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弱妻 - xp1024.com
《天助弱妻》


第一章、出发

被你爱着才知道多幸福,被你不尊重和信任,才知道多累。而失去你,才知道自己再强大也需要你呵护。

苏雪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化妆,眉毛画好了,但仔细瞧,还是有点左细右粗,左长右短,气的又描眉,心想要不是吴波平常管着她不让打扮不让化妆的,也不至于此时手忙脚乱的。

刚嘀咕完,她的手机就响了,铃声优美的响着。

坐到沙发上正躺着玩手机的吴波,见苏雪半天不过来,吼一声:“苏雪电话!”

“我忙呢?你送一下。”

吴波听了嘟囔一句:“又不是结婚,一个同学聚会丑美个没完。”

刚坐起身,在一旁看动画片的三岁豆豆,拿起她妈的手机叫着妈妈往卫生间跑。

生怕女儿摔着,吴波喊着:“慢点。”跟过去。

待他走过去,苏雪被女儿的小举动感动的不行,弯下腰,手摸着女儿的头,先在女儿小脸上吧叽一下,又说:“谢谢豆豆。”才接通电话。

豆豆见妈妈接电话了,自个儿转身小跑着去看她的动画片。

吴波则依在门框上,两眼不眨地看着媳妇苏雪。

此时精心化过妆的苏雪,跟他们结婚时一样漂亮,瓜子脸白皙水嫩,丹凤眼粘了假睫毛显得大而又神,柳叶眉修描的纤细浓黑,前额的碎发整齐地遮住印堂,再把到腰的长发扎起来,完全一个中学生的模样。

吴波看着苏雪清纯的样子,都有点冲动,把手搭在媳妇肩上,拇指和食指捏着苏雪的肩颈。

而苏雪则又说又笑,嗯一声啊一声地与陈灿聊着。

吴波的手捏的她浑身不舒服,她抬起左手,想把吴波的手移开。谁成想吴波却把苏雪的纤纤玉手紧紧抓住,十指相扣。

这一举动,总算引起了苏雪的注意力,她对着电话吼一句:“我马上下楼。”挂了电话。

谁知电话一挂,吴波把苏雪手中的手机抢过,放到洗手池上,进了卫生间,还把门关上,一把把苏雪拉进怀中,双手环住苏雪的腰,暧昧:“我现在想……”

苏雪听了,咯咯咯地笑,并且用右手拍打吴波:“是不有情况,以前可沒有这么强烈过。”

吴波听了故意装出怒的样子说:“我要有情况,还碰你。”

“你敢!”苏雪说着举起右挙头,咬牙切齿状。

吴波听了嘴撅老高躬着腰仰起头还闭上了眼。苏雪懂他的意思,正要凑过脸去亲。

门开了,豆豆还叫了声妈妈。可把小两口的幸福打搅了,还让两口尴尬的不行。

苏雪红着脸捣了一把吴波埋怨:“都赖你。”

吴波一脸垂头丧气样,一把抱起傻傻仰头望着他们的女儿,先在女儿小鼻子上捏了一下,皱着脸说:“你让爸爸不高兴了,今天不陪你玩游戏。”说完就挠豆豆的痒痒肉,这一搞,豆豆就哈哈哈笑,笑的头往后仰。

苏雪看到这场景,边照着镜子整裙子边说:“简直一对活宝。”

电话又响了,是陈灿的来电。苏雪知道陈灿开车已到楼下了。应声马上就下去。挂了提溜着手机,冲出卫生间,穿鞋,取包,就要出门。

吴波抱着豆豆紧跟过去,还教豆豆,快说:“妈妈早点回来,我们爱你。”

豆豆羞的不说话,两小手交叉相握。看到女儿那可爱样,已一只脚迈出门的苏雪,进门亲了一口豆豆,在女儿头上扫一把:“豆豆乖,妈妈走啦!”挥着手走了。

待苏雪出楼门,就看到了依着车门站着的陈灿。

今天的陈灿可为大变活人,先前的披肩发换成了栗色的妹妹头,这一发型把她的小圆脸衬托的五官更是精致,小眼睫毛弯弯、小鼻梭而高翘、小嘴红唇紧抿、眉梢的幸福扫向两鬓间,再加上那身浅蓝色的连体阔腿裤,同色的高跟凉鞋,同色的长带方形小挎包,可把这个富婆的身份显示出来了。

一见苏雪过来,就吼了:“有没搞错,你是已婚妇女吗?”

苏雪听了开玩笑:“良家妇女,男同学看了也不会想入非非。”

苏雪说完低头望车内,不见符春便问:“符春不去。”说着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座上。

“符春能不去吗?那家伙可虚伪了,借了她表弟的车。”陈灿系着安全带,发动车上路。

“她借车?”苏雪说这句话时,一脸惊讶状。

因为符春很实在一个人,现在为参加个同学聚会居然这样,她怎么突然觉得不想参加这个聚会了。

陈灿看到苏雪那样笑出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十年了,人都是要变的。”

“可是符春这几天打电话说聚会的事,她压根没提车的事。跟我说,拼你车一起去赴约。”苏雪感觉有被耍的意思,说完苦笑了一下。

“对呀!我早晨还说了开车去接她的事,她才告诉我借车的事。”陈灿的话中有话。意思这符春就是想在同学们面前炫富。

苏雪听了只笑了笑,但想起了前天符春给她打电话的事。

她正陪女儿玩捏彩泥,符春打来电话,一通就训她,高中群的同学都在议论聚会的事,为什么不冒个泡,打个招呼。

苏雪听了就笑着解释,她本不喜欢说话,这同学们应该都知道的。

符春听了就埋怨:“你就装清纯吧!你再不说话,同学们没人买你帐。”

苏雪笑:“我有没暗恋的同学,我不需要取悦谁。”

“你装!你装!班长喜欢你,他还问我你的联系方式。”符春提醒苏雪。

“我们只是前后位,他那么优秀,我真的沒想过。”

“我这一说,你是不特想见他。”符春调侃。

苏雪听了马上反击:“不许胡说。”但还是想起班长吕强加她微信的事。

那天,她刚忙完手头的工作,闲的无聊,便拿起手起,看到通讯录显示有一人申请添加好友,她处于好奇,就点开去看,看到“我是吕强”。心里还是紧张的怦怦跳,点了同意。

那次的聊天,苏雪知道吕强现是酒店主管。但吕强也知道了苏雪的近况,社区搞社保工作。

由于怕影响彼此的工作,两人聊了十几分钟都下线了。

再后来,苏雪主动发过几个问候语,还有美文链接。但吕强偶而回应一个表情包,慢慢地苏雪也退出了给吕强发信息。

苏雪的一句不胡说,反倒使符春笑出声:“我告诉你苏雪,吕强的微信里,女同学可能就你一人。”

苏雪听了这句,反倒愣神了,半天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加他微信他都没同意。”

苏雪这下是彻底无话可说了:“我可不知道!你去问他。”

“问他?但我并没想找他办事,向他借钱。”符春的这话,透着骂人的味道。

苏雪马上还击:“他不是那种人!”

符春听了笑出声:“知吕强着苏雪也!”

苏雪听了装出生气:“再胡说我可挂了。”

符春听了就应声:“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符春就说这同学聚会的事。问苏雪穿什么衣服好?她要理个什么发型?背什么包?穿什么鞋子?

苏雪听了应一句:“同学聚会,又不是相亲,随便。”

符春又叨叨说了好多。说苏雪,进入社会都十年了,还是上学时的思想,这同学聚会就是炫富机会,可别一副颓废样,让同学们瞧不起。

苏雪听了有点不信,并且不耐烦的回应:“如果聚会真成这样,不参加也罢。”

符春还是不依,又说了好多同学聚会千奇百怪的事。

苏雪听了就说:“网络上说什么你就信呀!你自己学好就行了。忙呢?要挂了。”苏雪想让耳朵清静清静。

“别!别!陈灿说开车捎我们去,你看呢?”

“求之不得!”

“说好的,你可别租个车炫富!”符春叮咛。

“我都是月光族,我炫富,有病!挂了!”苏雪最不喜欢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挂了电话后,心里还在想,这符春什么情况。左思右想也没搜到符春最近的变化有什么异常,无奈地摇了摇,郁闷地捏彩泥。

这回一听陈灿讲,符春接了别人车赴约,苏雪搞不懂符春什么意思。

第二章、聚会

到了酒店,刚下车,符春扭着水蛇腰来了。一分浅紫色灯笼连体裤,黄色的圆头半跟皮鞋,紫色的手提小包,原垂直的披肩发,烫染成栗色大波浪,前额的留海卷而翘起,平坦的印堂白白净净,精致的五官化了浓妆,更使多了几分妩媚。

陈灿看到符春的样就朝苏雪吐舌头。苏雪摇头,拉开车门下车。

符春走过来,用怪怪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苏雪。

苏雪反倒不自在,斜眼撅嘴以示对符春这态度的不满。

“你呀!你进去就后悔了。”符春的话中藏着玄机。

“难道都是富婆,大款。”苏雪这个时候还自寻开心。

“你就乐,进去你就知道了。”符春睨一眼苏雪。

苏雪就这还穷开心:“嫌我给你们两人掉价,你们先进去。”

陈灿,符春一听,做出怒状,一人一手拉起苏雪的胳膊走起。

进了酒店门,看到五个大圆桌旁,已坐满了同学们,男女混坐,又说又笑聊着。

她们三找个地方刚坐下,班长吕强就过来搭讪。他望苏雪时,苏雪望向别处。

吕强却心里自问:我看你躲,躲到啥时候?

为了摆脱这尴尬,吕强让三个美女出主意:“这同学聚会如何搞气氛好,大家还开心快乐,并觉得有意义。”

“每人分享一下上学时最难忘的事。这样,重温当年趣事,还增加了同学情,何乐不为。”陈灿抢先见意。

听了这,苏雪笑了笑。符春、吕强拍手称赞。

当吕强告诉所有同学这个见意时,大家都拍手叫好。

等上了菜,聚会算时开始了,一桌一桌的同学轮流上台讲话,自报家门。

这样的聚会别具一格,同学们玩的开心,吃的舒心,临散场拍照留念,互留联系方式。总之每个人的脸上笑容满面。

就在走时,吕强让苏雪等等他。

陈灿和符春只好先出来,此时已是花灯初上,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

两个女人,难得聚在一起,就各自站在车前自拍晒幸福。

吕强的电话终于打完了,挂了电话,往手中一握,一手叉裤口袋,很帅气地走过来。

苏雪正看窗外城市美丽的夜景,看的时候,她就在想,吕强让她等他,会说什么?

“还这么喜欢看窗外夜景。”吕强的话使得苏雪不得不转过身,转身时脸是含笑的。

“什么事说吧!陈灿和符春在门外等着呢?”苏雪说时两眼望着酒店门口,左手握着右手,这举动已出卖她有点紧张。

吕强看到苏雪这样笑出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你。”说完浓眉大眼望着苏雪。

苏雪两手一摊伸开,还一本正经地问:“我紧张了吗?快说什么事?”这会儿总算正眼瞄了一下吕强。

“我……我已……我开车送你吧!”吕强被苏雪那一眼吓紧张了。

本要说我离婚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结果苏雪直来直去,反使他语无论次,改了话题。

“不用,陈灿送我。”苏雪的推辞不带一点的含蓄。说完还抬手摆摆。

这下把吕强尴尬了,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向苏雪微笑着挥手道别。愣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苏雪走出酒店。

待苏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吕强一个转身,郁闷的在墙上拍了一把掌。他后悔刚才没告诉苏雪他的真实身份。

本和陈灿站在车头说笑的符春,一看苏雪出来了,马上迎上去就问:“吕强说什么了?”

苏雪装出一副疲惫的样,还打了个哈欠:“他要送我。”

听了这,符春一把拉住苏雪:“你傻呀!同学们偷偷说这酒店是吕强家的。”

听了这,苏雪笑的扭头又扫一眼酒店,手在符春肩上拍一把:“喝大了就回家。”说着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陈灿看苏雪那样,朝符春无奈的摇头笑。笑过后,一手抓着车门,把身子躬下去,头伸进去,在苏雪耳朵边嘀咕:“吕强喜欢你。”说完快快缩回头,站直身子,两眼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苏雪。

苏雪听了自然是惊了一跳,瞪一眼陈灿,装出生气的样,狠狠拉上车门,继而幸福地望着陈灿抛眉弄眼。

符春猜出陈灿说什么了,她甩一句:“如果没有我们,吕强绝对带苏雪开房了。”

符春说这句话的时候,吕强正好从酒店出来,背对着大门,所以她没注意到。

倒是陈灿看到了,一个劲递眼色并小声说:“吕强过来了。”

符春听了脸一下红了,快快钻进车,发动车子。

苏雪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坐进了符春的车:“你技术怎么样?”

“有保险呢?怕什么?”符春挥了挥手,发车走人。

苏雪也只好人云亦云向站在灯光下望她的陈灿和吕强隔窗挥手。

车子行驶在市区,符春的嘴就没闲过。说刚才聚会,吕强时不时偷眼看苏雪。

还说苏雪上台分享上学趣事时,吕强斜靠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雪双眸暧昩。

苏雪听了觉得好笑,回问一句:“你是不暗恋吕强。”

这一句可是问到符春心坎了,她抬起一只手就打苏雪,并嚷:“胡说。”结果红灯亮起,前面车一停,她急刹车慢刹车还是追尾了。

这下原本打闹着笑的两个女人,五官马上拧巴的移了位,快快解开安全带,下车看个究竟。

一瞧自己车前面保险杠弯了一点,再就是点硬伤掉了点漆。而追尾的车后面一块裂了缝,还掉了一块。

苏雪一看紧张的不行,生怕被追尾的司机打,头偏着瞅车内。

刚一瞅,那车车门开了,下来个光头胖子,掖下夹着钱包,嘴里叼着烟,脖子里挂着拴狗似的金链子,还带一副黑色的圆形墨镜。

一看被追尾的司机一副黑社会的样,苏雪吓得拉了拉站在旁边符春的袖口。

符春第一次遇这事,苏雪一拉,反倒更害怕了,一把抓起苏雪的手,十指紧扣。意思:这司机你要动武,看我们两个女人怎么收拾你。

谁知那光头司机,取下墨镜,用聚光的小眼镜打量一下这两个女人:“是不喝酒了。”

“你胡说!”符春知道既是自己是过错方,但也不能胆小,所以马上大声争辩。

“沒醉驾,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呀!”那光头说完,从口袋中掏出纸巾擦墨镜。

擦了半天,见两个女人愣愣地看着他,气的问:“打电话呀?望我干什么?”说完就势半蹲到马路崖子上,直望苏雪和符春。

苏雪和符春都没车,谁还知道保险公司电话。符春知道求人就的笑脸,所以笑眯眯地说:“帅哥,还是你打吧!我不知道。”

那光头一听,气的瞪一眼符春,便打电话了。

符春趁机给表弟打电话求驾,让他快快来。

一旁的苏雪着急呀?一看表都九点多了,回去吴波今天可是要训了。

吴波和豆豆吃过饭,吴波玩手机游戏,豆豆一人坐在凉席上看她的画报。

孩子倒不粘人,但吴波不安起来,看到都九点半了,这苏雪还不回来,心里一阵一阵烦,因为网传同学聚会发生旧情复燃的事,难道苏雪……

想到这里就打苏雪电话,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再打却挂了。

吴波气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了阳台看夜景。心里在想苏雪与别人暧昧的镜头。

这一想更燥了,转身对正在看书的豆豆下令:“把书收了,我们休息。”说着就弯腰收拾幼儿画报。

豆豆却不高兴,说要等妈妈回来睡。把一本书紧紧抱怀里,撅着小嘴站着不动抗议。

吴波本在气头上,见女儿跟他对着干,训:“豆豆再这样,爸爸可不高兴了。”说完抓过女儿怀中的书,扔到了茶几上。

这一举动,把豆豆吓哭了,两小手抹着泪,嚷嚷:“我要等妈妈回来。”

一听女儿叫妈妈,吴波更气了,心想这苏雪太她妈不是东西,明知家里有小孩,聚会完也不赶快回来,究竟安的什么心。

再一次气的打苏雪电话,结果听到铃声在门口响了。

他挂了电话,就三两步过去开门。

第三章、怀疑

门一开看到苏雪,就训:“还知道有这个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

苏雪本好好的心情,一听吴波这变味的话,回应一句:“吴波,别没事找事。”进了门,把门重重摔上。

吴波真的没想到苏雪变的不可理喻,出去疯了大半天,玩了乐了,回来不说句感谢他带孩子辛苦了,居然说他没事找事。这几个意思?所以立在鞋柜旁愣愣地望苏雪。

苏雪不望他,在拉鞋柜门时说一声:“让一下行吗?”捎带推了推吴波。

吴波不让:“请你回答问题,怎么这么晚了。”

苏雪不理他,过去抱起豆豆去了卧室。吴波紧跟了过去。

苏雪一进卧室,就给豆豆脱衣服换睡衣,一脸阴云。对站在她旁边的吴波漠视不管。

吴波双手交叉抱胸前忍着等着,谁知苏雪给豆豆换好衣服,上床搂豆豆哄着睡觉。把吴波彻底晾在那儿了。

吴波气呀!抱起被子枕头去了沙发上。人卧在沙发上,心里气的突突突。这苏雪的言行举止表明,这女人今天聚会看到初恋,发现初恋比自己好,有想法了。说白了就是精神开始出轨了。

吴波突然就后悔,早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让去。可是现在己经去了,并且苏雪回来还有了想法,看来这小曰子以后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吴波更气呀!这怎么可以?他们结婚五年了,他是爱苏雪的,并且他把全部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家里,就是希望这个小家天天充满幸福和快乐。

他上次同学聚会,曾暗恋他的女同学又是暗送秋波,又是靠近他坐下叙寒问暖的。可他装出一副漠视。

但看到其中有一男女同学,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拉手。他一下就鄙视这什么聚会,说白了,有人就是奔着搞婚外情来的。

吴波讨厌这样的聚会,借此有事,先行离开回家陪老婆和孩子。从那天起,他开始在同学群里一句话不说,潜水。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对这个家多忠诚,而苏雪却不一样,参加完聚会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这种种迹象表明,苏雪有了情况。

正一个人气的郁闷时,苏雪出来倒水喝,吴波还是想把苏雪回来晚的事搞个清楚。

“你发信息聚会完了是八点,怎么回来九点半了。”吴波问时两眼的目光中是怀疑。

“车追尾了!”苏雪说的漫不经心。

“什么车追尾了,两人抱一块去了吧!”

苏雪正喝水,听了这,嘴对着杯子停下了,愣了一会,恶狠狠地回一句:“吴波请尊重我的人格。”

“我怎么尊重!请给我解释。”吴波站起来两手还叉上了腰。

“我解释什么?”苏雪看吴波怀疑自己的架势,生气的把水杯腾到茶几上,劲儿有点大,水晃出来了。晃出来的水沿着玻璃面流淌,一滴一滴掉到地板上。

吴波看苏雪给自己摔脸子,更来气了,右手指着苏雪问:“八点到九点半,这一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

苏雪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自己讲话,一把打开吴波的手,还把上半身前倾,一字一句地说:“车追尾了!”说完转身就走。

吴波才不信,一个箭步,追过来,拉住苏雪的胳膊,厉声问:“可以打电话证明吗?”说着把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举在手中,向苏雪示威。

苏雪这下彻底怒了,怒瞪着眼发火:“吴波你有病。”

吴波看到苏雪不接电话,表明苏雪心里就是有鬼,他回一句:“你等着。”拨陈灿电话,问为什么来这么晚。

陈灿听了莫名其妙,说她们八点就出来了。

“那你再重复一遍!”吴波说着打开了免提。

“我们仨八点就出来了,苏雪没回来吗?”

听了这,在趁苏雪抢电话时,吴波把电话挂了,紧握在手中,嘴紧抿着,两眼直盯着看苏雪,那双眸中的怒视看出他的怀疑是对的。

苏雪这下彻底绝望了,她一个很本分的人,吴波不知那根神经出了毛病,居然怀疑她的作风,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孰忍孰不可忍,厉声斥问一句:“吴波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刚才和你初恋在一起。”

“对呀!我们在一起聚会!”

“苏雪你还是人吗?”

“你怎么骂人呢?”

“你就该骂,我一个人既当爸又当妈的照顾豆豆,你却在外面风流。”

“噢!这才带大半天,你就累了。你出差十天半月的,我又是上班,又是接送孩子,我说了吗?”

“我是为了这个家。”

“辛苦你了!谢谢!”苏雪说完转身就走。

吴波不依,一把拉住苏雪:“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今晚就谁都别想睡。”

苏雪看吴波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说:“你听着,叫吕强,徳胜酒店的公子。”苏雪说完狠狠摔开吴波的胳膊去了卧室。

一听是本市四星级酒店的公子。吴波突然感到了自己的弱小。又一想,现在这社会,女人都她妈爱钱爱权。苏雪真要劈腿了,这日子真的无法过了。

苏雪包中的手机响了,吴波一看墙上的钟表都十点多了,有人打电话,那一定就是吕强,所以,他拉开了包,拿出电话一瞧符春。

他在纠结,接还是不接。一想还是接,接了问问符春,这吕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一接通,符春就在那哭诉,说她把表弟的车给撞了。她想赔人家一点损失,她老公不同意。既然不同意,那她就要买车。

又说看看这次同学聚会,谁没个车,一个比一个好,同为女人,为什么憋屈地活着。不买车,这日子就无法过了。又问:“苏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是吴波。”吴波似乎有偷窥别人的感觉,说话时声音有点小。

“吴波!你死人呀!咋不早说!”符春本在气头上,又训吴波!

“你没给机会。!”

听了这,符春也气的手拍脑门,噢了一声,又马上说:“吴波,我可警告你,你要不努力,苏雪就有人等着抢呢?”

“是不吕强!”

“怎么?吕强给苏雪又打电话了?”

这一句又给苏雪打电话,彻底误导了吴波。吴波气愤的问一句:“他们两人是不刚才在一起。”

听了这,符春哈哈哈笑:“我们刚才车追尾了。”

听了这,吴波气的想打人,挂了电话,甩一句:“啥人嘛!逗圈子。”

把电话放下,想到自己错了,重新抱上被子和枕头,熄了灯,去了卧室。

第四章、争辩

平躺在床上装睡的苏雪,听到吴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一下侧了身,面向女儿睡着,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

吴波进来,借着窗口照进的月光,看到苏雪躺在右边,他便轻轻上去,躺下来,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便伸手扳苏雪的身子。

苏雪鼓了劲儿就是不转身,并没好气地说:“我困了。”伸手去移吴波的手,反倒手被吴波紧紧握住了。

苏雪挣扎了几下,抽不回手,既不转身,人也不动了。

吴波看来有可趁之机,就抬起前半身,把头低下来凑到苏雪右腮上,嘟喃:“我就是在乎你吗?不要生气。”说完一下把苏雪扳过身,面朝着自己。

苏雪想想吴波的小心眼,对自己的不尊重,此时故意装出特生气的样,两眼紧闭不说话。

吴波了解苏雪,属于事儿过了就过了,不计仇的人。所以每次发生点小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儿还是照样,例行公事。

他还是老花样,先用嘴诱惑,吻苏雪紧闭的双唇,结果吻了半响,摸了半天,苏雪一点回应都没有,一动不动。

吴波这下自讨无趣了,既不吻了也不摸了,一下躺平了,气的呼呼呼。那出气的声音大于先前好几倍。

反倒使苏雪心生怜悯,生怕气坏老公了,投了降,把头依在吴波的胸前撒娇。

吴波本就为吕强这个人的出现生气,反正他今晚必须把苏雪哄高兴了。不然这女人真觉得吕强比他好,那不麻烦大了。

所以一下扳平苏雪,就把苏雪压身下,嘴忙脚乱,两口抱在一起。吴波脑子里确在想,符春说要买车,他也要给苏雪买。

而这符春挂了电话后,就对她老公撒谎,吴波要给苏雪买车,她必须要买的。

牛振正在电脑前工作,心思都在工作上。符春问他,他只是嗯嗯着。

符春见老公答应了,赶快端来一杯咖啡,往牛振面前一站,身子就斜靠在牛振身上,还把手搭在牛振肩上,瞅电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便无趣的爬上床,盘腿一坐,玩手机游戏。

牛振终于把统计表做好了。这坐了一个多小时,还真有点腰酸背痛。所以一站起来扭脖子,甩胳膊活动筋骨。运动完端起咖啡喝,边喝边问符春:“刚才说什么来?”

“我要买车!”符春说这句话时,已站起来站在床上。

牛振听了,惊讶的目光从眼镜架上方投过来,望着高高在上的符春说:“不买!”说完仰起头,一口把咖啡喝了。

符春一听,气的两手叉腰:“告诉你牛振,这车不买我不姓符。”说完还在床上转圈走动。

牛振听了嘁了一声,又坐到椅子上,拿起镜布擦镜片,不言语。

符春气呀!见牛振给不理睬政策,走过去站到床沿边上,双手抱胸前,一脸不悦地问:“为什么不买?”

“我要给我妈买楼房。”牛振说完把眼镜架上了鼻梁。

“给你妈买楼房,凭啥?”符春怎么都没想到。

“我是她儿子!”牛振也是不松口。

“我还是我爸妈的女儿呢?”符春争辩。

“我这婚房是我妈妈买的。”

“可是这房子装修,买家电我爸妈出钱的,怎么解释?”

“不就八万吗?”

“不就八万吗?你说的轻松,一个农村家庭八万少吗?”

“我也农村的,我妈三十万。”

“牛振你王八蛋。”符春知道牛振这是拿他独生子女的优势挑战自己还有拖油瓶的弟弟。

“符春,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你过清闲日子,我妈帮你带钟钟。买楼房让她闲点福不行吗?”

“不买不行吗?”

“可以呀!你别住到一起,嫌我妈这样那样的。”

“那次是她错了,我才说她的。”

“她错了,你也不能说她,她是长辈,是我妈,是钟钟奶奶。”牛振说时一本正经带有命令式。说完端着杯子还去了客厅。

符春看到牛振躲出去了,气的扑嗵坐下来,一把抓过枕头,顶在头上,两手抓住枕头两边,使劲拽着,想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寻清静。

当坐着坐着,那眼泪就下来了。

记得前年做月子,本来想让她娘家妈伺候的,可婆婆一听是个男孩,连夜赶来伺候。

伺候就伺候呗!这婆婆熬小米稀饭,老放生姜。符春吃出来了,就叮嘱婆婆,她容易上火。婆婆听了说,月子吃点生姜,驱寒奶热,吃了对孩子好。

结果几天,符春上火了,两眼早晨一睁,黄眼屎扒的眼睛都挣不开。就在牛振那儿打小报告,气求给老人家讲一声,别放生姜了。

结果牛振妈一听就不乐意了,说符春不知好歹,她大老远跑来伺候,还嫌不好。

又说她生下牛振的时候,虽是个小子,婆婆管都不管,还不是自己伺候自已。不让她呆就直说吗?何必找什么借口。也就钟钟是个吊巴的,要不然八抬大轿抬她,她都不来。

这事儿老太太不乐意,符春只能忍了,可是过了一个星期,能吃面条的时候,婆婆居然鸡肉汤中下挂面。

每次望着那油腻腻的汤饭,符春吃着吃着就想吐,为了不在与婆婆发生争执,符春想倒醋,去厨房拿,结果被婆婆看到,训她月子里的女人身上不干净,不要进厨房。

符春听了气呀!什么叫坐月子的女人身上不干净。本要争辩不要把农村的迷信带城市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气的进了卧室,躺在床上。

想想生下钟钟,婆婆让他们母子住进了小卧室,并且不让牛振晚上睡这儿。生怕她的不干不净让牛振沾上了。

为这事,她想到牛振上班得休息好也就不说了。可是现在就进了个厨房,还说不忠听的话,这明摆着嫌弃。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在出月子的前一天,婆婆就要她把月房的铺的盖的,穿的一律洗一遍。

她想洗就洗呗,结果用洗衣机洗,婆婆看到了训她,这洗衣机给牛振也洗衣服,这洗了以后咋用。

符春一下生气了:“一水洗百净不知道吗?”

这下惹闹婆婆了,说符春就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干什么都对着干,一天阴着个脸,干嘛受这种气,要不了儿子,孙子,她才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符春一句没顶,老太太提上包还是走了。

幸亏牛振讲理识大局,听了符春的话没说什么?

现在居然想给老太太买房进城,这老太太如果真进城了,虽不住在一起,但一定是三天一查岗,回来看到房子里乱七糟八,一定训她符春,说她多懒,多不讲卫生,那小日子能太平吗?

所以决定必须买车,买楼房的事就当牛振放了个屁。

第五章、喜讯

等早晨醒来,符春一转身,才发现牛振睡在旁边。

昨晚上啥时候睡着的,睡那么死吗?牛振上床来,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警觉地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失落地鼓嘴发闷。心里在想,如果昨晚上用糖衣炮弹,这买车的事儿,牛振一兴奋决对答应了。

现在拿下牛振的最好办法就是自己好好表现一下,于是悄悄下床,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边往外走,边把头发扎起来,进了洗手间,快快洗了脸完事。去厨房忙乎。

苏雪和吴波一觉就把小纠纠解决了,此时一家三口正吃早餐。

“我们今天去看车吧!”吴波说这句话时手中扎巴着半根油条。

苏雪正低头喝稀饭,听到吴波这话,倒很镇定,用筷子搅稀饭,慢吞吞地说:“不买!”

吴波还想他说了买车的事,苏雪高兴地跳起来,一激动还要亲一口,感慨:“老公,爱死你了。”

这可倒好,现在的局面大有热脸贴着冷屁股的架势。吴波有点郁闷地问:“为什么?”

“我们上班都两站的路,买个车浪费。提倡环保。苏雪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做了个跑步的动作。

“生命在于运动我知道,但买个车,为了给你长面子。”

苏雪听了嘴里喊着No!No!还把手举起来以示反对:“什么叫长面子,纯属虚伪。”

吴波知道,他的来个杀手锏,苏雪也就同意了,所以说了符春要买车。

苏雪这人定力就是好,说:“符春买就买呗!管我什么事。”

“你不感到自卑!”

“我活给自己看,干嘛管别人!”苏雪说完在豆豆头上摸一把:“是不豆豆。”

“就是!我最喜欢妈妈爸爸拉着我小手上街了。”豆豆说完两小手一手抓爸一手抓妈。

这母女都站到同一战线了。

可是,不知为啥,他就特别想买车,想想同事们都有车,就他每天11路上下班。

所以等苏雪在厨房洗锅刷碗的时候,吴波就说服豆豆。问豆豆,放学的时候看到小朋友被爸爸妈妈开车接走是不很羡慕。

豆豆低头玩手机,人嘴里嗯着,不带看吴波的。

听到女儿有了松口的样,吴波又说买了车,一家人想去哪儿去哪儿,是不方便?譬如说自驾游美吧!

听到自驾游,豆豆终于有了话题:“我想去北京、去上海。”说着放下手中的手机,小胳膊就环住吴波的脖子撒娇:“爸爸,我同意买车。”

吴波高兴呀!一大一小两手击在了一起。

就在父女俩得瑟时,手机响了,吴波母亲打来的,问他们一家三口在干什么?又说了老家的地要被征了,可能赔偿一百多万?

吴波一听一百多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他妈一遍:“多少万?”

他妈猜出儿子听了也是高兴,又一字一句重复一遍,地赔多少钱,老宅子多少钱?详细给儿子介绍。

吴波这下确信了,自己一下成了百万富翁,高兴的就说要买车的事。

他妈一听一百个赞成,说:“我正想说这事呢?买个一二十万的,现在村子里好多人都有车,你们生活在城市里,来乡下还挤班车,让村里人看到也笑话。”

吴波应着:“就是就是,还夸海口,这要买了车,每个礼拜都去乡下。”

他妈听了就应,说她老人家想豆豆。问豆豆想不想奶奶。

吴波把电话给豆豆,豆豆接过就卖乖,想死奶奶爷爷了。然后就是奶奶问什么,豆豆就在那嗯嗯着。

临挂电话时,吴波妈叮嘱:“今天就去看车,下个礼拜开车回乡下,一家人有事儿商量。”

吴波问他妈什么事?他妈买关子:“来了再说。”

吴波应一声:“好了!”挂了电话。马上就把豆豆举到脖子一架:“奶奶答应我们买车了。”父女俩一脸幸福。

苏雪忙完过来,听到吴波吼买车,还是损一句:“不可能!”解围裙。

“我妈答应我了。”吴波驮着豆豆一副得瑟样,说完点头示威。

“妈出钱?”

“就是要买车,就是要买车,我们看车去喽!”吴波肩驮着豆豆去了卧室。

吴波这举动,苏雪追过去,吴波边换衣服,边说:“换衣服出门。”

苏雪就想弄个清楚,他们父女俩这么高兴,什么情况?拉住吴波的胳膊问:“这是什么情况?”

吴波故意逗苏雪:“去了车城就知道了。”

“吴波!什么好事儿说呗!”苏雪抢过吴波手中的衣服,抱在怀中。

“我家的土地和老宅子要征走了。”

“多少万?”苏雪问这话时,眼睛瞪的大大的,显出一副财迷的样子。

吴波看苏雪也动心了,问:“去了车城我就告诉你。”故意调苏雪胃口。

苏雪本就是急性子,气的吼:“吴波,你说不说,你说不说。”装出生气的样子又要把衣服塞进衣柜。

吴波自然说了。

一听一百多万,苏雪激动的不行,当着豆豆的面就亲了一口吴波。亲完把手中的衣服还给吴波,自己赶快打开衣柜找衣服。

先拿了件裙子问吴波怎么样?吴波摇头?又拿几件,吴波还是摇头?最后想还是穿昨天同学聚会那件,蛮不错的。

拿出了问吴波,吴波一看马上敏感,抓过衣服,举在手中,叮嘱苏雪:“这衣服已经下岗了,去旧衣服回收站。”说着揉成一团。

苏雪不懂吴波意思,嚷嚷:“那你给我买新的。”

“好的!”说着先抱起穿好衣服的豆豆去了客厅。

苏雪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加浅蓝色阔腿牛仔裤,白色运动鞋。

生怕不好看,去了卫生间照镜子。

一照还挺好看,挺满意的,就在她化口红时,她突然明白吴波的用意。因为被扔的裙子昨天吕强见过,吴波吃醋了。想到这苏雪都笑了。

吴波手拉穿着小红裙子,脚蹬白皮鞋,肩背七星瓢虫小布包的豆豆站在门口。

见苏雪半天不出来,吴波一遍一遍笃笃笃敲门。苏雪应着回声:“来了!来了!”从卫生间出来。

看着靓丽时尚的苏雪,吴波心里满自豪,这样的老婆特给自己长脸,令自己心情澎湃。

所以苏雪一走近,吴波就开玩笑:“我有危机感了。”

“终于有自知之明了,出发!”苏雪锁门。吴波抱起女儿,一家三口有说有笑下楼。

下楼的时候,吴波还问苏雪,有没有认识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卖车的。

苏雪说:“没有不能买吗?”

“隔行如隔山,有个懂行的,买车放心。”

“走呗!生怕吃亏,去了我们多转转。”苏雪见议。

出了小区大门,打的,一家三口直奔车城。

第六章、见面

一家三口刚到车城,符春打来电话问苏雪干什么呢?

苏雪说在车城。

符春一听,就埋怨:“买个车也神神道道的。昨儿聚会还没说。”

苏雪听了就只好解释,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买车。谁知这吴波突然要买。

符春一听气的要吐血,同为男人,咋区别这么大,她想买车,牛振一百个不愿意。苏雪不买车,吴波跳着蹦子要买。这样的男人,她咋碰不上,她怎么就这么命苦,碰了个小气鬼男人。

不行,苏雪都有车了,她必须也的有。挂电话前叮嘱苏雪等她。

挂了电话,去了书房,见牛振又在电脑前玩游戏。她走过去本要发火的。

可她突然灵激一动,求人办事儿,得笑脸陪着,好话说着,这叫情商高,情商高的人容易办成事儿,还讨人喜欢。

所以走过去,两手揉捏着牛振的肩,和颜悦色地撒谎说:“苏雪要买车,请我们两口子去给参谋参谋。”

牛振一听苏雪要买车,转过头,一脸怀疑的问:“苏雪买车?”

“对呀!人家三口正在车城呢!赏个脸呗!”符春说这话时笑成一朵花。

“这……”

“这什么?人家这是第一次求我们,我们不能不给面子。我可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巴结苏雪两口子。”符春说的拉起牛振往外走。

“凭什么巴结他们?”牛振不解地问。

“为我儿子钟钟!”

“钟钟?”

“对呀!豆豆我未来的儿媳妇!”

“俗!”

“什么叫俗!看看现在的男孩找个媳妇多不容易?在农村,讨个媳妇几十万,甚至有钱还讨不上。”

“我们在城市。”牛振接过符春递过的衣服边换边说。

“我们这水平,就是城市中的农民,得趁早给儿子计划。”符春换裙子。

“计划不如变化!”牛振嘀咕一句。

“势在人为!出发!”符春把包一挎,拉上牛振出门奔车城。

苏雪和吴波带着豆豆正在看车,符春和牛振来了。

符春一走近就问:“瞅好没,买什么车?”

苏雪就在那摇头,吴波却说他想买日产车。

符春一听就反对:“支持国货,买国产车,这是爱国的表现!”说完在苏雪肩上拍一把:“你说呢?”说的时候,却给苏雪挤眉弄眼。苏雪不懂什么意思。

符春偷眼看吴波和牛振说其它事。

她小声给苏雪嘀咕说了牛振不愿意买车的事,她想买,怎么办?

苏雪说:“不买就不买呗!”

符春气的拍苏雪一把:“你小声点好不好,现在就拜托拜托你了。”说完就两手抱挙。

苏雪这才弄懂符春的良苦用心,当即表态:好事成双。

走过去,就对牛振讲:“牛振,你们不是也没车吗?咱们团购?”

牛振这下不好推辞了:“那好吧!既然来了,今儿高兴,买去。”

符春一听,高兴地抱起豆豆亲,还让豆豆叫干妈。又说还是养个丫头好,不调皮长的可爱,穿着裙子像个小公主,好漂亮的。

豆豆听了,羞的小脸通红,挣扎着要下来。一下来,豆豆就扑进苏雪的怀中。吴波和牛振看着笑。

一伙了转了一大圈,决定买五菱宏光S3与商家讨价还价,符春还想便宜。她突然想起既然吕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一定认识卖车的。

于是趁苏雪他们还听商价大讲特讲,大吹特吹时,符春出门给吕强打了电话,说了她和苏雪买车的事。

吕强一听就懂符春的意思,又是苏雪买车,他答应符春,马上到。

想到吕强要来,符春叫了苏雪他们出来,去了4s店的大厅,坐到那儿等吕强。

就这个时候,苏雪问符春等谁呢?

符春装神秘:“来了就知道了。”

当吕强匆匆赶来,苏雪还是吃了一惊。符春倒无所谓,把吴波和牛振介绍给吕强。

吕强就是见的世面广,笑着于吴波和牛振握手时,问看好什么车了。

牛振讲五凌宏光S3。

吕强一听,就讲了此车的性能、配置、排量、耗能,说的头头是道。说完就说这车不错,他也喜欢。

吕强的高情商,博的其他人舒服。

可是吴波却不舒服,他突然不想买车了,他认为为了区区几千元,求个吕强出面,这明摆着证明他吴波不如吕强,并且苏雪还觉得吕强就是比他好。

就在他准备表态时,吕强打电话给店老板。

一会工夫,店老板来了。一到来,一一握手寒暄后,就说:“既然是吕强老同学,出厂价。”

一听比先前便宜了四千,两家自然是点头答应交了定金,三天后提车。

为了表示感谢,要请吕强一起吃顿饭的。吕强借故还有事,就先走了。无奈只好各回各家。

吴波一到家,就埋怨符春:“不就四千块钱吗?干嘛欠吕强一个人情。”

苏雪知道吴波的小肚鸡肠,就开玩笑:“你呀!四千块,我两月工资。”

“你两月工资我也愿意,关键他是吕强!”

一听又提吕强,苏雪笑出声:“别自寻烦恼,我哄豆豆睡觉去。”抱着打哈欠的豆豆去了卧室。

吴波本要说:苏雪你可学好了,已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能有外心,如果有外心,让你回头的可能都没有。我可马上也是百万富翁。

可是苏雪闪人走,他只好咽进肚中,一人坐到沙发上愣神。心里又暗白庆幸,幸亏刚才没说出来,说出来的话,苏雪本没外心,反而有瞄头了。

打开电视,想安抚烦燥,结果电视中正是暧昩尽头,就是一段婚外情的剧情。

这下吴波更不安了,他明白,从今以后,他的注意苏雪的手机动向,还有苏雪的言行。

一想到这里,他莫名的失落。

今天买车,真的不应该求吕强。毕竟他看出吕强不论在长相,穿衣打扮、言谈举止都比他强。

这样的男人让他都刮目相看,何况吕强又喜欢苏雪,这苏雪如果爱慕虚荣,移情别恋,他挡都挡不住。

看来这一百多万来的正是时候,看她苏雪还不得乖乖听他们吴家人的话。

第七章、下令

吴波的妈,知道儿子一家三口开车要来。一大早忙乎的里里外外打扫卫生,还打发老头子去村子小卖部买好吃。

忙乎了一阵,看到家里窗明几净,又把瓜子水果摆上桌。

吴波的老爸坐在一旁抽烟,花白的头发干枯的直扎,瘦黑的脸庞两颧骨高高凸气,额头的皱纹横竖绞错,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眼睑也随着眼睛的大小,松紧不异,两颗外眦的大门牙由于长期吸烟发黄,就连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指甲都是发黄的,可见老爷子烟瘾多大。

吴波妈正摆置茶杯,突然一阵急促咳喘。咳嗽完就埋怨老头子,以后要抽烟去门外,来个客人,家里一股烟熏味,别人闻着也不舒服。

吴波爸一听就火了,说自己又不喝酒赌博的,就抽烟这一点爱好还叨叨叨,烦不烦。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干什么去?我还有事说呢?”看到老头子又出去躲清静,气的吼。

“家里大小事,不是你说了算吗?问我干嘛!”说完还是出去了。

气的吴波妈把手中拿的擦桌布摔到桌子上,往沙发一坐,就埋怨:“窝囊了一辈子,就知道两半曰子一天,推日头下山,幸亏儿子争气,这又赔了一百多万,不然你吴家世世代代就这个样子了。今天必须得对苏雪讲,必须要生个儿子出来,不然这么大的家业就不是吴家的了。”

自个说完了,还是觉得气,觉得让苏雪生个男孩的事还是老头子讲比她有魄力。

可是现在看老头子那怂样,似乎对他们吴家续香火的事一点不关心在意。她一提这事,明摆着就是惹儿子媳妇不高兴,当老坏人。

但是当这个老坏人,她也愿意,她要抱孙子。

这不早晨,她在扫院门口的垃圾,隔壁邻居打扮的精精干干,提着一个大提包,从不主动打招呼的人,今天主动问她:“扫院子呢?”

既然人家问她了,她就客气:“问进城去呀。”

邻居听了,捋捋头发,拽拽衣襟,说话时带着笑:“这不媳妇昨晚上生了,我去看看。”

“这么高兴,是个带巴的吧!”

“是个大胖小子!我走了。”说完坐上车走了。

一听邻居家添了大胖小子,吴波妈心里一下说不出的难受。难受的她想马上打电话告诉儿子,必须立即马上让苏雪再生一胎。

进屋电话都拿起来,老头子呵她大早晨的给谁打电话。她把电话一挂,就一脸不悦的说了邻居家的事。

吴波爸听了就好话相劝,管别人家什么事,把自己的曰子过好就行。

又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儿子丫头不都一样。

举例还讲村子里禇老大,三个丫头,沒有儿子,个个大学生,人家一去女儿那里,来回都是飞机。村子里谁坐过飞机,谁不羡慕,这不又赔一百多万,人家要去小女儿那里定居。

褚老二一辈子揭他哥的短骂无后无后,养两个儿子,一个进了监狱,一个还好吃懒做,动不动还打褚老二老两口。所以人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管别人怎么说。

吴波妈刚听了还觉得在理。当一个人闲下来时,她就瞎寻思,觉得邻居就是向她炫耀,就是仗势气人。

再说做人,就是要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不能让人小看了。

今儿有了百万的家产,说啥也要苏雪再生一个。不然她活不老,就因为沒个男孙子被气死了。

正瞎想着,一阵汽车嗽叭声传来。她知道儿子来了,赶紧从柜子取出早备好的红布,手提溜着出去了。

出去一看到儿子一家三口,满脸的笑容,把红布条拴在了车后。

豆豆问奶奶:“这是干啥?”

吴波妈看着孙女那可爱样,先捏了捏孙女小鼻子,然后说:“挂彩图吉利呀!”说着抱起孙女,一家人说笑往屋里走。

待苏雪把两大包好吃往桌上一放。

吴波妈看到就说:“以后什么都不要买,小卖部什么都有,还便宜。”说完吩咐其他人洗手,她去把做的鸡端来吃。

苏雪赶快跟婆婆去了厨房。待婆婆盛肉时,婆婆就说苏雪:“以后的多吃点,胖的女人容易生儿子。”

听了这苏雪心里嘡的一下,端盘子时手都有点抖。

婆婆看到了,看苏雪不看她,偷偷瞪了一眼。

苏雪端着盘子出了厨房,感到今天这聚餐大有鸿门宴之意,她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坐下吃饭时,婆婆一个劲给苏雪夹菜,苏雪妈妈地叫着,意思好了好了。

可婆婆一停下筷子,就说这赔偿款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吴波听了就说,钱让他爸妈存着,他们需要时再吭气。

他妈听了说:“钱谁存都一样,我是想让苏雪再生一个。”

听了这,苏雪本吃到嘴里的肉吐了出来,吴波则含着一嘴肉瞪大眼,他爸假装没听到,给孙女分鸡肉吃。

见半天谁都不吭气,吴波妈不高兴了:“怎么?苏雪不同意?”

苏雪当然不同意,想想生豆豆时,从晚上十点疼到第二天中午才生下。当时疼的她死去活来,强烈要求剖腹产,结果医生不同意,胎儿小,胎位正,大人小孩一切正常,不剖宫。

这段经历,好不容易才忘了,现在婆婆又想让她重蹈覆辙,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痛,不可能。

这个时候,苏雪不敢说。

吴波马上就说:“妈!一个孩子都不好养,不打算再生。”

“不行!”吴波妈听了马上表态。

吴波知道,此时硬争辩的结局就是不欢而散。笑着解释:“妈,你问豆豆,她都不愿意要弟弟、妹妹的。是不是豆豆。”说着在豆豆头上摸一把。

豆豆嘴里嚼着肉,听了爸爸的话点头,以示她就是不喜欢弟弟妹妹。

吴波妈看到了就一把抱豆豆到怀里,头凑到孙女脸前问:“豆豆,让妈妈给你生个小弟弟好不好。”

“好!”豆豆说。

听了这苏雪吴波两口互望。而吴波妈则趁机命令:“看看吧!豆豆也想。”

苏雪意识到,她再不表态,婆婆的这个决定就真的付诸行动了。所以她壮了胆子说:“妈!你看我体质也不行,再说养个孩子又费钱费力的,很累的。”

苏雪的这话,婆婆可不爱听,就一下说了好多。

说苏雪,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下一代吗?什么叫费钱费力的?既然这样,你干嘛转生成人,投胎成个猪吃了睡睡了吃,不是让人宰了吗?

又说现在一百多万的家业,没有个男孙子咋办?生个男孙子是必须的。

当婆婆说后面这家业的时候,苏雪早已被婆婆指桑骂槐的事,气的两眼泪汪汪。

她看着吴波低头不语,又见公公一人喝闷酒。苏雪本要立马起身走人的。她忍住了!

婆婆这人狡猾,说这话时,动不动偷眼看苏雪。

她看到苏雪忍着,心里切喜,说明苏雪还是老实的。她还怕苏雪一听,要喳喳呼呼跟她争,跟她吵,吵的厉害,吵不过,她也就妥协了,既然苏雪不吵不争,生孙子是有希望的。

所以她反而强势起来:“苏雪,我可都是为你们好,生一个。”

“不生!”苏雪说的很肯定。

吴波妈本拿着筷子夹菜,一听,生气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苏雪,你耍人呢?”

吴波一看他妈的架势,用胳膊捣了一下他妈。

他妈知道儿子的意思,气的训:“都是你惯的。”

“妈!两口子过曰子不是惯不惯的问题,而是尊重。”苏雪不想吵,和气解释。

“你说尊重!那你尊重一下我这个长辈,我要抱男孙子。”吴波妈说这话时,两眼直盯着苏雪。

“其他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唯独生孩子这事不行。”苏雪不想再忍了。

“既然这样,我告诉你苏雪,如果不生,你就想到后果。”吴波妈咄咄逼人。

苏雪听出婆婆的言外之意,一下起身,过去抱起婆婆怀中的豆豆,抓起桌上的包,出门走人。

苏雪的这一举动是其他人都没料到的。

吴波一看苏雪这架式,起身小跑着追过去,拽住苏雪,并且手指着苏雪说:“你可过了,这是我妈。”

“我过了是吧!我要不同意,你妈的意思就是离婚。”苏雪两眼含泪大声说。

“她没说,她只是在跟我们商量。”吴波维护母亲的尊严。

“好!请问你咋想的!”

“那就生呗!”

“我不生!”苏雪两眼大瞪着拽开吴波的胳膊,抱着女儿向院门走。

吴波妈追出来:“放下豆豆走。”

苏雪不理睬,抱着豆豆还是出了院门,刚好大巴过来了,她挠着手,车门一开就上车了。

吴波追出来,车已经走了。

他妈出来一看苏雪走了,气的训儿子:“看看,这还了得。”

吴波不想说什么,进门拿上包,给他爸打声招呼就往外走。

他妈拦下儿子:“不去,明早回去。”把儿子手中的包抢过来,抱在了怀中。

吴波一想也对,不回去了,回去两人也是吵架,他今晚好好给母亲做做工作。

第八章、心烦

坐在桌子前,望着桌上的菜,吴波此时一点胃口都沒有。

他妈边啃鸡爪子还在那叨叨苏雪的不是。

说苏雪快三十的人了,穿穿戴戴像个小丫头的似的,追什么时尚,一看就是不学好。

吴波听了他妈这歪理,本要争辩的。

看到他妈啃鸡爪咬牙切齿的样,说明还在气头上,只好痛苦的闭嘴静听。

他妈又说苏雪:“本就瘦骨伶仃,减什么肥,回去让好好吃,生个男孩这是迟早的事。”

一听又生孩子,吴波也生气了:“妈,生孩子的事,我也不同意。”

吴波妈正低头,双手抱着鸡爪子啃,一听儿子说不生,两手扎巴着,眼瞪着吴波:“什么?不生?”

“对!不生!太累。”吴波现在一副心烦的样子,说时闭着眼睛,还扭脖子,喊:“脖子痛!”

“是不苏雪说的!”吴波妈听了,气的把手中的鸡爪子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从没想要生二胎。”吴波的意思,让他妈别瞎猜了。

“现在我说了算,隔壁媳妇昨儿生了个大胖小子。”

“她生与我们什么关系!”吴波说的轻描淡写。

这下,可把他妈惹闹了。

老太太就讲如果不生男孩的种种不利。什么老了谁养活?什么活着没有盼头?什么让人看不起?什么低三下四?

吴波听了,有点闹心了,吼一句:“妈,你这都是什么歪理?习主席官大吧!有钱吧!人家就一女儿。”

他妈一听儿子跟她抬杆,拍了一把桌子:“人家主席老了,有专门的医生、保姆、你有吗?”

“妈!反正我是不想再要孩子。”

“不生!那一分钱都别想花。”他妈起身收拾碗筷。

“你信不!你非要抱孙子,苏雪是要和我离婚的。”

“离就离呗!谁愿意给我生孙子就娶谁。”

听了这句话,吴波真是吃了一惊。

他妈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为了抱个孙子,都想到让他和苏雪离婚。有没有想过豆豆怎么办?离了婚,再婚那么容易吗?

气的起身去了沙发,坐下来发愣。

吴波爸看到儿子那为难样,终于发话了:“别听你妈的,回去。”

老太太本就嫌弃老头子的窝囊,现在这老家伙不但不助力,却拆台。

一下发火了:“你给我闭嘴!我争个孙子姓我了吗?真是不知好歹。”

“你争!你争!你争的这个家散了!你就心甘了!”

并且吴波爸知道,再争下去,老伴又是叫屈又是叫怨地说好多。

说跟上他吴全国,真是瞎眼了,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罪,生了一辈子的气,活着都是因为儿子。

吴全国把这些话早已滚瓜烂熟背到肚子里了。现在也就是快三十的儿子在跟前,要是在以前他替罗玉莲说了。

“你干什么去!”吴波妈罗玉莲看到老伴又当缩头兵问。

“后院看看去。”两手背搭着出去了。

吴波妈气呀!冲着老伴身影就吼:“真是活不老就被你气死了!”

吴波也烦妈妈的叨叨,起身说,他想回去。

他妈一听,气的腾的一下把碗往桌上一放:“你想气死你妈是不。”

“妈!……”吴波此时是气的想发火,可他又不敢。

“别假惺惺的一个妈,一个妈的叫,要想给妈挣面子,今晚不回去了,给她苏雪个厉害看看。”端起碗筷去了厨房。

老妈都把话说这个份上了,吴波只好决定留下了。打开电视,想转移心事,可他心里却在想,苏雪和豆豆此时在干什么?

苏雪和豆豆刚下大巴,符春的电话打来了,说她请吕强吃饭,让他们一家三口必须半小时后到世纪酒店赴约。

苏雪说了吴波不在,她就不去了。

符春听了说:“是不怕让你掏钱!”

这句话把苏雪拿下了,苏雪只好答应她马上去。

就在她抱豆豆在路边打的时,吕强开车过来看到,车就停下,还开了车门,身子侧倾,喊苏雪抱豆豆上车。

苏雪知道吕强就是去赴约的,她便上车了。

坐进车里,她就后悔了,这吴波要是知道了,不定又说什么。

开车的吕强注意到苏雪心神不宁,问:“吴波呢?”

“爸爸在奶奶家。”豆豆抢着回答。

“豆豆真可爱,怎么你和妈妈没去?”吕强笑着问。

“奶奶要妈妈生小弟弟,妈妈生气回来了。”

苏雪听了快快捣了一把豆豆,并解释:“别听豆豆瞎说,她奶奶说着玩的。”

吕强听了问:“吴波什么态度?”

“他没回来,这不就表明态度了。”苏雪也恨吴波的软弱。

“那你就生呗!”

“我有不是生育机器,如果再生是个女孩,是不送人,还是引产。”苏雪这时说话已带上不满情绪。

吕强第一次发现苏雪终于有个性了。

为了不让苏雪心情郁闷,他安慰苏雪:“咱不谈这事儿了,到地儿了下车。”

停下车,快快下来,就抢先把豆豆抱在怀中,边走边问豆豆喜欢吃什么?

苏雪看到这情景,郁闷的心境好了许多,跟在后面进了酒店。

第九章、上楼

符春和牛振正在包厢等他们。

一看到吕强抱着豆豆,苏雪跟在后面进来,他们两口异口同声的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吕强倒镇定:“干吗这么看着我!我们在路上碰到的。”说着把豆豆放椅子上,并安慰坐好了,别动。

符春听了开玩笑:“你可想歪了。”说完偷眼看苏雪。

苏雪身正不怕影子歪,拉过凳子坐了下。

符春知道苏雪一定是有事,要不早说话了。所以接下来吃喝时,她就问苏雪,是不跟吴波吵架了。

苏雪反正也不怕在坐的人笑话她,就说了婆婆让她生孩子的事。

吕强和牛振对女人这事也不知说什么,只低头吃。

符春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气得叨叨:“这都什么年代了,重男轻女。要我不生,谁想生生去。”手剥着虾皮,使好大劲,心里替苏雪生气。

苏雪苦笑了一下,不言语。

符春对苏雪这不争不闹的举动有点生气,咬了一口虾,就埋怨:“苏雪,你厉害一点吗?你就说给我一百万,我马上生。”

苏雪听了这突然笑出声:“他们家征地赔了一百多万。”

听了这,除过豆豆没表情,其他人都望向苏雪。

苏雪看他们三人的眼神,笑着回答:“一百万我也不生。”

“吴波饶你!”符春这下被苏雪的表态镇住了。

“我不生,他还能离婚。”苏雪说的很平静,说完继续剥虾皮,目光不在注意其他人表情。

符春自然担心苏雪的这一质问。

她心里就在想,吴家现在是百万富翁,又是农村人,想续香火的欲望是根深蒂固的。

为了生个男孩,吴波如果跟吴家老人一样的想法,苏雪又不随吴家人的愿,那自然是要闹分分合合的事。

符春在瞎揣摸时,看到豆豆听妈妈说难道离婚不成,小家伙嘴撅老高,不吃了。

符春看出豆豆的小心思:“豆豆,妈妈说的玩的,吃大虾。”夹了个大虾,给剥。

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图痛快了,忘了豆豆。这孩子可是人精,大人说什么,她都能记住。

符春在给豆豆喂虾时安慰豆豆:“回家去爸爸面前不能乱说的。”

豆豆还问:“为什么?”

符春听了,装出一副难为情,忽悠豆豆:“我们刚才说爸爸的坏话了,爸爸听了自然不高兴。”

“我知道了!”豆豆张开小嘴吃虾。

既然知道豆豆在身边不能再谈论生孩子的事。他们四人边吃边谈论有关车保养的事。

可是苏雪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她在想,吴波今晩如果不回来,这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那就是她必须要生。

她的心思,被坐在旁边的吕强早看穿了。因符春两口在,吕强只能时不时偷眼看看苏雪,心里却为苏雪要再生孩子的事担心。

所以聚完餐走时,他非要送苏雪。

符春本要送苏雪的,可是吕强首先提出来了,只好依了。

送苏雪母女俩去的路上,因豆豆在,吕强也不好说什么?就给苏雪宽心:“生个二胎也挺好的,吴家人要生就生呗!”

“不想生!太累了!“

“吴波爸妈可以帮忙带。”

“小时侯可以带,那大一点,我们带的少,他就有隔阂,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好教育。所以豆豆再苦再累我的带着。”苏雪说着她的近忧和远虑,说完叹了口气。

吕强听了不说话,反倒是苏雪不好意思。

豆豆睡着了,苏雪让她平躺在怀中。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吕强看她,脸一下红了,忙不迭当地问:“你真的离婚了。”

“真的!”

“为什么?”

“她偶尔犯癫痫病,我们又是两家大人联姻的,没有感情。”吕强说完拍了一下方向盘,显示着他的无奈和痛苦。

“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当她发作了几次次,我们就分居了,后来就离了。”

“你现在找了吗?”

“不找了!一个人挺好的!”车子到了苏雪家的小区门口。

苏雪让吕强想送到这儿就行,吕强不依,说豆豆睡着了,他送楼底下。

就开着车左拐右拐绕到了苏雪家的单元门口。

车一停下,吕强就跑过来拉开车门,嘴里还一遍遍问苏雪,抱豆豆行不。苏雪应着可以!当说话时喘着粗气。

“你们住几楼。”看着苏雪抱豆豆那吃力样,吕强担心的问。

“五楼!”说这话时,苏雪更费力。

吕强一听,二话不说,就伸出双手想抱豆豆:“我抱豆豆上去。”

苏雪不松手,争辩自己可以的。

吕强用激将法:“你怕我是不。”说着就把豆豆抱到了怀中,转身进楼门。

苏雪跟在后面,心里却紧张的怦怦跳。到了门口,开了门,想自己抱豆豆进去,可是又说不出来。

吕强抱着豆豆进了门,一进门,就特意看了看房间。

房子二居室,简单装修,家具家电像是刚换的,全是新款,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吕强抱着豆豆,跟着苏雪进了卧室,放豆豆躺下,两人就出来了。

苏雪想请吕强坐一会,可一想还是算了。苏雪不挽留,吕强只好走人。当门拉开的时候,吕强特有想抱抱苏雪的冲动。都转过身了,苏雪却说句:“开车慢点。”

吕强准备抬起的手耷拉下去,笑了笑,出门走了。

当关上门的那一刻,苏雪背靠门,听到吕强下楼的脚步声,心里突然惆怅起来,后悔刚才对吕强有点苛刻了。背靠着门,回忆这几天见到吕强的点点滴滴。

门又当当当响了,苏雪惊了一跳,转过身,一看猫眼是吕强。心里立马紧张起来,吕强怎么又来了,他……

就在她犹豫开还是不开,又是当当声,便只好开了。

门一开,吕强一脸笑容,手中举着苏雪手机:“手机落我车上了。”

苏雪接过的时候,不知为啥脸一下红了,连说自己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改不了。就是不说让吕强进来坐坐。

吕强听了只笑了笑,挥手下楼走,等他到拐角处扭头看到门口望着的苏雪,关切地说一句:“回去睡吧!”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雪躺到卧室,抱着被子,第一次心里怪怪的,她失眠了。

吕强回到自己精装的大房子,斜靠在沙发上,电视中播的球赛,他却一点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那天同学聚会时苏雪一副清纯自然的样子:白色的真丝长裙,黑色的半跟凉鞋,披到腰际的长发。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高中时那含羞纯洁的样子。

刚才返身送手机时,他本想对苏雪提个要求的,让他抱抱她。可看到苏雪那警惕的样子,又不让他进门,他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当转身下楼时,心里满是后悔。

此时满脑子想的是苏雪,内心真的是甜蜜中带着忧伤。

他忧伤的是如果吴家人非要苏雪再生一胎,苏雪不生,一场家庭战争一定会爆发。苏雪的曰子不会好过。

想到这些全没了睡意,起身关了电视,回到自己的卧室,一进去四仰八叉躺床上,望着吊顶发呆。

可是今夜的思维就怪怪的,想的全是苏雪,想的忧郁了,拉过被子,抱在怀中,想苏雪会不会想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苏雪刚睡着,电话响了,吴波问她和孩子睡了没。

苏雪有气无力回答刚睡着。

吴波沒什么问的了,不吭气。

苏雪突然想起生孩子的事,追问一句:“你妈咋说的。”

“非要生!”

“那你呢?”问这句话时,苏雪一下清醒了。

“回去再说行吧!休息!”

“你是不想生!”苏雪听出吴波话中有话。

“我妈她……”

“我问你,不问你妈?”苏雪听出吴波搪塞,突然发火了。

“苏雪,你也是农村长大的,你应该了解农村人的……”

苏雪一听这话,还沒等吴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她看到了人性的悲哀,那就是传宗接代。

但她下定决心,再生一胎,门都沒有。气的把电话黑灯瞎火放床头,拉了拉被子睡了。

第十章、生气

吴波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苏雪居然挂他的电话。

他心里气呀!为生孩子这件事,在吃晚饭时,他又在他妈面前告艰难。

说他工作忙,苏雪身体又不好,豆豆才三岁。

说了种多不想生孩子的理由,什么孩子的吃喝拉撒?什么孩子的兴趣培养?什么孩子的教育问题?

总之,说到天上,倒到地上就是不想生。

他妈一听就把面前的碗一推,说吴波怎么这么不懂事,他们老两口省吃俭用,一切都是为了让儿子孙子以后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又赔了这一百多万,让生个男孙子,怎么就不可以。

再说生下个男孙子,长大他们两个老鬼早进黄土了,又享不上福,还不是为你们好。

吴波最烦妈妈这迂腐的农村思想,听到一半就不耐烦了。

问他妈,苏雪走时的态度看清楚了吧!人家就是不想生。

他妈一听,就说这苏雪没有一点家教,他们是个长辈,说的在理不在理也不能甩脸子起身走人,就没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

吴波爸听了这,气的训一句:“你呀!老拿别人家比什么?拿我跟比的男人比,嫌我沒本事,现在又嫌邻家媳妇生了大胖小子好,媳妇不好了,你这是没事找事。”

一听老伴火上浇油,吴波妈直接骂上了:“你还有脸说,这个家要不我罗玉莲扒里扒外,能有这瓷砖瓦房。你还住土坯房呢?”

说时吐涶星子乱溅,嘴两角都堆了白沬沫,见老伴不吭气,伸手捋了自己嘴角的口水。

“好!好!你能!你折腾!”吴波爸气的狠狠几口把烟吸完,烟把在桌面上一摁,扔到了烟灰缸,起身走人。

吴波妈看老伴那怂样,气的瞪一眼,还骂一句:“真是窝囊鬼一个。”说完就拿擦桌布,来回擦老伴摁过烟头的地方。

吴波现在也突然讨厌妈妈的强势,反正在他的影响中,妈妈一直嫌弃爸爸。

也就爸爸脾气好,要轮到他身上,他早就跟苏雪吵上了。

这下,苏雪居然挂他电话,他一肚子火。

他本和衣躺在床上的,一下坐起来,就岀来敲他妈的门,并说他要这会回去。

他的话音刚落,父母亲房中的灯就亮了,随即听到母亲催父亲快起床,又嘀咕埋怨吴波,不是说好明早走吗?怎么现在要回去。

吴波穿着白衬衫,立在门口,初秋的夜有点凉,一阵冷风吹过脖颈,吴波警觉的拉了拉领口,心里却燥燥的。

门开了,母亲穿着秋衣秋裤,上身披件外套站在门口:“这么晚了,不回去。”

吴波想让父亲表个态,见父亲坐在床上,左腿平放着,右腿弯曲V形,手搭在膝盖上,望着门外。

一瞧儿子看他,老人家心领神会:“开车慢点,到了打个电话。”

父亲的这句话太给力了,吴波高兴地应一声:“好喽!”转身就走。

吴波妈心疼儿子,随即出了门,紧跟后面,并且嘴就没停过,叮嘱吴波回去别吵,把她的态度传达了,孩子是必须要生的。

又说村子齐家小媳妇不知足,跟老公外面去打工,学坏了,闹离婚呢!

吴波对别人家的事不感兴趣,所以不吭气。

他妈见儿子不吭气,又发话,可别把苏雪惯着学坏了,老话说的好,面是揉出来的,媳妇是打出来的。

吴波觉得母亲现在有点钱,胆子真是大起来了,说话做事霸道,还带有点不计后果的意思。

待回头看到月光下母亲花白干枯的头发和饱经风霜的脸,他的心里突然酸楚了,眼睛涩涩的,应着:“知道了。”摁了车钥匙,拉开车门。

谁知他妈突然说了声等等,快步去了书房。

吴波坐进车里,开了车内灯,手握着方向盘。

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母亲走过来,前额的碎发随风飘扬,满脸的沧桑展显在皱纹里。

一走近车,他妈就躬下腰,上半身前倾,探进车门,一脸的慈祥:“这卡有一百万,你回去存个定期的。密码座机前六位。”

望着母亲干瘦起茧的手扎把着卡,吴波觉得这个钱他不能要,就叮嘱他妈自己留着。

他妈一听生气,一把拉过儿子的手,啪地放儿子手心:“这个家啥不是你的,我就是想要个孙子。”说着关上儿子的车门,去开院门。

吴波只好收下了,发动车子驶出院门,通过倒车镜,看到车窗外站在瑟瑟秋风中母亲在抹泪。

他一下心里不好受,下了车,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知道。”说完头也不回,坐进车,发车走人。

当倒车镜中守望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时,泪水朦胧了他的双眼。他知道,他回去得跟苏雪好好谈谈了。

农村九月的夜很静,深蓝色的天幕上群星闪耀,银盘似的圆月,白月光洒落在大地上,使秋天的作物披了银纱,显得有点神秘。

吴波的车子行驶在似水带一样弯曲的柏油路上,向县城奔去。

第十一章、怀疑

吴波开车到自家楼下,看到小区亮着灯,突然没了睡意。

下了车,情不自禁地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口。窗口黑漆漆的,是因为他告诉苏雪,今夜不回来。要不是苏雪还会像以前一样,留一盏灯守候他回来。

可现在黑漆漆的窗口,使他的心情一下变的紧张起来,为了安抚情绪,他背靠车门抽起了烟。

抽烟的这当儿,母亲刚才的一言一行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这一回想,他更紧张了,狠狠地几口吸完烟,把烟头扔地上一脚踩灭。摁了一下车钥匙,便上楼。

楼道内静悄悄,他上楼的脚步声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不知为啥?离自家门越近,他越紧张。他意识到,他想要苏雪再生一胎的要求,对他来说就是个压力。

人爬着楼,心里在想,想让苏雪再生一胎的事,啥时候说?咋说?怎样才能两人不吵、不闹、不高兴。

到了门口,开门时,手有点抖,仿佛他像个做贼的人。

轻轻开门,轻轻推门,轻轻走进去。但在换鞋时,不小心碰了一下鞋架子,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他生怕吓着苏雪母女了,黑摸着开了灯。

看到客厅里整整齐齐的,他突然认为,苏雪和豆豆是不是不在家。

因为在以前,每晩睡觉前,客厅里总里被三岁的豆豆弄的乱七八糟的。

这会儿这么整齐,他反倒不习惯,难道苏雪回来出去了?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吕强那小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安起来,他本想不去打挠苏雪了,就睡沙发上过一夜算了。

可是现在他安静不下来。他要问问苏雪是不是因生孩子的事不高兴,去找吕强诉苦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生气了,他们是两口子,生孩子是他们两人的事。吕强做为一个外人插手,明摆着对苏雪有意思,对他的不尊重。

这醋意可是吴波自己想出来的,所以酸味一爆发,胆就大了起来。

沒有先前的轻声轻脚,而是快步向卧室走去,一进去摁亮了灯。

刺眼的灯光一亮,吓得苏雪一下坐起来,看到吴波站在床边,嘀咕一句:“吓死我了。”说完又倒头睡。

吴波见苏雪这冷漠的态度,有点生气了。

心里就在想,这苏雪真是变了,以前他加班回来,可是热心了说他辛苦了,问他累不累,端茶倒水的。

这下可好,他大半夜,开车四十分从乡下赶回来,也不问问:“不是不回来吗?怎么回来了?为什么?”

苏雪如果问了这几句话,他的心里也舒服一点,这至少证明,苏雪是爱他的,在乎他的。

可现在对他不管不问,这一切举动表明,苏雪的精神出轨了。出轨给了吕强。

想到这里,他更气了,一把拉起睡着的苏雪问:“你晚上出去了?”

苏雪还以为吴波拉她起来暧昩,故意装出睡意很浓,眼睛半睁半闭的样子。静坐一回,寻思吴波问她预料之外的话题,眼睛一下就睁大,直盯着吴波问:“怎么?你问符春追查我。”

吴波听了生气了:“我问符春干嘛!你是不出去了?”

“对!符春请吕强吃饭,答谢那天买车的事。她约我们两口,我说了你在乡下,可符春非约我去,我去了。”苏雪说完又躺下了。

“吕强送你回来的。”吴波抛根问底。

“嗯!”苏雪不懂吴波什么意思应声。

“他还上楼了。”

听了这,苏雪一下生气了,这明摆着吴波怀疑她的作风问题。一下坐起来,两眼大睁着:“吴波,你到底想干啥?”那眼神要把吴波吃了。

“我想干什么?我就是在乎你!”

“在乎我?那你就尊重我!睡觉!”苏雪看到豆豆翻了个身,怕吵醒豆豆。

豆豆的举动,吴波也看到了。

只好停止了更多的追问,熄了灯,黑灯瞎火的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吴波躺在床上,想到吕强上过自己家的楼,是不还进了卧室,两人……气恼的一把扳过苏雪的身子,嘴就凑上去要吻苏雪。

苏雪本为婆婆要她再生小孩的事压抑,吴波回来又怀疑这怀疑那,在气头上。

想到以前两人吵架,睡一觉了事,可是今天,她不想惯吴波这个毛病了,所以扭头躲避着,移开吴波的手说:“睡吧!我累了。”转身背对着吴波睡了。

吴波当然不乐意了,又一次扳过苏雪,当这次是把苏雪紧紧拥在怀中,并且腾出一直手摸苏雪的头发,嘟囔:“以前我们可不是这样的,有事是不过夜的。”

苏雪知道吴波这是在用软办法想让自己投降。

当时,今天她是下了决心的,不能运动。一运动,这吴波长了胆儿,就把他妈说的话一骨脑儿说了。

苏雪不知是害怕婆婆的想法,还是自己不想再听外界的干扰,她这会儿就想清静、就想睡觉。所以对吴波的爱抚一点反应也没有。

吴波反倒没意思了,松开了手,自己平躺着。

苏雪就那样蜷缩着面对吴波躺了一会儿,拉过被子,往两人身上正要盖。

吴波起身站起来,下了床,睡到了豆豆旁边。

吴波的这一举动,苏雪觉得是自己过了,问一句:“生气了。”

“没有!睡吧!”吴波应了声。

苏雪听出吴波的不悦,但今天她真的一点欲望都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等她落寂地打盹时,吴波的呼噜声响起。当她的心里还是希望从今以后不想听让她再生孩子的事。

第十二章、吵架

早晨起床时,豆豆醒来,一看爸爸。就扑进吴波的怀中,搂住他的脖子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望着女儿那一脸天真样,吴波用食指刮了一下豆豆的小鼻子:“你个小瞌睡虫,爸爸晩上回来的,为什么不等爸爸就睡着了。”

“吕叔叔送我和妈妈回来的路上我就睡着了。”豆豆说完小手还摸爸爸的胡子。

一听豆豆说睡着了,吴波脑海中就出现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他愣神了。

豆豆见爸爸出神,撅着小嘴问道:“爸爸,你想什么呢?”

“你上楼时醒了吗?”吴波突然问豆豆这个话题。

豆豆听了,小手摸着爸爸的耳朵摇头,以示自己是睡着的。

吴波一听,他确信,苏雪出轨了,并且昨晚上就是在自己的家中。

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升起来,抱起女儿去了客厅,苏雪正把做好的早餐一一端上桌,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看到吴波抱女儿出来了,命令他们父女快去洗漱吃饭。

苏雪说完又进厨房端稀饭,端着碗出来了,看到吴波怀中抱着女儿看电视,又催促:“吴波,带豆豆洗漱吃饭。想什么呢?”

吴波还是一动不动。

苏雪以为吴波为自己昨晚上拒绝不高兴,走过去,就笑着说:“还生气呀!今晚满足你行吧!”

吴波却一脸阴云:“昨晚上是不吕强抱豆豆上来的。”

苏雪正移桌上的杯具,听到吴波问这个话题,停止了一切动作,望着吴波讲:“吕强见我这么瘦小,一问又住五楼,他非要抱豆豆上楼,我也不好拒绝。”

“你不好拒绝,你就是巴不得!”吴波说这话时音调都提高了。

苏雪最讨厌别人不尊重自己。尤其是吴波,你是我合法的丈夫、同床共枕的人,携手一生的人。你倒好,现在结婚才五年,你就如此怀疑,如此不尊重,以后的曰子还长着呢?这日子怎么继续下去?

如果真要是为生二胎难开口,你直说呀!干吗给我抹黑!干吗给我挖坑!干嘛能想些让人恶心的事。

苏雪想到这些,也到了气头上,她应着吴波的气儿,两手支在茶几上,两眼直盯着吴波:“随便你瞎想。”说完,直起身就要走。

结果吴波一把就把苏雪的胳膊抓住了,还使了劲,咬着牙问:“你们是不睡了。”

苏雪这下彻底怒了:“吴波,你有病,豆豆三岁了。”

“你还知道豆豆,那你自重呀!”吴波气的把怀中的豆豆往沙发上一放,站起来呵斥苏雪。

“我怎么不自重了!我同学就帮忙送一下,你瞎想什么呢?”

“我瞎想!换作你,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那只能说我这儿有问题!”苏雪说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吴波认为苏雪的这一举动,完全伤了他一个名牌大学生的身份。手指着苏雪呵斥:“你再指一个我看看。”

苏雪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干嘛服软,所以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讲:“我这儿有问题行吧!”

吴波把苏雪的此举,看作是苏雪是蹬鼻子上脸,给了点眼色往大红里染,举起了手要扇苏雪耳光。

苏雪这下,一点不怕,也不争辩,把脖子一扭,头一偏,凑向吴波。

吴波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知道,这一巴掌不能打下去,这一打下去,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现在好多离婚的,都是被打的杰作。他不能打,他打的结局,这个家真的散了。

苏雪见吴波愣住了,她反倒见长脾气了:“吴波你今天打我一下,我马上走人。”说完抱起豆豆。

“干什么去?”

“我要吃饭。”

吴波这下是自己难受了,跟过去坐下来,什么也再不敢说了,低头吃饭。吃饭时的举动表达着他的不满,大口大口喝稀饭,大口大口吃包子,吃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瞪一眼。

苏雪吃着早餐,心里气呀!这吴波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不就家里赔了点钱吗?有什么傲的,现在的八零后,城市的几乎是独生子女,房产最少一处,如果加上双方父母的房产,那个不是百万富翁。

你吴波,不能现在一听成了百万富翁,你就人生观,价格观都真的改变,这是很可怕的。

生可以呀!你十分钟播下种子就完事,可是这颗种子健康成长他需要母体的精心呵护。

我王雪如此瘦小的身板,说的夸张一点,刮个八九级分都能吹着跑的人。

你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传宗接代重要,还是媳妇重要。再说媳妇可是陪你一辈子的人,你爸妈、你孩子是陪你一辈子吗?

我现在真的怀疑你的智慧情商到底那个出了问题?还是我苏雪太敏感。但无论如何,想让我再生一胎,我的态度不会改变,要生就离。离了后,你找小姑娘生还是代孕,与我苏雪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到这里,苏雪正眼瞧吴波,刚好吴波也望她。但吴波却快快躲开了苏雪的目光,因为他低头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传达他妈的意愿。

而现在一看到苏雪的目光,他却心虚的不行。正准备把母亲给的卡掏出来给苏雪。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妈妈。

吴波就生怕妈妈又说生孩子的事苏雪听到不高兴。拿起电话,去了卧室接。

一接通就说银行卡先不要给苏雪。

吴波本要说这不好吧!他妈却说让苏雪接电话。一听吴波就叮嘱他妈:“生孩子的事暂不要提。”

他妈应着我知道。这一个知道,使吴波立马像吃了定心丸,走过去把电话给苏雪:“我妈让你接电话。”

苏雪接过电话,自然是礼貌地称呼:“妈!我听着呢?你说。”

吴波听到苏雪一个你说,自己就紧张起来。人坐在那儿,两耳朵竖起来听,心里突突突,并且两眼直盯着苏雪的表情。因为听的是好话坏话,人的表情是最好的参照物。

见苏雪嗯嗯着,吴波放心了,摸着豆豆的头:“我们吃饭。”

刚低头吃了一口包子,苏雪的一句不可能,把吴波几乎要吓着。

吴波快快狠嚼几口包子咽下去,两眼直盯着苏雪望,此时的眼神中是紧张。

此时的吴波摒住了呼吸,导致手都紧张的攥起来,手心出了汗,额头都觉得直冒虚汗。

豆豆看爸爸那样,撅着小嘴,嘀咕一句:“妈妈好厉害。”

吴波听了,偷偷用手指了指苏雪,又把食指挡在嘴上嘘了一声。

豆豆知道,爸爸的意思,不要让她出声。小家伙好贼,微笑着点头。于是父女俩两眼只盯着看苏雪。

苏雪先前笑着的表情,现在已经是一脸严肃了。只听苏雪连着几声妈妈妈地叫着,又说妈、妈、你听我讲。

可是吴波妈一直不停地讲必须要生个男孩的种种好处,不给苏雪讲话的机会。

苏雪是又气又急,无奈的举起左手摸额头,握电话的右手都有点抖。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

接着接着,在客厅来回走上了。并且话也多了起来。说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再要个孩子,一是她的身体不允许;二是他们两人工作和精力不允许;三是豆豆还小。

苏雪说着,婆婆争辩着。但在临挂电话时,吴波听到苏雪说:“妈!生孩子的事咱暂时不提行不。”苏雪还打开了免提。

“不行,今年刚好马年,必须!”

“妈!我现在快三十了,怀孕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生双胞胎呢?”

“妈!我……”

“叫我妈,就听我的!”

“妈!……”苏雪的这声妈都带上哭腔了。

“就这么定了?抓紧的!让吴波接电话。”

第十三章、议事

苏雪一脸苦瓜相,撅着嘴,把电话给了吴波。

吴波一接过电话关了免提键。

他知道,他妈在他面前说苏雪,几乎都是带批评性的,所以他一个人听到比较好。

如果让苏雪听到,他这个钻在风匣中的老鼠就要两头受气。

果不其然,他妈就叨叨地说苏雪。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是不想生,就是想让吴家绝后,心也太狠了。如果好话说还不低头,还不答应,那就告诉她,只有离婚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吴波嘴角的肌肉跳了一下,随之心里就不好受起来。并且气他妈,他们好好的生活,为什么要离婚?

他爱苏雪、爱豆豆、爱这个家。苏雪也是爱他、爱豆豆、爱这个家。

可是,为什么因不想生个男孩,他妈就非要把他的家祸祸了。祸祸了有没有想过二婚家庭有多少的不幸,孩子不喜欢继父继母又是吵又是闹的。

还有就是孩子还小,再组合家庭是最不利于孩子成长的。话说回来,你就是有家产万贯,孩子的教育失败了。你作为家长,金山银山再多,你的人生是失败的。

这会儿苏雪和豆豆在身边,吴波忍着。

他不想给母亲讲道理摆事实。如果这会争辩,争辩的结果就是母亲生气,他也生气,搞得不好,母亲一生气哭上了,他心里也难受。

一难受,自己的立场又不坚定了,左右一摇摆,他又想让苏雪生孩子。

母亲在电话中叨叨着,吴波在瞎寻思。母亲后面说的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嗯着啊着乱应声。

母亲终于说累了,也嫌泼烦了,在临挂电话时强调:“我说的都听到了吧!就这样,挂了。”

挂了电话,吴波长出了一口气,两手摊开,故装出轻松,走过去说:“吃饭!吃完开车去公园玩。”说着在豆豆头上扫一把。

苏雪了解吴波此时的心情,老太太一定下圣旨了。吴波不想现在说,而是在瞅准时机,传达命令。

现在不说也好,吃完公园开心去。顺便把符春一家也叫上。

符春高兴呀!还想买个车牛振不同意今年就没戏了。结果与苏雪两人里应外合一忽悠,车就买了。

车买来就是开的,给婆婆打电话,老人家说她带钟钟来市里。在车站接她就行。

当钟钟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衣,带着闪光灯的小鞋子一下车。看到他爸妈,小家伙就扑过去,被牛振一把捞起,抱在怀中,父子俩高兴的头顶头扮亲昵。

牛振妈中等身材、四方脸、大眼睛、短头发,穿枣红色上衣,黑色的裤子,脚蹬老北京布鞋,收拾的挺精干。

一听儿子说开车去公园,老人家说她不想去,她想回去休息休息。

牛振想开车送她。老人家不依,问牛振要了家门钥匙坐公交车回楼房。

见到儿子钟钟的符春,这会儿更高兴。她打电话问苏雪出发了吗?

电话一通,苏雪就说他们正在去公园的路上,十分钟后,公园门口见。

坐在车里的钟钟看到新车,自然就话题多了,问这车多少钱?为什么买黑色?为什么这么小?

符春一一回答着儿子的问题。回答完问钟钟:“记不记得豆豆。”

听了这,钟钟歪着小脑袋问:“豆豆是谁呀!”

听了这,开车的牛振都笑了,符春还说让豆豆当儿媳妇。这钟钟脑海中就沒有豆豆的影子。

符春听了,用食指在儿子头上戳一下:“你个小猪头!豆豆你最好的玩伴。”

“我最好玩伴是奶奶家的小狗崽崽。”钟钟说时一脸笑容。

“乡下这么好呀!”

“好!好大的院子!好多的鸡!好多的菜,还有……还有好多的房子。”钟钟说时两小手互握着,小脸含羞,小手乱摸座背。

符春看儿子那样,问:“乡下好还是这儿好!”

“乡下好!可以玩泥巴!”

听了这符春和牛振都笑。

钟钟看到爸爸妈妈笑,还问一句:“豆豆会玩泥巴吗?”

听了这,符春都发愣了,敷洐孩子:“可能回吧!”

钟钟看妈妈那疑问的表情,他猜到豆豆一定不会,就说:“我教她。”

符春听了偷笑没吭气。

到公园门口,牛振开车找地儿停,符春带钟钟走向望着他们母子笑的苏雪一家三口。

符春带钟钟一过去,就弯下腰手拉钟钟问豆豆:“认不认识钟钟?”

豆豆听了,望一眼爸爸妈妈,只是害羞的笑,笑是还把右手放嘴边,不言语。

苏雪就教豆豆:“这是钟钟小弟弟。”

豆豆听了,嘴含手指:“我知道。”

钟钟是个小男孩,就调皮一点,人家直接过来就要拉豆豆。

豆豆一看吓的躲到苏雪旁边,右手还环住她妈的大腿,一副怕钟钟的样。

符春看钟钟那样,一把拉住,说钟钟吓着豆豆了。

苏雪和吴波就在那笑,说小男孩就是调皮。

待牛振过来,一伙人往公园门口走。

今天星期天,公园门口人头攒动。

一些瞅准商机的小商贩卖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风车,还有漂亮的氢气球。看到小孩就吼:卖风车、卖气球。

豆豆和钟钟自然要要,两人选了熊大熊二,一人一个,紧捏在手中。

但进了公园门不远,钟钟一松手,气球趁风越飞越高越远。

气球没有了,钟钟要抢豆豆的,豆豆不给,还哭了。

钟钟见豆豆不给他,他也哭了。这下弄得四个大人苦笑不得。

苏雪就一遍一遍劝豆豆给钟钟弟弟玩玩。可豆豆就是不肯,小嘴还觉老高。

苏雪这次也是无能为力,借题发挥:“看,再要生个孩子。两个孩子的大小事搞得你都崩溃。”

符春听出来了,就直接批评吴波的口气,说吴波也不看看苏雪这身体。不能想要儿子,不管媳妇死活,这传宗接代,陈旧的、顽固的、落后的、封建的思想必须铲除。

吴波听了争辩:“我真的没有。”

“沒有就好,我告诉你,你们老了是享福的命,我们老了是吃苦的命。你们养丫头,偷着乐去吧!”

苏雪听了望吴波,希望吴波能反醒。

牛振听出两个女人的谈话的意思。也算是同情苏雪吧!

就说:“现在这社会,挣钱难,培养个好孩子更难。我们这养一个都够够的了,就是国家再奖励,我也不生了,是生的起,养不起。”

就在这时,听到一阵鼓掌声,四人寻声望去,看到身穿灰色运动装的吕强一脸阳光帅气站在他们身后,手中拉着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小手。

小男孩也很帅气,身穿淡蓝色运动装,蓝色运动鞋,看到陌生人,一点都不怕。

符春看到就开玩笑,说吕强儿子都这么大了,是不在大学期间就当爸爸了。

吕强走过来与吴波,牛振握手时,回应符春:“羡慕我吧!”说着却望一眼苏雪。

苏雪郁闷呀!这吕强不是说没孩子,离婚了吗?怎么?再瞅一眼那孩子,还真跟吕强有点像。

就在这时,小男孩叫吕强舅舅。那大家不就明白了。

结果吕强接了个电话,是他表姐打来的,让他带孩子回去。

吕强本想问什么事,如果事儿不要紧,他碰上了熟人,聊会回去。可是他还没说完,他表姐就把电话挂了。

无奈只好向大伙道歉,带着他小外甥,挥着手走了。

在这期间,吴波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苏雪。见苏雪只在看到吕强时望了一眼,再没注意过吕强,而是望向别处。他的心里总算平衡一点。

吕强走了,符春和苏雪带孩子们去玩。牛振和吴波找了个冷饮摊子边喝饮料,边聊天。

在喝饮料时,吴波就在纠结,要不把他妈让他们再生一胎的事讲给牛振听听。看牛振听了,有持什么观点。

结果他一说出来,牛振就说了好多,说:“现实生活中,为了生二胎,不都是想要个儿子吗?结果呢?闹的家散的好多。”

“这么严重吗?”

“严不严重,你不要管别人,苏雪如果不同意,你就千万别依意孤行。”牛振说这话时两眼望着吴波。

吴波两手摸着饮料瓶,两眼耷拉着,脸上一副迷茫的表情,听了牛振的话说:“苏雪真不同意。”

“不同意,就不生呗!”

“可我妈?”

“你做工作呀!!”

“我一说,我妈就哭。”

“你妈这是苦情戏!这……”牛振也沒主意了。

想想自己每次回乡下走时,他妈送他总是两眼含泪的。有时,老人家左抹一把泪,右抹一把泪的,儿女心里谁也不好受。

吴波听了牛振都束手无策,他更是迷茫。

“要不,你搞个假病历。”牛振冒出这么一句。

“对!我有个病历本,回去自己填一份。”说完吴波自信的点头。

两个孩子骑木马,苏雪就把婆婆要她生二胎的事讲了。

讲完苏雪一脸忧愁的样子望着公园里走动的人。

符春这人是直性子,是硬直不弯的人。

一听就猜出苏雪婆婆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就气的叨叨:赔点钱就了不起了,还不是想要个男孩。这种人事儿最多。你别服软,你没答应吧!”

“我没有!就这我抱着豆豆上楼都胸闷气短的。”苏雪说完望豆豆。

“对!说啥不能答应。”符春说完抬手捋苏雪耳边垂下的一缕头发,显示着她对苏雪的怜悯。

“为什么?”苏雪听了符春的话反问。

“还为什么?你保证这胎生的是儿子吗?如果不是,她会让你堕胎,要么生下送人。这种事儿在农村太多了。所以给你多少钱都不生。”符春说完在苏雪肩上拍一把。

苏雪听了朝符春傻笑了笑。但她心里清楚,她如果以符春的这种口气给婆婆讲话,简直就是不想过曰子,一定被婆婆骂个狗血喷头。

所以她想把希望寄托在吴波身上,希望吴波给他妈讲:坚决不生。她就烧高香了。

可是吴波昨晚上那么晚回来,一定是吴波和他妈闹不高兴。回来至于再生孩子的事,他们两人谁也不提。

尤其这吴波不提是为什么?让苏雪捉摸不定。

符春见苏雪半天发愣不讲话,气的问:“想什么?”

“这生孩子的事如果吴波不同意,他妈也没办法!”

“对呀!拿下吴波这要看你的功夫了。”符春说完坏笑着捣了一把苏雪。

苏雪装出要伸手打符春的样子。

符春躲避着,看到吴波和牛振过来。她一把拉过苏雪,对着苏雪耳朵低声说:“男人耳朵软,你功夫好点,就搞定。”

苏雪听了红着脸捣了一把:“丑女人。”

符春看到苏雪居然红脸了,手指着苏雪,笑着说:“你这女人,孩子都生了,男女之事一听脸还红,我也是醉了。”

吴波过来就问:“两人笑什么呢?”

符春不回答笑什么,直接就问:“吴波你还想生一个。”说完望吴波。

“不想!我们划船去。”说完抱起木马上坐的豆豆开走。

符春听了就安慰苏雪:“看,不让你生,一万个放心得了。”拉起了苏雪的手走人,还命令牛振把钟钟抱上。

一伙人又说又笑向公园里走。

符春却冒一句:“这吕强要不走,狠宰他一顿。”

苏雪不知为啥听了心里不舒服。

第十四章、瞎闹

吕强刚才在公园碰上苏雪,还想这么多年了,又可以在这个阔别十年的公园赏景玩水的。

结果表姐要急着回去,吕强只好把小外甥童童送回来被带走了。

这一走,屋子里空当当的。

吕强看电视剧,沒好看的;看球塞,半天不赢球,他还比球员着急。又是喊投呀!跑呀!结果扣篮沒成功,他反倒气的不行。直接关了电视。气的两手抱在胸前走到窗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不知为什么他却想起了苏雪。

这段时间,他心里明白,自从那天见了苏雪,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苏雪。

想起上学时,前后位的他俩被英语老师叫上黑板做题。两人都穿着校服,苏雪黑板左面,他右面。他本早做完了,他等苏雪放粉笔的时候,他也快快放下粉笔,紧跟随苏雪下了讲台回座位。

想起上体育课跑步时,他总会注意前面的苏雪,马尾巴扎的高高,跑步的时候,头发甩来甩去。突然一回头,发丝掠过脸庞时的清纯样,他怎么也忘不了。

而聚会那天见到十年没见的苏雪,一袭白裙,长发飘飘,还是一脸清新样子。

而那天开车碰上苏雪,白色丅恤,阔腿牛子裤,白色运动鞋,黑色双肩包,长发束起,手拉着豆豆的小手站在路边,还是清纯的样子。

这回想起,心里暖暖的。但他还是后悔昨天晚上,他胆子有点小了。

如果问苏雪让他抱抱,苏雪一定会的。现在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这会儿,心烦!烦自己有钱,有大房,而快乐的星期天他却孤单单一个人。

心里又想给苏雪打电话的冲动,手伸到口袋,都摸到手机了。他握在手中却没掏出来。

他在自问,他这会给苏雪打电话,属于什么身份?是同学?是朋友?可是他知道,他对苏雪的感情已经超出同学情,是痴恋的感觉。

愣站在窗口,看天空,看高楼大厦,看那一丁点绿树的影子,而这一切都不能转移他的思维。

他突然想睡觉,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抓过枕头,闷在自己脸上,闭上眼装睡。可心里却在想,苏雪这会玩的时候,会不会想他。

豆豆睡着了,苏雪他们只好回来了。

一进家门,苏雪喊着累,陪豆豆睡觉便躺下休息。

吴波则洗了葡萄端着进来上了床,上床后,盘腿一坐,叫苏雪起来吃。苏雪则嘟囔不吃,她困。

吴波见苏雪这会很平静的样子,就说了他妈的想法,以及为什么让他们非生个男孩的种种理由。

苏雪听了一下坐起来,学吴波的样盘了腿,先摘了一颗葡萄往口中一送,边嚼边说:“我不听你妈的态度,你咋想的?”说着接过了吴波手中的盘子。

“我不想!可我妈……”

“别拿妈当挡箭牌,你的想法!”苏雪打断了吴波的话。说完自个儿吃葡萄,眼睛却盯着吴波

“那我只好做假了。”吴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做假!做什么假?”苏雪斜瞪着眼睛问。

“精子存活率低,不易生育。”吴波说完反倒不好意思了。

苏雪听了笑出声:“豆豆都有了,你妈信吗?”

“怎么不行!我就说长期久坐,电脑辐射,那不就造成了。”

“这样讲也可以!反正我是坚决不生。”苏雪说完把装有葡萄籽的盘子递给吴波。

吴波接的时候却嘟囔:“可不能在妈面前这样说。”

“知道了!”苏雪说完又躺下了。

吴波见苏雪高兴,他也不知那根神经出乱,居然说:“是不吕强昨晚上动手了。”

“动啥手了?”

“他送你,他抱豆豆上楼,这一切迹象表明,他就是想占你便宜。”

“吴波,吕强他不是那种人。”苏雪气的起身争辩,还两眼瞪上了。

“你怎么知道?”

“他离婚好几年了,至今单身!”

“他单身?”吴波听到吕强是单身,这下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对呀!你怕什么?”苏雪不知道吴波心中的小纠纠。

“我怕什么?谁先出轨,谁净身出户。”吴波说完端着盘子下床去了厨房。

这句话却让苏雪听着不舒服。

她越想越生气,起身下床趿鞋追出来:“吴波你什么意思?”

吴波正在洗盘子,也不望苏雪:“这叫提前警告!”

“当你以前从不说!”

“现在吕强出现了!”说这话时,吴波望苏雪的。

“他出现怎么了?你犯什么神经!”

吴波最讨厌别人说赃说,一下生气了:“苏雪,你还有理了。昨晚上是不你们两人在我们房子干好事了。你还装正经。”

一听吴波居然说出侮辱她人格,又怀疑她作风的话。

苏雪直接怒了:“吴波,你还是人吗?不就是我不想生二胎,你也用不着这么栽赃谄害我。”

“我栽赃,你心里最清楚。”

既然吴波这么不可理喻,苏雪气的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赃水:“对,我们俩就亲了、就抱了、就睡了!”

吴波一听,从厨房冲出来,掠过苏雪,拿起苏雪的电话,翻苏雪的联系人。

苏雪这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胡言乱语这下可惹大祸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抢电话。

吴波听了苏雪的话,自然在气头上。见苏雪过来,一下把手举高了。苏雪气的拽吴波的胳膊,边抢电话边解释她刚才说的全是气话。

吴波就是不让,却说:“既然说了,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的告诉吕强这小子,想当第三者,想都别想。”

苏雪听了这话,她怕呀!

