话的那名修士! 那修士被王公公瞧得心神一震,但好在他也是筑基修士,只是一个恍惚就缓过劲来,望着王公公勉强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何得何能敢窥觑如此重宝,即使有人拱手相送,晚辈也怕引来杀身之祸的。但这社稷神器既然是我东楚的举世神器,自然也会福泽我东楚一脉,而晚辈身为东楚修士,自是想知道何人有资格能独享这社稷神器?” 第七十九章 争执 更新时间:2013-07-10 此言一出,附近的众修士都不禁点头,其中自然是散修居多,但这点头之人,也不乏一些五大家族的修士。[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毕竟虽然五大家族眼下是同仇敌忾的对付散修,可一旦散修的事情解决了,那后面的问题,就是他们五大家族内部的纠纷了。 而毫无疑问的是,不管哪方势力面对如何的对手,身为金丹修士的王公公和白袍老者无疑是胜算最大的一方,所以现如今,能让散修与这两名金丹修士互起冲突,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公公听闻此言不怒反喜道:“既然这位道友把话挑明了,那杂家也懒得废唇舌了!现如今在场的修士,都是咱们东楚的自己人,而这社稷神器出世,也必将为我们东楚带来天大的机缘,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这社稷神器也断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但话又说回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社稷神器是在一元郡找到的,那此物理应归我们皇族修士所有,而杂家也相信,只有皇族修士才能真正的善用此物,造福东楚。” 众散修闻言都是又惊又怒,这老狗先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欲除之而后快,现如今又说要拿这东西造福东楚,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于是纷纷露出怒容,冷眼的望着王公公。 一名散修气愤不过,开口骂道:“前辈真是好算谋,简简单单一句‘莫非王土’,就让社稷神器成为你们皇族的囊中之物了,还如此理所应当!那如果照前辈的这个意思,那岂不是整个东楚都是你们皇族的,乱雪峰更是你家后院了?” 王公公冷笑一声:“找死。” 说罢,一道红光赫然从王公公袖袍之中激射而出,直奔方才说话之人而去。 那说话之人见此被吓得一身冷汗,他也不过是练气后期的修为,随家族长辈下坑寻思捞点好处,可却在洞穴处遭到五大家族的追杀,不仅家族长辈身受重伤,自己的爱侣更是香消玉损,所以刚才听到王公公的大言不惭,这才气氛不过,埋怨了几句,谁曾想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说话之人自知以他的修为断不能躲过金丹修士的攻击,于是干脆闭上双眼等死,可过了一个呼吸之间,他却感觉自己毫发未伤,睁开眼睛,却见白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王公公的对面。 显然就是白袍老者,为这人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王公公森寒的望着白袍老者。 “王公公息怒,老夫也只是感觉这位道友的话颇有道理,这才出手阻挡公公的,其中唐突之处,还望公公勿怪!”白袍老者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的法器。 “阁下的意思是这社稷神器不该由我皇族掌管?” “那倒不是,帝州皇族身为乱雪峰的正统势力,论及实力自然是无有出其右者,所以执掌社稷神器,老夫以为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眼下六道东伐在即,如果东部联盟一旦战败,那东楚身为后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社稷神器的出现,却恰恰可以帮助我们渡过此次的难关。” “可众所周知,当今圣上闭关数十年之久,说点不好听的,圣上也很有可能已经西去,而现如今太子身为监国太子,自然是有责任护持东楚兴衰,所以老夫以为,这社稷神器,应该是给太子,而非当今的陛下!” 王公公闻言勃然大怒道:“杂家早就知道了你们的谋反之心,没想到现如今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也罢,杂家今日就除了你,也省得你整日妖言惑众,蛊惑我皇族一脉!” 说罢,祭起雪白的拂尘法器,就要上前与白袍老者一绝生死! “公公息怒,太子虽为监国太子,但他毕竟勾结乱雪峰叛逆,实在担不得社稷神器的担子!更何况此人居心叵测,潜伏我五大家族,必然是有所图谋,说不定我皇族的重宝哪日就偷摸易主了呢,所以公公此间身为皇族的人,更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上了对方的当啊!”谁知此时八王爷却语出惊人道。 一旁徐夫人瞧在眼里,知道八王爷的心思,于是冷笑道;“王爷此言真是大言不惭,太子虽然无能,但找的还是咱们东楚的修士,可王爷身为东楚贤王,竟然联合北地魔道之人,残害东楚同胞,又是什么好东西?” 王公公嘎嘎怪笑道:“谁说徐家的人一直甘于平淡,无所事事,徐夫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 唐家二老闻言怒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阉人来替皇族管理我五大家族的事情了,你这狗奴才,如果识趣,就快滚回你的帝州皇城,伺候你那死鬼主子去,别在这碍眼!” 反正白袍老者身为太子身后的人,其意思也肯定是代表着太子的意思,所以既然白袍老者都撕破脸皮,不把皇族当回事,那他们二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王公公冷然一笑:“杂家结丹至今,也未曾找过两个像样的对手,既然你们两块老骨头想早点死,杂家就当做件好事,送你们上路,而你们能死在杂家的手上,也算物尽其用,死而无憾了!” 说罢,王公公雪白的拂尘一卷而去,轰然间白光万丈,纷纷激射向唐家二老! 唐家二老身为唐家的骨灰级修士,修为自是不用说了,这些年半步结丹,二人联手更是威力倍增,虽说二人的修为与王公公相比要低上一个不小的境界,但真动起手来,一时半刻,王公公还真的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只见唐家二老也是一个闪身,二人手中赫然多出两枚一黑一白的玉佩,只一个呼吸之间,玉佩之中虎啸山林,一只巨大的黑虎虚影长着血盆大口向王公公嘶咬而去! 王公公与二人针锋相对多年,自然认得唐家二老的看家本事,此番见二人拿手就是压箱底的家伙,知道这二人恐怕也自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全力出手,想打王公公一个措手不及! 王公公冷笑一声,对方越是如此,王公公反而愈加的不敢冲动,毕竟唐家二老两个老家伙没几年的活头了,死前干出什么疯狂的事都是丝毫不奇怪的,而他王公公和对方又是生死大敌,所以临死反扑的事情对方绝对干得出来,是故王公公也极为的小心,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为金丹修士就托大! 白袍老者见唐家二老拖住王公公,纵声狂笑,竟是不理会两方的战局,而是径直向青铜圆柱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一旁八王爷见次,直急的心里冒火,而其他几个势力,见白袍老者走向青铜圆柱,也是大惊失色,可他们的实力连八王爷的一半都不及,又没有唐家二老视死如归的胆量,所以饶是心急如焚,也不敢贸然出手。 八王爷见囊中之物眼看要落入他人之手,心下一横,什么也顾不得的样子,咬牙恨声道:“结阵。” 一旁祝家修士见此面面相觑,纷纷对视一眼后,就极为无奈的拿出各自的法器,向白袍老者奔去! “老夫本想让你们多活一会的,既然你们想死,老夫就成全你们!也罢,先灭了你们这些绊脚石,然后再取社稷神器吧!” 白袍老者面目一冷,手中银白色的仙剑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周围寒气变得异常寒冷。 白袍老者双眸寒光一闪,手中仙剑紧握,就赫然杀进祝家的修士队伍之中。 而好在祝家队伍也不是泛泛之辈,个顶个都是筑基修士,再加上多年演练阵法,人数又是不少,所以虽然难以伤及白袍老者,但一时半会还是能维持阵型不乱! 一旁徐夫人见几大势力相继出手,绝美的容颜讽刺一笑,就要趁人不备上前夺取社稷神器,可不等她走到青铜圆柱前,一些被她先前在洞穴追杀的散修拔地而起的冲向她们,而其他散修也是对五大家族恨之入骨,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是纷纷出手,招招夺命下,打斗的场面竟是比先前的两方还要惨烈几分的样子! 而其他散修也有不少想浑水摸鱼的,但其他人又怎会如他们的愿,所以一时之间,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散修仍在观望外,余下的势力就只剩下文进一行九人和北楚伊林宗的外来修士! 伊林宗的为首男子冲文进笑道:“之前唐突,竟然未曾认得道友就是文家的少主,失敬、失敬!” 文进略微一点头道:“文某也实在想不到,阁下竟然有如此魄力,被识破身份之后还能有如胆量逗留此地,倒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文兄说笑了,八王爷所率的祝家封锁了整个一元郡,林某又有什么办法出去!倒是这社稷神器近在眼前,文兄何不与小弟一起一探究竟呢?” 文进冷笑道:“我东楚之物,为何要与你们北楚修士共享?文某劝你,识相的话还是早点离开此地,赶往尘雨国,否则到时陨落此地,谁也救不了你们!” 一旁荀师妹怒道:“放肆,东楚北楚本为同源,既然这社稷神器出自楚国,那我北楚修士为何不能拿得?我师兄刚才好言相劝,是为了给你几分面子,如今阁下咄咄逼人,难不成是想和我们较量较量不成?” 文集回顾了一眼身后的徐暮和粗犷大汉几人,淡漠一笑道:“你要战,便战吧!” 第八十章 洞穴激战(一) 更新时间:2013-07-13 “你要战,便战吧!” “少主?”底下几名红衣卫颇为不解文进的做法。 现在洞穴内的情景,几大势力纷纷处于缠斗之中,只有伊林宗和文进两方人马得以空闲,如今不仅不合伙去拿社稷神器,反倒在这要跟北楚的修士斗个你死我活,得不偿失啊! 徐暮听闻文进二话不说就要开打,也是极为奇怪,但当徐暮瞄向不远处守在青铜圆柱附近的王公公和白袍老者等人后,就大致明白了文进更深的含义! “现在的洞穴之内,无疑是分成两伙势力,其中一伙必然是此番图谋社稷神器的五大家族,而另一伙就应该是这些眼前的各路散修!虽然散修的实力比之五大家族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是五大家族也不齐心,所以如果想要在这洞穴之中进退自如,就不能与散修为敌!” “而文进好在先前并没有得罪散修,在进洞之时又被祝彪偷袭,这也恰恰表明了立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散修就断然不会找文进的麻烦!这就已经解决了一个难题!”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关乎于社稷神器了,可现在表面上五大家族虽然纷纷混战,可一旦敢有人接近社稷神器,各大家族都会不约而同的出手,那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文进才会选择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一战。” “而以文进此番带来的筑基修士的数量来看,他的实力无疑是五大家族中最为弱小的,所以他挑的对手,也无疑是比之还要稍有不如的伊林宗众人!” 徐暮暗叹一声,此番文进既能五大家族和散修两边不得罪,又能在北楚修士的战斗中保证文家的实力不损,而且还能博得个对抗外辱强敌的好名声,实在是一箭三雕之策! “反正上次在一元宗山谷的时候,吾等也没分出个胜负,而既然文道友有意,我们就会会这些个北楚的蛮子如何?”说罢,徐暮手中招手一晃,左右两手之间灵光闪闪,赫然就是徐暮极为仰仗的大五行灵针! 文进见此淡漠一笑:“结阵。” 七名文家红衣卫见此,虽然不明就里,但仍然各自祭出拿手的法器,纷纷站好走位,面露不善的望着眼前的伊林宗众人。 北楚伊林宗的众修士,见此都是一惊,实在想不通为何两方只说了两三句话,对方就要喊打喊杀了?只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先前他们在一元宗的山谷就已经被文进等人吓退了一次,如今如果又不战而逃的话,那他北楚伊林宗的名头就彻底毁在他们的手上了。 北楚伊林宗的为首男子望着文进,冷笑一声道:“既然文道友有意,那林某今日就领教一下诸位道友的能耐,看看东楚宗门究竟强在哪里,也好让林某长长见识!” 话音未落,身后的五名伊林宗修士纷纷踏步上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的文进一行人。 文进见此丝毫不为所动,虽然对方的六名伊林宗修士敢跋山涉水的来动东楚,肯定是有所依仗,但是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个修士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更何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仅以人数论之,文进几人也是远占优势! 文进见此虚手一招,手中青竹竿轰然而起,发出耀眼的青色光芒,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见无数的竹影包裹住文进九人,气势显得极为的惊人! 伊林宗为首的林姓男子见此,手中不知何时也祭起了一个紫铜色的小鼎,散发出阵阵恶人作呕的紫色迷雾,包裹住身后的几名伊林宗修士! 而身后的伊林宗修士好像早有准备一般,在先前就已经服用了一枚细小的丹药,然后在紫雾之中显得若无其事一般,淡漠的望着文进一行人! 文进见此,冲身旁徐暮嘱咐道:“一会战起,徐道友切记小心,不可大意,只要在这阵法之中,想来也会无事的!可如果一旦阵破,你我立马想办法逃命,不可在此久留片刻!能否活命,也各凭自己的造化吧!” 徐暮心中一动,如果七星阵在的话,凭借九人之力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危及他们性命的危险,可如果一旦阵碎,那九人的联手就定然会被破开,到时不管是九人还身在一地,还是有人身陨,他们都必将独自一人面对在场的所有修士,所以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逞强逗留此地也是无济于事,甚至有性命之忧!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有人能破开九人的联手,那将是何等的修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安然离去? 见徐暮点头,文进冲几名文家的红衣卫使了一个眼色,几名红衣卫会意,于是慢慢的带动着阵法向前而去! 对面六名北楚修士见此,深怕有诈,于是荀师妹一个不耐烦,手中一条朱红色的手帕翻然祭出,轰向前方的文进几人! 粗犷大汉见红手帕袭来,也不慌忙,站在最前面的他,反手拿出一个九尺长的狼牙铁棒,只一个挥舞之间,狼牙棒上的尖刺纷纷激射而出,飞向红手帕! 只见无数的尖刺轰然袭向红手帕,而荀师妹见此,口中法决一念,朱红色的手帕顿时慢慢延伸,只几乎一个刹那间,就变得数十丈的大小,笼罩着几乎半个洞穴。 而此时,无数的尖刺已经迅速齐至到荀师妹红色手帕的面前,两样法器只是那么一触碰,就见荀师妹的手帕立马卷了那无数的尖刺!粗犷大汉的尖刺顿时被团团包裹住,不得而出! 粗犷大汉见此,双目血红,手中狼牙棒变得如同铁棍一般,在粗犷大汉手中翻转了一圈,就见粗犷大汉骂道:“伊林宗的贱婢,拿命来!” 说罢,也不听文进的阻止,手中铁棍翻然打向荀师妹! 荀师妹不敢大意,只得手帕一卷,就将那些尖刺放开,继而变得如同长条一般,缠上大汉的铁棒! 大汉见荀师妹放开尖刺,也是一乐,于是得意的一念法决,就将无数的见此召回铁棒之上! 其实这铁棒和尖刺,本事两种不同的法器,铁棒为高阶法器,而见尖刺只不过是中阶法器!可粗犷大汉自从筑基之后,尖刺于他的助益也越来越少,可他舍不得这件从小就得心应手的尖刺法器,所以这才请能工巧匠将两件法器硬是组合在了一起! 可文家的炼器师虽然也算得上是有一两手的绝活,可又怎能做出组合法器这种高阶货色?所以突发奇想下,就勉强的将二者拼在一起,平日里自然是拿狼牙棒唬人,但真动起手来,附带尖刺之效的狼牙棒也可以为铁棍平添几分威力! 粗犷大汉手持着狼牙棒,只一个倒卷,就与荀师妹的朱红手帕斗在了一起! 而文进在七星阵中主持青色竹竿的防御,也不好呵斥什么,但也好在他颇为熟知粗犷大汉的实力,也不必当心什么! 二者打了半柱香的时辰,就见荀师妹有点应接不暇了,她先前虽然以红色手帕高阶法器的优势,一举将粗犷大汉的尖刺困住,可如今粗犷大汉手中的狼牙棒也是高阶法器,她不占便宜之下,到底是不如文家红衣卫的身经百战,不仅功力上就已经略逊一筹,连斗法的经验也是稍有不足! 毕竟不管是乱雪峰廖青几人,还是如荀师妹这样的北楚修士,都是宗门年青一代的筑基修士,临阵对敌的斗法经验比之这些帝王道的禁军修士到底还是差了一筹,光看那日连日月神教的沐心仪都险些吃亏在帝王道的虎卫禁军手里,就可知帝王道的修士绝非简单的筑基修士! 这些能在惨烈的厮杀和无数任务中生存下来的帝王道修士,哪个不是杀过大把的低阶修士,甚至与同阶修士的死拼是有过数场,没有一个易于之辈!所以粗犷大汉与荀师妹这种刚刚出道的雏儿相比,不占优势才怪呢! 荀师妹见此,红色手帕的光芒不断散发,照亮着整间的洞穴,不断的缠绕着粗犷大汉的狼牙棒! 粗犷大汉也不理会,身形不断的往前送,然后借助着狼牙棒的威力,抵挡着的红色的手帕,想要身形前涌,压缩住荀师妹的行动空间,然后近身战下,他的狼牙棒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力,将荀师妹死死制住! 荀师妹无奈之下,心中毒计一生,慢慢的的往后退步,只半盏茶的功夫,荀师妹距离北楚伊林宗众修士的距离已经不到十丈了,却是想联合诸位师兄一同合力,率先斩杀粗犷大汉,那文进几人的阵法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文进瞧出苗头,喝道:“回来,这丫头要将你引过去!” 粗犷大汉心中一惊,手中狼牙棒急忙的绕开荀师妹的红色手帕,然后一个闪身就退回文进身旁处,而荀师妹见此极为的不甘心,几乎是在粗犷大汉手退回的刹那,红色手帕冲天而起的卷向粗犷大汉! 粗犷大汉刚要再次出手,就仿佛听到什么一般,面色一顿,然后哈哈一笑,狼牙棒的尖刺再次突袭而出,轰向红色手帕! 荀师妹只以为粗犷大汉怕再次中计,不敢出阵,所以这才将尖刺再次祭出,好抵挡住自己的红色手帕! 只见无数尖刺轰向红色手帕,只一个刹那,就见无数尖刺被挡在红色手帕之外! 可不能荀师妹反应过来,就见几枚比其他尖刺还要长些的尖刺,顿时散发出极为耀眼的灵光,一下就戳破她的红色手帕! 荀师妹见此心神一震,面色倏然间变得异常苍白,就急忙将红色手帕一晃召回! 第八十一章 洞穴激战(二) 更新时间:2013-07-15 荀师妹心神一震,倏然间面色变得苍白无比,显然因为心神和法器的牵引,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荀师妹来不及搭理自身的伤势,反而急忙将红色手帕召回,仔细观望起来。 这一细瞧之下,内心中只觉得异常心痛,因为红色手帕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五个针眼大小的细孔,而红色手帕自身威力的损坏也显然不是这几个简单的细孔就可以修补了事的! 一旁粗犷大汉见此坏笑一声,也不追赶,反冲着一旁徐暮竖起大拇指道:“徐老弟,佩服,佩服!” 徐暮淡漠一笑,就在刚才,荀师妹红色手帕袭来的刹那,徐暮借着大五行灵针的特性,悄悄将几枚灵针暗藏到粗犷大汉的狼牙棒周围,然后趁势与无数尖刺一起偷袭荀师妹的红色手帕! 荀师妹在先前的一战中轻松用红色手帕抵挡住了粗犷大汉的尖刺,所以方才见粗犷大汉故技重施,也必然不会起多少提防之心,这一个大意之下,自身的护身法器就被徐暮的大五行灵针破坏成这样。 荀师妹痛惜的抚摸着手中的法器,听到粗犷大汉言语,双眸中杀意一闪,望着徐暮恨声道:“我记得你,你是乱雪峰的人!” 徐暮伫立在七星阵的中央,略微一欠身道:“仙子能记得小子,小子实在是诚惶诚恐!” 荀师妹柳眉一挑,双目中杀意并显,冷然道:“小子,你毁我法器,此仇不共戴天,快快出来受死!” 伊林宗的男子瞩目着荀师妹手中的法器,暗自揣测起来! “荀师妹的法器已经是高阶法器了,这小子就算是趁其不注意施手偷袭,但同等的高阶法器又怎能将荀师妹的法器一击破之?想必这小子的法器也只有是顶阶法器这一个可能了!只是这种针形的顶阶法器,以我们北楚对东楚的了解,好像是没有听过啊!” 这也难怪他没有听过,现如今的修道资源日益缺乏,顶阶法器在低阶修士更是如雷贯耳,再加上北楚修士与东楚一脉不共戴天,所以伊林宗可以说是对东楚的概况知之甚详,而东楚的极品法器也就有百多件,以林姓男子的见识来看,也丝毫猜不出徐暮所用法器的出处。[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可不等徐暮回话,一旁歆慕荀师妹已久的青年男子冲荀师妹温柔道:“师妹法器被损,自是不宜再与人动手,莫不如让师兄替师妹出阵?好杀了眼前这小子,为师妹解气。” 荀师妹也不是傻子,自知法器破损下,实力无疑就打了折扣,如今既然有同门师兄弟愿意做出头鸟,那又何须自己动手? “师兄厚爱,小妹愧不敢当。其实小妹本不应如此,但此刻小妹法器被毁,又身负重伤,如何在此地苟活?说来也只有仰仗诸位师兄的多加援手了,小妹在此谢过了!”荀师妹一改往日跋扈,略微一欠身,含情似水的望着青年。 那名青年见此心花怒放,望着徐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好歹他也记得徐暮法器的厉害,所以遥遥冲徐暮喊道:“小子,你毁我师妹的法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劝你还是赶快出来,交出你毁我师妹法器的灵物,说不得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直言不讳的窥觑徐暮的大五行灵针。 徐暮闻言怪眼一翻,只感觉对方的修士仿佛是傻子一般。 先不说毁人法器是徐暮自己主动干的事,敢作敢当之下就不会怕对方修士的寻仇,单单是现如今的阵势,两方实力的悬殊,徐暮就不可能怕了对方!可对方现如今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可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不是傻子是什么? 徐暮讽刺一笑道:“阁下貌似还未弄清现在的状况吧,别忘了,这是东楚,不是你北楚伊林宗的地盘!而且我就在站在这里,法器也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取,自己过来就是,又何必在这白费唇舌,浪费时间?” 说罢,底下众多文家修士纵声狂笑:“就是说啊,既然你想要法器,自己过来取就是了,难道还要让主人家给你送过去?这是哪门子道理?” 青年闻言面色一震泛红,他并不是不知晓两方实力的差距,只是当他瞧见徐暮练气期的修为时,难免起了轻视之心,又只顾想着博得家人倾心,只当徐暮也会如他一样为了‘面子’出场应战,却不想对方压根没有出来一斗的意思! 但他怎知,徐暮自小跟随徐大海以相命为生,玩的就是随机应变的本事,所以早就练出了审时度势的能力,入得乱雪峰之后,又见过几次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在生死边缘又是数次徘回,早已经不是刚出道的雏儿了,所以哪会如这些愣头青一般,说战便战? 一旁文进颇为赞赏的望了一眼徐暮,然后转向北楚修士,冷然道:“俗话说得好,客随主便,徐道友身为文某请来的客人,纵是施手偷袭,那这责任也应该由文某来负,所以你既然想要讨要个说法,莫不如文某给你个答复如何?” 那青年刚想说话,谁知林姓男子一晃手,拦下了他,上前一步道:“不知文道友想怎么个答复法?” “既然这位道友有意寻仇,并且张口闭口就让我文家的客人死无葬身之地,那文某说不得也要替文家的客人找回个场子,领教一下伊林宗的高招了!”文进望着对面的众人,神态悠闲的说道! 林姓男子闻言一声冷笑:“看来阁下是张飞吃秤砣,铁了心与咱们北楚修士过不去了!” 说罢,手中紫铜色小鼎翻然飞向伊林宗修士的上空,只见须臾之间,小鼎急速旋转,不断的喷出紫色的迷糊,滚滚的飘向徐暮等人而去! 文进也不甘示弱,几乎是与林姓男子同一个时间,青竹竿晃晃而出,无数的青竹脆影重叠而起,一个刹那间,徐暮就见前方仿若竹林一般,绵延无尽。(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只听文进低喝道:“对方的紫铜色的小鼎是北楚伊林宗的顶阶法器,乃是一等一的丹炉,专门炼制毒物所用,传承近千年,因为炼制的毒物无数,所以自身的小鼎就已经是剧毒之物,这紫色的迷雾更是沾肉既死,你们切不可大意!” 如同北楚了解东楚一样,文家的这位少主,也极为了解北楚的概况! 众人闻言一阵点头,徐暮想起冯炎的丹炉,疑惑道:“对方的小鼎既然是炼制毒物而用,那火属性的神通想来也不会弱吧?” 文进随意的点了点头,却听见粗犷大汉面露愁容之色道:“文老大的青竹碧影杖是木属性的顶阶法器,对方的丹炉却是火属性的法器,五行之中木生火,木为火者之母,文老大的青竹碧影杖不是助涨对方的气焰吗?” 文进自信一笑道:“对方的丹炉虽然是火属性的顶阶法器,但却是辅助一途,论威力远不及一般的顶阶法器,所以不必担心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释然,然后就紧盯着前方,不再言语! 徐暮见有青竹碧影杖护持周围,就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 只见以八王爷为首的祝家一行人,摆出一个近二十人的阵法遥遥对峙着不远处的白袍老者,而其四周,赫然已经倒下三名祝家的筑基修士,而就连祝家的副家主祝彪也是浑身浴血,显然也有着不轻的内伤! 而对面白袍老者虽然看似无碍,但身穿的白袍也已经多处破损,汗流浃背的样子,显然也耗费了不少的真元!可见两方厮杀的惨烈至极! 而不远处的另一方,王公公和唐家二老也打得惊天动地,方圆数十丈的地方,诸多修士纷纷退避三舍,而两方一边是悍不畏死的唐家筑基大圆满的长老,另一边是刚刚结丹不久的皇族修士,再加上两方仇怨已久,交手不久,就已经打出真火来! 只见唐家二老各持着一枚玉佩,配合着身边的巨虎虚影,不断的合围着中间的王公公,但王公公不愧是金丹修士,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依旧能不慌不忙,攻守有序,显得极为老辣! 而唐家二老虽然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但却丝毫奈何不得中间的王公公,颇为无奈! 甚至就连徐暮都看得出来,唐家二老已经是强弩之末,如若不是王公公害怕这二人的临死反扑,不敢放手施为,又哪里论得到唐家二老如此放肆,追着金丹修士施手痛打? 但在这洞穴之中,厮杀最为惨烈的却不是这两处,而是徐家和一众散修的惨烈厮杀! 因为先前五大家族对散修的猎杀,让这些散修对五大家族恨之入骨,但一来文家未曾出手,现如今又对阵外来修士,不能下手。二来唐家和祝家又血战金丹修士,他们不敢惹人晦气,所以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徐家一众修士身上! 这些散修虽然因为先前的猎杀,陨落了不少的修士,甚至有近半之人都或多或少受了重伤,但话又说回来,能凭实力走到这里的,哪个没有两把刷子?所以这些修士联手之下,饶是徐家徐夫人一众修为不凡,也被打得左右难支,岌岌可危! 而其战团附近,赫然散乱着十数具的散修尸体和两名徐家的修士! 但即使是这种场面,还是在散修仍有不少自相残杀的境况下,毕竟,重伤的修士,离死,不过是伤上加伤罢了! 所以不少散修打着与其和几大家族,拼个你死我活的抢好处,莫不如打些重伤散修的秋风来的划算! 是故,死在散修手上的散修,要远远比此刻徐家斩杀的散修多出一倍不止!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整个洞穴之中仿若修罗地狱一般。 “这就是,修士!” 第八十二章 洞穴激战(三) 更新时间:2013-07-17 只见在场的数百修士,不管是平日里低调异常的散修,还是在帝州一手遮天的五大家族,此时此刻都近乎疯狂的厮杀起来,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夫,洞穴内的尸首已经不下百余具了。 而徐暮和文进一行人与北楚伊林宗修士的比拼也到了‘白热化’的关头! 因为林姓男子紫铜色小鼎乃是火属性的辅助法器,五行之中木生火,所以他的法器对文进的青竹碧影杖颇有克制之效,但也好在紫铜色小鼎不是专一的攻击性法器,否则文进手中,文家的传防御法器,今天恐怕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了。 但饶是如此,林姓男子凭借着手中紫铜小鼎所散发的迷雾,一步一步的向前,赫然与文进一般,只守不攻的样子。 徐暮见此暗道一声糟糕,知道林姓男子早已看出了文进的心思。 需知在场的数百修士,几乎全部都是东楚修士,而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冤仇,都不会放任宿敌:北楚的修士前来此地拿走社稷神器,所以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这洞穴之内可谓是强敌林立,所以为了保存实力,在夺得社稷神器后必须逃命的他们,不愿意和任何一方过于的交手。 而文进和林姓男子的心思也是如出一辙,五大家族中现在就属文家所带的势力最为弱小,而现在五大家族为了争夺社稷神器都已经抢的头破血流了,一旦社稷神器这项重宝出世,那杀人灭口的事情,难保不会做出来。 所以为了提防这股潜在的危险,文进才会挑上北楚修士这个对手,一来是北楚修士的人数比他们还要稍有不如,对付起来自可轻松自如!二来就是二者都打着保存实力的算盘,所以谁也不会大打出手,毕竟文进九人想要歼灭伊林宗的众人,也极有可能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可这一切本按照文进所想的一般,先动起手来,然后拖泥带水的延误时间,看五大家族那边的战况如何,再做定夺! 可是谁曾想,自己摆出青竹碧影杖,料定对方的紫铜小鼎吃不下自己,所以这才眼巴巴的等着对方打过来! 可是林姓男子也不是傻子,看文进一直在那叫嚣,却是一直不动手,等着他们先行动手的样子,就不禁的有些揣测! 一开始林姓男子还以为文进是要后发制人,可转念一想,却是发现对方的举止颇为的不对劲。 随即他就转头看向的四周的战况的,只见王公公被唐家二老缠住,无暇顾他,而白袍老者因为杀了几名祝家的修士,也惹怒了八王爷和祝彪,所以在祝家近乎疯狂的围战中,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脱困。 两大强敌此刻都已经被人缠住,而一旁的徐夫人也与散修一脉打得热火朝天,所以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北楚修士夺宝的最佳时机。 所以林姓男子在瞧见文进的举动后,不怒反喜起来,于是心思略微一动,就带着一干的北楚伊林宗修士,放出紫色的迷雾,一步一步的缓缓前行,与文进一般,只守不攻起来! 文进见此苦涩一笑,看来对方是抱定了‘王八缩龟壳,谁怕谁啊’的态度,如此一来,饶是文进有把握拿定对方,但主动化为被动,且要看北楚伊林宗的修士的动向而行动,已经失了先机。 只见北楚的修士不断靠近着洞穴的中心处,迷雾之中还不时的散出几道攻击性的灵符,轰向文进几人。 徐暮望着这些攻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些所谓的灵符,大多都是中阶灵符,甚至有不少是中阶灵符中的残次品,这些灵符如果放在练气后期的战斗中还会有些奇效,但放到徐暮这种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的人眼前,就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就更别提徐暮身后这八名文家的筑基期修士了! 粗犷大汉见此,口中骂道:“北楚的修士太不把咱们放到眼里了,文老大,咱么这就过去,给他们点颜色尝尝!”说罢,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入不远处的迷雾之中。 “你当少主是你吗?对方这点攻击以老夫看来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北楚伊林宗的修士虽然还时刻紧盯着我们,但你没有发现他们在以我们为圆心,不断的转移,从而靠拢青铜圆柱吗?”老者抚摸着胡须,幽幽的推测! 粗犷大汉闻言一拍脑门:“敢情这些攻击不过是虚张声势啊,对方既然有图谋社稷神器的鬼心思,那我们还在这里干等着干什么,还不上前阻止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们,王公公虽然对阵唐家二老,只守不攻,但却明显游刃有余,如果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社稷神器的主意,那这老鬼怎么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又何必越疱代俎,替他多管闲事呢?”文进望着不远处的北楚一行修士,嘴角泛起冷笑。 徐暮这时也猜测道:“何止是王公公一方,别看白袍老者此刻身陷重围,无法脱身,可一旦有人染指社稷神器,他势必不会落得王公公之后。而且这在场的修士都不是傻子,他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社稷神器,又怎能让他人白白捡了便宜?鹬蚌相争。谁不想渔翁得利?” 粗犷大汉挠了挠头,疑惑道:“既然咱们能猜测到,那纵然北楚领头的是个傻子,那底下的修士也不会一个都想不到其中关键啊?莫非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为了社稷神器连命都不要了?” “那也未必,此番北楚修士跋山涉水,不惜延误前往尘雨国支援的时间,还要绕道到东楚,显然是有备而来,否则他们哪敢堂而皇之和东楚修士抢食吃,我想他们必定是有所依仗!而既然八王爷等祝家修士都隐隐得知此处洞穴的秘密,那北楚修士从什么地方知道也是不足为奇了!”徐暮想了想说道。 文进慎重的点了一下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这些伊林宗修士和祝家的修士一样,是被什么人提点,这才会不远万里的冒险前来东楚。否则以区区几名筑基修士的胆识,如何敢确定如此讯息,不怕这是空穴来风吗?” “八王爷和祝家修士知道这里的秘密,是因为身后有魔道修士的提点,那北楚伊林宗的这些人,莫非身后也有魔道修士的影子?”粗犷大汉惊叫道! 徐暮摇了摇头:“这道不一定,绿云和杜德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这才找上的八王爷!否则他们潜伏东楚数十年之久,又何必今时今日才找上八王爷?所以我想他们极有可能也是近两年才知道的深坑的秘密。” 一旁老者嘿嘿笑道:“徐道友这话老夫却不敢苟同,想来以一元宗的势力,即使我们帝州皇族都要忌惮三分,就更别提这两名魔道的筑基修士了,只是他们在东楚事败,又恰逢一元宗遁走东部,这恰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这才有了这一出好戏吧!” 徐暮想了片刻,旋即否决道:“以魔道的嚣张跋扈,既然知道此地有社稷神器,又何必顾忌一元宗的实力?想来随便派几个元婴修士无声无息的潜入东楚,到一元宗取宝也不是难事吧!我想以社稷神器的价值,足以打动任何一名元婴修士了吧!” 老者闻言一阵语塞,就听文进打断道:“好了,这些事其实都是无关紧要,文某却以为,不管是魔道透露给北楚的消息,还是北楚自己得到的消息,这些北楚修士前来此地必是受人指使,那这些北楚修士也必然有极为厉害的杀手锏,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明知一会可能遭到众修士的围攻还敢冒险一试的原因!” 徐暮心头一震,揣测道:“这也就是文兄不愿与他们之正面交手的原因?这也难怪,对方既然连金丹修士的威胁都未放在眼里,那我们上前也只会以卵击石罢了!” 就在几人话语间,北楚一众修士就已经绕开徐暮等人到了青铜圆柱的不远处,并不时的拿出几道灵符虚张声势的假装和徐暮等人交手的样子! 而这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雷声大雨点小,一旁王公公感觉到真元的波动,于是若有如无的一瞄文进此处的战局,可这一瞧这下,王公公简直火冒三丈。 只见文进几人在青竹碧影杖的护持下不仅毫发无伤,似乎还在闲聊着什么的样子,那股悠闲劲儿,就差拿盘瓜果点心出来了。 王公公见此自然是惊怒交加,但他也心知文家此番前来的修士有限,五大家族中就属他们夺宝的可能性最小,所以他文进就干脆放弃抢夺社稷神器,任谁抢夺,文家就是不插手! 而人家既不图宝贝,又不碍你五大家族的事,王公公纵然恼怒,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一众北楚修士离青铜圆柱越来越近,王公公再也不敢藏私,体内真元顿时翻滚而动,一个呼吸之间,王公公面目通红,大喝了一声,手中的拂尘法器旋即化为点点的白丝,一扫而出。 唐家二老见这骇人的攻击,知道王公公打出了真火,自然是不敢大意,于是纷纷扭身回撤,玉佩法器顿时轰鸣声起,巨虎虚影更是悍不畏死的挡在两人前面,欲裆下王公公这全力的一击。 只听一声巨大的爆裂响声传达四周,众人都被这响声震得头脑发昏,等到清醒时,只见尘埃落定处,巨虎虚影早已荡然无存,而唐家二老也是衣衫褴褛,显得极为的狼狈,嘴角处甚至也已经有了隐隐的血迹! 金丹之威,一强若此! 正当众人在尘埃之中找寻王公公身影时,就听王公公阴策的声音充满了暴戾之色,幽幽传来。 “小畜生,拿命来!” 第八十三章 洞穴激战(四) 更新时间:2013-07-18 王公公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充满暴戾之气的传遍整座洞穴之中:“小畜生,那命来!” 众修士听到王公公近乎疯狂的声音都是不禁一惊,纷纷不由自主的放下的手中的法器,心想是谁惹怒了这喜怒无常的金丹期老太监。(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只见王公公手中的浮尘泛起道道白色的光晕,照亮整个洞穴,而团团的白光中央,赫然就是满目杀气的王公公。 而其对面之人,自然就是想悄然无息拿走社稷神器的北楚一众修士。 其实王公公前来此地之前,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只是没出发罢了,所以此番见到北楚修士想占便宜,自然是怒气恒生! 他在进洞之后,先是被白袍老者一路上打压不断,虽然性命无忧,但到底二人都是金丹修士,他打不过白袍老者,在众人面前总归是失了颜面,面子上就过不去。 而这还不算完,本来此地修士云集,整个东楚现存过半的修士都在此处,自己正好来个一网打尽,澄清寰宇,也好借此契机平定皇族的内乱。可谁曾想,自己的一腔抱负还未施展,就遭到其余四大家族的拒绝,而其中唐家和祝家更是丝毫不把他这位首领太监放在眼里,造反之意暴露无遗。 可憋屈就憋屈在这里,五大家族之中,文家互不相帮,徐家态度未明,祝家、唐家公然谋反。而自己身为皇族之人,本应清理门户,可一来他身份特殊,即使身为金丹修士也不好下手。 至于这二来嘛!就是牵扯甚多了。 要知道,五大家族数千年来同气连枝,共同维护帝州皇族的声誉,这才勉强能与乱雪峰、晨光、暮色、一元宗等东楚大派齐名,而一旦五大家族分崩离析,就会彻底沦为东楚的二流势力。 可即便是这样,五大家族的矛盾也日益凸显,一则皇族的势力日渐衰退,论及优势仅仅比其余四大家族高出一丝一毫罢了。二则就是眼下六道东伐,正是给东部外围的各个宗门一次洗牌的机会。(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所以五大家族纷纷不甘寂寞,文家拉拢乱雪峰、祝家勾结魔道、唐家自有谋划、徐家意图不明,所以可以称得上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各有各的打算! 而他王公公既然想维护皇族的正统地位的同时又不让帝州五大家族各行其道,那他势必要平定这次的叛乱,继续以帝州五大家族的形式维护东楚权益! 可这其中利益,皇族却与八王爷、太子想要的皇位大不相同! 要说祝家,背后有魔道修士撑腰,只要六道东进,那八王爷登基指日可待,所以东楚一旦洗牌,那五大家族是否联合都不重要因为论及声势,魔道的大腿比之整个东楚道门都要粗了不知多少倍。 而唐家此次主事的却是包袍老者,不说别的,单单就是乱雪峰弃徒这个名头,就奠定他不会在乎五大家族兴衰的事实。五大家族的人杀了就杀了,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反正他也不姓唐。 皇族,安于现状!而祝家、唐家、则是要重新洗牌,创建一个只有一个家族的帝国! 所以王公公此战为了‘大局找想’,也不敢轻易击杀任何一名帝州的修士,毕竟这些人,在日后都是他皇族弥足珍贵的战力。 是故那些散修就变成了王公公发泄一腔怒火的替罪羊,可他王公公好歹是一名金丹修士,自是不可能追着一些以练气期为主的散修屁股后面打,所以又是一股怨气积于腹中。 而这之后王公公又是面对宿敌唐家二老,老对手对阵,本应不死不休,可对方一只脚迈进棺材,打仗都抱着必死之心,‘临死之前能拉个垫背的最好,即使不能与王公公同归于尽,那让这死太监吃点苦头也是值了’ 王公公为防阴沟里翻船,不敢与两个‘死人’较劲,所以只能守,不能攻,别提多憋屈了。 所以他王公公,面对白袍老者是打不过,面对五大家族是不能打,面对一众散修是打不过来,面对唐家二老是打的闹心,而就在这时,眼看着一众北楚修士送上门来,自是惊喜交加,摩拳擦掌的好好教训一下这‘可以打’的北楚修士。 所以王公公在逼退唐家二老之后,一个闪身之间,手中拂尘翻然祭出,化为点点白色的丝线,如同数百道的激光,向北楚修士激射而去。 一旁缓过一口气的唐家二老见此,刚要翻身而去,与北楚修士合战唐家二老,就见不知何时白袍老者已经飞到二人的身旁,伸手一拦,唐家二老本应飞遁的身形立时停住,面露不解之色的望着白袍老者,谁知白袍老者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就继续看向前方的北楚一众修士。 北楚修士见王公公近乎的疯狂的攻了过来,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会有人出手拦截,但却仍然是心头一震,毕竟金丹修士,不是他们几名刚刚筑基不久的筑基修士就可以对付的。 林姓男子见对方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开口,于是手忙脚乱的祭起紫铜色的小鼎,团团迷雾翻滚而出! 可王公公来势何其凶猛,就是林姓男子手持文进的青竹碧影杖都未必能毫发无伤的接住对方的全力一击,更何况是林姓男子单凭手中的辅助型的顶阶法器,如何挡得住对方的全力一击? 所以林姓男子一咬牙,口中顿时喷出一团浓稠的鲜血,只见紫铜色的小鼎周身触及鲜血之处,竟然诡异的吸收起来,并且隐隐透露着丝丝的血色,看样子色泽竟是隐隐的发着黑红的暗紫色。 林姓男子见此,面色一震萎靡,苍白的脸上倏然间变得面无血色,仿若死人一般,眼睛更是昏暗无比,目无光泽,双眸却仅仅的盯着眼前的紫铜色小鼎。 林姓男子大喝一声,口中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法决,只见紫铜色的小鼎不停的旋转,紫色的迷雾滚滚汹涌而出,并且飘飘的在北楚修士的四周建立起一道道气体一般的防御护罩。 直到最后,紫铜色的小鼎仿佛榨干了一般,再也流露不出一丝迷雾之时,就轰然飞向紫色迷雾的中心,在北楚修士头顶的上方静坐不已! 王公公论及见识,自然是不输给文进这名文家少主,所以在瞧到林姓男子的紫铜小鼎时,面色也是不由的一怔,显然知道这紫铜小鼎的来历。 可王公公旋即就面露不屑之色,冲北楚一干修士冷笑一声,就将拂尘法器轰然激射出去! 而这时,在场的众多修士不管是有多大的仇怨,都不自觉的停了手,毕竟这两方斗法的人,一个是即便是五大家族也为数不多的金丹修士,另一个是能与东楚抗衡数万年的北楚外来修士,两方不遗余力的出手,自然是很多修士穷其一生也无缘得见的‘盛事’! 可看归看,这些修士也不是傻子,知道金丹修士出手的威力是多么惊人,所以都纷纷后退,靠到洞穴的边缘之处,生怕被波及一二,遭受池鱼之殃。 但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的修士还是谨慎的祭出防御灵符来,以防万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道白色的激光从王公公的拂尘之中激射而出,飞速的攻向北楚众修士,只见白光闪耀,照耀这整间的洞穴,一道道雄厚的真元汹涌澎湃,仿佛海浪一般,要将北楚修士吞噬口中。 “咣”的一声。 只见王公公法器所发出的剩余的白光激射到北楚修士附近的地面处,一声声巨响冲天而起,一时之间,洞穴之中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但更多的攻击,却是落到了北楚修士的防御迷雾之上。 “咚咚咚咚咚…”无数的爆炸之声仿佛打雷一般,震慑着在场无数修士的心头,金丹之威,一强至此! 在亲眼目睹了王公公这名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之后,众修士都替北楚修士捏了一把冷汗,只是这其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关心,只有种种的怜悯与震撼。 筑基修士,任谁能抵挡住眼前的这一击? 甚至有不少修士脑海之中已经浮现起北楚修士被白色激光穿体时的痛苦和那稍后残缺不堪的尸身了。 时间,定格在那一刹那,就当众修士鼓起勇气,要望向北楚修士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尘埃落定后,先前的紫色迷雾早已不见,而六名北楚修士,都是灰头土脸,衣衫褴略,周身都流淌着与沙石混淆的血迹,显得极为的狼狈! 而六名修士身前,赫然是一鼎紫铜色的小鼎,小鼎周身裂纹无数,灵性全失,显然是废了! “哦?不错嘛,能挡的住杂家的全力一击!” 王公公看向紫铜色的小鼎,虽是赞叹,但面露的讥笑正表达着他对北楚修士活命的不屑。 林姓男子面色抽搐的望了一眼眼前的紫铜色小鼎,拾捡起来,望着紫铜色的小鼎,不由的叹了口气。显然是在为这极品法器的报废感到心痛。 王公公见此,心中怒火得到了释放,近乎变态一般的纵声狂笑,舒缓着先前的压抑心情。 “哈哈哈哈” 众人只觉得这笑声异常的刺耳,都不由的别过头去,不敢看向前方的王公公。 王公公笑声过后,双目杀机一显,望着北楚修士,不善起来。 荀师妹在望向王公公的眼神之后,心头一震,再也没有往日的傲气,冲林姓男子急忙开口道:“师兄…” 林姓男子见此谓然一叹,暗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金丹修士的威能,于是冲王公公一拱手道:“前辈且慢,请容晚辈拿出一物,到时在由前辈定夺我师兄弟几人的生死不迟!” 王公公面露冷笑道:“什么东西,能让你自信救你等一命?杂家都是有些兴趣了,如果真是什么能让杂家看上眼的宝物,杂家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却是以为林姓男子要交出什么宝物乞求活命。 林姓男子淡漠一笑,高声喊道:“前辈误会了,以晚辈的身价,能拿出什么前辈瞧得上眼的东西?只是希望前辈看在那东西之后,还请再三考虑一二!” 说罢,不等王公公开口,就从储蓄带中慎重的取出一物,只见林姓男子浑身颤抖,显得极为畏惧! 可不等王公公开口,徐暮就率先认出了那东西。 “这是…” 第八十四章 杜德再现 更新时间:2013-07-18 “这是…” 只见林姓男子从储蓄袋中慎重的取出一物,并且面露谨慎小心之色,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破的样子。 而同时,就在林姓男子拿出东西的一刹那间,北楚修士的团队之中散发出一股金丹期修士的强横气息,让在场修士不觉的屏息。 众修士料想这股强横的气息必然与林姓男子所拿出之物有着关联,于是纷纷看向林姓男子手中之物。 林姓男子手中之物,赫然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只见那珠子晶莹剔透,里面仿佛有水流滚动一般,不时的在林姓男子手中滑动,而金丹期强横的恐怖气息,赫然就是从这东西之中散发出来的。 徐暮凝眼望去,只感觉这东西与白老二送给自己的雪魄珠的气息极为相像,不由的一惊,这倒不是他惊奇为何对方也会有自爆法宝,毕竟北楚伊林宗也是能与乱雪峰并驾齐驱的大宗门,有两样手段丝毫不足为奇。 只是林姓男子这个时候拿出法器,如果两方仍然还是争执不休,那在这如此狭小的空间,在场之人恐怕要尽数为北楚伊林宗的人陪葬。毕竟单单是一个雪魄珠,就拥有炸毁半个小寒镇的威能,如今对方的自爆法宝要毁了这方圆数十丈大小的洞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文进在旁见徐暮脸色一变,不由的问道:“徐道友,你识得那东西?可否说来听听。” “自爆法宝,可以重伤金丹修士、甚至与之同归于尽的法宝。”徐暮咽了口唾沫。 文进闻言也是脸色一白,自爆法器他是见过的,可要说自爆法宝,那也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毕竟五大家族中金丹期的修士也不过十指之数,元婴老怪更是没有,再加上因为五大家族彼此纠葛的关系,这些金丹修士来往虽然密切,但却都是敝帚自珍,谁也舍不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出来共享。 所以这就导致五大家族虽然各自凭借着数千年的传承,可以制造出金丹修士,但金丹之后的修行,却是各扫门前雪一般,闭门造车,自行摸索,所以这种情况下,哪还有资源和闲心炼制金丹期的自爆法宝? 是故金丹期的自爆法宝,即使文进身为五大家族的少主,也是只是耳闻,而无缘一见。(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而要说亲眼见过自爆法宝的修士,那也只有徐暮和北楚的林姓男子这两位所有法宝之人了! 除此之外,对自爆法宝印象最深的,还属魔道天魔宫的绿云。 绿云望着林姓男子不觉的一震抽搐,毕竟他曾接连两次面对徐暮的自爆法宝,第一次是在小寒镇的义庄,而第二次,则是在晨州月牙湖的暮色行宫之中,两次面对自爆法宝,无一不是提但颤心惊。 所以此番绿云在看向林姓男子手中的法宝之后,不自觉的望了一眼徐暮,竟然心中估摸起两个人的自爆法宝孰强孰弱! 而在场的众多散修,虽然不识得林姓男子手中的自爆法宝,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众多散修也估摸出了林姓男子手中之物,不由的面色一变,顿时洞穴之中变得极为喧哗。 “这是自爆法器,可以重伤筑基大圆满修士的自爆法器,否则这北楚修士不会如此自信。” “放屁,自爆法器虽然了得,但却还不足以威胁金丹修士,更不会成为这北楚修士讨价还价的筹码,以我看来,这自爆法器所散发出的威能,已经不下于一个金丹修士了!” “那这便是自爆法宝了,如果爆炸起来,这在场众人谁能逃命啊?” “嘿嘿,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你怕什么,依老夫看来,对方虽然拿出这自爆法宝,自然也不会轻易引爆,否则又何必拿出来呢?出其不意的直接使用,不是更有威力吗?” 众多散修纷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而身为此刻主角的王公公,在瞧向自爆法宝气息的同时,已经隐约的断定出对方的法宝赫然是自爆法宝无疑,可是不放心之下,又看了眼不远处同为金丹修士的白袍老者。(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白袍老者也不愧曾是乱雪峰的‘高徒’,一眼就认出自爆法宝的来历,可是自爆法宝也分个三六九等,在没有交手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断定林姓男子手中法宝的威力,只是对方既然自信祭出,那东西又散发出金丹期的气息,想来威力也不会差到哪去。 “小友何必如此呢,想来小友远来东楚,也不想客死异乡,尸骨无存吧?”白袍老者笑呵呵的说着,竟是丝毫不担心对方自爆法宝的样子。 林姓男子淡漠一笑道:“晚辈远来东楚,也是奉了本门老祖之命,其中唐突之罪,还望前辈见谅,只是方才这位前辈逼迫太紧,晚辈连出口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无奈之下,只为自保,这才不得已拿出自爆法宝!” 王公公闻言一声冷笑道:“自爆法宝是何等法宝,即使我们金丹修士都会眼红不已,你一个区区筑基修士又凭什么能坐拥此物?这明显是你宗门老鬼所给之物,就是为了此行对付我们东楚修士所用!”竟是直言不讳的说出北楚修士的来历。 林姓男子见此苦笑一声:“前辈何苦咄咄逼人呢,想来东楚、北楚本为一家,现如今六道东伐在即,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楚国传承可能从此不复存在,如此情况下,我们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现在昔日楚国社稷神器出世,就明显是为了保佑我楚国一脉平安渡过危机而用,我们更应该联合一起,重振楚国雄威。” “别说我东楚和北楚不可能联合起来,就算能接连一气,也不是你一个北楚的筑基修士就可以插手的,识相的话,赶紧滚出东楚,杂家可以大发慈悲的放你一命,否则的话,纵然你有自爆法宝,也休想离开此地。”王公公一挥手,不屑的道! “前辈莫非执意如此?”林姓男子脸色一变道。 “小辈,你真以为凭你的修为可以完全激发出再爆法宝的威力吗,你引爆了的自爆法宝,第一个先炸死你自己,而在场修士十之八九虽然都得陪你送命,但却伤不了我们俩!”白袍老者的声音悠悠传来! 林姓男子听闻这两名金丹修士左一句,右一句,不禁的有些动摇,要按照他先前的意思,他自是想出其不意的拿了社稷神器,然后联合伊林宗在北楚的奸细,周旋众多修士,飞奔出去后炸毁整个洞穴,让东楚的众多修士陪葬。 可现如今自己非但没有拿到社稷神器,就连自爆法宝也未必能奈何对方,实在被对方忽悠的不轻!但他却深知对方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如果在这洞穴内引爆自爆法宝,诚如白袍老者所言,第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想到这里,林姓男子不禁犹豫起来! 而两大金丹修士也是耐心的等着。 底下众修士闻言一阵哗然,直想不到两方话还没说道五句,就到了做出决断的时候,而更让众修士咬牙切齿的却是,两名金丹修士却是丝毫不把自爆法宝的威力放在眼里,更是连五大家族一众修士的死活都不顾了。 许多修士不禁破口大骂,但旋即想到自爆法宝的威力,于是纷纷后撤,竟是头也不回的往原路狂奔而去。 可是更多的修士却是停留在各个洞口的边缘之地,因为他们赌定,北楚修士会在同归于尽和安然退走两种选择之下,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徐道友,你是乱雪峰的高徒,想来也知道自爆法宝吧,北楚修士的那个自爆法宝不会是假的吧!”粗犷大汉面露胆怯的问道,却是找了个掩耳盗铃的法子,借此希望林姓男子的自爆法宝不会爆炸。 徐暮摇了摇头道:“应该是真的。” 徐暮身有自爆法宝雪魄珠,自然是最有感触的一个。 要知道自爆法宝其实是一种专门用来自爆的法宝,它融合了可以制造法宝的天材地宝,和炼制者最低金丹修为的属性功法,经过炼制之后,从而一次性使用,在一瞬间爆发威力的法宝! 而正因为这恐怖的威力,让不少修士对之颇为忌惮,而不管是自爆法器还是自爆法宝,虽然和灵符一样,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其中种种,却是大不相同。 需知灵符虽然也是一次使用,但威力比之自爆法器不知差了多少,而且灵符的特性却是持续时间长,甚至如果一次消耗灵力低的话,还可以封存起来,等到下次再次使用,可自爆法器却不同,它只能用一次,并且是一瞬间! 所以因为自爆法器的威力,导致了炼制它所需要材料的苛刻,和法器内所需要的能量的庞大! 是故,将如此庞大的能量积累在一个鸡蛋大小的封存空间之中,必然有着如同修士金丹的强大气息,这股气息平时放在储蓄袋中自然是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拿了出来,那股气息,就仿若是一名活脱脱的金丹修士。 但自爆法器的弱点也是如此,一旦祭出,己知敌知,让人有了防备,不好下手。 否则自爆法器可以混入普通法宝之中,出其不意就能伤人的话,这种一次性的自爆法器该会是多么畅行。 所以不管是自爆法器还是自爆法宝,那股接近修士气息的威能,就能轻易判断出自爆一途,极好辨认! 文进望了眼徐暮,知道他所言不虚,于是冲身旁众修士吩咐道:“再看看。” 时间凝滞,仿佛沙漏一般缓缓前行,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林姓男子才咬着牙,似是不甘心一般,在这之后又是谓然一叹,暗道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才冲着远方的两名金单修士高声道:“前辈,吾等愿意撤…” “咣咣咣咣…” 就在林姓男子想要开口的刹那,只见青铜圆柱仿若活了一般,不时的从周身的圆孔之中散发出诡异的气体! 而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青铜圆柱的上方最大的洞口处,轰然喷出一物。 徐暮抬眼望去,竟然赫然是一个人。 而一声惊呼更是传入徐暮的耳中,让徐暮心神一震。 “杜德!” 第八十五章 杜德之死 更新时间:2013-07-19 “杜德!”只听一声惊呼传遍整个洞穴。 徐暮细眼望向那青铜圆柱喷出的人影,竟也有几分熟悉的样子。 可不等徐暮再仔细观望,就见一道人影从人群之中飞速冲出,刹那间就将那人形接住。 在场修士见此,都隐隐的得知这被青铜圆柱抛出之人,肯定比他们进入这洞穴还要早上很多,只是不知眼前这人在这密洞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生死不知的样子。 徐暮听出是绿云沙哑的声音,心中也有几分肯定那人就是杜德。 在场数百修士先前拼死拼活,图的就是这青铜圆柱中的社稷神器,如今见青铜开口,紧绷的神经不禁跳动起来,纷纷转头看向身在祝家修士包围之中的绿云。 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动手争抢什么,这一来是因为他们忌惮绿云强横的气息和祝家一行数十名筑基修士的恐怖力量,二来就是社稷神器不可能是人形,所基于这两点原因,这才强自按捺。 可饶是这些散修不敢动手,但都却双目炽热,望着绿云的眼色有些不善起来,语气更似是质问一般。 “既然道友认识这人,那想必这人也与道友一样出自魔道天魔宫一脉吧!” 绿云刚接过杜德,还来不及观望,就听见散修一方有人责问,于是双眉一挑,苍白的面孔煞气隐现:“这人乃是老夫旧识,的确也出自魔道一脉,只是与老夫不是同门,而是血心池的弟子!难道他不是我魔道的人,道友就想向我们讨要吗?” 说罢,双目中精光一闪,手中噬魂幡更是招摇而起,望着说话的那名散修。 可那名散修也明显身负极为上乘的修为,就是比之绿云也不遑多让,实乃此间散修中一等一的领军人物。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那名散修对绿云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反而纵声狂笑道:“哈哈,魔道修士真是好心思,不仅联合五道侵犯我东部州部,更是安插眼线于三州十二郡,奸计败露后不仅没有抱头鼠窜,反而能勾结东楚皇室叛逆,在东楚兴风作浪!更是能先我们一步踏入这洞穴之中,这等心机,就连老夫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附近的五大家族修士,挑拨之意昭然若揭。 此时众多散修都已经得知这人便是先他们一步入得洞穴的魔道之人,于是纷纷围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 王公公和白袍老者更是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吩咐道:“交出来!” 八王爷望向四周的数百修士,也是倍感无力,于是瞧了眼身后的绿云,毕竟他此时联合绿云,而杜德又是魔道的人,还是要看看他们的意思才行。 只见绿云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救了!” 于是就将杜德的遗体交了出去。 王公公一个晃身,就接住了杜德的身体,搁置在地上,仔细观望起来。 徐暮望向杜德,只见杜德身体完好无缺,衣衫更是没有丝毫的破损,明显生前有没有经过多么惨烈的厮杀。只是身体惨白异常,仿佛精血被吸干了一样,四周更是没有半点的时机,显然是已经死了。 王公公瞧了片刻,环视了一眼围在四周的各路势力首脑,慎重道:“你们怎么看?” 徐家徐夫人在先前一战中被散修围攻,虽然性命无碍,但所带的徐家弟子三死三伤,可谓是损失惨重,望向杜德的尸体,却仍能冷静的分析道:“肉身精血尽失,生机全无、却没有与人争斗的迹象,妾身愚笨,猜不出是什么人所为。” 白袍老者一撸胡须,幽幽道:“杜德此人身为魔道血心池的筑基大圆满高手,修为之高,即使老夫动手也不能毫发无损的将他擒下,可见杀死他的人,修为之高,在场修士无一能与之力敌。”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修为能让白袍老者这名金丹修士都自愧不如的人,会是什么地位?那甚至是除去元婴老怪,金丹期高手中都排得上号的人物,跺一跺脚,整个东楚都要摇上一摇的人物,会屈尊降贵的拿下一名魔道修士? “在文某看来,却也未必就是修士所为,其实结果无外乎是三点,第一就是杜德道友是被人生擒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扔进青铜圆柱的,而第二点,就是根本没有什么修士,而是青铜圆柱把杜德道友抓进去的。”文进在一旁观看,沉思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 众修士听闻文进的话语,都是心头一震,仿若雷击一般的呆站在原地。 祝彪更是手捂着被白袍老者打伤的伤口,近乎嘶吼道:“不可能!这一元郡的变故出现之时,杜德的灵魂玉简还安然无损,直到此刻我们也才确定了杜德的死讯,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而东楚那么大,哪个金丹老怪能如此迅速的得到讯息,并且做出此事?” 白袍老者闻言也是一阵点头道:“不错,别说东楚现在的金丹修士屈指可数,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修为也都与老夫在伯仲之间,又哪能让杜德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杜德是被人所扔进这青铜圆柱,那那名修士又是图个什么,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王公公望向杜德的尸体,森然道:“如此一来,那只有是杜德被青铜圆柱所吞一种可能了?” 众修士闻言心头都是一凉,望向青铜圆柱不禁退后了几步! 更有修士不大相信道:“这青铜圆柱也只是死物,如何能擒获一名活生生的筑基大圆满修士?前辈恐怕多虑了吧!” “既然青铜圆柱能将杜德吐出来,那在这之前,再把杜德吞进去,有什么不可能?”王公公一声不屑的冷笑。 一众修士闻言都是害怕,毕竟正如王公公所说的那样,既然青铜圆柱能将杜德吐出来,那怎么出来的就能怎么进去,所以谁也不会怀疑青铜圆柱‘吃人’一事。 谁知白袍老者大笑道:“你们可有谁看清杜德道友是怎么出来的?” 众修士闻言不明就里,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但却没有人能说出刚才杜德是怎么出来的。 白袍老者见此,继续笑道:“你们看看这青铜圆柱,四周除了这些散发白光的气孔外,又哪有能通向外部的地方?所以想来杜德并不是被青铜圆柱吐出来的。” 所有修士都是不明其意,杜德的的确确是突然出现在青铜圆柱的上空,只是当时众人谁也没注意其中的细节,只是看见杜德的身体突然出现在青铜圆柱的上空,紧接着就呈弧状的被抛了出来。所以众修士都理所应当的以为杜德是被青铜圆柱抛出来的。 徐暮听闻此言心头隐约的发现什么,于是忍不住猜道:“前辈的意思是,杜德不是被青铜圆柱抛出来的,而是凭空出现在那里,所以我们都误解了?” “莫非此地有什么传送法阵,杜德道友误入了什么地方,导致丧命,然后尸体就被传送到了这里?”徐家的徐夫人也明白过来。 众人闻言,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缓和下来,毕竟如果青铜圆柱吞食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不费吹灰之力的话,那吞食他们,想来也绝非什么难事! 于是众多修士纷纷大起胆子,妄加揣测起来。 可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修士将信将疑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并且小心戒备着。 “原来是这小老儿自己不小心送了性命啊,吓得大家伙一惊一乍的,死也不让人消停啊!”粗犷大汉眉头舒展开来,却仍然不忘抱怨。 谁知此言一出,徐暮反而苦思冥想,不时的摇头。 文进见此,急忙问道:“徐道友有什么看法?” “我与杜德这人打过交道,虽然此人论心机不及绿云,但也是一个极为难缠之辈,何况此人有伤在身,处处更是小心留意,如果说他是大意死的,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徐暮回忆起义庄之战和月牙湖一役,推断着。 粗犷大汉满不在乎道:“我当是什么呢?徐道友,社稷神器何其逆天啊,现在在场修士还没见到影子呢,就已经杀得天昏地暗了,更何况先前就他自己一人下了深坑,异常亢奋之下,又哪里能忍得住呢?所以这种情况下大意而死,再正常不过了!” 徐暮见此一口回绝道:“杜德怎么会确定这里有社稷神器?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知道此间之物,那又是什么让能让他轻易送命?有如此的危险潜在,不管是在这洞穴的哪里,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文进支持道:“徐道友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杜德送了性命,别且十有八九不是人为,那我们就更应该小心,我看这深坑不仅深不见底,屏蔽神识,更是四周透露着一种诡异,让人浑身不舒服!” 徐暮环视了一下四周近乎二百具的修士尸身,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说了一句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杜德精血尽失,是被人吸走的,那眼前这数百具的尸体,会不会引来危险呢?” 第八十六章 撤走 更新时间:2013-07-20 文家的几名修士听到徐暮的猜测,心头莫名的一跳,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 红衣卫老者更是一撸胡须,苦思冥想道:“杜德的死因咱们姑且不论,但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杜德肉身上的精血尽失是导致他致死的原因。” “如果不是哪位修士人为造成杜德致死,那杜德就是死于非命了!”文进望着不远处杜德的尸首,分析道。 “可是这一路上,这洞穴就这么大点,各个洞口又都不约而同的通向这里,上面的荆棘密布,杜德修为也不可能穿过那里!那他到底是误入了哪里丢的性命?而且如果是被修士杀死的话,那那名修士要杜德的精血做什么?”粗犷大汉挠了挠头,极为的不解。 徐暮依稀记得昔日小寒镇的义庄一战,又想起回山后冯炎对杜德功法的分析,知道血心池的功法都是以练血为主,修士一身的生机和神通十有八九都在肉身的精血之上,如今杜德又恰恰是因为精血尽失而死,这二者莫非是有什么关联不成。 文进环视了一下周围,不由的开口道:“依文某的意思,不管这社德死因为何,他总是死在了这洞穴之中,那我们就不得不防。而现如今又敌暗我明,五大家族和散修也是损失惨重,所以莫不如我们先退回上面,在深坑的外面等他们,到时再做定夺不迟!” 此言一出,徐暮和其他修士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同意。只有粗犷大汉嘟囔道:“文老大是不是有点太谨小慎微了,这要传了出去,我们堂堂文家的一众修士,让个死人吓得跑了回去,往后的脸面往哪摆啊!” 文进毫不在意道:“你懂什么,如果杜德真如白袍老者所言,是误入哪里死掉之后被传送到这里的话,那为何偏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传送到这里?嘿嘿,我可不相信这洞穴数以百计的修士,单单只有杜德一人能误入死区,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那老头儿自己的鬼心思罢了!” 粗犷大汉疑惑道:“什么鬼心思?” 徐暮诡异一笑道:“你以为此间谁人夺得社稷神器的希望最大?” “自然是实力最高的人了,以我的推测,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两位金丹修士了!”粗犷大汉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袍老者,不假思索的回复。 “嘿嘿,所以这白袍老者才会想方设法的稳住众人,不能让这些修士有退却的心思。”文进仿佛是看破白袍老者心思一般。 “这是为什么,如果在场诸人全部撤走,只留下他一人,他不是更有把握能夺取社稷神器吗,现在又为什么反其道而行呢?” 徐暮嘿嘿一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通过来的,试想一下,杜德在这洞穴的身死无疑是一个惊天霹雳,打醒了众人的心思。而不管杜德的死因是什么,他的死状是有目共睹的,而在场诸人谁也没有那种能力、那种手段把杜德悄无声息的杀了,所以这位白袍老者衡量利弊之下,就必须稳住众人。因为单凭他一人而言,无法对抗这种潜在的危险。” “所以他明知有风险,也要稳住众人,毕竟留在这可能有危险,而危险一旦发生,在场修士自然也会如杜德一般,无一可以独自一人面对,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要稳住众人,在关键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文进嘿嘿笑道。 “那我们留在这里,就是正中了那老鬼的奸计吗?留下众修士为他保命,这老家伙好深的心机啊!” 徐暮哼声道:“岂止是他,王公公和四大家族的不少修士都是抱着这种心思。毕竟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众人也可以合力解决,甚至有不少的炮灰顶死,只是各有心思,所以这才附和这老鬼的意思罢了。” 粗犷大汉点头道:“如此我们既然不像他们一样图谋社稷神器,留在这里也是便宜他人,还是上去的好!” 红衣卫青年却嘿嘿一笑道:“谁说我们不图谋社稷神器,只要我们上去之后,广邀家族高手,到时候守在这上方的深坑处,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时也我们未必没有希望抢取社稷神器的。” 文家修士闻言都不禁眉开眼笑,而文进却是语出惊人道:“文某不会图谋社稷神器,而整个文家同样也不会考虑社稷神器之事。” “什么?” 徐暮和文加修士心头都是一惊。 徐暮更是想不明白,想来文家身为五大家族之一,纵然实力不如皇族,但比起其他的几个家族也可以说是伯仲之间,这种实力,在文家势力没有丝毫损伤的情况下,自然是可以奋力一搏,谁知文进却坦然放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来社稷神器出世,哪一次神州不是被搅的腥风血雨,这种元婴修士都抢破头,甚至化神老怪都会动心之物,实力不够却坐拥此等宝物,明显是招惹大敌,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文某虽然也是极为动心,但却不敢拿文家的生死存亡开玩笑的。”文进长叹一口气,解释说道。 文家一众修士闻言都是沉默不语,的的确确,这种逆天般的宝物如果真落到他们手上,到时别说是神州各道的高手,就单单是乱雪峰一家就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就更别提帝州皇族的崛起是五大家族共同的努力,单单文家自己?五大家族的内部纠纷就够他们忙活的。 文家的修士身在红衣卫多年,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分得清其中利弊,于是纷纷点头,同意文进的观点。 “文老大,即使我们抢不到社稷神器,那等我们上去之后,可否在一旁观看呢,毕竟这等宝物,万年也未必能得缘一见的,所以即使抢不到,我也想一饱眼福。”粗犷大汉似是有些忐忑一般,犹豫再三说道。 文进坦言道:“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毕竟咱们为了这东西,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重宝出世,自然也是咱们的福气,哪有错过的道理?” 言罢,一众修士都是一扫阴霾,颇为高兴。 这时,或许因为杜德的身死可能与青铜圆柱有关,先前识别出楚国的文字的儒家老者,在经过在场修士的允许后,又踏足上前,观察起青铜圆柱来。 而五大家族的修士和一众散修,也因为杜德的身死,都纷纷陷入沉思之中,这先前白袍老者的安慰是一回事,但一会抢争夺宝物,自然又是一回事。所以这些唯利是图的修士们,在这一时间,自然是谁也没有了打斗的心思,都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文进等人因为和其余几个家族到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所以临走之前,总需要走个过场,于是上前冲几大家族的主事之人略微一抱拳道:“诸位道友,文某此番前来,本希望给诸位道友打个下手,以防有人对我帝州修士不测,可现如今既然有两位金丹前辈坐镇,那此地也就没我文家什么事了,文某先行告辞了。” 五大家族掌事之人听完之后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面部丝毫不见异色。 本来嘛,这次下得深坑,就属文家所带的势力最少,而再加上文进两边都不得罪,所以众修士对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对于文家修士的存在,完全可以说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有可无。 所以听闻此言后,八王爷一拱手道:“既然文兄执意离去,那本王也就不挽留了,只是文兄离去之后,莫要离开一元宗的地界,因为一元宗周围都是本王的红衣卫把守。而为了我帝州的宏图霸业,防止什么散修装成我皇族修士逃出此地,还请文兄暂时不要离开一元郡。得罪之处还请文兄多多担待,来日本王必定会登门谢罪的。” 徐暮心中暗叹一声,这些修士人人都是诡计多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他修行至今,从乱雪峰的李纨、暮色的罗林、眼前的八王爷等人眼中终于领会了什么叫做智谋! “王爷为我皇族鞠躬尽瘁,文某多留几人又有何妨,如此的话,诸位道友,告辞了。” 说罢,就带着徐暮及文家修士向洞穴处走去。 一旁的散修见有五大家族的人撤走,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哗然,纷纷低头私语。 但也有不少修士起了同样起了离开的心思,可想起先前五大家族和他们自己的自相残杀,生怕回去的途中被人偷袭,所以进退两难间,还是随着众人一起行动为好。 而白袍老者和王公公,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只是依旧望着杜德的尸体,似乎在推敲什么一般。 祝彪望了眼文进离去的背影,犹豫道:“王爷,文进虽然承诺不会离开一元郡,但是此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文进必定会告知家族啊,到时如果文家来犯,那我们即使拿到…” 八王爷一罢手道:“文进性格谨慎,不善冒险,对家族子弟又是极为的看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不会召集文家的修士来争夺社稷神器,更何况我们眼下的处境,实在不易再树强敌!” 祝彪闻言沉默不语,然后看向附近四名被白袍老者击杀的筑基修士,也是谓然一叹。 而两人的对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一旁的绿云,因为此时的绿云,望着杜德的尸身,竟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他二人虽然来自于不同的门派,平日里也是相互提放,为了宗门在东楚的利益也是时常勾心斗角,但二人怎么说也相交数十年,更是同样背井离乡,身处异地,要说没有点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绿云在望向这昔日的老友的遗体时,不禁想起了当年离开北地时的壮志豪言,可匆匆百年而去,二人却早已垂垂老矣,不复当年。 想到这里,绿云更是悲悯一叹,百年来,他第一次感到累了。 小半个时辰后,走在洞穴处的徐暮几人,突然感到脚下的路竟然变得极为颤抖,四周墙壁更是摇摆不定时,都是面色一变。 第八十七章 逃亡(上) 更新时间:2013-07-21 徐暮几人走在来时的路上,突然感觉洞穴内仿佛天翻地覆一般,四周的墙壁都纷纷剧烈晃动,就连脚下原本平稳异常的路也开始抖动起来,仿佛地震一般。(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久居小寒镇,一生之中上次的月牙湖之行就算了出了一趟远门了,所以未曾经历过地震,但却总能听小寒镇周围的客商谈论,所以也大概明白地震的厉害。 “这是地震了吗?” 文进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慎重,冷静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一元郡地势平稳,数千年来也没听说过一元郡有地震的情况,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不等他们细想,就见附近的墙壁摇晃的更加剧烈,不少土石从周边的墙壁塌落下来,并从远方传来一声声惊天的响声,显得极为混乱。 徐暮面色突然一般,指着刚走过的方向道:“是洞穴里面传出来的。” “不好,快走。”文进冲几人一吩咐,就率先化为一道惊鸿,冲前方直奔而去。 其他几人也知道不是多说的时候,所以也纷纷再无顾忌,遁光向前疾驰。 徐暮也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大五行灵针快速祭出,一个灵光闪动,大五行灵针托起徐暮,也如先前几人一般,向前方冲去。 而飞驰的功夫,徐暮又祭起手中的灵符,只见水色的波纹涟漪着碧色的清光,护持在徐暮的周围,而塌落下的沙石在触碰到徐暮周身的碧色波纹后,纷纷弹绕开来,赫然是一道防御的灵符。 文进和徐暮几人,因为先洞穴内的众修士离开洞穴,所以此刻逃跑起来,显然也多了几分优势。 一元宗的洞穴内,仿佛是末日一般,无数的修士奔命一般的向外疯狂逃窜,再也没有了先前对所谓社稷神器的窥觑之意。(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只见诸如八王爷、祝彪、徐夫人这些五大家族的首脑,都是面露惊恐之色,纷纷向前方拼命逃窜,而身后的修士,北楚伊林宗的众人,和一些堪称是散修一方数一数二的角色。 而在众人前方的两人,赫然就是王公公和白袍老者,这二人虽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面露惶恐之色,但一脸的慎重,显得极为的严肃。 早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文进几人刚刚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原本正商议着如何破开的青铜圆柱,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打破了洞穴的平静。 只见青铜圆柱不知什么原因,周身所散发的白色光芒耀眼异常,竟比先前的那次异变还要明亮几分的样子。 而先前在青铜圆柱旁边的儒家老者,此时竟然没有了踪影,很显然,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人呢?”徐夫人面露不解之色。 王公公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满脸慎重的望向白袍老者,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凭空,消失了!” 白袍老者摇头道:“老夫也没有看清,也许先前杜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身死的,我们再等等,看看有什么异状没有。” 于是,五大家族和各路散修就耐心的守候在的青铜圆柱周围。 而这次,因为儒袍老者是当着众修士的面消失不见的,众修士也都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所以他们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惊慌,毕竟在场有着数以百计的修士,其中不乏金丹期的高手,这种实力,即使面对元婴老怪都有挣扎的本钱,何况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们,这里的事,不是人为的。 毕竟现如今的修士,逆天而行,在他们眼中,天地间的危险比起‘人’自己反而微不足道,‘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可见人更怕人。 所以一见此事不是有修为莫测之人从中作梗,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时光仿佛沙漏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众人的眼球因为紧盯着青铜圆柱的关系,不免有些酸涩,可正当众修士感觉疲惫的时候,只见一道白色的亮光闪现,儒袍老者又诡异的在半空中出现。 一名祝家的弟子,在刹那之间,就飞起将儒家老者的身形接住。 可当他看向儒家老者的脸庞的时候,面部不禁色变。 只见白袍老者的脸庞苍老异常,无数的皱纹和有些发黑的肤色在他的脸庞上仿佛刻字一样明显,而白袍老者身体更是显得极为轻盈,仿佛棉花一样。 几大首脑见此,纷纷围了上来,在看到白袍老者的脸庞时,面色都倏然一变。 因为儒家老者的整个身体都没有任何异常,和先前一模一样,只有面部不知是什么原因,变得苍老无比,与手脚等部位极其不符合。 王公公的声音显得有些森然:“你们怎么看?” “体内生机全无,显然是没得救了,死法与杜德如出一辙。”祝彪判断道。 “妾身倒是不以为然,这老者虽然死因与杜德相同,但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例如杜德死时,除了体内的精血尽失以外,肉身倒是与没有丝毫破损,可这老者却是体内血液尚存,只是面部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徐家徐夫人也开口说道。 白袍老者凝视着儒袍老者的脸庞,仿佛苦思冥想一般。 林姓男子望着儒袍老者,在一旁乍舌道:“儒家千百年来以博闻强记著称,这老头辛辛苦苦学了一辈子的儒家经典,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却是因为儒袍老者的死,有感而发。 可一旁的绿云却仿若雷击一般,喃喃道:“精血?大脑?生机?” 八王爷见此,知道绿云有所发现,急忙问道:“绿云道友你发现什么了吗?” 绿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才悠悠说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个青铜圆柱,表面上吸取修士的生机,致使修士丧命,可实则却是不然。” 绿云上前一步,指着杜德的道友,眼中闪烁起一丝悲凉道:“杜德道友修炼一生,身为血心池的弟子,修炼的功法和一身的神通自然全在精血。” 说罢又一指儒家老者:“而这儒家的修士本应修行浩然宗的浩然正气,可是终究是旁支弟子,走了弯路,所以他修行的根本全部在于其脑,所以想必他主修的是儒家关于神识方面的口诀,所以死后脑部迅速萎缩,脸庞才会如此苍老恐怖,而周身却没有一丝改变。” “所以老夫断然,这青铜圆柱吸收的,恰恰与修士所修行的功法有关。” 听完绿云的分析,众修士都是心中惊恐,荀师妹更是无忌道:“这是哪门子的社稷神器啊,没听说过社稷神器还需要修士用命滋补的。” 而林姓男子也是颇为疑惑道:“早在先前,我们也近距离接触过青铜圆柱啊,也没见过我们那些人被吸了进去,这其中恐怕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吧!” 谁知白袍老者语出惊人道:“你们感觉青铜圆柱像不像一个人?” 唐家二老在旁不明就里,糊涂道:“什么人?” 白袍老者说道:“重伤的人!” “一个重伤需要修士生机来疗伤的人,先前杜德孤身一人来此,这个青铜圆柱才将杜德吸收,而后我们赶到,它忙着吸收杜德的生机,所以没空理我们,而这之后直到儒家老者被吸进去,就可以想象成它消化生机的时间。” “同样的,因为儒家修士的生机不及杜德,而因为它在吸收杜德的生机后,这个重伤的青铜圆柱实力得到了恢复,所以吸收起儒家老者,速度更快了。” 等他说完,众修士脸面都是一阵铁青,但也有修士不信道:“如此,太过牵强了吧!” 王公公森然一笑道:“牵不牵强看看就知道了。”说罢,纵身飞到一名重伤散修身旁,将他扔到了青铜圆柱的周围。 而那名修士被王公公制住修为,自然是极为惊恐震怒,只是望着王公公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王公公斯毫不在乎,一笑道:“小子,你也别怨我,反正你也是身受重伤,半只脚踏进棺材,不如成全老夫,也所谓是物尽其用,帮大家伙一个忙,你也死而无憾了。” 说罢,任凭那名修士挣扎,就是无动于衷。 而周围散修见王公公不拿散修的性命当回事,也是极度的愤慨,但慑于王公公的修为和他们也想知道真想的好奇心,谁也没有站出来说什么。 时光流淌,这次反而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长久等待,只见如众人所料的一般,那名修士也如同白袍老者一般凭空消失了。 约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道人影突然在青铜圆柱周围出现。 王公公,纵身飞上前去接住身体,而各路修士见此,也是纷纷围了上去。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各路首脑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因为这名修士的死法,与杜德、儒袍老者如出一辙。 可不等王公公几人商量对策,就见青铜圆柱仿佛活了一般,白色的光芒隐隐闪动,仿佛兴奋之极的样子,而且周围的地面也变得极为摇晃,恐怖异常。 但最为让在场修士惊异的却是,几乎是在脚前脚后的功夫,一条如同树枝一般的东西从上方的墙壁破土而出,并接连起青铜圆柱白色的洞口处。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只见青铜圆柱周围布满了先前洞穴上空的荆棘,并且向白袍老者等修士缠绕而来。 第八十八章 逃亡(中) 更新时间:2013-07-22 白袍老者等人见漫天的荆棘向自己席卷而来,心中也是大惊失色。 要知道,众人早在先前就已经领教了荆棘的厉害,别说八王爷、徐夫人等修士团队的人多势众对其都是无可奈何,就连堪堪如白袍老者、王公公这等金丹期的修士不是也随大众一起绕道来到这洞穴的吗! 所以当荆棘席卷而来的时候,众修士都不敢大意,纷纷拿起自家的看家法器,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各个洞穴奔驰而去。 毕竟先前荆棘遍布的水火不侵已经让众人吃尽了苦头,那种顶阶法器都奈何不得的恐怖防御,加之先前洞中连死三人的诡异气氛,让这些修士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纷纷逃命去了。 只有白袍老者、王公公和一众的各路势力,仍然顽强的抵抗着,种种铺天盖地的法器、灵符向荆棘不甘示弱的攻去,但却仿佛无效一般,难以伤及分毫。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连白袍老者以金丹期的强横修为,祭起乱雪峰的传承秘术后仍然无功而返后,这些抵抗的各路精锐修士才极其不甘心的脚踩着法器,往同一个洞穴疾驰奔走而去。 但别看这些修士平日里杀人不眨眼,张扬跋扈惯了,可逃起命来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迅速,即使比之白袍老者和王公公,也相差不远的样子。 毕竟以荆棘刀枪不入的特性来看,只要众人被荆棘困住,那拉回青铜圆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一想到杜德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都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众修士都是但颤心惊,更是不遗余力的向前奔走,极为迅速。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的荆棘仿佛沉默了万年之久一般,不断的向外伸延着仿佛蛇形一样的触爪,从洞内的正中心,青铜圆柱处向外无限的延伸着。 所以更多的荆棘穿过了青铜圆柱所在洞穴的上空墙壁,透过青铜圆柱的白色孔洞,仿佛汲取什么一样。而正是因为如此,原本的洞穴早已经塌陷,随着时间的流转,更多的荆棘向外延伸,让洞穴的各处显得极为混乱。 如果在场修士不能马上撤走,那即使不被荆棘缠住,也会被塌陷的洞穴活埋而死。 而正当那些留在洞穴内的修士逃亡奔走时,因为现行一步的徐暮几人,也恰恰刚要走出绵延无尽的洞穴。 徐暮回身望去,只感觉仍然心有余悸一般。 其实这倒不是他们也如其他人一样遇到了从青铜圆柱处散发而出的荆棘,只是他们选择的路段却实在倒霉,一来这个路段比之他们先前行走的路段要长上些许,而来这个路段的洞穴也是有些狭窄,再加上一路上塌方的沙石,可谓是极度凶险。 甚至有几次,塌方的地方沙石遍布,更是堵住了徐暮几人去路,但也好在众人修为都是高超,联手合力下也勉强打破了阻路的巨石,再加上文进的青竹碧影杖一路上护持住众人,这才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片‘死亡洞穴’。 可饶是如此,此刻走出洞穴的徐暮几人,也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五大家族和那群散修到底在咱们走后做了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粗犷大汉长舒一口气,之后想起来刚才的凶险,忍不住的抱怨。 “嘿嘿,管他五大家族做什么,反正咱们已经穿过了洞穴,一会只要一直向上就能离开深坑,管他们做什么!”红衣卫老者这才有功夫拿出烟斗,大为畅快的吸了一口烟。 徐暮却没有这二人的闲心,反而担忧道:“我们比之五大家族的人要早离开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所以这一路上还算是有惊无险,而他们在我们的后面,动静又是从后面穿出来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谁知道了,不过料想五大家族的那些人修为都是不差,再加上人多势众,应该不会被困在下面,可是要我猜测,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底下也不会消停,他们纵然能逃出洞穴,但不死也要脱层皮吧!”粗犷大汉难得一次颇有见解的分析。 谁知文进却摇头到:“别管那么多了,调息一下真元,一会离开洞穴后,前方还有不少的荆棘阻路,穿过荆棘我们才能上岸,不要大意。” 众人闻言都是一凛,纷纷点头。 于是几个呼吸间,众人稍加平复刚才逃命时周身滚动的真元,在青竹碧影杖碧绿色的幻影支撑下,众人又向前方飞奔而去。 只见要离开洞口的刹那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数的荆棘仿佛活了一般,在深坑之处翻然乱舞,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这个洞穴照的仿如白昼一般,而因为荆棘的乱舞,让徐暮几人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的上方的蓝天。 “怪了,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些原本的荆棘怎么变得这么细了呢?”粗犷大汉观察道。 “我也不知道,想来洞内的异变肯定与它们有关。”徐暮回答道。 “文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粗犷大汉扭头问向文进。 “先前只要我们下得深处,这些荆棘就会主动攻击我们,那现在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定会有性命之忧!”文进肯定道。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坐在这里干等着啊!”粗犷大汉不满道。 “现在我们体内真元耗损颇大,莫不如调息一会,等待五大家族上来!虽然我们比他们早走小半个时辰,但一来那段时间里我们并没有全力赶路,二来则是我们走的洞穴颇为绕远,耽误不少时间。三来五大家族人多势众,合力联手之下应该无碍,所以我们莫不如在这里调息,等待良机。” 说罢,便闭目调息真元,不理众人。 徐暮见此,也是默然一笑,和文进一般,坐下来盘膝调节真元。 粗犷大汉和几位文家修士对望一眼后,也纷纷无奈一笑,如两人一般打坐调息。 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文进暮然的睁开双眼,低喝道:“来了。” 粗犷大汉闻言心头一惊:“哪呢?” 可不等他说完,就见远方的洞穴,数百丈外的一处地方,五大家族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以及散修一脉的不少高手纷纷驻足于一个颇大的洞穴处,而不远处的几处洞穴,也开始有着三三两两的修士在洞穴处观望。 徐暮闻声望去,环视四周的洞穴,只感觉此时的在场修士,赫然已经不足二百人,比之先前在洞穴之时,少了近半修士的样子。 但这其中不断缩减的却仍是以散修为主,即使五大家族此番也已经损失了十余名的筑基修士,但与散修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徐暮谓然一叹时,只见一名筑基修士不知是刚才被洞穴的荆棘吓傻了还是怎的,冲出洞穴后头也不回的扶摇直上,向荆棘处奔去。 但荆棘仿佛有灵感一般,无数的荆棘纷纷仿若毒蛇一般,向那名修士缠绕而去。 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见那名修士被荆棘缠绕住的刹那,只一个挣扎,就被荆棘迅速的往下扯去,堕入深渊之中不见踪影。 这一幕,让本想凭借实力硬闯的修士的脚步戛然而止,心有余悸。 粗犷大汉更是拍拍胸脯,后怕道:“还好文老大有先见之明,否则刚才我们硬闯之下,恐怕会和刚才的修士一样的下场吧!” 文进淡漠一笑,却是不言不语。 而徐暮观望着眼前的情景,也是陷入深思之中。 “这下好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咱们这些五大家族的人今日恐怕要沉尸与此了!”祝彪望着那名修士的下场,脸色一白道。 而其身旁,赫然是五大家族等一众修士,这些精锐修士,虽然实力雄厚,人多势众,但在狭小的洞穴之中,前后无法照应,各路势力又是各有心思,所以即使‘患难与共’,也是时刻提防,反而束手束脚一般。 所以此刻的众修士都是灰头土脸,极为狼狈。 徐夫人面色此刻也是没有了往日的淡定,面露焦急之色的望向王公公道:“前辈可有良策?” 王公公没有理会徐夫人,却转头看向一旁的白袍老者道:“道友以为呢?” 白袍老者环视了一眼这些东楚的精锐,谓然一叹道:“各安天命吧!” 众人闻言都是不解,只听王公公冷喝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家伙一起冲出荆棘,到时候荆棘自然无法顾及在场所有的修士,所以自然有逃命的机会。” 有修士闻言缺缺的问道:“那被缠住的话呢?” 王公公冷笑一声:“自然是他福薄,不能享受着美好的世界!要不怎么说是各安天命呢?没被拦住的人自然是福气,可如果被拦住也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够,怪不得他人!” 此言一出,众修士都是颇为赞同,逃命的时候自然是顾不得那么多,自己都未必能活命,又哪里有功夫管他人的闲事? 绿云望着这些东楚精锐,知道现在虽然是平和一片,但一会只要是到达荆棘处,就会各起心思,甚至有不少修士会出卖同伴,为求苟活,这在昔年的魔道,他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白袍老者道:“事不宜迟,你们先调息一会,半盏茶后,我们就往外冲!”却是需要这些修士吸引荆棘的注意,否则他连这点功夫都可以省了。 只见半盏茶后,一处较大的洞穴内,轰然冲出近百的修士,向荆棘处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而在远方的修士见此,也是纷纷飞出身影,想要随众一起趁乱逃命。 文进也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一声低喝:“走!” 说罢,便和徐暮、文家修士一起往荆棘处冲去。 第八十九章 逃亡(下) 更新时间:2013-07-23 徐暮听到文进一声低喝,也与文家的众修士紧忙祭起法器,向洞穴的荆棘处冲杀过去。 刹那间,九道身形冲天而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在场的百多名修士一起向前奔走而去。 其实别看文进的一声号令看似简单,但这其中,却有着天大的算谋。 毕竟众修士一起逃命,也总要分个前前后后,这太往前了吧,容易当成荆棘的靶子,便宜了别人,让自己成了炮灰,可这太靠后了吧,又容易慢人一步,那就明显跟不上大众的速度,容易掉队。 所以文进的那一声低喝,既不靠前枉送性命,也不靠后错失机会,可谓是恰到好处。 而在场修士诸如五大家族等擅长权谋之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冲杀之时,都不自觉的慢了一步,让他人上前顶死。 其实徐暮也估摸算了一下,荆棘的数量虽然多,如果在场修士一起冲杀,那这些荆棘也只能抓走三分之二的修士,而余下的三分之一,就很有可能逃得性命。 所以这就奠定了,在场的近乎两百名修士的大团队,每个人逃命的可能只有三分之一! 只见漫天的荆棘仿佛有感应一般,刹那间狂舞起来,好像兴奋,又好像愤怒,一时之间,洞穴之内地动山摇,四周的墙壁、洞穴因为荆棘的怒吼和鞭挞,无数的沙石从墙体脱落下来,沉入无尽的深渊。 几乎就是瞬间,两道最先冲出的人影,在到达荆棘处时,已经隐隐约约的透过重叠的缝隙看到的外面的黑夜,可不等他们兴奋,两道如同蛇影的荆棘在空中打转两圈后就向这二人急速飞射而来。 这二人也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手中的防御灵符轰鸣而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死守着门户向前方不要命的疾驰而去。 但他们却委实小看了这些荆棘,连极品法器都不得伤其分毫的防御力,论其攻击自然也是非同凡响,几乎就是一个呼吸之间,二人的防御灵符就寿终正寝,纷纷破碎开来。 二人想不到荆棘如此厉害,可不等他二人再做他想,荆棘就已经缠绕住二人的身体,一股恐怖的巨大之力几乎将二人的躯体生生扯开,二人身心一震剧痛,但却仍然双目赤红,求生之志不减分毫。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只见这二人张口,口中赫然喷出两件法器,二人一咬牙之下,就将法器自爆开来,威能虽然不如专门自爆用途的自爆法器,但论及威力在筑基修士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轰鸣声在二人附近爆响开来,可惜荆棘仿佛丝毫不在乎一般,在空中打转一下,就扭头将二人往下扯去。 同样的一幕幕显现在在场的修士眼中,数十名因为逃命昏了头的修士,被荆棘所困住,一扯而下。 这其中不乏一些五大家族的修士,却是因为生死关头,各自起了逃命的心思,所以便走在了众修士的前头。 转眼间,近半的荆棘带着所俘虏的‘收获’向下扭头转去,而这一次冲杀,众修士在几个呼吸就少了近乎三分之一的修士,但余下修士见此,都大赞一声‘好;,向前激射而去。 徐暮心头也是一凛,知道这次冲击是唯一的机会,如果等到一会这些荆棘再次上来,那循环交替之下,他们逃走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毕竟这次的冲杀,因为先前近半的荆棘抓走了三分之一的修士,让徐暮这些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修士,在面对剩下的荆棘时,几乎有五成的可能的逃命,这比之先前的三分之一的概率,要大上不少。 余下的荆棘见此,仿佛也知晓了这些修士的意思,纷纷狂吼着,更加疯狂的舞动着数十丈长的身躯,仿佛漫天的蛇影在交错而行,极为恐怖。 徐暮九人这时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毕竟人多好办事,众人相互照拂下,虽然依旧奈何不得眼前的荆棘,但是如果什么人想使绊子害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只见漫天的荆棘席卷而来,众修士心中都是一凛,纷纷祭出自己的拿手防御法器,虽然不能抵抗荆棘,但总是聊胜于无。 文进也是不敢大意,手中青竹碧影杖轰然祭起,漫天的绿色青竹翻然而起,交叉之下,仿若竹林一般。 徐暮不敢藏私,手中大五行灵针,高阶灵符也是翻然祭起,甚至雪魄珠和红璎锁也是暗藏怀中,以备不时之需。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说时迟那时快,漫天的荆棘席卷而来,真就是抓到谁谁倒霉。 几乎是一个瞬间,三道荆棘也向徐暮九人疾驰而来,文进大吼一声:“快逃!” 说罢,一个闪身,就向前疾驰而去。 徐暮几人见此,也纷纷使出吃奶得劲,往前奔走。 但能捆绑住近半的修士其非凡物?哪里有无功而返的时候,几乎就在徐暮几人遁光的刹那,三道荆棘席卷向文家的三名修士,然绕而去。 那三名文家的修士见此也是大惊失色,但多年的红衣卫,临阵经验也是丰富,只见这三人祭出法器和灵符,希望可以拖延荆棘的同时,脚下遁光速度不变,向前方疾驰而去。 可荆棘之威连杜德这种筑基大圆满的高手都死的毫无反抗之力,又何况这几名区区的筑基初期修士。 荆棘几乎是丝毫不在乎身旁的法器,几乎只是两个打转,就将这三名修士捆绑住,轰然往下扯去。 “小文!”粗犷大汉怒吼一声,说罢,就要回身去救这几名文家修士。 文进见此也是双目含泪,流露悲然的神色,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回去,所以几乎是在粗犷大汉话音刚落的刹那,他趁粗犷大汉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粗犷大汉,低喝一声,就继续向前方冲去。 而因为三道荆棘的离开,让文进等人眼前之路为之一清,文进几人也知机不可失,迅速的向前方逃窜。 同样的一幕幕在洞穴各处上演着。 八王爷和一干祝家修士,急速的向前奔去,十余道荆棘冲杀而来,而其中一道,赫然飞向八王爷,八王爷见此大惊失色,几乎是在瞬间,他制住一名祝家的修士,向冲过来的荆棘一抛。 只见荆棘在刹那间将那名修士捆绑住,头也不回的往下急速遁去。 “师妹!”一声悲悯的咆哮从林姓男子口中传出,只见荀师妹和另外两名北楚伊林宗的筑基修士,已经被荆棘在刹那间就带入深渊而去。 “夫人,你的手臂!”一名徐家的女修士面露痛惜之色。 对面的徐夫人,面露苍白之色,右臂也已经赫然断去! 饶是如此,她仍是颇为庆幸!因为在刚刚的刹那,右臂被荆棘缠住的她,在面对那恐怖的下托之力时,当机立断的自断右臂,又赫然使出徐家的传承秘术,这才能侥幸逃得一命! “你二人助我,来日老夫定保唐家一脉百年繁荣!”白袍老者望着身后的三道荆棘,急忙的说道。 唐家二老对视一眼,自讽一笑,就纷纷燃烧起体内的生机,向荆棘处狂奔而去,而白袍老者也几乎是在瞬间,大笑一声,一个闪身间,就向前方穿梭而去。 但最为幸运的却还是皇族的王公公,他孤身一人,一路上没有遇见一道荆棘,所以所行自然是畅快无阻。 徐暮几近悲然的望着身后的大片的荆棘和那些还在垂死挣扎的各路修士,不禁心头震惊! 而其四周,赫然是刚刚走出的王公公、白袍老者、伊林宗修士、八王爷、徐夫人等各路首脑,可其四周,赫然已经少了不少修士,在场修士更是寥寥数十人的样子。 想起先前下坑之时,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如今仅剩数十人生还,当真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了。 “不好,荆棘去而复返了!大家快走。”祝彪望着坑下,高声叫喊道! 众修士闻言都一惊,纷纷向前遁光而去。 王公公环视四大家族折损的势力,虽然心中心痛,但却也有几分高兴,毕竟如今五大家族中,皇族的势力是丝毫未动的,其他几大家族遭受如此折损,想必也闹腾不出什么来了! “等等…文家素来与皇族交好,如今却联合乱雪峰的人,想必也有什么不轨之心!可文进好歹是文家的少主,杀了他麻烦不说,对大局也是无用,莫不如我趁此机会杀了乱雪峰的小子,好让文进无法与乱雪峰交代,这样的话,文家和乱雪峰的联盟也可以不攻自破,到时文家必定会回心转意,辅佐皇族。” 想到这里,王公公恶向胆边生,不知不觉飞向文进几人。 文进几人都纷纷逃命,自然也想不到如今这个功夫,还有人能起害人的念头,所以根本一丝防备没有。 倒是徐暮心头没来由的心头一惊,可徐暮只以为是荆棘所致,所以也未放在心上。 突然间,王公公狞笑一声,手中拂尘浑然而起,几乎一个瞬间,无数白丝缠绕住没有防备的徐暮身上。 “这老疯子又搞什么”祝彪瞧见动静,开口说道。 “别管他,快走!”八王爷冷哼一声。 徐暮心头一惊,但却来不及防守就已经被王公公的白丝扯住,并且一抛之下往荆棘处丢去。 徐暮惊怒异常,知道此番是自己大意,导致阴沟里翻船,后悔不已,可是后回归后悔,有仇不报非君子,徐暮本想祭起雪魄珠来个同归于尽,但转念一想文进等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不能因为王公公连累他人,于是悄然放下了自爆的心思。 可饶是如此,红璎锁也随着王公公收回的白丝向上翻滚而出。 “徐道友…”文进呼喊道! 王公公不顾身旁震怒的文进,纵声狂笑,看到收回的拂尘白丝中隐隐有一丝红色,只以为是徐暮的一丝鲜血,丝毫不在意。 可不等他笑声收起,红璎锁仿若毒蛇一般的缠住王公公。 王公公不屑一笑,体内真元滚动,就想震断眼前的法器。 可谁知红璎锁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丝毫无事,而且竟隐隐的封锁住王公公体内的真元。 想来白家老三所赠的红璎锁,自夸连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可以趁其不备的封锁真元,如今封住一名金丹不久的老太监一时半会,也不是难事。 王公公大惊失色,要是平时,以他的修为,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解开红璎锁,可现如今这个紧要的关头,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先前困住众人的荆棘去而复返,见有人逃脱,惊怒异常,迅速的朝着上方的徐暮和王公公缠绕二来。 王公公心中懊恼不已,心中悔恨自己大意,可不等他做出决断,荆棘就已经缠绕住他被封锁真元的身体,连带着红璎锁,一起向下扯去。 而其下方,赫然有着徐暮的长笑。 “老鬼,我们一起吧!” 第九十章 被困 更新时间:2013-07-24 一股隐隐的刺痛传遍徐暮全身的经络,酸麻,无力的感觉让徐暮丝毫睁不开双眼。 四周呼啸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寂静的仿佛乱雪峰的冬日,一片荒芜,没有人烟,仿佛天地间就此沉寂一般,徐暮就是这种感觉,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徐暮仍然依稀记得,就在自己随同文进等人眼看离开洞穴之时,皇族的王公公突然出手偷袭自己,把自己丢入这万丈深渊,而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只得在最后的刹那祭出红璎锁,困住了王公公。 在那之后,荆棘便怒卷而来,将自己和无法调动真元的王公公一拖而下,就此陷入这荆棘之中。 “我这是死了吗?”徐暮心中悠悠的想起那时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在下落的时候他头部遭到重击,便昏了过去,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呃!”一股疼痛传至徐暮的神经,让徐暮头脑一清。 这股疼痛的感觉让徐暮心头为之一震:“我还活着?” 想到这里,徐暮心中稍稍一喜,可转眼间,徐暮发现自己体内的真元已经消失殆尽,提不起丝毫的力量。 一股股寒风在徐暮耳畔环绕,四周更是寂静的悄无声息。 徐暮感受着四周的灵气,虽然很是稀薄,但也勉强能汲取一二。 就这样,徐暮慢慢的吸收着附近残存的灵气,一点一滴,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徐暮才勉强有了睁开眼睛的力量。 他勉力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种无法言及的恐惧。 只见徐暮所处之地,赫然就在这深坑之中。 而此时的荆棘,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狂暴,反而寂静的安立在一旁,并且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使徐暮可以看清四周的景物。 可是让徐暮震惊的却不是附近的景物,而是徐暮四周数以百具的修士尸体。 “看来我是掉死人堆里了,只是不知这附近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徐暮虽然说是乱雪峰年轻一代的高手,论及智谋及修为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娃娃,如今独自一人身陷绝地,如果能有人跟他一样大难不死,他自然也颇为欣喜。 想到这里,徐暮心头鼓舞,开始吸收起四周几乎没有的稀薄灵气。 这灵气虽然是修士养神修身不可或缺之物,但却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中灵气自然是以五行属性为主,然后演化为冰,风,雷,魔。妖等各种灵气,其中不是天地所生的灵气,诸如魔气、妖气等,都需要特定的功法来转换才可以修炼。 而如果想修行五行灵气及其变异灵气,则不需要各道的功法,只需寻常的口诀即可,可这其中,却是大有利弊。 要说人生而有命,修道的天资早已冥冥之中就有定数,先天灵命怎样,就可以说奠定了你日后修道走的路有多远。 如同徐暮的好友吕岳,灵命堪堪,只是单一的火灵命,这就只能注定他在火系的神通功法上有所成就,但修为如果想有进步,却需要天地灵气的滋补,也就是完整的五行灵气。 虽然说艺在精而不在多,但需知天地五行相生,而人身更是暗含五行之道,凡人修道,又怎可专一而为之? 所以灵命单一者,五行相生自然是废力异常,除非有大毅力之人,否则连筑基的门坎都过不了。 而诸如徐暮,五行灵命,自然可以省去五行的转换,再加上五行相生的道理,徐暮吸收灵气的速度,自然是一日千里。 是故眼前的洞穴内灵气虽然几近没有,但徐暮凭借着五行灵命的特征,也勉强能吸收周围的灵气,滋补自身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徐暮才从这剧痛之中缓了过来,并且勉强的直起身子,好好的打量一下四周。 只见附近数以百具的修士身体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徐暮左右,显得极是阴森。 徐暮望着这些尸体,一叹道:“可怜这些修士,为了所谓的社稷神器,不仅丢了性命,如今还暴尸荒野,不见天日!生前与天争命,死后却是如此下场,修士的一生果然可悲可叹!” 想到这里,徐暮心想为何自己还会活着,但他苦思冥想半天,也理不清个头绪。 只见徐暮勉强站起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向前方一步一步的走去。 无数的尸体面孔透露着不甘、惊恐、绝望的神色,在徐暮的眼中一一划过。 这其中甚至有不少徐暮相熟的面孔,北楚伊林宗的荀师妹,文家的红衣卫老者、徐家、祝家的筑基修士、唐家的唐家二老、以及散修一方不少成名的筑基修士、甚至还有一名金丹修士。 “王公公!” 徐暮望着王公公死去多时的脸庞,心中有如翻起了五味杂瓶一般。 要说这东楚皇室的老太监,自然是死有余辜,可徐暮想起他数百年的苦修如今化为尘土时,也不自觉的谓然一叹。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徐某又未曾得罪过你,何苦闹出这般动静?现在好了,不仅你已经身陨道消,徐某更是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坑之中,你满意了?” 徐暮想到自己侥幸的‘生还’,也是颇有感慨。 于是,徐暮又托起疲惫的身躯,踱步在众修士的尸海之中,希望找到一两个人活人。 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徐暮失落的坐在的一处空地上,悲悯一叹。 “这些修士生机全无,都死了!” 望着这些死去的修士,徐暮反而自嘲起来。 “上面有荆棘阻路,下面灵气全无,纵然徐某活着,能苟延残喘,难道就在这深坑之中了此残生不成?” “不对,这里没有见到文进他们的尸体,显然他们也已经逃脱了深坑,而如果文进能离开,我被困深坑之中的事情,一定会告知淡言师兄他们,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徐暮满脸的振奋之色,可扭头无巧不巧的看到王公公的脸庞,又一叹道:“连这老鬼都无法反抗的死在这里,乱雪峰的金丹修士又有哪个能有胆子下坑?想必他们也只当是我死了吧!毕竟金丹修士都没有出来,我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又凭什么活着?除非是老祖出手,否则断然无法救我出去。” “可是老祖早在一年前的月牙湖一役后就前往尘雨国了,纵然她有能力救我,可是六道与东部联盟之战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如果僵持起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有可能,到时我纵然不老死也憋死了!” 徐暮望着众多的修士,不禁想起自己还未曾上乱雪峰时候的日子,那时候,他整日与徐大海一起为人算命,虽然失手之时少不得人家的白眼与谩骂,但如果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对了的时候,达官贵人的赏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时候二人就会上知香居大吃一顿,好不快活。 “我爷爷还未曾找到,我如何就能轻易死在这?” 想到这,徐暮心头一凛,一股求生的意志从内心中然然升起。 徐暮望着眼前的沙石空地,取出一枚大五行灵针比划起来! “如今的我,想要活命,一则就是苟安于此,二则就是向上走荆棘之路,冒险一搏!” “而现在众修士身死,只有我独自一人独活,显然我与他们有着不同之处,可这不同,我却是想不出来!” 望着众修士死不瞑目的双眼,徐暮喃喃道:“要说不同,那就是我是活人,他们是死人,可他们在临死之前,也都是活人啊,我们没有区别!” “还有两点不同,却是我比他们都要年轻,这是其一。而其二,就是我修炼的功法乃是乱雪峰的神通,除了我以外,他们没有精通此类!” 徐暮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绪一烦,将身旁的一枚石子一脚踢开。 只见那枚石子轰然飞向荆棘处,一道荆棘仿佛有感觉一般,如同毒蛇一样缠绕住石子,只轻轻一裹,就将石子化为了灰灰。 徐暮心中一屏,心想荆棘竟然连石子都不放过,自己如何能出去? 可徐暮稍一回想,心头就变得震惊异常。 “先前洞穴之处,无数的沙石滚落,也没见这些荆棘缠绕而去,现如今却是如此,为了什么呢?” 徐暮踱步左右:“而我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在死尸中走来走去,以荆棘如此观察入微的能力,早应该将我缠住,可现在就是明显放我一马,不知是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还是怎的?” “而石子本就在这里,为何不见荆棘先前过来,反而是石子过去后才攻击的,想必我这四周就应该是一个保护区,这些荆棘不知什么原因,无法过来,所以才会忽略我的存在。” “可是我所在的地方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让荆棘顾忌,或者说是不再留意,从而能让我不被攻击?” 徐暮想来想去,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来就是因为这地方可能是因为青铜圆柱吸收生机的关系! 二来,就是这遍地的死尸! 第九十一章 筑基 更新时间:2013-07-25 徐暮抬眼望向四周的荆棘,仿佛心有所悟一般。 “莫非这些荆棘以为这周围有死气缠身,所以就不自觉的放过了这里?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最后一个到这死尸堆中人?而先前来的人,无一幸免的全部都被吸走生机?如若真的如此,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那倒数第二个死的修士太过倒霉!” 徐暮望着周围修士的死尸,不由的自嘲一笑。 “如果这附近的死尸真有奇效,那我脱困就有了一丝希望!但总是要先实验一下,否则我拉着两个死尸再被荆棘缠住,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徐暮顾不得身上的刺痛,面露兴奋之色,勉力将身旁的一名修士尸身托起。 “这位道友,按常理来说,死者为大,徐某也不该妄动你的尸身,可现如今情势所迫,徐暮为了性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我同被困在此地,想必也是有缘之人,如果徐暮此番大难不死,那就是拖了老兄的洪福,希望老兄在天之灵能保佑徐某,等徐某脱困,定会为老兄立衣冠冢,多烧纸钱的。” 徐暮念叨了半天,良心稍安后,就奋起体内残余的灵力,将那修士的尸身像上一抛! 只见四周荆棘竟只是一个颤抖,但却没有想要袭击的意图。 “轰!”的一声,修士的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 徐暮见此自然是大喜过望,只不过欢愉之余还有一丝忧虑。 “死尸虽然可以坦然避过荆棘,但却不知可否掩盖住生机呢?” 徐暮不禁想起先前一脚踢向上空的石子,那化为灰灰的惨状,仍让徐暮心有余悸。 “如果死尸是因为没有生机,四周散发出死气而不被荆棘攻击,那为何刚刚的石子会被荆棘碾碎呢?按理来说,石子也是悄无声息的啊!” 徐暮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 “不对,冯老曾说过,万物有灵,但凡天地事物,都是被天地所认可而存在的,大道如此,天下间的生灵亦是如此。这石子虽然无法动弹,但却也是天地所生,天长地久下,诞生灵智而修道的例子不是没有。更何况连没有素体的心魔都存在,那区区几块石头,自然也是有生机的。(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所以这石头被攻击丝毫不奇怪,可是这整个洞穴都有石头,为何我抛出去的石头就会受到攻击?莫非是因为我的关系?” 徐暮心头一喜:“如此的话,纵然石头的生机微乎其微,但按理来说,也可以被荆棘忽略的。关键是在于刚刚我将石子抛出,所以石子的周身有我的劲力,而劲力只有有生机的生命才会发出,如此一来,就足以解释了为何只有我抛出的石子遭受攻击的原因。” “如此的话,只要保证生机不外露,在由着身边死尸的包裹,那我自然可以有希望逃脱性命。” 徐暮心思一动,于是体内的真元仿佛使用不完一般,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于是又将一具死尸托起,在其身上同时放上注入真元而旋转的石子,往天空上又是那么一抛。 只见荆棘仿佛先前的样子一般,即使看到石子的旋转,也丝毫不为所动一般。 徐暮心中暗暗窃喜:“看来这荆棘的灵智也是一般,否则焉会连死尸和石子都分不清?” 其实这也难怪,如果荆棘真的有极高的灵智的话,最后那场的荆棘之战,以荆棘长达数十丈的身躯完全可以的封锁住洞穴的上方,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修士一个修士的慢慢抓,何苦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要一次抓走数十人,以至于最后有数十名的修士能安饶逃脱! 徐暮心头一动,心道有了活命的方法,自然是干劲十足。 于是又接连抛了几次的尸体,可这一次,却没有徐暮心中所想的那般高兴了。 因为这一次徐暮的‘试验’,失败了。 就在徐暮测试尸身可以掩盖多少生机时,也许是死尸的死气减少,亦或是周身石子旋转时流露真元的过多,终于导致了荆棘的激怒,虽然和徐暮想象的一样,死尸丝毫无事,可是石子却是被荆棘再次击打的粉碎,这让想充当石子逃命的徐暮见此不禁一个机灵。 “没想到这些荆棘还蛮尊重死者的!”徐暮嘴里嘟囔道。 只是别看徐暮嘴中嘟囔,但手中却是拿着大五行灵针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如果有修士在此,看见徐暮的动作,定然会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因为此时的徐暮,竟然拿着赫赫有名的大五行灵针,在一处空地的沙石上,不停的计算着什么。 “想要掩盖住自身真元的波动,就必须不能使用法器,而且行动起来也必须越慢越好,仿若静止一般,这样才能不会引起荆棘的注意!” “而既然不能使用法器,光靠‘腾空符’恐怕是不行,毕竟腾空符也需要灵力的激发与维持,看来也只好被迫在此地筑基了,如此的话,我便能学会高阶法术腾空术了,到时真元可以由自身发出,灵力波动也可以降低到最小!” “而且就算不是因为灵力波动的问题,我也必须要筑基,按照我刚才的计算,即使使用灵符腾空,也需要至少百余具的尸体用死气掩盖,而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同时提起那么多的尸体。” “如果我筑基成功的话,到时不仅可以功力大增,使用腾空术,那减少的真元波动也可以让我少背一些死人,如此情况下,看来筑基之事一定要做啊!” 徐暮心中起了丝丝无奈,按理说,这死尸的死气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徐暮到底不是一名练体的修士,靠真元修行的他,身体自然是弱的可怜,纵然可以使用真元托起死尸,但比之练体的肉身之力,还是相差甚远,所以这背死尸之事,还是要量力而行。 “况且随着这些死尸的日久,如果腐烂的话那死气的流逝也是一个问题,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阴煞之地,无法让这些死气随着时间不减反增的!” 想到这里,徐暮心道还是率先调整状态为好! 于是徐暮盘膝坐在一处空地之上,眼前摆放的赫然是冯炎平日里给他的灵药。 要说灵药,徐暮自然是一抓一大把,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徐暮身为冯炎的半个弟子,这丹药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可徐暮一来灵命极好,天资异常,修行的速度就本快于乱雪峰的年轻一辈,然后再加上他久居丹房,对药物的特性也是所知甚深,所以日常的修炼中,能不用丹药徐暮自然是不用。 可是现在却是情非得已,先不说徐暮此时真元已尽,有伤在身,单单就是此地灵气的稀薄,更是让徐暮大为头痛。 虽然‘慢慢来’之下,功夫不负有心人,徐暮总会伤好,可是六道东伐的大战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可能爆发,再加上周围死气的流逝,如果慢慢调养,那徐暮纵然有能力脱困,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所以徐暮顾不得那么,拾起面前的丹药,往手中一倒,徐暮看也不看,就大嘴一张,吞了下去。 一股庞大的灵力从徐暮的体内滚滚而出,流淌至徐暮的五脏六腑,极为迅速。 只见徐暮的面庞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并且冷汗直流,显然是因为一次服用丹药的过多,让徐暮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好在徐暮毅力非凡,这些丹药又是平日里打坐练气而用,药性一般,所以纵然徐暮一次食用过多,但却也没有太大的损伤。 一股股灵气在徐暮体内环绕,迅速的充实着徐暮干涸的真元。 而就在徐暮调息的时候,数百里外的乱雪峰掌教大厅内,二十余名乱雪峰仅存的筑基修士正激烈的争讨着什么。 “我不走,徐暮是掌教师兄托我看管的,我就有责任把他找回来,如今人还没等找呢,你就让我随大队前往尘雨国,老夫不干!”冯炎火冒三丈,双目赤红,极其愤怒的样子。 “冯师兄,徐暮师侄发生这等事情,我们身为乱雪峰的师长谁也不愿意看见,可是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赵师妹,廖师弟等人也得到文家少主带来的噩耗,并且亲在前往一元宗的深坑调查,难道还有假不成?”乱雪峰的代掌门激烈的争辩道。 “我并不是怀疑琳儿那丫头,只是没瞧见尸体,谁敢妄言徐暮死了,老夫第一个毙了他!”冯炎凶光一闪道。 代掌门知道冯炎动了真火,不由松开语气苦笑道:“冯师兄你这又何苦呢,此番一元宗一役,多少散修和五大家族的修士埋尸谷底,甚至我们乱雪峰的仇敌,杀害陆师弟的血心池杜德也死在了那里,各势力修士在深坑之中可谓是九死一生啊!数百名修士只有几十人生还,连皇族的金丹老怪都死在那里,徐师侄也只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一旁的赵琳儿面色苍白,显然伤势未愈的样子,望着冯炎一脸悔恨愧疚之色道:“冯老,您就节哀吧,事后我们也曾到深坑之外,只是那深坑周围似乎有结界护持一般,即使廖师兄和文家的修士联手都未能破开,想来徐师弟再也走不出来了!” 冯炎面色一变,显然极力的挣扎着什么。 “冯师弟,东部浩劫近在眼前,岂可为了私情而忘大事乎?如果徐暮真的命不该绝,自然有他的造化活着回来,眼下还是以宗门之事为重!”一股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恭喜于师叔结丹成功,为我乱雪峰再添一名金丹修士。”代掌门望着于化白,一丝惊讶闪过,就立马改口祝贺。 修士之间,除了关系极好的同门师兄弟可以私下里互相称呼之外,只要有了境界上的差距,那辈分上自然也要说的过去。 于化白仙风道骨的道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丹修士的灵压,毋庸置疑吩咐道。 “明日午时,所有乱雪峰内门弟子,筑基修士全部出发赶往尘雨国,而外门弟子暂时回到尘世家族,一切等东部战乱平定后再做商议,而吾等离去期间,封闭整个乱雪峰,众弟子不得违背!” “遵掌教令!”底下修士心中一凛,纷纷齐口达道。 而冯炎见此,也是谓然一叹后,便沉默不语。 一日后,一座数十丈长的巨大飞舟承载着乱雪峰的内门弟子向西部疾驰而去。 而在山下的那些外门弟子,都纷纷极为感慨一般,望着乱雪峰一拜后,带着对整个东部联盟的祝福,悄然的散去。 随着这些乱雪峰外门弟子的入世,也许会为因为一元郡之变而折损数百修士的东楚修道界带来新的生机。 吕岳也赫然是这些修士中的人,他望着内门弟子离去的方向,自语道:“小姐,老鬼,保重了!” 说罢,双目含泪! 随即,他就啐了一口唾沫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都说徐暮小兄弟死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 于是,吕岳用着还不纯熟的御风术,往一元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此,整个乱雪峰再无一丝的人烟,仿佛是一座休眠的火山一般,寂静的孤立在天边的流云。 而就在乱雪峰人去楼空的时候,身在一元宗深坑下的徐暮,也赫然开始冲击他人生中第一个瓶颈。 第九十二章 大发死人财 更新时间:2013-07-26 徐暮只感觉此时的体内真元充盈无比,堪堪已经到了练气大院满的顶峰境界,距离筑基期,也仿佛是一枚窗户纸一般,触手可及。(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而同居丹房,冯炎身为乱雪峰筑基一辈的佼佼者,对于筑基的感悟,也是颇有心得。 再加上以往廖青、赵琳儿等人筑基时做的准备,让徐暮耳濡目染下,对筑基之事也是颇为了解。 要说修士修行,其实就是化天地之灵气滋补自身,从而进一步得到升华,然后再借助自身灵命的特性,对神通,功法进行选择。 所以不管修士的修道一途怎样,灵命特性怎样,在进阶突破瓶颈之时,灵命的特性也不过是让修士体内的真元恢复的快慢,而真正进阶的因素,不管是筑基也好,还是结丹也罢,甚至是日后的结婴,化神,这些冲击瓶颈的方法都要依靠的汲取天地间的五行灵气才能够进阶。 而传说化神之后,就可以褪去五行灵气的束缚转而修运,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其一,便可以舍去自身灵命的束缚,以‘运’来弥补自身的修行的缺憾。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提。 所以筑基一事,考的却是修士对五行灵气的感悟能力,而外道修士,例如修炼寒气,风气的修士,虽然是异灵命,但因为天地灵气都是出自本源,所以并不妨碍修士的进阶。 灵命,奠定修士的修行速度,但却不妨碍修士修行的功法,它也只不过告诉修士适合那种修行法决罢了。 而徐暮身负五行灵命,自然是身具五种灵命,这种灵命的好处便是,徐暮平日修行这五种属性的功法都可以得心应手,并且凭借着五行相生的特点,徐暮修炼的速度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日千里。 而常人修行,在保证修行速度之余,兼炼神通,自然不可能将五种属性,甚至一些特殊的寒系,风系属性功法练会,所以就会随便的挑选一种符合自己灵命的功法练就。 可徐暮大五行灵命何其厉害,修行速度省下来之余的时间,就可以兼修相关的神通之术,虽然不可能将五行属性的功法弄得各个精通,但相比也会八九不离十。(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毕竟寻常的灵命虽然聚集灵气一方面不如徐暮的五行灵命,但只要修行的相关功法与自身灵命有关,那修行的速度与任何人相比,都是不相上下的。 所以,地利和人和的修士对因为灵命的不公平而导致的修行速度极慢,对天时一脉可谓是深恶痛绝。 是故一些诸如八道的宗门,选弟子之时虽然也会以灵命为准则,但挑选为入门弟子之后,都会赐予本门灵气的修炼法决,这种修炼之法,比之五行灵气的循序渐进不知快了多少,虽然进阶之时冲击瓶颈仍然需要五行灵气,但这些宗门财大气粗下,一些进阶的丹药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乱雪峰虽然难以与各道的宗门比肩,但数万年来,雄踞东楚第一宗门的宝座,论及身价,自然也够这些大门大派‘瞧得上眼’! 徐暮身为丹房冯炎的准弟子,这进阶的丹药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见徐暮眼前两瓶丹药,赫然就是冯炎临行前赠给他的淬骨丹和筑基丹。 “以我的资质,如果在外面灵力充沛的地方,单单是淬骨丹就可以让我筑基了,可是现如今这个鬼地方,灵气稀薄的可怜,即使加上的筑基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我却实在等不得了,我被困这深坑至少也已经有了数日的时间,而这些修士的尸体中的死气也开始外泄,再拖延几日的话,恐怕我一辈子都要被困此处了。” 想到这里,徐暮调整好心墙,将淬骨丹一吞而下。 徐暮心头一震,只感觉无数的巨力撕拉着体内的筋骨,仿佛硬是要扩大徐暮的丹田一般,一股股暖流挤进徐暮的府中,让徐暮极为的痛苦。 徐暮强忍着周身的剧痛,勉强将周身的劲力在体内周天环绕,慢慢吸收! 然后再感应这外面的灵气,从而在体内丹田处建造一个‘仓库’,这便是筑基。 而这其中所需要的灵气的浩大自然是极为费力,而且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否则轻则筑基失败,灵力全无,重则就会遗留下后患,下次筑基,恐怕比登天还难。[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体内的灵气在徐暮府中疯狂的聚集着,打算帮助徐暮筑基。 可是外面的灵力却实在是稀薄不堪,比之寻常外面的灵气尚不足十之一二,就更无法和乱雪峰这种灵脉相提并论了。 徐暮望着能吸收到可怜的灵气不禁暗暗发苦,先前总听冯炎吹嘘自己的命好,但不可骄傲云云,谁知今番第一次筑基,就弄得如此窘迫! “糟了!”徐暮暗道一声,体内的真元竟然已经后继乏力的样子。 这说也难怪,这深坑之中灵气的稀薄连寻常外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徐暮在这里筑基,自身可谓是吸不到一点灵气,所以说是全凭淬骨丹筑基也不为过。 可是哪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是不用自己动弹,靠一枚淬骨丹就筑基有成的? 所以说徐暮现在的情景也丝毫不为过。 徐暮望着眼前的筑基丹,一咬牙之下,赫然将筑基丹倒入自己的口中。 一股较之先前的淬骨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巨大灵力散发而出。 徐暮顾不得体内的困苦,就耐下心来慢慢筑基,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两日后,深坑的底层,徐暮心情颇为畅爽的望着前方,一阵舒畅。 就在半个时辰前,徐暮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初期的境界,彻底摆脱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 而至此,徐暮修道两年有余,筑基初期,在乱雪峰虽然不敢称之为后无来者,但却绝对是前无古人。 但饶是徐暮进阶成功,此刻却仍心有余悸一般。 “怪不得冯老说冲击瓶颈时一定要选一个好一点的灵脉,这次可真是深有体会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一个小型的灵泉,随身带着,省的下次被困的时候再跟这次一样,吃奶得劲都用上了!” “哎,谁还会想‘下次’?也不知现在离我被困有多少日了,恐怕乱雪峰的人也都撤到尘雨国了吧!事不宜迟,我还是赶紧练习腾空术,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做定夺。” 说罢,徐暮就一拍储蓄口袋,拿出腾空术开始修行。 因为腾空术是筑基期修士刚入门就可以修炼的,各门各派都有修行之法,即使散修在钻研个三五日的情况下也能无师自通,所以算不得什么宗门秘术,是故这些基本的法术,在宗门简介的玉简中都可以找到,只要境界到了,就可以自行修炼。 徐暮天赋异禀,再加上腾空术并不是什么多难的法术,所以两个时辰后,徐暮已经融会贯通了。 “这腾空术就是高级点的御风术,只不过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虽然是筑基期的法术,但比之御器飞行,还要慢上不少!只不过这种法术在现如今的修道界,已经是筑基修士的象征身份的标识了!”徐暮低空飞在死尸旁,自言自语道。 “也罢,是时候准备离开这里了,只是这几日尸体死气的外露,我恐怕又要多带几具尸体了。” 想到这里,徐暮不自觉的将众修士的尸身一具一具的汇聚在了一起。 不过既然徐暮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自然不会放过这些死尸的储蓄口袋,于是不辞辛苦的一个一个的收集起来。 徐暮望着眼前数百的储蓄口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要说他徐暮,身为乱雪峰的天之骄子,论法器有白家三兄弟所赠的大五行灵针、红璎锁、雪魄珠!单单就是这三样宝物,身价就堪比金丹初期的修士了。 要说修行速度,他身居五行灵命,丹药都是多余,除了一些冯炎平日了所给的灵符外,修道之途几乎别无它用。 而徐暮两次下山,都堪堪是九死一生,面对修士不乏金丹老怪这些一等一的高手,所以的一路紧张之下,对修道界除了尔虞我诈外,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徐暮连钱(灵石)都没有花过。 要说以徐暮的身价,自然可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法器,灵药,灵符也是一个不缺,要些财富也是无用,可如今见到这些修士的储蓄袋子,却是两眼泛光,显露着高兴的神色。 “这些虽然不是我自己‘赚的’!但却也算是我大发的一笔横财吧,莫不如就留下吧!”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一招,将数百个储蓄袋子中的东西拿出来一一‘钦点’。 这一钦点之下,徐暮却有些暗暗发苦,这些人中大多只是散修,而其储蓄袋子中的货物更是少的可怜,有的修士甚至只有十几枚初阶灵石和几句残破的法决,比之吕岳的日子都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散修的日子不好过啊,难怪这些修士各个都挤破头一样的往宗门里面进!”徐暮感叹一声。 但相比之下,五大家族和一些资深的筑基散修的储蓄口袋,却是极为的吸引徐暮。 这其中虽然没有如同青竹碧影杖、紫色小鼎一般的顶阶法器,但是高阶法器却是有着三十多个的样子,而其中中阶灵石更是多达近千块,各种法决。传承秘术也是层出不穷,让徐暮极为欣喜。 “人比人气死人,到底是筑基修士,这身价就是不同,也不知这老鬼身为金丹修士有多少身价?” 说罢,徐暮往王公公的储蓄袋中一翻,却大失所望起来。 因为王公公的储蓄袋中,除了寥寥的几十块中阶灵石外,竟然也只有一个密封的盒子和一部功法。 可这密封的盒子,竟然有着王公公生前设下的禁制,即使徐暮动用大五行灵针,也难伤其分毫的样子。 徐暮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些东西尽数收起来,等待日后有时间再细细探查。 徐暮心想时候不早,于是拾起王公公的身体,打算带出去。 可当徐暮看见王公公右手处的拂尘法器时,又是嘿嘿一笑的将其硬拔而下,收入自己的储蓄袋中。 “不对,这老鬼右手是拂尘法器,所以紧握可以理解,可其左手紧握,莫非有什么东西不成?” 一念至此,徐暮骤然瞄向王公公的左手,只见一枚木屑紧握在王公公的手中。 “这老鬼死时都这么用力攥着,想必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可是当徐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拔下来后研究后,徐暮就大失所望了,因为徐暮眼前的木屑,既不是法器,也不是药材,直让徐暮颇为不解。 “算了,和那盒子放一起吧,等到有时间再琢磨!” 于是,徐暮用绑在王公公身上的红璎锁将数十具筑基修士的死尸串联起来,包裹在自身的四周。 然后就朝荆棘处慢慢飞去。 第九十三章 重逢 更新时间:2013-07-27 一元郡外围重峦叠嶂,奇山峻险,其内山谷悠悠,鸟鸣山涧,谷内鸟语花香,四周灵药遍地,曾是东楚数一数二的仙家福地,即使如乱雪峰这等东楚第一大派,在仙灵异兽这方面,较之仍要略逊一筹。(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正是因为一元郡四周的天险和仙家福地的灵气,寻常的凡夫俗子如果想仅凭双足之力翻越其中,自然是难于登天。 所以能在一元郡走动的,大多都是身负修为的奇能异士,所以纵然一元郡的险峻闻名整个东楚三州十二郡,但在修士的眼中,这些却算不得什么。 可是此时的一元郡,却是死寂沉静,再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仙家气派的感觉了。 其实这说来也是话长,自从六道东伐至今,已经浩浩荡荡两年有余,其中前一年还好,虽然有六道齐来的消息,但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然六道雄踞天陆各方,但东部毕竟是东部联盟的一亩三分地,六道虽然横行跋扈惯了,但在人手不齐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退居中原一代,与中原的中央极帝宇文夙联手。 而东部联盟在自知无力抵抗六道的情况下,一来则是尘雨国的国主向东部内部发出求援,二来则是将整个东部外围内的六道分支连根拔起,清除后患。 于是,昔日的一元郡虽然入得东楚大派的行列,但比起乱雪峰、晨光、暮色、积雷山、尘雨国特使几方的联手施压,即使元方国的毒王教相助,也是杯水车薪,不得不委屈求全,在数日内举宗撤离东楚。 所以一元郡这等的仙家福地,绵延数百里的群山峻岭,一时之间就闲置了下来。 而正当东楚修道界的修士以为东楚的龙头老大乱雪峰会出面独享‘一元郡’时,六道赫然已经齐聚中原,并且与尘雨国对峙起来,这等神州数千年难得一见的大战随时可能爆发,所以乱雪峰和一些东楚的宗门无奈之下,只得全力以赴的赶往尘雨国,帮助其抵御六道的东袭。 是故乱雪峰在精英尽走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一元郡这枚熟透的果子,无暇理会这些闲事了。 可这就无巧不巧的便宜了一直观望此地,留滞在东楚的一众散修和皇族修士。 于是东楚几乎近半的修士纷纷云集一元郡,想要分些好处。 可就在这个时候,传言东楚的帝州皇族已经隐隐要爆发内乱,五大家族更是面和心不合,因为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五大家族都或多或少的派修士齐聚一元郡。 而诸如乱雪峰,和一些魔道修士也参杂这场纷争,其中不乏一些金丹修为的强横高手,甚至连东楚的宿敌,北楚伊林宗的身影也有出现,这也让一元郡这出好戏显得格外生动。 于是,一场惊天的变故发生在这片平和的土地上。 有关一元郡之宝的和深坑的秘密更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整个帝州附近。 近千的散修和五大家族的修士,鱼龙混杂的下坑寻宝,直到一日之后,让人震惊的消息传开了,让整片一元郡仿若死寂一般。 不仅五大家族的修士折损近半,就连一众散修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比之开始时近千人的队伍,此时活着走出一元郡的人,十不足一。 而每当有人问起这些幸存的修士其内发生什么事时,这些修士都是面色一震惨白,仿佛心有余悸一般,闭口不言。 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深坑内的消息还是传开了,只是这个消息,比之先前的消息,更是让人震惊异常。 这消息里面,先是五大家族痛下杀手,围杀各路散修,然后接着是社稷神器出世,各路人马争相出手,五大家族自相残杀。 但与之相比,重头戏还在后面,紧接着发生的居然是洞穴异变,数百修士不仅连社稷神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反而遭到深坑内无数荆棘的追杀,众修士更是九死一生的才逃得性命。 其中不乏一些东楚修道界的成名高手,如祝家、文家、徐家等二十余名的筑基修士丧命此役,连唐家的两名宿老也是陨落于此,而最为震惊却还是东楚皇族一名新近的金丹修士也未能幸免于难。 除此之外,此役中陨落的修士洋洋洒洒数百人,其中不乏一些散修一脉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传言连乱雪峰的一名后进之辈也英年早逝,这让这个东楚修道界都为之沉默。 可在这之后,五大皇族的内乱如何解决的众修士不得而知,但五大家族联手的公告,让帝州修士从此不可踏入一元郡一步的消息,却是向整个东楚修道界宣告了此事的真伪。 而剩余的一半散修势力,一来是要在乱雪峰等大派不在的日子里保持修道界的立足,二来则是他们对这片以往的仙家福地也是讳莫如深!所以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散修,也再没有胆子孤身来此了。 可是此时此刻,一名面露粗犷之色,面部有一道蜈蚣长短刀疤的中年汉子,竟然独自一人攀爬在一元郡的山涧内。 只见这名中年汉子,嘴上叼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双目血红,脸上的刀疤更是随着脸部的扭曲而蠕动,显得极为骇人。可是他脑门上的汗水,却宣告着这名大汉体力的透支。 “他奶奶的,怪不得只有修为到了练气后期才让下山,这不能御剑飞行可是太吃亏了,早知道老鬼走的时候,管他要几枚御空符了,也省得老子在这跋山涉水的吃苦头了。” 这名中年汉子,赫然就是冯炎的徒弟吕岳,因为修为和灵命的关系,不得跟随乱雪峰的大队人马一起前往尘雨国,所以便与外门弟子一样,留在了东楚。 其实以冯炎的地位,想要带他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尘雨国凶险万分暂且不提,一旦东部联盟战败,那乱雪峰除了隐入神州东南的绝地以外,也只有遁入海域一途,日后也很有可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没有绝强的灵命悟性,强跟随宗门外出,反而是害了吕岳。 而吕岳也是外粗里细,明白冯炎的良苦用心和心中牵挂,于是在乱雪峰的修士离开之后,他就独自一人赶往一元郡,调查徐暮的事情。 吕岳一来不熟悉泰州附近的道路,二来对御风术的使用也不够纯熟,所以一来二去之下,用了十日的功夫,才堪堪赶到一元郡。 可是吕岳对徐暮之事却是所知甚少,本来嘛,赵琳儿等人也是从文进及其他修士口中得知事情,并非亲眼所见,消息不免模糊。再加上冯炎愁苦之下,他也不便哪壶不开提哪壶,火上浇油。 所以吕岳除了知道徐暮在一元郡的一处山谷巨坑内身死以外,其他的消息一无所知,再加上吕岳修为也才堪堪练气初期巅峰,无法御剑,而御风术以他的修为也不能久用,所以只得用最笨的方法慢慢找了。 爬!一座山一座山的爬! “徐小子,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否则等我找到了你爷爷那个老酒虫,岂不是要养他一辈子,你这一撒手是好了,却苦了我的后半辈子!”吕岳心中说道。 转眼间,吕岳汗流浃背的爬完了山岭,望着一望无际的群山,口中忍不住高喊一声。 “徐暮,你千万不能死啊!” 一声声回音响彻山谷,在整座山谷内久久萦绕。 吕岳望着附近的山谷,随便找了一处。 “先从这开始了!” 想到这里,吕岳脚中生风,一个御风术,就飞速的往一处山谷中走去。 而如果有当日五大家族的修士在此,赫然会认出,这山谷,就是那让无数修士为之胆寒的深坑所在。 吕岳一手持着黑色的短刀,一手拿着酒壶,飞速的疾驰在山谷的密林之中。 直到半盏茶后,吕岳才走到山谷的入口,并且自语道:“怎么每个山谷都长得差不多啊,这是第四个山谷了,如果今天还没有找到,就歇息一晚,明儿个再找!” 吕岳望着天边已经落幕的夕阳,狭长的倒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示着这位修士的孤寂。 “咦?”吕岳望着眼前的大坑,轻声疑惑道。 “但愿这不是一个粪坑,让我白欢喜一场!”吕岳见此阔步向前走去。 只见一个数十丈宽的巨大深坑浮现在吕岳的眼前,而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吕岳见此,心头一动,手持着黑色长刀,右手翻然一转,一股股火灵力骤然聚集右手掌处,只见吕岳一喝,掌心处一股火苗蹿起。 吕岳默念法决,两个呼吸之间,火苗骤然升温,并且转眼间变成灯笼大小的火球。 吕岳右掌向前一推,火球骤然出手,轰向深坑之中。 只见火球声势浩大的奔向深坑,却在一个瞬间,仿佛被阻隔一般,停滞在了外面。 吕岳见此又惊又喜,喜的是此地果真是赵琳儿所讲的一元郡深坑,自己找对了地方。 可忧的却是,也果真如赵琳儿所说,此地有结界守护,想当初赵琳儿等人和文家的一众筑基修士都未能破开,那自己又何德何能打破结界。 吕岳心中一悲,默念道:“徐暮兄弟,大哥来看你了!想不到昔日一别,如今你我已是阴阳相隔,大哥千里迢迢来此,没想到是如今这个结局,大哥对不你啊!”一念至此,泪如雨下。 “不过你放心,死者已矣,大哥答应你,会替你照看令祖父的,你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不过你我兄弟一场,大哥怎么说也陪你过了头七再走啊!”吕岳双目含泪的说道。 “哈哈,头七你是赶不上了,但是重生宴你倒是有机会去哦!” 深坑内,一声爽朗的调笑传来。 第九十四章 火化 更新时间:2013-07-28 吕岳正悲伤时,突然听到深坑内传来一声笑声,也是吓了一跳,可他到底是军人出身,又跟随冯炎修道数载,自然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颇为冷静。 吕岳清了清嗓子,心头中泛起一丝不可能期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谁?” 可这次深坑却是寂静非常,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是我太过悲切,出现幻听了?”吕岳心头自语道。 但他还是阔步往深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不等他往下瞧去,只见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传入吕岳的口中。 吕岳鼻子为之一抽,急忙捂住鼻子,接着往下看去。 可就在这个刹那,只见漆黑无比的深坑中传来一股呼啸的风声,带着刺鼻的味道,在吕岳面前一闪即逝。 吕岳大惊失色,抬眼望去,只见数十具隐隐腐烂的死尸挡住了夕阳的余晖,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围成一个球体一般的形状,横七竖八,手舞足蹈的在天空中飘立。 “诈…诈…诈…诈…诈尸了!”吕岳惊恐的高声呼喊道。 他身为冯炎的亲传弟子,自然是知道当日义庄之战时,绿云所用出的控尸之术。 而他虽然并未亲身经历,但以冯炎的傲性,仍然对义庄之战有着三分忌惮,即可见这尸变的厉害。 可他自知自己的斤两,心想这些深坑下的尸体,哪一个不是生前有着修为的人,而自己却是一个御剑飞行都不会的练气初期修士,这动起手来,敌人只怕一个小母手指头就能将他轻松拿下。 正当吕岳考虑是拼死一战做困兽之斗,还是自刎了事时,就听见先前那声音再度传来。 “我终于出来了!” 吕岳心头一惊,先前那声音传自洞穴,再加声音来的突然,即使是他也只感觉有些熟悉罢了,不敢确定就是徐暮。 而今亲耳听见,就能断定那是徐暮的声音,却是转忧为喜,抬眼望声音处瞧去。(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果不其然,几乎只是话音刚落,一动赤红色的绳索翻然滚滚散开,捆绑着数十具的尸体,荆条有序的摆放在深坑的四周。 而深坑上方,一名面貌清秀,穿戴脏兮兮的寇若少年,正仰天长啸,震彻山谷。 吕岳见徐暮活着,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这小子肯定死不了,倒是跟老鬼的想法如出一辙,嘿嘿,要不怎么能说我俩是师徒呢,这分析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模一样!”吕岳心中有些得意道。 “不过这小子被困在深坑半个月之久,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等他发泄完再上去和他说话吧。” 想到这里,一直提心吊胆的吕岳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腰间的酒壶,不由分说的猛灌了一口。 徐暮深坑的天际畔,望着夕阳落暮的长空,还有橙黄的天幕,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他先前在洞穴之中,为了脱身之计,只得用红璎锁背负起数十具的死尸,借助死气来进行逃脱,这一路上虽然短短不过数百丈的距离,但徐暮为了安全起见,硬是用了足足十日的功夫才慢慢的走出,以免引起荆棘的主意,招来杀身之祸。 这十日的时间里,徐暮不仅过得是提心吊胆,更是在死人堆了忍受着腐烂的恶臭味,然后身负数十具的尸体,灵力也是吃不消。 所以徐暮在出来的刹那,就忍不住将周身的尸体放下,仰天长啸,庆祝这就别的天地。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徐暮这才停止了啸声,脚下遁光一闪,走到吕岳的身旁。 “吕大哥,你怎么在这?”徐暮好奇的问道。 “好小子,真应了那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半个多月没见,已经筑基初期了!真是让哥哥我惭愧啊,说来我都要厚着脸皮,管你叫一句‘徐师叔’了!”吕岳心情颇好的与徐暮开起了玩笑。 “吕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管那修道界的繁文缛节干嘛!小弟我也是因为此番突临大难,这才不得已在这深坑之中冒险进阶的,其中凶险,实在无法一言道尽啊!” “既然凶险,那自然要说与我听听,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然后再喝个一醉方休!”吕岳神色一动的开口说道。 徐暮闻言也是一点头,然后却是想到什么似的,略微一迟疑,就望向不远处的死尸瞧去。 “吕大哥请慢,这些修士虽然死时已久,但总算与我有恩,我今日得以脱险,也全赖他们遗体的功劳,所以我想先将他们入土为安,然后你我兄弟二人再叙旧不迟。” 吕岳望着尸体,也是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就该如此,我帮你!” 说罢,撸起袖子,在山谷内的不远处挖起坑来。 徐暮一望这些生前威名赫赫的筑基修士,也是谓然一叹。 “只可惜现在东部危难关头,生灵涂炭,这些修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因为勾心斗角陨落此地,当真是可悲可叹!”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银光一闪,无数的冰寒之气从体内油然转化而出,只见几个呼吸之间,徐暮的双掌就仿佛被寒冰裹住一般,冰冷异常。 紧接着,徐暮双掌往前一推,冰寒之气滚滚涌出,纷纷包围住四周的死尸,让死气不得外露。 其实也无怪徐暮这么做,需知修士生前或多或少的都双手沾血,身具怨力,虽然死后不至于化成厉鬼那么离谱,但时日如果久了,这些尸体发生异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所以徐暮一出深坑,就赶紧将这些尸体的死气用冰寒之力封锁住,这一来就是因为害怕尸体尸变,这二来却是另有原因。 原来在先前的洞穴内,灵气稀薄,阴阳之气更是少之又少,一切火系法术都不得施展,所以这些尸体在深坑之中除了死气流逝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现如今,这些尸体刚出洞穴,便触碰到了天地间的至阳之力,再加上其实已经死了多日,所以尸身比之正常的尸体腐烂的还要快,所以徐暮这才用出非本灵命的属性功法封锁住尸体,保证尸身短时间内不腐烂。 而乱雪峰素来以冰寒之道为主,门下弟子自然都或多或少会些冰寒法术,所以徐暮用出也并非怪事。 徐暮安顿好四周的死尸后,便跑去和吕岳一起挖起坑来。 直到半盏茶后,徐暮和吕岳二人,才大汗淋漓的坐在深坑旁边,气喘吁吁。 “徐老弟,你是要直接火化了事,还是一个个的弄副棺材,立衣冠冢啊?”吕岳喝了口酒,似有所思的问道。 “这些修士除了小部分是五大家族的人外,其他之人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根本就无法确认身份的。而且不说现在事态紧急,我无暇处理这些琐事,单单就是五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我也不便参与的!”徐暮分析道。 “这话有道理,如果五大家族的人得知徐老弟你大难不死,一定会好奇你手中有没有社稷神器,更何况如今乱雪峰早已人去楼空,你在东楚已经是孤掌难鸣,实在不易再在东楚露面的。”吕岳开口说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吓了徐暮一跳。 “什么?乱雪峰的人都撤了?还有你怎么知道社稷神器事的?”徐暮急忙问道。 “早在十日之前,乱雪峰的人都已经撤离东楚了,前往尘雨国了,而像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也都已经遣散了!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确定你的死讯的!至于你们先前在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死了这么多修士,总需要给东楚修道界一个交代吧,再说纸包不住火,社稷神器的事情捅了出去也是正常!只不过传闻死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五大家族又铩羽而归,所以一元郡内还没有修士敢自讨没趣!” 说罢,吕岳便将洞穴之战之后的事情,以及赵琳儿等人前往此地的情景说了一遍。 徐暮听完也是谓然一叹道:“我只知此番我在这深坑之中耽误了不少时间,却没想到乱雪峰已经出走,说不定六道与东部联盟的大战也已经迫在眉睫了!这是你刚才说的什么结界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抵挡住文家修士和琳儿师姐他们的联手?可我出来之时并未遇到什么结界的阻拦啊!” 吕岳闻言也是面露不解之色,挥手一道火光激射而出,只见先前的火光居然一个闪身,就没入了洞中。 “奇怪,刚才我的火球术还打不进去呢,莫非是因为这结界是只防外面的人,不防里面,所以你刚一出来,就等于破了结界,然后就消失了!” 徐暮汉子道吕岳不可能骗自己,但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张口道:“算了,不想了,此番大难不死已属侥幸,还操那劳子心干嘛!” 说罢,站起身来,红璎锁向不远处的死尸一卷,纷纷捆绑在了一起。 “去!”徐暮体内真元一动,红璎锁有所感应,就将数十具的死尸纷纷抛入挖好的大洞中。 徐暮见此,眼中闪现出一丝悲悯之色,然后双掌火光一闪,就将这数以十具的尸体纷纷火化了。 直到整整半个时辰的功夫,吕岳才将一块大石打造的石碑竖立在众修士火化的坟前。 徐暮上前躬身一拜道:“徐某今日脱险,多赖诸位道友死后阴德,自是感激不尽,徐暮本应为诸位道友作法事,立衣冠冢!只是东部大战迫在眉睫,徐暮身为东楚修士,自当为东部略紧绵薄之力,护我东楚万千生灵!诸位道友生于东楚,长于东楚,自然能体会徐暮之真心,还望诸位在天之灵保我东楚祥和,徐暮在此拜谢了!” 说罢,又是在坟前拜了三拜。 然后在碑上写到;“东楚群雄之墓,无名氏于东楚德岁年间立!” 吕岳见此,也是拜了一拜,默念了几句,然后一望徐暮,开口笑道。 “走,今晚不醉不归。” 第九十五章 大迟郡 更新时间:2013-07-29 夜色的美,带着一轮孤月的风华,在群山的拥护之中如众星捧月一般,点缀在漫天的星河畔,宣告着夜色的降临。 可是却少有人能欣赏这种近乎黑暗的美,因为寻常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日为生活奔前走后,脑海中尽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有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附庸风雅! 所以此时一元郡附近的村落,早已经是吹灯拔蜡,卧床而息! 可一间寻常的茅草屋内,一名样貌可爱,五六岁的娃娃,正仰望窗外,看着点缀的繁星。 “今天徐爷爷讲的仙人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是徐爷爷讲的那个仙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飞了!到时候跟虎子上树掏鸟蛋也不会总是我在下面看着了,哈哈,隔壁的阿花也会崇拜我吧!”娃娃思索着白日里有关仙人的故事。 毕竟在五六岁的娃娃眼中,仙人还是太过遥远了,‘飞’已经是这个年龄段所能想象中最厉害的本事了,当然它仅仅关乎于‘掏鸟蛋’和同龄娃娃的‘崇拜’。 想到这里,娃娃不禁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隔壁屋内的娃娃母亲,听到动静,轻声道:“铁柱,怎么还不睡啊?” 娃娃轻吐了一下舌头,暗暗责怪自己弄出动静,但白日里的故事却魂牵梦绕一般,让他无法释怀,于是仍旧好奇道:“娘,你说徐爷爷的故事是真的吗?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仙人啊?” 娃娃母亲闻言耐心道:“徐爷爷怎么会骗铁柱呢!铁柱乖,只有好好睡觉铁柱才能成为仙人啊!” 母亲的话仿佛一剂定心剂般,让娃娃开心的回话道:“知道了,娘!” 隔壁房内妇人见没有动静,于是一拉被子,寻思道:“也不知道那徐大爷是哪里来的人,整日说咱家铁柱有什么仙命,哄得铁柱一愣一愣的,时日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铁柱骗得出家当道士,如果那样的话,我就…” 妇人想了片刻,猛摇头道:“这徐大爷对咱家铁柱也不错,长得也挺和善的,该不会是什么坏人,算了,我想这些个事情做什么,明日早起做完饭还要下田呢!” 于是,妇人带着疲惫的身体,在辛苦一天后,缓缓的进入梦乡。(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而隔壁的娃娃,却仍望着天边的星空,畅想着什么。 突然间,天际畔出现一道银白的闪光,拉出长长的一道白线,仿佛惊鸿。 “啊,流星!”娃娃大声的欢喜道。 紧接着,娃娃一捂小嘴,怕又吵醒隔壁的妇人,但脑中却思量道:“娘说过,见到流星要马上许愿,否则就等流星不见了,就不灵了。” 娃娃脑中灵光一闪:“那就让我成为仙人吧。” 于是娃娃期待的闭上了双眼,默默的念道。 直到两个呼吸后,娃娃才满意的睁开双眼,望着天边流星,困意上头,小嘴却仍嘀咕道:“不过这流星好长啊…” 然后,就慢慢的睡去了。 而能在这娃娃眼中逗留如此长时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流星’,而是修真者在天空上飞行的身影。 而这道在一元郡天空飞行的修士,赫然就是徐暮以及吕岳二人。 他们二人,在火化了一种殉难的散修后,就打算前往他处庆祝一番。 而以吕岳在凡间的地位,虽然不如一些王侯将相,但也算是一方豪雄,而徐暮的修为即使皇族帝王也要礼敬有加,所以二人去的地方,不说极尽奢华,但也要够得上档次。[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论及东楚的繁华,自然是以三州十二郡为首,其中又以泰州和帝州为最。 只不过,现如今乱雪峰早已是人去楼空,而徐暮为了日后的修道之旅,也要前往尘雨国与宗门会和,可偏偏泰州与尘雨国恰恰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徐暮二人自是不会折返泰州。 可如果谈到顺路的问题,本应该是帝州最为合适,一来天子脚下,繁华无比,二来一元郡就在帝州的外围,距离也是颇近,绕不了多少弯路! 但偏偏现如今徐暮大难不死,其中缘由连自己都说不清,如果再在帝州遇到五大家族的修士,那自己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乱雪峰的人已经走光了,五大家族在东楚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手遮天,徐暮再孤身赶往帝州,不就是上门送死么! 所以这种情况下,本想为徐暮好好庆贺一番的吕岳不禁大失所望,只得将目光转移到十二郡的著名酒楼。 “徐兄弟,我记得在紧靠着帝州东部的大迟郡的州府,有一家酒楼相当不错的,正好也为你制定两件衣服什么的,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名筑基期的前辈?”吕岳环视着天空中的风景,紧紧拽着徐暮破烂的衣衫。 徐暮闻言低头一看,只见衣衫褴褛,比个乞丐也抢不了多少。 自己先前在洞穴坍塌,逃命之时就已经狼狈不堪了,然后又经历生死之变,深坑聚积死尸,单单是衣衫破烂不堪也就罢了,可光光是这几日‘朝夕相处’的死气,就让徐暮一身的霉味。 “这我有什么办法?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脱困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衣服吧!”徐暮一声苦笑道。 “嘿嘿,那倒也是,记得冯老跟我讲过,早些年他与一名大敌进行生死战,结果他拼着重伤灭杀了那名大敌,自己也搞得身受重伤,那时的他,衣服早已被自己散发的火灵力烧没了,赤裸着身子,被闻讯赶来的同门好一顿笑话呢!” 徐暮淡笑道:“生死之时,哪里管的上衣装得不得体啊,能活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半个多月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心中总是有些痒痒,所以想好好玩一番!” 吕岳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元郡,感慨道:“不说我此生有没有望筑基,单单就是练气后期,学一手御剑飞行,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其实灵命如何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要看修士的向道之心。”徐暮突然似有所悟的一说。 “据我所知,冯老昔年也是跟你一样的情况,但他向道之心极为坚毅,更是凭借着火灵命的特性,从丹房的童子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凭借丹道的博学才走到今天的境界的!” 吕岳开口一笑道:“徐兄弟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是老鬼亲自挑选的徒弟,不会给他丢脸的。我还等着你们从尘雨国大胜回来,给你们惊喜呢!” “但愿会有那么一天吧,只是现在看来,单单就是一个东楚,都是面和心不合,五大家族内部都是勾心斗角。如今东部外围的国家虽然都彼此联合起来,但联盟却是极为松散,这种状态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六道的东伐!”徐暮眉光一闪,继而叹口气道。 吕岳虽然不了解东部纠纷,但好歹也当过两年的军人,开口分析道:“东部联盟心不齐,六道也未必能好到哪去,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徐暮闻言略微一点头,望着西边的方向,久久不语。 直到两个时辰后,徐暮和身后的吕岳,才飞进了大迟郡的天空。 徐暮望着眼前从未踏入的土地,心中颇为感慨。 “好在我们先前所在的一元郡深坑靠近东部,而这大迟郡与一元郡也是毗邻,所以短短两个时辰就到了,否则如果真要总头到尾的御剑飞行,至少要五六个时辰才能横穿两郡的。” 吕岳闻言点头道:“即使我身为修士,以御风术加速,也是前前后后花了近十日的功夫才从泰州赶往一元郡,如果换成普通的百姓,即使有马匹代步,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走不完这段路程的。” 说罢,一指着前方的城镇道:“徐兄弟,那就是大迟郡的州府,论繁华虽然不及泰州和帝州,但比之小寒镇可是大了数百倍啊,此城的人口有近乎百万,也算得上是的东楚的大城镇了。” 徐暮瞧了眼下方的城镇,果然是灯火通明,闪烁不已,而其面积,更是这种小寒镇这种山下小镇无法比拟的。 二人见城镇尽在眼前,于是一个闪身的功夫,就御剑直下,直奔城中而去。 其实这倒不是二人大摆排场,直接御剑进城,只是现如今大迟郡州府已是夜照当空,三更半夜的时候,城门口的大门也早已紧闭,所以二人才会直接御剑进城。 可也正是因为傍晚的原因,城门附近又素来嘈杂,大型的酒家都不会开店在此。所以夜晚的时刻,寻常的小酒家也早已打烊,是故二人御剑,也几乎没有人看见,纵然有人看见,也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徐大哥,前面就是大迟郡州府的中心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下去吧!”徐暮突然开口道。 “如此甚好!”吕岳赞同道。 说罢,两个人脚下遁光一散,徐暮就拉着吕岳安然的踏上了大迟郡州府的土地。 第九十六章 红楼 更新时间:2013-07-30 大迟郡位列东楚三州十二郡之一,虽然地位不及三大州部,繁华也难以在十二郡之中名列前茅,但到底是天子脚下,毗邻帝州,自然也有着独一无二之处。 是故大迟郡的州府也有着近乎百万的人口,常备军队不下二十万,俨然在东楚有着不小的地位。 所以近乎百万的人口也奠定了大迟郡的繁华,而这繁华所面向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对这些黎民百姓,贩夫走卒而言的。 真正能有能力享受这繁华都市的,赫然是一些达官显贵,王孙贵族,而再加上二十万大军中的大小官员,这上流人士的圈子就更显浩大。 但这其中原因,却实在因为大迟郡的天然位置所致。 要说东楚三州十二郡,自然有不少如同晨州一般的塞外边城,其中军民无数,自是为了抵御外寇,暂且不提。 单单就是大迟郡毗邻帝州,往远了说边境之事与他们无关,往近了说,帝州修士无数,五大家族维持的更是铁桶一片,哪里轮得到大迟郡的军队护驾? 所以这大迟郡身为帝州旁的四大郡之一,虽然军队不及边境和帝州之众,但因为向来无所事事,又是天子跟前,再加上毗邻帝州,既不用卷入皇族内部的斗争,又可以安然自得,所以此地的闲置官员更是远超其他地方。 而当官的没正事做,平日里也只有留宿风花雪月之地,问情烟柳,搏个闲情逸致的名头罢了。 所以大迟郡内,专门有着为这些达官显贵消遣作乐的地方。 而‘红楼’赫然就是这消遣作乐的地方中极具盛名的一处。 但别看它以楼为名,但却占地数十亩,其中楼台林立,更是呈现怀抱的样子,高大数十丈的楼面,大大的显摆出一个‘红’字,就更是宣告着红楼在大迟郡业界的地位。 要说‘红楼’最初,也仅仅就是一个普通的酒楼,但随着东楚的安定祥和,和大迟郡的发展,红楼渐渐变成了一处极具风雅的地方。 当然红楼与其他的酒楼、官窑不同,它所接纳的多是些文人墨客,居士豪侠,其中的歌姬,不仅各个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更是不在话下,但却都是卖艺不卖身,让众多官宦子弟徒叹奈何。 但红楼也并非单单是上面所讲的那般,只是个品茶论道的地方,其中还有一些住宿饮食,陈年佳酿让无数公子哥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可这红楼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单单就以食宿论之,像模像样的一顿,就要足足花去寻常人家半年的收成,其奢华昂贵,可见一斑。 此时正值深夜,平常的地方早已歇店打烊,而红楼附近所在,却是灯火通明,呈现一股天上人间的境地。 而站在红楼大门口的数名小厮,则是颇为无聊的站在门口接客。 “今天我接的客人可是大手笔,一挥手就赏了我足足二两银子,怎么样?”一名小厮得意说道。 “哎,哪有你命好啊,我今天打点的客人,一个个都是装的阔绰,说的天花乱坠的,但花的银子却是少的又少,忙活了一天,奔前走后,连点赏钱都没有。”另一名小厮闻言,颇为抱怨的说道。 “别叫苦了,谁让你是小厮呢,那些阔少的钱都留着讨好里面的姑娘呢,给你干什么?” 那小厮闻言不服气道:“姑娘怎么了,不就是生了张漂亮脸蛋吗?说白了不也是和咱们一样,是个为酒楼打工的嘛!” “嘘,这话你可别乱说,要是让主管或者哪位姑娘听到了,小心你以后在红楼一文钱赏钱都拿不到。”旁边小厮闻言都纷纷劝说道。 “哟,来客人了!”一名眼尖的小厮突然喊道。 众小厮闻言,都是面露喜色的瞧去,只见一名穿着朴素,面向凶恶的粗犷大汉和一名穿着褴褛的破烂少年阔步走向红楼。 众小厮见此,面色齐刷刷的一变,本以为来个阔少爷,谁知道却是两个寻常百姓。 虽然这两人穿着颇为普通,但来红楼奢侈一把的寻常百姓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种客人,多半极为吝啬,拿不出什么赏钱,所以这些小厮在忙活了一天后,谁也不愿意再接这种客人。 只有一名面露机灵之色,先前一直在旁不语的小厮突然走上前去,迎接二人。 其他小厮都是暗骂这人痴傻,而这小厮也是心里嘀咕道:“这二人虽然穿着普通,但那大汉一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之人,而那名少年也是清秀之人,只盼他们是什么特立独行的打扮,装什么穷酸腐儒,要博得哪位姑娘的芳心才如此,否则的话,可苦了我双心思了!” 想到这里,这名小厮上前,面露笑脸道:“两位客官,我们红楼是这片数一数二的消遣场所了,不知两位客官前来是拜会哪位姑娘,小的看看是否有空挡,为两位客官安排一下!” 这二人赫然就是吕岳和被拉来的徐暮,此来红楼,自然是为了庆祝一事。 吕岳面部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抖动,望着那名店小二道:“吃饭、喝酒!” 说罢,就和徐暮二人径直走去。 其他小厮闻言都是面露讥笑之色,这寻常百姓来红楼,自然不懂得什么风雅之事,狠出一把血,也是为了日后炫耀一番,可红楼毕竟不是妓院,所以这些百姓到此,也只有这等吃饭喝酒一途。 吕岳是何等阅历,自然是瞧得出这些小厮狗眼看人低,然后又看了眼那面露失望小厮,心中顿时雪亮,于是淡漠一笑,翻手取出一枚银锭,往后方一抛,傲然道:“还不带路?” 那名小厮转悲为喜,看了看手中的银锭,仿佛发财了一般,极快的揣入怀中,并且以自己眼中最为‘甜蜜’的笑脸冲二人开口一笑,并且一路小跑的走到二人前方,往红楼内部走去。 徐暮见此,也是淡漠一笑后,就跟着吕岳走了进去。 别说吕岳跟了冯炎之后可谓是家财万贯,普普通通一块灵石在凡间都能卖个上千两黄金,就是在拜师之前,吕岳也是金刀饮马,号称一代豪雄,如果不是欠人恩惠,也不会跟充当毕晴的护卫,千里迢迢护送毕晴到乱雪峰。 其他小厮吕岳出手阔绰,顿时知道看走了眼,于是各个捶胸顿足,好不懊恼。 而这之后,自然是这些个小厮的懊恼后悔之言。 可有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徐暮走在红楼的回廊内,不禁感慨其中繁华。 “这地方虽然比不得当日月牙湖的暮色行宫奢华,但到底却别有一番韵味,吕大哥也真是会挑地方!”徐暮暗暗的感慨道。 只见红楼的回廊内,金丝银线编织的大红色地毯,绣着凤凰、麒麟等祥瑞之兽,四周灯笼似火,暖人心田,连灯油都是飘着一股馨香之味,极是恬淡。 而整个红楼呈现圆形环状,中间空出的地方,赫然是一些山石瀑布,天然美景,而每层楼面,更是可以看到中间的景色,再加上各个吊桥扶梯,横插交错,更显得红楼之景色。 “二位客官,不是小的吹嘘,我们红楼的景观,在整个大迟郡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好多帝州来的大员,都是对我们红楼称赞不已呢!”小厮笑眯眯的说道。 “红楼之名,我在泰州也早已是颇有耳闻了!”徐暮点头说道。 “原来两位客官是泰州来的,泰州繁华我们大迟郡可比不了,两位客官,就是这,五楼雅间!”小厮恭维道。 吕岳环视了一下四周道:“的确是个好地方,算了,莫要废话,先把你们这最好的酒仙上上来,然后什么好酒好菜都摆上!” 那名小厮闻言一点头,就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徐暮见此一笑道:“他倒是机灵,拿着赏钱就知道我们不是差钱的主,还特意把我们带来了五层的位子,这红楼想来越是往上就越显身份吧!” “这红楼一共六层,这小厮能带咱们来五层,也算是识趣了!”吕岳哼声道。 徐暮望着红楼的景观,谓然一叹道:“我平生去过最好的地方就是知香居了,可是战事一起,没想到竟然整个小寒镇都不复昔年景象,祖父更是下落不明,没想到这所谓的天子脚下,却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盛世烟花!” “商女不知亡国恨!大哥我虽然没读个几本书,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只是这所谓的盛事,正如你所说,不过是一场盛世烟花,寻常的百姓又能做些什么,知道些什么呢?这繁华安逸的背后,谁知道又有多少离别失落呢?”吕岳仿佛心有所感一般。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哥曾从过军,自然知道这道理,如果此番六道能被击退,也只会赞扬联盟各个门派的元婴老怪做出的努力,而又有谁回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筑基修士,自古天道如此,人心亦是如此。”徐暮嘿嘿笑道。 “算了,想这劳子事情干什么,徐老弟你马上也要赶往尘雨国,这顿就算是哥哥为你办的践行宴吧!”吕岳神色一正的说道。 可徐暮刚要说话,只见那名小厮怀抱着两坛美酒上来,气喘吁吁的放在二人眼前。 吕岳迫不及待的将酒坛撕开,‘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可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吕岳虎目一瞪,开口喝道:“红楼什么时候卖的酒都如此平庸了,这摊女儿红也不过是二十年左右的货色,这就是你们这‘最好的酒’了?” 吕岳雷声的嗓子顿时喊了起来。 那名小厮见此,也是满脸尴尬之色,望着吕岳艰难的开口道。 “客官你的酒小的本是已经拿来的,只不过有一桌子客人,在刚才硬是把红楼的名酒全部要走了!” 第九十七章 上门讨说法 更新时间:2013-07-31 “客官你的酒小的本是已经拿来的,只不过有一桌子客人,在刚才硬是把红楼的名酒全部要走了!” 小厮刚说完话,就小心谨慎的望着对面的吕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名财神爷。(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其实红楼虽是以卖酒起家,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隐约的转行,虽然卖的酒不是什么寻常小酒馆就可以比拟的,但到底是谈论诗词歌赋的文雅场所,有几个有钱人是专门上这喝酒消遣的? 可偏偏无巧不巧的就让这名小厮赶上了,就在他拿酒的刹那,红楼里的另一波客人要拿酒待客,并且来头极大,二话不说就将他手中的酒坛拿走,极为张狂。 但却也不是针对这小厮一人,毕竟红楼虽大,却是个圆环的形状,身在任何一处,都可以一览红楼上下,所以一时之间,整个五层二十年以上的佳酿全被这波客人抢走。 而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本来红楼五层的客人就不多,喝酒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加上真正能品出酒年份的人也是不多,而二十年的女儿红也真可以算得上是酒中的上品,拿来招待这些客人,也算不得辱没。 可谁曾知晓吕岳一口就品出其中关键,而且对红楼的酒窖颇为了解的样子。 “红楼的真酿少说也有数十坛,难道一坛都不剩吗?”吕岳没好气的问道。 其实他也心底知道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徐暮践行,不易惹事,否则以他的脾气,还哪里能退让半分,早就操刀找上门去了。 小厮望着吕岳,心想瞅着就不是个面善的主,但他做小厮,却实在有小厮的苦衷。 本来按照红楼总管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退了单子,说个谎,瞒过去就完事了。 可谁曾想,一来吕岳对红楼酒窖了解甚深,而二来则是小厮胆子不济,听闻吕岳的喝声,就不自觉的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但这其中,却也有着小厮的小九九,毕竟这抢酒的事情,虽然只有几桌客人碰巧赶上了,但这看到此事的人,却委实不少,此时整个酒楼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猜测是谁如此霸道。 而一旦身前的两位知道事情缘由,到时叫嚷起来,红楼也只会卸磨杀驴,让自己承担责任,所以还莫不如就直接说了,将责任推个红楼,反正即使红楼事后追究,那自己凭着吕岳的赏钱,后半辈子也不愁了。 “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这酒都让刚才那波客官给包了,如果您真的想喝好酒,附近浅醉楼的醉里真可是一等一的陈年佳酿,小的这就给两位客官买来?” 徐暮心细,闻言说道:“你刚才说是你取了酒之后被人拿走的?那单子想必也已经下了,难不成红楼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两位客官,小的在这里给两位客官赔罪了,只是总管也已经消了那单子,二位客官出来也是消遣散心,又何必如此较真的!如果两位客官真想喝上好的美酒,小的就是跑遍大迟郡也为两位客官买来!”小厮闻言面部一阵难看的说道。 吕岳面容怒气一闪,骂道:“老子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除了被我师父抢过几坛以外,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谁想这老鬼刚走,就又有兔崽子上老子这找不痛快,说不得也要会一会了!” 小厮心头一惊,满脸大汗的急道:“客官稍安勿躁,莫不如小的去汇报总管,与那桌客人商量商量,将酒讨回来便是!” 徐暮虽然死里逃生,沉稳了不少,但终究是少年心性,听闻有人抢了自家的酒,也是心中微怒。 其实无怪吕岳脾气暴躁,如果换做是冯炎,不管自己有没有理,二话不说早就找上门去闹了。 而徐暮能和这二位住在一块,虽然有着三分稳重,但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善茬,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凡事都还是有个道理和分寸,此番对方无礼在前,那徐暮也不必忍让,好歹是个修真者,总不能面都没见到就退避三舍吧! 徐暮闻言冷笑道:“如果那桌客人如此好商量,又怎么会将红楼的佳酿全部抢走?我看你去商量也是白搭。更何况前前后后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兄弟二人干等着不成?还是我兄弟二人辛苦一点,上门讨要便是。” “说吧,是哪桌的客人,平白搅了我兄弟二人的兴致,好好一顿践行宴,让这帮龟孙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吕岳闻言也是双目中煞气一闪。 小厮眼见要闹起来,也是急的火烧屁股一般,一边拦着徐暮和吕岳,一边冲不远处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急忙去找红楼的主管。 “两位客官,两位各管,听小的一句,出门在外,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消遣作乐,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扫了雅兴呢!” “这话你跟他们说去!你以为支支吾吾的不说那桌客人的来历就可以蒙混过关吗?我大哥既然能喝出这酒的年份,那闻出酒的位置也不在话下!”徐暮绕开店小二,冲着吕岳说道。 吕岳喝了一口自带的酒壶,鼻子一抽,只觉得淡淡的酒香自远处飘来,极为香醇。 其实酒之一物,大到达官显贵,小到黎民百姓,都会品尝一二,喝出个三六九等来,而再进一步的酒道高手,如同吕岳等,紧紧喝上一口就能辨别出其中的年份,而如果像是冯炎那种近二百岁的老酒鬼,在一闻之间就能知道酒的成分及酝酿。 而但凡名酒,都是极为香醇浓烈,有的甚至十里飘香,而红楼的名酒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但以吕岳的本事,闻出个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更何况这名酒佳酿此刻都汇集一处,酒香之烈,可见一斑。 吕岳闻着闻着,就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寻着酒香就往红楼的另一处方向走去。 而徐暮见此,也是淡漠一笑,就跟了上去。 虽然徐暮此时不宜露面,以免五大家族的人认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大迟郡到底是不是帝州皇城,一来大迟郡的皇族修士本就少之又少,二来则是五大家族当日逃出去的人不过寥寥三十人而已,而整个大迟郡人口百万,哪里那么容易碰上,并且恰巧还能认出自己。 徐暮阔步走在吕岳身后,而吕岳也寻着酒香越走越远,直到走到红楼的另一端,二人才停下脚步。 而刚才的小厮,也早已被二人落在了后面。 毕竟二人是去上门找梁子寻仇,带着怒气去的,不可能在这红楼闲庭信步,所以行走之间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丝身法,这又怎么是寻常的小厮可以追得上的? 徐暮见到了地方,谨慎的问了一句:“确定是这里,没弄错吧!” 吕岳闻言傲然的回答道:“错不了,这里酒香香醇,至少有着不下二十种的美酒佳酿,如果那小厮没骗咱们,那就应该是这里了!” 徐暮略微一点头,二话不说的就径直走了过去。 红楼的居所,分为内外两层,内层则是靠着里面的悬空景色,可以一览红楼全景。 而外层,则是红楼靠外的居室房屋,给一些个不喜热闹的客人准备的雅间。 这此处,赫然就是一个大门紧闭的雅间。 徐暮拾起袖子,准备敲门,想要来个先礼后兵,毕竟前来此处也是讨说法,不是打架来的。 可吕岳见此心中煞气一闪,先徐暮一步走到门口,不由分说的飞起一脚踹中门身,并望着徐暮眼神微怒。 那眼神分明是怨恨徐暮太过斯文,哪里有上门算账的架势。 当然吕岳这飞起一脚并没有运用多少的真元和内力,只是寻常人愤恨的一脚,虽然颇为无礼,但也不至于一脚将门踹开。 可饶是如此,一声颇为巨大的响声在五层传开。 而不远处的小厮,望着这一幕,脸色也是刷的一白。 “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我家公子在此会客吗?还不自赏十个耳刮子,叩头认错?”里面一股极为张扬跋扈的声音传来。 吕岳和徐暮对望一眼,也是心头震怒,恶奴都如此嚣张,那主人家显然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唰。” 雅间的红色朱门应声而开。 只见两名面露轻狂之色的青年,傲然的望着吕岳和徐暮。 这两名恶奴虽知抢酒之事闹得颇大,但到底主人家的名头摆在那里,不会有几个人上门找麻烦,但即使有人不知趣,并且有胆子前来,也是为了面子,随便客气一番,就可以了事了。 可刚才踹门的一幕,显然对方来势汹汹,肆无忌惮,并且能在五层消费,看样子有些来头的人,二人虽然嘴里不干不净,但还是心头有些小心。 可谁知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普通的大汉和一个小叫花子打扮的青年,直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倍感错愕。 “两条看门狗!让你家主子出来说话。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敢在我的嘴里抢酒喝!”吕岳极为蔑然的望了眼眼前的两人。 “放肆!” 可不等那两人回话,就见一道颇为阴冷声音传来,而声音未落,就见一道紫色光球激射而出,并且直奔吕岳的面部而去。 第九十八章 找茬出手 更新时间:2013-08-01 只见一道紫色光球激射而出,并且直奔吕岳的面部而去。 吕岳心头震惊,脑海中顿时冒出修真者的字眼。那道紫色光球速度极快,虽然威能看似不大,但却是直奔自己面部而来,只要被打到一星半点,那自己的老命今天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吕岳纵然想躲,可先前那声‘放肆’震的自己心神恍惚,根本无力躲开,显然对方的修为要高出自己太多。 正当吕岳心神大震,感觉自己已经与死神擦边时,就见身旁徐暮一声冷喝,翻手间一道灵符轰然而出,碧蓝色的清水波纹涟漪而起,刹那间就将的紫色光球阻挡在外,并在一个呼吸后骤然化去。 徐暮自打被王公公阴了一手之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能威胁自己生命的事物存在,那自己就大意不得。 所以纵然徐暮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但他也清楚大迟郡的能人异士不少,修道者也不在少数,所以即使身处红楼之中,也是小心异常。 果不其然,吕岳刚一开口,徐暮就感觉到一丝真元的波动,随即而来的那声冷喝,也暗含着筑基修士的威能,所以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灵符,以防不备。 “阁下抢酒在先,恶奴出语伤人在后,现在又使出这种不要脸的偷袭伎俩,真当大迟郡的修真者死了不成,容你这般放肆?”徐暮见对方出手就是要吕岳的性命,心中也是震怒异常,没有丝毫客气的冷声喝道。 “嘿嘿,道友勿怪,也是你身旁的这位小辈出言不逊,贫道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一二,只是不知道友师从何派,听口气难不成是大迟郡的修道者?贫道淮阴子,见过道友!”里面一声颇为阴冷的笑声传来。 徐暮站在外面,眼中精光闪现,冷喝道:“阁下难道单凭一句教训就想轻易了事?” 里面一声不屑的声音传来:“这位道友好大的气派啊,区区几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磕头认错才肯罢休不成?更何况既然我们已经报了姓名,那道友是不是也该告诉一下你二人的来历呢?” 徐暮心想总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冷喝道:“在下徐暮,旁边的这位是我师兄吕岳。[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里面淮阴子好奇的问道:“道友莫非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徐家之人?” “难不成这天底下姓徐的就都要是徐家的修士不成?”徐暮眉光一闪,不屑的回答道。 “呵呵,倒是贫道失礼了,只是既然两位道友是前来讨说法的,我们总要当面说清楚吧,免得有什么误会!不如道友进来一叙如何?”淮阴子突然说道。 徐暮心想输人不输阵,虽然对方是敌非友,但这地方到底是红楼的一亩三分地,对方也玩不出什么阴谋诡计,所以片刻后,一望身旁的吕岳,使了一个颜色,就阔步向前走去。 而先前那两名恶奴,见徐暮二人都是修道者,知道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在经过里面主人吩咐后,就纷纷让开道来,让徐暮二人进去。 至于这大堂外,闻讯而来的红楼总管和一众小厮,显然也知道修道者的分量,于是颇为无奈的驱散了众人,只留先前的那名小厮战战兢兢的看在外面,留意动静,以防这两拨人再打起来。 而在酒楼各处看热闹的众人,在瞧见修真者的身份时,也都是面色一变,虽然好奇两方会发生何事,但害怕惹祸上身的前提下,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好奇,纷纷缩回头去。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样悄然无息的在众人眼中戛然而止,但真正的争执,却刚刚开始。 徐暮望着眼前巨大的雅间,和数十坛的好酒,心中泛起阵阵的冷笑。 “贫道淮阴子,这位是大迟郡林家的少主,见过两位道友!”一名面容苍老,古道仙风的老者手中拂尘一摆,冲徐暮点头说道。 徐暮闻言瞧向这淮阴子和所谓的林家少主,也是收起大意之心。 眼前这林家少主还好说,长得面寇如玉,颇为英俊,只是面容之间傲气显现,一看之下就知道是个极为张狂之人,但张狂也足以有着张狂的资本,因为这名少年,俨然已经有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即使放在乱雪峰的年轻一辈,也可说得上是佼佼者了。 而另外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修为比之这位林家少主强上太多,因为这位老者,修为赫然连徐暮都有些瞧不透,虽然气息不如冯炎,但却绝对在文进这位文家少主之上,所以以徐暮的判断,此老的修为应该在筑基中期顶峰的样子。 而徐暮吃惊之余,这对面的二人也是各起心思。 林家少主见到徐暮也是颇为心惊,起先的争执,这名林家少主也只以为对方是一名筑基修士,这他倒也未曾放在眼里,只是如今看到对方真身,却是大吃一惊。 “这小子看样子比我还要年轻几岁,至多二十岁也就顶天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想来也是什么世家弟子,用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虽然比我高上一筹,但如果论及真实资质,这小子也未必强的过我!”林家少主暗暗安慰自己。 与之相反,淮阴子在望向徐暮之后,就感到颇为诡异,神识一探之下,竟然大惊失色起来。 “眼前这娃娃年纪轻轻就修为不凡不说,这周身竟然有如此浓郁的死气,而且还并非是普通百姓的死气,而是货真价实的修士死气!莫非眼前这人是什么筑基有成的老怪不成,还是驻颜有术才显得如此年轻?” 淮阴子望着徐暮,是越看越心惊:“他得杀了多少的修士才能聚集如此多的死气啊,可近来除了一元郡的巨变,没听说哪儿死了一大堆的修士啊!莫非他是一元郡中活着出来的修士?” “也不对,连金丹老怪都陨落在那里了,寻常的筑基修士又有哪个能活着出来?难不成是这人杀的是同阶的筑基修士,所以死气缠身?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能他周身死气如此之多,毕竟一名筑基修士的死气,要比练气修士的死气强上太多了!” 淮阴子望着徐暮,竟在几个呼吸之间将徐暮分析成一个远超同阶,并且杀人无数的筑基老怪。 徐暮不明所以,望着淮阴子冷笑道:“我还当是哪家的修士能如此肆无忌惮呢,原来是大迟郡的林家啊!怎么,林家近几年莫非有人结丹不成,否则哪里来的底气敢在大迟郡横行霸道?” 徐暮自然是知道大迟郡林家,此家族身为大迟郡数一数二的势力,虽然比不得帝州五大家族,但筑基修士也有十人之多,其中更是不乏一些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所以林家在东楚,也是颇有名头。 但徐暮不说见识过一元宗、毒王教这等国家间的大门大派,就是帝州五大家族都打过不少交道,如今区区一个林家,单凭他乱雪峰筑基修士的身份,就不用放在眼里。 那名林家少主闻言,心头震怒,对方的言语,竟是丝毫不把他们林家和他这名少主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他如此生气,自从一元郡之变发生后,东楚散修一脉近半的修士都葬身深坑,连五大家族都是元气大伤。而他林家虽然离一元郡不远,但小心谨慎之下,当初也未派人前往一元郡探查。 而大迟郡其他的几个家族,所派之人或是损兵折将,或是全军覆没,总之是势力大损。 经此一役,林家在大迟郡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而帝州五大家族元气大伤的同时,皇位之争也是愈演愈烈,没空管大迟郡内部的纷争,所以此时的林家,已经俨然自诩为大迟郡的第一家族了。 这种情况下,换做旁人是林家的少主,张扬跋扈也是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再加上五大家族对散修一脉的磨刀霍霍,也让各个势力倍感寒心,所以一些家族纷纷拉拢修为有成的散修,扩充实力。 而淮阴子,正是林家拉拢的目标之一。 所以林家少主才会上演一出抢酒的风波,一来是讨好淮阴子,这二来,则是刻意彰显林家在大迟郡的地位。 是故林家少主见徐暮丝毫不把林家当回事,于是开口喝道:“这位道友,你是哪家的修士,敢不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徐暮还没怎么样,倒是把淮阴子下了一挑。 “人家杀了那么多同阶修士,你林家最厉害的修士也不过是筑基修士,人家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何况你也不过是林家的少主,一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罢了,人家又不像贫道有求与你,何必给你面子?” 徐暮的出言不逊,让淮阴子更加确定了徐暮修为以及来历的不凡,毕竟没有什么来头和底气,傻子才会和林家的修士作对。 徐暮望着林家少主,心头泛起一丝冷笑。 “既然你让人出手伤吕大哥,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何不就以此为借口,也找个出手的理由,教训教训这二人!” 徐暮先前见对方动辄出手伤人,早已是看不过眼,如今正好找个理由,伺机出手。 “放肆,道友之称也是你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可以对我称呼的吗?”徐暮突然一声冷喝。 “林家的少主很了不起吗?连修道界的尊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淮阴子道友身为林家客人,自是不好开口说你。” “但你却忒放肆了,也罢,徐某今日就勉为其难,代林家的家主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第九十九章 十招 更新时间:2013-08-01 “徐某今日就勉为其难,代林家的家主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只听徐暮一声冷喝,一股筑基初期的强横气势突然发出,死死的盯住眼前的林家少主。 林家少主和淮阴子怎么也没想到徐暮在几句话之后就要出手开打,也是弄了个措手不及。 “徐道友,林家少主也是一时失礼,如果哪里冲撞了道友,贫道在这里替他道歉了!”淮阴子见徐暮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见徐暮敢贸然出手,显然也是有着不小的把握,所以即使淮阴子高出徐暮一截,也不敢轻易得罪对方。 “哼,淮阴子道友切勿多言,此子胆大妄为,竟然敢称呼我为道友,显然不顾尊卑有别,乃是对修道界的大不敬之罪,今日纵然我饶了他,来日难不成东楚三州十二郡的筑基期道友都要迁就这小辈不成?我此番教训他一二,也是让他明白尊卑有别的道理!” 言语间,竟然摆出一股长辈的架势。 林家少主听徐暮一会一个‘此子’,一会一句‘小辈’,气的也是火帽三丈。 虽然他身为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不假,可是凡是战力超出同阶,或是地位尊贵的修士,即使面对高出自己一阶的修士,也可以称呼‘道友’。 就如同当日徐暮以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和文进等人同行一样,一来乱雪峰内门弟子的地位很是荣耀,这二来,则是徐暮拥有着不下于筑基初期的非凡战力。 而他林家少主虽然不说是远超同阶,但在同辈之中也是出类拔萃,更何况现如今的林家早已是大迟郡的第一大家族。 “姓徐的,你莫要不知好歹,纵然你是筑基修士,但这大迟郡乃是我林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你来放肆、教训我。” 徐暮摇了摇头,一望眼前的林家少主,开口道:“五大家族的掌事之人徐某也见过不少,但论及心智、修为、言语得失,你实在是跟他们差的太远了!” 此言一出,淮阴子和林家少主都是心头冒出一个讯息‘见过五大家族的掌事?’,五大家族的掌事是谁都可以见的么?对方果然有来头。 徐暮冲吕岳使了眼色,开口道:“吕师兄,出去守候一下,莫要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 吕岳知道徐暮是为了他好,此战对方高手不少,不是自己可以插得上手的,可对于徐暮的种种手段,也是颇为了解,区区一个散修和乡村僻壤的家族少主,还奈何不了徐暮。 于是略微一点头,阔步走了出去。 淮阴子见此,知道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 只是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做林家的客卿长老,那自是不能眼看着徐暮去教训林家的少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徐道友执意如此,那贫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在下既然忝居林家的客卿长老之职,也不能眼看阁下伤了我家少主,所以只得厚着颜面,向道友讨教一下贵派高招了!” 其实在淮阴子心里,与徐暮交手是一百个不愿意,单单是如此年轻的年纪和修为,就透露着一种诡异,这其中原因说来也不难猜到,一是天资极好,再不就是家族背景巨大,但这其中不管哪一点,都不是他一个散修可以轻易得罪的。 林家少主见淮阴子答应出手,心中也是欢喜,淮阴子的实力他是清楚的,筑基中期顶峰,差一步就可以筑基后期的角色。 而徐暮呢,年纪轻轻,能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也就顶天了,又如何会是淮阴子的对手。 想到这了,林家少主阴笑连连,冲两名仆从吩咐道:“你二人也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进来。” 二人略微一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徐暮望着留下来的淮阴子和林家少主,心头泛起一丝冷笑。 “本来就想将你们这两位出手伤人的无耻之徒一起收拾,但不好找理由下手,所以这才刻意刁难姓林的小子,料想我要先打小的,也需先过了老的这一关!这样就可以将淮阴子拉下水,将两个人都教训一番。(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只是稍有麻烦,需要先打发掉淮阴子后才能动姓林的小子。” “可居然没想到姓林的竟然自己愿意留下来,恐怕也是打着对我施暗手,以二敌一的如意算盘。嘿嘿,但他怎知,我已早有对策。” 想到这里,徐暮淡然一笑道:“怎么,林道友要留下来?是你们两个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啊?” 淮阴子见徐暮如此自负,心中越发不敢大意,笑道:“林家少主只是一个后辈,贫道和道友交手又怎敢让他胡闹?只不过筑基修士的争斗难得一见,所以贫道才特意留下他,让他观摩一二,想必这点面子道友不会不给吧!” 徐暮耳濡目染了多少阴谋诡计,对方这点斤两自然骗不过他,望着淮阴子的脸庞,徐暮突然计上心头。 “那是自然,只是这房屋狭窄,你我之间斗法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这后辈,也怪不得我了。” 淮阴子望着徐暮,点头道:“这点自信贫道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友要怎么个斗法?赌注又是什么?” “赌注自然是这位林家少主了,他先是抢酒在先,又是对我无礼在后,自然是要稍加薄惩了!而如果徐某技不如人,不能惩戒这小辈,那斗法之中是死是残,便是徐某输的代价!”徐暮心不在焉的说道。 “道友话语严重了,你我寻常的切磋,又怎么会伤及性命,如果道友输了,也只需上林家登门谢罪也就罢了!”淮阴子呵呵笑道。 “一言为定,不过既然赌注是我定的,那你我二人怎么个斗法,还是你来定夺吧!”徐暮说完后,就颇为自信的等着。 淮阴子环视了一眼四周,开口笑道:“贫道和道友既然并非是生死相搏,那也无需什么歇斯底里的争斗,既然道友要惩戒林家少主,而老夫要护着他,这样莫不如以林家少主为题,你攻,我守,以十招为限如何?” 其实淮阴子也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也是忌惮徐暮的来历和周身的死气,如果为了个林家少主而打得翻天覆地不划算不说,自己的老命也有可能搭上。 所以莫不如让对方舍长取短,以十招为限,一来自己只需要撑过十招就可以万事大吉,这二来,对方的攻击就全部针对林家少主,他也可以乐得清闲,不必为自身损伤担忧。这三来,就是林家少主也不是傻子,攻击来了还不会躲么? 是故即使他答应了徐暮林家少主不会出手,但这一箭三雕的计策,却是极为歹毒。 可他怎知,徐暮也早已打好了算盘,料定淮阴子的损招。 “那好,就以十招为限,不过既然是道友提的十招的规矩,那徐某没打完十招可不会停手哦?”徐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淮阴子淡笑一声:“那是自然。” 说罢,取出一个八卦玉坠的法器,望着徐暮,在天空中翻然一抛。 刹那间,天空中玉坠的青色光芒变得极为盛亮,照射着淮阴子和林家少主二人。 徐暮见此也是油然一笑,大五行灵针翻然出手,十数枚的毒针仿若蛇眼一般,死死的盯着保护中的淮阴子和林家少主。 自打徐暮筑基有成之后,神识之力大涨,已经可以运用三组的大五行灵针了,所以脱困之后,徐暮一直想找个对手斗法一二,不想今日就碰上了。 “第一招!” 只见三组大五行灵针,金、木、火三大属性突然飞起而出,带着无数的彩色光芒,飞袭而去。 淮阴子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手中有翻然祭出两道灵符,护持在玉坠的光芒左右。 “呲呲呲呲!” 大五行灵针轰然打在了淮阴子的法器之上。 只见一个呼吸之间,淮阴子周身的灵符早已破碎不堪,就连祭出的八卦玉坠,也是摇摇欲坠,显然不敌的样子。 其实这也无怪这样,徐暮的大五行灵针,虽然只是组合型的顶阶法器,单一的一组灵针无法和其他的顶阶法器作比较,可是三组加起来,已经堪堪比拟两套的顶阶法器的威力了。 而淮阴子虽然修为高超,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散修,论及身家也就和赵琳儿这等筑基初期弟子的差不多,所以至多也就拿出一两样的高阶法器,现如今又只守不攻,法器能安然无损反倒是怪事了。 淮阴子见此,心中痛极,实在想不出徐暮竟然有专破法器的针类法器,而且还是顶阶套装的,所以大惊失色下,急忙思索起对策来。 “难怪这小子口气如此之大,有大五行灵针这等宝物,筑基期中可谓是再无敌手啊,我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只是如果任凭这小子这般狂轰滥炸,那即使我能撑过十招,又有多少法器够他毁的?” 想到这里,淮阴子急忙摇手一招,见八卦玉坠满是凹陷的针孔,极为心痛。 “第二招!” 可不等他稍加喘息,徐暮另一波大五行灵针又飞驰而来,直奔淮阴子而去。 淮阴子大惊失色,如果任由对方如此施为,那自己能否挺过十招的大限都不一定,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先前的承诺,手中一道墨黑的丝线仿若长蛇一般,像徐暮卷去。 徐暮见此也不介意,反而纵声笑道:“来得好!” 说罢,大五行灵针回转手中,腰间一道红色的绳索滚滚而出,竟然是要以绳索对绳索。 淮阴子冷笑一声,墨黑的丝线向徐暮的红璎锁缠绕而去。 刹那间,滚滚的墨黑色丝线缠绕红璎锁,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音。 可徐暮却丝毫不以为意,手中红璎锁直冲上前,向淮阴子席卷而去。 淮阴子见徐暮这种只攻不守的无赖打法,也是颇为无奈,于是一个闪身,就飞到房间的另一处,准备再做后手。 可几乎就是这么一个闪身的功夫,徐暮不怒反喜,红璎锁非但没有追去,反而一个呼吸之间,就袭卷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林家少主。 淮阴子见此,怒吼连连,手中紫色的光球飞出,轰然打向徐暮的红璎锁。 可这却又怎么来得及,几乎就在淮阴子出手的刹那,红璎锁就已经缠绕住林家的少主。 徐暮反手一招,红璎锁卷着林家的少主回来的刹那,开口道。 “第三招。” 第一百章 报复 更新时间:2013-08-01 “第三招!” 话音刚落,徐暮的红璎锁扭转回来,捆绑着目瞪口呆的林家少主,伫立在徐暮身旁。 而此时响起的,赫然是淮阴子所发出的紫色光球的爆炸之声。 这位林家少主,怎么也想不到,在大迟郡颇具盛名的散修淮阴子,三个照面不到就被人打得狼狈逃窜,而自己也在‘惊呆’了的情形下,失手被擒。 淮阴子此时也是面目铁青,望着徐暮,久久不语。 其实要说淮阴子,身为筑基中期顶峰的修士,纵然法器不如徐暮犀利,但如果真动起手来,徐暮也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 可坏就坏在淮阴子自己自作聪明,以十招为限,只守不攻,这让徐暮的法器之威得以最大化的显现,然后加之红璎锁的特性也是打得淮阴子措手不及,这才马失前蹄,大意失荆州。 毕竟红璎锁这类捆人法器,论起稀有,比之大五行灵针还要珍贵几分。 徐暮望着淮阴子,心中极为欣喜。 早在赌斗之前,徐暮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从一开始,自己就用大五行灵针猛攻,而淮阴子只守不攻的情况下,自己也是无恙。 而林家少主既然选择留在这里,那不管十招之内胜负如何,以林家少主的轻狂,都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选择机会出手偷袭徐暮,这也是徐暮选择激怒林家少主的原因。 然后偷袭之时,徐暮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借助高出林家少主一筹的法力,趁其不备强行催动红璎锁捆人,到时候十招之约不攻自破。 可是谁曾想到自己筑基以后,大五行灵针的威力也是水涨船高,一个照面就将淮阴子的法器打得摇摇欲坠,以至后来淮阴子扭身周转时,被徐暮钻了空子。 其实这也难怪,大五行灵针本就是顶阶法器,专门为筑基修士所用的,而徐暮以前虽然能催动大五行灵针,但毕竟只有练气期的境界,如今顺利筑基,那大五行灵针的威力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显现出来。 “淮阴子道友,承让了!”徐暮冷笑一声。 淮阴子闻言仿佛被讽刺了一般,面目阴晴不定,望着徐暮许久,才谓然一叹道:“道友好神通,贫道佩服!这林家少主就由你处置吧!只是还请道友看在贫道的面子上,稍加惩戒也就罢了,否则林家那边,你我二人都不好交代的。” 徐暮闻言一笑道:“林家虽然在大迟郡有点名头,但我还未曾放在眼里!道友放心,我只是稍加薄惩,要不了这位大少爷的性命的。” 说罢,红璎锁一拉,就饶有兴趣的望着被捆成粽子的林家大少。 林家少主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望着徐暮恨声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为好,否则你如此羞辱我,来日我也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呦呵,吓唬我?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还敢这么嘴硬?难怪你调教出的奴才能如此胆大妄为,先是强抢我兄弟的好酒,然后再是出语伤人!可别说你现在在我的手上,生死全凭我一句话!就是你林家老祖来了,他也未必敢把我怎么样!” 说罢,徐暮体内真元一动,滚滚的灵力诸如红璎锁之中。 只见红璎锁刹那之间红色光芒如同鲜血一般,不断的捆绑着林家少主。 林家少主只感觉此时体内真元被封,自己如同一个赤裸的羔羊一般,根本无法反抗,而红璎锁歹毒的红芒也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 红璎锁号称顶阶法器,自然是有着其独到之处。 论及捆人,封印,以及偷袭和折磨于一身的歹毒法器,如果真的极为鸡肋,昔日白老三也不敢在白老大拿出大五行灵针之后再拿出此物献丑的! 而红璎锁在徐暮的手中,也委实建功不少,晨州月牙湖暮色行宫一役生擒李纨,一元郡深坑一役锁金丹期强者王公公,都曾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如今将此物用在林家少主这位练气期修士的手中,反而还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徐暮望着不远处脸色难看的淮阴子和一旁杀猪一样惨叫的林家少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徐暮所在的雅间都如此热闹,那外面的情形就更加精彩了。 只见此时的红楼五层,熙熙攘攘聚集了数十位的各方大豪,这些人中有的是一方修士,有的是城中权贵,有的仅仅是红楼小厮,虽然身份都不尽相同,但此时却都纷纷聚集在徐暮所处的雅间外面。 只听林家少主的惨叫歇斯底里,如鬼哭狼嚎一般震彻整个红楼,而一些自持颇有身份的人,也不禁纷纷从自己的屋内走出来,打听这其中发生的缘由。 “阿青,这不是你家少主的声音吗?你怎么还闲站在这里,不怕你家少主遇到不测吗?” 一名大儒打扮的文雅中年男子仿佛认得林家少主一般,在门口盘问起来。 而此时林家少主的两名仆从,在听到他们少主的惨叫后,也是面色一变,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张狂。 “这个…这个…有淮阴子前辈在里面压阵,少主应该会无碍吧!”那名叫阿青的仆从显然也没有底气的说道。 “你家少主竟然结交了淮阴子前辈,此老在大迟郡的散修界可是极具威名啊!没想到连他也跟林家有关系!只是你家少主为何会发出如此惨叫声,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那名中年男子问道。 “司马先生有所不知,我家主人有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所以我们也…”另一名仆从解释道。 “糊涂,如果你家少主出了什么不测,你们担待的起吗?”司马先生似乎与林家颇为熟悉,开口喝道。 两名仆从闻言略微一迟疑,就纷纷让出道来,毕竟林家少主的安危也关乎着他们的脑袋。 司马先生显然也是身负修为之人,见里面有淮阴子这等修士坐镇都无济于事,心中也是有些骇然,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循着房门走去。 而不远处的吕岳,则是神态悠闲的坐在对面的酒桌上,品尝着店小二刚刚去隔壁浅醉楼买来的醉里真。 “这酒虽好,但却有些太素,不够劲,显然是给那些穷酸腐儒喝的酒!没有更烈的吗?”吕岳望着对面焦头烂额的小厮说道。 “诶呦,客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品酒!这林家可是咱们大迟郡数一数二的家族啊,连大迟郡州府的总督都要看他们的脸色,您现在折磨他们的少主,回头可有好果子吃了!”店小二焦急的说道。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没看见我兄弟正在教训他们少主吗?到时候别说是区区小的,就是老的来了,惹了我兄弟,照打不误!”吕岳豪气冲天的说道。 “客官,小的劝你还是和你兄弟早点收手,然后趁早离开大迟郡吧,这事连司马先生都搀和进去了,恐怕…” “司马先生?刚才进去的穷书生吗?嘿嘿,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下有苦头吃了!”吕岳望着刚才司马先生进去的背影,嘿嘿一笑道。 此刻在房门口的司马先生,显然是听不到吕岳的‘警告’了,因为他在两名仆从的让道下,赫然已经打开门进了去。 而就在开门的刹那,一声惨叫更为清晰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两名仆从见此,也是面色一变,但他们也颇为晓得此事关乎少主颜面,所以在司马先生进去后的刹那,急忙用身形挡住外面众人的视线,并且将门关上。 司马先生在进入房中的刹那,就见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年神态冷漠的站在一旁。 而其身前,赫然就是被红璎锁捆住,倒在地上,全身被汗浸透的林家少主。 司马先生见此,刚要阔步上前,就见一道身影阻拦在自己身前。 “道长…”司马先生迟疑道。 哪知淮阴子摇了摇头,大有深意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徐暮,谓然一叹。 司马先生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望着徐暮开口道:“这位道友…” “谁允许你进来的?”徐暮望着司马先生,声音冰冷异常。 司马先生刚要回话,就见迎面激射出三道彩色的光针。 司马先生大惊失色,急忙手中祭出一枚折扇,张开一刷,黑白的色光芒大起,直接迎了上去。 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徐暮安然站在原地。 而司马先生则不自觉的退了半步,吐口浊气道:“好修为!” 徐暮见此一声冷笑,红璎锁招手而回,默然的望着已经半死林家少主。 想当年红璎锁之威,连嘴硬如李纨者,都一五一十的将所知的魔道之事吐了个干干净净,就更别提林家少主这位纨绔子弟。 他刚才见司马先生进来,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所以就随意出手教训一下对方,凭仗着大五行灵针的犀利,这才略微的胜了一筹。 而对方既然支援到此,自己也没有必要非要弄个鱼死网破,所以就索性收回了红璎锁。 “这姓林的小子深受折磨,淮阴子的八卦玉坠也被我损伤,想来报复已经足够了!而我虽然不日将离开东楚,但吕大哥还要留在这里,实在不易太过得罪他们的,免得他们日后找吕大哥的麻烦。” 想到这里,徐暮轻蔑的望了眼林家少主后,就冲淮阴子一拱手:“告辞!” 说罢,阔步向房门外走去。 司马先生望着徐暮的背影,开口喝道:“伤了人就想走吗?你当大迟郡的修道界是什么?” 徐暮在已打开的房门前,身形一顿,颇为玩味的冷漠问道:“是什么?” 可不顾身后司马先生和淮阴子难看的脸色,也不管身前那些惊异的眼神,徐暮扬手一道法术,璀璨异常。 只见无数的雪花飘零红楼,阵阵寒气萦绕四周,一时之间,红楼仿佛雪地中的红色古楼,美得鲜艳。 淮阴子瞧见这法术后,喃喃的自语道。 “乱雪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 更新时间:2013-08-02 只见徐暮扬手一道法术,红楼四周顿时变得雪花漫天,极为美丽。 这一手法术,自然不是什么高难的法术,在乱雪峰众多的传承法术中,也不过是入门的伎俩,可就是这简单的一手,却委实让在场众人纷纷不自觉的为徐暮让出一条路来。 要知道,修道界的各个宗门,每家都有着自己特立独行的标志,例如乱雪峰的雪花之术、血心池的‘参天浴血,生机全无’、天魔宫的噬魂幡、甚至东楚帝州皇族的红衣黄玉、都是彰显身份的一种标志。 而徐暮的这一手法术,就赫然是乱雪峰弟子出门在外时彰显身份而用的一手法术,虽然极为简单,但在整个东楚可谓是独一无二,仅此一家。 “乱雪峰…你是乱雪峰的人!”淮阴子喃喃自语后,就极为震惊的喊了出来。 要知道,乱雪峰身为东楚第一大宗门,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单单就是金丹修士的数量,连五大家族都要望洋兴叹,更何况其下的筑基修士更是数以百计。 如果乱雪峰算是东楚的一流宗门,那大迟郡林家,也就是二流货色,而且是二流靠后的那种。 一旁的司马先生望着漫天的雪花,仍然不确定的问道:“淮阴子道友,你可看清了?近几日传闻乱雪峰的人已经全部前往西边的尘雨国了,怎么还会有人留下?莫不是假冒的不成?” “贫道早些年曾结识过一位乱雪峰的筑基修士,乱雪峰的独门法术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哎,老夫早该想到,能如此年轻就有此等修为的人,必然是大宗门出身,也只有乱雪峰这等宗门,才会让一名筑基弟子身怀如此顶阶法器!”淮阴子谓然一叹道。 “怎么,两位道友还有贵干不成?”徐暮虽已走到外面,但里面的声音却是听得真切。 “适才是在家鲁莽,不知道友乃是乱雪峰的高足,实在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司马先生突然口风一转,面露笑容的对徐暮抱拳说道。 徐暮没有理会司马先生的转变,环视了一眼四周窃窃私语的围观众人,然后一个闪身,就走到吕岳身旁,开口道:“吕大哥,走了!” 吕岳见徐暮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心惊不已,但他素来桀骜不驯,望着身后干瞪眼的众人,大笑一声后,就一推眼前目瞪口呆的小厮,往红楼的另一处方向走去。 淮阴子注视着徐暮离去的背影,谓然一叹后,就将林家少主抱起,冲司马先生道:“这位道友,林家少主伤的不轻,我还需要返还林家交代此事,就先失陪了!”说罢,抱着林家少主,两名仆从也是紧接着向楼下走去。 司马先生却嘿嘿一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乱雪峰。” 而此刻身为红楼地主的总管,在瞧见漫天的雪花后,也是摇手冲一名小厮吩咐道:“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小姐!” 紧接着,这名红楼总管,就一换笑脸,满脸和善的向人群中走去。 直到半盏茶后,围绕在雅间周围的一些权贵之人,才极为不甘心的纷纷散去。 而整间红楼,却更如往常一般,仿佛丝毫没有发生刚才的那一幕一般。 “两位客官,这是咱们红楼的主厨亲自掌勺为两位客官做的菜,两位客官尝尝,可还满意?”小厮在一旁殷勤的笑着说道。 徐暮端坐在一间颇为富丽堂皇的雅间内,四周赫然是一些古玩玉器,绫罗绸缎,就连吃饭用的家伙,都是金杯银筷,极为的奢华。 经过刚才闹的那么一出,徐暮显现出比之林家还要势大的身份地位后,自然有一些权贵之人想要攀龙附凤,巴结一二,所以徐暮和吕岳二人,不胜其烦下,也不能再在外面饮酒消遣,只得转入屋内。 但也好在这些人素来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极为娴熟,在见到徐暮二人进入雅间之后,知道徐暮不想被打扰,所以也颇为识趣的等在外面,让‘仙家’息怒。 “嘿嘿,这菜还真是不错,只是你刚才不是说劝我兄弟二人早点离开嘛,现在怎么改口风了?”吕岳喝的高兴,开玩笑的说道。 “您瞧,这事您怎么还记得啊,小的刚才不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您二位居然是林家都不敢得罪的主,所以才好言相劝么!说到底也是为了两位客官着想,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计较了!”小厮吓的一身冷汗,急忙开口说道。 “哈哈,我大哥是跟你开玩笑的,如果他真的跟你计较,还会让你在这里服侍我们吗?喏,这是二百两银票,你出去给我买几身合适的衣裳,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徐暮从储蓄口袋中拿出二百两的银票递给小厮。 小厮见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眼前这位客官都能平白无故的让酒楼下雪,变点银票还不是小菜一碟? “客官,您是要什么样的衣服?是城中锦翠轩的呢,还是陵容居的?是要金丝银线的,还是天蚕编织的?”店小二一股脑的将大迟郡有名的衣店全部说了出来。 “随随便便买几套干净点的衣服,普通点的就成,诺,跟他的差不多就行!”说罢,一指吕岳身上穿的布衣。 “是,小的这就去办。” 小厮一声兴奋,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虽然他不晓得徐暮这种有钱人为何穿着如此朴素,但他却明白,徐暮买的衣服越便宜,那剩下的赏钱就越多。 当然,他还没有胆子随随便便找几个地摊货就拿回来糊弄徐暮! 吕岳望着小厮背后的身影,突然转首冲徐暮问道:“徐兄弟,刚才明明已经教训了那姓林的小子和淮阴子,为何出来之时还要用上乱雪峰的法术彰显身份,毕竟如果这事传了出去,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你的!” “吕大哥有所不知,林家的势力虽然只在大迟郡称王称霸,但好歹也算是一方势力,此间事了后,虽然我会立马离开东楚,但如果他们要报复,但却又没能找到我的话,必然将一腔怒火转到大哥头上!到时可就不妙了,所以我才会显现出乱雪峰的法术,让他们知道咱们身后的背景实力,熄灭了报复的心思,才能保大哥的平安!”徐暮坦言说道。 “你大哥我是怕事的人吗,如果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哎,其实你也不必为我考虑的,毕竟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如此‘仇家’,没准还能激起我的向道之心,从而修为突飞猛进的!” “更何况现在实乃悠悠乱世,纵然林家势大,但只要我潜心修炼,隐居山林,他们也未必能找得到我!”吕岳开口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威慑一下他们为好,免得这些人又起什么鬼心思!”徐暮开口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明日你我一别,不知此生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莫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说罢,吕岳一举酒坛,冲身旁徐暮说道。 徐暮见此,也是豪迈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正当二人饮酒之时,却不知道,徐暮在红楼的事情,早已惹人注意了。 “小姐,事情就是这样!淮阴子一眼认出那名少年的法术来历,并且认定那人出自乱雪峰!”小厮隔着一帘屏风,冲里面的女子恭敬的说道。 “乱雪峰?那名少年年纪若何?”里面一声倾国倾城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厮心神一震荡漾,但却丝毫不敢起什么歪脑筋,仍然低头道:“看样子不到二十岁,面目清秀!” “哦?如此年轻就能有筑基的修为,看来也只有乱雪峰这等东楚大派才能培养得出来了!只是他如何折磨的林家少主,林家少主在出来之时又是什么状况?” “回禀小姐,小的当时距离颇远,没有看清,只是那林家少主昏迷不醒,大汗淋漓,显然是痛昏了过去,别且周身上有着明显的勒痕,想来应该是被绳索捆绑所至!” 屏风后的女子闻言沉默不语,直到半盏茶后,小厮才面色古怪的从一件房门中走出。 “客官,你瞧,可还合身?”小厮恭谨的站在一旁,看着刚刚沐浴完换上新衣的徐暮。 “乖乖,不怪说人家来历不凡,换身衣服就真的不一样了,瞧瞧这气质,摇身一变就是个公子哥啊!”小厮望着徐暮,心中感慨道。 “嗯,还不错,有劳你了!”徐暮看了眼身上穿的白色紧身衣袍,虽然不如一些绫罗绸缎,但却也显得精神抖擞,干净利落。 “哪里的话,小的…” “砰砰砰!”不等小厮说完,就听见一声敲门声传来。 吕岳望着门外,不耐烦道:“你去开门,告诉那些人,如果再敢来烦我们兄弟俩,老子把他们全杀了!” 小厮闻言吓得一激灵,紧忙跑去开门。 只见门开之时,却是一名小厮打扮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门口,往里面观望。 “诚哥,怎么是你啊?来此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成?”对面的小厮,赫然是红楼主管眼前的红人。 “是这样,主管派我前来,是有要事要与里面的客人商谈!”那名小厮开口说道。 “两位客官说…好,我这就进去通报!”小厮一震犹豫后,就走了进去向徐暮二人说了此事! “管他们什么主管,不见不见!”吕岳喝着酒,粗声的喊道。 “罢了,到底是主人家,刚才又在人家的地方大打出手,还是给他几分面子吧!让他进来!”徐暮吩咐道。 小厮闻言应了,就带着那人走进来。 那名小厮瞧见两人,略微一躬身,开口道:“小的见过两位客官,刚才酒楼之事,扫了两位客官的雅兴,实在抱歉!所以我家主子特意请两位客官一叙赔罪,还请两位各管移驾红楼六层,赏个薄面!” “六层?”吕岳好奇道。 吕岳身旁的小厮解释道:“红楼的六层是从不对外接客的,也只有本楼宴请的客人才能有资格到第六层,相传当年敬亲王来此都没有上六层,两位客官真可谓是我们红楼的贵客啊!” 吕岳颇为好奇,望了眼徐暮,谁知徐暮说道:“回禀你家主子,他宴请之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再耽搁时间,所以改日有机会,定当登门致谢!” 那小厮听闻此言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神色淡定的说道。 “如果主人是徐公子故人的话,是否能屈尊一见呢?” 第一百零二章 再见沐心仪 更新时间:2013-08-02 “如果主人是徐公子故人的话,是否能屈尊一见呢?” 徐暮闻言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寒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那名小厮自信道:“我家主人是公子旧识,自然知道公子姓氏,现在徐公子可否跟小的走一趟,去见我家主人呢?” “既然是要见红楼主人,那仪表总要过得去,你们且先出去等着,我整理一下,随后就出来!”徐暮略微犹豫后,开口说道。 两名小厮闻言,一个躬身后,就退步到了屋外。 “徐兄弟,你莫非真认识这红楼的主人?”吕岳颇为诧异的问道。 “我哪里认识这红楼的主人啊,只是对方在暗,我在明,人家又是有备而来,所以这才勉强答应的。”徐暮一声苦笑道。 “他既然知道你的姓氏,想来也是有备而来,莫非真的认识你不成?还是他从哪里打听到了你的姓氏,想要趁机拉拢一番,怕你不给面子,所以才故弄玄虚,谎称是你认识的人!”吕岳脑筋一动,猜测道。 徐暮闻言心头一惊,但旋即回想刚才所发生之事,摇头否定道:“刚刚我只有进去林家少主的雅间之时才互通了姓名,除了淮阴子和林家少主,以及那两个仆从外,就连后来进去的司马先生和眼下服侍我们的小厮都不晓得我的姓名!而林家少主一行人又是匆匆而去,想来不可能是通过他们才得知我的来历的!” “那这就只有天知道了!我看这红楼都是些名动大迟郡的歌艺女子,这主人家想必更是什么风流倜傥的人物,多半也是个女子呢!”吕岳打哈哈猜测道。 “是男是女眼下有什么区别吗?”徐暮好奇的问道。 “嘿嘿,是男的固然无所谓了,如果是个妙龄的女子,没准还真能看上你,想招你入赘呢!”吕岳哈哈大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有心思开玩笑,但我看对方既然派人前来,多半也是没有恶意,否则红楼的一亩三分地,要对我们不利也不是什么难事!”徐暮苦笑一声,随即正色说道。 “管他们什么来路,咱们这就去会一会!”说罢,吕岳就和徐暮一同走了出去。 红楼主人派来的小厮见此,躬身一礼道:“两位客官,请跟我来!” 言罢,就率先走去。 另一名小厮也是淡笑一声:“两位客官,小的位份低微,不能进入红楼六层,这就不跟两位客官一同去了!小的特祝两位客官一帆风顺!” 徐暮也是面善的冲小厮一笑,就和吕岳二人一同往楼上走去。 这一路上,自然有不少的达官显贵冲徐暮二人示好,但别说现在二人有约在身,就是寻常无事,也不会理睬这些富商贵胄! 三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来到红楼一处拐角之处,赫然走了上去。 徐暮望着身前的小厮,冲吕岳传音说道:“吕大哥,这小厮也是身负修为之人,并且似乎已经到了练气后期,不可小觑啊。” 吕岳闻言心头也是一惊,试探性的说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言语得体,办事有条,怎么来红楼当个小厮呢,有些屈才了。” “哎,现在这世道乱,能活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小的又怎么敢好高骛远,奢望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店小二走在前面,一笑说道。 可吕岳还想再试探,就见先前那名小厮一动,率先走到一盏孤灯之前。 “没路了?”吕岳好奇的说道。 “两位客官别慌,这红楼的六层乃是本楼的重地所在,所以一般人是不能上来的,但是为了防止宵小之徒擅闯此地,所以本楼特意请了会点幻术的修士,特意布下了幻术,寻常人如果走到这里,只会被幻术蒙蔽,以为来到了六层呢!”小厮解释的说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所以我们刚刚在五楼看见的六层,只不过是幻术制造出来的景色,其实真正的六层,根本不是如同前五层一样?”徐暮若有所思的说道。 “徐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不错,真正的六层的确有别于前五层的,只是要上六层,还需要特殊的法决,启动机关才成!”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嘿嘿,贵楼真是谦虚,这层幻术哪是什么‘会幻术的修士’布置的,明明是个幻术高手加之阵法相结合才能弄出来的,别的不说,我和我师弟刚刚就什么都没察觉!”吕岳一声冷笑道。 小厮闻言也是淡笑一声,手中光芒盛起,不停的打着法决道眼前的孤灯之上,直到五个呼吸之后,才大汗淋漓的扭转起孤灯。 只听‘嘭!’的一声。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传送法阵赫然出现在徐暮的眼前,并且散发着青白相间的耀眼光芒。 “还请两位客官快一些,以小的的法力,无法支撑法阵太久的。”说罢,率先一步迈了进去。 只见人影闪动处,只留下空空的一座法阵。 徐暮和吕岳对视了一眼后,就纷纷踏步向前,往传送阵走去。 两个呼吸之后,徐暮头晕目眩的站在红楼的六层,打量了起来。 “这红楼的六层,果然与先前的五层不一样,但竟然只是将原先隔空的地方全部打造了出来!让其变成一个巨大的楼面,而且这里灵气充足,显然有着聚灵阵在支撑六层的灵气和周身的幻术,果然奇特!”徐暮观察了一会后,这才点评道。 红楼小厮环视了一眼徐暮和吕岳后,这才开口说道:“两位客官,六层身为本门重地,也有不少的禁制和阵法的,如果不紧跟着小的,误陷入法阵之中,则会有性命之虞,所以还请两位客官不要走散了!” 吕岳修为最差,受不了法阵的传送之感,这才缓过来说道:“红楼怎么这么多秘密,看来你家主人在东楚修道界也有着不小的地位,否则怎么会在大迟郡众多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打造出如此的秘密场所?” 小厮淡然一笑道:“我家主人说来也算不得东楚的修士,只是广有薄财,这才能请动一些修士打造此地!只是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大迟郡有不少的名门望族都是知道此地的,而徐公子得罪的林家,也恰巧是这些家族之一!” 徐暮闻言一笑道:“带路吧,我倒要看看,我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神通广大的旧识?” 小厮点头一诺,就带着徐暮向前方走去。 徐暮和吕岳跟了过去,见小厮每走几步就变换法决,起先还没觉得怎么样,但后来却是越瞅越心惊。 因为这小厮每次所打出的法决,都不尽然相同,有的法决论之复杂,连徐暮都感觉眼花缭乱。 而徐暮和吕岳二人,住在乱雪峰冯炎的丹房,虽然不能与乱雪峰的掌教大厅等重地相提并论,但却也算得上是半个‘公共场所’,是故二人丹房的守护阵法也算是乱雪峰中小有名气的,但与现在红楼的阵法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小厮带着徐暮七拐八绕后,走到一间青竹翠绿的房屋前,恭敬的说道:“小姐,徐公子他们到了!” 徐暮心头一惊,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哪家的小姐。 而吕岳更是一拍脑门道:“乖乖,还真让我说对了,果真是这红楼的丫头看上咱们徐小子了!” 那名小厮闻言大惊失色,心想道:“你就是主人请来的客人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啊!” 果不其然,一种悦耳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你想必就是冯炎那老儿的徒弟吧!” 徐暮心头一惊,总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而且还认识冯炎,那想必也是近两年自己修道之后才认识的人。只是自己从未踏足过大迟郡,又是哪里认识的红楼主人呢? 吕岳却没有想那么多,粗声回答道:“你认识冯老?” 那声音一顿,没有理会吕岳,反而似笑非笑的冲徐暮说道:“徐道友,昔年月牙湖暮色行宫一别,道友修为倒是越发精进了!” 徐暮心头一震,终于想起来一个名字来,大惊失色的拉着吕岳就往外走去。 那小厮没得里面主人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守在外面。 可徐暮刚走出一步,又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莫不说你不懂此间的阵法,就是懂得其中关窍之处,也需要琢磨数日,没有红楼的人为你指路,恐怕你是走不出去咯!” 徐暮闻言冷汗直流,回身才苦笑道:“一别十余月,仙子别来无恙?适才徐某只是听闻仙子提及冯老,这才想起来冯老等一众乱雪峰同门在等我们,也怪我师兄弟二人贪玩,误了时辰,所以情急之下才想急着离去,还望仙子恕我兄弟二人唐突之罪。” 里面声音扑哧一笑道:“小家伙一年不见,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你乱雪峰现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当我不知道吗?还敢拿冯炎吓唬我,别说他不在,就是现在站在这里,本姑娘让他一只手他都未必打得过我!” 吕岳闻言震怒道:“你算哪根葱,等我师傅来了,让你两只手的!” “等他来?用不用我告诉你们,冯炎等一众乱雪峰门人,就在昨日已经到达了尘雨国啊!”里面声音调笑道。 “什么?”徐暮和吕岳惊叫道。 “算了,你们还是进来再说话吧,否则隔着个门,总觉得有些别扭!”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徐暮略微一点头,就带着吕岳阔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赫然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映入徐暮眼中。 “沐心仪!” 第一百零三章 条件 更新时间:2013-08-02 徐暮望着眼前貌美异常,倾国倾城之姿的少女,心中仿佛打了五味杂瓶一般,久久说不出来话。 倒是吕岳好像反应过来一般:“月牙湖?暮色行宫?倾国倾城?她…她是…沐…沐…沐心仪?” 徐暮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 吕岳见徐暮承认,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沐心仪,但是此女的名头却是如雷贯耳,时常在耳边听起。 昔日月牙湖一战,联合晨光、暮色,妄想打开东楚局面,为六道东伐减少阻力的计策可谓是极为缜密,如果不是当日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晨光和暮色的临阵倒戈、那此时的东楚、甚至东部外围的局面都有可能焕然一新。 然而那一战纵然沐心仪满盘皆输,但却是毫发无伤,在鬼修鬼若麟的护送下,更是在几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安然退去,单单就是这份算无遗漏的后手,就让东楚一众门派徒叹奈何。 而与之相比,其真正让人骇然的,反倒是她远超同阶的战力,即使自傲如冯炎者,在修为一方面,也是自叹弗如。 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居然在魔道事情败露后还能留在东楚,就连徐暮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红楼在大迟郡明明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了,沐心仪能被称为主人,显然红楼也是日月神教的布局之一,只是此刻她既然敢如此招摇的让我知道,是打定了我走不出去还是此间密地已经对她无所谓了?”徐暮心中暗道。 “怎么不说话了,我很吓人吗?”沐心仪淡然一笑道。 “仙子说笑了,仙子之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我们看都看不够呢,又哪里能吓到人呢!”徐暮略微一低头,开口说笑道。 “嗯,不错,死里逃生,倒是会说话了,也不枉我特意把你请来。”沐心仪悠悠的说道。 “死里逃生?”徐暮心中一动,但仍然不缺定的说道。(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先坐下吧,你在一元郡的深坑被困了如此之久,别再把你累到!”沐心仪摇手一道法决,两个竹编的椅子顿时飞了过来。 徐暮坐在竹椅上,忐忑道:“原来仙子此番叫我前来是为了询问一元郡深坑之谜啊!” 沐心仪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壶灵茶,在身前倒了三杯,望着徐暮嫣然一笑。 “先尝尝这灵茶如何,这可是我从百宝阁特意买来的灵茶,说是喝上一口就能抵得上好几个月的修为呢!”沐心仪答非所问的说道。 徐暮见此也只得勉强提起茶杯,一饮而尽。 只感觉一股暖流游荡全身,一时之间,全身真元澎湃,修为更是加了不少的样子。 吕岳喝了一口之后,也是浑身滚烫,强自压制住可能突破的瓶颈,半响后才勉强说道:“好茶,仙子这茶哪里买的?改日我也买几斤去!” “几斤?这一百块中阶灵石才五两,并且除非是各道宗门的门人,否则有钱都买不到的!”沐心仪也是颇为心痛的说道。 徐暮饶是心有准备,但知道这灵茶要十块中阶灵石才能买五两,心中也是一惊。 要知道,寻常内门弟子的身价,也不过是十多枚的中阶灵石的身价,而诸如冯炎等筑基期修士,混的好能有一件顶阶法器使用也就顶天了,而混的不好的,即使修为到了筑基大圆满,也还在使用一些高阶的法器。 一件顶阶法器,其价格都要在百块中阶灵石上下,像冯炎攒了一辈子的灵石,在丹房又时常中饱私囊,这才有了一个顶阶法器炎火刃,可见中阶灵石所代表的财富之大。 而按照冯炎所讲,一般练气期弟子,至多也就十枚中阶灵石的身家,而筑基期修士,则是百多枚中阶灵石左右,至于金丹期者,因为功法、宗门的不确定性,身价则难以估量。 毕竟到了金丹修为,一个国家都几乎可以横着走,那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些能灭杀同阶的存在,其身价更是深不可测! 可沐心仪几杯灵茶都能有如此的高价。几乎等同于一件顶阶法器,这怎么能让徐暮不心惊? 徐暮此时也是感叹沐心仪的财大气粗,开口称赞道:“仙子不愧是日月神教的人,这喝的灵茶都是如此名贵啊!” 谁知吕岳口无遮拦道:“仙子不会管我们要茶钱吧?不过恕我直言啊,仙子这茶固然是好,只不过将灵石放在这茶叶上,显然有些糟蹋了,毕竟多打打坐,茶钱就回来了!” “你可知这神州有多少修士死于寿元不够?这些人虽然大多数是因为瓶颈难以突破而导致寿终正寝的,但其中却也不乏一些对修道极具感悟之人,只是苦于灵命太差,聚集灵气的速度太慢,这才含恨陨落的!”沐心仪反问道。 吕岳闻言心头一惊,望着徐暮,心中感慨道:“可不是么,我虽然努力修道,终有一日也会如徐暮兄弟一样,筑基有成,可终究是慢了一大截,而筑基还好说,如果我能有结丹的那一天,因为寿元不够而连筑基丹圆满的境界都没修到,那才会抱憾终身!” 徐暮见吕岳心生感慨,怕他想歪了,所以立马转移话题道:“仙子是说这茶在百宝阁买的?百宝阁不是远在神州西南之地吗?” “既然是叫百宝阁,自然开门做生意的,又怎么会偏居一隅之地,神州各处都有他们的分号的,而你所说的,也不过是他们的总部罢了!”沐心仪耐心解释道。 “如此,倒是徐某孤陋寡闻了,只是现如今六道东伐,百宝阁身为灵道五大门派之一,想必在东部联盟的境地也不会开门做生意了吧!”徐暮随口一问道。 “谁说六道东伐的门派里面有百宝阁了?他们此番并不在六道之列的,所以与东部联盟的关系是不冷不热,而且生意是照做的!例如你们乱雪峰到达尘雨国的消息,就是我向他们买来的!”沐心仪在旁喝着灵茶,开口说道。 徐暮闻言心头一震,刚想说话,却被沐心仪又说出的一句话震惊不已。 “再说我们日月神教也不在六道东伐之列,我凭什么不能呆在你们东楚?” “六道东伐,不是号称六道齐至吗?”吕岳在旁好奇的问道。 “齐至?别的不说,帝王道五大帝王,此番貌似只有中原中央极帝宇文夙一家吧?放心吧,虽然我们不是朋友,但好歹也不算敌人,此番叫你们前来,也是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沐心仪示好的说道。 “不知仙子叫我们前来可是为了一元郡深坑之谜?”徐暮转念一想道。 “社稷神器虽然了得,但我们日月神教对那东西却还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说起一元郡的深坑,你能活着出来我倒是很好奇啊!”沐心仪笑道。 “此番波折,徐暮也无法一言道尽,只是不知仙子如何知晓徐暮已经来到的大迟郡呢?别且还能遣人认出徐某?”徐暮大胆的问道。 “乱雪峰不到二十岁筑基的有几个?现在还没有跟随大队人马前往尘雨国的有几个?能拿出捆人的绳索法器的又有几个?而且无巧不巧,昔日在月牙湖,我还见你用过那红色的绳索,所以略微一思量,就猜出来了!”沐心仪毫不避讳的说道。 徐暮闻言一惊,略微迟疑道:“所以…” “所以你在大迟郡闹出的动静,很有可能已经惊动了五大家族!毕竟当日你与皇族的金丹修士同归于尽时,有不少修士在场的!而林家一旦怀疑起你的绳索法器,自然会知道你就是当日那名陨落的乱雪峰修士,到时候你可就出名了。” “而林家少主据我所知,也是瑕疵必报之人。乱雪峰虽然有名头,但人去楼空,远水解不了近火,就如同你们敢对魔道三宗的人出手一样,没有乱雪峰庇护的你,也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沐心仪悠然的说道。 吕岳闻言冷静道:“那也未必,五大家族远在帝州,赶来东楚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消息传到那里也需要一些时日,有这个时间,足够我们跑路了!” “是啊,毕竟大迟郡天高皇帝远,五大家族纵然眼线遍布东楚,但也未必能知道此间的事情,并且及时赶来!可是林家在大迟郡也是号称一霸,你们得罪了他们的少主,就不怕林家的人找你们麻烦?” “而且,我猜现在的红楼四周必然全是林家修士的眼线,虽然林家的家主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为了他儿子得罪乱雪峰,但是他的几个兄弟可是霸道惯了,难保不会给你找些麻烦,让你难堪的!”沐心仪说道。 “仙子说来说去,都是肯定徐某此行必有祸事,而仙子又曾言明对徐某百利而无一害,可见是有意帮徐某一把,不知仙子的条件是什么,不妨直说!”徐暮沉思片刻后,缓缓的说道。 “哈哈,痛快,我且问你,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可是服从了什么丹药的缘故?”沐心仪面容一肃的问道。 “除了寻常的练气丹药服过几枚外,一身修为都是打坐而来!”徐暮不清楚沐心仪问这个做什么,但却仍然如实的回答。 “昔日我从绿云和杜德那里得知,你灵命非凡,修行速度颇快。现在我要你亲口回答我,你的灵命属性是什么?” “五行灵命!”徐暮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果真是五行灵命,如果是这种灵命的话,来日结婴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沐心仪喃喃的自语道。 随后沐心仪神色一正,冲徐暮说道。 “我的条件就是,来日你结婴有成,执掌乱雪峰后,不得与我日月神教为敌。” 第一百零四章 林家恩怨 更新时间:2013-08-03 “我的条件就是,来日你结婴有成,执掌乱雪峰后,不得与我日月神教为敌。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沐心仪神色一正的说道。 “仙子也实在太过于高看徐某了,在下也不过是乱雪峰区区的一名筑基修士,谈及结丹都委实过早了些,更何况是元婴这等遥不可及的事情。”徐暮一听也是大惊失色,不由苦笑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身具五行灵命,只要机缘适当些,来日结婴也不是什么虚妄之事!更何况我只是要你答应我,结婴执掌乱雪峰以后,不得与我日月神教为敌,这很难吗?”沐心仪随口解释道。 徐暮面露迟疑之色,许久才幽幽的说道。 “那贵派是否也不会为难乱雪峰?如果日月神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在下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更何况现如今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筑基修士,能否在此次的六道大战中存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沐心仪柳眉一动,笑道:“既然我费尽心机的不让乱雪峰与我们为敌,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找你们晦气,你放心,只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还有如果你不幸惨死尘雨国,那今日的承诺自然无效,所以这笔买卖,怎么说都对你有利呢!” 徐暮和吕岳对视了一眼,踌躇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仙子好意了。” 说罢,抱拳一礼。 沐心仪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似的,望着徐暮淡然一笑,然后紧接着拿出一枚黑白相间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宝’字! “这是我日月神教和百宝阁相互通用的令牌,有此令牌在手,如果你来日修道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找百宝阁帮忙,里面论及神州的情报,功法,丹药,法器等等,都是整个神州数一数二的!” 说话间,沐心仪将令牌递于徐暮手中。 徐暮手中拿着沐心仪所赠的令牌,心中一阵系欣喜。 “百宝阁遍布神州大地,连六道东伐这个节骨眼都敢在东部联盟的地盘做生意,可见势力之大,如今我有了这个令牌,自然可以想法子弄一些对突破瓶颈有利的丹药,甚至一些颇为珍惜的神通也可以轻易到手!” 不过正当徐暮兴奋不已时,沐心仪一盆凉水浇了过来。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还需要自己出灵石的,这总不能算在我们日月神教的头上吧!而且百宝阁的东西好是好,但价格还不是一般的修士就能承受得起的。” 徐暮望了眼眼前相当于顶阶法器的灵茶,面部不禁一震抽搐:“这茶,白家三兄弟的家底都喝不起吧!” 但有令牌总是聊胜于无,徐暮冲沐心仪点头一笑后,就迟疑道:“仙子…徐暮在大迟郡停留的日子也不短了,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 “那是自然,道友不说,心仪差点忘了。只是红楼虽然有传送法阵,但却也只能帮助你们传送到大迟郡州府的外面,后面的路,还需要你们自己走啊!”沐心仪淡然一笑道。 “如此就有劳仙子了,今日仙子之援手,徐暮必然铭感五内,来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徐暮抱拳一礼道。 “无妨,你只要记得我们的交易就好!”沐心仪起身说道。 说罢,沐心仪双手之间白光闪现,两手相互交叉,腾空一转,顿时七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沐心仪默念法决,两手往前方一送,彩色光芒闪烁而出,落到附近的一枚青竹之上。 之间青竹在触碰到光芒的刹那,碧光打起,一个眨眼间,就化作了一个碧绿色的传送法阵。 徐暮冲沐心仪点头示意,就带着吕岳一个阔步,向传送法阵走去。 片刻间,原本的房间内,只剩下沐心仪一人,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法阵。 “砰砰砰!”一震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沐心仪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 而迎面走来一人,赫然就是刚才给徐暮二人带路的那名小厮。 “事情办好了吗?”沐心仪眉宇一动的问道。 “属下已经将徐公子二人离开红楼的消息递给了林家,而司马括也已经从林家打听到了消息!”小厮在一旁恭敬的回答道。 “很好!”沐心仪赞赏一句后,见小厮面露不解之色,于是开口问道! “你有疑惑?” “属下不敢。”那名小厮面色一变,惊恐的答道。 “你是好奇我为何在帮助他二人后又出卖他们吧!这也不是什么难猜之事,告诉你也无妨。(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以徐暮的资质,论及心智和应变能力,都是在修道界颇为上乘的人选。只是他这一路下来,太过于平静了。”沐心仪感慨道。 “恕属下直言,属下在昔日也曾听过他的一些事迹,此人义庄之战吓退绿云、杜德。月牙湖一役以练气后期修为生擒筑基初期修士。一元宗一战更是拉下金丹修士同归于尽,刚刚在红楼又是战败筑基中期的淮阴子。如此心智,恐怕在我们魔道三宗的年轻一辈中,也是不多见啊!”小厮犹豫后,才开口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徐暮从未实打实的与修士进行过任何一场生死之战,他虽然智谋胆色都是上佳之选,但却是缺乏了一种血性,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性。”沐心仪颇为了解徐暮,悠悠的说道。 “所以小姐就故意透露消息给林家,让他们追杀徐公子,好激发这其中的血性?”小厮苦笑道。 “不错,来日如果我们想拉拢乱雪峰,就必须在乱雪峰的掌权者中有与我们交好之人,而徐暮则是最好的人选!可眼下神州风云色变,他如果想要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就需要鲜血与厮杀!所以如果他连林家的几个修士都无法对付,那来日说什么都是无用!” “小姐高见,属下惭愧!” “罢了,你再去一趟百宝阁,联系一下他们的主事,看看有没有关于六道内部的消息,什么价钱,日月神教都可以接受!” “属下遵命。” 徐暮睁开眼睛,只感觉毒辣的日头升得老高,自己的识海中一震的头晕目眩,显然刚才的传送,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即使徐暮也是颇为的不适应。 而身旁的一人,赫然就是已经昏迷的吕岳。 徐暮勉强走了过去,探查一番后,见吕岳无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徐暮缓了一口气后,手中真元一闪,就顺着吕岳的后背流了过去,直到半柱香后,吕岳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是…”吕岳迟疑的问道。 “这是大迟郡外,看来沐心仪没有骗我们,我们已经出来了!”徐暮缓缓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云里雾里的,一会又是喝茶,一会又是说你结婴以后要不与日月神教为敌,两个门派一个北边,一个东边,中间隔了个东北的正道,怎么能打起来啊?还莫名其妙的送你令牌,我看这令牌八成有鬼,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神识锁定你呢!”吕岳缓过劲来,一拍脑门的说道。 “令牌我仔细探查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现如今已经在大迟郡外了,吕大哥有什么打算吗?”徐暮双目一闪的问道。 吕岳知道是到了别离的时刻,心中也有一丝不舍,开口道:“既然那丫头说了,冯老他们昨日已经到了尘雨国,那事不宜迟,你也赶紧动身吧!嘿嘿,你大哥我占了你的光,喝了一口天价的灵茶,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颈也隐隐松动了,说不得要赶快找个地方闭关,那就就此别过吧!” 徐暮闻言点了点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这么一天的。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赫然多出三间法器和几瓶丹药,开口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大哥你一定要筑基成功,等兄弟我回来啊!这是兄弟的一点意思,大哥你收下吧!” 吕岳知道乱雪峰都举宗搬迁了,可见对六道之战没什么太大的把握,所以再见甚至可能是数十年后了,而自己如果没能筑基,也将化为百年枯骨,一捧黄沙。 吕岳认出这几件法器都是高阶法器,是不可多得好东西,所以推辞道:“这么好的法器,哥哥我用不上!” “大哥以后筑基,定然需要两件趁手的法器,而且这些也是我在一元宗那些身死的修士手中拿出来的,留着也是无用,你就拿着吧!” 吕岳迟疑一下,就接了过来,开口道:“如此,我也不侨情的说些什么酸化了,兄弟,就此别过!” 说罢,虎背一转,就向一个方向走去。 徐暮伫立在原地,望着吕岳离去的背影,也是心头酸涩,毕竟,这是他步入修道界一来,第一个朋友! 而正当徐暮和吕岳别离的时候,大迟郡的一座豪宅内,也在歇斯底里的争吵着什么。 “逆子,乱雪峰的筑基修士也是你能得罪的?此番自己重伤不说,还连累淮阴子道友宝物受损,你…你…你真是?”大堂内,一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开口喝道。 “爹,我怎么知道他是乱雪峰的修士,更何况乱雪峰的人早就离开了东楚,你怕他们做什么啊!”林家少主面露苍白之色,口中急忙道。 “林家主,这事先少主的确不知道那修士就是乱雪峰的人,不知者不怪,更何况他也已经受了教训,就别再怪罪他了!”淮阴子在一旁打圆场道。 “此番连累道友,林某实在有些故意不去!只是这逆子如此猖狂,来日必遭祸事,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从今日起,你给我闭门思过,修为不到筑基初期,休想离开家门半步!省的给林家招惹强敌。”说罢,林家家主拂袖而去。 林家少主满脸愤恨之色,望着身旁的几位中年男子说道:“几位叔叔,你们可得为小侄报仇雪恨啊!” 谁知旁边一名中年男子道:“别说我们不能招惹乱雪峰的人,就是现在想给你报仇,也是力不从心啊。” “什么意思?”林家少主问道。 “就在刚才,红楼的小厮传信,说伤你的那两人早已借助红楼的法阵传送出城了,现在纵然想追,也是来不及了。”那名林家的中年那字说道。 “我看你哟,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在家好好闭门思过吧!”说罢,一众林家的长辈,三三两两的散去。 而此刻的大堂,赫然只剩下林家少主和两名中年男子。 “三叔,五叔,你们可得帮我啊!”林家少主委屈道。 “我们留下来,自然是为了给你报仇雪恨,只是如今那小贼行踪不明不说,就是真的找到他了,能不能敌得过又是一回事啊!”一名面露奸猾之色的中年男子考虑道。 “哼,他能几招间击退淮阴子未必就是什么高手,一来淮阴子的修为虽然不错,但法器却是平庸之极,吃了亏也属正常!二来淮阴子行事小心谨慎,不肯兵行险招,所以三招间被击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三来对方也不过是仗着法器犀利,才将淮阴子的玉佩损伤,淮阴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何况,郑儿不也说那小子也就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吗,再强难不成还能逆天?”另一名面目粗犷的大汉分析道。 “可是我们现如今根本不知道那小子的行踪啊,这有该如何是好?”林郑说道。 两名中年男子迟疑之际,门外仆从进来道:“启禀少主,司马先生求见!” 第一百零五章 身份暴露 更新时间:2013-08-04 “启禀少主,司马先生求见!”一名仆从跪在外面,恭敬的回话道。 “司马括?他来干什么?”林老三颇有些疑问的问道。 “三叔,我出事的时候,正巧司马先生也在红楼,是他闯进去后,那小贼才罢手的!”林郑面露愤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括为人老奸巨猾,万事谋定而后动,他此番前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探望你的伤势而来,这其中恐怕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老三冷哼一声,继而猜测道。 “恐怕司马括也打着一些鬼主意,说不定还有那名乱雪峰修士的下落,我们不妨让他进来,先看看他说什么再做定夺。”林老五粗声一说! “那好,就让他进来,我倒看看司马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林老三似乎与司马括颇有怨仇,于是点头赞同道。 那名小厮应声退下,直到半盏茶后,司马括才一身儒袍,面露关心之色的走了进来。 “林贤侄,伤势可有好些?”司马括进来就冲着林郑说道。 “有劳司马先生关心,小侄伤势已经无碍了。”林郑回话道。 “司马先生此番前来我林家,恐怕不只是为了关心我家侄子的伤势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先生有话直说无妨!”林老三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 这时司马括才佯装刚看到林家兄弟一般,面露惊讶之色的说道。 “啊,原来两位道友也在这里,请恕司马括失礼之罪!”紧接着,抱拳一礼。 “司马先生严重了,你先前在红楼奋不顾身的救出我家侄子,我们尚且来不及道谢,倒让司马先生亲自来府上探望,实在让我兄弟汗颜啊!”林老五随口说道。 “呵呵,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在下竟然也没想到,那人居然出自乱雪峰,实在是匪夷所思啊!”司马括突然话锋一转,大有深意的说道。 林老三此刻也看出司马括话里有话,于是顺着司马括的话问道:“司马先生何出此言?” “恕我直言,乱雪峰一脉早已于半月之前举宗前往尘雨国,这稍有潜质的弟子都已经带走了,而这名乱雪峰修士,此刻在大迟郡出现,恐怕…”司马克故意卖个关子,欲言又止的说道。 “难不成他是假冒的。”林郑不动大脑的说道。 “这倒是不可能,毕竟那修士用的是乱雪峰的传承法术,除了乱雪峰的嫡传修士外,东楚恐怕还没有人能效仿的了!”司马括摇头说道。 “哼,司马先生此来的目的想必也和那名修士有关吧,既然如此,又何必绕来绕去的兜圈子!”林老三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司马括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呵呵笑道:“林道友还是如此快人快语,既然如此的话,老夫也就直说了!” “我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那名乱雪峰的年轻修士,只是这其中,却有着一番天大的机缘,想与几位道友共同分享下!” 林老三闻言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有求于我们啊!” “三哥,先听司马先生讲完!”林老五在旁劝说道。 “呵呵,如果林道友非要这么讲的话,其实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几位可知道这名乱雪峰修士的来历!”司马括诡异一笑道。 “来历?他不就是乱雪峰的修士吗,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不成?”林郑疑惑道。 “那倒不是,只是几位道友难道就没好奇过吗?为何乱雪峰的大队人马都已经走了半月之久,而他还停留在东楚?为何这名修士年纪轻轻,就堪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司马括抛出重点的说道。 “司马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林某昔日听闻乱雪峰为了应对六道东伐的大战,将不少珍藏的灵药拿出,炼制出了一批筑基丹,从而让不少的乱雪峰内门弟子进阶,此子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呢?”林老五猜测道。 “即使有筑基丹,那他也需要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啊,这小子不到二十,就能筑基,可见资质也属上乘!”林老三哼声道。 “他资质如何其实都不重要,只是这名修士既然出身乱雪峰,那他为何还会逗留在大迟郡,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司马括决然道。 “不是这小子有重任在身,就是他因为什么愿意,与乱雪峰的大队人马失之交臂!只是,乱雪峰现在举宗前往尘雨国,连老巢都不要了,还有什么重任值得派人去做,而且还仅仅就派了一名筑基修士!”林老五好奇道。 “既然这条不通,那就只有第二条了,他因为某种原因与乱雪峰大队人马失之交臂,以致于错过了时间!”林老三眉光一闪,似有所悟一般。 “呵呵,还是林道友智谋过人。不错,以我的推断,这名修士显然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导致近几日才脱困而出!”司马括自信道。 “脱困?还请先生明示!”林郑神色一正的说道。 “几位想必也听说过前些日子在一元郡发生的巨变吧!”司马括悠悠的说道。 “一元郡之变死伤数百修士,甚至连金丹修士都陨落其中,早已经惊动整个东楚,又哪里算什么新闻!”林老三冷哼道。 “不错,可当时在场的金丹修士可不止一人啊,为何偏偏皇族的老太监就死在了那里!”司马括仿佛亲身经历一般,所知甚详。 “好像传闻那老太监害人不成,反倒被一个练气修士的临死反扑拽了下去,因此才陨落的,这事情传遍了东楚三州十二郡,还有不少散修拿此当笑柄嘲笑五大家族呢!”林老五回忆道。 “几位道友恐怕不知道,这名练气修士,正是出自乱雪峰一脉,而事后数名乱雪峰修士更是联合五大家族之一的文家一起再探深坑,只是只可惜被深坑的禁制所阻挡,这才不了了之!”司马括仿佛抛出一枚炸弹一般,语惊四座。 这话里面的意思其实再明白不过,在红楼出现的那名乱雪峰修士,很有可能与被困的乱雪峰修士是同一个人,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红楼出现的那名乱雪峰修士,会与乱雪峰的大队人马失之交臂的原因。 “这么说这名修士很有可能就是那名一元郡被困的乱雪峰修士,而偏偏他一人独自活着出来,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有关社稷神器的下落,也在他身上!”林老三推测之后,满脸兴奋之色。 也无怪他如此,社稷神器的吸引力,连王公公、八王爷、文进等人都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何况是区区林家这么一个小家族。 “司马先生可有凭据?”林老五稍微冷静些,开口问道。 “这凭据,倒也不是没有,我有一位生死之交的兄弟,昔日也曾参与深坑一战,他亲眼所见那名乱雪峰的修士在被王公公偷袭后,祭出了一道红色的绳索,连王公公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锁住,以至于陨落丧命,而贤侄曾亲身体会过其中滋味,可否说来听听?”司马括话风一转的问道。 “我只记得当时全身法力都被禁锢住了,周身被那绳索捆的酸麻无力,没有一丝可以挣扎的能力。”林郑踌躇片刻,才恨声的回忆起来。 “如此的话,就八九不离十了!当日那名金丹修士如果不是因为这红色绳索的捆绑,也不至于连飞行的能力都没有,而被荆棘缠住。”司马括在此断定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赶紧通知爹,让他举全族之力,追查那修士的下落,如此的话,那社稷神器必然是我林家的囊中之物了!”林郑极为兴奋的说道。 哪知道旁边司马括插口道:“贤侄,恕我直言,你此番因为那修士已经惹祸不小,如今要举整个林家的势力去捉拿此人,恐怕令尊也只会因为你因私废公,想要为自己报仇罢了,未必会答应!” “哼,孰轻孰重家父自有定夺!”林郑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先生所言无错,即使这事是真的,大哥也不会答应举族之力去追查此人!”这一次,林老五语出惊人道。 “为什么?” “先不说此人身为乱雪峰修士,得罪他就是得罪整个乱雪峰,单单就是我们举族追查社稷神器的消息,就会让五大家族闻风而来,到时候势必会将林家推到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灭族之祸。”林老五慎重的说道。 “没错,更何况眼下这些情况只是我们的推测之言,未必属实,如果我们一旦扑了个空,那也将沦为笑柄!”林老三望了眼司马括道。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就我们几人追拿那修士吗?不说那修士下落不明,单单就是三招击退淮阴子的神通,我们也…”林郑急道。 “我曾与那名修士交过手,虽然他修为真的了得,但却还没有到三招就能击败淮阴子的实力,淮阴子道友落败,想来也是大意所致!” 司马括悠悠的说道。 “而至于此子所在的方位吗,不巧,老夫也恰巧刚好知道!” 第一百零六章 危机渐起 更新时间:2013-08-04 “而至于此子所在的方位吗,不巧,老夫也恰巧刚好知道!” 林家几名修士闻言都是有些吃惊,毕竟以林家的势力,在红楼附近广布眼线,都没能逮住徐暮,更何况司马括区区一介外来修士。(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司马先生,据我所知你不是东楚的本地人,在大迟郡更是没有一丝势力可言,又如何能探查到那名修士的下落?”林老三直言不讳的说道。 “如果此子是被别的势力的传送阵送走的话,那老夫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既然是红楼的手笔,那老夫虽然不能确定此子的具体位置,但也会猜得八九不离十。”司马括羽扇轻挥,自信道。 “哦,愿闻其详!”林老五好奇道。 “老夫早些年,也曾和红楼的上任楼主有过几分交情,所以晓得这传送阵会将修士传送到哪里,虽然此时那修士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但只要我们知道大概的方位,再加上老夫家族的传承秘术,不怕找不到他!”司马括眉宇间信心闪露的说道。 “哦?想不到司马先生还留着这么一手,只是不知道是何秘术,竟然可以找到那名修士?莫非司马道友早在红楼之时就已经暗中做了手脚,在他身上布下了神识追踪的痕迹不成?”林家老五听闻对方秘术,似乎颇为感兴趣一般。 司马括听了,尴尬一笑道:“老夫修为也不过是与那修士在伯仲之间,又如何敢明目张胆的对对方施术,只是老夫家传秘术,可以探查到方圆一里内的修士真元的波动,如此的话,找人也将平添几分把握!” “林某还以为司马先生的秘术如何的了不得呢,原来只是探查对方的真元波动而已。而且范围如此之小!来东楚近千万里的疆土,凭道友施展秘术,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小子,更何况真元波动也仅仅是能探查到同阶及其以下的修士!东楚虽然筑基修士不多,但也有几百人,难不成要我们挨个过问不成?”林家老三听闻此秘术后,面色一变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此秘术虽然能找到那小子,但也实在太过于鸡肋了,毕竟如果他先我们一步离开了东楚,那我们岂不是…”林郑迟疑道。 “东楚虽然面积甚广,但此子毕竟是要赶往尘雨国和其同门会和的,沿途必然是从大迟郡往西到东楚国界,所以只要我们沿途追查,相信夜以继日下必然有机会找到他的。”司马括劝说道。 “而且我观此子,一来不急于赶路,二来年纪甚轻,道心不稳,所以颇有可乘之机的!”司马括悠悠说道。 “何以见得?”林老五问道。 “此子如果急于赶路,何必在红楼浪费时间,所以可见其道心不稳,与寻常的修士一样,贪恋人世繁华,如此的话,如果是夜间,此子必定会找个客栈打坐调息,从而白天赶路,那我们只要在夜晚的沿线城市,人口聚集之处探索一番,就能大大的缩小范围了!”司马括呵呵笑道。 林家几名修士闻言都颇为赞同,修士虽然与凡人不同,但毕竟也脱不了一个‘人’字,摆脱不了七情六欲。所以除了一些一心向道的苦修之士,大多数修士还是讲排场,好面子,如果有客栈住,谁还会没事闲的住荒山野岭? 然后再加上修士动辄数十里的飞行神通,所以住宿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司马先生如此费尽心力,又想得到什么呢?”林老五言归正传的问道。 “如果抓到那小子,社稷神器的消息归你们,但余下宝物,我要五成。”司马括悠然说道。 “不成,此番我们林家出力不少,我五弟更是筑基中期巅峰的修士,论及战力已经不下于寻常的筑基后期修士,而我本身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如此情况下,按战力而言,你也不过是出力五分之一而已,就算你让出社稷神器的消息,但五成的宝物也委实太多了些!”林老三显然从林郑那里得知了徐暮的两件顶阶法器,所以讨价还价道。 “没有我的传承秘术和所知道的红楼传送点,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小子,所以五成一点也不多!”司马括毫不退让的说道。 “四成,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也只能自己沿线慢慢找了!”林老五说道。 司马括闻言内心挣扎,踌躇一阵后,咬牙说道:“四成就四成!” 两方商量片刻,就决定立即去追查徐暮的下落。 “三叔,五叔,那我呢?”在林郑心中,既然有亲手手刃仇人的机会,自然是不想错过。 “你飞的太慢,带上你反而拖累我们,更何况大哥让你在家闭门思过,出门也是不便,所以你还是留在家中吧!”林老五说完,就和林老三、司马括对视一眼,然后几个闪身,就御剑离开了! “小子,三名筑基修士出手,你死无葬身之地了!”林郑望着西边,泛起一丝冷笑。 而就在三名筑基修士打定暗算徐暮的主意时,一元郡的深坑处,赫然也因为徐暮,发起了变故。 一元郡,深坑外的坟墓前,赫然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黄衣青年和一名古稀之年的白袍老者。 如果有当朝大员在此,定然会认出那黄衣青年所穿着的,正是监国太子所穿的九龙太子黄袍。 而这二人,赫然就是当朝的太子,以及当日深坑一战的乱雪峰弃徒,太子的师尊,白袍老者。 “师父,这土是新的!”太子恭敬的对身旁的白袍老者说道。 “东楚群雄之墓,无名氏于东楚德岁年间立!”白袍老者默念道。 “这个无名氏究竟是谁,居然会为这些惨死的修士立碑,但既然署名无名,显然是他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可他又是为何如此呢?”白袍老者思索道。 “师父,用不用我将这坟墓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太子面色无一丝情感的说道。 “不用了,死者已矣!更何况土都是新的,里面的尸首想必也不会有假,只是这修士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得到这些惨死修士的尸身的呢?”白袍老者好奇道。 “依徒儿之见,无外乎是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下得深坑,将这些修士的遗体取了出来,特意立此墓碑,二来则是这深坑之下,有修士大难不死,所以感激劫后余生,才将这些尸体带了上来。”太子猜测道。 “不会,昔日文家一众修士和乱雪峰的几名小辈联手都未能打破深坑外的禁制,现如今的东楚,又有哪个门派能有如此实力?更何况与这些修士非亲非故的,何苦废力给他们立碑!”白袍老者否决道。 “那就是…”太子刚想说话,就远远看见一名修士赶来。 那名修士红衣随身,腰间黄龙玉佩,赫然就是一名红衣卫。 “属下参见殿下。”那名修士单膝跪在地上。 “起来吧,什么事情!”太子冷漠的问道。 “林家少家主林郑,今日在大迟郡红楼遭人教训,随行淮阴子三招之间被那名修士击退!”红衣卫起身禀告道。 “哼,林家想趁此番五大家族元气大伤之际,好一招崛起,在大迟郡更是招兵买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眼下皇位之争愈演愈烈,没工夫搭理他们罢了。这样也好,有人教训他们一番,也好让他们收敛收敛!”太子冷笑道。 “我记得淮阴子好像是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吧,能三招击退他,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修士,打探到他的来历了吗?”白袍老者好奇道。 “这正是属下要禀告的,那名修士在离行前所动用的法术,赫然就是乱雪峰的传承法术!” “什么?你仔细说来,不准遗漏半个字!”太子闻言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那红衣卫面色一凛,就一五一十的将所知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白袍老者吩咐道。 红衣卫略微一点头,躬身一礼后,就御风离开了。 “师父,那修士的法器…”太子迟疑道。 “大五行灵针,红璎锁!看来那小辈活着出来了,如此看来,眼前这墓碑也是他立的了!”白袍老者冷笑一声道。 “他独自一人活着出来,那社稷神器的下落,也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太子判断道。 “看来我也得亲自出马,追查一下此子的下落了!”白袍老者显然还惦念社稷神器,语出惊人道。 “师父要亲自出马,自然是没问题,只是眼下我们不知道此子的方位,如何找到他呢?”太子问道。 “我想既然他在大迟郡现身,就肯定是着急赶往尘雨国与乱雪峰的同门回合,而我就沿路寻找,找到就罢了,找不到我就在尘雨国等他,正好此番六道之战在即,我也需要亲自了解一下其中的情形,日后也好再为你我师徒二人的将来筹谋一下。” “师父高瞻远瞩,徒儿佩服,只是现在皇位之争迫在眉睫,如果您一旦离开,徒儿恐怕…”太子迟疑道。 “此番祝家死伤的筑基修士最多,八王爷在祝家的地位也不如从前,如何斗得过你?而文家、徐家两脉又是无意于皇位,至于你皇家本身,你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你老子死不死,日后皇位都是你的,又有什么可怕的!”白袍老者面色一板道。 “是徒儿多虑了,只是师父既然要前往尘雨国,那与昔日乱雪峰的同门相见,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太子思量半天道。 “嘿嘿,眼下六道大战在即,如果我是心忧乱雪峰,要为东部联盟出力,才特意赶过去的,你说我会不会得到同门的谅解?不仅如此,我甚至还有可能重归门墙!” “而且如果我与那小子只能在尘雨国相遇的话,那到时他有一众同门护持,我就更不好下手了,所以到时重归乱雪峰门墙,对我日后对付那小子和探听消息,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白袍老者奸猾的说道。 “如此的话,徒儿就恭祝师父马到成功!”太子躬身一礼道。 “不过能在路上截到这小子最好,毕竟尘雨国现在也不太安全的!” 白袍老者说罢,化为一道白光,向西方疾驰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仇家上门 更新时间:2013-08-05 徐暮此时低空飞行在前往尘雨国的路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暴露了身份。(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两股势力,林家和白袍老者,对他已经是暗藏杀机,并且早已即刻动身,对徐暮的行踪追查了起来。 其实要说神州天大地大,就是林家修士和白袍老者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未必能找到一名修士的下落,只是他们吃准了徐暮必将赶往尘雨国的这一特点,才有的如此把握。 要知道现如今六道东伐,搞得整片东部外围的数十国家都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有宗门的庇护,却是利弊相间。 这有利的一部分,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众修士相互扶持,共度难关! 而弊的那一面,则是六道威名声震神州万余载,多少宗门与之作对,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的下场。 而东部联盟的联手抵御,无疑会让六道恼羞成怒,这胜了都还好说,可一旦败了,那到时就不是简单的‘借道’的问题了,而是灭国屠族的生死大事了。 但即便如此,眼下毕竟胜负未分,东部联盟仍然在大批的招兵买马,无数的散修加入其中。 原因很简单,这些修士加入宗门,就是为了保命,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借助宗门这棵大树的力量,得到庇护。 而徐暮身为乱雪峰的天之骄子,先不说乱雪峰待他不薄,单单就是这些个宗门的好友,和为了自己前途以及日后修道之事,那他也必须赶去尘雨国。 毕竟六道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而往往胜败也只在一朝一夕之间,所以一旦东部联盟落败,那各门各派惹怒了六道,怕对方‘秋后算账’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在东部外围待着了,所以到那时,乱雪峰也势必会潜入东南绝地,由那里潜入海域隐居。 而海域何其广大,论及面积更是神州的数倍不止,连六道都未必能找得到各个宗门,更何况是徐暮! 所以一旦乱雪峰离开东部,那徐暮也势必成为没有了依靠的散修,这日后的境地可想而知。 是故徐暮自从与吕岳在大迟郡州府外的红楼传送点告别之后,就夜以继日的往西边赶路,以期早日到达尘雨国。 可是不走不知道,这一走徐暮就不禁头痛起来,自己虽然知道尘雨国在西边,乃是东部与中原的边陲之地,可是自己一来连东楚都为走遍,二来尘雨国毕竟也只是比东楚大一些的国家,不可能囊括整个东部联盟外围中靠近中原的边陲边境。 而自己虽然可以直行西方,等到了边陲之地再由附近转道尘雨国,可是毕竟还是会饶上些许的弯路,耽误行程! 所以徐暮无奈之下,只得白天赶路,然后晚上在凡间的城镇问路,在向当地商队问明了方向后,就找间客栈打坐休息,好恢复白日里因为赶路而消耗的真元。 只是寻常的凡人,跨越一州一郡都需要数月的时间,想走过东楚都需要年许的功夫,更何况是往来尘雨国和东楚这等的距离,两地之间相隔千山万水,数个国家。 所以纵然这些客商知道方向,但也多是没去过尘雨国,只得指出大概的方向,好让徐暮自己去找,等到了下一处城镇,再行探查。 而如此方法,虽然麻烦许多,但却也不至于饶了弯路,耽误时间。 “早知道当日找沐心仪顺便要了东部外围的地图就好了,省的现在如此麻烦,还需要每走一段路程就下去问路!可是真没想到,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地图居然也是如此宝贝,连这些走南闯北的商贩都只是知道大概方向,商队每走一处都需要当地的导游引路。” “可是这也难怪,这些商人来回两地恐怕就需要六七年的功夫,这期间即使有人做出地图,也是会当做家传宝贝一般,代代相传,不肯泄露半分的!”徐暮脚踩着大五行灵针,在低空之中快速飞行着。 “不过也难怪当日沐心仪会认出尘雨国叶姓男子一行人的伪装,单单是他们行商的速度,恐怕就比正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吧!这样的情况不让人起疑反倒是怪事了。”不知为何,徐暮突然想起尘雨国的叶姓男子。 “那叶姓男子显然也是尘雨国皇亲国戚一般的人物,先不说身边的虎卫禁军如何了得,单单就是他与元婴修士谈话间的那种从容淡定,就不知比寻常的人强了多少倍。” 徐暮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前方的天际畔夕阳落暮,余晖晚霞,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罢了,还是先下去吧。现在在东楚的地方还好说,可往后一旦到了别国的境地,在这乱世中遇到些什么打劫的修士,那自己因为赶路不济而真元匮乏,可不就是阴沟里翻船吗,就算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也不能再耗损真元赶路了!”徐暮思索道。 只见天空之中,一道白色的光影闪现,如同一道流星一般,笔直坠下。 徐暮面前遥遥一个不小的城镇伫立眼前,徐暮眼中闪烁出一丝对故土的依恋后,就阔步走进城中。 此时已近黄昏,路边的商贩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周边的摊位,只剩下满地的残果菜叶,和一些胡乱打闹的孩童。 袅袅的炊烟更是飘散在天空之中。 徐暮望着眼前的小镇,却是和小寒镇有着几分相似,于是回首驻足间,也沉积在此刻的宁静。 “客官,小的看您不是本地人吧。我们悦来客栈可是这怀兴镇数一数二的客栈了,不仅价格公道,住宿条件也是极为干净整洁的。”一声吆喝将徐暮叫醒。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客栈小二,俨然站在徐暮眼前,而徐暮近旁的,赫然是一个挂有‘悦来客栈’标牌的酒楼。 “也好,你带路吧!”徐暮淡笑一声道。 “好,客户一位,里面请!”说罢,就走在徐暮前头带路去了。 “吱!”的一声,店小二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间颇为干净的房间。 “客官,您可还满意?”店小二殷勤的问道。 “不错!”徐暮去过红楼这等奢华的地方,所以对这客栈自然没什么太高的评价,但也好在干净整洁,让徐暮挑不出什么毛病。 “客官,您先歇着,我这就给您准备酒菜去。”店小二见徐暮满意,松了一口气,一转身说道。 “饭菜之事先不着急!小二哥,你可知道此处离东楚最西边的边境还有多远?”徐暮心想正事要紧,所以问道。 “要说边境已经不远了!咱们怀兴镇分属大兴郡,而毗邻的楚西郡就是东楚西边的边境了。”店小二神色一正的回答道。 “那小二哥可知,由此到楚西郡之后,如何到达西部的尘雨国,走楚西郡的国境再到尘雨国,是否会饶些远路呢?”徐暮继而问道。 “客官,小的也只是一个店小二,这辈子连这怀兴镇都没走出过,又哪里能回答上客官的问题。”店小二面露难色道。 徐暮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几两银子,递于店小二手中道:“如此,还劳烦小二哥帮在下打探一下。” 店小二掂量着手中的银子,咧嘴一笑道:“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出门给您打听去。” 说罢,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直到两个半个时辰后,店小二才又走回徐暮的房中,并在半盏茶后,才高兴的离开。 “想不到从东楚的楚西郡出去,途经三国,还要绕上不少的弯路才能到达尘雨国,如此就颇为费事了。”徐暮盘膝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枚灵石,吸纳着灵气。 “算了,明日就离开东楚了,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波折,只要能平安到达尘雨国就万事大吉了!只是希望六道还没有攻破尘雨国的防线啊!”想到这里,徐暮闭上双眼打坐。 入夜,怀兴镇寂静无比。 三名修士在怀兴镇的上空,商讨着什么。 “这已经是第十二个城镇了,如果还没有找到那小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东楚了。”一名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越是往后,找到那小子的几率就越大,要知道,此地已经离东楚边境的楚西郡不远了,这小子如果没能离开东楚,那咱们就很有可能追上他,更何况我们一路下来都未曾休息,想来也差不多该撵上他了!”与此人面目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说道。 两人商讨之际,都望着眼前一名身穿儒袍,面相英俊的中年男子。 只见这儒袍男子面色苍白,手中折扇挥舞,极力的在感知些什么。 直到半盏茶后,这名男子才摇头道:“还是没有,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司马先生,既然你所知道的红楼传送点没错,那里又有着两名修士留下的痕迹,想来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的秘术一路上也好像也未曾找到几个修士,不会有什么失误吧?”先前那名中年男子阴阳怪气的问道。 “这一路上,咱们找到哪个修士不是筑基初期的修为?”那名儒袍男子面色苍白的回问道。 “三哥,算了,我们还是上前再找找吧!”另一名修士打圆场道。 这三人,赫然就是林家兄弟和司马括,一路上沿着向西的方向追赶徐暮,并在各个沿线城镇施展秘术探查筑基初期的修士。 “哼,希望能在今晚找到那小子,否则按照我们的推断,那小子明日就会离开东楚了。”林老三哼声道。 其余两人闻言,面色一紧,知道时间紧迫,于是一个闪身,就往怀兴镇的更深处走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司马括苍白的面孔上面露欣喜之色的说道。 “前方的客栈,有一名筑基初期修士。” 林家兄弟闻言面露兴奋之色,于是互相一点头,就直奔客栈而去,想要透过客栈查清修士是否就是徐暮。 而这种横冲直撞的做法,固然会得罪不少修士,但一来他们只找落单的筑基初期修士,毕竟徐暮也只是独自一人。而二来,则是司马括三人人多势众,一般的修士见此,也只会不了了之,不愿意给自己自找麻烦的。 所以三人毫无顾忌之下,一个闪身就走到了徐暮的客栈上空,准备用神识探查。 可是不等他们动作,就听见一声冷哼传来。 “三位道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第一百零八章 血战(上) 更新时间:2013-08-05 “三位道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三人耳畔处,传来一声幽幽的冷喝声。 “是他!”司马括见过徐暮,听出徐暮的声音,所以失声喊了出来。 林家两兄弟见此,虽然不知道司马括所指是谁,但也听出个大概,于是纷纷面露兴奋之色。 “下面的可是徐暮道友?”林老三抑制不住兴奋,随即喊道。 徐暮虽然不认得林家修士,但见司马括带人前来,也多半猜到这几人来者不善,所以没好气的说道。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呵呵,看来下面的果真是徐暮道友了,徐道友身为乱雪峰修士,远道而来,在我们大迟郡当属贵客,我林家更是应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徐暮道友!而道友何以来的匆匆,走的匆匆?如果传了出去,东楚的同道反而会怪罪我林家不懂礼数呢!”林老三又是呵呵笑道。 “哼,哪里有追出数百里的待客之道?几位此番前来,恐怕意不在此吧!”徐暮心知对方有胆子追过来,今日恐怕难免一场血战,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徐道友果真快人快语,只是听闻道友曾被困一元宗深坑,如此既然能脱困而出,自是少不了一番机缘,吾等前来也只是想和道友做个买卖罢了!”司马括望着下方一笑道。 “废话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几位真有胆子和徐某做交易,城外荒原,徐某恭候大驾!”徐暮说完,脚下遁光一起,就飞出窗外,朝城外疾驰而去。 林老三见徐暮出来,刚想出手拦截,就被林老五挡住。 “此间到底是凡人的居所,如果我们闹出动静,难免会惊动他人,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莫不如先跟着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我们再做定夺。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林老五谨慎的说道。 说罢,也化为一道青光,疾驰而去。 林老三望了一旁似乎不怎么着急的司马括,开口问道:“司马先生不跟去吗?” “老夫一路上动用秘术的次数过多,所以真元有些不济,只得先调息一会,不能动手了。不过想来以二位道友的神通,区区一名乱雪峰的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如此,老夫就先恭祝两位道友马到成功了。”司马括脑筋一动,语出惊人道。 “哼,你这老狐狸想坐等渔翁之利?我这就去和五弟会和,先联手拿下那小子,然后再杀你灭口,看到了那时,你是否能笑出来!”林老三心中冷笑道。 “既然如此,先生先好生调息吧,我去助我五弟一臂之力,先生随后快些赶来就是了。”林老三面色诚恳的说道。 说罢,不等司马括回话,脚下遁光一闪,就朝着刚才两人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司马括望着林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处不由的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怀兴镇外的荒原,因为四周乱石遍地,一般的树木和农作物难以生长,所以此地虽然离怀兴镇不远,但却早已是废弃已久,除了沿路的官道外,可谓是人行少至。 而至于傍晚,此地更是因为四周没有林木城墙的原因,寒风刺骨,极为荒凉。 是故怀兴镇外的荒原,夜晚十分,连一些鸟兽的踪迹都难以见到。 但此刻,却有着三名修士,在两处分别对峙着。 “三哥,司马先生呢?”林老五谨慎的望着对面的徐暮,随口问道。 刚刚赶来的林老三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徐暮,口中冷笑道:“司马先生秘术用的过多,所以真元不济,无法前来了。[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只是既然他没能前来,等下分宝物时,再削减他两成就对了!” 林老三却是在徐暮面前,不敢说一会‘干掉’司马括的话语,毕竟自己这边的内乱如果让徐暮知道,那就很有可能让其有机可乘,导致功亏于溃。 “如此,就不等他了!”林老五低声说道。 “徐道友,你可想好了,到底是与我们合作,交出一身的法器以及深坑的秘密,从而保住性命呢,还是拼死一搏,做困兽之斗,就此陨落呢?”林老五望着对面的徐暮,一声冷喝道。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阁下未免把大话说得过早了些!”徐暮心知此战不易,单单一个林老五,光从气息上看就不在淮阴子之下,可对方既然为大迟郡林家的人,手段也定然不是淮阴子这等一介散修就可以与之相比的。 而自己与淮阴子的一战,对方认输毕竟还是大意的缘故,如果真刀真枪的拼死一斗,自己也未必能胜得过淮阴子。 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一名与自己修为相当的筑基初期修士和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的司马括,如此一来,自己以一敌三,可见此战的凶险。 而就在徐暮否决的刹那,林老五粗暴的大吼一声,手中翻然祭起一柄长枪,冒着无数的碧光,向徐暮刺来。 徐暮细眼望去,只见这长枪四周青光闪现,竟是一把木质的长枪,极为诡异。 而林老五在使出的刹那,更是四周青光暴涨,刺来的刹那,四周碎石腾空,竟是被长枪所发出的战气瞬间激荡起来的样子。 “喝!”林老五暴喝之声传入徐暮的耳中。 徐暮心神一凛,手中也不含糊,数枚灵符翻然祭起,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四周的精纯灵力滚滚的包裹住其中的徐暮,并且似怒吼的蛟龙一般,冲林老五的长枪发出怒吼的声音。 瞬间,林老五的长枪刺中了徐暮的护符,只见林老五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在刺中徐暮的护符后,林老五虚手一晃,长枪一个翻滚,枪身就横立在徐暮的护符前,并且向前方猛然一弹。 只见枪身在刹那间发出无数的青色波纹,滚滚的激荡在徐暮的护符之上。 徐暮心神一动,一个晃神,就急忙撤了出去。 “轰轰轰!” 而就在徐暮撤出的刹那,数枚灵符应声而碎。 徐暮心中感叹对方真元的强大和法器的厉害:“好雄厚的真元,如此真元,已经不下于寻常的筑基后期修士了,而且那长枪是什么法器,看样子也很厉害啊!” “对了,五行之中金克木,用大五行灵针试试!” 想到这里,徐暮面色一狠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击!” 说罢,不等林老五反应过来,手中大五行灵针带着锋利的金光,向林老五疾驰而去。 林老五来时就听过大五行灵针的厉害,不敢对其锋芒,于是面色一变后,手中中指和拇指一掐,一道法决默默念起。 只见一个呼吸之间,林老五手中泛起碧色的光芒,接连而起,如同无数青木虚影一般,一道道巨木横跨在徐暮和林老五的中间。 但大五行灵针何其锋锐,而五行之中金属利,克木,所以几乎就是一瞬间,大五行灵针穿破所有的巨木,并且势不可挡的向林老五的面部激射而去。 可林老五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手中不慌不忙的祭出一道灵符,并且如徐暮一般,在灵符破碎前急忙闪身退开。 徐暮望着林老五,心中先前仅存的一丝大意也变得荡然无存。 如果对方先开始就仗着真元的雄厚,和他硬碰硬,他反倒是有些优势,毕竟他修为虽然不及对方,但大五行灵针的锋锐岂是儿戏?而对方拿出的只要不是顶阶的法器,那大五行灵针在数个回合之间,都可以将对方的法器废掉。 可是刚才的一交手,徐暮就知道他大错特错了。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对方的老道,用身经百战来形容也不为过。 因为林老五自知自己和徐暮相比的优点和缺点,优点就是超人一等的真元,缺点就是略逊一筹的法器。 而林老五也懂得取长避短,利用自己真元雄厚的方式,猛攻徐暮,而防守之时,也不拿自己的法器与徐暮硬碰硬,这样的话,自己的法器非但没事,时间久了,还可以大为的消耗徐暮的真元。 徐暮也知道林老五打着的算盘,所以无奈之下,只希望对方露出破绽,被大五行灵针伤到,或是实在不行,以红璎锁出奇制胜。 可是不管徐暮如果的诱敌以弱,林老五都是稳扎稳打的进攻,躲避徐暮的攻击也是荆条有序,打定了主意想要耗死徐暮。 而时间一久,徐暮的劣势就逐渐显现出来,那就是真元的不济,毕竟林老五比他高出差不多两个境界,如果不是自己法器的精妙,那自己恐怕早就落败了。 但饶是如此,徐暮消耗已久的真元,也主见开始干枯起来。 而就连一旁的林老三也看出徐暮后继乏力,于是也不再在后方为林老五压阵,手中翻然祭出青色的木珠,朝徐暮砸来。 徐暮见到林老三出手,先是暗骂了一句卑鄙,但紧接着,却是喜上眉头,手中红璎锁在真元的催动下绑在袖口的手腕中,并且翻然几枚灵针朝林老三激射而去。 第一百零九章 血战(中) 更新时间:2013-08-06 只见数枚冒着熊熊火焰的火灵针激射而出,林老三只感觉四周的气温骤然上升,瞳孔略微一收缩,砸出的青色木珠赫然回旋! 林老三阴笑一声,顿时将真元注入到青色木珠之中,只一个呼吸的功夫,青色木珠光芒大盛,无数的青木虚影接连呈现而出。[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三哥,小心这小子的法器!”一旁的林老五手中长枪穿梭,不断向徐暮周身刺去。 林老三闻言一凛,但却不顾青木圆珠的受损,猛然发力,迎向徐暮的大五行灵针。 “不在司马括赶来之前解决这小子,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罢了,速战速决,即使损伤了法器,那到时得到这小子的法器,还怕弥补不回来损失吗?”林老三心中自语,望着不远处的徐暮,发狠道。 只见徐暮的数枚火灵针迎风而上,准确无误的激射在了林老三的青木圆珠之上。 “噼啪!”的声音继而传来。 林老三望去,只见自己的法器上赫然多出几块凹痕,显然是刚才一击时留下的损伤。 “好小子,伤我法器,今日定不叫你活着离开此地。”即使林老三有了准备,在看向自己珍爱的法器一击就受损如此时,面色也是一震抽搐,极为的心痛。 可徐暮却还来不及理会林老三的‘恐吓’,因为此刻的徐暮,与林老五的争斗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 毕竟从一开始,徐暮就已经呈现劣势。 一个是筑基中期巅峰,一个是刚刚踏入筑基初期,二者之间相差了近乎两个境界,所以纵然徐暮法器略胜一筹,但一来林老五真元雄厚,二来他此番前来是有备而来,有所防范,三来就是林老五本身身经百战,所经历的战事虽然不如徐暮惊险,但也可说的上是饱经沧桑。 而林老五本身就是一个在修道一途极为有天分之人,在众林家兄弟中,也属他修为最高,最博得林家老祖的欣赏,如果不是林老五一心向道,那今日林家的家主是谁还不一定呢。 所以林老五的一生都与道相伴,更是一个修道狂人,对斗法、神通之事更是如饥似渴,所以徐暮碰上这等修士,也只能自叹倒霉。 是故,徐暮在对方过于强大的时候,心中也是无奈之际。 因为此刻的徐暮,除了简单的两手练气期的法术外,也只有高阶灵符和顶阶法器可以运用。 这其中原因说来也是简单,因为徐暮自修道至今,虽然偶有波折,但进阶之路却是太过于顺风顺水,这固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但熟不知,如果过于依赖天资,反而会适得其反。 毕竟徐暮虽然是筑基初期的修士,但掐指算来,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娃娃,论及修道的岁月恐怕都不及林老五的一个零头,而这短短几年的修道生涯,几乎所有的时间全部用在吸纳灵气,冲击瓶颈上。 于是这就导致了徐暮无暇修炼一些神通法术,这在平日里自然看不出什么毛病,但如今与林老五这种高手的争斗中,却是暴露无遗。 所以徐暮与林老五斗法到现在,除了大五行灵针可以运用外,也只有几枚的高阶灵符可以施展,但想凭借高阶灵符就击败一名筑基中期巅峰的修士,不说是痴人说梦,但与之比起来,也强不到哪里去。 “我见那修士前来,本以为可以兵行险招,让对方暂避锋芒,抽身后退,我就可以使用红璎锁出其不意,只是没想到那修士居然用法器硬抗了大五行灵针的锋锐,这样我红璎锁不得使出的情况下,反而更加被动了!”徐暮在提防着林老五的攻击时,内心思索道。 其实按照徐暮最初的想法,在林老三出手的时候,自己强行催动大五行灵针,逼退对方后,就可如当日击退淮阴子一般,在对方抽身的空挡时间使出红璎锁制敌,捆了一个人,也可以稍缓燃眉之急。 可是徐暮万万没想到,林老三居然不躲不闪,硬接了一记大五行灵针,导致徐暮的失算。 而林老五也借着这个空挡,手中长枪法器青光闪烁,浑厚的真元带着无数的青木之力,轰然的砸向徐暮周边。 徐暮因为刚刚出手对付林老三无功,自然是变得更加被动,左右难支起来。 一旁的林老五见此,更是纵声狂笑,手中长枪一时之间青光连连,不断的压缩着徐暮周身移动的空间。 林老三见此,知道击败徐暮时迟早的事,于是狞笑一声,青色圆珠又要祭起,想要和二人之力拿下徐暮。 可是正当他起身的刹那,就见后方远远而来一道遁光,正是司马括。 “司马道友来的真是时候啊,早不来晚不来,大功告成的时候你就偏偏赶来,莫不如一会等我兄弟拿下此子,亲自送到你面前怎样?”林老三身形一顿,望着前方的停下的司马括,不阴不阳的说道。 “道友说笑了,眼下令弟不是马上就要手到擒来了吗,又哪里需要老夫的这点微末伎俩对付那修士!”司马括望着对面的战局,呵呵笑道。 林老三见此,冷哼一声,不顾一旁的司马括,就要飞身上前相助,哪只自己刚刚起身,就被司马括飞身拦住。 “司马括,你什么意思?”林老三望着对面不知何意的司马括,怒声喝道。 哪知司马括见此一罢手,淡定的说道。 “眼下令弟和那修士已经打到了火热关头,令弟虽然是稳操胜券,但毕竟敌方狡诈,还要提防对方的临死反扑,不能大意。而如果林道友现在赶过去助阵,不仅可能遂了对方的心愿,反而还可能让令弟分心,导致功败垂成的。” 林老三闻言,心头一震,瞧向徐暮那边,果然是林老五大占上风,凭借着远远胜出徐暮一筹的强横修为,硬是死死压住徐暮,让徐暮不得而出。 “哼!”林老三冷哼一声吼,却也不准备再动手助阵了。 司马括在旁望着林老三,微不可察的一笑。 而正如林老三所见到的,此刻的徐暮,赫然已经和林老五打得火热。 “咄!” 徐暮大喝一声,手中三道高阶灵符冲天而起,三条火蛇交错,望着林老五的身影,发出惊天撕裂的怒吼之声。 而正如刚才所说的,以灵符的威力,自然不能将对方击败,可是无论徐暮怎样催动大五行灵针,对方都是能轻易躲开,让徐暮空消耗灵力,极为的无奈。 所以此时徐暮放出的灵符,也只可以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林老五见火蛇扑来,也是淡漠一笑,手中长枪再起,出手间也是两道灵符接连而起。 只见天空中一个闪身,两只碧蓝色的水系蟾蜍,从灵符中冲出,张吐着一道道水箭,与徐暮的火蛇厮杀起来。 徐暮借助这个空挡,手中一拍储蓄带,一枚中阶灵石翻滚而出,落在徐暮手中。 徐暮见此紧忙手中真元一动,吸纳起其中的灵气来。 要说灵石,可是修道界最为认同的货币,这不仅仅是因为它等价于一般的灵药,法器,材料,讯息等东西,其关键,还是藏有着与修道者朝夕相关的东西。 寻常凡人,注重金钱,自然是因为金钱货币乃是凡人辛苦大半辈子而来之物,相关着的必然是衣食住行。 而修士虽然不会为凡间琐事困惑,但也会如凡人一般,视某些东西如同性命,而这灵石,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为重要之物。 因为灵石不同于一般的石头,它自身因为天地精华的滋养,已经沾染了修士所需要的灵气,而灵气对于修士更是不必多讲,乃是进阶积累力量的必备之物,所以灵石之贵重可见一般。 但即使灵石之中有着不少的精纯灵力,但却没有多少修士舍得用它来日常修炼,毕竟灵石等价着财富,用灵石代替寻常的呼吸吐纳,这就等同于烧钱一般。 而正如当日沐心仪喝的灵茶一般,许多人用灵石打坐修炼,也是一种奢侈。 可是饶是如此,拿出中阶灵石来吸纳灵气的,筑基修士之中也没有几人舍得这样。 毕竟一块中阶灵石,已经是中阶法器的价格了,而小一些的门派家族,是根本不可能拥有顶阶法器的,其充其量也不过是几件高阶法器撑场面,而寻常的弟子,能有一件中阶法器就不错了。 而林家虽然不是小门小户,但也不能保证各个族人手里握着的就都是中阶法器,从而可见灵石对这大迟郡第一家族,也是颇为吃紧。 当然,中阶灵石也有着中阶灵石的好处,除了储蓄量要超过低阶灵石不少外,论及灵气的精纯和吸纳的速度也是颇为可观的。 所以徐暮在手握中阶灵石后,体内的真元顿时快速充盈起来。 而林老五也不是瞎子,再见到徐暮手握中阶灵石恢复真元的时候,手指猛然发力,一丝丝真元激射进两道蟾蜍的体内。 一时之间蛙鸣大作,无数水箭伴随着两只蟾蜍的身形的移动,轰然而上。 只两个呼吸,就与徐暮的火蛇同归于尽了。 第一百一十章 血战(下) 更新时间:2013-08-06 林老五见此,纵声一笑,手中长枪一闪,就又攻了过来。 徐暮见此无奈的将灵石往手心一摁,另一只手大五行灵针翻然出手,便战了起来。 徐暮得到中阶灵石的滋补,虽然说灵力恢复了不少,但终归是属于亡羊补牢,于事无补,与林老五厮杀又起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落了下风。 徐暮望着四周无数的青木虚影,心中有些愤恨。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当我好欺负么!”徐暮手中灵针上下翻滚,如同无数流星一般,激射的望林老五刺去。 可是虽然徐暮进阶筑基期,能将灵针的真实实力运用起来,但终归是吃了灵力不支的大亏。 这就好比两个人打架一般,对手已经成年,论及身体发育,自然不是青年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只见徐暮周身,方圆数里内,无数的碎石伴随着徐暮灵针的穿梭,和林老五的青木虚影,不时的火花四射,爆炸之声此起彼伏,直把这荒原弄得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不行我就动用雪魄珠吧!”危难之际,徐暮终于想起昔日给自己建功颇多的绝世珍宝。 可是就在徐暮这个犹豫的劲头,林老五瞧出破绽,手中长枪一挥,袖口抖动出一枚青木的枯枝,扬手朝徐暮的面部打去。 徐暮虽然不知道林老五祭出的是什么东西,但也瞧出不对劲,手中扬手两道灵符,一层层土墙顿时从下方的地面凸起而出,挡在徐暮的面前。 “噼啪,噼啪!” 可不等徐暮松口气,只见那道枯枝如同惊雷一般,四周霹雳闪烁,将徐暮的土层防御一举击破,并且势如破竹一般,丝毫没有被阻挡的样子,继续冲徐暮的面部击去。(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徐暮只感觉死亡的气息濒临全身,各个毛孔顿时扩张起来,可饶是如此,徐暮手中的大五行灵针也在声音撕裂的刹那,如同激怒的毒蛇一般,向前方一跃而出。 只听一声巨大的爆响声传来,一股极大冲击之力将徐暮逼迫而退。 可徐暮刚一稳住身形,就见前方硝烟消散处,几枚大五行灵针周身灵光暗淡无比,摇摇欲坠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顶阶法器打成这般摸样?可好在大五行灵针和我还有感应,没被毁掉,否则这一组组合法器,这部分受损,那其他的灵针威力恐怕也会打个折扣。”徐暮望着眼前的场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远在一旁的司马括见此,也是失声叫道:“木霹雳,神通木霹雳?” 一旁林老三见司马括如此失态,也是不禁得意道:“司马道友知道木霹雳?” “老夫虽然是外来修士,但木霹雳这项神通的大名,老夫也早就如雷贯耳了,只是不曾想到,林家居然有人能练成木霹雳这种神通,并且将之封印在木属性的植物上!”司马括尴尬一笑道。 “我林家因为家族传承的缘故,所以大多数的族中修士都是天生含带木属性的灵命资质,而当代的林家老祖,修为更是已经到了半步金丹的地步,所以才能在参悟木霹雳这项神通后,将之封印于木净藤的枝干上,给我们林家的筑基修士防身之用。”林老三得意道。 “什么,林道友身上也有木霹雳?”司马括震惊道。 “我也是林家修士,自然也有木霹雳防身的!怎么,有什么问题不成?”林老三面容闪过一丝疑问之色。 “哪里来的什么问题,只是老夫先前为此战准备了一些秘术,以防不测的,只是没想到两位道友深藏不露,竟然有木霹雳防身,从而让老夫的的手段有些多余了,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感叹罢了!”司马括立马一笑道。 “想不到司马道友也会有为此战操心的时候,只是真如你所说的一半,什么秘术和木霹雳比起来,还真是显得画蛇添足,有些多余了!”林老三毫不避讳的笑道。 而远处的徐暮,此刻自然也弄清了对方的神通。 “想不到木霹雳这等筑基后期修士才会的神通,林家居然有人掌握,不知是我此番大开眼界,还是实在倒霉呢!”徐暮苦笑一声。 要说木霹雳,在神州却委实有着不小的名头,这种神通之术,威力巨大无比,发出之时四周霹雳闪烁,相传其威力更是等同于顶阶法器的全力一击,甚至犹有过之。 可是这种神通,威力虽然巨大,但练习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这倒不是说木霹雳在神州多么的珍贵,能获得此术的人凤毛麟角,相反的,此术之廉价,连寻常的练气修士都可以获得它修炼的法门。 只是要修炼木霹雳,却是委实麻烦。 这其一,就是要修士要拥有不下于筑基后期的强横修为,而即便如林老五这等法力高强之人,也强修行不来。 可是一般修士到了筑基后期,都是忙着苦修真元,以期早日筑基大圆满,好冲击结丹,谁还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区区一门神通之上。 而加之木霹雳的威力固然是大,但也极为的消耗真元,寻常的战斗,除非一击必杀,否则使用木霹雳,也不过是浪费真元罢了。 所以到了筑基后期的修士,虽然不说每个人都坐拥顶阶法器,但却也不会贪图这种媲美顶阶法器的修士神通。 而其二,却是最为关键的一处,因为正如木霹雳的名字一样,是木属性和雷属性相结合而出的法宝! 可所有的修士,灵命之中是不可能兼有五行灵命和变异灵命的,而修士又多以自己本灵命的功法为主,很少会涉及本灵命以外的功法,所以这也导致了修行木霹雳条件的苛刻。 至于这其三,却是如果想要将木霹雳这种神通封印,所需要的外部条件:封印之物,也是极为难得。 所以综上这三点,可见徐暮的运气是多么的‘好’。 可是徐暮刚想通其中的关键,就见对面的林老五丝毫不给徐暮喘息之机,借助徐暮大五行灵针受损的功夫,手中长枪急速的向徐暮逼去。 徐暮见此大惊失色,大五行灵针虽然是组合法器,互相之间可以分而用之,但到底是出自一体,一组受损,另外的几组也赫然间有所损伤,所以因为刚才强接木霹雳的一幕,导致徐暮手中的大五行灵针一时间根本无法使用。 徐暮见此,只得将红璎锁取了出来,并缠绕在手上。 “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是不知对方是否会上当,可是他两个筑基初期的帮手在旁,也是虎视眈眈,此战殊为不易啊!”徐暮长叹一声。 而林老五手中长枪直入,四周青木虚影连连,伴随着树木的摧动之声,向徐暮袭来。 只见徐暮前方乱石飞起,尘土飞昂,先前的木霹雳打碎的土层墙壁的随便,更是不时发出‘噼啪’的余响,显得极为的骇人,而林老五驱动的长枪,其声势,更是不在刚才木霹雳之下。 “咄!” 徐暮大喝一声,手中红璎锁如同红龙一般,盘旋着长长的身躯,一个纵身后,就向林老五缠去。 林老五见此,冷笑一声,一个闪身,就带着长枪转移方向,但却是声势不减,从另一个方向急冲徐暮而去。 徐暮见此谓然一叹,红璎锁毕竟只是困人的法器,论及速度、攻击、防御比之高阶法器都要略逊一筹,只是困人之时连金丹修士都要忌惮三分,除非是对方大意或者是自己出手偷袭,否则如此堂而皇之的进攻,寻常的筑基修士躲开,可以说根不费任何吹灰之力。 “眼下我手中的灵符也所剩无几,能御敌之物,除了红璎锁和大五行灵针,也就只有手中的雪魄珠了!只是想我徐暮修道数载,凭借着昔日的雪魄珠,连筑基大圆满和金丹修士都对我忌惮三分,没想到今日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就能逼得我连雪魄珠都用出来了!难道是我越活越不如从前了不成!” 可是徐暮刚想祭出雪魄珠,就听见一声惊天的叫声传来。 “小心,小子要祭出自爆法器!” 徐暮闻言大惊失色,直想不出对方是如何探知自己拥有自爆法器的。 而林老五闻言更是面色一变,他手握长枪攻击对手,如果对方真的驱动自爆法器,那自己纵然不死,也要被炸个残疾,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来一场惨胜,任谁也不会干的。 所以林老五听闻此言,手中长枪一挑,一个闪身就停在徐暮数丈外的地上,并狐疑的望着徐暮。 徐暮见此顿时动了一口气,但回想起刚才的话语,面色不禁一转。 “司马括?他是如何知道我拥有自爆法器的,别且如此准确的猜到我要使用的时间?”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的扭头转向远处的司马括。 可这期间,虽然说起来颇多,但也不过是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只听司马括的声音仿佛刚刚落下一般,但却发生了一件连徐暮都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局变 更新时间:2013-08-07 徐暮抬眼望去,满脸震惊的望着前方的一幕,只感觉出乎意料。(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司马括手中的折扇赫然发出几枚金色的尖刺,倏然间就从背后穿过了林老三的胸膛。 林老三刚刚还好奇为何司马括大喊一声,所以就情不自禁的望向林老五那边,怕兄弟出事,可就是这么一个恍惚的功夫,就不想被司马括突如其来的出手偷袭,让自己伤的不明不白。 “你…”林老三勉强忍住身心的剧痛,艰难的扭过头来,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一脸阴笑的司马括。 “林道友可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难道你先前就没有打算事后杀我灭口的心思吗?老夫如此也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司马括摇了摇头道。 林老三闻言,猛的吐了一口鲜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却是自嘲一笑。 “道友休怪我心狠,一会黄泉路上休要寂寞,老夫自会送你你兄弟一程,好让你路上有个伴!”说罢,司马括折扇一拧,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林老三的全身。 紧接着,司马括纵身一越,就飞身到了徐暮不远处。 而几乎就是一瞬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声震整片荒原。 在司马括刚在站立的地方,赫然是满目悲容愤恨之色,手持长枪的林老五。 林老五怀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兄长,心中悲伤难过之情可想而知。 要知道,林家虽然不是东楚一等一的名门望族,但多年来安居一隅之地,在大迟郡逍遥快活,更是天高皇帝远,凭借着林家老祖的修为和声望,林家的筑基修士,在大迟郡一地,根本就没有人敢与他们作对,就更别提是陨落的同辈兄弟了。 可现如今,林老三是因为斗法不济的缘故,自己战死的也就罢了! 