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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地录》


楔子

阴阳之初,万物始成,天地之间有奇山,为道家鼻祖终南山,门下弟子数不胜数,其多以剑修行,可御剑于千里之外,人人叹曰:有终南莫行恶,天涯海角御剑行,皆以拜入终南御剑门为荣。

东海有山,形如苍龙卧海,终年云缠雾绕、丝烟不断,世人常见高阁楼台束于其上,诵经礼佛之声通宵达旦,偶有僧众踏浪而来传颂我佛,遣人后随之顷刻即逝,而难得其果,一时之间信众满天下,是为普陀佛山;西有天山,终年积雪不化,犹如白云兮独立然于天地之外而不染尘俗,山中多雪莲且有灵性,山中信女以血诱之,炼制成药广施天下,为万民敬仰,得名天山莲花,号莲花宗。

南有千岛,风景如画,画如仙境,人骑鹿、鹿踏云、云化水,传有长生不老之术,实为当世修仙之地,一时间争相渡海者非漫天繁星不可媲美,名曰避世仙岛;北有长白绵延千里,余脉多不可数,相传乃天地之根万物之源,长白圣地之名直冠云霄,其上有一观为长白观,乃长白之主,然世人多闻其名,而见其真容者少之又少。

千百年来御剑门、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五大修仙门派,虽然远离世俗不问世事,但皆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为本门宗旨,为修仙正统。

东南之巅有万里海域,隐于黑雾之中,月黑之夜鬼哭狼嚎之声撕心裂肺,形似万妖齐哀,得名万妖国;西南之地沼泽遍布,人畜陷入不计其数,据生还者称其下有鬼拽其足,世人惧之为鬼城;西北之陲皆黄沙,狂风袭来,卷起漫天沙尘遮云避日,放眼千里到处白骨横天,擅入者更是有生无还,谓之魔域。

此三派号称三圣门,多以自身修行为重而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一直以来为天下正统所唾!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千百年来五大派与三圣门之间此消彼长,明争暗斗更是时不鲜见,其中的前因后果,恐怕是无从得知。

日月星移,多少往尘旧事又有谁人能解,五大门派与三圣门之间可谓是积怨颇深,而当今之世亦是非正即邪,八大门派之间更是纷争不止,时之圣者也难独其身。

一百年前沉默千年之久的四海荒地忽然兴起,以四海水宫帝喾为首的四海水宫大势扩张,短短数月已聚十万之众,隐有据四海之地而望天下之心,眼看天下大乱又起,五大派、三圣门不得不放下彼此间的新仇旧恨,纷纷召回前方作对峙的门下弟子,以防不测。

至此五大派、三圣门之间的斗争才渐渐平息下来,转而与四海水宫形成鼎足之势。

除却十二年前五大门派、三圣门、四海水宫为争夺重阳古城,在黑河大大出手之外,三者之间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而动一发牵全身的局面也换来尘世与修仙两界难得的数十年太平景象。

第001章 初到依山城

时盼天雪临世间,谁想此物醉伤人;一九且比一九寒,冷却英雄天下心。

一首《伤雪》道尽人间沧桑事,北风刺骨加之急雪乱舞,此刻尘世间早已是一片苍茫之色。

依山城外一棵古松之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直压得眼前的枯枝咯吱作响。

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古松顶端一根细小的枯枝有些承受不住,顿时断落下来,随后深深的插入厚厚的积雪之中,而枯枝掉落时,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又被不断飘落的急雪所遮盖。

官道之上一位十二、三岁的俊朗少年,身着一件虎皮短套、手中拎着一块上好貂皮,立在树下,将眼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尽管此刻少年的双手被冻的通红,但其却浑不在意,双眼之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

少年紧盯着眼前的一切,许久没有挪动脚步。

却说眼前这位少年姓刘名潇,乃是终南山脚下的猎户,原来眼前的这番场景,令刘潇陷入无尽的伤感之中。

刘潇心中暗道:“或许哪一天,我也像这枯枝一般不堪压力,被悄无声息的埋没在人世之中。”

此时碰巧两只嬉戏的三脚雀,一前一后落身在松树之上来回追逐,一不小心又是折断二、三根枯枝。

断落的枯枝一根根倒插在积雪之中,似乎不肯就此埋没。

两只受惊得三脚雀,一声尖叫之后振翅即飞,眨眼间不见影踪。

寻常麻雀都是两只细脚,偏偏终南山附近的麻雀多出一只脚来,这多出的一脚隐在其尾巴之下,千万别小看这只不起眼的小脚,不知多少雄鹰烈豹的眼睛伤在这出其不意的一脚之下。

附近之人都敬三脚雀为神物,认为三脚雀是得到终南山上的无上道法熏陶,才会如此。

经此一闹,刘潇也从沉思中醒来,略显无奈的小脸上透出不得已的笑容。

随后刘潇摇摇头,满怀伤感的步入依山城内。

而刘潇在积雪中所遗留下来的脚印,迅速被飘落的大雪所覆盖,直到看不出一丝痕迹。

放眼望去,但见整个依山城外唯有刘潇一人独自顶风而行。

依山城,乃终南山附近最大的城镇,其依山而建,城高百尺,远远望去接天触云,不愧有终南第一城的美誉,除此之外依山城亦是中原第二名城,其繁华大气远非其它小城所能比拟的。

即使如此,此刻的依山城内仍是行人寥寥,过半的商铺关门歇业。

这也难怪,毕竟今晚就是大年三十,忙碌一年的世人终于可以在此刻放松下来,与亲人围坐在炭火旁,其乐融融的谈天论地,然后满怀希望的构织新的一年。

然而这一切对刘潇来说,却是奢望。

此刻的刘潇,正一步一步的踏着积雪,探着瘦小身体前后张望。

这尚是刘潇第一次进城,虽然城内冷冷清清,但刘潇早被依山城的气势所震撼、吸引,内心的兴奋新奇之色更是跃然脸上。

刘潇来回闲逛一圈,却是花费大半个时辰。

偎在角落里的二、三个商贩抬眼瞧下眼前的刘潇,冷哼一声,又将直起的身体缩在厚厚的棉衣里。

刘潇站在摆放货物的摊位前转来转去,随后顺手摸下略显干瘪的口袋,此时口袋里除去路上吃剩的半个硬饼以外,可以说别无它物。

刘潇苦笑一声,才收回依依不舍眼神,却说刘潇望着远处依稀的天空,但见天色渐晚,不由加快步伐往远处走去。

好在迷路的刘潇在一位行人的指点之下,才来到一家比较气派的皮兽店前。

刘潇站在皮兽店前,拿出口袋里仅剩的半个冰冷的碎饼,顾不上许多,二、三下将其吃个精光,看其津津有味模样,似乎不少吃苦。

却说刘潇走近两步,来到店门前,望着“纳氏”两个鲜红大字眉头紧皱,心中忐忑道:“纳氏家主纳哲乃依山城城主,可谓是尊严无比,听人说纳哲是天下诸位城主之中最为亲善的城主,这纳氏皮兽店定是他的产业,想来应该是不会欺骗与我一个少年,不如进去一试,还望能够将手中的上好貂皮卖个合适的价钱。”

一念至此,刘潇心中一横,舍身进入皮兽店内,将手中貂皮故作老城的拍在柜台之上,嚷道:“掌柜的,你且瞅下我这块上好的貂皮,若是价钱公道我就吃亏卖与你。”

随后刘潇使劲抖落身上的积雪,对着冻得有些发麻的小手用力吹上两口热气。

谁知刘潇一抬头,才发现店铺内空无一人,不想刚才故作老成的那番姿态根本无人欣赏,眼下唯有寄托手中的貂皮能够得个好价钱,这样来年的生活才可以勉强维以温饱。

却说皮兽店的掌柜在后堂哆哆嗦嗦的烤着炭火,听到前厅的响声才极不情愿拽紧身上的棉衣,慢慢探出头来,而心中则埋怨不止,见到刘潇后懒洋洋道:“谁啊?没看外面冰天雪地的,这么冷的天还让不让人安生。”

刘潇闻言也不生气,想来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历多了,于是掂起貂皮道:“掌柜的,我这有块上好的貂皮,昨天刚刚猎得,还正新鲜,您看着给开个价。”

皮兽店掌柜本是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刘潇手中的貂皮后,不由两眼放光,暗道:“这皮兽生意我做有大半辈子,是不是好货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貂皮乃是紫衣锦貂,五十多年来我也是见过三次而已,更别说摸过,实为一件不可多得的极品貂皮,何况眼下正值小姐生日,若是献上此物,说不定好还能得到城主的奖赏跟提拔。”

皮兽店掌柜将紫衣锦貂拿在手中,一时间难以放下,不过毕竟是生意人,一想绝不能在客人面前显的如此震惊,以免露出马脚,于是假装迟疑一番后,才面带微笑的整理下厚重的棉衣,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老夫见你十分面生,不像是我依山城中的猎户,不知你是从何地而来。”

掌柜的表情刘潇尽收眼底,心中暗道:“看来此次,定能卖得一个好价钱!”

刘潇也没多想,听闻掌柜所言后顺口答道:“我乃是百里之外终南山脚下的猎户,昨日打得这块貂皮,本想在临近集市之上贩卖,无奈价钱过低,所以这才冒着风雪赶到城里一试。”

刘潇话音刚落,心中立即后悔不已,自责道:“这做生意的最是喜欢与我这样的生人打交道,这下可坏啦,平常我也是十分机灵,怎奈今日在依山城内逛上一圈,心中却无半点防备。”

掌柜闻言不由低头暗笑,心道:“这小子果然是历世不深,看来今日是有得赚头。”

望着面带后悔之色的刘潇,掌柜的眼珠轻轻一转,掂量一下手中貂皮后,暗道:“这小子大老远的从终南山脚赶来,肯定是眼下缺钱,再说此刻外边冰雪封天,眼看就要过年,其手中货物定是急于出手,这价钱自然是不能开得过高。”

于是掌柜的故作可惜道:“要说貂皮的确不错,可是光泽未免暗些,切割之时刮痕也是不齐,这价钱吗?”

然后掌柜的假装不决的样子看着刘潇,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刘潇虽然年纪不大,但对这套说辞,还是心中有数,道:“你只管出价,若是不太过亏欠,我就将这貂皮卖与你。”

掌柜一听刘潇此言,笑道:“本店一向信誉颇佳,从无亏待客人之理,不知十两如何?”

话音方落,皮兽店掌柜心中有些不舍的将貂皮丢到刘潇眼前,然后十分得意的眯起双眼,等待刘潇的回话。

刘潇闻言惊呼道:“什么?十两?跟终南山脚下集市的钱有何差别,何况我又多跑一百多里山路。”

同时刘潇内心则是暗道:“上这歪掌柜的当了,刚才若说我是这村华城中的猎户,肯定不止这个价,眼下可是如何是好?”

掌柜见门外天色有些灰暗,于是冷哼一声道:“村华城内,恐怕只有我们纳氏皮兽店能够出得此价,你若不信尽可去别家试试,我们纳氏皮兽店又不是强买强卖,若是没人肯要,你尽可回来,老夫随时都在这里候着。”

说完之后,皮兽店掌柜也不理会刘潇,径直返回内屋。

刘潇闻言心中犹豫不决,此刻小脸更是涨的酱红,心中暗道:“今日可谓是马失前蹄,要是换作它时姑且忍下,但是今日乃大年三十,预示着新一年的运势,此时绝不能丢我少年心性,免得被人轻瞧。”

却说刘潇一咬牙,拿起貂皮就往门外走去,心中则暗自祈求能够找到新的买家,得个好价钱。

望着刘潇离去的背景,掌柜呸上一声,道:“凭我黄某人留下的手脚,赌你这个傻小子还会回来。”

刘潇拿着貂皮,走进临街一间不大不小的皮兽店,不想这家皮兽店却是没有招牌,只在门前胡乱挂着二、三张兽皮。

刘潇走进一看,此家皮兽店的掌柜不像方才纳氏皮兽店的掌柜一般缩在后堂,而是端坐在柜台后,捧着一本厚书,似老夫子般摇头晃脑。

刘潇平时最是敬重读书人,此刻见状不由暗道:“可惜我没有那机缘求学读书,以前在山上打猎时趁着空闲,常偷偷的溜到山脚下老夫子家里,跟着山脚下的富家子弟们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被夫子的老婆发现我躲在窗下偷听后,拧着我的耳朵圆圈打转,被人嘲笑倒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惜的是从此以后,但凡见到老夫子家的那位老婆,双耳就没来由的红痛,不过我倒因此识上些许大字,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002章 不知其中诈

刘潇将手中的貂皮递到掌柜眼前左右晃上一圈,不想掌柜的却是毫无反应。

刘潇无奈之下掂起脚尖,昂头一看,却见老夫子模样的掌柜微闭双眼,用手中的经书遮挡住脑袋,原来掌柜的是在用经书掩饰困意。

刘潇见状忍不住轻笑起来,本来还在熟睡的掌柜听到笑声赶紧站起身来,一躬身,口中含糊道:“东家恕罪,东家恕罪。”

刘潇闻言笑得更加开心,掌柜的听到柜台前有人在偷笑,于是抬头四下瞅瞅,可哪有东家的身影,这才知道是方才想的太多。

掌柜擦下额头虚汗,对刘潇道:“你这孩子也是太过调皮,掌柜的我读点书长点学问,你敢过来捣乱,若是再不走,我可就要轰你出去。”

刘潇道:“嗯,原来书是可以倒着看的。”

随后刘潇将手中貂皮放到柜台之上,笑道:“掌柜的我这有块上好貂皮,您给瞧瞧。”

掌柜瞧下手中的经书,不想居然将书拿反了,心中不由暗自捏把汗,道:“平时打盹时总是胡乱抓本书,从来没在乎过倒正之分,我说怎么会被东家识破,想不到会是这样。”

掌柜心中对刘潇的提醒有些感激,于是微笑着拿起貂皮,用手轻抚二下,暗道:“绝对是好货,最少也得值五十两!”

却说掌柜刚想开口,忽然发现貂皮右上角有块指甲大小的月型刮痕,于是会意的干笑两声道:“最多七两!”

刘潇此次本是满怀希望,不想听到掌柜说道七两之后,惊呼道:“七两?”

掌柜故作为难道:“不错,这是本店所能出的最高价。”

刘潇犹豫片刻收起貂皮,一脸黯淡之色的离开皮兽店。

待刘潇离去之后,老夫子模样的掌柜叹息一声道:“本来看在你提醒老夫的份上,准备给你五十两,我尚且可以在东家那里领到一些赏钱,可没想到却被那黄老东西作上标记捷足先登,我也是爱莫能助,若是你先来到本掌柜这里一切都好办,无奈行规难破。”

刘潇虽然在终南山下的集市之上,不少与小商贩打交道,但是山脚下的商户们哪有这些道道,所以刘潇并不知晓手中的貂皮被人做下手脚。

随后刘潇在村华城内,又是走寻几家皮兽店,不过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一家再超过七两之数,甚至有个胖胖的掌柜,貂皮刚一入手,就丢给刘潇,理也不理的说道一两。

才是转上一圈,刘潇就深深体会到世态炎凉,不知不觉中刘潇则是转回到原来的那家纳氏皮兽店。

刘潇立在门外,用力搓下双手并在门口不断徘徊,心中却道:“若是我此刻回去,肯定要被那恶掌柜取笑,可打小就听人讲丢人不丢志,都怪我在终南山脚的皮兽店里一口将老李头的十两价钱回绝,若是如此回去定会被他轻笑,但在依山城却是无人认得我。”

刘潇望着远处逐渐暗将下来的天色,心中犹豫不决,过了半响方才猛的将手中貂皮揣入怀中,转身就往依山城外走去。

不想刘潇心中正有所思,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人,刘潇抬头一看,但见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正用小手轻揉半边肩膀,从侧面看去那一副疼痛的神情衬托的少女更加娇美。

刘潇一时有些发呆,直到少女冷哼一声,刘潇才回过神来,暗道方才太过失礼。

被刘潇撞痛的少女紧锁双眉,盯着刘潇一动不动,心中十分恼怒,暗道:“这小子,如此无礼,撞痛我也不前来道歉。”

刘潇刚想道歉,可是抬头一看,却见方才那位少女被其身后的家丁团团围住,那还看得到人。

刘潇心中猜测道:“看这架势,被我撞到的少女定是出生于富贵之家,她要追究起来我该当如何,这城里可不比山脚下,万一被抓可就麻烦啦!且不管这么多,若是她要赖上我,我就施展打猎时碰到猛兽的本领转身就逃,估计眼前这些家丁空有架势,也不知能否追上我?”

刘潇故作镇定的捡起与少女对撞时掉落下的貂皮,心中苦道:“这一见水,恐怕更是不值钱。”

跟在少女身后的管家,见自家小姐被人撞痛肩膀,暗道:“这还了得,依山城中谁人不识得自家小姐,那个见了不是躲的远远的,今日居然差些被人撞倒摔伤,叫我颜面何存,再说小姐一向被老爷所宠爱,若是让老爷知道我肯定难逃一罚。”

于是管家模样的男子怒气冲冲的从少女身后跨出,举起巴掌狠狠的扇向刘潇脸颊。

望着管家来势汹汹的模样,刘潇立即感觉不对劲,就在管家伸出手掌的一瞬间,刘潇一个机灵的往后一退,将其避过。

管家一时收势不住,加之门前薄雪甚滑,一个踉跄顿时将其肥胖的身体跌倒在地,引得身后之人哈哈大笑。

少女分开众人,正好看见平时作威作福的管家趴在地上,一嘴积雪,而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哪还有往日的嚣张气焰,不由得轻笑起来,同时心中则是暗道:“如此寒冷的冬天,这少年只穿着一件虎皮短套,难道不冷吗?”

但是其从小生在富贵家,哪知民间饥与寒。

管家回头瞪上诸人一眼,突然看到小姐也在掩面偷笑,急忙露出十分难堪的笑容,舒展一下双手继续往刘潇逼去,心中却是道:“小姐我是不敢得罪,不过今日决不能轻易的放过眼前的臭小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害的本管家如此失态,日后我还怎么混。”

刘潇望着怒气不止的管家,心道:“虽然我跟拓大叔学过二、三招武艺,但是对上比我彪悍的家丁,恐怕也只有吃亏的份,若是眼前这位管家呼朋唤友一起上,我看还是逃命去也,就权当今日倒霉。”

少女见刘潇面对作威作福的管家毫不惧怕,心中暗自惊奇道:“我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让着,就是我的轿夫也是没人敢惹,那曾有过今日这般景象,不过为何我心中居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有些暗自惊喜。”

少女见管家又要上前欺负刘潇,轻声道:“财伯,快些住手。”

不想被唤作财伯的管家耳力甚好,将少女的低声吩咐听个清清楚楚,福伯趁机收回右掌,使劲瞪上刘潇两眼,才毕恭毕敬的退到少女身后,随后将围着的家丁驱散,有两个家丁退的稍微慢些,则被唤作福伯的管家狠狠踢上两脚,疼的那两个家丁哇哇大叫。

原来这管家在刘潇面前丢上面子,居然将怨气出在家丁身上。

少女见状轻哼一声,本来还待追赶家丁的管家立马躬下身来,换作和颜悦色的嘴脸。

刘潇此时看清少女的模样,虽然她被裹在厚厚的锦棉之内,但是娇小的身形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再趁着姣好的面容,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少女一脸傲气的望着刘潇,道:“你这小子太过大胆,今日之事我且不追究,不知你手中的貂皮卖不卖?”

刘潇见她提其貂皮,正一肚子好气没地方出,于是没好气道:“当然卖,不过不能少于一百两。”

说完之后刘潇将貂皮揣入怀中,转身就要离去。

少女也不生气,牙齿轻咬红唇道:“站住,本小姐买下即是。”

刘潇闻言停下身来,暗自吃惊不已道:“没想到我一句戏言,那位小姐居然当真,若是得到这一百两,以后就可以美美的过上一年。”

少女见刘潇停住脚步,回头道:“福伯,且给他一百两!”

福伯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望着眼前少女坚定的眼神,只得作罢,于是慢腾腾的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极为尴尬道:“小姐,奴才身边才五十两,恐怕是不够。”

说完之后,福伯有些畏惧的低下头,暗道:“从进入纳府以后,依山城中的东西向来都是随意拿,何曾用到过钱,小姐也是,何必付给他钱抢来就是,这天高地厚的小子太不知抬举,若是换成别人早就双手承上,还好小姐没有生气,不然我等可就苦大了。”

刘潇刚想开口,心说五十两也成。

不想那位富家小姐也不答话,顺手将其所佩戴的手镯从细白的胳膊上褪下,交给旁边的管家后,使个眼色道:“余下五十两的就用它来抵上,此物虽然不算是极为名贵,不过五十两还是值得。”

管家从小姐手中接过手镯,眼睛瞪得则有核桃般大,而心中却是苦道:“可当五十两,恐怕这幅手镯至少也值一百张紫衣貂皮,不过小姐如此精明之人,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行事,可是这些话我是不敢说的。”

原来此镯名为知心,相传为当年女娲所带,甚有灵性可通人心而且冬暖夏凉,世间只此一镯可谓天下无双。

管家心中当然十分明了,可是嘴上不敢说,虽然心中极不乐意,但眼下也毫无办法,于是磨磨蹭蹭的往刘潇走去。

身后的富家小姐见状又是一声冷哼,惊的眼前的管家直冒冷汗,且说管家见状立即加快步伐,同时心中则是苦道:“看来回府之后免不了被老爷喝斥一顿,但是总比小姐告状来的好。”

刘潇见此手镯圆滑剔透,镯内似乎有条红色小龙不断游逸,心想:“看来此镯一定十分名贵,不过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反正算来算去我也不吃亏,还是将其退还给眼前的少女为好。”

不想此镯方一入手先是一阵冰凉,随后顿时发觉有丝暖气直透五脏六腑,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第003章 月下御剑行

刘潇心中暗道:“如此看来并不像少女口中所说的那样,难不成眼前的此位小姐并不识货,若不然就是她家中这样的手镯多的放不下,才会抵换与我,若是如此我且收下,待回去之后将其送给格儿妹妹,不是两全其美吗?一来可以助其抵御风寒,二来白玉配美人才是正理,再说我堂堂男子汉佩戴女孩家的东西乃是于理不合。”

一念至此,刘潇将碎银与手镯揣入怀中,面上的颓废之色也是一扫而空,紧接着刘潇将手中的貂皮交与少女口中的福伯,不待少女和众人有所反应,一溜烟的往城外溜去。

少女见刘潇并不搭话,忽然一阵烟的往城外溜去,心中一愣,顿时有些生气道:“这坏小子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实在是太没有礼貌!”

少女心中虽是这样想,但却对着刘潇的背影高声道:“若是日后再猎得貂皮,你尽可来纳府找我,若是有人阻拦,你只须提到纳兰两字即可。”

且说刚走不远的刘潇,听闻此言差些跌倒,哪还敢答话,当即疾奔而去。

出得城门之后,刘潇长舒一口气,寻思道:“我不过只是一句气话,不想却落得这般好处,按理这块紫衣貂皮最多值五十两,如今却是另赚得一副手镯,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离去,若是被那位富家小姐反悔,追上我可就不太妙,其唤作纳兰,也不知跟纳哲有何渊源,日后这依山城恐怕还是少来为好。”

却说纳兰见刘潇飞奔而去,并不理会与她,心中暗道:“他跟我所认识的依山城中的其他公子截然不同,可是我为何却偏偏对其生出好感?”

纳兰小心翼翼的将貂皮上的水渍拭去,凭自摇头不已。

旁边的管家,看到少主脸上一片绯红之色,心中似乎有些了然。

令刘潇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通过管家的小道消息,离去的刘潇瞬间成为依山城中富家公子们的头号天敌。

刘潇可不知纳兰心中所想,更不知其一夜之间居然树起如此之多的冤家对头。

那位自称纳兰的纳兰发觉有些失态后,赶紧收回心思,随后起身走进眼前的纳氏皮兽店。

本来黄掌柜还心有成竹的端坐在内堂等待刘潇再次返回,不想却看到一位纳兰快步步入店内,细细一瞧不是本家小姐还能有谁,于是赶紧站起身来,躬身道:“小姐,怎敢劳您大驾前来探望,外边如此寒冷还是里边请。”

纳兰一摇头,笑道:“黄伯伯,爹爹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来看望各位掌柜,就有我代其替各位拜个年,黄掌柜你也是辛苦一年,这点你心意你且拿去,还望黄伯伯莫要推辞才是。”

黄掌柜接过管家递来的红包,忙道:“多谢城主跟小姐的关怀,今后老朽定会竭尽全力,将皮兽店的生意做得更加兴隆。”

或许这话纳兰此话听得太多,闻言淡淡一笑,心中并不不以为意。

却说黄掌柜方一抬头,猛然看到本家小姐手中掂着一块貂皮,心道:“那不正是我做上记号的那块紫衣貂皮吗,怎么会在小姐手中?”

于是黄掌柜一躬身,有些疑惑道:“敢问小姐,这块貂皮从何而来?”

纳兰笑道:“黄伯伯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是我从一个笨小子手中以一百两的价格买下的,正要拿给您瞧瞧,倒是值也不值。”

黄掌柜闻言,不由拉长着脸,苦笑道:“敢问小姐,可是一位身穿虎皮短套后背小木弓的少年。”

纳兰有些狐疑的道:“就是他,怎么了?”

黄掌柜道:“那块貂皮被老朽暗中做上记号,在依山城内不会有一家皮兽店的出价超过十两,况且其实价不过才五十两,紫衣貂皮虽在终南山极为罕见,但是在其它雪山则较为寻常。”

当下黄掌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讲上一遍。

纳兰听黄掌柜如此一说,心中大呼上当,完全不顾其小姐形象将手中的貂皮用力丢到地上跺上两脚,方才解恨道:“小骗子,走着瞧,可别让我再见到你。”

黄掌柜赶紧从纳兰脚下拾起紫衣貂皮,眼中尽是心痛之色,纳兰则一把将貂皮夺去,揣入怀中后愤愤不已的破门而去。

黄掌柜暗自擦擦脸上的汗珠,心道:“看来小姐是真的生气,还望城主莫要怪在我头上。”

不想黄掌柜刚一转身,纳兰又是快步步入店内,不待黄掌柜有所反应,劈头盖脸的厉声道:“我们纳氏皮兽店以后绝不准做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明日我就与爹爹说去,若是你等再犯,趁早回家种田。”

黄掌柜闻言,急忙点头哈腰的在一旁赔罪,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如此。

纳兰见状点点头,福伯在一旁趁机道:“小姐,那小子尚未走远,要追还来得及。”

不想纳兰并不理会管家所言,一甩衣袖道:“若是他再来,尽快告之于我,但是切记不可为难与他。”

福伯与黄掌柜对视一眼,同时使个眼色道:“是,小姐。”

同时两人心中却是暗道“实在是险,还好小姐并没生气,不过奇怪的是少主平时可不是此番模样?”

福伯见小姐在众人的护送下渐渐远去去,赶紧追上前去。

若说冬天的月夜并不比白天逊色多少,虽然是有些暗淡,但是山间的雪路借着月光勉强可以行走。

刘潇脚上的布鞋早被积雪侵透,可刘潇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一深一浅的往终南山方向赶去。

半个时辰后,刘潇来到一处峭壁旁,扶着一块突出的石块慢慢往前摸索着。

不料就在此时,刘潇脚下一滑,顿时往峭壁下跌去,却说刘潇当下不由得一声惊呼,用力挥舞着双臂,但是根本来不及抓住眼前的任何东西。

刘潇但觉得耳旁的寒风如刀子般切剐着面颊,不由紧闭双眼,暗道:“看来今日我是小命难保,以后再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这样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但是拓大叔他们又该如何?”

就在刘潇绝望的瞬间,高空一道剑影俯冲而下,将刘潇坠落的身体稳稳拖住,随后载着刘潇越飞越高,从远处看去若是刘潇此刻伸出双手,几乎可以触摸到半空中的明月!

待刘潇站稳身形之后,才惊奇的发现其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端坐在一把宽大的飞剑之上,不过刘潇身后的小木弓却是径直往峭壁下落去,眨眼间不见踪影。

刘潇方死里逃生,也顾不上许多,此时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待刘潇回过神,才发觉其虚踩在一把三寸宽的飞剑之上。

刘潇心中惊呼道:“难不成是神仙不成,如若不然那就是妖怪,可是终南山是御剑门的势力所在,谁敢乱闯。”

就在刘潇走神的瞬间,身后一个声音道:“遇上我算你走运,若不然此刻恐怕是尸骨难存。”

刘潇闻言往后看去,却见一位白巾蒙面的男子,在雪夜中身白色道袍却是半尘不,脚踏长剑迎风而行,那似刘潇这般摇摇晃晃,待其走进一看,刘潇但觉得其双眼中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仪,丝毫不输于王公将相。

刘潇心中既兴奋,又有些担忧会不会从空中掉下,那样岂不是更惨,于是双腿颤抖的问道:“多谢仙人的救命之恩,不知此剑会不会掉下山崖?”

蒙面男子身形一顿,摇头道:“仙人?”

刘潇道:“对,你不是神仙吗?若不是神仙又怎会在空中飞行。”

蒙面男子不答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是神仙?”

刘潇迟疑片刻后,正色道:“救人于危难之际,就是人们心中的神仙!”

蒙面男子闻言心中一震,喃喃道:“救人于危难之际,就是人们心中的神仙,想我穷其一生求仙问道,还不如一个少年看得开,实在是可笑、可笑之极!”

刘潇道:“难道你不是神仙?”

蒙面男子并没有回答刘潇的问题,而是笑道:“是与不是,不再重要。”

刘潇闻言有些糊涂,只得呆呆的点点头。

蒙面男子道:“小子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刘潇答道:“我姓刘名潇,住在终南山脚下。”

蒙面男子道:“如此正好顺路,我且将你送到山脚下。”

刘潇本来还害怕被其丢在这荒山之中,如此一则是来最好不过,不但可以与神仙同行免去一路的艰难凶险,还可以脚踏双剑在空中而行,放在平时连做梦都不敢想。

约有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已是来到终南山脚下,蒙面男子念动咒语收起飞剑,将刘潇稳稳的放在平地之上。

刘潇不待站稳身形,立即正色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日后刘潇定当回报。”

蒙面男子笑道:“我说过不是神仙,贫道不过是御剑门中的一位普通修道者。”

刘潇喜道:“原来你是终南山上的修仙之人,那不就是神仙吗?”

蒙面哈哈一笑道:“起码我不是一个好神仙,小子,若是有缘你我日后定会再见,告辞!”

刘潇稍一犹豫,暗道:“本欲请其到家中一叙,可是……”

于是刘潇略带歉意道:“敢问仙人大名,好叫在下日后报答仙人的救命之恩。”

蒙面男子摇摇头,寄起飞剑如闪电般飞驰而去,许久才从远处传来蒙面男子若有若无的声音:“若想报答贫道,不妨就拜在我御剑门下,匡扶人间正义。”

刘潇望着踏剑而去的蒙面男子,暗道:“拜入御剑门下,恐怕我一个穷小子没有此般机缘,听说御剑门择徒极严,就连当今颛顼帝君的三太子都被太乙掌门拒之山下,何况是我,不过他真是御剑门的修道者吗,如果是那又为何要蒙着面目,不敢示人呢?”

直到蒙面男子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刘潇才顺着来时的归路赶回家中,口中低声道:“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在空中踏剑而行,救人于危难之间。”

第004章 闻晓往昔事

却说刘潇顺着月色依着山间小路,走到半山腰时,脚下迈着一种奇怪的步法,瞬间闪进眼前的夜色之中。

等到刘潇身影再次出现时,其则立身于一间灯光略显昏暗的草屋前。

刘潇轻敲两下房门后,低声道:“拓大叔,是我,潇儿!”

须臾间一个白纸若曦的少女,大约十二、三岁,见到刘潇惊喜道:“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快些进屋,母亲正给你热着鸡汤呢!”

谁知少女话音方落,适才的喜色一扫而空,立即换做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刘潇看少女神色不对,一边往屋内走,一边道:“格儿妹妹,怎么了?”

而唤作格儿的少女摇摇头,随后则是低头不语。

此时但见里屋内一个长相威严的男子,悲伤道:“今日下午霈儿被人掳去,都怪你大叔我没用。”

刘潇见拓大叔眼中尽是伤心之色,急忙道:“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霈儿弟弟还不满一周岁,谁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此时,一位温婉贤淑的妇人从不远处的锅台边站起身,端起一碗鸡汤放到刘潇身旁,暗自垂泪道:“还能有谁,当初婶娘与你拓大叔一路从草原避难,来到这终南山,本想在此安居乐业了此一生,不想如今还是被仇家寻到这里。”

这事刘潇早听拓大叔讲过,不过具体怎么回事拓大叔从来不肯细说,就连格儿妹妹也是知之甚少。

打从记事起,刘潇就没见到拓大叔脸上露出过笑容,相反的是其脸上挂满着失落与惆怅,直到九个月前霈儿出世之后,刘潇才算见到拓大叔第一次露出笑容,当时的情景如今犹在眼前,不想今日却是……

本来还在沉默不已的拓大叔忽然站起身来,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严顿时铺散开来,刘潇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顿时扑面而来。

拓大叔见刘潇神情有些不对,赶紧收起体内气势,道:“潇儿,仇家此番前来单是劫走霈儿,定是不知格儿乃是大叔的女儿,你与格儿从小青梅竹马,大叔不是不知,可是大叔一心想着重回草原,有意将此事拖下,时至今日大叔也断去回草原的念头,今晚就为你跟格儿定下婚事,待你两人再大一些,立即为你两人成婚,不知你可愿意?”

刘潇听到拓大叔将格儿许配与他,心中满是欢喜,暗道:“打从小我就没有见过亲生父母,拓大叔一家待我犹如亲生一般,此等恩情恐怕是难以报答,而拓大叔似乎有交代后事的打算。”

于是刘潇挺起胸脯,正色道:“潇儿一定会照顾好格儿,请叔叔、婶娘放心。”

随后刘潇用眼角偷偷打量拓格儿,不想拓格儿正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一脸欢喜之色,若不是因为霈儿被劫之事,估计此刻早就蹦将起来,倒是刘潇有些害羞,不知该将眼神落在何处。

却说拓大婶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道:“如此也好,总算了去我跟你大叔心中的一桩心愿。”

格儿听闻此言,并无一般儿女家的娇羞之态,反而是含情脉脉的望着刘潇。

拓大叔头叹息一声道:“十二年前我跟你婶娘被仇家追杀,而当时你婶娘身怀六甲根本走不远,结果我们被追兵堵在终南山脚下,多亏被一白衣女子所救,我等才残活至今。”

刘潇道:“白衣女子,那又是谁?”

拓大叔与拓大婶对看一眼,叹气道:“大叔也曾问过,可她不肯说,我也不好过问,不过当时白衣女子的神情甚为悲伤,眨眼间将追杀大叔与你婶娘的仇家杀个精光,就连高空中那极善躲藏追踪的天鹰也没幸免。”

刘潇问道:“天鹰,难道是十二年来拓大叔始终不肯射杀的那厉鹰吗?”

拓大婶道:“不错,虽然是因为空中的天鹰,我与你大叔始终无法逃脱追杀,但是当时天鹰被白衣女子击杀后,你大叔心中时至如今仍是心痛不已,因为射杀天鹰将会给草原带来无穷的灾难。”

刘潇道:“这是为何?”

拓大叔道:“在我们草原之上正所谓一鹰为一汗,天鹰正是草原之汗的象征,而在草原能拥有天鹰的只有草原之主,想不到他居然能够寻得两只,莫非是无上之主,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刘潇暗道:“想不到拓大叔的仇家如此厉害,难不成是草原族的可汗,不过如此一来恐怕其回草原的心愿更是难以实现。”

拓大叔紧接着道:“之后我与你婶娘跟着白衣女子来到其设在此处的藏灯阵内,想想那时你还不满一月。”

刘潇道:“藏灯阵,就是我们所在的阵法吗?”

拓大叔点头道:“此乃中原的一种阵法,若将灯光置于阵内三尺之外绝对看不到一点光良,更别说白天,此阵最是适合躲藏,其实你每次进出时所走的步法,就是进入藏灯阵的步法口诀,而此处就是藏灯阵阵心所在,你也知道终南山上空整日盘旋着草原的天鹰,白天大叔我根本无法露面,惟有趁晚上才敢外出走动,不是我不肯将其射杀,实在是怕会给我草原一族带来灾难,再者这天鹰是目前为止草原上尚存的唯一一只天鹰,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刘潇心想:“恐怕大叔也是逼不得已,想不到拓大叔的仇家居然想到如此诡计,逼迫大叔东躲西藏,看来绝非一般人物。”

拓大叔沉思片刻,下定决心道:“潇儿,你可知救得大叔一家性命的白衣女子其实就是你的母亲。”

刘潇闻言,顿时身形一颤,喃喃道:“什么,白衣女子便是我母亲,可我怎么从来不曾拓大叔你提过,您不是说我是一个孤儿吗?”

拓大叔摇摇头,继续道:“你娘将进出藏灯阵的口诀写在一面铜镜之上后,将你托付给大叔,想不到这一晃就是十二年,期间不知为何你母亲再没有回来过,拓大叔怕你为此伤心,所以一直藏在心底不敢告知与你,大叔与你婶娘为报答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十年来一直待你如亲生一般。”

拓大叔见刘潇神情有些激动,停顿片刻道:“因为山下正是刘家村,你娘又以竹箫为兵器,所以大叔替你取名刘潇,意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意,大叔与你婶娘本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谁想你婶母因为身怀格儿时一路惊吓、劳累过度,多年来一直病体缠身,大叔为躲避天鹰白天无法出阵,倒连累你小小年纪外出打猎维持生计,为叔实在是心中有愧。”

刘潇想不到拓大叔口中的白衣女子居然会是日思夜想的母亲,当下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应该悲伤,喜得是母亲尚在人世,悲的是母亲将其托付给拓大叔一家后,居然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他。

刘潇暗道:“皆言天下父母心,若是将来有一天见到父母是,我该当如何?若不是霈儿被劫,拓大叔绝不会将此时告知与我,可悲的是我还当父母早离人世,想不到会是如此,人生最大悲伤的莫过于知道父母尚在人世,却是不知其身在何方,而拓大叔此又有交代后事之意。”

一念至此,刘潇心烦意乱,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悲伤绝望。

刘潇看托大叔一脸的抉择之意,急忙道:“拓大叔,千万别这么说,若没有您跟婶娘的悉心照料,哪有今日的刘潇,可是潇儿实在是想不通母亲为何会如此狠心抛下我独自离去。”

格儿见刘潇心中极为悲伤,低声道:“潇哥哥,别难过,你还有我跟爹爹母亲。”

刘潇点点头,故作潇洒的从怀中摸出一副手镯放到少女手中,吞吞吐吐道:“这是我在依山城用貂皮换得的手镯,就当做你跟我的订婚信物?”

谁想到一旁的拓大叔看到刘潇手中的手镯后,惊呼道;“知心镯,真的是你用貂皮换来的?”

刘潇答道:“不错,另外还有五十两银子。”

格儿欢天喜地的接过刘潇手中的知心镯,问道:“爹,什么是知心镯?”

拓大叔有些狐疑道:“知心镯,相传乃伏羲送与女娲的天地神镯,通温寒知冷暖,我也是从《古今遗书》上得知的,或许是与你换取貂皮的人并不知情。”

刘潇心中则是暗暗惊呼道:“想不到这幅手镯还有如此来历,看来那位少女绝对不知道此镯的来历?”

刘潇心中越想越是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婶母从床边的木箱之内拿出一面铜镜,挂到刘潇胸前道:“这是你母亲临走时留给你的铜镜,连你拓大叔都看不出此物来历,倒也奇怪,还有你拓大叔曾今画过一张你母亲的画像,你且拿去,日后有缘相见莫要错过如此机会。”

却说刘潇接过画像打开一看,但见一位二十七八却是风华绝代的女子跃然纸上,尤其是其眉间的一丝惆怅犹如神来之笔,不过未免令人心痛,而一根紫色的竹箫正不偏不倚的插在其左腰中。

刘潇心中喃喃道:“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母亲,可是不知为何母亲竟会如此忧伤,难不成其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为何竟是一走十二年,都不曾回来看望与我。”

刘潇低头往胸前的铜镜看去,但见其约有巴掌大小,入手甚是沉重,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刘潇的七经八脉交替运转,看来其绝不是普通之物。

拓大叔苦笑一声道:“此画乃是大叔为报答你母亲救命之恩所作,交由你婶娘转送与你母亲,不想此画当晚就被你母亲转送回来。”

拓大叔将格儿叫到跟前,嘱咐片刻后,方才对刘潇道:“潇儿,铜镜背面所刻的乃是藏灯阵的口诀,你要谨记千万不可轻易示人,还有你与格儿今晚就到山下的刘家村隐居,五年之内不准回来,他就是再厉害,现在也不敢公然与中原为敌。”

格儿闻言不依道:“爹爹,你为何要赶我跟潇哥哥离开藏灯阵。”

拓大叔痛心道:“你想仇家既然将霈儿劫走,不会不知我和你婶娘藏身于此,如今为父也失去往昔那份雄心壮志,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如今我与你母亲最挂念的就是你跟潇儿,趁现在还有机会,你们赶紧走。”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两长一短的哨音,而拓大叔听到哨声之后神情巨变,快速走出屋外,犹如野狼般长吼三声,随后闪入远处的夜色之中。

刘潇与拓格儿互相对视一眼,但都是不明所以,于是紧随拓大叔一起追到门外。

第005章 岁月弹指间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拓大叔双手各携一人从远处的树林中走来,而其身后则是紧跟着三位壮汉,一同往藏等阵而来。

刘潇趁着月光望去,不想随拓大叔而来的五人中,除去右手旁那位身老者形消瘦之外,其余之人甚是魁梧。

再看拓大叔脸上早无先前的悲伤之色,见到刘潇大笑道:“格儿、潇儿快来见过你四位叔叔与钱爷爷。”

刘潇心道:“看那身形消瘦之人,下巴上留着一撮白须,定是拓大叔口中的钱爷爷无疑。”

与拓大叔同来的五人,闻言急忙上前一步,行礼道:“属下……”

话还没出口就被拓大叔打断,道:“我左边的是你们的牛大伯,右边的是你们的钱爷爷,身后三位分别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

之后拓大叔对同来的钱爷爷、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暗中使个眼色后才请其进入屋内。

但是钱爷爷、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似乎有些不敢越礼,半推半就的落座。

刘潇回头一看,却见拓大婶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暗道:“看来拓大婶定是知道些什么,看钱爷爷、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对拓大叔极为尊敬,似乎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不过拓大叔后来倒是再也没有提及让刘潇与拓格儿去山下的刘家村避难,刘潇正好也懒得问。

此后钱爷爷、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五人分别在拓大叔所住的房屋前盖起草房有意无意的将拓大叔所住的草屋围在正中间,而钱爷爷则守在入阵的路口。

刘潇仍一如既往的居住在母亲留下来的篱笆房内,忙着打猎闲着与云儿谈天论地。

其实刘潇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知道拓大叔觉不是寻常之人。

除钱爷爷外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四人每隔二、三天都要外出一趟,时间有长有短,长则三月短则三日,至于做什么拓大叔不说,自是有他的原因,刘潇也不便多问。

再者包括钱爷爷在内的四位叔伯待刘潇也是很好,时不时的传授刘潇与格儿二招武艺防身,还有刘潇时常跟随他们上山打猎。

不得不说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的狩猎技术那可是一等一,不知比终南山的猎户强上多少。

当然与他们比起来,刘潇似乎更显不足,若不是当日紫衣锦貂被一条成年白莽缠住,恐怕刘潇根本无法猎到紫衣锦貂。

若说五人之中谁的修为最高,当属钱爷爷无疑。

有天晚上刘潇单独打猎归来,远远的看见钱爷爷歪着头颅,用手中的烟枪支着身子凭自打睡。

刘潇不忍将其吵醒,于是放慢脚步悄悄从其身边走过,谁想眨眼间还在熟睡钱爷爷已将手中的烟枪抵在刘潇的脖颈之上,顿时压的刘潇喘不过气来。

好在当晚月光甚是明朗,钱爷爷透过月光看出是刘潇才收回烟枪,淡淡道:“原来是潇儿,以后莫要如此,钱爷爷我烟枪之下从不留活人。”

直到回到屋内,望着藏灯阵内的钱爷爷将点燃的烟枪放在嘴边啪嗒啪嗒,刘潇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五、六年时光弹指而过。

终南山,脉起昆仑之巅,尾衔嵩岳,千峰叠翠,景色幽美,作都邑之南屏,为雍梁之巨障。“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便是这终南山。

虽然已是黄昏,但山后残留的一抹淡淡的红晕,却将整个终南山装扮成一位即将出嫁的少女,既神秘又清新。

林中深处,一位十、七八岁身穿蓝衣布衫的少年,手持一张木制长弓,背后斜插几根毛竹削成的箭镞,箭头之上布满血迹,腰间挂着两只血淋淋的野兔,显然是刚打来不久。

依稀之中还能看出,这位少年正是五年前在村华城内兜卖貂皮的羸弱少年刘潇。

不过如今看来刘潇要比以前壮实许多,神色之间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自信。

刘潇背后这张木弓比五年前在依山城时所携带的小木弓大上许多,不过仍是粗木所制,虽然粗陋倒也实用,五年来不知有多少野兽葬于此木箭之下。

原来五年前刘潇跌下峭壁之时,不小心将背后的小木弓丢落,虽然如今小木弓对刘潇来说有些太过脆小,若是放到现在恐怕是不能再用来猎杀山中野兽,可那毕竟是刘潇所造的第一把木弓,所以刘潇心中十分珍惜,也曾去山下找过二次。想寻回留作纪念,可是直到现在仍是没有找到。

不久后,刘潇又是重新做上一把大弓,整日奔波在终南山间,那依山城刘潇是再没有去过,其中原因也倒简单,怕那纳兰小姐寻上他追回知心镯与那五十两白银。

提起这五十两白银,倒是不少帮刘潇与拓大叔一家的忙,那次回来后刘潇先是大病一场,三天之内就花去十两,在加上为婶娘治病花去的二十两,直乐得山下的小神医合不拢嘴。

虽然牛大伯、齐二伯、赵四叔、宋五叔打猎倒是高手,但是在生活方面却是不如刘潇,一只野兔只卖得十文之数,就连普通价钱的三分之一都不及。

且说刘潇在林中杂草的掩映下,正缓缓的朝身前的一棵大树移动,就在此时草丛不远处一只三角鹿忽然抬起头来,不断的向四周张望,似乎有所发觉似得。

刘潇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惊吓到眼前的三角鹿。

还好旁边的溪水声掩盖住刘潇的脚步,三角鹿在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之后,又继续低头寻觅起落叶来。

悄悄隐藏在树后的刘潇,在看到眼前的一切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得会心的笑容,其在余辉的衬托下,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英雄气概。

刘潇看三角鹿渐渐放松警惕,此时正好背对与他,知道机不可失,于是赶紧伸手从背后拉出一只箭镞悄无声息的挽于弦上,然后缓缓拉紧弓弦,慢慢瞄准三角鹿,同时心中暗道:“格儿妹妹平时最是喜欢小鹿,从来不让我猎杀,不过前两日格儿妹妹受了风寒,如今躺在床上甚是孤单,今日正好捉只三角鹿送给她解闷。”

若说刘潇现在的箭术可谓是炉火纯青,但见刘潇将箭尖往下一扣四指一松,顷刻间就将低头寻觅的三角鹿射倒在地,而射出的箭镞不偏不倚的正好插在三角鹿的后腿之上,倒落在地的三角鹿先是挣扎两下,随后又是无力的瘫倒在地。

这时刘潇才不慌不忙的从树后蹦将出来,往倒在地上的三角鹿走去,前后检查一番,暗道:“还好没有伤及筋骨,不然回去格儿妹妹又是不高兴。”

却说刘潇正想去伸手拔箭,不想一条长鞭从左侧袭来,紧紧的缠在刘潇腰间,令刘潇动弹不得。

而刘潇刚刚伸出的右手,此刻极为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离插在三角鹿后腿上的箭镞只有两指的距离,无论刘潇如何挣扎却是始终无法向前挪动一步,似乎身后有一股莫大牵力,将刘潇的身体紧紧拖住。

刘潇无奈之下唯有回过头来,谁知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男一女,各骑着一只七角鹿,正怒气冲冲的望着刘潇。

男的有五十多岁,下巴之上留着美公须,腰间系着一只酒葫,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倒显得十分慈祥。

少女年纪不大,约有十七、八岁,跟刘潇倒是差不多,身着一身红色简裙,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在红衣的衬托下肤色略显黝黑,但却掩饰不住红衣少女的姿形秀丽。

而少女手中的长鞭,此刻正紧紧的缠住刘潇腰间,一双杏眼正怒冲冲的盯着刘潇。

刘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自纳闷不已,不过纳闷归纳闷,心中却想:“她一个娇小女子,怎么也不会有我力气大,刚才定是我太过大意,若是果真如此那是最好不过,若不然传出去还不被山脚下的猎户笑掉大牙。”

于是刘潇紧紧拉住绕住其腰部的长鞭往前拼命拽,却说刘潇这次可是使上全身力气,谁料结果还是如先前一般,无论刘潇如何尝试,都是不能将身体向前拉动半分。

少女见刘潇似乎有些不服,一声冷哼顺势将长鞭往旁边一送,扯得刘潇连退七、八步方才收住脚步,随后少女将手中长鞭收回腰间,从七角鹿上滑落下来,快步向倒在地下的三角鹿走去。

刘潇此刻小脸涨得通红,心道:“我在这终南山虽然说不上是好猎户,但是力气却是不小,与人打架时很少吃亏,不想今日却输给一位柔弱女子,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接受。”

且说红衣少女走到三角鹿身边后,查看一番三角鹿的伤势后,发现其不过是擦伤些许皮肉,并未曾伤及筋脉,看来并无大碍,于是回过头来对身后的男子道:“九叔,不过是皮肉伤,还有箭上沾有麻醉散,涂些药膏即可。”

刘潇本想上去跟红衣少女理论,问他为何要与其为难,将其从三角鹿身边拉开,终南山如此之大,不是那一个个人的,她也未免管的太宽。

却说刘潇再次望向红衣少女时,却见红衣少女轻拽短裙,慢慢弯下腰来,不断安抚着受伤的三角鹿,至此刘潇才发觉红衣少女的纤纤细脚之上并没有任何遮掩,一双玉足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之中。

望着红衣少女的一双玉足,刘潇心中通通乱跳,暗道:“这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玉脚,看上去居然比我的腰间的兔毛还要嫩滑。”

刘潇望着少女的纤纤细脚,视线再也无法转移,心神也随之变得恍惚起来,居然忘记其本来是向少女发问,为何要阻止他抓捕三角鹿。

第006章 不低少年志

刘潇虽是十七、八岁,但是整日都生活在山林之间,除去那位纳兰小姐与格儿妹妹之外,那曾见过如此美女,虽然身边的这位少女不过是轻妆淡抹,却是丝毫不输于依山城中的纳兰小姐跟拓格儿,刘潇有此情形也属自然。

却说少女不断轻抚三角鹿的颈部,随后手掌轻轻一挥,原本插在三角鹿后腿上的箭镞,犹如长上眼睛一般飞向沉思中的刘潇。

刘潇但觉眼前一晃,方才其射出的箭镞,飞快的从刘潇眼前滑过,像钉子一般狠狠的钉在身后的树木之上。

刘潇从未见过如此场面,顿时骇出一身冷汗,惊讶的嘴唇难以合拢,不过随即就明白,红衣少女不过是想吓吓他而已,并不是真心伤害他,若不然十个刘潇恐怕都不是少女的对手。

少女见刘潇如此神情,心中暗自偷笑。

这箭镞是刘潇用山中毛竹精心制作,心中十分爱惜,通常都是射出之后再去捡回,留作下次备用。

因而刘潇见箭镞完好无损的插在树木之上,心中有些不舍,本想伸手去拔,谁知无论刘潇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动箭簇半分,似乎其本来就长在树上一般。

刘潇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叹道:“好大得劲道,若是打在我身上,恐怕是一箭毙命,不过我不能就此服软,免的被她看低。”

于是刘潇故作潇洒的拍拍手舍弃箭簇,转过身来。

老者听闻少女所言,知道三角鹿并无大碍,冲着少女点点头从七角鹿上翻身而下,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许粉末涂在三角鹿的箭伤之处.

说来倒是奇怪,本来流血不止的伤口,在抹上老者手中的药粉之后竟再也没有冒出半滴血丝,而更奇怪的是老者还未来得及将瓷瓶放入怀中,三角鹿后腿的伤口却已结疤。

待三角鹿挣扎着站起身后,其后腿上的箭伤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好像刘潇方才的射出那一箭,并不存在一般。

刘潇望着眼前的一切,几乎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心中震撼道:“难道今日遇到的一老一少是天上的神仙不成,若不然其怎会如此神奇,还有两人坐下的小鹿居然生有七角,可谓是闻所未闻。”

却说伤势痊愈的三角鹿,亲昵的舔舔少女的脚指后,蹦蹦跳跳的闪身离去,眨眼间消失在林中深处。

刘潇望着逐渐远去的三角鹿,暗道:“想不到眼前的红衣少女,不但拥有一双不可媲美的小脚,而且内心还是如此善良,不过格儿妹妹平常最是喜欢小鹿,如今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只小鹿送给她解闷,怎么可以任由她人将其放走,且不管他们是不是神仙,我且将三角鹿追回再说。”

少女见刘潇动身去追其刚刚医好的三角鹿,才从心中燃起的一丝好感立即荡然无存,怒道:“你敢?”

随后少女愤然抽出长鞭用力一甩,缠住刘潇的脚跟,随手丢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刘潇想不到到少女会再次出手,一时心中没有防备,当下直撞的刘潇五脏六腑差些错位,刘潇暗道:“还好我平时身板比较硬朗,不然单凭方才那一下纵然不死,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

刘潇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缓缓撑起身体斜靠在树身之上,干咳两下,忍痛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又不曾得罪与你,你何故如此为难与我?”

少女并不答话,将脸扭向一旁,同时暗道:“我不过是轻轻一甩,看他样子似乎伤的不轻,不过要怪就怪他太不识趣,活该有此一遭。”

可是少女不知,刘潇乃是山中一个猎户,哪有她那般修为。

倒是身旁的老者见场面有些尴尬,于是笑道:“你小子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敢在我们面前射杀三角鹿,要是在我们岛上可是要棒刑三十,这御剑门的老道太不厚道,居然任由他人在山下猎杀我派圣物,待上得山去可得好好评评理才是。”

刘潇心道:“我在集市上常听人说,在天地之南有一修仙大派名为避世岛,岛上之人视鹿为圣物,而他口中所说的御剑门正在终南山顶,听其口气两派关系甚好,不过避世岛远在海南,怎会突然跑到终南山,还有他们居然是修仙之人,我却没有半分察觉。”

刘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还好刘潇原本就不打算射杀三角鹿,只想逮只小鹿回去送给格儿妹妹解闷,要不然今日的麻烦可就大了去,看来眼下也唯有装糊涂,以求蒙混过关。

于是刘潇赶紧正下身子,道:“在下刘潇,不过是想逮只小鹿送给亲人解闷,并非有意射杀三角鹿,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老者笑道:“刘潇,恩!老夫黎九,平生嗜酒如命,住在九州之南,与天涯海角毗邻,所以一些老友送我一个绰号南酒,眼前这位乃是老夫的侄女诗云。”

黎诗云闻言脸上微红,假装生气道:“九叔,谁让你与别人说我的名字,看我回去不跟九婶说你帮别人欺负我。”

黎九闻言,双手摇来摇去,低声道:“别、别,好云儿,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黎诗云笑道:“这还差不多!”

经此一闹,黎诗云也没原先那般生气,不过却是不断的拿眼角打量刘潇,眼神之中不再是先前那般犀利,渐渐缓和许多。

黎九假装生气的转过身来,冲着刘潇挤眉弄眼,然后假装正经的说道:“你小子,可知道这鹿在我们避世岛可是圣物,按我们岛上规矩,本来应当棒刑三十,但念你非我岛中之人,能免则免,你说你小子,偏在我们避世岛人面前与鹿为难,纵然挨上一鞭倒也不为过,这两向抵消,咱们互不追究,我这有颗复骨丹你且服下,即刻保你生龙活虎。”

刘潇见黎九如此,心知其是故意做给黎诗云看的,也是十分配合的露出后怕的神色。

刘潇望着黎九递到眼前的复骨丹,暗道:“若是我将其接过,恐怕会被他二人轻瞧,做戏归做戏,这复骨丹我万不能接下。”

于是刘潇摇摇头,勉强站起身来,暗道:“这一鞭算是白挨,要怪就怪我不识相,不过日后定要牢记一点,看到一个女人的双脚并不等于看到她的全部,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原来刘潇本以为拥有如此秀美玉足的女人,定是温柔之人,不想今日却被刘潇算错,倒还因此挨上一鞭,实为不值。

黎九见刘潇盯着黎诗云的双脚,紧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道:“我们岛中之人,生来即是如此,不过我们修仙问道之人多少有些讲究,等到云儿十八岁以后,就不能再赤脚而行,不过云儿方才十七,并不受此限制。”

黎诗云有些生气道:“九叔你讲这些干嘛,天下修仙界谁人不知,也不怕闪去舌头。”

黎九尴尬的笑道:“你看这小子不过是山中一个猎户,那里会知道我们避世岛的规矩。”

黎诗云嘟着小嘴,问道:“九输,三角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终南山下?”

黎九摇摇头,答道:“九叔也是不知,天下各处鹿倒是不少,但大凡都是两角,惟独我避世岛从三角鹿到七角鹿应有尽有,而且不分雌雄皆有鹿角,谁知十八年前,这终南山一带,不知为何多出许多三角鹿,当年九叔曾为此前来查看,不过半年下来也不曾探得半点蛛丝马迹。”

刘潇听黎九如此一说,有些惊讶的道:“三角鹿跟七角鹿有什么区别吗?”

黎九挺直身板,郑重的说道:“有区别,就像刚才的三角鹿,只能在地上行走,而我和云儿所骑得七角鹿却上天入海可谓是行若无物,而且其体内修为绝不输于一般修道之人。”

刘潇心道:“天下之大无奇不由,一头七角鹿居然也是修为不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今日算是长上不少见识。”

黎九将复古丹装回瓷瓶内,暗自摇头不已,心中却是暗道:“这小子如此倔强,果然是少年天性。”

刘潇见状,微微抱拳道:“多谢黎前辈厚爱,晚辈并无大碍,天天在这深山中打猎,这点小伤早是习惯。”

一旁的黎诗云暗道:“他跟我差不多年纪,自尊心倒还挺强,我且将他激上一激。”

想罢黎诗云不由宛然一笑,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看都没我大,莫非你生下来就能拉的动弓弦,若是如此你岂不成了怪物,怕是你被我一个女子教训,心里不服气。”

说完之后,黎诗云掩齿轻笑,但是双眼却是紧盯着刘潇,似乎要将其看透一般。

刘潇被黎诗云猜对心中的所想,脸上一红,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还好黎诗云没有过于紧逼,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棵梨树,道:“今日咱们就来比试一下,我且让你三箭,看咱们谁射下的梨子多。”

刘潇抬头望去,但见黎诗云所指的梨树约三丈多高,此刻正是果实累累,一颗颗雪梨镶嵌在树枝之上显得甚是诱人,刘潇默默测算一下梨树距其不过是五十多步米,倒也不算远,以他的箭术将其射下不算难事。

一念至此,刘潇抬手轻揉两下还有些发痛的胸口,道:“何须三箭,一箭即可。”

随后刘潇从背后拉出一只箭镞,急挽上弓抬头便射,但听噗通一声,一颗大梨应声而落,箭簇正插梨心。

第007章 箭下论高低

黎诗云见刘潇手法之快箭术之准,不由得大为吃惊,想不到山林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身手,于是心中暗道:“以他的箭法来看,虽然说不上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但十步之内,指那打那倒是不算夸张,看来其果真是无意伤害三角鹿,我倒是错怪与他。”

不过吃惊归吃惊,黎诗云手上倒不敢含糊,转身来到刘潇身后的大树旁,两指轻轻一捻,本来还插在树上的箭镞,居然被其轻轻拔起,而且看似极为轻松。

本来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刘潇,瞬间低下头来。

却见黎诗云将箭镞牢牢扣在拇指跟中指之间,然后微运丹田之气将其贯穿箭身,随之手指一松,脚下跟随弹出的箭镞一跨,眨眼间来到梨树之下,将其射落的香梨稳稳的接在手中。

这倒不算什么,更神奇的是其不单是命中梨心,而且还是一箭三雕。

刘潇望着黎诗云手中的雪梨,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跃然脸上,似乎有些不信其所看到的一切,随后俊脸随之一红,同时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修仙之人与凡人的差别吗,还是我太不济事,不过输就是输,男子汉大丈夫输得起。”

于是刘潇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的道:“黎姑娘好准头,即使让我三箭,我也必输无疑。”

黎诗云见他年纪不大,却故作老成,笑道:“那好愿赌服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刘潇一拍胸脯,道:“黎姑娘请讲,若是能办的到,我刘潇绝不含糊。”

黎诗云见他上当,笑道:“那好,你且把九叔的复骨丹服下,可不准反悔哦。”

随后黎诗云摆出一副忍俊不止的模样,瞧得旁边的黎九暗暗摇头,打趣道:“你这个刁钻的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却说黎九走到刘潇跟前,倒出复骨丹塞给刘潇道:“小子,我看你天分极高,而且资质不错,不过我们避世岛一向不收外族之人,未免有些可惜啊,嘿嘿嘿!”

刘潇听闻黎诗云所言后顿时愣在当场,因为这尚是刘潇一生中所曾听到过的最为暖心的话,至于黎九方才说些什么,倒没在意。

刘潇感激的接过黎九手中的复骨丹,一口将其吞下,心道:“黎姑娘这是变着法子让我服下复骨丹,而我却是生出那般心思,一心与她比高低,未免有些太过小人之心。”

黎诗云见状才点点头,笑道:“你就不怕毒死你?”

刘潇也没多想,顺口道:“纵然有毒,我也甘心。”

黎诗云闻言心中乱跳,假装生气道:“贫嘴!”

刘潇服下复骨丹后,旋即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缓缓流转到身体各处,所有疼痛瞬间消失,最后则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刘潇不由长舒一口气,暗道:“难道这是天宫中的灵丹妙药不成,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功效?”

刘潇一边想一边向黎诗云抱拳道:“多谢黎姑娘好意,这个条件不算,就算在下欠你一个人情,但有任何吩咐,刘潇定当竭力去办。”

黎九闻言,假装生气的抖动胡须道:“你这小子,知不知道这复骨丹可是老夫所炼制,你谢这小妮子作甚?你可知为收集天鼠、地骨、龙胆等十种药材,老夫花费十年功夫,跑遍三川五岳且不说,之后又花上十年时间炼制,才得九颗之数,可谓是极其珍贵。”

随后黎九还故作心痛的抚着胸口,看似极为心痛。

刘潇虽然知道此药极为名贵,但是那曾想到炼制起来会如此复杂,心中暗道:“早知如此我绝不不会贸然服下,看来黎姑娘对我确实是一番好意。”

一念至此,刘潇赶紧向黎九陪不是,然后又行个大礼。

黎九这才笑道:“如此倒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相。”

刘潇偷偷往黎诗云瞧去,不想黎诗云此时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刘潇的双眼像做贼似得避开黎诗云。

黎诗云见状心中一动,暗道:“方才我还在恼怒与他,怎会突然对他升起好感。”

于是黎诗云故作轻松的一转身,撅着小嘴道:“天底下,哪有跟侄女吃醋的叔叔,你还好意思说,谁不知修仙一日世间七日,你那世间的十年不过一年多而已。”

黎九道:“你这丫头,若不是我在你爹面前替你说尽好话,你能出得岛来吗,你可不知为你求情时费去我多少口舌,才让你爹同意让我带你来给太乙掌门贺寿,一路上又是游山又是玩水,怎么?刚到终南山就把你九叔给忘了。”

黎九说着说着,胡子都快翘到鼻子上。

刘潇不知还有这般原委,心道:“如此说来修仙之事竟是如此漫长,不过这避世岛的门规倒够严厉,还不如在山中做个猎户来得自在。”

黎诗云笑道:“九叔,是我不对好不好,等下给你烤只野兔算是补偿行吧。”

然后黎诗云望着刘潇,轻声道:“那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去伤害三角鹿。”

黎诗云说完之后,也不待刘潇同意,顺手从刘潇腰间扯下一只野兔,把手中的梨子塞给刘潇,又顺手丢给黎九一颗后笑道:“你在山中打猎也是不易,至于野兔就当是拿用梨子与你交换。”

刘潇闻言几欲昏倒,而黎诗云则举起野兔,冲着刘潇宛然一笑。

刘潇无奈之下接过梨子,正色道:“刘潇此生,必然不会再去伤害三角鹿。”

随后刘潇拔出插在梨心的箭镞,将其放回在背后箭筒。

黎诗云心道:“看不出,他倒挺有心,射出的箭镞居然还要取回来。”

其实黎诗云不知,这是刘潇多年来的习惯,虽然这些年有钱爷爷与四位叔伯相助,刘潇很少外出打猎,但是当初习惯难改,若不是今日为替格儿妹妹捕只小鹿解闷,也不会只身进山打猎。

黎诗云起身来到溪边,从腰间拔出一把三尺短剑,开始清理起野兔来。

刘潇虽然与黎诗云之间相隔甚远,但是黎诗云手中短剑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几乎压的刘潇喘不过气。

若是五年前的那个刘潇,说不定会被短剑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压制,但是刘潇五年来所面临的艰难凶险,使其无意中形成一些对敌时的气势,片刻功夫就已适应过来。

溪边的黎诗云似乎有些察觉,将短剑散发的气势压将下去,笑着对黎九道:“九叔,云儿跟你出岛也算二月有余,除去游山玩水之外,山珍野味倒也吃上不少?”

黎九闻言并不答话,用力咬上一口手中的青梨,随后将其丢入溪中,叹气道:“索然无味、索然无味!”

刘潇在山中打猎时,可以说把山中野果吃个遍,即使如此每次吃来都如同美味。

如今听黎九一说,刘潇赶紧尝上一口手中的鲜梨,但觉得果皮甚是细嫩,不但肉感酥脆而且甜美多汁,不似黎九口中所说那般,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刘潇无意间看到黎九晃晃腰间酒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九旁若无人的嘀咕道:“可恨此时无酒,若不然此时饮上一杯,岂不快哉!”

刘潇本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黎九的喃喃自语,更是印证心中的想法,暗道:“黎前辈说过嗜酒如命,看来是确有其事。”

忽然刘潇想起,前些天在山中打猎,曾在无意中发现旁边的一棵枯树之中藏有猴儿酒,不知合不合黎前辈的口味,于是笑道:“晚辈知道哪里有酒,不过却比寻常之酒烈上许多,不知合不合黎前辈口味?”

本在还在一旁默不发声的黎诗云,插嘴道:“别看人人都说九叔嗜酒如命,其实一年之中也是难得喝上二回。”

刘潇心中很是不解,天下还有这般道理,于是问道:“黎姑娘,这倒是为何?”

黎诗云放下洗剥好的野兔,站起身来望着远方的山林,俏脸之上尽是失意之色,嘴唇蠕动两下后动情的道:“三帝乱战之时由于黄帝势大,弱小部落纷纷归降与黄帝轩辕,我们黎族也不列外,随着我们黎族逐渐兴起,渐渐向黄河沿岸迁徙,隐有与占据黄河两岸的黄帝一争高下之意,于是黄帝趁各族进贡之时,借黎族贡酒低劣为由,将我举族迁往岭南,后又迁海南,因此我黎族祖先曾经发誓,所饮之酒若是不及黄帝宫中贡酒,则滴酒不沾,若是有人违背誓言则将其立即逐出族谱,所以才有如今黎家米酒似酒而非酒。”

刘潇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黄帝轩辕离现在少说也有千年,黎族之人尚能遵守遗誓,果不失黎族本色,若说一千年前黎族比中原落后许多,所做之酒根本没法跟黄帝轩辕所饮的宫中美酒相比,如此一来倒是有些委屈。

黎诗云发觉其有些失态,平缓一下心情、道:“好酒难求千杯亦少,若是碰见什么绝世佳酿,九叔必会一饮尽兴,因此才有上这贪杯之名,不过九叔最喜欢的还属九婶所酿千花醉,不知强那黄帝贡酒几许。”

黎九听闻黎诗云所言,本来还有些暗自伤神,但听到黎诗云提及千花醉时,顿时来上精神,正色道:“不错,还是咱们避世岛的千花酿胜出一筹。”

第008章 月下篝火起

提到千花醉,黎诗云也是十分兴奋,看眼黎九后继续道:“这千花醉乃取千花之首,而且每朵都须是花中之王,不过有的花夏天开,有的则是冬天,所以一年方得一坛,这次来给太乙掌门贺寿,我避世岛所送的贺礼就含有千花醉,就装在九叔腰间的葫芦里,不过恐怕这次九叔又得馋上一年,爹跟九婶只所以同意我来,也是有让我看着九叔之意,若是九叔一时兴起,把这千花酿……”

黎九被黎诗云猜透心思,又有刘潇在场,急忙红着脸道:“你讲这些干嘛,不用激我,我绝对不会偷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免的让中棋、北赌那两个老家伙取笑与我。”

不过黎九心中却是暗想:“我若将这千花醉偷偷饮去,那太乙老道也是不知,我到时给他换上其它美酒,他无从得知。”

谁知心中念头方起,就见黎诗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要将其看透一般。

黎九一边将攥着酒葫的手慢慢松开,一边摇头道:“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黎九此番模样,惹的刘潇与黎诗云埋头大笑。

不过倒不能怪黎九,黎诗云从小是黎九看着长大的,黎九对黎诗云心中所想可以猜个七七八八,但反过来黎九的心思,黎诗云又怎会不知。

刘潇不知其中还有这般原委,问道:“黄帝仙逝数百年,我们后世所酿之酒跟黄帝时的贡酒相比,强上不止一倍,为何避世岛还有如此规定。”

黎九摇摇头,道:“黄帝虽死,其后人仍是当今之主,到头来除去千花醉外,我们黎族还是酿出其它美酒,胜过宫中的贡酒,况且我黎族至今都未曾背弃于轩辕帝君,不过我们黎族之人倒也因此练就一身鉴酒的本领,是不是绝酿美酒一闻即知。”

刘潇心道:“我不正是凭着酒香,才找到山中猴子所藏的猴儿酒,我看单凭那股醉人的酒香,就可以确定树洞之中的藏酒绝对称的上是美酒,至于跟贡酒相比谁差谁劣我是不知,不如我将其取出来与九叔鉴赏一下,若是不如宫中贡酒再送还于山中猴子倒也无妨。”

随后刘潇洒然一笑,在两人的注视中走向旁边的一棵枯树,慢慢的将树根上面堆积的落叶拨开,直到露出一个小洞才停下,紧接着刘潇从怀中拿出水袋,将袋中清水倒掉之后放进去树洞内,但听咕噜咕噜二声,顷刻间灌满一水袋。

此时正好一阵轻风吹过,将酒香吹散到周围的空气之中,旁边的黎九闻到酒香快步到刘潇身边用力吸上两口,道:“好香好纯的酒,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烈酒。”

刘潇点点头,将手中水袋递与黎九。

黎九倒不推辞,接过水袋后放在嘴边浅闻片刻后,立即开怀大笑道:“好酒好酒,实在是好酒,是不是美酒佳酿老夫一闻立见分晓,宫中贡酒以精为首,此酒则是杂儿不粗,可谓是充满山野之气,犹如打仗在山林中可不是你骑兵的天下,可以说跟宫中贡酒难分上下。”

黎诗云道:“九叔莫要贪杯,若是破坏誓约,看你怎么跟爹爹解释。”

黎九笑道:“九叔不是那等鲁莽之人,云儿你可知此酒为何物?”

黎诗云摇摇头,狐疑道:“我是不知,难道是什么千古佳酿不成。”

黎九笑道:“此酒名为猴儿酒,十年前颛顼帝君为寻找传说中的猴儿酒,不惜出动三万大军方得一坛,至今都未舍得下肚,想不到今日被我南酒赶上,上天待我不薄。”

黎诗云点头道:“我也听爹爹说过,但是颛顼宫中的猴儿酒尚未开封,你又是从得知,莫非……”

黎九吞吞吐吐道:“不准喝,还不准南酒我跑去偷看,就凭颛顼身边那些守卫,那是我们修仙之人的对手,宫里宫外我还不是来去自如。”

说完黎九抱着水袋往肚中猛灌,形似沙漠中的行者发现清泉一般喝完一水袋接着一水袋。

刘潇极为惊讶的望着黎九的一举一动,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暗道:“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饮酒之人,连宋四叔他们似乎都比不上黎前辈。”

黎九见刘潇如此也不见怪,极为尽兴的道:“此酒虽然少去千花酿的各种滋味在心头,但是却是一股芳香直冲肺腑,不愧是猴儿酒。”

刘潇闻言,意识到有些失礼,心中不仅暗暗责备,但嘴上道:“山中猴子多嗜酒,常取野果堆积在树洞之中,但其毕竟没有人之灵性,因而往往是功败垂成,不知多少时月才酿出一坛之数,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因为不善饮酒所以不曾取用。”

黎九一拍刘潇肩膀,笑道:“你这点可不怎么对老夫口味,不过还好你不善饮酒,若不然老夫哪有现在这般尽兴。”

刘潇暗道:“若是黎前辈晚来一步,恐怕此酒就要落进宋四叔他们肚中,那日宋四叔见此酒尚未成形,于是就将其掩盖起来,如今倒好让我做个顺水情人,不知宋四叔生气的模样又是如何?”

黎诗云见黎九在刘潇面前也是如此,心中有些生气但却没办法,于是在溪边大声道:“你们谁去捡些枯枝来,难道让我用三味仙火给你们烤野兔吃,你们也不怕被烤成灰。”

黎九闻言却是不理,好似在其眼中惟有猴儿酒一般。

刘潇望着正往嘴里灌酒的黎九,笑道:“天色已黑,黎前辈对这里不是很熟悉,还是我去吧。”

刘潇见黎诗云暗中瞪上一眼黎九,才极不情愿的冲其点点头,于是暗笑一声,沿着溪边搜寻些枯枝干草。

如今正直深秋,林中倒也不缺断枝杂草,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潇已是抱着一堆枯枝赶回。

此时黎诗云正好将土坑挖好,一见刘潇回来,黎诗云急忙抽身来到刘潇跟前,将刘潇手中的枯枝接去大半,随后与刘潇一起来到土坑前坐定。

刘潇低头看去,但见土坑约有一尺方圆,不过挖的极深,刘潇暗道:“不想黎姑娘手中的长剑居然是把利器,若是把普通宝剑,恐怕早是折断。”

东之明月升起之时,刘潇、黎诗云、黎九三人则在溪边燃起篝火盘膝而坐。

黎诗云缓缓转动插在短剑之上的烤兔,而坐在黎诗云旁边的黎九仍是抱着水袋似醉不醉,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

刘潇坐在黎诗云对面,不时往火里添些枯枝。

却说闲来无事,黎诗云央求刘潇与其讲述打猎中的惊险趣事。

刘潇看推辞不得,就将在山中的经历慢慢讲给黎诗云,什么智斗狼王、勇打剪尾虎、箭诛紫衣锦貂等,凡是所遇到的凶险之事一一说给黎诗云。

一旁的黎诗云单手托腮听的极其认真,每逢紧张时刻黎诗云心中还不免为刘潇担心。

本来这些险难之事对黎诗云来说并没什么,但是从刘潇口中说来却是不同。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潇等人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黎诗云则拿起泛黄的烤兔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道:“熟的正是时候,九叔你快别喝了。”

黎诗云撕下一块肥嫩的后腿递给直流口水的黎九,随即又是扯下另一条后腿递与刘潇。

月光透过树隙铺在黎诗云略显红润的俏脸之上,犹如夜空中的一粒明珠,映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显得些许妩媚,只看的刘潇心中一热,还好一屡清风吹来,刘潇才一个激灵赶紧接过黎诗云手中的烤肉,同时心中暗道:“好险,差些出丑!”

黎诗云斜眼看下正在狼吞虎咽的黎九,然后佯怒道:“你看够没,臭小子。”

说完黎诗云将身子扭向一旁,随后捏下一小块兔肉放进嘴里,心中却是暗道:“他怎么这样看着我,而我心中又不生气呢?”

黎诗云心中越想越乱,但觉得放在口中的兔肉如同嚼蜡一般索然无味。

却说刘潇也是一阵心虚,心中扑通扑通乱跳。

黎九醉熏熏瞥上两人一眼,暗道:“这两个小娃是怎么了,脸上都红扑扑的,没见两人饮酒啊。”

当下三人心中各怀心思,半天不曾言语。

就在此时,林中不远处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而且离三人越来越近,刘潇抬头望去,但见不下二十只山猴张牙舞爪的来到三人跟前,冲着刘潇、黎诗云、黎九吃牙咧嘴,还有的攀上不远处的梨树上摘下二、三个香梨,作势欲砸。

刘潇见状,张开双臂将黎诗云拦在身后,道:“不好,定是这些猴子闻到酒香,发现它们所酿的猴儿酒被人饮用,才寻来至此,山中猴子脾气暴躁蛮横凶狠,这下可要遭了。”

果不出刘潇所料,这群山猴本来在林中嬉戏,闻到酒香之后担心藏酒被盗,才急忙赶来此处。

黎诗云见刘潇挡在她身前,轻轻一笑拨开刘潇的身体,道:“就你还想保护我,先照顾好你再说。”

随后黎诗云将短剑从腰间抽出递给刘潇防身,随后虚甩一下长鞭指着前边的猴子道:“此剑虽然普通,但是却极有灵性,你闭上双眼试着用心跟它去交流,还有若是这些泼猴敢过来,定让其有来无回。”

却说不远处的山猴见黎诗云扬起长鞭,纷纷后退,然而眨眼间又是聚上前来。

刘潇依从黎诗云所言紧闭双眼,捧过黎诗云递与他的短剑,试着用心去感应短剑,同时暗道:“避世岛乃修仙之地,门下随便一个门徒都比其强上许多,对付眼前的泼猴定是不在话下。”

黎诗云看刘潇手中的短剑并无任何反应,心中诧异的同时,暗暗点头道:“想不到他如此聪明,一点就透。”

第009章 夜闻英雄歌

就在此时醉醺醺的黎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挥手道:“何须如此,云儿你可千万别把它们给我打伤打残,我还得指望着它们明年给九叔我酿酒。”

随后黎九转过身来,对刘潇道:“小子,你且将双耳堵上。”

刘潇闻言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将食指放入两耳之中。

黎诗云则是收起长鞭,来到刘潇背后,将一只小手紧紧贴在刘潇背后。

刘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女孩如此亲近过,虽然其跟格儿妹妹定下婚事,但是至今都不曾越礼,所以刘潇此刻可谓是羞的满脸通红,刘潇心神顿时一乱,呼吸紧跟着急促起来。

黎诗云站在刘潇身后,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还当是刘潇心中害怕所致。

刘潇正在胡思乱想中,忽然听到一阵轰鸣之声,在耳旁响起,其声犹如夏日霹雳一般,几乎将刘潇的耳膜震破。

刘潇心中暗道:“今晚月明星稀,适才的雷鸣之声从何而来?”

却说刘潇身边的黎诗云感觉到刘潇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似乎显得极为痛苦,于是又将手掌贴近一些。

本来还在不断颤抖的刘潇,旋即感觉到从背后传来一股暖流,并且依次通过体内的听会、上关两穴,随后耳边的轰鸣之声逐渐消失。

至此刘潇才感觉好上许多,抬头望去,但见黎九嘴唇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于是侧耳听去,方才明白黎九正在对酒当歌,看其神情似乎极为尽兴。

而黎九口中所唱,正是广为流传的《转身》:天地分,风云起,世间儿女何处可立身;问苍天,只是雷声阵阵,看大地,已是飞尘滚滚。剑指天,脚踏地,任那风雨不能动一分;我也有恨,我也有痛,只是不能去认真;我也有情,我也有梦,只是不能再分身。这个世界变的已沧桑,纵然无力回天,也要向前,不会后悔,更不后退,看我与那狂风暴雨,生死相缠,誓要做那定海神针。不要问,为何掉泪,我也是凡人,英雄墓前又有几人不伤神;一切之后我会在何处,也许已是无处可追寻。喔……喔……喔喔,啦……啦……啦啦,风雨过后,我已转身……

前刻还在吱吱大叫的山猴们从歌声响起的一刹那,个个抱紧脑袋来回挣扎,看去似乎痛苦之极。

直到黎九一曲终罢,远处不断翻滚的山猴才渐渐停止下来,一个个皆是神情萎缩,哪还有初来时的气势汹汹。

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山猴刚一缓过神来,即刻大叫一声,也不理会身边的同伴,径直往来时的小路逃去,其它山猴见状也是紧随其后,眨眼间山猴走的一干二净。

黎诗云放开贴在刘潇后心的手掌,脸上一红,笑道:“想不到九叔不过是用上一分功力,就将它们吓成这样,实在是有趣,下回我也得试试。”

黎九似乎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尽兴,大笑道:“对酒起歌,人生足亦。”

当黎诗云的小手离开刘潇的后背时,不知为何刘潇的心中竟然有些不舍,刘潇看山猴已是走远,将手中的短剑递给黎诗云道:“刚才多谢黎姑娘相助,不然我定然熬不过去。”

黎诗云伸手挡开刘潇递来的短剑,生气道:“既然给你,就是送给你,这短剑在我们岛上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翻滚的样子,说不定比山猴还好看。”

刘潇闻言,张大着嘴巴顿时愣在当场,心道:“哪有这般道理,看她只是随口说下,要不然像猴子那般滚来滚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旁边的黎九刚想开口说话,不知怎么又是硬咽了回去,同时心中不解道:“据青龙所讲,此剑乃是女娲随身佩剑补天剑,虽然不如御剑门的七星剑那般名扬天下,但好歹也是女娲娘娘的随身之物,可谓是十分名贵,当初黑河一战我与青龙大战三百回合,方从其手中夺得此剑,后来无意中被这小丫头发现,哭着闹着缠上我半年,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当作生日礼物忍痛送给她,当时她那高兴劲,哎,别提了!可以说从那以后,这补天剑再也没离过小丫头的身,想不到到今日其居然如此轻易的送给眼前这不曾相识的少年,不过我们避世岛说过的话,哪有收回之理。”

黎九心中越想越是不明白,连灌两口猴儿酒,打着哈欠道:“今晚就睡在这,谁晓得那些泼猴会不会回来,若是让它们偷偷将这些剩酒取去,那还不要去老夫的薄命,再者深更半夜的,也不便打扰那些老道们休息。”

之后黎九也不理会刘潇、黎诗云,倒头就睡。

刘潇本想请黎九与黎诗云去藏等阵小住,可是一来黎九担心洞中的美酒未必肯去,二来藏等阵因为拓大叔的原因,实在不便透漏,因此刘潇张张嘴,并没有出言相邀。

黎诗云见黎九正在熟睡中,对刘潇道:“爹与九叔都称我为云儿,不如你也唤我为云儿,黎姑娘、黎姑娘的叫,你也不怕磨嘴,以后我就叫你臭小子,谁让你打伤我们避世岛的圣物。”

随后黎诗云用眼角偷偷打量刘潇的表情,见刘潇并没有开口反对,心中不由暗喜。

刘潇不知手中补天剑的来历,还真将其当做一把普通短剑,于是顺手插入裤腿中,然后伤心道:“你爹一定很疼你,不像我打从小就没有见过爹娘的模样。”

黎诗云闻言双眼微红道:“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就得染上重病离我而去,多亏九婶将我一手带大。”

刘潇不想勾起黎诗云的伤心事,赶紧安慰道:“这些年还不是挺过来了,我们一定得好好活着,或许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别看刘潇嘴上这么说,可其心中却不是这么想,十八年来,每当刘潇闭上眼睛时,脑海中尽是父母的影子,若问刘潇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恐怕就是与父母见上一面。

黎诗云点点头,道:“看你体内没有丝毫修为,我且教你三招避世岛的入门之术,最不济也可以保你无恙。”

刘潇闻言双眼随之一亮,但随即又暗将下去,摇头道:“九叔说你们避世岛的武功从不外传,到时若是追究起来,你又如何解释,还是算了吧。”

黎诗云捂着小嘴笑道:“傻瓜,你以为我会将避世岛的《仙策》诀教与你,那样我不被逐出避世岛才怪,若是如此太不划算,你放心我教你的不过是一些普通之术,并不违背禁令,不过若是你改名换姓加入我们避世岛,说不定我爹还能将你收在座下。”

刘潇知道黎诗云在与其说笑,并不以为意,笑道:“那我不成为忘恩负义之徒,以后还怎么见我家祖先。”

黎诗云轻伸一下舌头,趴到刘潇耳旁,道:“这第一招为踏云,其实跟御剑飞行所差不多,不过却是极少耗费真气,缺点就是不能用来攻击对手,口诀为行若纤纤鹤,内观照两分;时刻戒急行,收如临崖马……第二招为化水,就是通常的隐身术,不过不能持久,口诀是立身忌倾斜,形端人自隐;耳目随心动,止水方明镜……第三招为幻物,这是修仙界中最为普通的招式,可却是最难领悟,口诀乃万物何万物,与我心一体;幻出诸般相,物我皆一体……这三招口诀你且记下。”

刘潇但觉的耳边一痒,一种无法言喻的酥软袭遍全身,至于黎诗云说些什么那还记得清。

因此当黎诗云问刘潇有没有记住时,刘潇无奈的摊摊手,示意不曾听清。

黎诗云生气归生气,倒也有耐心,又将刚才的三句口诀重新说上一遍。

这次刘潇不敢大意,在心中诀默默的将口诀念上二、三遍,直到记得差不多时才点点头,道:“记倒是记的住,可是这些口诀太过深奥,不知如何运用?”

黎诗云心道:“这臭小子记性果然不差,我可是前前后后花费三天时间,才将这些口诀记牢。”

随后黎诗云将口诀给刘潇解释一遍,见刘潇还有些不懂,于是从腰间取下长鞭,口中默念口诀,瞬间将其化做一根晶莹剔透的七节紫玉竹。

刘潇见黎诗云随随便便就将手中长鞭化为竹棒,心中惊奇不已,暗道:“这幻化之术实在厉害,说来比集市之上的杂耍有趣许多,若是我将其学会,日后行走天下倒也不愁吃穿。”

黎诗云不知刘潇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当场走人不可。

黎诗云见刘潇一脸惊奇之色,笑道:“我们避世岛多以竹棒为兵器,但是一个女孩家掂着一根竹棒行走天下,还不被人笑死,倒是长鞭拿着比较顺眼,若是与人交手时,再将其化为竹棒也是不迟,你瞧九叔腰间的酒葫,其实一根八节紫玉竹所化,别看其小却能装一溪之水。”

刘潇望着黎九腰间的酒葫,暗道:“想不到幻化之术如此神奇,若是那天穷困潦倒,正好拿来卖艺糊口过日。”

黎诗云似乎看透刘潇心中所想,笑道:“这幻物极为消耗真气,就连九叔也没把握幻化万物,你且将我教你的三招口诀记牢,若是差上一字就不准睡觉,等会儿我来考你。”

随后黎诗云冲刘潇一眨眼,起身跃上头顶的一根树枝,随后微闭双眼,小寐起来。

刘潇许久才回过神来,刚才黎诗云那一瞥,差些看的刘潇窒息过去。

刘潇回到篝火旁,默默念上二遍黎诗云教与他的三招口诀,确定无误后起身来到树下,打算立即背给云儿。

刘潇刚想唤醒黎诗云,却又猛然停住,心中暗道:“云儿劳累一个晚上,又费心与我讲解避世岛的三招入门口诀,如今好不容易才睡下,我岂能打扰与她。”

第010章 火起藏灯阵

一念至此,刘潇转身回到篝火旁,将黎诗云所教的三句口诀原字不变的用树枝刻在泥土里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突然间刘潇一抬头,望见远处的一座半山腰中火光大闪,暗呼道:“那不正是我所居住的藏灯阵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火,莫非是拓大叔的仇家前来寻仇不成。”

刘潇看黎诗云尚在熟睡之中,一时不忍心打扰,于是拣起树枝写道:“刘潇不辞而别,还望见谅,他日若是有缘再相见。”

刘潇扔掉手中的树枝,迟疑片刻后一咬牙,飘身而去,转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忽然,正在小寐的黎诗云缓缓睁开双眼,从树上一跃而下,望着刘潇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莫名的惆怅,同时暗道:“难道他就这样离开,连个道别都没有,爹爹常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看也莫过于此?”

却说黎诗云举步来到篝火前,看到刘潇默默写下的三招口诀,心道:“九叔说他资质不错,不想果是如此,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记得半字不差。”

待黎诗云看到右下角刘潇写到:刘潇不辞而别,还望诸位见谅,他日若是有缘再相见时愤然扬起手中长鞭,将眼前篝火抽灭,轻咬牙齿道:“臭小子,居然招呼都不打,若是再让我碰到,定有你好看。”

一念至此,黎诗云来到黎九跟前晃着他的胳膊,道:“九叔,快别贪睡啦,那个臭小子不打招呼就走,我定要追上前去问个明白。”

黎九刚刚入睡,闻言转下身子嗯上两声,嘴中嘟囔道:“该走的留不住,不该走的自会来,你管这些做什么?”

随后黎九继续埋头酣睡,理也不理黎诗云,黎诗云气得一跺脚,将黎九的胳膊狠狠丢下,然后轻拍两下手臂,但见黎诗云之前所骑的七角鹿闻声从空中急驰而下。

黎诗云不待七角鹿站稳,抬脚跨坐到鹿背上,随后低声吩咐七角鹿往刘潇消失的方向追去。

黎诗云一边追赶刘潇一边暗道:“臭小子,看你溜的快,还是我的七角鹿快。”

刘潇顺着山间小路,展开黎诗云所教的踏云心法,依照左右左右左左右的步法成之字形飞速疾奔,虽然刘潇身处山林之中,而且需要来回转动身形,但是一路之上却是畅通无阻。

虽说刘潇体内没有丝毫真气,但是仗着灵巧的步法贴着地面行走,居然是越走越快,而且体内并无丝毫疲惫之感,刘潇心道:“踏云步法,实在是非同一般一般。”

于是刘潇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求仙问道的念头,可很快就被其眼前的烈火所替代。

黎诗云与七角鹿一路急驰,待看到刘潇的背影时,黎诗云并没有追上前去,而是慢慢缀在刘潇身后,心道:“我且跟在他后面,看他前往何处。”

以刘潇的修为,一路之上根本察觉不到有人跟在他身后,还有刘潇怎么也想不到,黎诗云会追踪与他,加上黎诗云刻意隐藏,刘潇很难察觉出来。

大约有半个时辰,刘潇赶到藏灯阵阵口,但见阵内火光冲天,拓大叔的茅草屋连带刘潇的篱笆房,烧的噼啪作响,此时藏等阵内连个人影都没,或许是皆已遇害。

见此情景,刘潇双眼一黑几欲昏倒,痛心道:“这大火从何而来,怎么不曾看到拓大叔他们,难道他们……”

一念至此,刘潇顾不得许多,往阵内直冲而去,但是火势实在太大,刘潇根本无从靠近,惟有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到处肆虐。

跟在刘潇身后的黎诗云被袭来的火浪差些掀翻在地,还好七角鹿见势驼着黎诗云飞身蹿入空中,倒是忘记其根本不惧这人间凡火。

半空中的黎诗云见火势甚急,迅速从腰间抽出长鞭凌空而下,将其手中的长鞭甩向不断燃烧的草屋。

黎诗云借着下坠之力,一鞭下去将大火震灭,而燃烧近半的房屋也就此轰然倒塌。

刘潇伤心道:“明明中午下山时,一切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住处被烧刘潇心中刀割,但是从回来到现在刘潇不曾发觉拓大叔他们的踪迹,还有屋内也没呼救声,似乎拓大叔他们就此凭空消失。

为证实心中的想法,刘潇来到倒塌的房屋前挨个寻找,庆幸的是屋内并没人,因此刘潇心中不免狐疑道:“难道一切都是拓大叔的仇家所为,可是这里并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又因该作何解释?”

刘潇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一时间难得其解,脸上的神情在月色下变幻不定。

飘身而落的黎诗云,叹气道:“难道这就是你平时居住之地,怎么会突然起火,看情形这里不仅你一人居住,为何直到现在都不曾发现其它。”

刘潇摇摇头,一拳砸在身旁的松树上,悲伤道:“想不到我不过是离家二、三个时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若是今天我不外出打猎,说不定……”

黎诗云望着刘潇满是鲜血的手背,冷冷道:“若是果如此,恐怕你也跟其他人一样生死不明。”

刘潇闻言,顿时瘫坐在地,喃喃道:“我不怕,只要跟拓大叔他们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不怕,可是如今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怎能安心。”

黎诗云闻言,道:“男子汉大丈夫收的起放的下,那似你现在这般模样,若是让你口中的拓大叔知道你如今这番模样,定也是瞧不起你。”

刘潇知道黎诗云是为他好,想让。

刘潇转念一想:“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此事的前因后果,找出拓大叔他们的踪迹,黎姑娘说的不错,若是让拓大叔他们看到我失魂落魄的窘样,必会瞧我不起。”

刘潇往熄灭的火堆望去,不想藏灯阵的阵形随着火势烟消云散,那还找得到,于是暗道:“从今以后我恐怕再无藏身之地,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可惜母亲的画像因此付之一炬,那还能寻得回来。”

刘潇脑中一热,道:“我这就去寻找拓大叔他们的下落,黎姑娘咱们后会有期,相劝之恩刘潇来日定当报答。”

黎诗云闻言生气道:“天下之大,你又去何处寻找他们?”

刘潇故作释怀道:“我生来即是孤儿,注定一生漂泊,拓大叔乃草原上的牧人,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草原,而此地已毁,与其坐在这里苦等,还不如去草原寻找拓大叔他们来的痛快,若是拓大叔他们此番平安无事,一定还还会回草原的。”

却说黎诗云见刘潇要去草原寻找其口中的拓大叔,暗道:“若是他此番前去草原,恐怕我以后很难与他相见,不知为何我心中倒是有些不舍。”

想到这里,黎诗云脑中灵光一闪,道:“你在山下时曾答应过替我办一件事,不知你可还记得。”

刘潇听闻黎诗云说起此事,才想起来的确答应过黎诗云,于是点点头。

黎诗云道:“那好,我的条件就是你十年之内不准迈入草原半步。”

刘潇闻言,十分惊愕道:“黎姑娘,这倒是为何?”

黎诗云缓缓道:“不忍心见你去送死,眼下草原正值乱世之秋,草原之主脱脱乃尔在与其弟脱脱思尔的生死争夺中,如愿坐上草原之主的宝座,但是如今年近六十的脱脱乃尔却是膝下无子,草原内部人心惶惶,各大部落纷纷谋求独立,而失踪多年的脱脱思尔趁机良机,暗中控制大半个草原,脱脱乃尔如今只剩下退位让贤这一个选择,除非他肯作草原的千古罪人,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作乱,草原之上到处剑拔弩张,你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年如何护得自身周全。”

随后黎诗云满含期待的盯着刘潇,刘潇心知黎诗云的是在等待他的回话,心道:“我说过的话绝不能食言,黎姑娘不让我前去草原是为我好,可是眼下我又能去何处,十年后若是格儿妹妹平安无事,恐怕早是嫁做人妇,不知到时她还能不能记得我,但是不管怎么说,嫁给谁也比嫁给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强,只要格儿妹妹幸福,其它的都不重要。”

于是刘潇点点头,道:“我答应你,十年之内绝不踏入草原半步。”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什么十年之内,绝不踏入草原半步?”

听声音似乎正是黎九,原来黎九被另外一只七角鹿给弄醒,起来后发现刘潇与黎诗云不知何时皆已离去,于是赶紧催促跨下七角鹿循着气味追来。

黎诗云道:“那有什么,九叔你怎么才来?”

黎九不满道:“你们两个小娃,深更半夜的到处乱跑,不知九叔有多担心,还好七角鹿循着你坐下七角鹿的气味一路追来。”

黎诗云反讥道:“恐怕是打扰您老人家在梦中饮酒吧?”

黎九被侄女猜中心事,老脸一红道:“哪有,咦!怎么回事?”

原来方才黎诗云正好遮住黎九的视线,加上火已熄灭,直到黎诗云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替刘潇轻轻包扎伤口时,黎九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可是此刻藏灯阵内除去灰尘之外别无它物,待黎九问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狐疑道:“这里确实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倒有一种人为破坏迹象,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却说天下之事也是凑巧,黎九虽然立身藏灯阵内,但却没有丝毫察觉,一是此阵被大火破坏的干干净净,几乎不留一丝痕迹,除非是布阵者本人,否则很难有人看得出来,二来藏灯阵内到处狼烟滚滚,月色之下黎九很难看得真切。

且说三人一夜无话,在不远处重新寻处干净所在,就此将就一夜。

第011章 修仙天下事

旭日东升,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将藏在不远处松树内的一张纸条顶风吹落,正好落在黎诗云眼前。

黎诗云此刻则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将纸条抄到手中,但见上面写道:潇儿,三日内速来依山城,若是有所耽搁可来草原风沙城拓家酒楼,报上姓名即可!

黎诗云看得心中一惊,侧身一看落款正是刘潇口中的拓大叔无疑,于是心中暗道:“我到底该不该高知与他?”

黎诗云望着一旁的刘潇,见其脸上虽然还挂着昨日的忧伤,但是却透漏出一股英爽之气,内心中挣扎一番道:“此刻草原正直乱世之秋,再者草原族向来与我中原不和,前途难料,我看去倒不如不去。”

一念至此,黎诗云手上稍微用力,将手中的纸条揉个粉碎,随后双眼一闭,往刘潇身边靠近一些,脸上则挂着甜甜的笑容。

刘潇、黎诗云、黎九经山间的秋风一吹,一个哆嗦苏醒过来,其实黎诗云、黎九倒没什么,毕竟是修仙之人,不过倒是害苦了刘潇。

刘潇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脑中灵光一闪,暗道:“平时我与格儿有什么秘密,都会写在纸上塞到藏灯阵内唯一的一棵松树上的小洞之内,我且去看看。”

一念至此,刘潇赶紧来到松树前,可是那寻得到什么纸条的痕迹,刘潇叹息一身转而去。

黎诗云见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刘潇、黎诗云、黎九三人来到不远处的溪边洗刷一番,却听黎九对刘潇道:“不知你小子日后有何打算?”

刘潇沉思片刻,正色道:“修仙问道求正果,待学得一身本领后,再前往草原寻找拓大叔他们。”

黎九点点头,问道:“不知你可有中意的去处?”