人家吕强本没这意思,吴波一说,吕强那不笑掉大牙。

虽不在吴波面前说她不是。当心里一定会想,这苏雪看不出来,一听我离婚了,居然想攀我,原来就是个拜金女人吗?

如果吕强这样认为,那我苏雪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现在服弱,求吴波不能打电话。

“我刚才都是气话!你说我这么爱你、爱豆豆、爱这个家,我怎么可以出轨。”说着趁吴波愣神,跳了一个蹦子把电话抢到了手里转身就溜。

吴波反映过来了,一把抓住苏雪的胳膊:“既然这样,孩子必须是要生的。”

苏雪知道,这会儿她说啥不能硬碰硬!所以敷衍着吴波:“生!生!生!”

苏雪既然亲口答应了,吴波松了苏雪的手,并望着苏雪离去的身影吼:“这可你说的。”

苏雪不应气儿了,吴波知道上当了,紧追了过去。

结果电话响了,他只好返身回来接电话,一看是他妈,他马上紧张起来。他妈真是抱孙子心切,早晨刚打过电话,怎么又打,又是啥事儿。

吴波都有了不想接电话的念头,眼瞅已经响了三十秒了,他还是接了,接通怯怯地问:“妈!什么事?”

“我怎么感觉苏雪就不愿意生。”

“妈!这个问题缓缓行不!”

“不行!你邻居王婶刚回来,一路上碰上村子里人就说媳妇生了大胖小子,你说气人不。”

“妈!你往好里想!我是大学生,他儿子初中生,人家不活了。”

“那是别人的事,我不管。让苏雪必须再生。”

吴波听了郁闷的抬头看天花板,不应声。

“我说的你听到没。”

“听到了!明天我们两人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如果一切良好,再说!”

“检查什么?乱花钱?”

“妈!生孩子也要讲究科学,尤其现在生一个,万一生出个有缺陷的咋办?”

“呸!呸!呸!不许胡说,抓紧儿的。”

“我知道了。”

“噢!等秋收完,我闲了,进城去,我看着让苏雪吃好,喝好、一定生出个大胖小子。”

“哎哟妈!你能不能让我消停点!今年我的好好工作,才有可能当个经理。”

“你当经理与生孩子有什么关系,纯属借口。”

“生孩子影响我多了,精力、财力、物力。”

“不需要卖命,一百多万呢?”

“好!好!我知道了!”

“烦什么烦!我是你妈!挂了!”

“噢!”吴波噢了一声,手握电话,本要进卧室门的,心烦的去了沙发,斜靠沙发上,双手抱着脑勺巴。就想牛振生了儿子就是好,不受气。

可是他猜错了,牛振家也不消停!

第十五章、找事

符春牛振带钟钟一进门,钟钟就奶奶,奶奶的叫上了。

听到奶奶声音从洗手间传来,钟钟松开他妈的手就往洗手间冲。

这符春一看到阳台晾晒的衣服正滴水。快步走过去,把衣服推到一块,望着木地板一大块水渍汪着,马上就心疼她的地板,冲着对刚换了鞋子的牛振喊:“快去拿个接水盆子。”

牛振没去,反走过来看。看过后说句:“擦了不就行了”。

“行个头呀!我告诉你,这块木板要翘了皮,你等着。”说着气呼呼,蹬蹬蹬去了洗手间。

进去见婆婆还在洗衣服,符春不但不感谢老人家,还带有批评的口气说:“妈,你为什么不用洗衣机,看阳台地板被水浸泡的。”说着取洗脸盆时叮叮哐哐的。

婆婆听了也觉得委屈。一进这家门,看到卧室里堆的儿子衣服都是赃的,她连坐下喘口气的机会都沒有给自己。

就忙抱起衣服进了洗手间,心想洗衣机浪费电,还洗不干净,所以手洗。就这洗的腰酸背疼,媳妇却甩脸子。

一下生气了,用湿手抓过毛巾,胡乱擦巴了几下,一挂。拉着钟钟的手就出来了。

看到符春把衣服推到靠墙,气的就发话,说每一件衣服都是她用手拧过两遍的,能有多少水。

符春这女人就是情商低,你就顺着婆婆的口气。她居然说:“是不水到处乱流就好了。”说完,拿起擦桌布就抹地。

牛振妈看到生气,争辩擦桌子的毛巾,怎么擦地板。拖把拖卫生间的,不干净。

符春听出婆婆嫌弃她不讲卫生了。她又还一句:“有人还拿洗脚盆子和面呢?”

“符春,你什么意思?”牛振妈气符春不尊长辈。

牛振看这架势,婆媳要吵上了。马上当和事佬:“妈,妈,你歇着去。”

“我歇什么歇,符春去把牛振的短裤洗了。”牛振妈命令。

“谁的谁自己洗去。”符春气婆婆事儿多。

“娶你是干什么的?你看你,把自己倒捯饬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可这家里到处乱七糟八的,你进门舒服吗?”

这下彻底把符春惹闹了:“这是我的家,我嫌怎么就怎么?噢!你的儿子你心疼,这个家他住吗?饭他吃吗?他打扫打扫卫生错了吗?他洗锅、洗衣做饭必须的。”

“符春,你就厉害,有你后悔的一天。”牛振妈说完,进了卧室,一会工夫提着布包出来。

牛振看到他妈要走,快步走过去,拉住他妈:“妈,你消消气,你不能回去。”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待。眼不见心不烦。”说过拉开了鞋柜换鞋走人。

牛振知道钟钟就是他妈的杀手锏,急眉弄眼提醒儿子。钟钟这小机灵鬼马上反应过来,跑过来拉住奶奶胳膊,叫着不让走。

一看孙子那可爱的小样,牛振妈故意问一句:“奶奶好不好。”

钟钟从半岁断奶,就奶奶带的,一听奶奶说这话,小手就搭在了奶奶脖子上,两小腿还收了起来。

牛振妈稀罕孙子,赶紧儿抱起来,在孙子小脸上亲一口:“走,跟奶奶下楼买好吃去。”抱上孙子出门。

牛振看到事情有转机,追上去,手扶着门叮嘱,让他妈转一会就回来吃饭。

他妈为了给自己挣回面子,对牛振讲:“不管我们,我带孙子下馆子去。”

牛振听了赶紧儿掏口袋,从钱夹中取出两百给他妈。他妈从门口看到符春望着,心想,她儿子给钱,她应该拿,看你儿媳妇怎样,所以不打推辞,接过钱抱着孙子下楼了。

牛振关上门一回头,这符春站在身后,还瞪着眼,所以问:“瞪什么呢?那是你儿子。”掠过符春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

符春却两手抱在胸前走过来,站牛振面前叨叨,说:“婆婆大人什么意思,是暗访组吗?一来就嫌弃这脏了,那没洗了,能不能说点别的。尽招人烦。”

牛振听了就讲:“我妈一辈子可干净了,衣服什么的叠的整整齐齐,你自己去瞧瞧你的衣柜。人家说了要听要改。”

“我自己的地盘我作主。”

“你还作主,你这毛病会影响钟钟的。”

“那你叠着收拾收拾错了吗?还有脸说!洗你的短裤去。”符春命令牛振。

牛振不听,放了电视看。符春这下不乐意,过去就把电视关了。

牛振本为符春刚才对母亲的不尊生气,就这符春还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把电视关了。吼一声:“把电视给我开开。”

“不开!干活去。”

“符春我告诉你,你今天可过了,那是我妈。”

“你妈就了不起呀!”

“对!我妈了不起!你摸着良心问问,半岁把钟钟送我妈那儿,她帮你带了两年多,晩上睡过圄囵觉吗?头发都开始花白了。”

“谁让你妈不让我妈带。”符春是一句不让人。

“符春,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可告诉你,你现在生了儿子,你以后也要当婆婆的。”牛振气的再一次打开了电视。

“我当婆婆,我才不管他们小脸口的事,什么吃呀!穿呀!住呀!那怕家是猪窝我也不管。”

“嘁!就你这脾气,我告诉你,你还不如我妈,光挑事儿。”

“牛振,你今天想干什么?”符春对牛振批评她不高兴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人都有老的那天,要学会尊老。”

“我不尊重你妈,你听你妈还把我这个儿媳妇当自家人吗?她不尊我,我何尊她?”

“她老了,受了苦,挨过饿,经历不一样,观念不一样,你有文化的人,忍忍,让让咋啦!”

“不可能!”符春说完进了卧室。

“我还要吃饭呢?”

“你不是有妈吗?找你妈去。”

牛振一听:“不可理喻。”关了电视,拿上手机,出门找他妈去了。

符春听到门响,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两手叉腰:“这曰子无法过了。”气的呼呼呼。

第十六章、反醒

听到牛振下楼的脚步声,符春气的想找出包,挑几件衣服,去陈灿那儿赌气去。

拉开衣柜一看,里面的衣服被婆婆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这下不好意思了。关上衣柜,去了卫生间洗牛振的短裤。

这牛振一下楼就打电话问他妈在哪里?

他妈说正跟钟钟在小区门口的饺子馆呢!还问牛振要不带一份回去。

牛振回应,他马上就到了,挂了电话。

出了楼门,又后悔了。想打电话要符春下来,要不一家人在外面吃一顿算了。

电话都拨了又摁了,心想算了,这婆媳刚刚闹过,这去了饭馆两人吃个饭,又吵上了,丢人显眼的。

落寂地把电话装进口袋,向小区门口走,结果在楼拐角处碰到了同单元一楼的李叔。

老爷子是个热心人,冬天一下雪,单元门口的雪都是他扫的。

别看这老爷爷矮小,七十岁的人了,一头黑发,背不驼,耳不聋,见到人总是一副笑脸,让人看了心暖。

“我看你妈带钟钟来了。”

“嗯!”

“看看家里有个老人多好,钟钟小家伙白白胖胖的。”

“就是!就是!”

“这来一趟不容易,可别给气受。”

“知道了!叔!”牛振应着声,心想是不刚才家里吵,一楼叔都听到了。看来以后得注意,这楼房隔音不好。

老爷子再没应声,背搭着两手走开了。

牛振人走着心里觉的郁闷,幸亏符春没在,要不听了李叔的话,还认为他妈把家丑外扬了,又记恨上了。

他进饭馆的时候,看到他妈正给钟钟喂饭,他心里突然不好受。

心想母亲从乡下来,吃碗饺子却在饭馆,就赖这符春,你直性子,也得分场合,分人是不。

非要母亲说上一句,她要还上一句。不知道学的文化到底到哪里去了?

他妈一看到儿子来了,马上指着对面的凳子让儿子坐。

牛振看到母亲和钟钟吃一碗,埋怨怎么不要两碗。

他妈不吭气,端起几下喝完汤,碗中就剩两饺子了,边吹边给钟钟喂。

牛振见这情景,说要不再要两碗,他妈用手捋了一把嘴角说:“你自个吃一碗,我饱了。

牛振只好依了。待上了饭,牛振低头吃时,他妈怀抱钟钟,就说:“这一碗十几块钱,清汤寡水的,自己做,买点肉,十元,吃的还饱。”

“妈,外面饭就吃个味道。”牛振说这话时,希望母亲别在说什么,因为在坐吃饭的正瞅着望他们呢?

“也就你们年轻人嘴馋,看看这儿吃饭的老人有几个。你和符春是不经常外面吃。”说完又倒茶水喝。

牛振看到还是强调要不再要一碗。

他妈听了急的摆手:“饱了,就是这茶水好喝。”说着喂钟钟喝。

牛振生怕他妈又说什么,快快大口大口吃。

“我们这儿吃了,那符春呢?”他妈问。

“不管她?”

“怎么?我出来,你们又吵上了。”

“没有!”牛振端起大碗,整个脸都遮住了。

“如果符春不高兴,我就不上去了,我带钟钟回去了。”牛振妈说完拽孙子的衣服。

“急什么?住一个礼拜再回!”牛振把手中的筷子往碗上一挡。离开站起来,抱过他妈怀中的钟钟,往门外走。

他妈跟在身后,一出门就叮嘱儿子,以后不能什么都惯着符春,过日子的精打细算。

牛振嘴里嗯嗯着,心里担心,这符春吃没,没吃看他们吃了不管她,又会说气话。

可是现在母亲在旁边,他不听母亲的,母亲心里就觉的儿子都跟她作对,不好受。

不管了?吃不吃,家里冰箱菜肉都有,符春自己动手做去。牛振安慰自己。

符春洗完牛振的短裤,想自己一个人做饭吃,一想一不小心做多了就是倒,决定给陈灿打个电话,两人上街去吃。

打电话陈灿就叫好,让符春赶快过来,她一人正准备外面吃火锅,正愁没伴呢?

符春听了就高兴的应声,她马上到。

结果下楼时碰上了上楼的牛振,还有婆婆和钟钟。

一看媳妇穿戴的漂漂亮亮,牛振问干嘛去?符春先在儿子脸上亲一口,然后摸了一把儿子的头说:“陈灿约我吃火锅。”便蹬蹬蹬下楼了。

符春下楼,他们三上楼,等听到单元门的声响,牛振妈气的说:“看看,你媳妇跟我对着干。”

“妈!她闺蜜约她,不管她!”

“怎么不管,那出去就是花钱。”

“妈?得让她有朋友来往。”

“男的女的,你知道吗?万一学坏了呢?”

“妈!这话你可别在符春面前说。”

他妈听了不应声,她的等符春回来,好好说道说道。

而符春和陈灿一坐在火锅店,这符春就报怨多多,说婆婆洗衣服的事,动她柜子的事。

陈灿听了反倒哈哈哈笑。

符春看陈灿那样,气的训陈灿,还能笑出来。快给出个主意,这老人家这几天如果不回去,她怎么面对。说时一脸的苦相。

陈灿笑过后清嗓子,就说自己。她多想有个老婆婆来和她一起住,她还有个伴。可她的婆婆和她同岁,打扮的比她还时尚。

听了这,符春惊的两眼圆睁,两手扶桌:“你老公公找了个小女人。”

“什么小女人,老伴早去世了,可他不知咋想的,居然找了朋友的女儿。”

“你们唐嘉没意见?”

“他也觉得丢人,所以几乎沒去过他爸那儿。”陈灿说时,手拿筷子捞火锅中的菜。

听了这,符春还是觉得,这社会真是有钱就是任性,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找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图什么,倒是这样的女人图财了。

但她担心陈灿,快三十的人了,一直就知道吃喝玩乐,还不赶快要个孩子。唐家老人这样,儿子能好到那儿!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今儿她的劝劝了。

见陈灿一手扇着风,低头吃火锅,她就讲了要陈灿生孩子的事。

陈灿听了,手中的筷子不动了,也不吃了,愣愣地望着符春,半响说:“我感觉唐嘉外面有人。”

听到这,符春低的头,一下抬起来,快快咽下口中的菜,两手搭在桌边,问:“你怎么知道。”

“他每天回家很晚,回来倒头就睡。”

“那你赶快要孩子呀!”

“婚姻都这样了,要孩子离婚了,孩子受罪。”陈灿说时很镇定。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我耗的时间长,拿到的钱就多。”

符春听了不懂,摇头。

陈灿就讲她的生活,她吃喝玩乐唐嘉都出手阔绰,一甩手就是几万,一年下来,她攒三四十万。这一年熬过去,她就解放。说完,抓了一把生菜扔进火锅,并用筷子戳着,翻着。

符春这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决定回去给婆婆大人好好道个歉。

第十七章、憋屈

符春为了对婆婆表示诚挚的道歉,她和陈灿吃完火锅,特意上街去给婆婆买了套秋装。

进门之前,还想婆婆看到会一脸笑容,并说些客套话。

结果进门,钟钟看到妈妈手中提着包装袋,就小跑着迎上去,小手手还抢着要拿。

擦桌子的婆婆,一抬头看到符春手中提的东西,一下生气了:“钟钟过来。”说着就过去,把钟钟抓包装袋绳的手掰开,抱起钟钟。

符春知道婆婆误解了,她虽心里不高兴,但还是把衣服掏出包,走过去,一脸笑容:“妈,中午我错了,这衣服是给你买的。”

而牛振妈怀抱钟钟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既不接衣服,也不看,就讲了:“符春,过日子不是这样的,不能一闹不高兴,去外面吃喝乱花,搞些没意思的花样,哄别人开心。”

在一旁的牛振听了他妈的话都觉得不舒服,一把接过,抖开就说让他妈妈试试。

他妈看儿子那样,就问多少钱。

符春见婆婆说话了,马上笑脸回应:“一百八。”说完还把裤子也掏出来,呼拉一下拉开:“这面料不错,今儿打折一百。”

牛振妈一听这两件就把快三百花了,再看看,衣服样子是好看,看面料跟乡下镇子上的差不多,就说一句:“这城里东西贼贵,以后不要乱买。”

符春听了噢了一声,撅上嘴,不知这衣服收起来还是咋办?

牛振心里也气他妈,就不能给宝贝儿子一点面子把衣服接了吗?

见他妈不伸手,伸手接过符春手中的衣服,说他放卧室去。提留着衣服去了卧室。

符春想趁机摆脱这个尴尬局面,想跟着牛振去卧室,身子已转过,脚都迈出一步了。

婆婆却又说好多话,说衣服能穿就行,别跟别人比,过日子得精打细算,才能细水长流。

符春听了气呀!她这花钱给婆婆买衣服。不但不领情,还说她不会过日子。早知这样,她空手回来,老人家说不定还高兴,看现在进了门,她没说几句话,婆婆却是对她是咋看都不顺眼。

符春听着不好受,本想问一句,你要不喜欢,我送我妈穿了。

可一想算了。她说出来,不定婆婆又问她,审她,她为娘家人化了多少钱。本没有的事,也怀疑有事了。

符春不理她,直接去了自己卧室。但她还是听到婆婆在嘀咕:“一点不懂事,一说还不高兴。”

符春听了心里气的呼呼呼:“牛振你过来,有事。”

牛振知道,他不过去消消气,符春是结下梁子了。牛振噢了一声,出门想抱钟钟让她妈休息。他妈却甩一句:“这大白天的,那又那么多瞌睡,我去擦擦厨房的厨柜。”起身就走。

牛振听了也不舒服,本想劝他妈,一想算了,他再劝阻,他妈就又说好多,灶台有多赃,锅盖有多油腻,厨窗都看不到玻璃样子了。

待他抱钟钟进去,符春就把门关上了,问牛振,这老太太什么意思?

牛振看符春那样,笑着解释:“我妈就那样,你不干,她干,你就让她说说呗!再说说了你,你也不少一块。”抱钟钟上了床,躺下了。

符春觉得牛振说的在理,但躺下后却嘀咕:“你妈走可别挽留!”

“为什么?”

“事儿太多!”

“你别对着跟她干!”

“我跟她对着干,是她不会说话。”

听了这,牛振瞪一眼符春:“你可过了。”

“什么过了!你妈也就是遇上我,要是别人,早跟你妈干上了。”

“好!好!躺下自省吧!”牛振调后背给符春,拍钟钟睡觉。

符春尽管逛街腰酸背疼累的这会就想休息,可婆婆刚才的举动心里气呀!又听到婆婆大人,一人在厨房忙活,她怎么好意思躺下睡的着,便下床去了厨房。

进门见婆婆拿着钢丝球,打着洗洁精狠使劲来回擦着大理石台面,冒着白沫的水油腻腻,在婆婆手下,一会儿流向东,一会儿流向西。

婆婆干的仔细,符春过来没感觉到。待符春叫了声:“妈,我干什么?”

老人家不望她,也不转身:“不用!。”

符春噢了一声,不见婆婆再理她,只好退出来。可是心里觉得,婆婆在那忙活,她怎么躺下心安理得。

正郁闷着,电话响了,显示妈妈。符春知道弟弟找媳妇的事定了。

一通就问她弟弟媳妇的事。在忙活的婆婆听到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侧耳细听。

“彩礼十五万,还要楼房、要车,这不是卖女儿呀!”符春听了母亲告艰难,她气的吼。

牛振本睡的迷糊,听了这全无了睡意,他人躺着不起,耳朵竖起来听,但心里紧张,这下他的出钱了。

符春妈听了女儿的话,就在电话中埋怨着女方家。这叫嫁女吗?这叫卖女!又说那女娃她就看不上,穿衣打扮那叫在行,恐怕家务活,农地里的活一样不会。这娶进门是当奶奶来了,而不是当媳妇来了。

符春倒不喜欢妈妈这些俗见,说现在这年轻人都这样,等结了婚,人家小日子让人家过去,你就别掺和。

这话被婆婆听到了,老人家以为指桑骂槐,故意干咳了一声,以示符春说话注意。

符春意识到了,压低声音:“我婆婆在呢?”说时手罩在嘴边。

她妈听了,就问符春婆婆又来干什么?沒说什么吧?符春就简单回答一句:“转转!”

她妈一听沒事,就说了借钱的事。

“几万!”

“至少十万!”

说完十万,符春妈就在那一一罗列,房子要首付,车要按揭,还有彩礼,又要办事。

符春听出妈妈为难,又问还差多少?她妈就讲再问娘家人借十万。

符春听了,安慰她妈,让她妈先借,她这面尽力多凑点。

符春的谈话,牛振和他妈听的一清二楚。符春挂了电话,决定吃晚饭的时候谈谈借钱的事。

第十八章、咋办

符春的谈话婆婆听的一清二楚。

但老人家听了心里紧张,这符春的弟弟娶媳妇借钱。什么叫借钱?这明摆着是要钱?

她想想符春上大学,花了不少钱,现在该到符春报答的时候。作为儿女,这事儿碰到谁头上,就是沒有也得想办法借点,贷点。

可是这事儿今儿落儿子头上,老人家心里不舒服,因为她吃吃喝喝省着,就是为了儿子。当她省吃俭用下的钱,让符春支援了娘家人,谁心里也不舒服。

为了先下手为强,老太太想出了一招。所以在吃晚饭时,她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说镇子上,有一家旧院子五万要买,她寻思了好几天,觉得以后有钱可赚,准备买了。

本低头吃饭的牛振和符春一听,两人互望一眼。

符春看出这事儿牛振不知,明摆着是婆婆听了她娘家人借钱在阻拦。心里一下来气了:“不买,我妈正借钱呢?”

“你妈借多少?”婆婆望一眼符春那犟样,不高兴的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符春突然讨厌婆婆的多事。

“再多也得有个数,咱家又不是银行。”婆婆不希望符春被着牛家人给符家人钱。

婆婆的话中带着不满,也充分表明,给符家人借钱不乐意。

符春本性子直,她可不想忍,不想装:“妈,我妈他们是借,不是要。”

“我不是这意思,关键这钱我们急用。”婆婆违心地说着争辩。

“买院子的事,你早晨为什么不说?”符春想揭穿婆婆的心机。

“符春,你什么意思?”婆婆为符春的不尊重争辩。

“谁有意思,谁心里清楚!”符春不松口。

听了儿媳妇的话,牛振妈一下生气了,拍的一下把筷子拍桌上,满脸的怒气,说了好多不高兴的事。

说每次来家里,这儿赃那儿乱,也不看着收拾收拾。出门时咋知道把自己收拾干净了,而家里却不成样子。

符春听了气呀!真是谁养的谁心疼!她和牛振一样,要上班要工作,凭什么这家务活就必须我符春干才觉得合理。所以反问一句:“妈,如果我是你丫头,你这样嫌弃吗?”

“我养的孩子不是这样。”

听了这句有爆炸效应的话,牛振知道,该说话打插了:“妈,买院子的事,我不买。”

“为什么?”

“现在村子里年轻人都纷纷进城了,镇子上以后沒有发展前景。”

“谁说,下面一个乡镇,都盖了楼房。”他妈说这话时望牛振。

牛振却不敢看他妈:“不卖,那都是没有影子的事。”

“不买!那你给我借五万,我买!”牛振妈说着还把手伸了过去。

“妈,你就别添乱了!这符权结婚,我作为姐夫不给凑点钱也说不过去。”

“我说了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符春本要跟婆婆吵的,见牛振站自己这边了,底气就足了。但为了哄得婆婆高兴,她就讲实事,摆道理。说她爸妈抚养她长大,供她上学花了不少钱,她到该报恩的时候。

婆婆听了却问一句:“牛振,你看这事咋办?”

“妈,符权结婚这是大事。”

“好!好!”他妈说完就低头吃饭,不在言语。

符春看出婆婆的不高兴,她嘀咕一句:“有不是不还。”

“我可没说,你们就瞎折腾吧!”他妈说完,一口喝完稀饭,把碗一推,抱钟钟去卧室了。

牛振吃着饭,味如嚼蜡。他不知道,妈妈和媳妇究竟想干什么。

符春见婆婆抱儿子进了卧室,边收拾碗筷边嘀咕:“妈,就是成心的。”

“你装装行不。”牛振现在都害怕妈妈和媳妇对垒。

谁知他话音刚落,他妈就喊:“牛振你进来。”

牛振听了刚起身,结果符春双手搭牛振肩上,摁牛振又坐下,并且两眼直盯牛振:“想好没,怎么说?”

牛振心里其实无底,现在看媳妇这架势,他知道,他怎么做。在说之前,先瞅了一眼卧室门,小声嘀咕:“我就说没钱。”

符春听了自然高兴,对老公的答服表示赞成,使劲点头。

“牛振,半天磨叽什么呢?”牛振妈见儿子半天不进来,又催促。

牛振听到应一声来了,赶紧儿推开依在身旁的符春,起身去了卧室。

谁知他刚进门,他妈就让他把门关上。关的时候,牛振还嘀咕,这大热天的。心里已经不安起来,他知道母亲又要上课了。

结果还真是,就问牛振,这符家人借十万借不借。

牛振知道,这车一卖,家里现在存款也就十二万。当这十二万,他不能说实话,说实话的结果,母亲一定要要五万。

可是对于五万买乡下镇子的院子,他不想要。也就是说这五万买了那破院子,跟打了水漂没有区别。

一来妈一个人,老了总有走的那天,到时自家的老宅子都闲置了。二来他们料定是再也不会回农村的,所以置下那破院子又啥用。综合考虑,不投资房产。

见儿子半天不吭气,牛振妈生气了:“怎么怕你媳妇。”

“不是怕媳妇,没钱!”牛振知道对母亲撒谎有点大逆不道,所以说时低着头。

“没钱?你和你媳妇,一年七八万的工资,这结婚快六年了,还没个二十万。”

牛振能感觉到,母亲问这话时是望着他的。他心虚,所以不敢望母亲:“妈!在城市消费水平高,能存一半就不错了。”说完闭上眼睛故意扭脖子。

“你说你们,过日子得精打细算。”说完看怀中的钟钟睡着了,半跪着往床上放,看到母亲那慈祥的样,牛振突然有了罪恶感。

想想那年他和符春瞅好房子,给他妈打电话,她妈一听,高兴的就说了,自己有三十万,拿去先用,不够的她再想办法。

可是现在,母亲买镇上那旧院子,还不是为他们好,可他撒谎却没钱。

待母亲转过身时,牛振就问旧院子的事是真是假。

母亲却答非所问:“符家人借钱,你的想好了。”

“为什么?”

“你是女婿,是借吗?是给。”

听了这牛振也困惑了,但为了让他妈放心,他说:“符家人不回赖帐。”

“关键你媳妇?”

“她说了不算,我得作主。”

“反正我的经验是亲戚最好不要在钱上纠缠。”

符春洗完锅出来,见卧室门关着,心里自然气,这婆婆说什么呢?还把门关上。

“牛振,你过来一下。”符春朝小卧室吼。

牛振噢了一声就起身,他妈看儿子那样,就不高兴埋怨:“看吧你媳妇惯的。”

牛振笑了笑出去了

第十九章、借钱

婆婆心里有鬼。符春也耍心眼子,见牛振一进来,也把门关上。

牛振进门嘀咕:“你和妈搞间碟战呢!”

“快说,妈问什么了?”符春问时两眼盯着牛振,还一脸狐疑,双手搭牛振肩上,让牛振坐到了床沿。

此时的牛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传话筒。但这个传话筒不好当,说之前他还的考虑好,说出话既不伤他妈又不让媳妇符春吹胡子瞪眼。

“买旧院子的事,我给妈讲了,不买。”牛振说完两手合面搓把脸,以示让自己轻松下来。

“钱的事妈没问?”符春问时望牛振。

“妈知道我们挣三个花五个存不了钱。”

“就是吗?在城市生活啥都的需要钱?”符春说完坐到牛振旁边,心里却在揣摸着怎么讲该给娘家人借多少钱的事。

“你准备给借多少?”牛振想还是自己先听听符春的打算,那样他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有十二万吗?我们也没事,都借吧!”

“不行,我妈老了,突然有个病什么的,一分钱没有咋办?”

符春知道此时不能硬来,就软下来口气:“你打算给借几万。”

“七万!”

“七万!你还是想买那个旧院子吗?”

“旧院子不买,但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总的有点钱存着。”

符春想结十二万,现在才给借七万,沒达到符春的心里标准。符春有点不悦:“不是十二万吗?咱们一人六万,我也不借七万。就六万,但这六万属于我,所以你不要管,是借是给是我的事。”

牛振怎么都没有想到符春会说出这伤他们夫妻感情的话,听了心里自然不高兴了,先是用蔑视的眼光看了看符春,一下站起身:“你就折腾吧!”要走。

符春听了不依,一把拽住牛振的胳膊:“我结婚时,我妈出过八万,现在还她错吗?”

“那我妈还三十万呢?”

“你是男人,我嫁你一分不出又咋了?”

“是不现在后悔了?”

“牛振你就王八蛋。”

“好好说话,我妈在家呢?”牛振手指着符春叮嘱。

“在咋啦!都是她找事儿!”

“符春,我再告诉你,我妈在呢?”

“在咋啦!吃人吗?”符春这次还把音调提高了。

牛振气的要牙切齿,手都举起来了。

符春一看牛振架势,她还气的嚷嚷,骂牛振本事大了,胆也大了,打一个试试。还把头歪着过,支给牛振。

“不可理喻!”牛振看符春这样气的骂一句。

“没有良心!”符春瞪牛振一眼还一句。

他们两人的谈话隔壁的婆婆听的一清二楚。牛振妈气呀,气的抱起孙子,走向客厅,见儿子卧室门关着。

“牛振出来!我走了!”

符春一听,松开了牛振的胳膊。牛振拉开门,符春紧跟后面。

出门一瞧他妈,右手拉着钟钟,左手提着包。

“妈,你不是住几天回去吗?”

“不住了!我怕那旧院子让别人买了。”牛振妈说时望牛振。

牛振本要说不买,谁知符春抢先表态:“妈,旧院子咱们不买,你也不回去。”

“你们不买,我买行吧!借我五万。”牛振妈说着松开抓钟钟的手,手伸了出去。

这下搞得牛振符春大眼瞪小眼了。

“按常理不是接,是还我,毕竟买这房子,我给的三十万。那可是你爸拿命换来的钱,本是我养老的。”

这下触到牛振的痛处了,他一个转身去了卧室,从电脑桌中取出一张卡,攥在手里出来,给了他妈。并说到时两家办手续打招呼,他开车去。

他妈这下是达到自己目的了,把卡往口袋中一装,抱上孙子,就走。

符春这下傻眼了,本想不让婆婆带钟钟走,一想算了。她真要把钟钟强留下,可真是令婆婆伤心了,毕竟这两年多钟钟是婆婆带的。

婆婆做的事她不高兴,当老人家把孙子抱走,这举动符春必须是感恩的。她强装着笑送婆婆出门,还叮嘱钟钟回去要听话,钟钟却不吭气,小脸皱着。

牛振见儿子那小样,一把抱过:“爸爸送你和奶奶下楼好吗?”钟钟笑着点头。

关上门后,符春站在门背后气的跺脚,心里恨呀!这婆婆怎么这么阴,现在娘家人急需钱,又不是不还。她老人家至于这样做吗?

心里烦的回到卧室,想跟娘家妈说说钱的事。

电话都拿起来了,一想一说婆婆的做事,她妈一听也是气一场。并且会训她,当初考虑牛振沒有了爸,彩礼没要,还把家里仅有的八万资助牛家装修买家电。如果没记错,当初给牛家人八万元钱的时候,牛振妈可是表过态的,说等符权结婚的时候,让牛振和符春记得还。

这才五年时间,怎么就变卦了,却使这么个阴招,如果说给她妈,她妈不定跟牛振妈吵上了。

想到这种后果,符春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一个人愣坐在床上发呆,等牛振回来商量结果。

牛振开车送他妈到车站。

临上车时,他妈还是那句话:“不能惯着符春的性子,其实买旧院子是我编的,这卡我给你保管着。”

牛振听了一副酸苦相:“这不好吧!这让符春知道了,她终会闹事。”

“闹什么事,等过几个月我就说人家不买了,符权的婚事也办了,她还能咋样。”

牛振突然觉的妈妈道道怎么这么多,这样下去,对他和符春真不好。

见儿子不回应:“回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抱着钟钟上了车。

牛振开车回来的路上,还在想他妈的这事,觉得真不妥。可现在想阻止,他连勇气都没有了。

进门还想符春一顿劈头盖脸,没想到符春却说:“妈非要买旧院子就买吧。那旧院子就在国道边上,真要扩路,说不定就征走了。”

符春旁若两人的态度,搞得牛振这下郁闷了。反正现在清楚地意识到,他被他妈,他媳妇搞得晕头转向。

但他故作镇定,两眼望向别处:“那符权结婚的事?”

“我向苏雪和陈灿借。”

“这恐怕不好吧!”

“我也是沒办法?我也知道求人借钱低三下四的?可是……”符春这话说出,就意识到咋向苏雪和陈灿开口。并且还装出伸手要钱的样,突显她的无奈。

牛振此时可不敢表态,装聋作哑不言语开了电视坐沙发上看。

符春现在为缺的钱着急,她斜靠在沙发上,再想如何向苏雪和陈灿结婚。

一个人寻思了半天,她觉得索性向苏雪张口算了,毕竟苏雪婆家刚赔了一百多万,借三万区区小事,一定成。

她这样想的,但打电话之前,她还是不放心。把所想的讲给牛振听,牛振听了应一句:“应该沒问题。”

就这句应该没问题,符春充满信心地给苏雪打电话讲了借钱的事,以及还钱的事,还问句:“行不行。”

苏雪一听也懵了,便讲了他们自己十三万的存款,这一买车,几乎沒有了。至于婆婆家说宅基地赔了一百多万,她没见。

符春一听就不好意思了,连说:“沒事沒事。”

“你等等,我问问吴波。”苏雪也觉得为难。毕竟符春是第一次张口,她们关系又那么好。

吴波一听借钱,钱是有。

可他妈叮嘱这卡的事不告诉苏雪,他必须的听他妈的,不然他妈真因为苏雪动用她三万块钱,让苏雪生二胎,那不要挟住了。

“我妈因为苏雪暂不生二胎,她钱就没给我。”吴波只好这么推了。

符春听了,犹如浇了一头凉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连说:“沒事,没事。”把电话快快挂了。

挂了后心里阵阵落寂,原来求人办事真的好伤自尊。

牛振看到符春那表情,知道借钱沒戏。当他不敢吭声,他知道,他此事一说话,符春一定训他妈。

符春不想让牛振看笑话,又给陈灿打。

结果陈灿哭着告诉她,唐嘉要离婚。

一听这种情况,符春咋提借钱的事。只一个劲地安慰陈灿,还对唐嘉在外养情人骂骂咧咧。

挂了电话后,符春气的摔一句:“人倒霉了,啥事儿都寸。”把电话往沙发一扔,去了卧室。

符春一进卧室,愣坐在床边落寂,想想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求人,结果落的灰头土脸。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早知道这种结果,不打了。

可是符春还是觉的不甘心。记得他们买好婚房,她告诉她妈,他们装修没钱了。她妈一听二话没说,就说家里有八万拿去用。

那八万,符春知道是爸爸妈妈省吃俭用的血汗钱。所以符春一听就说,最多两年就还清了。

她妈一听就给女儿宽心,什么还不还的,这钱就是符权结婚用,到时再说。

符春听了当即表态,让她妈放心,等符权结婚的时候,她最少帮八万。可是现在连老妈的八万还差一万,什么十万,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时今天既然这样了,她面子也不要了,祸出去了,再问吕强张张嘴,看吕强给不给这个面子。

第二十章、开导

她给吕强打电话,吕强一听自然同意了。其实吕强给符春借钱,一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二最重要看的是苏雪的面子。

苏雪跟符春是好朋友兼闺蜜,如果他不给符春借钱。以符春那不装事的性格,会在苏雪面前把他说的一蹋糊涂,什么少富帅,就一小气鬼。那样,他在苏雪面前的美好形象可就打折了。

吕强能借钱,符春心里高兴,说明她在吕强的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刚挂了吕强的电话,她妈电话打过来了。

说既然买车沒钱了,就不犯难了。说符春的二姨家地征了,有钱,她张口借就行了。

符春一听,就妈妈妈地喊着,说她多沒有,但有七万,这七万必须要给的,就这还差一万呢?

她妈听了就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钱如果宽余,那就挪用。

当符春听了母亲说挪用,心里一下酸了,眼泪就下来了,说她妈养她有何用,上学花了不少钱,结婚不但沒彩礼,还倒搭八万。

现在应该是她该还母亲钱的时候,可母亲却说一句挪用。就挪用两颗字,犹如一块石头砸到她的心坎上,她欠母亲的,母亲只字不提。

她妈听到女儿在电话中抽泣上了,问是不牛振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符春马上解释:“妈妈妈,我就是觉得养我这女儿有何用?”

她妈听了就笑,一个劲地夸符春多听话多懂事。总之就是给女儿宽心,钱的事儿不想那么多。

又埋怨符权找了个媳妇,还大一岁,在外面打过工的,她就觉的不放心。说这样的女孩不自重,还毛病多,好吃懒做,挣的不够花的,能把日子过好吗?

符春听出母亲的远虑,理解母亲的心情。

可是现在社会就这样,在农村找个媳妇越来越难。主要是男多女少,还有一点就是农村女孩学历越来越高,追求自然高了,所以嫁婆家,要求也高了。

不仅婆家条件好,还要小伙长的帅,有本事,能说会道。

这种情况太普遍了,就连有些二婚都要彩礼十万。

十万对于农村的好多家庭还是有压力的。可是既然把儿子养了,给娶媳妇成家那是应尽的责任。

总之符春为了母亲不要有故虑,她仔细、认真地给母亲分析当今社会这农村娶媳妇的怪现象。有些地方,还从越南买媳妇,买回来不久就跑了,那不是人财两空吗?

符春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既然符权自己谈了个女朋友,这是很高兴的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能嫌弃人家女娃不是这不是那的,你儿子二十五了,交了几个女朋友咋说。

符春妈听了符春的话,还笑出声,说:“生活在农村,这思想就是有点怪。又说关键是农村人是非多,爱咬舌根子。

符春农村长大的,对农村人的恶习了如指掌。听了母亲的话,她叮嘱,对符权媳妇的事,过去的事一概不提。现在的事儿就是定婚、结婚、等着抱孙子。

她妈听到抱孙子,高兴的应声就是就是。临挂电话时,还嘀咕一句:这家人是买女儿,那是嫁女儿。”

挂了电话后,得知母亲钱凑够了。符春想对吕强说一声,钱不借了。

谁知她把不借钱的事给吕强一说。

吕强开玩笑:“是不是被微信的谣言忠惑了,看是不是真朋友,借钱试试。”

符春一听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马上就解释,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然后就是把她为什么不借钱的原因说了一遍。

吕强听了,回句他只是开玩笑,可不要介意,如果有需要帮忙,吭气儿就行。

符春还能说什么,临挂电话时还对吕强一个劲的道谢。

躺在床上的牛振看到符春为了钱的事。这一会工夫,可算是经历了两重天。一会儿求人,一会儿又推辞。

心里也气他妈,本不买旧院子,却突然使出这么个嗖主意。如果到时这鬼计被符春试破,那他咋给符春解释。

符春倒无所谓,拉开抽屉找卡,边找边问牛振,这几个银行卡,那个卡里七万。

牛振听了起身,从口装中掏出来:“在这儿。”

符春听了转过身,一把掠过牛振手中扎把的卡,拿在手中,还怒瞪着眼睛:“怎么,你也不愿意。”

“我是怕我妈都拿走。”

“你妈真要都拿走,你信不,我马上给你分。“

“为什么?”

“我结婚我妈八万!八万!”符春把八万说的很重。

这件事牛振铭记在心,毕竟在关键时刻,老丈人家大力支持了他。现在看符春那样子,想要把他吃了一样。

“八万!我记得!不行,我明天问我同事再借点。”牛振试探符春。

符春一听激动了,说:“有这心意我已经很知足了。”拿着卡出去了。

牛振问:“干什么去?”

符春弯腰换鞋,说:“苏雪发微信叫我去商议陈灿要离婚的事。”

牛振一听,起身下床,趿上鞋过来,就说符春最好不要参与两口离婚的事,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符春气的争辩,开口就骂上了,骂这唐嘉什么东西,有几个丑钱就了不起,把陈灿五年的大好青春浪费了,又想老牛吃嫩草,还在外面养情人。这样的男人,该天打雷劈,该当光棍,到死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些话听的牛振眦牙咧嘴,符春看牛振那样,抬起手在牛振脸上拍拍:“不是你的菜,不要揭锅盖。”拍完做一个亲一口的动作,挥着手出门。

“几点回来!”牛振见符春那得瑟样。

“不知道!”符春蹬蹬蹬下楼了。

牛振落寂的关上门,知道这三个女人凑当诸葛亮去了。

待符春赶到聚餐地点,一进门,就看到陈灿已端起酒杯喝上了,嘴里叨叨着,手把纸巾揉捏着。

苏雪坐旁边愣望着。

一瞧符春来了,苏雪就埋怨:“怎么才来。”

符春一手拽下肩上的包,一手拉椅子嘀咕:“新手上路,你晓的,赌车。”

见陈灿抹泪,先是嘁了一声,然后在陈灿肩上拍一把:“哭什么?赶快脱单找个小的。”

苏雪听了气的瞪眼,心想在这种时候怎能火上浇油!应该是先灭火,再劝阻让好好过。心里这样想着,抓过陈灿紧攥着的手安慰:“别听符春胡说。”

陈灿听了苏雪的话,直接哭出声,心想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可隐瞒的。

就把唐嘉这些年怎么对待她的事一一罗列,说洞房花烛夜,就借醉酒说前任女友如何如何好。后来她怀孕了,唐嘉说他要创业,他们还年轻,要好好过二人世界,所以把孩子流了。说到这里陈灿禁不住用右手摸小腹。

符春和苏雪被惊的互望,因为这事儿,陈灿之字没对她们二人谈过。

陈灿咽下一嘴的口水,一把抓过苏雪递过的餐巾纸,擦了一把,又叨叨。

说从去年开始,唐嘉就时不时夜不归宿。既是有时候回来,身上总有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唇吻、头发、香水味。

可是我都忍了,因为他还知道回家。但今年参加了同学聚会,彻底变了,躺床上聊微信,有时候,他们睡下都半夜了,还有信息声。

有一次,我忍无可忍了,问他,经常半夜发信息的女人是谁。

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他的初恋情人,他对不起她,那个女人把初夜给了他,那年才十七岁。

我听了问他,那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怎么不在乎。你们说他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陈灿说到这儿,手刷刷刷抽了几张纸擦泪。

符春听了就气的训陈灿,当年跟唐嘉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家老的不学好,小的能好哪里去。你是脑子被钱糊住了。这下后悔了,哭有什么用?

陈灿听了还争辩,唐嘉对她说他最看不起他爸那样的男人。

符春气的骂:“唐嘉他就口事心非的畜牲。”

苏雪看这两个女人的架势,都气的想笑,怕符春又要发牢骚,火上浇油。

她在符春又要张口叨叨时,捣一把符春,以示符春先消停消停。这进门到现在,陈灿说离婚,为什么突然离,还没说呢?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必须搞清楚离婚的主要原因。

在陈灿再一次伸手抽纸的时候,苏雪挡住了陈灿的手:“好了,你就是把眼哭瞎了,有啥用?为什么突然离婚。”

陈灿一听这话题,一下把面前的抽纸袋推开,还把两个袖口捋到了胳肘处,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讲她和唐嘉正在吃晚饭,唐嘉接了个电话,就起身走人说有事。她就觉的奇怪,一定是那个初恋情人在纠缠。

感到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所以她就打的尾随,结果跟踪到一楼下,她看到刘嘉被一个女人手拉着胳膊站车前谈笑着。

一下生气了,她走过去,就把那女人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在撕扯中推了那女人一把,结果那女人就狠狠坐到地上,刹那间叫喊肚子疼。

唐嘉意识到他们的孩子没有,气的手指陈灿骂:“离婚。”

她理都没理他,扭头回坐出租车走人。

第二十一章、醒悟

三天后,唐嘉一回来就把协意书放到我面前,要签字。我凭什么这么痛快答应。

陈灿说到这儿,端起酒杯就喝,一杯一仰头一口气儿喝了。喝完也不讲形象了,用手捋一把嘴,高一声低一声地说:“他要离可以,房子给我,还要给我一套门面房,还有一百万。”

听了这,苏雪和符春面面相觑。

陈灿醉眼朦胧看到闺蜜们那表情,她还问:“这条件高吗?不高,我为了跟他,把追了我四年的大学男友抛弃了。我这是报应!报应!”陈灿说着两手抓自己的头发显出后悔和遗憾。

“好了,你才三十岁!有的机会。”符春安慰。

“再三十岁,也是有过婚史的人!我真后悔把那孩子做了,要不现在离了婚,有个孩子,和孩子好好生?多好。”陈灿说又端起酒瓶喝上了。

苏雪气的一把夺开,给陈灿讲道理:“哭有什么用?闹有什么用?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离!”

结果陈灿一听,又哭上了。说这一下离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养活自己。

苏雪气的手拍脑门,还把手叉腰:“你是个四肢健全的健康人,有本科文凭,还找不上工作。”

“像你一样,去社区工作?”陈灿说这话时望着苏雪。

“怎么了!为人民服务挺好的!”

“两千多点工资,我一件衣服就没了。”陈灿觉得这样的工作,她咋生活。

“离婚以后,一切从简,一切以往的吃喝玩乐取消。从头开始,过平常人的生活。”符春出主意。

陈灿听了不仅挥手,头摇得似拨浪鼓。

苏雪看到陈灿现在这醉样,一副不清醒样,说多了也是浪费口舌。所以见议:“好了,不喝了回家。”给符春递眼色。

三人出了西餐厅门,符春决定带陈灿去他们家。

可陈灿嚷嚷那儿也不去,就去自己家,并且走路摇摇晃晃,左手掂着包甩来甩去,右手乱摔打着。就要拉车门,苏雪挡住:“坐符春车。”

陈灿却还是伸手拉车门,由于苏雪屁股顶着,她开不了。

一想到自己这几年独守空房的曰子,她一下抱住苏雪就哭上了:“你们两个一定好好过小日子,不要羡慕那些有权、有钱太太的生活,其实她们的空虚、寂寞只有自己懂。”

“知道!知道!”苏雪拍着陈灿肩安慰。

“告诉你们,爱情在没结婚以前都是美好的,结婚了以后柴米油盐酱醋茶比什么甜言蜜语、海枯石栏、花前月下前一百倍,前一百倍,真的,我好后悔,好……”说完,好像要吐的样子,一下松开苏雪,跑到花坛边上吐。

符春看到陈灿那狼狈样,气的骂:“唐嘉这种男人下辈子就是太监,怎么不得性无能。”走过去搀陈灿。

苏雪就住附近,符春决定她去送陈灿过夜。

望着符春开车远走,苏雪深深出了口气,看来这次生二胎的事,她还的考虑。

符春送陈灿到家,一进门看到豪华的大房子,惊不住吐了舌头。

就在搀着陈灿往卧室走的时候,符春环视房子的摆设,总之,一切都是高档的,只在电视里见过。

陈灿对这儿司空见惯,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叨叨唐嘉不是人,不是人。进了卧室,仰面爬在床上,两手伸张八叉着。

符春想让陈灿躺着睡,帮着脱鞋。

陈灿感觉到了,自己两脚互蹭着把鞋子蹬了,一下翻身平躺。又是叨叨没完,骂唐嘉的初恋情人,长的不好看,又没品位,怎么唐嘉这个丑男人就瞎着眼吃回头草了。

“你累不累呀!静一回。”坐在床沿的符春看陈灿伤心欲绝的样子相劝。

“不行,我就的骂!骂的他们耳根子烧,他们想生孩子,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都生不出来。”陈灿骂着一下右手又摸小腹,摸着摸着自己就哭上了。

符春在这一刻才发现,陈灿光鲜亮丽背后的心酸,禁不住前倾身子捋遮在陈灿满脸的头发。

陈灿则嘴不停,又骂那个女人,生出的小孩如何如何,反正都是不吉利的话。

符春在这一刻又讨厌陈灿的心恨,人家孩子,一个小生命,又不是他的错,干嘛咒人家。

也许身为人母,听了这些话心里不舒服,符春有点不耐烦了:“哎!哎!能不能睡觉!”

陈灿听出符春不悦的原因了,一下翻身又爬下,两手狠狠地抓着床罩,把本平张床罩皱的打了折。

符春的电话响了,是牛振打来的问怎么还不回家。符春就说了陪陈灿,今晚不回家,说完向老公说着道歉。

待符春挂了电话。

陈灿一下坐起来,两腿盘坐,两手各搭两腿上,话匣子又开了,说牛振对符春多好,不回去,都知道打个电话。

但她这几年,都是她主动打电话问唐嘉吃了没、辛苦了、注意身体。唐嘉却从来没有主动问问她,她吃的啥?想要啥?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一个人孤枕难眠。说到这里,两手抬起,把两鬓间的头发往脑后捋。

符春看到了陈灿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一下心疼了,拥在怀中:“既然这段感情这么折磨人,还是放手吧!重新新的感情。”

“不可能!不可能!我要唐嘉这个花心的男人知道感情背叛要付出代价的。”陈灿说这话时,气的手抓着头发,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符春知道此时的陈灿冲动战胜理智,马上就给讲牵扯到法律的事,不许泼硫酸、不许找人开车撞、不许杀人放火,不许把自己的性命拿上开玩笑,毕竟生命是父母亲给的。

看来是符春说到陈灿的心坎上了。陈灿听了,居然问一句:“那我怎么办?”

“你马上离婚,振作起来,不是有钱吗?美容业如此好,你去上海大城市学习这门技术,自己当老板,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听了符春的话,陈灿的两眼一下放光了,把符春的手抓在手里,一遍一遍问符春:“我可以吗?我可以吗?”

符春知道,她和苏雪就是陈灿现在唯一的支柱。她得鼓励陈灿振作起来,振作起来开始另一种生活:“你可以!你一定可以!”

“为什么?”

“你的生活圈子里全是有钱的太太们,人脉就是钱脉,你有先天的优势,何不合理利用。”

陈灿一听说的在理,紧握着符春的手,就开始规划,学习的事,开店的事,以后的种种打算。说到高兴处,陈灿居然说,如果干好了,让符春和苏雪辞职跟她干。

符春为了不打击陈灿,就说好的,好的,还夸海口,咱三个女人一定干好这个大事业。

说的高兴了,陈灿也忘了痛,两个女人并排平躺在床上,憧憬着未来。

此时躺在床上的苏雪也为陈灿要离婚的事唉声叹气,翻来翻去睡不着。

看书的吴海看到苏雪那样,甩一句:“感情这东西,到缘分了,谁也强求不了。”

“三十岁了,以前有没工作经验,离了咋办?”苏雪说着坐起来了。

“陈灿离婚,分手费最少上百万,你愁啥?”吴波把手中的书合起来放到了床头柜上,还打了个哈欠。

“跟钱过去呀!”苏雪说完嘴就撅上了,一脸的忧郁样。

吴波看苏雪那样子,抬手摸苏雪的头:“好了,别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手移下来搭在了苏雪的肩上。

苏雪突然就想起了婆婆要让生二胎的事。她想趁自己这会心情平静问一下吴波。

在问之前,她看一眼吴波。刚好跟吴波的眼光对上了,不知为啥心里突的一下,她有了不想问的想法。因为预感告诉她,吴波已经答应他妈要她生二胎。但是一想生二胎,苏雪就紧张。

她的心思被吴波看穿了,在她还犹豫不决时,吴波就讲了他妈的要求。

苏雪一听自然是撅嘴瞪眼,还甩一句:“你就自私!”

听了这吴波笑出声:“你急什么?我想对策了。”

“什么对策?”苏雪一脸沮丧的样子。

“作假病历!”

“你妈知道会怨我!”

“没事!有我担着。睡觉。”

吴波说着扳苏雪躺下,见苏雪还一脸不相信的样,暧昧地嘀咕一句:“有我呢别怕。”头就凑了过去,两人抱在了一起。

电话响了,苏雪伸手摸电话,并推吴波下来。

吴波好郁闷,嘀咕:“这是谁的电话,尽扫兴。”翻下身,给苏雪一个后背先睡了。

苏雪一看是陈灿的,自然赶紧儿接了,一通就问:“没什么事儿吧!”口气中透着担心和关切。

吴波一听,以为是吕强打来的,一下吃醋了,坐起来:“吕强他什么意思。”说着头就凑过去。

苏雪听了气的笑,把电话凑到吴波面前:“陈灿,我们吴波吃醋了。”

苏雪的这句话,大有虐狗之味,陈灿醉汹汹地骂一句:“没有同情心。”

苏雪连说着对不起,用左手推还凑在眼前的吴波。

吴波却嘀咕一句:“要是吕强我该试问了。”说完躺下,右手无聊捋苏雪长发。

陈灿见苏雪心情好,便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告诉了苏雪。

苏雪一听,就连几个冷静!冷静!再冷静。

陈灿听了马上叫喊:“这婚离定了!我想自己好好活一回。”

苏雪听了这话沉默了。

第二十二章、改变

陈灿又回一句:“苏雪,我真的累了!这结婚五年,我跟单身有什么区别!”

听了这,苏雪还能说什么?

见苏雪半天不说话,陈灿急的吼:“表个态呀!”

苏雪我我我半天,也没给陈灿个肯定答案。

陈灿有点失望,甩一句:“别只顾自己幸福,明天给我答案。”电话挂了。

苏雪手握手机,愣神。

吴波心疼苏雪,拉着躺下拥在怀中:“好了,陈灿自找的。门当户对,很重要。”说完两人又抱在一起。

苏雪心里却想陈灿的事,明天咋说。

第二天吴波抱着豆豆,苏雪提着包正出门去送孩子上班。这陈灿的电话就打来了。

苏雪知道陈灿说起事儿来没完,想挂了,等中午下班了打过去。但一想陈灿现在的处境,她只好让吴波先带豆豆走。

返身进门,就背靠鞋柜听陈灿讲。

反正陈灿讲了好多的奇思妙想,什么她要学美容整形术,让符春学推拿按摩,让苏雪学化妆美容,到时三合一,把美容院红红火火开起来。

苏雪听了咯咯笑:“都三十岁了,折腾的工作辞了,干不出一番事业可就成笑话了。”

陈灿听了就举例子,说原烟草大王禇时健,74岁那年承包荒山种橙第二次创业,在电商平台上他的“褚橙”总时抢购一空,又创造了人生奇迹。

还问苏雪中央一台的大姐敬一丹知道吧!三十七岁那年决定考广播学院,她问她妈,晚不晩,母亲告诉她,想干一件事,什么时候都不晚。看看,人家不都成功了嘛!

陈灿说的头头是道,苏雪听的津津有味。见苏雪无话可说,陈灿还追问,是不不相信,不相信去百度上查呀!

苏雪还是有点不自信地问:“行不行?”

“怎么不行,一定行!自信很重要。”陈灿这一夜过去一下明白了好多事理,真的令苏雪刮目相看。

苏雪为陈灿能这么快走出困境高兴,所以就不打击了,应着说:“可以可以。”

陈灿听了高兴的就说了自己的想法,晚上哪里聚餐,哪里嗨歌。说完问苏雪,行不行?

苏雪只能说好好。

陈灿甩一句:“够意气!”挂了电话。

苏雪挂了电话,一看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匆匆下楼往社区赶。喘着粗气,进了门,刚换了工作服,签了到,擦桌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个女人进来了。

那女人真是瘦,两颧骨突出,下巴突尖,锁骨高出,胳膊如麻杆,仿佛像个抽过大烟的人。

但苏雪知道这女人有心脏病,靠吃低保过曰子,所以看到这样的弱示群体,她蛮有同情心的。一看过来了,还问办什么事?

谁知这女人从布包中颤抖着掏出医保本子,往苏雪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就没好气地唠叨。说当初办医保,为什么不告诉她,居民医保住院医院一般不收。

苏雪听了欲哭无泪,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女人来报医保时,问她居民医保和职工医保有什么区别。她详详细细给这女人讲了。

当这女人一听居民医保一年两百,职工医保一月就两百多,说自己都吃低保,交不起,还是办个居民医保算了。

现在住院出了问题,赖苏雪没办好?苏雪自然要把当时办这医保的情况再说一遍。

这下惹闹这女人了,训苏雪不懂这方面的工作,就不要在这滥余充数。在社区工作是干什么的,就是实实在在为市民办事,而不是混日子,白拿工资,混着等退休。

苏雪听的想骂人。她知道,遇上不讲理的人,你就是讲一百个道理,她转不过弯,也是白搭,所以还是沉默的好。

这女人见苏雪不理睬,又见其他工作人员望她,不好下台,反而脾气见长了,呵斥苏雪把她的医保退了。拿着本子拍着苏雪坐的桌子。

苏雪看这女人如此叫嚣,立马站起来,一字一句告诉这女人:“退不了,到期不交费自然就停了。”

那女人不依,又叨叨好多,意思就是她交了这两百排不上用场,这损失怎么办?又说要投诉苏雪对工作不认真不负责任。

结果来了个电话,那女人终于走了。

此时的苏雪突然有了想辞职不干的想法。想想当初自己在大企业上班就看个电脑,没有压力,就是把本职工作干好,一天三倒班,也蛮不错。

结果就生了豆豆,这一带孩子三年,企业的工作失去了。

后来通过熟人,应聘到社区工作,这才刚刚干了半年就出这种事儿,现在才三十岁,离退休还得二十五年。如果经常遇这样的人,真的不是活老死,而是被气死。

这件事一影响,苏雪一天的心情都不好。

到了聚会地点,陈灿和符春早已坐到那里,苏雪老远就看到两个女人交头接耳。

刚一落坐,符春就说了好多,她要辞职,她要改变,她不想因花钱再看牛振的脸色。

苏雪听了,就两眼直望这女人,意思就是辞职还的冷静,毕竟接下来干什么,只是说了说,具体落实下来也的半年一年的。

符春看苏雪那样,还捣一把,说了自己的打算。她从明天开始就在陈灿朋友那儿学美容。说完还朝苏雪眨眼睛,以示得意。

苏雪不看好这种冲动的作法,望着符春揺头。

陈灿在符春肩上拍一把,说苏雪还是胆小,既然对这不感兴趣,不能强人所难,尤其吴波不好讲话。

符春听了就在苏雪肩上拍一把:“不参与就不参与,吃菜。”说完动筷子。

苏雪可不想让她们两个把自己误解了。就边吃边讲了她的想法,说她嘴笨手笨干不了美容活。又说婆婆要抱孙子,她的工作一下两下还辞不了。

这苏雪一表态,符春和陈灿点头,她们两人奋斗,等干起来好了,“一带一路”共同发展,三个女人的饮料杯碰到了一起。

吃过后,正准备寻个地儿去嗨歌。吴波打来电话,让苏雪回去。

苏雪听了不愿意,想出去疯一回,所以电话中求吴波:“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结果在她说的时候吴波已把电话挂了。苏雪意识到,婆婆又发号施令了。无奈只好回家。

看到苏雪那样子,符春笑一句:“去吧!有事打电话求助。”说着做了个打电话的样子。

苏雪一路回来的路上揣摸,这吴波明知道她下班打电话讲了聚餐的事,为什么突然催着回家,不会婆婆来了吧。

所以到了门口,她的心儿怦怦跳,先把耳朵贴在门口听屋内的动静。听了半天却只听到电视里人说话的声音。

这下放心了,掏钥匙开门。当门一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婆婆,苏雪心里莫名的紧张。

为了打破这僵局,苏雪在换鞋的空儿,笑着问婆婆什么时候来的。

婆婆却不回答苏雪的问题,说苏雪现在已是结了婚的人,不能想出去玩出去疯连孩子老公都不管。这日子能过好吗?

苏雪就这忍着,说了句知道了去放包。

婆婆冲她身影喊:“放下包出来,有事讲。”

苏雪嗯了一声,心里预感到婆婆要传圣旨了。

苏雪一出来,婆婆看了一眼,并动了动身子,已示让苏雪坐下来有事要谈。

本为刚才进门婆婆的话生气,心里此时七上八下,紧张的不知道婆婆会说什么。所以坐之前,用手捋了捋沙发巾,把抱枕往怀中一抱,坐下,但手却无聊地揉捏抱枕。不敢看婆婆。

婆婆则是姜是老的辣,又身为家长,见儿子儿媳这下都像听话的士兵,就等她老人家发话。所以为了显示出她大家长的气势,先干咳了一声,讲话了。

“苏雪,我今天突然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说完望苏雪。

“妈!我们商量好了,不生。”苏雪觉得此时,她再不能含含糊糊,必须、认真、严肃的表态。

“不生!”婆婆说这话时一脸的不悦,并且带着不满。

“对!”苏雪说这个字时,音量开始低了。

“还对!是不今天出去就找你朋友们哭诉去了。”婆婆的音调开始高起来。

苏雪最讨厌,无根无据猜测别人。再想到前几天,吴波无根无据认为吕强送她上楼发生事儿了,现在想起来还生气。这真是龙养龙,凤生凤,一个德性。所以听了婆婆这种无端猜疑,不高兴地说:“妈,我们的家事,与别人什么事。”

“明白就行!必须生!”婆婆说着抬手捋鬓间碎发。

“不生!”苏雪说着把怀中的抱枕立起来,垫着下巴。

“为什么?”婆婆已经显示出不耐烦。

“妈,为了带豆豆,我把企业那么好的工作失去,现在好不容易在社区上班才半年。”苏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社区工作不干了,一月两千多点工资能干啥?”

听了这,苏雪吃惊地望婆婆,想想去年豆豆刚上幼儿园一月,她闲在家,婆婆来了,看到她一天无所事事,埋怨,闲呆在家咋行?年纪轻轻的,得找个工作干,就是一两千的工资,对这个家庭也是贴补,怎么现在说两千能干啥。

第二十三章、争执

真是人心难测,不就土地赔了一百多万吗?傲什么傲,又不是几千万。

再说现在千万户太多了,像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有房产的,那家不是百万千万富翁。

心里这样想,苏雪没说出了,但她还是压着心里的怒火:“妈,你不能因为有点钱,就非要再生一个。”

“对!我这么多钱,沒个男孙子以后传给谁去。”婆婆说着捋一把嘴角的唾沫。

苏雪听了,觉得真是没文化真可怕。气的嘁了一声。

这一声嘁把婆婆气晕了,一下站起来:“苏雪你别不知好歹!”

坐在一旁的吴波一瞧他妈这架势,一下站起来,拉他妈坐下:“妈,不是苏雪不生,我出了问题。”

吴波说完快快低下头,以示他不自信不好意思的举动,他妈听了就信了。

谁知他妈一听,就气的训吴波:“是不苏雪的主意。”

苏雪听了气的无话可说。

“妈,这事儿,苏雪都不知道。”吴波说时,声音底气不足。

“你编!你编!我还没傻、沒老年痴呆呢?”婆婆的口气充满了火药味。

“妈,我们……”

“别嘴里妈妈地叫,你们就是盼我早死。”

听了这苏雪和吴波惊的互望。

吴波马上妈妈地叫,以示不是这样的。

谁知他妈突然把手伸向吴波。

吴波以为他妈生气了,要银行卡,身子往后一歪,抬了抬屁股,从裤口袋中掏出卡,拉过他妈的手放手心里,还把他妈的手掰着合上。

“不是这个,是病历本!”他妈气的瞪眼说。

吴波一听就起身,并且嘴里应:“我马上拿。”起身走向卧室。

苏雪被吴波的举动搞的懵了。在吴波起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吴波的身影,心里却在担心,这场戏这吴波怎么唱。

就在她摒住呼吸,两手紧握,胡思乱想之际。吴波居然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拿着翻开的病历本,走到他妈跟前,递向他妈。

这时候的苏雪吓得大气不敢出,因为这场戏就如做贼心虚,所以连目光都是不自在,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而由于紧张,苏雪的脚趾头乱动着。

“给我干什么?有病就看。”他妈不接病历本,发牢骚。

“妈!是药三分毒!”吴波无奈地合上本子,找苍白的借口。

“我想办法!”他妈一点不松口。

“妈!我不想折腾,太累了!”

“累什么累!才三十岁的人!”

“现在的孩子,不好养。”

“什么不好养,等生下我抱乡下养去。养到四岁上幼儿园送来。”婆婆似乎在来之前一切都想好了。

“妈,如果生是个女孩呢?”

“做了,再生!”婆婆的绝情,令苏雪惊的望了她一眼。

“妈!既然这样,我坚决不生。”吴波也气母亲的守旧思想。

“如果是女孩,不做也行,送人。”婆婆说的轻描淡写。而这话听的苏雪和吴波心急肉跳。

“妈!你这是在让我们后半生活在亏疚当中。我们不会幸福的。”吴波希望妈妈能理解他的心情。

“你就知道你们幸福,你咋不想想,爸妈生活在农村抬不起头来。我能有好日子过吗?”说着还抹上泪了。

就这,边抹泪边还说,前天去给邻居家媳妇送奶,邻居董婶就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占势欺人的话。说养儿子再没钱也有盼头,养丫头到头了还不是一场空,啥都成女婿家的了。

听了这,吴波郁闷地两手叉腰,紧咬嘴唇,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空,他却感到了从没有过的压力。

见儿子不吭气,婆婆问苏雪:“你听了什么感受。”

“妈!活着是给自己看的,干嘛自寻烦恼。”

“什么叫自寻烦恼,这是你活着的底气。”

一听底气二字,苏雪一下气了:“我沒偷沒抢,不就生了个丫头,怎么就没底气了。”

“苏雪,你还年轻,等老了,你就知道了。”

“活一天算一天,我想那么多干什么!”苏雪气的争辩,不松口。

“你这态度,会害了我儿子一辈子,一辈子!”

婆婆的话在苏雪耳边回绕。苏雪感到绝望,她又不是不生,不就生了个丫头吗?干嘛叫害了吴波一辈子。如果不生呢?他们两人早离了。

想到离婚,苏雪的心里疼了一下,眼中已经含泪了,又见吴波不表态。

苏雪知道,再怎么闹,再怎么争辩,不生出个男孩,这个家,这段婚姻迟早是要结束的。

就在家里静的可以听到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时,婆婆又问一句:“苏雪,想好没。”

苏雪意识到也眀白了。婆婆今天来就是下最后通牒,你苏雪生这日子继续,不生就挪窝——离婚。

苏雪想到于其让婆婆说出让他们离婚,还不如自己开口说了,那样她也有点尊严。

“我们离婚吧!”苏雪的这话犾如睛天劈雷,把本安静的天一下炸开了大口子,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本依窗发愣的吴波听了,惊的一个转身,两眼圆瞪,静静地足足地望了苏雪一分钟。

他在这一刻就坚信,苏雪和吕强那一刻真的发生事儿了,不然苏雪这辈子打死也不会和他离婚。

想到这里,他走到苏雪面前,一把揪起坐在沙发上的苏雪,用手指着苏雪,恶狠狠地说:“苏雪算你狠,吕强我不会放过。”

苏雪一听,这下自己彻底说不清了:“与吕强没有关系,我不想生,我想成全你。”

婆婆一听儿子说吕强,就知道什么事了,更火:“苏雪,你行呀!真看不出来,我儿子吴波这么优秀,你还和别的男人好,太不是东西了。”

“妈!我没有!”

“你沒有!为什么不生!为什么?”

“我……”

“别我,我、我、我告诉你苏雪,我家现在百万富翁,吴波又这么优秀,再找个小姑娘都足足有余,你半斤八两自己掂掂。”

听到这些,苏雪觉得她的人格和尊严在哪儿,她绝望地表态:“我退出。”说完掰开吴波揪着衣领的手,哭着跑向卧室。

吴波这下傻眼了,跌坐到沙发上,头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吴波妈这下也难受了,不敢再说什么,去了小卧室。

就在苏雪准备去找吴波的时候,吴波进来了,一进来就把卧室门关上了。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苏雪连抬头看吴波的勇气都没有。

她好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情商那么低,婆婆说的时候,就让她老人家说呗,大不了生点气,还能少一块肉吗?

争!争!争赢了又能如何?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结果就以自己一句离婚把这家事陷入了僵局,打入了冷宫!

现在别人怎么样,苏雪不知道,当她自己除了后悔,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自己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把她和吴波美好的,坚不可摧的爱情,硬生生地刺了一刀,而这一刀,使他们的爱情城堡出现了缺口,再努力修补,也没有先前的完美,而现在显得伤痕累累,不堪一击。

所以在吴波刚站到床边时,苏雪两眼诚恳地望着吴波说了句:“对不起!”

吴波不望她,往床上一坐,背对着苏雪一坐:“你是不觉得吕强比我好!”

“没有!我刚才是逼急了!”

“可是,那句话很伤人!”

“我错了!我真的后悔刚才的话了。”苏雪转过身面对吴波,并且把手伸向吴波。想抓吴波的手,吴波却警惕地躲开了。

吴波这种有意识的躲避,深深地伤害了苏雪。她觉得吴波把她当什么了,不就她气的说了离婚吗?她只是说了说,并没有去马上民政局把事办了。

再说,刚才她说了离婚二字,你吴波做的也不对呀!当着你妈的面,把我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揪起来,还揪了半天,我骂了吗?打了吗?

怎么我这么弱小个女子,为自己争点权力,争点尊严,说句话,就犯下滔天罪行,不可饶恕。就要被订在十字架上,被受屈辱,被活活折磨死,你们才高兴。

想到这里苏雪的火一下就升腾起来,她从坐着的姿势,换为半跪的姿势,一眼不眨地质问吴波:“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吕强是不睡了。”

听了这,苏雪气的想笑,嘁了一声,低下头,那泪水就下来了。此时的苏雪双手抱膝坐在床上,她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当一扭头看到一旁睡的正香的豆豆,泪水下来了。

她委屈呀!她清清白白一个人,你吴波怎么能冤枉我?说句良心话,你吴波在和我苏雪结婚前,你高中就亲过女生,你大学又跟女友同居。这些前科你给我讲了,我苏雪说了吗?我把第一次给了你,你却怀疑我的清白,你良心何在。

噢你自己以前不检点,你就认为谁也跟你一样随便,见人就亲,见人就睡,那是人吗?那是猪狗,它们是低级动物,不分场合。

心里一遍遍自问着,苏雪抺了一把泪,抬头看到吴波望她眼神的不屑,她的心触了一下,她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没睡呢?”

第二十四章、大闹

“你们睡了,我能感觉到!”

“那你还感觉到要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冤枉什么?”

“我恨吕强,我恨他,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属于别人。”吴波说着,一把把苏雪扳到,就伏下身去。

听了吴波的愤怒,苏雪本争辩的,她忍住了,本这回要拒绝吴波的。可是理智告诉她,她此时拒绝不合适,所以就任吴波摆布。

因为同床五年,所以每次活动,她不好好陪合也能感到做女人的幸福。

完事后,吴波像沒事人似的,往旁边一躺睡下了。苏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却为吴波对她的误解伤心的偷偷流泪。

不知伤心到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谁也再没提生孩子的事,只是低头吃饭。

就在苏雪和吴波带豆豆出门上班走时。他妈告诉他们,等会收拾完屋子卫生,她就回乡下了,生孩子的事过段时间再说。说时老太太一脸不悦。

但这句话,却是苏雪松了口气。

老太太一走,吴波再不提生孩子的事,苏雪的美好小日子又开始了。

*****

陈灿是说到做到,她也想通了,何必苦恋一棵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要改变,她要重新找回自己,联系了上海一家整形美容机构前去学技术取经。

符春本是有挑战性的人,她不喜欢墨守成规,本对干售房这工作早已心烦,一听陈灿的开明之见,两人一拍即合。她就要辞工作,要去陈灿以前经常美容的会所学美容护肤技术。

牛振听了一百个不愿意,结果两人就吵上了。一吵上,符春就说了娘家借钱,婆婆阻挠的事。

说这事儿一想起她就生气,她要自己有本事挣钱,何必为娘家人花点钱,却要看婆婆的脸色。所以避免重蹈覆辙,她现在还年轻,必须改变自己。

牛振听了,说他妈还不是为他们好,总之说了好多好多,说他妈一个人也不容易,省吃俭用惯了。又说他妈每年的收入是不都给他们了。还说他妈就他这一个儿子,总之说一大堆就是他妈阻挠都是为他们好。

符春才不管,懒得跟牛振争辨。牛振气呀!气的找吴波哭诉,吴波就把自己家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也讲了。

讲完吴波还问牛振,看没看出吕强对苏雪好。

牛振听了反笑出声:“干嘛不自信,吕强只是苏雪的同学。”

“还同学,现在网上热议同学到同床其实很美好,所以初恋对人影响还是很大的。”吴波说这话时可是认真的。

“怎么?吕强经常找苏雪?”牛振喝了一口咖啡问。

“没有!关键吕强是单身。”吴波说完双手握住咖啡杯。

“怎么?不自信了!”牛振说完望着吴波笑。

“不是我不自信,现在这通讯发达,微信成了好多家庭的导火线。”

“那上面的东西你只当消遣,别当真,就说同学聚会吧!没有网传的那么邪乎,说搞婚外情,搞贫富分化,只是个别现象。”

“吕强单身对我有威胁!并且那家伙又有钱有势。”

“苏雪不是那种人。”牛振解释。

“可是那天你们聚餐,吕强送苏雪,他上楼了,豆豆是睡着的。”

“吕强上楼了?苏雪告诉你的。”

“豆豆说了我不信,我问苏雪,苏雪也说了。”吴波说时一脸郁闷样。

“你呀!真发生了事,苏雪会说吕强上楼吗?”

“当我觉的就发生了?”

“好了!你是不工作压力大,有点焦虑,夫妻之间要相互信任,这很重要的。”

“不是工作,我妈因为地赔了点钱,非要苏雪再生一个男孩,这事儿搞得我都崩溃了。”

“再生一个,你就算了,你看看现在工作压力多大,再过二十年,不知科技发达成什么,人们生活水平又成什么,以后的孩子生存压力比我们大,你就别给自己添堵了。”

吴波听了自然觉得在理,也想通了再不生,应一句:“听你的。”

几口喝完咖啡,付了钱,两人各回各家。

吴波进家门时,苏雪正左手拿书读着,右手拍豆豆哄着睡觉。

见吴波进来,苏雪食指挡到嘴上,意思豆豆刚睡着,别吵醒了。

吴波看到有点沮丧,转身拉开衣柜,换上睡衣,然后做了个去涮牙的动作去了洗手间。

苏雪看吴波那动作,就知道这家伙今晚又要做那事了。既然这样,刚好是个机会,得给吴波讲讲,这次例假没来,可能怀孕了。

但她真的不想生,她的把自己的想法对吴波今天明明白白表态了。想到这里,把书往床头一放,把散着的长发扎起来。正要下床,吴波进来了。

吴波早已耐不住了,一过来,就拦腰抱起苏雪。

苏雪还问:“这是干嘛?”

吴波走边说:“去小卧室。”

苏雪还能说什么,吴波把她往床上一放,自己顺势坐到苏雪身边,身子前倾,用手捋苏雪额前碎发搞暧昧。

苏雪意识到这是好时机,两眼望着吴波讲:“我可能怀孕了。”

一听到苏雪说怀孕了,吴波拨弄苏雪碎发的手停下了,并且原本笑着的脸马上阴云密布:“吕强的。”

一听这,苏雪气的一下坐起来,两眼瞪着吴波,怒不可遏地骂到:“请你尊重我。”起身要下床。

吴波一把拽住苏雪,目不转睛问苏雪:“你说我怎么尊重你,吕强来过我房子了。”

“来过我房子有怎样,他是我同学。”

一听到同学二字,吴波更敏感了,现在人都说同学到同床的恋情。这不明摆着苏雪在撒谎。

想到这,他一下绝望了,左手揪着苏雪的领口,右手指着苏雪问:“你们在卧室、在客厅,还是在车上。”

“吴波,你王八蛋!”苏雪气的破口大骂,并且两手用力掰吴波揪着领口的手。

“我再王八蛋,也比吕强那个衣冠禽兽强。原来你不想生,你就是因为吕强。”

听到这,苏雪心痛呀!她一把捋起?子:“你看看,我瘦的都弱不经风,你想过我没有。”

“别找借口,告诉我,吕强那一点好。”

苏雪看着吴波那扭曲的脸,她绝望了。愣坐着伤心抺泪。

“你哭!你装!我告诉你苏雪,你现在真要离婚,你休想。”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雪泪流满面地问吴波。

“干什么?我要让你知道出轨的代价。”吴波说时手指着苏雪。

苏雪第一次见识了吴波的无理取闹,她气的一把打开吴波的手骂:“你有病!”

“对,相思病!”说着下了床,走了出去。

苏雪还以为吴波就此罢休了。一会工夫听到了吴波给吕强打电话的声音。

“吕强,苏雪怀孕了怎么办?”

吕强一人正玩电脑,玩的高兴,到没转过头来,这吴波打电话的意思,反倒笑着说:“恭喜你呀!又当爸爸了。”

“是你高兴吧!你当爸爸了。”

听了这,吕强还真是吃了一惊,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吴波,你喝醉了就睡觉,苏雪听了会生气。”

“她生气,她巴不得怀你的孩子。你个王八蛋。”

听到吴波骂他,吕强才知道他搞错了,吴波在挖坑让他跳。

一想到吴波这种做法,他一下生气了:“吴波,我告诉你,我和苏雪是清白的。”

“都怀孕了,还清白的,你告诉我在哪儿弄的。”

“你不配!”吕强气的挂了电话!手握手机,双手抱胸前来回走。但心里急的要命,根据吴波这无懒的讲话,苏雪一定被打了。

不行,他的过去看看,苏雪那么瘦小,吴波下手重一点,直接就躺床上了。他抓起床上的衣服,边往外走,边给符春打电话。

*****

符春已经睡下了,一听吕强让她快去吴波家,苏雪可能被打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还捣了一把牛振:“快起,苏雪被打了。”说完就抓起衣服往头上套。

牛振被搞的纳闷,边穿衣边还嘀咕:“怎么可能!吴波没喝酒呀!”

“少啰嗦,快一点!”符春说完出了卧室。

而气极败坏的吴波,想不到吕强这小子,生怕挨骂,居然先挂了。

他想不通,他还没骂够,还没问清楚,这小子居然挂了,就是做贼心虚,他再一次拨过去,吕强又挂了,气的想把苏雪的电话摔个稀巴烂。

刚举起手机:“还我手机。”苏雪吼一声。

吴波转过身,看到苏雪愤怒地望着他伸着手,他有点紧张了。但为了故装出强势,骂一句:“一切证据在这里。”晃手机给苏雪看。

苏雪彻底绝望了:“我们离婚吧!”

“你想的美,我要吕强亲眼看着他的孩子活生生沒了。”

“吴波,你王八蛋!我再说一遍这孩子是你的。”

听了这,吴波哈哈哈笑:“我的,我的,你难道忘了吗?刚结婚我们为了要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了豆豆,现在轻松怀孕却说是我的,苏雪,你撒这个慌时,你的良心不会受到遣责吗?”

苏雪在这一刻,突然有了想撞南墙的欲望,她觉得她跟吴波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她的人格,她的尊严,她活下去的信心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第二十五章、动武

见苏雪站在旁边不吭气,吴波却还不停羞辱:“你说呀!你争呀!你闹呀!你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苏雪在这一刻麻木不仁了,望着吴波发呆。

此时驱车赶来的符春,从出门那一刻就沒停止过叨叨。骂吴波真不是个东西,不就土地赔了点钱吗?就一百多万,有什么了不起,这也就是在四五线城市,要在一线城市,你这点屁钱,跟乞丐有什么区别。

这种男人,不识大局,不知社会行情,有点丑钱,就为所欲为,想让女人给你生,就给你生,你当女人是生育机器呀!也就苏雪软弱,要是我,我要离婚,我有个豆豆,凭什么还生。

一说你妈要抱孙子,你是苏雪男人,你自己做主呀!干嘛把责任推给一个老太太。既然你听你妈的,那你妈好跟你妈过去呀!这样的男人,沒有本事,尽是驴脾气。

符春骂着,牛振一遍遍回头看,还时不时插一句叮嘱:“等到了苏雪家,可别说这些火上浇油的话。”

符春听了不依,又是叨叨,说:“他吴波如果真把苏雪打了,我一定问个青红皂白,凭什么动武,凭什么要给你生。不生就打人,还是人吗?还讲两口子情分吗?

今天我就表个态,不生!你看咋办!我看你这个吴土包子怎么给我答复,我还不信,你理直气壮地说,离了娶个中学生。”

听了这牛振笑出声。

符春看到了,就气的训:“还好意思笑!告诉你,你们男人离了女人什么都不是,你们能找小的,我们可以找更小的。”

牛振听了可笑的摇头,符春又训:“怎么,你还不信。”

“信!现在的女人随着科技发展,成了主流,社会地位提高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听了这,符春伸手就要打牛振,牛振回一句:“到了下车。”

两口刚下车,一阵刺眼的灯光闪过来,两口回头看去,是吕强来了。

“他怎么来了?”牛振问一句。

“来了好,让吴波看看,人家吕强有钱有势又帅还没他傲。”符春说着一脸笑容。

吕强一走进,就问他们苏雪打电话没有。

符春和牛振听了摇头。

吕强一看,着急的抬头看苏雪家窗口,灯是亮的。

“吴波为什么打苏雪?”符春问。

“吴波说苏雪怀孕了,他拿苏雪的手机问我,是不我的,你说他还是人吗?”吕强气的说完就进单元门。

符春和牛振听了惊的互望,两人不知说什么,只好尾随其后上楼。

苏雪问吴波要手机无果,愣站着只委屈的流眼泪。

这举动反倒是吴波不耐烦了,他把手机攥在左手中,右手指着苏雪:“委屈是吧?那你就打电话叫吕强那王八蛋过来!”

听到吴波每一次犹如刀子捅心的话。苏雪伸出了手,吴波一把把手机拍苏雪手中,并且还骂骂咧咧:“我看你怎么证明给我看。”

苏雪抓住手机,斜瞪着眼,把手机狠狠摔到了地上。

这举动,吴波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一下生气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苏雪的胳膊,恶狠狠地骂到:“你狠,你销毁你出轨的证据。你不打,我打。”说着还一把把苏雪推倒到沙发上。转身正要拿茶几上自己的手机,一阵敲门声。

吴波没好气地吼:“谁?”

“我符春。”

听了这吴波边去开门边没好气地说:“她怎么来了?”伸手拉开门,一看还有牛振和吕强,脸色更难看。

符春一看吴波那不高兴的丑脸,没好气地问:“苏雪呢?”说完抢先走了进来。

本气的头晕的苏雪,一听符春他们来了,强打着精神站起来。

符春看到狼狈的苏雪,一下就火了:“吴波你还是男人吗?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反正现在吕强也来了,让他们给个说法。”吴波说着望吕强。

吕强进门一看到苏雪那憔悴的样,早就火冒三丈了,听了这,他气的骂:“吴波,你要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你离婚呀!”

听了这,吴波就冲过去要打吕强。

牛振挡住了:“到底咋回事?”

吴波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丑,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说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还手指着吕强问:“你们几次了?”

听了这,符春和牛振面面相觑。

吕强看到符春两口望他的表情,他听了哈哈笑:“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让我告诉你,你不配。”

吴波怎么都没有想到吕强到了自己家还这么嚣张,冲过去,一把就锁住了苏雪的脖子:“你亲口告诉老子,这孩子到底谁的。”

苏雪怒睁着眼睛,呵斥:“你要么掐死我,要么离婚。”

吕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如此瘦小的苏雪过的这种日子,气的要冲过去揍吴波。牛振抱住了。

符春却气的骂吴波把手松开,他们还在呢!

吴波就是不松手,还厉声质问:“你说呀!这孩子谁的?”

苏雪的心彻底死了,她一下跪下来:“孩子是谁的不重要,我们离婚吧!”

这下符春都伤心的哭出声了,一把推开吴波,拦腰抱苏雪起来。苏雪一站起,转身抱住符春就哭。

吕强看到苏雪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几下挣脱开牛振,冲到吴波面前:“你还是人吗?你有什么冲我来。”

吴波见吕强居然向他挑战,抬手就要打吕强。苏雪气的吼一句:“够了!”

这一声,可把睡着的豆豆惊醒了,豆豆一睁眼,见爸爸妈妈不在,就光着脚丫子哭着跑出来。

苏雪看到三岁豆豆那可怜的样,跑过去抱起豆豆进了卧室。符春赶紧儿跟过去。

这下三个男人傻眼了,吴波一下半蹲下来,两手抱着头。

牛振知道再不能待着了,走过去拉起发愣的吕强出门走人。就在快出门时,吕强甩一句:“苏雪是清白的,你尊重她!”便下楼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吴波懊恼不已,今天的戏算是彻底把自己在吕强面前毁于一旦。他也预感到,他们的婚姻存在不了多久。

心灰意冷地起身走向卧室,到门口,他看到苏雪把自己和豆豆的衣服往皮箱装。他又急了,走过去抢苏雪手中的衣服。

苏雪反抗并骂骂咧咧:“这下你高兴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下你也知道谁错了吧!我们离婚!”

“我怎么高兴了?我怎么满意了?我怎么错了?是他吕强错了。”吴波在这个时候还不反醒。

苏雪再一次感受到了吴波的可悲,一把抢过吴波手中紧握的衣服,并瞪一眼:“我错了!”把衣服塞进箱中拉拉链。

吴波又过来阻止,抱着豆豆的符春劝告:“吴波有我呢?你们这两天分开好好想想!”

吴波还能咋样,看到苏雪提着皮箱。他让开路靠到了墙上,豆豆则酣睡爬在符春肩上,她们从他面前走过。

听到门哐一声关上的时候,吴波痛苦的转身在墙上拍了一把掌,算是面壁思过。

正站在车头狠抽烟的牛振和吕强一看苏雪她们出来了,马上迎过去。吕强伸出手想提苏雪的皮箱,苏雪掠过了。

吕强反倒不好意思,符春马上做安排,说苏雪上他们家住几天。

苏雪则说她去陈灿房子,已经好几天没去浇花喂鱼了。

大家还能说什么?符春只好让吕强送牛振回家。自己开车送苏雪和豆豆去陈灿的房子。

就在车子启动时,吕强爬在车窗告诉抱着豆豆的苏雪,有事打电话。苏雪却一言不发。

这反倒使符春不好意思,偷偷给吕强递眼,以示歉意。

符春的车刚走远,牛振就问开车的吕强是不是对苏雪有意思。

吕强敷洐一句:“说不清。”

这一句说不清使牛振郁闷,但他还是笑着问一句:“你们发生关系了!”

听了这,吕强倒笑出声:“你也怀疑我。”

这一问使牛振不好意思地抬手挠头。

吕强看到牛振那样,深出一口气:“上高中时我就喜欢苏雪。”

一听喜欢苏雪,牛振马上反问一句:“苏雪也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因为我们没表白过。”吕强说完拍了一把方向盘,显示着他的遗憾。

“刚才是不心疼了!”牛振大有探口风的架势。

“是!我压根沒想到吴波那样对她。”

“想不想听我说句实话?”牛振扭过头问吕强。

“说呗!”

“因为你的出现,吴波有了危机感!”

吕强听了,马上减了车速问:“危机感?”

“对呀!你有钱有势又帅又是单身,是个男人也会嫉妒。”

“这是你的个人之见!”

“这是你的优势!”

听了这,吕强叹一句:“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这一句话,两个男人都笑了。

牛振在下车时还问吕强:“苏雪怀孕是不你的杰作。”

吕强听了,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就好了,我扔吴波一疙瘩钱,他一边歇着后悔去。”

牛振听了甩一句:“有钱任性,走吧!”关上车门,站在车旁挥手道别。

吕强挥了挥手,加了油门,一下窜出去。他心里知道怎么去做。

第二十六章、关心

一到陈灿房子,苏雪抱着豆豆进了卧室,符春则把手中提的包往沙发上一扔,自己跌坐到沙发上喊话:“这次你要给吴波点颜色看看,就在这儿住着。”

说完见苏雪不给回应,一下坐正身冲着吼:“听到沒,我看他吴波咋办?”

又不见回应,一下弹起身,嘴里嘀咕:“放个孩子也这么磨叽!”向卧室走去,结果在门口与苏雪面对面了。

见苏雪还不理她,气的问一句:“听到没。”

“听到了!”苏雪说的有气无力。说完还把手伸出来:“手机借用一下。”

“不借!凭啥给吴波那个王八蛋打电话!”符春说着警觉的摸口袋中的手机。

“我给陈灿讲一声!”苏雪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符春瞪一眼,把手机递给苏雪,头就马上凑过去,连耳朵都竖了起来,站苏雪旁边听。

苏雪一通就给陈灿讲了自己家的家事。

陈灿听了,先安慰苏雪,房子尽管住,不要担心。接着就骂吴波,说吴家人真是一群土包子,不就一百多万吗?算什么?那点钱,砸上海这样的大地方,发出的声响还没个屁响。傲什么傲,简直就是不把人看待,良心何在。要孩子看情况,能生就生,不能生他吴家人找别人生去,什么球东西,真应了那句谁养的谁心疼。

这些话句句说到苏雪心窝子了,搞得她还抹上眼泪了。

听到苏雪哭,陈灿就训:“哭什么,眼泪不值钱呀!有我们呢?你强势点!”

说完见苏雪不吭气,又说些让苏雪开心的话,想开点,看开点,才三十岁,又不是步入中年危机,有的是机会重新再来。说着就问苏雪是不是。

苏雪偶尔嗯嗯,偶尔沉默。

符春性子急,一把抢过苏雪手中的电话,就说苏雪这次的事件,不能轻易就认了。如果选择任吴家人摆布,苏雪的日子可就沒有出头之日。

陈灿就说了,她现在是山高皇帝远,帮不上苏雪什么,让符春多帮帮苏雪。

符春这人喜欢带高帽子,就说她这次倒要让吴波看看,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听了这,陈灿就在电话中笑,还回一句:“这样我就放心了。”

符春笑过后,就问陈灿那面的情况,两个女人笑着互怂着。

就在临挂电话时,陈灿却问一句:“苏雪说没,这孩子到底谁的。“

听了这符春回一句:“你问苏雪吧!”把电话给了苏雪。

苏雪听了陈灿问这个问题,她气的问一句:“你们也不相信。”

陈灿马上解释,她只是随便问问。又说她可最讨厌女人随便劈腿,太随便了,别人反而瞧不起。

苏雪理解,这话陈灿是明显对自己婚姻被小三搅和的气愤。

陈灿见苏雪不吭气,又解释,她可不是针对苏雪,就是想起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心有不甘。

苏雪回应:“我知道。”

符春性子急,抢过电话就埋怨:“我怎么越想越气吴波。这家伙是不赔点钱,有了外心,故意找借口。”

要不就是这家伙知道吕强有钱,想诈一点。看来吴波这人好危险,得防着点。

苏雪听了,都不想说什么了?回坐沙发。

一个人静坐着在想,这个孩子她真的不想生。想想寒窗苦读十二年,考大学就想好好过过日子。可结婚五年,四年时间就耗在孩子身上。现在再生一个,又是四年,伸指一算自己到了三十五岁了。

想想浑浑沌沌过了个啥日子。现在结婚才五年,还没有到七年之痒,就被误解,就被不尊重,这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难道要吵一辈子,打一辈子,受一辈子气进黄土。

不行,这次说啥也不生。想到这里,望一眼符春,我的乖乖,这两个女人还在又说又笑天南海北聊着。无奈把目光扫向窗外,城市的夜空,想寻找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苏雪的心里阵阵落寂。

等了半天,终于听到符春说了句拜拜挂了电话,向她走来。

一走过来,又是以前的样,往苏雪旁边一坐,右胳膊搭苏雪肩上:“不要怕,有我们呢?”

苏雪听了这话,望着符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孩子不能生。”

符春一听,一下板正苏雪问:“这孩子不是吴波的。”

“是!可是我太累了!”

“太累你也的坚持,你现在不要这孩子了,吴波就肯定地认为这孩子就是吕强的。”

“我不管了!他怎么认为!怎么误解都可以!”苏雪说时一脸痛苦样。

“不行!现在生下这个孩子才是洗清罪名的最好证据。”

苏雪听了一下却哭出声来,看着苏雪那伤心样,符春把苏雪拥在怀里:“有我和陈灿呢?特怕。”

苏雪为了不在让符春为她难受嘴里嗯嗯着。

见苏雪心情好起来符春起身洗水果。

她的电话又响了,是吕强打来的,说苏雪电话的事,他明天买一个让符春去酒店拿。

符春听了开玩笑,她也想要。

吕强回一句:“小问题。”临挂电话叮嘱符春千万别告诉苏雪。

符春听了还问为啥?

吕强应一句:“就说是吴波买的。”挂了电话。

符春听了愣了一回神,想明白了,苦笑一下,嘀咕一句:“这小子真是个好男人。”说完端着水果出来了。

苏雪问走近的符春谁的电话。

“吴波打的,说给你买手机!”说着把一串葡萄递给苏雪。

苏雪第二天,符春开车送豆豆到学校,又送苏雪到了社区,就匆匆奔向吕强的酒店。

在开车去的路上,她就接到了吕强的电话,问她来了没。符春听出吕强的着急,故意开玩笑:“是不是现在特希望苏雪离婚。”

吕强听了故意装出生气,问:“怎么说话呢?别没事找事,不会让你白跑腿的。挂了。”

符春听了,本要回一句:“你就装吧!”见吕强抢先把电话挂了,骂一句:“就是聪明,生怕挨训。”把手机扔到了副架座上。两手紧握方向盘,心想见了吕强可要好好训训。

待她到酒店门口,吕强早已等候着,符春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帅气的吕强右手提手机袋,左手叉在裤兜,一身西装革履,很帅气的。

不知为啥,符春看到吕强这样子,心里暖如春。在临下车前,她特意从车视镜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见蛮不错,推开车门,抿嘴含笑下车落落大方走过去。

她一走进就问望着她的吕强:“为什么你亲自不去送。”

“我沒干那事吴波都怀疑了,再见苏雪面那不是更说不清了。”说着把手中的手机袋递过去。

符春接过手机袋,还顺眼看了看袋内,马上问:“我的礼物呢?”

吕强叉在右口袋的手抽出来,待手张开,看到两张电影票,符春马上就问一句:“看电影啊!”说时两脚尖还踮起来,提着手机袋的两手背在后面。

听了这,吕强故意装出要把票撕了的样子。

符春心疼呀!急的喊:“别!别!”手就伸过去一把抓回来。

吕强反倒被符春这样子笑出声:“怎么?牛振没请你看过电影呀!”

符春听了,把票在手中晃了晃,就带有批判性地说:“你们男人呀!在没结婚以前,可会哄我们女人开心了,压马路、看电影、去公园、下馆子。等一结了婚,就偷税漏税,该花的不想花了,不该省的想办法省,去压马路,说没什么可聊的;去看电影,说过几天网上马上就播了;去公园说是小孩子才去;去下馆子,却说还是自己做的放心,再加一句要注意减肥哟!你看看,你们男人婚前婚后变化太大了。”

听符春这些不无道理的话,吕强时不时甩一句:“嗯!精辟!对!有道理!”

符春看吕强那幸灾乐祸的样,瞪一眼吕强:“你还好意思笑。”

“笑咋了!谁让你是女人!”

“就是下辈子当男人。”符春说完转身要走。

结果吕强又叮嘱,可不要对苏雪说是他买的,又问怎么陈灿不见人。

符春觉得吕强这人真不错,便把她和陈灿的创业计划讲了。

听了这,吕强就鼓掌,还说现在的女人们了不起,要当女强人了,对他们男人来说都是压力。

符春听了笑,笑过后开玩笑:“到时可的资助一下。”说完望吕强。

“是融资还是入股!”