可自己这位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的哥哥竟然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切还是死在了林家一方稳操胜券,打算擒住徐暮后,一会再来个斩草除根的‘司马先生’手上。 林老五望着怀中不时挣扎,想要开口说话的林老三,手中真元一渡后,就默然不语了。 因为此时林老三肉身最重要的地方,筑基丹田,已经被司马括的折扇毁的惨不忍睹了。 而林老三虽然身为修士,身体的机能要比正常的凡人高上不少,但司马括的高阶法器透体岂是儿戏? 而林老三也非是练体的修士,司马括出手之时又毫无防备,以现在的情况,恐怕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未必能撑得过!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能有一天的生机,那东楚又有什么人有能力救治林老三? “化神,夺舍!化神,悟道!化神,飞升!不到化神之境,纵然被称为修士,但还不是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回天乏术?”徐暮暗叹一声道。 而不远处身为元凶的司马括,却没有如徐暮一般的感叹。 “林老三一死,林老五有勇无谋,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主,可省去不少的麻烦!嘿嘿,这也多亏了林老三这蠢货说出自己身上有木霹雳的事情,否则如果按照我最初设定的计划,恐怕我也很有可能陨落此地啊!”司马括心中暗道。 林老五怀抱着自己哥哥的身体,只感觉林老三似乎再挣扎一般,极为的不甘心和痛苦,林老五见此心中一痛,但咬着牙,手中真元滚滚而起,拍入徐老三体内的刹那,就见徐老三突然瞪大了眼睛,生机一暗,死了。 林老右手握着长枪,左手将林老三的遗体摆放在地上,谓然一叹后,就将林老五的双目合上,叹气道:“三哥,你好走,兄弟这就为你报仇去!” 说罢,林老五手中长枪一挥,竟然瞪着司马括,如同一个发怒的雄狮一般,在积攒着暴风雨前的宁静。[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令兄的死,老夫也很是悲伤,还望道友节哀!”司马括被林老五瞪的一惊,尴尬的开口说道。 “这姓司马的也未必太不要脸了吧!杀了人家哥哥,还在这猫哭耗子?”徐暮颇为诧异的望着司马括。 哪知司马括仿佛自导自演一般,自语道:“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林道友先前想必也知道令兄已经对老夫起了杀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夫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令兄自诩智谋之士,今日见我下手的手段,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徐暮听闻此言先前还未觉得什么,只是回过神来一想,就大感不对劲。 “等等,这老小子好深的心机啊!” “他先前故意在我和林老五大战的紧要关头才现身,并且制住住想要上前的帮忙的林老三,就是已经隐隐的动了杀机,想要在我和林老五同归于尽的时候,他趁机杀了林老三,好作用渔翁之利。” “只是他太低估了林老五的实力,在最后的几回合,林老五更是以木霹雳将我的大五行灵针挫败,而在他的眼里,我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和林老五两败俱伤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旦林家得手,那么他也必然面临以一敌二的局面!” “所以他在林老五最后一击的时候,故意喊出那么一句,一则是让林老五收回攻击,救我一命,好让我稍后与他联手!二则就是趁机吸引林老三的注意,好一举偷袭成功!”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果真是天衣无缝啊!” 徐暮思索半天,才悠悠总结出前因后果。 “嘿嘿,只可惜我也不傻,想让徐某替你卖命对付林老五?做梦吧你!既然你愿意将我的敌人抢过去,替我拉仇恨,那就是送你又有何妨?我才不趟这摊浑水呢!你们慢慢打吧!” 想到这里,徐暮略微一躬身道:“这既然是两位道友的私事,那徐某也不便插手,如果日后还想讨教,来乱雪峰找我即可!”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等你回了乱雪峰的老巢,我上哪追查社稷神器去?”司马括暗骂一声道。 “道友且慢,今日一战,说来阁下也是难辞其咎,如果放任林家修士离开,那不说道友有数不尽的麻烦,就是老夫也有丧命之虞啊!”司马括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林老五,心中一转道。 “怎么,道友杀人还要怪到我头上不可?何况现在这名道友眼瞧着是要找你寻仇,与徐某何干?”徐暮停下脚步,望着司马括道。 “道友岂不闻唇亡齿寒?如今老夫舍命为道友除去大敌,并且救你一命,现在道友反过来恩将仇报,想要将老夫弃之不顾,这是哪门子道理?”司马括颇为委屈的辩解道。 “我刚刚在怀兴镇瞧见道友的时候,面色苍白无比,想必对方这一路追查过来,就是道友的功劳吧!而道友既然有胆子击杀对方,那想必自然也是有保命的手段,又何须徐某在此画蛇添足?” 司马括闻言暗骂道:“这小畜生眼睛还挺尖!只是如果不是林家的木霹雳正好克制我准备的后手,我早就让林家修士将你杀了,然后我再来个黄雀在后!只是没想到林家的老祖竟然会修炼木霹雳这种冷僻的神通,确实是出乎意料啊!” “我留你下来,一是怕你跑了,我后续的追查恐有麻烦!二是这林老五还有没有木霹雳也是两说的事情,留你下来,也好歹有个帮手!”司马括心头一转道。 “哈哈,徐道友说笑了,老夫区区一介外来修士,得蒙东楚收留,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夫也是惧于林家的淫威之下,这才不得已答应帮忙追查道友的,如果有冒犯之处,还望道友海涵,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道友真敢说啊!对方堂堂筑基中期顶峰的修士,就是徐某留下来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如何斗得过对方?”徐暮脚下遁光一起,就不想理会司马括。 而林老五也正如徐暮预料的一般,只是死死的盯住司马括,没有理会一旁的徐暮。 “道友且慢,留下道友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老夫自有办法对付对方,只是要兵行险招罢了!可如果老夫一旦一招而败,那对方追去,想必道友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把!所以莫不如留下来,你我联手必然可以万无一失的。”司马括见徐暮要走,急忙喊道。 “你这老家伙果然还有后手对付林老五,只是既然你有后手,我又何必留下来?”徐暮纵身一晃就要离去。 “慢着,虽然我此刻可以脱身离去,但只要他二人有一人活着,就难保今日之局不会再上演!而如果是林老五活着还好说,我一路躲闪些,也足以自保!可如果是司马括活着,那他的追踪之术和这这等缜密的心机,就够我头痛的了,更何况难保他不会再找第二组的‘林家’修士上门,不可不防!” “也罢,我就铤而走险一把,且看他要玩哪一出!” 想到这里,徐暮一转身形,就飘落在司马括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还施彼身 更新时间:2013-08-07 徐暮回转到一旁司马括的不远处,望着司马括说道。 “那徐某就拭目以待,看道友如何越阶战败这筑基中期巅峰的修士!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道友三两招就落败敌手的话,那徐某也不会上前送死的!”徐暮看向愤怒的林老五,扭头一转道。 司马括望着对面的林老五,冷笑一声道:“道友以为如何?以我和他之间的仇怨,为何他到现在还迟迟不动手?” 徐暮心下一惊道:“按理来说司马括和林老五是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啊,而林老五性子更是雷厉风行,刚才和我这个不认识的人,在出城之后都是立马动手,不给我丝毫的喘息之机,现如今又为何这般冷静?” 徐暮好奇的望去,只见远处的林老五双目赤红,望着司马括的眼神仿佛要活吞了他一般。 “林道友,这血心池的腐骨消肌丹滋味如何啊?这可是老夫昔年从他国的黑市高价买到的,寻常的修士沾到一星半点儿都要丧命的,而道友能坚持到如此,也是不容易了!”司马括的声音悠悠传来。 “他中毒了?难怪他如此安静,感情是在运功逼毒啊!只是司马括是何时下的毒,而林老五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中的是什么毒,莫非司马括是毒倒道的修士?”徐暮暗自揣测道。 要说毒道的分支毒王教,与昔日的一元宗,在东部外围赫然有着不小的实力,而因为乱雪峰。积雷山几派的联手,让这些六道分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离开东部外围,这其中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 而以毒王教的力量,有些许个修士潜伏东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下一刻,仿佛是听到了徐暮的疑问一般,司马括又得意道。 “这腐骨消肌丹,如果对筑基以下的修士用,是立沾既死的!而如果是如林道友这等修为高深的修士遇到此毒,自然是不用担心丧命的问题,只是真元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会消减大半,战力不负从前罢了!” 林老五四周肌肉酸麻,吸纳灵气的速度也不禁慢了很多,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因为最关键的却是,以林老五的修为,在面对此毒时,也要用近半的真元排出销蚀着自己丹田的毒素,否则时间一久,自己纵然性命无虞,但一身修为也将尽皆化去。 “你是什么时间下的毒?”林老五脑门汗如雨下,艰难的问道。 “林道友应该猜得出来!既然这腐骨消肌丹是魔道血心池所产,那这丹药也必然是需要以血催化,而令兄刚才葬身我手时,我的毒药早已凃在了扇刃上,经过令兄身体中鲜血的激发,自然是可以传染到附近的空气中,让你中毒也是轻而易举!而你关乎兄长之情,也实在令老夫钦佩!”司马括得意一笑道。 “难怪我三哥刚才流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原来是你的毒药所致!而我中毒,先前没有一丝察觉,恐怕也是因为我三哥周身血气漫步的原因,从而遮挡住了毒药的气味吧!”林老五双眸一转,露出恍然的神色。 “不错!只是道友兄弟二人命数已经,不管今日老夫是否出手,二位都难逃轮回之苦,所以今日老夫索性发了善心,送林道友上路,也免得令兄这一路寂寞!”司马括阴笑道。 “这老小子好深的心机啊,今日如果不让他交代在这里,来日恐怕还会找我麻烦,莫不如一会找个机会,也送他上路!”徐暮心中感叹道。 “既然道友如此心有成竹,那徐某就在此为道友掠阵,以防不测如何?”徐暮在不远处冲司马括一笑。 司马括知道徐暮是不放心自己,也不点破,于是开口笑道:“有道友助阵,老夫就放心的多了!” 说罢,手中折扇冲天而起,数枚金色的尖刺从扇刃处弹射而出,并在司马括一扇之下,无数的激光向林老五激射而去。 林老五先是与徐暮激战半宿,然后又是中了司马括的腐骨消肌丹,真元大损,如今十成的修为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又哪里是全盛状态的司马括的对手? 林老五身经百战,知道不可力敌,于是翻然祭出两道高阶灵符,水色蟾蜍应声而出,带着无数激射而出的水箭,向司马括发出的金光激射而去。 “轰轰轰!”无数的轰鸣之声冲响天际。 司马括被这兄弟冷嘲热讽了一路,辛辛苦苦的帮忙寻找徐暮,还要遭人白眼,笑脸相迎,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见这两兄弟都要命丧自己手中,那叫一个痛快,那叫一个解气! 司马括的折扇,两个挥手间就将林老五的水色蟾蜍打得无影无踪,一个纵身,就轰然向林老五逼去。 “好厉害的毒!”徐暮望着刚才打得自己也只有招架之力的林老五,此时被司马括欺负,心中也不禁感叹这其中的罪魁祸首。 “得想办法除了这老小子,否则此人心机,智谋,都属上乘,一身的秘术和法宝也不知从哪儿而来,颇为诡异,如果今日不能顺手除掉,来日恐怕后患不小啊!” “只是这老小子心计这么深,也明显是玩惯了诡计的人,我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他上当呢?” 而正当徐暮苦思冥想对付司马括之计时,司马括与林老五的争斗,赫然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 只见司马括手中折扇连连扇出道道阴风,向林老五吹去。 “五行之中雷克风,如果不是担心你有木霹雳在手,我又如何会怕你们兄弟二人?”司马括暗恨道。 林老五手中长枪连连,无数的青木虚影拔地而起,阻挡在两人的中间。 可是这些林木的虚影,又如何能阻挡住司马括的来势汹汹?几乎只是几个刹那的功夫,司马括与林老五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之可惜我兄弟二人看错了司马括,让这种卑鄙小人暗算,以至于克死此处!可是不论如何,哪怕今日身形俱灭,我也要和这小人拼个鱼死网破!”林老五心中发狠道。 只见林老五手中赫然将长枪抛起,一道道青色的翠竹飞射而出,带着歇斯底里的怒吼,向司马括一涌而去。 司马括见此,冷笑一声:“困兽之斗!” 说罢,手中折扇再次挥舞,一道道金光应对着翠竹,一时之间,天地间黄绿相间,为这孤寂的夜晚增添不少颜色。 “去和你那死鬼兄弟见面去吧!”司马括面色狰狞的吼道。 这次司马括不再使用手中的折扇,而是翻然祭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方块,向天空中一抛,默念法决,只见小方块急速膨胀,到常人的手指大小后,就赫然停止,并且向林老五激射而去。 林老五见到小方块,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面露凝重之色,手中长枪一抛而出,刹那间枪身应声而起,急速的飞向司马括的小方块。 “高阶自爆法器?这司马括倒也舍得!”徐暮心中一震。 “轰轰轰!” 一声声的爆炸之声应声传来,无数的尘土夹杂着附近的碎石,化为漫天的颗粒,慢慢消散。 司马括低头望去,只见林老五口吐了一口鲜血,身旁的,赫然是他惯用的长枪,只不过此时的长枪,已经断裂成数节,显然已经报废了。 “法器与心神相连,此时你的法器报废,你焉有无事的道理?”司马括冷笑一声。 “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司马括问道。 “司马先生给个痛快吧!”林老五坐在地上,周身的衣裳破碎,望着用了近百年的长枪残骸,谓然一叹道。 远处的徐暮见此场景,心中叹口气道:“风水轮流转,想不到才一个时辰的功夫,林老五就这般下场!” 可这一想,仿佛激起什么一般:“风水轮流转…风水轮流转…我为何不能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莫不如也如司马括刚才一样,在关键的时候吼上一句,然后趁机偷袭司马括。反正一会也是早晚要翻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也学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心中计定,徐暮就悄然的往林老五处走去。 但这如何瞒得过司马括。 “徐道友,你来干什么?”司马过心头一警道。 “没什么,此人既然刚刚追的我如丧家之犬,现在突然成了咱们砧板上的肉,自然是要离近些,看他怎么个死法!只是未免夜长梦多,道友还是早点动手吧!”徐暮极力掩饰,望着林老五冷笑一声道。 “道友说的有理,我这就动手!”司马括略微一点头,就朝林老五走去。 可是就在司马括距离林老五数尺的时候,就听徐暮大喝道:“道友小心!” 司马括闻言先是一惊,但转念想到这是自己玩剩下的伎俩,于是不顾徐暮的话语,阔步上前,但虽然如此,司马括却是留意着后方动静。 果不其然,只见徐暮手握数枚灵针激射而来,距离司马括也不过几丈的距离。 “小畜生,看我…”就在司马括打算回身出手之时,几乎就在徐暮话音刚落下的刹那,一声震天的狂笑传出。 “哈哈哈…” 可不待司马括和不远处的徐暮反应过来,林老五赫然发出一声长笑。 然后一个眨眼的功夫,只听‘嘭’的一声,林老五竟然自爆了。 而紧接着,一团血雾倏然间向四周溅射而出。 第一百一十三章 血脉秘术 更新时间:2013-08-08 司马括只见面前几尺处的林老五在发出一声狂笑后,就‘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为阵阵的血雾,向四周溅射而去。 “遭了,血脉秘术!”司马括见此大惊失色道。 可话音未落,就见无数的鲜血化为点点星光一般,向司马括激射而去。 司马括见此,身形急速后退的同时,手中灵符祭起,数道风壁呼啸着卷入四周,阻挡血迹的冲来。 可是司马括的防御明显晚了一步,林老五死时的临死反扑岂是几道灵符就可以挡下的? 只见司马括的风壁仿佛形同虚设一般,‘呲呲’的腐蚀声阵阵传来。 而那片血雾更是移动速度极快,片刻间就追赶上已经跳出数丈外的司马括,并且一拥而上。 司马括见此,大喝一声,手中折扇浑然祭出,一股股飓风呼啸着席卷而去,想要吹散这团血雾。 可是血雾仿佛凝固了一般,无论司马括怎样驱动法器,都无法将四周的血雾吹散。 而在不远处的徐暮,也同样是这幅情景。 因为刚才他大喝一声的缘故,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助司马括偷袭林老三的办法,一举趁机要了司马括的命。 但只可惜这二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是着急杀了林老五,对警告压根没放在心上,另一个是着急杀人,也没想到林老五死前还真的能临死反扑一把。 所以徐暮在距离司马括只有几丈远的情况下,也没能即时的躲掉这林老五的临死反击。 徐暮手持着灵符,团团的水波涟漪而起,护持在徐暮周围。 徐暮看向身旁的血雾,心中也是一震后怕。 “还好我离那老小子远,否则这血雾的攻击我岂不是要和他平摊了?只是这血雾虽然颇具威力,但是好像也未曾多么厉害霸道!不知是我距离较远,大半的威力都让司马括接下的缘故,还是林老五因为中毒,无法发挥十足的实力的缘故。”徐暮望着周身被水波阻挡在外的血雾,心中一阵思索。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瞧向不远处的司马括。 只见司马括挥舞着折扇,身上的如诗衣袍隐隐发光,形成一股气团,将血雾阻挡在外。 “高阶的防御法器?还是穿在身上的?这老小子身价不少啊!”徐暮心下一惊道。 需知,现在的修道界,虽然防御法器很多,其价格也远不如同阶的攻击法器,但还是颇受修士追捧,毕竟什么时候这种专门防御的法器就能救你一命。 但大多数的防御法器,却都是一个简单的物件,例如手镯,戒指,护符之类的物品,在经过修士灵气催发后,才会扩大体积,替修士挡住攻击。 而还有一类法器,如同战甲,宝衣之类的物品,是无法扩大与缩小的,甚至也不能如其他法器一样,祭出去阻挡敌人的攻击,但却是唯有一个优点,让众多修士,甚至元婴老怪这种级别的人物,对其都格外青眯。 那就是这种防御法器,随身而带,一旦遇到些什么突如其来的攻击,修士无暇祭出防御法器的时候,那这种法器就会自行护主! 所以这种无需激发的防御法器,一般都是修士的保命手段之一,而这种法器的等级,最次也是高阶法器,甚至更加珍贵。 是故这种防御法器,论及稀有,比之防御法器都不遑多让。 而司马括能有这种法器,可见其身价的不容小觑。 “身价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老小子这么多层出不穷的法器,一会和不好下手啊!”徐暮心中颇为忌惮,毕竟他自己就是属于因为身价法器的众多,而不好对付的修士之一。 就在徐暮思索的这点功夫了,司马括狂吼一声,手中折扇狂扇,一股股飓风堪称飞沙走石一般,将附近荒原的碎石接连吹起,显得极为狂暴。 而司马括的发力,也终于让附近的血雾接连散开,消散在空中! 司马括见此,手中折扇一收,接着就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极为狼狈。 徐暮见此暗松了口气,手中灵光一闪,就将水灵符收起,望着司马括诡异一笑。 “司马道友果真厉害,连中阶巅峰修士自爆的血雾都奈何不得你,真是让徐某佩服啊!”说话间,眼神望着司马括,不禁掂量起来对方还能有几成的实力。 司马括老奸巨猾,怎能看不出徐暮所想,于是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堂堂一名筑基巅峰修士的临死反扑就这点威能吗?不说别人,就是老夫如果想和人同归于尽,对方不死也要重伤的!”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徐暮。 徐暮知道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可徐暮怎么会被对方轻易吓住,他无意望了眼不远处的林老三的尸身,夸赞道一声:“这说来还不是要归功于司马道友的腐骨消肌丹,否则哪能让林老五的自爆都才这点威能?” 谁知徐暮刚说完,司马括就语出惊人道:“恐怕不是因为腐骨消肌丹的功效,而是另有原因!否则对方既然存了拼死之志,那燃烧寿元下,岂不是更能至你我二人于死地?” 徐暮在义庄之战亲眼见过同伴燃烧寿元,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于是忍不住问道:“道友有何高见?” “依老夫之见,对方是没有把握将我一击击杀,但他又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自爆身躯,使出林家的血脉秘术!”司马括缓了一口气后才悠悠说道。 “血脉秘术?”徐暮心中一动。 血脉秘术,顾名思义是以自身精血而激发出的一种秘术,想来‘人和’的修士,正是因为血脉的传承之力,才能自成一派,而血脉,就是其中重中之重。 因为血脉传承的缘故,修士可以从自己父辈的血脉中,得到传承之力,这种传承之力,也分为三六九等,大则可以影响至记忆传承,小则可以影响子嗣的灵命属性,所以血脉传承可谓是‘人和’一脉最大的特点。 而血脉作为沟通的依据,从而使出的秘术,自然是有着莫大的威能,更何况现如今林老五为了这秘术,连命都搭上了。 “林老五临死前使出的血脉秘术,威力虽然尚可,但这却不是其厉害之处,而是这团血雾久经不散,颇为诡异!”司马括慎重的说道。 “久经不散?的确,这血雾虽然攻击了得,但司马括刚才聪明反被聪明误,先前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没能要了他的命,可见这血雾的确威力平平,只是这血雾团团围绕在我们两人身旁,却是连司马括的风术都未能吹散,的确诡异了些。”徐暮心下掂量道。 “道友看看自身,可有不妥之处?在老夫看来,这团血雾攻击是假,在我们身上留下印记却是真的。”司马括语出惊人道。 “什么?”徐暮大惊失色下,神识一探自身,果然发现有股淡淡的血渍附在周身,挥之不去。 “没用的,除非道友修为高出林老五一筹,否则这血渍是挥之不去的!”司马括摇头道。 “那这血渍可有什么不妥,对身体有什么害处?请人出手是否可以消掉?”徐暮面色一变道。 “要说伤害,自然是没有!而请人出手,也是不必,过个十天半个月,这血渍就自行消散了。”司马括说道。 徐暮闻言刚刚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司马括又语出惊人道。 “可是道友可听过‘千里之外,母子连心’?凡人尚有这冥冥之中的心神感应,又何况是修士呢?”司马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林家的一干修士能感应到不成?只是纵然他们知道此间的事情,可是天大地大,他们还能找到我不成?”徐暮轻蔑一笑道。 “若是平时,自然是不可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你身上战了林老五的血脉秘术,那他们能不能找到你,就说不准了!而想来林老五在我们身上布下烙印,就是想林家修士循着这血渍,好找我们报仇!”司马括哈哈大笑道。 徐暮闻言面色一震铁青,他先前不过是欺负欺负林家的小辈,就招惹了今晚的麻烦,现在如果让人知道林家修士的死和自己有关,那还得了? 虽然林家兄弟虽非自己所杀,但那血渍到时就会让自己百口莫辩,更何况人家林家修士开始就是为了杀人夺宝,找到了徐暮,又怎么会放掉? “司马道友好闲情,不过如果徐某是你,就先掂量掂量自己还剩几斤几两,能否有实力活着走出这片荒原,可别步了林家修士的后尘,空算计一场?”徐暮内心一横,也不顾血脉秘术的事情,望着司马括冷笑一声。 “怎么,道友想杀人灭口?”司马括出奇的冷静,望着徐暮淡笑道。 “司马道友以为呢?”徐暮眉光一闪道。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到了这步田地,我也就直说了!要说你我二人,都没有打着杀掉对方的念头,那是胡扯!只是徐道友既然瞧见老夫层出不穷的手段,又有几分把握能毫无损伤的击杀老夫?”司马括自信说道。 “试了就知道了!”徐暮对司马括的法器也是忌惮几分,当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 “嘿嘿,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尝试的好,更何况老夫所中的血渍,要比道友多得多,留下老夫,也可以为道友吸引林家大半的注意,道友又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括语出惊人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机再起 更新时间:2013-08-08 徐暮听闻此言,心中略微一思量。[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这老小子诡计多端,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眼下既然他身重林老五的血脉秘术,那就不如放他离去,想来近几日有林家的修士牵制他,他也不敢找我麻烦。等到他血迹消散时,到时候我也早就赶到尘雨国了,有乱雪峰的势力庇护,除非是他脑袋烧糊涂了,否则他去就是找死!” 既然有人做甘愿替徐暮顶罪,那徐暮又何乐而不为呢? “道友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此番好歹也算是同舟共济,共退强敌,面对林家,咱俩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道友如果身死,徐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徐暮打个哈哈道。 “徐道友还算是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我看我们今晚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而大兴郡虽然远离大迟郡,但到底还是东楚的地盘,你我二人不便久留的。”司马括看着颇为吃力的站起身子,一扫身上的灰尘。 “道友说的有理,只是经过了此番事情,道友恐怕也不能再回大迟郡了吧!”徐暮心思一动,试探性的问道。 司马括面色不变,随口说道:“老夫本也并非东楚之人,只是这些年游历四方,才逗留东楚的,经过此番变故,自是也不好再在东楚久留下去,老夫想来,如今六道风云际会,东部也不是什么安生之所,所以打算这就回老家了!” “哼,这老家伙果然不是东楚的人,想来如此的身家,也不是寻常的散修就可以相比的,莫非他也是六道的探子?”徐暮心中揣测道。 “不知道友是哪里人,如果顺道,不妨和徐某同行,一路上也好多个照应!”徐暮口中善意的说道。 “这就不必了,既然道友打算去尘雨国,那老夫也必定不会和道友同路,莫不如我们这就分道扬镳吧!”司马括望着林老三的尸体,手中扬手一道火光,就将林老三的尸身烧了起来。 而紧接着,司马括摇手一招,一道白光闪现,就将林老三的储蓄袋收了起来,看也不看的就放入自己怀中,随后对徐暮抱拳道:“徐道友,后会有期!” 紧接着,司马括一个闪身,就冲南方飞去。 “南方?”徐暮心头闪现起一丝狐疑。 但这之后,徐暮望向附近,大战后的荒原残骸一片,和已经被火烧焦的林老三的遗体,也是谓然一叹。 直到半盏茶后,天空中泛起一道宛如星光的流行,朝西方的楚西郡疾驰而去。 当然,经过一夜苦战的徐暮,自是不能够再回到客栈中,稍微一思量后,怕林家后续修士追上门的他,还是以赶路为重的向尘雨国进发。 大迟郡,林家密室中,一名全身青色道袍,面色刚毅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 “为何我先前一直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随后这老者突然取出一枚透明的镜子。 这镜子成八卦之状,中间赫然是阴阳两极,随着老者口中法决的念起,阴阳两极的镜面缓缓散开,流露出清澈白净的镜面。 只见镜面之中,随着图像的倒转,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桌子,而中间所放之物,则是一群的玉简,每个玉简中,都刻印着一个名字,而这些名字的开头,都有着一个偌大的‘林’字。 而这些玉简中,却已经有两枚玉简碎裂开来。 “老三!老五!是谁杀了你们,我定要为你们报仇啊!” 老者在看到破碎的玉简后,突然双目含血含泪,望着镜前的映像,心头一阵震怒。 而这名老者,赫然就是林家的老祖,筑基大圆满巅峰,半步结丹的修士! 其一声的怒吼,更是毫无遮拦的运用了一丝真元之力,‘轰轰轰’的声音响彻整个林家。 “爹,出了什么事情!”听到声音后赶来的林家家主守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 而其身旁,赫然是一些刚刚惊醒的林家一众筑基修士,因为林家乃是修道家族,寻常夜晚这些人也是打坐练功,所以即使此时已是深夜,在听到时间后,也是第一时间的赶了过来。 ‘吱’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只见林家老祖面露悲伤之色,青色的道袍此时也是颇为凌乱。 “你三弟五弟死了!”林家老祖面露憎恨之色的说道。 “什么,老三老五死了?他们昨晚就没回来啊!”林家家主闻言也是面露伤心之色,毕竟死的也是他的亲弟弟。 旁边几位林家的修士,见此也是极为惊怒。 一名与林家老祖长相颇为相似的老者望着林家家主道;“昨晚就没回来?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二叔,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林家家主闻言一震尴尬之色,然后望了眼身旁的林郑,似是想起来什么。 “你说,怎么回事?我听说昨日司马括来找你之后,你三叔和五叔就跟他出门了!”林家家主面色一变道。 “爹,爷爷,三叔和五叔是昨日中午出去的!”林郑一震害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两位叔叔,都是筑基期的修士,而自己的五叔,论及修为,更是林家的二代修士的第一人,连自己爹爹都不是对手,怎么也会一连并的死了! 林家家主看见林郑脸色,再旋即想到昨日红楼之事,也隐约的猜测到了一二,望着林郑半响,才口中震怒道:“孽子,你害人不浅啊!” 说罢,就想要一掌劈了林郑。 林郑见此,急忙大叫一声‘救命’,然后就跑到了一众叔父后面。 林家老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望着林家家主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先把事情说清楚!” 林家家主颇为敬畏的望了眼林家老祖,然后就将昨日之事尽数说出。 “孽子,你三叔五叔是不是为了给你报仇,才去追那名乱雪峰的修士的?”林家家主震怒的骂道。 “爹,与孩儿无关,是司马括前来,说那修士可能就是乱雪峰葬送在一元郡的那名修士,可能身怀社稷神器的下所,所以三叔、五叔才会和司马括追去,真的与孩儿无关啊!”林郑一股脑把责任都推给了司马括,面露委屈的说道。 “纵然与你无关,事情也皆有你而起!今日你连累你三叔五叔丧命,来日必然祸至整个林家,莫不如我今日就直接毙了你,也省得你再危害家族!”说罢,手中真元一起,就要就地杀了林郑。 其余的林家修士见此,自然是急忙阻止,劝说起来。 “够了,事已至此,就算你杀了郑儿又有什么用!你要真有本事,就想办法为你弟弟报仇,别没本事就拿孩子撒气!”林家老祖大喝一声道。 林家老祖的一声怒喝,让林家一众修士都唯唯诺诺,不敢言语。 林家老祖见此,手中镜子一收,望着众人的脸庞,吩咐道:“护法!” 说罢,也不理会众修士,就地盘腿坐下。 其余林家修士见此,都纷纷护持在林家老祖四周,警戒起来。 只见林家老祖将手举起,面露狠色,双目一瞪后就用牙齿将右手的大拇指咬破,滚滚的鲜血,刹那之间缓缓流出。 “咄!”林家老祖大喝一声。 鲜血仿佛有了魔力一般,纷纷飘落至玄空之中,组成了一个血色的八卦图案。 随着老者法决的念起,血色八卦缓缓旋转,不时的发出几道红光,直射进林家老祖的双目之中。 直到半盏茶后,林家老祖才面色一缓,手中大袖一摇,望着远方谓然一叹,而血色的八卦,也慢慢的消散在了空中。 “爹,您怎样?”林家家主状着胆子问道。 林家老祖似乎颇为无力一般,被身后一众修士扶起后,叹口气道:“我以血脉之法感应你三弟五弟,却是毫无消息,想来他们二人果真已经死了,只是你五弟临死前好像激发了血脉秘术,在西方还有他的血脉气息,想来是临死前自爆而用的!” 众林家修士都是一震悲然,而林郑在听闻话语后,小心的说道:“爷爷,三叔和五叔离开之前,与司马括商定追查那修士的路线,正是在西方!” “那就没错了,只是对方什么来历,竟然能有如此修为,连你五叔都惨死异地。”林家老祖愤恨道。 林郑闻言,就将当日与司马括几人的谈话与林家老祖讲了。 林家老祖沉吟半响后,才缓缓说道:“不说我们林家与那修士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就是他身具社稷神器之事,就不能让他活着到尘雨国,而我们也要马上出发,趁着血脉秘术的效果还在,追查那修士的下落。” 林家家主闻言劝阻道:“爹,那修士身为乱雪峰的人,得罪他恐怕与我们不利吧!更何况连五弟都不敌身亡,我们去…恐怕…” “哼,乱雪峰早已离开了东楚,有什么可怕的!别说他们六道大战后能否回来,就是回来,那到时我们有社稷神器在手,又何必怕他们!更何况你五弟既然临死使出血脉秘术,就是想让我们为他报仇,而在他看来,此人以我们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对付的!否则你五弟不会拖累整个家族使用如此秘术的!”林家老祖一声呵斥道。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随我走一趟!” 说罢,三名筑基中后期的老者应声走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吴国边境 更新时间:2013-08-09 东楚三州十二郡,纵横着数以百万里的辽阔疆土,在整个东部联盟中,虽然实力不是持牛耳者,但也是一等一的泱泱大国。 而东部外围虽然祥和万年,但毕竟也是时有摩擦,所以能与东楚分庭抗礼的周边国家,即使实力稍逊一筹,但也不容小觑。 可是随着六道的东伐之战,东部联盟内的大批的修士需要赶往尘雨国,所以各个国家之间,也是大开门户,放各路修士通行。 东楚国西边邻国,名为吴国!其国势力虽然比之东楚稍逊一筹,但也坐拥着两三名的元婴老怪,各类大小宗门数十家,单一数量而言,比之东楚的宗门盛况还要稍好一些。 而正是因为吴国内宗门势力的错综复杂,导致了吴国这片疆土的修道界,比之外域,别具一番风格。 要说吴国内的宗门,反没有如同东楚各势力一般的勾心斗角! 因为这大大小小的数十宗门,大致的实力都是相差不多,几乎每个宗门都是差不多一名金丹老怪坐镇,比之东楚各个势力的各霸一方,反倒显得有些过于的散乱。 然后再加上这些宗门地域的错综复杂,让这些宗门间的地盘彼此交织,形成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乱麻,而坐拥那几名元婴的老怪的宗门,更是被这数十个小型宗门围住,一旦有什么不轨之心,必定群起而攻之,是故吴国的修道界显得异常安分。 但这却不是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要说这其中关键,还是需要从吴国的地理位置说起。 说起吴国,正正好好处于东部外围的中部,乃是接连各个国家的要道,所以往来通商更是繁密无比,寻常的时候,国境四周就是往来修士通行,再加上如今东部战事一起,要论地理位置就是更加重要了。 而吴国与东部联盟的中心,尘雨国!也不过是相隔一国之境,颇为靠近,所以这东部联盟的过往修士,十成之中倒是有四五成要路经此地。(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当然,吴国也不是唯一的一条交通要地,东楚附近各国都算是东部外围的中心地区,可是谁让单单只有吴国一地没有势力纠纷呢?这也是往来修士选择在此逗留的一个重中之重的原因。 所以因为这些原因,导致了吴国更是变成了一个大型交易的坊市,各个宗门在吴国各处都开设有坊事,并且每个坊事都有吴国各个宗门的店铺在其中,所以这些宗门的势力更是分散在了整片的吴国大地上,让吴国的修士势力,显得更为的平均。 可即便如此,吴国近几日的众多坊事也是显得络绎不绝,各种丹药,法器供不应求,实在火爆异常。 这其中原因也不难猜想,因为六道东伐的大战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从尘雨国走出的修士传言,六道大战近几日就要爆发的样子。 所以在六道快要打进来的情况下,就连远离尘雨国的吴国,此刻也是人人自危,各种弹药,法器的需求量直线上升。 而更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外域修士,专门上吴国采购丹药,法器,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吴国边境的各地,有着比往日还要多的修士来回走动。 其实要说修士,修为到了练气后期,就可以自行飞行,不必非要走拘泥的路线。 只是一般的外域修士,如果擅闯他国的国境,在没有经过他国势力的同意下,没被抓到还好,如果一旦被抓到,那就会遭到当地执法队的追杀,甚至传言连金丹修士都不会放过。 所以此时的吴国与东楚楚西郡的边境,显得异常繁华。 “下一个,拿好牌子!牌子就是证明身份的证物,千万不要弄丢了,否则会被当成侵入修士,遭到敝国执法队的追杀的,而牌子内附有玉简的功能,各位看好里面的相关事宜,不要违反即可。每个牌子十块低阶灵石。”一名年轻的肥胖修士,扯着嗓子在一处平台上喊道。 而这名肥胖修士周围,赫然是一片颇为荒芜的荒原,而四周,有着近二十名的修士在维持秩序,而平台之上,更是有三名修士修为高深的筑基修士坐镇,观望着这一片区域。 “师兄,咱们上这哪是为了查入侵的修士啊,分明就是来这收灵石的啊!”一名修士侧立在两旁,望着旁边年长些的修士,低声说道。 “嘘,小声点,如果真有什么入侵修士,哪里会往人堆里砸啊,随便找个偏僻些的国境,直接就进去了!咱们来这就是为了收灵石的!”旁边修士低沉道。 “啧啧,这里一天有着近千名的修士进出,想来就是近万的低阶灵石啊,如果换成中阶灵石,那也是一百块呢,都能买得起一件极品法器了!”先前开口的年轻修士感叹道。 “你小子,你以为平日里这条与楚国的边境之地能有多少修士啊!还不是因为六道大战闹腾的,这些人来咱们吴国交易东西来了?只是我听闻咱么这条边关,比其他的地方要火的多呢!”年长修士仿佛知道些什么一般,得意的说道。 “哦?这吴国往来的边境有数十个,被各个宗门站占着,咱们白沙门也是因为毗邻东楚才占据的此处边境,为何会比其他的宗门的边境人数还要多呢?”那名修士好奇问道。 “这可是我偷听王师叔说话听来的,你可别告诉别人!听王师叔说,东楚的一元郡自从一元宗撤走后,各个势力就各自侵吞,相传为了一元郡的地盘,打得不可开交,死了好几百的修士呢,听说连金丹修士都有陨落其中的!所以这些宗门大刀阔斧,杀了好些个散修,导致东楚现如今混乱一片,这才有不少的修士远走他乡,来我吴国安居的!”年长修士仿佛知道什么新闻一般,开口说道。 “连金丹修士都陨落了?这可了不得!只是那一元宗,是否就是去年借我们吴国的道,离开的那个六道分支?那日我曾见到那飞舟,那个气派,听说他们甚至有元婴老祖坐镇呢。这也难怪东楚那帮人为此打得头破血流,这种宗门的地旁,想来也是极大的!”年轻修士感叹道。 “别在那感叹了,还是消停站岗吧!不知六道打了过来,我们这些小宗门会不会受到波及!如果我能进阶筑基期,那到时也能多一分的自保之力了!”年长修士眉毛一闪,兴奋的说道。 “我看悬啊,你看李师兄,人家都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了,都在这里站岗,何况你我才练气后期!只是如果真的到了筑基期,那我们到时也能被宗门分派到吴国的各个坊事,做个一方主事之人了。”年轻修士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也是颇为期待的说道。 而就在这二人畅想时,东方的天空之中疾驰出现一道身影,并且几个闪身后,就落在边境的荒原处。 只见这名修士衣衫破碎,全身各处留着鲜血,并且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而这名修士更是一个闪身之间,向前方的修士人群走去。 这名修士,赫然就是徐暮。 要说徐暮也是倒霉,自打他与司马括在怀兴镇外分别之后,他就往尘雨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徐暮刚出大兴郡,就已是中午时分,徐暮苦战一夜,加之抓紧时间赶路,自然是身心疲惫,于是就在楚西郡的边境修养起来。 可是不等徐暮缓过一口气,林家的修士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追赶到了徐暮,并且当即就展开了一场惊天大战。 但也好在对方的来人不多,只是两名林家的筑基中期修士,比之林老五还要稍逊一筹,所以徐暮纵然不敌,但在对方也对他颇为忌惮的情况下,连连自爆两件自爆法器后脱困而出。 只是随后徐暮的一天里,走走停停,并且不时的遭到林家那两名的修士的攻击,已经是不厌其烦,颇为狼狈。 可是不管徐暮怎样的躲藏,都无法逃避对方的追查,并且从第一次的大战之后,那两名修士也似乎不欲与徐暮死拼,只是时隔两个时辰就上前骚扰一番,仿佛怕徐暮跑掉一般。 可是如此一两次还好,时间一久徐暮就发现不对劲,对方仿佛是故意纠缠,在等帮手一般,让徐暮不禁联想到了司马括引敌一事,对方明显是打定灭了司马括之后再联手对付他! 于是徐暮再不敢久留楚西郡,只是一路狂奔,想早日离开东楚。 而就在徐暮要离开东楚之时,徐暮无奈的又被林家的两名修士追上,可不等徐暮开口,对方就破口大骂,竟是说司马括那边的血脉秘术感应不到了,而两拨追杀二人的林家修士,在相互沟通后,怕徐暮也如同司马括一般泥沉大海,所以就直追了上来。 知道前因后果的徐暮,旋即就明白了自己被司马括摆了一道,对方根本就是有方法消除或者掩盖住血脉秘术的气息!他虽然与徐暮一样,被林家修士追杀,可是一旦伤势好转,有能力将血脉秘术消除,那追杀徐暮的那两名林家修士,自然会找到徐暮身上。 更何况司马括那边的血迹秘术比徐暮严重,那追杀的修士也想必比徐暮这边的厉害,到时候徐暮独自一人面对整个林家的修士,情形可想而知。 所以徐暮在与两名林家修士又经过一番惨烈的大战后,才勉强击退对方。 而徐暮自己也是身受自爆法器的波及和真元的透支,一路上颇为狼狈的逃到了这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白沙门 更新时间:2013-08-09 徐暮暗叹了一声自己身上的伤口,体内真元一动,望着前方阔步走去。[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在场的白沙门修士和一众要前往吴国的各路修士,在瞧见徐暮的着装时,都是面露惊奇之色。 而坐在台上的三名筑基修士,也是面露惊疑之色,为首的筑基修士更是低声惊叹道:“好浓的死气啊!” “这名修士如此狼狈的模样,是否放他进去?恐怕他身后也应该有仇家修士追杀的,如果放他进去,会有不小的麻烦。”身旁的一名筑基修士,在望向徐暮的身影后,面色一皱的问道。 “张师弟这话老夫可不敢苟同,想来哪名修士没有两三个仇家?而对方虽然狼狈,但看相貌也才二十岁不到,而且周身死气凝重,想来也是杀了不少修士的人,这其中甚至包括同阶修士,如此人物,必然出自某个大门大派,如果今日将他拒之门外,那日后我们白沙门…” “一名筑基修士的仇家能掀起什么风浪,难不成仇家还会是金丹修士?现如今虽然因为六道之事人人自危,但吴国还是我们的地盘,如此杯弓蛇影,成什么样子?”为首的中年男子面色一变,训斥道。 “师兄高见!”身旁两名修士略微一低头的说道。 “不知道友从何方而来,可需要李某的帮助?”为首男子上前一步,望着走来的徐暮说道。 徐暮见对方主事的说话,一个闪身走到台上,望着三名修士,抱拳道:“乱雪峰徐暮,见过三位道友!” 三名修士闻言都是一惊,作为东楚的近邻,这东楚的第一大门派的名头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乱雪峰?乱雪峰的修士前些日子不是都赶往尘雨国驻防了吗?怎么还有修士留在这里?”三名修士心头不禁泛起疑问。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可他们毕竟与徐暮也才是刚刚认识,不好刨根问底,于是为首男子低声笑道:“原来道友是乱雪峰的高足啊,我白沙门虽然避居吴国一隅之地,但贵派的名头却早已是如雷贯耳了,今日得见道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想来也只有乱雪峰这种东楚大派才能培育得出来啊!”一旁老者也是呵呵笑道。 徐暮听闻几人的称赞,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乱雪峰的名头如果有用,我还用得着被林家的修士追杀?” “几位道友谬赞了!白沙门的大名,徐某也是久闻了!”徐暮客气的说道。 为首男子见乱雪峰的修士都给白沙门几分面子,心中也是乐呵,于是开口问道:“道友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可是遇到什么仇家不成?莫不如我们上前劝说一二,冤家宜解不宜结,此番六道大战在即,何必自相残杀呢!” 为首男子也是见过不少这种场面,毕竟六道大战在即,赶往尘雨国的修士颇多,一来二去之下,杀人夺宝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所以为首男子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徐暮闻言苦笑一声道:“恐怕那几人不会卖道友这个面子,只是徐某时间紧迫,想快些进去吴国,不知三位道友可否行个方便?” 三名修士对望一眼,白沙门虽然有权利阻挡外来修士进入吴国境地,但对方毕竟是乱雪峰的人,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吴国和东楚只不过一墙之隔,实在不易开罪的。 “道友自然可以进去,只是如果道友的仇家追杀来,吾等也还是一并放进去的,其中缘由,还望道友见谅!”为首男子略微迟疑的说道。 “徐某自然不会难为道友,如此就多谢了!”徐暮手中接过肥胖修士递来的玉简,口中称谢道。 说罢,徐暮一拍储蓄袋,一枚晶莹剔透的水色灵石翻然滚出,一落到年轻的肥胖修士手中。 “将吴国的地图复制一份给我,其余的权当做赏钱!”徐暮旋即说道。 三名白沙门筑基修士望着肥胖修士手中生出丝丝的凉意的水灵石,心中惊道:“中阶灵石!” 要知道中阶灵石的稀有,就是他们几人也没有几块的,如今见徐暮随手的打赏都是如此阔绰,又怎么能不心惊? 那名肥胖的低阶修士闻言,心中大喜过望,吴国的地图,在当地人的手中自然不是什么宝贝,就算是涵盖一些修士的信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东西,几枚低阶灵石也就顶天了,而如今可以拿一个人尽皆知的东西换取一枚中阶灵石,自然是喜出望外。 “前辈稍等,晚辈这就给您复制!”肥胖青年恭敬的说道。 “慢着,有我们白沙门的修士在,又何须道友破费的去买这吴国的地图!”为首男子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 徐暮闻言略微一惊,迟疑道:“道友这是何意?” “道友不必惊慌,道友既然孤身前来吴国,那人生地不熟的,我白沙门自然要派人招待道友一番,而前方就是我白沙门所执掌的坊市,其内有着吴国各个宗门的店铺在内,如果道友前去,想来也会有不小的收获的!” “更何况坊事之中素来人多眼杂,对道友躲避仇家,想来也是有些裨益的!”为首男子幽幽的说道。 “这不就是想让我去白沙坊事消费吗?只是现如今后有追兵,我又哪里有什么功夫去白沙坊事。” 徐暮刚想推辞,就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不动声色的问道:“徐某此来东楚其实也是实有要事在身,只是不知道几位道友能否帮忙?” “帮忙?徐道友不妨说来听听!”白沙门的修士问道。 “想来极为道友也是知道,我乱雪峰在半月之前就已经举宗离开了东楚,而徐某因为一项宗门重任,不得以孤身前往东楚的北部晨州,等回来之时,却还是晚了一步,与宗门失之交臂。”徐暮叹口气道! “只是师门重任,即使徐某拼劲最后一口真气,也需要将此任务顺利完成,但只可惜,徐某遍寻东楚,也找不到百宝阁的踪迹啊!”徐暮如同抛出一枚炸弹一般,突然说道。 “百宝阁?你找百宝阁什么事?”三名筑基齐齐色变道。 “自然是为了我乱雪峰的重任!难不成几位道友知道百宝阁的下落?”徐暮心中一喜的说道。 “我吴国数十的坊市,各个宗门更是凭借着吴国要塞的便利,在这东部外围的中央做买卖,以至于远近闻名,自然是知道这在神州都极富盛名的经商宗门了!”为首男子自傲道。 “那不吴国内部是否有百宝阁的分店,如果几位道友坦诚相告,徐某定当感激不尽的!”徐暮急忙的说道。 “不是吾等不说,只是百宝阁的铺子,一般只接待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的,而现在六道东伐,百宝阁又是在东部外围的地盘,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地下组织了,我们白沙门虽然身为在吴国的坊事之一,却也是需要看百宝阁的脸色行事,如果擅自宣扬他们的地址,恐怕…”白沙门一名筑基修士迟疑道。 “三位道友不必担心,徐某也是有信物在身的,只要找到百宝阁,一切事情都将迎刃而解,到时贵派也不会承担什么责任的!”徐暮想起沐心仪所赠的令牌,随即大胆的说道。 “原来道友有信物啊,如此的话自然是没问题了,如此说来,我们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到时道友的仇家上来,我们三人自会拖延一二的!”为首男子听闻徐暮能说出信物之事,旋即松了口气的说道。 要知道,百宝阁于东部外围,完完全全是一个地下的组织,能知道它名字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能拿出百宝阁信物的,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所以几人一听徐暮能讲出信物一事,就知道徐暮所言非虚,但他们也不好探查什么,毕竟百宝阁的信物大相迥异,即使他们白沙门与百宝阁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但却也不敢越疱代俎的过问其中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徐暮到时到了百宝阁,拿不出信物,那就不是仇家要他命那么简单了,恐怕不需别人出手,徐暮就要客死他乡了。 “如此就谢过三位道友了!”徐暮抱拳感激的说道。 “嘿嘿,也亏得这白沙门的修士爱财如命,让我去白沙坊事消费,由此提醒我想起百宝阁的讯息。想来区区红楼都有传送法阵,那百宝阁身为遍布神州的偌大势力,在吴国也必然有着传送法阵,到时我借助百宝阁的传送法阵,自然可以甩开林家的修士。” “只是万一此地百宝阁不存在传送法阵,我也需要买些自爆法器对付林家修士,而运用雪魄珠对付几个筑基修士,太不值得了!”徐暮暗自寻思道。 其实当日徐暮与林家的大战,早已让徐暮从深坑众多死尸中取出的自爆法器消耗殆尽,毕竟自爆法器虽然威力巨大,但终归是一次性的法器,寻常的练气修士根本不可能拥有,而筑基修士中,用得起此物的也是少之又少。 “这样吧,正巧百宝阁的一处分店就在白沙坊事之中,我这就让吴越送道友前去!” 为首男子话音刚落,刚才的肥胖修士就应声走出。 第一百一十七章 林家四老 更新时间:2013-08-10 “晚辈吴越,对白沙坊市颇为熟悉,甘愿为前辈效力!”刚刚走出的肥胖青年对徐暮躬身一拜道。 说着,就颇为心痛的将手中的中阶灵石掏出,想要交还给徐暮,毕竟白沙门的三位筑基修士都发话了,让他亲自带路,那徐暮购买地图所用的灵石,自是不能再拿着了。 “罢了,既然送出去的东西,焉有要回之理?此物你好生收着,毕竟此地有关百宝阁的情况,我还是不太了解,为了以防万一,你稍后多多说与我听就是了!”徐暮一罢手,大方的说道。 随后徐暮目光一转,冲三名筑基修士一拱手道:“几位道友,谢过了!” 三位筑基修士也是微微一笑,纷纷还礼,接着就笑着看徐暮和吴越遁光离开了。 直到二人的背影在三人眼中再也没有了丝毫时,一名筑基修士才慎重的说道:“师兄这是何意,吴越师侄是咱们白沙门年轻一辈中能力最好的修士之一,将他派给这人,不免有些拉拢之心吧!” 为首男子呵呵一笑道:“还是师弟眼尖,我的确是大有此意的。不管是乱雪峰还是百宝阁,对我们白沙门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而眼下六道东伐之战近在眼前,如果能拉拢与这两个门派大有关联的人,提前获取一些战事消息,对我们白沙门未来的处境恐怕也会有些好处啊!” “话是如此,只是不知这修士的仇家是何人,如果只是简单的势力,我们自然可以轻易挡下,但如果是些强横的家族门派,我们也不易开罪的!”一旁的筑基老者担忧的说道。 “敢跟乱雪峰为敌,并且堂而皇之追杀人家修士的,论及势力自然也不会小到哪去,只是吴国毕竟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他还敢乱来不成?更何况我让吴越师侄一同跟去,自然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为首男子自信说道。 三名筑基修士淡漠一笑,就纷纷回到座位,默然不语了。 而进入吴国地界后的徐暮,则带着吴越飞速的往前方赶去。 “前辈,按照您遁光的速度,只要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白沙坊事了!”身后的吴越踩着徐暮的大五行灵针,心中颇为感慨。 “就这一套大五行灵针,其价格至少是寻常顶阶法器的五倍,威力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也必然是顶阶法器中顶尖的东西,没有五万块低阶灵石,恐怕都下不来,果然是乱雪峰的人,年纪轻轻身价就这么了不得啊!” 以吴国这个举国经商的商道巨国对国人的影响,身为其子民,更兼之白沙门门人的吴越,自然是对坊事有着极深的理解与感悟,加上这些年在商场的偷摸滚打,也早就练出了一对火眼金睛般的招子,一眼就瞧出徐暮法器的不凡。 “如此就好,只是徐某久闻贵国乃是驰名东部的交易大国,往来修士络绎不绝,百宝阁更是如今神州一等一的商道大宗,不知在你们吴国的地位如何?”徐暮心思一转的问道。 “前辈要说起百宝阁,那在咱们吴国可是一手遮天啊,就连我们吴国有元婴老祖坐镇的几个大宗门,都要看百宝阁的脸色,而百宝阁相传在东部的势力总部,就是在我们吴国之内的!”吴越略微一思量后,就冲徐暮说道。 “哦?如此说来,百宝阁在吴国的势力也是不小了,如此的话,我也放心了!”说罢,体内真元一动,就迅速的往前方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徐暮和吴越才在一处大峡谷的天空停了下来! “前辈,就是这里了,这片峡谷名为白沙峡谷,附近河流众多,流水清澈,但最主要的却是河流之中的沙子都是白色的,颇为诡异,而附近更有不少矿脉盛产白金砂,所以此间峡谷颇为闻名,本门的由来也是仗着此地域的特性的。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吴越望着前方的峡谷处,低声说道。 “这片峡谷怎么说也方圆百多里,贵派能在这处安家,想来在吴国的地位也是不小啊!一会去的白沙坊市想来也是贵门的产业了?”徐暮略微一思量的说道。 “这片白沙峡谷的确是本门的地方,可是白沙坊市虽然以本门为名,但本门也只有管理和维护的权利,收取一些的占地费用罢了,但要说白沙坊事是本门的产业,却是有些言不符实了。”吴越略微一低头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徐暮扭头问道。 “我们吴国乃是经商之国,国内的数十宗门都是赖以坊市生存,所以为了更好的为往来修士提供便利,我们吴国的数十宗门,纷纷开设分店在各个门派的驻扎之处。就拿我们白沙门来讲,我们白沙门在各处坊市都有分店,而相同的,他们的分店也开在白沙坊市之中,所以纵然白沙坊市是我们门派命名的,但这坊市却是吴国所有宗门的共同所有之地。” “而平日里我们白沙门也只有管理和维护的权利,惩罚一些不懂事的宵小之辈!可如果一旦有我们白沙门都对付不了的势力,整个吴国的数十宗门都会联合起来追杀破坏坊市之人!”吴越小心的回答道。 听明白了吴越的解释,徐暮心头不禁一明。 这吴国和东楚的格局不同,东楚三州十二郡,泾渭分明,各势力雄踞一方,互不侵犯,由皇族的势力执掌各地的往来,三州十二郡都可谓是关起门来做皇帝。 而这吴国的地方,则恰恰相反,即使是忝为东道主的当地主宗,也需要开启门户让其他的宗门进来做生意,而这其中,却是需要惊人的互信关系。 “贵国真是一片修道净土,如此我们就下去吧,也让徐某见识一下白沙坊市!”徐暮称赞一句后,就一个闪身率先飞了下去。 吴越见此,心神一动,也立马跟了出去。 而就在徐暮二人到达白沙坊市的时候,东楚国楚西郡边境的一座森林内处,四名老者激烈的探讨着什么。 “什么,二哥三哥联手都没能留下那修士?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小子真有可能灭杀了老三和老五!”一名面容刚毅的老者望着对面两名盘膝而坐的修士道。 只见对面的两名老者,面色苍白无比,样貌与说话的老者有着几分相似,显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那倒也未必,那小子虽然手段层出不穷,多番使出自爆法器将我二人逼退,但如果我们不顾伤势上前,对方也未必能活着离开!”一名老者冷哼道。 “你们那边呢?另一个修士我看就应该是司马括无疑了,老三老五出事的地点我特意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司马南的尸体!”另一名老者迟疑道。 而三名老者的对面,为首一名老者面色不怒自威,身穿一袭青色道袍,望着几人冷然的站在一旁。 “我和大哥刚追到上那小子,就发现那小子身上的血脉秘术越来越弱!而那小子也是诡计多端,一路上东躲西藏的跟我们绕弯弯,直到我们追去东楚南边,这小子的血脉秘术就再也找不到了。”先前说话的那名老者,满脸的愤恨之色。 “这个我先前也听你们传讯的时候提及过了,只不过司马括不过是一介散修,修为也不过筑基初期,哪里能有能力压制住血脉秘术?”受伤的老者说道。 “哼,散修?你没听郑儿说吗,司马括是外来修士,底细没人知晓,而且他还能知道红楼的传送阵地点,可见与红楼也是有着不小的干系,如此人物,有些秘术压制老五的临死反扑,也不是不可能!”为首的道袍老者说道。 “算了,先不说司马括了,那小子逃到哪去了?”为首老者怒容满面的问道。 “他逃去了吴国,看方向应该是吴国白沙门的方向,我们是否要追去?”两名受伤的老者,缓缓的站起身子,慎重的说道。 “我两个儿子的死讯都在他身上,而且此子身上藏着社稷神器的信息,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为首的道袍老者面色一狠的说道。 “不错,别说是区区吴国,就是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他。” 说罢,四名老者略微一商量,就纷纷往白沙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四名老者,当然就是林家所出动的老一辈修士,其中林家老祖和另一名老者,赫然就是去追的司马括,只不过司马括半路的血脉秘术消失,这才不得已转道,与追杀徐暮的两名老者会和。 而半个时辰后,这四名林家修士自然是到了吴国的边境,虽然他们修为不错,又满怀恨意的追杀徐暮,但到底没忘了这是吴国的地旁,还是需要和当地管理边境的宗门支会一声。 可瞧着这四名老者的滔天杀机和其中两名的狼狈模样,白沙门的三名筑基修士自然知道这四人是追杀徐暮而来。 只是在看到一名筑基大圆满,一名筑基后期,两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后,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将徐暮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毕竟一名筑基初期修士能从这四名修士手上逃命,也是一种实力。 可是纵然如此,白沙门的三名筑基修士也是颇为够意思的将四名林家老者拖延了小半个时辰后才放了进去。 而剩下的事情,也只能看徐暮自己的气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沙坊市 更新时间:2013-08-10 白沙大峡谷,四周环河而立,水流湍急,礁石遍布,寻常的凡人的船只更是难以穿过河流,进入白沙峡谷。 白沙峡谷四周,更是传闻着近千年仙人异事,说是峡谷之内有仙人居住,凡夫俗子没经允许不得入内打扰,所以河内白沙清澈,却是礁石遍布。 而是否有仙人的存在,这白沙峡谷附近的修士自然是心知肚明。 白沙峡谷内,其实就是当今吴国白沙门的驻地,这白沙门,筑基修士也有十余位之多,比之东楚帝州的五大家族也只是稍逊一筹,但因为拥有金丹修士的坐镇,所以这数百年来,在白沙峡谷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因为吴国乃是一等一的商道大国,各个宗门在各地都开设有宗门店铺,所以宗门之内大半的筑基修士都是外出做了‘掌柜’,导致宗门本部反倒势力空虚,除了坐镇的金丹老怪外,也只有数名筑基修士能镇得住场面。 这种情况下,宗门一些练气修为的后辈自然也能登堂入室,成为了宗门颇为依仗的一股力量。 而吴越就是白沙门中,年轻一辈弟子里,颇有声望之人。 白沙大峡谷,一处河边的茶馆处,两名年轻的店小二打扮模样的人,在瞧见吴越后,连忙打起了招呼。 “见过吴师兄!听说吴师兄今日不是随王师叔他们前往边境收路费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这两名修士似乎与吴越关系颇好,随口说道:“吴师兄,你旁边这位小哥是谁啊,是不是要拜入咱们白沙门,想托你引荐啊?想来宗门看着师兄的面子,也会收他进来,哈哈,我又多一名师弟了!” 两名修士隔着老远的冲吴越喊起来。 吴越闻言脸色一阵发白,望着徐暮开口道:“前辈莫怪,我这两位师弟素来口无遮拦,待前辈事了,晚辈一定责罚他们!” 徐暮望着这两名口无遮拦的修士,不禁想起昔日自己和沈括男等人打闹的场景,于是淡然一笑道:“无妨,徐某修道至今也不过三年有余,凡心未退,自然是能理会这些人的想法!只是我看起来很年轻么?”徐暮难得的打趣问道。 “前辈天资纵横,吾等难及万一,看起来自然是颇为年轻!”吴越苦笑一声,如实的说道。 徐暮闻言哈哈一笑,就阔步向前走去。 “你二人不得无礼,这位是东楚乱雪峰的徐暮前辈,是王师叔等人的好友,今番特来白沙坊市中,有要事要办,你二人速将阵法打开,否则延误了前辈的大事,你二人担当得起吗?”吴越面色一板,严肃的呵斥道。 两名修士见平时笑口常开的吴越生气,知道不是开玩笑,纷纷大惊失色,面向徐暮一拜,惊恐的说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徐前辈见谅!” “无妨!”徐暮见此一罢手道。 两名修士闻言,才唯唯诺诺的站起身子,颇为古怪的望着徐暮,毕竟徐暮的样子比他们还要年轻不少,而面见这么一名年轻的‘前辈’,感觉自然是要多怪有多怪。 “你二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吴越对这二人的想法心知肚明,但自己也颇为同情理解,因为自己和他们一样的感受,所以只得哭笑不得的吩咐道。 两名修士闻言面色一凛,手中飞速的掏出半截的圆形玉片,于是纷纷默念口诀,只见玉片刹那间四周青光闪现,一个个字符飘落在二人周围,只见二人大喝一声,玉片旋即重叠而来,变成一个似圆环一般的玉做吊饰。 “开!” 只听一声爆响,对面的河水中突然开辟出一条颇长的道路。 “因为这大峡谷是本门命门,高空中设有极为厉害的阵法护持,所以白沙坊市便开设在峡谷中央,经过水路前行,要比山路省去不少的时日!”吴越在一旁解释的说道。 “昔日的月牙湖暮色行宫也是在水面之中!”不知怎的,徐暮回想起当日沐心仪出月牙湖接待自己与冯炎、叶姓男子等人的情形。 “前辈请!”吴越在徐暮身旁低声的说道。 徐暮闻言缓过神来,冲吴越点头一笑,就率先的朝前方阔步走去。 而身后,赫然是面色古怪的两名白沙门弟子。 徐暮缓缓的走在河中开辟的道路中,四周是各种河蚌鱼虾,珊瑚水草,宛如海底世界一般,清澈袭人。 而周围点点的白沙,更是不时的点缀着四周弄人的景色。 “贵派倒是会挑地方,如此人间仙境,倒是少见!”徐暮环视四周后,冲着吴越笑道。 “前辈过奖了,这白沙峡谷虽然景色不错,但论及灵气的浓度,却是稍逊一筹!”吴越在旁恭敬的回答道。 徐暮淡笑一声,就缓缓的走在这河中,直到一炷香后,才和吴越一个纵身的跳出河道,走进大侠谷之中。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悬空而立的白玉牌子,这牌子身宽数丈,极为的庞大,上面依稀刻着四个大字。 ‘白沙坊市’。 徐暮缓缓的念道! 说着,就与吴越一同阔步走了进去。 只见坊市的匾额下,两名练气后期的修士手中一阻挡,冷然的开口道:“除非是白沙门和本地的店面商铺,否则一切修士要进入白沙坊市,都要交出五枚低阶灵石。” 吕岳闻言颇为歉意的冲徐暮说道:“前辈,这是坊市的规矩,不像刚才我白沙门的边境之地,可以自己说了算的!” 于是手中飞快的扔出五枚低阶灵石! 以他从徐暮身上捞到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在乎这区区几枚的低阶灵石。 徐暮见此淡漠一笑,表示不在意,就阔步走了进去。 而白沙坊市门口的守卫,自然是不会再阻拦徐暮,于是冲吴越略微一点头,就放二人过去了。 徐暮走进白沙坊市,才不禁感叹着坊市之辽阔。 因为映入徐暮眼帘的,赫一个环山而立的坊市建筑,只见面前的大山四周光秃,无数的洞穴外开辟出各式各样的小型店铺,这些店铺或是依山凿洞,或是小型的楼台房屋,或是几张桌子拼凑而成的货台。 有的甚至只有几块破布搭在地上,放着各种的书籍功法,瓶瓶罐罐。 “这依山而建的方法,我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徐暮昔日和吕岳初次上乱雪峰拜师时,第一晚所住的地方,赫然就是依山而建的冰洞之中。 “前辈,此处就是白沙坊市!这方圆十余里,吴国各个宗门的店铺都在此设有分店,而一些本土的商铺也是位居其中!而除此之外,一些外来修士,和一些散修,也可以在此路边摆摊,兜售一些东西,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除了初一十五外,是不得在此路边摆摊的。” “只是现如今六道大战在即,修士的需求量也是与日俱增,所以我们这才破例,让这些散修整日摆摊的,而这些散修中所卖出的东西,也不乏一些颇为稀奇的珍品!”吴越似乎颇为了解一般,边走边向徐暮解释着什么。 “如假包换的淬骨丹啊,如果你是需要筑基,需要在六道大战打来之前提升自己的力量,哪有什么比进阶更加稳妥的事情呢?来一来,看一看啊,淬骨丹,只要一枚中阶灵石。”路边摆摊的一名散修吆喝着。 而这淬骨丹显然吸引了不少的修士,更是有人上前盘问。 “老兄,你这丹药毕竟不是筑基丹,卖出一枚中阶灵石,是不是有些贵了!” “这位道友,如果是筑基丹,至少是要卖五块中阶灵石的!这一枚中阶灵石的确有些贵了,但是现如今的丹药市场,有价无市,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如此看来,却是物有所值的。” 徐暮第一次瞧见这种坊市,自然是颇为惊奇的左看看,右看看。 而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直到吴越收到什么讯息一般,手中玉简拿出,才面色一变,冲徐暮惊恐的说道。 “前辈,您的仇家已经进入吴国的境地了!” 徐暮闻言面色一变,收起坊市的好奇心,望着吴越肃然道:“几位道友可传出话来,说出对方的讯息了吗?” “一共四名修士,一名筑基大圆满,一名筑基后期,两名筑基中期!”吴越实在想不到徐暮招惹如此多数的强敌,咽了一口唾沫的说道。 “哦?多了两个,还是最厉害的两个!看来司马括的血脉秘术也还是起了一些效果,将强敌引去,否则我也难以逃到这里的!”徐暮心思一动的自语道。 “走,带我去百宝阁!”徐暮面色一正后,立马冲吴越吩咐道。 吴越略微一点头,就带着徐暮向前方疾驰而去。 而这二人,自然是没有了再观摩坊市的心情,一路上步伐颇快的往山顶走去。 半柱香后,徐暮才伫立在一座青竹翠绿的古楼面前。 “前辈,这里就是百宝阁的暗堂了,晚辈昔日有幸随家师前来这里一次,所以不会弄错的。”吴越慎重的说道。 “进去吧!”徐暮深吸一口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百宝阁 更新时间:2013-08-11 徐暮和吴越缓缓的走进百宝阁的竹楼,心中却是回想起自己心中有关百宝阁的一切讯息。(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百宝阁,西南五大门派之一,以商道为名,与仙剑门的炼器之道,五毒教的毒道,神农谷的丹道,万兽山庄的驭兽之道,合称为当今八道之一的灵道。” “而其中若论及实力,以仙剑门最强,其他四道次之,但若论及势力,则当推百宝阁为最,其宗门也是唯一一个与散修的隐道势力联系最密切的一个。” “百宝阁在神州大陆上,各处都设有分宗,与各道的分支宗派不同,百宝阁的分宗以经商为主,倒卖一些功法,消息,丹药,但却从不参与当地纷争,可谓是当今诸多道派中最为与世无争的一个。” 徐暮在心头飞速考虑着一会见到百宝阁来人的情景。 “前辈,我们到了。”吴越在旁恭敬的说道。 “哦?”徐暮抬眼望去,只见自己进入百宝阁后,倒也没什么阻拦,只是有一个半睡不醒的伙计倒头睡在墙边,鼾声四起。 吴越见此苦笑一声,上前推醒了那名熟睡的伙计。 “啊,啊,你们是来买货物吗?哟,真对不住,这段时间因为六道东伐的缘故,小店供不应求,已经断货了,要不两位客官改日再来?”伙计熟睡中睁开双眼,看到两名陌生人,面色一醒后,不假思索的说道。 吴越见此刚要开口解释,只见徐暮出手阻拦,并饶有兴趣的问道:“贵阁既然断货,又何必将店门大敞四开?想来还是有生意要接!”说着,手中突然出现沐心仪所赠的令牌,看也不看的撇向柜台伙计。 那伙计听到徐暮的言语,也是弄得不清不楚,接过徐暮的令牌后,颇为疑惑的瞧了一眼,可是一瞧之下,却是面色一变。(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前辈请稍等,晚辈这就进去通报阁内的主管!”竟是突然间变得极为恭敬起来。 徐暮略微一点头,就看着伙计进去了。 一旁的吴越,却是极为兴奋,虽然他曾随白沙门的前辈来到过这百宝阁之中,但却也不过是交代一些账本货源之类的小事,却是无缘瞧见百宝阁主管这种大人物。 而今日能有缘得见这商道的祖宗,焉有不兴奋之理? 此竹楼身处的地方,赫然有一名面容俊美的中年男子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砰砰!”的敲门声突然出来。 “进来吧!”中年男子心神一动,知道外面之人是自己的伙计,于是面色不变的吩咐道。 那名伙计应声而近,先是一躬身,就恭敬的说道:“主管,外面客人前来。” 他口中的客人,自然是针对百宝阁而言的主顾,而并非其他寻常不知道内情的修士。 “我不是说了吗,寻常的客人,你自己接待就是,无需再到我这里来请示!”中年男子面色一变的呵斥道。 那名伙计被吓得一凛,口中急忙道:“主管,此人手持日月神教的长老令牌,所以属下也不敢越疱代俎。” “什么,长老令牌,莫不是元婴老怪不成?”中年男子一放手中事物,大惊失色的问道。 “属下也不敢确定,只是这人是被白沙门的弟子带来的,而且衣衫破陋,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伙计略微一思索后,就急忙说道。 “哦?如此倒不会是日月神教的元婴老怪了。可是我倒是听闻前些日子,日月神教的沐心仪将自己的长老令牌赠给一个不知名的修士,而向东楚那边的分店支会了一声!恐怕八成就是此人了!”中年男子略微思量道。 “什么,那他岂不就是最近东楚各个宗门都在找寻的那名修士吗?难怪东楚没有他的踪影,却是跑到咱们的地界来了!”伙计神情一动的说道。 “所以他身上很有可能有社稷神器的讯息,罢了,我这就出去,看看是什么样修士,能让沐心仪甘愿的把她师尊所赠的长老令牌拱手送出!”说罢,就率先走了出去。 “道友远道而来,荀匡有失远迎,还请道友恕罪!” 徐暮等了半盏茶后,就见一名俊美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的阔步走出。 徐暮见此,也是一抱拳道:“乱雪峰徐暮,久仰百宝阁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徐暮也是有求与人家,所以言语间也极为客气。 “果然,他就是从一元郡深坑逃出的那名乱雪峰修士!”荀匡心中一喜的说道。 “让道友久等,实在是荀匡之罪过,小三,上灵茶!”荀匡略表歉意后,就冲刚才的伙计吩咐说道。 那名伙计闻言,‘诺’了一声,就急忙下去了。 “道友身为乱雪峰修士,可为何会来我们吴国呢?据我所知,乱雪峰日前已经到达尘雨国了,道友恐怕是要失之交臂了!”荀匡略微一笑,就不动声色的问道。 “徐某也是前些日子被困一地,近几日才脱困而出,所以急于和宗门会和,这才上踏上吴国的地盘,有求于贵阁,希望能借用传送法阵,行个方便!”徐暮半真半假的说道。 其实借助传送法阵赶路是假,自己被追杀,无奈逃亡是真!只是这种丢人的事情,说了出去皮面上到底不好看,所以言辞也是颇为委婉。 可是对面荀匡商道数十载,更是一方主管,岂会被徐暮三言两语的骗了过去。 “呵呵,道友倒是归心似箭。只是这传送法阵乃是本门在东楚的保障之一,一旦六道东伐大战一起,贵盟又不幸战败,那到时东部外围势必生灵涂炭,所以本阁也不好再在此地做生意,只得及时的撤离,所以这传送法阵的重要,道友也应该知道…” 就在这时,小三也已经将灵茶泡好,分别倒了一杯,递于徐暮和荀匡眼前,而就连吴越,也是给了一杯。 “道友先别急,此茶趁热喝口感最好!”荀匡心思一转,就冲徐暮说道。 说罢,也不理会徐暮,手中茶杯端起,缓缓的吹了两口气,然后就开始品味起来。 徐暮心知对方不会轻易借出传送法阵,可是对方又是坦言告诉徐暮有传送法阵的事情,又没说不借,显然是想和徐暮谈条件,毕竟如果传送法阵真的那么‘事关重大’,荀匡完全可以推脱说没有。 而既然对方有条件,那徐暮借传送法阵之事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徐暮也不着急,缓缓的拿起茶杯,旋即心中泛起一些想法。 徐暮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流流入心肺之中,显然也是对修为有些裨益的灵茶。 徐暮手中茶杯放下,叹口气道:“此茶虽好,但与徐某昔日于日月神教沐姑娘处所品尝的灵茶,差了不止一筹啊!” “日月神教乃是魔道大宗,沐心仪更是日月神教元婴老怪的嫡传弟子,她所用的灵茶,自然不是我们小小一个百宝阁分店就可以品尝得起的!不过道友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道友莫非认得沐姑娘不成?”荀匡面色不该,很随意的问道。 徐暮见对方有意无意的牵扯到沐心仪,心中猜测也有一丝了然,所以顺着话道:“实不相瞒,徐某脱困之后就是承蒙沐姑娘指点,所来贵阁的令牌也是沐姑娘所赠的!” 荀匡面色一转,徐徐的说道:“这是日月神教元婴老怪才能享有的令牌,持令牌者,如元婴老怪亲临,本门任何分店也必须以礼待之,道友可知道?” 徐暮面色一变,实在没想到沐心仪所赠的令牌居然有这等分量。 荀匡见徐暮不知,于是解释道:“天下八道,除去隐道为散修外,各道的宗门只要修为到了,就可以凭借身份在百宝阁办理身份令牌,而这令牌的好处,就是任百宝阁的货物,都会以八道的宗门为先。” “打个比方,寻常的人要进入我百宝阁购买货物,那他至少要有筑基后期或者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而换做宗门子弟,则可以凭借令牌,筑基初期就可以有资格进入百宝阁。” “这其中原因,盖是因为八道宗门弟子的囊中灵石要远超同阶,寻常的散修和小宗门的弟子难望其背!” 徐暮心中也是颇为赞同,想来沐心仪喝灵茶的奢侈,就是贵为一门之主于化白都比不起,就更别提那些小宗门或是散修了。 荀匡七转八绕后,才缓缓的说道:“所以道友手持日月神教的长老令牌,我们本应坦诚相待的,只是这来回传送的价格也是不菲,寻常的筑基大圆满修士都未必消费得起,道友可有准备?” 徐暮正寻思自身灵石是否够用时,就见荀匡紧接着说道:“当然,道友身上灵石如果不够,我们百宝阁也可以通融一二的。” 徐暮见对方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于是试探性的问道:“道友的意思是?” “我百宝阁虽然难登神州的顶尖势力,但是多年来苦心经营,消息也算灵通,得知近几日东楚大乱,无数宗门,家族在日前都在追查一名乱雪峰修士的下落…” 可不耐荀匡说完,外面踹来一声惊天的暴喝,打断了荀匡的话语,让荀匡和徐暮齐齐色变。 “乱雪峰的小畜生,快出来受死!” 第一百二十章 冲突(上) 更新时间:2013-08-11 “乱雪峰的小畜生,快出来受死!” 徐暮和正在说话的荀匡听到一声暴喝,都是齐齐色变,不禁的扭头向门外的方向看去。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只见刚才倒茶的伙计急忙走了进来,先是面色古怪的望了一眼徐暮,紧接着冲百宝阁的荀匡躬身一礼道:“主管,外面有四名修士,声称要找徐前辈!” “我知道了,只是徐道友现在是我百宝阁的客人,不便出去!这样吧,你先出去,和那四名修士拖延一会,然后等我和徐道友谈完条件,再出去不迟!”荀匡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居然有人杀上门来了,来得好快啊!只是不知对方是东楚的哪处势力,既然能这么快就追踪到徐道友!”荀匡似乎丝毫不担心一般,冲徐暮嘿嘿一笑道。 “说来惭愧,徐某在大迟郡的州府与沐姑娘一别后,无意暴露了行踪,在怀兴镇被两名林家的筑基修士堵住,苦战半宿方才逃脱。只是徐某虽然掌毙那两名修士,却也中了他们林家的血脉秘术,这才一路上摆脱不得的。”徐暮苦笑了出来。 “林家?荀某避居吴国,倒也真不太了解东楚的势力划分,只是既然不是五大家族的人物,想来也不是什么难缠的家族,如此,荀某倒是能帮徐道友一把!”荀匡自信的笑道。 “道友果真能帮徐某渡过此次难关,徐暮必然感激不尽的!”徐暮面色一转的说道。 “嘿嘿,帮是可以的,只是我们是不是该把条件谈好!”荀匡面色一正的说道。 “其实说来这条件也不是什么难事,鄙阁素闻徐道友死里逃生,也是替道友庆幸之极!只是这社稷神器乃是神州圣物,又传说是昔日楚国所有之物,所以鄙阁对其颇有兴趣,而徐道友只要把所知之情如实告诉我们,我们自会帮道友击退大敌!” 徐暮听荀匡说完,竟是如其他人一样,打着社稷神器的主意,面色一变,颇为气愤道:“道友与东楚这些落井下石之辈有何区别?” 荀匡见徐暮生气,也不着急,只是原地的说道:“区别?人家是杀人夺宝,我们是公平交易!如此还不够吗?” “那道友何不将徐某一剑杀了,既能杀人夺宝,又能不费钱财,岂不是一举两得!”徐暮一声冷笑的说道。 “道友不必动怒,我们百宝阁只是正经的商人,从来不干杀人越货的买卖,而既然道友不愿意说,荀某也不强求。只是荀某也是一片好心,纵然荀某有意将传送法阵借给道友,但道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荀匡干笑一声后,就冲着徐暮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怕我付不起灵石不成?”徐暮面色一变的说道。 “灵石自然是一方面,只是另一方面,却是这传送法阵无法将徐道友传送的多远!所以纵然徐道友能躲过初一,但也未必能躲过十五啊!”荀匡在旁劝解道。 “无法传送很远?”徐暮大惊失色的问道。 “道友也应该知道眼下东部联盟与六道的大战渐起,而我们百宝阁又是中立的门派,两不相帮,所以此番能在东部外围保持着这番境地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们毕竟与仙剑门,五毒教等门派共居西南之地,对外声并称‘灵道’!所以东部联盟不得不防,在尘雨国四周设下警戒,导致我们最靠近尘雨国的传送法阵,距离此地也不过是三天的脚程,所以纵然道友…”荀匡欲言又止的说道。 “道友言下之意是让徐某出去送死不成?道友也无需拿眼前的境地吓唬徐某,一元郡深坑徐某如果真的有所收获,又怎么还会露面?实话告诉你,一元郡的深坑徐某除了发了一把死人财外,要说奇遇,可是一星半点都没有。[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徐暮冷哼一声道。 “呵呵,道友休怒,荀某也只不过是如实相告罢了!只是道友既然身重林家的血迹秘术,总是逃也不是办法,所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震退所有来敌,也好杀一儆百,让这些修士不敢找你的麻烦!”荀匡面色一狠的说道。 “徐某如果有能力杀退来敌,又何必求助于贵阁?”徐暮白眼一翻的说道。 “嘿嘿,道友这话就有些谦虚了,想当年你手持雪魄珠,在月牙湖暮色行宫威慑金丹修士的事迹,我们还是有所耳闻的!”荀匡突然说道。 徐暮闻言面色一变,面向荀匡说道:“道友有话不妨直说!” “道友不要误会,荀某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如果道友真的动用雪魄珠,那这白沙坊市也要被道友毁个七七八八了!只是荀某想说的,却是能帮助道友脱困的助力!”荀匡话音一转的说道。 “道友想活命的办法,无外乎是三点,其一,逃,逃得越远越好,在对方追不上你的情况下,先他们一步到达尘雨国,有乱雪峰同门的庇护,道友性命自然是无恙。” “其二,道友也可以找人消除林家的血迹秘术,然后趁机逃脱,没了秘术的追踪,他们要想找到道友,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所以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其三,就是荀某所说的敲山震虎,雇凶杀人,杀他个片甲不留,看谁还敢找你麻烦。” 荀匡说完后,就伫立原地,默然不语了。 徐暮思索许久,才悠悠的说道:“第一点和第二点单一的情况下都是有些不稳妥,相合起来倒是有几分可能,毕竟只要消除了血脉秘术,再借助贵阁的传送法阵,逃脱打也不是不可能!” “而道友说的第三点,徐某却是颇为喜欢,只是道友不是说贵阁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吗?”徐暮好奇的问道。 “若是以前,本阁也只是单一的交易一些法器,丹药之类的东西罢了!只是现如今商道发展,一些旁门,本阁也是涉及一二的。” “而这其中,包括消息的买卖,和一些杀手组织单子,我们都可以进行转介的,而道友只要能出得起足够的灵石,到时别说是杀区区几名不知死活的修士,就是灭门屠城的买卖,我们也会为道友找到卖家的。” 徐暮闻言心思一动,望着外面道:“那是如何的价位呢?” “击退筑基初期修士十块中阶灵石,中期修士二十块,后期修士四十块,大圆满修士八十块!” 徐暮即使有心里努力准备,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想要击退门口的四名林家修士,那他所付出的中阶灵石,赫然就是一百六十块,可以买下任何一件顶阶法器。 可是不等徐暮心痛,荀匡又接着说道:“可是这只是击退,如果对方修士死拼的话,那所委托的任务就要换成击杀,价格是击退的三倍。” 徐暮闻言吃惊道:“那对付这几名修士,岂不是要花费我近五百块中阶灵石?五件顶阶法器,贵阁却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谁知荀匡丝毫不让步的说道:“道友这话就不对了,想来要击退道友的仇家,那就摆明了是与一个家族结仇啊,而对方又是含恨而来,出手间又都是要命买卖,灵石少了谁肯干啊!” “再说了,徐道友的仇家,身价想来也不过是堪堪这个数,所以一个修士积攒一生的财富,换取一个同阶修士的性命,如此道友还觉得亏吗?” “而且这也是道友身有日月神教令牌的缘故!这种大宗门能承担得起后果,否则换是其他的散修,鄙阁还不敢将这些买卖交出呢!” 徐暮闻言略微的一点头,刚想说话,就听一声暴喝传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如今贵阁多番劝阻我们兄弟报仇,恐怕于理不通吧!” 徐暮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一道青木藤枝急速的延伸进来,冲向徐暮而去。 而旁边的荀匡见此,自然是大怒异常。 开店做买卖,不管客人有什么样的仇家,只要人家在你店中,就要护得安全,更何况徐暮身有日月神教的长老令牌,自是不能坐看徐暮被林家修士所伤。 而且对方直接杀进门来,明显不给百宝阁面子,荀匡又哪里有好脸色。 只见荀匡翻手一道白色的青光,涌向青木藤枝。 “咣!”的一声,无数的真元四溢开来。 荀匡面对着爆炸出来的罡风,后退了两步,心中一凛:“好高的修为啊,恐怕到了半步结丹的境界了!” 而竹楼内的摆设更是被这股能量激飞,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显得极为凌乱。 但这也是多亏了这竹楼乃是百宝阁的暗堂之一,周身阵法禁制护持,否则此刻恐怕也已经四分五裂了。 “放肆!”荀匡怒喝一声,就与徐暮一同走出了阁楼。 而此刻阁楼外,熙熙攘攘的站着不少的摊主和修士,不知情的自然是好奇这快黄了的铺子何时惹来了如此厉害的仇家,而知情的,却是晓得百宝阁的威名,在旁看起了好戏。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四名青衣老者,面露愤容的望着自己。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冲突(中) 更新时间:2013-08-12 徐暮望着这四名面露愤容之色的老者,不由的泛起一丝冷笑。 这四名老者中,有两人赫然就是在楚西郡伏击徐暮的林家筑基中期修士,并且一路纠缠之下,逼得徐暮逃亡到了吴国。 “大哥,就是那小子!”一名面色苍白的老者望着林家老祖,恨声的说道。 谁知林家老祖看都不看徐暮,只是望着眼前的荀匡道:“这位道友不知道有何贵干?何苦为了这小畜生趟这摊浑水?”却是直接冲荀匡说话。 因为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对方修为本就令他有着三分顾忌,如今这白沙坊市又是人家的地盘,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能让对方兵不血刃的交出徐暮,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话应该我来问吧?道友擅闯白沙坊市,并且未经通报就在我家的店铺出手捉拿我的客人,难道荀某出手阻拦一二,还有错了不成?”荀匡横眉冷竖,望着林家老祖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刚才是老夫鲁莽了,现在老夫就向道友赔个不是,稍后再负荆请罪如何?”林家老祖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冲荀匡说道。 荀匡见对方低头认错,也不好揪着这一件事不放,于是略微一点头说道:“这位小友说来还是荀某的客人,交易未完,荀某自然也不好下逐客令,所以还望道友卖荀某一个面子,有何恩怨,你们稍后再了解如何?” “你们一日不交易,难不成我们还有在这里等一日?”林家老祖身后一名老者暴喝道。 “不得无礼!”林家老祖一罢手,阻止着说道。 “道友请便就是!我相信道友堂堂一名筑基后期顶峰的修士,也不会玩弄这小孩子的把戏,来跟我们浪费时间的!”林家老祖望着对面的荀匡,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但此言一出,四周的各路修士尽皆哗然,直想不到这半黄不黄的小店店主,竟然有着筑基后期巅峰的强横修为。 荀匡闻言也不理会四周的人,望着徐暮笑道:“道友现在还嫌贵吗?买是不买?” 徐暮见此暗暗叫苦,荀匡这一步棋可谓是一招将军,直让徐暮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要知道,今天自己在吴国闹了这么一出,可谓是玩大了动静,到时候即便自己解决了林家四老的问题,但能拿出五件顶阶法器价钱的人,身价可想而知。可自己又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露财之下,必然会有修士眼红,做些杀人劫财的勾当,那到时候徐暮在这吴国也难有安身之地了。 所以到时自己唯一解脱的办法,就只有借助百宝阁的传送法阵,遁走他国。 而这来来回回,自己所搭进去的灵石,可想而知。 是故徐暮不管怎样,都是被荀匡狠狠的宰了一顿。 “呵呵,道友真是好算谋,只是如果道友真的能为徐某解决面前这几人,徐某自是会奉上灵石,好好感谢感谢道友的!”徐暮咬牙的说道。 “嘿嘿,道友放心就是!”荀匡闻言哈哈大笑道。 “你们想干什么?”那边林家四老看出苗头不对,于是纷纷面色一变的问道。 荀匡见此,冲徐暮使了一个颜色,手中翻然祭起一道灵符,冲着林家四老大笑道。 “什么意思?当然是花钱雇人送你们上路了!”荀匡纵声狂笑后,手中一道灵符冲天而起,往远方一闪即逝。 而林家四老见事情有变,纷纷的冲向徐暮。 “休要与他争执,擒下之后马上离开!”林家老祖脚下遁光一起,冲身旁的几位兄弟吩咐道。 几人略微一点头后,都寄出拿手的法器,往徐暮身上砸去。 可是徐暮早有准备,焉会站着等林家四老攻过来? 早在荀匡抛出灵符的刹那,徐暮就和一旁的百宝阁伙计一同遁入竹楼之中。 而荀匡见此,更是大喝一声,手中一道玉简冲天而起,往自己身前一祭,道道的光芒漫天闪烁。 只见两个呼吸之后,玉简仿佛花瓣一般,四散开来,露出一个八卦形状的阵盘,静静的躺在荀匡的手中。 而随着荀匡法决的祭起,一句句真言默默念出,倏然间,荀匡手中的阵盘发出闪耀的光芒,一道道绿色的波纹涟漪这青竹的荡漾,仿佛一个护罩一般,将整个竹楼包裹住。 而林家四老,也是被阻挡在了竹楼外面。 徐暮见此瞳孔一缩,低声道:“阵盘!” 其实说起阵法,却是修士一生之中比之法器还要重要三分的东西。 因为阵法之道,实在是博大精深,其中小到修士平日里引灵聚气所用的聚气阵,中到修士筑基以后守护洞府隐私用的防御法阵,大到埋伏杀人,灭城屠国的攻击法阵,都与修士的一生可谓是息息相关。 而阵法一道也分为多种多样,辅助性法阵,防御性法阵,攻击性法阵,幻阵,困阵,迷乱心神之阵,成千上万,其中复杂,难以一一道来。 但法阵能被修士如此追捧的原因,说来越是极为简单。 寻常修士所用的法器,也不过是打斗之用,范围小不说,还需要通过心神的祭练才能使用,一旦如徐暮这种练气期就坐拥好法器之人,却是连法器一半的威力都难发出。 可是阵法则不同,因为它提前布置的特性,让阵法一道在启出之时只需要几个简单的法决,如果阵法厉害的话,更是能凭借阵法游刃于诸多强敌之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阵法之繁琐,当然不是每名修士都可以学会的,所以修士在需求之下,就发明了阵盘一物。 ‘阵盘’顾名思义,阵盘的所用就是为了发挥出阵法的功能,将阵法简洁化的用阵盘布出,其中威力虽然有所减小,但却方便于修士携带和布置,从而不用修士在一生紧迫的时间内再去消耗心神的参悟阵法一道。 但当然,阵法一道虽然好处颇多,但却也有着不少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阵法的机动性弱,使用之前需要提前布置,即使有阵盘辅助,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而阵盘的价格也是颇贵,同等阶的阵盘,其价格也不在顶阶法器之下。 而阵盘的布置,也是极其消耗灵石,一般的筑基修士,面对此物,也是望而兴叹。 “到底是百宝阁这种大势力,居然连阵盘都能拿的出来,想来这日常所消耗的灵石,就不是一般的店铺能支付得起的!”徐暮望着被挡在外面的林家四老,颇为轻松的想到。 “徐道友,因为这阵法是为了给你抵御强敌而用,所以这消耗的灵石,需要你来出!”荀匡祭出阵盘后,松了口气道。 “道友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只是道友不怕我付不起灵石吗?”徐暮打趣的说道。 “徐道友说笑了,单单就是一元郡深坑外的那座坟头,就能说明道友死里逃生后大发的一笔横财,想来区区一点灵石,还未曾放在道友的眼中吧!”荀匡面色不变的说道。 “道友倒是放心徐某,可是徐某素来只听说过阵法的名头,却从未亲眼见过其威力,不知道友的这阵盘能坚持多久?”徐暮见荀匡淡定的神色,也不着急,随口的问道。 “道友放心,这阵盘乃是青竹脆影阵,是专门用来守护洞府一途而用的,而对方几人纵然修为不错,但想攻破这阵法,没有半个时辰,他们绝难攻破!而荀某先前发出的信号就是帮道友联系卖家,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可以赶来将道友眼前这些仇家尽数化为灰灰!”荀匡大笑一声道。 “如此,徐某就拭目以待了!”徐暮淡笑一声道。 而此刻在外面的林家四老,则是面色铁青,纷纷望着林家老祖,等待定夺的样子。 林家老祖望着面前的阵法,也是一脸愤恨之色,早知道对方玩这种诡计,他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拥而上,卷了徐暮就跑不就完事了? “速战速决,快些攻破这防御法阵!”说罢,手中一道极强的真元急速攻出。 ‘嘭’的一声,一声巨响惊天而起。 而此时,四周的围观的修士也纷纷散去,生怕池鱼之殃。 徐暮在阵法之中,观望着外面的情形,只感觉林家老祖的绝命一击,刹那间被阵法阻挡在外,慢慢消散在空中。 徐暮见此,高悬着心脏也缓缓放下,望着林家老祖,轻蔑笑道:“徐某劝你还是快滚吧,别一会跟你的两个死鬼儿子一样,客死异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徐暮却是怕自己的杀手还没有到来之前,林家四老就见势头不对跑了,到时候自己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解决。而只要血迹秘术还没有消散,林家四老再找上门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徐暮莫不如激怒对方,到时候自己雇的杀手到了,正好来个斩草除根。 林家四老见徐暮躲在阵法中叫嚣,也是瑕疵欲裂,喝道:“小畜生休要猖狂!” 说着,就纷纷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神通,对法阵一震猛砸不止。 而徐暮周身也是地动山摇,阵法被林家四老晃动的不轻。 直到一炷香的时辰过后,在远方才幽幽冒出几个黑点,向徐暮等人疾驰而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冲突(下) 更新时间:2013-08-12 “何人敢在白沙坊市放肆?还不住手!”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几枚黑点朝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而徐暮身为筑基修士,自然可以从这几人的遁光速度中就瞧出这些人的大致修为。 “这就是你找的杀手?”徐暮泛起一丝笑意的看向身旁的荀匡。 “当然不是,这几人只不过是白沙门的筑基修士!估计是看到白沙坊市有人捣乱,所以前来维持治安罢了。”荀匡细眼一眯,悠悠的说道。 “凭这几名修士也能拦住林家四老?恐怕就是这些人的人数再翻一倍,都难以打赢林家四老吧!”徐暮颇为不解的问道。 “吴国是商道之国,其内的各个宗门都忙着做买卖,哪有什么修士有功夫干打打杀杀的事情,而且六道大战,吴国身为东部联盟一员,所有的金丹修士都要赶往尘雨国的,而余下的修士都遍布在吴国各地,此番白沙门能派出这几名修士,都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还是东部联盟看在吴国的商道坊市的面子上,只让他们派出一些金丹修士去尘雨国走个过场,否则如果真如你们东楚一样的标准,眼前的这点人手,白沙门恐怕都未必能拿得出来。”荀匡轻哼一声说道。 徐暮闻言暗暗的点了点头,的的确确,想以乱雪峰的势力,都是精英尽出的举宗赶往尘雨国,而白沙门不过是比之五大家族都要稍逊一筹的宗门,如果真的走出近半的修士去尘雨国,那先别说主宗对白沙峡谷的管理能否如旧,单单就是各地的坊市店铺,在没有筑基修士坐镇的情况下,恐怕都要歇业大吉。 而就在徐暮和荀匡闲聊的功夫,那几个黑点也朝着徐暮急速赶来。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两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和几名练气后期的修士伫立在半空之中,打量着店铺法阵外的林家四老。 而林家四老在看见白沙门的坊市执法队时,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攻击,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白沙坊市也还是人家白沙门的地头。 “几位道友这是何意?”白沙门的筑基修士在望向林家四老的强横修为时,强压着火气问道。 “老夫东楚大迟郡林家修士,见过几位道友!”林家老祖望着对面的几人,略微一点头的说道。 “东楚大迟郡?你们东楚的修士和我们白沙门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几位道友又为何上我白沙坊市捣乱?”一名白沙门的筑基修士质问的说道。 “呵呵,其中缘由老夫也懒得多说,只是这家商铺庇护老夫的杀子仇人,所以老夫才不得已出手的。”说话间,就面朝徐暮冷笑一声。 “小畜生,我劝你还是早点出来,老夫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一会阵破之时,不仅自己身首异处,还连累你身旁的这位道友。” 徐暮见此默然不语,只是扭头冲荀匡问道:“你不是说就一炷香的功夫杀手就能赶到吗,怎么到现在人还没来?” 荀匡见此,古怪的问道:“道友不是要让这四名修士埋尸此地吗?” 徐暮知道对方还有话要说,于是静等着荀匡的下文。 “道友既然想让这四名修士永远不能找你麻烦,我们就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万无一失!道友放心吧,人早就到了,只不过这四名修士修为也颇高,杀手要想找到下手的机会,一击必杀,也需要等候时机。”荀匡面露狠色的说道。 “什么?人已经到了?”徐暮面色一变道。 “道友以为什么是杀手?追踪,隐匿是这些修士必学的神通,所以虽然我们还未曾瞧见他们,但他们也的的确确来到了此地!”荀匡自信的说道。 徐暮闻言将信将疑的问道:“那林家老祖都未曾察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修为比林家老祖还要厉害?” “那倒不是,虽然荀某自诩神通不输于那名林家的修士,但毕竟差了一个境界,神识之力跟他比起来还是稍有不如的。只是荀某身为这百宝阁分店的主管,自然也是修炼过一些防止被人追踪的神通秘术,是故这些人虽然能瞒得过林家老祖,但却瞒不过荀某!” “哦?贵阁还真是无所不能啊,等会此间事了,徐某也想向道友讨教一二!”徐暮面露好奇之色的问道。 而就在两人交谈的功夫,刚刚躲在一旁的吴越早已飞上天去,将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白沙门的一众修士。 其中为首的两名筑基修士,也是面露怪异之色,不时的打量着下方的徐暮和一旁的荀匡。 “没想到竟然是乱雪峰和百宝阁两派的修士,这下可就不好办了!单单是百宝阁不提,就是乱雪峰也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起的,可眼下这几名林家的修士又是来势汹汹,恐怕三言两语间,也不会轻易罢手啊!” “只是看这二人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也是有些后手,我看我也别自讨没趣的人惹不快,干脆来个两不相帮得了!” 这名白沙门的筑基修士,思索许久后,才幽幽的说道:“这位道友丧子之痛,老夫也可以理解!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里也毕竟是白沙坊市,不容外来修士胡闹。而这位店主既然和这位道友正在交易,那我们白沙门也不好过问,莫不如道友就先离开白沙坊市,等这名道友交易完了,出了白沙峡谷,那几位道友的私人恩怨自可自行解决,到时白沙门也绝对不会过问!” 林家老祖耐心听完,就面露冷笑之色:“说的好听,死的不是你的儿子!说来说去,你还是偏帮这些人,如此的话,就莫怪老夫无礼了!”说话间,就要招手让身后的几名林家修士再度出手。 可是不等他发话,就见林家修士下方土地处,赫然窜出八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修士。 “呲呲!”无数的黑色光芒,夹带着滚滚的阴风,向林家老祖四人激射而去。 而林家老祖四人,自始至终都是颇为得意的攻打阵法,哪里施展了防御的手段,所以这黑芒的突如其来,也是打得四人措手不及。 林家四老见状,纷纷祭出各自的防御手段,可是却明显有些来不及,对方杀手潜伏地下蓄力的一击,岂是他们四人仓促间就可以挡住的? 只见黑芒势如破竹的向林家四老突袭而去。 林家老祖大喝一声,护体的罡罩突然从体内发出,护持住了林家四老。 说时迟那时快,滚滚的黑芒已经突袭而至,只见眨眼的功夫,就将林家老祖的护罩击破开来,并且一涌而至。 林家四老见状,再顾不得其他,纷纷使出吃奶的手段抵御攻击,可是诡异的一幕却出现了。 只见林家老祖和一旁的筑基后期的修士的护罩安然无恙,而身旁两名面色苍白的老者,却是接连发出两声闷哼。 “二弟三弟!”林家老祖瑕疵欲裂。 因为这些本应四人一同承受的黑芒,纷纷突袭至先前和对徐暮截杀的两名修士身上。 一道道黑芒穿破二人的防御,二人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就一命呜呼了。 徐暮见此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的称赞道:“好手段!” “嘿嘿,这些杀手倒也聪明,知道以他们的手段,难以一举将林家四老歼灭,所以退而求其次的将两名筑基中期的修士率先击杀,也算是为后面的事情减少些阻碍!”荀匡似乎颇为了解对方一样,悠悠的说道。 “只是徐某也没想到贵阁既然能一次请动八名筑基修士,四名初期,四中期,如此实力,即便在东楚,也是颇为让人忌惮啊!”徐暮望着已经将林家‘二老’包围住的八名修士,双眼一眯的说道。 “嘿嘿,刀口舔血过脑袋的人,修为自然要说得过去,只是徐道友的仇家委实厉害,单单就是这半步结丹的修士,就不得不让这些人慎重,更何况对方还有三名修为不弱的帮手!”荀匡说完,就朝前方望去。 而此时,先前还极为担心的白沙门一众,在见到这八名黑衣修士后,都是面色一变,急忙的退了下去,显然知道对方的来历,并且极为忌惮的样子。 林家老祖瞧着八名围住自己的修士,也是面色一变,他先前也只以为荀匡的言语不过是威逼恐吓,继而趁自己不备的使用法阵,以作缓兵之计罢了,毕竟眼下能吃定自己四人的势力,连白沙门都未必有这个能耐。 可是谁承想,这半死不活的白沙峡谷内,竟然一举就出现了八名筑基修士,并且训练有素,隐匿的神通更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大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二哥三哥已去,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困兽之斗啊!”林家老祖身旁,筑基后期修为的林家四老老幺,见到这八名修士,也是极为担忧的说道。 林家老祖见仇不仅没有报成,自己的两个弟弟更是陨落此间,对徐暮的恨意更是滔天一般:“小畜生,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炼魂抽筋,永世不得超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敌退 更新时间:2013-08-13 “小畜生,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炼魂抽筋,永世不得超生!” 林家老祖空中怒吼连连,滔天的恨意响彻整个白沙坊市,久经不绝。 徐暮见林家老祖此时还恐吓自己,心中怒火升起,冲远方的八名修士冷哼一声道:“提头付款!”说罢,就退到荀匡身旁,向前方观望起来。 而八名黑衣修士见到荀匡身旁的徐暮,自然是知道徐暮就是他们的主顾,所以略微一点头,就纷纷紧盯着林家二老。 “杀!” 八名黑衣修士见林家老祖和另一名林家修士满怀恨意,也不敢大意,八人成八卦之势,封锁住二人的四周,并且不断的向前靠拢,缓缓的压缩着林家二老的空间。 “走!”林家老祖大喝一声,手中法器一转,无数的青色光芒如同风暴一般,以林家老祖为中心,不断的向四方激射而去。 而八名黑衣修士见此,则是面色一变,纷纷出手抵挡起来。 可林家老祖此招看似凶猛,实则不过是一晃而逝的虚招,所以借着这个空挡,林家老祖脑门青筋暴起,望着徐暮恨恨的瞅了一眼后,就和林家另一名筑基后期修士突围而逃。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之间,林家二老就闪现到了白沙坊市的大门处。 可是八名黑衣修士身为职业杀手,又哪里会让对方轻易逃走?几乎就是在林家二老刚掏出的刹那,八名修士纷纷扭头一转,就一前一后的急速追了过去,并且又成犄角之势的将林家二老合围住。 荀匡见此一下笑道:“道友和我莫不如先回阁中,在阁中等候消息如何?” 徐暮见林家二老挣脱合围,不由的担心道:“可是…” “道友放心就是了,既然这些杀手修士接了单子,就不会轻易的放这两名林家修士离开!荀某保证,这两名林家修士的下场必然是非死即伤,即使对方能侥幸逃脱,恐怕十数年之内都没有能力再找道友的麻烦了!”荀匡自信的笑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徐暮心中挣扎了一会,见林家老祖和八名修士边战边逃,此时已经撤出了白沙坊市,于是也松了一口气,望着荀匡拱手道:“那徐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此番多谢贵阁出手相助了,稍后只要看到林家老祖的人头,徐某定会如数奉上灵石的。” 荀匡见此大有深意的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又不是单单就这一笔生意,不用着急交灵石的!” 听到这里,徐暮一声苦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储蓄袋。 随后,徐暮就和荀匡一起走进了百宝阁的店铺之中,再度商谈了起来。 而刚才在远处看热闹的一群商贩修士,也纷纷走出,开始沸沸扬扬的传播此事起来。 于是,有关四名东楚修士大闹白沙坊市,并且被八名黑衣修士围困赶走的事情,不径而走,几乎传遍了整个吴国。 而身为此间主事的白沙坊市,却也没有因为这事情的发生,而选择临时关闭坊市。 相反,因为这些筑基修士的出现,和白沙门对坊市管理的力不从心,让无数的修士感到六道东伐的影响下,连吴国这种商道大国,此时也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平和,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所以白沙坊市因为林家四老等人的大闹一场,反而让这些修士更加紧张起来,各种修士流连于各个商铺,小摊,以期在这大战的时期,获得自己想要的修道资源,从而在这悠悠乱世保住性命。 于是,连徐暮也不例外的,在百宝阁与荀匡交易起来。[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炼神术,辅助功法,壮大修士的神识,让修士在操控法器的时候,更加娴熟,使用法器更加得心应手!相传此功法修炼至大成的时候,甚至可以撕裂神识,创造出第二元神的神通。” “神息术,辅助功法,可以探查方圆近一里的修士真元波动,除非对方比你高出整整一个境界,否则就是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你的耳目!而方才老夫能察觉那八名修士杀手行踪的原因,也是凭借着此功法的特效!而随着修炼者修为的提升,这神息术就是相隔数十里,也绝对能察觉到对方的踪影,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颇为厉害的追踪秘术。” 百宝阁深处,荀匡端坐在一处太师椅上,对正在观望的徐暮解释着什么。 而此时的徐暮,面前赫然是一堆眼花缭乱的玉简,正是荀匡向徐暮推销的各种辅助功法。 徐暮内心苦笑一声:“这荀匡是想将我手中的灵石掏空吗?这里的功法,只是前两层的基本口诀,就需要近百的中阶灵石,实在是太贵了。” 可是正当徐暮听到荀匡解释完神息术后,徐暮心中不由的一动:“当日司马括找到我,是否就是练就了这神息术的缘故?以此来探查修士在城中的真元波动,从而找到的我?” 而一旁的荀匡见徐暮面色一动,以为徐暮时看中了神息术,所以不由的大声赞叹。 “道友真是好眼力啊,这神息术就是连荀某平日里都有所修炼的!练就了这套功法,想来再有什么修士想要对道友不利,道友也能及时发觉,趋吉避凶的!” 徐暮听此言不由的一声苦笑:“眼下六道大战随时可能爆发,徐某的生死也是朝不保夕,又何必浪费灵石在这些不能立马见效的功法上?我看道友既然想要推销些宝物,还是拿出些比较实际的货色,帮徐某在此次大战中留下性命,也好日后回来再向道友购买这些功法!” “哈哈,道友身为乱雪峰一代天骄,又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更何况此番虽然六道来袭,但却志不在东部联盟,贵盟即使不幸战败,六道也只能秋后算账。道友到时跟随乱雪峰大队人马撤离,又哪里会有什么陨落的可能?”荀匡大笑一声,在一旁宽慰的说道。 “既然道友无意于这些功法,那荀某就拿些真材实料的东西,免得道友说我百宝阁不能满足道友的需求!” 说着,荀匡手中法决一起,点点的白光缠绕指尖,随着荀匡手中的指尖的晃动,立刻飞射而出,朝徐暮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柜台飞去。 徐暮随着白光望去,只见原先的柜台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栅,而两旁的柜台竟也向外散去,呈现出一个颇为宽敞的小屋,竟是一间密室。 “道友勿怪,出门在外做些生意,为防一些宵小之辈捣乱,所以也不得不弄出这些个东西,以往万一的。” 徐暮闻言点了点头,就随着荀匡一同走了进去。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十丈大小的密室,而周身的柜台上,摆满了淋漓满目的各种法器,直让徐暮看的眼花缭乱。 而这房屋四周,更是点点精光护持周围,显然有着极为厉害的阵法在旁守护的样子。 “徐道友,这就是我们百宝阁在此间还算说得过去的宝物,这些宝物,即使筑基后期的修士也会心动不已,所以荀某想来,是不会让道友失望的。”荀匡颇为自傲的说道。 徐暮虽然手中也有着数百件在一元郡深坑所得的法器,但那大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散修所持之物,其中连高阶法器也没有多少,顶阶法器更是一件都没有,所以此时见到这些百宝阁都足以自傲的宝物,却是眼花缭乱,一时之间无从挑选。 “道友真是取笑徐某了,徐某何时见过如此多的法器,这些法器各个灵光不弱,想来都是一等一的宝物,徐某却是不好挑选啊!”徐暮望着这些法器,颇为无奈的说道。 “哈哈!反正六道大战在即,老夫也需要赶往吴国的百宝阁总部去,需要将这些法器整理一二,然后全部带走!所以莫不如道友一会和我一同出去,我一边整理,道友一边挑就是了!” 说罢,不等徐暮回话,手中白光一闪,一道颇为长的长毯将商柜上所有的法器卷走,并且随着荀匡的一道法决,就赫然落在了荀匡的手中。 “道友请!” 说罢,就急忙和徐暮一起走出密室,而方才大盛的灵光也是忽然变淡,并在几个呼吸后,再也不见了一丝光芒。 而就在徐暮想要说话的时候,只见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店铺伙计突然走了进来,望着荀匡恭敬的说道:“主管,他们回来了!” 徐暮闻言神色一动,自然是知道伙计口中的‘他们’,就是指方才在外面追杀林家二老的八名筑基修士。 “让他们进来吧!”荀匡突然面色一正,声音有些冰冷的吩咐道。 伙计闻言心中一凛,冲荀匡一点头,就退了出去,只一会的功法,就见六名筑基修士突然走了进来,伫立在荀匡面前,默然不语。 “怎么少了两个?陨落了?”荀匡打破沉静的问道。 “嗯!这是你们要的修士人头!”为首修士声音沙哑的说道。 说罢,为首修士从储蓄袋中,翻然取出一个人头,递到徐暮眼前。 而这人头,赫然就是林家四老中的老四,那名筑基后期的林家修士。 “林家老祖呢?”不等徐暮发问,荀匡就面色一变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符宝 更新时间:2013-08-13 “林家老祖呢?”只听荀匡突然面色一变的问道。 那名为首的黑衣修士似乎颇为敬畏荀匡,闻言迟疑的说道:“那老家伙修为不弱,临了的时候还用了一种我们不知名的秘术,实力大增,拼死杀出了重围,而再加上这名筑基后期修士的临死反扑,所以还是让他跑了!” 说罢,一指徐暮面前的人头。 徐暮听闻林家最厉害的老祖跑了,于是不禁面色一变。 “可是纵然那老家伙跑了,但我们兄弟几个也把他打得重伤,他整个右臂都已经废了,想来没有数年的修养,是不能再找公子的麻烦了!”黑衣修士见徐暮色变,急忙的解释道。 徐暮闻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方虽然说没死透,但被这八名修士打成那个样子,想来是再也不敢在吴国逗留来找他的麻烦了。 “徐道友,你看…可还满意?”荀匡先前将这八名修士吹的天花烂坠,万无一失,此番八人失手,让最为难缠的林家老祖跑了,他脸面上也颇为尴尬。 “没想到果真如道友所说,对方还真的是‘非死即伤’,不过既然林家四老已经死的死,逃的逃,那徐某也就放心了!道友说个价,灵石徐某定然一分不少的付给道友!”徐暮心中一阵轻松的说道。 荀匡闻言暗松了口气,如果徐暮不依不饶,非要拿林家老祖的逃脱说事,那自己也不好办,毕竟徐暮手上的挂着的,是日月神教的长老令牌,那是金丹期修士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呵呵,道友满意就好!两名筑基中期修士的性命,是一百二十块中阶灵石,后期修士的性命,是一百二十块中阶灵石!而既然他们让林家老祖走脱了,那自然不能按击杀的条件支付灵石,所以击退筑基大圆满修士所付的中阶灵石应该是八十块!” “而这一共的灵石加起来,三百二十块中阶灵石!”荀匡断然的说道。 徐暮望着对面的六名筑基修士,颇为好奇的问道:“那两名陨落的修士呢?” “死了的人,当然不作数了!”荀匡在旁理所应当的说道。 那六名修士闻言,都是面色冰冷,为首男子向徐暮苦笑一声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哪天不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那么过来的!既然买家出的起灵石,那我们自是竭力的完成任务。死则死矣!” 徐暮见此暗叹一声,拿出一个储蓄袋,往对面的黑衣男子手中一抛。 那黑衣男子接过储蓄袋,神识往里面一探,接着就面色古怪的望着徐暮说道:“这位公子,里面多了七十枚的中阶灵石!” “几位道友帮徐某击退强敌,徐某实在感激不尽,这多出来的几枚中阶灵石,就当是徐某为几位道友置办的伤药如何?”徐暮神色从容的说道。 几名黑衣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许久才歉意道:“这位公子,各行有着各行的规矩,我们虽然是杀手,但也不能多要你的灵石啊…” “拿着吧,你们如果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在白沙峡谷搜索那名逃脱修士的下落,顺手除了,也好解决了徐道友的后顾之忧!”荀匡突然说道。 为首修士一阵犹豫,过了半响才冲徐暮和荀匡一抱拳,什么也没说的退了出去。 随着几人身形突然的渐行渐远,荀匡突然笑道:“想不到道友居然还有这份善心,赏灵石给这些个杀手!” “自从徐某从一元郡的深坑逃脱之后,对于修士的陨落也颇为敏感,而对方既然是为了我丢的性命,我也是颇为过意不去,这才拿些灵石给他们的。”徐暮长叹一声的说道。 “也只有道友这种衣食无忧的阔府大少才会可怜这些杀手,他们杀人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怜悯的!我们百宝阁虽然和他们有联系,但也不过是挂个排位而已,所以我奉劝道友还是不要和这群亡命之徒打交道,免得引火上身!” “算了,不说他们了,道友和我们的交易可还要继续?”荀匡面色一动的说道。 “那是自然,此间事了,我还要赶往尘雨国,多一些手段自然多几分保命的办法!”徐暮望着荀匡大笑一声说道。 荀匡见此也是颇为高兴,手中长毯一铺,数十件的法器法宝,奇珍玩意,接连闪现,照耀着徐暮所在的房屋,实不愧‘百宝’之名。 “精金剑,神州第一剑道宗门,仙剑门的知名法器,通体乃是精金所制,挥手间金属性锋芒所向睥睨,如果是含有金灵命的修士使出,更是可平添修士神通的几分威力。” “落魂钵,西域佛门的顶阶法器,出手间佛光凛凛,无需修士身兼佛门功法,只要享有祭练法决,就可以使用这专克鬼物的佛道至宝,有它在手,一切魔道宵小皆退避三舍。” “五毒幡,神州三大‘幡炼’法器之一,与天魔宫的噬魂幡,血心池的练血幡齐名。特点是无需材料的珍贵,就可以凭借活物提升威力,出手间毒虫漫天,寻常凡人莫说沾染,就是闻到一口毒气也会气绝身亡,乃是神州一等一屠城法器。” “…”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荀匡才长舒了一口气,将这些顶阶的法器逐一介绍完。 而荀匡如此大费周章的为徐暮介绍这些法器,自然是知晓徐暮囊中所剩下的消费能力,所以打算在徐暮身上狠狠的捞一票。 徐暮听完荀匡的介绍,却是一时之间头大了一圈。 荀匡的介绍,让徐暮完全的陷入了颇为自卑的境地,因为这数不清道不尽的法器特性,让徐暮都头晕目眩之余,眼中开阔一清。 这些法器,大到天下八道的知名法器,小到一些几乎冷门的半吊子货色,直让徐暮感叹天下之大,自己以前都是坐井观天。 而这其中,除了一些攻击性的制敌法宝外,一些辅助性的法宝也是极具特色,甚至其中还有一种让修士意乱情迷的喷雾型法器,让徐暮都为之脸面一红。 “道友可要想好了,这些法器,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敢说,吴国各个坊市,甚至其他的百宝阁分店,论及法器的稀有都不如我这里的齐全。”荀匡喝了一口灵茶,望着身旁的徐暮,得意的说道。 “徐某也未曾料到,道友的法器竟然如此齐全,如此,徐某反倒要掂量一下自己口袋中的灵石了。”徐暮打趣的说道。 “呵呵,道友既然大难不死,在深坑之中所获得之物想来也不会仅仅是这几枚灵石吧!如果道友有意,道友所获得的那些法器,荀某也会大批量的收购,给道友一个满意的价格的。”荀匡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道友还真是会做买卖,只可惜徐某也不是傻子,这些法器,如果能带到身为战场的尘雨国去,那里对法器的需求量何其之大,到时徐某害怕找不到买家吗?道友就不必替徐某操心了。”徐暮大声笑道。 其实徐暮也不是为了拿这些法器卖钱,毕竟如果六道之战响起,那乱雪峰绝难置身事外,修士的打斗损耗一些法器,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这批法器,纵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拿回去,说不定也可以起到‘以备不时之需’的效用。 可不等荀匡再说话,徐暮阔步向前,拿起一枚金砖模样的东西,开口问道:“这是符宝?” 荀匡在旁点了点头。 徐暮见此也是暗暗吃惊,要说符宝,那是比之法器还要略胜一筹的东西。 要知道,修士结丹之后,五行之力聚于金丹之中,就不同于修士的筑基了,可以说,金丹修士,对真元的操控,完完全全的上了一个台阶,而所用的手段,也不会再是以前的法器。 毕竟法器一物,只要功法,口诀知道,就可以大加利用!而金丹修士,随着对天地感悟的加身,浓缩真元于金丹之中,所用的法宝,完全可以如灵气一般,在自身金丹之中孕育。 所以这一类的法器,已经脱离于法器的范畴,称之为法宝。而法宝的特性,却有些类似于三大幡,后者是随着活物的祭练而提升威力,前者是修士自身修为的增加,继而滋养法宝。 是故法宝一物,只有金丹修士才能祭练而出。 但这修道界,却有两种东西不必祭练,就可以被任何等级的修士使用,那就是自爆一类的法宝,和徐暮眼前手中的‘符宝’。 自爆法宝自然就是将真元封印于一个材料珍惜的容器之内,以法宝的材料为原,修士的真元为引,使用之时可以将灵力渡入,然后就能发挥其十足的毁灭一击。 而符宝,则是以法宝为基准,将法宝的威力拓印于符篆之内,这其中威力虽然不如法宝自身,但因为符篆的作用,可以使得符宝避免制作工序上材料的浪费,所以也颇得修士青眯。 可是一来金丹修士各地也是极为稀少,二来符宝会损耗原法宝的威力,所以不是金丹老怪的后辈子侄,绝少有人能得到符宝。 是故符宝之珍贵,比之顶阶法器还要略高一筹。 而就在徐暮端详眼前的符宝之时,一声幽幽的声音传来。 “一百八十块中阶灵石!”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开战 更新时间:2013-08-14 “什么,就这一件符宝,要一百八十块的中阶灵石?都快赶上两件顶阶法器的价格了!”徐暮饶是知道符宝不会便宜,但当听到荀匡的话语时,也是吓了一跳。[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荀匡放下手中的灵茶,望着徐暮缓缓的说道:“如果是别的符宝,自然卖不出这个价钱,只是徐道友可知符宝也分个三六九等?” 徐暮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正如刚才说的,法宝这种东西,随着修士修为的增强,是完全可以随着主人的修为一起提升威力的,而金丹后期修士手中所用的法宝,自然是要优质于金丹初期修士的法宝了。 只是事情无绝对,法宝虽然可以随着修士修为的增长而增长,但却也要看法宝本身的质量,和符宝从法宝中拓印的威力程度。 是故符宝虽然威力不凡,但也只能说明符宝威力的大致底线,毕竟如果有人手持化神老怪的符宝,那即使元婴修士,恐怕也要退避三舍吧。 “这难道会是从元婴老怪的法宝中拓印出来的符宝?”徐暮见荀匡卖个关子,略微嘲讽的说道。 哪只荀匡听到徐暮的嘲讽,不仅不生气,反而慎重的点了点头。 “什么,你莫要蒙我,如果这是从元婴老怪的法宝中拓印下来的,又怎么会卖区区这点灵石?”徐暮失声的叫道。 荀匡见此大笑一声道:“道友莫慌,此物的来历也的确是出自于元婴老怪的法宝之中,只是这符宝,却是略微有些残缺!” 徐暮心思一动:“哦?咋么说?” “这符宝的出处,是来自于元婴老怪不假,只是这符宝的本体法宝,却是一件已经残缺不堪的法宝,所以纵然这符宝颇有来历,却是无法与其他出自于元婴老怪法宝的符宝相提并论的!” 徐暮见此面容一缓,掂量着手中的法宝,自语道:“原来是件瑕疵品!”说着,就要将法宝放回原处。 而一旁的荀匡见到徐暮要放回符宝,又急忙的说道:“道友且慢,这件符宝虽然已有瑕疵,但归根结底也是一件符宝不是?而且它论及威力,虽然不如道友的雪魄珠,但一般筑基修士,即使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被它砸到的话,恐怕也绝难活命的!” 徐暮听此颇为心动,但手中不停的将法宝缓缓放下,口中回答道:“好是好,就是太贵了!” 荀匡闻言怪眼一翻,心中骂道:“有闲钱打赏那群杀手,没钱给自己买符宝?倒上荀某这讨价还价来了!” 可是心中嘀咕是心中嘀咕,荀匡怎会错失徐暮如此的一个大主顾,于是笑脸相迎道:“如果道友喜欢,一百五十块中阶灵石就拿去吧!” 徐暮心中一笑,又将金砖的符宝法器拾起,口中笑道:“如此就多些道友成全了!” 荀匡见此肉痛一阵,面色一狠,就冲着徐暮又推销起来。 “徐道友,依荀某只见,道友所欠缺的并不是攻击的手段,而是近乎防御的手段!毕竟如果道友日后到了尘雨国的战场,东部联盟也不会指着道友的修为去杀六道的修士,而道友到了那时,设法保住性命,才是道友的最为重要的事情啊。” 徐暮听闻荀匡的话,感觉颇为言之有理,于是插口道:“道友的意思是?” “进可攻,退可守!论及攻击,道友的雪魄珠,红璎锁,大五行灵针,以至于方才得到的金砖符宝,都是筑基修士中堪称一等一的绝顶法器,战力非凡!而除此之外,如果道友再加上一些可以逃命,防御的手段,那想来即使道友再遇到如同今日的追杀,也可以应对自如了!”荀匡呵呵一笑,极为诚恳的替徐暮考虑道。 徐暮心中一动:“说来说去还不是要让我再买些东西吗?只是如果他推荐的东西真的对我有所裨益,那我就是花些灵石,买下来又有何妨?反正灵石也是我捡来的!” 只见荀匡手中翻然取出一物,呈现梅花之状,六开六合,点点的梅花点缀在一个阵盘之上,颇为雅观漂亮。 “六合梅花阵的阵盘,乃是我们百宝阁的一位阵法大师所炼制,其中梅花暗含六合之道,只要布置出来,让修士深陷其中,纵然他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也要整整一日才能走出,乃是困阵中数一数二的名阵!” “道友如果能坐拥此物,那日后即使遇到修士追杀,也可以在逃亡的途中布置此物,并且有整整一日的功夫作为拖延,想来也足够道友逃出生天的了!”荀匡手握着阵盘,冲徐暮介绍道。 徐暮见这六合梅花阵的阵盘,也是极为心动,但继而想起方才荀匡所拿出的防御法阵,不由的问道:“道友刚才用出的防御阵盘,徐某看着不错,不知道可还有其他的防御法阵?” 荀匡见徐暮主动问起,心中别提多高兴了,急忙将手中的六合梅花阵的阵盘放下,在飞毯上翻出一物。 徐暮只见这此物比之六合梅花的阵盘要粗糙许多,整个阵盘呈黑色状,四周简单的五道图案,然后接别无外物了。 “五行阵法!能攻能守的顶阶法阵,论及功效,比我们百宝阁的青竹脆影阵还要强上不少的。而且这阵法与刚才的六合阵法相结合,可谓是相得益彰啊!能攻能守能困,道友还不放心吗?”荀匡极力的推荐道。 “嘿嘿,道友还真是会做生意,这阵盘的功效虽然了得,但平日里灵石的消耗,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吧!”徐暮随口说道。 荀匡面色一动,将刚才所拿出包裹众法器的的长毯祭出,冲徐暮虚手一指。 “道友如果嫌这两道阵法不适用,那这金丝毯如何,这可是我们百宝阁飞行速度最快的顶阶法器,道友如果下次再遇到追杀,只要拥有此毯,除非是对方也拥有此类的飞行法器,否则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道友就完全可以甩掉对手的。” 徐暮听完荀匡的介绍,心中极为心动,细眼瞧去,只见这飞毯的确金丝缠绕,并且宽大异常,即使徐暮躺上去,也丝毫不显得狭窄。 荀匡一连为徐暮介绍了三种堪称镇店之宝的货物,心中正盘算着徐暮会买几件,谁知就听到徐暮的声音幽幽传来! “这三件,加上刚才的符宝,我都要了!” 荀匡刚开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紧接着就大笑道:“痛快,哈哈,徐道友真是痛快!” “既然道友如此诚心诚意,那荀某也不矫情了,算上刚才的符宝,和这三件,五百中阶灵石,如何?”荀匡右手道。 徐暮心中一盘算,金丝毯和两套阵盘,单一而论,其价格都不下于一件顶阶法器,而符宝刚才说定了是一百五十枚的中阶灵石,如此算算,对方也没有狠宰徐暮。 “五百中阶灵石,我同意了!只是传送法阵的事情,徐某还要请道友多多帮忙!” 说着,五百中阶灵石的储蓄袋,向荀匡抛去。 荀匡一接过储蓄袋,俊朗的面容笑的极为灿烂,一边钦点着灵石,一边说道:“传送阵的事情道友放心,既然道友此番如此支持我们百宝阁,而且道友又手持日月神教的长老令牌,那传送阵的事情自然没问题。”荀匡大笑道。 徐某听此,也是放下心来,手中拿起刚刚买下的几件货物,逐一钦点起来。 一炷香后,徐暮和荀匡两人,才彼此极为满意的将所得之物收了起来。 “不知这传送法阵所需要的灵石是多少,徐某也好看看灵石是否够用!”徐暮担忧的说道。 刚才的交易,加上徐暮给众杀手的四百中阶灵石,一共堪堪用去了九百的中阶灵石,以其价值而言,这九百的中阶灵石,已经相当于大迟郡一个林家的财富了。 所以徐暮在深坑众修士死尸上所得的近千中阶灵石,已经几乎消耗殆尽了。 “道友放心,反正一会我们百宝阁的人也要撤离此地,所以传送阵一起激发下,顶多十块中阶灵石就足够了,毕竟这传送法阵也只能勉强将道友传送到尘雨国附近,跨越之地也不过是一两个国家而已,消耗不了多少的灵石!” 徐暮见此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却不知道,传送阵所真正消耗的,并不是沿途所用的灵石,而是传送阵在激发的时候,要引起两地传送阵的共鸣,而百宝阁因为荀匡也要离开,所以就替徐暮省下了这最为消耗灵石的一步。 “那事不宜迟,道友这就着人准备传送阵吧!”徐暮说完,荀匡慎重的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百宝阁竹楼的一间密室之中,徐暮面前赫然是一处已经打开的传送阵。 “徐道友,此处传送阵是到尘雨国东边的双桥国,也就是吴国靠西紧挨着的国家,而传送地点也颇为便利,是尘雨国与双桥国的边境之处,想来道友一定会满意的!”荀匡在旁说道。 “如此就多谢道友了!希望我们来日还有机会相见!”徐暮冲荀匡略微一抱拳,就朝双桥国的法阵阔步走去。 只见一阵灵光闪现,徐暮就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就在荀匡失神的望着传送法阵的时候,守候在外的伙计上前躬身道:“主管,总部的传讯玉简!” 荀匡回过神来,将玉简往额头一贴,片刻后,却大惊失色的自语道。 “开战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故人 更新时间:2013-08-14 神州东部,十亿里之辽阔,地大物博,乃是神州之上屈指可数的富饶之地。 而其东部外围,虽然论及势力不及东部十之一二,但近两亿里的修道资源,让这片土地上的数十国家,诞生出一位位足以名动四方的修士。 可这数十国家中,论及实力,持牛耳者,赫然当数东部联盟的第一大国,尘雨国。 尘雨国位置于东部外围的最西边,论及国土之大,连东楚这等国家,都要逊色三分,再加上尘雨国千万年来无可厚非的帝王统治,更是在整个东部之中,是唯一一个拥有社稷神器的帝王道国家。 而尘雨国一统全国之势,国民上下一心,无数的修士编织成尘雨国的皇族军队,更是如同死士一般,唯皇命而是从,征战四方,无往不利。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国家,在六道东来的情况下,赫然挑起东部外围的大梁,联合起其内的数十国家,与六道在尘雨国与中原的交界之处展开了一场惊天的对峙。 而此战之结果,虽然胜负还未分明,但六道之威,名震神州数万年,与之反抗的宗门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此番六道齐至? 是故此战之胜败,连尘雨国自己的国民都不太自信。 加之六道大战之前,六道之使已经下出了最后的通牒:“凡阻挡六道大军进入东部者,灭国屠城,宗门断其根基!” 此言一出,正是说明六道再无任何耐心,阻挡其进军者,杀! 可尘雨国雄霸东部外围数万载,连神州五大帝王之一的中原一脉都奈何不得,又怎么会因为六道的一些恐吓之言而临阵退缩?。 所以数日后,一场惊天的大战的在尘雨国边境‘幻雨郡’外,拉开了这僵持近三载的帷幕。 而无数尘雨国的凡人,在听闻六道声震数百里的‘通牒’后,纷纷携家带口的往东边逃命而去! 幻雨郡的东边边境外,无数的难民,彼此搀扶着,往尘雨国其他的郡县逃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联盟战败了?” 天空上,一名衣衫褴褛的修士,脚踩着一个金丝银线的毛毯,往下方瞧去。 而这名修士,自然就是徐暮。 自从徐暮从吴国的百宝阁,借助其传送法阵的效用,赶到双桥国和尘雨国的边境后,就急忙祭起金丝毯,往尘雨国赶路而去。 而这金丝毯果然也不枉费荀匡的吹嘘,使用起来,果真比徐暮遁光御器还要快了一倍不止,所以徐暮疾驰赶路的情况下,三个时辰就赶至了尘雨国的边境,幻雨郡。 可是徐暮刚到此处,就瞧见了下方的场景。 只见其下方,无数的凡人在疾驰的奔跑着,这其中有的是达官显贵,王孙贵族,有的是富甲商胄,一方豪雄,有的则是平民百姓,乡野村夫,可是这些人纵然身份地位大不相同,此刻却都是满脸惊慌之色,往东边奔走赶路。 “还是下去问问吧,否则如果东部联盟战败,那前方岂不是都是六道的大军,我再向前赶去,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徐暮见此,脚下金丝毯一个纵身,就向下方疾驰而去。 只见两个呼吸之间,徐暮飞毯就拦住了一个金车宝马,貂裘帘帐的豪华行车之前。 而其行车四周,赫然是数以百计的官兵,与十余辆满载货物的大红铁箱,显示出这个行车主人地位的尊崇。 “什么人,敢惊扰王爷的圣驾!”行车前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见徐暮从半空之中疾驰而来,当头一喝道。 尘雨国乃是赫赫威名的帝王道国家,虽然不说全民修道,但正常的军队之中,也可以瞧见往来飞行的军人修士,所以这些人此刻见到徐暮御器而来,丝毫不觉得奇怪。(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更何况,帝王道国家,讲究尊卑有别,即使徐暮身为修士,但尘雨国的等级制度极为严明,在王孙贵族前,也不得无故放肆。 可是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吗,叫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六道东伐,尘雨国一旦国破,那这些王孙则再无尊贵可言,所以面对修士,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 “不得放肆!”只见行车之中,赫然走出一名身穿官袍,面色威严的长须中年人。 而这名中年人,面色从容淡定,望着身前的徐暮,略微一抱拳道。 “在下尘雨国元郡王叶寻,见过道友!不知道友拦住我等道路,所谓何事!” 徐暮望着这元郡王叶寻,瞧出对方一身修为也已经到了筑基初期的实力,所以也不敢托大,望着叶寻回礼道。 “在下东楚乱雪峰徐暮,见过道友!徐某日前因为一些琐事,与宗门大队失之交臂,此番从东楚赶来,就是为了与宗门会和,只是瞧见这幻雨郡的这般情景,心中好奇,故此下来一问!惊扰了道友,还请道友恕徐某唐突之罪。!” 其实徐暮找上叶寻,也是瞧出对方的身份地位尊崇,知晓的事情也肯定要比寻常的百姓更加透彻,所以徐暮这才一问。 “原来道友竟然是东楚乱雪峰的道友!只不过道友委实来晚了些啊!”叶寻听明白徐暮的来意,松了口气后,谓然一叹道。 徐暮听闻对方的言语,心中暗道:“坏了,果然来晚了一步!” “道友不知,这六道今早已经向幻雨郡的边城展开攻击了!那幻雨郡外,漫天的六道金丹修士,还有中原中央极帝宇文夙的帝王道军队,已经和我们东部联盟的修士大军展开厮杀了!如今算来,恐怕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叶寻望着身后的边境之地,油然一叹道。 “那战况如何?”徐暮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小王因有重任在身,所以不曾知晓,只是想来六道来势虽然凶猛,但与我联盟军队来说,不过是半斤八两,纵然强过我们些许,但想要全面击溃联盟修士,恐怕一时之间也是痴心妄想!”叶寻冷哼一声道。 徐暮听闻此言暗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面色一紧,冲叶寻一抱拳:“多谢道友了!” 说完,就驱使着金丝毯,往幻雨郡的边境疾驰而去。 叶寻见此冷漠一笑,冲身旁的众多官兵吩咐道:“快走,今晚黎明之前,必须离开幻雨郡!” 众多官兵闻言一凛,就朝着东边继续赶路而去。 而幻雨郡的边境城池之地,无数的惊天爆响,和异兽的轰鸣之声响彻云霄。 整座边境之地的城池,周身无数的彩色光芒照耀天地,一个个仿若七彩泡沫的东西飘零整个城池的上空。 而城池前后门处,大批大批的修士军队在驻守着边境之地。 而这些修士军队,每个人竟然都已经有着练气后期的不俗修为,虽然单对单的情况难登大雅之堂,但军队玩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数百个人一起发动攻击,恐怕金丹修士都要饮恨而亡。 “哎,也不知道前门打得怎么样了,咱们在这驻守后方,也不能上前帮忙啊!说来这六道也不是傻子,明知咱们会死守后方的城门,防止他们从后方破了七彩幻沫阵,又怎么还会派人前来突袭后方!”一名官兵手持着一个长戟,颇为埋怨的说道。 “嘘,小点声,让总管听见了,小心以蛊惑军心之罪责罚你!我说咱们在这后方有什么不好,前面军队厮杀,朝不保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哪里有在这安全!”身旁的一名官兵干笑两声道。 “哎,话是如此,可是联盟战败,咱们也难逃一劫!要我说…咦,快看,有敌袭!”先前说话的那名官兵突然尖叫起来。 而其他在场的官兵闻言,都是面色一变,手中长戟一挥,纷纷望向远边疾驰而来的黑点。 “诸位道友不要误会,在下乱雪峰徐暮!” 徐暮见下方数百的官兵修士拿着长戟法器对准了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的喊道。 底下官兵听闻对方是东部联盟的人,也是暗松了口气,毕竟如果真有敌人袭来,那对方最少也是一名元婴老怪,真打起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阁下可有联盟的令牌,与乱雪峰的出城批示?”为首一名样貌严肃的官兵开口问道。 “出城还要批示?还要有牌子?这尘雨国真是小心啊!可是我今日第一次来,哪里弄来那东西!” 徐暮将金丝毯收起,望着对面的官兵团队,略微一抱拳道:“徐某与乱雪峰的宗门大队日前不幸错过,所以今日是第一次来到贵宝地,没有道友所说之物,还请道友海涵,放徐某过去。” 那名官兵闻言面色一变,口中喝道:“没有令牌与宗门的批示,一律当做六道奸细,先行收押!来啊,给我拿下!” 众官兵一听号令,手中长戟对准徐暮,竟是要动手的样子。 徐暮见此面色一凛,正犹豫是不是先拿出金丝毯先逃命再说的时候,就听一见声音从上方传来。 “住手!” 众官兵听出声音,都是一惊,竟然真的将长戟收回,伫立在原地。 “徐道友,一别数年,可还安好?” 徐暮听闻声音,竟是有些熟悉,向上瞧去,只见一名修士正笑望着自己。 “是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叶昭 更新时间:2013-08-14 “是你!”徐暮颇为吃惊的喊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 因为徐暮上空的城墙处,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金色铠甲,腰间别着一把长刀,面容刚毅正直,赫然就是昔日与徐暮几人在东楚晨州同行,一起前往月牙湖赴宴的叶姓男子的随身侍卫,筑基后期修为的卫理。 “徐道友,数年不见,没想到你也到达筑基期了,可喜可贺啊!”卫理隔着老远,冲着徐暮喊道。 徐暮见到卫理,想起对方昔日所率尘雨国虎卫禁军围困沐心仪的场景,心中也是不胜唏嘘。 “还好有卫道友出面为徐某澄清身份,否则徐某现下也已经被归国的军队射程筛子了!”徐暮看了一眼四周的数百官兵,也是打了一个寒颤后,大笑一声,打趣的说道。 卫理见此也是笑了一声,缓缓的飘落下城墙,冲徐暮说道:“卫某先前见乱雪峰的冯炎道友、淡言道友两人时,还好奇为何不曾见到徐道友的身影,却是听闻徐道友身陷绝地的事情,还有些叹息天妒英才呢!谁曾想居然在此地还能重逢道友,果然是一件幸事啊!” 徐暮见此,也是面带微笑道:“徐某险地脱身后,就遭到东楚势力的追杀,所以一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这才错过了联盟与六道大战的好戏,只是不知现下战况如何了?” 卫理见此,暗暗的摇了摇头,反而冲四周大喝一声。 “严守各自岗位,不得有误!” 众官兵闻言,都是面色一凛,肃容的喊道:“遵命!” 嘶喊之声响彻天际,回音不觉。 “道友请跟卫某来。”卫理回顾四周,望了眼上方后,就冲徐暮说道。 徐暮见此,只得点了点头,就与卫理一同向前走去。 只见徐暮移动处,城前四周翻然出现无数的水沫,徐暮脸面仿佛被清水洗刷了一般,头脑为之一清。 二人穿过众官兵让开的道路,走进城池之中。 而此时的城池,早已经空无一人,整个城镇几乎是死寂一般的沉静,原先城门口应该有的小商贩农,此刻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身影,几近一个空城一般,肃杀之意,弥漫全城。 徐暮环视四周,直感觉附近周身有着数不胜数的水色泡沫,七彩缤纷飘散在城池的各处,并且在上空烈日的照耀下,点点泡沫仿佛通了了一般,环绕在徐暮和卫理的身边。 “这是…”徐暮瞧见城池这般摸样,忍不住问道。 “这是敝国国主所祭练的七彩幻沫阵。由本国的七名元婴期高手联手布置而出,整座城镇的幻沫吸收方圆数里的天地灵气,可以帮助修士恢复灵力,所以这七彩幻沫阵乃是为了联盟的修士大军特意布置的。而凡人在此则会导致灵气的浪费,是故都被遣散出城了!”卫理解释的说道。 徐暮心中一惊,不由的感叹尘雨国果真是当之无愧的联盟霸主,七名元婴修士,就是东楚也不得不自叹不如啊! 哪知为了瞧了眼四周的城墙后,就突然冲徐暮拱手道。 “徐道友,请上城楼,我们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叶道友?”徐暮神色一动的问道。 要说起对方那位神秘的主人,徐暮却是记忆尤为的深刻。 要说当夜月牙湖最会玩阴谋诡计的几人,其中尤以日月神教的沐心仪,暮色的罗林,和眼前这位卫理的主人,叶姓男子,这三人为最。 而这其中,叶姓男子却是自始至终最为神秘的一人,先不说从头到尾这人连面都没露一面,单单就是身无修为,就能将眼前的一众修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本事,单单就是这份手段,徐暮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正是,方才也是主人感应到徐道友来时的气息,这才让卫某出门迎接道友的!”卫理直言不讳的说道。 徐暮闻言,不禁想起那日叶姓男子极为诡异的神识之力,明明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却是能在场上第一个发觉鬼修鬼若麟的踪影,连当日金丹后期的元澈道长比之都要稍逊一筹。 如此而想,依对方的神识之力,也的的确确的能率先发现自己的身形踪迹。 “哈哈,徐某也正想再拜会一下叶道友,领教一下叶道友的运筹帷幄呢。”徐某心中一凛,大笑一声的说道。 说罢,一个纵身,就朝缓缓的踏上了等楼的城梯,往上走去。 而卫理自然也是面露笑意的与徐暮一同登台而上。 可徐暮在和卫理的这一路上,也真真正正的见识了什么叫‘战事’! 即使身为大战的后方,此刻的城墙各处,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台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修士团队,无数的禁制法决围绕在各处,不停的加持着城镇的法阵。 而整个城墙四周,方圆数十里的城墙内部,更是有着服色各异的宗门修士,在四周准备着什么的样子。 “卫总管!”徐暮和卫理走上城墙,就见一名老迈的修士,拦下二人。 “金丹修士!”徐暮推敲着对方的气息,心中一惊道。 卫理见此一笑,丝毫没有徐暮的惊奇,望着对面的老者道:“前辈,这位道友乃是乱雪峰后赶来的修士,与我家少主更是旧相识,所以我奉少主之命,特意带他上来。” “乱雪峰修士?既然如此,就过去吧!”老者心中虽然有些疑问,但也不好过问。 “多谢前辈!” 卫理说完,就带着徐暮向前而去。 此时,徐暮才完完全全的看到了这座城池的浩大,只见数十里长的城墙,仿佛长龙一般,向西方呈圆环的形状延伸而去。 而其城墙的宽度,更是身宽数百丈,城墙上方本只能通过几人前行的路面,此刻也已经变成了仿佛通天大道一般的宽度,而其上方的城墙四周,更是盖着无数简陋的石屋! 整座座城镇,竟是搬到了城墙之上! 靠外,是无数站岗巡逻,加持法阵的修士,靠内,则是修士的临时居所。 整座城墙,呈现圆环之状,各处可互相往来。 徐暮目测之处,都紧锣密鼓的站满了各个宗门的后方修士,数以千计的修士密密麻麻,极为浩大。 而徐暮这所行一路,却是仿佛陈处修士的海洋一般,望不到城池的尽头。 可是远方的天际,却是异彩缤纷,无数的爆响之声隐隐传来,各种巨大的法术更是若隐若现,惊世骇俗。 可是卫理却来不及欣赏这动人心魂的壮大之景,只是带着徐暮向前方疾驰而去。 这其中,如果有尘雨国的修士,则会冲卫理略微一点头,但更多的修士,却是神情冷漠的专注着自己眼前的事情。 “卫道友,为何这里不见我乱雪峰的修士?”徐暮神色一动的问道。 “乱雪峰是东楚大宗门,所以都是举宗作战,都在前方的城墙处,而此地是后方,只有一些小宗门中精通阵法之人才会留在此处。” “毕竟大宗门的精通阵法之人,与宗门携手,才可能配合的好些,而这些小宗门,与宗门的配合虽然也不差,但终归作用不大,所以便被分配到了这里!”卫理解释的说道。 徐暮心中一阵明悟,这种情况,后方无疑是没有什么战略地位的,但却又不能对之弃之不顾,所以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就会派至这里。 “我们到了!”卫理带徐某走到一处颇为肃静的帐篷前,躬身说道。 “是卫理吗?进来吧!”帐篷内传出一道颇为轻柔的声音。 “果然是他!”徐暮心中一惊道。 卫理经叶姓男子的允许,冲里面略微一躬身,就带着徐暮往里面走去。 徐暮和卫理打开帷幕,只见里面空空如野,除了几个闲置的桌椅外,就再无一物了。 而迎面一名男子,面如美玉,身高八尺,皮肤白澈如雪,发簪高束,竟是一位长相俊俏的美男子。 徐暮见此,心中一阵无语,直想不到叶姓男子,竟然如此的模样。 “我还以为此人是年过中旬,留着三尺胡须,面露老奸巨猾之色的皇族修士呢,没想到居然长得如此俊美,都快堪比沐心仪了!”徐暮心中纳闷道。 “徐道友,多年不见,可还安好?”叶姓男子开口笑道。 徐暮只感觉这声音如沐春风一般,不由的回过神来,望着叶姓男子道:“一别数年,今日终于得见道友真颜,实在三生有幸!” “道友大难不死,叶某也甚是欣慰!对了,还未曾介绍叶某呢!在下叶昭,尘雨国皇族修士!”叶姓男子自我介绍道。 “叶道友不必客气,只是不知叶道友此番找我前来,所谓何事?”徐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道友赶来不就是为了与乱雪峰回合吗?而我们尘雨国与乱雪峰又素来交好,所以叶某找上徐道友,也是有些事情相求的。” “道友严重了,徐某也只不过是一介乱雪峰的修士,如何能帮道友?道友说出来就是,如果徐某有能力,必当竭力而为如何?”徐暮心思一转的说道。 可不等叶昭开口,卫理就面色一变的说道。 “不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六道之战(一) 更新时间:2013-08-14 谁知不等叶昭开口,就见卫理面色一变道。 “不可!” 徐暮直搞不懂这主仆二人在说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卫道友这话什么意思?” 就见卫理面色刚毅,也不理会徐暮,自顾自的说道。 “国主有令,前方战事过于危险,而主上又没有修为在身,如果遇到什么意外的话,那卫某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别的要求都可以,惟独这个,还请主上三思!” 叶昭见此自信的说道:“你忘了我的神识的强大吗,即使元婴老怪前来,我也能提前察觉的,所以此去前线,未必会有什么危险!” 徐暮心中一阵了然,弄了半天叶昭是想让自己和他一起去前线啊,只不过对方贵为皇族之人,想来在尘雨国的地位也是异常尊崇,他想去什么地方,还有人拦得住? 卫理见叶昭开口,也不好反驳,只得‘扑通’一声的跪下。 “还请主上三思啊,前线之战,即使元婴老祖都有陨落的可能,而一旦城破,四周护持法阵破碎,那前线势必首当其冲的遭到攻击,主上纵然智谋无双,可是没有修为在身,岂不是也要含恨而亡?” “而且主上此番前去前线,难免会让国主分神啊,如此岂不是害了国主?” 卫理不断的叩头说道。 叶昭见此,沉吟了片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为了法阵的护持,和国主的安危,叶某也需要走上一遭,只是既然你们没有胆子带我离开,那我也只有找徐道友了。” 说着,冲徐暮一抱拳道。 徐暮见此苦笑一声:“叶道友倒是真看得起徐暮,只是纵然徐某胆大包天,也不敢越疱代俎的将道友带到前方的。” “既然如此,道友就留下来陪叶某好了!反正没有联盟的通关令牌下,你也绝难在各处关卡同行的!还有你也别指着卫理将你带出去,他能将你带上来,还是因为我吩咐的呢,没有我的身份令牌,他区区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除了层层上报,如何带人到前线的主事大厅去?”叶昭手中纸扇一合,自信的说道。 徐暮闻言不由的心中叫苦,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卫理,只见卫理面露难色的点了点头。 “道友冒险将我带走,我也可以护持道友前去前线,如此相得益彰的事情,道友又何乐而不为呢!”叶昭大笑一声的说道。 “如此,徐某只能勉力一试了!”徐暮心系乱雪峰的同门,于是勉强点头道。 “徐道友…不可啊!”卫理突然站起身子,冲徐暮叫道。 “嘿嘿,可不可以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叶昭诡异一笑道,说着,就上前一步,拉着徐暮向外跑去。 卫理见此,面色一变,正要祭出法器出手阻拦,就突然面色一变,手中的金刀竟然丝毫提不起灵力。 而就这这么一瞬间,徐暮就祭起金丝毯,带着叶昭往东边疾驰而去。 而卫理耳畔,还回荡着叶昭的笑声和徐暮的承诺:“卫道友放心,徐某纵然粉身碎骨,也定然护得叶道友的安全。” “刚才卫道友怎么没出手拦截我们?”徐暮驾驭着金丝毯,向身旁的叶昭问道。 “叶某的神识堪比元婴修士,所以封锁住了卫总管的神识,让他的神识一时之间无法御器,所以自然是来不及追赶了!”叶昭在徐暮身旁哈哈笑道。 徐暮见叶昭与自己同龄,言语间更是没有丝毫的贵族架子,于是随口道:“想不到那日在月牙湖将各道分支都耍得团团转的尘雨国特使,居然就在我身旁,真是荣幸之至啊!” 叶昭也不顾四周各个修士投来的惊奇表情,冲旁边徐暮苦笑道:“那日事关东部联盟的兴衰,如果不根除六道余孽,那今日之战势必会雪上加霜!所以叶某那日也是兵行险招啊!” 徐暮闻言略微一点头,就见前方忽然两名修士拦路,并且口中喝道:“来者何人?” 徐暮略微一迟疑,就不由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叶昭。 只见叶昭面色一变,口中喝道:“放肆,连我都不认得了吗?这位是乱雪峰的徐暮道友,有关联盟生死存亡的秘密要禀告,所以要我作陪去前线,还不让开。” 说话间,冲徐暮使了一个颜色。 徐暮会意后,脚下金色长毯祭起,一股生风的就要向前方疾驰而去。 两名阻拦的侍卫见此,略微一迟疑,就放二人前行了。 而随后的一路上,徐暮不断的驾驭着金丝毯,只感觉随着二人越是往前,四周的闲杂修士就越少,而与之而来的,则是大批大批的尘雨国修士官兵,并且各个面露肃杀之意,极为的严峻。 可是不管盘问之人如何,叶昭都会表现出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通常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让徐暮向前方疾驰而去,直让徐暮都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直到二人已经隐约的瞧见前方的联盟大殿时,才缓缓的停靠在了一边。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前方,一股股惊人的法术和震天的爆响响彻天际,而其下面,无数的修士正搭帮结伙的大战着的样子。 无数的修士祭出法器,法术,与对方的修士进行着惨烈的厮杀。 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法术,风,雪,雷,电的各类攻击,一种种幻术,一道道阵法,一声声轰鸣,小到毒虫鼠蚁,大到参天灵兽,各种各样的攻击铺天盖地,将整片天空打得姹紫嫣红。 而六道那边也是不遑多让,无数的披甲官兵夹杂着魔道的控尸之术,一步一步随着六道数百名的金丹修士的前行,慢慢向前方逼近。 而有不少的修士,更是已经短兵相接起来。 这些修士,有的是三五成群的围攻六道的金丹修士,有的是单对单的对阵敌方,有的是数十名修士凭借阵法围困对方的高阶修士,反正不管怎样,总之下方的战场是一片混乱,丝毫看不出哪边有压倒性的优势。 而这这些修士,毫无疑问的都是以宗门,国家为阵营,分别占据一角之地,相互间作战都是宗门修士相互扶持!而一旦身旁的联盟修士出现不敌的状况,也会派出自己宗门的修士加以援手。 可这些修士,纵然打得极为惨烈,却是没有元婴老怪的存在。 因为六道面对着东部联盟各个宗门的抵御,本就在低阶修士中略逊一筹的他们,纵向本想毕其功于一役,派出元婴修士,找出一角分而破之,可是这时,东部联盟内部,总会派出相应的元婴老怪出手阻拦,所以一时之间,各大宗门都是还能应付的过来。 ‘砰砰’,两声惊天的爆响传撤整个天际。 “混账王八羔子,秦晓寒,算你狠!”只听一声惊天的怒吼从天际传来。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面容冷峻的粗犷大汉,招摇着一把数十丈大小的噬魂幡,冲远方暴喝说道。 而其对面,赫然是一名身穿白色羽衣,周身寒气萦绕的美貌少女,只见这少女肩头一个白绒绒的雪貂,不时的散发出嘶吼的声音。 “天魔宫号称魔道牛耳,看来也不过如此!”一声委婉动听的声音娓娓传来。 而随着少女的话语响起,底下有一波修士突然喊道:“秦老祖神功无敌!乱雪峰修士所向睥睨!” 高声的呼喝声音响彻天际。 徐暮见此,不由的欢喜道:“是我们乱雪峰的元婴老祖。” 一旁叶昭瞧见秦晓寒,口中道:“原来是她啊!” “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见过她?”徐暮好奇的说道。 可是不等叶昭再开口,只见远方的阵营处,翻然飘出一道身形,口中叫嚣道。 “乱雪峰的娘们,你说本事平平,邬四我倒是颇为认同,只是要说他们天魔宫是咱们魔道的牛耳,老子我可就不服气了!来来,咱们比量比量,看看你算哪根葱,敢跟我们魔道叫嚣?” 随着声音的响起,天际处赫然爆发出一团刺鼻的血雾,滚滚的血影漫天翻滚,无数的血色骷髅头张牙舞爪的发出阵阵的嘶吼。 秦晓寒见此面色一冷,肩膀的雪貂更是露出尖牙,冲前方大嘴一张。 一股恐怖的冰寒之力席卷着周身的灵气,形成一道道冰柱一般,数百丈的长短直伸而去。 只见天空中原本极为厉害的血雾,竟是被一击而散,但不多的时候,竟又凝聚起来,并且向秦晓寒飘去。 秦晓寒只冷笑一声,手中翻然祭出一个白玉法宝,与血心池的修士战了起来。 而如同这一幕的元婴老祖大战,也是在边境之战的天际畔,声嘶力竭的展开着。 “你怎么看?”叶昭突然问道。 “什么我怎么看?势均力敌呗!”徐暮随口的说道。 “两边都没有尽全力,东部联盟这边只是防守,虽然看似被动,却是游刃有余!而六道那边,虽然有不少的中原修士,可是中原真正的精锐还没有出动,不知道宇文夙打着什么算盘!”叶昭思量的说道。 可是不等徐暮说话,一股无法抗拒的真元顿时将徐暮和叶昭提了起来。 “有功夫替别人着想,莫不如多抽些时间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六道之战(二) 更新时间:2013-08-15 “有功夫替别人着想,莫不如多抽些时间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吧!” 徐暮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真元封锁住周身的灵力,心中一凛,正有些惊慌时,就听一旁的叶昭笑道。 “四叔,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徐暮闻言,知道对方是尘雨国的修士,不禁松了口气。 那修士见叶昭开口,也是将徐暮和叶昭放下,口中哼道:“刚才卫理那小子说你跟这娃儿跑出了后方,往前线这边来了,于是我就一路盘问各线的守卫,这才知道你在这附近!不过我的小祖宗,这前线是你这种没有修为的人就可以来的吗?” 徐暮被放在地上,缓了一缓,扭头向后看去,只见一名身形高大,比之徐暮还要高出一倍不止的彪型大汉,赤裸着上身,站在徐暮二人的身后。 而最让徐暮感到忌惮的一点却是,对方身上一股强大的灵压,竟然比之徐暮所见过的任何金丹修士都要强大数倍,显然对方也是一名元婴老祖级别的人物。 “你这娃娃,怎么能随便闯入我尘雨国的前线大厅,快说说,你家大人是谁?”彪形大汉望了眼叶昭后,就冲徐暮指责的说道。 “我…”徐暮正不知如何说起时,就听前方惊天的一声佛号,如同雄狮怒吼,响彻天际。 无数的金光夹杂着梵文,一点一点的镇压着全场近万名的修士,极为恐怖。 而整个天空,此时更是盖过与韩小寒对阵的血心池修士的血雾,呈现出一股金黄色的天空,照耀全场。 “坏了,了尘那老秃驴要出手了!”彪形大汉惊叫一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也顾不得徐暮和叶昭,自顾自的急忙往先前大厅飞去。 “了尘乃是当今佛道元婴期修士中的第一高手,相传论及实力,更是堪称化神之下第一修士!没想到这才三个时辰,就连他也要出手了!”叶昭见此也是愁眉苦脸的说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算了,既然四叔也发现我们了,我们就前去前线大厅看看吧!”叶昭神色一动后,就冲徐暮说道。 “可是…”徐暮迟疑的说道。 “可是什么啊,我们此番来此也不就是为了帮忙来的吗,快,祭出你的金丝毯!”叶昭在旁催促道。 徐暮犹豫一会,就一咬牙的点头,脚下祭起金丝毯,带着叶昭往前方的大殿疾驰而去。 只见前方的前线大厅,赫然是一个数十丈高大,可以容纳数百人的一个巨大宫殿。 而其四周,数以十计的修士盘膝而坐,形成一个颇为怪异的图案,点点的灵光此起彼伏一般,冲天空之中激射而去。 还有其面前,则是一个近乎四百人的军队,每名修士都散发着筑基期修士的强横修为,赫然是尘雨国最为中坚的力量,威名神州的‘虎卫禁军’。 叶昭下了徐暮的金丝毯,往里面观望了一阵,就一改往日表情,面露肃容的往里走去。 “太子殿下!”两名门口守卫的金丹修士,面色一变的阻拦道。 “太子?难怪对方连元婴修士都认识,敢情是尘雨国的太子啊!只是素问尘雨国的国主名叫萧长雨,不姓叶啊!”徐暮心中有些好奇道。 可是叶昭也不理会这二人,只是一拉徐暮,就向前方的大厅走去。 只见大厅之中,十数位的元婴老祖级的人物,端坐在前方,散发出一股股强横的气息。 而其四周,赫然是近百名的修士,这些修士修为不等,有的有着不下于金丹大圆满的强横修为,有的却只是堪堪如同徐暮一般,只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士!但是这些修士,却都面色紧张,显然激烈的争吵着什么一般。 “如今了尘出手,除了萧前辈二人外,哪名元婴修士是那秃驴的对手?所以还望前辈以大局为重,上前拖住云翳寺的了尘和尚!”一名金丹期的修士,冲着前方一拱手的说道。 可是他话音刚落,另一名身穿白衣,样仙风道骨的年迈修士就跳了出来阻止道。 “就是当以大局为重,萧前辈才切切不可出战!,否则前辈如若有什么损伤,我联盟修士岂不是群龙无首?” 而同样在此刻发话的,赫然是一些宗门擅长权谋的修士,彼此间争执颇为激烈。 这些人中,有的人主张力敌了尘,绝不能任其到战场是击杀联盟修士,有的人主张避重就轻,对了尘视若不见,但更有不少的修士,却是面露忧虑之色,在一旁持中不言。 “好了,朕也是素问云翳寺的了尘大师声震神州,早就想会会他了,只是一直未有机会罢了。既然今日对方上门叫阵,想必这老和尚也是有这个兴致,我与夫君也好趁机领教一下西域的佛门神通!” 一名穿戴九龙之袍的女子望着周身的修士,轻声打破道。 “好家伙,萧长雨原来是个女的,怪不得叶昭不姓萧呢!”徐暮听到声音,不由的望了眼身旁的叶昭,心中惊奇道。 而随着萧长雨的表态,一旁的数十位修士都是沉默不语,显然这名女皇帝,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不轻的分量。 “萧国主前去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此番了尘身为六道的统帅,自然是代表着六道!而萧国主也是我东部联盟的主心骨。你们两方大战,自然是代表了两边最为重要人物的出场,这赢了还好说,如果萧国主不幸落败,那于我们联盟的士气而言…”一名元婴老怪颇为迟疑的说道。 “马道友放心就是,朕和朕的夫君,联手之下,即使元婴后期的修士也是不惧的,对面了尘虽然厉害,但我夫妇二人联手,也未必会轻易落败的!”萧长雨说话间,不禁的握住身旁一位面貌英俊的中年男子的手。 “爹,娘!”叶昭见此突然喊道。 那中年男子闻声看去,见叶昭在这里,不禁苦笑一声:“你这孩子,说了不让你来这里,怎么你还来?” 说话间,就拉着萧长雨走了过去。 徐暮见这一家人唠家常,也不好打扰,所以退到了一边,可是刚刚退下,就见一人的手突然搭在徐暮的肩膀上。 徐暮回身望去,只见是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迈修士,不由的失声喊道:“于掌教?” 那名修士赫然就是于化白,于化白见徐暮认出自己,也不由的吃惊道:“徐师侄,果真是你!” “徐暮恭祝掌教修为大进,金丹大成!”徐暮瞧见于化白的灵压更胜一筹,忍不住恭喜的说道。 “徐师侄不也是筑基有成了吗!想来那日徐师侄落难的消息传出,连秦老祖都颇为叹息,就更别徐师侄的那些好友了!冯师弟也是因为你的陨落,极为感慨,整日借酒消愁呢!”于化白见徐暮还活着,也是颇为高兴,急忙的说道。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只听一声佛号幽幽传来,声震数十里。 “阿弥陀佛,老衲云翳寺了尘,请尘雨国的萧国主出来说话!” 那边萧长雨见此,面色一凛,冲着叶昭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周身灵气外溢,九龙黄袍几个闪身的功夫,就化为一件金黄色的战甲,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而其身旁,叶昭的父亲,也是手持一枚银叶,肃然的点了点头。 二人对望一眼,脚下遁光闪现,就向前冲去。 “打开护城法阵!”后方一名老者急忙的冲大殿前的阵法师吩咐道。 只见城墙上方的护城气膜,几个晃动只见,就豁然如水流一般,散开一个不小的口子,放萧长雨二人出去。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萧长雨才的声音才从远方悠悠传来:“云翳寺了尘大师的威名,朕也是素闻依旧了,只是咱们两个门派,一个避居东部,一个安于西方,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师又何必凑六道这个热闹,还当了六道的统帅,甘为他人的羽翼呢?” “萧国主忝为东部的东道主,又怎会不知老衲此番的来意?只是萧施主一味的庇护‘天时’余孽,恐怕也是自取灭亡,断送尘雨国万载的基业!”了尘大师默念了一声佛号,感慨的说道。 “哼,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朕说给大师听吧!废话少说,既然今日你我兵戎相见,就手底下过过真章吧!” 众人闻声萧长雨要动手,都忍不住走出殿外,想瞧个真切! 毕竟这两方,一个是声震神州的佛门高僧,一个是帝王道的修道伴侣!两方随便的一人,都是当今神州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何况现两方还是此次大战的一方统帅? 只见萧长雨说话间,一道道水流参天而起,彷如瀑布长河一般,大浪淘沙般的向了尘大师扑去。 而了尘大师也是颇为镇定,出手间佛号想起,轮回钵扭转之处,佛火漫天烧去,杀尽一切世间妖邪。 只听‘扑’的一声,水火相溅处,一股蒸汽浑然冒出,望四周飘散而去。 “老和尚,这地方太小,我们上去打!”一声男子的大笑从云端响起。 了尘大师见此一应,金光闪耀处,也冲云端飞去。 可是不等这三人的战事大起,联盟修士的人群中,就有人尖叫道。 “五毒教的赤魂烟!” 第一百三十章 六道之战(三) 更新时间:2013-08-15 “五毒教的赤魂烟!” 一声颇为吃惊的声音从大殿之中惊叫响起。[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众修士闻声,也顾不得与了尘大战的萧长雨夫妇,顺着声音就朝前方的修士战场望去。 只见因为了尘与萧长雨水火之术的相冲,无数的蒸气缓缓四散开来,面积变得极为广大且持久。 而诡异之处还不在这里,只见这团蒸气后面,六道的大本营处,竟然翻然飘出滚滚的浓烟,只见这浓烟所到之处,树木枯死,鸟兽绝迹,而且竟然也缓缓的从六道大本营处,向在场大战的修士飘来。 萧长雨走后,一名东部联盟颇有威望的白发老者住址大局,老者望着那浓烟,点头道:“的确是西南灵道五毒教的赤魂烟!” 底下众修士闻言,都是一阵哗然,显然听过赤魂烟的名头。 “掌教,什么是赤魂烟?”徐暮见众人大惊失色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于化白低头思量一阵,才缓缓开口道:“徐暮,你琳儿师姐前些日子身重寒毒时,恐怕你也在场吧!” “想来寻常的修士,因为修炼的功法,天长日久下都有体毒一说,就更别提以毒入道的五毒教修士!这些毒道修士,凭借自身,以身样毒,炼毒,放毒,而这赤魂烟,就是毒道的元婴修士凭借自身毒血的激发,以气体为媒,散播空中的强横功法。” “相传数千年,有一帝王道修士得罪了五毒教,被五毒教的元婴修士大怒之下,放出赤魂烟,绵延千里的毒气,将那帝王道国家杀的修士尽绝,千里之内,鸡犬不留,无丝毫的生机可言!而毒烟所过之处,鲜血染红大地,赤野千里。所以赤魂烟之名也由此而来。(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赤野千里,魂飞魄散,便是这赤魂二字。”于化白也颇为忌惮的说道。 徐暮一听这赤魂烟的威力,心中也是一寒,如果任由这赤魂烟飘过来,那东部联盟的修士恐怕也会死伤过半,而且最重要的是,与之对阵的六道修士,必然有着解毒之法,此消彼长之下,那东部联盟此战堪忧啊! 所以众人一见赤魂烟,纷纷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哈哈,赤魂烟虽然了得,但赵某却有办法抵抗一二,甚至能让对方的修士自讨苦吃!” 突然间,一声震天的笑声传出。 “积雷山的赵道友?不知道友有何良策?”白发老者见对方开口,颇为期待的问道。 而徐暮抬眼望去,那说话之人,正是那夜与秦晓寒联手逼退鬼道修士的积雷山元婴老祖,赵放。 “嘿嘿,这赤魂烟虽然了得,但也需要看风向行事,那咱们只需要找出几个风灵命的修士,使出几手改变风向的法术,赤魂烟之局,自然不攻自破!”赵放自信的说道。 “哼,我当道友是什么好主意呢,先不说这绵延数十里的赤魂烟,需要多大的风属性法术才能吹回,单单就是对风向的操控和利用,能达到此点的修士就屈指可数,毕竟如果风向稍有偏差,恐怕就会酿成大错的!而且六道之人也不是傻子,你能往回吹,人家就没有会风术的再吹回来?”一旁一名元婴修士直言不讳的讽刺道。 “嘿嘿,如果是平日里赵某自然不敢大放厥词,只是此刻神风谷的道友在此,吹回五毒教的赤魂烟,岂不是轻而易举?”赵放哈哈笑道。 大殿的各派修士闻言都不禁面色一缓,神风谷的风术,堪称东部一绝,如同乱雪峰的雪花之术一般,在整个神州都绝难再找出第二家来。 众修士大喜之下,都纷纷望去,找起神风谷的修士来,可是找了半天,竟然丝毫不见神风谷修士的影子。 “在那呢!”一名修士大声的说道。 只见这名修士手指之处,一名身穿脏兮兮道袍的老者,倒在大殿墙角的边上,睡着正香,嘴角之处,甚至还有几丝口水留到胡须之上。 白发老者见此苦笑一声,走到道袍老者身前,推了推道:“一风子道友!醒醒!” 那名道袍老者见有人推自己,突然面露惊慌之色,惊醒到:“六道,六道打过来?是要逃命了吗?” 众人见此都是面露不屑之色,只有赵放苦笑一声,上前给道袍老者解释起赤魂烟之事。 道袍老者闻言,伸了个懒腰,冲众修士大笑道:“好说,好说,不就是区区赤魂烟嘛,老道我一个哈欠,就能把他们吹死!放心吧,交给我了!” 说罢,就站起身来,摸了摸胡须上的口水,往身上的道袍一蹭,接着就三步一倒的向前方走去,显然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徐暮见此,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见一旁的于化白面露慎重之色,冲徐暮道:“这位一风子前辈是神风谷的第一修士,一身修为甚至还在咱们秦老祖之上,不容小觑啊!” 徐暮见于化白如此夸赞这名神风谷修士,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一说。 只见几个呼吸的功夫,一风子就已经走到了阵法之外,身旁赫然是早就已经下去参战的各个宗门。 一风子见此,摇手一招,手中翻然取出一枚脏兮兮的破布,并且还沾染着油渍的样子。 一风子大笑一声,手中的破布翻然祭起,随着一风子法决的响起,手中的破布赫然变成一个数尺大小的方形布料。 一风子握住布料的两头,只一抖之间,各种灰尘四散开来,像是许久没洗一般。 大殿处的近半修士,见此都是面色铁青,直后悔刚才怎么让一风子下去对付赤魂烟了! 可是不等他们再做思考,就见极为骇然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风子紧握着手中的破布,一个扇动之间,四周竟然风声渐起,无数的呼啸之声响彻整座城池四周。 “哈哈哈!”伴随着一风子的笑声,手中的破布又是连连扇动,挥舞之间凤鸣鹤唳,大股的狂风呼之欲出,向前方缓缓飘来的赤魂烟飞速而去。 只见神风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飞沙走石,无数的修士四周仿佛刀割一般,极为的狂暴。 而一风子见此,仿佛不过瘾一般,手中破布又是上下滚动,一股股神风从一风子的破布下钻出,别且翻然吹响缓缓飘来的赤魂烟。 只见大片的神风吹向赤魂烟,所过之处,竟然连沙石土屑都为之倒退回去。 赤魂烟遇到这神风之时,竟然仿佛是遇到克星一般,倒卷而回。 而正当一风子大展神威的驱动破布攻克神风之时,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六道大本营处,各道修士竟然也都聚集一处,商量着对策的样子。 “毒婆,老娘早就跟你说了,东部联盟之中有神风谷的高手,可以克制你的赤魂烟,你偏不信,此番吃大亏了吧!”一名身穿皮袄,露出大半皮肤的女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而起对面,赫然是一名身穿绿色丝衣,面容恐怖,头发散落开来的年迈老太。 “哼!”毒婆见被对方嘲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就缓步向外走去,显然是收取那赤魂烟去了,而紧跟着出去的,赫然还有两名五毒教的元婴修士,去帮助毒婆收回赤魂烟,以防毒倒六道的修士。 “嘿嘿,毒婆吃瘪,倒是难得一见啊!只是祝夫人既然有胆子笑话毒婆,想来也有出手的意思吧?只是不知夫人有何高招啊!”一名身穿红衣,面露妖邪之色的少年嘿然问道。 “妾身一介女流,又是出门在外,哪里会有什么厉害的高招啊!如果道友真想领教我们万兽山庄的厉害,去西南找我就是,保证道友再也不想回北地魔道了!” 祝夫人说完,也不顾对面少年的脸色,一笑之间,手中翻然祭起一个吹号,并且吹号声想起之际,四周更是地动山摇,防御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一般。 “独角乌烟兽!”一旁手持书卷的中年男子骇然的说道。 而此言一出,各道的修士都是既兴奋且骇然,显然知道独角乌烟兽的厉害。 可是也不都是所有的修士都是面露高兴的神色,只见一名面容粗犷,身高近丈,只腰间垮了一块虎皮裙的粗犷大汉见此,面露愤恨之色,不由的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而一旁一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则挥手一拦,冲着大汉摇了摇头。 而祝夫人当然不顾四周修士的脸色,号角连连吹起只见,只见四周地动山摇之感愈加强烈。 “几位道友,妾身失陪了!”说话间,就带着数名穿戴相同的元婴修士向外走去。 而方才说话的少年,望了眼深处身穿九龙黄袍的中年男子,口中冷笑道:“嘿嘿,祝夫人身为西南灵道的外来修士,此番都已经舍得将从万兽山庄带来的独角乌烟兽拿出,可见此战之不易啊!宇文国主身为中原的东道之主,号称中央极帝,想必也不会敝帚自珍吧!” 说着,不等中年男子开口,少年就一个闪身的走了出去。 而正中间的黄袍男子,不知是冲着少年,还是前方的东部联盟,泛起一丝冷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六道之战(四) 更新时间:2013-08-16 东部联盟的前线大厅处,数十名修士束手而立,站在边境之地的城墙之处,冷眼的观望着前方的战事。 只见数以千计的修士身穿各种各样的宗门服饰,在城墙前一里处,横穿十余里的将战线绵延展开,各宗修士以各宗驻地为基准,严守周身的防御之地,与六道的大股金丹修士进行着极为惨烈的厮杀。 但这却也仅仅是低阶修士的战场,只是靠近低空和城池四周,与六道的金丹修士进行的大战! 而更为惨烈的却是,数名元婴老怪歇斯底里的决战,一股股强大的真元波及四周,动辄则是绵延数里的强大神通法术,在天空之中绽放着惊人异彩。无数的血雾,漫天的寒冰之力,一声声佛号声震长空,一道道水流排山倒海,一股股神风呼啸边境,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可正当一众东部联盟的各个宗门首脑望着前方大发神威的一风子时,只见六道大本营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之声。 “呜!”的一声,声传十数里,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可是不等一众修士色变,只见一股地动山摇之感随之而来,就连有法阵护持的边境之城此刻都是微微摇晃,可见其威力之骇然。 东部联盟的一众修士见此一惊,抬眼望去,只见被一风子吹回的赤魂烟中,缓缓走出一个身高百余丈的参天巨兽,向前方的边境之城奔走而来。而每随着这巨兽的移动,地动山摇之感也随之愈加强烈。 只见这巨兽的身形百余丈之高,周身呈现一股彷如泥石的土黄色硬甲,硬甲周围说不上是条纹还是脉络,散发着点点的灰色气体。而四只兽蹄更有着要十数人环抱才能扣住的粗细,其头脑之上,更是一根仿若犀牛角一般的尖刺,只是论及粗细,恐怕即使一只大象都比之不过。 而此巨兽之上,一名兽皮穿戴,周身多出裸露的蛮族少妇,正在几名赤裸大汉的围绕下,吹着一个极为奇特的号角,往天地之间处响起它独有的韵律。 可随着巨兽的缓缓逼近,几名较为靠近前方的修士,正想试着上前阻止,只见巨兽一声嘶吼,脚下的兽蹄往地上随便一踏,无数的尘土飞扬,狂风渐起,撕裂的声音随之呼啸而出。 而那几名上前的修士,更是连丝毫的反抗之力都没有,尽皆被巨兽脚下的飓风吹的四散开来,竟是连肉身都吹的破碎开来,一时之间,巨兽身旁更是血肉横飞。 一旁的东部联盟修士和六道修士见此,纷纷扯手罢战,四散逃开,毕竟眼前这凶兽发起飙来,可是不管你是六道修士还是东部联盟修士的。 而原本在阵前大放异彩的一风子,瞧见巨兽的身形时,也是被吓得流了一身冷汗,手中连连抖动破布法宝,一股白色的狂风亦是随之而起,向巨兽吹散而去。 那边巨兽见有修士驱动法宝对付自己,也是狂吼一声,张开血盆的大口,如同房屋大小的口中,赫然喷出一个巨大的黄色土球,向一风子的狂风疾驰而去。 可是一风子的神风之术何其厉害,几乎就在一瞬间,黄色土球应声爆炸开来,无数的真元波及四方,而一风子的狂风更是去势不减的冲巨兽的身上袭去。 ‘轰轰轰’。 ‘呜呜’。 参天的巨响仿佛对巨兽丝毫无伤害一般,只听一声更加愤怒的吼声,巨兽周身黄色的皮肤之中,一条条裂纹细缝内,一丝丝灰蒙蒙的气体轰然散发而出,护持在巨兽的周围。 一风子见此,不喜反忧,怔怔的想了一会,才面色一变的说道:“独角乌烟兽。” 而在上方观战的一众东部联盟修士,在瞧见巨兽的威力后,也是尽皆面色一变。 “是万兽山庄的独角乌烟兽!相传此兽拥有不下于元婴中期修士的实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白发老者见到独角乌烟兽之后,才面露愁苦之色的感叹道。 “相传独角乌烟兽乃是万兽山庄的镇山之兽,其内所饲养的数量也不过五指之数,没想到今日为了这一战,万兽山庄居然把它都带来了!”一名修士学识显然颇为渊博,口中卖弄的说道。 “哼,道友有功夫好奇对方为何有独角乌烟兽助阵,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克制此兽!”一旁一名元婴修士冷哼的说道。 而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声音更是逐渐响起。 白发老者见此,冷哼一声,将声音压了下去,冷然的开口问道:“诸位道友,谁有良策,可破对方的独角乌烟兽?” 众修士闻言仿佛哑巴一般,都默然不语,显然没有把握对付这庞然大物。 “要是只是独角乌烟兽一个麻烦,咱们还可以想办法解决,只是此时独角乌烟兽之上有着万寿山庄的几名元婴期修士,想打他们的主意,恐怕不容易啊!”一名修士思量一会说道。 “难道就放任独角乌烟兽冲过来不成?下面的各个宗门修士,没有元婴老祖坐镇,并且都是各自为战,很难独自抵挡独角乌烟兽的!更何况即使我们有办法对阵独角乌烟兽,那对方难道不会再出手段吗?以现在看来,对方还有不少的元婴修士没有出手呢!”赵放低声哼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依老夫之见,不妨我们此刻尽皆杀下去,先抵住对方的元婴老怪和独角乌烟兽,然后闲下的元婴期道友,就尽力协助宗门斩杀六道的金丹修士!如此杀他个措手不及,也能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啊!”一名中年男子眉宇间凶光一闪的说道。 “道友这主意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也能一撮对方的锐意,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主事大厅如果空闲下来,谁来发号施令和向四周的宗门传达消息呢?”一名老者嘿嘿笑道。 “事到如今还管什么厚道不厚道,难道对方元婴老怪走出一个,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顶上不成?王道友的主意倒是颇合张某的风范,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杀他个措手不及,反正在这城楼之上,闲着也是闲着。”一名修士周身煞气昂然,眼中凶光一闪的说道。 白发老者环视四周,见战场之中独角乌烟兽已经逐渐逼近修士大军,也是谓然一叹。 “事已至此,我们就奋力一搏吧!几位元婴中期的道友还请随我前去牵制住万兽山庄的几人,然后余下的元婴道友,竭力斩杀六道的金丹修士!还有老夫希望此时各宗门也不要敝帚自珍,要撇开门户之见,将压箱底的手段尽皆使出,不要留后手,要孤注一掷,此战我们联盟修士方有胜算!” 白发老者目光冷冽,冲众人吩咐道。 各宗门修士闻言,都尽皆点头便是同意,只留下一名修士在大殿之中传达消息,就纷纷身形一闪的冲外面疾驰而去。 而一旁的于化白见此,也是略微一咬牙,手中翻然取出一枚画卷,递到徐暮的手中。 徐暮只感觉那画卷触手生凉,竟是有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咱们乱雪峰的祖师画卷,也是乱雪峰的第一神器,如今我将它交给你,让你前往乱雪峰的阵营之处,必要之时祭起画卷对敌,不得有误!”于化白面色严肃的吩咐道。 “可是掌教,这画卷弟子并不会祭练之法啊,更何况弟子修为低微,恐怕…”徐暮接过画卷,迟疑的说道。 “这祖师画卷乃是通灵之物,无需祭练法决!你可还记得你拜师那日的惊天天相?天相既出,祖师显灵。显然祖师是画卷是察觉神州变故将起,这才显灵提醒一二的。所以那日你既然能恰逢其会,显然也是与之有缘!如果不是于某还有镇守此处的重任,也不会将此事交给你办的!放心吧,只要画卷打开,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于化白安慰的说道。 “咱们乱雪峰的修士驻地在前方南面十里处的地方,那里有你白师叔和几位咱们乱雪峰的金丹期师伯,想来也是无事的!” 徐暮见此,只得收起了祖师画卷,望着于化白躬身一拜后,就祭起金丝毯,想要赶赴前方的乱雪峰战场。 可是徐暮刚刚一纵身,就见叶昭跳了上来。 叶昭望着一脸错愕的徐暮,吩咐道:“还看什么啊,走啊!” “太子殿下乃是千金之身,徐暮如何敢带殿下去前方的战事之处,还请殿下下了金丝毯,放徐暮离去!”徐暮一脸苦笑的说道。 “什么‘千斤’之体啊,我可没那么重,你的金丝毯还是拉的动的!而且叶某虽然无修为在身,但是自保的手段还是有几手的,你信不信,就是你也未必打得过我!”叶昭面容古怪的说道。 “而且叶某智谋无双,也好替秦姨照顾下她的宗门后辈,你说是不是啊,于道友!”叶昭突然冲于化白笑道。 于化白见此,显然和叶昭打过交道,又知对方贵为萧长雨的太子,保命的手段也是不少,再加上乱雪峰修士的护持,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只得冲徐暮点了点头。 徐暮见此苦笑一声,就祭起金丝毯,带着叶昭向前方的战场疾驰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六道之战(五) 更新时间:2013-08-16 尘雨国的边境之城外,无数的修士身穿着各自宗门的服饰,在各自宗门的金丹修士指挥之下,与六道的大批金丹修士进行着极为惨烈的厮杀。 不过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即使六道的修士都是已经到达金丹期的一方豪雄,但是面对着东部联盟黑压压一片,数以千计的筑基修士时,也是选择不逞一时之勇,躲在了天魔宫悍不畏死的众多练尸后面。 而伴随着进攻的,赫然还有中原一脉的众多披甲勇士,这些勇士身着厚厚的铁甲,周身上密密麻麻的符篆护持,手中的铁戟更是不时的发出轰鸣之声,竟是如同天魔宫的练尸一般,直冲而前。 所以这些六道的金丹修士在这些‘人’的护持之下,只躲在后面,不时的向联盟修士的人群之中使出一道道威力巨大的法术。 而此番之战,因为各个宗门要坚守各自阵线,所以多是各自为战,也只有交好的宗门会在闲暇的时候支援一二,是故虽然六道不曾攻下任何一处宗门的驻地,但两相厮杀之下,也是伤亡惨重。 说白了,没有任何一个宗门可以大公无私的用自己宗门修士的鲜血,去挽救别的宗门的命运!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愿意以本宗精锐的死伤殆尽,去换取一场东部联盟所谓的惨胜。 而身为东部联盟的宗门中,数一数二的乱雪峰,此时也已经到了颇为紧要的关头。 因为乱雪峰所驻扎之地,赫然就是大战两侧的边境。 虽然六道联盟最为猛烈的攻击都是从正中央展开的,但这其中的攻击,赫然都是由六道的元婴期修士所发起的,而因为要避免被元婴修士的大战波及,这些原本进攻的中部的金丹修士,自然而然的就散到了两翼之处,使得乱雪峰的压力一下子突然倍增。 而此刻与乱雪峰对敌的,赫然是近乎二十余名的金丹修士,与大批大批的天魔宫练尸。 这些练尸,显然是经过天魔宫精心培育出来的,虽然数量不多,也就几十头的样子,但是这些练尸赫然都拥有着不下于筑基中期的强横修为,自然不是那日义庄之时绿云所驾驭的练尸就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只见无数的尸雷伴随着金丹法术的强横攻击,冲乱雪峰的众人呼啸而去。 “冰盾术!”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乱雪峰修士释放出一道道冰墙破土而出,拦截在乱雪峰众修士的眼前。 ‘轰轰轰’,无数的爆破之声随之响起,三名面貌相似的修士,对视一眼后,就心意相通的急速朝对面势不可挡的攻击飞身迎去。 只见六道修士发出的残余法术,急速的打中那三名修士,只听三名修士大喝一声,无数的冰雕伴随着清脆的裂纹之声,硬是挡住了前方的攻击。 ‘噗’的一声,与之而来的,三名修士嘴角处流露出一丝鲜血。 众多乱雪峰修士见此,都是面露愤慨之色,纷纷准备祭出法器,准备奋死一搏的样子。 “他奶奶的,天魔宫的练尸之术,仙剑门的剑道神通,浩然宗的浩然正气,真是看得起咱们乱雪峰啊!”中年一名修士双眉一挑,露出狂傲不羁的神色,望着对面的练尸和一个个背负仙剑,手持卷书的修士,不由的冷笑道。 “东部联盟修士胆敢阻挡我六道大军,此番城破人亡也是咎由自取,尔等如果还有一丝悔改之心,就趁早缴械投降,吾等看在大家都是修士的份上,只废去尔等修为,饶你们不死!”一名浑身杀气,手持一把金色长剑的修士,双眉间煞气闪现的说道。 “放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们仙剑门也别把大话说早了,小心闪到舌头!乱雪峰修士听令,结五行寒冰阵!”三名修士一声长喝,就急速的退到后面,与百多名的乱雪峰修士迅速的结成阵势。 而这三名金丹修士,赫然就是乱雪峰的白家三兄弟。 要说这场大战,乱雪峰本是稳操胜券的,只是随着远方的一声地动山摇后,万兽山庄的祝夫人驱使着独角乌烟兽,在边境之城的中央横冲直撞,虽然被东部联盟的一众元婴修士拦下,但六道大批的金丹修士却是退到两翼! 对方半道得浩然宗的十名金丹修士助阵,自然是变得强横起来。 要知道,乱雪峰此际的筑基修士也不过才不到三百人,除去对付天魔宫练尸的数十人,余下的二百名修士都要对阵对方的金丹修士,而先前还好,仙剑门的金丹修士不过是十几名的样子,在乱雪峰的几名金丹修士的带领下,也堪堪抵住,并且略占上风。 而现如今,随着浩然宗金丹修士的加入,情况自然扭转直下,想凭着二百名筑基修士,去打跑对方的金丹修士,痴人说梦一般。 毕竟那日深坑之中,金丹期的白袍老者一人,就打得十数名祝家修士惨败而归,就更别提现如今乱雪峰修士面对的,赫然是一群在仙剑门这种超级大宗派都堪称精锐的金丹修士了。 随着白家三兄弟的一声厉喝,百多名的五行灵命属性的筑基修士围绕在外围,将持有等冰雪灵命的修士护持在中央。各种五行的法术参天而起,夹杂着冰雪等冰寒之力,气势极为的浩大。 而对方的六道修士见此,只是一声冷笑,摇手之间,数十头的练尸又是空中尸雷一起,就朝前方的五行寒冰阵缓缓的走去。 就在乱雪峰的修士与六道修士进行着输死搏杀之时,徐暮也已经驾驭着金丝毯,冲城墙之处翻然赶了下去。 “这些元婴修士竟然都先回到自己的宗门退敌,而不是就近击杀,真是枉费了那白发老头的一番苦心了!”徐暮望着四周大战的场景,突然感叹道。 “你晓得什么,眼下大战愈演愈烈,各宗修士都是危在旦夕,又有哪名元婴老祖能舍得抛下自己的弟子,却帮别人!所以此际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奇怪的!”叶昭站在徐暮身后,冷然的说道。 “也许是我乱雪峰的老祖在上空对阵六道修士的缘故吧,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也不知眼下我们乱雪峰的修士如何了!”徐暮脚下遁光一闪,颇为焦虑的说道。 “你们乱雪峰虽然没有秦姨坐镇,但那几名金丹修士的修为也是不弱,想来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眼下经独角乌烟兽这么一闹,大批的六道修士为了避免池鱼之殃,所以退到大战的两翼之处,这样的话就不好说了!”叶昭颇为担心的说道。 徐暮见此,只是脚下一遁光,就急速的向前飞去。 直到半盏茶后,徐暮才在远方瞧见了被围攻的一众乱雪峰同门。 徐暮只见自己不少相熟的面孔,此际都是大汗淋漓的围绕在一个阵法的四周,那阵法的外围,赫然是一群拥有五行法术的筑基修士,而自己的授业恩师,冯炎,更是站在最外围,满脸的坚毅之色。 显然此老已经有了舍己为人的心思,所以时时都在最危险的地方出头。 大阵的四周,赫然已经倒下了数十名的乱雪峰修士和十数头的天魔宫练尸,显示出大战的惨烈。 而此刻的大阵中央,乱雪峰的几名金丹修士也显然对大阵的护持已经力不从心,毕竟这些练尸攻击时,往往会伴随着身后二十余名金丹修士的法术,而自己一行人纵然有心,也是疲于应付的抵挡着对方极为强横法术攻击。 ‘轰轰轰!’又是三声巨响,只见十数名仙剑门的修士,手持着金色的仙剑,倏然间化为数十丈大小的剑气,往前一斩。 而白家三兄弟几人见此,手中冰盾术和各类的法宝呼啸而去,五行寒冰阵更是散发出极为强横的法术,互相抵挡起来。 只见扎眼的功夫,乱雪峰修士尚且来不及细看,就见数道夹杂着浩然正气的偌大文字,冲着众修士疾驰而来。 ‘喝’! 冯炎见此,手中炎火刃向前一抛,无数的火属性真元漫天烧出,可是不等其发威,就见浩然正气轰然击碎冯炎的炎火刃,朝着众人呼啸而来。 “小心!”圈子内的黄诚一声低喝,手中一道黄色的玉杯轰然祭起,一个倒扣,就护持住冯炎,替冯炎挡住浩然正气的攻击。 只是不等冯炎松口气,就见四周的爆炸之声轰鸣而起,让冯炎四周的乱雪峰修士尽数丧命。 冯炎与炎火刃心神相连,如今炎火刃碎,自己神识也受了不轻的损伤,可是他来不及顾忌身体的伤势,就面露悲伤之色的望向身旁的乱雪峰的同门。 只见只不过两个呼吸之间,又有十数名的乱雪峰死于了六道金丹修士之手,而这却还是依赖于大阵的功效,否则此时,乱雪峰恐怕早已经一败涂地了。 “哎,他们到底不是帝王道修士,虽然摆出阵型,但相互的配合却是泛泛,否则以他们的人数,纵然不敌对方,但也不会如此之快就落败的!”叶昭在旁谓然一叹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六道之战(六) 更新时间:2013-08-17 徐暮听叶昭在旁说闲话,忍不住冷哼道:“叶道友与其在这点评我们乱雪峰的阵法,倒不如想想法子,否则此战一旦战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尘雨国!” 叶昭却丝毫不在意一般,望了眼四周奋战的修士,随意的开口道:“那还不容易,你现在身具乱雪峰的祖师画卷,如果那玩意真有于道友说的那么厉害,那对付这些个金丹修士,还不是小菜一碟?” 徐暮闻言一震气结,眼下乱雪峰的修士已经和对方打得歇斯底里,不少的练尸已经将乱雪峰的大阵团团围住,而如果乱雪峰的祖师画像真的厉害无比,那一击之下,恐怕自己的这些同门亦要随之陪葬。[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道友智谋过人,昔日在月牙湖都是狡计百出,怎么如今反倒只出一些馊主意?”徐暮在旁,见恍惚之间,又有几名乱雪峰的修士陨落,焦急的说道。 但徐暮也明白,即使自己身有此前最为依仗的至宝雪魄珠护身,此际都是于事无补!毕竟连以白老二的修为,在这群金丹修士的围攻之中,都被打得节节败退,而雪魄珠又是白老二所赠给自己的,此际想来更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可是正当徐暮准备放弃雪魄珠的想法时,就听叶昭略微一迟疑,缓缓的说道:“说起月牙湖我倒想起来了,那日你手中的自爆法宝或许可以一试!” 徐暮心中正喜,就听叶昭又幽幽的说道。 “依照当日你自爆法宝流露的出的气势及威能,想必一般的金丹初期修士在大意之下也会含恨陨落!而如此推断的话,借用这自爆法宝的威能,对付那些筑基期的练尸,也是大大的可为!” “所以如果你能以雪魄珠一举灭了对方所有的练尸,那这些金丹修士在没有炮灰的情况下,也未必敢冒着陨落的危险去强破你们乱雪峰的大阵,如此情况下,你再借用祖师画像的威能,自然可以一举送这些不知好歹的六道修士上路。” 徐暮闻言心中略微一点头,但仍然说道:“可是此际这些练尸都已经围困我们乱雪峰的大阵了,一会如何能让这些练尸汇聚一处呢!” “这还不容易,只要有修士能威胁到他们身后的那群金丹修士,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这些练尸弃下乱雪峰的众修士,来个围魏救赵,让这些练尸赶去帮六道修士解围啊。”叶昭自信的说道。 “可是徐暮自诩还没有这个能耐,可以就指着我一人,让这些练尸集体围攻我!”徐暮不由的尴尬说道。 “那是自然,想让这些自视甚高的金丹修士撤回练尸,以求自保,就必须元婴修士亲来不可!”叶昭开口说道。 “哼,道友说了半天莫非是在耍我不成,如果真有元婴修士解围,又哪里需要你我二人此际在这里大费脑筋?”徐暮不由的怒道。 “道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们虽然没有元婴修士在旁,但你的雪魄珠有着相当于金丹大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而叶某不才,自诩神识过人,这些金丹修士的神识也未必强的过我!所以我们两相联手,虽然不及一名元婴修士,但也可以一举奏效的。”叶昭哈哈笑道。 “愿闻其详!”徐暮面色一缓的说道。 “哈哈,道友稍后只要如此如此,叶某就有八成的把握,得到我们想要的效果!”叶昭神色一动后,就冲着徐暮的耳边细语了几句。 徐暮听闻叶昭的‘狡计’,神色一会阴晴不定,一会面露担忧,直到许久之后,才哈哈大笑出来:“高!” 说罢,两人就开始准备起来。 而此时,乱雪峰的五行寒冰阵,也到了极为紧要的关头。 数十具乱雪峰筑基修士的尸身,躺在了五行寒冰阵的周围,而乱雪峰所动用的大阵,外围此际更是缓缓的小了一圈! “噗!”白老二手中寒冰突起,一道巨大的冰剑从手掌之中急速凝聚,只一个呼吸之间,就变成如房屋大小的冰剑,并且虚空向上一指,急速的向前方一名仙剑门修士所发出的巨剑虚影突袭而去。 “轰!”的一声响起,无数的残冰和四散的真元散播四周,一股飓风吹的乱雪峰剩余的修士面色一凉。 而此际的白老二,头顶之上蒸汽涣然,面色更是苍白无比,显然真元已经到了透支的地步。 白老二顾不得伤势,手中翻然取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急忙的咽下。 一股暖暖的灵力让白老二已经空虚的真元为之流动起来,但饶是如此,此刻这点灵力对白老二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白老二,此际若还不撤退,就是白白断送了我们乱雪峰数万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你如此执着行事,来日有何面目去见秦老祖?”黄诚奸猾的脸上此际也是汗水直流,望着白老二开口喝道。 “哼,姓黄的,此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若怕死,自行走了便是,不必在这蛊惑军心!”白老三在旁叫嚷的说道。 “呸,老夫如果是贪生怕死之人,此际早就在前线大厅发号施令了,现在又何必在这和你们抵挡六道的修士!不过这‘蛊惑军心’,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黄诚面色一凛的说道。 在黄诚一旁的几名金丹修士闻言都是面色一变,只刹那的功夫,就听对方传来一道极为雄厚的声音。 “诸位乱雪峰的道友又何必为了尘雨国,而枉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呢,现在你们只要缴械投降,投靠我六道,那我浩然宗在此担保,六道绝对会不计前嫌,留你们一条性命,甚至此战之后,你们还会有机会纳入六道门墙,参悟上乘的功法,这岂不是皆大欢喜?诸位道友何不考虑考虑,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白老大听那声音浑厚异常,仿佛天神之音,失声道:“好纯正的修为,恐怕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了!如此使出的浩然正气,果然捎带几分纯正之气啊!” “呸,什么纯正之气,我看是蛊惑之气还差不多,只是他此言一出,恐怕咱们乱雪峰的筑基修士,有不少会动摇吧!”乱雪峰一名金丹修士颇为担忧的说道。 而正如其所料想的一般,此刻的乱雪峰筑基修士,在瞧见满地冰冷的同门尸体时,早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毕竟这些筑基修士,除了如同冯炎这等老一辈的修士饱经沧桑外,剩余的绝大多数修士,自修行以来都是顺风顺水,连生死边缘都未曾踏过,如今再瞧见地上的尸体,和对方的蛊惑之言,心中也不免有些动摇。 而他们虽然不会选择投靠六道,但却再也不会在这里拼死抵抗六道的联军了! 黄诚素来是乱雪峰中金丹修士一脉里最为老谋深算的一人,见六道修士抛出诱惑的条件,也是提起体内残余的真元,冲远方喝道。 “素闻东北正道浩然宗的大儒之士,最是笑里藏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道友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投靠你们也不过是甘为六道的炮灰罢了,毕竟老夫可没听说过正道浩然宗的修士是什么好鸟,何时替他们的对手想过出路的!” 此言一出,乱雪峰修士为之一醒,对方既然稳操胜券,还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找你不是为了当炮灰,还能有什么企图? “都给我顶着,一旦此处战线失守,那此战必然满盘皆输,东部外围也将沦为他人之地,天下之大,你们还能逃到哪去?”白老二一声厉喝。 一众乱雪峰修士见此一凛,手中法器又再次提起,五行寒冰阵中,滚滚的五行之力护持在周围,冷然的望着对面的一干六道修士。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杀!”浩然宗的修士面色一变,就急忙的吩咐道。 于是,围绕在乱雪峰众修士几尺之处的数十头练尸,在得到命令后,干枯的手臂又是一晃,往前方慢慢走去。 白老二见对方又是扑来,正考虑燃烧寿元,激发潜力,好与对方修士拼个你死我亡时,就听见一声暴喝传来。 “哼,这里不是你们东北浩然宗,我东部联盟更不是齐鲁的银龙伪帝,任凭你们几个儒家的伪君子就能骑到头上的!既然敢打我乱雪峰的主意,那老夫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看看你们到底几斤几两,敢在我边境之城的门口就这么放肆!” 众修士闻言心中都是一凛,仿佛心中被对方看穿一切一般,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刚才说话的浩然宗修士,更是发出一声长啸,急忙召回刚才的同门以及身旁仙剑门的金丹修士,以防被对方的元婴老怪逐个击破。 而刚刚发起攻势的一众练尸,自然也是被这些金丹修士迅速的召回,团团包围的抵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直到众修士如临大敌的聚在一起时,才松了一口气,但却仍然丝毫不见元婴老怪的身影。 正当众人以为对方施展了什么隐匿之术时,只听一声大笑传来。 “你们中计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六道之战(七) 更新时间:2013-08-17 只听一声大笑传来:“你们中计了!” 一众六道的金丹修士尚且来不及反应,就见一道白光散发着一股恐怖的冰寒之力,四周的空气更是为之凝固的样子,飞天冲起到六道修士前面的练尸之处。 只见一股仿佛冰雪一般的雪色珠子,横空出现的在数十头练尸之中,并且散发着一股极为骇然的气息。 六道修士如何认不出这要命的法宝,见此都来不及呼喊,手中顿时就要祭起防御法宝,好躲过这一劫。 毕竟先前这些修士,为了防止被所谓的‘元婴修士’各个击破,都聚集在了一起,虽然不至于说大家背靠背那般的拥挤,但每人相隔的距离,也不过是几尺的样子,为了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如此短的距离和紧密的人群,正是遂了自爆法宝的心愿,毕竟这等自爆型的法宝,欺负的,就是人多。 而随着自爆法宝的突然出现,这些修士显然明白是‘中计了’,只是如此紧迫的时间,逃,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雪色的珠子飞速旋转,无数的冰寒之力从珠子之中散发而出,滚滚的向四周的修士激射而去。 ‘轰隆隆’的一声,一股极为强悍的真元之力向四周激射而去,无数的冰寒破碎之声仿佛爆炸一般,纷纷凝固住四周修士移动的身形。 而率先被攻击到的,自然就是挡在金丹修士面前的一众筑基期练尸,这些练尸在没有一众金丹修士的操控下,自然论及灵智,是十分的低下,再加之又是首当其冲的阻挡在了自爆法宝的面前,几乎就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这些练尸就仿佛被冻成一个冰雕一般,纷纷在半空之中轰然落下。 但这却并没有阻挡住雪色珠子的威势,几乎就在冻僵练尸下落的瞬间,一股股冰寒之力仿佛沉寂万年之久一般,向更远处的一众金丹修士一涌而去。[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六道的金丹修士经过练尸的这么一缓冲的功夫,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祭出拿手的防御法宝,但一道道法术的壁垒也已经竖立在了他们身前,可饶是如此,这些金丹修士仍是惊恐异常的急速向后退去。 只见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天地之间呈现一股冰蒙蒙的白色天地,四周寒气更是逼人一般,原本天空中一众金丹修士所待的地方,此时也是冰雾一片,丝毫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许久之后,才有一名乱雪峰的年轻修士,面露兴奋雀跃之色,高声的欢呼起来。 而随之而来的,是五行寒冰阵中的所有筑基修士,死里逃生的欢呼。 毕竟虽然这些乱雪峰的年轻修士不知对方金丹修士的下场若何,但那数十头练尸的下场他们却是瞧见个清清楚楚,而对方冷不丁的受此打击,自然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可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面露兴奋之色,只见挡在乱雪峰一干修士前面的几名金丹修士,在瞧见乱雪峰修士没被波及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防御法宝骤然收起。 虽然刚刚的自爆之力不是冲他们而来的,但毕竟也是被波及到了一二,只是因为一众金丹修士,并且距离自爆地点颇远的情况下,这才挡在了这些乱雪峰筑基修士的前头。 “这是怎么回事?前方冰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这法术好像是咱们乱雪峰的法术啊!”白老三长舒了一口气后,才颇为疑问的说道。 “莫非是秦老祖出手?只是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她老人家的踪影?”一名金丹修士猜测道。 “不会是秦老祖,刚才出声的元婴修士分明是一个男声,声音清脆,显然肉身的年纪也是不大!但此际的法术威力,老夫却是有些眼熟,只是却有些想不起来了!”黄诚否决的说道。 哪知白老二怔怔的望了眼前方的冰雾,自语道:“这是白某雪魄珠造成的威力!昔年白某得缘进入乱雪峰六层禁地之时,以寒洞之中的雪竹为引,然后再以白某的身体为灵力之炉,闭关些许年,才造出了几枚威力强大的雪魄珠!” “只是早些年白某三兄弟遇到强敌之时,已经悉数用尽,最后的一枚也已经送给了徐暮,而徐暮也已经葬身一元郡,眼前这雪魄珠又是哪里来的?”白老二好奇的说道。 白老二身后的冯炎闻言,面色一震古怪,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音。 “最后一枚自然是死里逃生的徐暮拿着用在了这里咯!” 数名金丹修士闻言,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整洁的少年伫立在五行寒冰阵的身后。 而其身旁,赫然是一位极为俊美的英俊少年。 “徐暮,叶太子?”白老大不由的喊道。 这这名少年,赫然就是赶来助阵的徐暮和叶昭二人。 他们二人,先是凭借着叶昭堪比元婴期修士的神识之力,在远方发出一声暴喝,然后再以神识锁定远方,让在场的众修士都以为是元婴老怪前来,逼不得已的收回一众练尸,并且汇聚在一起后,才驱动雪魄珠,在叶昭神识的掩护之下,长驱直入,直冲入练尸之中。 而如果将雪魄珠打入金丹修士之中,显然会有更好的效果,只是一来金丹修士警惕,没有练尸的灵智低下好下手!二来则是自爆法宝一遇攻击就会爆炸,如果被六道的金丹修士发现,反而弄巧成拙。 所以二人商量之下,就赫然发起雪魄珠于练尸之中,一举击败对方六道的一众练尸。 这之后,徐暮担心叶昭身无修为,怕他遭到意外,所以驾驭着金丝毯,带着叶昭急速后退到了五行寒冰阵后面,图个安全,白老二等一众修士同样为了防止雪魄珠的自爆之力,也无暇顾及释放雪魄珠之人,所以这才没被众人发现。 “你是块硬骨头,区区一元郡的深坑,和一个皇族的老太监,算个屁啊!”冯炎见到徐暮无事,开怀大笑的说道,却是忘记了自己身上十数条被练尸抓破的口子还在鲜血直流。 黄诚老谋深算,在瞧见徐暮和叶昭时,再稍微联想一下叶昭惊人的神识之力,所以也就明白了过来,望着徐暮极为赞赏。 “你小子,雪魄珠能用成这样,白某都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了!”白老二见此,也是极为开心的说道。 一旁与徐暮交好的几名乱雪峰同门,也已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而就在一众乱雪峰修士极为高兴之时,只听一声惊天的厉喝声传数里,在冰雾之中缓缓传出。 “好了,叙旧等打完的,结阵。”白老二厉声呵斥道。 说罢,与几名乱雪峰的金丹修士对望一眼后,就纷纷又折回五行寒冰阵的中心,严阵以待。 而冯炎更是一捂伤口,面色狰狞的提起炎火刃的碎片,冷眼的望着对面的冰雾。 “白师叔,小侄此来之时,受掌教之令,已经将祖师画像拿来,说是乱雪峰危急关头,可以凭之对敌的!”徐暮看着已经疲惫不堪的一众乱雪峰同门,脑海中灵光一闪的说道。 白老二闻言,刚想说话,就远远瞧见冰雾之中飞出数十名的金丹修士。 这些金丹修士,周身寒冰遍布,连眉宇发丝之间,都有点点的冰碴,面目更是有着细微的伤口,露出点点的血迹,显然是被雪魄珠所伤的。 而这些修士大多数都是身上挂了彩,有两名修士更是周身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素闻尘雨国国主萧长雨之子,诡计多端,虽然因为帝王限制,没有修为在身,但一身的神识之力连金丹修士都自叹弗如,想来刚才就是阁下假冒的元婴老祖吧!”一名仙剑门的领头修士面露愤恨之色的说道。 叶昭闻言,手中折扇煽起,向前缓缓走了几步,遥遥说道:“叶某也不过是侥幸为之,怪只怪阁下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所有修士聚在一起就能抵得住元婴老祖,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萧长雨有子如此,怪不得连中央极帝宇文夙都奈何不得,这个亏我们吃的不怨!只是纵然叶太子能保得住此际修士的性命,那不知这边境之城外其他地方的战场,阁下能否也如这里一般呢!”最开始说话的那名浩然宗修士眉宇间寒气逼人,显然也吃了雪魄珠不小的苦头。 “天道惶惶,自有定数!又何须阁下操劳这份闲心!”徐暮在旁不屑对方强词夺理,于是开口说道。 “哈哈,好一个天道惶惶,眼下你们东部联盟不就是与‘天时’一脉蛇鼠一窝吗?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为了神州的苍生百姓,我们也要拼死一战了!”一名仙剑门修士,缓缓的将手中仙剑拔起,竟是要出招的样子。 “冠冕堂皇!”白老二冷哼一声,手中寒冰之力渐起,也是要出手再战的样子。 毕竟眼下对方没了悍不畏死的练尸,又是身重雪魄珠的爆炸之威,情况早已是大不如前了,所以两方人马相比,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占不到便宜罢了。 “呜呜!” 而就在两方的战事又要再起时,只听一声苍茫的号角之声响彻天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六道之战(八) 更新时间:2013-08-18 “呜呜!” 一股苍茫的号角之声响彻整个天际,天地间仿佛极尽悲鸣与愤怒一般,让乱雪峰和六道的修士心头不禁一沉。 “是祝夫人的苍茫号角!”一名仙剑门的修士低沉的说道。 余下的修士显然也听出这号角之声中有着几分不支的讯息,心中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要知道,六道虽然此番是联手前来,但在这之前彼此间也是互相视对方为死敌,此番东部的战事,更是明争暗斗,都暗地里相互较劲,如今祝夫人和一众万兽山庄的修士被打得左右难支,这固然是好。 可是俗话说得好,兔死狐悲,一旦万兽山庄战败,那于六道此番兴师动众的颜面来讲,无疑是被东部联盟删了一个耳光。 几名为首的修士互相望了一眼,见对方乱雪峰修士视死如归的阵势,和前来支援、诡计多端的叶昭,也是颇为头痛。 但两方毕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众天魔宫所给的练尸也是消耗殆尽,没有必要为了一处战线打得鱼死网破,所以略微一商量后,就纷纷扯手,狠狠的望了乱雪峰众修士一眼。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 说罢,二十余名的金丹修士就朝中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乱雪峰一众的修士,见对方撤走,也不禁的松了一口气。 “此番多亏叶太子的相助,我等才能安然无恙!此等恩德,我乱雪峰修士必然铭记五内!”白老二眼中精光一闪,见浩然宗和仙剑门的一众修士都已经离开,才缓了一口气后对叶昭抱拳说道。 叶昭见此,却丝毫不在意道:“白道友何须如此,叶某此番也不过是稍用智谋罢了,说到底还是徐道友的雪魄珠物尽其用,才能一举克敌,否则纵然叶某有滔天的智谋,于这等大战之前,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啊!” 竟是承认自己在大战之前也是无能为力的渺小。 “廖师兄!”只听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徐暮回身望去,只见一名面容刚毅的温厚男子,赫然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其身旁,是一名身穿白色羽衣的美貌少女。 而那男子,赫然已经没有了半点的气息。 徐暮和冯炎见此,都不约而同的向前走去,望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廖青,谓然一叹。 毕竟徐暮昔日上乱雪峰修道,指引之人正是廖青,而那名面貌温文儒雅,对诸位师弟更是关怀备至的男子,赫然已经再也无法睁开双眼了。 而廖青身为乱雪峰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与赵琳儿更是有着貌似解寒毒的救命恩情,昔日徐暮修道之时,更是于徐暮有指点之恩,论及交情,言语之间,又怎能道尽。 而一众乱雪峰的修士也是面露悲愤之色,有的甚至已经泫然欲泣。 冯炎见此也是谓然一叹,手中火苗一闪,只是轻轻的往前一松,火苗应声跳出,在廖青的衣服间燃燃烧起。 “何处青山不埋骨?得道不成,终究还是难逃生离死别!廖师侄,此战之艰难,我们也无法将你的遗体带回乱雪峰安葬了,如果你在天有灵,就和所有东部联盟的遇难修士,保佑我联盟守住故土,让东部重归太平盛事!” 众修士闻言都是面色一怔,不自觉的回望起身旁近百具的乱雪峰修士遗体,都是谓然一叹。 经此一战。乱雪峰最为中坚的筑基修士团队,赫然已经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可谓是元气大伤了。 而这百多名的乱雪峰修士,有不少徐暮都叫得出名字的人,想起昔日在乱雪峰四层时,相互之间打招呼时的随意,现如今却是阴阳两隔,让徐暮不胜唏嘘。 只见冯炎扬手之间,无数的火苗如同漫天的火雨一般,点点火光的飘零在乱雪峰修士的天空,让这肃杀的场景不禁让人有些感到,修道百多年,什么叫真正的冰冷。 一具具乱雪峰已经死去的修士遗体,燃燃烧起,几个呼吸间,就化为尘土,随风而逝了。 而就在乱雪峰修士刚刚火化完所有修士的遗体时,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震彻整个修士的战场。 “呜呜!” 徐暮心中一凛,叶昭更是骇然的开口道:“是独角乌烟兽!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形的怎么样了?” 白老二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场景,瞧了眼边境之城中间的方向,只见漫天的乌云密布整个远方的天际,无数法宝的碰撞之声滚滚而来,竟是什么也瞧不清,看不清的样子。 “万兽山庄此际也真是卖力啊,连独角乌烟兽这等镇宗之宝都拿了出来,只是刚才看仙剑门和浩然宗修士走时的神情,可见中部的战场他们好像没占到什么便宜啊!”黄诚在旁推断的说道。 “没占到便宜反而更可怕,正是因为万兽山庄吃了亏,所以六道才会想方设法的找回场子来,所以那边的战场反而更加让人担心啊!”白老大露出担忧的神色,望着那边谓然一叹。 “既然于师弟让你掌管祖师画像,并且嘱咐适当的时候使用,那你就去那边的战场看看吧,反正此间已经没有什么危机了!”白老二神色一动,望着徐暮吩咐的说道。 徐暮看着面前百多名的乱雪峰同门,疲惫的脸庞,甚至已经身受重伤的几名同门,面露不忍之色。 “可是万一…”徐暮迟疑的说道。 “万一个屁,让你去你就去,我们虽然此前经历一番血战,但是老骨头还是能硬撑一会的,你在这婆婆妈妈的,万一让别的宗门知道,我们乱雪峰的修士因为一点损伤,就紧拽着看家法宝保命,舍不得拿出去,那以后你让我们的脸往哪搁?”冯炎端坐在地上,双目一瞪的冲徐暮喝道。 “不错,如今我们经过此番之战,都已经真元亏空,前去战场也是拖累,所以反不如在这调息,想来既然六道修士已经撤走,就必然不会再折回,此地还是较为安全的,这样你也可以安心离去了!”白老二见冯炎冲徐暮发火,也是苦笑一声。 徐暮略微一迟疑,见身旁的叶昭也是点头,所以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心中酸涩之感更深,毕竟大战一起,这些同门就是悉数阵亡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于是徐暮冲乱雪峰的同门深施一礼后,就驾驭着金丝毯,带着叶昭望中央的地方疾驰而去。 而其耳畔,赫然传来冯炎的一声大笑。 “熟不忘,美酒一壶,百年修道途。生死人间离别恨,匆匆往事,一梦千帆过。修道不知何所为,命不由己叹奈何!飞升?得道?醒来一觉大话中!” 徐暮心中一酸,这首诗在东楚的修道界广为流传,连三岁的牧童都时而吟唱! 这其中意思也是简单,大概是说东部的若干宗门,终非八道,即使修道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参悟‘道’的境界,万载之间都没有化神的修士出现,所以飞升也只是镜花水月,修来修去也不过是一捧黄沙,难窥大道。 所以冯炎此际唱来,就是告诉徐暮,既然在场所有人都难免化为一捧黄沙,那死,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反倒不必去牵挂他们,只需做好本职即可。 徐暮心中酸涩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也是悄然渐起,可是他却不知道,此番他与乱雪峰修士的一别,纵然不是生离死别,但那也是数百年之后的事情了,而再见面时,与在场的许多修士,也再难相聚了。 距离乱雪峰数里外的一处战线,数百名修士正极为悠闲的端坐在一地,彼此间交谈着什么。 而这些修士数量,赫然不弱于乱雪峰,只是从服饰上,这些修士的背后,印着一个偌大的‘伊’字。 北楚伊林宗,论及实力与乱雪峰在伯仲之间的东部大宗,其内筑基修士数百名,负责的战线,赫然就是大战中心稍微靠边的地带,而伊林宗此战,只是付出了二十几名筑基修士性命的代价。 这其中原因,当然不是伊林宗有着多么大的本事,可以尽数击退来敌,而要说,也只能说他们的元婴老祖多长了个心眼,在大战之初,就未曾出手,然后前线大厅的一众元婴修士分散之后,他更是首当其冲的保护了自己宗门的修士。 在当他一举斩杀了近十名的金丹修士后,六道如潮水般的大军才在此战线之处尽数退去。 可就是在刚才,在独角乌烟兽一声巨吼之后,伊林宗的元婴老祖,才冲众修士略微一吩咐后,就急忙往中部赶去。 “有人来了!”一名金丹修士神色一动,望着后方的不远处,见一个飘空的金丝毯上载着两人,往中间疾驰而去。 一众伊林宗修士闻言,都是抬眼望去,面露戒备之色。 “是尘雨国的叶太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名金丹修士在瞧清之后,略微的笑着说道。 而众人闻言后,才略微的放下心来,撤身回到了原地。 可却有一名年轻的修士,在见到此景之后,心中惊声说道。 “是他!”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道之战(九) 更新时间:2013-08-18 “是他!”伊林宗的筑基期青年,在望到金丝毯上的两人后,心中一惊的说道。 “他还活着?这么说他从一元宗的深坑之中已经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只有他独自一人生还,还是还有其他人一同出来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自然没什么稀奇!可如果是前者,那他的身上,十有八九就藏有社稷神器的信息!” 这名伊林宗青年,赫然就是那日在东楚一元宗惊变之后,唯一一名逃出生天的伊林宗修士,为首的林姓男子。 当日其曾与文家一众修士打斗过,并且亲眼目睹了徐暮施暗手毁了荀师妹的法器,所以虽然此时他离徐暮颇远,但也能瞧个真切。 而虽然徐暮在这之前也曾原路路过,但一来当时正直伊林宗修士血战六道,元婴老祖大发神威,所以谁也没曾留意到徐暮二人的身形,而此番众人休息,附近无甚对手,所以一经金丹修士的提醒,众目睽睽之下,林姓男子瞧着徐暮,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说来林姓男子也是倒霉,自从其逃出深坑之后,因为先前残杀了不少的东楚散修,所以众怒之下,不用五大家族出手,一干散修就已经对他发难,而也多亏他命大,依仗着元婴修士先前赠予他的保命手段,杀出重围,这才逃去一劫。 只是等他赶到东楚汇报此事时,自己不仅一身法器耗损的七七八八,更是堪堪全军覆没的逃命而回,所以在汇报此事之后,在宗门的地位也是极剧下滑,不及往日。 “是了,他身旁的人就是尘雨国的叶太子!尘雨国号称东部第一帝王道宗门,肯定需要社稷神器,所以他才找上的叶太子,准备沆瀣一气,出手社稷神器!所以我只要将此事告诉老祖,让老祖拿到社稷神器,那老祖一定会重赏我的,那我在同辈之中,又有谁敢小瞧我?”林姓男子见到徐暮,头脑之中飞速的旋转着相关的信息。 可是等他得出结论之时,徐暮赫然已经驾驭着金丝毯飞速的离开了。 林姓男子见此也不着急,只是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从储蓄袋中拿出一枚玉简,并且传音一般的,往里面传去内容!并且趁着身旁同门的不注意,手中翻然祭起一道灵光,将玉简送了出去。 之后,就若无其事的端坐在原地,闭目养神起来。 而半盏茶的功夫后,一名面目阴沉之色的中年男子,观望着前方的大战,看不出丝毫的神色。 只见这中年男子突然神色一动,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目光一转,见一枚玉简无巧不巧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是他,这个时候给我发什么传讯玉简?” 中年男子在瞧见玉简之后,面色一变的想到。 但饶是如此,中年男子仍是将玉简往额头上一贴,但几个呼吸之后,男子的表情就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常道友,怎么脸色变得这般?莫非是贵宗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身旁一名元婴期修士见此,随口问道。 “哈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须道友挂心!”中年男子大口一笑后,就不动声色的将玉简收起。 “如果那小子身上真有社稷神器的讯息,那老夫宁杀错勿放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了!只是眼前人多口杂,堂而皇之的对付他,秦晓寒那贱婢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终还是免不了麻烦!看来还需一会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抓住他,再施展搜魂术了!”中年男子推脱之后,站在原地思量起来。 而远方的徐暮,自然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无巧不巧的经被尘雨国唯一一个的‘难友’给出卖了,并且也已经有元婴修士,对其起了滔天的杀机。 徐暮驾驭着金丝毯,飞速的往城楼之上疾驰而去! 片刻后,徐暮和叶昭,站在边境之城的城墙处,抬眼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有些骇然。 只见前方数十里之处,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乌云密布,阵阵的乌烟伴随着独角乌烟兽的嘶吼,滚滚的护持在一众万兽山庄修士的身旁,而此时,赫然已经汇聚了近两百多名从各处赶来的六道金丹期修士。 而独角乌烟兽的头顶上,站着近三十名的元婴期修士,这些元婴期修士,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赫然都是来自于六道各大宗门的元婴期修士。 可饶是这些元婴期修士已经将独角乌烟兽当做一个临时的指挥场所,并且汇聚到了一起,但远方的各处,无数的法术攻击却仍然歇斯底里的比拼着。 只见天空之中,无数的血雾凝聚在独角乌烟兽的上空,一个个血色的骷髅头,张着骇人的獠牙,血影满目的对着对面一个冰雪凝聚的巨人嘶吼着。 冰雪巨人瞧见对方的血雾,也不害怕,手中翻然一道急速的飞拳,夹带着无数的冰寒之力,空间都似乎为之凝固的样子,狂暴的寒风未到,竟是已经要吹散血雾一般。 血色骷髅头见此,张口那么一吸,漫天的血雾竟然都化为滚滚的气流,飞速的流入骷髅头的口中,并且几乎一个呼吸之间,就砰然变大,化为了一个身高数十丈的巨大骷髅头。 并且此骷髅头凝聚了血雾之后,翻然一转,一道参天的血柱向前方的拳影疾驰而去。 只听‘轰’的一声。 一股骇人的气流飞速的向四周散去,可是在场的修士却是眼都不眨,生怕错过了眼前百年不遇的一场好戏。 只见拳影在触碰血柱的刹那,竟是被削去一半的样子,并且去势不止的向前方继续飞去。 而血色骷髅头在喷出血柱之后,已经变得极为虚弱,几乎就是一瞬间,冰雪巨人带着滔天的冰雪之力,往血雾上‘咣’的一砸。 血色骷髅头应声而碎,几乎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只见一个人影急速的落到独角乌烟兽的头顶上,并且‘噗’的一声,吐口鲜血,苍白的脸上透露着愤恨之色。 而冰雪巨人见此,刚要撤身往回之时,就见独角乌烟兽的头顶上,赫然飞出一道身影。 只见那身影几乎就是弹指之间,手中轰然祭出一枚四方形的精致玉玺,只见这玉玺突然间扩大数倍,轰然间变成数十丈大小的巨大宝印,并且几乎就是瞬间,就朝着冰雪巨人疾驰砸去。 冰雪巨人虽然刚刚击退血色骷髅,但也是再难有刚才的实力,见此大惊之下,向后方疾驰而去。 可是那玉玺化作的宝印,却是遁速极快的朝冰雪巨人飞去,只几个呼吸之间,就追上了冰雪巨人。 冰雪巨人见此大惊失色,知道逃不掉了,手中冰寒之力翻然滚出,刹那间就凝聚出一个房屋大小的冰球,并且向宝印的底座轰然击去。 只听‘轰’的一声,冰球应声碎裂,无数巨大的冰块向四方落去。 而宝印更是印盖在了冰雪巨人的胸口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冰雪巨人在被击中的瞬间,一个人影翻然退出,连退了数十丈后,才在天空中停下。 只见秦晓寒此时面色煞白,冷汗直流,望着前方使出玉简的人影,冷笑道:“中央极帝宇文夙?九龙宝印也不过如此,堂堂六道也不过是仰仗车轮阵取胜的无耻之徒罢了。” “嘿嘿,道友巾帼不让须眉,连败天魔宫、血心池的两大元婴期高手,自是实力高超!只是如果任由道友这般驰骋我六道之前,那道友将朕的的颜面置于何地?”宇文夙声音威严,高高在上的说道。 而几乎就是两人说话的功夫,东部联盟内,所有的元婴期修士,赫然已经在城墙的边缘,一条线的拉开,摇摇的对峙着对面一众六道元婴修士。 而秦晓寒吃亏,也不说话,几个闪身的功夫,就退到前线大厅的地方,并且神识一探之下,赫然飞到徐暮身旁道:“祖师画像!” 徐暮闻言‘哦’了一声,手中翻然取出一卷冰冷的画卷,递到秦晓寒的手上。 秦晓寒见两方对峙,战事一触即发,趁东部联盟的人还没过去,手中翻然打开画卷,并且念道。 “乱雪峰万载基业,天意四象阁生死关头,今日乱雪峰不肖弟子秦晓寒,祭用祖师遗宝,望冰真人祖师体谅晓寒的难处,保佑我联盟修士逢凶化吉!” 说罢,秦晓寒手中画卷一闪,无数的冰寒之力夹杂着阵阵的狂暴风雪,从秦晓寒的画卷之中蜂拥而出。 只见刹那之间,整个天际都仿佛变成白色一样,四周暴雪纷飞,无数的冰寒之力的凝结之声响彻整个天际,而对方的独角乌烟兽所散发的乌烟,更是在触碰到风雪之时都不禁收了回去。 而以独角乌烟兽等一众六道修士为中心,大地上竟然凝结起无数的寒冰尖刺,并且无线的蔓延,直至方圆数十里,几乎涵盖了整个边境之地的战场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六道修士起先还未觉的什么,可是稍后却都大惊失色起来,因为他们体内的真元,赫然变得凝固起来,运转之时,因为这股阻力,慢了整整三分之一。 “杀!” 秦晓寒见此冷笑一声,将画卷丢到徐暮手后,就又一个闪身冲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机四伏 更新时间:2013-08-19 “杀!” 只听秦晓寒巾帼不让须眉的一喝,一众东部联盟的元婴修士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纷纷拿出各自的法宝,几个纵身之间就向六道的一众修士冲了过去。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六道修士称霸神州数万载,何时让几个宗门的‘乡村野修士’吓的退后过,所以纵然这些人被乱雪峰的祖师画像弄得颇为狼狈,但也是横眉一闪,丝毫不避让的直接住东部联盟的一众元婴修士。 须臾之间,两波元婴修士,浩浩荡荡数百人就已经在独角乌烟兽的附近厮杀起来,而随之而来的,是尘雨国数以千计的修士大军和一众六道所带来的各种后备手段。 东部联盟的修士见此也已经是蓄势待发,各大宗门的传承手段都是相继使出,大到一些仅次于独角乌烟兽的巨大灵兽,小到一些尸人魔头,符篆法宝,各种法器的交错随着元婴修士的交手,一时之间将战线全面铺展开来。 而这战场的中心,赫然就是以独角乌烟兽为轴心,从中突然散开的百多名元婴修士的战场。 一时之间,大战全面爆发,除了三三两两的几名空闲修士站在前线大厅,以备不时之需外,一批批原本在城墙之上戒备的尘雨国铁甲士兵,也是飞出城墙,向前方冲了过去。 徐暮见双方大战,各宗门修士的战况都是颇为吃紧,所以一思量之后,就要驾驭金丝毯赶去乱雪峰的驻守之地。 可是不等徐暮起身,就见叶昭的声音悠悠传来:“等等!” 徐暮身形一顿,见叶昭在城墙之上四下观望,不由的焦急道:“叶道友,这都打起来了,你还在观望什么呢?” 哪只叶昭也不理会徐暮,只是东瞅瞅,西瞅瞅,过了好久之后,才伫立在原地,面露愁容的自语道。 “奇怪,仙剑门,兽山庄,五毒教,浩然宗,天魔宫,血心池,中原,万妖谷,云翳寺,灵空庵,这几个宗门的元婴修士都已经相继出手,此刻为何还不见无为道派的杂毛和飘渺阁的那帮娘们?奇怪,奇怪!” 徐暮闻言一醒,向下望去,果然只是瞧见这两个宗门的金丹修士在大军之中,却是丝毫没有一星半点元婴修士的影子。 “恐怕这两宗的修士已经偷偷潜入东部了吧!毕竟他们此番东伐的来意不就是为了东部内部吗?”徐暮猜测的问道。 “不会。你是不知道六道来意,所以才这样猜!以他们那点人手,就是六道齐至都未必敢怎么样!现在单凭无为道派和飘渺阁,借他们两个胆也不敢独自进入东部,只是这两个宗门,也有着十余位的元婴修士,此刻一起不见,恐怕也是打着我尘雨国护城大阵的主意。”叶昭面色一变的说道。 “护持大阵?莫非是七彩幻沫阵?”徐暮想起先前的入城阵法,不由的问道。 “嗯!这七彩幻沫阵,乃是需要七名元婴修士联手才能布置而出的,而且这七名元婴修士,也必须只有元婴中期以上的修为才有资格祭练,而一旦七彩幻沫阵形成,就可以笼罩方圆数十里的边境之城,形成一道极为厉害的屏障堡垒,这不仅可以为我联盟修士提供助力,而且关键的时候,只要六道出其不意的杀了进来,这漫天的幻沫,就会形成一道道堪比自爆法器一般的东西,将整个边境之城炸的粉碎。” “所以凭借这个阵法的护持,六道这一年以来才不敢进犯分毫,只是此番他们打定的主意恐怕就是声东击西,以六道主体牵制住东部联盟,让无为道派和飘渺阁的高手偷袭阵心。如此就能让七彩幻沫阵不攻自破了!” 徐暮闻言倒吸了一口气,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没错,萧长雨在自己的地盘摆出这么一道难题,难怪人家飘渺阁和无为道派选择偷袭,毕竟如果这漫天的幻沫瞬间炸了起来,按照这几尺一个幻沫的密度,别说六道大军,就是一众元婴老怪也是吃不了兜着走。(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不过徐暮见此,仍是好奇道:“可是东部联盟哪来的那么多元婴中期修士,刚刚见你们对付独角乌烟兽都这般废力,又何必为了个大阵就耗费如此多的战力呢?” “那七名元婴修士不是东部联盟的人,而是我母亲从东部内部请来的高手,所以因为身份的神秘,他们也不方便露面出战,是故这些人便在城内摆出了这水系的七彩幻沫阵!” 徐暮心中一阵了然。 “怪不得这群人去年一出手就能横扫东部内的一众六道分宗呢,原来这些人各个有着元婴中期的修为啊!而且一出手就是七位之多,如此的实力,比之六道的任何一个宗门都不逊色啊!” 叶昭见此,开口道:“所以为了大局着想,你快点送叶某去七彩幻沫阵的阵心,也好争取时间,先一步提醒那七名修士,想来以他们的神通,如果提前提防,无为道派和飘渺阁的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哪只徐暮转念一想,就出乎意料的拒绝道:“这里有的是你们尘雨国的修士,要送你找他们,何必麻烦徐某!想来那些元婴修士的大战,徐某躲还来不及呢,为何还眼巴巴的跑过去送死?而且我乱雪峰的情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要急着赶去帮忙呢!” “你现在一穷二白,这祖师画卷和雪魄珠都已近消耗殆尽,赶去乱雪峰的驻地也只是杯水车薪,倒不如现在就随叶某去阵心!反正既然六道出动了一众正道的元婴修士,守在后方的守军也是无用了,只要你随我前去,那批守军,可以率先去帮你们乱雪峰,你看如何?”叶昭早有所料一般,自信的说道。 徐暮听闻此言面色一震犹豫,但现在也的确如叶昭所讲的一般,自己跑过去也是无用,所以略微一思量,就慎重的点了点头。 叶昭见此大笑一声,手中翻然取出一枚白色的珠子,并且看也不看的用力往地上一摔,一股极为潮湿的实体水球往天空中一穿,并且高达数百丈后,就突然爆炸起来。 只见点点的彩色雨水飘零整个天空,显得诗情画意一般,极为的徇丽。 叶昭手中接住一枚雨珠,淡笑一声后,就跳上徐暮的金丝毯,往后方的边境之城的中心疾驰而去。 而就在徐暮走后的刹那,一名在城墙前方大战六道的中年男子,诡异的一笑。 边境之城后方的城墙处,无数的修士或伤或残,服饰不一的躺在城墙处的一座露天大台上,而其四周,赫然有着不少的修士仍然发出一道道的禁制,配合着主阵七彩幻沫阵,加持着城墙的禁制法阵。 毕竟虽然此刻的城墙经过大能修士的扩建,已经厚达将近一里,但城池的材料终究还是寻常的土木山石,在修士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之中,仍是十分脆弱。 而此时的边境之城,无数的幻沫飘零在修士的四周,点点的灵力快速的被这些重伤的修士吸入空中。 “嘭!”的一声。 彩色的光雨在远方突然飘散开来。 “是太子的幻雨弹,快,快集结所有后方的军队,前方战事吃紧了!”一名身穿铠甲的修士突然喊道。 随着其一声令吼,所有严阵以待的尘雨国修士,赫然祭起法器,静静有条的往边境城门口以南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那里的方向,赫然就是乱雪峰的驻守之地。 而这些军队修士为何会赶到那里呢,很简单,因为幻雨弹所下出的幻雨,骤然密集的飘散在南部的方向。 距离边境后方不远处一座民间空屋内,十余名修士正身穿白色的斗篷,颇为欣赏的看着四周的景象。 “怎么,风元道长修道数百年,还会欣赏这些凡夫俗子的家室起居不成?”一名面容秀丽的女子优雅的问道。 “呵呵,只是突然看到这等场景,让老道想起数百年,老道未曾出家之时的家庭状况,也是与现在的这户人家相差不远的!所以有些睹物思人罢了!”一名花甲的老者,抚摸着白花花的胡须,坦诚的说道。 这在场的这些修士,却是道俗参半,一半是多为老成的出家道士,一半则是各个艳美异常的美貌妇人。 “风云道长倒是乐观,还有这个雅兴!此番六道为了让我们混进城中,不惜拿出十余枚这瞒天过海的灵幻符篆,让我们避过城池法阵的探查,可谓是下足了本钱!说白了也是因为看中你我两宗在奇门遁甲上的成就!但此次的对手却是东部那个宗门派出的一干修士,虽然我们此际的实力也是不弱,但妾身不知怎的,还是极为担心的!”一名美貌的少妇缓缓的说道。 “海道友多虑了,想来对方虽然来历不凡,但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过了气,苟安东部万载不出的宗门罢了!而你我两宗此次出了十余名的元婴高手,又何须顾忌这些修士?想来这大破东部联盟的头功,也定当属于你我二宗!如此在六道面前露脸的机会,哪容有失?”一名年轻气盛的道士面容冷峻的笑道。 而此言一出,其他修士也是面色一缓,直到不久后,为首的风云老大走出小屋,到院子之中,抬眼望去,自语道:“时辰到了!” 说罢,手中一道类似于八卦盘的东西翻然祭起,并跟随着其指引,赫然与其他人往城内的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边境之城的两端,一名面容阴沉的中年男子和一名满头大汗的白袍老者,赫然也是一前一后的由边境之城的两个方向,向城池内部疾驰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正道上门 更新时间:2013-08-19 幻雨郡的边境之城,本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地方,但随着此城百姓的人去楼空和一道道城墙的扩建,无数的参天巨墙拔地而起,将原有的边境之城围在其中。 所以此时的边境之城,因为四周身高数百丈的城墙,俨然已经遮挡住了这座城池本应享受的阳光,而随着六道之战的打响,近万名的修士在外面进行着惊天动地的喊杀,无数的神通笼罩整个天际,并且不时的传来爆响,让这座已经寂静无比的城池,更显几分萧瑟与冷清。 然后再加上七彩幻沫阵的笼罩,点点滴滴的水色幻沫飘零空中,更是平添了这座城池内部的冰冷之气。 徐暮驾驭着金丝毯,望着四周的极为黑暗的景象,也不禁有些骇然,不由冲身后的叶昭开口道:“这城池怎么这么阴冷啊,我先前也是瞧见不少的百姓逃命的走出这里,他们这一年是怎么过活的?” “先前的一年,虽然我们和六道对峙,但是因为七彩幻沫阵的笼罩,所以对方也不敢轻易动手,是故我母亲一边驱使这些凡人搭建城墙,一边用七彩幻沫阵的灵力为他们提供灵力,让他们平日里不会因为建造城池而累死!” “而直到几日前六道下了战书,为了防止灵力的浪费和不必要的伤亡,我们才草草的完结了城池,让这些百姓离开的!而这之后,七彩幻沫阵全面的打开,才有了现在的阴冷。”叶昭说话间,显然也是受不了此际的阴冷,所以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徐暮见此,手中一道真元渡入叶昭的体内,滚滚的火灵力散发出丝丝的暖意,让叶昭不再如先前那么寒冷。 “啧啧,真不愧是五行灵命的天生好命啊,不仅修道的速度是一日千里,就是这五行的法术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啊!想来如果换做其他的修士,就单单是苦练非本灵命的功法,就够他头痛的了吧!”叶昭在旁感叹的说道。 徐暮听闻此言,也只是苦笑一声,虽然自己灵命颇好,但是这一路上吃的苦头也是不少啊!李纨在乱雪峰缓台的埋伏,义庄血战绿云、杜德的艰辛,身陷月牙湖之战的无力,一元郡深坑之行的跌宕起伏,以及后来自己被林家修士追杀,一路上千辛万苦的才逃到尘雨国! 可是自己自从到尘雨国后,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就又硬被叶昭拉着赶去看无为道派和飘渺阁的‘登台表演’,实在有些心有余悸。 “等会如果那七名修士和正道的人打了起来,我就立刻趁机逃走,免得遭到池鱼之殃,保住小命要紧!”徐暮心中缓缓的想道。 而叶昭,也不知猜没猜到徐暮的心思,还是真的不知道一般,只是默默的站在徐暮身后,不时的指着前去阵心的方向。 半盏茶之后,徐暮和叶昭伫立在一座官邸面前,默然不语。 “就是此处了,这里原先是这边境之城的皇族府邸,所以修建之时也是有不少的禁制法决,可堪一用,是故那七名元婴期修士,就顺势而为的占了此处,作为整座城边境之城的核心,七彩幻沫阵的阵心!” 徐暮见此,悄然一点头,脑筋一动,也不理会叶昭,手中翻然祭起一个圆形的简单阵盘,并且手中灵光一闪,道道法决蔓延四周,在府邸门口布置了起来。 只见官邸的门口,一时之间各种颜色的法术闪动四周,在这黑暗之中,如同烟花一般,极为壮观! 叶昭贵为尘雨国的太子,自然瞧出了阵法的出处,所以低声笑道:“你这五行阵法是放给谁看的,难不成凭借你这一套东西,就能防住一众正道的修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一会两边打起来,这七名元婴修士无暇顾及咱们,那正道随便一个人捏死咱们比捏死一个蚂蚁也多废不了多少劲!所以咱们还是要未雨绸缪,先把这防御的手段布置好了,也算是聊尽人意吧!” 徐暮累的满头大汗,仅存的数十枚中阶灵石也是一块块的飞出,添置在府邸正门的四周。 而徐暮也不敢懈怠,手中又紧接着拿出一个六角形的梅花阵盘,赫然便是那六合梅花阵。 无数的梅花点点滴滴的飘零在徐暮的四周,几个呼吸之后,也是极快的铺在了五行阵的周围,并且隐匿起来。 而直到徐暮累的上气接不接下气的时候,叶昭若无其事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徐道友真是有趣,难道秦姨没告诉过你,元婴修士神识的强大,可以轻易的发现这种筑基期阵盘吗?看来道友废了这么半天的力,恐怕是做无用功了!” “哼,生死攸关的事情,徐某怎敢马虎,只是叶道友这般胸有成竹,莫非是有什么妙计不成?”徐暮见叶昭不紧不慢,神色一动的问道。 “叶某哪里来的胸有成竹啊,只是里面的七名元婴修士早已发现了咱们的身影,所以你我二人刚才之话都已经被他们听到,而这些人既然有了提防,那咱们还怕个什么劲啊!”叶昭大哥哈欠的说道。 徐暮心神一动,顿时明白了过来,既然这七名元婴修士已经知道对方要来,此际这七人必然也已经有了准备,可以说得上是严阵以待。所以等会即便正道二宗的人到来,那也已经错失了先机。这种情况下,正道二宗对付七名修士还尚且来不及呢,又哪里有闲工夫去杀徐暮两个无关紧要之人? “呵呵,六道的那点心思我们又哪里猜不出来,只是你这小狐狸不在前线出谋划策,反倒担心起我们几个老家伙起来了!放心吧,纵然是无为道派和飘渺阁联手而来,但想吃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却还是没有那个本事!”一股极为自信的爽朗笑声顿时传出。 叶昭见此,与徐暮对视一眼后,就笑着走了进去。 徐暮走进府邸之中,只见这府邸外围虽然如以前一般,看着是一个官宦府邸,但是走进去却不尽然。 因为随着徐暮的深入,只感觉四周景象突然一变,美轮美奂的府邸,须臾间被夷为了平地,光秃秃的别无风景。 而府邸的正中央,一个一丈宽的小水泊映入徐暮的眼前,而其四周,赫然是七名精光内敛,气息强大的元婴期修士。 这七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为首的一名独目中年男子,更是面容严肃,不怒自威,而其修为流露出的气息,赫然比之身旁的几人还要高出不少的样子。 “按照叶昭所说,这七名修士,最少也是元婴中期的存在,而这名男子的气息又是如此恐怖,比之秦老祖还要高上几分,可见他应该是一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了!” 徐暮望着身前的几名修士,不禁揣测了起来。 这倒不是徐暮闲的没事做,打量别人的修为!只是现在徐暮无疑是坐等着陪人家等正道二宗上门,可人家元婴修士还好说,各顶个的修为通天,自是不怕,而自己却只是一名筑基初期的低阶修士,甚至身旁的叶昭,连一名修士都算不上。 “你这娃娃,倒也有趣,行事如此小心翼翼,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后才练就出来的吧!只是你年纪轻轻,虽然修为也算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了,但行事的风格也是颇为老城了!在这个年龄段,不多见,不多见!” “而且身家也挺丰厚,两套筑基期的顶阶阵盘,一个飞行的顶阶法器,手中的暗藏的灵针也了不得,啧啧,居然是大五行灵针!等会,你的裤腰带,那根红绳子也是顶阶法器!” “啧啧,这身价就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也比不过你啊,说吧,你是哪家元婴老怪的私生子,否则怎么能有这么丰厚的身价?” 一名身材矮胖的老者瞧见徐暮后,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晚辈乱雪峰徐暮,见过七位前辈!”徐暮苦笑一声,这点家底,竟然让对方瞧出个丝毫不差。 “乱雪峰?秦丫头那个乱雪峰?乖乖,你不会就是前几天她跟我们提起的那个五行灵命的修士吧,听说你不是死在一元郡了吗?说说,你怎么出来的?身上有没有社稷神器!你可不许瞒我,老怪我的眼睛很毒的!”说着,直勾勾的盯着徐暮,竟然真的打量起来。 就在徐暮被这矮胖老者瞧得浑身发麻,忍受不了时,就听一声冷喝传来。 “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乱雪峰的修士,老怪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未免不太好吧!”一名高瘦的青年终于变得的不耐烦,替徐暮说道。 “切,乱雪峰出来了个天才,老怪我看看还不行吗!”矮胖老者似乎极为委屈的说道。 至于其身旁几名元婴修士,甚至是叶昭,也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而正当众人说笑时,只听‘轰’的一声急速传来,响彻整个官邸四处。 “该死的,竟然是云雾峡的破云禁制,连这幻灵符篆也不起作用了!天意四象阁的人早有防备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袍老者 更新时间:2013-08-20 只听一声女子的娇喝声幽幽传来,让徐暮和叶昭二人不禁色变,因为对方毕竟是十数位的元婴期老怪,即使这二人再怎么狡计百出,手段不凡,面对外面的这几人,仍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中间的独目男子望了眼外面,口中狂笑道:“数万载过去了,看来六道忘了这神州昔日是谁做主了?也罢,既然六道有胆子杀上门来,那就让向某看看,你们到底长了多大的胆子,敢在我天意四象阁的门口撒野!” 言语间,独目男子周身雷劲遍布,丝丝的雷鸣之音竟然恐怖的散发在独目男子的四周。 而其余的六人,此刻也毫不避讳的散发出周身的灵力,这些人或是云山雾绕,四周幻化无常,或是周身狂风大作,风刃在手,甚至有两个人,徐暮望去,竟是周身寒气汹涌,冰雪漫天,竟是和乱雪峰的功法如出一辙。 七人对视一眼后,也不理会徐暮和叶昭,双目中愈发流出浓厚无比的战意,望后方的六道之处疾驰而去。 “轰”的一声。 只见独目男子张手就是一拳,无数的雷暴之音夹杂着如毒蛇一般的雷劈,往前方的禁制一轰而下,竟是迫不及待的要与正道修士交手,从而击碎了自家的禁制法阵。 而对面无为道派和飘渺阁的修士,见对方为首的独目男子一个照面就将阵法轰的粉碎,也不敢大意,纷纷屏息凝神,仔细的观望起天意四象阁的七名修士。 “看看…看你奶奶的头啊!几位道友,数万载的生死大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必和他们客气!”刚才一直调侃徐暮的矮胖老者见对方如刚才他打量徐暮一般的打量自己,也是浑身不自在,于是双目一红,突然暴喊道。 只见这老者突然大嘴一张,脑袋稍稍往后一靠,顿时长吸了一口气,可是不待正道的修士回话,矮胖老者脖子一伸,一股滔天的狂风从口中滚滚喷出,竟是风鸣大作一般。 而就在其出手的同时,其身旁几名修士也极有默契一般,滚滚的雪花飘带着如云似幻的迷雾,一时之间,府邸周围,一扫往日阴霾,雷鸣,云雾,狂风,乱雪,蜂拥卷起的朝正道修士扑过去。 “无量天尊!”正道中,一名花甲的老者也是低喝一声。 一股纯正的玄门正宗的法决带着道家的青光之气,朝前方滚滚而来的神通急速撞去。 而其旁边的飘渺阁也不甘示弱,手中赫然幻化起一道如分身一般的东西,横劈一掌的朝前方飞去。 须臾间,正道一干修士都是相继出手,拂尘,八卦图,仙剑,手帕,绣花针,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宝一拥而上,论及气势,丝毫不在天意四象阁的七名元婴修士之下。 徐暮看着这些元婴修士在自己面前,如此近距离的出手,也是心下感叹异常! 一名筑基初期修士,如果能在有生之年,面见一回元婴老祖,那都是莫大的殊荣,更何况眼前这些人,还是近二十名的元婴修士,而且还是如此的近距离,而观众,只有徐暮和叶昭两人,但当然,如果人人都能目睹这一幕,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了,正如外面的战场一样。 可最为关键的一点,却还是这些元婴修士与外面的不同,外面的修士,都是单对单的单打独斗,动起手来虽然也是惊天动地,但却少了几分的不死不休的气势。 而此处的打斗,正如独目修士所说,数万载的新仇旧恨,招招要命,甚至可以说,不击杀几名对方的元婴期修士,这些人,不会罢手。 “这七名修士自称来自于天意四象阁?看来六道此次东伐就是为了他们了!只是听这个宗门的名字,再加上这个独目男子刚才所说的讯息,莫非这天意四象阁,数万年前,比之六道还要犹胜三分?”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却是被限制在了东部的地区,而导致了这个东部的外围,比其他各道的外围还要小上近半,但也正是这个原因,东部联盟的数十个国家,才能避居一隅之地,平和数万载。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徐暮眉头紧锁,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思量起来。 “可是为何这些人的神通功法,我却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不说别的,刚才那矮胖老者的狂风之术,竟然就有几分类似于神风谷一风子所用的法术,还有其旁边的那名修士,出手间乱雪纷纷,竟是和秦老祖的神通如出一辙!” 徐暮正猜测的功夫,就见叶昭突然的拍了自己一下,吓得徐暮心中一跳。 “喂,走了,一会这些人打出真火来,整府邸恐怕都要被拆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叶昭突然说道。 “说来的是你,说走的也是你!现在咱们走了,万一正道的修士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那你我二人怎么办?”徐暮怪眼一翻的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没想通,眼下这些人惊天的大战,哪里有功夫和咱们计较,况且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修士察觉了!但现在六道之战正是在要紧的关头,东部联盟哪里还有闲着的元婴修士能过来支援,而这些正道修士就是吃准了这点,所以才如此的有恃无恐!”叶昭望着四周,警惕的说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我和我们乱雪峰的修士分别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危机要发生一般,所以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徐暮将一直的担心说了出来。 叶昭刚想出言安慰,突然面色一变,望着六道的方向,神色一动的紧盯着一处。 “有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已经进入了官邸了,而且好像已经发现了我们,朝我们这里急速赶来!”叶昭眉宇一闪的说道。 “你不是神识过人吗,怎么现在才发现有人进来?”徐暮急着的问道。 “我虽然神识过人,但毕竟没有修为在身,除非是时刻的警惕,放出神识,才能堪比元婴修士。否则神识之力在一般不激发的情况下,也不过是金丹初期的水平!更何况眼下这里还是咱们的地旁,哪个六道的金丹修士能有如此胆量,敢杀上咱们的场子?”叶昭说话间,竟是吃准了对方是友非敌。 徐暮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手中法器不由的一缓,可是不等其反应过来,就见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仙风道骨的走了进来。 这名名老者,赫然就是那日在深坑之中,与王公公并称为两大金丹巨头的东楚太子师傅,乱雪峰弃徒,白袍老者。 说来这白袍老者,自从徐暮借助大迟郡红楼的传送法阵离开后,就从一元郡疾驰而去,一路上虽然凭借着金丹期的遁速极快无比,但却因为林家修士的横插一脚,让徐暮不得不借助百宝阁的传送法阵离开,就让他错过了徐暮,也可以说是造化弄人。 所以纵然白袍老者一路马不停蹄,并且一路上飞遁奔走,但因为徐暮借助传送法阵横跨一国的原因,还是被徐暮落在了后面。以至于在刚才边境之城后方的守城军队全部离开后,才堪堪进入城中。 可是边境之城虽然不大,但洋洋洒洒也有万余名的各阶修士,想从中找出徐暮,无疑是比登天还难,可是也实在是白袍老者幸运,正道和天意四象阁的修士方一交手,惊天的大战响声响彻边境之城,让就在这附近的白袍老者近水楼台先得月,率先赶到了这里。 但白袍老者自然也不会傻到直奔人家元婴老怪的战场,所以略微一思量,就冲此地的另外两名修士看去。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小子,让老夫从东楚到尘雨国,一顿好找啊,识相的话趁早交出社稷神器,免得麻烦!”白袍老者望着那两人,看见有一人正是徐暮,自然大喜过望。 至于徐暮身旁的叶昭,身无修为的他,自然是被白袍老者忽略过去。 徐暮见此暗叫苦也,直想不到为何自己的运气竟如此的差,明明到了全是盟友在旁的边境之城,竟然也能碰上‘专程’为自己赶来的敌人,不知是哭是笑。 可是徐暮修道三年,什么阵仗没经历过,再加上这一路上被林家的一众修士喊打喊杀,早就得出了逃命的心得,所以一见白袍老者,纵然心惊,也是不动声色的将大五行灵针放在手中。 “您老要社稷神器,晚辈也本应双手奉上,只是这几位前辈也是中意此物,为此还大打出手呢,这样就让晚辈难办了!”徐暮望着远处大战的数名元婴修士,心思一动的说道。 而白袍老者听此,也是面露犹豫之色,他远道而来,自是不知道此地战况,但是十数名元婴老怪争夺的东西,自然不是他可以搀和进去的,所以此刻听徐暮瞎编,竟也难以判断真假,从而犯了难。 可是徐暮却实在深知白袍老者多疑的性格,即使自己的谎话一时哄骗住对方,一会也难免不会让对方瞧出苗头,所以趁白袍老者犹豫的功夫,脚下翻然祭起金丝毯,一拉身旁的叶昭,往官邸的正门疾驰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元婴来袭 更新时间:2013-08-20 徐暮见白袍老者犹豫的功夫,脚下翻然祭起薄如蝉翼的金丝毯,一拉身旁的叶昭,就向外疾驰而去。 而就在徐暮一个闪身的功夫,白袍老者发现徐暮向外逃去,也是怒吼连连,手中一把银白色的仙剑在空中一转,就翻然提在手中,脚下寒色的遁光一起,也朝着徐暮遁走的方向追去。 叶昭见徐暮往府邸门口的方向跑去,顿时就明白了徐暮所打的主意,但仍然乍舌道:“你怎么那么多的仇家啊,上次在月牙湖的暮色行宫,就见你和那魔道的修士有着不死不休的恩怨,现在好了,你刚一筑基,居然就能惹上金丹初期的对头,叶某真是佩服啊!” 徐暮听叶昭在后面说闲话,也没空搭理他,回头望了眼身后急速过来的白袍老者,也是大流了一把汗! 现在的徐暮,雪魄珠都已经对付了六道的金丹修士,而祖师画像也不过剩副空壳,如此情况下,自己当真是黔驴技穷,难以与白袍老者针锋相对。 至于徐暮身旁的叶昭,更是指望不上,毕竟论及心智,白袍老者也是诡计多端的那种人,叶昭纵然心智也是不俗,但也绝难和徐暮联手对付白袍老者。 只见徐暮思量的功夫,金丝毯已经疾驰到官邸的门口,并且极快的飞驰而过。 而直到徐暮出了官邸,才稍稍的停了下来,并且长舒了一口气。 “小畜生,看你往哪逃!趁早交出社稷神器,老夫也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白袍老者在后面大喝的说道。 其实白袍老者也明白,此番六道大战在即,自己为了一己私利,在人家边境之城的后方大动刀兵,已经干下了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旦暴露了行踪,那到时都不必人家东部联盟出手,就是乱雪峰,也会新仇旧怨一起算,给他来个清理门户。(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但是社稷神器的诱惑却实在太大了,一边是铤而走险就能唾手可得的社稷神器,一边是东部联盟的死敌,生死追杀,就是心智如白袍老者,此时也是万分紧张。 但紧张归紧张,白袍老者出手间却是丝毫不留情,一道乱雪峰拿手的法术‘冰柱’从其手指尖迸发而出,直奔徐暮的后心而去。 可是不得这冰柱直击徐暮,白袍老者就见四周突然景色变化,无数的梅花烙印分落其四周,并且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围困在白袍老者的周围。 而这还不算完,不等白袍老者反应过来,只见两团拳头大小的火球,轰然飘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见此也是明白过来,冷哼一声,手中一道寒气汹涌而出,直扑两团火球而去。 “嗤”的一声。 只见火球被寒气应声扑灭,白袍来着见此冷笑一声,刚想寻思破解关于梅花的幻阵,就见自己所踩的地面突然应声裂开,化为一股极为粘稠的沼泽,并且一股股极为恐怖的吸力缠住白袍老者的双足,往下缓缓拽去。 而与此同时,一枚枚灵针也是从天空之中突降而出,狠狠的扎向白袍老者的双目。 “小畜生的大五行灵针!”白袍老者神色一凛,神念略微一动,银白色的仙剑横空飞转了两圈后,就将徐暮的大五行灵针轰然击散,然后伫立在白袍老者的上空,默然不动。 白袍老者见此,手中往上方一伸,抓住仙剑的剑柄,略微一用力,就向上方一跃而出,跳出了沼泽。 映入眼帘的,赫然又是铺天盖地的梅花。 而距离白袍老者十余丈外的一处地方,徐暮和叶昭也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幕。 “哎,这五行阵和六合梅花阵,虽然都是筑基期所用阵盘中数一数二的货色,但是到底还是只能针对筑基期修士啊!白袍老者身为金丹修士,要凭借这两样法宝杀他,太难了!”徐暮在旁谓然一叹的说道。 “如果刚才换做是任何一名筑基修士,哪怕是筑基后期的修士,刚才的那一套攻击下来,恐怕也要非死即伤!只是这金丹修士,就力所不能及了!”叶昭也是赞同的说道。 而徐暮刚想说话,就见远处官邸的天际上,赫然出现一道参天的冰柱,冰柱四周,云山雾绕,云海之处,疾雷滚滚,雷动之时,狂风打起,论及其气势,用惊世骇俗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天意四象阵?看来正道的那些人也不好对付啊,居然逼得他们连这个阵法都用出来了!”叶昭似乎了解这个阵法一般,悠悠的说道。 徐暮神色一动,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对方的来头不对劲,从功法上看,更是极其类似于徐暮所知道的几个宗门,所以此刻见叶昭对其所知甚详,所以也忍不住的问道。 “叶道友,既然这几名天意四象阁的前辈是令尊萧国主从东部请来的,那想必贵国和他们也是相交甚笃吧!” 叶昭瞧了一眼徐暮后,就语出惊人道:“说来没交情那是假的,只是你们乱雪峰与其的渊源,更是不浅吧!” “什么?道友说笑了,我们乱雪峰避居一隅之地,哪里能和这种堪比六道的宗门攀交情!”徐暮闻言心中一惊,不由的说道。 “天意四象阁,道友可知哪四象?分别就是神风,云雾,疾雷,乱雪,这四种五行灵命外的变异灵命而引发的功法特性而命名,所以这四象联合而起,自然就是天意四象阁!” “而天意四象阁在数万载之前也是神州数一数二的宗门,只是当时‘天时’‘地利’‘人和’三脉大战,天意四象阁被六道联手打得蜗居在当今的东部!而那六道,就是除去现在的帝王道后,剩余的五道和隐道!只不过当时的隐道,所代表的的赫然就是‘人和’一脉,只是经过那场大战后,隐道被打得散落神州各处,化为各个大小的家族,与‘地利’势力沆瀣一气罢了。” “所以现如今的八道,帝王道和鬼道是后出现的道派,而帝王道又是‘人和’一脉隐道所隐隐化成的家族式产物!” “至于你们乱雪峰,秦姨没跟你们说吗?乱雪峰就是天意四象阁在东部外围留下的分支宗门,而与之相关的几个宗门,赫然就是神风谷,云雾峡,还有积雷山!最后再加上你们乱雪峰,就凑足了天意四象阁的四象之力!”叶昭一口气的在徐暮旁边解释完。 徐暮闻言一阵沉默,一下子接受这么多自己从未知晓的秘密,一时之间也是反应不过来。 昔日‘天时’‘地利’‘人和’三脉的大战徐暮还是知道的,因为这场大战,天时一脉隐入东部,从而留下了乱雪峰,神风谷等一干的外围实力。 而‘人和’一脉,素来是讲究家族传承,在大战后,显然不是最终的赢家,所以数万年过去,已经化为隐道,不参与八道纷争了,但与之而来的,是帝王道这种产自于‘人和’家族传承的新生道派,与之一同的,还有鬼道宗门。 于是,这天下八道就产生了。 而徐暮自己的宗门乱雪峰,也正是因为与积雷山出自本源宗门天意四象阁!所以才会在天意四象阁出手之前,率先和积雷山的人将东楚的六道分支赶走,好打开一个‘清除’六道分支的局面,然后再由那七名修士出手,一扫东部联盟内部的毒瘤。 而尘雨国在东部联盟的号召,赫然就是叶昭口中与天意四象阁‘渊源’的缘故,所以乱雪峰,神风谷,积雷山的一众分支宗门,赫然已经是与尘雨国一个鼻孔出气,继而号召了东部外围的数十国家,借助他们的势力,完成守护天意四象阁的重责。 而说白了,抛出去天意四象阁,这些主张力战六道的东部联盟宗门,完完全全就是扮演了一个‘托’的角色,说句不好听的,继当上了婊子,又立了贞洁的牌坊。 “靠,怪不得尘雨国面对六道态度如此强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只是六道想要对付天意四象阁,为何要等过了数万年才动手?这其中想必还有什么缘由吧!” 徐暮刚想再问,就听一声爆响接连传来。 徐暮面色一变,就见数十丈外,一名面目阴沉的男子,手中虚指一晃,就将徐暮不值的两套大阵应声轰碎。 “元婴老怪!”徐暮心中惊骇的想到。 而面对这种元婴老怪,徐暮连跑的胆量都没有,而对方出手就是破了自己的两套大阵,看来也是来者不善! 而一直被困白袍老者,见有人助自己打破法阵,也是心中一喜,出阵之后,瞧见远方一动不动的徐暮,和远方一名气息强大的中年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 “晚辈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前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白袍老者极为识趣的,脑海中神情一动,就冲远方深施一礼。 那名中年男子见此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异常,仿佛无丝毫情感一般的说道。 “道友也无需报答,只要让老夫搜魂一下,把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弄清楚就可以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搜魂 更新时间:2013-08-21 “道友也无需报答,只要让老夫搜魂一下,把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弄清楚就可以了!” 中年男子一声冷笑后,就颇为戏弄的望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听中年男子要搜魂,也是一惊,这搜魂术除非是神识强过对方太多,否则一经出手,被搜魂之人脑部都要或多或少的收些伤害,轻则灵智大降,日后修道恐有隐患,这重则,那就是关乎性命之事了。 而瞧中年男子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顾忌自己神识是否受损的人,而且对方的架势,就是杀人灭口也是犹未可知,所以白袍老者听完中年男子话语之后,脑门冷汗直流,几乎略微一思量后,脚下遁光一闪,就朝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哎,总是要老夫自己动手!” 说罢,手中掐起一道法决,只见白衣老者的前方,赫然出现一个极为恐怖的黑色大手,锋利的五指如同五道夺命的利刃,往白袍老者身前抓去。 白袍老者自知一旦被对方抓住,那今日恐怕是没有半点的活路了,所以一狠心,手中的白色仙剑冲对方的大手疾驰奔去。 “爆!” 只听一声巨响,仙剑在被黑色大手抓住的刹那,顿时应声碎裂开来,无数的爆破之力往大手四周急速散去。 只见大手被仙剑的爆破之力冲的只是略微一停顿,就又迅速的朝白袍老者抓去。 白袍老者此时已经将本命法宝都自爆了,导致心神受损,所以面色也惨白,但饶是如此,却仍不敢大意,几乎就是黑色大手停顿的功夫,白袍老者一咬牙,滚滚的灵力从体内迅速布满全身,然后狂吼一声,脚下散发出比方才还要迅猛十倍的灵力,就要像外面一闪而去。 可是就在白袍老者刚要离开的瞬间,就见其身旁传来一声如鬼魅般的声音幽幽响起,让白袍老者须臾之间脸上再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自爆本命法宝?燃烧寿元?啧啧,倒是很果断啊,只可惜啊,你功力不足!” 白袍老者未待反应过来,就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猛然扣在自己的头上,并且一股巨大的神识刹时间侵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啊啊啊啊啊!” 白袍老者散发着极为痛苦的惨叫之声,显然这搜魂术,对其脑海,极为的伤害。 直到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中年男子才将手缓缓挪开,在天空中手劲一松,将已经半死的白袍老者扔到地上,并且看看不看的往徐暮这边缓缓飞来。 而其缓步之间,仍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一旁的叶昭虽然不明白为何接二连三的有高阶修士找徐暮麻烦,但其和徐暮一路走来,也隐隐的有着不错的交情,所以见对方元婴修士来的气势汹汹,丝毫不敢大意。 “还好常前辈及时赶来,否则凭我们俩还真难对付这六道的奸细,只是既然前辈已经赶到,那想必官邸中的正道修士也有感应,所以还请前辈早做决断吧!”叶昭言语之间,竟是将隐约拿出六道来吓唬眼前的元婴修士。 “素闻叶太子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太子以为老夫不知道吗,六道的一帮牛鼻子眼下忙着对付天意四象阁的几名修士,哪有功夫顾及这里,而且不巧,老夫也正好知道天意四象阵一旦祭起,谁也察觉不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此刻发生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常某此来,也不过是找这小子罢了,所以还请叶太子莫要多管闲事。”说着,也不等叶昭回话,手中翻然一道红光打入叶昭体内。 叶昭只觉得头脑一沉,就昏了过去。 其一旁的徐暮,却是丝毫不担心叶昭的安危,毕竟人家爹娘都是东部外围数一数二的元婴修士,纵然是对面的元婴修士胆大包天,但也不敢拿叶昭的性命怎么样。[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而对方既然开场就搜魂白袍老者,徐暮也隐约的感觉到对方前来就是为了社稷神器,既然白袍老者和叶昭都相继昏了过去,那对方直指的,就是自己了。 “晚辈乱雪峰徐暮,见过常前辈,不知徐某有什么能为前辈效劳的!”徐暮见对方杀人不眨眼,也是害怕,略微一思量后,就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冲对方略微一躬身。 “你倒是聪明!想来你就是前些日子乱雪峰陨落的五行灵命的天才了!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后福也不少吧!”中年男子见徐暮服软,口中一声冷笑道。 中年男子先前就得到林姓男子的汇报,而加之此番东部外围数十宗门云集,谁家有多少有天资的修士,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所以乱雪峰一名五行灵命的天才陨落的消息,也是不径而走,此刻见到徐暮,只要稍微一结合来龙去脉,所以也不难知道徐暮的来历。 “有劳前辈记挂,只是小子这点奇遇,哪能入得了前辈的法眼!如果前辈有兴趣的话,晚辈自当奉上。” 徐暮见对方惦记社稷神器,所以略微一思量后,就一拍自己腰间的储蓄袋,双手捧着,毕恭毕敬的向前递了过去。 中年男子见此,也不客气,双手一接徐暮的储蓄袋,神识往前一送的探查起来。 可是就几个呼吸之间,中年男子就面目阴沉的从徐暮的储蓄袋中翻然取出一物。 只见那东西,赫然是一个长方形的木制匣子。 “这是什么?”中年男子不带丝毫情感的问道。 徐暮心下一惊,才骤然想起自己昔日从王公公储蓄袋中拿出的那个布满禁制的锦盒。 “回禀前辈,这是晚辈当日在一元宗的深坑,从一名金丹修士身上搜刮而来的,只是这锦盒之上禁制遍布,晚辈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啊!”徐暮心思一动后,就如实的说道。 中年男子略微一思量,手中翻然祭起一道灵觉,朝锦盒之上倏然打去。 只听‘嘭’的一声,锦盒竟然无事的样子。 中年男子见此才极有兴趣的一笑,无数的灵诀应声而起,接二连三的打在锦盒之上,只见数十道法决之后,中年男子才面色一变。 “好厉害的禁制,看来不废些时日,是无法将这锦盒打开了!” 中年男子低语一会,就不禁的望了眼眼前的徐暮。 徐暮被中年男子的突然间的一瞅,吓了一跳。 “这老家,该翻得都已经翻了,不会还是要搜魂吧!”徐暮心中担惊受怕的想到。 而徐暮眼下所担心的,却正是想对了点子,中年男子此时,的确打量着是否搜魂徐暮的主意。 中年男子出来之时,本想了无声息的结果了徐暮,只是对方身旁赫然有着尘雨国的叶昭,而叶昭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却是萧长雨的宝贝儿子,一旦自己对叶昭动了什么手脚,那难保萧长雨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而且叶昭越是没有修为,身上就越有可能有着一些关键时候保命的东西,那自己除非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在东部联盟混了,所以自己绝不能让叶昭有所损伤。 所以同样的道理,既然让叶昭看到自己要打徐暮的主意,那自己也是尽可能的不动徐暮,毕竟人家后面也有着元婴老祖做后盾,否则一旦徐暮出了什么事情,那叶昭将此告诉了秦晓寒,那自己也是麻烦不小。 是故叶昭和徐暮,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不一个都不动,要不就两个都动,否则只要有一个相安无事,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说了。 所以中年男子在一见二人一起后,就率先搜魂白袍老者,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是谁知这一探之下,连白袍老者对社稷神器的事情也是模棱两可,所以一思量后,就翻起徐暮的储蓄袋来,并且也偶有收获。 “如果这小子没有骗我,那这锦盒纵然神秘,却也与社稷神器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如果就这样放弃,却是与社稷神器的下落失之交臂,而动了他,那乱雪峰的那几个门派都会与我伊林宗过不去,再加上东楚北楚昔日的旧怨,人家正愁没空找茬呢!” “罢了,如此错失机会,常某也不甘心,宁杀错勿放过,大不了一会搜魂的时候,我小心点,不让这小子神识受损就是了!只是可恨叶昭的神识远超常人,对付他我没有什么把握,否则只要我改了他的记忆,就是杀了这小子,谁又能把老夫怎样?” 中年男子思量之间,就望着徐暮道:“小道友为人至诚至信,常某也是佩服,只是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谁知道道友得到社稷神器后会不会先藏起来,等到日后有实力再拿出?所以说不得老夫也要搜魂,看看道友说话的真假了!” 徐暮一听中年男子还是要搜魂,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不等其反抗,就见中年男子的手倏然间扣在自己的脑门上。 一股极为强大的神识缓缓流入徐暮的脑海之中,徐暮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一般,一切秘密都在刹那间表露无遗。 而自己神识此刻虽然也是颇为疼痛,但却也没有如白袍老者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喊。 对方的神识,想来也没有极为恐怖的强行探查,可是一炷香后,就听中年男子惊异的叫道。 “你不是五行灵命吗,为什么你的身体里我隐约的感觉到其他的灵命气息?”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元神 更新时间:2013-08-21 “你不是五行灵命吗,为什么你的身体里我隐约的感觉到其他的灵命气息?”中年男子面色一变的问道。 说着,一股极为浩荡的灵力朝着徐暮的身体探查去,直到几个呼吸之后,中年男子才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喃喃自语起来。 “五行灵命,风灵命,雷灵命,寒灵命,幻灵命,光灵命,暗灵命,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灵命?” “等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可以集万命于一身,天命所归!从出生起就受天道的眷顾,修行更是一路畅顺无阻,就连传说中的飞升仙劫都是没有,普通的化神瓶颈,更是水到渠成之事!乃是自出生起就归属于天道的存在,并且会如枷锁一般,如影随形!” 中年男子望着徐暮,双目不禁赤红起来,竟是连社稷神器都不管不顾了。 “原来六道兴师动众的原因就是这个啊,难怪他们会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开战,原来就是上东部找寻天命之人啊,如此想来,三年前的天变也应该是由你引发的了。”中年男子面色一变,似是自语,似是责问。 而徐暮此时也被对方一惊一乍的表情弄得十分错愕,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从五行灵命,俨然变成了中年男子口中的天命。 但要说天命,其实徐暮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天命乃是天命所归,自出生起就是归属于‘天时’阵营,而拥有天命的人,就仿佛是天道的子嗣一般,修行的瓶颈更是没有,资质更是万中无一,所以拥有天命的修士,可以完全解释为一个‘准仙人’。 而徐暮先前也不过是‘准元婴’的身份,现在一下跳跃到‘准仙人’,可见其中造化,多么让人感叹。 “可是乱雪峰身为你的师门,为何没有发现你的灵命,而且居然还把你归根于五行灵命,真是可笑啊,倒是今日白白便宜了常某!”中年男子纵声狂笑道。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其实要说徐暮被错认为五行灵命的事情,莫说乱雪峰,就是徐暮自己也是一塌糊涂。 要说及凡人的灵命,乃是隐于慧根识海之中,正常修士,想要测及他人的灵命,无外乎是两种方法,一是使用法器感应,二是神识探查。 而神识探查,却也如同半个搜魂术一般,没有强大的修为,是无法施展的,所以其最低的条件,都是要修士拥有至少金丹期的修为。 可是门派招徒,哪有金丹修士守大门的? 所以各个宗门,收徒都是使用法器感应,也就是一种叫做测命轮的东西。 但要说起徐暮测命之时,也只能说因缘际会吧,因为乱雪峰的测命轮,实在是老旧,测凡人的灵命,通常是看测命轮有着多少种的反应,加之乱雪峰的测命轮只能测出五行灵命,所以徐暮测命之时,将五行的五种灵命全部激发,这就让乱雪峰的一众修士都将其认为他是五行灵命。(没有五行灵命的显示的,自然是异灵命的存在,因为人数稀少的缘故,测命的方法是被金丹修士探查!) 是故纵然徐暮还有一众变异灵命的潜质,但因为五行灵命这种头彩,让乱雪峰一众修士喜出望外,也就再也没有看徐暮其他的灵命资质,毕竟这天命乃是数万年都难得一见的资质,他们哪里会想到,这偏就无巧不巧的让他们赶上了! 而事后虽然有人对徐暮的灵命想要探查,但一来大多数人修为不够,二来随意的将神识放到别人的体内,也是极其失礼的行为,所以即使乱雪峰的一众金丹修士,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没事闲着的看徐暮的灵命,其中关键,还是不愿意与这位‘准元婴’修士交恶。 于是,徐暮拥有天命这种几乎空前绝后的资质,直至今日中年男子的搜魂,才被发现出来。 “嘿嘿,上天真是眷顾常某啊!区区社稷神器,也不过是能使老夫成为元婴后期修士的存在罢了,而抓了你,我虽然不能夺舍,但却可以将你练成我的一具傀儡灵奴,有了你这没有瓶颈的灵奴在,想必不过百年就可以化神有望,倒时凭借你的神通,这神州之大,常某还不是横着走?” 徐暮心下一惊,这成为灵奴的滋味,甚至不如天魔宫的练尸或是噬魂幡中的魂魄。 成为了灵奴,虽然修为的进度不会耽误,但却从此多了一个主人,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念一动,都会被人自己的主人所知晓,而灵奴的主人,更是会凭借着神魂的烙印,时刻的折磨自己,而消除之法,除非是灵奴主人愿意,否则灵奴纵然化神,也绝难挣脱这悲凉的束缚命运。 而这才告诉了修士,什么才叫真正的行尸走肉,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常某还是奉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这边境之城内,六道修士都是为你而来,哪个修士得知你是天命后不会眼馋?所以没人能救得了你!” 中年男子阴笑一声,手中缓缓的灵光在五指之上若隐若现,竟是仿佛认定徐暮逃脱不了一般,也不着急动手。 “哈哈,小小一个元婴修士,好威风,好煞气啊!老子数万年没出来活动,六道把尾巴都翘上天了!以致于什么瘪货都敢打‘天时’一脉的主意,你可知道,数万年前,如果有修士胆敢对天命之人不轨,那就是灭国屠族的大罪!” 一声桀骜不驯的声音仿佛沉寂了数万载一般,缓缓响起。 徐暮闻声望去,竟是从自己的胸口传出来的。 而这声音当然不可能是徐暮自己的,徐暮略微一思量,就向自己胸口处的画卷望去。 只见那画卷,赫然就是乱雪峰的祖师画像,并且此刻散发出嗡嗡的震动之声,可见其声音的洪亮。 而中年男子的眼力非凡,自是一眼就瞧出了这画卷的震动之声,只是神识探查之处,竟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所获。 “什么人装神弄鬼?快滚出来!”中年男子见此,低喝一声的说道。 徐暮只觉得怀中画卷一闪,祖师画像顿时从中飞出,飘落在天空之上,散发着耀眼的白光,一闪开来,并且依旧是那个狂傲不羁的声音。 “哈哈,装神弄鬼?说得好,老子既是神,也是鬼,不知你能拿老子怎么样?”一股极为冰寒的寒冰之力从中隐隐散发而出。 中年男子见画卷飘空,神识却又探查不到,自是知道对方来历不凡,所以不动声色的冷笑道。 “听阁下这口气,还是一个活了数万载的存在不成?只是不管你是万载的王八也好,装神弄鬼也好,此刻天命现身,常某自是不能让他离开,而你也别拿‘天时’一脉吓唬老夫,一个过气的宗门,恰逢六道大战,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 那画卷闻言好似被戳中痛处一般,过了许久才悠悠的说道。 “好一个万载的王八,老夫龟缩这幅画卷之中,也的确数万年之久了,只是小子,有一点你却说错了,天命固然得天独厚,但此界通往天界的壁垒早已经打破,所以天命的诞生根本无法与上天相连,而三年前的那场天变,始作俑者正是老夫。” 只见画卷之中,赫然飞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元神,伫立在半空之中。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那元神周身寒气森森,胡须遍布全脸,更添三分桀骜不驯之态,竟是和吕岳有着几分神似。 而中年男子一瞧见元神的模样,惊骇的叫道:“化神老怪!” 此言一出,就是徐暮都极为震惊,化神期的修士,那在神州都是传说的存在,而每位化神期的老怪,更是相当于一个道派的支柱,甚至可以说,化神不死,道派不亡。 可是那元神闻言仿佛被讽刺了一般,朝着中年男子,怒骂道:“化神?化神算个屁,好了,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也休怪老子送你上路了,刚才你不是仗着神识之力而要搜魂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神识。” 说罢也不见那元神走动,就听见一股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一般,直震的徐暮耳根发麻。 徐暮望去,只见原本还得意忘形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经丝毫没有了元婴修士应有的架势,匍匐在地上,满地打滚,并且此刻的中年男子,面目间冷汗涔涔,论及神态的痛楚,竟是比刚才的白袍老者还要狼狈三分。 直到半盏茶的功夫过后,中年男子才暴喝一声,昏了过去。 “哼,老子不出手,你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真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那元神双手扫了一下,才得意的哼道。 徐暮望着身前突如其来的‘元神’,实在想不到自己就这么的被救了,于是稍稍联想到那副祖师画像,冲那元神遥遥一拜道:“乱雪峰弟子徐暮,多谢冰真人祖师救命之恩!” 那元神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才似笑非笑的冲徐暮说道。 “老子不是夜临寒!”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逃 更新时间:2013-08-22 “老子不是夜临寒!”那元神瞪眼的说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徐暮听到元神开口,心下略微一思量,就明白了乱雪峰的祖师,冰真人的本名,应该就是元神空中的‘夜临寒’。 “夜临寒那小子早在四万多年前的就已经破空飞升天界了,而老子因为重伤,元神碎裂,需要依靠乱雪峰的冰封之力来凝固元神,所以一直被锁在乱雪峰的祖师画卷之中,直到两年前在乱雪峰的密洞见到你,才感应到你身上天命的气息。” 元神在半空中踱步而走,似是感叹时光飞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 “冰真人祖师飞升了?只是晚辈刚才听闻前辈的意思,既然知道晚辈是天命在身,前辈又为何激发天相,使得六道之人争相赶到东部,要取晚辈的性命呢?” 那元神闻言不由的露出尴尬之色,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老夫被困乱雪峰数万载之久,需要仰仗乱雪峰的极寒之力才能确保元神不散,而如果没有修士能破空飞升,那依老夫现在的情形,最多再挺不过万年,就会形神俱灭,而小哥身具天命,来日飞升自然也是指日可待,所以老夫情不自禁下,才将这数万年凝聚的神识之力打开,帮你与天地有所沟通!” “沟通?”徐暮不禁的问道。 “那是自然!你可知道,数万年前的那场界面之战,无数的修士参与其中,而那时,你们的乱雪峰祖师,夜临寒那小子也不过才化神后期的修为罢了,在那场大战中,虽然也算得上高手,但却绝对不是顶尖的人物!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日大战时的高手如云了吧!” “可是如此多的高手肆无忌惮的出手,早就导致了这个界面的毁坏!数万年来,灵气不断的流逝,让这个界面的修士连进阶金丹都是如此困难,就更别元婴、化神了,所以老夫才会将神识之力送往上天,想让你的命数能沟通天地,以此让你更为快速的进阶。” 徐暮闻言一震错愕,想不到元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但却仍止不住的好奇道。 “可是我怎么感觉我自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呢?” 那元神闻言,面色一红,尴尬的说道。 “沟通自然不可能了,因为数万年的大战过后,‘天时’战败,此界飞升到天界的通道早已经被各道给封住了,所以老夫的神识之力无法沟通天地,这才被界面的壁垒反弹了回来,导致神识之力洒遍了神州,便宜了别人,而也因此将你的天命之相暴露了出去!” “不过老夫事后察觉时,却是已经晚了,各道的化神老怪凭借自身元力的探查,已经察觉到神识之力来自于东部的事情,可是老夫本以为天意四象阁忝为东道之主,本可以先一步找到你,却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让你现如今身陷险境!” 徐暮闻言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感情是元神的弄巧成拙啊,不过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能知道自身是天命的事情,所以是福是祸也不好说。 徐暮神色一动道:“险境?” “不错,现如今六道征伐东部,一来是为了防止你这个‘准仙人’会带领‘天时’一脉卷土重来,二来则是因为你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谁要能抓到你,或是炼化为奴,都会将有一番逆天的资源。” “而你也应该听说过自古以来,仙禽异兽出生之时,都会有无数的大能之士出手抢夺,这就是因为它们的资质!毕竟现在功力低微,但日后注定会有大成就的潜力之股,谁又会错失良机呢,而你准仙人的身份,恐怕就是‘天时’一脉的,也会有不少动心的吧!所以现在的你,俨然就是六道眼中的猎物。” “再加上此地六道大军在彼,东部联盟如果一旦知道六道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你这么一个人,恐怕会立马选择停战,要求兵不血刃的将你交出,所以到时即使萧长雨和这几名天意四象阁的小辈拼着性命不要,也救不了你啊!” 元神在天空之中好似幸灾乐祸的笑道。 徐暮听闻盟友在一瞬间都变成了想要自己命的人,在稍微一望眼前的昏死过去的中年男子,也是头皮发麻,毕竟如此多的元婴老怪,别说徐暮才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就是徐暮到了化神期,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未必,除了眼前这人以外,谁知道徐某是天命之身?只要杀了他,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知道!”徐暮仍倔强的说道。 “嘿嘿,你想的倒简单,这元婴修士的肉身不差,以你的修为想杀他,难哟!”元神在旁笑道。 徐暮见元神也不着急,就知道对方早有主意,所以略微一思量后,就冲元神笑道。 “前辈修为通天,能一击把这修士弄得昏死过去,那想必杀了他也不是难事吧!” 那元神闻言望着远方,谓然一叹道:“杀了他自然不是难事,要是放到以前,别说区区一个元婴修士,就是化神修士老夫打个喷嚏都能吓死一群,只是现在老夫肉身已毁,神识之力也是脆弱异常,现在能跟你交谈都已属勉强,如果再动用神识之力,恐怕就是立马就要昏死过去!” “而且老夫一旦动用真元,六道那边的化神老怪就会察觉,毕竟老夫先前的神识之力,早已经洒遍东部,所以对方的化神修士也已经赶来,最多再有半柱香的功夫,恐怕就会赶来了!” 元神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徐暮顿时吓了一大跳。 先是金丹修士要强取社稷神器,然后紧接着来了个元婴老怪要搜魂探查,徐暮连一口大气都喘不过来,现在居然又来个六道的化神老怪,这怎么能不让徐暮这名小小的筑基修士害怕。 “化神老怪?前辈不会是说笑吧!”徐暮抱着一丝希望的说道。 “说笑?老夫虽然沉浸乱雪峰数万载,颇为无聊,但也不至于在这个关头与你说笑!对方六道既然来势汹汹,想必也是铁了心的要与天意四象阁作对,但没有两个化神老怪阵场,这些元婴修士敢在东部叫嚣?” “而且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万年前老夫杀人何时留过活口?!小子活在世上,简直是对老夫的一种侮辱!只是要不是老夫要留些力气,交代你一些事情,老夫刚才也不会废力的侵入他的元神,准备帮你一把了!”元神望了一眼地上的中年男子,一声怒喝的说道。 “前辈要帮我?”徐暮惊异的说道。 “废话,你也为老夫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老夫虽然铤而走险让你暴露身份,但也未尝不是对你的一种历练!眼下虽然对方的化神修士正在赶来,但老夫还所剩一些残余的神识之力,足够你逃离边境之城了!” 徐暮神色一动道:“那晚辈的宗门…” “这个时候了,还想什么宗门啊,要是你先一步被天意四象阁找到还好说,六道没有真凭实据,也不会为了一种‘可能’和天意四象阁死拼,可是现在你现身了,纵然天意四象阁要保全你,但六道也不会答应的,两方为了你,势必会拼个你死我活!” “到时候难保天意四象阁不把你卖了,毕竟‘天时’崛起的前提,是要有命在!” 元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的说道。 “我神识之力不多了,以下说的话,你仔细听好,切不可错漏一句!” “刚才老夫对那名中年修士搜魂,得知现如今神州分为八道,除去帝王道和隐道散落四方外,余下的两个地方就是东部的天意四象阁和东南的绝地!而随着刚才老夫救你,就已经暴露了天命的事情,让六道的化神修士察觉到,所以不管我们杀不杀这名元婴修士,六道的人也会迟早找到你头上!” “所以你必须跑,跑的越远越好,直到有一日修为有成之时,再回来报仇!只是按照老夫所想,神州之大,遍布六道眼线,恐怕是待不了的!只有遁走海域才是上上之策,只是你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那你潜入海域的想法,也势必会被六道想到!” “所以六道几乎会在各地的海域布下天罗地网,然后再在整个神州慢慢找你,将你处之而后快,所以老夫略微一思量,你活命的方法,就是前往西北鬼道之地,就这鬼道的海域遁走,从此修炼,想来海域之辽阔苍茫,就是六道也未必能找到你!” “而此番前去鬼道,万里迢迢,一路上也很有可能遇到六道的修士堵截,所以你有三条路线选择,其一,北上,走正魔之路,其二,中进,直穿中原,其三,由边境之城直达南荒妖族的外域,然后由此道绕远,走灵道、佛道!而这第三条道路虽然较远,但却是最为安全的一个,毕竟南方多乱,西方与世无争,想来也会好过些!” “而老夫也会将最后的神识之力注入到你的脸上,为你施展天变幻想决,让你在十年之内改变容貌,并且连化身老怪都看不出来,可以躲过六道的追杀,而你也仅有这十年的功夫,必须风雨兼程的赶到鬼道,否则一旦你的容貌变回从前,你命休矣!” 元神一口气说完,将一枚玉简抛给徐暮。 “这是老夫一生所学,和平生的一些所见所闻,想来日后对你有帮助!” 徐暮拿着这玉简,见对方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望着已经有些不支的元神,开口问道:“前辈如此帮我,可有什么条件?” 元神摇摇的望了眼天空,将神识渡入徐暮的面目。 徐暮只感觉周身发生一股变化,再睁眼时,附近已经没有了元神的踪影,祖师画像也静落在一旁。 而其耳畔,依稀还有着元神的声音。 “我要你带我回家,道之初始!”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追拿 ?传说天地初开之时,万物混沌之始,众生灵漂泊寰宇,浑浑噩噩,不可终日。网 但幸得天地法则垂青,又逢混沌造化,得之天地灵力,经无数载风云际会,得始修成大道。 然而大道无形,道存天地,凡修道者,为道者,需要依道而行! 但,何为道? 需知天道始然,一切尽皆从天道开始,天道掌控之力,乃是构成天地本源之力,总得来说,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本源,这五种本源缺一不可,但有差错,宇宙殆矣。 而天道之外,还有万道之流。 如正道,魔道,妖道,佛道,鬼道,帝王道,情道,剑道,刀道,器道,商道,丹道,隐道,毒道,驭兽之道,重力之道,时间之道,空间之道,轮回之道,言语之道,肉身之道… 道尽千万,无法一一道来。 但所谓道者,即是被天地间所认同,可以继续存在下去之物,便为道。 是故,不管道分虚实,还是道之大小,只要被天地间认同,就是道。 然而道之既存,就亦有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乃是凭借得天独厚的修道信仰,仰仗着‘道’所给的力量而修道。 修道者,因为自身本就是弱小的,所以需要依仗‘道’,才能被天地认同,完成长生的夙愿。 但是想要长生之人何其之多,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因为修士天生有‘命’。 要说时间生灵无数,各有各命,例如猪有猪命,人有人命,再缩小之,人也分贵贱之说,有人生来帝王之命,有人生来食不果腹,可见其中差异,让修士打呼‘天道不仁’! 所以修士之命也是不尽相同,有的修士自出生起,资质就是得天独厚,有的修士却是勤难补拙。 于是,修士因为资质的差异,后天的成就也就不同,所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所以各个道派为了吸纳更多天资更好的修士,不断的开辟着新的界面。 一来,优胜劣汰太,二来,扩大修道者的基数。 而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天地’了。 总得来说,修道者的天地,就仿佛一个大圆球一般,以各道诞生的界面为圆心,不断的向外扩展。 其中最先开辟的,赫然就是道界,只有参悟天地本源之道的人,才能进入的界面!是以这个界面的人,都是堪比神人的存在,基本都是不死不灭之人。 而因为此界面的开辟,让原本诸道诞生的界面‘道之初始’显得极为狭小,所以各道又依照‘道界’为圆心,在此外又开辟了‘天界’‘凡界’。 但是这两界却与道界不同,要说道界,乃是各大道派一起开辟而出的,可是天界和凡界,因为法则之力无需道界那么高,所以天界和凡界也不过是一个统称,寻常一个道界之人都可以开辟出来。 所以天界,和凡界有着其身后的道派的归属权。 ‘天界’,乃是各个道派选拔可以对自身道派有利的修士所待的地方,所以天界,可以说是除去道界外,最强的界面。 而‘凡界’却只是一个承装人口的界面,这个界面,比之道界和天界还要大上很多,但是同样因为凡界的广大,导致凡界的灵气最为稀薄,所以能从此界走出者,赫然都是天资纵横之辈。 所以这天地之间,乃是‘道之初始’所化,而‘道之初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三界之人共存的一界的地方! 道之初始外,继而便是众道的修士所开辟的道界,道界之外,便是天界,天界有万天之相,乃是各道背后最为中坚的力量,而其后,便是当今的凡界。 是故凡界的修士,如果想要飞升,达到更进一步的飞升夙愿,就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的修为,时时刻刻与天争命。 但只可惜凡界的灵气太过于稀薄了,想要修行五行灵气,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众道瞧出苗头,以各道的修道便利,抛出诱饵,更是在凡界的各处,大肆的排挤天道的势力,演化出一场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场大战之后,徐暮所处在的凡界,‘天时’势力安居东部一隅之地,而六道更是瓜分了神州,从那以后,鬼道,帝王道崛起,隐道销声匿迹,这便是昔日六道大战的根源。 只是当年那场大战后,谁胜谁败都是难以言及,毕竟虽然天时势力虽然拔除了,各道修士可以提早进入天界,但凡界的灵气却是因为大战的缘故,变得更加稀薄,连化神老怪都屈指可数,可见福祸相依下,谁也没笑到最后。 但话又说回来,修士各有各命,修道的资质也不尽相同,再加上凡界的灵气的稀薄,惹得凡界修士怨天尤人,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了‘天道’的身上,更是有修士感叹生不逢时,没有出生在‘道之初始’,所以自身的境界才会如此之慢。 而‘天时’的称号也是由此而来,虽然称之为‘天时’,却是更近乎于一种讽刺。 所以随着‘天时’阵营在凡界的日暮西山,愈来愈多的修士纷纷改投‘地利’‘人和’,而因为‘人和’一脉乃是家族血脉传承,在凡间走动最多,所以时间推移下,便有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之说。 此时,仍然顽固不化,选择天道一脉的人,便会被世人骂之为天道走狗。 而传说中拥有‘天命’的修士,也会被骂之位‘天命走狗’! 出生之时便是天命,乃是天道命你为狗,可见命运之多舛。 只是现在的神州大陆,只要一提起天命之人,却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哦不,是人人喊抓。 因为就在三个月之前,对峙数年的六道大军和东部联盟的一众修士终于展开了一场惊天的大战。 那场大战,近万名筑基修士参与其中,近千金丹修士火拼厮杀,更有着百多位的元婴老怪相继出手,无数的符篆,异兽,军队,法术,阵法在中原与尘雨国的交界之处打响,直杀得天昏地暗。 而那场大战,双方更是死伤了近半的修士,连两方的元婴老祖都有几人纷纷陨落,可见这大战的惨烈。 但饶是如此,还是因为这中途有一名六道的化神老怪出手,才制止了这场不死不休的大战。 因为就在两方打得白热化的时候,尘雨国后方的边境之城,赫然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 十数名正道无为道派和飘渺阁的元婴修士,突袭边境之城,与天意四象阁的七名修士展开了一场惊天的大战,而随着此战的展开,昔日‘天时’势力的死灰复燃,以及出手就是七名元婴中后期修士的手笔,不禁让神州各处的宗门都感叹天意四象阁果然不负盛名。 而直到此时,一众东部联盟的修士才明白过来,乱雪峰,神风谷,云雾峡,积雷山都赫然是天意四象阁的四大分支,甚至尘雨国,晨光。暮色这几个门派,与天意四象阁都有着数不清的联系。 而一众东部联盟的宗门,赫然已经有一种被人当枪杆子使了的感觉。 所以一众东部联盟修士在明白过来后,赫然与六道选择了和解,并且及时罢战。 可此时六道却是没工夫搭理东部联盟,在罢战的刹那,一众元婴老怪就赶到了边境之城内部,并且各个面色一变。 因为映入眼帘了,赫然是一名已经倒地昏迷的元婴修士和另外一名六道的化神老祖。 而那名化神老祖,显然已经将身旁的元婴修士搜魂了,但却是面色铁青,告诉了在场的诸人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很简单,知道那名天命之人是谁了,而坏消息,却是天命之人已经跑了。 此言一出,让在场近百名闻讯赶来的元婴修士面色一变,直想不到,六道歇斯底里的一场大战,竟是为了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 而那名筑基修士,在场更有不少的修士能叫得上名来,徐暮,乱雪峰的五行灵命修士,亦或者,天命修士。 随着‘天命’消息的传开,不少修士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天命修士已经浮出水面,一场逆天的机缘即将出现,而担忧的却是,天命的出现,已经纷告神州,数千载的太平盛世随着六道在东部大战的响起,悠悠乱世又将到来 于是一场关乎搜索天命修士的探查在边境之城方圆千里内散播开来。 无数的金丹修士密密麻麻的用神识探查,甚至元婴老怪也是相继出手,找寻那个年岁不足二十的青年。 可是一日后,当所有修士将边境之城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仍没有发现徐暮的踪影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毕竟徐暮虽然是天命,但也不过是一名筑基初期修士,一日的路程,如何能逃出搜索的范围,而答案也只有一个,徐暮跑了。 可徐暮的逃跑,却让六道更加起劲,不断的散发出各种诱惑的条件,鼓动神州各处的修士搜索徐暮的踪影。 “徐暮,年岁不足二十,天命修士,曾为乱雪峰门人,现为六道合力捉拿之人!凡是有修士提供线索者,六道元婴修士亲自收为嫡传弟子,赏法宝两件,培婴丹一枚!凡是能抓到其人者,化神老怪亲自收为嫡传弟子,并且传授化神感悟!” 一名面容瘦弱的青年,望着眼前天际浮现的告示,不自觉的念了起来。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不管 ?一名面容瘦弱的青年,望着眼前天际浮现的告示,不自觉的念了起来。网 “如此诱人的条件,六道倒是狠狠的出了一把血,只不过任凭他们再怎么算计,也绝对料想不到徐某已经逃离里边境之城,并且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这告示,嘿嘿,如果有六道的修士知道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三不管’的坊市,不知他们是否会被气死!”这名少年,赫然就是在神秘元神‘天魔幻象决’的帮助下,将自身的容貌体型遮掩住,掩饰逃出边境之城的徐暮。而距离昔日六道与东部联盟修士在边境之城大战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三月有余。可纵然徐暮现如今已经逃离魔窟,但回想起当日所发生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记得当日徐暮与伊林宗的元婴老祖对峙之时,乱雪峰的祖师画像赫然发生异变,一名在四万多年前存活下来的元婴老怪突然间制住伊林宗的元婴老祖,并且给自己讲了一系列犹如天方夜谭的‘故事’!而在那神秘元神为徐暮施展天魔幻象决之后,残存不多的灵力赫然已经不够维持元神的行动,经此过后也陷入了长眠,甚至除了交代一些天地本源,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情后,更是连怎样唤醒其自身的方法都未来得及说出。可徐暮也实在来不及捉摸其中原因,只得凭借着天魔幻象决的功效,在安置好叶昭之后,就装作闻讯赶来的联盟修士,赫然出现在了一众修士人群之中。而这后面却是神州修士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在化神老怪的出手下,东部联盟与六道罢战,但也从此在边境之城展开了为期一月的地毯式搜查,百多名的元婴老怪亲自带队,联合东部联盟的本土修士,在边境之城方圆千里之内实行禁封。可就是这种关门打狗的方法,却仍然没找到事情的主人翁,徐暮。六道对此也是徒叹奈何,毕竟这些化神老怪神通了得,但也从未听过能有改变修士样貌的奇术,而除了徐暮遁走和隐匿的这两种可能外,难不成徐暮还会飞天遁地不成?于是六道的化神老怪不辞辛苦,亲自探查边境之城的所有修士,看徐暮是否是因为幻术遮掩的缘故,而未能找到!可是神秘元神的功力岂是吹嘘?徐暮仍是在元神老怪的亲自探查下,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而此事过后,一众六道修士仍是不相信徐暮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逃离边境之城,所以正当要不辞心力的挨个探查各个修士的灵根后,却遭到的东部联盟一众修士的激烈反对。因为神识到底是修士的灵命根底所在,一旦大敞四开的让他人探查,不说可能从此修为受阻,单单就是此刻边境之城聚集了东部联盟几乎所有的势力,就不可能让六道如此肆意妄为。所以随着两方的对峙,时间过的越来越快,这让一些六道的修士不禁犹豫起来,猜测徐暮是否真的已经先他们一步离开了边境之城,毕竟化神老怪的出手和这群修士的天罗地网,他们自己还是极为自信的,自信徐暮根本没有那个能耐瞒过众人的眼睛。是故,一场震惊神州的消息继而传出:‘天命再现,为祸众生’的八字标语响彻所有神州修士的心头,而神州各处道门的元婴,化神老怪也是相继盘查自己的宗门领土,防止天命之人逃脱。同样随着消息的传出,六道修士更是联手封锁了整个神州的海域要道,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感应法阵,让一众出海的神州修士必须经过一众六道修士的灵命探查后才能出海,打算来个更大范围的‘关门打狗’!而凡是未经过六道同意,擅自出海的修士,就会遭到六道修士联手的追杀,格杀勿论。[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所以一时之间,六道在神州的分支,和大批大批的元婴修士纷纷走出自己的宗门领地,探查起徐暮的踪影。而徐暮本人,也在边境之城散开之后,悄悄隐入一队修士的团队中,前往了闻名神州的东南绝地的门口:‘三不管’!‘三不管’,乃是东南绝地外围的大门,与东部联盟南部的国家尧国,中原的南部,三方边境的交汇所在,再加之此地是东南绝地的入口,所以许多来自于神州的修士都是汇集于此!毕竟东南绝地虽然危险无比,连元婴老怪都有可能陨落其中,但其内上古大战时遗留下的洞府也是不少,所以各方修士都是慕名而来,一探机缘。所以此地的修士堪称鱼龙混在,又是三地的交汇之处,乃是神州之上,仅此于鬼道‘半步多’的著名混乱地带,鱼龙混杂,就是中部的中央极帝宇文夙都不愿意轻易涉足其中。是故徐暮在面对六道的追杀,和神秘元神的道路指引后,就率先选择‘三不管’的地带,以期暂避锋芒。“嘿嘿,幸亏测命轮只是针对凡人的灵命探查,否则如果对筑基修士都有效的话,各大道门在各个宗门要道摆下测命轮,那徐某就真的是无处遁形了!不过想来此地乃是赫赫有名的三不管地界,六道的修士不可能,同样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大肆探查修士吧!”此时的徐暮,赫然站在一处坊市的门口处,而此处的坊市,比昔日的白沙坊市还要大上数十倍不止,而且此地的修士也都是鱼龙混杂,一些筑基修士随处可见,甚至金丹修士也是不少,可见三不管地界的修士的混杂。而徐暮此时也是丝毫不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因为徐暮在改变容貌后,一改往日的清秀面孔,变成一个身形瘦长,面色惨白的修士,而曾经引以为傲的大五行灵针和红璎锁也是收了起来。毕竟现如今徐暮可是神州炙手可热的人物,身上有什么法器法宝都是人尽皆知,此时如果再拿出这些东西,无疑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所以此时的徐暮,身上拿出一个细长的竹竿,摆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架势,但因为年纪年轻,和没有胡须的模样,显得颇为滑稽,但是一身道袍的他,和一缕洁白的拂尘,又是告知众人,徐暮,此时俨然是一个道士。徐暮望着眼前的三不管坊市,低声一笑后,就俨然走了进去。徐暮进了三不管坊市后,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四周修士都是面露煞气,各个都是极为忙碌的样子。“大哥,听说没,有传言说那小畜生跑进了东南绝地,所以这几天咱们三不管的地界才会多出如此多的修士,准备冒险进入东南绝地,好搜寻那小畜生,咱们兄弟二人是不是也应该进去一下,说不得有一番机缘呢!”“二弟,为兄还是奉劝你不要妄想了,想来六道的修士对他都是虎视眈眈,又哪里轮得到咱们分一杯羹,况且眼下这消息是否属实还不一定呢!我看咱们还是趁早兜售一些绝地外围的特产,在坊市卖掉算了!” 徐暮行走间,见两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在谈论自己,心下一笑,又见对方看样子像是三不管本地的修士,所以心思一动,上前走了过去。“无量天尊,贫道阮虚观王凌,见过两位道友!”徐暮上前,摆出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在二人前面说道。二人何时听过徐暮瞎编的‘阮虚观’,可是三不管的地界,说不准哪名修士就有什么大的来历,所以面色一凛下,二人也是赶忙回礼。“由氏兄弟见过道长,不知道长有何事情,我兄弟二人是否可以略尽绵力?”二兄弟之中,为首的一名大汉,冲徐暮小心的说道。“呵呵,贫道初来乍到,本想随宗门的师长前往东南绝地,探寻天命之人的下落,只是不识贵宝地的地貌,所以想向两位道友询问一下有关三不管地区地图的事情。”徐暮神色不动的问道。“哦,原来道长是外域修士,怪不得会不知道这坊市的规矩,要说这三不管坊市,却是咱们三不管地区的要地之一,多少要前往绝地的修士都需要在此处补给,所以此地可以说是物品齐全,关于绝地各处的地图也是应有尽有。”“而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秘密的场所,道长只要前往前方的一处黑市交易场所,就可以轻易找到,想来那处各种资源信息的交换,也一定会让道友满意的。”两兄弟略微一思量,就冲徐暮说道。徐暮闻言略微一思量,就冲二人一礼。二人见此,直呼客气,然后三人随意聊了几句后,就见徐暮脚下遁光一起,冲远方飞去。“哎,到底是大宗门的修士啊,区区筑基修为就敢前往东南绝地,只是阮虚观这个道门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过啊!”二兄弟见徐暮遁走,才松了一口气的说道。“既然是道家的门派,想来应该也是正道三宗的人附庸门派吧!哎,管他们做什么,想来连六道联手都铩羽而归,可见那天命之人也不好对付!你我兄弟还是早些将所获出售,换些丹药,好早些进阶吧!眼下三不管也是多事之秋啊!”二兄弟中为首的男子感叹道。 说着,二人就急匆匆的往前方走去。 而大约半柱香的时辰过后,一名身穿道袍,手拿竹竿的面色惨白男子,才站在一处匾额的前面。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冥鸦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上方的匾额四四方方,中间赫然已经出现了不少的裂纹,各种灰尘在其四周散落,甚至匾额上的字体已经模糊不堪,徐暮仔细辨认半天,才依稀识得两个字。网 “黑市?” 徐暮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三不管的地界果真是鱼龙混杂啊,想不到一介黑市都敢堂而皇之的摆在闹市之中,看来徐某定会不虚此行了!” 徐暮淡笑了一声,就悄然向匾额前方走去。 徐暮只见四周的青石路寂静无人,四周只有些许的行人来来往往,却都是神色匆匆。 而徐暮的正前方,两名修士赫然站在门口处,神色严肃吓人,周身更是显示着不弱的灵压,徐暮神色一动下,竟然是筑基后期的修士。 “好深的修为啊,如此修为,即使在乱雪峰也是不多见,这黑市好大的手笔,连几个看门的修士都有如此修为!”徐暮心中不免感叹,毕竟筑基后期的修士,都是已经距离结丹不远的人物,现如今却甘愿给人看门护院,可见这黑市的不一般。 可是徐暮心中感叹贵感叹,脸上却是笑容满面的走上前去,施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 “两位道友,贫道阮虚观王…” “入场费,中阶灵石一枚,其余的道长自便即可!”一名修士突然打断徐暮的话语,直接开口说道。 徐暮听此,也对其所要的灵石颇为诧异,毕竟一块高阶法器的价格也不过十块灵石上下,对方光是入场的费用就要价一块灵石,可谓是胃口不小了。 可是徐暮既然有心要东南绝地的外围地图,甚至日后自己的逃亡路线十有八九都要依赖于此,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对这地图弃之不理。 毕竟自己虽然决定了要前往西北鬼道,继而遁入海域,可自己却是连东部都未曾出过,而这一路上万里迢迢,沿途更是凶险无比,所以一路上的行军路线更是重要无比,马虎不得。 徐暮神色一动,翻然一拍手中的储蓄袋,一枚中阶灵石飘向对方。 “两位道友…” 对面两名修士见此,面色不悲不喜,接过徐暮的灵石后,翻然取出一个类似斗笠的东西,递给徐暮道。 “此物有幻术之效,想来也能为道友遮掩一下面容,道友进去之后,一律自便即可,只是切记不要肆意生事,否则会遭到我们黑市执法队的联手追杀的!” 言语间,那修士手中灵光一闪,身后赫然间出现一座银光闪闪的大门,冲着徐暮开启。 徐暮听到对方的黑市的执法队,也是面色一凛,既然对方能有两名筑基后期的修士看守大门,自然不是当日徐暮在白沙坊市的执法队就可以相提并论的,所以徐暮将斗笠戴在头上,冲二人略微一点头,就快步走了过去。 徐暮只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一道瀑布一般,四周景象快速移转,几乎就是一个模糊,就翻然换了场景,而徐暮饶是去过白沙坊市,但此刻一瞧眼前的景象,也是不禁骇然起来。 只见映入徐暮眼帘的,赫然好似一个如同红楼的建筑,只不过前方的建筑,比之红楼还要高大数倍不止。 徐暮前方,入眼的即是一个高达近百丈的通天巨楼,四周无数的黑云滚滚漂泊,阴霾之色更是覆盖了整个天际,让此处的楼台没有丝毫的阳光可言。 而其大楼,则如同圆环一般,无数的店家闪烁着各个店门的灵光,各种形形色色的修士,都是头戴斗笠,穿梭于这个巨大的黑市之中,显示出其地的紧张非常。 可是饶是如此,整片的黑市都是黑色遍布,天空中更是有着几个宽大异常的字体,在天空中缓缓飘落,徐暮望着那黑字,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极为骇然的说道。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冥鸦,居然是冥鸦,动辄数以百只的冥鸦组成的黑市,怪不得这里连天幕都是黑色的,想来这数以百具的冥鸦同时出手,除非是元婴老怪,否则恐怕连金丹后期的修士都要含恨陨落!” 徐暮望着那黑色的字体飘落之时,就是心中好奇,只是待看清之后,仍是面色一凛。 因为那天空之中飘零的字体,根本就不是什么法术造成的,而是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像是受人控制一般,在天空中仿若巡逻一般,组成一个巨大的‘黑市’二字。 而冥鸦的名头,就是连徐暮这种初入道途的修士都是如雷贯耳! 当然,这冥鸦的名头虽然不及万兽山庄的独角乌烟兽那般响亮,但是在整个神州之上,也是鼎鼎大名,更是有着灭族屠城的名头! 因为冥鸦论及单个,虽然实力一般,只有筑基初期的的实力,并且因为是妖禽的原因,战力甚至不及一般的筑基初期修士,但冥鸦可怕就可怕在其动辄就成百上千只的出现,继而围攻修士更,甚至恐怖之时,数千只冥鸦的阵容,连元婴老怪都要望风而逃。 所以一旦有修士遇到冥鸦,多半都是闻风丧胆,毫不犹豫的逃命遁走,而冥鸦所过之处,更是以凡人的惊魂为食,赤野千里,活物不留,所以更是有着灭城屠族的名头,委实不输给其他威震神州的凶兽! 而冥鸦的名头,也是因为其出现之地,多半凶灾异常,乃是传说中冥界的凶禽,是故有了冥鸦的名头。 “想不到居然有人能驾驭冥鸦这等凶物,而且还是数百只的数量,看来此人想必也应该是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甚至元婴老怪了,只是对方既然有如此的能耐,又是在这三不管的地界,却是丝毫不足为奇了。” 徐暮见天空中冥鸦时而四散,时而凝聚,心中也是颇为忌惮。 说话间,徐暮急速向前方走去,只觉得四周各种修士都是在旁四散开来。 “从前倒是听冯老提起过黑市,知道各家都有着极为独特的销售渠道,想要在黑市买些地图,却是也需要些许的门道,显露一下身价,只是我现如今亡命天涯,如何再能摆出乱雪峰修士的名头?看来我也要对那些店铺抛之以利,如此才能伺机打探一下地图的事情啊!” 其实徐暮也知道,东南绝地附近的地图,都是涵盖四周险地的地方,而徐暮自己因为六道堵截的原因,也不敢在中原的附近太过于露脸,所以小心谨慎之下,徐暮就决定沿着东南绝地的外围,走南部妖族、西南灵道,西域佛道的外围之地,从而再进入鬼道。 这其中虽然不免要多绕上许多的路程,但相比绕着中原而前往鬼道的方法,仍是要安全不少。 “东南绝地的地图向来都是敝帚自珍,即使是三不管的地带,都是不好买卖,所以想来也是破费周折啊!” 徐暮神色一动,就悄然向前走去。 四周无数家店铺都是闪烁着耀眼的黑光,但更多的店铺,都是大门紧闭,显示着正在进行交易。 徐暮左看看,右看看,见这黑市之中不断有修士来回穿梭,近千家的店铺更是大多店已关,反倒显现出此地生意的颇为兴隆。 而这其中的原因徐暮也不难想到,概是因为徐暮遁走东南绝地的谣言传的神州遍布都是,慕名赶来的修士说是数以万计都不为过!所以这些修士在进入东南绝地之前,总是要稍作准备,这也是情理之中。 徐暮抬眼望着四周的店铺,和已经距离自己不远的冥鸦,不由的思量道。 “这黑市虽然越往上店铺的实力越大,但不免会碰上一些神州颇负盛名的大宗门修士,万一遇到什么变故,反而弄巧成拙,所以莫不如就在此地先看看吧!” 徐暮言语间,就往前方一处店铺径直走去。 只见一名白发的老者伫立在店铺,见徐暮走来,却是面露不冷不弱的神情,站在原地说道:“买?卖?” 徐暮见对方的架势,也是知道自己被小瞧了!可是现如今徐暮今非昔比,身份更是不能泄露半分,所以也不生气,上前笑着道:“刚得的一批货物,道友看看?” 说着,手中翻然取出一个储蓄袋,往前一扔。 白发老者先是面露轻视的神色,毕竟区区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能拿出多好的货色?所以神念也只是随意的一瞧。 可是这一瞧之下,却是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因为徐暮的储蓄袋之中,赫然飘着数百件的中阶、高阶法器,而虽然高阶法器只是不过数十件,但一众法器,却是贵在数量多上。 毕竟一件中阶法器,也有着两三块中阶灵石的价格,所以这数百件的法器堆积起来,更是近乎数千块的中阶灵石。 而在这三不管的地带,往往都是进入东南绝地的探险的修士,所以在这里,人命最不值钱,相反的,因为法器的不断的消耗,反而让一众三不管的修士对其备受推崇。 所以白发老者在瞧见徐暮一储蓄袋的法器之后,也是面色一变,问也不问徐暮,身子一晃,让出一条道来,手中一抱拳。 “道友请!”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交易 ?徐暮见对方变脸比翻书还快,也是习以为常,于是略微一点头,就阔步走了进去。网 只见徐暮略微一个闪身,就阔步在白发老者的身前,穿过一片如同水帘的禁制后,就走进一个十丈大小的店铺之内。 而其中景色,赫然与外面的场景如出一辙。 白发老者见此,嘿嘿一笑,向外面谨慎的望了望,然后手中一道白光渐起,随着法决的脱口而出,几乎只是一个瞬间,如同碧波一样的水色帘幕,从上方开始,逐渐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将外面的场景逐渐遮掩而去。 而直至徐暮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场景时,白发老者才笑了一声,冲徐暮一抱拳道。 “这位道长怎么称呼,这批买卖又想怎么个出手法?”白发老者竟是丝毫不问及徐暮手中一批法器的来历,直接的问道。 “贫道阮虚观王凌,早就听闻黑市素来肆无忌惮,但是没想居然有如此势力,货物的来源居然问也不问,看来贫道此来定会不虚此行啊!”徐暮低头一笑,直言不讳的说道。 白发老者听闻徐暮的话语,也不在意,手中提起一个茶壶,手中火灵力略微一催,只片刻的功夫,茶壶就已经缓缓冒出了丝丝的浓烟,白发老者见此,淡笑一声,就翻然取出两个杯子,滚滚的热茶冒着热气,流落在徐暮眼前的杯子之中。 白发老者将茶杯递给徐暮,口中一笑道:“王道长既然能找到此地,自然是知道我黑市的规矩,这三不管的地界,就是中央极帝宇文夙都懒得理会,而尧国对此更是力不从心,所以几方商量之下,这三不管的地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 说话间,白发老者将茶杯缓缓捧在自己的面前,略微的吹了一口气,就将灵茶一饮而尽了。 而徐暮见此,也是不着急,灵茶缓缓入口,细细品味起来。 眼前这灵茶,论及珍贵,虽然不如当日沐心仪在红楼招待他的灵茶名贵,但却也是不下于当日的百宝阁分店的灵茶,只感觉一股温暖的灵力入口,仿佛内心着火一般,竟是有些偏火性的灵茶。 徐暮一见这灵茶如火,竟是与烈酒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徐暮就不禁想起曾经照顾自己的冯炎等人,而自己一别乱雪峰同门,不仅百年之内再难回东部不说,就是自己祖父徐大海到时恐怕也早就化为一捧枯骨,所以想到这里,饶是其心智坚定,也是不由的一叹。 “怎么,这茶不合王道长的胃口?”白发老者见徐暮谓然一叹,好奇的问道。 “呵呵,道友这茶却是难得的好东西,只是王某昔年曾游历远方,也曾品尝过与之类似的好东西,所以方才一品道友的灵茶,有些睹物思人罢了!说来也是无趣,不提也罢,只是说了半天,倒是徐某疏忽了,还未请教道友的大名?”徐暮悲伤的神情一收,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白发老者虽然好奇徐暮,但也不好意思追着问他,见徐暮询问,于是一笑道:“老夫姓白,道友称呼我白掌柜即可!” 白掌柜说话间,手中虚指一晃,将刚刚徐暮放在桌上的储蓄袋一吸,数百间的法器接连掉落在二人面前。 “言归正传,王道长想怎么个卖法?”白发老者神色一动的问道。 “嘿嘿,这价格只要道友能满足贫道的一个需求,自然尽都好说!”徐暮望着昔日自深坑之中白得的法器,丝毫不心痛的说道。 “哦?道长说来听听?”白发老者自然见惯了这种抛砖引玉的手法,但仍是颇有兴趣的冲徐暮问道。 徐暮望了望周身景色,看着四周,将早就想好的言语,缓缓的说了出来。 “嘿嘿,明人不说暗话,贫道昔年也曾与天命之人有过一面之缘,而现如今既然得知那小畜生可能引入东南绝地,所以也想一凭自身机缘,前往东南绝地一探。只是贫道却是素闻东南绝地凶险异常,也不敢没有准备的直接进去,所以前后思量下,想稍作准备,这才会到访白掌柜的地方!” “道友果真也是为了那修士而来到此地的修士,只是这几日里,来黑市的修士,十之八九都是为了进入东南绝地搜寻那天命之人,而这其中固然凶险万分,但只要能捉到那名天命修士,加以时日,来日就是成为神州的顶尖也绝对不是痴人说梦!” 白掌柜仿佛早有所料一般,露出极为自信的神色。 “嘿嘿,道友想来所需的可是东南绝地的外围地图?毕竟东南绝地的内部,就是元婴老怪都可能陨落其中,而其内部的地图,也是有元婴修士才会私底下交易,所以想来小店也无法弄到。” “只是即使如此,东南绝地外围的范围,比之东部联盟的数十个国家还要广阔一倍有余,所以这地图的价格,也分个三六九等啊!”白发老者略微一迟疑的说道。 “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关窍之处不成?”徐暮素来只听说过东南绝地凶险,但对其中之事物,却是一问三不知,所以一听白掌柜的话语,神色一动的焦急问道。 “嘿嘿,东南绝地声震神州数万年,想来化神老怪都束手无策,所以可见其中厉害,而其中的外围之地,自然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轻易涉足的,而其虽然比之内部的绝地危险小了很多,但是数万年来,也有几个倒霉的元婴修士陨落其中,所以这绝地外围的凶险也不可小觑。” “而东南绝地的外围,虽然很多的地方都是天生的绝境之处,数万年来不可能更改,但是东南绝地何其凶险,其中更是说不准有什么变动之处,所以这外围的地图,也是不断的在更新的!” “可饶是如此,这外围地图也分个三六九等,毕竟这其中的险地讯息,可是随着价钱的叙述而大不相同的!