刘潇闻言,不仅想起五、六年前的那个月夜,从远处传来的回音:“若想报答贫道,不妨就拜在我御剑门下!”

于是刘潇决然道:“终南御剑门,但是在下听闻其择徒极严,恐难如意!”

黎诗云道:“这有何难,我们避世岛与御剑门向来交好,若是有九叔替你疏通一番,定是事半功倍。”

黎九暗道:“这云儿实在是不知轻重,御剑门的收徒之事那容得下我来插嘴,虽然避世岛与御剑门的关系是不错,但是我若将其推荐给御剑门,他也不见得能够落得好下场,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是收徒这等大事,不过倒可以从中棋子身上入手。”

一念至此,黎九拍着胸脯道:“御剑门一向收徒极严,隔十年都会下山一次,遴选资质天分皆具的少年英雄作为记名弟子,不过若是老夫从中担保,御剑门多少会卖一些薄面,最起码也可以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以你的资质,御剑门自不会漏掉这等人才,但是一切还要看你的机缘,三日后御剑门将会举行三十年一度的招徒盛典,这与以往招徒不同,御剑门下山遴选的弟子只能作为记名弟子,待修习道家经法三年后,方可成为御剑门的正式弟子,惟有这三十年一度的招徒大典才会招收正式弟子,你不妨去试试,若是不行我再去说合也不迟,至少保你做个记名弟子。”

黎诗云闻言,拍手道:“如此我们正好一路,听说太乙掌门将会在选徒大典之日,从六位过关的正式弟子中,选出一位作为关门弟子,臭小子你要加油才是。”

黎九暗道:“原来这丫头什么都知道,方才不过是实在激我,气煞我也,若不是看在猴儿酒的份上,我才不会多事!”

刘潇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暗喜,回过头来再往最后一眼住了十八年的地方,率先离去。

黎九挂念树洞中的猴儿酒,一路催促,于是三人立即按原路折回。

却说一路闲来无事,黎九对刘潇道:“算你小子走运,九叔且将天下大势与你细细说上一遍,免得日后行走天下惹出什么麻烦。”

刘潇与黎诗云一听顿时兴趣大增,缠着黎九快些讲。

黎九见两人如此,心中十分得意,润润喉咙道:“虽说当今天下修仙门派众多,但值得一提的还是我们五大派与三圣门之间千年来的恩怨,不过随着近十年来四海水宫的崛起,我们五大派跟三圣门之间的明争暗斗才渐渐平息下来,五大派分别是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御剑门五大修仙正统的统称,而三圣门则有万妖国、鬼城、魔域三大修仙邪派,四海水宫虽只有一派,但却人多势众,丝毫不输于我们五大派与三圣门。”

黎九饮上一口猴儿酒,继续道:“如今天下修仙高手大都出自五大派、三圣门和四海水宫之中,我们五大派有普陀山性滇大师、莲花宗静月宗主、长白观卜谦观主、御剑门太乙掌门;三圣门则有万妖国的李月婵、鬼城上官傲、魔域杜志达,四海水宫则属帝喾无疑,这些人物可都是响彻天下的风云人物,其中任何一人但凡跺上一脚,恐怕整个修真界都难以安宁。”

刘潇暗道:“黎前辈故意将避世岛避去,也是情有可原,总不能自夸自擂。”

黎九见刘潇、黎诗云听的如痴如醉,也是极为兴奋,笑道:“避世岛岛主黎俊楠是我八哥,不必细说,其中老夫最佩服的则是这四海水宫的帝喾,当今之世有《天书》八卷,普陀山据《天策》卷、莲花宗据《人策》卷、避世岛据《仙策》卷、长白观据《地策》卷、御剑门据《神策》卷、万妖国据《妖策》卷、鬼城据《鬼策》卷、魔域据《魔策》卷,才使我八派立于不败之地,统领天下修仙各派,然而帝喾未得《天书》八卷中的任何一卷,但凭一己修为却能撼得动整个修仙界,加之身边兵多将广,实在是不可小觑。”

黎诗云虽在避世岛听长辈们说过这些,但是每次听来都觉得意犹未尽,非缠着黎九再讲一些不可。

无奈黎九担心猴儿酒被那些山猴饮去,随便找个托辞将两人打发,可是黎九却是不曾想过,在那些猴子眼中他才是偷酒之人。

等到刘潇、黎诗云、黎九三人回到树下一看,果不出黎九所料,山中猴子虽然脾气暴躁,但也极为聪明胆大,一直远远注视着三人的举动,见刘潇、黎诗云、黎九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随即来到树下将剩余的猴儿酒尽数取去。

刘潇与黎诗云心中倒没什么,倒是黎九气得破口大骂道:“这群泼实在是不知好歹,早如此老夫就用上半分真气,将你们赶得远远的。”

此时,黎九哪还有修仙之人的半点风范,倒像市井小民一般。

无奈之下,三人惟有顺着山道垂头丧气的离去,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潇、黎诗云、黎九来到一片开阔所在。

此时也巧,山猴将酒取出后并未走远,而是寻个地方对饮起来,此刻则是醉醺醺躺满一地,而且睡姿也跟黎九昨晚的一模一样。

且说黎九当下气的胡须乱抖,心中暗道:“今日算是糗大了,日后我这张老脸还如何见人。”

不过黎九细细一想,又故作释怀的道:“今日就放过你们这些泼猴,若是来年不给我造上十坛、八坛美酒,老夫可要运足丹田之气在这深山之中唱上三天三夜。”

刘潇闻言,想笑却又不敢笑,惟有忍住。

不过黎诗云却是不惧黎九,一字一句道:“九叔,若是你将它们赶到其它地方,您岂不是连一滴猴儿酒也喝不到吗?”

黎九一听,顿时无话可说,暗道:“也是这个理,不如逮上七、八只放到我们避世岛训练一番,也免的我来回折腾。”

大约半个时辰,刘潇、黎诗云、黎九才走到山间大道,谁想此刻正道之上行人如织,即有各派前来为太乙掌门贺寿的修仙名士,也有不少前来终南山问道学艺的英雄少年。

却说黎九气鼓鼓的走在前边,一路之上,诸人远远瞧见黎九,赶紧舍身让过,刘潇一边与黎诗云说说笑笑的跟在黎九身后,一边暗道:“看此情形,黎前辈在修仙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刘潇不知,能够黎九走在一起,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待走到终南山下却是傍晚时分,黎诗云从未徒步走过这么多的路,口中直喊累,若不是因为刘潇体内毫无修为,黎诗云早就御剑终南山。

无奈之下,刘潇、黎诗云、黎九三人就地休息,随后点起篝火稍微吃些干粮,打算在山脚下歇息一夜。

月渐西移,黎九怀揣着仅剩的猴儿酒,歪躺在一旁的树干上,暗自生着那些泼猴的闷气,也不理会刘潇与黎诗云,片刻就已鼾声四起。

而此刻通往御剑门的山路之上,诸路英雄纷纷架起长剑燃起篝火,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高谈阔论,个个显的尤为兴奋,由篝火组成的火龙一直延伸到终南山顶。

黎诗云坐在刘潇身边双手抱膝,望着不远处的夜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潇心中一动,不敢细看下去,于是赶紧将双眼移开。

黎诗云望着刘潇莞尔一笑,问道:“臭小子,你说这么多人求仙问道,到底是为追求什么?”

刘潇不料黎诗云有此一问,沉思片刻道:“我也是不知,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的理由。”

黎诗云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刘潇叹口气道:“不求显达于天下,但求无过于人。”

黎诗云笑道:“你这是何道理,天下之人若都像你这般倒是太平许多。”

黎诗云与刘潇交谈大半个时辰,才转身跃上头顶的树杈,小寐起来。

刘潇摇摇头,暗道:“我可没有这番本领,还是在树下将就一夜,想来黎诗云昨夜几乎一夜无眠,今日又是赶上一天路,不免有些委屈她。”

就在这时刘潇听到身后有人争辩道:“你等懂什么,实乃是太乙掌门在修仙界中名望甚高,做事正气凛然,始终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所以一直以来都被天下英雄推为修仙第一人,为以示尊重我等这才徒步上山,再说以我等修为,岂能在这禁止重重的终南山上空御剑而行。”

原来不知何时刘潇、黎诗云、黎九三人旁边的空地,却是围满明日上山的贺寿与参加比试的英雄。

刘潇听闻群雄如此评价太乙道长,不禁暗道:“能得如此待遇,恐怕修仙界中难得几人,若是将来我能及得上太乙道长半分,也就心无遗憾。”

第012章 乱世七星剑

方才大声嚷嚷的那位彪形大汉见吵扰到别人,赶紧站起身来,冲刘潇一抱拳,道:“黄河帮白横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兄弟多多见谅。”

围坐在白横山身后的数十人闻言,也是赶紧站起身来,同时抱拳道:“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刘潇赶紧回礼道:“各位英雄重礼,小弟承受不起。”

但见横坐在白横山对面与其争论的七、八人见状急忙站起身来。

其中为首一人惊讶道:“原来阁下就是黄河帮的白帮主,在下段有时,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黄帮主多多包涵才是。”

白横山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弯刀门门主段有时,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实乃真英雄也。”

刘潇往段有时看去,但见其身高七尺面白无须,双眼中微微泛着精光,腰间挂着一把精致弯刀,在月色下倒是凭添二分神秘。

段有时冲刘潇点点头,笑道:“这位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可前来一叙。”

刘潇见段有时以一派帮主之尊邀请他这个无名小辈,动情道:“既然段大哥盛情相邀,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刘潇在白横山、段有时分别落座之后,才盘膝坐在篝火旁,随后三人互相痛一番年纪,不想看似年轻的段有时却是年纪最大。

其实刘潇用不着排,铁定是三人里最小的,不过此举倒是将三人间的关系拉近许多。

却说白横山直勾勾的望着段有时腰间的金色弯刀,羡慕道:“敢问段兄腰间的金色弯刀乃是何物打造,似乎来头不小。”

段有时闻言,毫不犹豫的解下腰间的金色弯刀,双手递到白横山跟前,笑道:“如此,在下可就要考较一番白兄的眼力。”

白横山双手接过金色弯刀,笑道:“那在下惟有献丑,还望段兄莫要笑话与我。”

白横山拿过金色弯刀,循着月光细细打量一番后,迟疑道:“莫非此刀乃是千年玄铁配以不断金丝打造而成,不然不会有如此灵气?”

段有时有些惊愕道:“想不到白兄竟有如此眼力,不愧是一帮之主。”

白横山将金色弯刀送还给段有时,道:“小弟的宽背刀比起段兄所使的迎月弯刀可是差上一截,今日白某算是大开眼界。”

段有时一拱手算做回礼,随后轻拍刘潇的肩膀道:“小兄弟可是前往终南山拜师学艺?”

刘潇道:“正有此意,不过听闻御剑门择徒极严,怕是很难如愿。”

白横山点点头,道:“不错,御剑门选徒弟子每十年下山一次,挑选不满二十的有缘才俊作为记名弟子,在御剑门修习经书三年,即可转为正式弟子,此举不但可以确保道家经典不被修仙之势所吞没,另外还可以借此求得文武全才。”

段有时望着眼前的篝火,叹气道:“不错,还有御剑门隔三十年就会举办一次招徒大典,广邀天下不曾修仙问道的少年才俊前来御剑门闯关,前六位过关者可以以正式弟子的身份拜在御剑门诸位殿主坐下,听闻此次所设的关卡为御剑门的太虚幻阵,此阵考验的不是修为而是闯阵者的心志是否坚韧,可惜在下年过三十,否则拼上自废修为也要试上一试。”

白横山打趣道:“段兄实在是真性情,不愧是响彻西北的一方人物,在下佩服。”

段有时摇摇头,苦笑道:“白兄且莫如此,在下承受不起。”

白横山摆摆手,道:“不说也罢,刘家小兄弟,今日也算你我有缘,若是过关不成可来我黄河帮,七大舵主之位任你挑选如何。”

刘潇闻言赶紧站起身来,正色道:“多谢白大哥厚爱,小弟何德何能敢受此尊位。”

白横山笑道:“不为名利所动,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潇暗道:“难不成白大哥是在考验我?”

远处的黎九微微睁开双眼眼,低声道:“若不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以为堂堂一帮之主,会将你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放在眼里,怪就怪你涉世未深。”

刘潇、段有时、白横山三人围着篝火谈天论地,好不兴哉,转眼间却是深夜,刘潇告别段有时、白横山回到树下,望着睡梦中的黎诗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进入梦乡。

在睡梦中,一会儿梦到拓大叔与婶娘,一会儿梦到格儿,一会儿梦到母亲与爹爹,可惜的是爹爹的影像始终很模糊,刘潇越是拼命的睁眼去瞧,眼前的影像越是模糊。

刘潇心中一急,伸手往眼前的虚像抓去,不想触手摸到一物,刘潇睁眼一看其所抓到的不过是黎诗云此的肩膀,此刻天已大亮,适才的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黎诗云倒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盯着刘潇,刘潇脸上一红,赶紧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黎诗云道:“是不是在做噩梦?”

刘潇点点头问道:“云儿,你怎么知道?”

黎诗云双眼一红,伤心道:“我在梦中梦到母亲时,也似你这番模样?”

刘潇道:“我方才还梦见拓大叔他们……哎,不提也罢!”

原来刘潇是怕黎诗云伤心,所以才就此打住。

不过黎诗云却不这么想,黎诗云站起身来,心中暗自寻思道:“他做梦都在想他的拓大叔,看来我决不能将纸条上的秘密告知与他。”

却说刘潇向段、白两人告别之后,与黎九、黎诗云先行一步,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御剑门。

由于刘潇上山前与黎诗云、黎九二人说好,暂时凭借本身的实力去应试,所以单独报上名号,随后刘潇被接引道童领到四圣殿客房安息。

黎诗云、黎九二人则直接被领到太乙殿上房休息,临走前黎诗云跟刘潇约定明日一早在山上的鼓楼前相会两人才惜惜作别。

道童领着刘潇左转右拐来到一间客房前,轻敲两下房门,但见一位二十上下的少年从门缝探出头来,作揖道:“不知仙童有何吩咐?”

道童左手放在胸前还上一礼,指着刘潇道:“近两日上山贺寿求艺之人络绎不绝,眼下御剑门客房有些紧促,所以暂且安排这位刘居士与赵居士暂住一房,不便之处还请见谅才是。”

姓赵的少年冲朝刘潇拱下手,笑道:“在下赵士诚,眼下正是无聊的紧,若有刘兄相伴自是求之不得,此刻屋中正好有二张床铺,反正闲着也是浪费,倒不如物尽其用。”

刘潇心道:“此人不但宽厚大气,而且还是一表人才,隐隐之中透露着一股长者风范。”

想归想,但是刘潇嘴上却不含糊,一抱拳道:“小弟刘潇,今日在这里先行谢过赵兄。”

赵士诚笑道:“刘兄莫要客气,不然倒显的你我之间过于生疏!”

随后刘潇与赵士诚对视一笑,暗中将对方视为知己。

道童见刘潇、赵士诚两人谈的兴起,道声:“无量天尊!”之后,对两人一躬身,缓缓退出门外。

刘潇目送道童离开之后,道;“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赵大哥多多包涵。”

赵天诚道:“无妨,总比在山下风餐露宿好得多,御剑门共有太乙、灵官、四圣、文始、三清、玄门六殿,太乙殿乃太乙掌门所居之处,为各殿之首,专门用来接待各门各派的贵客,灵官殿、四圣殿、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则是用来招待前来拜师求艺的少年,而其中灵官殿因为只招收女弟子,所以殿内皆是女客,咱们所住之处为四圣殿,还算不错,若是再迟些恐怕连柴房都没得住。”

原来赵士诚比刘潇早来半月,因此将御剑门中的一切暗中打听的清清楚楚。

刘潇、赵士诚在屋内畅谈大半个时辰,相聊甚欢,就在刘潇感到腹中空挡之时,即有道童前来送上午饭,于是刘潇与赵士诚谦让一番后狼吞虎咽起来。

饭后刘潇、赵士诚闲来无事,经赵士诚提议两人来到练剑台熟悉一下御剑门的地形。

突然,刘潇旁边一人指着远处惊奇道:“大家快看,悬挂在七星岩上的不正是名震天下的七星剑吗?”

却说前来此处游玩的少年英雄顺势瞧去,但见一把宽约一尺,长约七尺的神剑高悬在七星岩上空。

不料刘潇身旁另一人闻言,不满道:“七星剑乃是御剑门的镇山之宝,谁人不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先前那人闻言,讥笑道:“那你可知此剑来历?”

不想此语顿时将此人问住,原来练剑台上的少年英雄,大都是前来参加三十年一次的御剑门选徒大典,还未正式步入修仙之道,对一些事情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先前那人见将与其顶撞之人问住,甚为得意道:“你不知道,本公子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身旁诸人闻言,急忙围过来,央求这位公子模样的少年说来听听。

这位公子也不推让,转身跳上一块巨石之上喝道:“你们都可听好了,本公子只说一遍。”

且说这位公子干咳一声,道:“相传混沌初分之时,终南内外千里之地不见日月,一日七星岩突然白光大作,从中飞出一剑怒穿云霄将漫天乌云驱散,天下之人这才发觉,原来是一只巨大神龟趁机吸收终南之灵气,因而唤来乌云遮天堵地,致使终南之内天昏地暗,却说从七星岩飞出的神剑与天空中神龟大斗三千来回,才将其赶走,尽还终南之本色,而后此剑竖立在七星岩顶任凭风吹雨打,日复一日年又一年始终不曾倒地,一时之间名震九州,轩辕黄帝得知此事,派出八万大军前来争夺此剑,不想七星岩顶神剑一声清吟引来无数飞石从天而降,八万大军顷刻间死伤过半,从此其威名更盛。”

刘潇跟赵士诚听的正是听的入迷,不想又是一人跃上大石,道:“御剑门先祖风御天前辈率门下弟子,从七星岩下凿起一条天路,独自来到七星岩顶默诵七年《道德经》,此剑方才倒地归附,因此御剑门下弟子多将其唤作七星剑。”

说完之后,此人一脸挑衅的望着旁边的那位公子,一脸得意的模样,先前那位公子见有人与其争宠,冷哼一声跳下巨石,分开诸人往山下而去。

在场之人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离奇趣事,一个个听的瞠目结舌,不想石上此人也是知道这些,再问其它的却是不知。

众人觉得没趣各自散去,刘潇与赵士诚相视一笑,紧跟着转身离去。

刘潇回头往七星剑望去,不想远处的七星剑在余辉的照射下金光作闪,诺大个御剑门都笼罩其在金色的光芒之下,于是心中叹道:“昨晚我对段门主腰间的迎月弯刀,已是偷偷羡慕不已,可是跟七星神剑一比,段大哥的追月弯刀可谓是差之千里,怪就怪我太过孤陋寡闻。”

回到住处,刘潇与赵士诚交谈二句,忽然想起昨晚听段兄提起加入御剑门得自废武功,不知何意,于是问道:“赵兄,加入御剑门还得自废武功吗?”

赵士诚略一沉思,道:“并没有此项规定,不过当今各大门派为防止门下出现其它门派的暗探,所以只收取没有修为的弟子。”

第013章 同游御剑门

刘潇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居然是小弟心中对此误解,多谢赵兄替刘潇解惑。”

与此同时刘潇心中则是暗道:“还好云儿传授与我的只是入门口诀,而我体内并无修为,倒也不用担心。”

赵士诚并不以为意,问道:“看刘兄舟车劳顿的模样,敢问从何而来?”

刘潇闻言打趣道:“我本是这终南山脚下的猎户,算来也是御剑门的老邻居,因为昨夜睡得晚些,所以看去才会有些疲倦,不知赵兄家居何处,因何提前半月来到终南山?”

赵士诚起身来到窗前,望着院内的二、三片落叶,有些伤神感道:“天都城,我们赵家本是天都城中的修仙世家,因不愿归于朝廷,被一些攀权附会的修仙势力合力赶出天都城,爷爷也被废去一身修为,从此再不能踏入修仙之列,之后我们赵家便家道中落,爷爷也因此含恨而终,虽然我出身在修仙世家,但爹爹怕遭那帮小人报复,不许我除修习道法,如今除去一些家传心法之外,我体内并无丝毫修为,此番前来拜师学艺,希望能够习得御剑门的无上道法,一求惩奸除恶、造福天下,二求重振赵家威名。”

刘潇听赵士诚讲起伤心事,顿时想起那晚藏灯阵的情景,于是悲伤道:“赵兄果然是好志气,不过还赵兄请节哀顺变才是,想我刘潇孤身一人,而你尚有亲人在世,实为莫大的幸福。”

赵士诚故作释怀道:“刘兄所言极是,不知日后你作何打算?”

刘潇轻摇头颅,叹气道:“说来倒也不怕赵兄小瞧,我心中也是不知。”

当下刘潇、赵士诚两人又是交谈片刻,在用过晚餐之后,两人各自睡去。

却说身在阁楼的黎诗云趴在窗前,双手拖着腮帮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双眼随之一眨一眨,心中暗道:“不知哪个臭小子此刻有没有睡去,不知他会不会梦见我?”

东方刚刚露出肚白,暖红的太阳悠悠的从山后升起,映着漫山的薄雾,犹如漫步在金色的海洋。

刘潇跟黎诗云并肩立在鼓楼之上,风、火两只七角鹿在两人脚旁用犄角顶来顶去,似乎一切都是如此清静自然。

原来刘潇一觉醒来发觉天已大亮,才想起昨天与黎诗云相约在鼓楼之上相会,于是来不及跟正在熟睡中的赵士诚打声招呼,匆忙往鼓楼赶去。

不出刘潇所料,黎诗云却是早早在此等候刘潇,待看到刘潇慌慌张张的模样时,虽然双眼狠狠地盯着刘潇,但是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刘潇当下也是无奈,尴尬的傻笑一声了事,不过刘潇从黎诗云发梢上的露水可以看出黎诗云至少再次等候小半个时辰,也难怪刘潇会如此神情。

阳光照在刘潇、黎诗云两人脸上,将刘潇衬托的更加爽朗,而黎诗云则是越加妩媚,二人的眼神稍一对视便即分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将刘潇、黎诗云顿时楞在当场。

黎诗云轻笑一声,对刘潇道:“臭小子,咱们骑上七角鹿在终南山上飞上一圈如何?”

刘潇赶紧点点头,乐道:“似鸟儿般在空中飞翔,我连做梦都没敢想过,今天一定要过过瘾才是。”

话到此处,刘潇不由想起从峭壁下将其救出的蒙面男子,那晚与其一起在月下御剑飞行不知有多潇洒,同时刘潇心中则是暗道:“听他口气好像就是御剑门的弟子,不过以他的身手来看其修为定是不浅,不知此番能否在御剑门见到他,转眼之间却是五年划过,不知他还曾记得我吗?或者是他已得道升仙?直到如今我尚未能当面道声感谢,实在是世事无常事,万般不由人。”

一旁的黎诗云掩面笑道:“臭小子,那飞鸟有什么好羡慕的,说来还不如我的小风、小火飞得高快,就连雨燕也是不及。”

刘潇羡慕道:“诗云姑娘,那你不是天天都可以在空中戏燕飞翔吗?”

黎诗云低下头,埋怨道:“在避世岛时,爹爹与诸位叔伯都忙着闭关修炼,所以很少陪我,没事的时候我就带上小风、小火两只七角鹿在岛中飞来飞去,可是我却从没出过岛,这次来给太乙道长贺寿,尚是我第一次离开避世岛,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一生中最欢乐的日子。”

随后黎诗云偷偷看上一眼刘潇,当即脸颊绯红,于是赶紧扭过头去。

小风、小火两只七角鹿听到黎诗云在夸赞它们,不由的抬起高傲的鹿头,摆出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刘潇倒没多想,见黎诗云抬脚骑上小风,暗道:“云儿姑娘好不容易出岛一次,我定要陪她玩个痛快,让她返回避世岛后不会留下遗憾。”

却说刘潇起脚走向小风,刚想顺势翻上鹿背,谁料小风一个后踢顿时将刘潇蹬倒在地,这下直摔的刘潇屁股火辣辣的痛。

黎诗云看到刘潇如此丑样,笑道:“小风那日定是瞧见你用箭射伤三角鹿,所以才不肯载你。”

随后黎诗云趴到小风耳旁轻声嘀咕两下,小风眼珠前后一打转,才不情愿的俯下身子。

黎诗云见状,对刘潇道:“臭小子,现在可以骑啦,我已劝过小风,它不会再踢你,不过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伤害小鹿。”

刘潇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暗道:“这是哪跟哪,连鹿都这般记仇,不过云儿说过没事应当是没事。”

果然,当刘潇小心翼翼的跨坐到小风的鹿背上时,小风并没有任何不满。

黎诗云见刘潇坐稳,轻拍一下鹿角道:“小火,走!”

刘潇心道:“小火倒跟黎诗云一个性格,风风火火!”

刘潇见黎诗云立在半空中等候与他,对黎诗云洒然一笑,依着黎诗云的样子轻拍鹿角,但见小风犹如离弦的弓箭一般,直冲云霄。

两人骑着七角鹿,在御剑门上空飞的是不亦乐乎,从上善池、太乙池一路绕到练剑台,适逢御剑门弟子在此晨练,偌大一个练剑台居然满满的。

刘潇、黎诗云两人来时正逢高潮,约有三千个御剑门弟子,在习艺师父的督促下,动时似千军万马,静时犹如百年苍松。

眼前的一切,直看的刘潇心血澎湃,此刻真是希望也能加入其中。

刘潇、黎诗云怕被诸人察觉,匆忙转身离去。

一路之上,黎诗云听刘潇讲起七星剑,非要前去一看,原因无它,这七星剑倒是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以黎诗云的性格若是不看上一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远远的即看见七星剑,但见剑身的光芒在晨光的照耀下忽闪忽灭,刺得两人四眼发酸,谁知就在这时,七角鹿好像不受控制般的突然往下直坠,吓得刘潇、黎诗云二人赶紧紧闭双眼。

待睁刘潇、黎诗云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小风、小火两只七角鹿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七星岩上。

刘潇细细看去,不知七星岩上何时多了三人,其中二人正在对弈,旁边站着一人,正是黎九。

黎九不待两人答话,指着黎诗云道:“你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终南山上飞来飞去,还好今天轮到你施伯伯值守,替你们解去这空中禁制,不然你们此刻恐怕早是粉身碎骨。”

刘潇抬头朝空中的七星剑看去,此刻的剑身与昨日相比果是黯淡许多。

黎诗云对黎九噘下小嘴,起身来到左首一位道人身边,晃着那道人双臂道:“施伯伯还是你最疼我,不像九叔那样总是埋怨我。”

原来此人乃是中棋施玄之,即御剑门四圣殿殿主,当年应黎九之邀,曾在避世岛小住半年,天天被黎诗云缠住问东问西的,也是甚为熟悉,所以黎诗云才会在其面前如此没大没小。

施玄之拍着额头,痛心道:“我刚想到一步绝棋,却被你这丫头给打断,贫道真是怕了你。”

此时却见对面一人将棋子一丢,道:“不下了,这八卦棋局不但卦卦相克,而且卦卦相生,走一步生棋则有六十四处死棋,走一步死棋,又有六十四处生棋,一步生而万步死,一步死而又万步生,这根本就是一盘天卦之棋,如何得解?”

黎九轻抚一下胡须,笑道:“定是你这北赌怕输,所以才不敢再战下去。”

原来此人正是长白观第一护法宁远,人称北赌。

宁远、施玄之、黎九三人被修仙界称北赌、中棋、南酒,虽然一身修为不如普陀山方丈性滇、莲花宗宗主静月、避世岛岛主黎俊楠、长白观观主朴谦、御剑门掌门太乙、万妖国国主李月禅、鬼城城主上官傲、魔域域主杜子达、水宫帝喾,但却是除各派之主以外,名头最为响彻的人物。

不过倒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而是因为宁远好赌、黎九好酒、施玄之好棋。

宁远听闻黎九所言,急道:“我怕输,你问中棋子那个老家伙,这一生二,二生四,何时是个头!”

施玄子叹气道:不错,也许此局真是一盘天卦之棋,凡人难解。”

黎九指着刘潇,道:“算了,算了!我说中棋子你何时才是个头,你看这就是我昨天与你说的那小子,你且看看资质如何,免得到时后悔。”

刘潇见黎九如此,又看施玄之一身道袍,心知黎九定是向御剑门的前辈推荐与他,心中也不敢迟疑,急忙躬身道:“在下刘潇,拜见三位前辈。”

第014章 两女起争执

黎九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道:“怎么样老友,要不要考虑收个徒弟,一个人在四圣殿独自对弈多没趣。”

施玄之苦笑道:“十八年来我醉心棋道,一身修为确实不敢恭维,可以说是一直停滞不前,此事御剑门可谓是人尽皆知,所以御剑门并无弟子愿拜在施某膝下,而非是我挑剔之故。”

刘潇心道:“看来此番我是没有任何希望,也偷不得半点巧,不过听施前辈口气并不是有意推脱。”

施玄之将刘潇上下打量一番,暗暗点头道:“我看你根骨其佳是个修仙之才,不过贫道修为一般,十八年来一直不曾收取弟子,乃是怕耽误你等仙才,不过你若愿意入我御剑门下,我且将你引见给其它殿主,不妨从记名弟子做起?”

刘潇刚想答话,却听宁远在一旁道:“没有徒弟倒也落得清净,可是这一盘棋局棋下上十八年,尚未悟破其中道理,难不成是天意如此。”

刘潇暗道:“修为高低无妨,能够自保足矣,十年之约过后,若是有机会前去草原,偷偷的探望一下拓大叔他们,我也就心满意足。”

不料此时,正在无限伤感的施玄之突然道:“不好,被人钻去空子。”

随后但见施玄之衣袖一挥,其头顶的七星剑光芒大盛,顿时直破云霄。

却说施玄之紧盯远方的云层,眉头微皱,刘潇等人顺着施玄之的目光看去,却见远处两个身影一左一右相携而来,速度之快简直是难以堪比。

正在施玄之紧张戒备之时,远处之人放声大笑道:“鬼城上官傲,携爱女上官若雨特地前来向施兄请教棋艺,不知可否赐教一番,施兄此刻才想起启动七星剑,未免有些太迟,哈哈哈!”

就在七星岩诸人互相张望之际,上官傲将身前长袖对七星岩上之人虚晃半圈,但见漫天飞刀绵绵不绝的从上官傲袖中飞出,在阳光的照射下似鱼鳞一般直射七星岩。

眼看七星岩上众人就要被飞刀钉成蜂窝,而施玄之却是不慌不忙的从石桌之上抽起玄玉棋盘,在双手之间不断旋转,本来牢牢吸附在棋盘之上的黑白两色棋子,犹如长出眼睛一般形成一张渔网,迎向袭来的飞刀,随后施玄之轻轻一弹居然将上官傲打出的飞刀尽数击回。

上官傲一挥衣袖,将撞回的飞刀收回袖内。

再往施玄之看去,其手中的玄玉棋盘之上,却是完好无损的吸附着先黑白两色棋子。

刘潇张大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天下无奇事只怕有心人。

不过倒不是施玄之修为深厚,而是玄玉棋盘为万年玄玉所制,此玉为千古奇玉,注入丹田之气越多,其吸附之力越强。

上官傲收身落到七星岩上,拍着身边女孩的长发道:“若雨,快来拜见诸位伯伯。”

被上官傲叫做若雨的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不悦道:“我才不稀罕!”

黎诗云见她年纪与其相差不多,但却是面如新月,犹如花树堆雪一般,料定日后也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其脸色过于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倒显得有些鬼里鬼气,而且脾气比其还要大,顿时生出厌恶之心。

上官傲闻言,笑道:“不愧是我上官傲的女儿,哈哈哈!”

施玄之等人此刻显得极其尴尬,但也不好怎么样,毕竟对方是个晚辈。

上官傲却不在意,紧接着道:“我说平日里终南山禁止重重,为何今日防备的如此松懈,原来却是施兄在此与人对弈,才让在下来的如此轻易,不知施兄可否赐教一盘。”

施玄之笑道:“十八年前黑河一战,你我之间匆匆对弈,未分胜负,今日正好讨教一番!”

上官傲正色道:“十八年来,老夫对这八卦棋局始终念念不忘,黑河一战后,也花去不少心思专研,今日还请请施兄不吝赐教,且看本城主的棋艺可否长进。”

施玄之道:“赐教不敢当,切磋而已,在下对上官城主的棋艺可是佩服的紧。”

上官傲一抱拳道:“天下谁人不知,若论棋艺几乎无人是施兄对手,莫要羞辱与我。”

当下两人摆好棋局,立即拼杀起来。

黎诗云见上官若雨,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七角鹿,眼色之中尽是喜爱之色,顿时生出一个主意,暗道:“我且将七角鹿支走,气她一气。”

一念至此,黎诗云轻拍一下手臂,七角鹿得令飞身而去,眨眼间消失在云雾之中。

看到上官若雨眼中尽是不舍,黎诗云心中万般高兴,此时不由的捧腹偷笑,并轻轻嘀咕道:“我才不稀罕!”

不想此话正好被上官若雨听到,原来上官若雨心中确实喜欢这七角鹿,其常年生活在沼泽之中,哪曾见过此等灵物,眼下还没尽兴却被黎诗云支走,心中凭自气愤不已,想也不想举手就对黎诗云打去一把飞刀,别看上官若雨年纪不大修为却是不弱,打出的飞刀犹如闪电一般,飞奔黎诗云面门而去。

黎诗云见上官若雨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心中早有防备,不待上官若雨飞刀打出,却是抽出腰中长鞭,此刻正好将上官若雨打来的飞刀绕住,然后顺势将飞刀拉下七星岩,紧接着扬鞭劈向上官若雨。

上官若雨见黎诗云长鞭袭来,闪身往后一退,不想却是一脚踏空,眼看就要往崖下跌去。

刘潇见状心中不忍,同时心中暗道:“不好!”

刘潇并没多想,赶紧伸手去拉上官若雨,谁知上官若雨一个后翻,稳稳停在空中,不过望向刘潇的眼神之中多上一丝疑惑,心道:“父亲不是常说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君子甚是虚伪,明里一套暗中又是一套,可是眼前这位少年却是出于真心相救与我,却是不知为何?”

却说黎诗云,见刘潇居然去搭救上官若雨,生气道:“臭小子,谁让你帮她。”

眼见上官若雨又是一刀打来,黎诗云不敢怠慢,立刻化鞭为棒反手将飞镖磕飞,随后跳出七星岩,在半空中跟上官若雨战到一处,不过双方实力相当,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因此反而更加激起两人的比斗之心,出招之间越来越狠。

旁边的黎九本以为两人不过是小打小闹,还是随她们去吧,正好可以趁机让云儿见识一下鬼城的功夫,日后若是发生争斗也好提前防备,不想两人出手越来越狠,立即大声道:“云儿住手,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上官傲对上官若雨招招手,讥讽道:“若雨,我们做客人的要谦让一些才是,可别忘了这五大派乃是一家。”

黎九闻言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刘潇心道:“看来五大派与万圣门之间果然如传闻那般,难决是非恩怨。”

黎诗云愤然收起紫玉竹,对刘潇低声道:“臭小子,你竟然帮那个小气鬼,是不是喜欢人家。”

刘潇此时可谓是百口莫辩,抬头往上官若雨望去,不想上官若雨此刻正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望着他,刘潇心中暗道:“看来这下我是跳进黄河洗也不清,那曾知道上官若雨有如此修为,我是不忍心见上官若雨跌下崖去,并非像云儿口中所言。”

于是刘潇赶紧道:“哪有,我不过是救人心切,想将她拉住而已。”

黎诗云闻言,生气道:“她掉下崖去,你着急什么,我不管你快给我想个法子,让她知道我们五大派不是这么好惹得。”

却说刘潇心中也是十分愧疚,心道:“救人倒是没错,可是云儿对我这么好,照理来说我确实是不该去帮上官若雨,让云儿难堪,这下可是如何是好。”

刘潇心中十分苦恼,可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不由暗自抓头。

却说刘潇见施玄之跟上官傲正下的难解难分,心中灵光一闪,暗生一计道:“这八卦棋局一步为生则步步为死,若是步步求生,战到最后必然是满局死棋;相反,一步为死则步步为生,最后必然是满局皆生,不过不知是也不是,但凡高手对弈必然是步步相争,哪肯退让半步,若是一路死棋下到最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且试下,若在棋盘之上战胜上官前辈,那不就等于将鬼城给压下去了吗?”

刘潇在打猎之余,时常在集市之上旁观乡间高手之间的对弈,虽然不曾下过,但多少也是有些常识,此棋乃是执白先下黑子跟进,进中有攻攻中有守,最是考验一人心智。

刘潇缓缓定下心来,来到施玄之跟上官傲两人身旁,给黎诗云使个眼色。

黎诗云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狐疑道:“难不成臭小子真想出什么妙计不成,我且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借此羞辱那小气鬼一番。”

于是黎诗云赶紧跟上前来,立在刘潇身旁,而上官若雨则是立在上官傲身后,紧紧盯着刘潇跟黎诗云,偶尔碰到黎诗云来者不善的眼神,旋即毫不示弱的回上一眼,两人一会儿盯着棋盘,一会儿彼此怒视,倒是刘潇立在两人中间甚为尴尬。

时至中午,施玄之苦笑道:“上官城主,又如十八年前一样,你我还是就此罢手吧。”

上官傲暗自摇头道:“看来惟有如此,不如你我改日再战。”

刘潇见眼下是个机会,但心中不敢确定,于是恭恭敬敬的一躬身道:“小晚辈想跟上官伯伯讨教一盘八卦棋局,不知上官伯伯可否赐教晚辈一局。”

第015章 一语解天机

上官傲想不到一个无妄少年,敢向其挑战,心中恼怒不已,试想五十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在其面前如此放肆,何况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本想予之不理,但唯恐在诸人面前失去礼数,于是冷冰冰道:“这八卦棋局但凡稍微懂些棋艺之人不会输,除非高手对弈尚可以棋势论高低,既然你有兴趣,我们不如换成别的棋局如何?”

其实刘潇不过是略懂一点棋术而已,本不敢来献丑,但是心中对这八卦棋局有所领悟,心中暗存侥幸,因此才敢斗胆一试,额头之上不由冷汗连连,那敢换做其它棋局,于是赶紧道:“晚辈就用这八卦棋局,别的棋局也未免太过简单,不免有损上官伯伯的威名。”

随后刘潇脸上一红,心中则是暗自唏嘘不止。

方才刘潇向上官傲讨教之时,诸人还以为刘潇一时忍不住技痒,倒不曾在意,此刻听闻刘潇此言,皆是心中暗惊道:“这小子难不成是真有一手,还是不曾听说过上官傲的棋艺,若不然他小小年纪怎敢向上官傲挑战,就连棋圣施玄之也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战胜上官傲,更何况他一个少年。”

于是七星岩上诸人纷纷围上前来,等待两人间的对决。

其实刘潇心中七上八下的,但是如今乃是骑虎难下,想来惟有尽力一试。

上官傲暗道:“他一个少年居然向我上官傲挑战,我这面子上多少有些罩不住,看来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于是上官傲怒道:“本城主今日且让你三子,免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

刘潇此时心中早有对策,就是激怒上官傲逼其一路强攻,试想心中哪敢同意,赶紧故作轻松的道:“以强让弱为古今通理,还是上官伯伯先请。”

上官傲身为一城之主,何曾受过如此羞辱,心中可谓是极为恼怒,恨不得立刻将刘潇毙于掌下。

不过上官傲毕竟是英雄人物,闻言不怒反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如此本城主且看看你有何许手段。”

言罢,上官傲果然心安理得的执出一子,同时心中疑惑道:“难不成这小子,真有一手不成。”

刘潇见状,紧跟着执出一子,但却不去封堵上官傲,而是任其横冲直闯。

片刻间二人各置出数十子,这一动手刘潇才知道他的棋艺实在是拿不出手,若是换成别的棋局对战,恐怕早就交棋投降。

却说上官傲下到一半之时,不由眉头紧皱,还从未见过似刘潇这样的下棋之人,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若不是借助八卦棋局的生死互生之理,刘潇此刻绝对无棋可走,上官傲不由产生弃棋而去的想法。

刘潇心中则是暗暗叫苦,被上官傲一路紧逼,虽说正中刘潇下怀,可是到底行通行不通还是未知,若是落败,不是徒添笑柄吗?

刘潇望着半死不活的棋局,心中冷汗连连,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最后一点信心也要化为乌有,执棋的右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不过最为奇怪的却是,尽管如此刘潇仍然是弃生路于不顾,专拣死路填子,惹得旁边之人暗自摇头。

刘潇心中虽然毫无办法,任由上官傲一路猛攻,但是心中却想:“若论棋面我是必输无疑,可是为何眼下我却是越下越为顺手,难道让我猜对不成。”

却说双方拼杀到最后一步时,上官傲手执白棋望着剩下的两处空位,却是无从得手,因为仅剩的两处空位,不论上官傲走哪一步,最后都是死棋。

上官傲见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始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一路领先,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反观刘潇,所剩的两步空棋中不管其走那一步都是生棋,若是将刘潇的棋子连接起来,则犹如一只只蚂蚁分散在上官傲布下的长龙身边,死死将其咬住,令其动弹不得。

上官傲暗道:“难道置于死地而后生,就是这番道理不成。”

下到最后一步时,刘潇才敢轻擦一下额头虚汗,想不到居然误打误撞将这十八年来无人破解的八卦棋局解去,说来除去侥幸还是侥幸。

若说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八卦棋局不单是棋局也是人生,试想谁有这等魄力将自身置于绝地之中,有谁肯在名利之争中后退半步,假如刘潇精通棋艺,恐怕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去这八卦棋局。

此时上官傲内心挣扎不定,苦笑道:“我堂堂一派之主,居然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若是传出去恐怕定会惹人非议,不过想我鬼城一向敢作敢当,输就是输没什么好推脱的。”

于是上官傲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英雄出少年,本城主认输即是。”

直到此刻刘潇才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对上官傲躬身一礼。

却说一旁的上官若雨闻言,心中一震道:“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父亲在谁面前服过软,今日尚且是第一次。”

上官若雨望着刘潇的眼神,渐渐有些迷离。

施玄之等人听闻上官傲弃子认输,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诸人见刘潇每走一步,都不留后路,而且步步都是死棋,棋法之烂令在场的高手惨不忍睹,暗道:“这棋不用看下去,刘潇必输无异。”

于是施玄之等人纷纷走到一旁予景自乐,倒是黎诗云跟上官若雨在旁边默默的观赏刘潇、上官傲两人对弈。

黎九本就没对刘潇抱有指望,上官傲的棋艺他还能不知道,怎么说都是老对手了,而且刘潇本人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为刘潇担心道:“若此如此下法,到最后恐怕也是自取其辱。”

但是当黎九见上官傲居然弃子认输时,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略显夸张。

不过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施玄之,施玄之听到上官傲认输时,心中一惊道:“上官傲的棋艺我不是不知,可以说跟我乃是伯仲之间,想不到会输给一个及冠少年,而令人欣慰的是其居然将这八卦棋局破解。”

施玄之也顾不得许多,快速来到棋盘旁一看,顿时心目了然。

然后施玄之面带笑容,看来是心中有所感悟,不过其并不敢确定,于是紧紧拉住刘潇的双手,脸上除却吃惊还是吃惊。

随后施玄之笑道:“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想我参悟八卦棋局十八年尚无所得,不想今日却被你一举解破,除去贫道心中多年疑惑,实乃是天不负我。”

刘潇闻言,赶紧谦虚道:“我也是靠一时运气,若论棋艺跟施前辈、上官前辈绝对无法相提并论。”

施玄之见刘潇虽有年轻人的闯劲,但言语之间却无丝毫自满之色,心中甚是喜爱,不由笑道:“上官兄,不知心中疑惑可解?”

上官傲面色如常道:“在下心中虽有定计,但是却不敢妄加猜测,还是听听刘潇贤侄的破解之法。”

刘潇闻言,一躬身道:“两位前辈,这棋艺之道在下不过是略通一二,因而不敢妄加评论。”

施玄之一摆手,笑道:“你且但说无妨!”

刘潇稍一沉思,道“既然这八卦棋局生死相克,若是步步弃生棋而走死棋,下至最后必然要有一步生棋与之相克,其实我心中并不敢确定,直到下到最后两步时才证实我心中所想。”

施玄之默默念道;“生死相克,有生即有死,有死必有生。”

一语至此,施玄之盘膝而坐,片刻功夫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宁远抚掌大笑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棋悟道,施兄终是守得云开见雾散。”

而一边的上官傲则站起身来,道:“施兄此次悟得天道,修为恐怕又要大进一步。”

黎九、宁远两人怕上官傲趁机对施玄之暗下毒手,忙将其护在中间,极为警惕的注视着上官傲的一举一动。

上官傲何许人也,早是看透两人的心思,心中却不以为意,好似避嫌般的转过身去,望向远处若有若无的山峰,眼神中的神情任谁都无法猜透。

刘潇见上官傲背对着黎九跟宁远,但是双手却是交叉护在胸前,心中甚是奇怪,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却说刘潇一转身,正好看到上官若雨对其不断眨着眼睛,眼神之中甚是狡黠。

刘潇会意心的点下头,暗道:“上官若雨是不想让我声张,可是上官前辈此举到底何意?”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施玄之缓缓睁开双眼,此刻望去但见其双眼之中精光大湛,身上的气势也比以前更为摄人。

黎九、宁远二人见一切平安无事,才极为轻松的舒口气,暗道:“还好上官傲没有趁机偷袭,不然凭我二人之力,不一定拦的下上官傲。”

黎九见施玄之悟得棋道,修为又上一层楼,笑道:“恭喜施兄、贺喜施兄,十八年来以棋悟道,终得圆满。”

旁边的宁远紧跟着道:“恐怕御剑门除去太乙掌门外,再也找不出来能与中棋子一决高下之人。”

施玄之笑道:“方才两位老友好意贫道心领,这八卦棋局犹如伏羲八卦,一处生门暗含六十四处生门,若是招招求胜则是满盘皆输,其实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就看你我心中如此衡量。”

黎九、宁远知道施玄之所说的乃是两人将其护在身旁一事,彼此对视一笑后同时望向站在七星岩边上的上官傲。

不想上官傲仍是立身在万丈岩边,一动不动,任凭背后的披风随风抖动。

此时施玄之神色之间犹豫不决,不过最终还是定下心来,等到上官傲转过身形时,施玄之笑道:“上官兄,此次以棋悟道,也是收获非浅吧。”

上官傲闻言转过身来之后,随后将眼中精光一收,满脸笑意的望着在场诸人。

黎九、宁远心中同时暗呼一声上当,这上官傲也是太过狡猾,明明是在以棋悟道,却装作避嫌般转过身去,两人心中后悔道:“当时若在背后给这老鬼一掌,五大派或许能够趁机一举击败万圣门!”

第016章 师徒缘分定

原来上官傲打从黑河一战后,专研这八卦棋局也有近十载,虽然算不上痴迷但多少也是有所领悟,刚才之所以背过身去,却是行得暗度陈仓之计,若说行走天下没有些许心机可是不行。

倒也怨黎九、宁远二人当时只顾着施玄之的安危,对上官傲这边难免有些疏忽,若不然五大派对万圣门的形势可谓是急转直上。

上官傲闻言大笑道:“彼此彼此,修满《鬼策》第十层之后,老夫体内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然而从当年与施兄对弈之后,在下便念念不忘这八卦棋局,每日都会苦心专研,不想今日终是有所领悟,修为倒是因此增进不少,虽然并没施兄领悟之深,但却心满意足,说来还得多谢施兄跟刘潇贤侄,想必施兄业已进入《神策》第十层。”

刘潇脸上一红,暗道:“我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算不得什么真本事,这上官前辈也怪,刚才还是小子,现在却成为贤侄。”

施玄之笑道:“不错,不过跟上官城主相比,施某还是差的紧。”

上官傲并不以为意,笑道:“天下传言施兄德如棋风,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虚此言,若是施兄方才从背后给上在下那么一掌,恐怕我上官傲早就横尸御剑门。”

旁边诸人这才明白,施玄之早就看破上官傲的诡计却并不指出,若不是上官傲点出,恐怕在场之人根本难以得晓。

刘潇心道:“上官傲此言看似平常的紧,但却暗藏挑拨之意,不知施前辈作何应答。”

施玄之一拱手道:“上官兄不惜从西南鬼城来到终南山为太乙师兄贺寿,施某自然是以客待之,免得因此辱没我御剑门的名声,若是它日碰到如此良机,我可不会心软,还望上官城主小心为是。”

上官傲冷笑道:“恐怕有人不会这么想吧!”

随后上官傲轻瞟一眼黎九、宁远,而黎九却浑不在意,反而冷笑道:“这是终南山,不是我避世岛,老夫有什么好顾虑的。”

宁远也不甘示弱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为天下除奸之计,贫道不会注重些许繁文缛节。”

之后黎九、宁远二人则是心中暗道:“想不到当今两大棋坛高手,双双以棋悟道,日后定会风传天下,说不准还会掀起另一股修仙浪潮,也未可知?可是不知为何,心中会隐隐有一丝担忧之意,倒是有些希望施玄之今日不曾以棋悟道。”

刚一想到此处,黎九、宁远摇摇道:“我怎么会有这般想法,施兄可是我多年老友。”

然后二人叹息一声,暗道:“千百年来,五大派表面之上一团和气,其实暗中都是互相提防,这倒算不得什么隐晦之事。”

刘潇想不到今日一番无意之举,居然成就两位修仙英雄,实在是所料未及。

却说上官傲探查到刘潇体内并无丝毫真气,根本不像修仙之人,料定其定是前来御剑门拜师学艺的少年,心中有意将其收在门下,于是轻拍刘潇肩膀道:“想不到贤侄凭着些许聪明误打误撞,居然将这八卦棋局破去,从而成就我与施兄机缘,我看你体内并无丝毫修为,想必是尚未修仙入道,不如就拜在我鬼城门下,说不准它日这鬼城城主之位非你莫属不可。”

上官傲身后的上官若雨闻言,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之色,心中暗道:“若是他肯拜在我们鬼城门下该有多好,我在鬼城之内孤身一人,正好缺个玩伴。”

刘潇闻言心中一动,鬼城乃是闻名天下的九大修仙门派之一,此等机缘可遇不可求,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一旁的黎诗云听闻上官傲所言,心中有些不乐意道:“臭小子,你在御剑门的选徒名册上划过押,若是反悔投入鬼城门下那不就成了叛师离道之人,日后定会被天下英雄所耻笑。”

刘潇本来是有些心动,但听到黎诗云所言后,又加上性命为御剑门所救,虽然还不一定能拜在御剑门门下,但是此刻绝不可见利忘义,于是急忙打消心中念头,对上官傲一抱拳道:“多谢上官伯伯好意,在下既然踏入御剑门,不管成功与否,绝不会半途而废,至于上官伯伯好意,刘潇心领即是,还望上官伯伯莫要见怪。”

上官若雨冷哼一声,道:“日后率领鬼城一统天下,岂不是比当道士好上千倍。”

从刘潇一语道破天机之后,施玄之又见其不为名利所动,心中有意将其收为坐下弟子,此刻闻言,笑道:“我御剑门并非全是道士,不过是以道为尊,做不做道士全凭个人意愿,只是记名弟子需修习道法三年方可转为正式弟子,再者一统天下,可不是言语间那般随便。”

上官若雨看刘潇不愿加入鬼城,心中有些不满,嘟着嘴道:“那也不稀罕,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天天以道义压人,也不害臊。”

黎诗云听闻上官若雨所言,愤然抽出长鞭长鞭甩向上官若雨,好还黎九上前一步将其拦下,不然两人非得再斗一场不可。

上官傲见状,示意上官若雨收起飞刀,随即叹息一声道:“施兄是怕我与你们御剑门争夺良才,不过你大可放心,本城主不会强人所难,哈哈哈!”

上官若雨道:“御剑门的牛鼻子只知道传经授道,不知十年之后的天下英雄会,能有多少弟子立身台上。”

宁远一大早就被施玄之拉来下棋,至今尚未吃饭,眼看午时已过,肚中更是咕咕大叫,而诸人谈来聊去,也没有打道回府之意,一时又插不上嘴,于是拍着肚皮道:“那些还是等到十年之后再说,我说中棋子,这天下哪有让客人饿肚子的道理,边吃边聊岂不兴哉,你瞧我这肚子扁去许多。”

七星岩上诸人闻言,也觉的腹中有些空空。

施玄之赶紧道:“失礼、失礼,还好有你这个北赌在一旁提醒,若不然日后可是无人再敢来我们御剑门做客,宁兄你且领诸位到客房歇息片刻,贫道且去备些饭菜。”

刘潇暗道:“不是说修道之人不食烟火吗,但是转念一想,天庭王母娘娘尚且用蟠桃大宴群仙,怎会不食烟火,看来这些都是虚无之说。”

刘潇与黎诗云对视一眼,跟随诸人来到太乙殿,刘潇抬头一看,不由心中暗赞道:“太乙殿果然不愧是六殿之首,不知比其它五殿强上多少。”

刘潇放眼望去,但见太乙殿内到处翠竹蔽荫、香烟缭绕、飞角鎏檐,步云长廊似无尽头一般,八尊香炉立身大殿门口,极为壮观。

却说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上官傲、黎九、宁远六人来到太乙殿偏殿的一间客房之内,互相推辞一番才有上官傲坐到上首右座,黎九、宁远分坐两侧,由于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三人辈分较小,于是坐在尾座。

虽然五大派与万圣门之间不和,但是规矩却不敢逾越,自古以来尊者为先,诸人当中属上官傲地位最为尊贵,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派之主,而仅剩的空位自然是留给此间主人施玄之。

黎九、上官傲怕黎诗云、跟上官若雨再起冲突,就让刘潇坐在两人中间,以防黎诗云与上官若雨再起冲突。

片刻之间,饭菜摆满一桌,不知怎的刘潇忽然感觉到一股冷气直侵骨髓,不由得暗地打个哆嗦。

原来刘潇体内并无丝毫真气,而上官若雨身为鬼城少主,所习心法均来自《鬼策》,其阴气较重,在七星岩时尚有七星剑与烈日相护,此时屋内甚为阴凉,加之上官若雨跟黎诗云之间斗气不断的催发阴气,刘潇才会有此感觉,而其他人皆是修仙界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这点阴气根本不曾放在眼里。

刘潇本来坐在黎诗云、上官若雨中间,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已是显的极为尴尬,此时受到阴气侵袭,体内自然是十分难受,但是心中也是无奈,只好装作没事。

不想刘潇此举却被上官若雨察觉,但见上官若雨略一沉思,立刻从怀中取出一颗避寒珠塞到刘潇手中。

刘潇本想拒绝,但惟恐推辞之间被黎诗云瞧见,而且避寒珠方一入手周身寒气顿消,于是赶紧趁黎诗云不注意悄悄将其放入怀中。

此时正好施玄子左手托着一坛丹凤酒飘然而进,引去诸人目光,正好将刘潇、上官若雨在桌下动作掩饰下去。

施玄子将丹凤酒稳稳放到桌上,笑道:“烦劳诸位久候还望海涵,这是贫道从掌门师兄哪儿讨得一坛丹凤酒,诸位不放品尝一下。”

黎九闻言,喜道:“人人皆知御剑门日日炼丹求仙,岂不知这以丹化酒乃是酒中极品,快快斟满让老夫解解谗。”

施玄子倒也不见怪,走到上首空座道:“既然大家如此谦让,贫道只好窃居首位,”

随后施玄之含笑落座,然后顺手撕开酒封与在场之人满上。

顿时一股酒香飘然而出,充满整个屋内,就连一向不善饮酒的刘潇也不免有些禁不住诱惑,轻轻饮上一口,不想此酒方一入嘴,一股酒香直冲心扉,诸人不由暗中叫好。

黎诗云此时插嘴道:“我说九叔怎么争着来御剑门跟太乙掌门贺寿,莫非是心中一直惦记着丹凤酒。”

黎九被黎诗云揭到短处并不生气,口中含糊道:“你懂什么,丹凤酒是丹成之日遇气化水而成,不但可以延年益寿尚可增添我等修为,你且想想御剑门一年炼丹几炉,最后能成几颗之数,实在是仙间神品。”

第017章 太虚幻阵起

黎九饮上一口丹凤酒,赞叹道:“美酒兮,当醉之!”

却说黎九神情间显得极为享受,实在是不负酒鬼之名。

黎诗云见状,笑道:“尽是些借口,我且不跟你说,看我回去不告诉九婶才怪。”

随后黎诗云端起酒杯细细浅尝一口,片刻之后俏脸之上桃花乍起,想必是平日不常饮酒之故。

而对面的上官若雨则是脸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端倪,不过却是时不时紧皱着眉头,顺便观察刘潇的一举一动,似乎要从心底将刘潇看透一般。

刘潇轻饮一口丹凤酒,却是不敢再饮,直乐得一旁的黎九暗自窃笑,心想:“又是少上一人与我同饮,如此我倒能多饮一杯。”

黎诗云似乎知道黎九心中所想一般,用力瞪上黎九一眼,暗道:“真是拿九叔没办法,如此作为,难道不怕别人笑话。”

施玄子放下酒杯,道:“刘潇贤侄,明天即是我们御剑门的收徒大典,此次本门收徒大典有我等师兄妹六人合力布下太虚幻阵,借此考较你等道家缘份,太虚幻阵是根据伏羲八卦所创,可谓是包罗万象,其中阵中有阵,最是惑人心之志,太虚幻阵因人而异,所经幻象不尽相同,须得连闯三关才算通关,率先出阵的六人方可拜入我御剑门下,不过你只需尽力即可,经过我师兄六人与无极师叔商议,本次选徒大典除太乙师兄外,我们五位殿主皆可选出一人,收为座下弟子,但凭你一招解去贫道心中疑惑,贫道绝对不会错过如此人才。”

刘潇闻言心中极为激动,对他来讲加入御剑门,可以说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梦想,于是赶紧躬身道:“多谢施前辈厚爱,刘潇感激不尽!”

黎诗云在桌下偷偷扯下刘潇,同时低声道:“傻小子,还叫前辈,施伯伯都已答应收你为徒,还不快叫师父!”

刘潇顿时恍然大悟,赶紧跪倒在地道:“潇儿在此谢过师父,还望师父多加教谕!”

施玄之虽然年近五十,但是身边至今尚无徒弟,此时猛然听到师父二字,不由得放声大笑,连饮三杯才放下酒壶,动容道:“想不到贫道半生孤寂,今日却收得如此良徒,一身心血总算有所寄托,之前为师还怕修为不够以至误人子弟,想不到今日以棋悟道,也算你我之间莫大的缘分。”

上官若雨闻言,不满道:“我们鬼城那有这么多规矩,二、三百人撕杀一夜,最后尚能站立不倒的才配做我鬼城弟子。”

除上官傲外,诸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此等做法可以说正好与名门正派相悖而行。

其他人倒好,多少知道些鬼门的收徒手段,而刘潇尚是第一次听闻,心中不由得心惊肉跳,暗道:“还好此前并没答应上官前辈,否则此刻我已是一只脚经踏在鬼门关内,不说我有还是没有能力与别人撕杀,纵然是有,恐怕也没此等狠心。”

屋内之人惟有上官傲神色如常的端坐在一旁,默默饮上一口丹凤酒,眼神之中尽是孤傲之色,刘潇抬头望去,但见其倒是二分英雄落寞的味道。

宁远放下酒杯,讥笑道:“怪不得万圣门一向门人稀少,原来是自相残杀所致。”

上官傲放下酒杯,冷笑道:“虽然我们万圣门的弟子不如你们五大派如此之多,但是座下弟子那个不是以一挡十,拼杀时的诸般手段,可是你们五大派学不来的,只有被鲜血磨练过,才算是真正的英雄。”

宁远闻言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黎九见气氛有些异常,咳嗽一声道:“我说中棋子,这敬师酒不如暂且免去,等到收徒大典时再让潇贤侄敬酒也是不迟。”

黎九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后道:“你们都省着点喝,不要浪费如此美酒,可惜现在我尚未尽兴!”

施玄子心道:“恐怕也不尽然,定是这酒鬼知道十八年来无人肯拜在我座下,想让我趁此机会在诸人面前风光一回,顺带寻找一下身为人师的感觉。”

于是施玄之乐道:“好,一切都依你,等到收徒大典时潇儿再来敬酒,潇儿你且坐下。”

刘潇方一落座,就听上官傲道:“恭喜施兄,收得如此高徒,可惜在下终归还是晚上一步,不然就是抢也要将其抢到我们鬼城。”

刘潇闻言俊脸微红,谦虚道:“多谢上官伯伯厚爱,小侄承受不起。”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刘潇以明日参加选徒大典为由辞别诸人,待回到房中却是深夜。

赵士诚看到刘潇,赶紧放下手中的书卷,打笑道:“一天未曾见到刘兄,在下还以为你就此下山而去,看来是我是白白担心一场。”

刘潇这才想起,临走时忘记与赵士诚打声招呼,于是面带歉意道:“都怪在下办事不周,今日一早醒来,见赵兄还在熟睡之中,因而不敢前去打扰,想不到竟累得赵兄为我如此担心。”

赵士诚笑道:“无妨,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且莫放在心上。”

刘潇道:“今天我在七星岩见到四圣殿殿主施前辈,他已经答应收小弟为徒。”

赵士诚稍一迟疑,然后淡然道:“四圣殿殿主施玄之向来痴迷棋艺,一身修为位列各位殿主之末,多年来未曾收得一位徒弟,刘兄还是细细考虑一番为好。”

刘潇则不以为意,笑道:“多谢赵兄好意,施前辈以棋悟道另辟一条修仙途径,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此事日后自有分论,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明早的御剑门收徒大典,听闻此次御剑门选徒大典极为严格,只从诸多参赛者中选取六位弟子。”

赵士诚点点头,道:“不错,此次选徒大典由太乙掌门跟五位殿主同时施法布下太虚幻阵,以求考验我等心志,共分为三关,其幻象因人而异,变化万千境随心生,绝对不可大意。”

刘潇道:“除去太虚幻阵所选出的六位弟子之外,另外五位殿主可自选一位弟子收在座下,因此小弟才会说施前辈已答应收在下为徒。”

赵士诚摇摇头,道:“原来如此,这倒未曾听说,不过真正的超然洒脱能有几人可以做到,凡事不可强求,我等但须尽力即可。”

随后赵士诚伸出右手与刘潇互拍一掌,当作彼此勉励。

第二天一早,刘潇去太乙殿见过黎九、上官傲等人归来后,正好碰到御剑门的道童领着赵士诚刚刚走出四圣殿,于是两人一起携手来到练剑台。

不想此时练剑台上却是黑压压一片,一眼望去竟不下三千人,由此可见御剑门名声之大,若说御剑门乃修仙第一大派,恐怕也不为过。

因为御剑门收徒大典,一向不许外派中人在场,黎诗云、上官若雨、南酒黎九、鬼城城主上官傲、北赌宁远惟有留在殿内等候。

却说刘潇与赵士诚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忽然间看到最前方有一群曼妙女子,正在有说有笑,居然将练剑台大半弟子的眼球吸去,原来这些都是参加此次招徒大典的女弟子,但是距离太远瞧的不是太清楚。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太乙掌门、灵官殿殿主苏雨、四圣殿殿主施玄之、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联袂而来,并且依照太虚八卦的方位站定,只留乾、坎二位。

其中太乙掌门据震位、灵官殿殿主苏雨据巽位、四圣殿殿主施玄之据垦位、文始殿殿主蒋松陵据坤位、三清殿殿主阎嵩据兑位、玄门殿殿主魏鹏据离位,入阵参加比试的弟子需由乾位进坤位出,只有成功的通过三关以后,坤位才会出现在闯阵者面前。

刘潇抬头望一眼远处的施玄之,不想施玄之似乎也正在寻找刘潇,当施玄之看到刘潇时,轻轻点点头,示意刘潇不必紧张,然后坐在垦位微闭双眼一动不动。

刘潇这才发觉,施玄之似乎有意将其以棋悟道得来的修为隐藏起来,此时仍如刘潇第一次见到施玄之时的模样,平淡而无奇。

原来施玄之生性喜静,多年以来一直孤身一人住在四圣殿业已习惯。

虽然施玄之与北赌宁远、南酒黎九私交甚好,多少也受到两人嘻哈之气影响,确实改进不少,但是本性如此很难有有所改变。

不过若是让诸人知道此刻施玄之成为御剑门中除太乙掌门外的第一高手,众人不把四圣殿的殿门挤破才怪,因此施玄之则将刚刚悟得的修为尽数藏于体内,同时尽量收敛自己的目光。

却说太乙掌门脚踏长剑立身空中,厉声道:“本次招徒大典,除去率先出阵的六位弟子可正式加入御剑门外,还可根据诸位在阵中的表现,由灵官殿、四圣殿、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五位殿主,从未曾出阵的诸位少年英雄中各选一位弟子,将其收在门下,下面请诸位少年英雄入阵。”

刘潇循声望去,但见一位白须老人,身披道袍脚踏长剑面带微笑,犹如下凡的仙人一般,矗立在练剑太上空,于是心中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暗道:“太乙掌门果然不愧是当今修仙第一人!”

随着太乙掌门一声清唱,参加选徒大典的少年英雄纷纷入阵。

却说刘潇方一入阵,不料眼前一黑,之前的场景不断扭曲,随之而来的则是一束强光直刺刘潇双眼。

刘潇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其孤身一人站立在浩瀚无垠的沙漠之中,不远处的半空中正悬着一轮火辣辣的骄阳,而此刻则是离刘潇如此之近,随同刘潇一同入阵的诸人,不知何时都是消失不见。

刘潇放眼望去,但见其所立身的沙漠似乎无边无际,不由心中一凉,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狂风挟着漫天沙尘扑面而来。

第018章 我见亦忧怜

却说刘潇赶紧将头埋到衣袖之中,躲避风沙,谁知最为惊奇的是刘潇脚下的黄沙,居然不断的发出沙沙的响声,极为恐怖。

无奈时间有限,惟有率先出阵的六人方可入选为御剑门的正式弟子,虽然刘潇出不出得太虚幻阵,施玄之都会收其为徒,但是刘潇却觉得若凭真本事走出太虚幻阵,施前辈脸上也会有光许多,打定主意之后,刘潇也顾不得许多,用衣袖掩住口鼻紧闭上双眼,顶着狂风乱沙,慢慢的往前挪动脚步。

不想刘潇每是走上一步,前方的阻力就会大上一分,可谓是寸步难行。

刘潇心知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暗道:“我且用云儿教我的踏云步法试下,说不定多少有些用处。”

但见漫天风沙之中,刘潇展开踏云步法,顾不上眼前的风沙,一路往前疾奔。

不想刘潇行走数千步之后,但觉得前方风沙的阻力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如顺风一般。

刘潇心中默算一下时间,从进入太虚幻阵至今大约有半个时辰,直到此刻狂沙才逐渐停止。

刘潇稳稳收住脚步,将身上的沙尘尽数抖落,左右辨认一下位置,却发现方才奔走大半天,居然是在原地打转,心中苦道:“难道适才是我迷路不成,可是我经常在山中狩猎,对方向的感觉一直很好,难道这些在沙漠中都不管用,还是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于是刘潇再次暗暗辨认一下前后位置,试探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过去多久,刘潇只觉得每往前迈上一步,周围的空气就会跟着热上一分,片刻之后刘潇已是满头大汗,而浑身犹如火烤一般。

刘潇此时最大的希望就是来上一场暴雨,狠狠的浇灌一下发烫的身体,同时心中安慰道:“阵中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象,根本用不着担心。”

就在此时,太乙掌门在阵外厉声喝道:“第一名出阵者,赵士诚!”

刘潇闻言心中一惊,暗道:“想不到赵兄居然如此轻松,就闯过这太虚幻阵,不愧是英雄少年。”

其实刘潇不知,原来太乙掌门跟五位殿主布阵时,不过是用上一成修为,因而太虚幻阵的威力才会大减,而赵士诚上山前对各种阵法、心法十分熟知。

虽然赵士诚不曾见过太虚幻阵,但毕竟出身于修仙世家,天下阵法大同小异,一些普通幻阵还是可以应对自如,而一个时辰才通关太虚幻阵,对赵士诚来讲是其所不能接受的。

若是太乙掌门与五位殿主用上十成功力,恐怕就是各派掌门也不一定能够在短时间内出得太虚幻阵。

不过若说专研阵法的不止赵士诚一人,但以刘潇对赵士诚的了解,其心志之坚不是常人所能及。

刘潇一边往前走,一边告诫道:“万万不要慌,只要我心志足够坚,一定可以走出太虚幻阵。”

虽然刘潇心中这么想,但是浑身犹如火烤的滋味,几乎将其焚烧成灰。

还好,就在刘潇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场景猛然一换,顿时整个天空暗淡下来,二、三点雨滴轻轻的从空中滴落,碰巧打在刘潇嘴唇之上。

刘潇赶紧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顿时觉的清凉许多。

谁知雨点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片刻之间将刘潇浑身浇个湿透,前刻还在雨水中尽情享受的刘潇,此刻不得不掀起衣服裹住被雨水砸的生痛的脑袋。

大约过有半个时辰,刘潇感觉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随后片片雪花伴着雨滴缓缓飘落,雪花方一碰到刘潇脚下的积水立告融化。

眨眼间刘潇已是立身于一片银色的海洋,任谁都想不到的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刘潇脚下的积水立即结成一尺多厚的冰层,可最为奇怪的是刘潇并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刘潇心中不免有些狐疑,不想将手伸到怀中,却是碰到一物甚是圆滑温暖,取出一看正是上官若雨所赠的避寒珠。

刘潇暗道:“原来一切都是避寒珠在作怪,其连最为阴冷的鬼气都能抵挡,莫说这最为普通的寒冷之气。”

刘潇将避寒珠放入怀中,猛然间发现一粒黄豆大小的冰雹,呼啸着从其眼前掠过。

刘潇将手放在额前,抬头往天空望去,但见漫天的冰雹犹如无数箭镞一般砸向刘潇,若是被此等冰雹击中,其后果可想而知。

刘潇的脸色不由得顿时如灰,心中苦道:“若让这等冰雹砸上片刻,即使不死也得丢去半条命。”

就在这生死瞬间,刘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云儿不是教过我一招隐身术吗,虽说不能持久,但起码也能躲避片刻,为何不试上一试。”

于是刘潇默默念动化水口诀,将身体尽数隐去。

但见飞流直下的冰雹,快速的从刘潇立身之处呼啸而过,狠狠的砸向刘潇脚下的冰面,不想一尺多厚的冰块,却被空中的冰雹砸出一道道白印,想是其力道不小。

隐在空中的刘潇看到冰雹从体内穿过,而其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不由暗自庆幸道:“这化水口诀果然好用,若不然我必死无疑。”

就在刘潇撑不住的时候,不想场景跟着一换,却见远处的黑夜之中火光陡起,瞬间映红半个山腰。

刘潇心道:“这场景怎会如此熟悉,好像我曾经历过一般。”

于是刘潇顾不得许多,快速向火光之处赶去,带来到火旁一看,但见二、三间草屋在大火的吞噬下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热浪差些要将刘潇袭倒。

刘潇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待刘潇定眼瞧去时,心中暗自一惊道:“这不正是我跟拓大叔所居住的藏灯阵吗?”

忽然,从火场对面闪出一位白衣女子,不断对刘潇招手,令刘潇震惊的是那神情居然跟拓大叔所画的母亲画像长得一模一样。

刘潇不由心中大喜道:“这不就是我梦思夜想的母亲吗?”

于是刘潇抬脚就往白衣女子走去,不想却被大火所散发出的热气所阻。

正在刘潇犹豫的瞬间,对面的白衣女子则不断加大呼唤的声音,至于说些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刘潇不是听的很清。

刘潇暗道:“看母亲的神情,定是让我过去。”

一念至此,刘潇抬起双脚就往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走去,一张俊脸被大火烘的通红,其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虽然刘潇越走越近,但是白衣女子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而越是如此,刘潇越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追去。

只见大火之中,刘潇耳旁的细发犹如蒸发一般,瞬间随烟而去。

眼见刘潇就要葬身烈火中,谁知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清吟道“第五名出阵者,于文博!”

侧耳听去,正是太乙掌门的声音。

刘潇被太乙掌门的道家正气所震,赶紧停下身形,心中暗道:“不好,在太虚阵内一切皆是虚幻,我险些就要迷去心志。”

刘潇长舒一口气,不断四处张望寻找出口,不想身后一束光线突然射到刘潇脚下,原来是从不远处一扇小门外透射而来,刘潇往小门看去,但见小门上赫然写着一个鲜红的坤字,正是出阵之门坤位。

刘潇心中一喜,快步来到门前,不想前脚刚是踏出门外,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身前立一位青衣女子。

但见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居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绝色丽人,却说青衣女子立在门前犹豫不觉,显然也似刘潇方才一般,陷入幻象之中。

刘潇瞪着双眼,望着眼前的少女,目光竟再也无法挪开,倒不是因为青衣少女的娇颜,而是青衣少女那副忧郁的神情,像极了画中的母亲。

刘潇呆在太虚阵的坤位之处,心中暗想:“难不成我追赶一路的女子竟不是母亲,而是门前的这位青衣少女,可是眼前这位女子却是身着青衣,难道是我幻觉所致。”

刘潇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青衣女子,谁知青衣少女脸上的表情不管如何变化,始终都是给人一种很是忧伤的感觉,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有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从少女眼角流向腮边。

刘潇略一沉思道:“她定时遇到什么伤心之事,不然不会如此悲伤。”

见此情景,刘潇不由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无意中举起食指,想拭去滚落到青衣少女脸颊的泪珠。

谁想就在刘潇刚碰到青衣少女脸颊的一瞬间,刘潇但觉得眼前跟着一黑,身体随之往下急坠,方一着地立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原来六位殿主唯恐阵中之人互相帮忙,在太虚阵内设下禁止,但凡触碰到对方身体,就会落入到他人的幻觉之中。

这些刘潇无从不知,于是稀里糊涂的走进青衣少女的幻境之中。

不知何时,刘潇发觉其处身于一个古镇之中,待前后查看一番,心中疑惑道:“此刻还是白天,但是街道之上却是显得极其冷清,这倒是为何?”

不想刘潇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是明显,整条大街之上除去刘潇的双脚与地上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之外,别无它响。

一阵清风从街尾吹来,裹带着一股腐臭之味直冲肺腑,刘潇但觉得一阵眩晕,赶紧用手轻拍两下胸口,才缓过气来。

等刘潇呼吸慢慢平息下来之后,暗道:“这是什么味道,居然如此刺鼻,还好早饭吃的不是太多,若不然非得全部吐出不可。”

刘潇心中极为疑惑的往前行上两步,却见一块牌匾横挂在街道正中央,虽然上面布满灰尘,但夏家集三个大字仍是清晰可见。

刘潇停下脚步左右看上一番,心道:“原来此处叫做夏家集,不过看起来却是无人居住,奇怪的是我为何会来到此处。”

第019章 阵中柔女子

却说不远处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刘潇惊奇之下顺着哭声来到一座宽敞的庭院之内,但见院中横七竖八的躺满尸体,有些已是腐烂,从中发出一阵阵恶臭。

刘潇心中一震,停住脚步道:“难道方才那些腐臭之气,就是从这些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刘潇心中一时难以确定,于是抬脚往正堂走去,谁知却见一位青衣女子跪倒在地上,怀抱着两具的尸体低声痛哭。

刘潇走近一看,暗道:“这不正是我方才在太虚阵内所见到的那位青衣女子吗,难不成是我闯进了她的幻境之中。”

刘潇左思右想,仍是不得其解,于是一抱拳道:“在下刘潇,敢问姑娘这里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会遍地尸体?”

青衣少女并不答话,起身返回房内拔出一把长剑来到庭院中,对天长恨道:“恶魔,你不是想捉我吗,我如今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尽管来,今天我定要替爹娘跟全镇之人报仇。”

刘潇抬头一看,但见不远处一个身影脚跨黑虎,眨眼间来到少女跟前,阴笑道:“就凭你白日做梦,这世上尚且没有胆敢反抗我瘟神赵公明之人,半月之前我已吸尽全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之精气,此刻正独缺你一人,若是能够赶在七星连珠之前吸满万人之精气,练就如意神功,到那时成神一手遮天、成仙一步登天、成魔一统天下,哈哈哈哈。”

少女轻咬银牙,恨恨道:“天地自有其公道,今日我就替爹娘与全镇之人报仇。”

赵公明蹦下黑虎,冷笑道:“就凭你,痴人做梦,如今天下还有谁是本尊的对手,再有半个时辰就是七星连珠之时,若是本尊在此之前吸尽你的精气,练就独步天下的如意神功,天上地下还有何惧,倒是你让本尊一番好找,原来却是躲在御剑门,累得老夫惟有通过你逃走时掉落的珠钗,将你元魂招来此处。”

随后赵公明面色一黑,慢慢逼进青衣少女。

刘潇见那赵公明头戴金冠、手执银鞭、面黑多须甚是威风,配上身后的凶狠的黑虎凭添三分凶恶,心中不由暗道:“原来一切都是瘟神赵公明在作怪,想不到赵公明为增强自身法力,居然吸去全镇万余人的精气,置诸人之性命与不顾,实在是可恶之极。”

想到此处刘潇不由得怒上心头,不管是不是赵公明的对手,从屋里走将出来,拔出腿中补天剑指着瘟神赵公明道:“你这恶魔为一人之私利,而至万人生死于不顾,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瘟神赵公明听闻刘潇所言,干笑道:“报应,在这里我就是天,何来报应,今日正好将你们两个小娃一起收拾,本神可不嫌人多,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青衣女子不待赵公明将话说完,猛然抽出手中长剑往赵公明胸前点去。

赵公明见状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只是随手一挥就将青衣女子手中长剑击飞,紧接而至的后劲则将青衣女子推出数十步之远。

刘潇眼见青衣女子将要摔倒在地,生怕其有所闪失,心中顾不得许多,赶紧展开踏云步法将快要摔倒在地的青衣女子接入怀中。

却说青衣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从刘潇怀中挣扎而出,并不理会刘潇,重新拾起被瘟神赵公明击落在地的长剑,反手刺向赵公明。

瘟神赵公明见一个柔弱女子,居然敢在其面前如此放肆,心中不由大怒,劈手夺去青衣女子手中的长剑,随后将其甩到空中,紧接着一掌把青衣女子击昏,附在少女耳边开始吸取精气。

刘潇见赵公明不断的汲取青衣女子的精气,而青衣女子的面色正在逐渐憔悴,于是心中一急随之大喝一声,舞动着黎诗云赠与他的补天剑剑,扬手往瘟神赵公明砍去。

瘟神赵公明眼见刘潇手中的补天剑往头顶砍来,暗道:“凭我多年的修为,就算是神兵利器也难伤我毫发,何况还是一个无名少年。”

于是赵公明并不以为意,抬起右手去抓刘潇手中的短剑,但是赵公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潇手中短剑会如此锋利,虽然在赵公明感觉异样的瞬间急忙收回右手,但还是被刘潇手中补天剑削去半根手指。

瘟神赵公明何时吃过此等暗亏,一怒之下舍身放开还在昏迷中的青衣少女,转过头来紧盯着刘潇,随后缓缓运转丹田之气,口中默默念动咒语,之后将手中银鞭抛入空中化成一头野狼迅速往刘潇胸前扑去。

刘潇那曾见过如此阵势,不由得大惊失色,于是习惯性的去抽背后的箭镞,但是上山之前刘潇已是将弓箭取下,此时自然是摸个一手空。

就在野狼扑来的瞬间,刘潇心道:“我体内并无丝毫修为,不知能否将此剑化为长弓。”

于是刘潇模仿赵公明,默默念动云儿所传授与他的幻化口诀,试着将其幻化成一把长弓。

不想刘潇手中的短剑,在刘潇的催动之下遽然发出一道墙光,瞬间照亮整个天空,而刘潇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并无半点异动。

此刻的刘潇脸上汗珠初显,映着漫空红色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谁知本来还是蓝天丽日的高空,转瞬间却是夜幕降临,但见鸟飞犬吠、众星闪耀,金、木、水、火、土五星围绕在日月周围不断闪耀,七曜济济一堂,相互之间斗丽争辉,累得整个天地都为之失去颜色。

赵公明眼见下一刻,其幻化而出的野狼就会将刘潇扑到在地,从此再也无人阻挡其借七星连珠之力练就日思夜想的如意神功,不由放声大笑道:“本尊苦苦等候五百年的七星连珠之日终于来临,实在是天不负我,待日后我赵公明一统天下,岂不快哉。”

刘潇手中的短剑在七星连珠的瞬间,遽然散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与七星连珠所发散出来的银白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可谓是天地同色。

却说补天剑从刘潇手中缓缓升起,随后停留在半空中极速旋转,直到形成一片圆形光影为止。

待补天剑重新落到刘潇手中时,却是化做一张金光闪闪的神弓,但见弓长约三尺粗如手臂弦似发丝,通身精光流转,天地奇物也不过如此。

刘潇手握如此神弓,心中不由暗喜,弯腰捡起被瘟神赵公明扔出的长剑,以剑代箭射向被七星连珠之力定住的野狼,但听长剑长嘶一声,飞离神弓化为一道白光直刺野狼体内,而整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不曾有半点拖泥带水。

刘潇射出的长剑方一接触野狼的幻体,立刻将其击成万千碎片,散落在刘潇跟赵公明二人之间。

长剑居然去势不减,趁赵公明愣神的瞬间狠狠的插入赵公明左肩。

赵公明身形一震,一直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赵公明用手背擦拭一下嘴角的血丝,大惊道:“射日神弓,怎会在你手中,这不可能?”

刘潇闻言,疑惑道:“射日弓,是在说我手中的这副弓箭吗?”

赵公明不答反问道:“你手中之物,是不是从一位女子处得来?”

刘潇暗道:“不知赵公明所说的是不是再说我手中的短剑。”

于是刘潇点头道:“不错,正是一位女子所赠。”

赵公明闻言,脸上神情来回变化,心中则是暗道:“我说七星连珠怎么会提前出现,原来是少年手中的射日神弓在作怪,可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少年怎么驾驭的动射日神弓,难道是她在附近,可这根本不可能,若是如此恐怕今日我命休矣。”

一念至此,赵公明舍身跨上黑虎,闪电般疾奔而去。

刘潇见赵公明的身影越来越远,顷刻间只剩一个黑点,在天边晃动,但是动作却没来时的风驰电逝,显然是方才受伤不轻。

其实刘潇不知,赵公明深受射日与七星连珠之力的打击,尚能来去自如,天地间可难有有几人?

刘潇好久才缓过神来,暗道:“我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不想幻化出的长弓,居然会如此厉害。”

待刘潇抬头向空中望去时,那绚丽的一幕早是消失不见,此时唯有云儿送给他的短剑依然紧紧的握在刘潇手中,显得尤为真实,而被赵公明称为射日的宝弓竟再也无法幻化。

有此结果一方面是运气使然,另一方面倒是赵公明心中有些大意,若是一开始就将刘潇擒下,赵公明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潇收起补天剑,快步朝青衣少女走去。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青衣少女才慢慢苏醒过来,但是其眼神之中却是空洞无力。

刘潇叹息一声,暗道:“她这是何苦,不过这些尸体堆积在庭院中不但是对逝者不敬,而且容易引发瘟疫,还是将其早早掩埋为好。”

于是刘潇找来一把铁锹,在院中挖上两个大洞,忍着尸臭将青衣少女的父母单独埋在一处后,则将其它的尸体拉到另一个洞中,再用碎土轻轻掩埋。

最让刘潇想不通的是其跟青衣女子明明身处太虚幻阵中,为何会来到夏家集,听赵公明之言似乎是通过青衣少女所佩戴的珠钗,将其元魂招来此处,难道留在这里的是我二人的元魂不成。

刘潇见少女缓过神来,赶紧安慰道:“我能做到惟有这些,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尽快让其入土为安为好,还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青衣女子闻言双肩微微颤抖,起身来到父母墓立起一块牌位,随后一言不发任由两行轻泪滚落,直看的刘潇心中不忍,匆忙别过头去。

第020章 拜入御剑门

青衣少女祭拜完父母跟亲人后,方才缓缓站起身来,梨花带雨的望着刘潇,眼神之中不再似先前那般冷漠。

却说青衣女子被赵公明吸去体内不少精气,眼下早是身心疲惫,还没待身形站稳紧随着身体一晃,眼看又要摔倒在地。

刘潇本想去扶青衣少女,谁料眼前画面不断扭曲,紧随着一道强光从天而降,刺得刘潇睁不开眼。

刘潇无奈之下赶紧闭上双眼,待强光过后才敢偷偷观望,不知何时,刘潇与青衣少女的元魂已是回到太虚幻阵之内。

而青衣少女,还如原先一般静静的立在太虚阵内,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数十道身影快速往坤位奔来,刘潇心中一软,暗道:“此次选徒大典除太乙掌门外五位殿主可自选一位徒弟,昨日施前辈已是答应收我为徒,出不出的阵去都是无所谓,倒不如成全眼前这位青衣女子。”

一念至此,刘潇立即将青衣少女推出门外。

赵士诚出得太虚阵后,将姓名报给记事大弟子余为众后,来到坤位不远处,焦急的等待着刘潇。

赵士诚眼见刘潇前脚踏出坤位,心中不由为之暗喜。

不想这时一个妙曼的身影从阵中跌倒而出,赵士诚来不及多想,赶紧将其扶住,待细细看去,却见一位青衣少女楚楚可怜的倒在他怀中,于是脸上一红赶紧松开双手,暗道:“怎么我从未见过如此让我动心的女子,她尚是第一个。”

被刘潇推出阵外的青衣少女,望着刘潇踏出坤位的一只脚,不由芳心一乱,暗道:“是他将我推出太虚幻阵吗,那他怎么办?”

刘潇将少女推出阵外之后,感到眼前的景象正在逐渐变淡,紧随其后太虚幻阵所产生的幻觉瞬间消退。

到此御剑门的选徒大典至此结束,未出得幻阵的英雄少年除去刘潇外,皆是一脸绝望心情暗淡,唉声叹气者不在少数。

太乙掌门冲其它五位殿主点点头,大唱道:“第六位出阵者夏颖,太虚幻阵至此结束,多谢诸位参与,贫道不胜感激,不过诸位莫要失望,除过关者之外,四圣殿、灵官殿、三清殿、玄门殿、文始殿五位殿主各自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参赛者。”

诸人闻言,无不欢呼雀跃!

刘潇长舒一口气,暗道:“原来她叫做夏颖,好清秀的名字!”

赵士诚脸色微红的走到刘潇身旁,眼神之中尽是疑问,刘潇不待赵士诚开口,赶紧道:“恭喜赵兄、贺喜赵兄第一位出关!”

赵士诚道:“那刘兄怎么办,我见你一只脚踏出门外,为何始终没有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潇笑道:“都怪在下定力不坚,可是赵兄切莫忘记,还有施前辈……”

赵士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潇昨晚跟他提起过,无论过得不过得太虚幻阵,施玄之都会将其收在座下,于是笑道:“这样最好,那我也要恭喜刘兄,日后你我可就是同门师兄弟。”

刘潇暗道:“还好阵内的情况赵士诚不是很清楚,否则就很难解释的清?”

不但赵士诚不知阵内情况,就连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也是不知,原来赵士诚走出太虚幻阵之后不久,太虚幻阵被赵公明强行入侵,无奈之下太乙掌门跟诸位殿主不得不同时增加功力,从而提前引发七星连珠,将阵内诸人尽数拿困住。

待赵公明负伤遁走之后,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才将注入太虚幻阵的法力减弱,若不是如此,恐怕刘潇早就出得太虚幻阵。

却说夏颖,被刘潇推出阵外的一瞬间立即恢复心志,此时则是心中暗想:“他将我推出阵外,那他怎么办,看他谈笑风生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夏颖的神情虽然还是一如先前冷淡,但是眼角的那一抹感激之情却是无法掩饰。

太乙掌门宣布考验结束之后飘身而下,运起丹田之气厉声道:“为以示公平,凡是体内拥有修为的参赛者皆被我师兄妹六人困在阵内动弹不得。”

诸人闻言,往方才的太虚幻阵所在之处看去,但见数百人被定在当处动弹不得,刘潇暗道:“太虚幻阵果真厉害,还好我体内并无任何修为。”

这时诸位殿主分别来到幻阵内,各选一位资质较好的如意弟子,而刘潇则是第一个则被施玄之选中。

刘潇跟随施玄之路过夏颖身边时,匆匆望上一眼夏颖,不想正好碰到夏颖感激的一瞥,直看的刘潇心中一跳,微笑着对其点点头快步而去。

此刻早日近黄昏,余晖照在诸人脸上,倒显得有些庄重尊严。

刘潇与诸位新进弟子一样,皆是满怀欣喜,想不到常人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居然落在自家身上,怎能不让人兴奋,倒有一人显得例外,那就是痛失父母的夏颖,其眼神之中尽则是悲伤。

却说御剑门的弟子只是片刻功夫就将拜师祭祖的物事备齐,然后恭恭敬敬的挂上开山祖师画像后,躬身退到一旁。

其中二、三位弟子将进山之前诸人所携带的包袱发还给诸人之后,引领未能拜入御剑门的参选者下山而去。

若在平时多住些时日倒也无妨,可是如今正好赶上太乙掌门寿诞,也是不得已。

太乙掌门见一切准备妥当,缓步登上祭台,灵官殿殿主苏雨、四圣殿殿主施玄之、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则紧随其后,刘潇与诸位新进入门的弟子站成一排立在祭拜台前。

刘潇前后观察一番,暗道:“诸位师兄弟个个气宇不凡,日后定是前途无量,而我则该何去和从?”

太乙掌门点上香烛,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诸人见状赶紧跪下身来,效仿太乙掌门磕上三个响头。

随后太乙掌门转过身来,从旁边的弟子手中接过一碗丹凤酒倒在祭拜台上,动情道:“御剑门第四代掌门太乙,率领门下第五代新进弟子拜过祖师,若有不恭之处还请祖师见谅,望祖师在天之灵护佑我等,弟子将与终南共存亡。”

刘潇跟诸人跪倒在地,跟着道:“还望祖师在天之灵护佑我等,弟子将与终南共存亡。”

不过若是被黎九看到太乙掌门将丹凤酒倒在地上,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祭拜结束之后,诸人才敢站立,刘潇往开山祖师的画像望去,但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脚踏长剑背负剑鞘正御风而行,面对眼前的狂风暴雨却是镇定自若,一派宗师的气势跃然纸上,可不知为何,刘潇却觉得画中祖师的背影甚为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而一时又想不起来。

太乙掌门扫视众人一遍,忘情道:“你们既然拜过祖师,就已是我御剑门的弟子,日后行事皆以御剑门为准则。”

刘潇等人人闻言,正色道:“谨遵掌门之命!”

刘潇一抬头,却见施玄之正面带笑意的立在太乙掌门身后,脸色之中尽是喜色,于是心中暗道:“师父是打心眼里喜欢我这个徒弟,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也算因祸得福,当初若不是云儿那一鞭,我今日恐怕根本无从加入御剑门。”

太乙掌门点头道:“我御剑门开山祖师风御天当年路过终南山时,见此处山清水秀、烟波浩淼、气势雄浑,正是传说中的祥瑞之地,于是在此潜心修道,后为传播道义拯救万民,一手创立名闻天下的御剑门,你等不但担负着扬我御剑之威的重任,还应当秉承惩奸除恶的宗旨,不致使我御剑门名声扫地。”

刘潇等人听闻此言,皆是豪情万丈道:“我等谨尊掌门教诲,誓死护我御剑天威。”

太乙掌门含笑道:“我御剑门,惟有灵官一殿招收女徒弟,因此除夏颖、田香怡两位女弟子需加入灵官殿之外,其它人可随心中所愿任意拜入四圣殿、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任意一殿,不过五位殿主所另选的徒弟并无此等权利,我御剑门据天书《神策》十二卷,独步修仙之界,文始殿殿主松陵师弟一手游龙剑法出神入化,一身修为已至《神策》第九层,三清殿殿主阎师弟御剑之术令人闻风丧胆,一身修为已至《神策》第九层,玄门殿殿主魏师弟幻化之术无人能出其左右,刚刚步入《神策》第九层。”

随后,太乙掌门语气一顿,道:“灵官殿殿主苏师妹虽为女流之身,但一身修为已达《神策》第十层。”

却说刘潇等人初见苏雨之时,见其乃女流之辈,故而不曾多加留意,此刻听闻其是除去太乙掌门之外,乃是御剑门最为厉害的修仙高手,心中不由多上三分敬畏之心。

刘潇暗道:“不过太乙掌门并不知晓师父以棋悟道,如今师父一身修为早就突破《神策》第十层,依上官前辈所言师父的修为,已是超过灵官殿的苏师叔,想来是师父心中无意让人知晓,倒是不知为何。”

太乙掌门待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伤感道:“想我太乙门徒无数,但因常年闭关修炼本门《神策》心法第十二层,因而很少亲自授徒,还好多亏诸位师兄妹不辞辛劳代为相授,太乙心中甚是愧疚,为不至本门心法后继无人,贫道决定从此次收徒大典当中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关门弟子,对其倾心向授,以求使我御剑门继续维持千年天威,前三位出阵者赵士诚、王瑾瑜、于文博上前听令。”

原来从黑河一战后,太乙掌门经年闭关修炼,座下高徒皆由灵官殿、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四位殿主代为传相授。

至于以棋艺著称的施玄之,倒是无人求教!

赵士诚与王瑾瑜、于文博听闻到太乙传唤,同时上前一步站定,俊脸上尽是欣喜之色,就连极为稳重的赵士诚,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跃跃待试。

第021章 太乙得高徒

太乙掌门见赵士诚、王谨瑜、于文博应声出列,道:“今天我就在此演练一遍蒋师弟最为拿手的游龙剑法,你们三人能记多少是多少,随后你等三人各凭记忆打上一遍,贫道将从你们三位之中选出一位最佳者,作为贫道的关门弟子。”

其他刚拜入御剑门的弟子闻言,皆是一脸失意之色,倒是刘潇却浑不在意,还有些暗暗替赵士诚高兴。

不过任谁都没有在意,立在太乙掌门身后的大弟子余为众,听闻太乙所言,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双拳狠狠的握在一起,随后即刻恢复淡定之色。

太乙掌门轻啸一声,祭出贴身宝剑太乙剑,在练剑台上将游龙剑法从前到后打上一遍。

诸人抬头望去但觉得剑光忽闪,太乙掌门的身影转回之间变幻万千,犹如轻燕“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

而一击之间恍若清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

却说太乙不愧是一派掌门,文始殿殿主蒋松陵见状脸上一红,心中则是暗道:“掌门师兄一身修为自是不可小觑,不料在剑法之上丝毫不落后与我,甚至比我更具火候,实在难得。”

还好诸人被太乙掌门松沉自若的剑法所吸引,因而无人察觉到蒋松陵的异状。

大约半柱香之后,太乙掌门方才收住身势,将手中长剑顺势插回腰间,随后令赵士诚、王瑾瑜、于文博三人开始演练。

赵士诚、王瑾瑜、于文博三人接过门下弟子捧上来的长剑,依次将方才心中所记游龙剑法一一施展开来。

刘潇暗道:“赵兄果然是极具天分,片刻功夫居然记住七、八层之多,不过王瑾瑜、于文博两位师兄也是不差,多少也有六、七层,不像我刚好记住五层而已,看来日后还需多多努力才是。”

待三人演练完毕,太乙掌门笑道:“不愧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尤其是赵士诚不但有八分形似,尚有二分精髓。”

赵士诚听闻太乙掌门夸赞,心中一喜道:“多谢掌门谬赞,士诚不敢当。”

太乙掌门一抚长须,道:“不知你可愿拜在贫道座下?”

赵士诚一掀长袍双膝跪倒在地,动情道:“弟子赵士诚叩谢师父,还望师父莫嫌徒儿鲁钝才是。”

太乙掌门虚手一托,将赵士诚抬起,笑道:“士诚,拜在为师座下,须得倍加用心才是,千万不可自满放纵。”

赵士诚闻言,正色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时立在一旁的道童端给赵士诚一碗敬师酒,示意赵士诚上前给太乙掌门敬酒。

赵士诚双手举过酒杯,上前一步单膝倒在地,道:“徒儿赵士诚拜谢师父,日后徒儿定当紧记师父教诲,恭祝师父早日得成天道。”

太乙掌门端起赵士诚手中的敬师酒一饮而尽,随后叹气道:“四圣殿殿主施玄之本来深得师父喜爱,不曾想其却痴迷棋道,以至多年来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直到师父仙逝时仍是对其念念不忘。”

施玄之闻言,伤感道:“掌门师兄教训的是,玄之愧对师父厚爱。”

其他四位殿主,听闻太乙掌门跟施玄之提起师父,皆是一阵神伤,借此可以看出莫离恩师对待诸位徒弟,不似一般师徒那样只是传经授道,不然怎会让施玄之等人如此念念不忘。

负责斟酒的道童给诸位新进入门的弟子满上敬师酒后,依次退出。

夏颖端着敬师酒从刘潇身旁经过时略一迟疑,随即低声道:“多谢相助之恩,小女永生不忘!”

随后夏颖与刘潇擦身而过,不过刘潇却是心道:“其实可以换来她的只言片语,业已足够,我还强求什么。”

却说夏颖不待刘潇有所反应,径直走到灵官殿殿主苏雨座前,双膝跪倒在地道:“徒儿夏颖见过师父,还望师父容颜永驻。”

苏雨端起敬师酒浅尝一口,笑道:“好乖巧的徒儿,你且起来。”

然后苏雨转过身来,对立在其背后的一位年轻少女道:“香怡,快来见过你夏颖师姐。”

原来苏雨在布阵之时,探查田香怡也是修仙界中难得一遇的良才,有心将其收在座下,于是在幻阵消失之后立即将其收为座下弟子。

田香怡望着夏颖,暗赞道:“好美,我跟她相比何止差上千倍!”