“随你!”符春说完,转身,挥手,拉开车门,钻进车一溜走了。

吕强愣站一回,望着符春远去的车影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进酒店。当他心里高兴,苏雪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

开车的符春看到副驾座的手机袋,她想还是看看吴波这家伙,一夜过去了,总把事儿想清楚了吧!得打个电话听听这家伙的态度。

电话打通了,吴波却不吭气,符春就故意开玩笑:“我可没惹你,说话呀!”

“让我说什么?”吴波反问这么一句。而这句话充分表明这家伙一夜还没想明白。

“苏雪和豆豆在外面,你不准备接她们娘俩回去。”符春问这句话时口气是严肃的。

第二十七章、手机

“苏雪巴不得呢!”吴波说完还干咳了一声。

符春一听就生气了,叨叨吴波:“有你这样做事儿的吗?把老婆训了,手机咂了,怀孕了,却怀疑孩子不是你的,你是不是有几个鸟钱,有想法了。”

吴波听了不乐意,说手机是苏雪自己砸的,离家出走是她自己走的。有本事出走,那就有本事回来。让他去请回来,谁给她惯那个毛病。

符春听了几乎气的要骂吴波。她气的沒说出什么,吴波却有叨叨上了。

说苏雪就是变心了,看到吕强有钱有势,又是离异,就想投怀送抱,嫁入豪门当富太太。居然赖他有点鸟钱变心了,重数误谄。

听到吴波说吕强是单身,符春惊的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苏雪告诉我的!你不知道。”吴波问。

“我不知道!”符声忧忧地回应。

吴波一听有了话题,就口口声声问符春,这吕强离异,只有苏雪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什么问题?你们还说苏雪清白。这怎么解释,我怎么相信,他们两个暗中出轨,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明白。

符春听了,也郁闷了,当一再强调:“苏雪可亲口讲了,这孩子是你的。”

“我的!我怎么信!你信吗?他们两人没发生关系。”吴波火气越来越大。

“不会!我已我的人格担保!”符春极力为苏雪清白争辩。

“你担保,你那天晚上看到吕强送苏雪上楼进了我家就走了,见了吗?你们谁见了!”吴波对苏雪怀孕这事是疑心重重。

这下把符春问住了。她也纳闷了,她和牛振都知道是吕强送苏雪,当根本没想到,吕强送到楼底下居然上楼了。

这事儿让人咋想,尤其这吕强上学时就喜欢苏雪,难道上楼的目的就是完成青葱年少时想干的事。

想到这里符春无言以对,吴波现在的心里还是认为苏雪和吕强百分百就在自己的家里发生关系了。

见符春不吭气,吴波还问一句:“如果是你,你怎么想。”

“反正苏雪说这个孩子是你的。”符春说的毫无底气。

“你告诉她,她想回来,自己回来,我没空。”吴波就把电话挂了。

吴波居然是这种态度,符春怎么都没有想到,气的把电话扔到副驾座,骂一句:“真是土豪遇上憋三了,如果我是苏雪,我马上离婚,跟吕强结婚去。让你后悔死。”

这种心情一影响,符春回到美容店心不在焉,她在想晚上回去怎么跟苏雪说吴波对这事的态度。

所以下了班,她想出一招,让牛振打电话叫吴波,来陈灿的房子一起吃顿饭。

结果牛振打电话,吴波一听就推了:“不去。”

符春一听气的就骂:“真是一头犟驴,早有他后悔的一天。”

骂过吴波告诉苏雪,少炒点菜,吴波不来。

本忙活的苏雪,听了吴波不来,心里不是滋味,愣愣地望着清炖的鱼发呆。又想起了吴波的恶劣行径,眼泪就下来了。

正玩得豆豆,听到门铃响:“妈妈,爸爸来接我们了。”跑向门口。

苏雪擦干泪,假装什么事都沒发生去开门,但心里恨吴波太绝情。

苏雪到门口时,豆豆已小手摸着门,一脸的笑容。门一开,看到没有爸爸吴波的身影,小嘴就撅上了,苏雪心里更失落。

符春看到豆豆那小样,一把抱起来,用手捏了豆豆的小脸蛋:“爸爸加班,明天来,笑一个。”

豆豆听了就笑了,并挣脱着下来,去了卧室。

牛振看苏雪那失落样问吴波打电话没。

符春听到了,把手中提的手机袋举起来:“都摔坏了,咋打。这不买了,不好意思送,让我给苏雪。”说着把手机袋递向苏雪。

苏雪不接,但听了心里高兴,叮嘱符春先放下,还有最后一个菜。转身进了厨房。

符春往桌上放手机时,看到牛振怪怪的表情,没好气地问一句:“以后多学着点。”

牛振听了,苦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这手机绝对不是吴波买的。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根据牌子,他猜到这是吕强买的。

他本要问符春是不,符春却快步走向厨房,甩一句:“带豆豆去冼手吃饭。”进了厨房。

一进去,苏雪就问手机是不是吴波买的。

符春听了还拍一把苏雪:“我可没钱。”说时眼睛望着别处,生怕苏雪看出她的心思,抓起一块酱牛肉塞嘴里,边嚼边问:“可以开饭了吧!”两手已抓盘子了。

“可以了!”苏雪关了炉火,把最后一个菜往盘中盛。但心里却在想,吴波在家怎么吃饭。

说起吴波,这家伙告诉符春不去吃饭,挂了电话后就后悔了。呆坐在沙发了愣神,房子里静的只能听到钟表走动的声音,越是这种场景,越不敢看家里的任何一件东西,一看了,总会触景生情。

就这样麻木地坐了会,想抽支烟,拿起茶几下的烟盒,烟盒里空空如也。他失落地捏在手中,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当听到哐的一声,他想起了往事,这盒高档烟还是苏雪给他买的。那几天由于工作上的压力,他老坐在电脑前发愣,苏雪看到了,就对他讲,听别人讲抽烟有灵感,说完就下楼买了一盒。

想到这里,他突然掏出电话想给苏雪打个电话,但电话摔坏了。只好把手机握手中,肚子饿的咕咕叫,他都可以听到声音。

越这样心里越紧张,他快速起身,打开冰箱,看到都是蔬菜水果,沒有熟食卤制品,便失落的关上门。

又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厨柜,看到泡面,抓了一盒,便撕开倒水。

他又想起了刚结婚那年,又一天下班回家,停水了。他和苏雪泡泡面,苏雪切火腿肠,边切边喂他吃一口,问好吃不。他两眼幸福地眯成一条线,点头好吃,也回喂苏雪一口,两人望着幸福地笑。

瞎想着,结果水倒手上才惊醒。烫的难受,快快打开水龙头冲,当看到哗哗的流水,他眼睛湿了,他想苏雪和孩子。

想到这里,他好不犹豫的换鞋提包出门去接苏雪回家。

苏雪和符春两口正吃着聊着。符春话最多,总之就为吴波不主动认错生气。说这次既然这事发生了,就必须把吴波这疑神疑鬼的毛病治治,过日子那有这样的,夫妻双方尊重很重要。

苏雪不吭气,怀抱豆豆喂饭,牛振听着则时不时嘁一声。

符春听了不高兴,手拿筷子,碰碰盘子喊:“你可要以此为鉴。”

牛振只低头吃不吭气,苏雪听了望着笑。

门当当响,符春马上起身,嘀咕一句:“吕强来了!”去开门。

门一开,见是吴波。符春脸上装出不高兴,但心里沏喜,冲豆豆喊:“豆豆,看谁来了?”

豆豆一看是爸爸,挣脱开苏雪,叫着爸爸小跑过去,吴波弯着腰伸开双臂,把女儿拥进怀中抱起来。

牛振则站起来,拉过一椅子以示让吴波坐。而抱着豆豆的吴波,眼睛则瞅的是苏雪。苏雪则不抬头,只低头吃。

吴波知道,今晚他就是死皮赖脸了,笑着抱豆豆坐苏雪旁边。

符春心里高兴呀!这吴波来认错了,就说明他是爱苏雪的。赶紧儿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吴波,还说苏雪炒的菜好吃。

一旁的牛振也趁机当和事佬:“看不出来,苏雪的手艺挺不错。”

吴波听了应声:“就是就是。”说时望苏雪。

豆豆这娃却冒一句:“爸爸做饭也好吃。”

听到女儿这暖心窝子的话,吴波幸福的在女儿头上摸了又摸。

符春听了激动的在豆豆小脸上揪一下:“豆豆太聪明了,吃口肉!”夹了一块肉喂豆豆吃,其它人望着笑。

吃过饭,符春推说要洗衣服,便和牛振走了。送走他们两口,吴波陪豆豆玩彩泥。苏雪在厨房忙乎洗刷。

见苏雪出来,吴波就主动说一起回家。苏雪想到吴波买了手机,又主动上门来接她和孩子,应句:“等等我去换衣服。”就走向卧室。

吴波则趁机看着苏雪的背影感受甜蜜。谁知豆豆跑过去,提过电视柜上的手机。

吴波看到了,生怕弄坏了,赶快走过去阻止豆豆的动作:“豆豆不动阿姨东西。”说着把手机袋从女儿手中接过,又放回原处,抱起女儿。

豆豆不高兴了,撅着小嘴:“这是妈妈的。”

听到豆豆说这是妈妈的,吴波一下把怀中的豆豆放下来让站地上,再次拿起这袋子仔细看,一看是部新款的进口手机,还有两张电影票。心里一下明白了。怒火腾的又升起来,提着袋子走向卧室,苏雪刚换好衣服,正整理皮箱。

“这是怎么回事?”吴波把手机袋放床上,两眼怒瞪着问苏雪。

苏雪反倒笑:“符春不是说你买的吗?”说完再次低头拉拉链。

“我买的!你编!你编!是不吕强买的!”吴波气的两手叉腰了。

苏雪最讨厌吴波瞎乱猜,她一下生气了:“我怎么编了,是符春说你买的,为了认错。”

“你别给符春推卸,我现在就给符春打电话。”吴波掏出手机就拨。

第二十八章、调查

苏雪看到吴波真要打,气的问一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就是告诉他们,我的猜测没错?”

“什么猜测?”

“孩子就是吕强的,所以吕强又买手机送你。”

“你胡说!你打吧!打吧!”苏雪把床上的皮箱提起来,立到墙角,抱起吴波身后的豆豆出门。

吴波以为苏雪又要走,一把拽住苏雪:“别走呀!你听听!”

电话通了,吴波就问手机是谁买的。

符春回答:“我买的呀!为了缓和你和苏雪关系,我告诉苏雪是你买的。怎么?你又怀疑了,吴波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这手机是我给苏雪买的,不能让我们牛振知道。”

听了这话,吴波一时语塞了,本要问符春真的假的,一想到吴波的刀子嘴,吴波忍住了。

这下苏雪理直气壮了,一把打开吴波的胳膊:“你可以走了。”

吴波听了,则摔一句:“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又拨了吕强的电话。

吕强卧在沙发上看球赛,电话响了,懒的下沙发,身子前倾,伸手抓过茶几上的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是吴波,立马坐正,心想这家伙又是什么事,突然想到手机的事。但这事儿对他不难,在给符春时就叮嘱好符春怎么说。

所以接通电话,还礼貌地问:“吴波什么事。”

吴波知道这是吕强装的:“手机能否解释一下。”

“什么手机?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吴波听到吕强故装镇定,气的骂:“吕强,你给我装!”

吕强知道为了不把事儿败露,他知道他的厉害点,于是气的发火:“吴波,你想干什么?我不是苏雪,你随便欺负。”

“我欺负你,你就想趁人之危。”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你如果和苏雪离婚,我马上娶她。”吕强此时为吴波的不可理喻生气了。

这几句话可把吴波噎着了,他我我了几句,问吕强:“手机是不是你送的。”

“不知道!”吕强把电话挂了。

吕强把电话挂了,又根据吕强的口气叛断,这手机还真是符春为了他们两口和好用心良苦。

手握手机,这下后悔了,把符春的一片好心给误解了。又在吕强这小子面前闹了笑话,觉得真是无地自容,转身见苏雪冷冷地望着他,他瞪了一眼出门走了。

豆豆见爸爸走了,小手手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小脸阴着。

此时的苏雪也为手机的事纳闷,心里一遍遍问自己,这手机真的是符春买的吗?

在符春家,牛振也问符春手机的事。对于牛振,符春只能说实话了。听了这,牛振直接喊出话:“吕强就是对苏雪有意思。”

“人家条件好嘛!你从网上也看到一土豪搞同学聚会,给每个同学送一苹果手机。”符春举例子的目的,就是把手机这话题彻底压下去,再不谈了。

“你也是他同学,他咋不送你。”牛振说时坏笑。

“这可你说的,我让吕强给我送一部,你可别吃醋。”符春说着把自己咬了一口的苹果递向牛振的嘴。牛振狠狠咬一口。

符春趁机又说:“你们男人都猜不透,看到女人收了别人礼物不高兴,那你应该反省自己怎么做,而不是兴师问罪。”

牛振听了,故意装出生气,一把躲过符春手中的苹果大口吃。

符春叮嘱手机的事:“吴波问就说我买的,知道不。”

牛振甩一句:“我看这火你包到啥时候?”

符春听了,做出要打牛振的动作,结果电话响了,一看是苏雪的,瞪大了眼睛:“苏雪电话!”

“两口又吵上了,我可再不去灭火!”牛振说完还盘腿坐正,悠闲吃苹果。

苹果都吃一半了,却见符春还是嘻嘻哈哈跟苏雪聊着,说了手机的配制,屏多大,像塑多少,内存多大,几个网络,围绕的问题就是,手机是她买的,与吕强半毛钱关系没有。

符春说的如此详细,苏雪自然信了。挂了电话后,符春叹气:“我这双面间谍不好当。”

“这下才知道,好人难当,最好知难而退。”牛振说完,把苹果芯转着咬了一圈,才扔进垃圾桶。

符春回一句:“吴波太霸道,我的治治。”坐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拿遥控器调电视。

一看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马上就嚷嚷,听同事们说好看,她的看看。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牛振幽默一句:“市长热线,要么举报电话。”

符春听了,气的一手抓电话,一手指牛振。

一看她妈的,赶紧儿接通,亲热地喊妈。刚开始还听符春又说又笑嗯着,啊着。

过了一会,气氛就不对了,开始发火了:“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给借二十万吗?二姨管不了她儿媳妇吗?这什么人吗?表嫂也太不识相了,自己嫁到候家才三年,都是表哥惯的。”符春在那埋怨着。

斜靠在沙发上的牛振听的一次一次偷笑。

当听到符春又一次在电话中对表嫂埋怨,牛振这才意识到,符权结婚这下又出难题了,钱凑不够。

这可咋办?他们只答应借七万,三十万的缺口,还差二十多万,就算把他妈拿走的五万要来,也不够。

这下可笑不出来了,坐起身,竖起耳朵望着听符春的谈话。

只见符春的表情阴一阵晴一阵,他的心也跟着紧一阵松一阵。

过了几分钟,电话总算打完了,符春气的把电话往沙发上一扔,先端起水杯喝水。

这嗓子润好了,符春两手胸前一抱,就叨叨。说他二姨咋当婆婆的,自己家的钱还作不了主了,让个九五后的小媳妇拿住了。这是什么世道,简直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要防上做乱。

牛振听的敲桌子,以示符春息怒息怒,也提示符春,自己先反省反省再说别人。

符春本就心烦,看到牛振嬉皮笑脸,训一句:“你还幸灾乐祸。”说着走过去,两手支在桌面上,身子前倾,装出一副可怜相:“快说,这可怎么办?”

“你问吕强借借吧!”

“上次借了,人家都答应了!我妈说不用了推了,再咋张口。”

“让苏雪借呗!”

“不行,那样把苏雪真推吕强怀里了。”

“问陈灿!”

“人家刚离婚,借钱不好吧!“

“我问吴波!”

一听这,符春两眼放光,拍手可以。拍完手就催促牛振打电话。

牛振拗不过符春就给吴波打电话。吴波一人回到家,正为手机的事生气。

牛振打来电话,还想是苏雪请来当说客的,结果接通,牛振只说了借钱的事。

听了这,他马上敏感起来,难道苏雪派来暗探,这家里土地赔的钱究竟在谁的手里。

又想他妈交待,这苏雪不生二胎,这钱就不能告诉苏雪给他了。

综合这一点,吴波就说钱在他妈那儿。又说他妈讲了,这苏雪二胎不生,钱想都别想。

牛振听了,马上就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挂了。”

吴波生怕牛振挂了,又快快问一句:“手机是不符春买的。”

“对呀!符春说为了你们好!”

“多谢了!多少钱?”

一听问多少钱,牛振慌了,让符春接电话。在给符春递电话时,嘀咕:“你给吴波讲,手机多少钱?”

符春听了吐了下舌头,一接过支支吾吾:“好像是六千二,对六千二,我刷的卡。”

这一个好像就充分证明,这手机根本不是符春买的。

吴波故装镇定:“那我明天给你转帐!”

“不用!苏雪答应给我!“符春说完快快挂了电话。挂了后,紧张的手拍胸口,问牛振:“苹果8,128GB多少钱?”

牛振看符春那紧张样,郁闷地摇头。

符春一看,就气的骂:“吕强他就不长脑子,买个国产的多好,这下把我害惨了。”

“愁什么?吴波再问就说是朋友价!睡觉!”起身走向卧室。

符春听了,这话合情合理。尾随而去。

吴波却为符春好像六千二纠结着,他决定明天去专卖店看看。

吴波早晨一到公司,本向同事问问手机价格的事。一想丢人,自个上网查,一查,看到七千多,他就气的骂出一句:“符春你可以,你居然帮着苏雪撒谎!”气恼的返回页面,本站起来去窗口吸支烟安安神的,进来一同事,两人只好一起议论资料的事。

在美容院上班的符春,也是心不在焉,一边为顾客做着美容,一边为弟弟结婚缺钱的事烦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出门就想给吕强再打个电话说借钱的事。电话都翻出来了,却又不好意思。

手机攥到手里,背靠着车门发呆。真是后悔死了,不要买这破车,弟弟结婚的钱缺口就不大了。这可怎么办?

想想当初自己结婚缺钱,她爸妈一听就把八万的家底都给他们了。可是现在她才能给七万,不但欠一万,还帮不上多的忙。

不行,让婆婆放弃买镇子那个旧院子。现在先把弟弟的事解决再说。

第二十九章、质问

当给婆婆打通电话时,符春自然是客套一番,问婆婆乡下天气怎么样,晚上冷不冷,钟钟听话不。

婆婆一一回答完,就让钟钟讲话。钟钟却紧紧抱住奶奶脖子不放,奶奶教他,让叫妈妈,钟钟就是不吭。

符春见儿子不叫,心急又啥用?她急的是想对婆婆讲钱的事,所以大了胆子就讲了她妈借钱的事。

结果婆婆一听,先是说符春二姨就是不想借钱,什么儿媳妇不愿意,纯属借口。又说现在的人,说的都好听,到关键时刻一听借钱,就想法儿推辞。

符春不想听别人的事,急的就想等婆婆说旧院子不买了,五万拿去用吧!可是婆婆没有说这话的迹象。

婆婆不说,符春自己就说:“妈,要不旧院子别买了,真的沒有发展前途。”

“什么有发展前途,你给我指一条。”婆婆的口气中带着质问。

“妈!我弟这事是大事!”符春说话的口气带着乞求。

“我的养老也是大事!”

“可你有我们!”

“你们?你们的小日子都过的鸡飞狗蹦的,我没想过。”

听了这,符春本气的要挂电话,她忍住了。

见符春不吭气,婆婆再次强调:“五千押金我都交了,你就别打注意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符春还能咋样,手握电话,深呼吸,缓节着失落的心情。

电话又响了,是吴波的。犹豫接还是不接,闹人的铃声响着,使她泼烦,气的食指划了一下。

一通,吴波就是声声斥问,手机到底谁买的?是不是苏雪让你撒谎?还是吕强让你撒谎?不就吕强有钱吗?你们两个女人是不是动心了,到底想干什么?

符春本在气头上,一想牛振还没对自己如此大吼大叫过,你吴波算我什么人,凭什么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是那根葱那颗蒜,苏雪老实,胆小,你领导惯了,可我不是。

“吴波,我再说一遍,手机我买的。”

“你买的,官网都七千多呢?”

“我是出厂价,有熟人!”

“姓啥?叫啥?电话给我,我也要一部!”吴波咄咄逼人。

“有本事自己买去?”符春知道再争质下去会出事,抢先挂了电话。

吴波怎么都没有想到,符春现在也变得势力,替吕强说话办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男人戴绿帽子的事不光荣。

又拨苏雪电话,结果语音提示正在通话中。他更敏感了,又拨又打,一连三次,同样的结果。

挂了电话后,他抽着烟,瞅着钟表,愣愣等了十分钟,他又拨过去,终于通了。

一通他就质问苏雪给谁打电话呢半天?苏雪说是符春。

一听符春提前给苏雪报信,吴波直接就骂上了,骂符春就是个两面人,得了吕强的好处,两头做事,这样的女人心机太重了。

苏雪本要挂电话的,她忍着听,希望吴波为手机的事,向她道歉,并问问豆豆。

可是吴波又是口口声声问苏雪,手机是不是吕强买的?

苏雪气呀!不就一手机吗?人家符春为了我们两口合好,真是出力不讨好。所以一字一句说:“手机符春买的,这事能不能放下。”

吴波已经是冲动战胜理智,说:“这手机就是吕强送你的,你苏雪为了掩人耳目,给符春串通好,来胡弄我。”

苏雪气的哑口无言。

吴波又在电话中骂苏雪。苏雪你可以吗?自从参加了这次同学聚会,你变了,变的会撒谎、会骗人、会装、甚至还学坏了?我今天告诉你,你敢背叛我,我也会,这社会网络这么发达,谁不会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苏雪听了气的苦笑,一言不发。

吴波就这还不住嘴,问苏雪:“我是不是说准了?说话呀?”

苏雪听了气的回敬:“吴波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可以去当刑警破案了。”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说我们的事咋办?”

“我们冷静冷静吧!”

“你给我说怎么冷静!你就是给吕强和你见面的机会!”

“随你瞎想!”

“我瞎想,你们都把孩子有了!我能安心吗?”

苏雪气的头晕,再没还口,就把电话挂了。

这下吴波彻底闹了,又给吕强打电话,说苏雪承认了,手机你送的,你想干什么?

吕强一听是吴波套他话,他本很生气的,装出冷静相劝:“吴波,你要心理有问题就去看,别疑神疑鬼,出会问题。”

吴波一听反笑出声:“你放心,我还担心你得不到苏雪,那天抑郁了。”

吕强什么事沒经过,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笑,你也笑,看谁逗过谁。所以笑着说:“得不到一个人无所谓,得到一个人的心也是幸福。”

这句话是吴波彻底怒了。这说明,苏雪已经向吕强表明心迹了,他们两人想旧情复燃。

“吕强,我告诉你,你就死了心吧!”

“我沒跟你争呀!缘分是天注定的!”吕强说的很淡定。

“你就是小人,你就是王八蛋!”吴波口不饶人。

“别生气,气大伤身,骂我又不痛,随你便。”

“你不要脸,没有自尊的人,当然痛而不痒。”

“好了!如果想骂的更痛快,上网捜点经典语录来骂,我们Pk一下,看谁胜。”吕强挂了电话。

吴波本还没有骂够,发泄痛快。吕强就把电话挂了,气的挂了电话,提包出门开车直奔苏雪处。

而苏雪也纳闷这手机是不吕强买的,挂了吴波电话。给吕强打,结果一直在通话中,只好放弃了。

一个人正陪豆豆画画,吕强把电话打来了问她什么事。苏雪就把手机的事说了,说完她珍重地问吕强:“手机是你买的?”

吕强听了,本要说真话的,一想还是不说真话的好,故意笑着解释:“我买的,我就直接送你了,真的不是我。”

苏雪听了觉得有打脸的感觉,手机不是吕强送的。她却问,问了吕强,吕强不就误解她,她对他有意思。

想到这里,心里气的自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门当当当响了,苏雪问一句谁。豆豆就吓的快快放下手中的画笔,两手抱住她的腿。

“我!”

苏雪一听是吴波,心里有点紧张,抱起豆豆:“豆豆,爸爸来了。”说完就去开门。

门一开,吴波一脸的不高兴,伸手就把苏雪怀中的豆豆抱过去,问豆豆吃饭没。豆豆却问:“爸爸吃饭没?”

吴波听了幸福地就在豆豆小鼻子上捏一下:“想爸爸没?”

“想!”

听了女儿说想,吴波用食指指自己的脸,豆豆撅着小嘴巴叽一下。

苏雪看到心里高兴,问吴波吃没。

“沒有。”吴波说时望苏雪。

苏雪哦了一声走向厨房。当吴波一直盯着看。豆豆问:“爸爸看什么呢?”

吴波回过神,笑着问豆豆吃的什么饭?吃了多少?父女俩逗着,豆豆咯咯的笑声在厨房的苏雪听的一清二楚。她希望吴波接她回家。

吴波被女儿的童真又感化了,他想好了,手机的事暂不问了,吃过饭就回家。

见苏雪半天不出来,抱起女儿:“咱们看妈妈去?”走向厨房。

进门看到苏雪正捞面条,客气一句:“我还以为有剩饭。”

“马上就好!”苏雪浇了炸酱汁,又拿起一根火腿肠切。

吴波在一边看着,苏雪一分心,手被切着了。

吴波看到急了,把豆豆放下来,一把拉过苏雪的手,问:“痛不痛,创可贴在哪里?”眼神中满是急切。

苏雪说她包里有。吴波就快快出去了,一拿回来,就撕开给苏雪包。一旁的豆豆一会看看爸爸,一会看看妈妈,小脸含着笑。

这事儿一发生,吴波和苏雪之间的小纠纠一下没了。苏雪陪豆豆玩,吴波吃饭。

吃完,吴波洗锅抹灶,他让苏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苏雪收拾衣服时,豆豆高兴的叫嚷可以回家了。

吴波刚解围裙,苏雪的电话响了。听到苹果手机独特的铃声,他就敏感,过去一看是吕强,心火腾的起来了。手伸开刚要接,他忍住了,拿着手机走向卧室。

进门见苏雪忙乎,沒好气的说:“吕强电话。”递了过去。眼睛一直是望苏雪的。

苏雪身正不怕影子斜,接电话时望了一眼吴波,吴波反倒紧张了。

苏雪接通问什么事?吕强告诉苏雪,他一朋友要去内地发展,开的花店想转让,生意不错,想让苏雪接手。

从没做过生意的苏雪,一听就紧张地说她可能不行。

吕强却耐心地解释,说接过这花店就可以营利,十几年的老店,有固定的客源,并且他又认识不少高档消费者,可以介绍过去。

苏雪听了,还问行不行。

他们两人的谈话,使吴波心烦意乱,每次听到苏雪应声,吴波总要扭头看看苏雪。

当听到苏雪说:“真的不用过来,这事儿我再好好想想。”

吴波的眼睛就瞪上了,好不容易等到苏雪挂了电话,吴波没好气地说:“他每天都过来。”

苏雪倒镇定:“他就没来过。我告诉你,吕强一朋友的花店要转,他想让我接手。”

“不干!他这是让你给他朋友填坑。”吴波气的抱起豆豆走向客厅。

第三十章、气愤

“吕强不是那样的人!”苏雪紧跟身后解释。

吴波听了转过身,两眼篾视地说:“你是不觉得,他什么都比我好,比我强。”

吴波这话中有话,气的苏雪发火:“吴波,你不可理喻!”

“是他吕强欺人太盛。”

“人家是给我指挣钱的路子,你相信人家行不。”

“挣钱的路子!说的好听,他就是想……”想到豆豆在这里,吴波忍住了。

苏雪知道吴波要说什么,就说了在社区上班发生的不愉快。

吴波听了却让苏雪把工作辞了,他养她。

听到吴波说养她,她都想笑,就这上着班婆婆还嫌弃才两千多工资。等真正不上班了,男人什么话都出来了。

如果某一天吵架,就会新帐旧账一起算,说白吃白喝养活你,你还不知足。你说说,你有还口的理由吗?就是有手脚,你还有底气挙打脚踢闹吗?任人家批判,独自流泪。

想到这不幸的遭遇,苏雪知道,吴波养你的话只适合听,不适合履行。

“这花店我接定了!”苏雪说这话时口气很硬,并且两眼只盯吴波。

“不可能!”

“吴波,符春和陈灿打算要开美容院,我必须也要改变!”

“你不需要,我们有一百多万!”

“有一百多万那是你爸妈的!”

“爸妈的就是我的。”

“那钱呢?”苏雪伸出手。

“你只要答应生,我妈马上给钱。”

“这就是附加条件!”

“我不生,我也不要这钱!我要自己独立!”苏雪声声夺人。

听苏雪说这话,吴波吃惊地望苏雪一眼,还笑着讽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苏雪最讨厌吴波瞧不起她,气的回一句:“有压迫就有反抗!”

这话彻底把吴波激怒了,他手指着苏雪问:“你再说一遍。”

豆豆一看爸爸那样,吓的小嘴一撇一撇的望着她妈妈。

苏雪反正为吴波误解她在气头上,说接花店的事定了。

“你就是和吕强窜通好的!”

“你还说什么?你就这本事!”

“对!我沒吕强有本事,你觉得跟我委屈了,你要他给你钱花呀!”

“你无耻!你走!”苏雪说完气的过去抱女儿,豆豆一看妈妈走近,一下两手抱住苏雪的脖子。

吴波则不松手,问豆豆:“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豆豆撇着嘴要哭的样子。苏雪气的吼:“你走!”一把拽开吴波的手。

吴波松开手,气的摔一句:“你就是在等吕强!”说完抓起鞋柜上的包出门。

门一拉,符春在门口,噪的脸红了,不打招呼,掠过她下楼走了。

符春瞪了一眼吴波进门。

符春一进门,看苏雪不高兴的样子,问:“是不又吵架了?”说完就伸手去抱豆豆,豆豆躲着,紧紧抱住她妈的脖子。

苏雪为吴波的误解气恼,此时的她,也想搞清手机的事。所以就问:“手机究竟谁买的?”说时望着符春。

符春为了镇定,她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你们吴波,球本事沒有,一天瞎寻思什么?手机我买的,我还对你说吴波买的,还不是让你们合好吗?真是不知好人心。”

符春说完,见苏雪发愣捣一把:“接花店的事,想好没?”转身坐沙发上。

苏雪放下怀中的豆豆,吩咐豆豆去卧室玩。豆豆乖巧的就去了。苏雪正准备给她沏水,符春说不用。

苏雪坐下来就讲了吴波对接受花店的态度。

符春一听就埋怨吴波,这么好的事,凭什么不让干。有老客户,有人脉,在社区干工作好干吗?你这次别听他的,你大胆接了。”

“吕强给你讲的?”

“对呀!他本要来的,怕你们吴波误解,就催促我来了。”

“吴波真的不愿意?”

“不愿意,你就服从他呀!现在对你都这样,以后你大气不敢出。”

苏雪听了,还是老样子,就知道发呆,一副无助的样子。

符春这半月在美容院上班,可是开了眼界,去那儿的人,不是官太太,就是有钱的人。人家的日孑那叫滋润。一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美容健身。五六十岁的保养的像三十多岁,三四十岁的保养的像二十多岁,总之就是显得年轻。

看到别人这样,同为女人,谁不羡慕。这社会,靠谁都靠不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得自己努力,自己去改变。

符春说时,苏雪愣神听着,时不时望望符春,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化。

半天不见苏雪吭气,就知道望着她,符春挨近苏雪一坐:“是不吴波又出什么勺蛾子了。”

“前段时间认为吕强那次送我,我们干见不得人的事了,疑神疑鬼。现在……”

刚说现在,符春就摆手,苏雪就停下了,认为符春又要训吴波。

谁知符春伸胳膊环在苏雪肩上,歪着头,两眼只盯着苏雪问:“你们是不是真的那个了。”

“根本不可能的事!”苏雪移开符春的胳膊。

“不可能?那我告诉你件事,你咋解释!”符春给苏雪暗示她的疑惑。

“什么事?”

“吕强是单身,他只告诉了你,还有这!”符春说着拿起苏雪手机扎巴在手中。

苏雪还以为是打电话的事,解释:“吕强给我打电话,都是说事。”

符春一听,装出郁闷样,把手中的手机晃着,一副咬牙切齿样:“我是说手机。”

“手机!手机咋了!“苏雪还是一脸懵样。

“这是吕强买的!”符春再次睁大眼睛,并把手机凑到苏雪眼前。

苏雪一听,一把抢过来,就要取卡。

符春一看急了,伸手抢过来,攥紧了,藏在身后,并且手指着苏雪坏笑着说:“你就装吧!心里一定听了乐。”

苏雪气的瞪眼,又伸手去抢手机,并叫喊:“你害死我了,还回去!”

符春躲避着,并争辩:“我答应过吕强不说的,你现在要还回去,让我怎么做人。”

“我不管,谁让你也当同谋。”苏雪站起身来躲。

符春快速起身躲避,训苏雪别不知好歹。又说你苏雪算什么,人家吕强有钱有势,也就是同学情分。不然,吕强能知道苏雪是谁。说夸张一点,你祸出去献身,人家还不鸟你呢!说最后这句话时,眼神暧昧,声音压的低低的。

苏雪听了气的扑上去打,再次嚷着:“我不要还回去。“

见苏雪扑过来,符春把手机往口袋一装,两手把苏雪伸出的手握住:“别闹了,为我想想!”

听了这,苏雪安静下来了,两眼望符春:“什么事?”

“还不是我弟结婚缺钱吗?”符春一脸沮丧,松开苏雪的手,跌坐到沙发上。

“我想借你,我婆婆沒把钱给我们!”苏雪解释。

“不能借你的,借了,你婆婆真要让你生。我想问吕强再借借?”符春说时望苏雪。

苏雪看到符春望她:“怎么吕强不借。”

符春就把上次借钱的事讲了,讲完说自己现在不好张口。

苏雪听了,想帮符春,可她知道,她再和吕强有交际,她和吴波的婚姻彻底完蛋了。

苏雪想说让牛振向吕强张口,结果符春的电话响了。

苏雪只能避开去卧室看豆豆。一进门,气的就吼,原来豆豆拿水彩笔把一块墙壁涂了。

想到是陈灿的房子,苏雪气的吼豆豆:“谁让你乱画?”一把夺过豆豆手中的彩笔。

豆豆被吓着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苏雪有后悔了,抱起女儿:“以后可不许乱画!”

豆豆脸上挂着泪珠,撅着嘴:“我要爸爸!”

苏雪听了心里难受。如果在自己家,这会儿不是她就是吴波,总有一人陪着豆豆。现在孩子干错事了,也是她大人有责。

见女儿那小样,边给女儿擦泪边安慰:“咱们马上回家。”

抱女儿出门,看到符春一手叉腰,一边对着电话吼:“他怎么能网贷呢?他学的知识呢?他就猪脑子?气死我了。”

苏春听到这,心里怦的一下。走过去本要问咋回事?

见符春对着电话还在发火:“符权网贷他女朋友不知道吗?这个坑,能随便跳吗?作死?气死我了!为什么不问问我,他急什么急?女朋友跟别人跑了,还有呀!真是没见过女人?没出息的男人?”符春高一声,低一声的责问。

在一旁的苏雪,好不容易等符春换气的时候插一句:“事儿已经发生了,批评有何用,想办法解决呀!”

听到苏雪的话,符春省悟了,安慰她妈不要急,等她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符春气的吹气,深呼吸。

“借了多少万?”苏雪警慎地问。

“二十万!”符春说这句话时有气无力,说完望苏雪,那眼神中是不安。

“那现在想办法凑钱!”

“凑够了,人家不一定接受!他有还款期限,他巴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这就是个陷井。”符春说完一脸苦相,说要回去,提包要走。

苏雪说她要回去,把豆豆让符春抱上,去卧室提上皮箱出来。

符春还问一句:“这样子回去,吴波可就有把柄了。”

“不管了,我去给你凑钱!”苏雪说着拉开门。

苏雪此时的性格符春喜欢,符春回一句:“够朋友!”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下楼走人。

第三十一章、往事

吴波正一人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听到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他以为他妈来了。

在起身坐起来时,他就在想,这苏雪和豆豆不在家,他妈问他怎么说?难道说苏雪和吕强好上了。

心里乱想着,眼睛望着门。门一开,看到了苏雪和豆豆。他反倒不好意思了,快快走过去,为了打破僵局,笑着问豆豆:“想不想爸爸!”

豆豆应声想,见爸爸过来,两手就伸开做出让吴波抱的样子。

吴波的大手在豆豆头上摸一下,偷眼看到苏雪脸上含笑,心里沏喜:“豆豆乖,你换鞋子,爸爸帮妈妈放皮箱去。”说着提起皮箱去卧室。

苏雪为吴波的举动偷着笑,刚给女儿换了鞋,吴波过来了。一过来就抱起豆豆,问豆豆想吃什么?豆豆摇头。吴波却手指冰箱:“那里有好吃,我们看看去。”抱着女儿过去了。

几天不在家,看着沙发上乱七糟八,电视柜灰尘一层,地板上的脏脚印。苏雪马上动手干活。

就在苏雪拖地时,吴波端着一盘水果,豆豆跟后面,说笑着走过来。

苏雪拖地,吴波陪豆豆吃水果,这在以前,经常有这幸福的场面。今天又再现此场景,苏雪感到隔了一个世纪,手里干着活,心里觉得想笑。

等苏雪把该擦的擦完,该拖的拖完。豆豆睡着了。

吴波故意拿着手机磨叽,待苏雪一过来,把盘子推了推:“这是给你留的。”

苏雪强装着冷清,其实心里早已甜如蜜。刚坐下,吴波递过牙签,苏雪知道她不能抬头望,一望吴海,她绝对笑出声。接过牙签,叉了就吃。

刚吃几口,吴波把头凑过来,两眼只望苏雪,还把嘴张上了。苏雪脸上含笑斜瞪着眼,叉了一颗草莓喂到了吴波嘴里。

吴波嚼着却在那坏笑,苏雪不理他,几口把剩下的火龙果吃了,刚端起盘子要走。吴波一把接过去:“我去洗,你在床上等我。”

突然回来,吴波能如此表现,明显是知道自己错了。苏雪很知足,去了卧室。

吴波一上床就熄了灯,苏雪知道,她今儿不能拒绝吴波,要拒绝了,吴波又会瞎想。

谁知这吴波对苏雪亲昵了半天,苏雪都有欲望了,他却甩一句:“睡吧!”调一个后背睡了。

苏雪搞得好郁闷,恨不得发火:“吴波你什么意思?”

心想这话说出来,吴波会蔑视她的轻浮。也学吴波调一个后背。当她能听到吴波是醒着的。好想问问吴波给符春借钱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下,心里为符春担心。

**

符春一进家门,看到牛振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心更烦,过去一把夺过手机,拍到茶几上。

牛振本要问一句:“干什么?”看到符春那沮丧的样,他忍住了,坐起来就叨叨:“苏雪转不转花店,这事,你就不要参与,吴波又不高兴了。”

“不是花店的事。符权那个猪搞网贷了!”符春说完想倒水喝,一看晾杯没水,气的发火:“你就不能晾点吗?”

牛振又忍了,赶紧儿接过晾杯去倒水。他倒水的时候,听到符春又训上了:“符权,你脑子进水了吗?你怎么能借网贷?”

符权就在电话中抱怨:“二姨家赔一两百万,说好给借二十万,不借就不借呗!偏要赖儿媳妇不愿意,什么人吗?”

“怎么说话呢?别转移话题,为什么要网贷!”

“我搞网贷、高利贷家里有吗?你们给吗?”

“我们不正想办法吗?”

“等你们凑好钱,女朋友都跟别人跑了!”

“你就这么点出息吗?女人还没死光呢?”

“我爱菲菲!”

一听这话,符春气的骂:“你有点出息行不,一点不懂事!”

“对!我不懂事!我沒出息!从小爸爸就骂我,嫌弃我,嫌我不争气,沒给他长脸,像你一样考上大学。我不好,那他做为父亲,他为我挣下了什么?”符权争辩着。

“符权你沒良心!”

“对!我没良心,我的良心让狗吃了!高利贷是我的事,我就是让爸爸知道,我离了他,我可以买房买车,娶女人。”

“符权!你王八蛋!你以为你借了,你可以轻松还吗?它就是陷井!”

“是陷井,是坑,我也认了,我大不了卖器官,我就没想过让他们还!”

听着符权口口声声说他们,符春来气:“什么他们他们的,是爸妈!你还有本事了,你卖去呀!”

“我的事,你别管!”

牛振出来,听到符春的气话,自己都感到不舒服,一把抢过电话,就劝符权不要生气,钱的事想办法。

符权一听却哭了,说他也是没办法,女朋友天天逼他,说沒房没车,她爸就把她给别人了。

牛振听了气的骂:“这那是嫁女,这是卖女儿,太可恶了。”

符权不言语却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牛振望符春。符春见牛振望她,又叨叨:“真是从小就不省心,这下自己没出息了,怨爸爸妈妈不好。这还沒娶媳妇呢?等娶了女人,不定怎么对待爸妈!”

“你呀!他才二十二岁!”牛振意思,他还是个孩子。

“二十二岁小吗?我十八岁上大学,从大二开始,都是自己四处打工挣钱上学的。”

“人的能力都不一样!”

“不一样!也不能这么浑,不懂感恩呀!”

“你呀!现在已经贷了,怨这怨那有啥用,想办法解决!符权一定也为这事发愁心烦!别逼他!”

“我逼他什么了?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符春反把自己气的唾沫星子四溅。

牛振看符春那样,递过去一张抽纸:“你家教育符权的方式就有问题。”说完还摇头。

符春气的伸手要打牛振,牛振躲开了:“好了,休息!”熄了灯向卧室走。

符春噢了一声,慢吞吞跟后面,却想弟弟的往事。

十五年前的一天下午,符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她妈做针线活,她爸修理农具,大铁院门被人拍的啪啪响。

一听这,她应着声:“来了。”去开门。她爸妈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来,望向门口。

门一开,只见邻居马婶手揪着七岁弟弟的耳朵,一脸怒气,弟弟则痛的眦牙裂嘴,小手摸在耳朵边。

符春一看到心疼了,马上求马婶松手。马婶看到符春爸妈也过来了,在松手时还推了一把符权。可能是劲儿使的大,符权几乎要摔倒。

马婶这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一见符春爸妈过来,就叨叨了,说符权小小年纪就偷东西,这养了不管,以后迟早是坐牢的命。

这话跟打脸有什么区别。符春爸听了,一下冲过来,提起符权的胳膊,就抬手在儿子屁股上打,边打边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要命的东西,那么高的园子墙,你怎么爬?你这会给老子爬爬是不。”

符权被打的嗷嗷哭,就这马婶还争辩,说符权自从墙头上扎了玻璃渣子不翻墙了,却从进水洞钻,钻进去摘果子吃就吃呗!把她老汉嫁接的枝给掰断了。那样的枝好不容易成活,这真掰了多可惜。说时眼睛一直瞪着符权。

符春爸听了边打边训:“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这又不是挨饿年代,就你饿的慌,就你嘴馋,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父亲打着,弟弟吓的一手护在头上,蜷缩成一团。他妈心疼,过去护架,把符权拥在怀中:“他才七岁,他懂什么,树那么高,他能跟着吗?”

马婶听了不愿意了,跟符春妈争辩:“我四十多岁的人了,我能瞎说吗?偷了就偷了,还护,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养的东西。我今天告诉你,我可打农药了,吃着药死可不管。”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符春爸听了更气,脱下鞋子又要打儿子,符春妈护着左躲右晃。扑闪了几下,没打上儿子一下,气的符春爸喘着粗气靠墙坐下来抽烟。

符春妈见况,赶快脱下儿子裤子一看到儿子通红的屁股,气的骂符春爸:“心也太狠了,都打青了。”说完提起儿子裤子,怀中一抱:“不疼了!妈妈给你炒蛋蛋吃。”去了厨房。

符春偷眼看了看爸爸,不敢作声,继续坐下来洗衣服。但心里恨马婶,不就弟弟偷几个烂苹果吗?至于说话那么难听。让爸妈跟着生气。

可是这弟弟上学,也让父母亲头疼,上课坐不住,还咬头接耳,爱搞小动作。好几次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后面,他还捣乱。

一次也就算了,可是这符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课捣乱跟老师作对,气的老师直接让他做最后面,上课爱咋咋地。借此期未考试数学不及格,班主任直接给留级。

一听留级,他爸气的打了一顿符权。结果这符权是越来越叛逆,开始逃课,不做作业,等符春爸妈发现,弟弟书包中的课本都丢的不全了。就是存有的课本也是被撕的、涂的、不成样子。

一个小学六年制,他上了八年,初中三年,也就是因为九年义务教育限制,要不然符权跳着蹦子打死也不上。

第三十二章、求人

就这三年可是学坏了,学会吸烟。被他爸发现,气的要打他,可是比父亲一般高的儿子往眼前一站,抬起的手只好放下,骂一句:“你气死我算了。”无奈两手往后一背搭,出门走人。

为了让不可训服的儿子学好,符春爸知道,去当兵是最好的选择。就在一家人满怀希望时,在暑假闲的无聊的符权跟几个哥们去县城,居然打了耳洞,纹了身。这一破相,想当兵无缘了

高中考不上,才十八,进入社会太早,生怕误入歧途。符权被报名上了技校。技校的文凭,在满大街都是大学生的时代,谁认?

毕业在家两三月了,符权被在县城酒店的同学叫去上班,这家伙总算有工作可干了。由于长的帅,嘴又甜,刚上班一月,就挂了个女孩租房同居了。到今天要嚷嚷结婚,符春听他妈讲,符权玩过三个女孩。

当时她听了,还气的说她妈:“儿子不学好,也不管!”

他妈听了却笑:“我那丑儿子,脾气那么暴,居然女孩子喜欢,这都是命。”

符春听了嘁了一声,心想这是罪孽呀,才二十二岁,玩了四个女孩,这结婚了,婚姻能稳定吗?

她妈听到女儿嘁了一声,睨一眼:“你不服是吧!你马婶那个坏怂,儿子老实,现在抱一疙瘩钱托人找媳妇,人家丫头都看不上。这是命。”

又是命!符春知道她最好走开,不然她妈又就说谁谁谁家的儿子离婚了,谁谁谁家的丫头当小三了,村子里谁谁谁和谁媳妇乱搞呀!反正都是负能量的消息。

牛振都打上呼噜了,符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点睡意都没有。越睡不着越急,符春翻来翻去睡不着,把牛振闹醒了。

牛振翻个身嘟囔一句:“还睡不着呀!”

符春嘟囔一句:“符权的事咋办?”说着头依进牛振怀中。

牛振睡意朦胧,把符春手一抓,安慰一句:“睡吧!明天再说!”

符春听了觉得再理,她既是今夜不睡,头发愁白又有何用?高利贷的事已经干了,现在就是想办法凑钱,赶快还债!气的熄了灯,拉了拉背子闭眼等天亮。

符权高利贷的事,成了符春的一桩心事。到了工作地,她总是心神不宁,想问吕强借,却犹豫不决。

她思来想去,还是劝婆婆,那旧院子就不买了,先把符权高利贷的事解决了再说。

结果给婆婆一说,老人家一口回绝了,不是早就说了吗?押金都交了。做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又说他们老牛家在村子里的威信是属一属二的,这一反悔,不就悔了吗?

符春一听就生气了,心里自语不想帮就算了,干吗千年钩子万年线的。如果是你自家人,你会这样推三推四,想办法找各种借口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挂了求助婆婆的电话,符春一肚子火。一生气,一赌气,就给吕强打电话,结果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打不通吕强的电话,符春就给陈灿打,反正此时的心情就是,今天惹出去了,什么自尊,什么面子,统统不要了。

电话一通,对陈灿讲了弟弟的事,陈灿听了,马上就响应了:“借多少?”

符春虽知道她和陈灿关系再好,这一下借十万,真的有点过了,毕竟是第一次开口,说的时候,声音有点低:“十万。”

“十万,啥时候转!”

“时间你定!”

“下午!下午行吧!”

“可以!可以!”符春一迭声地应着,心里感激陈灿够义气。又再次批评弟弟符权高利贷的事。

陈灿听了安慰符春:“事情发生了,要想办法解决。”

又说了,唐嘉家出事儿了,他父亲包工程行贿,还勾结黑恶势力做事,工程塌坊。现在把唐家的房产查封,钱财都冻结了。幸亏他们离婚了,不然她也跟着受害。

符春听了还担心,问陈灿的房子没事吧!陈灿说这房子是他们结婚后,她自己攒的钱买的,可以说与唐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符春听了,噢了一声,语气中透着对陈灿的不放心。

陈灿反笑出声,说唐嘉也有求人沦落街头的时候。又把唐嘉给她打电话求她的事一一讲了。讲完陈灿就苦诉唐嘉对她的不忠,对她的背叛,对她的冷漠。总之说话的语气中透着对唐嘉的恨意。

挂了电话后,符春却矛盾了,这世势太无常了,总有千奇百怪的事儿发生,难道弟弟犯这种错误,是他避不开的劫数。

这下陈灿答应借十万,家里有七万,吕强那儿借八万,二十五万,够还高利贷了了吧!

苏雪为了给符春帮忙,她亲自给婆婆打电话说给符春借钱的事。婆婆听了就一个条件,借钱可以,必须生孩子。

婆婆又提孩子,苏雪本想说自己已怀孕的事,她还是忍住沒说。因为这个孩子,到现在吴波还在怀疑。并且,她决定,这个孩子,她是说啥也不想生。

求婆婆无果,苏雪满心的惆怅,想想自己也真是无能。而自己发生点事儿,陈灿和符春竭尽全力帮她。

可她两个闺蜜发生事儿时,一点忙都帮不上,大有愧疚之意,令她心不安。以至于符春不打电话,她连给符春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既是符春打电话说借钱为难的话,她都不知咋回答。她就是把求婆婆的事说了,符春不定相信。苏雪觉得现在的自己患得患失。心里却期待符权的事一切顺利。

符春把吕强的电话打通了,吕强一口就答应借八万。而吕强的心思却还是苏雪转花店的事,问符春:“苏雪答应没。”

符春觉得这个时候,她的说实话。就说吴波不同意。

吕强一听就气的训:“吴波,他就是小心眼!”

符春回一句:“都是苏雪给惯的。”

吕强争辩:“夫妻之间不是惯不惯的问题,是互相理解和尊重,吴波那一套也就是碰上苏雪了,遇上别的女人,行不通。”

符春听了笑,还开玩笑问吕强:“为什么离婚的事只有苏雪知道!”

“这种事又不光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还是在乎苏雪!”

“这个……噢!花店的事,你认为咋样?”

“可以呀!一定比上班强一百倍!我给吴波再讲讲!”

“那就拜托了!”

挂了吕强电话,符春嘀咕一句:“真是命运捉弄人。”

她想好了,这几天把符权的事解决了,就帮苏雪开店的事。

在晚上吃饭时,苏雪再次在吴波面前讲了问婆婆借钱的事。

吴波听了就不高兴,说:“这年代,借钱时都是爷爷,要钱时都是孙子。”

苏雪听了劝解说:“符春是那样的人吗?不借就不借呗!干嘛说些怂人的话!再说,谁都有求人的时候,你能保证这辈子不求人吗?”

吴波见苏雪不高兴,说符春为娘家人借钱,牛振都不上心,万一他们把钱借了。到时牛振不知道,还钱的事儿要扯皮的。再说他妈一百多万还没给他呢?

听了这,苏雪反正觉得吴波在骗她。她了解婆婆,婆婆那人一有点钱就给吴波。现在这么多钱不给吴波,不合常理。

“妈真的把钱沒给你!”苏雪说时望吴波。

吴波明知心里有鬼,听了还故意装出生气:“你什么意思?”

“我不就问问吗?”

“还问问?我如果有个弟有个妹,你是不怀疑我妈给他们了。”

“我就说说!”苏雪后悔刚才问钱的事了。

“你说说!你就是心里有鬼,我可告诉你,怀孕的事,你不能就这样蒙我。”

一听吴波还误解她,苏雪这下可不想忍了,气的争辩:“我心里有鬼我会回来吗?”

“我可没请你,是你自己回来的!”

吴波的这句话,无意在苏雪的心上扎一刀:“吴波你王八蛋!”

“我王八蛋也没让别的女人怀孕,吕强他就人渣。”吴波骂是一脸怪笑,没有一点害噪之一。

“你去呀!我拦着挡着你了!”苏雪气愤吴波的不要脸和无耻。

“你算那根葱那颗蒜。我告诉你,你跟吕强真发生关系了,我还瞧不起你呢?”

“我再说一遍,我和吕强清清白白的。”

“都怀孕了,还有脸说!”

“那我们离婚吧!”

“离婚!你想都别想,我倒要看看,这孩子生出来像谁。”

苏雪懒的说了,端起碗筷进了厨房。

口袋的手机响了,苏雪一看是吕强的,接通了。

电话一通,吕强就讲花店的事。意思就是这个花店他以他的人格担保,保证能挣钱。

苏雪听懂吕强的意思了:“我相信你,我知道!我知道!再给我两三天时间。”

吕强听到苏雪表了态,回一句:“我等着。“便挂了电话。

其实在苏雪和吕强通话时,吴波就在留意听着。当听到苏雪应知道知道时,他本想冲过来抢了电话,训吕强几句,以后再不要联系苏雪时,结果他们两人的通话结束了。

可是人坐在桌前,心里不舒服,他去了厨房,一进门就对正在洗刷的苏雪质问:“吕强他是不找死?”

吴波说出这样的话,苏雪没有作声。

第三十三章、出走

苏雪的不理睬,使吴波恼羞成怒,他走过去,一把关了水龙头:“我问话呢?你聋了!”

苏雪不想争,不想闹,也不看吴波。把手中的抹布往池中一摔,转身解围裙。

在吴波的眼中,苏雪乖巧的像个小棉羊。现在,噢!不是现在,自从那次同学聚会联系上吕强就变了。吴波自问自己,自己纠结,自己难受。

此时苏雪的言行举止,就是想跟他对着干。看看这会儿不理他,就是表态:“我懒得理你,鸟你是谁。”

想到这里,他生气了。追出去,跟在苏雪身后问:“苏雪,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苏雪还是不理他,气的吴波一把拽住苏雪的胳膊,可能劲儿有点大了,把苏雪弄疼了:“吴波咱们别闹了,有豆豆。”

“有豆豆,你还干见不得人的事!”

“好!如果我干了,那你说咋办?”

“豆豆归我,你净身出户!”吴波不松抓苏雪胳膊的手,怒瞪着眼睛说。

“你还是人吗?孩子不归我,还让我净身出户?你想的美!”

“你还有脸争辩,你是过错方!”

“我沒有!我没有!除了豆豆,我什么都不要。”苏雪为吴波的绝情伤心地流下了眼泪。说完狠狠掰开吴波的手,哭着跑进了卧室。一进门,背靠门伤心不已。一会工夫,她听到了家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吴波半夜回来的时候,苏雪是闭眼醒着的。她听到了吴波爬在卫生间干呕的声音,好想起来去看看。一想到吴波是醉的,她去了,不定又会借酒骂她什么?她现在真的累了,不想跟吴波吵。吵一次伤心一次,日子就这样过吧!睁一眼闭一眼。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使苏雪不想忍了,吴波刚躺下,一个女人打电话来发嗲,吴波却一点不顾及旁边睡着的苏雪,感谢那个女人陪他。

一个陪字,使苏雪敏感,陪吃,陪喝、陪玩、陪聊,还是……

本要坐起来问个究竟的,却听到吴波又小声嘀咕一句:“我老婆在旁边。”

苏雪直好继续装睡。人躺着,心里疼着,泪流着,手摸着小腹,她在自问,曰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就赖那一百多万的赔偿款。

吴波不说那个女人的事,苏雪也不想问。结果洗衣服,发现了一张银行卡。看到这张卡,苏雪心里不安,难道吴波被一富婆看上了。这是那个富婆给的好处费。

为了让吴波主动说出卡的事情,苏雪把卡放起来了,她等吴波找上来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卡苏雪保管了两天,吴波下班一回来就问见他卡没。见吴波那紧张的样子,苏雪从口袋中掏出来,递过去的时候,眼睛望着吴波。

谁知这吴波一接过,还没好气地说:“捡到也不早说!”说完夹到了包中。

“这卡咋回事!”

“这卡与你没有关系!”吴波解释。

“怎么跟我没关系?咱们还没离婚呢?”苏雪的口气强硬起来。

“这是我妈的,是不与你没关糸!”

一听是赔偿款,苏雪气的质问:要我生孩子,就说这钱与我又关系。我借钱帮帮符春,你妈说钱没到位,而你说你妈还没给你,那你现在给我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凭啥给你解释!”

“你们这样,我凭啥给你们生孙子!”

“你现在可以不生呀!就是你愿意生,我还嫌不干净呢?有人给我生。”吴波说完夹上包出门走了。

既然这个家你吴波不想待,我苏雪也不想待。苏雪进门收拾东西时就给符春打了电话来接她和豆豆去陈灿家。

符春正要问怎么又吵架了,苏雪就把电话挂了。待她开车赶到时,苏雪一手提皮箱,一手拉着豆豆的手,母女俩站在瑟瑟秋风中,一副被人怜惜的样子。

车一到母女跟前,符春就快快下车,在抱豆豆坐车时,还问苏雪:“又怎么了?这次搬出去还回来吗?”

符春在那叨叨,苏雪考虑到豆豆,她不言语。

符春知道苏雪能再次离家就是因为吴波这人做事太过分了。至于什么事,她不知道,当从苏雪憔悴的样子,她能猜到,吴波一定干不好的事了。

待她们到陈灿门口时,吕强早已等候在那里,夕阳下穿着白衬衫,戴着墨镜,双手叉在裤兜的吕强背靠车门站着,脸上是含笑的。

见到车子过来了,就迎上去。苏雪却有点紧张,训符春干吗告诉吕强。

符春听了坏笑:“你巴不得呢?”拉开车门。

车外的吕强又听不到两个女人说什么,两眼只盯着豆豆,拉开车门抱起豆豆,问豆豆:“爸爸呢?”

豆豆听了,撅着小嘴摇头。

苏雪不想再提吴波,走近吕强就说转花店的事定了,给她借五万行不。

吕强听了笑着回应可以呀!说时看了苏雪一眼。

苏雪不望吕强,附加一句:“我会给你打欠条。”说完提着皮箱上楼。

听了这,吕强笑出声,逗豆豆:“看看你妈,好凶呀!“

“爸爸训妈妈了!”

听了这,符春骂上了:“离!离!这曰子无法过了!”转身把车钥匙摁了一下。

吕强听了甩一句:“你就别在火上浇油了!”

符春听了不依,捣了一把吕强:“你就装吧?巴不得呢?”符春说完快快上楼。

待他们进门,苏雪已找好了笔和纸。吕强刚走近,她就问,她刚才说的事行不行。

吕强知道苏雪在气头上:“借钱没问题,同学一场写欠条有点过了。”推开了苏雪递过的纸和笔。并说坐下歇会,谈谈花店怎么干。

符春见势,抓过苏雪手中的笔,放到了桌上。又拉过发愣的苏雪坐下来。

当吕强再次问吴波呢?苏雪几乎是歇斯底里:“再不要提他?”

吕强听出意思了,让豆豆去卧室自个玩,他们大人有事要谈。豆豆很懂事,从吕强怀中下来,撅着小嘴去了卧室。

“吴波到底怎么了!”

“他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他在外面有人了。”

吕强听了气的叨叨,这吴波真是鬼迷心窍了,他的找吴波好好谈谈。情绪有点激动,本坐着的,说着却站起来了,并且两手叉上了腰。

符春自然也是向着苏雪,批判着吴波的不忠。唯独苏雪气的暗自垂泪。

吕强看苏雪那样,气的拨打吴波电话。

电话一直是通的却没人接,吕强挂了电话,握在手中望低头不语的苏雪。

符春性子暴,她又给吴波打,结果吴波还是不接。气的挂了电话就骂:“他就是作死。”说完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翘上二郎腿,开始细数吴波的不是。

骂吴波真是不知好歹,小心眼,现在什么时代了,同学、朋友正常交往联系就认为是不三不四了,这样的人就应该生活在世界上最落后的村落,要么倒退回类人猿。

吕强不想听符春说长道短的事。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苏雪接这个花店的事。好几次瞅苏雪。苏雪一言不发,就在那愣坐着,看的让人心急。

看来这花店的事,他直接接过来,一切安排好了,苏雪直接开门营业。这既省了时间,也少了吴波对他的误解。

既然这样决定了,他就给苏雪和符春讲了。苏雪听了自然是感激不尽,在吕强出门走时,叮嘱所有的帐一一记清,她会还的。

吕强听了笑:“我要是怕你就不帮你了。”

符春趁机开玩笑:“多坑点!”说完搂着苏雪的脖子得意的笑。

吕强答非所问:“做好准备。”出门走人。

吕强一走,符春又说这吕强对苏雪这么好,她都有点嫉妒了。

苏雪叮嘱:“可在吴波面前少说,免得无事生非。”

包中的手机响了,苏雪翻腾着找,一看是吴波的,就直接挂了。结果挂了,又响了。符春看到了,就吼:“接呀!看他说啥?”

苏雪听了,看了一眼符春接通了电话。吴波的斥问声就过来了,问为什么不在家?是不是跟吕强在一起?又骂苏雪,作为母亲,能不能本分点,别把豆豆带坏了,把豆豆给他送回去。

苏雪听着吴波这霸道的话,溢满双眼的泪水已证明她心痛了,她一句话没说,把电话挂了,还关了机。

吴波被苏雪这样对待,气的就给符春打电话,问是不是跟苏雪在一起。

符春从苏雪挂了电话后伤心抹泪的样子就猜出,吴波刚才骂苏雪了。一接通就骂:“吴波你难道不觉得过了吗?”

“我怎么过了!苏雪都怀上别人孩子了!”

“你还是男人吗?有本事去做鉴定呀!”

“去做鉴定,我自取其辱!”

“那你就把丑嘴闭上,也就是苏雪,要是我离婚八百次了。”

“我熬死她!”

“你无耻!你良心都坏了!”符春气的挂了电话,看到苏雪抹泪:“离!离!离!”把手机捏在手中,两手抱胸前,喘着粗气。

苏雪从符春的谈话中听出吴波现在就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她此时也累了,想安静安静,劝符春回去吧!

符春理解苏雪的心情,临出门安慰苏雪:“有我们呢?别怕!”

苏雪强装着沒事,向符春笑了笑。

符春下楼时,与吴波碰上了。看到吴波一脸怒相,符春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吴波为刚才符春在电话中训他不高兴,掠过符春就气势汹汹上楼。

第三十四章、寒心

符春预感到事情不妙,紧跟在后边,边走边说:“吴波,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带走豆豆!”

一听吴波要带走豆豆,符春侧身几步跨到吴波面前:“你不能这样?”

吴波听了睨一眼符春:“你们不是好吗?她和你们过去!”

“你就有病,你没同学朋友吗?”符春边追边问。

吴波不理符春,到了门口,就气急败坏地拍门。

符春则训:“能不能轻点。”

屋内哄豆豆睡觉的苏雪听到了,生怕邻居笑话,抱着豆豆开了门。门一开吴波就抢苏雪怀中的豆豆。

豆豆吓得哇哇直哭,两手紧紧抱着苏雪的脖子。苏雪本就瘦小,被吴波这一折腾,身子忽左忽右,脚步都乱了。符春向着苏雪,撕拆着吴波的胳膊。

豆豆吓得狠哭,苏雪心疼,流着泪吼:“别抢了,我跟你走!”

吴波终于停止了暴行,符春知道,苏雪今天跟吴波回去,曰子会不好过。让苏雪抱豆豆去卧室,她改变了先前的态度,语气温和下来,求吴波先回去,两人冷静冷静!

吴波听了没好话,又叨叨他凭什么冷静,谁对谁错心里明白。

“你疑心太重!”

“她就不学好!”

“你有证据吗?”

“她怀孕了?”

“吕强告诉我了,他和苏雪是清白的。”

“嘁!他就伪君子。”

听着吴波这句句不讲理的话,符春气的发话:“你总是说别人不好,那你呢?你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会把家散了的。”符春说完,转身去卧室看苏雪。

一进门,见苏雪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左手摸着小腹,右手支在床上,身子蜷缩着,靠在床沿上。

“你怎么了?吴波快来!”符春喊完扶苏雪,还问:“是不是肚子痛。”

坐在床上的豆豆,愣愣地看着她妈。

吴波进来看到苏雪的样子,知道是咋回事了,不但没有同情心,还恶语相加:“老天都不容这孩子,该流!”说完一把抱起豆豆,就往外走。

看到吴波这样,符春气的吼:“快送医院呀!”

“找吕强呀!”随即听到了关门声。

符春知道吴波这王八蛋走了,气的骂吴波这样的坏男人怎么就转生到世上了。问苏雪要不去医院。

此时的苏雪哭有什么用,她强忍着痛爬上床,吩咐符春给她倒杯水喝喝就好了。

符春端来水还不放心,劝苏雪去医院看看,苏雪接过水杯,手颤着含泪喝,但心里决定,这个孩子生定了,看她生下这个孩子吴波你这王八蛋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旁的符春想想吴波的言行,心里气的呼呼呼。本要再狠狠的骂一顿吴波,一看苏雪这样,她忍住了。只是一个劲地问苏雪:“舒服不舒服,不舒服就去医院。”望着苏雪的眼神满是焦虑和不安。

苏雪理解符春的心情,几口把水喝完,递给符春,强打着精神,说没事,她躺下休息休息就好了。帮忙让苏雪躺下,符春安慰几句,才放心端着水杯去了客厅。

待坐在客厅沙发上,符春想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心里一阵一阵烦,坐一会,走一会,再到窗前看看夜景。

等她再次到卧室时,苏雪已经睡着了。又悄悄退出门,结果电话响了。生怕吵醒苏雪了,一响她就接通,压低声音讲着听着,是她妈打来的,让她和牛振马上回娘家,有事要商量。

符春本要问什么事,不要紧就在电话中谈,毕竟苏雪这个样子,她走了不放心,送吴波那儿更不放心。

但母亲挂了,好像是很急的样子。符春只好打电话让吕强马上过来看苏雪。

吕强赶到就问符春咋回事,符春在气头上,就说:“吴波来抢走豆豆,这一闹腾,苏雪可能动了胎气,让苏雪去医院,苏雪不去。这会儿娘家妈又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都烦死了。”

吕强看出符春的心急火燎,让符春放心走人,苏雪他照看着。说时还望了望卧室。

符春刚走,静坐在沙发的吕强为苏雪担心着,好几次想给吴波打电话,说说苏雪的情况。一想现在他和苏雪共处一室,吴波过来一看,那王八蛋不定又说什么丑话。所以忍了,心里祈祷苏雪平安无事。

突然传来苏雪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喊符春的名字。

吕强警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跑着走向卧室。

吕强进门,苏雪已下了床,左手摸着腹部,疼痛已是苏雪五官皱在一起,额头出了汗。

吕强快快走过去,一把搀住苏雪:“我们去医院吧!这样会出事儿的。”

“沒事,我去趟卫生间!”苏雪说话的声音底气就不足。说着掰开吕强的手,自个强打着精神进了卫生间。

苏雪进了卫生间,半天不出来,吕强在门口来回走着问:“没事儿吧!”口气中透着不安。

其实苏雪一看到马桶血红的水,她就愣坐在上面流泪,她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吕强问的时候,她更伤心,她不敢说没事,因为一张口她就会放声大哭。

苏雪不吭气,门外站的吕强着急,急的拍门。

门开了,苏雪一脸苍白:“你给吴波打电话!快!”说完人背靠门框,小腹阵阵的疼痛使她表情显得痛苦不堪。

望着苏雪有气无力的样,吕强强调:“我们先去医院,到医院再打也不迟。”说着就做出要搀扶苏雪的样子。苏雪却避开了。

“你打!再不能让他误解你,我太累了。我又想上厕所!”苏雪说完猫着腰转身进了卫生间。

吕强无奈,只好给吴波打电话。糟糕的事,电话关机!吕强突然就六神无主了,气愤的在墙上拍了一把。

他不甘心,又一次打电话,还是关机。无奈发信息:“苏雪不舒服,看到电话和信息速联系我。”

信息都发出去了,还不见苏雪出来,吕强正要抬手拍门,门一开,苏雪手扶门框,头就依在手背上,两眼紧闭,脸色白如纸:“吴波来吗?”

“关机!”

“他还是人吗?”眼泪从苏雪脸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摔成八瓣。

“不管他了,我们必须去!”

“他又会怨你!”

“不管那么多,随便!”

听到吕强这句随便,苏雪直接哭出声了,那瘦弱的双肩抖动着。

吕强也难受,一把把苏雪拥在怀中,手摸着苏雪的头,哽咽着说:“听话,我们去医院!”

“吴波他不应该这样对我,孩子是他的!”苏雪在吕强怀中哭着说。

“我知道,我们去医院!好吗?”

苏雪终于点头答应了。

等到了医院下车时,苏雪已经是疼的直不起腰。吕强一着急,拦腰抱起,冲进急诊室吼着:“医生,医生。”

值班的医生本坐着的,看到吕强的急样,再看面无血色的苏雪,问:“咋回事。”

吕强说:“可能流产了?”

“你是他老公,可能流产了?如果大出血咋办?进手术室!”大夫前面走着,吕强抱着苏雪进了手术室。

把毫无气力的苏雪放到病床上,吕强愣站着,问一句:“大夫,没事吧!”

正在戴手术手套的大夫听了训一句:“先出去,我先看看情况!”

吕强出门往外走时,还回头看一眼苏雪,心里好紧张,一出门又给吴波打电话,电话通了。

一通就气的发火:“我发的短信你没看到吗?苏雪在医院!”

“在医院碍我什么事!”

“她流产了!”

“活该!你心疼了吧!你们的孩子,老天都不饶恕。”

“你神经病,我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你不来,你后悔死!”

“我后悔什么?我还笑呢?这是报应!”

“你就王八蛋!你等着离婚吧!”吕强气的挂了电话,狠不得把手机摔个稀巴烂,拿手机咣咣咂墙。

手术室的门开了,大夫一出门吕强就急的问苏雪情况怎么样。

“胎儿早流了,现在需要清宫手术。”大夫边往办公室走,边说。

“胎儿没了?”吕强吃惊地问。

“对呀!刚才做彩超,没看到子宫内有胎儿迹象。”大夫说着回头望吕强。看到吕强一脸茫然:“送来太晚了。”说着坐到桌前下单。

在去交医药费的时候,吕强再次给吴波打电话,吴波不接电话。吕强打电话的意思就是你吴波不来可以,告诉你一声,孩子没了。可这王八蛋不接。

等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吕强强忍着性子,连打三次,吴波这王八蛋终于接了。

一接通吕强没发火,吴波却反咬一口:“你不是本事大吗?你求我干吗?”

“孩子没来,看在你们是夫妻的面上,你抱着豆豆来看看苏雪,她会好受些。”

“活该!她和你亲热的时候,她咋不想想我和豆豆。”

“吴波,我再次告诉你,我和苏雪是清白的。”

“还清白的,孩子沒了,不好受吧!活该。”

“你来不来!”

“不去!”

“算你狠!”吕强气的挂了电话。手握着手机,无奈地看着手术室门发呆生气。

第三十五章、回家

半小时后,苏雪被护士搀着一脸苍白的走出门。吕强迎过去,苏雪有气无力地问一句:“电话打通没。”

“吴波和豆豆可能睡了,还是关机。”吕强撒谎时心都在痛。

听了,苏雪的嘴一撇一撇,两眼含着泪强忍着。

由于失血过多,苏雪体质虚弱要住院观察三天。苏雪听了不愿意,要医生开点消炎药她要回家。

医生听了就训:“我是为你负责,你自己决定。”

吕强听了抢先回答:“医生,别听她的,住院!”说着把就诊卡交给医生。

苏雪躺在病床上,两眼愣愣地望着液体:“你再打打!”

“别打了!这一打闹醒豆豆咋办!”吕强说着拽了拽被子。生怕苏雪看出他的心虚,望液体瓶发呆。

“吴波他就故意的!”苏雪还是哭了。

“他不知道你不舒服!”

“他抱豆豆走时,我告诉他了,他知道,他知道的!”苏雪的争辩声引的同室的病号望。

“当时他在气头上!”吕强希望自己的好言相劝,能使苏雪平静下来。

“赖谁,赖他疑神疑鬼!”苏雪还是想不通气的骂。

“好了,明早来了,你狠打狠骂!”

“噢!你怎么来了!”

吕强站起来边看液体,边说了符春的事。

“符权没事吧!”

“没事!我去叫护士!”吕强出去了。

苏雪动了动身子,好想给符春打个电话,手机在包里,手上扎着针,只好放弃了。

心里却还是不放心,想这符春急匆匆回去,没事儿吧!

符春和牛振开车赶到娘家,进门看到父亲卧在沙发一角狠抽烟,一脸愁容。母亲跨在炕沿上,半掉着腿,纳着鞋底,符权低头坐在茶几旁,右手闲的无聊扣桌面。

见女儿来了,一家人站起来。符春把提的礼物往茶几上放的时候,看了一眼符权。

本为符权借高利贷的事生气,现在再看到弟弟,正头顶留一簇头发,有四五寸长,染成金黄色。穿件黑色丅恤前面一只血口大张的老虎,九分黑色裤,把腿毛密匝匝的小腿露在外面,穿的祙子倒是白的眨眼,却刚护住脚跟,大红色的运动鞋前面扇的那块,像舌头似的耷拉着。

看到这些,符春心里自问,符权这打扮跟社会上的小混混有啥区别。那个未来的弟媳妇怎么就看上了,那女方的爸妈难道看着顺眼吗?

心里想着,符春觉得还是说说弟弟,:“马上都结婚了,穿正式点。以后穿西装,反而效果好一点。”说着拽了一把符权的?口。

“说了多少次了,他就不改!”她妈附和。

他爸不言语,气的把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

符春又要说什么,牛振抢先讲了把钱带来了,说完掏符春的包。

符权听了一下站起来:“姐夫多少钱?”

“凑了二十二万!”说着就要把卡给符权,符春接过去了。

“得二十五万!”符权似乎不乐意。

“二十万,一个月五万利息!这是非法敲诈。”符春气的拿卡在桌上磕着。

“给他,还差的三万,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一脸不悦的父亲发火了。

“我那有办法?”符权小声嘀咕,自己气的反双手抱胸前,站在桌旁,抖着双腿。

“你还有脸说,当初借高利贷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一声,自己的屎屁股自己擦去。”

“我长这么大,作为父亲,你就知道打,就知道骂,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

父亲一听,气的站起来,手指着骂:“把卡给他,滚。”

符春和牛振听了面面相觑,牛振怕吵起来,劝老丈人坐下消消气。

符权这小子就不会装事,转身抓起柜子上的包,提上就要走。

符春急了一把拽住符权:“你错了,还不让别人说,讲理行不。”

“我要看人!”符权还歪着脖子甩一句。

符春爸气呀!怎么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现在居然当着女婿的面对他不尊,这是大逆不到,这是犯上作乱,这是没有家教。气的要冲过来打。

符权这家伙,看到父亲要打他,他倒好,还一下把手中的包往桌上一啪,弯腰低头,右手指着脑袋:“这儿打,打死了你就省心了。”

符春气的一把拉过她弟:“符权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从小到大他就视我为眼中钉,心中刺,打死我算了,我也解脱了,他省心了。”

已被符春拉着站直身子的符权,争辩着。

符春爸这下彻底怒了,想想生下这个狗崽子,从七岁开始,偷别人家烂桃酸杏子,别人骂从小偷油儿,到大偷牛儿,终会犯法。

生怕被人说中了,他就棍棒教育着这小子好好上学。可这小子,上学三天两头逃课,上课连书本都找不到,作业还不做,三两天就被老师训,家长也常被叫去训。

想想为这小子受的气,再看看这会儿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沒良心的瞎说,气的脱鞋子想打。牛振眼疾手快,拦老丈人消消气,摁坐到床上。

符权这小子见父亲真要打,还叫嚷。他妈气不过来,下了炕就训符权,说这一两月,为了钱的事,他们老两口愁的睡不着,怎么大人一说你就不乐意,欠你的了吗?

符权还想母亲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他,但现在充分证明,母亲因自己借了高利贷不高兴。

既然爸妈都不高兴,不待见他这个儿子,何必待在这儿自取奇辱,走人,自己欠的债,自己还。

想到这里,符权抓起包,转身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气的他爸冲着符权身影吼:“有本事不要回来。”

而回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符春妈生怕气头上的儿子出什么事。催促符春和牛振一块回去。

符春也怕弟弟那个愣头劲出去干傻事,安慰父母亲符权的事有她和牛振呢?告别父母走了。

符权的白色轿车先符春车一两百米。符春想打电话让符权停下来,她有话要说,谁知道,打电话通知符权,这家伙口气还大,甩一句:“别管我!”还挂了。

符春想不通,这符权这个驴脾气,就该父亲打骂,就该让鼻子里钻点烟。给她发火,还有点良心吗?他们两口天都黑了,心急火燎地赶回乡下,你不懂感恩,还气上他们了。还有点良心吗?真是自己半斤八两也不掂掂。

现在你二十二了,不小了,我能帮帮你,是因为我是你姐,不能帮你,是因为你惹我这个姐了,惹爸妈不高兴。你既然口气大,志气高,牛去吧!我看你这尊大神能出人头地,能高朋满座,能丰衣足食。

牛振从后视镜看到符春气呼呼的样子:“至于吗?生那么大气。”

“哎,二十五万,他说的轻描淡写!我还想二十万,两万的利息,这下,五万利息,幸亏我把吕强借的八万留了三万备用。真是气死我了!”

“爸的教育方式不对!”

听了牛振这话,符春就瞪眼。

“看看,你们都像你爸!”

“符权气的!”说完符春头靠到座背上闭目养神。

车子进了市区,牛振问符春要不要跟着符权去。

“不去!”符春说时都懒得睁眼。

但牛振看到了,符权过了红绿灯,车停靠在路边等他们。

车一停,已有睡意的符春还问:“停车干什么?”说着坐正身子,迷着眼透过车窗辨方向。

她从倒车镜看到两手叉裤兜站在车旁的符权,这一看,她发现弟弟还是个孩子,一脸的迷茫样。

在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她想好了,跟弟弟好好谈谈。

符权看到姐姐姐夫过来,知道求人办事,这会他的态度好一点,所以满脸笑容。

符春一下车就注意背靠车门站的符权,弟弟右手叉裤兜,左手扶着车门,尽管二十二岁,一米八几的个子,但那张与年龄不相符的娃娃脸,让她突然觉的弟弟还小,她这个姐姐必须得帮。

“不亏是一母同胞,我还以为不管我了!”见他姐一走进,符权开玩笑,还把手伸了过去。

符春知道,不能轻易就满足了弟弟,不但不给卡还把符权手打了回去:“我可告诉你,记得给爸爸道歉。”

“我……”

“我什么我,必须的!”

“他就没把我当儿子!”

一听符权把爸又叫他,符春气的瞪眼:“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我说错了吗?那有那样的父亲!是不姐夫。”符权希望牛振给力。

谁知牛振这人怕向着符权说话挨符春训,不言语,却偷偷用手指符春。

符权懂了:“你怕我姐!”

符春知道牛振在她身后指手划脚,训牛振去车上等她。牛振在转身走时,见符春不注意,故意做了个打符春的动作。

符权看到笑。

“你还能笑出来,明儿约好打电话。”挥手让他弟走人。

“还差三万呢?”

“你不是脾气大,本事大,自己搞去呀!”

符权听了装出哭穷像。

符春看到气的笑,拍一下车门:“走呀!还愣着干什么?”

符权都坐到方向旁边了,在符春准备关门时又强调:“姐,说话算话!”

“我知道违约的厉害!”说完把门都快关上了,符春又拉开车门:“记得给爸道歉!”

第三十六章、阻止

符权听了吐舌头。这举动把符春逗笑了,禁不住伸手摸她弟弟的头一下:“明天见!”关上了车门。

符权透过车窗含笑挥手发车走人。

这一刻符春觉得弟弟蛮可爱的,真的是父亲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所以坐回车里,符春又说符权小时候的趣事,捣鸟窝,爬杏树,下水沟,捉蚂蚱,总是比她强。

牛振从后视镜中看出符春说时满是幸福。可他心里为缺的三万发愁。

好多次他也想说破他妈不买旧院子的事。但知道符春的性格,一旦说破此事,说不定就会跟他大吵一番,也会跟他妈发火。所以装着还是好。

一回到家都躺到床上了,符春说出要不劝劝婆婆不买旧院子。牛振听了打马虎眼:“睡吧!明早再说!”

明早再说!明早再说!明天中午要还钱!符春心里想着,一点睡意都没有,既然吕强认识,还得求吕强出面。

第二天一起床,符春生怕吕强外出办事,就把还钱的事说了。

吕强答应去,把苏雪住院的事说了。

符春一听,连说对不起,并承诺她马上去医院。

吕强挂了电话后,苏雪还问是不是吴波打来的电话。

吕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骗苏雪,说符春借钱并要来医院的事。

苏雪为失去孩子伤心,现在她不关心别人的事,她就想知道吴波来不来。

不行,她的打电话告诉吴波,孩子没了,她在医院,她想看看豆豆。

手机从包中掏出来,她毫不犹豫地拨了。语音提示关机。她不甘心,又拨一次,眼泪就夺眶而出。

吕强看到了,就给吴波发信息:“吴大爷,看到信息,给苏雪打个电话,算求你了吕强。”

待他把信息发出去,一转身看到苏雪把床上的东西往包中塞。

“苏雪你不能出院!”吕强说着伸手抢苏雪手中的包。

苏雪松开手,转身就下床。

吕强一把拽住:“别闹了行不,你给我点面子。”

苏雪本要给吕强发火的,一想吕强只是她的同学,她凭什么训人家骂人家。翻身躺下,暗自伤心。

这苏雪有了要出院的举动,吕强想去接水透气都不敢了。

人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眼睛着急的望着门口,希望符春出现。

一会工夫听到了符春问护士131病房在哪里。

听到这声音,吕强快快起身,走出病房。

符春一看到吕强就问:“孩子怎么就流了?吴波知道不?”

吕强不想再提吴波,说他去转钱,务必把苏雪看好了。说完就匆匆下楼。符春冲着吼一声:“还是发你手机的卡号。”

待她进病房,苏雪躺着,另两个病床,一个病空的,一个病床小两口正有说有笑吃早餐。

站了半天,见苏雪不理她,她弯下腰低着头看侧躺的苏雪,却看到苏雪泪流满面。

这下符春明白了,气的骂:“吴波他个王八蛋,出院就离!”说完还不解恨,拨打吴波的电话,提示关机,挂了气的骂:“他就不是人!”

“别打了,昨晚上就关机了!”苏雪的话中带着失落。

“孩子没了,他知道不!”符春坐到床沿上。

“他就不承认,没有了有啥关系?我想出院?”苏雪再次坐起来。

苏雪红肿的双眼,符春已经知道,昨晚上吴波当着她的面,不管苏雪死活,抱着豆豆走后,回去还关了机,这家伙真是干事太绝了。

现在看到苏雪这样,吴波的不好,她是再一句也不能说了,所以就东一句西一句讲小产对人的影响。又告诉苏雪,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珍惜,落下毛病谁管你。

说完命令苏雪躺下:“什么出院,门都没有。”苏雪还沒躺下,符春就动手拉被子。

符权打来电话,告诉符春约好十一点还钱,还说那些人好像认识吕强大哥。

符春听出弟弟话中的意思,她决定让吕强出面,把高利贷这事和和气气解决了。

由于时间紧张,符春安顿苏雪好好休息,她和吕强快去快回。

这下一个人,无人陪着,心里更落寂,苏雪还是不甘心,又拨打吴波电话。电话通了,吴波回一句:“打我电话干嘛!”

这句话跟刀子捅心有什么区别!打你电话干嘛!你是我合法的老公、孩子的亲生父亲、难道打电话打错了吗?就是我们离婚了,我住院了,难道你连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吗?

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亲自打电话通知你一声,就当是我犯贱,自取奇辱行了吧!吴波我真是高看你了,你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想到这些不悦,苏雪眼含热泪:“我打错了。”挂了电话。

吴波本为今早开机看到的信息气愤不已,他刚才在吃早餐的时候还在想,既然你吕强这次又亲自参与苏雪住院的事了,那你还争辩什么?这孩子明摆着就是你的。

这下可好,你的给我精神损失费?你的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怎么唱这场戏。

而开机等来的电话却是苏雪的,所以一开口就不是好话。等苏雪挂了电话,他觉得也过了。

玩玩具的豆豆,见爸爸手握电话发呆,歪着头问:“爸爸,妈妈的电话吗?”

吴波撅着嘴点头。

“那我们去看看妈妈吧!”豆豆放下手中的玩具,依进爸爸怀中。

吴波不吭气。

豆豆急的嚷:“爸爸去吗?爸爸去吗?”

结果手机又响了,吴波还以为是吕强打来的,一看是他妈,赶紧接通问什么事。

吴波妈就讲了,听村子里的人讲,这次征地分钱,按人口。所以必须让苏雪生,多一个人就多二三十万。

又问苏雪现在点头答应了没有。

吴波一听就讲苏雪现在他也管不了,怀了孩子流产正住医院呢?

他妈一听气的就骂:“这苏雪想干啥?这次怀孕一定是个儿子。你怎么不操点心。又说苏雪是不是偷偷吃药坠胎,干吗不给我早说。”

“谁知道这孩子谁的!”吴波还瞎说。

“瞎说什么呢?既然没有了,那苏雪再生!我中午就进城。”挂了电话。

一听老妈要来,吴波知道这下事儿闹大了。

不行,不能让老妈来,以老妈那不装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会把简单的事儿弄得更糟。

心里想着,就又把电话打过去。一打通就叮嘱他妈,别来了,苏雪没事儿。

他妈争辩,质问吕强是不怕苏雪。

“怎么可能!我干吗怕她!”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孩子已经没了,你来有什么用。”

“我倒要问问,孩子为什么就没了!”

“可能是孩子发育先天有问题,自行流产。”

“屁话!只要大人不吃堕胎药,胎儿是不会掉的。”

“万一是苏雪摔一跤呢?”

“你看到了,是不苏雪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想让我知道!”

“妈!妈!你可别胡说,没有的事!”

“没有怕的事,你阻止我干什么?我倒要看看这苏雪现在牛气哄哄的想干什么?一百多万,那个人听了不动心。再说我就你这一个儿子,老了什么不是你们的。你告诉她,别不知足,不知好歹。”

“妈,别动不动钱的。”

“怎么?你也烦你妈!”

“妈!怎么会?我的意思我们的事儿你别管了?”

“不可能!我倒要看看苏雪是三头六臂的哪吒,还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我罗玉莲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人没见过,难道这后半辈子要让儿媳妇把我欺负了。”

听到欺负二字,吴波就想,都是一家人,争争吵吵是常事,当要赢个胜负,有何意义。

而他和苏雪的事,他想好了,如果这个孩子的事,苏雪态度诚恳,那就日子继续。如果还胡搅蛮缠,那这事儿没完。那吕强这王八蛋休想脱了干系。

现在母亲作为一个旁观者,最好别参与进来。

“妈!妈!这话也就是我听到,苏雪面前你就别说了!”

“我才不怕她,一个孤儿!”

母亲一提孤儿二字,吴波不知说什么?

半天不见儿子回应:“就这么定了,我要进城一趟。”

“妈!妈!你真的不用来!”

“是不苏雪干对不起你的事了,你不想让我知道。”

“没有妈!我就想我们俩冷静冷静自己解决。”

“孩子都没有你怎么冷静?是不你和苏雪联合起来骗我,怀孕了把孩子做了。”

“不是!”

“不是你,你阻止什么?”

“我是怕你!”

“你怕我,你怕你老婆吧!”

“没有!”

“别沒有没有的!我可告诉你,你是个男人,不能什么事儿都由着女人。不然那天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句话还真触到吴波痛处了,气的他咬牙不想说话了。

不见儿子回应,吴波妈反问:“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让我说什么?你非要来我也沒办法!”

“怎么不高兴?不欢迎?”

“不是!”

“什么不是!上次我说让苏雪生孩子,如果你立场坚定点,苏雪她敢说不生!”

“妈!”

第三十八章、训斥

吴波再闹,对面病床的小两口早就想报警了。结果沒了动静,那小两口就继续玩手机。

吴波见苏雪躺下还调个后背朝不理他,只好站到病房门口恭候他妈。

只见他妈提个包,一出安全出口,就左右看病房号,吴波看到了叫一声:“妈!在这儿呢?”

他妈一走近就问:“孩子怎么样!”

吴波本为这孩子生气,一听没好气地说:“不是告诉你流了吗?”

“我不信!”老太太说着进门就瞅苏雪。一眼看到苏雪躺在床上,就预感到不好。一走近,就问:“苏雪,孩子真的没了。”说完坐到了旁边的小椅子上。

婆婆大人来了,苏雪再对老人家有怨气,也得坐起来吧。

苏雪坐起来,蓬头垢面。婆婆明白了,吴波这浑小子动手了!但她老人家百忙之中赶来,就是为了孙子。所以又问。

“孩子真没了?”

“沒了!”

“你是不故意的!还是吃药了?”

苏雪又听到吃药,气的不想说话。

婆婆活到五十多岁了,还没见过被人冷落过。而你苏雪可不是别人,我的儿媳妇,婆婆说话你爱理不理的,你还有没有大小;有沒有家教;有沒有把我婆婆大人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她还觉得委屈,觉得一肚子的火,一听儿子吴波说你在医院,我连口饭都没吃,赶车就来。噢!来了,你倒比我显得大,一副爱理不理的样。我可告诉你苏雪,我不欠你的。这次生孩子是必须的。

心里一揣磨,一寻思,婆婆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再生!”

听到再生,苏雪望婆婆,她这刚流产,身心正经受着煎熬,体质这么虚弱,一点同情心沒有,却让她再生,还有没有一点人心,同情心。

苏雪气呀,马上表态:“不想生!”

不想生令婆婆头嗡的一下,婆婆先瞪了一眼苏雪,冲着门口站着的吴波吼:“进来,听你媳妇咋说的。”

苏雪对吴波如此对她已经死心了,所以她也不怕了,她也不想再委曲求全了。她还年轻,她想结束这不幸的婚姻,开始新的生活。

站在门口的吴波,苏雪和母亲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所以一进门,他就泼脏水:“妈,没了才好,孩子不是我的。”

听了这,老太太大瞪着眼站起来,望着苏雪问:“苏雪,到底咋回事?我们二老还没死呢?”

“吴波他血口喷人!”

“他是你老公,这又不是光荣的事,他能瞎说吗?”

“妈,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不要叫我妈!我当然相信我儿子了!”

“那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走,说的轻松,这种不耻的事发生了,你让那个男人出来。”婆婆说着把床子的小椅子往外拉了拉,坐下。

“妈,根本就没影儿的事。”

“怎么,你怕我让他要赔偿费!他能给多少?我还不鸟呢?”

“让他赔什么?”

“不让他赔,我倒要看看这个男人那儿比我儿子强了。”

婆婆如此无理取闹,苏雪气的低头不言语,两手互搓着。

见苏雪不理她,吴波妈更气了:“你说话呀!你装什么老?”

“妈!我说什么?这是医院!”

“你还知道要脸呀,那你跟别人乱来时咋不要脸!”

“我没有,他只是我同学!”

“那让他出来了,他还是个男人吗?”

“对呀!吕强那小子呢!”站在窗口的吴波插一句。

苏雪怎么都没有想到,都这种火药味了,吴波还扇风点火。她在病床上,婆婆又在场、又是医院。如果在家,她真的狠不得扑上去撕打吴波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如果外面有人了说呀!她挪窝!她签字!她决不懒着不走。

想想结婚快六年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激情,总有亲情吧!吴波干嘛这么绝情,大有把她赶尽杀绝,或者逼疯的节奏。

她苏雪沒有错呀!就吕强帮忙送送孩子上楼,怎会出想乱七糟八的事。并且还是一口咬定,她出轨了,意外流产的孩子是吕强的。

这种无根据的猜测怀疑,她解释,她争,吴家人不相信,还咄咄逼人。究竟想干什么?

吴波望着她,她也两眼直盯着吴波。这一刻,她发现,吴波对她是陌生。

“对呀!打电话把那个男人叫来!”婆婆教唆吴波。

“不用!有什么事冲我来!”

“苏雪,我是你婆婆,你耍谁呢?”

“你是我婆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想信可以呀!孩子呢?孩子呢?”婆婆手拍着床沿质问。

苏雪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装聋作哑,所以把这段曰子与吴波因孩子闹的不悦开讲,当讲到吴波抢豆豆这里。

婆婆直接插话了,训苏雪:“沒风不起浪不知道吗?你把男同学都带家里了,又是大晚上,別人怎么想,自己心里清楚。”

苏雪看出婆婆也是不讲理,误谄她。她直接表态了:“妈,你别生气,我已决定和吴波离婚。”

这话无意一颗炸弹,婆婆怎么都没有想到如此瘦小,如此胆小的苏雪,居然想与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帅气的儿子离婚。

看来这个小女人就是因为沒有得到自己家一百多万的赔偿款闹脾气,闹就闹吧!你这根葱,这颗蒜,我还不鸟你。

这下,婆婆反而得瑟了,一下坐下来,还翘上了二郎腿,就讲了赔偿款的事为什么不让吴波告诉苏雪,还讲了现在村子征地,按人口,一口人二三十万。

说完就说苏雪不知足,不知道珍惜现在的生活,跟什么有钱的同学来往,就是见穷爱富,就是不要脸,就是自己造孽。

又说离就离,当现在不能办证,等赔偿款落实下来再说。至于想得到吴家的一分钱门都没有。

苏雪听了强忍着满眼的心酸泪,她说她有个条件,证现在不办可以,钱不给也可以,但豆豆必须得归她。

吴波听了就不依,口口声声斥问苏雪:“你没房,沒经济实力,豆豆怎么会给你。”问时,吴波的脸上是蔑视,是得意,是冷若冰霜的傲气。

苏雪看着吴波那副德行,气的哭着问:“你还是人吗?”

一听苏雪骂儿子不是人,吴波妈不依了:“苏雪,你骂谁呢!”

“我就骂他了。”

“那你回答我,你是人吗?”婆婆站起来问时,嘴角边堆满了吐涶星子。

苏雪彻底失去理智了:“你们滚!滚!”

这一声大吼,把经过的护士听到了。护士一进来,看到苏雪伤心的抹眼泪,就猜出一二了。说病号失去孩子本就心情不好,家属要宽心。

苏雪在气头上,想起婆婆刚才的行径回一句:“这不是我家属。”

婆婆听了这犹如打脸的话,气的瞪一眼,抓起床头包,甩一句:“你就这穷命,活该。”拉了一把发愣的吴波出门走了。

“唉!得留一个人!”护士强调。

“有男人照顾!”婆婆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护士气的骂一句:“啥婆婆!”

见苏雪躺下,问了问病情,苏雪告诉护士一切安好。护士强挤个微笑出去了。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躺着的苏雪,想起刚才婆婆的言行,她不想再连累吕强,决定此时离开最好不过。

所以在收拾好一切用品后,苏雪趁病房那小两口出去吃饭,她提着包下楼。

走出医院大门,白花花的太阳刺的她眼花。她为了不让符春和吕强找到,她想到了一个地方——街心公园。

在上出租车时,她给符春发信息:一切安好,不要管我。便关了机。

婆婆一到家,就训吴波,说吴波刚结婚那年,她就提醒过吴波不要太惯着苏雪。看看,这坏毛病惯出来,管不住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

吴波给母亲边沏水边争辩:“时代变了。”

他妈听了,气的瞪一眼儿子,吴波给她递水,还气的训:“不喝!”