而且绝地外围之广阔,连三不管的地界与之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所以这不知道什么时候,绝地外围就多出一些活物来!”白掌柜笑呵呵的说道。 “活物?”徐暮好奇的问道。 “不错,这东南绝地凶兽何其之多,成群结队更是常见之事,但好在这些凶兽素来只是盘踞一地,轻易不会离开,所以倒也无伤大雅,进入绝地的修士只要稍加躲避即可!只是要是哪个修士倒霉的话,遇到新出现的凶兽族群,可就不好说了!所以这外围的地图,越是详细,越是最新的地图,这价格自然也就越贵了。” “不过道友可见到外面的冥鸦,那就是黑市的主人,在数百年前前往东南绝地的外围,斩杀了近千的冥鸦后,所得的冥鸦幼崽,再加上万兽山庄的驭禽之道,才堪堪有了今日的规模,所以即使是东部外围,道友也马虎不得啊!” 徐暮略微一思量,就谨小慎微的问道:“道友既然开门做生意,那想必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要道友能拿得出相应的详细地图,一切价格都好说!” 白发老者神色一动,望着徐暮许久,才缓缓说道:“看来道友还没明白白某的意思!这绝地外围之地虽泛泛,但是数百近千年来,也是变化颇大,连冥鸦这等连元婴修士才能对付的凶禽都已经出现,所以白某也不敢保证这地图的准确!” “而且往往越是详细的地图,却是更加的有价无市,而道友所求之物要求还是这等苛刻,加之最近此地修士人来人往,求的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副地图,所以…” 徐暮见对方拐弯抹角,不过是为了说出他手中地图的珍贵,所以淡笑一声道。 “白掌柜何须如此?只是纵然此物珍贵,但白掌柜既然没有一口回绝徐某,自然是有着商量的条件,所以道友不妨直说。” “嘿嘿,王道友快人快语,那白某就直说了!这外围的地图,既然道友想要最详细的,那白某也可以拱手拿出的,并且保证此地图论及详细,足可以排进一众绝地外围地图的前十之列,而制作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十年,保证外围的一众凶兽的所居之地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道友也知此番神州修士来此的不少,地图更是颇为抢手的东西,现如今各家商铺对此都是敝帚自珍,而小店也不外如是,所以说来这地图也是有价无市之物,道长纵然肯出再多的灵石,白某也难割爱啊!” “而道长也不必气恼,现如今各家的商铺都是如此,甚至连黑市都准备过两日举办一场拍卖会,好让一众神州修士参与,准备借此大赚一场呢!所以道长之所求,除非是普通的绝地地图,否则白某敢说,没有一家店铺会卖给道友详细的绝地地图。” 说话间,白掌柜端起一杯灵茶,缓缓的吹了口气,见一旁的徐暮神色不变,才口气略缓的说道。 “不过道友如果肯出手相帮本店一次,那这笔交易,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邀请 ?徐暮一听对方话语,知道对方真正的打算其实就藏在此处。网 可是现如今徐暮既然有求于人,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淡笑一声道:“不知道白掌柜需要贫道帮什么忙,想来一些举手之劳,道友也未必需要贫道出手吧!而且贫道这点微末的修为本事,不知又有哪里能值得被道友看重的呢?” 白掌柜哈哈一笑,手中积赞道:“道长何须过谦,白某所谈的条件其实也是简单无比,想来道长也不会拒绝的!” 徐暮凝视着白掌柜的胡须,直想不到对方打什么算盘。 一旁白掌柜见徐暮颇为疑虑的神色,也不在意,几个踱步就走到一个柜台之上。 只见那柜台上摆满了沉书古籍,但周围却是没有半点灰尘,想来不是这书籍的主人对之爱惜异常,打扫有序,就是这里的东西时常用到,所以四周鲜有灰尘。 白掌柜手心白光一起,略微往前一送,柜台周围立刻轰鸣声大起,四周更是隐隐的振动,竟是有阵法护持的样子。 而徐暮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明面的柜台,甚至是摆摆样子的羊皮古籍,居然会被人保护的如此周全。 毕竟现如今的修道界,都是用玉简记载相关事物的,而书籍这种手写的传统,也只有凡界的凡人会用到,所以书籍一类的东西,在大多数的商柜之中,也不过是略微的摆设罢了。 而就在徐暮好奇的功夫,白掌柜已经不知何时从柜台上拿出一个羊皮手卷,摆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是…”徐暮略微迟疑的说道。 白掌柜哈哈一笑道:“这便是道友所求的东西,东南绝地外围的地图,而且此卷的绘制不过十年的功夫,乃是整个三不管地界都颇为难得之物!” 徐暮闻言,迫不及待的将羊皮手卷打开,只见羊皮翻滚过后,赫然是一张没有任何墨迹的白色皮革。[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道友莫不是在戏耍贫道不成?”徐暮见打开羊皮后的场景,望着白掌柜,脸色不禁一沉的问道。 白掌柜见徐暮生气,哈哈一笑道:“白某岂敢戏耍道友,道友请看!” 言罢,白掌柜手中倏然间伸出五指,只见白掌柜时五指间散发着不同的光芒,点点闪烁,并且不时的来回交错,其中指法之复杂多变,即使徐暮都有些瞠目结舌。 而直到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白掌柜才大喝一声,五指间闪光连成一片,手心处更是往羊皮卷上一拍,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见羊皮卷上已经浮现出点点的图案。 徐暮望着羊皮卷上浮现出的字符,面目一震狂喜之色,表露无疑。 白掌柜见此,才纵声一笑道:“王道长,白某可曾骗你?” 徐暮也顾不得白掌柜的调侃之言,面露激动之色的拿起边境外围的画卷,并且仔细观详起来。 而随着徐暮的细看,只见羊皮手卷上,一座座山脉,丛林,沙丘,湖泊,平地,草原接连而起,并且这地图之上,更是有着不少凶兽的名称:噬魂蚁,赤尾蝎,火浣鼠,冥鸦…一只只让神州修士闻风色变的凶兽名字,不断呈现在其四周。 羊皮手卷最为边缘的位置,赫然是一个城池模样的图案,上面的三个大字,赫然就是徐暮现如今所处的‘三不管’地界。 徐暮见这手卷因为地图的缘故,四周不断的出现各个绝地的各处险地,正高兴时,却见羊皮手卷上呈现的地图,突然间戛然而止。 白掌柜见此,轻轻从徐暮手中拿走羊皮手卷,平铺在二人中间桌子上,并且面露笑容的说道:“货物自是没问题,只要王道长可以完成你我二人之间的交易,白某自会交出剩余的法决,好让道友对绝地外围的地域一览无余!” 徐暮见此才略微一醒,望着白掌柜的地图,双目仍有些炙热,但却强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冷静的说道:“白掌柜不说,贫道都险些忘了,只是不知贫道要做些什么,才会让白掌柜割爱啊!” 白掌柜淡笑一声,手指着羊皮手卷,低声说道:“道友请看。(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白掌柜所指,赫然是距离三不管地界不远,并且图上隐约的印有‘碎石窟’的字样。 “道友请看,此处就是距离‘三不管’大约八百余里的一座洞窟,名曰‘碎石’,周身附近乱石遍布,方圆十数里更是没有丝毫的植物可言,所以这才取名碎石。” “而碎石窟内,有一妖兽,名曰狂暴犀,乃是神州上颇负盛名的妖兽之一,其眉心的一枚铁角,更是炼制本命法宝的绝佳材料,所以即使元婴老怪看到都会难免心动不已!” 徐暮闻言一惊,这狂暴犀的盛名他也有所耳闻,这种妖兽,乃是神州上极具实力的一种妖兽,更是以灵智低下,狂暴异常而威名远播,而正是因为此妖兽的天性狂暴,整日都要以其特有的独角冲撞四周,所以此兽生活之地,四周堪称鸟兽绝迹。 而此兽的霸道,自然也有着其嚣张的资本,堪比金丹大圆满的实力,就是元婴老怪见之都要头痛三分。 但饶是如此,现如今的神州,也已经很少能听到狂暴犀的踪影,概是因为此妖兽的独角,乃是炼制顶尖法宝中不可多得东西之一,是各路修士极为眼红之物。 所以经过如此多年猎杀,狂暴犀也已经濒临绝种,而三不管城池的外围能出现此物,实在是极为的少见。 徐暮心念一动,略有所思,却是苦笑道:“道友不会是让贫道去抓狂暴犀吧!” “哈哈,纵然道长舍生忘死,白某还不敢让道友轻易触怒此犀呢!”白掌柜闻言大声一笑,笑着说道。 “道友放心,这狂暴犀虽然珍贵异常,但白某还没有到那般自不量力的地步,只是根据白某近几日的探查,这狂暴犀过几日就是分娩之时,到时它的实力自会大打折扣,也只会有金丹中期的实力,所以这等天大的机缘,白某也不想错过的!” 徐暮闻言仍是摇头道:“即使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也不是贫道可以力敌的!如果白掌柜的条件是此,那贫道也只有敬谢了!” 徐暮虽然是很眼红绝地外围的地图,并且只有依靠它,才能遁走鬼道,避免与中原地界的六道修士擦肩!并且绝地外围的地图越是详细,那就越对徐暮有利。 但如果说要是为了一个较为详细的地图,让徐暮去与金丹中期修为的狂暴犀拼命,那委实太看得起徐暮了。 “道友何须如此之快的拒绝!既然此番的对手时狂暴犀,那白某自然不会只指望道友,此番白某已经广邀同道,甚至本店也会出动一名金丹初期巅峰的修士,想来再有如同道友一般的一众筑基修士,此事更是十拿九稳,所以道友不妨考虑考虑,而起此战过后,除了这羊皮手卷外,本店还会另赠给道友一笔不菲的灵石的!” 白掌柜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徐暮闻言不禁略微心动,如果真如对方所说的,有金丹初期巅峰的修士带队,趁着狂暴犀分娩之时元气大伤,再加上一众的筑基修士帮忙,和提前的准备手段,的确有着几分的可能。 “不知道友请来多少筑基期道友?又有几分的把握促成此事?”徐暮神色不动的问道。 “嘿嘿,筑基修士这些天也请来不下十人了,甚至有两人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想来再加上老夫等几名筑基后期修士,足以与之一抗!而本店也会伺机拿出不少阵盘,提前布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足足有七成多的把握!” “七成!不少了!”徐暮内心暗暗的乍舌道。 不过徐暮这些年久经沧桑,仍是机警的问道:“道友实话告诉贫道,在三不管的地界,修士何其之多,贵店如果想要对付一个分娩的狂暴犀,只要道友振臂一呼,想来也不缺乏能人异士帮忙,道友又何须找上贫道?” “道友既然知道这是三不管的地界,就应该知道此地鱼龙混杂!不是白某说话难听,如果白某今日找本地的修士对付狂暴犀,那很有可能第二日就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将狂暴犀杀之,所以白某宁可信你们这些有求于本店的外来修士,也绝对不会信本地的修士!而且加之狂暴犀分娩在即,我们也实在没有时间等下去,所以道友此番前来,聊胜于无吧!” 白掌柜胡须一飘,极为坦诚的说道。 “看来此人先前就吃准了我离不开这绝地的地图,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将狂暴犀之事拖出!只是现如今我既已经知道此事,此时如果不应,恐怕难免对方不会起杀人灭口的心思!” “只是他又怎知徐某对绝地外围的势在必得!眼下神州已经有不少的修士慕名而来绝地,恐怕再拖延下去也有变故,所以这外围地图,说不得也只能冒险赌一把了!” 徐暮神色一动,望着白掌柜一笑道。 “既然道友看得起贫道,贫道略尽勉力,又有何妨?”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谋 “既然道友看得起贫道,那贫道略尽勉力,又有何妨?” 徐暮转念一想后,面目精光一闪,就哈哈的笑道。 而一旁的白掌柜见此,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也是颇为欣喜的略微一点头,就开口道:“既然有道长相助,那来日屠兽之战想必也会平添几分把握了!只是此时事关重大,还望道友万事小心,切莫走漏了风声!” 徐暮神色一动,不由的望了一眼店外,直到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道:“这个贫道自然省的!只是这些法器还望白掌柜给个合理的价格,这样贫道也好早做些准备!” 白掌柜闻言,面带笑容,极为的诚恳,冲徐暮开口说道:“这个自然!” 说罢,手中银光一闪,二人桌前储蓄袋旋即飞起,在虚空之中几个盘旋之后,只见数百件的法器逐批的翻滚而出,悠悠的落在二人面前。 而这些法器,各个都是当日一元宗深坑一战陨落的散修所遗留之物,虽然相对于徐暮或是白掌柜这种见惯了宝物的人眼中,未免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这些法器最次好歹也都是中阶法器的品阶! 毕竟当日既然有胆子下深坑的一众修士,自然不会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是故法器也不会太为的残次。 而这些数以百计的法器,确实在胜在数量之多上面。一件普通的中阶法器,论及价格不过是两三枚的中阶灵石,但蚁多咬死象,论及这些法器的总体价值,甚至堪比任何一位金丹修士的身家了。 所以白掌柜也丝毫不敢马虎,对徐暮略有歉意的一笑后,就面露严谨之色,一头扎进法器堆中,亲力亲为的检验起来。 直到足足两个多时辰之后,徐暮才拾起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笑着将其收了起来。 “啧啧,这可是近千的中阶灵石啊,道友好福气啊!只是身怀如此巨资,此地又鱼龙混杂,道友还是小心为上啊!” 一旁的白掌柜也是手中银光一闪,将满地的中阶法器尽收囊中后,才面露诚恳之色,替徐暮着想的说道。 徐暮听对方的叮嘱,也是心中一凛。 徐暮这几个月里,在六道的追捕下可谓是惊弓之鸟,生怕被哪名修士认出来后,被那些化神老怪捉去抽筋炼魂,所以行事也是极为谨慎,更是练就了一番处乱不惊,神色不形于外的本事! 是故徐暮一听对方言语,虽然心中咯噔一下,但面色却丝毫不变,更是自嘲一笑道。 “道友说笑了!如此多的灵石,又哪里是贫道就可以轻易纳入囊中的?这些法器不过是贫道的师门长辈在六道大战之时所获,因为怕六道高层追查,所以才特差贫道先行一步,一来是打探天命之人的线索,这二来就是希望将这些所获‘消化掉’!” “所以这笔灵石,终究还是要交与宗门师长的。贫道辛苦数日,也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罢了!” 徐暮转念一想,就编了一个谎话,滴水不露的忽悠起来。 “哈哈,白某也早就觉得道长肯定是大有来头之人!想来道友此番既然敢孤身前来三不管的地界,并且身怀重宝,一定是哪个东北道门的道观高足了!” 白掌柜神色一动,也是笑着附和道! 虽然他也曾好奇徐暮的来头,但黑市有着黑市的规矩,他身为黑市的店家,也是不得过问客人的来历,否则如果随便来个人都要问及祖宗八代,那此地如何能成就‘黑市’之名? 徐暮淡笑一声,翻手取出一枚碧绿色的玉简,递到白掌柜身前。 “这是贫道的传讯玉简!这几日贫道都会逗留此城之中,如果道友有事,尽可用这枚玉简传讯贫道,贫道定会知晓!” 白掌柜见此,看也不看,收起徐暮的玉简,也是承诺道:“道友放心,想来狂暴犀分娩,也就在这半个月的功夫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吾等也需要提前布置,所以不免要提前几日到碎石窟准备,这点道友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只要道友在出发前提前一日传讯贫道,贫道在出发之时定会准时赴约!”徐暮略微一点头的说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徐暮说话之间,缓缓的走到店门的附近,并且随意的望了一眼白掌柜。 白掌柜知道徐暮想要离去,也不多说话,手中双指竖立,望着店门,指尖开始泛起点点的灵光,直到两个呼吸之后,手中银光向前一送,只见原先呈现黑色的店门,竟然逐渐飘荡起来,漆黑如墨仿佛被浇了水波一样,在正中间泛起一丝涟漪,如清水般清澈,却恰好可以容一人通过的样子。 徐暮见此,冲白掌柜抱拳一笑,就将手中斗笠带到头上,一个阔步后,就向前走去。 徐暮眼前一清,水色的波纹顿时涤荡起来,刹那之后,徐暮才长舒口气的走了出来。 可是不待徐暮神色一缓,只见天空之中的冥鸦振翅一呼,一道道嘶哑的叫声响彻整个黑市巨楼,直入心神一般,让徐暮心神一暗。 徐暮回身看了一眼已经闭合的坊市,心中一凛,就向黑市的上方急速而去。 而徐暮自然不知道,刚刚的冥鸦嘶叫,正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这才散发而出的。 但这倒不是因为徐暮天命的事情哪里出了披露,只是这黑市的规矩素来如此。 那就黑市之内,一旦有店铺与修士达成较大的交易,店主就需要将讯息传到黑市的总铺去,而这时,整个黑市也会通过冥鸦向整个黑市传达这条讯息。 只是这讯息也只是冥鸦的嘶吼罢了,毕竟黑市的规矩摆在那里,不得泄露交易的讯息。 而这其中含义,一来是方便黑市提取交易的‘提成’。 这二来,就是为了耀武扬威,向一切来到黑市交易的修士宣告,宣告又一笔大买卖的成交,展现出黑市的实力,而这实力的体现,则是这数以百只的‘冥鸦’嘶吼。 当然,能让这金丹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冥鸦尖叫,自然不是区区一点灵石交易就可以做到的,甚至连一件极品法器也没有那个资格,所以寻常的修士,也只是知道冥鸦的吼叫定是一笔大数额的交易,但具体究竟是多少,却没有人清楚。 但这也只是局限在寻常的修士范围内,如果是三不管地界的大势力之人,对之却知之甚详,而这其中的交易准则,正是以五百块中阶灵石为门坎。 五百块中阶灵石!相当于五件的顶阶法器!数十件的高阶法器,如此数额,即使三不管地界鱼龙混杂,却也是不多见的。 但此时此刻,却没有多少修士面露惊奇的神色,因为此时的三不管地界,用神州修士齐聚此地也不为过,多少修为高深之辈在三不管的地界准备猎杀天命之人,区区五件‘顶阶法器’!那还不是眼皮一眨的事情? 所以纵然这等交易不是谁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但近几日,却是让长长流连于黑市的修士有点司空见惯,见鬼不怪了。 所以一笔笔交易没有因为冥鸦的嘶吼而终止,一切正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无数的店门一会大敞四开,一会漆黑如墨,显现出黑市此时的繁忙。 而徐暮刚刚离去的店铺,并没有因为交易的结束而再次开张,相反,此刻的店铺之外,却是大门紧闭,漆黑一片,路过之人丝毫不知晓里面发生的事情。 “嘿嘿,刚才那道士分明身家极为的丰厚,你为何不出手杀了他?” 白掌柜端坐在一处,手中端起一倍灵茶,随口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黑市的规矩,杀了他,难免引起黑市上层的注意,为了他反倒暴露了主上图谋的大事,反而得不偿失!” 而其对面,赫然是一名身穿黑衣,周身黑气包裹,看不到丝毫表情的一名修士。 “规矩?这借口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老夫!现如今整个三不管的地界,多少神州修士为了那天命之人蜂拥到此!想来黑市主人此时也是无暇顾及黑市的生意,所以此时击杀这种肥羊,反而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主上的事情吗…对付一个狂暴犀,一名筑基初期修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更何况此人身后极有可能有六道宗门的影子,你此时找他,不是引狼入室吗?” 黑衣人阴策的笑声时而回旋,似乎颇为不解的问道。 “嘿嘿,六道?此刻天命之人既然出现,六道也不必堂而皇之的对付天意四象阁了!相反此刻六道各道恐怕是争相恐后的想要找到天命之人,以期凭此称霸神州,所以他们的联盟早就土崩瓦解了,此时恐怕更是面和心不合!区区一个狂暴犀,虽然珍贵,但相比与进入绝地外围搜索那人的机会,也要显得微不足道吧!” 白掌柜将茶杯放下,满脸的自信,极为的胸有成竹。 “更何况阮虚观这个宗门我是闻所未闻,想来应该是无为道派附庸的二流宗门,在六道之战捡了一些便宜,所以趁势而起,想在东南绝地浑水摸鱼罢了!” “哼,主上总夸你足智多谋,看来果真是老奸巨猾,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那老夫也不必操什么闲心了,只是五日之后我们就要随吴护法前往碎石窟,一些事物你可准备妥当?”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而问道。 “嘿嘿,早就准备妥当了,只是主上血祭的事情还差些修士,所以再等等,看看这几日是否还有修士上门!” 白掌柜说罢,与黑衣人相视一笑! 第一百五十章 六道小辈 徐暮漫不经心的走在三不管的黑市之中,不时低着头,头脑中却回想起方才在白掌柜店铺中二人所达成的‘交易’。(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 其实按照对方的意思,白掌柜身后的势力明显是要对付一头刚发现不久,栖息于东南绝地外围碎石窟的狂暴犀,而狂暴犀的珍惜,虽然谈不上是神州上数一数二的奇珍异兽,论及实力更是不及当日六道大战之时万兽山庄的镇山之兽‘独角乌烟兽’。 但是再怎么说,此兽也是神州上为数不多的珍惜兽类,放到外界,也足以让无数金丹元婴修士抢夺的头破血流。 所以白掌柜的心思,自然是想趁早的将狂暴犀收入囊中,毕竟在三不管的地界,即使绝地内部机遇层出不穷,但这宝物易主,消息走漏的事情,也绝对不算是什么怪事的。 可即便是这帮人已经有所打算,要趁着狂暴犀分娩,实力大降的时候伺机出手!但也不是白掌柜身后区区一名金丹初期巅峰修士就可以单独对付的,所以此番白掌柜寻集一众筑基修士帮忙,其心思,昭然若揭。 而这其中关键,说好听点,是白掌柜‘请帮手’助阵,合众人之力对付狂暴犀,然后二一添作五,各拿各的报酬! 可如果说难听一些,狂暴犀盛名神州,哪是这群大猫小猫两三只就可以对付的?所以即便是狂暴犀分娩,这全军覆没纵然说不上,但修士有所损伤,却是在所难免。 至于这损伤的人,自然就是白掌柜所苦苦找寻的‘炮灰’了! 而徐暮亲身经历过东部外围宗门势力的更迭与变迁,其中的尔虞我诈更是洞若观火,所以即使白掌柜以绝地外围的地图为诱饵,加之借口掩饰,但却瞒不过徐暮分毫。 “这老家伙倒是会打如意算盘,刚才如果我不含糊其辞,并且暗示我背后有宗门势力庇护,刚才恐怕就算不是为了消息走漏,单单是这笔天价的灵石,他也已经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了吧!” 徐暮观望着身后白掌柜店铺的方向,松了一口气,暗暗的想道。 “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讲的那般,所请的筑基修士不少,那即使这些人中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想必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所以白掌柜纵然有些歪门邪道的心思,但到时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而我万不得已,说不得也要考虑考虑这笔‘交易’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不管附近聚集的六道修士愈来愈多,出去的道路已经被他们的人马堵死了,所以除了遁走绝地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活路了,只是我眼下的修为,连绝地外围都没有把握,那内部更是想都不敢想!所以眼下还是看看能不能弄到绝地外围的地图,也好方便日后的事情!” 徐暮想到这里,四周略微的一望,就抬脚一个健步,向一处大敞四开的店铺走去。 而随着徐暮的进去,黑市之中又一家店铺门前呈现出黑色的涟漪,大门紧闭! … 三不管的地界,因为其地鱼龙混杂,又濒临东南绝地,每日来往的修士堪称数不胜数,所以纵然是傍晚十分,黑夜弥漫,但是各处店铺酒家的光芒却是闪耀异常,灯火通明,照彻整个天际。 而黑市作为三不管数一数二的势力之一,此时此刻,门口徘回的修士也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师兄,师父让我们先行一步,来这三不管的黑市,莫非真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不成?” 一名身着粉红羽衣的少女拿着刚刚门口修士发给的斗笠,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进进出出的人群,仿佛是第一次瞧见一般,并且不时的向身边的青年问东问西,一刻都不见停。(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少女身旁的青年,一身白衣似雪,身后背负一把银白色的仙剑,眉宇间英气外露,周身正气凛然,一副出自名门大家的优雅姿态,对身旁的少女也是极为的怜爱,没有一丝的厌烦之色,相反却是知无不言的一一解答着少女的问题。 “杜师妹,眼下师尊被其他几道的元婴老怪缠住同行,一路搜索天命之人的下落,无暇分身。所以这才会差遣我们先行一步,以备打听东南绝地的近况,也好有备无患!” “而这黑市在三不管地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之一,对于绝地的情况,也必定比我们这些外来修士清楚得多,所以此番我们来这打听消息,也定然不会空手而回的!” 青年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现有不少修士身着竟是其他几道的各宗修士,不觉的皱眉,但仍然是知无不言的解释道。 “原理如此,师兄你在看什么啊?咦,那不是魔道血心池的修士服饰吗?还有那个,是佛门云翳寺的高僧!”少女顺着青年的目光,远远望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然也辨识出一些昔日的六道‘同道’。 “没想到不仅仅是师尊有先见之明啊,这些六道的小辈修士竟然也都不约而同的聚集于此!”少女显得颇为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青年见少女也会如此,不由的轻声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小师妹也会多愁善感,关心宗门大事啊!” “只是现如今我们六道的一众金丹修士都已经随几位化神的老祖宗封锁整个东部,与天意四象阁的一众修士对峙,以防天命之人由东部的地域蛟龙入海,所以人手紧缺之下,我们这些元婴老怪的嫡传弟子只得担当起这跑腿的活了!” “不过这天命之人也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掉!而现如今神州各处的海域要道都已经层层把关,除去东南绝地外,鬼道的四周也已经被魔道和佛道的高手围住。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也绝难跨越大半个神州,到达西北冥都!” “所以眼下我们以中原,天意四象阁,东南绝地,为三角区域,逐一盘查!” “而中原乃是中央极帝宇文夙的地盘,实力虽然不及我们六道,但却修士最广,人手最多的地方,而天命之人不过区区筑基初期修为,根本不可能由中原遁走,毕竟那里我们的人手太多了!” “而同样的道理,化神老祖和一众金丹修士,虽然在东部是与天意四象阁对峙,但论及其中精锐,相较于中原只强不弱,再加上有化神老祖坐镇,即使天意四象阁阻挠,他也绝对不敢铤而走险的再次返回东部!” “是故东南绝地四周鱼龙混杂,各路修士层出不穷,反倒有可能让他鱼目混珠,再加上东南绝地机遇不断,凶险异常,寻常的修士到了那里绝对是九死一生,所以我们六道庞大的人手到了这里反倒是颇显鸡肋!” 青年见少女感叹,不由的一股脑的分析出来。 “所以我们六道的元婴修士才会负责这最后一路的搜索,想必这些元婴修士三五成群的搜索东南绝地,彼此联手之下也不会有什么陨落的危险!”少女闻言,打断青年的话,笑着说道。 “可是眼下既然天命现世,六道修士为了争夺这种‘天材地宝’,也绝对不会再同心协力了!而师尊此行又是前往凶震神州的第一绝地,所以也不得不多加小心,并且派你们二人先行一步,打点好一切。”青年眉光一闪的说道。 少女望着刚才血心池和云翳寺修士离去的方向,喃喃的猜疑道:“眼下这些元婴老怪的嫡传弟子纷纷出现此处,可见都是为了提前做些准备,打算在东南绝地抢功,想来即使没有找到天命之人,此番在绝地也必有一些机缘吧!” “那是自然,我听说前几日阮旭峰的几个同门已经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而本派其他几脉的小辈也是先后离开,打算先飞一步!此番师尊令我们二人独行,这一来是为了打探消息,这二来,就是希望我们此番办的事情可以力压诸位同门一筹,为我们无为道派的俗家弟子争口气,也好显现出我们俗家一支的用处,不被同门小瞧!”青年谓然一叹的说道。 少女闻言心中一急,无为道派虽然是神州第一道门,更是东北正道三宗之首,荣耀无比。但其中元婴修士数十位,却是隐约的分为七脉出处,各自虽然不至于勾心斗角,但却是彼此较劲,互争长短! 而俗家弟子虽然不必如其他同门一样道装打扮,但在无为道派这等大派之中,却是显得比较特立独行,而其余同门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难免没有一些排斥之心,令俗家弟子一脉处境稍显窘迫。 所以此番二人师尊就是希望二人能打探出什么惊人的讯息,也好力压同门一筹,为俗家一脉挣些脸面。 而俗家一脉在无为道派的境地少女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听闻青年所说,知道兹事体大,再加上她本是天真无邪之人,闻言后就急忙向前方的传送门跑去。 青年男子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也不着急,见少女匆忙的向前赶去,只是摇头笑笑。 可是不等其赶上,就听少女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暗流涌动(上) “哎呦!” 只听少女吃痛的声音传来,青年男子心下一惊,闻声望去,见自己的师妹,刚才急忙跑过去的少女跌倒在地上,灰头土脸,形象全无,样子颇为狼狈不堪。[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但饶是如此,少女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对前方一名男子怒目而视。 那名男子,道装打扮,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道袍,样貌瘦弱不堪,手中一个青色的细长竹竿,颇有几分江湖术士的模样。 “你这小道士,走路不长眼吗?” 少女站起身来,玉容怒色,望着对面的人,率先发问起来。 而那名道士,正是比二人早先到此的徐暮。 他一游黑市就是数个时辰,导致此刻以值傍晚,刚从黑市的传送法阵出来,也是有些不适之感,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名粉红色的身影急忙扑了过来,直让他有一种六道埋伏多时,瓮中捉鳖的错觉,险些让徐暮本能的一道火球术冲来人烧过去。 只是徐暮旋即也想起自己的斤两,心想如果真的是六道来人,先不说人家随便来个金丹修士就可以将自己手到擒来,单单就是这‘十面埋伏’,哪容自己有还手的余地?所以几乎就在徐暮略微犹豫的功夫,粉红色身影已经迎面撞上。 那身影也没有料到传送阵会突然传出人来,等到想要避开之时,已经收之不及,所以只听‘嘭’的一声,两人在传送阵处相拥撞上。 现如今的徐暮,虽然说是幻术易容,面貌枯瘦不已,但也是实打实的大小伙子,而对方又只是一个纤弱的豆蔻少女,身体哪里比的过徐暮,所以徐暮被撞得虽然有些摇晃,但也只是伫立原地,轻微摇晃,不像少女,直接跌坐在地上。 徐暮见少女跌坐在地上,仍然不忘斥责自己,也是哭笑不得,刚想回话,就见一名面容俊秀异常的青年走来,将少女扶起。(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这位道长,小妹年轻,初来乍到,不懂礼数,还请道长不要见怪!”青年冲徐暮摆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略有歉意的说道。 那少女也是修士,虽然跌倒,但身上也未曾有什么破损之处,只是身上粉红的缎子染了些许的尘土,有些不雅! 再加上她出身正道三派之一的无为道派,身为俗家弟子,其身后的家族势力自然也是不小,在一众无为道派的小辈之中,更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在门派里骄横惯了,所以也不免有些大小姐脾气。 但她到底出身名门正派,纵然骄横,但也不失名门子弟的风气,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气鼓鼓的站在青年男子的身后,暗呼倒霉。 徐暮见对方言辞不俗,心下也已经稍有疑虑,等到神识略微一感应后,就发现这二人竟然都身负一身极为上乘的修为,少女还好说,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可是那名青年男子,所散露的气息竟然丝毫不弱于冯炎,俨然是一名筑基后期巅峰,半只脚已经踏入筑基大圆满的顶尖修士。 如此年轻就负有这种修为,莫说东楚的乱雪峰,就连东部联盟,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青年俊杰都是少之又少,所以骇然之下,徐暮面色不改,有意无意的瞧对方二人看去,看这一望之下,却让徐暮心中大惊起来。 因为这两名青年身着服饰的袖口处,赫然印着一枚太极图案的标志,这枚标志,正是现如今正道三脉之首,无为道派的招牌印记。 这印记赫然如同昔日乱雪峰的‘雪花’标志,东楚帝州皇族的‘红衣黄玉’,都是彰显身份的一种对外印记,而想来无为道派在神州的地位与实力,更是没有哪个修士敢吃了豹子胆的假冒他们的修士。 毕竟无为道派身为天下道门正宗,在神州广布耳目,分支宗门无数,但凡有些许不长眼,假冒他们的修士,都会被无情的抹杀掉。 所以徐暮一见对方出身无为道派,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只是这神色上略微的变化,却被青年男子捕捉到了。 “这位道长,可有什么问题吗?刚才鄙师妹可曾冲撞到了道长,莫让道长有些不适才好啊!”青年男子神色一动的说道。 徐暮一路上被盘查的次数已经不少,对于这种似是而非的问题,早已是得心应手!别说对方随口一问,无关痛痒,就算是对方直指要害,他也能保证不动声色,面不红气不喘! 所以见对方发问,徐暮打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仪,冲二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些许冲撞,不碍事的!只是贫道今日能有幸看见无为道派的高足,心中有些欢喜,所以方才见过两位道友,未免失了分寸,还请两位道友不要见怪!” 那少女闻言,瞪大了双眼,望着徐暮,颇为好奇的问道:“怎么,小道士你也知道我们出身无为道派?” 徐暮早料想好了说辞,闻言一顿:“天下八道,威震神州!这八道的宗门印记,想来神州修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贫道虽然数十年清修,避居荒野不毛之地,未必会尽晓八道印记,但无为道派身为我道门第一大宗,这太极符印,贫道还是有所耳闻的。” 二人听闻徐暮似乎对无为道派颇为推崇,心中也是极为欢喜,不免对徐暮有些亲近之心。 只是青年还好,虽然欣然接受,但仍然极有风度的站在一旁,面露笑意,只是少女却没有了那般矜持,心情畅快,颇为倨傲的说道。 “那是自然,我无为道派传承万载,分支道观更是无数,就是说天下道门尽出吾派也未尝不可!所以小道士,往上数数,没准我们还有同宗之谊呢!” 徐暮闻言倒没觉得什么,只是青年闻言却吓了一大跳。 虽然说数万年那场大战后,从此八道出世,威震神州。不少道门的确是由无为道派的分支脱离出去的,但是这道门尽出自于无为道派的‘豪言’,即使无为道派的掌门也不敢说出口,却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妹竟然有如此的胆魄。 青年见此,生怕自己的宝贝师妹一会在跟对面的道士来个‘认亲’!以自己对师妹的了解,说不准还会央求自己与师尊把这道士带回无为道派去。 青年男子一想这其中迢迢万里,自己照顾一个师妹不够,还要再多个师弟,也是头大异常。不等这任性的师妹再开口说什么,就冲徐暮说道:“既然道长清静无为,想来此番在此也有要事要做,我师兄妹二人不便打扰道长清修,这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徐暮回话,就强拉着身旁还要开口的粉衣女子往传送阵走去了。 只是他却未免有些太过于自作多情了,想来别说是让徐暮遐想中跟随二人回‘无为道派认亲’,此刻的徐暮就连跟他们多闲聊几句的心情都没有,见对方着急离开,徐暮也是暗松了口气。 “和无为道派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是近几日听闻六道的化神老怪带着一众金丹修士包围天意四象阁,在东部两相对峙,不允许任何修士入东海。而中原的中央极帝宇文夙也是广布人手,在中原大肆追捕!六道此番所剩余的势力,想来就是一众的元婴修士了和一些这些元婴老怪的嫡传弟子了!” “只是既然无为道派的筑基期小辈已经现身,那想来其他几宗的修士也来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近日盛传我潜走绝地的猜测,想来那些元婴老怪,正沿途追拿我的下落!” “如此三面包围,倒也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但说不得我最多再在三不管停留半个月的时间,否则一旦六道的元婴老怪赶来,到时恐怕我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徐暮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叹。 他虽然说是天命之身,修行路上通行无阻,可随着六道这么一闹,自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一路东躲西藏,神州之上,更是人人喊打,片刻不得安宁!如此情形,自己纵然天赋异禀,但还哪有什么时间去安心修炼? 可徐暮不管是被徐大海领养,还是被骗乱雪峰修行,或是月牙湖一战和一元宗深坑之旅,甚至是自己毫不知情的六道大战,都是属于逆来顺受,即使路途再怎么艰辛苦楚,都会咬着牙去搏取那冥冥之中的一线生机。 所以此刻他纵然是命悬一线,但仍然没有沮丧懊恼,反倒激起一股斗志,一股活下去的斗志。 徐暮望着已经消失的无为道派两名修士离去的身影,和四周来来往往的修士人群,心想这其中大多数的修士都是为了自己而来吧!可笑近在咫尺,却茫若不知!想到这里,徐暮嘲讽一笑。 说着,徐暮摇手一招,只见一个灵车停在徐暮跟前,而灵车的最前面,赫然是一种常见的妖兽,风驹! 这种妖兽,外形如马,周身马背上有一双翅膀,仿若天马一般,更是身具风属性的神通!虽然外貌俊美,但本身实力却是平平,只会简单的一些风卷术,再加上体型庞大,不易做灵兽,所以常作修士代步之用。 三不管地界,因为毗邻东南绝地,城池四周禁制无数,寻常的修士不能在此飞行,所以这种风驹代步的灵车,也是颇为受捧。 “前辈,您要去哪里?”一名身着灰色步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冲徐暮问道。 徐暮略微一抬头,就见风驹的身后,是一个颇为干净整洁的座椅,能容下三人同坐,四周更是有帘布遮掩,倒也方便。 “去离此地最近的客栈!”徐暮略微一点头,就阔步坐了上去,接着吩咐说道。 那中年男子略微一点头,扬手一道鞭子抽在风驹身上,那风驹竟然也不吃痛,只是嚎叫一声,双翅一扇,向前方一涌而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流涌动(中) “呼!”的一声响彻在寥寥无人的行道之中,漆黑的夜,宣告着近似无声的寂静。(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这三不管的风俗倒也奇特,明明黑市门口人山人海,各处门店也是商客不断,为何这街角路边却是少有行人往来?”徐暮端坐在灵车上,望着已经逐渐消失的黑市倒影,不由的冲前方赶车的车夫问道。 那灵车夫手中长鞭又抽了一下马背,风驹长啸一声,双翅挥舞一扇,脚下生风,在前方的一个岔路口一转,继续向前疾驰而去,那车夫见此,才恭敬的冲徐暮回话道。 “回禀前辈,平日里我们三不管虽然修士也不少,但这地方毕竟也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打家劫舍的事情在傍晚也是常能发生,所以一到深夜,除了几处彻夜迎客的场所外,这城中的路边小径,是少有修士往来的!” 徐暮闻言哦了一声,思考了一会,旋即接着问道:“可是贫道方才在黑市之中,听闻近几日来往的外来修士已经远多于平日了,想来这晚上的人怎么也应该多一些才是,为何这路边还是如你所说的,与平常一样光景?” 那车夫苦笑一声,急忙的回话道:“前辈误会了,这几日虽然如前辈所说的一样,各处往来的外来修士愈加多了起来,可是这些修士大多数都是如前辈一样,至少是有着筑基修为的上层修士,他们来此,多是有要事在身!” 车夫话语一顿,见后面的徐暮不悲不喜,才大着胆子说道:“何况这些远道于此的修士,既然能不远万里的来到此处,哪个不是宗门背景极为雄厚的人?所以这些修士,突然来此,定然有着什么秘密,所到于此,也定然会直奔如同黑市一样的大势力,继而所获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 “是故三不管地界的外来修士虽然愈多起来,但也都是聚集在在城中各处的中心地带。不会如一些散修一样,此刻在城中乱逛的。” 徐暮闻言一惊,如果真按照车夫所说,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然后再联想一下刚才自己在黑市门口遇见的那两个无为道派弟子,情形也是恰恰吻合,让徐暮不禁皱起眉头来。 虽然现如今这些人只是聚集在三不管的各处坊市之中,但谁都知道这些修士不过是各道打前战的小喽啰,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后面一众的元婴老怪!然后再加之听闻传言,从神州各处马不停蹄,赶在路上的各宗修士,到时候让这三不管地界人满为患,岂不是‘指日可待’? 徐暮一想到过几日全城都会是搜捕自己的修士大军,仍然头皮发麻,忍不住一个哆嗦,不由的冲着前方的车夫问道:“还有多久才会到客栈?” 那车夫一顿,以为徐暮是嫌弃他的灵车太慢,不耐烦才这么问到,于是一擦头上的汗水,冲徐暮急忙答道:“回禀前辈,小的看前辈也是道门清修之人,不喜吵闹,这才特意带前辈离开坊市,在此城的坊市外找个地方,如此也不耽误前辈清修,所以路程有些远,还请前辈见谅。” 做灵车夫一行,大多都是练气修士,凭借着风驹拉活挣钱,这遇到些阔绰的修士,自然少不了些许的打赏,但如果遇到那种性情古怪的修士,往轻了是白跑一趟,一块灵石没有,这重了的话,得罪了人家,可就不是灵石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徐暮见此,满意的一点头,随口说道:“你不必恐慌,如果能远离坊市,也恰恰正合我意,你继续赶车就是了!” 其实徐暮也知道灵车夫的那点心思。(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不管是在坊市之中,还是远离喧嚣的居所,只要一个隔音法术,环境都是一样的。而对方的意思也不过是多走几步路,也好多挣几块灵石罢了! 但好在徐暮也是刚好想远离坊市,毕竟如果处在坊市那种人堆之中,与各道修士低头不见抬头见,早晚会出什么披露,是故还不如车夫所说的,远离闹市最好。 想到这里,徐暮环视了一眼四周,见四周寂静无人,偶尔也只会有几辆灵车互相驰过,也没在意,于是暗暗闭上双眼,享受着少有的片刻安详。 而就在徐暮身处在三不管这座巨城中的时候,六道修士,甚至来自于神州各处的先行修士,已经紧锣密鼓的计划着日后在东南绝地,甚至于三不管地界,海量搜捕徐暮的打算。 … ‘三不管’众多一等一的大势力中,赫然以‘訾杀宗’和‘乱相府’为首,前者是有着三不管地界,第一修士程明驻足的泱泱大宗,而后者则是元婴修士最多,执掌整个城池运行的首席势力。 可就是这两个三不管地界持牛耳的宗门势力,此刻居然都齐聚一堂,洋洋洒洒近十人,竟然无一不是元婴修士的存在。 这些人中,有一半的修士身着奇装异服,样貌古怪,皮肤黝黑无比,有的人更是袒胸露乳,肆无忌惮。 其中一名妙龄女子,眉梢处妩媚动人,腰间裸露,身材火辣,脖颈处更是有条七寸小蛇,不时游走,说不出的诡异。 “袁府主,程道友,此番我们万兽山庄和五毒教联袂前来,唐突之罪还请两位道友不要怪罪才好。”那名妙龄女子细语绵绵,率先开口说道。 而少女对面,一名身着棕色长袍之人,与身边二人对望一眼后,就含笑开口道:“余仙子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兄弟三人能在这三不管的地界创下乱相府这番基业,想来还是多靠当年几位道友的相助之恩。如今几位道友大驾光临,袁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敢怪罪?” 那少女俨然一笑,就又听对面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冷哼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余仙子找程某来,不是看仙子和袁兄几人叙旧的吧?余仙子有话不妨直说!” 少女见对方冲撞自己,也不介意,含笑冲不远处一名身穿绿袍的女子说道:“韩道友,盅灵蛊可曾带来了吗?” 那名身穿绿袍的女子,四周宽大的绿袍遮掩住身形,张口沙哑异常,闻言哆哆嗦嗦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绿色的破旧盒子,枯如鸡皮的手掌颤抖着的将盒盖打开,刹那间飘散出一股极为清新的味道,飘散在四周。 众人闻到味道,不禁站起身来,一名乱相府的元婴修士抬眼一望,只见盒中有着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大小的白色长虫,细眼一望,竟然有不下数百只的样子。 “这是…” “这就是五毒教十大秘法之一的盅灵蛊,此虫四周飘向暗许,虽然实力平平,连普通的飞剑都抵御不了,与寻常的蛊虫没什么区别。可一旦将此虫植入修士脑部,除非他有金丹期的修为,否则生死也不过是在蛊主一念之间罢了!” 那袁姓修士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道:“没想到这就是盅灵蛊。相传此蛊杀修士于千里之外,并且蚕食神识,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起它的折磨,而且素来以修士的神识为食,歹毒异常啊!” “嘿嘿,原来袁府主也听过他的名头!如此的话,不知几位道友意下如何啊?”那名姓韩的女子闻言,沙哑异常的笑道。 袁姓修士身旁的两名乱相府修士互望了一眼,齐齐问道:“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那少女闻言,笑着接口道:“两位道友不必惊奇,想来我们此番前来的意图,几位道友也是清楚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着急到此,就是接到了参与东部大战的同门传讯,希望我们可以从西南宗门赶来,以期在六道之前,先人一步的在东南绝地博弈一把,看能否找天命之人。” “可六道为防万一,大批留守宗门的六道修士都已经在神州各处搜捕天命之人,甚至连靠海的边境也围得水泄不通,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再带到这里,所以迫不得已,小妹只得向几位东道主求援了!” “哼,这求援我们自会进些地主之谊!只是这些和毒王教的盅灵蛊有什么关系?程明愚笨,还请余仙子赐教!” “嘿嘿,盅灵蛊身为我五毒教秘法之一,自然不只会有一些外界传闻的那点神通了。此蛊杀人于万里之外尚属其次,而正如刚刚那位道友所讲的,此蛊以神识为食,仿若一个搜魂控人的利器,只要几位道友肯联手相助,让老身的盅灵蛊蚕食此城的修士神识,不怕得不出那人的下落!” 此言语出,除了那几名万兽山庄和五毒教的修士外,乱相府的袁姓修士和訾杀宗的程明都是面色铁青。 “哼,盅灵蛊出,哪个修士还能活命?更何况还要赌上满城修士的性命,此法万万不可行!”程明冷哼一声的说道。 “嘿嘿,老身也没有让贵城所有修士都被此蛊蚕食,想来那小畜生也不过是筑基修为,纵然天命临身,也左不过金丹之下,所以即使要损伤修士的性命,也不过是贵城的筑基修士罢了!并且几大宗门的修士也不必探查,想来一些小门小派的修士和那些无关紧要的散修,程道友应该舍得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暗流涌动(下) 绿袍女子说话间,缓缓的将盅灵蛊收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对面一脸冷峻的程明,等待着对方的意思。 因为在她看来,这三不管的地界,虽然名义上是由乱相府的三名元婴修士把持,可这其中如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乱相府和訾杀宗一起拿主意,毕竟这二者,一个是名义上的‘城主府’,而另一个,则是三不管地区,第一修士所驻守的宗门。 至于其他例如黑市一般的势力,虽然也不乏一些元婴修士坐镇,但想来只要这两大宗门联合点头,还没有哪个宗门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是故只要程明点头,几大宗门联袂而出,用盅灵蛊逐一蚕食修士神识,不怕得不到天命之人的下落。 而此时余仙子也是面露笑意,端坐在一旁,竟似一点不着急一般,悠闲的挑逗着脖颈处的小蛇。 程明此刻的矛盾之情也是无以复加,虽然对方做出退步,答应只搜查几大宗门以外的筑基修士,但要知道,‘三不管’盛名神州,除了其毗邻东南绝地这个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其松散的管理制度吸纳了无数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各路修士! 这些修士或是来自于各大宗门的叛逃修士,或是急缺天材地宝的苦修之士,凭借着自己的性命,在三不管地界以命搏命的活到了今天。甚至自己在凝结元婴之前,也不过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正是这些所吸纳的各路散修,才成就了今日‘三不管’的地位,论及修士的规模与数量,也仅次于西北苦寒之地的‘半步多’和死海上所修筑的‘枉死城’! 可现如今却要拿这些修士祭练盅灵蛊,这事成了还好说,所有问题的焦点都可以被天命之人的下落引去,可这一旦一无所获,三不管地区,近千名的筑基修士都恐怕要含恨而终了。 而现如今的‘三不管’,这一来要提防东南绝地凶兽的奇袭,散修的势力是万万不可或缺的。至于这二来,就是东南绝地天材地宝无数,这些年就是凭借这些吸纳而来的散修,拼了命的将里面的宝物带出来,这才有了‘三不管’的交易链。 想来三不管的几大势力,哪个没有一些或明或暗的产业,甚至于如同黑市这样的势力,就正是以坊市的形式驰名此地,如果这些散修真的都死了,那三不管的整个坊市链接都会轰然倒塌。 “近几日虽然传闻天命之人可能遁走东南绝地,但传言总归是传言,如果真听了这几人的鬼话,那先不说事情成与败,我三不管的地界恐怕自此再也没有散修敢投奔于此了。” “而且这样大规模的屠戮散修一脉,隐道的几个老怪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又何必为了五毒教而开罪他们!更何况那天命之人连六道的化身老怪都没有拿下,难不成凭借几条五毒教的小虫子就能手到擒来?” “这事成了,好处的大头也是归功于袁老怪他们几个,于我而言却并没有什么益处,何必给人家做出头鸟?更何况这事情十有八九是鸡飞蛋打,到时候三不管垮了,这几人拍拍屁股走的干净,可苦了我訾杀宗的一番基业。得不偿失啊!” 想到这里,程明冷漠一笑,望着对面的几名五毒教和万兽山庄的修士,颇为客气的说道:“几位道友,不是程某不给面子。只是老夫昔年也是散修出身,着实明白这些散修修行的不易,所以实在狠不下心来下此命令,所以今日之事,抱歉了!” 说罢,程明大袖一挥,径直走了出去。 “哼,我们找你来是给你面子,莫要给脸不要…”一名身着虎皮裙的大汉赤裸着上身,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冲程明离去的方向一声怒吼。 随之而来的,只见一股近似于气波的力量从其口中喷出,朝着程明呼啸而去。(www.mianhuatang.la 三↑四↑中↑文↑网) 而站在一旁的袁姓修士几人,见此面色一变,纷纷祭出护体灵光,这才堪堪挡住了大汉怒吼的余威,只是这略微耽搁的功夫,众人再次抬眼望去时,就见前方早已经没有了程明的身影。 “哼!” 就在众人稍有放松的时候,一声冷哼随之传来,只见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大汉,此时已经连跌数步,竟然堪堪被逼回了原来的地方,径直坐在了方才所处的椅子上。 “好深厚的修为,这老儿愈加深不可测了!”袁姓修士见此,感叹的说了一句。 “怎么,袁府主难不成领教过他的手段,否则为何会发出如此的感叹?”刚才那名手持盅灵蛊的绿袍女子疑问的说道。 袁姓修士闻言苦笑一声,默然不语,倒是其身旁的修士,自嘲一笑道:“我兄弟三人又哪有本事领教程明的手段!想当初,我兄弟三人听闻他自居此地第一修士的头衔,颇为不服,上门和他较量,结果皆是大败而归,随后我兄弟三人厚颜联手,都不是其对手,所以我大哥刚才才有感而发罢了!” 几名元婴修士闻言都是极为惊骇,毕竟如果让他们单挑袁姓修士几人,或可技高一筹,但是如果说是力压三人的联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办得到。 就连余仙子此刻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之感,惊骇的望着外面道:“难不成他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不成?先前我曾神识探查此人,却是被他身上的一道白光遮住,起先还以为是有异宝护身,如今看来,此人之修为,就是放到我们灵道五大宗门,也足以踏入前五之列的。” 这也难怪她如此震惊,想来灵道五大宗门,每个宗门元婴修士都堪堪数十位,这数十位元婴修士,大多是元婴初期修为,中期的修士也不过刚过十指之数,至于元婴后期的修士,一个手绝对能数的过来。 而元婴后期修士是什么地位?那是可以日后冲击化神,在元婴修士之中都是顶尖的存在,是有可能让他们喊‘前辈’的人物,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所以即使他们出身灵道五大宗门,但此刻面对这名元婴后期的修士,也是没有丝毫的脾气可言的。 “此人什么修为倒是其次,毕竟他也不是我们的敌人,没必要与之争锋相对!倒是如果没有訾杀宗的支持,即使乱相府身为此地的执掌宗门,恐怕也独木难支吧!袁道友,除了訾杀宗,是不是可以再找些别的当地大宗顶替呢?” 刚才说话的那名绿袍女子,一罢手的说出实情关键,之后又望向袁姓男子问道。 “难啊,这些大势力在此根深蒂固,每年所获得的资源十之八九都与这些散修有关,如果要强杀这些散修,很可能会天怒人怨,毕竟这植入盅灵蛊,和几个月前,你们要在尘雨国神识搜查东部联盟的大军是一个道理!” 那余仙子闻言一叹道:“我早就说了,此事如果是我们五派联手,倒是有些许的可能,只是现如今百宝阁隐世,仙剑门追随六道大军,神农谷其意不明,单单是你我两派,根本力有不逮啊!” “哼,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难不成我们还要原路回去吗?既然我们借助地利之势,先六道于此,就势必要为宗门同伴多做一些事情,好争取一些先机,如此看来,既然盅灵蛊不能明施,莫不如就化明为暗,以盅灵蛊操控一些低阶修士,看能不能打探出什么消息!” 绿袍女子说罢,望着对面的余仙子,探问对方的意思。 哪知余仙子自信一笑,冲着袁姓男子问道:“袁府主,所谓知己知彼…” 袁姓修士闻言一罢手,似是明白对方想要讲什么一般,打断余仙子的话,接着一道传音符打出,只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名面容苍老的修士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府主,这是关于六道一些小辈修士在城中的活动情报,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探查外,其余人的动静,尽数在这里了!” 袁姓修士望了一眼余仙子,也不避讳,吩咐着说道:“念!” “正道无为道派阮旭峰苍云子门下的几名筑基修士,昨日已经赶到城中的‘白云观’之中,据探子来报,其似乎还在等一个未知宗门的援手,属下推断他们应该打算提前进入东南绝地。” “无为道派俗家弟子,吴老怪的徒弟吴云,吴心二人,已于傍晚进入黑市,详情还在探查!” “佛道云翳寺和灵空庵的修士,联袂而来,露宿城外,意图不明!” “魔道血心池、天魔宫二宗,一个时辰前进入訾杀宗驻地,并且看样子已经夜宿訾杀宗!” “正道浩然宗,云渺阁,因为不明原因,还未看见其宗门修士,想来还没有抵达到此!” “帝王道‘中原’,已有中央极帝宇文夙的探子在城内走动,似乎在调查什么消息!” “除此之外,西北鬼道蠢蠢欲动,已经有修士看出大量鬼修走出西北。另外灵道仙剑门,百宝阁,神农谷按兵不动,还有几个神州驰名的大宗门,例如魔道合欢宗,极乐门,无欲府,还有正道的云霞观,枫林镖局等,也已经…” 而就在神州各道各宗都在三不管地区搜集着自己认为有用的情报的时候,作为始作俑者的徐暮,此刻却面露愁苦思索之色,望着桌上的几个羊皮残卷,谓然一叹! 第一百五十四章 形势所迫 徐暮怔怔的望着眼前桌布上的几块颇为残旧的羊皮残卷,满脸的愁苦深思之色。 此时的他,赫然已经身处在一间颇为清幽的典雅小院之中,四周已经被他布满了隔音的禁制。这种禁制的手法,还是他昔日在乱雪峰丹阁之内,从冯炎处闲时学来的。 这种禁制,虽然保护能力不是怎么强大,但是好就好在一旦有生人闯入,屋内之人都会第一时间感觉得到,也算是低阶修士中较为常用的一种手段。 而此时的徐暮,之所以布置下层层的禁制,就是为了眼前这几块残旧的羊皮残卷。 说来这些羊皮残卷,正是徐暮在黑市之中各家商铺之处,所购取而来的绝地外围地图。 可是东南绝地外围绵延万余里之辽阔,比之昔日的东部联盟区域还要广阔三分,加之其中危险无数,各种险地凶境,妖禽异兽几乎遍地都是,所以即使元婴老怪也无法探查到几近全面。 是故东南绝地的外围地图论详细至多也只能达到十之六七的地步,再加上此地图代表着绝地的机遇安危,各家修士更是敝帚自珍,难以凑集全面。 而徐暮手中的这几块羊皮残卷,也是耗费了两百多块中阶灵石才逐一搜集到的。 但即使徐暮以两件顶阶法器的价格才换取这些表面无用的羊皮,也让徐暮心中有些满足了。 因为在刚刚黑市搜集地图的时候,徐暮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海捞针。先不说真正全面的绝地地图价格不菲,动辄就是以千计算灵石单位,不得不让让徐暮望而却步。单单就是一些惨破不堪的地图,也是要几十块的中阶灵石。 而至于更加便宜的绝地地图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些地图,或是年代久远,其中所述早已是面目全非。或是沧海一粟,只是由一些筑基修士在绝地边缘处游历时,所勉强绘制的地图,模糊不堪,让徐暮徒叹奈何。 所以徐暮此刻能凑集这几块羊皮残卷,也算是实属不易了。 同样的,徐暮手中的几块羊皮残卷,虽然也不是多么全面的奇珍之物,但是也好歹记载了东南绝地几乎三分之一的地带,而这三分之一的地带,绝大多数更是靠近三不管,属于边境之所。 而这几张不同的羊皮残卷,虽然大致的价格都大同小异,并且其中叙述地区重复不少,但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地图互相弥补之下,也让徐暮竟也拼凑出‘三不管’外近乎三千里的大致地图。 可是徐暮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欣喜之色,反而此时此刻,徐暮面容紧锁,一脸愁苦之色。 “想不到那白掌柜所说的竟然是真的,各家的绝地地图果然敝帚自珍!这几张辛苦淘来的地图虽然是勉强拼凑出大致的区域,但是竟然和白掌柜手中的那张差距如此之大,十处之中竟然只有三四处是相同的!” 徐暮一想起脑海中强行记住白掌柜的绝地地图,也是一脸无奈之色。 如果真如白掌柜所说的那般,那张地图是近十年间才绘制而成的,那论及详细,肯定要比徐暮手中的这几张残缺品要好得多。 而东南绝地盛名神州数万载,这数万年来,多少修士为了一丝机缘对其前仆后继,其中虽然陨落了无数修士,可同样有着不少的修士因为东南绝地的机缘,福泽深厚,从此在神州声名鹊起。 可是数万年过去了,东南绝地反而没有因为修士的探查而告白天下,反而愈加的神秘莫测,无穷的机遇和险境不断的汹涌而出,就仿佛修士所处的世界一般,不停的变化,朝而晴,暮而雨,永远没有人能探查到东南绝地的本来面目。[www.mianhuatang.la 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纵然徐暮颇为自信,但是面对这么一个让神州修士谈虎色变的凶境,也是不敢丝毫马虎大意,没准就是因为那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些许偏差,就让自己葬身其中了呢! 更何况徐暮后有六道追兵,他虽然他打算避过六道大军,从东南绝地隐入南荒,从而转战灵道,借此再由鬼道的海域达到遁走逃亡的目的,可是这第一步却是千难万难。 毕竟后面的事情还好说,南荒妖道虽然身为八道之,但是到底是异族妖类,虽然其中不乏一些修为高深的深山老妖,但是到底‘妖丁’稀薄,地广妖稀,恰恰适合徐暮遁走。 而其后的灵道虽然人口茂盛,修士无数,但是灵道五大门派明争暗斗数万年,早已是面不合心也不和,所以乘乱之下,徐暮也有几分把握借道。 至于这最后的鬼道嘛,虽然诡异莫测不在东南绝地之下,但等到徐暮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早已是数年之后了,根本不是现在就应该考虑的事情。 所以徐暮现在至关重要的事情,就是走好第一步,潜入东南绝地,伺机摆脱六道的三路追兵堵截。 “如此看来,想要遁走南荒,一定要在借助东南绝地的凶险之处,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现如今三不管地界的修士越聚越多,这些人明显是为了一探绝地而来,再加上六道的老怪物们也是日益临近,说不得近几日我就得先一步躲入东南绝地了!” 思索间,徐暮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之色,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东南绝地外围万里之遥,我又该由哪里潜入南荒呢?说来这东南绝地也是奇特,修士想要进去,只能从三不管附近的传送阵进入,可如果想要出去,却是除了三不管这一处路口外,还可以直接从其他的边境之处走出!” “六道的修士也是吃准了这一‘绝地铁律’,所以才纷纷从神州各处赶来,打算在东南绝地来个围追堵截,现如今恐怕东南绝地四周的边境之地,毗邻的东部联盟和妖道都已经有重兵把守了!” “而六道的那些老怪物早已在神州的各处布下天罗地网,他们笃定我不敢出面,所以才吃准了东南绝地就是我的避难之所!为了以防我在东南绝地釜底抽薪,安全起见之下才会在两侧稍微布下重兵,然后元婴修士的大军由中路在东南绝地长驱直入。” “可是总共三路追兵,他们也吃不准我是否会由此路而行,而他们人手有限,即使偶有猜测,也不会在这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之中设下多大的修士团队!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我此行既要避过六道的元婴修士大军,又要冒险潜入南荒,只是南荒在毗邻东南绝地的地方肯定有修士把守。只是南荒妖道修士稀少,这修士固守的地方,倒值得推敲一二了!” 徐暮踱步在房间之中,缓缓的望着桌上的几块羊皮残卷,然后一拍脑袋,迅速的取出狼毫笔,在一块白纸上飞速的画了起来,直到半盏茶后,一个印有近半的绝地外围地图映入徐暮的眼帘。 “如果我是南荒妖族,这首先的重中之重就是不让天命之人走脱,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封闭整个南荒的海域,这样的话,只要天命之人还在神州,六道就是瓮中捉鳖,天长日久之下早晚会捉到天命之人。” “而第二件事就是为了妖族自己着想,毕竟天命之人是个香饽饽,谁能独自捉到,必定从此力压诸道,所以私心作祟之下,一定会派出大批的修士追查线索,毕竟最大的防御保险已经在海域布下,其他的边边点点之处,无关紧要。” “所以眼下六道的重点都在三路追兵之处,东部处有化神老怪和一众金丹修士,中原处有中央极帝宇文夙和来自天南海北的支援大军,还以最后一处在这东南绝地,妖道毗邻,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如果是他们,与其被动等着我上门,倒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妖道的修士已经倾巢尽出,即使为了以防万一,在与东南绝地毗邻的地方设下防守,但是人手紧缺之下也是顾全所有。” “那如果我是妖道的万世妖帝,如若设防,毕竟会多在外围之处,因为东南绝地深不可测,越往里面凶险越多,而我的修为他们深知肚明,所以他们认为,如果我有可能出现,一定是较为外围的地方出现!是故只要我潜入的越深,到时出去所面临的阻力就越少!” 徐暮缓缓的走在房间之中,不断的猜测着六道的可能,可是他想来想去,都认为虽然此行六道修士浩浩荡荡,但是来的却是大批的高阶修士,虽然实力不凡,但是人手却是不够,难以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布下天罗地网。 而随着时间推移之下,六道修士固守各自防线,无数‘慕名而来’的修士都已经在赶来东南绝地的路上,所以徐暮无论如何,都要极快的遁走,不能让六道做好所有‘未雨绸缪’的准备! 同样也只有徐暮出其不意的兵行险招,不断让六道‘出乎意料’,才能在这这场斗智斗勇的博弈之中争取到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徐暮感慨一笑,望着窗外已经初初而显的红日,徐暮一扫阴霾,淡笑道。 “又是一天!”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显云池 ri出东方,点点的红光照耀着东南绝地的天空,与黑市内的冥鸦黑夜不同,此刻整个天际之间,温和的阳光伴随着朗朗的清风,置身于内的修士,享受着这罕有的宁静。。 于是,许许多多的修士又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其实要说修士一生,除了宗门大事,攸关生死利益的情况下,修士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闭关苦修,与天搏命,争取那冥冥之中一线生机,远没有常人百姓眼中那般奉若神仙一样的逍遥自在! 是而修士除了修炼之外,也需为平ri里打坐练气时所需要的丹药,灵石皱眉发愁,从而不得不隔三差五的放弃修炼,出门营生。 但偏偏此时三不管又恰逢其会,天命之人现身东部,天道余孽‘天意四象阁’盘踞东部,六道大军在尘雨国铩羽而归,化神老怪亲自出手,东南绝地天命遁走,一件件足以轰动神州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修士的茶前饭后闲聊的话题。 加之这其中最后一条的讯息,与三不管的修士息息相关,神州之上无数的修士亦闻讯赶来,三不管境内各路人马越聚越多,虽然不至于风雨飘摇,但是六道的威名,神州之上哪个修士不是如雷贯耳? 虽然三不管的地界,修士多已经散漫惯了,修为都又不俗,不至于因为六道就吓破了胆。可是六道联袂而至,哪一次不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因为六道的到来和传说中天命之人的现身,无数三不管境内的苦修之士都纷纷走出闭关的场所,开始留意现今的局势。 ‘凤仪居’乃是此城之中颇为著名的一处供修士居住的场所,因为其内修饰颇为古典,加之又远离闹市,所以周围颇显清净,而能有意来此休息的修士,自然也都是好静之人,是故即使已经ri上三竿,凤仪居的大堂之内,也只有寥寥的几波人在品茶闲聊,各忙各的。 “要我说,这六道此番前来虽然是来势汹汹,但也未必就敢在咱们的地界撒野,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甭管他是谁,在咱们的地盘,他就得俯首称臣!”一名面目粗犷,满脸黑se胡渣的大口若悬河的说道。 “嘿嘿,段老七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想那六道连东部联盟和天意四象阁都奈何不得,我们三不管又哪里有能力与之抗衡?”一名瘦弱的青年,面带不屑,反唇相讥的说道。 “六道怎么了,老子就是看不惯六道的横行霸道,好像他们是天王老子一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再牛,此际前番在尘雨国不也铩羽而归,无功而返吗?现在更是要分兵三路,围追堵截那天命之人。照我看,过几天他们再怎么折腾,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段老七似乎对六道极为怨恨,出口非常不屑的说道。 对面那瘦弱青年听到段老七的话语,也是心下一惊,片刻后却急忙的开口阻止道:“老段,小心祸从口出。现在这城中有不少六道的小辈修士,他们和本城不少的势力又牵扯甚深,小心他们抓不到六道的修士,反而拿你泄愤。” “哼,咱们三不管的一亩三分地,谁怕谁啊。再说我哪里说错了!王道长,你给评评理,看看老段我有说错什么吗?”粗犷大汉言罢,就冲着茶几对面,一名面容瘦弱的白衣道长问道。 那白衣道长本在原座品茶,与两人相交也不过尔尔,想不到此际二人竟将他牵扯进来,但好在他近年来屡遭变故,为人处世颇有一套,于是自顾自的品完香茶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苦笑道。 “两位道友怎么把贫道也牵扯进来了!这倒不是贫道圆滑,要左右逢迎,只是你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贫道也不好妄加决断。只是如果在贫道看来,不管六道此番会如何作为,却也不是我们筑基修士就可以轻易涉及其中的!” 白衣道长略显苍白的脸se一顿,露出深深的忌惮之se,接着说道:“更何况,贫道纵观神州局势,不管是六道也好,天时残余的余孽也罢,贫道深以为此际神州浩劫将至,天下大乱!吾等置身其中,恐怕也难以逃过此劫,所以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奋发图强,在这乱世之中多做一些准备,好提高修为,尽人事,听天命!” 段老七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嘀咕道:“近几年是不太平了。虽说以前在各道境内,灭门屠城之事时有发生,但是各道也算是格尽职守,从不僭越他地之事。可这两年先是六道齐聚中原,对东部虎视眈眈,紧接着天命之人现身,遁走东南,六道联手封锁神州,想要将神州翻个顶朝天,搞得人人自危,诚如道长所言啊!” 此际听闻两人聊此话题,刚才一直说话的瘦弱青年也是目光一暗,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这茶桌前的白衣道长,自然就是二人口中的‘天命之人’徐暮,他经过一晚上的舟车劳顿,终于在闹市之外寻得凤仪居这处居所!此地虽然远离坊市,行动多有不便,但到底胜在清幽雅致,来此之人又都是喜静之辈,少有往来,是故徐暮对此地也是极为满意。 徐暮在得出羊皮残卷的结论后,才深知东南绝地地图的稀有,可这说来也是难怪,如果这享誉神州的东南绝地的地形唾手可得,那寻常修士的机遇岂不是遍地都是? 所以徐暮此刻也知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的道理。真正完版的绝地地图之物也不是他可以得到的,而退一万步讲,即使他运气逆天,得到完整的绝地地图,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它还是懂得的,所以徐暮也不打算用剩下的灵石去再度筹集那些羊皮残卷。 更何况徐暮出门在外,不比昔ri在乱雪峰天骄一般的ri子,现如今什么都需要徐暮自己打理,所以一番横梁之下,徐暮只得选择去帮助白掌柜对付狂暴犀。 虽然这其中不免有炮灰顶死之嫌,但是一来徐暮实在没有把握在没有完整地图的情况下横穿东南绝地,二来就是六道的追兵已经迫在眉睫,徐暮实在是等不起。 所以徐暮铤而走险之下,就盘算好了这条出路。可好在徐暮也不是傻子,心想到时如果对付狂暴犀真有危险,以他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见机行事,再加上如果真如白掌柜所说,所邀帮手不少,那想来这批修士也不会同样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为他人顶死卖命。 那人多力量大之下,徐暮和这些人也足以和白掌柜身后的势力分庭抗衡。 可饶是如此,徐暮也打算在这几天多购置几件趁手的法器,一来防止事成之后白掌柜过河拆桥,徐暮也好多平添几分自保之力,二来就是徐暮得到绝地的地图后,即刻遁走南荒,其中凶险,自然也需要法器的补助。 可即便徐暮身有东南绝地的外围地图,也要倍加留心一路上的凶险,所以能多一点手段,自是最好不过了。 而且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徐暮自从暴露身份后,一身的法器等于见不得光了,而他ri后行走修道界,难免要在公开场合与人动手,所以及时收购几件顶阶法器,也是现如今的重中之重。 一想到这里,徐暮心猿意马,冲着对面两个人开口道:“贫道此来还有要事在身,如此就不奉陪两位道友了!”说罢,略微歉意的施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礼节。 段老七见此,和瘦弱青年齐齐开口道:“此际能与道长畅谈,实在是我二人生平幸事,既然道长有事,那就改ri再寻道长一叙!” 三人此时同住在凤仪居内,所以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客套了几句,就纷纷散去。 徐暮手握王公公的白羽拂尘,右手处拿着一个青竹se的竹竿,身形一闪,就阔步走出了凤仪居。 此际已是中午时分,ri上三竿,四周虽然罕有人至,但随着此城修士的频繁往来,凤仪居外,也已经有不少的修士行走其间,徐暮见此,招手随意叫了一辆灵车,就往城中极为盛名的‘显云池’走去。 如果说黑市主收来路不明的货物买卖和情报讯息,那显云池就是三不管之中物品交易的齐聚之所! 与黑市的通天楼宇不同,显云池却是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外围瀑布悬挂,其内池水涟漪,各家商铺乘坐荷叶买卖物品,漂浮在池水之中,极具趣味。 而修士想要入显云池,自然也需要用灵石购买荷叶,而只要购买荷叶,就可以在一ri之内买卖自如,既可以出售自己的货物,又可以伺机收购,实乃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显云池距离凤仪居不远,徐暮又乘坐灵车,风驹在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呼啸过后,终于赶来了徐暮慕名已久的显云池。 可是等徐暮下了灵车,抬头看见显云池的壮阔时,又不禁膛目结舌起来。 “这是…” 第四十九章 筑基丹与淬骨丹 冯炎见徐暮无奈的表情,调笑道:“好歹老夫也是来送宝物的,你哭丧个脸干什么啊?” 徐暮听到冯炎的话语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论修为,冯炎的确是堪称乱雪峰筑基修士中的翘楚,可要论财富,他拍马也赶不上筑基大圆满的于化白,就更别提白家三兄弟所赠的重宝了! 徐暮将一切都写在脸上,冯炎又是人老成精,怎么猜不出徐暮心中所想,于是骂道:“好啊,你敢瞧不起老夫的宝物?” “您老执掌乱雪峰无数丹药,身价丰厚岂是常人可比?只是小子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师祖他们赠予的法器了,实在不敢再窥探冯老之物!”徐暮见冯炎有怒意,也是顺着说道! 冯炎见此面色一缓,他也自知所赠之物不比大五行灵针,雪魄珠之流,但却也是一等一的宝物,否则以冯炎的性格,稍微差点的东西他还不好意思拿得出手呢! “你也不必抬举我,虽然我给你的东西难以和白师叔几人的法器相比,但也是多少练气修士梦寐以求之物,对你眼下的修为有莫大的好处!” 听到这里,徐暮眼睛一亮,的确,灵命异常的他,修炼进阶根本不是难事,说狂点,即使元婴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这时偏偏赶上六道东伐,东部外围人心惶惶,风云色变,一旦东部联盟战败,自己颠沛流离下命不保夕,有哪有功夫修炼! 所以这时的徐暮需要的反倒不是修道的资源与灵命,反而是最为普通但却极为宝贵的时间! 而冯炎也知道徐暮身怀重宝,也不会送徐暮一些法器灵符防身,但身为乱雪峰火属性的灵药兼炼丹大师,送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冯老莫不是有什么上好的丹药要便宜小子?”徐暮猜测道。 冯炎哼道:“就你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罢,从怀中取出三个拳头大小的丹药瓶子,摆在徐暮面前! 徐暮望着瓶子一怔,低声道:“蓝色的丹药瓶子!这是给筑基修士服用的?” 徐暮这些年也知道些修道界修士的常识,知道丹药分为红黄蓝绿四个等级,分别对应着元婴期,金丹期,筑基期,练气期! 而这其中的等级却是实打实被修道界诸多修士所承认的,任何一种丹药,其相应的价值或者功效对相应的修士都极为有用,所以眼前的这三种蓝色的筑基丹药,其价值,已经算是贵重! 冯炎点了点头,给徐暮一指放在前面的两个瓶子,开口道:“这两个瓶子中所装的,是淬骨丹和筑基丹!” 徐暮听此倒没有什么以外,如今东部联盟大战在即,各派修士都大量的发放丹药,希望可以在这个阶段有大量的筑基修士产生,从而应对日后的大战,而作为催生筑基修士的丹药,淬骨丹和筑基丹毫无疑问的可以位列其中! 其实要说能对筑基产生助力的丹药,委实不少,但这其中大半却属于练气修士所服用,效果甚微,自然筑基起来的助力也小,难登大雅之堂! 而筑基丹却是实打实给筑基初期修士培育根基所用的丹药,既然能培育根基,对练气修士的筑基自然也有效用,效果也肯定要远远好于练气修士的丹药,所以筑基丹的价值不言而喻! 可虽说这是为筑基修士培育根基所用的丹药,但即使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没有能力可以随便服用,实在是因为如今修道界资源日益缺少,有钱给你培育根基,倒不如用这些丹药去催生大量的筑基修士,所以这筑基丹,即使筑基修士也难以弄大手,毕竟一枚筑基丹,就代表着一名筑基修士! 所以即使乱雪峰堪称整个东楚一霸,但手中的筑基丹也不过数十颗,这其中半数更是要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筑基丹之贵重,即使如于化白的地位,也难以轻易赠人! 而淬骨丹与筑基丹相比,却没有筑基丹那么贵重了,因为淬骨丹的功效除了能给凡人延年益寿外,所用之途也不过是为练气修士培养根基,比筑基丹整整低了一阶。 但饶是如此,淬骨丹在凡间也是只有当今的东楚王室可以享用,连其他王公大臣也不得见,所以也是极为珍贵! 这两种丹药都代表了培育根基! 根基好是什么概念,那代表着你有雄厚的基础而有希望进阶,练气期服用淬骨丹,筑基期服用筑基丹,都是培育根基的丹药,即使为低阶服用也一样。 如淬骨丹,低一阶可以为凡人续命,而筑基丹低一阶可以为练气修士增加筑基的助力,都是极为珍贵之物! 但却不代表所有的培育根基的丹药都可以为低阶提供进阶的助力,毕竟随着修为的精深,根基早已打好了,丹药的辅助也没有那么明显的作用了,甚至到了元婴期,在体内再塑身体时,已经丝毫用不上培育根基的丹药了! 所以在筑基期,培育根基是最为重要的,但却苦于丹药的稀缺,这筑基丹的其中价值,不言而喻! 但这两种丹药虽然极为珍贵,但对于财大气粗的乱雪峰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以练出的东西,而现如今又是大战之期,自然也不会吝啬丹药,同时将两种丹药放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冯炎见徐暮毫无惊讶之色,知他对这二物毫无概念,于是叹口气道:“你小子从修炼到现在一直顺风顺水,又哪里知道这些丹药的珍贵,淬骨丹也就罢了,只要修为到了练气大圆满都可以被赐予一颗,而这筑基丹,却是专门为内门弟子准备的,是筑基成功之时作为培育根基所用的,一人一生也只有一颗而已!而老夫活了百多年的岁数,却是还没服用过呢!” 徐暮知道冯炎是外门弟子出身,在筑基之时也只被乱雪峰赐予一枚淬骨丹进行筑基,远不如内门弟子那样除了淬骨丹还有筑基丹服用,所以筑基之艰辛,修行之不易,远远要比其他的同阶修士要心酸的多! 而这其中真是的内幕确是连徐暮也不知晓,需知乱学峰对内外门弟子的待遇不同也是有原因的,灵命不好,筑基也是偶然,所以乱雪峰没有必要再花费筑基丹给你浪费,所以对外门弟子不闻不问! 可内门弟子却是不同,因为灵命的超然,比其他外门弟子多出一枚筑基丹,所以内门弟子可以堪称百分之百的筑基效率,从而神化了内门弟子,保证门内精英!但导致内外门弟子的不公却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而是如果内门弟子单单使用淬骨丹而筑基失败,一是浪费了上好的灵命,二是则会论为外门弟子的笑柄! ‘你灵命不是好吗,怎么还输给我们这些筑基成功的外门弟子?’如此导致的后果便是,大多出自内门弟子的筑基修士甚至金丹修士会颜面尽失,所以这种因素下,外门弟子的筑基远比内门弟子艰难! 冯炎见徐暮仍是不解,于是叹了口气,罢了罢手道:“你既然知道这是蓝色瓶子,也应当晓得丹药的规律吧?” 徐暮闻言点头道:“丹药瓶子分为红黄蓝绿,分别对应着元婴期,金丹期,筑基期,练气期修士服用的丹药!” 冯炎指着淬骨丹道:“这淬骨丹虽然只是练气期的培育根基之药,但价值已经不在普通的筑基期服用的丹药之下了,所以也是蓝瓶所装,而筑基丹虽然是为筑基修士所培育根基的丹药,但却代表着一名筑基修士的产生!” “可这两种丹药,只要是我们乱雪峰的内门弟子都可以轻易获得,对你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可这最后一样,却是我送你的重宝,甚至论价值,已经堪比红璎锁了!” 徐暮闻言一惊,红璎锁是什么法器?那是顶阶法器,任何一个筑基修士都会瞅着眼红的法器,那冯炎所赠的丹药竟然堪比红璎锁,那岂不是连筑基期都趋之若鹜的丹药? 徐暮猜测道:“莫非是金丹修士用来培育根基的丹药,可以让筑基丹圆满增加结丹的几率的丹药?” 冯炎苦笑一声,解释道:“修行越深的人,对这种培育根基的丹药依赖越低,除非是能精进功力的丹药,否则任何丹药即使可以被金丹修士所服用,但也会被纳入蓝瓶之列,原因很简单,这丹药还不能让金丹修士动心” “再说如果我有那种丹药,早就闭关去冲击结丹了,哪里还会在这?” 徐暮闻言一阵苦笑,正如冯炎所言,筑基与结丹不同,筑基丹可以大量催生筑基修士,而结丹的培育根基丹药对筑基修士的效果远不如练气修士服用筑基丹,再加上随着修士的结丹,早已将一身的真元封死在了金丹之中,根基稳固,对那种培育根基的丹药完全可以说的上是可有可无,所以那种丹药即使对金丹修士有用,但也不会被纳入黄瓶之列! 这就如同灵石一样,拿给哪阶的修士不能用?就好比一块中阶的灵石,练气期当宝贝,筑基期也未必舍得用!金丹期,有用,那人家不稀罕,放到元婴期,压根都不放在眼里! 徐暮实在猜不出这其中之物,于是问道:“那这最后的一种丹药是…” 冯炎见徐暮疑惑的神色,傲然道:“壮大神识之物,你说有没有用?” 第五十章 大战将始 徐暮望着冯炎傲然的神色,心中不禁一动! 所谓神识,就是修士头脑中的识海,用凡间通俗的话讲,就是‘魂魄’,掌控着人思想的灵魂,而修士称之为神识! 神识之用不像是凡人所说只是驱动身体那么简单,需知修士修道,正是感悟天地间的‘道’,而万道本虚,修士只能凭借感悟去摸索追寻,所以同样的,修士想要成道,就必须用自身的神识去探知这个世界,所以修道的过程,就是不断壮大神识的过程! 而传说之中,当神识到达一定强度之时,便拥有再此隐入宿体的能力,而这能力,便是元婴老怪的元婴,神识脱离身体,可以遁入更小的元婴,经过更加精心的修炼,脱离元婴而形成单独的神魂,这便是化神,可以将神识不需要外物的帮助就能引出体外的能力,从而更加的感悟世间之道! 当然,化神的前提也是需要修士对道有一种概念的认知,但道的概念却是独一无二的,象征着化神的存在,这也是当今的八道强大的原因! 所以神识堪称一个修士灵魂的所在,与灵命更是相辅相成,但每个人的神识不会因为灵命的不同而千差万别! 灵命好,代表修道速度快,但却不能证明你的神识与同阶相比会高到哪去,毕竟,神识是需要锻炼出来的! 而神识强大,即使灵命普通,进阶的可能也不会太低,毕竟神识象征着一个人的灵魂,甚至可以说是坚韧的心,而用冯炎的话讲,神识就是向道之心!一心向道,自然攻无不克!这也是为何冯炎能以普通灵命进阶的原因! 灵命好,修道速度快,领命不好,那只有经过不停的努力,也就是精神上的锻炼,从而让神识强大,来弥补自身修道的不足,虽然修行速度不会增加,但遇到瓶颈之时,会比那些相同资质的人更有机会进阶!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是这个道理! 而徐暮所缺是什么,那自然是神识上的欠缺,也是神识上的破绽,让他一直惦念徐大海,心魔缠身,无法安心下来去进行筑基! 徐暮怔怔的望着冯炎的丹药,惊疑道:“这是能壮大神识的丹药?如此丹药即使金丹修士都会极为动心,又怎么会是区区蓝瓶丹药的价值?” 冯炎望着徐暮,笑道:“这丹药名叫‘壮神丹’是专门给筑基修士服用的丹药,壮大神识能有近乎三成的功效!” “三成的神识!”徐暮惊呼道。 三成神识是什么感念,那是相当于多了三分之一的神识之力,冲击瓶颈之时更是相当于多了近乎半个自己的助力,价值甚至会比金丹修士培育根基的丹药还要有价值,不知多少筑基修士见到这个丹药会抢破头! 冯炎望着徐暮炙热的眼神,暗叹一声,随即一盆凉水泼过来! “其实这壮神丹说是丹药,但却是老夫早些年无意中得到的一本秘书中所传下来的辅助丹药,那本秘书所讲的壮大神识之法极为霸道,而反噬之力也是颇为的骇人,其中道道工序都有丧命之虞,所以即使胆大如老夫也不敢修炼,当然也不能修炼!” “所以老夫只得将其中有用的那一部分记载下来,并且终于炼制出这壮神丹!” 徐暮心中已有猜测,问道:“冯老说这壮神丹的丹方是来自那本秘技,而那功法就极为诡异,想来这丹药神奇之余,恐怕还有些弊端吧!” 冯炎闻言尴尬一笑:“弊端自然是有的,这壮神丹虽是强大神识而用,但弊端不少,一来他增加的神识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借力用力,强大神识之后,必遭三成神识反噬之苦,而且这丹药无法助你冲击瓶颈,只能在斗法拼命时一用,效用三天,逾期则灵性尽无!” 徐暮怪眼一翻道:“这哪是什么壮大神识的丹药,分明就是透支神识的丹药,说不好反噬之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吧!” 冯炎慎重的点了点头:“这丹药给你也只是以防万一之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记不可拿出,而这丹药反噬之力的确凶险异常,老夫当年我差点被这丹药要去半条性命!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徐暮开口道:“这个冯老就放心吧,我有白师祖的雪魄珠防身,想来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强敌的,何况还有沈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 冯炎点了点头,就向丹房走去,如今这种紧张时期,丹药就代表着后方的救援和后续的力量,所以冯炎每日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丝毫不得空闲! 徐暮望着冯炎的背影,和手中的三个蓝色药瓶,不禁的一叹! 于是徐暮也走进自己的房间中,努力平静心神,好让自己可以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以期在赶到尘雨国后第一时间筑基,好让自己的修为早日得到提升,到时的他,凭借着顶阶法器和红璎锁,就可以和任何一位筑基后期修士拥有一战的之力,甚至即使便对绿云那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能抗衡一二。 筑基修士之中,除非是遇到像沐心仪那种逆天的存在,否则完全是可以横着走! 而就在徐暮为了东部联盟的大战做着准备时,在距离东楚数万里外的一处皇城之中,数十名修士齐聚一堂,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可如若有修士在此,必定会极为的震惊,因为这在场的数十修士中,竟无一例外的都是元婴老怪的实力,而其中数人都是隐隐散发出远超同阶的气息,恐怖异常! 但这数十修士却没有平时一派之祖的淡定,反倒是各个面红耳赤,似乎激烈的争吵些什么! “了尘大师,在座的诸位道友推选大师为我六道统帅,自然是因为大师乃佛道高人,德高望重的原因!可现如今大师为我六道统帅,却在这中原之地隐而不发,不知是何意?”一名身负仙剑,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问道! 可不等那名了尘大师开口,就听见另一个神色恐怖的老妪接话道:“如今尘雨国的修士越聚越多,萧长雨更是摆明了与咱们死战到底,大师在此按兵不动,莫非是有后手能对付东部联盟?” “哼,此番就属佛门来的人最少,哪会有什么后手?我看是佛门的人背着我们去寻找那人?想占为己有吧?”一名双目含血的青年说道! 众人矛头直指了尘大师,自然是有人看不惯,一名中年美妇听此喝道:“你天魔宫和血心池的人瞒着咱们在东楚广布眼线,不也是想浑水摸鱼吗?若说打着别的心思,恐怕还是你魔道之人最为无耻吧!” 那血目青年闻言冷笑道:“无为道派和五毒教的人不也是背着六道横插一脚吗,你们飘渺宫和无为道派一个鼻孔出气,也未必没有参与此事吧!” 这血目青年说话极为歹毒,却是一语双关,含沙射影,如果东楚之事与飘渺宫有关,自然将飘渺宫骂在里面,可如果无关的话,一句‘一个鼻孔出气’,更是隐约的说出无为道派有事瞒着飘渺宫,自然是挑拨离间! 可飘渺宫的美妇还没说什么,先前说话的那名老妪闻言大怒道:“姓辛的,你骂无为道派的杂毛,老身不管,可你将我五毒教也掺杂其中的骂了进去,总要给老身个交代!” 那血目青年似乎极为忌惮老妪一样,当仍然强硬道:“毒婆,有空找我血心池的麻烦,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杀近东部!” 在不远处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闻言粗声道:“还杀个鸟啊,你们这些人在这狗咬狗,能有什么结论?恐怕还没等你们想出主意,天意四象阁的人早就找到了那人,到时候没有一番血战,能教天意四象阁的人吐出骨头?” 众人听闻那大汉的言语,不禁大怒,骂道:“熊九如,这不是你们妖族的万妖谷,说话最好放客气点!” 那大汉闻言嘿嘿一笑,就默然不语,倒是旁边一名身着灰色羽衣,面容消瘦,眼神锋锐的中年男子笑道。 “我兄弟有说错吗,你们此番在这僵持不下,就很有可能是中了对方计策,我看天意四象阁摆出东部外围的难题是假,实则没准正在抓紧的去寻找着那人,一旦找到,恐怕我们这点人,即使上门讨要,还不够天意四象阁的人对付呢!” 众人闻言更要大吵,就听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众人心头一震,感叹那声佛号的功力,于是都闭口不语! 只见一名面目慈祥,身材普通的老僧走出,开口道:“诸位施主此番前来都是为了神州免遭浩劫而献身,又何必在这苦于争执,老衲虽然不才,但也忝居六道统帅,自然对此番目的极为着急,不再诸位之下!” “可东部外围数万载平和祥瑞,此番我六道来势汹汹,必定不会让我们轻易踏足东部,加之数万年来,天意四象阁在东部外围也有不少的潜伏分支,更是趁机鼓动诸多宗派与我们为敌,实在可悲可叹!” “可正如诸位施主所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神州免遭浩劫,吾等也只有迅速击败东部联盟,然后直达天意四象阁,再做打算!” 众人都心知此番目的,事关重大自是不敢太过的吵闹,以免影响大局,于是纷纷点头! 了尘大师望了眼身在不远处的一名身穿九龙皇袍的男子,开口道:“到时还望宇文国主鼎力相助,老衲在此谢过了!” 那九龙皇袍男子闻言,点头一笑。 但眼神越一直望着尘雨国的方向,默然不语! 第五十一章 离行 日出,姹紫嫣红,乱雪峰的天美得惬意,清晨,没有了那粗暴的乱雪,景色不再是银装素裹的白色,青草油油,点缀着飘飘的雪花,将天地渲染成白绿相间的生机勃勃! 徐暮走在乱雪峰的小道上,身后跟着的是吕岳,而冯炎却不在身边,大概又是在丹房炼药吧! “徐兄弟,我跟你说,这在外打仗不比你上次出门,上次出门好歹也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吃了亏也可以回山找帮手,可是这离了国境,就千难万难了,别看哥哥我修为没你高,但看人的阅历却比你高上不少的!” “这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与人斗法切记小心,遇到些个厉害的人物也别死拼,不行就跑呗,没什么丢人的,谁让咱还年轻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小,千万别意气用事!” 听着吕岳在身旁喋喋不休的嘱咐,徐暮实感无奈! 在吕岳看来,此行六道之势浩浩荡荡,金丹修士更是多如牛毛,在这种情况下,东部联盟要徐暮这些筑基修士做什么?那还不是要在大战的人海里做炮灰? 而东部联盟和六道的大战他也实在不看好,东部外围对整个神州来说也不过是弹丸之地,以东部外围的势力很难对都六道的修士做出抗衡,而尘雨国又处于大战的爆发地,所以徐暮此行的危险性不小,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但他心知肚明,大战之时,只要作为高层的人顺利逃跑,那身边的亲信也不会被落下,而乱雪峰元婴老祖也肯定不会把徐暮扔下,所以他的担心却实在是自己吓自己! 其实这也是出于自己对徐暮的关心,数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实在欣赏这个天资卓越,却不张扬的低调少年,加之二人一同上山,一同在冯炎门下学艺,直把徐暮看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这才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可话又说回来,徐暮身负五行灵命,来日说是乱雪峰一脉的顶梁柱也不为过,元婴老怪又哪舍得看着徐暮在战场上身死? 说话间,二人不觉的走了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而掌教大厅也近在眼前! “徐兄弟,送到这我也该回去了,像你说的,东部如今风云色变,修为低了可保不住命的,所以我也要回去抓紧修炼了!就此别过吧!”吕岳突然说道! 徐暮望着吕岳真挚的眼神,心中一暖道:“吕大哥保重!” 徐暮一想此行胜负难料,这乱雪峰的修士朝不保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更何况他也知晓乱雪峰的二手准备,到时如果东部联盟一触即溃,那除非是东部内部的势力将六道联军打散,否则这东部外围数十个国家都难免背井离乡,遁走海域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徐暮迟疑道:“吕大哥也多保重,只是…” 吕岳心领其意,笑道:“放心吧,你吕大哥还死不了,我酒还没喝够呢!你想说的我也知道,我在凡间也颇有些权势,想来只要令祖父还在东楚境内,我就有把握将他找回来,只要他在我这一天,我就会把他当自己的亲爷爷供着!” 徐暮感动道:“多谢吕大哥了,如果我回不来,还要麻烦你…” 吕岳知他想说什么,于是接话道:“别说丧气话,你可得早点会点,你祖父那老酒虫在我那多待一天,我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呢!” 徐暮心知吕岳跟自己说笑,别说他淡泊名利,就是如今修是的身份,金钱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而这其中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自己活着回来! 于是徐暮点头一笑! 吕岳见此转过身去,往丹阁走去,口中还依稀传来抱怨声:“奶奶的,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送完小的,赶明儿还得送老的,老子这是什么命啊!” 徐暮无奈一笑,便走进了掌教大厅! 进了掌教大厅,一片庄严肃静,见众人也已经到了,徐暮冲几人略微的一点头,便走进人群中! 代掌门一身白衣似雪,见徐暮也来了,知道人数到齐,便开口道:“一会你们就将远赴尘雨国,一路上虽然不会困难重重,但想来也不会少什么波折!所以老夫在此提点几句!” 沈括男迟疑道:“敢问师叔,我们这一路上会有什么波折?” 代掌门自摸了一下白花花的胡须,开口反问道:“你们以为呢?” 赵琳儿不以为然道:“顶多是些别的门派的跳梁小丑来找咱们的麻烦,否则这东部联盟的地旁,咱们不找别人的就算不错了,谁又敢找咱们的麻烦!” 老者闻言面容一肃道:“如今我们乱雪峰在东部联盟说话有不小的分量,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有些门派不服也在情理之中,一路上遇到几个找茬的也在所难免,但你们当以大局为重,不必和他们计较,如果实在是咄咄逼人,出手教训一下便是!” “但老夫所指的波折却并不是这些门派的弟子,而是那些还未曾遁走的六道余孽!” “什么…”众人失声道! 众所周知,自从月牙湖一役晨光、暮色、乱雪峰和元方国的积雷山联手后,一起逼退了六道的分支宗门,使两国境内再无任何一名六道修士,也是因为如此,这些门派才能和尘雨国接连一气,在东部联盟内一支独大! 而这之后,随着东部内部势力的出手相助,使得整个东部联盟澄清寰宇,六道分支势力不复存在,更是为无数低阶修士树立了信心,使他们看到了打退六道的希望! 可现如今却说六道残余的余孽还在东部联盟,怎么能不让要前往尘雨国的众人心惊,毕竟如果安然到了尘雨国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一旦遇到什么难缠的角色,众人都难保没有陨落的危险! 代掌门见众人吃惊,似乎早有意料一般,见此抚掌安慰道:“放心吧,这些余孽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更何况现在是在东部联盟的地盘,他们不敢翻腾出什么劲的!” 廖青见此疑问道:“敢问代掌门,既然知道东部外围还有六道分支的余孽,为何不清剿了呢?毕竟卧床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他们是引而不发,可如果当联盟和六道决战时,这些人也是不小的隐患的!” 代掌门闻言一叹道:“这些六道分支余孽虽然人数不多,但修为都不差,在这个大战的节骨眼,哪个门派还有余力去派人四处追查他们的动静?但好在这些人中没有金丹修士的存在,充其量也就是筑基大圆满,所以我们也不欲理会了!” 赵琳儿闻言,迟疑道:“可是筑基大圆满也不是我们这些筑基初期修士可以对付的啊!” 代掌门哈哈笑道:“你们对付不了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人家潜伏下来自是有目的,又为何要冒着暴露的危险去为难你们这些人,我说的波折虽然就是他们,但可能性极低的!” 众人听到这才松了口气,从乱雪峰到尘雨国,要路径两个国家,其中长途跋涉,即使以众人的飞行速度也要半月有余,所以沿途如果真有什么凶险,也不是身在外地的他们可以独自解决的! 老者见众人松了口气道:“何况即使筑基大圆满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你们!”说罢,若有若无的望了徐暮一眼! 众人闻言都不明所以,毕竟徐暮所获真传之事少之又少,而大多的弟子也仅仅知道徐暮因为三灵命的原因被赐予了一套极品法器,所以众人中除了淡言和代掌门以外无人知道徐暮身怀雪魄珠这等威力骇人的自爆法宝! 甚至连淡言此刻都不知道徐暮是五行灵命,而代掌门这名老者也是因为于化白的必死关才知道的徐暮灵命之事的! 但众人见老者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于是纷纷不口不言! 老者见此点头一笑,手中拿出一个储蓄袋子,开口道:“你们也是将出远门的人了,自然不能没有什么趁手的法器,这储蓄袋里的法器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却也都是高阶法器!为你们临行所赠!” 众人闻言都是大喜,在这个修道资源紧缺的时代,顶阶法器在筑基期中已经象征着身份和地位了,如冯炎这等筑基后期中极为翘楚的存在,也不过只有炎火刃一个顶阶法器,由此可看,高阶法器已经是筑基期中较为贵重的法器了! 光看魔道的天魔宫一脉,虽然号称魔道三脉之一,但低阶的弟子也未必过的多好,李纨身为筑基丹圆满修士绿云的爱徒,不也就有一个本土法器的噬魂幡!所以可见高阶法器对筑基初期修士吸引! 众人见此大喜,在经过老者同意之后,都纷纷上前,走向那储蓄袋子挑选起来! 半盏茶后,就见众人纷纷面露喜色的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爱不释手! 赵琳儿见徐暮呆站在一旁,开口道:“我知道你有顶阶法器护身,可好东西也不能嫌多啊,你要是不知道哪个法器好的话,我帮你挑!” 徐暮见此无奈一笑,论修道时间长短,眼力见识,赵琳儿的确要高出自己不少! 徐暮摇了摇头,走向那老者身前,见储蓄袋子里各式各样的高阶法器不下数十件,一时之间眼花缭乱! 但他有大五行灵针,红璎锁在手,轮攻击已经不下于筑基大圆满修士了,所以在找什么攻击法器也是无用,所以便想挑一个防御的法器! 修士斗法,大都以攻代守,所以防御法器要远远少于攻击法器,所以徐暮在看了半盏茶后,就将一个类似于手镯的圆环取了出来! 代掌门见此双目一亮,所有人都拿的是攻击法器,而只有徐暮一个人拿了防御法器,自然感到惊奇! “诸人听令,乱雪峰老祖有令,凡我宗门修士,尽皆在离峰后半个月赶往尘雨国驻防,来迟者,门规处置!临阵脱逃者,杀!”代掌门喝道! 众人闻言一肃! “是!” 第五十二章 追踪 东楚境内,一共三州十二郡! 其中三大州,任何一州都有近千里大小。 而十二郡虽然不如三州,但每郡也有数百里之广阔! 其中三州分别为中部帝州,北部晨州,东部泰州!其余十二州郡,夹杂在东楚国各处,无法一一道来! 而这东楚三州十二郡,虽然面积不同,地处位置不同,人口基数不同,无法相提并论,可但凡是东楚境内的修士都清楚,这三州十二郡代表的便是组合成东楚最为中坚的修道势力! 例如三大州,中部帝州是当今的东楚王室和其附属的各个修道家族的领地,而北部晨州,就是被现如今可以与乱雪峰并驾齐驱的晨光、暮色所掌控,至于东部泰州自然就是乱雪峰所管辖的一方领土! 而除此三大州之外,剩余的十二郡则被各个修道家族和其他的小型宗门、散修所占据! 一元郡就是当今的十二州郡之一,若论以前,一元郡的势力是当真无愧的十二郡之首,因为一元郡内唯一的一个宗门,是拥有可以与三大州叫板的实力的,而正如一元郡的名字一样,它所在的宗门就叫做一元宗! 一元宗修士生性低调,不愿意与俗世纷争,更是安心屈居乱雪峰、晨光之下,而这所处的一元郡自然也是无法与泰州的繁华,晨州的富强相比! 论面积大小,一元郡也绝对不是十二郡县中最大的一郡,而论人口,因为一元郡方圆数百里皆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所以人迹罕至,除了周边的小县城和村落外,甚至可以形容成与世隔绝! 可就是这么一个宗门,因为数千年来的苦心经营,导致了这片山脉奇花异草,灵药满山,其中甚至还有很多东部都难得一见的灵药,更有不少是只有神州其他地方才得一见的珍惜灵药!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的宗门,因为牵扯进六道纷争,在一年前被几大宗门联手逼走,更是来不及收走这数百里山涧的奇花异草,让人不胜唏嘘! 而就是因为一元宗修士的人走楼空,让东楚境内的其他势力纷纷想染指一元郡,想要分一杯羹! 可是东部联盟的浩劫近在眼前,这一年里更是愈演愈烈,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人在东楚又一手遮天,所以这些小宗门,家族也不敢轻易动手,怕成众矢之的! 直到近一个月,东部联盟发出矫诏,所有联盟的筑基修士都要赶往尘雨国驻防,而这宗内也看到陆陆续续从更东部敢去尘雨国的修士,这才确定了东部联盟的信息无误! 而乱雪峰低阶弟子的潜退,无数高阶修士的人走楼空,让这些宗门瞧出了苗头! 眼看着这东部修士越聚越多,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路过的修士越来越少,终于让这些东楚本土的小型宗门有胆子向一元郡伸手了! 因为东部联盟所需要的修士都是筑基修为的,所以反倒是人数最为广大的练气修士被留了下来,所以,此刻,一元宗的山脉处数以百计的练气修士在山脉处行走,企图得到些什么! 而这些修士中,也不全然都是练气修士,其中也不乏一些筑基修士,甚至还有人声称见到了金丹修士的踪影! 这些修为颇高的修士大多是散修出身,加上战力一般,对大战可有可无,所以并不在征缴之列! 所以现如今,整个东楚三州十二郡的修士都纷纷赶往尘雨国,大型势力只留下皇族一脉固守东楚,以应后方! 而三州十二郡的低阶修士无法参与大战的情况下,倒是有不少的修士来到这一元宗的山脉,找些灵药或者散落的法器,以提升自身的力量! 曾经的一元宗山门前,早已破败不堪,残缺的山门被一些散修挖的破败不堪,原因就是一元宗的山门也是一种颇为罕见的矿石所做,如今看来,也是厄运难逃了! 而此刻,山门前站数名年轻的青年弟子,这些人都身穿白色衣袍,显得一尘不染,极为的惹人注目! 可是却无人敢向这几位年轻弟子打招呼,实在是这些人所流露出的气息太过的强大,让一些练气修士见之都勃然色变! 而少数的筑基修士见此,也纷纷绕道,一副避闪不及的样子! 因为这五人众竟然大多都有着筑基初期的强横修为,而只有一人年纪轻轻,修为最差,但却也是练气大圆满的顶尖修为! 而这些人身穿的白衣就隐约的已经宣告了众人的来历,加之少有见识之人看到那衣袍处的雪花,也纷纷避而远之! 这些人虽然都身穿白衣,出自同门,却装着怪异,其中有美若天仙的少女,有道装打扮的方外之人,也有文质彬彬,仿若书生的年轻人,实在让人感到怪异! 这五人之中,为首一人面色刚毅,身负一柄寒光凛凛的仙剑,显得极为的有修养! 那为首之人看着一元宗的山门感叹道:“曾经的一元宗跟我们乱雪峰相比也不过是伯仲之间,没想到岁月蹉跎,短短一年就破败成这般了!” 这为首之人赫然就是廖青,身后四个人自然就是赵琳儿,沈括男,淡言,徐暮! 这几人自从被代掌门赐宝下山以后,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却不知为何来到了一元宗的山门! 赵琳儿见此打趣道:“一元宗的道士夹着尾巴退出了东楚,山门却来不及搬走,倒是便宜了这些不入流的散修了!” 沈括男闻言笑道:“谁知道呢,不知道他们回来看到这番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徐暮却摇了摇头道:“但愿他们永远别回来,否则…” 廖青冷言接口道:“都则我们乱雪峰难保也不会变成这样!毕竟我们是水火不容的两方,虽然都是东楚修士,但却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琳儿却不以为意道:“六道看起来来势汹汹,但却还是龟缩在中原之地,引而不发,恐怕也没有杀进来的把握吧!” 沈括男却不认同道:“堂堂八大道派,手段何其繁多,要对付区区一个松散的东部联盟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拼的两败俱伤,却便宜了东部内部的势力,如此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里,赵琳儿问道:“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庞然的势力,居然能让六道的人联手,而且对它这般忌惮?” 沈括男,廖青闻言都直摇头,这种隐秘,恐怕元婴老怪都不见得清楚,又何况是他们? 赵琳儿见此颇为无奈,却仍冲徐暮笑道:“徐师弟,你当日也在场,不知你是否知道缘由呢?” 徐暮一哆嗦道:“这种隐秘又怎么会让我知道,我也不过是瞧见了师祖的真颜而已,又哪里能知道这种层次的隐秘?” 赵琳儿狡黠一笑道:“我可听冯老在醉酒的时候说了不少,什么积雷山啊,什么神教啊!你和冯老寸步不离,应该知道什么吧!” 徐暮闻言心中无奈,白老二和黄诚在回山的时候再三叮嘱徐暮不可将当日之事外传,而冯炎虽然借着酒醉说出不少,可自己明知故犯确是不能,又不能全盘托出,实在左右为难! 而徐暮望向身旁的淡言,眼睛一亮道:“冯老酒醉之言岂能当真?当日之事淡言师兄也在场的!你也可以问问淡言师兄!” 赵琳儿听了徐暮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淡言惜字如金,能不能把事情回答全了都是问题,更何况以淡言那种‘别人能回答就别来找我’的性情,恐怕赵琳儿一问,淡言都未必能搭理她!多半是要吃闭门羹! 果然,淡言仿佛没听见一般,直望着眼前的一元宗山门,似乎在极力的探查什么一样! 沈括男见此摇头道:“琳儿师妹也别难为他们了,白师祖有令,任何人不可过问当日月牙湖之事的!” 见赵琳儿脸色不悦,又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想知道,莫不如早些找到那个魔道之人,自然水落石出!” 赵琳儿闻言眼睛一亮,就在几人离开乱雪峰赶往尘雨国的路上,几人刚出泰州,晚上露营休息之时,隐然的发现了魔道修士的踪迹,而徐暮和淡言也从当日月牙湖一役的大战中断定出是魔道天魔宫修士所用噬魂幡留下的痕迹! 而赵琳儿见此却瑕疵欲裂,她昔年上山之时,有三年就是跟在筑基修士身旁学道,而所教之人,正是当日丧命血心池杜德手中的陆姓男子,所以赵琳儿与魔道堪称杀师之仇,此番见到,又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廖青见此却甚是担心,毕竟从冯炎口中得知,对方绿云和杜德都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而其中甚至还会有日月神教的沐心仪在其中,却不是他们五人就可以对付的! 可赵琳儿却极为的不以为意,现在整个东楚都是乱雪峰的天下,在自己家门口,还反了他们不成?所以也极力的鼓动众人追踪魔道修士下落! 而徐暮和沈括男与赵琳儿关系极好,加之淡言两不相帮,所以廖青胳膊拧不过大腿,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在不暴露行迹的情况下追踪! 这也多亏其中沈括男所学甚杂,破晓的追踪之术,加之方向也正好顺路,一路上时间也算是充裕,所以这才一路追踪痕迹到了一元宗的山门! 几人正在这一元宗的山门前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淡言突然开口道。 “有人斗法!” 第五十三章 淡言的诡计 就在徐暮几人揣测魔道之人为何会来一元宗的时候,就听淡言突然喝道:“有人斗法!” 几人闻言都是一惊,淡言不是傻子,如果探查到一些寻常的修士的小打小闹,也不会断然的打断他们的话语,而与之相反的,以淡言惜字如金的性格,能说出这般话语,那定然非比寻常,值得捉摸! 说罢,淡言虚手一指,指向一元宗山门的内部! 众人闻言急忙望去,就见山门处除了熙熙攘攘的几个散修外,并没有别人! 而廖青到底功力深厚,要高出沈括男,徐暮几人不少,竟然也顺着淡言所指的方向隐约的听到了些斗法的声音! 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他也是靠顺着淡言的指引才能发现打斗声的,可如果只是他独自一人,虽然也能发现,但却难以听清方向,单单这一方面,他就自叹弗如! 而徐暮自打上次和淡言、冯炎下山之时,就对这位神秘的师兄极有兴趣,加上这位淡言师兄过人的智谋,语出惊人的判断,和临危不惧的斗法经验,都能瞧出淡言绝非普通的山门弟子! 可赵琳儿却没有想那么多,闻言双目一亮道:“难不成是魔道修士!” 说罢,不等众人回答,就御剑向一元宗的山门内走去! 沈括男见此,无奈依一笑,也御剑跟了上去! 廖青见此面色一变,转身冲徐暮和淡言说道:“我先赶过去,你二人沿路找找魔道修士的踪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有的话就待会与我们会和,如果没有线索,也不要盲目追踪,切记小心行事!” 淡言和徐暮闻言点了点头,见二人应允,廖青也是一个闪身的急忙赶了过去! 一元宗的山门前,只留下徐暮和淡言二人,而其它别的宗门的修士或散修,都远远绕行开来! 徐暮怔怔的望着淡言半响,才慎重的开口道:“不知淡言师兄将廖师兄他们调开是为了何意?莫不是有什么话不便讲出来?” 淡言没有回话,木讷的脸庞迎合着天空的威风,直到好一会才称赞道:“聪明!” 徐暮一醒,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一路上,徐暮就感觉不不对劲,先是在泰州边境露营之时,淡言率先发现了魔道天魔宫修士的踪迹,然后又若有若无的将众人引到一元宗,直到刚才,又语出惊人的说有人在远处斗法!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值得淡言说出口的‘斗法’,自然最低也是筑基级别的,而赵琳儿虽然一路极为克制,但却毫无疑问,急于为陆姓男子报仇的她是最迫切找到杜德一行人的! 而淡言无巧不巧的一句,就将众人的思路引开,并且似有如无的将赵琳儿引走,而沈括男与赵琳儿交好,自然也会时刻跟着赵琳儿,以防不测! 可筑基期修士的全力飞行何其迅速,自然不是徐暮可以追上的,所以必然会有人留下与徐暮一起! 而五人之中又有两人离去,那身为队长的廖青也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二人追敌,所以也定会在有一人陪同徐暮的情况下去追上赵琳儿二人! 可淡言则丝毫没有动身前去的意思,那那名去追赶二人的人就自然是廖青无疑! 徐暮也是早就心知淡言的心智,加上这一路上的诸多留意观察,所以这才结合起来想到这点的,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试探性的一问,谁知却正中下怀,淡言竟点头承认了! 徐暮与淡言也可以说得上生死与共,自然也不会怀疑淡言会害自己,于是问道:“不知师兄所为何事?琳儿师姐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淡言闻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绿云他们就在这一元宗内!” 徐暮闻言一惊,虽然几个人状着胆子来追查魔道修士,但如果要说动起手来,就是淡言他们四个人联手也未必能拿下一个有伤在身的杜德,就更别提那个修为筑基丹圆满、兼之沉稳狡诈的绿云了! 毕竟当日杜德击杀陆姓男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徐暮实在不忍再有乱雪峰同门再葬身一元宗,更何况这些人还与自己交好! 徐暮急忙道:“那还在这呆站着什么,万一沈师兄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淡言不等他说完,就接口道:“无妨!” 徐暮听这一句才醒过来,想了片刻也是,虽然淡言有意支走几人,但却还没到丧心病狂的为了支走几人而让他们丧命的程度! 想到这里,徐暮隐约的察觉到了淡言的用意,迟疑道:“那师兄留我下来,是为了魔道的事?” 淡言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可知魔道此番用意?” 徐暮想不到淡言居然会开口反问自己,心下疑问,但这个问题他虽然苦思冥想多日,但却实在想不出为魔道会冒着风险留在东楚的理由! 要说现如今的东楚,完全是三家分晋,晨光、暮色主北部晨州,乱雪峰主东部泰州,皇族一脉主中部帝州,而抛出去一直以来与各派保持平和的一元宗,整个三州十二郡都堪称是被乱雪峰和晨光、暮色所掌控,而皇族那边本来就弱于这两宗,现如今的情况,势力压缩,连一丝抗衡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种乱雪峰一手遮天的情况下,连六道分支的势力都早已连根拔除,所以就更别说是魔道的几个跳梁小丑了,就是身为东楚部族的皇族不也是无可奈何吗? 如此一来,魔道留在这东楚必然难有作为,却不知魔道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徐暮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淡言见此却解释道:“为虎作伥!” 徐暮一惊,这个成语徐暮早些年就听过,而徐大海在为徐暮讲解人情世故之时,就已经道明了这词语的其中含义,很通俗的讲,就是‘上面有人’‘抱大腿’! 魔道的人背后的势力自然是魔道了,可魔道三宗远在神州北地,又如何能给绿云胆子在乱雪峰的地盘行动,这其中必有着势力让绿云、杜德拥有利益的驱使而留在东楚! 可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六道分支在东部外围的势力早已支离破碎,而六道距离东部最近的力量也还停留在中原,不得而进! 那既然有人撑腰的话,那就很可能是东楚本地的势力,而这势力很明显,可以拥有与乱雪峰一争长短的实力! 徐暮这时才一醒道:“是东楚皇族?” 淡言慎重的点了点头,眉头一扬道:“平衡打破了,自然要趁机掰回来,甚至反扑一口!” 徐暮这时才明白过来,的确,以前的东楚,以东楚皇室,一元宗,乱雪峰,晨光分庭抗礼!而随着暮色的浮出水面,和一元宗的遁走,乱雪峰一伙在东部联盟的崛起,让东楚皇室压力甚大,所掌控的范围也不断压缩! 而如果想找回曾经的荣耀,那就必须借助此番六道齐来的机遇,一举反扑,甚至让乱雪峰的势力不复存在,让东楚成为真真正正的帝王道国家! 东楚王室的意愿,与在东楚大败而归的魔道的利益不谋而合,所以两方自然而然的狼狈为奸,合起伙来! 但俗话说得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的事徐暮自然也听了不少,于是问道:“那东楚皇室就不怕被魔道利用完之后一脚踢开?” 淡言摇头道:“‘地利’和‘人和’从不冲突!” ‘地利’是指宗门一派,而‘人和’则是指家族,种族,国家一派! 而六道的大举进犯,必然是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才兴师动众,但调动如此的势力所对付的人,必然让六道也极为忌惮,而只要两方冲突起来,死伤就在所难免,六道面对如此大的损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必须也有着相应的利益补偿回来!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补贴六道损失的‘奖励’,就必然是东部的这块富庶土地! 而魔道远居北地,自然难以统治这东部之地,再加上此番的东伐之战,六道都会伤些元气,所以也没有太过于空闲的力量来统治东部,所以,作为本地地头蛇的皇族,就会率先被六道看好! 毕竟两方一个是要固守本土,一个是要分一杯羹,并没有利益的冲突,所以自然一拍即合! 徐暮想到这里一声惊叹道:“这一元郡不正是中部帝州的外围吗,莫非东楚皇族这么快就按耐不住,要动手扩张势力了?” 淡言一笑道:“皇族虽然诡计多端,但却也比不上乱雪峰的那群老怪物!” 徐暮闻言就明白了个大概,敢情来这里是乱雪峰的老家伙授意啊!这也难怪,乱雪峰的人个个人老成精,冯炎在那里面都算笨的,那剩下的又有几个省油的灯? 加上东楚皇族一直唯唯诺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乱雪峰的人又怎么不会提防一二! 徐暮笑道:“既然是宗门的授意,那我就放心多了,量几个魔道修士能掀出多大风浪?不知宗门的后援何时能到达?” 淡言闻言摇头道:“没有后援,乱雪峰都打算舍弃山门了,现如今就算知道东楚王室的诡计,也是无力管辖了!” 徐暮惊道:“那我们…” 淡言诡异一笑道:“是我自作主张带你们来的,还有你说错了一点,此番皇室和魔道修士的来此,并不是为了这满山的灵药和一元郡势力的扩张!” “那是…”徐暮迟疑道! 淡言语出惊人的说道:“自然是为这些灵药来此的近千修士!” 第五十四章 疑团未解 淡言语出惊人道:“为的自然是这些图谋满山灵药的近千修士!” 徐暮眼皮一跳,失声道:“你说什么?” 淡言见此不慌不忙道:“你也不想想这是哪里?” 徐暮一醒,知道淡言另有所指,这一元宗所处的地方自然是一元郡,而一元郡是什么地理位置,徐暮也再清楚不过了! 一元郡所辖虽然都是些连绵不绝的山脉,人口稀薄,但却仍能被封为一郡自然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 这其中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名震东楚的一元宗在这个山脉驻留,而是这东楚诸多势力的割据,而形成的‘大有文章’! 东楚三州十二郡,南部泰州和北部晨州都是被修道的宗门占据,可中部帝州作为东楚皇族统辖全国之地,自然地理位置异常重要! 中部帝州以西和以南都是各个散落的郡县,对中部皇族难成威胁,可偏偏与东楚皇族齐名的门派一个在中州东北的晨州,一个在中州东方的泰州,隐隐而成夹击之势,加上附近郡县甚少,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导致了两地对中部帝州的安危极具威胁! 所以东楚皇室思前想后,就将整片山脉划分给一元宗,并且赐封为一个郡县,其中讨好之意不言而喻!可谓是一箭双雕,这一来嘛,可以联合一元宗修士,保卫帝州,二来也可以让一元宗和乱雪峰互相牵制! 而晨州所处边境外地,自顾不暇,自然也难以危及帝州统治! 一元郡,堪堪是东楚皇室对两派的一道屏障! 所以这地方本就是东楚皇室的外围之地,用来守护中部帝州的,是故皇族的势力在这里定然不弱,加上一元宗的人去楼口,以皇族的野心也必定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周边郡县的势力皇族必然会死死掌控,不会让外人沾染! 而东楚皇族的势力,虽然不敌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联手,但也绝不会屈服至此,龟缩在帝州,对周边之事不闻不问,加上大战在即,东楚皇室也知道几派也无暇分心,在这大好的时机里,东楚皇室又怎么会安于平静? 可这一切怪就怪在在太过于安静了,使一些小宗门的练气修士和散修纷纷来到这一元宗,而东楚皇族对此却视若无睹!实在怪异! 徐暮想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自语道:“既然一元宗的山门被东楚皇室的看得这么重要,又怎么会置之不理?可这一元郡的修士都为了满山的灵药越聚越多,也不见他们管,难不成他们在等什么不成?” “而淡言师兄你又说他们和魔道勾结,又图谋这近千的低阶修士,莫非有什么阴谋?” 淡言开口道:“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这样,就代表他们越图谋之事越大,而从眼前这情景看,他们要的恐怕是这数以千计的低阶修士的性命吧!” 徐暮虽然早有预料,但仍忍不住惊呼道:“他们要这些人的性命是为了什么?他们就不怕激起民愤,与整个东楚的道门为敌吗?” 淡言冷笑道:“你别忘了,东楚王族是和谁一起狼狈为奸的!在魔道修士眼中,这区区近千的生魂又算得了什么?在北地魔道,哪天不是有数万的生灵死于修士之手,现在这点人,恐怕还是绿云他们积德呢!” 他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以绿云的胆子,也没有实力和胆量去炼化再多的生魂! 因为但凡修士修道,虽然不敬天道,多为逆修,可也不敢过多于杀人的! 毕竟你身处的道门可以为了你打破空间限制,让你提前飞升,也可以为你准备诸多应对天劫的法宝,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不管‘地利’的宗门还是‘人和’的家族,都是先天弃命,而后天修‘运’的人,而修运,说白了,就是人后天的遭遇,因为命是先天被赐予的,不可改变,而想要挣脱的命运的束缚,就必须在‘运’上面有所成就! 而何为‘运’?一指不停的运动,就是说修士存于天地,随着天地的改变,日月四时的更换而做出相应的反应与动作,这便是运,正是因为这不断变化的‘运’,才会有后天所谓的运气! 所以修士可以为逆修,可以不信天道,可以不信生时就有的命,但他不能不信运,或许更可以说,他不能不顺应这不停改变的世界! 而如此说来,天下间所有的人,兽,山石花草,甚至自然规律,修士都处于‘运’之中,而杀了别人,就是沾染了‘运’,佛家讲,就是因果! 一个凡人杀一个凡人和一个练气修士杀一个凡人的结果是不同的,凡人杀凡人,会被指责,可修士杀凡人,明目张胆! 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凡人去找练气修士的麻烦,可一个练气修士如果杀了一千个凡人,那就会引来他人的不满,而有杀身之祸! 所以杀多少人,能承担多少‘运’,就是看修士修为的事情了,毕竟杀人要看本事,也要看你能不能有能力去承受这后果,有能力吃得下,自然无所谓,而没有能力,即使别人不杀你,‘自作孽,不可活'! 冥冥之中的注定,即使修道之士也不敢违背! 人杀多了,就是自作孽,谁也救不了你! 所以绿云也没有胆子杀这么多的低阶修士! 徐暮问道:“既然绿云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杀这些低阶修士,那他们和东楚王室在这一元郡大费周章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淡言回答道:“别忘了,绿云出身魔道的天魔宫,而天魔宫的修士又擅长炼制噬魂幡,这种材质简单,威力极大的法器正是大战所需要的,而东楚王室的势力庞大,自然也不会把这些小宗门的修士放在眼里,杀几个人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毕竟人家有修士的军队,不在乎这些因果的!他们两方也只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罢了!” 徐暮心中通明,叹口气道:“如此一来,恐怕东楚王室已经决意与我们撕破脸皮了!只可惜这东楚百姓从此再无宁日了!” 淡言从容答道:“这也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 徐暮一醒,既然淡言对东楚王室的阴谋分析的如此透彻,自然对此事极有把握,只是俗话说得好,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淡言说出这些话好,恐怕也是为了什么吧! 果然,淡言开口道:“我早在数年前就发现了李纨是魔道修士的事情,顺藤摸瓜,一番探查之下也得知李纨的师傅就是绿云,而绿云、杜德二人潜伏东楚数十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暮疑惑道:“可是那日月牙湖一役,魔道三脉明显是一路的,而三人之中又隐然以日月神教的沐心仪为首,而晨光的掌门罗林也说三脉此番前来是为了招降两脉,为日后魔道的驻足打下基础啊!” 淡言闻言冷言一笑,反问道:“绿云和杜德一共培养了几名宗门卧底?” 徐暮不假思索的答道:“四名,李纨被活捉,月牙湖一战冯老又掌毙一人,余下还有两人!” 淡言摇头道:“错了,是五名,那第五名的修士在咱们下山前就被一元宗的修士活捉了,你忘了吗?” 徐暮一醒道:“那就是除去李纨还有四名卧底,而一人是在一元宗,一元宗又恰巧处于帝州东部,那余下三人…” 淡言双目一闪,接口道:“没错,除去李纨,剩下四人投入的宗门隐然分为东南西北!将东楚的帝州包裹,而毫无疑问的,他们也在图谋什么,而且要早于六道东伐之前!” 徐暮眼睛一亮道:“那绿云几人就不是简单的潜伏东楚,而是预谋已久,与沐心仪的联手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淡言点头道:“而且他们此番既然已经和东楚皇族的人联手了,而东楚皇族也答应他们投身魔道,那他们此刻还停留东楚不走,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绿云的探子竟然无巧不巧的在一元宗被发现,而现如今东楚皇族和魔道又对一元宗的山门置之不理,这其中恐怕也有关联吧!”徐暮开口猜测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道! 淡言浓眉一挑道:“所以我想在此调差此事,想知道绿云在此所图为何,却又无法以理由让小队停留此地,这才如实相告,希望你可以帮我!” 徐暮心中怪叫一声,就为了想知道一些事情就冒着生命危险去探查?这话鬼才会信,可徐暮见他不说,也不直言追问,所以只得勉强点了点头! 因为东楚皇族也还没和乱雪峰撕破脸皮,所以明着也不敢动手!而六道和东部联盟一日不动手,未分胜负下东楚皇族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所以徐暮几人即使调查数日,还是没什么危险! 而加上徐暮身怀雪魄珠,众人修为又不低,所以即使有什么危险,想来全身而退也绝非难事! 见徐暮点头,淡言一笑道:“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们就动身吧,别他们再出些意外!刚才我听那打斗的动静可是不轻啊!” 徐暮一凛,就和淡言化为两道白光,闪身而逝! 同一时间,在距离二人数里外的一处山谷内,几波人马正大打出手,不知所为何事! 可从打斗的场景来看,这些人修为不等,但却都有着练气后期、练气大圆满的强横修为,而修为高超之人,甚至已经隐隐有筑基中期的实力了! 而廖青三人也赫然在其中,可却都面色深沉,就连赵琳儿也是一脸严肃,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战局,不敢丝毫懈怠! 第五十五章 皇族修士 徐暮赶到赵琳儿三人所处之地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映入眼帘的,全然是四周数十具的死尸,与各种法器留下的大片凹坑,四周原本祥和一片的山谷,被众修士弄得千疮百孔,四周苍恒断壁,楼宇倾斜,哪还有当初一元宗在时的世外之感! 而更让徐暮感到震惊的,却是这剩余的数十修士却丝毫不为四周景象所动容,反而更加惨烈的厮杀,似乎着了魔一般! 徐暮不明所以,转头向身旁的沈括男问道:“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沈括男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双目中竟然也留着一丝炽热的光芒,答非所问道:“你瞧那边!” 说罢,右手虚指向山谷内侧! 徐暮抬眼望去,见山谷内侧灵药遍布,却都是修道界常见植物,无甚稀奇之处,刚想再问,却不自觉的鼻子一嗅,感到了一股药香之气! “是灵药!”徐暮心中暗道! 要说徐暮在乱雪峰两年,除了平时偶尔的走动,其他的时间可以说完全呆在冯炎的丹阁之中,甚至扩张点说,连修炼都在丹阁内,终日与草药为伍,不见天日! 可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暮在丹阁耳濡目染下,对灵药的识别可以说是独具慧眼,加上时常帮助吕岳照顾灵药,又不出丹阁,已经算的上是半个药罐子里长大的人了! 所以徐暮对灵药的识别和嗅觉要比一般的修士好上很多,除非是碰上此类的行家,否则练气修士对灵药的那份辨别,徐暮敢说第二,也没有几个人能说第一! 徐暮在刹那间闻到一股颇为清新的灵药,不自觉的鼻子一嗅,只感觉那灵药的气息若有若无,古怪异常! 可刚才他逢沈括男指给方向,加上嗅觉所至,所以勉强向前望去,透过前方嘈杂的打斗场面,只感觉山谷的最内侧,竟然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药之气! 徐暮惊疑不定,开口询问道:“这些修士来一元宗不就是为了几株草药吗?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廖青此时满脸兴奋之色,见徐暮前来,也不问徐暮是否探查到魔道修士踪迹,反而开口解释道:“徐师弟,你刚来不明其中缘由!让我谁给你听吧!” 说罢,竟给徐暮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赵琳儿和沈括男前脚刚走,后面廖青就急忙追了上来,三人飞了一小会,就见前方争斗之声日盛,而从那战团来看,竟是有不少人出手的样子! 三人见此也是感到怪异,按理来说,此刻在一元宗的修士来此也不过是如徐暮所说的一样,为了几株灵药,根本犯不上如此大打出手! 可从这动静来看,这些人哪是出手争斗那么简单啊,那分明就是玩命啊! 三人感觉不对之下都暗自提防,片刻后便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山谷! 三人刚到之时,也被眼前的混战的惊呆了,只觉得眼前混乱不堪,各个宗门的低阶修士大打出手!有的战团是恰逢对手,筑基修士对筑基修士,练气修士对练气修士!可有的战团却是一名筑基独斗数名练气修士! 总之放眼望去,就没能有闲着的人! 还好沈括男见识最为广播,竟然从服饰上认出不少人的来历,这些人或是小型家族、宗门的修士,或是修为颇成火候的一届散修,或是来自于一些论地位也仅次与三州宗门的东楚大派! 甚至从其中一个宗门修士的服饰来看,竟是外域之修,而这些外域修士,修为竟都如他们一样,都是刚刚踏入筑基期不久的初期修士! 而根据沈括男的判断,这些外域修士却是和他们一样,要赶往尘雨国支援的,却不知为了什么,在这一元宗内和人打了起来! 所以在各方势力谁都不肯让步的情况下,大战打得愈演愈烈,不时有人伤亡! 而这些加入战团的人却都拼死的往山谷内侧靠拢,似乎有什么东西极为吸引众人一般! 可众人只要瞧见有人靠拢山谷内侧,都会不约而同的群起而攻之,是故即使打了这么久,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有人得进山谷分毫! 但好像就是众人打了这么久,不但没进山谷反而死了一堆人的缘故,都纷纷杀红了眼,只要看见有修士来到此山谷,不论敌友,都会被卷入这混战之中! 毕竟你不闲着,众人才能安心不是? 可这些人杀红了眼是杀红了眼,还没完全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所以当见到赵琳儿三人的强横修为时,都不自觉的绕开!而眼尖之人,更是瞧出三人雪白的衣袍上的雪花印记,又哪里不知三人来历,所以非但没有出手,反而还揣测不安起来! 但即便这样,却还有不开眼的修士向赵琳儿三人出手,可又哪里是三人的对手,不但打斗不成,还反而被三人活捉了! 三人抓到活口,自然是一番严刑逼供,逼出了事情内幕! 可当知道这些人拼命的根源之时,即使随意如沈括男,也不自觉的面露兴奋之色! 因为据那被俘的修士交代,众人的大打出手完全是为了山谷内侧的一株‘半月草’! 半月草的名头即使顽皮成性的赵琳儿都知道效用,而且大名鼎鼎,声震整个神州! ‘半月草’,却是一种神州大陆各处的都有的平凡草药,说平凡,因为不管神州哪处的偏远之地,都会有半月草的存在,而说不平凡,就是半月草是最常见的一种丹药的主材料! 一种可以让为筑基修士结丹提供助力的丹药。 而丹药的效用对修士是不言而喻的,随着此界数万年前的大战,灵气早已变得稀薄不堪! 因为虽然空间壁垒被打破,可以让修士化身修为就飞升仙界,可却也福祸相依,随着壁垒的打破,灵气的外流也让修士修行进展变的缓慢无比,不得不依赖于丹药的效用! 可练气修士冲击筑基还有‘淬骨丹’‘筑基丹’这些可以弄到手的丹药,可到了筑基大圆满,冲击金丹比起前番难了不知多少倍! 这种情况下,半月草的价值也水涨船高,而随着修道界资源的匮乏,和高阶修士的越来越少,直到现如今,半月草已成了极为稀有之物! 所以面对可以帮助筑基修士结丹的主材料,又有几个不动心的?而即使是低阶的练气修士,也想凭借自身的机缘一搏,毕竟半月草,放到外面,也可以堪称天价了! 徐暮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也没众人那般激动! 这倒不是说徐暮有多么的淡泊名利,只是按照于化白的说法,他的五行灵命完全无视金丹期和元婴期所谓的瓶颈,只要时间充足,修到元婴期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而自己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把自己身负五行灵命的秘密守住,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事还是低调的好! 廖青、沈括男见徐暮不为所动,只以为徐暮不识得半月草的价值,而在这嘈杂的场面,二人也没有时间为徐暮解释什么! 众人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战团,见众修士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砰’的一声传来,打破了战场的烦乱! 一名外域的筑基初期修士终于由于寡不敌众,被近十名练气后期的修士合力围杀,而作为筑基初期的临死反扑,自然也是极为壮烈,自爆而亡! 只见刹那之间,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势如破竹一般席卷向四周的修士,而那些围困筑基初期修士的修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纷纷被男子的自爆所波及,连叫喊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自爆之力炸的尸骨无存了! 但也好在一元宗的这处山谷极为广阔,即使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的自爆,也没能太过于的波及众人,除了离这战团太近的几名练气修士被无辜波及外,似乎再没有任何伤亡了! 但男子的自爆之声却惊醒了众人,从开战到现在,终于有筑基修士陨落了! 众人见此都不自觉的罢手,生怕自己的对手在什么时候也来个自爆,有眼前这名外域修士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玩火自焚了! 其余的几名外域修士见此瑕疵欲裂,纷纷聚集到了一起! 为首的外域修士见此泪光闪烁,直指一人喝道:“你还我师弟命来!” 那被指之人赫然也是一名筑基修士,闻言冷笑道:“你向我讨命,那我家族这数名后辈的命我又向谁讨要!”这人也是极为的悲愤,自己的家族本来就不是什么修道旺族,如今趁着东楚大乱,本想浑水摸鱼,捞些好处,这才带了家族中数名修为不错的后辈出来! 可谁承想两方打出了真火,拼了个玉石俱焚! 现在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虽然自己也是筑基修士,但前车之鉴摆在那,弄不好也有丧命之虞! 人群中有人见两方互相指责,唯恐天下不乱,包藏祸心的喊道:“哪里来的外域修士,也敢在咱么东楚的地界杀人?” 却是想要挑起大战,让众人围攻眼前的这些外域修士! “现在杀了我们十余个修士,还来指责我们,大伙…” 可不等他说下半句,就见这人胸前一道利箭穿过,要了此人性命! 众人见此大惊,纷纷抬眼望去,只见天空之中突然飞旋起十余道身影,傲视着下方的众人! 淡言轻咦道:“皇族修士?” 第五十六章 两楚恩怨 天空中突然飞旋起十余道的人影,让在场之人望着不禁色变! 这些修士每个人都身穿血红色的紧身衣,头带寇帽,衣着简洁,全身上下红衣紧裹,除了露出的脸庞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外,便只剩下腰间的一枚金黄色的玉佩显露在外! 在场之人都是修为颇高之辈,自然也不会到眼花的地步,虽然距离数十丈,但仍然将这些人的衣着打扮瞧了个一清二楚! 众人见这红色的紧身衣倒没什么稀奇的,反倒是看到那十余名的男子所持的腰间玉佩时,不禁的勃然色变! 因为那金黄色的玉佩黄色光泽熠熠,不仅是一块上好的‘金田玉’所做,其内竟然还隐隐的有禁制灵力的波动!而外观更是有着一条五爪金龙雕刻在上面,更显得生动灵活! 徐暮自然也瞧清了这些突如其来的修士的面容,但却不识得对面人的来历! 刚想问身旁的沈括男,却听见淡言低声轻咦道:“皇族修士?” 可不等徐暮惊讶,就听有人惊声尖叫道:“‘红衣紧扣,黄玉随身’!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对面众人中走出一名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回望了众人一眼,当看到乱雪峰徐暮五人时,一丝惊讶从眼中一闪即使,然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那群外域修士身上! 那外域为首修士见那名中年男子瞧向自己,低声哼道:“既然识得红衣黄玉,就应该知道对方来历了吧!我外域修士虽然避居荒野不毛之地,但也听说过东楚三州十二郡的大名,今日得缘一见中部帝州的修士,实感名不虚传!”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默然不语! 赵琳儿见此疑声道:“这外域修士明明夸赞这些皇族修士啊,他们却为何冷笑?皇族之人不是最看重礼尚往来的礼节吗?” 徐暮双目凝视着天上的皇族修士,开口解释道:“因为这外域修士没安好心,话里话外又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所以这些皇族修士也不会给这些外域修士好脸色!” 廖青也开口道:“岂止这些,我看这些皇族修士也知晓对面外域修士的来头,而且多半是有些梁子,所以也不屑回话!” 赵琳儿好奇心大起,追问道:“我感觉那外域的修士话很正常啊,还有,这些外域修士什么来头啊!” 沈括男闻言一笑道:“这外域修士说话虽然看似奉承,但却是话里藏针,居心叵测!” “他先是指出东楚的三州十二郡如何盛名,然后才开口,却只提帝州修士,却是将其余的修士抛在外面,其挑拨之意不言而喻!” “而且对方来历既然是东楚皇族修士,那就代表着东楚帝王,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外域修士口称这些人为‘帝州’修士,而闭口不谈东楚帝王统治,这些皇族修士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果不其然,在场之人不少人老成精,又哪里听不出这其中的弦外之音,于是纷纷开口喝道:“对面的,用不着你们在那挑拨离间,即使我们要和皇族的人争夺这半月草,也要先灭了你们!乱不到你们外域的修士来捡便宜!” 外域为首修士闻言本极为不屑,但转身想起惨死的同门,脸色又不觉的变得极为的难看! 那为首修士见此淡漠一笑,竟然语出惊人道:“几位想必是北楚伊林宗的人吧!念在同为东部联盟修士的份上,我们今天不难为你们,你们走吧!” 众人闻言都不自觉的有些奇怪,似乎从未听过北楚伊林宗的名头! 但到底有人见识广博,在场之人竟有两人闻言惊呼道:“你们是北楚的修士!” 说罢,祭出法器,死死的盯着这些外域修士,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 见这两名修士的神色,众人都极为的不解!又听到对方是北楚的修士,都隐隐的感觉对方和东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徐暮见此更是疑惑的望向沈括男,在场之人如果论杂学和学识渊博,就定当推沈括男无疑! 沈括男见众人望向自己,不自觉的深吸口气道:“连我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北楚的修士!” 赵琳儿疑问道:“沈师兄,北楚难道也是一个国家吗,听名字,似乎与我们东楚颇有渊源呢!” 沈括男慎重的点了点头,解释道:“何止颇有渊源这么简单,北楚和我们,甚至可说是不死不休的‘孽缘’呢!” “传说东楚在数万年前,并没有东楚这个国家,而是一个异常庞大的国家,其国号为‘楚’。楚国当年的领土是现如今的东楚十倍不止,是名符其实的东部大国!可惜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衰败了,而原先的领土,则被当初楚国的四个名门望族所分割了,而这些家族得到领土后,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国家!” “这便是我们东楚国的前身了!” 徐暮问道:“所以北楚也与我们一样是从楚国分离出的国家?” 沈括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这些人都期盼楚国原先的繁荣与强大,纷纷自立正统,希望由此吸纳力量,重新登回楚国巅峰时的壮大,于是就形成了四家分楚的局面!” “但各家都自诩为正统,谁都不让谁,利益纠葛,又都想打着楚国的旗号,所以便以地理位置命名,分别为东楚,南楚,西楚,北楚四国!” 赵琳儿疑惑道:“听师兄这么说,四家分楚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又有什么仇怨几万年都解不开呢?” 沈括男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偶然从一本古书上得知楚国纷乱的,可经过这么多年,好像昔日的南楚和西楚都已经败亡消失了,所以现如今只剩下了东楚和北楚!” “所以两方也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个国家明争暗斗了不知多少年,国家如此,其内宗门自然也不消停,这数万年来,不知有多少门派,家族的修士死于对防之手!” 赵琳儿不解道:“可数万年过去了,他们明显已经无法再铸昔日楚国的鼎盛了,又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呢?依我看,这其中的文章可不小呢!” 廖青闻言也是点头道:“可惜那种层次的争斗和数万年的隐秘也不是我们可以知晓与参与的,只是这些外域修士明显也是赶往尘雨国的,此番经过东楚一元宗,不知是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仿佛是听到了廖青的话语一般,那名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冲东楚皇族的为首修士笑道:“既然同为东部联盟修士,这东部外围自然就是一家,又何必强行赶人离去呢,这可不是东楚的待客之道!” 皇族修士闻言冷笑道:“此番念在同仇敌忾,一同对付六道的份上,不想多惹事端才放你们离去的,而你们虽非北楚的皇室中人,但也是北楚的宗门修士,放在平时,你们还能安然离去吗?” 徐暮略微的一点头,这话说的不错,虽然东楚内部是宗门势力的勾心斗角,但关起门来就都是自家的事情了,可一旦有外域之人趁火打劫,那就是国与国的争斗! 毕竟每位修士虽然投身宗门,但也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修士,对故土有着难以割舍的依恋,虽然会与本国的掌权皇族有着矛盾,但要知道,皇族和国家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毕竟,皇族也只不过是以国家的名头控制一些凡间的土地罢了! 所以即使乱雪峰和东楚王室多么的不合,都会在认为必要的时刻联合起来,一同抵御外敌,往大了说,就像因为六道的来袭而组成的东部联盟一样,因为层次级别的对峙而联合起来! 忘记一时的私怨,同仇敌忾! 那北楚修士闻言开口笑道:“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东部联盟有令,所有参战的宗门、国家在大战之时都禁制私斗的,而攻守同盟也说得很清楚,大战之时共同进退,你们如果杀了我们,虽然不会真的面临联盟的讨伐,但在尘雨国那边也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皇族修士竟然毫不避讳的承认道:“你说的没错!” 徐暮和淡言闻言对视一眼,纷纷感到不对劲! 先前那名北楚修士自爆,可以完全说是咎由自取,谁让你抢别人东西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死了也是活该,毕竟哪个宗门也不能为了一张白纸就明令禁止私斗! 因为如果哪个修士哪天修炼糊涂了去偷元婴老怪的东西,那难道就因为联盟的条约让元婴老怪忍着不动吗?那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联盟的条约,也只局限在不惹事的情况下! 可现在对方已经退出战团,那东楚皇族的人也没有办法找茬动手,所以只能放对方离去! 可怪就怪在这里,既然东楚皇族已经和魔道的人勾结,自然会为了六道的胜利而做出努力,应该尽力把东楚的水搅浑才对啊,即使不能杀了对方,也会尽力的刁难羞辱一下,让东楚、北楚的修士结怨,又怎么会为了‘大局着想’而安然放对方离去呢? 北楚的为首修士并不知情魔道的缘由,所以只当对方挤兑自己放弃半月草,但又见这里各派之人嘈杂,于是心生一计,笑道:“阁下既然冠冕堂皇的赶我们离去,却是为了独吞这月牙草吗?” 众人闻言大惊,已对方十余名修士的阵容,在此地自然是极为强大的势力,加之此地不远就是中部帝州,如果真的想要独占这月牙草,众人也还真的不敢说些什么! 皇族修士好像早有所料一般,语出惊人道:“我皇族修士虽然修为不济,但也只客随主便,先来后到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图谋这半月草!” “众所周知,一元宗是六道分支,却被赶出了东楚,这其中缘由我想大家也心知肚明,就不必我解释了吧!这半月草是一元宗之物,而又是乱雪峰迫使一元宗遁走他乡,所以这半月草,自然是归乱雪峰所有!”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向一脸震惊的徐暮等人! 第五十七章 要了 皇族男子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满脸震惊的徐暮五人! 廖青闻言满脸铁青,不喜反怒,手中仙剑不知何时祭了出来,满脸煞气的望着皇族修士! “阁下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半月草如此贵重之物,我们受之有愧,怕暴遣天物!” 而徐暮几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族男子的话其实是祸水东引,表面上是讨好乱雪峰,但实则却是要将众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徐暮也在刹那间祭出大五行灵针,准备攻其不备,一旦有人敢率先对他们出手,那第一个出手之,人必将被他射程筛子! 见几人戒备,皇族修士望向廖青和颜悦色道:“道友不必惊慌,东楚三州像来同气连枝,几位道友来此想必也是为了这半月草,而既然乱雪峰的道友想要,我皇族修士必然竭力相助,并无恶意的!” 徐暮几人哪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放松警惕,所以也是面露警惕之色的望着对面之人! 可徐暮几人如临大敌,那些小宗门的散修也没有清闲,在听完皇族男子的话语后,都引起一片哗然! 要知道,乱雪峰雄踞泰州数千年,平日里又门规森严,少有弟子下山走动,所以一直保持着极为神秘的色彩!而在场诸多的修士又地位一般,在他们眼中,乱雪峰修士的高不可攀,哪里是他们说见就见的! 所以刚才一战,只有少数的修士认得五人来历,但也默不作声,而其余之人单单对付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已经极为费力了,又哪敢再招惹徐暮他们!是故这些人即使知道徐暮五人修为不凡,但却也没想到对方能有如此的惊人的来历! 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如今的乱雪峰在东楚可谓是一枝独秀,在东部联盟更可谓是如日中天,东部外围的地界,哪个门派不卖几分颜面?又哪里是他们这些散修可以惹得起的! 所以这群散修在听了皇族修士的话后,都不禁的有些头痛起来! 要说这群人来此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半月草,打了这么长时间,又死了这么多人,就这么让出去委实不甘心!可人家皇族修士都发话了,再加上人家是乱雪峰的筑基修士,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见这些人左右为难的铁青颜色,皇族修士冷笑道:“东楚三州十二郡,什么时候说话还要经你们同意了?” 众人闻言一个冷颤,他们敢叫板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也是因为人多势众,而又不晓得对方的来历,这才会大打出手! 可现如今人家帝州的正主来了,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帝州皇族的修士抢食吃啊! 更何况人家皇族修士摆明了要拍乱雪峰的马匹,又哪里是他们可以反对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乱雪峰修士都倾巢而出的赶赴尘雨国,但人家泰州的老巢不还有没走的修士不是? 别说随便一个金丹修士他们都扛不住,就是再来几个老一辈的筑基修士那都够他们这些小家族小门派喝一壶的! 所以众人闻言都极为不甘心,但却仍笑脸相迎。 “没想到几位竟是乱雪峰的高足,高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既然乱雪峰的前辈为敢走一元宗修士立下汗马功劳,那这半月草自然也是你们乱雪峰应得之物,此番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我们又哪里敢起什么心思!”散修之中一名中年男子走出,一脸赔笑的对廖青等人说道! 廖青见此不知皇族修士打得是什么算盘,所以极为谨慎,深怕几人成了众矢之的,于是也不敢大意,抱拳道:“高道友有礼了!” 这边乱雪峰和散修们客气,那边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却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要说先前的大战,虽说自己一方死了一名筑基修士,但却仍有诸多后手没拿出来,而对付对方一帮心不齐的散修,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要想趁乱盗取半月草,也是极为的有可能! 可怀就坏在皇族修士的横插一脚,可即使这样,散修也不会轻易退让出去,到时候极有可能导致三方的混战,而他们仍有希望能得到半月草! 但皇族修士却委实阴险,抛出自己一方北楚修士的身份,让各个势力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一方便已经没有了得到这半月草的希望! 自己一方死了个修士,却什么都没捞到,自然是大为恼火,于是自己也挑明皇族修士要独占月牙草的心思,想要引起他们和散修的矛盾,恨不得再死点人才开心! 至少自己一方没得到,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可对面的皇族修士却实在心智颇深,竟然主动舍弃了月牙草,而且拱手相让给了乱雪峰的修士,这样一来,散修对其中单独的一家或者是与乱雪峰和帝州皇族修士三方混战,都有一番利弊,可一旦这两大州的修士来个强强联合,那就不是那些散修和小宗门修士可以奢望的了! 想到这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怨毒的望了眼皇族修士,恨声道:“什么时候帝州修士也学会阿谀奉承了?成了乱雪峰的走狗了!” “你说什么?”皇族修身身后一名青年喝道! 皇族修士一罢手,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可不比你们北楚蛮夷之地,这次你说我们就算了,如果有下次,我很难保证你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东楚,毕竟只要不弄死你们,联盟也不会怪罪我们什么的!” 北楚伊林宗修士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众散修也在一旁冷眼观望,显得颇为有趣! 可是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散修也死了好几十人,你总不能让人家连呆在这里的权利都没有吧! 但此地却还有一波人显得极为的不安,那就是徐暮几人! 因为在他们看来,此番虽然帝州修士有意将半月草让给自己,但却极为的不怀好意! 一元宗的山脉数以百里,自然散修修士极为的多,所以仍有许多人未曾赶到这里,而半月草又是可以炼制冲击金丹的丹药,传出去,任何一名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会抢破头,甚至变卖身价,只为了求得突破瓶颈的机会,那这半月草的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可此刻众目睽睽,多少双眼睛盯着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五人身上,如果拿了这半月草,不知还会有多少风波! 先不说在场的数十散修,就是眼前的北楚伊林宗的人和帝州的皇族修士,就不是他们可以稳操胜券的!而即使侥幸能带着这半月草离开,人家是傻子吗?不会将这消息传出去? 所以如果拿了这半月草,一路上可能有着极为惊险的截杀! 拿,福祸相依,不拿,抱憾而归! 即使如廖青一般淡定,此刻也是极为的犹豫不决! 赵琳儿迟疑道:“要我说咱们就拿了吧,反正不拿白不拿,好歹也是一番机缘,为何要放弃呢?退一步讲,就算我们拿了,他们还敢抢不成?” 廖青摇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看这满地的尸骸,哪个不是因为想要这半月草而丧命的,现在他们不敢动手,是因为皇族的修士让了过来,他们不敢同时面对两大州的修士,可一旦我们落单,不说别人,就是眼前这些北楚伊林宗的修士都有可能横插一脚的!” 赵琳儿望着这些尸骸,才想起来这些修士的死因,的确,面对着可以让筑基修士结丹的半月草,其价值说是堪比一个筑基丹圆满的修士都不为过,单单拿普通的极品法器和它比较,都是相差甚远! 所以面对着这样一股巨富,谁也抵挡不住诱惑,做出些疯狂之事也是大有可能! 廖青对此犹豫不决,望向沈括男开口道:“沈师弟,你怎么看?” 沈括男沉思片刻道:“拿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此地离乱雪峰也只是两日的路程,而以我们乱雪峰的实力,在东楚也没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他们不怕报复吗?而我们几人修为也是不弱,即使不敌脱身也是有把握的,可我担心的反倒是这些皇族修士!” 廖青沉吟道:“皇族…” 沈括男点了点头道:“咱们都清楚,因为一元宗的退走和本派与晨光暮色的联合,整个东楚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自然而然的帝州皇族被我们压得不轻,可也正因为是这样,谁也难保帝州皇族不怀恨在心,关键的时候在咱们背后捅刀子…” 沈括男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咱们乱雪峰怕后院着火之下,不得不全员参加六道之战,而暂时放弃乱雪峰,帝州皇族修士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收复四周郡县,扩张势力!而既然他们如此毫不顾忌,又为何会把半月草让给们呢?这其中恐怕有着难以道明的阴谋吧!” 廖青听完在一旁苦思冥想起来,而赵琳儿和沈括男也是面色阴晴不定! 一旁徐暮和淡言对半月草兴趣不大,加之二人都是懒得开口,所以未曾参与廖青三人的对话! “淡言师兄,依照你的分析,东楚皇族很有可能已经与魔道的修士勾结在了一起,而魔道修士也是因为另有目的而在帝州附近的州郡活动,似乎在探查什么,可这种情况下,发现半月草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绿云和杜德又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又怎么会错过这半月草呢?”徐暮传音问道! 