随后田香怡上前拉住夏颖的小手,赞叹道:“香怡见过师姐,不想师姐竟跟画中女子一样动人。”

夏颖宛然一笑,道:“师妹,你也是不差。”

田香怡闻言脸上一红,拉起夏颖跑到一边不知叽叽喳喳讲些什么。

刘潇则是暗自摇头,心道:“果不其然,凡是出得太虚阵的参赛者尚无一位愿意拜在师父座下,看来师父棋痴之名实在是人尽皆知。”

于是刘潇端起敬师酒,来到施玄之跟前朗声道:“徒儿刘潇叩见师父,愿师父以棋悟道,修为再上一层楼。”

诸人闻言,皆是十分差诧异的望着刘潇,心道:“怎么又是来上一位棋痴,但细细一想这小子又不是靠实力拜入御剑门的,可见并无什么本事,此举恐怕是为引起大家注意而已,或者是为感谢施玄之选其为徒,若是此次招徒大典没有特例的话,恐怕施玄之日后还是一人独居四圣殿。”

众人人心中所想刘潇自是不知,恐怕就是知道也不以为意,凡事日后自有分晓,刘潇又何必自寻苦恼。

施玄之听闻师父二字,双手颤抖的端起刘潇手中的敬师酒,虽然表面之上极为平静,但是内心却是十分激动,同时心中则是暗道:“我棋痴之名天下尽知,因此多年来无人肯拜在座下,一是我醉心棋道不愿收徒,二是诸人见我痴于棋道荒废修为,不想昨日以棋悟道今日收得佳徒,倒是天不负我。”

于是施玄之偷笑道:“好徒儿,快快起身。”

随后施玄之将手中的丹凤酒一饮而尽,太乙与诸位殿主见状,皆是满心疑虑,也不知多久未到过施玄之如此开怀大笑过。

刘潇心中也是无法平静,其从山间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到如今成为御剑门的正式弟子,若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或许是世事无常。

刘潇得令缓缓站起身来,再看田香怡不知何时拉着夏颖,跑到赵士诚身边,而赵士诚则红着脸不知为两人在比划什么,看其出手的招式应该是方才太乙掌门为诸人示范的游龙剑法无疑。

原来田香怡看赵士诚不但年轻有为,而且被太乙掌门收为关门弟子,心中十分仰慕,可是不便单独接近赵士诚,于是在敬过苏雨敬师酒后,拉着夏颖一道假装请教赵士诚游龙剑法,这才有方才那一幕。

无奈田香怡此举并未引起赵士诚对其多少注意,反而是赵士诚时不时的拿眼角探查夏颖的举动,一气之下拉起夏颖回到苏雨身后,空留赵士诚一脸无奈。

夏颖再次路过刘潇身边,稍一犹豫即刻快步离去。

刘潇心道:“赵师兄、夏师姐果是天生一对,一个当得郎才一个应得女貌。”

可刘潇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但一时间想不通到底为何。

却说黎诗云等人在殿内苦侯二、三个时辰,心中不禁有些急躁,待看到刘潇与施玄之携手而来时赶紧出殿相迎。

黎诗云拉住刘潇,急切道:“臭小子怎么样,没给你师父丢脸吧?”

刘潇见施玄之随诸人进入殿内,略一沉思低声道:“实在惭愧,我本来已是找到出口,可是都怨我一路疾奔,不想门口横着一人,待有所察觉时却是无法收住脚步,结果将其撞出门外。”

刘潇说的似有似无,神情又显得极为镇定,黎诗云不由信以为真。

上官若雨站在黎诗云身后对刘潇翻下白眼,似乎有所怀疑似,那眼神看的刘潇心中发慌,于是暗道:“这丫鬼里鬼气的,若有什么还不好瞒住她。”

不过好在诸人知道刘潇早就拜施玄之为师,过不过得这太虚幻阵都无关紧要,一时倒无人追究,不然刘潇非得露馅不可。

黎九则在一边打趣道:“我说你这个瞎棋子,老夫替你寻得如此佳徒,你就不能取出两坛丹凤酒以示回谢?”

众人闻言不由一阵哄笑,施玄之道:“你这酒鬼,五日之后就是我太乙师兄七十大寿,那时任你喝个够。”

黎九道:“想不到你不但棋下的臭,人也是如此小气,看来我算是白白操劳一场。”

刘潇闻言,赶紧道:“晚辈在这里谢过九叔,若不是黎前辈,我刘潇休想进入御剑门,更别提拜得如此恩师。”

黎九一听刘潇所言,乐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徒弟的,你这中棋子也太不厚道。”

宁远笑道:“你这酒鬼没见你少饮酒,怎么现在还是不尽兴。”

黎九老脸一红,嘿嘿两声道:“不让喝,还不让我说吗?”

施玄之怕两人继续抬将下去,赶紧道:“烦劳诸位久等,此刻饭菜业已备齐,还请快快入座。”

上官傲打趣道:“御剑门的客人确实难做,这可是我第二次空着肚皮陪诸位畅谈。”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诸人方才慢慢散去,不过因为饭中无酒,惟有黎九一人吃的索然无味。

刘潇回到屋中,见赵士诚早将包裹收拾妥当,赶紧迎上前去。

赵士诚见到刘潇,苦笑道:“刘师弟让为兄苦等一个时辰,若是此时有酒,定当罚你三杯。”

刘潇愕然道:“当罚,当罚,小弟在这里恭贺赵师兄拜在掌门师伯座下,他日定是前途无量。”

赵士诚道:“彼此彼此,若是刘师弟日后遇上什么难处,尽管找我,虽然我跟刘师弟相处不过短短三日,但士诚始终拿你当兄弟看,到时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才是。”

第022章 月下游龙起

刘潇动情道:“日后还望赵师兄多多关照,刘潇以茶代酒敬师兄一杯。”

随后刘潇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赵士诚伸出手来与刘潇紧紧地握在一起。

刘潇心中感动道:“除去拓大叔他们与云儿、师父及九叔外,赵师兄则是最关心我的人。”

一念至此,刘潇不由得热泪盈眶,但怕赵士诚取消与他,赶紧用衣袖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却说刘潇将赵士诚送到太乙殿偏殿后,将屋内一切收拾妥当,才起身告别。

碰巧在返回途中,刘潇碰到夏颖、田香怡联袂而来,刘潇本想上前打声招呼,无奈话音刚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惟有静静的立在原处。

夏颖本来是停住脚步,待看到刘潇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开口,脸色不由一沉,当即加快脚步往灵官殿而去。

刘潇望着夏颖离去的身影叹息一声,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犹如梦境一般,尚若不是云儿那一鞭,恐怕其还是一个只知在山中打猎的少年,怎会来到这天下第一山终南山拜师学道。

刘潇返回屋中后,从怀中取出母亲留与他的古镜翻来翻去,暗道:“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也算因祸得福加入御剑门,尚若不是在古林中受制于黎诗云,加之房屋被烧,拓大叔他们不知所踪,想来也不会有今日这番缘分。”

一时之间刘潇心中难以平静,于是拔出腿中补天剑,举步来到院中,将太乙掌门今日当着诸人所演练的游龙剑法,依从脑海中的记忆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

虽说刘潇体内没并无修为,但却将游龙剑法打得有模有样。

但见月光之下一个英雄少年,手持一把锋利宝剑,转身之间如飞云流水、穿连不断,起初刘潇使将起来还是有些生疏,可是不到片刻功夫之后就已随心所欲。

刘潇觉得越往后练越是得心应手,不由得兴致大增,来到墙边一边舞剑一边用补天剑写到:“不上终南枉少年,不入终南莫言霸?”

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喝彩之声,刘潇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太乙掌门与师父正立在庭院之中,于是赶紧停下身来躬身行礼。

太乙掌门来到刘潇身边,取过刘潇手中短剑端详片刻,道:“我见你体内并无丝毫修为,但剑锋所过之处却透出一股王者之气,原来却是此剑的缘故。”

随后太乙掌门回过头来,对施玄之道:“师弟,你可知此剑来历?”

施玄之来到太乙掌门身边,接过短剑道:“相传此剑是女娲娘娘的贴身之物补天剑,想不到黎九那个酒鬼居然会如此慷慨赠送于你。”

刘潇心道:“原来此剑竟是闻名天下的补天剑,云儿不说我还当它是一把普通宝剑,怪不得只是一剑就将瘟神赵公明拇指削去。”

刘潇心中越想越是后悔,直到此刻其才发觉云儿对他的一片好意,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定会加倍用心修炼,绝不辜负云儿对他的一片期望。”

太乙掌门道:“不错,此剑由五色石炼化,女娲娘娘就是凭借补天剑诛杀黑龙,此剑可谓是修仙界当之无愧的神兵利器,可是不知为何,从女娲娘娘仙去之后,此剑威力尽失,倒是渐渐被人遗忘,如今已淡出十大神兵排名。”

施玄之叹息一声,将补天剑交还给刘潇道:“潇儿,你握有此等神兵利器不可妄动杀念,否则只会连累无辜。”

刘潇双手捧过补天剑,正色道:“是,潇儿定会谨记师父教诲。”

太乙掌门笑道:“师弟收得如此高徒,愚兄着实替你高兴。”

施玄之谦虚道:“多谢师兄谬赞,实在是愧不敢当。”

太乙掌门道:“今日布阵之时,我探查到你体内修为居然已达到《神策》第十层冲天诀,心中甚是奇怪,因此才会深夜造访,想不到师弟居然以棋悟道,看来我御剑门是喜上加喜,想必师父的在天之灵亦可安息。”

刘潇听闻太乙此言,暗道:“原来掌门师伯在拜祭台得那番言语,是在试探师父。”

施玄之闻言,动情道:“师父视我师兄妹六人如亲生儿女一般,不曾有半点亏欠,我等定当完成师父临终遗愿,一举铲除万圣门,还天下以安宁。”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我那关门徒儿赵士诚,虽然只是一遍就将那游龙剑法记上七、八分之多,但是剑法之中只有三分精髓,不过这已是十分难得,想不到潇师侄不但有七、八分神似更兼五分精髓,日后稍加磨练,它日必可名扬天下。”

施玄之躬身道:“潇儿何德何能,不敢受掌门师兄如此赞誉。”

太乙掌门并不答话,抽出腰中太乙剑以意导势,将神、意、气、力贯于剑法之上,在明月之下将游龙剑法重新演上一遍,较之拜祭台更加灵活柔韧,气势之上也是强上三分。

却说太乙掌门一个转身借力弹起,利用下落之势在刘潇方才所留下的字迹边,写道:“上我御剑始为君,入我御剑兼天下。”

随后太乙才收住脚步,顺势将太乙剑插回腰间,示意刘潇照此练上一遍。

刘潇适才早将太乙掌门的动作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待得到太乙掌门的示意之后,举起短剑,将心中领悟缓缓施展开来。

刘潇但觉得这一次施展游龙剑法,不但身体扭转之间比以前轻快许多,而且动作衔接极为自然,进退之间则是游刃有余,只瞧得太乙掌门与施玄之频频点头。

待刘潇收剑之后,方才发现太乙掌门不知何时早已离去,惟有师父正一脸笑意的立在其身后。

刘潇一躬身,道:“徒儿适才让掌门师伯见笑了,还请师父责罚。”

施玄之笑道:“你不用谦虚,师父生平很少见掌门师兄这般夸奖门下弟子,而你尚是第一个。”

刘潇将补天剑插回裤腿之中,将今天在阵中的经历原原本本告与施玄之。

施玄之闻言紧邹眉头,低声道:“我说今日阵内怎会有一股很强的邪气,原来是瘟神赵公明在作怪。”

刘潇道:“瘟神赵公明,他到底是什么人?”

施玄之叹息道:“赵公明是千年前响彻修仙界的一位大魔头,八百年前其在终南一带行恶,被我御剑门祖师困在七星剑下,之后祖师逼其立下誓言终身不准踏入御剑门千里的之境,想不到如今他居然毁约,不过看情况赵公明暂时并不敢踏入御剑门,此时你千万不可传言出去?”

刘潇点点头问道:“那射日弓到底是何物?”

施玄之摇头道:“为师也是不知,待明日我与掌门师兄商讨之后,此间之事自有定论。”

刘潇紧张道:“那掌门师伯会不会将夏姑娘逐出师门。”

施玄之笑道:“今日之事倒不怨夏姑娘心志不坚,而是我等察觉到太虚阵内的异常之后,将注入阵内的修为增强三层,才至你等落入幻境之中。”

刘潇听师父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

施玄之拍着刘潇肩膀,道:“为以防不测,今日我且将本门秘籍《神策》卷第一层入门心法化丹诀传授于你,你定要用心修炼,莫要辜负为师的一番心意。”

刘潇闻言,喜道:“是,师父,徒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施玄之道:“这第一层心法化丹诀,讲的是我御剑门的聚气炼化之法,追求的是将体内精气炼化为修为,随后将修为导入丹田,直至丹田气满方可修炼《神策》第二层,不过修炼之时最忌修炼心神不宁,否则轻则经脉立断,重则恐怕以后是无缘修仙问道。”

刘潇一想到就要迈入修仙门列,心中不由激动异常,内心犹如揣着小兔般蹦来蹦去,至于施玄之的忠告倒是不太留意。

施玄之缓口气道:“这《神策》第一层心法共六句,分别为闭口浅藏舌,出入息由鼻;息息归心台,气足神自溢;浃骨如洽髓,用神先入定;坐如千斤钟,左右随相宜;两膝并如排,两足盘钩钜;两手不离腹,扪脐下丹田,你且将之牢记,若修炼中有何不懂之处尽可来寻问与我。”

刘潇赶紧躬身道:“多谢师父,徒儿定当谨记。”

施玄之托起刘潇,正色道:“还有我们修仙问道之人,切忌在未经许可得情况下偷窥师门秘籍,否则轻者逐出师门,重则废去一身修为,从此则无缘修仙问道。”

随后施玄之将第一层心法跟刘潇前后讲解一番,直至刘潇完全领悟为止。

施玄之见刘潇极为用心,于是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刘潇起身回屋休息之时,施玄之一拍额头道:“为师险些忘记一件大事,我们师兄妹五人为祝贺掌门师兄七十大寿,商议由你等刚刚入门的正式弟子,以及三年期满的修道弟子,一起演练护山阵法九宫八卦阵,作为我御剑门上上下下的心意献与太乙掌门跟天下群雄。”

刘潇道:“是,师父!”

施玄之略一停顿道:“你等三日之后齐聚练剑台,听凭蒋师弟调遣,全力演练九宫八卦阵,力求在掌门师兄七十大寿之日练就此阵,云儿那边我跟黎九打过招呼,暂时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与你,这二、三日你试着修习化丹心法,为演练九宫八卦阵打下些许根基。”

刘潇有些疑惑道:“师父,何为九宫八卦阵?”

施玄之道:“九宫八卦阵以阴阳八卦为基,两人一组一位据阴一位据阳,共八组,每组皆按八卦之位行走,可谓是攻中带防防中有攻,虚虚实实八位合一,可谓是千古奇阵,不过你等修为尚浅,还不可阴阳互生,不然此阵但需九人即可,还有此阵考究的是你等步法转换与应变能力,若是肯用心去体会,必会受益匪浅。”

望着刘潇一脸神往的神情,施玄之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歇息,莫要忘记三日后去练剑台参演九宫八卦阵。”

第023章 初修化丹诀

待刘潇返回屋中之后,则是三更时分,可刘潇却感觉不到丝毫困意,于是刘潇轻轻掩上房门,将脚上布鞋胡丢到床下,随后盘膝而坐,双手置于丹田一寸之处,依照施玄之所传授的第一层《神策》心法化丹诀。

刘潇默默念动口诀,心随气走,驱使脑海中意念引导体内精气随着经脉运转,并将其转化为修仙所用的道家仙气,最后则将其源源不断的注入丹田之内储存起来。

不过是二番下来,刘潇却是痛苦不堪,因为其极不容易才将体内的一股精气炼化成仙气注入丹田之内,待再去引导炼化另一股精气时,原先注入丹田的仙气却是损耗过半,最可气的是刘潇体内的丹田虽有米粒般大小,可却像个无底洞一样。

刘潇花去大半个时辰,仍是未将丹田注满,心中焦急道:“若是如此下去,不知得何时才是尽头。”

于是刘潇不自觉中,逐渐加快炼化精气的速度,但是越是心急丹田内的仙气损耗的越多,倒有些得不偿失。

刘潇暗暗一想,心道:“还是算了,由它去吧,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一切随缘,能够炼化多少就算多少,何必苦苦强求。”

虽然丹田内的仙气大多在刘潇引导炼化精气之时所损耗,但最起码刘潇可以明显感觉到,此刻丹田之内有一小股仙气窜来窜去,闹的刘潇心里痒痒的,似乎有一种无法表达的舒服感觉,这倒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一时之间险些把持不住,差些走神。

还好刘潇想到师父的告诫,丹田乃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修炼之时,最是忌讳心神不宁,于是刘潇赶紧静下心来,任由丹田之气在体内来回游动,片刻之后就已进入物我两忘的修仙圣境。

不知过去多久,刘潇但觉得身体好似渐渐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你我。

待刘潇感到体内精气,被其炼化的所差无几时,心神一收停止修炼,随后舒展一下不知何时开始麻木的双臂,长舒一口气。

刘潇起身来到窗外,往夜空中望去,但见窗外月明星稀,一轮偌大的明月静静地躺在夜空中。

刘潇心中嘀咕道:“昨天方才明月尚缺一角,怎么现在却是圆月,莫非今日是十五之夜,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在床上打坐二天三夜,我道肚中怎会如此饥饿。”

虽然刘潇三晚不曾入睡,不过奇怪的是刘潇并无任何疲惫之感。

刘潇关上窗户,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暗道:“恐怕这就是修仙之人与凡人的区别,若是换做平时一夜未眠人困力乏不必说,至少不会跟现在一般,感觉到浑身有用不完的气力。”

刘潇收起心思,待天明之后,来到御剑门的厨房内,胡乱塞些凉菜,一打听原来昨晚正是十五之夜。

刘潇本想去正殿跟施玄之问安,谁知将四圣殿里里外外找个遍,并未发现施玄之的身影,一问之下刘潇才知道施玄之此刻正在太乙殿与上官前辈切磋棋艺,无奈之下惟有作罢。

其实刘潇不知,二天来施玄之隔一段时辰就会到刘潇房中查看一番,只因刘潇正在全心修炼,根本不曾查觉。

昨晚施玄之本打算叫上刘潇一起进餐,但是刘潇正值练功的紧要关头,最怕外界打扰,施玄之惟有暗暗作罢。

而施玄之为防止刘潇修炼时出现意外,此次都在在屋内守候半个时辰,方才离去。

原来刘潇初次聚气却有小成,无奈其之前体内并无修为,所以根基不牢,尚不能完整的将炼化的仙气储存于丹田之内,还有待其日后逐渐加固丹田的承受之力。

刘潇本想去太乙殿看望一下黎诗云等人,顺便向其答谢赠剑之恩,但是想起师父所嘱,迅速打消此番念头,暗道:“还是准备一下,明日去练剑台演练九宫八卦阵,为掌门师伯贺寿。”

御剑门练剑台,号称天下第一台,位于终南山北麓,不但风景幽美而且依山带水、茂林修竹、绿荫蔽天。

圣人赞它:“关中河山百二,以终南为最胜;终南千峰耸翠,以剑台最为名。”

昨夜刘潇怕耽误演练一事,因此不曾修炼。

第二天一早,待刘潇来到练剑台,但见这里倚山背水、茂林修竹,到处洋溢着一股天然之气,于是心中暗赞道:“不愧是个求仙问道的好地方,前些日子我与云儿坐在七角鹿上游玩时,不是看的很真切,此时瞧来却是另一番风味!”

一路上刘潇只顾着赏风赏景,不想其却是最后一个到达练剑台,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中则是暗道:“还好蒋师叔尚未赶到,否则定是少不去一顿责骂。”

刘潇转身往左首瞧去,但见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正在一起有说有笑,心中稍一犹豫,赶紧装作不曾看到,匆忙别过头去。

不料赵士诚一眼就看到刘潇,不断地对刘潇招手,道:“刘潇刘师弟,过来我与你介绍一下本门的两位师姐。”

原来加入御剑门的正式弟子,按长幼排定辈分,赵士诚年龄最大,又是太乙掌门的关门弟子,于是排在诸人前面,为刘潇等人的师兄。

灵官殿的夏颖、田香怡分列二、三,除赵士诚外诸人皆以师姐相称,随后即是文始殿的张浩宇、三清殿的王瑾瑜、玄门殿的于文博。

诸人之中以刘潇年纪最小,只能排在众人之后,是为小师弟。

虽然刘潇排在诸人之后,但是刘潇心中却无丝毫不满,一则其年龄在诸人中偏小,被诸人为小师弟算是理所当然,二来修为凭的是修炼而不是辈分,排在最末刘潇反倒很是乐意。

不过四圣殿不似其它五殿,惟有刘潇一位弟子,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却说刘潇本想推迟,但不忍拒绝赵士诚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三人跟前,待再往夏颖看去,不知其何时已收起笑容,一如先前那般冷漠,刘潇心道:“不知看到我时,夏师姐心中作何感想。”

赵士诚一拍刘潇肩膀,笑道:“刘师弟,这两位是灵官殿的夏颖与田香怡师妹。”

随后赵士诚对夏颖、田香怡道:“两位师妹,这就是我方才与你们提起的刘潇刘师弟。”

原来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方才是在谈论刘潇,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经过赵士诚的一番介绍,刘潇才知道原来夏颖旁边的这位女子乃是田香怡。

刘潇回过神来,感到方才有些失礼,赶紧一躬身道:“刘潇见过两位师姐,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夏颖闻言却无何反应,倒是田香怡笑道:“小师弟,看你呆头呆脑的小模样,为何非要装作一副大气老成的样子。”

刘潇闻言脸上一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赵士诚却在一旁偷笑不止。

正在刘潇极为尴尬之际,田香怡笑道:“昨日拜师之时别人都是恭贺师父早得正果,可你却祝师父以棋悟道,却是为何?”

刘潇不想田香怡有此一问,思索片刻道:“修仙之人穷其一生追求坐化飞升,不得不抛弃人之本性,殊不知人的本性则决定着一个人的修为高低,悟棋就是修仙,修仙亦是修棋,或者修仙即是参悟天下万物。”

田香怡听闻刘潇此言,不由睁大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刘潇,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所领悟的吗?”

刘潇摇摇头,释怀道:“我哪有这般本领,当然是师父的教诲。”

田香怡沉思片刻道:“施师伯醉心棋道而不问修为,你不怕将来也成为一个小棋痴吗?”

刘潇正色道:“以棋悟道,有何不可?”

田香怡似乎拿刘潇毫无办法,于是拉着夏颖的胳膊,撒娇道:“师姐,你且来为我评评理?”

夏颖脸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道:“他是小师弟,你是师姐不会让着他些。”

田香怡闻言,喜道:“小师弟,师姐说的没错,今天且不与你计较,赵师兄说你年纪虽小,却是不输常人,看来此言不虚。”

赵士诚看田香怡终于安静下来,拍着刘潇肩膀道:“刘师弟,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妹,理应相互照应,日后若有难处,绝不可对我等隐瞒。”

虽然这是赵士诚提起此事,但听在刘潇耳中仍旧十分感动,于是刘潇动情道:“以后御剑门就是我的家,诸位师兄妹都是我的家人。”

随后,刘潇若有所思的望着夏颖。

夏颖从刘潇的话音中听出,刘潇是让其忘记悲伤与过去,将御剑门作为心中的家,内心十分感激。

一念至此,夏颖冷漠的眼神立即缓和许多,暗道:“他说的不错,待我日后学有所成之后,定要寻那赵公明报灭门之恨。”

赵士诚、田香怡不知刘潇话中有话,凭自点头。

却说田香怡瞅见刘潇插在裤腿中的补天剑金光闪闪,笑嘻嘻的抬手去拔,不想补天剑金光咋闪,顿时将田香怡震退三步,吓的小姑娘直拍胸口。

还好补天剑似乎被封印掉大部分灵气,不然十个田香怡也是小命不保。

刘潇见状,赶紧问道:“田师姐,没事吧?”

田香怡生气道:“你腿中所插到底是何物,怎会如此厉害。”

刘潇道:“此剑为补天剑甚有灵气,若是修为不够贸然去拔,定会受其反噬,必须用心跟它去交流。”

田香怡嘟着嘴道:“我不信,不然你怎么会没事?”

刘潇拔出补天剑,道:“师姐若是不信,尽可以试着与其用心神沟通一番。”

田香怡倒也胆大,闭上双眼缓缓接过补天剑,慢慢用心神去感应补天剑内的灵气,不想果如刘潇所言,补天剑并无任何反抗之意,相反还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田香怡体内。

却说暖流流进田香怡肩膀时,其被补天剑震痛的手臂,立即恢复如初。

第024章 山后言心事

田香怡缓缓睁开双眼,举起补天剑对准身后的一块巨石削去,但听咔嚓一声,巨石应声裂为两半,而断口处甚为平滑。

赵士诚见状,赞叹道:“起初我还以为它不过是一把普通短剑,想不到其居然如此凌厉,看来应属神兵无疑。”

而刘潇又何尝不是,若不是太乙掌门跟施玄之提醒,恐怕至今刘潇也是无从得知补天剑的威力。

田香怡有些爱不释手的将补天剑还与刘潇道:“此剑就是短些,不然作为佩剑,最是合适不过。”

刘潇暗道:“若是能够跟太虚阵内一般,将其幻化为赵公明口中的射日神弓,则是最好不过,可是如今不知为何,补天剑再也无法幻成为射日弓。”

不知何时,文始殿殿主蒋松陵来到练剑台前,干咳一声,对诸人道:“想必诸位业已清楚,你等所合练的这套九宫八卦阵将会成为掌门师兄寿宴上的压轴大戏,所以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刘潇等人赶紧一躬身,齐声道:“弟子谨尊师叔教诲,不敢有半点疏忽。”

刘潇暗道:“师父让我好好领悟九宫八卦阵,想来此阵定是非同一般。”

却说场内诸位同门闻言,眼色之中尽是兴奋之色,其实刘潇心中何尝不是,此次排练九宫八卦阵不但可以为太乙掌门贺寿,而且可以借此领悟九宫八卦阵的个中玄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蒋松陵闻言,点点头道“这九宫八卦阵分为九宫,一宫为坎在北,二宫为坤在西南,三宫为震在东,四宫为巽在东南,五宫在中寄于天,六宫为乾在西北,七宫为兑在西北,八宫为艮在东北,九宫为离在南,其中又暗含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八门,其实还有一门隐在阵内,为众门之首天门,为九宫八卦阵的命门所在,此门若是失守,则全盘皆输。”

随后蒋松陵略一停顿,道:“九宫八卦阵乃是我御剑门开山祖师风御天所创,想当年师祖率领门下八大弟子,以九宫八卦阵将南下的十万草原族阻挡在秦水河畔十天,那是何等威风,可惜你等修为尚浅,不能完全发挥九宫八卦阵的功效,因此才会将你等两人分为一组,虽然练习起来难度较大,不过你等皆是天资聪颖之人,慢慢就会适应。”

随后蒋松陵将九宫八卦阵的关键环节,与诸人仔仔细细的讲解一番,直到刘潇等人完全领悟为止。

原来九宫八卦阵的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分列在外,将天门隐隐护在中间,以求居中策应,正所谓天门若在九宫在,天门若失九宫离。

蒋松陵将参加演练的十六位弟子分成八组,第一天暂以各组为核心互练攻守,直到双方互相领会对方套路为止。

练剑台旁边就是剑架,但见上百十把长剑整齐划一的悬挂在剑架之上,剑架上的长剑不但长短相同,而且样式一模一样,任由诸人随意挑选,不过刘潇轻抚一下斜插在裤腿中的补天剑,眼中尽是喜爱之色,思索一番后并不去挑选剑架上的长剑。

碰巧刘潇跟赵士诚分在一组,两人都是机敏聪慧之人,而且彼此之间较为默契,因此攻守之间并无任何拖泥带水,因而对练起来难度不是很大。

但见练剑台上,一长一短两把长剑之间互相穿梭抵挡,正是刘潇跟赵士诚在对练剑法,赵士诚心知刘潇手中短剑厉害,不敢与其硬碰,惟有紧紧的将补天剑绕住。

若是赵士诚换做它法,恐怕其手中长剑,早被削成碎片。

不过刘潇也无意去与赵士诚手中长剑硬碰,两人都是剑到为止,一个时辰刘潇、赵士诚即在蒋松陵那里宣告通关,待在一旁休息。

将松陵望着刘潇手中的短剑,道:“刘潇贤侄,日后再来练剑台万不可再用你手中的短剑,你等演练九宫八卦阵是为掌门师兄贺寿之用,你等手中兵器莫过于整齐一致为好,还有你手中短剑过于锋利,打斗之中难免会有所误伤。”

刘潇确实不曾想到此中利害,于是赔罪道:“弟子谨遵师叔教诲,还望师叔赎罪。”

想不到紧随刘潇、赵士诚之后通关的则是夏颖跟田香怡两位柔弱女子。

刘潇偷偷往夏颖看去,但见其额头之上些许汗珠若隐若现,较之幻阵中的那个楚楚可怜的青衣少女,却是凭添了二分坚强。

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四人闲来无事,由田香怡提议前往太乙池游玩,四人见其他弟子正在加紧练习,反而倒感觉有些不自在。

刘潇对田香怡的提议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赵士诚看一下夏颖,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田香怡不待夏颖拒绝,上前挽住夏颖的胳膊径直往后山而去。

田香怡与夏颖一路说说笑笑,却将刘潇跟赵士诚抛在脑后不顾。

刘潇与赵士诚跟在夏颖、田香怡两人身后,显得极其尴尬,于是大眼望小眼的哭笑不得。

待来到太乙池时却是正午十分,四人找到一处干净所在后分别围坐在花石旁,饶是此刻四人体内多少有些修为,但仍是喘气不止,尤其是夏颖、田香怡实在是我见犹怜,或许是方才对练时消耗过多体力的缘故。

刘潇收回望向夏颖的目光,起身来到池水旁,捧些清水敷在脸上,顿时感觉清爽许多。

若是从池中倒影看去,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仅气质不凡而且极为洒脱,或许是因为修仙的缘故,如今的刘潇倒在随和中透出一股坚韧。

刘潇呆呆的望着水中的倒影,不禁有些发呆。

不想此时一条大鱼忽然跃出水面,将池水溅到刘潇一脸,而刘潇在水中的倒影也因此被其打乱。

刘潇见状不由心中一动,拔出补天剑对准水中一条游来晃去的大鱼,对准其斜下用力方刺去,顿时将水中的红鱼狠狠的扎在池底,刘潇心道:“正好拿你来祭拜五脏六腑,想我以前在山中捕鱼时虽然很少失手,但不知为何这次不但感到极为随心应手,而且不费半点力气,想来定是因为体内有些修为的缘故。”

田香怡想不到刘潇会有如此身手,不由鼓起掌来,喜道:“想不到小师弟还有如此本领,不如多捕些,正好拿来做烤鱼吃。”

刘潇在林中打猎时常用箭簇扎取河中的大鱼充饥,此刻重回本行,倒是极为熟练。

刘潇将插在补天剑上的大鱼取下丢到岸上,起身来到池水中,不到片刻功夫却是抓到三条二斤重的大鱼。

夏颖、田香怡捡起刘潇扔上岸来的红鱼,放在池边慢慢清洗起来,试想补天剑下鱼儿哪有活命,因而夏颖、田香怡倒不担心手中的鱼儿趁机溜走,两人都是生在小户人家,对这些事做还是极为得心应手。

赵士诚则从不远处寻来一些枯枝,缓缓燃起篝火,待刘潇上岸时夏颖、田香怡二人早将鱼身清理干净。

赵士诚将手中利剑取出,拿起夏颖、田香怡手中的红鱼,一下从鱼头穿到鱼尾,对着篝火慢慢烘烤起来,约有一袋烟的功夫,鱼香已是飘满山谷。

虽然没有任何佐料,但是刘潇跟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四人却是吃的津津有味,眨眼间就将四条红鱼清理的一干二净,想来此时吃的不是鱼而是心情。

饭后四人谈天论地好不尽兴,期间田香怡以对游龙剑法尚有一些不解之处为由,央求赵士诚为其再次演练一遍,赵士诚无奈之下只得抽出长剑,来到不远处一片空地,将游龙剑法从头到尾打将开来。

刘潇见夏颖双手抱膝,端坐在地,望着眼前火堆暗自出神,心中一动道:“师姐,这些天过的还好吧?”

夏颖稍一沉思,道:“多劳师弟挂怀,你那日将我推出阵外时,是不是已是知道施师伯定会收你为徒?”

刘潇略一犹豫,心道:“虽然知道夏颖心中所想,可我又该如何回答,若是不曾有师父承诺,我还会将其推出阵外吗?”

想到最后刘潇心中却是没有半点头绪,于是长叹道:“不错,师父此前确实答应收我为徒。”

夏颖此刻多想从刘潇口中听到一个不字,但是无奈总是事不随心,随即冷冰冰道:“即使如此还是要感谢师弟相助之恩,你尚能在名利之间选择将我推出阵外。”

刘潇闻言不知心中为何一痛,缓缓道:“其实论实力那天你早是出得阵外,可是太乙师伯及师父他们感应到赵公明入侵潜太虚幻阵,因此将注入阵内的修为增强三分,而你离出口最近,所以承受的压力最大,才会导致你一时迷去心志被那赵公明招去元魂。”

夏颖闻言,道:“你也不必安慰与我,我且问你当日在阵内与赵公明对峙时,难道就不怕吗?”

刘潇摇头道:“怕,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怎会见死不救,况且你又是一个柔弱女子。”

夏颖听闻刘潇此言神情倒是有些缓和,问道:“若是换做旁人,你也会如此吗?”

刘潇毫不犹豫道:“会,当然会,还记得我们御剑门的宗旨跟师训吗?”

夏颖冷冷的道:“永生不忘!”

随后夏颖立即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赵士诚眼见夏颖要走,不由得兴趣尽失,于是稳稳收住身形,对田香怡暗中递个眼色,追上前去。

原来赵士诚一边演练游龙剑法,一边偷偷的观察夏颖的举动,本来赵士诚还希望夏颖或多或少能够关注与他,因此打将起来极为卖力。

可赵士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夏颖怎么会跟刘潇起冲突,夏颖不肯说赵士诚也不敢问,于是放缓脚步等候落在身后的刘潇。

不待刘潇走进,一向沉稳的赵士诚赶紧问道:“小师弟,夏师妹这是怎么了?”

第025章 月下师徒情

刘潇心道:“阵内发生之事,即使是师父不曾交代我也不会说出,可是眼下怎么跟赵师兄解释呢?”

望着赵士诚极为期待的眼神,刘潇有些惭愧道:“师姐她有些思念家乡,都怪我不该跟她提起以前的往事,勾起师姐的思乡之情。”

赵士诚闻言叹气道:“我听香怡师妹说过,夏师妹一族惨死在瘟神赵公明手中,每当想到此事,夏师妹就会悲伤不止。”

刘潇暗道:“看来赵师兄心中定是喜欢夏师姐,不然一向稳重的他不会显得如此关切,我是该祝福他们还是应该感到惋惜?”

不管刘潇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想不到来时四人还是有说有笑,转瞬间却是落得不欢而散。

刘潇不紧不慢的坠在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身后,直到回到御剑门,刘潇才叹息一声,与赵士诚打上招呼之后,返回四圣殿。

不想施玄之房中却是早早点起灯火,至此刘潇才发觉原来天色已晚,于是苦笑一声,来到师父房前,轻敲两下房门。

施玄之闻得敲门声,道:“是潇儿吧,快进来,为师正好有事跟你商议。”

刘潇闻言轻轻推开房门,随后将房门掩上,待转过身来时,却见师父身前摆放着二、三样别致的小菜,正面带笑容的看着他,想必是施玄之在此等候刘潇多时。

施玄之一招手,示意刘潇坐下后,才问道:“潇儿,今日练阵可否有收获?”

刘潇摇头道:“蒋师叔传授我等如何布阵之后,立即让我等分组对练攻守,从明日起才正式开始练阵。”

施玄之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想不到蒋师弟行事还是如此小心,你们根基尚浅,若是贸然行事,说不准会伤及自身。”

刘潇心道:“原来蒋师叔还有此番顾虑,若是师父不讲,恐怕我是无从得知。”

施玄之小饮一口清茶,正色道:“今日我将你在太虚阵内所经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掌门师兄。”

刘潇闻言,问道:“掌门师伯怎么说?”

施玄之道:“掌门师兄也是不解,为何瘟神赵公明会从太虚幻阵中招走夏颖师侄的元魂,不过赵公明此人行事心狠手辣,八百年来不知害去多少性命,不但为我正道所不容,就连万圣门对其也是颇有微词,日后此人不得不防。”

刘潇思索片刻道:“难道太乙师伯也比不过那赵公明吗?”

施玄之苦笑一声,道:“祖师当年借助七星神剑之力才将其赶出终南山,并且逼其发誓终身不入终南千里之境,其实也是没有把握将其斩于剑下,不过如今七星剑尚在,倒也不必过于畏惧赵公明。”

刘潇兴奋道:“想不到七星剑会有如此威力,看来传言不虚。”

施玄之正色道:“七星岩乃是终南之根,师祖临终之时在七星岩之上布下七星阵,将终南山千里之内的灵气全部汇于此处,通过七星阵不断融入七星剑内,其威力已是不可同日而语,至今不知有多少邪魔歪道葬送在七星剑下,那日若不是为师替你跟云儿解下禁制,恐怕你二人早被万千剑气击毙于剑下,不过可惜的是,因为我等修为有限,打从祖师仙逝之后此剑从未被启用过,多年来一直悬挂在七星岩上。”

刘潇疑惑:“难道掌门师伯也是不行吗?”

施玄之沉默片刻,道:“历任掌门都曾试过请出七星剑,但是皆被其伤在剑下,或许是我等修为不够,虽然掌门师兄如今的修为隐有与其抗衡之力,但是若要请出七星剑,需得修炼成《神策》卷第十二层归一决,可是从御剑门开宗立派一来,尚未有一位掌门突破《神策》心法第十二层,否则得道成仙并不是什么难事。”

刘潇感慨道:“既然如此,当年我们御剑门的开山祖师又是如何收服七星剑的?”

施玄之道:“师祖尚未创建御剑门之前,亦是名动天下的英雄人物,一身修为自是不可小觑,得到《神策》心法后更是如虎添翼,不过若是汇集我师兄妹六人之力请出七星剑,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刘潇放下手中长筷,道:“师父,不如我将补天剑献与掌门师伯,那日赵公明就是伤在此剑之下。”

施玄之摇摇头,笑道:“天下之剑皆有灵气,许多神剑多是人亡剑去,若是掌门师兄强行征用补天剑,说不定还不如你用来顺手,七星剑即听我御剑门之道法,就是我御剑门之物,一身正气还是有得,你不必挂怀,若是赵公明敢来,七星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刘潇道:“既然如此七星剑有如此灵气,为何又要费力请出七星剑?”

施玄之道:“你尚且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不过掌门师兄对你在太虚幻阵中的表现十分满意,若不是你成功阻止赵公明修炼成如意神功,恐怕掌门师兄与其打成平手,亦是很难。”

返回屋内之后,刘潇默默探查一下体内精气,发现此刻体内的精气居然比昨晚充沛许多。

原来随着刘潇修为的增加,其身体吸收天地精华的速度越快,于是刘潇不敢迟疑,赶紧运气打坐,缓缓地将体内精气炼化为仙气之后将其导入丹田,虽然还是收效甚微,但却比昨晚好上许多。

不过一个时辰,刘潇就将体内精气尽数转化为仙气存于丹田之内。

待刘潇慢慢静下心来,用心神探查丹田内的仙气时,猛然感觉到今晚的丹田之气与昨晚相比多上一半,虽然刘潇丹田之气还是依旧浑浊,但是丹田却由米粒变成黄豆般大小。

灵官殿内夏颖一手拖着腮帮,默默地盯着眼前的蜡烛,暗道:“今天我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如此伤心,难道我是……不,不可能……”

一念至此,夏颖脸上已是一片绯红,犹如桃花一般。

夏颖但觉心中烦躁,于是来到院之中抽出腰中长剑,随心挥舞起来。

但见圆月之下一个妙曼的身影在空中翻来跃去,犹如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势静若白云,仿佛兮若轻云蔽月,飘飘兮似流风之回雪。

远远看去夏颖所使的正是游龙剑法,不想夏颖使将开来,居然丝毫不逊于赵士诚,其实应该是各有千般好。

夏颖越打是越伤心,一时想起父母,两颗泪珠不由得姗然而下。

就在夏颖伤神的瞬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唤与她,夏颖情急之下赶紧借擦汗之机,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待夏颖回头一看,想不到会是师父,于是急忙收住身形,躬身道:“徒儿夏颖,见过师父。”

灵官殿殿主苏雨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女子,居然也能将这游龙剑法练得如此透彻,实在是难能可贵。”

夏颖闻言,谦虚道:“多谢师父谬赞,徒儿不过是一时兴起所为,当不得真。”

苏雨道:“你也不用谦虚,为师说的都是实话,我灵官殿一向人才凋零,除去你跟香怡资质不错之外,无人可堪重用,以后我灵官殿恐怕要靠你二人支撑门面,你跟香怡且千万不可辜负为师的一片心意,待师兄大寿过后,我就将一身修为尽数传与你二人。”

夏颖一听,赶紧道:“夏颖会跟诸位师姐妹一起用心修炼,定然不会让师父失望。”

苏雨点头道:“这样最好,我将你与香怡看作亲生女儿一般,只要你二人肯勤加苦练,这殿主之位早晚传于你两人中的一位。”

夏颖闻言,慌乱之下跪倒在地,道:“徒儿替香怡师妹多谢师父厚爱,从此徒儿定视师父如亲生父母一般,可是这殿主之位我等不敢奢望,还望师父另择高徒。”

苏雨轻抚夏颖的秀发,道:“有你这句话,为师已是心满意足,不过如今天下不稳,若不勤学苦练日后行走天下,恐怕很难护得周全,所以平时师父要求有些严厉,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殿主之位日后再提也是不迟。”

第二天刘潇早早来到练剑台,趁着无人将游龙剑法从前到后打将起来,因为此时刘潇体内已有些许修为,所以剑锋所过之处借着丹田之气可谓是虎虎生威,剑身所散发出的剑气扫起一堆落叶,随着刘潇剑势所去来回旋转。

刘潇远远瞧见有人往练剑台赶来,一时间怕人见笑,赶紧收住身形。

蒋松陵今日比昨日早来片刻,一到练剑台立即指挥诸人依照昨日分好的小组站定,随后道:“今日与昨日不同,是组与组之间的配合,难度较昨日大上不止一倍,所以诸位千万不可大意才是。”

由于刘潇与赵士诚、夏颖与田香怡分别为八组之中最好的两组,因此被分到居于中间的震、巽两个卦位对练,并作为八组的支架主导整个九宫八卦阵,任务可谓是十分艰巨。

刘潇、赵士诚组成的震位跟夏颖、田香怡组成巽位刚刚站定,蒋松陵左右观察一番后,厉声道:“各组之中一位主攻一位则主守,主攻者去攻另一组的主守者,另一组的主攻者则攻前一组的主守者,一招过后同组之人应立即切换攻守之位,切记两组务必做到攻防有度,攻中有守防中亦有攻。”

随后刘潇等人依照蒋松陵的吩咐起身来到剑架旁,各自选取一把长剑,开始对练起来。

但见夏颖一剑朝赵士诚胸前刺去,赵士诚对夏颖微微一笑,却不躲避夏颖刺来的长剑,反而迎面往夏颖反刺而去。

不想夏颖、赵士诚二人剑尖尚未接触,突然从二人背后各袭来一把长剑,将赵士诚、夏颖两人手中利剑隔开,架住二人长剑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潇与田香怡,正好是一主攻一主守,相得益彰。

第026章 两女斗心智

却说刘潇一剑隔开夏颖手中的长剑之后,夏颖立即一个横转来到赵士诚所站的守位,撩向刘潇的剑招则是一招比一招凌厉。

刘潇暗道:“难不成师姐还在生气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刘潇剑上不敢用力,只用剑身来回格挡,不料刘潇越是退让,夏颖所使的剑招越是凶狠。

眼见刘潇就要退出守位,赵士诚一个纵身摆脱田香怡手中长剑,跃身退回震中攻位,将夏颖刺出的长剑压制下来。

待刘潇缓过劲来,赶紧迎向田香怡,意图逼迫夏颖返回守位,以求缓解赵士诚的压力。

夏颖冷冷的看上一眼刘潇,一个后翻回到巽间攻位,抵住刘潇手中长剑。

刘潇心中苦道:“这才不过二、三日,夏师姐的修为居然进步如此神速,即使我全力施展云儿所教的踏云步法,还是被她手中一把长剑压的喘不过气来。”

眨眼间一招已过,则是换做田香怡由守转攻。

田香怡见刘潇有些失神,一提长剑往刘潇面门劈去,刘潇见田香怡来势汹汹,赶紧一个后仰反踢田香怡肩膀。

田香怡剑锋一转,换成游龙剑法第六式百凤回巢,轻轻松松的就将刘潇踢来的右脚避开。

刘潇斜眼往夏颖、赵士诚看去,不想两人正战的难解难分,虽然赵士诚比之前多上二分从容,举手之间也是是极为自信,不过夏颖却是丝毫不落下风,配合着其妙曼的身姿,犹如飞燕一般。

其他弟子眼见赵士诚、夏颖两人,一个剑招雄厚一个轻盈飘渺,居然斗不分上下,况且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心中皆是羡慕不已,望向二人的眼神不由得多出一丝崇拜之色。

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四人练至傍晚方才宣告过关,其余诸人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只恨为何不多生出一双手脚来。

刘潇回到屋中,还是继续修习第一层《神策》心法,待次日打坐醒来,刘潇但觉得丹田之内甚为充沛,不由得呐喊一声,直惊得窗外枝头的喜鹊差些掉下身来。

刘潇心中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等问过师父之后再做打算。”

刘潇赶到练剑台时,听到有人在大叫他的名字,侧目一看不是云儿还能有谁。

黎诗云不待刘潇走近,立即道:“你这臭小子,为何这这两日不来太乙殿找我。”

刘潇闻言,笑道:“这两日实在脱不开身,为了演练九宫八卦阵,我跟诸位师兄妹每天都是起早贪黑,还未曾睡过一日好觉。”

黎诗云笑道:“其实这些我都就知道,施伯伯早就告诉我了,你连给师父问安的时间都没,怎么会来寻我。”

刘潇解释道:“师父每天都是鸡鸣即起、月落才归,我哪有机会去请安。”

黎诗云一撅嘴,道:“我是骗你的笨蛋,施伯伯怕耽误你休息,所以才借与上官前辈下棋之名,为你提供机会,以求你用心修习九宫八卦阵。”

刘潇动情道:“师父如此替我着想,我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黎诗云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猜还有谁跟我一起来探望你。”

随后黎诗云对刘潇轻眨两下眼睛,此举直看得刘潇一脸雾水。

刘潇思索片刻,方才摇头道:“我猜不出来,莫非是九叔不成!”

黎诗云轻捂胸口,笑道:“小气鬼你还不出来,人家根本不曾记得你。”

刘潇闻言,往黎诗云身后望去,不想到上官若雨这个鬼丫头却是藏在云儿身后,听闻刘潇所言一脸的不高兴,刘潇则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是刘潇猜不,而是其怎么都想不到,上官若雨会跟黎诗云混在一起。

原来刘潇不知,这二、三日刘潇在练剑台苦练九宫八卦阵,黎九怕黎诗云过来捣乱,于是下令不准黎诗云前来探望刘潇。

黎诗云孤身一人不免有些无聊,而上官若雨也是一样感到索然无味,虽然两人从一见面就开始斗气,但毕竟是少女心性,熬不过两日渐渐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起来,昨天晚上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偷偷商定好暂时放下彼此恩怨,第二天一早同来练剑台寻找刘潇。

而这一切还得从五日前说起,当日施玄之告知黎九这段时间正值刘潇修筑根基之际,所以不能前太乙殿给诸位问安。

刘潇正直修筑根基的重要时刻,黎九怕黎诗云打扰到刘潇修炼,因此将黎诗云看的很紧,因为这段时间乃是修仙之人最为紧要之际,决不可有半点闪失。

黎诗云得知刘潇正值修炼的紧要关头,立即打消去寻找刘潇的念头,这五日来都是呆在屋内发呆。

碰巧在第三天夜晚,黎诗云听闻施玄之与黎九等人的谈话,原来此刻刘潇根基已稳,明日就会到练剑台与诸位同门一同演练九宫八卦阵,于是心中一动,赶紧回到屋中吹灭蜡烛,随后紧闭房门,不知在做些什么。

半夜时分,黎诗云的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细缝,随之一个身影面梦丝巾,稍一迟疑,立即闪出门外轻轻跃上屋顶,不想迎面碰上一人也是面蒙丝巾,正好堵住黎诗云去路。

黎诗云心中一怒,抽出长鞭卷向来人。

不想对面之人修为也是不弱,纵身避过长鞭,随后从袖中射出一物直奔黎诗云胸口,黎诗云甩动长鞭将飞来之物打落在地,不想咚的一声作响,却将屋内诸人惊醒。

黎九、上官傲闻得响声,纵身来到屋顶,却见两个蒙面女子正打得难解难分,待细细看去不是黎诗云跟上官若雨,还会有谁,于是两人同时闪身来到黎诗云跟上官若雨身前,分别将其拦在身后。

黎诗云跟上官若雨想不到会是对方,于是分别狠狠的盯着对方,犹如一对天生冤家对头。

黎九则气得胡须乱抖,厉声道:“你等修为尚浅,且无道家之气相护,若是妄动丹田之气,激起七星剑镇守的七星阵法,即使一千个云儿也是不够活命的,今夜就罚你站在门外一夜,直到反省为止。”

随后黎九出手封住黎诗云的丹田之气,令其动弹不得,并将其放在院中柏树之下。

上官傲嘿嘿一笑道:“若雨你就陪你云儿姐姐在树下待上一宿,以示为父对你的惩罚。”

之后上官傲不待上官若雨同意,出手封住上官若雨丹田之气,将其与黎诗云并排放在一起。

黎九见状,冷哼一声返回到屋内,上官傲则是缓缓走回屋内,随后轻轻掩上房门,月夜之中偌大一个庭院,只剩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立身树下。

黎诗云与上官若雨两人被封住丹田之气根本无法休息,开始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尚能忍住,但是到后半夜实在忍受不住不招自来的困意,可两人却是无法安睡,于是黎诗云不满道:“都是你个小气鬼,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为何拦住本姑娘去路。”

上官若雨道:“是你多管闲事才是,你不但堵住本小姐的去路,还出手就打,有此惩罚倒也活该,不知爹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我陪着你在屋外受冻。”

黎诗云道:“你大半夜的跑去屋顶干嘛?”

上官若雨一翻眼,道:“你去哪,我就去哪,想不到你连方向都不清楚,还敢在夜里出行。”

黎诗云疑惑道:“你知道我去哪?”

上官若雨懒懒道:“四圣殿,不知对也是不对。”

黎诗云闻言,怒道:“我去四圣殿找那臭小子,你去做甚?”

上官若雨笑嘻嘻道:“本小姐去找一位坏小子,不知是不是跟某人所找的是同一人。”

黎诗云讥讽道:“恐怕他早是记不得你,你可知道你们这些歪门邪道,可是我们五大派的生死仇家。”

上官若雨反击道:“那为何我们万圣门过的好好的,反而是你们五大派却是危机不断?”

黎诗云不满道:“你们万圣门还不是一样,都想着吞并对方?”

上官若雨点点头,道:“不错,起码我们是光明正大,哪比得上你们五大派勾心斗角,冷不防从背后捅上一刀。”

黎诗云听闻上官若雨所言顿时无语,于是两人又是陷入沉默之中,约有大半个时辰之后,上官若雨才轻声道:“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黎诗云没好气的道:“咱们之间有什么好交易的,看你那鬼样非奸即盗。”

上官若雨闻言眉头紧皱,随后长舒一口气道:“你我假装和好,等我爹跟你九叔放松警惕之后,你我互相掩映去找那坏小子,不知如何。”

黎诗云心道:“若有上官若雨相助那可是事半功倍,可是我怎么能跟她合作,可是若不与其合作,恐怕很难逃脱九叔的监视。”

于是黎诗云缓缓吐出两个字:“成交!”

第二天一早,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穴道被解开之后,当即携手而去,直惊得黎九、上官傲皱着眉头不知所云。

其实黎九听闻刘潇根基渐稳,也就放心下来,倒也不怕黎诗云过去捣乱,因此暗中放松对黎诗云的管制。

而黎诗云还当其计策成功,于是寻得一个机会假装跟上官若雨一起,去鼓楼赏景,从而得以离开太乙殿,待来到四圣殿内向守卫道童一打听,方才知道刘潇此刻正在练剑台演练九宫八卦阵。

问明道路之后,黎诗云、上官若雨匆匆往练剑台赶去。

却说黎诗云远远看见刘潇,刚想迎上前去,却见上官若雨趴在黎诗云耳边轻言片刻之后,藏身与黎诗云身后的巨石,因此才有适才黎诗云如此一问。

第027章 不忘山下情

却说刘潇怎么也是猜不到会是上官若雨,直气的黎诗云身后的上官若雨银牙紧咬,倒是黎诗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人暗自摇头。

刘潇想起上官若雨赠珠之恩,心中不禁有些自责,于是赶紧向上官若雨赔罪,上官若雨这才疏展眉头,缓缓露出笑容。

刘潇暗道:“云儿叫她小气鬼,我还有些不解,始到今日方知此言不虚,我不过是一时未曾将她猜出,看她的小模样,眼泪都快要掉落下来。”

黎诗云对刘潇赔罪的举动极为不满,狠狠的瞪上一眼刘潇!

刘潇心中无奈,惟有耸耸肩,三人才是聊上片刻,就见蒋松陵从远处踏步而来,于是刘潇对黎诗云、上官若雨道:“我还得过去练阵,你们暂且这里等上片刻,等会回来再聊,怎么样?”

黎诗云、上官若雨人不约而同道:“这还差不多,我们正好四处逛逛,就不打扰你在此练剑,等会见。”

刘潇挤到人群中,赶紧站到赵士诚左侧,心中忍不住夏颖看去,不想夏颖还是一脸冷冰冰的神情,立在田香怡身边,而赵士诚则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刘潇心道:“这两日赵师兄不知吃上多少闭门羹,而夏师姐始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蒋松陵示意众诸人安静,随后道:“从此刻开始,你等将会开始正式九宫八卦阵,你等必须比前两日更加用心,千万不能因你一人之故,而拖累大家。”

刘潇等人闻言,同时道:“还望师叔放心,我等定然不会辜负师叔厚望。”

蒋松陵闻言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将阵内的方位,以及来回变化用心讲解一番,若是刘潇等人遇到不懂之处,蒋松陵则是亲手为诸人演示,直到在场之人完全领会贯通,蒋松陵才抬起长剑,示意众人以其所在的天门为中心,依照八卦方位站好,准备随时启动九宫八卦阵。

刘潇等人直到此刻,方才知道此阵非同小可,放眼望去但见九宫八卦阵内一片昏暗,到处雾气沉沉,即便是身边的赵士诚,刘潇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尚若不是之前将卦位之间的转换练得熟悉无比,恐怕此刻在九宫八卦阵内则是寸步难行。

蒋松陵手持长剑站在天门之位,厉声喝道:“天、地、风、云起,龙、虎、鹤、凤隐。”

远远望去,只见九宫八卦阵内休门、生门、伤门、杜门得八人同时伸出长剑绕地而行,并激起片片火花四射开来,甚为壮观。

而景门、死门、惊门、开门的八位弟子则将八把长剑斜靠在蒋松陵举起的剑尖之上。

黎诗云、上官若雨嘴上言道四处逛逛,但是始终不曾移动脚步。

却说守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的八人犹如盛开的花瓣一般,将中间的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八人拱在中间,然后快速旋转直至合为一体。

蒋松陵满意的点点头,对守在阵外的徒弟递个眼色,跟随蒋松陵同来的的徒弟,将手中剑鞘往阵内伸去,但听喀嚓一声,剑鞘应声而断。

黎诗云跟上官若雨对望一眼,皆显得十分惊讶,想不到御剑门的九宫八卦阵如此厉害。

蒋松陵将手中长剑一收,大喝道:“鏠矢、衡轭、长蛇、方圆出,鱼鳞、鹤翼、雁行、弯月退。”

不想阵势随之一换,九宫八卦阵内人影急闪,十六位参演弟子首尾相连,结成一个圆形,将蒋松陵围在正中间,并且以蒋松陵为中心,旋转不止。

蒋松陵从旁边徒弟手中拿过水杯,往阵外泼去,不想却不曾将杯中之水洒出阵外一滴。

黎诗云暗道:“居然滴水不漏,若非高手,想走得出这九宫八卦阵,恐怕绝非易事。”

待到中午时分,刘潇才满脸大汗的往黎诗云、上官若雨大步而来。

不想黎诗云、上官若雨见刘潇满脸汗水,同时递来一块手帕。

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皆是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刘潇,一时之间刘潇也是无从选择,因为不管接过那一条手帕,必会让另一人难堪。

忽然刘潇脑中灵光一闪,对两人轻轻一笑,竟然同时将两人的手帕取来放到怀中,随后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拭一下额前汗珠,笑道:“如此洁白的手帕,我怎舍得用,还是留着为好?”

黎诗云、上官若雨想不到刘潇如此狡猾,于是同时道:“无赖!”

刘潇闻言,尴尬一笑,算是将之前的局面掩饰过去。

不一会儿,就有门下弟子为刘潇等人送来饭菜,刘潇则是多拿上两份,与黎诗云、上官若雨席地而坐,开始祭拜五脏六腑。

刘潇正往嘴里扒饭,却见黎诗云、上官若雨两人同时停下手中长筷,望着他的俊脸偷笑。

刘潇往嘴边一抹,并未发觉有何不妥。

但见黎诗云、上官若雨一同伸出纤纤玉手,将刘潇鼻角的两颗米粒捏去。

刘潇脸上一红,暗道:“今日可是出丑出的过大,此时云儿跟若雨姑娘心中不知如何取消与我。”

不过出乎刘潇所料的是,黎诗云却在想方才她刘潇去猜还有谁跟其一起探望刘潇,而刘潇愣是不曾猜出上官若雨,想来他心中对上官若雨并不在意。

而上官若雨却是在想,既然刘潇同时取去其与黎诗云的手帕,那就是代表他将她与云儿同等看待。

饭后,黎诗云、上官若雨怕影响刘潇练阵,而且若是时间过长难免被九叔察觉,于是跟刘潇匆匆聊上两句之后,就寻个借口匆匆离去。

毕竟是女儿家,怎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给刘潇,那样还不羞死,虽然心中不舍得离去,但是事不由人。

刘潇暗道:“云儿与若雨姑娘似乎有什么心事,不知何要装成没事的样子?”

刘潇苦笑一声,收起碗筷递于送饭的同门,一回头却见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围坐在一起,相互之间甚是沉默,看情形似乎夏颖有些不开心。

刘潇等人又是练上一个下午,蒋松陵才放其离去。

刘潇心道:“这九宫八卦阵不但须牢记步法之间的转换,还得随时准备阵位之间的转换,实在是难练之极。”

待到第五日上午,诸人早将九宫八卦阵演练的得心应手,步法、阵法之间的转换也是烂熟于胸。

蒋松陵在一旁看的是频频点头,因为一方面怕诸人劳累过度,影响明日贺寿,另一方面则是明日乃是掌门师兄的七十大寿,实在是无法抽身,于是放了刘潇等人半天小假,并嘱咐众人好生休息,切莫要耽搁明日的大事。

诸人连日来从早到晚演练九宫八卦阵,早是疲惫不堪,闻言无不欢呼雀跃。

刘潇闲来无事,于是前往太乙殿寻找师父,问下明日可否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不想来到太乙殿却是扑个空,打听之才知道师父跟上官傲前辈此刻正在七星岩对弈,于是急忙一路寻来。

刘潇暗道:“看来今日乃是师父轮值七星岩,自从御剑门祖师仙去之后,七星岩分别由四圣、灵官、文始、三清、玄门五位殿主轮番值守,七星岩是七星阵法所在之地,七星阵全凭七星剑坐镇,由此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

其实的确如此,风御天仙逝之时,怕强敌闻讯之后趁机围攻御剑门,因此在七星岩设下七星阵,因为七星阵的法力长年消耗,如今根本无法自动防御,所以才会有四圣、灵官、文始、三清、玄门五位殿主值守七星岩,待发现强敌入侵时随时启动七星阵。

八百年来伤在七星剑下的修仙高手不在少数,因此至今几乎无人胆敢擅闯御剑门,这倒为御剑门赢得不少声誉。

刘潇路过四圣殿时,不想却是迎面碰上在终南山下结交的黄河帮帮主白横山、弯刀门门主段有时,于是急忙走上前去,抱拳道:“白大哥、段大哥,近来可好。”

白横山一捶段有时胸口,笑道:“我说怎么样,刘家兄弟不会忘记我等,你看我怎么样。”

刘潇惊诧道:“白大哥何出此言,小弟心中一直视两位为大哥,怎会凭白无故忘却。”

白横山嘿嘿一笑,算是回应,而旁边的段有时则道:“听闻你被四圣殿殿主收为徒弟之后,我跟白兄着实为你高兴,一直寻思着为刘兄弟道喜,可是守卫的弟子却不让进,因此我等才会在殿外等候。”

刘潇闻言,道:“是刘潇失礼,本该是小弟前去探望两位大哥才是,如今倒要劳烦两位大哥挂怀,刘潇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白横山支柱刘潇,道:“刘兄弟若是这样说,那就是看不起我跟你段大哥。”

刘潇谦虚道:“那刘潇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两位大哥如今在何处歇脚?”

段有时道:“我等被安排在御剑门前山客房之内,吃住倒还过的去,只是……”

刘潇见段有时心中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正色道:“两位大哥若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若是刘潇帮得上忙,一定竭尽全力。”

段有时一咬牙,道:“刘兄弟果然够义气,我跟白兄有一事相求,不知刘兄弟可否帮得上忙?”

刘潇道:“段大哥,尽管说,刘潇尽力即是!”

段有时跟白横山对望一眼,叹气道:“此次前来御剑门为太乙掌门贺寿,本想一瞻太乙掌门的风采,回去也好跟我们那些兄弟吹嘘一番,但是我与你白大哥却被安排在外院之中,根本无从得见太乙掌门仙容,所以看刘师弟能不能通融一下,将我等安排在内殿之中?”

刘潇闻言,笑道:“两位大哥即来找我,就是信得过刘潇,两位大哥不用挂怀,待我与师父商议一番,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白横山听闻刘潇所言,乐道:“想那飞车帮帮主车霸,不过是跟太乙掌门的大徒弟余为众有些交情,居然被西北诸派推为西北盟主,这回若是能跟太乙掌门说句话,等回去之后,我也要在那盟主宝座上坐它一坐。”

刘潇心道:“太乙殿在六殿之中最为宽敞,放个百十来桌酒席应该不成问题,若是从中加上一、二人,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028章 深夜佳人至

段有时笑道:“就是不知你我有没有那福分,若是能够见上太乙掌门一面,也算你我三生有幸。”

白横山道:“段兄此言有理,看刘家兄弟似乎还有急事,我等也就不便打扰,明日我等就坐等刘兄的好消息。”

刘潇赶紧道:“其实也无什么大事,不如两位大哥随我进殿歇息片刻。”

无奈白横山跟段有时坚持要走,刘潇相劝不住,只得作罢。

刘潇望着白横山、段有时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随后对守在四圣殿的弟子吩咐道:“若是日后二人再来寻我,你等不可阻拦。”

两位守门弟子闻言,一躬身道:“是,大师兄。”

刘潇心道:“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没想到如今我居然成为四圣殿的大师兄,还望日后四圣殿多些弟子,如今除去打杂弟子,四圣殿只有我与师父两人,未免过于冷清。”

离开四圣殿后,刘潇快速赶往七星岩。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刘潇远远看到师父、黎九、上官傲、南赌四人端坐在七星岩上,正在饮茶对棋,看似好不尽兴。

待刘潇上得七星岩,本想跟诸人打声招呼,却见黎九给其使个眼神,原来却是施玄之跟上官傲正在对弈,两人似乎都已进入到物我两忘的棋者境界。

大约过有半个时辰,才听上官傲道:“施兄不愧是棋圣,在下输的是心服口服。”

施玄之谦虚道:“贫道不过是胜出一子,若不是贫道执黑,恐怕你我还是平局。”

刘潇收回望向七星剑的目光,赶紧走上前去,躬身道:“潇儿见过师父及诸位前辈。”

黎九假装生气道:“跟老夫还如此客气,看来当初就不该帮你。”

刘潇闻言,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应答。

还好施玄之一摆手解去刘潇尴尬,同时笑着道:“潇儿,莫理这酒鬼,不知你等将九宫八卦阵演练的如何?”

刘潇道:“蒋师叔说我等兼具七分火候,不过因为我等修为有限,尚不可全力而为。”

施玄之点头道:“如此,为师也就放心了。”

黎九看刘潇跟施玄之师徒二人似乎有话要讲,于是找个借口道:“中棋子,我还得回去同云儿准备一番,免得耽误明日为太乙掌门贺寿,就此别过还望见谅。”

宁远听闻黎九所言,笑道:“我得去看看此次避世岛的贺礼如何,我们长白观可不能被这酒鬼给比下去,贫道告辞。”

随后宁远、黎九相视一笑,下山而去。

上官傲则是背负双手,淡然道:“我万圣门跟你五大派可是不同,礼物倒是不曾准备,但也不能让太乙掌门太过失望,哈哈哈。”

望着上官傲渐渐离去的身影,施玄之紧皱双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潇见黎九、上官傲、宁远分别离去,上前道:“师父,上官前辈似乎话中有话?”

施玄之点点头,怅然道:“从掌门师兄继任以来,这已是第三次举办寿宴,期间万妖国、鬼城、魔域都会借祝寿之名,或多或少向我御剑门发难,掌门师兄之所以坚持举办寿典,乃是向天下昭示,御剑门正者不畏。”

刘潇暗道:“想来此次掌门师伯的七十大寿不会太过顺利,但问天下纷争何时能止?”

刘潇暗叹一声,道:“师父,难道我们五大派还会怕它万圣门不成。”

施玄之摇头道:“有些事,你日后自会明白,现在是多说无益。”

刘潇心道:“师父不说,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施玄之看刘潇似乎心事重重,上前捏起刘潇手腕搭在其两指之上,随后点头道:“不错,才不过五、六日光景,你体内丹田竟有黄豆大小,想为师当年耗去月余时间,才达到如此地步,而你短短数日已是领会第一层心法化丹决,不过你体内之气有些浑浊,我且将这第二层心法若云诀传授与你,此心法可助你将丹田内的浑浊之气炼化至精纯之气,直到你的丹田之气化为紫色,不过以你的资质恐怕三个月后,就可以修炼第三层心法护身决。”

刘潇疑惑道:“难道丹田之气还有浑浊之分吗?”

施玄之笑道;“丹田之气分为两种,一为天地之气精纯无比,二是体内之精气,人食烟火难脱俗气,故而浑浊。”

刘潇则道:“若是如此,我等为何不直接修习天地之气。”

施玄之摇摇头,笑道:“若是修为深厚,倒可直接炼化天地之气,若是修为不够,强行索取天地之气轻者修为尽失,重者难逃一命,再者我等体内精气虽然浑浊,但却是修仙之本,是炼化天地之气的基石,当今天下可修修天地之气者难出三百人,由此可知天地之气可遇而不可求。”

施玄之见刘潇似乎还有些不懂,继续道:“体内与生俱来的精气为先天之气,将先天之气不断炼化得到后天之气,后天之气与天地之气最为相似,若是修为深厚即可开始修习天地之气,今日为师见那赵士诚、夏颖两人丹田之气气略显紫色,其他弟子则是紧随其后,潇儿你尚需努力才是。”

刘潇跪倒在地道:“潇儿定然不会让师父失望,不过师父如今您是否可以修习这天地之气?”

施玄之扶起刘潇,道:“你也不要灰心,慢并不代表落后,为师自从以棋悟道以来,倒是可以修习少许天地之气。”

刘潇面带喜色道:“那我们御剑门有几人可以修习天地之气?”

施玄之沉思片刻,道:“想来不会超过三十人之数。”

刘潇闻言,暗道:“天下能修天地之气者不出三百人,我们御剑门占去十分之一,倒是不在少数。”

忽然刘潇想起白横山、段有时相托之事,为难道:“师父,徒儿在山下之时曾结交两位至友,他们本想趁与太乙师伯贺寿之机,瞻仰一下掌门师伯的仙容,怎奈此二人被排在外院,根本无从得见,所以托徒儿从中周旋,看能否将其两人调到内院之中。”

施玄之道:“你那两位朋友既然被排在外院,想来也非一般人物,若不然根本无法进入太乙殿,昨日听阎师弟说,御剑门外方圆三里也是难寻容身之地,你可知如今依山城内所有的厨师都被请到御剑门,就这还是差些人手,可见向前来贺寿之人不在少数。”

刘潇听施玄之如此一说,才知答应的过于爽快,若是不成,不免失信于两位大哥,顿时有些失望道:“徒儿那两位好友分别是黄河帮帮主白横山、弯刀门门主段有时,想来也是有些地位。”

施玄之点点头,道:“不过你且放心,等下为师前往三清殿代你向阎师弟讨个人情,明日且将你那两位至友领到内殿,跟为师一桌。”

刘潇闻言,惊讶道:“师父,这可怎么使得。”

倒也是施玄之以一殿之尊,居然与两位小门小派的掌门同处一桌,确实有些屈尊。

不想施玄之止住刘潇,道:“明日除去你跟为师、黎九侄女二人、北赌宁远、上官若雨之外,我们此桌尚差两人,正好让你那两位至友过来补上,至于其他人则由为师去说。”

刘潇嘴唇蠕动两下,动情道:“多谢师父,师父的恩德徒儿定会牢记于心!”

施玄之摇摇头,拍着刘潇肩膀道:“若云口决共有三句,分别是离合按且举,握固沉双膝;鼻中出如绵,丝丝入海底;有津续咽喉,以意导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腹,你且紧记,等到体内丹气化为紫色之后,为师再来传授你第三层心法。”

刘潇赶紧收起心思,将师父所说的口诀默默念上三遍,随后才点头道:“师父,徒儿定会将口诀牢记在心。”

施玄之笑道:“好,日后若有不明之处,尽可来询问为师,切忌不可强行修炼。”

“乍暖还轻冷,风雨晚来定。庭轩寂寞近清明,残花酒,又是去年病。”

刘潇推开房门,不想却从屋内迎面飞来一物,直取刘潇面门。

刘潇一惊之下,赶紧运转丹田之气气侧身将其避过,待刘潇借着月光看去,却是一把红缨飞刀,从刘潇眉间扫过后,斜插在门框之上,看其去势倒不像是有意伤人。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一个声音道:“我不过是用上一层功力,就将你逼的如此被动,看来你这个坏小子在御剑门可是不曾学到本领,不如来我们鬼城如何?”

刘潇点起灯火,抬头看去,此人不是上官若雨还能有谁。

刘潇暗道:“今日在练剑台,就瞧出上官若雨似乎有心事要跟他将,于是暗道:“莫非是劝我加入鬼城不成,那是万万不可。”

一念至此,刘潇轻摇头颅,笑道:“上官姑娘好意刘潇心领,不过刘潇即然拜在御剑门下,怎可叛师离道。”

上官若雨闻言,赌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过是试你一下,你紧张些什么?”

刘潇尴尬道:“难道上官姑娘深夜来访,就为此事?”

上官若雨闻言,生气道:“难道无事我就不能来这里,今日之事还还未找你算账?”

刘潇想起今日练剑台之事,心中一软道:“当然来得,刘潇欢迎之至。”

上官若雨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且问你选徒大典时,被你撞出阵外的可是练剑台的那位青衣女子。”

刘潇不解道:“你怎会知道?”

第029章 烛下论修仙

上官若雨道:“御剑门谁人不知,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姑娘对你不但心存感激,而且一颗芳心都是系在你身上,若不然望向云儿跟我的眼神,不会如此怨恨。”

刘潇脸上一红,道:“你可别胡说,夏师姐因为心中忧伤,所以神情难免有些冰冷,你可别误会。”

上官若雨不满道:“我堂堂鬼城少主,难道分不清忧伤与怨恨的区别,你也太小瞧我们鬼城的《鬼策》神功,不过这下可是有的好看。”

刘潇此时真是百口莫辩,苦笑道:“我认输还不行吗?”

上官若雨道:“那你就是承认,等会儿我就去讲给云儿。”

之后上官若雨不待刘潇有所反应,一闪跃出窗外,等刘潇追到窗边时,那还有上官若雨的身影。

刘潇暗道:“难道上官若雨所言是真的不成,可是夏师姐不可能喜欢我的,她每次见到我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

正在刘潇发呆的瞬间,忽然从门外闪进一人,刘潇定眼看去却是黎诗云,刘潇心道:“难道上官若雨将方才之事告诉云儿不成,细细一想觉得不可能,应该不会这么快。”

黎诗云来到桌边,紧盯着刘潇道:“是不是舍不得那鬼丫头,你说那鬼丫头为何半夜找你,所谓何事,你心中是不是喜欢她。”

刘潇闻言几欲崩溃,暗道:“今夜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触到了什么眉头。”

黎诗云见刘潇不搭话,更是印证心中的想法,有些生气道:“今晚我看那鬼丫头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干什么,于是一路跟来,谁想她居然潜入你房中,而你你还跟她有说有笑,你可别忘了,她可是万圣门的人。”

其实黎诗云所言半真半假,明明是其潜伏在刘潇屋外,谁想到上官若雨居然跟她一样,趁天黑来找刘潇。

刘潇无奈道:“天下纷争只在乎斗,而不重于止,才有今天这种地步,想来倒是可笑。”

黎诗云道:“别打岔,你这些若是被旁人听去,恐怕五大派跟万圣门都是不能容你。”

刘潇惊讶道:“这是为何?”

黎诗云低声道:“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正视邪为邪,邪视邪为正,那一派都是自称天下正统,若是让其放弃争斗,岂不是视别人为正、自身为邪吗?”

刘潇道:“难道有必将正邪分得这么清,若是心系天下岂不是人人为正?”

黎诗云疑惑的望着刘潇,叹气道:“恐怕很难,或许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刘潇点点头,道:“万圣门跟五大派之间积怨颇久,不是你我三言两语所能说的清。”

黎诗云闻言,不乐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上官若雨那丫头,才想着化解万圣门跟五大派的恩怨。”

刘潇挑起昏暗的灯火,摇头道:“云儿,你来找我不会只为这些,我可是无法回答你。”

黎诗云听到刘潇唤其云儿,心中一喜,红着脸道:“就是来看看你,莫让你坠入魔道。”

刘潇调侃道:“我堂堂四圣殿首席弟子,怎么说也不会同邪门歪道为伍。”

黎诗云扑哧一笑,道:“看你身为四圣殿的仅有的大弟子,还是那么不正经,看我不去施伯伯面前揭发你才怪。”

刘潇知道黎诗云在于其说笑,假装生气道:“那你可要小心我手中补天剑?”

黎诗云听刘潇提起补天剑,红着脸道:“你怎会知道其是补天剑?”

刘潇拔出补天剑,放在木桌上道:“那日练剑时被师父跟掌门师伯撞见,方才知道此剑乃是补天剑,想我当初竟将其误认为是一把普通短剑。”

黎诗云低声道:“补天剑怎么了,我喜欢送给谁就送给谁,难不成你想还我不成。”

随后黎诗云紧盯着刘潇,生怕刘潇反悔。

刘潇见状收起补天剑,笑道:“不是,如此神兵利器,我怎会舍得还你。”

黎诗云这才笑道:“其实补天剑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厉害,听九叔讲此剑好像被人封印过,顶多也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算不得神兵利器。”

刘潇暗道:“在太虚阵内,此剑瞬间就将赵公明手指削去,怎会算不上神兵利器。”

黎诗云见刘潇似乎有些不信,解释道:“天下知名的神兵利器莫过于你们御剑门的七星、游龙、戏凤三剑,还有我们避世岛的紫玉竹、莲花宗的冰痕、普陀山的念佛珠、魔域的夺命笔、四海水宫的流云枪、长白观的灭世尘、万妖国的催魂索,还有你那魂牵梦绕的鬼丫头家的无影刀,除此之外你还听闻过其它神兵利器吗?”

刘潇低下头,叹气道:“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这些神兵利器,我都不曾听闻过,莫说其它神兵利器。”

黎诗云安慰道:“你方踏入修仙界,有些事你日后自会知道,千万急不得。”

刘潇知道黎诗云是为其着想,点头道:“你且放心,我懂得分寸。”

黎诗云舒展一下懒腰,道:“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要为太乙掌门演练九宫八卦阵,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免得你明日起不来开。”

刘潇将黎诗云送到门外,掩上房门后来到窗边,望着空中明月,不由想起拓大叔及格儿妹妹,叹气道:“也不知道拓大叔他们现在如何,九叔说现场不曾有打斗的痕迹,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定是拓大叔得知仇家来寻才会遁走,不然定会带上我一起离开。”

刘潇轻轻掩上窗户,望着摇摇欲灭的烛火,暗道:“若是父母尚在,前来藏灯阵内寻我,可是如何是好?”

不想心中刘潇越想越是混乱,心神也不由跟着一乱,丹田之气如决口长堤一般,往外猛泄,刘潇但觉胸中一闷,顿时晕厥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映着灯光看去,刘潇脸上则是布满一层细细的汗珠。

昏迷中的刘潇感到有一双宽厚的大手。抵在他后背,随后一股仙气透过刘潇丹田,将散落在体内的仙气尽数逼回丹田。

刘潇回头一看,却是师父,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施玄之沉声道:“收拢心台,意守丹田。”

刘潇闻言,赶紧将心神探入体内,顺着师父灌入体内的仙气,将四散而去的仙气逼到丹田内。

大约一个时辰,施玄之放才收起双掌,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为师来的及时,不曾伤及丹田之本,否则恐怕此刻你性命忧矣,好在你体内丹田只是轻微受损,但是由于你潜意识里用仙气紧紧护住丹田,形成一道潜意识的保护膜,则会抵抗其它新融入的仙气,正所谓来之易、去之难正是这个道理,若是没有二、三年的调理,修为之上你是很难再有进步。”

刘潇后悔道:“多谢师父相相救,都怪徒儿一时间想起亲人,忍不住心中一时悲伤,忘却师父警告。”

施玄之道:“经此一劫,你日后定要多加小心才是,修炼之时力求稳健。”

刘潇点点头,道:“是,师父,徒儿定会牢记于胸。”

施玄之问道:“从上山之后,为师一直不曾听你提起过身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是刘潇从前往依山城贩卖貂皮以及跌下峭壁说起,直到上得终南山,前前后后说上一遍,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施玄之感叹道:“原来如此,倒也委屈你了,不过我们终南山可是没有白巾蒙面之人,或许是外出历练的弟子,看你资质不错,才有此一说,不过他既然救得你性命,又让你拜入御剑门,肯定是友非敌。”

刘潇嘴唇蠕动两下,想说此人与开山祖师背影相似时,却被施玄之打断。

施玄之将刘潇扶到床上,道:“眼下还是休息要紧,况且明天你还要演练九宫八卦阵,明日一早起来,你可来太乙殿寻我,不必再去为师屋内请安。”

刘潇闻言点点头,施玄之继续道:“明天你可直接将你那两位好友领入太乙殿,阎师弟那边我已为你疏通。”

随后又是嘱咐几句,施玄之才起身离开。

施玄之离开之后,刘潇暗道:“眼下后悔也是无益,日后修炼时需小心才是,还好不曾伤及根本。”

却说黎诗云偷偷潜回太乙殿正殿,不想眼前一人突然拦住她的去路,令黎诗云震惊的是的此人乃是上官若雨。

上官若雨笑道:“不知云姐姐一路急赶,所为何事?”

黎诗云脸上一惊,暗道:“难不成被她发现我在暗中偷窥不成?”

一念至此,黎诗云深吸一口气,道:“闲来无事,赏月而已。”

上官若雨笑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深更半夜,还在此处闲逛?”

黎诗云沉思片刻道:“如此良辰美景,除赏月外你还能做什么?”

上官若雨望着空中明月,道:“好一个赏月,可惜明月只有一个,云姐姐,你说怎么。”

黎诗云暗道:“听她口气,好像知道我在跟踪她一般。”

于是黎诗云说道:“不错,方才我确实藏在暗处,一不小心听到某些人的谈话,不过倒不是我刀不是存心。”

上官若雨道:“云姐姐,我可没别的意思,不过若是总在暗处,恐怕即使是月亮,也不会照不到你吧。”

黎诗云闻言,心中一怒甩出长鞭,不料上官若雨轻轻一笑,道:“若是被御剑门的七星剑击个粉身碎骨,可是不太好看。”

黎诗云这才想起黎九的忠告,于是愤然收起长鞭,转身离去。

黎诗云返回屋内,上官若雨暗叹一声,缓步走回到屋内。

不到天明,刘潇即被阵阵喧哗之声吵醒,待起身默查一番体内丹田之后,才知师父所言不虚,尽管丹田之气充沛,而且丹田完好无损,但是丹田四周始终被一层外力紧紧包裹,一时之间无法往外扩展。

第030章 普陀山性痴

刘潇心中无奈道:“体内丹田无法往外扩展,则意味着我的修为将停滞不前,看来一时之间我是无法追赶赵师兄跟夏师姐。”

刘潇苦笑一声,待出得四圣殿一看,不知何时终南山上下已是仙山仙海。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的人堆内钻出两人,正是白横山、段有时两位掌门。

刘潇赶紧迎上前去,躬身道:“刘潇给两位大哥请安!”

白横山、段有时急忙推辞道:“不可、不可!”

虽然白横山、段有时两人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十分受用,暗道:“刘家兄弟果然够义气,虽然身为四圣殿的首席弟子,但却是用诚心对待我。”

白横山望着眼前的缓缓蠕动的人群,自嘲道:“虽然御剑门送出为数不多的请帖,但是前来贺寿的诸路英雄仍是络绎不绝,可以说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数不胜数,当然其中不乏诚心是为太乙掌门贺寿的,也有大多数是借着贺寿之名露露脸长下名声,就像我跟段门主一样,倒让刘兄弟小瞧我等。”

随后白横上跟段有时对视一笑,神情间极为尴尬。

刘潇听闻白横山此言,赶紧道:“白大哥且莫如,刘潇视两位当如大哥一般,怎会生出小瞧之心。”

段有时笑道:“有刘兄弟这句话就已足够,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弯刀门在所不辞。”

刘潇想起昨晚施玄之曾经嘱咐过让其一早赶往太乙殿,于是转开话题道:“师父在内殿为两位大哥排好席位,刘潇这就领两位大哥进殿入席。”

周围之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惊,暗道:“此人是谁,口气如此之大。”

刘潇顾不得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与白横山、段有时一起直奔太乙殿而去。

白横山、段有时听到刘潇此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中暗道:“我等不过是奢望能够见到太乙掌门一眼,可怎么也是想不到居然会跟四圣殿殿主施玄之同席,恐怕经此一事,我们黄河帮、弯刀门可以在修仙小派中横着走。”

白横山、段有时大眼瞪小眼的,紧跟着刘潇往太乙殿而去。

一路之上,但见御剑门到处张灯结彩,门里门外都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凡是御剑门能用的东西全被尽数搬来,场面之宏伟也许有人穷其一生也难以见到。

刘潇赶到太乙殿时,却见师父跟诸位师叔正在指挥人手。布置酒席,于是刘潇领着白横山、段有时来到施玄之跟前,躬身道:“师父,这两位就是徒儿跟您提起过的白大哥、段大哥。”

施玄之闻言,施礼道:“原来是白、段两位英雄,快快请坐。”

白横山、段有时想不到四圣殿殿主施玄之居然称其为英雄,于是激动道:“不敢、不敢,道长如此可是折煞我等。”

施玄之则道:“两位英雄既然来我御剑门为掌门师兄贺寿,就是看的起我御剑门,称声英雄也是应当。”

白横山一躬身,道:“道长既然这样说,我等也就不再谦虚,日后白某另当报答。”

施玄之摇摇头,道:“贫道可不是贪图你等的报答,而是一心将你们视作潇儿的至友。”

段有时感动道:“如此,就多谢道长相助之恩。”

施玄之对刘潇道:“潇儿,你不妨先领两位英雄随意转转,等下与为师一同入座。”

随后施玄之低声道:“潇儿,伤势可曾好些。”

刘潇道:“还好,只是丹田如师父所说一样,无法往外扩展。”

施玄之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可趁此打好基础,想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潇领命之后与白横山、段有时来到大殿一角,放眼望去,但见终南山内此刻已是忙的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在刘潇耳边嗡嗡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黄河帮的白帮主!”

刘潇回身一看,却见一个彪形大汉,对着白横山大声吆喝。

白横山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车霸,这是御剑门不是西北,还轮不到你管。”

刘潇闻言,暗道:“原来此人就是车霸,以其身形来看倒是不假,因为远远看去,其身宽倒是与马车相差无几。”

车霸看白横山居然当面讥辱与他,恨恨道:“等回到西北之后,车某再来讨教白帮主的武功。”

段有时上前一步,道:“白大哥若有什么难处,我们弯刀门随叫随到。”

车霸紧盯着着段有时,道:“原来是弯刀门的段门主,西南、西北一直相安无事,你可莫要强出头。”

段有时一甩衣袖,冷然道:“这件事我段某已是管定。”

白横山闻言,道:“段兄好意,白某心领,可是别人怕你车霸,我却不怕。”

车霸冷笑道:“好,今日之事车某暂且记下,日后一并算账。”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人,大笑道:“车帮主,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惹你这个西北盟主生气,余某倒是佩服。”

车霸闻言,赶紧躬身道:“倒让余兄为我挂心,车某先行谢过。”

刘潇抬头看去,不想此人却是掌门师伯的大弟子余为众,于是躬身行礼道:“拜见大师兄。”

余为众赶紧上前扶起刘潇,笑道:“刘师弟莫要如此,如此倒显的你我之间生分许多。”

刘潇暗道:“白大哥曾经说过余为众与车霸是旧相识,而车霸正是凭着正是余为众的支才敢号称西南盟主,看来今日之事很难善终。”

出乎刘潇意料的是,余为众抓起车霸的大手,笑道:“车兄,这两位可是我刘师弟的朋友,不可无礼。”

车霸闻言迟疑片刻,对段有时、白横山抱拳道:“方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却说车霸言语之间甚是恭敬,与之前倒是判若两人,刘潇暗道:“想不到余师兄的威信如此之高,一句话就将车霸劝住,而且道歉时不曾有丝毫犹豫。”

车霸道过歉后,不再理会段有时跟白横山,紧随着余为众转身离开、

段有时、白横山见状,暗中冷哼一声,若不是此时身在御剑门,恐怕车霸、段有时、白横山三人早是动起手来。

段有时见余为众、车霸走远,低声道:“刘兄弟,那余为众会不会背后为难你?”

白横山一拍额头,愧疚道:“不好,都怪白某一时鲁莽,给刘兄弟徒添麻烦。”

刘潇正色道:“两位大哥放心,余师兄在御剑门声誉一直很好,为人处事倒有太乙师伯的宽厚之风,应该不会做哪些背后之事。”

白横山、段有时闻言点点头,心事重重道:“如此最好!”

刘潇心道:“日后若有机会,定将车霸之事告知余师兄,莫让那车霸坏去师兄名声。”

刘潇、白横山、段有时三人正在闲逛,却见赵士诚快速来到刘潇身旁,低声道:“刘师弟,蒋师叔托我嘱托你,我等所演练的九宫八卦阵乃是最后的压轴大戏,你可莫要忘记。”

刘潇信誓旦旦道:“多劳赵师兄费心,刘潇绝不会耽搁。”

赵士诚点点头转身离去,刘潇不知为何居然会想起夏颖,于是立即四处张望寻找,但是人影重重哪能看得见。

三清殿殿主阎嵩身为此次寿宴的组织者,不负责接待来宾还要安排席位,此刻早是满头大汗。

还好御剑门门下弟子众多,倒显得乱中有序。

时至中午,一切都是收拾妥当,三清殿殿主阎嵩赶紧派人去通知太乙掌门,随后来到大殿前,请前来贺寿的贵宾入席。

刘潇往殿外看去,不想殿外黑压压一片,此刻各门各派的代表纷纷提着礼物,按顺序排在殿外。

三清殿殿主阎嵩清下嗓子道:“请殿外的诸位英雄入席,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但见率先而来的是一位白眉僧人,其身后紧跟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和尚,待来到殿门口时,小和尚将手中请帖递到三清殿殿主阎嵩手中,跟随白眉僧人走入太乙殿内。

阎嵩打开请帖,念道:“普陀山首座性痴大师携门下弟子明惠,恭贺太乙掌门七十大寿,特奉上普陀佛茶三两。”

刚从后门赶到殿内的太乙掌门闻言,赶紧迎上前去,笑道:“普陀山的好意贫道心领,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多海涵才是。”

性痴大师道:“太乙掌门太过多礼,从小僧来到御剑门,日日都劳太乙掌门亲自拜见,实在是愧不敢当。”

太乙闻言轻轻一笑,不顾掌门之尊,亲自将普陀山首座性痴大师迎向一旁上座,而性痴大师的弟子明惠则是端立在性痴身后,诸人见状纷纷羡慕不已,暗道:“何时我也能享受到如此礼遇?”

此时刘潇身旁一为较为瘦小的汉子低估道:“天下哪有给人过寿,送上三两茶叶了事的?”

其身边一个壮汉不满道:“你懂什么,这普陀佛茶极为难得,每片茶叶皆是普陀山僧众亲自采摘,只在祭拜佛祖与招待贵客之时才会舍得饮用。”

瘦汉反问道:“这是为何?”

壮汉道:“这普陀山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林木茂密,日出之前云雾缭绕如似天境,但是普陀佛茶只生长在普陀山向阳之处,而且不能见风,所以极为珍贵,最为重要的是普陀佛茶须在雨前采叶,然后用普陀山泉水或者千年井水冲饮才能得其原味,因此普陀僧人则在每年清明以后的三至五天开始采摘。”

瘦汉说道:“这有什么可讲的,天下之茶不皆是如此吗?”

壮汉不悦道:“你别以是随随便便采摘两片,俗不知它的要求非同一般,其鲜叶皆须为一芽一叶或一芽二叶,初展时需要求匀、整、洁、清一步不差,之后将采摘回的鲜叶薄摊于垫中,需经过杀青、揉捻、起毛、搓团、干燥等多道手序,炒制时更要注意茶锅之洁净,每炒一次茶,需洗刷一次茶锅,这样不但风貌特殊,外形紧细,卷曲呈螺状形,而且色泽绿润显毫,冲泡之后汤色黄绿明亮,芽叶成朵,饮之则顿感香气清香高雅,滋味鲜美浓郁,最最为重要的是其十年方得一斤之数。”

第031章 诸派豪礼至

殿内诸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壮汉见其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去,于是更加得意道:“饮普陀仙茶一口,顶你我苦修三月,可谓是修仙极品。”

诸人闻言一阵惊呼,刘潇暗道:“想不到普陀佛茶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以此来看一两之数,也是难求。”

普陀佛茶可谓是历史久远,自古以来就有普陀僧人在寺庙周围开辟山地为茶园,由僧侣栽种采制成茶。

相传惠萼来五台山朝拜时,得观音圣像一尊,后经明州乘船回国,驶近普陀山东边的新罗礁时,忽然间海上出现数千朵铁莲花,挡住小船的去路,令其动弹不得,原来竟是铁莲花顶住船只。

惠萼和尚领会观音之像不肯离开中国,于是道:“使我国诸生无缘见佛,当以所像建立精舍”。

惠萼遂舍船登岸,于此留下观音像大建寺庙。

后因《华严经》有善财观音于普陀洛伽之言,遂称为普陀。

至此,普陀山成为供奉观音的圣地。

待普陀山性痴大师落座之后,三清殿殿主阎嵩方才道:“莲花宗静月宗主携爱徒林紫彤、张雨珊恭贺太乙掌门七十大寿,特献上本宗千年雪莲一株。”

刘潇抬头望去,却见太乙掌门领着一位眉慈目善的中年道姑缓步进入太乙殿内,而道姑身后紧跟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徒弟。

性痴大师不待静月宗主来到桌前,赶紧起身行礼道:“静月宗主,小僧有礼。”

静月笑道:“大师不必多礼。”

随后静月宗主紧挨着性痴落座,不曾有丝毫扭捏之态,而随静月一起前来贺寿的两位女徒弟,则是默默地立在静月身后。

刘潇暗道:“想不到性痴大师一派首座,在静月跟前居然如此谦逊,可见静月宗主非同一般。”

望着礼桌上的千年雪莲,刘潇嘀咕道:“这天山雪莲,不知是为何物。”

段有时闻言,疑惑的望着刘潇道:这天山雪莲,复名雪荷花,生长于天山山脉中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那里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严寒与空气稀薄的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

这种独有的生存习性跟独特的生长环境使其天然珍贵而稀有,其根黑、叶绿、苞白、花红,犹如传说中红盔素铠、绿甲皂靴,手持利剑的白娘子,屹立于冰峰悬崖,狂风暴雪之处,构成一幅雪涌金山的绝妙美图。

白横山道:“不错,雪莲花可分为雄、雌两种,据说雌株可以生吃,多具有甜味,雄株则带苦味,雪莲花从种子萌发到抽苔开花生长需数十年,其花形越大品质越佳,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使人常葆青春,古往今来,天山雪莲一直是修仙之人梦寝以求的修炼极品。”

却说诸人之中见过百年以上雪莲的尚且不多,更何况是不为人知的千年雪莲,简直可以说闻所未闻,此次有缘得见,不由得纷纷伸长脖子,争相一睹究竟,可惜天山雪莲被一层红布所盖,刘潇等人根本是无从得见。

刘潇暗道:“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放在从前这些听都未曾听过,依此看来其它各派的礼物倒也不会逊色多少。”

就在此时,从刘潇身后钻出一人与刘潇并肩而立,刘潇回头一看,不由惊呼道:“若雨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若雨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刘潇莫要讲话。

就在刘潇疑惑的瞬间,却听三清殿殿主阎嵩道:“长白观第一护法宁远,恭祝太乙掌门七十大寿,特送上本观千年人参一棵、雪蛙两只。”

三清殿殿主阎嵩话音方落,人群又是一阵蠕动,这人参群雄自是知晓,其性喜阴凉湿润之气,多生长于长白山内,虽然味甘微苦却是可以补气生津安神益气,因其根部肥大形若纺锤,常有分叉,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故而称为人参。

原来古代人参的雅称为神草,被人们称为万草之王,乃是老幼皆知的名贵药材,传说深秋的一天,有两兄弟要进山去打猎,进山后兄弟两打了不少野物,可是正当他们继续追捕猎物时,天空开始下起暴雪,眨眼间已是大雪封山,两人只好躲进一个山洞,他们除去在山洞里烧吃野物,还到洞边挖些植物来充饥。

一天他们发现一种外形很像人形的东西味道很甜,于是挖出许多,当水果吃,可不久之后他们发觉,这种东西虽然吃了浑身长劲,但是若是多吃则会鼻出鲜血,因此,他们每天不过是吃一点点,从不敢多吃。

转眼间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兄弟俩扛着许多猎物,高高兴兴的返回家中,村里的人见他们不但还活着,而且长得又白又胖,于是感到很奇怪,就问他们在山里吃些什么,他们简单地介绍一下,并把带回来的的植物根块给大家看。

村民一看感觉这东西很像人,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有个长者笑着道:“它长得像人,你们两兄弟又亏它相助才得以生还,我看就叫它人生,后来则改叫人参。

可是这雪蛙知晓的却无几人,原因则是这雪蛙只栖息在长白山脉的山林沼泽中,沐春风而生,伴冬雪而眠生性耐寒,在极度严寒恶劣气候才会产卵,故此称为雪蛙。

雪蛙之所以珍贵,关键在于其对环境有着苛刻的要求,雪蛙必须在四季分明,毫无任何杂气的天地之气中繁衍生息,若是食之可拒百毒。

却说三清殿殿主阎嵩一口气念将下来,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诸人的礼物可谓是五花八门,居然还有东南一小派人送上两颗大蒜,号称怪味仙丹,惹得群雄大笑不止,想来必是前来捣乱的,应是受到万妖国的暗中指使,不过御剑门是来者不拒,不会因为些许刁难而故意回避。

当然稀世珍宝也不在少数,不过礼物倒是其次,过寿图的就是人气。

无奈贺寿之人实在太多,莫说殿内就是殿外也是座无虚席,就连御剑门门前也是布满数百张酒席。

太乙掌门将殿内诸事安排妥当之后,拿起酒杯来到殿外,跃身飞到太乙殿屋顶运转丹田之气郎声道:“太乙多谢诸位英雄,前来御剑门给贫道贺寿,贫道心中十分感激,无奈准备不足惟有让诸位屈居殿外,说来实在惭愧,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随后太乙掌门对诸位英雄一抱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殿外群雄见状纷纷站起身来,一饮而尽算是还礼。

有二、三位坐在外殿的英雄高声道:“太乙掌门无需客气,我等都是敬仰您跟御剑门的威名,今日能是得上太乙掌门一面,则是心无无憾,再者风里来雨里去的我等那个不是业已习惯,掌门无须自责。”

殿外群雄齐声道:“恭祝太乙掌门七十大寿,愿掌门早得天道!”

太乙见状,一躬身落下殿来,群雄这才敢落座。

刘潇暗道:“这里少说也有百席之多,若是连六殿之内与御剑门四周的酒席全数算上,至少也有千席。”

刘潇见诸人已是入席,对身边的白横山、段有时道:“两位大哥,请!”

白横山、段有时闻言,随同刘潇进入殿内跟施玄之、黎九、宁远谦让一番,坐在侧位。

刘潇紧挨着段有时坐下,上官若雨则是坐在刘潇右侧,黎九、宁远被施玄之请上首位。

即时如此尚有一位,刘潇心想:“此位定是留给云儿的,可是云儿为何到现在还是没有来,莫不是看到我跟上官若雨坐在一起,心中生气不成?”

于是刘潇往黎九看去,但见其面带笑容,两眼紧盯着面前的酒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不由暗道:“看九叔神情倒是不像,奇怪的是云儿会去那里?”

刘潇抬头看去,却见灵官殿殿主苏雨、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王谨瑜、文始殿殿主蒋松陵跟其新收的徒弟张浩宇、还有玄门殿殿主阎嵩及其刚入门的徒弟于文博同在一桌。

田香怡坐在夏颖与赵士诚中间,不知在谈些什么,似乎很是热闹。

刘潇暗叹一声,再往别处看去,却见余为众立在太乙掌门身后,对其点头微笑。

于是刘潇赶紧点下头,算做还礼。

刘潇暗道:“为何掌门师伯那桌,惟有普陀山的性痴大师、莲花宗的静月宗主、鬼城城主上官傲以及太乙掌门四人。”

原来太乙掌门那一桌是留给诸派掌门的,上官若雨根本没有资格,不过上官若雨倒也不计较,心中想着跟刘潇坐在一桌,如今正好被排在施玄之身边,心中岂有不乐之理。

至此除去三清殿殿主阎嵩负责接待客人之外,其它四位殿主早是落座。

上官若雨看刘潇不断东张西望,心道:“莫非是在寻找黎诗云不成?”

于是上官若雨小声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跟丢了魂似的,也不害羞。”

刘潇闻言,低声道:“这么大的场面,实在是难得见上一次,既然来了,怎能错过!”