吴波看他妈那样,反偷着笑。

这举动被他妈看到了,骂吴波还笑的出来。

吴波听了不好意思挠头,其实他希望母亲再不要叨叨苏雪什么了,他想安静会。

他越想安静,他妈又追问苏雪相好的同学叫什么,干什么的,是城市人还是乡下人。

吴波不想说吕强,回一句不知道。结果门被敲得响。吴波才想起豆豆在谈梅那儿,一定是谈梅来送豆豆,门一开,还真是。

豆豆一看到爸爸就扑进怀里,吴波请谈梅进来坐坐。谈梅拒绝了,齐昊昊则好奇地瞅着屋里。

吴波妈过来打招呼,看到昊昊,就夸小男孩就是胆大。

谈梅听了笑着摸昊昊头:“还是女儿好,乖巧。”

“谁说!儿子是名气,丫头是福气,我们农村人都喜欢儿子。”吴波妈这句话反搞得谈梅无话可说。搞得吴波急的捣他妈。

昊昊先下楼了,谈梅趁机下楼走人。

门一关,吴波妈就说一句:“看看人家媳妇。”

吴波假装听不到,问豆豆玩什么?父女俩开心乐活。

他妈气的睨一眼,进了厨房。

第三十九章、失踪

符春还想把吕强带来还贷会快一点,谁知到约好的地儿,只是两个担不了事的,主要人物不在。

符春就知道这是放高利贷的人耍手段,在你到期来还债,他们却躲,却避。而故意造成违约,让你多还钱。

一想到这里,就气的在心里骂,这群王八蛋跟地下钱庄洗钱有什么区别,干的是违法的事情,为什么沒有管,为什么没人检局,送入监狱应该为民除害。

吕强看出符春的不满,让符春和符权去门外等等,他打个电话再联系联系。

符权在这一刻才懂,这放高利贷原来借钱容易还钱却难,所以也烦,后悔当初自己一时赌气,办了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的事。

跟着姐姐出门,偷眼看姐姐一脸阴云,大气不干出,也装出委屈后悔的样,在门口半蹲下来,手指头在地上乱画着。

符春看她弟那样,气的还是叨叨上了,说:“看看,看看,这办的是什么事。二十万块钱,借了才一月,就五万。这五万得爸妈三年的庄稼收入,得我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资。你说说挣这点钱多不容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跟爸妈商量商量。现在牛呀!现在赌气呀!”说时符春两胳膊抱胸前,时不时眼睛还瞪着符权。

符权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一声不吭,任姐姐批评,任姐姐埋怨。但心里不恨姐姐,因为一发生事都是姐姐竭尽全力帮他解决。

自己叨叨的唾沬星子四溅了,见弟弟不吭气。

符春就又训符权的女友,说:“这杨晓晓也真是的,借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向她爸妈求求情,能帮多少帮点,订婚的时候,要了十五万的彩礼呢?”

符权听了争辩,说那十五万的财礼,又给杨晓晓弟弟当彩礼送女方家了。

符春听了气的骂一句:“这什么人家吗?卖女儿呢?”

符权再不敢言语,只是低头,下巴支在双膝上,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地发呆。

符春想到杨家人把彩礼钱都花了,那家电,那装修是不又是他们符家出钱,这点钱加起来少说也得七八万。这七八万让爸妈上哪儿凑去?哪儿借去?这不愁死人吗?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一阵烦,就给符权下令,必须让杨晓晓上班,两人花钱细心点,省着还。

本还要叨叨几句,吕强向他们招手,符春和符权一前一后进去。

进去就看到合同书已摆上了桌,生怕又出什么勺蛾子。符春拿过来看了一遍才放心的签字刷卡走人。

事儿办了,但这十八万的外债使符春心里似压了块石头,所以符权开车走时再次叮嘱:“工资省着点!”

符权点头应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吕强笑出声:“好了,以后再说,苏雪在医院还等着呢?”说着拉开车门,两人快快上车向医院赶。

进了病房,看到床上整整齐齐,苏雪不在,两人紧张的互望。

符春预感到出事了,问旁边的病号,那小媳妇告诉符春,刚才来过一老太太和小伙子跟苏雪吵架了。

符春一听就气的骂:“吴波那王八蛋!”骂完就急的从包中边掏手机边问:“他们一起走的吗?”

那小媳妇摇头。

既然不是一起走的,那苏雪去了哪儿?吕强又急又气拍了一把床头。

眼盯着望符春打电话,希望能有苏雪的信息。但看到表情几乎要哭的样子,他知道苏雪关机了。

符春挂了电话,用哭腔的声音嘀咕着:“苏雪你到底在哪里?”

吕强不依,又打苏雪的电话,提示关机。他急的又拨,还是失望。无奈心急火燎发信息:“你在哪里,请回信息和电话。”

此时符春看到苏雪一小时前发的信息:“我一切安好!不要管我。”

这条信息,惊的她赶快让吕强看。

这一看,吕强快速往门口走,说:“找护士问问去。”

问护士人家还不信,说一小时前,她们还说过话的。等进了病房一看无话可说,只提醒符春打电话问病人家属。

符春想护士说的也在理,便给吴波打电话,电话一通就问苏雪是不是回家了。

而吴波这个王八蛋居然说问吕强呀!问他干吗?

符春气的还口:“吴波,苏雪是豆豆的妈妈,如果现在出了事,以后豆豆长大了,会恨死你?”

“她活该!”

“什么叫活该!孩子就是你的!”

“我的!我的她做贼心虚为什么药死!”

“她药死!是你气的!是你气的!”符春都失去理智了。

“我气的,我不打她都不错了!”

“你王八蛋?你还是人吗?你欺负苏雪不够,还把你妈帮来,心都坏了。”

“我妈还没找吕强算帐呢!”

“吴波你还是男人吗?三十岁的男人了,一有事找你妈,你就一十足妈宝男!”

“她要听我妈的话会出这事儿吗?”

“你就是想要儿子!”

“我没有!”

“没有干吗孩子没了,你不依不饶,你妈还赶来训。”

“孩子不是我的!我怎么忍!”

“你就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别人的孩子我怎么担当?”

“让你担当什么了?”

“我得养吧!等养到某一天发现是吕强的儿子,我算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苏雪!”

“她行的端,做的正,干吗玩失踪?”

“我还问你了,你们娘儿俩干了什么事?”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你后悔去吧!”

“我才不后悔,一定是吕强那小子后悔了,是不是现在见不到苏雪他快要疯了。”

“有情有义的男人就是这样!”

“他有情有义,他就一情种!你告诉他,这事儿没完。”

说了半天,说的符春都口干舌燥。关键是苏雪现在都找不到,这吴波还不反省,还糊搅蛮缠。也就是这吴波不在旁边,要不然符春都会冲上去打吴波两个耳光子,让这个男人清醒凊醒。

想到这里更火了,又吼:“你就是欠人收拾。”

“怎么,那吕强小子想收拾老子,口气好大。苏雪一人在医院,他连个影子都不见,还好意思收拾我,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就说吗?那样的男人适合哄女人玩,不可以算在男人里面的。”

“那你算男人里的什么?”

“极品!精品!”

符春听了哈哈笑。笑过后还讽刺地说:“苏雪真可以,戴着有色眼镜找了个极品男人,厉害!”

吴波这下不高兴了,训符春:“可別蹬鼻子上脸,看在牛振的面子上,要不你骂我一句试试。”

“这么说你是个大善人了?”

“懒得跟你说!”

“说吧!找苏雪去不!”

“不去!她藏哪儿了,问吕强!”

“我的吴大爷,我和吕强就在医院!”

“那他早干嘛去了!”

“他帮我去还高利贷了!”

“哈!这丑小子还真是个万能人。”

“别贫了!快说去找不找!”

“不去!沒心情,没时间!”

“好!你个吴大爷,你等着!”

“对!我就等着看这对狗男女,这场戏怎么演!怎么唱!怎么装!”

“你血口喷人,去死吧!”符春挂了电话,嘴里叽歪着什么,又拨苏雪电话。

在符春打电话时,吕强不放心去了住院部平台,但平台不见苏雪身影。满心落寂地下来问符春:“吴波咋说的。”

符春是一肚子牢骚,边骂吴波边催吕强先下楼,去外面找人。

吴波挂了电话,他妈就气的问是不苏雪求着回来。如果是,不要管,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犯了错不改,还不把家人放在眼里算什么东西。

吴波也烦!听了苏雪离开了医院,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离开?心里还是不安。

现在听母亲又骂苏雪,更烦。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甩一句:“我出去一趟。”提上包出门了。

一出门,他就拨苏雪电话,提示关机。符春刚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苏雪要出了事,豆豆长大会恨死你。”

这句话就在他开车漫无目的行驶时,还闹的他不安,电影院他去了,广场他去了,超市他去了。

这些地儿一无所获,心里落寂的坐在车里一根一根抽烟。

他放下所有的尊严,拨了符春的电话,问找到苏雪没。

符春和吕强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苏雪。

现在吴波问她找到没,她一肚子的火,声声质问:“后悔了吧!急了吧!你牛呀!你骂呀!你闹呀!你就是王八蛋。”

此时的吴波没有底气了,一声不吭。

“你说话呀!你说苏雪她还能去哪里?”符春的话透着哭腔。

“我们去街心公园吧!”吴波想起那个地方曾是他和苏雪美好爱情的见证地。

“去街心公园”。符春对愣坐在方向盘的吕强命令。

吕强赶紧发动车子,一脸怀疑嘀咕一句:“苏雪怎么会去哪儿?”

符春撅着嘴摇头,已示她也不知道。

人生就是这样,但一份曾经特别美好的感情出现变故时,明知很痛苦,却依旧舍不得放下,要伤心的重温一遍。

第四十一章、那年

吕强知道农村老太太不好缠,帅脸含笑礼貌地回答:“阿姨,我是苏雪同学!”

“呸!还同学,都怀上孩子了。”吴波妈说完眼睛瞪苏雪往沙发一坐,翘上二郎腿。

吕强倒镇定:“阿姨,别生气,我要是让苏雪怀上孩子,我就让她生了。”

“你……”

吴波听出吕强在讽刺他,气的一把揪住吕强的衣领就要打。

苏雪气呀!这吴波和婆婆要干什么,豆豆还在这儿呢?

气的吼:“够了!”两眼怒瞪着吴波。

这一吼,使吴波松了手,扭头看苏雪。

吴波妈却不乐意了,拍了一把桌子,一下站起来,手指着苏雪就问:“你吼谁呢?有没有大小。”

苏雪怀抱豆豆一脸茫然,符春气的捣一把,以示苏雪还口呀!

吴波妈还不依,又说苏雪生个丫头还这么傲,要生个儿子,那吴家人还得当奶奶供着是不。

苏雪还是不吭气。

婆婆更气了:“你装,你是不觉得委屈,委屈吗?你和我儿子还沒离婚呢?你就和别人住一起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那现在就离呀!离呀!”苏雪把怀中的豆豆递给符春站了起来。

见苏雪站起来,还口气这么大,吴波这王八蛋冲过来就要打苏雪,吕强一把拽住,狠一拉,吴波几乎一个趄裂要跌倒。

吴波妈却嚷嚷:“你就贱打!”

说完扑过来要打苏雪,豆豆吓得哭,符春怒吼一句:“我报警了!”

老太太怕了,甩一句:“你等着!”转身向门口走,吴波这王八蛋瞪一眼苏雪转身走人,狠狠摔上门。

这种场景,符春和吕强还是第一次经过,现在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豆豆又跑回妈妈怀中,小胳膊紧紧搂着妈妈脖子,两眼的泪花清晰可见。

苏雪知道吕强和符春为自己难受,借此说自己想静一会,让他们先回去。

符春不放心,想留下来。苏雪拒绝了。强笑着承诺明天花店见。

符春和吕强一走,豆豆问苏雪:“妈妈,你和爸爸会离婚吗?”

“妈妈不离!”

“真的!”

“真的!”收拾沙发的苏雪应声。

接下来和豆豆玩彩泥时,看到女儿那可爱的样子。苏雪知道,自己振作起来,才能给女儿更幸福的生活。

吴波妈怎么都没想到,被苏雪当着那么么人的面,把她老人家不当回事,还甩脸子。

这事儿闹的她越想越生气,从进门就叨叨苏雪的不是。

说苏雪是孤儿,就是没家教,要是有个爸有个妈,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吴波烦的站在阳台,想想以前这个时候,家里多热闹幸福,他在看球赛,苏雪陪豆豆画画。

现在这一切不复存在。

而这与苏雪是孤儿沒有半毛钱关系。

记得他和苏雪相识还是在图书馆。一天他正在看书,突然接了单位一个电话催他去趟公司。

接了电话,他把书放回原处,就匆匆向外走。

苏雪看到他忘带了钱包,就去追。

幸好电梯正在上行,他在等。

苏雪一看到他就喊:“你的钱包!”

寻声望去,他看到了一脸清纯,扎着马尾巴,身穿淡粉色运动装的苏雪手中举过他的钱包快速走过来。

苏雪刚到,门开了,他一把抓过钱包,笑着向苏雪说了句谢谢进了电梯门。

进了电梯门吴波就后悔了。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他应该要苏雪的联系方式。

想想自己毕业工作三年了,自己又沉默寡言,还没个女朋友。今儿这么好的机会去失去了。

为了能再遇到苏雪,他星期六收拾的精精神神,早早的去了图书馆坐到以前的位置。

坐下来的时候,他怎么都看不进去书,时不时抬头看看进来的人。

而每看一次都是失望,但他心里知道,自己爱上苏雪了。

这天的看书,让他魂不守舍,心里在一遍遍问自己:“那个女孩今天来吗?不来,我们还会相遇吗?”

结果到了他要走的时候,苏雪来了,在他抬头看时,苏雪向他友好的笑了笑,坐到了他的旁边。

苏雪一坐下,他紧张的不行,生怕再失去与苏雪相识的机会,他用手机写了信息:谢谢你上次还我钱包!

写好推向苏雪。

苏雪看到悄声说了句不用,把手机推给他,便低头看书。

他见苏雪不理他,心里一下急了。在小记录本上写:你的电话和QQ可以告诉我吗?我叫吴波。”

还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QQ号。

生怕出错,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红着脸,心惊胆颤地推向苏雪。

苏雪看到小本本上的信息,先望着他友好的笑了笑,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推向他。

当看到苏雪的联系方式,甭提他多高兴了。

在看书的时候,他就把两组阿拉伯数字,牢记在了脑海。

有了联系方式,两人又都是单身,当吴波提出让苏雪做女朋友时,苏雪说她是孤儿。吴波发一支支玫瑰表示他不介意。

后来吴波就用甜言蜜语,终于使苏雪答应他一起看电影,逛公园,下馆子,压马路。

尤其第一次两人去看电影的事,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记得为了能看电影使他们两人的感情进一步升华,他偷偷问同事大哥,最好的爱情电影是什么?

同事大哥看吴波说时望他的眼神,故意逗他,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女朋友还这么守旧,你主动攻击不就行了。”

同事大哥说完,故意吊吴波胃口,低头开始工作。

吴波郁闷呀!怎么主动?纳闷的眉都紧皱上了。

同事大哥抬头看到吴波一筹莫展的样子,笑着在吴波肩上拍一把:“大学没谈过女朋友呀!”

“谈过还……。”

“还睡了,你装什么正派,继续!”

“现在这女朋友很保守,手都不让拉一下。我怕冒犯了人家,好事变坏事。”

“你呀!如果你是奔着结婚去谈恋爱,那你就大胆地,放心地去追!”

吴波听了只揺头。

同事大哥看着吴波的憨样嘁一声:“下班回家,约女友买瓶红酒,搞个烛光晚餐,就0k了!”

吴波还是摇头。

同事大哥故意装出生气,拍桌子吼:“你还是不男人。”

“不是男人,我早当霸道总裁情人去了。”

同事大哥听了笑的捣一把说:“那就去看场电影!”

“我就等这个问题,我看什么电影?”吴波说着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泰坦尼克号》看过吗?”

吴波听了摇头。

同事大哥看吴波摇头:“你个白痴,你一天看的什么东东?”

“很少看电影,喜欢网络小说!”

“既然看这电影第一次,更要看。”同事大哥说完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看吴波望他的茫然表情,又小声给吴波讲,他的女朋友看了这个电影,晩上主动跟他回宿舍了。

“真的!”

“真的!你记住,女人这东西,那欲死欲活的有了第一次,巴不得还要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天天要你。”

同事大哥说完坏笑着捣一把吴波:“你女朋友真要疯狂了,你还有怕的一天。”

吴波害羞地抓耳挠腮。

为了能看上这个电影,吴波天天注意着电影城门口的海报。

终于有一天,得知晚上播《泰坦尼克号》。他激动的告诉了同事大哥,又给苏雪打了电话,七点半电影院门口见。

待苏雪赶到时,他买了爆米花,瓜子、饮料,提着一大袋站在电影院门口。

今日的苏雪,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子,长发披肩,戴着墨镜,妩媚的面庞含笑,白嫩的能掐出水。

想到自己看这场电影的目的,苏雪走到跟前,他的脸反而红了,不知说什么?

苏雪倒显得大方,问他这个电影没看过吗?

吴波生怕苏雪看破自己的心事,大方地说:“第一次!”

在两人向电影院走时,苏雪又问他:“没陪以前的女朋友看过。”

吴波听了笑着问:“干嘛这么问?”

苏雪听了只是笑不言语。

在坐下来看时,但看到男女主角全祼拥吻的时候。苏雪羞的低下了头,他轻轻抓住苏雪白嫩柔软的手,尽往自己怀中拉。

苏雪没有拒绝,他越握越紧,当十指相扣的时候,两人的手心出汗了。

真让同事大哥猜对了,他约苏雪到房子,苏雪来了。

苏雪就这样把女人最宝贵的贞操给了吴波。欢欲过后,看到床单上那一朵红花,吴波再次把苏雪紧紧搂在怀中,捋着苏雪额前碎发,先亲了一口,问苏雪幸福吗?

苏雪手指摸着他的胸肌,两腮绯红,像只温顺的小羔羊,点着头。

“那搬来住吧!”

“可我是孤儿!”

“我知道!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

“你爸妈同意吗?”

“这么温柔漂亮的媳妇,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吴波说完生怕苏雪又说什么,嘴就把苏雪双唇堵上,再次翻上苏雪身,两人缠绕在一起。

那一夜两次,完事后,两人紧拥着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斑驳的照到床上了,他们才起床。

就从那天起,两人开始同居到结婚再到有了宝贝豆豆。这五六年的生活,现在想起吴波幸福满满。

可是今天,苏雪却背叛他了,他真的无法原谅。因为苏雪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的一切属于他,不属于别人。

可是这些幸福在脑中一一闪现时,他的眼睛湿润,他在心里问自己:苏雪为什么会背叛他。

第四十二章、认错

见儿子半天站在阳台发呆,吴波妈还以为儿子想不通。

边擦桌子边叨叨,说这次离了,再找一定找个家风好的,俗话说的好,抓狗娃子还看母狗呢?

吴波就烦母亲这些俗旧的东西,只听不言语,走过来打开电视就看。

见儿子不吭气,他妈就说是不又嫌她这个老娘不好了。嫌她不好,嫌她烦,她明儿就回去。

吴波不望他母亲,回一句:“没有!”

“没有!你耷拉个脸给谁看!“

“这不事儿多吗?”

“不就离婚吗?愁什么?离了豆豆我带乡下上幼儿园去!”

他妈把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坐沙发上捶背。

听到母亲要带豆豆去乡下,吴波当然不同意。说他同事的儿子,就被带乡下,半夜发烧抽风,现在脑子都有点问题了。

儿子这种话,无意伤了母亲的一片好心。

他妈没吭声,起身去卧室休息了。

吴波关了电视,想好等母亲走了找苏雪好好谈谈。

三天后下班,吴波开车直奔苏雪住处。在上楼时,他就想好了,一家三口下馆子吃饭,劝苏雪回家,继往不咎。

结果敲门半天,心情随着敲门声坏起来,因为沒听到任何回应,那怕应一声:“来了!”或者:“你是谁?”

可是这一切假设都沒有,抬手看看表,已过下班时间一个小时了,难道苏雪和豆豆被吕强接走了。

想到这遭心的事,心情一下就暴躁起来,掏出手机拨苏雪电话。

拨的时候就在想,通了后他要问问苏雪,还没离婚呢?怎么可以这样做事。

电话一通,他还真是直接训了:“苏雪,你可以吗?今儿就和吕强住一起去了。”

见苏雪不吭气,越发火大了:“你说呀!你是不是觉得良心都坏了!我吴波对你怎么样?我们结婚五六年。到现在你怀了别人孩子,我都沒忍心打你一下!

你难道没发现,我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在乎你,爱你!如果不在乎,你就是跟别人跑了也没关系。”

吴波说的口水外流,换气儿抹一把,对方还不说话。

吴波彻底怒了:“把豆豆还我,你死死活活我不管了!说话呀!”

“我是符春!”

一听是符春,吴波没好气地说:“让苏雪接电话。”

“你这个样子,我劝你冷静!”

“我怎么冷静?她都和吕强住一块去了?”

“在开花店,在开花店!

“在哪儿?”

电话被符春挂了。

吴波这下更绝望了,这一开花店,苏雪和吕强天天见面,他们重归于好的希望比西天取经还难。

本想打电话问吕强花店在哪里?

一想算了!打了电话,吕强会笑他没有男子汉气概。

今晚不回家,他就守着门口等苏雪母女回来。便背靠门依上去,两眼盯着双脚发呆。

符春的谈话,苏雪早就猜出是吴波的。

但符春不说,她也没问。她知道,她一问,符春不定又把吴波说成什么?又会叮嘱她如何如何去做?

当这几天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也会想

和吴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尤其让她难忘的是,她生豆豆的时候,肚子疼的厉害,就是宫口开的慢。疼的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她就半跪在床上,给吴波打电话,疼死我了,我要剖腹产。

吴波就在电话中劝,他马上给医生讲。

结果医生来了,就训她,说胎儿小,胎位正,宫口开了六指,不剖。

苏雪就哭着喊:“大夫,求求你了,疼死我了。”

医生听了气的训:“你认为当个妈妈好当呀!坚持!想想你妈当年咋生你的!”

听到妈妈二字,苏雪只流泪不喊痛了,对呀!妈妈当年生她的时候也一定很痛。可惜的是,没了妈妈,她也了解不到当初妈妈生她多痛。

不能剖,吴波就一遍遍打电话安慰她。不要怕!我在门口呢?在电话中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

在苏雪生产时,吴波求大夫陪产。左手紧紧抓着苏雪的手,右手拿纸巾给苏雪擦汗。苏雪痛苦的叫喊声,反倒急的是吴波额头细汗一层。

当豆豆响亮的哭声传来时,吴波激动在她额上亲一口,还说:“老婆辛苦了。”抓她的手握的更紧。

想到这些,苏雪眼泪就下来了。到现在她都不明白,吴波怎么会怀疑她出轨。

既然不信任她了,他们的婚姻有了裂缝,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就好聚好散吧!

所以关上店门回家时,吕强打电话约她和符春吃饭。苏雪拒绝了,并且叮嘱吕强以后少联系她,免得吴波不高兴。

吕强答应了,临挂电话前叮咛苏雪注意身体。

符春听了不高兴,训苏雪:“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你就拖着,错过机会,黄花菜都凉了。”符春生怕豆豆听到,说时凑到苏雪耳边。

苏雪回一句:“凉了就凉拌呗!”

符春听了气的瞪一眼。

说好符春送她们母女回家的,刚好一辆出租车过来,苏雪不想麻烦符春,与女儿打的回家。

在上楼时,豆豆还问苏雪:“妈妈,为什么不回我们家。”

苏雪就说:“妈妈答应给陈灿阿姨看房子。”

“爸爸也可以看吗?”豆豆突然问。

听了这,苏雪吃惊的望女儿,然后强笑着说:“爸爸要看我们家!”

豆豆听了幸福地点头,而苏雪心里却难受,她和吴波再也不可能住到一个屋檐下了。

抱着女儿走出电梯门,豆豆就要下来,一下来就小跑着向家门奔,苏雪紧跟过去。

等的已两腿发软的吴波,一听到脚步声,寻声望过去,一看是豆豆,马上叫着女儿的名字迎上去。

好几天不见爸爸的豆豆,一看到吴波。叫着爸爸扑进怀抱,两手就环住了脖子。

还问吴波是不等好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不去开店?

豆豆问这些话时,吴波望着苏雪,苏雪则躲着吴波的目光,不吭气,一走进,从包中摸出钥匙开门。

一进屋,豆豆就拉着爸爸的手,去她卧室。

一进去指着桌上的一盆绿萝连问吴波:“爸爸好看吗?爸爸喜欢吗?爸爸知道它的名字叫什么?”

又问为什么这种花既可以在水里长,又可以在泥土里长?

问完眨巴着小眼睛望爸爸给答案。

吴波生一计,抱起女儿:“我们问妈妈去好吗?”

苏雪正忙乎做饭,豆豆一进来就问刚才的问题。

吴波趁机把豆豆递苏雪怀中,说:“我来做!去陪豆豆玩!”解下了围裙,戴上动手洗菜。

苏雪听了心里顿时暖流涌过,愣站着。

吴波看到:“去吧!半个小时开饭!”说完麻利地切肉。

在苏雪陪豆豆玩时,吴波故意一次又一次问苏雪,花椒在哪里?盐在哪里?沒有鲜姜吗?大蒜呢?

苏雪只好一一应着,应完自个儿偷着笑了。笑吴波真会来事儿?仿佛刚结婚时的吴波回来了。

吴波把炒好的菜一一上桌,手摸着围裙叫苏雪和豆豆去洗手吃饭。

豆豆一听,丢下手中的画笔,小跑过去,踮起脚尖看桌上的菜。看时馋的舌头舔嘴唇。

吴波看女儿那天真样,大手摸女儿的头,问豆豆喜欢那个菜。

豆豆就小手指着,这个,这个、这个。见爸爸妈妈望着她笑,小机灵鬼马上说都喜欢。

吴波笑着偷眼看苏雪,苏雪只是笑,而不看他。拉了女儿的小手去了洗手间。

坐下来一起吃饭时,吴波先给苏雪夹菜。

豆豆看到了嚷嚷:“爸爸我也要。”

吴波便给女儿夹菜边说:“爸爸给豆豆和妈妈都夹。”

说时眼睛时不时望苏雪,苏雪只是低头吃。

为了搞活气氛,吴波就问豆豆,那个菜好吃、菜辣不辣、咸不咸、是爸爸做的好吃,还是妈妈做的好吃。

豆豆一一应答,但说出爸爸做的菜好吃。看到爸爸偷偷的拿筷子指着妈妈。

豆豆马上改口:“妈妈做的好吃!”

吴波趁机又给苏雪夹一块肉说:“那妈妈值得表扬!”

豆豆小脑袋就使劲地点,脸笑的似一朵花。

苏雪终于趁不住气了,让吴波快吃,她自己来。

苏雪能主动说话,这就说明她原谅自己了。

吴波高兴地又给苏雪和豆豆夹菜,还说吃过饭,一家三口回家。

豆豆听了就高兴的咋呼:“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

吴波想苏雪一定会应声,所以女儿叫喊时,他一直盯着苏雪。

而苏雪只是在女儿头上摸一把:“快吃!”没了下文。

当吴波不失望,只要苏雪开口说话他俩闹的别扭就会一天天化解,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苏雪的电话响了。苹果手机特有的铃声使吴波烦燥起来。

因为这部手机的来源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而手机来电只要是吕强的他就不安。

所以苏雪起身接时,他的专注力主要是苏雪的谈话。

是吕强的电话,告诉苏雪,他一朋友后天结婚,让苏雪用鲜花装饰婚车的事。

苏雪听了连说着谢谢和知道,知道。

由于苏雪刚干这个,吕强生怕苏雪不懂,就告诉她,明天在店里空闲的时候,从网上多看看婚车装饰的图片,借鉴点经验。

第四十三章、误解

又说第一次接这样的大活,一定干好干漂亮,毕竟是一大群年轻人,看到满意高兴,自然会做宣传。

苏雪高兴地嗯着,啊着,知道了!

临挂电话时,问苏雪后天早晨要不他过去帮忙。

苏雪知道吕强这段时间为了帮她,已经耽误工作了,再不能麻烦吕强。就推辞不用过来,真的不用。

不用过来,这句话彻底给吴波释放错误信号了。

吴波一个健步过来,伸手从后面夺了苏雪对在耳朵旁的电话。

一抓手中,就吼:“吕强,我在家呢!你过来试试!”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还把手机高举手中,指指点点,两眼怒睁训苏雪:“苏雪,你们是不是天天这样亲亲我我。”

苏雪怎么都没有想到吴波又犯以前的错误,任何事不问清楚,就乱下结论,误骂她,误解吕强。

当刚才吴波在厨房忙乎的样子,在饭桌对她的呵护。她释怀了,她决定彻底原谅吴波,吃过饭一起回家,重归于好。

可是这前后不到半小时,旁若两人,丑恶的嘴脸再次暴露出来,苏雪彻底绝望了。

她不想跟吴波吵,吴波闹,静下心来,告诉吴波,为了让吴家得到二三十万赔偿款暂不办手续。

并告诉吴波现在就可以开始新的恋情。

吴波知道自己又错了,解释认错。

而苏雪拉开了门,吴波还有尊严和脸待下来吗?抓起桌上的包,就要走。

豆豆一看爸爸要走,一下抱住爸爸,哭着不让走。

苏雪伸手去抱豆豆,并说爸爸明天还回来看豆豆。

但豆豆就是不松手,哭着嚷,要爸爸留下来。

吴波本想一赌气,把豆豆抱走。但理智告诉他,他再不能意气用事。

他缓和口气,哄豆豆爸爸不走,咱们吃饭。抱起女儿再次坐到了桌前。

毕竟夫妻一场,豆豆又这样,苏雪只好关上门,坐下来吃饭。

这次吴波给她夹菜时,苏雪端起碗避开了,并借此起身,说一句:“我吃好了。”端碗进了厨房。

吴波吃了闭门羹,面子上抹不过,心里也气。主要是豆豆在旁边,要不他又发火了,故意装出高兴,哄豆豆吃饭。

吃完饭,吴波主动洗涮,算是给苏雪认错。在洗刷的时候,他想好了,等回劝苏雪,一家三口回家。

忙完刚从厨房出来。

苏雪的电话又响了。

苏雪想可能是吕强的,为了吴波,她低头继续和豆豆玩彩泥,不接也不看。

而吴波则一直盯着苏雪,他到要看看,苏雪怎么做。

闹人的苹果电话铃声刚停。吴波口袋的手机响了。

而此时却是苏雪看吴波。

吴波一看是符春,就猜到是吕强这王八蛋派来的暗使。

一接通就没好话,训符春,得了吕强什么好处了,至于这么卖命吗?做人做事也得有点底线,为自己留条后路。

符春气的骂:“我有急事,让苏雪接电话!”

吴波从符春说话的口气听出,这女人遇上事儿了。把电话递向苏雪:“符春的电话!”

苏雪接过,符春就问豆豆发烧抽过风吗?钟钟发烧抽风,正从乡下急救车往市里送。

苏雪经历过豆豆高烧抽风,就劝符春,发烧抽风时间短没事。又问在哪个医院,她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就对吴波讲了钟钟抽风的事。让吴波看着豆豆,她去看一趟。

吴波这会是待着机会了,说他开车去送。

苏雪着急的换鞋,说医院都是病号,不去了,叮嘱吴波看好豆豆,她快去快回,便急匆匆走了。

吴波有点失落,在陪豆豆一起玩时,他老发呆。

他想起了一岁半时,豆豆发烧抽风的事。

记得一天早上,一向喜欢吃饭的豆豆,小眼睛无神,眼皮耷拉着,喂什么都用小手挡,一副萎糜不振的样子。

由于没有育孩经验,就知道测测体温,多喂水。

测体温37度8,两口又用手摸豆豆的额头,手掌都没发热的珍状,就喂了点消炎颗粒。生怕出意外,两口去了医院。

医院的人真多,医生听了豆豆的情况,就要求先抽血化验再作诊断。

还好抽血的窗口人少,前面一个四岁小男孩,大夫还没扎,声音就哭出来了。

豆豆依在苏雪怀中,眉头皱着,小嘴撇着,一副害怕的样子。

结果大夫在她小食指狠扎一下,豆豆居然一声没吭,大夫还夸豆豆好乖。苏雪佩服女儿的坚强,在小脸上亲一下,摁着小棉球,抱豆豆坐一旁等结果。

结果十分钟不到,豆豆在苏雪的怀中,突然两手两脚抖动,狠抖了几下,一下翻白眼就直板板的了。

苏雪大喊吴波。吴波一看豆豆翻白眼,吓得抱起豆豆。两口都乱了方向,问抽血大夫,孩子咋了。

抽血大夫告诉快去急诊室,孩子抽风了。

在去急诊室的这一小段路,苏雪吓得哭,吴波则一声不停喊:大夫!大夫!

大夫这样的事儿经过的太多了,看到他们两口吓得,叮嘱把豆豆平放床上,又安慰他们别哭,要保持安静,大人此时的哭声会影响孩子的神经。

苏雪安静不下来,紧紧抓着豆豆的小手,流着泪问大夫,豆豆怎么还不醒来,不会有事儿吧!

大夫一边掐豆豆人中,一边训苏雪:“让你安静听到没。”

吴波看到紧张的苏雪,拉住她的手,安慰:“不要怕!”

在那一刻,他记得苏雪抓着他的手,不停的用大拇指扣他的手。

吴波寻思着往事,半天不动手。

豆豆看到爸爸那样,眨巴着小眼睛,撅着小嘴说:“爸爸想什么呢?妈妈陪我玩时,从不这样!”

吴波因苏雪出去,心思就不在这里,现在女儿埋怨,却马上来了兴趣:“豆豆,今天让妈妈回咱们家行不。”

豆豆最高兴的事就是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永不分开。

自然响应爸爸的话,像个小大人似的问吴波:“爸爸我们现在做什么?”

望着女儿那可爱样,吴波刮一下豆豆小鼻子,拉起她的小手:“收拾妈妈的衣物回家。”

父女俩进了卧室忙乎。

吴波在收拾苏雪衣服时,站在一旁的豆豆学着爸爸的样,时不时用小手压压衣服。

偶尔还嘀咕几句:“妈妈的衣服好多,好漂亮!”

吴波望着女儿的小样,就跟女儿逗嘴子,说等豆豆长大,就可以像妈妈一样,可以穿更漂亮的衣服。

豆豆听了,拍着小手就叫。

望着女儿那幸福样,吴波更坚定了一定把苏雪争回来。

给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提上包,叫喊着去医院接妈妈。

苏雪到医院,符春就埋怨婆婆。说钟钟有了感冒迹象,也不提前给药吃。

说时符春还一脸的不屑。

苏雪就讲了豆豆发烧抽风的事。意思就是小孩发烧抽风常有的事,别担心什么。

符春还争辩,说钟钟抽风都叫急救车了,从乡下到市里,半个小时。这期间孩子都是昏迷不醒,对大脑影响多大。

说时眼神的闪烁,表情的忧虑,无不体现符春的担忧。

听到钟钟哭,符春和苏雪赶快进去看。

只见钟钟紧紧抱着他奶奶的脖子,不松手。

原来是奶奶要上厕所,要钟钟让爸爸抱一会,小家伙死活不肯,就是不让奶奶离开他。

牛振妈妈就哄钟钟:“钟钟听话,乖,让爸爸抱抱,奶奶上个厕所!”说完干瘦粗糙的手摸着小孙子的头。

而钟钟小脑袋搭在奶奶肩上,左手还揉捏着奶奶的耳朵,小嘴嘟囔:“我不,我不。”

符春这下发现,钟钟婆婆长期带,对她老人家亲的真是无法形容。

她走过去哄着抱钟钟,钟钟就是不松手,随她的手一抱钟钟的小腰,钟钟就哭。

符春反发火:“钟钟你要听话,妈妈抱,让奶奶上厕所。”

钟钟就是不依,牛振妈心疼孙子,见不得孙子哭:“钟钟不哭,奶奶不去。”说时,用大拇指擦钟钟的泪,但眉梢的笑容扫向两鬓。

这下其他人无奈,只好干瞪着。

苏雪电话响了,在苏雪掏出来看时,旁边的符春凑了一眼就看清了。

苏雪出门接时,符春跟了出去。出去两眼就一直盯着苏雪。

反正她对吴波是咋看都不顺眼。想想前些日子吴波对苏雪的行径,她是一万个赞成苏雪离婚。

见苏雪挂了电话,就问吴波又是什么事?这次闹掰了一定给点厉害!

苏雪就说吴波来接他,快到医院门口了。

“吴波来接你!他怎么知道!”

苏雪怕说的多,符春又不饶,进门给牛振和牛振妈打声招呼,就要走。

符春不放心,送苏雪到安全出口,叮嘱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说完抿着嘴睨一眼苏雪。

苏雪突然想起刚才符春埋怨婆婆,劝解符春:“看看老太太把孙子看的多重要。”

“钟钟都这样了。”

“咋啦!小孩发烧抽风多的事,听听病房,五个小孩,四个就是抽风住院。”

“还是自己没操心!”

“那你自己亲自带带试试!”

符春一听,想起在钟钟半岁时,一晚上给孩子扒尿都起好几次夜。她困了的时候,都是牛振,有时两人都困了,一个推一个,结果不给孩子换尿不湿,到早晨起了,尿布湿就鼓一大包,钟钟的小屁屁就红红的。

现在想起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还后怕。

所以不争辩,应:“知道了!”

苏雪出了楼门,借着灯光瞅车。就在她东张西望时,车停在了自己面前。

透过车窗,苏雪看到了望着她笑的吴波和豆豆。

她决定回家。

第四十四章、隔阂

车到楼下,豆豆已睡着在苏雪怀中。一下车,吴波就伸手抱豆豆,而抱豆豆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摸到苏雪的手了。

这一不经意的触碰,在他抱着豆豆上楼的时候,他又想起。那次吕强从苏雪怀中接豆豆时,也一定摸到苏雪手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舒服,所以进了门,把豆豆放床上睡下后,对正在摆放衣服的苏雪甩一句:“洗洗睡吧!”

待苏雪洗漱回来,吴波已睡下了。苏雪只好悄悄睡到豆豆一边。

她躺在那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明白,吴波还是怀疑她和吕强不清白。

她假睡的时候,感到吴波烦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会就感觉到吴波抱着忱头和被子去了客厅。

早晨等她起来,房子里静悄悄的。她借故上厕所去看看吴波在干什么?

所以一出门,就注意客厅了,但沙发上整整齐齐,又仔细一听厨房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把目光扫向餐桌,桌上已摆上了买好的早餐。

再看看钟表,七点还差一刻,吴波这么早去了哪里?她的心里难受!她知道她和吴波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而回不到过去,不怨她,怨吴波不自信,不信任她,不尊重她。

如果她再努力,他们之间的隔阂无法消除,那只能好聚好散。

吃过早餐带豆豆走时,苏雪给吴波发信息:“晚上我回家晚,你和豆豆先吃,不用等我。”

苏雪把豆豆送幼儿园门口,豆豆还问:“爸爸会来接我吗?”说时眼睛望着路口。

苏雪知道,豆豆早晨没看到爸爸在,小脸一直就阴着,话也不多说。

女儿这会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爸爸了。苏雪笑着回答:“爸爸一定会来接豆豆。”说完在女儿头上亲昵地摸了摸。

豆豆知道爸爸要来接她,笑着挥手进了幼儿园大门。

回到店里,门刚一开,就有电话打来订花。

苏雪和店员小李一忙忙到下午,想起答应豆豆让爸爸去接她。

不知吴波去没?一忙忘了打电话叮嘱!

看看表,离豆豆放学还有十分钟,她还要为明天婚车的装饰作准备。

心想还是打电话告诉吴波去接豆豆。

当她吧情况给吴波讲清楚,吴波回答他也有事,约同事聚餐。

苏雪听了噢了一声挂了电话。

当她打的到幼儿园门口时,看到豆豆由老师陪着。

她一脸笑容走过去,而豆豆小嘴撅老高,在她拉小手时,豆豆嘟囔:“爸爸怎么没来?”

“爸爸公司加班,明天接豆豆可以吧!”说完抱起女儿。

苏雪让豆豆给老师说再见。豆豆只挥挥手。

老师告诉苏雪,今天一整天豆豆都不高兴,不玩,不说话、中午只吃一点米饭。

在回来的路上,豆豆又两次问苏雪:“妈妈,爸爸不会不要豆豆了吧!”

苏雪为了豆豆相信,就讲爸爸上班多辛苦,爸爸很忙,爸爸有领导管,不能随便离开单位。

豆豆听着似懂非懂地点头,以示不生爸爸的气了。

到店里,苏雪就让豆豆在工作间玩手机,她和小李就商议明早婚车装饰的事。

小李毕竟有经验,从电脑上找出以前存储的图片,一一讲解给苏雪,说着这种装饰的意义,效果、和视觉感受。

结果在她们忙完出门的时候,吕强来了。

他来的意思就是为明早朋友婚车装饰的事。

小李这丫头机灵,马上掏出手机,就把已选好的一一翻给吕强看。

见吕强看了点头赞许,小丫头片子还调侃:“我一定让你朋友十分的满意!放心吧!”

吕强就应完事后请客吃饭。小李的男朋友打电话催,小李先闪人了。

小李一走,苏雪就催吕强走。吕强想请苏雪吃饭并送回家。

苏雪也委婉的拒绝了,说吴波在家等,她的马上回去。说完抱起豆豆就走。

当吕强看到今天的豆豆不高兴,就猜出,吴波和苏雪还冷战着。

他追上去,一把拽住苏雪:“吴波根本就不在家。”

“不在家我也的回去!”苏雪拉开吕强拽她的手,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回去有什么意义?”吕强真的不想看到苏雪这副打了牙齿还往肚里咽的落魄相。

“豆豆需要完整的家!”苏雪说到这里,眼中都含泪了。

生怕吕强看到自己快要流出来的泪,苏雪快快地把头扭向一边,嘀咕一句:“我回去了。”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抱豆豆上了车扬长而去。

站在秋风中的吕强,望着流光溢彩的夜景,他都怀疑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为他觉得苏雪那么好的女人,为什么命运却捉弄她、为难她、逼她走绝路。

此时他怀疑,他帮苏雪是不是帮错了。可是不帮苏雪他有余心不忍。

记得上高二时,他因说了高年级一学渣坏话,被本人知道了。

一天上晚自习,那学渣约了两个小混混在楼门口正说怎么修理他的事。

结果苏雪在门口等人,她听到了。生怕他被人打,苏雪进了教室,说她找他有事,带吕强去了后操场。

那场灾难算是避过了,后来听别人说,那学渣指使两混混把另一个男生捅了一刀致其死亡,最后锒铛入狱了。

那场生死劫难是苏雪帮他逃过的,他今生都的记得。

你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得,你记不记得无所谓。但我告诉你,终有一天我会还你。

有了这坚强的信念,吕强决定再大的困难,他也帮定苏雪了。

苏雪和豆豆都上床睡觉了,吴波还不回来。

躺在被窝听妈妈讲故事的豆豆,时不时就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苏雪就撒谎,说豆豆睡着了,爸爸就回来了。

豆豆不依,说她要给爸爸打电话,问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就马上睡。

苏雪不想打,生怕打通,吴波给她发火。她已经告诉过吴波,虽然他们没有办证,可以允许吴波进行新的恋情。

现在她打电话,让吴波怎么想!认为她苏雪就是个言行不一致的女人、是在调查他、是在监视他。

这电话说啥都不打。

当豆豆抓着她的手并摇晃着的时候,再看看女儿那乞求的眼神,她拨通了吴波的电话。

电话中是闹人的音乐,应该是在KTV包厢,男女说笑声都有。

吴波直接问:“打电话干嘛!”

这句话如针扎难受,苏雪含泪说:“豆豆想你了。”

听了这句话,吴波停顿了一会,却还是无情地讲:“我今晚不回去了!”

苏雪想问为什么?她突然有觉得好笑,人家不回就不回,不回有他的理由,随便撒个谎,找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婚姻这东西,一当一方想冲出去,另一方就是怎么求着又有什么意思,两人的心不在一起,谈何生活的幸福。

现在他们的生活,不是心不在一起,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不尊重,不信任,甚至诋毁,逼另一方无奈退出。

电话不知啥时候挂的,当苏雪在吴波说今晚我不回去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心在滴血,她的神经似乎也麻木了,她只感觉,空气突然停止了流动,她的呼吸有点困难,感到胸闷,胸闷的她的眼泪都憋出来了。

豆豆看到本打电话的妈妈,突然静下来,还流下了眼泪。

一下从被窝中爬出来,小手手给妈妈擦泪:“妈妈,豆豆以后再也不闹了。”

苏雪不想让女儿伤心,抹了一把泪,双手揪了揪豆豆的小脸蛋:“我们睡觉!看谁先睡着。”

豆豆乖乖地钻进被窝,小眼睛一直盯妈妈躺下,才假装闭上。

苏雪早晨一起来,她就去了客厅看。

吴波还真是可以,真的一夜未归。

苏雪知道,吴波嫌她脏而不想回这个家。可她那儿脏了,那儿不干净了,都是吴波无理取闹,都是吴波神经病。

所以今早,她早早起来,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提上包,抱着还在睡梦中的女儿下楼。

走出门,天空的东方鱼肚刚放白,还有几颗星星眨眼在天籁。秋日的晨风有点凉,灌进脖口令苏雪打了个寒颤。

看看表离六点还有一刻,她拦了出租车直奔花店。

她抱着熟睡的豆豆下车时,看到吕强已等在门口。

吕强一看到苏雪抱着豆豆来了,迎上去抱过豆豆,就问吴波不在家吗?怎么把豆豆带来了。

望着豆豆熟睡的样子,吕强心里气的突突突。

苏雪答非所问,边开门边问:“婚车啥时候来?”

“快到了!”吕强应着声,生怕苏雪推不动卷连门,腾出右手帮忙。

进了门,豆豆不醒来,又沒处放孩子,吕强只好抱着坐凳子上。

苏雪开始整理要用的红玫瑰。

在苏雪整理花束时,吕强一直是看着苏雪的。

他想起那次躲难事件后,他想谢谢苏雪。所以让同桌传话,他在学校假山旁等苏雪。

还想苏雪不来,苏雪一来就问找她干什么?

吕强本害羞,问为什么帮他。

苏雪听了却说:“不谈这个好吗?“

他就笑着问:“为什么不谈?”

苏雪害羞了,回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就跑了。

第四十五章、照片

他清楚的记得,苏雪回跑的身影,轻逸,洒脱,扎着马尾巴,穿着校服,白色的运动鞋。

此时干活的认真样,跟以前的样子一样妩媚。

小李小跑着进来,说自己住到新区,交通一点也不方便,打个的都难。

苏雪应一句:“还早呢?”

小李在放包时,才发现吕强在这儿,一看豆豆又在吕强怀中。

就问苏雪:“姐,吴大哥不在家呀!”

“在加班呢!快过来干活!”苏雪生怕小李又问什么,吩咐她。

小李噢了一声,过去整理玫瑰花时,时不时的看苏雪姐。心里蛮佩服苏雪好脾气。

婚车到来,她们已把花整理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摆造型,挂花带。

在苏雪忙乎时,豆豆醒来了。

今天的豆豆很乖,醒来一点也不闹,依偎在吕强怀中。

吕强还以为豆豆那儿不舒服,问豆豆:“告诉叔叔,那儿不舒服?”

豆豆摇头,小嘴撅老高。

“告诉叔叔,为什么不高兴?”

“爸爸昨晚上没回家,妈妈哭了!”

原本面带笑容的吕强听了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怪怪的难受,禁不住扭头看门外忙碌的苏雪。

只见苏雪把一朵朵鲜艳的红玫瑰在婚车引擎盖上摆着心的形状。那举手投足之间,看不出她内心的忧伤。

半小时的工夫,八辆婚车被装饰一番,浩浩荡荡走了。

忙完走进花店,苏雪真有点腰酸背痛,但一看到豆豆望她的眼睛,疲劳一下子就没了。

看到店里有点乱,马上动手收拾,口里嘀咕:“再跟叔叔玩一会,妈妈马上就好。”

吕强只好抱着豆豆,边看花边给豆豆讲,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

还问豆豆这花什么颜色,那花什么颜色。

这下似乎吊起了豆豆兴趣,回答问题时,小手指着花,就信口开河,这是红色,这是黄色、这是这是绿色。

吕强指一束白百合问豆豆,豆豆嘴急了,说成了黄色。

吕强听了,笑着问豆豆:“好好说,这是什么色?”

豆豆听了咯咯咯笑,笑的头都后仰了,说:“这是白色。”

吕强被豆豆的可爱样逗的心里满是幸福。

苏雪和小李时不时就望着豆豆的小样笑。

终于把店里收拾摆放整齐,吕强想到苏雪要去送豆豆上学,他顺便问问这吴波到底咋回事。

结果吕强说出他送豆豆去上学。

苏雪则推辞,让吕强快去上班,她打的去送。

小李本为吴波的冷苦无情生气,听到苏雪拒绝吕强,她反倒不乐意。

说就让吕总送,打的省下的钱给她买早餐,她肚子正饿的咕咕叫呢!

说着就推苏雪:“这儿有我呢!放心好了。”

苏雪只好睨一眼小李,抱过吕强怀中的豆豆,与吕强一起出了店门。

在路上,吕强就问苏雪:“吴波为什么不回家过夜。”

苏雪听了先看了一眼吕强,然后还强笑:“他昨晚上加班!”说完手却紧张的揪自己裤子。

“你别自欺欺人行不!”

“我无路可走!”

“那你离呀!”

“他们要靠我的户口得赔偿款!”

“那到明年,后年怎么办?”

“看命运吧!”苏雪说完望着车外。

吕强知道苏雪难受,便停止了谈话。

到幼儿园门口,下车后,与豆豆道别时,豆豆还问苏雪:“妈妈,爸爸下午来接我吗?”

苏雪半蹲下告诉豆豆:爸爸工作忙,妈妈接可以吧!”

豆豆一听撅嘴摇头。

吕强趁机说:“叔叔来接豆豆可以吧!”

豆豆还是摇头,但看到妈妈和吕叔叔互望,小机灵鬼马上改口:“叔叔和妈妈一起来接我。”说完,高兴的挥手进了幼儿园。

吕强要赶去上班,苏雪让他先走,就在两人站在一起说话时,他们两人被不远处一人偷拍了。

这一切他们浑然不知。

吕强到了公司,忙完手头的工作,一人闲坐的时候,就不由的想起豆豆那可爱的小样。

他想他还是给吴波打个电话劝劝。

电话一通,吴波就没好气地说:“怎么?等不急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吕强强压着吴波带火药味的话。

“我的意思就是我和苏雪离婚是候年马月的事。”吴波说时一字一句吊吕强胃口。

“你理解错了,有些爱情没有一纸婚书也很幸福。”

“你王八蛋!”吴波最讨厌这种话中带话的话。

“你怎么骂我都无所谓,豆豆想让你去接她放学!”

听了这,吴波沉默不语。

其实他也无时无刻在想豆豆,可他的心理是不是扭曲了。他就觉得,他把豆豆接回家,更给了苏雪与吕强相处的机会。

见吴波不吭气,吕强问:“想好没!给个肯定答复!”

吴波以这几天加班为由拒绝了。

一听吴波又说加班,吕强质问:“加班加的不回家过夜,给解释一下!”

“是不苏雪那骚娘们告诉你的。”吴波出言不逊。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也就是苏雪,要是我你赶快跟我离婚,屁他妈的赔偿款!”

听到赔偿款,吴波怒火中烧,苏雪这个贱女人,真还把吕强当自己男人了,自己家里的什么事都告诉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狠不得撕成碎片的男人干啥?

是逼他退出,还是让他杀人犯法。

当他是聪明人,他不会轻易放过苏雪,更不会干违法的事。

“是不心疼我女人了。有种你再让她怀个孩子。”

“你就混蛋,告诉你,我和苏雪是清白的。”吕强气的挂了电话。

吕强的电话是吴波暴跳如雷。

他给苏雪打电话。

一看到吴波主动给她打电话,苏雪赶紧儿接了,接时心里美滋滋的。

谁知一通吴波就是恶语相加。

骂苏雪怎么沦落到见了男人就往上贴,陪吃亲热就不说了,干嘛把家里的事都往外面讲,廉耻呢?良心呢?用心何在?不怕遭报应吗?

苏雪被搞的一头雾水,气的骂一句:“吴波你就神经病,马上离婚,我一天都不想等。”

“你急了,吕强急了!怎么,就这样偷偷摸摸还不想够,想牵手上街,想众目之下拥吻,想昭示天下,你一个二婚女人成了高官家的儿媳妇。苏雪你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吴波这个王八蛋丧心病狂的狂轰乱炸。苏雪气的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对着电话吼:“吴波你就是一只疯狗!”

“对!我这只疯狗就咬你,咬死你!”

“我恶心!”苏雪挂了电话,气的突突突。

正在包扎玫瑰花的小李,听到苏雪的谈话,就在苏雪面前训吴波:“还是男人吗?赶快离、赶快离!”

苏雪气的不想说话,强装笑:“快去送花,顾客等着呢?”

小李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出门时,还说让苏雪别生气,歇着,她回来干。

吴波的一顿辱骂是苏雪那有心情歇着。

手中干着活,心里在想怎么尽快和吴波离婚。

而吴波这王八蛋不给苏雪打电话,苏雪打他还不接,两人就这样坚持着。

苏雪因为豆豆,她忍着,天天忙花店,又忙接送豆豆。当女儿在身边,再苦再累她也高兴。

吕强时不时会来帮忙,接豆豆送豆豆,苏雪生怕节外生枝,尽量拒绝着。

当事儿发生了,一天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走进店里,小李还以为是顾客,问:“美女要花吗?”

小姑娘瞪她一眼,直走到工作台前的苏雪面前,二话不说,从双肩包中掏出一沓照片摔到苏雪面前。

苏雪正低头算帐,看到一沓照片拍到桌上,才抬头看来者何人?

见小女孩留着栗色学生头左长右短,四方脸,五官精致的迷人,一身牛存套装,七分的紧腿裤大腿上各开巴掌大一洞,肌肤外露,上装宽又短,衣边沒缝,全是毛边边,关键后露腰前露脐的,看着就像个DJ小姐。

苏雪在没看照片以前,还认为是吴波找的玩伴。现在小女孩怀孕了,找上门来向她这个正室宣战来了。

但她心里想笑,这吴波怎么堕落成这样了,找也找个能过日子的,找个这样的货色当奶奶供着,笑脸陪着,不定人家高兴。

说不定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绿帽子你就数着戴吧!

“吴波怎么没来?”苏雪装作镇定的说。

“你还知道有个男人叫吴波呀!”小姑娘说时眼睛里透着蔑视。

苏雪一听意识到自己猜错了,难道这女孩是吕强的现任女朋友。

可是吕强从没有向她说呀!

难道吕强还向她隐瞒着什么,她有点不高兴了:“你是吕强……”

苏雪的心里发慌,她不想听到这女孩说,她是吕强的女朋友。

这样的话,她大有第三者插足的样子,直接的说她就是现在被人恨、被人骂的小三。

可到现在,她是被一纸婚书约束的人,既是不约束,她也不会随便做出有违她人格的事。

所以与吕强,他们手都没拉过,她算不上插足,算不上小三。

想到这里,她底气足了:“你是吕强女朋友。”

“不是!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小姑娘把那沓照片翻了个面。

第四十六章、追问

看到照片上是自己和吕强,苏雪有点趁不住气了。她一把抓起照片,一张一张看,五张照片,拍的全是她和吕强。

她突然就憎恨拍照片的人,她有不是明星,想搞点花边新闻炒炒。

这是那个卑鄙的小人搞得,苏雪看着这些无聊的照片,脸上露出讥笑。

又见小姑娘一副高傲的样子,她拿着照片问:“这是谁拍的?”

“我拍的!”小姑娘理直气壮。

这话惊的苏雪抬着头,嘴张着看女孩。

女孩对苏雪看她的表情沒有一点害羞感,反倒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翘上二郎腿,手指?着工作台面,眼睛眯着,紧盯苏雪说:“你知道吕强爸是谁!”

苏雪听了嘁了一声:“我管他爸干什么?”

“他爸市劳动局局长!”说这句话时,小姑娘站起来了。

这句话可是苏雪震惊不小。因为吕强从沒对她说过。

她现在就知道吕强离婚了,就职与本市的五行级大酒店,其他详情一概不知。

见苏雪不说话了,小女孩还把上半身前倾,两眼盯着她说:“你不是单身,你最好离他远点。”

苏雪突然愣住了,仿佛女孩的意思,她在勾引吕强,或者说她就是冲着吕强的家势才交往。

可是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把吕强看作是同学相处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她这么不公,什么事儿,碰到她头上都容不得她解释,就让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还得被人误解,被人欺负,被人辱没。

小姑娘见苏雪不吭气,又说好多,说吕强也是公众性人物。有人就会搞点负面新闻,说吕大公子跟已婚女人搞恋情,这些负面新闻对吕家老老少少都是毁灭性打击。

又问苏雪你一个已婚女人,一没高学历;二没后台;三没姿色;与吕强交往能给什么?只能是害他。

苏雪没想到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大言不惭的随便欺负,气的吼一句:“回去告诉吕强,我不图他什么?”说完抓过那几张照片,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小姑娘知道自己劝退成功了,还嘻皮笑脸:“息怒!息怒!”

说完挥手走人。

苏雪原本吴波的猜疑过去,她这一段曰子就会好过一点。

谁知又被这么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姑娘,毫无防备的羞辱一顿。

心里悔呀!刚才被气的也没问问这个小姑娘与吕强什么关系?她凭什么干涉她和吕强的交往。

今儿发生的这件事,该不该向吕强讲。

如果吕强知道此事,以他不装事儿的脾气,一定后弄个水落石出。那样依照片事件会牵扯出一些人,有了这些人,就会发生更多的事。

既然这样,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就是以防吕强再出事,以后坚决与吕强不来往。

小李也为刚才那小姑娘的取闹气愤不已。在苏雪面前埋怨,那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拿钱替人办事,总有一天,会死无全尸。

听了这,苏雪晲一眼:“干活!”

当在整理花时,苏雪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在想这小姑娘是不是吴波掏钱买的暗探。

还别说,苏雪真是猜对了。这小姑娘就是吴波在酒吧寻乐时碰上的DJ小姐一薇嶶。

薇薇是父母亲收养的,当她得知是亲生父母亲为生儿子把她送人的,她狠的咬牙切齿。

而现在的养父母关系又不好,经常打打闹闹,对她的学习一点也不关心。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初中毕业已十七岁的她,没考上高中,养父母又不供她上职高。

无奈,她自己找了个工作,给一手机配件批发商跑腿送货。

一月两千的工资,薇薇心满意足,有时交给养父母三五百,没有也无所谓。

一来二去,认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辞了送货的工作。今儿火锅店,明儿酒店,因挣的工资不够吃喝玩乐,凭着长相好就进了酒吧,当DJ小姐。

而认识吴波,是自己喝完酒烂醉如泥,没钱可付,被店主挡着不让走,是吴波主动为她买单还开车送她到家。

薇薇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人主动为她买单,自然是感激不尽。

临下车门,她都晕晕乎乎还问吴波的电话。

吴波本在薇薇要电话时,不想给的,当一想到苏雪的背叛,他还是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谁知薇薇这孩子,边听边就拨吴波的电话。结果手机在吴波口袋响起时。薇薇傻笑着说吴波没骗她。把门一关,挥了挥手,一摇三晃进了门。

第二天吴波一下班就接到了薇薇的电话,约他到家吃饭,算是答谢宴。

吴波听了马上推辞,心想刚刚认识,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容易出事。

薇薇听了反倒笑,说还有她一对小夫妻朋友,给个面子来呗!

吴波想到薇薇一定给她朋友讲了他的事,不去真有点过不去。

等他敲开门,房子里只有打扮漂亮的薇薇一人。他有点迟疑,薇薇不容他思量,一把拽发愣的吴波进了门。

就在带吴波往里走的时候,薇薇讲今天是她生曰,她只想找一个可信的人过生曰,而这个人就是你。

说时扭过头望着吴波幸福的笑。

吴波真的把薇薇点小妹妹看待,听了就打趣道:“你可沒说过生曰,所以我空手来了。”说完两手摊开。

薇嶶听了咯咯咯笑:“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说完拉开阳台的帘子,用手指了指阳台。

吴波望过去,阳台的餐桌上已摆好了菜,生日蛋糕、还有红酒和高脚杯。

吴波望着发愣,薇薇笑着过来,拉开椅子,摁吴波坐下。

当坐到吴波对面时,薇薇看到吴波局紧的样子,笑着说:“紧张什么?你就是我的哥哥!”

说完打开红酒,拿过高脚杯一一倒上,吩咐吴波端起来。

薇嶶就感慨:“今天我就认你这个好心的大哥哥,来咱兄妹碰一杯!”说完两个酒杯碰到了一起。

接下来吃菜时,薇薇伤心地讲了自己身世,也发了好多的牢骚,说现在这社会,没有几个朋友是真心的,就是吃喝玩乐的。

那天晚上她没钱,打了四个朋友电话,都说没钱。她好伤心呀!她每月一发工资就请这四个朋友吃喝玩乐,关键时刻就忘了她。

又说就吴波是好人,付了钱,还送她回来。其他的王八蛋付了钱,就会占她便宜。

说到这儿薇薇就爬在桌子上哭。

哭这个社会的险恶,哭她身世的不公,哭朋友对她的冷漠。

吴波听着劝着,他和薇薇约定做最好的兄妹。

所以当薇薇一得知苏雪和吴波的事,她点头出面干预苏雪和吕强好事将近。

而这事苏雪被蒙在鼓里。

吕强有事回来很晚了,开门的时候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已休息了的父母亲。

结果门一开,客厅的灯大亮着,父母亲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声音很小。见吕强进来,不约而同望过去。

父母亲不同与以往的表现,吕强心里有点虚。因为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他挪用公款十五万,八万借给了符春,七万帮苏雪开花店。

挪用钱的事,本想给母亲打声招呼的。但吕强知道,他一张口,母亲不容分说就拒绝了。

现在这社会,大家都知道借钱时你是爷爷,要钱时你是孙子。

为了不生气,不被人当孙子,有钱人也精了,一听别人借钱就找一万个理由找借口推了。

难道会计把自己的不当行为告诉母亲了。

想到这儿,给父母亲打招呼时,吕强连望的勇气都没有。换了鞋子,说一声:“妈,我困先去休息了。”

刚转身迈一步,就被他妈叫住了。

“过来看看,这是咋回事。”他妈说时,手当当敲着桌子。

吕强寻声望过去,看到是照片,至于照片上的人物是谁,距离远又反光,他看不清。

走进一看,心里就突的一下:“妈,这是那儿来的!”

“我们家报箱内。”他妈说时一直望着吕强。

而吕强看到这照片,大有怒火中烧之势,他马上想到这是吴波干的。

为了不让他爸发火,他又问这照片啥时候收到的?说着就把摊在桌上的照片要收起来。

看到儿子的举动,他妈马上阻止:“别动,给解释一下这是咋回事?”

吕强伸出的手僵在了那儿,见他爸一脸严肃,只好停止了行动,强笑着坐到他妈旁边,伸手抓他妈的手。

他妈躲开了,不高兴地问:“这咋会事?”

“这是我同学!”吕强说时望照片。

“这孩子咋回事?”

“这是我同学的孩子。”

“这女人离异的!”他妈说时一脸的鄙视。

“沒,正闹离婚呢!”吕强说到后面,几乎都听不到声音了。

“你是不等着接这烂摊子!”

听着母亲的话,吕强就不舒服,不就是个离异的女人,什么叫烂摊子。

再说我也是个有婚史的人,又不是个小鲜肉,两人是平等的。

有些大明星小鲜肉,人家还找离异带孩子的女人不过的幸福的要死。

第四十七章、明白

他追苏雪有错吗?关键苏雪当初救他躲过一劫。那一次多危险,要不苏雪带他去后操场,现在你儿子还能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吗?不是早去天堂报道,就是被人打成残废了。

想到这里,他反倒有了底气了:“反正苏雪一离婚,我们就结婚!”

听到儿子居然说我们,他妈一下就火了:“你堂堂局长的儿子,有点骨气好不好!”

“局长的儿子咋了,就高人一等,就可以呼风唤雨,就可以到那儿都口气好大,我爸是局长!”吕强说时还激奋亢扬。

“你胡搅蛮缠!”他妈气的握拳敲照片。

“我怎么叫胡搅蛮缠!我够听话的,你们也听过见过,有多少官家之子,凭着父母亲的权力,为非作歹,吃喝玩乐,搞非法的生意,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给你们惹过什么事,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吕强气愤的争辩着。

“你现在坐的这事就见不得人!”她妈拿起一张照片摇晃着示威。

一听吕强就生气了,他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他怎么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了?怎么想的和吴波那王八蛋一样,好像他和苏雪早睡上了。

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不尊重我,我有什么跟你们好谈的。

吕强几下抓起桌上的照片,起身走人。

一直静观其态的父亲,见儿子好言相劝不听,气的就训:“告诉你,你再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就不要回这个家。”

本走了两步的吕强,听到父亲这句不近人情的话,转都不转身:“你就说断绝父子关系得了。”说完又要走。

“站住!”他父亲气的站起来,手指着呵道。

吕强从小就怕父亲,所以站住不动,也不望父亲,嘴紧抿着。

“告诉你,必须断!”父亲再次下令。

“他是我同学!”

“你信口?黄,刚才还说结婚呢?”

“对呀!我不能一直单身吧!”

“那你找别人呀!”

“不可能!”吕强说这句不可能时,两眼是怒瞪着父亲的。

当官的父亲,看到儿子居然对自己的相劝大胆反对,彻底生气了:“告诉你吕强,你不跟这个女人断,我就没收你的所有卡,还让你同学开不了店。”

听到为民当官的父亲居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吕强还笑出声,裂着嘴一字一句的说:“你们如果指使别人破坏苏雪开店,这个家,我再也不回来。”说完就往卧室走。

“你就一个败家子!”父亲指着骂。

骂有什么用,儿子躲进了卧室。

吕强妈只好起身,劝生气的老伴:“这事教给我,先去休息。”

熄客厅灯的时候他妈还嘀咕:“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

吕强进了卧室,手中捏着照片,心里烦的要命,急燥的他坐一会,又站起来,走几步,又坐电脑桌前。手指敲打桌面,望着那几张照片发愣。

他在纠结,这照片是那个王八蛋拍的,拍这照片的意图是什么?

为了要挟他,为了损坏他的形象;还是让苏雪看到这照片,害怕的退出这场游戏。

关键现在照片苏雪看到没。看到了咋不告诉我,是不怕了!还是没看到,所以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

没有收到也好,这样不会对苏雪造成压力。

而他也装作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该咋样做就怎样做。

不想再闹心了,上床休息。

刚躺下,他妈就敲门问:“你睡了吗?我有事说!”

“睡下了,明天吧!妈!”

“不行!”他妈说着就推门进来了。

在母亲摁灯的时候,吕强慢条斯里坐起来,两手合面搓吧脸,使自己清醒一点。

“什么事?”吕强看到母亲坐到床沿上问。

“我认为你这同学,就是看中我家的家势,不然,她不会靠近你。“

吕强一听就笑出声,因为他心里明白,苏雪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爸是劳动局局长。

所以说苏雪图他们家势,这大有误谄人家的恶意。

“苏雪图我们家势?没有!”吕强很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

“她从没问过我的家事,从没找我办过事。”

“这种表面现象谁不会装!”

“妈!我困了!”吕强再不想跟一意孤行的母亲争辩。说完就往被窝钻。

他妈讨厌儿子对这事的态度,瞪一眼躺下的儿子,只好起身,但心里觉得窝火,甩一句:“你下不了狠心,我来!”

这句话似炸雷,吕强赶快喊着:“妈妈妈。”翻身坐起来。

他妈沏喜,看来儿子要投降了,转过身,脸上含着笑问:“怎么?答应了!”

吕强不知道母亲所说的答应了是什么。他就将错就错,笑着点头:“是是是!”

他妈听了高兴:“这才是好儿子!”

吕强趁机叮嘱:“你可不能胡闹!”

他妈听了胡闹二字,心里就不安起来。听老伴讲,这一阵好几个要员被纪检委叫去调查并立了案。

老伴这几年,也为别人办过一些事,是收过钱收过礼,但都是小礼,就是酒店,是店主人给了股分。

当这事只有自己人知道,外人一点都不知晓。

所以现在在风口浪尖之时,家里任何人不能出一点小事。

既然现在儿子答应退出,她也就放心了。

回房睡觉去了。

可这事儿发生把苏雪搅得不得安宁。

她怪罪这吕强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是劳动局局长的儿子。

如果知道,她是坚决不会跟他来往的。

现在倒好,她本和吕强清清白白的,被吴波误认为他们两人越界了,闹的家不和,心不安,委屈的给谁说去。

这事闹的是离还是不离,左右摇摆。而吴波更是绝,对她们母女是不管不问,连个电话都不打。

苏雪想维持婚姻的信心在一天天消减着,她就想安心做她的生意,等吴波离婚。

可是现在,这照片事件,如果说是吴波排人拍的,那吴波已经知道了。

如果这照片不是吴波找人拍的,那吴波就不知道。而如果知道了,他一定又会大闹。

那这就有了更大的疑问,这照片谁拍的?为什么拍?拍了有何用?

难道是有人想迫害吕家人的形象,如电视上一样,过几天本市的各大报纸头版就出现,吕家大公子与已婚女人搞暧昧,搞婚外情。

如果这条新闻铺天盖地袭来,吕强怎么办?我苏雪怎么办?并且我苏雪是个孤儿,别人挖出了,不定对我对吕强又八卦什么?

人言可畏,这可咋办?

这一天苏雪是魂不守舍,多次想问问吕强知不知道此事。

又不敢,生怕吴强知道此事要追查到底越闹越大。

问吴波,如果吴波也不知道。那吴波不但笑话她,甚至还会狠讽刺她一顿。

说她苏雪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一个平民百姓,又不是明星,又不是网红,又不是达官贵人。

他花钱找人搞这些花边新闻,除非脑子有问题。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苏雪心里更乱更后怕。

她约符春,下班到陈灿房子,有要事要商量。

符春性子急,一听就问什么事?

苏雪只说是照片事件,刚好店里来买花的,便挂了电话。

符春挂了电话后还在纳闷:“照片事件,难道吴波外面偷腥被人偷拍。还是……”

总之,这段时间,符春真的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事。

晚上一进家门,符春边换鞋边埋怨:“什么大事儿,干嘛不在电话中说!”

苏雪开玩笑,说:“想见见你不行吗?”

符春判断出照片与吴波无关。

刚一转身,豆豆在身后,眨巴着大眼睛:“阿姨我爸爸来吗?”

这下惊的苏雪和符春互望,符春马上反应过来:“爸爸加班!”说完抱起豆豆向里走。

豆豆听了嘀咕:“爸爸为什么天天加班?”

“为了当官!”符春敷洐。

“为什么要当官?”豆豆像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当官……当官光荣!”符春已无言以对,赶快坐到桌子旁,从盘中拿条鸡腿给豆豆。

生怕豆豆又问为什么,符春边撕肉喂豆豆,边问好吃不。又问爸爸做饭好吃还是妈妈做饭好吃!

豆豆满嘴肉,只能点头应。

待苏雪做下来一起吃时,符春便问了照片的事。

一听照片居然是别人偷拍的吕强和苏雪。符春啃鸡腿都停下了,两眼放着惊奇的目光,身子又前倾,小声说:“是不吴波指使人干的?”

苏雪摇头,以示应该不是吴波。

这会是谁呢?两个女人围绕这个问题边吃边讨论。

并且苏雪说出了吕强爸爸的身份。

符春一听吃惊的拍桌子,叫嚣这吕强也太能藏了,居然父亲是大官。

苏雪生怕符春这个大嗓门出去到处乱说,当即叮嘱:“除过陈灿,再不能告诉任何一个同学。”

符春听了瞪一眼苏雪:“官大怕人挠,知道!”

一顿饭都吃完,符春要走了,两个女人照片的事还没得出个结论。

所以送符春出门,苏雪着急的问一句:“我怎么办?”

符春沉默片刻,抬头看天花板:“我想透透吴波口风,给你答服。”说完在苏雪肩上拍一把,以示别泄气。

第四十八章、约谈

有了符春这个两肋插刀的朋友,苏雪甩一句:“够义气!不送!走人!”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个进门一个下楼走人。

符春在回家的路上,就打电话问吴波,问候时的语气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带有开玩笑的口气。

先问吴波吃饭没,没吃的话,她请客,吴波掏钱行不。

吴波就笑着回应:“可以呀!什么地方?”

符春听了就说其实开玩笑的。又故意念叨,她由于工作忙家事多,一段日子没见苏雪和豆豆了,有点想。

吴波听了就提醒,打电话不就知道了。

符春听了却感叹:“打电话就是不好也说好,只有见了面见了人才知道是否安好,尤其豆豆那孩子可讨人喜欢了。”

听到豆豆,吴波心里有点内疚,他为了赌气,这一阵不想见苏雪,也不想打电话。

对女儿豆豆,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就想。有时想的厉害了,就想要不求苏雪回来凑和过吧!

可他真的一看到苏雪,就会想起他所认为的苏雪对他的背叛。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让他发火,让他气愤。

他想再冷静一段时间,等事情真相大白如果苏雪是清白的,再续前缘。如果苏雪背叛他,民政局见。

符春见吴波半天不应声,问吴波是不想苏雪和豆豆。想了就打个电话,别犟着了。

吴波还是不吭气。

符春又改变话题,问吴波最近工作情况?

与吴波谈的轻松时,她突然问:“如果别人突然偷拍了我和某个男人的照片,你认为一般为何人所为?”

“这个……这个也许是你们家牛振,也许是那个男人的女人!怎么你……”

符春听了哈哈大笑:“我和牛振好着呢?你最近拍过照片吗?”

“我只喜欢给豆豆照,这阵朋友圈也不想发了,没意思。”吴波实话实说。

吴波的话充分证明,人家就与照片事件毫无关系。

该说的说了,该聊的聊了,该知道的也有了结果。

符春和吴波的通话友好结束。

挂了电话后符春高兴有了答案。

吴波却犹豫:照片!照片!难道薇薇……

他决定约薇薇吃饭。

薇薇也有好几天没见这个义气的哥哥,还有照片的事,她给哥的讲一声。

刚好吴波约她吃饭,她就咋呼:“早就应该请她了。”

吴波听了笑着问:“怎么又成月光族了。”

薇薇听了争辩,说她现在学会精打细算过曰子了。她要省着点,得攒点嫁装钱,还要攒点孝敬养父母的钱。

吴波为薇薇能改变很是高兴,连夸是好孩子。

薇薇一听叫她孩子就争辩,她已经十九了,不能叫孩子。

吴波嘴里应着,心里却不由难受起来。

他原本有个亲妹,小名叫庆庆,在三岁多的时候,掉进水渠淹死了。

这个痛,他连苏雪都没告诉过,在薇薇过生日那天哭时,他告诉薇薇了。

那是因为薇薇怨恨亲生父母遗弃她,养父母又不关心她,她觉得伤心。

吴波就开导薇薇,不能怨恨亲生父母,毕竞人家给了你生命。

对于养父母更要感恩,她养大你成人。

说到这里,他就把失去小妹庆庆的事讲了。

讲到一家人看到小妹被人捞起躺在水渠沟上他爸妈抱着小妹撕心裂肺哭时,吴波泣不成声,大把大把地抹泪。

薇薇听的也哭了,擦着泪问吴波。如果不嫌弃她,她当他亲妹妹可以不。

吴波含泪激动答应。

于是两人兄妹相称了,边喝酒边聊。

聊到痛快时,薇薇大着胆子问吴波啥时候让她见见没谋面的嫂子。

吴波喝了点酒,反正正为苏雪的不清不白憋曲,就讲了事情的前前后后。

薇薇一听,却咯咯地笑,说吴波太守旧。现在这社会,谁没个男女朋友的,尤其嫂子苏雪和那个吕强是同学,人家帮忙抱个孩子上楼就发生关系了,这是否不合逻辑。

吴波听了薇薇的话,觉得有被打脸的意味,气的瞪眼还摆手,说苏雪都怀孕了。

听了这,薇薇含口中的葡萄酒都快吐出来了,快快咽下去,抹把嘴:“怀孕了?孩子呢?”

“她把证据毁了!”吴波说时一副痛苦相,两手指还敲打着桌面。

“她药流了?”

吴波不想说,只是点头应。

这下薇薇就替这个哥哥不平了。

薇薇就在吴波面前骂苏雪如何如何?又说这样的女人她的见识见识,她得治治。

吴波听了感叹,感情这关系不是谁欺压谁,而是尊重。

但薇薇不悦。她就认为,吴波这么好个哥哥,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帮这个忙。

问吴波想不想离婚,吴波表态他这辈子就没想过离婚。

薇薇听懂了,她要帮她哥。

所以她趁吴波上洗手间,从手机上找到苏雪的电话,看到吕强的,一并记了下来。

吴波晚上走时,还叮嘱薇薇可别胡闹。

薇薇听了手扶着门框,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知道了。”送走吴波。

有了电话好办事,薇薇打苏雪的电话,问她花店在哪里?她想请自要束康乃馨。

苏雪就详细地讲了地址。

结果那天下班去,快到门口,看到了下班的苏雪和吕强。她就拍了照片。

她心不甘,又跟踪打听吕强,既把照片拍了,还发现吕强居然是局长儿子。

反正管他是什么人,薇薇都不怕,她就是想嫂子苏雪回归家庭。

今天吴波哥约她吃饭,她要给他大惊喜。

待她赶到时,吴波早已等候在那里。

薇薇一走近,取下双肩包,就问怎么想起吃火锅。

吴波伸手示意薇薇坐对面,继而就调侃:“你们小屁孩不就喜欢这一口吗?”

薇薇听了着急:“什么小屁孩,十九了。”拉开凳子坐下,见吴波瞪她,坏笑着说:“你才三十而立,可别以老者的眼光看社会,不然你会格格不入。”

吴波听了摆手,以示小声点,别人都望着他们呢?

薇薇吐着舌头环视一圈在坐的人,埋怨一句:“我还以为嫂子监视你!”说完拿起筷子夹菜。

桌上就八盘菜,生菜、大虾、粉皮、西兰花、羊肉卷、豆皮、鸡针菇、血块

夹到血块,符春说她可不敢吃,网上曝光这都是……

见吴波大睁眼望她,快快改口:“好吃,好吃。”

接下来吃的时候,吴波就提起照片的事。

薇薇就等这火候,放筷、转身,拿包,拉链都拉到一半了,这家伙见吴波愣愣地望着她,她有点小担心了。

“哥,我可讲好了,这事儿不管做的对与错,你都不能评批我。”说完还瞪一眼吴波。

吴波不懂这丫头要干什么,边嚼菜边说:“违法的事儿可不干。”

薇薇一听,伸出一只手跟着就要挠吴波,嘴里还骂:“是我哥吗?”

“是你哥,今儿就听我的,辞了现在的工作,干个正经的工作!”说着抬手把薇薇的手挡回去。

“你养我呀!”薇薇说完还得意的笑。

“你是我妹可以呀!”说时一本正经!

薇薇抛一个眉眼后,两手从包中掏出照片,先在吴波眼前晃晃,还强调:“说好不批评的。”

吴波已急不可待,应着知道,伸手抢过照片。

抢过一看照片上是吕强和苏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并且脸色发青,一张一张看。

薇薇一看吴波不高兴了,知道闯大祸了,本坐着的,吓的慢慢站起来,两手支在桌上,身子稍前倾,嘴唇抽动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这照片谁拍的?”吴波高举着照片拍。

薇薇别看着疯惯了。但胆子小,见吴波怒目圆睁望着她,她变的吱吱唔唔:“我……我……”

“是不别人给你传我的!”吴波把照片往桌上一拍问。

“是我拍的!”

”胡说!”吴波的手指在照片上弹着。

薇薇看到吴波哥痛苦的样,好后悔自己的冲动,伸手轻轻拽了拽吴波的袖口:“哥,真的是我干的!我想帮你!”

听了这丑丫头幼稚的想法,吴波气的问一句:“你帮我!”

薇薇见吴波的口气软下来,便大起胆子,一口气讲了她的所想所做。

一听还把照片送吕强家里,并且说吕强是局长儿子。

吴波本敲照片的手停了下来,并且很认真的问吕强是局长儿子,怎么可能。

薇薇见吴波哥不相信自己,就把怎么跟踪吕强,盯梢吕强的事说了一遍。

而吴波在听的时候,他根本心不在焉,他害怕薇薇突然说,她看到吕强和苏雪抱在一起。

结果沒有听到这样的话题,他心里更不安,接下来吃火锅时一直都是薇薇在讲话,讲如何让苏雪和吴波重归与好。

而吴波知道,他该找苏雪谈谈了。

苏雪正在整理花,背对着门,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送花的小李回来了,把门关上。

进门的吴波不作声,轻轻关上门。

不知为啥这会看到苏雪低头忙碌的样子,他一下没了脾气。

想想昨天自从看了照片,他的内心一刻都没平静过。

吃完饭回到家,看电视看不进去,玩手机游戏没兴趣。走一会,坐一会,想抽烟烟盒是空的。气的揉捏一团扔进垃圾桶。

第四十九章、被找

想休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是照片的事,总之后来是气的睡着的。

白天上班,还是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一下班提包下楼开车直奔苏雪花店。

在来的路上,他是气愤的,难过的。也想好了到花店对苏雪要说什么?问什么?

可是现在面对苏雪的背影,他却迟疑了。

半天不见小李说话,苏雪感到不对,一回头看到吴波。苏雪惊的张嘴望。

而吴波更是奇怪,眼睛直勾勾盯着苏雪。

苏雪反不自在了,捋下手套,装作镇定地问:“干吗这么看着我?”

吴波还是不作声,把掖下夹的包拿在手中,掏出照片。一手掂包,一手举照片,两眼再次直盯着苏雪说:“这个解释一下!”

苏雪看到又是照片:“你应该解释一下!”语气很镇定。

苏雪这种怠慢的态度彻底激怒吴波了。

吴波走近一步,用蔑视的目光训苏雪:“劳动局局长的儿子,你和吕强还隐瞒着什么?”

“我也是才知道!”苏雪看吴波那狞狰的表情,她不是怕,而是不想看,所以又拨弄花。

“你装!你编!你是不自从知道吕强的真实身份你就后悔跟我了。”说着走近苏雪。

此时苏雪知道,她说就是吵,不作声。

而她的沉默吴波误当软弱,误当是对他的不尊重,更气愤了:“苏雪,你说呀!你争呀!怎么不说了!”

苏雪感到吴波说话的热气都哈到她的脖子了。

她又朝前走了一步,吴波又追过来,这次是举着照片指着苏雪问:“其它的不讲,就请解释一下这照片!”

说着把照片扔到了玫瑰花垛上。

苏雪对吴波的咄咄逼人,忍无可忍了,她一把抓起照片,学着吴波的样,举着照片问吴波:“我还问你呢?你怎么也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

“我?我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要跟别的男人乱来,会出这些事儿吗?吴波气的一手叉要训斥苏雪。

“我怎么乱来了?你心理障碍就有问题!”苏雪说完顺势往旁边的椅子坐。

吴波看到一把抽开凳子,并恶狠狠地问苏雪:“什么我心理有障碍,是他吕强心理变态,对有夫之妇图谋不轨。”

苏雪气呀!这骂吕强,还不是骂她吗?他们本清清白白的,却被吴波误解的不干不净,里外不是人。

这天理何在?照片的事,不是你指使别人干,还有谁。就算不是你指使,那送照片的小姑娘做何解释。

是不小姑娘看上你了,来向我宣战,还是你故意派来气我的。

我还没问,你反倒反咬一口。

找就找了呗!我答应让你开始新的恋情。

当你不能拿我的忍让来这么欺负和作贱我呀!毕竟我们夫妻一场,毕竟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苏雪不想吴波再辱骂她什么,走过去拉开门:“你可以走了!”

吴波不理她,转身坐到了刚才抽回的凳子,还敲上二郎腿命令:“叫吕强过来。”

苏雪不理他,向工作台走,吴波一把拽住苏雪胳膊:“把吕强叫来!”

苏雪气的摔开吴波抓胳膊:“有本事你叫呀!”

吴波一听松开苏雪的胳膊,拨吕强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吴波气的骂:“居然把老子拉成黑名单,小人!王八蛋!”

苏雪忍着坐回了工作台。

沒想到吴波伸手要她的电话,想给吕强打电话。

苏雪拒绝了。她不想吕强这回回来,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打起来,吵起来。

她想安静,她就想好好开花店和豆豆一起生活。

要电话苏雪居然拒绝,吴波自己伸手拿桌上的手机。

苏雪本想抢回来,她还是忍住了。

结果吴波拨吕强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这次死心了,但失了面子,为了搏回这面子,他拨了薇薇的电话,当着苏雪的面讲话:“薇薇今晚还老地方见!”

说完挂了电话,扭头问苏雪:“要不你也去。”

苏雪气愤吴波这种不要脸的嘚瑟:“出去请把门带上。”

吴波瞪一眼:“让吕强等着!”说完大步流星走了。

苏雪气的想笑,这样的男人她也是醉了。不是不在乎她,干吗死皮赖脸缠着不放,干吗在意她的一言一行。

但今天她下定决心,与吴波一定离婚。吕强该滚多远滚多远!

吴波刚才当苏雪的面打电话,其实拨了移动客服。

现在回到家里,冷静下来的时候,好后悔刚才的冲动。

吴波也恨自己的脾气,自从发生吕强事件,他就变的神经兮兮,是真的自己心理出现问题还是自己不自信。

是更年期,才三十岁,难道提前了。是工作压力,也没有呀!每天的任务按时完美收关。

此刻一人坐到安静的房子,落寂的情绪再次漫延开来,使他心烦,使他紧张,使他不由的想起苏雪的种种好。

这种情况在苏雪离开家的那一刻一天天强烈。

可是为什么一见面,他们就互怂互掐,伤害着对方。

天黑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吴波懒的开灯,蜷缩在沙发上发愣。

安静的屋子,被来电打破了,黑暗中那一束光使吴波振作起来。他希望是苏雪的电话,告诉他,接她回家。

拿起手机,一看是符春的,他想直接挂了。又想如果是苏雪让符春打电话求他咋办?

他还是接了。

接通符春就发火。骂吴波对孩子老婆不管不问,婚还没离,就找别人上床,还有沒有良心。

吴波听出是苏雪因自己刚才打个假电话在意了,马上找符春诉苦。

他觉得有了底气:“那她回来呀!”

符春一听回一句:“你做梦去吧!”

吴波最怕女人不自量力威胁自己:“她苏雪什么意思,自己主动打个电话能死吗?”

“你主动点能死吗?”符春回击。

吴波彻底惹闹了,又陈芝麻烂谷子翻旧帐,还说苏雪,什么事儿都装糊凃,其实什么都比别人先知。

现在还怨他不好,使所有人觉得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

吴波是喊冤叫屈了半天,又骂了苏雪骂吕强。

符春几次想插话,告诉吴波他们的婚姻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只是对方低个头认个错,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吴波就是不给机会,别人好言相劝,三句不出就是发火。

瞧瞧这会,通话快十分钟,全是他一个大男人在电话中叨叨喊冤。

符春听的都烦了,直接喊话:“好了,我不想听,只说一句,为了挽救你们的婚姻,你别玩火。”

“究竟谁在玩火?”

“是你!你清醒吧!玩大了后悔死你!”

符春说完挂了电话,气的又骂一句:“就是犟种。”

吴波发了一阵牢骚,就这还不解气,自言自语:“苏雪,你让我低头,下辈子吧!”

苏雪被吴波一闹,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哄豆豆睡着,看书也看不进去,老捉摸吴波今天在店里闹事的目的。

越想越气越闹,决定给吕强打个电话,说照片的事件。

语音提示关机!

苏雪一下不安起来,难道照片吕强也收到,他怕了。

突然一阵厌恶感生起,苏雪心生悲凉吕强居然都怕了。

既然吕强不打电话,苏雪就照片事件放下了。

一大早开门,就接到客户订花,客户要求苏雪亲自送,加一百元跑腿费。

苏雪听了推辞:“送货上门是她应该做的。半小时后送到。”

就在苏雪抱着花出门时,小李嘀咕:“这要花的客户是女的,是不认识。”

苏雪嘴上说着管她呢?当心里沒底。

因为听到客户要求她亲自送。她马上就想到,这人有可能就是吴波相好的,向她挑战来了。

想到这儿,她倒可笑。现在这社会病态的厉害,有些女人当了小三,居然后脸无耻向正室挑衅。

挑衅就挑衅!谁怕谁!

找到地儿,一看是高档小区,苏雪心里紧张起来,难道吴波攀上富婆了。

不会待会见面,那富婆拿着支票往她脸上一甩:“这钱是给你的,马上和吴波离婚。”

所以按门铃的时候,她快快拿手机整了整头发,强装出笑容给自己鼓气。

门一开,看到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了。

对方反倒客气,邀请苏雪进屋。

苏雪推辞店里忙,得回去。

吕强妈看出她不说出实话,苏雪是不会进门的。

“我是吕强妈妈!”吕强妈说时脸带笑容,并伸出手接花。

苏雪一听是吕强妈妈,马上笑着道歉:“阿姨对不起。”

只好抱着花进门了,进门一看屋内的高档装修,高档家具,她就侷促起来。

一落座,吕强妈沏茶倒水,苏雪都拒绝了。当苏雪紧张,知道吕强妈买花是另有其事。

吕强妈看到苏雪紧张的样子,笑出声:“没想到吧!”

苏雪被问住了,只是傻笑笑。

吕强妈从苏雪举动看出,苏雪老实。

老实好办,她不用转弯抺角了。

“离开吕强!”吕强妈说这句话时直望着苏雪。

苏雪听了这句话,惊的抬头望吕强的妈。

第五十章、伤心

她这才大胆地看老太太,腊黄的瓜子脸,脖子的皮肤松垮有了皱痕倒是那条千足金项链显示了身份。

苏雪观察完老太太还没有想出怎么回答老太太。

看到苏雪茫然的表情,吕强妈以为苏雪有想法,直接问了:“条件随便提!”

听了这句有伤自尊的话,苏雪委屈的泪水就浸眼了。

把她当什么人了?她是小姐吗?怎么用这种眼光和心态来看她?

这简直就是侮辱她。

再坐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苏雪含泪应声:“阿姨知道了!”起身走人。

从客厅到门口,就五六米的距离,苏雪感觉到腿如灌铅。

吕强妈紧跟后面,客气地说着不让苏雪生气,又说苏雪和吕强身份的问题。

围绕的问题就是变向告诉苏雪:“门不当,户不对,最好识相。”

出了吕强家门,苏雪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决定必须找吕强断绝关系。

苏雪下楼时,吕强妈说的话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离开吕强!”

这句看似简单,包含着太多的意思。是命令!是讽刺!是挖苦!

苏雪出了楼门,还没想明白,她没缠着吕强呀!怎么就叫离开吕强!

就算你吕家有权有势,那把事情弄清楚再发表言论也不迟。

我苏雪知道吕强是劳动局长儿子,还是照片事件。所以证明,我苏雪和你儿子来往,纯属同学关系。

你吕家再有钱再有势,我苏雪不羡慕。

在临上车门时,苏雪还特意抬头看了看这高层的六楼。抬头的一瞬间,金色的太阳光刺的她眼痛。

她的车刚出小区门,吕强开车进了小区大门。

吴强妈正瞅那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吕强进来了。

看到茶几上漂亮的花,吕强还笑着问:“我爸够浪漫的!”走过来身子前倾,闻花香。

吕强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瞒儿子。

“我让苏雪送的!”

吕强一听,慢慢地直起身,先前的笑容变成了不解:“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告诉她,你们不可能!”他妈说完顺势坐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吕强一听他妈的无理取闹,气的两手叉腰,一脸痛苦相:“怎么就不可能!”

“她没离婚!并且还有一孩子!”

“他们早分居,就等办证!”

“就是离了,我也不同意!”

“这次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你作什么主!你们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结婚了也不幸福!”吕强妈气的站起来质问。

“我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在别人眼中也是平民百姓一个。”

“你这样胡闹会毁了你爸爸!”

“我毁了爸爸,昨晚他回来了吗?妈你别在自欺欺人了。”

儿子的这句话无疑在她伤口上撒了盐。

她早在前年就知道,吕强的爸爸在外面有个情人,是局里的下属。

而她曾问过吕强爸。吕强爸一听就训她:“是不曰子不想过了,是我同事,怎么是情人。”

她也沒办法,人家一起去外地说是学习,一起去旅游说是单位组织,一起去疗养说是单位安排,一起吃饭说是单位联谊。

她后来也想通了,只要大把给她钱,吕强爸在外乱搞,她不管了。

可是现在儿子一这样说,她的痛漫延开来,她是在乎她的婚姻的。

“你是不觉得妈妈好可怜!”母亲突然问吕强,问时眼中含着泪。

“妈,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你可以选择离婚!”

听到儿子让她离婚,她急的争辩:“不可能!不可能!我五十多岁的人了!”

“妈!与其受这种折磨,你离了婚有我陪着,你可以去全国各地的游玩!”

“不能让那狐狸精得成!”他妈说这话时气的手抖。

吕强就不理解,对这种婚姻母亲坚持什么!

看着母亲那痛苦的样子,吕强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妈!爸爸胡作非为,迟早要出事!”

这话让他妈惊的扭过头问到:“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次上面下来查,一定是大动作,有问题的人谁也幸免不了。”

“你爸他……”

“他自己造成的!”吕强说完抽了一支玫瑰望着发愣。

他妈还不依,说家里现在有钱,去送送礼,放过吕强爸。

吕强听了苦笑了一声:“自投罗网!”

他妈听了觉得在理,急的叨叨:“怎么办?怎么办?”

望着母亲似热锅上的蚂蚁,吕强打击一句:“人家这会在外逍遥呢?”

这句话使他妈惊的再次望儿子。

她老人家明白,怪不得儿子这么多年离婚再不找,就是因为父亲对家庭的不忠影响。

“怎么?你不信?你打我爸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别说了?现在有些女人就不是好东西!包括苏雪!”

母亲突然把苏雪归类到坏女人。吕强有点不悦。

吕强就在母亲面前争辩,苏雪多善解人意,苏雪多温柔贤慧,苏雪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爸爸是局长。

“我今天告诉她了!”

“妈,你是不辱没苏雪什么了?”

“对!你们门不当,户不对!”

“那你和爸爸的婚姻门当户对,结局是什么?”

“我们是六十后,你们是八零后不一样。”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吕强现在从母亲的言行判断,母亲伤害苏雪了,他必须出去一趟。

抓起桌上的花,抱在胸前,又伸手要他的手机,他妈不给。

“不给我今晩不回来!”手伸了半天,他妈去了卧室,拿来手机,啪往吕强手中一放。

“早点回来!”

吕强应一声知道了,急匆匆出门走了。

这儿子走了,偌大的房子空的让人心烦。她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鱼。

不行,她的给吕强爸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是个女人接的。

吕强妈一听就说:“让老吕接电话!”

“接也没用,他在洗澡!”

“你无耻!”

“我无耻,我早就让他跟你离婚了。”

一听到又是离婚,吕强妈失去理智了,骂这个女人丑婊子,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

那女人却得意的笑:“黄脸婆,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是不很痛苦。”

“你个破鞋,不得好死!”吕强妈气的挂了电话,愣坐在沙发上暗自垂泪。

坐了一会,她一下起身,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向厨房,打开橱柜,两个黑色塑料袋成方块形落在一起,那里是她藏的一百万现金。

她突然想把这些转走。

转亲戚朋友那儿都不合适,她想到了一个人——苏雪。

苏雪因吕强妈的羞辱,气的下午早早接上豆豆回家了。

回到家给吕强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关机。

她在想,吕强真的躲她了。

吕强开车到花店,抱花进了门,小李看到花就说:“怎么,不满意呀!”

吕强那有心思开玩笑,环视店中无苏雪,问去了哪儿。

“送花回来不高兴,早回家了。”

听了这吕强抱花转身就出门,开车直奔苏雪住处。

豆豆睡着了,苏雪看书心里都烦,一点都静不下来。

抓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还早,想看看电视打发时间,刚出卧室门,门被敲的笃笃笃响。

心想是吴波,来了也好,今天就把事儿讲清楚了,既然又找了,那就这边办离婚证那边领证,不能等着土地赔偿款下来的时候。

门一开,看到吕强一脸憔悴怀抱她亲手装束送吕强妈的花,心里迟疑,这什么情况。

“怎么你妈不满意?”苏雪紧盯着那束遮了吕强整个上半身的花。

吕强从苏雪不同与以往的表情和口气猜到,母亲一定伤害苏雪了。

“我可以进去吗?”吕强笑着问。

苏雪不说话,转身里走。

吕强心里切喜,紧跟进来,关上门。

看不到豆豆身影,随口问一句:“豆豆呢?”

“睡了!随便坐!”