淡言摇了摇头,开口道:“魔道修士诡计多端,一元郡内修士近千,他们却对此不管不问,想来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暮刚想回话,就见赵琳儿凑过脸疑惑道:“你们在聊什么?” 徐暮吓了一跳,笑道:“吓死我了。你们商讨出结果了吗,这月牙草要是不要?” 赵琳儿瞧了眼廖青,却见廖青慎重的点了点头,扬声道! “半月草,我们乱雪峰要了!” 第五十八章 惨叫(端午节快乐) 廖青下定决心后,冲众人扬声道:“半月草,我们乱雪峰要了!” 其实,也正如沈括男所说的,半月草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而以众人的心性,也不过是刚刚筑基成功,虽然修为都不错,但如果放到凡间,论心智恐怕连王府的智囊都要差些,就更比提眼前这天上掉馅饼的诱惑了! 但廖青也知道,受了这份礼,就有可能面对着此刻一元宗所有散修的追杀,虽然碍于乱雪峰的面子这些散修不敢明目张胆的群起而攻之,但背后下黑手,捅刀子的事绝对也不会少了,而一旦有哪些愤青率先对他们出手,那那些犹豫不决,隔岸观火的人无疑也会来个趁火打劫! 可廖青几人也不是刚出道的娃娃,先不说一身纯正的修为在场之人就罕有敌手,单单是多次下山历练的经验,就不是这些跟龟缩一隅之地的散修可以比拟的!毕竟是大宗门出身,眼光是放在整个东楚,甚至更远的,自然也不将这些不入流的修士放在眼里! 而唯一担心的反倒是皇族修士,不知他们是想祸水东引呢,还是如北楚伊林宗修士所说的,想要的阿谀奉承,趁机巴结,有事相求呢! 似乎是感到了廖青的疑虑,那皇族修士温和的笑道:“三州修士素来共同进退,一会如果有哪位猪油蒙了心,对这半月草有窥觑之心,就别怪文某不念东楚同道的情分了!”说罢,目光如寒芒一般瞧向众人! 众散修见此都心中一颤,冷汗直流,别说他们本就不敢打乱雪峰五人的主意,就是有点心思,也在皇族修士表明来意之后将心灰意冷了! 虽然现如今东楚的第一大派是乱雪峰无疑,可人家的高手都赶往尘雨国了,一时半会哪有心思管他们这些散修,所以见这五人来此,虽然不敢动手,但也有些小心思! 可东楚皇族的情况却与乱雪峰大不相同,虽然在实力和名声上有所欠缺,但人家是固守本土,势力更是丝毫未动,加之东楚皇族是一直管辖的各地家族和官员的,自然对散修和这些小门派的人有着不小的威慑! 散修中,一名中年男子见此笑道:“东楚一脉同气连枝,吾等自然不敢起什么歹心,但是…”欲言又止的望向不远处的伊林宗修士! 这人赫然就是刚才与伊林宗筑基修士同归于尽的几名练气修士的长辈,却是要趁机报复这些伊林宗修士! 为首伊林宗修士见此冷笑一声:“既然是有主之物,我伊林宗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等强抢之事!嘿嘿,但阁下的后辈既然杀了我师弟,自然也没那么简单就说得过去的,反正我们还要在这一元宗呆上两日,如果不巧的再遇到阁下,不知阁下还能有多少后辈再来顶死呢?”竟是赤裸裸的威胁起来! 那中年男子闻言面色铁青,不敢再惹伊林宗修士,但又不甘示弱,只得冷哼一声,却不再言语了! 伊林宗修士无意的一句话,却让皇族修士心中一惊! “以北楚伊林宗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些寻常的草药,而眼前几人又都是筑基的修为,有什么样的灵药能吸引他们的逗留?莫非还是月牙草吗?可月牙草可遇不可求,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还有第二株?莫非他们此番另有目的?”皇族修士心中暗自猜想! 但猜想是猜想,疑虑是疑虑,皇族修士到底不是常人,旋即笑道:“几位伊林宗的道友有兴趣在这一元郡,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请恕文某多嘴,联盟号召在即,还有月余就大战将起,还请诸位不要忘了时辰!毕竟联盟的责罚也是不轻的!” 为首伊林宗修士冷笑道:“这个自然知晓,帝州皇族修士贵人事忙,还要掌管好东楚后方的麻烦,可别出什么差错,万一江山易主可就不好玩了!”说罢,大笑一声,带着身后的数名筑基修士扬长而去! 皇族男子眉头一皱,隐约的感到什么不详的预感,身后一名年轻气盛的青年低声道:“大人,既然这几人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又为何让他们留在一元宗呢!恐怕会有些变故的,对我们的图谋也不利啊!” 皇族修士闻言思考了一会,大有深意的说道:“他们是变故,底下的乱雪峰修士又何尝不是变故?再说了,依我只见,北楚伊林宗此番前来,所图之物极有可能与那些人一样,所以留下他们也算是一番牵制!” 那名青年闻言,一低头道:“大人高瞻远瞩!” 皇族修士一笑,略微一罢手,化作一道惊鸿率先朝乱雪峰诸人疾驰而去! 而身后诸多修士见此,也连忙赶了过去! 皇族修士落到廖青身旁,开口抱拳道:“东楚皇族红衣卫九营营长文进,见过诸位乱雪峰道友!” 众散修见此,心知人家乱雪峰和皇族之人的谈话,实在不易在旁,而半月草又打了水飘,虽然不甘心,但也极为无奈,望着地上这数十具的尸体,都不由的一叹,纷纷散去! 而见众散修散去,廖青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观望这些皇族修士,放眼一看,实力之强,即使廖青都不禁一惊! 在场一共十二名的皇族修士,其中竟然每个人都有着大约筑基初期的强横修为,而其中两人,就连廖青都看不出个大概,想来是筑基中期的修士无疑! 而一旁的徐暮见此也是颇为吃惊,以他的修为,自然也看不出眼前这些人的修为根底,但仅凭气息而言,这些人都与赵琳儿等人不相上下,相比都应该是筑基初期修士吧! “不愧是能和乱雪峰相提并论的势力,竟然随便一营都有十余名的筑基修士,只是不知这九营的人数是否齐全,而这么来看,恐怕皇族的筑基修士恐怕也有不下百位了吧!” 廖青拱手一笑道:“在下乱雪峰廖青,今日得见皇族道友也是三生有幸,廖某今日一见红衣卫风姿,也实感名不虚传!”说罢,将沈括男,赵琳儿,淡言,徐暮四人介绍给皇族修士的文进! 文进冲每人都略微的一点头,直到和徐暮碰面时,疑虑惊讶之色闪过! 可这惊讶之色如何瞒得过在场的乱雪峰弟子,廖青更是疑问道:“文道友见过我徐暮师弟?” 文进摇了摇头道:“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修为,相比也是乱雪峰的一代天骄吧!” 其实他倒是说了假话,虽然徐暮修炼有成,但他哪里知道徐暮修炼了几年?如果从小修道,这等修为虽然说是天骄也不为过,但在场的乱雪峰弟子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修为有成? 而文进其实也别无他意,只是好奇为何一个筑基的小队里会单单多出来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而已!而如果直言相问,又显得颇为无礼,所以这才应付一句! 赵琳儿闻言笑道:“我师弟何止是天骄,凭修为…哎呦,你踩我干嘛!”说罢,望向沈括男! 沈括男见此一脸赔笑道:“有苍蝇在你鞋子上!” 赵琳儿疑惑道:“刚春天,哪有的苍蝇啊?” 廖青见此暗呼惊险,徐暮的修为和身价在当日的月牙湖一战显得极为的暴露,而五人也隐约的得知徐暮有极品法器护身,又听说徐暮的生擒李纨,自然是要归功于徐暮的法器! 可出门在外,虽然有好的法器是好事,但太过于露富恐怕也会引来杀身之祸,毕竟单单是一个半月草他们拿的就已经心惊胆战了,如果再将极品法器的事情透露出去,恐怕在场之人即使立马转道回乱雪峰都会一路上困难重重! 所以见赵琳儿说出口时,沈括男急忙踩了她一脚,转移话题! 而这个瞬间,沈括男也及时的传音为赵琳儿解释了其中缘由,所以赵琳儿也暗呼自己太过于的大意了,不由的面目通红,及时闭口! 廖青见此开口抱歉道:“师弟师妹打闹惯了,倒是让文道友见笑了!” 文进慧心一笑道:“无妨,心智淳朴才能悟得大道嘛!” 廖青暗送了一口气,如果对方穷追猛打的追问,自己倒真的不好回绝!于是岔开话题道:“此番道友将这等贵重之物拱手相让,廖某实在汗颜,但不知道友有何事,不知弊派师兄弟几人能否进些微薄之力?” 文艺一罢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稍后再谈即可,倒是此地人蛇混杂,未免夜长梦多,廖道友还是早些取了这半月草吧!” 廖青慎重的点了点头!就听赵琳儿说道:“师兄,让去去取吧!” 赵琳儿却是为了刚才的一时口误感到羞愧,脸红不已,想找个地方缓缓,却听见取半月草之事,于是自告奋勇的要前去摘草! 廖青、沈括男见脸红的赵琳儿,都知道所谓何事,于是纷纷点头,却也不便陪同赵琳儿前去! 徐暮也漠然一笑,就见赵琳儿一个闪身,就化作一道白光超谷内疾驰而去! 众人耐心的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忽然听到谷内传出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山谷! 徐暮四人和皇族修士听此,都面色一变,急忙的赶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寒毒 只听山谷内传来一声惊人的惨叫,让徐暮五人和皇族修士都不禁变色,急忙赶了过去! 几个呼吸之间,徐暮几人穿过了一带鸟语花香的灵药之地,就见一株如月牙形状,高达数尺的灵草映落在众人眼前! 只是这半月草寒气森森,周身更是黑气翻滚,显得极为诡异! 而半月草旁边,则是早已倒地不醒的赵琳儿! 沈括男、徐暮见此,急忙走过去,想探查赵琳儿的伤势! 廖青手中仙剑祭起,冷眼的望着身前这些一同赶来的皇族修士! 之前皇族和乱雪峰的不合廖青就早有耳闻,所以一路上对皇族修士也是诸多戒备,行事谨慎,对他们更是颇感不善,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仍然着了道,只是谁曾想到,上百修士争夺的半月草居然是皇族修士布下的诱饵! 可是试想也难怪,半月草何其珍贵之物,即使如乱雪峰的财大气粗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即使走的再怎么匆忙,都不可能将如此贵重之物遗落的!而相反的,如果此地能平白的出现半月草,并引起一番杀戮,那就必然是某个势力有意为之,而能在东楚有如此能力掀起风浪的势力,就只有眼前的帝州皇族一家而已! 想到这里,廖青冷汗直流,直怪自己太过大意了,望着眼前的皇族修士,冷言道:“阁下好算谋,先是一株半月草引起众修士在一元宗的厮杀,然后能夺得半月草的修士必然修为极强,这样你们在半夜草上再设下暗手,又可以剪除强敌,最后集结势力将整个一元宗的散修都一网打尽,不愧是东楚皇族的修士,单单就是这份算谋,廖某几人也栽的不冤!” 文进闻言面色一阵抽搐,却不理会廖青,而是急忙对俯下身的沈括男喝道:“小心她的身体,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陷阱!” 原本俯下身的沈括男见此一顿,却见赵琳儿的气息若有若无,面目苍白恐怖,周身的寒气更是骇人! “寒毒!”沈括男低声道! 众人闻言一惊,连廖青都不自觉的直走过来,探查赵琳儿的状况! 皇族众修士见此也是远远观望,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先前好好的一株月牙草会变得如今的状况,而赵琳儿又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如今的状况! 徐暮乍听寒毒也是一惊,这倒是他所知晓的! 要说寒毒,也是毒类的一种! 需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所谓‘毒’者,无处不在,所谓‘药’者,随毒而生!而凡人于世,看似平安一生,却是一生之间随毒相伴,被毒折磨,而即使强大如修士,在服用无数丹药之后,身体之内也会要药性残留,而祸福相依,其中毒素就必不可少了! 久而久之,但凡修炼有成之人,身体的毒素也会日益庞大,而随着所修炼功法的感染,毒素也会相带着属性,便被称为‘体毒’!诸如火毒,土毒,风毒等,而寒毒,也赫然在列! 寒毒,顾名思义,是修炼寒系属性功法之人所遗留的毒素,所以少不了寒气的特性,而瞧眼前赵琳儿的状况,周身寒气凛然,昏迷不醒,显然是中了寒毒所致! 沈括男见此一道灵符祭出,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缓缓的靠近昏迷中的赵琳儿! 只见那灵符刚刚靠近赵琳儿,就见赵琳儿体内同样白光闪烁,竟是与沈括男的灵符抵抗起来! 沈括男见此低喝一声,一道纯正的真元打入白色灵符之中,就见刹那间白色灵符灵光大盛,几个呼吸间就将赵琳儿周身的寒气驱散了! 沈括男见此急忙将赵琳儿扶起,只感觉赵琳儿气若游丝,却早已经是昏迷不醒,离死不远了! 廖青凝视着赵琳儿的脸庞,低声道:“好厉害的体毒,竟然能毒倒筑基初期的修士!莫非是金丹期修士的体毒不成?” 文进见此摇头道:“虽然金丹修士的体毒厉害,但也未必就一定是金丹修士下手,毕竟堂堂一名金丹修士耗神算计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不是未免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吗?” 沈括男双目含血,瑕疵欲裂,冷眼道:“皇族修士既然都舍得拿出一株半月草在一元宗内掀起轩然大波,以此让各方势力自相残杀,拿出区区寒毒,恐怕也是小事一桩吧!” 文进苦笑道:“如果文某想害你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刚才让你直接触碰这位姑娘一起中毒岂不更好,又何必出言提醒呢?” 沈括男闻言默然不语,廖青更是将信将疑道:“那你皇族修士为何偏偏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一元宗的山门,又为何硬是要将这半月草强送给我们?” 文进双目闪烁道:“本想一会再与诸位道友详谈的,可如今既然诸位道友对文某有了误会,只得如实相告了!” “其实正如诸位道友所说的,现如今要对付这一元宗满山的修士的势力,的确就是我们东楚皇族!” 徐暮见此冷笑道:“恐怕不止你们东楚皇族一家这么简单吧!”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眼身旁半月草周身的黑气! 文进知他所指的是魔道,不由苦笑道:“这位小兄弟请听文某说完,对付你们的的确是东楚皇族,但却也不是完整的东楚东楚皇族,因为现如今的东楚皇族,早已经分崩离析了!” 徐暮,廖青闻言都是一惊,而就连守在赵琳儿身旁的沈括男都是面目一沉,东楚皇族虽然实力比之乱雪峰这等数万年的大门派稍有不如,但也是掌管一方水土的帝王门户,能让着东楚三州之一的势力分崩离析,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有如此能耐? 文进见此苦笑道:“帝王道虽然自成一道,但如果没有社稷之器,又如何聚集国运?” 众人闻言直听不懂文进所言,就听文进接着开口道:“现如今的东楚皇族,早已是由三方把持,其中一方,自然是当今的皇族陛下,可陛下早已是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寿元不多,闭生死关十年未出,而国事都是由当今的太子和八王爷掌控!” “而随着六道的东伐,和乱雪峰、晨光、暮色高手的纷纷外流,让太子和八王爷终于有可趁之机,篡夺皇位,而加之身后高人、势力的撺掇,和窥觑之心已久的野心,早已是按耐不住了!” 徐暮将信将疑道:“可是素闻帝王道的修士将名誉和权利看得极为重要,以东楚帝君的才智和威望,想来帝州早已是宛如铁桶一片了吧!又哪里会容太子等人窥觑皇位?” 文进谓然一叹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如果是以前,太子他们自然不敢横加出手,但现如今东部战乱,陛下又闭关十载未出,很可能寿元已近,早已仙逝了!而太子、八王爷又有六道余孽的支持,现如今的东楚,他们又把谁放在眼里?” “而小兄弟所指也没错,据文某所知,八王爷一党所勾结之人正是魔道的余孽,而此番一元郡之事,也极有可能的出自于魔道的手笔!毕竟以帝州的统治,大多的势力还是掌控在陛下手中的,可如果帝州附近似郡被他人所得,那形式就大不如前了,所以我们才会前来一探究竟!” 沈括男抱住赵琳儿,寒声道:“魔道的人先是杀了陆师兄,现在又用这卑鄙的手段害琳儿,我沈括男发誓,如果有朝一日,我修为有成,定要天下除魔!” 文进见此一叹道:“这位姑娘想来是刚才摘草之事被这半月草附带的暗手所害,恐怕先是一道魔道犀利的攻击,不知为何被这位姑娘抵挡住了,可惜魔道修士歹毒残忍,在这暗手之后还有一道寒毒让这位姑娘躲闪不及,也正是因为这原因,这位姑娘尚且来得及发出求救,而还未丧命的原因!” 徐暮吃惊道:“是掌门给琳儿师姐的保命玉简!” 赵琳儿论及灵命虽然与徐暮稍有不如,但好歹也是冰雪双生之命的天之骄女,在乱雪峰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此身份,自然也有着一些如同徐暮雪魄珠的保命手段了! 想到这里,徐暮向四周看去,果然赵琳儿周身有着破碎的玉简,替赵琳儿挡住了先前的那致命一击! 廖青见文进说的无错,开口问道:“文道友见识广博,不知是否有什么良策救我师妹一救,如果真有办法,廖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文进叹口气道:“想来这姑娘也是命大,她既然出身乱雪峰,想来所修行的恐怕也是寒系功法吧,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未尝没有办法的!” 沈括男见此双目一亮道,慌忙问道:“敢问道友是什么办法?” 文进谓然道:“这位姑娘长年累月的修行的寒系功法,自然身带寒毒,所以对此毒未免有些抗体,所以一时半刻,还不至于丧了性命!” 沈括男迟疑道:“那不知我师妹的身子还能坚持几日性命?” 文进瞩目赵琳儿身子良久,谓然一叹道:“至多不过十二个时辰!” 第六十章 联合 文进注目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至多不过十二个时辰!” 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十二个时辰也就是短短一日的功夫,即使众人全力飞行都未必能赶回乱雪峰,就更别提还要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赵琳儿了!更何况,以赵琳儿如今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沈括男见此默然不语,而廖青更是连连低叹,先不说这时间上的紧迫,就是这眼前的寒毒回山能否解掉都是尚未可知之事! 徐暮望着赵琳儿的脸庞,悲伤道:“光光是琳儿师姐体内的寒毒我们就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要在一日之内赶回乱雪峰呢?” 那边文进见此欲言又止,露出深思的表情,而身后众多的皇族修士见此,都是束手而立不语! 沈括男瑕疵欲裂,他与赵琳儿相交莫逆,更是暗生情愫,二人又相互都有好感,如果不是最近东部风云莫测,时机未到!二人加以时日成为双休道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而现在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最为伤心的也就是他了! 沈括男见昏迷不醒的赵琳儿,望着爱侣的脸庞,怔怔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罢,将赵琳儿的身体缓缓的放在地上,悲戚的脸庞扫过众人的面容,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了一步! 廖青见此不由担心道:“沈师弟…” 沈括男悲然笑道:“廖师兄,还劳烦你看好琳儿的肉身,我这就回山找白师叔他们求救!” 廖青叹气道:“回乱雪峰?从这里赶回乱雪峰,即使一路上丝毫不休息,也要一天一夜的功夫,恐怕没等你回来,琳儿师妹已经…” 沈括男早有猜想,心下一横道:“我想如果我燃烧体内真元,使得修为在短时间内暴增,应该会有一丝机会的!” 徐暮听到此刻不由心下一叹,燃烧真元的办法多半是修士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做的,现如今见沈括男能为了救赵琳儿而如此豁出性命,徐暮对他也是倍感佩服!可如果燃烧真元,就真的能让沈括男在短时间赶回乱雪峰请来增援吗? 当日在小寒镇义庄的大战,徐暮至今还记忆犹新,张姓男子为了给陆姓男子报仇,拼死燃烧体内真元,对阵血心池的杜德,也不过才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其后虽然得冯炎丹药救治,但也元气大伤,至今也不得不在乱雪峰静养不出,可见燃耗真元的代价之大! 可沈括男燃烧真元是为了何事?那是拼的是命,挣的是刹那的韶华,虽然不是为了与人争斗,可以节省不少的真元,但即便如此,千多里的路程,也不是他燃烧真元就可以到的! 果不其然,一直不曾说话的淡言见此开口道:“恐怕未等你赶回乱雪峰,就真元耗尽的死在路上了!” 沈括男闻言面容一震抽出,声嘶力竭的喊道:“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言罢,双目含血,泪珠洒然! 淡言闻言一叹道:“办法是有,但成功的几率极低,更是不管成功与否,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众人听此都是面露惊讶之色,他们素知淡言性格,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但也从淡言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能让淡言都极为忌讳的办法,凶险也是不言而喻的! 文进听此言也是一惊,不由的插口道:“道友说的方法可使移花接木之法!” 淡言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 文进虽然早猜测到这其中之法,但见淡言承认,仍不住的面色一变! 而徐暮和沈括男几人见此,都不由的问道:“什么叫移花接木之法?” 文进谓然一叹道:“这个法子我本也晓得,但却太过于凶险,而且代价极大,得不偿失,谁知淡言道友年纪轻轻,竟然也晓得这种方法!” “移花接木,本指救人之意,以外物而补自身的缺憾,而随着现今修道界的发展,移花接木,也可被称为‘嫁衣’之法!” 徐暮疑惑道:“‘嫁衣’之法?” 文进点了点头道:“既然移花接木可以采集外物而补给自身,那自身又为何不能有害之物转嫁他人?” 徐暮听到这里明白了,所谓移花接木,说白了就是为了救人而害他人,因为不管是为了花也好,木也好,一得一失,都是定数!而相同的,嫁衣之名,实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不利于自身的物质外送!前者移花接木为吸纳,后者嫁衣为舍弃!而众多修士体内毒素的逼出体外,就是嫁衣之法! 沈括男猜疑道:“道友是指琳儿的寒毒可以逼出体外?” 文进叹口气道:“也幸亏这位姑娘所中寒毒是一位金丹修士体内的毒素,如果换成是中了毒道修士的毒,那恐怕连逼出体内的机会都没有!” “可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位姑娘此刻已然昏迷不醒,而以她的功力,也无法运用‘嫁衣’之法,将寒毒逼出体外,所以也只有移花接木的法子了!” 沈括男急忙道:“听道友的意思,这难如登天之法的关键就在于移花接木上?需要外物来就琳儿,莫非是寒毒的解药不成?” 廖青闻言长叹道:“别说我们是否能在一日之内找到魔道修士,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以他们的势力,我们几人完全不是对手的!” 沈括男恨声道:“不行的话我就自爆肉身,你们趁乱盗取解药,剩下的,就看天意吧!” 文进见二人谋划起来,不禁哭笑不得道:“谁说移花接木的法子是盗取解药了,如果要用解药还用文某在这废话吗?” 沈括男暗怪自己昏了头,的确,如果文进说了半天还是说只有解药才能救赵琳儿的话,那简直就是废话! 徐暮迟疑道:“莫非是以毒攻毒之法?” 文进摇了摇头:“如果是这些方法,也谈不上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极低的成功率了,而我所说的移花接木之法,不是指这位姑娘,而是指你们!” 淡言也点头开口道:“倒行逆施!” 沈括男失声道:“道友是指我们施展移花接木之法,从琳儿师妹体内抽出寒毒,转嫁到自身?” 文进点了点头道:“其中过程必然极为凶险,而加之我们不知这位姑娘体内的寒毒有多厉害,所以寒毒就有着未可知性,所以不管是眼前这位姑娘,还是就她之人,都有着极大的风险,这也是廖某不愿意开口的原因!” “而如果想要将这位姑娘的寒毒抽出体外,就也必须精通寒系的法决,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而因为我们修炼功法的不同,我们皇族修士帮不了你们,所以…” 沈括男悲然笑道:“一命换一命,大不了也是同归于尽,上天待我算不薄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心酸,的确,赵琳儿身重的寒毒只一个照面就能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可见毒性的猛烈,而沈括男的修为也不过是与她相当罢了,即使将寒毒吸了过来,也是必死无疑! 廖青见此开口道:“我修炼的也是寒系功法,应该可以帮上忙,算我一个吧!” “师兄…” 沈括男刚想劝阻,就听廖青道:“原本这半月草也是我下定决心要取的,而这半月草也本是我应该前去取的,只不过让赵师妹替我顶了劫难而已,所以于情于理,廖某都有责任去救赵师妹!” 不等沈括男开口说话,就见淡言手中一晃拂尘,默然道:“贫道虽非寒系灵命,但在乱雪峰这么多年,也颇会几手寒系的功法,倒也可以试上一试!” 沈括男知道,以寒毒的厉害,他们几人中任何一人单独面对都会有丧命之虞,而只有人多分而化之,才能勉强保住性命,可能让一人身死的寒毒,会是多么厉害?那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即使三人一起出手,也难免不元气大伤一把! 而这个节骨眼,东部风云莫测,几人又是被授命前去尘雨国支援,即使放着赵琳儿不管也没人会怪罪,毕竟哪个门派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却责怪几名活着的战力,所以淡言和廖青二人完全可以避而不谈! 沈括男感激的望了眼二人! 徐暮见三人争先救人,也不由开口道:“我…” 沈括男急忙阻止道:“有为兄三人就够了,徐师弟你毕竟还没有筑基,修为有限,就别趟这摊浑水了!”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文进,传音道:“何况为兄三人救琳儿,也需要有人在旁护法,恐防不测!” 徐暮只得勉强的点了点头! 文进却仿佛听到了传音的内容一般,开口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位打算在一元宗救这位姑娘?恐怕有些不妥吧,此地鱼龙混杂,有散修出入其中,恐怕会有些意外的!” 廖青闻言笑道:“那文兄以为哪里最佳?” 文进摇头道:“几位不必如此对文某身怀戒备,文某也是好言相劝,几位可知,这一元宗附近魔道潜伏,又有不少皇族的修士在此逗留,几位虽是乱雪峰的高足,但眼下这位姑娘身重寒毒,而半月草的消息又不径而走,几位又要及时救治,恐怕一会举步维艰吧!” 徐暮闻言不禁范畴,正如文进所说的,拿半月草之时,几人在这一元宗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而赵琳儿的中毒,就已经少了一个战力,而又要有人照顾她,必然是雪上加霜,然后众人还要离开这一元宗找个僻静的地方为赵琳儿疗伤,最后再加上半月草这烫手山芋,委实难办! 可半月草可以堪称是赵琳儿拿命换来的,自然也不能拱手让人,而这种情况下,五人的情形可想而知! 廖青开口道:“文道友有话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文进大笑道:“几位道友为何不与我们来个强强联合呢!” 第六十一章 北楚密谋 文进大笑道:“几位道友为何不与我们来个强强联合呢?” 众人见文进先是让出半月草,然后又是不遗余力的拉拢众人,就已经早有此猜想,现在见文进开口,纯属是意料之中之事! 廖青沉吟片刻,不由的开口道:“我们师兄弟几人初来乍到,也不晓得现如今的帝州形式,加之师妹身重寒毒,实在想不到我兄弟几人能为文道友做些什么,而得皇族修士如此垂青?” 文进晃了晃手笑道:“廖道友何必妄自菲薄,乱雪峰是当今的东楚第一大派已经是毋庸置疑,这些年在联盟的势力也是水涨船高,而几位道友都是东楚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杰,小小年纪就筑基有成,来日就是冲击结丹也未可知,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啊!” “几位如此的身份地位,我们皇族修士自然也不敢拿几位的生命冒险,所谓的强强联合,也只不过是希望几位能在四日后的皇后寿辰上露个脸罢了!” 徐暮闻言心中一阵了然,现如今的帝州,明显是由三方势力把持,一方是当今的圣上,东楚至高无上的皇帝,因为寿元将近,已经闭生死关不出,而其所执掌的余下势力,自然是由当今的国母,也就是皇后把持! 而另外的两方势力,自然是窥觑皇位已久的八王爷和太子一干人等,这些人在东楚帝州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实权,又得外面势力的扶持,实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足以与正统的势力叫板! 随着六道东伐的临近和东部大战的迫在眉睫,乱雪峰和晨光、暮色的离去,足以让现在的帝州皇族横扫整个东楚,而帝州皇族的表率,自然而然就是当今高悬的皇位,也是这些人蠢蠢欲动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为现如今的三家争皇,和背后势力的教唆,让皇后一脉愈加感到无力,而这个时候,就是急需外援的关键时刻! 无巧不巧,乱雪峰五人的从天而降就正是这外援无疑! 而文进的头脑也是极好,在见到五人后,就瞬间想好了拉拢五人的对策,直到提及刚才之事! 廖青见此迟疑道:“可即便如此,吾等人言轻微,恐怕也未必能如文道友的所想一般吧!” 文进摇头道:“几位道友不必如此,想来以几位的乱雪峰高足的身份,八王爷和太子也未必敢多说什么的,更何况,据我皇族密报得知,几为道友的神通也是不简单吧!” 说罢,似有似无的望了五人一遍,以皇族的能耐,对东楚的控制自然可以说得上是了如指掌,而当日尘雨国的叶姓男子率着浩浩荡荡的商队,横穿整个东楚,自然会引起皇族的注意! 再加上当日积雷山的赵放和鬼道修士鬼若麟两位元婴高手的惊天大战,和一元宗、毒王教、晨光、暮色高手的对峙,哪能不惊动皇族的探子,所以一来二去之下,皇族修士对当日之战也是弄清个来龙去脉! 可话又说回来了,一元宗的离去已经让皇族少了一道抵御乱雪峰的屏障,现如今又岂会在坐视不理? 所以文进也隐约的得知那日月牙湖夜战的情形,知道有一名乱雪峰的年轻修士拿出奇宝威慑金丹修士,而且还以练气的修为生擒了魔道的奸细,极为扎眼! 可文进也仅仅得知这位年轻修士是师出乱雪峰,除了曾有练气的修为外,对其他之事一无所知,但文进想来,这名修士既然能被赐予重宝和恩允下山,必然是乱雪峰的后起之秀,一年间的功夫,此人极有可能已经被乱雪峰栽培成了筑基修士! 可这种修士乱雪峰想来也不会太多,而既然有第一次的月牙湖之行,那就必然还有下山的可能,而眼前这几位年轻弟子,就很有可能有那名可以威胁金丹修士的存在! 毕竟以文进的修为,也能看出这几人才刚刚筑基不久的样子! 进所需要的修士就恰恰是这名修士,因为联合乱雪峰,也不过是敲山震虎,为了威慑住其他两方势力,而这人选既不能太弱,也不能太强! 太弱吧,人家会以为是小猫小狗两三只,完全不会放在眼里,说不得还会沦为人家的笑柄,根本起不到威慑的作用! 而太强吧,自然是威慑的能力有了,但文进请人前去不是为了打仗,而是威慑,毕竟如果请的修士太强,逼得八王爷和太子狗急跳墙,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徐暮几人恰恰是上好的人选,修为本就不弱,加上乱雪峰高足的身份,而且在这个节骨眼能一下子来五人之多,自然能够唬住太子等人,而且这五人之中很可能有人扮猪吃虎,实力深不可测,这更是文进所需要的! 想到这里,文进笑道:“几位就莫要推脱了,恐怕咱们再客气几个时辰,这位姑娘恐怕性命不保吧!” 廖青只得勉强点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进开怀道:“几位道友放心,我们这就护送几位道友安然出这一元郡,相信有我们皇族修士在此,没人敢打什么歪念主意的!” 徐暮听此白眼一翻,心道:“脑子进水了才会找你们的麻烦!” 抛出去昏迷不醒的赵琳儿,十五名的筑基修士足以横扫整个一元郡任何一个势力团体,就更别提打劫了! 就在众人商讨离开一元郡的时候,在一元郡的山门不远处的古道上,几名穿着怪异的修士在商讨着什么!而徐暮在此赫然能认出眼前这几人,因为这几人,正是方才与众散修发生争执的北楚伊林宗的修士! “师兄,我们远道而来这东楚一元郡,先不说多少东楚修士对我们恨之入骨,单单就是那些皇族的修士我们就很难应付,而老祖所交代的任务也不过是顺带而已,即使找不到那东西,老祖也不会责罚的,更何况我们绕道来东楚,已经耽误很长的时间了,如果耽误了前往尘雨国的时辰,我怕…”一名黄衣修士迟疑道! “哼,王师兄怕步了李师兄的后尘吗?李师兄自爆之事我们谁也没想到啊,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如此杯弓蛇影,又如何完成老祖的指示?”一名面容娇艳的女子讽刺道! 另外一名修士开不过眼道:“荀师妹,数万年前的东西了,现在还有没有都不一定呢?况且即使是老祖,也不过是说出个大概的地点,说找不找得到都要凭借机缘,你又何必强而为之呢?” 荀师妹心中认同,但仍然逞强:“东部大战近在眼前,与六道的厮杀也是时不久矣,如果我们此番错过这场机缘,那何时还能踏回这东楚之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纵然找到的机会渺茫,但一旦被我们找到,献给老祖,我们伊林宗称霸北楚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甚至还能有望收复东楚,创下亘古伟业,几位师兄就不动心吗?” 刚才那名修士谓然一叹道:“现在我们在东楚的日子至多还能逗留三天,然后就要赶往尘雨国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找了数日了,哪里瞧见了那东西的鬼影?而且我们的身份已然被东楚皇族的修士发现,传了出去,一旦被东楚修士围攻,我们难保不步李师弟的后尘啊!” 荀师妹闻言面目一震抽搐,不甘心道:“那我们此番未到尘雨国就先折了一名筑基修士,在这一元郡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闻言都一震沮丧,就听一旁在旁抽烟袋的中年男子嘿嘿笑道:“那倒也未必会这样,李师弟为了什么死的?虽是客死异乡,怨不得别人,但却也不能白死不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为首男子饶有兴趣的开口道:“张师兄有何高见?” 那名中年男子笑道:“自然是回去把半月草抢回来,以半月草的价值,足以让我们兄弟几人挣一笔了!” 荀师妹闻言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主意?不知张师兄哪里来的神通能自持独斗对方十余同阶修士,真是让小妹刮目相看啊!” 中年那字听荀师妹讽刺,也不在意,继续道:“张某自然是没那个能耐,但老祖不是赐下那宝物了吗,相信如果使用之下必定可以一举成功的!更何况先不说现在乱雪峰的众人是否还和那些皇族修士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我们突下黑手,抢了半月草,相信皇族修士也不会为了几个死人与我们拼命的!” 一名修士闻言惊叫道:“那是掌门赐给我们用来保护那东西的,如果找到了那东西,用掉也就罢了,如果没找到我们又该如何交代!” 中年男子早有预料一般,开口笑道:“既然我们远道来东楚,说不好听点也是宗门的弃子,一路上危险重重,东楚的人对我们又恨之入骨,我们随时可能陨落此地!而找不到那东西,我们又白白冒了生命危险,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吧!为何不将半月草据为己有呢,也可对我们稍加补偿啊。” “而一旦掌门问起,我们完全可以说是遇到了东楚道门的围攻,连李师弟都不幸战死,我们无奈之下才被迫用了保命的手段,如此说来,掌门也不会怪罪我们什么的!” 众人原本紧张的面孔得之一松,纷纷看向为首男子,等待他的定夺! 为首男子刚想说话,但瞧见远方天际的一道灵光后,突然面露狂喜之色,纵声大笑起来! 第六十二章 一元之乱 一元宗曾为东楚三州之下第一道门,门内弟子数以千计,筑基修士上百,自然也是人口众多,而一元宗虽然不小,但多数的外门弟子还是避居山门之外,非诏不得上山! 而这些外门弟子通常会负责打理一元郡方圆数百里的药田,缴纳给宗门以获得平日里修道资源的供给! 所以一元宗的山门之外的环境虽然无法与内门相比,但经过无数年的悉心培养下,整个一元郡的其他山脉都仿佛人间仙境一般,灵药遍布! 可就是这么一片被一元宗外门修士视如珍宝的土地,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比及山门内的惨状犹有过之! 毕竟一元宗的紧急撤走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山门之外的草药了! 而就在一元宗外门的一处早已经被人挖的不能再挖的一处山谷内,数以百计的修士将整个山谷团团围住,透露着硝烟的战火!这些修士大多各个露出兴奋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谷内部,仿佛在期盼什么一般! 可少数的人在观望山谷和四周的修士后,不仅仅没有露出兴奋之色,反而深思熟虑起来! 这些修士当中,大半是出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型家族或是一些不入流的散修,修为也多为练气期的样子。 但其中却也不乏修为高深的筑基修士,让任何人也不敢大意! 而其余小半之人,都是来自于东楚的各大道门,其门内势力虽然没有乱雪峰那般强横,但比之东楚皇族,也不遑多让,实力也在伯仲之间! 但这小半之人中,竟然有近半的人是出自东楚皇族或者是帝州颇有名望的修道家族,实力不容小觑! 盖因帝州修士镇守东楚后方,势力分毫未动,加之地利之便,所以此番前来了不少的筑基修士! 而剩余的近半成修士虽然同样来自于大门大派,有着不少的筑基修士,但因为门内精英随乱雪峰前往尘雨国支援的缘故,所以此番强来已属勉强! 徐暮怔怔的望着这些数以百计互相观望的修士,都倍感无奈! 就在半日之前,赵琳儿因为采集半月草而被魔道之人算计,身重寒毒,性命不过十二个时辰,所以众人紧迫之下打算以移花接木之法为赵琳儿转移寒毒,所以迫不得已的与皇族修士文进定下盟约! 可徐暮几人不知怎的,方一出乱雪峰就遇到这种事情不说,其后竟然接连的麻烦不断,先是赵琳儿被半月草的暗手所伤,再是等诸人想取了这赵琳儿以命换回来的半月草时,竟然发现半月草却早已经灵气受损,先前也只不过是被幻术遮掩,虽然仍有着不菲的价值,但却已大不如前了! 拼着性命换来的半月草居然是个残次品,即使如廖青般温和的人也不禁窝火,气愤异常! 这些事的接踵而至,让众人本就措不及防,当诸人感叹倒霉之时,竟然见远方一道灵光冲天,将整个一元山脉照的通明,想来也是将有异宝出世! 但眼下赵琳儿身中寒毒,即使有着天大的机缘,众人也不能去争夺一番,显得愈加无奈! 可这却还不算完,本以为有着文进和身后十余名的筑基修士的保护,足以横扫任何一家在一元宗的势力,可以安然无恙的走出一元郡时,徐暮才发现他们想法大错特错了! 因为正当徐暮几人要走出这一元郡的山脉,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为赵琳儿疗伤时,徐暮几人竟然发现整个一元郡的山脉已经被一道极为厉害的大阵所封,而主阵之人,赫然是与文进来自于同一地方的帝州皇族修士! 文进见被人拦住,自然是惊怒交加,急忙上前理论,但两方虽然同为皇族的红衣卫,但却彼此分属不同的阵营,所以对方丝毫不买文进的账,坚持声称此举是奉了八王爷和太子的命令,整个一元郡的封锁自然也是水泄不通! 所以现如今的一元郡内,是只能进不能出,显得颇为的诡异! 文进见此不由的暗暗心惊,八王爷和太子竟然联合起来封锁一元郡,那就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随着一元郡修士的越聚越多,形式也已经变得极为复杂! 可如此情况下,赵琳儿的病也实在不能一拖再拖了,所以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在一元宗内找到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作为临时地点为赵琳儿驱除寒毒! 而文进也是颇为够意思,身后的十一名筑基修士,竟然留下四名红衣卫为廖青几人护法,而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多徐暮一个不多,少徐暮一个不少,而徐暮也在廖青的授意下,独自跟随文进和其余的七名筑基筑基修士来此,准备一探究竟! 可因为要安置沈括男几人而晚来一步的徐暮等人,在见到那处山谷的情形后,都不禁的一怔! 浩浩荡荡数以百计的修士集结在原本就不大的山谷处,各路人马或飞在天空上观望,或懒散的躺在地上,或伫立在旁沉默不语,显得极为的嘈杂热闹! 而山谷的正中央,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巨坑映落在众人眼前,漆黑一片的巨坑显得黑云密布,让徐暮心中不禁黯然! 文进同样也在稍加打听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众人都是因为那一道灵光才被吸引来此地的,可是到了此地才发现,这里竟然有着与此地极为不相符的一个黑色巨坑,而这巨坑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即使在场的筑基后期修士也不得施展神识而观望到里面的动静! 就这样,众人在不知晓根底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贸然的率先下去,毕竟这漆黑的巨坑出现的太过于诡异,而宝物的诱惑再大,也没有自己的命值钱不是? 可是就这样维持了数个时辰,此地的修士变得越聚越多,甚至有不少修士是因为听到家族的密报而特意从帝州赶过来的,所以只短短几个时辰间,此地竟然频频出现筑基修士,显然都是为了眼前的巨坑所来的!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艺高人胆大的率先进入深坑之中! 众修士见此自然是极为的好奇,耐心的等待着这名率先下去的修士的音讯! 而等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的时候,那名修士终于从巨坑中飞了出来,并带来了巨坑中的情况。 根据那名修士所讲,那巨坑深的深不见底,而周边的壁崖处有着各式各样可以容乃几人通过的小洞,而且错综复杂,即使火系神通在里面施展都会维持不了两个呼吸,而最为诡异的却是,修士的神识在巨坑之中仿佛泥牛入海一般,丝毫不见回应! 所以修士于巨坑之中,在无法动用神识和火系法术的情况下,就如同瞎子一般! 可这巨坑出现的如此突兀,本就显得极为的诡异,异宝的传闻也是甚嚣尘上,所以几方比较大的势力见此,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纷纷派人下去探查,但探查得出的结果,竟也与那出来修士的话语一般无二的样子! 所以这种情况下,让各方势力不禁揣测起来,纷纷猜测其中之物! 而终于在大约半日过后的时间,率先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激射进巨坑之中,极为的迅速! 徐暮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体态,是男是女都不知! 而文进见此低声轻疑道:“金丹修士?终于有金丹修士出现了,可那深坑中究竟有什么,值得金丹修士的亲自探查,而八王爷和太子对一元郡的封山显然与此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两个死对头联手呢?” 徐暮听文进自语,也理不清个头绪,但忽然瞧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山,疾驰而下十余名修士,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要进入深坑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的散修和一些稍大的宗门纷纷鼓起勇气进入巨坑之中一探究竟! 但却有更多的修士围绕在巨坑周围,显然打着各自的算盘! 徐暮见此不禁的问道:“要下去吗?” 文进思索半天,点头道:“八王爷和太子的联手显然是为了这巨坑中的某样东西,而我们与八王爷又势同水火,如果八王爷得势势必会谋反,那将对我们皇族以后的处境极为不利,所以我只有趁乱先潜入巨坑之中一探究竟,打乱他们的诡计,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的!” 徐暮猜想道:“如果八王爷他们是为了巨坑之物而封锁一元郡的话,为何不关起门来自己找?反而要让修士只得进,不得出,想来也是对这巨坑之物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所以这才希望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找到那东西…” 文进接口冷笑道:“然后再凭借着这一元郡外的人手来个卸磨杀驴,以此达到目的!” 正当二人商讨巨坑之事时,就见西边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在十余名筑基修士的簇拥中来到巨坑旁,就地交谈起来! 而文进和徐暮却都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绿云!” “八王爷!” 第六十三章 五大家族 文进和徐暮望向那名中年男子,都不禁的失声喊道。 “八王爷!” “绿云!” 身后的皇族修士都是第一次听到绿云的名字,听徐暮说起,也没感觉什么,但听到文进喊出‘八王爷’的字眼时,都面色不禁一变! 八王爷,自然是当今东楚国的皇亲贵胄,身份地位超乎决然,绝不是这些平日里听从上面调遣,执行任务的红衣卫可以轻易见到的! 而东楚的皇族,也绝非是普通的帝王之家,而是多个修道家族联合起来执掌东楚的皇族世家,其中以东楚皇族一脉为首,和其余多个颇有影响力的家族联合组成的! 所以东楚帝州的红衣卫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却分属着不同的家族派系,如有的家族支持当今的圣上,有的家族支持八王爷或者太子一样,其看似是皇族一家,但其后又有着不少千丝万缕的家族利益纠葛! 是故即使文进的九营红衣卫虽然也是东楚皇族的主要力量之一,但因为政见、阵营的不同,很少会与其他营的红衣卫打交道,再加上这些修士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修炼就是维护皇族秩序,所以即使同为东楚同僚,见面的次数恐怕也屈指可数! 而东楚皇族既然为修道家族,自然也不会如普通的帝王家一样,把国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反而各个势力分居着帝州各处,俨然又是一个小型的国度!只不过是对外声称是皇族修士罢了! 这就好比是东部外围的修士一样,在六道未至之时,彼此各国勾心斗角,摩擦不断,而当六道东伐之时,就会以大局为重,开始称兄道弟。同仇敌忾起来! 所以即使文进的这些手下身为帝州的中坚力量,却也没有几个人认得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八王爷’! 徐暮将目光从绿云身上转开,望向那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他就是八王爷吗?”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昔年陛下曾召开东楚皇族的内部会议,我也在旁,曾远远的瞧见过八王爷一眼,所以想必不会认错的!” 徐暮望向那八王爷,只见这八王爷皮肤白澈,样貌精瘦,身着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儒,没有一丝的王爷架子,倒是所留的胡须给人一种颇为深沉的感觉,而那双锐利的双眼,却在身旁修士不断的话语中不时的冒出精光,显得极为冷峻! 而其地位能身为三家分皇之一的领军人物,修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单从那散发出的气势而看,就是与冯炎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徐暮见此,不由的赞叹道:“当今圣上的弟弟,果然气度不凡!” 文进见此一笑道:“徐道友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八王爷虽然位列王爷之位,但却并非是陛下的弟弟,否则以陛下近四百岁的高龄,弟弟如果还活着,怎么也是应该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了吧!” 徐暮暗道一声糊涂,然后颇为疑问的问了一句。 “那此人为何能位列八王爷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呢?” 文进见此长叹口气道:“徐道友年纪轻轻,不知道这些皇族隐秘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徐道友半步筑基,想来知道这些事也是迟早的事情,今日就让文某给你说了吧!” “其实就如同东部联盟的修士一样,我们东楚皇族也是由较为松散的各个家族所联合组成,这些家族推选出公认的最强的一个家族,奉其为尊,执掌整个东楚的统治!” “然后这些剩下的家族则纷纷散落在帝州各处,或是隐居不出,或是加入东楚朝廷,虽然彼此的方式不同,但都会潜移默化派出自身的修士投身皇族的红衣卫的行列。” “而红衣卫看似是终于皇帝,但却是被各个家族掌控,而每营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族,所以红衣卫虽然在东楚大名鼎鼎,但在帝州内部确却是老死不相往来,除非是帝州皇族遇到外地修士的入侵,否则各营修士也不过是各行其事罢了!” 徐暮心想怪不得文进身后的修士都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原来是来自于同一个家族啊,可话又说回来,同为筑基期的修士,如果上下级都如此毕恭毕敬,那徐暮就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东楚皇族的铁腕统治了! 徐暮略微的点头道:“所以红衣卫其实是分属不同的势力,而文道友就是那属于东楚皇族的红衣卫,而八王爷身后的红衣卫则是来自于别的家族,所以八王爷的势力才能如此之大,与当今的东楚皇帝抗衡!” 谁知文进一口否决道:“其实文某也不是分属皇族的红衣卫,而是…” 徐暮轻咦一声,面露不解的望向文进! 文进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其实你可知道,帝王道修道与宗门的情况不同,虽然本质上都是修行道法,但实质上却千差万别,宗门修道收徒,只看资质,而帝王道的家族如果想发展下去,就是要靠血脉的传承!” “帝王道修士在神州通常却只有两个下场,一个下场是被各道的宗门压制,不得翻身,在国家也只是掌管一些凡人,而另一个下场就是得到社稷之器,拥有可以与各道宗门一争长短的实力,成为真正的帝王道!” “而东楚国则是处于这两者之外的,一是乱雪峰和晨光、暮色对皇族修士并没有敌意,二是东楚的皇族修士与各个家族联合,拥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实力,所以这才存活下来。” “可东楚想要将血脉传承下去,又要联合众家族以保证不失国本,谈何容易?所以各个修道家族出现了家族通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加强各个家族的关系,于是这就形成了现如今的东楚皇族!” 徐暮好奇道:“但这与八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文进尴尬道:“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徐道友想知道,就告诉你吧!” “这东楚皇族中,共分为五大家族,其中自然以皇族为首,其余四大家族分别为文家,唐家,祝家,徐家。这四个家族与皇族联合,别且纷纷通婚,到现在已经有不少皇族身流这四家的血脉了!” “而当今的皇后,则是文家家主的嫡亲妹妹,所以到了这一代,皇族颇为亲近文家,而八王爷、和太子、则是分别是祝家,唐家的外孙后代,所以虽然无法继承皇族的本脉的实力,但却在帝州一样有着不小的威严!至于徐家,则是一直保持着中立的状态,两不相帮!” 徐暮分析片刻,不由疑问道:“可太子为什么会是唐家与皇族所生呢,皇后不是文家的人吗,为什么不立自己家的孩子为太子,莫非是女儿不成?” 文进笑道:“其实和八王爷一样,太子也不是当今陛下亲生的,而是陛下的玄孙,陛下早年也有几个儿子的,但可惜都是机缘不够,卡死在了筑基期的瓶颈,所以匆匆两百年的寿元殆尽后也已经谢世了!” 徐暮打趣道:“怪不得文道友会如此推崇当今的陛下,想来国母竟是文道友的族里人,只是不知与文道友什么关系?” 文进惭愧道:“当今皇后正是文某的姑姑。” 徐暮闻言惊奇道:“原来文道友竟是文家家主的儿子,怪不得能统领一营的红衣卫了,想来他日文道友成为家主也是指日可待咯?” 文进突然大有深意的一笑道:“那也需要徐道友多多帮忙才是!” 徐暮了然一笑,文进的修为比他整整高出一大截,一路上却对他礼敬有加,虽然是碍于徐暮乱雪峰内门弟子的身份,但要说是仅仅为了讨好他,徐暮打死也不相信,直到文进说出自己是文家少主的时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过来! 要说是为了当今的皇帝的皇位,文进根本没必要如此拼命,毕竟如果当今的皇帝一命呜呼了,三家分皇也只是理所应当之事,而说不定一直暗中不动,保持中立的徐家也会插上一脚,可不管是谁接掌了皇位,都会是皇族的血脉,姓氏也不会跟其他的几个家族,一切也必定是以皇族为根基,而不是依靠娘家的外戚,所以文进所挣的,也不过是一个与皇族交好的理由而已! 可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文进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而这位仁兄真正打得算盘恐怕却是他自己,因为如果可以制止住现如今的三家分皇,那只要当今的陛下一日不驾崩,那文家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家族,那他文进为此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家族的功劳簿上也铁定会狠狠的记上一笔,对他日后的地位极有好处! 毕竟,虽然他是文家的少主,但要知道,家族上修道,哪个不是子嗣成群?所以文进的竞争压力也是极大! 而这就是家族修道与门派的不同,宗门修道,讲的是实力和本事,谁本事大谁就有权势,可家族却不一样,在家族之中,家主之话胜于一切,即使家主的修为未必是最高的,所以家族之中,更看重的,反而是家族中的人望! 两人相视一笑后,就盯着那边的八王爷看去! 第六十四章 祸根 一元宗外的某处山谷内,此刻正聚集着近千的修士,其中自然是以练气期的低阶修士为主,但筑基期的修士,竟然也有数十人的样子! 而因此处的山谷颇为狭小,所以这近千修士在此显得颇为拥挤,但即使是这样,山谷外也源源不断的汇聚着从一元郡四处、甚至帝州赶来的修士。 因为六道东伐的临近,东楚的各大道门除了帝州皇族固守本土外,余下修士全部前往尘雨国布防,所以在此的这近千的修士,除了帝州皇族和几个或多或少其他郡县的大派修士外,来此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宗门,小家族,甚至于无门无派的散修! 而将这些人汇聚在一起的缘由,自然是先前那道惊天而起的灵光,和眼前深不可测的黑暗深坑! 这些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此刻都聚集在了深坑的外围,虽然不明就里,但深坑的神秘隐约的告诉他们这其中会有不小的机缘! 所以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搭帮结伙,准备时机一到,就与相识之人下去一探究竟! 深坑外,众多散修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深坑的四周,但却有几个地方让这些散修唯恐避之不及,而这几个地方,也显然有人占据的样子! 其中一处,八名身穿红衣的修士伫立在深坑不远处的天空上,无需借助法器的御空飞行,彰显着这几人筑基修士的强大修为。 因为腾空术,是只有筑基修士才有资格掌握的法术! 而这八名红衣修士腰间所配的金黄色玉佩,和刻有五爪金龙的图案,更显示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东楚皇族最为中坚的力量,红衣卫! 这八名修士身旁,一名书生打扮的寇若青年也是腾空在几人身旁,在外人眼中看虽然只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但能在红衣卫身旁,自然地位也是非同小可,但能腾空飞行,却是仰仗身旁的铸就修士才做到的吧! 可他们却不知道,此青年却非是依靠身旁的修士,而是脚下踩着一枚银针大小的法器,这才会凌空飞行! 这一行的九名修士自然是徐暮几人,可即使拥有八名筑基的修士为战力的他们,此刻却眉头紧锁的盯着四周! 因为随着帝州三大巨头之一的八王爷的到来,帝州五大家族的人也相继得到了这个消息,纷纷率领着本族可以调用的修士来此,准备一探究竟,因为即使五大家族的修士不知道八王爷的所图,但以他们的老谋深算,知道能在这个紧张时刻引起八王爷前来的事物,都必然关乎着如今的东楚局势! 所以几乎是脚前脚后,在八王爷赶到后的小半个时辰里,东部四大家族的唐家,祝家,徐家的修士也相继前来,当然所带的筑基修士也丝毫不逊色于文进一行人,这让文家的这位少主显得极为担心! 因为八王爷的有备而来,和母家祝家的支持,让这位八王爷的筑基修士团队最为的强大,二十余名的筑基修士,单对单的情况下,绝对可以横扫任何在场的势力! 但即使有着如此超人一等的实力,却让这位名震帝州的八王爷此闭目沉思,而身旁的修士,也近乎嘶吼的在争吵着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刻已经有不少的修士下了这深坑了,绿云道友一再劝阻王爷,恐怕不妥吧!”一名样貌肥胖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而这名肥胖中年对面,是一名面目恐怖的老者,老者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幽光,周身死气沉沉,赫然便是绿云! 绿云闻言冷笑道:“王爷乃是此地的修士统帅,自然不能轻易犯险,光看太子的人还没有来这一元宗,就已经暗含蹊跷,王爷如果此刻下去,恐怕也自降了身价,更何况这深坑里面情况不明,极有可能危机四伏,王爷又如何能以身犯险?” 肥胖中年否决道:“深坑里面自然存在危机,但我刚才也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已经来晚了一步,错失先机,如今又有散修陆陆续续的下去,恐怕眼前的鸭子也马上要飞了,更何况唐家的人也已经到了一元宗,他们素来支持太子一党,此番显然是有备而来,而太子也难保不在赶往这里的途中,所以我想还是小心为上,尽快下去,想来以我们此刻的实力,下坑是没有多大危险的!” 八王爷闻言点了点头,绿云见此急忙开口道:“王爷三思,一元宗虎踞此地万余载,都没有发现这里的深坑,想来此处定然极为的隐秘与不凡,且很有可能是数万年的遗址了,里面的禁制必然层出不穷,且极为厉害,何不让这些散修进去打头阵,我们在这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呢?反正整个一元郡四周都有我们的人,不怕这些修士会跑掉的” 肥胖中年焦虑道:“王爷,众怒难犯,现在我们封锁了一元郡,让这些修士只进不出,就已经得罪了不少的修士了,再加上如今文家、唐家的人到此,甚至连一向中立的徐家之人都来趟这摊浑水,恐怕再耽搁下去,所图之物早就落到别人手里了,毕竟在我们之前,不知有多少修士已经下这深坑之中了!” 肥胖中年言语一顿道:“如果深坑之物落入别人手里,再让这些修士吐出来就难了!而且,四大家族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王爷将宝物纳入囊中的!” 绿云见八王爷在那沉吟不语,以为此刻决定了下深坑的心思,自然劝阻道:“王爷,这深坑之中吉凶难测,从我们接到杜德的信号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先不说没有见到一点有关宝物的动静,就是杜德和另外一名筑基修士都不见踪影,生死未卜,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能草率行事?” 那肥胖男子闻言一惊,却旋即冷笑道:“杜德道友一身修为虽说因为伤势打了折扣,但经过这一年的调养,也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再加上血心池的强横的功法,即使遇到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能安然退之,深坑之中又有什么东西能将他留住?祝某看来,不会是绿云道友在此推脱,而杜德道友此刻早已得手,逃之夭夭了吧?” 绿云面容刷的一冷,冲肥胖男子冷笑两声,就不在辩驳了! 八王爷闻言,暮然开口道:“既然本王决定与二位道友精诚合作,就也相信二位道友的为人,自然也不会怀疑二位道友有什么不轨之心,而真如两位道友所说,这一元郡内果真存在着那东西的话,本王也势必不会错过,毕竟眼前的深坑也确确实实的证明了此地的不凡!但祝兄说的也没错,我们在此地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了,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下去!”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绿云! 绿云心中暗暗叫苦,他和杜德二人在月牙湖一战随鬼修鬼若麟离开后,早已成了败军之将,而他二人又远没有沐心仪在宗门的地位,回去纵然不可能是死罪一条,但却决不会得到什么好处,那这数十年的辛苦就毁于一旦了,所以二人一咬牙之下,就断然的留在了东楚,等待时机! 而那鬼若麟自然也晓得二人的心思,却又有意无意的提点二人在一元宗内有宝物的秘密,二人闻言自然欣喜若狂,于是拜谢了鬼若麟之后,就紧忙的赶到了帝州,加之此刻帝州皇族紧张的局势,二人顺水推舟之下就被加入八王爷的帐下,联合起来! 本来以二人的谨慎,在没有调查清楚宝物的秘密之前,自然也不会拿出来就炫耀,何况二人心目中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宝物虽然还在模棱两可之间,但鬼若麟也没必要欺骗他们两个,所以二人无奈之下也透露出宝物的一些信息,但却未指明宝物就在一元宗,毕竟宝物,谁找到了都是一笔天价的财富! 所以二人在联合八王爷后,就纷纷出谋划策,提出如果想要获得王位,就需要以四方之势围困帝州,而如果成功篡位,那东楚的道门修士也必将是一个绊脚石,所以莫不如找个机会一网打尽! 而对一元宗的放任不管正是为八王爷一党提供了出手的契机,而也因此与太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二人虽为对手,但如今皇位一日高悬,二人做的也不过是一场白日梦罢了! 所以两方难得共识的想要共同剿灭散修的力量,好在日后好更加完控的执掌东楚,太子一党更是威慑的拿出一株半废的半月草,好掀起在一元宗的腥风血雨,只不过被文进一伙横插一脚给破坏掉了而已! 可坏就坏在杜德二人在一元宗的探查之事,发现了这个一元宗的惊变,可这一元宗的惊变委实弄得动静太大,相瞒都瞒不住,所以杜德无奈之下,只得放出讯号,而自己则抢先一步的进入了这深坑之中,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而八王爷收到消息却是心花怒放,急忙命令背后祝家的红衣卫封锁了整个一元郡,一来希望这些散修可以作为炮灰,在前方开道,二来也不忘剿灭的初衷,来个一箭双雕! 再后来,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可这却让绿云犯了难,要说野心,绿云也不是没有,但他素来以小心谨慎为宗旨,哪会为了八王爷的江山而下去拼命,所以这才极力劝阻,可谁想八王爷此番却铁了心,让绿云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一起下去探查一番! 八王爷见绿云同意,点了点头,寒声道:“传令下去,在我出来之前,红衣卫封锁整个一元郡,所有修士只能进,不能出,违者,杀无赦,走漏一个,红衣卫全营,提头来见!” 身后众人一凛,立马走出四道身影,恭敬的一点头,就朝四方激射而去! 第六十五章 下坑(抱歉) 众散修见向四方激射而走的皇族修士,都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即使这些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再怎么的孤陋寡闻,皇族五大世家三大巨头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而对方又是这般大的阵仗,先是红衣卫封锁一元郡,再是这前前后后数十名的筑基修士,在如今精英尽走的东楚还能有这般势力的,那必然是皇族的修士无疑了! 而眼看着这几名离开的筑基修士,都让不少散修在骇然之余不禁的松了口气,毕竟同时面对着数十名的筑基修士,那种威压就让这些散修极为的压抑,如今虽然只走了几个人,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好歹削弱了对方些许的力量,那对自己一方无论如何都是极为有利的。 可却仍然有不少的修士对有这种想法的散修嗤之以鼻,暗骂肤浅,但生气之余,看向四方的天空,都不禁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文进、徐暮九人显然也是面露复杂之色,在文进看来,这几人所走的方向,赫然就是对此地合围的方向,而加上八王爷随行的近二十名筑基高手,和封锁一元郡四周的那些红衣卫,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甚至在文进这位文家少主的眼中看来,这股力量,已经堪称是五大家族中祝家的全族之力了,毕竟文进身为红衣卫的九营掌旗的人,对皇族的势力极为的清楚! 要说皇族五大家族,联合对外的中坚力量便是‘红衣紧扣,黄玉随身’的红衣卫了,而红衣卫统共十二营,每营十二名红衣护卫,这些红衣护卫,每个都有不下于筑基期的强横修为,而这些红衣卫每人之下再分出十二名下属黄衣卫,负责平日里一些小的事物! 所以帝州皇族明面上对外的筑基修士就有将近一百五十位之多,而这十二营的人,除了四营出自皇族外,其余八营之人都是来自于其余的四大家族! 而以祝家的实力,虽然同样有着两营的筑基修士和一些暗藏的、者固守本土的筑基修士外,决计再拿不出更多的筑基修士,毕竟四大家族虽然不说知根知底,但谁家大约有多少斤两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文进看来,祝家的筑基修士撑死也就四十人顶天了! 可现在什么情况?光是八王爷身旁就有着近乎二十名的筑基修士,再加上围困在一元郡四周的筑基修士和数以百计的黄衣卫,文进甚至可以断定,祝家所有的势力已经倾巢而出了! 而眼前的节骨眼,三大巨头早已经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这事情,往小了说,是争夺帝州皇族的皇位,看哪个家族可以荣登第二家族的宝座,继而分享东楚帝州的修道资源! 可往大了讲,谁能夺得皇族的宝座,谁就有号令五大家族的资格,继而问鼎东楚帝州的霸主,那种权利,不同于一派的掌门,毕竟,门派是看实力说话,金丹期的掌门永远不能号令元婴期的老祖,但家族却不同,因为他们更看重名分,家主的名分! 所以谁能夺得皇位,就能将帝州皇族的内讧告一段落,甚至在六道东伐的大战结束后,伺机而起,让帝州皇族的修士彻底掌控东楚,甚至开始对外扩张,成就千古霸业! 在这种情况下,文家虽然仍然处于第二家族的位置,但没有支持皇嗣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八王爷和太子问鼎皇位,所以文家能做的,只是‘坐以待毙’,尽力拖延时间而已! 而联合徐暮等乱雪峰弟子,也是为了威慑住八王爷、太子一党,好让他们不敢轻易叛乱,可文进还是低估了八王爷的魄力,私自调动红衣卫,不惜出动身后祝家的全族之力封锁整个一元郡,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毕竟一元郡身为帝州的临郡,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非是关乎皇族生死存亡的事,否则谁也不能轻易调动如此多的高手封锁帝州四周的任何地方! 想到这里,文进颇为无奈的一笑,自己本以为可以以乱雪峰几人作为筹码而稳住八王爷,但谁承想,自己还未来得及动手,八王爷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并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倾尽全族之力,毕其功于一役的样子! 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王爷都如此心动,是简单深坑夺宝,还是要率先出手,占据一元郡自立为王?如果是前者,究竟是什么宝物值得八王爷如此激动?而如果是后者,八王爷又凭什么敢第一个发难,成为众矢之的? 正思索间,就见远方八王爷高声喊道:“文兄、徐夫人好兴致,竟与本王一样,对这一元郡的深坑有着如此雅兴,莫不如与本王一道下去如何?” 文进收起思路,远远的冲八王爷抱拳一礼后笑道:“文进见过八王爷!文某一介粗人,恐怕与王爷一同进去反而耽误了王爷雅兴,但不知这深坑底下究竟有何秘密,能让王爷屈尊至此?”虽然文进和八王爷同为修士,但皇族之人极重礼节,八王爷又是当朝的王爷,所以即使文进身为文家的少主,这面子上也不得不走个过场!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处,一名雍容华丽的美貌妇人同样冲八王爷扭身一礼,身后的诸人赫然也是近十名的筑基修士,只不过这些筑基修士多为女子,男子也不过两三人的样子! 而这名徐家的美貌妇人却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扬眉冲二人甘甜一笑,便默不作声,显然所持立场与文进一样! 八王爷大笑一声,打个哈哈道:“说起来文兄甚至要比本王早到些时候吧,连文兄都不知道,本王又哪里能清楚这深坑底下的东?,但越神秘的事物越值得我们探查不是吗,既然二位没有兴致,那本王就先下去一探究竟了!” 文进和那名徐家的美貌妇人只是略微的一点头,就默然不语了! 而八王爷刚要动身,就见身后的肥胖中年低声道:“文进来了自然没什么奇怪的,但徐家的人徐夫人都动身来此,恐怕事情要难办了吧!” 八王爷淡然道:“徐家装聋作哑这么些年,在这个时候要还能引而不发,本王还真倒有些奇怪呢,不怕她来,就怕她不来,只不过没想到此番前来的竟是徐家的家主夫人,恐怕来此也是为了本王闹出的动静而来的吧!但这一切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不用担心!” 肥胖中年略微的一点头,就不在说话,可身旁一名中年修士却迟疑道:“先前听封锁一元郡东边的兄弟传来消息,说是文进和几名乱雪峰的弟子想要出一元郡,其中一个丫头还受了重伤,但被他们拦住了,如今文进那边不仅不见这几名乱雪峰的修士踪影,连红衣卫都少了几个,恐怕有些变故吧,是不是要打探一番…” 八王爷颇有兴致望向文进几人,见徐暮所穿果然有乱雪峰的标识,不由一笑道:“想来他们是中了废弃的半月草的暗手,急忙想要出去疗伤吧!文进以为抱住乱雪峰的大腿就可以守护住文皇后吗?可惜啊,六道东伐之后,东部外围一切参战的道门都将烟消云散!” 肥胖男子也是冷笑道:“这也多亏了绿云道友的主意,本来是想以这半月草引起一元郡散修的自相残杀,而收集修士生魂,来对付太子身后的高手的,但没想到太子也急于除去这些碍眼的散修,竟然还弄来了寒毒给咱们,如果知道我们围杀散修是为了对付他自己,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气死?” 绿云本就担心深坑下的情况,内心忧虑不已,刚才又见文进身旁的徐暮,更是以为乱雪峰的人也横插一脚,说不定冯炎等人也在附近,心中更是头大,听闻肥胖男子夸奖自己,也只是随便应了两声,就默然不语了! 八王爷一叹道:“半月草的暗手本也是为了消除强敌而用,毕竟能从众多散修中脱颖而出拿到半月草的人,修为也不会差到哪去,可本应截杀散修的密谋竟然出了这种事。” “如果绿云道友所说不假,那这深坑之中的东西足以让本王问鼎皇位,加以时日就是称霸整个东部外围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时候让我东楚重回当年楚国的强横时期,这天下间还有几人能阻挡本当的宏图霸业?”说罢,纵声狂笑起来! 旁边数十名修士对望一眼,同声道:“恭祝王爷日后夺得大宝,重振楚国声威!” 八王爷点了点头,深深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北楚伊林宗众人,身为皇族修士,自然对这万年来的世代仇敌有着极深的恨意!而他如果想要重振楚国,那踏平北楚之事,他势在必行! 几人商量一下对策之后,只见八王爷所带领的修士团队,几个闪身之后,就踏入了深坑之中! 而仿佛是连带效应一般,八王爷此举无疑是为在场众人做出表率,只见一盏茶的功夫,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和徐家的徐夫人一行人,都纷纷踏入深坑之中! 甚至于一些不少修为高深的筑基期散修也拉帮结伙的进入其中,一试机缘! 而远方,徐暮对文进感叹道:“徐暮的家主夫人,八王爷和魔道的高手,还有那肥胖男子是祝家家主的弟弟,最后再加上你这位文家的少主,帝州五大家族除了太子和其身后的唐家修士以外,都派了举足轻重的人到此,好一场盛宴啊!” 文进面露凝重道:“唐家的人还未到来反倒是我最当心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太子在打什么算盘?但此刻几家的人都已经下去了,我们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会我会和他们一起下去,而徐道友是回去与你师兄他们会合,还是与我下去一探究竟?” 徐暮心中一衡量道:“徐某虽然修为不济,但好歹也有些保命的手段,不会拖累文道友的,而既然文道友能派人相助我师兄几人,徐某不才,自然也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愿与文道友同行,一查根底!” 文进略微的点头,和几人就开始商量起下深坑以后的应变之策! 半盏茶后,深坑附近的散修就见最后一组筑基修士组成的团队也入了深坑! 至此,一元宗的深坑之外,各大势力再无修士在深坑外部驻留,而附近的筑基散修也变得屈指可数,成为深坑外最为强大的修士! 但却连这几名所剩的筑基修士都没有看清,在文进一行人进入深坑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也一同跟了进去! 第六十六章 阻路 一元宗的深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修士一切的火系法术和神识在这深坑之中都难以施展出来,所以下坑的这些修士,在这深坑之中,只能凭借周身法器所发出的淡淡灵光照明,行动起来远远不如平日里顺畅! 虽说一元宗的深坑是身处外门之地的一个小谷内,不会有太过于厉害的一元宗禁制,但这些下坑的修士也不敢丝毫大意,毕竟这深坑的存在一元宗的修士是否知晓先且不论,单单就是这深坑的屏蔽神识的诡异,就让他们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即使深坑的入口也就数十丈的大小,但大多的数的修士仍然如同扫雷一般,行动异常缓慢的慢慢探查着! 而让这些修士如此小心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深坑的内部,远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原来数十丈的深坑入口,相比这漆黑不见底的深坑而言,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因为下坑探查的不少修士发现,随着他们下坑之后的不断深入,深坑之下所处的面积也变得越来越大,就仿佛一座高山一般,而刚才的众修士,所处之地不过是山顶罢了! 起先众人还感觉没什么,毕竟一个如此神秘的深坑,如果只有数十丈的大小,反倒让人感到惊异! 即使深坑漆黑不见底,但下坑的修士光是筑基修为的就有不下数十人,而练气期的修士更是有三四百人之多,将一个数十丈大小的深坑翻得底朝天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感觉愈发的不对劲了,因为随着深坑的不断下延,深坑的面积的直径面积变得越来越大,起先也就百丈长的样子,可到现在,竟然已经有着将近千丈的大小了! 而让这些修士如此狼狈的,也也不光光是眼前的这巨大的搜索范围,还有着无数树木的巨大粗干如漫天星斗一般粗纵复杂的挡在众修士眼前,而起初众修士还能凭借着法器的锐利将这些树木的粗干斩断,但他们发现,越是深入深坑,这些粗杆就是越粗,有的甚至有三四丈的粗细,让众修士望而却步! 可这些粗杆不仅挡住了修士下去的去路,更是会有着无数的细小枝干拦截住众修士,而与挡路的粗杆一样,随着深坑的深入,这些细小的枝干越发坚硬,甚至到了后面,除非是高阶法器,否则单凭练气修士的手段,已经很难再走一步了! 而这些细小的枝干,不仅自身坚硬无比,就连周身的上指甲长短的尖刺也是极为厉害,可以轻易的划破修士防御光罩,修士稍有大意之下,甚至有陨落的危险! 所以面对着这些粗大的挡路枝干,和动辄要人性命的尖刺,不少修士都望而却步,停顿不前了! 深坑较为深沉的地方,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倏然的将一道碧蓝色灵符祭起,一道道涟漪一般的水波护持在少年的周围,可没等少年松口气,只见数十道的见此在刹那间向水波激射而来,只见水波处无声的响动,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将这些尖刺拦截下来,但相应的代价,就是水波的防护罩也在刹那间消亡殆尽! 少年见此,右手数道灵针横空飞出,拦截住了还想继续向前的尖刺,但少年不敢大意,左手几乎是在祭出灵针的刹那,又是一道灵符护持在周身! 这使用灵针的少年赫然就是徐暮,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他随文进等皇族修士下坑探查,开始自然是一路相安无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下坑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巨大粗杆挡在众人面前,而起先他们还能选择绕开枝干,选择空路而走! 但越是往后,先不说这巨坑的面积越发变大,单单就是这些巨大的粗杆,就已经让能走的路越来越少,再往后,实在无路可走的他们,就不得已的在这些粗杆之中穿梭,寻找着可以容他们通过的缝隙! 可开始还好,一路上顺顺畅畅,即使遇到些难以通过的小枝干阻路,也会凭借着九人的强横修为,披荆斩棘的强行开出路来,但可惜好景不长,此时此刻深入巨坑的他们,不仅再难斩断那如同拦路虎的细小枝干,甚至在寻常探查时,还会遭到细小枝干上尖刺的突然袭击! 所以这种情况下,一行九人也极为无奈的越走越慢! 徐暮祭出灵符后,喘了口气,看了看刚才大意下被尖刺划破的衣裳和浸透的丝丝血渍,显然也是挂了彩! 徐暮心中感叹,冲文进开口道:“文道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此刻的文进,浑身大汗淋淋,显然是为了劈开道路废了不少的灵力,而身旁的七名皇族红衣卫,同样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血迹,显得极为狼狈,竟是比之徐暮还略有不如的样子! 但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毕竟这年头,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出高阶灵符和极品法器的,而这些修士虽然是皇族一等一的战力,但说不好听点,也是出门混饭吃,给人打工的,又哪里能比得过徐暮这位乱雪峰的‘小财主’? 文进也在刚才的一路上,明白过来为什么徐暮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就能和廖青等人一起出来闯荡,不说那连他都看不出极品法器,单单就是那大把的高阶灵符,就让文进都不禁眼红! 文进面露古怪的望了眼徐暮,心想这小子难不成是乱雪峰哪个金丹老怪的后人?不仅年纪轻轻就修为高深,身价更是堪比筑基后期修士! 但文进却丝毫不敢打徐暮的主意,金丹修士他们文家也只有一两个,文家的老怪也不会因为文进去得罪乱雪峰的金丹修士,毕竟人家金丹修士也就那么一个后人,但文家老祖要子孙不是一捞一大把?虽然都是嫡系后代,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物以稀为贵,他文进跟人家根本就没法比! 文进喘了一口气道:“文某也没有想到这个深坑居然如此厉害,不仅屏蔽神识,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想来以金丹修士的能耐也未必能到达这深坑的底层,只是文某奇怪,这深坑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光是这外围的深坑都如此厉害!” 旁边一名样貌年轻的红衣卫骂道:“鬼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这些树干我们就奈何不得,如何还能深入其中?岂不是坐等八王爷他们取宝?” 另一名年老的红衣卫轻抚胡须,揣测道:“那也未必,八王爷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让祝家的人封锁一元郡,肯定是有什么消息,说不定八王爷定是知道了这其中辛密,所以才破釜沉舟的闹这么一出!” 年轻红衣卫不屑道:“我看他是肉包子打狗一场空,光看眼前的情势,哪是人多就可以进去的?” 文进摇了摇头道:“八王爷行事,素来是以‘雷厉风行,十拿九稳’著称,前者是指他行事果决,但凡有成事的可能,就断然不会放弃,而后者则是指他办事稳妥,滴水不漏!想来以他的性格,除非是遇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否则他此行必然胸有成竹!” 徐暮此刻也插嘴道:“如果是单单就是八王爷自己一方还未必能有这般能耐,但他身旁还有魔道天魔宫的修士,恐怕光凭这点,他比我们就有着不少的胜算!” 那名年老的红衣卫疑惑道:“听徐道友的意思,似乎对此人颇为了解,不知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二,以免一会冲突后被打个措手不及?” 徐暮点头道:“八王爷身旁的那名老者名为绿云,出身魔道的天魔宫,我们乱雪峰与他也打过几次的交道,此人擅长一些驱尸炼毒,祭旗化魂的手段,为人又心思缜密,行事作风小心谨慎,加上筑基大圆满的强横修为,极为的不好对付!” “而还有与他相交的还有一人,名叫杜德,是魔道血心池的人,修为与绿云不相上下,行事更是残忍狠毒,只是此番不知为何,不见他的踪影!” 徐暮本想还提醒一下日月神教的沐心仪,但一来自己对她所知甚少,二来沐心仪身旁有鬼道的修士鬼若麟保护,不碰上则罢,碰上了即使说得再多也得是等死的下场,所以不曾提及!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按徐道友的意思,绿云和杜德同为魔道在东楚的奸细,既然绿云还在此处,那杜德也万万没有离去的可能,而方才在谷中的时候也不见此人,想来很有可能与此处的深坑有关啊?” 年老的红衣卫闻言猜忌道:“如此推断的话,那八王爷能兴师动众的到此,想来也是这二位的出谋划策了,但老夫好奇,虽然以魔道的底蕴有可能知道此处的深坑,但为何这两名小小的筑基修士也会知道的除此详细?莫非此番他们的东来的目的与这深坑有关?” 一个面貌粗狂的红衣卫想的头大,不耐烦道:“猜来猜去的弄不出个结果,累死俺了,这些总得在我们找到八王爷那老鬼之后再商定吧,否则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何能想出对策?” 那名青年红衣卫道:“可是八王爷一行人虽说比我们的实力强上很多,但也未必能破开此处的阻路树干,如此看来,他们还能在哪里呢?” 文进思索片刻,诡异一笑道:“这四周不是还有着无数的洞口吗?” 第六十七章 洞穴 众人闻声心中一惊,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不远处的洞口! 众人下坑之时,一来是因为要探查八王爷一行,不愿意与其他的势力打交道,二来则是深坑之下荆棘遍布,以中央的粗杆最为繁多,而众人多要绕道,所以相比之下,众人便时刻紧挨着深坑的边缘,方便探查! 是故深坑之下虽然漆黑异常,众人只能凭借着天然的法器光泽而勉强能看清四周,但却因为距离边缘较近的原因,所以一路上这边缘的洞口也观摩的七七八八了! 要说这个深坑,除了上方通向一元宗的山谷的出路外,便只有深坑的底部探寻和四周不明所以的洞穴,而现如今的情况,以深坑下无数的阻路粗杆,众人已经实难再有寸进,所以不得已之下,众人也唯有洞中之行的一条路可走了! 徐暮观望着不远处大小不一的洞口,开口疑惑道:“这些洞口大小不一,小的虽然只有手指般粗细,但大的却有着数丈的宽度,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形成的,而且这些洞口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我怕…” 那名面容粗狂的大汉不耐烦道:“有地方去总比原路返回和在这困死要好的多吧,我说徐小兄弟,不是我说你,身为乱雪峰的高徒,出门在外,胆气是未免有些小了吧!” 文进见此呵斥道:“住口,徐道友这些担心倒也没错,此刻在这深坑之中,我们目不能视,本身修为就已经打了折扣!再加上这深坑之中究竟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少主说的没错,但老夫看来,比起这些深坑的潜在危险,我们更应该注意的人应该是八王爷他们,毕竟他们此番倾巢而出,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和我们已经撕破了脸皮,那他们此刻在深坑中除掉我们也可以说是顺势而为,不得不防啊!”老迈的红衣卫担心道。 另一名红衣卫也点头道:“更何况此刻徐家的人也进了深坑,而唐家和皇族的人还不见踪影。毫不夸张的说,我们一会进了洞穴,众修士齐聚一堂,反而会更加的危机四伏!” 面容粗狂的大汉闻言不解道:“我们现在就已经身处这深坑之中了,难不成进了洞穴反而更危险了?” 徐暮慎重的回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不错。我们现如今虽然身处深坑,漆黑无比,但因为众多修士都身处这深坑之中,一旦有什么危险,都会叫喊出来,为他人提醒与戒备!而加之众修士为寻宝而来,又有无数的荆棘阻路,都会忙着抓紧下去,所以谁也没闲工夫施暗手偷袭!” “但却因为众修士的手段有限,所以大多的修士都被阻挡在外,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会改方向去探查密洞,所以到时我们很有可能与其他势力的修士在洞穴相逢!而洞穴之中漆黑异常,我们又不知道通往哪里,再加上洞穴处的曲折与封闭,所以洞穴想必深坑更方便这些修士出手偷袭!” 文进赞叹的瞧了眼徐暮,但却仍然开口补充道:“岂止这些,因为我们一行人修为的不弱,所以会比之那些修士更加的深入这深坑。这就导致了我们花费的时间要比他们长上很多,而那些修士反倒因为自身修为不济的关系,更早的知难而退的退出荆棘,比我们更早的进入洞穴!” 众人闻言心思一动,猛然惊醒! 那名长相年轻的红衣卫急忙道:“那我们还不快点进去?在这里反倒落后了!” 徐暮思索片刻,眉光一闪道:“我想文道友所指的并不是我们落后了,而是担心有比我们还落后的人?” 粗狂大汉的嚷嚷道:“担心他们干鸟啊?按你们的想法,一会他们该为我们担心了!” 那名老者若有所思,不敢确定道:“少主说的是其他几大家族的修士?” 文进低头道:“不错,以我们进来时的情景,完全可以推断出各路修士的大致势力!其中必然以八王爷的修士团队最为人多势众,而其次便是徐家,而我们文家因为相助乱雪峰诸位道友的原因,此行的实力较之这两大家族也是稍有不如!” “而抛出这些家族,皇族的正统修士也还没有到来,太子和唐家的人马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再加上居心叵测的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和一些筑基期散修组成的团队,他们的势力已经不在我们之下了!” 粗狂大汉闻言叫道:“可是这与我们进洞有什么关系,这些我们早在下坑之时不就准备好了吗?” 徐暮摇了摇头道:“你做好的只是进洞厮杀的准备,但却没做好的被偷袭、甚至枉死的准备。” “文兄所说这些势力概况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们厮杀不过他们,而是一旦进入洞中,以洞中的狭小范围论之,我们很有可能遭受暗算。而这还不是最为主要的,关键是在于…”说着,下意识的望了眼徐暮! 文进低叹一声道:“关键是在于这几大势力的实力丝毫不在我们之下,想来以我们开始的固定思维,都以为这深坑的秘密必然存在于谷底,所以几大势力较劲之下谁也不会先行探查这些洞穴,反而会不遗余力的直冲坑底!” “所以现如今我们虽然停下了,但不知道还有几个势力仍在荆棘中坚持!而这洞穴是互相相同的,还是死胡同我们都不得而知,如果我们一旦轻易进入洞穴,就很有可能与其他的修士碰面,矛盾碰撞摩擦之下,要是身后再遇到那些比我们更晚进入洞中的修士…” 大汉此事明白过来,咽了一口唾沫道:“那就等于是腹背受敌,让人包了饺子!” 徐暮此时也点头道:“如果洞穴是唯一可以知道深坑谜底的门路,那任何人都不会放弃对洞穴的探查,而加上洞穴的地理特性和众修士由弱到强的进洞次序,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那我想八王爷一行一定不会介意除掉的这些修士的!” 其他人这次明白过来文进说出这番话的用意,正是因为众修士进洞的顺寻不一,所以越是后进洞穴的修士,反而可能修为更高,所以如果八王爷想要雷霆一击的话,那么从外往里,由强到弱的清剿方法最为合适!毕竟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得! 但却仍然有人忍不住问道:“少主,恕属下之言,虽然八王爷一行高手不少,但以眼下的情景,想来他们也很难穿过这片荆棘,那他们也定然会将目光转移到这些洞穴中来。而八王爷这个老狐狸素来老谋深算,此行又是势在必行,那在这深坑之中,爆发大战也是迟早之事,如果八王爷真起了这些心思,那他们等到最后一个入洞岂不是可以一网打尽?” 文进自信道:“正是因为八王爷此行的势在必得,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将祝家的势力和其所属的皇族势力都调动起来,那么这整个一元郡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能不费力的顺手除掉一些绊脚石固然是好,但他此行的目的却还是为了这深坑,浪费时间在这些修士身上,他还未必能等得起吧!” 大汉不解道:“纵然八王爷等不起这些长的时间,但徐家的修士可就未必了吧!徐夫人是徐家家主的妇人,堪称整个徐家的副家主,此行她带的人手也不少,如果单单是探查八王爷一行的动静,这阵仗未免太大了吧!” 文进摇了摇头道:“这个文某也不知道,徐家向来隐而不发,按理说不管哪家执政,徐家都是不参与皇位之变的,所以八王爷一党是否能夺得皇位,都是徐家所能接受的,他们又为何偏偏此番来蹚这摊浑水呢?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徐暮望了眼远方的洞口,不禁思量起来! 经过众人的一番的探讨后,众人决定先退回尖刺不会袭击人的粗杆之处,休息一个时辰,一来是调节一路上所耗费的灵力,二来则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其他几个还未进去的势力进入洞中,以免被人断了后路! 于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徐暮几人调息完毕后纷纷睁开双眼,望向文进! 文进望着精深饱满的众人,笑了笑道:“走吧!” 几人点了点头,起身之后分别准备好随身的法器,紧握手中,他们离洞口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很有可能遇到些散修,而能在较为底层的地方才进入洞穴的,想来修为都不会太差的,而另一种原因,就是很可能遇到后进洞的修士! 虽然现如今很可能不再遇到先前几个下坑的势力,但以八王爷封锁一元郡闹出的偌大动静,难保不还有其他的势力前来此地! 毕竟,八王爷封锁一元郡,下的命令也只是‘只许进,不许出’,这期间,很有可能有着不少的修士闻风前来一元郡!虽然现如今的东楚道门精英尽走,但东楚五大家族的势力仍然根深蒂固,而效忠于东楚帝王的皇族正统修士和太子背后的唐家还没有现身,谁也不敢大意! 众人若有所思的行走之间,就见文进突然身形一顿,满脸骇然的望着前方的洞口! 第六十八章 唐家二老 只见文进突然身形一顿,满脸骇然之色的望着不远处前方的一座洞口! 而身后的红衣卫多年来与文进配合,虽不能说是彼此心意相通,但也能勉强算是心有灵犀,见文进如此,都纷纷戒备起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 那边徐暮见此颇为疑惑,心想不知是什么事物能让文进如此震惊,目光一转,瞧向不远处的洞口,只见两名样貌的苍老的白衣的老者伫立在洞口,仿佛在商量什么一般! 其他的红衣卫见此也是极为疑惑,在他们的印象中,丝毫没有这两人的讯息! 只有那名年老的红衣卫见此,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却又不确定的说道:“他们是唐家的…” 文进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昔年唐家的金丹老祖大寿,我曾随家父一起去祝寿,在寿堂上见过此二人,但这二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在寿堂上也只是匆匆露面而已!” 旁边那名少年红衣卫冲那老者打趣道:“能在金丹修士的大寿中出现,想必修为也是极高,放在各个家族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这二人不是家族的主事者的话,那就定然有着极强的修为了!可是文老难不成那次也有进入寿堂,否则怎么会认识他们?” 徐暮闻言一醒,其实不怪这名红衣卫如此一问,要知道,修士逆天修行,寿元虽然以百年计算,但只要没能羽化飞升,就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所以大多数的修士将寿辰看的极为重要! 这一是代表着修士对生命寿元的渴望,二则就是寿辰象征着修士活了多少岁月,间接的讲,也是修为实力的体现! 需知练气修士不过百年寿元,筑基期稍长点也不过是匆匆三四个甲子,那也不过是活得比凡人稍长点罢了!但金丹修士,近五百年的寿元甚至可以见证一个王朝的兴衰,而元婴修士,那传说中都是动辄的千年老怪! 所以修为到了金丹期,不仅实力高超,就是寿元都远超筑基修士,但也因为祸福相依,修为再进一步也是难如登天! 如此情况下,许多金丹修士在元婴无望的情况下,都会开始踏足凡尘,寻找机缘,自然而然的,虚名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金丹修士见一面何其之难,除了给弟子的开坛讲法外,几乎难见一面,所以外人想见金丹修士,也只有祝寿一途! 但金丹修士哪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虽然金丹修士为了排场不会将祝寿之人拒之门外,但多数没身份、没地位的修士也只会安排在大堂之外,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与金丹修士在寿堂一见! 所以文进身为当代的文家少主,自然有资格面见那位唐家的金丹老祖,但那名老年的红衣卫什么身份?又哪里来的资格认识同席的两名老者? 那名年老红衣卫似乎也明白众人所想,尴尬笑道:“其实老夫在年少筑基未成之时,就曾随家父在一场任务中见过这二人,但那时这二人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身份了,想不到过去如此多年的时间,这二人竟然尚在人世!” 面目粗犷的大汉闻言惊道:“我没记错的话,文老你今年已经一百七十岁了,这二人能跟你爹同辈,并且在你筑基未成之时,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身份了,那岂不是说这二人现在至少都有两百岁了,难道是…” 大汉虽然未曾脱口,但众人都明白,他想呼之欲出的,就是眼前这两名唐家的修士,极有可能是金丹修士! 但文进却摇了摇头道:“五大家族如果有人突破到了金丹修为的话,那势必会宴请整个东楚各道门的修士,以震帝州声威,而唐家在五大家族的势力,也会水涨船高,那太子的母家身为唐家之人,又哪里轮得到三家分皇?” “单单是这两名唐家的金丹修士,文家和祝家就会退避三舍的!但话说回来,金丹的瓶颈那是那么好突破的,何况一次还是两个人突破?” “所以这二人,不过是修为极高的筑基大圆满修士罢了,只不过活得岁月极长,但文某料想,这二人也恐怕寿元无几了!”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金丹修为,足以堪称家族第一战力,如果唐家平添两名金丹修士,又何必和祝家和文家以皇嗣的形式争夺第二家族?凭借高人一筹的金丹修士数量,就稳稳妥妥的坐定了第二家族的宝座,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 徐暮仍有疑惑道:“他们此番前来,想必一定是唐家的指示,但却只有他们两人匆匆前来,不知是唐家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此处,还是对着这二人有着极为的自信,认为这二人足以匹敌各个家族的筑基团队?” 文进若有所思道:“记得家父说过,这二人论及身份地位,比当代的唐家家主唐让还要高上一辈,年龄也正如文老虽说的一般,年过两百,修为更是筑基大圆满,只是被卡在瓶颈数十年不得寸进,但这几十年修为虽然没有增长,但这二人素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联手的合击之法更是骇人听闻,所以他们二人联手,足以堪比除去祝家的任何一股势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红衣卫闻言咽了口唾沫道:“这两个老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说是不来打秋风的鬼都不会信,幸好文老大你先见之明,否则我们岂不是第一个成了送入虎口的羊肉?” 徐暮不赞同道:“这二人,要说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几分可信,明显是要等里面的众人斗得差不多了再进去,但要说这二人想要趁机歼灭各大家族,单凭他们,恐怕也太吃力了!” 文进点头道:“唐家二老虽然修为高超,但也就是个筑基修士,我们与他们真打起来,他们未必能占得便宜!” 粗犷大汉闻言咧嘴笑道:“我说的嘛,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半只脚近棺材的人了,哪有那么厉害!咱们兄弟几个一上手,提早送他们上路得了!” 文进苦笑道:“我只说是他们占不到便宜,没说咱们能打赢他们!按照我的判断,真斗起来,结局恐怕是一死一伤!” 半个时辰后,众人才小心翼翼的从荆棘之中缓缓走出,而前方的洞穴,再没有了唐家二老的身影,而此时此刻的除了文进和徐暮之外,所有人都面色铁青! 因为在文进说出一死一伤的结论后,大汉不假思索的说道:“两个脚近棺材的人,死了就死了,没啥大不了的!可我们还年轻呢,换个重伤太不换算了,还是别打了!” 谁成想在这之后与文进对话完后,让众人在不自觉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唐家二老后,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一死一伤是指唐家二老!” “那我们呢?” “一个都活不了!” “……”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众人极为无奈的在荆棘处等了半个时辰,这期间,除了唐家二老进去之外,前前后后又有着几名筑基修士进入洞中,而因为洞中黑暗无比。和神识不得而用的原因,众人潜伏在黑暗中,即使修为如唐家二老般强横,也未曾有所察觉! 徐暮望着数丈宽的洞口,开口道:“唐家二老此时此刻还没有出来,想必这洞内并非是死的,而是通向某处地方!我们也可以安心的进去了。” 谁知文进却摇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没出来并不代表安全,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徐暮闻言一惊,轻视之心荡然无存,望着这目不能是的洞口,心中变得警惕异常! 粗犷大汉闻言道:“那也总不能因为这眼前位置的危险而望而却步,走回头路吧!否则说我们文家因为别的修士没出来,就不敢进去,传了出去,我们的脸面往哪摆?” 另一名与文进关系较好的红衣卫调笑道:“文老大吓唬小孩,你凑什么热闹,如果文老大决意不下去,刚才又何苦在等下去?” 文进见几人互相调笑,知道是缓解压抑的气氛,毕竟进入这洞中,生死未知,又极有可能面临着一场又一场的大战,所以即使是文进,心中也是极为紧张! 众人稍稍调节一会,就纷纷踏入洞中,成为了这进入洞口的最后一股势力,或许说,是倒数第二股势力。 因为在他们进入此间洞口后的半个时辰,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大型洞口处,一道身着朴素人影在转瞬即逝间也飞入了另一处洞中! 在徐暮九人进入的洞口深处,两名身着白衣的年迈老人缓缓的走在这漆黑的洞中! 而在这漆黑的洞中,两名老者所穿的白衣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着眼前的黑洞! “哼,唐让那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自己想要插手皇位之事也就罢了,偏偏勾结一些邪门歪道,又自作聪明的不让唐家的精锐来此,派我们两个老骨头来相助什么太子的师傅?真是做尽了好人!” 另一名老者闻言苦笑道:“谁让我们只有不到三年的寿元了呢,与其老死族中,倒不如临死前为唐家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所谓物尽其用,就是这个道理吧!” “话虽如此,但此番相助的那人虽然是太子的师傅,但怎么说也是个外人,真不晓得唐让是怎么想的?” 老者呵呵笑道:“太子身为筑基中期的修士,其师傅话说回来也应该是金丹修士,而也正是因为这名神秘的‘师傅’,让太子从小小的一个亲王迅速成长为太子!这也是唐让决定倾尽全族之力相助太子的原因!否则以太子母亲庶出的身份,哪里能有资格被唐家支持?我想唐让如此做,是为了拉拢其身后的金丹修士吧!” 老者冷笑一震,便默然不语了! 直到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在一处较为宽大的洞内,老者望着地上的一物,双眼尽是血丝,凝重开口道。 “开始了!” 第六十九章 屠杀 唐家二老望着地上的一物,凝重开口道:“开始了!” 说罢,二人不慌不忙的祭出手中的法器,紧紧握在手中,但却神色悠闲,仿若闲庭信步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而地上引起二人重视的,赫然是一具死去不久的修士尸体! 唐家二老身为活了百多年的唐家修士,自然而然的明白这尸体所代表的一切! 现如今的东楚道门,人才凋零,只剩下以东部帝州五大家族为首的修士势力和东楚境内的松散修士!而其余稍有实力的势力,都跟随乱雪峰前往尘雨国支援去了! 这就导致了东楚内部修士的空虚和皇族的一支独大!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个时候,五大家族谁能在这东楚内部空虚的时刻趁虚而入,夺得实权。那来日不管东部联盟是胜是败,没有参与六道东伐的他们,都将保存着原有的,甚至更进一步的实力! 而这前提,就是东楚再无异己的势力,让帝州修士可以一支独大! 而这异己的范围,就是除去各道门的残余势力所剩下的一切势力:东楚境内一样实力分毫未动的散修! 因为各大道门的二手准备,几乎稍有势力的宗门都打算孤注一掷,如果尘雨国的大战一败,就弃车保帅的打算前往东南之地或是远遁海外,所以这些残余的势力的离开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再废力除去他们,得不偿失!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最为关心的,反倒是名不见经传的那些散修势力,虽然这些势力分散各地,且修为低下,但集合起来,这些散修的势力丝毫不逊色于五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甚至犹有过之! 而五大家族如果想要干净的清除所有的绊脚石,那此次的深坑之行,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五大家族中的任何势力此番都会伺机而动,只要碰到落单的散修,和以后会对五大家族构成威胁的修士,都会借助此行,除之而后快。至于那些稍有来头的宗门修士,五大家族反倒是会放他们一马! 毕竟东部联盟如果输了也就罢了,剩下的大猫小猫两三只,连筑基修士都没有的‘势力’,五大家族也不放在眼里! 可如果东部联盟的人赢了,五大家族在人家后院杀人放火,到时成了众矢之的,恐怕不日这东楚皇族就要易主了! 而如果除去五大家族的人全部沉尸与此,那傻子都能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可反过来,如果只是杀些东楚的散修,以五大家族的势力,即使其余的东楚道门知晓,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死的不是他们的人,何苦因此得罪了皇族? 而就算这之后没有到此的散修反应过来五大家族对散修的屠杀,那五大家族也是浑然不惧。毕竟各大道门也是无暇他顾,而东楚之地,深坑之行就已经消除了大半的散修,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势力与五大家族叫板,到那时,东楚还不是五大家族说了算? 但这却并不能说明五大家族的齐心协力,只能说是排除异己,而这异己,更准确的说,是除去自己家族外的所有势力! 毕竟现如今的五大家族,祝家勾结魔道余孽,唐家背后有高人指点,文家紧抱乱雪峰的大腿,皇家修士默然不语,徐家修士居心叵测,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算盘,如此情况再加上深坑的天然地形,整个洞内仿佛天然的屠宰场一般,修士死在这里,再是寻常不过了! 所以当唐家二老看到的洞内的尸体时,都知洞内杀机弥漫,不说现如今的东楚布局,单单就是这洞内可能存在的宝藏,杀人,也是必不可少! 所以同样的厮杀在这深坑的各处上演着! 在一处极为宽广的洞内身处,数十名筑基修士的拥簇下,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阔步走在洞中,而脚下的路却滴淌着无数的鲜血,在附近的洞内岩石处,几名散修瞪着双眼,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显然死去不久的样子! 一名身着华贵的肥胖中年露出连连的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知道此处有王爷看重的东西,还敢跟过来,不杀了他们都对不起祝某的金刀!”说罢,晃了晃手中沾满鲜血的金刀,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中年男子,赫然便是八王爷,但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下坑之时的自信,此刻反倒眉头紧锁,似乎思索什么的样子! 八王爷没有理会身旁的祝家男子,反倒是冲一旁的绿云开口道:“还没有杜德道友的消息吗?” 绿云摇头道:“杜德好像就在这深坑之中,但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一样,根本无法探查到他的具体行踪,所以我们还要深入才行!” 八王爷点了点头道:“先前我们被深坑的荆棘所阻挡,那当日的杜德道友也是如此,但既然确定杜德就在这附近,想来也是与我们一样在这洞中,但却明显被困的样子,所以这洞中诡异,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切不得大意!” 众人闻言一诺,毕竟关乎自己的小命的事情,谁也不敢大意,于是纷纷点头。 一旁祝家的肥胖中年坏笑道:“王爷不必忧虑,先前杀的那些散修,我们故意放跑了几个,再加上我们此番堵住了他们的后路,他们是不得不往深处为我们探路,一旦真有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有所防备的!” 八王爷淡然一笑,然后一挥手间,众人就继续前行了! 而在另外一处的深坑洞穴内,几名修士面露惊恐之色急速的狂奔着,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 其中为首一名身着皂袍的中年道士,速度更是惊人,因为他是这几人中仅有的一名的筑基修士! 而这些修士,大多都是身体挂彩,有着不轻的内伤,但此刻,仿佛身后有鬼一般,丝毫不顾伤势,拼命的逃窜着! 可这些修士身后,却没有追赶的动静,显然追杀他们的人,如同戏弄老鼠一般,并不急于置这些修士于死地。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中年道士祭出一道灵符,仿佛察觉到了前方的动静,急忙开口道:“前方不知哪派的道友,贫道南陵县黄云真人,被北楚的余孽追杀,还请道友念在东楚一脉的份上,救贫道一救,日后贫道必有重谢的!” “东楚一脉自是同气连枝,我徐家身为帝州五大家族之一,自然有义务除去北楚的生死大敌,这也只不过是顺手之事,哪里用真人谈谢呢!”只见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几名美貌的女子伫立四方,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徐家的徐夫人! 黄云真人见此面容一缓,先前他还担心前方的修士实力不够,不足以与北楚伊林宗的修士的抗衡,所以极为的紧张,但一听对方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反倒松了一口气! 黄云真人感激道:“贫道落难,幸得夫人援手,感激不尽!” 徐夫人默然不语,旁边的女子替答道:“真人客气了,东楚一脉同气连枝,真人有难,我们出手帮衬一二也是义不容辞之事,真人如此,倒是显得见外了!” 黄云真人点头称是,但未等稍安,只听后方传来一道声音:“帝州徐家的大名我们伊林宗的修士在北楚早已是如雷贯耳,今日得缘一见,果真名不宣传!” 黄云真人吓得冷汗直流,在这之前,他就早已经领教了这些北楚修士的狠毒,所以即使有徐家的修士撑腰,也是极为的惊恐! 只听先前的女子对黄云真人笑道:“黄云道友莫怕,你站到我们身后来,看这些北楚修士能奈那你何?” 黄云真人闻言急忙走到这些女子身后,而一旁的几名修士,见此也是迫不及待的往前方赶去,但还未等他们出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徐家的徐夫人,手中丝线一晃,在刹那间就将黄云真人的头颅割掉,并且抛去对面的伊林宗众人! 余下的这些散修,震惊的望着对面地上流露出至死都不敢相信表情的黄云真人头颅,惊惧异常! 只听的徐家的徐夫人悠然开口道:“难不成要妾身帮助几位道友出去这些余孽吗?”声音委婉动听,但在这些散修耳中,却是宛如蛇蝎! 可不待他们破口大骂,就见北楚伊林宗修士发出凶残的狞笑,朝众人扑了过来! 徐夫人淡漠的望了一眼,冲身旁一脸错愕的家族后辈吩咐道:“走吧!” 只有先前那名替徐夫人答话的女子,望着黄云真人的失身叹息道:“为了你,得罪这些北楚修士,太不值得了!”说罢,就与众人一同走去! 同样的一幕幕在深坑洞穴的各处上演着,一名身着白衣的老者拿着一个奇怪的手帕,四处的张望,口中还喃喃道:“不远了!”而其所过之处,仿若冰雪的天地一般,极为森寒! 一名身着朴素的人影看不清脸面,只见此人发出令人森寒的恐怖笑声,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洞穴的内部展开了一场场的厮杀,只要能不动根本的灭杀所见之人,任何势力都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吃掉的散修!而同样,也有着不少强大的散修组成的队伍在对着各大家族、道门的落单修士进行着屠杀!甚至会出现散修杀散修的局面! 但更多的散修,因为提早进入的洞穴,所以反而走在各大势力的前面,又得逢身后逃命修士的提醒,疯狂的奔窜向前方的深渊,而这些修士所奔走的地方,赫然是同一个终点! 于是,所有的修士,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都将在同一个地方重逢,至此,深坑之行,正是拉开了帷幕! 第七十章 信号 正当各大势力的修士在洞穴之中上演着一幕幕屠杀的时候,因为躲避其他势力和绕开唐家二老的徐暮一行人,也才刚刚踏入洞口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 而因为洞中的不见天日,和幽长深远的洞中密道,徐暮几人远离着各个洞穴中心的厮杀地带,而加之各个逃亡的修士被各大势力堵住了来时的路,也只得无奈的继续向更为深处的洞穴狂奔,所以徐暮几人虽然同样在洞穴之中,但却一点不知道此刻洞中所展开的惨烈厮杀! 但自打众人进入深坑之后,不说将生死置之度外吧,但也做好了面临一切危机的准备,所以徐暮一行九人虽然远离洞穴的中心地带,但以文进的老道,和红衣卫数年来形成的的生存法则,众人自然是谨小慎微,步步留心,不敢丝毫大意! 而九人所走的走位,也是大有名堂! 在这神识不能用的洞穴之中,任何人都难以料敌先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后中招,所以众人的配合显得尤为重要,加上这洞穴之中强敌林立,一旦徐暮一行人被哪个势力击散,那众人也必将是凶多吉少的命运! 所以九人所走的阵型,便赫然是当今玄学的七星阵法,由文进在正中央主持大局,身旁七名红衣卫依照阵法紧随左右,凭借着这套文家红衣卫多年演练的阵法,文进相信即使遇到任何势力都可以周旋一二,以免被人打个手忙脚乱! 而按照文进先前所想,本想摆下更具威力的八卦阵法或是九宫阵法,但一来虽说徐暮战力非凡,不能以等闲的练气大圆满视之,但徐暮到底也只是一名练气修士,很多筑基的手段难以施展,再加上与众人认识的时日尚短,如果强加入阵,反而适得其反,难以发挥九宫阵的正常力量! 至于文进,一来则是因为要主持大局,引领阵法的运行,二来则是一旦战起,如果有本阵修士陨落的话,文进也可以作为后手,不至于七星阵法的不攻自破! 而三来,就是因为徐暮毕竟是个外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众人摆出了八卦的阵法,将阵眼留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众人任谁也是不放心。 所以众人进洞的刹那,就已经按七星的走位将徐暮和文进包裹其中,时刻提防着突如其来的危机! 徐暮与文进并排而行,望着前方若隐若现,奇黑无比的长路,心中不免有些无奈。 众人虽然依靠着七星阵法的护持而一路无甚危险,但同样因为七星阵法是防御阵法,随时行走间保持阵型颇为不易,而再加上众人谨小慎微,行走的路程也是极为的缓慢,比之先前的荆棘处还要缓慢几分的样子! “文道友,这深坑之中洞穴无数,能容纳众人行走的洞穴想来也不下近十处,而眼下能与我们构成威胁的,也只有除去皇族的四大家族、北楚伊林宗、和一些修为高深的散修。而这些人想必也未必能与我们同在一处洞穴。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与这些势力相遇,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吧!” 文进望着前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虽然是几大势力中最后入洞的,但八王爷和太子老奸巨猾,光看唐家二老这么晚才到就知道他们打着趁机消除异己的如意算盘!而帝州颇有名望的家族也是不少,有的论及实力即使与我们五大家族相比也是不遑多让,难保他们不来个暗度陈仓,偷偷潜伏在我们后头,所以这深坑之中危机四伏,大意不得的!” 徐暮闻言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在这深坑之中走了已经近一个时辰了,如今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恐怕我们距离他们是越来越远了吧!” 一旁粗狂大汉笑道:“哈哈,原来徐道友是在这地方憋坏了,说实话,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的也难受,但小命别在裤腰带上,可不敢大意的!” 徐暮闻言一叹道:“徐某其实也不是着急,只是徐某的几个师兄就在这一元宗的外围疗伤,而寒毒如果真如文道友所说的那般厉害,我的几位师兄即使不死也会元气大伤,再加上八王爷在附近又倾尽全族之力围困一元郡,帝州的修士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赶来这里,一旦出了什么意外…” 文进安慰道:“徐道友放心,诸位乱雪峰的同道有我们文家的人看护,绝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而八王爷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也不敢胡来的,封锁一元郡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如何还敢对其他人动手?在这深坑的秘密还没有被发掘前,几大势力的人也只会隐而不发,谁也不敢互相妄动干戈的!” 徐暮心中稍安,但望着前前后后无尽的黑暗,心生感慨,不知不觉间,他在这深坑之中已经有了将近小半日的功夫了,而再加上先前与众人在疗伤地点的分别,和深坑上逗留的时间,已经足足有半日之久。 而按照文进所说,赵琳儿伤势也不过是十余个时辰,淡言几人为其疗伤也成败也不过五五之数,所以现如今的时辰,乱雪峰的众人很有可能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 而他和众人相交甚笃,与赵琳儿情同姐弟,与淡言更是生死之交,又怎么能不担心众人安危? 一旁红衣卫老者见此不由开口道:“少主,徐道友说的没错,现在各大势力的人早已纷纷进入洞口,此时此刻与我们的距离更是极为之远,而老夫也隐隐的感觉到我们虽然沿着洞口走,但却越来越往下,恐怕这洞穴也正如我们所想的一般,是通往深坑之底的!” “而如果还按照我们先前的速度,很有可能与众势力越行越远,导致与此行的目的失之交臂的!” 文进点头道:“我也感觉到了,虽然我们走的路是平的,但是越往深处行走,就越是闷热,而且洞穴也是七拐八绕的,虽然不时的改变方向,但却是隐然通向地下,而这深坑之底,想必也是八王爷等人一行的目的!” 说罢,文进大有深意的一笑:“其实兵贵神速的道理文某也晓得,但文某既知此行凶险,就不敢将诸位的性命轻而视之,而文某走的如此小心谨慎、缓慢!实在是在等一个人!” 徐暮一惊道:“莫非文道友还有家族帮手在此?” 粗犷大汉闻言更是惊喜道:“文老大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啊,如果真有家族帮手的话,等等也是没问题的,但不知来的是哪几号兄弟?嘿嘿,有文家的兄弟助阵,到时别说是区区的唐家二老,就是遇到了祝家和魔道的老鬼,我们也不怕了!” 文进白了他一眼道:“谁说文某在等文家的人了,此番虎穴深入,我们动辄都有性命之忧,我又哪敢再找文家子弟来以身犯险?其实也怪文某没有把话说清楚,文某在等的人,正在前方等我们呢!” 徐暮疑惑道:“文道友既然知道前方有人等我们,此行又何必如此缓慢,不怕文道友的朋友等的焦急吗?” 文进诡异一笑道:“文某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在前方等我们,但总会有人等的,而且文某所指的这些朋友,大都脾气很好,等的多久都不会介意的!” 徐暮心中纳闷,听文进的意思,前方必然有人等着他们,但等文进之人,即使文进自己都不清楚是谁。 但见文进有意卖弄关子,众人也只好苦苦忍住,不敢发问! 约莫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粗狂大汉喝声道:“前方有人!” 红衣卫青年闻言更是大声道:“在下帝州文家之人,随文家少主前来此地一行,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徐暮更是小声的问道:“文道友,此人就是你所等之人吗?” 文进笑着点了点头。 粗犷大汉见文进点头,又看前方漆黑一片,不自觉的走上前去,望向前方靠在墙壁的人影,冲对方开口道:“阁下既然是文老大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呢?” 但话音未落,粗狂大汉仿若见到鬼一般,慌忙退后,惊恐道:“他死了。” 言罢,四周几名红衣卫齐齐祭出随身法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文进见此却不以为然道:“慌什么,文秘等的就是这个死人!” “文道友认得眼前的这名死人?”徐暮疑惑问道。 文进见此摇了摇头道:“文某不认识他,但文某在进洞之时,就已经料定了洞中会有死人!” 众人闻言惊问道:“为什么?” “五大家族此番进入深坑之中,说白了都是因为八王爷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已而为之。但既然八王爷与其身后的祝家、魔道都孤注一掷,各大家族焉有不奉陪之礼?” “所以各大家族虽然不会如祝家一样倾尽全力,但也会派出不小的力量走这一遭,而此番又无巧不巧的惊动整个东楚,东楚近半的散修都到此想捡便宜,所以五大家族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必回顺手铲除这些散修!继而实现东楚的霸权!” “而在先前的深坑之中,众人都共处一室,不好下手,所以五大家族纷纷隐忍,但一旦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洞穴,嘿嘿…” 徐暮闻言疑惑道:“可这些早在我们进洞之时就已经知晓了,文道友又说在等此人,其中莫不是有什么文章与我们此行有关联?” 文进笑道:“关联大了,此人便是我们入这洞穴的一个信号!” 第七十一章 到达 徐暮听文进所指,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 只听文进继续解释道:“东部五大家族,虽然行事风格素来迥异,但在利益方面却有许多的观点都是不谋而合,所以既然此地出现了修士陨落的场面,就定然代表着几大家族已经按耐不住了,纷纷要对这些绊脚石下手,而此地有人陨落,就是一个极为明显的讯号!” 粗犷大汉闻言面露苦思之色,不解的问道:“难不成这些死人还会传达信息,告诉咱们是谁下的手?” 一旁老者闻言一叹道:“是谁的下的毒手都不要紧,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暗下黑手的人不计其数,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徐暮心中已经默然,早在昔日的乱雪峰下义庄一战后,修士生死之间瞬息万变,就让他感概万分! 然后他又亲眼目睹了战火纷飞的东楚,还有晨光、暮色、血心池、天魔宫、一元宗的利益瓜葛,现在再看帝州修士的纷乱,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徐暮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乱雪峰高足,对昔日月牙湖一役的阴谋诡计也瞧得明了,如今再联想起文进所卖的关子,心中自然也是有了隐约猜测! 徐暮望着不远处的尸体,开口道:“这些人死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让人看到的!” 粗狂大汉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假思索的骂道:“他奶奶的,感情留下这尸体就是为了给咱们示威用的,都是五大家族,谁怕谁啊!” 文进知道他想歪了,不禁苦笑道:“徐道友说的没错,这尸体虽然是留给后来之人警告而用的,但只能唬住一些小角色,杀鸡儆猴罢了。而非刻意的针对咱们,只是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进来的如此之晚吧!” 粗狂大汉不解道:“既然是为了警告后来之人所用,五大家族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不怕这洞中的散修联合起来一起抵抗吗?” 徐暮环视四周,缓缓的说道:“这洞穴四处密不透风,只有前后两条路可以通行,而既然各大家族都是下定决心动手杀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而即使有落网之鱼,也只能逃在各大势力的前面,却也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只得更加逼于无奈的为各大势力探道所用,哪里还有胆子背水一战?” 文进点头道:“想来几大家族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主意,再加上各路散修的实力要远远弱于我们,所以也定然会比我们更早的进洞,所以下坑的大半散修,十之八九都会走在各大势力的前面!” “而各大势力走到这个时辰,也能猜想这洞穴中的奥秘,因为一般的洞穴哪有如此深广?所以走到这里,各大家族按耐不住的情况下,出手杀人的可能也是极大的!” 徐暮瞧了一眼文进,开口笑道:“文道友先前一路谨小慎微,想必就是怕有五大家族的势力埋伏在左右打秋风,那现如今呢?” 文进一笑道:“必将如徐道友所愿,尽快探查前方的动向。” 众多红衣卫大都面露不解的问道:“先前前方可能有人埋伏,少主都如此小心谨慎,现在得知有修士陨落此地,前方毕竟是龙潭虎穴,少主又为何反而要全力赶路呢?” 文进笑道:“如果我们现在是几大势力,留下这尸体是为了什么?在这之后又会做些什么?” 粗狂大汉直言道:“正如文老大你所言,留下尸体自然是为了杀鸡儆猴,给后面想要探查的修士来个警告,以消除后顾之忧!而如次一来的话,各大势力在这之后必然全心全意的向洞穴深处赶路,顺便顺手击杀一些碍事的散修,从而使各路散修为他们探路所用!” 徐暮望着前方,笑道:“所以既然各大势力全心赶路,又为我们消除了一切可能的障碍,我们又何必如此小心呢?”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先前文进所等的死尸,就赫然是一个信号,这枚信号,宣告着各大势力的厮杀的展开,所以一切在各大势力进入洞中之前的修士,除非是逃命往更深处,否则能留下的,都将是埋尸于此的下场! 而这尸体,就赫然是警告一般,让后至此地的修士知难而退。 但最晚进入洞穴的文进一行人却是例外,因为以文进的地位,自然不会被几个区区的尸体吓走,所以在看到死尸之后,文进就断定几大势力的清剿行动,而前方的路,自然也因为其他势力的‘代劳’而变得畅行无阻! 众人想到这里,都不禁称赞文进,然后在联想到徐暮的猜想后,也不禁佩服徐暮,虽然徐暮修为不高,但东楚第一大派的后背字第也果真不是徒有虚名,光光这份阅历,就不是他们这些皇族修士可以相比的! 但他们却委实高看徐暮了,徐暮乱雪峰山下一行,先是在义庄勇斗绿云、杜德!然后再是月牙湖一行,见证各大势力的勾心斗角!单单就是这份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经历,即使是有惊无险也足以让寻常的筑基修士惊得一身冷汗! 所以这一切,皆是徐暮时运所至,与名门大派的关系却是不大! 文进见众人放松警惕,面色微冷道:“即便如此,我们随身的法器也不得撤下,要时刻警惕,护身的灵符也要准备随时祭出,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抓紧时间赶过去!” 徐暮闻言一点头道:“各大势力为了清剿这些散修,想必也要耽搁不少时间的,那我们全力赶往,想来也有机会追上他们的!” 文进略微一点头,就听见粗犷大汉问道:“那如果我们遇到了唐家二老怎么办?” 文进淡漠的笑道:“我们虽然不是文家二老的对手,但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们也未必会有好果子吃!我先前决定避开他们,也是免得一路上有摩擦,继而提心吊胆。更何况,以唐家二老的才智与此行的目的,也未必会难为我们!” “八王爷闹如如此阵仗,想来太子也是坐立不安吧!所以才会派出这两位老家伙,而这两位老家伙也明白此行的任务,大局为重之下也不会与我们为难的。”老者断定道! 文进苦笑道:“话虽如此,但如果真与这两位同行,想必会如同跗骨之蛆,让我们行动畏首畏尾吧!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安心,让我们全力赶路!” 众人闻言略微一点头,就纷纷祭出法器,疾驰而去! 一元宗深坑的洞穴,仿佛无边无际一般,四周昏暗无比,但附近的岩石墙壁,虽然不如天然开凿一般的光滑畅顺,但也平平仄仄,显得颇为整洁! 所以徐暮一行人除了四周昏暗,目难远视外,行走此地倒也没什么艰难之处! 而这一路上,也恰恰验证了文进的猜想,每隔数里,洞穴处就赫然会出现一两具修士的尸体,其中有一人赫然还是当日争夺半月草的散修! 这就更加的证实了各大势力已经展开屠杀的事实,而随着尸体的逐渐增多,和进入洞穴的时间推移,众人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停!”只听文进一声低喝,众人马上停滞在原地,向前方看去!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近十名的尸体赫然摆放在前方甬道的各处,而这些尸身周围,赫然有着打量的血渍和不少的战斗遗迹,想必是经过一场惊天的大战! 文进略微一摇头道:“此处是我们见过最多修士尸体最多的一处战场了,整整八名修士!” 徐暮叹道:“算上这一出,一共有二十三具修士尸体,其中练气期十九名,筑基期四名!皆是散修,纷纷陨落此地!” 粗犷大汉问道:“这八名修士各个修为都不算低了,但和几大势力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但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竟然背水一战,战死在了这里!” 徐暮思索道:“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们低估了对手的实力,以为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和对手一较高下,所以这才与之动手,但却不幸落败了。” 老者闻言道:“几大家族的此番前来的人数都不少,他们又不是瞎子,自然能分清敌我之间的斤两,除非是…” “除非是对方人数很少,甚至只有一两个人的情况下,这些修士才会奋起反击!”文进插口道! “唐家二老!”众修士心中想起这两名老者的恐怖修为! 徐暮却猜测道:“唐家二老虽然比我们早进这洞穴之中,但相比其他势力,也算是后入的洞穴,如果要动手除掉这些修士,哪里轮得到他们动手?” 粗狂大汉不解道:“那依徐道友的意思,这八名修士莫非吃错药了不成,毕竟各大家族还指着他们的开山探路呢!” 徐暮慎重道:“那就是第二点了,除非在这八名修士之外,还有其他修士为探路之用,否则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此地离终点不远,他们对各大势力而言,留之无用!” 众人闻言一惊,他们在这洞穴之中也却是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了,想必路径也足有近百里之遥了! 可还不等他们开口,就听一声惊天的暴喝传来! 第七十二章 偷袭 众人只听前方一道暴喝声惊天而起,都不由的面色一变。 文进闻言更是暗自戒备,冲众人吩咐道:“前方有修士在打斗,恐怕这洞穴的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们马上赶过去,免得落在他们后面但。一会一旦战起,我们立刻演练出七星阵法,只有这样,才能在此次旅途中化险为夷!” 众人闻言都慎重的点了点头,就急忙跟文进向前方飞去。 徐暮知一会势必将战声四起,于是小心之下,急忙将大五行灵针分祭左右手掌之间。 大五行灵针作为组合式顶阶法器,其威力自然是不言而喻!想当初徐暮练气后期之时,就能使出单一的大五行灵针,而如今徐暮修为已经达到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神识方面更是强大了几分,所以经过一年的乱雪峰苦修,徐暮已经能堪堪祭出两组的大五行灵针了! 所以俗话说得好,今时不同往日,以徐暮如今的修为和战力,在凭借大五行灵针的锋利下,即使再次碰到如同李纨一般的筑基初期修士,也可以说是浑然不惧了! 而眼下眼看将要和杀死众散修的势力交手,徐暮心中也不禁有些谨慎,所以再也不敢藏私,两组大五行灵针护持周身两侧。 其他人也显然明白此时此刻的关键,众人先前小心翼翼,不就是怕在这深坑之中遭人黑手嘛,所以一听与其他势力的人照面,都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纷纷将看家的法器祭出! 只见文进祭出一把青色碧影的竹竿,紧握在右手之中。那竹竿挥舞间青影连连,一看就是一间颇为不凡的法器! “顶阶法器!”徐暮暗呼心中文进身价不凡! 想以冯炎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过才有一间顶阶的法器,而文进能以筑基中期的修为拥有顶阶法器,在徐暮看来,文家少主的身份必是功不可没! 可徐暮这就有些冤枉文进了,文进虽是文家的少主,但顶上总是还有那么一位太上皇的家主。 文家毕竟也不是什么能和乱雪峰比肩的名门大牌,顶阶法器,即使文家,也是极为稀少的! 而文进能拥有顶阶法器,其关键,其实还是在于文进身为红衣卫的统领,一来神通之上就要不输于人,二来拥有顶阶法器的他,在执行任务时也可以尽量护得周身之人的安全!毕竟能与文进同行的人,无一不是文家的红衣卫修士,损失任何一人,对文家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但其余之人论及身份地位虽然不及文进,但好歹也是皇族引以为傲的红衣卫,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各个又都是筑基修士的身份,所以同样的,所拿出之物无一不是高阶法器的层次! 众人跟随着前方的暴喝响声,只半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洞穴的深远处。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道白色的光亮隐隐而现,竟是隐约的到了洞穴的出口! 文进见此面露喜色,但仍然不忘提醒身旁众人道:“进去之后,万事小心!” 众人心知一会进了这洞穴之中,前方也必然有着不小的势力,所以以文进的身份,也断然不可能再时刻提醒众人,毕竟文进此番前来,是代表着五大家族的文家,如果一会一个‘小心’,反倒会堕了文家的名声! 众人微微一点头,纷纷暗自按照七星方位分别护持在文进和徐暮的周围! 徐暮只感觉前方的光点越来越亮,但却因为洞穴的狭窄,徐暮几人的视野也只能勉强看到直对着洞穴的那一角! 众人见此略微的放缓脚步,刚打算走向前方,只见突然之间异变突起! 几乎是站在最前方的粗犷大汉刚刚一脚迈入洞口之中,就见洞穴的两旁处突然闪现起五光十色的法术,轰然而起的攻向徐暮几人! 文进早在进洞之前就有所预料,再加上前一直不曾断开的惊天怒吼,所以心中隐隐有了提防。 就在众多的法术眼瞅着要轰向众人时,文进手中青色竹竿突然一挥,四周木属性的灵力狂卷而出,只一个呼吸之间,仿佛万千的竹影分散开来,纷纷落到七星阵法的边缘之地! 那十余种突入而来的法术纷纷撞到文进竹竿所发出的青色墙壁之上,只见无数的爆响之声轰鸣而起,刹那间,震响整个天际! 尘土飞扬过后,文进抬眼望去,身旁两侧,赫然是祝家的肥胖男子和近十名的祝家筑基期修士! 文进虽然早有所料,但见祝家的人偷袭自己,仍不住的斥责道:“祝彪,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彪闻言嘿嘿冷笑一声,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望着文进不屑道:“祝某还以为是什么跳梁小丑来了这里,扫了大家伙的雅兴,感情是文家的小子。” 言语刚闭,只听身旁祝家的修士呵斥道:“文进,五大家族同气连枝,均都礼尚往来,刚才吾等见有人前来,只以为是一路上杀害众散修的凶魔到此,所以这才忍不住出手的的,不知者无罪。可你文进竟然敢直呼我祝家副家主的名讳,莫非是不将我祝家放在眼里不成?” 文家一帮修士听闻此言不由的莞尔一笑,对方不仅仅将一路所行凶之事推的一干二净,更是找出了堂而皇之的借口埋伏他人,黑白颠倒的本事倒也算得上一绝! 粗犷大汉闻言骂道:“他奶奶的,黑的也说成白的了,你们怎么不去当戏子,倒是白瞎了这舌头了!” 文进见此淡然道:“五大家族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阁下既然诬陷我文家杀害各路散修,那也要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单凭阁下刚才的话语,就是诬陷我五大家族。文某相信以祝家的声名也不会做出刻意诬陷文某之事,但阁下身为祝家之人,声色俱厉的指责文某,其意图昭然若揭,若是祝家与无关的话,那阁下就叛族之罪!” 那名祝家修士被文进搏的哑口无言,只得恨恨的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文进见此冷然一笑道:“祝彪,你出手偷袭在先,我直呼你姓名在后,礼尚往来,想必你不会介意吧!” 祝彪闻言低骂了一句:“小畜生!” 言罢,悻悻的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徐暮见两方停口,这才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缓,打量起此时此刻所处的洞口! 这间着洞口数百丈的大小,最顶端的洞顶与众人所踩的地面有着近乎十数丈的高度,而这洞中却如同先前的深坑一样,呈现出圆形的方位! 而这圆形的大洞,周身却如同的巨坑之中一样,周身四周有着无数的大小不一的洞口,赫然由深坑通向这里! “想来这深坑周围的无数的洞口都是七拐八绕的迂回而下,虽然洞口大小不一,但却都隐然通向这里,而按照之前的方向感来判断,此间的大洞隐然在之前深坑的下方,只不过刚才的深坑漆黑无比,此间却是亮如白昼!” 想到了这里,徐暮不禁望向前方,只见这巨洞的中心之处,一个仿若青铜包裹,数十丈宽的圆柱坐拥中间,而圆柱周身,有着无数的圆孔散发着幽然的白光,将整个洞穴照的通亮! 而那诡异的圆柱周围,却有着不少徐暮几人的老熟人! 帝州三大巨头之一的八王爷,五大家族中徐家的徐夫人,唐家二老这两名筑基大圆满高手,北楚伊林宗的一行修士,与形形色色,修为极为高深的数名散修都纷纷伫立在圆柱的周围,打量起来! 而更多的修士却是或站或躺的散开在圆柱的周围,更有不少的修士显然身负极为严重的修士,明显是被人所伤! “少主,这些修士除了圆柱旁的几名散修因为修为高深没有遭毒手之外,其余的散修或多或少都中了其余几个家族的暗算,而祝家和徐家也少了几名筑基修士,显然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老者再谈查完四周向文进禀告道。 文进略微一点头道:“眼下各个家族的人都在此间,散修该来的也来的差不多了,想必这些人被卡在这里不得寸近,其关键就是眼前的圆柱了!” 老者悲然道:“为了这不知名的深坑,此番近乎有三百名的散修没能走到这里!还没有见到东西就死了这么多人,如果这深坑的秘密昭然若揭,又有几名修士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 文进也谓然一叹道:“修士修行一生,也不过是与天争命罢了!否则如凡人一般,寥寥数十年的寿元,生老病死,也尽在情理之中!而今众人既然想凭借自身一探机缘,那生死无常下,就各安天命吧!” 文进说罢,就径直走向圆柱处,显然也对这圆柱有着极为的好奇! 徐暮见此,缓缓的伫立在众多红衣卫的拥簇之中,对眼前的青铜观望起来! 可徐暮一来没研究过修真古史,二来对炼器一道所知甚少,所以瞧了半天,也没敲出个所以然来了! 正当徐暮准备放弃之时,就听见赫然一声爆响,竟是从另一端的洞穴中传来的! 第七十三章 王公公 徐暮只听见从另一处洞穴传来一声惊天的爆响,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移而去! 而本在圆柱周围观望的几大势力的首脑,见此都不由的停下目光,纷纷像另一处洞穴瞧去。 可不等众人将目光移转,只听另一声惊天而起的巨响伴随着无数强大真元的波动应声而来,几乎只是一个恍惚之间,从洞穴深处散发而来的气场让众人为之面色倏的一变。 八王爷见此,伸手一晃,四周祝家的筑基修士急忙赶来,而绿云更是将噬魂幡祭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八王爷如此,其他的势力更是不甘示弱,徐家的徐夫人伸手拔下头顶的发簪,扬手冲四周一撒,只见一个偌大的孔雀虚影怀抱住诸多的徐家修士,严阵以待! 至于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也是在刹那间组成了一道颇为奇特的阵法,让人道不出来历! 而文进和一旁几名修为高深的散修也是在面色一变后向后方退去,七名红衣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然紧紧的保持着七星阵法,将文进和徐暮护在其中! 只有唐家二老站在原地,面露不解之色,但却没有后退半步,只是望着另一处的洞穴,像是在思索什么一般! “文老大,发生什么事了?”粗狂大汉瞧向前方的洞穴问道。 ·文进刚想答话,只听洞穴深处传来一道声音:“老鬼,你金丹初成,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走还来得及,免得一会把老命丢在这里。” 洞内的众修士闻言一阵恍然,难怪刚才的爆响有着如此的威能,能让素来眼高于顶的五大家族的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也只有金丹修士到了才能有如此效果,而且显然不止一位的样子! 果然,几乎一个呼吸的功夫,另一道声音略带着喘息之声传来:“阁下不过是比杂家早几年踏入金丹期罢了,杂家虽然不是阁下的对手,但阁下想要将杂家掌毙此间,恕杂家直言,你还没有那个能耐!” 先前一道声音传来道:“换做别人兴许老夫还不敢如此自大,但谁让老夫的功法偏偏克制阁下呢?阁下如果识时务的话,现在走还为时未晚,否则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谁还能为你那死鬼主子收拾烂摊子?” 另一道声音听闻此言竟也不生气,反而冷笑道:“阁下身为乱雪峰弃徒,还敢在东楚的境内兴风作浪,杂家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这些年你蛊惑太子,打破帝州平衡,今有恰逢东部劫难,六道来伐,你若不趁势而起,能对得起你卧薪尝胆的这数十载?” 众人这才隐隐的听出这两人的来历,其中一人,没错的话就是皇族的金丹修士,而另外一个,竟然就是太子背后的那名高人! 身为帝州的修士其实大多知晓,早在数十年前,太子也不过是众多的亲王之一,论及身份地位,远不及当今的八王爷,再加上的母亲是庶出的缘故,所以即使母家是赫赫有名的唐家,但太子在皇族的地位也是人言轻微! 但直到数十年前,太子不仅筑基成功,修为有成,并且为东楚皇族立下了赫赫的战功,这时又逢母家态度的突然转变,唐家家主唐让更是鼎力支持,这才坐上了监国太子一位,有了现如今的权势! 可这些荣耀的背后,都盛传着太子有着一个极为了得师傅,而这名师傅,赫然影响着当今的帝州局势! 只是谁曾想到,这名神秘莫测的‘高人’,竟然是乱雪峰的人,而且是乱雪峰的叛徒! 那名乱雪峰之人仿佛被戳中痛处一般,口中不耐烦道:“你滚是不滚?” 皇族修士见此冷笑一声,竟然直走了出来! 文进等人望向那名的走出皇族修士,不由的失声喊道:“王…王公公?”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那名修士身穿朴素的衣袍,面目阴沉恐怖,显得极为吓人! 王公公听见叫喊,诡异一笑道:“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重逢诸位‘皇储’,实在是杂家的荣幸,你们是要杂家亲自动手送你们上路,还是你们自刎以谢皇恩浩荡呢?” 众修士闻言皆是一惊,实在想不到‘粉墨登场’的王公公,出言就是要对付五大家族的人,想要来个清理门户! 唐家二老本和眼前的王公公是旧识,都是筑基大圆满的高手,但看见王公公突破金丹,本就心里不是滋味,现在看对方又是趾高气昂,出口就是要动手杀人,不由的冷笑道:“一个阉人,在东楚论及官职地位哪里轮得到你开口说话?难道你忘了见我们要行跪拜之礼吗?” 其实修士在王朝的官职也只不过是个虚名,众修士就是见到皇上也就勉强是稍微躬一下腰罢了,要说跪拜之礼,也只有见宗族长辈的时候才会行礼的! 而唐家二老如此说来,自然是有些牵强附会,但太监却与正常修士有些不同,他们不同于皇族的家族修士,他们与任何宗族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皇族的修炼法决,这才能踏上修行一途,所以论及身份地位,五大家族的任何修士都要比他们高上一截! 众多修士闻言都是心惊胆战,暗自捏了一把汗,金丹修士本就眼高于顶,喜怒无常,再加上阉人的性格本就扭曲,而王公公又在乱雪峰弃徒那里吃了败仗,一肚子邪火正愁没出发,如今唐家二老出言不逊,不正是往枪口上撞吗! 但他们怎知唐家二老敢如此说,自然是有恃无恐!先不说他二人本就寿元无几,早死晚死也只是迟早的事。光是这周围有一个太子身后的高人,并且从刚才的言语中得知,这位高人的修为,还在王公公之上的样子! 而反正八王爷也先开了反叛的头,封锁整个一元郡,那他们唐家二老也不在乎撕破脸皮,反正即使出问题了,那也是太子和唐家家主该操心的事情了! 王公公面向唐家二老,森然一笑道:“杂家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想必是在唐家呆腻歪了,上我这寻死来了?” 可不等唐家二老回话,就见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从洞穴内走出,望向王公公不屑笑道:“凭你那两下子,今天也想当着我的面杀人?” 王公公冷笑道:“阁下身为乱雪峰的叛徒,那就是整个东楚的死敌,在场的修士都是东楚帝州皇族的人,杀你,是他们分内之事!” 白袍老者冷笑道:“你算老几啊,也能号令他们?东楚五大家族早就土崩瓦解了,除了身在帝州皇城的皇族修士外,你谁也号令不动。” 那老者闻言高喊道:“众修士听令,此人身为乱雪峰叛逆,搅乱帝州平和,其罪当诛。今日谁能随老夫拿下这名贼子,皇族愿封其为王,赏一元郡为其领土,并且老夫愿意收他为徒,一身衣钵倾囊相授。” 可等他言闭,众修士却都默然不语。 其实这倒不是他开出的条件不足以吸引众多修士,但众人瞧向这名老者阴森恐怖的脸庞,和近乎性格扭曲的行事风格,都纷纷摇头不已! “先前还在喊打喊杀,现在又要我们替他杀人,这老疯子不是有病吗?” “可不是吗,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自己都打不过人家,还好意思找帮手,玩群殴!就算跟他学本事,能学出啥名堂来?” 底下窃窃私语之声渐起,但觊觎王公公金丹修士的强横修为,都是声音极低! 王公公见无人理会,又隐约的听见底下的私语之声,面色一震泛白,但也多亏他多年的面色阴沉,是故谁也瞧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王公公望向八王爷道:“八王爷,此番大敌当前,您怎么看?” 八王爷见他指向自己,不由的暗暗叫苦。 “眼下这老鬼要对付太子的人,自付不是对手,就想托本王下水,给他当炮灰,哪有这样的好事?莫不如本王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进一步的激怒他,想来以本王的身份,这老鬼也不敢胡来!而他一旦激怒,与太子的人拼个两败俱伤,本王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八王爷似乎壮胆一样的望了眼白袍老者,然后扭头对王公公冷哼道:“本王做事,难道还要公公教吗?此事本王自有分寸,却不劳公公操心了!” 王公公见此一怔,但对方身为未来储君之一,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王公公扭头冲徐夫人道:“那夫人以为如何?” 徐夫人仿佛早有所料一般,施礼道:“徐家对储位之争素来是置身事外的,此番既然是唐家和皇族的恩恩怨怨,妾身也实在无法插手的。”却也是找个理由推脱掉了! 王公公见此连说了两声‘好’,冷笑了两声,于是开口道:“文皇后素来体恤皇族,而且又身为你的姑母,文家一脉与皇族的利益想来也是紧紧相连的,却不知文少主怎么打算?” 说罢,竟是直指文进而去! 第七十四章 祸水东引 文进见王公公直指自己,也是略微的一躬身,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公既然知道方才这位前辈是乱雪峰的人,而我们帝州皇族和乱雪峰虽然同为东楚巨头,但却也不好做出这种越疱代俎之事,依文某拙见,此刻我们大敌林立,实在不易强出头而招惹强敌!一切事情莫不如等此间事了,再做定夺如何?” 王公公心知文进也不愿与他联手,心中不禁有些微怒,但却也正如文进所说的,此刻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五大家族也是面合心不合。 而如果自己一味的强求众修士联手,那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他王公公身负金丹修士的强横修为,在这深坑之中也绝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王公公yin策笑道:“杂家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可要当心咯,这老鬼身为乱雪峰的弃徒,早些年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乱雪峰的修士追杀,如果不是投靠到太子的帐下,得帝州皇族庇护,早已是乱雪峰的刀下亡魂了!” “而文进你联合乱雪峰的修士,就更要当心、这老鬼心计比之杂家不知深沉了多少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你身旁的修士下黑手的,小心池鱼之殃!” 说罢,大有深意的瞧了眼文进身旁的徐暮! 文进听完王公公的话语后,面sè不禁的为之一变。 这王公公的话语,看似是忠告良言一般,但却实则是**裸的威胁,包藏祸心。 毕竟他们文家与乱雪峰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对方真的要对徐暮不利,那自己也断然无幸存之理。 可文进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招来的‘强援’,会招惹到如此的大敌。 可他却是来不及后悔了,毕竟如果现在他与徐暮撇清关系,也只会惹得在场修士的不屑,那到时对方未必会放过自己不说,文家百多年的声誉也毁在自己手里! 更何况他与太子一脉本就是死敌,即使没有乱雪峰的一档子事,那自己一方也还是会面对太子及唐家一干人等,所以此事虽然出乎意料,但文进却仍是点头道:“有劳前辈提醒!” 众人这才略知眼前这位白袍老者的来历,都不禁感到有些伤神! 毕竟面对着眼前如此的强敌,虽说众人联合起来也未必怕了对方,但一场火拼下来,死的都还不是这些五大家族的子弟吗! 所以众人瞧向这白袍老者的眼光不禁有些异样,对方此时此刻代表着唐家的力量,但要说唐家所出动的修士,实在让这些其余家族的人哭笑不得! 一个不相干的乱雪峰叛徒,和两位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朽木老者。 这么丁点的人手,即使这三人尽数折在这里,对唐家的总体实力而言,是丝毫不伤筋骨的! 但却没有任何一家的势力敢小瞧面前的这三位‘老头’,因为如果要消灭掉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以在场的修士的修为而言,都势必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可最让人担心的却还不是眼前的这三人,而是潜藏在暗处的唐家本队的人马,因为不管是此地的深坑之行的结果如何,唐家都将是除去帝州皇族外,实力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家! 而此刻,就连是号称‘半个祝家’的八王爷一行修士,都感到了局面的力不从心! 四大家族的勾心斗角,北楚伊林宗的居心叵测,东楚巨头乱雪峰的叛逃修士,帝州皇族销声匿迹之余所派来的金丹高手,和此间一元宗好浩大的地底深坑,无数的谜团,仿佛yin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白袍老者见王公公祸水东引,虽说未能如愿以偿的和各个家族联手对付自己,但现如今也是各家鼎立,一旦自己妄动干戈,那各家族也势必会临时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他xing格素来yin沉,喜怒不形于sè,却仿佛与众人没有敌意一样,毫不在乎,反而冲一旁苦思的徐暮问道:“小娃,于化白那厮可还安在?” 徐暮见他对掌门不敬,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却告诉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卑不亢道:“有劳前辈挂念。于掌门闭关冲击金丹境界,我等也有很长时间未曾面见掌门了。” 那名老者闻言一怔,面露不解之sè,却仿佛不相信一般的问道:“于化白还没有结丹?” 徐暮只得开口道:“于长门ri理万机,为门派之事cāo劳,所以这才是耽误了自身的修为进展吧!” 白袍老者闻言冷笑一声:“好个于化白!好个乱雪峰的掌门!好个ri理万机!” 说罢,一卷袖袍,径直走向中间的青铜圆柱之处,观望起来。 而一旁的各大势力修士见此,都纷纷退到两侧,不敢招惹这名金丹修士不快! 王公公见此,瞧不得五大家族的人在阵仗上输了一筹,于是也高踏一步,走到离白袍老者不远处的地方,望向青铜圆柱露出深思的表情! 趁这二人观望的功夫,徐暮心中暗暗叫苦。 本以为此次出行,在东部联盟排除了内忧外患之下,自己不会再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修士,和谁曾想,自己还没出东楚自家的地盘呢,就已经碰到了要自己命的修士,而且还是自己门派的人! “我本以为我这两年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凭借着大五行灵针和宗门同辈的护持,至少足以能让我在东楚境内顺风顺水,即使遇到绿云、杜德之流,也不会像前两次一样措手不及!” “但此番不仅几名师兄师姐命悬一线,我更是被卷入这东楚的皇族之争中,虽然我有大五行灵针和诸多法器护身,但争斗起来,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怪我修为不济,否则如果我也是金丹修士的话,哪里还用如眼前一般,看人脸sè?” “如果此次我能大难不死,出去之后我势必尽早筑基,好让我在这多变的乱世之中有一席之地。” 徐暮想到这里,冲身旁的文进略有歉意道:“文道友,此番不仅没能帮到你们,反而还连累了诸位道友,徐暮实在惭愧。” 文进闻言苦笑道:“徐道友不必介怀,这种事情我们谁也未曾料到,但徐道友大可放心,文某一言九鼎,只要徐道友在这一元郡的境内与我们同行一ri,文某势必护得徐道友周全!” 其实文进也不是傻子,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得多,反正自己与白袍老者一方也是势不两立,有没有乱雪峰的事情都是无关紧要,所以自己为何不卖个顺水人情,也好更紧的抱住乱雪峰的大腿呢? 文进继而说道:“想来我们只要跟着众人,不与那名乱雪峰的前辈起冲突,此行应该无碍的。对方再怎么说也是金丹修士,又何必拉下颜面难为你区区一名乱雪峰的内门弟子呢?刚才王公公之言,也多有恐吓的成分,不必在意。” 话虽如此,但徐暮望向那白袍老者的身影,总是隐约的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所以也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文进见此也是谓然一叹,他很理解徐暮,毕竟任谁被哪个金丹修士盯上了,并扬言要取其xing命,都是不可能从容面对的。 文进瞧向四周,不知何时,八王爷所率的祝家修士和徐夫人的徐家修士隐隐的走到了文进的左右两侧,更是暗暗的摆出了阵型,想必这二人也是明白,在有着同样敌人‘唐家’的情况下,三大家族在这深坑之中也必须做出暂时的联合! 而一旁的散修也是隐然的聚集在了一起,除了一些平ri里极为孤傲的散修外,众散修都联合成了统一的战线。 此次的深坑之行,散修折损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力量,而余下活着的这三分之二,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是此刻文家、祝家、徐家的三大家族的联合,还是代表着唐家的白袍老者、亦或是代表着皇族的王公公、都是隶属于帝州五大家族的势力! 而此时此刻,这些散修也明白过来不管是五大家族哪方得势,他们身为散修都势必没有好下场,所以此刻的联合显得极为必要! 可如果说是散修和帝州是因为东楚资源的冲突,那此刻下来的北楚伊林宗修士与东楚修士就是世仇的关系! 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眼前这个深坑之中,他们的力量无疑是显得最为微不足道的,而且以北楚和东楚的关系,此番身为外人的他们,尴尬的境地可想而知! 但北楚修士却仿佛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观望着青铜圆柱,让人直以为他们有什么足以站在这里的资本。 可也有不少修士见此,忍不住骂道:“装腔作势。”