段有时道:“不错,能坐在内殿的人,不是各派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掌门、首座及护法,其中还有一些修仙世家与修仙前辈。”

上官若雨不悦道:“好你个段有时,是不是攀上御剑门就不把我鬼城放在眼里。”

段有时不慌不忙道:“上官少主,此次前来御剑门我跟城主请示过,并非像少主口中所言那样。”

第032章 避世之名谱

随后段有时有些愧疚的望着刘潇,其不该刻意回避他是鬼城之人。

施玄之见状,笑道:“无妨,既然来到御剑门都是客人,如今天下大势不是友就是敌,倒怨不得段掌门。”

刘潇赶紧道:“不错,天下纷争之际,首先得懂得明哲保身。”

白横山叹气道:“刘兄弟,不瞒你说,我们黄河帮虽然在名义上属与隶属与魔域,但是为非作歹的事却是一件都不曾做过。”

刘潇道:“我看中的是两位大哥的为人,不是门派之分。”

白横山、段有时心中一愣,道:“有刘兄弟这句话,我等也就放心了。”

段有时暗道:“刘兄弟之所当面称呼我为大哥,恐怕是想让上官若雨碍着与他的情分,莫要为难与我。”

刘潇一转身,刚好瞧见一位御剑门弟子捧着一个锦盒,缓缓走到殿内,一躬身道:“避世岛黎九与侄女黎诗云为恭贺太乙掌门七十大寿,特献上避世岛四大名菜之一凤鸣九天。”

随后其将捧着的锦盒打开,众人但觉得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却说此位弟子将锦盒打开后,递到太乙掌门身前,太乙掌门尝上一口道:“原来汤中放有千花酿,怪不得会酒香四溢。”

经太乙掌门如此一说,刘潇跟殿内群雄早是口水直流。

太乙掌门放下长筷,吩咐道:“将这凤鸣九天,拿与诸位英雄品尝品尝。”

不想太乙掌门话音刚落,门外数十位御剑门弟子手中各捧着一个锦盒鱼贯而入,待其将锦盒打开之后,纷纷退出殿外。

群雄互相谦让一番之后,纷纷举筷,顿时殿内响起阵阵赞叹之声,乐得黎九有些合不拢嘴。

刘潇暗道:“我道云儿在那,原来是在御剑门的厨房之中,倒也有趣。”

刘潇抬头一看,除去普陀山的性痴大师与莲花宗的静月宗主之外,殿内之人皆是吃的不亦乐乎,奇怪的是夏颖、上官若雨却是一筷不动。

其实凤鸣九天就是文昌鸡,为“海南四大名菜之首”,因产于文昌而得名。

文昌村中多榕树,树上古枝参天,浓荫遮日,树下绿草如茵,鸡鸭成群,因为鸡食榕籽、觅昆虫,所以文昌鸡皆毛色鲜艳,翅短脚矮,身圆股平,吃起来那是皮薄滑爽,肉质肥美。

在海南素有“无文昌不成席”之说,海南人吃文昌鸡,传统的吃法是白斩,因其最能体现文昌鸡鲜美嫩滑的原汁原味。

若是夹上一块鲜美的鸡肉放入口中,绝对是回味无穷,同时配以鸡油、鸡汤精煮的米饭,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据传有一位文昌人在朝为官,回京时带了二只文昌鸡请皇帝品尝,皇帝品尝之后称赞道:“鸡出文化之乡,人杰地灵,文化昌盛,鸡亦香甜,真乃文昌鸡也!”

文昌鸡便由此得名,誉满天下。

因村野之鸡受天子赐名,村舍荣光,从此改名为天赐村,天赐村中最早养鸡人姓蔡,故文昌鸡亦称蔡氏鸡。

刘潇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云儿在搞鬼,不想其会有如此手艺。

不到片刻御剑门的弟子又是提来一个锦盒道:“避世岛第二名菜流连忘返,恭祝掌门福如东海。”

刘潇抬头一看,低声道:“不就是一只肥鸭吗?”

刘潇话音方落,坐在一旁的黎九佯怒道:“你知道什么,这加积鸭盛产于我们避世岛加积镇,同为海南四大名菜之一,加积鸭形体扁平、,红冠黄蹶、羽毛黑白相间,不但脯大、皮薄、骨软,而且食之肥而不腻,可补虚暖胃,强筋壮骨,活血行气,我们岛中之人多将其视为补虚之食,取冬虫草一起炖食,这加积鸭来之不易,须得从小给小鸭喂养淡水小鱼虾,养到两个月左右时开始填肥,也就是俗称的填鸭。”

刘潇疑惑道:“填鸭是怎么回事?”

黎九道:“所谓的填肥其实就是把米饭、米糠、豆饼等揉和成团,塞进加积鸭肚内,一天三次,大约二十多天,待加积鸭的嘴脚变白时再去食之才会肉肥香嫩。”

刘潇此时方才恍然大悟,站起身来向黎九赔罪。

黎九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无知的份上老夫暂不追究与你。”

随后黎九拿起桌上的丹凤酒,也不理会诸人,又是满上一大杯。

刘潇刚刚吃上二口,就见两位御剑门弟子抬着一张石桌往殿内而来,于是心中暗道:“难不成云儿还有花样?”

宁远见状,惊讶道:“老酒鬼,这可是山羊开泰?”

黎九笑道:“不错,正是山羊开泰,不过你这个赌鬼可知它的来历?”

宁远自信道:“这有何难,这山羊开泰也是避世岛四大名菜之一,此羊其实就是你们避世岛的东山羊,产于避世岛东山岭,不但毛色乌黑,而且肉肥汤浓,食之腻而不膻,东山羊皆是通体黑色,公羊母羊都有角和胡须,颈部细长,体质十分结实,毛色短而发亮,提到东山羊的食法则是花样繁多,有红焖、清汤、椰汁、干煸及火锅涮等多种吃法,配以各种香料、味料,经过滚、炸、纹、蒸、扣等烹调,不但色泽金黄,而且肉质酥烂,润滑适口,气味芳香。”

黎九得意道:“一点都不错,山羊开泰可是我的最爱。”

太乙吩咐门下弟子将山羊开泰分成小块送于群雄,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殿内就响起阵阵喝彩之声。

刘潇夹起一块嫩肉放入嘴中,顿时觉得满口飘香,还未待细品时其已如冰块般化入肚中,于是不觉中又是夹起一块。

群雄正是吃的酣畅淋漓,但见一个红衣女子赤着双足,双手托着一盘大蟹骑着七角鹿飘然而进,刘潇定眼瞧去,不是云儿还会有谁。

太乙掌门站起身道:“这位就是避世岛的黎诗云姑娘。”

殿内群雄见其不但做的一手好菜,而且貌美如花,不由得贺起彩来。

黎诗云纵身跃下七角鹿,对诸人翩翩施上一礼,将手中的大蟹放到太乙掌门面前道:“侄女诗云恭祝太乙掌门七十大寿,今日特地做上一道天兵天将前来贺寿,还望太乙伯伯莫要见笑。”

太乙掌门喜道:“好一个天兵天将来贺寿,十年前我见你时,你还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想不到转眼间就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此次竟将贫道的风头抢去,今后恐怕是无人不知避世岛有位诗云姑娘,不但美若天仙更是有得一手绝好厨艺。”

黎诗云闻言脸上一红,羞道:“太乙伯伯,你尽取笑于我,为了让您开心我可是一直忙到现在,如今还是空着肚子。”

随后黎诗云回到黎九身边,待瞧见上官若雨紧挨着刘潇而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于是冷哼一声,坐到上官若雨身旁。

刘潇一回头却看到白横山、段有时一边饮酒一边发抖,心中笑道:“看来两人又在比斗丹田之气,还好我有避寒珠,只是连累两位大哥,心中有些不忍。”

太乙掌门道:“这天兵天将其实是避世岛的和乐蟹所做,与凤鸣九天、流连忘返、山羊开泰并称为避世岛四大名菜,和乐蟹产于避世岛和乐镇,以甲壳坚硬肉肥膏满闻名天下,和乐蟹的烹调方法多种多样,不过还是以清蒸为佳,这样既保持其原味之鲜,又兼色形之美。”

诸人以前从未听说过如此佳肴,此时不由食欲大增,皆是频频举筷,一时间太乙殿内可谓是人声鼎沸。

众人吃得正酣,不想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叮铛之声,群雄抬头望去,但见十二位国色天香、手带铃铛脚嵌玉环,微露小肚的黄衣少女,正载歌载舞的往殿内而来。

十二位黄衣女子却是一点也不畏惧诸人的目光,扭腰摆腿之间毫无做作,一时之间殿外衣袖齐飞,身影交错犹如孔雀开屏一般。

一路之上所遇之人似乎有所畏惧纷纷让开道路,十二位黄衣女子来到太乙殿内分开站定,之后从十二位黄衣女子身后,走出一位白发老妪,与其手中根九龙拐杖相比,倒是显得极其扎眼。

殿内英雄本是有三分醉意,此刻更是瞧得眼花缭乱,心中不由得想入非非,但是当其瞧到白发老妪时,赶紧收回沉醉的眼神,一本正经的坐回原位。

白发老妪用凌厉的目光扫视诸人一遍后,将手中九龙拐杖猛然击向地面,但听咚的一声,震得诸人耳边嗡嗡作响。

白发老妪缓缓步入殿内,走到太乙掌门对面坐下,随后一挥手,原本还在殿内翩翩起舞的十二位黄衣女子,依次退到白发老妪身后。

太乙掌门起身施上一礼,笑道:“想不到万妖国竟会为贫道备上如此厚礼,太乙实在是受之有愧。”

白发老妪冷哼道:“你也不必谦虚,我丁玉的厚礼可不是人人都能消受的起,且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刘潇往丁玉适才所击之处看去,但见地下石砖早是裂为碎片。

施玄之衣袖一挥,却见裂为碎片的石砖瞬间完好如初的铺在原地。

丁玉见状,冷不防的举起手中九龙杖往太乙掌门面门砸去。

不认得丁玉的英雄,经太乙掌门如此一讲,才是晓得,眼前的白发老妪竟是万妖国的姥姥丁玉,心中皆是一惊,暗道:“恐怕今日之事难以善终!”

第033章 洞庭期约至

丁玉此人心狠手辣,为人做事从来不留余地,在修仙界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灵官殿殿主苏雨见在群雄面前,丁玉胆敢挑战太乙掌门的尊严,于是心中一怒拔出长虹剑,将丁玉手中九龙杖架住,怒道:“今日是我太乙师兄七十大寿,怎会因你扫去兴致,久闻万妖国丁姥姥一身修为出神入化,苏雨正好试上一试,不知可否赐教。”

夏颖、田香怡闻言,有些担心的道:“师父!”

苏雨低声道:“你们放心,为师自有分寸。”

丁玉嘿嘿干笑两声,道:“那就别怪老妇倚老卖老,欺负你们晚辈,看招!”

丁玉话音方落,立即后退二步,运转丹田之气,举起九龙杖往苏雨拍去。

太乙掌门关切道:“师妹不可大意,记住千万不可与之硬碰,她杖中含有见血封喉的夺命针,实在是小觑不得。”

苏雨点点头,舞起手中宝剑不退反进,居然迎向丁玉手中九龙杖,但听哐当一声,苏雨连退三步,丁玉则是身形一晃,两人一招过后,心中皆是赞道:“对手好深厚的修为,不愧是当今数一数二的成名高手。”

苏雨跟丁玉片刻之间交手数十招,但见两个身影蹦来跃去,场面之惊心动魄见所未见,诸人不由瞧得胆战心惊,如今方知什么是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

苏雨反手打出一招游龙剑法游龙剑法第八式百转千回,一道剑气直袭丁玉腋下,眼看剑气已至,不想丁玉猛然将身体拔起跃过苏雨头顶,居然不可思议的将袭来的剑气避开,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英雄人物。

苏雨长剑一招走空,丁玉则是借助下落之势往苏雨秀肩砸去,苏雨但觉得身后风声作响,于是回头一看,不想丁玉手中的九龙杖离其肩膀只差一寸之远。

眼看丁玉手中九龙杖就要砸上苏雨的右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雨赶紧将手中长虹剑顶住身下石板,借住石板的反弹之力倒飞而去,正巧躲过丁雨袭来的杀招。

群雄见状,不由得齐声叫好,但听轰的一声,苏雨方才立身之处的石板则被丁玉手中九龙杖砸个粉碎。

苏雨想不到丁玉出招如此凶狠,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于是趁丁玉收身之时,一剑撩向丁玉咽喉。

就在诸人认为丁玉必败无疑之时,丁玉则将手中九龙杖往眼前一竖,而苏雨手中的长剑的剑尖,正好不偏不倚的刺在丁玉手中九龙杖上。

不愧姜是老的辣,这份临机反应跟机智可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来得。

但见丁玉手中拐杖往前一推,随即其将全身之力凝于右脚之上,虚跨左脚,往苏雨面门踢来。

苏雨随之将手中长剑一划,借力飞向空中躲过丁玉踢来右脚,之后则利用下落之势,一剑劈向丁玉。

丁玉脚下一跨挥舞着手中九龙杖,将方圆七尺之内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的方圆,片刻之间与苏雨手中长剑相撞三次。

苏雨见一时不能取胜,将手中长剑一抖,化出一条巨蟒张口往丁玉吞去。

丁玉也不示弱,举起手中九龙杖默念口诀,立刻化为一只蛟龙,与苏雨所化的巨蟒恶斗起来。

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但是丁玉成名已久,且经验、修为皆是十分了得,苏雨若与其久,恐怕斗必败无疑,于是太乙掌门赶紧将其拦下,笑道:“丁姥姥一身修为果是名不虚传,太乙佩服,您是前辈何必与我等晚辈计较,还请入席。”

丁玉收起九龙杖,冷笑道:“太乙掌门可是贵人多忘事,你我之间还有一笔旧账尚未算清,恐怕不能入席?”

太乙掌门闻言,道:“贫道向来记性不好,还望丁姥姥提醒一二。”

丁玉冷哼道:“御剑门若当老妇是前辈,为何万妖国三番两次催还戏凤剑,你御剑门总是避而不答。”

原来丁玉跟太乙掌门的师父是同辈之人,因而才有太乙道长口中的前辈之说。

刘潇暗道:“想不到丁玉居然跟师祖是同辈之人,难怪在座诸人都是有些畏惧与她,想来其修为定是高深之极,不然辈分再高,也不会如此霸道。”

丁玉道:九百年前我万妖国祖师花蝴蝶,路过洞庭湖畔,见湖底暗波涌动,而且天有异象,猜想洞庭湖内定有宝物出世,于是在洞庭湖苦等七天七夜,最后果是不出祖师所料,月圆之夜藏于洞庭湖底的游龙、戏凤两把宝剑一时忍不住,居然显身洞庭湖畔。

谁知就在师祖飞身去取宝剑之时,遭到护剑神兽水麒麟的拼命阻拦,不想你御剑门的风御天掌门却趁祖师与水麒麟相斗,趁机取走游龙、戏凤两把宝剑,待到师祖上来与其理论时,风御天掌门可是亲口说过,让我们万妖国的后世弟子九百年后来御剑门来取走戏凤剑,如今九百年期约早过,不知太乙掌门是否认账?”

太乙掌门摇头道:“其实我御剑门祖师风御天,早在半月之前,就已探查到洞庭湖中必有神物显身,可是比你们万妖国的花蝴蝶国主的偶然经过早上半步,不过师祖念及花蝴蝶国主是一介女流,心中不忍,立下誓言九百年后将戏凤剑赠于万妖国及天下有缘人,此后师祖将戏凤剑封于后山得天洞,从未让其见过天日,以求等候有缘人。”

丁玉冷笑道:“那你御剑门为何迟迟不肯归还戏凤剑?”

太乙掌门道:“祖师是说还与有缘人,并不单指万妖国一派。”

丁玉不悦道:“何为有缘人?”

太乙正色道:“凡是谁能够拿得动戏凤剑,就算缘人。”

丁玉取笑道:“太乙掌门莫开玩笑,一柄小小的戏凤剑,老妇会拿它不动,实在是可笑之极,天下人都道太乙掌门为人厚重,可敢将这段往事当着大家的面说上一说,让诸位英雄评评理。”

太乙掌门沉思片刻,道:“御剑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有何不敢。”

于是太乙掌门,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的将给众人。

原来九百年前的月圆之夜,洞庭湖畔雾气蒸腾,远远望去犹如湖水沸腾一般,上空祥云聚而不散,各种神兽纷纷出没于洞庭两岸,以求沾其仙气。

一时之间天下群雄闻风而至,到处都是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大大小小的门派数不胜数,三五成群走在一起,互相利用你欺我诈,只为夺得那即将出世的绝世神物。

不想是夜明月如空,照的大地如白昼一般,天地之精华也在这一刻达到鼎盛,在洞庭湖底守护千年的神兽水麒麟,经不住诱惑破水而出,其身后所缚的宝物方一露出水面,立即发出一阵长吟,随即直穿云霄。

这阵长吟含有示威之意,其中一些修为稍微弱点的英雄,闻声立即晕倒,稍好者则是坐地调息,随着水麒麟身后宝物不断汲取日月精华,其吟声更大,洞庭湖畔此刻竟无站立之人

顿时洞庭湖畔叹声一片,连水麒麟身后宝物的清吟都是抵御不住,恐怕是天下修仙界的耻辱。

水麒麟身后的宝物见诸人不过如此,飞离水麒麟腾空而起,众位英雄这才看清楚,所谓的宝物则是一金一银两把神剑。

就在这时一位曼妙的身影踏空而来,其势如飞燕,只凭一口丹田之气直奔神剑而去。

水麒麟瞧见诸人打扰其吸收日月精华,已是有些恼怒,不想居然还有人上前争夺它守护的宝物,于是大口一张,一团厉火直袭曼妙女子而去。

那位曼妙女子见状不敢小觑,在空中一个纵身将厉火躲去,想不到曼妙少女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却能将身体提升三尺,岸上之人不由一阵惊呼。

水麒麟一招落败更是恼怒,四脚一踢水面,卷起千层水浪,尽数击向曼妙少女,却说这位少女借助袭来的水势,快速往水麒麟飞去,而其手中的玉掌则是拍向不断吼叫的水麒麟。

少女掌中所带的仙气,带动湖面之上的雾气尽数压向水麒麟,少女一掌紧接一掌,居然将水麒麟逼得连连后退。

想不到天下会有如此神功,岸上的各路英雄纷纷自愧不如。

水麒麟收住退势,怒火更胜,于是一阵仰天长啸,迎面往少女撞去。

就在此时从湖面之上跃出一个身影,其脚踏长剑去势如箭,比起少女只强不弱,待众人看清此人身形之后,此人则是将空中双剑取下。

而其单凭一只右手,居然将不断反抗的两把神剑压制下去,要知道神剑的威力比水麒麟还要厉害。

方才那位女子见状,一掌迎向奔来的水麒麟,将其打入湖水中,水麒麟吃痛之下再也不肯出来,少女收起手掌,轻笑道:“你一个男子汉也不脸红,居然趁火打劫。”

待雾气散尽之后,诸人才瞧见一位儒雅中透着二丝仙气的道人,立在空中面带微笑,打趣道:“你非我正派人士,若是手持此两把神剑为非作歹,恐怕是有些不妥。”

曼妙女子闻言倒也不生气,道:“即使没有神剑,我照样可以为所欲为,你还能一直跟着我不成。”

儒雅男子闻言轻摇头颅,迅速往远处掠去,一路上高唱道:“贫道将这两柄神剑,一柄取名游龙一柄取名戏凤,九百年后,你可派一位门下有缘之人来我终南御剑门索取戏凤剑,还有天下有缘人无论是谁,若是拿得动此剑,我御剑门必会双手送上此剑。”

其话音刚落,则是消失不见。

诸人暗道:“原来是御剑门的掌门风御天,难不怪如此厉害。”

从此御剑门威名更盛,归附者比比皆是。

这位曼妙女子正是花蝴蝶,待诸人离去之后,其潜入湖底将神兽水麒麟全身筋骨抽去,配以龙骨制成天下群雄闻风丧胆的催魂索,三年之内将东南各派收归其下,建立谈之色变的万妖国。

太乙掌门话音方落,丁玉立即道:“如今九百年期约已至,还望贵派归还我万妖国宝物戏凤剑。”

第034章 魔域杜志达

太乙掌门含笑道:“丁前辈莫慌,贫道尚未把话说完,当年祖师可是有言在先,若是你们万妖国有人拿得动这戏凤剑,自是一切好说,尚若拿不动,惟有存于御剑门,将其留于有缘人。”

丁玉轻蔑道:“就是戏凤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把宝剑,我丁玉还是拿得动,不过你们御剑门怎知谁是有缘人。”

太乙道:“师祖在御剑门门前立下一块试举石,其重不下万斤,相信诸位都是见过。”

刘潇闻言,暗道:“我道御剑门门前怎会有这么大一块石头,原来是试举石!”

丁玉冷笑道:“那又如何?”

太乙正色道:“师祖曾经有言,无论是谁,但凡可以举得动此石,立即获得试剑的资格,若是他拿得动,我们御剑门则会双手奉上戏凤剑。”

丁玉疑惑道:“依太乙掌门所言,恐怕戏凤剑重不下万斤。”

太乙点头道:“不错,依你我的修为举起试举石不是难事,但是想拿的动戏凤剑,恐怕则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丁玉不信道:“难不成太乙掌门试过?”

太乙摇头道:“此规矩是为外人而立,我御剑门却无此规定,但凡我御剑门之人则可以不用试举此石,直接去试戏凤剑,贫道确实试过,不过未曾拿得动戏凤剑,幸好有遮天凌相助,遮去此剑霸气,才可运用自如。”

丁玉狐疑道:“难不成你们御剑门已有有缘人拿得动此剑。”

太乙缓缓道:“至今还没有,天下也有不少英雄来我御剑门试过,但都是未曾如愿!”

丁玉自信道:“那就好,今日我正好趁此机会取回本门戏凤剑。”

太乙转身道:“施师弟,你且拿我令牌去得天洞取出戏凤剑,这是遮天凌你将其盖在戏凤剑上,一切自会知晓。”

施玄之捧过遮天凌跟令牌,一躬身往殿外而去,不用想定是去取戏凤剑无疑。

黎诗云闻言,疑惑道:“九叔,这遮天凌到底是何物。”

黎九道:“遮天凌,乃是女娲娘娘散落在世间的发丝编织而成,可遮万物之气还其原形,想哪戏凤剑是天地之物,若不是御剑门祖师风御天在洞庭湖畔将其收去,恐怕早是化作仙形,那还会留在人间,若要收服此等神剑不仅要靠自身修为,还要看与其之间的缘分,你想御剑门弟子众多,若是有人使得动此剑,那里还需要借助遮天凌,隐去戏凤剑的仙气。”

黎诗云点头道:“遮天凌跟爹爹的紫玉竹相比,如何?”

黎九沉思道:“应该不相上下,不过此剑尚未服主,倒是无从得知。”

刘潇在一旁问道:“那如何才算有缘人?”

黎九道:“有缘人就是有缘人,说不得亦说不清。”

黎诗云不悦道:“九叔,你这不等于没说嘛?”

黎九无奈道:“佛家讲求前世今生,道家崇尚问道升天,万物皆求缘分,缘来花自开缘去花自凋,若是知道戏凤剑的前世今生,倒是好办许多。”

黎诗云不满道:“看这戏凤剑至今不知度过多少岁月,想哪风御天前辈也是不知,可是风御天前辈为何不但可以收服戏凤剑,还连游龙剑一起收服,难道他不是有缘人吗?”

黎九叹气道:“可惜从来无人见过风御天前辈用过游龙、戏凤剑,由此看来风御天掌门恐怕也不是此剑的有缘人。”

刘潇不解道:“那为何祖师能够拿得动游龙、戏凤剑?”

黎九道:“风御天前辈一身修为乃至天境,或许可用本身修为压制住游龙、戏凤剑的仙气,不过那是暂时的,听你师父讲你师祖那日从洞庭湖畔回来,闭关修炼三年,想来也被游龙、戏凤剑伤的不轻,还有若不然也不会留下等候有缘人前来御剑门取剑之言,恐怕一是希望此剑能够寻得有缘人,二是怕花蝴蝶来夺取游龙、戏凤剑。”

片刻之后两位道童抬着一张盖有红布的石桌,紧随施玄之步入太乙殿内。

太乙掌门掀开盖在石桌上的红布,顿时太乙殿内金光大湛。

刘潇抬头望去,但见戏凤剑剑身通体发红,剑身内似乎有只凤凰振翅欲飞,正好此时阳光透过大殿照在戏凤剑上,越发血红,想那戏凤剑乃是经久不见天日,猛然见到阳光,剑身猛然红光大盛,直刺得群雄双眼生痛。

刘潇心道:“不愧是神兵利器,不过这样还与万妖国未免有些可惜。”

太乙一合礼,道:“我手中红布乃是祖师遗物遮天凌,若是盖上此布戏凤剑跟一把普通利剑一样,惟有揭去此布,戏凤剑才会露出其本来面目,若是拿去此布,除非有缘人,不然根本不可能动其分毫。”

丁玉冷笑道:“太乙掌门莫要胡说,老妇今日定要取走戏凤剑。”

太乙掌门摊手道:“丁前辈,请!”

但见丁玉来到石桌旁,轻抚一下戏凤剑,随后握紧剑柄想要一招抓起戏凤剑,不想戏凤剑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石桌之上。

却说丁玉见方才居然没能拿起戏凤剑,心中唯恐群雄耻笑,于是将丹田之气尽数贯于剑身之上,随后猛然往上提剑,可戏凤剑仍是纹丝不动。

群雄见一代枭雄居然拿不动一把长剑,皆是唏嘘不止,丁玉见其在诸人面前竟拿不动戏凤剑,心中一怒,举起手中九龙杖往戏凤剑砸去,口中道:“我们万妖国得不到的,你们御剑门也别想要。”

刘潇惊呼一声,暗道:“恐怕戏凤剑就此毁去,未免有些可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戏凤剑突然发出一道比之前更为强烈的红光,顿时将丁玉震退数十步。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丁玉心中一个不防,被戏凤剑反弹之力震伤,体内一口鲜血破喉而出,直惊得殿内群雄目瞪口呆,暗道:“戏凤剑不愧是世之神兵利器!”

刘潇暗道:“看来九叔所言不虚,当日师祖定是受到游龙、戏凤剑的反噬之力,才会闭关。”

丁玉擦去嘴角血迹,来到旁边的一桌酒席前,单手将席中一人丢出殿外坐将下来,故作大方道:“我们万妖国有催魂索坐镇,倒也不缺这戏凤剑,不妨将此剑留在御剑门,让你们这些老道看管。”

刘潇顺势看去,被丁玉丢出殿外的不是车霸还会有谁,回头再看白横山、段有时,两人正在一旁心中偷笑。

余为众立在太乙道长身后,脸上阴晴不定。

同席之人想不到丁玉如此凶神恶煞,于是接连告退,殿内胆小之人则是敢怒不敢言,胆大之人也只能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太乙掌门抱拳道:“各位英雄,今日贫道做主免去试举石这关,若是谁能拿的动此剑,我御剑门则将戏凤剑双手送上。”

殿内群雄心道:“想那万妖国的姥姥丁玉,尚不能撼动戏凤剑分毫,我看还是罢了。”

不过也有想一试伸手趁机展示一番的,第一个就是被丁玉丢出殿外的车霸。

车霸来到戏凤剑前,伸展一下粗壮的手臂,笑道:“我车霸修为不怎么样,但是臂力惊人,寻常之物千把斤根本不放在眼里,不知太乙掌门此言可是当真?”

太乙掌门笑道:“当真,若是壮汉拿的动,此剑定会双手送上,我御剑门从不食言。”

车霸闻言,甩动两下手臂手掌一搓,手握戏凤剑剑柄,厉声道:“起!”

但见车霸双臂绷得紧直,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额头之上汗珠连连,却是不能撼得动戏凤剑分毫。

车霸见再这样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舍身放下戏凤剑,叹道:“不愧是天下名剑,至少不下三千斤。”

车霸一开头,紧接着又有二、三位英雄上前一试身手,但是都不曾将戏凤剑移动分毫。

就在局面显得极为尴尬之际,群雄忽然听到一丝沙沙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刘潇顺声寻去,但见成千上万只巨头沙蚁争先恐后的往殿内涌来,惊得殿内群雄纷纷站起身来,唯恐被这些巨头沙蚁吞噬。

巨头沙蚁进入殿内之后,根本不去理会诸人,而是一只只聚到一起,然后爬到放置戏凤剑的石桌之上,顷刻将石桌咬个粉碎。

戏凤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凤剑似乎在发泄心中不满一般,骤然燃烧起来,而且火势不断向四周蔓延,顷刻间将涌入殿内的巨头沙蚁烧个精光。

不料此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殿外响起道:“御剑门哪有这般待客之道,一声不吭就将杜某辛辛苦苦养育的宝贝沙蚁烧个一干二净。”

太乙掌门闻言,笑道:“原来是魔域域主杜志达杜掌门大驾光临,贫道不曾远迎还望赎罪。”

杜志达怪笑两声,闪身进入殿内,道:“道长切莫跟志达客气,志达不请自来,还望太乙掌门见谅。”

太乙掌门见杜志达旁边尚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于是疑惑道:“不知旁边这位公子是……?”

杜志达乐道:“这是杜某幼子,杜辰逸!”

杜志达话音方落,杜辰逸赶紧抱拳道:“辰逸恭祝太乙掌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太乙掌门道:“还请杜掌门跟小公子上座!”

刘潇见状,心道:“这杜辰逸虽然看起来跟我一般年纪,但言行举止之间甚为自然。”

不过事事总是出人意料,杜辰逸方一落座,就指着静月宗主身后的林紫彤,俯身到杜子达耳边不知讲些什么。

随后杜志达笑着对莲花宗宗主静月道:“静月宗主,我那宝贝儿子看上你家爱徒,不知静月宗主可否愿意跟我杜某结个亲家。”

静月宗主闻言,眉头一皱,随手打来一朵梅花大小的莲花,将杜志达右耳削去。

想不到杜志达竟毫不生气,只是一招手,掉在地上的耳朵却是自行回到杜志达的脸颊之上,片刻之后则是看不出一丝伤痕。

静月宗主打出的莲花,正好从刘潇眼前飘过,刘潇赶紧用手将其托住,不想这莲花居然是寒冰雕刻而成,做工十分精致,但不知为何,在刘潇手中却是不曾有融化的迹象。

第035章 以棋决胜负

还好静月心存教训之心,打出的力道不是很大,而且其力道大多被杜志达抵去,因而刘潇才会轻而易举的将其拖住,否则此刻刘潇早是右手难保。

刘潇暗道:“我们五大派一向交好,还是将这莲花还与静月宗主为好,看这杜志达就是奸诈小人,居然会跟女人为难。”

一念至此,刘潇托起手中莲花毕恭毕敬的送到静月宗主眼前。

静月宗主伸出手指指轻轻一点刘潇手中的冰莲,令人惊奇的是刘潇手中冰莲立刻化为水气,顺着静月宗主的手指,返回体内。

静月宗主对刘潇微微一笑道:“太乙掌门,还是你们御剑门的弟子懂得礼数。”

殿内群雄暗道:“原来是莲花宗的冰痕,怪不得如此厉害。”

刘潇闻言,脸上一红,抬头林紫彤望去,但见其白衣洁净犹如琼枝一树,飘浮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灵犀,又如昆仑美玉落于天地之间而不食人间烟火,丝毫不逊于黎诗云、上官若雨、夏颖三人,不过看起来比夏颖冷艳许多。

刘潇想到着夏颖,心中不自觉的往夏颖看去,想不到夏颖此刻脸上犹如结着冰一样,看的刘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杜辰逸见刘潇死死的盯着林紫彤,心中一怒举掌往刘潇拍来,眼看其就要将刘潇打翻在地。

好在刘潇体内已有些许修为,听闻身后风声不对,赶紧拔出补天剑,转身往身后砍去,听扑的一声,居然将杜辰逸手臂砍将下来。

试想赵公明都伤在补天剑下,何况初出茅庐的杜辰逸。

却说杜辰逸接住掉落的手臂之后,放在断口处,口中默念咒语,不过是片刻功夫,就已完好无损。

杜辰逸厉声道:“小子,不要以为拿持宝剑,本公子就会怕你。”

随后杜辰逸身形一转,瞬间化为万千沙蚁袭向刘潇,刘潇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心中一慌赶紧默念黎诗云传授的化水口诀,将身体隐去。

群雄一阵惊叹,暗道:“御剑门这小子居然会避世岛的化水决,实在是不简单。”

黎九则怒视着黎诗云,不用想就知道出自黎诗云之手,其实划水诀倒是无妨,千万莫把《仙策》传授于他,否则闯祸就闯大了。

黎诗云示意黎九她有分寸,不会违背岛训,黎九才放下心来。

刘潇将此事告诉过施玄之,施玄之跟太乙掌门也提及过此事,不过是一些入门心法,不曾违背拜在御剑门门下的规矩,否则刘潇的麻烦绝不比黎诗云小。

却说殿内群蚁瞬间失去目标,不断在原地转来转去,而且显得极其烦躁。

杜志达见状,冷哼一声,不顾一派之尊的身份,抬手往刘潇隐身之处抓去。

太乙掌门赶紧将刘潇护在身后,随即与杜志达对上一掌。

但见杜子达身形一晃,连退两步,而太乙掌门则是身形微动。

黎诗云、上官若雨、夏颖则是心中一惊,待看到刘潇无事时,才长舒一口气。

杜志达老脸一红,缓缓舞动双手,只见漫天沙土源源不断地从杜志达衣袖中飞出,顷刻间太乙殿内则是沙尘滚滚。

太乙掌门微微一笑,将手中遮天凌往空中一抖,但见遮天凌犹如无底的布袋一般,片刻将殿内风沙吸的一颗不剩。

杜志达冷哼一声,唤出追命笔,往太乙胸前刺去,杜志达方一寄出追命笔,群雄立即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骤然袭来。

刘潇眯着眼睛往杜志达手中的玄色黑笔望去,但见笔身追命两字精光闪闪,暗道:“莫非这就是云儿口中的追命笔。”

太乙见杜志达手中追命笔闪电袭来,赶紧收起遮天凌,拔出腰间太乙剑跟杜志达战在一处。

诸人方才见苏雨与丁玉大战时,早是大呼痛快,心想两位掌门之间的对决更是不容错过。

殿内一剑一笔飞来舞去煞是惊魂,却说太乙掌门一跃而起,化剑为掌往杜志达胸前袭来,眼看就要将杜志达前胸即将中招。

不过杜志达毕竟是一派掌门,那会就此中招,舍身一个后仰将太乙掌门袭来的杀招尽数避去,然后飞出一脚往太乙掌门胯下踢去,太乙掌门则是将身体提升七尺,避开过去。

别看只有七尺的距离,却能借此看出一个人的修为如何,在空中无力可借的情况下,不是谁人都可以做到得。

杜志达一招落空,立即举起追命笔,飞身往身在半空中的太乙掌门刺去。

眼见太乙掌门避无可避,不想太乙掌门居然伸手往追命笔抓来,随后一个侧踢踢向杜志达面门,杜志达一低头从太乙身下穿过。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已是交手二百多招,但见太乙掌门举起太乙剑,架住杜志达劈来的追命笔,然后两人互拼一掌,太乙掌门后退一步,而杜志达则是却连退二步,可惜的是太乙掌门手中的太乙剑却是应声断为三节。

群雄见状暗吃一惊,太乙剑跟随太乙掌门十八年,在修仙界也算是赫赫有名,如今却被追命笔截为三节,实在可惜。

太乙道长收起断为三节的太乙剑,交给身旁的余为众,朗声道:“久闻追命笔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却说杜志达也不答话,冷哼一声,拉着化为人形的杜辰逸坐到丁玉身边。

刘潇这才缓缓露出隐去的身形,看到杜辰逸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于是也不甘示弱反盯过去。

太乙掌门将遮天凌盖住戏凤剑交于门下弟子,吩咐其将戏凤剑送回得天洞。

丁玉见状站起身来,将手中九龙杖往地上一砸,道:“上官城主,我万妖国跟魔域都为太乙掌门备上诸般厚礼,你若空手而来不免显得有些小气。”

上官傲闻言,大笑道:“如此热闹的场面怎么会少去我上官傲,不知太乙掌门能否赐教在下两招。”

殿内众人心道:“原来万圣门的各位掌门,是借太乙过寿之机向御剑门发难,恐怕好戏还会上演。”

黎九一拍身边酒桌,趁着酒劲道:“你们万圣门,莫要欺人太甚,我们五大派也不是好惹。”

普陀山首座性痴大师,道声阿弥陀佛说道:“我看诸位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今日是太乙掌门七十大寿,不如给小僧一个情面。”

丁玉冷哼道:“就知道你们五大派,会以多欺少。”

施玄之拱手道:“上官兄,就让贫道替掌门师兄接下这一场如何?”

殿内众人听闻施玄之所言,皆是心中一惊,这施玄之一身修为为各位殿主之末,若向上官城主挑战,那岂不是不自不量力。

原来太乙掌门并未将施玄之以棋悟道之事说出,而是替其保密,所以诸人心中才有如此疑问。

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同时道:“师弟愿为掌门师兄接下此阵。”

太乙掌门摇摇头,道:“我相信施师弟应付的过来。”

上官傲还礼道:“施兄,请!”

若不是上官傲知道施玄之以棋悟道,恐怕还以为御剑门派施玄之与其过招是一种侮辱,至少殿内群雄大都是这么想,杜志达、丁玉也是不例外,暗道:“上官傲一向孤傲,太乙老道如此羞辱上官傲,恐怕好戏刚开始。”

却说刘潇、上官若雨得知施玄之、上官傲即将决斗,于是互相对望一眼,眼神之中尽是焦急之意。

施玄之对刘潇点点头,示意刘潇不用担心,却说施玄之将玄玉棋盘放到胸前,也不答话,用手指将棋盘之上的棋子尽数弹向上官傲,不一会就见黑白两色的棋子将上官傲紧紧裹在中间,范围居然越来越小。

就在群雄的惊呼声中,上官傲猛然将身体缩小一倍,跟着棋子一起旋转起来。

施玄之见状,大喝道:“既然上官兄谦虚,施某只好先行落子,我走上盘双虎摆尾。”

施玄之话音刚落,围绕在上官傲身边的棋子立即形成两只虎尾,扫向上官傲。

上官傲笑道:“那在下也走上盘,苍龙在天。”

但见围绕在上官傲身边的棋子猛然伸出一只龙头,迎向虎尾。

不想原本随着上官傲一起旋转的棋子,被上官傲中指一弹后反是一个紧接一个冲施玄之打去。

施玄之则将棋盘一转,将袭来的棋子尽数反推回去。

上官傲喝道:“拆棋灭盘!”

随后上官傲一甩长袍,寄出两把飞刀,直奔施玄之手中棋盘而去,但听喀嚓一声,无影刀立即吸附在棋盘之上,而所有黑色棋子被袭来的飞刀击个粉碎。

就在诸人眼花缭乱之际,施玄之跟上官傲则是将一盘棋局下完。

施玄之起身收回玄玉棋盘,道:“上官城主,想不到你我还是平手,贫道多谢城主相让。”

懂得棋艺的英雄往施玄之手中棋盘望去,但见棋盘之上飞刀之数,与黑色棋子居然相等,暗道果然是平局。

上官傲收起飞刀往丁玉、杜志达看去,道:“上官傲已是尽力而为,不知两位还有何指教?”

丁玉冷不满道:“八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鬼门的无影刀,上官城主倒是舍得。”

上官傲自负道:“好刀只在杀人时,方才不过是玄铁飞刀而已”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跑来一位御剑门守山弟子,方一入殿赶紧单膝跪地道:“启禀掌门,颛顼帝君手下国师玄裂率领骑兵十万,将终南山团团围住,说是前来为太乙掌门贺寿,但其手下大将却是一旁扬言,若是掌门不肯相见,立即放火烧山,阎师伯已率领门下五千弟子将其人马拦在山下,情况危急还请掌门定夺。”

殿内诸人闻言,不论正邪纷纷抽出兵器,愤然道:“那颛顼切莫欺人太甚,我们修仙之人不问尘世之事对他而言算是大幸,若是逼的紧,咱们杀奔天都城,活捉什么狗屁帝君。”

太乙掌门闻言,紧皱眉头道:“看那玄裂不过是虚张声势,并非是放火烧山,只凭一把大火恐怕难不住我等,传我口谕放玄裂入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众人远远瞧见一个身材高大、身披盔甲的大将横跨宝刀大步步入太乙殿,其方一进殿,立即抱拳道:“颛顼座下国师玄裂,奉命前来恭贺太乙掌门七十大寿。”

跟在玄裂身后的阎嵩,冷笑道“若是诚心贺寿,何必带领十万骑兵,将我终南团团围住。”

殿内群雄听得此言,纷纷点头道:“你我仙俗两界从无往来,国师此举倒是何意?”

第036章 玄裂斗诸雄

玄裂笑道:“各位仙长难道不是从尘世而来,本国师奉命前来贺寿不假,之所以领骑兵十万,实乃是草原族现有南下之心,帝君不得不防。”

阎嵩闻言,冷笑道:“那你手下将军为何扬言,若是不允,就会放火烧山?”

玄裂反驳道:“凡夫俗子,那有你等仙家之修养,还请太乙掌门莫怪。”

太乙掌门沉思道:“虽然我们修仙之人与世俗很少往来,但终归中原一族,你等抵御外敌,才有我等安心修炼,以此看来倒是有些理亏,可是国有国法仙有仙规,还望国师体谅。”

玄裂不悦道:“你们修仙之人不跟我们俗世捣乱,帝君已是感激不尽,但话要说明白,我们俗世十大名城,被你们修仙界以修世历练之名占去九城,如今颛顼帝君不过是空守一座天都城,你们还敢自诩不沾尘事。”

太乙掌门道:“国师此言未免有些耸人听闻,避世岛的比邻城、莲花宗的浮云城、御剑门的依山城、长白观的旧林城、万妖国的风烟城、鬼城的无还城、魔域的落日城、普陀山的流霞城、四海宫的孤舟城是我们各派的主城不假,但这不过是在名义上的,而九城城主任命跟我们九大派毫无关系,而且九城城主皆是不曾怀有丝毫修为,都是城中之人推选出来的名门望族执掌,我等九派从不横加干涉,若是他们肯归顺颛顼帝君,我御剑门绝不阻拦。”

玄裂大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谁不知九大城主虽然不是你们九大派的弟子,但却对你们九大派惟命是从,我看九大名城就是你们在俗世的影子。”

殿内群雄闻言,纷纷道:“我等九大名城,收留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穷苦之人,若不是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逼迫,他们绝不会不远千里离开故乡,前来寻求我们九大派的庇护”

玄裂一摆手,止住众人道:“这些可以不追究,但你们借下山历练、惩奸除恶之名,拉拢收服一些俗世小城,也未免有些太过分,本国师不知你们修的是道还是名。”

太乙道长正色道:“从黄帝、炎帝、蚩尤三方乱战以来,兵火不止民不聊生,我们修仙界虽说醉心仙道,但实在不忍俗世之人经受战乱流离之苦,才会建立依山城等九城,并定下门规,除非城池被攻才会下山接收城池,如今则是千年未逢兵火,虽然有些疏远,但也是一大兴事,这就是祖师所修的天道,我等后辈弟子从不敢忘,至于其它各派是不是借修世之名做些别的,贫道不知,也是不曾听闻。”

玄裂冷哼一声,道:“天下三百六十城,如今听从帝君号令的刚刚过百,还不是你等在背后撑腰。”

杜志达闻言,起身道:“你那狗屁帝君颛顼,也是罪有应得,这天下本来就不是颛顼小儿的,若是颛顼有本事,尽可起兵来我西北一战。”

丁玉挖苦道:“东南各城,十有八九是归附与我万妖国,你又能如何,我们万妖国向来敢作敢当,明说就是修仙修世两不误。”

玄裂阴笑道:“好,两位果然是有胆量,玄某佩服。”

上官傲轻咳一声,道:“你可知我万妖国、鬼城、魔域的祖训?”

玄裂答道:“这难不倒本国师,一统修仙,誓取天都。”

上官傲、杜志达、丁玉闻言皆是一惊,上官傲道:“一统修仙,天下皆知,可是这誓取天都,你从何处得知,这乃是我们万圣门的机密,若是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即使阁下有骑兵十万,恐怕也是走不出这御剑门。”

随后上官傲与杜志达、丁玉将玄裂紧紧围在中间。

不想玄裂脚尖一挑,勾起地上的戏凤剑,一把握在手中,从容道:“三位尽可来试,本国师正想一试手中宝剑。”

此时不仅殿内群雄,就连一向稳重的太乙掌门也是浑身一震,暗道:“从御剑门宗师风御天仙去之后,天下再是无人使得动戏凤剑,想不到颛顼座下的一个国师居然轻而易举的勾起戏凤剑。”

上官傲、杜志达、丁玉见状,不由得放慢脚步伐,加强戒备。

太乙掌门叹息一声,道:“既然国师能够驾驭戏凤剑,贫道绝不失言,不过希望国师日后持此神剑,多以天下苍生为念。”

玄裂手持游龙剑,往上官傲、杜志达、丁玉三人舞出一个方圆,上官傲眼见戏凤剑袭来,伸出长袖打出袖中无影刀,但听哐当一声,只见声音不见刀,上官傲身形往后一退,立即收回无影刀。

玄裂手中游龙剑稍微停顿一下,转而划向杜志达,杜志达手握追命笔点向戏凤剑,一剑一笔方一接触立即火光四射,杜志达借机跳出圈外,玄裂手中的戏凤剑也停在当场,此刻望游龙剑剑身看去,上面却是丝毫无损,杜志达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赶紧收回追命笔。

玄裂身后的丁玉见其身形一顿,猛从身后一杖砸来,玄裂头也不回,反手挽起一道剑花,将丁玉手中的九龙杖应势削为两截。

玄裂见将上官傲、杜志达、丁玉三人逼退,望着手中戏凤剑道:“果然是把好剑,可惜本国师此次前来是为太乙掌门贺寿,怎能接受贵派的重礼。”

话音一落,玄裂反手将戏凤剑钉在大殿内的圆柱之上。

太乙见状,道:“但凡戏凤剑一日未曾寻得有缘人,国师可以随时来御剑门取走戏凤剑。”

玄裂摇头道:“此剑被人封印,若不是本国师用丹田之气将其压制,恐怕也是不能降的住此剑。”

殿内之人听闻玄裂此言,皆是惊叹不已,刘潇心道:“万妖国丁玉一身修为自不用说,尚且拿不动此剑,而玄裂不但手持戏凤剑,尚且挥洒自如,犹如一把普通长剑一样轻松,恐怕此人一身修为早至天境。”

太乙将遮天凌交与施玄之,吩咐道:“施师弟,劳烦你将戏凤剑送回得天洞?”

施玄之将遮天凌盖在戏凤剑之上,如抽丝般的拔出戏凤剑,离殿而去。

就在诸人议论纷纷之际,玄裂轻拍两下手掌,但见依次从殿外进来六十位壮汉,个个深弯雄腰,其肩上则是扛着三十只金色木箱,根据肩上扁担的压痕可知所装之物似乎不轻。

玄裂从怀中拿出一张贺贴,念道:“玄裂奉帝君之命,特献上紫金如意铁六千锭、吉庆银踝六千锭、古玩十箱、玛瑙十箱、南海珍珠百斜、玉器百件、红麝香珠百串,以恭祝太乙掌门七十大寿,还望太乙掌门笑纳。”

太乙掌门接过拜帖,匆匆扫视一遍,笑道:“我们修仙之士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不曾怀有凡念,还请国师将这些宝物收回,帝君好意贫道心领即是。”

玄裂道:“无妨,若是太乙掌门用不到,倒可送给依山城中的穷苦百姓。”

玄裂不待太乙掌门答话,又是轻拍两下手掌,紧接着从殿外走进八位妙龄白衣少女,不待玄裂吩咐,八位白衣少女快速战成一排。

刘潇、上官若雨、黎诗云挤出人群,却见眼前的八位少女不仅个个貌美如花,而且打扮的一模一样,抬头望去则是各有风情,丝毫不逊色于适才万妖国的十二位黄衣女。

且说八位白衣女子的玉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物,不过其被一层黄布所盖,看得不是很真切。

玄裂扫视诸人一遍,道:“本国师还有更重的厚礼,不过不是送给太乙掌门,而是送给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

丁玉闻言,冷笑道:“难道我们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会看得上这些身外之物,颛顼小儿未免太小瞧我们修仙之人。”

玄裂摇头道:“丁姥姥,日后行事还是留点回旋的余地为好。”

丁玉脸色一沉,将手中半截九龙杖指向玄裂,但见三颗细如牛毛的夺命针,直奔玄裂而来,瞬间刺入玄裂右侧肩膀。

丁玉见一招命中,心中不由暗道:“方才此人一剑将我等三人逼退,莫非靠的是手中戏凤剑不成,试想俗世哪有这般高手。”

于是丁玉得意道:“凭你天大的能耐,中上老妇的夺命针,恐怕也是难逃一命。”

玄裂却道:“恐怕未必,别人怕你九龙杖中的夺命针,本国师倒是不惧,传言夺命针淬有三千六百种奇毒,即使身怀三千六百种奇毒的解药,恐怕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解毒,不过在本国师看来也不过如此。”

丁玉心中正在纳闷,按理身中夺命针,绝对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可不知为何玄裂此刻仍是生龙活虎的站在诸人面前。

却说玄裂双肩一耸,暗运丹田之气,将方才刺入体内的夺命针其尽数避出,一根不少的落在丁玉眼前。

丁玉见状,一言不发的愣在当场,心中无比震撼道“想我丁玉出道百余年,从未遇到过此等对手,能在顷刻间将夺命针逼出体外,即使师父在世,恐怕也无此等修为。”

殿内诸人不乏修仙高手,若是暂时封住毒性倒也不难,但像玄裂这般逼出夺命针,恐怕难出几人。

宁远皱着眉头道:“国师是否曾经食用过我长白山的雪蛙?”

玄裂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知道?”

宁远狐疑道:“凡服用我长白雪蛙之后,食指指尖则会生出一个蛙形红点。”

原来方才宁远正好坐在玄裂身后,将其看得一清二楚。

丁玉心中暗道:“那不成玄裂是因为食用雪蛙的缘故,才会百毒不侵,其之所以轻易的将夺命针逼出体外,恐怕不是其修为深厚的缘故。”

第037章 九州名器谱

殿内之人听闻宁远此言,暗骂玄裂此人虚伪,不过玄裂似乎十分受用,并不出言反抗。

宁远则是厉喝道:“雪蛙为我长白圣物,还望国师道明来处。”

玄裂轻蔑道:“若是不,该如何?”

宁远一抱拳道:“那就烦劳国师跟我赌上一局?”

玄裂道:“看来宁护法北赌之名乃是名副其实,那本国师就陪你赌一局,若是在你三招之内能将我逼退半步,玄某则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随后玄裂用双脚在地上,用力踩出两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宁远冷哼道:“那贫道可就不客气,看招。”

言毕宁远甩出拂尘,化作万千银丝卷向玄裂面门。

玄裂眼见万道银丝骤然袭来,于是化出一道圆形气盾,并且不断旋转,直到形成一个漩涡。

宁远手中的拂尘则被拧成一根银绳,随后宁远往外一退,利用拂尘的张合之力,倒飞而去。

宁远方一落地,不待身形站稳,则是高高跃起,一甩浮尘砸将下来。

玄裂见宁远第二招袭来,并未有闪避之意,反而抬手去抓拂尘。

宁远心中暗喜道:“适才借助玄裂反推之力,柔和自身的丹田之气,此刻砸出的拂尘,恐怕不下万斤。”

就在宁远洋洋得意之时,忽然感到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随着玄裂击出的双掌呼啸而来,但听砰得一声,宁远在空中连翻三下才稳住身形,想来是受伤不轻。

宁远强忍内伤,收回拂尘,傲然道:“第三招,长白压顶。”

但见一坐偌大的雪山,从天而降径直砸向玄裂,玄裂收回双掌,任由宁远幻化出的雪山压将下来,风声过后,却见一座三尺左右的冰石将玄裂压在地上。诸人见状心中暗道:“恐怕颛座下的国师,就此命归九泉。”

谁知就在此时,宁远所幻化出的雪山,犹如雪花般纷纷脱落,从中露出一人,此人正是玄裂。

玄裂后退一步,露出脚下两个深深地脚印,果然是丝毫未动。

宁远看到地上的脚印,不由得连退三步,还好黎九站在宁远身后,赶紧将其扶住。

玄裂不待殿内之人缓过劲来,则是从怀中拿出一张白布,鼓起丹田之气,将其展开之后,托到半开空中,食指一指空中白布,道:“显!”

不想玄裂话音方落,但见白布之上精光一闪,四行清秀的笔迹立即显现在诸人眼前,刘潇顺势望去,白布之上却是写道:

妙笔生花佛祖心,

飞刀无影冰无痕;

三尺拂尘七尺剑,

竹来索去枪纷纷。

杜志达见状,冷笑道:“雕虫小技,《九州名器谱》已流传修仙界千百年,指的是如今修仙九大派的镇派之宝,分别是御剑门的七星剑、普陀山的念佛珠、莲花宗的冰痕、长白观的灭世拂尘、避世岛的紫玉竹、万妖国的催魂索、鬼城的无影刀、四水宫的流云枪,还有我们魔域的夺命笔,可谓是人人皆知,难不成阁下以为我等无知,存心糊弄我等不成。”

丁玉道:“不错,还是回去告诉你们所谓的帝君,好好当你们凡世的君王,莫管我们修仙界的闲事,若是惹恼我们,那颛顼小儿可是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玄裂闻言,也不理会两人,抬手揭去身旁少女手中的黄布,殿内诸人抬头望去,不想少女手中所捧的,则是二、三片穿连起来的竹简,心中不由疑惑万分。

玄裂不待诸人发问,厉喝道:“念!”

第一位少女一躬身,慢慢展开竹简念道:天涯海角之南,有片竹林,据传至今已有万年之久,竹林之内有一奇竹,其色为紫,千年始成一节,万年之后就会脱落化土重生,其虽为木竹,却是火烧不断,刀击无痕。

避世岛先祖黎重俊,守在竹林中十年,才在万年紫玉仙竹脱落之际,将其抄入手中,引天火焚烧十年,去其生气,方得一根十节紫玉竹,敲石石碎、砸铁铁损、点水成冰,从此避世岛在黎重俊的带领下,尽收南方各派,建立避世岛,大小门人上万。

第一位女子方一念完,第二位女子紧接着揭落黄布,展开手中竹简念道:“花蝴蝶,万妖国祖师,当年在洞庭湖畔将神兽水麒麟全身筋骨抽去,配以龙骨制成天下群雄闻风丧胆的催魂索,此索伤人无痕、杀人无形,专门吸人之魂魄,阎王见其亦要怕三分,可谓是人见人亡、鬼见鬼愁、仙见仙惧,凭借此索花蝴蝶三年之内,已将东南各派收归其下,并建立谈令人之色变的万妖国。”

随后第三位女子展开竹简念道:天山之巅,有七色彩云,若隐若现,化水为雪,其色若血,香传百里,每到除夕之夜,天山周围雪莲,皆向山顶移动,状似顶礼膜拜,莲花宗祖师出云,忍不住一时好奇,独身来到天山之巅,成为有史以来到达天山之巅的第一人。

隐藏在此处的七色彩云,先是化为雾气,然后聚在一起,形成一朵朵诺大的雪莲,不断吸收周遭之精气,最后化为天水,快速旋转之后,形成一朵朵冰莲,出云一时忍耐不住,随手挑来一朵,不想此冰莲入手即化,居然转入其体内,不但舒适无比,而且体内修为更上一步。

却说冰莲从出云指尖而出,比之以前更加冰冷,出云在天山之巅坐悟七年,终于悟出出指为冰、破敌为水、收之为气的冰痕,从此出云便在这天山建立莲花宗,臣服者众,只因冰痕一出为之销魂,而此魂非销魂。

第三位女子念完,殿内之人议论纷纷,心道:“玄裂这是何意?”

却说第四位女子并不理会众人,展开竹简继续念道:地深千里之处,有一处虚空,为地烟所裹,内有一种神铁,经年累月吸收地之灵气,全身覆盖一层若有若无的灵雾之气,吹而不散,鬼城之祖上官玉,历时十年方才进入此处,取得地下神铁,历时二十年,方才炼制出七把飞刀。

此飞刀,肉眼难及只闻风声不见影,只有取人性命之时才知其存在,刀成之日,西北上空终日乌云不散,上官玉一怒之下,尽起七把飞刀,破云而出,将漫天乌云尽收于无影刀内,此后鬼城只见雨下,不见云来,实为异数,整个西北可谓是闻刀而溃,从此西北之陲,尽归鬼城。

之后第五位女子上前一步,展开竹简念道:“念佛珠:乃万年檀木所制,此檀木与普通檀木不同,善吸佛气,生于海底深处,尽得日月之精华,不沾一丝尘气,佛家弟子自修行之初,便潜入海底寻得一块与自己灵犀气相通的上古檀木,制成佛珠,一边念佛一边修行,一路下来,将未能消化的佛气注入念佛珠内,久而久之,佛珠似有灵气一般。

待佛珠内佛气注满之时,便会化为修为,而且与修行者相差不远,可谓是佛不离珠、珠不离佛,与人对战之时放出一颗念佛珠,等于有两个人一般,但此珠不能人为,只能天成,门下弟子终其一生,能得十颗者,足可名扬天下,但似普陀佛祖破尘般的宗师,早已脱此限制,已达二十之多。

不过是三年,竟有数百修仙小派,归于普陀之下,一时之间无人争锋。

但见第六位白衣女子,缓缓展开手中竹简,念道:当年黄帝轩辕、炎帝神农。战神蚩尤混战中原,累的天下大乱,日月星辰亦为之失色,纷纷坠落凡间,顿如雨下,天灾过后,西北沙漠之中有一天外星石,所放之光映照百里,夜如白昼,世人皆以为宝,但却无一人能靠今其十米之内。

后来魔域之祖云梦天,闻讯而来,凭借不凡修为,逼近天外星石五步之内,谁想此物似有灵性一般,层层脱落,不想其内竟是一笔,上曰夺命,瞬间整个天地为之失色,唯有夺命两字绕眼如昔,云梦天得到此物之后,一人独挑西北七十二派,整个修仙界为之哗然,也可以说应有此笔,才有魔域在西北的一家独大。

第七位女子莞尔一笑,摊开竹简,念道:相传混沌初分之时,终南内外千里之地,不见日月,一日七星岩突然白光大作,从中飞出一剑怒穿云霄,将漫天乌云驱散,天下之人这才发觉,原来是一只巨大神龟,趁机吸收终南之灵气,唤来乌云堵住遮天堵地,致使终南内外天地失色。

却说空中神剑,与神龟大斗三天,才将其赶走,尽还终南之本色,而后此剑竖立在七星岩顶,任凭风吹雨打,日复一日,始终不曾倒地,一时之间名闻九州,黄帝轩辕得知此事,派出八万大军前来争夺此剑,不想七星岩顶神剑一声清吟,引来无数飞石从天而降,八万大军立即死伤过半,为天下所惊。

御剑门先祖风御天,率门下弟子,从七星岩下,凿起一条天路,独自来到七星岩顶,默诵七年《道德经》,此剑方才倒地归附,御剑门下弟子多将其唤作七星剑。

最后那一位白衣女子,揭落黄布,捧起竹简念道:长白有一奇木,此木万年难生一株,因其是灭世之兆,传闻其坚非玄铁所能比拟,长白祖师莫逍遥求道长白,见天外重雷连击三月,其不见丝毫损伤,心中暗自惊奇不已,同时心中升起好胜之心,为此荒芜修仙问道十年之久不曾伤其分毫。

后来莫逍遥不知从何处寻来天下间仅有的两只金丝蝉蚁,花费十年心血将之驯服,哪知紧固无比的长白奇木却不是两只蝉蚁的对手,顷刻间将其从根截断,之后又将蝉丝绕与三尺灭世木顶端,此丝火烧不化,水浸不湿。

可惜两只金丝蝉蚁就此魂归极乐,此后灭世拂尘再无克星,莫逍遥手持灭世拂尘,半年间即将北方诸派收于长白观下,称霸天下数百年,哪有敌手。

第038章 以决换城池

太乙掌门疑惑道:“不知国师此举何意,难道是想为我等著书立传不成?”

玄裂道:“本国师不过是在抛砖引玉而已,下面的恐怕会更为精彩。”

黎九将宁远扶到一旁,不满道:“今日若不是在御剑门,又逢太乙掌门七十大寿,否则似你这样公然道出我等八派先祖名讳,早是被分筋错骨。”

玄裂傲然道:“那是本国师看的起他们,不然阿猫阿狗也是叫得。”

此时连一直泰然自若的太乙掌门也是忍不住,历声道:“国师此言何意,我等虽然不才,但似你这般公然侮辱我等祖师,贫道在此可要讨个说法。”

玄裂摇头道:“本国师可无此意,玄某已经说过,是看的起他们。”

太乙道长闻言,轻声道:“国师的礼物,贫道暂且收下,若是没有其它琐事,还请国师尽早离去,我御剑门恐怕容不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

玄裂笑道:“太乙掌门,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可惜本国师说过,还有更重要的礼物送给其它诸派,还是那句话下面的或许更精彩。”

丁玉反驳道:“我丁玉还是方才那句话,御剑门不要的东西,我万妖国断然不会接受。”

玄裂轻蔑道:“万妖国果然是好志气,本国师只怕你到时会后悔,还好玄某不是那计较之人。”

丁玉一时摸不准玄裂所言,冷哼一声。

玄裂收回空中不断抖动的白布,道:“天书为八卷,卷卷十二层,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曾听说过。”

杜志达道:“不错,这《天书》分为《天策》、《地策》、《仙策》、《人策》《神策》、《妖策》、《鬼策》、《魔策》八卷,分别为记载在红、橙、黄、绿、白、青、蓝、紫八种颜色的仙皮卷上,且每卷皆为十二层,但是如今除去御剑门一派之外,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及我魔域七派的后二层心法皆是被人撕去。”

丁玉闻言,不悦道:“被人撕去又如何,没有后二层心法也不见得颛顼能把我们七派怎么样,难道国师是来威胁我等不成?”

玄裂冷笑道:“纵然让你等练成这十二层心法,又能耐我何?”

殿内之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从方才玄裂的表现可以看出此人修为不浅,但想不到玄裂居然会如此张狂。

玄裂见状,也不理会众人,继续道:“今日在下送给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的厚礼,就是这丢失的第十一层心法。”

玄裂话音刚落,殿内顿时犹如炸翻锅一般,普陀山的首座性痴大师、天山莲花宗的静月宗主、避世岛的南酒黎九、长白观的第一护法宁远、万妖国的丁姥姥、鬼城的上官傲、魔域的杜志达皆是心中一震,立即站起身来,有意无意的将玄裂围住。

刘潇抬眼望去,但见静月等人个个神情紧张,哪还原先那般气定神闲的神情。

黎九将掂在手中的酒壶纹丝不动的扔回到木桌之上,道:“国师此言当真,我们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打从创立之日起,就无人过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就连我们七派的祖师也是不例外,不知方才国师所言是真是假。”

宁远点头道:“不错,这后二层心法一直是我们各派无法解开的心结,敢问国师这第十一层心法是从何处得来?”

玄裂轻笑道:“看来宁护法是信不过本国师?”

宁愿解释道:“不是信不过,只是不知国师此举何意?”

玄裂缓缓道:“我奉命帝君之名,追查当年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失落的后两心法,虽然未能得愿,但终究是将这第十一层心法找齐,此次前来一是为太乙掌门贺寿,二是将这第十一层心法交还给各派,以求化解与帝君之间的误会。”

丁玉一时摸不透玄裂之言,沉思道:“难道帝君并无其它条件?”

玄裂正色道:“各派必须放弃十大名城之外的其它小城,这个条件可不算不高。”

丁玉道:“可以是可以,可是不知这第十一层心法是真是假?”

玄裂苦笑道:“除御剑门外,各派心法都留有撕痕,你们大可将记有第十一层心法的羊皮卷与你们各派的心法沾合一下,看看是否吻合,再说你们各派的秘籍别人不可能见过,也是模仿不来的,另外各派都有其开启心法的口诀,若是不信大可试上一试,还不真伪立辨。”

太乙随后道:“其实用不着如此麻烦,这天地间只有一张仙皮卷,我们八派的心法就是记在此卷之上,仙皮卷之所以有颜色之分,是因为其随着记录在上面心法的颜色变化而变化,此仙皮卷有一神奇之处,若是其被撕毁,只需将其裂口对吻即可恢复如初,当年师父不小心将《神策》卷损破时,偶然间发现其神效,诸位不妨试下。”

玄裂闻言,衣袖一挥,但见七位白衣女子手中的竹简,银光一闪立即化为七张色彩各异的羊皮卷,紧挨着玄裂的白衣女子走到七位白衣女子跟前,托起青色羊皮卷来到丁玉跟前,一躬身递过仙皮卷。

刘潇心道:“怪不得方才这七位女子如此小心翼翼的展开竹简,原来却是诸派的第十一层心法所化。”

丁玉接过羊皮卷仔细观察一番,虽然双眉紧锁但兴奋之情早是跃然脸上,诸人不由得信上三分。

丁玉从怀中拿出一本青色仙皮卷,与后面的撕痕一对,果然是丝毫不差。

却说丁玉口中念念有词,想来是在启动本门心法,待诸人再往丁玉手中的羊皮卷看去时,但见青光一闪,丁玉怀中的仙皮卷居然与其手中的残卷缝合在一起,且看不出任何撕痕。

其他六派之人见状,个个面露喜色。

丁玉眼见羊皮卷完好无损,身体微微颤抖两下,之后长舒一口气。

谁也想不到,就在诸人紧盯着丁玉神情的时候,丁玉猛然举起手中半截九龙杖,向余下的六位女子手中的的各派心法扫去,意在将其毁于杖下。

诸人想要出手阻拦则是不及,眼见丁玉就要将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鬼城、魔域的十一层心法毁去,静月宗主、性痴大师、宁远护法、黎九、上官傲、杜志达不由得惊呼一声。

却说丁玉手中九龙杖毫无预测的袭向六位女子手中的仙皮卷,可六位女子却是一点也不惊奇,反而面带微笑的望着丁玉。

丁玉见状,不由身形一缓,就在这时玄裂双肩微晃,已是挡在丁玉身前,伸手抓住丁玉手中九龙杖捏个粉碎,自此丁玉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九龙杖不复在。

黎九等人见心法保住,顿时长舒一口气。

而丁玉受到玄裂的反震之力,接连退后三步,直到吐出一口鲜血,才算稳住身形,同时其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手,看来此人绝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难怪丁玉会如此作想,一方面固是因为玄裂修为深厚,另一方面也是丁玉意在将其它六派的第十一层心法毁在杖下,不曾顾及其它,才会有此结果,倒不是因丁玉不堪一击,所以前两次动手丁玉才没输的如此难堪,由此看见一般。

杜志达见玄裂一招将丁玉击退,一抱拳道:“多谢国师,待杜某返回魔域之时,即是魔域退出西北各城之日。”

玄裂笑道:“还是杜掌门守信用!”

杜志达躬身道:“礼尚往来,不过还是多谢帝君赠还各派的第十一层心法。”

随后杜志达冲着丁玉,怒道:“好你个丁玉,竟想将魔域跟其它五派的第十一层心法毁去,这件事杜某暂且记下,日后定去万妖国讨个说法。”

丁玉闻言,冷笑道:“我们万妖国随时欢迎杜掌门,只怕杜掌门不肯大驾光临。”

同时丁玉心中暗道:“今日此举将其它五派得罪,外有玄裂这位神秘莫测的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恐怕待会儿不易脱身。”

一念至此,丁玉道:“我们万妖国从今日起与东南各城断绝往来,还请国师放心。”

玄裂倒不计较丁玉方才是否无礼,点头道:“玄某在这里替帝君谢过贵派,还有奉命留在万妖国的十万大军也会立即撤退。”

玄裂话音刚落,从门外飞奔而来一位万妖国女弟子,一进太乙殿,倒地便拜道:“启禀姥姥,我万妖国被十万水军团团围住,掌门命弟子前来报信。”

丁玉身形一闪,来到跪在地上的女弟子身旁,道:“万妖国至今被围已有几日?”

跪在地上的女弟子道:“已有月余?”

丁玉厉声道:“大胆,为何现在方才通知于我?”

跪在地上的女弟子答道:“掌门月前派出本门十八位高手前来报信,可是却被十万水军团团困住,根本无法脱身,直到三日前属下才从后山逃脱。”

讲完之后,跪在地上的万妖国女弟子则是身疲力竭,就此晕厥过去。

随后鬼城、魔域、避世岛、长白观、普陀山五派的弟子相继而来,不想当今八大门派皆被十万大军围困,且每派皆是有一位弟子得以逃出重围,诸人心道:“想来是玄裂此举是故意为之,以此来看颛顼此人不可小觑。”

丁玉不满道:“敢问国师此举何意?”

玄裂道:“没什么,就是怕各位收到心法之后反悔。”

第039章 十八年前恨

杜志达冷笑道:“你以为区区十万兵马,就能对付我魔域不成?”

玄裂摇头道:“不能,但是帝君从九州各处请出诸多支持与他的修仙世家、修仙前辈,若不然也困不住各派前来报信的弟子。”

黎九疑惑道:“难不成前来报信的弟子,皆是国师的故意放水?”

玄裂傲然道:“不错,玄某早是说过尘事归尘世,与修仙界毫不相关,只要各派肯退出十大名城之外的诸多小城,我等之间还是相安无事。”

宁远不悦道:“帝君这是威胁我等?”

玄裂道:“不过是拿诸派的十一层心法互换而已,围在各派的十万大军只是在等着接收城池,若是有那门那派不愿意,心法尽可不要,本国师保证围在着此门派周围的十万大军立即撤下。”

玄裂话音方落,一指白衣女子手中的各派第十一层心法,等待诸派答话。

宁远闻言,毫不迟疑的走到白衣女子跟前,取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然后微闭双眼,手指颤抖着将羊皮卷折叠在一起,随后道:“本护法在此替观主收下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在下赶回长白山之时,就是城归之时。”

玄裂喝道:“如此甚好,玄某替帝君谢过宁护法。”

其他四派也是毫不犹豫的取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并允诺归还各城。

殿内之人除万妖国、鬼城、魔域、避世岛、长白观、终南山、普陀山七派外,殿内诸位群雄纷纷议论不休,暗道:“恐怕以后八大门派在修仙界地位更加稳固,不过似乎御剑门的影响则是稍微减弱。”

丁玉有些不满足道:“我们万妖国、鬼城、魔域、避世岛、长白观、终南山、普陀山有这第十一层心法又如何,可别忘了人家御剑门可是十二层心法齐全,那才是一山独大。”

杜志达因为方才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对着丁玉冷哼一声,道:“敢问国师,可知各派的第十二层心法现在何处,因为缺少第十二层心法,我等根本无法得道成仙,若是国师知道还望告知我等下落,我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定会感激不尽,即使让出十大名城也是未尝不可。”

玄裂遗憾道:“玄某也是碰巧从淮阳城路过,偶然间发现伏羲庙底暗藏着一只宝箱,不想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有七张撕裂的仙皮卷,似乎就是传说中的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所遗失的第十一层心法,后经过多方查证才敢确认。”

随后玄裂稍一停顿,道:“本国师此次奉颛顼帝君旨意将其归还各派,以化解颛顼大帝跟各派之间的矛盾,至于第十二层心法身在何处,玄某实在不知,还望各位多多包涵,若是知道第十二层心法的下落,将其与各派换回十大名城,倒是十分值得。”

却说普陀山的首座性痴大师、天山莲花宗的静月宗主、避世岛的黎九、长白观的第一护法宁远、鬼城的上官傲、魔域的杜志达等人,接过本门遗失千年的第十一层心法,皆是极为激动。

本来还想这第十二层心法是不是在玄裂手中,听闻玄裂此言后皆是唏嘘不止,想来这第十二层心法在眼下是毫无任何希望,可是即使拥有第十一层心法,恐怕也是无法追赶御剑门。

玄裂拱手道:“还望诸位能够遵守承诺,同时还望诸派能够放下对颛顼帝君的敌意,我们也无意干涉各派修法问道。”

随后玄裂不待众人答话,对太乙掌门一抱拳道:“太乙掌门你我后会有期,在下还需赶去关外防止异族入侵,玄某先行告退!”

太乙掌门还礼道:“太乙还需招待诸位英雄,恐怕不能相送,阎师弟代师兄送国师下山。”

刘潇等人被眼前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惊的目瞪口呆,忽然发觉有人在轻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赵士诚。

刘潇刚想开口,就听赵士诚道:“刘师弟快去后殿集合,马上就要轮到你我演练九宫八卦阵。”

刘潇点点头,跟着赵士诚往后殿而去。

玄裂走后,殿内之人才是安坐不久,就听殿外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道:“太乙老道,且受我帝喾一掌。”

不想话音方落,但见殿外一个身影瞬间跃入殿内,此人运起双掌往太乙掌门胸前袭来,太乙掌门躲避则是不及,于是运起丹田之气与来人硬生生碰上一掌。

只听噗通二声,两人则是互击三掌,太乙掌门连退三步,才将来人袭来的力道尽数卸下。

不想帝喾与太乙掌门互击三掌之后,居然借后退之力往杜志达舍身扑来,顷刻间也是与杜志达对击三掌。

杜志达身形一晃,将劲力往胯下的板凳上卸去,但听咔嚓一声,杜志达身下的红木圆椅则是成为无数碎块。

反观跟太乙掌门、杜志达各对三掌的帝喾,仍是气虚不喘的立身殿内。

杜志达不由怒道:“我杜某跟你帝喾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帝宫主为何单单寻我杜某晦气。”

殿内之人心道:“原来此人居然是四水宫的帝喾,怪不得如此嚣张。”

帝喾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护心镜,将其推入空中道:“此物乃我四水宫宝物龙阴镜,能将身边发事印在其内,但凡输入些许本门仙气,即可重现以往旧事,趁着太乙掌门过寿之机,帝某且让诸位瞧瞧我为何要单单寻你晦气。”

诸人闻言,抬头往龙阴镜望去,却说龙阴镜在帝喾注入内力后缓缓幻化出一片模糊的景象。

帝喾见状将丹田之气加上三分,待殿内之人再往龙阴镜看去时,但见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诸人暗道:“不愧是块宝镜,若是寻常铜镜,早就承受不住如此压力,从而变得四分五裂。”

却说此刻龙阴镜内两个身影正在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前面一人黑衣蒙面,手中抱着一位刚刚出生的婴儿,此人身后跟着一人,此人甚为威武,远远望去正是帝喾无疑。

谁知两人越追越远,从云台山一路折向终南山,又从终南山追到西北,转瞬间不想两人则是来到西北魔域的万里沙漠之中。

就在帝喾将将追上黑衣蒙面人时,不料黑衣蒙面人却猛然收住脚步。

帝喾抬头一看,不想却是魔域的流沙悄悄从袭来,阻住此人去路,帝喾一闪身,将黑衣蒙面人的退路封死。

黑衣蒙面人怪笑道:“想不到堂堂四水宫的帝喾,也如常人一样护子之心如此深切,从东海一直追到西北,若是你不肯答应在下的条件,恐怕今日要让帝掌门失望。”

帝喾闻言道:“休想!”

谁想黑衣蒙面人怪笑一声,纵身跃入流沙之中,居然随着流沙一起消失在帝喾眼前。

帝喾想要阻拦却是不及,因为流沙顷刻间就将黑衣人跟手中婴儿吞没。

帝喾赶紧运转丹田之气,掀起一层层流沙抛到身后。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沙蚁巢穴显露在诸人眼前,而刚才包裹婴儿所用的襁褓,则静静的躺在蚁巢之中。

帝喾取出襁褓,随后双手颤抖的将襁褓层层揭开,谁知不过是片刻功夫,襁褓内则是空留一具婴儿大小的骸骨。

帝喾见状不由怒从心起,唤出熊熊烈火,将蚁巢中的沙蚁烧个片甲不留。

此时从不远处的沙丘中跃出一人,厉喝道:“好你个帝喾,竟然火烧我魔域圣物,今日在杜某有要事等着办,改日再找你算账。”

之后此人一闪身消失在无尽的沙漠之中,而此人正是杜志达。

再往龙阴镜看去时,但见帝喾一人紧紧抓住手中的襁褓,久久不能释怀。

殿内之人瞧得也是唏嘘不止,暗想:“原来帝喾追寻的婴儿,居然被杜志达的沙蚁啃得只剩一副骨头,怪不得帝喾进殿之后不顾一切,也要跟杜志达对上三掌,杀子之痛谁能释怀。

虽然从身形来看,杜志达并不是黑衣蒙面人,但是帝喾之子毕竟丧生在魔域的沙蚁之下,此事看来也是难以善终。”

太乙掌门叹息一声道:“帝掌门痛失爱子,贫道心中亦是甚感心痛,可是今日乃贫道寿诞,不知宫主可否给贫道一个薄面,待出得我御剑门后,你两人再行解决。”

殿内之人闻言,暗道:“不错,毕竟两人之事与御剑门无关,若是在太乙殿内动起手来,日后不免被人耻笑御剑门,还道御剑门连客人都招呼不好。”

帝喾傲然道:“好,今日我帝喾看在太乙掌门的面上,暂时不追究此事,稍后帝某在终南山下恭候杜兄大驾。”

随后帝喾一甩衣袖,将龙文镜收回手中,放入怀里。

杜志达嘿嘿干笑二声,道:“帝喾,你别当我杜某好欺负,若是有本事那日你也不会被困在魔域中三天三夜,最后连我魔域所在也是不知。”

随后杜志达紧盯着旁边的杜辰逸,暗道:“还好逸儿不曾起疑心,今日本想趁太乙掌门大寿之机,与万妖国、鬼城联手挫下御剑门的锐气,不想会有现在此番结果,虽然找回本门丢失的第十一层心法,但是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心病越来越是沉重。”

杜辰逸恶狠狠地盯着帝喾,心想:“此人屡屡找我魔域麻烦,不知爹爹为何次次都要躲着他。”

蒋松陵看此刻场面有些僵硬,趁机道:“我御剑门上下为庆贺掌门师兄七十大寿,将有十六位新近入门弟子,为诸位英雄演练九宫八卦阵,大家若是有兴趣,不妨瞧上一瞧。”

蒋松陵话音方落,刘潇、赵士诚、夏颖、田香怡等十六位弟子依次从殿外走进殿内,但见刘潇等人身着黑白相间的道袍,手中所持利剑一模一样,殿内之人但觉得眼前一花,刘潇等十六位弟子则是站定身形。

第040章 离别需尽欢

诸人顺势瞧去,但见刘潇、赵士诚、夏颖、田香怡等人分为八组,每组皆依阴阳两位、依太虚八卦之法站定。

蒋松陵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飞身跃到阵内。

刘潇等人不待将松陵下令,同时抽出腰中长剑立于胸前,整个动作整齐划一,直看的殿内之人心神一震,暗道:“不想未见其形则感其势,御剑门九宫八卦阵果然名不虚传,从御剑门创派以来,不知用此阵诛杀多少修仙高手。”

蒋松陵厉喝一声,拔出腰中长剑,往身前一指,刘潇等人立刻启动身形,围成一个大圆,前后左右来回旋转,最后居然越转越快,眨眼间则是看不出彼此顺序。

群雄这时才明白,蒋松陵就是那九宫中最为重要的一宫。

蒋松陵微闭双眼,将长剑往胸前一横,喝道:“金、木、水、火起,天、地、人、土伏。”

但见阵内诸人同时将手中长剑置于圆心,犹如一条长龙般破云而出,殿内之人见状齐声叫好。

蒋松陵随后将手中长剑一斜,道:“天覆、地载、风扬、天垂落,龙飞、虎翼、鸟翔、蛇蟠起。”

位于阳位的弟子,赶紧将剑尖撑地,双脚朝天,而在阴位的弟子则将手中长剑举向空中,顿时一股杀气破阵而出,群雄之人则是暗赞不止。

蒋松陵大喊道:“起!”

原本倒立的弟子,将剑身微一弯曲,借剑身弹力跃起,落到阴位弟子肩上,顷刻间十六把长剑又是交织在一起。

却说蒋松陵在十六把长剑将要合拢之际,借势高高跃起,稳稳的踩在十六把长剑组成的圆心之上,甚是威风。

杜辰逸见刘潇立在九宫八卦阵内风光无限,心中早是怒气冲冲,抬手唤出一把玄铁银笔,飞身往阵内的刘潇身后刺去。

立身半空中的蒋松陵眼见杜辰逸一笔袭来,并未阻拦,只是双眉紧皱。

就在诸人为刘潇惊呼之时,但见杜辰逸手中之笔,方一接触九宫八卦阵,立即被搅个粉碎。

杜辰逸一时收身不住,居然附身阵外,跟着九宫八卦阵一起旋转起来。

杜志达见状,纵身扑向九宫八卦阵,抓住杜辰逸肩膀一蹬刘潇手中长剑,借势飞出阵外,而刘潇手中的利剑应势断为两截,九宫八卦阵就此阵破人散。

不想殿外一人道:“多谢杜掌门手下留情,贫道在这里替劣徒谢过杜掌门。”

刘潇抬眼望去,正是师父方从得天洞送剑归来。

杜志达不悦道:“我堂堂一派掌门,怎会跟区区一位御剑门的不入流的弟子计较,方才不过是个教训。”

杜志达话音一落,立即与杜辰逸化为一堆沙土,随风消失在殿内。

帝喾怒道:“好你个杜志达,今天且看你往哪里逃!”

但见帝喾身形一闪,则是跃出得殿外,此刻望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影越来越是模糊。

原来此时天近是黄昏时分,一轮薄红的夕阳斜挂在山梢之上。

施玄之来到太乙跟前,道:“掌门师兄,戏凤剑已是放回得天洞。”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劳烦诸位师弟、师妹及一干门人,为贫道费心,太乙心中有愧!”

御剑门之人闻言,赶紧道:“我等不敢,还请掌门莫要如此!”

丁玉冷哼一声,道:“不知御剑门取剑之规可否算数,我丁玉倒要在天下群雄面前问个清楚?”

太乙正色道:“算,我御剑门随时欢迎各位英雄取剑。”

丁玉冷笑道:“好,还望太乙掌门有那个福气,我可是等着你的八十、九十大寿!”

随后丁玉率领十二位黄衣女子缓缓离开太乙殿,就此下上而去。

殿内之人见杜志达、帝喾、丁玉三人皆是离去,也是不便久留,于是纷纷起身,向太乙掌门告辞。

群雄从未见过如此别开生面的寿宴,眼福口服可谓是样样不少,即可欣赏天下修仙高手的顶级对决,还可欣赏天下少有的美食,心中不禁有些不忍离去,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该散的终归还需离别。

太乙掌门身为地主,亲自将群雄送到终南山下。

随后普陀山、莲花宗两派也来道别,太乙掌门笑道:“以往你们两派都会在我御剑门小住数日,不知今日为何匆匆离去?”

性痴脸上一红,苦笑道:“今日寻得本派丢失千年的第十一层心法,掌门也是知道,这后两层心法惟有掌门之尊才可修炼,老衲恐怕夜常梦多,所以决定连夜赶回普陀山,将其交与方丈师兄。”

静月则道:“今日又与那杜志达结下梁子,以杜志达的心性不可不防,静月唯恐其对我莲花宗不利,所以必须得尽快赶回莲花宗,还望太乙掌门见谅。”

太乙掌门点头道:“既然如此,贫道不便强留,御剑门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静月、性痴闻言,道:“太乙掌门切莫如此,日后我等另当拜访。”

刘潇将白横山、段有时送到山下,道:“两位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白横山一拍刘潇肩膀道:“刘兄弟,你知道你白大哥在西南的难处,御剑门恐怕是不能再来,不过日后你若是有机会,定要前来黄河帮看望你白大哥。”

刘潇道:“白大哥放心,若有机会,刘潇定会前去探望白大哥。”

白横山低声道:“为兄提醒你一句,日后小心杜志达此人。”

刘潇见周围无人注意这边,于是点点头。

段有时笑道:“刘兄弟,我看大小姐似乎对你不错,你可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好意才是。”

刘潇脸上一红,道:“段大哥何出此言?”

段有时并不答话,一抱拳道:“刘兄弟,你段大哥在弯刀门随时恭候刘兄弟。”

随后段有时转身离去,白横山见状,冲刘潇一抱拳,紧随而去。

此刻刘潇心中不禁有些伤感,等到其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黎诗云与上官若雨正往这边走来,于是暗道:“怪不得段大哥会溜的如此之快!”

就在此时静月等人从刘潇身旁走过,刘潇不由得心神一滞,待刘潇回过神来,但见三位略显纤弱的身影正往山下而去。

刘潇眼见林紫彤随静月一起离去,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些许伤感。

黎诗云跟上官若雨来到刘潇身后,同时轻咳一声,刘潇感到有些失态,于是干笑两声,随黎诗云、上官若雨返回太乙殿。

太乙殿内施玄之、黎九、上官傲、宁远四人围坐在桌前,不知为何四人之间却是默默无语。

只听施玄之叹息一声,道:“如今刚刚平静下来的修仙界,恐怕就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宁远疑惑道:“中棋子,这是为何?”

施玄之道:“今日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寻回丢失千年的第十一层心法,自然是可喜可贺,但是隐藏在背后的玄机,我等则是不可小觑。”

黎九皱眉道:“虽然我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收下颛顼的厚礼,但却是用归附与我等的各个小城所换,并不能说亏欠与于他,也不会为其所用。”

施玄之沉思道:“从明面上看,双方都不出吃亏,可是颛顼此举究竟何意,我们恐怕谁也是猜不透。”

宁愿劝解道:“中棋子,你倒是多虑了,虽然我们不知颛顼心中所想,但这第十一层心法终归不假,日后我们各派的实力只强不弱,还会怕他不成,若是不服,咱们赌上一局如何?”

施玄之摆摆手,叹息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福兮祸兮皆天定。”

上官傲大笑道:“想你御剑门苦守第十二层心法,至今尚未有人洞得天机,不知日后御剑门能否保住这修仙第一大派的圣誉,到时我上官傲可要瞧上一瞧。”

黎九叹息道:“中棋子,明日我就跟云儿赶回避世岛,将这第十一层心法交给岛主定夺,今晚我等不醉不归。”

听黎九言语之间,似乎流露出一股离别之愁,一旁的黎诗云则是暗道:“以往九叔都会在御剑门住上一段,这次到底是何原因会如此着急离开,难道第十一层心法比什么都重要?”

黎诗云一边想一边偷偷打量刘潇,不想刘潇紧皱眉头,脸上也似有不舍之意。

宁远苦笑道:“宁某明日一早也得赶回长白观复命,我等不妨今晚就来个一醉方休。”

待御剑门的诸位弟子将殿内、殿外打扫干净之后,则是傍晚时分。

四圣殿内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施玄之、黎九、上官傲、宁远围桌而坐,皆是一言不发,惟有黎九一人默默地喝着闷酒。

施玄之见状,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怅然道:“都道离别苦,却是不知离别须尽欢,来大家今晚定要痛饮一番才是。”

诸人闻言,精神不觉为之一振,纷纷举起手中酒杯,之前死气沉沉的场面,顷刻间被施玄之一番言语跟举动一扫而空。

刘潇放下酒杯,感觉有人在轻踩他的脚面,低头一看,正是黎诗云的纤纤玉脚。

刘潇不知黎诗云此举何意,抬头往黎诗云望去,但见黎诗云双眉往殿外一拨,刘潇暗道:“莫非云儿是让我去殿外不成?”

于是刘潇点点头,道:“师父,徒儿去厨房安排一下,诸位前辈慢用。”

施玄之点点头,随后将上官傲、黎九、宁远面前的酒杯斟满。

黎诗云看刘潇起身离去,撒娇道:“我也去,免得那臭小子偷懒。”

上官若雨则道:“正好一起,我倒要看看御剑门的厨房跟我鬼城相比如何?”

刘潇前脚出得殿门黎诗云则是后脚跟上,刘潇往身后看去,不想上官若雨也是紧跟而来。

黎诗云回过头去,狠狠的盯着上官若雨,有些不满道:“你这鬼丫头,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要跟我一起。”

第041章 人去情还在

上官若雨坏笑道:“我是找潇哥哥的,你若去有其它事,我自然不会跟你。”

黎诗云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刘潇脸上一红,暗道:“我怎么一下成为她的潇哥哥,倒也可笑,那日在练剑台时两人还是好好的,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潇赶紧劝道:“两位千金小姐,万万莫再争吵,以师父跟诸位前辈的修为,岂不是听得一清二楚。”

黎诗云及上官若雨闻言,暗呼道:“方才实在是太过大意,竟是不曾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随后刘潇示意黎诗云、上官若雨跟在身后,才是不紧不慢的往殿外走去。

一路之上三人也不搭话,待出得殿外之后,径直往后山走去。

片刻之后,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三人则是来到一棵槐树下,刘潇抬头一看,不想只见槐枝不见月,随后跃上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之上,对黎诗云、上官若雨一招手,示意二人上来。

黎诗云、上官若雨见状,纵身跃上刘潇旁边的树枝上。

刘潇望着两人跃起的曼妙身姿,在月下犹如飞燕一般,一时收拢不住心神,差些跌下槐枝。

刘潇望着黎诗云,道:“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讲来听听?”

黎诗云望一眼上官若雨,稍一犹豫道:“明日我跟九叔就要离开避世岛,恐怕日后你我很难再相见?”

上官若雨插嘴道:“莫不是有人舍不得眼前的坏小子,倒也不害羞?”

黎诗云脸上一红,假装生气道:“你个鬼丫头尽说胡说!”

话音一落,黎诗云立即别过头去,不敢与刘潇对视。

刘潇听闻上官若雨所言,也是俊脸一红,正色道:“我虽然答应你十年之内不北去草原,但是并不曾说过不去避世岛。”

黎诗云闻言,喜道:“臭小子,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定要来避世岛找我,还有九叔跟小风、小火。”

刘潇点点头,道:“一言为定,到时你可不要躲起来才是!”

黎诗云闻言噗哧一笑,看得刘潇几欲丢魂。

不想刘潇一回头,却见上官若雨似乎有些不高兴,暗道:“都怪我没有顾忌若雨姑娘的感受,这可如何是好?”

特别是刘潇想到那日上官若雨将避寒珠送与他的情形,赶紧道:“若雨姑娘,日后若有时间,刘潇定会前往鬼城一趟。”

上官若雨听到刘潇之言,脸色才有所缓和道:“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小命,莫被我们鬼城的万里沼泽所陷。”

刘潇皱着眉头,暗道:“若是如此,到时还是小心为是。”

就在这时上官若雨趴到刘潇耳旁低声道:“你且记着地狱无门不成仙,以你的悟性,到时找到我们鬼城所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刘潇心道:“地狱无门不成仙,到底何意?”

黎诗云见上官若雨趴在刘潇耳边,还故意冲其眨眼,于是冷哼一声扭过身去。

刘潇对上官若雨一耸肩,一时之间三人心中无话,而空中的孤月此时则是成为三人心中的写照,离别之情更是挂在脸上。

半柱香之后,黎诗云才勉强笑道:“臭小子,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天,其实我都过得很快乐,明日我就跟九叔离开御剑门返回避世岛,你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刘潇闻言收回心神,正色道:“云儿,你是我这一生中除去拓大叔一家及师父以外最为关心我的人,若是没有你和九叔,我根本不可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也不可能拜在御剑门,此等恩情恐怕永生难忘。”

黎诗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

随后黎诗云拔出刘潇腿中的补天剑,一剑将手指划破,随后将手指的鲜血轻轻涂在补天剑上。

刘潇见状心中一痛,赶紧将黎诗云割破的手指按住,随后用力从衣角撕下一片麻布,轻轻绕住黎诗云的手指,关心道:“云儿,你这是为何?”

黎诗云盯着刘潇道:“此剑既然沾有我的鲜血,上面就会留有我的气息,你日后用剑之时,自然就会想起我,况且这些小伤对我们修仙之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刘潇动情道:“你何须如此,我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黎诗云对着割破的手指轻轻一吹,伤口立即恢复如初,且不留丝毫伤疤,不愧是修仙之人,此等小伤一吹即愈。

刘潇心道:“想不到休仙之术如此神奇,还可去腐生肌,或许是我修为不到,尚无此等法力。”

上官若雨在一旁,见刘潇、黎诗云两人情意绵绵不禁有些吃醋,但心中却是十分感动,于是用衣袖轻擦两下眼角道:“这不是什么生死离别,大家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

黎诗云长舒一口气,道:“鬼丫头说得对,今晚我们一定要玩个尽兴。”

只是年少哪知离别苦,伤尽天下有情人。

夜色逐渐转寒,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三人才是依依不舍的跃下树枝,往四圣殿赶去。

不过刘潇不知,在其离去之后,从树后走出一个柔弱的身影,望着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三人叹息一声,借着月光瞧去,此人正是夏颖无疑。

俗话说蟑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当夏颖离去之时,又是一个身影矗立在树下,摇头道:“儿女情长,想我修仙之人亦是不能免之,是福是祸且要看你等的造化。”

此人身穿御剑门的道袍面蒙白巾,若是刘潇在此定会认出此人,正是那晚救得刘潇性命的蒙面道人。

若真是如此,恐怕也不会引出日后的诸多事端。

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回到四圣殿后,刘潇从厨房提来二样小菜,不想殿内之人此时则是喝的酩酊大醉。

刘潇暗道:“以师父他们的修为本不会如此,看来定是一心求醉。”

刘潇、黎诗云、上官若雨三人将诸人分别送回房中,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却说刘潇回到屋中,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股难以挥别的离愁,拓大叔已经离其而去,云儿、上官若雨明日也要返回避世岛,此刻身边除去师父之外,再也没有一位可以谈心之人。

就在此时刘潇忽然想起师父的告诫,修道之人最忌心神不宁,忙将脑海中的杂念压制下去。

刘潇用心神默默查探一番丹田之气,不知何时丹田已有淡许紫色,于是暗道:“师父提到过赵师兄、夏师姐体内丹田已是有些许紫色,莫不是也跟我现在一般,可是前两日,我心神险些失守,虽然不曾伤及根本,但是以后恐怕是无法追赶他们,眼下最重要的则是不断巩固体内丹田之气。”

一念至此,刘潇默念道:“离合按且举,握固沉双膝;鼻中出如绵,丝丝入海底;有津续咽喉,以意导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腹;”

依从这三句口诀,刘潇将体内浑浊之气尽数排出体外。

若是此时往刘潇看去,但见其身体被一团紫气所绕,隐隐透露出有仙人之气。

第二天一早,刘潇跟施玄之一起将黎诗云、上官若雨、黎九、上官傲、宁远送到山下,虽然诸人心中不舍,但是有散才有聚,此事也是无奈。

黎诗云跟黎九闪身坐到七角鹿上,对诸人一挥手,飞驰而去,黎诗云在空中将身形一顿,回过头来深情的望着刘刘潇抬头看去,随后银牙一咬,紧追黎九而去。

但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早是模糊不堪,可刘潇依稀中还能看到黎诗云在向其挥手告别,于是伸出右手轻轻挥动。

待刘潇缓过神来,赶紧从怀中掏出避寒珠,悄悄递与身旁的上官若雨道:“若雨姑娘,多谢那日你的一番好意,刘潇永生难忘。”

上官若雨不乐道:“既然云儿肯将补天剑送于你,我这避寒珠有什么可珍惜的,你尽管拿去。”

刘潇见推辞不得,无奈道:“多谢若雨姑娘,刘潇就且将其收下,若是那一天若雨姑娘觉得后悔,可找我讨要。”

上官若雨微微一笑,暗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上官傲见黎九已是离去,一转身抱拳道:“施兄,你我后会有期,在下告辞。”

之后上官傲不待施玄之答话,拉起上官云飘身而去,不想去时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宁远见状,于是一躬身,向施玄之道声珍重之后转身离去,眨眼间诸人走的是一干二净,只留下刘潇与施玄之两人立在当地。

刘潇与施玄之默默的站立在山下,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却说刘潇和施玄之刚是回到四圣殿,但见一位传信弟子慌慌张张的疾驰而来,见到施玄之跪倒在地道:“启禀师叔,掌门急召各位殿主前去太乙殿有要事相商,还望师叔尽快赶去。”

施玄之道:“你可知是所为何事?”

传信弟子道:“还望师叔赎罪,弟子实在不知。”

施玄之点点头道:“只是召见各位殿主吗?”

报信的弟子略一迟疑道:“这个弟子也是不知,不过此刻太乙殿内不止有诸殿殿主,还有许多各殿的同门。”

施玄之挥挥手道:“我此事我已知晓,你且退下。”

报信的弟子闻言一躬身,立即往远处掠去,看情形似乎真有什么大事。

施玄之暗道:“掌门师兄刚是过完七十大寿,跟以往过寿相比倒也说得过去,并无什么太过难堪之处。”

一念至此,施玄之叹息一声道:“潇儿,且随为师去太乙殿瞧上一瞧,你们年轻人正好趁此机会历练一下。”

刘潇抱拳道:“多谢师父!”

随后刘潇跟施玄之风风火火的往太乙殿赶去,方一踏入太乙殿,刘潇顿时感觉到殿内气氛有些不对,但见太乙掌门愁容满面的端坐在首位。

这尚是刘潇加入御剑门以来,第一次见到太乙掌门有如此神情。

第042章 诸派纷遭袭

却说施玄之放眼望去,但见灵官殿殿主苏雨、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皆是一脸愁容的坐在下首,其身后分别站着各自的爱徒,多半跟其所想一样,想让晚辈们在此多学些经验。

刘潇见赵士诚、夏颖、田香怡、张浩宇、王瑾瑜、于文博分别站在各自师父身后,而整个御剑门只差他们师徒二人,于是不待施玄之吩咐,刘潇立在师父身后,跟夏颖等人站成一排。

刘潇侧身往身旁的夏颖看去,不想夏颖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苏雨师叔身后,根本不去理会与刘潇的目光。

殿内之人看到施玄之跟刘潇步入太乙殿内,皆是没有任何反应,只顾低头长叹。

刘潇与师父对望一眼,心中一时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施玄之心中十分困惑,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太乙掌门正色道:“既然各位殿主已是到齐,我也就有话直说,昨日寿诞之上颛顼帝君的国师玄裂不知从何处寻得各派的第十一层心法,并将其送还与各派,虽然是以城池的名义所换,但以颛顼以往的作风断然不会如此,不知各位师弟对此有何见解。”

殿内诸人闻言,皆是摇头不语。

太乙扫视诸人一遍,道:“施师弟,你且说说看,颛顼这样做是否另有所图谋?”