吕强就怕苏雪不跟他说话,问这花放那儿。

苏雪指了指桌子,吕强弯腰放。

“怎么?你妈不喜欢?”

“喜欢!我是抱它向你赔不是。”吕强坐到沙发上。

不知为啥,今天见到苏雪好紧张,坐下手心就出汗了。

苏雪沏茶,他愣愣地看着,等接茶杯时,他问:“你生气了!”

“我自找的,怨不着别人!”苏雪坐到吕强对面的椅子上。

“是不很生气!”吕强问时望着苏雪。

“对!你干嘛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不就是个局长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

“你爸妈不这样想!”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不用!受不起!借你的钱!我马上想办法还!”

听了这,吕强惊的一下站起来:“苏雪,我是我,我爸妈是爸妈,你怎么……”

“可你妈你爸就认为我图你有钱有势,我的人格在哪里?”

苏雪仰起头质问吕强。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吕强突然感觉到了苏雪的可怜。

对呀!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了苏雪的安静、善良、单纯。

这样的女孩,为什么别人往往会误解她,伤害她。

就在苏雪躲开他目光低头不语时,吕强绕过茶几,走过去。

苏雪本能地站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强拉过拥进怀中。

第五十一章、同情

苏雪急的挣扎:“吕强,你松手。”

苏雪越挣扎,吕强拥的更紧,并且嚷嚷:“我爱你苏雪,真的。”

“我不会答应你!”

“那我就等!”

“等也没用?”

“你骗我,你是在乎我的!”

“那是上学的时候。“

“现在也是,你的内心骗不了我。”

这句话触到了苏雪的痛处,她的眼泪下来了。

想想这几个月,吴波把她伤害的人格,尊严都沒了。

她闹了,她争辩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吴波在外胡作非为。

爱情这东西她怕了,想当初,她和吴波多恩爱。结果呢?不尊重和信任把幸福的婚姻硬生生要瓦解,埋进坟墓。

现在吕强你说爱我,你还没把我介绍给你爸妈,你爸妈就找我谈话,下了逐客令。

那结婚了以后,曰子会好过吗?

算了,与其被婚姻折磨,不再涉足它。

苏雪在吕强怀中不闹了:“照片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吴波来找过我了!”

吕强一听,一下扳开苏雪的身子,两手扶苏雪肩,目光关切地问:“他打你了?”

“他当我面打电话约相好的!”

“他还是人吗。这照片一定是他找人拍的!”

苏雪这下明白了,吴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离婚的时她得不到任何财产,包括孩子的监护权。

财产她不想,她只要孩子。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等结果!你回去吧!”苏雪移开吕强搭她肩上的手。转身抺一把泪。

吕强知道,他再留下去,可能会冒犯苏雪。

他真的爱苏雪,苏雪也爱她,两人刚才相拥的那一刻,他感到的是幸福和冲动。

在快出门口时,他再次突然转身,把紧跟身后的苏雪紧紧拥住:“记住!我等你!答应我。”

苏雪知道,她必须表达真实的想法:“我不会再婚!”

这句话使吕强不依:“苏雪,你不应该这样对我!”

“我们的身份地位不一样!就是成了,如何面对你爸妈!”

“我爸外面有女人!”吕强说这句话时,把苏雪拥的更紧。

苏雪突然可怜这个高干家庭之子的不幸,但又不知说什么。

吕强知道苏雪的沉默代表对他的同情。

“其实,我比你们谁都不幸!”

苏雪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答应我,等我!”吕强突然抓住了苏雪的手。

苏雪也许是可怜吕强,她没有抽回手。

“回去吧!好好劝劝你爸!”

“不用!他的心已不在哪个家,也不属于我妈妈,何必折磨!”

是呀!在婚姻中,如果两人的心不在一起,何必折磨自己,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吧!我等你!”

苏雪的这句话,使吕强顿时满心欢喜,他松开苏雪的手,幸福地走了。

吕强走后,苏雪正准备上床,来电话了,显示吕强妈。

这个电话号码是苏雪送完花回来,她特意设的,生怕吕强妈突然打电话。

现在打电话什么事?

难道老太太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接通后,吕强妈的口气比早晨还客气,问苏雪睡了吗?这会打电话不影响吧?

苏雪连声应着:“没有!沒有!”

吕强妈听到苏雪心情好,说明天早上再送一束花好吗?

苏雪满口答应了!

当苏雪一夜未眠,吕强妈为什么又要花!

毕竟来过一次,今天苏雪上门就没什么紧张的。抱花到了门口,直接就敲了。

也许是吕强妈早就等她,刚敲了两下,门内就应声:“来了。”

门一开,苏雪叫了声:“阿姨好!”

吕强妈笑着接花,说些客气的话邀苏雪里坐。

苏雪从吕强妈今天一身裙装的打扮,看得出老太太今天心情好。

她却突然冒出个念头,这阿姨风韵犹存,吕强爸却在外面养女人。

吕强妈在给苏雪递水果时,看出苏雪心不在焉:“怎么?还为昨天的事……”

“沒有!没有!做为父母亲可以理解!”

苏雪接过水果,说了声谢谢,又放回盘。

“你真的很不错!”吕强妈说这句话时望着苏雪。

这句话使苏雪紧张,因为昨天吕强妈对待的态度是鄙视和看不起,现在突然改变对她的看法,难道……

见苏雪只是笑笑,又说:我求你件事?”

一听这,苏雪又是一惊,但做好心里准备,老太太再说让她离开吕强,她现在就明确的表态:“吕强爱她!”

意思就是是你儿子缠着我不放,不是我图你家有钱有势。

内心一强大,苏雪也没怕的:“什么事,阿姨你说吧!”

吕强妈在说之前,心里很复杂,想想这是自己家的家丑,对外人讲有点难以启齿。

沉默了片刻,才冒出一句:“吕强对你说过吗?他爸外面有女人!”说时吕强妈头是低着的。

“他昨天才告诉我!”苏雪说时声音很低。

说完看吕强妈,只见老人家满眼的泪水,两手相握着不知所措。

沉默了一会,老人家突然抬头问:“你是不觉得阿姨可怜?”问完嘴就紧抿上了。

“没有!沒有!阿姨你还有吕强!”苏雪希望自己的话给老人家一点信心。

这句话果然起了效应,吕强妈马上晴转多云,就讲儿子吕强多懂事听话,不像副局子的儿子,打架斗欧,惹事生非。

又说这家庭就是怪,他儿子听话,老公却乱来,副局子两口恩爱,儿子却是非不断。有时想想,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说完自顾自笑了,当笑容里充满无奈和不安。

后来的谈话,吕强妈主要就是问苏雪的近况,花店的事,未来的打算。

突然问一句:“有沒有想过和吕强结婚。”

“我答应他了!”

“很好,很好,强强说的对,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但你们的爱情一定幸福!”

苏雪的电话响了,小李催她回店。

苏雪起身要走,吕强妈便把早准备好的包从茶几下取出来,双手托着,递向苏雪。

“这是什么?”

“这是钱,五十万!”

“这……”

“吕强爸可能会出事,如果出事了,吕强怎么办?你替我保管!”说着拉过苏雪的手:“我相信你,才托你的!”

苏雪本要说不妥,但想起刚才吕强妈在谈自己婚姻不幸时的伤心,她欣然答应了。

临出门吕强妈还叮嘱苏雪,此时暂不告诉吕强,等过了这风声再说。

苏雪提着这些钱,心情沉重,她在可怜吕强妈的同时,又担心吕强如何面对家庭的变故。

想到这么多现金放家里不放心,开车直奔银行。

待回到花店,符春一看到她就气的骂:“好不容易来一次,总是不见人。”

苏雪本要说去给吕强妈送花了,生怕说出这话,符春就追问是不是真的准备和吕强结婚,都亲自上门去见婆婆大人了。

本是件小事,符春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说去与一老客户谈心。

符春当真了,就批评苏雪:“自己的事赶快做决定。”说时一脸严肃。

“怎么?吴波承认有新欢了!”

“你自己去看看你的阵地呀!陈灿可马上回来了。”

“她回来,我就在外租房呗!”

“你呀!该是你的,干嘛拱手让给人!”

“我只要豆豆!”

“养豆豆,你的有条件!”

苏雪听了不言语,整理花束。

“我可为你好!但你自己也要争取!”

忙活的小李附和:“就是!现在养个孩子开销很大!”

苏雪听了只笑了笑。

符春就气苏雪这态度,气的就讲她为了苏雪,每次与吴波打电话都是聊着聊着吵上了,让她里外不是人。

又说再这样下去,她可不吃力不讨好了。她都愁的欠的一屁股的钱咋还。说完身子前倾,嗅花香。

苏雪知道符春卖关子,先睨一眼:“我也想办法帮你!”

“你!你就吹吧!你现在都是一身的烦心事,我不指望了。”说着过来伸右胳膊搂住苏雪脖子,小声嘀咕:“是不吕强给支票了。”

苏雪开玩笑:“微信转帐!”

“多少多少!我要看看!”说着就伸手摸苏雪口袋手机。

手机一拿手中,符春边翻边嚷嚷:“那里!那里!”当看到一个壹亿硬币图片,哈哈大笑。

笑着还指给小李看,小李一看嚷着要发给她,她要保存。

苏雪看着摇头,她觉得符春说的在理,她决定明天下班去看看家。

苏雪生怕带豆豆去自己家撞上吴波带异性朋友在家难尴,便给吴波打电话,意思她带豆豆过去,注意点影响。

结果打了两次都是无人接听。

气的手握电话,不知道怎么办?

站在一旁背着小书包的豆豆,秋风吹的她头发掠过小脸,时不时用小手捋捋。

望着妈妈焦急的样子,豆豆小手抓住苏雪的手,仰头问:“妈妈,爸爸会不会来接我们!”说时那黑葡萄似的眼睛充满了祈求的渴望。

自从带女儿搬出家,苏雪每次看到女儿那双眼,她的心都有一种罪恶感。

因为每次接送豆豆的时候,豆豆总会问爸爸为什么不来?苏雪总说爸爸出差了或者在加班呢?

豆豆听了就是信非信的点头。

第五十二章、痛了

现在女儿又问爸爸会来接她吗?

苏雪都感到委屈,这吴波说来真是过分,赖我不好,女儿没惹你吧!连个电话都不打。

当心里再气再恨吴波,她从没在女儿面前说过吴波的不是。

此时看着女儿稚气的小脸,她故装镇定,弯腰捋捋女儿的碎发,强颜欢笑:“我们不麻烦爸爸,坐公交去!”

“为什么不打的!”豆豆扑闪着眼睛问。

“坐公交车环保呀!并且还可以看漂亮的夜景!是不是!”

豆豆高兴的点头,牵着妈妈的手走向站台。

苏雪心里难受,坐公交车,她是希望时间长一点,回去或许吴波在家。

如果在家,她有事要跟吴波商量。

坐在公交车里,豆豆高兴的手指窗外看到的景观,苏雪木讷的坐在那儿,想见了吴波说些什么?

此时的吴波正在家里和薇薇吃饭。薇薇这丫头边吃边还问吴波。

拿着照片去找苏雪,苏雪问什么沒?

吴波一想起照片,心里气的堵的慌,此时薇薇一提照片事件自然沒好口气:“不要脸不承认呗!”

薇薇看出吴波哥不高兴,就转了话题,讲她刚处了个男朋友的事。

说了小伙子的家庭,工作,长相甚至习性爱好。

望着薇薇喜形悦色的样子,吴波问薇薇,是男孩喜欢她多一点,还是她喜欢他多一点。

薇薇还调侃,她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是男孩子喜欢她多一点了。

说完吃口菜,又说她才不直追一个男孩子,那样让人看不起,还不珍惜。

本低头吃饭的吴波听了笑出声:“一个小屁孩,尽是歪道理!”

薇薇听了撅嘴争辩:“什么歪道理,这是实践真理!”

见吴波瞪眼望她,笑着问:“哥,是你追的嫂子,还是嫂子追的你。”

“不提这个伤心话题行不行!”

“一定是哥追的嫂子!”

吴波气的抬手要打薇薇的动作。

门开了,苏雪抱着豆豆进来了。

吴波和薇薇惊的站起来,一起望向苏雪。

见吴波不迎上去,薇薇小眼圆睁,小声嘀咕:“哥,快去呀!”

吴波不动,反坐下了。

薇薇看到望着他们愣站的苏雪,马上迎上去:“嫂子,你怎么不打电话让哥去接你们?”说着伸出双手要抱豆豆。

苏雪一看是给她送照片的女孩,又跟吴波一起吃饭,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一边去,谁是你嫂子!”

说完抱着豆豆往卧室走,看到吴波一眼不眨望自己,苏雪解释:“不知者无罪。“

吴波听出苏雪误解他了,他站起来争辩:“你打电话呀!你突袭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突袭!我拍照片,我约人吃饭,我约人上家了吗?”苏雪咄咄逼人。

“苏雪,你还好意思争辩,你让吕强上楼,孩子都……”

吴波看着豆豆望他的眼神,他忍住了。

薇薇知道都是她的存在引起的,马上解释她和吴波是怎么一回事。

苏雪不想听也不想争辩,放下豆豆,拉豆豆去卧室拿衣服。

薇薇不依跟进来,一遍遍解释她和吴波怎么认识的?以及她为什么认吴波为哥,是因为吴波哥有个小妹溺水身亡了。

听了这,本动手取衣服的苏雪动作停下了。

怪不得吴波独生子,原来有个妹妹溺水了,这个事吴波家人只字没向她提过。

薇薇看出事情有好转的迹象,扯着嗓子喊:“哥,你过来!”

说完关上衣柜,还把身子靠上去:“嫂子,你别走了?我哥真的挺好的。”

苏雪不理她,转身叠衣服。

吴波一进来,看到苏雪把冬天的衣服往皮箱塞,气的吩咐薇薇带豆豆出去。

薇薇这丫头贼,出门甩一句:“对嫂子好好说话。”一出去就把门带上了。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吴波愣愣地看着苏雪摆置衣服。

就在苏雪拉拉链时,吴波走过来,两只大手生气地把衣服一骨脑儿抓起,要放回衣柜。

苏雪伸手要抢,吴波挡开,拉开衣柜塞了进去!

苏雪没办法,想出门走人,吴波一把拉住苏雪的胳膊,扳过苏雪的身,让面对他。

“不走行吗?”

“都来家里了!”

“她是个弃儿!”

“刚好!你接了!”

“苏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独处一室还吃上了!”

“她是我认的小妹!”

“认干爹还被睡呢”

“你……”

“你什么?我们这边离婚你们那边领证。我退出!”

听到苏雪真要离婚,吴波生气,一把把苏雪推到墙上,想到这些天吕强一定占苏雪便宜了。

他一下托起苏雪的下巴,嘴就猛凑过去要吻。苏雪扭着头躲避着,左手被吴波抓着,只好用右手狠推吴波还叫喊:“吴波你干什么?”

吴波努力了几次失望了,气的松开苏雪,一手撑在墙上,苏雪的小身躯就在他的掖下,低头不语。

“你们在一起了?”

苏雪不语。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吴波问时仰头看天花板。

“既时我和吕强没在一起,我们的婚姻也回不到从前了。”

“为什么?”

“彼此不能信任和尊重!”

“慢慢会好的!”吴波说时低下头,想抓苏雪的手,苏雪躲开,藏在身后。

苏雪刚才的躲吻,此时的举动,深深地伤害着吴波的自尊。

他想不通,他对苏雪那么好,为什么苏雪会背叛她。

这段曰子,他老想这个问题,想的失眠和惆怅。

而这种痛苦,苏雪沒想着去解决,还是要离婚。

“你什么时候爱上吕强的?”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懂我、理解我!”

“你们会结婚吗?”吴波问这话时,两眼真盯着苏雪。

听了这句话,苏雪突然转身,手扶墙伤心哭泣。

她伤心吴波怎么怀疑她的清白,怎么可以随便让女孩上家来。

看着苏雪因哭泣抖动的肩,吴波伸出手想扳苏雪转身面对他。手都伸出去半天了,他又慢慢收了回来。

当自己的泪流下来的时候,吴波心痛了,他拉过苏雪紧紧拥在怀中:“我们从头再来!”

听了这,苏雪越发哭的伤心。她知道,她不想欺骗吴波,他们真的不可能了,她放手吴波,婆婆就有机会抱上孙子。

苏雪只哭不吭气,吴波一遍遍说着:“我们从头再来,过去的我不计较!”

不计较!计较什么?苏雪问自己,她清清白白的,吴波误解着,现在都这样,以后的日子还长,何必痛着彼此。

“你结婚我祝福你!”苏雪很认真的说。

而这句话,是吴波不想听的,他一把推开苏雪:“你走!走!”说着拉开了门。

苏雪哭着走出门。

在客厅的薇薇看到苏雪哭着出来,感觉情况不对,在苏雪抱豆豆时。

薇薇急了:“嫂子,你别误会,我和吴波哥真是兄妹!”

苏雪不听,抱起豆豆就要走。薇薇不让,伸开双臂挡在苏雪前面,叫喊:“哥,嫂子要走!哥!”

吴波出来:“你让她走!”

薇薇听了这话,惊的双眼大睁,伸开的双臂忘了收回。

苏雪流着泪掠过薇薇抱着豆豆头也不回的走。

薇薇气的跺脚:“哥!哥!”

吴波不吭气,坐桌前接着吃。

薇薇气的追了出去,紧跟苏雪后面:“姐!姐!”

“谁是你姐!”

“你气我可以,吴波哥他是爱你的!”

苏雪不想争辩,下楼走人。

薇薇望着苏雪的身影气的跺脚。当听到单元门啪的一声,薇薇才回过神来,转身进门。

一进门,薇薇就对愣坐在餐桌上的吴波吼:哥,你发什么疯?”

“她要离婚!”

“她亲口说的?”

“不说我也猜到了,离呗!我看她苏雪能风光几天。”

“不能离!不能离!”薇薇说完离开桌穿鞋、提包。临出门甩一句:“等我好消息。”

等吴波追过来,这疯丫头已重重摔上门,继而是蹬蹬蹬下楼声。

吴波不想丢这个人,气的给薇薇打电话:“赶快回家睡觉,不许求苏雪。”

薇薇嘴里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但挂了电话,给苏雪打,结果关机。气的嘀咕:“两个犟种!”

电话打不通,只好步行回家,结果碰上了追她的小袁。

小袁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一身牛仔,看到薇薇急刹车停在她面前,拍后座,示意上来。

薇薇毕竟是孩子,高兴的两手扶小袁的肩,抬起右腿跨上去,感觉不稳当,又把屁股挪挪,马上双手环住小袁的腰,头还依了上去,叫喊:“出发!”

“好喽!”

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向,冲向车流稀少的主区道。

车速飞快,薇薇的头发被吹的东一缕西一缕的。薇薇生怕小袁听不到,扯着嗓子问:“去哪里?”

“去大世界!”

“就我们两个!”

“对!”

“你前女友不追你了!”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听了这,薇薇把小袁的后腰抱的更紧:“那我叫我哥也来呗!他是好人!”

“可以!”

薇薇听了就给吴波打电话。

吴波心烦拒绝不想来。

薇薇就埋怨:“还是我哥吗?过来给我看看男朋友。”

吴波只好答应一会到。

第五十三章、出事

听到吴波要来,薇薇就嘚瑟:“看看我这个哥对我多好,我出嫁的时候,就让我哥牵我手把我交给你。”

“那是你爸的差事!”

“别提我爸,我的死活他们从不过问。”

“那就听你的!”

到了大世界门口,刚停好车,转身看到小袁的前女友和三个怪里怪气的男孩。

小袁这种场面见的多了,走过去搭讪:“好巧呀!你也来这里!”

“她是谁?”小袁的前女友手指着问。

“我女朋友薇薇!”小袁说完,伸手去拉薇薇手,那女孩一把打开,抬手就给没有防备的薇薇一巴掌。

这下小袁惹闹了,抬腿要踹前女友,结果那三个小伙一起把他摁到地就打。

薇薇气的与小袁前女友撕打,毕竟不是对手,被人家在腿弯一蹬,薇薇就跪在了地上,几次想起身,都被一个小男孩伸脚踹倒了。

刚好到来的吴波看到了,冲过去,就暴打那小伙。谁知这小伙突然从口袋中掏出防备的弹簧刀刺向吴波,还连刺三刀。

刺完,小袁女友吓的带那三小伙驾车逃走了。

薇薇吓的爬着起身叫着哥,小袁强忍着痛疼站起来,吴波痛的倒在了小袁怀中,手摸的伤口处鲜血汩汨的流。

薇薇吓傻了,手紧紧摁着吴波的伤口,望着晕迷过去的吴波哭喊着:“哥,哥!”

小袁手抖着拨了120。

一会工夫,经过的市民驻足观望,说说叨叨。

苏雪刚哄豆豆睡下,下床去洗这几天积下的脏衣服。都进了洗手间,又退出来,想看看几点了。

从包中掏出手机,一看四个未接电话。以为是顾客的回拨过去,一通就说:“你好,对不起,手机静音了。”

“嫂子,哥出事了!”薇薇带着哭腔说。

苏雪沒听出是谁,又问:“你是谁,你是不打错了!”

“我是薇薇!吴波哥出事了。”

听了这,苏雪都反应不过来了,愣愣半响,又问:“什么?吴波出事了?吴波出什么事了?“

苏雪后面的声音发颤了,拿手机的手也抖了,抖的换到了右手。

又急的问怎么会这样?怎么样?在哪个医院?急的就穿衣穿鞋提包。

想起豆豆醒来怕,她疯了一般,把所有的灯打开,锁上门小跑着下楼。

一出楼门,小区黑漆漆的,一边抹泪一边向小区门口跑。

夜里出租车少,过来三辆都有人,好不容易拦一辆,苏雪拉开车门坐进车:“市医院!快点!”

听到苏雪说快点,出租车司机瞪一眼,还命令:“安全带!”

苏雪只嗯了一声,却掏出电话告诉符春去房子看豆豆,让牛振来医院,吴波出事了。

吴波一到医院就被送进了急救室,薇薇和小袁守在门口。

薇薇着急呀!一次次望向通道口。她怕!她怕吴波哥出事。

但看到苏雪出现时,薇薇就小跑着迎上去,语无伦次地解释,吴波哥是为救她被人捅刀的。她的让使坏者绳之依法。警察马上就会到。

她说的时候,苏雪摆手,以示一句都不想听。

可是薇薇心里难受,她的说,不说她会疯,紧跟着苏雪又说吴波哥花的钱她出,吴波哥住院她照顾。

苏雪气呀!要不你这个小妖精出现,吴波会出这样的事吗?

气的转身对紧跟的薇薇吼:“够了!”

薇薇被苏雪这一声吓住了,站下背靠墙根直抹泪。

看到警察过来,她迎了上去。

“是你报的案!”一个高大个警察问。

薇薇点着头,又说:“还有他。”手指急诊室门口的小袁。

“受害者病情如何?”

“当场就晕迷,在急救呢!”

到了急诊室门口,大高个警察看了一眼急诊室,又看看在场的人:“当事人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薇薇和小袁点头。

苏雪气的不想说话,着急的一会一会抬头看正在手术中。

要走了,薇薇过来慌里慌张叮嘱苏雪:“我作完笔录马上就回来。”

苏雪瞪了一眼薇薇,双手抱胸前,转过身不理。

薇薇吃了闭门羮,小袁拉一把跟警察走了。

在楼梯口碰上了着急赶来的牛振。牛振看到警察,还边走边看了几眼。

一看到苏雪就问:“怎么警察来了!”

“一定是出去风流惹事生非了!”苏雪说时两眼含泪。

“吴波受伤了?”

“可能被人刀捅了,刚才那小伙衣服上都是血。”苏雪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用手抹了一把。

“被刀捅了?什么部位?”牛振心里开始不安。

“一看到那女孩,我气的什么都不想说?”苏雪又抹把泪,背靠前,痛苦的手指头捋头发。

她心里气呀!这吴波出去风流惹了事,现在她的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她怎么跟……

想到这里,她更不安了,手紧张的又抖,一会摸手机,一会摸包:“告不告诉我婆婆了。”

发愣的牛振一听,看到苏雪紧张的样子:“这么晩了,看情况吧!”

一句看情况,更增加了苏雪的不安,她抹着泪在那嘀咕:“这事儿发生,婆婆不会放过我的。”

牛振安慰:“不会!不会!”

苏雪却抹泪摇头。

门突然开了,大夫们一脸严肃出来。

苏雪扑过去:“大夫,我丈夫怎么样!”那双目的眼神使大夫不敢正视。

“肝脾受损严重,失血过多,我们尽力了。”大夫说完走开了。

苏雪听了感觉天眩地转,踉踉跄跄冲进病房,扑到病床,抓起吴波的手,又是摇又是摸,哭泣着喊:“吴波,我不怨你了,我不怨你了!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牛振拉苏雪,苏雪不起,索性扑通跪床前哭着叨叨:“那个孩子是我们的,我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怎么惩罚我都无所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不闹了,我回家,你打我骂我,我都回家。你醒来!”

苏雪双手紧紧抓着吴波的胳膊,爬在床沿上哭。

牛振觉得像做梦,这好端端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看到苏雪撕心裂肺的哭,伸手拉了几次,都被苏雪摔开了。

薇薇回来了,一进门扑过来,爬在床头哭着喊着,叨叨都是她害了吴波。又说打人者自首了,会受到法律制裁。

苏雪恨薇薇,因为她的出现,是她失去了丈夫。

她不想看到这个小妖精在这儿苦戏假演,冲过去,拽起薇薇往外拉。

薇薇哭着闹,吴波是她的哥哥,她不走,她要呵护她哥。

手紧紧抓着床头不松手,两个女人拉着扯着,床在那儿晃。

牛振劝薇薇回去,薇薇不去,哭着望着怨着,说都是因为她,她就是罪人。怎么不让她死,她从出生的那一刻亲生父母就抛弃了,长大了,养父母不管不问,好不容易认了个好哥哥,又被她害死了。

说着薇薇还扑通跪下,抱住苏雪的腿:“姐,我的错,你让我留下来吧!我求你了。”

苏雪也难受,就是因为薇薇使她失去了丈夫,当现在听了薇薇的身世,她突然可怜这个孩子。

她强忍着怒火,让薇薇回去,她想和吴波呆一会。

薇薇答应了,一步三回头跟着牛振出去了。

当门啪的一声关上时,苏雪爬在吴波身上呜呜的哭。

哭的时候,她的脑中闪现的全是吴波种种好:吴波骑车带她;吴波贴腹听胎动;吴波喂她吃饭;吴波洗衣服;吴波做饭;吴波肩驮女儿一家三口逛街……

往事一幕幕再现,使苏雪痛不欲生,紧紧抓住吴波的手,流着泪,呆呆地坐着等天亮。

就在苏雪迷糊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吴波的爸爸妈妈在牛振和符春的陪伴下进来了。

一进门,婆婆嚎淘大哭扑向儿子。苏雪已经麻木了,愣愣地看着。

不料老人家起身就给苏雪一巴掌,并且破口就骂:“你个贱货,就是你害死我儿子的,就是你。”说着还两手撕住苏雪的衣服又摇又晃质问。

苏雪似木偶似的,任婆婆撕吧!打吧!骂吧!

她也冤呀!她本清清白白,吴波疑心她出轨了,又是轻视又是辱骂,还让她滚。

她滚了,忍了,让了。可是她委屈的时候谁知道。

怎么出事了,就是她苏雪不好?苏雪不是人?

问问别人再动手打,动手骂呀!是你的儿子认了个妹,还是相好的,进行英雄救美出事的。

婆婆再次抬手打苏雪时,符春叫着阿?阿姨的挡。

苏雪这下彻底怒了:“你打死我算了,有了孩子,你儿子怀疑是别人的,救都不救,管都不管,盼着我死!”

符春吓的捣苏雪。

婆婆听了又指着骂:“无风能起浪吗?那个野男人呢?让他来呀!”

“什么野男人?是你儿子英雄救美出事的!”苏雪泣不成声。

“你放屁!”

“够了!”吴波爸由牛振搀着,慢慢地走过去,把吴波的两手放好,拉开白布要盖。

婆婆疯了,扑过去抱着儿子哭。

苏雪在这一刻突然清醒,吴波真的走了。一下抱住符春呜呜呜的哭。

吴波就这样走了,由于捅刀的孩子家庭条件差,只赔偿了十万,被判刑十年。

第五十四章、命令

苏雪挂了电话,躲到工作台泪如雨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婆婆居然这么绝,把钱拿走还要把房子卖了。

接豆豆回来的小李,看到苏雪哭问咋回事。

苏雪生怕影响到豆豆,默不作声。

晚上回到房子,她一件一件整理东西往纸箱装,豆豆跟前跟后,问妈妈,为什么都装起来,要搬家吗?

苏雪不回答豆豆的问题,怕瞌着碰着豆豆,抱起豆豆放纸箱让坐着,不许乱动。

豆豆看到妈妈不高兴,静静地坐在纸箱上,撅着嘴看妈妈忙碌。

在收拾书籍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她三岁时的照片。

也就是在哪一年秋天,他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去世了。

沒有任何亲人的她成了孤儿。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爸爸妈妈老家是哪里的。

手摸着照片,苏雪突然蹲下来,抱住豆豆就哭。

哭她命苦,三岁没了爸妈,女儿三岁没了爸,她三十岁没了丈夫。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苏雪只哭不去看。她怕,她怕现在无论接谁的电话,她都会哭。

她不接电话,符春不放心,就气的在牛振面前嘀咕:“有豆豆,干嘛把赔偿款给婆婆。我过去看看!”匆匆走了。

苏雪正把装好的纸箱码起来,豆豆时不时伸出小手,想帮帮妈妈。偶尔问一句:“妈妈,我们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吗?”

听了女儿这话,苏雪总会愣会神,停止动手干活。

豆豆见妈妈不说话,又问:“妈妈,我们还去住阿姨家吗?”

说完小眼睛就直盯着妈妈,苏雪强装颜笑,摸一把女儿的头,半蹲下来问:“妈妈找新房子住,可以吗?”

“可以!”豆豆高兴的答应。

门当当响了,苏雪以为是婆婆来催了,心里一下紧张起来,豆豆则吓的抱住她妈的腿,两只小眼睛显惊恐状。

苏雪想好了,婆婆如果现在就让她搬走,那她也不可气,这辈子她老人家就休想见孙女。

抱起豆豆去开门,门一开是符春。

符春进门就没好话,训苏雪打电话也不接,想吓死人呀!

苏雪只笑笑。

符春看到气的瞪一眼,一转身看到卧室门口码的纸箱,走过去,揭开一看:“你要搬走。”

“我婆婆要卖房子!”苏雪说时含泪了。

符春一听,气的就骂:“你婆婆她疯了,还有豆豆呢?”

“豆豆是女孩!”

“女孩咋了?也姓吴!”

“可是……”

“可是什么?她还是人嘛!十万赔偿款全拿去了,还要把房子卖了?你告呀!你打官司!”

“人都没了!再惹那么生分干什么?”苏雪无精打采地说。

“你以后怎么过?”

“过一天看一天呗!”

“苏雪,你太自私了,你为豆豆想想,你总不能带豆豆居无定所,四处流窜吧!”

“可我也是没办法?”苏雪抹上眼泪了。

“什么没办法?这房子不卖,这东西不搬!”符春说完抱起箱子进卧室。

苏雪唉唉地喊几声,意思不要搬。

符春不管她,一口气把四个纸箱搬进了卧室。

待苏雪进来看时,四个箱子两个两个落着码在了墙角。

符春转身看到苏雪,就叮嘱:“这次厉害点,争来就是你的。”

说完拉过苏雪坐到床沿上,又抱过豆豆就在那埋怨:“这么聪明漂亮个孙女,怎么就干出没良心的事。”说着捋了捋豆豆额前的头发。

苏雪苦笑了一下。

符春最气苏雪这不温不火的样子,说前先捣一把苏雪:“我可告诉你,这次是争气争面子争尊严的事,不能让她当猴耍。”

“我累了!真的不想吵了。吵到时候我就想,我对老婆婆说气话,吴波都可能不高兴。”

符春听了捣一把:“你发什么神经呀!人死了啥都没有!”

“可是符春你不知道,每当豆豆睡着的时候,看到旁边空的位置,我就后悔呀!当初我忍忍,让让,要么打一架,狠吵一次,不要搬出去,吴波就不会离开我们。

可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想他,他感受不到。你打他、骂他、人没了。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没有与吴波好好沟通,后悔沒有及时处理矛盾,后悔自己的躲避,硬生生把吴波推向了绝路。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想那天看到他静静的躺在医院里,我哭,我摸他的手,他的脸,他要是醒着多好。

可是现在我恨我自己,我就觉得是罪人,我亲手毁了豆豆的幸福。

苏雪说时,眼泪一直是流的,说完痛苦的两手合面叉在额前的碎发索性哭起来。

符春怀中的豆豆看到妈妈哭,嘴一撇一撇的,两小眼汪着泪。

符春不好受,跟着抹泪。抹一把告诉苏雪,她不回去,陪苏雪。

苏雪说不用。

符春不听给牛振打电话,告诉她不回去。又说吴波妈卖房子的事。

牛振就在电话中叮嘱符春:“安慰苏雪不要吵不要闹,卖房子只是老太太气头上的话,毕竟有豆豆。”

符春就回应,她也是这么想的。

牛振知道符春的脾气,临挂电话叮咛:“可别火上浇油,毕竟老人失去儿子在气头上,不要争,不要吵,吵的过了把两个老人气出毛病咋办?听到沒。”

符春听了不高兴,应一句:“知道了,挂了电话。”

苏雪知道符春为自己好,让符春回去,她没事。

符春不理她,叫嚷着睡觉,给豆豆脱衣服。

等睡下,符春为了苏雪心情好,就讲陈灿规划开店创业的事。

在哪儿选址?如何装修?怎样经营?

苏雪听着睡着了。

符春却睡不着,她希望吴波的妈妈别闹了。

昨晚睡觉晩了,又是星期天,苏雪起床时,没叫符春,想让她和豆豆睡懒觉。

忙乎一阵做好早餐,正准备去叫符春起床。

门被敲的当当响。

苏雪应声来了,湿手在围裙上擦巴几下,去开门。

门一开,看到婆婆带个小媳妇。

苏雪还没反应过来。

婆婆掠过她,招呼着那媳妇进来看。

那小媳妇一看苏雪就问:“她是……”

“她是我儿媳妇,她今儿就搬走!进来看呀!”

那小媳妇看苏雪懦弱地站在哪里?马上明白了:“阿姨,这房子我不看了!”

婆婆本进门了,一听转身:“怎么?看不上呀!”

“这个……”

“我说了,马上要搬走!”婆婆说时气的瞪门口站的苏雪。

“阿姨算了,我走了!”那小媳妇转身下楼。

婆婆急了追出去:“你不能走,走了你就后悔,全市再没这么便宜的二手房。”

小媳妇不吭气走了。

苏雪这下终于明白了,心里气的痛,气的转身去了厨房。

婆婆对前来看房的小媳妇走了,心里气呀!

进门,把门狠狠一摔,就叨叨:“不是要搬吗?怎么还不收拾!”说着就卷沙发上的东西。

苏雪从厨房出来看到了,走过去阻拦:“妈,我朋友在!”

一听,婆婆停下手中的活,抬手捋一把额前的头发,直起腰,歪着头问:“苏雪,你可以吗!吴波还没过七期,你就把相好的带房子来了。人呢!人呢!”说着就冲卧室走。

刚到卧室门口,符春抱着豆豆出来了。

看吴波妈那个可憎的相,符春没好气:“阿姨,我就是苏雪相好的,沒想到吧!”

吴波妈听了,反而生气了:“起开!”拉了一把符春,手扶着门框,脖子前倾,环视一圈房子。

看到墙角的纸箱,走过去,还扒拉着看了看。

符春看到了,心里气的火:“阿姨这房子不能卖?”

“我的房子,为什么不能卖?”说着把衣柜拉开一一看。

“这是他们的婚房。”

“我知道是婚房,你问问苏雪,那一样是她的钱。”说完关上衣柜往外走。

符春气的争:“苏雪是吴波合法的妻子,还有豆豆,她有权继承这里的一切!”符春让过吴波妈,紧跟过去。

“合法的妻子还跟别人乱来,这里的一切想都别想。”吴波妈过去又收拾沙发上的东西。

符春抱着豆豆气的吼:“苏雪你出来?”

半天不见苏雪出来,符春抱着豆豆去了厨房。

进门看到苏雪抹泪,符春含着泪吼:“你说句话呀!”说完硬拉着苏雪出来。

吴波妈看到苏雪站在她身后哭,眼睛一瞪,还骂:“活着的时候不好好过日子,勾勾搭搭。现在后悔了,哭有什么用。”

“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苏雪撇着嘴乞求。

符春气的捣一把:“什么一天!不搬!这都十月份了。”

“不搬!你问问她苏雪,她嫁我们吴波,没钱、没家、没势,一穷二白,骗死我们吴家了。”吴婆妈说时嘴角翻白沬,唾沫星子乱溅。

苏雪听了,心里气的突突突,对!她和吴波结婚的时候,她一穷二白。可后来卖房子欠的债是她和吴波共同还的。这些怎么不记得。

本想听符春的,这房子不搬。抬头看到婆婆花白的头发,她忍住,改变了话题:“妈,给我两天时间!”

“不行,最多一天!你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你看看你,三岁害的爸妈出车祸走了,现在又把我儿子害的走了,你就……”

第五十五章、上门

“我克星,扫帚星行了吧!”

“你知道就好!”说完伸手摸豆豆。

符春气呀,一个转身:“不要摸,豆豆沒有奶奶。”

“你厉害什么?别以为你是苏雪朋友我就不敢骂?”

“骂呀!也就苏雪!我告诉你老太太,你儿子出事那是他自己放贱风流。”符春为苏雪打包不平。

“你胡说!”

“我胡说,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搬!”

“不搬你试试!”

“够了!我搬!”苏雪真的不想吵,她不想听到再伤害吴波的话,毕竟夫妻一场。

苏雪说这话时,符春瞪着,婆婆望着,仿佛她就是个怪物。

苏雪一让步,吴波妈再也不好意思闹下去,临出门却叮嘱:“只把穿的带走,其他不许动。”

门啪的一声关上的时候,苏雪半蹲下来,抱着双肩呜呜的哭。

符春看苏雪那可怜无助的样,也伤心的流泪了。

边安慰苏雪不哭边拉苏雪起来:“吃饭,吃完我们找房子去。”

豆豆的小嘴一直撇着,吓得不敢哭。

苏雪被符春拉着坐到桌前吃饭。

半天只见苏雪一口东西不吃,傻愣愣地拿筷子搅着稀饭。

符春看到难受,边吃边下决心:一定让苏雪振作起来,不能让老太太看笑话。

突然豆豆说一句:“奶奶,为什么不让我们住,爸爸会生气的。”。

听了苏雪扭过头摸泪,符春骗豆豆:“这儿房子要拆了。”

“不是,奶奶要卖钱!”豆豆说时小嘴撅着。

“豆豆小,不管大人事,吃饭!”符春夹一块鸡蛋饼喂豆豆。

豆豆吃时,眼望妈妈。

“吃饭!孩子望你呢!”符春催苏雪。

苏雪抹把泪,端起碗含泪喝稀饭。

吃完饭,符春打电话想叫牛振来帮忙。苏雪拒绝了。

符春不乐意,说:“人多力量大,要把电视,冰箱、洗衣机搬走。”

苏雪不吭气。

符春就训:“得给老太太点颜色看看!”

“到时自己买呗!”

“连个窝都沒有,拿什么买去!”符春捆着被子床单。

“买不了就不用呗!”苏雪和豆豆整理玩具。

“你不争!你活该!”符春瞪眼抱起捆好的被子放床头。放下生怕掉下来,又用手摁摁,发现没问题,两手拍拍身上的灰说:“上网,租房子!”

掏出手机坐床沿上看。

苏雪抱豆豆过来看,边看边叮嘱:“就租花店附近。”

“知道了,你歇一会!”

符春边看边嘀咕:“这个大太,这个太高,这个还可以,打电话问问。”

打电话与房东聊着。

门突然当当响,苏雪以为婆婆又来了,惊的站起来望符春。

“去开呀!怕什么?”符春催促。

苏雪慢吞吞去了。

门一开,看是薇薇,薇薇手中提着水果,苏雪阴着脸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我看你和豆豆。”薇薇怯怯地说。

“不用,你可以走了!”苏雪说完就关门。

薇薇眼疾手快,伸出一条腿卡在了门缝。

没办法,苏雪只好让进来了。

薇薇进门一看沙发被盖了起来,还有码在客厅中央的东西,吃惊地问:“你要搬走?”

“婆婆要把这房子卖了!”

“她要卖房子,不行,你和豆豆住哪里去?”

“我已经答应她了!”

“不行!吴波哥都不同意!给我地址,我去评理!”薇薇气的把水果放到茶几上。

“别闹了!你去?”苏雪觉得薇薇的举动可笑。

“我不服气!哥沒了,也不是你的错!赔偿金全拿走,还要把房子卖了,你和豆豆住哪里?”

“说的对,我赞成!”符春拉着豆豆出来了。

薇薇一看到豆豆,掰了一根香蕉拿着迎上去:“豆豆乖,吃!干姑找奶奶去,房子不搬!”

符春就喜欢薇薇这架势:“我告诉你。”说完拿手机写了住址,让薇薇拍照片。

薇薇这丫头照片一拍,像得到了宝藏地图似的,叮嘱苏雪:“不能搬,等我回来。”风风火火就要出门。

苏雪觉得不妥,婆婆大人去一定会把薇薇骂个狗血喷头。

“你别去了,去了挨骂还受气!”

“我这个从出生就不被爹妈待见的孩子,脸皮厚,不害臊。”薇薇说完做了个鬼脸就出门,临关门,还冲着喊:“嫂子,相信我!”摆了下手走了。

苏雪突然觉得愧疚,她误解薇薇了,误解吴波了。

薇薇走了苏雪问符春,租房子的事怎样。

符春说订好一套,一室一厅,一月一千,约好下班过去看。

苏雪听了嘀咕:“这么贵!”

“贵什么?北京一间地下室一月还几千呢?”符春感叹。

感叹完,见苏雪发愣,捣一把:“别呆了,休息会。”说完顺势坐沙发上,掰香蕉吃。

苏雪吃着心不在焉。

符春看到问:“最近联系过吕强吗?”

“在吴波出事前联系过!”

“吕强也真是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出个面!”符春埋怨。

苏雪本想把吕强妈的事讲给符春,一想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敷一句:“可能有事。”

符春听了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现在传的沸沸扬扬,本市政坛大地震。”

苏雪一下想起吕强妈妈的话,吕强爸可能要出事。

难道吕强家出事了。苏雪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

符春见苏雪不说话:“吕强爸不会出事儿吧!我还欠吕强八万。”

“我也欠五万,现在又出现这事!”

“我正想……”符春的电话响了。

房东打来的,让她们过去看房子。

两人抱着豆豆下楼。

开车去的路上,符春还叮嘱苏雪,到了地儿苏雪只看房,她讨价还价。

苏雪嗯嗯着,又嘀咕一句:“这薇薇能不能找到。”

薇薇和小袁开车到村口,问了村子的人才找到吴波家。

车停到门口,薇薇让小袁在车上等她。自己提着礼物去叫门。

门楼修的挺大方,红砖白瓦,顶头迎日绿松,下山猛虎,红色的双扇大铁门紧闭。

一走近,薇薇隔着门缝望里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人。

薇薇这回有点害怕了,手都抬起,抓住门闩了,心里一下紧张起来。

想门开了,她怎么说?怎么做?

或者吴波妈不让进门怎么办?

突然院内传来走路的脚步声,薇薇仔细听,由远及近传来,但透过门缝就是看不到人。

接着一阵干咳声,吐痰的声音。

薇薇猜到是吴伯伯。胆子大了起来,抓门闩的手,有节奏的拍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

不见回应,薇薇又连拍三下。

院内传来声音:“谁呀!来了!”是吴波妈的声音。

薇薇再次透过门缝看到,吴波妈边走边用围巾拍打身上的灰。

到了门跟前,吴波妈透过门缝,一看是薇薇,不开门。

薇薇急的叫:“阿姨开门,我有急事?”

“苏雪派你来的!”吴波妈隔门缝问。

“阿姨开门说行吗?”薇薇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急切,把脸又凑近门缝一点。

吴波妈不高兴地开门,门一开,就快快左右扫视了一眼院门口。

看到小轿车,问:“那车你的?”

“我男朋友的,不管他!”薇薇说完提着东西往里走。

边走边看院里的一切!房子不错红砖白瓦,铝合金门窗封闭式的。

看到吴波爸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抽烟,薇薇礼貌地叫:“叔叔好。”

吴波爸正吸烟,为了应声,把烟吐出来,烟云就缭挠在满是皱纹的脸前。

噢了一声,把烟头捏在手中摁在地上噌了几下灭了。

薇薇见吴波妈过来,就把礼物递过去,结果老人家不接,也不理薇薇,转身掀起门帘进了屋。

薇薇意识到跟吴波妈不好交谈,便把东西放到靠墙根,顺势坐到一小凳子上。

坐下,薇薇还是紧张,两手揉捏着,希望吴波爸开口说话。

等半天,见老人家撸袖子,一副皱眉样,爱理不理的。

薇薇心里就给自己打气,既然大老远来了,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得办了。

“叔,房子你们不能卖?”薇薇说完直望吴波爸,希望老人三思。

“卖房子?什么房子?”吴波爸一脸疑云问。

“就市里楼房?”

“苏雪要卖?”

“是阿姨要卖?不让苏雪姐住!”

吴波爸听了气的手抖嘴颤。

吴波妈听到了,走出来就训薇薇:“我们的房子,你管什么事!滚出去!”

薇薇看到老太太的气势样,吓的站起来:“阿姨,我是吴波哥认的小妹,他说他小妹……”

薇薇打亲情牌的主意。

“是你害了吴波,你还好意思说!”

“我是罪人,我知道,但是现在你不能让嫂子和豆豆流落街头呀!”薇薇说时抹泪。

“我让她流落街头了吗?是她自己贱,好好的日孑不过,与别的男人瞎搞什么?”吴波妈翻旧帐。

“阿姨,你误解了,根本没有的事。”

一听薇薇次次与她作对,气的伸手就拉薇薇让走。

并且叨叨,她苏雪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孤儿,没爹没娘,也就碰上我儿子了,要不谁要她像个乞丐似的东西。就是现在可怜了我的孙女。

“屁话!可怜孙子,你还这么做!房子给苏雪!”吴波爸终于发威了。

第五十六章、求情

“不可能!我给我儿子买的,我难道看着她以后和别的男人住哪里?”吴波妈争辩。

“豆豆姓吴,是你孙女,你老糊涂了?房子不卖!”吴波爸说完进了屋。

“我卖!我就要卖!我让她苏雪知道,没有我儿子,她是个什么东西?”

刚说完,见老头子提了包,戴了帽子走出来。

“你干啥去?”吴波妈瞪眼问。

“丫头!我们走!“

薇薇一听,嗯了一声,紧跟后面往外走。

吴波妈见势不妙,气的追过来:“你不能去,你要去把房子给了苏雪,我不活了。”

吴波爸不理睬径直往外走。

薇薇高兴呀!老爷子去,事儿十有八九搞定了。

到了车前,快快拉开门,让吴波爸上车。

等吴波妈追过来,车一溜样走了。

吴波爸不说话,薇薇也不敢说,时不时偷眼看后视镜。

当心里高兴,为嫂子苏雪办了件好事。

此时的苏雪和符春正带豆豆看房。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头卷发,戴着眼镜,灰色的棉麻套装,干净利索。

在苏雪她们看房子时,这阿姨就叨叨,她可不喜欢不讲卫生的人。以前租一对小两口,把自己倒捯饬的干净利落,可是卫生间,厨房给她搞的残不忍睹,她退了。

苏雪没说什么?符春承诺:“卫生方面尽管放心。”

这阿姨不示弱:“可要说到做到!”

苏雪笑着应声:“知道,知道!”

就在准备交钱签合同时,这阿姨问苏雪干什么的,外来的吗?老公呢?

苏雪老实,就把实话讲了。

这阿姨一听吴波是人捅死的,想到苏雪是个是非女人,生怕以后有啥事。放下了手中的笔,推辞说:“考虑考虑再说。”

一出楼门,符春就气的埋怨:“什么人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苏雪不吭气。

一阵秋风吹来,符春打了个寒颤,更气了:“房子不搬,不行打官司!”

“我再找找吧!”

“找什么!不找!回家!”符春拉开车门抱豆豆上车。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苏雪一言不发,符春就是埋怨吴家人。说吴家老人她真没见过!儿子没了有孙女,怎么不为孙女以后想想。就是爱钱鬼,没良心!房子就是不搬,看他咋办。

等他们上了楼,看到吴波爸站在门口。

苏雪看到不知说什么。倒是豆豆叫着爷爷扑过去。

吴波爸高兴的伸手抱起孙女,把手中的包扎起来问:“猜爷爷给你带什么好吃了。”

豆豆听了,小嘴撅着老高摇头以示不知道。

符春趁机风趣地说:“叔,看看豆豆多疼人。”

“就是,看到我孙女都年轻了。”吴波爸说着用大手摸了摸孙女的脸。

苏雪看到公公驾到,不是下驱逐令,胆子大了起来,边开门边说:“爸,你来妈呢!”

“别提她!”

听了这,苏雪就知道,卖房子这事婆婆闹,公公不愿意。

那现在公公来什么意思?这薇薇也真是的,把人叫来却闪了。

一进门,吴波爸看到盖的盖起来,装的装起来,气的吼:“把这都收拾整齐了,不搬!”说着放下豆豆,抬手就揭沙发上盖的床单。

苏雪和符春惊的互望。

苏雪不知说什么,符春则冲过去边揭边说:“叔你坐,我来。”

豆豆跟着起哄,小手手拉沙发垫子。

吴波爸看到,生怕磕着碰着,抱豆豆坐到了凳子上。

苏雪想给老爷子沏水喝。吴波爸不喝,让苏雪赶快收拾东西。

符春看出来老爷子来的意图,边收拾就叨叨:我就想吗?这有豆豆呢?楼房说啥也不能卖!”

说完偷眼看吴波爸,看着老人家高兴地给豆豆喂香蕉。符春故意奉称:“叔叔,我说话直,你别生气!”

吴波爸却说一句:“这苏雪要有你这性格,吴波也不会出事。”

“就是,一个装,一个忍,不做解释,结果……”符春生怕老人家伤心,说到这儿停下了。

“吴波那脾性跟他妈了,认死理儿!”吴波爸说完叹了口气。

苏雪是一言不敢发,生怕惹着公公,让老人家不高兴,只顾把纸箱一个个搬卧室。

门当当当响了,所有人惊的望向门口。

“不开!”吴波爸命令。

这话惊的苏雪和符春又互望。

门再次当当响,随即传来喊声:“嫂子,我薇薇!”

一听薇薇,苏雪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薇薇就叫:“嫂子快接,累死我了。”

苏雪一看,原来是薇薇这丫头买了几个菜打包过来聚餐。

伸手接过,苏雪小声嘀咕:“谢谢你!钱嫂子走时给你!”

薇薇假装没听到,关上门。

一冲过来就要把豆豆从吴波爸怀中接过来逗:“以后小姑天天陪你玩。”

豆豆还有点害羞,挣扎着要下来。

薇薇就在那逗:“看小姑给你好吃!”说完就像变魔术似的,手中扎起一个棒棒糖。

豆豆一看到,马上伸手抓了。

符春喜欢薇薇这个性,过来拍一把:“你这妹,我认了!”

苏雪则在厨房忙乎,把菜一一盛盘中。

符春进来帮忙取筷子,小声嘀咕:“今儿要让老爷子高兴,薇薇功不可抺。”

苏雪端着盘子点头。

坐下来吃饭时,薇薇最活跃,就讲她是怎么认识吴波的。

讲完还感叹,她这一辈子最感激的就是吴波哥,要不了吴波哥相救,她早就堕落了。

又说她认识的两个女孩喝醉,被人骗去,卖给人贩子,又卖到穷人家给人当媳妇,等被救出来时,一个疯了还怀了孕,一个腿被打残了。所以她是幸运儿。

听到这儿谁都不吭气。

薇薇停了一会,为了缓和气氛,又说以后这儿可是她常来的地方,嫂子的欢迎她。

“是不是豆豆!”说着伸手摸摸豆豆头。

豆豆懂事的点头。

符春看到今日的主角老爷子高兴,直接就说让吴波爸妈秋收没事了就来城里住。这样既可以一家人团聚,又可以帮忙接送豆豆。

符春说完见苏雪无动于终,急的捣苏雪。

苏雪懂符春意思,马上附和:“就是,就是!”

吴波爸懂年轻人的意思,不言语,放下手中的筷子,摸索口袋。只见摸出一张银行卡,递向苏雪说:“这是十万赔偿金,今儿爸给你,你妈的事不要在意!”

苏雪不接,说这房子不卖只要让她住,她已经很高兴了,钱不能要。

吴波爸生气了:“你妈是赌气,这房子谁也不卖,钱你存着,让我孙女上学用。”说着把卡递向苏雪。

苏雪不接,符春急的捣一把。

苏雪才慢吞吞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爸爸。”

薇薇看到这场景最高兴,当场表态:“我去嫂子花店帮忙,我哥一定高兴。”

这顿饭算是把所有的恩怨都放下了。

苏雪知道老爷子回去,婆婆一定不依,趁老爷子上卫生间,把银行卡又偷偷装回老爷子外套口袋。

一家的恩怨,被薇薇这黄毛丫头的一次出使解决了。

薇薇在临走时又问苏雪,她去花店可不可以。

苏雪故意开玩笑:“可说好的,管吃管住不发工资。”

薇?嘚瑟:“这种待遇她喜欢!”说完挽起符春的胳膊下楼。

苏雪甩一句:“早晨按时上班!”

薇薇不说话,也不回头,高举手做个0k动作走了。

晚上苏雪都躺下了,婆婆打来电话,给苏雪提条件,房子可以住,但产权还是他们的。

苏雪应声:“知道了!”

声音有点小,婆婆又叨叨,说:“苏雪你别不高兴,要不了豆豆,住都不让住。”

苏雪听着气,不敢争辩。

婆婆又叨叨好多,说苏雪再找个男人,一定找个对豆豆好的,并且再不能生孩子,不然她不答应。

苏雪感觉到婆婆因为吴波的去世,变的迂腐了。她忍着一句话没说。

但知道,公公听了一定不乐意。

老伴一挂电话,吴波爸气的叨叨:“还有豆豆呢?做事不能太过分。”

吴波妈气呀!她怎么叫做事过分了,苏雪不要有相好的,吴波会出去寻欢作乐认识薇薇,追根到底苏雪就是罪魁祸首。

“别豆豆,豆豆的,就是她苏雪。”吴波妈说完起身,随手把小木凳塞桌子下。

“就是她苏雪,你问你自己吧!”吴波爸卧在沙发抽闷烟。

吴波妈正扫床,听了这话就不依了,说她怎么了?当初吴波找苏雪时,一听是孤儿,她就不乐意。是你口口声声说孤儿咋了,也是爹妈生的。这可倒好,结婚的时候一穷一白,其他人家娶媳妇,娘家又是给钱又是陪嫁妆的,苏雪有什么?”说完把床刷子扔到床头。

吴波爸听了,气的瞪一眼辩解:“你说你,不就赔了一百多万吗?非要叫再生个男孩。好了,现在儿子没了,你还不消停,非要把房子卖,还赖人家苏雪不好,我看你是不把这家彻底散了心不甘。”

吴波妈本脱鞋要上床的,听了这话不依了,坐到床沿上叨叨,她让苏雪生个男孩,一是为吴家续香火。二是让他们小两口养儿防老,怎么就是她要把这家散了。

再说现在儿子没了,苏雪就是凶手,凭啥他们买的房子还让她苏雪住。

第五十七章、求助

她不是又相好的吗?让买呀!或者搬去住呀!还死皮赖脸,一说豆豆是我们的孙女,吓唬谁呢?

我可告诉你,这苏雪过段日子,找个男人,我的房子坚决不让住。听到没。

“你呀!真是老了糊涂了。”

“我怎么糊涂了?”

“我们一天天老了,无儿无女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干什么?老了我的看病,得养老,靠谁去?”

“你就是犟。如果苏雪是你女儿,走到这一步,你会怎么对待?”

“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吴波妈说完转身上床。

“你呀!也就是苏雪,要是薇薇和符春,你厉害个看看。”

“能治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说完拉开被子躺下睡了。

吴波爸听了嘁一声,起身向往走,去上屋。自从吴波出事走后,老两口分房睡觉。

吴波妈气呀!这样的日子有啥过头。没了儿子,老头子脾气变了,还动不动发火。

媳妇苏雪还年轻,不让人家再婚也不可能。

可是一想起要再婚,就恨呀!好好的儿子就是因为苏雪沒了。

凭什么现在还把自己和儿子辛苦挣下的房子给苏雪,让她和另一个男人住,想不通。

正胡死乱想,老头子又进来,好像拉开抽屉在放什么,放下后又出去了。

吴波妈本要问干什么大半夜的,一想一问又是吵架。

待吴波爸出去,不放心了,下床看她的银行卡,看卡都在,返身上床。

第二天苏雪正在店里和薇薇小李忙时,公公来电话说银行卡的事。

苏雪听了就讲,花店生意可以,钱她用不着。又承诺有时间她就带豆豆去乡下。

吴波爸听了高兴,叮嘱来时提前打个电话,家里好准备点吃的。

苏雪应好的,好的。

老公公的这个电话,使苏雪心境倍儿的好起来。

薇薇和小李送花回来了。

一进来,薇薇就吹牛:“我一朋友后天结婚,已答应让我们装饰婚车。这活揽不揽。”

“揽呀!花店抢着干呢!”小李喝着水叫嚷。

苏雪看着这两小丫头逗嘴子,只笑不语。

薇薇就调侃:“有我加入这个团队,销售额那是一路攀升,那天高兴了,咱们也开个连锁分店,赚加盟费,数钱到手软。”说完拿起一朵玫瑰花就嗅。嗅时偷眼看苏雪笑。

小李却嘟囔,她以后没有这机会了。讲这几天她要订婚,她爸妈问她男朋友要十五万彩礼。她男朋友说没钱?

薇薇自然是对如今的高价彩礼鸣不平,要这么多彩礼还让不让姑娘女婿活了,应该制定法律治栽。

小李就附和,他爸妈如果不让让,男朋友就退缩了。愁死她了。

薇薇出谋划策:“私奔。”

苏雪听了马上就哎哎哎反对:“什么私奔,坐下来一家人一起商量才对!”

薇薇听了扎大拇指。小李则撅嘴发愣。

苏雪的电话响了,薇薇跑过去工作台拿。一看显示吕强妈。

把电话递给苏雪时说:“你未来的婆婆大人。”

苏雪伸手接时,装出要打薇薇的样子,还瞪一眼,才接通。

一接通,吕强妈就问苏雪,见过吕强没。

苏雪从吕强妈的口气听出,老人家心情不好,生怕其他人听到,去了里间说吕强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过她了。

吕强妈一听居然哭上了,说吕强爸出事了。出的事儿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了。

苏雪听了问:“出了什么事”

吕强妈就大倒苦水,边骂吕强爸边讲事情。

原来是吕强爸东窗事发是被另一个小情人告发的。这女人是市酒店的主管,和吕强爸相好四年了,都生了个女儿,一直催吕强爸离婚。

吕强爸借口,等儿子结婚了,他再离婚。

这女人就信了。谁知后来这女人发现吕强爸与另一个女人暧昧的照片。她质问吕强爸咋回事。

吕强爸说是下属同事。

这下两个女人闹了起来,自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吃亏,她一个大姑娘,为吕强爸生个孩子,以后咋嫁人。所以问吕强爸要钱。

要钱自然没有。

这女人想不通,就给纪检部门写了检举信,事儿捅大了。

吕强爸无视自己是党员身份,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办事受贿,生活还腐败堕落,被情妇告发锒铛入狱。

吕强妈哭诉完,问苏雪怎么办?

苏雪沒经过这种事儿,不知说什么好?

吕强妈提议,晚上苏雪来她家一趟行不。

苏雪答应下班就过去。

知道吕强的妈妈心情不好,苏雪上门时特意抱了一束鲜艳的康乃馨。

门一开,吕强妈看到鲜花遮了苏雪整个上半身,惊讶地说:“我没订花呀!”

“阿姨!我送你的!”苏雪说着一脸微笑把花递过去。

吕强妈连说着谢谢,邀请苏雪进屋快坐。一放下手中的花,快速收拾沙发上的抱枕,铺沙发垫子,边收拾边解释:“一个人也赖的收拾了。”

苏雪笑笑,坐到沙发一角。

在吴强妈背对她收拾沙发时,苏雪发现,今日的吕强妈可为穿着邋遢,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头发似乎今日没梳,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

收拾完转身,看到苏雪望她,不好意思解释:“活着都觉得沒有意思!”

苏雪马上安慰:“老了都一样。”

吕强妈听了,应一句:“老了!就是老了。”说完五指分叉捋了捋头发,却笑一声又说:“你说五十多岁老了吧!他在外面还养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岁,一个才二十三岁,我算什么女人。”

这话题有点沉重,苏雪没法接话茬,愣坐着。

半响,却看到吴强妈抹泪。

“阿姨,这事儿应该是那两个女人犯贱。”

“人家犯贱,当官有钱的那么多怎么不去攀。他老东西就不是个正经东西。”吕强妈说时,手指捻着衣角。

“是不别人造谣诽谤!”苏雪想减轻老太太的不满争辩。

吕强妈听了重复说:“这事儿,这事儿,副局长老婆给我暗示过,我认为她给我下套,让我跟老吕闹,名声一败坏,她老公好上位。是我不知好歹。

现在想想,人家把我当朋友,而我却防着人家。现在真出事儿了,让人家看了笑话,这个家也散了。

这几天一个人面对这空房子的时候,我都觉得以后怎么见人。出门准会听到,某某局长贪污受贿,包养情人,坐牢了。

听到这话,我都觉得无脸面对。

你说说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呢?怎么面对亲朋好友。心一恨,要不出家算了。

心由不甘呀!我杨春花兢兢业业当了三十二年的老师,到头来,名声被抹黑,别人一张口这就是包养两个情人吕局长的夫人。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再好,总有人让你不舒服,而这个让你不舒服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

说这些时,吕强妈抹了几次泪,那伤心的样子,早没有了先前苏雪看到的知性、优雅、高贵。

半天见苏雪不说话,吕强妈不好意思了,赶紧起身给苏雪要沏茶倒水。

苏雪起身阻拦不喝。

吕强妈直好再次坐下。这次说话前,先整了整衣服,把身子坐正,清了清嗓子问苏雪以后的打算。

苏雪实话实说:“过一天算一天呗!”

吕强妈听了笑出声:“年纪轻轻,可不能破罐子破摔,是不婆家人不同意你再婚。”

苏雪说:“婆家人倒没这么要求,就是觉得,一段婚姻失败了就怕了。”苏雪说完朝吕强妈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吕强可等你几年了!”说完望苏雪。

苏雪却沒有勇气望吕强妈,因为她是孤儿,婆婆说她是丧门星。她现在一点都不自信了。

见苏雪不回应,吕强妈就问苏雪:“是不家里发生这种丑事,不想和吕强交往。”

苏雪听了,马上解释,她没有,只是觉得自己不配吕强。

吕强妈听了,叨叨了好多,说她现在才明白,有爱情的婚姻,那怕是粗茶淡饭都幸福。

又说吕强像她了,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是花心大萝卜。

只要你们再一起,一定会幸福。现在这社会,年轻人追求生活幸福,就是两人真心相爱才牵手,不想瞎凑和。

苏雪还是不敢表态,只是听着点头。

吕强妈说完看苏雪不表态,就直说了今天约苏雪来得目的。

“我希望你和吕强结婚!这是我现在最最盼望的事。”说完望苏雪。

苏雪听了自然吃惊,她没有想到吕强妈这么着急让她和吕强结婚。

想到吕强妈这几天经历的变故,苏雪真的不忍心再打击老人家,承诺给她时间。

吕强妈听出自己的意愿有希望,送苏雪走时,叮嘱苏雪,每个星期天来她这儿陪她吃顿饭,就当是陪她这个孤老婆子。

又叮嘱苏雪,多关心关心吕强。见到吕强了告诉一声,她想他。

苏雪应声知道了。但心里不好受。

她没有想到两个月前,亲临这个高官之家时看到的是幸福和和睦,沒想到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背叛。

今日再临,看到是家散后的破败和孤独。

走出楼门,苏雪又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六楼的窗,而今夜每扇窗黑漆漆的,不同与别人家灯火通明。

转身走时,苏雪决定要找吕强。

第五十八章、酒醉

苏雪一到家,薇薇迎来就问吕强妈说什么了?见没见到吕强。

想到豆豆在,苏雪在弯腰换鞋前嘀咕:“豆豆在呢?”

薇薇听了不依,抱豆豆坐回沙发:“孩子懂啥?”坐下就乱调电视。

苏雪刚坐下,电话又响了,是吕强妈打来的,问苏雪到家没,给吕强打电话没。

听出吕强妈焦急的声音,苏雪问是不吕强出什么事了?

吕强妈便讲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让她去北路酒吧接人。说完急的问苏雪怎么办?

苏雪听了着急,答应她马上过去看,让吕强妈在家等着。

薇薇看到苏雪急匆匆出门,问刚回来,又干什么去?说时眼神中是不安。

“吕强可能醉了,我去看看。”苏雪说完就往外走。

薇薇本打算她也去,话还没出口,门就被苏雪重重摔上了。

出了楼门,苏雪一下没了主意,酒吧那种地方,她还真没去过。

这可怎么办?如果吕强喝醉惹事了,她一个弱女子去有何用?

既是去了一看文文弱弱的她,只有受人期负的样,想给吕强长气势门都没有。

人都坐进车了,心里还沒个底儿,自己就这样去了,能干什么?

让她骂几句,她不会,让她撒泼,她拉不下脸。

有时候挺佩服符春的,敢说敢做,可她每次说了,等做起事儿时就乱了方寸,同时也后悔自己沒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

这不,这会就摊上事儿了,图了痛快,答应吕强妈去把吕强带回来。

她能带回来吗?吕强能听她的吗?她和他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更怕了,生怕去被酩酊大醉的吕强质问:“管我干什么?回去?”把她推推搡搡的。

那种地方,发生这样的事,就会有起哄声,讽笑声,还有不屑的眼神,会让她逃也似的跑。

手中紧握的手机响了,使她紧张,生怕是吕强妈打来的电话,问她找到吕强没。

她半天不接,出租车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吵架了就回去,酒吧不是好地方。”

听到这句暖心的话,苏雪朝司机笑了笑,拿起手机一瞧,是符春。

像是看到了救星,神情马上变了,右手握着,左手托着手机,命令符春马上到北路酒吧!

符春本卧在沙发上追剧,本打电话问问苏雪,吴家老太太再闹事没。现在却是要求她去酒吧!

难道薇薇这疯丫头又惹事了。

极速地穿衣、换鞋。牛振看到不用问都知道,又是苏雪找符春。

在符春临出门,牛振喊一声:“早点回来。”

符春听了,小跑着冲过来。一下双手捧住牛振的头,狠狠在牛振额头上亲一口。亲完,还用纤纤玉指拍拍牛振的右腮:“爱死你了,老公!”撅了一下嘴转身走人。

牛振被符春这举动搞懵了,手摸额头,两眼浓情蜜意地望符春身影吼一句:“我等你!”

符春先做个飞吻,后响亮地回答:“知道了!”摔上门走人,蹬蹬蹬的脚步声格外响亮。

苏雪到了地儿,下车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女,想一个人进去。

可她从没去过这种地方,生怕一进去被人非理了。着急的向路口寻望,想打电话问问符春到了没。

正要拨号,符春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雪迎上去,一副着急样:“吕强在这里!”

“他打电话了?”符春说着就向门口走。

苏雪紧跟后面,边走边说:“他妈告诉我的。”

一进去,苏雪被这闹人的场面搞得有点烦。符春胆大,走过去问吧台,打电话告诉她们来接的小伙子在哪里?

被问的服务员,望都不望她们说:“在楼梯拐角处。”

符春说了声谢谢,拉紧张的苏雪转身要走。却被叫住要付了酒钱要走。

苏雪付钱时,符春眯眼寻着楼道口。

当她们找到吕强时,吕强斜靠在沙发上,外套搭在肩上两腿长伸着,右胳膊搭在腿上,左手撑着下巴,头歪着,两眼紧闭着,胡言乱语。

说这什么社会,平时吃喝玩乐称兄道弟的,现在遇到事儿,让前来救驾都说有事,什么人吗?

苏雪愣愣地望着吕强的狼狈样,符春走近,上半身前倾,伸出右手,在吕强眼前来回摆。

这招好灵,吕强马上睁开眼,一看是苏雪和符春。吕强几乎是弹起的动作,站起来。

由于起身快,又有点醉,站起来身子摇摆不定,拉下肩上的外套赶快穿。

边穿边问:“你们怎么来了?”问时,眼睛一直是望苏雪的。

苏雪不望吕强,望向别处,当她心里却为吕强能否振作起来担心。

符春就叨叨:“还不是苏雪,要不我怎么知道!”

吕强听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因为醉了,一把拉过发愣的苏雪紧紧拥在怀中,嘀咕:“不能离开我。”

符春本为苏雪的以后担心,见吕强对苏雪如此在意,坏笑着说:“那你们抱着吧!我走了!”说完就转身。

苏雪急了,挣脱开吕强的怀抱。

吕强才不怕,一把把苏雪白嫩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指指点点说:“走吧!走吧!苏雪今晚交给我!”

符春听了还真转身要走。

苏雪红着脸争辩:“吕强喝醉了,你的开车送。”

吕强反正现在抓着苏雪的手,已幸福的半醉半醒。不想多嘴,跟两个女人下楼。

出门符春把车门打开,让吕强上。谁知这家伙关上车门,对符春挥手,还做了个快走的动作。

符春向车外的苏雪挥挥手,开车走了。

苏雪哎哎地叫着,想追过去,手被吕强紧紧抓着,只能气的跺脚。

吕强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后门,把苏雪塞了进去,自己一坐进去,又强行把苏雪手握在手中,还把上半身靠上去。

这种暧昧的动作,放在以前,苏雪是坚决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可今天,她知道,她一个小小的拒绝,都会令吕强误解。是不是因为父亲犯事了看不起他;或者家庭败落嫌弃他。

苏雪从吕强刚才的狼狈不堪看出了这个一向很坚强的男人因为家事不自信了。

而她是吕强现在能重新振作起来的精神支柱,她必须帮他!

等车停到一幢楼前,苏雪还问:“怎么是这儿?”

吕强不回答,让苏雪付钱。

车走了,苏雪就问:“你和你妈住一个小区,你都没去她房子。”

“我不想去!上楼!”再次抓起苏雪的手要走。

苏雪意识到今儿上楼真会出事,笑着推辞,豆豆睡觉要找她,她的回去。

吕强才不听,松开手,挽起苏雪胳膊拽着上楼。

进了楼门口,苏雪算是把任务完成了,想抽出手回去。

吕强知道苏雪的意思,不松手还说必须把他送到家。

坐电梯苏雪注意到吕强按了13楼。电梯内没有人。苏雪强调到了门口,必须放她走。说时紧盯着楼梯变换数。

吕强不说话,在用右手摸裤腰上挂的钥匙时,苏雪感到手被攥得更紧。她不安的又挣扎了几下,吕强却望着她坏笑。

出了电梯口,苏雪打量着通道,心想前面看到的那门就是,结果吕强拉她走到楼道尽头才停下来。

一停下,苏雪就争辩,松手她要回去。

吕强不理她,打开门,把发愣瞅着房子的苏雪拽了进来。

苏雪正因为出现发愣的表情,她没有想到一个单身男人住的房子,居然装饰的处处充满艺术气息,并且干净整齐的让你怀疑这房子有人住吗?

门一关上,吕强才把苏雪的手松开,还故意讽趣:“现在还走吗?”

苏雪装出伸手开门要走的样子。吕强却把手拉回来,望着苏雪说:“陪我坐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苏雪也许是紧张,低着头不敢看吕强。她越不言语,吕强胆子越大,用大手摸了摸苏雪的右脸庞,脸还凑过来:“这是最后一次!”说完走向卫生间。

吕强的这句话使原发愣的苏雪一下清醒自问:吕强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接受不了家庭的变故,想轻生。但不可能呀!吕强的言行并有暴露出父亲犯事对他的影响。

倒是他妈,真的是一下苍老了许多,还变成了一个怨妇,像是惶惶不可终日。

是走是留,苏雪这下彻底没了主意。继而听到了吕强呕吐的声音,苏雪禁不住快速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苏雪抬手拍门,问吕强没事儿吧!

吕强半天不应声,苏雪不放心进去了。

进去看到吕强接凉水狠洗脸,苏雪愣站到一旁,望着吕强洗完脸,不拿毛巾擦,任水珠从脸上滴下来,望着池边的镜子发呆。

“如果难受,去床上休息!”苏雪说时望着吕强的后背。

而她的举动,吕强在镜子中看的一清二楚。

可他突然心疼苏雪,他还想苏雪失去丈夫了,他就可以完全拥有苏雪。可现在家里出了大事,父亲将要入狱了,家里来理不明的财产马上将被查封和没收走。

第五十九章、沦陷

就现在他住的房子,是仗着父亲的面子,低于市场价格一半买的。等开庭的那天,是不也成别人的了,他的乖乖离开。

更让他无脸面对的是,父亲居然除了母亲,还有两个女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吕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快六十岁的父亲干的。

一个人静坐的时候,他都觉得可笑,他父亲够风流的,也够厉害的,四五年了,这种来来往往的日子,他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

而更可笑的是,父亲享受了这种人性之欢,最终却栽在了情人手中,算是对他的报应。

而他和善良、忠厚、老实的母亲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被人唾弃,而抬不起头。

这些天正因为自暴自欺,他就觉得自己很失败,在父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三十年,可现在这个大伞被大风刮倒的时候,他恐惧的无处躲,不知道以后咋办?

母亲那儿他不想去,去了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父亲的薄情寡义,骂父亲的不忠,骂着骂着就咒父亲如何如何?

吕强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怀疑爱情,想十六岁以前爸爸妈妈多恩爱,可是现在,恩爱的夫妻,却似乎成了仇人,怨家。

他知道,母亲没去拘留所看过父亲,而他更不想去。

他觉得,以前那个爱家、爱妻儿、爱工作、正直的父亲已死了。

现在看到父亲是浑身的铜丑味,还怀一颗肮脏的心灵。

他不想看到落魄的父亲对他以后的生活造成伤害,而伤害的结果,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婚,甚至会抑郁。

再想想酒店没了,房子没了,他又失业了,他爱苏雪,他能给她啥?

当这些心事涌上心头时,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这举动苏雪看到了。她也为吕强现在的处境难受,可她又不知道她怎么去做。

当再次听到吕强吸鼻子时,苏雪拉了拉吕强的袖口说:“回房子休息吧!”

“我睡不着,我这几天整夜的失眠!”吕强说时,痛苦的手在洗手池沿上捶。

“我陪你!”苏雪说这话时声音有点低。

还想吕强听了,会一个转身,紧紧把她拥在怀中。

而吕强没有这样做,以为苏雪不知道他家的事,便讲起来。

讲完了,突然转过身,两眼含泪望着苏雪说:“你可以走了。”

苏雪听了这话好委屈,这吕强把她当什么人了。她接近吕强,刚开始是同学,要不吴波无中生有,她更不会接近他。

至于你是劳动局长儿子也是后来才知。噢!现在出事了,以为我会远离你,我是那样的人吗?

见苏雪不动,吕强呵:“你走呀!你还站着干什么?”

苏雪这下火了:“吕强,你的家事我早知道了,当你必须振作起来,我答应过你妈的。”

吕强听了,一下把苏雪紧紧拥在怀中,一手环住苏雪的腰,一手摸着苏雪的头:“可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那些本不属于你,如果真的是你的,它是不会失去。我陪你重新开始。”

这句话,唤醒了吕强久封的欲望,他用右手托起苏雪的下巴,抬高一点,再抬高一点,自己的头慢慢凑过去,当脸对脸,眼对眼时,吕强攫住了苏雪的唇。

苏雪本是想再次拒绝的,但想到此时的吕强经不得一点风雨,她任他摆布。

等看到赤祼着的吕强在她旁边发出鼾睡声,苏雪穿上衣服悄悄的走人。

苏雪走出楼门,就给吕强妈打电话讲了吕强的事。

吕强妈听了连说谢谢,还珍重地问苏雪:“嫁给吕强吧!我求你了。”

苏雪没有马上回答,她觉得事事就是难料,几个月前,吕强妈要求她离开吕强,现在又是求她。

她反而有点不习惯,很肯定地告诉吕强妈:“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听了苏雪的话,吕强妈带着哭腔,又说许多,包括以前对苏雪的伤害,对吕强爸的埋怨,对儿子吕强的担心。

苏雪就安慰劝解,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到家,豆豆早睡了,薇薇穿着睡衣,卧沙发上看电视等苏雪。

苏雪进来刚坐下,薇薇就问吕强找到没?说什么没?是不发生啥事了?说时眼睛上下打量苏雪。

“能说什么,全是醉话!”苏雪却为自己放荡一次有罪恶感。

薇薇看到苏雪说话时游离的眼神,她走过来,把右手搭在站着喝水的苏雪肩上,歪着头说: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

这句话惊的苏雪停止喝水,她心里自问:“难道她身上有吕强的气息,薇薇嗅到了。”

薇薇看出苏雪的心虚:“吕强要你了。”说完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把苏雪看穿。

“你是不觉得我学坏了。”苏雪问这句话时,眼是含泪的。

“在美好的爱情面前沒有学坏之说!休息!”

薇薇说完转身去了卧室。

苏雪刚上床,符春来电话问吕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了,不说吕强的事,符春知道了就会恨她。

当苏雪把吕强家的事说出来,符春连问几个怎么会这样?那吕强以后咋办?吕强说了吗?

又说她的马上把借的钱还吕强,吕强说没。

苏雪说吕强没说,她也欠吕强五万呢!

符春听了却开玩笑:“你还还什么,吕强只要你这个人。”

苏雪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是越描越黑。何况刚才与吕强缠绵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那种幸福是爱抚的呵护,要死的欲望,灵魂的相依。

这一夜,躺到床上,苏雪失眠了。

符春却为钱的事发愁,翻来翻去睡不着。

牛振却是鼾声四起,睡的那叫香,偶尔嘴还巴叽一下,嘟囔说话,说的什么,符春不在意,自然不知道。

越想越烦,就又气弟弟符权借高利贷结个婚,可把她害惨了。

现在吕强家出事了,她必须得想办法凑出钱,解决人家的燃眉之即。不然再借就难了。

第二天,符春工作之余,从手机上看到一则消息,她婆婆所卖的那小镇要重新改造。

这则消息无意使符春柳暗花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告诉了牛振。

牛振其实把他妈买小院的事早忘了,再说他妈沒买,听了这消息自然不激动,反倒是后悔。

后悔他妈没买。真买了,他们可真发了,五万变五六十万。

现在看来,这事儿要露馅了。

不行,他的跟他妈讲讲,符春要问买院子的事,必须得讲实话了。

他妈听了还训牛振,一个男人怎么怕上媳妇了。买没买她符春管不了。

牛振还急辩,事情没那么简单!说了实话的好,不然闹出事儿来咋办?

他妈最讨厌听符春闹事。

气的争辩,她闹什么闹,这次让她闹一个试试。

牛振听出母亲是生气了,不想再说什么,只应句知道了挂了电话。

果不其然,符春还真打电话向婆婆讲了小镇重新改造的好消息。

为了博得婆婆高兴,符春就高抬婆婆,夸婆婆就是聪明,有先见之明,这下可是五万翻了十倍。

夸完还问:“是不是妈,高兴吧!”

“我没买!”牛振妈回答的很平静。

“你沒买?”符春不信的问。

“对呀!”婆婆回答的响当当。

“可是你……”此时的符春气的想骂人。

“可是什么?那五万是我的养老钱,想都别想!”婆婆反倒生气的挂了电话。

符春更气呀,当初问过、求过婆婆,小院不买了,没有发展前景。

婆婆也亲口对她讲了,钱买院子了,没有。

现在小院增值了,却说没买?这不是欺负我符春弱智吗?

好你个牛振,我倒要问问,你也曾亲口对我说,你妈买了小院。

看你现在怎么对我说,难道也说没买。

没买就好,你们耍我,我够了,这游戏不玩了,这曰子不过了。

我符春最看不起的就是,在一个人为难之际却眼睁睁看着休手旁观的人。

吕强看来还真是不错,仅仅是同学关系,人家还是高干之弟,借钱不打推辞就借了。

这一对比,想想自己最亲的人都这样糊弄自己,符春不想忍了。

下班回到家,泡了泡面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便卧在沙发上看电视。

牛振进门,看到符春不同与以往的举动,心里堂的一下。

换过鞋子走过去问符春:“吃什么饭?”

符春不望牛振,摔一句:“我吃过了,自己做去。”

“不吃了!”牛振扑通坐到沙发上。

这气势倒是符春生气了,发火:“噢!做饭的时候记得让我做,那你们为什么买小院的事儿骗我!”

“我妈你了解!我说不过她!”

“那你就合起伙来骗我。”符春气的从沙发下来,站起来一脸怒气质问。

“你听我说!”牛振看到符春这样赶紧解释。

“我听什么?你说你妈没买!或者是告诉我,小院是你妈买的,与我符春一点关系都沒有。”

这话中明显带有挑衅,甚至不满、愤怒、不平、质问。

第六十一章、反对

吕强应声知道了,手都拉开门要走了,他又返身回来,叮嘱他妈开店的事,可千万别对苏雪讲。

他妈听了笑,问吕强这么怕苏雪呀!这可不行。

吕强甩一句:“是在乎!”依在门框上。

他妈转身看到儿子那样,笑着说:“可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能欺负苏雪。”

吕强就问为什么?

他妈就说,以前她觉得自己老实,就想儿子要找媳妇,一定要找个厉害泼辣点的。现在发现,这社会发展太快,女人地位高了,个个都是武则天独断专行也不好。

吕强打茬:“是不苏雪好。”

“反正跟我对眼。”他妈说这话时笑着望吕强。

吕强听了,心花怒放:“谢了老妈!”转身就走。

他妈又吼一句:“记得晩上来吃饭!”

“知道了!”随即传来关门声。

*****

苏雪正在店里忙,吕强妈精神气爽的来了。

看到苏雪要过来招呼她,就说让苏雪忙,别管她。自个儿找个凳子坐下来,环视店里的花。

半晌买花的人走了,苏雪就要给吕强妈沏茶倒水的。老人家拒绝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苏雪坐。

其实苏雪刚才看到吕强妈来,她有点紧张,认为她和吕强那个,吕强是不告诉老人家了。不然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所以坐下来,不知说什么好。

吕强妈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问她花店生意咋样?辛苦吗?

她就说生意还可以,不辛苦。

苏雪说话时紧张的手指揉捏。

吕强妈知道,她还是把事儿讲了,免得苏雪坐立不安。

就讲了晚上一块吃饭的事,又提了要拿钱十万的事。

毕竟第一次请她吃饭,苏雪自然答应了,至于钱的事。苏雪去了工作台,从抽屉取了卡交吕强妈,并讲了密码。

吕强妈接过卡,一再介绍,她来取钱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急用。

苏雪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了,忙问是不吕强用,她还欠吕强五万呢。

吕强妈装作不在意,说年轻人的事她不管。

刚好又来顾客了,吕强妈借此要走,走时强调,晚上一定来。

苏雪说那是一定的,送客出门。

等忙完后,苏雪就给吕强打电话,想说说她借钱的事。

可是电话只响就是无人接。挂了后,手握电话,她就想吕强妈叫她吃饭,什么事?

下班,苏雪来到吕强妈家,老太太已把丰盛的晚餐摆上了桌。

吕强妈在开门时还说苏雪,怎么来时不把孩子带上。

苏雪说小孩子闹,让薇薇带回家了。

吕强妈争辩,下次来时一定带上,来了,家里气氛就不一样了。

又说吕强的前妻,如果没有癫疝病,有个孩子也三四岁了。

说着就问苏雪有弟弟、妹妹吗?爸爸妈妈干什么的。

苏雪便说自己三岁时就成了孤儿,没有兄弟姐妹。

听了这,原本脸上又笑容的吕强妈僵住了,先望一眼苏雪问:“吕强知道吗?”

“知道!”苏雪说时不敢望吕强妈。因为自从她没有父母亲的那天起,她就不自信。她就感觉是个孤儿,别人瞧不起。

吕强妈为了不让苏雪看出不乐意:“吕强这孩子也不说,我问了你别不高兴。”

苏雪嘴上应着没事没事,但心里明白,吕强妈还是介意她的身世的。

两人又没什么聊的,吕强妈嘀咕一句:“这孩子还不回来,我打个电话。”

刚抓起桌上的手机,门开了,吕强进来了。

苏雪一看是吕强,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一下站起来,望吕强。

吕强看到苏雪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天晚上两人越雷池了。

为了打破尴尬局面,弯腰换鞋时问怎么沒把豆豆带来。

他妈就说,她刚才也说这事。说着进了厨房,就叫吕强过去一下。

吕强在向厨房走时,朝望她的苏雪笑了笑。

一进去他妈就低声问,苏雪是孤儿,为什么不告诉她。

吕强一听就猜到坏事了,他妈一定要为难苏雪。

但是为难苏雪的事,他是坚决不允许当着他的面发生。

为了震慑住他妈,吕强装出一脸不高兴样,小声说:“我的媳妇,我做主。”

“可她……”吕强妈说着手还指上了。

“你要胡闹,这个家我彻底不回了。”吕强说着把双手抱胸前。

“你敢!”

“不信是吧!我现在就带苏雪走。”吕强说着就转身。

他妈一把拽住他胳膊,先看了一眼客厅,见苏雪愣坐沙发上看电视,并沒偷听,又小声说:“这是终身大事,不能急!”

吕强为了彻底让他妈放下伤害苏雪的事发生,望着他妈,珍重地说:“如果怀孕呢!”

他妈听了惊的张嘴。

吕强生怕他妈又说什么,出来直接拉苏雪去了洗手间。

一进去就叮嘱苏雪,他妈说什么都不要在意,有他呢?

洗完手出来的时候,非要拉苏雪的手。苏雪抽了几回都没成功。

吕强妈看到,知道这是儿子故意气她的。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冷静,不能发火。

坐下来吃饭时,吕强就一个劲地给苏雪夹菜。

吕强妈认为这苏雪是不真怀孕了。儿子大献殷勤,可她高兴不起来。

心想这个家再怎么也是高干家庭,尽管现在老伴要面临坐牢,但儿子找个孤儿当媳妇,叫人听到咋议论。

说这吕家可真是落破了,娶个媳妇都是孤儿。

人言可畏呀!这日子以后怎么过。

现在能挽救的办法就是,坚决不能有孩子。

“苏雪,你再婚你婆家没意见吗?”吕强妈没头没脑的话,惊的吕强和苏雪都望她。

看到两个孩子望她,吕强妈笑着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苏雪只好低头吃饭,但心里明白,吕强妈对她是孤儿心生蒂芥。

吕强生怕他妈又说什么,就问苏雪花店的事,又问豆豆的情况。

苏雪一一答着。

老太太听着耐不住性子,问苏雪,如果再婚再要不要孩子。

吕强妈这一惊一乍地问,使苏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实话实说了:“这个没想过。”

“这个怎么能不想呢!”吕强妈笑着说。

“有豆豆,所以就不想这个事!”

“可豆豆姓吴,你再婚,再改了姓,毕竟孩子流的血脉不一样。”

“改姓没想过。到时在说吧!”苏雪如实回答。

“既然这样,那你再婚可是要想好了,给对方讲清楚,不能结婚了,这事不同意,那事不行的,日子咋过。”

吕强听出他妈的话已带火药味了,为了扭转局面,他夹一只虾放他妈碗中,并说:“妈,咱们说別的行不。”

“说什么?你说!”

“不说话行不!”

“不行!”

“怎么就不行,你早晨告诉我,今晚吃饭就我们娘俩,怎么把苏雪叫来了。”

“我想商量你们的事!”

“还商量我们的事,你在折台!”

“我为你好!”

“你为我好就不要管我的婚姻。”

“婚姻是一辈子大事。”

“那你和爸的婚姻呢?是欺骗、是不忠、是伤害!”

苏雪听了急的捣了一下吕强。

“你走!你走!”

吕强一听,还真站起来拉上苏雪的手换鞋提包走人。

在出门时苏雪还回头看一眼吕强妈,她不是恨她,而是可怜她。

在等电梯时,苏雪让吕强回去。

吕强说不回去,回去就是吵。

苏雪只好改了话题,说了她借钱的事,并说她尽快凑齐。

吕强听了不高兴:“别提钱行吗?”

再吕强不高兴,苏雪再不说话,两人进了电梯。

薇薇哄豆豆睡下,出来看到钟表都快十一点,嘴里嘀咕一句:“怎么还不回来?”说完打了哈欠进了卧室。

苏雪本不让吕强送的,吕强非要送,一路上就开导苏雪,她妈就那样,说的话别在意。

苏雪嘴上说知道知道,但心里清楚,吕强妈又不同意他们两人来往。

临下车,苏雪又说了钱的事,吕强说不用。说完朝苏雪笑了笑。

苏雪在起身下车时,吕强一下抓住苏雪的手:“请你相信我!”

“你妈介意我是孤儿?”

“可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吴波出事,我婆婆就骂我扫帚星。我不想害你。”

“我不信迷信,我们相爱,谁也阻止不了。”

苏雪再沒说什么,掰开吕强的手拉开车门走人。

一下车,一阵凉风拂面而过,让苏雪打了个寒颤。

吕强看着在远视灯光中屯远的苏雪,气的拍了方向盘。

他决定再不回那个家。

吕强刚进家门,他妈电话就打来了,一顿劈头盖脸,训吕强是不现在胆子大了,不把她放在眼里,苏雪是孤儿为什么不早说。

吕强气的质问他妈:“孤儿咋了?孤儿不是人吗?”

他妈吼一句:“门当户对不懂吗?”

吕强听了嘁一声:“门当户对的婚姻,有多少是买卖交易,利益雄心。幸福吗?”

“我问你,你以后幸福吗?”

“幸福取决了自己的心态!”

“荒唐!没钱没地位,你幸福吗?”吕强妈口气更恨了。

“那你以前有地位,有钱,你为什么睡不着,吃不香。”

“是我自找的行了吧!我告诉你吕强,等你爸判下来,我要离婚!”

吕强怎么都没想到,与母亲扯自己的婚姻问题,怎么变成她老人家要离婚。

第六十二章、吓唬

“妈!你要挟我!”

“你看不起你妈软弱,你爸欺负我软弱,我欠你们的吗?”吕强妈说着还哭上了。

吕强自然不好受,就对着电话,妈妈妈叫着解释,他没有看不起他妈,他们二老的事情他不管。

又讲了苏雪上高中时搭救他的事,讲完问他妈,如果苏雪不救他,那个挨刀丧命的就是他,他现在还能活的好好的。

见他妈不吭气,他就讲许仙和白娘子,那不就是好心搭救,才有了那段奇缘。他和苏雪是上天安排的。

“那是神话你也信呀!”他妈争辩。

“咋不信!教人要行善!”

“你嫌我心恶似吧!”他妈口气又变了。

“妈,你听我讲完行不!苏雪是孤儿,是沒钱沒势,但这些并不能剥夺被人爱的权力。”

他妈听了气的训,说吕家的地位和势力谁不屑,噢现在你找个二婚,还带个孩子,又是孤儿,让亲朋好友怎么看怎么说?还让不让人活了。

吕强听了母亲老思想,气的就讲他也是二婚,他现在有什么!并且父亲还出了那种事,苏雪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我问你,苏雪怀孕了!”他妈已经不耐烦了。

“干吗问这个!”

“苏雪说她怀孕就是想诈你!你傻呀!”

吕强听了他妈的话,气的想打人,他昨晚上是慌不择言,说着玩的。

现在母亲居然相信了,却说苏雪是诈他。

以苏雪那软弱的样子,你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再说苏雪也不是那种人。

母亲说这话,他都无言以对,他现在如果说的多,又是针锋相对。

这段日子发生了好多事,闹的谁都心里泼烦,三句不出好话就想吵。

吵了后,冷静了,就后悔了。

对于母亲的无故猜忌吕强不想说了,回一句:“妈!我困了。”

“天都塌下来了你还能睡着。”他妈气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就想打电话问问苏雪,是不是怀孕了。如果不是,不要白曰做梦,以怀孕来要挟吕强。

打电话苏雪关机。

原来苏雪回到家,薇薇和豆豆睡了,她就想一个人静静坐坐。

此时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想着吕强妈的态度。

第一次相见,呵斥她离开吕强。

第二次吕家出事,苦诉不悦,叮嘱苏雪别离开吕强。她悯怜吕强妈的不幸,承诺不离开吕强。

可是今晚却得知她是孤儿,又开始嫌弃,并一而再再而三提示她,让她离开吕强。

她都开始怀疑吕强妈,究竟是咋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再想想吴波对她的不尊重,婆婆对她的种种不劣心径,委屈的泪水就下来了。

痛定思痛!决心不再婚。

正要进卧室,薇薇出来了,问她去了吕强家,有什么事?

苏雪不想提,说句困了睡吧!转身要走。

薇薇不依,把苏雪硬拉进自己屋,把苏雪摁坐到床上,自己跳上床,盘腿一坐,就问是不吕强占了便宜,翻脸就不认人了。

苏雪答非所问,说她不会再婚。

薇薇跳起来,就叫嚣:“看看!看看!男人这东西追不到你时,你是啥都好,追到占便宜,马上嘴脸就暴露了。”

苏雪看到薇薇为自己的事气的呼呼呼,让薇薇坐下来。

薇薇不坐,甩开苏雪的手发火,她明天的找吕强问问,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她嫂子好期负,但她不好对付。

不能占了便宜,提起裤子不认帐。

苏雪生怕又惹事生非,说没有的事。叮嘱薇薇,她的事可别插手,她自己解决。

薇薇听了气的吼:“你就是软弱,气死我了。“

苏雪看薇薇两手叉腰,小嘴高撅的样子,心里就在自语:“毕竟是年轻气盛,装不了事儿。”

所以安慰薇薇:“不忍则大乱也!”

刚好豆豆醒来喊妈妈,苏雪撒腿就跑。

薇薇则冲着吼:“这事我管定了。”

第二天,苏雪正在店里忙,吕强妈妈来了。

到了店门口,老太太本要进去的,看到有顾客,便在门口等



等的时候,时不时看看苏雪。心里却在想今儿既然来了,就把事儿给苏雪讲清楚。孤儿身份,她接受不了。

或者苏雪听了这话不高兴,以怀了孩子来要挟她,她可不高兴。

她要撕破脸皮,降低身份说她苏雪的不是。

前夫刚去世两月,你就这么守不住寂寞,谁知道这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她的儿子吕强她知道,如果是个随便的人,她早都抱上孙子了。

你苏雪可不能仗着吕强老实、忠厚、爱你,你就把屎盆子往头上给扣。

她可不愿意,所以识相的话,再不要缠着她儿子。

她可不愿意她儿子有个三长两短。

正胡思乱想着,苏雪有说有笑送那买了玫瑰花的男客户出门。

出门看到吕强妈还笑着问:“阿姨等多久了?”

吕强妈不望她,却望着抱花而走的男士,问苏雪:“那你朋友!”

问时的眼神中充满怀疑。

“一个老客户!”苏雪说时不经意见又看了那男士一眼。

这一眼释放错误信号了,吕强妈边往里走边说:“看那男人的样,不像是奔着买花来的。”

说完坐到了椅子,把手中的名包往旁边椅子上一放,还翘上二郎腿。

苏雪还沒醒悟,说这男士的老婆是服装设计师,今天刚从外地回来,他去接机,想给惊喜。

说完转身拿起一次性纸杯要倒水。吕强妈看到了马上挠手:“不喝别忙乎了。”

苏雪只好把纸杯放回原处,坐到了吕强妈对面。

“昨晚上你又去吕强房子了。”吕强妈不望苏雪,手摸着翡翠手镯。

这个又字,苏雪听着怎么都不舒服,什么叫又。

她只去过一次,而那一次去是你老人家要我去北路酒吧搭救。

是你儿子醉了,我就想负责送回家。可到了家,你儿子诉苦家庭的不幸,一副伤心样,我一心软,就被占便宜了。

现在怎么说我又去了,多难听,仿佛是我勾引你儿子,贱的追着上门发泄。

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能现在你感情遭遇了小三插足,把我也当坏女人归类。

这不是冤枉好人,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

心里这样想着,但苏雪还是强装颜笑:“怎么,阿姨又跟吕强吵上了。”

苏雪这答非所问的话,使吕强妈听了不舒服,问苏雪,是不巴不得他们母子不和。

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快嘴了,就解释,她昨晚上是吕强送她回家的,但他们什么事没发生。

“没发生,吕强怎么说你怀孕了!”