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见王公公与白袍老者仿佛入定一般,正感觉不耐烦之际,就见二人同时突然的睁开双眼,死死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 众人见此刚要上前探查一二,就见王公公喝道:“不好!” 而白袍老者,更是在一个闪身之间急忙的退到了一旁的洞穴处。 第七十五章 青铜异变 只听王公公一声暴喝,众人虽不明就里,但见白袍老者一个闪身就退到了一旁的洞穴处,哪里又不知道此地将有异变,于是在场的各个势力、散修纷纷祭出随身的法器,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青铜圆柱。 徐暮和文进看到白袍老者的谨慎和王公公的慎重之后,都感觉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护望了一眼之后,不进反退的退到了不远的一旁,小心戒备着。 而能凭着修为活着站在这里的人,不管是五大家族还是一些散修,都不是头脑发热的傻子,他们见两名金丹修士都如临大敌的神情,也知此地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也都纷纷远离青铜圆柱! 但却仍有不少人双目赤红,露出贪婪的神sè,凝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丝毫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毕竟这些修士在这深坑之中又是荆棘阻路,又是仇家追杀,还没等他们赶来此间的洞穴,就有近一半的散修被各个势力屠杀殆尽,如今终于洞内的宝贝可以得缘一见,又有谁肯轻易后退? 只见在场无数修士,或是小心翼翼,或是面露兴奋,却都死死的盯着洞内zhongyāng的青铜圆柱,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眼前的宝物! 而王公公站在距离青铜圆柱的最近处,先是似乎嘲讽一般的望了眼远处的白袍老者,然后冷笑一声,旋即就死死盯着青铜圆柱!但即便王公公身为金丹修士,却也不敢丝毫大意,虽然满脸淡漠之sè,但紧紧握在手中的法器却告诉着众人,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而几乎就是在王公公和白袍老者说出话语后的一个呼吸之间,只见青铜圆柱四周的圆孔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而更诡异的却是,那白光仿佛会呼吸一般,一会光芒万丈,一会寂静无声,仿佛在欢迎着这些不速之客! 徐暮细眼瞧了一会,都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不自觉的四下观望起来! 只见附近的众多修士,大多都面露不解、疑惑的神sè,即便是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也都在看向青铜圆柱之余也是面露紧张之sè,时刻提防的样子! 可徐暮东张西望之下,却瞧见有两方的势力与众修士的表情大不相同。 其中之一,就是带着祝家近半势力而来的八王爷一行,而另一方,却赫然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 只见这两方的修士,虽然与众人一样面露兴奋之sè,但却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除了少有的两个修士在一旁jing戒外,其余的修士都纷纷聚集在一起,仿佛商量什么一般。 “八王爷此番先是大张旗鼓的封锁一元宗,然后更是率众深下,明显对这深坑的秘密有所了解。而此时青铜圆柱的异变,赫然有着揭开谜底的意思,如此情况下下,八王爷一行人商量对策倒也是可以理解。” “可是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这东楚境内,虽然不能说是人生地不熟,但再怎么讲,相较于东楚修士,也都是外来之人,而一元宗的辛密连东楚之人都不曾知晓,他们又如何如此胸有成竹的下这深坑,毕竟除了他们外,此地可都是东楚的修士啊!” 徐暮怔怔的望着这两方的势力,不自觉的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见青铜圆柱除了不时闪现的白sè光芒外,似乎并无异处,于是纷纷大着胆子,上前走了几步,以期能更清楚的观望青铜圆柱。 而白袍老者也是走到王公公的面前,低声笑道:“不知王道友可瞧出什么没有?” 王公公冷哼道:“以道友乱雪峰弃徒的身份,那种‘走南闯北’的阅历都没看出端倪来,杂家区区一个阉人,避居皇城,又能瞧出什么?” 白袍老者见王公公嘲讽自己,知道自己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好发作,于是毫不介意道:“王公公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知道此中来历的,现场却是大有人在的!”说罢,若有若无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八王爷。 八王爷听此,不由的暗暗叫苦,他和太子近ri随着东部大战的契机,在帝州皇城闹的越演越烈,大到庙堂朝野,小到三尺茅庐,都知两方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而白袍老者身为太子背后的人,对八王爷必然也抱着处之而后快的心思! 而这招借刀杀人,也赫然可以兵不血刃的引发祝家与此地修士的矛盾,可谓是一箭双雕! 果不其然,王公公听完白袍老者的话语后,发出阵阵yin策的笑声,开口道:“祝家主,此番你兴师动众的封锁整个一元郡,又是如此不遗余力的将祝家近半的势力带入此地,所图可是不小啊?不知杂家能否有幸聆听祝家主指点一二啊!” 王公公到底也是久经朝堂之人,深谙为官之道!先不说八王爷身为正统皇族之人,是他的名义上的主子,不能过问。单单就是论及心智,突然间发难祝彪,也好过与老jiān巨猾的八王爷谈话,显然会轻松的多。 祝彪虽然贵为祝家副家主,但王公公却是皇族的人,又是金丹修士,所以他也不好拒绝什么,他听闻王公公的话语不由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只得硬着头皮道:“晚辈调动人手,也是听闻有大量散修和外来的修士齐聚东楚一元郡,恐怕会对帝州不利,所以为我五大家族着想,这才尽起祝家高手,打算捍卫我皇族尊严,其中曲折,还望公公明鉴!” 王公公听此言,不由的笑道:“你当杂家是瞎的吗?这半月以来各路散修齐聚一元郡,皇族怎会不知?而你祝家既然要对付一众的散修和外来修士,分批对付即可,又何必等到今天?难不成单凭祝家的实力可以一网打尽这些散修不成?” 祝彪顿时被驳的哑口无言,只得默不作声! 王公公望着祝彪身旁的绿云,更是冷笑道:“恕杂家眼拙,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恐怕不是我东楚的修士吧!” 绿云不慌不忙,恭敬的抱拳道:“晚辈天魔宫绿云,见过王前辈。”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众散修见此大惊失sè,六道与东部联盟大战在即,后方却突然出现魔道的修士,这无异于后院着火,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还有多少与绿云一样的魔道修士在东楚境内。 “大家伙先拿下这魔道修士,然后搜魂看看他有没有同党,一起剿灭,永除后患啊。” “对,擒了他,六道的分支已经被赶出东部联盟,他们只是小股的魔道余孽,大家不用怕的。” “也别放过这些北楚的修士,刚刚在洞内,他们杀了好些个咱们东楚的修士。”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扫刚才的寂静。 王公公不屑的望了眼这些散修,丝毫不加理会,反而冲祝彪冷然一笑,显然是想祝彪给个解释。 祝彪求助似的的望了眼八王爷,八王爷只得暗叹一声道:“公公实在误会祝家主了,吾等自知单凭祝家的力量,难以对付各个外来的势力,于是这才不得已的联合魔道的修士,打算澄清东楚修道界!可此次一元郡的散修势力实在不小,所以本王这才联合太子,请得这位前辈相助,布下棋局,本可一网打尽的,却不料变故迭起,这才功亏于溃的!” 王公公似笑非笑道:“王爷高见,不知可否说的明白些!” 八王爷大有深意的瞧了眼白袍老者道:“前辈身为太子幕僚,此番拿出半月草,引得谷内散修厮杀,为我们省了不少力,本王还未曾谢过前辈,却是礼数不周了!”竟是三言两语的又将矛头指回白袍老者。 毕竟散修已经得罪了,此番再得罪的彻底点也没什么,而如果此番能引起散修和白袍老者的厮杀,对八王爷老说,百利而无一害! 众散修闻言恍如雷击,这才明白此番一元郡之行对他们来说早已埋下了一步又一步的索命贴,只等他们往里收了! 先是一株半月草,引起散修的自相残杀,在这之后胜出者必然也有着极高的修为,所以再在半月草附近设下埋伏,又能铲除强敌。 单单是一株半废的草药,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诛杀数十散修,此计之毒,简直让人心寒。 “如若不是文进一行人半路搅局,和此处深坑的突然出现,恐怕八王爷早已得逞了!没想到这株半月草竟然是这名白袍老者拿出,这也难怪那寒毒竟然如此厉害,原来是乱雪峰弃徒的寒毒,怪不得是冰寒属xing的!” 想到这里,徐暮心中怒火盛起,虽然对方不是刻意针对乱雪峰诸人,但单单是那一份寒毒,就闹的廖青四人命悬一线,而如果不是赵琳儿身具于化白赐下的保命灵符,早就死在魔道的暗手下了。如此深仇大恨,徐暮又怎么能不咬牙切齿! 白袍老者似乎感应到了徐暮的怒火,如无其事的望了眼徐暮后,扭头对八王爷笑道:“王爷好算谋,与其得罪这些散修,莫不如直接卖个好给这位王道友,反正你们都是帝州皇族的人,对这些散修是杀是剐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王公公瞧了眼众散修,冷笑道:“这些人不自量力,既然敢趁着诸多门派不在东楚,就想分下一元郡的这一杯羹,更是染指我帝州边境,说不得也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众散修闻言又惊又怒,纷纷破口大骂,事到如今,既然两方都已经撕破脸皮,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在嘈杂的声音中,悠悠的传来一声轻咦! “这青铜圆柱上好像有字!” 第七十六章 社稷神器 “这青铜圆柱上好像有字。”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众人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也顾不得打嘴仗,纷纷扭头看向那名说话的人,以求证实。 而说出这话的人,赫然就是站在文家七星阵zhongyāng的徐暮。 “他是谁啊,才练气期的修为,就能站在文家的筑基队伍中,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可不是嘛,看他站在文家红衣卫的队伍中,和文家的少主平起平坐,地位肯定也是非同寻常。” “嘿嘿,那可不一定,文进怎么说也是胡子一大把了,说不定是文少主的私生子呢!” 此言一出,底下嘈杂的笑声顿时如波浪般轰然传开。 这些散修既然与五大家族撕破脸皮,左右都是一战,自然而然的也把文进所率的文家带入其中,丝毫无所顾忌! 文进闻言也只是淡漠一笑,反而冲徐暮安慰道:“他们被帝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次一元宗之变,很有可能让他们尽数埋尸于此,所以言语间放肆一些,徐道友莫要介意。” “将死之人,徐某和他们计较什么。”说罢,便不在理会众人。 但却也有不少散修颇为担心,毕竟从刚才徐暮与白袍老者的对话中,和徐暮所穿的服饰上来看,徐暮都是乱雪峰的修士无疑,虽然刚才的那些散修是为了羞辱文进,可怎么说也是骂了徐暮! 而徐暮虽然只是个练气修士,但人家身后的乱雪峰高手可是一抓一大把,说不定乱雪峰的修士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此情况下,这些散修再招惹强敌,极为的不智。 王公公似乎也是感到心烦,于是开口喝道:“聒噪!” 说罢,声音如同惊天震雷,纷纷传入在场修士的耳朵之中! 在场散修见此都是一惊,虽然都面露怒容,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王公公望向徐暮,yin策笑道:“小娃,哪里有字?” 徐暮望着对面的王公公,虚手一指道:“就在前辈对面的青铜柱上。” 众修士闻言尽皆一惊,纷纷赶到徐暮一侧,向青铜圆柱观望起来。一瞧之下,只见青铜圆柱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赫然有着几枚手指大小的刻字,而因为青铜上本是绿sè的遮掩,和青铜圆柱周围空穴发出的耀眼白光,是故谁也未能瞧得清楚! 徐家的徐夫人见此轻声疑惑道;“妾身先前也有观望这里,当时此处并没有字啊?” 徐暮旋即一愣,他自是知道,以徐夫人的身份和修为,自然也不可有看错的道理,所以这青铜圆柱的文字,毫无疑问,是在徐家徐夫人走后才出现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在金丹修士搅局、青铜圆柱发生异变之后才出现的! “这也难怪,此番只有文家、徐家、祝家三个家族的角度能瞧得到青铜圆柱上的文字,而徐家徐夫人看过此处无异常后,自然而然也不会再次观望,而文进和八王爷同样也是这个道理,在他们探查过后,手底下的人还要戒备四周,自然也不会有功夫观望,所以此地的文字也只有我这个闲人才能看到!” 王公公望着青铜上的文字,笑道:“难怪,难怪,先前杂家身处青铜文字对面,怪不得什么都不曾察觉!” 说罢,竟然直走了过去,朝着文字研究起来! 除了白袍老者能和王公公比肩站在一处外,其余修士都纷纷在不远处的其他角度勉强看去,却是还能瞧得真切! 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仔细观摩一会,竟然都面露不解之sè,互相对望了一眼后,就纷纷默然不语! 而其他修士此时也看的差不多了,也都尽皆摇头。 文进回过神来,冲徐暮说道:“这不是东楚的文字,并且文某敢保证,整个东部外围也没有一国的文字是如此写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文字有点像咱们东楚的文字呢,和我小时候学的圈圈叉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旁粗犷大汉望着青铜圆柱比划着。 一旁青年修士开口笑道:“文字嘛,又不是修炼的法决,样子都是差不多的。” 正当几人闲聊时,一旁的北楚修士也正在讨论着什么。 “师兄,这文字与咱们北楚的文字有些相像啊,只是字体大不相同,难以辨认!”荀师妹望着青铜圆柱,思索道! 为首男子也是点头道:“此番我们千难万险来到此地,没想到竟然这些文字给难住了!而这青铜圆柱的诡异,很有可能就是祖师交代我们的那东西的藏身之处,只是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还需要从这文字之中瞧出端倪,否则的话,我们倒是真要想想后面的逃生之路了。” 说罢,颇为jing惕的瞧了眼四周的东楚修士! 一旁jiān猾男子见此,开口冷笑道:“师兄,不管这东西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一会只要青铜圆柱的谜底揭开,到时这些东楚散修和帝州皇族也势必有一场血战,甚至五大家族自身也会出现内讧,那时我们趁乱逃脱,想来不难的。” 一众北楚修士闻言都感觉有理,于是纷纷点头,继而又开始推敲起不远处的青铜文字。 正当众修士感觉难以破解时,只见一名儒装打扮的老者面露失神之状,走到青铜圆柱前,仔细观望起来! 王公公见此,刚想呵斥,就见白袍老者阻挡道:“姑且看看。” 在场修士见此,都纷纷极为好奇的将目光转向那名儒装老者,想看看此人想搞什么名堂!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名儒装老者终于看完了其中的文字,似是点头,似是摇头,一会面露兴奋,一会面露不解,直让这在场的修士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道友认得这青铜文字?”王公公不耐烦道。 那名老者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不知觉间已经来到的洞穴中心的青铜圆柱之处,于是大惊失sè道:“晚辈无意闯入此地,还望前辈见谅!”说罢,躬身一礼。 白袍老者见此,面露笑容道:“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看你的装扮,应该是儒家一道的,应该晓得眼前的些文字吧!” 儒袍老者恭敬的回答道:“晚辈乡野教书之人,名字粗陋,不敢侮及前辈之耳!晚辈所修的确是儒家一道,只是东楚非儒门所掌之地,导致儒家没落,晚辈这一脉平ri里也只是潜心修研儒家经典,所以对文字之道颇为了解,刚才见到这青铜上的文字,感觉似是数万年的楚国文字,便不自觉的向这走来,这才失了礼数,还望前辈见谅!” 众修士闻言尽皆一惊,楚国早在数万年前就销声匿迹,所分化的各国,这些年也所剩无几,所以楚国的文字早已失传,而如果果真如老者所言那样,此处文字为楚国文字,那这青铜圆柱也毕竟是一处上古的遗迹,以上古的鼎盛来猜想,此处之物必然极为不凡! 这也说明了为何东楚修士和北楚修士面瞧这字有所熟悉的感觉,毕竟二国的文字也是从中推衍而来的。 一旁文进低头一笑道:“这老儿不简单啊,刚才他虽然做出不自觉的神情,但终究还是有些破绽,而他前去青铜圆柱处,也非无意,而是刻意为之。” “此番你们五大家族打定了散修的主意,这些散修朝不保夕,难道还不让人家自谋出路吗?但也真是奇怪,这老儿竟然能认得青铜上的文字?”徐暮望着前方的儒袍老者。 “儒家的一些穷酸腐儒,在东楚早就销声匿迹了,即使有些传承,也是躲起来做人,又哪敢露出什么风头。想来这老儿也是如此,穷极一生,研究的儒家经典无数,而儒家一脉在东楚万年传承,认识些上古的文字,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果然,白袍老者见这名儒家修士东拉西绕,既然说出是东楚的文字,却又不肯讲清楚文字的内容,也晓得这老者打的算盘,于是开口笑道:“如果道友能助我等解开谜团,来ri太子登基,儒家一脉也可登堂入室,在道友手中发扬光大!” 白袍老者身为金丹修士,自然知道对方刻意出来是为了开出条件,保住xing命,而他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讨价还价之事,所以一口气,承诺了对方天大的好处! 而那儒袍老者此前只想活命,一听白袍老者开出的优厚条件,反而害怕起来,不禁有些沉默不语! 王公公以为儒袍老者嫌弃不够,笑道:“杂家看你修为也才是练气后期,此番前来一元宗也是为了灵药,好突破瓶颈而用吧!如果你能解开文字之秘,杂家定会保你筑基无恙,如何?” 以王公公金丹修士的身价,想让谁筑基,也不是难事! 儒袍老者闻言一咬牙道:“如此,晚辈就多些两位前辈的成全了!” 说罢,就上前一步,仔细揣摩起来!果然应了文进和徐暮的猜想,这老者先前也只是做做样子,内心紧张不已,又怎能真心瞧这些儒家经典? 只听这老者不时的嘀咕起来,徐暮转头向文进问道:“文道友,这老儿嘀咕什么呢?” 文进不屑道:“还能是什么?儒家的经典呗,想来这些文字,这个老儿也曾在儒家的学问中见过,只是这老儿天资有限,没能学会这种文字,只能从记忆中的儒家学问里将这些字一点一点的拼凑出来,从而研究出这些文字的意思。儒家的迂腐,不外如是!” 正当众人耐心等待之时,就见这位儒袍老者终于从记忆中挖出青铜文字的有关信息,拼凑道。 “社…稷…神…器…” 第七十七章 帝王传说 只见儒袍老者缓缓说道:“社…稷…神…器…” 此言语出,一旁竖起耳朵的各路修士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怪异! 其中近乎九成的修士都是面露疑惑不解的神sè,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丝毫没有关于社稷神器的半点讯息,所以突然听到这个词汇,尽都是难以理解! 而只有少数的修士面露兴奋、狂喜之sè,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有着几乎按耐不住的激动! 这这些‘少数’的修士,赫然是帝州五大家族的首脑人物和一些在家族中颇有地位的筑基期修士,但即便如此,五大家族中也有不少的修士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字眼一般,纷纷扭头问向家族带队之人。 “文老大,这社稷神器是什么东西,能令几大家族的人如此振奋,连你都是面露狂喜之sè,莫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粗犷大汉望着满脸兴奋之sè的文进问道。 只见文进满脸通红,显得极度的兴奋,望着青铜圆柱不时的发出喜极的笑声,让人感觉极为诡异! “文进身为文家的少主,一直以来即使面对八王爷、王公公等人也能镇定自如,远没有现在的异常,可如今看来,这社稷神器想必极为了得,其地位价值甚至远远比眼前的金丹修士更让文进震撼,所以文进才会如此失态。” “先前我在半月草之地时,也曾听文进听提过一嘴社稷神器,只是当时只以为文进所说的是敷衍的客套话,未及细想,可如今想来,这社稷神器却是与皇族有所关联不成?”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的扭头转向附近的几大家族之人,见徐家的徐夫人,唐家的唐家二老面sè几乎与文进一般,面露兴奋,不能自已。而王公公和白袍老者二人,虽然凭借着数百年来的道心,使得看起来远比这些人镇定,打却也是面露激动之sè! 而在场的其余修士,也有两三人显然知道社稷神器的来历,所以面容、表情也大为相同。 可只有一处不得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八王爷所率的祝家一行修士和北楚伊林宗的外来修士,他们虽然一样面带喜sè,但却不知什么缘故,面sè铁青,仿佛在商讨什么一般! “是了,八王爷倾尽全族之力,北楚伊林宗不顾生死,显然都是有备而来,所图之物也必然是这社稷神器。但随着这儒袍老者一语道出其中玄机,恐怕又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这两方势力,喜的却是的此行果真有所图之物不假,怒的却是此时此刻,社稷神器已经尽人皆知,两方修士如今想有所收获,恐怕比登天还难!” “只是这社稷神器究竟是何物,能让在场的皇族修士各个如此兴奋,更是让八王爷不惜率先出手,冒天下大不韪的封锁一元郡?甚至淡定如唐家二老、徐夫人、文进这些五大家族中的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如此失态?” 于是徐暮古怪的望了眼身旁的文进。 文进似是终于感到徐暮的目光,不由的强按住兴奋之sè,勉强开口道:“怪不得八王爷能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到此地,原来是社稷神器出世,这天下将有大变动了!” 一旁的粗犷大汉面露不解:“文老大,这社稷神器我们也曾听你提过那么一嘴,但却不知这究竟是何物,今ri能否我们兄弟几个讲解一二,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文进闻言纵声笑道:“文某以前未曾给你们细讲,实在是社稷神器之事也只是近乎传说,实在无什么真凭实据可以谈及。而现如今既然社稷神器近在眼前,那文某也自然会说与你们听的。” “文道友先前提过什么这社稷神器关乎国运,莫非此物与帝王兴衰有关?”徐暮猜测道。 “徐道友好记xing,但我先问徐道友一个问题,这天下间,神州大陆,共有几道?” 徐暮不假思索道:“正道、魔道、灵道、佛道、鬼道、妖道、帝王道、隐道!” “那徐道友可知,修士为何修道?” “天地不仁,命数不一,生死有命,终难己控!” “那天下间又有几种方法可以掌控命运,使得修士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得一,命劫自消!” “那修成这三者之法的条件又是什么?” “化神之境,大道初窥!” “那神州大陆,为何只有八道?为何乱雪峰不能称道,积累山不能称道?万千宗门不能称道?” “八道有着各自所谓的道念,道念之后,则是各道!而我乱雪峰,没有道念。” “不错,这八道中,各自有着能让人化神感悟道念的奇异之处,而隐道遁世,感悟的正是这茫茫的世界,六道背后,也各自有着仙界的传承,可我帝王一道,各自为战,从不屈服于其他帝王,分而化之之下,谁也不服谁,这你可知道?” “帝王一道,实乃人和一脉!人和修士,家族修道,血脉传承!” 文进闻言怒笑道:“正是因为我帝王道各个帝王的独一xing,使得我帝王道难以团结,各帝王势力水火不容,而这世间近乎九成的帝王道修士,也不过是占地为王的家族修士罢了!” 徐暮闻言暗暗点头,需知天下修运三分,修天道者为‘天时’,修地道者为宗门,也就是‘地利’一脉,而修人道者,就是‘人和’。 其中天时最好理解,可辨别起地利和人和两方,却是稍有难度! 地利一脉,自然是以地域为划分,统筹道念,继而发扬光大,就如同北方修魔道,西方信佛道一样,只要是修道的方式相同,都可近处一地,这便是地利的特点,说白了也就是以修炼方式为划分抵御的宗门形式! 而人和一脉,顾名思义,自然是以家族,种族为念,血脉的凝聚力永远超乎想象,所以如此情况下,人和一脉也是不容小觑! 而东楚一道虽然称之为帝王道,但实际却是众多家族的联合,单单是内部的勾心斗角就已经四分五裂了,又如何能对外称之为一道? 文进继续说道:“说来也不怕徐道友笑话,这东楚国,虽然是以国的形式称呼我帝州修士,但实际上,五大家族各自掌权,说不定哪ri江山易主也是大有可能之事,如此来看,是强大的家族掌控东楚,而非是东楚被强大的家族掌控!” “这两者有区别吗?”徐暮思索文进最后一句话道。 “这社稷神器的文章就在这里面,因为家族的强大而掌控东楚,是指凭借着自身的武力掌控东楚,甚至改朝换代。但如此统领的东楚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国度,与牢头没有多少区别,只是差在权利大小,和地域范围罢了!” “而东楚被强大的家族掌控,打个比方,东楚就如同修士的法器一般,可以为我所用,真正的发挥帝王道的修士的特点,你说这两者的差别大不大?” 徐暮小心道:“社稷神器就好比是这法器的钥匙,没有钥匙,你只是一个看管法器的人,法器随时可能被更强大的修士抢走,而如果拥有社稷神器,你就能发挥这其中的力量,与坐拥法器而不知运用相比,确实是天壤之别!” 文进极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所以社稷神器的关键,就是可以打开帝王道的国运,使帝王道的帝王真正掌控所率领的子民,收集国运,使之修为更上一层楼!” “所以帝王道也是修炼的国运,而诸如东楚等国,因为没有社稷神器,所以也只是掌管国家运行的家族罢了。” 徐暮疑惑道:“既然帝王道修行运力,还需要社稷神器的帮助,比之其余几道麻烦了不止一筹,想来修炼之人也是甚少吧!” 出乎意料,文进摇头道:“虽然修炼运力需要化神的修为而感悟天地,但帝王道却是不用!这其中并没有与其他几道一样,修运要化神修为的限制,而弥补这限制的所在,就是社稷神器!可以帮助帝王未到化神修为便能收集气运,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徐暮暗暗有些听懂了,这社稷神器,说白了玩的就是人多力量大,别人化神要自身感悟,而这社稷神器能隐约的帮助帝王收集国运,致使你的感悟要远远快于别人,修行起来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文进旋即叹口气道:“只可惜,凡界的社稷神器少之又少,而诸如仙界,天材地宝无数,炼制社稷神器也非难事。可凡界却大不相同了,先是修道的资源有限,无法炼制。再是灵气稀薄,化神之人少之又少!否则如果有化神修为的话,对气运的感悟下也可以感悟到国运,从而修运的。” 徐暮露出恍然之sè,开口问道:“那据道友所知,这凡界又有多少社稷神器呢?” 文进面露愁苦之sè,开口道:“根据东楚国的秘传得知,在数万年前,社稷神器也不过十指之数,饶是这些年有不少上古遗迹被发现,但以文某看来,这社稷神器,也难以超过三手之数!” 未等徐暮开口,文进又补充道:“而整个东部外围,数十个国家,尘雨国就恰恰是唯一一个拥有社稷神器的国家!” 第七十八章 资格 “而尘雨国,就恰恰是东部外围唯一一个拥有社稷神器的国度!”文进慎重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 “所以如果在场的哪家势力可以夺得眼前的社稷神器,那东楚就会一跃成为不下于尘雨国的存在,而整个东楚,不管是晨光还是暮sè,甚至是乱雪峰,都再没有可以与帝州皇族匹敌的实力?”徐暮双眉一挑问道。 文进观摩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口道:“那也未必,社稷神器也分个三六九等,此处的社稷神器虽然是当年楚国遗留下来的,但楚国早已消亡,虽然社稷神器仍在,但却不知此处的社稷神器在当年的变故中有没有损坏之处。如果有损坏之处,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而且一个国家的强盛,虽然需要依靠社稷神器的力量,但却也需要数万年积累的文明与独特xing的特sè,否则即使东楚掌控了社稷神器,但以其他方面论之,还是个雏儿!” 徐暮对此话深以为然,提到尘雨国,虽然整个东部联盟都是如雷贯耳,但大多数国家的修士对尘雨国也是极为的陌生,丝毫不知这个以帝王道闻名的国度有何出奇之处?而就连徐暮,也只是与尘雨国修士打过一次交道而已! “还记得上次的月牙湖之行,那名叶姓男子显然也是尘雨国的皇族修士,不仅有皇族的虎卫禁军随行保护,其诡异的神识更是能发现鬼道元婴修士的踪影,想必也是社稷神器的功劳吧!” “但即便如此,单单论及两国的护卫禁军,红衣卫虽然也是帝州一等一的修士力量,但却是由五大家族分开掌控,而尘雨国的虎卫禁军,单凭合击阵法就能困住远超同阶的沐心仪一时半会,光从这点来看,东楚与尘雨国就差的太多了。” “而此番六道来袭,帝王道似乎也只有中原一家,只是不知尘雨国与其相比又是如何呢?” 想到这里,徐暮不禁问道:“那以文道友高见,尘雨国与中原孰强孰弱呢?” 文进冷笑一声,反问徐暮:“徐道友可知正道有无为道派,浩然宗、飘渺阁。魔道有天魔宫、血心池、ri月神教。佛道有灵空庵、云翳寺。灵道更是有万兽山庄、五毒教、神农谷、百宝阁、仙剑门!这些道派无一不是由多个门派联合撑起来的。” “所以帝王道,在这神州大陆也有着五股最为强大的力量!” 徐暮心思一动,开口问道:“那尘雨国可在此五股势力之列?” “这五股势力,单一拿出来讲,任何一家都不在魔道天魔宫、血心池之下、而尘雨国虽然强横,但较之东楚的势力也不过高上那么几分而已,所以比之这五股势力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文进解释道! “这五股势力,分别是‘中原’、‘齐鲁’、‘冥都’、‘极乐’、‘南荒’!” 文进顿了顿道:“而这五大帝国,就代表着现如今的帝王道势力,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却各自有着各自的特点!” “这帝王道的五大帝国,其中赫然以冥都最为神秘,南荒实力最为雄厚,极乐之修最为团结,齐鲁之人最为刻苦,中原之地最为浩瀚!” “其中冥都和南荒虽然是鬼道修士和妖道修士所创建,但因为鬼道和妖道本为异类,实力较之人族相差甚远,所以为了后代的延续和发展,便创建了各自的国度,用来教化普通的妖(鬼)物,方便两道的管理,是故才创建了两道的帝王道!但凡是修为有成的高阶修士,很少会参与国度之中,因为以他们的身份与修为,哪里又会服从帝王道的管辖?” “而剩余的三家帝王之道,便都是我人族修士了。” “先说齐鲁之国,其地位于神州东北,赫然在正道所辖之中,有儒家的浩然宗支持,所以齐鲁之地大多为儒道修士,修行起来更是极为刻苦,修行速度更是各国中首屈一指的。而同样因为儒家浩然宗的干预,使得齐鲁的朝堂分化严重,赫然被正道三宗所把持,所以神州大陆的修士都戏称齐鲁之地的君主为银龙伪帝!” 徐暮听到此言,不禁有些发笑,自古皇族称帝,都是龙袍加身,以金sè为主,来形容自己为正统,而齐鲁的君主竟然被称为银龙伪帝,那自然是被欺负的不轻啊。 文进继续道:“而西方极乐之地,虽然同样是被身后的云翳寺和灵空庵支持,但佛门修士大多讲究一切随缘,整天憋在佛堂里念经修佛,也不会多管极乐帝国的闲事,所以极乐的情况要比齐鲁强上不少,再加上的佛道之地,子民信仰相同,是故极乐最为团结,其君主荣成为佛帝!” “而中原一国,与其余诸国虎踞神州zhongyāng,没有各道的牵制,所以中原最为的浩瀚,其修士最为ziyou,而且其每任君主,都能游刃于各道之间,保中原万载繁荣,显然都是极为了得人物,是故中原的君主,世人称之为zhongyāng极帝!” 文进说罢,长舒一口气道:“中原zhongyāng极帝,齐鲁银龙伪帝,极乐西天佛帝,冥都荒芜鬼帝,南荒万世妖帝。这帝王道的五大帝尊,每个人在自己的国度甚至身后的势力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而出去此番的鬼道屯聚西北外,整个六道可以说得上是名符其实,所以东部联盟有场硬仗要打了!” 徐暮听了这么多关于帝王道的辛密,也是感叹天地之大,于是慎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不由的瞧向四周的众多修士! 不知何时,社稷神器的秘密已经被在场的散修传开了,毕竟社稷神器虽然神秘,但在场既然有能识破万年前楚国文字的‘能人’,那有几个能了解社稷神器的修士也不足为奇! 其实按理来说,自然是知道秘密的人是越少越好,但此时此刻,社稷神器虽然近在眼前,但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命拿又是一回事! 与其便宜在场的各大势力,反不如将社稷神器的事情的宣之于口,弄得尽人皆知,好让场面更加‘热闹’一点。 所以在这些有心人的帮助下,一时之间,洞穴内的惊呼此起彼伏,显得极为嘈杂! 王公公见此低声笑道:“就凭这些下三流的散修,也敢有胆子染指社稷神器,真是利yu熏心,待会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身旁白袍老者讽刺一笑道:“既然公公有意,那莫不如先杀了这些绊脚石,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道友好心思,但只可惜杂家今ri身体不适,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道友有意,不必理会杂家,道友自行动手就是!”王公公干咳一声道。 白袍老者纵声一笑:“老夫也只是随便说说,今ri有其他几个家族的势力在此,总需要过问一下他们的意思吧!” 王公公慎重的点了点头,突然长啸一声,滚滚的真元随风而起,轰然散向四周,而众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双耳嗡嗡直响,于是在刹那间纷纷闭口不言! 王公公见此诡异一笑道:“诸位道友静一静,老夫有话要讲!” “想必诸位道友也晓得眼前这社稷神器的用处了吧,但恕老夫直言,此处既然有这昔ri楚国的文字,那这处遗迹说有数万年也是极有可能的,可如此亘古的岁月下,谁又知道社稷神器还在否?还完好无损呢?” 底下修士闻言面面相觑,的确如王公公所言,数万年过去了,谁也不能保证一切是否如初一般,而此处的青铜圆柱虽有记载,但却也未曾道明其中的具体讯息,再加上一元宗虎踞此地万余载,东西是否被他们拿了也未可知啊! 但多数散修还是明白五大家族的独吞之意,于是开口喊道:“如果没有这社稷神器的话自然是好说,但如果真有社稷神器的话,前辈以为该如何呢?” 徐暮心头一震,心想终于来了! 毕竟涉及神器只有一件,但在场的人却是人人想要,先不说八王爷、北楚伊林宗修士提前得到的消息,已经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单单其余几大家族看到此时此刻的重宝,又有谁会甘心拱手让与他人?这就更不用说与五大家族此刻已经势同水火的诸多散修了! 王公公冷笑一声:“如果道友对这社稷神器有心思,自然可以上前,自行想办法拿走,本公公不会阻拦的!”说罢,眼神中jing光一shè,暮然间望着刚才说话的那名修士! 那修士被王公公瞧得心神一震,但好在他也是筑基修士,只是一个恍惚就缓过劲来,望着王公公勉强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何得何能敢窥觑如此重宝,即使有人拱手相送,晚辈也怕引来杀身之祸的。但这社稷神器既然是我东楚的举世神器,自然也会福泽我东楚一脉,而晚辈身为东楚修士,自是想知道何人有资格能独享这社稷神器?” 第七十九章 争执 此言一出,附近的众修士都不禁点头,其中自然是散修居多,但这点头之人,也不乏一些五大家族的修士。毕竟虽然五大家族眼下是同仇敌忾的对付散修,可一旦散修的事情解决了,那后面的问题,就是他们五大家族内部的纠纷了。 而毫无疑问的是,不管哪方势力面对如何的对手,身为金丹修士的王公公和白袍老者无疑是胜算最大的一方,所以现如今,能让散修与这两名金丹修士互起冲突,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公公听闻此言不怒反喜道:“既然这位道友把话挑明了,那杂家也懒得废唇舌了!现如今在场的修士,都是咱们东楚的自己人,而这社稷神器出世,也必将为我们东楚带来天大的机缘,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这社稷神器也断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但话又说回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社稷神器是在一元郡找到的,那此物理应归我们皇族修士所有,而杂家也相信,只有皇族修士才能真正的善用此物,造福东楚。” 众散修闻言都是又惊又怒,这老狗先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yu除之而后快,现如今又说要拿这东西造福东楚,翻脸简直比翻书都快,于是纷纷露出怒容,冷眼的望着王公公。 一名散修气愤不过,开口骂道:“前辈真是好算谋,简简单单一句‘莫非王土’,就让社稷神器成为你们皇族的囊中之物了,还如此理所应当!那如果照前辈的这个意思,那岂不是整个东楚都是你们皇族的,乱雪峰更是你家后院了?” 王公公冷笑一声:“找死。” 说罢,一道红光赫然从王公公袖袍之中激shè而出,直奔方才说话之人而去。 那说话之人见此被吓得一身冷汗,他也不过是练气后期的修为,随家族长辈下坑寻思捞点好处,可却在洞穴处遭到五大家族的追杀,不仅家族长辈身受重伤,自己的爱侣更是香消玉损,所以刚才听到王公公的大言不惭,这才气氛不过,埋怨了几句,谁曾想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说话之人自知以他的修为断不能躲过金丹修士的攻击,于是干脆闭上双眼等死,可过了一个呼吸之间,他却感觉自己毫发未伤,睁开眼睛,却见白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王公公的对面。 显然就是白袍老者,为这人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王公公森寒的望着白袍老者。 “王公公息怒,老夫也只是感觉这位道友的话颇有道理,这才出手阻挡公公的,其中唐突之处,还望公公勿怪!”白袍老者不慌不忙的收起手中的法器。 “阁下的意思是这社稷神器不该由我皇族掌管?” “那倒不是,帝州皇族身为乱雪峰的正统势力,论及实力自然是无有出其右者,所以执掌社稷神器,老夫以为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眼下六道东伐在即,如果东部联盟一旦战败,那东楚身为后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社稷神器的出现,却恰恰可以帮助我们渡过此次的难关。” “可众所周知,当今圣上闭关数十年之久,说点不好听的,圣上也很有可能已经西去,而现如今太子身为监国太子,自然是有责任护持东楚兴衰,所以老夫以为,这社稷神器,应该是给太子,而非当今的陛下!” 王公公闻言勃然大怒道:“杂家早就知道了你们的谋反之心,没想到现如今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也罢,杂家今ri就除了你,也省得你整ri妖言惑众,蛊惑我皇族一脉!” 说罢,祭起雪白的拂尘法器,就要上前与白袍老者一绝生死! “公公息怒,太子虽为监国太子,但他毕竟勾结乱雪峰叛逆,实在担不得社稷神器的担子!更何况此人居心叵测,潜伏我五大家族,必然是有所图谋,说不定我皇族的重宝哪ri就偷摸易主了呢,所以公公此间身为皇族的人,更是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上了对方的当啊!”谁知此时八王爷却语出惊人道。 一旁徐夫人瞧在眼里,知道八王爷的心思,于是冷笑道;“王爷此言真是大言不惭,太子虽然无能,但找的还是咱们东楚的修士,可王爷身为东楚贤王,竟然联合北地魔道之人,残害东楚同胞,又是什么好东西?” 王公公嘎嘎怪笑道:“谁说徐家的人一直甘于平淡,无所事事,徐夫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 唐家二老闻言怒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阉人来替皇族管理我五大家族的事情了,你这狗奴才,如果识趣,就快滚回你的帝州皇城,伺候你那死鬼主子去,别在这碍眼!” 反正白袍老者身为太子身后的人,其意思也肯定是代表着太子的意思,所以既然白袍老者都撕破脸皮,不把皇族当回事,那他们二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王公公冷然一笑:“杂家结丹至今,也未曾找过两个像样的对手,既然你们两块老骨头想早点死,杂家就当做件好事,送你们上路,而你们能死在杂家的手上,也算物尽其用,死而无憾了!” 说罢,王公公雪白的拂尘一卷而去,轰然间白光万丈,纷纷激shè向唐家二老! 唐家二老身为唐家的骨灰级修士,修为自是不用说了,这些年半步结丹,二人联手更是威力倍增,虽说二人的修为与王公公相比要低上一个不小的境界,但真动起手来,一时半刻,王公公还真的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只见唐家二老也是一个闪身,二人手中赫然多出两枚一黑一白的玉佩,只一个呼吸之间,玉佩之中虎啸山林,一只巨大的黑虎虚影长着血盆大口向王公公嘶咬而去! 王公公与二人针锋相对多年,自然认得唐家二老的看家本事,此番见二人拿手就是压箱底的家伙,知道这二人恐怕也自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全力出手,想打王公公一个措手不及! 王公公冷笑一声,对方越是如此,王公公反而愈加的不敢冲动,毕竟唐家二老两个老家伙没几年的活头了,死前干出什么疯狂的事都是丝毫不奇怪的,而他王公公和对方又是生死大敌,所以临死反扑的事情对方绝对干得出来,是故王公公也极为的小心,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为金丹修士就托大! 白袍老者见唐家二老拖住王公公,纵声狂笑,竟是不理会两方的战局,而是径直向青铜圆柱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一旁八王爷见次,直急的心里冒火,而其他几个势力,见白袍老者走向青铜圆柱,也是大惊失sè,可他们的实力连八王爷的一半都不及,又没有唐家二老视死如归的胆量,所以饶是心急如焚,也不敢贸然出手。 八王爷见囊中之物眼看要落入他人之手,心下一横,什么也顾不得的样子,咬牙恨声道:“结阵。” 一旁祝家修士见此面面相觑,纷纷对视一眼后,就极为无奈的拿出各自的法器,向白袍老者奔去! “老夫本想让你们多活一会的,既然你们想死,老夫就成全你们!也罢,先灭了你们这些绊脚石,然后再取社稷神器吧!” 白袍老者面目一冷,手中银白sè的仙剑发出清脆的响声,顿时周围寒气变得异常寒冷。 白袍老者双眸寒光一闪,手中仙剑紧握,就赫然杀进祝家的修士队伍之中。 而好在祝家队伍也不是泛泛之辈,个顶个都是筑基修士,再加上多年演练阵法,人数又是不少,所以虽然难以伤及白袍老者,但一时半会还是能维持阵型不乱! 一旁徐夫人见几大势力相继出手,绝美的容颜讽刺一笑,就要趁人不备上前夺取社稷神器,可不等她走到青铜圆柱前,一些被她先前在洞穴追杀的散修拔地而起的冲向她们,而其他散修也是对五大家族恨之入骨,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于是纷纷出手,招招夺命下,打斗的场面竟是比先前的两方还要惨烈几分的样子! 而其他散修也有不少想浑水摸鱼的,但其他人又怎会如他们的愿,所以一时之间,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散修仍在观望外,余下的势力就只剩下文进一行九人和北楚伊林宗的外来修士! 伊林宗的为首男子冲文进笑道:“之前唐突,竟然未曾认得道友就是文家的少主,失敬、失敬!” 文进略微一点头道:“文某也实在想不到,阁下竟然有如此魄力,被识破身份之后还能有如胆量逗留此地,倒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文兄说笑了,八王爷所率的祝家封锁了整个一元郡,林某又有什么办法出去!倒是这社稷神器近在眼前,文兄何不与小弟一起一探究竟呢?” 文进冷笑道:“我东楚之物,为何要与你们北楚修士共享?文某劝你,识相的话还是早点离开此地,赶往尘雨国,否则到时陨落此地,谁也救不了你们!” 一旁荀师妹怒道:“放肆,东楚北楚本为同源,既然这社稷神器出自楚国,那我北楚修士为何不能拿得?我师兄刚才好言相劝,是为了给你几分面子,如今阁下咄咄逼人,难不成是想和我们较量较量不成?” 文集回顾了一眼身后的徐暮和粗犷大汉几人,淡漠一笑道:“你要战,便战吧!” 第八十章 洞穴激战(一) “你要战,便战吧!” “少主?”底下几名红衣卫颇为不解文进的做法。 现在洞穴内的情景,几大势力纷纷处于缠斗之中,只有伊林宗和文进两方人马得以空闲,如今不仅不合伙去拿社稷神器,反倒在这要跟北楚的修士斗个你死我活,得不偿失啊! 徐暮听闻文进二话不说就要开打,也是极为奇怪,但当徐暮瞄向不远处守在青铜圆柱附近的王公公和白袍老者等人后,就大致明白了文进更深的含义! “现在的洞穴之内,无疑是分成两伙势力,其中一伙必然是此番图谋社稷神器的五大家族,而另一伙就应该是这些眼前的各路散修!虽然散修的实力比之五大家族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是五大家族也不齐心,所以如果想要在这洞穴之中进退自如,就不能与散修为敌!” “而文进好在先前并没有得罪散修,在进洞之时又被祝彪偷袭,这也恰恰表明了立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散修就断然不会找文进的麻烦!这就已经解决了一个难题!”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关乎于社稷神器了,可现在表面上五大家族虽然纷纷混战,可一旦敢有人接近社稷神器,各大家族都会不约而同的出手,那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文进才会选择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一战。” “而以文进此番带来的筑基修士的数量来看,他的实力无疑是五大家族中最为弱小的,所以他挑的对手,也无疑是比之还要稍有不如的伊林宗众人!” 徐暮暗叹一声,此番文进既能五大家族和散修两边不得罪,又能在北楚修士的战斗中保证文家的实力不损,而且还能博得个对抗外辱强敌的好名声,实在是一箭三雕之策! “反正上次在一元宗山谷的时候,吾等也没分出个胜负,而既然文道友有意,我们就会会这些个北楚的蛮子如何?”说罢,徐暮手中招手一晃,左右两手之间灵光闪闪,赫然就是徐暮极为仰仗的大五行灵针! 文进见此淡漠一笑:“结阵。” 七名文家红衣卫见此,虽然不明就里,但仍然各自祭出拿手的法器,纷纷站好走位,面露不善的望着眼前的伊林宗众人。 北楚伊林宗的众修士,见此都是一惊,实在想不通为何两方只说了两三句话,对方就要喊打喊杀了?只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先前他们在一元宗的山谷就已经被文进等人吓退了一次,如今如果又不战而逃的话,那他北楚伊林宗的名头就彻底毁在他们的手上了。 北楚伊林宗的为首男子望着文进,冷笑一声道:“既然文道友有意,那林某今ri就领教一下诸位道友的能耐,看看东楚宗门究竟强在哪里,也好让林某长长见识!” 话音未落,身后的五名伊林宗修士纷纷踏步上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的文进一行人。 文进见此丝毫不为所动,虽然对方的六名伊林宗修士敢跋山涉水的来动东楚,肯定是有所依仗,但是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个修士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更何况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仅以人数论之,文进几人也是远占优势! 文进见此虚手一招,手中青竹竿轰然而起,发出耀眼的青sè光芒,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见无数的竹影包裹住文进九人,气势显得极为的惊人! 伊林宗为首的林姓男子见此,手中不知何时也祭起了一个紫铜sè的小鼎,散发出阵阵恶人作呕的紫sè迷雾,包裹住身后的几名伊林宗修士! 而身后的伊林宗修士好像早有准备一般,在先前就已经服用了一枚细小的丹药,然后在紫雾之中显得若无其事一般,淡漠的望着文进一行人! 文进见此,冲身旁徐暮嘱咐道:“一会战起,徐道友切记小心,不可大意,只要在这阵法之中,想来也会无事的!可如果一旦阵破,你我立马想办法逃命,不可在此久留片刻!能否活命,也各凭自己的造化吧!” 徐暮心中一动,如果七星阵在的话,凭借九人之力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危及他们xing命的危险,可如果一旦阵碎,那九人的联手就定然会被破开,到时不管是九人还身在一地,还是有人身陨,他们都必将独自一人面对在场的所有修士,所以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逞强逗留此地也是无济于事,甚至有xing命之忧!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有人能破开九人的联手,那将是何等的修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安然离去? 见徐暮点头,文进冲几名文家的红衣卫使了一个眼sè,几名红衣卫会意,于是慢慢的带动着阵法向前而去! 对面六名北楚修士见此,深怕有诈,于是荀师妹一个不耐烦,手中一条朱红sè的手帕翻然祭出,轰向前方的文进几人! 粗犷大汉见红手帕袭来,也不慌忙,站在最前面的他,反手拿出一个九尺长的狼牙铁棒,只一个挥舞之间,狼牙棒上的尖刺纷纷激shè而出,飞向红手帕! 只见无数的尖刺轰然袭向红手帕,而荀师妹见此,口中法决一念,朱红sè的手帕顿时慢慢延伸,只几乎一个刹那间,就变得数十丈的大小,笼罩着几乎半个洞穴。 而此时,无数的尖刺已经迅速齐至到荀师妹红sè手帕的面前,两样法器只是那么一触碰,就见荀师妹的手帕立马卷了那无数的尖刺!粗犷大汉的尖刺顿时被团团包裹住,不得而出! 粗犷大汉见此,双目血红,手中狼牙棒变得如同铁棍一般,在粗犷大汉手中翻转了一圈,就见粗犷大汉骂道:“伊林宗的贱婢,拿命来!” 说罢,也不听文进的阻止,手中铁棍翻然打向荀师妹! 荀师妹不敢大意,只得手帕一卷,就将那些尖刺放开,继而变得如同长条一般,缠上大汉的铁棒! 大汉见荀师妹放开尖刺,也是一乐,于是得意的一念法决,就将无数的见此召回铁棒之上! 其实这铁棒和尖刺,本事两种不同的法器,铁棒为高阶法器,而见尖刺只不过是中阶法器!可粗犷大汉自从筑基之后,尖刺于他的助益也越来越少,可他舍不得这件从小就得心应手的尖刺法器,所以这才请能工巧匠将两件法器硬是组合在了一起! 可文家的炼器师虽然也算得上是有一两手的绝活,可又怎能做出组合法器这种高阶货sè?所以突发奇想下,就勉强的将二者拼在一起,平ri里自然是拿狼牙棒唬人,但真动起手来,附带尖刺之效的狼牙棒也可以为铁棍平添几分威力! 粗犷大汉手持着狼牙棒,只一个倒卷,就与荀师妹的朱红手帕斗在了一起! 而文进在七星阵中主持青sè竹竿的防御,也不好呵斥什么,但也好在他颇为熟知粗犷大汉的实力,也不必当心什么! 二者打了半柱香的时辰,就见荀师妹有点应接不暇了,她先前虽然以红sè手帕高阶法器的优势,一举将粗犷大汉的尖刺困住,可如今粗犷大汉手中的狼牙棒也是高阶法器,她不占便宜之下,到底是不如文家红衣卫的身经百战,不仅功力上就已经略逊一筹,连斗法的经验也是稍有不足! 毕竟不管是乱雪峰廖青几人,还是如荀师妹这样的北楚修士,都是宗门年青一代的筑基修士,临阵对敌的斗法经验比之这些帝王道的禁军修士到底还是差了一筹,光看那ri连ri月神教的沐心仪都险些吃亏在帝王道的虎卫禁军手里,就可知帝王道的修士绝非简单的筑基修士! 这些能在惨烈的厮杀和无数任务中生存下来的帝王道修士,哪个不是杀过大把的低阶修士,甚至与同阶修士的死拼是有过数场,没有一个易于之辈!所以粗犷大汉与荀师妹这种刚刚出道的雏儿相比,不占优势才怪呢! 荀师妹见此,红sè手帕的光芒不断散发,照亮着整间的洞穴,不断的缠绕着粗犷大汉的狼牙棒! 粗犷大汉也不理会,身形不断的往前送,然后借助着狼牙棒的威力,抵挡着的红sè的手帕,想要身形前涌,压缩住荀师妹的行动空间,然后近身战下,他的狼牙棒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力,将荀师妹死死制住! 荀师妹无奈之下,心中毒计一生,慢慢的的往后退步,只半盏茶的功夫,荀师妹距离北楚伊林宗众修士的距离已经不到十丈了,却是想联合诸位师兄一同合力,率先斩杀粗犷大汉,那文进几人的阵法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文进瞧出苗头,喝道:“回来,这丫头要将你引过去!” 粗犷大汉心中一惊,手中狼牙棒急忙的绕开荀师妹的红sè手帕,然后一个闪身就退回文进身旁处,而荀师妹见此极为的不甘心,几乎是在粗犷大汉手退回的刹那,红sè手帕冲天而起的卷向粗犷大汉! 粗犷大汉刚要再次出手,就仿佛听到什么一般,面sè一顿,然后哈哈一笑,狼牙棒的尖刺再次突袭而出,轰向红sè手帕! 荀师妹只以为粗犷大汉怕再次中计,不敢出阵,所以这才将尖刺再次祭出,好抵挡住自己的红sè手帕! 只见无数尖刺轰向红sè手帕,只一个刹那,就见无数尖刺被挡在红sè手帕之外! 可不能荀师妹反应过来,就见几枚比其他尖刺还要长些的尖刺,顿时散发出极为耀眼的灵光,一下就戳破她的红sè手帕! 荀师妹见此心神一震,面sè倏然间变得异常苍白,就急忙将红sè手帕一晃召回! 第八十一章 洞穴激战(二) 荀师妹心神一震,倏然间面sè变得苍白无比,显然因为心神和法器的牵引,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荀师妹来不及搭理自身的伤势,反而急忙将红sè手帕召回,仔细观望起来。 这一细瞧之下,内心中只觉得异常心痛,因为红sè手帕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五个针眼大小的细孔,而红sè手帕自身威力的损坏也显然不是这几个简单的细孔就可以修补了事的! 一旁粗犷大汉见此坏笑一声,也不追赶,反冲着一旁徐暮竖起大拇指道:“徐老弟,佩服,佩服!” 徐暮淡漠一笑,就在刚才,荀师妹红sè手帕袭来的刹那,徐暮借着大五行灵针的特xing,悄悄将几枚灵针暗藏到粗犷大汉的狼牙棒周围,然后趁势与无数尖刺一起偷袭荀师妹的红sè手帕! 荀师妹在先前的一战中轻松用红sè手帕抵挡住了粗犷大汉的尖刺,所以方才见粗犷大汉故技重施,也必然不会起多少提防之心,这一个大意之下,自身的护身法器就被徐暮的大五行灵针破坏成这样。 荀师妹痛惜的抚摸着手中的法器,听到粗犷大汉言语,双眸中杀意一闪,望着徐暮恨声道:“我记得你,你是乱雪峰的人!” 徐暮伫立在七星阵的zhongyāng,略微一欠身道:“仙子能记得小子,小子实在是诚惶诚恐!” 荀师妹柳眉一挑,双目中杀意并显,冷然道:“小子,你毁我法器,此仇不共戴天,快快出来受死!” 伊林宗的男子瞩目着荀师妹手中的法器,暗自揣测起来! “荀师妹的法器已经是高阶法器了,这小子就算是趁其不注意施手偷袭,但同等的高阶法器又怎能将荀师妹的法器一击破之?想必这小子的法器也只有是顶阶法器这一个可能了!只是这种针形的顶阶法器,以我们北楚对东楚的了解,好像是没有听过啊!” 这也难怪他没有听过,现如今的修道资源ri益缺乏,顶阶法器在低阶修士更是如雷贯耳,再加上北楚修士与东楚一脉不共戴天,所以伊林宗可以说是对东楚的概况知之甚详,而东楚的极品法器也就有百多件,以林姓男子的见识来看,也丝毫猜不出徐暮所用法器的出处。 可不等徐暮回话,一旁歆慕荀师妹已久的青年男子冲荀师妹温柔道:“师妹法器被损,自是不宜再与人动手,莫不如让师兄替师妹出阵?好杀了眼前这小子,为师妹解气。” 荀师妹也不是傻子,自知法器破损下,实力无疑就打了折扣,如今既然有同门师兄弟愿意做出头鸟,那又何须自己动手? “师兄厚爱,小妹愧不敢当。其实小妹本不应如此,但此刻小妹法器被毁,又身负重伤,如何在此地苟活?说来也只有仰仗诸位师兄的多加援手了,小妹在此谢过了!”荀师妹一改往ri跋扈,略微一欠身,含情似水的望着青年。 那名青年见此心花怒放,望着徐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好歹他也记得徐暮法器的厉害,所以遥遥冲徐暮喊道:“小子,你毁我师妹的法器,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劝你还是赶快出来,交出你毁我师妹法器的灵物,说不得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直言不讳的窥觑徐暮的大五行灵针。 徐暮闻言怪眼一翻,只感觉对方的修士仿佛是傻子一般。 先不说毁人法器是徐暮自己主动干的事,敢作敢当之下就不会怕对方修士的寻仇,单单是现如今的阵势,两方实力的悬殊,徐暮就不可能怕了对方!可对方现如今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可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不是傻子是什么? 徐暮讽刺一笑道:“阁下貌似还未弄清现在的状况吧,别忘了,这是东楚,不是你北楚伊林宗的地盘!而且我就在站在这里,法器也就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取,自己过来就是,又何必在这白费唇舌,浪费时间?” 说罢,底下众多文家修士纵声狂笑:“就是说啊,既然你想要法器,自己过来取就是了,难道还要让主人家给你送过去?这是哪门子道理?” 青年闻言面sè一震泛红,他并不是不知晓两方实力的差距,只是当他瞧见徐暮练气期的修为时,难免起了轻视之心,又只顾想着博得家人倾心,只当徐暮也会如他一样为了‘面子’出场应战,却不想对方压根没有出来一斗的意思! 但他怎知,徐暮自小跟随徐大海以相命为生,玩的就是随机应变的本事,所以早就练出了审时度势的能力,入得乱雪峰之后,又见过几次惊天动地的‘大场面’,在生死边缘又是数次徘回,早已经不是刚出道的雏儿了,所以哪会如这些愣头青一般,说战便战? 一旁文进颇为赞赏的望了一眼徐暮,然后转向北楚修士,冷然道:“俗话说得好,客随主便,徐道友身为文某请来的客人,纵是施手偷袭,那这责任也应该由文某来负,所以你既然想要讨要个说法,莫不如文某给你个答复如何?” 那青年刚想说话,谁知林姓男子一晃手,拦下了他,上前一步道:“不知文道友想怎么个答复法?” “既然这位道友有意寻仇,并且张口闭口就让我文家的客人死无葬身之地,那文某说不得也要替文家的客人找回个场子,领教一下伊林宗的高招了!”文进望着对面的众人,神态悠闲的说道! 林姓男子闻言一声冷笑:“看来阁下是张飞吃秤砣,铁了心与咱们北楚修士过不去了!” 说罢,手中紫铜sè小鼎翻然飞向伊林宗修士的上空,只见须臾之间,小鼎急速旋转,不断的喷出紫sè的迷糊,滚滚的飘向徐暮等人而去! 文进也不甘示弱,几乎是与林姓男子同一个时间,青竹竿晃晃而出,无数的青竹脆影重叠而起,一个刹那间,徐暮就见前方仿若竹林一般,绵延无尽。 只听文进低喝道:“对方的紫铜sè的小鼎是北楚伊林宗的顶阶法器,乃是一等一的丹炉,专门炼制毒物所用,传承近千年,因为炼制的毒物无数,所以自身的小鼎就已经是剧毒之物,这紫sè的迷雾更是沾肉既死,你们切不可大意!” 如同北楚了解东楚一样,文家的这位少主,也极为了解北楚的概况! 众人闻言一阵点头,徐暮想起冯炎的丹炉,疑惑道:“对方的小鼎既然是炼制毒物而用,那火属xing的神通想来也不会弱吧?” 文进随意的点了点头,却听见粗犷大汉面露愁容之sè道:“文老大的青竹碧影杖是木属xing的顶阶法器,对方的丹炉却是火属xing的法器,五行之中木生火,木为火者之母,文老大的青竹碧影杖不是助涨对方的气焰吗?” 文进自信一笑道:“对方的丹炉虽然是火属xing的顶阶法器,但却是辅助一途,论威力远不及一般的顶阶法器,所以不必担心的!”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释然,然后就紧盯着前方,不再言语! 徐暮见有青竹碧影杖护持周围,就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其他方向! 只见以八王爷为首的祝家一行人,摆出一个近二十人的阵法遥遥对峙着不远处的白袍老者,而其四周,赫然已经倒下三名祝家的筑基修士,而就连祝家的副家主祝彪也是浑身浴血,显然也有着不轻的内伤! 而对面白袍老者虽然看似无碍,但身穿的白袍也已经多处破损,汗流浃背的样子,显然也耗费了不少的真元!可见两方厮杀的惨烈至极! 而不远处的另一方,王公公和唐家二老也打得惊天动地,方圆数十丈的地方,诸多修士纷纷退避三舍,而两方一边是悍不畏死的唐家筑基大圆满的长老,另一边是刚刚结丹不久的皇族修士,再加上两方仇怨已久,交手不久,就已经打出真火来! 只见唐家二老各持着一枚玉佩,配合着身边的巨虎虚影,不断的合围着中间的王公公,但王公公不愧是金丹修士,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依旧能不慌不忙,攻守有序,显得极为老辣! 而唐家二老虽然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但却丝毫奈何不得中间的王公公,颇为无奈! 甚至就连徐暮都看得出来,唐家二老已经是强弩之末,如若不是王公公害怕这二人的临死反扑,不敢放手施为,又哪里论得到唐家二老如此放肆,追着金丹修士施手痛打? 但在这洞穴之中,厮杀最为惨烈的却不是这两处,而是徐家和一众散修的惨烈厮杀! 因为先前五大家族对散修的猎杀,让这些散修对五大家族恨之入骨,但一来文家未曾出手,现如今又对阵外来修士,不能下手。二来唐家和祝家又血战金丹修士,他们不敢惹人晦气,所以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徐家一众修士身上! 这些散修虽然因为先前的猎杀,陨落了不少的修士,甚至有近半之人都或多或少受了重伤,但话又说回来,能凭实力走到这里的,哪个没有两把刷子?所以这些修士联手之下,饶是徐家徐夫人一众修为不凡,也被打得左右难支,岌岌可危! 而其战团附近,赫然散乱着十数具的散修尸体和两名徐家的修士! 但即使是这种场面,还是在散修仍有不少自相残杀的境况下,毕竟,重伤的修士,离死,不过是伤上加伤罢了! 所以不少散修打着与其和几大家族,拼个你死我活的抢好处,莫不如打些重伤散修的秋风来的划算! 是故,死在散修手上的散修,要远远比此刻徐家斩杀的散修多出一倍不止! 徐暮抬眼望去,只见整个洞穴之中仿若修罗地狱一般。 “这就是,修士!” 第八十二章 洞穴激战(三) 只见在场的数百修士,不管是平ri里低调异常的散修,还是在帝州一手遮天的五大家族,此时此刻都近乎疯狂的厮杀起来,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夫,洞穴内的尸首已经不下百余具了。 而徐暮和文进一行人与北楚伊林宗修士的比拼也到了‘白热化’的关头! 因为林姓男子紫铜sè小鼎乃是火属xing的辅助法器,五行之中木生火,所以他的法器对文进的青竹碧影杖颇有克制之效,但也好在紫铜sè小鼎不是专一的攻击xing法器,否则文进手中,文家的传防御法器,今天恐怕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了。 但饶是如此,林姓男子凭借着手中紫铜小鼎所散发的迷雾,一步一步的向前,赫然与文进一般,只守不攻的样子。 徐暮见此暗道一声糟糕,知道林姓男子早已看出了文进的心思。 需知在场的数百修士,几乎全部都是东楚修士,而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冤仇,都不会放任宿敌:北楚的修士前来此地拿走社稷神器,所以北楚伊林宗的修士在这洞穴之内可谓是强敌林立,所以为了保存实力,在夺得社稷神器后必须逃命的他们,不愿意和任何一方过于的交手。 而文进和林姓男子的心思也是如出一辙,五大家族中现在就属文家所带的势力最为弱小,而现在五大家族为了争夺社稷神器都已经抢的头破血流了,一旦社稷神器这项重宝出世,那杀人灭口的事情,难保不会做出来。 所以为了提防这股潜在的危险,文进才会挑上北楚修士这个对手,一来是北楚修士的人数比他们还要稍有不如,对付起来自可轻松自如!二来就是二者都打着保存实力的算盘,所以谁也不会大打出手,毕竟文进九人想要歼灭伊林宗的众人,也极有可能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可这一切本按照文进所想的一般,先动起手来,然后拖泥带水的延误时间,看五大家族那边的战况如何,再做定夺! 可是谁曾想,自己摆出青竹碧影杖,料定对方的紫铜小鼎吃不下自己,所以这才眼巴巴的等着对方打过来! 可是林姓男子也不是傻子,看文进一直在那叫嚣,却是一直不动手,等着他们先行动手的样子,就不禁的有些揣测! 一开始林姓男子还以为文进是要后发制人,可转念一想,却是发现对方的举止颇为的不对劲。 随即他就转头看向的四周的战况的,只见王公公被唐家二老缠住,无暇顾他,而白袍老者因为杀了几名祝家的修士,也惹怒了八王爷和祝彪,所以在祝家近乎疯狂的围战中,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脱困。 两大强敌此刻都已经被人缠住,而一旁的徐夫人也与散修一脉打得热火朝天,所以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北楚修士夺宝的最佳时机。 所以林姓男子在瞧见文进的举动后,不怒反喜起来,于是心思略微一动,就带着一干的北楚伊林宗修士,放出紫sè的迷雾,一步一步的缓缓前行,与文进一般,只守不攻起来! 文进见此苦涩一笑,看来对方是抱定了‘王八缩龟壳,谁怕谁啊’的态度,如此一来,饶是文进有把握拿定对方,但主动化为被动,且要看北楚伊林宗的修士的动向而行动,已经失了先机。 只见北楚的修士不断靠近着洞穴的中心处,迷雾之中还不时的散出几道攻击xing的灵符,轰向文进几人。 徐暮望着这些攻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些所谓的灵符,大多都是中阶灵符,甚至有不少是中阶灵符中的残次品,这些灵符如果放在练气后期的战斗中还会有些奇效,但放到徐暮这种练气大圆满的境界的人眼前,就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就更别提徐暮身后这八名文家的筑基期修士了! 粗犷大汉见此,口中骂道:“北楚的修士太不把咱们放到眼里了,文老大,咱么这就过去,给他们点颜sè尝尝!”说罢,跃跃yu试的想要冲入不远处的迷雾之中。 “你当少主是你吗?对方这点攻击以老夫看来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北楚伊林宗的修士虽然还时刻紧盯着我们,但你没有发现他们在以我们为圆心,不断的转移,从而靠拢青铜圆柱吗?”老者抚摸着胡须,幽幽的推测! 粗犷大汉闻言一拍脑门:“敢情这些攻击不过是虚张声势啊,对方既然有图谋社稷神器的鬼心思,那我们还在这里干等着干什么,还不上前阻止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们,王公公虽然对阵唐家二老,只守不攻,但却明显游刃有余,如果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社稷神器的主意,那这老鬼怎么会坐以待毙?所以我们又何必越疱代俎,替他多管闲事呢?”文进望着不远处的北楚一行修士,嘴角泛起冷笑。 徐暮这时也猜测道:“何止是王公公一方,别看白袍老者此刻身陷重围,无法脱身,可一旦有人染指社稷神器,他势必不会落得王公公之后。而且这在场的修士都不是傻子,他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社稷神器,又怎能让他人白白捡了便宜?鹬蚌相争。谁不想渔翁得利?” 粗犷大汉挠了挠头,疑惑道:“既然咱们能猜测到,那纵然北楚领头的是个傻子,那底下的修士也不会一个都想不到其中关键啊?莫非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为了社稷神器连命都不要了?” “那也未必,此番北楚修士跋山涉水,不惜延误前往尘雨国支援的时间,还要绕道到东楚,显然是有备而来,否则他们哪敢堂而皇之和东楚修士抢食吃,我想他们必定是有所依仗!而既然八王爷等祝家修士都隐隐得知此处洞穴的秘密,那北楚修士从什么地方知道也是不足为奇了!”徐暮想了想说道。 文进慎重的点了一下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这些伊林宗修士和祝家的修士一样,是被什么人提点,这才会不远万里的冒险前来东楚。否则以区区几名筑基修士的胆识,如何敢确定如此讯息,不怕这是空穴来风吗?” “八王爷和祝家修士知道这里的秘密,是因为身后有魔道修士的提点,那北楚伊林宗的这些人,莫非身后也有魔道修士的影子?”粗犷大汉惊叫道! 徐暮摇了摇头:“这道不一定,绿云和杜德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这才找上的八王爷!否则他们潜伏东楚数十年之久,又何必今时今ri才找上八王爷?所以我想他们极有可能也是近两年才知道的深坑的秘密。” 一旁老者嘿嘿笑道:“徐道友这话老夫却不敢苟同,想来以一元宗的势力,即使我们帝州皇族都要忌惮三分,就更别提这两名魔道的筑基修士了,只是他们在东楚事败,又恰逢一元宗遁走东部,这恰恰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这才有了这一出好戏吧!” 徐暮想了片刻,旋即否决道:“以魔道的嚣张跋扈,既然知道此地有社稷神器,又何必顾忌一元宗的实力?想来随便派几个元婴修士无声无息的潜入东楚,到一元宗取宝也不是难事吧!我想以社稷神器的价值,足以打动任何一名元婴修士了吧!” 老者闻言一阵语塞,就听文进打断道:“好了,这些事其实都是无关紧要,文某却以为,不管是魔道透露给北楚的消息,还是北楚自己得到的消息,这些北楚修士前来此地必是受人指使,那这些北楚修士也必然有极为厉害的杀手锏,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明知一会可能遭到众修士的围攻还敢冒险一试的原因!” 徐暮心头一震,揣测道:“这也就是文兄不愿与他们之正面交手的原因?这也难怪,对方既然连金丹修士的威胁都未放在眼里,那我们上前也只会以卵击石罢了!” 就在几人话语间,北楚一众修士就已经绕开徐暮等人到了青铜圆柱的不远处,并不时的拿出几道灵符虚张声势的假装和徐暮等人交手的样子! 而这不出手就罢了,一出手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雷声大雨点小,一旁王公公感觉到真元的波动,于是若有如无的一瞄文进此处的战局,可这一瞧这下,王公公简直火冒三丈。 只见文进几人在青竹碧影杖的护持下不仅毫发无伤,似乎还在闲聊着什么的样子,那股悠闲劲儿,就差拿盘瓜果点心出来了。 王公公见此自然是惊怒交加,但他也心知文家此番前来的修士有限,五大家族中就属他们夺宝的可能xing最小,所以他文进就干脆放弃抢夺社稷神器,任谁抢夺,文家就是不插手! 而人家既不图宝贝,又不碍你五大家族的事,王公公纵然恼怒,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一众北楚修士离青铜圆柱越来越近,王公公再也不敢藏私,体内真元顿时翻滚而动,一个呼吸之间,王公公面目通红,大喝了一声,手中的拂尘法器旋即化为点点的白丝,一扫而出。 唐家二老见这骇人的攻击,知道王公公打出了真火,自然是不敢大意,于是纷纷扭身回撤,玉佩法器顿时轰鸣声起,巨虎虚影更是悍不畏死的挡在两人前面,yu裆下王公公这全力的一击。 只听一声巨大的爆裂响声传达四周,众人都被这响声震得头脑发昏,等到清醒时,只见尘埃落定处,巨虎虚影早已荡然无存,而唐家二老也是衣衫褴褛,显得极为的狼狈,嘴角处甚至也已经有了隐隐的血迹! 金丹之威,一强若此! 正当众人在尘埃之中找寻王公公身影时,就听王公公yin策的声音充满了暴戾之sè,幽幽传来。 “小畜生,拿命来!” 第八十三章 洞穴激战(四) 王公公震耳yu聋的咆哮之声充满暴戾之气的传遍整座洞穴之中:“小畜生,那命来!” 众修士听到王公公近乎疯狂的声音都是不禁一惊,纷纷不由自主的放下的手中的法器,心想是谁惹怒了这喜怒无常的金丹期老太监。 只见王公公手中的浮尘泛起道道白sè的光晕,照亮整个洞穴,而团团的白光zhongyāng,赫然就是满目杀气的王公公。 而其对面之人,自然就是想悄然无息拿走社稷神器的北楚一众修士。 其实王公公前来此地之前,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只是没出发罢了,所以此番见到北楚修士想占便宜,自然是怒气恒生! 他在进洞之后,先是被白袍老者一路上打压不断,虽然xing命无忧,但到底二人都是金丹修士,他打不过白袍老者,在众人面前总归是失了颜面,面子上就过不去。 而这还不算完,本来此地修士云集,整个东楚现存过半的修士都在此处,自己正好来个一网打尽,澄清寰宇,也好借此契机平定皇族的内乱。可谁曾想,自己的一腔抱负还未施展,就遭到其余四大家族的拒绝,而其中唐家和祝家更是丝毫不把他这位首领太监放在眼里,造反之意暴露无遗。 可憋屈就憋屈在这里,五大家族之中,文家互不相帮,徐家态度未明,祝家、唐家公然谋反。而自己身为皇族之人,本应清理门户,可一来他身份特殊,即使身为金丹修士也不好下手。 至于这二来嘛!就是牵扯甚多了。 要知道,五大家族数千年来同气连枝,共同维护帝州皇族的声誉,这才勉强能与乱雪峰、晨光、暮sè、一元宗等东楚大派齐名,而一旦五大家族分崩离析,就会彻底沦为东楚的二流势力。 可即便是这样,五大家族的矛盾也ri益凸显,一则皇族的势力ri渐衰退,论及优势仅仅比其余四大家族高出一丝一毫罢了。二则就是眼下六道东伐,正是给东部外围的各个宗门一次洗牌的机会。 所以五大家族纷纷不甘寂寞,文家拉拢乱雪峰、祝家勾结魔道、唐家自有谋划、徐家意图不明,所以可以称得上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各有各的打算! 而他王公公既然想维护皇族的正统地位的同时又不让帝州五大家族各行其道,那他势必要平定这次的叛乱,继续以帝州五大家族的形式维护东楚权益! 可这其中利益,皇族却与八王爷、太子想要的皇位大不相同! 要说祝家,背后有魔道修士撑腰,只要六道东进,那八王爷登基指ri可待,所以东楚一旦洗牌,那五大家族是否联合都不重要因为论及声势,魔道的大腿比之整个东楚道门都要粗了不知多少倍。 而唐家此次主事的却是包袍老者,不说别的,单单就是乱雪峰弃徒这个名头,就奠定他不会在乎五大家族兴衰的事实。五大家族的人杀了就杀了,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反正他也不姓唐。 皇族,安于现状!而祝家、唐家、则是要重新洗牌,创建一个只有一个家族的帝国! 所以王公公此战为了‘大局找想’,也不敢轻易击杀任何一名帝州的修士,毕竟这些人,在ri后都是他皇族弥足珍贵的战力。 是故那些散修就变成了王公公发泄一腔怒火的替罪羊,可他王公公好歹是一名金丹修士,自是不可能追着一些以练气期为主的散修屁股后面打,所以又是一股怨气积于腹中。 而这之后王公公又是面对宿敌唐家二老,老对手对阵,本应不死不休,可对方一只脚迈进棺材,打仗都抱着必死之心,‘临死之前能拉个垫背的最好,即使不能与王公公同归于尽,那让这死太监吃点苦头也是值了’ 王公公为防yin沟里翻船,不敢与两个‘死人’较劲,所以只能守,不能攻,别提多憋屈了。 所以他王公公,面对白袍老者是打不过,面对五大家族是不能打,面对一众散修是打不过来,面对唐家二老是打的闹心,而就在这时,眼看着一众北楚修士送上门来,自是惊喜交加,摩拳擦掌的好好教训一下这‘可以打’的北楚修士。 所以王公公在逼退唐家二老之后,一个闪身之间,手中拂尘翻然祭出,化为点点白sè的丝线,如同数百道的激光,向北楚修士激shè而去。 一旁缓过一口气的唐家二老见此,刚要翻身而去,与北楚修士合战唐家二老,就见不知何时白袍老者已经飞到二人的身旁,伸手一拦,唐家二老本应飞遁的身形立时停住,面露不解之sè的望着白袍老者,谁知白袍老者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就继续看向前方的北楚一众修士。 北楚修士见王公公近乎的疯狂的攻了过来,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会有人出手拦截,但却仍然是心头一震,毕竟金丹修士,不是他们几名刚刚筑基不久的筑基修士就可以对付的。 林姓男子见对方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开口,于是手忙脚乱的祭起紫铜sè的小鼎,团团迷雾翻滚而出! 可王公公来势何其凶猛,就是林姓男子手持文进的青竹碧影杖都未必能毫发无伤的接住对方的全力一击,更何况是林姓男子单凭手中的辅助型的顶阶法器,如何挡得住对方的全力一击? 所以林姓男子一咬牙,口中顿时喷出一团浓稠的鲜血,只见紫铜sè的小鼎周身触及鲜血之处,竟然诡异的吸收起来,并且隐隐透露着丝丝的血sè,看样子sè泽竟是隐隐的发着黑红的暗紫sè。 林姓男子见此,面sè一震萎靡,苍白的脸上倏然间变得面无血sè,仿若死人一般,眼睛更是昏暗无比,目无光泽,双眸却仅仅的盯着眼前的紫铜sè小鼎。 林姓男子大喝一声,口中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法决,只见紫铜sè的小鼎不停的旋转,紫sè的迷雾滚滚汹涌而出,并且飘飘的在北楚修士的四周建立起一道道气体一般的防御护罩。 直到最后,紫铜sè的小鼎仿佛榨干了一般,再也流露不出一丝迷雾之时,就轰然飞向紫sè迷雾的中心,在北楚修士头顶的上方静坐不已! 王公公论及见识,自然是不输给文进这名文家少主,所以在瞧到林姓男子的紫铜小鼎时,面sè也是不由的一怔,显然知道这紫铜小鼎的来历。 可王公公旋即就面露不屑之sè,冲北楚一干修士冷笑一声,就将拂尘法器轰然激shè出去! 而这时,在场的众多修士不管是有多大的仇怨,都不自觉的停了手,毕竟这两方斗法的人,一个是即便是五大家族也为数不多的金丹修士,另一个是能与东楚抗衡数万年的北楚外来修士,两方不遗余力的出手,自然是很多修士穷其一生也无缘得见的‘盛事’! 可看归看,这些修士也不是傻子,知道金丹修士出手的威力是多么惊人,所以都纷纷后退,靠到洞穴的边缘之处,生怕被波及一二,遭受池鱼之殃。 但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的修士还是谨慎的祭出防御灵符来,以防万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道白sè的激光从王公公的拂尘之中激shè而出,飞速的攻向北楚众修士,只见白光闪耀,照耀这整间的洞穴,一道道雄厚的真元汹涌澎湃,仿佛海浪一般,要将北楚修士吞噬口中。 “咣”的一声。 只见王公公法器所发出的剩余的白光激shè到北楚修士附近的地面处,一声声巨响冲天而起,一时之间,洞穴之中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但更多的攻击,却是落到了北楚修士的防御迷雾之上。 “咚咚咚咚咚…”无数的爆炸之声仿佛打雷一般,震慑着在场无数修士的心头,金丹之威,一强至此! 在亲眼目睹了王公公这名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之后,众修士都替北楚修士捏了一把冷汗,只是这其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与关心,只有种种的怜悯与震撼。 筑基修士,任谁能抵挡住眼前的这一击? 甚至有不少修士脑海之中已经浮现起北楚修士被白sè激光穿体时的痛苦和那稍后残缺不堪的尸身了。 时间,定格在那一刹那,就当众修士鼓起勇气,要望向北楚修士惨不忍睹的尸体时,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尘埃落定后,先前的紫sè迷雾早已不见,而六名北楚修士,都是灰头土脸,衣衫褴略,周身都流淌着与沙石混淆的血迹,显得极为的狼狈! 而六名修士身前,赫然是一鼎紫铜sè的小鼎,小鼎周身裂纹无数,灵xing全失,显然是废了! “哦?不错嘛,能挡的住杂家的全力一击!” 王公公看向紫铜sè的小鼎,虽是赞叹,但面露的讥笑正表达着他对北楚修士活命的不屑。 林姓男子面sè抽搐的望了一眼眼前的紫铜sè小鼎,拾捡起来,望着紫铜sè的小鼎,不由的叹了口气。显然是在为这极品法器的报废感到心痛。 王公公见此,心中怒火得到了释放,近乎变态一般的纵声狂笑,舒缓着先前的压抑心情。 “哈哈哈哈” 众人只觉得这笑声异常的刺耳,都不由的别过头去,不敢看向前方的王公公。 王公公笑声过后,双目杀机一显,望着北楚修士,不善起来。 荀师妹在望向王公公的眼神之后,心头一震,再也没有往ri的傲气,冲林姓男子急忙开口道:“师兄…” 林姓男子见此谓然一叹,暗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金丹修士的威能,于是冲王公公一拱手道:“前辈且慢,请容晚辈拿出一物,到时在由前辈定夺我师兄弟几人的生死不迟!” 王公公面露冷笑道:“什么东西,能让你自信救你等一命?杂家都是有些兴趣了,如果真是什么能让杂家看上眼的宝物,杂家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却是以为林姓男子要交出什么宝物乞求活命。 林姓男子淡漠一笑,高声喊道:“前辈误会了,以晚辈的身价,能拿出什么前辈瞧得上眼的东西?只是希望前辈看在那东西之后,还请再三考虑一二!” 说罢,不等王公公开口,就从储蓄带中慎重的取出一物,只见林姓男子浑身颤抖,显得极为畏惧! 可不等王公公开口,徐暮就率先认出了那东西。 “这是…” 第八十四章 杜德再现 “这是…” 只见林姓男子从储蓄袋中慎重的取出一物,并且面露谨慎小心之sè,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破的样子。 而同时,就在林姓男子拿出东西的一刹那间,北楚修士的团队之中散发出一股金丹期修士的强横气息,让在场修士不觉的屏息。 众修士料想这股强横的气息必然与林姓男子所拿出之物有着关联,于是纷纷看向林姓男子手中之物。 林姓男子手中之物,赫然是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只见那珠子晶莹剔透,里面仿佛有水流滚动一般,不时的在林姓男子手中滑动,而金丹期强横的恐怖气息,赫然就是从这东西之中散发出来的。 徐暮凝眼望去,只感觉这东西与白老二送给自己的雪魄珠的气息极为相像,不由的一惊,这倒不是他惊奇为何对方也会有自爆法宝,毕竟北楚伊林宗也是能与乱雪峰并驾齐驱的大宗门,有两样手段丝毫不足为奇。 只是林姓男子这个时候拿出法器,如果两方仍然还是争执不休,那在这如此狭小的空间,在场之人恐怕要尽数为北楚伊林宗的人陪葬。毕竟单单是一个雪魄珠,就拥有炸毁半个小寒镇的威能,如今对方的自爆法宝要毁了这方圆数十丈大小的洞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文进在旁见徐暮脸sè一变,不由的问道:“徐道友,你识得那东西?可否说来听听。” “自爆法宝,可以重伤金丹修士、甚至与之同归于尽的法宝。”徐暮咽了口唾沫。 文进闻言也是脸sè一白,自爆法器他是见过的,可要说自爆法宝,那也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毕竟五大家族中金丹期的修士也不过十指之数,元婴老怪更是没有,再加上因为五大家族彼此纠葛的关系,这些金丹修士来往虽然密切,但却都是敝帚自珍,谁也舍不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出来共享。 所以这就导致五大家族虽然各自凭借着数千年的传承,可以制造出金丹修士,但金丹之后的修行,却是各扫门前雪一般,闭门造车,自行摸索,所以这种情况下,哪还有资源和闲心炼制金丹期的自爆法宝? 是故金丹期的自爆法宝,即使文进身为五大家族的少主,也是只是耳闻,而无缘一见。 而要说亲眼见过自爆法宝的修士,那也只有徐暮和北楚的林姓男子这两位所有法宝之人了! 除此之外,对自爆法宝印象最深的,还属魔道天魔宫的绿云。 绿云望着林姓男子不觉的一震抽搐,毕竟他曾接连两次面对徐暮的自爆法宝,第一次是在小寒镇的义庄,而第二次,则是在晨州月牙湖的暮sè行宫之中,两次面对自爆法宝,无一不是提但颤心惊。 所以此番绿云在看向林姓男子手中的法宝之后,不自觉的望了一眼徐暮,竟然心中估摸起两个人的自爆法宝孰强孰弱! 而在场的众多散修,虽然不识得林姓男子手中的自爆法宝,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众多散修也估摸出了林姓男子手中之物,不由的面sè一变,顿时洞穴之中变得极为喧哗。 “这是自爆法器,可以重伤筑基大圆满修士的自爆法器,否则这北楚修士不会如此自信。” “放屁,自爆法器虽然了得,但却还不足以威胁金丹修士,更不会成为这北楚修士讨价还价的筹码,以我看来,这自爆法器所散发出的威能,已经不下于一个金丹修士了!” “那这便是自爆法宝了,如果爆炸起来,这在场众人谁能逃命啊?” “嘿嘿,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你怕什么,依老夫看来,对方虽然拿出这自爆法宝,自然也不会轻易引爆,否则又何必拿出来呢?出其不意的直接使用,不是更有威力吗?” 众多散修纷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而身为此刻主角的王公公,在瞧向自爆法宝气息的同时,已经隐约的断定出对方的法宝赫然是自爆法宝无疑,可是不放心之下,又看了眼不远处同为金丹修士的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也不愧曾是乱雪峰的‘高徒’,一眼就认出自爆法宝的来历,可是自爆法宝也分个三六九等,在没有交手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断定林姓男子手中法宝的威力,只是对方既然自信祭出,那东西又散发出金丹期的气息,想来威力也不会差到哪去。 “小友何必如此呢,想来小友远来东楚,也不想客死异乡,尸骨无存吧?”白袍老者笑呵呵的说着,竟是丝毫不担心对方自爆法宝的样子。 林姓男子淡漠一笑道:“晚辈远来东楚,也是奉了本门老祖之命,其中唐突之罪,还望前辈见谅,只是方才这位前辈逼迫太紧,晚辈连出口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无奈之下,只为自保,这才不得已拿出自爆法宝!” 王公公闻言一声冷笑道:“自爆法宝是何等法宝,即使我们金丹修士都会眼红不已,你一个区区筑基修士又凭什么能坐拥此物?这明显是你宗门老鬼所给之物,就是为了此行对付我们东楚修士所用!”竟是直言不讳的说出北楚修士的来历。 林姓男子见此苦笑一声:“前辈何苦咄咄逼人呢,想来东楚、北楚本为一家,现如今六道东伐在即,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楚国传承可能从此不复存在,如此情况下,我们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现在昔ri楚国社稷神器出世,就明显是为了保佑我楚国一脉平安渡过危机而用,我们更应该联合一起,重振楚国雄威。” “别说我东楚和北楚不可能联合起来,就算能接连一气,也不是你一个北楚的筑基修士就可以插手的,识相的话,赶紧滚出东楚,杂家可以大发慈悲的放你一命,否则的话,纵然你有自爆法宝,也休想离开此地。”王公公一挥手,不屑的道! “前辈莫非执意如此?”林姓男子脸sè一变道。 “小辈,你真以为凭你的修为可以完全激发出再爆法宝的威力吗,你引爆了的自爆法宝,第一个先炸死你自己,而在场修士十之仈jiu虽然都得陪你送命,但却伤不了我们俩!”白袍老者的声音悠悠传来! 林姓男子听闻这两名金丹修士左一句,右一句,不禁的有些动摇,要按照他先前的意思,他自是想出其不意的拿了社稷神器,然后联合伊林宗在北楚的jiān细,周旋众多修士,飞奔出去后炸毁整个洞穴,让东楚的众多修士陪葬。 可现如今自己非但没有拿到社稷神器,就连自爆法宝也未必能奈何对方,实在被对方忽悠的不轻!但他却深知对方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如果在这洞穴内引爆自爆法宝,诚如白袍老者所言,第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想到这里,林姓男子不禁犹豫起来! 而两大金丹修士也是耐心的等着。 底下众修士闻言一阵哗然,直想不到两方话还没说道五句,就到了做出决断的时候,而更让众修士咬牙切齿的却是,两名金丹修士却是丝毫不把自爆法宝的威力放在眼里,更是连五大家族一众修士的死活都不顾了。 许多修士不禁破口大骂,但旋即想到自爆法宝的威力,于是纷纷后撤,竟是头也不回的往原路狂奔而去。 可是更多的修士却是停留在各个洞口的边缘之地,因为他们赌定,北楚修士会在同归于尽和安然退走两种选择之下,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徐道友,你是乱雪峰的高徒,想来也知道自爆法宝吧,北楚修士的那个自爆法宝不会是假的吧!”粗犷大汉面露胆怯的问道,却是找了个掩耳盗铃的法子,借此希望林姓男子的自爆法宝不会爆炸。 徐暮摇了摇头道:“应该是真的。” 徐暮身有自爆法宝雪魄珠,自然是最有感触的一个。 要知道自爆法宝其实是一种专门用来自爆的法宝,它融合了可以制造法宝的天材地宝,和炼制者最低金丹修为的属xing功法,经过炼制之后,从而一次xing使用,在一瞬间爆发威力的法宝! 而正因为这恐怖的威力,让不少修士对之颇为忌惮,而不管是自爆法器还是自爆法宝,虽然和灵符一样,都是一次xing的消耗品,但其中种种,却是大不相同。 需知灵符虽然也是一次使用,但威力比之自爆法器不知差了多少,而且灵符的特xing却是持续时间长,甚至如果一次消耗灵力低的话,还可以封存起来,等到下次再次使用,可自爆法器却不同,它只能用一次,并且是一瞬间! 所以因为自爆法器的威力,导致了炼制它所需要材料的苛刻,和法器内所需要的能量的庞大! 是故,将如此庞大的能量积累在一个鸡蛋大小的封存空间之中,必然有着如同修士金丹的强大气息,这股气息平时放在储蓄袋中自然是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拿了出来,那股气息,就仿若是一名活脱脱的金丹修士。 但自爆法器的弱点也是如此,一旦祭出,己知敌知,让人有了防备,不好下手。 否则自爆法器可以混入普通法宝之中,出其不意就能伤人的话,这种一次xing的自爆法器该会是多么畅行。 所以不管是自爆法器还是自爆法宝,那股接近修士气息的威能,就能轻易判断出自爆一途,极好辨认! 文进望了眼徐暮,知道他所言不虚,于是冲身旁众修士吩咐道:“再看看。” 时间凝滞,仿佛沙漏一般缓缓前行,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林姓男子才咬着牙,似是不甘心一般,在这之后又是谓然一叹,暗道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才冲着远方的两名金单修士高声道:“前辈,吾等愿意撤…” “咣咣咣咣…” 就在林姓男子想要开口的刹那,只见青铜圆柱仿若活了一般,不时的从周身的圆孔之中散发出诡异的气体! 而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青铜圆柱的上方最大的洞口处,轰然喷出一物。 徐暮抬眼望去,竟然赫然是一个人。 而一声惊呼更是传入徐暮的耳中,让徐暮心神一震。 “杜德!” 第八十五章 杜德之死 “杜德!”只听一声惊呼传遍整个洞穴。 徐暮细眼望向那青铜圆柱喷出的人影,竟也有几分熟悉的样子。 可不等徐暮再仔细观望,就见一道人影从人群之中飞速冲出,刹那间就将那人形接住。 在场修士见此,都隐隐的得知这被青铜圆柱抛出之人,肯定比他们进入这洞穴还要早上很多,只是不知眼前这人在这密洞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副生死不知的样子。 徐暮听出是绿云沙哑的声音,心中也有几分肯定那人就是杜德。 在场数百修士先前拼死拼活,图的就是这青铜圆柱中的社稷神器,如今见青铜开口,紧绷的神经不禁跳动起来,纷纷转头看向身在祝家修士包围之中的绿云。 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动手争抢什么,这一来是因为他们忌惮绿云强横的气息和祝家一行数十名筑基修士的恐怖力量,二来就是社稷神器不可能是人形,所基于这两点原因,这才强自按捺。 可饶是这些散修不敢动手,但都却双目炽热,望着绿云的眼sè有些不善起来,语气更似是质问一般。 “既然道友认识这人,那想必这人也与道友一样出自魔道天魔宫一脉吧!” 绿云刚接过杜德,还来不及观望,就听见散修一方有人责问,于是双眉一挑,苍白的面孔煞气隐现:“这人乃是老夫旧识,的确也出自魔道一脉,只是与老夫不是同门,而是血心池的弟子!难道他不是我魔道的人,道友就想向我们讨要吗?” 说罢,双目中jing光一闪,手中噬魂幡更是招摇而起,望着说话的那名散修。 可那名散修也明显身负极为上乘的修为,就是比之绿云也不遑多让,实乃此间散修中一等一的领军人物。 那名散修对绿云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反而纵声狂笑道:“哈哈,魔道修士真是好心思,不仅联合五道侵犯我东部州部,更是安插眼线于三州十二郡,jiān计败露后不仅没有抱头鼠窜,反而能勾结东楚皇室叛逆,在东楚兴风作浪!更是能先我们一步踏入这洞穴之中,这等心机,就连老夫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了眼附近的五大家族修士,挑拨之意昭然若揭。 此时众多散修都已经得知这人便是先他们一步入得洞穴的魔道之人,于是纷纷围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 王公公和白袍老者更是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吩咐道:“交出来!” 八王爷望向四周的数百修士,也是倍感无力,于是瞧了眼身后的绿云,毕竟他此时联合绿云,而杜德又是魔道的人,还是要看看他们的意思才行。 只见绿云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救了!” 于是就将杜德的遗体交了出去。 王公公一个晃身,就接住了杜德的身体,搁置在地上,仔细观望起来。 徐暮望向杜德,只见杜德身体完好无缺,衣衫更是没有丝毫的破损,明显生前有没有经过多么惨烈的厮杀。只是身体惨白异常,仿佛jing血被吸干了一样,四周更是没有半点的时机,显然是已经死了。 王公公瞧了片刻,环视了一眼围在四周的各路势力首脑,慎重道:“你们怎么看?” 徐家徐夫人在先前一战中被散修围攻,虽然xing命无碍,但所带的徐家弟子三死三伤,可谓是损失惨重,望向杜德的尸体,却仍能冷静的分析道:“肉身jing血尽失,生机全无、却没有与人争斗的迹象,妾身愚笨,猜不出是什么人所为。” 白袍老者一撸胡须,幽幽道:“杜德此人身为魔道血心池的筑基大圆满高手,修为之高,即使老夫动手也不能毫发无损的将他擒下,可见杀死他的人,修为之高,在场修士无一能与之力敌。”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修为能让白袍老者这名金丹修士都自愧不如的人,会是什么地位?那甚至是除去元婴老怪,金丹期高手中都排得上号的人物,跺一跺脚,整个东楚都要摇上一摇的人物,会屈尊降贵的拿下一名魔道修士? “在文某看来,却也未必就是修士所为,其实结果无外乎是三点,第一就是杜德道友是被人生擒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扔进青铜圆柱的,而第二点,就是根本没有什么修士,而是青铜圆柱把杜德道友抓进去的。”文进在一旁观看,沉思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 众修士听闻文进的话语,都是心头一震,仿若雷击一般的呆站在原地。 祝彪更是手捂着被白袍老者打伤的伤口,近乎嘶吼道:“不可能!这一元郡的变故出现之时,杜德的灵魂玉简还安然无损,直到此刻我们也才确定了杜德的死讯,前前后后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而东楚那么大,哪个金丹老怪能如此迅速的得到讯息,并且做出此事?” 白袍老者闻言也是一阵点头道:“不错,别说东楚现在的金丹修士屈指可数,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修为也都与老夫在伯仲之间,又哪能让杜德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杜德是被人所扔进这青铜圆柱,那那名修士又是图个什么,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王公公望向杜德的尸体,森然道:“如此一来,那只有是杜德被青铜圆柱所吞一种可能了?” 众修士闻言心头都是一凉,望向青铜圆柱不禁退后了几步! 更有修士不大相信道:“这青铜圆柱也只是死物,如何能擒获一名活生生的筑基大圆满修士?前辈恐怕多虑了吧!” “既然青铜圆柱能将杜德吐出来,那在这之前,再把杜德吞进去,有什么不可能?”王公公一声不屑的冷笑。 一众修士闻言都是害怕,毕竟正如王公公所说的那样,既然青铜圆柱能将杜德吐出来,那怎么出来的就能怎么进去,所以谁也不会怀疑青铜圆柱‘吃人’一事。 谁知白袍老者大笑道:“你们可有谁看清杜德道友是怎么出来的?” 众修士闻言不明就里,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但却没有人能说出刚才杜德是怎么出来的。 白袍老者见此,继续笑道:“你们看看这青铜圆柱,四周除了这些散发白光的气孔外,又哪有能通向外部的地方?所以想来杜德并不是被青铜圆柱吐出来的。” 所有修士都是不明其意,杜德的的确确是突然出现在青铜圆柱的上空,只是当时众人谁也没注意其中的细节,只是看见杜德的身体突然出现在青铜圆柱的上空,紧接着就呈弧状的被抛了出来。所以众修士都理所应当的以为杜德是被青铜圆柱抛出来的。 徐暮听闻此言心头隐约的发现什么,于是忍不住猜道:“前辈的意思是,杜德不是被青铜圆柱抛出来的,而是凭空出现在那里,所以我们都误解了?” “莫非此地有什么传送法阵,杜德道友误入了什么地方,导致丧命,然后尸体就被传送到了这里?”徐家的徐夫人也明白过来。 众人闻言,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缓和下来,毕竟如果青铜圆柱吞食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不费吹灰之力的话,那吞食他们,想来也绝非什么难事! 于是众多修士纷纷大起胆子,妄加揣测起来。 可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修士将信将疑的望着眼前的青铜圆柱,并且小心戒备着。 “原来是这小老儿自己不小心送了xing命啊,吓得大家伙一惊一乍的,死也不让人消停啊!”粗犷大汉眉头舒展开来,却仍然不忘抱怨。 谁知此言一出,徐暮反而苦思冥想,不时的摇头。 文进见此,急忙问道:“徐道友有什么看法?” “我与杜德这人打过交道,虽然此人论心机不及绿云,但也是一个极为难缠之辈,何况此人有伤在身,处处更是小心留意,如果说他是大意死的,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徐暮回忆起义庄之战和月牙湖一役,推断着。 粗犷大汉满不在乎道:“我当是什么呢?徐道友,社稷神器何其逆天啊,现在在场修士还没见到影子呢,就已经杀得天昏地暗了,更何况先前就他自己一人下了深坑,异常亢奋之下,又哪里能忍得住呢?所以这种情况下大意而死,再正常不过了!” 徐暮见此一口回绝道:“杜德怎么会确定这里有社稷神器?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知道此间之物,那又是什么让能让他轻易送命?有如此的危险潜在,不管是在这洞穴的哪里,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文进支持道:“徐道友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杜德送了xing命,别且十有仈jiu不是人为,那我们就更应该小心,我看这深坑不仅深不见底,屏蔽神识,更是四周透露着一种诡异,让人浑身不舒服!” 徐暮环视了一下四周近乎二百具的修士尸身,突然打了一个冷颤,说了一句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杜德jing血尽失,是被人吸走的,那眼前这数百具的尸体,会不会引来危险呢?” 第八十六章 撤走 文家的几名修士听到徐暮的猜测,心头莫名的一跳,都不约而同的变了脸sè。 红衣卫老者更是一撸胡须,苦思冥想道:“杜德的死因咱们姑且不论,但毫无疑问的一点就是杜德肉身上的jing血尽失是导致他致死的原因。” “如果不是哪位修士人为造成杜德致死,那杜德就是死于非命了!”文进望着不远处杜德的尸首,分析道。 “可是这一路上,这洞穴就这么大点,各个洞口又都不约而同的通向这里,上面的荆棘密布,杜德修为也不可能穿过那里!那他到底是误入了哪里丢的xing命?而且如果是被修士杀死的话,那那名修士要杜德的jing血做什么?”粗犷大汉挠了挠头,极为的不解。 徐暮依稀记得昔ri小寒镇的义庄一战,又想起回山后冯炎对杜德功法的分析,知道血心池的功法都是以练血为主,修士一身的生机和神通十有仈jiu都在肉身的jing血之上,如今杜德又恰恰是因为jing血尽失而死,这二者莫非是有什么关联不成。 文进环视了一下周围,不由的开口道:“依文某的意思,不管这社德死因为何,他总是死在了这洞穴之中,那我们就不得不防。而现如今又敌暗我明,五大家族和散修也是损失惨重,所以莫不如我们先退回上面,在深坑的外面等他们,到时再做定夺不迟!” 此言一出,徐暮和其他修士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同意。只有粗犷大汉嘟囔道:“文老大是不是有点太谨小慎微了,这要传了出去,我们堂堂文家的一众修士,让个死人吓得跑了回去,往后的脸面往哪摆啊!” 文进毫不在意道:“你懂什么,如果杜德真如白袍老者所言,是误入哪里死掉之后被传送到这里的话,那为何偏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传送到这里?嘿嘿,我可不相信这洞穴数以百计的修士,单单只有杜德一人能误入死区,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那老头儿自己的鬼心思罢了!” 粗犷大汉疑惑道:“什么鬼心思?” 徐暮诡异一笑道:“你以为此间谁人夺得社稷神器的希望最大?” “自然是实力最高的人了,以我的推测,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两位金丹修士了!”粗犷大汉瞧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袍老者,不假思索的回复。 “嘿嘿,所以这白袍老者才会想方设法的稳住众人,不能让这些修士有退却的心思。”文进仿佛是看破白袍老者心思一般。 “这是为什么,如果在场诸人全部撤走,只留下他一人,他不是更有把握能夺取社稷神器吗,现在又为什么反其道而行呢?” 徐暮嘿嘿一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通过来的,试想一下,杜德在这洞穴的身死无疑是一个惊天霹雳,打醒了众人的心思。而不管杜德的死因是什么,他的死状是有目共睹的,而在场诸人谁也没有那种能力、那种手段把杜德悄无声息的杀了,所以这位白袍老者衡量利弊之下,就必须稳住众人。因为单凭他一人而言,无法对抗这种潜在的危险。” “所以他明知有风险,也要稳住众人,毕竟留在这可能有危险,而危险一旦发生,在场修士自然也会如杜德一般,无一可以独自一人面对,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要稳住众人,在关键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文进嘿嘿笑道。 “那我们留在这里,就是正中了那老鬼的jiān计吗?留下众修士为他保命,这老家伙好深的心机啊!” 徐暮哼声道:“岂止是他,王公公和四大家族的不少修士都是抱着这种心思。毕竟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众人也可以合力解决,甚至有不少的炮灰顶死,只是各有心思,所以这才附和这老鬼的意思罢了。” 粗犷大汉点头道:“如此我们既然不像他们一样图谋社稷神器,留在这里也是便宜他人,还是上去的好!” 红衣卫青年却嘿嘿一笑道:“谁说我们不图谋社稷神器,只要我们上去之后,广邀家族高手,到时候守在这上方的深坑处,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时也我们未必没有希望抢取社稷神器的。” 文家修士闻言都不禁眉开眼笑,而文进却是语出惊人道:“文某不会图谋社稷神器,而整个文家同样也不会考虑社稷神器之事。” “什么?” 徐暮和文加修士心头都是一惊。 徐暮更是想不明白,想来文家身为五大家族之一,纵然实力不如皇族,但比起其他的几个家族也可以说是伯仲之间,这种实力,在文家势力没有丝毫损伤的情况下,自然是可以奋力一搏,谁知文进却坦然放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来社稷神器出世,哪一次神州不是被搅的腥风血雨,这种元婴修士都抢破头,甚至化神老怪都会动心之物,实力不够却坐拥此等宝物,明显是招惹大敌,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文某虽然也是极为动心,但却不敢拿文家的生死存亡开玩笑的。”文进长叹一口气,解释说道。 文家一众修士闻言都是沉默不语,的的确确,这种逆天般的宝物如果真落到他们手上,到时别说是神州各道的高手,就单单是乱雪峰一家就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就更别提帝州皇族的崛起是五大家族共同的努力,单单文家自己?五大家族的内部纠纷就够他们忙活的。 文家的修士身在红衣卫多年,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分得清其中利弊,于是纷纷点头,同意文进的观点。 “文老大,即使我们抢不到社稷神器,那等我们上去之后,可否在一旁观看呢,毕竟这等宝物,万年也未必能得缘一见的,所以即使抢不到,我也想一饱眼福。”粗犷大汉似是有些忐忑一般,犹豫再三说道。 文进坦言道:“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毕竟咱们为了这东西,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重宝出世,自然也是咱们的福气,哪有错过的道理?” 言罢,一众修士都是一扫yin霾,颇为高兴。 这时,或许因为杜德的身死可能与青铜圆柱有关,先前识别出楚国的文字的儒家老者,在经过在场修士的允许后,又踏足上前,观察起青铜圆柱来。 而五大家族的修士和一众散修,也因为杜德的身死,都纷纷陷入沉思之中,这先前白袍老者的安慰是一回事,但一会抢争夺宝物,自然又是一回事。所以这些唯利是图的修士们,在这一时间,自然是谁也没有了打斗的心思,都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文进等人因为和其余几个家族到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所以临走之前,总需要走个过场,于是上前冲几大家族的主事之人略微一抱拳道:“诸位道友,文某此番前来,本希望给诸位道友打个下手,以防有人对我帝州修士不测,可现如今既然有两位金丹前辈坐镇,那此地也就没我文家什么事了,文某先行告辞了。” 五大家族掌事之人听完之后仿佛早有预料一般,面部丝毫不见异sè。 本来嘛,这次下得深坑,就属文家所带的势力最少,而再加上文进两边都不得罪,所以众修士对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对于文家修士的存在,完全可以说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有可无。 所以听闻此言后,八王爷一拱手道:“既然文兄执意离去,那本王也就不挽留了,只是文兄离去之后,莫要离开一元宗的地界,因为一元宗周围都是本王的红衣卫把守。而为了我帝州的宏图霸业,防止什么散修装成我皇族修士逃出此地,还请文兄暂时不要离开一元郡。得罪之处还请文兄多多担待,来ri本王必定会登门谢罪的。” 徐暮心中暗叹一声,这些修士人人都是诡计多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他修行至今,从乱雪峰的李纨、暮sè的罗林、眼前的八王爷等人眼中终于领会了什么叫做智谋! “王爷为我皇族鞠躬尽瘁,文某多留几人又有何妨,如此的话,诸位道友,告辞了。” 说罢,就带着徐暮及文家修士向洞穴处走去。 一旁的散修见有五大家族的人撤走,自然是免不了一阵哗然,纷纷低头私语。 但也有不少修士起了同样起了离开的心思,可想起先前五大家族和他们自己的自相残杀,生怕回去的途中被人偷袭,所以进退两难间,还是随着众人一起行动为好。 而白袍老者和王公公,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只是依旧望着杜德的尸体,似乎在推敲什么一般。 祝彪望了眼文进离去的背影,犹豫道:“王爷,文进虽然承诺不会离开一元郡,但是此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文进必定会告知家族啊,到时如果文家来犯,那我们即使拿到…” 八王爷一罢手道:“文进xing格谨慎,不善冒险,对家族子弟又是极为的看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一定不会召集文家的修士来争夺社稷神器,更何况我们眼下的处境,实在不易再树强敌!” 祝彪闻言沉默不语,然后看向附近四名被白袍老者击杀的筑基修士,也是谓然一叹。 而两人的对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一旁的绿云,因为此时的绿云,望着杜德的尸身,竟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他二人虽然来自于不同的门派,平ri里也是相互提放,为了宗门在东楚的利益也是时常勾心斗角,但二人怎么说也相交数十年,更是同样背井离乡,身处异地,要说没有点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绿云在望向这昔ri的老友的遗体时,不禁想起了当年离开北地时的壮志豪言,可匆匆百年而去,二人却早已垂垂老矣,不复当年。 想到这里,绿云更是悲悯一叹,百年来,他第一次感到累了。 小半个时辰后,走在洞穴处的徐暮几人,突然感到脚下的路竟然变得极为颤抖,四周墙壁更是摇摆不定时,都是面sè一变。 第八十七章 逃亡(上) 徐暮几人走在来时的路上,突然感觉洞穴内仿佛天翻地覆一般,四周的墙壁都纷纷剧烈晃动,就连脚下原本平稳异常的路也开始抖动起来,仿佛地震一般。 徐暮久居小寒镇,一生之中上次的月牙湖之行就算了出了一趟远门了,所以未曾经历过地震,但却总能听小寒镇周围的客商谈论,所以也大概明白地震的厉害。 “这是地震了吗?” 文进的面sè突然变得极为慎重,冷静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一元郡地势平稳,数千年来也没听说过一元郡有地震的情况,所以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不等他们细想,就见附近的墙壁摇晃的更加剧烈,不少土石从周边的墙壁塌落下来,并从远方传来一声声惊天的响声,显得极为混乱。 徐暮面sè突然一般,指着刚走过的方向道:“是洞穴里面传出来的。” “不好,快走。”文进冲几人一吩咐,就率先化为一道惊鸿,冲前方直奔而去。 其他几人也知道不是多说的时候,所以也纷纷再无顾忌,遁光向前疾驰。 徐暮也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大五行灵针快速祭出,一个灵光闪动,大五行灵针托起徐暮,也如先前几人一般,向前方冲去。 而飞驰的功夫,徐暮又祭起手中的灵符,只见水sè的波纹涟漪着碧sè的清光,护持在徐暮的周围,而塌落下的沙石在触碰到徐暮周身的碧sè波纹后,纷纷弹绕开来,赫然是一道防御的灵符。 文进和徐暮几人,因为先洞穴内的众修士离开洞穴,所以此刻逃跑起来,显然也多了几分优势。 一元宗的洞穴内,仿佛是末ri一般,无数的修士奔命一般的向外疯狂逃窜,再也没有了先前对所谓社稷神器的窥觑之意。 只见诸如八王爷、祝彪、徐夫人这些五大家族的首脑,都是面露惊恐之sè,纷纷向前方拼命逃窜,而身后的修士,北楚伊林宗的众人,和一些堪称是散修一方数一数二的角sè。 而在众人前方的两人,赫然就是王公公和白袍老者,这二人虽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面露惶恐之sè,但一脸的慎重,显得极为的严肃。 早在小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文进几人刚刚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原本正商议着如何破开的青铜圆柱,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打破了洞穴的平静。 只见青铜圆柱不知什么原因,周身所散发的白sè光芒耀眼异常,竟比先前的那次异变还要明亮几分的样子。 而先前在青铜圆柱旁边的儒家老者,此时竟然没有了踪影,很显然,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人呢?”徐夫人面露不解之sè。 王公公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满脸慎重的望向白袍老者,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凭空,消失了!” 白袍老者摇头道:“老夫也没有看清,也许先前杜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身死的,我们再等等,看看有什么异状没有。” 于是,五大家族和各路散修就耐心的守候在的青铜圆柱周围。 而这次,因为儒袍老者是当着众修士的面消失不见的,众修士也都想弄清楚来龙去脉,所以他们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惊慌,毕竟在场有着数以百计的修士,其中不乏金丹期的高手,这种实力,即使面对元婴老怪都有挣扎的本钱,何况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们,这里的事,不是人为的。 毕竟现如今的修士,逆天而行,在他们眼中,天地间的危险比起‘人’自己反而微不足道,‘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可见人更怕人。 所以一见此事不是有修为莫测之人从中作梗,胆子反而大了起来。 时光仿佛沙漏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众人的眼球因为紧盯着青铜圆柱的关系,不免有些酸涩,可正当众修士感觉疲惫的时候,只见一道白sè的亮光闪现,儒袍老者又诡异的在半空中出现。 一名祝家的弟子眼疾手快,在刹那之间,就飞起将儒家老者的身形接住。 可当他看向儒家老者的脸庞的时候,面部不禁sè变。 只见白袍老者的脸庞苍老异常,无数的皱纹和有些发黑的肤sè在他的脸庞上仿佛刻字一样明显,而白袍老者身体更是显得极为轻盈,仿佛棉花一样。 几大首脑见此,纷纷围了上来,在看到白袍老者的脸庞时,面sè都倏然一变。 因为儒家老者的整个身体都没有任何异常,和先前一模一样,只有面部不知是什么原因,变得苍老无比,与手脚等部位极其不符合。 王公公的声音显得有些森然:“你们怎么看?” “体内生机全无,显然是没得救了,死法与杜德如出一辙。”祝彪判断道。 “妾身倒是不以为然,这老者虽然死因与杜德相同,但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例如杜德死时,除了体内的jing血尽失以外,肉身倒是与没有丝毫破损,可这老者却是体内血液尚存,只是面部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徐家徐夫人也开口说道。 白袍老者凝视着儒袍老者的脸庞,仿佛苦思冥想一般。 林姓男子望着儒袍老者,在一旁乍舌道:“儒家千百年来以博闻强记著称,这老头辛辛苦苦学了一辈子的儒家经典,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却是因为儒袍老者的死,有感而发。 可一旁的绿云却仿若雷击一般,喃喃道:“jing血?大脑?生机?” 八王爷见此,知道绿云有所发现,急忙问道:“绿云道友你发现什么了吗?” 绿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才悠悠说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这个青铜圆柱,表面上吸取修士的生机,致使修士丧命,可实则却是不然。” 绿云上前一步,指着杜德的道友,眼中闪烁起一丝悲凉道:“杜德道友修炼一生,身为血心池的弟子,修炼的功法和一身的神通自然全在jing血。” 说罢又一指儒家老者:“而这儒家的修士本应修行浩然宗的浩然正气,可是终究是旁支弟子,走了弯路,所以他修行的根本全部在于其脑,所以想必他主修的是儒家关于神识方面的口诀,所以死后脑部迅速萎缩,脸庞才会如此苍老恐怖,而周身却没有一丝改变。” “所以老夫断然,这青铜圆柱吸收的,恰恰与修士所修行的功法有关。” 听完绿云的分析,众修士都是心中惊恐,荀师妹更是无忌道:“这是哪门子的社稷神器啊,没听说过社稷神器还需要修士用命滋补的。” 而林姓男子也是颇为疑惑道:“早在先前,我们也近距离接触过青铜圆柱啊,也没见过我们那些人被吸了进去,这其中恐怕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吧!” 谁知白袍老者语出惊人道:“你们感觉青铜圆柱像不像一个人?” 唐家二老在旁不明就里,糊涂道:“什么人?” 白袍老者说道:“重伤的人!” “一个重伤需要修士生机来疗伤的人,先前杜德孤身一人来此,这个青铜圆柱才将杜德吸收,而后我们赶到,它忙着吸收杜德的生机,所以没空理我们,而这之后直到儒家老者被吸进去,就可以想象成它消化生机的时间。” “同样的,因为儒家修士的生机不及杜德,而因为它在吸收杜德的生机后,这个重伤的青铜圆柱实力得到了恢复,所以吸收起儒家老者,速度更快了。” 等他说完,众修士脸面都是一阵铁青,但也有修士不信道:“如此,太过牵强了吧!” 王公公森然一笑道:“牵不牵强看看就知道了。”说罢,纵身飞到一名重伤散修身旁,将他扔到了青铜圆柱的周围。 而那名修士被王公公制住修为,自然是极为惊恐震怒,只是望着王公公有着说不出的恨意。 王公公斯毫不在乎,一笑道:“小子,你也别怨我,反正你也是身受重伤,半只脚踏进棺材,不如成全老夫,也所谓是物尽其用,帮大家伙一个忙,你也死而无憾了。” 说罢,任凭那名修士挣扎,就是无动于衷。 而周围散修见王公公不拿散修的xing命当回事,也是极度的愤慨,但慑于王公公的修为和他们也想知道真想的好奇心,谁也没有站出来说什么。 时光流淌,这次反而没有了先前那般的长久等待,只见如众人所料的一般,那名修士也如同白袍老者一般凭空消失了。 约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道人影突然在青铜圆柱周围出现。 王公公眼疾手快,纵身飞上前去接住身体,而各路修士见此,也是纷纷围了上去。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各路首脑的脸sè都变得极为难看,因为这名修士的死法,与杜德、儒袍老者如出一辙。 可不等王公公几人商量对策,就见青铜圆柱仿佛活了一般,白sè的光芒隐隐闪动,仿佛兴奋之极的样子,而且周围的地面也变得极为摇晃,恐怖异常。 但最为让在场修士惊异的却是,几乎是在脚前脚后的功夫,一条如同树枝一般的东西从上方的墙壁破土而出,并接连起青铜圆柱白sè的洞口处。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只见青铜圆柱周围布满了先前洞穴上空的荆棘,并且向白袍老者等修士缠绕而来。 第八十八章 逃亡(中) 白袍老者等人见漫天的荆棘向自己席卷而来,心中也是大惊失sè。 要知道,众人早在先前就已经领教了荆棘的厉害,别说八王爷、徐夫人等修士团队的人多势众对其都是无可奈何,就连堪堪如白袍老者、王公公这等金丹期的修士不是也随大众一起绕道来到这洞穴的吗! 所以当荆棘席卷而来的时候,众修士都不敢大意,纷纷拿起自家的看家法器,没有丝毫犹豫的往各个洞穴奔驰而去。 毕竟先前荆棘遍布的水火不侵已经让众人吃尽了苦头,那种顶阶法器都奈何不得的恐怖防御,加之先前洞中连死三人的诡异气氛,让这些修士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心思,纷纷逃命去了。 只有白袍老者、王公公和一众的各路势力,仍然顽强的抵抗着,种种铺天盖地的法器、灵符向荆棘不甘示弱的攻去,但却仿佛无效一般,难以伤及分毫。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连白袍老者以金丹期的强横修为,祭起乱雪峰的传承秘术后仍然无功而返后,这些抵抗的各路jing锐修士才极其不甘心的脚踩着法器,往同一个洞穴疾驰奔走而去。 但别看这些修士平ri里杀人不眨眼,张扬跋扈惯了,可逃起命来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迅速,即使比之白袍老者和王公公,也相差不远的样子。 毕竟以荆棘刀枪不入的特xing来看,只要众人被荆棘困住,那拉回青铜圆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一想到杜德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都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众修士都是但颤心惊,更是不遗余力的向前奔走,极为迅速。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数的荆棘仿佛沉默了万年之久一般,不断的向外伸延着仿佛蛇形一样的触爪,从洞内的正中心,青铜圆柱处向外无限的延伸着。 所以更多的荆棘穿过了青铜圆柱所在洞穴的上空墙壁,透过青铜圆柱的白sè孔洞,仿佛汲取什么一样。而正是因为如此,原本的洞穴早已经塌陷,随着时间的流转,更多的荆棘向外延伸,让洞穴的各处显得极为混乱。 如果在场修士不能马上撤走,那即使不被荆棘缠住,也会被塌陷的洞穴活埋而死。 而正当那些留在洞穴内的修士逃亡奔走时,因为现行一步的徐暮几人,也恰恰刚要走出绵延无尽的洞穴。 徐暮回身望去,只感觉仍然心有余悸一般。 其实这倒不是他们也如其他人一样遇到了从青铜圆柱处散发而出的荆棘,只是他们选择的路段却实在倒霉,一来这个路段比之他们先前行走的路段要长上些许,而来这个路段的洞穴也是有些狭窄,再加上一路上塌方的沙石,可谓是极度凶险。 甚至有几次,塌方的地方沙石遍布,更是堵住了徐暮几人去路,但也好在众人修为都是高超,联手合力下也勉强打破了阻路的巨石,再加上文进的青竹碧影杖一路上护持住众人,这才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这片‘死亡洞穴’。 可饶是如此,此刻走出洞穴的徐暮几人,也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他nǎinǎi的,也不知道五大家族和那群散修到底在咱们走后做了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粗犷大汉长舒一口气,之后想起来刚才的凶险,忍不住的抱怨。 “嘿嘿,管他五大家族做什么,反正咱们已经穿过了洞穴,一会只要一直向上就能离开深坑,管他们做什么!”红衣卫老者这才有功夫拿出烟斗,大为畅快的吸了一口烟。 徐暮却没有这二人的闲心,反而担忧道:“我们比之五大家族的人要早离开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所以这一路上还算是有惊无险,而他们在我们的后面,动静又是从后面穿出来的,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谁知道了,不过料想五大家族的那些人修为都是不差,再加上人多势众,应该不会被困在下面,可是要我猜测,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底下也不会消停,他们纵然能逃出洞穴,但不死也要脱层皮吧!”粗犷大汉难得一次颇有见解的分析。 谁知文进却摇头到:“别管那么多了,调息一下真元,一会离开洞穴后,前方还有不少的荆棘阻路,穿过荆棘我们才能上岸,不要大意。” 众人闻言都是一凛,纷纷点头。 于是几个呼吸间,众人稍加平复刚才逃命时周身滚动的真元,在青竹碧影杖碧绿sè的幻影支撑下,众人又向前方飞奔而去。 只见要离开洞口的刹那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无数的荆棘仿佛活了一般,在深坑之处翻然乱舞,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这个洞穴照的仿如白昼一般,而因为荆棘的乱舞,让徐暮几人只能隐隐约约的看清的上方的蓝天。 “怪了,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些原本的荆棘怎么变得这么细了呢?”粗犷大汉观察道。 “我也不知道,想来洞内的异变肯定与它们有关。”徐暮回答道。 “文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粗犷大汉扭头问向文进。 “先前只要我们下得深处,这些荆棘就会主动攻击我们,那现在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定会有xing命之忧!”文进肯定道。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坐在这里干等着啊!”粗犷大汉不满道。 “现在我们体内真元耗损颇大,莫不如调息一会,等待五大家族上来!虽然我们比他们早走小半个时辰,但一来那段时间里我们并没有全力赶路,二来则是我们走的洞穴颇为绕远,耽误不少时间。三来五大家族人多势众,合力联手之下应该无碍,所以我们莫不如在这里调息,等待良机。” 说罢,便闭目调息真元,不理众人。 徐暮见此,也是默然一笑,和文进一般,坐下来盘膝调节真元。 粗犷大汉和几位文家修士对望一眼后,也纷纷无奈一笑,如两人一般打坐调息。 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文进暮然的睁开双眼,低喝道:“来了。” 粗犷大汉闻言心头一惊:“哪呢?” 可不等他说完,就见远方的洞穴,数百丈外的一处地方,五大家族和北楚伊林宗的修士、以及散修一脉的不少高手纷纷驻足于一个颇大的洞穴处,而不远处的几处洞穴,也开始有着三三两两的修士在洞穴处观望。 徐暮闻声望去,环视四周的洞穴,只感觉此时的在场修士,赫然已经不足二百人,比之先前在洞穴之时,少了近半修士的样子。 但这其中不断缩减的却仍是以散修为主,即使五大家族此番也已经损失了十余名的筑基修士,但与散修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徐暮谓然一叹时,只见一名筑基修士不知是刚才被洞穴的荆棘吓傻了还是怎的,冲出洞穴后头也不回的扶摇直上,向荆棘处奔去。 但荆棘仿佛有灵感一般,无数的荆棘纷纷仿若毒蛇一般,向那名修士缠绕而去。 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就见那名修士被荆棘缠绕住的刹那,只一个挣扎,就被荆棘迅速的往下扯去,堕入深渊之中不见踪影。 这一幕,让本想凭借实力硬闯的修士的脚步戛然而止,心有余悸。 粗犷大汉更是拍拍胸脯,后怕道:“还好文老大有先见之明,否则刚才我们硬闯之下,恐怕会和刚才的修士一样的下场吧!” 文进淡漠一笑,却是不言不语。 而徐暮观望着眼前的情景,也是陷入深思之中。 “这下好了,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咱们这些五大家族的人今ri恐怕要沉尸与此了!”祝彪望着那名修士的下场,脸sè一白道。 而其身旁,赫然是五大家族等一众修士,这些jing锐修士,虽然实力雄厚,人多势众,但在狭小的洞穴之中,前后无法照应,各路势力又是各有心思,所以即使‘患难与共’,也是时刻提防,反而束手束脚一般。 所以此刻的众修士都是灰头土脸,极为狼狈。 徐夫人面sè此刻也是没有了往ri的淡定,面露焦急之sè的望向王公公道:“前辈可有良策?” 王公公没有理会徐夫人,却转头看向一旁的白袍老者道:“道友以为呢?” 白袍老者环视了一眼这些东楚的jing锐,谓然一叹道:“各安天命吧!” 众人闻言都是不解,只听王公公冷喝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家伙一起冲出荆棘,到时候荆棘自然无法顾及在场所有的修士,所以自然有逃命的机会。” 有修士闻言缺缺的问道:“那被缠住的话呢?” 王公公冷笑一声:“自然是他福薄,不能享受着美好的世界!要不怎么说是各安天命呢?没被拦住的人自然是福气,可如果被拦住也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够,怪不得他人!” 此言一出,众修士都是颇为赞同,逃命的时候自然是顾不得那么多,自己都未必能活命,又哪里有功夫管他人的闲事? 绿云望着这些东楚jing锐,知道现在虽然是平和一片,但一会只要是到达荆棘处,就会各起心思,甚至有不少修士会出卖同伴,为求苟活,这在昔年的魔道,他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白袍老者道:“事不宜迟,你们先调息一会,半盏茶后,我们就往外冲!”却是需要这些修士吸引荆棘的注意,否则他连这点功夫都可以省了。 只见半盏茶后,一处较大的洞穴内,轰然冲出近百的修士,向荆棘处不要命的冲了过去! 而在远方的修士见此,也是纷纷飞出身影,想要随众一起趁乱逃命。 文进也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一声低喝:“走!” 说罢,便和徐暮、文家修士一起往荆棘处冲去。 第八十九章 逃亡(下) 徐暮听到文进一声低喝,也与文家的众修士紧忙祭起法器,向洞穴的荆棘处冲杀过去。 刹那间,九道身形冲天而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在场的百多名修士一起向前奔走而去。 其实别看文进的一声号令看似简单,但这其中,却有着天大的算谋。 毕竟众修士一起逃命,也总要分个前前后后,这太往前了吧,容易当成荆棘的靶子,便宜了别人,让自己成了炮灰,可这太靠后了吧,又容易慢人一步,那就明显跟不上大众的速度,容易掉队。 所以文进的那一声低喝,既不靠前枉送xing命,也不靠后错失机会,可谓是恰到好处。 而在场修士诸如五大家族等擅长权谋之人,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冲杀之时,都不自觉的慢了一步,让他人上前顶死。 其实徐暮也估摸算了一下,荆棘的数量虽然多,如果在场修士一起冲杀,那这些荆棘也只能抓走三分之二的修士,而余下的三分之一,就很有可能逃得xing命。 所以这就奠定了,在场的近乎两百名修士的大团队,每个人逃命的可能只有三分之一! 只见漫天的荆棘仿佛有感应一般,刹那间狂舞起来,好像兴奋,又好像愤怒,一时之间,洞穴之内地动山摇,四周的墙壁、洞穴因为荆棘的怒吼和鞭挞,无数的沙石从墙体脱落下来,沉入无尽的深渊。 几乎就是瞬间,两道最先冲出的人影,在到达荆棘处时,已经隐隐约约的透过重叠的缝隙看到的外面的黑夜,可不等他们兴奋,两道如同蛇影的荆棘在空中打转两圈后就向这二人急速飞shè而来。 这二人也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手中的防御灵符轰鸣而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死守着门户向前方不要命的疾驰而去。 但他们却委实小看了这些荆棘,连极品法器都不得伤其分毫的防御力,论其攻击自然也是非同凡响,几乎就是一个呼吸之间,二人的防御灵符就寿终正寝,纷纷破碎开来。 二人想不到荆棘如此厉害,可不等他二人再做他想,荆棘就已经缠绕住二人的身体,一股恐怖的巨大之力几乎将二人的躯体生生扯开,二人身心一震剧痛,但却仍然双目赤红,求生之志不减分毫。 只见这二人张口,口中赫然喷出两件法器,二人一咬牙之下,就将法器自爆开来,威能虽然不如专门自爆用途的自爆法器,但论及威力在筑基修士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轰鸣声在二人附近爆响开来,可惜荆棘仿佛丝毫不在乎一般,在空中打转一下,就扭头将二人往下扯去。 同样的一幕幕显现在在场的修士眼中,数十名因为逃命昏了头的修士,被荆棘所困住,一扯而下。 这其中不乏一些五大家族的修士,却是因为生死关头,各自起了逃命的心思,所以便走在了众修士的前头。 转眼间,近半的荆棘带着所俘虏的‘收获’向下扭头转去,而这一次冲杀,众修士在几个呼吸就少了近乎三分之一的修士,但余下修士见此,都大赞一声‘好;,向前激shè而去。 徐暮心头也是一凛,知道这次冲击是唯一的机会,如果等到一会这些荆棘再次上来,那循环交替之下,他们逃走的几率可谓是微乎其微。 毕竟这次的冲杀,因为先前近半的荆棘抓走了三分之一的修士,让徐暮这些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修士,在面对剩下的荆棘时,几乎有五成的可能的逃命,这比之先前的三分之一的概率,要大上不少。 余下的荆棘见此,仿佛也知晓了这些修士的意思,纷纷狂吼着,更加疯狂的舞动着数十丈长的身躯,仿佛漫天的蛇影在交错而行,极为恐怖。 徐暮九人这时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毕竟人多好办事,众人相互照拂下,虽然依旧奈何不得眼前的荆棘,但是如果什么人想使绊子害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只见漫天的荆棘席卷而来,众修士心中都是一凛,纷纷祭出自己的拿手防御法器,虽然不能抵抗荆棘,但总是聊胜于无。 文进也是不敢大意,手中青竹碧影杖轰然祭起,漫天的绿sè青竹翻然而起,交叉之下,仿若竹林一般。 徐暮不敢藏私,手中大五行灵针,高阶灵符也是翻然祭起,甚至雪魄珠和红璎锁也是暗藏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说时迟那时快,漫天的荆棘席卷而来,真就是抓到谁谁倒霉。 几乎是一个瞬间,三道荆棘也向徐暮九人疾驰而来,文进大吼一声:“快逃!” 说罢,一个闪身,就向前疾驰而去。 徐暮几人见此,也纷纷使出吃nǎi得劲,往前奔走。 但能捆绑住近半的修士其非凡物?哪里有无功而返的时候,几乎就在徐暮几人遁光的刹那,三道荆棘席卷向文家的三名修士,然绕而去。 那三名文家的修士见此也是大惊失sè,但多年的红衣卫,临阵经验也是丰富,只见这三人祭出法器和灵符,希望可以拖延荆棘的同时,脚下遁光速度不变,向前方疾驰而去。 可荆棘之威连杜德这种筑基大圆满的高手都死的毫无反抗之力,又何况这几名区区的筑基初期修士。 荆棘几乎是丝毫不在乎身旁的法器,几乎只是两个打转,就将这三名修士捆绑住,轰然往下扯去。 “小文!”粗犷大汉怒吼一声,说罢,就要回身去救这几名文家修士。 文进见此也是双目含泪,流露悲然的神sè,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回去,所以几乎是在粗犷大汉话音刚落的刹那,他趁粗犷大汉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粗犷大汉,低喝一声,就继续向前方冲去。 而因为三道荆棘的离开,让文进等人眼前之路为之一清,文进几人也知机不可失,迅速的向前方逃窜。 同样的一幕幕在洞穴各处上演着。 八王爷和一干祝家修士,急速的向前奔去,十余道荆棘冲杀而来,而其中一道,赫然飞向八王爷,八王爷见此大惊失sè,几乎是在瞬间,他制住一名祝家的修士,向冲过来的荆棘一抛。 只见荆棘在刹那间将那名修士捆绑住,头也不回的往下急速遁去。 “师妹!”一声悲悯的咆哮从林姓男子口中传出,只见荀师妹和另外两名北楚伊林宗的筑基修士,已经被荆棘在刹那间就带入深渊而去。 “夫人,你的手臂!”一名徐家的女修士面露痛惜之sè。 对面的徐夫人,面露苍白之sè,右臂也已经赫然断去! 饶是如此,她仍是颇为庆幸!因为在刚刚的刹那,右臂被荆棘缠住的她,在面对那恐怖的下托之力时,当机立断的自断右臂,又赫然使出徐家的传承秘术,这才能侥幸逃得一命! “你二人助我,来ri老夫定保唐家一脉百年繁荣!”白袍老者望着身后的三道荆棘,急忙的说道。 唐家二老对视一眼,自讽一笑,就纷纷燃烧起体内的生机,向荆棘处狂奔而去,而白袍老者也几乎是在瞬间,大笑一声,一个闪身间,就向前方穿梭而去。 但最为幸运的却还是皇族的王公公,他孤身一人,一路上没有遇见一道荆棘,所以所行自然是畅快无阻。 徐暮几近悲然的望着身后的大片的荆棘和那些还在垂死挣扎的各路修士,不禁心头震惊! 而其四周,赫然是刚刚走出的王公公、白袍老者、伊林宗修士、八王爷、徐夫人等各路首脑,可其四周,赫然已经少了不少修士,在场修士更是寥寥数十人的样子。 想起先前下坑之时,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如今仅剩数十人生还,当真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了。 “不好,荆棘去而复返了!大家快走。”祝彪望着坑下,高声叫喊道! 众修士闻言都一惊,纷纷向前遁光而去。 王公公环视四大家族折损的势力,虽然心中心痛,但却也有几分高兴,毕竟如今五大家族中,皇族的势力是丝毫未动的,其他几大家族遭受如此折损,想必也闹腾不出什么来了! “等等…文家素来与皇族交好,如今却联合乱雪峰的人,想必也有什么不轨之心!可文进好歹是文家的少主,杀了他麻烦不说,对大局也是无用,莫不如我趁此机会杀了乱雪峰的小子,好让文进无法与乱雪峰交代,这样的话,文家和乱雪峰的联盟也可以不攻自破,到时文家必定会回心转意,辅佐皇族。” 想到这里,王公公恶向胆边生,不知不觉飞向文进几人。 文进几人都纷纷逃命,自然也想不到如今这个功夫,还有人能起害人的念头,所以根本一丝防备没有。 倒是徐暮心头没来由的心头一惊,可徐暮只以为是荆棘所致,所以也未放在心上。 突然间,王公公狞笑一声,手中拂尘浑然而起,几乎一个瞬间,无数白丝缠绕住没有防备的徐暮身上。 “这老疯子又搞什么”祝彪瞧见动静,开口说道。 “别管他,快走!”八王爷冷哼一声。 徐暮心头一惊,但却来不及防守就已经被王公公的白丝扯住,并且一抛之下往荆棘处丢去。 徐暮惊怒异常,知道此番是自己大意,导致yin沟里翻船,后悔不已,可是后回归后悔,有仇不报非君子,徐暮本想祭起雪魄珠来个同归于尽,但转念一想文进等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不能因为王公公连累他人,于是悄然放下了自爆的心思。 可饶是如此,红璎锁也随着王公公收回的白丝向上翻滚而出。 “徐道友…”文进呼喊道! 王公公不顾身旁震怒的文进,纵声狂笑,看到收回的拂尘白丝中隐隐有一丝红sè,只以为是徐暮的一丝鲜血,丝毫不在意。 可不等他笑声收起,红璎锁仿若毒蛇一般的缠住王公公。 王公公不屑一笑,体内真元滚动,就想震断眼前的法器。 可谁知红璎锁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丝毫无事,而且竟隐隐的封锁住王公公体内的真元。 想来白家老三所赠的红璎锁,自夸连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都可以趁其不备的封锁真元,如今封住一名金丹不久的老太监一时半会,也不是难事。 王公公大惊失sè,要是平时,以他的修为,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解开红璎锁,可现如今这个紧要的关头,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先前困住众人的荆棘去而复返,见有人逃脱,惊怒异常,迅速的朝着上方的徐暮和王公公缠绕二来。 王公公心中懊恼不已,心中悔恨自己大意,可不等他做出决断,荆棘就已经缠绕住他被封锁真元的身体,连带着红璎锁,一起向下扯去。 而其下方,赫然有着徐暮的长笑。 “老鬼,我们一起吧!” 第九十章 被困 一股隐隐的刺痛传遍徐暮全身的经络,酸麻,无力的感觉让徐暮丝毫睁不开双眼。 四周呼啸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寂静的仿佛乱雪峰的冬ri,一片荒芜,没有人烟,仿佛天地间就此沉寂一般,徐暮就是这种感觉,他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徐暮仍然依稀记得,就在自己随同文进等人眼看离开洞穴之时,皇族的王公公突然出手偷袭自己,把自己丢入这万丈深渊,而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只得在最后的刹那祭出红璎锁,困住了王公公。 在那之后,荆棘便怒卷而来,将自己和无法调动真元的王公公一拖而下,就此陷入这荆棘之中。 “我这是死了吗?”徐暮心中悠悠的想起那时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在下落的时候他头部遭到重击,便昏了过去,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呃!”一股疼痛传至徐暮的神经,让徐暮头脑一清。 这股疼痛的感觉让徐暮心头为之一震:“我还活着?” 想到这里,徐暮心中稍稍一喜,可转眼间,徐暮发现自己体内的真元已经消失殆尽,提不起丝毫的力量。 一股股寒风在徐暮耳畔环绕,四周更是寂静的悄无声息。 徐暮感受着四周的灵气,虽然很是稀薄,但也勉强能汲取一二。 就这样,徐暮慢慢的吸收着附近残存的灵气,一点一滴,直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徐暮才勉强有了睁开眼睛的力量。 他勉力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种无法言及的恐惧。 只见徐暮所处之地,赫然就在这深坑之中。 而此时的荆棘,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狂暴,反而寂静的安立在一旁,并且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使徐暮可以看清四周的景物。 可是让徐暮震惊的却不是附近的景物,而是徐暮四周数以百具的修士尸体。 “看来我是掉死人堆里了,只是不知这附近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徐暮虽然说是乱雪峰年轻一代的高手,论及智谋及修为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娃娃,如今独自一人身陷绝地,如果能有人跟他一样大难不死,他自然也颇为欣喜。 想到这里,徐暮心头鼓舞,开始吸收起四周几乎没有的稀薄灵气。 这灵气虽然是修士养神修身不可或缺之物,但却也分个三六九等,其中灵气自然是以五行属xing为主,然后演化为冰,风,雷,魔。妖等各种灵气,其中不是天地所生的灵气,诸如魔气、妖气等,都需要特定的功法来转换才可以修炼。 而如果想修行五行灵气及其变异灵气,则不需要各道的功法,只需寻常的口诀即可,可这其中,却是大有利弊。 要说人生而有命,修道的天资早已冥冥之中就有定数,先天灵命怎样,就可以说奠定了你ri后修道走的路有多远。 如同徐暮的好友吕岳,灵命堪堪,只是单一的火灵命,这就只能注定他在火系的神通功法上有所成就,但修为如果想有进步,却需要天地灵气的滋补,也就是完整的五行灵气。 虽然说艺在jing而不在多,但需知天地五行相生,而人身更是暗含五行之道,凡人修道,又怎可专一而为之? 所以灵命单一者,五行相生自然是废力异常,除非有大毅力之人,否则连筑基的门坎都过不了。 而诸如徐暮,五行灵命,自然可以省去五行的转换,再加上五行相生的道理,徐暮吸收灵气的速度,自然是一ri千里。 是故眼前的洞穴内灵气虽然几近没有,但徐暮凭借着五行灵命的特征,也勉强能吸收周围的灵气,滋补自身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徐暮才从这剧痛之中缓了过来,并且勉强的直起身子,好好的打量一下四周。 只见附近数以百具的修士身体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徐暮左右,显得极是yin森。 徐暮望着这些尸体,一叹道:“可怜这些修士,为了所谓的社稷神器,不仅丢了xing命,如今还暴尸荒野,不见天ri!生前与天争命,死后却是如此下场,修士的一生果然可悲可叹!” 想到这里,徐暮心想为何自己还会活着,但他苦思冥想半天,也理不清个头绪。 只见徐暮勉强站起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向前方一步一步的走去。 无数的尸体面孔透露着不甘、惊恐、绝望的神sè,在徐暮的眼中一一划过。 这其中甚至有不少徐暮相熟的面孔,北楚伊林宗的荀师妹,文家的红衣卫老者、徐家、祝家的筑基修士、唐家的唐家二老、以及散修一方不少成名的筑基修士、甚至还有一名金丹修士。 “王公公!” 徐暮望着王公公死去多时的脸庞,心中有如翻起了五味杂瓶一般。 要说这东楚皇室的老太监,自然是死有余辜,可徐暮想起他数百年的苦修如今化为尘土时,也不自觉的谓然一叹。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远ri无怨,近ri无仇的,徐某又未曾得罪过你,何苦闹出这般动静?现在好了,不仅你已经身陨道消,徐某更是被困在这暗无天ri的深坑之中,你满意了?” 徐暮想到自己侥幸的‘生还’,也是颇有感慨。 于是,徐暮又托起疲惫的身躯,踱步在众修士的尸海之中,希望找到一两个人活人。 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徐暮失落的坐在的一处空地上,悲悯一叹。 “这些修士生机全无,都死了!” 望着这些死去的修士,徐暮反而自嘲起来。 “上面有荆棘阻路,下面灵气全无,纵然徐某活着,能苟延残喘,难道就在这深坑之中了此残生不成?” “不对,这里没有见到文进他们的尸体,显然他们也已经逃脱了深坑,而如果文进能离开,我被困深坑之中的事情,一定会告知淡言师兄他们,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徐暮满脸的振奋之sè,可扭头无巧不巧的看到王公公的脸庞,又一叹道:“连这老鬼都无法反抗的死在这里,乱雪峰的金丹修士又有哪个能有胆子下坑?想必他们也只当是我死了吧!毕竟金丹修士都没有出来,我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又凭什么活着?除非是老祖出手,否则断然无法救我出去。” “可是老祖早在一年前的月牙湖一役后就前往尘雨国了,纵然她有能力救我,可是六道与东部联盟之战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如果僵持起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有可能,到时我纵然不老死也憋死了!” 徐暮望着众多的修士,不禁想起自己还未曾上乱雪峰时候的ri子,那时候,他整ri与徐大海一起为人算命,虽然失手之时少不得人家的白眼与谩骂,但如果瞎猫碰上死耗子,说对了的时候,达官贵人的赏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时候二人就会上知香居大吃一顿,好不快活。 “我爷爷还未曾找到,我如何就能轻易死在这?” 想到这,徐暮心头一凛,一股求生的意志从内心中然然升起。 徐暮望着眼前的沙石空地,取出一枚大五行灵针比划起来! “如今的我,想要活命,一则就是苟安于此,二则就是向上走荆棘之路,冒险一搏!” “而现在众修士身死,只有我独自一人独活,显然我与他们有着不同之处,可这不同,我却是想不出来!” 望着众修士死不瞑目的双眼,徐暮喃喃道:“要说不同,那就是我是活人,他们是死人,可他们在临死之前,也都是活人啊,我们没有区别!” “还有两点不同,却是我比他们都要年轻,这是其一。而其二,就是我修炼的功法乃是乱雪峰的神通,除了我以外,他们没有jing通此类!” 徐暮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绪一烦,将身旁的一枚石子一脚踢开。 只见那枚石子轰然飞向荆棘处,一道荆棘仿佛有感觉一般,如同毒蛇一样缠绕住石子,只轻轻一裹,就将石子化为了灰灰。 徐暮心中一屏,心想荆棘竟然连石子都不放过,自己如何能出去? 可徐暮稍一回想,心头就变得震惊异常。 “先前洞穴之处,无数的沙石滚落,也没见这些荆棘缠绕而去,现如今却是如此,为了什么呢?” 徐暮踱步左右:“而我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在死尸中走来走去,以荆棘如此观察入微的能力,早应该将我缠住,可现在就是明显放我一马,不知是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还是怎的?” “而石子本就在这里,为何不见荆棘先前过来,反而是石子过去后才攻击的,想必我这四周就应该是一个保护区,这些荆棘不知什么原因,无法过来,所以才会忽略我的存在。” “可是我所在的地方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让荆棘顾忌,或者说是不再留意,从而能让我不被攻击?” 徐暮想来想去,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来就是因为这地方可能是因为青铜圆柱吸收生机的关系! 二来,就是这遍地的死尸! 第九十一章 筑基 徐暮抬眼望向四周的荆棘,仿佛心有所悟一般。 “莫非这些荆棘以为这周围有死气缠身,所以就不自觉的放过了这里?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最后一个到这死尸堆中人?而先前来的人,无一幸免的全部都被吸走生机?如若真的如此,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那倒数第二个死的修士太过倒霉!” 徐暮望着周围修士的死尸,不由的自嘲一笑。 “如果这附近的死尸真有奇效,那我脱困就有了一丝希望!但总是要先实验一下,否则我拉着两个死尸再被荆棘缠住,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徐暮顾不得身上的刺痛,面露兴奋之sè,勉力将身旁的一名修士尸身托起。 “这位道友,按常理来说,死者为大,徐某也不该妄动你的尸身,可现如今情势所迫,徐暮为了xing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我同被困在此地,想必也是有缘之人,如果徐暮此番大难不死,那就是拖了老兄的洪福,希望老兄在天之灵能保佑徐某,等徐某脱困,定会为老兄立衣冠冢,多烧纸钱的。” 徐暮念叨了半天,良心稍安后,就奋起体内残余的灵力,将那修士的尸身像上一抛! 只见四周荆棘竟只是一个颤抖,但却没有想要袭击的意图。 “轰!”的一声,修士的尸体重重的落在地上! 徐暮见此自然是大喜过望,只不过欢愉之余还有一丝忧虑。 “死尸虽然可以坦然避过荆棘,但却不知可否掩盖住生机呢?” 徐暮不禁想起先前一脚踢向上空的石子,那化为灰灰的惨状,仍让徐暮心有余悸。 “如果死尸是因为没有生机,四周散发出死气而不被荆棘攻击,那为何刚刚的石子会被荆棘碾碎呢?按理来说,石子也是悄无声息的啊!” 徐暮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什么。 “不对,冯老曾说过,万物有灵,但凡天地事物,都是被天地所认可而存在的,大道如此,天下间的生灵亦是如此。这石子虽然无法动弹,但却也是天地所生,天长地久下,诞生灵智而修道的例子不是没有。更何况连没有素体的心魔都存在,那区区几块石头,自然也是有生机的。” “所以这石头被攻击丝毫不奇怪,可是这整个洞穴都有石头,为何我抛出去的石头就会受到攻击?莫非是因为我的关系?” 徐暮心头一喜:“如此的话,纵然石头的生机微乎其微,但按理来说,也可以被荆棘忽略的。关键是在于刚刚我将石子抛出,所以石子的周身有我的劲力,而劲力只有有生机的生命才会发出,如此一来,就足以解释了为何只有我抛出的石子遭受攻击的原因。” “如此的话,只要保证生机不外露,在由着身边死尸的包裹,那我自然可以有希望逃脱xing命。” 徐暮心思一动,于是体内的真元仿佛使用不完一般,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于是又将一具死尸托起,在其身上同时放上注入真元而旋转的石子,往天空上又是那么一抛。 只见荆棘仿佛先前的样子一般,即使看到石子的旋转,也丝毫不为所动一般。 徐暮心中暗暗窃喜:“看来这荆棘的灵智也是一般,否则焉会连死尸和石子都分不清?” 其实这也难怪,如果荆棘真的有极高的灵智的话,最后那场的荆棘之战,以荆棘长达数十丈的身躯完全可以的封锁住洞穴的上方,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修士一个修士的慢慢抓,何苦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要一次抓走数十人,以至于最后有数十名的修士能安饶逃脱! 徐暮心头一动,心道有了活命的方法,自然是干劲十足。 于是又接连抛了几次的尸体,可这一次,却没有徐暮心中所想的那般高兴了。 因为这一次徐暮的‘试验’,失败了。 就在徐暮测试尸身可以掩盖多少生机时,也许是死尸的死气减少,亦或是周身石子旋转时流露真元的过多,终于导致了荆棘的激怒,虽然和徐暮想象的一样,死尸丝毫无事,可是石子却是被荆棘再次击打的粉碎,这让想充当石子逃命的徐暮见此不禁一个机灵。 “没想到这些荆棘还蛮尊重死者的!”徐暮嘴里嘟囔道。 只是别看徐暮嘴中嘟囔,但手中却是拿着大五行灵针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如果有修士在此,看见徐暮的动作,定然会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因为此时的徐暮,竟然拿着赫赫有名的大五行灵针,在一处空地的沙石上,不停的计算着什么。 “想要掩盖住自身真元的波动,就必须不能使用法器,而且行动起来也必须越慢越好,仿若静止一般,这样才能不会引起荆棘的注意!” “而既然不能使用法器,光靠‘腾空符’恐怕是不行,毕竟腾空符也需要灵力的激发与维持,看来也只好被迫在此地筑基了,如此的话,我便能学会高阶法术腾空术了,到时真元可以由自身发出,灵力波动也可以降低到最小!” “而且就算不是因为灵力波动的问题,我也必须要筑基,按照我刚才的计算,即使使用灵符腾空,也需要至少百余具的尸体用死气掩盖,而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同时提起那么多的尸体。” “如果我筑基成功的话,到时不仅可以功力大增,使用腾空术,那减少的真元波动也可以让我少背一些死人,如此情况下,看来筑基之事一定要做啊!” 徐暮心中起了丝丝无奈,按理说,这死尸的死气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徐暮到底不是一名练体的修士,靠真元修行的他,身体自然是弱的可怜,纵然可以使用真元托起死尸,但比之练体的肉身之力,还是相差甚远,所以这背死尸之事,还是要量力而行。 “况且随着这些死尸的ri久,如果腐烂的话那死气的流逝也是一个问题,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yin煞之地,无法让这些死气随着时间不减反增的!” 想到这里,徐暮心道还是率先调整状态为好! 于是徐暮盘膝坐在一处空地之上,眼前摆放的赫然是冯炎平ri里给他的灵药。 要说灵药,徐暮自然是一抓一大把,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徐暮身为冯炎的半个弟子,这丹药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可徐暮一来灵命极好,天资异常,修行的速度就本快于乱雪峰的年轻一辈,然后再加上他久居丹房,对药物的特xing也是所知甚深,所以ri常的修炼中,能不用丹药徐暮自然是不用。 可是现在却是情非得已,先不说徐暮此时真元已尽,有伤在身,单单就是此地灵气的稀薄,更是让徐暮大为头痛。 虽然‘慢慢来’之下,功夫不负有心人,徐暮总会伤好,可是六道东伐的大战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可能爆发,再加上周围死气的流逝,如果慢慢调养,那徐暮纵然有能力脱困,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所以徐暮顾不得那么,拾起面前的丹药,往手中一倒,徐暮看也不看,就大嘴一张,吞了下去。 一股庞大的灵力从徐暮的体内滚滚而出,流淌至徐暮的五脏六腑,极为迅速。 只见徐暮的面庞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并且冷汗直流,显然是因为一次服用丹药的过多,让徐暮身体有些吃不消。 但好在徐暮毅力非凡,这些丹药又是平ri里打坐练气而用,药xing一般,所以纵然徐暮一次食用过多,但却也没有太大的损伤。 一股股灵气在徐暮体内环绕,迅速的充实着徐暮干涸的真元。 而就在徐暮调息的时候,数百里外的乱雪峰掌教大厅内,二十余名乱雪峰仅存的筑基修士正激烈的争讨着什么。 “我不走,徐暮是掌教师兄托我看管的,我就有责任把他找回来,如今人还没等找呢,你就让我随大队前往尘雨国,老夫不干!”冯炎火冒三丈,双目赤红,极其愤怒的样子。 “冯师兄,徐暮师侄发生这等事情,我们身为乱雪峰的师长谁也不愿意看见,可是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赵师妹,廖师弟等人也得到文家少主带来的噩耗,并且亲在前往一元宗的深坑调查,难道还有假不成?”乱雪峰的代掌门激烈的争辩道。 “我并不是怀疑琳儿那丫头,只是没瞧见尸体,谁敢妄言徐暮死了,老夫第一个毙了他!”冯炎凶光一闪道。 代掌门知道冯炎动了真火,不由松开语气苦笑道:“冯师兄你这又何苦呢,此番一元宗一役,多少散修和五大家族的修士埋尸谷底,甚至我们乱雪峰的仇敌,杀害陆师弟的血心池杜德也死在了那里,各势力修士在深坑之中可谓是九死一生啊!数百名修士只有几十人生还,连皇族的金丹老怪都死在那里,徐师侄也只有练气大圆满的修为,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一旁的赵琳儿面sè苍白,显然伤势未愈的样子,望着冯炎一脸悔恨愧疚之sè道:“冯老,您就节哀吧,事后我们也曾到深坑之外,只是那深坑周围似乎有结界护持一般,即使廖师兄和文家的修士联手都未能破开,想来徐师弟再也走不出来了!” 冯炎面sè一变,显然极力的挣扎着什么。 “冯师弟,东部浩劫近在眼前,岂可为了私情而忘大事乎?如果徐暮真的命不该绝,自然有他的造化活着回来,眼下还是以宗门之事为重!”一股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 “恭喜于师叔结丹成功,为我乱雪峰再添一名金丹修士。”代掌门望着于化白,一丝惊讶闪过,就立马改口祝贺。 修士之间,除了关系极好的同门师兄弟可以私下里互相称呼之外,只要有了境界上的差距,那辈分上自然也要说的过去。 于化白仙风道骨的道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丹修士的灵压,毋庸置疑吩咐道。 “明ri午时,所有乱雪峰内门弟子,筑基修士全部出发赶往尘雨国,而外门弟子暂时回到尘世家族,一切等东部战乱平定后再做商议,而吾等离去期间,封闭整个乱雪峰,众弟子不得违背!” “遵掌教令!”底下修士心中一凛,纷纷齐口达道。 而冯炎见此,也是谓然一叹后,便沉默不语。 一ri后,一座数十丈长的巨大飞舟承载着乱雪峰的内门弟子向西部疾驰而去。 而在山下的那些外门弟子,都纷纷极为感慨一般,望着乱雪峰一拜后,带着对整个东部联盟的祝福,悄然的散去。 随着这些乱雪峰外门弟子的入世,也许会为因为一元郡之变而折损数百修士的东楚修道界带来新的生机。 吕岳也赫然是这些修士中的人,他望着内门弟子离去的方向,自语道:“小姐,老鬼,保重了!” 说罢,双目含泪! 随即,他就啐了一口唾沫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都说徐暮小兄弟死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 于是,吕岳用着还不纯熟的御风术,往一元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至此,整个乱雪峰再无一丝的人烟,仿佛是一座休眠的火山一般,寂静的孤立在天边的流云。 而就在乱雪峰人去楼空的时候,身在一元宗深坑下的徐暮,也赫然开始冲击他人生中第一个瓶颈。 第九十二章 大发死人财 徐暮只感觉此时的体内真元充盈无比,堪堪已经到了练气大院满的顶峰境界,距离筑基期,也仿佛是一枚窗户纸一般,触手可及。 而同居丹房,冯炎身为乱雪峰筑基一辈的佼佼者,对于筑基的感悟,也是颇有心得。 再加上以往廖青、赵琳儿等人筑基时做的准备,让徐暮耳濡目染下,对筑基之事也是颇为了解。 要说修士修行,其实就是化天地之灵气滋补自身,从而进一步得到升华,然后再借助自身灵命的特xing,对神通,功法进行选择。 所以不管修士的修道一途怎样,灵命特xing怎样,在进阶突破瓶颈之时,灵命的特xing也不过是让修士体内的真元恢复的快慢,而真正进阶的因素,不管是筑基也好,还是结丹也罢,甚至是ri后的结婴,化神,这些冲击瓶颈的方法都要依靠的汲取天地间的五行灵气才能够进阶。 而传说化神之后,就可以褪去五行灵气的束缚转而修运,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其一,便可以舍去自身灵命的束缚,以‘运’来弥补自身的修行的缺憾。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提。 所以筑基一事,考的却是修士对五行灵气的感悟能力,而外道修士,例如修炼寒气,风气的修士,虽然是异灵命,但因为天地灵气都是出自本源,所以并不妨碍修士的进阶。 灵命,奠定修士的修行速度,但却不妨碍修士修行的功法,它也只不过告诉修士适合那种修行法决罢了。 而徐暮身负五行灵命,自然是身具五种灵命,这种灵命的好处便是,徐暮平ri修行这五种属xing的功法都可以得心应手,并且凭借着五行相生的特点,徐暮修炼的速度也可以称得上是一ri千里。 而常人修行,在保证修行速度之余,兼炼神通,自然不可能将五种属xing,甚至一些特殊的寒系,风系属xing功法练会,所以就会随便的挑选一种符合自己灵命的功法练就。 可徐暮大五行灵命何其厉害,修行速度省下来之余的时间,就可以兼修相关的神通之术,虽然不可能将五行属xing的功法弄得各个jing通,但相比也会仈jiu不离十。 毕竟寻常的灵命虽然聚集灵气一方面不如徐暮的五行灵命,但只要修行的相关功法与自身灵命有关,那修行的速度与任何人相比,都是不相上下的。 所以,地利和人和的修士对因为灵命的不公平而导致的修行速度极慢,对天时一脉可谓是深恶痛绝。 是故一些诸如八道的宗门,选弟子之时虽然也会以灵命为准则,但挑选为入门弟子之后,都会赐予本门灵气的修炼法决,这种修炼之法,比之五行灵气的循序渐进不知快了多少,虽然进阶之时冲击瓶颈仍然需要五行灵气,但这些宗门财大气粗下,一些进阶的丹药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乱雪峰虽然难以与各道的宗门比肩,但数万年来,雄踞东楚第一宗门的宝座,论及身价,自然也够这些大门大派‘瞧得上眼’! 徐暮身为丹房冯炎的准弟子,这进阶的丹药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见徐暮眼前两瓶丹药,赫然就是冯炎临行前赠给他的淬骨丹和筑基丹。 “以我的资质,如果在外面灵力充沛的地方,单单是淬骨丹就可以让我筑基了,可是现如今这个鬼地方,灵气稀薄的可怜,即使加上的筑基丹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我却实在等不得了,我被困这深坑至少也已经有了数ri的时间,而这些修士的尸体中的死气也开始外泄,再拖延几ri的话,恐怕我一辈子都要被困此处了。” 想到这里,徐暮调整好心墙,将淬骨丹一吞而下。 徐暮心头一震,只感觉无数的巨力撕拉着体内的筋骨,仿佛硬是要扩大徐暮的丹田一般,一股股暖流挤进徐暮的府中,让徐暮极为的痛苦。 徐暮强忍着周身的剧痛,勉强将周身的劲力在体内周天环绕,慢慢吸收! 然后再感应这外面的灵气,从而在体内丹田处建造一个‘仓库’,这便是筑基。 而这其中所需要的灵气的浩大自然是极为费力,而且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否则轻则筑基失败,灵力全无,重则就会遗留下后患,下次筑基,恐怕比登天还难。 体内的灵气在徐暮府中疯狂的聚集着,打算帮助徐暮筑基。 可是外面的灵力却实在是稀薄不堪,比之寻常外面的灵气尚不足十之一二,就更无法和乱雪峰这种灵脉相提并论了。 徐暮望着能吸收到可怜的灵气不禁暗暗发苦,先前总听冯炎吹嘘自己的命好,但不可骄傲云云,谁知今番第一次筑基,就弄得如此窘迫! “糟了!”徐暮暗道一声,体内的真元竟然已经后继乏力的样子。 这说也难怪,这深坑之中灵气的稀薄连寻常外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徐暮在这里筑基,自身可谓是吸不到一点灵气,所以说是全凭淬骨丹筑基也不为过。 可是哪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是不用自己动弹,靠一枚淬骨丹就筑基有成的? 所以说徐暮现在的情景也丝毫不为过。 徐暮望着眼前的筑基丹,一咬牙之下,赫然将筑基丹倒入自己的口中。 一股较之先前的淬骨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巨大灵力散发而出。 徐暮顾不得体内的困苦,就耐下心来慢慢筑基,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两ri后,深坑的底层,徐暮心情颇为畅爽的望着前方,一阵舒畅。 就在半个时辰前,徐暮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初期的境界,彻底摆脱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 而至此,徐暮修道两年有余,筑基初期,在乱雪峰虽然不敢称之为后无来者,但却绝对是前无古人。 但饶是徐暮进阶成功,此刻却仍心有余悸一般。 “怪不得冯老说冲击瓶颈时一定要选一个好一点的灵脉,这次可真是深有体会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一个小型的灵泉,随身带着,省的下次被困的时候再跟这次一样,吃nǎi得劲都用上了!” “哎,谁还会想‘下次’?也不知现在离我被困有多少ri了,恐怕乱雪峰的人也都撤到尘雨国了吧!事不宜迟,我还是赶紧练习腾空术,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做定夺。” 说罢,徐暮就一拍储蓄口袋,拿出腾空术开始修行。 因为腾空术是筑基期修士刚入门就可以修炼的,各门各派都有修行之法,即使散修在钻研个三五ri的情况下也能无师自通,所以算不得什么宗门秘术,是故这些基本的法术,在宗门简介的玉简中都可以找到,只要境界到了,就可以自行修炼。 徐暮天赋异禀,再加上腾空术并不是什么多难的法术,所以两个时辰后,徐暮已经融会贯通了。 “这腾空术就是高级点的御风术,只不过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虽然是筑基期的法术,但比之御器飞行,还要慢上不少!只不过这种法术在现如今的修道界,已经是筑基修士的象征身份的标识了!”徐暮低空飞在死尸旁,自言自语道。 “也罢,是时候准备离开这里了,只是这几ri尸体死气的外露,我恐怕又要多带几具尸体了。” 想到这里,徐暮不自觉的将众修士的尸身一具一具的汇聚在了一起。 不过既然徐暮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自然不会放过这些死尸的储蓄口袋,于是不辞辛苦的一个一个的收集起来。 徐暮望着眼前数百的储蓄口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要说他徐暮,身为乱雪峰的天之骄子,论法器有白家三兄弟所赠的大五行灵针、红璎锁、雪魄珠!单单就是这三样宝物,身价就堪比金丹初期的修士了。 要说修行速度,他身居五行灵命,丹药都是多余,除了一些冯炎平ri了所给的灵符外,修道之途几乎别无它用。 而徐暮两次下山,都堪堪是九死一生,面对修士不乏金丹老怪这些一等一的高手,所以的一路紧张之下,对修道界除了尔虞我诈外,其他的一无所知,甚至徐暮连钱(灵石)都没有花过。 要说以徐暮的身价,自然可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法器,灵药,灵符也是一个不缺,要些财富也是无用,可如今见到这些修士的储蓄袋子,却是两眼泛光,显露着高兴的神sè。 “这些虽然不是我自己‘赚的’!但却也算是我大发的一笔横财吧,莫不如就留下吧!”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一招,将数百个储蓄袋子中的东西拿出来一一‘钦点’。 这一钦点之下,徐暮却有些暗暗发苦,这些人中大多只是散修,而其储蓄袋子中的货物更是少的可怜,有的修士甚至只有十几枚初阶灵石和几句残破的法决,比之吕岳的ri子都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散修的ri子不好过啊,难怪这些修士各个都挤破头一样的往宗门里面进!”徐暮感叹一声。 但相比之下,五大家族和一些资深的筑基散修的储蓄口袋,却是极为的吸引徐暮。 这其中虽然没有如同青竹碧影杖、紫sè小鼎一般的顶阶法器,但是高阶法器却是有着三十多个的样子,而其中中阶灵石更是多达近千块,各种法决。传承秘术也是层出不穷,让徐暮极为欣喜。 “人比人气死人,到底是筑基修士,这身价就是不同,也不知这老鬼身为金丹修士有多少身价?” 说罢,徐暮往王公公的储蓄袋中一翻,却大失所望起来。 因为王公公的储蓄袋中,除了寥寥的几十块中阶灵石外,竟然也只有一个密封的盒子和一部功法。 可这密封的盒子,竟然有着王公公生前设下的禁制,即使徐暮动用大五行灵针,也难伤其分毫的样子。 徐暮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些东西尽数收起来,等待ri后有时间再细细探查。 徐暮心想时候不早,于是拾起王公公的身体,打算带出去。 可当徐暮看见王公公右手处的拂尘法器时,又是嘿嘿一笑的将其硬拔而下,收入自己的储蓄袋中。 “不对,这老鬼右手是拂尘法器,所以紧握可以理解,可其左手紧握,莫非有什么东西不成?” 一念至此,徐暮骤然瞄向王公公的左手,只见一枚木屑紧握在王公公的手中。 “这老鬼死时都这么用力攥着,想必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可是当徐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拔下来后研究后,徐暮就大失所望了,因为徐暮眼前的木屑,既不是法器,也不是药材,直让徐暮颇为不解。 “算了,和那盒子放一起吧,等到有时间再琢磨!” 于是,徐暮用绑在王公公身上的红璎锁将数十具筑基修士的死尸串联起来,包裹在自身的四周。 然后就朝荆棘处慢慢飞去。 第九十三章 重逢 一元郡外围重峦叠嶂,奇山峻险,其内山谷悠悠,鸟鸣山涧,谷内鸟语花香,四周灵药遍地,曾是东楚数一数二的仙家福地,即使如乱雪峰这等东楚第一大派,在仙灵异兽这方面,较之仍要略逊一筹。 而正是因为一元郡四周的天险和仙家福地的灵气,寻常的凡夫俗子如果想仅凭双足之力翻越其中,自然是难于登天。 所以能在一元郡走动的,大多都是身负修为的奇能异士,所以纵然一元郡的险峻闻名整个东楚三州十二郡,但在修士的眼中,这些却算不得什么。 可是此时的一元郡,却是死寂沉静,再没有了往ri的那种仙家气派的感觉了。 其实这说来也是话长,自从六道东伐至今,已经浩浩荡荡两年有余,其中前一年还好,虽然有六道齐来的消息,但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纵然六道雄踞天陆各方,但东部毕竟是东部联盟的一亩三分地,六道虽然横行跋扈惯了,但在人手不齐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退居中原一代,与中原的zhongyāng极帝宇文夙联手。 而东部联盟在自知无力抵抗六道的情况下,一来则是尘雨国的国主向东部内部发出求援,二来则是将整个东部外围内的六道分支连根拔起,清除后患。 于是,昔ri的一元郡虽然入得东楚大派的行列,但比起乱雪峰、晨光、暮sè、积雷山、尘雨国特使几方的联手施压,即使元方国的毒王教相助,也是杯水车薪,不得不委屈求全,在数ri内举宗撤离东楚。 所以一元郡这等的仙家福地,绵延数百里的群山峻岭,一时之间就闲置了下来。 而正当东楚修道界的修士以为东楚的龙头老大乱雪峰会出面独享‘一元郡’时,六道赫然已经齐聚中原,并且与尘雨国对峙起来,这等神州数千年难得一见的大战随时可能爆发,所以乱雪峰和一些东楚的宗门无奈之下,只得全力以赴的赶往尘雨国,帮助其抵御六道的东袭。 是故乱雪峰在jing英尽走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一元郡这枚熟透的果子,无暇理会这些闲事了。 可这就无巧不巧的便宜了一直观望此地,留滞在东楚的一众散修和皇族修士。 于是东楚几乎近半的修士纷纷云集一元郡,想要分些好处。 可就在这个时候,传言东楚的帝州皇族已经隐隐要爆发内乱,五大家族更是面和心不合,因为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五大家族都或多或少的派修士齐聚一元郡。 而诸如乱雪峰,和一些魔道修士也参杂这场纷争,其中不乏一些金丹修为的强横高手,甚至连东楚的宿敌,北楚伊林宗的身影也有出现,这也让一元郡这出好戏显得格外生动。 于是,一场惊天的变故发生在这片平和的土地上。 有关一元郡之宝的和深坑的秘密更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整个帝州附近。 近千的散修和五大家族的修士,鱼龙混杂的下坑寻宝,直到一ri之后,让人震惊的消息传开了,让整片一元郡仿若死寂一般。 不仅五大家族的修士折损近半,就连一众散修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比之开始时近千人的队伍,此时活着走出一元郡的人,十不足一。 而每当有人问起这些幸存的修士其内发生什么事时,这些修士都是面sè一震惨白,仿佛心有余悸一般,闭口不言。 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深坑内的消息还是传开了,只是这个消息,比之先前的消息,更是让人震惊异常。 这消息里面,先是五大家族痛下杀手,围杀各路散修,然后接着是社稷神器出世,各路人马争相出手,五大家族自相残杀。 但与之相比,重头戏还在后面,紧接着发生的居然是洞穴异变,数百修士不仅连社稷神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反而遭到深坑内无数荆棘的追杀,众修士更是九死一生的才逃得xing命。 其中不乏一些东楚修道界的成名高手,如祝家、文家、徐家等二十余名的筑基修士丧命此役,连唐家的两名宿老也是陨落于此,而最为震惊却还是东楚皇族一名新近的金丹修士也未能幸免于难。 除此之外,此役中陨落的修士洋洋洒洒数百人,其中不乏一些散修一脉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传言连乱雪峰的一名后进之辈也英年早逝,这让这个东楚修道界都为之沉默。 可在这之后,五大皇族的内乱如何解决的众修士不得而知,但五大家族联手的公告,让帝州修士从此不可踏入一元郡一步的消息,却是向整个东楚修道界宣告了此事的真伪。 而剩余的一半散修势力,一来是要在乱雪峰等大派不在的ri子里保持修道界的立足,二来则是他们对这片以往的仙家福地也是讳莫如深!所以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散修,也再没有胆子孤身来此了。 可是此时此刻,一名面露粗犷之sè,面部有一道蜈蚣长短刀疤的中年汉子,竟然独自一人攀爬在一元郡的山涧内。 只见这名中年汉子,嘴上叼着一把黑sè的匕首,双目血红,脸上的刀疤更是随着脸部的扭曲而蠕动,显得极为骇人。可是他脑门上的汗水,却宣告着这名大汉体力的透支。 “他nǎinǎi的,怪不得只有修为到了练气后期才让下山,这不能御剑飞行可是太吃亏了,早知道老鬼走的时候,管他要几枚御空符了,也省得老子在这跋山涉水的吃苦头了。” 这名中年汉子,赫然就是冯炎的徒弟吕岳,因为修为和灵命的关系,不得跟随乱雪峰的大队人马一起前往尘雨国,所以便与外门弟子一样,留在了东楚。 其实以冯炎的地位,想要带他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尘雨国凶险万分暂且不提,一旦东部联盟战败,那乱雪峰除了隐入神州东南的绝地以外,也只有遁入海域一途,ri后也很有可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没有绝强的灵命悟xing,强跟随宗门外出,反而是害了吕岳。 而吕岳也是外粗里细,明白冯炎的良苦用心和心中牵挂,于是在乱雪峰的修士离开之后,他就独自一人赶往一元郡,调查徐暮的事情。 吕岳一来不熟悉泰州附近的道路,二来对御风术的使用也不够纯熟,所以一来二去之下,用了十ri的功夫,才堪堪赶到一元郡。 可是吕岳对徐暮之事却是所知甚少,本来嘛,赵琳儿等人也是从文进及其他修士口中得知事情,并非亲眼所见,消息不免模糊。再加上冯炎愁苦之下,他也不便哪壶不开提哪壶,火上浇油。 所以吕岳除了知道徐暮在一元郡的一处山谷巨坑内身死以外,其他的消息一无所知,再加上吕岳修为也才堪堪练气初期巅峰,无法御剑,而御风术以他的修为也不能久用,所以只得用最笨的方法慢慢找了。 爬!一座山一座山的爬! “徐小子,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否则等我找到了你爷爷那个老酒虫,岂不是要养他一辈子,你这一撒手是好了,却苦了我的后半辈子!”吕岳心中说道。 转眼间,吕岳汗流浃背的爬完了山岭,望着一望无际的群山,口中忍不住高喊一声。 “徐暮,你千万不能死啊!” 一声声回音响彻山谷,在整座山谷内久久萦绕。 吕岳望着附近的山谷,随便找了一处。 “先从这开始了!” 想到这里,吕岳脚中生风,一个御风术,就飞速的往一处山谷中走去。 而如果有当ri五大家族的修士在此,赫然会认出,这山谷,就是那让无数修士为之胆寒的深坑所在。 吕岳一手持着黑sè的短刀,一手拿着酒壶,飞速的疾驰在山谷的密林之中。 直到半盏茶后,吕岳才走到山谷的入口,并且自语道:“怎么每个山谷都长得差不多啊,这是第四个山谷了,如果今天还没有找到,就歇息一晚,明儿个再找!” 吕岳望着天边已经落幕的夕阳,狭长的倒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示着这位修士的孤寂。 “咦?”吕岳望着眼前的大坑,轻声疑惑道。 “但愿这不是一个粪坑,让我白欢喜一场!”吕岳见此阔步向前走去。 只见一个数十丈宽的巨大深坑浮现在吕岳的眼前,而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吕岳见此,心头一动,手持着黑sè长刀,右手翻然一转,一股股火灵力骤然聚集右手掌处,只见吕岳一喝,掌心处一股火苗蹿起。 吕岳默念法决,两个呼吸之间,火苗骤然升温,并且转眼间变成灯笼大小的火球。 吕岳右掌向前一推,火球骤然出手,轰向深坑之中。 只见火球声势浩大的奔向深坑,却在一个瞬间,仿佛被阻隔一般,停滞在了外面。 吕岳见此又惊又喜,喜的是此地果真是赵琳儿所讲的一元郡深坑,自己找对了地方。 可忧的却是,也果真如赵琳儿所说,此地有结界守护,想当初赵琳儿等人和文家的一众筑基修士都未能破开,那自己又何德何能打破结界。 吕岳心中一悲,默念道:“徐暮兄弟,大哥来看你了!想不到昔ri一别,如今你我已是yin阳相隔,大哥千里迢迢来此,没想到是如今这个结局,大哥对不你啊!”一念至此,泪如雨下。 “不过你放心,死者已矣,大哥答应你,会替你照看令祖父的,你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不过你我兄弟一场,大哥怎么说也陪你过了头七再走啊!”吕岳双目含泪的说道。 “哈哈,头七你是赶不上了,但是重生宴你倒是有机会去哦!” 深坑内,一声爽朗的调笑传来。 第九十四章 火化 吕岳正悲伤时,突然听到深坑内传来一声笑声,也是吓了一跳,可他到底是军人出身,又跟随冯炎修道数载,自然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颇为冷静。 吕岳清了清嗓子,心头中泛起一丝不可能期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是谁?” 可这次深坑却是寂静非常,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是我太过悲切,出现幻听了?”吕岳心头自语道。 但他还是阔步往深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不等他往下瞧去,只见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传入吕岳的口中。 吕岳鼻子为之一抽,急忙捂住鼻子,接着往下看去。 可就在这个刹那,只见漆黑无比的深坑中传来一股呼啸的风声,带着刺鼻的味道,在吕岳面前一闪即逝。 吕岳大惊失sè,抬眼望去,只见数十具隐隐腐烂的死尸挡住了夕阳的余晖,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围成一个球体一般的形状,横七竖八,手舞足蹈的在天空中飘立。 “诈…诈…诈…诈…诈尸了!”吕岳惊恐的高声呼喊道。 他身为冯炎的亲传弟子,自然是知道当ri义庄之战时,绿云所用出的控尸之术。 而他虽然并未亲身经历,但以冯炎的傲xing,仍然对义庄之战有着三分忌惮,即可见这尸变的厉害。 可他自知自己的斤两,心想这些深坑下的尸体,哪一个不是生前有着修为的人,而自己却是一个御剑飞行都不会的练气初期修士,这动起手来,敌人只怕一个小母手指头就能将他轻松拿下。 正当吕岳考虑是拼死一战做困兽之斗,还是自刎了事时,就听见先前那声音再度传来。 “我终于出来了!” 吕岳心头一惊,先前那声音传自洞穴,再加声音来的突然,即使是他也只感觉有些熟悉罢了,不敢确定就是徐暮。 而今亲耳听见,就能断定那是徐暮的声音,却是转忧为喜,抬眼望声音处瞧去。 果不其然,几乎只是话音刚落,一动赤红sè的绳索翻然滚滚散开,捆绑着数十具的尸体,荆条有序的摆放在深坑的四周。 而深坑上方,一名面貌清秀,穿戴脏兮兮的寇若少年,正仰天长啸,震彻山谷。 吕岳见徐暮活着,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这小子肯定死不了,倒是跟老鬼的想法如出一辙,嘿嘿,要不怎么能说我俩是师徒呢,这分析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模一样!”吕岳心中有些得意道。 “不过这小子被困在深坑半个月之久,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等他发泄完再上去和他说话吧。” 想到这里,一直提心吊胆的吕岳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腰间的酒壶,不由分说的猛灌了一口。 徐暮深坑的天际畔,望着夕阳落暮的长空,还有橙黄的天幕,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他先前在洞穴之中,为了脱身之计,只得用红璎锁背负起数十具的死尸,借助死气来进行逃脱,这一路上虽然短短不过数百丈的距离,但徐暮为了安全起见,硬是用了足足十ri的功夫才慢慢的走出,以免引起荆棘的主意,招来杀身之祸。 这十ri的时间里,徐暮不仅过得是提心吊胆,更是在死人堆了忍受着腐烂的恶臭味,然后身负数十具的尸体,灵力也是吃不消。 所以徐暮在出来的刹那,就忍不住将周身的尸体放下,仰天长啸,庆祝这就别的天地。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徐暮这才停止了啸声,脚下遁光一闪,走到吕岳的身旁。 “吕大哥,你怎么在这?”徐暮好奇的问道。 “好小子,真应了那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半个多月没见,已经筑基初期了!真是让哥哥我惭愧啊,说来我都要厚着脸皮,管你叫一句‘徐师叔’了!”吕岳心情颇好的与徐暮开起了玩笑。 “吕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管那修道界的繁文缛节干嘛!小弟我也是因为此番突临大难,这才不得已在这深坑之中冒险进阶的,其中凶险,实在无法一言道尽啊!” “既然凶险,那自然要说与我听听,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然后再喝个一醉方休!”吕岳神sè一动的开口说道。 徐暮闻言也是一点头,然后却是想到什么似的,略微一迟疑,就望向不远处的死尸瞧去。 “吕大哥请慢,这些修士虽然死时已久,但总算与我有恩,我今ri得以脱险,也全赖他们遗体的功劳,所以我想先将他们入土为安,然后你我兄弟二人再叙旧不迟。” 吕岳望着尸体,也是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就该如此,我帮你!” 说罢,撸起袖子,在山谷内的不远处挖起坑来。 徐暮一望这些生前威名赫赫的筑基修士,也是谓然一叹。 “只可惜现在东部危难关头,生灵涂炭,这些修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因为勾心斗角陨落此地,当真是可悲可叹!”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银光一闪,无数的冰寒之气从体内油然转化而出,只见几个呼吸之间,徐暮的双掌就仿佛被寒冰裹住一般,冰冷异常。 紧接着,徐暮双掌往前一推,冰寒之气滚滚涌出,纷纷包围住四周的死尸,让死气不得外露。 其实也无怪徐暮这么做,需知修士生前或多或少的都双手沾血,身具怨力,虽然死后不至于化成厉鬼那么离谱,但时ri如果久了,这些尸体发生异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所以徐暮一出深坑,就赶紧将这些尸体的死气用冰寒之力封锁住,这一来就是因为害怕尸体尸变,这二来却是另有原因。 原来在先前的洞穴内,灵气稀薄,yin阳之气更是少之又少,一切火系法术都不得施展,所以这些尸体在深坑之中除了死气流逝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现如今,这些尸体刚出洞穴,便触碰到了天地间的至阳之力,再加上其实已经死了多ri,所以尸身比之正常的尸体腐烂的还要快,所以徐暮这才用出非本灵命的属xing功法封锁住尸体,保证尸身短时间内不腐烂。 而乱雪峰素来以冰寒之道为主,门下弟子自然都或多或少会些冰寒法术,所以徐暮用出也并非怪事。 徐暮安顿好四周的死尸后,便跑去和吕岳一起挖起坑来。 直到半盏茶后,徐暮和吕岳二人,才大汗淋漓的坐在深坑旁边,气喘吁吁。 “徐老弟,你是要直接火化了事,还是一个个的弄副棺材,立衣冠冢啊?”吕岳喝了口酒,似有所思的问道。 “这些修士除了小部分是五大家族的人外,其他之人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根本就无法确认身份的。而且不说现在事态紧急,我无暇处理这些琐事,单单就是五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我也不便参与的!”徐暮分析道。 “这话有道理,如果五大家族的人得知徐老弟你大难不死,一定会好奇你手中有没有社稷神器,更何况如今乱雪峰早已人去楼空,你在东楚已经是孤掌难鸣,实在不易再在东楚露面的。”吕岳开口说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吓了徐暮一跳。 “什么?乱雪峰的人都撤了?还有你怎么知道社稷神器事的?”徐暮急忙问道。 “早在十ri之前,乱雪峰的人都已经撤离东楚了,前往尘雨国了,而像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也都已经遣散了!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确定你的死讯的!至于你们先前在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死了这么多修士,总需要给东楚修道界一个交代吧,再说纸包不住火,社稷神器的事情捅了出去也是正常!只不过传闻死了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五大家族又铩羽而归,所以一元郡内还没有修士敢自讨没趣!” 说罢,吕岳便将洞穴之战之后的事情,以及赵琳儿等人前往此地的情景说了一遍。 徐暮听完也是谓然一叹道:“我只知此番我在这深坑之中耽误了不少时间,却没想到乱雪峰已经出走,说不定六道与东部联盟的大战也已经迫在眉睫了!这是你刚才说的什么结界是怎么回事?居然能抵挡住文家修士和琳儿师姐他们的联手?可我出来之时并未遇到什么结界的阻拦啊!” 吕岳闻言也是面露不解之sè,挥手一道火光激shè而出,只见先前的火光居然一个闪身,就没入了洞中。 “奇怪,刚才我的火球术还打不进去呢,莫非是因为这结界是只防外面的人,不防里面,所以你刚一出来,就等于破了结界,然后就消失了!” 徐暮汉子道吕岳不可能骗自己,但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张口道:“算了,不想了,此番大难不死已属侥幸,还cāo那劳子心干嘛!” 说罢,站起身来,红璎锁向不远处的死尸一卷,纷纷捆绑在了一起。 “去!”徐暮体内真元一动,红璎锁有所感应,就将数十具的死尸纷纷抛入挖好的大洞中。 徐暮见此,眼中闪现出一丝悲悯之sè,然后双掌火光一闪,就将这数以十具的尸体纷纷火化了。 直到整整半个时辰的功夫,吕岳才将一块大石打造的石碑竖立在众修士火化的坟前。 徐暮上前躬身一拜道:“徐某今ri脱险,多赖诸位道友死后yin德,自是感激不尽,徐暮本应为诸位道友作法事,立衣冠冢!只是东部大战迫在眉睫,徐暮身为东楚修士,自当为东部略紧绵薄之力,护我东楚万千生灵!诸位道友生于东楚,长于东楚,自然能体会徐暮之真心,还望诸位在天之灵保我东楚祥和,徐暮在此拜谢了!” 说罢,又是在坟前拜了三拜。 然后在碑上写到;“东楚群雄之墓,无名氏于东楚德岁年间立!” 吕岳见此,也是拜了一拜,默念了几句,然后一望徐暮,开口笑道。 “走,今晚不醉不归。” 第九十五章 大迟郡 夜sè的美,带着一轮孤月的风华,在群山的拥护之中如众星捧月一般,点缀在漫天的星河畔,宣告着夜sè的降临。 可是却少有人能欣赏这种近乎黑暗的美,因为寻常人家,ri出而作,ri落而息,整ri为生活奔前走后,脑海中尽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有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附庸风雅! 所以此时一元郡附近的村落,早已经是吹灯拔蜡,卧床而息! 可一间寻常的茅草屋内,一名样貌可爱,五六岁的娃娃,正仰望窗外,看着点缀的繁星。 “今天徐爷爷讲的仙人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是徐爷爷讲的那个仙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飞了!到时候跟虎子上树掏鸟蛋也不会总是我在下面看着了,哈哈,隔壁的阿花也会崇拜我吧!”娃娃思索着白ri里有关仙人的故事。 毕竟在五六岁的娃娃眼中,仙人还是太过遥远了,‘飞’已经是这个年龄段所能想象中最厉害的本事了,当然它仅仅关乎于‘掏鸟蛋’和同龄娃娃的‘崇拜’。 想到这里,娃娃不禁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隔壁屋内的娃娃母亲,听到动静,轻声道:“铁柱,怎么还不睡啊?” 娃娃轻吐了一下舌头,暗暗责怪自己弄出动静,但白ri里的故事却魂牵梦绕一般,让他无法释怀,于是仍旧好奇道:“娘,你说徐爷爷的故事是真的吗?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仙人啊?” 娃娃母亲闻言耐心道:“徐爷爷怎么会骗铁柱呢!铁柱乖,只有好好睡觉铁柱才能成为仙人啊!” 母亲的话仿佛一剂定心剂般,让娃娃开心的回话道:“知道了,娘!” 隔壁房内妇人见没有动静,于是一拉被子,寻思道:“也不知道那徐大爷是哪里来的人,整ri说咱家铁柱有什么仙命,哄得铁柱一愣一愣的,时ri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铁柱骗得出家当道士,如果那样的话,我就…” 妇人想了片刻,猛摇头道:“这徐大爷对咱家铁柱也不错,长得也挺和善的,该不会是什么坏人,算了,我想这些个事情做什么,明ri早起做完饭还要下田呢!” 于是,妇人带着疲惫的身体,在辛苦一天后,缓缓的进入梦乡。 而隔壁的娃娃,却仍望着天边的星空,畅想着什么。 突然间,天际畔出现一道银白的闪光,拉出长长的一道白线,仿佛惊鸿。 “啊,流星!”娃娃大声的欢喜道。 紧接着,娃娃一捂小嘴,怕又吵醒隔壁的妇人,但脑中却思量道:“娘说过,见到流星要马上许愿,否则就等流星不见了,就不灵了。” 娃娃脑中灵光一闪:“那就让我成为仙人吧。” 于是娃娃期待的闭上了双眼,默默的念道。 直到两个呼吸后,娃娃才满意的睁开双眼,望着天边流星,困意上头,小嘴却仍嘀咕道:“不过这流星好长啊…” 然后,就慢慢的睡去了。 而能在这娃娃眼中逗留如此长时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流星’,而是修真者在天空上飞行的身影。 而这道在一元郡天空飞行的修士,赫然就是徐暮以及吕岳二人。 他们二人,在火化了一种殉难的散修后,就打算前往他处庆祝一番。 而以吕岳在凡间的地位,虽然不如一些王侯将相,但也算是一方豪雄,而徐暮的修为即使皇族帝王也要礼敬有加,所以二人去的地方,不说极尽奢华,但也要够得上档次。 所以论及东楚的繁华,自然是以三州十二郡为首,其中又以泰州和帝州为最。 只不过,现如今乱雪峰早已是人去楼空,而徐暮为了ri后的修道之旅,也要前往尘雨国与宗门会和,可偏偏泰州与尘雨国恰恰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徐暮二人自是不会折返泰州。 可如果谈到顺路的问题,本应该是帝州最为合适,一来天子脚下,繁华无比,二来一元郡就在帝州的外围,距离也是颇近,绕不了多少弯路! 但偏偏现如今徐暮大难不死,其中缘由连自己都说不清,如果再在帝州遇到五大家族的修士,那自己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毕竟乱雪峰的人已经走光了,五大家族在东楚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手遮天,徐暮再孤身赶往帝州,不就是上门送死么! 所以这种情况下,本想为徐暮好好庆贺一番的吕岳不禁大失所望,只得将目光转移到十二郡的著名酒楼。 “徐兄弟,我记得在紧靠着帝州东部的大迟郡的州府,有一家酒楼相当不错的,正好也为你制定两件衣服什么的,你瞧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名筑基期的前辈?”吕岳环视着天空中的风景,紧紧拽着徐暮破烂的衣衫。 徐暮闻言低头一看,只见衣衫褴褛,比个乞丐也抢不了多少。 自己先前在洞穴坍塌,逃命之时就已经狼狈不堪了,然后又经历生死之变,深坑聚积死尸,单单是衣衫破烂不堪也就罢了,可光光是这几ri‘朝夕相处’的死气,就让徐暮一身的霉味。 “这我有什么办法?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脱困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衣服吧!”徐暮一声苦笑道。 “嘿嘿,那倒也是,记得冯老跟我讲过,早些年他与一名大敌进行生死战,结果他拼着重伤灭杀了那名大敌,自己也搞得身受重伤,那时的他,衣服早已被自己散发的火灵力烧没了,**着身子,被闻讯赶来的同门好一顿笑话呢!” 徐暮淡笑道:“生死之时,哪里管的上衣装得不得体啊,能活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只是半个多月被困在暗无天ri的鬼地方,心中总是有些痒痒,所以想好好玩一番!” 吕岳回望了一眼身后的一元郡,感慨道:“不说我此生有没有望筑基,单单就是练气后期,学一手御剑飞行,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其实灵命如何都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要看修士的向道之心。”徐暮突然似有所悟的一说。 “据我所知,冯老昔年也是跟你一样的情况,但他向道之心极为坚毅,更是凭借着火灵命的特xing,从丹房的童子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凭借丹道的博学才走到今天的境界的!” 吕岳开口一笑道:“徐兄弟放心吧,再怎么说也是老鬼亲自挑选的徒弟,不会给他丢脸的。我还等着你们从尘雨国大胜回来,给你们惊喜呢!” “但愿会有那么一天吧,只是现在看来,单单就是一个东楚,都是面和心不合,五大家族内部都是勾心斗角。如今东部外围的国家虽然都彼此联合起来,但联盟却是极为松散,这种状态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六道的东伐!”徐暮眉光一闪,继而叹口气道。 吕岳虽然不了解东部纠纷,但好歹也当过两年的军人,开口分析道:“东部联盟心不齐,六道也未必能好到哪去,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徐暮闻言略微一点头,望着西边的方向,久久不语。 直到两个时辰后,徐暮和身后的吕岳,才飞进了大迟郡的天空。 徐暮望着眼前从未踏入的土地,心中颇为感慨。 “好在我们先前所在的一元郡深坑靠近东部,而这大迟郡与一元郡也是毗邻,所以短短两个时辰就到了,否则如果真要总头到尾的御剑飞行,至少要五六个时辰才能横穿两郡的。” 吕岳闻言点头道:“即使我身为修士,以御风术加速,也是前前后后花了近十ri的功夫才从泰州赶往一元郡,如果换成普通的百姓,即使有马匹代步,没有两个月的时间根本走不完这段路程的。” 说罢,一指着前方的城镇道:“徐兄弟,那就是大迟郡的州府,论繁华虽然不及泰州和帝州,但比之小寒镇可是大了数百倍啊,此城的人口有近乎百万,也算得上是的东楚的大城镇了。” 徐暮瞧了眼下方的城镇,果然是灯火通明,闪烁不已,而其面积,更是这种小寒镇这种山下小镇无法比拟的。 二人见城镇尽在眼前,于是一个闪身的功夫,就御剑直下,直奔城中而去。 其实这倒不是二人大摆排场,直接御剑进城,只是现如今大迟郡州府已是夜照当空,三更半夜的时候,城门口的大门也早已紧闭,所以二人才会直接御剑进城。 可也正是因为傍晚的原因,城门附近又素来嘈杂,大型的酒家都不会开店在此。所以夜晚的时刻,寻常的小酒家也早已打烊,是故二人御剑,也几乎没有人看见,纵然有人看见,也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徐大哥,前面就是大迟郡州府的中心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下去吧!”徐暮突然开口道。 “如此甚好!”吕岳赞同道。 说罢,两个人脚下遁光一散,徐暮就拉着吕岳安然的踏上了大迟郡州府的土地。 第九十六章 红楼 大迟郡位列东楚三州十二郡之一,虽然地位不及三大州部,繁华也难以在十二郡之中名列前茅,但到底是天子脚下,毗邻帝州,自然也有着独一无二之处。 是故大迟郡的州府也有着近乎百万的人口,常备军队不下二十万,俨然在东楚有着不小的地位。 所以近乎百万的人口也奠定了大迟郡的繁华,而这繁华所面向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对这些黎民百姓,贩夫走卒而言的。 真正能有能力享受这繁华都市的,赫然是一些达官显贵,王孙贵族,而再加上二十万大军中的大小官员,这上流人士的圈子就更显浩大。 但这其中原因,却实在因为大迟郡的天然位置所致。 要说东楚三州十二郡,自然有不少如同晨州一般的塞外边城,其中军民无数,自是为了抵御外寇,暂且不提。 单单就是大迟郡毗邻帝州,往远了说边境之事与他们无关,往近了说,帝州修士无数,五大家族维持的更是铁桶一片,哪里轮得到大迟郡的军队护驾? 所以这大迟郡身为帝州旁的四大郡之一,虽然军队不及边境和帝州之众,但因为向来无所事事,又是天子跟前,再加上毗邻帝州,既不用卷入皇族内部的斗争,又可以安然自得,所以此地的闲置官员更是远超其他地方。 而当官的没正事做,平ri里也只有留宿风花雪月之地,问情烟柳,搏个闲情逸致的名头罢了。 所以大迟郡内,专门有着为这些达官显贵消遣作乐的地方。 而‘红楼’赫然就是这消遣作乐的地方中极具盛名的一处。 但别看它以楼为名,但却占地数十亩,其中楼台林立,更是呈现怀抱的样子,高大数十丈的楼面,大大的显摆出一个‘红’字,就更是宣告着红楼在大迟郡业界的地位。 要说‘红楼’最初,也仅仅就是一个普通的酒楼,但随着东楚的安定祥和,和大迟郡的发展,红楼渐渐变成了一处极具风雅的地方。 当然红楼与其他的酒楼、官窑不同,它所接纳的多是些文人墨客,居士豪侠,其中的歌姬,不仅各个国sè天香,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能歌善舞更是不在话下,但却都是卖艺不卖身,让众多官宦子弟徒叹奈何。 但红楼也并非单单是上面所讲的那般,只是个品茶论道的地方,其中还有一些住宿饮食,陈年佳酿让无数公子哥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可这红楼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单单就以食宿论之,像模像样的一顿,就要足足花去寻常人家半年的收成,其奢华昂贵,可见一斑。 此时正值深夜,平常的地方早已歇店打烊,而红楼附近所在,却是灯火通明,呈现一股天上rénjiān的境地。 而站在红楼大门口的数名小厮,则是颇为无聊的站在门口接客。 “今天我接的客人可是大手笔,一挥手就赏了我足足二两银子,怎么样?”一名小厮得意说道。 “哎,哪有你命好啊,我今天打点的客人,一个个都是装的阔绰,说的天花乱坠的,但花的银子却是少的又少,忙活了一天,奔前走后,连点赏钱都没有。”另一名小厮闻言,颇为抱怨的说道。 “别叫苦了,谁让你是小厮呢,那些阔少的钱都留着讨好里面的姑娘呢,给你干什么?” 那小厮闻言不服气道:“姑娘怎么了,不就是生了张漂亮脸蛋吗?说白了不也是和咱们一样,是个为酒楼打工的嘛!” “嘘,这话你可别乱说,要是让主管或者哪位姑娘听到了,小心你以后在红楼一文钱赏钱都拿不到。”旁边小厮闻言都纷纷劝说道。 “哟,来客人了!”一名眼尖的小厮突然喊道。 众小厮闻言,都是面露喜sè的瞧去,只见一名穿着朴素,面向凶恶的粗犷大汉和一名穿着褴褛的破烂少年阔步走向红楼。 众小厮见此,面sè齐刷刷的一变,本以为来个阔少爷,谁知道却是两个寻常百姓。 虽然这两人穿着颇为普通,但来红楼奢侈一把的寻常百姓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种客人,多半极为吝啬,拿不出什么赏钱,所以这些小厮在忙活了一天后,谁也不愿意再接这种客人。 只有一名面露机灵之sè,先前一直在旁不语的小厮突然走上前去,迎接二人。 其他小厮都是暗骂这人痴傻,而这小厮也是心里嘀咕道:“这二人虽然穿着普通,但那大汉一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之人,而那名少年也是清秀之人,只盼他们是什么特立独行的打扮,装什么穷酸腐儒,要博得哪位姑娘的芳心才如此,否则的话,可苦了我双心思了!” 想到这里,这名小厮上前,面露笑脸道:“两位客官,我们红楼是这片数一数二的消遣场所了,不知两位客官前来是拜会哪位姑娘,小的看看是否有空挡,为两位客官安排一下!” 这二人赫然就是吕岳和被拉来的徐暮,此来红楼,自然是为了庆祝一事。 吕岳面部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抖动,望着那名店小二道:“吃饭、喝酒!” 说罢,就和徐暮二人径直走去。 其他小厮闻言都是面露讥笑之sè,这寻常百姓来红楼,自然不懂得什么风雅之事,狠出一把血,也是为了ri后炫耀一番,可红楼毕竟不是ji院,所以这些百姓到此,也只有这等吃饭喝酒一途。 吕岳是何等阅历,自然是瞧得出这些小厮狗眼看人低,然后又看了眼那面露失望小厮,心中顿时雪亮,于是淡漠一笑,翻手取出一枚银锭,往后方一抛,傲然道:“还不带路?” 那名小厮转悲为喜,看了看手中的银锭,仿佛发财了一般,极快的揣入怀中,并且以自己眼中最为‘甜蜜’的笑脸冲二人开口一笑,并且一路小跑的走到二人前方,往红楼内部走去。 徐暮见此,也是淡漠一笑后,就跟着吕岳走了进去。 别说吕岳跟了冯炎之后可谓是家财万贯,普普通通一块灵石在凡间都能卖个上千两黄金,就是在拜师之前,吕岳也是金刀饮马,号称一代豪雄,如果不是欠人恩惠,也不会跟充当毕晴的护卫,千里迢迢护送毕晴到乱雪峰。 其他小厮吕岳出手阔绰,顿时知道看走了眼,于是各个捶胸顿足,好不懊恼。 而这之后,自然是这些个小厮的懊恼后悔之言。 可有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徐暮走在红楼的回廊内,不禁感慨其中繁华。 “这地方虽然比不得当ri月牙湖的暮sè行宫奢华,但到底却别有一番韵味,吕大哥也真是会挑地方!”徐暮暗暗的感慨道。 只见红楼的回廊内,金丝银线编织的大红sè地毯,绣着凤凰、麒麟等祥瑞之兽,四周灯笼似火,暖人心田,连灯油都是飘着一股馨香之味,极是恬淡。 而整个红楼呈现圆形环状,中间空出的地方,赫然是一些山石瀑布,天然美景,而每层楼面,更是可以看到中间的景sè,再加上各个吊桥扶梯,横插交错,更显得红楼之景sè。 “二位客官,不是小的吹嘘,我们红楼的景观,在整个大迟郡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好多帝州来的大员,都是对我们红楼称赞不已呢!”小厮笑眯眯的说道。 “红楼之名,我在泰州也早已是颇有耳闻了!”徐暮点头说道。 “原来两位客官是泰州来的,泰州繁华我们大迟郡可比不了,两位客官,就是这,五楼雅间!”小厮恭维道。 吕岳环视了一下四周道:“的确是个好地方,算了,莫要废话,先把你们这最好的酒仙上上来,然后什么好酒好菜都摆上!” 那名小厮闻言一点头,就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徐暮见此一笑道:“他倒是机灵,拿着赏钱就知道我们不是差钱的主,还特意把我们带来了五层的位子,这红楼想来越是往上就越显身份吧!” “这红楼一共六层,这小厮能带咱们来五层,也算是识趣了!”吕岳哼声道。 徐暮望着红楼的景观,谓然一叹道:“我平生去过最好的地方就是知香居了,可是战事一起,没想到竟然整个小寒镇都不复昔年景象,祖父更是下落不明,没想到这所谓的天子脚下,却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盛世烟花!” “商女不知亡国恨!大哥我虽然没读个几本书,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只是这所谓的盛事,正如你所说,不过是一场盛世烟花,寻常的百姓又能做些什么,知道些什么呢?这繁华安逸的背后,谁知道又有多少离别失落呢?”吕岳仿佛心有所感一般。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哥曾从过军,自然知道这道理,如果此番六道能被击退,也只会赞扬联盟各个门派的元婴老怪做出的努力,而又有谁回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筑基修士,自古天道如此,人心亦是如此。”徐暮嘿嘿笑道。 “算了,想这劳子事情干什么,徐老弟你马上也要赶往尘雨国,这顿就算是哥哥为你办的践行宴吧!”吕岳神sè一正的说道。 可徐暮刚要说话,只见那名小厮怀抱着两坛美酒上来,气喘吁吁的放在二人眼前。 吕岳迫不及待的将酒坛撕开,‘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可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吕岳虎目一瞪,开口喝道:“红楼什么时候卖的酒都如此平庸了,这摊女儿红也不过是二十年左右的货sè,这就是你们这‘最好的酒’了?” 吕岳雷声的嗓子顿时喊了起来。 那名小厮见此,也是满脸尴尬之sè,望着吕岳艰难的开口道。 “客官你的酒小的本是已经拿来的,只不过有一桌子客人,在刚才硬是把红楼的名酒全部要走了!” 第九十七章 上门讨说法 “客官你的酒小的本是已经拿来的,只不过有一桌子客人,在刚才硬是把红楼的名酒全部要走了!” 小厮刚说完话,就小心谨慎的望着对面的吕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名财神爷。 其实红楼虽是以卖酒起家,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经隐约的转行,虽然卖的酒不是什么寻常小酒馆就可以比拟的,但到底是谈论诗词歌赋的文雅场所,有几个有钱人是专门上这喝酒消遣的? 可偏偏无巧不巧的就让这名小厮赶上了,就在他拿酒的刹那,红楼里的另一波客人要拿酒待客,并且来头极大,二话不说就将他手中的酒坛拿走,极为张狂。 但却也不是针对这小厮一人,毕竟红楼虽大,却是个圆环的形状,身在任何一处,都可以一览红楼上下,所以一时之间,整个五层二十年以上的佳酿全被这波客人抢走。 而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本来红楼五层的客人就不多,喝酒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加上真正能品出酒年份的人也是不多,而二十年的女儿红也真可以算得上是酒中的上品,拿来招待这些客人,也算不得辱没。 可谁曾知晓吕岳一口就品出其中关键,而且对红楼的酒窖颇为了解的样子。 “红楼的真酿少说也有数十坛,难道一坛都不剩吗?”吕岳没好气的问道。 其实他也心底知道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徐暮践行,不易惹事,否则以他的脾气,还哪里能退让半分,早就cāo刀找上门去了。 小厮望着吕岳,心想瞅着就不是个面善的主,但他做小厮,却实在有小厮的苦衷。 本来按照红楼总管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退了单子,说个谎,瞒过去就完事了。 可谁曾想,一来吕岳对红楼酒窖了解甚深,而二来则是小厮胆子不济,听闻吕岳的喝声,就不自觉的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 但这其中,却也有着小厮的小九九,毕竟这抢酒的事情,虽然只有几桌客人碰巧赶上了,但这看到此事的人,却委实不少,此时整个酒楼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猜测是谁如此霸道。 而一旦身前的两位知道事情缘由,到时叫嚷起来,红楼也只会卸磨杀驴,让自己承担责任,所以还莫不如就直接说了,将责任推个红楼,反正即使红楼事后追究,那自己凭着吕岳的赏钱,后半辈子也不愁了。 “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这酒都让刚才那波客官给包了,如果您真的想喝好酒,附近浅醉楼的醉里真可是一等一的陈年佳酿,小的这就给两位客官买来?” 徐暮心细,闻言说道:“你刚才说是你取了酒之后被人拿走的?那单子想必也已经下了,难不成红楼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两位客官,小的在这里给两位客官赔罪了,只是总管也已经消了那单子,二位客官出来也是消遣散心,又何必如此较真的!如果两位客官真想喝上好的美酒,小的就是跑遍大迟郡也为两位客官买来!”小厮闻言面部一阵难看的说道。 吕岳面容怒气一闪,骂道:“老子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除了被我师父抢过几坛以外,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谁想这老鬼刚走,就又有兔崽子上老子这找不痛快,说不得也要会一会了!” 小厮心头一惊,满脸大汗的急道:“客官稍安勿躁,莫不如小的去汇报总管,与那桌客人商量商量,将酒讨回来便是!” 徐暮虽然死里逃生,沉稳了不少,但终究是少年心xing,听闻有人抢了自家的酒,也是心中微怒。 其实无怪吕岳脾气暴躁,如果换做是冯炎,不管自己有没有理,二话不说早就找上门去闹了。 而徐暮能和这二位住在一块,虽然有着三分稳重,但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善茬,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凡事都还是有个道理和分寸,此番对方无礼在前,那徐暮也不必忍让,好歹是个修真者,总不能面都没见到就退避三舍吧! 徐暮闻言冷笑道:“如果那桌客人如此好商量,又怎么会将红楼的佳酿全部抢走?我看你去商量也是白搭。更何况前前后后这么长的时间,你让我兄弟二人干等着不成?还是我兄弟二人辛苦一点,上门讨要便是。” “说吧,是哪桌的客人,平白搅了我兄弟二人的兴致,好好一顿践行宴,让这帮龟孙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吕岳闻言也是双目中煞气一闪。 小厮眼见要闹起来,也是急的火烧屁股一般,一边拦着徐暮和吕岳,一边冲不远处的小厮使了个眼sè,让他急忙去找红楼的主管。 “两位客官,两位各管,听小的一句,出门在外,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消遣作乐,何必给自己找麻烦,扫了雅兴呢!” “这话你跟他们说去!你以为支支吾吾的不说那桌客人的来历就可以蒙混过关吗?我大哥既然能喝出这酒的年份,那闻出酒的位置也不在话下!”徐暮绕开店小二,冲着吕岳说道。 吕岳喝了一口自带的酒壶,鼻子一抽,只觉得淡淡的酒香自远处飘来,极为香醇。 其实酒之一物,大到达官显贵,小到黎民百姓,都会品尝一二,喝出个三六九等来,而再进一步的酒道高手,如同吕岳等,紧紧喝上一口就能辨别出其中的年份,而如果像是冯炎那种近二百岁的老酒鬼,在一闻之间就能知道酒的成分及酝酿。 而但凡名酒,都是极为香醇浓烈,有的甚至十里飘香,而红楼的名酒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但以吕岳的本事,闻出个大概也是仈jiu不离十了。 更何况这名酒佳酿此刻都汇集一处,酒香之烈,可见一斑。 吕岳闻着闻着,就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寻着酒香就往红楼的另一处方向走去。 而徐暮见此,也是淡漠一笑,就跟了上去。 虽然徐暮此时不宜露面,以免五大家族的人认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大迟郡到底是不是帝州皇城,一来大迟郡的皇族修士本就少之又少,二来则是五大家族当ri逃出去的人不过寥寥三十人而已,而整个大迟郡人口百万,哪里那么容易碰上,并且恰巧还能认出自己。 徐暮阔步走在吕岳身后,而吕岳也寻着酒香越走越远,直到走到红楼的另一端,二人才停下脚步。 而刚才的小厮,也早已被二人落在了后面。 毕竟二人是去上门找梁子寻仇,带着怒气去的,不可能在这红楼闲庭信步,所以行走之间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丝身法,这又怎么是寻常的小厮可以追得上的? 徐暮见到了地方,谨慎的问了一句:“确定是这里,没弄错吧!” 吕岳闻言傲然的回答道:“错不了,这里酒香香醇,至少有着不下二十种的美酒佳酿,如果那小厮没骗咱们,那就应该是这里了!” 徐暮略微一点头,二话不说的就径直走了过去。 红楼的居所,分为内外两层,内层则是靠着里面的悬空景sè,可以一览红楼全景。 而外层,则是红楼靠外的居室房屋,给一些个不喜热闹的客人准备的雅间。 这此处,赫然就是一个大门紧闭的雅间。 徐暮拾起袖子,准备敲门,想要来个先礼后兵,毕竟前来此处也是讨说法,不是打架来的。 可吕岳见此心中煞气一闪,先徐暮一步走到门口,不由分说的飞起一脚踹中门身,并望着徐暮眼神微怒。 那眼神分明是怨恨徐暮太过斯文,哪里有上门算账的架势。 当然吕岳这飞起一脚并没有运用多少的真元和内力,只是寻常人愤恨的一脚,虽然颇为无礼,但也不至于一脚将门踹开。 可饶是如此,一声颇为巨大的响声在五层传开。 而不远处的小厮,望着这一幕,脸sè也是刷的一白。 “他nǎinǎi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我家公子在此会客吗?还不自赏十个耳刮子,叩头认错?”里面一股极为张扬跋扈的声音传来。 吕岳和徐暮对望一眼,也是心头震怒,恶奴都如此嚣张,那主人家显然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唰。” 雅间的红sè朱门应声而开。 只见两名面露轻狂之sè的青年,傲然的望着吕岳和徐暮。 这两名恶奴虽知抢酒之事闹得颇大,但到底主人家的名头摆在那里,不会有几个人上门找麻烦,但即使有人不知趣,并且有胆子前来,也是为了面子,随便客气一番,就可以了事了。 可刚才踹门的一幕,显然对方来势汹汹,肆无忌惮,并且能在五层消费,看样子有些来头的人,二人虽然嘴里不干不净,但还是心头有些小心。 可谁知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普通的大汉和一个小叫花子打扮的青年,直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倍感错愕。 “两条看门狗!让你家主子出来说话。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敢在我的嘴里抢酒喝!”吕岳极为蔑然的望了眼眼前的两人。 “放肆!” 可不等那两人回话,就见一道颇为yin冷声音传来,而声音未落,就见一道紫sè光球激shè而出,并且直奔吕岳的面部而去。 第九十八章 找茬出手 只见一道紫sè光球激shè而出,并且直奔吕岳的面部而去。 吕岳心头震惊,脑海中顿时冒出修真者的字眼。那道紫sè光球速度极快,虽然威能看似不大,但却是直奔自己面部而来,只要被打到一星半点,那自己的老命今天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吕岳纵然想躲,可先前那声‘放肆’震的自己心神恍惚,根本无力躲开,显然对方的修为要高出自己太多。 正当吕岳心神大震,感觉自己已经与死神擦边时,就见身旁徐暮一声冷喝,翻手间一道灵符轰然而出,碧蓝sè的清水波纹涟漪而起,刹那间就将的紫sè光球阻挡在外,并在一个呼吸后骤然化去。 徐暮自打被王公公yin了一手之后,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能威胁自己生命的事物存在,那自己就大意不得。 所以纵然徐暮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但他也清楚大迟郡的能人异士不少,修道者也不在少数,所以即使身处红楼之中,也是小心异常。 果不其然,吕岳刚一开口,徐暮就感觉到一丝真元的波动,随即而来的那声冷喝,也暗含着筑基修士的威能,所以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灵符,以防不备。 “阁下抢酒在先,恶奴出语伤人在后,现在又使出这种不要脸的偷袭伎俩,真当大迟郡的修真者死了不成,容你这般放肆?”徐暮见对方出手就是要吕岳的xing命,心中也是震怒异常,没有丝毫客气的冷声喝道。 “嘿嘿,道友勿怪,也是你身旁的这位小辈出言不逊,贫道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一二,只是不知道友师从何派,听口气难不成是大迟郡的修道者?贫道淮yin子,见过道友!”里面一声颇为yin冷的笑声传来。 徐暮站在外面,眼中jing光闪现,冷喝道:“阁下难道单凭一句教训就想轻易了事?” 里面一声不屑的声音传来:“这位道友好大的气派啊,区区几个堂而皇之的理由,难不成还想让我们磕头认错才肯罢休不成?更何况既然我们已经报了姓名,那道友是不是也该告诉一下你二人的来历呢?” 徐暮心想总不能失了礼数,于是冷喝道:“在下徐暮,旁边的这位是我师兄吕岳。” 里面淮yin子好奇的问道:“道友莫非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徐家之人?” “难不成这天底下姓徐的就都要是徐家的修士不成?”徐暮眉光一闪,不屑的回答道。 “呵呵,倒是贫道失礼了,只是既然两位道友是前来讨说法的,我们总要当面说清楚吧,免得有什么误会!不如道友进来一叙如何?”淮yin子突然说道。 徐暮心想输人不输阵,虽然对方是敌非友,但这地方到底是红楼的一亩三分地,对方也玩不出什么yin谋诡计,所以片刻后,一望身旁的吕岳,使了一个颜sè,就阔步向前走去。 而先前那两名恶奴,见徐暮二人都是修道者,知道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在经过里面主人吩咐后,就纷纷让开道来,让徐暮二人进去。 至于这大堂外,闻讯而来的红楼总管和一众小厮,显然也知道修道者的分量,于是颇为无奈的驱散了众人,只留先前的那名小厮战战兢兢的看在外面,留意动静,以防这两拨人再打起来。 而在酒楼各处看热闹的众人,在瞧见修真者的身份时,也都是面sè一变,虽然好奇两方会发生何事,但害怕惹祸上身的前提下,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好奇,纷纷缩回头去。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样悄然无息的在众人眼中戛然而止,但真正的争执,却刚刚开始。 徐暮望着眼前巨大的雅间,和数十坛的好酒,心中泛起阵阵的冷笑。 “贫道淮yin子,这位是大迟郡林家的少主,见过两位道友!”一名面容苍老,古道仙风的老者手中拂尘一摆,冲徐暮点头说道。 徐暮闻言瞧向这淮yin子和所谓的林家少主,也是收起大意之心。 眼前这林家少主还好说,长得面寇如玉,颇为英俊,只是面容之间傲气显现,一看之下就知道是个极为张狂之人,但张狂也足以有着张狂的资本,因为这名少年,俨然已经有了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即使放在乱雪峰的年轻一辈,也可说得上是佼佼者了。 而另外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修为比之这位林家少主强上太多,因为这位老者,修为赫然连徐暮都有些瞧不透,虽然气息不如冯炎,但却绝对在文进这位文家少主之上,所以以徐暮的判断,此老的修为应该在筑基中期顶峰的样子。 而徐暮吃惊之余,这对面的二人也是各起心思。 林家少主见到徐暮也是颇为心惊,起先的争执,这名林家少主也只以为对方是一名筑基修士,这他倒也未曾放在眼里,只是如今看到对方真身,却是大吃一惊。 “这小子看样子比我还要年轻几岁,至多二十岁也就顶天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想来也是什么世家弟子,用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虽然比我高上一筹,但如果论及真实资质,这小子也未必强的过我!”林家少主暗暗安慰自己。 与之相反,淮yin子在望向徐暮之后,就感到颇为诡异,神识一探之下,竟然大惊失sè起来。 “眼前这娃娃年纪轻轻就修为不凡不说,这周身竟然有如此浓郁的死气,而且还并非是普通百姓的死气,而是货真价实的修士死气!莫非眼前这人是什么筑基有成的老怪不成,还是驻颜有术才显得如此年轻?” 淮yin子望着徐暮,是越看越心惊:“他得杀了多少的修士才能聚集如此多的死气啊,可近来除了一元郡的巨变,没听说哪儿死了一大堆的修士啊!莫非他是一元郡中活着出来的修士?” “也不对,连金丹老怪都陨落在那里了,寻常的筑基修士又有哪个能活着出来?难不成是这人杀的是同阶的筑基修士,所以死气缠身?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能他周身死气如此之多,毕竟一名筑基修士的死气,要比练气修士的死气强上太多了!” 淮yin子望着徐暮,竟在几个呼吸之间将徐暮分析成一个远超同阶,并且杀人无数的筑基老怪。 徐暮不明所以,望着淮yin子冷笑道:“我还当是哪家的修士能如此肆无忌惮呢,原来是大迟郡的林家啊!怎么,林家近几年莫非有人结丹不成,否则哪里来的底气敢在大迟郡横行霸道?” 徐暮自然是知道大迟郡林家,此家族身为大迟郡数一数二的势力,虽然比不得帝州五大家族,但筑基修士也有十人之多,其中更是不乏一些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所以林家在东楚,也是颇有名头。 但徐暮不说见识过一元宗、毒王教这等国家间的大门大派,就是帝州五大家族都打过不少交道,如今区区一个林家,单凭他乱雪峰筑基修士的身份,就不用放在眼里。 那名林家少主闻言,心头震怒,对方的言语,竟是丝毫不把他们林家和他这名少主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他如此生气,自从一元郡之变发生后,东楚散修一脉近半的修士都葬身深坑,连五大家族都是元气大伤。而他林家虽然离一元郡不远,但小心谨慎之下,当初也未派人前往一元郡探查。 而大迟郡其他的几个家族,所派之人或是损兵折将,或是全军覆没,总之是势力大损。 经此一役,林家在大迟郡的势力可谓是如ri中天,而帝州五大家族元气大伤的同时,皇位之争也是愈演愈烈,没空管大迟郡内部的纷争,所以此时的林家,已经俨然自诩为大迟郡的第一家族了。 这种情况下,换做旁人是林家的少主,张扬跋扈也是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再加上五大家族对散修一脉的磨刀霍霍,也让各个势力倍感寒心,所以一些家族纷纷拉拢修为有成的散修,扩充实力。 而淮yin子,正是林家拉拢的目标之一。 所以林家少主才会上演一出抢酒的风波,一来是讨好淮yin子,这二来,则是刻意彰显林家在大迟郡的地位。 是故林家少主见徐暮丝毫不把林家当回事,于是开口喝道:“这位道友,你是哪家的修士,敢不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徐暮还没怎么样,倒是把淮yin子下了一挑。 “人家杀了那么多同阶修士,你林家最厉害的修士也不过是筑基修士,人家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何况你也不过是林家的少主,一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罢了,人家又不像贫道有求与你,何必给你面子?” 徐暮的出言不逊,让淮yin子更加确定了徐暮修为以及来历的不凡,毕竟没有什么来头和底气,傻子才会和林家的修士作对。 徐暮望着林家少主,心头泛起一丝冷笑。 “既然你让人出手伤吕大哥,那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何不就以此为借口,也找个出手的理由,教训教训这二人!” 徐暮先前见对方动辄出手伤人,早已是看不过眼,如今正好找个理由,伺机出手。 “放肆,道友之称也是你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可以对我称呼的吗?”徐暮突然一声冷喝。 “林家的少主很了不起吗?连修道界的尊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淮yin子道友身为林家客人,自是不好开口说你。” “但你却忒放肆了,也罢,徐某今ri就勉为其难,代林家的家主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第九十九章 十招 “徐某今ri就勉为其难,代林家的家主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只听徐暮一声冷喝,一股筑基初期的强横气势突然发出,死死的盯住眼前的林家少主。 林家少主和淮yin子怎么也没想到徐暮在几句话之后就要出手开打,也是弄了个措手不及。 “徐道友,林家少主也是一时失礼,如果哪里冲撞了道友,贫道在这里替他道歉了!”淮yin子见徐暮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见徐暮敢贸然出手,显然也是有着不小的把握,所以即使淮yin子高出徐暮一截,也不敢轻易得罪对方。 “哼,淮yin子道友切勿多言,此子胆大妄为,竟然敢称呼我为道友,显然不顾尊卑有别,乃是对修道界的大不敬之罪,今ri纵然我饶了他,来ri难不成东楚三州十二郡的筑基期道友都要迁就这小辈不成?我此番教训他一二,也是让他明白尊卑有别的道理!” 言语间,竟然摆出一股长辈的架势。 林家少主听徐暮一会一个‘此子’,一会一句‘小辈’,气的也是火帽三丈。 虽然他身为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不假,可是凡是战力超出同阶,或是地位尊贵的修士,即使面对高出自己一阶的修士,也可以称呼‘道友’。 就如同当ri徐暮以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和文进等人同行一样,一来乱雪峰内门弟子的地位很是荣耀,这二来,则是徐暮拥有着不下于筑基初期的非凡战力。 而他林家少主虽然不说是远超同阶,但在同辈之中也是出类拔萃,更何况现如今的林家早已是大迟郡的第一大家族。 “姓徐的,你莫要不知好歹,纵然你是筑基修士,但这大迟郡乃是我林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你来放肆、教训我。” 徐暮摇了摇头,一望眼前的林家少主,开口道:“五大家族的掌事之人徐某也见过不少,但论及心智、修为、言语得失,你实在是跟他们差的太远了!” 此言一出,淮yin子和林家少主都是心头冒出一个讯息‘见过五大家族的掌事?’,五大家族的掌事是谁都可以见的么?对方果然有来头。 徐暮冲吕岳使了眼sè,开口道:“吕师兄,出去守候一下,莫要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们。” 吕岳知道徐暮是为了他好,此战对方高手不少,不是自己可以插得上手的,可对于徐暮的种种手段,也是颇为了解,区区一个散修和乡村僻壤的家族少主,还奈何不了徐暮。 于是略微一点头,阔步走了出去。 淮yin子见此,知道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 只是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做林家的客卿长老,那自是不能眼看着徐暮去教训林家的少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徐道友执意如此,那贫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在下既然忝居林家的客卿长老之职,也不能眼看阁下伤了我家少主,所以只得厚着颜面,向道友讨教一下贵派高招了!” 其实在淮yin子心里,与徐暮交手是一百个不愿意,单单是如此年轻的年纪和修为,就透露着一种诡异,这其中原因说来也不难猜到,一是天资极好,再不就是家族背景巨大,但这其中不管哪一点,都不是他一个散修可以轻易得罪的。 林家少主见淮yin子答应出手,心中也是欢喜,淮yin子的实力他是清楚的,筑基中期顶峰,差一步就可以筑基后期的角sè。 而徐暮呢,年纪轻轻,能有筑基初期的修为也就顶天了,又如何会是淮yin子的对手。 想到这了,林家少主yin笑连连,冲两名仆从吩咐道:“你二人也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进来。” 二人略微一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徐暮望着留下来的淮yin子和林家少主,心头泛起一丝冷笑。 “本来就想将你们这两位出手伤人的无耻之徒一起收拾,但不好找理由下手,所以这才刻意刁难姓林的小子,料想我要先打小的,也需先过了老的这一关!这样就可以将淮yin子拉下水,将两个人都教训一番。只是稍有麻烦,需要先打发掉淮yin子后才能动姓林的小子。” “可居然没想到姓林的竟然自己愿意留下来,恐怕也是打着对我施暗手,以二敌一的如意算盘。嘿嘿,但他怎知,我已早有对策。” 想到这里,徐暮淡然一笑道:“怎么,林道友要留下来?是你们两个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啊?” 淮yin子见徐暮如此自负,心中越发不敢大意,笑道:“林家少主只是一个后辈,贫道和道友交手又怎敢让他胡闹?只不过筑基修士的争斗难得一见,所以贫道才特意留下他,让他观摩一二,想必这点面子道友不会不给吧!” 徐暮耳濡目染了多少yin谋诡计,对方这点斤两自然骗不过他,望着淮yin子的脸庞,徐暮突然计上心头。 “那是自然,只是这房屋狭窄,你我之间斗法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这后辈,也怪不得我了。” 淮yin子望着徐暮,点头道:“这点自信贫道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友要怎么个斗法?赌注又是什么?” “赌注自然是这位林家少主了,他先是抢酒在先,又是对我无礼在后,自然是要稍加薄惩了!而如果徐某技不如人,不能惩戒这小辈,那斗法之中是死是残,便是徐某输的代价!”徐暮心不在焉的说道。 “道友话语严重了,你我寻常的切磋,又怎么会伤及xing命,如果道友输了,也只需上林家登门谢罪也就罢了!”淮yin子呵呵笑道。 “一言为定,不过既然赌注是我定的,那你我二人怎么个斗法,还是你来定夺吧!”徐暮说完后,就颇为自信的等着。 淮yin子环视了一眼四周,开口笑道:“贫道和道友既然并非是生死相搏,那也无需什么歇斯底里的争斗,既然道友要惩戒林家少主,而老夫要护着他,这样莫不如以林家少主为题,你攻,我守,以十招为限如何?” 其实淮yin子也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也是忌惮徐暮的来历和周身的死气,如果为了个林家少主而打得翻天覆地不划算不说,自己的老命也有可能搭上。 所以莫不如让对方舍长取短,以十招为限,一来自己只需要撑过十招就可以万事大吉,这二来,对方的攻击就全部针对林家少主,他也可以乐得清闲,不必为自身损伤担忧。这三来,就是林家少主也不是傻子,攻击来了还不会躲么? 是故即使他答应了徐暮林家少主不会出手,但这一箭三雕的计策,却是极为歹毒。 可他怎知,徐暮也早已打好了算盘,料定淮yin子的损招。 “那好,就以十招为限,不过既然是道友提的十招的规矩,那徐某没打完十招可不会停手哦?”徐暮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淮yin子淡笑一声:“那是自然。” 说罢,取出一个八卦玉坠的法器,望着徐暮,在天空中翻然一抛。 刹那间,天空中玉坠的青sè光芒变得极为盛亮,照shè着淮yin子和林家少主二人。 徐暮见此也是油然一笑,大五行灵针翻然出手,十数枚的毒针仿若蛇眼一般,死死的盯着保护中的淮yin子和林家少主。 自打徐暮筑基有成之后,神识之力大涨,已经可以运用三组的大五行灵针了,所以脱困之后,徐暮一直想找个对手斗法一二,不想今ri就碰上了。 “第一招!” 只见三组大五行灵针,金、木、火三大属xing突然飞起而出,带着无数的彩sè光芒,飞袭而去。 淮yin子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手中有翻然祭出两道灵符,护持在玉坠的光芒左右。 “呲呲呲呲!” 大五行灵针轰然打在了淮yin子的法器之上。 只见一个呼吸之间,淮yin子周身的灵符早已破碎不堪,就连祭出的八卦玉坠,也是摇摇yu坠,显然不敌的样子。 其实这也无怪这样,徐暮的大五行灵针,虽然只是组合型的顶阶法器,单一的一组灵针无法和其他的顶阶法器作比较,可是三组加起来,已经堪堪比拟两套的顶阶法器的威力了。 而淮yin子虽然修为高超,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散修,论及身家也就和赵琳儿这等筑基初期弟子的差不多,所以至多也就拿出一两样的高阶法器,现如今又只守不攻,法器能安然无损反倒是怪事了。 淮yin子见此,心中痛极,实在想不出徐暮竟然有专破法器的针类法器,而且还是顶阶套装的,所以大惊失sè下,急忙思索起对策来。 “难怪这小子口气如此之大,有大五行灵针这等宝物,筑基期中可谓是再无敌手啊,我这次真是yin沟里翻船!只是如果任凭这小子这般狂轰滥炸,那即使我能撑过十招,又有多少法器够他毁的?” 想到这里,淮yin子急忙摇手一招,见八卦玉坠满是凹陷的针孔,极为心痛。 “第二招!” 可不等他稍加喘息,徐暮另一波大五行灵针又飞驰而来,直奔淮yin子而去。 淮yin子大惊失sè,如果任由对方如此施为,那自己能否挺过十招的大限都不一定,所以也顾不得什么先前的承诺,手中一道墨黑的丝线仿若长蛇一般,像徐暮卷去。 徐暮见此也不介意,反而纵声笑道:“来得好!” 说罢,大五行灵针回转手中,腰间一道红sè的绳索滚滚而出,竟然是要以绳索对绳索。 淮yin子冷笑一声,墨黑的丝线向徐暮的红璎锁缠绕而去。 刹那间,滚滚的墨黑sè丝线缠绕红璎锁,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音。 可徐暮却丝毫不以为意,手中红璎锁直冲上前,向淮yin子席卷而去。 淮yin子见徐暮这种只攻不守的无赖打法,也是颇为无奈,于是一个闪身,就飞到房间的另一处,准备再做后手。 可几乎就是这么一个闪身的功夫,徐暮不怒反喜,红璎锁非但没有追去,反而一个呼吸之间,就袭卷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林家少主。 淮yin子见此,怒吼连连,手中紫sè的光球飞出,轰然打向徐暮的红璎锁。 可这却又怎么来得及,几乎就在淮yin子出手的刹那,红璎锁就已经缠绕住林家的少主。 徐暮反手一招,红璎锁卷着林家的少主回来的刹那,开口道。 “第三招。” 第一百章 报复 “第三招!” 话音刚落,徐暮的红璎锁扭转回来,捆绑着目瞪口呆的林家少主,伫立在徐暮身旁。 而此时响起的,赫然是淮yin子所发出的紫sè光球的爆炸之声。 这位林家少主,怎么也想不到,在大迟郡颇具盛名的散修淮yin子,三个照面不到就被人打得狼狈逃窜,而自己也在‘惊呆’了的情形下,失手被擒。 淮yin子此时也是面目铁青,望着徐暮,久久不语。 其实要说淮yin子,身为筑基中期顶峰的修士,纵然法器不如徐暮犀利,但如果真动起手来,徐暮也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 可坏就坏在淮yin子自己自作聪明,以十招为限,只守不攻,这让徐暮的法器之威得以最大化的显现,然后加之红璎锁的特xing也是打得淮yin子措手不及,这才马失前蹄,大意失荆州。 毕竟红璎锁这类捆人法器,论起稀有,比之大五行灵针还要珍贵几分。 徐暮望着淮yin子,心中极为欣喜。 早在赌斗之前,徐暮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从一开始,自己就用大五行灵针猛攻,而淮yin子只守不攻的情况下,自己也是无恙。 而林家少主既然选择留在这里,那不管十招之内胜负如何,以林家少主的轻狂,都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选择机会出手偷袭徐暮,这也是徐暮选择激怒林家少主的原因。 然后偷袭之时,徐暮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借助高出林家少主一筹的法力,趁其不备强行催动红璎锁捆人,到时候十招之约不攻自破。 可是谁曾想到自己筑基以后,大五行灵针的威力也是水涨船高,一个照面就将淮yin子的法器打得摇摇yu坠,以至后来淮yin子扭身周转时,被徐暮钻了空子。 其实这也难怪,大五行灵针本就是顶阶法器,专门为筑基修士所用的,而徐暮以前虽然能催动大五行灵针,但毕竟只有练气期的境界,如今顺利筑基,那大五行灵针的威力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显现出来。 “淮yin子道友,承让了!”徐暮冷笑一声。 淮yin子闻言仿佛被讽刺了一般,面目yin晴不定,望着徐暮许久,才谓然一叹道:“道友好神通,贫道佩服!这林家少主就由你处置吧!只是还请道友看在贫道的面子上,稍加惩戒也就罢了,否则林家那边,你我二人都不好交代的。” 徐暮闻言一笑道:“林家虽然在大迟郡有点名头,但我还未曾放在眼里!道友放心,我只是稍加薄惩,要不了这位大少爷的xing命的。” 说罢,红璎锁一拉,就饶有兴趣的望着被捆成粽子的林家大少。 林家少主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望着徐暮恨声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为好,否则你如此羞辱我,来ri我也必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呦呵,吓唬我?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还敢这么嘴硬?难怪你调教出的奴才能如此胆大妄为,先是强抢我兄弟的好酒,然后再是出语伤人!可别说你现在在我的手上,生死全凭我一句话!就是你林家老祖来了,他也未必敢把我怎么样!” 说罢,徐暮体内真元一动,滚滚的灵力诸如红璎锁之中。 只见红璎锁刹那之间红sè光芒如同鲜血一般,不断的捆绑着林家少主。 林家少主只感觉此时体内真元被封,自己如同一个**的羔羊一般,根本无法反抗,而红璎锁歹毒的红芒也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 红璎锁号称顶阶法器,自然是有着其独到之处。 论及捆人,封印,以及偷袭和折磨于一身的歹毒法器,如果真的极为鸡肋,昔ri白老三也不敢在白老大拿出大五行灵针之后再拿出此物献丑的! 而红璎锁在徐暮的手中,也委实建功不少,晨州月牙湖暮sè行宫一役生擒李纨,一元郡深坑一役锁金丹期强者王公公,都曾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如今将此物用在林家少主这位练气期修士的手中,反而还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徐暮望着不远处脸sè难看的淮yin子和一旁杀猪一样惨叫的林家少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徐暮所在的雅间都如此热闹,那外面的情形就更加jing彩了。 只见此时的红楼五层,熙熙攘攘聚集了数十位的各方大豪,这些人中有的是一方修士,有的是城中权贵,有的仅仅是红楼小厮,虽然身份都不尽相同,但此时却都纷纷聚集在徐暮所处的雅间外面。 只听林家少主的惨叫歇斯底里,如鬼哭狼嚎一般震彻整个红楼,而一些自持颇有身份的人,也不禁纷纷从自己的屋内走出来,打听这其中发生的缘由。 “阿青,这不是你家少主的声音吗?你怎么还闲站在这里,不怕你家少主遇到不测吗?” 一名大儒打扮的文雅中年男子仿佛认得林家少主一般,在门口盘问起来。 而此时林家少主的两名仆从,在听到他们少主的惨叫后,也是面sè一变,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张狂。 “这个…这个…有淮yin子前辈在里面压阵,少主应该会无碍吧!”那名叫阿青的仆从显然也没有底气的说道。 “你家少主竟然结交了淮yin子前辈,此老在大迟郡的散修界可是极具威名啊!没想到连他也跟林家有关系!只是你家少主为何会发出如此惨叫声,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那名中年男子问道。 “司马先生有所不知,我家主人有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所以我们也…”另一名仆从解释道。 “糊涂,如果你家少主出了什么不测,你们担待的起吗?”司马先生似乎与林家颇为熟悉,开口喝道。 两名仆从闻言略微一迟疑,就纷纷让出道来,毕竟林家少主的安危也关乎着他们的脑袋。 司马先生显然也是身负修为之人,见里面有淮yin子这等修士坐镇都无济于事,心中也是有些骇然,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循着房门走去。 而不远处的吕岳,则是神态悠闲的坐在对面的酒桌上,品尝着店小二刚刚去隔壁浅醉楼买来的醉里真。 “这酒虽好,但却有些太素,不够劲,显然是给那些穷酸腐儒喝的酒!没有更烈的吗?”吕岳望着对面焦头烂额的小厮说道。 “诶呦,客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品酒!这林家可是咱们大迟郡数一数二的家族啊,连大迟郡州府的总督都要看他们的脸sè,您现在折磨他们的少主,回头可有好果子吃了!”店小二焦急的说道。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没看见我兄弟正在教训他们少主吗?到时候别说是区区小的,就是老的来了,惹了我兄弟,照打不误!”吕岳豪气冲天的说道。 “客官,小的劝你还是和你兄弟早点收手,然后趁早离开大迟郡吧,这事连司马先生都搀和进去了,恐怕…” “司马先生?刚才进去的穷书生吗?嘿嘿,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下有苦头吃了!”吕岳望着刚才司马先生进去的背影,嘿嘿一笑道。 此刻在房门口的司马先生,显然是听不到吕岳的‘jing告’了,因为他在两名仆从的让道下,赫然已经打开门进了去。 而就在开门的刹那,一声惨叫更为清晰的从里面传了出来。 两名仆从见此,也是面sè一变,但他们也颇为晓得此事关乎少主颜面,所以在司马先生进去后的刹那,急忙用身形挡住外面众人的视线,并且将门关上。 司马先生在进入房中的刹那,就见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年神态冷漠的站在一旁。 而其身前,赫然就是被红璎锁捆住,倒在地上,全身被汗浸透的林家少主。 司马先生见此,刚要阔步上前,就见一道身影阻拦在自己身前。 “道长…”司马先生迟疑道。 哪知淮yin子摇了摇头,大有深意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徐暮,谓然一叹。 司马先生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望着徐暮开口道:“这位道友…” “谁允许你进来的?”徐暮望着司马先生,声音冰冷异常。 司马先生刚要回话,就见迎面激shè出三道彩sè的光针。 司马先生大惊失sè,急忙手中祭出一枚折扇,张开一刷,黑白的sè光芒大起,直接迎了上去。 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鸣,徐暮安然站在原地。 而司马先生则不自觉的退了半步,吐口浊气道:“好修为!” 徐暮见此一声冷笑,红璎锁招手而回,默然的望着已经半死林家少主。 想当年红璎锁之威,连嘴硬如李纨者,都一五一十的将所知的魔道之事吐了个干干净净,就更别提林家少主这位纨绔子弟。 他刚才见司马先生进来,知道对方是敌非友,所以就随意出手教训一下对方,凭仗着大五行灵针的犀利,这才略微的胜了一筹。 而对方既然支援到此,自己也没有必要非要弄个鱼死网破,所以就索xing收回了红璎锁。 “这姓林的小子深受折磨,淮yin子的八卦玉坠也被我损伤,想来报复已经足够了!而我虽然不ri将离开东楚,但吕大哥还要留在这里,实在不易太过得罪他们的,免得他们ri后找吕大哥的麻烦。” 想到这里,徐暮轻蔑的望了眼林家少主后,就冲淮yin子一拱手:“告辞!” 说罢,阔步向房门外走去。 司马先生望着徐暮的背影,开口喝道:“伤了人就想走吗?你当大迟郡的修道界是什么?” 徐暮在已打开的房门前,身形一顿,颇为玩味的冷漠问道:“是什么?” 可不顾身后司马先生和淮yin子难看的脸sè,也不管身前那些惊异的眼神,徐暮扬手一道法术,璀璨异常。 只见无数的雪花飘零红楼,阵阵寒气萦绕四周,一时之间,红楼仿佛雪地中的红sè古楼,美得鲜艳。 淮yin子瞧见这法术后,喃喃的自语道。 “乱雪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 只见徐暮扬手一道法术,红楼四周顿时变得雪花漫天,极为美丽。 这一手法术,自然不是什么高难的法术,在乱雪峰众多的传承法术中,也不过是入门的伎俩,可就是这简单的一手,却委实让在场众人纷纷不自觉的为徐暮让出一条路来。 要知道,修道界的各个宗门,每家都有着自己特立独行的标志,例如乱雪峰的雪花之术、血心池的‘参天浴血,生机全无’、天魔宫的噬魂幡、甚至东楚帝州皇族的红衣黄玉、都是彰显身份的一种标志。 而徐暮的这一手法术,就赫然是乱雪峰弟子出门在外时彰显身份而用的一手法术,虽然极为简单,但在整个东楚可谓是独一无二,仅此一家。 “乱雪峰…你是乱雪峰的人!”淮yin子喃喃自语后,就极为震惊的喊了出来。 要知道,乱雪峰身为东楚第一大宗门,实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单单就是金丹修士的数量,连五大家族都要望洋兴叹,更何况其下的筑基修士更是数以百计。 如果乱雪峰算是东楚的一流宗门,那大迟郡林家,也就是二流货sè,而且是二流靠后的那种。 一旁的司马先生望着漫天的雪花,仍然不确定的问道:“淮yin子道友,你可看清了?近几ri传闻乱雪峰的人已经全部前往西边的尘雨国了,怎么还会有人留下?莫不是假冒的不成?” “贫道早些年曾结识过一位乱雪峰的筑基修士,乱雪峰的独门法术自然是不会认错的!哎,老夫早该想到,能如此年轻就有此等修为的人,必然是大宗门出身,也只有乱雪峰这等宗门,才会让一名筑基弟子身怀如此顶阶法器!”淮yin子谓然一叹道。 “怎么,两位道友还有贵干不成?”徐暮虽已走到外面,但里面的声音却是听得真切。 “适才是在家鲁莽,不知道友乃是乱雪峰的高足,实在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司马先生突然口风一转,面露笑容的对徐暮抱拳说道。 徐暮没有理会司马先生的转变,环视了一眼四周窃窃私语的围观众人,然后一个闪身,就走到吕岳身旁,开口道:“吕大哥,走了!” 吕岳见徐暮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是心惊不已,但他素来桀骜不驯,望着身后干瞪眼的众人,大笑一声后,就一推眼前目瞪口呆的小厮,往红楼的另一处方向走去。 淮yin子注视着徐暮离去的背影,谓然一叹后,就将林家少主抱起,冲司马先生道:“这位道友,林家少主伤的不轻,我还需要返还林家交代此事,就先失陪了!”说罢,抱着林家少主,两名仆从也是紧接着向楼下走去。 司马先生却嘿嘿一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乱雪峰。” 而此刻身为红楼地主的总管,在瞧见漫天的雪花后,也是摇手冲一名小厮吩咐道:“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小姐!” 紧接着,这名红楼总管,就一换笑脸,满脸和善的向人群中走去。 直到半盏茶后,围绕在雅间周围的一些权贵之人,才极为不甘心的纷纷散去。 而整间红楼,却更如往常一般,仿佛丝毫没有发生刚才的那一幕一般。 “两位客官,这是咱们红楼的主厨亲自掌勺为两位客官做的菜,两位客官尝尝,可还满意?”小厮在一旁殷勤的笑着说道。 徐暮端坐在一间颇为富丽堂皇的雅间内,四周赫然是一些古玩玉器,绫罗绸缎,就连吃饭用的家伙,都是金杯银筷,极为的奢华。 经过刚才闹的那么一出,徐暮显现出比之林家还要势大的身份地位后,自然有一些权贵之人想要攀龙附凤,巴结一二,所以徐暮和吕岳二人,不胜其烦下,也不能再在外面饮酒消遣,只得转入屋内。 但也好在这些人素来审时度势,察言观sè的本事更是极为娴熟,在见到徐暮二人进入雅间之后,知道徐暮不想被打扰,所以也颇为识趣的等在外面,让‘仙家’息怒。 “嘿嘿,这菜还真是不错,只是你刚才不是说劝我兄弟二人早点离开嘛,现在怎么改口风了?”吕岳喝的高兴,开玩笑的说道。 “您瞧,这事您怎么还记得啊,小的刚才不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您二位居然是林家都不敢得罪的主,所以才好言相劝么!说到底也是为了两位客官着想,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计较了!”小厮吓的一身冷汗,急忙开口说道。 “哈哈,我大哥是跟你开玩笑的,如果他真的跟你计较,还会让你在这里服侍我们吗?喏,这是二百两银票,你出去给我买几身合适的衣裳,剩下的就当是你的赏钱!”徐暮从储蓄口袋中拿出二百两的银票递给小厮。 小厮见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眼前这位客官都能平白无故的让酒楼下雪,变点银票还不是小菜一碟? “客官,您是要什么样的衣服?是城中锦翠轩的呢,还是陵容居的?是要金丝银线的,还是天蚕编织的?”店小二一股脑的将大迟郡有名的衣店全部说了出来。 “随随便便买几套干净点的衣服,普通点的就成,诺,跟他的差不多就行!”说罢,一指吕岳身上穿的布衣。 “是,小的这就去办。” 小厮一声兴奋,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虽然他不晓得徐暮这种有钱人为何穿着如此朴素,但他却明白,徐暮买的衣服越便宜,那剩下的赏钱就越多。 当然,他还没有胆子随随便便找几个地摊货就拿回来糊弄徐暮! 吕岳望着小厮背后的身影,突然转首冲徐暮问道:“徐兄弟,刚才明明已经教训了那姓林的小子和淮yin子,为何出来之时还要用上乱雪峰的法术彰显身份,毕竟如果这事传了出去,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你的!” “吕大哥有所不知,林家的势力虽然只在大迟郡称王称霸,但好歹也算是一方势力,此间事了后,虽然我会立马离开东楚,但如果他们要报复,但却又没能找到我的话,必然将一腔怒火转到大哥头上!到时可就不妙了,所以我才会显现出乱雪峰的法术,让他们知道咱们身后的背景实力,熄灭了报复的心思,才能保大哥的平安!”徐暮坦言说道。 “你大哥我是怕事的人吗,如果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哎,其实你也不必为我考虑的,毕竟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如此‘仇家’,没准还能激起我的向道之心,从而修为突飞猛进的!” “更何况现在实乃悠悠乱世,纵然林家势大,但只要我潜心修炼,隐居山林,他们也未必能找得到我!”吕岳开口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威慑一下他们为好,免得这些人又起什么鬼心思!”徐暮开口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明ri你我一别,不知此生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莫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了!”说罢,吕岳一举酒坛,冲身旁徐暮说道。 徐暮见此,也是豪迈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正当二人饮酒之时,却不知道,徐暮在红楼的事情,早已惹人注意了。 “小姐,事情就是这样!淮yin子一眼认出那名少年的法术来历,并且认定那人出自乱雪峰!”小厮隔着一帘屏风,冲里面的女子恭敬的说道。 “乱雪峰?那名少年年纪若何?”里面一声倾国倾城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厮心神一震荡漾,但却丝毫不敢起什么歪脑筋,仍然低头道:“看样子不到二十岁,面目清秀!” “哦?如此年轻就能有筑基的修为,看来也只有乱雪峰这等东楚大派才能培养得出来了!只是他如何折磨的林家少主,林家少主在出来之时又是什么状况?” “回禀小姐,小的当时距离颇远,没有看清,只是那林家少主昏迷不醒,大汗淋漓,显然是痛昏了过去,别且周身上有着明显的勒痕,想来应该是被绳索捆绑所至!” 屏风后的女子闻言沉默不语,直到半盏茶后,小厮才面sè古怪的从一件房门中走出。 “客官,你瞧,可还合身?”小厮恭谨的站在一旁,看着刚刚沐浴完换上新衣的徐暮。 “乖乖,不怪说人家来历不凡,换身衣服就真的不一样了,瞧瞧这气质,摇身一变就是个公子哥啊!”小厮望着徐暮,心中感慨道。 “嗯,还不错,有劳你了!”徐暮看了眼身上穿的白sè紧身衣袍,虽然不如一些绫罗绸缎,但却也显得jing神抖擞,干净利落。 “哪里的话,小的…” “砰砰砰!”不等小厮说完,就听见一声敲门声传来。 吕岳望着门外,不耐烦道:“你去开门,告诉那些人,如果再敢来烦我们兄弟俩,老子把他们全杀了!” 小厮闻言吓得一激灵,紧忙跑去开门。 只见门开之时,却是一名小厮打扮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门口,往里面观望。 “诚哥,怎么是你啊?来此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成?”对面的小厮,赫然是红楼主管眼前的红人。 “是这样,主管派我前来,是有要事要与里面的客人商谈!”那名小厮开口说道。 “两位客官说…好,我这就进去通报!”小厮一震犹豫后,就走了进去向徐暮二人说了此事! “管他们什么主管,不见不见!”吕岳喝着酒,粗声的喊道。 “罢了,到底是主人家,刚才又在人家的地方大打出手,还是给他几分面子吧!让他进来!”徐暮吩咐道。 小厮闻言应了,就带着那人走进来。 那名小厮瞧见两人,略微一躬身,开口道:“小的见过两位客官,刚才酒楼之事,扫了两位客官的雅兴,实在抱歉!所以我家主子特意请两位客官一叙赔罪,还请两位各管移驾红楼六层,赏个薄面!” “六层?”吕岳好奇道。 吕岳身旁的小厮解释道:“红楼的六层是从不对外接客的,也只有本楼宴请的客人才能有资格到第六层,相传当年敬亲王来此都没有上六层,两位客官真可谓是我们红楼的贵客啊!” 吕岳颇为好奇,望了眼徐暮,谁知徐暮说道:“回禀你家主子,他宴请之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再耽搁时间,所以改ri有机会,定当登门致谢!” 那小厮听闻此言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神sè淡定的说道。 “如果主人是徐公子故人的话,是否能屈尊一见呢?” 第一百零二章 再见沐心仪 “如果主人是徐公子故人的话,是否能屈尊一见呢?” 徐暮闻言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寒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那名小厮自信道:“我家主人是公子旧识,自然知道公子姓氏,现在徐公子可否跟小的走一趟,去见我家主人呢?” “既然是要见红楼主人,那仪表总要过得去,你们且先出去等着,我整理一下,随后就出来!”徐暮略微犹豫后,开口说道。 两名小厮闻言,一个躬身后,就退步到了屋外。 “徐兄弟,你莫非真认识这红楼的主人?”吕岳颇为诧异的问道。 “我哪里认识这红楼的主人啊,只是对方在暗,我在明,人家又是有备而来,所以这才勉强答应的。”徐暮一声苦笑道。 “他既然知道你的姓氏,想来也是有备而来,莫非真的认识你不成?还是他从哪里打听到了你的姓氏,想要趁机拉拢一番,怕你不给面子,所以才故弄玄虚,谎称是你认识的人!”吕岳脑筋一动,猜测道。 徐暮闻言心头一惊,但旋即回想刚才所发生之事,摇头否定道:“刚刚我只有进去林家少主的雅间之时才互通了姓名,除了淮yin子和林家少主,以及那两个仆从外,就连后来进去的司马先生和眼下服侍我们的小厮都不晓得我的姓名!而林家少主一行人又是匆匆而去,想来不可能是通过他们才得知我的来历的!” “那这就只有天知道了!我看这红楼都是些名动大迟郡的歌艺女子,这主人家想必更是什么风流倜傥的人物,多半也是个女子呢!”吕岳打哈哈猜测道。 “是男是女眼下有什么区别吗?”徐暮好奇的问道。 “嘿嘿,是男的固然无所谓了,如果是个妙龄的女子,没准还真能看上你,想招你入赘呢!”吕岳哈哈大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有心思开玩笑,但我看对方既然派人前来,多半也是没有恶意,否则红楼的一亩三分地,要对我们不利也不是什么难事!”徐暮苦笑一声,随即正sè说道。 “管他们什么来路,咱们这就去会一会!”说罢,吕岳就和徐暮一同走了出去。 红楼主人派来的小厮见此,躬身一礼道:“两位客官,请跟我来!” 言罢,就率先走去。 另一名小厮也是淡笑一声:“两位客官,小的位份低微,不能进入红楼六层,这就不跟两位客官一同去了!小的特祝两位客官一帆风顺!” 徐暮也是面善的冲小厮一笑,就和吕岳二人一同往楼上走去。 这一路上,自然有不少的达官显贵冲徐暮二人示好,但别说现在二人有约在身,就是寻常无事,也不会理睬这些富商贵胄! 三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来到红楼一处拐角之处,赫然走了上去。 徐暮望着身前的小厮,冲吕岳传音说道:“吕大哥,这小厮也是身负修为之人,并且似乎已经到了练气后期,不可小觑啊。” 吕岳闻言心头也是一惊,试探xing的说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言语得体,办事有条,怎么来红楼当个小厮呢,有些屈才了。” “哎,现在这世道乱,能活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小的又怎么敢好高骛远,奢望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店小二走在前面,一笑说道。 可吕岳还想再试探,就见先前那名小厮一动,率先走到一盏孤灯之前。 “没路了?”吕岳好奇的说道。 “两位客官别慌,这红楼的六层乃是本楼的重地所在,所以一般人是不能上来的,但是为了防止宵小之徒擅闯此地,所以本楼特意请了会点幻术的修士,特意布下了幻术,寻常人如果走到这里,只会被幻术蒙蔽,以为来到了六层呢!”小厮解释的说道。 “所以我们刚刚在五楼看见的六层,只不过是幻术制造出来的景sè,其实真正的六层,根本不是如同前五层一样?”徐暮若有所思的说道。 “徐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不错,真正的六层的确有别于前五层的,只是要上六层,还需要特殊的法决,启动机关才成!”小厮恭敬的回答道。 “嘿嘿,贵楼真是谦虚,这层幻术哪是什么‘会幻术的修士’布置的,明明是个幻术高手加之阵法相结合才能弄出来的,别的不说,我和我师弟刚刚就什么都没察觉!”吕岳一声冷笑道。 小厮闻言也是淡笑一声,手中光芒盛起,不停的打着法决道眼前的孤灯之上,直到五个呼吸之后,才大汗淋漓的扭转起孤灯。 只听‘嘭!’的一声。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传送法阵赫然出现在徐暮的眼前,并且散发着青白相间的耀眼光芒。 “还请两位客官快一些,以小的的法力,无法支撑法阵太久的。”说罢,率先一步迈了进去。 只见人影闪动处,只留下空空的一座法阵。 徐暮和吕岳对视了一眼后,就纷纷踏步向前,往传送阵走去。 两个呼吸之后,徐暮头晕目眩的站在红楼的六层,打量了起来。 “这红楼的六层,果然与先前的五层不一样,但竟然只是将原先隔空的地方全部打造了出来!让其变成一个巨大的楼面,而且这里灵气充足,显然有着聚灵阵在支撑六层的灵气和周身的幻术,果然奇特!”徐暮观察了一会后,这才点评道。 红楼小厮环视了一眼徐暮和吕岳后,这才开口说道:“两位客官,六层身为本门重地,也有不少的禁制和阵法的,如果不紧跟着小的,误陷入法阵之中,则会有xing命之虞,所以还请两位客官不要走散了!” 吕岳修为最差,受不了法阵的传送之感,这才缓过来说道:“红楼怎么这么多秘密,看来你家主人在东楚修道界也有着不小的地位,否则怎么会在大迟郡众多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打造出如此的秘密场所?” 小厮淡然一笑道:“我家主人说来也算不得东楚的修士,只是广有薄财,这才能请动一些修士打造此地!只是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大迟郡有不少的名门望族都是知道此地的,而徐公子得罪的林家,也恰巧是这些家族之一!” 徐暮闻言一笑道:“带路吧,我倒要看看,我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神通广大的旧识?” 小厮点头一诺,就带着徐暮向前方走去。 徐暮和吕岳跟了过去,见小厮每走几步就变换法决,起先还没觉得怎么样,但后来却是越瞅越心惊。 因为这小厮每次所打出的法决,都不尽然相同,有的法决论之复杂,连徐暮都感觉眼花缭乱。 而徐暮和吕岳二人,住在乱雪峰冯炎的丹房,虽然不能与乱雪峰的掌教大厅等重地相提并论,但却也算得上是半个‘公共场所’,是故二人丹房的守护阵法也算是乱雪峰中小有名气的,但与现在红楼的阵法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小厮带着徐暮七拐八绕后,走到一间青竹翠绿的房屋前,恭敬的说道:“小姐,徐公子他们到了!” 徐暮心头一惊,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哪家的小姐。 而吕岳更是一拍脑门道:“乖乖,还真让我说对了,果真是这红楼的丫头看上咱们徐小子了!” 那名小厮闻言大惊失sè,心想道:“你就是主人请来的客人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啊!” 果不其然,一种悦耳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你想必就是冯炎那老儿的徒弟吧!” 徐暮心头一惊,总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而且还认识冯炎,那想必也是近两年自己修道之后才认识的人。只是自己从未踏足过大迟郡,又是哪里认识的红楼主人呢? 吕岳却没有想那么多,粗声回答道:“你认识冯老?” 那声音一顿,没有理会吕岳,反而似笑非笑的冲徐暮说道:“徐道友,昔年月牙湖暮sè行宫一别,道友修为倒是越发jing进了!” 徐暮心头一震,终于想起来一个名字来,大惊失sè的拉着吕岳就往外走去。 那小厮没得里面主人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守在外面。 可徐暮刚走出一步,又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莫不说你不懂此间的阵法,就是懂得其中关窍之处,也需要琢磨数ri,没有红楼的人为你指路,恐怕你是走不出去咯!” 徐暮闻言冷汗直流,回身才苦笑道:“一别十余月,仙子别来无恙?适才徐某只是听闻仙子提及冯老,这才想起来冯老等一众乱雪峰同门在等我们,也怪我师兄弟二人贪玩,误了时辰,所以情急之下才想急着离去,还望仙子恕我兄弟二人唐突之罪。” 里面声音扑哧一笑道:“小家伙一年不见,倒是学会油嘴滑舌了,你乱雪峰现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当我不知道吗?还敢拿冯炎吓唬我,别说他不在,就是现在站在这里,本姑娘让他一只手他都未必打得过我!” 吕岳闻言震怒道:“你算哪根葱,等我师傅来了,让你两只手的!” “等他来?用不用我告诉你们,冯炎等一众乱雪峰门人,就在昨ri已经到达了尘雨国啊!”里面声音调笑道。 “什么?”徐暮和吕岳惊叫道。 “算了,你们还是进来再说话吧,否则隔着个门,总觉得有些别扭!”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徐暮略微一点头,就带着吕岳阔步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赫然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映入徐暮眼中。 “沐心仪!” 第一百零三章 条件 徐暮望着眼前貌美异常,倾国倾城之姿的少女,心中仿佛打了五味杂瓶一般,久久说不出来话。 倒是吕岳好像反应过来一般:“月牙湖?暮sè行宫?倾国倾城?她…她是…沐…沐…沐心仪?” 徐暮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 吕岳见徐暮承认,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未曾亲眼见过沐心仪,但是此女的名头却是如雷贯耳,时常在耳边听起。 昔ri月牙湖一战,联合晨光、暮sè,妄想打开东楚局面,为六道东伐减少阻力的计策可谓是极为缜密,如果不是当ri他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晨光和暮sè的临阵倒戈、那此时的东楚、甚至东部外围的局面都有可能焕然一新。 然而那一战纵然沐心仪满盘皆输,但却是毫发无伤,在鬼修鬼若麟的护送下,更是在几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安然退去,单单就是这份算无遗漏的后手,就让东楚一众门派徒叹奈何。 而与之相比,其真正让人骇然的,反倒是她远超同阶的战力,即使自傲如冯炎者,在修为一方面,也是自叹弗如。 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居然在魔道事情败露后还能留在东楚,就连徐暮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红楼在大迟郡明明已经有数百年之久了,沐心仪能被称为主人,显然红楼也是ri月神教的布局之一,只是此刻她既然敢如此招摇的让我知道,是打定了我走不出去还是此间密地已经对她无所谓了?”徐暮心中暗道。 “怎么不说话了,我很吓人吗?”沐心仪淡然一笑道。 “仙子说笑了,仙子之颜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我们看都看不够呢,又哪里能吓到人呢!”徐暮略微一低头,开口说笑道。 “嗯,不错,死里逃生,倒是会说话了,也不枉我特意把你请来。”沐心仪悠悠的说道。 “死里逃生?”徐暮心中一动,但仍然不缺定的说道。 “先坐下吧,你在一元郡的深坑被困了如此之久,别再把你累到!”沐心仪摇手一道法决,两个竹编的椅子顿时飞了过来。 徐暮坐在竹椅上,忐忑道:“原来仙子此番叫我前来是为了询问一元郡深坑之谜啊!” 沐心仪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壶灵茶,在身前倒了三杯,望着徐暮嫣然一笑。 “先尝尝这灵茶如何,这可是我从百宝阁特意买来的灵茶,说是喝上一口就能抵得上好几个月的修为呢!”沐心仪答非所问的说道。 徐暮见此也只得勉强提起茶杯,一饮而尽。 只感觉一股暖流游荡全身,一时之间,全身真元澎湃,修为更是加了不少的样子。 吕岳喝了一口之后,也是浑身滚烫,强自压制住可能突破的瓶颈,半响后才勉强说道:“好茶,仙子这茶哪里买的?改ri我也买几斤去!” “几斤?这一百块中阶灵石才五两,并且除非是各道宗门的门人,否则有钱都买不到的!”沐心仪也是颇为心痛的说道。 徐暮饶是心有准备,但知道这灵茶要十块中阶灵石才能买五两,心中也是一惊。 要知道,寻常内门弟子的身价,也不过是十多枚的中阶灵石的身价,而诸如冯炎等筑基期修士,混的好能有一件顶阶法器使用也就顶天了,而混的不好的,即使修为到了筑基大圆满,也还在使用一些高阶的法器。 一件顶阶法器,其价格都要在百块中阶灵石上下,像冯炎攒了一辈子的灵石,在丹房又时常中饱私囊,这才有了一个顶阶法器炎火刃,可见中阶灵石所代表的财富之大。 而按照冯炎所讲,一般练气期弟子,至多也就十枚中阶灵石的身家,而筑基期修士,则是百多枚中阶灵石左右,至于金丹期者,因为功法、宗门的不确定xing,身价则难以估量。 毕竟到了金丹修为,一个国家都几乎可以横着走,那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那些能灭杀同阶的存在,其身价更是深不可测! 可沐心仪几杯灵茶都能有如此的高价。几乎等同于一件顶阶法器,这怎么能让徐暮不心惊? 徐暮此时也是感叹沐心仪的财大气粗,开口称赞道:“仙子不愧是ri月神教的人,这喝的灵茶都是如此名贵啊!” 谁知吕岳口无遮拦道:“仙子不会管我们要茶钱吧?不过恕我直言啊,仙子这茶固然是好,只不过将灵石放在这茶叶上,显然有些糟蹋了,毕竟多打打坐,茶钱就回来了!” “你可知这神州有多少修士死于寿元不够?这些人虽然大多数是因为瓶颈难以突破而导致寿终正寝的,但其中却也不乏一些对修道极具感悟之人,只是苦于灵命太差,聚集灵气的速度太慢,这才含恨陨落的!”沐心仪反问道。 吕岳闻言心头一惊,望着徐暮,心中感慨道:“可不是么,我虽然努力修道,终有一ri也会如徐暮兄弟一样,筑基有成,可终究是慢了一大截,而筑基还好说,如果我能有结丹的那一天,因为寿元不够而连筑基丹圆满的境界都没修到,那才会抱憾终身!” 徐暮见吕岳心生感慨,怕他想歪了,所以立马转移话题道:“仙子是说这茶在百宝阁买的?百宝阁不是远在神州西南之地吗?” “既然是叫百宝阁,自然开门做生意的,又怎么会偏居一隅之地,神州各处都有他们的分号的,而你所说的,也不过是他们的总部罢了!”沐心仪耐心解释道。 “如此,倒是徐某孤陋寡闻了,只是现如今六道东伐,百宝阁身为灵道五大门派之一,想必在东部联盟的境地也不会开门做生意了吧!”徐暮随口一问道。 “谁说六道东伐的门派里面有百宝阁了?他们此番并不在六道之列的,所以与东部联盟的关系是不冷不热,而且生意是照做的!例如你们乱雪峰到达尘雨国的消息,就是我向他们买来的!”沐心仪在旁喝着灵茶,开口说道。 徐暮闻言心头一震,刚想说话,却被沐心仪又说出的一句话震惊不已。 “再说我们ri月神教也不在六道东伐之列,我凭什么不能呆在你们东楚?” “六道东伐,不是号称六道齐至吗?”吕岳在旁好奇的问道。 “齐至?别的不说,帝王道五大帝王,此番貌似只有中原zhongyāng极帝宇文夙一家吧?放心吧,虽然我们不是朋友,但好歹也不算敌人,此番叫你们前来,也是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沐心仪示好的说道。 “不知仙子叫我们前来可是为了一元郡深坑之谜?”徐暮转念一想道。 “社稷神器虽然了得,但我们ri月神教对那东西却还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说起一元郡的深坑,你能活着出来我倒是很好奇啊!”沐心仪笑道。 “此番波折,徐暮也无法一言道尽,只是不知仙子如何知晓徐暮已经来到的大迟郡呢?别且还能遣人认出徐某?”徐暮大胆的问道。 “乱雪峰不到二十岁筑基的有几个?现在还没有跟随大队人马前往尘雨国的有几个?能拿出捆人的绳索法器的又有几个?而且无巧不巧,昔ri在月牙湖,我还见你用过那红sè的绳索,所以略微一思量,就猜出来了!”沐心仪毫不避讳的说道。 徐暮闻言一惊,略微迟疑道:“所以…” “所以你在大迟郡闹出的动静,很有可能已经惊动了五大家族!毕竟当ri你与皇族的金丹修士同归于尽时,有不少修士在场的!而林家一旦怀疑起你的绳索法器,自然会知道你就是当ri那名陨落的乱雪峰修士,到时候你可就出名了。” “而林家少主据我所知,也是瑕疵必报之人。乱雪峰虽然有名头,但人去楼空,远水解不了近火,就如同你们敢对魔道三宗的人出手一样,没有乱雪峰庇护的你,也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沐心仪悠然的说道。 吕岳闻言冷静道:“那也未必,五大家族远在帝州,赶来东楚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消息传到那里也需要一些时ri,有这个时间,足够我们跑路了!” “是啊,毕竟大迟郡天高皇帝远,五大家族纵然眼线遍布东楚,但也未必能知道此间的事情,并且及时赶来!可是林家在大迟郡也是号称一霸,你们得罪了他们的少主,就不怕林家的人找你们麻烦?” “而且,我猜现在的红楼四周必然全是林家修士的眼线,虽然林家的家主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为了他儿子得罪乱雪峰,但是他的几个兄弟可是霸道惯了,难保不会给你找些麻烦,让你难堪的!”沐心仪说道。 “仙子说来说去,都是肯定徐某此行必有祸事,而仙子又曾言明对徐某百利而无一害,可见是有意帮徐某一把,不知仙子的条件是什么,不妨直说!”徐暮沉思片刻后,缓缓的说道。 “哈哈,痛快,我且问你,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可是服从了什么丹药的缘故?”沐心仪面容一肃的问道。 “除了寻常的练气丹药服过几枚外,一身修为都是打坐而来!”徐暮不清楚沐心仪问这个做什么,但却仍然如实的回答。 “昔ri我从绿云和杜德那里得知,你灵命非凡,修行速度颇快。现在我要你亲口回答我,你的灵命属xing是什么?” “五行灵命!”徐暮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果真是五行灵命,如果是这种灵命的话,来ri结婴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了!”沐心仪喃喃的自语道。 随后沐心仪神sè一正,冲徐暮说道。 “我的条件就是,来ri你结婴有成,执掌乱雪峰后,不得与我ri月神教为敌。” 第一百零四章 林家恩怨 “我的条件就是,来ri你结婴有成,执掌乱雪峰后,不得与我ri月神教为敌。”沐心仪神sè一正的说道。 “仙子也实在太过于高看徐某了,在下也不过是乱雪峰区区的一名筑基修士,谈及结丹都委实过早了些,更何况是元婴这等遥不可及的事情。”徐暮一听也是大惊失sè,不由苦笑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身具五行灵命,只要机缘适当些,来ri结婴也不是什么虚妄之事!更何况我只是要你答应我,结婴执掌乱雪峰以后,不得与我ri月神教为敌,这很难吗?”沐心仪随口解释道。 徐暮面露迟疑之sè,许久才幽幽的说道。 “那贵派是否也不会为难乱雪峰?如果ri月神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在下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更何况现如今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筑基修士,能否在此次的六道大战中存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沐心仪柳眉一动,笑道:“既然我费尽心机的不让乱雪峰与我们为敌,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找你们晦气,你放心,只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罢了!还有如果你不幸惨死尘雨国,那今ri的承诺自然无效,所以这笔买卖,怎么说都对你有利呢!” 徐暮和吕岳对视了一眼,踌躇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仙子好意了。” 说罢,抱拳一礼。 沐心仪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似的,望着徐暮淡然一笑,然后紧接着拿出一枚黑白相间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宝’字! “这是我ri月神教和百宝阁相互通用的令牌,有此令牌在手,如果你来ri修道遇到什么困难,尽可以找百宝阁帮忙,里面论及神州的情报,功法,丹药,法器等等,都是整个神州数一数二的!” 说话间,沐心仪将令牌递于徐暮手中。 徐暮手中拿着沐心仪所赠的令牌,心中一阵系欣喜。 “百宝阁遍布神州大地,连六道东伐这个节骨眼都敢在东部联盟的地盘做生意,可见势力之大,如今我有了这个令牌,自然可以想法子弄一些对突破瓶颈有利的丹药,甚至一些颇为珍惜的神通也可以轻易到手!” 不过正当徐暮兴奋不已时,沐心仪一盆凉水浇了过来。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还需要自己出灵石的,这总不能算在我们ri月神教的头上吧!而且百宝阁的东西好是好,但价格还不是一般的修士就能承受得起的。” 徐暮望了眼眼前相当于顶阶法器的灵茶,面部不禁一震抽搐:“这茶,白家三兄弟的家底都喝不起吧!” 但有令牌总是聊胜于无,徐暮冲沐心仪点头一笑后,就迟疑道:“仙子…徐暮在大迟郡停留的ri子也不短了,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 “那是自然,道友不说,心仪差点忘了。只是红楼虽然有传送法阵,但却也只能帮助你们传送到大迟郡州府的外面,后面的路,还需要你们自己走啊!”沐心仪淡然一笑道。 “如此就有劳仙子了,今ri仙子之援手,徐暮必然铭感五内,来ri若有机会,定当厚报!”徐暮抱拳一礼道。 “无妨,你只要记得我们的交易就好!”沐心仪起身说道。 说罢,沐心仪双手之间白光闪现,两手相互交叉,腾空一转,顿时七sè的光芒若隐若现。 沐心仪默念法决,两手往前方一送,彩sè光芒闪烁而出,落到附近的一枚青竹之上。 之间青竹在触碰到光芒的刹那,碧光打起,一个眨眼间,就化作了一个碧绿sè的传送法阵。 徐暮冲沐心仪点头示意,就带着吕岳一个阔步,向传送法阵走去。 片刻间,原本的房间内,只剩下沐心仪一人,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法阵。 “砰砰砰!”一震敲门声传来。 “进来吧。”沐心仪声音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 而迎面走来一人,赫然就是刚才给徐暮二人带路的那名小厮。 “事情办好了吗?”沐心仪眉宇一动的问道。 “属下已经将徐公子二人离开红楼的消息递给了林家,而司马括也已经从林家打听到了消息!”小厮在一旁恭敬的回答道。 “很好!”沐心仪赞赏一句后,见小厮面露不解之sè,于是开口问道! “你有疑惑?” “属下不敢。”那名小厮面sè一变,惊恐的答道。 “你是好奇我为何在帮助他二人后又出卖他们吧!这也不是什么难猜之事,告诉你也无妨。以徐暮的资质,论及心智和应变能力,都是在修道界颇为上乘的人选。只是他这一路下来,太过于平静了。”沐心仪感慨道。 “恕属下直言,属下在昔ri也曾听过他的一些事迹,此人义庄之战吓退绿云、杜德。月牙湖一役以练气后期修为生擒筑基初期修士。一元宗一战更是拉下金丹修士同归于尽,刚刚在红楼又是战败筑基中期的淮yin子。如此心智,恐怕在我们魔道三宗的年轻一辈中,也是不多见啊!”小厮犹豫后,才开口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徐暮从未实打实的与修士进行过任何一场生死之战,他虽然智谋胆sè都是上佳之选,但却是缺乏了一种血xing,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xing。”沐心仪颇为了解徐暮,悠悠的说道。 “所以小姐就故意透露消息给林家,让他们追杀徐公子,好激发这其中的血xing?”小厮苦笑道。 “不错,来ri如果我们想拉拢乱雪峰,就必须在乱雪峰的掌权者中有与我们交好之人,而徐暮则是最好的人选!可眼下神州风云sè变,他如果想要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就需要鲜血与厮杀!所以如果他连林家的几个修士都无法对付,那来ri说什么都是无用!” “小姐高见,属下惭愧!” “罢了,你再去一趟百宝阁,联系一下他们的主事,看看有没有关于六道内部的消息,什么价钱,ri月神教都可以接受!” “属下遵命。” 徐暮睁开眼睛,只感觉毒辣的ri头升得老高,自己的识海中一震的头晕目眩,显然刚才的传送,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即使徐暮也是颇为的不适应。 而身旁的一人,赫然就是已经昏迷的吕岳。 徐暮勉强走了过去,探查一番后,见吕岳无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徐暮缓了一口气后,手中真元一闪,就顺着吕岳的后背流了过去,直到半柱香后,吕岳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是…”吕岳迟疑的问道。 “这是大迟郡外,看来沐心仪没有骗我们,我们已经出来了!”徐暮缓缓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丫头搞什么,云里雾里的,一会又是喝茶,一会又是说你结婴以后要不与ri月神教为敌,两个门派一个北边,一个东边,中间隔了个东北的正道,怎么能打起来啊?还莫名其妙的送你令牌,我看这令牌八成有鬼,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神识锁定你呢!”吕岳缓过劲来,一拍脑门的说道。 “令牌我仔细探查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现如今已经在大迟郡外了,吕大哥有什么打算吗?”徐暮双目一闪的问道。 吕岳知道是到了别离的时刻,心中也有一丝不舍,开口道:“既然那丫头说了,冯老他们昨ri已经到了尘雨国,那事不宜迟,你也赶紧动身吧!嘿嘿,你大哥我占了你的光,喝了一口天价的灵茶,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颈也隐隐松动了,说不得要赶快找个地方闭关,那就就此别过吧!” 徐暮闻言点了点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这么一天的。 想到这里,徐暮手中赫然多出三间法器和几瓶丹药,开口说道:“今ri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但大哥你一定要筑基成功,等兄弟我回来啊!这是兄弟的一点意思,大哥你收下吧!” 吕岳知道乱雪峰都举宗搬迁了,可见对六道之战没什么太大的把握,所以再见甚至可能是数十年后了,而自己如果没能筑基,也将化为百年枯骨,一捧黄沙。 吕岳认出这几件法器都是高阶法器,是不可多得好东西,所以推辞道:“这么好的法器,哥哥我用不上!” “大哥以后筑基,定然需要两件趁手的法器,而且这些也是我在一元宗那些身死的修士手中拿出来的,留着也是无用,你就拿着吧!” 吕岳迟疑一下,就接了过来,开口道:“如此,我也不侨情的说些什么酸化了,兄弟,就此别过!” 说罢,虎背一转,就向一个方向走去。 徐暮伫立在原地,望着吕岳离去的背影,也是心头酸涩,毕竟,这是他步入修道界一来,第一个朋友! 而正当徐暮和吕岳别离的时候,大迟郡的一座豪宅内,也在歇斯底里的争吵着什么。 “逆子,乱雪峰的筑基修士也是你能得罪的?此番自己重伤不说,还连累淮yin子道友宝物受损,你…你…你真是?”大堂内,一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开口喝道。 “爹,我怎么知道他是乱雪峰的修士,更何况乱雪峰的人早就离开了东楚,你怕他们做什么啊!”林家少主面露苍白之sè,口中急忙道。 “林家主,这事先少主的确不知道那修士就是乱雪峰的人,不知者不怪,更何况他也已经受了教训,就别再怪罪他了!”淮yin子在一旁打圆场道。 “此番连累道友,林某实在有些故意不去!只是这逆子如此猖狂,来ri必遭祸事,今ri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从今ri起,你给我闭门思过,修为不到筑基初期,休想离开家门半步!省的给林家招惹强敌。”说罢,林家家主拂袖而去。 林家少主满脸愤恨之sè,望着身旁的几位中年男子说道:“几位叔叔,你们可得为小侄报仇雪恨啊!” 谁知旁边一名中年男子道:“别说我们不能招惹乱雪峰的人,就是现在想给你报仇,也是力不从心啊。” “什么意思?”林家少主问道。 “就在刚才,红楼的小厮传信,说伤你的那两人早已借助红楼的法阵传送出城了,现在纵然想追,也是来不及了。”那名林家的中年那字说道。 “我看你哟,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在家好好闭门思过吧!”说罢,一众林家的长辈,三三两两的散去。 而此刻的大堂,赫然只剩下林家少主和两名中年男子。 “三叔,五叔,你们可得帮我啊!”林家少主委屈道。 “我们留下来,自然是为了给你报仇雪恨,只是如今那小贼行踪不明不说,就是真的找到他了,能不能敌得过又是一回事啊!”一名面露jiān猾之sè的中年男子考虑道。 “哼,他能几招间击退淮yin子未必就是什么高手,一来淮yin子的修为虽然不错,但法器却是平庸之极,吃了亏也属正常!二来淮yin子行事小心谨慎,不肯兵行险招,所以三招间被击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三来对方也不过是仗着法器犀利,才将淮yin子的玉佩损伤,淮yin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何况,郑儿不也说那小子也就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吗,再强难不成还能逆天?”另一名面目粗犷的大汉分析道。 “可是我们现如今根本不知道那小子的行踪啊,这有该如何是好?”林郑说道。 两名中年男子迟疑之际,门外仆从进来道:“启禀少主,司马先生求见!” 第一百零五章 身份暴露 “启禀少主,司马先生求见!”一名仆从跪在外面,恭敬的回话道。 “司马括?他来干什么?”林老三颇有些疑问的问道。 “三叔,我出事的时候,正巧司马先生也在红楼,是他闯进去后,那小贼才罢手的!”林郑面露愤恨之sè,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括为人老jiān巨猾,万事谋定而后动,他此番前来肯定不是单单为了探望你的伤势而来,这其中恐怕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老三冷哼一声,继而猜测道。 “恐怕司马括也打着一些鬼主意,说不定还有那名乱雪峰修士的下落,我们不妨让他进来,先看看他说什么再做定夺。”林老五粗声一说! “那好,就让他进来,我倒看看司马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林老三似乎与司马括颇有怨仇,于是点头赞同道。 那名小厮应声退下,直到半盏茶后,司马括才一身儒袍,面露关心之sè的走了进来。 “林贤侄,伤势可有好些?”司马括进来就冲着林郑说道。 “有劳司马先生关心,小侄伤势已经无碍了。”林郑回话道。 “司马先生此番前来我林家,恐怕不只是为了关心我家侄子的伤势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先生有话直说无妨!”林老三在一旁不yin不阳的说道。 这时司马括才佯装刚看到林家兄弟一般,面露惊讶之sè的说道。 “啊,原来两位道友也在这里,请恕司马括失礼之罪!”紧接着,抱拳一礼。 “司马先生严重了,你先前在红楼奋不顾身的救出我家侄子,我们尚且来不及道谢,倒让司马先生亲自来府上探望,实在让我兄弟汗颜啊!”林老五随口说道。 “呵呵,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在下竟然也没想到,那人居然出自乱雪峰,实在是匪夷所思啊!”司马括突然话锋一转,大有深意的说道。 林老三此刻也看出司马括话里有话,于是顺着司马括的话问道:“司马先生何出此言?” “恕我直言,乱雪峰一脉早已于半月之前举宗前往尘雨国,这稍有潜质的弟子都已经带走了,而这名乱雪峰修士,此刻在大迟郡出现,恐怕…”司马克故意卖个关子,yu言又止的说道。 “难不成他是假冒的。”林郑不动大脑的说道。 “这倒是不可能,毕竟那修士用的是乱雪峰的传承法术,除了乱雪峰的嫡传修士外,东楚恐怕还没有人能效仿的了!”司马括摇头说道。 “哼,司马先生此来的目的想必也和那名修士有关吧,既然如此,又何必绕来绕去的兜圈子!”林老三不耐烦的冷哼一声。 司马括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呵呵笑道:“林道友还是如此快人快语,既然如此的话,老夫也就直说了!” “我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那名乱雪峰的年轻修士,只是这其中,却有着一番天大的机缘,想与几位道友共同分享下!” 林老三闻言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有求于我们啊!” “三哥,先听司马先生讲完!”林老五在旁劝说道。 “呵呵,如果林道友非要这么讲的话,其实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几位可知道这名乱雪峰修士的来历!”司马括诡异一笑道。 “来历?他不就是乱雪峰的修士吗,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不成?”林郑疑惑道。 “那倒不是,只是几位道友难道就没好奇过吗?为何乱雪峰的大队人马都已经走了半月之久,而他还停留在东楚?为何这名修士年纪轻轻,就堪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司马括抛出重点的说道。 “司马先生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林某昔ri听闻乱雪峰为了应对六道东伐的大战,将不少珍藏的灵药拿出,炼制出了一批筑基丹,从而让不少的乱雪峰内门弟子进阶,此子会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呢?”林老五猜测道。 “即使有筑基丹,那他也需要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啊,这小子不到二十,就能筑基,可见资质也属上乘!”林老三哼声道。 “他资质如何其实都不重要,只是这名修士既然出身乱雪峰,那他为何还会逗留在大迟郡,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司马括决然道。 “不是这小子有重任在身,就是他因为什么愿意,与乱雪峰的大队人马失之交臂!只是,乱雪峰现在举宗前往尘雨国,连老巢都不要了,还有什么重任值得派人去做,而且还仅仅就派了一名筑基修士!”林老五好奇道。 “既然这条不通,那就只有第二条了,他因为某种原因与乱雪峰大队人马失之交臂,以致于错过了时间!”林老三眉光一闪,似有所悟一般。 “呵呵,还是林道友智谋过人。不错,以我的推断,这名修士显然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导致近几ri才脱困而出!”司马括自信道。 “脱困?还请先生明示!”林郑神sè一正的说道。 “几位想必也听说过前些ri子在一元郡发生的巨变吧!”司马括悠悠的说道。 “一元郡之变死伤数百修士,甚至连金丹修士都陨落其中,早已经惊动整个东楚,又哪里算什么新闻!”林老三冷哼道。 “不错,可当时在场的金丹修士可不止一人啊,为何偏偏皇族的老太监就死在了那里!”司马括仿佛亲身经历一般,所知甚详。 “好像传闻那老太监害人不成,反倒被一个练气修士的临死反扑拽了下去,因此才陨落的,这事情传遍了东楚三州十二郡,还有不少散修拿此当笑柄嘲笑五大家族呢!”林老五回忆道。 “几位道友恐怕不知道,这名练气修士,正是出自乱雪峰一脉,而事后数名乱雪峰修士更是联合五大家族之一的文家一起再探深坑,只是只可惜被深坑的禁制所阻挡,这才不了了之!”司马括仿佛抛出一枚炸弹一般,语惊四座。 这话里面的意思其实再明白不过,在红楼出现的那名乱雪峰修士,很有可能与被困的乱雪峰修士是同一个人,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红楼出现的那名乱雪峰修士,会与乱雪峰的大队人马失之交臂的原因。 “这么说这名修士很有可能就是那名一元郡被困的乱雪峰修士,而偏偏他一人独自活着出来,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有关社稷神器的下落,也在他身上!”林老三推测之后,满脸兴奋之sè。 也无怪他如此,社稷神器的吸引力,连王公公、八王爷、文进等人都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何况是区区林家这么一个小家族。 “司马先生可有凭据?”林老五稍微冷静些,开口问道。 “这凭据,倒也不是没有,我有一位生死之交的兄弟,昔ri也曾参与深坑一战,他亲眼所见那名乱雪峰的修士在被王公公偷袭后,祭出了一道红sè的绳索,连王公公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锁住,以至于陨落丧命,而贤侄曾亲身体会过其中滋味,可否说来听听?”司马括话风一转的问道。 “我只记得当时全身法力都被禁锢住了,周身被那绳索捆的酸麻无力,没有一丝可以挣扎的能力。”林郑踌躇片刻,才恨声的回忆起来。 “如此的话,就仈jiu不离十了!当ri那名金丹修士如果不是因为这红sè绳索的捆绑,也不至于连飞行的能力都没有,而被荆棘缠住。”司马括在此断定的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赶紧通知爹,让他举全族之力,追查那修士的下落,如此的话,那社稷神器必然是我林家的囊中之物了!”林郑极为兴奋的说道。 哪知道旁边司马括插口道:“贤侄,恕我直言,你此番因为那修士已经惹祸不小,如今要举整个林家的势力去捉拿此人,恐怕令尊也只会因为你因私废公,想要为自己报仇罢了,未必会答应!” “哼,孰轻孰重家父自有定夺!”林郑没好气的说道。 “司马先生所言无错,即使这事是真的,大哥也不会答应举族之力去追查此人!”这一次,林老五语出惊人道。 “为什么?” “先不说此人身为乱雪峰修士,得罪他就是得罪整个乱雪峰,单单就是我们举族追查社稷神器的消息,就会让五大家族闻风而来,到时候势必会将林家推到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灭族之祸。”林老五慎重的说道。 “没错,更何况眼下这些情况只是我们的推测之言,未必属实,如果我们一旦扑了个空,那也将沦为笑柄!”林老三望了眼司马括道。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就我们几人追拿那修士吗?不说那修士下落不明,单单就是三招击退淮yin子的神通,我们也…”林郑急道。 “我曾与那名修士交过手,虽然他修为真的了得,但却还没有到三招就能击败淮yin子的实力,淮yin子道友落败,想来也是大意所致!” 司马括悠悠的说道。 “而至于此子所在的方位吗,不巧,老夫也恰巧刚好知道!” 第一百零六章 危机渐起 “而至于此子所在的方位吗,不巧,老夫也恰巧刚好知道!” 林家几名修士闻言都是有些吃惊,毕竟以林家的势力,在红楼附近广布眼线,都没能逮住徐暮,更何况司马括区区一介外来修士。レ♠思♥路♣客レ “司马先生,据我所知你不是东楚的本地人,在大迟郡更是没有一丝势力可言,又如何能探查到那名修士的下落?”林老三直言不讳的说道。 “如果此子是被别的势力的传送阵送走的话,那老夫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既然是红楼的手笔,那老夫虽然不能确定此子的具体位置,但也会猜得仈jiu不离十。”司马括羽扇轻挥,自信道。 “哦,愿闻其详!”林老五好奇道。 “老夫早些年,也曾和红楼的上任楼主有过几分交情,所以晓得这传送阵会将修士传送到哪里,虽然此时那修士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但只要我们知道大概的方位,再加上老夫家族的传承秘术,不怕找不到他!”司马括眉宇间信心闪露的说道。 “哦?想不到司马先生还留着这么一手,只是不知道是何秘术,竟然可以找到那名修士?莫非司马道友早在红楼之时就已经暗中做了手脚,在他身上布下了神识追踪的痕迹不成?”林家老五听闻对方秘术,似乎颇为感兴趣一般。 司马括听了,尴尬一笑道:“老夫修为也不过是与那修士在伯仲之间,又如何敢明目张胆的对对方施术,只是老夫家传秘术,可以探查到方圆一里内的修士真元的波动,如此的话,找人也将平添几分把握!” “林某还以为司马先生的秘术如何的了不得呢,原来只是探查对方的真元波动而已。而且范围如此之小!来东楚近千万里的疆土,凭道友施展秘术,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小子,更何况真元波动也仅仅是能探查到同阶及其以下的修士!东楚虽然筑基修士不多,但也有几百人,难不成要我们挨个过问不成?”林家老三听闻此秘术后,面sè一变道。 “此秘术虽然能找到那小子,但也实在太过于鸡肋了,毕竟如果他先我们一步离开了东楚,那我们岂不是…”林郑迟疑道。 “东楚虽然面积甚广,但此子毕竟是要赶往尘雨国和其同门会和的,沿途必然是从大迟郡往西到东楚国界,所以只要我们沿途追查,相信夜以继ri下必然有机会找到他的。”司马括劝说道。 “而且我观此子,一来不急于赶路,二来年纪甚轻,道心不稳,所以颇有可乘之机的!”司马括悠悠说道。 “何以见得?”林老五问道。 “此子如果急于赶路,何必在红楼浪费时间,所以可见其道心不稳,与寻常的修士一样,贪恋人世繁华,如此的话,如果是夜间,此子必定会找个客栈打坐调息,从而白天赶路,那我们只要在夜晚的沿线城市,人口聚集之处探索一番,就能大大的缩小范围了!”司马括呵呵笑道。 林家几名修士闻言都颇为赞同,修士虽然与凡人不同,但毕竟也脱不了一个‘人’字,摆脱不了七情六yu。所以除了一些一心向道的苦修之士,大多数修士还是讲排场,好面子,如果有客栈住,谁还会没事闲的住荒山野岭? 然后再加上修士动辄数十里的飞行神通,所以住宿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司马先生如此费尽心力,又想得到什么呢?”林老五言归正传的问道。 “如果抓到那小子,社稷神器的消息归你们,但余下宝物,我要五成。”司马括悠然说道。 “不成,此番我们林家出力不少,我五弟更是筑基中期巅峰的修士,论及战力已经不下于寻常的筑基后期修士,而我本身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如此情况下,按战力而言,你也不过是出力五分之一而已,就算你让出社稷神器的消息,但五成的宝物也委实太多了些!”林老三显然从林郑那里得知了徐暮的两件顶阶法器,所以讨价还价道。 “没有我的传承秘术和所知道的红楼传送点,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小子,所以五成一点也不多!”司马括毫不退让的说道。 “四成,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也只能自己沿线慢慢找了!”林老五说道。 司马括闻言内心挣扎,踌躇一阵后,咬牙说道:“四成就四成!” 两方商量片刻,就决定立即去追查徐暮的下落。 “三叔,五叔,那我呢?”在林郑心中,既然有亲手手刃仇人的机会,自然是不想错过。 “你飞的太慢,带上你反而拖累我们,更何况大哥让你在家闭门思过,出门也是不便,所以你还是留在家中吧!”林老五说完,就和林老三、司马括对视一眼,然后几个闪身,就御剑离开了! “小子,三名筑基修士出手,你死无葬身之地了!”林郑望着西边,泛起一丝冷笑。 而就在三名筑基修士打定暗算徐暮的主意时,一元郡的深坑处,赫然也因为徐暮,发起了变故。 一元郡,深坑外的坟墓前,赫然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黄衣青年和一名古稀之年的白袍老者。 如果有当朝大员在此,定然会认出那黄衣青年所穿着的,正是监国太子所穿的九龙太子黄袍。 而这二人,赫然就是当朝的太子,以及当ri深坑一战的乱雪峰弃徒,太子的师尊,白袍老者。 “师父,这土是新的!”太子恭敬的对身旁的白袍老者说道。 “东楚群雄之墓,无名氏于东楚德岁年间立!”白袍老者默念道。 “这个无名氏究竟是谁,居然会为这些惨死的修士立碑,但既然署名无名,显然是他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可他又是为何如此呢?”白袍老者思索道。 “师父,用不用我将这坟墓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太子面sè无一丝情感的说道。 “不用了,死者已矣!更何况土都是新的,里面的尸首想必也不会有假,只是这修士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得到这些惨死修士的尸身的呢?”白袍老者好奇道。 “依徒儿之见,无外乎是两种可能,一是有人下得深坑,将这些修士的遗体取了出来,特意立此墓碑,二来则是这深坑之下,有修士大难不死,所以感激劫后余生,才将这些尸体带了上来。”太子猜测道。 “不会,昔ri文家一众修士和乱雪峰的几名小辈联手都未能打破深坑外的禁制,现如今的东楚,又有哪个门派能有如此实力?更何况与这些修士非亲非故的,何苦废力给他们立碑!”白袍老者否决道。 “那就是…”太子刚想说话,就远远看见一名修士赶来。 那名修士红衣随身,腰间黄龙玉佩,赫然就是一名红衣卫。 “属下参见殿下。”那名修士单膝跪在地上。 “起来吧,什么事情!”太子冷漠的问道。 “林家少家主林郑,今ri在大迟郡红楼遭人教训,随行淮yin子三招之间被那名修士击退!”红衣卫起身禀告道。 “哼,林家想趁此番五大家族元气大伤之际,好一招崛起,在大迟郡更是招兵买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眼下皇位之争愈演愈烈,没工夫搭理他们罢了。这样也好,有人教训他们一番,也好让他们收敛收敛!”太子冷笑道。 “我记得淮yin子好像是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吧,能三招击退他,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修士,打探到他的来历了吗?”白袍老者好奇道。 “这正是属下要禀告的,那名修士在离行前所动用的法术,赫然就是乱雪峰的传承法术!” “什么?你仔细说来,不准遗漏半个字!”太子闻言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那红衣卫面sè一凛,就一五一十的将所知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白袍老者吩咐道。 红衣卫略微一点头,躬身一礼后,就御风离开了。 “师父,那修士的法器…”太子迟疑道。 “大五行灵针,红璎锁!看来那小辈活着出来了,如此看来,眼前这墓碑也是他立的了!”白袍老者冷笑一声道。 “他独自一人活着出来,那社稷神器的下落,也很有可能在他身上!”太子判断道。 “看来我也得亲自出马,追查一下此子的下落了!”白袍老者显然还惦念社稷神器,语出惊人道。 “师父要亲自出马,自然是没问题,只是眼下我们不知道此子的方位,如何找到他呢?”太子问道。 “我想既然他在大迟郡现身,就肯定是着急赶往尘雨国与乱雪峰的同门回合,而我就沿路寻找,找到就罢了,找不到我就在尘雨国等他,正好此番六道之战在即,我也需要亲自了解一下其中的情形,ri后也好再为你我师徒二人的将来筹谋一下。” “师父高瞻远瞩,徒儿佩服,只是现在皇位之争迫在眉睫,如果您一旦离开,徒儿恐怕…”太子迟疑道。 “此番祝家死伤的筑基修士最多,八王爷在祝家的地位也不如从前,如何斗得过你?而文家、徐家两脉又是无意于皇位,至于你皇家本身,你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你老子死不死,ri后皇位都是你的,又有什么可怕的!”白袍老者面sè一板道。 “是徒儿多虑了,只是师父既然要前往尘雨国,那与昔ri乱雪峰的同门相见,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太子思量半天道。 “嘿嘿,眼下六道大战在即,如果我是心忧乱雪峰,要为东部联盟出力,才特意赶过去的,你说我会不会得到同门的谅解?不仅如此,我甚至还有可能重归门墙!” “而且如果我与那小子只能在尘雨国相遇的话,那到时他有一众同门护持,我就更不好下手了,所以到时重归乱雪峰门墙,对我ri后对付那小子和探听消息,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白袍老者jiān猾的说道。 “如此的话,徒儿就恭祝师父马到成功!”太子躬身一礼道。 “不过能在路上截到这小子最好,毕竟尘雨国现在也不太安全的!” 白袍老者说罢,化为一道白光,向西方疾驰而去。 第一百零七章 仇家 上门 徐暮此时低空飞行在前往尘雨国的路上,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中暴露了身份。 两股势力,林家和白袍老者,对他已经是暗藏杀机,并且早已即刻动身,对徐暮的行踪追查了起来。 其实要说神州天大地大,就是林家修士和白袍老者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未必能找到一名修士的下落,只是他们吃准了徐暮必将赶往尘雨国的这一特点,才有的如此把握。 要知道现如今六道东伐,搞得整片东部外围的数十国家都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有宗门的庇护,却是利弊相间。 这有利的一部分,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众修士相互扶持,共度难关! 而弊的那一面,则是六道威名声震神州万余载,多少宗门与之作对,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的下场。 而东部联盟的联手抵御,无疑会让六道恼羞成怒,这胜了都还好说,可一旦败了,那到时就不是简单的‘借道’的问题了,而是灭国屠族的生死大事了。 但即便如此,眼下毕竟胜负未分,东部联盟仍然在大批的招兵买马,无数的散修加入其中。 原因很简单,这些修士加入宗门,就是为了保命,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借助宗门这棵大树的力量,得到庇护。 而徐暮身为乱雪峰的天之骄子,先不说乱雪峰待他不薄,单单就是这些个宗门的好友,和为了自己前途以及ri后修道之事,那他也必须赶去尘雨国。 毕竟六道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而往往胜败也只在一朝一夕之间,所以一旦东部联盟落败,那各门各派惹怒了六道,怕对方‘秋后算账’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在东部外围待着了,所以到那时,乱雪峰也势必会潜入东南绝地,由那里潜入海域隐居。 而海域何其广大,论及面积更是神州的数倍不止,连六道都未必能找得到各个宗门,更何况是徐暮! 所以一旦乱雪峰离开东部,那徐暮也势必成为没有了依靠的散修,这ri后的境地可想而知。 是故徐暮自从与吕岳在大迟郡州府外的红楼传送点告别之后,就夜以继ri的往西边赶路,以期早ri到达尘雨国。 可是不走不知道,这一走徐暮就不禁头痛起来,自己虽然知道尘雨国在西边,乃是东部与中原的边陲之地,可是自己一来连东楚都为走遍,二来尘雨国毕竟也只是比东楚大一些的国家,不可能囊括整个东部联盟外围中靠近中原的边陲边境。 而自己虽然可以直行西方,等到了边陲之地再由附近转道尘雨国,可是毕竟还是会饶上些许的弯路,耽误行程! 所以徐暮无奈之下,只得白天赶路,然后晚上在凡间的城镇问路,在向当地商队问明了方向后,就找间客栈打坐休息,好恢复白ri里因为赶路而消耗的真元。 只是寻常的凡人,跨越一州一郡都需要数月的时间,想走过东楚都需要年许的功夫,更何况是往来尘雨国和东楚这等的距离,两地之间相隔千山万水,数个国家。 所以纵然这些客商知道方向,但也多是没去过尘雨国,只得指出大概的方向,好让徐暮自己去找,等到了下一处城镇,再行探查。 而如此方法,虽然麻烦许多,但却也不至于饶了弯路,耽误时间。 “早知道当ri找沐心仪顺便要了东部外围的地图就好了,省的现在如此麻烦,还需要每走一段路程就下去问路!可是真没想到,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地图居然也是如此宝贝,连这些走南闯北的商贩都只是知道大概方向,商队每走一处都需要当地的导游引路。” “可是这也难怪,这些商人来回两地恐怕就需要六七年的功夫,这期间即使有人做出地图,也是会当做家传宝贝一般,代代相传,不肯泄露半分的!”徐暮脚踩着大五行灵针,在低空之中快速飞行着。 “不过也难怪当ri沐心仪会认出尘雨国叶姓男子一行人的伪装,单单是他们行商的速度,恐怕就比正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吧!这样的情况不让人起疑反倒是怪事了。”不知为何,徐暮突然想起尘雨国的叶姓男子。 “那叶姓男子显然也是尘雨国皇亲国戚一般的人物,先不说身边的虎卫禁军如何了得,单单就是他与元婴修士谈话间的那种从容淡定,就不知比寻常的人强了多少倍。” 徐暮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前方的天际畔夕阳落暮,余晖晚霞,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罢了,还是先下去吧。现在在东楚的地方还好说,可往后一旦到了别国的境地,在这乱世中遇到些什么打劫的修士,那自己因为赶路不济而真元匮乏,可不就是yin沟里翻船吗,就算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也不能再耗损真元赶路了!”徐暮思索道。 只见天空之中,一道白sè的光影闪现,如同一道流星一般,笔直坠下。 徐暮面前遥遥一个不小的城镇伫立眼前,徐暮眼中闪烁出一丝对故土的依恋后,就阔步走进城中。 此时已近黄昏,路边的商贩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周边的摊位,只剩下满地的残果菜叶,和一些胡乱打闹的孩童。 袅袅的炊烟更是飘散在天空之中。 徐暮望着眼前的小镇,却是和小寒镇有着几分相似,于是回首驻足间,也沉积在此刻的宁静。 “客官,小的看您不是本地人吧。我们悦来客栈可是这怀兴镇数一数二的客栈了,不仅价格公道,住宿条件也是极为干净整洁的。”一声吆喝将徐暮叫醒。 徐暮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客栈小二,俨然站在徐暮眼前,而徐暮近旁的,赫然是一个挂有‘悦来客栈’标牌的酒楼。 “也好,你带路吧!”徐暮淡笑一声道。 “好,客户一位,里面请!”说罢,就走在徐暮前头带路去了。 “吱!”的一声,店小二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间颇为干净的房间。 “客官,您可还满意?”店小二殷勤的问道。 “不错!”徐暮去过红楼这等奢华的地方,所以对这客栈自然没什么太高的评价,但也好在干净整洁,让徐暮挑不出什么毛病。 “客官,您先歇着,我这就给您准备酒菜去。”店小二见徐暮满意,松了一口气,一转身说道。 “饭菜之事先不着急!小二哥,你可知道此处离东楚最西边的边境还有多远?”徐暮心想正事要紧,所以问道。 “要说边境已经不远了!咱们怀兴镇分属大兴郡,而毗邻的楚西郡就是东楚西边的边境了。”店小二神sè一正的回答道。 “那小二哥可知,由此到楚西郡之后,如何到达西部的尘雨国,走楚西郡的国境再到尘雨国,是否会饶些远路呢?”徐暮继而问道。 “客官,小的也只是一个店小二,这辈子连这怀兴镇都没走出过,又哪里能回答上客官的问题。”店小二面露难sè道。 徐暮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几两银子,递于店小二手中道:“如此,还劳烦小二哥帮在下打探一下。” 店小二掂量着手中的银子,咧嘴一笑道:“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出门给您打听去。” 说罢,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直到两个半个时辰后,店小二才又走回徐暮的房中,并在半盏茶后,才高兴的离开。 “想不到从东楚的楚西郡出去,途经三国,还要绕上不少的弯路才能到达尘雨国,如此就颇为费事了。”徐暮盘膝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枚灵石,吸纳着灵气。 “算了,明ri就离开东楚了,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波折,只要能平安到达尘雨国就万事大吉了!只是希望六道还没有攻破尘雨国的防线啊!”想到这里,徐暮闭上双眼打坐。 入夜,怀兴镇寂静无比。 三名修士在怀兴镇的上空,商讨着什么。 “这已经是第十二个城镇了,如果还没有找到那小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东楚了。”一名面目yin沉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越是往后,找到那小子的几率就越大,要知道,此地已经离东楚边境的楚西郡不远了,这小子如果没能离开东楚,那咱们就很有可能追上他,更何况我们一路下来都未曾休息,想来也差不多该撵上他了!”与此人面目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说道。 两人商讨之际,都望着眼前一名身穿儒袍,面相英俊的中年男子。 只见这儒袍男子面sè苍白,手中折扇挥舞,极力的在感知些什么。 直到半盏茶后,这名男子才摇头道:“还是没有,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司马先生,既然你所知道的红楼传送点没错,那里又有着两名修士留下的痕迹,想来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的秘术一路上也好像也未曾找到几个修士,不会有什么失误吧?”先前那名中年男子yin阳怪气的问道。 “这一路上,咱们找到哪个修士不是筑基初期的修为?”那名儒袍男子面sè苍白的回问道。 “三哥,算了,我们还是上前再找找吧!”另一名修士打圆场道。 这三人,赫然就是林家兄弟和司马括,一路上沿着向西的方向追赶徐暮,并在各个沿线城镇施展秘术探查筑基初期的修士。 “哼,希望能在今晚找到那小子,否则按照我们的推断,那小子明ri就会离开东楚了。”林老三哼声道。 其余两人闻言,面sè一紧,知道时间紧迫,于是一个闪身,就往怀兴镇的更深处走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司马括苍白的面孔上面露欣喜之sè的说道。 “前方的客栈,有一名筑基初期修士。” 林家兄弟闻言面露兴奋之sè,于是互相一点头,就直奔客栈而去,想要透过客栈查清修士是否就是徐暮。 而这种横冲直撞的做法,固然会得罪不少修士,但一来他们只找落单的筑基初期修士,毕竟徐暮也只是独自一人。而二来,则是司马括三人人多势众,一般的修士见此,也只会不了了之,不愿意给自己自找麻烦的。 所以三人毫无顾忌之下,一个闪身就走到了徐暮的客栈上空,准备用神识探查。 可是不等他们动作,就听见一声冷哼传来。 “三位道友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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