施玄之一欠身,道:“那玄裂口说是为化解与各派之间的误会,我看其实不然,八百年来唯独我御剑门的《神策》心法保有完整的十二层,而普陀山的《天策》卷、莲花宗的《人策》卷、避世岛的《仙策》卷、长白观的《地策》卷、万妖国的《妖策》卷、鬼城的《鬼策》卷、魔域的《魔策》卷心法皆缺少最后两层,虽然各派一直心怀不鬼,并且对我御剑门不服,但是总会摄于我御剑门的神威,不敢做出过激之事。”

太乙掌门一点头,道:“施师弟说得对,接着讲。”

施玄之闻言,继续道:“我想颛顼帝君的用意十分明显,乃是趁此做大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的实力,然后让我们八派之间力量对比失衡,随后引起八派之间的相互撕杀,此举实为杀人与无形之中。”

太乙掌门道:“师弟所言不错,虽然我们五大派平日里同气连枝,但是此刻却是面临创派以来最为严峻的时刻,如今将各位召来此地,一是给各位提个醒,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是为加强本门的防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是以后诸位需加倍勤学苦炼才是。”

施玄之道:“掌门师兄所言甚是,不过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再是不济,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顶多就是暗地与我御剑门争个高低,但是万妖国、鬼城、魔域三派一向视我御剑门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若是寻得机会,绝对不会有任何心软之处,日后对此三派定要小心为是。”

苏雨思量片刻,开口道:“先说我们五大派,以往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四派前来为师兄贺寿时,都会或多或少都会住上十天半月,没想到这次竟是一天也不肯多留,一方面是因为寻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心下迫不及待的想赶回派中,另一方面恐怕则是对我御剑门暗生戒心。”

文始殿殿主蒋松陵站起身来,来回踱上两步,缓缓道:“当年万妖国跟鬼城突然联合在一起围攻避世岛,情急之下避世岛派人向普陀山、莲花宗、长白观,还有我御剑门求助,本来我们御剑门已跟普陀山、莲花宗、长白观三派商定,三天之后同时赶到避世岛支援,不想普陀山、白云观七日之后才出发,连累我御剑门在南海遭到万妖国、鬼城两派的精兵袭击,幸好莲花宗的静月师太率领门下弟子及时赶到,我们御剑门才不至全军覆没,但是南海一战,我们御剑门可谓是损兵折将,约有数十位师叔战死在南海。”

施玄之叹气道:“事后普陀山、长白观居然声称遇到魔域的突然袭击,可奇怪的是两派未曾折损一人,而最令人想不通的是魔域为何对近在咫尺的莲花宗不顾,非要绕上一大圈,取兵袭击普陀与长白两派,难道魔域就不怕被莲花宗抄其后路。”

三清殿殿主阎嵩沉思道;“虽然我们御剑门、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都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为宗旨,但是我们与长白观的道教之争从未间断,我们终南山号称道家鼻祖,长白观则自称道家第一圣地,这前前后后争执长达千年,如今尚未有定论。”

太乙掌门一摇头,苦笑道:“不管我们与长白观如何争执,都始终是我们道家之事,但是近年来谁想道教与佛教之争却是愈演愈烈,佛道大辩更是不绝于耳,佛教声称道教乃是由佛教派生而来,而我道教则坚信佛教乃我道教演化而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能心系天下,至于其它不过是些虚名,与其耗费时间争论这些,倒不如趁此多做一些为善之事。”

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可话又说回来,事到临头又有谁会放得开,因为到时牵连的不仅是你我一人,而是我等身后所代表的门派之争。”

苏雨叹气道:“师兄所言极是,天下不知多少人痴迷与先此,却说莲花宗虽说皆是女流之辈,但是争强好胜之心却也不弱,虽然修习佛教经义但却不信佛,门下之人皆以菩萨为尊,一直宣称菩萨生佛佛无根,唯有菩萨救世人,每次佛道辩论都让普陀山颜面无存。”

将松陵道:“避世岛虽然与我们没有道佛之争,可是一向对汉人充满戒心,也许是当年轩辕帝君的做法太过无情,所以避世岛一直不收汉族之人,而汉族之人在避世岛顶多也就是做个杂役。”

就在此时,从殿外闯进一位御剑门的弟子,见到太乙掌门倒头便跪,慌慌张张道:“启禀掌门,长白观、普陀山、莲花宗、万妖国四派在贺寿返回途中,分别遭受袭击。”

太乙掌门闻言,站起身道:“损伤如何?”

跪在地上的御剑门的弟子见掌门问话,赶紧道:“大多是些轻伤,并无伤亡?”

太乙点头道:“你且起来回话,那避世岛跟魔域如何?”

跪在地上的御剑门弟子站起身道:“因为魔域提前离开御剑门,所以避过一劫,目前还无避世岛的消息。”

太乙掌门一挥手道:“再探!”

刘潇方才早是被太乙等人的一番言论惊呆,心道:“原来事情并不像表面想象的那么简单,看似一团和气的五大派居然暗中不合,相互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殿内之人望着传信弟子离去的身影,皆是摇头不已。

却说刘潇一会儿想到黎诗云,一会儿又想到上官若雨,心中暗道:“若是再与两人见面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敌是友,还有师父与黎九、宁远之间,再说云儿跟若雨姑娘都是真心对我,到时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刘潇突然听闻诸派遭受伏击,而眼下尚无黎诗云跟黎九的消息,心中不由得起伏不定,只得暗中祝福黎诗云叔侄两人。

夏颖听到各位殿主的此番言论,冷漠的表情逐渐红润起来,看的旁边的赵士诚心神一震。

赵士诚心道:“看来五大派之间果真有间隙,我之前的推测并无差错,不过这样也好,御剑门倒可以放下脸面一统修仙界。”

其他弟子闻言,却是心中暗道:“看来日后遇上其它诸派的弟子时,须得小心为是。”

待御剑门的报信弟子离开后,太乙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走下的奇招,如此一来其余七派则会认定此次伏击乃是我们御剑门所为。”

阎嵩眉头紧皱道:“师兄,这些低劣手段,各派难道看不出来。”

太乙摇摇头,道:“就是手段过于低劣,各派才会怀疑是我御剑门所为,若是手段高明些我们或许尚可摆脱嫌疑。”

阎嵩不解道:“师兄,这是为何?”

太乙苦笑道:“正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魏鹏道:“反正我们并未做过,又何须解释,我们御剑门不像其它门派,明一套暗一套。”

太乙掌门沉默片刻,对立在身后的余为众道:“为众你且携为师的出尘剑,分别到各派解释一番,不管各派信与不信你照做即是。”

余为众躬身道:“是,师父,不知何时出发?”

太乙解下佩剑道:“越快越好,最好立即出发。”

余为众接过出尘剑,向诸人一躬身,快步走出太乙殿,往山下赶去。

原来太乙剑被追命笔折为三截之后,太乙取出珍藏多年的出尘剑,作为掌门佩剑,说来此剑名气丝毫不输与太乙剑,但因太乙多年珍藏之故,除却修仙界寥寥数人之外,一直鲜为人知,可见太乙掌门对此事的重视。

魏鹏叹气道:“掌门师兄,你又何须如此,难道这样各派就会相信我们御剑门不成。”

太乙摇摇头道:“还是方才那句话,物极必反。”

就在此时,从殿外飞奔而来一位弟子,大声道:“禀掌门,眼下已有避世岛黎前辈的消息?”

太乙关切道:“情况如何?”

被太乙问话的弟子吞吞吐吐道:“山下巡山同门碰巧在山脚下的古林中撞到黎前辈,一切尚还安好,不过……”

施玄之闻言厉喝道:“不过什么,你尽管直言。”

第043章 立下三年约

不想回山报信的同门神情有些犹豫道:“山下巡守的师兄看到黎前辈行踪诡异,于是一路追踪查探,不想黎前辈居然将我山林中的猴子逮走大半,巡山弟子不敢阻拦,特派弟子前来回报。”

太乙掌门不解道:“还好这个酒鬼没事,可是他为何会捉取我终南山的山猴呢?”

刘潇心道:“此事除我之外,恐怕是无人得知其中原委,当初我还以为九叔只是随口一说,不想其却是当真,也不知这些猴子到避世岛以后,能不能酿出醇香美味的猴儿酒。”

原来黎九在离开御剑门不久,趁夜偷偷潜回终南山,在古林中寻找不久前遇到的那群泼猴,若不是旁边的黎诗云苦苦相劝,恐怕从此终南山再也无法看到山猴的踪影。

却说黎九暗中返回御剑门之时,正好被巡山的弟子看到,若是不然恐怕到此刻诸人也不会得知二人平安的消息。

施玄之皱着眉头道:“若不是黎九故意泄露行踪,以你等的修为恐怕是根本察觉不到。”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不错,黎九虽然嗜酒如命,但一身修为也是不可小窥,定是黎九怕当面向我御剑门索取山猴遭拒,所以才会暗中潜回,其之所以故意泄露行踪,怕是在试探我等心意,不过山猴本为天地之物,岂是我们御剑门独有,若是日后见到南酒贫道定是问上一问,其中缘由。”

刘潇心中暗笑:“怕是掌门师伯相问,九叔也不会说,若不然南酒之名还不天下闻名,到时免不去为天下耻笑。”

太乙掌门方是挥手退下报信的御剑门同门,就听玄门殿殿主魏鹏叹气道:“如今避世岛、长白观、普陀山、莲花宗、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皆已寻回本门丢失的第十一层心法,不久之后其实力必会大增,到时我御剑门、普陀山、莲花宗、避世岛、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八派之间势必会有一场争斗,至于胜负如何实在恐怕是难以预料,况且还有四水宫、颛顼帝君在一旁虎视眈眈,一不小心就有灭派之危。”

太乙扫视诸人一番,正色道:“魏师弟所言绝不是危人耸听,以后我们御剑门行事决不能掉以轻心。”

旋即太乙掌门则是自责道:“虽然八派之中,唯有我们御剑门的《神策》心法保有完整的十二层心法,但是八百年来,除去御剑门祖师之外,我们御剑门尚未有一人领悟这第十二层心法的精髓,因此风御天师祖也成为我们御剑门八百年来人人追求的目标,可惜我太乙天资鲁钝,至今尚未领悟这第十二层心法,诸位试想一下,待避世岛、长白观、普陀山、莲花宗、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修炼成第十一层心法之后,我御剑门还拿什么与其对衡,眼见御剑门经世威名,就要毁在我等手中,怎能不令人心寒。”

施玄之赶紧劝道:“掌门师兄无需自责,虽然是无法领悟这第十二层心法,但对各派而言拥有第十二层心法,多少是一个优势,况且掌门师兄即位以来一向都是极为用心,处处都在为御剑门着想,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而且师兄几乎每年都要闭关一次,以求参透本门第十二层心法,虽然至今尚未有所突破,但多少也是有些心得,而这点正是其它诸派所无法比拟得。”

苏雨等人闻言也是纷纷附和,但是太乙掌门却是摇头道:“我御剑门祖训是唯有掌门才可以修炼最后两层心法,不过昨日我已跟无极师叔商议,并且征得师叔同意,将这十一层心法公布于众,若是日后那位弟子修炼到第十层,即可立即修习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各位放心到时由我太乙一人背负违背师训的罪责。”

却说施玄之、灵官殿殿主苏雨、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闻言同时起身,齐声道:“掌门师兄乃是为我御剑门跟天下苍生着想,相信历代掌门在九泉之下定会理解师兄的难处,我等愿与师兄共进退。”

虽然御剑门门规上有不经掌门许可,御剑门任何弟子不可修习后两层心法,但是千年来还不曾有哪位掌门开此先河,也就是至今还没有那为掌门授权门下弟子修习后两层心法。

此举虽是不曾违规,但是却成为御剑门千年以来潜在的规则,看来御剑门此刻则是遇到创派以来前所未有的威胁。

至于其它门派,也是有此规定,至于其有没有破规,恐怕也是无从得知,毕竟时间逝去千年之久,世间之事大都物是人非!

太乙掌门一摆手道:“你等有这份心就已足够,还望日后我等携手共同捍卫御剑门千年来的无上尊严,这次我将在悟道台闭关三年,继续参透本门第十二层心法,直到我们御剑门十年一遇的新进弟子比武大典时才会出关,之后贫道将试着请出御剑门第一神兵七星剑,以壮我御剑门之天威。”

原来御剑门为查探新进门下弟子的修为,十年举办一次比试,取其前三名给予不等的奖励。

殿内之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从御剑门祖师风御天仙升之后,还未有人能够驾驭得住七星剑,就是之前的各位掌门也是不例外,看来眼下御剑门真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

太乙掌门随后道:“三年之后,我御剑门将会举行十年一次的新秀比试,凡是加入我御剑门不到十年的弟子皆可参加,此次比试最为出色的三位弟子将有机会进入得天洞,不但可以参悟我御剑门八百年来历代前辈遗留下的心得,尚可一试跟游龙、戏凤两剑的缘分如何。”

太乙掌门话音刚落,下面犹如炸翻锅一般,原来这得天洞只有历代掌门跟各位殿主才能进入,因为碍于门规所,所以从不允许门下弟子进入。

诸人不由暗道:“若不是眼下情况危急,御剑门为锻炼新近入门的弟子,根本不会如此,若是放在平日,恐怕根本不曾有此等机缘,这次新秀比试不但是一个超越别人,也是一个超越自我的机会,在以后的三年里须得勤加苦练才是。”

其实刘潇也是十分心动,一抬头刚好看到施玄之那鼓励的目光,于是暗中告诫道:“师父如此相信于我,我日后定得勤加苦练才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错过此次机会。”

于是刘潇极为自信的对施玄之点点头,施玄之见状则是满面含笑。

太乙掌饮上一口清茶道:“我在悟道台闭关的这三年,暂由松陵师弟负责御剑门的上下事务,若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可派士诚通知我,或者到听道院找无极师叔商议。”

蒋松陵闻言赶紧站起身道:“多谢掌门师兄信任,松陵定会尽心尽力,处理好御剑门上下的大小事务,还望掌门师兄能够安心闭关修炼。”

太乙掌门点头道:“一切都是有劳蒋师弟与在座诸位,日后贫道一日三餐皆有士诚负责,时间也是不早,贫道就不再叨唠诸位。”

殿内之人闻言,纷纷退出太乙殿。

太乙掌门叫过赵士诚,道:“士诚,为师在收徒大典之时提过将收取一位关门弟子,将一身修为倾心相授,日后送饭之时就是为师传授你道法的时候,望你用心修炼才是。”

赵士诚闻言,单膝跪倒在地道:“徒儿多谢师父厚爱,士诚定然不会辜负师父厚望。”

一路之上刘潇与施玄之皆是心事重重,刘潇边走边想:“以前听人提起五大派之间如何如何,我还当他们之间密不可分,谁知就算同盟之间也有利益纠纷,更别提御剑门跟万圣门之间的恩怨,还好我们御剑门跟避世岛尚无什么冲突,不然我该如何面对云儿。”

回到四圣殿施玄之叹气道:“当年师父遗愿乃是有朝一日,我御剑门统领五大派一举颠覆万圣门,不想事到如今,我们五大派内部则是显露出不和的迹象,若是我们五大派之间内争不止,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师父的遗愿。”

刘潇暗道:“师父常说修道之人最是忌讳心中杂念过多,不想却是当局者迷,我且如何劝说师父呢?”

刘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大道理劝服师父,只好道:“师父,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太乙师伯这次闭关修炼,能够领悟到本门的第十二层心法。”

施玄之闻言,苦笑道:“亏为师还提醒你修道之人,切勿心生杂念,想不到事到临头我这个做师父的反倒让徒弟来劝慰我。”

刘潇赶紧道:“徒儿只是担心师父,莫要为此伤及身体。”

施玄之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如此也好,为师不妨也做回那阔达之人,还望掌门师兄能够早日悟得本门第十二层心法,完成师父当年心愿。”

其实刘潇想起拓大叔与格儿妹妹他们,还有云儿、若雨姑娘及从未谋面的母亲都是离其而去,也是一阵伤感,不过经历上次差些走火入魔的教训,刘潇早是知道如何控制内心的情绪。

刘潇暗叹一声,心道:“夏颖师姐虽然跟我同在御剑门,但我始终觉得同她之间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薄纱,不知为何其脸上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或许一切都是我太过多心,亲人被杀之痛又有谁能够释怀!”

别看刘潇脸上强作欢笑,只是不想师父为其担心而已,最近施玄之为御剑门则是忙的够呛,还是让其多多休息才是。

因此刘潇长舒一口气,收思绪道:“师父能这样想,潇儿心中十分高兴,如今徒儿身边只有师父一位亲人,潇儿希望师父能够开心常乐。”

施玄之动情道:“想我中棋子一生与棋为伴,本以为会就孤此一生,不曾想却是收得你这么一位好徒儿,为师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知不觉中刘潇跟施玄之的关系又是近上一步,这恐怕是两人都不曾想到而又极为乐见的。

第044章 以棋修我势

刘潇闻言,正色道:“师父放心,以后潇儿定会全心修炼,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绝不会辱及师门。”

施玄之见刘潇虽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但是俊脸之上始终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心中暗暗点头道:“转眼间,我已是虚度五十多个岁月,或许我等真是老去,有些事情想来早是有心无力,心中的宏图伟愿恐怕只能留给这帮晚辈去完成。”

一念至此,施玄之苦笑道:“在掌门师兄闭关的这三年中,你需多多勤学苦练才是,争取在太乙掌门出关后举行的比试中胜出,这样才有机会进入我御剑门的圣地得天洞,参悟无上玄机。”

刘潇闻言一脸坚定道:“师父放心,徒儿定当竭尽所能,不让师父为徒儿感到失望。”

施玄之笑道:“这得天洞乃是我御剑门历代掌门仙逝时必去之处,里面不但刻有历代掌门的功法心得,尚有数不清的神兵利器,这对你们年轻一辈而言,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若是有缘说不准还会借此一飞冲天,将其他同门撇在身后。”

刘潇羡慕道:“师父,那您进过得天洞吗?”

施玄之微闭双眼,缓声道:“师父跟你太乙师伯以及苏师叔、蒋师叔、阎师叔、魏师叔同为你师祖坐下七大弟子,经过恩师特允我等才得以进入得天洞参悟历代掌门遗留下来的心得,不然恐怕我等不会有如今的这般修为,不过此刻为师身为四圣殿殿主进出得天洞倒是不难,不过碍于门规不能将其中的玄秘道给你听。”

不待施玄之讲完,刘潇心中则是跃跃待试,暗道:“这倒无所谓,若是我能闯进新秀比试的前三名,获得进入得天洞的资格,将其中的绝世神功学上一点半点,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旁边的施玄之还以为,刘潇是在为不能进入得天洞而发愁,于是劝道:“潇儿,可惜你身上的伤势还不曾完全康复,恐怕你以后在修为之上很难再有长足进步,不过两人之间交手,不但要看彼此修为高低,还要看双方的气势如何,从长处着眼方可令人立于不败之地,日后你不但要勤加修炼,还要跟为师对弈,培养你跟人对阵时的气势。”

刘潇一听施玄之让其陪他下棋,不由得叫苦道:“师父,徒儿的棋艺您不是不知道,根本拿不出手,当日在七星台,若不是凭借生死相生之理,恐怕很难以在上官伯伯手中走上十招。”

施玄之笑道:“无妨,这下棋犹如两个高手对阵,抛开修为高低暂且不提,首先得让自身看起来气势凌人,最起码也得在气势之上压制住对手,而下棋则是修炼气势的最好方法。”

刘潇心道:“师父所言极是,以我体内伤势来看,恐怕以后很难再是取得太大的进步,倒不如趁机修炼一下体内的气势,以求增加对敌时的把握。”

于是刘潇躬身道:“还望师父莫要笑话徒儿才是!”

施玄之却道:“普陀山、避世岛、莲花宗、长白观、万妖国、鬼城、魔域七派虽然寻回本门的第十一层心法,但是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根本来无法修炼成功,太乙师兄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不多不少选择闭关三年,三年时间对别人来说是机会,对御剑门来说更是机遇,对你等而言则是考验,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牵强,只需尽力就是,不然则会过犹不及。”

刘潇点点头,暗道:“师父这是在安慰我,以我现在的情况,怕是三年后很难取得新秀比试的前三名。”

于是刘潇正色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定会谨记于心。”

从此刘潇晚上练功打坐,白天则与师父厮杀对弈,日子倒也过得潇洒自在。

却说开始时刘潇在施玄之面前连招架的份都谈不上,次次都被吃上三十多子,但刘潇毕竟聪慧过人,到后来则是好上许多,最好之时只是输上三子之数。

虽然刘潇是每次必输,但是刘潇却不曾有丝毫气馁之意,对弈时的气势上一点也输于施玄之。

如今整个御剑门都是知道四圣殿有一大一小两位棋痴,大的不用说,当属施玄之无疑,而这小的则是入门不久的刘潇。

刘潇对其他弟子的指点倒不在意,因为刘潇早是查探到其在对敌的气势之上不但比以往强上许多,而且还能收放自如。

时光匆匆飞逝,天气渐渐转寒,不知不觉中刘潇来到终南山差不多三月有余。

此刻屋外月光迷蒙,刘潇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房中打坐,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刘潇就将丹田内之气运行一百零八个周天,达成本日的修炼任务。

如今刘潇则是开始修习《神策》心法第四层入仙决,尽管如此,刘潇体内的丹田仍是花生大小,跟之前相比变化不大。

这第四层心法极为关键,不但决定着丹田的承受能力,还是修道者踏入修仙之道的天桥,丹田的承受能力越强,所储存的仙气则会越多,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突破限制,成为一名修仙者。

刘潇听到敲门之声,打开房门一看,不想却是师父,于是赶紧躬身道:“师父,您怎么还未歇息,难道有什么急事?”

施玄之不答反问道:“潇儿,这第四层心法修炼的如何?”

刘潇躬身道:“还是跟之前一样,若是强行将多余的仙气注入丹田,则会疼痛难止。”

施玄之劝慰道:“磨刀岂非一日之功,还需一步一步的来,且不可操之过急,这第四层心法即使是你天资过人,也要花费半年时间方可学成,更何况如今你体内丹田受限,万万不可强行修炼,以当年御剑门宗师的修炼速度来看,若是将这十层心法全部修完,最快也得十年。”

刘潇正色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明白,万事皆归自然急不得。”

施玄之点点头,道:“不错,你能这样想为师很高兴,明日你就不必再跟我对弈了?”

刘潇疑惑道:‘师父,这是为何?”

施玄之停顿片刻道:“依我御剑门惯例,凡是入门超过一百天的新弟子,皆需在练剑台修练三年。”

这个刘潇知道,之前随云儿在练剑台游玩时,曾见过诸位同门晨练,此刻听闻明早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时,刘潇心中十分兴奋,乐道:“师父,那日我跟云儿飞过练剑台时就曾见过诸位同门练剑,当时徒儿心中羡慕不已,不想眼下终是可以如愿,不过师父我们御剑门近十年才收得我等五、六位入门弟子,可徒儿却见晨练的同门不下三千人,到底是何原因?”

施玄之笑道:“不止你们刚刚加入正式弟子在练剑台修练,还有之前修习道家典籍期满的小道童,不过他们跟你等相比,则是苦上许多,必须在练剑台修炼九年,才能算是功德圆满。”

刘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施玄之笑道:“这晨练就是跟着蒋松陵师弟修炼游龙剑法,之后再由你阎传师叔授你等御剑之法,最后则是魏师弟教授你等幻化之术。”

刘潇心道:“这游龙剑法我是见过,不知这御剑之法跟云儿教我的踏云步法有何区别,还有就是出得太虚幻境之后,无论如何我是再也无法将补天剑幻化为瘟神赵公明口中的射日弓,此刻想来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待施玄之走后,刘潇轻轻掩上房门,打开窗前木窗,仰望着渐已西移的孤月,心中思绪万千道:“从到御剑门到此刻也有三个多月,虽然是失去许多东西,但也得到不少,人们常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知为何如今拓大叔他们的身影虽然在我心中还是清晰无比,可我却觉得越来越淡,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不然我又怎么能够认识云儿、师父、夏师姐、若雨姑娘、赵师兄……这么多关心我的人,想来云儿、若雨姑娘离开御剑门三月有余,不知她们还记不记得我,就连同在御剑门的夏师姐也是半个多月不曾谋面,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上天给你触眼可及的距离,却始终隔远彼此心中的距离。”

灵官殿内苏雨、夏颖、田香怡也是未曾休息,田香怡忍不住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雨笑道:“就属你最调皮,不会学你夏师姐稳重一些。”

田香怡冲夏颖一眨眼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下回不敢了。”

苏雨手指一点田香怡额头,道:“知道就好,明日起你跟你夏师姐就得到练剑台修炼游龙剑法、御剑之术、幻化之功三招御剑门最为基本的招式,而且不准缺席,不然则是罚你等去悔过洞面壁思过三月,让你等尝尝孤身一人的滋味。”

田香怡保证道:“还请师父放心,香怡心中还怕唯恐少去我等,怎么会敢缺席?”

不过田香怡却是心中暗道:“想来明日定是可以见到赵师兄,我岂有不去之理?”

夏颖斜靠在窗前,暗道:“不知明日他会不会来练剑台,听香怡说他整日与施师伯对弈,也不知眼下修为如何?明日见到他,不知他会不会跟我我搭话,也不知为何,他好像一直有意躲着我,难不成是那日我错了不成,可是一想到那晚他在槐树上跟避世岛的云姑娘、鬼城的上官姑娘如此暖味,我心中就会忍不住伤心,难道只是因为他救我一命,可这又似乎说不通。”

孤月之下,夏颖的神情越发冷漠,食指不知不觉中在窗边留下一道深深的指痕。

第045章 得上练剑台

同一轮明月之下,黎诗云矗立在海边的沙滩之上,暗道:“终南山一别至今已有三月,虽然时间不算很长,但是我心中却觉得犹如三年一般。”

就在这时从黎诗云身后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此刻借着明月望去,但见一个甚是威严的男子缓缓往黎诗云走去。

黎诗云闻得脚步声赶紧收起心思,回过头去对此人轻轻一笑道:“爹爹,怎么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

原来此人正是避世岛岛主黎俊楠,威震天下的八大掌门之一。

黎俊楠走到黎诗云身边跟其并肩而立,关怀道:“小丫头,你也不是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知道可不可以跟爹说说?”

黎诗云别过头去,脸红道:“那有,是爹爹你有心事才对?”

黎俊楠叹息道:“或许是我心中放不下,打从你娘跟你弟弟在十八年前病逝之后,为父即将全部心思寄托在避世岛的振兴之上,很少过问你的私事,说来都是爹爹的不是。”

黎诗云闻言,靠到黎俊楠的肩膀之上,轻声道:“爹爹您快别这样说,我平时最爱惹您生气,如今想来都是云儿不懂事。”

黎俊楠笑道:“想不到我黎俊楠的女儿已经长大,竟然知道帮爹分忧解愁。”

黎诗云晃着黎俊楠的肩膀道:“爹爹,明日您就要闭关修习本门第十一层心法,我有九叔他们照顾,您不用担心。”

黎俊楠叹气道:“比起其它诸派,爹爹则是最后一个闭关修炼本门第十一层心法的掌门,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爹爹心中挂念你这个小丫头。”

黎诗云有些难过道:“我听九叔讲御剑门、普陀山、莲花宗、长白观还有我们避世岛虽然眼下一团和气,但是各派之间早是出现纷争,至于战与不战只是时间问题。”

黎俊楠沉默片刻道:“我们五大派是为共同抵万圣门而联合起来的,就是有些摩擦也在跟万圣门的斗争中显得微不足道,其实万妖国、鬼城、魔域三派也是如此,本来这样的情况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但是因为四海水宫的出现,我们五大派也怕是再无团结的必要。”

黎诗云惊奇道:“爹爹,这是为何?”

黎俊楠笑道:“这就是所谓的三足鼎立,五大派、三圣门、四海水宫都希望其中两对势力拼得你死我活,随后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又深怕一方将一方吞并,所以根本不会坐视不管,而其取决点就是在与对其是有利还是无利,如今诸派寻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形势恐怕会愈加混乱。”

黎诗云不解道:“爹爹,各派都是寻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算来不是实力相等吗?”

黎俊楠摇摇头,苦笑道:“以前唯独御剑门拥有完整的十二层心法,不过不知为何,千百年来御剑门始终无人能够修得这第十二层心法,以爹爹的猜想中间定是出现了什么遗漏,不然以太乙掌门的修为不会如此,以前御剑门的历代掌门也只是修习到第十一层心法,比我们各派多出一层,以至御剑门长久以来对那些心存不轨的门派形成一种震慑,令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眼下各派都寻回到本门第十一层心法,可以说不久之后,诸派之间实力定是相当,而心怀不轨之人则少去许多顾忌,恐怕日后修仙界的一场混战则是无法避免。”

夜已渐冷,上官若雨却是久久不能入寐,虽说从御剑门归来约有百日,但是想起在山上跟刘潇在一起的岁月,似乎就在眼前一番。

上官若雨起身走到梳妆台旁,望着有些红润的俏脸,暗道:“从御剑门回来之后,我就央求爹爹给我买回一块铜镜,爹爹直到闭关时还在取消笑于我,说来都怨那终南山的臭老道,爹爹一听说太乙老道闭关,也是紧跟其后,都是不肯见我,到如今则有半月光景,也不知再过多久爹爹才能出关,还有那个坏小子,爹爹将城主之位传授于他,他都是不肯,着实让人讨厌。”

御剑门中的赵士诚从参悟台送饭归来,望着远处的灵官殿暗自叹息一声,心道:“近来一直都是由我为师父送饭,加上我等分别修炼,我跟她却是疏远很多,还有刘师弟、田师妹也是月余未见,明日正是练剑台修炼之期,那是定能与其相见。”

虽然已是深秋,但天还是亮的很早,因为山中气候湿润,所以终南山现在不似山下那般萧瑟。

刘潇一大早起来跟施玄之问过安,则是提前赶到练剑台,远远望去但见满山红叶被秋风一吹,犹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再映着漂浮的薄雾,真是令人如置仙境。

刘潇远远看到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正在说说笑笑,于是略一停顿,赶紧隐在人群之中。

因为刘潇跟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等人都是新进入门的弟子,而且不满一年,所以只能排在最后。

夏颖一边跟田香怡低声交谈,一边往刘潇看去,不想刘潇刘潇一看到夏颖,赶紧低下头去,等刘潇再是抬头往夏颖看去时,夏颖早是回过头去,不过夏颖的秀肩则是极为明显的颤抖一下。

不知何时练剑台的正前方搭起一个高台,蒋松陵此时手持盘龙剑立身台上,一时间倒是极为威风。

原来为让御剑门的诸位弟子在修练时可以看的真切,才是搭建起这样一座高台。

刘潇对蒋松陵则是甚为熟悉,此人虽然办事过于呆板且极为严格,但是做起事来却是极为谨慎,怪不得太乙掌门会让其代为掌管终南山的大小事务。

待诸人站定之后,蒋松陵刷的一声抽出盘龙剑,原本还在议论不休的同门立即安静下来,此刻惟有蒋松陵手中的长剑在嗡嗡作响。

蒋松陵见状,点点头道:“现在由我传授诸位游龙剑法,我们御剑门的游龙剑法乃是师祖风御天所创,讲究的是套路布局合理、衔接之间紧凑、剑法清晰灵活,同时还需掌握步法之间的转换,以及忽刚忽柔忽隐忽现的万般变化,正所谓以身运剑连绵不断,快慢相间心息相依,以心运剑刚柔并济,似出云游龙一番。”

练剑台上的许多同门听过不止一遍,但是新入门的同门却是不知,至于需在练剑台修炼三年是从开宗立派以来就定下的门规,谁也不敢违反。

正所谓熟能生巧,此举也是希望诸位弟子借此用心修炼。”

刘潇跟诸位新近入门的同门虽是立身于后排,仍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蒋松陵在喊话的时候用上些许仙气的缘故,这跟黎九用歌声震慑群猴是一个道理。

蒋松陵话音方落,台下的诸位同门则是齐声道:“我等谨遵师命!”

刘潇心道:“师父说过用剑重在一个变字,常言道招死人活,即使你学得天下所有剑招,若是不能灵活运用,那对战之时,也是必败无疑,现在听来跟蒋师叔所说竟是同一个道理。”

施玄之虽然以玄玉棋盘作为兵器,但毕竟出身与以剑闻名的御剑门,对用剑的心得体会还是很深,至于能对刘潇说出此番道理,也是不足为奇。

但听蒋松陵大喝一声,随即松腰沉跨,将手中长剑一挽,远远看去其动作甚是沉稳,而且剑势之间的劲道也是拿捏的极准,直看的台下诸人心惊不已。

刘潇抬头看去,但见蒋松陵以腰为轴带动身体扭动,翻跃之间既细腻又是舒展大气,既潇洒飘逸优美亦不失沉稳,与太乙掌门比起来可谓是各有千秋。

刘潇等人见状,不由得齐声叫好,蒋松陵见诸人如此兴奋,也是越打越起劲,待一遍打将下来,蒋松陵早是满头大汗。

除刘潇之外,赵士诚等人不过是才见到过两次游龙剑法,第一次是太乙掌门在收徒大典时即兴而为,用来考验赵士诚、王瑾瑜、于文博三人资质,适才蒋松陵在高台之上的演示则是第二次。

不过刘潇则是不然,在四圣殿时太乙掌门单独为刘潇打上一遍游龙剑法,刘潇至今都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刘潇平时多有练习,因此练将起来比诸人轻松许多。

蒋松陵从刘潇身边路过时,频频点头以示赞许,而心中却是暗道:“怪不得那日施师兄一眼就是看中这下子,其资质确实不错,不过听座下徒弟说这三个月来,他日日都是跟施师兄在一起对弈,千万别再成为另一个棋痴,虽然施师兄是以棋悟道,但是作徒弟是否有有这个福气可就不好说。”

刘潇往夏颖、赵士诚看去,但见两人打将起来也是极为顺手,看来不少下功夫。

蒋松陵在人群中转上一圈,快步走上高台道:“想不到刚刚入门的二、三位弟子,也是将游龙剑法打的有板有眼,实在是后生可畏,尤其是刘潇、夏颖、赵士诚,虽然刘潇手中不过是一把短剑,但挥舞起来可比你们手中长剑多上三分气势,而夏颖翻跃之间倒是多上三分灵巧,还有士诚贤侄,不愧是掌门师兄的关门弟子,招招都是雄厚有力。”

原来太乙掌门大寿之后,刘潇等人手中的礼剑则被收回,依御剑门的门规,礼剑用过之后还得收回供奉。

此刻诸位同门手中的长剑几乎都是根据喜好,由诸人随意从剑库挑选,三年之后刘潇等人才是有资格到剑池中挑选武器,正所谓剑选人为上、人选剑为下,只有本身的性格跟所持的武器相匹配,才可以发挥其最大的威力,同理不同的武器对不同秉性的人也是有所影响。

眼下御剑门正是培养新进入门弟子秉性跟修为的时候,所以并未正式分配给刘潇等人兵器。

却说刘潇、夏颖、赵士诚听闻蒋松陵所言,赶紧躬身道;“多谢师叔夸奖,我等愧不敢当!”

第046章 初学御剑术

刘潇却是暗道:“看来太乙掌门跟师父并不曾告诉其他人我手中的短剑乃是补天剑,不然蒋师叔也不会如此夸我,倒是夏颖在夏家镇时尚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儿家,想不到一个月后她的修为竟与赵师兄不分上下,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若说我心中的离愁和她内心的悲伤根本是无法比拟,那瘟神赵公明也是太过狠毒,居然将全镇之人屠杀殆尽,简直要比万圣门还要阴恶毒许多。”

蒋松陵则是笑道:“年轻人也不应太过谦虚,否则就会失去年轻人该有的张狂本色。”

刘潇、夏颖、赵士诚一躬身道:“多谢师叔教诲!”

蒋松陵点点头,吩咐道:“日后不管贫道在与不在,也不管你等是不是已经完全掌握游龙剑法,每日晨练都需将游龙剑法练上三遍,大家不要以为我们御剑门的这项门规是多次一举,正所谓练剑即练心,练的就是你等的恒心,若是这点毅力都是没有,将来何谈大事。”

刘潇等则是一抱拳道:“是,师叔,我等定会谨记于胸。”

蒋松陵扫视众人一眼,对身旁的余为众道:“为众,以后若是师叔不在就有你带领诸位弟子练剑,不得懈怠。”

余为众一躬身,道:“是,师叔,为众定然不会让师叔失望。”

蒋松陵赞许道:“你们的大师兄余师兄跟随掌门多年,一身修为可列在诸位之首,尤其一手游龙剑法更得掌门真传,你等日后若有不懂之处尽管请教就是。”

余为众闻言,赶紧道:“多谢师叔夸奖,为众天资鲁钝,多亏师父厚爱才有今日,凭各位同门的资质,想必日后修为绝不会在我之下。”

蒋松陵笑道:“若是如此,则是我们御剑门莫大的荣幸,还望你等用心修炼,以维护我御剑门千百年来的无上荣誉。”

台下诸人闻言,不觉心神一振,厉喝道:“我等遵命!”

正在刘潇等人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之时,御剑门的厨师提着饭盒来到练剑台,为诸位晨练的同门送上早餐。

刘潇端起碗筷方想离去,则是被人叫住,刘潇回头一看却见赵士诚、夏颖、田香怡三人朝其走来,看夏颖脸色似乎有些犹豫。

赵士诚走到刘潇身旁,笑道:“好个刘师弟,才是多久不见,就开始与我等疏远起来,晨练时站在我等身后也不知打个招呼。”

刘潇脸上一红,心虚道:“赵师兄可别误会,方才大师兄正在我等身边巡视,之后又逢蒋师叔训话,所以才是寻不得机会。”

赵士诚笑道:“好,今日就信你一次,若有下次可就得受罚才是。”

田香怡插嘴道:“赵师兄,别听他胡说,晨练结束之后属他溜的最快,心里根本就不在乎有我们。”

刘潇一脸无奈得道:“田师姐,我打完游龙剑法之后,看你等三人还在演练,因此才是不曾打扰,赵师兄你可得评评理。”

原来以赵士诚、夏颖的身手打完三遍游龙剑法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夏颖见田香怡有些不太熟练,所以故意放慢速度,而赵士诚见夏颖放慢速度之后,也是紧随其后。

倒是刘潇心中怕看到夏颖,火急火燎打完三遍赶紧跑去取饭,不想被赵士诚当场叫住。

赵士诚见刘潇将皮球踢给他,笑道:“我看就由夏师妹评下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田香怡闻言,拍手道:“好啊好啊,夏师姐最是疼我,这次定要你小子好看,嘻嘻!”

刘潇暗道:“想不到越是去躲越是躲不过,不知道夏师姐会怎么罚我。”

一念至此,刘潇收回心思往夏颖看去,但见夏颖轻皱细眉,似乎正在思索如何责罚刘潇。

夏颖心中暗道:“我虽有心帮他,可奈剑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夏颖柔声道:“那就罚刘师弟作首诗怎么样?”

田香怡不悦道:“这也太过便宜,不如让他从雪山族扛个雪人回来,让我等瞧上一瞧。”

赵士诚头大道:“田师妹,我看你还是就饶了他,此地距雪山族约有万里,刘师弟尚未修习御剑飞行之术,怕是三年五载也是回不来。”

田香怡晃着夏颖的手臂道:“师姐,我生在天地之南,至今还从未见过冰雪,你就让他去扛个雪人回来?”

夏颖安慰道:“师妹,在过一个多月就是终南山落雪之期,到时师姐再是陪你一起赏雪如何。”

田香怡大喜道:“师姐,你不是在骗我?”

夏颖摇摇头道:“师姐何曾骗过你,再说雪是见不得阳光,等他扛回来不成为一滩冰水才怪?”

田香怡缓缓道:“那好,就让刘师弟赶紧作诗。”

刘潇闻言,心中暗道:“恐怕这次是逃不过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想道此处,刘潇低声道:“我在山下时,只是偷偷听老夫子讲过课,想来哪是有这等本事。”

田香怡道:“不行,你别想耍赖,就是编两句也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故意躲着我们。”

刘潇一边暗暗叫苦一边思索道:“我虽在山下听老夫子讲过一些诗词歌赋,但毕竟是别人的根本无法开口,咦,那夜演练游龙剑法时掌门师伯曾跟我联手刻下一首短诗,如今想来犹在眼前,不如取来应付一二。”

于是刘潇低声吟道:

不上终南枉少年,不入终南莫言霸?

上我御剑始为君,入我御剑兼天下。

刘潇吟毕之后,田香怡则是惊奇道:“我还以为刘师弟只会下棋,想不到还能作诗,不过却是是少个诗名,我看此诗处处不离我终南御剑门,就叫《终南颂》如何?”

刘潇心虚道:“一切就依田师姐所言。”

夏颖心道:“想不到他还有此等才华,虽然在夏家镇时我也是读过二年私塾,说来倒是不如他。”

随后夏颖则是收起心思道:“罚也罚过,我等还是赶紧吃饭为好,莫要耽误稍后的早练。”

于是刘潇、夏颖、田香怡、赵士诚四人围在石桌上慢慢吃将起来,刘潇想不到方才的灵机一动居然可以蒙混过关,不过此时想来不免有些紧张,一时间顾不上许多,只管往嘴里扒饭。

就在刘潇感觉到不自在的时候,一抬头却是瞧见夏颖不知为何正紧紧的盯着他,看夏颖表情似乎其心中极为惊讶。

刘潇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脸上不由得一红,差些被饭菜呛到。

夏颖从来没见过刘潇如此模样,原来第一次看到刘潇时,夏颖就从刘潇的眼中看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因此她被刘潇心中淡淡的忧伤激发心中的仇恨,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找那瘟神赵公明拼命。

此时夏颖见刘潇如此释然,不由盈盈一笑,随后则是底下头去。

这尚是刘潇第一次见夏颖脸上露出笑容,不想筷子竟从手中滑落。

刘潇稍微尴尬的捏下鼻梁,暗自摇头。

赵士诚也跟刘潇一样,若不是田香怡在一旁轻咳提醒,赵士诚险些失态。

不过夏颖不知,当日若不是在太虚幻阵重现火烧藏灯阵的情形,刘潇也不会想到拓大叔叔他们,以至心神失守,所以其眼神中才会充满悲伤之意。

四人吃过早饭,赶紧来到临时搭建的高台前,准备跟三清殿殿主阎嵩学习御剑之术。

刘潇对三清殿殿主阎嵩不是很熟悉,只是匆匆见过两面,刚好有一个大概印象,于是心中嘀咕道:“听掌门师伯提过,阎师叔最是擅长御剑飞行之术,以此来看今日肯定是修炼御剑飞行无疑。”

就在刘潇等人心中极为期待之时,却见三清殿殿主阎嵩踏剑而来,随后稳稳落在高台之上,厉声道:“日后但凡早练则有贫道传授你等御剑之术,诸位可要用心修炼不可偷懒。”

刘潇等人眼见马上就可以修炼天下闻名的以气御剑之术时,皆是忍不住摩拳擦掌,就是平常最为稳重的的夏颖、赵士诚也是满脸期待之色。

阎嵩寄出插在身后的宝剑,两指往空中一指,停在空中的宝剑立即应势而去,紧跟随阎嵩手中双指游走不定。

刘潇跟新进入派的同门在台下看的皆是热血沸腾,纷纷抽出腰中长剑照着比划,无奈根本不得要领,手中利剑纷纷脱落在地。

阎嵩轻轻一笑,道:“所谓的以气御剑,就是将体内之气注入到佩剑中,然后由心念控制佩剑,从而达到随心所欲,此术可取人首级与千里之外,具有极为强大的杀力,至于御剑飞行则是将自身心念跟手中之剑融为一体,人既是剑、剑即是人,剑走人移、剑停人止。”

阎嵩话音一落,立即御起手中宝剑朝一个碗口大小的枯树撞去,但听轰的一声将其拦腰撞断,此举顿时骸的台下诸人张大嘴巴。

刘潇此时方是知道御剑之术的威力,心中不由得极为羡慕。

阎嵩见诸位弟子被其显露出来的绝招所震慑,心中自是十分高兴,随后双指一勾,飞出的宝剑居然想长有双眼一样飞回到阎嵩腰中的剑鞘之内。

阎嵩轻抚一下胡须道:“你们且将御剑之术的口诀记下,日后慢慢练习。”

刘潇等人闻言,赶紧集中精神,生怕漏掉一字。

但听阎嵩道;“心空身自动,随意任随之,流行无间滞,万物皆相依……方为御剑之道,你等可要牢记。”

随后阎嵩又将其中的含义详详细细的讲解给诸人,直到刘潇等人完全领悟为止。

练剑台上空除去二、三处极为紧要的禁止之外,阎嵩则把御剑门的其它禁止一一告知诸人,免得日后有所误伤。

其实御剑门倒也不怕有人泄露其禁止所在,若是不曾具有《神策》心法上的仙气在身,对其来讲处处都是禁止,要知道七星剑只认御剑门之道家正气。

刘潇将阎嵩传授的口诀牢牢记在心中后,拔出补天剑默默念动御剑口诀,顿时察觉到体内有股气息自丹田之内升起,流转全身后会聚在右手的补天剑上。

第047章 你我恩情尽

待刘潇抬头望去,但见空中剑影如蝶、人影似星,而身边的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也是各祭起飞剑跃跃欲试。

刘潇心道:“我且试下,看御剑门的御剑之法与避世岛的踏云心法有何不同!”

于是刘潇瞅个空隙一声长喝,将手中补天剑寄在半空中,随之心念一动催动口诀,纵身跃入空中,双脚踏在补天剑,通过涌泉穴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补天剑内,然后再将其收回回丹田之内。

这尚是刘潇第一次依靠自身的修为在空中御剑飞行,心中即紧张又兴奋,于是心无顾忌的加速向前直冲而去,片刻已是出得练剑台。

正在刘潇欣喜若狂之时,其体内的丹田之气不受任何控制的忽然加速向补天剑内涌去,片刻间将刘潇丹田内的真气吸去大半。

刘潇当下一个把持不住,居然从空中往下掉去,眼看就要摔下山去。

就在此时时不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脚踏长剑,疾速朝刘潇赶来,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刘潇一把拉住。

在刘潇感觉不妙之时,一只细嫩的小手将其下坠的身体紧紧拖住,刘潇回头一看,原来正是夏颖及时赶来。

之前夏颖与赵士诚、田香怡三人正在操纵空中的飞剑,不想突然哐当一声,田香怡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到地上,于是田香怡便央求赵士诚替其寻找其中的原因。

夏颖见刘潇越飞越远,当下趁此机会快速追来,慢慢缀在刘潇身后。

然而夏颖毕竟是女儿之身,体力不足加之在空中长时飞行,体内真气早已消耗殆尽,眼下更是无从借力,居然随着刘潇一起向下落去。

夏颖虽然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仍然紧咬牙关始终不肯松手。

刘潇见状心中一震,赶紧伸手去掰夏颖的手指,免得拖累与她。

无奈夏颖似乎知道刘潇心中的想法一般,始终紧紧的抓住刘潇不放。

刘潇望着夏颖坚定的眼神心中起伏难定,暗道:“她这又是何苦,难不成真如若雨丫头所说一般,只是我有太多苦衷,而且又有婚约在身,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能负天下人,或许就此落地而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刘潇思绪越飘越远,渐渐回到三年前的一个月夜,屋顶之上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并肩而坐,男的正是刘潇,女的则是拓格儿。

拓格儿举起手臂上的知心镯,问道:“潇哥哥,你日后见到比我美貌的女子会不会动心,而从此将我忘掉。”

刘潇道:“怎么会呢,格儿妹妹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我刘潇一生只喜欢你一个人。”

拓格儿道:“有你这句话我已知足,母亲给我说自古那个英雄身边没有二、三个红粉知己,到时你若有喜欢的女子可要带给我看看,行吗?”

刘潇摇摇头道:“格儿妹妹,你放心我始终是喜欢你一个人。”

拓格儿闻言笑道:“潇哥哥,那你不想做大英雄吗?”

刘潇点头道:“想,做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是我一生所愿。”

拓格儿道:“母亲说英雄有英雄的苦处,还说我们现在还年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但是潇哥哥不管是爱还是感情,我心中只有你一个。”

刘潇道:“格儿妹妹,你放心我刘潇绝不负你,三年后就是我们的婚约,到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其实有一件事,刘潇谁也没说,拓大叔他们消失的那个月底就是刘潇与拓格儿的婚日,想来也是只差半月,真是天意弄人。

不是说刘潇是无情之人,所谓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若不是生死之际,刘潇也不会想到与拓格儿的这段往事,更让刘潇迷惑的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还有拓格儿的那句不管是爱还是感情,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刘潇永不敢忘。

刘潇心道:“与云儿、若雨以及夏师姐相识后,我心中很难再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若是夏师姐喜欢与我,我又怎能有负与她,还有云儿、若雨,自古多少英雄难逃一个情子,我又如何例外,更何况我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

但是刘潇心中转而又道:“我怎会如此作想,虽然格儿妹妹不知去向,但我始终不能辜负与她。”

一念至此,刘潇紧闭双眼准备抛开一切之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道:“云儿不是教过我踏云步法吗,那日我体内没有任何修为尚且飞奔自如,莫说现在已经修炼到《神策》第四层似仙决,此时用来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刘潇急忙集中精力,施展踏云步法,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伸手抱住夏颖,连续转身七次方才将身形稳稳的落在地上。

虽然刘潇丹田内的真气被补天剑吸去七七八八,但是好在踏云步法所需真气少之又少,在太虚幻阵中刘潇没有真气时尚且平安无事,何况此时。

夏颖任由刘潇将其抱在怀中,只是装作不知紧紧靠在刘潇肩膀。

刘潇望着怀中娇娇可怜的夏颖,想到那夜与拓格儿的对话,双手扶起夏颖后,久久方才蹦出一句:“多谢师姐救,日后刘潇定当报答。”

夏颖闻言反手一掌甩向刘潇脸颊,可是手掌刚到脸边又缓缓停住住,同时伤心道:“难道在他心中,我是只是图谋报答而已吗?是啊,想哪黎诗云、上官若雨那个不是一派少主,而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怎能比得上。”

夏颖收回手掌道:“你在幻阵中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正好你我之间再无亏欠,你也不必谢我。”

随后夏颖不待刘潇有所反应,暗叹一声转身往练剑台而去,而其眼角两颗晶莹的泪花则被秋风吹散,碰巧打在刘潇脸上,刘潇但觉心中一通,差些跌倒在地,喃喃道:“这又是何必,其实赵师兄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望着夏颖略显颤抖的背影,刘潇心中倒是希望夏颖将这一掌打出,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心痛。

刘潇拣起掉落在地补天剑,始终想不通方才是怎么回事,暗道:“最好还是晚上回去问问师父。”

刘潇见夏颖回到练剑台,将补天剑插入裤腿中,缓步朝练剑台而去。

刘潇远远看见夏颖腰佩长剑,独自立在崖边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飘摆的秋叶,一身青衣则被山风吹的猎猎作响,显的如此孤寂不由让人顿生怜意,此时刘潇很想走上前去将其紧紧搂在怀中,但是无奈心中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

下午则是更让刘潇等人心中期待,因为接下来将有玄门殿殿主魏鹏为其讲授幻化之术,这可是修仙之人不可缺少的必备之术。

修仙界武器繁多可谓是不可胜数,但是有些兵器过于怪异,像石磙、铁锅这些修仙武器不仅为人耻笑,而且有些不易携带,通常可以借用幻化将其变的华丽耀人,而又不失其作用。

例如黎诗云将其手中长棒幻化为一条长鞭,黎九将手中紫玉棒化为一只酒壶,用来装取千花酿,就是这个道理,正好一物两用且不失其功效。

惟有在生死相拼时,才会幻化出其原本模样,以求发挥其最大威力,平时可以掩人耳目迷惑对手,从而掩盖自身缺点。

当然似九派掌门这等的人物,根本没有必要为之,到他们这个地步追求的不仅仅再是神兵利器,更是无上修为。

玄门殿殿主魏鹏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挪动肥胖的身体往练剑台走来,活像一只未曾睡醒的胖企鹅,台下弟子见状不由低头偷笑。

魏鹏也不生气,走到台前扫视诸人一番,大声道:“这幻化之术,靠的就是你我用心揣摩,虽然在感觉上其是一种很虚,似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是我们通过咒文、符录或咒语,将一种东西幻化成另一种东西,从而达到我们的心中所需且不失其用。修仙前辈在终结幻化之术时说的好,穷则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刘潇等人在下面听的一头雾水,纷纷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魏鹏见此也不生气,反而抽出腰中长剑,口中默默有词,但见魏鹏手中的长剑瞬间幻化为一只长着翅膀的斑斓大虎,对着刘潇以及各位弟子嗷嗷大叫,之后轻拍翅膀往空中飞去。正好此时一只飞鹤路过练剑台,斑斓大虎一拍翅膀吐出一团大火,眨眼间将飞鹤全身羽毛烧个精光,光秃秃的落在台山。

魏鹏接着伸手一指其,光秃秃的飞鹤立即显出原形,不想却是一只老鼠而已,此举惹得台下弟子呵呵大笑,而女弟子则是惊声尖叫。

魏鹏觉得有些失礼,一脚将其踢下山去。

刘潇等人的兴趣立刻被魏鹏此举提将起来,纷纷伸长脖子等候魏鹏传授幻化之术,当下台山讲的口干舌燥,台下听的流连忘返。

魏鹏传授完诸人口诀后道:“幻化之术跟修为有关,修为越深持续的时间越长,反之越短,所以修炼幻化的同时也在提高你等的修为。”

随后魏鹏又是将幻化之术以及所需注意的环节、禁止一一讲解,待刘潇等人完全领悟时夕阳早已落在山后。

刘潇与赵士诚互相告别之后,落在夏颖、田香怡身后往四圣殿而去。

刘潇正在低头赶路,不想迎面碰上一人,谁知却是田香怡。

第048章 竹林心生隙

刘潇心道:“田师姐似乎是故意在此等我,难不成有什么事不成,莫非是夏师姐令其过来询问与我。”

田香怡收回拦住刘潇的小手,问道:“今日下午我见你与师姐一前一后回到练剑台,虽然师姐装作若无其事,但我看得出师姐很伤心,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会事,可不可以跟我说下?”

刘潇道:“田师姐,若是其它事刘潇定是知无不答,但是此事你不用问,我也不会说。”

田香怡道:“好,今日之事我且不提,我且问你心中到底喜不喜欢夏师姐?”

刘潇闻言,稍一迟钝抬头往田香怡身后望去。

田香怡道:“你放心,我已将夏师姐支开,你且但说无妨。”

刘潇沉思片刻道:“我与夏师姐皆是无父无母之人,彼此间也算同命相连,与其互有怜悯之意也是理所当然,夏师姐如何作想我是不知,而我则有我的苦衷。”

田香怡诧异道:“到底什么苦衷,可否说来听听。”

刘潇缓缓答道:“我在山下时已有婚约,并且承诺过爱其一人,我若做那负心之人,怕也不值得夏师姐喜欢。”

田香怡朗然道:“终身之事怎会让父母之言、小儿私情所扰,妄你也是四圣殿的大弟子,不过对那黎诗云、上官若雨你又做何想?”

刘潇道:“云儿予我有知遇之恩,若雨姑娘对我有相助之情,至于喜欢与否恐怕连我也是不知。”

田香怡疑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或许是从未想过?”

刘潇摇头道:“也许都是,只在生死瞬间我才舍得放下心中一切,比如今日从剑下跌落一般。”

田香怡接着道:“今日你和夏师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说我也不会逼你,我且问你,你那尘世的未婚妻现在何处?”

刘潇闻言感伤道:“生死未卜,说来还是夏师姐可怜些,而我心中尚有所盼!”

田香怡苦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也是个多情之人,或许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未到,你放心今晚你我所说的一切我不会跟师姐去说,感情是要靠彼此的缘分而不是彼此曾经做出过什么承诺。”

刘潇闻言一心中惊,暗道:“想不到田师姐平时大大咧咧,居然可以说出这番大道理。”

田香怡转过身道:“不管你心中是不是喜欢夏师姐,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以你的聪明应该看得出我喜欢赵师兄,而赵师兄则喜欢夏师姐,而我不会去为你与夏师姐两人去牵线,也不会阻止赵师兄去讨夏师姐欢心,我只相信缘分与我心中的坚守,我提醒你最好分清与黎诗云、上官若雨、夏师姐及你那未婚妻在你心中地位,将来莫要遗憾终身才好。”

说完,田香怡头也不回,御起飞剑直奔灵官殿而去。

如今刘潇等人体内皆有道家正气,业已知晓御剑门禁止所在,所以此时御剑飞行时倒不用担心被七星阵阵法及御剑门禁止所伤。

田香怡适才的话瞬间将刘潇困在当处,暗道:“难道真如田香怡所说,感情不但要看彼此的承诺还要看双方的缘分吗,如若不是我与格儿妹妹缘分未到,或许我们早已成婚,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也许是正因为缘分未到,反过来也是正因为缘分我才得以认识云儿、若雨姑娘、夏师姐,若在她们四人中排下名次,我现在做不到心中更是没底。”

刘潇叹息一声,转而消失在夜空之中。

任刘潇、田香怡想不到的是在两人消失之后,从暗中走出一人,远远看去正是夏颖无疑。夏颖心道:“他说我与其同命相连,难道只是将我当作师姐不成?”

回到四圣殿,刘潇赶到师父住处,一敲房门才发现木门竟是虚掩。

刘潇探头朝门内望去,但见师父手中正拿着一颗棋子犹豫不觉,原来却是在跟自己对弈。

刘潇暗笑一声来到师父对面,待施玄之将手中棋子落下之后,刘潇伸手捻来一子,往棋盘中白棋连成的白龙眼上一放,笑道:“师父,徒儿这次总算是赢上一局。”

施玄之笑道:“好你这劣徒,竟然趁人之危,今日就让你一局,不知今日在练剑台跟诸位师弟学的如何。”

刘潇赶紧收起顽皮之色道:“如今尚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上午御剑飞行之时补天剑居然将徒儿体内真气吸去八成之多,弟子实在不知何故,因此特意前来向师父请教。”

施玄之深思片刻道:“御剑飞行全靠体内真气运转,所以消耗真气较多,你体内真气不够深厚,尚且不能全力驾驭飞剑,况且你所用的补天剑乃是神兵利器,所需的真气之多不言而喻,因此才会造成你体内真气不继,日后且不可鲁莽行事,待体内之气不足之时切勿强撑,不过越是神器越有灵性,若不是你佩戴补天剑已有一段时间,恐怕今日你是在劫难逃,你现在所需的就是用心修炼,慢慢增强修为,还好今日之事并未引发你体内旧伤,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刘潇心领神悟的点点头,正色道:“潇儿多谢师父点悟之恩!”

施玄之随后又将一些修行中应当注意的事项告知刘潇,让其以后注意为,直到深夜刘潇方才起身告退。

刘潇刚刚走出正殿,隐约中听到一阵娇喝之声从后山断断续续的传来,侧耳听声音甚为熟悉,于是刘潇心念一动,连续二、三个闪身,借助院内两棵松树反弹之力跃出高高的院墙,运起踏云步法,往后山竹林而去。

四圣殿后方不远处为灵官殿,而御剑门的后山正在两殿中间的偏左方向,即是白天也是鲜有人影。

刘潇来到后山竹林放眼望去,但见月光象薄纱一样铺照在竹林之上,层层的相连的竹枝在微风中摇弋,时不时传出哗哗的声响。

竹叶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映照在竹林旁的水面之上,远远看去叠影重重,犹如在水中缓缓摆动一般,水汽夹杂着香草与竹叶的气息,飘荡在竹林上空,随后在月风中散开。

刘潇觉得好似来天宫仙境一般,奇怪的是刚才的娇喝之声仿佛凭空消失,再也无法追寻。

就在刘潇刚想转身离去之时,一个妙曼的身影手持利剑从竹林中悄无声息的袭向刘潇背。

刘潇听闻身后有变,抬起一脚踢向身边的一根青竹,然后借着反张之力朝空中而去,同时不忘抽出补天剑顺势扫落头顶竹叶,以求扰乱来人的追势,眨眼间刘潇已是跃出重重竹林,稳稳的落在竹尖之上。

而一剑袭向刘潇的曼妙身影此时却是愣在当场,透过飘落的竹叶之间的空隙,刘潇看到一张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的俏脸,此人不是夏颖还会有谁。

刘潇借着月光看去,仿佛又回到那日的太虚阵一般,细细闻来刘潇觉得身上似乎尚有夏颖留下的气息。

待夏颖发现是刘潇之后,只是呆呆的望着刘潇一言不发,眼中尽是神伤。

竹林月夜之下,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望着对方。

一阵凉风吹来夏颖不由得打个冷颤,刘潇在竹叶之上看的甚为清楚,于是一跃身落下竹身形,脱去身上长袍轻轻的盖在夏颖身上。

夏颖并没有拒绝,俏脸微红道:“三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潇道:“我在殿内听闻此处风声作响,心中好奇便赶来一看,不想却被你从身后一剑袭来,差点呜呼。”

夏颖瞪上一眼刘潇,轻声道:“若是一剑将你刺死也罢。”

说完夏颖但觉心中一痛,又是两颗泪珠掉落下来。

刘潇见状心中不忍,急忙掏出手帕递与夏颖。

夏颖略一迟疑接过手帕,不想随手一滑却将刘潇递来的手帕失落在地,不想清风一吹却是散为两块。

夏颖低头一看,但见每块手帕之上都是秀着一个十分秀气个“心”字,而且其字迹不同,一看就知道出自两位女子之手。

夏颖见状冷冷道:“这不知是哪家小姐送与你的手帕,看来还不止一位,你却拿来与我作甚?”

夏颖不待刘潇解释转身往灵官殿奔去,原来当日黎诗云与上官若雨同时递来一只手帕,刘潇也没细看就将其揣入怀中,当时还被黎诗云、上官若雨骂作狡猾,因此才有如今这番误会,此时刘潇真是百口莫辨。

刘潇垂头丧气的回到房中,强迫自己静下来,无奈心中甚是烦乱,如何能静下心来。

刘潇缓缓来到桌边,无意见中一掌拍在木桌之上,不想居然一掌将屋内红木桌震个粉碎,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手掌传来,刘潇苦笑两声摇摇头,暗叹:“今晚我这是怎么了,修仙之人忌讳心神不宁,还是小心为是?”

望着满地的碎片,刘潇忽然心中一动,口中默念咒语,但见被刘潇拍碎的木片猛然生出一双双翅膀,之后变成各式各样蝴蝶在屋中飞来飞去。

刘潇来到窗边将窗门掀起,驱起屋内的蝴蝶飞出窗外,而后刘潇伸手一指,但见五颜六色的蝴蝶排着长队往灵官殿飞去,望着渐渐远去的蝴蝶,刘潇才长舒一口气。

夏颖回到灵官殿之后,正在凭自生气不已,隐隐约约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眼前的窗户。

夏颖打开房门一看,却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但见漫天的蝴蝶一个个围绕在自己屋前,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

第049章 夜闯御剑门

正在飞舞的蝴蝶看到夏颖之后,纷纷飞到夏颖身旁,紧接着将夏颖围着中间,然后组成一个花环,戴在夏颖头上。

夏颖那曾见过这么多的蝴蝶,此时不由恢复少女心性随着蝴蝶一起飞舞,彷佛自己已经变成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

直到夏颖感到有些困意之时,蝴蝶才渐渐离去,并在空中组成一个心字后化于无形。

夏颖心道:“想不到会是他,以他的修为,同时幻化出这么多蝴蝶至少要修炼半月才会恢复如初,虽然幻化蝴蝶这些小动物甚是容易,但是数量之多也不是我等现在所能轻易承受。”

夏颖但觉心中升起一丝甜蜜的感觉,而这尚是夏颖拜入御剑门后首次如此放开心怀。

东方旭日初升,北阙珠帘半卷。

刘潇与诸人站在练剑台之上同时抽出腰中长剑,但听刷的一声整个练剑台顷刻成为一片银色的海洋,在旭日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近千人将游龙剑法同时使来犹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腾一般,可谓是气吞山河。

刘潇站在最后一排,剑剑使来也是令人神采飞扬。

本来御剑门弟子可以随便挑选一把利剑,但是刘潇觉得还是黎诗云送与自己的补天剑使来比较顺手,再说其毕竟是一把难得的宝剑,不知比那普通利剑好上多少,所以刘潇至今也不曾前去挑选临时佩剑。

吃过午饭之后刘潇拿出补天剑,将其所知道的所有咒语都试上一遍,仍是无法将其化为射日弓,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谁知就在刘潇出神的瞬间,一条体型巨大的黑狗猛向刘潇面门扑来。

刘潇但觉面门风声渐紧,一侧头极为狼狈的避过黑狗,之后不顾风度的往山下狂奔,那知黑狗的速度奇快,眼看就要再度扑来,刘潇急忙运转真气脚踩补天剑飞身跃入空中。

刘潇往练剑台望去,却见夏颖与田香怡正在偷笑,心道:“必是两位师姐在搞鬼,如今已是半月有余,难道夏师姐还在埋怨与我吗?”

本来刘潇以为成功摆脱大黑狗,不想其摇头一晃,居然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半空中后又向刘潇追来。

刘潇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当下只见一人一狗在练剑台追来撵去。

就在刘潇快要支撑不住时,黑狗似乎突然力竭,往下直坠,而后化为一片松叶。

刘潇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夏颖与田香怡拿来戏耍,于是无奈的耸耸肩。

夏颖走到刘潇跟前,递来一块手帕,然后脸上一红转身离去。

刘潇接过手帕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待刘潇打开一看,却见手帕之上绣着一个惜字,刘潇心中一震,望着夏颖的背影渐渐陷入沉思。

虽然刘潇觉得体内丹田的承受能力不断增强,丹田之气也是越来越为充沛,但是体内丹田却是始终无法往外扩展,这将意味着刘潇体内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如今刘潇修为尚浅,所以看不出现在夏颖与赵士诚的进展如何,不过刘潇肯定他们二人绝不会比自己差,而现在夏颖与赵士诚两人已经成为御剑门诸位新近弟子的追赶目标,不像自己被人称为小棋痴。

时光飞逝,刘潇运功打坐就如吃饭睡觉一般已是极为熟练,炼化精气的速度也是快上许多,与同等修为之人相比所差的只是历练而已。

不知不觉中,秋天已是将要结束,刘潇也已加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一时间闲来无事,刘潇白天在练剑台练功,夜晚照常打坐,闲暇时与师父杀上两盘,日子过的极为自在。

月光之下刘潇打完坐后,心中一动道:“现在时辰尚早,不知夏颖师姐是否还在山后竹林练功,我今晚不妨过去瞧瞧。”

一念至此,刘潇将房门虚掩,一纵身跃出殿外,一路上念动御剑口诀,脚踏补天剑往后山而去。

算上今天刘潇已在终南山呆上数月,这山中禁止也记的极为熟悉,因而一路之上并无什么危险。

不过刘潇却是不敢大意,缓缓运转真气,以免被补天剑将体内真气尽数吸去。

待刘潇来到后山竹林后,从空中跃身而下,然后将补天剑斜插到裤腿之中。

月光照在绿竹之上,透着月光看去,犹如一支长长的玉箫,倒插在山石之中。

刘潇轻抬步伐往竹林中走去,双脚踩着厚厚的竹叶觉得极为舒服。

果不出刘潇所料,夏颖披着一件雪白的披风,坐在林中,双手交于胸前,原来正在默默打坐。

刘潇悄悄的来到夏颖身边,望着夏颖弯弯的睫毛,顿时生出一种将其搂入怀中的冲动。

夏颖觉得身旁有变,双手一收,待看到是看刘潇满脸笑意的正坐在自己对面时,眼神略一迟疑道:“你怎么会来?”

刘潇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道:“我来问问师姐这个惜字何意?”

夏颖脸上一红,假怒道:“你若不要立刻还我,问这些干嘛。”

说完之后夏颖一把向刘潇手中的手帕夺去,好在刘潇机灵,赶紧将手帕揣入怀里,道;“算我没问,这下总可以了吧。”

之后刘潇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夏颖伸来的小手握在手中。

夏颖心中一懂,任由刘潇握着自己的小手。

时光似乎都已在这一刻停止,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对方。

刘潇将夏颖的小手又是拉近些,之后将下巴支在夏颖的小手上,道;“师姐,我……”

刘潇话刚到嘴边,就听身后一个声音犹如霹雳般回荡在耳边:你们两个小娃,倒让老夫好找!

刘潇抬头看去,但见一人负手而立,不是瘟神赵公明还能有谁。

赵公明此时之所以出现在御剑门,显然是来兑现先前的承诺,找刘潇、夏颖两人报仇。

刘潇心中一怒,毫不畏惧道:“似你这恶贯满盈的瘟神敢来我们御剑门,不怕七星剑下死无全尸吗?”

赵公明闻言大笑道:“谁死还不一定,今日我看还有谁来助你?”

夏颖见到赵公明的那一刻,眼中立即喷出摄人的怒火,不等赵公明将话讲完,抽出腰中长剑,运转全身真气朝赵公明胸前刺去。

赵公明还道夏颖是以前那个柔弱女孩,想也不想伸手朝夏颖手腕抓取。

就在赵公明快要碰到夏颖手腕之际,夏颖随手挽出一朵剑花,向赵公明右肩点去。

赵公明心中一惊,急忙飞身后急退,不想从此时却从林中飞出三道真气,朝赵公明后背袭去。

赵公明听闻得背后风声,一个侧身将其避过。

即使如此,三道禁止所袭来的真气仍将赵公明后背的衣服划出三个破洞。

刘潇此时才发觉赵公明衣身上所穿的锦衣已是破破烂烂,显然是被御剑门一路之上设下的禁止折磨所至,而之前其被削去的手指却是完好无损重新长将出来,令刘潇诧异不止。

其实修仙之人,倒不怕肉体受损,此等伤病转眼即愈,惟一有所畏惧的乃是丹田,因为其修仙之基础。

赵公明大叫道:“这是那个老道布下的禁止,也未免太小看老夫。”

说完赵公明默运真气,居然浑身暴涨数十倍,将其身边的竹子一根一根折断。

此时又从竹林中飞来三道真气袭向赵公明,只咚的一声,真气犹如装上铜墙铁壁一般,被尽数击落。

刘潇看见赵公明眼下正在与御剑门布下的禁止交缠,怎会错过如此机会,舍身向赵公明扑去。

赵公明毕竟是老江湖,瞧见刘潇袭一剑刺来,轻轻避过刘潇手中的补天剑后,一脚踢向刘潇左肩。

眼见赵公明一脚就能将刘潇踢飞,暮然从刘潇身后飞来一把长剑,往赵公明面门而去。

赵公明见状,顾不上再去理会刘潇,转身避过袭来长剑。

电光石闪之间,三人已经过上三招。

刘潇仗着手中宝剑之威反手袭向赵公明左胸,但却被赵公明一脚踢中前胸,犹如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飞去,而此时夏颖寄出的长剑打在赵公明身上却是毫无反应。

原来赵公明适才一是在戏耍二人,看看两人眼下修为如何,从而知晓御剑门如今的实力;二是惧怕刘潇手中的补天剑;三是怕妄动真气从而引发御剑门的七星阵法,倒是是福是祸难以预料。

却说夏颖顾不上许多,飞身将刘潇抱住。

刘潇被赵公明踢中前胸后,但觉得胸前如针扎一般,当下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夏颖见刘潇昏迷过去,赶紧用心神唤起掉落的长剑,接着打向赵公明,转眼间已是交手数十招,而赵公明却是只守不攻。

夏颖寄出的长剑次次都被赵公明击回,如此反反复复已是气歇力尽。

夏颖暗道:“数月来,我每日都在用心苦练,心道有机会可以为父母与全镇之人报仇,不想却是不及赵公明一个小指,还不如就这样陪着他共赴黄泉,倒也罢了。”

一念至此,夏颖将刘潇紧紧的搂在怀里闭目等死。

赵公明见状嘿嘿一笑道:“凭你们两个小娃,又怎会是我赵公明的对手。”

然后赵公明指着刘潇恨恨道:“都是这小子坏了老夫好事,要不然老夫早已练成如意神功得飞仙道,数月来老夫可是日思夜想将这小子毙于掌下,今日终让老夫等到如此机会,哈哈哈。”

那日在太虚幻阵内被刘潇手中的补天剑所伤之后,赵士诚惧怕刘潇身后有高人指点,立即逃出太虚幻阵,本想凭着其莫大的修为强行修复伤口,无奈补天剑余力尚在,赵公明花去半月之久才将伤口修复如初,若是平常此等伤势片刻即愈。

第050章 福兮祸所依

赵公明如今所惧怕的就是御剑门的七星阵法,这实乃是当年落败时留下的阴影,于是在听闻太乙掌门闭关修炼之后,以为御剑门眼下再也无人可以催动七星阵法,于是顾不上当初的誓言寻个机会暗暗潜入御剑门,不想正巧碰见刘潇与夏颖在此相聚,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赵公明脸色一沉抬起右掌,缓步朝刘潇与夏颖走来,眼看就要将刘潇毙于掌下。

就在赵公明要一尝所愿之时,忽然从其身后打来一黑一白两颗棋子。

赵公明闻得身后风声不对,赶紧转过身来,稳稳的将袭来的棋子握在手中,出乎赵公明意料之外的是,棋子所带的后劲之力却将其右手震的微微一晃。

赵公明暗道:“此人修为极为深厚,看来是来头不小。”

说来也不全是棋子上的携带的真气如何,还有赵公明心中一时有些大意的缘故。

赵公明放眼望去,不想竹林中却是出现五道身影,其中四男一女正是灵官殿殿主苏雨、四圣殿殿主施玄之、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五位殿主。

赵公明心中有些迟疑道:“今晚潜入御剑门时自己可谓是小心谨慎,怎么还会被人发现,虽然一路之上触发些许禁止,但都被自己隐去真气蒙混过关,难不成御剑门如今还有高人不成。”

但细细一想赵公明觉得不可能,若是如此凭借五百年的修为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虽然一看就知五人修为不浅,可赵公明却是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终南山的五位殿主齐至,想不到我赵某好大的面子!”

紧接着赵公明试探道:“不知太乙现在何处,可否前来与赵某一叙。”

蒋松陵道:“敢问阁下是谁,不但夜闯御剑门,还敢直呼掌门法号。”

瘟神赵公明一甩长袖傲然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赵公明是也。”

蒋松陵、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五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这赵公明乃是五百年前的风云人物,为人处世可谓是心狠手辣,一生中杀人无数,是个极为难缠的魔头,怪不得如此轻松的通过御剑门的层层禁止。

蒋松陵心道:“若不是适才有人暗中示警,恐怕到现在我等还是无从得知有人暗中潜入御剑门,难道他就不怕当初所立的誓言,只是不知其为何要夜闯御剑门,还要与一个无名小辈为难。”

原来在场诸人除却施玄之以外,其他之人皆是不知为何,当初太乙掌门怕引起诸人的恐慌所以将太虚镇内所发生的事隐瞒下来,就是灵官殿殿主苏雨文始殿殿主蒋松陵、三清殿殿主阎嵩、玄门殿殿主魏鹏也是没有告知。”

夏颖还不曾听人说起过赵公明,本以为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而已,没想到其在五百年前就已声名大赫,暗道:“看来为父母与全镇之人报仇之日恐怕遥遥无期,以那赵公明的修为,我即使修炼一百年又能如何,只盼诸位师叔伯今夜能够将其毙在竹林之中,也算为我报的大仇。”

施玄之担心刘潇的伤势,一时顾不上许多,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颗补心丹,快步来到刘潇身边将其放到刘潇口中,之后将手掌贴在刘潇背后,为刘潇默默运功疗伤,但见刘潇身上不断冒出阵阵白气,之后张口吐出一口黑血。

施玄之见刘潇暂时并无大碍,将其交给夏颖看管,站起身道:“以前辈的修为,为何要为难一个小辈?”

好在赵公明并没有趁人之危,对施玄之暗下杀手,其实赵公明一是怕御剑门高手趁其对施玄之不利时暗下杀手;二是虽然其如意神功还未修满,但是威力却是不小,当年御剑门师祖风御之之所以没有杀死自己,只是逼自己立下誓言,就是因为其中了自己的如意神功,而不得立即闭关疗伤,从而给上自己些许机会;三是以刘潇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抗如意神功,刚才那一掌有没有打出亦是没有必要,可以说其必死无疑,此时危险在即何必多次一举。

于是赵公明冷哼一声道:“我已经吸尽夏家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精气,还差一人就要功德圆满练就旷世奇功,不想却被这小子横插一剑,坏上老夫好事,今日我倒要瞧瞧你们谁能护其周全。”

夏颖见刘潇始终不曾苏醒,心中一紧,暗道:“他若醒不过来,我又该如何。”

夏颖望着昏迷中的刘潇,思绪越飘越远,似乎一切对她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蒋松陵、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五人听闻其如此凶残,居然视生命如儿戏,皆是气愤填膺,还好没让其练成口中所说的魔功,不然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其手中。

蒋松陵朝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四人使了一个眼色,五人转动身形将赵公明围在中间,同时寄出手中兵器,一起朝赵公明袭来,言下之意要将赵公明毙于御剑门。

赵公明立在五人中间,毫不畏惧,显然这样的阵仗是见得多了,怎会将其放入眼中,于是不待五人来攻,抽出袖中银鞭率先往苏雨袭去。

这尚且是赵公明四百年来第一次与人交手时使用兵器,看来其对蒋松陵等人十分重视。

赵公明本想苏雨身为女流之辈,修为自是最弱,不想一交手才知道,五人之中尚属苏雨修为最为深厚,心中暗叫一声失算。

苏雨见赵公明一鞭袭来,心想其乃成名已久的修仙前辈,心中不敢大意,急忙运转全身真气,举起长虹剑将赵公明手中的长鞭挡住。

不出苏雨所料,刚一接触赵公明手中铁鞭,但觉一股莫大的压力瞬间袭来,压的苏雨喘不过气,不过苏雨毕竟是一殿之主,暗运真气将长虹剑往上一提,侧身滑过赵公明顺势而下的铁鞭。

施玄之见赵公明背后露出空挡,暗喝一声,举起手中棋盘向赵公明砸来。

赵公明闻得身后风声正紧,闪过苏雨手中长剑后甩动手中长鞭撞向施玄之砸来的棋盘,但听砰的一声,施玄之被震退三步,而赵公明却是身形微晃,修为高低立见区别。

诸人心道:“想不到赵公明的修为如此深厚,看来今夜之时很难善终。”

却说赵公明身形一让,转身将蒋松陵与阎嵩袭来的长剑夹于腋下,然后用力将两人甩出圈外。

魏鹏见状心知不能与其硬拼,当下念动咒语唤出一只火红的凤凰向赵公明急扑而去。

赵公明见状,嘿嘿一笑唤出一条巨龙,迎向魏鹏所幻化出的凤凰,当下巨龙与凤凰可谓是斗得难分难解。

赵公明所依靠的是莫大的修为,而魏鹏则是依靠对幻化之术的来回变化,一时间两人难分上下。

阎嵩见赵公明眼下有些分神,怎会错过如此机缘,寄出腰中长剑直取赵公明首级。

赵公明与魏鹏斗法的同时,腾抽出右手甩动长鞭,将飞来的长剑击回半空中。

施玄之则趁机拨动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对准赵公明身后袭去。

蒋松陵与苏雨见状急忙同时举剑刺来,赵公明见状将手中长鞭甩向身后,铁鞭犹如长上眼睛一般迎向飞来的棋子,赵公明也趁此机会将蒋松陵与苏雨的落下的手腕架住。

月光下六人斗得是难分难解,虽然蒋松陵等人不能将赵公明怎样,但却将其牢牢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赵公明心道:“虽然施玄之五人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但却暗含五行八卦,使其威力凭添不少,若是不小心应对恐怕是很难脱身。”

五人中换做其中任何一人,恐怕都难以在赵公明手上走上百招,但是五人联手又借助五行八卦之力,勉强与赵公明打个平手,一时双方谁也不敢松懈。

夏颖将刘潇搂在怀里,心中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想到当初爹娘就是这样在其怀中死去,不由暗自落泪,刚好一滴泪珠滴落在刘潇脸上。

刘潇昏昏迷迷中但觉得一滴眼泪落在自己脸颊,勉强睁开双眼,刚好看到夏颖正在一边伤心不已,于是心中一痛,举起手将夏颖眼角的泪痕拭去。

夏颖见刘潇醒来,心中惊喜不已,一颗紧提着的心也慢慢放宽下来,夏颖见刘潇呼吸还是些困难,赶紧将其身体扶正,斜靠在自己柔弱的秀肩之上。

还好施玄之喂服给刘潇的护心丹已起到些许作用,现在刘潇已是感觉好上许多,令刘潇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受到赵公明一击之后,刘潇反而觉得丹田周围的禁锢层消失不见,可是师父曾今说过没有三年的时间,很难突破潜意识所形成的保护层,眼下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在此时,一声厉啸忽然从竹林外传来,六人闻得声响同时停下身来。

不时,一个身影快速朝诸人飞奔而来,却说蒋松陵、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见到此人急忙躬身道:“弟子松陵、玄之、苏雨、阎嵩、魏鹏见过师叔。”

刘潇见此人虽然是满头白发,但行走之间步法甚是矫健,暗道:“难道他就是掌门师伯口中的无极师叔,那不就是我与夏颖的师叔祖吗?”

刘潇本想起身行礼,无奈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只好将头斜靠在夏颖肩膀,微微一笑算是见礼,夏颖一时抽不开身,也随着刘潇点点头。

无极点点头,放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瘟神赵公明,想当年我御剑门祖师在世之时,你连其三招都不曾接下,想不到四百年后居然还敢来我御剑门撒野。”

第051章 竹林惩恶洞

其实无极此举,一是提醒赵公明莫要忘记当年立下的誓约;二是即虽然祖师仙逝多年,但御剑门仍是不会惧怕与你。

赵公明见无极揭起其难以启齿的伤疤,心中一怒扬起长鞭对着无极打去。

无极见状也不敢大意,一边迅速运转丹田之气闪身避过,一边厉声道:“贫道可没有你这番修为,松陵你等与我全力启动御剑门禁止七星阵,将这魔头打入御剑门惩恶洞。”

蒋松陵、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闻言立即将赵公明围在中间,防止其趁乱逃跑,同时调动丹田之气合力运转御剑门护山阵法七星阵。

但见施玄之等人,围成一个方圆,带动地上竹叶越转越快,直到看不见身影为止。

赵公明背负双手,冷哼道:“当年你们祖师风御天尚且奈何不得我,何况你们这些徒子徒孙。”

施玄之等人也不答话,纷纷抽出兵器对准七星岩所在的位置,口中默默有词,但见白光一闪,七星岩上空的七星剑光芒大盛,瞬间照的整个御剑门如同白昼一般。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施玄之等人念动咒语之后,则是从七星剑传来六道剑光,绕附在各人的兵器之上,随后六道剑光相连编成一张大网,将赵公明困在其中。

赵公明则是毫不在意道:“如此修为还想跟我赵公明作对,实在是可笑。”

无极闻言并不答话,只是冲蒋松陵、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轻轻一点头。

施玄之等人早是会意,同时运起体内仙气,催动剑网压向赵公明

赵公明不待剑网落下,单举右手托起一层黑雾,快速击向不断下落的剑网。

但闻哐的一声,剑网与黑雾撞在一处,其反震之力掀起一层层竹叶四散开去,往外散去的竹叶犹如刀片一般,将周围青竹拦腰切断。

除无极外施玄之等人都是身形一震,险些坚持不住,夏颖与刘潇离得较远倒还好些,若不然此时必是遍体鳞伤。

还好七星剑似有灵性一般,眼见剑网被赵公明的黑雾逼得不断后退,似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其所发出的六道剑光骤然大盛,慢慢地将赵公明托起的黑雾牢牢的压制在头顶,令其动弹不得。

但见月夜下一张剑网跟一团黑雾,就这样相持不下。

无极暗道:“即使是各派掌门亲至,也是不能如此轻松将我跟御剑门诸位殿主合力催发的七星剑网拦下,可见赵公明一身修为将至天境,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拿下。”

一念至此,无极一声长啸,将丹田之气提到最高点。

即使如此,无极仍然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赵公明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远处一位身着道袍的儒雅男子,半隐在七星岩上,暗叹道:“若不是我当年一念之慈,御剑门也不会如此一劫。”

儒雅男子摇摇头,往七星剑剑身一指,但见跟赵公明相持不下的剑网遽然落下,将赵公明手中的黑雾击个粉碎。

剑网不待赵公明有所反应,见势立即将其牢牢困住,此时赵公明则活像一个大粽子。

无极等人收起身形,疑惑道:“以我等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将赵公明擒住,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无极有所感应,往七星岩望去时,不想七星岩上却无半个身影。

施玄之见七星剑将赵公明牢牢缚住,而以七星剑的威力赵公明眼下根本无法逃脱,于是来到刘潇身边,细细查探刘潇的伤势。

在黑雾被击散之后,赵公明查觉到从七星剑上传来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道,将其压制的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剑网双手绕在身前。

赵公明见剑网越收越紧,一时无法挣脱,不由心下大骇道:“以无极等人的修为根本困住我,定是方才有人暗中相助。”

赵公明见这样下去是死路一条,于是长啸一声,鼓动体内之气与剑网相抗衡,谁知剑网遽然随着赵公明的身体大小来回变化,不给留下其丝毫机会。

赵公明暗道:“眼下唯有全力启动如意神功,或许还有机会机会,不过此时贸然催动如意神功,那么之前的努力则是白费,虽然意神功威力无比,如果修炼不满而贸然使用,则会折损我一半的修为,当初被风御天困在七星阵内时,我被迫用过一次,虽是重创风御天,可我却是白白丧失大半修为。”

就在赵公明为难之际,一个声音在起耳边响起:“赵兄,当年一别已是多年未见,不知赵兄还记不记得当初立下的誓言,说来也怪愚兄,那日虽然中了你的如意神功,但是想要杀你却不是很难,可是在下正值飞升的紧要关头,不免存些私心,不肯与你斗个鱼死网破,一心想着尽快疗伤。”

赵公明闻言身形一震,指着无极身后道:“是你,原来是你……”

不过一切为时已晚,不待赵公明说完,其已是被猛然发威的剑网拉入竹林尽头的惩恶洞内。

且说无极顺着赵公明的手势看去,身后则是空无一人,于是心中暗道:“赵公明此言何意,难道是在说我,寻个机会倒要问下。”

待一切平静之后,诸人才逐渐回过神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而已。

蒋松陵一躬身,道:“多谢师叔相助,若不然凭我等的修为,根本擒不住赵公明。”

无极一摆手道:“你等不必多礼,那赵公明如今被七星剑擒入惩恶洞,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为非作歹。”

苏雨叹气道:“世人都说凡是擅闯御剑门之人,皆丧命在七星剑下,殊不知他们不过是被打入我御剑门惩恶洞而已。”

无极笑道:“祖师创建惩恶洞,实在是怜悯天下苍生来之不易,不忍杀戮,凡是进入惩恶洞,其体内修为立即十去其九,倒是不担心赵公明趁机逃出惩恶洞。”

蒋松陵等人闻言点头称是,想不到一代魔头就这样被封在惩恶洞,倒不是赵公明不堪一击,蒋松陵师妹五人与无极已跟赵公明斗个平手,何况还有风御天留下的护山禁止七星阵,及隐在暗处的高人相助,活该赵公明倒霉。

就在此时,余为众率领守山弟子赶到,蒋松陵一摆手道:“你们都退下,为众贤侄跟我来,师叔有要事相托。”

待守山弟子离去之后,蒋松陵道:“为众师侄,昨日弯刀门来报,弯刀门与飞刀门突起争端,这本来不该由我们御剑门处理,但是弯刀们既然来信求助,掌门师兄示意你明日启程,前往西北处理此事,你定要将此事办妥,为我御剑门打开在西北的门户。”

余为众脸上阴晴不定,沉思片刻道:“为众谨遵师命,明日一早启程前往西北处理此事,绝不辜负师父重托。”

四圣殿内施玄之摆出棋盘,独自对弈起来,无奈其心中烦乱不已,于是将棋子胡乱丢下。

待转身往刘潇看去,不知何时刘潇却是醒来,在后山竹林时刘潇只是坚持一会儿功夫,就昏厥过去,如今则是刘潇躺在床上的第七天,好在刘潇并不曾有什么大问题。

施玄之见状,喜道:“潇儿还好你体格健壮,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即可恢复,这些天你且安心休养,等伤好之后再去练剑台修炼。”

刘潇有些虚弱的答道:“潇儿让师父费心,心中有愧。”

施玄之安慰道:“潇儿你做的对,若是让那赵公明诡计得逞,我们修仙界恐怕将永无宁日。”

刘潇推辞道:“徒儿也是误打误撞,算不得什么。”

施玄之道:“还好我们师兄妹五人与无极师叔闻得警讯,查觉到竹林的禁止被人破坏,于是匆忙赶来,才没让那赵公明得偿所愿。”

刘潇动情道:“还没谢过诸位师叔与师叔祖的救命之恩,还望师父带以转谢。”

施玄之点点头,道:“这次你也算因祸得福,你丹田的禁止被赵公明硬生生击破,少去丹田的禁锢,你大可放心修炼,还好你体内丹田留有护体,才没伤及丹田,不过为师可没赵公明这份狠心,倒是有些难为你,你眼下所受的只是皮外伤,休息些时日即可痊愈。”

刘潇默默查探一番体内丹田,不想果是如师父所说一般,看来日后修炼时再也不用为此忧心,不过只是不知眼下体内修为跟夏师姐、赵师兄比起来相差几何。

刘潇、施玄之两人又聊上片刻,随后施玄之嘱咐刘潇好好休息,起身离去。

施玄之刚一打开房门,却见门外立着一人,此人不是夏颖还会有谁。

夏颖一躬身道:“夏颖见过师伯。”

原来夏颖见赵公明被封入惩恶洞,而?%

第052章 误闯祖师堂

苏雨语气心长的说道:“修仙之人当以修仙为要,莫要因为儿女情长断送大好修仙前途。”

夏颖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定当永记与心?”

苏雨道:“现在你给为师一个答复,是为师的一番心意重要,还是那小子重要。”

夏颖闻言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才道:“还望师父宽恕两日,到时徒儿必会给师父一个答复。”

距离竹林一战半月有余,刘潇伤势也在逐渐恢复,这一日闲来无事,刘潇不知不觉中又来到后山故地,放眼望去但见到处都是一片萧条之色。

就在刘潇感慨的之际,一个黑影毫无顾忌的从刘潇头顶掠过。

刘潇来到御剑门也有一段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可在御剑门从未见过此人,奇怪的是此人直视御剑门的禁止于不顾,当下刘潇心中十分疑虑,于是起身追去。

不想此人对御剑门却是极为熟知,眨眼间就将刘潇远远的甩在身后。

刘潇出得竹林之后,但见此人身影一晃闪进得天洞旁的祖师堂内。

这祖师堂也是建在山洞之中,与得天洞相邻,而离得天洞不远的地方就是太乙掌门闭关之所参悟台,也是开山而凿。

刘潇停下身形,起步往祖师堂走去,不想刚到洞口,却被斜里刺出的两把长剑架住脖颈。

刘潇一看,却是是两位同门师兄。

其中一人厉声道:“你身为我御剑门弟子,难道不知道这祖师堂乃是御剑门禁地吗,就是诸位殿主每逢祖师祭日时方可进入。”

另一人则道:“这祖师堂内供奉着我御剑门各位掌门的灵位,岂能随便进入,即是我等在此守卫也是不敢迈过门槛。”

此时刘潇乃是百口莫辩,无奈道:“在下见有道身影往此处而来进入祖师堂,于是一路追来,不想此处却是祖师堂,还望两位师兄见谅。”

左首的守卫弟子不满道:“我二人一直守在此处,根本不曾见到任何身影。”

右首的守卫则道:“不错,莫非你是在推卸责任不成。”

刘潇心道:“看来无论如何两人也不会相信,难不成让他们承认,他们两双眼睛还抵不住我一人,莫非是我伤势初愈因而眼花不成。”

刘潇乃是当局着迷,如今不是刘潇错,就是两位师兄守卫不严,双方总要有一双出错,试想又有谁愿意认错。

刘潇一皱眉道:“或许是在下方才看错,还望两位师兄见谅。”

右首的守卫继续道:“这位师弟,我等只是负责守护祖师堂,此事无法做主,还是随我们一起面见五位殿主,问清缘由才是。”

避世岛上,黎诗云赤这双脚坐在海边,不时的拿起手中的石块丢入海中。

不知怎的,半月以来黎诗云心中甚是烦躁,但是一直想不出原因,暗道:“难不成是那臭小子出事不成?”

随后黎诗云又摇摇头,心道:“不可能,御剑门乃是天下第一修真大派,能有什么危险,可是为何我心中总是乱跳?”

小风、小火两只七角鹿也是没有半点精神,趴在黎诗云身后一动不动。

且说上官若雨,坐在饭桌旁边眉头紧皱,随后突然起身将木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这几日上官若雨常常心神不定,可是苦大鬼城一干弟子。

守护祖师堂的右首弟子将刘潇押到太乙殿静候五位殿主发落,吩咐左首那位弟子好好看守祖师堂。

在太乙殿坐镇的蒋松陵不敢大意,急忙将御剑门的其它四位殿主招来,共同商讨应对之法。

一盏茶的功夫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已是先后赶到太乙殿。

刘潇见到施玄之进到殿内一躬身道:“徒儿又给师父添麻烦了。”

施玄之道:“无妨,你且放心,为师自有定计。”

蒋松陵见各位殿主皆已来齐,率先开口说道:“我御剑门曾有先规,凡是无故进入祖师堂的弟子将被永远逐出御剑门,不过刘潇师侄并没进入祖师堂内,何况又有伤在身我看还是能免则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蒋松陵此言显然是有心为刘潇开脱,试想施玄之至今才有这么一个徒弟,而且还是个小棋痴,作为师弟怎舍得让施师兄为难。

不想蒋松陵话音刚落,就见苏雨站起身来厉声道:“不行,这不是给我御剑门开上先河吗,若不严惩日后我等又将如何约束门下弟子。”

原来苏雨是为夏颖着想,想趁此将其逐出御剑门,以求夏颖安心修道,才有如此举动。

这些刘潇并不知晓,心中不免暗道:“我对苏师叔一向极为敬重,并无什么得罪之处,师叔何故如此为难与我?”

蒋松陵问道:“不知师妹对此事有何见解?”

苏雨道:“逐出御剑门!”

施玄之道:“且慢,尚未问清此事来龙去脉,师妹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苏雨道:“师兄是舍不得,还是有心护短,我倒听听你那好徒儿为何要去祖师堂?”

蒋松陵冲施玄之一点头,示意施玄之上前问话话。

施玄之来到刘潇身边,问道:“潇儿,你为何会出现后山祖师堂?”

刘潇道:“徒儿在房中呆的有些烦闷,便去后山竹林闲逛,不想一道身影从徒儿头顶掠过,看来似乎对我御剑门的禁止极为熟悉,而从背影来看徒儿又不曾见过此人,所以才会一路追踪来到祖师洞。”

蒋松陵道:“师侄,你当真见到有人闯入祖师洞?”

刘潇道:“潇儿确实是亲眼所见,绝不敢有所期满。”

诸人心道:“刘潇明明知道没有人可以再禁止重重地御剑门来去自如,却还这样说,莫非真有其事不成。”

不想押解刘潇前来的御剑门弟子闻言反驳道:“我与师弟一直守在祖师堂门前,并未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还望蒋师伯明察。”

蒋松陵点点头道:“诸位师兄妹不如我等前去查看一番如何?”

施玄之道:“这样也好,免得被人钻去空子。”

蒋松陵与施玄之等人来到祖师堂前,示意刘潇等人在此等候,其与四位殿主对着祖师堂一躬身,缓步进入祖师堂,前后查看一番后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蒋松陵道:“祖师堂的摆设与我昨日前来打扫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莫非是潇师侄看错不成。”

苏雨闻言道:“怎么样,肯定是那小子见事情败露从而有意推脱,而且这小子身怀避世岛的化水决,已是不妥,此时怎能不让人起疑心。”

试想一下,刘潇拜在御剑门下却身怀避世岛的修炼心法,此等做法在各门各派都是禁忌,在场之人唯有施玄之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可是一时却又无从开口。

蒋松陵道:“想来潇师侄也是不知此中禁忌,既然掌门师兄不曾追究,我等以后切勿再提及此事。”

出得祖师堂后施玄之叹息一声道:“苏师妹,潇儿也不是存心闯入祖师堂,还望看在为兄就这么一个徒弟的份上饶过他一次。”

刘潇听到师父为了自己,居然在诸人面前向苏师叔苦苦求情,差些掉泪。

苏雨想起以前的种种往事,有些不忍道:“看在师兄的的份上,罚其去悔过洞面壁三年,以观后效。”

刘潇不忍见师父再次开口求情,赶紧一躬身道:“多谢苏师叔,弟子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前去悔过洞面壁思过。”

施玄之见刘潇如此,也只得作罢。

悔过洞诸人自是知道,其位于后山一处悬崖峭壁之上,可谓是与世隔绝,乃御剑门弟子悔过之所,不过近些年来已是有些荒废。

苏雨暗道:“如此也好,日后颖儿也可安心修炼,三年时间虽然不算很长,但也不算短,希望时间可以化解一切。”

刘潇告别诸位师叔后与师父一起回到四圣殿收拾衣物,只是如今冬天已到,所以刘潇多加了些衣物。

待一切收拾完毕,施玄之道:“你身体虽然已是逐渐恢复但仍需注意才是,悔过洞乃是御剑门弟子悔过之处,没有掌门允许常人不准进入,恐怕日后你我相见甚少,我且将御剑门《神策》决的前十层心法尽数传授与你,你在悔过洞中可要细细领悟才是。”

刘潇闻言动情道:“都怪潇儿连累师父,还请师父放心,潇儿定会照顾好自己,师父你要多多保重才是。”

不一会儿就有两位御剑门弟子赶到四圣殿,躬身道:“师伯,我等奉蒋师伯之命前来护送刘潇前往悔过洞。”

施玄之又是前后叮嘱一番,才目送刘潇离去。

刘潇刚迈出殿门,但闻身后一声叹息,顿时停住身形,不用猜定是师父无疑,刘潇长舒一口气,硬是将泪水逼回眼眶之中,举步离去。。

刘潇跟随两位护送弟子来到后山一处荒地,不想三面皆是悬崖,在其左侧有一块突起的峭壁,距离崖顶约有十丈,而悔过洞就是开凿在此块突起的峭壁之上。

前来护送刘潇的两位御剑门弟子,拿出一个吊篮将刘潇的衣物放在篮内,之后让刘潇坐在吊篮之上,准备将其吊到峭壁之上。

而就在刘潇坐在吊篮上的一刹那,忽然发现一个身影立身于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后,偷偷的望着自己,不用想刘潇也知道必是夏颖无疑,心道:“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当机立断为是。”

于是刘潇一狠心道:“两位师兄,在下已是准备妥当,在此多谢两位师兄相助之恩。”

第053章 后山悔过洞

夏颖望着刘潇渐渐滑落的身影,心中犹如刀割一般!