听了这,苏雪惊的瞪眼,这吕强咋回事,没有影儿的事,怎么能胡说呢?这不是她的光辉形象彻底被摸黑吗?

见苏雪无言以对,吕强妈却问一句:“这孩子不是吕强的吧!”

问是脸上是诡意的笑,眼中却是蔑视。

苏雪听了气的都笑:“阿姨吕强渴醉酒了,他说的话你也信呀!!”

“我是不信,但这孩子是谁的,你最清楚。”

“孩子!孩子!为什么你们都拿孩子来作贱我!”

吕强妈不忠听的话,惹的苏雪生气了,气的质问。

“苏雪,不是我作贱你,而是我怕你害了吕强。”

害了吕强,这是个什么说法,难道我苏雪是潘金莲再世,投毒害夫。

这那跟那呀!我苏雪还没完全决定和你儿子扯证了。

至于那晚那次欢爱,以现在流行的叫约炮也不过分。

并且那次我上贼船,是你儿子故意买醉让我跳这个坑的。

现在他痛快了,你却说我不好。

你咋不想想,你儿子去找小姐还要钱呢?还担心惹性病呢!

可倒好,一分钱不花,大胆放肆地占了我的便宜,赖我贱。

我软弱就好欺负吗?只是忍着,让着,懂尊老爱幼,懂说话的有分寸。

嘴是两张皮,谁不会一张一合说个天花乱坠,骂个狗血喷头,吹个牛的。

这说话令人好听,体现的是一个人的情商智商。

我苏雪软弱,我苏雪孤儿,我苏雪再婚,我做不了女强人,我做个情商、智商高的人,还有权力管,谁有三头六臂能掌控我。

这年代,不缺话唠,两岁的孩子能背唐诗,三岁的孩子能唱戏,四岁的孩子能歌善舞。

倒是我苏雪,生性胆小软弱,因孤儿不自信,忍着装着,与世代out了,落伍了,成了另类。

连个快六十岁的老太太,今儿骂你离开她儿子离开,明儿求你嫁她儿子,现在又回来上课质问这无中生有的事。

什么怀孕了,我苏雪可没说,回去好好问问你儿子咋回事。

别在来惹我,烦我。惹我急了,兔子还知道咬人呢?何况我是个一切正常的人。

我不争,不吵、不闹,不代表没底线,而是你的言行还没触碰到我的底线。

既然现在就嫌我这不好,那不好。

我还真要谢谢你老人家,不然真一头扎进你吕强家谱,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你这一闹,刚好逃过我们今生不是婆媳大战的怨家,成了陌路,我是三生有幸,恕你高抬贵手。

心里一这么寻思,苏雪心里一点怨气也没有了,见吕强妈望她的样,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再婚也不会要孩子。”

“我就知道你苏雪,你在玩弄我儿子吕强。”吕强妈气的站起来质问。

苏雪本要问,怎么叫她玩弄吕强了。

本要争辩,一想算了。站起来说:“阿姨,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干活。”

“就最后一句,我说完就走。是不你婆婆要求你再婚不许生孩子。”吕强妈抓起椅子上的包问。

“我和吕强不结婚,我无权回答这个问题。”

“你就怕你前婆婆!”

“说谁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薇薇带前婆婆进店了。

第六十三章、互怂

苏雪望过去,婆婆怎么又来了。

只见两个老太太互望了一眼,互不理睬。

吴波妈一看吕强妈的穿衣打扮,还以为是顾客,让苏雪先忙,她等会有事说。说完坐到椅子上。

苏雪生怕出什么事,让婆婆先去房子。

吕强妈一听,知道这是苏雪前婆婆,脸上马上有了笑容,走过来打招呼。

对苏雪婆婆讲,她是吕强的妈。说完坐到了吴波妈旁边。

一听是吕强妈,吴波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店还是我儿子借钱开的。”说完嘚瑟的抬手揪袖口,装出一副阔太太的样。

苏雪听了,恨不得马上打电话问吕强究竟想干什么?

苏雪婆婆听了,气的就拿眼瞪苏雪,问是咋回事?

吕强妈看到了,还故作镇定地问:“看来这苏雪要再婚你给作主。”

“对呀!她现在还是我们吴家人!”

“那她再婚让不让生孩子!”

“不让!苏雪答应过我的!”

听了这苏雪惊的两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薇薇听了也气,捣一把苏雪,以示发火让两个老太太走人。

苏雪都气的懵了,看这两个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

吕强妈听了,几乎要把苏雪吃了的样,两眼怒视斥问苏雪:“你可以呀!不让你生,你居然还跟吕强交往。你还说你怀孕了。你什么目的?”

说着站起来,抓起椅子上的包,走近苏雪。

前婆婆一听不愿意了,也走向苏雪,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训苏雪心真够狠的,吴波才走两个月多月就怀孕了。这种事儿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苏雪气的争辩:“鬼说怀孕了,没有的事。”

两个老太太齐声问:“你骂谁呢?”

“我就说你们了咋啦!你们都走。”

吕强妈知道,此次来已达到自己目的了,转身走时甩一句:“不要再缠着我儿子。”

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走了。

吴波妈还不依,说既然这样,那就赶快把房子腾出来。这次是说到天上倒到地上,必须搬。上次就赖老家伙发善心,要不房子早卖了。她可不希望她辛苦给儿子买的婚房,却让外姓男人住着。

薇薇这下彻底火了,骂吕强妈别乱说,苏雪姐一天到晚跟她在一起,怎么血口喷人呢?不能看着人老实就欺负呀!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吴波妈训一句。

“阿姨,嫂子什么人你不了解呀!别人起哄你怎么火上浇油呢?”

“我不想多说,反正必须搬走。”

“这马上冬天了,豆豆是你孙女,让她上哪儿去?”

“这我管不着,不是又找男人了吗?搬去住呀!”

“没有的事!”

“我不管,就这两天!”吴波妈说完瞪一眼苏雪出去了。

薇薇气的骂:“都什么人吗?”说完扶苏雪进了工作间。

苏雪一坐下就边抹眼泪边说,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别人都这样对她。

薇薇气不过,骂一句吕强王八蛋,抓过苏雪的电话要给吕强打电话。

苏雪伸手抢。

薇薇一边躲着一边问苏雪:“他做人不义,你还这么护她,他不站出来,会逼你走上绝路的。”

对呀!薇薇说的对,遇上不讲理糊搅蛮缠的人,你就是说千言万语,也讲不通。

既然这样,把吕强叫来,把事儿说清楚,他们的关系就此了断。

电话一通,吕强还以为是苏雪,问:“苏雪什么事?”

“我是薇薇!你咋回事,凭什么说我姐怀孕了,你想害死她呀!”

吕强就问:“谁说的?”

薇薇就讲吕强妈来店闹的事。说着说着,薇薇就哭上了,说吴波妈要让搬房子,怎么办?

吕强听了让薇薇把电话给苏雪。

苏雪一接电话,就是满口的讽刺:“我的谢谢你!挖坑让我跳。”

吕强知道苏雪误解他了,说怀孕之事就是希望他妈不要阻止他们的。

苏雪又说借钱的事,她正在想办法,干吗把开花店的事也要告诉老太太。她的自尊心和尊严可以随便践踏吗?

吕强听了气的就埋怨他妈。他妈怎么可以给苏雪下套呢?那天借钱的事,他妈问他钱呢?他说借别人了。

他妈问是不借苏雪了,他还警告他妈,可不能问苏雪。

这老太太是咋回事?难道还想这个家不乱,不折腾点事儿来不行,要让他这个儿子要崩溃的节奏吗?

吕强知道苏雪在气头上,想苦口婆心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说一句我妈的话你别信。

苏雪回一句:“你们我谁都不信了!”就把电话挂了。

刚挂了,吕强又打过来。苏雪直接关机。

薇薇哎哎地喊苏雪,意思听人家解释吗?干吗关机?

苏雪不理她,过去整理花。

薇薇看出苏雪暂时也就是在气头上,走过去干着活安慰:“房子的事我想办法。”

“搬吧!搬吧!別因为房子的事,婆婆有个啥事?”苏雪的口气透着怨气。

“吕强哥刚才打电话说了,房子的事他管。”

“不行!我就是睡大街也再不欠他的人情。”

“怎么不行!听我的!”吕强推门而入。

寻声望去,吕强居然穿一身红色完全服。

这种打扮是惊着苏雪了,自问这吕强现在在干什么?

吕强不管薇薇在场,径直走到苏雪跟前,拉起苏雪的手进了里间。

一进去,就把苏雪推的一把靠门上,还用右手托起苏雪的下巴,并把脸凑过去,两人的脸几乎贴上了,慢悠悠的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我发过火,我爱你,你爱我,这就够了。”

“可我不爱你!”苏雪故意气吕强。

吕强知道苏雪故意气他,装出生气的样子质问:“不爱我,干嘛和我上床。”

“我欠你的还清了。”

吕强听了笑着问:“好,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我就让你陪我上床。”说着就两手捧住苏雪的脸,性感的唇就压了过来。

苏雪刚开始挣扎着,但她是爱吕强的,她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她再一次满足了他的欲望。

门外的薇薇急的团团转,直听到两人吵,渐渐没了动静,冲着门问:“姐,你们没事儿吗?”

话音刚落,吕强拉着苏雪的手出来,并说:“薇薇关门,我们搬家。”

薇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搬那儿去。”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走就行!”说完抓过工作台苏雪的包,一把塞发愣的苏雪怀里。

苏雪问是不搬到他的房子。

“搬我房子,我们的事儿彻底就让我妈给闹掰了。”

“究竟搬那儿去?”

“去了就知道了!”

锁上店门,吕强就给他朋友讲,最多一个小时,他们就搬东西过去。

三人坐进车,向苏雪家奔。

苏雪打开房门,看到婆婆大人坐在沙发上。

当客厅的摆设并没有向上次一样,遮的遮,盖的盖,还是原样,整整齐齐。

苏雪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伫在了门口。

薇薇这丫头进来就直说了:“阿姨不用急,我们现在就搬。”

说完一把拽上苏雪向卧室走。

吴波妈听了还装出强势:“该是你们的,你都带走,不是你们的别动。”

薇薇长长的应一声:“阿姨,这不你在这看着吗?我们哪敢。”

吴波妈听了气的站起来,本要骂一声:“怪不得养父母不管,这沒大沒小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重新坐下来,想想刚才气的从店里回来,一开门看到整齐干净的家,心里就想这儿子吴波活着多好。

这会儿看着这个家全是伤感,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全是舍不得。

可舍不得又能咋样,媳妇苏雪太伤她的心了,儿子走了,连个电话也不给他们打,这才两月多月。又跟那个吕强的凑一块去了,还怀上了孩子。

这明白着不把吴家人放眼里,既然这样,你不仁,我不义。我的房子还给我,你爱住住哪里与我无关。

一会工夫,苏雪大包小包提着出来,薇薇左手拉着拉杆箱,右手提着四个捆扎的鞋盒。一出来就大呼小叫:“好了吧!还有什么带的。”

吴波妈气的看一眼,坐沙发上装镇定。

刚到门口,吕强急匆匆进来,说:“车到了,好了没。”

说完一看沙发上坐的老太太,悄声问:“哪是谁?”

薇薇把左手拢在嘴边小声回答:“苏雪婆婆。”

听了这,吕强偷看了吴波妈一眼,接过苏雪手中的包转身要走。

“站住!”吴波妈说着就走过来。

吕强不望她,苏雪和薇薇惊的望向老太太,心里好紧张,这老人家又闹什么妖蛾子。

“你就是吕强吧!”

听了这,吕强想到两种结果,如果他说是,那就是被训。如果他说不是,就可以大摇大摆走人。

至于以后老太太知道他是吕强,任她老人家怂。

今天情况不一样,小不忍则大乱。

老人家反悔,不让苏雪又搬了,那他和苏雪走一起又的过一段苦行僧的日子。

转过身笑着说:“阿姨我是搬家公司的。”

“搬家公司的,干嘛紧紧张张的!”

第六十四章、后悔

吴波妈看了一眼,带有讽刺性地说:“我想也是,再怎么着重找也找个差不多的,不能随便找个无业游民。”

吕强听了应一句:“像苏雪这么好的女人,人家高干子弟等着呢?”

苏雪听了,急的给吕强递眼色,意思赶快走呀,别没事找事。先行走人。

吕强和薇薇看到苏雪走,紧跟着要走。

吴波妈没好话:“还高干子弟,她别找不到男人才怪呢?”

本转身的吕强听了憋屈,想转身争辨一句,薇薇看到了,拉了一把下楼。

没人理睬老太太,吴波妈气,追出来吼一句:“把铺的盖的都拿走,不然我扔了。”

“扔了吧!不要了。”已下到平台的薇薇抬头望着吴波妈说。

吴波妈知道这三个孩子对着跟她干,气的进了房子,去卧室一骨脑儿卷铺盖。

卷的时候,抬头看到儿子两口的结婚照,那眼泪就下来了,停下来,坐到床上愣愣地看着。

苏雪进来了。

她问一句:“你来干什么。”

苏雪说:“取照片。”说完踩着床垫上去,取照片。

苏雪取时,吴波妈一直看着,等苏雪怀抱着照片跳下床。

她紧张了,问苏雪:“拿去可别扔了。”

苏雪都觉得奇怪,她既然来拿,怎么会扔掉。再怎么也是豆豆爸爸。

拿回去挂不挂,那是另一回事,保存下来却是一种留念。

本应回一句:“这事你不用操心。”

扭头看到婆婆花白干枯的头发,她的心里一下不好受,马上改口:“妈,我回去会挂起来。”

说完这话,苏雪的眼泪就打转转。

在向门外走时,走到客厅,苏雪站下了,眼泪就突然下来了。想想这个家以前多么的幸福,半年的光景,真是家破人亡。

婆婆追出来:“苏雪,就当妈求你了!过了这个年再婚行吗?”

听了这话,苏雪把怀中的照片抱的更紧,她的心在痛。

如果婆婆不要让他们生二胎,会有这些事儿发生吗?

有时静下来的时候,苏雪总会想起和吴波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管是开心的事,伤心的事,想起来心里都有留恋感。

可是现在,人没了,既是想吵想闹想看见,都成了一阵奢望。

说再婚,苏雪真的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婆婆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她一个带个女儿的丧夫女人,有时也有可怜的撑不住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想找个肩膀靠靠,何况她一个懦弱的女人。

苏雪不敢回头看婆婆,抹把泪,回一句知道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波妈气的走过去,狠狠关上门,背靠上去,泪流满面。

她也恨自己,这家现在成这个样子,与她有关系。可是一看到苏雪使她失去儿子,她就想报复苏雪,甚至想逼苏雪走上绝路。

就在此时她又想,她一定要见见吕强到底何人。

当她们被吕强带到所租的小区时。苏雪一看是吕强住的地方。直接叫出声:“停车!”

吕强知道苏雪的意思,不停车,甩一句:“慌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薇薇还起哄,朝苏雪吐舌头。

苏雪那有心思,追问一句:“是不住你房子。”

吕强开玩笑:“让你住了,我睡大街去!”说完大手还在苏雪头上抺一把。

薇薇训一句:“别虐狗!”

苏雪笑不起来,如果上去真是吕强的房子,她扭头就走。她可不希望吕强妈那天看到了,把她又作贱一顿。

进了电梯,看到吕强按了十三楼。

苏雪本现场就发火的,可是楼梯里还有一对小情侣。

这一对小情侣也真够可以的,一进了电梯,两人面对面,女的就把上半身靠上去,双手还环住那男的脖子,四目相对暧昧着。

薇薇看着像浑身起鸡皮疙瘩,干咳了一声。

苏雪和吕强各自想自己的心思,望着楼梯数。

到了十三楼,门一开,结果那小两口也跟了出来。

苏雪出了门,抱着用床单裹的结婚照,不走了。

吕强看到了,只好把两包提一个手中,腾出一直手拉苏雪。苏雪狠着劲站着,就是不走。

吕强一不作二不休,把手中的包一放,又从口袋掏出钥匙,扔向薇薇:“去开1306。最里间右手。”

说完,拦腰抱起苏雪。苏雪嚷嚷放下她。吕强不管,嘀咕:“你欠我的记的还我。”抱着向他房子走。

薇薇看这架式高兴,接过钥匙,拉着拉杆箱,小跑快步走过去开门。

一看只是吕强对门,门一开苏雪要下来,吕强不放非抱进去。

薇薇却叫喊:“这就是差别!放卧室关起来!”说完坏笑着出门又去把楼道的两包掂回来。

进门看不到吕强和苏雪出来,薇薇就知道两人干坏事呢?

故意扯着嗓子喊:“姐,包放哪里?”

薇薇瞎想了,原来一进屋,苏雪就问吕强,这房子是谁的?为什么要住你对面?

吕强却抓过她手中的结婚照,眼瞅着墙壁,跳上床,边挂边说:“我朋友的房子,让你做我邻居不好吗?”

“可是……”苏雪反正觉得不妥。

“别可是了,以后沒人敢欺负你!”吕强说完问苏雪挂这儿可以不。

苏雪就指挥,搞得吕强手拿着相框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好了!这会不偏不歪,不上不下。”

“那我可订了!”吕强问。

苏雪点着头。

薇薇还不见苏雪出来,过来拍门了:“姐,我去接豆豆了。”

“多谢了!”苏雪拉开门。

门一开,薇薇看到站在床上的吕强正订相框,脸皱了一下嘀咕:“这不合适吧!”

“这样挺好,我妈看到就悄悄了。”吕强歪头看了一眼跳下床。

薇薇伸大拇指。说完在苏雪肩上拍一把:“姐,以后你的学着点。”说完出去接豆豆。

苏雪的电话响了,婆婆打来的,让苏雪打的过去把铺盖卷儿拉走,她捆扎好了。

苏雪说她暂不用,先放着,等房子卖了的时候再去搬。

又说这儿啥都有,用不着。

她婆婆一听气的质问苏雪:“是不搬到吕强哪儿了?”

苏雪马上解释:“没有的事。”

“你心里清楚!”婆婆训一句挂了电话。

这下把苏雪搞得仿佛自己做了亏心事似的,想让吕强走。

待转身,看到吕强忙的揭盖沙发的布子。她只好不言语,摆摆、放放、擦擦、洗洗忙乎着。

就这样,苏雪成了吕强名副其实的邻居。

而这两个邻居,出门时总是一起。而回家时,苏雪她们都吃过饭之后,看电视时,才能听到对门的开门声。

刚开始吕强来了不习惯,这不来了,苏雪一听到开门声,她却有点不安,心想吕强吃晚饭没。

她的一举一动,被薇薇看的一清二楚。这天晚上做了红烧排骨,还有油焖大虾。薇薇在做好后,找了个饭盒给吕强留了一份。

薇薇盛的时候,苏雪还问这是干什么?薇薇盖盖儿,回一句:“明知故问。”

所以晚上一听到对门响了,薇薇就去厨房,掂来房盒,让苏雪送去。

苏雪不接,说吕强如果吃了呢?

“吃了!他看到也吃!”薇薇说着拉过苏雪的手把房盒塞到苏雪手中。

苏雪抓住饭盒还在哪愣神。

薇薇拉一把:“去吧!爱一个人总不能让一方老付出,它需要双方共同去付出经营。“

说着拉开门,还把头伸出去看了看楼道无人。又缩回头:“沒人,去吧!豆豆有我呢?”说完把苏雪推出了门,把苏雪关在了门外。

就两步的距离,苏雪觉得迈出好难。两眼愣愣地看了一阵吕强紧闭的门,她鼓足勇气,走过去,手都抬起挨上门了。

突然听到卧室门响,苏雪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心儿怦怦跳,右手摸在胸口。想如果吕强出来咋办?

静等了一会,听不到任何声响,正犹豫送不送了,口袋的电话响了,闹人的铃声在楼道一响格外的清楚。

苏雪快快掏手机,一看吕强的,刚接通。就听到开门声。

吕强走了出来。

苏雪右手举着电话的窘态被吕强看到了。

她恨不得说她正要出去呢?

可是左手中掂的饭盒已出卖了她。

吕强装作镇定,却对着电话问:“你在偷听!”说完坏笑着望苏雪。

既然你调侃我,我也会。

望着吕强穿戴整齐,就问是不出去约会。

“你不高兴!”吕强说着挂了电话,望苏雪。

“我不高兴,可笑!”说着走向自己家门。

吕强知道苏雪是给自己送吃的,怎能让走了。

走过去,右手抢过饭盒,左手拉起苏雪的胳膊:“我要吃饭,回家。”

苏雪被吕强拽进门,门是脚踹上的。

一进门,吕强不松手,赶快把饭盒放餐桌上,又把苏雪手中的手机给没收了放桌上。

吕强这举动,苏雪看着就紧张,连呼吸都快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问这句话时,苏雪镇定的望着吕强。

“谢谢你还记得我!”吕强说时,那两眼的目光都令苏雪脸红心跳。

“是薇薇给你留的!”苏雪躲闪着吕强的目光。说完伸手就揭盒盖。

手却被吕强的大手握住了,她被吕强顺势拥进了怀中。

第六十五章、较劲

“我们结婚吧!”说时吕强一手环在苏雪腰间,一手摸着苏雪头发。

“我答应过我婆婆的!”

听了这,吕强一把推开苏雪,两手搭苏雪肩上,一副失望的样子问:“你不再婚!”

“等明年吧!”

“明年什么时候?”

“可你妈现在不同意!”

“我妈我不管!”

“她是你妈?”

“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他们害的。这次,他们无权管。”吕强说时,一副痛苦相,手还攥成了挙头。

“给我时间,先吃饭。”苏雪又伸手揭饭盒盖。

又被吕强挡住,拥进了怀中。

吕强嘟囔:从同学聚会那天相见,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住在对门,我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你睡了吗?你会想我吗?我总是失眠,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苏雪不回答,她知道吕强爱她,可她现在面对的事儿太多。

她的让这两个老人点头答应了才行。不然一纸婚书刚扯上,日子就过得一地鸡毛,到时伤了她也伤了吕强,何必呢?

见苏雪不表态,吕强问是不觉得他没吴波好,还是他那儿做的不够好。

苏雪马上争辩,说她是孤儿,又有豆豆。说完就挣扎要离开吕强怀抱。

吕强不松手,把头低下去,嘴凑到苏雪耳旁:“我爱你,一切我都接受。”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使苏雪感觉有一股电流直袭全身。

就在她愣神时,吴强双手慢慢捧起依在他胸口苏雪的脸:“告诉我,你也爱我。”

说完两眼只盯着苏雪,双目中充满着急切的欲望。

苏雪也望着他,她没说话,而是踮起了脚尖,右手摸着吴强的脸,吻了过去,两人紧拥着倒在了沙发上。

完事后,苏雪要走,吕强不让。

问苏雪,要不以后他们一起吃饭,吃过后,抱豆豆过来一起睡这面。

苏雪一听就摇头。

吕强急了,说他想她怎么办?

“天天见面你还想不够呀!”苏雪掰吕强的手要走。

“这几年一个人寂寞怕了,真的。”吕强紧攥着苏雪的手不放。

“总有一天,你会幸福的!”苏雪用左手拍拍吕强的脸,站起身。

右手被吕强抓着,迈步一走,就被拽回来了。

“我肚子饿了,陪我吃了再走!”吕强指饭盒。

苏雪只好答应了。

打开饭盒,一看美味的大红虾、焦糖色的排骨。

吕强就问:“是不你做的。”

“薇薇做的,薇薇给你留的。”

“以后你做,我天天回家吃!”吕强夹了块排骨喂苏雪。

苏雪摆手不吃。

吕强刚咬一口,门被人敲的响,苏雪以为是薇薇,起身就走,还甩一句:“我回去了。”

门一开,脸上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门口站的不是薇薇,是吕强妈。

“阿姨你怎么来了?”

“我儿子的房子不能来吗?你怎么在这儿?”说完瞪一眼苏雪侧身进了门。

听到自己妈突然驾道,吕强惊的把嘴中的排骨吐出来,快快抽了张纸巾,擦巴着手过来。

他妈看儿子才吃晚饭,气的就训苏雪:“不是告诉你,你们的事我不同意,别拿小恩小惠巴结吕强!”

说完瞅了一眼饭盒,甩一句:“我还以为是鱼翅燕窝。”就势坐下来,翘上了二郎腿。

吕强不理他妈,走过去,示意苏雪走。苏雪一只脚刚迈出去。

他妈看到了吼:“回来,给我表完态再走。”

苏雪听了气呀!让她表什么态。反身要进来,被吕强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

他妈不满意了,气的站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吕强气母亲的霸道,不说话,走过来坐下接着吃。

他妈又坐下来,手敲着桌子,说如果喜欢吃,可以去她那儿吃,她天天绝不重样。

吕强还不说话,低头吃。吃的时候还装出一副馋样。

“你想气死我呀!”

“我怎么气你了!”

“离开苏雪,找个别的女孩!”

“找个小姐你高兴吗?”吕强仰起头问他妈。

“吕强,我是你妈?”他妈觉得儿子跟自己过不去。

“我知道!当我爱苏雪!”

“她一个孤儿,还带个拖油瓶,与你身份不符。”

“我现在有身份吗?有脸面吗?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吕强的父亲腐败堕落,有三个女人。”

“他是他,你是你!听话,离开苏雪,这是五十万。”他妈说完从包中掏出卡,推向吕强。

吕强拿起卡,气的发笑:“妈,有钱并不代表幸福。我三十岁了,走入社会八年了,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庭没家庭,真的很失败。”

“第一次婚姻是我们的错,但这次主要是苏雪的身份地位它……”

“妈,够了!你们那代人的爱情就是为了组合家庭。而我追求的爱情是两人在一起时,想起来都是幸福。”

他妈一听笑出声,说只有神话故事里有。又说苏雪的懦弱样,对以后吕强的事业起不了任何作用。

吕强争辩,就是苏雪的懦弱、善良,才是他发现,这样的女人过日子踏实。

说完又低头吃。

“可是苏雪作风不好!”

低头剥虾的吕强,听到母亲居然说苏雪作风不好。气的把手中的虾扔进了饭盒,反问:“她怎么就作风不好了。”

“丈夫活着的时候,就跟你来往。”

“我们是同学,不能来往吗?并且是我追苏雪的。我爱她!我爱她!听到没!”

“可她爱你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骗我钱、分我财产!”

“让你给她养孩子!”

“豆豆我喜欢呀!我愿意!”

“可她不姓吕!”

“可我还要生!”

“苏雪的婆婆不让生。”

“我们生她能挡着,我不但生,生俩!”

“你就犟!苏雪住哪里?”

“妈!你再找苏雪,我就把这房子卖了!”吕强说完起身端着饭盒去厨房。

“卖了也好!和我一起住!”

吕强不回应,他妈追过去,站在门外:“听到没!”

“恋母情节,不可能!”

“反正,苏雪我是不同意!”他妈说完又去卧室看,目的是想看有没有苏雪的衣物。

见衣柜只有儿子的,灰溜溜地出来,说一句:“我走了。”

吕强追出来叮嘱:“不能找苏雪。”

回答他的是哐啷的关门声。

苏雪回到房子,想起吕强妈刚才要她表态的事,她都觉得好笑。让她表什么态?

刚才要不吕强把她推出来,她倒要问问,她是猴吗?干嘛一次次耍她。

并且她还要理直气壮地告诉吕强妈,她就住对门,咋办?

是不老太太听了,马上就要吕强也搬家把房子卖了。

她倒要看看,吕强怎么做。

可惜的是她没看到,并且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做。

现在心里很乱,幸好有豆豆甜香的睡在旁边。

扭头看到女儿那可爱样,禁不住亲了一口,心里想,女儿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睡觉。

吕强早晨过来吃饭时,首先就向苏雪道歉。

苏雪风趣说睡了一觉都忘了。

薇薇听了就旁博引证,说:“个人的婚姻大事最好不要让父母亲参与,参与的结果就散喽。”

豆豆突然冒一句:“我奶奶就爱说妈妈!”

苏雪听了,激动的在女儿头上摸一把。

吃完饭下楼时,豆豆对抱着他的吕强叔叔说:“可不可以天天晩上来我们家玩游戏。”

“可以呀!问妈妈同意不!”吕强说完望苏雪。

苏雪回一句:“不可以!”

跟在身后的薇薇听了偷着笑,心想他们两人不知干了多少次“坏事”了,还说不可以,装吧!忽悠吧!

结果吕强再送豆豆上学时,碰上了在校门口等豆豆的吴波妈。

吴波妈还是豆豆看到的。豆豆一看到就叫喊着奶奶扑过去。

吕强这下心虚了,吴波妈一定会当场训她,为什么骗她说是搬家公司的,你究竟是谁。

谁知走过去,吴波妈就问豆豆:“这叔叔是谁?”

“是吕叔叔呀!”豆豆说着又扑向吕强。

“什么吕叔叔?他不是搬家公司的吗?”吴波妈瞪着问。

“那是我双胞胎弟弟。”

看到幼儿园老师望着,吕强趁机拉着豆豆的手走向老师。

吴波妈愣站着自问:“是双胞胎?”

在吕强把豆豆教给老师走过来时,吴波妈一直望吕强。一走近就问:“你就是吕强。”

“阿姨什么事?”吕强知道,他这时必须装出自信。

“你和苏雪住一起了?”

“没有?只是碰上了顺路!”

“你们住一个小区!”

“也算是吧!阿姨,我有急事先走了。”吕强快快走向车。

苏雪进店门时,看到婆婆愣坐在哪里?

薇薇抢先过来,小声嘀咕一句:“你婆婆来找事的。”

苏雪知道,刚才婆婆说话的口气,已充分说明老人家是来找事的。

但现在她不能不管,她不管的结果,那可惹闹婆婆大人了。老人家一定又会生什么妖蛾子。

走过去就问:“妈,你怎么来了!”

“别叫我妈!你跟吕强住一块去了?”说时望苏雪的眼神带着蔑视。

“沒有!”苏雪突然反感婆婆。

“还没有,为什么是吕强送豆豆。”

苏雪本要解释,薇薇插话了:“是朋友,帮忙送送孩子不可以吗?”说着把包扎的一束康乃馨要苏雪去送。

第六十六章、故事

吴波妈不依,让苏雪不能走,她的事儿还没有讲呢?

苏雪看到婆婆生气的样,又把怀中的花塞薇薇怀中,推薇薇出了门。

薇薇气的训一句:“你就忍吧!”

苏雪苦笑,转身进门给婆婆倒水,婆婆还不喝。

就是口口声声质问苏雪,为什么她说话不听?为什么跟她对着干?为什么就非要找吕强?

苏雪手里忙着干活,回应婆婆他们只是朋友。

话音刚落,吕强提着一大袋青枣进来了。

吕强走的急,所以进门没注意店里。进了门一瞧苏雪婆婆在。知道退出去,反让老人家怀疑。

提着青枣走过去微笑着问:“阿姨来了。吃青枣,朋友自己家的。”说完伸手抓一把红枣放吴波妈面前的小桌上。

吴波妈瞪眼看着吕强的动作,没好气地问一句:“你天天来。”

“也没有,这不朋友送的青枣,豆豆喜欢吃。”

“这么个烂枣,又不贵,这一袋也就十元钱,卖什么好?”

“瞧阿姨说的,礼轻情意重。”吕强说完拿一个搓把几下吃了。

苏雪不理他们,忙自己的活,她知道,她一说话婆婆又要说好多不忠听的话。

还想清静,结果婆婆却说:“苏雪,装什么呀!过来吃吧!”

苏雪不吭气,吕强还装着笑:“苏雪不喜欢吃。阿姨慢吃,我忙先走了。”

“怎么?我坏你好事了!”

“我们干好事,当你老人家面也无关系呀!”

“你无耻!你流氓!”

吕强这下彻底不忍了,一个转身就训老太太:“我无耻,有你无耻吗?你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让住。”

苏雪生怕吵起来,过来拉一把吕强。

“是她妈不好!”

“她为什么不好?都是你们吴家人逼的。”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

“我和苏雪马上要结婚,这就是我的资格。”

苏雪急了,捣一把吕强。

吕强反倒一把把苏雪拉进怀中,坏笑着说:“我还等阿姨喝我们的喜酒呢!”

“你无耻!”吴波妈气的骂一句起身走人。

到了门口,突然转身:“苏雪,你够狠的。”

婆婆被气走了,苏雪离开吕强怀中,埋怨:“跟老人计较什么?”

吕强却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边吃青枣边说:“这老太太一次次闹,都是你给惯的。”

“老人嘛!都迂腐了,让着点。”

“再忍下去,会把你逼疯的!”

“百毒不侵!没事!”苏雪转身又去忙活。

吕强正要训一阵苏雪,来电话了,店员催他赶快去。

吕强应声知道了,临走叮嘱苏雪,晚上他要吃饭。

苏雪追过来本要问什么事,吕强已开上车匆匆走了。心里在想,出了什么事。

吕强到店里,店员就讲,听刚才一个顾客讲,这一片马上要征走,这可怎么办?

吕强听了,一副惊讶状,念道:“怎么可能!”说完掏出手机就拨。

电话一通,就问对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儿要征走。”

对方却解释,说征走的事儿他真的不知道。

吕强就质问对方:“咱俩称得上是朋友吧!干吗玩阴的!”

对方又比前比后,说西道东的诉苦,意思,作为朋友,他真的不知道。

吕强回一句:“狗屁他朋友。”挂了电话,坐门口椅子上抽烟。

店员小胖子,见吕强一副愁眉样,安慰吕强不要着急,现在只是要征走,等开发商来圈地,也得一月半年的。

吕强觉得在理,刚好来了修车的,站起身干活。

这个地儿,刚好是个路口,来来往往的车多,生意算是红红火火。

忙完回来都九点了,想回自己房子洗洗,换套衣服过去吃饭。

进门,他妈却坐在客厅看电视。

吕强知道他妈的意思,换鞋子时,就说他妈:“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儿子的房子,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吃饭!”说着起身走向餐桌。

“你吃吧!我吃过了!”

“怎么不说一声!”

吕强正往洗手间走,听到他妈说这话,觉得好笑,转过身问一句:“你怎么没说一声!”

他妈听了笑着说:“我说了你会回家吗?”

吕强打了个响扣,刚走一步。

门当当当响,吕强知道是苏雪,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门拉开一条缝,先是挤眉弄眼,然后故意大声说:“不是给你讲了吗?月底交物业费。”

苏雪知道吕强妈来暗访了,也故意回一句:“好的!”说完轻手轻脚进了自家门。

这一幕好险呀!如果苏雪叫喊着敲门,他们的老巢就暴露了,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吕强再不敢闹腾了,走过去坐下吃饭。

他妈被儿子这前后的举动都搞懵了,给吕强夹只虾,两眼直盯着吕强说:“是不苏雪又来送饭吗?”

吕强才不怕他妈,边吃边笑着说:“你就是现在求苏雪,人家也不回来了。”

“这才对吗?人就要识相。”他妈说完剥了虾吃。

“妈,以后说话客气点!”

“客气什么?我对你爸客气了大半辈子,人家还不觉得别的女人好。现在这社会,农夫和蛇的故事太多了!”

听到他妈说这话,吕强惊的抬头望。

看到儿子望自己的眼神,他妈还不高兴地说一句:“人呀!真是等事儿摊自己头上,才发现晩了,也明白了。”

“你真打算与我爸离呀!”

“对呀!我也要让他瞧瞧,离了他,我还可以找个对我好的。”

吕强听了笑出声,说他妈都五十多岁的大妈了,一般第二春没有好结果。

他妈听了,气的手指儿子,说吕强就是不想让她好好活一回。

吕强听了笑,说他妈这个年龄玩不起的。

他妈听了又不高兴,啪啪啪拍桌子,质问:“什么年龄?什么玩不起?只是看你如何改变种活法。”

吕强看他妈不高兴,安慰:“好了!好了!”

“不行!我让你看个东西!”他妈说完起身去沙发取包掏手机。一掏出手机,就边走边划拉手机。到了桌前,就把手机递吕强面前。

吕强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长相挺不错,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穿戴打扮很精干。

他妈看吕强惊讶的样,缩回手,问吕强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是谁?”

“他在年轻时追过你妈,老婆去世了!”他妈说时眼睛还望着手机中的照片。

“现在什么级别!”

“中学校长!”

“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同学群呀!”他妈说完又划拉手机找群。

“你们是同学呀!”

“对呀!同学情蛮珍贵的!”

这话可让吕强抓住话柄了,就问他妈,为什么不同意他和苏雪,他们也是同学呀!

他妈被问住了,半天我我我,又说:“苏雪有目的!我们这个年龄有退休工资,就是搭伙过日子。”

“你都知道搭伙过日子,我一个人单过!”

“除了苏雪,找谁都行!”

吕强知道,再谈下去也是浪费口舌,低头吃饭。心想苏雪住对门的事,坚强不能让他妈发现。

苏雪一进门,追剧的薇薇就问,是不家里没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豆豆在旁边,苏雪小声嘀咕:“吕强妈在家。“

薇薇一听一下跳将起来,说这两个老太太到底想干什么?一个赶尽杀绝,一个跟踪顶睄,得给点眼色看看。

豆豆正低头玩玩具,听了这恐怖的话,一下丢开手中的玩具,躲她妈怀抱,还双手紧紧抱住苏雪的脖子,问:“是吕强叔叔吗?”

薇薇图痛快:“就你那坏奶奶!”说完两手挤腮扮老太太。

苏雪捣一把薇薇,就对豆豆撒谎说别听薇薇姨的。

薇薇想不通,遇上那样的婆婆,要她都吵了八百次,永世不相见。

这苏雪就是榆木疙瘩,老太太一次次作贱她,就是看不起她,嫌弃她。

她倒好,软的硬的都接,实在委屈了哭一通鼻子,从不在心里记仇。

今儿在店里,老太太又来闹,完全可以发火下号令的,就说赔偿款拿走了,房子也收走了,吴波没了,她就与吴家人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打挠她。如果下次再来闹,她就报警了,别到时说六亲不认。

可苏雪就知道忍!忍!让!让!那你忍到什么时候,让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闹下去,搞得不好把吕家公子都卷入吴家家事中,弄的焦头烂额,精疲力尽,中途退出咋办?

到时候可不能赖人家吕强占了你便宜,喜新厌旧了。

是你自己的屁股擦不干净,人家陪你玩不起呀!毕竟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再不能浪荡下去,挥霍青春了。

看看,这个时候,还给孩子撒谎。反倒使豆豆觉得她薇薇姨事多。

“别听你妈胡说,姨问你,你喜欢吕强叔叔吗?”

薇薇把豆豆从苏雪怀中抱过来。

一抱过来就给豆豆许愿,如果说了实话,就会有好多好吃。

豆豆就依了,薇薇问吕强叔叔好不好、帅不帅。

豆豆点头应声好。

苏雪沒心思听她们说说玩玩。她心里在想,吕强早晨从店里急急忙忙走了,究竟什么事,说好晚上过来吃饭,沒来。她去看,结果吕强妈在家,她落荒而逃。

第六十七章、撒谎

现在吕强妈走了没,又对吕强说什么了?

电话叮铃响了,吕强发来信息,让苏雪给他打个电话,电话通了,不要讲话,只听他讲。

苏雪看过后纳闷,这吕强什么意思,但还是把电话打过去了。

吕强接电话时,他妈正在厨房洗洗刷刷,为了让他妈听清讲话,吕强故意在厨房门口踱步。

说:“薇薇你先别过来,我妈在呢?停了一回,又装出着急的样子,说你别生气吗?我妈她一会就回去。”

又停一会说:“不会住,我妈有房子,我答应过你的,结婚以后,我们都不会一起住的。”

再停一会,又装出听话的样子,说:“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向你保证,真的。”

吕强就这样对着电话又故弄玄虚,说他们啥时候领证?啥时候结婚?啥时候拍婚纱照?在哪里拍?要拍多少钱的?以及在哪里办酒席?

瞎吹着,看到他妈出来,就把电话挂了,迎上去装出可怜相,哀求他妈赶快回去。又问他妈,刚才的谈话都听到了吧!

他妈解着围裙,说听到了。但就是这丫头可不可靠,别是个光看不中用的东西。

吕强听了就争辩,说他自己瞅的,能错吗?再说这才交往,只能住一起了解了。

看着儿子那副酸哭相,吕强妈装出不耐烦就说:“好了!好了!我走!”

说着走过去换鞋提包,吕强跟过去,叮嘱他妈,这几天就不要过来添乱了。

他妈听了笑着晲一眼:“怎么叫添乱了,不就是怕你饥一顿饱一顿把胃搞坏了。”

“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年轻人都这样。”吕强说着背靠门口站着。

“你有什么压力,身体健康是第一位。”

吕强听了拍胸脯,又举举胳膊,以示自己体魄强大。

“没个正形!”

“有了媳妇后就有正形了!”

“油嘴滑舌!”

看到他妈要出门,吕强又拽住他妈再次强调:“说好的,不再来我房子!”

“知道了!不过你小子可别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让我发现了,别说我不客气!”

“看看,你就是想管我事!”

“我是为你好!你信不,等你找了这个丫头,苏雪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谁知道呢!”吕强说完做了个伸手送他妈走的动作。

“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妈甩一句出门,都走出门了,又回头,吼一声:“记得给我打电话!”

吕强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望着他妈坏笑,目送老人家进了电梯。

在门口静等一会,不见他妈杀回来,快快进了屋,给苏雪打电话,来他屋。

苏雪接电话时,豆豆在薇薇怀中睡着了。

薇薇怂苏雪:“别装正经了,晚上不用过来,有我呢!”

说完坏笑,苏雪气的瞪一眼出门了。

到了吕强门口,本要抬手敲的,见门开着一道缝,推门便进去了。

进去看到吕强站在客厅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拿遥控板调电视。

不埋头看,听到苏雪走近的脚步声,吕强就叨叨,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妈来房子给他做饭。

苏雪往沙发一坐,顺手揪过一抱枕抱怀中支住下巴嘟囔:“你妈是彻底反对我的。”

“怎么?对我妈结下梁子了?”吕强转身问,蓝球赛终于开始了,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坐到了苏雪旁边。

苏雪听了摇头。

吕强看到苏雪这样,伸出手摸苏雪头,说自己的想法。

一听吕强的想法,苏雪一下坐正身:“你的意思让薇薇住你房子,我们住一起。”

看到苏雪惊讶的样子,吕强反笑出声:“这是早晩的事,奇怪吗?”

说完拉过茶几上的零食盒,递向苏雪。

“你妈现在反对的厉害,你就别折腾了!”苏雪说着扒拉盒子,捡了个酸梅塞进嘴里。

“我这叫两全之策!”

“可薇薇你妈在花店见过!”

“见过更好!我妈妈更相信了!”

“咋给薇薇讲?”

“你不好说,我说!”

“这个……”

“别这个了,我希望早点让豆豆接受我!”

“如果你妈发现了,跟你闹翻咋办?”

“我妈刀子嘴,豆腐心。她会答应的。就是你婆婆?”

“我婆婆现在还在气头上,等过个半年一年的就好了。”

“也是!”吕强又从盘中捡一包青豆递给苏雪。

苏雪接过便问了早晨匆匆回去咋回事。

吕强就讲了汽车修理店地盘要被征走的事,并讲了以后的打算。

苏雪听出这吕强的计划,想到需要钱,就讲,她快把钱凑够了,先拿去用。

吕强听了笑,说他又钱,他妈给了。

苏雪又说符春早就为还你的钱发愁,前段日子,想问婆婆借钱。结果因为婆婆撒谎拿钱买小院的事被符春发现,气的都吵上了。

吕强就讲,他压根没提过钱的事,急什么?

苏雪回应:“勤借勤还,再接不难!”

吕强又笑,说:“这句话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吧!”

“亲兄弟明算帐,朋友之间更是如此!”苏雪说完吃青豆。

吕强却看着苏雪一本正经样偷笑。

两人再不言语,这房子里的气氛一下就不一样了。

幸好来了个电话,是吕强妈打来的。

问吕强,那个叫薇薇的女孩来了没。如果来了,就必须对人家讲清楚,一结婚必须得要孩子。

还说女孩如果不反对,现在想要孩子也可以。

吕强听了这,就妈妈妈的叫,说这不好吧!

他妈就又比三比四,说现在的年轻人等举行婚礼时,怀孕的多了去。

又说如果怀孕了,让你爸知道了,你爸坐牢心里也有了盼头,自己要当爷爷了。

吕强却反问一句他妈不是想离婚吗?

他妈反笑出声,都是气头上的话,过过嘴瘾,那能当真。

吕强就逗他妈,说他就在想爸妈恩爱了一辈子,怎么老了会分开,根本不可能。

他妈又来劲了,说他们思爱,怎么老伴外面养女人。

吕强就敷洐他妈,说现在这社会,女人陷井太多,他爸一时大意了。

他妈听了儿子讲的在理,就开始大骂这当小三,当情人的女人,说这种女人天生好吃懒做,就是狐狸精转生的,来祸害人的。

说着说着他妈就咒上了,咒这样的女人不得好死,死了下不了地狱。

吕强急了:“妈,我挂了。”

苏雪吃完青豆,起身说要回去。吕强不让,就拦腰抱起苏雪去了卧室。

早晨起床时,吕强拉着苏雪不让起,说答应他,让薇薇住他房子,他要搬过去。

苏雪答应了。

所以吃早餐的时候,吕强给薇薇讲了换房住的事。

薇薇听了望了吕强又望苏雪,还开玩笑:“是不有情况了。”说完捣一把苏雪。

吕强就讲了他妈的事,又说他想和豆豆陪养感情。

薇薇一听,提及到豆豆,就高兴的答应了。

想想,豆豆沒了爸爸,都是因为她。

现在吕强能关心、呵护豆豆她求之不得。

等晚上吕强下班回来一人吃饭时,薇薇就要了钥匙,提着自己的行李,拉着豆豆的小手去了对门。

看到薇薇高兴样子,苏雪还对吃饭的吕强念叨:“这事如果让你妈知道了,你妈会闹的!”

“不会,她回来,看到是薇薇,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换房住的事过了一个礼拜,吕强的妈没来查过岗,倒是电话不断,问吕强女朋友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吕强就搪塞,这才刚搬来住,处处再说吧!

他妈听了老时那句话,说可不能骗她。

吕强逗趣,说他可不敢违抗母后圣旨。

结果事儿还是发生了。

吕强妈又来查岗了,进了房子就去看卧室。

看到衣柜里多了女衣,禁不住脸上都有了笑容。

从卧室出来,又去了厨房,想看看冰箱有什么菜,她打算再露一手。

打开冰箱门,里面放的还是她上次买回来的午餐肉。

一下就生气了,关上门。心里就想这吕强找的女朋友也太懒了,不能天天在外吃饭吧?过曰子那有这样的。

心里的不悦是老太太气的拨吕强电话。

一通就训吕强,说找的这个叫薇薇的女孩是不好吃懒做,这可不行,过日子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一辈子。

吕强就问他妈,没见人家面,怎么就知道好吃懒做了。

他妈说她正在房子呢?

吕强听了就跟他妈评理,说:“好不查房的,怎么又去了?搞暗访就是搞破坏。”

他妈听了不乐意,说:“怎么说话呢?我是为自己吗?还不是为你这个丑儿子。”

吕强笑着说知道知道,生怕他妈又说不忠听的话,推说忙,挂了电话。

他以为他妈说过就回去了。

薇薇一下班,就带豆豆去了吕强房子,苏雪则进自己家做饭,说好做好饭叫她俩。

门一开,看到吕强妈一脸怒视看着她。

薇薇生怕豆豆出去找苏雪,把门一关,抱起豆豆。

她还沒开口,吕强妈迎上来就问:“这你的孩子?”

薇薇听了气的想问,她才二十一岁,能有这么大的孩子吗?啥眼神?

“我孩子姨!”薇薇说完坐到了沙发,顺手拿起小吃喂豆豆。

吕强妈看到薇薇没大小的样子,就生气了,故意指桑骂槐说:“大人的言行可是孩子的榜样。”

薇薇不示弱,说:“吕强幸亏沒遗传你老人家的火脾气。”

吕强妈本要问什么意思。

再看看薇薇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她忍住了。

不想多说什么,等儿子回来。就坐在了薇薇斜对面,两眼不眨看薇薇逗豆豆玩。

第六十八章、查岗

豆豆时不时看一眼老太太。吕强妈就给孩子个笑脸。

听到钥匙在门孔响,吕强妈和薇薇都望过去。

门一开,豆豆看到吕强叔叔来了,挣脱开跑了过去。

吕强看到他妈,心里发了慌,但脸上装出镇定,豆豆一过来,抱起就问:“想叔叔了吧!”

豆豆笑着点头。

这下气氛好多了,吕强走近他妈,教豆豆叫奶奶。

豆豆就乖巧地叫了。

老太太听了高兴,伸手要抱,豆豆却躲避着一下抱住吕强的脖子。

吕强看到母亲的窘样,又对豆豆讲:“这是奶奶,以后要认得喽。”

他妈看出吕强躲躲闪闪,并且薇薇从吕强进来没有任何反应,坐沙发吃零食。

是男女关系,总是会有亲昵举动。可他们两人的言行如陌路人。

就在他妈开口要问咋回事时,吕强带有埋怨的口气,说早知道,他就买几个菜回来吃。

又故意说薇薇,不做饭吭个气儿呀?

薇薇听了,说上班太累了,她都不想吃,所以不想做。

这可引起吕强妈的话题了,趁机说薇薇:“都是年轻人,上班谁不累,做为女人,总得使男人回家有口热饭吃。这样子下去咋行,就是个好身体的男人也吃不消。”

薇薇听了脸红心跳的,她可不想做吕强哥女朋友。

她不言语,只有吕强给他妈降火了,说:“现在自己做跟买着吃都差不多,就两个人好解决。”

“那以后有了孩子呢?”

“有了孩子再说!”

“现在都这样,还以后呢?”吕强妈说完气的瞪一眼薇薇。

结果这一眼薇薇看到了。

薇薇不装话,说:“阿姨咋瞪人呢?不就吃饭这事儿吗?又不是大事儿,只要活着开心快乐,在家吃在外面吃都行。”

“胡说!在家有饭香味,才有家的味道!才像个家!”

“还没结婚呢?怎么这么多事儿?”薇薇不耐烦了。

“我是你未来的婆婆,你首先的过我这一关!”

“如果过不了呢?”

“走人呀!难道要我撵吗?”

“可是你儿子爱我,”说完这话薇薇的脸刷的红了。

“爱你也不同意!”

薇薇又要急辩,吕强拉一把薇薇。

薇薇这丫头不识相,还吼一句:“拉我干嘛!有这样的婆婆吗?”

“别嫌我不好,你自己如何不知道吗?”

“我不好,也比你年轻!”

薇薇的这句话,可把吕强妈惹闹了,训吕强,赶快让她走。

吕强看他妈的怒样,就在他妈面前说软话。说薇薇错了,不要计较。

他妈吼一句都是你惯的。说完换鞋提包走人。

她开门的时候,苏雪正开门。两人四目相对了。

就在苏雪发愣时,吕强妈关上门,一脸怒气侧着身子进了苏雪家。

一进门,就环视房子,还去了卧室,但看到墙上挂的结婚照,嘁了一声。

苏雪跟进来,想做解释的。

谁知这吕强妈从卧室出来,一副蔑视的表情,讽刺苏雪。

说苏雪真是可以吗?为了追她儿子,都住到对门了,累不累。

见苏雪不说话,又沒好气地挖苦,说做女人要识相,人家男人不喜欢,不要倒追,会让人看不起的。

苏雪还是不吭气。

“怎么?是不想不通!“见苏雪不回应,吕强妈咄咄逼人。

说完还瞪一眼苏雪,双手抱在胸前。

苏雪听了笑出声:“有什么想不通的?嘴是别人的。”

这句话一下激怒吕强妈了,再次讽刺苏雪:“看来这不咬人的狗,一张口就要吃人。”

苏雪本要说疯狗咬人也咬疯子,好人是不咬的。觉得不妥,忍住了。

吕强妈看苏雪不理她的德性,气的手指上了,问苏雪,这房子的租金是不她儿子掏,是不所有的生活开支也是她儿子花。

苏雪气的应一句:“如果是,又能咋样?”

吕强妈没想到苏雪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的恶语相加,骂苏雪,一个害死了丈夫的女人,还带个孩子,想找有权有势的单身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副啥德行。

苏雪索性不理了,坐到了餐桌旁。

吕强妈还不依,训苏雪怎么不还口了,骂呀!辩解呀!哭呀!看你红口白牙的能说什么?

苏雪气得拿起筷子吃菜。

吕强妈对苏雪如此漠视她的存在,走过去,看到丰盛的晚餐,有炸鸡腿、红烧肉、油焖大虾、清炖鱼。

火气腾的升起,心想怎么养那么个不上劲的儿子,她养了他三十年,儿子从没花钱买过那怕一斤青菜。

看看现在,把一个丧夫的女人养活的多好,这一顿晚餐,就是两百元呀!

这那是过日子,这是烧钱呀!

这个王八糕子,跟那个老东西一样,都被这些狐狸精的嘴脸给迷上了。这是造孽,这是要把这个好端端的家散了,败了。

一个转身出门,就拍对门,还扯嗓子:“吕强你出来。”

吕强正准备抱豆豆,和薇薇一起过去吃饭。

一听他妈又杀回来了,放豆豆下来,拉开了门。

门一开,他妈却转身进了对门。

吕强知道出事儿了,紧跟了过去。

他一进去,他妈拉过一椅子坐下来,看到苏雪一人在吃饭,也不扭头望他。

苏雪脸上的表情,以暴露刚刚发生了争吵。

吕强不想问,也不想吵,转身要走。被他妈呵住了:“走什么?给我解释一下?”

“让我解释什么?”吕强不转身,背对着他妈回答。

“为什么她住在你对面?”

这个她字,惹的吕强不忍了,转过身,很响亮的回答:“是我给苏雪租的!”

“凭什么给她租?”

“我是她同学、朋友、未婚夫!帮她不可以吗?”

“不可以!她就是在利用你!”

“妈,你的感情受到别人插足伤害,但你不能阻止、扼杀我的爱情!”

“还爱情,这都是阴谋!”

“阴谋我也接了!陷井我也跳了!”

“吕强,你醒醒吧!这个女人会悔了你!”

“毁我什么了?”吕强摊开手问他妈。

他妈造谣,就说吕强自从结识苏雪,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了好多事。

吕强听了就讲,要不了苏雪,家里发生这种被人耻笑的事,他早去南方浪荡了。

又说他留在这儿,就是因为有盼的,有他需要去担当的。

他妈听了嘁一声,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争辩吕强纯属借口。

吕强就质问他妈,究竟想干什么?

他妈下令,从明天开始,搬过去住,把房子卖了。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吕强气的问一句:“如果不搬呢?”

“那我天天来闹!”

“不用了!我明天搬走!”苏雪回答。

这句话,使本走的吕强妈停下了,转身望着苏雪问:“你可以做到吗?”

“我既然说了,我就要做到一撇一捺这个人字!你们可以走了!”

吕强妈听了蔑视一笑走了。

吕强却走向苏雪,一脸的不悦样。

就在他伸手想拉苏雪时,苏雪几乎是咆哮:“你也走呀!”说完这话,苏雪的泪夺眶而出。

吕强不走,一把把苏雪拉进怀中,紧紧拥着哭泣的苏雪嘀咕:“我们一起搬!”

苏雪没有表态,掰开吕强环她的手,离开去对门叫了薇薇过来吃饭。

四人坐下吃饭时,吕强问苏雪,他妈说什么了?

苏雪不言语。

吕强知道苏雪心里难受,劝苏雪别生气,都是他的错。

苏雪还是不言语。

薇薇沉不住气,就埋怨吕强妈,说这老太太管的太多,事儿太多,想干什么?

又说苏雪,干嘛任老太太无理取闹,急辩呀!吵呀!忍的结果就是让别人觉得你软弱,好欺负!

见苏雪对她说的话无反应。

又叨叨,如果换作她,她才不答应搬,我住了你的,吃了你的了!

薇薇说的是义愤添赝,一顿饭吃完,苏雪一句话没说。

薇薇想带豆豆去吕强房子休息,苏雪不然去,薇薇说她衣服在那面,去拿了就过来。

结果一去就锁上门,带豆豆睡了。

苏雪见薇薇不回来,知道上这丫头的当了。

去了卧室,抱着枕头和被子出来。

吕强懂啥意思,迎上去把东西抢过去扔到床上,出门就把愣站的苏雪拦腰抱起来。

苏雪叫喊着松手,吕强不理她。

进门把苏雪放床上。苏雪结果起身,吕强又摁她躺下,甩一句:“我要当爸爸!”

说完就脱自己的衣服。

当光着膀子的吕强,解苏雪衣扣时。

苏雪看到了这个三十岁汉子眼中的泪,她没有拒绝!

完事后,苏雪在吕强怀中哭的稀里哗啦。

她伤心,并不是吕强咋啦!

而是她觉得命好苦,三岁没了爸妈,三十岁丧夫,重新找夫,前婆婆阻拦、未来婆婆排挤。

为什么她一个好女人,被别人老看成就是凭男人才能生活的人。

软弱是她的缺点,但也证明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苏雪伤心,吕强安慰有他呢!

吃早餐时,苏雪一脸笑容,一点看不出昨晚上发生的不悦。

这举动使吕强反不安,所以在送苏雪去花店时,还一再叮嘱苏雪,可不能搬家。

苏雪只是笑笑。

第六十九章、失望

这一天吕强人在店里忙,心里一直不安。只要闲下来,他就给苏雪打电话,问在干什么?

苏雪总回答守店呢!

吕强趁机就叮嘱苏雪,他晚上过去吃饭。

苏雪就应一句好的。

吕强下班一回来,就敲对门。

敲半天没有回应。吕强又把耳朵贴进门板听动静,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一下慌了神,掏出钥匙,紧张的钥匙都入错了,装几下开不了。一看是自家的,又换一把。

开锁时手抖着,使了好大劲。

门一开,屋内黑漆漆的,摁灯的时候,吕强着急的喊:“苏雪!苏雪!”

叫喊着冲进卧室,但看到结婚照没了,再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

吕强觉得崩溃了,一下把自己摔到床上,四仰八叉躺下,手抓的床单皱起来。

清醒了一会,慢吞吞摸出口装中的手机,拨苏雪电话。

语音提示拨打的用户关机!又拨一遍,一样的结果!

气闹的一下坐起身,对着打不通的电话吼:“苏雪,你不能这样对我!”

吼完把电话摔到床上,不安使吕强觉得好累,再次躺下来,想静静。

突然听到楼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他一下翻起身,下床冲向门口,拉开门,却看到是隔壁的。

失望和沮丧使他疲惫的靠门站着。

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真的就搬走了?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不行!他爱苏雪,苏雪也爱他,他们不能就这么分开!

他拨打符春的电话,他知道苏雪和符春关系最好!苏雪去了哪里?符春一定知道!

结果符春告诉他,苏雪没跟她打过电话。

又问吕强,不是刚搬到你对面吗?怎么又搬走了?

吕强就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

符春听了自然就是训吕强妈,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作为母亲怎能干扰儿子的婚姻大事。

又说电视上不是天天演吗?学学当好母亲,好婆婆咋当的?

真是不添香却添乱!

符春是一肚子怨气怨言!

吕强不想听这怨声载道,就是想知道,苏雪在哪里?

“你认为苏雪会去哪里?”吕强着急的问符春。

“再去陈灿那儿看看,我马上到!”

吕强应声好的,挂了电话,摔上门,小跑着冲向电梯。

在等电梯时,他再次拨打了苏雪和薇薇的电话,提示还是关机。

开车到陈灿楼下,下车就抬头看窗口,又是黑漆漆一片。

吕强不甘心,上楼亲自去看。

敲门半天,没有响应,吕强痛苦的双手支在门上,低下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去哪儿。

符春来了,一看到吕强就问,有人吗?

吕强不言语,转身背靠在门上,两眼紧闭,薄唇紧抿,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符春也难受,气的又骂两个老太太。

骂完了有什么用,反把自己气的不行。

又给苏雪打电话,打不通,就叨叨:“不就搬个家吗?干吗关机!”

吕强想一个静静,让符春先回去。

符春就争辩:“你再这样呆下去,保安就来了。走呗!”说完拉吴强。

吴强跟着符春走时,嘴里还念叨:“苏雪究竟去了哪儿?”

“好了!不会有事儿,紧张什么?”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刚走出楼门,吕强的电话响了,以为是苏雪的,掏出一看是他妈。吕强接通就没好话:“谢谢你我尊敬的母亲大人,苏雪走了,你高兴了吧!”

吕强妈不回答这个问题,却让吕强回家,有重大的事情商议。

吕强气的吼:“比苏雪找不到还重大吗?”

他妈理解儿子的心情,这个时候,她还是说苏雪的种种不是。

说她苏雪离开是早晚的事,现在走算是聪明之举。

又说苏雪带个孩子,又开店,她能去哪里?

“赶快回来!有关你爸的事!”他妈挂了电话。

符春望着灯光下吕强接电话的痛苦表情,突然可怜这个男人,心里却恨苏雪心够狠的。

看来今晚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苏雪,父亲又是什么事,得回家一趟。

吕强开车走时,符春爬在车门上安慰吕强:“苏雪联系到,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开车慢点!”

吕强向符春强挤微笑,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符春站在初冬的寒风中,头发被冷风吹的乱飞,她想起了高二那年。

她和苏雪是分文理科,分到吕强这个班的。

而她们坐到第一排,是班主任的大义之举,照顾近视的同学。

她和苏雪就享受这优惠政策。

让她没想到的是,正副班长就坐在后面。

她是活泼开朗性,所以喜欢跟两个班长开玩笑。

一来二去,她就暗恋上班长吕强了。

所以趁一夜室友们睡着后,她给吕强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夸吕强多优秀,以后她的多多向他学习,希望他帮忙。

信写好了,怎么给吕强可把符春难坏了。

想让苏雪给,一想苏雪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趁着一次晚自习下课,她问吕强借了英汉词典,便夹在里面给了吕强。

谁知这吕强不知看没看,趁她课间出去,又把字条夹回她的语文课本。

在没打开前,还以为是吕强的回信。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去上厕所想看个究竟。吕强向她表白什么了?

她现在还记得,她打开那封信时,心儿怦怦跳,手紧张的出汗了。

信打开她愣了,还是她写的信,信未的空白处,吕强一字没写。

这种无言的拒绝方式,深深地伤害了她。

从那天起,她反而害怕吕强,也不在跟两个班长开玩笑。

倒时她发现,吕强对苏雪好,有时帮忙擦课桌,有时苏雪问他题,他总会耐心地讲解。

更有一次,吕强拿着小梳子,非要给苏雪梳,苏雪就用左手把头护住不让。

吕强不管,用左手把苏雪的左手握住,非抢着梳了几下。梳完还哈哈哈笑。

也就在那一刻她知道吕强喜欢苏雪。

再后来,她老能看到吕强逗苏雪笑的情景。苏雪笑的时候,吕强禁不住会用手摸苏雪的头。

那是异性之间最亲昵的动作,吕强对苏雪天天上演着。

结果由于高考分开,两人便失去了联系,便有了不同的人生。

分开十年,再次相遇,算是缘分,也算是情没了。

一个离了,一个丧夫,算是又给了吕强和苏雪再续前缘的机会。

可是,两个婆婆左右为难。

现在突然搬家,不想让她知道,苏雪是真的累了,想放下这段感情,带着豆豆好好生活。

一道灯光闪来,符春知道堵道了,开上车走人。

吕强进了家门,他妈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迎上就讲。

组织上又有人找她谈话了,让她如实回答再有什么家产、财产?

吕强无奈地问一句:“那你怎么说的?”

他妈听了带着哭腔争辩,让她说什么,就两套住房,还有什么?

吕强又问组织上的人听了怎么说?

他妈回答,人家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再什么都没说。

停了一会,他妈又是骂骂咧咧,说吕强爸给情人买了楼房送了轿车,给小女人赠了两套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供小女人父母住,还给小女人的弟弟找了工作。

诉完苦,他妈就在吕强面前骂老伴,说她跟吕强爸大半辈子,勤俭节约,真是傻呀!

到头来,自己省着,自己的男人却为别的女人大把花钱卖好,简直就是讽刺她。

说着说着大把大把抹泪。

吕强真的对父亲失望了,他不想说什么?

他现在心里着急的是苏雪在哪里?

静坐了半响,母子俩无话说了。

吕强说他要回去。

他妈本要留儿子住下的,见儿子颓废的样子只好让走了。

就在吕强起身走时,他妈嘀咕一句:“我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了!”吕强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人。

在进自己家门时,吕强再一次打开对门,屋子里的黑和安静,使他又急燥起来。

他退出门,快快关上,掏出手机拨苏雪电话。

结果令他再次失望,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子,灯也不开,走到自己卧室便躺了下去。

躺到床上,望着从窗户照进来的一块亮光发呆。

他想起了苏雪,想聚会时苏雪的模样、想那次在街上看到苏雪抱着豆豆;想买车时苏雪一脸幸福的笑;想这段日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就说每次爱爱时,苏雪每次的样子,还像个懵懂的少女,任由他摆布。

而每一次鱼水之欢,使他感到了此生的幸福,就是和最爱的人同床共枕。

现在,一人孤孤单单躺在床上,内心的煎熬,使他禁不住伸手摸了被子!摸枕头,他想苏雪,苏雪在干什么?说好的有他在,他会保护她,可苏雪还是走了。

迷迷糊糊中睡着,他梦见苏雪在阳光下望着他笑,但他走过去,苏雪没理他转身就走,他急的叫苏雪的名字。

这一叫,把自己吓醒了。

揉揉惺忪的双眼,一看天大亮。

他快快穿衣起床,决定去花店问苏雪个究竟。

吕强到花店,只有薇薇。

今日的薇薇没有了先前的热情,看到吕强进来没理睬,拔弄花。

第七十章、不甘心

吕强只好厚着脸皮问:“你们搬那儿了!”

“我不会告诉你,把这个还你!”薇薇一脸冷漠,把装五万现金的纸袋递向吕强。

吕强一看就明白是苏雪还他的钱。

可他现在不想要钱,想看到苏雪。

薇薇见吕强不伸手,直接走出去,拉开吕强的车门,放到了副驾座上。

走进店,见吕强还站着,没好气地说:“走呀!还愣着干什么?”

吕强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被人这么耍过,当今天为了见到苏雪,他就厚着脸皮,再次问薇薇:“苏雪搬那儿去了?”

薇薇没好气地回应:“你还是死了心吧!苏雪姐决定和你分开。”

听到苏雪要和他分开,吕强彻底怒了,对薇薇歇斯底里:“那她自己跟我说呀!干嘛躲着!”

薇薇被吕强怒不可遏害怕了,口气马上软了下来,让吕强回去,把老太太说服了再来找苏雪。

吕强不依,说他早就给苏雪讲过,他们结婚了,不会和他爸妈一起住的。

薇薇就争辩,现在还没结婚,还没住一起老太太都三天两头敲打一下,谁受得了。

吕强就讲,他爸出了事,他妈心情不好。

薇薇嘁了一声,又不理吕强。

吕强是铁了心,既然现在薇薇口气有所改变,问的事儿就有突破口。

他就不走,看薇薇能坚持多久!

结果薇薇接了个电话,顾客要束百合花,她的送去。

包扎好抱着出门时,就冲坐着的吕强喊话:“走吧!我要锁门!”

吕强只好起身向店外走。

走出门问薇薇,要不他开车拉她去送,薇薇说不用,就对面的写字楼。

这丫头锁上门,没说让吕强等她,也没说让吕强回去吧!抱着花走了。

吕强自惭形秽,开上车回自己店,决定下午去幼儿园接豆豆。

薇薇送花回来,看到吕强走了,就给苏雪打电话说了吕强来的事。

说完见苏雪不吭气,这丫头就为吕强求情,说吕强精神状态可不好,看来是真的在乎你。

又说要不就告诉人家住哪里?见个面把事儿说开也行,躲着、避着不是回事。

苏雪知道自己的软弱,她爱吕强,她见了吕强真的会投降。

这段时间分开,她想重新考虑考虑自己真的适不适合吕强。

反正她现在是明白了,吕强妈她是较量不过。

并且她也明白,她真和吕强走到一起,吕强妈挤兑她的时候,难受的还是吕强。

与其这样,放手吕强是最明智的选择。

吕强见不到苏雪,心思就不在店里。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他给店员讲一声就开车直奔幼儿园。

到幼儿园,一下车,他就在等待接孩子的家长人群中东张西望瞅苏雪的影子。

扫视了两遍还不见苏雪的身影。

刚好孩子们放学了,顿时叽叽喳喳。

而吕强急切的目光中没瞅到豆豆。

等所有的孩子被领走,吕强问老师,才知豆豆生病了,今天没来幼儿园。

原来昨天苏雪在花店忙到中午,她就去中介所租房子。

为了租到离花店近的住房,她跑了三家房屋中介公司。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租到了门面花店这栋楼的232住房。

苏雪去看时,望着客厅破裂的地板砖,还对中介讲,这可看好不是她弄坏的。进了厨房,一切还好!

去了卫生间,看到马桶已掉了盖子,并且放水开关是坏的,苏雪对中介也强调了。

里里外外看了这房子,苏雪有点不满意,但想起已答应吕强妈搬走,一狠心交钱签合同租下了。

中介一走,苏雪找了张破报纸,折了个帽子,就动手打扫卫生。

忙碌了两个小时,终于把房子收拾像样了。

回到吕强对门搬东西时,她也迟疑过,就这么搬过去吗?吕强会不会伤心。

当衣柜的衣服被装进箱子,苏雪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吕强的衣服。

衣服攥在手心里,她的眼睛湿润了。

她沒有想到,她和吕强走一起这么难。

拉着拉杆箱,提着结婚照向门口走时,苏雪再次留恋地环视了一眼这个房子,这个曾让她温馨幸福的房子。

锁上门,转身走时,她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吕强的房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吕强没接到豆豆,还是不私心,他再次拨苏雪的电话,想问问,豆豆生病要紧不。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

吕强有了信心,去花店。

薇薇见吕强又来了,看吕强萎糜不振的样子。劝吕强回去,冷静冷静。

吕强觉得好笑,就叨叨,让他冷静什么?他没惹苏雪,是他妈?苏雪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薇薇就训吕强:“这么个常理不懂吗?苏雪姐不想让你受夹板气。”

结果电话响了。

吕强抢先一步,抓起工作台上薇薇的手机,一看是苏雪的,接通不吭气。

苏雪则急切在电话中叫薇薇赶快关门,豆豆有点发烧,她马上下楼。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吕强这下急了,问薇薇:“苏雪住哪里?豆豆发烧了。让你关店门回家。”

薇薇只好讲了,说:“就在这栋楼232。”

吕强一听就快步向外走,在临出门甩一句:“我去就行,你关了店回家。”

吕强爬到一楼,刚好碰到抱豆豆下楼的苏雪。

这时的苏雪,豆豆烧到三十九度,一看到吕强,就嘀咕:“药也吃了,怎么又发烧了。”

吕强看到苏雪着急的样,安慰没事,伸手抱过豆豆。还问豆豆难受吗?

问时,手就摸豆豆的小额头。

豆豆小脸皱着,不吭气,头搭在吕强肩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苏雪抱着豆豆不言语。

吕强就说:“老房子到冬天更冷,还是搬回去住。”

苏雪说是她睡着了,豆豆蹬了被子着凉了。

这个时候,豆豆退烧要紧,吕强再没多说。

到医院,苏雪把豆豆情况一讲,医生就先看了看豆豆咽喉,没见发炎症状,就让抽血化验。

食指扎针抽血时,豆豆疼的直哭。

吕强想抱上哄,豆豆死活不松紧抱苏雪的双手。

孩子一哭,苏雪想到自己的遭心遭遇,抱豆豆去了墙角抹泪。

吕强看到心里难受,他决定,这次既是跟他妈闹翻,他和苏雪住定了。

结果出来是病毒性感冒,医生开了三天的吊针。

给豆豆扎针时,豆豆在苏雪的怀中又是哭闹。

吕强就在旁边哄,夸豆豆乖,等吊完针,叔叔明天带豆豆去买玩具行不行。说着掏出手机,放开《熊出没》,豆豆终于不闹了。

吊完液体出来,已是十一点。

开车回家的路上,吕强给薇薇打电话,让她把苏雪和孩子的东西一律打包,带他房子来。

苏雪马上就拒绝说:“不行。”

吕强不理她,临挂电话叮嘱薇薇,行动快一点,他们马上到楼下。

薇薇就说她把饭都做好了,上楼吃过饭一起搬。

吕强答应了。

挂了电话,苏雪还是嘟囊:“过段时间再说!”

吕强听了带有批评地争辩,说:“这才住一天,就把豆豆冻感冒了。这一感冒,孩子多受罪,听他的。”

说完望一眼苏雪,还腾出手摸了摸豆豆的额头,嘀咕:“不烧了。”

一进房子,看到发黄的墙壁,浑暗的灯光,破旧的家具家电,吕强更坚定了让苏雪搬走,刻不容缓。

吃完饭,薇薇收拾碗筷时,吕强抱豆豆,苏雪提着包三人下楼回高层。

一进到吕强的房子,吕强的心情就马上不一样,把睡熟的豆豆放床上,帮着脱鞋子,脱衣服的。

站在一旁的苏雪愣看着,但她心里明白,吕强真的很爱她,她再也不逃避了。

吕强转身看到苏雪望他的傻样,风趣地问:“我算不算个合格的父亲。

苏雪只笑不语,那含笑的双眸闪烁着迷人的风情。

吕强伸手,把苏雪拉进怀中,再次告诉苏雪,有他在,别怕。

苏雪把头偎在吕强的怀中,向吕强承诺:“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吕强听了,把苏雪拥的更紧。

这一夜,有吕强陪着,苏雪躺下一会就睡着了,倒是吕强兴奋的不行,一次次起身给她们母女盖被子。

早晨吕强去店里时叮嘱苏雪,下午两点他开车来接豆豆,去打吊针。

苏雪说让他忙,她带豆豆打的去就行。

谁知站在苏雪旁边的豆豆眨巴着大眼睛喊话:“我要叔叔带我去。”

听了这暖心的话,吕强激动的一个转身,过来抱起豆豆,就非要豆豆亲一口。

豆豆这小机灵马上在吕强左腮上吧叽一下。

亲完,吕强指右边的脸,豆豆又吧叽一下。

苏雪幸福地笑着抱过豆豆,说叔叔要上班了。给叔叔拜拜。

豆豆在妈妈怀中望着吕强叔叔挥着小手,吕强挥着手笑着侧身出门走人。

吕强走后,豆豆玩她的布娃娃,苏雪打扫卫生。

符春打来电话,苏雪一接通。符春就训她:“咋回事,玩什么失踪?是不想把吕强搞成神经病你就高兴了。

苏雪听了开玩笑,问符春是不心疼了。”

符春趁机开玩笑:“要不我当吕强情人算了。”

苏雪就怂:“借你十个胆试试。”

符春互怂:“就怕吕强没有这个胆。”

说着两个女人就笑了。

笑了后,符春就把上高中时暗恋吕强的事讲了。

第七十一章、住院

讲完还问,她对吕强那么好,为什么吕强对你那么好,是不你们两人偷偷干坏事了。

苏雪就反问符春说:“那你猜猜我们会干什么坏事?”

符春就骂苏雪:“可没有这么欺负同桌、闺蜜的,快说是拉手了、亲口了、还是给了第一次。”

苏雪听了半响回答,他们要真有了第一次,她和吕强也许真的在一起了,就没有她再婚的机会。

符春听出苏雪的遗憾,说:“你们还是有缘分,现在在一起了,就一定要珍惜。”

苏雪不吭气。

符春就把吕强找苏雪着急的事讲了。讲完还调侃苏雪:“幸福的女人,知足吧!”

苏雪对着电话,拉长声调:“知——道——了!”

“别光说不做,等喜糖呢!”

“你就怂我!”

符春听了就追问怎么说话呢?要是别人,她干嘛浪费话费,还费口舌。

苏雪回应:“开玩笑呢?”

符春气的训一句:“等那天见面,掐死你不过分。”

苏雪听了就笑。

临挂电话,符春问苏雪,借吕强的钱还了没。

苏雪就说前天闹不高兴,她还了。

符春听了嘟囔,她没钱,可咋办?

苏雪就讲,吕强不用,不着急。

符春噢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后,符春为还吕强钱的事烦上了。

就给她弟打电话,问能不能凑点钱,她要还帐。

符权却说他想想办法吧!

符春一听没戏,应一句:“那就算了吧!”挂了电话。

符春是爱面子的人,一想起苏雪一个单身女人都把欠吕强的钱还了,她还不了八万,还五万也行吧!

不然这事儿拖下去,让吕强怎么看她,尤其她自己可在乎她在吕强心目中形象。

再说如果吕强告诉其他同学她借钱的事,同学们会怎样看,怎么想?

看来吕强的钱,必须的想办法还,多的还不了,还一半也行。

再说当初借钱,她一说吕强就痛快答应了,这是很给她面子的事,也体现出吕强还是在乎他们这分同学情的。

她不能等着吕强张口要钱,那可真是她的人品就有问题了,以后见了面也不好意思。

思来想去,钱暂时还不了,打个电话给吕强讲一声,表明她的态度。

吕强正陪苏雪在医院给豆豆打吊针。

听了符香打电话说还钱的事,他告诉符春,沒事,等他用钱时他自然会要。

符春听了还开玩笑,说等你问我要,我都觉得无脸了。”

又说苏雪都还了,她得尽快想办法解决。

吕强说不急,苏雪是为了赌气。

就在这时,吕强一转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吕强对着电话讲一声:“我挂了!”便快快地穿过人群追随过去。

跟到二楼,看到老太太进了病房。

吕强就纳闷了,苏雪婆婆难道住院了,苏雪怎么没说?

待吕强回来,豆豆的吊针刚好打完了,苏雪正给豆豆穿衣服。

吕强生怕影响到豆豆,就悄声在苏雪耳边嘀咕:“你婆婆可能住院了!”

苏雪本低头拉豆豆衣服拉链,一听,手就停下了,抬起头,一脸疑惑:“你看到了。”

“我都追到病房了!”

“在这层?”

“二楼!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吕强看到不知所措的苏雪说。

苏雪一听,就争辩:“不行!不行!我一人去!”

吕强知道苏雪是为他好。

因为这个时候,他和苏雪同时出现,吴波妈一定让他们二人下不了台。

就同意让苏雪去,他带豆豆在车里等。

苏雪到病房门口,看到靠窗口病床上躺着的老公公,两眼闭着,手上吊着液体,心里突的一下。

待她走到跟前,叫了声爸。

吴波爸慢慢睁开眼,望了一眼苏雪却没有说话。

看到老公公黑瘦的脸,苏雪心里不好受,拉了拉吊下床边的被子,问:“爸,妈呢?”

“去水房了!”

“你们啥时候住的?”

“昨儿做了个检查,今天就让住了!”

“不要紧吧!”

“我本不住的,可你妈非要住,说交了农村医保,花不了多少钱!问她,说我是肝炎。”

苏雪听出言外之意了,老公公的病没有肝炎简单,一定严重了。

生怕再聊下去,她自己说漏嘴。安慰老爷子她去看婆婆,借故出去了。

找到水房,却看到婆婆站在靠窗偷偷抹眼泪。

看到这情景,苏雪的眼泪就下来了。

走过去叫了声妈。

吴波妈一听是苏雪的声音,连头都不回,抹把泪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妈,爸到底什么病?”

吴波妈听了这句话,转过身,带着哭腔说:“肝癌晚期!”

苏雪听了问:“大夫咋说的!”

“最多三个月,本不支持让住院的,可我不甘心,我怕呀!”婆婆哭出声。

“妈!住就住吧!等出院了,就住市里!我们住一起!”

“房子……”

“没事,我租了一套!我们回去吧!”苏雪掂起水壶向外走。

婆婆跟后面,说房子的事不要让老爷子知道。

苏雪说:“我知道!”

进了病房,老爷子已坐起来了,等苏雪放下暖瓶,就问:“豆豆呢?”

苏雪生怕老爷子担心,没说豆豆发烧的事,说豆豆在幼儿园。

婆婆马上就说明天带豆豆来。

苏雪说她送晚饭时,就带豆豆来。

老爷子却说:“孩子小,尽量不要来这儿了,等我出院了去看豆豆。”

苏雪说:“没事没事。”

手机叮铃响了,苏雪看到是吕强发信息,让她赶快下去,豆豆闹了。

苏雪只好撒谎说该去接豆豆了。

老爷子就说:“快去快去,不要管我们?”

苏雪说晚饭她来送。

老爷子却拒绝,把豆豆带好,晩饭他们买着吃。

婆婆也附和,说她去外面买,不用管他们。

苏雪还是不依,说外面的调味重,她做了就送过来,有车方便,便走了。

吕强怀抱豆豆,看到苏雪一脸忧郁地走过来,提前开了车门。

在上车时,苏雪向望她的吕强强笑了一下,接过豆豆坐到了副驾座。

“老人家咋了?”

“我公公,情况不太好!”苏雪说完两眼就含泪了。

“沒事!有我呢?”吕强发动车子走人。

路过农贸市场,苏雪让吕强带豆豆先回去,她买点菜就回去。

回到家,豆豆在玩玩具时,就问吕强:“叔叔,妈妈不高兴了。”

“是吗?那豆豆就听话,把这杯白开水喝了。”

豆豆望着吕强,接过水杯仰头就喝。

苏雪提着买的蔬菜和肉进来,吕强迎上去就帮忙,并说以后他买。

苏雪解释,家里的大小事,有她,让吕强把两个店来回跑着照顾着。

提着菜进了厨房,吕强就问了吴波爸的病情。

一听是肝癌晚期,吕强问苏雪咋打算的。

苏雪就说出了院,就一起住段日子吧!毕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

说完望吕强,吕强知道苏雪望他的意思。当然是痛快答应。

吕强本要帮苏雪做饭,苏雪让吕强去店里,把情况给薇薇讲讲,以免薇薇有情绪。

送吕强出门时,又说她带豆豆去医院送饭,可能回来晚了。

吕强说要不要他去接,苏雪说她自己开车去。

吕强一走,苏雪洗菜做饭,豆豆就一人在客厅玩玩具。

带豆豆到医院,上楼梯时,小家伙还问苏雪,是不是又要打针。

苏雪说:“咱们来看爷爷,爷爷生病,见了爷爷一定要乖。”

豆豆点头还问:“爷爷为什么住院?爷爷也要打针吗?”

苏雪手拉豆豆,边走边敷洐,对呀!是呀!

刚出了楼梯口,看到医生正跟婆婆在通道说着什么?

看到这场景,苏雪加快了脚步,她也想问问大夫老爷子的病情。

就在快走近时,苏雪看到婆婆又抹泪。

可能大夫又说什么了?

一走近,让婆婆带豆豆进去。向大夫介绍了自己的身分,就问老爷子的情况。

大夫让苏雪去她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就把老爷子的片子和检查报告给苏雪看。

在苏雪低头看时,大夫问苏雪:“你老公不在本地!”

“他走了!”

听了这,大夫又望了一眼苏雪,坐下推了推桌上一报告单,两手搭在桌沿上,就讲老爷子的情况。

说了好多,就是暗示苏雪,老爷子的病到了晚期,就是常住,最后的结果也是人财两空。

苏雪在看报告单时,早就已两眼朦胧了,大夫这一说,连口都不敢张,生怕哭出声,只是微微点头。

大夫见苏雪不说话,就劝一句:“回去吧!”

苏雪出门走时,大夫望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到病房,看到老公公坐床上吃饭,豆豆由婆婆抱着坐床边的小凳子上。

苏雪一走进就说让豆豆下来,让奶奶吃饭。

婆婆则说她不饿,把豆豆放了下来。让苏雪带豆豆回去。

豆豆问:“回那个房子呀!”

听了这,吴波爸望了一眼老伴,继续吃饭。

苏雪则马上打插:“就回我们自己房子呀!”半蹲下来,系豆豆扣子。

边系扣子边跟豆豆商量,跟奶奶回去,她在这儿照看爷爷。

豆豆一听就摇头,双手一下环住苏雪的脖子。

这举动被公公婆婆都看到了。

第七十二章、烦事

老爷子说让苏雪带豆豆回去,这是医院,对孩子不好。

婆婆不吭气,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把楼房的钥匙从钥匙环上转圈取。

苏雪看到了,本说,她租了房子,就在这附近。

生怕公公不知道婆婆又把房子收回去的事,就沒吭气接过钥匙。

苏雪刚走,老爷子就气的发火,质问老伴:“是不,又把房子收回来了。”

婆婆就讲,她那次进城,看到苏雪又找了,一生气就把钥匙拿走了。

“你这叫做孽呀!”

“是她苏雪气人!”

“赖人家苏雪干啥!这都是你为了抱孙子惹的祸。”

“我……”

“别我了!我明天就出院!”说完拿到盒盖一扣,把放盒拍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不出,医生同意再说!”老太太转身,坐下吃饭。吃了几口,就抹泪了。

心里想,这老天真是瞎眼了,儿子刚走半年,老头子又是绝症,真是家破人亡了。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不要闹着苏雪再生孩子,一切都不会发生。

第二天苏雪来送饭时,看到公公婆婆一脸不高兴,苏雪不敢多说什么?

在她掏饭盒时,老爷子问:“豆豆呢!”

“去了幼儿园!我晚上带她来!”苏雪说着把饭盒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却告诉苏雪:“去给医生讲一声,我要出院。”

婆婆却反对:“苏雪别听他的!”接过苏雪递过的饭盒低头吃。

苏雪看到老爷子吃饭时一脸的严肃,就说:“出院也得医生通知!”

“别去讲,他就以为这医院他走就走,他来就来,没个规矩!”

“你硬撑什么,五千,你住不了三天!”

“我说钱了吗?”

“你就是跟钱过不去!”

“人都没了,要钱干什么?”

苏雪知道,婆婆是针对她的。

医生来查房了,在医生问老爷子病情时,老爷子直接就说了,他没钱,不住了,要出院。

医生就说让家属去他办公室,有什么难处给她讲,出去了。

苏雪知道老公公在气头上,说钱她去交,住几天再说。

老爷子发火:“不交,马上出院!”

说完起身下床去卫生间。

婆婆气的抹泪。

这事闹的中午老公公不吃饭,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无奈苏雪去找医生把老爷子情况讲了。

医生听了就告诉苏雪,出院可以,签了出院合同就可以走了。

苏雪回来,又好言相劝公公,再住几天。

老公公还是老态度,不住了,马上出。

无奈苏雪来回跑着办了出院手续。

本要回房子的,老爷子不愿意,要回乡下去。

苏雪说老家房子冷,住楼房过了冬天再说。

老公公一句:“不习惯!”

苏雪无言以对。

送老公公回去时,苏雪把豆豆也带去了,住了一晚就回来了。

她开车走时,婆婆都是哭着送的,一次次在苏雪面前说,每个星期带豆豆来一趟。

苏雪含泪点头,还把包中的五千现金硬塞进婆婆口袋。

车子走时,婆婆追了几步,苏雪从倒车镜中看到婆婆抺泪望着。

婆婆的身影终被泪水模糊了。

到了市区,苏雪本要去店里看看,结果豆豆在副驾驶座位上斜躺着睡的甜香。

回家,门一开,吕强看到熟睡的豆豆爬在苏雪肩上,边接孩子,边说怎么不吭气,他下楼去接。

说完抱着豆豆去了卧室。

说心里话,豆豆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吃饭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似的,边吃边还问

人为什么要吃饭?

吕强就说:“人会饿呀?”

豆豆就会问:“为什么会饿?”

总之,你回答她,她总会问为什么?

问的有时候吕强和苏雪都无言以对,吕强就说改天去书店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豆豆听了高兴的拍小手。

所以这个小淘气和苏雪昨晚不在的时候,吕强吃了外卖,卧在沙发看完电视,就地睡了。

这会看到这开心宝,放床上躺下,吕强稀罕的摸摸小脸,心想,苏雪要给他生个孩子就太好了。

他从卧室出来,苏雪已换了鞋子,脱了外套,闭眼靠沙发上养神。

“怎么?没休息好?”吕强过来坐苏雪旁边,剥了香蕉递过去。

苏雪坐起身揺头不吃,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怎么?你婆婆又说什么了?”

“她还能说什么?昨晚上睡一起,她就动不动哭,问我是不是恨她?又说怎么不让她走!”

苏雪说到这里,双手合面捂在脸上流泪了。

她三岁沒了父母,她已麻木了没有父母亲呵护的感觉。

但看到快六十岁的婆婆,背靠墙,双腿焐在被子里,手中捏着头巾说一阵,哭一阵时,她都不敢看,坐在对面,陪着流泪。

她知道,婆婆如此伤心,是儿子没了,老头子又这个样子,心里都是伤心事,想起就心酸。

睡到半夜,婆婆起过几次身,给她和豆豆盖被子,还去了上屋看老爷子,苏雪都知道。

此时想到这些苏雪自然伤心了。

“老爷子情况不好吗?”香蕉苏雪不吃,吕强又放下了。

“老爷子那个心态,生怕连三个月都挺不过去!”

“要不你再劝劝,接市里来!”

苏雪放下两手,双手紧握,搭在膝盖上,半响说一句:“他们不来!”

那说话的样子,委屈的像个孩子。

半响哭出声,说吴波不在了,她感觉到公公婆婆把她当外人了。可她真的没嫌弃他们,她不知道怎么做。

吕强安慰:“没有的事,是你多想了。”说完抓过苏雪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电话在口袋中响了,苏雪离开吕强怀抱,并把手抽了回来,吕强斜了斜身子,从裤口袋掏手机。

他妈的电话,让吕强去一趟房子。

吕强想问什么事,又怕他妈提及苏雪的事,让苏雪听到不高兴。

临挂电话答应,他马上过去。

其实在吕强叫出妈的时候,苏雪就起身去厨房了。

进去看到灶上的瓷锅中炖着牛肉。在她拿筷子翻肉时,穿了外套的吕强走过来告诉她,他马上就回来。

吕强进门时,看到他妈卧在沙发一角,电视开着,但声音小。

就在他换鞋时,他妈甩一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什么事?这么急!”吕强说着过来坐他妈对面。

“你爸十六号开庭,我不想去!”她妈说完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头发。

但今天母亲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她的忧伤和孤寂。

母亲突然说不去,吕强怎么都没想到。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吕强说时抓过水杯在手中把玩。

“他自找的,我干吗去自找其辱!”

“都什么时候了?”

“这赖我吗?他潇洒,他跟别的女人吃喝玩乐时想到过我吗?那两个女人不是好吗?陪他坐牢去呀!等他去呀!”

看着母亲义愤填膺的样子,吕强起身倒杯水递过去。

没想到,母亲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喝完抹把嘴,就说:“等可以探监时,我就离婚!”

吕强知道母亲在气头上,又给沏茶,想套近乎,当他提着茶壶续水时,他妈把手罩在了茶杯上。

吕强只好放下水壶又坐下来,就劝解他妈不要离婚的种种理由。

谁知他妈一听,直接骂上了,骂吕强爸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她把这家里家外照应的……

这话听的吕强马上就烦,不等他妈说完,他就打断他妈的话:“你非要离我也沒办法!”说完起身就要走。

“你们就自私,你都知道苏雪好,难道我的余生就不能找个对我好的人过日子吗?你爸发生这事,我出门都觉得被人指指点点。”说完居然又哭上了,

这架式,使本走的吕强走过去,把他妈轻轻拥在怀中,安慰他妈:“行!怎么都行!”

儿子态度有所改变,他妈就跟小孩似的,不哭了,问苏雪搬走了吗?

吕强不想再跟他妈逗圈子了,就说了实话。

一听两人住一起了,他妈还说是不苏雪主动的。

吕强问他妈:“住一起,不住一起又有什么要求。”

他妈反问:“怎么记恨上你妈了?”

吕强开玩笑:“怎么能记恨,最多就是对抗!”

儿子的风趣是老太太心情好了许多:“听你这话,来我这儿也是就是完任务了。回去吧!心思就不在你妈这儿!”吕强妈说完移开儿子的手,站起身。

吕强听了笑,甩一句:“那我回去了。”向外走。

见儿子动真格的,追上去叮嘱:“十六号出庭,你带上苏雪!”

吕强听了一个转身,转身看到母亲望着他的眼含着笑。

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反问一句:“不反对了!”

“反对有用吗?我要抱孙子!”

吕强听了高兴地应声:“知道了!”下楼走人。

走出楼门,看着流光溢彩的夜景,心情更是好的不行,禁不住给苏雪打电话,说有好消息。

吕强打电话说有好消息,挂了电话后,苏雪就在寻思会是什么好消息?

是不,吕强爸从轻处理了?还是吕强妈……

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使苏雪从胡思乱想中收回心思,扫一眼门口,问豆豆:“谁来了?”

第七十三章、担心

“叔叔来了!”豆豆说完还小跑着走向门口。

门一开,吕强看到门口的豆豆仰头望着笑,嘴里说着豆豆都知道来开门了。笑着把豆豆抱在了怀里。

边往里走边问,怎么这么快醒了?

苏雪盛饭,看到吕强对豆豆亲热劲,高兴的喊话,洗把手吃饭。

吃饭时,吕强就讲了他妈对苏雪的态度。

苏雪听了都有点不信,说:“是不又骗老太太我怀孕了。”

吕强听了就说他妈可真说了要抱孙子。

说完,望苏雪,看苏雪有什么变化。

苏雪倒显得镇定,说:“你妈我是捉摸不透,刚开始训我离开你,后又求我答应她。后来又是闹,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想抱孙子了。”

吕强知道苏雪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她可已经怕老太太了。

别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反正现在两人住一起了,结果好坏,就看你吕强了。

“反正,我给你保证,我妈不会再干扰我们的事!”

“什么事呀?”豆豆插了一句。

苏雪和吕强惊的互望。

见豆豆望他们,吕强从自己碗中捞块牛肉喂豆豆:“好好吃饭,就能长大!就这事!”

豆豆还真信了,拿着小勺子一勺紧接一勺吃。小样怪讨人喜欢的。

关于父亲判决那天让苏雪去旁听的事,吕强想在睡觉时说。

当他对靠床头看书的苏雪说出这事,苏雪反倒笑着说:“让我去?”

“对呀!我妈说的!”吕强想珍重其事与苏雪谈论此事,所以夺了苏雪手中的书,合起伸手搁到了床头柜。

书被吕强夺走,苏雪又往起立挺了挺身子,问:“你妈去吗?”

“不去!”

吕强爸的事,吕强妈不去,看来老太太真是恨上老爷子了。

而让她去,她能干什么?

想到这里,苏雪笑着问双手抱着脑勺巴躺着的吕强:“为什么让我去!”

吕强就讲,他妈的愤怒,他妈要离婚的事。

听到吕强妈居然要离婚。

苏雪一把拉吕强坐起来,就对吕强叨叨,说这种时候,吕强妈怎么能闹离婚。这不近人情。

又说这种事儿发生,就有好多人等着人看笑话,作为家里人这个时候更是要力挺才对。

还说现在的官员落马,十个有十个就有情人的,这都是普遍现象。

吕强就争辩,他都给他妈讲了,可他妈就是想不通。说:“要不,你去说说。”

苏雪一听就摆手,并且是一副紧张的样子。

她知道,她去说服的可能就是被吕强妈指桑骂槐地说一顿,生气地回来。

“我去!我去的结果!我们可能又的分开!”

吕强听了,强笑着伸手摸了一把苏雪的头,不言语。

但心里在想,他妈那人一生气就是犯浑。一冷静下来想想,就醒悟了,像他和苏雪的事,他妈最后还不是点头了。

吕强不言语,苏雪冒昧问一句:“是不有人追你妈?”

吕强自然对苏雪讲了,说他妈的初恋老同学。

说完就嘀咕,三十多年过去了,人是要变的,可他妈就觉的老同学好。他都怕这人对他妈有什么意图!