待护送弟子离去之后,夏颖确认左右无人后才举步来到崖边,望着突起的峭壁真想纵身而下,随他同去。

刘潇想不到其一不小心成为御剑门十年来第一位被送入悔过洞悔过的弟子,此事如今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御剑门上下可谓是无人不知。

当夏颖得闻此事是师父一手促成之时,心中后悔不已,暗道:“若是那晚答应师父与其断绝来往,他也不会落得如次下场,想来都是我连累与他,不知他心中可否恨我。”

望着刘潇如蚂蚁般的身影,夏颖暗道:“若是以后我再与他前来相见,恐怕师父定然不会放过他,所谓的以观后效莫不是警告我不要再与他来往,都道世间情、百般恨,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临别一语,而我却没有上前与其告别,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刘潇来到悔过洞前,往里面望去,但见洞顶之上倒挂着二、三只冬眠的蝙蝠,而再往深处看去却是黑漆漆一片,瞧的不是十分真切,似乎有块巨石横在洞内深处,不过洞内倒也尚算干净。

刘潇立身悬崖之上,不想洞口却是寒风呼啸,实乃是不折不扣的对风口。

刘潇来到洞内,找到一处遮风的地方,将铺盖被褥摊好,暗道:“日后这三年,恐怕都要在此处度过。”

望着洞内倒挂而立蝙蝠,刘潇心道:“不管怎么样,这里也算一个不错所在,日后一人住在悔过洞倒也落得清净。”

刘潇伤势刚刚痊愈,体力有些不支,于是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醒来之后刘潇发觉洞外已是黑乎乎一片,而洞口不知何时放下一小吊篮,吊篮内正放着一盏油灯,虽然有些昏暗,但毕竟比没有强上许多。

刘潇起身将吊篮取下,里面除去一些食物之外,尚有一支竹笔与二、三本道家典籍。

刘潇心中苦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本《道德经》,打开一看,不想里面却是夹着一张字条。

刘潇端起油灯凑近一看,却见上面写道: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写在纸条之上放入吊篮内即可。

刘潇将东西取出后,将吊篮重新挂回吊钩之上,用力拉上三下吊篮,崖顶送饭之人察觉到吊篮内的物品被取出之后,缓缓收起吊篮。

晚饭过后,望着御剑门内随处可见的灯火,刘潇心道:“为何在这悔过洞内比在殿内还要舒坦,莫非是关错地方不成。”

不想只是过上二、三日,刘潇心中已是有些烦躁,心道:“来来回回就这么大一块地方,转来转去甚是无趣,还不如在四圣殿内与师父对弈有趣。”

但转念间刘潇又想到前两日其还道悔过洞比在御剑门内强,此时又是如此,不由哑然失笑。

无奈之下来刘潇来到洞外抬头看去,但见峭壁上的两棵小树已是干枯,地上的杂草则被山风吹的支离破碎,不免有些暗自神伤道:“其实我不就是这峭壁上的杂草吗,风来则倒雨来则淹。”

又是半月时光,冷月之下刘潇披着厚厚的外套,来到崖边坐下,望着迷蒙的月光心中感慨万分。

远远望去,此时整个天地之间但剩刘潇一人,仰望着空中残月,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凄凉。

刘潇觉得手脚有些冰冷,于是抽出补天剑,在峭壁之上将游龙剑法一一施展开来。

但见刘潇挥舞之间补天剑呼呼有声,剑来剑去毫不拖泥带水,似乎要将这些天的苦闷尽情发泄出来一般。

不一会儿刘潇已是满头出汗,但因山风作响,刘潇深怕因此受凉,于是起身回到洞中,随手看上片刻书籍,起身来到床上打起坐来。

刘潇探查一下体内的伤情,不想此时其体内伤势居然好去九层,刘潇心中自是高兴不已,再往丹田而去,却见丹田比受伤前大上一倍有余,约有龙眼般大小,看来在修为之上又是有所进步。

刘潇躺在床上闲来无事,暗暗出洞时间,心道:“待我出洞之后,想必太乙掌门业已出关,到时就是新进弟子间的比试之约,在受伤的这段时间我已是耽误许多功夫,与夏师姐、赵师兄的差距还是很大,看来日后还需勤加苦练才是。”

从此以后,刘潇每天一早起来打上二、三十遍游龙剑法之后,则练习以气御剑之法,虽然在悔过洞内无人教授与刘潇,但是刘潇凭借些许聪明得出不少感悟。

因为悔过洞前极为狭窄,而且以刘潇的修为不可能飞得过高,所以在峭壁上无法修炼御剑飞行,无奈之下刘潇只得作罢,转而全力修行以气御剑之术。

这一日刘潇突发奇想,拣起一块石头缓缓念动咒语,随后往空中一抛,待石块落地之后,居然幻化出黎诗云的摸样,除去不能言语之外,其它地方与黎诗云可谓是相差无几。

刘潇一见此招可行,又分别幻化出夏颖、上官若雨、拓格儿等人,之后刘潇将诸人放成一排,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望望那个,显的好不尽兴,此举倒也无可厚非,因为毕竟是少年天性。

让刘潇感到失望的是此举不但极为耗费真气,而且幻化而出的石人只能维持在一盏茶的时间,况且其又不能言语、不能走动,倒真是不失石之本性。

过不二、三日,刘潇已是有心无力,无奈之下只得作罢,继续过着一个人的修仙生活。

不知为何一早晨醒来,刘潇忽然觉得洞内比比昨天又是冷上许多。

待刘潇披上厚厚的外套,来到洞外一看,但见半空中的雪花像柳絮一般,一团团、一簇簇的飞落而下,又如无数扯碎了的棉花从天空翻滚而落,好像轻盈的玉蝴蝶一样在翩翩起舞一般,原来竟是下雪了!

刘潇运起真气掀起身前峭壁上的积雪,空出一条小路,待来到崖边往四周一看,但见不远处的群山早成为一片连绵起伏的雪山。

刘潇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不想其顷刻就已融化,刘潇暗道:“一片雪花的生命可谓是极为短暂,但是一层层雪花堆积起来,却能度过一个严冬,所以在这世上没有强弱之分,唯有多少之别。”。

随着寒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紧,雪花也是越来越大,放眼望去但见片片雪花织成一张雪网,将整个天地纳入其中,到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望着眼前的鹅毛大雪,刘潇真想放声高呼。

无怪乎古人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摹,狐裘不暖锦衾薄。

夏颖身披一身雪白的披风,犹如当日在竹林一般,望着远处的连绵起伏的雪峰出神。

两片雪花被山风一吹,飘过窗户落在夏颖雪白的脖颈之上。

夏颖觉得脖中一凉,赶紧关上门窗,将不请自来的雪花阻在窗外,同时心道:“不知他此时在那边过的如何,我在屋中尚且觉得有些寒冷,更何况他住在潮湿的山洞之中,又该如何如何度过这漫漫寒冬。”

想到此处,夏颖从墙上取出佩剑,但是刚刚走到门前又停住脚步,暗道:“师父是因为我,才将其关入悔过洞中三年,我若前去瞧他,被师父察觉到我仍然没有将其忘掉,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他,我又怎能忍心连累与他呢。”

于是夏颖赶紧打消念头,转身将长剑挂回到墙上,打开身前的门窗,向后山的悔过洞望去。

入夜时分,夏颖坐在窗前,但见一点微弱的灯光从悔过洞中透射出来,夏颖心道:“想必是他还未曾入睡,不知在做些什么?”

冬雪已经渐渐停止,刘潇来到峭壁上,将身上的外套斜挂在枯树之上,随后弯下身来,远转丹田真气,缓缓舞动双手,然后跃到空中,运起真气往峭壁上的积雪扫去。

但见层层积雪被刘潇用体内真气缓缓推向峭壁中间的一处空地,随后刘潇身影一晃又是来到另一边,如此循环往复,花上半个时辰的功夫刘潇就已将峭壁上的积雪清理完毕。

眼看峭壁上的积雪被刘潇堆成一座小山,而刘潇也是气喘嘘嘘,很明显此番费去其不少体力。

其实方才的一切不是刘潇突发奇想,而是刘潇在没有上终南山之前,每年下雪时都会门前堆上一个雪人。

刘潇缓过进来之后抽出补天剑,寄到半空中,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补天剑在刘潇食指的指挥下径直飞向雪山,但见补天剑上削下滑,片刻间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女子立刻出现在刘潇面前。

原来刘潇心中思念未曾谋面的母亲,不知不觉中依照母亲画像将其雕刻出来。

之后刘潇生怕白雪雕成的母亲的画像被狂风吹倒,又是雕刻一间厚实的雪屋,为母亲遮风,如此折腾下来已是傍晚时分。

突然,一阵鞭炮之声传入刘潇耳中,刘潇方才醒悟到原来今晚就是除夕之夜,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悔过洞,度过来到终南山的第一个新年。

如今刘潇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相伴,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刘潇起身来到母亲的雪像前,毕恭毕敬的磕上三个响头,然后又朝施玄之所住的四圣殿拜上三拜,口中喃喃道:“潇儿不能前去给师父拜年,实在是徒儿不孝,潇儿在这里祝愿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后刘潇站起身来,轻叹一口气,转身往洞内而去。

第054章 得见洞中洞

不想半空中一人脚踏棋盘,听闻刘潇方才所言欣慰道:“不愧是我施玄之的好徒儿,身在悔过洞中还不曾忘记与为师拜年贺寿。”

刘潇抬头一瞧不想却是师父,于是急忙俯身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上三个响头,道:“不孝徒儿给师父拜年,恭祝师父万寿无疆。”

施玄之收身落在悔过洞前,将刘潇扶起道:“你且先起来,看为师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

说完之后施玄之掀开手中食盒,递与刘潇。

刘潇拎过食盒一看,只见其中盛着两盘水饺与一些别致小菜,而且还在不断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做成不久。

刘潇道:“师父对徒儿真好,都怪徒儿不争气,总是给师父添麻烦。”

施玄之一摆手止住道:“你我师徒且莫如此!”

随后施玄之从怀中掏出一双白色手套,递与刘潇道:“这是夏颖师侄托为师带与你的,你且收好。”

刘潇闻言脸上微红,顺手接过施玄之递来的手套,但觉得其入手甚是柔软,不由心中一暖道:“原想我孤单一人住在悔过洞,不想师父与夏颖如此关心我。”

事情还得回到三天前,夏颖望着悔过洞中微弱的灯光,心中有种莫名的疼痛,暗道:“他住在悔过洞中,寒冷不必细说,就是其中的寂寞也是常人无法忍受。”

一念至此,夏颖将身上披风撕去一块,回到灯光下拿起阵线将其缝做成一双手套。

寒夜之中夏颖一夜未眠,才将毛绒手套赶制出来。

夏颖玉掌轻抚白绒手套,心中暗道:“还望这双毛绒手套可以陪伴他度过整个寒冬,不知他喜不喜欢。”

黎明时分,夏颖趁诸人还在沉睡,悄悄来到四圣殿,立在施玄之门前,犹豫片刻将毛绒手套放在台阶之上,抽出佩剑在雪堆上写到:赠与刘潇,还望师伯带以转托。

写完后夏颖即可匆匆离去,不想一个身影从夏颖身后的松树之上跳落下来,拿起放在台阶上的毛绒手套,望着夏颖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儿女情长,又有谁人能免,一切由它去吧。”

此人正是施玄之,方才施玄之见一条身影往四圣殿而来,闪身跳上院内的松树之上,才有刚才这一幕。

刘潇将毛绒手套放入怀中,暗叹一声道:“见到手套时不等于见到夏师姐吗,她这又是何苦呢?”

施玄之一拍刘潇肩膀,率先往洞内而去。

刘潇急忙收回心思,跟在师父身后进入悔过洞。

施玄之进入洞内与刘潇一起将饭菜摆在石桌之上,随后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吃将起来。

洞外鞭炮之声轰轰作响,洞内两人沉默无语。

片刻之后施玄之道:“潇儿,这些天你还过的还好吧。”

刘潇道:“多谢师父挂怀,虽然不比四圣殿内宽阔,但却十分清静。”

施玄之道:“我看你体内真气比进入悔过洞前,已是大有进步,想来是赵公明将你丹田禁止击散之缘故,不过你仍需努力才是,待你出洞之时,恐怕离我们御剑门新进弟子比试之期已是不远,到时你可要争取进入前三名才是。”

刘潇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定当倍加努力修炼。”

同时刘潇暗道:“师父也是为我着想,却说如今御剑门的五位殿主一位掌门,皆是从进入得天洞后,才一飞冲天,如此机缘绝对不容错过。”

随后施玄之又传授刘潇一些与人交手时的心得,还有当注意的地方,自此刘潇的见识又是增进不少。

待施玄之走后,刘潇拿出夏颖托师父带来的手套,戴在双手之上,顿时感觉到一股温暖流转全身。

看到毛绒手套,刘潇立即想起上官若雨送与自己的避寒珠,打从上官若雨离开御剑门之后,刘潇则将避寒珠珍藏起来,等待日后有机会还与上官若雨,毕竟无功不受禄,因而此刻并不在身边。

避世岛上黎诗云与黎就相对而坐,黎诗云旁边则坐着一位四十多岁妇人,一脸慈祥的望着黎诗云,想来必是黎诗云口中常说的九婶无疑。

黎诗云手握金筷,来回挑动身前的饭菜,心中却是暗道:“今晚是他们汉人的除夕之夜,不知他在御剑门过的如何,他说过会来避世岛看望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黎九望着眼前可口的饭菜也是索然无味,九婶叹息一声道:“瞧你那酒鬼样,好像没有酒就活不成一般。”

黎九闻言,干笑道:“还是你了解老夫,还不快将你酿的千花醉拿来与我尝尝。”

九婶使劲瞪眼黎九道:“休想,若是再来纠缠,看我不将你明年的千花醉与你扣下。”

黎九闻言立即噤声,暗道:“若是如此,还不要去我的老命。”

九婶轻抚黎诗云的发梢,道:“云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闷闷不乐。”

黎诗云假装欢笑道:“婶娘,你放心,我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黎九道:“小丫头,不会是在想那小子吧!”

黎诗云闻言,脸上微红道:“婶娘,你看九叔又来取笑与我,您可要为我做主。”

九婶道:“哎,真拿你们两给没有办法,我再去将饭菜给你们热上一下。”

鬼城内十八位壮汉头顶苹果,一动不动立在百米之外。

上官若雨来回转动手中的飞刀,随后转过身去,将飞刀嗖的一声往后一抛。

不想上官若雨打出的飞刀犹如长上眼睛一般,将左首第一个壮汉头顶的苹果削为两半,令人惊奇的是飞刀去势稍微一顿,又迎向第二个苹果,眨眼间已将十八位壮汉头顶的苹果尽数削为两半。

上官若雨身后诸位鬼城弟子见状,不由齐声叫好,但是不知为何上官若雨仍是高兴不起

来。

若问其中原因,恐怕惟有上官若雨本人才会知晓。

却说冬去春来,转眼间刘潇进入悔过洞已有二、三个月,刘潇在修为之上所说有所进步,但却一直在《神策》心法第四层入仙决前后徘徊,始终不得要领。

前些日子施玄之看望刘潇时,曾说过眼下夏颖、赵士诚皆已突破《神策》第四层,从而成为一名实实在在的修仙者。

以此来算,刘潇与夏颖、赵士诚虽然相差不是很多,但是毕竟落后一个境界,若是此刻动气手来,刘潇绝不是二人的对手。

峭壁之上冰雪已是渐渐融化,而刘潇为母亲所搭建的遮风挡雨的雪屋业已融化殆尽。

从积雪开始融化的那天起,刘潇每日都会站在母亲的雪雕前,用身体挡在身后的阳光,以求减缓日光的照射。

无奈事与愿违,积雪雕刻成的母亲雪像逐渐开始融化,至此刘潇才知道有些事是人力不可为。

不过刘潇仍是一如既往的将阳光挡在身前,而反观刘潇的俊脸却被晒黑许多,不过难得的是身体倒也结实不少。

刘潇双膝跪倒在地,轻抚化成积水的雪水,暗道:“就连积雪堆积而成的母亲也要离我而去,难道我注定要孤身一人吗?”

一念至此,两颗泪珠顺着刘潇脸庞滴入雪水中,但听啪的一声,甚为清脆。

春来花开已是不在,如今正是盛夏,刘潇住在悔过洞倒也较为凉爽,却说迷糊之中,刘潇觉得一阵腥风之气扑鼻而来。

刘潇心中一惊,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抽出补天剑,同时点上油灯。

刘潇远远瞧见一个长长黑影盘旋着往洞内深处而去,凭借刘潇多年的打猎经验,料定其是一条巨蟒无疑。

不过令刘潇不解的是,此处乃是悬崖中的一块峭壁,根本没有丝毫着力点,也没有道路可以行走,那巨蟒怎会有如此本领,通过重重险阻来到得天洞,难不成会飞不成。

刘潇一时好奇心盛,端起油灯追起巨蟒往洞中深处走去,不想迎面碰上一块巨石拦住去路,原来前方已是无路可走。

刘潇狐疑道:“刚才的巨蟒明明是在从此处消失不见,难不成方才我是见鬼不成。”

刘潇不敢怠慢,运转丹田之气至双目之中,随后跳上巨石往下看去,但见巨石后面有一处不甚起眼的裂口,刚好容下一个人,若是不用心,根本无从发觉。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有巨蟒带路,换做平时刘潇根本无从发现,此处尚有如此玄机,只是不知裂口尽头又是怎样一幅天地。

刘潇稍一犹豫,立即抽出补天剑将其护在胸前,滑下巨石慢慢挤入裂缝之中,同时心中暗道:“巨蟒比我身形不知宽大多少,尚能平安无事,何况我一个修仙之人。”

刘潇行有不到七、八步,才通过狭窄的裂缝,来到一处宽阔所在,不想洞内的情景顿时将刘潇惊在当处。

原来此处居然是一个内洞,虽然如此却比外洞大上不止十倍,似乎乃是传闻中的洞中洞。

因为洞中光线昏暗,所以刘潇至今不曾发觉此处尚有一个内洞,刘潇在内洞中转上一圈,但见洞内岩壁犬牙交错、参差不齐,石钟乳突兀离奇而且支路错落,到处皆是是一片漆黑,仿佛幽冥地府一般。

刘潇心道:“据说石笋与石钟乳每百年才长半指,而眼前这块石钟乳少说也有七尺之数,以此算来其已有万年之久,实为洞中钟乳之王。”

刘潇在内洞中转悠半天,也不曾发觉方才所见到的巨蟒,不由心道:“莫不是我看错不成!”

这时刘潇忽然想起在道家典籍中有石钟乳的描述,心道:“不如回去查找一下,看看石钟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055章 手刃小黑龙

刘潇回到外层内洞之中,不想洞内却是黑漆漆一片。

原来就在刘潇进入里层内洞之后,一阵劲风透过洞口吹扫而过,将石桌之上摇摇欲灭的灯火吹灭。

刘潇苦笑一声,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时,可以突破黑夜的限制,于是试着将丹田之气运至双目,谁想模模糊糊之间居然将洞内景物看个大概,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刘潇暗道:如今我才修炼至本门第四层心法,尚且能够如此,若是修炼到第七、八层,说不定可以直视黑夜如白昼。

想到此处,刘潇内心兴奋不已,点起油灯后将其放立在桌上,拿起前些日子曾今看过的道家典籍查询开来。

刘潇刚是翻上两页,正巧找到有关石钟乳的记载,但见上面写道:乳有三种,有石乳、竹乳、茅山乳之分。

石乳者以其山洞纯石,以石津相滋,阴阳交备,蝉翼文成谓为石乳;竹乳者以其山洞遍生小竹,以竹津相滋,乳如竹状,谓为竹乳;茅山之乳者,山有土石相杂,遍生茅草,以茅津相滋为乳,乳色稍黑而滑泣。

其中石乳性温、竹乳性平、茅山之乳微寒。

一种之中有上中下三色之分,余处亦有,不可轻信。凡乳光泽为好也。

石钟乳,其气慓疾,令阳气暴充,饮食倍进,而形体壮盛。昧者得此自庆,益肆淫溢,精气暗损,石气独存,孤阳愈炽。久之,宫卫不从,发为淋渴,变为痈疽,是果乳石之过耶,抑人之自取耶。

凡人阳明气衰,用此合诸药以救其衰,疾平则止,夫何不可。五谷五肉,久嗜不已,犹有偏绝之弊,况石药乎。

刘潇合上手中典籍,思索片刻后又是缓缓打,但见下面写道:石钟乳,以气虚则不得归元,发为斯证,乳性温而镇坠,使气得归元,则病自愈,故能主之也。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者,辛温之力也。疗身弱疼冷者,亦是阳气下行之验也。

辛以散邪结,温以祛寒气故也。石钟乳辛温,若加火煅,有毒无疑,纵治虚寒,沿须审察,况病涉温热者耶。世人病阴虚有热者十之九,阳虚内寒者百之一,是以自古迄今,因服钟乳而发病者不可胜记,服之而获效得力者不闻一二,其于事理,可以烛照。

刘潇直到此时才对石钟乳有些初步了解,不想这石钟乳居然还是圣品,不过尚且不知其功效如何?

于是刘潇又往后看去,直至将石钟乳的记录从头看到尾,才对其有所了解。

原来这石钟乳,以年份长短来区别好坏,似刘潇刚才所见那块石钟乳来看,已是仙品。

这石钟乳三千年方长一米之数,似刘潇在里层内洞中所见到石钟乳,至少也有万年之久。

石钟乳千年方可形成一滴钟乳水,可谓是得天地之精华,莫要小瞧此水,但需一滴即可得求天道。

刘潇刚刚合上手中典籍,却见里层内洞深处发出一团五光十色的光环,于是急忙往洞内奔赶去,心中则道:“按照书中所说,此乃是万年石钟乳形成之前兆,一色之光代表着一千年,此时却有十色,不是万年石钟乳还能是何物。”

刘潇顺着光环来到内洞中,但见不远处一个长长的倒立的石钟乳正在凭自发光,正是方才刘潇所见的石钟乳。

刘潇起步来到万年石钟乳面前,不想还未待站定身形,却听身后袭来一阵疾风,刘潇听闻风声不对,当下也不回头,急忙就地一滚,超前放躲去去。

还不等刘潇站稳身形,又是一阵疾风裹带着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刘潇见势高高跃起,匆忙间将其闭过,随后刘潇才敢长舒一口气,往刚才所处之处看去,但见一条身披鳞甲,头顶须角的小黑龙,身上的鳞片有巴掌大小,立在洞口,恶狠狠的望着刘潇。

刘潇还未见过此等之物,想起适才若是稍有疏忽,恐怕此时早已性命不吧保,一时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再看刘潇后背更是惊得一身冷汗。

却说小黑龙见其一击不中,凭自愤怒不已,于是长嘶一声甩动长尾巴,向刘潇迎面扫来。

刘潇见小黑龙如此凶狠,心中不敢有所怠慢,在小黑龙长尾袭来之际,双脚轻点小黑龙横扫而来的龙尾,高高跃起身行,趁势拔出补天剑,向小黑龙尾部刺去。

小黑龙见刘潇手中剑光暗闪,知道其必是神物无疑,于是不敢与之其硬碰,急忙摆动长尾避过刘潇手中短剑。

刘潇一剑落空也不心慌,紧接着反手一剑往小黑龙下身七寸所在刺去。

小黑龙见状,心中猛一发狂,张嘴向刘潇吐出一口臭水。

刘潇顿时觉得洞内恶臭难闻,有种急欲昏倒的感觉,于是急忙收起身形,稳稳的落在地上。

而小黑龙迎面射出的臭水,将身后的一块巨石击得份碎,刘潇暗道一声:“好险,先不说这股腥臭之气危险与否,就以这股力道而言,若是碰上,即使不死也难逃重伤的命运!”

小黑龙见刘潇躲过其出奇不意的杀招,甚为恼怒,当下一声狂啸,吐出一口熊熊大火,喷向刘潇而去。

待刘潇有所发觉之时,小黑龙吐出的熊熊大火距离刘潇已不到一尺之数。

却说刘潇见势不妙,急忙舞动手中补天剑,形成一片剑雨,将袭来的火团尽数击灭,随后刘潇抬脚踢起脚下一块碎石,朝小黑龙面部击去。

小黑龙见状,眼神之中尽是鄙轻视之意,只见其一摆龙尾,将袭来的石块击向一旁,闪出一片火花。

小黑龙不等刘潇有所反应,一摇巨尾,借力跃起身形整个朝刘潇撞去。

刘潇一侧身,将小黑龙避过一旁。

小黑龙一时收身不住,迎面撞向石壁。

试想刘潇怎会错过如此良机,不待小黑龙回过神来,已经举剑朝小黑龙劈去,只听噗的一声将小黑龙尾部劈出一道伤口,顿时鲜血四溅开来。

小黑龙吃痛之下,一声历啸,震的整个山洞颤抖不止,只是此时洞外山风呼呼做响,那会有人听得到。

不过刘潇这下可谓是火上浇油,不知何故小黑龙心中极为焦虑,恐怕连将刘潇活吞的心都有。

一时之间小黑龙也顾不上许多,甩起长尾,对着山洞漫无目的的扫射,洞内顿时山崩地裂,大小不一的石块纷纷脱落,有些不太坚固的石钟乳也是啪啪往下掉。

刘潇躲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下,看到小黑龙如此凶猛,心中也是十分担忧,看来小黑龙已是生出玉石俱焚之意。

小黑龙用巨尾狂扫片刻之后,见此招并不奏效,前前后后折腾半天居然没有半点用处,还凭白无故耗费这么多力气,于是停下凌乱的攻势,用两颗碗大的眼珠狠狠盯着对面的刘潇。

刘潇见小黑龙停下攻势,也不敢抢身近攻,于是寄出起补天剑,使出御剑之法驱起飞剑朝小黑龙击去。

这补天剑不愧是上古神器,虽然小黑龙皮坚肉厚,仍然被刺得遍体鳞伤。

不过这补天剑毕竟不是普通之物,所以耗费真气极大,刘潇只是坚持片刻,已是有些虚脱,于是赶紧收回补天剑。

小黑龙何曾受到如此羞辱,脑中一热,顿时升起与刘潇同归于尽的想法。

一念至此,也顾不得刘潇趁机袭来的短剑,反而舍身扑去。

刘潇虽然早已料到小黑龙会有此心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此举将补天剑刺入小黑龙体内,但却被舍身扑来的小黑龙用居巴将其身体卷住,一时动弹不得。

小黑龙见一招得逞,紧接着张嘴向刘潇咬来,刘潇见状急忙将头偏向一旁,躲过小黑龙的杀招。

小黑龙一时失去方向,突然往刘潇肩部咬来。

刘潇眼见躲不过去,赶紧运起护身真气,不过小黑龙毕竟也是非常之物,舍命之下用尽全力破去刘潇的护体真气,将刘潇肩膀咬个对穿。

刘潇吃痛之下一声长啸,随后将补天剑向前猛刺,之后一通乱搅。

刘潇越是如此,小黑龙咬的越紧,小黑龙咬的越紧,刘潇搅动的力道则更大。

随着刘潇一声长吼,补天剑居然挑断小黑龙的七寸之处,竟将小黑龙的身躯分为两半。

小黑龙受痛之下,松开刘潇的肩膀后长啸一声,断为两截的躯体在洞内不断翻滚,片刻之后已是魂归西天。

尚未成年的小黑龙就此而去,说来未免有些可惜,不过还好小黑龙尚未成年,否则以刘潇如今的修为就是十个刘潇也不是其对手。

刘潇强忍巨痛将小黑龙大嘴掰开,不想小黑龙牙齿中居然含有剧毒,此刻刘潇被咬的肩膀已是变成黑色。

刘潇站起身来,暗道:“此地不能久待,还是早些离去为妙。”

于是刘潇赶紧朝洞外走去,以求寻找同门师兄弟的帮助,解去身上的剧毒,无奈眼下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乎连脚步都无法抬起。

谁料当下刘潇一个大意,脚下一滑,跌倒在万年石钟乳下方,头部正好磕在小黑龙龙尾上,当场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刘潇全身慢慢变成黑色,远远望去,但见黑的发亮,可见其中毒不浅。

就在此时本来已经归于平静的万年石钟乳,突然间光芒四射,照的整个山洞犹如白昼一般。

随后从万年石钟乳的隙缝中,慢慢渗露出一丝丝水丝,之后水丝慢慢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

第056章 仙境麒麟马

但见水珠越来越大,直到水丝渐渐停止时,汇聚而成的豆粒般的水珠终于承受不住,往下滴落,正好不偏不倚的正好滴落在刘潇嘴唇之上。

奇怪的是,原本已是浑身黝黑的刘潇,在万年钟乳形成的水滴入刘潇嘴中之后,其脸色开始变的红润起来,呼吸也逐渐均匀,犹如在熟睡一般。

此时万年石钟乳也渐渐失去原先的光芒,归于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刘潇本在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丝清凉之气,顺着自己的喉咙直冲肺腑,原本发烫的身体回归正常,之后全身疼痛的感觉逐渐消失,头脑也开始清醒起来。

不想就在刘潇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息通过七经八脉,突然涌向自己的丹田,瞬间就要将刘潇的丹田撑破,刘潇几乎能够感觉到丹田出现一丝丝裂痕。

随后刘潇的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入空中快速打转不止,一团金黄色的光芒将刘潇的身体团团裹住。

还好在刘潇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从补天剑传来一股莫大吸力,将其体内多余的真气尽数吸去。

刘潇当下不敢大意,急忙催动真气,往丹田而去。

令刘潇想不到的是,一路之上畅通无阻,而自己的经脉居然宽敞许多,再看丹田不但变的如拳头大小,还不断闪烁着耀眼的金黄色,看来刘潇已将第四层心法融会贯通。

可是让刘潇想不通的是师父曾经说过,学会《神策》第四层心法之后,丹田将变成桔子状大小,而且还会发出桔黄色的光芒。

现在刘潇体内的丹田不仅如拳头般大小,还不断闪烁着耀眼的金黄色。

刘潇心道:“如今我体内丹田在形体上,不但比师父所说的桔状略大,而且颜色看去稍微深厚,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万年石钟乳的缘故不成,看来道家典籍上关于万年石钟乳的神奇功效的记载果然不假。”

其实刘潇所想不错,以万年石钟乳的功效,似刘潇此等修为根本享受不得,但是刘潇在被赵公明打伤之后,丹田形成的保护层将刘潇丹田内的承受能力遽然提升,此时才不至于丹破人亡。

还有一点,那就是一部分功效被补天剑所吸收,另一部分则储存在刘潇丹田之内,有待刘潇日后慢慢去炼化,不过这一切刘潇并不知道,还道是幸运所致。

也不知过去多久,刘潇觉得身体不再如先前那般僵硬,手指也可以慢慢活动。

于是刘潇挣扎着抬起身体,不想一阵剧痛从丹田内散发而出,刘潇又是昏厥过去。

就在刘潇昏厥之时,一个身影闪入洞内,但见其身披黑白相间的道袍,面蒙白巾,来到刘潇身前,其沉思片刻后,伸出食指放在刘潇鼻息之间。

身披道袍之人叹息道:“算你小子命大,服下万年石钟乳后,居然还能活的下来,贫道在这终南山苦苦守候近千年,只为这滴万年石钟乳,想不到被你抢先一步,千年心血毁之一旦。”

话音方落,身披道袍的之人缓缓抬起右掌,运动真气猛的拍向刘潇额头。

看其气势可知,这一掌所蕴含的莫大修为以及极大的怨气,眼见刘潇就要就此毙命,谁料身披道袍之人突然收住身形,哑然失笑道:“想我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做出如此之事,妄我一心求仙问道,却不知救人于危难之际的就是人们心中的上仙,有如此领悟,说来还要多谢这小子的点悟之情,更何况即使我现在赶来,也已是错过时机。”

身披道袍之人收回右掌,从怀中掏出一粒丹丸塞到刘潇口中道:“这固气丸有固气之效,正好帮你巩固吸收万年石钟乳蕴含的灵气,若不是贫道前去惩恶洞拦下企图逃窜的赵公明,也不会错过如此机缘,似你小子的修为,莫说一滴,就是一丝也难以消受,而如今你却平安无事,难不成一切都是天意如此。”

身披道袍之人站起身形,苦笑道:“看来贫道还需再等一万年,只是不知贫道还有没有此等机缘,长生路难求,天数谁人算,一切皆需缘,哈哈哈!”

话音一落,身披道袍之人轻拂衣袖,就此怅然而去。却说刘潇恍恍惚惚中来到一个从不曾见过的地方,眼前到处都是来回绕动的白雾,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刘潇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吗?不过怎么没有看到奈何桥?”

刘潇又试着往前走上两步,不想一盏茶的功夫已是出得白雾笼罩的范围。

刘潇抬头看去,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新奇。

原来此处的景象与洞外完全不同,不但气候较为温暖,而且处处鸟语花香,阵阵芳香不打招呼的扑鼻而来。

刘潇起身往溪边走去,一路之上可是让刘潇大为惊奇,各种奇花异草、珍奇怪兽数不胜数,居然还有二、三只九角鹿低在头觅食,奇怪的是这些珍奇的动物对刘潇的到来并没有丝毫惊恐,反而显得很好奇。

若不是与小黑龙恶斗场面还印刻在刘潇脑海之内,刘潇差些以为此处就是避世岛,哪里会是拥有十八层地狱的地府,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极乐仙境。

刘潇一时想不到问题所在,伸下懒腰,来到溪边蹲下身来,想借机洗把脸,不曾想却被水中的倒影吓上一跳。

但见刘潇映在溪水中的倒影,两眼之中精光大湛,一股浑然天成的摄人气势呼之欲出。

刘潇被也被其在水中的倒影所震撼,不免有些愣神,待意识到失态之时,刘潇赶紧将双眼中慑人精光收敛起来。

刘潇心道:“开来服用过万年石钟乳之后,修为又是增进不少,以现在的修为不知已是达到《神策》第几层。”

修为尚浅时,刘潇察觉不到师父劝其对弈以求修炼气势的良苦用心,不想修为提高之后,用来却是得心应手,体内气势不但来去自如,而且极为慑人,与人对阵时不知可不可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功效。

想到此处,刘潇摇摇头,苦笑一声,随便饮上二口溪水。

令刘潇诧异的是,此水的溪水也与它处不同,刚是饮上一口,刘潇顿时感觉到身体整轻松许多,而且体内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的感觉。

刘潇用衣袖擦把脸后,一直矗立在溪边四处眺望,同时心中则狐疑道:“我怎会在这里?刚才我不是身在悔过洞吗?这里到底是哪?”

刘潇一时想不出答案,耸耸肩,之后顺着溪水循着上游而去。

却说刘潇顺着溪水走上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此时刘潇早已人困力乏,于是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下,跃身跳入溪中。

待刘潇将一身汗渍洗去之后,一头扎入溪中深处,等再次露出水面时,却是手捧一条肥嫩的大红鱼。

刘潇怕手中红鱼逃脱,急忙游到溪边,将大红鱼抛到岸上之后,才去穿戴衣物。

刘潇稍微整理一下衣物,拔出补天剑,接下来其实不用说,因为解决温饱问题比什么都重来得实际。

待将大红鱼洗剥之后,刘潇在岸边不远处升起篝火,拿起对穿在补天剑上的大红鱼烤将起来,片刻之后但闻鱼香四溢。

由于刘潇肚中饥饿,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当下狼吞虎咽起来,眨眼间已将大红鱼吃的只剩一副鱼架,之后刘潇才意犹未尽的来到溪边,将满嘴油腻洗去。

就在刘潇转身的瞬间,却见一只全身黝黑、鬓毛修长的麒麟妈,追赶着一头雄狮,往刘潇这边赶来。

麒麟马刘潇在道家典籍中曾经看到过,其是千年前众所周知的天地神兽,其父是伏羲座下火麒麟,其母为女娲身边坐骑天马。

火麒麟、天马随着伏羲、女娲南征北战,前前后后立下不少功劳。

在征服天界之时,火麒麟被数十位天庭好手围攻至死,天马不欲独活,一头撞死在天柱之下。

女娲感其功劳及所作所为,将两人封为南、北两神,分守天界,随后将火麒麟、天马之子麒麟马留在身边,对其倍加呵护。

麒麟马继承火麒麟与天马的遗传,一身修为高不可测,在当时神兽界可谓是鲜逢对手,无形之中其已隐隐成为当时的万兽之首。

可谓是一声咆哮,万兽臣服。

不过不知何故,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后,麒麟吗居然杳无音讯,想不到居然是在此处。

刘潇见一马一狮来势凶猛,所过之处尘烟四起,刘潇心中不敢大意,赶紧舍身让过,避开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的一马一狮。

但听嗖的一声,前后追逐的一马一狮已从刘潇身边跃过,速度奇快不可用言语表达。

刘潇见状不由兴趣大增,想来何曾见过马去追赶雄狮,于是展开踏云步法一路追去。

就这样一人一马一狮,像比赛般的前后追逐,别看这麒麟马四肢较短,但却十分粗壮,而且奔走间速度极快。

却说每当麒麟马追上雄狮之后,则会张开大嘴,咬住雄狮的尾巴,左右摇摆,模样甚是滑稽。

待雄狮回过头来抵抗时,麒麟马又松开大嘴,闪向一旁,想不到竟是在戏耍雄狮。

如此几次,雄狮已是气喘嘘嘘,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

袖珍马走到雄狮身边,用马蹄轻轻触碰雄狮的身体。

而雄狮则是紧闭双眼,全身颤抖不止,显然对这眼前的麒麟马甚为害怕。

第057章 不打不相知

麒麟马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用马蹄在雄狮的双耳之上来回摇摆,似乎是在抚摸安慰雄狮一般,无奈雄狮好像有些不领情,仍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麒麟马见雄狮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来,顿时失去兴致。

此时恰好刘潇赶来,飞身落到麒麟马身后,隐隐之间将麒麟马的退路封住。

刘潇细细看去,却见眼前这匹麒麟马浑身上下如煤炭一般黑亮,四蹄白如飘雪,毛如长发几乎触地,但却无半根杂色,看去甚是威武。

却说麒麟马从头至尾长不过七尺,从蹄至项大约三尺,但其嘶喊咆哮之时,犹如有腾空入海之蛟龙一般。

麒麟马见刘潇忽然出现在身后,也不妨其它,心中十分惊奇,一磕前蹄,舍身朝刘潇撞来。

刘潇见麒麟马如此可爱,心中不忍一个翻身跃入空中。

不想麒麟马甚是灵活,在刘潇跃入空中的瞬间收住身势,后蹄稍微用力跳到半空中,与刘潇对峙起来。

刘潇不料麒麟马有有如此本领,伸手朝麒麟马脖颈上长长的鬓毛抓去。

不想麒麟马一个快速转身,扬起后蹄朝刘潇踢来。

刘潇无奈之下只得将身形收住,接着往麒麟马马尾抓去,随后一人一马无从着力,纷纷落到地上。

麒麟马也不怕其抓住马尾,趁刘潇不注意,突然发力往前狂奔,居然带着刘潇绝尘而去。

本来趴在地上的雄狮,见麒麟马拖着刘潇离去,赶紧站起身来向远处逃去。

刘潇被麒麟马一路拖着前行,磕磕碰碰的十分难受,但又不舍得放手。

忽然,刘潇看到前方有棵小树,于是急中生智的将身体一斜,伸出两脚勾住树身,同时暗用真气,硬生生的将奔跑中的麒麟马拉在原地。

正在疾奔中的麒麟马吃痛之下,前蹄扬天,借机稳住马身,随后张开马嘴转身向刘潇咬来,刘潇大吃一惊,急忙松开双手。

刘潇吃惊归吃惊,但是出手之间毫不拖泥带水,不待麒麟马站定,刘潇将真气运至手指,在空中来回滑动,织成一张气网,将麒麟马套中其中,之后越收越紧。

按刘潇的本意,是想将麒麟马驯服,谁知麒麟马也不是善良之辈,一声长啸依靠莫大的修为,将刘潇食指编织成的气网击个粉碎。

由此产生的冲击力,将刘潇震退三步。

麒麟马何等之物,女娲之坐骑,上古之神物,以刘潇的修为那会是麒麟马的对手。

不过是人都有轻敌之心,刘潇刚刚得到万年石钟乳的功效,又是面对一匹袖珍小马,那会放在意上。

刘潇赶紧收起心思,重新整理思绪,暗道:“看来道家典籍上的记载不可不信,等会儿动手时可得万分小心才是。”

刘潇举起补天剑,大喝一声,但见刘潇丹田内的真气通过补天剑散发出来,将刘潇周围三里之内的范围尽数笼罩,刘潇立身正中央,犹如天神一般。

麒麟马见刘潇寄出补天剑,一丝恐惧从双眼之中闪过,但随即又是恢复正常,紧接着长啸一声,将真气透过声音组成一道气墙,阻挡住补天剑所散发的气势,并且将其一步一步的往后推。

刘潇心道:“我如今已是吸收万年石钟乳的大部分功效,同时又手持神兵补天剑,尚不能对麒麟马造成任何威胁,由此可见女娲娘娘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其实刘潇不知,即是施玄之亲至,恐怕也奈何不得麒麟马,由此可知不是麒麟马有意相让,就是另有它因。

刘潇眼看支撑不住,运起化水决隐去身形,但是即使如此仍被快速逼来的气浪推得踉跄不止。

麒麟马轻笑一声,喷出熊熊大火,往刘潇所处之处呼啸而来。

刘潇虽然隐去身形,但是麒麟马所喷发的熊熊大火,不似在太虚阵内一般,乃是凡间雨火,只是那股热浪刘潇就消受不得。

刘潇见此招不行,赶紧显出身形跃到空中,单脚起立,举起补天剑朝麒麟马迎面劈下,眼见就将麒麟马毙于剑下。

麒麟马望着刘潇落下的身形,眼神之中尽是蔑视。

不待刘潇手中补天剑落下,麒麟马前蹄突然抬起。

刘潇一招走空,心中大惊,而麒麟马落下的前蹄急速而来,意欲将刘潇踏在蹄下。

刘潇见状变砍为刺,迎向麒麟马的前蹄,但听咚的一声,刘潇贴着地面从麒麟马的后蹄之间倒飞而去,再看麒麟马则是身形微晃。

麒麟马转过身形,铜铃般的大眼紧紧地盯着刘潇,也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声音传入刘潇耳中:“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刘潇闻言,反问道:“那你又是谁?”

只听先前那个声音道:“我就是与你打斗的麒麟马。”

刘潇惊讶道:“麒麟马,这不不可能,马又怎么可以说话?”

麒麟马道:“马当然不会说话,现在我是在用神识与你交流,你可曾见过我开口说话。”

刘潇道:“麒麟马,你不会是想认输吧?”

麒麟马轻摇头颅道:“就凭你,若不是因为补天剑内的禁止所限,身在此处的神兽只有三分之一的修为,你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刘潇道:“那这是哪里?”

麒麟马道:“这是补天剑内!”

刘潇反问道:“补天剑内?”

麒麟马道:“此处乃是女娲娘娘封印在补天剑内的生死阵所在,进到此处的只不过是你本身的神识而已,而你的身体此时尚在阵外。”

刘潇道:“你是说现在的我只是本身的神识,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麒麟马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你又是如何入生死阵呢?”

当下刘潇就将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听得麒麟马惊叹不已。

麒麟马待刘潇讲完之后感叹道:“你所服下的就是万年钟乳水,这万年钟乳水万年才得一滴,饮之可以上得天道、下得风云,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尚不能将其全部炼化,还需慢慢消化才是。”

刘潇道:“可是我又怎么会来到此处?”

麒麟马道:“你手中的补天剑乃是女娲娘娘用五色石所练化,其本身乃是射日弓,当年女娲娘娘用射日弓赶跑黑龙之后,已是功德圆满,不久就要入住天界,但是女娲娘娘唯恐射日神弓的反噬之力危及后人,便用黑龙之血将其封印成为补天剑。”

刘潇问道:“这和我进入此处有什么关系?”

麒麟马道:“你杀死小黑龙之后,因缘巧合服下万年钟乳水,可以说是集天地之力同时又是借助黑龙之血强行开启封印,因此才会来到此处。”

刘潇道:“原来如此,不过你又是如何进入补天剑内的?”

麒麟马道:“我乃当年女娲娘娘得坐骑麒麟马,因贪恋射日弓内五色石之灵气,趁娘娘不注意偷偷潜入射日弓,不想娘娘射杀黑龙之后,也误将我的神识封印在补天剑内。”

刘潇道:“那你的本体身在何处?”

麒麟马道:“应该是在云台山,若是世间之物失去神识,其躯体则会石化,一旦神识回到体内,则会重新复活。”

刘潇道:“那方才我饮水的小溪也是神识不成?”

麒麟马道:“你说的是灵气溪,饮上一口抵去七日修炼,也算是修仙界的珍品,不过对我等千年神物来说,算不得什么。”

刘潇道:“怪不得我总感觉到溪水中似乎有灵气一般,想不到其中居然蕴含着修仙之气。”

刘潇道:“既然溪水也是神识,那为何如此真实?”

麒麟马道:“所谓的神识不过是将生命保存在另外一种环境之中,没有凡间的生老病死,但跟长生不老想比却是差上很多,前者乃是后者的一种而已,因为后者追求神识与去听同存。”

刘潇道:“那我可不可以将灵气溪中的仙水带出阵外?”

麒麟马道:“可以,不过你得知道其形体所在,然后将其复活才可。”

刘潇点头道:“那要如何,才能离开此处?”

麒麟马道:“恐怕比登天还难,八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试图解开女娲娘娘所留下的封印,无奈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留在此处与其它野兽戏耍混日。”

刘潇心道:“你那还叫戏耍,差点没把雄狮折磨死,不过想来也是,以麒麟马的年纪恐怕可以做雄狮的祖宗,怎会肯放下架子戏耍雄狮,想来定是麒麟马所说不假。”

刘潇笑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麒麟马说道:“有道是有,娘娘所留下的封印,全靠迷雾中的生死阵的阵眼所支撑,而生死阵的能量全部来自阵眼中的穿梭镜。若是破得此阵,揭开穿梭镜,借此回到八百年前,将娘娘封印射日弓时的口诀记下,定可出得此阵。”

刘潇闻言心中一动,道:“何为穿梭镜?”

麒麟马道:“穿梭镜,乃女娲娘娘随身饰品,是当年伏羲大帝送给女娲娘娘的定情之物,其中蕴含的巨大能量,可以将意识送到八百年前,我虽然身为神兽,却是办不到,因为必须是人的意识才行。”

刘潇暗道:“我刚才还在纳闷麒麟马怎么不去试下,看来还是做人好,呵呵!”

麒麟马似乎知道刘潇心中所想一般,冷哼一声。

刘潇赶紧收回心思,问道:“进入生死阵后我又如何出阵?”

麒麟马道:“揭开穿梭镜后,生死阵的能量只够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会自动回到阵内。”

第058章 独闯生死阵

刘潇道:“一个时辰,未免短些?”

麒麟马道:“阵外一天,镜内可就说不准,或许十天半月,或许三年二载,一切还要看你的机缘如何。”

其实麒麟马言外之意就是危险与否,尚不确定,刘潇岂会不知。

刘潇暗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麒麟马也是不知,正所谓是福是祸躲不过,不去试着拼下怎么会有希望,好比孤身一人留在阵外好得多。”

麒麟马见刘潇有些犹豫,接着道:“不过我可是知道生死阵内一天,补天剑外可是半月。”

刘潇心道:“若是如此,我在阵内待上十天半月,外边还不乱套,好点就说我失踪,坏点则说我潜逃,最要紧的是错过新秀比试,不但进不到得天洞参悟天机,而且还会辜负师父对我的一番厚望。”

当下刘潇下定决心,不管是生是死都要闯下试试,于是正色道:“这生死阵又是怎么回事?”

麒麟马道:“这生死阵乃是由伏羲八卦演化得来,内含五行八卦,而且卦卦相克,需找出卦中生门,方可进入阵中取出翻开穿梭镜,将神识送回到八百年前。”

刘潇道:“这五行八卦在下还是有所了解,不过不知能不能破得此阵?”

麒麟马道:“你可要想好,进入生死阵内不是生就是死,可没有其它选择。”

刘潇低头思考片刻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下,总比困在这里苦等有盼头,我可不想我的肉体化为石头。”

倒不是刘潇一时冲动才会下此决心,若是在这呆上五百年,出去之后恐怕早已是物是人非,母亲、云儿、师父、夏颖、上官若雨说不定都已烟消云散,自己纵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去搏一搏,尚有一线希望。

刘潇跟着麒麟马来到迷雾前,才停住脚步。

麒麟马道:“再往前走上十步,就是生死阵,你可得小心才是,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潇见此处的迷雾距其方才所处的迷雾大约有三、五的距离,若不然恐怕不一定能够出得迷雾,碰到麒麟马。

刘潇坚定的摇摇头,道:“我既然做出决定,就不会后悔,你放心,这条路我一定会走下去。”

当下刘潇一扭头,决然的往阵内走去,心中暗道:“娘、云儿、师父、颖儿、若雨姑娘,若是今天潇儿不小心葬身此处,还望你们可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愿你们从此将我忘记,我心中也就安心许多。”

麒麟马望着刘潇消失在迷雾中的背影,叹息一声后卧倒在地,将头无力的耷拉在双蹄之上,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如此孤单寂寞。

刘潇走上数十步,已是来到生死阵前。

不想这生死阵内望去比阵外的视线还要好上许多,不过从生死阵边缘到生死阵阵心,到处都是铺着形状特异的石头。

麒麟马所说的穿梭镜,正一闪一闪的躺在生死阵中间的石桌之上。

刘潇抬步往阵内走去,不想一股强大的推力从阵内袭来,险些将刘潇推倒在地。

刘潇揉揉有些发痛的胸口,暗道:“看来硬闯不行,这生死阵暗含五行八卦之数,跟在练剑台所演练的九宫八卦阵极为相似,不知若按九宫八卦阵的走法行不行的通。”

当下刘潇按照心中脚下踏着九宫八卦阵的步法往阵内走去,果然途中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原来天下所有的八卦阵,大都依照伏羲八卦所设,可谓是大同小异,而九宫八卦阵又是施玄之五位师兄妹根据各种阵法所排练而成,可谓是是八卦阵中的精髓,而且又融入其自身经验,可谓是天下各阵的融合。

却说刘潇按照九宫八卦阵的步法一路行来,可谓是畅通无阻。

即使如此刘潇显得还是极为小心,但见其双眉紧锁,一会儿左行一会儿右跨,片刻功夫就已来到生死阵阵心。

就在刘潇伸手去拿穿梭镜时,眼前突然出现两道石门挡在刘潇面前,一扇石门写着鲜红的生字,一扇石门写着漆黑的死字,顿时将穿梭镜挡在门后。

刘潇暗道:“九宫八卦阵讲究的是生中含死,死中有生,乃是生死循环相克,以此看来还是死门胜算较大。”

但是刘潇心中不敢肯定,于是俯身拣上一块石头,丢如生门之中,只听嘭的一声,石块被生门内强大的力量击个粉碎。

至此刘潇心中再无悬念,直接推开死门向穿梭镜走去,果不出刘潇所料,死门之内并无丝毫危险。

刘潇刚要伸手去掀穿梭镜,不想生死阵内景物突变,生死阵的阵心与生死阵的边缘邹然间相互转换,刘潇适才的功夫等于说全是白费。

刘潇站在生死阵边缘暗自摇头不已,心道:“如此循环反复,何时才是个头,起初我还以为生死相克,殊不知边缘与阵心也是可以相生相克,不知眼下如何是好。”

刘潇正在默默算着步法,不想头顶风声作响。

刘潇抬头一看,却见一根根石柱从天而降,封住刘潇的进退之路。

刘潇刚想使出化水决,但想起与麒麟马对峙时的教训,匆忙抽出补天剑,借助补天剑削铁如泥的秉性,将石柱削个粉碎。

眨眼间刘潇身边已是立满一根根石柱,却说一根根矗立的石柱不待刘潇稳住身形,组成一个圆形将刘潇围在中间,越收越紧。

刘潇见势不对,长啸一声跃起身形,立身在石柱之上,之后随着石柱一起旋转。

刘潇站定之后,放眼望阵心寻去,但见阵内石柱每隔一百零八圈则会自动靠近阵心的生、死两门。

刘潇踏着石柱,来到生、死门前,仍然选者死门,没想到还如先前一般被传送的生死阵边缘。

不过这次袭击刘潇的不是从天而降的石柱,而是阵内形状各异的石块。

刘潇顾不得许多,唯有舞动补天剑,将飞奔而来的石块如石柱般削个粉碎。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石块才停止攻击,而刘潇却是汗流浃背,如不是机缘巧合下服下万年钟乳水,恐怕刘潇此时早就丧身石下。

刘潇心道:“以此来看,死门已是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闯下生门看看。”

一念至此,刘潇使出踏云步法,暗踩五行八卦之数,再次来到生死门前。

此次刘潇没有丝毫犹豫,直奔生门而去。

刘潇刚一推开生门,一股劲风呼啸而至,刮得刘潇睁不开眼。

刘潇顶着劲风行有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感觉到越是往里生门的压力越大,怪不得扔进生门的石头会被压个粉碎,敢情不是被击碎,而是压碎。

再往里去肯定必死无疑,无奈之下刘潇只得拔出补天剑,从生门中划出一个小门,就此破墙而出。

刘潇来到放置穿梭镜的石桌旁,长吸一口气,等待着厄运的再次到来,不曾想此次却是风平浪静,大大出乎刘潇的意料。

刘潇翻开穿梭镜,往镜内瞧去,不想穿梭镜内却没有刘潇的影像,唯有生死本无路,但靠有缘人十个金红大字从穿梭境内一闪而过。

原来无论生门、死门皆是此路不通,若想过关留待有缘人,刘潇稀里糊涂之下成功闯过生死阵,也是其莫大的造化。

就在刘潇诧异的瞬间,突然从穿梭镜内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刘潇整个人吸进穿梭镜内。

刘潇心知穿梭镜已是发挥作用,而自己也将随其回到八百年前,心中既激动又好奇。

眨眼间刘潇已是来到洪荒时代,正在刘潇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刘潇所在之处奔来。

只听后面那人道:“共工,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跑在最前面的那人,竟是传说中的水神共工,

共工闻言冷哼道:“祝融,你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本神与你同归于尽。”

不用说,身后此人正是传说中火神祝融。

祝融笑道:“祝某且看看你如何与我同归于尽。”

随后祝融不待共工有所反应,斜里刺出一剑。

共工见祝融来势凶猛,心中不敢大意,急忙飞身后退。

却说共工退的快,祝融攻的更快。

就在此时,共工体内之气猛然间停滞不前,共工心中大吃一惊,身形一顿,一个闪避不及被祝融刺中左臂。

共工见状大怒道:“好你个祝融身为世之火神,居然趁人之危,在酒中暗下毒手。”

祝融闻言不解到:“什么在酒中下毒,想我祝融怎么会做出此等宵小之事,倒是你怎么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还好如今火种完好无损,你快些跟我回去与诸人认错尚有机会。”

共工讥笑道:“你们下毒不敢承认,偏要反过来诬陷与我?”

祝融心道:“以共工的修为,不可能被我一剑刺伤,难不成有人暗中下毒,或者是坐山观虎斗,再说以共工的为人,也不可能去故意毁灭人间仅存的火种,我看还是查探清楚为好。”

正在祝融分神的瞬间,从远处赶来的各路好手,也不理会率先追来的祝融,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寄出兵器,挥动食指,尽数击向共工。

共工见状,怒吼一声,用血肉之躯将飞来的上百种兵器尽数击落。

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加之适才祝融刺出的一剑,共工眼下则是身疲力尽。

眼看今日难得善终,共工心道:“想我一代水神,风光之时天下皆仰,想不到今日却遭这帮宵小之辈的暗算,也罢!与其受辱倒不如来个鱼死网破。”

第059章 炼化五色石

共工一念至此,也顾不上许多,大吼一声,运起丹田之气,趁诸人不妨,猛然往身后的不周山撞去。

共工绝对没想到,这一番愤然之动,却几乎给人间带来灭顶之灾。、

待祝融等人想出手阻拦时,一切都已为时太晚。

不周山虽为撑天神柱,但其毕竟是死物,怎会承受的住水神共工的全力一击。

却说不周山被共工舍身一撞之后,先是微微晃动,随后山体开始出现一丝丝细小的裂痕,裂痕越开越大,眼见不周山就要崩塌,诸人纷纷寄起兵器,往远处躲去。

祝融自责道:“今日之事,我祝融难逃干系,若不是我对共工过于紧逼,怎会有今日之事,不周山一倒,天下危矣,我又怎么向世人交代,难不成这是上天对天下的惩罚。”

不周山乃擎天支柱,祝融虽身为水神,但却没有此等神力举天踏地,也不可能重新塑起不周山,此等之事已是神力不可为之。

祝融叹息一声,方才舍身后退。

诸人刚行到一半,忽听得轰的一声,不周山就此轰然倒塌。

诸人逃离不周山的覆盖范围之后,皆是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或者是在悲伤、或者是在后悔、或者是在祈求。

祝融心道:“此时绝不如表面那样如此简单,回去之后必须暗暗调查清楚,找出幕后主使者,还共工些许公道,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我心中的罪过也会少一点。”

祝融不忍心看天下黎民遭受万般天灾,还是想些办法救助天下苍生才是。

一念至此,祝融也不理会诸人,御剑而去。

诸人在祝融离去之后纷纷散去,唯独留下眼前的满目沧桑。

虽然天灾乃是人力不可谓,但还是有些良善之人,利用所修习的道法去帮助人间万物躲避灾难。

却说支撑天地的神柱不周山崩塌之后,天空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九州大地则裂为一道道沟壑,山林间燃起大火,洪水从地底喷涌而出,大地向东南倾斜,海水不断向陆地倒灌。

居住在平地之上的人多数都被淹死,幸存者不断逃往山上。

但是,山林本是野兽的领地,它们受到侵扰后十分不满,开始向人们发起疯狂的攻击。

许多人被野兽咬死吃掉,凡间遭遇到空前的灾难,有些被洪水淹死,有些被崩塌的山石砸死,还有些被凶猛的野兽、凶鸟杀害。

刘潇望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无能为力,因为进到穿梭镜内的只是刘潇的神识,肉体尚在穿梭镜外,眼见一个个生命从眼前划过,刘潇心中悲伤不已。

刘潇呆在原地,也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只知尘世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没有尽头,叫人好不心痛。

刘潇但觉得双眼有些模糊,刚想抬手去擦,突然发觉不知何时身边立着一位白衣女子。

只见其双眉紧锁,一脸忧愁的立在刘潇右手旁,即使如此,仍然不失其绝世风华。

而白衣女子腿下坐骑,正是刘潇在补天剑内所见到的麒麟马。

刘潇见到老相识,急忙开口道:“麒麟马,是你吗,你不是被封印在补天剑内的生死阵吗,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麒麟马似乎并没有听到刘潇所言一般,无奈之下刘潇又是重复一遍,不想结果还是一如先前那般。

此刻刘潇才醒悟到其是在穿梭镜内,出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千年前的景象而已,眼前的麒麟马虽然跟补天剑内的是同一匹,但在年龄之上却是相差许多。

刘潇暗笑一声,又往身旁的白衣女子望去,不想其仍然是眉头紧皱,凭自望着一片狼藉的神州大地伤感不已。

一阵狂风袭来吹的白衣女子长衣作响,犹如飞天的仙子一般。

刘潇心道:“难道这就是麒麟马所说的女娲娘娘,果然不失三宫娘娘的风范,怪不得在凡间如此受世人的敬仰,只是这一份悲天怜悯之心又有几人能有!”

大约过有小半个时辰,刘潇突然听到女娲娘娘叹息一声,刘潇闻声急忙收回心思,脸上微红道:“也不知女娲娘娘有没有察觉到我这般注视她,,不过我刘潇心中乃是敬重之意,并无其它想法。”

女娲娘娘轻轻拍着麒麟马的脖颈,同时无奈道:“水神莽撞,火神急躁,众神愚昧,但是我女娲却不能坐视不管,咱们且去寻些五色石,将这天洞给补上,以免得天灾再起,看来若是没有天规,即使是大罗神仙也会犯下重错,若是碰到他还是与其商量一番为好,就是再难也要设法完成我与他心中所愿:建立天规!”

麒麟马似乎心有领悟一番,头颅高仰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消失在云雾之中。

刘潇见状,暗道:“不好,我此次进入穿梭镜,乃是为寻找封印补天剑的口诀,方才还在为寻找女娲娘娘而苦闷,眼下怎么能够错失如此机缘。”

一念至此,刘潇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追上前去,紧紧的缀在麒麟马身后。

本来以刘潇的修为根本追不上麒麟马,但是此刻的麒麟马才修炼百年有余,还有就是刘潇感觉到进入穿梭镜之后,其体内修为可谓是大幅提高,而且丹田之气极为纯净。

其实刘潇不知,千年前天地之气甚为充沛,不像后世般浑浊难寻,虽然在穿梭境内不过是刘潇的神识,但这并不影响刘潇的正常修炼。

刘潇一边追着麒麟马,一边暗道:“我的时间不多,还要从女娲娘娘身上找出破解封印补天剑的咒语,用来解印补天剑,需得万分用心才是好。”

刘潇循着麒麟马一路来到长白山附近,但见女娲娘从麒麟马上飘然而下,径直来到一条浪涛翻滚的大江边,之后长袖一挥,顿时将奔流不止的江水从中间隔断,显露出鲜而可数的五色石。

刘潇见这些五色石晶莹剔透似玛瑙、深红圆润如樱桃,其内多汗水珠,珠心空青,实乃天地间难得的极品。

随后女娲娘娘飘入水底,将珠圆玉润、小巧玲珑的五色石拣起后,放入随身携带的花篮之内,无奈五色石实在是极为稀少,寻上半天才得一篮之数。

随后女娲娘娘又拿出一个口袋,将沉淀在江底的五色泥装入袋中,然后唤过麒麟马往云台山而去。

刘潇暗赞道:“女娲娘娘也是不易,明明是共工、祝融与各路神仙共同闯下得大祸,如今却由女娲娘娘一人来补救,太是无理。”

拿五色石来说,其本无形体,乃是水中含有的若有若无的天地灵气,经过千百年的积淀修炼成形体之后,由白色化为五色,其中每种颜色的形成皆需二百年,可见其稀有珍贵之处。

水本是与天地同生,因而五色石也算是与天地之物,其可柔可刚,乃是补天圣品,可是此物乃是仙家克星,一块五色石可吸去修仙之人十年修为,为求补天也不知折去女娲娘娘多少修为。

但是将其炼化成五色石浆之后,其功效可以媲美天地之气。

却说刘潇跟随女娲娘娘来到天台山,但见此处怪峰突兀、环抱宿城、激流飞瀑,实乃是一处人间仙境。

不过女娲娘娘显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将手中花篮与布袋放在脚下,随后掀起布袋,将袋中的五色泥尽数抛入空中,紧接着运起真气力形成一道屏障,将半空中的五色泥全数包裹其中,之后扯动着五色泥在空中掀去翻去,犹如手握长鞭的仙子,顷刻间一座高约五尺的火炉快速成型。

女娲娘娘见状玉指一伸,运转仙气从半空中引来天火,不断煅烧炼化,直到其成形转变成实实在在的火炉为止。

刘潇见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的火炉,浑身似火般的红透,而且还不断从炉内透出丝丝雾气,将藏在炉内的真容掩藏起来,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补天炉,可炼万物能收天地。

其实天火生在天地之间,可炼化世间万物,不过却需要极深的修为才可引用,若是寻常一人贸然而为,且不说其可不可以引来天火,就是找来天火也必然会伤及自身,将其先行炼化。

却说女娲娘娘引来天火,将泥炉炼成通体红透的火炉后,踢起脚下花篮直奔半空中的火炉而去。

被女娲娘娘踢起的花篮,似乎长有眼睛一般,飞到火炉上空时忽然停止,然后篮口朝下篮底向上,篮内的五色石一个接着一个滚落到火炉中,之后花篮又倒旋回女娲娘娘身边。

五色石掉入炉内之后,吱吱的冒出一团团五色之气,煞为壮观。

在天火烘烤之下,五色石尽数融化,如沸水般翻滚不止,但却没有洒落一滴。

女娲娘娘将天火移开,等到五色石再次凝固之后,又引来天火继续烘烤。

如此反反复复,每隔四个时辰一次,虽然女娲身为三宫娘娘,但如此下来女娲娘娘也是筋疲力尽。

刘潇望着女娲娘娘眉梢的细汗,心酸不止。

女娲娘娘掂起衣袖,擦拭一下额头的汗珠后,盘起双膝就地打坐,以求尽快恢复丹田之气。

不想远处一只三足乌,贪图五色石内之精华,趁女娲娘娘打坐之机飞来偷食。

待女娲娘娘有所发觉时,又振翅而飞,等女娲娘娘有所放松时又来偷食补天炉内融化的五色浆。

女娲娘娘不敢远离五色炉,因为不知何时补天炉周围的黑暗之处,聚集着无数飞禽猛兽。

第060章 九州补天事

原来方圆三百里的各种神兽,抵制不住五色石内天地精华的诱惑,盘伏在娘娘周边慢慢等待时机。

飞禽走兽虽然不如人聪明,但是也不笨,就凭女娲娘娘双指引来天火这一招,绝对没有谁敢轻举妄动,三足鸟也只是趁女娲娘娘打坐之机,才敢出来偷食五色浆。

女娲见状心中一动,从五色炉中挑出出一团融化为火浆的五色石,将其分为两块,随后引来天火分别将其炼化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弓与一支寒气逼人的箭簇,然后从怀内拿出一块镜子置入尚未凝固的神弓之内。

刘潇暗道:“这不是我在太虚幻阵中所幻出的射日弓与补天剑内所见到的穿梭镜吗?”

就在刘潇沉思的瞬间,一道闪电迎面劈向半空中的射日弓,令人惊奇的是射日弓居然完好无损,而且一道电光在射日弓内闪烁不止,天地顿时失色。

而箭簇则被一团白气所绕,似隐似现,绝不同与寻常箭簇。

女娲娘娘见状点点头,双指一绕,收回弓箭。

三足乌见女娲娘娘不敢舍身前来追击与它,暗道:“女娲娘娘为求炼化五色石,几乎将丹田之气消耗殆尽,若是继续如此,肯定支撑不下去。”

三足乌眼见女娲娘娘又是回去打坐,心中不知是计,拍动翅膀飞到补天炉上空觅食五色石浆。

不料女娲娘娘凤眼一张,拿起放在身边的射日弓,搭弓紧弦,瞄准三足乌,一箭射去。

但听三足乌一声惨叫,被女娲娘娘疾射来的长箭刺穿翅膀,三足乌负痛之下落荒而逃,而女娲娘娘射出得箭簇后劲仍是不减,居然朝空中的明月奔去,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蛰伏在一旁的猛兽见射日弓如此厉害,大都纷纷逃离。

谁知一只三眼凤凰见女娲有弓无簇,当下没将其放在心上,怪叫一声往五色炉扑来,还未等落定,就向五色石浆张嘴吞去。

女娲娘娘一声冷哼,轻举长弓,将真气聚与弦上,化出一支气箭。

只听噗的一声,将三眼凤凰击落在地,剩下的猛兽见状逃得干干净净。

女娲微微一笑,将射日弓放于身前,继续打坐恢复丹田之气。

一直在旁边休息的麒麟马,见射日弓内流光四溢,心道:“弓箭里面必然含有五色石之精华,与其浪费掉,不如拿来与我修炼。”

麒麟马两眼精光一闪,来到射日弓旁,嗅来嗅去。

不想,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麒麟马的意识往射日弓内拉扯。

麒麟马道:“你个破弓,刚一出世就如此嚣张,滴两滴口水在你上面,你还能把握怎么着。”

当下麒麟马也不抗衡,任由射日弓内的吸力拽动自己的意识,往射日弓内而去。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只巨大的乌龟,缩在龟壳之内,慢慢向补天炉而来。

女娲娘娘见状举起射日弓,往躲在龟壳内的巨龟砸去。

不想龟壳甚是坚固,女娲娘娘此举,不曾伤到乌龟分毫。

巨龟见射日弓没有伤到自己,心中一乐,又朝五色炉移去。女

娲娘娘飞身来到巨龟身前,将其堵住,之后甩起长袖,掀起一阵狂风,顿时将缩在龟壳里的乌龟掀个倒仰。

却说乌龟虽然龟壳坚硬,但却无法翻转身形,一时又不敢露出原形,于是在原地不断挣扎。

女娲娘娘引来天火,如此反复的将五色石炼化九九八十一次,才将补天炼化成功。

直到此刻女娲娘娘才露出会心的笑容,收起遗留在补天炉内的丹田之气,之后稳稳的将补天炉落到地上。

女娲娘娘来到补天炉旁,炉内的热情映的女娲娘娘俏脸通红,犹如天边的朝霞一般。

女娲娘娘站定身形,运气真气裹起补天炉内尚未定形的补天石。

不想第一脚踏力过猛,居然将偏向山南一侧踏掉,还好女娲娘娘反应甚是灵活,一个翻身就将身形稳住。

可惜的是补天炉从此便被埋在这高山之下,不过还好补天石在女娲娘娘真气的托裹下平安无事。

女娲娘娘轻喝一声,运转真气托起补天石,往天塌之处飞去。

来到塌方之处,女娲娘娘先将补天石放在洞口,用真气前后左右拉拽,直到其与洞口完全吻合。

然后女娲娘娘缓缓抽动身边的云彩,以手做阵以云为线,将补天石与漏洞边缘缝合在一起。

女娲娘娘站在云台山上,望着已经补好的漏洞,才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从天边飞来一物,正好将在不断挣扎的乌龟穿个通透,巨龟当场气绝毙命。

刘潇见状大吃一惊,仔细瞧去,却是女娲娘娘射出去的箭簇。

刘潇心中暗叹不已,看来女娲娘娘的修为深不可测,若是女娲娘娘当时丹田之气充沛不知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

女娲娘娘见状,忽然心中一动,落身而下后拔出闪闪发光的箭簇,将气绝身亡的乌龟的四肢尽数挑去,化为四根长长的柱子,支撑在天地之间。

女娲娘娘见麒麟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伸手轻轻一推,不想麒麟马就此轰然倒下。

女娲娘娘试探一下麒麟马的鼻息,发现其早已呼吸。

女娲娘娘忍痛将麒麟马埋葬之后,收起悲伤之心道:“麒麟马,眼下天下正值苦难之际,只好将你葬在此处,它日天下安定之后,也算你一份功劳。”

女娲娘娘将射日弓缚于背后,转身朝远方飞去。

刘潇心道:“原来麒麟马的肉身藏在此处,等回到补天剑内正好告知与它。”

刘潇收起心思,运转全身真气,紧紧的缀在女娲娘娘身后。

一路之上女娲娘娘手持射日弓,将危害人间的恶兽杀的杀、擒的擒,若是遇上一些将要灭绝的动物与奇花异草,就将其封印在补天剑内,随后又将四处肆虐的洪水引入大海。

刘潇跟着女娲娘娘,但见所到之处,人人顶天膜拜,大呼天母下凡。

这一日,刘潇跟随着女娲娘娘一路向北而行,路上遇到许多难民慌慌张张的往南逃命。

不远处一位白发老妇,慌张中猛然摔倒在地。

女娲娘娘见状,赶紧伸手扶起老妇,暗用真气替其解去疼痛后问道:“如今天上漏洞业已补上,猛兽大都隐匿起来,地上的洪水也都改道,为何还有如此之多的难民?”

被女娲娘娘扶起的老妇闻言,放声大哭道:“我们本是冀州人,见洪水退下之后,纷纷从山上下来,重建家乡,不想一条黑龙从天而降,搅动大江之水,将冀州又是淹没,我们冀州城现在已是十室九空,于是就和大伙一块逃了出来,可怜我那老伴葬身在洪水之中,留下老妇我一人独活于世,实在是天不开眼啊。”

女娲娘娘安慰老妇二句后,立即往冀州城赶去,半个时辰之后已是行到冀州城下。

虽然眼下洪水已是退去,但是刘潇跟随女娲娘娘进得城内一看,但见城内浮尸遍地,坑坑洼洼中到处都是积水,偶有两只苍鹰竟来叨食腐尸。

女娲娘娘望着眼前的一切,已是双眼泛红,两颗泪花正欲夺目而出。

女娲娘娘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挥手将满地腐尸与积水除去,此时整个冀州城才有上一些生机。

突然,从墙角处跑出一群衣不遮体的难民,见到女娲娘娘倒头便拜,其中一个老者道:“仙人,我等都是冀州城残存下来的幸存者,因思恋故土而不忍离去,方才见娘娘如此法力,我等都是心服不已,莫非就是天下传言救苦救难的三宫娘娘?”

女娲娘娘点点头道:“救苦救难的谈不上,三宫娘娘更谈不上,你们称呼我为女娲即可。”老者道:“不敢不敢,若是娘娘为我等除去这天杀的黑龙,我等必将娘娘的长生牌位永远供在家中,天天祭拜,再为娘娘建座大庙,以供后人瞻仰。”

女娲娘娘扶起老者道:“老丈你等且勿如此,似这等恶贼,老丈不说我也要将其诛于剑下,敢问老丈这恶龙现在何处?”

老者闻言喜道:“就在冀州城外以北二十里的大江之中,听说其有不下三千年的法力,娘娘还是小心为是。”

女娲娘娘道:“老丈请放心,今日天色已晚,小女明日一早定将这恶龙除去,还冀州以太平。”

之后女娲娘娘将跪在地上的诸人一一扶起,不想一位体格瘦弱的孩童,忽然晕倒过去。

女娲娘娘急忙来到其跟前,将右手搭在其脉搏之上,随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好像已是三天不曾进食。”

老丈闻言叹气道:“娘娘不知,这已是今天的第三个,我们这里本来就天灾不断,不想又受那黑龙祸害,存粮早是空空如也,我等皆已三天滴水未进,唯有苦心等死,这样也落得痛快。”

女娲娘娘闻言,起身到空中,从怀里掏出用来装五色石的布袋,将袋口对着冀州城北的大江,口中念念有词。

大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但见数不清的大鱼大虾从城外往女娲娘娘手中的布袋内飞来。

女娲见袋内鱼虾足够诸人吃上两顿,才纵身而下,将布袋中之鱼分给众人。

老者见女娲娘娘法力如此神奇,大呼:“娘娘法力无边,我等无忧矣。”

女娲轻轻一笑道:“老丈,不是我法力无边,而是我手中的乾坤袋乃是上古圣物,能装万物。”

诸人闻言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心道:“一个布袋,怎么会如此神奇?”

刘潇心道:“怪不得如此厉害,居然是传说中的乾坤袋。”

第061章 江边斗黑龙

原来乾坤袋乃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当年盘古坐化之后,其肉身化为世间万物,而唯独发丝飘落在九州各地。

伏羲帝君费去百年的时间,才寻得百根之数,之后伏羲帝君凭借莫大的修为,将其编制成袋,送与女娲娘娘装带物品。

盘古仙去之后,其形体幻化为万物,但其发根不灭,可谓是与万物同宗,如今天下之物,皆是盘古之体幻化,怎可与其相比,因此说其可收万物,倒无什么奇怪之处。

不过尘世之人,何曾见过此等宝物,因而才会有此一问。

相传乾坤袋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奇之力,其内有着极为奇异的空间,可以随心所欲的存取物品,还有传言说这乾坤袋可收天地。

却说老者将女娲娘娘请到一间较为宽敞的房屋中,紧接着吩咐身后之人将鲜鱼拿去一半,笑道:“今日就让娘娘尝尝我们冀州的鲜鱼,以感谢娘娘的活命之恩。”

随后,老者寻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请女娲娘娘坐下后说道:“此处简陋,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女娲娘娘笑道:“无妨,能够遮风挡雨就已很不错。”

老者道:“虽然我等知道这江中有鱼,可以捕之充饥,但那黑龙盘踞在江中,夺人性命实在不敢前去捕捞,今晚多亏娘娘,不然我等还得饿着肚皮过夜。”

刘潇心道:“也是奇怪,与其活活饿死,倒不如不顾生死吃个痛快。”

不想老者又是说道:“虽然左右都是死,但是与其被黑龙吃掉,还不如饿死了事,到头来还可以落个全尸。”

约有小半个时辰,冀州城的村民端着两碗鱼汤,送到老者与女娲跟前。

老者三天不曾进食,此刻早就饥肠辘辘,谦让一番后端起鱼汤,也不管有没有刺,大口大口的往肚里猛咽。

女娲娘娘见状,心中一酸道:“老丈慢着点,千万别噎着。”

老者闻言,脸上微红道:“倒让娘娘见笑,娘娘还请慢用。”

虽然老者嘴上这么说,但是其肚中饥饿无比,心道:“还是填饱肚子为是,礼节不可丢但性命更不能丢。”

于是老者起身告退,快步来到锅边,又是装上一大碗。

刘潇端坐在女娲娘娘身边,心道:“我是没有口福,不过不知为何,虽然我进入穿梭镜后不曾吃过半点东西,但不知为何,现在仍是不曾有半点饿意,最后一次填饱肚子,还是在补天剑内,距今差不多半月有余。”

饭后,老者将女娲娘娘引到一间静房,供其休息。

刘潇见女娲娘娘似有睡意,起身来到门外,靠在墙角打坐起来。

次日吃过早饭,女娲娘娘别过诸人,着手准备前往冀州城北的大江之中擒杀作恶多端的黑龙。

老者与众人一直将女娲娘娘送到城外,才依依惜别。

刘潇随着女娲娘娘来到江边,但觉得这里阴气森森,放眼望去遍地白骨、腐尸满地,阵阵恶臭迎风飘散,想来必是那黑龙的杰作无疑。

江中水势甚是汹涌,一浪拍着一浪,激起无数的水花,望的人头晕目眩。

女娲娘娘将丹田之气运至双目,飞到江水之上,循着上游一路寻去。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女娲娘娘似乎有所发现似得,忽然收住身形,飘身落在江边一块巨石之上。

刘潇见状也是收住身形,落在巨石旁边,暗中观察女娲娘娘有何举动。

女娲娘娘稍一思索,将丹田之气转至脚下,一个转身蹬起巨石。

但听噗通一声巨石落入江中,激起的水花有一人多高,奇怪的是江中半天反应也是没有,想必定是极深。

就在刘潇诧异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跃出水面,厉声道:“何人如此猖狂,竟然打断本神清修。”

刘潇见其人形龙身,胡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心道:“传言其能走亦能飞、可大可小、会隐会现,翻江倒海、吞云吐雾、兴云降雨不在话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可是是条恶龙,可惜就要葬身娘娘之手,实在是报应。”

女娲娘娘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是一条千年孽龙,我念你修行不易,若是肯废去双半数修为,并且发誓以后不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可以饶你不死。”

刘潇心道:“看来这就是成年黑龙,果然比我所杀的小黑龙有气势。”

却说黑龙见女娲娘娘,立即双眉紧皱,暗道:“看其气势,其修为定时不低。”

但听闻女娲娘娘所言后,大怒道:“三千年来,从来没人敢在本身面前如此放肆,何况一个小女子,不过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的一个。”

话音一落,黑龙立即将体内真气尽数凝于右掌,迎面向女娲娘娘全力拍来。

女娲娘娘见状当下不敢怠慢,运气七成真气迎向黑龙袭来的右掌。

但听呯的一声,两掌互击之后,黑龙立刻倒飞而去,跌落在江中。

黑龙在在水中打上一个转,才将身形稳住,同时暗道:“好深厚的修为,适才我见其一个弱女子,心存轻视之下,现在来看其修为不会比我低,眼下还是小心为是!”

女娲娘娘并没趁胜追击之意,当下朗声道:“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黑龙听闻女娲娘娘如此小看与它,心中怒到极点:“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逃命的本钱还是有,让我费去半数修为,岂不是痴心妄想。”

一念至此,黑龙将身体幻化成一条黑龙,卷起巨大的龙尾甩向女娲娘娘。

虽然黑龙显出原形后,修为大增,但是女娲娘娘并无闪躲之意,迎面抓住黑龙龙尾,趁势将其整个身体掀起,丢、甩入水中。

刘潇直到现在才见识到女娲娘娘的真正实力,若是与想在相比,以前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黑龙见此招并不奏效,张开血盆大嘴向女娲娘娘袭来,意将女娲娘娘一口吞下。

女娲娘娘见黑龙还不死心,飞身骑到其龙头之上,拽着黑龙两只龙角,然后用力向下按。

黑龙用力转动身躯,想将女娲娘娘甩将下来。

女娲娘娘则任由黑龙折腾,只是按住龙角不放。

黑龙见无法摆脱女娲娘娘,竟往水中逃去,女娲怎会不知黑龙心中所想,岂会让其逃脱,但见女娲娘娘双手稍一用力,竟将黑龙的两只龙角卸下。

黑龙吃痛之下,飞身往江边的一座高山撞去。

女娲娘娘眼看黑龙就要撞上石山,急忙一个翻身跃回岸边。

但听轰的一声,黑龙几乎将整个山体撞塌,顿时之间山崩石裂、尘土飞扬。

不过黑龙也借此随着碎石一起落入水中,最终还是让其得逞潜入水中。

女娲娘娘并不在意,从背后取下射日弓,寄到半空中,运转丹田之气驱使射日弓,对着水面连击三下。

黑龙本以为在水底比较安全,但是江水被射日弓连击三下之后,犹如沸腾一般翻滚不止,而黑龙凭借三千年的修为,也是无法抵抗,随着江水不断翻滚,令黑龙几欲作呕。

黑龙眼见如此下去,性命难保,迅速窜出水面,作势欲逃。

女娲娘娘见黑龙忍受不住江水折磨窜出水面,而且作势欲逃,赶紧召回射日弓,随后从背后取出箭簇,应声射入黑龙后背。

黑龙习惯性的一甩龙尾,竟将千里江堤击出一处缺口。

女娲娘娘见洪水如脱缰野马一般从决口处往外猛泄,赶紧收身来到决口处,运气丹田之气将缺口处的江水堵住。

黑龙见女娲娘娘一时半会顾不上自己,心道:“现在不逃,更待何时,想不到我的无意之举,却是救上自己一命,看来是天不灭我,哈哈哈!”

黑龙本想在逃窜之时,拔出后背上的利箭,本想趁机从背后给上女娲娘娘一箭,但心中拿不定注意,不知女娲娘娘在性命与护住决口之间选择哪一个,只得作罢,暗道一声侥幸后趁势逃脱。

黑龙依着自身的思维认为女娲娘娘定会选择性命,才不敢下手,倒使女娲娘娘逃去一劫。

却说女娲娘娘眼睁睁的看着黑龙逃去,心中也是无能为力,如今成千上万个生命握在手中,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试想下天灾引发的洪水刚刚退下,黑龙紧接着引起水灾,若是现在千里江水决堤,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但女娲娘娘毕竟能力有限,眼下已是快要支撑不住,刘潇站在女娲娘娘身后,心中也是十分着急。

不想此时一个伟岸的身影一路向女娲娘娘奔来,口中缓缓道:“你且歇息片刻,看看我的修为与你相比如何?”

话音刚落,其已是来到女娲娘娘身旁,不待女娲娘娘答话,立即运起真气,将缺口处的洪水避回江内。

刘潇见其器宇轩昂,高约七尺,一举一动之间都透漏出一股王者风范,令刘潇有种跪倒相俯的感觉,相比之下刘潇但觉得逊色许多。

女娲娘娘宛然一笑道:“我怎么敢跟名闻天下的伏羲帝君相比,呵呵!”

刘潇闻言大吃一惊,暗道:“想不到此人就是传说中的伏羲帝君,怪不得有如此修为。”

女娲娘娘此刻已是体力不支,见伏羲帝君替其将决口处的洪水挡住,趁机抽回双手,盘膝坐在河堤之上,打起坐来,同时埋怨道:“谁要你来帮忙,你不是一直都在忙着推演你的伏羲八卦吗?”

伏羲帝君道:“我听闻你一路斩妖除魔,转至到冀州城,怕你有什么不测,所以赶来相助于你。”

第062章 合力改水道

伏羲帝君闻言笑道:“这八卦天机,又岂是我能看的透,我所领会的不过是天地中的一些皮毛而已。”

女娲娘娘道:“你若存心帮我,恐怕早就寻来此处,为何等到现在?”

伏羲帝君道:“这些天,我忙着整理从八卦之中领悟到的毕生心血《天书》,所以耽搁些日子,以后我心中再无遗憾,自当陪你逍遥天下。”

女娲娘娘笑道:“谁要你陪,我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不过还算你有良心。”

伏羲帝君看见女娲娘娘背后一把长弓金光闪闪,腾出一只大手将其取下,仔细观赏一番后问道:“这是什么弓,居然有如此灵气,我怎么从未见过。”

女娲娘娘道:“这是我用五色石所炼,因其一箭洞穿三足乌的翅膀,不妨唤作射日弓如何?”

伏羲帝君道:“那三足乌也是贪吃,得此报应也是应当。”

女娲娘娘接着道:“还有一支箭簇,可追日月,不如唤作追月箭,可惜追月箭被那黑龙带走,若要寻回,恐怕不易。”

伏羲帝君道:“射日弓追月箭,名字倒是气派,不知其威力如何?”

却说伏羲帝君,将心神往射日弓内探去,不想一股莫大的吸力险些将其心神吸到射日弓内。

伏羲帝君收回心神,笑道:“想不到你居然将我教与你的生死阵置入其中,不过却将这生死两门的本意抹去,两皆是设为死门,若是所用之人修为不够,心神稍一失守,必会招其反噬,你还是小心为是”

刘潇心道:“怪不得我觉得补天剑,时常吞噬丹田之气,原来是此等缘故。”

女娲娘娘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射日弓道:“不用你说,我且将它封印为短剑,看它还如何反噬。”

刘潇闻言,心道:“女娲娘娘言下之意不是要将射日弓封印为补天剑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刘潇急忙侧耳听取,恐怕有所遗漏。

但见女娲娘娘将射日弓放到左手之中,随后将右手上沾到的黑龙血涂在射日弓上,口中低声念道:“隐其形、藏其势、宝弓收。”

顿时,女娲娘娘手中的射日弓化为一把短剑,正是刘潇所用的补天剑。

刘潇在女娲封印射日弓的瞬间已是附耳过来,将封印口诀听得一清二楚,同时心中暗道:“还好反应快,不曾将封印口诀听漏一字,否则永远也别想出得生死阵,而若按女娲娘娘方才所念,这解开补天剑的封印乃是隐其形、藏其势、宝弓出九字口诀,千万不可记错。”

刘潇将封印补天剑的口诀默默念上二遍,确定无误后,才暗自点点头。

伏羲帝君道:“不知此剑唤作何剑?”

女娲娘娘道:“还没想好,若想解开射日弓的封印,不但需要口诀,还需黑龙之血方行。”

伏羲帝君笑道:“射日弓的莫大威力,与其弓内的生死阵有莫大的关系,这封印短剑的口诀其实就是生死阵地口诀,我看解开封印的途径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黑龙之血。”

刘潇闻言大叫侥幸,若是方才有一点不注意,即使有封印口诀,也是无法解印补天剑。

女娲娘娘将补天剑插回腰中,笑道:“试想天下可有几人能够取得黑龙之血?”

伏羲帝君道:“想来难出十人之数!”

女娲娘娘道:“你也太抬举它!”

伏羲帝君道:“女娲娘娘尚且不能将其如何,你说还能出得十人之数吗?”

女娲娘娘道:“不知你在夸我还是损我,不过如今你我还需将这洪水决口堵住才是,不然冀州的百姓可要面临一场新的水祸。”

伏羲帝君道:“你丹田之气未曾完全恢复,我看还是再休息一下。”

女娲娘娘道:“你是看不起我们女子?”

伏羲帝君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纵观整个中原,除去你之外,尚无一位修道之人可以一边打坐一边与人交流,我敢看不起你吗?”

女娲娘娘莞尔一笑道:“尽拣好听的说,油腔滑调的,也不害臊!”

伏羲帝君苦笑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不过正所谓堵不如疏,疏不胜通,你看山后七百米处乃是一片地势较低的荒地,不如合你我二人之力,将这年年泛滥的洪水改道,推往山后去。”

女娲娘娘道:“好是好,不过不知你我二人有没有这份修为。”

伏羲帝君道:“事在人为,何况目前也无其它办法,只能如此,不妨姑且试下,若像现在这样下去,你我可是支撑不了多久。”

女娲娘娘点点头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但愿天眷万民。”

于是女娲娘娘、伏羲帝君两人不断催发体内丹田之气,推动不断咆哮的洪水,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移动。

谁知刚行到一半路程之时,一条青龙突然从水中跃起,舞动龙爪往女娲娘娘扑来。

女娲娘娘恐怕之前与伏羲帝君推动水道改向所作的努力白费,不敢放手还击,只得侧身让过青龙。

谁知道这青龙此前居然是虚张声势,其意是在夺取女娲娘娘腰中的补天剑。

青龙一招得逞,哪敢久留,急忙往东逃去。

原来这青龙一向与黑龙交好,此番前来是为了拜访在此作恶的黑龙。

谁知当青龙赶到此处,正逢女娲娘娘与黑龙激斗,青龙本想上前相助黑龙,不曾想女娲娘娘如此厉害,居然将一向霸道的黑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青龙心想:“既是我上前相助,也不见得能落到什么好处,再说与黑龙比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好不到那去。”

因为担心被修为深不可测的女娲娘娘发现,所以青龙找个不显眼角落,远远的隐匿起来,同时收起眼中精光,随后紧闭双眼,唯恐被女娲娘娘的心灵所感应。

青龙见女娲娘娘手中射日弓甚是厉害,心中暗自贪恋不已。

黑龙逃窜之后,其本想离去,谁知伏羲帝君随后赶来,看其修为丝毫不弱于女娲娘娘,青龙怕暴漏身形,赶紧又将体内气息隐藏起来。

因为当时青龙距女娲娘娘、伏羲帝君较远,所以二人不曾发觉,反之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之间的交谈其也是不从得知。

青龙本想趁女娲娘娘、伏羲帝君离开时再行逃窜,谁知女娲娘娘、伏羲帝君两人推着奔腾的江水离其越来越近,眼好就要暴露,青龙再也顾不上许多,猛然睁开双眼,往周围打量起来,伺机逃窜。

女娲娘娘、伏羲帝君因改变水道,丹田之气消耗过多,不曾感应到青龙的举动。

青龙眼见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正全力推动洪水改道,无法抽身,当下心中狂喜不止,暗道机会已到。

不过令青龙感到可惜的是,方才女娲娘娘背后却是空空如也,哪有射日弓,但是青龙看到女娲娘娘腰间的补天剑后,心道:“既然是女娲娘娘所佩,想来其威力与女娲娘娘方才所用的神功也是相差无几。”

于是青龙一招晃过女娲娘娘之后,往补天剑抓来。

无奈此刻正值洪水改道的关键时候,虽然女娲娘娘心中又气又急,但也只好眼睁睁的任那青龙将补天剑夺去。

青龙拿起短剑,左右比划一番,拱手道:“多谢娘娘赠剑之情,在下就不打扰二位拯救万民的丰功伟业。”

女娲娘娘狠狠道:“青龙,还我补天剑,否则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青龙道:“那我就随时恭候娘娘大驾,这补天剑我先借玩两天,呵呵。”

伏羲帝君见青龙渐渐远去,苦笑道:“原来你将其唤作补天剑,看来我还得多谢青龙才是。”

女娲娘娘道:“我本想将射日弓幻化为补天剑、追月箭幻为剑鞘,赠送与你,谁想却被这青龙夺去。”

伏羲闻言慰女娲娘娘道:“若将这洪水改道,对我来说岂不比补天剑更珍贵,还好那青龙无法破解你所留下的封印,不如由它去吧,日后有机会再将其讨回便是。”

女娲娘娘道:“你因为我刚才那么说是为让青龙归还补天剑吗,其实我是在转移青龙的注意力,免得其趁机对你我二人下手,到时我们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伏羲帝君叹气道:“不还手,你我两人遭殃,还手,冀州百姓危矣,难抉择,抉择难!”

女娲娘娘心中苦道:“不想今日将射日弓与追月箭双双丢失,不知何时才能将其讨回,罢了,还是不想这些,眼下还是洪水改道要紧,可不能因此而耽误大事。”

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鼓动丹田之,推着肆虐的洪水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后山的荒芜之地走去。

正午时分,女娲娘娘、伏羲帝君终于成功的将洪水推向后山,从而顺利将江水改道。

此刻女娲娘娘这才长舒一口气,望着渐渐平静的江水与伏羲帝君对视一眼后露出会心的笑容。

江水撞击山体激起的浪花,溅到毫无防备的女娲娘娘鼻尖之上,女娲娘娘伸手将其拭去,随后突然大声道:“不好,我的《地录》!”

紧接着,女娲娘娘从怀中拿出一本湿淋淋的薄皮书,原来方才改动水道时被江水浸湿。

伏羲帝君见状一拍脑门,赶紧将怀中的之物一件一件的往外掏,直到拿出一张湿透的羊皮纸。

女娲娘娘、伏羲帝君两人对望一眼后,各自摇头苦笑。

女娲娘娘轻轻抖动手中的薄书上的水珠,笑道:“还好不曾浸透,尚没有将字迹蚀去。”

第063章 天书地录诀

伏羲帝君道:“想你我也是闯荡半生的风云人物,今日险些栽在江水手中,若是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这《天书》可是我的毕生心血,还好其并无大碍,若是就此毁去,我可就要含恨九泉。”

女娲娘娘道:“你我眼下还是找处干净所在,将这《天书》《地录》凉晒一番。”

伏羲帝君点点头道:“之前我在江边七里处见到一块巨石甚为光滑,不如你我前去晾晒一番如何?”

女娲娘娘道:“也好,趁着正午阳光,顶多半个时辰即可。”

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对视一笑,催动丹田之气,往伏羲帝君口中所说的巨石飞去。

刘潇此时已是得知封印补天剑的口诀,心中暗道侥幸,无奈此刻时辰未到,眼下不能离去,心道:“我且追上前去,暗中跟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告个别,怎么来说都算相识一场,虽然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不曾见到我,但是我心中对他们却是极为尊敬,想到离别在即,不免有些舍不得。”

一念至此,刘潇御起身形,紧追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而去。

令人不曾想到的是,就在刘潇、女娲娘娘、伏羲帝君三人离去之后,从腐尸下钻出一人,若是刘潇在此,绝对认得此人,除去瘟神赵公明还能有谁。

却说赵公明将身上的腐尸抖落,心存侥幸道:“我在江边的腐尸堆中,不知得了黑龙多少便宜,可是没想到今天差点魂归此处,还好女娲与伏羲二人改变水道,丹田之气几乎消耗殆尽,不然就是化为尘土也甭想逃出两人的法眼。”

其实最令赵公明心惊胆战的还是射日弓那无边的莫大威力,摇山动海无所不能。

刘潇跟着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来到一块巨石旁,但见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将手中被洪水侵湿的薄书和羊皮纸放在石头之上,对着阳光晾晒。

伏羲帝君将羊皮卷摊好之后,笑道:“回去之后需将这些《天书》口诀誊写在仙皮卷上才是,以防日后遇到不测,不然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没有今天这般幸运。”

女娲娘娘道:“不知你那《天书》八卷与我这《地录》相比如何?”

伏羲帝君朗然道:“我这《天书》分天、地、神、仙、人、妖、鬼、魔八卷,每卷十二层,乃是观天地变化之所得,威力不同凡响。”

刘潇心道:“原来这修仙界中人人皆知的《天书》八卷,竟出自伏羲帝君之手。”

女娲娘娘来到伏羲身旁端详片刻道:“亏你还是世人公认的帝君,想不到居然会如此唬人,这《天书》八卷明明乃是十一层,从哪里来的十二层之说。”

伏羲帝君从旁边抽过一张羊皮纸道:“你且看这张,是不是十二层!”

女娲娘娘接过羊皮纸,有些不解道:“为何另外七卷都是十一层,单单这《神策》卷乃是十二层?”

伏羲帝君道:“所谓的《天书》八卷,不过是八种不同的修炼方式而已,不管那一种修炼方式,其所要达到的目的都是一样,其实这《神策》卷的第十二层心法即是另外七卷的第十二层。”

刘潇听闻伏羲所言,抬头朝《神策》卷最后两层心法望去,但见上面写道:“柔弱则持身,暴戾不可逼。假惜方成道,四大皆需保。”

刘潇将所看到的最后两层心法默念二句,暗暗将其记在心中,随后又往另外天、地、仙、人、妖、鬼、魔七卷看去,心道:“不知另外七卷心法与我御剑门有何不同,我且看下!”

女娲娘娘扑哧一笑,一页接着一页的掀开巨石之上的薄书道:“我的《地录》可没有这些章法,追求的是风云变幻之无形。”

刘潇闻言,心道:“这《地录》我从未听人说过,不知为何物。”

于是刘潇急忙探头望去,但见书上写道:“以风为向,看云为标。行内气者,从功始至功成,终身不论闲忙。不及外事,采咽之功苟不得间断,则仙道不难成矣。盖取阴阳之精华益我之神智,惮凝滞渐消,清灵日长,万病灭生,良大益……是为《地录》。”

羲帝君见状笑道:“你的悟性一向都比我好,恐怕这《天书》注定是要输给你的《地录》。”

女娲娘娘道:“你也不用夸我,不管是《地录》还是《天书》,还要看是何人来修,两种功法都有其自各自的特点,怎可同日而语。”

伏羲帝君一抱拳,故作正经道:“今日在下受教了,多谢娘娘指点!。”

女娲娘娘笑道:“讨打!”

半个时辰之后,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见《地录》与《天书》业已晾干,此时一阵狂风袭来,两人急忙将其收入怀中,对望一眼之后携手离去。

刘潇低头往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晾晒纸张的巨石望去,不想巨石之上竟沾着两张一大一小的纸条,显然分别是从《地录》与《天书》之上撕落下来。

原来晾晒之时,下层的纸张与巨石粘连在一起,所以用力之下,与巨石相连的地方被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撕落,不过说来还是方才那阵狂风的缘故,不然以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的为人,根本不会如此。

却说这两张纸条,较大的上面约有二十多字,这《地录》刘潇记得很清楚,细细看去,居然是开头最为关键的二句。

原本《地录》是正面朝上,但是女娲娘娘翻与伏羲帝君观赏之后,成为反面朝上。

而较小的纸张之上,只是少去一个方字的偏旁,乃是适才伏羲帝君从巨石上抽取《神策》卷滑落的。

刘潇心道:“虽然只是少去一个偏旁,但却从假惜方成道,四大皆需保,变为假惜万成道,四大皆需保,试想一个方字跟一个万字相差的是何其多,怪不得太乙掌门至今都无法禅透第十二层心法,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太乙掌门,可是我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会有人相信我吗,在这门规森严的修仙界中,说不定我还会因此成为偷窥心法的罪人,被修仙各界所唾弃?”

刘潇抬起头,往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望去,不想两人此刻早已失去踪影。

就在刘潇暗道穿梭镜怎么还不将其召唤回生死阵时,一道耀眼的霞光从空中直射而下,将刘潇周围三尺左右映的通红。

刘潇经不住强光直射,急忙紧闭双眼。

当刘潇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已是回到生死阵内,其手中正紧紧的握着穿梭镜。

刘潇将穿梭镜放到生死阵阵心,起脚往阵外走去,忽然心中一动道:“伏羲帝君说过,若是使用者修为不够,会被射日弓反噬,需将生死两门互换才可,今日我何不趁此机会除去射日弓的反噬之力。”

于是刘潇回过身来,将生死两门互相换一下位置,才大步朝阵外走去。

刘潇来到阵外,见麒麟马正无精打采的爬在地上,于是大笑道:“马兄,让您久等,实在抱歉。”

麒麟马见刘潇安然无恙的从阵内走来,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不知可从娘娘口中得到这补天剑的封印口诀?”

刘潇闻言笑道:“幸好不辱马兄使命,在下已从娘娘口中得知这补天剑的封印口诀,不知马兄咱们何时动身离开补天剑?”

麒麟马闻言心中大喜道:“我在这补天剑内没什么可留恋的,当然越快越好。”

而刘潇也是担心其在洞外的肉身,暗道:“按麒麟马的说法,阵内一日阵外七天,三个月不是将近两年的时光吗?”

一念至此,刘潇赶紧运足丹田之气,口中默念道:“隐其形、藏其势、宝弓出!”

刘潇话音刚落,但见补天剑内顿时电闪雷鸣,从远处飘来一层厚厚的乌云,将整个天空全部遮掩,顷刻天地之间伸手不见五指。

当刘潇眼前再次出现光亮时,却已是回到悔过洞内,而刘潇手上的补天剑则化为一把射日弓,上面尚且沾有小黑龙的鲜血。

刘潇暗道:“多亏小黑龙,若是光有口诀,没有黑龙之血,根本无法解印补天剑!”

刘潇站起身来,将射日弓上得龙血拭去,低声道:“还好只是第一次解印补天剑需要黑龙之血,若是次次都是如此,还不如将其丢弃,一是我如今没有这般修为,二是天下间能有多少黑龙够我屠杀,养条黑龙每次封印时先给其放点血,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麒麟马不知何时来到刘潇身边道:“在补天阵内还要多谢你小子帮忙才是,若不然不知我何时能出得这补天剑。”

刘潇道:“马兄不必客气!”

麒麟马道:“我长你近千年,叫你一声小子也不为过,你倒好跟我称兄道弟的。”

刘潇闻言赔罪道:“还请马前辈恕罪,前辈如何称呼在下都可以,日后还请前辈多多指点才是。”

麒麟马笑道:“你别马前辈马前辈的叫,听着就让人不舒服,我看以后你还是叫我马兄吧。”

刘潇也不客气,笑道:“如今女娲娘娘、伏羲帝君业已升天,不知道马兄眼下有何打算?”

麒麟马道:“我必须先去云台山,寻回真身,其它的日后再说,你我若是有缘定会再相见。”

刘潇自责道:“我乃待罪之身,不敢私自离开悔过洞,不然在下定当陪同马兄一起前往云台山,寻找真身。”

麒麟马点点头,示意刘潇莫要挂心,随后往洞外缓缓走去。

第064章 擅离悔过洞

刘潇脑突然中灵光一闪,大声道“马兄,当时女娲娘娘将马兄葬于山顶的孤松之下,到时马兄一看即知,小弟在这里祝马兄一路顺风。”

麒麟马闻言,回过头来轻轻晃动马颈,随后四踢发力扬起一阵尘土快速往洞口奔去。

刘潇见状急忙追上前去,深怕麒麟马惹出什么麻烦。

却说麒麟马出得悔过洞,身形一顿,将矮小身体平地跃起,然后从峭壁上俯冲而下,犹如脚踩清风一般,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潇立在峭壁之上,望着麒麟马远去的身影,暗道:“马兄回到修仙界中,不免有些兴奋,还好此时乃是深夜,若是在白天,不知我的那些师兄妹见到这番情形,会惊成什么样,不过麒麟马怎么会知道我们御剑门的禁止所在,并将其一一躲去呢?”

想到此处,刘潇不由得想起夏颖,于是往灵官殿望去,而回报刘潇的则是一片黑暗。

刘潇心道:“想不到两年的时光在补天阵内一闪即逝,想起跟着女娲娘娘的这些日子也学到不少东西,多少有些怀念。”

刘潇转而一想:“幸好我们修道之人三年五载不食烟火也属正常,而且悔过洞除受罚弟子外,未经允许不准入内,否则立即逐出师门,至今尚无人发现洞中的一切。”

刘潇收回望向灵官殿的目光,返身往洞内走去,不想左侧一个吊篮一如先前那般挂在此处。

原来两年来,送饭弟子见洞内并无人前来取食,还道刘潇在洞内修炼,不知刘潇何时功德圆满,前去进食,因此一直将饭菜吊在洞口直到天明。

刘潇见吊篮内饭菜依在,虽然有些干冷,但如今乃是盛夏,而肚中又是十分饥饿,一时顾不上学多狼吞虎咽起来。

刘潇将肚子填饱之后,暗道:“眼下还是将射日弓变回补天剑为好,免得到时候诸人发问,露出马脚。”

于是刘潇默默念道:“隐其形、藏其势、宝弓收。”

但见刘潇手中光芒一闪,射日弓重新幻化回补天剑。

刘潇回到洞内忽然闻到一阵恶臭,心道:“差点忘记,小黑龙的尸首尚在内洞之中,两年的时光虽然已是腐化,但是内洞中较为封闭,直到如今臭味仍在。”

适才刘潇出得补天剑时,心中极为激动,并无察觉,现在想来才知道麒麟马为何会急匆匆的离去。

刘潇回到内洞中,见小黑龙腐烂的尸身斜靠在洞边,起脚轻轻一踢,小黑龙的尸身骤然坍塌。

不想,一颗甚为耀眼的明珠突然从小黑龙的尸身中滑落。

刘潇忍着恶臭,弯下腰捡起明珠,但见明珠内闪闪发光,形似一条小龙在其中游动,即滑嫩又有光泽。

刘潇接着踢散小黑龙的尸身,发现下面还有一颗明珠,不过颜色与刘潇手中的明珠不同,略显暗红色,而自己手中的明珠较为明亮些,为银白色。

刘潇心道:“这些明珠从哪里来的,龙身之上通常不是只有一颗龙珠吗?”

当下刘潇拿出补天剑,将小黑龙的腐尸挑到一旁,谁知又有五颗颜色不同的明珠,从小黑龙的身体中滑落。

刘潇放眼望去,但见挑开的每段龙骨中都藏有一颗明珠,居然是极为罕见的龙骨珠。

刘潇大喜之下将小黑龙余下的龙骨一节节敲开,共得九颗龙骨珠。

刘潇小心翼翼得将这九颗龙骨珠包好放入怀中,心想:“绝不能让小黑龙的尸身留在洞中,第一这漫天臭味我也承受不得,以后还要住在这里,第二若是被人发现,到时我又该如何解释。”

于是刘潇返回悔过洞的外洞中,用补天剑割下一丝布条,幻化为布袋,随后来到内洞中,将小黑龙腐烂的尸体尽数收归其中,然后将其往洞外拉去。

别看小黑龙尚未成年,但是身量不小,直累得刘潇满头大汗,才将小黑龙的尸身拉到洞外的峭壁上。

刘潇长舒一口气,低声道:“小黑龙你莫要怪我,你得此报应乃是因你内心的贪念而起,推动小黑龙的尸体来到峭壁边,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有如此机缘。”

峭壁之上,狂风呼啸,似乎在为小黑龙鸣报不平,刘潇无奈道:“我本无意与你争抢万年钟乳水,不想你却苦苦相逼,这才被迫出手将你击杀。,你也莫要怪我,要说我还得感谢与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服下这万年钟乳水,更不会进入补天剑内的生死阵,更不会回到五百年前一睹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的飒爽英姿,而且还有幸见识到当今修真界两大绝学《地录》《天书》,也终于明白为何我御剑门的历代掌门与太乙掌门始终无法参透第十二层心法。”

随后刘潇叹息一声,心道:“半个时辰之后,布袋法力尽失,则会变为布条,经过夜风一吹,谁还能够寻到半点蛛丝马迹。”

一念至此,刘潇将小黑龙的身体推下峭壁,暗道:“要怪就怪你太贪心,才招此横祸,你身上的这九颗龙骨珠我且留下,好歹也留个纪念。”

刘潇转过身来,低声道:“想那黑龙作恶多端,这小黑龙与其同宗,成年之后也好不到哪去,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嘻嘻嘻!”

刘潇将手伸到怀中,想掏出手帕擦拭一下额头汗珠,谁料居然一下拿出三块。

其中一块手帕上秀着一个心字,为黎诗云所赠,而秀有珍字的手帕,乃是上官若雨所送,这最后一块手帕秀着一个惜字,是夏颖所送。

此时刘潇往灵官殿望去,虽然如今尚未天亮,但灵官殿内却点起二、三盏灯火,想来是为半个时辰后的晨练做准备,也不知夏颖现在如何,还有云儿与那小气的上官若雨。

刘潇望着手中三块手帕,一时不知用那块较好,于是将其全部塞回怀中,抬起衣袖一擦了事,同时心道:“莫让我这一身臭汗,将她们的一片好意给玷污掉。”

刘潇回过神来望着漫天星空,伤感道:“这大千世界变幻难测,我能何去何从?”

片刻之后刘潇暗自摇头道:“我才不过才二十多岁而已,何时变得如此伤感。”

一阵山风吹过,刘潇顿时觉得清爽许多,一时兴起将补天剑寄到空中,跃身踏上补天剑,在终南上夜空御剑而行。

不是刘潇不知擅离悔过洞的后果,无奈二年多来心中十分想念师父,内心深处对夏颖的牵挂,让刘潇一时顾不得许多,不如抛弃尘规,做一回快意男儿。

说来这尚是刘潇第二次御剑飞行,在楼观台时因为补天剑的反噬之力,刘潇差点摔下山崖,若不是当时夏颖到死都不肯松手,此时早是粉身碎骨,还好在最后关头凭借踏云步法才将身形稳住。

不过现在刘潇却没有任何担忧,因为其听从伏羲大帝的建议,将射日弓内的生死两门互换,从而除去生死阵的反噬之力。

却说刘潇越飞越是兴奋,来到灵官殿内时,夏颖早就准备妥当,正一手支在桌前,望着手中的手帕出神,其神情甚是忧伤。

手帕之上绣着一个君子,倒是极为显眼,刘潇暗道:“夏师姐送我的乃是一个惜字,其手中的则是君字,惜君、君惜,三年时光她还是没将我忘记。”

一念至此,刘潇几乎有些忍不住,想冲上前去,但最后还是强忍心中痛苦,御起飞剑转身往四圣殿而去。

刘潇远远的将身形停住,但见师父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棋子,正在犹豫不决。

刘潇嘴唇蠕动两下,又归于平静,想前去跟师父道声问候,但是如此不免连累与师父。

刘潇望着师父那孤单凝重的神情与苍白的双鬓,当下眼睛一红,自责道:“师父,潇儿在这里给你赔罪,还望师父多多保重才是。”

就在刘潇正欲离去之时,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厉喝:“何人敢夜闯终南山,可否下来一会。”

刘潇一听声音,心道:“不好,居然被蒋师叔发现,虽然蒋师叔与我是师侄关系,但是从演练九宫八卦阵到晨练修习游龙剑法,几乎是朝夕相处,若不是三年未见,但凭背影就可以认出我来。”

当下刘潇也不敢答话,头也不回的催动丹田之气,折向后山而去。

蒋松陵见来人不敢搭话起身就逃,心中料定:“看来人衣着言行,难道是御剑门之人不成。”

一念至此,蒋松陵寄出手中宝剑,往刘潇离去的背影击去。

刘潇闻背后风声作响,因为怕被蒋师叔认出,并不敢回头,于是猛然催发丹田之气,将蒋师叔打来的飞剑撇在身后。

蒋松陵见状大惊道:“此人身手,决不在我之下,不过似乎有些运用不当,御剑门并无谁有此等修为,难道是它派之人冒充我们御剑门弟子,可是天下高手,我认得七七八八,如今却没有一个可以对上号。”

御剑门诸人,远远闻得遇敌警示,纷纷赶来拦截刘潇。

四圣殿内施玄之将棋子丢回棋盒之内,来到窗边背负双手,道:“还是太年轻,虽然你离的很远,但是你的情绪波动却将你完全暴露,师父又怎会不知,不当面叫破是想保护与你,不过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已心满意足。”

却说刘潇心中暗暗叫苦道:“不想一时冲动,居然闯下如此大祸,还好我误服万年钟乳水之后,体内修为已是极为强盛,若不然早就束手就擒,哪还有机会与诸人猫捉老鼠。”

御剑门之人,也是甚为尴尬,本来御剑门一向以御剑飞行及以气御剑名扬天下,不想今日却被一个名不经转之人引得团团乱转,若是传出去我御剑门颜面何存。

第065章 狂修神策诀

尤其是以御剑飞行成名的阎嵩,居然被刘潇远远的甩在身后,心中早是怒火冲天,同时暗暗发誓定要将此人伏于剑下。

但见黑夜之中,上百位御剑门弟子,在终南上空御剑而行,远远望去犹如无数蝙蝠一般,在空中交替循环。

刘潇眼看已将诸多同门甩到身后,不想从斜里刺去一剑,拦住去路,这一剑去势急猛,差些将刘潇刺伤。

刘潇一个闪身堪堪将其避过,之后急速运转丹田之气,才将身形稳住。

刘潇往来人看去,顿时惊呆,此人不是夏颖还能有谁,想不到一向剑法轻盈的夏颖,出手会如此急猛。

夏颖见被其拦住之人居然是刘潇,实在是始料未及之事,不由心中一愣。

眼看诸人就要追上,夏颖急忙收起心思道:“呆瓜,还不快走。”

刘潇这才缓过身来,对着夏颖点点头,继续往后山绕去,说实话方才刘潇差些被夏颖的软声细语将心神打乱。

夏颖见诸位同门前后追来,赶紧弯下身来,假装扭伤,揉动着脚踝。

阎嵩停下身来,问道:“夏师侄,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夏颖道:“刚才用力过猛,将脚踝扭伤,其它并无什么大碍。”

阎嵩道:“没事就好,你先留在此处休息,我去追那小子。”

夏颖道:“多谢师叔关心,师叔小心些。”

阎嵩刚一转身,又回过头道:“夏颖师侄,你可曾看清来人模样?”

夏颖道:“弟子一时心慌,不曾看清。”

阎嵩点点头,快速朝刘潇追去。

正好赵士诚从夏颖身边路过,问道:“夏师妹,怎么了?”

夏颖道:“脚踝扭了一下,现在已无大碍。”

赵士诚道:“那就好,你且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夏颖问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见到处都是我们御剑门的预警信号?”

赵士诚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蒋师叔发现一个陌生身影,在四圣殿外鬼鬼祟祟,所以就发出预警,我与诸位护山师兄这才闻讯赶来。”

夏颖心道:“他去四圣殿,定是探望师父无疑,不想竟是不来看我。”

赵士诚见夏颖又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急忙道:“夏师妹,我还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我先告辞,你快些回去休息。”

夏颖望着赵士诚离去的背影,心道:“别说是阎师叔,就是赵士诚现在的修为也是不低,想不到居然追不上在悔过洞闭门思过的刘潇,想他在悔过洞将近三年,身边无人指导,却能有如此修为,实属不易,不知我与其相比如何?”

且说刘潇一路急行,回到悔过洞内,快速将衣服除下扔在内洞中,随后换上御剑门的道服,盖上棉被假装休息。

不久刘潇听到悔过洞洞口有人问道:“刘师弟,可曾安睡?”

刘潇一听声音,知道是赵士诚,于是假装刚睡醒的模样,迷迷糊糊道:“是赵师兄啊,这么晚可有什么事吗?”

赵士诚道:“我与阎师叔以及诸位同门在追寻一位不速之客,不想此人对我御剑门极为熟悉,进入后山之后即不见踪影,不知刘师弟这里可曾有什么动静?”

刘潇道:“多谢赵师兄关心,我这里一切安好。”

赵士诚道:“这样最好,那我就不打扰刘师弟休息,士诚先告辞。”

刘潇道:“赵师兄慢走,师弟我待罪之身,不便相送。”

赵士诚站在洞口,将丹田之气运至双目,大概看上一番,才纵身一跃离开悔过洞。

刘潇心道:“不想赵师兄进步如此之快,丹田竟如拳头般大小,看来已是修炼到第七层隐雾决。”

蒋松陵等人开始时对刘潇多少有些怀疑,因为此人对御剑门的地形极为熟悉,被发现后又往后山逃去,此时后山除刘潇外几乎没有其它弟子,所以其嫌疑最大。

但细细一想,以刘潇的修为根本达不到如此境界,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同时也担心刘潇的安危,所以派与刘潇最为亲近的赵士诚进洞查看。

令赵士诚如此放心离去的是,偌大的洞内别说藏人,连只老鼠恐怕都很难,再说方才所追之人,虽然不知道其模样如何,但是衣服诸人还是认得,而此时刘潇身旁所放的则是御剑门的道服,明显不是同年一件,所以不可能是刘潇。

以此说来,倒是衣服帮上刘潇的大忙,原来在刘潇进入补天剑的这些日子,刘潇身上所穿的衣服不曾洗过,还沾有小黑龙的污血,哪还有衣服的模样。

却说御剑门的诸位弟子在后山折了一夜,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好不欢而散。

刘潇倒好,一觉睡到天亮,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却说刘潇早早醒来,起身走到悔过洞外,发现昨晚追寻擅闯御剑门之人的同门,直到现在才无精打采的往回赶。

刘潇摇摇头,心中暗道一声惭愧。

刘潇侧耳听去,确定方圆三里之内空无一人之后,返回到内洞之中,催动丹田之气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揉个粉碎。

到此,除去夏颖,任谁也查不出半点痕迹。

四圣殿上空,施玄之御剑而立,望着扫兴而归的弟子,暗道:“想不到潇儿居然可以从阎师弟手下逃脱,看来修为又是增进不少,从它进入悔过洞的那一刻,决定命运的只有他自己,潇儿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尤其是御剑飞行之术。”

吃过吊篮内的早饭之后,刘潇将师父传授的《神策》十层心法,拿笔抄写在纸上,来到床边盘膝而坐,心道:“眼下我已经将第四层心法入仙诀练成,丹田根基基本打牢,今后可以往下继续修炼第五层心法扩脉决。”

刘潇往第五层心法扩脉诀看去,但见这第五层心法讲的是如何扩脉,刘潇暗道:“怪不得,原来修炼《神策》心法,还得过扩脉这一关,不然扩充效果十分有限,而此前我的丹田则没有一点扩充的痕迹,想来是受伤的缘故所致。”

当下刘潇凝气聚神,催动丹田之气,在全身经脉中来回游走,以求扩充经脉。

以往丹田之气在经脉中行走之时,十分不易,因为经脉较窄,所以阻力较大。

可是如今,刘潇自从服下万年钟乳水之后,经脉被其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强行扩充,此时比以往宽上十倍有余,一路行来如水入大川般畅通无阻。

刘潇暗道:“师父说过以我等的修为,若是将这经脉扩上一分,已是十分了得,而以我现在的修为来看,这第五层心法怕是已是融汇贯通,不过说来还是多亏万年钟乳水所起的神秘作用。”

刘潇接着往第六层心法看去,谁想到这第六层心法讲的居然是经脉倒逆,果然不愧是倒逆诀。

就像一个人正面行走一样,只要眼睛没有问题,几乎不可能走岔路。

不过若是眼睛望着正前方,倒着行走,顿时就会失去方向感,这倒逆追求的就是将丹田之气逆转。

若是学会倒逆之后,就可以随便引导体内丹田之气,与人对战时方能得心应手。

刘潇按照心法中所说的将丹田之气从丹田,倒着往全身经脉行去

开始时刘潇不敢太用力,只是尝试性的倒着行走,不过除了有点麻痒的感觉之外,并没有其它症状。

刘潇心道:“这定是第一次的缘故,以后还不是越练越顺手。”

于是刘潇又加快修炼速度,终于在中午时分将丹田之气在经脉中倒行一遍。

待到下午时已越来越快,麻痒的感觉也逐渐消失,直到深夜,刘潇终于将《神策》第六层心法修炼自如。

刘潇心知虽然有万年钟乳水相助,但也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伤了身体,对日后修炼产生影响。

刘潇长舒一口气,从床上起身来到洞口,从吊兰内取下还未取走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三天之后,刘潇将以前修炼的口诀巩固一番,才敢往第七层心法看去。

原来这第七层心法极为容易,所说的是如何在丹田周围,用真气布下一道屏障,也就是将自身的实力隐藏起来,防止别人窥探。

修炼成隐雾诀以后,除非是你故意,或者对手比你高上一个层次,否则根本查探不出你的实力。

当然若是修为深厚者另当别论,一般是不可能强行窥探你的实力。

比如太乙掌门、诸位殿主与其它各派的掌门,则没有此等限制,再说你也不可能一直隐藏你的实力,交手时,但凡高手单凭你出手时的威力,与自身比较一番,就能知道你的实力如何。

不想这第七层如此简单,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潇就已融会贯通。

刘潇两年来毫无进步,但是得到万年钟乳水的相助之后,短短三天之内却从第四层心法,修炼至第七层,不能不说是一个异类,恐怕在整个御剑门的修仙史上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人。

就连御剑门的祖师风御天,恐怕也没有这等速度,当然刘潇此时根本无法跟风御天相比,唯一可比的就是莫大的机缘。

你想风御天何须人也,孤身创立御剑门,并使御剑门成为天下修仙各派之首,应当说刘潇所欠缺的是经验与磨练。

第066章 功止第十层

次日,刘潇顺着所抄写的第八层心法瞧去,随后暗道:“师父以棋悟道,苦等十六年之久才突破《神策》第八层心法,看来这第八层修炼起来定是不易。”

原来这第八层为势放诀,就讲的是如何将自身的气势通过丹田之气释放出去,从而达到震慑别人的效果。

不过若说气势,刘潇在与师父对弈时就收放自如,看来施玄之原先是在暗中锻炼刘潇。

可是通过丹田释放气势刘潇却没有尝试过,也不知其与师父对弈时所催发的气势有何不同。

但是不管怎么说,刘潇已有一些底子,顿时心中充满自信,信心一高整个人得气势也随之而起。

刘潇不断将体内之气聚于丹田之中,然后通过意念导入浑身经脉,待精气运行一圈之后,猛然将微微闭上得双眼睁开。

本来还稳稳倒挂在山洞中的蝙蝠,被刘潇目光一扫,顿时摔落在地,心脉俱断,哪还有活路。

不用说,此刻刘潇功德圆满,总之误打误撞服用万年钟乳水之后,刘潇修炼速度提升迅速,不知快上常人多少,那夏颖、赵士诚也是修仙届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但是至今不过才修炼到第七层,就这就成为御剑门的上下的骄傲。

不知诸人若是得知,刘潇在短短二、三日修炼到第八层心法之后有什么感觉,其实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因为得到石钟乳的相助,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单论修为刘潇如今的实力决不再御剑门五位殿主之下,不过这些刘潇并不知道。

这就像下棋一般,若是你天天围观而不去动手,就是你水平再高,你也不一定胜过一个新手,因为你缺少经验、磨练。

如今刘潇则是如此,虽然其体内的修为不可小觑,但是如论动手,其在御剑门五位殿主手下根本走不上百招,关键还是火候不到。

刘潇将近日来所学的四层心法,前后巩固一遍,直到完全领悟熟练之后,刘潇才舍得动身休息。

饭后刘潇视察体内丹田,不想其竟有拳头般大小,不用说现在刘潇在修为之上又是进一步。

转眼之间半月有余,刘潇才零零散散的将第九层心法完全学会。

第九层心法只有两个字守缺,却是最是符合道家思想,追求的是自然而为,切忌因心情好坏而左右修为,一直让心田处于一种守一的境界,喜怒哀乐之时都要将心情归于平静,乐不忘本,悲不伤身。

人或许可以做到没有喜怒哀乐,但是难得的是喜怒哀乐时,内心始终如一。

开始时刘潇暗道其有万年钟乳水相助,即使再难也不应有什么大碍,但是十多天过后体内仍是没有任何进展,原本急进、暴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再加上身在洞中,甚是清静,最后刘潇还是将这第九层心法拿下。

其实刘潇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松的突破第九层心法,乃是因为其与世无争的性格有关,一切任其自然,绝不过分强求,从平日里刘潇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这一点,风来风去任它拂,我自做那不动天。

也是当今修仙之人,可以做到这点的很少,那个不是经历一番幸福痛苦之后大彻大悟,求得真谛,修仙亦修心、修心亦修人,关键看你如何去把握。

御剑门中出太乙掌门、施玄之、苏宜之外,其它三位殿主皆未突破第九层心法守缺诀,因为蒋松陵、阎嵩、魏鹏心中放不下,放不下心中名利之心,无法正视本身不足,所以唯有依靠时间这个途径,强行突破。

刘潇、太乙掌门、施玄之、苏宜功利之心不能说没有,不过与其比较起来较轻,因而所需时间短,并没有成为其修行的困扰之因。

接下来就是师父所传教的第十层心法,刘潇暗道:“蒋松陵、阎嵩、魏鹏三位师叔到现在还未突破第十层心法冲天诀,我纵然丹田之气再雄厚,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这倒是事实,第十层心法讲究的是冲天一势,但是冲天凭的不仅是修为高低,还有人生的历练程度,就像从小爬走一样,不能说你有劲,就可以站起来,没有这么多磨练,是不可能完全领悟的,因此还要在以后的修真道路上多多累积经验。

当经验领悟达到一定程度时,自然而然可以慢慢突破,所以修仙之人常常讲究下山历练,就是为修仙问道增加历练,以求取得突破。

施玄之虽然是以棋悟道,但是再次之前,与三圣门、与四海氺宫、与颛顼、与妖魔鬼怪的交往争斗中经受磨练,不知不觉中历练的积累不再成为其修仙的阻力。

以此看来,刘潇若想取得进步,必须积累一番历练才行。

刘潇取下吊篮,发下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但见上面写道:“恭喜师弟,三年之期已到,明日就可出得悔过洞,请将随身物品整好,明日一早在此等候,迎将师弟。”

刘潇无奈的摇摇头,将纸条紧紧的握在手里,暗道:“想不到三年时光匆匆而过,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御剑门中还有多少人记得我,也不知诸位师兄妹修炼的如何,太乙掌门也快出关了吧!”

转身回到洞中,刘潇查看一番,见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伸手拿来其所抄写的《神策》口诀与纸条放在一起,紧紧握在手中用丹田之气将其揉个粉碎。

这《神策》卷一向是本门机密,刘潇将其写在纸上却是大大不该,若是一不小心传出去,被其它门派获悉,恐怕刘潇就要因此成为御剑门的罪人。

回到洞内,刘潇往内洞瞧去,觉得有些不放心,心道:“还不如我将其封死,免得日后露出马脚,同时也给我留下一条辩解的后路。”

于是刘潇运气丹田之气,幻化出一团黑雾,将悔过洞洞口堵上,然后幻化出一团熊熊大火,将堵在内洞的巨石化成石浆,重新将洞口补上,不留一丝缝隙。

刘潇见一切搞定,端起桌上的水杯,泼向刚刚定性的巨石,但见一阵白烟冒起,刘潇满意的点点头,才肯回床休息。

却说明日就是刘潇重返四圣殿之时,刘潇可是一夜无眠,一晚上翻来覆去,直到天明时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未大亮,刘潇昏昏迷迷中,听到洞外不知是谁在不断的大声呼喊,听起来似在叫自己一般。

刘潇赶紧来到洞外,但见洞顶之上一个八、九岁的道童立在高高的洞顶,见得刘潇出来,笑道:“刘师弟,我将绳子给你放下,你先将衣物放在里面。”

刘潇心中甚是好笑,乐道:“看你不过八、九岁的模样,应该叫我师兄才是。”

道童一板正经的道:“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我来御剑门却有九年之久,自然叫你师弟才是。”

刘潇笑道:“小师哥,你可拉得动我。”

小道童一听刘潇这样说,顿时变得不高兴,撅着嘴道:“我早将本门第一层心法学会,百十斤重的东西自然不是问题。”

刘潇见他小小年纪,能将第一层心法学会,却也不简单,急忙道:“小师哥,你小人有大量,是师弟错了还不行吗?”

小道童这才点头道:“那你快些,先将衣物放在吊兰内。”

刘潇将随身物品放入篮中,但见小道童一手就将其轻轻松松的提将上去。

刘潇心知他是小孩心性,想在自己面前显示一下,免得将他看低,与小时候的刘潇甚是相似,于是顺着说道:“小师哥,你果然是好功夫。”

刘潇虽然物品不多,但差不多三十斤左右,洞顶上的小道童单手将其提上去,看来其所说不假。

小道童第一次听到别人赞扬,心中一乐,情不自禁道:“那是自然,师弟你快些上来,我也好回去复命。”

说完之后,小道童将篮中衣物拿出,接着又将吊篮放下。

刘潇本来可以运起丹田之气纵身而上,但是唯恐被诸人发现其真正的实力,二者若无接引人的接引,擅出悔过洞可要被逐出师门,上一次差些露出马脚,直到现在刘潇心中还心有余悸,此时不敢过于显露。

于是刘潇哑然一笑,抬脚跨入篮中。

小道童见刘潇进入吊篮内,毕竟此时是人不是物品,心中不敢大意,慢慢的将刘潇往上拉去,待刘潇来到崖边,小道童伸出小手道:“师弟快将将手伸过来,我来拉你。”

刘潇闻言将手臂伸向小道童,那小道童拉住刘潇的手,猛地往后一提,将刘潇从吊篮内拉出来。

小道童见刘潇上得洞顶,正欲说话,不想其顿时被刘潇眼中的气势逼的连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小道童一松手,刘潇一时间没有着力的地方,往崖后退去。

好在刘潇此时已非常人,略运真气将身形稳住,心中暗道:“不好,我居然忘记将从丹田所散发的气势收回。”

当下刘潇趁小道童失神的瞬间,将身体所散发的气势收回体内。

随后顺着固定在崖顶的绳子,往上爬去。

小道童见刘潇爬上崖来,才意识到其差点闹出人命,眼睛一红,低声哭泣起来。

第067章 道童小师哥

刘潇一见小道童哭泣起来,心中不忍,立即来到小道童身边,拍着胸口道:“小师哥莫怕,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

小道童闻言抬起两胸脯道:“你看多结实着,呵呵。”

小道童道:“刚才我看你眼中泛着精光,实在吓人,现在怎么没了,难道是我昨晚没睡好,还是我看错了。”

刘潇摸着小道童的头道:“定是小师哥你看错了,想你这般大小的小孩子特爱幻想。”

小道童点点头,问道:“小师弟,你小时候也爱幻想吗?”

刘潇一愣,笑道:“当然,比你还厉害呢?”

小道童道:“那你都想些什么?”

刘潇道:“这可多了去,比如幻想能够读书考状元,拜师学艺做个行侠仗义的英雄。”

小道童道:“跟小师弟比起来,我可差得远。”

刘潇道:“小师哥,你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

小道童眨眨眼睛,有些伤心道:“我从小就被御剑门的守山弟子从山下捡来,直到现在都没见过亲生父母的模样,也不知道亲生父母现在何处,还望有一天家人团聚?”

刘潇听小道童提及父母,暗道:“我又何尝不是,可你年纪尚小,说来比我可怜的多,我可不能跟你比着伤心。”

于是刘潇勉强一笑,安慰小道童道:“小师哥,等你长大以后学有所成,可以下山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再说你不是还有我们御剑门的诸位师兄妹与你在一起吗?”

小道童疑惑道:“可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寻找他们?”

刘潇道:“将来师弟我陪小师哥一起下山寻找父母,如何?”

小道童闻言,别提有多兴奋,但随即又换做心灰意冷的模样,欲言又止道:“师弟还是快些回去,我也好去复命。”

刘潇笑道:“好,一切都听小师哥的,敢问小师哥这三年来每日给我送饭可都是你?”

小道童扛起胸脯道:“我们道家弟子,不像你们俗家弟子那般,整日顾着练武跟修炼,除去念经以外,还是比较悠闲,这送饭比念经好的多,所以我才争着要来。”

刘潇心道:“我在洞中这三年,不论刮风下雨小道童从未间断过,可真是劳累眼前这位小师哥,可叹他小小年纪,未免有愧与他,我该如何报答他呢?”

刘潇一念至此,正色道:“小师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道童道:“我姓甘,字霈,师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无论日后如何也不要忘记御剑门的养育之恩,所以给我取名为甘霈,皆水之意也。”

刘潇道:“甘霈,好名字,小师哥你喜不喜欢修道之法?”

甘霈道:“喜欢,不过师父只教我等念经,很少教我们修仙问道之法。”

刘潇道:“你们是记名弟子,三年后就可以修仙我们御剑门的修仙心法。“

小道童叹气道:“可是我来御剑门算来已有七八年,师父还是不肯让我转为正式弟子,说来御剑门有些正式弟子还是我的师弟呢?”

刘潇当下也没在意,笑道:“我有一套练功口诀,不知你愿不愿意学?”

甘霈一听刘潇要教其练功口诀,当下十分高兴道:“学会之后,我可以在天上飞吗?”

刘潇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不过这套口诀不是我们御剑门的《神策》心法,而是另外一种,不知你可乐意!”

甘霈也不在意,兴高采烈的道:“好啊,学会以后我也可以在天上飞行,呵呵!”

刘潇抽出补天剑,略一沉思便将《地录》口诀从头到尾一一念来。

这《地录》有没有剑法,刘潇还未修炼,也是是不知,眼下主要目的是将口诀传于甘霈。

刘潇将口诀一字不动的背出之后,问道:“小师哥,不知记得如何?”

甘霈道:“口诀倒是记得,不过尚且没有领悟。”

刘潇对《地录》也是一知半解,于是假装老成道:“以后细细斟酌,自会有领悟的一天。”

不想因为刘潇的无心插柳之举,日后修仙之界中出现一位不输于刘潇的修仙奇才,至于是福是祸都是后话,留待日后再表。

却说甘霈将刘潇送出后山之后,才向刘潇告辞,可惜的是刘潇从此在御剑门再也没有见到过甘霈这位小师哥。

且说刘潇一下山,老远就见师父在山下不远处等候自己,于是急忙迎上下去,单膝跪在地上,忘情道:“不肖徒儿叩见师父,还请师父责罚弟子。”

施玄之激动道:“好,好徒儿,你先起来,潇儿你回来就好,难道你在洞中受的惩罚还不够吗,师父怎能忍心责罚与你。”

刘潇抬头望去,不想三年时光,师父额头之上又是添上几许白发。

回到四圣殿,施玄之问道:“潇儿,最近在悔过洞修炼的如何?”

刘潇不敢将实情说出,于是吞吞吐吐道:“第六层心法前两日刚刚参悟,如今正在修习第七层。”

好在刘潇在下山之前,就将体内修为封藏起来,不然凭施玄之的修为,还不是一眼看透。

施玄之点点头道:“看来我与诸位殿主,都是是错看你们这帮小辈,现在我们御剑门的新秀弟子,有数五位将要突破第七层,你那夏颖师姐与赵士诚师哥在半月之前突破第七层心法开修第八层,算来你也是不错,没有辜负师父的一番期望。”

刘潇道:“夏颖师姐与赵师哥,一向是我们御剑门弟子的榜样,以后我还得多向他们学习才是。”

施玄之道:“你能这样想,为师就放心了,你且不可气馁,想我御剑门开创以来,还没有那位门下弟子,短短三年时光修炼到第七层,更别提夏颖与赵士诚两位师侄开修第八层,总之这是一个修仙的时代,一个修仙的盛世。”

刘潇暗道:“师父对我期望如此之高,我要不要将实情说出呢?”

可刘潇细细一想,还是以为不妥:“难道跟师父说我正在修炼第十层心法,可这一切怎么解释,会有谁相信,再者未经允许偷窥后两层心法乃是死罪。”

于是刘潇赶紧正色道:“徒儿醒得,师父放心就是。”

施玄之沉思片刻道:“潇儿,那夜你来探望为师,是如何逃脱蒋师弟与阎师弟的追捕,你要知道你阎师叔可是咱们御剑门御剑之术第一人,居然会输在你的脚下,你可不知,你阎师叔回来之后,不少生闷气,许多弟子还连带受罚。”

心道:“师父怎么知道是我,夏师姐是不会说得,那不成师父知道我的秘密不成,我看我还是从实招来为好,也免得憋在心里难受。”

施玄之见刘潇有些难堪,笑道:“潇儿,你可知我是怎么知道是你在殿外吗?”

刘潇心中有些疑惑道:“是啊师父,您是如何知道的呢,潇儿可是离得远远的啊?”

施玄之道:“潇儿,你还年轻,不知如何控制你的感情,恰是你的感情出卖你,单凭你的感情波动为师就知道是你无疑,不过这正好说明你是重感情将情义之人,为师没有看错与你。”

刘潇道:“师父,弟子惭愧,我这就向阎师叔赔罪去。”

施玄之道:“这件事暂时到这里结束,日后寻得机会,我亲自向太乙师兄解释,不过为师奇怪你是如何逃脱追捕的呢,你要知道即使是为师也没有这个把握。”

刘潇道:“师父,说来还是多亏补天剑相助,其实其是一把射日神弓,被封印成补天剑,弟子偶然间破得其封印口诀。”

之后刘潇拿出补天剑,将其解印为射日弓,不想此弓刚一解印,顿时散发出慑人的金色光芒,逼的施玄之倒退三步,才将其气势压制下去。

而不远处的茶杯则没有这般幸运,被射日弓的气势击个粉碎,门窗也被其强行震开。

施玄之道:“不愧是神兵利器,单凭这股气势就不可小觑,有其相助,难怪你会逃脱诸人的追捕,不过日后不到紧要关头莫要解印补天剑,以免有些贪心之辈为其暗中加害与你。”

刘潇点点头,立即封印射日弓为补天剑。

施玄之道:“三日后,掌门师兄就要出关,你要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争取在新秀比试上博得一个好成绩,不过你不要气馁,比赛不是全靠武力就可以取胜的还要看气势,为师相信你。”

刘潇知道师父话中的含义,此时更加明白师父以前拉其对弈的良苦用心,就是苦练与人对战时的气势,正所谓气势胜三分,胜算多七分。

刘潇回到房中,久久不能释怀,时隔三年后,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心中怎能不会激动。

屋中的摆设还跟刘潇离去时一样,地上也是极为干净,显然是有人常常来此打扫,说来简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刘潇心想:“虽然师父平常看起来比较沉默寡言,其实内心还是很关心我,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

刘潇在屋内反复走来走去,将房中的东西逐个摸来摸去,很想找回以前的感觉。

第068章 初试射日弓

刘潇暗中回味半天,才回屋休息。

却说刘潇来到床边,将身体歪躺在床上微闭双眼,心中暗道:“若不是苏师叔硬要惩罚与我,我又从何得此莫大机缘,一窥天地奇书《天书》《地录》,若是依此说来,还得感谢苏师叔才是。”

想到此处,刘潇对灵官殿殿主苏雨的一点不满之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谁想就在这时,有人来到门前轻敲两下房门。

刘潇赶紧直起身来,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但见一位青衣女子静立在门前,不是夏颖还能有谁。

不想三年未见,夏颖看去消瘦许多,那日蒋师叔、阎师叔追的过紧,加之夏颖刺出的一剑,刘潇哪敢像今日这般从头到脚看上一遍。

不待刘潇开口,夏颖急忙道:“我看看就走,你这些日子在悔过洞过的如何?”

刘潇本欲将夏颖请进房间,闻言叹息一声道:“多谢师姐挂怀,虽然一个人不免有些孤单,但也是清静许多,少去身边的纷纷扰扰,对我等修炼则有莫大的好处。”

刘潇见夏颖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动情道:“师姐,你看去清瘦许多,难不成还在为那赵公明烦心。”

夏颖摇摇头,长舒一口气道:“为准备新秀之间的比试,所以比往日辛苦些。”

刘潇道:“我听师父说,你与赵师兄开始修炼这第八层心法,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夏颖冷冷的答道:“学会这第八层心法又能如何,还不是不能在瘟神赵公明手下走上三招吗?”

刘潇劝道:“如今赵公明被关在惩恶洞内接受天地惩罚,也算是罪有应得,师姐何必对其念念不忘,再者我们修道之人应谨记修仙即修心,抛却世间万般丝。”

夏颖反问道:“难道我父母与全镇九千多条人命就这样算了吗,抛却人间万般丝,你做得到吗?”

随后,夏颖紧盯着刘潇,心中期盼刘潇给出心许的答案。

刘潇道:“师姐,你别激动,以免引起体内之气外泄。”

夏颖一咬牙,下定决心道:“今晚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讨论这些,我且问你,你那晚是不是来四圣殿看望施师伯。”

刘潇说道:“不错,许久不见师父,我心中很是想念,你也知道门规,没有经过允许谁也不准进入,更不可擅离悔过洞,所以我只好趁深夜出洞探望师父。”

夏颖犹豫道:“那你为何不来看灵官殿看我,还有田师妹?”

刘潇道:“那晚我先去的灵官殿,之后才来找的师父。”

夏颖一转身,冷冷道:“你从悔过洞去四圣殿,必先从我灵官殿路过,那你为何不前来跟我打声招呼?”

刘潇刚想解释,却听田香怡在殿外喊道:“夏师姐你在这里吗,师父有事找你。”

夏颖闻言,看一眼刘潇之后匆匆而去,只留刘潇一人独自立在门口。

刘潇不是不知夏颖对其有好感,但是与赵士诚赵师兄相比,还是赵师兄更适合夏师姐,当然刘潇心中是喜欢夏颖不假,但是刘潇有婚约在身,除非格儿悔婚,否则刘潇定会终身不娶,这从藏灯阵毁于大火的那刻起,刘潇心中就立下誓言,不管日后如何,最起码也要寻得拓大叔一家,遵守立下的婚约,所以刘潇心中有爱,也是不敢去接受夏颖、黎诗云、上官若雨的一番心意。

都道人无往日恩,唯知今日恨,可刘潇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恐也是性情中人。

第二天,刘潇一早醒来,不想刘潇睡在如此舒服的厚床之上居然有些不太习惯,一切皆是习惯使然。

刘潇简简单单洗把脸,用盐水涮下牙齿,急忙往练剑台赶去,参加出洞后的第一次晨练。

令刘潇奇怪的是,若是以前此刻练剑台早是人头攒动,但此刻却不见一个人影,刘潇还以为来的太早,于是站在练剑台苦苦等候。

等上小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御剑门的弟子前来参加晨练,刘潇心中纳闷不已。

还好一个御剑门的弟子,不知何事优哉游哉的从不远处走来。

刘潇待其走进,一作揖顺手将其拉住,问道:“敢问师兄,为何今日练剑台直到现在还是空空如也?”

那位同门闻言显得十分吃惊,稍微迟疑一下道:“我们御剑门,接连数次被外人闯入,蒋师叔前些日子与诸位殿主商议之后下令取消晨练,将御剑门弟子分为若干小队,轮流守山,加强守卫,你身为御剑门弟子又怎会不知?”

说完之后,这位同门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刘潇,似乎警示刘潇若是回答不上来,则会立刻将刘潇拿下。

刘潇无奈之下苦笑一声道:“我前段日子在悔过洞内悔过修炼,所以对这些自是不知。”

那位同门闻言立即放松警惕,惊呼道:“原来你就是小棋痴那愣头青,怪不得如此傻头傻脑。”

刘潇自语道:“愣头青,我怎么变成小棋痴那愣头青?”

不想那位同门听得甚清,讥笑道:“不错,就是愣头青,你连祖师堂都敢闯,不是愣头青还能是什么。”

刘潇闻言顿时哑口无言,暗道:“我误闯祖师堂算是一个误会,不知取消晨练那是无人通知与我,想是师父匆忙中也忘记告知与我,不过若不是如此,我也碰不到这位同门,得知我成为御剑门的愣头青,这事别人不会当面告诉我,师父不管知不知道肯定也不会说,倒是眼前这位同门在无意中说出来,看来日后必须设法挽回我的声誉才是。”

那位同门安慰道:“其实你也没什么好吃亏的,虽然成为咱们御剑门的笑话,但也不错啊。”

此刻刘潇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当下赶紧告辞离开,远远的还听见那位同门嘀咕道:“确实不错,起码可以跟咱们御剑门的金童赵士诚、玉女夏颖并称为一金一玉一棋痴。”

刘潇闻言差些跌倒,赵师兄、夏师姐成了金童玉女,两人出名那是自然,不想轮到刘潇却成为棋痴、愣头青、笑话,现在可好,除去棋痴之外,又给加上一个愣头青。

刘潇出得悔过洞,本来心情还是很欢畅的,经此一闹也变的沉闷起来,于是心中暗道:“既然现在闲着没事,还不如去鼓楼之上,欣赏下初春的日出,缓解一番心情,看来抛却万般丝,哪有这般容易。”

刘潇站在东鼓楼之上,望着外边的斜风细雨,正在挑逗着眼前含苞待放的花朵,见其几乎将其砸落,心中不由的因此多上几分伤感,此刻突然想起与黎诗云一起看日出的情景,才露出一丝微笑。

春雨绵绵阻人归,刘潇本想来此看看日出,不曾想到竟会不知不觉中下起雨来,再想回去时已经晚了,雨点渐渐变大,刘潇不想施展法力避雨或者赶回四圣殿,当下尽情的享受难得的自然之气与雨声润物的清静感觉。

刘潇见左右无人,抽出腰中补天剑,解去补天剑的封印,但见一张金光闪闪的宝弓出现在刘潇手中。

刘潇举起射日弓,拉动弓弦轻瞄了二下,暗道:“那日女娲娘娘在有弓无箭的情况下,利用丹田之气蕴于射日弓弓弦之上,将三眼凤凰射落,不知我可不可以够施展此招。”

当下刘潇将丹田之气,通过丹田运到右手,之后凝于弓弦之上,瞄准西鼓楼上一只前来避雨的乌鸦,随即手指一松,但见一道白光呼啸着往乌鸦打去。

一方面刘潇无心射杀避雨的乌鸦,所用力道较小,另一面,跟女娲娘娘比起来,刘潇修为尚且不够,技法运用也不得当,因而只将乌鸦的羽毛打落一片。

刘潇心道:“虽然我经常在山中打猎,但是射日弓与我平常所用之箭,根本无法比较,看来还得慢慢掌握才是。”

这一箭刘潇用上三许真气,若是全力而发还不止于此,刘潇实在是不敢想象。

刘潇见射日弓如此厉害,心中十分高兴,而其也能向女娲娘娘一样做到无箭似有箭,心中更是十分开心。

忽然,刘潇想到怀中尚有九颗极为耀眼的龙骨珠,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将其镶嵌在射日弓之上,于是拿出一颗龙骨珠,默运真气,依照女娲娘娘炼化射日弓一般试探一番,不想居然奇迹般的将龙骨珠嵌入到射日弓内。

刘潇紧接着依样将其它八颗龙骨珠置入射日弓内,不过全部都嵌在对外的一侧,排成一条直线。

因为龙骨珠十分耀眼,若是嵌在内测将会使刘潇无法瞄准目标,若是置在两侧又有些浪费。放在外侧之后射日弓将会更具威力,单是龙骨散珠发出的光芒已是令人张不开眼,更别说其它。若是对战之时一箭尚未射到,却将对双眼睛刺花,那还不是事半功倍,这一点倒是刘潇不曾想到的结果。

刘潇见雨势渐小,将手中的射日弓封印为补天剑,不想九颗龙骨珠仍然停留在剑身之上,金光暗闪。

刘潇忍住内心的欢愉,看一眼在地上不断挣扎的乌鸦,笑道:“让你整日坐那倒霉之事,今日之举是对你的一番惩罚,你日后应当悔改才是,呵呵。”

话音刚落,刘潇运气法力,将乌鸦的羽毛尽数归还。

第069章 开修地录诀

却说前来避雨的乌鸦凭空遭此一劫,那还敢多做停留,于是拍翅即飞。

刘潇望着飞远的乌鸦,暗笑一声,等到抬头时才发觉此时雨己停歇,于是赶紧往回赶去,省得连绵的春雨不请自来。

回到四圣殿,刘潇正巧碰见蒋松陵与施玄之围坐在桌旁,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而木桌上的淡茶还正冒着热气,显然将松陵刚到不久。

刘潇稍一整衣冠,快步到蒋松陵与施玄之两人跟前,躬身道:“徒儿拜见蒋师叔、师父。”

蒋松陵笑着道:“好师侄快快免礼,不想潇师侄在悔过洞的这些日子,身边无人指点,而修为倒是增进不少,居然修炼到第六层心法倒逆,看来其仙缘不薄啊。”

刘潇闻言,谦虚道:“多谢蒋师叔厚赞,潇儿不敢当。”

同时刘潇心中则是暗道:“蒋师叔所说的仙缘乃是仙根,是一个人修仙的天赋,我是不敢据之,不过若说修仙奇缘倒是不假,从误服万年钟乳水得到无穷的法力,到回到一千年前亲睹《天书》《地录》,得知各派至今为何仍然无法突破第十二层心法之谜,难道不是莫大的仙缘吗,不过此事万一泄露,别说御剑门,就是其它七派也难容得下一个窥得本门心法的外人活在世上。”

还好刘潇出洞之前故意将修为隐去三分,即时如此以蒋松陵的修为,还是看不出刘潇修为的真正实力,一是蒋松陵窥探刘潇修为如何乃是无心之举,二是如今刘潇修为之上跟蒋松陵相差无几,可以说实力相当。

刘潇学会第九层心法之后,与众人相比所欠缺不过是一些经验,况且刘潇故意隐藏修为,因此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有人发觉。

施玄之闻言笑道:“师弟且勿如此夸与他,若是跟浩宇师侄相比,潇儿还有一些距离。”

蒋松陵道:“潇师侄确实不错,我那徒儿不过刚刚开始修习第七层心法隐雾而已。”

施玄之道:“怪不得师弟如此高兴,看来等掌门师兄出关后举办的新秀弟子比赛中定会取得一个好名次。”

蒋松陵一摆手,道:“多谢师兄谬赞,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后天就是太乙掌门师兄出关之日,我们还需尽快做好准备,恭迎太乙掌门出关才是。”

施玄之点头道:“这个自然,师弟有何安排不妨一讲!”

蒋松陵一抬头,望着刘潇道:“首要任务就是加强我们御剑门的防御,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们御剑门被人接二连三的闯入,因此我将潇师侄分到巡山名额之中,待轮潇弃师侄巡山之时,自会有人前来告知,还望潇师侄做好准备。”

刘潇闻言道:“身为御剑门弟子,护得我终南山安全,这个也是应当,潇儿遵命。”

蒋松陵道:“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师徒,等会还要找阎师弟布置一下如何迎接掌门师兄,松陵先行告退。”

施玄之道:“那好,师弟慢走!”

刘潇心道:“我还以为蒋师叔有所发觉,看来是虚惊一场。”

随后刘潇师徒二人把蒋松陵送到殿外,彼此对望一眼,才返回四圣殿内。

途中施玄之无意间发现刘潇身上佩戴的补天剑闪闪发光,心中十分诧异。

刘潇见状,赶紧将补天剑取下,双手递到施玄之手中。

原来刘潇蒋补天剑插入裤腿之中,不知滑破多少裤腿,不过那都是些粗布,其实并没什么,如今穿上御剑门特制的衣服后,刘潇不敢大意,用些蓝布包住剑头插在腰上,施玄之看到的发光之处,乃是补天剑剑身,正是刘潇镶嵌龙骨珠之处,因此施玄之才有此一问。

施玄之接过补天剑,仔细端详片刻,发觉得剑身之上多上九颗宝珠,补天剑也因而变的锋气逼人,于是心中暗道:“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比以前潇儿所佩戴的补天剑自然而然的多上三分气势。”

于是施玄之问道:“潇儿,这补天剑上怎么会多上九颗宝珠?”

刘潇心中不敢说出真相,心中一动道:“徒儿在悔过洞中悔过时,发现洞中尚有一洞,不想里面盘踞着一只小黑龙,怕被其反噬,便趁其熟睡时没有防备,将其杀死,谁知小黑龙体内居然有九颗龙骨珠,徒儿一时兴起,就将其嵌入补天剑内”

施玄之点点头道:“还好你在悔过洞内时,正是冬季,天气比较寒冷,小黑龙定是在冬眠,所以才会被你轻易击杀,看来一切都是造化,以后若是再碰见这种事,千万要小心,莫要因此惹祸上身。”

刘潇听闻师父处处都为其着想,当下差点将实情讲出。

施玄之见刘潇欲言又止,问道:“潇儿,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刘潇心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实说出来对我御剑门也无好处,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走漏风声,其它七派得知御剑门的第十二层心法就是各派的第十二层心法,那还不天踏地陷,到时七派前来讨要第十二层心法时,我们御剑门是给还是不给,给,可那是我们御剑门的心法,传出去我们御剑门颜面何存,况且又有祖规所限,不给,那则是与七大派为敌,若说单独一派,我御剑门倒无所畏惧,可是七派联手,那还不天翻地覆,再说还有诸多修仙小派在一旁虎视眈眈。”

一念至此,刘潇赶紧转移话题道:“师父,其实这补天剑的神奇之处,乃是将其解印为射日弓后可以做到有弦无箭。”

施玄之闻言道:“有弦无箭,这为师倒从未听说过,不过补天剑是射日弓的封印之体一事不可传扬出去,否则对你对御剑门都是不利?”

其实施玄之所说并无道理,十二年前黑河之战时为争夺补天剑,黎九险些丧命与青龙之手,还好其与北赌及时赶到,合力将青龙击退,夺得补天剑,可是补天剑毕竟是女娲娘娘的随身之物,天下羡慕之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心怀不轨之人,不过碍于避世岛跟黎九的威名倒不敢如何,而刘潇不过是御剑门的一名普通弟子,尚若在御剑门内倒是无妨,可是日后行走尘世之时,免不得被人窥探。

若是天下之人知道补天剑不过是封印之体,其实体则是更为厉害的射日弓,恐怕刘潇所面临的凶险不止十倍。

打从天下第一神兵五色神弓随娘娘一起飞升天界之后,天下用弓之人逐渐势弱,千年来修仙界中还不曾有以箭出名的高手,而令施玄之不解的是刘潇口中的射日弓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论名声倒还不如补天剑,难不成是青龙假借娘娘之名,以壮声势。

却说刘潇点点头,双手捧过师父手中的补天剑,口中默念咒语解开封印,但见金光一闪,一把光彩四溢的宝弓出现在刘潇手中。

刘潇横转射日弓,道:“师父,其更加神奇之处还在于它无箭似有箭?”

施玄之满脸疑惑道:“无箭似有箭,何解?”

刘潇竖起射日弓,将一丝真气凝于弦上,拉紧弓弦,只见一道白光呼啸着朝门外的花瓶飞去,但听咚的一声,居然将花瓶击个粉碎。

施玄之见状笑道:“好,凭此射日弓,你在新秀比试上可是要添上二分胜算。”

一千年前女娲娘娘凭着一把长弓斩妖除魔,一时间天下扬名,可谓是一箭寄出,四方臣服,因为其是五色石所制,所以世人称其为五色神弓,但是女娲娘娘在伏羲大帝面前却将其称为射日弓,因此施玄之才其没有太大反应,若是其知道射日弓就是所谓的五色神弓,估计当场晕倒也说不准。

五色神弓乃是女娲娘娘箭伤黑龙之后,天下之人对娘娘佩弓的尊称,那时刘潇已是回到补天剑内,所以并不知晓五色神弓之事,不过令刘潇感到不解的是瘟神赵公明从何而知此弓乃是射日弓。

原来刘潇不知,那日赵公明就藏身于白骨之中,将女娲娘娘跟伏羲帝君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虽然其附身于腐尸下的赵公明,不敢抬头窥探,但是射日弓所散发的逼人气势,令其记忆尤深。

不过由于一千年来,麒麟马不断的将补天剑内的五色石仙灵之气吸去,如今剑内所存的五色石灵气少之又少,因而射日弓失去其所蕴含的五色之气,难道诸人看不出来,除非女娲娘娘亲到,证实此弓就是补天弓,否则根本无人相信,再说出去刘潇、女娲娘娘、伏羲帝君见过补天弓的神容之外,其它非死即伤,而唯一一个得以逃脱的正是受伤的黑龙。

回到屋中,刘潇坐在桌边饮上一口热茶,心道:“伏羲大帝君说这《天书》八卷,其实不过是八种不同的修仙方式而已,但到最后关头所追求的目的都是一样,以求得道,而我如今习得《神策》卷的前九层,其它七卷自然根本没有必要再去修炼,以免其会在体内发生冲突。”

却说刘潇来到窗边,打开窗户,望着外边时有时无的淅淅沥沥细雨,喃喃道:“这《地录》没有天书这般复杂,一共分为三层,即悟道、得道、升道,其虽为三层,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心法,悟道、得到、升道所代表的不过是修的炼境界而已,反正我现在也无法突破《天书》第十层心法,不如将这《地录》学上一二。”

随后刘潇关上门窗,来到桌边将《地录》的第一层口诀用水写在桌上,以防被人窥探。

原来这《地录》讲的是修仙之人在修炼之时,如何将所学的道法柔和在一起,实乃是女娲娘娘根据自身经历所总结的经验与修仙方法,虽然修来有些生硬,但刘潇也能理解个大概。

当下刘潇按照《地录》中的第一层心法打坐呼吸,此时刘潇已有一些功底,修炼起来并不是太难。

不想这《地录》果然精妙,招招都以克敌为基,倒有点来者不拒的任其流的味道。

想女娲娘娘大败黑龙之时,随随便便一招就将黑龙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天书》追求的是自身修炼,《地录》则是对敌的不二宝典,两者倒是有点相辅相成之意。

却说刘潇越是修炼心中越是纳闷,怎么《地录》第一层的悟道决看起来好像跟《天书》八卷相克,每招每式都与《天书》相克,一主守一主攻,《天书》讲究守中带攻,地录追求,以攻代收,怪不得当日伏羲帝君看后会暗暗发笑,其实说白点就是妻子拿来与夫君对峙的法宝,女娲娘娘为免有些女人心。

第070章 为师贺大寿

此刻若是往刘潇望去,可见其遍体通红,犹如一块不曾雕琢的红玉一般浑然天成,身体所散发出的气势,将杯中的茶水压迫的不断晃动。

待刘潇睁开双眼之后,天已天亮,虽然刘潇现在还不曾将《地录》第一层完全融会贯

通,但却有又七分之多,看来万年钟乳水的功效果然不错,似乎比传言中的万年钟乳水更加神奇。

刘潇一拍脑瓜,暗道:“不好,今天就是师父的六十寿辰,我到现在还没有准备礼物,这可如何是好?”

刘潇焦急的在屋内转来转去,低声道:“师父待我不薄,可我身边除补天剑外,也没有什么好礼物,拿什么送给师父过寿呢?”

忽然,刘潇脑海中灵光一闪,暗道:“对,我随女娲娘娘拯救苍生时,曾见娘娘将一百零八只祸害人间的灵兽,封印成为黑白两色的棋子,虽然个个都有百斤重,但却是奇宝,当然师父的玄玉棋盘,自然可以算的上是修仙之界难得一见的法宝,但是所用的棋子却是极为普通,不如我就将这幅灵兽棋子送与师父,想来师父定会喜欢。”

刘潇来到窗边,确信前后无人后,紧闭房门,取下补天剑放在桌上后缓缓念动口诀,然后大喝一声,但见刘潇身影一闪,屋内那还寻得到刘潇的身影,想来其此刻早是进入补天剑内。

于是刘潇念动口诀第二次进入补天剑内,待来到补天剑内,刘潇发觉补天剑内似乎没有春夏秋冬,一直都如初夏一般,溪水也跟先前一样温暖,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补天剑内的生死阵少去去三分杀气,多上二分祥和,想来定是上次刘潇呼唤生死两门的效果。

刘潇心道:“第一次进入补天剑的乃是我的神识,这次才算真正的进入补天剑内的封印空间,不过补天剑内如此之大,我又如何寻找这一百零八只灵兽呢?”

于是刘潇展开踏云步法跃入空中,往四周望去,不想前方一只雄狮正在追逐一只八脚兔兔,这雄狮刘潇自然认识,正是当日麒麟马所戏耍的那只雄狮。

眼看雄狮就要追上八脚兔,刘潇一个俯身将八脚兔擒入手中。

雄狮见刘潇抢走快到嘴边的八脚兔,气的嗷嗷大叫,冲着半空中的刘潇张牙舞爪,开来当日雄狮是真的逃走,不曾看见刘潇与麒麟马恶斗,想你一只狮子怎么会是刘潇的对手。

刘潇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家坏,想不到麒麟马不在,你倒在这里当起大王,我跟你说这麒麟马可是我的马哥,你若是心中不服,我将我马兄唤来,再与你比试比试,我看你还是很有实力的,我相信你。”

雄狮听到刘潇提及麒麟马后浑身轻抖,双眼往左右来回巡视。

刘潇见状,暗笑道:“若是你带我找到封印在这里的一百零八颗灵兽化成的棋子,我就将麒麟马带出这补天剑如何。”

雄狮一听刘潇要将麒麟马带出补天剑,显得尤为兴奋,暗道:“也不知麒麟马那匹坏马这段子日跑到那欺负人,没有麒麟马的日子的确很自在,若是眼前此人将麒麟马带出补天剑,日后我就不用担惊受怕。”

麒麟马点点头,示意刘潇跟着自己,雄狮修为低浅,根本不能用神识与刘潇交流,而刘潇第一次进入补天剑时修为虽然低浅,但是进入补天剑内的却是其神识,所以可以跟麒麟马交流,当然以刘潇如今的修为根本不用在将神识跟本体分离,可以直接跟神兽级的仙物交流。

有一点麒麟马不知道,这麒麟马早就出得补天剑,回到云台山。

刘潇跟着雄狮来到一处峡谷之中,但见一百零八只磨盘大小的兽形棋子,分别立在溪水两侧,一边为白色另一边为黑色,形状各异但却十分精致。

刘潇见雄狮蹲立在其身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干咳两声道:“等会儿我就将麒麟马收去,你且放心,我身边正好缺只坐骑,这八脚兔我就留着。”

雄狮听到刘潇这样说,轻轻甩动颈上的鬃毛,扬起前踢,显得尤为兴奋。

刘潇笑道:“你这欺软怕硬的狮子,不如我将你带出补天剑如何。”

雄狮闻言立即呆在原地,暗道:“回去,若是初进补天剑时或许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如今在这里衣食无忧、也无生老病死,出去亦如何。”

于是雄狮长啸一声,底下头颅转过身,缓缓的往远处走去,那背影显得如此孤寂,看的刘潇心中一酸。

刘潇知道雄狮不肯离开,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是雄狮肯定有它的决定,刘潇也不好勉强。

刘潇转过身,望着眼前的一百单八颗灵兽棋子,心中暗道:“这灵兽棋子也是太大,居然比我还要高大。”

走进一些刘潇才看清这一百单八颗棋子,但见其个个似白玉般通透,从灵兽棋子内部透漏出一股逼人的灵气,刘潇运起七分护身之气才将其反压下去,再细细看去,一百零八颗灵兽棋子体内居然封印着灵兽的元魂,若是如此,那么灵兽棋子的威力可想而知。

刘潇来到溪边,抚摸着其中一颗灵兽棋子,低声道:“女娲娘娘的《地录》里记载得有封印跟幻化的口诀,不妨使来看看效果如何。”

刘潇抬手在空中划个圆,念动咒语,大喝道:“小!再小!”

但见灵兽棋子在刘潇口诀的催动下,渐渐变小,直到其变化为寻常棋子那般大小,刘潇

才停止封印,不想虽然灵兽棋子缩小数百倍之后,棋子里面的灵兽仍是若隐若现,果真不愧是奇宝。

好不容易,刘潇才将一百零八颗灵兽颗棋子再次封印为棋子大小,而此时刘潇却是全身无力,瘫坐在溪边休息。

刘潇在溪边休息片刻,又在补天剑内捉上一只双头龟、一只四眼彩鸡、一头七尾牛,更趁九头鸟不注意偷去两颗鸟蛋,这些东西若是带出去那可是奇珍异宝,拿其换座小城也不为过,千年来风云变化,一些东西早已找不到身影,世人只能从书上一饱眼福,不想今日却被刘潇擒去,难知生死。

不过刘潇也知道女娲将万物封印在补天剑的用意,若是那天人世遭受大劫,到时将这些东西放出来,给人间保留些希望,所以刘潇专拣后代多的逮,再者补天剑内无生死,经过数千年的时间,原先封印在补天剑的灵物一生二、二生四,算来也是不少,

就在刘潇开启封印返回屋中的瞬间,却被一棵金色的小桔树挂住衣角,险些将衣服撕烂。

刘潇低头一看,但见上面果实累累,甚是诱人,刘潇顺手摘去一只金桔,拨开嫩皮放入嘴中,不想其酸甜中居然透着一股清爽之气,更为奇怪的是服用金桔之后,丹田之气运转的速度居然加快许多。

刘潇心道:“想不到这金桔还是修仙圣品,不知道此物叫做什么,看其与桔子无异,干脆叫它天桔。”

当下刘潇将其命名的天桔连根拔起,才念动咒语离开补天剑。

刘潇望着眼前乱起八糟的东西不知是哭还是笑,现在刘潇犹如一个归来的强盗一般,有些兴奋过头。

却说刘潇在御剑门诸人诧异的目光中来到厨房,将双头龟、四眼彩鸡、七尾牛及哈密瓜大小的鸟蛋丢在厨房,叮嘱厨子晚上将这些珍奇做成一道道佳肴,至于七尾牛,反正也是吃不完,刘潇当下慷慨的送给厨房的厨子一半另加一条牛尾,算做酬劳。

原本还是目瞪口呆的厨子,见刘潇如此慷慨,纷纷拍着胸口保证让刘潇安心,至此刘潇才满意的离去。

回到四圣殿,刘潇来到师父房间,见师父手持棋子,望着桌上的棋盘默默不语,笑道:“师父,今天可是您的六十大寿,看您老人家愁眉苦脸的,哪像过寿的寿星。”

施玄之闻言长叹一声,将棋子丢在棋盘之上,闷闷不乐道:“如今掌门师兄还在闭关,酒鬼、赌鬼那两个老家伙从拿回本门的第十一层心法后,似乎对咱们御剑门生起戒心,很少与为师联系,往年师父过寿这二人可是必到,如今倒好,双双皆是借故推迟,不过这样也好,你和为师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个寿诞。”

刘潇闻言,不由想起黎诗云,心道:“若是九叔前来跟师父贺寿,云儿一定会跟来,此次九叔既然不来,那云儿也没有前来为师父贺寿之理,想来与她足有三年未见。”

虽然刘潇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师父,各派寻回本门第十一层心法之后,诸位掌门纷纷闭关修炼,想那九叔与宁伯伯乃是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担负着护派重任,眼下定是脱不开身。”

施玄之点点头,道:“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三年前为掌门师兄贺寿时,我们八大修仙门派,居然不知不觉中被颛顼帝君的国师玄裂带兵围困一个多月,如今加强防御也是应当之举,我们御剑门也是不例外,如今本门的警戒水准之高还是创派以来的第一次。”

第071章 天桔助修道

刘潇心道:“以师父此言,看来天下纷争再起之日不远。”

施玄之一挥手,道:“潇儿你且去与诸位殿主说,让他们将得意弟子都带过来,人多热闹,这才像过寿!”

刘潇暗道:“师父平时最是喜欢清静,今日却是一番常态,不知是何用意。”

刘潇见师父如此看的开,也感到十分欣慰,趁机道:“师父,徒儿这就去给诸位殿主送寿帖,一起为师父贺寿。”

刘潇闻言,知道压在师父心中的愁云因此散去,赶紧道:“师父,徒儿这就去给诸位殿主下帖。”

施玄之点点头,长叹一声后一挥手,示意刘潇去御剑门各殿下请帖。

刘潇立在太乙殿外,感慨道:“初到御剑门时我与赵师兄同屋而眠兄弟相称,可谓是无话不谈,那时是何等的自在,如今赵师兄身为掌门师伯的关门弟子,而我则被关在悔过洞中三年,算来我与赵师兄可是三年未见,那晚夜闯御剑门虽然与其有些交谈,但是我心中有鬼不敢与其碰面,此次可要好好聊上一番。”

正在刘潇沉思之际,突然觉得一道剑气迎面而来,刘潇大惊之下顾不得细看,倒运真气连退三步,才看看将其避过,待刘潇抬头一看不是赵士诚还能有谁。

原来赵士诚见刘潇有些出神,当下灵机一动,拔出腰中佩剑意图查探刘潇修为如何。

赵士诚见刘潇闪避的如此轻巧,笑道:“刘师弟,好身手,没想到你居然将第六层心法倒逆决修炼的如此炉火纯青,实在是可喜可贺。”

刘潇听闻赵士诚是在试探与他,才知道适才犯了修仙大忌心神不守,与其说赵师兄是在试探与我,倒不如说在提醒我。

当下刘潇一躬身道:“多谢赵师兄好意,我听说赵师兄如今开始修炼我们御剑门第八层心法,实在是可喜可贺。”

赵士诚道:“其实最该值得恭贺的还是夏师妹,她可比我提前三天修炼到第八层心法,再说开始修炼不等于融会贯通。”

刘潇知道赵士诚乃是谦虚之词,也不在意,当下从怀中拿出请帖递与赵士诚道:“赵师兄,今晚我等在四圣殿为师父庆祝六十大寿,寿宴虽小但却是我们四圣殿弟子为师父庆寿的一片心意,还望赵师兄莫要推却才是。”

赵士诚道:“师父闭关修炼,不能亲自为施师叔贺寿,还请刘师弟代为转达我与师父的祝愿,我还有些事物去求教于师父,今晚你我不醉不归。”

刘潇本想再与赵士诚聊上片刻,无奈赵士诚有急事在身,于是刘潇笑道:“如此也好,我还要去其灵官、三清、文始、玄门四殿送请帖,在下就在四圣殿恭候师兄。”

待赵士诚离去之后,刘潇脚踏补天剑,在半空中御剑而行,至于御剑门个殿设下的禁止,对刘潇来说再也熟悉不过,正所谓防贼不妨家贼,再者防御外敌靠的是殿外的禁止。

待刘潇赶到灵官殿时,收起飞剑飘身而下,不想迎面碰见一人倚栏而坐,正是夏颖的小师妹田香怡,那神情甚是忧伤。

刘潇想起那晚与田香怡的谈话,尴尬一笑道:“田师姐,还记得我吗?”

田香怡闻言,扑哧一笑道:“尽数胡话,我怎么会不认得你,你在悔过洞的这三年过得可好。”

刘潇道:“马马虎虎,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田香怡道:“我看你比以前长高许多,跟赵师兄有的一拼,人也比以前壮实许多,可是有一个人却是消瘦许多。”

不用问刘潇也知道田香怡口中所说的她乃是夏颖,刘潇叹息一声将请帖递与田香怡道:“田师姐今晚是师父的六十大寿,还望你们灵官殿莫要缺席,你与夏师姐若是愿意,可前来四圣殿一聚。”

田香怡接过请帖,问道:“刘师弟,你可曾去过太乙殿。”

刘潇知道田香怡话中所指,缓缓道:“赵师兄今晚将代掌门师伯来为师父贺寿,你们可别落后。”

田香怡点点头冲刘潇点点头,随后勉强一笑道:“三年来赵士诚忙于修炼,逢有空隙时来灵官殿也是探望夏师姐,我与其也是很难见上一面。”

刘潇顺着灵官殿的红木大门望去,虽然殿内身影交错,却找不到夏颖的身影。

田香怡道:“刘师弟你不用看,夏师姐可没那个闲功夫乱逛,她在灵官殿的修道堂修道,若是你愿意可以去找她,此时正好师父不在。”

刘潇叹息一声,寄起飞剑往三清殿、文始殿、玄门殿而去,在刘潇的背影消失之后,田香怡双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轻声掉落,而田香怡却倔强的抬起头,独自返回灵官殿。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此时何分你我他!

厨子也是守约,傍晚时分正好将做好的饭菜如数端到四圣殿大厅内。

刘潇望着满座的饭菜,心道:“御剑门的厨师果真是好厨艺,老远就能闻得到阵阵香气。”

此时刘潇与师父立在殿外恭候前来贺寿之人,约一盏茶的功夫,蒋松陵领着张浩宇捧着贺礼率先而来,随后则是阎嵩与爱徒王瑾瑜、魏鹏跟高徒于文博,由于太乙掌门尚未出关,因此有赵士诚代为贺寿,最后赶来的则是将刘潇送入悔过洞的苏雨,后面跟着夏颖与田香怡两位高徒。

刘潇从夏颖手中接过贺礼,本想开口问候一番,不料夏颖刚将礼物放下立即转身离去。

刘潇见状心中一痛,苏雨则是点点头,面带微笑的进入四圣殿。

却说刘潇抱着满满一堆礼物来到偏房,暗道:“虽然师父的寿宴比不上太乙掌门那般豪华气派,但也多上二分温馨。”

席中田香怡抢先坐在赵士诚身边,而刘潇、夏颖在殿内诸人中辈分最小,所以两人碰巧坐在一起,苏雨本来心中有些反对,但又不忍扫去施玄之的兴致,眼下只得作罢。

就在诸人正要动筷时,但见八位御剑门门下弟子捧着诸多礼物来到殿内,躬身道:“启禀施师伯,避世道、普陀山、长白观、莲花宗、鬼城及其它门派恭祝施师伯千秋万岁,得求天道。”

施玄之站起身来,赶紧道:“快将诸派客人请来一座,莫要因此失去礼仪。”

但听其中一位门下弟子道:“弟子苦苦挽留,可是各派贺寿弟子坚持要走,此时恐怕早已离去。”

施玄之点点头,叹气道:“如此也好,尽由他们去吧,看来那两个酒鬼还没忘记贫道,你等将礼物送到偏房去。”

门外的弟子闻言,一躬身,捧着礼物缓缓告退。

施玄之道:“虽然我们五大派之间间隙已生,但是感情仍在,咱们且不管它,今天不谈琐事,来,大家尝尝我这爱徒给贫道备下的贺礼。”

诸人见桌上之物都不曾见过,心中甚是奇怪,赵士诚问道:“刘师弟,这些珍奇之物是从哪里而来?”

刘潇笑道:“皆是从补天剑中得来,其实我也是无意间得知补天剑中封印着诸般珍奇之物。”

殿内之人都是知道刘潇有一柄绝世宝剑,里面若有封印也是极有可能,所以不曾有人怀疑,即使有人怀疑,刘潇不说,诸人也不便想问。

刘潇见众人吃得高兴,又从门后将其命名的天桔搬出来,将果实摘下分给大家。

施玄之等人拨开嫩皮一尝,顿时觉得甜入心肺酸入骨髓,之后体内真气随着天桔散发出的巨大灵气快速运转。

于是众人纷纷调动全身真气往丹田而去,瞬间寿宴成为练武场,除刘潇之外殿中之人纷纷将手中长筷放下,就地打坐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蒋松陵率先站起身来,道:“此物如此神奇,虽是一颗我却借此突破第十层心法,哈哈哈!”

刘潇心道:“为何我吃下去之后,却没有进入第十层心法呢?”

原来,蒋松陵的历练达到顶点,缺少的只是一个助力而已,不管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

刘潇摘去一个天桔放入口中,但是除去丹田之气流转加快之外,并无任何反应。

因为刘潇此时刚好相反,助力倒是不缺,不过历练却是不够,这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阎嵩、魏鹏也是双双站起,脸上皆是十分兴奋,蒋松陵见状笑道:“恭喜两位师弟,将这第十层心法融会贯通。”

阎嵩笑道:“蒋师兄也是一样,却来嘲笑我等!”

魏鹏来到刘潇身边,笑道:“还得感谢刘师侄才是,不想此物如此神奇,不如就将其种在四圣殿,作为我们御剑门的圣品,绝不比那普陀佛茶差。”

施玄之站起身来,道:“如此甚好,不过若说受惠最大的就就属三位师弟,不过我看我看此物不能多吃,否则必会伤及自身。”

蒋松陵、阎嵩、魏鹏同时道:“不错,我等不过将其所散发的灵气转化七分之多,已是有些承受不住!”

至此天桔将寿宴推上高潮,大家纷纷举杯庆贺,刘潇往夏颖瞧去,见其始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虽然坐在她旁边,但她始终不肯瞧我一眼,当下刘潇觉得十分无趣。

第072章 远方书信至

苏雨见夏颖虽然坐在刘潇旁边,但是秀脸之上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心中十分满意,暗道:“如今夏颖与在座的诸位师弟一样得到天桔相助,突破第八层心法指日可待,而我的修为也是增进不少,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不知何没见那小子少吃,为何至今仍是停留在第七层心法。”

还有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三人,得到天桔相助同时到达第七层心法,而赵士诚虽然停留在第八层,但是修为却是剧增,从哪一闪即逝伶俐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

刘潇见寿宴快要结束,立即起身离座,双膝跪在地上,动情道:“徒儿恭祝师父六十大寿,今日特为师父寻得一副灵兽棋子,还望师父笑纳。”

说完之后,刘潇从怀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双手递与施玄之。

施玄之接过刘潇手中的木盒,笑道:“潇儿,你能有这份心,为师就感到心满意足。”

蒋松陵料定刘潇所送的灵兽棋子乃非普通之物,笑道:“师兄,何不打开一看,让我等见识一下灵兽棋子的风采。”

施玄之见诸人脸上尽是期待之色,点头道:“既然师弟开口,为兄哪有不从之理。”

施玄之一边说一边将木盒打开,但见盒内的一百零八颗棋子分为黑白两色,每颗灵兽棋子都是十分精致,更妙的是灵兽棋子虽为圆形,可上面则却雕刻着灵兽的图案,犹如活物一般,而且毫不重复。

却说刘潇来到蜡烛旁边,一口将其吹灭,但见木盒内的一百零八颗灵兽棋子,少去灯光的照射,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房间也犹如白昼一般,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灵兽棋子中的灵兽在咆哮奔跑,一百零八颗棋子放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殿内诸人见灵兽棋子如此神奇,纷纷要求施玄之试上一试,不过可不是下棋,而是试探棋子作为兵器威力如何

施玄之在诸人的期许中,缓缓抬起右手去拿灵兽棋子,谁知施玄之的手指在触到灵兽棋子时,居然能够感应到灵兽在棋子里面的心跳。

刘潇取出火石将蜡烛重新点上,但觉得此时与刚才相比,灯光瞬间昏暗许多。

施玄之用手指夹住一颗灵兽棋子,运转丹田之气,往殿外的围墙上打去,但见脱手的棋子,似乎在发泄心中不满丝的,立即化为一只凶猛的灵兽,张牙舞爪的往围墙撞去,眨眼间将围墙撞得四分五裂。

待棋子回到施玄之手中时,又变成棋子,诸人见状纷纷向施玄之道喜,施玄之得此灵兽棋子,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刘潇有心。

施玄之收起灵兽棋子,重新邀请诸人入座,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殿内之人当下杯觥交错,好不尽兴。

席间,施玄之道:“我看赵师侄、夏师侄如今开始修炼《神策》第八层心法,实在是可喜可贺,你等日后尚需努力才是。”

赵士诚闻言,站起身来道:“多谢师叔厚赞,士诚不敢当,三年来师父将毕生心血倾囊相授,士诚却不争气,倒让诸位师叔与师父失望,实在是心中有愧。”

夏颖略一躬身道:“多谢师伯厚爱,徒儿有今天这般成就,离不开师父的一番教诲,弟子唯有潜心修炼,终其一身修仙问道。”

刘潇心道:“终其一生修仙问道,那不成实在说给我听吗?”

刘潇望着身旁的夏颖,心中什么滋味都有,由于对刘潇有成见的苏雨端坐在一旁,一时找不到机会与夏颖交谈,倒是赵士诚对夏颖问东问西,而夏颖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平常最为活泼的田香怡却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位上。

蒋松陵道:“你二人天资聪慧,同时兼具仙缘,也算是新近弟子中的佼佼者,日后光大御剑门的希望就落在你们身上。

赵士诚、夏颖同时道:“弟子谨记师叔教诲,不敢有半点松懈。”

阎嵩道:“谨瑜,看来你尚需加倍用功才是,否则可就被人甩在身后。”

王谨瑜闻言站起身来点点头,随即一言不发的坐下。

寿宴一直持续到夜半十分,诸人才拱手告辞,刘潇与施玄之将众人送到殿外,才返回屋内准备休息。

一路之上,刘潇暗道:“难道我与她缘分已尽,今晚与她相坐如此之尽,却是一句话也没有交谈。”

刘潇刚打完坐完毕,正准备休息,不想此时施玄之推门而进,刘潇赶紧起身,来到桌边给施玄之倒上一杯热茶。

施玄之道:“我的好徒儿,为师一直以来都想得到一副梦寐以求的绝世棋子,不想今日却是得偿心愿,话说回来为师还得要谢谢你才是。”

刘潇急忙回答道:“师父切勿如此,您一向待徒儿不薄,这点孝心徒儿也是应尽的。”

施玄之从怀里拿出两封书信,递与刘潇道:“这是为师在整理贺礼时发现的,不想原来是我那诗云、若雨侄女送给你的,你且拿去。”

刘潇暗道一声惭愧,这段日子差些也云儿与若雨姑娘忘掉,送走师父之后,刘潇望着两份书信,竟不知道先看那封为好,当下刘潇只好闭上眼,从其中胡乱抽出一封,不想却是黎诗云所写的书信。

刘潇开一看,但见上面写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快将我给忘却?

看到此处刘潇脸上一红,顺着往下看去,云儿又是写道:呵呵,跟你开个玩笑,你若是敢将我给忘记,可得小心我手中的长鞭,不知你武功学的怎么样,也不知道你何时来避世岛找我,我一个人天天呆在岛上好无聊,你没想到吧,九叔居然从终南山抓了二、三只山猴回去,说是帮他酿酒,现在我们避世岛不但有可爱的小鹿,还有调皮的猴子可以玩玩耍,虽然看上去很快乐,但是总觉得没有跟你及若雨那鬼丫头在终南山的时候开心,我现在早将《仙策》修炼到第八层,爹与九叔都夸我聪明,你可要加油才是啊……

刘潇心道:“云儿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可爱,不过若论武功心法,云儿如今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至于修为高低那就更不用提,我到底要不要将这第十二层心法的秘密告知云儿呢?若是这样,不是让五大派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吗?”

刘潇将黎诗云的书信暂时放下,拿出上官若雨捎来的书信,前后读上一遍,差点没将刘潇吓坏,但见上官若雨写道:你个小色鬼,这个冬天过的是不是十分温暖,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有一丝温暖呢?你身上若是带有我的避寒珠,那会感觉到冷。

刘潇此时一想才追悔莫及,去悔过洞悔过时就应将带在身上,可是避寒珠太过名贵,为以防万一,我则将其留在屋内,若是带在身上那会遭受寒冬之罪。

刘潇紧接着往下看去,上官若雨写道:你定是奇怪我为何叫你小色鬼,是不是?哼,你与你那个夏颖师姐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我和云儿去楼观台看望你时,她可是一直冷冷的盯着我们,若是那天我不高兴,一定将此事告诉云儿姐姐……

刘潇暗道:“怪不得夏师姐那天会如此生气,我还当是赵师兄的关系。”

刘潇将黎诗云、上官若雨的来信装好,放在枕头下边,心道:“我要不要与他们回封信呢?可是我如何将其送到避世岛与鬼城呢?”

想着想着,劳累一天的刘潇渐渐进入梦乡,如此倒也省去不少烦恼。

次日,刘潇洗刷完毕后匆匆扒上二口饭菜,立即赶往参悟台。

此刻,终南山上到处锣鼓喧天、锦旗飘舞,除去巡山弟子外,几乎所有御剑门的弟子都来到后山参悟台,人数加起来起码不下万人,周围连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法力高强的御剑门弟子寄起飞剑立在半空中,远远望去甚为壮观。

参悟台前,摆放着七张木桌,其中一张摆在正中间,另外六张分列两边,木桌之上除茶杯以外空空如也。

其中蒋松陵、阎嵩、魏鹏坐在右边,无极、苏雨、施玄之坐在另一边。

刘潇立在师父背后,手中扶着一杆大旗,上面四圣殿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赵士诚也是手扶一面大旗,站在居中的木桌之后,大旗之上写着太乙殿三字,赵士诚身后则是太乙殿的众位弟子,刘潇放眼望去,不想其人数居然不在少数,不像刘潇一个人,除大旗和刘潇之外,身后并无一人,就连旁边的苏雨师叔身后也是站着三五百女弟子,而立在最前面的正是夏颖。

夏颖手举一面红色大旗,锦旗之上灵官殿三个大字在空中不断飞舞,配合着其曼妙身姿,几乎将近万余人的目光吸走大半。

刘潇站在夏颖身边显得极为尴尬,还要时不时面对诸人的指指点点,此时刘潇心中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明摆着欺负人四圣殿人少,不过师父都不在意,我又何必。

张浩宇、王瑾瑜、于文波则分别扛着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三面大旗,站在其师父背后,不想这三殿的弟子也是不在少数。

第073章 出关难悟道

可是无极师祖那边却是比较奇怪,一位五、六岁的小道童,手持一面彩色大旗立在师祖身后,但见上面一个道子迎风飘扬,不知为何无极身后的一干弟子看去修为甚低。

原来无极乃是御剑门上代掌门的师弟,在御剑门威望甚高,一身修为也是高深莫测,从太乙掌门继位之后,其就隐居在后山,专门负责讲读道法,闲暇之余也传授一些道法,但却不是御剑门的镇派心法,不过是些平常的普通道法而已,因为御剑门门规有言:修习道法三年的记名弟子,才可修习本门心法,正式成为御剑门的弟子。

其原因一则是培养文武全才,锻炼其心性,二是对其进行考察,防止其它门派趁虚而入,派遣卧底前来御剑门偷习心法,因而修习道法的御剑门弟子体内修为较低。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御剑门门规中才有非掌门或未经掌门许可,不可修习后两层心法,否则门规处置,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师门,重则打入惩恶洞历万世天劫。

刘潇心道:“想来他们就是御剑门修读经书的道家弟子,不过怎么不见与我送饭的小师哥,我正好与他叙叙旧。”

诸人从清晨等到中午,还是不见太乙掌门有出关的迹象,刘潇见夏颖手持锦旗,肩头有些颤抖,心中有些怜惜,但是夏颖仍是倔强的立在苏师叔身后,虽然刘潇心中想去帮忙,但也知道那根本不现实,大庭广众之下夏颖接不接受刘潇的好意是一方面,过得过不得苏雨这关还是很难说。

期间有些弟子忍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互相聊起天来,此刻参悟台哪有原先的肃静,逐渐嘈杂起来

蒋松陵见状,赶紧起身装作咳嗽两声,随后往四周巡视一番,御剑门诸位弟子急忙站起身来,参悟台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不知何时一个火把在刘潇身边点起,随即燃起成上千个火把,将参悟映照的一片通红,望去几乎与白昼相差无几,瞬间照亮整个山头。

任谁都看得出,此刻诸人已是失去耐心,除去火把的噼里啪嗒之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响动。

蒋松陵紧皱眉头,问道:“士诚,掌门师兄是不是今天出关?”

赵士诚一躬身道:“昨日给师父送饭时,师父亲口对小侄说今日破道出关。”

蒋松陵点点头,往参悟台的石门望去,就在诸人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参悟台的石门突然自动开启。

刘潇抬眼望去,但见太乙掌门缓缓的从石门后走出,两眼之中精光微闪,显然是修为又增进不少。

御剑门的诸位弟子放一见太乙掌门露出身影,一边摇晃着锦旗,一边齐声喝道:“恭迎掌门出关,恭贺太乙掌门得承天道。”

万人齐声呐喊,似一条苍龙破水而出,声震九天,在林中栖息的小鸟惊得恍然失措,差些栽下树来。

太乙掌门关上石门,走到中间的木桌旁边,饮上一口凉茶,转身道:“太乙在这里,向诸位同门告罪,此次闭关三年,虽然有些心得,但是仍然无法参透本门的第十二层心法,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太乙心中实在惭愧。”

无极师叔闻言站起身来,正色道:“掌门切勿如此自责,除开山祖师之外,想我御剑门历代掌门尚无一人得道参悟本门第十二层心法,虽然祖师之后的历代掌门皆是世之天才,但是也没能将这《神策》第十二层心法融会贯通,再说你已尽全力,还有什么可自责。”

蒋松陵、阎嵩、魏鹏、苏雨、施玄之闻言同时站起身来,齐声道:“师叔所言极是,还望掌门师兄莫要自责才是。”

其余诸人也是纷纷劝道:“掌门已是拼尽全力,我等皆是心中了得,还望掌门莫要自责。”

太乙掌门长叹一声,微闭双眼一挥手,怅然道:“连累大家在此久等,太乙心中有愧,今日天色已晚,有事咱们明日再谈,大家还是先行回去休息。”

刘潇见周围之人相继离开,而师父与诸位殿主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赶紧收住脚步,静立在师父身后。

太乙掌门在众弟子离去后,缓缓坐下身来,道:“不想我太乙十年七闭关闭关,却始终无法参悟本门的第十二层心法,或许正是天意如此,等到新秀比试之后,我将尽力请出七星剑,置于我终南山巅,增强我御剑门的防御之力,以御外敌。”

赵士诚闻言,一躬身道:“师父,徒儿先前就有些不解,七星剑镇守在七星岩,若是请出七星剑后,那我们御剑门的护山阵法不是毫无用武之地吗”

太乙掌门扫视一遍诸人,但见除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及无极师叔外只有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七位如意弟子,宽心道:“事到如今,我也就有话直说,七星岩是我御剑门护山阵法的阵心不假,但是只要七星剑不离开终南山,其仍然可以借助护山阵法中的天地之力,若是不明白可以理解为其是会移动的护山阵法,阵随剑走,剑即为阵法。”

场内之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随后则是摸不着头脑,暗道掌门此言乃是何意,似乎有些不通情理。

施玄之沉思片刻,站起身道:“掌门师兄言下之意乃是七星剑不离开终南山,护山阵法仍是有用,而且其威力丝毫不减,反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雨不解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乙掌门闻言,放声大笑道:“不错,既然如此,就有请施师弟为大家解释一番。”

施玄之点点头道:“大家试想,若是有敌入侵御剑门,若用七星剑与之对敌,那不就是用我御剑门门的护山阵法与之相斗吗,神剑加仙阵焉有不胜之理。”

苏雨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中还有如此道理,看来我们御剑门的威胁又是少上二分。

太乙掌门笑道:“还是施师弟领悟的深厚,怪不得师父在世时常夸你不但聪慧又有悟性。”

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无极听及太乙提到师父皆是一阵神伤。

刘潇暗道:“提到师祖时师父他们都会暗伤许久,借此可以看出师父他们之间虽然会有误解,但是感情却是极为深厚。”

太乙掌门轻咳一声道:“在我闭关的这段时间里,竟被陌生人连续闯入,虽然擒住一代魔头赵公明,但是护山阵法七星阵的能量却是损耗殆尽,看来还需请出七星剑,布下万人大法,助其吸收日月之精华,以补充七星阵千年来所损耗的能量。”

蒋松陵闻言,起身道:“松陵有负掌门师兄重托,还请掌门责罚!”

太乙掌门伸手止住蒋松陵,道:“这不能怪你,乃是历代所积攒下来的问题,师父说过七星阵每隔千年,就要重新吸去天地之能量,因为七星阵所蕴含的能量每阻击一次外敌入侵都会消耗不少能量,长此以往那还能长久。”

无极站起身来,道:“不错,当晚生擒赵公明时,多亏有一股神秘力量相助,若不然单凭我等,凭借消耗殆尽的七星阵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将赵公明拿下。”

蒋松陵道:“神秘力量?”

无极道:“不错,也许是七星阵最后所蕴含的能量忽然间爆发,不过日后我们御剑门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站立在施玄之身后的刘潇想到太乙掌门平常待其不薄,心无藏私的将游龙剑法传授给我,从施玄之背后站出,正想将在穿梭镜内所见之事说出,但是忽然心中一惊道:“不行,我怎么犯此等糊涂,若是如此不但对御剑门无益反而有害,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可如何是好?”

太乙掌门见刘潇越众而出,笑道:“潇师侄,可否有事?”

刘潇慌乱之下一横心,跪倒在地道:“前些时日蒋师叔在四圣殿所追之人,正是刘潇,还望太乙师伯责罚。”

刘潇此言一出,在座之人皆是一惊,暗道:“怎么会是他,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避过御剑门的全力搜查,虽然刘潇熟悉御剑门地形与禁止不假,但是一个才修炼到第七层心法少年来说几乎没有可能,尤其是在擅长追踪与御剑飞行的阎嵩眼皮底下溜走。”

而施玄之闻言,躬身道:“还请掌门师兄恕罪,潇儿他与我三年未见,心中不免思念,才作出此等之事,恳请掌门开恩。”

太乙掌门闻言笑道:“潇师侄,你们这一代新进弟子虽然天资聪慧、道根奇佳,若贫道所料不假,你正在修炼第七层心法,而夏颖、赵士诚正在第八层心法苦练,但是即使你三人合力,也是无法跟阎师弟相比,你是如何躲避诸人的追查呢?”

太乙掌门话音方落,阎嵩立即冷哼一声恨得不是追不上刘潇,这些施玄之早就暗中告知与他,可气的是他此言一出,日后阎嵩还怎么在御剑门传道授业。

第074章 释放丹田势

不妨试想一下,一个新进弟子居然将以御剑之术闻名天下的一代宗师撇在身后,传出去可不怎么顺耳,还有御剑门众多弟子合起来还追不到一个少年,无形中结下许多梁子,说来也是刘潇太过年轻,做事考虑的不太周全,毕竟适才有些匆忙,当然施玄之也没告诉刘潇其偷偷在阎嵩与蒋松陵面前为其求情,其实是施玄之怕刘潇过于自责。

刘潇想不到此中厉害,夏颖却是想得到,夏颖心中有所牵挂,顾不得师父的警告,还有会不会受到师父的责罚,起身走到刘潇身旁,请罪道:“其实那晚我认出刘潇,顾及同门之情将其隐匿起来,同时使个幻术将阎师叔他们引到相反的方向,师叔当时顾及我的伤情与追敌心切,一时心中不察,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还望掌门师伯降罪。”

刘潇心中正是犯愁该如何解释,难不成将这天大的秘密说出来,还是继续隐瞒,而夏颖正好方才一席话正好替刘潇解围,但夏颖却将陷进其中,同时夏颖也为阎嵩解去心中的难堪。

赵士诚、田香怡见状也是站到下首,跪倒在地,齐声道:“还望师父、掌门师伯开恩。”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不想到我们御剑门的弟子不但重情重义而且敢作敢当,不愧是我御剑门的佼佼者,你们先行起来说话。”

重情指的是刘潇因心中思念师父,冒着被逐出师门的危险,前来四圣殿探望施玄之,重义指的则是夏颖、赵士诚、田香怡敢于为刘潇求情,敢作敢当是刘潇对其违背门规的行为并没隐讳。

苏雨闻言,本来就因为夏颖为刘潇开脱而不善的脸上又是重上三分,对重情重义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见解,从苏雨脸上的神情可见一般。

太乙掌门见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站起身来,微笑道:“苏师妹,我询问过守卫祖师堂的两位弟子,他们说出去供奉的敬香被风吹偏一根外,并无其它异常,以守堂弟子的修为看不出异常不为过,可是诸位想想祖师堂离门口极远,初建祖师堂时已考虑到风雨的因素,所以防护措施很严,若刘潇所言属实,则可以看出进入祖师堂的定是一位高人,其修为定绝不弱于我等,再者刘潇根本未完全进入到祖师堂,还有擅离悔过洞可比其误闯祖师堂的罪过也大得多,所以刘潇并没有撒谎,若论缘由皆是由祖师堂所起,如今尚不确定刘潇是不是故意闯入祖师堂,其之前所受的责罚缺少足够的依据,我看就两相抵消,不予追究。”

苏雨闻言,惊呼道:“师兄未免太过轻则与他,万万不可!”

可是苏雨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凭自生气。

太乙掌门见苏雨有些不满,正色道:“虽然是两相抵消,但是日后若经查实,定会严办,至于擅离悔过洞吗,我看就罚潇儿挑水一千担,颖儿则有误导之最,罚水三百担,你等可愿受罚?”

刘潇、夏颖对视一眼,齐声道:“谢掌门师伯恩典,弟子愿罚。”

苏雨虽想反驳,但是毕竟掌门已是下令,况且还有灵官殿的得意弟子在内,还能如何,当下也只得作罢,怪只怪刘潇,看来日后还得防着夏颖与其接近,如我修仙门一心求道才是正事!