电话在床头柜响了,吕强前倾身一看,嘀咕一句:“又是我妈的!”说完左手拿起手机,右手则在床头柜上弹桌面。

原来是他妈告诉吕强,她闹离婚的事可不要对苏雪讲,讲了苏雪会笑话。

吕强就追问一句:“既然这样,那就别闹了!”

他妈还是老样,又叨叨着骂吕强爸多薄情寡义。骂着骂着还不过瘾,质问吕强,她还年轻,不能余生享受幸福吗?

吕强就给他妈举例子,说年轻人的再婚十个有九个都过的鸡飞狗跳,这老人再婚,子女们都会阻止。

他妈问:“为什么?”

吕强就说:“老人的家产和养老就是问题。”

他妈就争辩:“我的家产自然是我儿子的,别人的我才不管。”

吕强又问:“那你们两人的退休金你多他少,或者他多你少咋办?”

他妈还说:“这好办呀,一人一月出一千,剩的谁存谁的。”

吕强又问:“那如果一方生病呢?”

他妈说的轻松:“谁花谁的!”

吕强听了笑着问他妈:“这叫过日子吗?这叫搭伙。”

他妈就说:“人老了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还能干啥?”

吕强觉得再跟母亲争下去的结果就是又把苏雪扯上了。所以敷衍他妈,这种事儿得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还真激起他妈的不高兴。

说她就知道,她儿子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妈子,既受气,又受罪就高兴。

倒是这句受罪,令吕强犹豫了。

对呀!父亲这次犯了事,只少判个五六年的。而这几年时间,母亲一个住,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

与自己一起住吧!母亲那种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总会挤怼苏雪。

而苏雪有软弱,老是忍让,时间长了就会把他们两口的感情变得冷漠起来。

或者不想忍了,就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吵得结果谁都累了,家成了牢笼,谁都想向外逃。家就不知不觉散了。

那时候回头,谁都伤筋动骨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瞎寻思,他妈就又叨叨。

说是不现在有苏雪了,就开始烦她话多、事多,觉得她是累赘,她是多余的。

吕强就笑着回应他妈,他可没说,他也没想过,只是觉得老人家健康高兴就行。

这句话说到他妈心窝了,老人家马上笑出声:“这才叫疼你妈!”

说过又问让苏雪那天去旁听的事讲了没,讲了苏雪同意没。

吕强就在他妈面前摆谱,说苏雪听他的能不去吗?

他妈就怂一句:“别高兴得太早。”

吕强就争辩,说他妈老给他泼冷水,不聊了,要休息了。

他妈训一句:“看看,现在就开始烦了,不聊了,挂了!”

等吕强挂了电话,苏雪早已搂着豆豆睡着了。

吕强只好熄灯,独自睡了。

吕强妈不再闹事,苏雪除了忙乎花店,和吕强带豆豆生活,担心的就是乡下公公婆婆。

说好每个星期天带豆豆去乡下的,所以出发走时,吕强总显出舍不得,要让豆豆亲亲。

让豆豆亲过后,总会问豆豆:“去乡下想不想叔叔呀?想叔叔了就打电话。”

说着把豆豆放副驾座上,系完全带。系的时候,又嘀咕,这次回来,就装个儿童安全座椅。

苏雪看着吕强的举动,脸上都是幸福,就说都快四岁了,不用买了。

吕强却摸着豆豆的头,教豆豆:“对妈妈讲,我要买!”

豆豆就跟着学:“妈妈,我就要买!”

苏雪哭笑不得:“你就给我惯吧!”

吕强只笑不言语,又嘚瑟地爬在车门上,叮嘱苏雪开车慢点,下午早点回来。

苏雪自己还强调:“明天还出庭呢,我知道!”

吕强笑着应句0k,缩回身子的时候,又伸手摸把豆豆头。关车门时,望着苏雪的双目中满是暧昧。

车开出十来米,苏雪从后视镜中看到吕强还望着她们。

到婆家,车门一开,婆婆就把豆豆一脸笑容地抱进怀里了。

抱起来手摸着小孙女的头,自己的脸就紧贴孙女的头,嘟囔:“想死奶奶了。”

继而又问豆豆:“想不想奶奶。”

豆豆头点的像捣蒜似的。

苏雪看着,笑着,从后备箱取水果和肉制品。

婆婆看到了,就说:“以后再不能这样,他们吃不了多少!”

说着就要搭把手提东西,苏雪说着没事提起跟婆婆往屋走。边走边问:“爸呢?”

“这不天冷了,在炕上焐着呢!”婆婆说着掀起门帘。

苏雪进去,看到公公后背掂个被子,靠墙坐着,人又消瘦了一圈。

但看到孙女和儿媳妇来了,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豆豆一看到爷爷,就嘴甜的喊爷爷。

老爷子听了高兴呀,赶紧儿挪了挪身子,伸出右手,掀开被子,吩咐老伴把孙女的鞋子脱了让焐炕上。

豆豆就坐在爷爷旁边,好几天不见爷爷,还有点害羞。一坐那儿头也不抬了,两小手就揪被子。

吴波爸看着孙女的小样稀罕的伸出手摸着孙女头问:“想吃什么就说,让奶奶给你做,让奶奶给你买。”

豆豆听了,小手指就含嘴里,害羞的望她妈妈笑。

跨在炕沿上坐的婆婆,就附和:“喜欢吃什么?说!说了奶奶就买去。”

苏雪洗了葡萄,端过来,说:“爸妈别管她,吃葡萄。”

婆婆一抓过葡萄,就给豆豆喂。

苏雪就给豆豆一串,让她自己吃。

老公公吃一颗嫌甜,苏雪就取来香蕉。老公公接过吃的时候,又问豆豆吃不吃。

豆豆又可爱的伸手接。

苏雪看到就喊:“豆豆,让爷爷吃,这样子不好。”

豆豆望着苏雪收回手,小样儿装出要哭的样子。

婆婆生气了,训小孩子懂啥!只要肯吃,就是好孩子。

说着从盘中掰下一根香蕉,剥了皮儿给豆豆。

豆豆有点害怕,望她妈妈。

奶奶懂孙子啥意思,给鼓劲:“放心吃,到了爷爷奶奶这儿,妈妈说了不算!”

豆豆这小机灵鬼,抓过吃时,低着头也不看苏雪。

苏雪都被女儿这小样搞笑了,嘟囔:妈,现在的孩子,都是小人精!”

婆婆听了幸福的伸手摸女儿的头,说:“吴波小时候就聪明!”

这话一出,苏雪低下了头,屋子里马上静下来。

第七十四章、失约

吴波爸反应过来了,问豆豆,上幼儿园高兴吗?

吴波妈又加一句:“老师一定喜欢豆豆。”

孩子被夸,豆豆高兴的就说幼儿园可以玩游戏。说完见大人都瞅着她,有些害羞了,两小手五指交叉相握,攥巴着,小脸害羞含笑,小嘴紧抿,牙牙咬着嘴唇。

吴波妈看到孙女的样子,又问:“小朋友们多吗?

豆豆就应一句:“多!”

奶孙俩互问互答,苏雪和公公就笑着望着。

婆婆突然问一句:“学校小床好睡吗?”

豆豆不但摇头,还说不好睡。

奶奶问:“为什么?”

豆豆说:“没家里的大。”

这话听的大人们都笑。

奶奶笑着说:“床不大你跟妈妈咋睡?”

“我一人睡!”豆豆说完反倒笑着头往后仰。

吴波妈一听,不逗豆豆了。

苏雪看出婆婆的心思了,只低头吃葡萄。

老公公则抱起豆豆,让坐怀中。说没事干,就早点做饭吃。

婆婆要下炕,苏雪说她做就行了。

苏雪一人在厨房忙活时,婆婆进来。

苏雪还说她做,让婆婆去带豆豆,让老公公歇会。

婆婆说豆豆睡着了,她闲着也没事。说完撸起袖口,就洗菜。

洗菜的时候,心里却在揣摸,她想问问苏雪,是不跟吕强住一起了。

几次话都到嘴边了,一望苏雪,又咽下去了。

而越不问,心里越急,一分神,切破小母指了。

在苏雪拿创可贴给婆婆包扎时,老人家看着苏雪的样子,突然问一句:“吕强对豆豆好吗?”

这句话惊的苏雪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也不敢抬头看婆婆:“还可以吧!”

“怎么是可以!必须要好的!”婆婆说时,两眼只盯着苏雪额头。

苏雪还是不敢看婆婆,说:“我知道。”

生怕婆婆又打插,问婆婆:“疼不疼。”

婆婆说句不痛,把手抽了回去。待苏雪抬头看时,看到婆婆神情是凝重的。

吃饭时,公公坐炕上吃,苏雪抱豆豆和婆婆做茶几旁吃。

婆婆一句不吭,吃着突然放下碗筷,左手就捂在了小腹,紧接着嘴里唏哩着,眉还紧皱了。

苏雪看到了,把豆豆往沙发一放,起身走到婆婆旁边问咋啦!

苏雪一走近,婆婆紧抓住苏雪的手,上牙紧咬着下唇,嘟囔扶她去炕上躺躺。

苏雪不放心,问以前是不这样,扶婆婆向炕边走,老公公则一手端着碗筷,一手快快拢起被子。

婆婆躺下,还是一副痛苦相。

苏雪赶紧倒了热水端过来。

结果扶婆婆坐起来喝水时,婆婆双手抱着水杯却哭了。

婆婆一哭,老爷子一脸愁容,还把吃了一半的饭碗递向苏雪。

苏雪只好接过来,说:“要不去卫生院看看。”

婆婆不吭气,老爷子才说了实话,老伴上次查了是阑尾炎,大夫让动手术的,没人照顾她,就推了。

苏雪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妈,这几天我不回去了。你把手术动了!”

婆婆点头答应了。

本想好,第二天去卫生院就动的,结果婆婆半夜发作。

苏雪开车送到卫生院。

苏雪没有回来,发了信息也没回。

吕强担心的坐立不安,好想打电话问问咋回事,但怕苏雪婆婆又训。

难道吴波爸病情恶化,还是婆婆又刁难苏雪,不让回来。

从下班回来,这都等到十点多了,苏雪还不回来,究竟咋了?

心烦的看电视也看不进去,几次拿起手机看信息,总是没有。

他妈的电话打来,吕强还以为是苏雪的,一看是他妈的。通了还问他妈什么事?

他妈装出生气的样子,质问吕强,难道没事就不打电话了。是不跟苏雪闹矛盾了。

他妈本对苏雪感冒,就是他和苏雪闹不开心,打死他他也不会对他妈讲他们两人的不悦,尤其是苏雪的坏话。

因为他一说苏雪的不是,那可真是被他妈抓住巴柄,揪着小辫辩把他笑话个没完,还会把苏雪说的里外不是人。

为了让他妈不瞎猜,吕强争辩,他们两个怎么会吵架,并且……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的锁事,明天你爸的事,可一定早点去!”

苏雪都没回来,出庭的事咋弄。

吕强心里想着,但敷洐他妈,这事儿尽管放心了。

他妈却不言语。

吕强又问一句:“妈,你也出庭吧!”

他妈半响不高兴的甩一句:“不去,去了受气。”

吕强不在说服他妈,只听他妈又叨叨些乱七糟八的事。

说她报了老年班想学画画,还学了舞蹈,又说对门的一些破事儿。

吕强耐着性子听着,气儿也不吭。时不时他妈问:“听着没。”

吕强就撒谎:“听着呢!”

手机突然显示来电苏雪。吕强慌了神,叫喊:“妈、我挂了!我要接个电话!”

他妈急的吼一句:“让苏雪明天一定去。”

吕强不回话,接了苏雪电话。

一接通就问苏雪:“没什么事儿吧?怎么没回来。”

吕强的问话中带着着急与不安。

苏雪就把家里发生的事讲了。讲完带有谦意地说了明天到庭的事,她真的去不了。

吕强知道,苏雪为此事失约为难。自然要说一番安慰的话,照顾好吴波爸妈,照顾好自己,又说不行他回去把豆豆接来。

苏雪真的还为豆豆的事操心,这婆婆住院,公公又重病,留家里,小家伙要这要那要折腾老爷子,老爷子咋受的了。

带到医院,人多有杂,万一跑丢了咋办?

吕强这一问,她反倒不知说什么?

吕强急的就命令:“把你地址发我,定位的。”

一想都快十一点了,苏雪说要不明天下午吧!

吕强就说等他到了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等吕强到来时,吴波妈手术动完了。

生怕老人看到不高兴,吴波就在门外。

苏雪需要买什么,都是他跑腿。

这一夜,吕强就卧在车里睡了一休。

天快亮时,苏雪要回家里接豆豆,只好让吕强在病房门口守一会。

苏雪到家,老爷子自己动手打了荷包蛋正喂豆豆吃。

豆豆一看到妈妈就往怀中扑。

老爷子还夸豆豆乖,醒来也不闹。又说他早炖了鸡,就准备装饭盒,带豆豆坐班车送去。

苏雪就说,她去装,还说她要把豆豆带走,来了朋友捎市里上学去。

老爷子又说让苏雪回去,他照顾老太太。

苏雪一听就讲:“让豆豆走了,爸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医院照顾婆婆。有车方便,就几分钟的路,饭我来做。”

老爷子听了不言语。

苏雪带豆豆,提着饭盒走时,对送她的公公讲,中午她回来做汤饭吃。

老公公叮嘱苏雪中午在镇子上吃饭,不用管他。

说时脸上强挤着笑,手摸着孙女的头。

上车了,豆豆问:“爷爷也去吗?”

爬在车窗的老爷子笑着挥手,眼含着泪,没言语。

豆豆要被吕强带走,苏雪想跟婆婆说一声。

婆婆问:“谁带去?”

没等苏雪开口,豆豆就说:“吕强叔叔。”

婆婆一听,本摸孙女小脸的手缩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苏雪看出婆婆不高兴,就解释吕强为什么要接豆豆回去的事。

还想婆婆听了会发火,苏雪说完都不敢看婆婆。结果婆婆说让吕强进来,她有话说。

苏雪出去叫通道坐着的吕强。吕强一听吴波妈要见他,起身的时候有点慢,还问一句:“要见我?”

看吕强窘迫的样,苏雪也小声嘀咕:“是豆豆说你来了!”

“没事,见面再说!”

“我妈训你,你可别吵!”

苏雪和吕强进门时,婆婆一直望着他俩。

望他们的眼神,反倒吕强和苏雪不自在。

吕强一走近,就讲他昨晚上来时阿姨动完手术睡着了。

吴波妈听了反问:“是不怕我?”

吕强风趣:“不是怕阿姨,而是怕惹你生气。”

吴波妈听了笑出声:“你就是比我儿子吴波会说话。”

吕强谦虚:“阿姨,我比吴波差远了。”

吴波妈就笑:“是不还恨阿姨呢?”

“怎么会?”正说着,豆豆过来,吕强弯腰抱起。

老太太看出吕强对豆豆和苏雪是真心的,心里高兴。

吕强带豆豆走时,老太太还说,过几天她出院了,就来接苏雪。

吕强说要不都搬城市住。

吴波妈借口到时再说。

老太太态度的改变,吕强决定开春一定让老太太住市里。

吕强匆匆开车赶回市里,把豆豆送幼儿园,就往市法院赶。

他妈再次打来电话,问:“到了没?”

吕强就说马上到了。

这一着急,他也没辩出他妈话的意思。

待他走进法院大厅的门,看到一袭黑裙的母亲,戴着墨镜,双手提包望着他。

他还没走进,母亲就问:“苏雪呢??”

问话的口气带着不满,脸上也是阴云一片。

吕强看到大厅还有十几号人,只好走过去,悄声解释:“苏雪去乡下了!”

他妈一听,气的当场把墨镜往头顶一撸,几乎是骂的口气,说:“看看吧!看看吧!多有心机的女人,去乡下了。”

吕强看到旁边的人扭头看他妈,小声提醒:“别人都望着呢?”

“望就望被,我的人早被你无耻的父亲丢光了。”

吕强强忍着,拉他妈去了楼角,说了苏雪为什么去乡下的事。

第七十五章、不依不饶

他妈一听,气的当场把墨镜往头顶一撸,几乎是骂的口气,说:“看看吧!看看吧!多有心机的女人,去乡下了。”

吕强看到旁边的人扭头看他妈,小声提醒:“别人都望着呢?”

“望就望被,我的人早被你无耻的父亲丢光了。”

吕强强忍着,拉他妈去了楼角,说了苏雪为什么去乡下的事。

他妈还是闹,说那有这么寸的事,就是她苏雪故意的,在欺骗我们的老实,骗取你的感情。

望着母亲唾沫星子乱溅,吕强气的两手叉腰望大门口进出的人。

他的不言语,更是气的他妈发火。

训吕强,一个丧夫还带个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被惯的不成样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把人放在眼里。

又说就这现在还没结婚呢?要结婚了,那还不胡作非为。不行,这次回来,给个准说,她苏雪今儿这一出,明儿那一处,怎么过日子。

吕强突然讨厌妈妈的专横,还为苏雪争辩,说苏雪公公肝癌晚期,婆婆又突发阑尾炎,能不能就事论事,别一杆子打死人。

这些实话,犹如爆炸性的新闻,他妈一听,气的戴好墨镜,就发飙:“苏雪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回来马上搬出去给我滚的远远的。”

说完看了看手表,不理睬吕强,向电梯走去。

吕强本要争辩的,见他妈走了,只好跟了过去。

开庭时,吕强被他妈?着坐到了中间位置。他妈坐下是一脸愁容。

吕强也许是心不安,他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两个女人让他爸迷恋的贪赃枉法,终落到今日的下场。

环视到庭的观众,也就十几个,但并没看到美少妇,靓小妹。

看来那两个女人,找亲朋好友到庭,探听消息了。

没看到这两个女人,吕强反倒庆幸,他还真怕,庭审到一半,听到有关父亲和另外两个女人的丑事,母亲一定会失去理智,当场大闹。

当看到狼狈的父亲被警察带来走向被告台时,吕强几乎都不敢相信。

短短两月没见,父亲有了白发,脸庞消瘦,双目呆滞,神情木讷,完全一副落魄的样子。

在审谈员询问一件件事时,吕强爸都回答是。

吕强则注意到,母亲时不时偷偷掀了墨镜擦眼泪。

审判结果,收回不合法六处房产,收回个人名下的不名赃款三百多万,判除有期徒刑十三年,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庭审结束后,父亲被警察带着走下台时,扭头环视听众台的人。吕强快快拉母亲站了起来。

母亲一站起来,则依在儿子肩上抹泪。

开车送母亲回家的路上,母亲一路上就叨叨父亲的事,说着骂着哭着。

吕强就安慰:“生气干嘛,那两个女人这下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他妈张口就骂:“那样的女人,就该得性病去死,这才叫报应。”

吕强理解母亲,摊上这样的事,是孰忍孰不可忍,想毁容、想杀人的心都有。

送母亲到家里走时,他妈还叮嘱吕强,再不要给苏雪打电话。

吕强嘴里嗯着,但心里却担心他妈给苏雪打电话。

所以人都出门了,他又返身回来,叮嘱他妈,他和苏雪的事可不能掺和。说时望他妈的眼神是乞求的。

他妈见儿子那样,气的抬手要打,瞪一眼:“养儿子都是受气受苦的命。”

“所以我和苏雪不要孩子。”

这话可吓着他妈了,一把把儿子拽进门,脸色难看的问:“是不苏雪说的!”

吕强装出委屈样,争辩还不是你老人家引的话头吗?只是开玩笑。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有不是世袭制,你子孙后代占皇位呀!”吕强伸手开门要走。

他妈瞪着眼,把吕强的手打回去:“你别贫嘴,我要抱孙子!”

“我知道了!但得给我时间!”吕强急的要走。

他妈挡在门口,一副儿子不发誓,不让走的样子。

为了让儿子表态,又演苦情戏,说:“你看看你爸,没沦为阶下囚的时候,多风光,多有气势,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人看不起,还遭唾弃,多可怜。”

吕强趁机就问:“你还是在乎我爸!”

“废话!三十二年的婚姻,没有了激情,但有割不断的亲情!”

“不离了!”

“都是气话!过嘴瘾的。”

母亲态度的改变,吕强心里自然高兴。就说他爸是一时冲动糊涂,作为唯一的亲人力挺他。

“所以赶快生个孩子出来,让你爸看到希望,有了信心,就会好好改造。”

看来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吕强敷衍,对对对。

趁他妈高兴,拉开门就走。

他妈甩一句:“我可打电话给苏雪讲了。”

本下了两个台阶的吕强收住脚,扭过头,右手扶着栏杆,皱着脸:“妈,过几天!过几天行不!”

“过几天是几天?“

“一个礼拜他婆婆就出院了!”

“等他婆婆干什么?是不打算把他们接回来!”

“怎么会?”吕强装出受委屈的样子。

“好了!好了!回去上班!”

他妈装出泼烦,不理儿子,转身进门,把门关上了。

吕强无奈摇头下楼,到平台了。他又停下脚步,返身上楼?门叫他妈。

他妈隔着门吼:“又是什么事!”就是不开门。

“你可不能给苏雪打电话!”

“你烦不烦呀!再叨叨我可真打了。”

吕强应声:“好了!好了!我走!”

他妈从猫眼中看到吕强下楼走了。返身回到客厅,愣坐沙发回想儿子的举动。

越想越紧张越烦,觉得给苏雪打个电话是必须的。

苏雪正在洗毛巾,想给婆婆擦巴脸。口袋的手机响了。便把毛巾快快拧巴几下,递给婆婆。

掏出手机,一瞧是吕强妈。

想到一定是由于没有出庭的事,自然紧张了。给婆婆打声招呼,去病房外接了。

一接通,吕强妈就没好气,问苏雪干什么呢?

苏雪就讲咋回事?

没讲几句,吕强妈以质问的口气批评苏雪,做事不能出尔反尔。

苏雪知道是自己失约了,还以笑着口气解释:“我错了!我错了!”

吕强妈最讨厌这种口是心非的话,气的问:“一句错了就解决了!”

苏雪就说婆婆突发事件她给吕强讲了。

吕强妈不依,训苏雪:“是不仗着吕强老实,吕强爱你,你就耍人玩。”

苏雪听了着急的解释,她真的不是那种人。

“还不是那种人,那你给我打电话呀!”

这把苏雪问住了,说真的,苏雪还真没想过给老太太打电话。

就是想到了,她还真不敢打,她知道她一说去不了。

吕强妈顿时就发火了,绝对把她说的狗血喷头,骂的她连还口的机会都沒有。她连还口的勇气也没有,只剩流泪了。

见苏雪不开口,厉声质问:“你说呀!你不是借口多吗?”

一个借口多,这话听了多扎心,多气人?不能去,是确实有事,怎么就怀疑别人都是撒谎、是借口。

相信别人不行吗?干吗总以自己的内心去误断别人如何如何?

这是不尊重人,更是自身修养不够的体现!

是的,我失约了!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难道你还要生出什么法了来,或是找个理由来让我认输,让我低头,就是承认我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这是什么原则?人老实也不能这么欺负别人呀!

“阿姨,我没有借口,我在伺候我婆婆!”

“好!今天就告诉你,你要跟我儿子,那你就再少管吴家的事。”

“可是,他们是我的公公婆婆!”苏雪说这句话时,眼泪就下来了。

“你老公去世了,你没有这个责任!”

“可我的女儿姓吴,是她的爷爷奶奶。”苏雪说完这句话,几乎泣不成声。

“既然好言相劝不听,那你就放手吕强。”

苏雪气呀!吕强妈现在感情出现了问题,这老太太对别人就是绝情到六亲不认。

她和吕强的事,他们俩倒沒说过分开的话。

而吕强妈一训苏雪,就是让他们分开分开的。

她又不欠她老人家的,干吗把事儿做的这么绝。

苏雪强忍着怒火,回一句:“阿姨,让吕强对我说。”

这话含有大逆不到的滋味,含有不尊长辈的口气。

吕强妈彻底火了,说:“你苏雪什么意思,算什么东西,就是孤儿,没家教可以理解,有文化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人。”

又说她是吕强的妈,她的话就是吕强的意思,她说了算。

苏雪气的不想说,只在那抹眼泪。

吕强妈更强势,问苏雪:“是不打算还让吕强养你公公婆婆,你好厉害,你好心狠,你做美梦去吧!”

苏雪气的问一句:“你说够没?”

吕强妈一辈子呵斥教训别人惯了,一听一个不被她看起的人居然嫌她话多了。气的问一句:“你再说一遍!”

苏雪还真就一字一句说了:“你……说……够……没。”

“苏雪,你活该落到这一步!”

“我知道!”

“知道!你还争辩什么!”

“我是人,我不是神!”

“好!最后告诉你一遍!不要害我儿子,他不欠你的。”

“我也不欠你的,我不听!”

“你不听试试!”

第七十六章、被训伤心

见对方不回应,又反问:“你红口白牙,灵牙利齿争辩呀!怎么,不敢了!我还以为你是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的。”

苏雪还是不说话。

吕强妈还在电话中叨叨,反正就是关于骂苏雪想让吕强养吴家老人的事。

骂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气的问一句:“听到没!”

不见任何回应,一看早挂了。

气的把手机往手中一握,自言自语:“好你个苏雪,这次你和我儿子分定了。”

吕强忙乎完,看到他妈打了电话,就回拨问什么事?

他妈没好气:“下班上家来一趟。”

吕强说他要接豆豆,去不了?

他妈一听豆豆,对着电话就发火了,骂吕强:“现在两人还没扯证了,你凭什么给她带孩子。她不是有朋友吗?”

吕强就解释,他早带豆豆,豆豆就可以认他这个继父。再说,他还是苏雪同学,帮忙带也是应该的。

他妈本为苏雪今天打电话对她的不尊重,这会儿心里还气的突突。

没想到儿子,就知道苏雪好!这又是开店,还要带孩子。把她这个老妈就没放在心上。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你把豆豆,赶快找苏雪朋友带走,你给我回家。”他妈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吕强想不通,他妈这又是唱的那一出。他还没说去还不去,老人家就把电话挂了。

挂就挂了吧!带豆豆去那是必须的。

所以吕强带豆豆上楼时,豆豆还问吕强:“叔叔这是去朋友家吗?”

望着豆豆那天真可爱样,吕强告诉豆豆:“是去奶奶家。见了奶奶要问好。”

豆豆懂事的点头。

吕强妈一开门,看到儿子一脸笑容抱着豆豆,没还气的说:“别人的孩子你疼也白搭。”

吕强才不管,还教豆豆,赶快叫奶奶。

豆豆就嘴甜地叫:“奶奶好!”

“奶奶不好,都被你妈气死了!”吕强妈说完转身就走。

吕强这下明白了,抱豆豆进了,来不及换鞋,追问他妈是不给苏雪打电话了。

“你慌什么?吃饭我告诉你!”他妈进了厨房。

待吕强带豆豆洗完手出来,晚餐已经摆上桌,他妈坐在那儿等着。

当吕强抱豆豆坐椅子上,他妈却甩一句:“喜欢孩子就赶快生呀!”

“你都有意见,我咋敢生!”吕强夹只虾给豆豆剥皮。

“你怎么说话呢?你就觉的你妈不好是吧!”他妈搅着碗里稀饭问。

“我可没说!”吕强把剥好的虾给豆豆,豆豆眨吧着小眼睛接过就吃。

“苏雪说了!”

“你们吵上了?”

“她敢跟我吵,什么东西?”

“那你生气干嘛?”

“你和苏雪必须断了?”

“又是为什么?”吕强本夹了菜,一听把菜放回盘中,把筷子放桌上,手攥成了拳头。

“她还要养吴家的两个老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跳这个火坑!”

“这怎么叫火炕?这是良心问题?吴波爸癌症晚期时曰不多了,吴波妈现在又急性阑尾炎,我不能不管!”

“管好呀!你有钱吗?得需要钱?你放什么傻!”

“他们有钱!”

“一个农民有什么钱?你做梦呢?”

“土地赔偿款!”

“你看到了,你听到了!”

“可这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沒关系?你凑那门子热闹!”

“这是苏雪的事!我爱苏雪,我就得管!”

“你管,你怎么管,连我这个亲妈你都不管不问,你把你自己日子过好我就烧高香了。”

“妈!有苏雪呢?这些事你不用管!”

“还苏雪呢?这个女人心机太重,我告诉苏雪了,你们必须分开。”

“苏雪答应了?”

“她还靠你这棵大树了!”

吕强听了嘁了一声。

“不相信是吧!你们这次必须分开!”

吕强被母亲的无理取闹气的不想说话,气的端起碗喝稀饭。

“一说就不高兴,你有点志气行不!”他妈瞪着吕强说。

“你还要我怎么做!”

“断决和苏雪来住!”

这句话再次伤了吕强,他起身抱起豆豆,换鞋提包出门走人。

他妈气的吼:“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重重的关门声传来。

儿子的这举动,使吕强妈更气,觉得这事都是苏雪造成的,再次给苏雪打电话。

苏雪正给婆婆盛饭,手机在包中响了。她都怕接电话了,尤其是吕强妈的。

把碗递给婆婆时,老人家还催促快接电话呀!

看着苏雪掏出电话不接,还问一声:“是不吕强的!”

“他妈的!”苏雪接通去了门口。

“苏雪,凭什么让吕强带豆豆!”

这话问的苏雪无言以对。

对呀!她和吕强有没领证,凭啥帮她带孩子。

“阿姨,我错了!”

“苏雪,你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拿出实际行动来。”

“我……”

“你别我了,今天就算我求你,放手吕强。”

老太太的这话,次次伤着苏雪的尊严。她甚至在问,吕强妈看起来是个智书达理的人,怎么做事儿要赶紧杀绝。

这两天,苏雪觉得自己就跟陀螺似的,早晨天一亮,她开车就往家赶去给婆婆带熬的粥。中午下午回家给公公做饭。

好几次,她匆匆忙忙盛好饭要走时,公公就劝她,不要管他,镇子上买点饭吃。

苏雪总笑着说,镇子上的饭不好吃。

公公知道,儿媳妇就是想让他吃口爽口饭。

所以会说一句:“这样子下去吃不消。”

苏雪回应:“爸,沒事,我年轻吗!”笑着上车。

开车走时,看到老爷子脸上含笑了,苏雪再苦都幸福。

可是,同为老人,她现在落到这境地,吕强妈咋就没有同情心,要把她生生往绝路逼。

既然这样,那就证明她和吕强有缘无分,还是分开的好。

“阿姨我答应你!”苏雪违心地说出这话时,眼泪无声夺眶而出。

“那豆豆呢?”

“我马上接走!”

“希望你说话算话。”吕强妈挂了电话。

这一刻的苏雪,所有的心酸事一齐涌上心头,自己三岁沒了父母,半年前丈夫去世,现在公公婆婆又疾病缠身。

她就觉的命好苦,去了洗手间夺在里面放声哭。

突然有人敲门,她制止哭泣,抹干泪开门。

门一开,见是婆婆,再看看婆婆看自己的眼神,满是怜悯。

苏雪强装颜笑问婆婆要上厕所呀。

“我出院吧!你回去!”婆婆再次见意。

苏雪不言语,走出来,搀着婆婆的胳膊进了病房。

苏雪在洗手间放声哭,成了婆婆的心病。她猜到吕强现在又闹情绪了,可能跟苏雪闹分手。

但吕强那小伙,老太太看出,是个做事有担当,还重情义的小伙子。

在如今这社会,这样的小伙难得。

这次出院,老两口大力支持苏雪进城。

而苏雪也是感情用事,就马上打电话给符春,帮忙给她带豆豆几天。

当符春知道苏雪家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埋怨,还把她当朋友吗?怎么早不说。

苏雪不言语。

符春就训:“知道了,我马上去!”

吕强带豆豆回来的路上,还想给苏雪打电话道歉他妈训的事。

但他不知道怎么对苏雪讲。如果苏雪在气头上,他打去电话,反质问她,是不是要提出分手。

如果他一生气,两人就干上架了,那一吵,谁都伤心,弄的不好就分开了。

现在,他就等苏雪电话。如果苏雪打电话过来,那就说明苏雪对他们俩的感情失望了。不来电话,苏雪就是不想让他伤心,是在乎他的。

回到家,豆豆还问他,为什么跟奶奶一吵就要走。

望着豆豆的小样,吕强笑出声:“奶奶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回自己家呀!”

豆豆听了,似懂非懂,只摇头。

吕强正陪豆豆玩,符春打来电话,说她正上楼,快开门。就把电话挂了。

符春突然来访,吕强很纳闷。

他过去要开门时,豆豆吓的紧跟过来就要他抱。抱着豆豆打开门,符春一脸笑容站在门口。

看出吕强的紧张,符春伸手想抱豆豆。豆豆却紧紧抱住吕强脖子不放。

符春只好进门,进门环视着房子,感慨:“可以吗老同学,好大的房子,精致的装修,一看生活情趣格调都不一样。”说着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就翘上二郞腿,再度瞅着屋里的一切。

“想喝点什么?”吕强抱着豆豆坐到符春对面的小凳子上问。

符春听了就摆手,说了她来的意思。

吕强听了,一脸不悦表情,惊奇地问:“苏雪让你把豆豆接走!”

“对呀!她亲口对我说的。你们又怎么了!”符春问吕强。

苏雪要让符春把豆豆接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难道她苏雪没看出来吗?他把豆豆当自己亲生女儿对待。

不能因为他母亲的胡闹就把他贬低

看到符春望他的眼神,他气的笑着斥问:“为什么她苏雪不给我打电话?”

吕强的话中带着不满情绪。

“苏雪没告诉你让我来接豆豆?符春还笑着问。

“你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我还问你呢?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吕强就讲了母亲的事。

第七十七章、心有所动

符春一听,直接就批评上了,说吕强:“你们自己的事尽量不要让老人参与。毕竟年龄不一样,有代沟。”

吕强听出符春话中的意思,也终于明白苏雪误解他了。

想当着符春的面问问苏雪,他什么人还不了解吗?

他妈是他妈,不是他。别他妈一说什么事儿就把他也当坏人了。

再说他们的事儿,他们闹过好多次了,可他从没说过令苏雪不高兴的话。

为什么苏雪做事说话,就不能想想对他的伤害。

看着吕强一脸愁容的样,符春也弄清事儿了,说她回去再好好劝劝苏雪。

跟在身后的吕强不吭气。

符春临出门又提了还钱的事。说着就埋怨上牛振妈和她弟了。

这种变向的告艰难方式,吕强还是那句老话:“不着急!”

结果一出门,吕强妈来了。

吕强妈看到符春干练大方的样子,马上笑着问:“你是……”

“我们是同学!”符春说完还望着吕强笑了笑。

吕强妈对符春有了好影响,就想留下符春坐一会。

符春推说改天吧!

符春转身走时,吕强妈一直望着她进了电梯门。吕强懂他妈啥意思,他抱着豆豆先进了屋。

他妈一进来就说:“看看刚才那姑娘多好。”

一听他妈居然把三十岁的符春说成姑娘,吕强本要说人家孩子都快三岁了。

他想他还是少说话的好。

见儿子不言语,又看豆豆看她的眼神,老人家不高兴了,嘀咕一句:“苏雪什么意思?”

吕强知道他妈来的意思就是要把豆豆撵走。

他突然讨厌母亲,对一个三岁多的孩子都这样。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吕强一脸生气的样子问。

“你们两个必须分开!”

“为什么?”

“这是个大坑,谁跳进去都受罪!”

“可我愿意!”

“你不愿意,也的愿意!”

“我就不愿意!”

“吕强,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还问你老人家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你干涉我的生活干啥?”

“我是你妈!”

“可是你管的太多了!”

“你要把自己的事办好了我会管吗?”

这话激起了吕强的气愤,就讲他的第一次婚姻,他那时小,就觉的当父母的安排是对的,到头呢?赖谁!赖谁!

他妈居然争辩,他们也不知道那孩子有病。所以这次的婚姻大事,他们的慎之有慎,不能被人骗了。

又提起苏雪的身世,又罗列苏雪的种种琐事。

“够了!谁没个落魄的时候!我再说一遍,我这命苏雪救过。”

“你已经还她了!你给她开了店。”

吕强本要争辩,见豆豆睡着了,起身抱豆豆去了卧室。

他妈就在身后嘀咕:“一个单身带个孩子,像啥样。”

老太太坐了半天,不见儿子出来,气的走了。

母亲这一闹,吕强全明白了,他决定打电话劝劝苏雪。

结果电话是吴波妈接的。

吕强问:“阿姨,苏雪呢?”

吴波妈说去水房洗饭盒了,又说了苏雪哭的事。说完问吕强,是不两人闹不高兴,都赖他们。

吕强听了马上解释:“没有没有。”

吴波妈听了就说没有就好,还说了等出院了,她说服老爷子就去城里住。

吕强听了应声:“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夜吕强终于安心入睡了!

符春回家的路上就打电话告诉苏雪,豆豆她没接上。原因是:一来吕强好像不高兴;二来豆豆就不让她抱。

说完见苏雪不吭气,符春就说吕强的各种好。说一个单身男人,房子装饰的独树一帜,进门给人感觉晃然一新。

又说很有耐心,把豆豆带的多好。

说完见苏雪不吭气,反倒生气了,斥问:“想什么呢?表个态!”

苏雪知道,符春的意思就是吕强这么好的男人,你苏雪还不赶快结婚,想熬到什么时候。

“他妈不同意?”苏雪说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

一听吕强妈,符春脑中就马上浮现出吕强妈的样子。

“他妈你别管!”

“她是我未来的婆婆!”

“意思你累了!你要退出!”

苏雪又不吭气了。

符春急的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雪就讲了婆婆和公公现在面临的处境。意思,吴波已不在了,她不能现在不管。

“你是不想回农村?”

“对!我累了,我想换个环境!”

“这对吕强不公!”

“是他妈逼的!”

“你争取呀!你这样做想过对吕强的伤害吗?”

这句话问到了苏雪的心坎上,是呀!她和吕强再次相遇的这段时间,每次都是吕强忍让她,到现在每次出事都是吕强忍着、让着、支持着她。

她现在想回农村,说的轻松,吕强会怎么想?吕强会答应吗?说白了就是伤害吕强。

“那我怎么办?”

“劝你公婆进城!”

“这……”

“别这,那了。为你和吕强多想想!我挂了!”

挂了电话后,苏雪心里突然觉得有了底,她端着洗了的饭盒向病房走去。

婆婆知道吕强对苏雪好,对豆豆好,她现在也放心了。

想想因为儿子出了事,就恨上儿媳妇了。

但从这段时间看来,苏雪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儿子走了,是他没有这福分。

而现在他们二老唯一的亲人就是豆豆和苏雪。

所以苏雪一进来,吴波妈就讲了她和老头子进城的事。

这事儿本是苏雪想求婆婆的,婆婆现在自己说出来,苏雪有点吃惊,并带有疑问的表情问:“怎么突然想进城了?”

婆婆只笑了笑说:“出院就直接进城。”

公婆答应进城,这是好事!苏雪告诉了吕强。

吕强就说住他房子。

苏雪一听就拒绝,说:“你妈你都不让住,我公婆住下,你小子日还能过。”

吕强听了反倒笑。

“还是住我的房子!”苏雪见议。

“你要搬过去住!”

“那是一定的!”

“不行!不能搬!”

苏雪听出吕强急切的口气,笑出声。

吕强反问:“你还能笑出来!”

“我等你娶我呀!”

这句话激动的吕强赶快教豆豆,对着电话喊:“快说,妈妈我想你了!”

苏雪听了心里如暖流涌过,把电话贴紧耳朵,听吕强和豆豆的对话。

突然听到吕强说:“我想见你!”

“后天我就回去!”

“我和豆豆等你!”

挂了电话,吕强因为苏雪的一句我等你娶我,高兴的不行,就带豆豆去厨房,说要给豆豆榨果汁喝。

吕强在切水果,豆豆踩个小板凳,望着看着。

切各种水果时,吕强就问豆豆它是什么颜色。豆豆认真回答时就回答对了,有时小家伙就逗笑,把绿色说成黑色。

吕强更逗,就把弥猴桃拿在左手高举,右手指着,装出生气的样子问:“重说!”

豆豆却咯咯咯笑:“绿色!”

吕强夸奖一句:“这就对了!”说着在豆豆头上摸一把。

又拿起草莓、桔子,问豆豆,豆豆吃着笑着就乱说:“红色、黄色。”说着小手就指这指那。

吕强幸福地榨着果汁,还问豆豆要喝几杯。

豆豆就出两个手指头。

吕强再次逗笑:“这是朵子耳朵吗?告诉叔叔这是几?”

“2。”

吕强倒着果汁,就夸豆豆,好聪明。

在豆豆喝果汁时,吕强用手机给豆豆拍了视频,发给苏雪。

还夸豆豆乖。

苏雪看到了,回信息:“都是你惯的!”

吕强回信息:“没有孩子的人都特别喜欢孩子!”

苏雪回信息:“我们会有孩子的!”

这条信息是吕强心花怒放,一下发了亲亲、抱抱、好多表情包。

这一夜,等豆豆睡着了,吕强就给苏雪写了一封信:

苏雪,当你看到这封电子版的信时一定很惊奇。

但是我觉得我说我爱你,只有这种方式我可以大胆地说出来。

苏雪还记得上高中时发生的那件事吗?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也是值得感谢的人。

所以老天都给我们安排了这个机会,余生我们好好相爱,执手一生,白头到老。

请允许我再次大声地说句:“嫁给我吧!我爱你一辈子!

爱你的吕强

苏雪看完这电子版的信息,回了吕强八个字:我等你娶我当新娘!

苏雪和吕强的事符春知道就是领证了。而借吕强钱的事反成了符春的心病。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符春又对牛振提了婆婆买小院的事是真是假。

牛振生怕这事起事端,巴不得这事儿符春忘了,压根再不要提这件事。

今儿符春一听,他就打插,说他问他同事借借。

符春听了不乐意,拿筷子敲桌子,意思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回答她的问题。

牛振了解符春这人,你不顺着她的性子,她跟你急,一急就举出好多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到时,他听的烦了,生气了,两人绝对会吵上,吵得不好,他没说出脏话,符春倒先骂上了。

一个女人骂脏话,那个男人能忍,那不就挙头上去了。

这一打一闹,伤了和气,有了隔阂,搞得不好女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可是追悔莫急的事。

再说夫妻之间,还是装聋做哑,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好。

第七十八章、吵了要走

看着符春敲桌子的样子,牛振尽量装出冷静,并且是笑脸相陪,说买小院的事,他怎好意思仔细追问他妈,毕竟当初他们结婚买房母亲给了三十万。

符春一听又提三十万的事,手就气的摆上了,说作为父母亲这是应该的。

牛振对符春说这应该二字感冒,他妈是个寡妇,又是个农村老太太,种那几亩薄地多不容易。就连外人如果知道他妈这种情况一定会心生怜悯,怎么就叫个应该的。

按理说,他当时就觉得跟符春结婚就是最幸福的事。

也许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怎么一狠心就问母亲张口要钱,并且把母亲的养老钱还给全用了。

从没想过,母亲有个病痛什么的住院咋办?

现在想想,反倒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有点不长良心,就是啃老的表现。欠母亲的也从没想过还。

倒为母亲拿走五万买小院的事,他们两口是耿耿于怀。

什么叫应该不应该!如果当初他妈没有这三十万解决他们买婚房的事。

那他俩还不结婚了。还不是自己节衣缩食,东凑西凑付个首付按揭,当房奴十年二十年的还。

他妈为他们解决了大问题,婚房现成了,摆脱了房奴一族,过日子没了压力。这才结婚五年,孩子都快三岁了,还有了私家车,还有了存款。

像他一个同事,家里本就特穷,工作前两年想办法还上学时的助学贷款。这后三年,省着钱按揭首付,有时就在他面前开玩笑,谁要肾,他卖一个。

他听了就在同事肩上拍一把,瞎想什么呢?慢慢来。

而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看到同事苦笑一下的双眼中是含泪的。

传言说人都是上帝的宠儿,可是命运却大相径庭,而这往往取决于父母亲。

他比他同事幸运,是由于父亲出了车祸得了三十万的赔偿,而他上学时的费用,是父母亲这几年积蓄,还有自己在勤工俭学。

他的苦他知道,母亲的难言之隐他更懂。

而母亲的脆弱,他必须的呵护,那就是符春放下买小院的事,不必追五万块钱的事。

至于这五万母亲买与不卖,干了什么,他不想追下去。

追问清楚,伤母亲的自尊,是他的不孝,是他大逆不道。

符春见牛振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又用手拍上桌子了:“你说话呀!哑巴了!”

“好!我告诉你!五万块钱再不能问我妈?”牛振说话时的表情是严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是急用!”

“急用也没有!”

“你什么意思?”

“我妈给过我们三十万!”

“我爸妈还给过我八万!“

“你给七万了,还差一万!”

“牛振你王八蛋!”

牛振就气符春急了骂人的恶习。

想想刚才他白费口舌,已把话说的很凊楚了,意思就是他妈想把这五万块钱存起来。

可符春就是一根筋,就是不给他面子,非要把脸撕破,把他妈的用心良苦揭穿了心里才舒服。

结果出来有什么好处,伤了一家人和气。关键是快六十岁的母亲面子往那儿放。

而母亲面子的事,现在只有他这个儿子给维护。

他好话都说尽了,符春故意还闹,还骂他。这女人真是被惯的,被宠的脑子犯浑,不知好歹,不给他这个老公面子还说脏话。

幸亏母亲这会不在这家,要是在,听到儿媳妇骂儿子王八蛋。他妈绝对会训符春。

训她符春怎么说话呢?怎么叫王八蛋了,你给我讲讲我听听。还把我这个老婆婆放在眼里吗?你骂我儿子,就等于在骂我知道不,因为我是他娘。

吕强一想到这些场面发生的事,所以手就指着问:“你在给我骂一句!”说着把手中的筷子和碗往桌上一拍还站起来问。

符春一看吕强这架势不乐意了,也站起来,先一把打开吕强的手,就说婆婆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吕强就直接说:“我妈就是不想借这五万,你说咋办?”

符春听了,火就腾的升起来。骂吕强,说他们娘儿俩合起来欺负她,还是一家人呀!这日子无法过了。你娘好,那你跟你娘过去,你娘说的对,你去做去听得了。

吕强反正气符春一棍子打死人的做法。说日子过不过是一回事。但他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买院子的事,他没有参与。

“我不想听!”符春转身离桌。

“你反了你!”吕强没想到符春来真格的。

“男女平等,你不懂吗?”符春抓起沙发的衣服,提起包,在换鞋时,吕强过来拽住符春的胳膊问。

“你干嘛去?”

“你们母子把我当外人,我不想待了!”符春说完掰开牛振的手。

“谁把你当外人了,你是想找事!”

“我怎么找事了?在我妈借钱这事上,你应该跟你妈讲讲,你努力了吗?”

吕强听出符春认为是他和他妈故意这样做的。

他都不想解释了,松开抓符春的手,不和气的说:“这五万的事再不提,你出这个门,你就想好!”

符春都伸手开门了,听出牛振话中有话。扭头,用蔑视的眼光质问:“你是不觉得我离了你不能活!”

牛振听了这话,望着符春甩一句:“我离了你不能活,自便。”转身走向沙发。

符春嘁了一声,刚抬手开门。

门当当当响了!

门一开,婆婆抱着钟钟站在门口。见符春穿衣打扮整齐,睨一眼,没好气地说:“又出去吃饭呀!”说完侧身进了门。

婆婆来了,符春只好关门不出去了。

牛振一看他妈和儿子来了,迎上来接过钟钟,还问他妈怎么这么晚来了。

“有事商量,还没吃饭呢?”他妈脱外套。

“我们正吃呢?符春再去切点酱牛肉!”牛振吩咐完抱钟钟去了餐桌。

符春在切肉时,心里就不安。突然婆婆来访,一定有事。

再次坐下吃饭,婆婆就说了好多埋怨符春的话。

说她当初要买小院,符春阻止不让买。结果她就没买。

那天符春问她,说镇子正在重新规划拆迁,她还不信。回去一打听,她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五万买了,现在那旧院子就是五十万。

牛振听了惊的望他妈,倒是符春心里气的突突突。

什么要五万是为买小院,就是不想给符家人借钱。

现在院子没买,有钱赚了,就赖她符春不好,这是什么道理?

反过来如果我符春支持你买了,又赚钱了,你会说我符春的好吗?你决对就表自己功,说自己有眼光等等等。

总之,你老人家就是没把我符春真心对待过。你既然把我当猴耍,那我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妈,我好像后来又问过你一次,你说你买了小院!”符春吃了一口菜边嚼边望着婆婆。

婆婆倒不望她,听到符春说的话,夹菜的手停了停,斜眼看到符春望她的眼神。老人家反倒装出镇定,大大方方边吃边说,关于买小院的前前后后。

符春反正是不想听,在婆婆自圆其说时反问一句:“妈,你就是不想给我娘家借钱。”

牛振妈听了笑,说:“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符春不依,追问一句:“那你老人家对我妈借钱怎么看?”

“我怎么看?你们有钱就借呗!”婆婆说时脸上很淡定的表情,说完夹菜喂钟钟。

“可是你把五万就要走了!”

“怎么?你还在耿耿于怀那五万!”

“我借同学的钱了,我急需要还!”

“让符权还去呀!难道要让我儿子还不成。”

符春听了本要发火的,笑脸相陪,说:“这五万先挪用一下。”

婆婆连抬头看符春都没看,就说:“不可能!”

这句不可能,使符春忍了几月的怒火一下点燃了。

符春直接就说了,说婆婆明白着就对着与她干,她早就知道。

牛振妈才不怕符春,说她就不愿意借咋了?她的三十万也给她还一点没有什么不对吧!就五万,还天天念叨。

这下把符春问住了。见牛振就知道低头吃饭,气的问:“你装什么傻,说话呀!”

这句话把牛振妈激怒了,气的训符春。一个女人家对自己的男人说话没轻没重的,像什么话,她还活着呢?

又说也就是牛振脾气好,要是其他男人早就巴掌上去了。

符春就气老太太火上浇油的作风,反倒胆子大了,还犟一句:“他扇一巴掌试试。”

牛振妈算是见识儿媳妇的厉害,气的嘀咕一句:“没有家教!”

符春听了婆婆有损她尊严的话气的还一句:“我没家教,也没学着去撒谎骗人。”

这话中又话的还口,把老人家彻底惹火了:“我是长辈,你难道不知道尊重吗?”

“尊重是相互的!”

“符春你闭嘴!”牛振也气符春对母亲的咄咄逼人。

符春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牛振一开口就针对的她。

“凭什么我闭嘴?对错你分不清呀!”

“看看,这就是你惯的下场,我看这日子以后咋过!”牛振妈就是看不惯符春不服软的样子。

“怎么?是不还想让你儿子把我离了。”

第七十九章、后悔莫及

这话带有挑衅,老太太生气了,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拍,质问:“符春,你算哪根葱,我怕你吗?”

“我没说,是你事儿多!”

啪!一个巴掌响亮地落在了符春的脸上。牛振打过的手抖着,符春气的手捂着发疼处,两眼怒瞪起身重新穿衣、换鞋、提包走人。

符春穿鞋时,牛振本想过去劝劝,他妈呵一句:“干什么去?吃饭!”

当重重的摔门声传来时,牛振呆呆地跌坐到椅子上。扭头看他妈时,老人家却心安的吃着菜。

牛振此时心里好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手气的攥成挙头,在桌面上着急的拍打着。

主要是母亲大人在,要不然他恨不得把这一桌子菜掀地上,那样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再看看儿子,由于母亲长期带,对亲妈符春被打离家走人,孩子居然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坐在小凳子上,一脸木木的表情。

孩子的表情,使牛振更有了罪恶感。这叫干了什么事,气的打了媳妇,还是当着儿子的面。

气上来了,他就叨叨:“妈,小院子不买了,就把五万给符春还别人钱。”

他妈一听,扭过头,一脸不悦:“打了一下就怕了,还怕跑了不成!”

“妈,咱们有钟钟了,过日子不是儿戏!”

他妈听出儿子就是害怕媳妇,还不为自己的多事改错,训一句:“你怕什么?还有我呢!”

牛振听了是又气又笑,妈是妈,媳妇是媳妇。母亲的意思,这儿媳妇走了,洗衣做饭带孩子她一个人干了,有什么害怕的。

难道电视剧中重演的悲剧要在他的生活中上演吗?

不行!我不是高富帅,不是高干子弟,感情游戏伤不起,更玩不起。

想到这里他拨打符春的电话。

牛振居然当着婆婆的面扇她一巴掌,符春怎么都没有想到。

刚才主要婆婆和钟钟在一起,要不然符春会罢休吗?她要让牛振尝尝她被打一巴掌的代价。

你扇我一巴掌,我踹你一脚。你以为你有手,我没有吗?我可以抓你,挠你,让你脸上开花,让你毁容,让你见不得人。这就是家庭暴力的结果。

可我虽气的不是七窍流血,但我明白你是我老公,不是别人,我不能这样对你,我得给你面子,给你在你妈面前足够的面子。

可你呢?你还是人吗?我们还是两口子吗?明知道你妈对我这个儿媳妇就一直当外人,你倒好,为了给你妈面子,为了护你妈,你居然动手打我。

我在痛的那一刻才明白,虽然我们同床共枕,是携手一生的人,可你孰轻孰重分不清。你打我,就是对婚姻的不尊重,对我的不疼爱,对我的不怜惜。

对不起,我走。我离开这个家。我现在就想静下来想想,我们的婚姻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

如果继续,那你表态,要么写保证书。如果态度不诚恳,道歉不真挚,对不起,我不奉陪了,我也不想陪你玩了。我才三十岁,到中年四十岁,我还有十年的大好机会翻牌。

在没结婚前,听到别人说能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还说那样的女人就是拜金女,就是想坐享其成。

现在才明白,原来说那些话的女人把人生看透了。

她知道如今这社会,女人就是铁人,上班、带孩子、做家务,遇上个好老公才知道心疼你。遇上个妈宝男还不够你受气。

这样的妈宝男巴不得你是孙悟空,出门你是女强人能挣钱养家,进门你是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拜托牛振同志,你错了。我符春长这么大,我爸妈还没有动手打过我一指头,你倒好,抬手就是一把掌。

不分场合,也不看看我儿子还在场呢?难道你就沒有想到你的言行会影响将来。

这一巴掌的后果你想过吗?犹如拿刀子捅我的心呀?你扎的是我的心脏,我的要命处。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那句话,真是最爱你的人,是伤你最深的人。

出了楼门,冬日的寒风吹的本神情麻木的符春颤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她不知道去哪里?

找苏雪,苏雪在乡下,找陈灿,陈灿在上海,想去陈灿房子,钥匙在苏雪那儿。

手握方向盘,想到自己的无奈,顿时泪流满面。

电话响了,符春看都不看,拉开包,瞎摸着把手机关机了。

她知道,此时不管是谁的电话,她一接通,她就会哭着诉苦。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被自己的老公打了一巴掌。这是万万不能让人知道的。

爬在方向盘上,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去之处,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发动车子向小区外驶去。

吕强把睡着的豆豆放床上,刚关卧室门,门被敲的笃笃笃响。

吕强以为他妈又来了,过去开门之前,还看了一眼猫眼,见是符春。

想到是不苏雪又出了什么事,赶快开了门。

门一开,只见符春右手提包,左手提着卤肉和罐装啤酒。

就在吕强望着发愣时,符春把左手的东西举高:“今晚醉一回。”说着没等吕强应声,侧身进来了。

回头看吕强愣愣的望她,门还大敞着,吩咐:“把门关上呀!”

就在吕强纳闷的慢吞吞关门时,符春把右手中的包住沙发一扔,左手的东西往茶几一放,昵子外套一脱,穿着紧身的毛衣坐到沙发上。

吕强从符春的举动看出,这女人一定是跟牛振闹矛盾了,不然不会这么晩出来。并且要喝酒,就是想发泄私愤。

坐符春对面,吕强笑着问:“是不和牛振吵架了。”

“不提他,我们喝酒!取筷子去!”

在起身取筷子时,吕强还开玩笑:“怎么不减肥了!”

“减什么肥!一个人爱你,再丑都喜欢,不爱你,你就是浓妆颜抹,身材火辣也是白搭!”

“火药味很大,两人打上了!”

符春不想让吕强知道她被打了,她喜欢吕强,至少不能让吕强知道她的不幸。

所以一听吕强的话,手就使劲摆,还争辩:“他不想活了!”

吕强笑着去了厨房。

待他出来,符春打开啤酒喝上了。

见吕强坐下,就抓一罐递过去。

吕强不接,说他不能喝,喝醉了,豆豆晚上蹬了被子无人管。

“你是怕我吧!”符春把手中扎巴的啤酒放到了茶几上。

吕强听了笑:“我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就是吗?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喝一罐!”符春伸手又要拿。

见吕强摆手,手缩回去,拿起筷子:“那吃点猪头肉,这点面子给吧!”

“不想吃,在我妈那儿刚吃过!”

“不给面子!其实我也吃了!”符春说着夹了一块吃起来。硬是把一罐啤酒递给吕强:“给个面子行不。”

吕强只好接了。

符春问吕强以后的打算。

吕强就开玩笑,说等苏雪回来再说。

符春就开玩笑,说起了上高中时候的事。两人是越聊越起劲。

符春说着说着就说班上那几对同学早恋的事。说到吕强和苏雪,她就笑,说吕强和苏雪藏的够深的,同学们都不知道。

吕强听了只笑不言语。

符春就问吕强:“为什么喜欢苏雪?”

吕强把苏雪救他一命的事讲了。

刚一讲完,符春就以批评的口气埋怨苏雪,说:“还是同学、朋友、闺蜜吗?苏雪只字没提过。”

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忘了劝符春,五罐下去,这女人喝醉了。自己还喝了三罐。

一醉了就丑态百出,说牛振打了她,她今儿不回去,就让他四处找去。

吕强一听,就劝符春,他给牛振打电话来接人。

符春听了就指手划脚训吕强:“不能打,我不想见我婆婆!不想见她!我今儿今儿就睡你家沙发,就睡这儿。”

符春说着还真准备躺沙发。

“去小卧室吧!”

“对,睡卧室!”符春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向卧室走去,一进卧室关了门。

吕强起身跟过去,起的时候有点头晕。临进卧室门,拍门叮嘱符春,有事叫他。

符春却答非所问:“不要告诉牛振!”

“知道了!有事叫我!”

吕强进了大卧室,见豆豆这熊孩子又爬着睡下了,给孩子翻了身放正,盖好被子。和衣上床熄灯躺下了。

打电话不接,再打还关了机。牛振一下变的焦虚不安,着急的拿手机咣咣咣咂着桌面。

他妈看到儿子的样,还训牛振,说在家符春是不经常这样。这样子咋行,一个女人家一点都不懂事。

又说她当儿媳妇的时候,借个胆也不敢跟公婆、丈夫叮嘴的。

现在的这些女人,简直就是翻上天了,没大没小,干个工作就喊哭喊累,有多累。

你看你们,钟钟我帮你们带着,符春还不知道好歹,尊过我这婆婆吗?

我一说不高兴,一说甩脸子,眼中就没有我这个婆婆,不知好歹的东西。

牛振也气妈妈顽固不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社会在进步,人的生活条件在改变,人自然要改变。

“妈,年代不一样,以后别拿你们的过去说事!”牛振烦他妈事儿多。

“都是你惯的!”

“妈,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都不容易!”

“就你们年轻人,三十多岁,二十多岁这样了,那样了的。”

“压力大,工作累,瘁死!”牛振纠正。

“什么压力大,工作累瘁死!都是却少锻炼?一天到晚抱个手机!”

牛振心里现在着急的是符春去了哪里?不想跟母亲再争辩什么?

第八十章、哭闹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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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提条件了

两口追过去,牛振要抱起儿子,钟钟这下都不依了。牛振手一伸过去,小手就扒拉,嘴里嚷着:“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符春见来硬的不行,就半蹲下哄钟钟:“奶奶一会就回来,我们玩玩具行不。”

钟钟不理她,小手拍着门,还是喊着要奶奶。

牛振是对儿子沒办法了,两手抱胸前,靠墙望儿子无语。

符春拉儿子想抱怀中,钟钟裂着扭着身子就是不让。

符春却吓唬儿子:“妈妈可生气了!”

钟钟不理她。

无奈去了卧室,想给儿子找个吃的。一下抓起床头的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骨脑倒出来,看到一包口香糖。

一把抓起,边往外走边把包装纸撕开,人还沒到儿子跟前,手中扎把着口香糖:“看钟钟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钟钟从电视广告上看到过,但从没有吃过,看到母亲给,伸手就要,也不哭了。

一块口香糖就把儿子拿下了,两口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儿子再闹,两口商量带钟钟去游乐场。

儿子在玩滑滑梯时,牛振突然问符春,昨晚上去那儿了?

符春本想忘了与吕强发生的事。这牛振一提反不安了。说一人去喝咖啡、看电影去了。

见符春说时不望他。

“你一个人呀!”

“当然我一个人,苏雪在乡下,陈灿在上海!”

“你没找吕强!”

符春听了,笑出声:“就是,我怎么没去找吕强。”

说完见牛振不吭气,又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牛振说完起身过去看儿子玩滑梯。

符春被牛振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但她和吕强的事,得给吕强说一声,就当他们俩什么都没发生过。

心神定下来,走过去,抓住牛振的手十指紧扣,望着儿子嬉戏。

而吕强醒来时,是被豆豆吵醒的。

昨晚上与符春欢欲过,浑身没了劲,便累的躺小卧室床上睡了。把豆豆给忘了。

天亮豆豆一睁眼,看不到吕强叔叔,便坐到床上喊着叔叔、叔叔的哭。

哭声终于把吕强吵醒了,他努力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一看自己全身裸着。马上明白咋回事了。

豆豆的哭闹,给不了他犹豫的时间,一把抓起枕头边的睡衣,下床光着脚丫子往大卧室跑。

豆豆一看吕强叔叔来了,赶快爬着下床。

吕强走过来,快快抱起,大手抹着豆豆的泪,向豆豆道着歉:“不哭,不哭!叔叔不好!”说完在豆豆小鼻子上刮一下,还要让小家伙给他笑一个。

有叔叔抱着,豆豆不怕了,自然给笑了。

在洗漱完吃早餐时,吕强问豆豆:“想不想去游乐场玩。”

豆豆高兴的拍手。

吕强趁机就吩咐豆豆:“快快吃饭,吃完就出发。”

这孩子小机灵鬼,马上就大口大口喝稀饭。

看着豆豆那可爱样,吕强就想起苏雪,想起苏雪却想起了昨晚上与符春犯的错。

这一事一想起就让他心烦。

不行,今儿瞅个机会给符春说说,这事儿除了他俩,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牛振和符春正两手十指紧扣看钟钟玩蹦蹦床,吕强带豆豆来了。

符春一看到吕强,浑身就不自在起来,并且手快快松开了牛振的手,拉过豆豆的小手,问豆豆喜欢玩什么?

豆豆有点害羞,小手指摸在嘴角只是笑。

符春就蹲下来问:“跟钟钟玩蹦蹦床好不好!”

豆豆看着钟钟和其他两个小朋友玩的好便点头了。

符春带豆豆过去上蹦蹦床时。牛振就问吕强和苏雪什么时候结婚。

吕强应一句:“还没定呢?”

“怎么?苏雪不同意!”

“我妈不同意!”

“这就要看你了!看你挺喜欢孩子的!”

“是豆豆这孩子讨人喜欢!”

“结婚了,生一个!”

“到时再说!”

牛振不懂吕强说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说他去趟洗手间,向楼梯口走去。

看来他和符春的事牛振还不知道。这会儿刚好是机会,给符春说说。

他一走近符春,因发生了那种事,两人都不好意思望对方。

而符春感觉到脸烧的火热,心跳也加速了,但心里是暖暖的。

吕强看出符春的心思,小声问:“沒告诉牛振昨晚上你在我家吧!”

“我正告诉你呢?牛振问我,我说一人喝咖啡看电影呢?”

“昨晚上的事对不起!”吕强说时望着楼梯口。

“你害怕了!”符春望着问吕强。

吕强不望她,说:“我真是把你当苏雪了。”

符春听了笑出声:“你真够可以的,占我便宜还为自己找尊严。”

吕强听出符春话中的不满,反问一句“你想怎样让我补偿!”

“你想告诉我,我是不比苏雪有风情!”符春不知害臊地问。问时望吕强的两眼不屑一顾。

不知为什么?她刚才一看到帅气又风度的吕强出现在面前,她就又想干那种事了。

这种情况下,吕强居然拿苏雪刺激她,她心里不平衡。

“我真把你误当苏雪了!”吕强再次强调。

“好!你聪明!我的要求就是我们一月最少两次幽会!”

吕强听了惊的望符春,并训:“你疯了!”

“我没疯,我就想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苏雪是你朋友!”

“你们沒结婚!我有这个机会!地点时间有我定。”

“好了!就算我错了!你借的八万一笔勾销!”吕强说完转身要走,刚走了一步,他回头强调:“这事千万不要让苏雪知道!”

符春才不怕,她的一次付出,吕强八万的代价,看来这个男人胆子真小。至于以后她想需要,看你吕强答不答应。

符春本还要争辩,只见吕强过来抱上豆豆,头也不回地向往走,在楼梯口碰上了牛振。

牛振问怎么突然回去。

吕强说他妈那儿有事要去一趟。

牛振还说他还想带两个孩子去吃汉堡包呢?

吕强说下次吧!并教豆豆给牛叔叔再见。

豆豆嘴里说牛叔叔再见,还礼貌的挥手。

符春看到牛振跟吕强谈话,心里挺紧张。可她为自己的犯错却没有一点愧疚感。

牛振一过来,就问吕强怎么走了。

“谁知道,神神道道!”

“怎么他问你要钱了?”

一提钱,符春都觉得来气,钱这会娘家人还不了。而吕强更气人,说那八万就当把她睡了的封口费。

把她看什么人了?何况她和他发生关系,是因为她爱他,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痴恋的愿望。

“别提钱行不!”符春说时一脸的不耐烦。

这口气,搞得牛振纳闷,刚才符春还又说又笑的,怎么就他去了趟洗手间的工夫,咋变了个人似的。

“到底怎么了?”

“问你妈把钱要回来!”

“好!好!过几天行不!”

牛振知道,他现在的忍忍,毕竟昨晚上动手打人了。再说这会又在这种场合,两人吵上了影响多不好。

“就这几天,我一定把吕强的钱还了。”符春说时望牛振。

她此时真的希望,牛振能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不然她真的对牛振失望了,要本事没本事,在那方面都比吕强笨。

“行!我们带儿子去外面吃!算是我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符春说完抓过牛振的手,十指相扣,冲蹦跳的钟钟叫:“不玩了,下来吧!”

符春帮钟钟穿衣时,钟钟通红的小脸仰起问:“妈妈,奶奶回来了吗?”

这话让符春两口面面相觑。符春已是面露难色,牛振愣会神马上反应过来:“奶奶在家等我们呢?”

“那奶奶也去吗?”这话问的符春郁闷的抬头望天花板。

“不一定!到地儿就知道奶奶在不在!”牛振说着抱起钟钟。

符春着急的掐了一下牛振胳膊:“意思回去见不到奶奶,钟钟闹咋办!”

牛振懂符春的意思,抓过符春的手紧攥手里,出门去饭馆。

到了饺子馆,不见奶奶的身影,钟钟就问奶奶在哪里。

问时小脸阴着,小嘴撅着,小眼四处瞅着。

牛振就说那奶奶就在家里,吃过饭。回家就见到奶奶了。

钟钟还是不信的摇头。

符春给牛振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牛振懂了,掏出电话,就对着电话撒谎:“妈,你在家吧!我们吃完饭就回去,钟钟找你呢?”

钟钟真以为是奶奶的电话,伸出手就要电话,意思要跟奶奶说话。

牛振这下无奈,把手机划拉一下,瞅到钟钟面前说:“看奶奶挂了!吃饭。”

钟钟这下信了,吃饭的时候挺乖。符春想喂他,人家还不愿意,扎把着筷子夹着吃。

儿子这小样逗的符春笑,说:“钟钟真可以,太棒了。”说完在儿子头上扫一把。

牛振则夹个饺子对着吹,吹了几口凉了,放到了儿子碗中。

符春突然觉得挺幸福的。

一进家门,钟钟就小跑着去了卧室找奶奶。

一看奶奶不在,小嘴就撇上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牛振再次撒谎,奶奶买菜还没回来。伸手抱靠在墙边的儿子。钟钟躲着不让抱,两小手手心朝墙摸着。

第八十二章、含沙射影

看儿子这样,符春半蹲下去问:“跟爸爸妈妈堆积木,画画行不行。”

“我要奶奶!我要奶奶!”钟钟说着就哭出声。说完又向门外走。

符春追上来,一把把钟钟抱怀中,厉声呵斥:“钟钟,奶奶回乡下了!不闹行不!”

一听奶奶回乡下走了,钟钟哇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我要奶奶,我要奶奶!”

顿时小脸泪水直流,小手左一把右一把抹泪。

符春想抱着去沙发,小家伙闹着不让抱,蹬腿撑腰的,乱动的像条鱼,符春抱都抱不住。

牛振这下也是烦了,拨通了他妈的电话。

电话一通,他妈就听到钟钟的哭声了,问钟钟咋哭了,咋了。问话的口气中带着着急。

牛振带着哭腔说:“他要奶奶!妈你跟他说!”说着把电话给了钟钟。

这小机灵鬼,一抓过电话,就喊:“奶奶,你在那里?”

牛振妈一听孙子这话眼泪就下来了。孙子是她六个月的时候抱来带的。这一带带了两年多,突然身边少了这小家伙还真不习惯。

说心里话,早晨出了儿子家门时她就后悔了。回到家里,见不到孙子,心里更是空落落的。都后悔大人是大人的事,怎么一狠心就把孙子给放下回来了。回来了就后悔了。进进出出听不到孙子叫奶奶的声音,总觉得少了什么?

都赖符春这媳妇,一点不懂感恩,她是婆婆,是长辈,再说的不对你也不能对着干,忍忍让让不就行了,非要争个清楚,争个对错。

抹把泪,就说:“钟钟听话,奶奶过几天就去接你!”

“不、我现在就要奶奶!”钟钟又哭上了。

这句又要奶奶,使老太太流泪了,也是符春和牛振眼窝发热。

牛振抓过钟钟手中的电话:“妈,你还是回来吧!后天我们就上班了。”

“对!妈?我错了!你回来吧!”符春突然把头凑到手机旁喊话。

听到符春认错了,老太太高兴地应声:“哎!我明天下午回去!”

符春主动认错,牛振更高兴。钟钟也不闹了,见儿子打哈欠,抱着进了卧室。两口哄儿子睡觉。

本哄钟钟睡觉的,三哄四哄符春给睡着了。

这母子俩一睡着,房子里安静了。牛振躺在钟钟旁看网络。

突然符春做恶梦,嘴里叫喊着:“别动我,不!吕强!”

叫喊着把自己吓醒了,一骨碌坐起来。一看牛振愣愣地望她,她苦恼地嘀咕一声:“我做恶梦了!”说完两手手指叉进头发中,把头发气恼地撸着遮到脸上。

牛振看符春那样,风趣地说:“你疯喊吕强呢?”

听了这,符春把头往后一仰,头发摔到了脑后,并且两手往身后一支,上半身前倾,两眼紧闭,像少女索吻的妩媚样,不言语。

牛振还在为符春刚才的梦话纳闷呢!看符春那样,猜出符春刚才做春秋大梦了,这会儿还回味呢!而男主角是吕强。

“梦见吕强了!”牛振又问一句。

“还不是因为钱!”

“怎么梦中吕强问你要钱,要非理你。”

一听这,符春一下坐起身,两眼怒瞪:“他敢!”

“那你喊什么?”牛振把手机放下,侧躺下,左手支着头,望着符春。

“睡梦中我梦见吕强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吕强居然要拿着刀子划我脸!吓得我就乱喊!”

这梦境有意思,牛振自然信了。听了摔一句:“我还以为你被那小子非礼了!”

“他敢!”

符春说完快快起身,绕过钟钟,过来就躺在了牛振怀中。

牛振懂啥意思了,先对符春耳朵吹了几口热气,闹的符春一下就把他脖子环住了,两人吻在了一起。

而符春脑中却想象的是吕强。

而吕强恨这符春,昨晚上那种事儿,属于他们两人酒后乱性。再说也是你符春送货上门。

怎么发生了事情,我本想息事宁人,你符春却不但不愧疚,反提要求每月悄悄幽会两次。

这种作风,我吕强怎么都不敢相信。因为从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什么风尘女子,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再说我们是同学!而我的未婚妻是苏雪,你再怎么搞婚外情,也不能挖苏雪墙角,你找别的男人那怕一月十次八次也与我无关。

反正,我告诉你了,这事我已八万买断,你符春不可能不答应。

此时望着熟睡的豆豆,吕强真的为昨晚上的犯错后悔不已。他希望符春不要告诉苏雪。

越想越愧疚,就给苏雪打电话。

苏雪正在院中晾晒洗了的衣服,铁丝绳上花花绿绿。

电话铃声从书房中传来。她半天不去接,躺在床上的老公公叫喊:“接电话来!”

苏雪应声来了,两湿手在腰间擦巴着进了屋。一看是吕强的,接通就问豆豆。

吕强就讲豆豆多乖,多懂事,还说了早晨带去游乐场的事。

苏雪听了幸福地笑。

吕强问啥时候回来?

“后天吧!”

“怎么又后天?”

苏雪就讲她今天把家里铺的盖的洗洗,明天才能干。还得收拾收拾房子什么的。

“到时我去接吧!”

“不用!今儿薇薇过生日,我在尝你菜馆订了包厢,叫上你店员,还有符春两口去给过生日。”

“我买什么礼物?”

“替我买个蛋糕吧!”

“可以!噢符春两口就不叫了!”

“必须叫上!符春去了活跃场子。”

吕强真的不想与符春在酒桌上相遇,她就怕这女人酒后吐真言。

说真的,从昨晚上看出来,符春真的爱他。

尤其这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飞蛾扑火。并且现在他单身,符春别当真离了追他,他可真是辜负苏雪了。

见吕强不吭气,苏雪问想什么呢?

吕强说他在想怎么过。

苏雪听了笑:“你叫你店员,薇薇和符春我说。”

吕强应声知道了。

临挂电话,苏雪又叮嘱吕强,明天叫个家政公司,去把房子收拾收拾,钥匙在花店抽屉里。

符春接苏雪电话,一听薇薇过生日,吕强要去。

她还真的巴不得呢?她倒要看看这吕强见她又是什么样子。

挂了电话后,告诉牛振,薇薇过生日的事。

牛振直接就拒绝了,他不去,他要在家带钟钟。

符春正巴不得呢?还故意说一句:“不去可别后悔!”

“又不认识那丫头,不去!”

符春听了笑:“可是小美女,别后悔!”

“不是我的菜,不敢揭锅盖!”

符春听了,哈哈笑。笑过后去洗手间化妆打扮。

一会工夫,牛振过来,依在门框上,说他又想去了。

符春正对着镜子画眼线,听了牛振又要去,听下手,转身就问:“不是不去吗?”

“我还是去吧!去了给吕强讲讲还钱的事。”

“这种事儿怎么能当众人说!”

“我再不说,你因为钱的事别老做噩梦,吓人的!”

符春听了笑得不行,伸手在牛振脸上拍拍:“老公,你太好了!换衣服去!”

牛振都转身了,又问去的有谁?

符春说可能吕强的两个店员,再没别人。

想到要喝酒,牛挀转身说不去了,他最怕喝酒。

符春不理他,接着化妆。

牛振陪豆豆在客厅玩玩具时,打扮一番的符春要出发了。

只见符春穿尖头小细跟黑皮鞋,黑色裤袜,百折迷你毛布短裙,白色的深v领毛衫,外搭橙色的风衣,黑发披肩,五官俊巧,俨然一副迷死人的妖样。

在符春弯腰亲钟钟小额头时,半蹲在地毯上的牛振愣愣地望着符春前凸后翘的身材。

亲完钟钟,符春见牛振看她的眼神,嘚瑟一句:“看我漂亮吧!”

牛振回一句:“早点回来,我等你!”说时眼中的暧昧令符春心旌荡漾。

符春激动的给老公一个大大的拥抱出门走了。

薇薇正跟吕强、还有两个店员说说笑笑时,符春花枝招展的进来了。

今晚的符春真的好漂亮,就连从没有对符春动心过的吕强,突然都在心里自问:“这女人蛮漂亮的。”

一走近,薇薇就夸:“符春姐好漂亮!”

薇薇故意谦虚:“三十岁了,再漂亮也没有你们小姑娘好!”说时偷眼望吕强。

说着掠过薇薇帮她拉过的椅子,却坐到了吕强旁。

吕强则逗坐在儿童椅上的豆豆。

符春一坐下,就把风衣脱了搭在了桌子上,又从包中掏出一块丝巾,说是送薇薇的礼物。

薇薇接过说着客套话。

说自己二十岁了,只过过两次。一次是拜认了吴波哥,吴波哥陪她过了生日。

这次过生曰,她都忘了,苏雪姐非要给过。

符春就说:“没结婚前就是要过,等一结婚,就沒这个心思了。”

又说她自从结了婚一次生日都没过过。还说男人这东西,没结婚前,什么节记得清清楚楚,等结了婚再也不提了,故意装傻。

胖店员小伙开玩笑:“姐,今儿回去就教训,再不过生曰,跟别人过去了。”

这话听的在坐的人都笑。

笑过后,符春还说吕强:“等结了婚,记得每年给苏雪过生日!不然我都不乐意!”

吕强听了只是笑了笑,他懂符春话中的意思。

菜上齐了,边吃边聊。

大伙无非就是讨论店里的怪人怪事。

聊的没了话题,符春就问薇薇有没有男朋友的事。

第八十三章、还想纠缠

薇薇就说以前有个,两人分手了。

符春问:“分手了后悔不?”

薇薇却幽默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恋一根草。”

“现在说的轻松,等多年后再相遇,你才发现你后悔了!”符春说完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喝完又偷望一眼吕强。

而吕强则专心地喂豆豆吃鱼肉。

“不会吧!初恋情节那么严重。”薇薇若有所思的问。

“不信是吧!不信问你吕强哥!”符春故意含沙射影。

吕强只笑不吭气,薇薇这傻丫头就追问:“是不是!”

吕强知道符春啥意思,就说:“说的对,以前我后悔过失去苏雪,但现在我很幸福!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吕强说完端起酒杯,在玻璃面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符春听了,这是吕强在挑战她的极限,在侮辱她的人格。

她都觉得好笑,男人这东西,真是能装,嘴里说多么多么爱某个女人。当被其他女人一诱惑,跟饿狼有什么区别!

她昨晚上酒醉心里明,吕强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至今想起来,她都觉得浑身酥软。

正因为吕强如此会呵护女人,她仅仅一次就像中了毒,她觉得只有在吕强的身体下,她才真正是幸福的女人。

而这种像毒瘾一样的快感,牛振从没给过她。

今夜她如此精心打扮,就是冲着吕强的。

而吕强现在拿苏雪羞辱她,她脸上笑着,心里却在自语:“占我便宜的事,想八万了了,门都没有。必须听我的!”

“既然这样,我祝我两老同学喜结连理,早生贵子!”说着拿起白酒瓶,倒了大半杯,递向吕强:“老同学给个面子呗!”

吕强懂符春这是引鱼上钩,想让他醉了,重蹈覆辙。

但今儿他清醒了,这种有心机的,欲望强的女人,必须分开。纠缠下去的结果,毁了自己,还毁了他和苏雪的幸福。

吕强不端酒杯,说了声谢谢,让店员胖子喝了。

符春不乐意,嚷嚷非要叫吕强喝,吕强说他带豆豆。

听了这,符春就笑,昨晚上完事后,她一生气走时,你吕强还爬小卧室睡呢!

还豆豆呢!真能装。

符春又倒了酒,非要吕强喝。结果薇薇接过去喝了。

就这样推来推去,等走时,清醒的只有吕强。

先看着薇薇打的走,又看着两个店员走。本拦了辆出租车让符春走。

谁知这符春一把抓过吕强的车钥匙,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座。

吕强没办法,只好把豆豆让符春抱上,问符春住哪里?

符春却笑过问:“你这么怕我呀!送你到家我打的回去!”

吕强无语驾车发动车驶上主区道回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吕强还想符春会叨叨个没完,结果这女人一句不吭,怀抱豆豆,拍孩子睡觉。

到楼底下豆豆还真睡着了。车停好,吕强快快下车,要抱豆豆。符春不理他,抱着豆豆进了楼门。

到了家门口,吕强要抱豆豆,让符春回去。

符春则呵吕强快开门。

门一开,符春抱豆豆直冲卧室。吕强紧跟后面,进了卧室赶快揭床罩,摆枕头。

符春上床半跪着给豆豆脱外套。脱的时候嘀咕:“豆豆一身的汗。”

站在床边的吕强不吭气傻望着。

谁知这符春把豆豆放好,低头亲了亲豆豆的小脸才下床。

吕强想快速离开卧室,所以边走边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跟在身后的符春不吭气,就在吕强转身时,她从后面一下紧紧抱住吕强。

这下吕强急了,叫喊符春快松手。

符春不但不松手,还把头依在了吕强后背,嘟囔她爱吕强。

吕强听了两手使劲掰符春的手,并叫嚷:“你喝醉了就回家,我们是同学。”

“不!你爱我!昨晚上的行动表明你爱我!“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把你误当苏雪了!”

“你骗人!你爱苏雪,你会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昨晚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苏雪,对于你,我说了借的八万不要了。”

“不,你把我当卖身小姐了,你的钱,我迟早会还。”符春说着脸就在吕强后背蹭。

吕强心里气呀!给八万把这事了了就行了。看来符春这女人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绝对就是钱的事。

“符春,你是不还不起钱才这样陷害我的。”

“没有!我不是那种人!我真的爱你!”

“可你知道我和苏雪要结婚了。并且你们是好朋友,你不能这样!”

“我知道!我不占有你,我当你情人。”

吕强听了就拒绝,永远不可能。并对符春讲,他又不是有钱有势,要当情人找对人。

符春说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吕强听了,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究竟要什么。一下使出浑身的劲,把符春的手拽开怒斥:“请你不要害我!”

符春听了,气的笑出声:“我害你,你就是想要我,不然你不会和我上床。”

“我再说一遍!我认错人了!”

“可笑,认错人了。发生那种关系时感觉能一样吗?你装!”

吕强真的没有想到符春无耻到这种地步。气的一把抓起符春的手向门口走。

他的电话响了,是苏雪打来的,接通他就要苏雪赶快回来。

苏雪在电话中着急的问是不是豆豆咋了。

吕强说豆豆很好,就是他想马上见她。

符春本静静地不闹了,吕强的这句话刺痛她的心,她冲着电话吼:“吕强他对不对你。”

这句似炸雷的话,使吕强快快挂了电话。气的快步走过去,拉开门,把符春一把推出门,返身关上门,依在了门后。

符春被吕强如此无理对待,气的拍门骂吕强快开门。

等了半天,不见开门,符春气极败坏的走了。

背靠门的吕强懊恼不已,符春刚才的那句话释放了坏消息,他的跟苏雪解释一下。

电话一打就通了。

因为刚才符春的话令苏雪不安,难道符春和吕强发生关系了。

电话又被突然挂了,她好想打过去问问咋回事,却有不敢。她怕听到不好的事。

所以现在电话一响,见是吕强的,她马上接通了,心里紧张的却不知说什么。

只听吕强在电话中说:“你赶快回来,赶快回来!”

苏雪急的在电话中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来,我现在就想见你!”

“你喝酒了!”

“是!我醉了!没人管我!”

这句没人管我,使苏雪更加紧张和不安,问吕强现在在哪里?

吕强却把电话挂了。

苏雪接电话,炕上焐着的公公婆婆也知一二了。

见挂了电话后苏雪紧张的样子,问是不是豆豆生病了。

苏雪说吕强喝醉了。

婆婆一听,就说让苏雪开车回去。

苏雪不吭气。

婆婆急的吼:“去吧!吕强醉了,谁管豆豆。明天下午来接我们。”

苏雪安慰公公婆婆几句,开车就往市里赶。

吕强卧在沙发上,紧闭双眼,为自己的犯错懊恼不已。

他现在是恨不打自己几巴掌,昨晚上犯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贱。

这下惹下符春这个有心机的女人,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可怎么办?告诉苏雪吧!结果是好是坏听天由命。

突然门当当被敲的响!

吕强一下弹跳起来,警惕地望向门口,难道符春那个坏女人又杀回来了。

门再次当当敲响时,他走过去看猫眼,一看是苏雪,门拉开,一把就把苏雪拽进门还紧紧拥在怀中。

苏雪的手伸不出来,只好伸脚把门关上。在吕强怀中嘟囔:“开灯呀!”

吕强却争辩:“不开,就这样抱着你!”

“我要脱外套,换鞋,拜托。”

吕强噢了一声,松开手,开了灯,就帮忙放包,挂衣服。

苏雪换鞋子时,望着吕强只笑,并说:“你没醉,你骗我!”

“我敢醉吗?有豆豆!”说完拦腰就把苏雪抱起往卧室走。

在吕强解她衣扣时,苏雪拍拍吕强的脸,说她要冲澡。起身离开去了卫生间。

吕强高兴呀!苏雪还是在乎他的,他想她,她马上就回来了。

今晚他要告诉苏雪,他要当爸爸。

当苏雪穿着睡衣一到床边,就被急的吕强一把拽到了床上。

在吕强要吻她时,苏雪把手指挡在了吕强嘴上,还命令吕强下来,她有话说。

吕强翻身下来,平躺在苏雪旁边,头枕着双手。

“符春刚才在家?”

“豆豆不是睡着了吗?她帮忙抱回来的!”

“她为什么说你对不起我!”问这句话时,苏雪倾起上半身依在吕强胸前,并且两眼直盯着吕强。

“她喝醉了!”

“你也醉了吗?”苏雪坏笑着手摸吕强的左脸。

“那种女人就是躺在那儿我也没欲望!”

“知道就好,我可告诉你!符春比我和陈灿心机多了?”

“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怎么?你怀疑我……”

吕强还没说完,苏雪的手指又挡在吕强嘴上,一脸严肃地说:“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你,顶过十万句我爱你。吕强听了,抬手拨弄苏雪额前的头发:“我们生个孩子吧!”

想和吕强生孩子,其实在上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人相好的时候。苏雪就想等她和吕强结婚了,一定生个女儿!女儿像爸爸。

现在吕强说出来,她高兴的眼含热泪,幸福的闭上了眼,任吕强爱抚。

第八十四章、心生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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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针锋相对

薇薇只笑不言语,一一往其他人碟中夹菜夹肉。

苏雪就夸,薇薇心灵手巧,勤快能干,介绍给小胖子得了。说完望薇薇。

薇薇一听,左手挥着,筷子扎把在右手里嚷嚷:“不行,不行,长的不好看。”

吕强争辩:“长的不好看,可是个能人,一手好技术,脾气还好。”

薇薇听了笑着不言语。

吴波妈边吃边给薇薇讲,过日子,就要找个有本事的,长相好看能当饭吃吗?改天她包饺子了,带来吃个饭。

吕强和苏雪同意了,薇薇不作声自然是表示赞同。

接下来吃饭的时候,吴波妈就问吕强爸妈的情况。又问吕强和苏雪的事。

这事儿吕强怎么都没有想到吴波妈态度改变了。因为在一月前,老太太还把他当眼中钉。

现在老太太能主动问,说明老太太对他和苏雪的事真是大力支持。

想想心里都高兴,就说改天一大家人见个面聊聊。

吴波妈开玩笑:“我们是农民,不嫌弃吧!”

吕强听了连忙解释:“不会不会!”

“不会就行!你和苏雪的事儿,我们老两口现在极力赞成。”

吕强激动的连说谢谢。

吴波妈却开玩笑:“要对苏雪好!”

吕强承诺那是一定的。

这气氛一好,就说花店,修车店的乐事。

吴波妈更高兴,讲要给苏雪买门面,他们老两口的任务就是接送豆豆,买菜做饭。

这顿饭一伙人吃的高兴,聊的开心。

在送薇薇走时,吕强又强调了小胖子。

薇薇不言语,只摆着手,笑着走了。

吕强的电话响了,一看是符春的,想起这女人的不可理喻。吕强不想和她再纠缠,不接挂了。

刚坐下,苏雪的手机响了。

一接通符春就问:“干什么呢?给吕强打电话也不接。”

苏雪听了这话,望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吕强,就说了接公婆回来的事。

符春训苏雪,还把她当朋友吗?老人家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早不说,她的过来看看。

苏雪客套真的不用。

符春就争辩,来看看老人家是应该的,她马上就到,挂了电话。

婆婆问谁的电话。

苏雪说符春要来看二老。说完起身去了厨房,从冰箱取了水果洗。

一听符春要来,吕强就有点紧张,他真怕这女人一犯浑,把他们干的事儿说出来,他怎么给苏雪和二位老人解释。

去了厨房,看到苏雪洗水果,好想把那天犯的错讲了。正要开口讲,苏雪问他刚才怎么不接符春电话。

吕强讲符春这人事儿多,他现在都不想跟这女人来往了。

苏雪开玩笑,问吕强:“符春怎么你了。”

“她能把我怎样!”

“她喜欢你,你不理他,她是结下梁子了!”

“那种人我懒得理!”

“真的吗?”苏雪笑着问。

吕强刚张口,门被敲的响。苏雪就把水果盘塞吕强手中,小跑着去开门了。

门一开打扮时尚艳丽的符春手提礼品,一脸笑容跨门而入,看到望她的吴波爸妈就叙寒问暖。说如果她不打电话,苏雪还不告诉她。

待符春坐下时,吴波妈就说以后常来玩,想吃什么给她说。又问符春干什么工作,孩子多大了。

她们聊的起劲,吕强如坐毡毯。他看到符春判若两人的样子,心里气的想笑。

刚好他妈打电话让他回去,他借此就可以走了。

走时豆豆要跟,吕强就撒谎,过回回来。

谁知这吕强要走,符春也要走,说时间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让吴波爸妈早点休息。

吕强知道这女人的良苦用心,在符春还说话时,他先下楼了。

谁知他刚到楼门口,就听到符春这女人小跑着下楼的声音。

他都坐到车里发动车子了,符春这女人居然挡在了车前头,拍着车头让吕强开车门。

吕强生怕被苏雪看到,摁了车钥匙。

符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坐下还不知羞耻地说:“怎么?这么怕我!”

“不是怕!是躲!”

“躲的过吗?”符春说着上半身就依过来,并且左手做出要搂肩搭背的样子。

吕强向车门裂着身子,呵斥:“我们的事我说过八万了了!”

“不可能!你的钱我迟早就还!”符春说着伸手就要抓吕强的手。

吕强更恶心这女人的举动,他真后悔怎么有这么个同学,怎么那天鬼迷心窍就和这个厚脸无耻的女人发生关系了。

此时看到符春那副妩媚样下暗脏的灵魂。他彻底怒了,呵斥:“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做我情人!”

吕强听了气的笑出声:“做你情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我这货色比苏雪好吧!你自己知道!”

这句挑衅的话再次激怒吕强:“你还不如那些卖身的小姐有自尊。”

符春没想到,她爱吕强到了痴迷的地步,并让占了便宜,吕强还这样说她,作贱他,气的抬手就想打吕强一巴掌。

结果手摔到半空就被吕强抓住了。

半天吕强不放,手腕被攥的生痛。吕强还恶语相加,做为一个女人,有丈夫有孩子,矜持点,要点脸行不。

真要需求强,找别人呀!怎么可以陷害他,还不起钱说呀!可以不还。

“我沒有!我没有!”符春气极败坏地争辩,把手拽了回来。

“还没有!你的言行举止就出卖你是个放荡的女人!下去!”

“我放荡!我放荡!你口口声声说着爱苏雪,却与别的女人上床。你就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吕强再不想与这疯女人争下去,发动车子驶向小区外。

一出小区门,停下车,把符春从车里拽下来,驾车离去。

被抛弃的符春怒火中烧,望着吕强离去的车,掏出手机,给吕强发信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告你强奸!”

发完看了一遍,又返身进了小区门去开自己车。

就在她开车走时,下楼扔垃圾的苏雪看到符春的车才离去,她知道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吕强开车到自己楼下,想起符春的咄咄逼人,气的坐在车里生闷气抽烟。

再次后悔不已惹上符春这个女人。不行,他现在必须再次提醒符春。他们两人的事,好好商量。

掏出手机,看到符春发的信息。气的手拍方向盘,并拨通了符春的电话。

符春刚好下车。手机响了,一看吕强的,又返身坐进车里,心里自语:“吕强你不是牛吗?终于害怕了。”

接通就以讥笑的口吻训吕强:“怎么,怕了!”

“符春你就是个疯子,你居然想告我强奸!”

“对呀!我在你家!”

“你无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每月满足我两次!”

“我马上和苏雪要结婚了,不是单身!”

“结婚不影响呀!现在这社会懂生活的人,那个没有婚外情!”

“够了?你想跟谁玩玩去,我玩不起!”

符春听了却哈哈笑:“你装什么正经,我才是懂你的女人!”

吕强讽刺:“你这样的女人懂我,你在害我!”

“害怕了吧!”

“我怕什么?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牛振,你还不起钱想和我发生关系了事。”

“你……”

“你什么?所以听话,别胡闹,胡闹的结果两败具伤,没有好下场!”

吕强生怕符春这个女人又发疯,强行把电话挂了。

刚挂了电话,他妈打电话问他到了没,是蜗牛吗?

吕强气的问什么事?一脸疲惫地下了车。

“到家再说!”他妈挂了电话。

吕强一脸忧伤进家门,他妈看到笑着迎上来,问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才下班!”吕强正眼不看他妈,把手中的包往茶几上一放,就跌坐到沙发里,身子往后一靠,头一仰挡在沙发背上,双眼紧闭,抬起右手,母指食指揉着两鬓间养神。

望着儿子疲惫的样子,问:“出了什么事,一副狼狈相。”说着坐到儿子旁边,又问:“喝咖啡不!”

“喝!”吕强有气无力回答。

他妈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颓废的样,没好气地说:“你那个破店生意怎么样?不行就不干了!”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在煮咖啡时,他妈在厨房扯着嗓子问:“豆豆苏雪接走了?”

“苏雪回来了!”

“回来就好,不然你一个单身男人带个孩子像什么事!”

回来就好这句话给了吕强信心,他一下坐起了,离开沙发走向厨房,说他要和苏雪结婚了。

他妈正沏咖啡,一听放下手中的壶,转身就说:“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

“我一直就看不上苏雪!”

“你看不上无关系!是我和苏雪过日子!”吕强说完端起一杯咖啡走人了。

他妈气呀!追出来就说,她同学的女儿,二十八岁,离婚了,无孩子,还是公务员,一百五十多平米的住房。

吕强才不理他妈,调到体育频道看球赛。

见儿子无反应,气的问一句:“我问你呢?表个态!”

“就是个副县长我也不愿意!”吕强说完拿勺搅咖啡。

“还副县长呢?你以为你是什么?”

“对呀!苏雪那一点不配我!”

“她天生就一苦命,会连累别人!”

吕强听了嘁了一声。

第八十六章、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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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想干什么

吕强怎么都没有想到,要领结婚证,苏雪居然问为什么?应该高兴的答应好的好的才对。

“那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妈处处为难我,你不相信我,别人陷害我,你们想干什么?

吕强怒吼,苏雪更没想到。但她知道,吕强给她发火,一定事出原因。

“好吧!我在店里等你!”

“我马上过去!”吕强为自己的发火没道歉,就把电话挂了。

苏雪去里间抽屉里取出户口,愣坐在工作台,胡乱翻着户口本。

想起昨晚上吕强上床后说的醉话,符春,你个坏女人,你还说你是懂我的女人,狗屁。你还不起钱直说,干嘛陷害我。

我告诉你,只有苏雪懂我、我爱她,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吕强就那么躺在她旁边胡言乱语,听到吕强一次说我爱苏雪。

苏雪流着泪,把头依进吕强的胸前,手指解吕强的衣扣。

这是苏雪作为一个女人,第一次主动解男人衣扣。但今天,她这样做,就是让吕强知道,她爱他,她愿意给他生孩子,她相信他。

昨夜的缠绵,她更坚定与吕强要在一起。

这会吕强要带她去领证,她却心里七上八下,她太想知道,符春和吕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是酒会乱性,她认可了。如果是符春还不起钱,引绣吕强,那是符春的错。如果是吕强主动,这个坎,她真的迈不过去。

因为这说明,吕强不爱她,真的爱她,就坚决不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可是吕强不说,她也不敢问。

这回匆匆领证,要证明什么?

就在她拿着户口本发愣时,吕强的妈进来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苏雪快快把户口本合起来放到了工作台上,走出去。

苏雪刚要开口问好。

吕强妈拉过椅子一坐,还跷上二郎腿,没好气的问:“拿户口本干啥去?”

“刚才整理柜子,顺便拿出来看看!”

苏雪猜出,吕强没告诉他妈他们领证的事,只好撒谎了。

“是吗?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吧!”说着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左手拍打裤角的灰尘。

苏雪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笑着回一句:“阿姨多想了。”转身拨弄鲜花。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讲了?”说时望着苏雪。

苏雪埋头干她的活,她不想吵!

吕强妈知道苏雪不言语,是装给她看的。

在说之前,清了清嗓子,就讲她老同学女儿和吕强相亲的怪事。讲完问苏雪:“吕强故意捣蛋是不是你指示的。”

苏雪听了觉得好笑,说与别人相亲的事,吕强只字没提,她怎么出谋划策。

吕强妈就讽刺苏雪,吕强那么优秀,有事儿也用不着让别人指手画脚的。

苏雪嘁了一声,把一支蔫了的红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

吕强妈觉得苏雪扔花有嫌弃让她快走的意思。她不高兴了,就命令苏雪以后再不要缠着吕强。

苏雪就气吕强妈的霸道。心想你也是经历了婚姻失败的人,干嘛把气儿撒在儿子的婚姻上。

你不幸,那是你的问题?为什么却要亲手毁儿子的幸福。

我怎么尊重你这样一个出尔反尔,把人当猴耍的人。

反正这会儿我不惹你,我看你还能骂我、训我、羞辱我。

吕强妈一个人叨叨了半天,不见苏雪应个声,更气了,一下站起来质问:“我说的意思你没听懂吗?”

“阿姨听懂了,让我离开吕强!但这个事吕强说了算。”

“你别搪塞我,纯属借口!”

听出吕强妈话中火药味浓,苏雪再次沉默,拨弄花。

半响不见苏雪应声,又看出苏雪不理她的样子,站起身:“我的意思你赶快找个男人,吕强就死心了。”

这话让苏雪听得生气,她找不找男人碍你吕老太太什么事?有没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你急什么?

至于与吕强,我现在还纠结着呢?你以为我离了你儿子不能活了,笑话。

苏雪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背靠花架,面对着吕强妈,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平静地说:“阿姨,我公公婆婆来了,我只想和他们一起好好生?!”

“什么?你公公婆婆进城了?”吕强妈一脸的惊讶!

“我从三岁没了爸妈,现在有公公婆婆呵护我知足了。”

吕强妈听了气恼的吼,问苏雪这事儿吕强知道不。又骂苏雪,心机太多,为了显示你的孝顺,把公婆接来又让吕强养活。还是人吗?

苏雪被吕强妈的无理指责,气的还口:“那你管好你儿子!”

这句话刚说完,一身西装革履帅气十足的吕强进来了。

他妈这回可是抓住机会了,走过来,抓住吕强的胳膊就告状:“你来的正好,听到没,苏雪说让我管好你,意思就是你追着人家不放!”

吕强知道,母亲一定又逼苏雪干什么?不然苏雪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还不明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向着他妈的,不然误会苏雪,那他们两人只能分道扬镳了。

“妈!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吕强掰开他妈的手。

他妈气的强调:“苏雪刚刚亲口说的,让我管好你!”

这句话既是外人听着也不舒服,意思被说的人作风不好,或者就是人品不好,让人讨厌,厌恶。

当他的母亲再次重复苏雪说的这句话时吕强气的吼一句:“够了!”

这下他妈更不愿意了,直接发火了,骂苏雪:“在没遇到你这个女人之前,我儿子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为了你这么个寡妇,我儿子受了多少罪,倒了多少霉,到现在你还想害他。你居然把你重病的公公婆婆接来,还想让我儿子为你分担解忧,你这个女人是我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的人。你就是害人精。”

寡妇这两个字,任何一个人没说过。苏雪这下彻底怒了,走过去拉开门,手指着门外呵斥:“吕强!你带你妈走!我不想见到你们!”

吕强被苏雪的举动搞懵了,愣站着。

他妈气的一把拉起吕强,呵斥:“世上的女人都死了吗?走呀!”

吕强再次拽开他妈的胳膊:“你闹够了没有,我现在珍重地告诉你,我和苏雪要领结婚证了!”

“你疯了!难道你想再离婚一次!”他妈怒瞪着儿子。

吕强不理他妈,走过去拉起苏雪的手,就往外走。

苏雪知道闹下去的结局就是吕家老太太要发威了。

果不其然,这吕强妈一出店门,就大声嚷嚷:“苏雪我告诉你,你一个寡妇,做人不能沒良心。我儿子沒有任何负担,而你带个拖油瓶,还有公婆,你想累死我儿子呀!“

这一咋呼,听到的商户们出门观望,苏雪挣脱开吕强的手,跑进店里,关上门,背靠着门泪流满面。

吕强气的把他妈塞进车里,锁上了车门。他妈气的狠拍车窗叫喊着吕强的名字,放她出来。

吕强不理她,走向花店,拍门让苏雪开门。

苏雪不开,去了里间。

薇薇送花回来,看到店门口的吕强,再看看,向这边望的商户,就知道出事了。

一走近就悄声嘀咕让吕强先回去,苏雪的工作她来做。

吕强觉得薇薇说的在理,在转身走时,又看了一眼店内的苏雪。他决定晩上去苏雪家住。

刚坐进车,他妈却训他,骂吕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为个寡妇值吗?

吕强应一句:“妈,同为女人,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寡妇寡妇的。”

“她就该骂!该打!该让人羞辱。”

吕强听了气的拍一把方向盘,甩一句:“你逼死我算了!”发动车子走人。

他妈一听儿子的话,才意识到真把儿子气着了,不言语。

到了自家楼下,吕强妈下车时问吕强:“要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吕强甩一句:“不用了!”开车走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车,吕强妈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她想改天找到苏雪家看看。

而吕强决定搬苏雪哪儿住,那样他妈和苏雪再闹事也没有机会了。

再说符春,没想到吕强再次作贱她,把她对他的爱,看做是犯贱,认为是抵债。她都觉得好笑。

吕强明明也是喜欢她的,早就想占她的便宜,所以那晚上,她一主动,吕强就急不可耐地把她睡了。

完事后却装醉胡说,她忍了。那酒醒后她说此事,吕强一次一次的态度恶劣,就是觉得她这个女人不检点,作风不好,耍心机,卖身抵债。

这太伤她的尊严了。现在唯一洗清她罪名的办法是赶快还钱。

她一脸怒气进门的时候,卧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牛振还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没好气回应:“是去乡下呀!还要吃一桌,睡一休回来。”说完边换鞋子边脱大衣。

牛振听出符春口气不对,难道去苏雪家,碰上吕强,那小子当着苏雪公婆提钱的事令符春不高兴了。

“看你不高兴,咋了!“

“凑钱,凑钱,赶快还钱!”符春说完倒水喝,刚到半杯,就举起一口气喝光了。

喝完抹把嘴角挂的水珠坐到牛振旁边,翘上二郎腿,两手搭沙发沿上,嘴紧抿着。

“吕强又催了!”

第八十八章、赌气还债

“让人催,你还有脸吗?

“关键是沒有!”

“妈的五万要回来!”符春说着上半身靠过去,还把右手搭牛振肩上,两眼望着牛振。

“妈五万的事,妈表态了,不给!”

“你再好好讲讲!”符春说着左手扳过牛振的脸,以示求你了。

“我是不敢了!”

牛振的这句不敢了。符春听着就来气,娘家妈借钱,都是她跑前跑后,牛振只把七万的卡一给,再也不过问了。

还说女婿半个儿,这个女婿真是可以。现在媳妇为还钱的事急的火烧眉毛,他却一副泰然自如的样子。

符春一下生气了,就说婆媳之间的事,男人出面调和最好了。你一个男人干什么事都缩手缩脚,还有什么用。

牛振听了生气了,指着符春吼,这五万块钱的事,他妈已经说存了定期了,就表明态度了。不要再胡闹行不行。

符春不甘示弱,一下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争辩她怎么就胡闹了。说当初借钱,就是婆婆故意捣蛋,不给借。什么买小院子。

牛振听了还不乐意,说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再不许在他妈面前提。说完起身去卧室看睡着的钟钟。

符春被晾在那儿,恢过神来,本要追出去问为什么?一想追过去两人就是吵架。

气的抓起桌上的遥控板关了电视,掏出手机,拨通了符权的电话。

符权问她什么事。

符春一听就气了。心里自问,你个丑小子,小曰子倒过的无忧无虑,为了你,我欠了别人债被人作贱,被人侮辱,谁知道我的苦衷。

你倒好,也从不主动打电话问问还钱的事。我打去问,却问什么事。还有点良心没。

“什么事?赶快想办法还钱!”符春的口气带命令式。

“我……”

“别我我我,你想让你姐离婚呀!”

一听离婚,符权也怕呀!以劝的口气回话:“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那我等着!”符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去卧室。

一进来牛振就训,说三十岁的人了,遇上事儿冷静,给符权瞎说什么,也不怕你爸妈担心。

“他就知道玩,得想办法挣点钱还债,不能都让我爸妈还吧!”

“你呀!不行,我给吕强说说!”

一听牛振说吕强,符春马上就摆手不同意,因为她真怕吕强那家伙对牛振说,她为了还钱,和他发生关系。

这种事儿,牛振听了当然信了。因为这段日子,符春就为还吕强八万块钱的事愁的想办法。

而这种献身抵债的事古时就有,谁听了都信。

牛振一相信,这事儿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牛振真相信她这样做了,并且他们的婚姻就会出现问题。

而这问题就是符春出轨了。

婚姻破裂可不是她所盼的。如果吕强喜欢她,她还真希望,她的婚姻破裂了,和吕强携手白头到老。

现在关键是吕强心里只有苏雪,而苏雪是她的好朋友。在和吕强没发生关系前,她对吕强只是心里的喜欢,而与吕强发生了关系后,她却陷进了吕强这个帅男人的欲望海。

她有时也挺恨自己的,毕竟自己有老公牛振,精神上出轨吕强,这是对牛振的不尊重。可是吕强对她那一夜的呵护,只要让她想起,她就浑身的燥热和骚动。

现在牛振说要问吕强,这是坚决不行的。

“我借吕强的钱,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不然这吕强会说,借钱的时候他痛痛快快借了,现在还钱怎么到处搬救兵,这不是坏他名声吗?”符春找借口阻止牛振问吕强。

“我觉得给人家讲一声,人家心里也舒服!”

“话说的再好,钱还不了还不是白搭!睡觉!”符春上床脱衣服。

牛振却被符春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搞不懂,一直望着符春拉开被子躺下,他才脱衣睡觉。

躺在床上则睡不着,他觉得符春说的在理,还是问母亲把那五万挪用先还吕强一点再说。

不然这事儿搞的符春一天神经兮兮的,出个其他事儿咋办!

不行!明天母亲回来做做工作。

第二天牛振下班回来,母亲早已到家,还把晚饭做好了。

一看到牛振,他妈就问钟钟呢?

牛振换着鞋告诉他妈,钟钟符春带去上班了。

他妈一听就心疼孙子,说带钟钟去上班,钟钟渴了困了咋办?不就让带两三天吗?请个病假不就行了!

语气中透露着对孙子的疼爱。

牛振走过来看到母亲那慈祥样,就伸出手,双手搭他妈肩上:“妈,你别操心了,你就让符春尝尝带孩子的辛苦。”

“还是我儿子心疼我!”

“那是,老妈是宝呀!”

牛振说着就手抓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门突然敲的当当响,继而听到符春喘粗气的急吼:“牛振快开门!”

牛振快步走过去,一开门,符春就吼:“快,快接儿子,累死我了!”

牛振的手指头还有红烧肉汁呢!快快塞进嘴里吮了一口,伸出双手接过儿子。

符春一进门就靠在鞋柜换着鞋喘粗气,并叨叨:“这熊孩子,快到家了,他又睡着了,累死我了!”

牛振妈一看到孙子,就笑着要抱孙子,一接过熟睡的孙子,就亲了一口小脸蛋,嘴里还嘀咕:“想死奶奶了!”抱着孙子去了卧室。

牛振趁机就说:“看看我妈,对这个孙子多疼。”

“幸亏老太太来了,要不这样下去两天,我都被豆豆折腾死了。”

“怎么?又去捣蛋了!”

“别提了,刚到店里不熟悉,可乖了,坐着不动。等熟悉了,这儿动动,那儿动动,一会要这,一会要那,我幸亏带零食了,不然今天我都发火打他了!”符春叨叨着去了洗手间。

牛振听了,冲着符春身影嘀咕:“就这还不知道好歹!”

他妈一出来就说给钟钟穿的少了,这天冷了给穿厚点,小心感冒了。

牛振争辩出门坐车,到地儿待的地方人家都穿着裙子。

“这大冬天的,穿裙子,尽胡说!”

牛振听了偷着笑。

坐下一起吃饭的时候,牛振就想说说钱的事,见母亲只低头吃饭,也不敢开口。

符春急的一次一次踩牛振的脚。有时踩痛了,牛振唏哩唏哩,还裂一下嘴。

他妈不懂,问是不牙疼。

牛振含着一嘴菜,点头以示就是。

“牙痛去看看呀!”

“没事妈,他这是着急上火牙疼!”符春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

一听为事儿,儿子急的牙痛。牛振妈放下手中的筷子问什么事。

“还钱的事!”符春反正是想好了,要不到那五万心不甘,所以直说了。

“谁的钱!”

“借我同学的八万,人家催着要!”

“你们干啥了?借人家八万?”

“借符权用了!”

“那让符权还呀!”

“他要还房贷,还车贷,暂时没钱!”

“没钱想办法呀!不能让你们为他发愁发急的!”

“妈!你那五万挪用挪用行不!”

“不行!”牛振妈的口气不带商量的。

符春一听就不高兴了,端起碗大口大口吃饭。

“妈!我们先用用,半年就还你!”牛振希望妈妈帮帮这个忙。

他妈一听儿子居然说了还你,就生气了。说她给的钱,她从没有想过让儿子还。是不,她要他们五万,他们就心疼了。

符春觉得老太太有点胡搅蛮缠,不言语吃饭,牛振则向他妈解释着。

这顿饭不高兴地吃完了。

晚上符春躺床上就跟牛振呕气,说婆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家人干吗做事这么绝。

牛振本双手抱着脑勺巴躺着的,听到符春居然说他妈做事绝。生气了,一下坐起来,把符春手中的手机一夺,没好气地训:“什么叫做事绝了,你娘家的事,我们能帮就帮,不帮又咋啦!”

这话符春听了更不依,质问:“那我们当处结婚装修房子没钱,你干吗问我爸妈借钱!”

“我们不是已经给七万了吗?”

“那一万拿来呀!”符春说着伸手就要。

牛振这家伙下了床,就去翻腾电脑桌,一会工夫,拿着房产证本子过来,递向符春:“拿它去抵押,贷去呀!”

符春一把抢过房产证,扔桌上:“牛振你王八蛋!”

牛振想到母亲在,符春居然骂他王八蛋,气的手指着吼:“你再说一遍!”

符春今天才不忍呢!想起上次牛振当婆婆面扇她一巴掌,她还没算帐呢!这才过去几天,就想又要打人,今天你打一个试试。

“王八蛋,你打一个试试!”符春一下坐起来。

牛振气疯了,一把把符春从床上拽下来,一松手,符春没站稳,一下摔倒了。

这下符春怒了,起身拿起自己的拖鞋砸向牛振。

婆婆进门看到了,就叨叨:“一个女人家,男人不能说,一说又骂又打的,还有家教吗?”

符春一听婆婆居然骂无家教,就大声争辩:“你养的有家教就知道抬手打人吗?”

“那是你嘴硬!”

“我嘴硬,是你儿子做事太差劲,忘恩负义!”

“你心好,你去干呀!我就看不惯你那副德行!”

“我这副德行不好,你不要看呀!走!”

第八十九章、出走原因

早就想动手的牛振,听到符春居然对母亲下逐客令。不容分说,一把抓起符春的胳膊,就往门外拽。边拽边说:“你居然让我妈走,你还有良心吗?这曰子不过了,离!”

一个离字使符春更怒,一把拽开牛振的胳膊,就破口大骂:“想离是吧!给我分财产呀!分呀!”过去就把茶几上的杯具一把抛地上。顿时玻璃渣子四散。

牛振更气了,走过去拽住符春的胳膊就往门外拉。

牛振妈意识到事儿闹大了,走过去拦架,呵牛振松手。

牛振不松,他妈气的掰开。

符春狠瞪一眼牛振,转身进了卧室,一会工夫,穿戴整齐,手拉拉杆箱,大摇大摆从发呆的牛振母子俩面前经过,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牛振傻眼了,呆坐在沙发上抽烟。他妈则去了厨房,拿了扫把和垃圾匣扫满地的玻璃碎片。

屋子里静的只是玻璃碎片响的声音。

牛振的电话突然响了,在玻璃茶几上由于振动,手机移动着。

他慢吞吞地抓起,一看是符春,接通了却不说话。

只听符春在电话中吼:“牛振谢谢你,我终于看清你了,明天民政局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牛振手握手机,起身去了卧室,一进去就把自己四仰八叉摔床上,气的手握手机咣咣咣咂床。

这一刻,他才发现,符春突然走了怕了。

符春下楼坐进车里,伤心的抺眼泪,这个时候,她特想见吕强。告诉她的心事,她要和牛振离婚。

想着就拨通了吕强的电话,吕强正陪豆豆看漫画书。手机离苏雪近,苏雪看到来电显示符春,在拿手机时,心里怪怪的,说:“符春电话!”

“你接呗!”吕强头都不抬,低头指教豆豆找迷宫。

苏雪一接通,符春的话就传来了:“吕强,我想见你!”

这句话透露着多层含义,生怕符春再说出更多的令她崩溃的话。苏雪马上说:“我是苏雪!”

一听是苏雪,符春脑子转的快:“苏雪,牛振他打我!”

“牛振打你,你在哪里?”苏雪急切地问。

符春就在电话中哭诉,她准备去陈灿那儿住段曰子。这曰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苏雪意识到情况严重了,她的过去看看,安慰符春她马上过去。

吕强听到苏雪要出去,问符春到底怎么了?

因公公婆婆在,苏雪说符春不舒服,她过去看看。

在进门换衣服时,问吕强去不去。

吕强反倒不高兴地说:“我去干什么?快去快回。”

在苏雪出门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婆婆叮嘱她,别人的家事少掺和。

苏雪笑笑出门了。

*****

在进陈灿家门时,苏雪看到坐沙发的符春,翘着二郎腿,右手握着手机打电话,左手捏着纸巾,擦巴着眼泪叨叨着。

说她恨死她婆婆了,上次被打就是因为婆婆。这次又是因为钱的事,她想求婆婆把钱挪用,说了几句,婆婆不依,牛振不依,还动手要打人。

这种日子怎么过,她怎么做才对!不想忍了,不想过了。

苏雪走过去,坐到符春旁边,把符春左手抓进自己手里握着,默不语。

陈灿在电话中劝着,意思就是别动不动就要离,有孩子了!得为孩子着想。

符春嘴还硬,说离了钟钟她养,她就不行过不好日子。

陈灿自然是不赞同符春的个人之见,又比三比四说着劝着。

符春反倒不耐烦了,说苏雪来了,她挂了。

挂了电话,符春把手中的手机往桌上一扔,刷刷刷抽了抽纸擦泪。

“你出来的时候牛振知道吗?”

“眼睁睁看着劝都没劝劝!”

“你婆婆在,牛振拉不下面子!”

“他!他就是觉得他妈比我好!”

“他妈寡妇不容易,你理解理解!”

“她丧夫就变态!”

这句话把苏雪咽住了,不知说什么好?

“吕强在你房子!”

“嗯!你找他什么事?“

符春知道自己找吕强的目的不纯,一听就说,她想给吕强讲讲还钱的事。

这话苏雪自然想信了,她知道符春一定不会干对不起她的事。说钱的事,她回去给吕强讲讲。

符春听了紧张了,她马上就阻止苏雪,千万别在吕强面前提钱的事,不然吕强会恨她,不就还钱的事吗?他又沒要又没催,干吗在别人面前说叨他,好像他跟黄世仁似的。

苏雪看出符春紧张的样子问:“吕强催债了?”

“没有!我不能等着让吕强开口要吧!那样不好吧!”

“那你急什么?紧张什么?

“吕强痛痛快快借的,我不能拖着不给吧!”

“你呀!钱的事儿暂放下,待在这儿不是事儿,回家解决夫妻矛盾去。”

“不去!这次我倒要看看牛振这猪能撑多久!”

“好了!你别犟了,人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有老妈,愁什么?”

“既然他妈好,过去呗!”

苏雪听了气的瞪一眼,问符春吃饭沒。

“吃什么?都气饱了!”

符春的电话响了,符春一看是吕强的,生怕苏雪看到,快快拿起电话,起身离开沙发去了卧室接。

苏雪看符春怪样,嘀咕一句:“什么情况,接个电话,还怕别人听到!”嫌坐着无聊,就开电视找电视剧看。

吕强能来电话,符春的心情立马好了许多,通了还撒娇:“你怎么不来?”

吕强听出符春误解了,马上解释,他就是告诉符春,他们两人发生人的事,千万不能告诉苏雪。

符春听了笑着问:“如果我说了呢!”

“那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都准备离婚了!我怕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必须今晚回来陪我。”

“不可能!”吕强气的把电话挂了。

符春本兴奋的心情一下跌入低谷,想不通,又拨吕强的电话,结果关机。

一脸阴云的出来,就又给符权打电话发火,说赶快把钱想办法凑齐,她都要闹的离婚了。

挂了电话后坐到沙发上就叨叨。苏雪给沏了杯水递过去,劝消消气,别发火。

“我恨死我弟弟了,没本事的男人!”说着接过水杯抱手中,嘴紧抿着,发愣。

“刚才牛振电话!”

“不是!一个朋友的!”

“你呀!以后发生这种事儿了,别对这个人讲那个人讲的,尤其夫妻之间的事!”

“没事!我一知己!”

苏雪听了笑出声:“外地的?”

“心心相惜,天涯之遥也会懂!”符春说完仰起头把半杯水喝了。喝了又说要不找点酒喝。

说着放下水杯,就起身要去找酒。

苏雪起身拦住:“这种时候越喝越伤心,消停一会行不!”把符春摁坐到沙发上。

符春其实想借醉酒,把她和吕强的事说出来让苏雪明白。既然苏雪不让,她不喝了。

但心里却强烈地想见吕强。就感慨,说吕强多好多好,问苏雪是不是很幸福。

苏雪只笑不语。

符春就开玩笑,说苏雪可要和吕强抓紧结婚生孩子,不然她真要离了,她可就追吕强了。

苏雪听了还卖乖:“该是我的,强求也无用,慌什么?”

“不慌是吧!我可告诉你,我上学时也喜欢过吕强!”

苏雪听了装出生气的样,伸手要打符春。

符春躲避着回应:“我可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也不怕!”苏雪口袋的手机响了,在掏出来接的时候,符春还凑过来看了一眼,一瞧是吕强的。心里不高兴了,抓过抱枕在怀中揉捏。

苏雪不知道吕强和符春发生过关系,所以接电话时暧昩。

吕强说他不回自己房子了。苏雪说不行,有公公婆婆。

吕强又说要不让苏雪直接回他房子,他给吴波爸妈说一声。

苏雪又拒绝,不能天天在一起吧!

吕强无奈了,说:“那你赶快回来!”

苏雪幸福地回应:“知道了!”

在送苏雪走时,符春不服的骂一句:“幸福的女人!”

苏雪则拍符春肩:“牛振也挺不错,知足吧!“说完提包走人了。

符春进门就穿衣服,她要去吕强房子。

苏雪到家时,公公婆婆豆豆都睡了。客厅的灯黑着,屋内的亮光只有五十四吋的电视机提供着,电视声音很小。只见吕强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

见苏雪进来,就迎上去接包。并说吴波妈同意了,让苏雪跟他一起过去。

说着就穿自己的外套。

苏雪还有点不信,小声问:“妈真的说了!”

“去吧苏雪!早晨你不用过来,豆豆你爸去送!”婆婆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苏雪应声知道了。关了电视,与吕强轻手轻脚出门走人。

在开车去吕强家的路上,苏雪还把符春说喜欢吕强的事说了。

吕强听了就笑,说符春说话做事都不经脑子,还跟上学时一样。

苏雪却附和一句:“可比我有美丽。”

吕强听了笑着问苏雪什么意思!

苏雪开玩笑地回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大胆泼辣性女人吗?”

“那种女人太随便,我不喜欢!”吕强说完望苏雪笑笑,还腾出右手把苏雪的左手紧紧握住。

苏雪幸福的把头依在吕强肩上。

吕强更幸福,就吹牛,问苏雪要什么戒指,穿什么样的婚纱,理什么发型。

苏雪就撒娇,说她不知道,她一切都听吕强的。

第九十章、得尺进寸

吕强说这话他爱听。又说结婚后,他们两人再去旅游度蜜月。

苏雪说:“不想去。”

吕强说:“我要当爸爸!”

刚好车到了楼下,车一停,吕强就把苏雪的脸捧过来,两人的唇吻在了一起。

吕强有点忍不住了,手从苏雪下面衣服伸。苏雪挡住了,说上楼。

就在两人说笑着手拉手走出电梯门口,转身就看到了符春等候在家门口。

符春也看到吕强和苏雪了。这女人一下就装出醉酒的样子,嘴里还骂骂咧咧:“苏雪不陪我喝,她不管我。你们还是我同学朋友吗?”

苏雪一看符春的样,还小跑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符春。符春打了个酒嗝,一口酒味。

苏雪训还真喝上了。

吕强是虚惊了一场,掏钥匙开门。

苏雪扶符春一进门,就往卧室走。进门把符春摁坐到床上,帮着脱鞋子,吩咐:“再别闹了,上床睡觉!”

符春躺在床上,显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胡言乱语着。

原来符春这家伙,生怕自己清醒来找吕强不开门,出门前真把半杯红酒给喝了壮胆。

头晕眼花到吕强家门口,就又是拍门又是喊吕强的名字。

半天没反应,想起吕强还没回来,就背靠门站着等。

她也没想到苏雪会跟吕强过来。她只好装的更醉。

现在被苏雪摁倒在床上躺下,她都不知道怎么做。

待她不言语时,苏雪以为她睡着了。帮她盖好被子熄了灯去了另一个卧室。

一会工夫,就听到了吕强和苏雪在床上的戏笑声,还听到了令她欲火难耐的呻吟声。

符春忍无可忍,起身下床出门走人。

而她的离去,只有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苏雪和吕强才知道。

苏雪起身要去看看咋回事?被吕强拥在怀中不让起。

苏雪就埋怨吕强,说符春在就算了。吕强不依,他知道符春来的目的性。既然你这个女人不知足,那我就刺激你。

结果符春真中计了,气愤的落荒而逃。

苏雪倒为符春走了有点担心,在吕强怀中嘀咕,符春有点醉,一个人回家有没有事?

吕强争辩,醉的人睡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走,她就是装醉的。

苏雪觉得吕强说的在理。自己还自言自语:“这符春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说符春这人不简单,你可别小看她了!”吕强说完在苏雪额头亲了一下,平躺下,两眼盯着天花板,心里纠结他和符春的事告不告诉苏雪。

见吕强若有所思的样子,苏雪就讲了符春说还钱的事。

在苏雪讲这事期间,吕强紧张的打插了好几回,问符春说什么没。

苏雪就讲符春和婆婆闹事,又讲符春埋怨符权的事。

吕强始终没有听到苏雪说出符春和他的丑事,心里平静了好多。

苏雪说完还劝吕强,借符春的钱暂时先缓缓。

吕强听了笑,说他从来没有催过,都是符春在瞎着急。

“我就说吗?钱你不急用,她还着急的四处凑钱要还你!”

“符春那人虚伪,活要面子死受罪,我要不信任她,我就不会借。”

“就是,我明天给她讲讲!”

“好了!别管那么多!”吕强说着拉了拉苏雪身上的被子,把苏雪拥进怀中睡觉。

床头吕强的电话响了,苏雪拿起一看是符春的,就把手机凑到吕强跟前:“符春的!”

“你接!“吕强不接手机。

苏雪一接通,符春就是质问的口气:“吕强你什么意思?”

“我是苏雪!”

“苏雪我告诉你,你们吕强刚才在他的房子故意欺负我。”

苏雪听了笑出声,说:“我都在,吕强真的没欺负你。你真的喝醉了!”

“我喝醉了吗?喝醉了你问问吕强!”

苏雪听了还在笑,安慰符春喝醉了就睡觉。

符春听了却嚷嚷,她睡不着,她就想问吕强为什么?

苏雪听了就笑,吕强睡着了。

符春训一句:“他还能睡着?”

苏雪回应:“真的睡着了!”

符春骂一句:“你们就装吧!我看能装多久?”说完把电话挂了。

苏雪伸手把手机往床头柜放时,吕强吩咐关机。

“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我是怕她和牛振这几天闹矛盾!我远离的还是最好!”

“也是!那家伙可一直对你有好感!”

“她自作多情!”

“你没对符春动心过!”苏雪一下倾起上半身问吕强。

“不感兴趣!”

“真的!”

“真的!”

“这还差不多!”苏雪亲了一口吕强,钻进被窝,头依在吕强怀中,两人又抱在了一起。

符春的计划落空,去了吕强家,还被吕强羞辱了一场。

而这种无声的羞辱,更令她气愤。现在想起来还让她觉得想打人。

她正因为选择不辞而别,是因为当她去卫生间时,听到苏雪说,符春在呢?咱们就别……

“不,我就是这样!”吕强强调。

“等她睡着了行不?”

“不行!”

“那就小声点!”

“为什么?我爱你,我就要证明给别人看。”

符春闹羞成怒,但还是禁不住轻轻走近,隔着门缝透过的亮光,她看到了吕强起伏的身体。

那一刻,她几乎是疯了的感觉,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出门直奔陈灿的住处。

到了房子,灯都不拉,把自己摔到在沙发上,抓过抱枕捂在脸上,就呜呜的哭。

她明白了,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吕强。从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刻到现在,从没想起过牛振和儿子。这种心态好可怕。可怕的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无时无刻不想吕强。

甚至现在她都在想,苏雪和吕强沒有领结婚证,她就有权力竞争。

第二天,吕强上班时,符春打来电话,吕强看到了都不想接。他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很可怕,他的远离她,挂了电话,还关了机。

符春不死心,就打电话问苏雪,吕强的店在哪里?

苏雪问:“找吕强什么事?”

符春就气的吼:“给送钱!”

一听钱,苏雪就讲:“昨晚上我把你借钱的事讲了,吕强说了不着急!”

“他还说什么没?”

“就说钱你不用急着还!真的!”

符春听着苏雪的话,狠不得说:“吕强占我便宜了。”

话到嘴边,她改了话题,说不是还钱,是她想换机油,换轮胎。

苏雪听了笑出声,就讲了吕强店的地址。

吕强正跟伙计给顾客换轮胎时,符春开车来了。车开到门前空地时,符春还故意鸣了几下车嗽叭,所有的人都寻声望去。

只见车门一开,戴着墨镜的符春,一脸妩媚地微笑着下了车,轻轻关上车门,右手优雅地抬起,摘下墨镜,背靠车门一站,望着吕强笑。

吕强被符春的突然驾道有点懵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追到店里来了。

见他愣望着,伙计捣一把,问:“你情人!”

吕强瞪一眼,低头接着干活。

在符春走近前,那伙计又悄声嘀咕:“我想起来了,薇薇过生日见过!”

“就你话多!干活!”吕强说时偷眼望符春。

却见这女人,像个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似的,手中甩打着包,走路时躲着避着地上的工具,歪头瞅着吕强店内。扫视了一圈,抬头又看门头的广告牌——汽配大全维修。看过后脸上浮过一丝笑容,转身就冲吕强吼:“唉!吕老板,老同学送钱来了,不欢迎呀!”说着走过来。

吕强才不信这女人的鬼话,昨晚上苏雪还向他提起符春借钱的事。现在这女人说送钱,钱从何来?

“那你放苏雪那儿吧!”

符春听了笑着说:“我来换机油,换轮胎,苏雪会!”

吕强这才搞懂这女人所说的送钱,原来是保养车来了。

“你就直说吗?胖子去弄。”吕强说着把手中工具递到了胖子手中。

符春不乐意,说:“这么不给老同学面子。你亲自动动手不行吗?”

“胖子十几年的维修师傅,去吧!”吕强说着推了把胖子。

胖子一把油手还挠头,符春这才发现。胖子的头发粘满了灰尘,发丝都看起来粗还油腻。就连两只耳朵都油黑,耳后的脖颈都是黑油黑油。

胖子在换机油时,符春一遍一遍强调:“可必须是最好的防冻机油!”

胖子听了,也不望符春,把手中拿的瓶子举给符春看。

符春看时,右手不停扇着鼻前的空气,眉皱着。

突然一辆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吕强的妈从车上下来。

老太太打扮的很时尚,黑色的棉皮鞋,灰棉布阔腿裤,黑色的昵子大衣,刚到肩的栗色卷发,前额的留海向右边卷而翘起,再加上恰到好处的化妆,甚是把老太太的气质衬托出来,美少妇一个。

符春还以为吕强妈记得她,朝老太太笑了笑。

老太太望都没望她,径直走到吕强面前就训:“今天探监的事你忘了!”

吕强嘴里应着马上就去。说着把戴的手套捋下来,向店里走。

他妈急的吼:“给苏雪讲了没!”

吕强不应声,只往里走,进了里间小屋。

符春见老太太失望的样子,走过去主动打招呼,向老人家介绍自己。

吕强妈一看这么漂亮的女人是吕强的同学,心里就切喜。

第九十一章、好事将近

因为那天晩上去儿子家碰上这女娃就给她影响挺不错,长相好,身材好,总之比苏雪好看的多。

这态度马上就改变了,就夸符春,听吕强说孩子都三岁了,你还像个小姑娘。

符春听了高兴,就夸吕强妈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三十多岁。

吕强妈一听,高兴的望乎所以了,抬手捋一捋耳后的卷发,谦虚:“还是你们年轻好呀!”

吕强一身西装革履的出来,看到他妈和符春有说有笑。走过去告诉符春,他就失陪了,要带他妈去探监。

走过去拉上他妈的手,走向自己的黑色小轿车,拉开车门,让他妈坐。

他妈却小声嘀咕:“让你同学陪我们去吧!”

吕强听了皱了下眉,没吭气,把门关上了。

就在吕强刚坐进驾驶室时,符春过来,爬在车窗说,她也想去看看。

吕强妈巴不得呢?把身子前倾,望着符春就应声:“可以!可以!”说完就绕过车头,想坐副驾驶座。

吕强不乐意:“妈,苏雪在店等着呢?”说着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走人。

本伸手拉车门的符春傻眼了,望着吕强绝尘而去的车,气的跺脚。

胖子看到了,就嘿嘿嘿笑。

符春为了摆脱尴尬局面就与胖子讨论店里的生意。但心里却还在生吕强的气。

待吕强开车到花店,苏雪一身黑色套裙,黑色布靴,粉色大衣,双手提着包站在路边上,脖间的丝巾随风飘扬,束起的长发及腰飘飘,齐眉的前额碎发黑而整齐,俨然一副清新洒脱的样子。

看到吕强的车过来,一脸笑容地走过去。

苏雪这身装束,使吕强倍儿的有面子。车一停下,就快快侧身拉开右车门,眼睛直望着苏雪的一举一动。

苏雪弯腰进车门时,看到吕强妈就马上问好打招呼。

吕强妈只是笑了笑。

就在苏雪坐下系安全带时,吕强幸福地用手摸了把苏雪的头。

他妈看到了干咳了一声。

吕强和苏雪就互相递眉眼幸福。

车驶上快车道,他妈倒先说话了,问吕强想好没,见了面说些什么?

吕强就说,就劝爸爸好好改造,再谈谈他的打算,还有就是他要结婚了。

他妈听了嘁了一声。

苏雪已经习惯吕强妈的做事习惯,一言不发,静坐着看车窗外。

就在等红绿灯时,他妈却突然说起符春,问吕强:“你同学符春干什么的?”

“不知道!”吕强说完,苏雪纳闷地望吕强。

“那她怎么经常找你!”

“妈,她今天来保养车!什么经常来找我!”吕强烦死他妈话这么多。

“那天晚上碰到你房子咋回事?”

苏雪一听这,就望吕强。

“薇薇过生日,豆豆睡着了,她帮忙抱豆豆上楼。”吕强解释。

“我看她对你有意思?”

“我长这么帅,那个女孩不动心!”说完吕强还向苏雪挤眼。

苏雪笑着瞪一眼。

坐在后座的吕强妈,吕强和苏雪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心里却气儿子怎么就这么沒出息,一个寡妇有什么好的!

生怕他妈又说不好的事,吕强就问苏雪,豆豆的事儿。

两人互相逗乐子,让老太太插不上话。

他妈急的动不动干咳几声,以示她的不满。

快到监狱门口,谁也不说话了。下了车向大门走去。

进了探监室,吕强紧挨着母亲坐着,并握着母亲的手,苏雪则站在吕强身后。三人的目光都望向父亲要出来的门口。

父亲一出现,吕强和他母亲都站起来。父亲看到他们时,嘴唇抽动着,待坐下来,抓话筒时,父亲的手颤抖着。

吕强的母亲,抓起话筒就抺泪了,边抹泪边问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但说了句:“你都瘦了。”

“我对不起你和儿子!”父亲抺把泪。

听了这,吕强妈哭出了声,待吕强把手搭她肩上,他妈就把头依在了儿子怀中,委屈的哭。

她哭,她这么好个女人,为什么老公会有别的女人,并且欺骗了她四五年。

她哭,以前光鲜亮丽,精神抖擞的老公,现在狼狈的穿着黄色的囚服,跟个流浪汉一样,衣冠不整,神情木讷。

母亲伤心的不能自语,吕强就强装颜笑。讲家里的事,讲他店里的事,父亲就时不时点头,时不时嗯嗯。说到他要马上结婚了,拉过苏雪,给父亲介绍。

当苏雪望吕强父亲时,吕强爸爸朝苏雪笑了笑。

吕强又讲了好多令父亲高兴的事,他会照顾好母亲;他们结婚了,就马上要孩子。

父亲听了高兴的点头。

时间到了,父亲转身走时,真是一步三回头。吕强母亲含着泪,嘴紧抿着,攥着儿子的手越来越紧,此时的神态完全没了来时的高傲。

回来的路上,谁也不说话。路过幼儿园,苏雪下车去接豆豆。

吕强妈发话了,晚上到她房子来,一起吃饭。

苏雪答应了。

要去吕强妈那儿吃饭,苏雪给婆婆打电话说了。

婆婆说改天约约,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苏雪高兴地应声知道了。

所以下班吕强来接她和豆豆时,苏雪就说了婆婆的想法。

吕强当然是高兴,他和苏雪的好事将近了。

当进门,苏雪把一大束鲜艳的康乃馨递给吕强妈时。吕强妈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前前后后训过苏雪,接过花,说了声谢谢,笑着吩咐他们仨赶快洗手吃饭。

坐下来吃饭时,吕强的妈今天主动给苏雪夹菜,还把豆豆抱怀中喂菜,那亲热劲令苏雪心情倍儿的好。

尽管这样,苏雪吃饭时还是不敢多言语。

倒是吕强妈话格外的多,问豆豆,喜欢吃什么菜?

豆豆就小手指虾。

吕强妈就赶快夹一只,边剥边教豆豆,嘴里还问:“幼儿园能吃到吗?”

豆豆手指捏着大虾摇着头。一脸可爱淘气的样子。

母亲能如此对待豆豆,吕强也高兴,就说:“豆豆爱吃,让奶奶天天给你做。”

“奶奶不会做!”豆豆说完还笑。

“谁说不会做!你这会儿吃的啥!”吕强妈笑着捏了捏豆豆的小脸蛋。

“我奶奶就不会!”豆豆还是笑着争辩。

“妈!豆豆说她亲奶奶!”吕强提醒。

“噢!看看,我还没转过这个弯!这小妞子,怪聪明的。”吕强妈说完笑着在豆豆头上摸一把。

这是好机会,苏雪就传达了婆婆想约吕强妈吃饭的事。

吕强妈答应的倒痛快,叮嘱吕强在好一点的酒店订一桌,就这个礼拜天。

吕强妈痛快答应,吕强苏雪心里高兴,所以吃完饭一回来,苏雪就给公公婆婆讲了一起吃饭的事。

生怕那天一起吃饭,让吕强妈看不起,婆婆还问苏雪吕强妈好相处不,他们老两口得穿好点。

说完生怕吕强介意,苏雪婆婆说:“吕强你听了可别不高兴,我可说的是大实话。”

吕强笑着解释:“阿姨说话做事的性格我喜欢。”

苏雪就说:“吕强妈老家也是农村的,沒什么看不起的。”

公公听了就训老伴:“你自个看起自己就行,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苏雪听了笑,婆婆则气的瞪老头子,并批评:“你是死有理的老大哥!”

公公不吭气,起身去了卧室。婆婆也起身,说:“都睡觉吧!时间不早了。”紧随其后去了卧室。

豆豆不睡,苏雪和吕强就在床上陪小家伙堆积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玩。

吕强妈想想,这与苏雪公婆见了面,苏雪和吕强的好事将近了。她也再不阻挠了。

想想今天看到老伴那可怜样。她一下明白了好多。

人呀!不管是平民百姓达官贵人,能自由自在,健康快乐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幸福。

她以前,总是觉得苏雪是寡妇,又带一个孩子,老觉得不配儿子。但看到现在的儿子重新振作起来,有了自己喜欢干的事,她也放心了。

既然这次一起吃个饭,那就把有些话说开,结婚了苏雪还得生孩子。这是必须的。

谁知去买菜进门时,碰上了隔壁邻居。问一楼的老王有一月多没见了,是不去北京儿子那了。

邻居说:“谁说的,老王得了肺癌,这一月在省城治疗呢?听他对门讲,连住院带洗肺花了四十多万,不一定活。”

“这么多呀!”吕强妈皱着眉头。

“哎!这孩子们就怕摊上老人得重病,一看就把一个家拖垮了。”

吕强妈听了紧张了,这苏雪的公公婆婆跟着苏雪,这不是吕强的负担吗?

看来这一起吃饭的事儿还是不合适,她决定给吕强打个电话,把吃饭的事儿推了。

听说要降雪,今天来换雪地轮胎的车都排上队了,吕强和两个伙计忙活的不可开交。

正忙的低头弯腰扭镙丝,口袋的电话响了。慌里着急的撸下手套,掏手机接通,问他妈什么事。

他妈就说约苏雪公婆一起吃饭的计划取消。

吕强气的问:“为什么?”

他妈就讲了邻居说的事。说完见吕强不讲话,还叮嘱:“你和苏雪的事儿得好好再考虑考虑,知道不。”

吕强见顾客着急的瞅自己,应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第九十二章、开始怀疑

他妈见儿子把电话挂了,气的自言自语:“这丑小子现在就是苏雪好。算了,给他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给苏雪讲了。”

对于接吕强妈的电话,苏雪每次在接之前还有点犹豫,她知道老太太打电话,十次有九次就是讲不好听的话。

所以接通礼貌地问过好,就不言语了。

吕强妈一向以自居为大,她说话做事,才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尤其对苏雪说话就是苛刻加刻薄。

苏雪一问过好,老太太就直接说了把一起吃饭的事推了。生怕苏雪问为什么?老太太就解释了推辞的原因。

在说的时候还时不时问苏雪,别听了不高兴,说她都是为苏雪和吕强好。

又说苏雪,既然爱吕强,那就成全吕强放手吧!

苏雪不言语。

吕强妈就安慰:“苏雪,就当阿姨求你了。你放过吕强吧!”

放过吕强,这叫什么话!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她和吕强是彼此真爱,她丧夫,他离异,没有违背伦理的事,既不是近亲结婚,又不是同性恋。干吗要放手!

不就是公公婆婆的养老吗?可是公公婆婆的养老有一百多万?人家不靠我苏雪,进了养老院,一样可以安度晚年。

我苏雪现在正因为这样做,就是觉得曾是一家人,是豆豆的奶奶,尽管以前婆婆左右为难刁难过自己。身为母亲的自己可以谅解,可怜天下父母心。

再说给公婆养老的事,吕强从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但从吕强开车去乡下接二老回来的行动看出,他不在意这些。

并且吕强也明白,要接受苏雪,就要接受苏雪的一切。而这表明着吕强对她的爱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

吕强妈现在逼她承诺,她是不说任何话的。因为现在正是他们两人感情最脆弱的时候,他们两人是不能轻易说伤害对方话的。

吕强妈后面叨叨的是什么?苏雪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吕强妈问她听着沒时。

苏雪就礼貌地应一句:“我听着呢?”

可是她回答这话时,拿手机的手是抖的,并且嘴唇是颤抖的,声音都有点有气无力。

苏雪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吕强妈这么排挤她。难道是她和吕强真的有缘无分,还是这是他们两人走一起必经的劫难。

临挂电话时,苏雪叮嘱这件事就不要对吕强讲了。

吕强妈应声知道了,但却批评吕强,说她说什么他都不听。

挂了吕强妈的电话,苏雪的心情低落到极点,望着那朵朵鲜艳的鲜花,泪水溢满眼眶,她不想让公公婆婆知道吕强妈拒绝一起吃饭的事。

这次聚餐既然吕强妈不请,她请。她要让公公的有限时日也享受享受去高档酒店消费的快乐。

晚上一起吃饭时,婆婆又讲了聚餐的事,说自己白天出去,老两口各买了新衣服,还挺好看的。

豆豆听了说她也要新衣服。

婆婆听了,就笑不拢嘴,手摸着豆豆的头,说:“只要吃饭不挑不捡,就给买新衣服。”

豆豆一听,就拿小勺子大口大口扒饭吃。

婆婆听了训一句:“小机灵鬼。”

吕强和苏雪脸上虽笑着,但各怀心事,就是吕家老太太不参加聚会。

晚上躺床上,吕强说了他妈不参加的事。

苏雪说没事,我们一家人聚聚。

吕强看出苏雪言不由衷,就安慰苏雪,他妈怎么做都别在意,他是永远向着苏雪的。

苏雪听了朝吕强笑了笑:“睡觉,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行,还有事!”就在苏雪要躺下时,吕强一把拉住苏雪说。

“真没啥事?

“骗我,你的眼神和表情出卖你了!望着我。”吕强一手抓着苏雪,一手食指指着苏雪装出生气的样子问。

“想听是吧!”

吕强就在那点头。

苏雪只好把吕强妈讲的事说了。

吕强听了就不舒服,自然向苏雪道歉,并一在安慰。有他在什么都别怕?

又说他妈自从他爸出了事,可就是有点轻微强迫症,心情隔三叉五的闹一回,不要放在心上。

苏雪只是笑笑。

吕强看到苏雪那样,开玩笑:“两人没吵上吧?”

“吵!你妈决对不认你这个儿子了,然后还会在你面前把我说的一塌糊涂!”

吕强就点着手指头,以示苏雪说的对。

“要是符春你妈绝对不敢!”

一听这话,吕强松开苏雪的手,躺下了。

苏雪看到吕强的样子,笑出声:“你就装吧!”

这句含沙射影的话,使吕强不由紧张起来,问苏雪:“符春是不是有说什么了?”

苏雪刚要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着我。

吕强的电话响了,两人都警觉地看过去,来电显示符春。

苏雪就望着吕强坏笑,还催快接。

吕强摇头。

苏雪只好拿起接,一接通符春就说:“你在哪里?”

“吕强在我这里!”苏雪感到符春和吕强真有事,有点不悦,直说了。

“苏雪,你让吕强接电话,我有事!”

苏雪听了神情有点不自然的把电话递到了吕强耳朵旁:“讲话!“

吕强看苏雪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坐起身,抓过电话,沒好气地说:“什么事快说!”

“你回家我给你还钱呀!”

“请你打我卡上,或者微信转帐、支付宝付帐都可以!”

“不行!”

“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见你!”

这句话紧张的吕强赶快挂了电话,还关了机,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躺下就睡。

苏雪觉得好笑,开玩笑:“怎么,符春又喝酒了。”

“要还钱!”

“人家还钱是好事呀!干吗给人家发火!”

“她说了好多次还了吗?耍人?”

苏雪听了心里明白,是符春在勾引吕强。想到这里心里感到阵阵的慌。

熄了灯,躺在了吕强旁边,感觉到了她和吕强之间有了距离。所以吕强的手摸她头时,她抬手移开了,说了句:“睡罢!”调了个后背给吕强睡了。

第二天一到店里,吕强就气极败坏地打电话训符春究竟想干什么?

符春听出吕强的口气,反倒笑出声,说:“我就是还钱呀!”

“你为何人都休息了打电话!”

“不就是想你吗?”

“你自重点好不好!”

“也比你提了裤子不认帐强一百倍!”

“你无耻!”

“我无耻做了事认呀!你认吗?”

“是不想让牛振知道?”

“我就等你捅破这事,我就解放了!”

“疯子一个!”

“为你我愿意疯,今晚家里见!”符春就把电话挂了。

吕强气的对着电话吼:“见你个头!”

伙计胖子听到了还开玩笑:“被妖精缠上了。”说时学着四川腔调。

吕强气的瞪一眼:“少贫嘴,干活。”说完低头干活。

心里想,你符春试探我,那咱们就玩玩,看谁玩过谁。

在下班前,他打电话约牛振上家来两人一起聊聊。

牛振一听痛快答应了,因为跟符春闹了矛盾,他沒给符春打电话,符春也沒跟他打电话。

好几次,他想打,又拉不下面子。想去看看符春,他妈就训:“不去看,有本事自己走,就有本事回来。”

这事儿搞得牛振左右为难,他多希望符春打个电话让他接她回来。可是符春一个电话都没打,他都搞不懂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名堂。

这事儿搞得他心慌,现在吕强叫他去,他正想找吕强给他出谋划策。他和符春的事怎么解决?

所以下班给他妈解释,吕强找他有事,他去吕强那儿了,不用等他。

他妈这会口气软了,叮嘱牛振去看看符春,要不接回家。

牛振听了高兴地应声:“知道了!”

因为约了牛振,吕强打电话告诉苏雪,晚饭不过去吃了。

苏雪一听就觉得奇怪,并问为什么?

吕强就说了约牛振一起吃饭,两个男人谈谈心。

苏雪笑:“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吕强回应:“男人之间也有秘密的!”

苏雪知道吕强逗她,就说:“不开玩笑了,说正事,约了牛振好好劝劝,给符春认个错,接回家。”

吕强附和他就这个意思。

“多说牛振的不是,可别说符春!”

“这什么原则!得分对错吧!”

“分对错没错,但要看场合!”

“就符春那德行!”

“怎么?惹你了?“

“惹我了,我只有倒霉的份。”

“我可告诉符春了!”

“随你便!晚上回去可能晚了!”

“看看吧!怕了!”苏雪说完就在那咯咯咯笑。

“不开玩笑了!我得准备晚餐了!”

“忙去吧!挂了!”

挂了苏雪的电话,吕强就把叫的外卖菜盛盘装碟的。四盘菜:一盘烤羊排、一盘酱牛肉、一盘土豆丝、一盘凉拌木耳。

忙活的时候,吕强就在想,这牛振来了,谈什么?

想到符春和牛振吵了架,就聊聊吵架的原因。到时符春来还钱,符春这个聪明的女人,一看牛振在看她还能怎样?

这种情况下,这女人只能把还钱的事了了,乖乖跟牛振回家。

吕强为自己的处心积虑反感到高兴。

听到敲门声,就快步去开门。门一开,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第九十三章、成功被耍

就在这当儿,牛振扫视了吕强的房子,心里挺惊讶的:这小子的房子装修的挺时尚还蛮赶潮流的,高档真皮乳白色沙发沿墙一溜样摆开,阳台的窗纱玫瑰金色,窗玻璃百叶窗挡着,头顶的高档吊灯发着粉色的灯光,使室内的一切充满了温馨浪漫的气息。

离开吕强的怀抱,牛振就调侃:“这符春要看到,回家一定说到我。”

“不会吧!”吕强伸手指向餐桌,以示上坐。

牛振走过去坐时问苏雪沒住这儿呀?

吕强就讲苏雪公公婆婆的事。

牛振拿毛巾擦手时,说符春不说,他也不知道。

吕强说:“你们吵架的事我可知道!”

牛振一听,就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就说钱的事,他尽快想办法。

吕强知道,符春因他拿钱说了事,觉得羞辱了她的人格。这女人又好强,就想方设法要还这八万块钱。

但他和符春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黄世仁!”吕强说笑着把筷子递给牛振。

牛振听了笑:“要是符春听了,一定就说你是黄世仁。”

这话反使两个男人笑。

接下来边吃边聊,牛振问吕强和苏雪的事。吕强就劝牛振认个错把符春接回家。

两个男人聊到高兴处,就端起啤酒碰一下,以示高兴。

聊到正高兴处,餐桌上吕强的电话响了,屏幕显示符春。

牛振正要说什么!吕强一个抬手挥一下的动作,牛振知道让他安静。边吃菜边听吕强接电话。

符春说她已到楼下了,准备给她开门。

吕强就说:“慌什么?到了?门。”

吕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牛振知道符春来,是吕强为了他们两口合好,激动的举起酒杯要碰一下。两杯碰到一起时,牛振说了句:“谢谢!”

“客气了,今晚你要想办法把符春接回家。”

牛振把手中的酒杯高举了一下,以示那是一定的。

符春挂了吕强的电话,更是心花怒放。因为吕强刚才说话的语气完全透着暧昧味。她觉得吕强又想她了。

但今天,她有个目的,她想让苏雪彻底知道,她和吕强的事。

她给苏雪打了电话,说吕强约她吃饭。

苏雪听了不言语,就气吕强,说是请牛振,实际上请符春幽会。怪不得这段时间,符春动不动打吕强电话,原来他们两人早发生事儿了。

既然这样,幸好没领证。吕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去看看,看你怎么给我解释。

苏雪走时,婆婆抱着豆豆还问:“吕强是不不回来?”

苏雪说约了朋友吃饭。她现在过去看看。

就在苏雪快关上门时,婆婆又叮嘱苏雪,劝吕强少喝点酒,太晚了就别过来了,豆豆她搂了睡。

苏雪朝婆婆点头笑笑走了。

开车到吕强搂底下,她好想给吕强打个电话,防止的是她突然驾到,真的不想看到令她崩溃的画面。

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了,苏雪犹豫了,她突然想开车回去。她觉得她如果看到吕强和符春抱一起的画面,是她反而作贱了吕强。她爱吕强,她不能这么做!应该要信任。

想走又不想走,就愣愣地坐着,静静的听着歌。想符春这会在干什么?

符春到了门口,对着手机整了整妆容,一脸自信,两腮含羞抬手敲门。

吕强起身去开门,嘀咕一句:“你媳妇来了。”

牛振幸福地点头。看来,今儿晚上就可以把媳妇领回家了。

吕强拉开门,符春一脸妩媚,双眼迷情,嘴角上翘,微笑着说:“磨叽半天,不欢迎呀!”

“女神驾到,能不高兴吗?”

“今天的态度还可以!”

“那是!看谁来了!”吕强说着手指向牛振。

符春看过去,一瞧是牛振,不但脸色难看,还蹬蹬蹬几步走过去质问:“你怎么来了?”

对于符春的言行,牛振倒不生气。微笑着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拍了拍凳子面以示坐。

符春不但不领情,在吕强肩上拍一把:“这是我哥们!他比你好!”

牛振听了手指敲着桌面望符春坏笑。吕强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这女人今天是疯了,当着自己的老公挑衅他,这不是把事儿露馅了吗?

再说露馅了对谁又好处!难道让牛振手指着我鼻子骂:“衣冠禽兽!”并且还动上手了。

这种结果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所以吕强装出生气样,把符春的手从自己肩上撸下来,沒好气地说:“符春,牛振在呢?说话注意点。”

符春这女人,心想你吕强巴不得现在就想要我,装什么清高和镇定。

对吕强对她的举动倒不生气,坐到了吕强旁边,脱下大衣挂在了椅背上,两胳膊支在桌上,两手抱挙,支着下巴,一眼不眨望牛振质问:“这是你的主意?”

“不是!”牛振继续悠闲自得吃他的菜。

“不是你来干什么?”符春为牛振坏了她的好事生气了。

“吕强也是我的哥们,我不能来吗?”牛振说完两眼不屑地端起酒杯喝酒。

“你哥们!我告诉你牛振,你不配当吕强的哥们和朋友!”

牛振听了这讽刺挖苦性的话,手指转着酒杯,半响问一句:“为什么?”

符春对牛振那自服清高的样子更气了,站了起来,身子还前倾,两眼怒视:“记住动手打人的男人不配与别人称兄道弟。”

这句打脸伤自尊的话,使牛振一下生气了,先拍了一把桌子,也站了起来,并且手指训:“符春,你再说一遍!”

符春这丑女人,也不为吕强想想,还真又重复一遍:“打女人的男人,不配与别人称兄道弟!”

吕强在旁边,符春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牛振气火了,指着的手就抡了过来。

吕强眼疾手快抓住了,符春这女人居然不躲避,还把头高高仰起,往前凑着,闭上眼。

半响不见巴掌落在脸上,符春睁开眼睛,一看吕强把牛振的手紧紧握住。她的火腾的升起来:“吕强放开,让他再打一个试试!”

“吕强你松手!这个女人是惯着要反上天了。”牛振气的咆哮。

“是你打的杰作!你再打一个试试,敢动我一个手指,这婚离定了。”符春双手叉腰,咄咄逼人。

一听到离婚,吕强紧张了。这个疯女人说啥不能离婚。离了婚这女人就硬缠上他不放,到时搞得他和苏雪分开,还使他名声败坏了。那他的后半辈子彻底完蛋了。

这场聚餐是他策划的,现在他的想办法解决。他一把摔开牛振的手:“够了?别闹了!这是在我家。”

这下符春和牛振再不识相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吧!两人坐下来不言语。

吕强趁机就讲了他为什么约牛振来沒告诉符春。就是希望大家凑一起吃点喝点聊聊、乐乐、把事儿说开了好好过日子。

又带有批评性训道了牛振几句:说作为男人,脾气再大,也不能动手打女人。打人是最容易伤夫妻感情的事情。

就给教方法,吵架生气了,要么忍着装着。忍不了装不了,出门去外面散散心,喝点、吃点时间一过去,事儿过了,气也消了。

符春听了就插话,说牛振的情商智商还没有三岁小孩高。

牛振不依,瞪着眼争辩:“看看,看看。”

符春又回一句:“不知错!”

这话令吕强气的瞪符春,又训叨她。说符春以后脾气得改改,不能男人一说,就跟炮筒子似的,好的坏的一起倒,毕竟男人是很要面子的。

符春却又说一句:“牛振脾气就是沒你好!”

吕强就开玩笑:“牛振还嫌我们的苏雪脾气好呢!”

牛振听了拍手掌。符春气的伸手就要拍牛振。

“看看,还是很在乎牛振的,以后不要比三比四的。”

符春不饶人:“反正他得改。”

牛振不言语。符春又嚷嚷:“看看,看看认错态度都沒有。”

吕强就让牛振认错道歉。

符春趁机就嘚瑟:“道歉呀!道歉呀!认错了我就跟你回家!”

牛振不说话,夹了一筷头菜喂符春。符春正要张嘴吃,门被敲的响。

叫喊着苏雪来了,起身快步去开门。

听到苏雪来了,吕强都纳闷。苏雪怎么来了?是不又出什么事了。

见符春过去开门,站起来望向门口。

门一开是符春,苏雪强装着镇定,笑着故意问:“你打电话叫我来什么事!”说完还不进门。

“进来呀!有不是鸿门宴!”

“我感觉像!”

“这可是你家吕强搞得。”符春说着一把把苏雪拽进来。

吕强听到这两个女人斗智斗勇的话,笑着走过去开玩笑:“符春你把我们苏雪都带坏了。”说完接过苏雪手中的包,还从鞋柜取出拖鞋甩到了苏雪面前。

符春看到就喊:“牛振你过来看看!你过来学学!”

牛振还真起身过来看。没看出什么异常,就嘀咕:“让我看什么?”

“以后我进门,你就接包、挂衣、递拖鞋!”符春说着两手就搭牛振肩上了。

吕强快快抓过符春的大衣,往牛振怀中一塞:“趁这会儿高兴,赶快带回家!”

第九十四章、闹不愉快

牛振反应过来了,又接过苏雪递过包,拉着符春就出来。

符春嚷嚷:“再玩会,再玩会!”

牛振则给吕强示眼色,让快快关门。吕强关门时甩一句:“还钱的事以后再说!”

门哐啷一声,就把符春两口关到了门外。但符春的叫喊声传来:“吕强你欺负我。”

这话使站在门内的吕强和苏雪听的一清二楚。

苏雪两眼直盯着吕强望。吕强甩一句:“干吗这样看着我!”说完拉起苏雪的手走向餐桌,拿起筷子,让苏雪吃几口。

苏雪接过筷子又放下:“怎么怕了?“

吕强本夹了菜要往口中送,一听苏雪这含有怀疑的话,把菜放回碟中,把筷子一放,望着苏雪:“今天咋了,说话怪怪的。”

“你和符春到底咋回事?”

“她来还钱!我想到他们两口不是吵架了吗?顺便搓和搓和!这不就成了!”

“钱还了吗?”

“她那有钱?”

“沒钱她说还钱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我回去了!”苏雪起身就要走。

吕强急了,一把拽住苏雪,用求和的口气讲:“你先坐下行不!”

苏雪坐下,吕强在说之前就表明,他说了可别生气。

苏雪点头。

吕强就讲符春对他有好感。

苏雪听了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不问,是不不说!”

“我说什么?再说那个女人我都烦!”吕强说完接着吃。

苏雪猜到吕强说的就是真的,在吕强肩上拍一把:“吃完回家!”

吕强点头。

等苏雪收拾完碗筷,靠在沙发上休息的吕强困的睡着了。

苏雪只好叫醒了,让回卧室睡。

吕强跟苏雪去卧室时,嘴里就嘟喃:“这几天保养车的人太多了,从早忙到晚。”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

等苏雪躺下,吕强连说抱歉话,意思今晚不活动。

苏雪本为今晚他们为什么聚餐纳闷着,根本就不想那事。

说句睡吧!我知道。

一会工夫,吕强就呼呼睡着了。苏雪一点睡意都没有。明天聚餐,吕强妈不来,她还没有跟公婆讲。

而这聚餐的事是吕强妈说的。现在老太太放鸽子,耍她一个人也就够了,居然连她的公公婆婆也要耍。这事儿想起来都来气。

不行,明早让吕强再劝劝他妈,就算我苏雪求他了。

第二天,吃早餐时,苏雪就给吕强讲了老太太赴宴的事。

吕强表态,他一定让他妈参加,并且是高高兴兴的。

苏雪不懂吕强有什么强大智能团能说服老人家,但希望吕强妈能参加。

吕强既然答应了,就的想办法,告诉他妈,他想吃鱼了,中午送一点行不。

儿子要吃,他妈高兴还来不及,说:“我儿子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摘去。”

“妈!你小时候就老这样说,到现在也没给儿子摘个星星下来。”

他妈听了就哈哈笑。笑过后就训吕强,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取笑你老妈了。

吕强见母亲高兴,就说了请客吃饭的事必须参加。

他妈问是不苏雪的主意。

吕强急的争辩:“这可对苏雪不公平!”

“丑小子,见了面再算帐!”

“只要你赏脸,你打我一顿都行!”吕强幽默。

他妈听了就笑:“丑小子!等我让你跪搓衣板。”就把电话挂了。

吕强听了心里高兴,他妈一定会赴约。

他妈来送饭时,吕强正忙的不可开交,看着以前光鲜亮丽帅气的儿子穿着油污工作服,心里不是滋味。

一下就恨起吕强爸,就赖这老家伙。晚年不保节,害得自己丢了官,坐了牢,让儿子一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让他们做人都抬不起头。

幸亏儿子不是玩绔之弟,在同事朋友的鄙视下,没有颓废下去,而是振作起来,开了店,从头开始。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店生意蛮不错,儿子日子过得也充实,早出晚归有了奔头。

可就是儿媳妇的事,她总觉得不乐意。苏雪前身孤儿,现在是寡妇,还带二老一小,这山一样大的压力。

如果让儿子背上,她心里怎么都不乐意,并且是不想还可以!一想她头就大。

吕强忙完一转身,看到店门口望着他笑的母亲,走过去。

看到带了两个饭盒,就知道母亲给伙计也带了。

于是招呼两伙计洗手吃饭。

进了里间,他妈环示了一眼这个只能容下一张行军床地儿,都不知道坐着还是站着。吕强拉过一小凳子坐,他妈却叮嘱让他们快趁热吃。

菜是排骨炖山药和清蒸草鱼两条。

站在孩子们身后,看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问好吃不!

胖子嘴里嚼着肉,还抢着说:“好吃,比外面馆子的还好。”

吕强妈就承诺,她以后过几天就给做一顿送回来。

又是胖子,抓着筷子的手挥着:“天冷路滑的,阿姨还是算了。”

吕强妈却说:“没事儿,看你们高兴吃饭,我都觉得有了奔头。”

这顿饭大伙吃的高兴,吕强妈心情也好。在送母亲走时,吕强就讲了晚上必须赴约的事。

他妈却说:“说了不去就不去。”

吕强问:“为什么改变主意!”

“我不想让你背负山一样大的压力!”

“如果我失去苏雪,那才是我的压力!”

“你可以选择别人呀!”

“我不喜欢别人!”

“你不相处怎知不喜欢!”

“一见钟情、怦然心动、两情相悦听过吗?”

“你都二婚了,你还……不,不,我的意思就是,找个条件好一点的,你的压力会小一点!”

“就是吗?二婚了还讲什么条件!苏雪最适合我!我们都二婚!”

“可她是孤儿,是寡妇,还有三个油瓶!”

一听母亲又说苏雪寡妇,吕强本要发火的。他知道,他不能怒,他要忍,他要说好话。不然母亲真的不去参加今晚聚餐,苏雪的公公婆婆一定会生气。

“妈!你要是真看得起你儿子,你以后就再不要嫌弃苏雪!”

“为什么?”

“苏雪是我今生的恩人,也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嫌弃她,就是嫌弃我。”吕强说完痛苦地两手搭在车的引擎盖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看到儿子苦恼的样子,他妈心疼了,在儿子肩上打一把:“好了!我去!”说完提着饭盒转身走人。

吕强高兴的冲他妈身影吼:“妈,七点我去接你!”

他妈回头笑着挥了挥。

吕强马上打电话给苏雪,说了他妈答应赴约的事。

两人约定,两家人七点半在新世界酒店准时见面。

吕强开车带母亲去餐厅的路上。他妈问吕强,她的穿衣打扮怎么样。

吕强就高抬他妈,说他妈就是一脸素颜,一身地摊货也尽显高贵优雅的气质。

他妈知道儿子在忽悠她,在训吕强满嘴胡说时,禁不住凑向车视镜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妆容。

浓黑的眉,玖瑰色的唇、皮肤尽管不是白皙水嫩,但由于保美的好,老年鱼纹尾看不到,就是上眼睑有点松驰。但她心里眀白,这样的气质比起一个农村老太太那是绰绰有余。

一照镜子,他妈心里踏实了。看到儿子一遍遍瞅表,又叨叨急什么?她可不想早早去,坐那儿傻等着一家农村人。好像她求着人家。

吕强听了跟他妈开玩笑:“那来那么多讲究,能坐一起就是缘分!”

“丑缘分,都是你强迫的!”

吕强听了笑出声,跟他妈开玩笑,说聚餐的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免得苏雪公婆不高兴。

他妈不高兴,说凭什么让她不开口,不能让苏雪公婆看出她好像怕他们。

吕强对母亲这态度,只能是忍了,临进餐厅时,吕强叮嘱他妈在酒桌上给他留点面子。

他妈听了睨一眼,右手提包,左手时不时拽拽衣角。人往里走,眼睛四处瞅着。

到了预定的包厢,里面空无一人。

吕强妈马火就发火了:“看看看看,这农村人什么素质,还没到,想让我们等!”说着转身就要走。

吕强急了,一把拽住他妈解释,有小孩,出门就是事儿多,等等呗!说着把他妈摁坐到椅子上。

他妈气的拿眼瞪儿子。瞪时见儿子嬉皮笑脸,就把包递给吕强,让给她放下;把脱下的大衣又递给吕强,给她搭椅背上。

看着儿子毕恭毕敬的样子,训一句:“你就装,我看你装到啥时候?”

吕强不敢搭话,生怕这个时候与母亲吵上了。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马上出门去看。

只见苏雪抱着豆豆与她婆婆来了,不见吴波爸。

待吕强迎上去,吴波妈就解释:“你叔的情况你知道,不要介意!”

吕强笑着应:“没事、没事!”

一进包厢,苏雪就赶快给婆婆介绍吕强妈。吕强妈连身都不起,只是笑笑,说句:“随便坐。”

待大伙坐下后,吕强妈就因为吴家老爷子没来不高兴。

待吕强和苏雪带豆豆去点菜时,吕强妈就问吴家老爷子咋沒来?

吴波妈就一五一十讲了老伴的情况。她认为既然以后是亲戚了,可把事儿说清楚了,不能瞒着。

吕强妈听了当场就发表意见了,说这些事儿吕强压根没说过。

第九十五章、很不高兴

所以坐下一起吃时,吕强妈一直不高兴,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直望着别人吃。

吕强几次照应他妈吃,他妈却说:“经常吃这些菜、吃腻了,不好吃。”说着抽一张餐巾纸擦嘴。

吴波妈早就看出吕强妈对她的态度了。她才不怕她,夹了菜喂豆豆吃时,还问好吃吧!

豆豆就点头。

吴波妈在孙女头上抹一把:“好吃,就多吃点!”说着把儿童座椅的豆豆抱怀中喂着吃。

反正吴波妈的举动,吕强妈是看不惯。别人吃,她不吃。坐着无聊,再想想吴波爸爸的情况,她真的不能忍。

就问苏雪婆婆,这苏雪和吕强结婚的事咋想的。

一听这个话题,苏雪和吕强心里反而高兴。吃着菜听两位老人交谈。

苏雪婆婆就讲,吕强和苏雪的事怎么办都行。

把这个难题抛给她。吕强妈就觉的自己真是小瞧这个农村老太太了。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要点彩礼?并且对如何办这场婚宴,难道还要提条件?

想到这里,气就上来了,甩一句:“苏雪和吕强的事暂不办了?”

这话惊的吕强和苏雪互望。

苏雪婆婆到不惊慌,笑着问:“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吕强妈就讲了推迟的理由,说苏雪的老公公病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吕强急的争辩,这事儿他早就知道。

他妈听了拍桌子,质问吕强还有什么隐瞒的,快说。

吕强妈的这种态度,苏雪婆婆懂。劝他们别争了,她讲几句。

苏雪婆婆就讲,老伴就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真走了,她就回农村去了。不会拖累苏雪。

吕强妈听了嘁一声。

这声嘁代表着不信,代表着蔑视。

苏雪婆婆才不管:“反问是不不信她。”

“我信有什么用?治病的钱从哪来?”吕强妈说时一脸蔑视。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抵押贷款、还是想买彩票中大奖!”

“我们土地赔偿一百多万,难道解决不了问题吗?”

“你们农村人是不家家都想卖地暴富,那得有机会?”

“我们已经……”

“好了好了,这种笑话我听过好多,有的地方土地丈量三四年了,也不见拿到钱!”

“可是我们……”

“好了,你们老老少少合伙骗我这傻儿子吧!不奉陪了!”吕强妈说完起身抓起椅背的衣服,凳子上的包气呼呼地要走人。

苏雪急的捣一把吕强,意思劝劝。

吕强那有劝的心思,气的牙咬着下唇,愣愣地望着他妈。

他妈临出门甩一句:“晚上到我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场面弄的谁都尴尬。苏雪和吕强低头愣坐着。苏雪婆婆心里气着,但劝他们俩吃菜。

吃的时候,她老人家又讲了她以后的打算。等老头子走了,她要回农村,家里的存款她只留点养老的。

苏雪听了就嚷嚷,婆婆要回农村,她也要回。

吕强这时候什么话也插不上。心里揣摸回去跟母亲必须好好谈谈。

出了餐厅,吕强想跟苏雪一起回房子。被苏雪婆婆训一顿:“有事儿就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躲!”

吕强觉得在理,临走告诉苏雪,晚上等他,便开车去母亲那儿了。

在吕强上楼时,他妈的电话就打来了,气的问:“在哪儿呢?”

吕强听出母亲不高兴,就把手中的电话朝地面,然后说:“听到脚步声了吧!一分钟进门。”吕强说完把电话挂了。

但人走着,心里就想到,妈妈这会要拿苏雪公公婆婆说事了。到时说不好听的,就忍吧!忍吧!

到家门口,门是敞开着的。看到母亲大人翘着二郎腿面朝门坐着。一副严肃的样,吕强开始紧张了。

就在吕强低头换鞋子时,他妈就嘀咕:“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

吕强听了笑着走向他妈,还贫嘴:“有妈就有家!”说完就势坐到他妈旁边。

“你还知道我这个妈!那苏雪公公肝癌晚期为什么不告诉我!”

吕强知道,这事儿他隐瞒他妈是不对,可是苏雪公公就几个月时间了,干吗还要拿人家说事,感觉良心上都过意不去。所以他就不想提。

但他把事出缘由说出了,他妈几乎是咆哮的口气,训吕强对苏雪公婆比对他这个亲妈都好。又说表面上口口声声说妈妈好,就是哄她开心。要么就是苏雪教唆的。

他妈唾沬星子乱溅时,吕强望着他妈的嘴发愣。他觉得,他妈真是严重更年期,什么事都是自己闲的无聊瞎想出来的。

他想争辩,可是一争辩就说是苏雪使的坏。不知为什么,一听他妈说苏雪,他心里就不痛快,不高兴、不乐意,就想为苏雪洗清白。

所以这会儿不想说了,就看母亲大人一人咋唱下去。

发火半天了,见儿子吕强没反应。

吕强妈一下在儿子肩上拍一把:“说吧!要你妈,还是要苏雪!”

这话使吕强突然笑出声:“这个问题问一万遍也一个答案。妈也要,媳妇也的要!”

“苏雪当媳妇我不同意!”他妈说完起身站了起来,向阳台走。

不让苏雪当他媳妇,这是不可能!坚决不可能的!吕强起身追过去问:“为什么?”

他还没走到跟前,他妈转过身就反而一脸不高兴质问:“我还问你为什么非要苏雪当媳妇?”

“我爱她!这一点就足够了!”

“那苏雪爱你吗?”

“爱!”

“你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妈说着又向卧室走,这一切表明她烦儿子,烦他不听她的劝告。

吕强现在算是气极败坏了,他像个孩子似的追过来问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他妈才不急,拉开衣柜,挑衣服,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吕强就斜靠在衣柜上,双手抱胸前,右腿弯曲,右脚尖勾着左脚跟,等他妈答复。

半天不见他妈回话,又绕到他妈面前,抢了他妈手中的衣服挂上,关上了衣橱。就两眼望他妈。

“苏雪公公肝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怕苏雪她们被传染!”

“好!这个事儿我解决!”吕强说完转身就外走。

他妈快走几步追上来:“可不能给苏雪说!”

吕强不望他妈,临出门挥了挥手走了。

看到儿子不着调,吕强妈气有何用,以前不高兴的时候,可以说给老头子听听。现在呢?她一人守着空房落寂地活着,老头子则被监禁起来,度日如年熬着。

有时一个人静坐的时候,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总会伤心抺泪,可是儿子却不知道。

她之所以如此阻挡儿子和苏雪,就是怕苏雪拖垮儿子。

但以儿子现在的态度,看来她闹也是白闹。儿子说他解决,她倒要看看这小子给她啥惊喜。

吕强来苏雪家,苏雪公公已经休息了。他首先就为在聚餐时的不愉快向苏雪婆婆赔不是。

老太太嘴上说没事没事,但还是叨叨了许多。说她是看出来了,吕强妈就是嫌弃农村人,就连吃个莱,只要她动过筷子的菜,吕强妈一口没吃。

又说幸亏今天老伴没去,要不知道老伴的病,吕强妈不定又怎么做怎么说。

吕强听着都服这些老太太了,难道真是姜是老的辣,个个能看透人的心思。

所以苏雪婆婆说这些,他都不敢争辩了,因为这些事儿,他妈不是刚刚正在大作文章吗?他现在假惺惺地说没有的事。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

倒是苏雪急的望吕强,意思解释解释。而瞅见吕强只是听着笑笑。

见吕强不言语,婆婆又讲,他们养老的事,还是她在吃饭时说的那样,不要管他们。

吕强这时表态了:“不回农村,既是不一起住,我和苏雪两头跑!”

“就是妈!现在把爸爸照顾好就是大事!”

“可是我们拖着,吕强妈……”婆婆担心。

“我妈的工作我做,这几天我们就领证!”

人这一辈子,夫妻二人一纸婚书很重要,吕强既然承诺了,有啥可担心的。

苏雪婆婆为了让吕强妈不担心,要求苏雪带豆豆去吕强那儿住,他们二老不用管。

吕强带苏雪和豆豆回家的路上。吕强就讲这几天领证,拍婚纱照的事。

苏雪是盼着这一天,可她心里老觉得吕强和符春有事,并不仅仅是钱的事。

她好想问问吕强,到底和符春咋回事?直接问生怕吕强介意!每次都是符春打电话骚扰后,她问吕强!吕强总是一副鄙视符春的样,就是辱骂。但苏雪认为是吕强欲盖弥彰。

现在说领结婚证的事,她一点兴奋感都没有。

吕强说完这么激动的事,苏雪居然一言不吭。吕强就埋过头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符春!”

听了这,吕强笑着问:“什么意思?”

“他俩吵架了,昨晚上回去也不知合好没。”

“床头吵架床尾和,不知道吗?”吕强说完,腾出右手摸一把苏雪的头。

苏雪强挤出一丝微笑。

吕强看到苏雪怪怪的笑容,心里怀疑,这符春不会对苏雪说什么吧!实在不行!现在是关键时刻,他最后一次和符春的好好谈谈。

*****

昨晚上符春跟牛振回家,他们进家门的时候。客厅灯是灭的,婆婆一人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第九十七章、上门闹事

苏雪让她去客厅玩,小家伙不听,一会工夫搬来一小凳子,还踩了上去。两只小手就马上在洗菜池玩水。

吕强进来看到了,要豆豆下来。豆豆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帮妈妈洗菜。”

这话惹的切菜的苏雪笑着说:“你会洗菜。”

吕强笑着要抱豆豆,小身子马上就扭着嚷着:“我要洗菜。”

吕强笑着劝下来。豆豆冷不反冒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的事情帮着做!”

这话逗的苏雪扎把着两手过来,就亲一口女儿。亲完就感慨:“可以嘛!老师教的!”

豆豆点着头,手就又伸向水笼头。吕强挡住了,抱起豆豆:“听话,看奶奶来没!”

“奶奶要来!哪个奶奶!”豆豆右手环住吕强的脖子天真的问。

这话把吕强和苏雪问住了。

豆豆又问句:“是不是城里奶奶!”

“对!对!城里奶奶!”吕强都佩服豆豆的聪明。说完就在豆豆的小鼻子捏一下,豆豆乐的笑着上半身后仰了。

门被敲的响,吕强知道妈妈来了,抱着豆豆边往外走边说:“城里奶奶来了,开门去!”

门一开,不见苏雪,吕强妈就问:“是不苏雪没回来!”

“在厨房炒菜呢?马上就好!”吕强接过母亲的包挂在了墙上。

待母亲坐下,吕强就让豆豆跟奶奶玩。吕强妈伸出双手,招呼让豆豆过来,让奶奶抱。

豆豆不但小眼望着吕强妈,还摇头以示不去,吓的小手拽住吕强的裤子。

吕强妈就从茶几上的盘中拿起一块糖,说:“跟奶奶玩,有糖糖吃!”说时晃着手中的糖。

豆豆还是摇头。

吕强看到母亲的失望样,就说豆豆胆小,以后熟悉了就不认生了。

毕竟不是亲孙女,吕强妈转移了话题,问吕强给苏雪讲领证的事沒。

吕强开了电视,说等吃饭时跟苏雪讲。

他妈本要问,这领证的事给苏雪公婆讲没。一听儿子还没有给苏雪讲,就搞不懂儿子什么意思?心想是不是儿子真跟他那个女同学符春好上了。

说心里话那个符春给她影响挺不错,比苏雪胆大,泼辣,并且在穿衣打扮方面比苏雪强一百倍。

可惜的是,这符春有家有丈夫有孩子。她反倒怕这符春,给不了儿子婚姻,骗吃骗喝骗穿的,暗中来来往往的,反而毁了儿子幸福。

今儿吃饭,她得给苏雪提个醒防着点这符春。

结果在菜上桌,他们刚坐下。苏雪婆婆打来电话说吴波爸突然痛的厉害怎么办?

苏雪一听,就说她和吕强马上过去。说完给一脸不悦吕强妈解释:“阿姨你和豆豆慢慢吃,我们忙完马上就回来。”说完两人去卧室穿外套。

就在苏雪和吕强走时,吕强妈不让吕强去,说:“你们还没领证,你跑来跑去算什么。”

吕强急的解释:“这都什么时候了,去看看就回来。”说完拉着苏雪出门。

他妈又叫:“我要回去!”说着起身穿衣提包,一脸怒气地在苏雪和吕强的茫然目光中走了。

在穿衣服时,苏雪就在吕强面前嘀咕:“事儿咋这么寸,你妈生气了。”

“没事!过几天我给解释!”吕强说着抱起豆豆。苏雪跟后面出门了。

急匆匆赶来,进了卧室,婆婆就讲:“加量吃了止痛药好多了,躺床上休息会吧!”说时掖了掖老伴身上的被子,等手收回来,用手背抹泪。

苏雪心里也不好受,只见一天天消瘦的公公,双眼紧闭,侧身绻缩躺着。就连以前黑白的头发,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干燥稀疏,白了更多。

“妈,要不,爸去住院吧!”苏雪说时两眼含泪的。

“刚儿病发作时,我就讲了,可你爸……”婆婆又抹泪。

“你们出去!我想睡一会!”公公有气无力的说着动了动身子。

“你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我们有钱。”婆婆站起来抹着泪问老头子。

老爷子不说话,抬起搭在被子上的手挥着。

一伙人出来,坐在客厅沙发,豆豆看到奶奶抹泪,就挣开苏雪怀抱,跑到奶奶怀中,半蹲半站着,时不时望望奶奶,甚至有时伸手给奶奶擦泪。

公公的病情开始恶化,婆婆变得沉默寡言,吕强彻底搬过来一起住。

吕强妈本为昨晚上一起吃饭不欢而散还生气。今儿想做顿好吃,叫吕强过去吃饭。吕强就讲了自己搬过去住苏雪家了。

他妈一听就火了,骂吕强怎么越活越没出息了,还沒领证呢?你搬过去当什么好人,必须给我搬回来住。

吕强也气母亲的自私,他不想争辩,把电话挂了。

这一挂,他妈气的就给苏雪发火,她养的儿子,凭什么由你苏雪指配。

苏雪正给顾客包扎花,吕强妈质问时,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吕强妈气的就一遍遍质问:“你说话呀!你是不是觉得冤枉你了!”

“阿姨,我公公他……”

“你公公跟我们吕家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的苏雪无言以对。

“告诉你苏雪,我现在彻底不同意你和吕强的事!”

这句话惊的苏雪抬手时不小心被玫瑰刺扎着了,被扎的手指钻心的痛。

苏雪想张口解释,可是她一开口,她就知道会哭。因为她特想问一句:“阿姨你不会老吗?”

这句话的意思带有气求,就是希望在这个时候,吕强妈发发善心,别添乱了。

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她说了,吕强妈就会添油加醋把她骂了,还把吕强训了。

她的不吭气,吕强妈气的再次对着电话吼:“我最后说一遍,离开我儿子!”说完把电话挂了。

苏雪握着手机的手在抖着,生怕顾客看到流下的泪,背过身,擦干泪,继续包扎。

当她把花微笑着递给顾客时,顾客用很怜惜的眼神看她一眼,笑着说声谢谢,放下钱走人。

顾客走了,薇薇出去送花了,苏雪手握手机,愣坐在工作台,想给吕强说说,晚上别回房子,让他回自己房子。

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嘴笨。吕强一问她为什么?她怎么说?

反正她现在已经被吕强妈三番五次恐吓,羞辱惯了。但吕强不一样,她说出分开的话,无意是中伤害。

算了吧!装吧!忍吧!看吕强妈还能闹个啥样。

苏雪在下车关车门时,一辆出租车停到了她的面前,吕强妈从车上下来,一脸严肃。

吕强妈突然驾到自己楼下,苏雪真的沒有料到,待她张口问:“阿姨你怎么来了?”

吕强妈把包往胳膊弯一挎:“怎么?不欢迎?”

“没!沒有!阿姨请。”苏雪进了单元门,在前面领路。

吕强妈跟在后面,边走边注意着楼道的一切,嘀咕:“这楼房应该是零几年盖的,你们住几楼!”

“五楼!”苏雪侧着身子边走边召应着吕强妈!

“五楼!你公公婆婆爬起来够累的!”此时爬到三楼的吕强妈有点气喘吁吁。

苏雪听到了说:“要不歇会”。

“不用!不用!”吕强妈挥着手,手扶栏杆接着爬。

等到了苏雪家门口,吕强妈站着就用手捶后背,说:“这十几年没爬过楼梯了,真的不行了。”

苏雪应声:“我们老了也一样!”说完敲门。

在等开门时,豆豆叫喊的声音就传来了:“妈妈回来了!”

门一开,吕强抱着豆豆,本笑着的脸一看到他妈惊讶的皱上了,堵在门口,小声问:“妈!你怎么来了!”

看儿子的样子,吕强妈瞪一眼:“怎么不让进!”说着见儿子一侧身进了门。

吕强紧张的小声问紧跟着进门的苏雪:“为什么?不打个电话?”

吕强妈就在苏雪面前,苏雪不好开口,急的手指门口,以示就在楼下碰上的。

吕强妈一进门,就抬头四周环视着,一看这简单装修的小两居室,心里马上不痛快。

并且半天也不见苏雪公公婆婆出来,更气了,觉得对她的不尊重,不热情。往沙发坐时,故意问:“你公公婆婆不在?”

“阿姨在卧室陪叔叔吃饭呢?”抱着豆豆的吕强解释。

吕强妈瞪一眼儿子:“我没问你,你急什么?”

苏雪就说:“我去叫!”

“不用!我过去看看!”吕强妈站起身跟苏雪走向卧室。

在推开卧室时,苏雪喊:“爸、妈、吕强妈来了。”

正给老头子喂饭的苏雪婆婆,一听到就应声:“进来吧!”说着端着碗下了床。

门一开,吕强妈站在门口,还用手在鼻子前扇手。

这举动搞得苏雪婆婆不好意思,迎上来说:“还是客厅坐吧!一起吃饭!”

“不用!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我儿子和苏雪的事我不同意!”

苏雪婆婆听了,气的端碗的手抖。

吕强则放下怀中的豆豆,走过来就问:“妈!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到吗?这个烂摊子你扶不起!”

“够了!吕强,你赶快带你妈走!我们分手!”苏雪气的冲过去拉开家门。

这句话使吕强都发傻了,他妈转身,一把拽上吕强拉着出门。

在到门口时,吕强直盯着苏雪,伸手取下挂着的外套和包,提溜在手里出门了。

第九十八章、醉酒犯错

苏雪关上门,强忍着快要流出的泪。豆豆小手抓着她的衣角,小嘴撅着仰头望着妈妈。

婆婆走过来,劝苏雪带豆豆回吕强房子去。

苏雪摇头。

这一夜,公公婆婆唉声叹气,苏雪搂着豆豆偷偷抹泪。

吕强被母亲带回家那一刻,他妈就不停地训吕强。三十岁的男人了,怎么做事儿就不能为她想想。吴家那个烂摊子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为什么里往里面跳。

吕强对母亲说吴家是个烂摊子气呀!他就质问他妈,谁不会老,谁不会生病,为什么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他妈听了气的反过来质问,吴家与他们沾亲带故吗?怎么叫没有同情心?你有本事那么多需要同情心的,你去管呀!你就是想气死我,盼着我早死。

“我没有!”吕强气的把脱下的外套摔到沙发上。

“你没有!你说说自从遇上这个苏雪,你好好回过家吗?你总跟我作对!”

“那我怎么做?”吕强跌坐到沙发上,痛苦的头往沙发背一靠,闭上眼问。

“分手!苏雪刚才也说了!”

“那是你逼的!”

“我怎么逼了!她心里只有她公婆,没有你!”

听了这话吕强一下起身,抓起外套,拉开门就走。

他妈追过来问:“去哪里?”

门被狠狠摔上了。

他妈不放心,又拉开门,追出去:“回你自己房子,不要去苏雪家。”

吕强不回应,进了电梯。

吕强一到家就把自己四仰八叉摔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苏雪说的话:“我们分手。”

这句话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想不通。想想自己为了苏雪,他跟着他妈对着干,惹他妈生气,他再难他都忍着、挺着、护着苏雪。

苏雪怎么就当着她公公婆婆的面说出两人分手的事。就是心里没有他,就是不给他面子,就是觉得公公婆婆好。

再说苏雪说这话,公公婆婆就觉得,是吕强这小子强追儿媳妇,不是个好东东,怪不得儿子吴波活着的时候就耿耿于怀。

这一误解下去,我吕强真是里外不是人。

想到这里,吕强就从口袋摸手机。刚好手机又响了,还以为是苏雪打得,一下坐起来。

一看是符春的,慢吞吞划开,还打开免提键,不吭气。

符春的声音传来:“我给你转账你咋沒收!退回来了!”

“不是说了嘛!两清!”

“我还得起!你别认为我是个坏女人!”

“你烦不烦!挂了!”吕强吼着,还真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扔到了旁边。

结果电话又响了,响的吕强泼烦,拿起来一看又是符春的,接通吼一句:“别打了!”把电话挂了,还关了机。

符春被吕强的举动搞得心不安,她不死心,又拨吕强电话是关机。更不安,她猜到吕强有事儿。

手握着手机愣神,在电脑桌前坐的牛振看到了,问咋回事?

符春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嘟囔:“我说转的钱为啥没收,吕强居然发火,什么人吗?”

“退回来了!”牛振伸着懒腰问。

“就是!我想给他讲一声,要不重转,他居然发火。”

“是不是跟苏雪闹不高兴了!”

“也许是!”

“看看吧!没在一起的时候就觉的吕强比吴波好,现在一起生活后悔了吧!千人经验,有些人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夫妻。”

这话让符春愣愣地看了几分钟牛振。她突然觉得牛振好,对牛振有点愧疚。

本决定,这会吕强不开心,她想过去看看。不去了,去了吕强不待见,还训道她,何苦呢?

刚上床,苏雪来电话,让符春过去看看吕强。

符春听了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苏雪却没有勇气说出与吕强分手的事。只是一个劲地劝符春去看看吕强,她怕吕强向上次在酒吧那样,醉的狼狈不堪无人管。

符春本对吕强有好感,一听苏雪这话,更不放心了,答应她马上就去看。

在符春穿衣服时,牛振背靠衣柜,双手抱在胸前,两眼盯着符春:“你们这几个同学事儿真多,吕强这小子单身就是祸害!”

符春听了开玩笑:“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符春望着牛振傻笑着穿大衣,抬手在牛振肩上拍一把:“走了!”向外走。

牛振一个转身,一把拽住符春的胳膊暧昧:“我等你!”

符春拋个飞吻,蹬蹬蹬走了。

牛振刚上床,他妈进来了,问牛振,都这个点儿了,符春出去干什么?

“她同学出了点事儿,过去看看!”

“以后再不能这样,一个女人家大半夜出去影响不好!”

这话使本脱衣服的牛振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妈,笑了笑。

见儿子那憨样,他妈睨一眼:“以后再不能这样。”说完出去了。

母亲的话使牛振不放心了,都躺下了,他起身给符春打电话:“到没?”

“才到吕强家楼下,什么事?”

“看看沒事儿,赶快回来,我妈都训上了!”

“知道了!”

牛振把手机扔床头上,躺下先睡了。

*****

吕强关了机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生气,去客厅找出酒独自畅饮。两大杯一下去,就开始晕乎了。

等倒上第三杯时,吕强就自言自语:“苏雪,你可以、连电话都不打。”说着喝一口,喝完又说:“错了还不认错,你什么意思?”说着打了个酒嗝,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他一下从沙发上溜下来,坐到了地板上,两腿平摊在地板上,右胳膊横搭在茶几上,头侧着枕到胳膊上,两眼盯着左手转动的酒杯,苏雪的身影在酒眼中若隐若现。

门被敲的当当响,惊的吕强清醒了,抬起头,并且手指着门问:“你是谁?”

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符春自然听不到。又是急敲。

吕强有点烦了,一手支茶几,一手支沙发,狠着劲站起来。刚站起来有点晕乎,吕强站着静了静,一摇三晃向门走去。边走边嘀咕:“你不是说分手了吗?干吗过来?”说着伸手拉门。

门一开,一阵凉气扑来,吕强打了个寒颤,酒眼一看是符春,身子挡在门口,左手还搭在门框上,头歪着不友好地问:“你来干什么?”

“你关机干什么?”

“你管不着!”吕强说时手还指点着符春。

“苏雪让我来的!”符春说完,头一低,从吕强掖下钻了进来。

吕强本为苏雪对他的狠心生气,这时一听苏雪让符春来的,心境一下好了许多,转身关门。

待他走过来,符春脱了大衣已坐到沙发,就在吕强一摇三晃从她前面走过时,符春笑着开玩笑:“没想到吕大公子也为情所困。”

吕强不理她,就势平坐地板上,拿起酒瓶,端着酒杯倒上接着喝。

符春起身伸出手去抢吕强酒瓶,吕强手一缩,把酒瓶抱在胸前:“干什么,不要管我。”

“好!好!你喝!”符春又坐下来。

吕强也许真是喝大了,居然端起酒瓶,一仰头,咕嘟咕嘟喝起来。

符春看到吕强的喉结上下蠕动愣神。

吕强看到了,问:“看什么?出去!”

符春才不气,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令她神魂颠倒的男人,酒醉什么人性。

等酒瓶被吕强拍到茶几上时,吕强头疼的伏身爬到茶几上。

符春起身去拉吕强,吕强嘴里嘟囔:“别动我。就在吕强使劲想把符春拽他的胳膊收回来,劲儿大了,把符春给拽着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这下两人的脸直接对上了,两眼惊恐地望着。

望着吕强红光满面的脸和醉眼迷离的眼睛,符春欲望澎胀了,她柔软的双手捧住吕强的脸,嘴就凑了过去。

遭遇了感情折磨的吕强顺势就把符春拥在怀中。

符春伸手阻止吕强的手,说:“去床上。”说着两手就环住了吕强的脖子。

酒后乱性的吕强真是疯了,拦腰抱起符春一摇三晃走向卧室。一进去,把符春扔床上,滚到了一起。

本小时后,上半身祼露在被子外面的吕强鼾睡声传来。被幸福了的符春,抬手捋了捋吕强额头的头发,亲了一口,穿衣下床走人。

走出吕强家门,符春还觉得飘飘欲仙,幸福满满。她真的相信,吕强是爱她的,爱她的每一寸肌肤,爱她的一切。

在临进车门时,她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吕強卧室亮着灯。她知道那灯总有一天是她守候的。

刚坐进车里,苏雪电话打来了,问吕强的情况。

符春装出镇定,说吕强喝醉了,她扶他上床睡下就回来。

一听吕强喝酒了,苏雪就问吐了没,要不要紧。

符春装出生气样训:“这下心疼了,干嘛要说分手。”

苏雪也觉得委屈和后悔,就讲吕强妈上家闹事的事。说完一遍遍地重复,她真的好后悔对吕强绝情地讲分手。

符春听了就敷洐:“好了,好了,这段时间你们俩好好冷静冷静,有我呢?”

苏雪自然就叮嘱符春多打电话关照关照吕强,改天答谢。

第九十九章、出事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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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百章、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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