蒋松陵、魏鹏碍着施玄之的颜面不好说些什么,无极虽然身为诸人的师叔,但是除传授道法之外,从不过问派中事务。

太乙掌门见众人无其它意见,站起身来道:“今晚就到此为止,明日一早你等前来太乙殿商谈新秀比试的事。”

刘潇看到夏颖从其身边路过之时,神情稍一犹豫,心中似乎有话要说,但是苏雨师叔一声轻咳,夏颖不由加快脚步,转身离去。

刘潇见师父背负双手独自站在参悟台前,赶紧收起狠狠插在泥土里的锦旗,缓缓走到师父身后。

施玄之转过身来,语气心长道:“潇儿,为师膝下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你刚到御剑门时稚气未脱,师父将你当成宝一样,不忍心见你有半点闪失,处处为你着想,暗中替你向你阎师叔、蒋师叔求情,想不到在悔过洞的这三年,你已长大成人,敢于担当责任,为师实在欣慰。”

刘潇此时才知道师父瞒着他,放下师兄的颜面去跟阎师叔、蒋师叔求情,心中没来由的一酸,动情道:“都是潇儿连累师父,往师父责罚。”

施玄之摇摇头,轻声道:“师父不怪你,反而为你骄傲。”

刘潇闻言,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当尽心修炼,绝不叫师父为我感到失望。

一阵微风吹来,拨弄施玄之额前的两根白发,略显沧桑,施玄之一声长叹,道:“太乙师兄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几乎以一人之力支撑整个御剑门,我们做师弟的无法替掌门师兄分忧解愁,日后御剑门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光宗耀祖、发扬光大。”

刘潇道:“赵师兄与夏师姐,因天桔之故,进入《神策》第八层,将来定可将我御剑门发扬光大。”

施玄之道:“你也不要气馁,若是新秀比试能取得第三名,为师就心满意足。”

刘潇知道师父不是为追求面子与名次,而是为让其进入得天洞,参悟历代高手所遗留的无上心法。

但见山中深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来越远,映着火把越来越小。

次日,刘潇与师父吃过早饭,迅速赶往太乙殿,不想除苏师叔跟灵官殿的弟子尚未到达之外,其它三殿的新秀弟子早就站定在其师父身后。

此刻殿内之人却是不少,虽然御剑门每三十年举行一次的选徒大典所选门徒较少,但是从记名弟子转为正式弟子的却是不少,放眼望去有资格参加此次比赛的御剑门弟子不下五百之数。

刘潇刚一站立在师父身后,就见苏雨与夏颖等人风风火火的从殿外赶来。

太乙掌门见苏雨等人落座,而人已到齐,高声道:“贫道先行宣布一个好消息,四圣殿、灵官殿、文始殿、三清殿、玄门殿五位殿主皆以突破本门《神策》卷第十层心法,这是我们御剑门三百年来最为值得高兴的大事。”

也是,从御剑门建立以来,同时代的所有殿主同时修炼到第十层心法的少之又少,可见当今乃是修仙之才辈出的时代。

五位殿主闻言,同时站起身来,谦虚道:“掌门谬赞,实在不敢当。”

太乙掌门点点头,继续道:“更可喜的是赵士诚与夏颖两位新入门的弟子,如今正在修炼《神策》第八层心法,在诸位新秀中也算上是数一数二,想我当年,十年苦练才有此成就,这可是我们御剑门之福,听说这两位弟子还被尊称为什么金什么玉。”

下首一位弟子闻言,调侃道:“是一金一玉一笑话,金指的是金童赵士诚,玉指的是玉女夏颖。”

太乙掌门闻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这一笑话作何解释?”

刘潇一听两人如此问来问去,暗道之后定会闹出笑话,可是太乙掌门不知情,刘潇又能怎么办。

果不其然,那位弟子一指刘潇,嘲笑道:“这一笑话指的就是那位小师弟,因为他连祖师堂都敢闯,成为千年来我们御剑门千年来的第一人,如今御剑门上下提及这位小师弟,无不是觉得可笑。”

殿内弟子闻言,皆是在底下偷笑,那位抢着答话的弟子本来还想再加上小棋痴之类的,但是看到施玄之脸色不善,赶紧将到嘴边的话活生生的吞咽回去。

此刻,刘潇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变成酱红色,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诸人如此嘲笑,心中一怒,顿时将收敛许久的丹田气势通过双眼释放出去,直逼方才那位罪魁祸首。

也活该那位弟子倒霉,这尚是刘潇修练第九层心法之后,第一次全力而施,而那位弟子在刘潇气势来袭的瞬间,两腿一软,跌倒在地,之后其在殿内之人的哄笑中,灰溜溜的退到大家身后,再也不敢往刘潇所在的位置看去。

太乙掌门见状心中暗惊,适才刘潇一怒之下释放体内积聚的气势,绝对不是御剑门第五代弟子可以施展的,不过这股气势极为熟悉,是御剑门的《神策》心法倒不用怀疑,可是前后探视一番,刘潇才修炼到第七层心法,不应该有这等气势,因为这是第八层心法势放决才会具有的招式。

一念至此,太乙掌门心中纳闷不已,之后十分凝重的注视着刘潇,暗暗思索。

施玄之虽然背对刘潇,但凭借其高深的修为可以清楚感觉到刘潇适才散发的气势,绝对不是一位新秀弟子应该拥有的,放眼天下,在年轻高手中,几乎找不出来你这份修为,不由暗道:“难不成潇儿也是以棋悟道,或者是我对他的训练初见成效,看来小棋痴这个称号不见得是坏事,最起码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气势。”

若是在刘潇不曾修炼《地录》第一层心法时,刘潇此举,绝对瞒不过殿内高手的眼睛,但是《地录》第一层悟道心法,正好与《天书》八卷的诸般招式相克,此时正好被刘潇借用。

第075章 定下比试规

不过这不是与人对敌,比试之后才知胜负,这不过是试探修为而已,风来任它动,风去由它静,我自泰然自若,所以太乙殿内无人察觉刘潇的异样,有的只不过是猜疑。

此刻太乙殿内鸦雀无声,因为太乙掌门从头到尾紧盯着刘潇,殿内之人出高手外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受太乙掌门的举止的影响,殿内顿时安静下来,随即诸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因为此刻殿内所有感觉到异常的高手,无不在暗中查探方,不过这却哭了殿内那些新秀弟子,尤其是嘲笑刘潇的那位御剑门弟子,方才被刘潇释放出的气势所暗伤,如今殿内高手气势其出,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至此,刘潇才意识到方才太过冲动,迅速将散发出来的气势隐藏起来。

殿内诸位高手也意识到殿内的无形压力过大,纷纷收拢丹田之气,刘潇也随着众位弟子长舒一口气。

暂且不说刘潇修炼的《地录》与《天书》相克,单是刘潇服下万年钟乳水以后,体内之气暴涨,殿内之人除太乙掌门与诸殿主及在后山传道的无极之外,几乎无人可比,加之刘潇故意隐藏,所以殿内之人不曾看出什么疑点。

当然不能因为那位御剑门嘲笑刘潇,而肯定方才那番举动是刘潇所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刻太乙殿内有位新秀暗中突破第八层心法势放诀,既然其不不承认,当长辈的也不好勉强,难不成将殿内五百位御剑门弟子挨个探查一番,恐怕太乙掌门也没这份精力与修为消耗在这等小事上。

殿内压力顿失,诸位新秀弟子你问我,我问你,可到头都是不知怎么回事。

太乙掌门望着闹哄哄的诸人,厉喝道:“诸位安静,我们修仙问道之人这点定力都没有吗?我们今天是来讨论新秀比试的,还是先请蒋师弟说下他的意见。”

蒋松陵点点头,沉思片刻道:“天下修仙问道之人,都知道我们御剑门多以剑为兵器,新秀比试当然是要比试剑法。”

阎嵩闻言站起身来,道:“蒋师兄,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御剑门以气御剑之法,天下闻名,若要比试当然是比试以气御剑之法。”

魏鹏饮上一口浓茶,道:“谁不知道蒋师兄使得一手好剑法,这门下弟子不会差到哪里,而以气御剑正是阎师兄的强项,那么阎师兄门下弟子可是不可小觑。”

魏鹏此言,实际是即夸又贬,面对这一夸一贬,蒋松陵、阎嵩一时之间倒也法反驳,也是你们都将各自的强项作为比试内容,哪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太乙掌门询问道:“那以魏师弟之言呢?”

魏鹏道:“这幻化之术,是修仙界中最为平常的本领,若要比试,不管别的如何,幻化这一项不可少。”

刘潇听蒋松陵、阎嵩、魏鹏三人人说来道去,都是为其门下徒弟着想,也不知道太乙掌门心中到底会如何抉择。

太乙问道:“不知苏师妹与施师弟有何意见?”

苏雨站起身道:“但凭各位掌门做主,我灵官殿不惧任何挑战。”

苏雨言语之间极其自信,听得蒋松陵、阎嵩、魏鹏三人老脸微红,暗道:“我们尚不如一个女子豁达,传出去那还被人笑掉大牙。”

施玄之等苏雨坐下定之后,笑道:“不如通过御剑飞行选出三十二人,再通过幻化之术选出十六人,最后通过擂台比试选出前三名如何。”

刘潇暗道:“师父这样,其实倒也也极为公允,总不能让大家比试棋艺,那样也是行不通。”

太乙点点头,赞叹道:“施师弟的想法倒是很周到,诸位师弟还有什么意见?”

蒋松陵、阎嵩、魏鹏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施师弟这个主意倒也不错,我等没有异议,还请掌门定夺。”

太乙道:“既然大家没有其它意见,那就这么定。”

当下太乙掌门跟诸位殿主合力制作一个大告示,但见上面写道:为鼓励新人勤加修炼,使我们御剑门后继有人,本派将于三天后举行御剑门新秀弟子御剑飞行大比试,比试方法乃是从终南山飞往一百里外的依山城北城门,从城墙之上取下预先设下的锦旗,然后再携旗掉头折回,率先返回御剑门的三十二位弟子方可进入下一轮比试,比试全程皆有人监督,凡是违规者一律取消资格,凡是入门不到三十年的御剑门弟子皆可报名。

下边则是比赛中的禁忌:第一严禁拉扯;第二严禁推搡;第三途中可以休息三次,但时间累积不超过一炷香;第四必须到达依山城北门城墙携带回锦旗,否则无效;第五不听号令者取消资格;第六比试时所用武功必须是御剑飞行,其它兵器亦可。

第一局比试规则至此算是定下,距离比赛还有三天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会谈一结束参加比试的新秀立即被各自的师父领走,趁着为数不多的时间在强化一番,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利也光。

山道之上刘潇与施玄之并肩而行,待来到一处山头时,两人静立在断崖边望着远处不断翻滚的云雾,心中起伏难定。

沉默片刻后,施玄之道:“潇儿,如今正是考较你等三年修炼成果的时候,第一关御剑飞行对你来说根本不足虑,但是后两关却是不容易,这三年来你在悔过洞独自修炼,为师鲜有机会对你言传身教,说来实在是惭愧。”

刘潇正色道:“师父,您何出此言,我们道家不是讲究一切随缘吗,况且您常教导我万事不可强求,因形而立、因势而道方为天道。”

施玄之闻言,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为师很是为你高兴,今天师父就将毕生领悟尽数传授与你,以你的天分因该不难领悟。”

刘潇心道:“我空有一身修为,但却无法得心应手的施展出来,归根到底还是经验有限,有些招式心法虽然会使,但却无法领悟,眼下不正是个机会吗?”

于是刘潇一躬身,道:“多谢师父,徒儿定当用心领悟。”

施玄之从脚下捡起一根枯枝,道:“修仙问道,修天下之正义问世间之天道,其最终所追求的不再是修为的高低,而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得之者得天道修正果,可若是修为有限,则难通仙途,因而修为的积累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才有天下诸多修仙之人勤修苦悟。”

当下施玄之将《神策》心法从第一层到第十层为刘潇详细讲解一番,特别是其中需要多加重视的地方,随后将刘潇修炼中的困惑、疑问梳理通顺,最后将其中的招式通过手中的枯枝打上二、三遍。

施玄之方一收起身形,远处一位御剑门飞奔而来,跪倒在地道:“启禀施师伯,山中储水见底,门中火厨遣弟子前来想问,刘师弟受罚的那一千桶水何时兑现?”

刘潇心道:“匆忙中居然将此事忘记,若不是有人提醒,险些又要犯错。”

施玄之将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停顿片刻道:“潇儿,你随他去吧,一世修行不在一朝一夕。”

刘潇赶到御剑门厨房时,不想夏颖也是在此,想来也是收到传信前来领罚,于是刘潇心中暗道:“御剑门的厨子也是偷懒,怎能让一个柔弱女子担水,虽然是掌门师伯亲口下的命令,但最起码也不能太过分。”

刘潇来到夏颖跟前,接过其手中的水桶,愧疚道:“都是我连累与你,就让我替你领罚吧。”

夏颖长吸一口气,缓缓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你也无须自责,就当是报答你在太虚阵内对我的相助之情。”

刘潇道:“你这是何苦来着,我们之间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上一谈吗?”

夏颖冷然道:“你别瞧不起女人!”

之后,夏颖不待刘潇搭话,重新拎起两只水桶,运气丹田之气,犹如飞燕般轻点地面,疾速往后山太乙池而去,借此可以看出其修为最近增进不少。

刘潇暗叹一声,拎起水桶紧追夏颖而去,一路之上刘潇不快不慢,始终与夏颖保持十丈远的距离,夏颖若是放慢脚步,刘潇则停留在原地缓缓挪动,若是夏颖加速前行,刘潇全力而施。

夏颖见状心中有气,来到太乙池旁,拎起两桶池水,端坐在池边的石块之上,静看刘潇如何应对?

刘潇犹豫片刻来到池边,盘膝坐下,默然道:“师姐,你在生我气?”

夏颖望着清凉凉的池水,忧伤道:“我为何要生你气,是你太多心。”

刘潇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望着夏颖道:“好花无君惜,纵开也无情,不知师姐怀中的可是一个君字?”

夏颖闻言一惊,脸上微红道:“你怎么知道,就是连香怡也是不知?”

刘潇将手帕揣入怀中道:“你放我走的那个夜晚,其实我去过四圣殿,正好看见你手中拿着一块手帕。”

夏颖暗道:“想不到都是我冤枉与他,可他为何不早点讲。”

第076章 恩情依旧在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可说,夏颖心中毕竟有些害羞,拎起水桶往来路而去,此番刘潇并没有再去追赶,而是待夏颖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起身打水。

刘潇与夏颖用上三天时间,才将太乙掌门的处罚完成,御剑门上上下下的水缸皆是满满的,虽然夏颖与刘潇之间仍是冷冰冰的,但是期间夏颖却不少帮刘潇提水。

三日之后辰时时分,刘潇与诸位报名的御剑门弟子齐聚练剑台,此时远远望去,但见练剑台之上不下七千人,红布木架构成的高台竖立在正南方,倒是极为显眼。

太乙掌门在无极、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的拥护下,走上高台,众人谦虚一番后,太乙端坐在主位,无极坐在左首上位,蒋松陵则坐在右首首位,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四人分列两侧。

太乙掌门见台下参加比赛的弟子来的差不多,站起身后往前走上两步,轻咳一声抽出腰间临时佩剑,但听刷的一声,本来还闹哄哄的练剑台瞬间安静下来。

太乙掌门满意的点点头,喝道:“尔等出列!”

却说太乙掌门一声令下,参加比试的新秀的弟子分开身前诸人,快步走到台前,按事先分好的队形站定,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王谨瑜、于文博、张浩宇站在第一排,参加新秀比试的诸位弟子个个仰首挺胸、豪情满志、精神抖擞,看的旁边诸人心中暗暗点头。

太乙掌门道:“以练剑台北边悬崖为线,以东边三声鼓响为令,御剑飞行到终南山百里外的依山城北门,从等候在那里的御剑门弟子手中接过锦旗,之后再返回此处,最先到达的三十二位弟子方可进入下一轮比试,你等可否明白?”

刘潇与参加比试的新秀弟子齐声道:“我等明白!”

太乙掌门道:“此次比试一里一哨,由我御剑门的执法弟子监督你等言行,你等莫要投机取巧。”

台下诸人躬身道:“弟子谨记掌门教诲!”

太乙掌门举起长剑,守候在东边鼓台上的弟子见状,用力擂动第一声鼓,高喊道:“执法弟子,出列先行。”

但见从台后奔出百余位黑衣弟子,想必是太乙掌门口中的执法弟子,却说执法弟子得到口令之后,将腰间宝剑寄到半空中后跃身而上,整个动作整齐划一,离开时犹如流星滑空般,让人羡慕不已。

太乙掌门估摸执法弟子即位之后,放下手中长剑,击鼓弟子见令擂动第二声鼓响,道:“参加新秀比试弟子,崖边待命。”

刘潇与赵士诚等人分立在崖边,虽然悬崖边参差不齐,但却差距不是较为明显。

刘潇望崖下望去,但见崖高万丈崎岖不平,崖中深处雾气腾腾,深难见底,不由一阵眩晕,好在平日修炼业已习惯,片刻之后已是无碍。

守鼓弟子见太乙掌门将手中长剑插回腰间,赶紧擂动第三声鼓响,同时高唱道:“出发依山城!”

崖边诸人得到出发的命令,纷纷寄起飞剑,从悬崖边俯冲而下,姿势极为优美,尤其是这么多人一起御剑而起,场面之华丽宏伟,难以用语言表述。

刘潇望一眼台上的施玄之,但见施玄之面带微笑,对刘潇点点头,示意刘潇注意,刘潇冲师父一抱拳,寄出补天剑后飞身而上,之后俯冲而下,紧追诸人而去。

刘潇脚踏补天剑上,放眼望去,但见夏颖、赵士诚、张浩宇、王瑾瑜、宇文博等实力较高的新秀弟子,分为一拨,将大多数同门甩在身后,组成第一方阵。

刘潇并不着急,紧紧跟在第一方阵的后面。

夏颖往刘潇看去,随后对其努下嘴,示意刘潇赶上。

刘潇点点头,又是超越二、三位同门,但心中却没有进入第一方阵的打算,夏颖见状,趁赵士诚、田香怡等人不注意渐渐放慢速度。

缀在刘潇身后的新秀弟子暗道:“其虽被称为小棋痴,可修为却是不差,纵然排不上名次,却比我等强上许多,当初我们以为其以棋悟道乃是痴举,不想也是有些成绩。”

不过刘潇从默默无闻的少年,被人轻视、嘲笑、误解却坚持到今天,付出的痛苦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理解,况且刘潇并没有显露出其真实的修为本领。

参加比试的弟子大约飞行一半左右时,渐渐慢下来,一面欣赏沿途风景,一面寻求恢复体内真气,但却无人停下休息,因为不得万不得以不肯浪费机会,况且身边的黑衣执法弟子比麻雀都多。

而刘潇始终保持在一个速度,渐渐超过一个又一个弟子,若说比试御剑飞行,凭着体内修为,刘潇并不惧怕在场的任何人,这在后山追逐战中可得到验证,被刘潇追上的弟子望着刘潇只能望洋兴叹。

约半炷香的时间,刘潇慢慢追到夏颖身后,夏颖回过头来轻声道:“我见你那晚逃窜之时如此之快,为何此时却没有那股拼劲?”

刘潇尴尬道:“我怕别人拆穿你我的谎言,所以不敢全力而施,你不用管我,待会我自会跟上。”

夏颖瞥上刘潇一眼,加快速度往前追去,当下则见夏颖与赵士诚交替领先飞在诸人最前面,身后之人暗道:“不愧是我御剑门的一龙一凤。”

待刘潇等人御剑而行到村华城北门后,镇上的居民早是得到消息,纷纷来到大街之上呐喊助威,商贩也是停下手中的生计,拍掌叫好,像今日这般场景实属难遇,御剑门的道人,可是传说中的仙人,仙人来访,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弄不好还可以沾点仙气延年益寿。

突然,一位赶着马车的伙计有些看得入迷,忘记收拢缰绳,眼看就要将撞向旁边的人群,路边众人一阵惊呼纷纷躲开,赶着的伙计闻声心知不好,赶紧拽紧手中缰绳,但为时已晚,烈马受到缰绳的牵制后,猛然打住,扬起前踢卸力,但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少女在众人的推搡躲避下撞到在地,其跌倒的位置正好在烈马的脚踢之下。

不想这时一个极为潇洒的身影俯冲而下,将跌倒在地的少女抄起后,跃入半空中。

赶车的伙计这才回过神来,紧拍胸口道:“好险,好险!”

此时从人群中冲出来十来位家丁模样的仆人,将赶车的伙计拽下车,带头之人怒道:“跟我去见管,连我家小姐都敢撞。”

原来被刘潇所救的小姐在家丁的拥护下,观赏御剑门的比试,可此位小姐不知何故,居然随着刘潇等人往北门追去,家丁们见状赶紧在身后急追,因而才有刚才那一幕。

躺在刘潇怀中的少女,望着刘潇的双眼,俏脸微道:“放肆,此事也怪不得他,你等退下,否则家法伺候。”

赶车的伙计倒是十分机灵,见状赶紧往远处溜去,刘潇心道:“此事倒是初进依山城有二分相像!”

刘潇对怀中少女微微一笑,将其稳稳的放在地上,不待女子答谢,往城北去。

刘潇刚刚御起飞剑,迎头碰到赵士诚与夏颖等大约不到二十人开始折回,却说赵士诚对刘潇点点头快速而去,夏颖路过刘潇身边时,则是稍一停顿,对还在发愣的刘潇道:“你非到处留情不可,还不快去取旗。”

不待刘潇答话,夏颖迅速往赵士诚等人追去。

被刘潇所救的少女喃喃道:“是他,就是他,虽然比之前长高许多。也壮实许多,但那双坚定的眼神我永远无法忘记。”

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买去刘潇貂皮的纳兰小姐,刘潇方才顾着救人,一时没有细看,否则哪还敢久留,恐怕到时夏颖、赵士诚也难追的上刘潇。

刘潇见身后的之人追上前来,心中不敢怠慢,起身往北门飞去,来到依山城北门时,但见在此等候取旗的执法弟子脚踏长剑立在北门上空,身后插着一团锦旗,城下人头攒动,皆是仰慕御剑门威名,前来呐喊诸位的依山城民众。

刘潇驱动飞剑来到其中一位执法弟子跟前,一躬身接过其手中的锦旗,开始折回。

却说刘潇一弯身,正要踏剑而去,谁知城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原来村华城的民众见刘潇年纪不大,但是远远瞧去气质不凡,又有一身好修为,所以才会如此。

刘潇对众人一抱拳,开始返回终南山。

刘潇踏剑而行,直到出得城门时,还可以听到众人的呼喊声,心中不由暗笑道:“这依山城我也是来过,不过那时我还是一个乡下小子,那曾受到今天这般礼遇,都道世事无常,看来此言不虚。”

来到终南山脚之时,刘潇体内气力有些不继,赶紧收起补天剑,缓身落下,正好碰到夏颖、田香怡、张浩宇、王瑾瑜、于文博停在山脚下休息,不过却是不见赵士诚,刘潇心道:“难道赵师兄此刻已是返回御剑门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刘潇身后响起:“刘师弟,你终于赶上来了。”

刘潇回头一看,不是赵士诚还能有谁。

第077章 轻取第一关

原来诸人一路狂奔,此时丹田之气却是有些不济,夏颖趁机提议休息片刻,理由倒是恰如其分,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其它弟子一时半会也是无法赶上,不过夏颖心中的另一层想法却是等待刘潇,一起返回御剑门。

赵士诚将手中摘来的野果分给刘潇、夏颖、田香怡、张浩宇、王瑾瑜、于文博六人,而夏颖则将野果拿在手中,并无心食用。

刘潇心道:“难道夏师姐还在生我气不成?”

赵士诚心中还以为夏颖嫌野果不干净,赶紧将手中的野果在身上擦拭两下,递给夏颖。

夏颖摇摇头,瞥一眼刘潇后,寄起飞剑,往练剑台而去,赵士诚则显得极为尴尬,此时一旁的田香怡走过来,顺手接过过赵士诚手中的野果,道:“夏师姐腹中有些不适,我先替她手下。”

赵士诚见眼前有台阶下,转过身道:“我们还是别在此耽搁,免得让夏师妹独占鳌头。”

随后刘潇等人寄起飞剑,寄出收起的佩剑,往练剑台而去。

刘潇待来到练剑台时,正好看到夏颖被御剑门的弟子领到登记名次的红桌前登记名次,不用说肯定是第一名无疑,刘潇放慢脚步,让过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瑾瑜、于文博,心中暗道:“第七名倒也不错,何必前去争抢这些虚名,过关即可。”

刘潇紧随赵士诚等人来到登记名字的红桌前,将姓名写下,至此第一关算是顺利通过。

刘潇登记完姓名之后,往主席台望去,但见师父暗中向其称赞,心中也是极为高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参加第一关比试的新秀弟子差不多全部归来,除去入选的三十二人,其它落选者则是十分沮丧。

至此第一关比试宣告结束,整个过程耗时两个时辰,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

太乙掌门站起身形,劝慰道:“此次过关之人莫要骄傲,后面还有两关比试,胜负难定,落选者也不要悲伤,想当初师父虽然在第一关落选,但是最后通过勤学苦练,成为我御剑门的一派掌门,你们一定要振奋起来,日后御剑门还得看你们的。”

落选的新秀本来心情比较低落,但是听闻太乙掌门的一番鼓励后,个个精神高昂道:“多谢掌门教诲,我等定当勤学苦练,扬我御剑之威。”

太乙掌门与身后的诸位殿主相视一笑,举起过关者的名单,念道:“此次比试过关的三十二人,其中九人是太乙殿的弟子、二人是灵官殿弟子、七人是文始殿弟子、七人是三清殿之人,六人是玄门殿弟子,一人是四圣殿弟子,至于具体名单就不再公布,等到统计完毕后则会张榜公布,若是那位有兴趣可去榜单之上细看。”

刘潇心道:“四圣殿就我一个徒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灵官殿皆是女弟子,本来人就少些,有二位通关倒也无可厚非,除此之外还是掌门师伯的太乙殿过关者甚多,不愧是掌门的徒弟,不知后两关的形势如何?”

蒋松陵润润嗓子,道:“眼下正是午饭时间,诸位不妨先就此散去,通过第一关比试的新秀未时三刻在此处集合,准备参加第二轮比试幻化之术,其它弟子若是无事可前来诸位,但是需注意秩序,不能干扰参加比试的弟子比赛,你等可曾记下?”

刘潇等人一躬身,齐声道:“是,师(伯)叔!”

刘潇见师父与太乙师伯似乎还有事需要商量,独自回到四圣殿,本想去厨房寻些饭菜,不想却在无意中发现,其从补天剑中带出来的天桔此时却已枯萎,方才想起一时糊涂,居然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本来还打算在师父过完六十岁大寿之后,将天桔种在四圣殿的庭院之中,不想这二日太过繁忙,居然不曾留意。

当下刘潇将天桔搬到庭院之中,唤出一把铁锹,在右侧挖上一个大洞,随后将天桔的根部放到洞里,再缓缓盖上松软的泥土,使劲踩上两下,去井边打上一壶清水,浇灌在树根处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却说刘潇一回头。正好看见夏颖施施然的从殿外走来,刘潇赶紧躬身道:“恭喜师姐、贺喜师姐获得本次比试第一名。”

夏颖走到枯萎的天桔面前眉头紧皱,用力拽下一个天桔,道:“此次不过是初试,不是最后的比赛,不能代表什么,那有什么好恭喜的,倒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暗中隐藏实力落在诸人身后,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所谓的第一名有什么成见不成。”

刘潇闻言尴尬的一摸鼻子,道:“师姐一向聪慧,我可跟你没法比。”

夏颖叹息一声道:“难道你心中只会叫我师姐吗?”

刘潇心中一痛,无奈颖儿两字就是无法出口口。

夏颖见刘潇脸色十分为难,面色一沉,有些怨恨道:“摘你一个天桔,你不会心疼吧?”

刘潇道:“师姐,这天桔不是凡物,最好还是不要接连服用。”

夏颖笑道道:“师姐,看来你还是心疼,不过你心疼我也是摘了,田师妹天资虽然不算太差,可是毕竟是女孩家,修为上难免会落后一些,希望天桔对其多少有点帮助。”

刘潇心道:“原来颖儿是给田师姐准备的,其实我也是好心,没来由的又被其误会一场。”

夏颖看刘潇不答话,不乐道:“怎么,这下没话说啦,你以为我想来你们四圣殿,要不是为田师妹,我才不会来。”

随后夏颖不待刘潇搭话,快步往殿外走去,刘潇赶紧抬手挽留道:“颖儿,不夏师姐,我……”

无奈佳人无意心已去,此时那还看得到夏颖的影子!

刘潇心中苦笑道:“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夏师姐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颖回到灵官殿,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待夏颖来到田香怡房中,见田香怡正对着窗户发呆,悄悄走上前去,轻推一把田香怡,笑道:“师妹,在想些什么可否说来一听。”

田香怡还道是谁,吓上一大跳,回头一看是夏颖,轻怕两下胸口收回心思说道:“师姐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念亲人。”

夏颖将天桔塞到田香怡手中,道:“这是我从四圣殿讨来的天桔,你赶快服下。”

田香怡接过天桔,黯然道:“师姐你对我真好,什么事都为我着想。”

夏颖伤心道:“我身边亲人早逝,孤苦伶仃,自是拿你当亲妹妹来看。”

田香怡闻言迟疑片刻,轻咬嘴唇道:“师姐,你喜欢赵师兄吗?”

夏颖脸上一红,假装生气道:“师妹你可别乱说,我心中当他是师兄,况且我答应过师父,今后潜心修行,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话音刚落,夏颖立即别过头去,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硬逼回去,同时心中极为痛苦道:“师妹对赵师兄的心思我知道,我对赵师兄唯有师门之情,并无他念,可是我心中的苦谁人能懂,况且我在师父面前立过誓,终此一生修仙问道,绝不存半点儿女情长之念,可是我何曾将他忘记过,这不知算不算是违约。”

本来田香怡还是闷闷不乐,听闻夏颖此言,脸色微红心中暗暗痴笑。

刘潇对这些则是不知,不过心中却是暗道:“虽然夏师姐对我没有以前那般冰冷,但是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却是越走越远,在见到夏颖时,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知不觉中想起云儿、格儿妹妹。”

正当夏颖、田香怡各怀心事,暗自神伤之际,苏雨突然推开房门,走将进来。

夏颖、田香怡见状立即收拢心神,躬身迎接苏雨,苏雨不解道:“颖儿,你和香怡是怎么了,看上去魂不守舍的,你们可知下午还有比试,我灵官殿可就指望你们两,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田香怡不待夏颖开口抢先道:“师父,师姐顾及师妹之情,从刘师弟那讨来天桔,帮助徒儿提升修为,徒儿心中一时感动,师姐也陪着一旁落泪,若是师父不信,你看我手中不正是天桔吗?”

夏颖听闻田香怡此言,暗道一声不好,心道:“其中曲折田师妹不知道,到不能怪她,可师父这关怎么过呢?”

苏雨对田香怡点点头,微笑道:“香怡,天桔乃是修仙圣物,你快些服下,到修道堂吸收天桔精华,准备未时的比试。”

田香怡道:“是,师父,徒儿这就去。”

待田香怡走远之后,苏雨一拍桌面道:“颖儿,你忘记你对为师做出的承诺吗,从参悟台你其开脱,到现在私自与其约会,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为师感到心痛。”

夏颖跪倒在地,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苏雨站起身道:“你在参悟台为其开脱,为师念及你是顾及同门之情,对你并无责罚之心,如今你倒是好,敢去四圣殿与其私会?”

夏颖附身在地道:“徒儿无话可说,甘愿受罚,还望师父莫要伤及身体,否则徒儿寝食难安!”

第078章 比拼幻化术

苏雨上前扶起夏颖,极为深情道:“为师怎么舍得责罚与你,这次师父就当你是为香怡着想,才去与其相会求取天桔,况且你下午还有比试,不过日后不可再犯,否则别怪为师翻及那小子的坏账。”

夏颖心道:“师父对我恩情如山,倒不如责罚我一番,我心中也会痛快许多,师父拿他来威胁我,其实都是为我好,可是我们修仙问道之人除去求道修仙别无它想吗?”

未时一刻刘潇才赶到练剑台,放眼望去,但见诸人围着一张榜单,不知在高声讨论着什么,于是分开众人挤进人群中,想一探究竟。

原来榜单之上张贴着的是进入下一轮比试的名单,一共三十二位分成四列,刘潇正好位列第一列第七位,其实就是说刘潇是第一轮比试的第七名。

刘潇顺着名单往下看去,下面则写道:下午未时三刻进行幻化比试,从以上三十二位过关者中选出十六位弟子,参加最后的总比试,还望以上弟子作好准备。

正当刘潇转身离去时,听见一旁有人低声议论道:“你说这个小棋痴,不知哪来的运道,此番比试居然位列第七位,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另一人则故作神秘道:“你可知为何那小子修为一般,却能够排在第七名?”

却说此人话音刚落,立即围过来七、八人,争相问道:“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刘潇闻言赶紧侧耳听去,同时心中暗道:“其中缘由我都不知道,如今正好听下我是怎么进入第一轮比试第七名的。”

那人见将身旁众人的胃口吊起,左右瞧上一圈,极为小心道:“在返回的途中,这小子抓住夏姑娘的衣袖不放,若不是临到终点时夏姑娘给他一脚,说不准第二名就是他。”

刘潇听闻此言几乎气绝,当下心中苦道:“这位同门讲的有板有眼,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还以为确有此事。”

其中一人似乎不信,问道:“夏师姐如此温柔之人,即使给他一剑也不会踢他,我是不信。”

那人不满道:“你想那小子当着赵师兄的面,对夏姑娘拉拉扯扯,那还了得,你可不知这赵师兄跟夏姑娘那可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如今夏姑娘对那小子不知有多讨厌。”

诸人点点头,皱眉道:“原来如此,那小子实在是太可恶,居然惹夏姑娘生气!”

诋毁刘潇的那位御剑门弟子拍着胸脯道:“凡是夏姑娘讨厌的,就是我们讨厌的,若是碰上那小子定要他好看。”

不想其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众人的赞同。

刘潇本还想上前与其理论,但是见诸人此刻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其生吞,于是暗道:“似乎气氛不对,趁他们还未发现,我还是赶快离开为好,要怪就怪林子太大什么鸟都不缺。”

刘潇逃也似的来到主席台前,但见主席台正前方搁置着大小相等的三十二块石头,不知是何缘故,再往旁边看去,却见不远处的赵士诚对其不断招手。

原来不知何时,参加比试的御剑门新秀开始集合,刘潇不敢停顿,立刻上前与诸人会合。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参加比试的御剑门新秀全部到位,端坐在主席台上的太乙掌门对蒋松陵点点头。

蒋松陵见状,站起身来走到台前,笑道:“我与诸位殿主在主席台前,摆下三十二块大小相等的石块,你们依照第一轮比试的名次从左到右站定,随后利用幻化之术将你等眼前的石块搬到主席台上,最先过关的十六位弟子,方可参加最后的比试。”

却说蒋松陵一声令下,刘潇等人迅速站定。

蒋松陵满意的点点头,道:“比试期间,不准触碰石块,不准直接动用用丹田之气,唯一可以运用的就是幻化之术,比试期间有我跟其它四位殿主监督,违规者一律取消资格,你等务必用心才是。”

刘潇及参加比试的三十一位弟子齐声道:“是,师叔,我等明白!”

随后蒋松陵一松手,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刘潇看一眼眼前的石块,心道:“三十二块石块不仅大小相等,而且距离在一条直线之上,这就意味着三十二块石块距离主席台的距离是相等的,谁也不可能占便宜。”

待刘潇抬头望主席台看去时,不知何时师父与诸位殿主来到前台,准备监督比试,因为正在比试,刘潇只好对师父略一躬身算是问礼。

施玄之点点头,对刘潇投去鼓励的目光,一切皆在不言中。

刘潇收回心思,望着眼前的石块,暗道:“我应该幻化出什么东西,才可以帮我将这石块往主席台上搬呢,这幻化出来的东西与现实中的东西根本无法相比,其决定因素则是在施术者的修为,及其你所幻化出来的东西是否相适?”

其实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布置石块时也是有所考虑,石块的重量与参加比试新秀的修为承受度正好相当,所以若想将石块搬到主席台可不是一件易事。

正在为难中,刘潇忽然想起在太乙殿时杜志达父子所幻化的沙蚁,于是拔掉一根头发在手中揉成碎末,同时口中默念咒语两根手指一转,立刻幻化出成千上万头沙蚁。

在一旁观战的御剑门弟子见刘潇,居然幻化出沙蚁来搬石块,纷纷嘀咕道:“这不是在自找晦气吗,小小的沙蚁怎么会搬得动如此重的石块?”

其实这不算什么,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同门,探讨时飞出的口中差些将刘潇淹没。

刘潇并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催动沙蚁来到石块前,但见成千上万只沙蚁顷刻间将石块咬得粉碎,随后刘潇手指画个半圆往身前的主席台一指,将石块咬碎的沙蚁头举着米粒大小的碎石块,往主席台爬去。

一位认得刘潇的御剑门忍不住道:“这不就是那个小棋痴吗,看去似乎比传闻中的更傻,如此多的碎块搬到什么时候去。”

刘潇如今的修为,已是极为深厚,故而将此话听的清清楚楚,一念之下差些走神,心中暗道:“想不到人言可畏,居然乃是天理。”

刘潇此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蚁类虽小却可以扛起比起体重重好多倍的东西,太乙掌门等人所选的石块与参加比试的新秀门修为相当,而刘潇选择沙蚁意味着可以承受许多倍与其修为对应的力量,至于时间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此次比试选取的人数较多,压力极小。

还有一点,刘潇体内修为深厚不假,但是还不至于在诸位殿主眼皮底下暴露其修为,比试时刘潇不过动用了第七层心法应有的修为。

此刻刘潇倒显得倒比其他人轻松许多,却说刘潇抬头往夏颖望去,但见其所幻化的乃是一只火眼凤凰,脚上的巨爪抓住石块,十分吃力的扇动翅膀闭着眼睛往前挪动,期间走走歇歇,即使如此仍是名列前茅,由此可见还是太乙掌门与施玄之等人想得周到。

而赵士诚则所幻化的则是一头大象,但见其甩动着长长象鼻,卷住石块,缓缓的往主席台走去,刘潇暗道:“蒋师叔曾经说过赵师兄丹田之气极为雄厚,此时正好应验。”

田香怡幻化的是一只大猩猩,抱着石块,一步一步往前蹭,张浩宇、王瑾瑜幻化的分别是一头黄牛与一位壮汉,而于文博不愧为魏师叔的爱徒,居然幻化出一条神龙,龙尾轻轻一摆,就将石块推出半尺多远。

可以轻轻松松的幻化出神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可见魏鹏幻化之术钻研之深。

一些参加比试的新秀太过搞笑,有的幻化出一只铁翅公鸡,无论其如何扇动翅膀,也不能将石块推动分毫,空留点点火花。

还有的幻化出一只厚背乌龟,还没将石块托起,其龟壳就被压个粉碎,更有甚者幻化出一只山侯,不想这山猴十分调皮,居然将石块往后推,在场的观战的弟子见状放声大笑。

施玄之、蒋松陵、苏雨、魏鹏、阎嵩五位殿主看得直摇头,还好这些不过是少数。

刘潇所幻化的沙蚁举着碎石块,来来回回的往主席台上奔跑,所剩碎石却是不多,若以此刻算去刘潇却是位居第一。

刘潇暗道不能太过明显,以免有所暴露,赶紧装着后力不继的样子,收回半数的沙蚁,心想:“此时可以进入十六就可以,名次倒是其次。”

半个时辰后,田香怡幻化的猩猩将石块放到主席台之事,过关人数正好达到十六人,蒋松陵一声喝止,比试宣告结束,其它参加比试的弟子见状,一声叹息,暗暗收起丹田之气。

蒋松陵默默一笑,一挥手卷起比试所用的石块,往山崖之下丢去。却说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弟子,一个不小心险些被石块击落,其拍着胸脯道:“蒋师叔也不打声招呼,还好我等躲得快。”

在空中观战的御剑门弟子见比试结束,纷纷飘身而下,一时之间但见身影刷刷往下落,情景甚为壮观。

第079章 抽签定乾坤

也不知刘潇是有心,还是无心,第二轮比试居然又是第七名,这次比试正好相反,第一名换成赵士诚,夏颖位列第二名,于文博则是第三名。

刘潇抬头往师父望去,但见施玄之点点头,给刘潇一个赞许的眼神,刘潇一抱拳显得甚为谦虚。

太乙掌门手持入围第三轮比试的名单,满意的笑道:“三日后辰时三刻,我们御剑门将举行新秀比试的最后一轮擂台淘汰赛,除巡山弟子外,其余弟子皆可以前来练剑台加油助威。”

正所谓有苦既有喜,望着散去的诸人,一家欢喜一家愁,此次比试过后,过关的十六位新秀中有五位是太乙殿弟子,其中灵官殿与四圣殿占去三席,玄门殿、三清殿、文始殿一共占有八席之数,算来还是太乙殿一支独大。

不过这些倒是无可厚非,毕竟是掌门弟子,论整体实力当然比其它各殿弟子强上一些,御剑门之所以三十年举办一次的新秀比试,一方面是为培养新秀弟子不假,恐怕另一方面也有借此为掌门立威之意。

刘潇陪同师父回到四圣殿后,施玄之刚一坐下,立即笑道:“潇儿,你这两次比试不但表现不错,而且不骄不躁,很是值得赞扬,不过越到最后越是艰难,你可要对你充满信心才是。”

刘潇闻言,正色道:“但请师父放心,徒儿定当竭尽全力!”

施玄之道:“为师实在是没想到,我们御剑门年轻一辈门中也是人才辈出,看来为师与诸位掌门一直低估了你们的实力,此次不管你能不能进入前三名,为师还是一样支持你。”

刘潇听后,心中十分感动,暗道:“师父不知我故意隐藏实力,又见诸位师兄妹如此身手,怕我到时下不来台,提前为我找好台阶,不过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施玄之不知刘潇心中所想,安慰道:“比试期间我与诸位殿主一直忙于准备比试,很少指导与你,今天你等比试所用的石块,乃是我与你蒋师叔、阎师叔、魏师叔经过精心挑选,采取来供你等比试所用,除你苏师叔是女儿身未曾前来帮忙外,掌门师兄也是不少出力,以此可以看出师兄对你等的注重程度。”

刘潇暗道:“我说怎么比试前很少见到师父,原来如此!”

施玄之略一停顿道:“还有三天就是最后的总决赛,为准备好本次比试,为师虽然有些抽不出时间亲自指导你修炼,但是若有什么疑问,尽可来练剑台找我。”

天桔毕竟是神物,这些天在刘潇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恢复原来的盎然生机,刘潇望着重新抽出细芽的天桔,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却说刘潇刚将手中浇灌天桔所用的水壶放下,就见施玄之从殿外快步而来。

施玄之远远看到刘潇立身院中,快步而来道:“潇儿,若是没事可随为师一起去太乙殿参加抽签仪式,看看谁将最先与你对战。”

刘潇见师父有些焦急,似乎时间紧迫,赶紧将双手再在上胡乱抹上两下,随即点点头,跟随施玄之往太乙殿而去。

刘潇陪同施玄之来到太乙殿,一眼就看到木桌之上依次摆放十六块红木令牌,诸位位殿主与参加最后一关比试的弟子业已立身桌旁,刘潇心中暗道:“那不成这就是师父口中的抽签仪式”

太乙掌门见人已到齐,示意大家先行坐下,然后笑道:“木桌之上共有十六张红木令牌,令牌背后刻有你等的名字,待打乱之后随机分成八组,分在同组之人就是你等各自的对手。”

太乙话音一落,立刻示意蒋松陵上前将可有刘潇等人姓名的红木令牌打乱。

蒋松陵略一点头,缓步来到桌前,抽出腰间佩剑松陵剑,卷起一道剑气裹住桌上的十六块令牌,抡成一个椭圆,在空中甩来甩去。

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蒋松陵抡起佩剑,甩动剑气砸向眼前的木桌。

在殿内诸人的一声惊叹中,木桌并没因此应声而裂,十六块令牌却被蒋松陵打乱成八组,深深的嵌入木桌之中。

蒋松陵收起松陵剑来到桌前,依次将各组的木牌翻开,身旁诸人见状,纷纷伸长脖子往木桌之上争相望去,暗中祈祷可以抽上上上签。

当施玄之看到与刘潇同组的居然是阎师哥的爱徒王谨瑜时,心中不由凉下半截,暗道:“怎会如此倒霉,这瑾瑜师侄一身修为已达《神策》第七层后半段,刘潇不过是刚刚进入到第七层,两人之间明显差上一个层次,我原本还希望刘潇能够进入前三名,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恐怕进入下一轮擂台比试都是很难。”

不过刘潇可不是这么想,只须不跟夏颖分在一组就谢天谢地,而最高兴的当属阎嵩与王瑾瑜师徒两人,因为刘潇前两次的比试中都是第七名,而王谨瑜一次是第四,一次是第五,打败刘潇应是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刘潇比试时故意放水,反而以为刘潇能够进入最后的擂台比试不过是凭着运气,小棋痴之名在御剑门可谓是众人皆知,再者刘潇被关进悔过洞中三年,那比得上王谨瑜在师父身边修炼,其中最为重要的是阎嵩探查到刘潇此刻的修为不过是第七层心法的初段水平而已。

夏颖、赵士诚、田香怡三人运气极佳,其所抽到的对手修为都是比他们低,若是获胜并不是难事,谁想一场简简单单的抽签,却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在场之人的命运走向。

太乙掌门见抽签仪式至此结束,道:“你等记清各自的对手,明日辰时三刻在练剑台举行御剑门新秀比试的最后一关擂台淘汰赛,其中一些具体事宜,贫道与诸位师兄妹商议后,明日一早张榜公布,你等若是还有疑问,尽可去看。”

返回四圣殿的途中,施玄之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刘潇知道师父是在为其明天的比试担忧,心道:“不论如何,我一定拿下明天的比试,回报师父,以此回报师父的无上恩典。”

施玄之还道刘潇有些灰心,强笑道:“潇儿,与人对战时不仅讲究彼此修为的高低,还要看你对敌时的气势如何,定要谨记输人不输志。”

刘潇一抱拳,道:“是,师父,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次日一早,施玄之匆匆赶往太乙殿,独留刘潇一人单独用饭,同时嘱咐刘潇若是时间来不及,可径直前往练剑台。

刘潇在四圣殿内等候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可施玄之仍是没有回来的迹象,再看看时间却是不早,于是孤身一人赶往练剑台。

与以往不同,此时的练剑台早没前些日子的清静,尤其是今日显得更为热闹非凡,前来观战的弟子,将楼练剑台东西北三面围得水泄不通。

原先的主席台,为给擂台比试腾出位置,昨晚就已撤下,此时在练剑台正南面摆有七张桌椅,一看就知道是为太乙掌门、无极师祖、四圣、灵官、玄门、三清、文始殿五位殿主所准备,七张木椅的后面插着二十一杆彩旗,再往后则是九位赤着上身的精壮弟子,站在高台之上不断地敲打着身前的铜鼓,鼓声瞬间将整个练剑台的气氛推上一个高潮。

一些修为高深的弟子,心中按耐不住,寄起飞剑,早早占据着东西北三面的有利地形观战,至于南面,则是无人敢作此念头,且不说此举对诸位长辈尊不尊敬,若是比试时谁那位殿主忍不住呐喊一声,还不把头顶之人震得满天飞。

刘潇一抬头,见东侧的御剑门弟子围在一张红色告示前指指点点,于是赶紧抽身挤上前去,细细一看才知道上面所写的是各位参赛弟子的分组情况跟实力介绍。

刘潇往其所在的那组看去,但见上面写道:王瑾瑜二十四岁,第一轮比试第四名,第二轮比试第五名,现已修炼到《神策》第七层后半段,擅长以气御剑,而下面则是写道刘潇二十一岁,第一轮比试第七名,第二轮比试第七名,现处于《神策》第七层初段水平。

刘潇心道:“想不到会如此详细,连我的出生年月都是清清楚楚。”

刘潇再往旁边看去,见夏颖、赵士诚两人的对手实力较弱,暗暗替他们高兴。

就在刘潇转身离去之时,忽然看到夏颖的出生年月,默默一算,不想两日后居然是夏颖的二十二岁生日。

刘潇心中暗自发愁:“到底该怎么办,是装作不知道,还是……”

一时之间,刘潇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正好此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将刘潇的思绪打断,原来不知何时,数百名体格健硕修为高深的弟子十分吃力的抬着两副早就做好的高大木台,往练剑台中间走去。

路上众人依次退到一旁,方便刘潇等人借过。刘潇暗道:“恐怕这就是比试所用的擂台,想不到如此沉重!”

却说数百名御剑门弟子来到练剑台中间,长舒一口气后,轰隆一声将肩上的擂台卸下,但听咚的一声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动,地面上的尘土也应声而起。

第080章 迎战王谨瑜

却说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御剑门弟子中有四、五位修行不够,顿时摔落下来,其模样好不狼狈,惹得众弟子偷笑不止。

就在诸人的一片惊叹、暗笑声中,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就等太乙掌门发号施令,比试即可开始。

不知何时太乙掌门、无极师叔与五位殿主面带微笑,立身擂台正南方,原来此前的一切被太乙等人瞧得一清二处,摔落的弟子中还有一位是太乙殿的弟子。

且说这位弟子见师父不但不责备与他,还面带微笑对其点点头,示意其莫要紧张,不由得羞愧难当。

太乙掌门见一切准备妥当,往前两步道:“修仙之人最不应畏惧的就是挫折,岂不闻越挫越勇之理,至于其它的贫道在此也不便多说,诸位且听好,今天一共举行八场比试,还望各位在比赛时点到为止、莫下狠手,否者一经发现立即取消其参加比赛资格,还有比试时以谁最先触地决定胜负,你等务必牢记才是。”

参加擂台比试的诸位新秀越众而出,同时躬身道:“谨遵掌门口谕!”

太乙掌门点点头,喝道:“前两场比试分别是刘潇对阵王瑾瑜、夏颖对阵高侯楠,还请以上四位弟子上擂台、准备比赛,”

刘潇本想跟师父道声好,可是刚想开口,却听到掌门师伯点到他的名字,催促其上擂台参加比试,于是与师父对望一眼,缓缓往擂台之上走去。

施玄之心中抽搐一下,暗道:“若是输了比试,倒也不能怪他,从他上山以来,我这个做师父的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教过他多少时日,再加上在悔过洞耽误三年之久,一切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为是。”

眼看刘潇就要踏上擂台,一个身影闪电般从刘潇头顶掠过。

原来不知何时王瑾瑜寄出手中宝剑,双脚踩在剑身,御剑飞行到擂台上空后飘然而下,此番动作极为潇洒连贯,台下的观战弟子见状纷纷叫好,尤其是三清殿的弟子叫喊的最为起劲。

刘潇见王瑾瑜动作之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心道:“果然不愧是阎师伯的得意弟子,御剑之术如此出神入化。”

刘潇当下不由豪情满志,纵身跃上擂台,不想此举却是引来一阵嘘声,台下一位三清殿弟子低声道:“一个用飞一个用跳,还用打吗,我看你还是赶紧下来,免得白费力气不落好,被人所耻笑。”

刘潇何等耳力,将其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刘潇心中却并不理会,解释误会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实力来证明。

王瑾瑜见刘潇上得台来,抱拳道:“刘师弟,我是师兄理当谦让,还是你先出招吧。”

刘潇知道眼下推辞不得,抽出补天剑,道:“|师兄,那师弟可就得罪了。”

刘潇话音刚落,立即举起手中的补天剑,迅速往王瑾瑜面门切去,不过为避免在场观战的诸位殿主看出其真正的实力,刘潇心中不敢全力而发,此番不过是用上三成功力。

即使如此,刘潇出手时的动作、攻击时的速度、发力时的力道,简直是无可挑剔,一旁观战的御剑门弟子立刻爆发出一阵掌声。

阎嵩的脸庞明显的抽搐一下,太乙等人则是暗暗点头,此招乃是游龙剑法的精髓所在,寻常之人花去十年恐怕无法领悟。

王瑾瑜见状不敢大意,加上刘潇手中补天剑甚为凌厉,于是赶紧收起轻视之心。

由于刘潇手中的补天剑乃是削铁如泥的宝物,王谨瑜不敢与之硬碰,出手架住刘潇手腕,随后手中利剑横转,趁刘潇躲避时往前用力一推。

刘潇没有想到王瑾瑜一出手就用尽全力,险些被其推下台去,还好刘潇反应灵敏,及时用脚跟勾住擂台边缘,随后借力纵身一跃,飞身半空中,巧妙的避过王瑾瑜随之而来的长剑,化险为夷。

刘潇纵身半空中,身形连续转换二、三次,待调转好身形后往来不及收势的王瑾瑜胸前踢去。

王瑾瑜见大势不妙,一个侧身,快速将手中利剑横在胸前,迎向刘潇踢来的双脚。

此次刘潇乃是用上五成功力,推着王瑾瑜一路直退,眼看就要把王瑾瑜推下抬去,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阎嵩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但随即就恢复如初。

原来王瑾瑜也是不差,利于长剑的弯曲之力,在最后关头将刘潇弹出一丈远。

三清殿的弟子见刘潇王谨瑜不但轻轻松松的化解刘潇的杀招,还差些将其弹下擂台,不由得齐声叫好,为王谨瑜喝彩。

王谨瑜不待刘潇身形落定,紧接着撩出一剑递向刘潇胸前。

刘潇不待王谨瑜剑招递到,立即侧转身形,同时迅速往王瑾瑜手腕抓去。

王瑾瑜见刘潇来势汹汹,怕被其抓住手腕从而受制于他,赶紧飞身后退。

刘潇心中暗道:“好险,我现在并不敢全力催发丹田之气,此招倒也不见得能将师兄拿住,其中不免掺杂运气的成分。”

王瑾瑜见与刘潇近战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寄出手中长剑后,将其抛入半空中,暗中下定决心与刘潇比试御剑之术,口中默默念动咒语。

施玄之一开始见刘潇差些被王瑾瑜逼下台去,心中一紧张,几乎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后来见刘潇越打越顺,倒也不比王谨瑜差上多少,心中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是当施玄之看到王瑾瑜准备与刘潇比试御剑术时,心中不免担心起来,从刘潇拜入御剑门到从悔过洞出来,施玄之并没有传授刘潇任何御剑之术,看来刘潇的情形有些不妙。

阎嵩则是正好相反,开始时见爱徒险些一招就将刘潇逼下台去,内心十分高兴,后来见刘潇居然一点也不比王谨瑜逊色,心弦不由得紧绷绷起来,直到王瑾瑜寄出飞剑开始于刘潇比试御剑术,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

谁不知道在御剑门阎嵩的御剑术可是数一数二,从另一方面来说其还是刘潇等人的授业恩师,那王谨瑜是其座下的得意弟子,御剑之术定然不差,从第一关王谨瑜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就可以看得出。

其实现如今,整个御剑门都明白,此次新秀比试最为夺目的不是前三名的争夺,而是第三名的争夺,因为第一名的争夺将从夏颖、赵士诚两人中间产生,这乃是为御剑门上上下下所公认,其实太乙掌门心中默认也是极为默认,试想一龙一凤可并非浪得虚名,如今正在修炼《神策》心法第八层,在御剑门的众多修仙者中可谓是的百年难遇。

台下之人见刘潇、王谨瑜两人开始比斗丹田之气,神情之间皆是极为兴奋。

不知人群中谁喊上一句:“刘师弟加油,我等支持你。”

刘潇听闻此言,心中一动,向支持与他的那位同门投去感激的一瞥。

原来一小部分人,见刘潇似乎没有传言中的那样不堪一击,也随着加入助威者的队伍之中。

但是极为无奈的是,其却被更高的呼喊声压制下去,不过这些呐喊助威声都是送给王瑾瑜的,而不是刘潇。

不过即使如此,刘潇业已心满意足,却说王瑾瑜将飞剑拉低一些,道:“刘师弟,还是小心为是。”

王谨瑜话音方落,立即催动飞剑直取刘潇面门,刘潇立身擂台之上,手握补天剑,瞬间与王瑾瑜驱来的飞剑碰撞数十下。

虽然御剑之术是丹田之气的较量,可王瑾瑜的飞剑毕竟是普通之物,顷刻间被刘潇的补天剑击划出无数剑痕。

王瑾瑜见状不由心中大怒,但是又对刘潇手中补天剑毫无办法,心中不由闷闷不乐。

刘潇则趁机寄出补天剑,与空中不断盘旋的王瑾瑜所控制的飞剑斗得难分难解,两剑相撞时,火花四溅而下,甚为壮观。

不过王瑾瑜多少也有些优势,不似刘潇怕暴露其实力,不敢放手去搏,一时间两人居然打个平手,当下两人不由僵在擂台之上。

刘潇往台下看去,不知为何台下观战的弟子比适才少上许多。

原来夏颖与高侯楠的比试却是开始,除三清殿的弟子以外,其余早是一哄而上,而其它各殿观战的弟子则是所剩无几,可见夏颖在同门师兄弟中的地位、影响。

那边为夏颖加油的呐喊声,几乎压的高俊楠喘不过气来,刘潇道:“平日里夏颖总是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不想在擂台之上会有如此凌厉的气势,十招之内就将高俊楠逼到擂台边缘。”

这高俊楠也是不负众望,在诸人的呐喊声中,顺声跌下台去。

高俊楠跌下擂台,对夏颖一抱拳,心中却道:“若是别人与她同组,或许会叫苦,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会输,但是能够与其单独相处,也是天大的缘分。”

夏颖见刘潇张大嘴巴,望着其发呆,于是冷哼一声,在诸人的呼喊声中走下台去。

台下为夏颖诸位的御剑门弟子,顺着夏颖的眼光看去,见刘潇如此神情,纷纷围将过来,讥讽道:“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第081章 挚友皆过关

还好刘潇的定力不错,倒没因此摔下台去,不过心中则是苦笑道:“师姐这不是在害我吗?”

夏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有她的用意,其实这一切都是做给苏雨看的,刘潇不知夏颖此刻比他还要心痛,实在是不知师父为何会对刘潇会产生如此大的误会。

果不其然,苏雨见状后满意的点点头!

却说刘潇探查到王瑾瑜暗中将功力提高一倍,心中不敢大意,也紧随着增加一成功力,不想两人之间还是难分胜负。

台下的施玄之与阎嵩看的是心头冒火,暗道:“两人若是再这样比下去,无论最后是谁获胜,恐怕都是无力应战明日的比试。”

眼看刘潇这边的比试迟迟不能结束,而第二场比试则无法开始。

多亏太乙掌门灵机一动,让下面的参赛者以组重新编排比试顺序后,在夏颖方才所用的擂台比试,直到刘潇、王谨瑜的比试结束。

这段时间内田香怡、张浩宇、于文博、赵士诚在同一个擂台战胜各自的对手,一起闯入前八名。

而首先上场的则是田香怡,与田香怡对战的李途也算是新秀着的佼佼者,身为太乙殿的高徒,一身修为也是不错,但与田香怡相比多少还是有些差距,再者田香怡服用天桔后,功力增色不少。

比试时,田香怡手持长剑化攻为守,逼得李途一路后退,虽然李途的修为比不上田香怡,胜在体力充沛,利用游走战术守而不攻,田香怡一时找不出什么破绽,心中不由得有些急躁。

李途见田香怡越攻越慢,心知眼下机会已到,一声长啸后,猛然袭向田香怡,李途这一招全力反攻乃是一身修为所在,加之等之甚久,所以气势倒是不小。

田香怡一番进攻下来,虽是耗费不少修为,但是暗中还是保存一些实力,面上假装不低往后飞退,待来到擂台边缘时猛得收住身形,一个后仰将李途舍身而来的长剑避过,同时秀脚一抬,对准李途的后腰瞬间发力,用力一踢。

但听“啊”的一声,李途跌下擂台,太乙掌门与诸殿主相视一笑,心道:“好狡猾的招数,不过身为女孩家,倒也是极为难得。”

台下加油助威的御剑门弟子,见田香怡获胜,纷纷鼓掌叫好,讲到底什么时候都是女人比男人受欢迎。

田香怡蹦下台来,从师父身边拉起夏颖为刘潇打气,夏颖正愁找不到机会去为刘潇助威,哪还有不应之理。

苏雨见田香怡得胜归来拉起夏颖就走,有些宠爱道:“怡儿你也不休息一下,准备明日的比试。”

田香怡回过头来,撒娇道:“师父,我与师姐去见识一下师兄们的高招,免得明日遇上时手忙脚乱。”

苏雨点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还用你看,为师比你想得远,谁有什么优势谁有什么缺点,为师一清二楚,只是这个刘潇倒有点让人摸不透,还得多多观察才是。”

第二个上场的是张浩宇,其对手是玄门殿的孙亮。

其中张浩宇最为擅长的是游龙剑法,孙亮的拿手本领则是幻化术,游龙剑对阵幻化术,一时间吸引不少弟子前来观战。

张浩宇九九八十一套游龙剑法深得蒋松陵精髓,出如闪电退若狡兔,对阵时不留一丝缝隙,孙亮身为玄门殿弟子,幻化之术谁敢轻视,忽东忽西忽上忽下,一时间飘忽不定,上时为龙下时为虎,好不威风。

但见擂台之上,你来我去你走我追,都得是不亦乐乎,不过孙亮修为毕竟有限,而幻化之术极为耗费修为,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其已是坚持不住,被张浩宇天女散花般的剑招逼下台去。

文始殿之人见张浩宇获胜不由大声欢呼,玄门殿弟子在一旁唉声叹气,蒋松陵极为满意的点点头,而魏鹏则脸色微沉,坐在原处一言不发。

第三场于文博对战文始殿的周毅,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游龙剑法与幻化术的比试。

玄门殿弟子见最为师父器重的于文博上台后,气势大振,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

周毅见张浩宇将游龙剑法左右使上一遭,就将对手逼下台去,也是依葫芦画瓢,不过其却使错了对象,于文博的修为与张浩宇相当,对阵时输赢还不一定,但是周毅虽然游龙剑法使得不错,但是修为上可是差上一截。

不到十招,周毅就被于文博幻化出的火龙逼下台去,这还倒是其次,最为紧要的是周毅的眉毛胡子全都变成灰烬。

玄门殿弟子见于文博获胜,顿时一阵欢呼,至此魏鹏脸上才有些许笑意,蒋松陵暗叹一声,对着周毅随手这么一挥,其脸上的胡子眉毛立即重新长将出来。

周毅对着师父一躬身,缓缓退下,于文博则是大摇大摆的走下台来,将为其加油的同门抛在身后。

第四场是赵士诚对战本殿新秀郭达,其实不用猜都知道获胜的是谁,不过毕竟是同门,赵士诚碍着脸面,与其一招一式对起招来,与其说是比试倒不说是赵士诚在指导郭达。

在台下为赵士诚助威的弟子见同殿之人相斗,不由兴致顿增,此刻见赵士诚如此,纷纷离去,重新回到刘潇这边。

却说刘潇见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明日还要应对更为艰难的比试,心中灵机一动一动,暗中卖上一个破绽。

而王瑾瑜心中正暗自抓狂,怎肯放过如此机会,飞身一跃,收回空中飞剑,携带着无比凛冽的剑气往刘潇胸前。

殊不知刘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侧身避过王谨瑜袭来的剑气同时,运转丹田之气通过双脚运至王瑾瑜落脚之处,暗中将落脚处的木板击碎,随后留下一丝真气将其稳稳托住。

王瑾瑜收身落下时,双脚正好踏在刘潇做过手脚的地方,刘潇见状立即收回拖住住木板的真气,王谨瑜则在毫无防备下跌下台去。

台下观战之人还以为是王瑾瑜用力过大所致,一边为之惋惜一边暗道:“刘潇赢得太过幸运,此番实在是便宜与他。”

王谨瑜不防是刘潇使诈,还道是木板陈旧之故,心中不肯服输,但是又能如何。

若说在场之人可以做到刘潇这般借力打力的程度,除去诸位殿主与太乙掌门及无极师祖外,难以找出第二人。

刘潇走下擂台,对王谨瑜一抱拳道:“多谢师兄承让!”

王瑾瑜将手中满是伤痕的长剑丢在脚下,默默的扭身离去。

刘潇一摊手,向支持他的同门一躬身,跃下台去,暗道:“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不伤及阎师叔颜面的办法。”

夏颖见刘潇获胜,心中虽是高兴,但脸上仍是冷冰冰的模样,待刘潇一下台夏颖立即离去。

另一边赵士诚一剑将郭达逼下擂台,随后对郭达及观战之人一抱拳,走下台去。

郭达知道赵士诚方才是有意相让,心中极为感激。

却说赵士诚见刘潇获胜,大笑道:“为兄恭喜刘师弟进入下一场比试!”

刘潇笑道:“赵师兄,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明日的比赛可千万莫要碰到你才是。”

赵士诚道:“到时刘师弟可别藏拙,无论胜负我们永远都是师兄弟。”

刘潇闻言,感动的点点头,双手紧紧地与赵士诚握在一起。

刘潇虽然是侥幸获胜,但是施玄之心中仍是为之兴奋,在看台上暗暗点头赞许。

到全部比赛结束时,离午饭时间还差有小半个时辰,太乙掌门趁机将进入下一轮比试的名单公布,至于下场比试如何抽签,则有诸位殿主商议后再定。

参加明日比试的八人分别是四圣殿的刘潇、灵官殿的夏颖跟田香怡、太乙殿的赵士诚与鲁飞、文始殿的张浩宇、玄门殿的于文博、三清殿的方建,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均匀,至此还没有任何一殿全军覆没。

因为还剩下八位弟子,也就是明日还有四场比试,所以时间上倒还宽松,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商议后将明日的比试定在未时一刻,尽可能的让刘潇等人恢复体力。

回到四圣殿内,刘潇与师父吃过午饭,就被师父赶回屋内休息,以备战明日的比试,虽然施玄之对今日的比赛一字未提,但刘潇知道师父是怕其因此分心,其实也无需如此,殊不知一切尽在不言中。

昨日一战,刘潇与王瑾瑜大战近两个时辰,体力消耗极大,直到日上三竿时才缓过劲来,这尚是刘潇拜入御剑门以来第一次如此贪睡。

还好刘潇此刻的体力恢复到七、八成左右,心中的疲惫之感也是一扫而空。

刘潇起床之后,简单洗刷一番,立即赶到师父房中,不想屋内却是空无一人,刘潇刚刚掩上房门,就见传信弟子来报,施玄之一早就赶往太乙殿代为刘潇抽签,一时无法脱身,于是派传信弟子前来通知刘潇前去练剑台准备下午的比试。

刘潇胡乱往肚里塞些东西,匆匆赶到练剑台,待来到昨日张贴榜单之处,果不出刘潇所料,昨日榜单旁边又是贴到一张大红榜单,上面依然是对手介绍,其实太乙掌门这样做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告诉刘潇等人不打无准备之战,善于发现对手的弱点并以此克敌制胜。

第082章 箭挫于文博

既然榜单出炉,那就意味着施玄之已为刘潇抽签选定对手。

刘潇往与其分在第一组的对手看去,不想却是于文博,这于文博实力可是不可小觑,今年刚满二十五岁,第一次比试时位列第六,第二次比试则名列三甲之内,一身修为达到《神策》第七层后半段,最为擅长的则是幻化之术。

刘潇心道:“看来今日若想取胜实为不易,还需用心才是。”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太乙掌门率领诸位殿主与无极师祖,一起往练剑台赶来。

刘潇一眼就看见师父跟在太乙掌门之后,神色之间甚为忧愁。

太乙掌门率领诸人来到主席台,轻咳一声道:“今早我与诸位殿主将八位选手的对阵结果,依照抽签结果罗列出来,具体情况写在榜单上,相比大家都已看到,贫道也不多说,现在有请参加第一轮比试的选手上台。”

刘潇心道:“原来师父抽签之后,见我的对阵情况不是很乐观,竟是实力不凡的于文博,所以才会显的如此忧愁。”

不想今日刘潇还是第一场,其实刘潇不知,太一等人担心昨日的情形再次重演,所以故意将刘潇排在第一场,另外一场则是张浩宇对阵田香怡。

刘潇与于文博同时跃上擂台,互相一抱拳,互道一声:“请!”

于文博道:“潇师弟,请出招。”

于文博言语之间则是极为自信,刘潇见状点点头,抽出补天剑往于文博飞身刺去。

刘潇方一拔出补天剑,于文博就察觉到补天剑所散发出的王者之气,昨日又见刘潇手中的补天剑将王瑾瑜手中长剑砍的千疮百孔,心中万分戒备,身形微闪避过刘潇刺来的长剑。

刘潇看一击无法奏效,立刻将手中补天剑变刺为扫,于文博则被补天剑所携带的剑气刮的脸庞作痛。

于文博心知不能在兵器之上取胜,心中默默念动咒语,幻化出一头厉虎往刘潇扑去,眼看瞬间就要将刘潇扑在身下,台下观战之人一阵惊呼。

虽说刘潇一个侧身避过猛扑而来的厉虎,但是左肩却留下三条血淋淋的抓痕,好在伤的不是很重,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

不过刘潇心中却是冷汗连连,心中犹豫不决道:“若是如此下去,恐怕今日很难取胜,我到底该不该解禁补天剑,可到时又怎么跟大家交代。”

施玄之、夏颖见状心中一惊,不过一个身为一殿之主,一个在师父的眼皮之下,唯有默默为刘潇祈祷。

就在刘潇沉思瞬间,猛虎在于文博的催动下,再次袭来,刘潇一惊之下,顾不得许多,赶紧将手中补天剑解禁为射日弓。

但见刘潇手中金光一闪,一把镶满龙骨珠的宝弓紧握在刘潇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耀眼的光芒刺得台下之人双眼生痛,更别说是台上的于文博。

魏鹏见刘潇幻化出一张霸气十足的神弓,立刻站起身道:“掌门师兄,擂台比试怎么可以使用弓箭,还请掌门为文博做主!”

原来御剑门除施玄之外,都是不知道刘潇手中补天剑,其实是一张宝弓,补天剑不过是射日弓的封印,不过施玄之并不打算告知诸人,免得徒增麻烦。

封印乃是幻化的最高境界,不再是虚体转化,而是实物间相通。

施玄之反驳道:“师弟,比试时可没有规定不准用弓箭,幻化之物千奇百怪,难不成非得局限于龙凤,我看潇儿可没那番修为。”

太乙掌门笑道:“两位师弟稍安勿躁,魏师弟是担心潇儿幻化出来的宝弓一时失控伤及文博贤侄,但施师弟所言也是不错,幻化之物随人心性,不过若是潇儿比试时控制不住手中宝弓,伤害到文博贤侄,依照擂台比试的手下留情、勿下重手的规矩取消其资格,两位师弟意下如何。”

太乙故意用丹田之气,将方才所说大声道出,一是警告比试的选手,二是提醒刘潇注意。

不过刘潇却想:“师伯此言正好提醒与我,我这不是解禁,而是幻化!”

到也怪,在场的修仙高手不少,但是谁也想不到刘潇会拥有传说中解禁之术,那可是娘娘生平所创,一生无传人。

施玄之、魏鹏闻言同时点头,表示同意太乙掌门所言。

魏鹏看着台上的于文博,暗道:“刘潇此刻所持的神物顷刻间成为其比试的累赘,我且看那个刘潇怎么不伤文博一根毫发,将其逼下擂台!”

施玄之则是暗道:“论修为跟幻化之术,刘潇肯定不是于文博的对手,上次比试时含些运气成分,此次可就难说,倒不如博上一搏,说不定还会有些希望。”

可是不知为何,魏鹏心中始终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擂台上的刘潇则是不知道这些,一心想着怎么将于文博打下擂台,又不伤及同门之情。

却说刘潇在诸人中的惊呼声中,双脚轻点擂台边缘,跃入半空中。

于文博幻化出的老虎见一招扑空,虎尾一甩,纵身往半空中的刘潇撞去,这次刘潇并没有闪躲,一个侧旋,拉紧弓弦,瞄准扑来的厉虎,含势待发。

台下观战的御剑门弟子心道:“此弓有弦无箭,如何与于文博幻化的历虎相斗,难道刘潇难还没睡醒。”

就在此时,从刘潇手中的射日弓飞出一道箭气,将舍身而来的厉虎穿个对透。

于文博幻化的厉虎一声长啸,跌落下来,瞬间化为无数碎片。

于文博闷哼一声,止住身形,想是幻体被破,所受反噬不小,然而令其想不到的是刘潇居然可以做到无箭似有箭,将丹田之气凝于弓弦之上,以气代箭。

御剑门之人何曾见过如此箭术,顿时一阵高呼,用力鼓起掌来。

于文博俊脸一红,后退三步身形微转双手平推,幻化出一条五爪金龙盘身在半空中,怒视着刘潇,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这就是幻化术中最难的幻化成龙,于文博身为御剑门的年轻弟子,能够幻化出五爪金龙却属不易。

而在修仙界,最难幻化的则是九爪天龙,以太乙掌门的修为才不过幻化出七爪而已。

刘潇见在空中不断飞舞盘旋的天龙,虽是没有黑龙的那股凌之气势,但心中并不敢大意,于是紧拉弓身两指一松,一道箭气直奔天龙前心。

但见刘潇射出的箭气射入天龙体内后,天龙身形稍微停滞一下,立即在于于文博催动之下往刘潇抓来。

之前刘潇不敢全力发动丹田之气,心怕被众人瞧出破绽,从而暴露出他的实力,可是眼下哪有其它办法,暗地里将功力增加一层。

却说刘潇弓腰抬头,用力往天龙射去,天龙受到刘潇幻化出来箭气的撞击后,连退退两步,刘潇看一招奏效,顷刻间射出七、八箭,于文博所幻化的天龙在刘潇手中射日弓的逼迫下,此刻已是退到擂台边缘。

于文博心中一怒,顿时增强三分真气,催动长龙往刘潇舍命扑去,刘潇见如此下去不是是长久之计,顿时想起女娲娘娘在降伏黑龙的时候,将手中射日弓丢入水中,逼得黑龙不得不跃出水面来。

一念至此,刘潇心中也不敢迟疑,将手中的射日弓往来势汹汹的天龙砸去,虽然威力与女娲娘娘相比差距悬殊,但却将于文博幻化的天龙砸的摇摇欲坠。

此刻于文博脸上汗珠连连,无奈却是毫无办法,而其前胸后胸更是湿上大片,本来去观看田香怡、张浩宇比试的弟子,见刘潇这边斗的风生水起,纷纷掉过头来为刘潇、于文博观战助威。

却说这于文博不愧是魏鹏的高徒,一招不成,立即收起天龙,刻幻化出一面盾牌,将刘潇射来的箭气挡在身前,绕是如此,还是其还是被刘潇射出的箭气撞得身形微晃。

刘潇怕折损魏师叔的面子,不敢苦苦相逼,就在刘潇攻势略微一缓之时,于文博右手却是化出一柄九尺长的利剑,一面举着盾牌,一面挥舞着长剑往半空中的刘潇刺去。

于文博似乎料到刘潇会有此举,在身后挽出朵朵剑花点向刘潇,刘潇大惊之下迅速将身形提高半尺,来到适才于文博所站的位置,才将其要害躲过。

刘潇不曾想到于文博还有后招,险些受伤,所幸的是于文博的手中长剑只是将刘潇的衣服划破少许,并无大碍。

刘潇方才背对阳光,此刻与于文博互换位置之后,则是正对阳光,心中灵光一闪,那肯放过如此机会。

却见刘潇将射日弓内的龙骨珠对准高空中的烈日,顿时一道阳光在九龙珠的反照下,直射于文博双眼,于文博一个翻身从空中落下,刘潇横转手中射日弓,往于文博手中的盾牌撞去,一招将于文博撞下台去。

魏鹏见状站起身来,道:“施师弟,我们御剑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刘师侄这样做恐怕有些胜之不武。”

施玄之道:“比试不仅考校的是修为,还有对战时的临场反应,我看跟光明磊落扯不上关心,倒是师弟有些多心!”

第083章 夜探灵官殿

太乙掌门笑道:“不错,潇儿所借助的不过是阳光,并非什么暗器之类,算不得违规。”

除去玄门殿的弟子闷闷不乐以外,其余各殿纷纷报以激烈的掌声,为刘潇喝彩!

刘潇一抱拳谢过众人后,从擂台上一跃而下,心中暗道:“射日弓在我手中的威力还不及女娲娘娘的十分之一,是其威力已是不可小觑,不但可远攻还可近守,比补天剑强上许多,日后看情况,还是将其解禁为射日弓才是,何况我本来就擅长用弓,这弓箭我可是用了近十年之久,使来还是比较顺手。”

刘潇见腰间挂剑的佩带,在跟于文博打斗时掉落,此刻那还找得到影踪,不知是哪位同门拾去,恐怕是难以找回,于是将封印完毕的补天剑斜插在背后,舍身离去。

刘潇身缚补天剑的模样令人眼前一亮,台下有人依照刘潇的模样,将手中佩剑依样缚在身后,其它弟子见状纷纷模仿。

令刘潇想不到的是,一个月之后,御剑门却是无人再将长剑插于腰间,而是将其缚在身后,特别是得到太乙掌门的首肯后,身背长剑已是成为御剑门的标志。

却说那边田香怡跟张浩宇正斗得难解难分,一个用招轻巧,一个攻守稳重。

刘潇心道:“莫看田师姐占去上风,但其绝不是张浩宇的对手,田师姐正处于本门心法第七层中段,而张浩宇则是修炼到第七层末段,修为上还是有些差距,况且田师姐乃一介女流之辈,体力根本不及张浩宇。”

不出刘潇所料,大约八十招后,田香怡体力渐渐不支,而张浩宇攻守间较为平衡,你攻我守你退我进,决不强求。

倒是田香怡仗着剑法灵巧,一路强攻,取胜心切之下顾不得积攒体力,如今心中正是后悔不止。

张浩宇见田香怡败像渐露,那肯放过送到眼前的机会,剑法走势猛然一变,换坚守为强攻,力求将田香怡逼下擂台。

夏颖似乎早就知晓由此结局,暗叹一声,不想一回头,却看到刘潇立在其身后不远处,暗道:“他是在看擂台上的比试吗,不知可曾看到我?”

刘潇看到夏颖回头,与其对视一眼后刚想开口,不想夏颖却是别过头去,于是心中暗道:“但愿下一轮比试莫要碰到师姐才是,否则我怎么忍得出手。”

夏颖心中叹气道:“此刻师父正在主席台上,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其看的一清二楚,莫要被师父发现才是。”

擂台之上,田香怡在张浩宇的紧逼之下,一声娇呼退下擂台,张浩宇收起长剑,对田香怡与诸人一抱拳,跃下擂台。

其实田香怡本不至于败得这么快,其之所以输乃是输在张浩宇的心计之下,正所谓以逸待劳,焉有不胜之理。

田香怡跌下擂台后,虽然有些难过,但其毕竟是心性开朗之人,在夏颖的劝说下渐渐露出笑容。

田香怡与张浩宇的比试一结束,则意味着第二场擂台比试开始,本场比试乃是夏颖对阵太乙殿鲁飞、赵士诚对阵三清殿方建。

因为两边同时开赛,所以诸人也不知道该为那边加油助威,一边是御剑门第一玉女夏颖,暗恋者众多,另一边是御剑门第一少年奇才,太乙掌门的关门弟子,一番挣扎之后,两边的观众却是相差不多,看来是各占其半难分上下。

其实两边的比试悬念倒是没有,夏颖单凭手中长剑,九九八十一路游龙剑法尚未打上一遍,鲁飞却在众人的呐喊声中跌下擂台。

实力不济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则是夏颖的支持者们对鲁飞许下的威胁、撂出的狠话、少许侮辱性的夸赞,让其一边后退一边崩溃。

天下悠悠之口,取胜之法宝。

赵士诚对阵方建时虽然只守不攻,但是方建始终找不到进攻的办法,即使赵士诚露出破绽,方建的全力进攻也是不能奏效,反而被赵士诚的反震之力震得胸口生痛。

无奈之下,方建唯有跟赵士诚比拼耐性,看谁坚守的住。

不想一片树叶被乱风一吹,在赵士诚与方建头顶缓缓落下,待其正好落到两人的视力所在时,赵士诚拔出佩剑甩出一道剑气,将尚未来得及出招的方建扫出擂台,而落叶方才落下。

台下观战的诸殿弟子,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还有灵官殿的女徒弟们的欢呼声,其中声音最大的则是田香怡。

刘潇心道:“想不到赵师兄的修为居然如此雄厚,一招就将方建逼出擂台,不愧是新秀中的佼佼者。”

赵士诚对方建一抱拳,对着诸人行个礼后,才走下擂台。

刘潇嘀咕道:“还是赵师兄这边的助威素质高上一些,至少比试时无人喧哗。”

谁想刘潇话音方落,数百把长剑从空中呼啸而来,骇的刘潇赶紧使出化水诀,隐去身形,想不到一向聪明的刘潇居然将头顶的观战者给忽略掉,其中可不乏夏颖的支持者。

刘潇见其惹到众怒,哪还敢现身,偷偷留到远处的人群中,而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同门纷纷收起飞剑,站在擂台下叫嚣道:“亏他小子跑得快,实在是可惜,情急之下还未来得及看清其模样。”

旁边一人道:“别管是谁,凡是以后见到奇丑无比之人,尽管暴打就是,我想肯定是谁嫉妒我们比他英俊潇洒,才会口中狂言,其分明是嫉妒,大家听我的绝不会错。”

诸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听你的。”

谁料旁边那人惨叫道:“又不是我说的你们素质低,你们打我作甚。”

众人怒道:“你还说没说,你不是说谁长得丑打谁吗?”

旁边那人指着红肿的脸道:“你们看,我丑吗?”

诸人看他被打的眼歪嘴斜一脸红肿的模样,疑惑道:“是啊,现在比刚才帅多了,或许我们认错人了,大家再找找!”

刘潇轻拍两下胸口道:“实在是险,多亏方才有这位同门在前边扛着。”

至此第二轮擂台比试至此结束,获胜者分别是四圣殿刘潇、灵官殿夏颖、太乙殿赵士诚、文始殿张浩宇,为让刘潇等人充分恢复体力,明日的比试还是定在未时一刻。

至于怎么抽签,还是由过关者的师父代劳,也就是太乙、施玄之、蒋松陵、苏雨四人决定。

刘潇获胜,施玄之本该高高兴兴的,但是施玄之神色黯然回到四圣殿。

刘潇本来正在用晚饭,见到师父此番神情后暗道:“定是抽签的结果不太顺利,几乎可以确定不是夏颖就是赵士诚。”

施玄之叹息一声道:“潇儿,你能进入前四名,为师着实为你高兴,不过有些事千万不要勉强,都怪为师,居然将你跟赵师侄抽在一组,如此一来可是凶多吉少。”

刘潇惊讶道:“赵师兄!”

施玄之回答道:“不错,不过潇儿你莫要灰心,但须尽力即可!”

刘潇不是怕碰见赵士诚,其实以刘潇所想,只要不跟夏颖分在一组,就是好签,若论实力刘潇不一定会败给赵士诚,但是刘潇毕竟经验欠缺,在悔过洞这的三年,无人可以对练,所以前两场比试一上台,就被对手逼的手忙脚乱,而这正是刘潇的弱点所在。

今日比试共有四人胜出,除夏颖、赵士诚以外还有张浩宇,刘潇心道:“至于怎么个打法,还得看明日夏颖与张浩宇的比试结果,夏颖若是打赢张浩宇,我则万万不能取胜,否则面对夏颖时我根本下不去手,不过不管胜也好,输也罢,能够进入前三名就行,再说若是将赵士诚击败,太乙掌门颜面上也是过得去。”施玄之轻拍一下刘潇肩膀,低声道:“不管如何,师父始终是支持你。”

刘潇回到屋内,久久不能安睡,今晚乃是夏颖的二十一岁生日,到底是去不去给她道声祝福,最终刘潇还是把持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掩上房门,一路往灵官殿而去。

一路之上,刘潇发觉御剑门的防守力度比其擅离悔过洞时强上不止十倍,不过还好刘潇仗着其对地形甚为熟练,居然将大大小小的暗哨尽数躲去。

等刘潇来到夏颖房前,却已逝去大半个时辰,刘潇抬头往窗内望去,但见夏颖孤身一人坐在灯前,手拿一把剪刀,对着手中的画纸刺去,紧接着刘潇又是靠近一些,抬头一看,不想画纸上的那人正是他。

却说刘潇心神一乱,将窗台上的一盆花载撞倒,本来端坐在屋中的夏颖,听闻屋外有人窥探一把抽出长剑跃出窗外,待其看到是刘潇之后,吃惊道:“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免得被师父发现?”

不待刘潇开口,夏颖推着刘潇一路往殿外走去。

就在这时,正殿的灯火突然亮起,苏雨隔着门窗问道:“颖儿,怎么了。”

刘潇见状,知道此地不能久留,随后一指后山竹林,随后隐入黑雾之中。

而苏雨开门的动作,正好将刘潇离去时的风势掩饰,可见刘潇时间拿捏之准。

第084章 竹林话情长

夏颖见师父并无有所察觉,于是将长剑插回腰间,躬身道:”师父,徒儿正在练剑,以备明日比试,不想一不小心将花盆碰落。”

苏雨飘一眼翻到在地的花盆,笑道:“颖儿,你果然不负师父对你的一番栽培,不过眼下还是早些歇息为是,莫要因此耽误明天的比赛。”

夏颖点头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这就回房休息。”

却说夏颖回到屋中,拿起画纸道:“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若是没有看到,怎会如此不小心,将窗台上的花盆撞倒?”

黑夜之中,一个曼妙的身姿,连续躲过过数十道关卡后,往后山疾奔而去。

刘潇立身于竹林之中,听萧萧竹声,心中尽是伤感,那一晚若不是赵公明,他与夏颖或许会是另一种局面。

待夏颖来到竹林时,但见一人对月而立,那背影甚是孤独沧桑,除去刘潇还会有谁,夏颖顿时控制不住,两行轻泪瞬间滴落。

刘潇并不曾感觉到身后的夏颖,犹如磬石一般一动不动的立在月下,刘潇不动,夏颖不知为何,也是不动,两人就这样一直在竹林中沉默下去。

月渐西移,正在刘潇心中不能释怀之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基竹到老始为空,人生又有何可以留恋的。”

刘潇回头一看,却是夏颖身着一身黑色劲衣,立在其身后。

刘潇暗道:“她是在说我与她之间到头来始终都是一场空吗?”

刘潇忍住心中悲伤,道:“师姐,今天是你生日,我?”

夏颖道:“你能记得住我这一次生日,但你又能记得住我多少次生日?”

刘潇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龙纹镜递给夏颖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我将它送于你,希望?”

夏颖摇摇头,黯然道:“一切都太晚,从那日你选择沉默之后,我早将一切放下。”

随后两颗泪珠从夏颖双眼滴落,夏颖心中一酸别过头去。

刘潇心中一痛,道:”难道我们之间注定如此吗?”

夏颖抽出长剑,一剑将身旁的青竹削断,指着眼前的竹节说:“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你又致你的云儿跟若雨姑娘怎么办?”

刘潇听到夏颖提及云儿,身体一颤,嘴唇蠕动半天,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夏颖将长剑插回腰中,长吁一口气,恢复平静后道:“你能记得我的生日,我已是很满足,你是我入山之后第一个为我过生日的,谢谢。”

刘潇缓过神来,道:“若雨师叔,一向待你很好,怎么会不记得你生日。”

夏颖望着眼前的明月,怅然道:“师父怕我会因此分心,比试过后自会为我补上。”

刘潇见夏颖如此,心如刀割一般,道:“你心中是不是十分恨我?”

夏颖道:“恨,我心中早就没有了恨,以后我会当你如师弟一般,希望你也将我当做你的师姐,莫要处处躲我。”

刘潇沉默片刻道:“你觉的赵师兄如何?”

夏颖冷声道:“你这是何意?”

刘潇知道有些失礼,缓声道:“你与赵师兄被称为御剑门的金童玉女,若是你能跟他在一起,我也就心安了。”

夏颖回过头,盯着刘潇道:“你可是在吃醋?”

刘潇脸红道:“我生来无父无母,而赵师兄出身与修仙世家,这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比拟,况且赵师兄对你又是一往情深,我在大家眼中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夏颖闻言甩手往刘潇脸上打去,刘潇见状并不闪身,反而直视着夏颖。

夏颖心中一软,将伸出的小手停留在半空中,道:“你莫要逼我,我答应过师父以后一心修行,不会在顾及儿女情长。”

刘潇很将夏颖的小手握在手中,但是到最后却始终没有行动,一脸忧伤道:“修行跟儿女关系有何关系,我去找苏雨师叔问个清楚。”

夏颖拦住刘潇,道:“我心死去,你问的再清楚能有何用。”

刘潇闻言顿时愣在当场,夏颖则道:“明日对阵赵师兄时,你且小心,我见你这两场比赛都是凭补天剑取胜,不过赵师兄向来都以真气雄厚著称,你千万不可与之硬碰。”

刘潇见夏颖还是关心与他,之前的颓废之势一扫而空,道:“浩宇师哥一手游龙剑出神入化,你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夏颖缓缓道:“今晚你找我来难道就这么多事,若是如此,我就回殿休息?”

刘潇将龙纹镜放入怀中,长叹一声道:“希望师姐此次能够夺得比试第一名,早日进入得天洞。”

夏颖冷笑一声,刚要转身离去,但是看到刘潇背上的补天剑,忽然想起在夏家镇的那一幕,心中有些不忍,道:“山间夜晚凉气较重,你快些回去,莫要因此着凉,耽搁明日的比试。”

话音刚落,夏颖似飞燕一般消失在竹林尽头,由此可见其修为增进不少。

刘潇摇摇头,自责道:“我为何在她面前如此呆板,若是说上两句软话,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回去之时,因为刘潇早将来路摸得清清楚楚,行进之间极为熟悉,算来居然比来时快上一半不止。

回到屋中,刘潇暗呼一声侥幸,还好一路之上不曾被人发现,这二日虽然刘潇与人比试的经验增加不少,但是历练还是不够,在《神策》心法上还是未能突破第十层,但是《地录》第一层却是融汇贯通,若是将其施展开来,御剑门哪还有对手,不过刘潇却是知道此招乃是一步险棋,可想不可行。

刘潇一觉醒来,但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伸上一个懒腰擦下脸,急忙往四圣殿的正堂赶去。

施玄之看到刘潇,勉强干笑两下,道:“潇儿,快来用饭,方才为师见你迟迟未到,到你房前一看,见你睡的正熟,并没有叫你。

同时刘潇心中则是暗道:“师父是在为我跟赵师兄的比试担忧,一躬身道:“潇儿不孝,还劳师父前去催促。”

施玄之一摆手,打断刘潇道:“下午你与赵师侄对阵之时,不可与之硬碰,尽量跟他游斗,保存体力最为要紧,我见他这二日都是凭着雄厚的真气将其他弟子击败,你千万不可大意。”

刘潇一点头,暗道:“师父和颖儿说得差不多,看来赵师兄的实力早就得到御剑门诸人的认可。”

刘潇洒然一笑道:“徒儿明白!”

施玄之沉默片刻道,缓缓道:“潇儿,若是不行认输即可,千万不可勉强。”

刘潇知道师父心中是为其做打算,既然打不过赵士诚,不如保存实力,迎战与夏颖苦战的张浩宇,因为可以肯定的是在夏颖面前张浩宇必败无疑。

可是刘潇心中所想,施玄之却是不知,若是刘潇与赵士诚放手一搏,恐怕胜负难料,但是到时如何面对夏颖,倒不如去与张浩宇争夺第三名,不过输也要输的有志气。

刘潇长叹一声,暗道:“我到时苦苦缠住赵师兄,给夏颖添些机会,可是这样倒有些对不住赵师兄,想来也是难办,倒不如不想,到时随心所欲来得自在的多。”

未时不到,刘潇跟随施玄之一起来到练剑台,施玄之给刘潇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往主席台而去,与诸位殿主谦让一番就此落座。

这尚是刘潇从参加比试以来,刘潇同施玄之一起去练剑台,由此可见施玄之对最后两场比试极为重视。

却说主席台两侧的鼓手,见比试时辰已到,用力敲打着眼前的木鼓,此刻擂台下诸人的心都被调到嗓子眼,此次新秀比试离结束却是为时不远!

太乙掌门缓步走到台前,运气丹田之气道:“请参加比试的四位弟子上台,开始比试!”

刘潇闻言与赵士诚相视一笑,同时跃上擂台,刘潇斜眼往夏颖望去,不想她正在跟张浩宇交手。

赵士诚一抱拳,道:“刘师弟,请出招。”

随后赵士诚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剑尖直指刘潇胸口,等候刘潇率先出招。

刘潇后退一步,直接寄出射日弓,待刘潇望台下一瞧,不时从何时起,约有半数弟子将长剑插于背后,心中惊道:“难道是跟我学的,!”

刘潇心中正得意时,台下一为太乙殿弟子指着刘潇道:“使弓那小子,你是不是怕害怕,遇上赵师兄算你走运,若是认输,万事好商量,免得被一招打下擂台。”

紧接着,则是扑耳而来的则是为赵士诚加油的助威声,尤其是以灵官殿的女徒弟,在田香怡的带领下,口令极其一致,这边支持刘潇的二三人,刚为刘潇喊上一句,就被田香怡杏眼一瞪,灰溜溜的躲在诸人身后。

刘潇心中苦笑道:“田师姐,我可不曾得罪与你,你千万得嘴下留情才是。”

夏颖那边前去观战的御剑门弟子也是毫不示弱,夏师姐、夏师妹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浪盖过一浪,丝毫不落后与为刘潇、赵士诚的助威声。

刘潇在诸人的催促下,无奈之下横转射日弓紧拉弓弦,笑道:“赵师兄可要小心,箭下无情!”

赵士诚点点头,示意刘潇尽可来攻。

第085章 箭气似繁星

刘潇心知此刻不是谦虚的时候,赶紧屏气凝神,将五成丹田之气聚于弓弦之上,对准赵士诚,蓄势待发。

刘潇对阵于文博时,虽然有弓无弦,但是刘潇却将丹田之气化作箭簇,以气代箭逼的于文博几乎无还手之力。

却说赵士诚轻声一笑,将手中长剑竖于身前,全心戒备刘潇手中的射日弓。

但见刘潇指尖一松,顿时一道箭气从弓弦之上呼啸而来,台下诸人瞧得是心惊胆战,暗道:“若是此刻站在台上的不是赵士诚而是我,不知能否躲过此箭。”

就在观战弟子的惊呼声中,赵士诚撩起剑尖,一个侧身将刘潇打来的箭气甩到半空中,而刘潇发射的箭气如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方才刘潇、赵士诚两人都含有试探之意,因此并未动用全力,如今比试才真正开始。

赵士诚心知刘潇手中宝弓的威力,不待刘潇有所反应,立即挥起手中长剑带动丹田之气,一剑刺刘潇左胸。

刘潇虽身在七尺开外,但却可以完全感应到赵士诚手中长剑所散发出的逼人剑气。

赵士诚袭来的长剑夹着刺耳的风声快速而来,刘潇运转丹田之气侧身避到一旁,而赵士诚剑气所到之处,灰尘四起,剑尖所过之处木板劈皆碎。

刘潇在惊叹赵士诚修为深厚的同时,将射日弓挽于身后,背对着赵士诚连发三箭,分取上中下三路直取赵士诚。

赵士诚见三道箭气来势汹汹,纵身一跃来到空中,并趁中间这个空隙将袭来的三道箭气击散于无形之中。

台下观战的弟子见赵士诚如此轻易的就将刘潇的箭气化解,毫不吝啬的鼓起掌来。

施玄之端坐在木椅之上,倒也显的十分平静,太乙掌门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带笑容,点头道:“刘潇师侄虽然有神器在手,但却还缺乏些许历练,我闭关时每日都要跟士诚对练一番,如今倒也不枉老夫对他的一番教诲。”

施玄之道:“想不到赵师侄年纪轻轻会有如此深厚的修为,实在是英雄出少年。”

刘潇收回射日弓,暗道:“是输还是赢,关键是看夏颖与张浩宇的比试如何,若是夏颖获胜,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取胜,若是夏颖败给张浩宇,而我获胜,她岂不是要跟呼声最高的赵士诚争夺第三名,若是这样,还不如故意落败给赵士诚,等到跟她交手时再败在她手下,无论如何定让她进入前三,可是这样,师父怎么办,我可是师父唯一的弟子。”

刘潇心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心中安慰道:“看来到时唯有视情况而定,反正我拥《天书》和《地录》两本绝世秘籍,还有什么放不下,不过不能让师父太过难堪,必须力拼赵师兄,让御剑门上下知道我们四圣殿并非想象中的如此不济。”

赵士诚见刘潇有些走神,提醒道:“刘师弟小心,游龙剑法第七式游龙在天!”

刘潇方一抬头,就见赵士诚手中的长剑犹如长龙般往其胸口搅来,于是赶紧舍身后退。

不料赵士诚逼的甚紧,刘潇连退数十步之后,后脚几乎踏空,眼看刘潇就要跌下台去。

就在此刻刘潇脚尖下压,将擂台上的木板挤出一个破洞,在诸人的惊呼中,顺势带动身躯顺着擂台边缘游走,以求躲避赵士诚闪电般的杀招。

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三招过后刘潇跟赵士诚则是互换身位,此刻刘潇立于擂台正东方,而赵士诚则在正西位置。

烈日刺得刘潇险些睁不开眼,而就在此时刘潇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横转射日弓将其对准烈日,但见一道白光射在弓身之上后,立即反射而出,直刺赵士诚双眼。

原来一切都是龙骨珠的缘故,龙骨珠不但光滑,而且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可谓是光芒四起,而刘潇躲在弓背之后,倒是不受此影响。

却说赵士诚被强光一射赶紧遮住双眼,因为担心刘潇趁机偷袭,赵士诚在身前结正一道剑网,随后跃到空中虚踩两步,剑尖直指刘潇而去,意在将刘潇逼到擂台西侧。

刘潇见赵士诚不顾退路全力而来,心中无奈不敢与之硬拼,用弓弦缠住赵士诚手中长剑,顺势一来,差些将赵士诚带下台去。

台下诸人一阵惊呼,想不到射日弓的弓弦居然不惧刀剑,实为修仙圣品。

不过赵士诚毕竟是太乙掌门的关门弟子,岂会如此轻易落败,但见其抽出被弓弦缠住的长剑,反手刺向擂台,随后利用手中长剑的弯曲之力弹身而起。

赵士诚不待身形站稳,扬起片片剑花点向刘潇胸前七处大穴,出招之快用力之准,就连蒋松陵都看的频频点头。

刘潇被逼无奈之下,一闪身回到原处,射日弓内的龙骨珠顿时失去其应有的威力,渐渐暗淡下来。

就在刘潇叹息之时,赵士诚借势劈出一剑,与刘潇匆忙间射出的箭气撞在一处,即刻化为无形。

赵士诚轻轻一笑道:“想不到刘师弟身手如此敏捷,恐怕今日胜负难料?”

刘潇跟赵士诚等人相处时间较长,彼此也是熟悉,心知赵士诚并不是正话反说,于是回上一礼道:“赵师兄修为纯厚,刘潇今日算是领教。”

赵士诚以往与人对阵之时,都是凭借其深厚的修为,任由对方攻击,其却以逸待劳,可是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可见其对刘潇极为重视,不敢心存轻视之心。

赵士诚道:“想不到刘师弟的修为如此纯厚,看来为兄是小瞧与你,等下为兄可要尽全力了,还请师弟小心。”

随后赵士诚作个请的姿势,示意刘潇出招。

刘潇暗道:“看来赵师兄方才是有所保留,我还是小心为妙,虽然我很难在对战的经验上取胜,但是不能输的太难看,起码要让诸人知道我四圣殿的弟子有实力跟赵士诚一战。”

一念至此,刘潇运转丹田之气至弓弦之上,并将其分为九道箭气,指向赵士诚,随着刘潇手指一松,九道箭气直奔赵士诚而去。

赵士诚见射日弓如此奇妙,不敢大意,甩动剑气将直袭而来的箭气纷纷挑开,跟方才对战不同,此刻刘潇射出的箭气中,力道强上不少,直震得赵士诚手臂发酸。

刘潇见一招见效,又将注入弓弦之上的丹田之气分为九九八十一段,一波紧跟一波的袭向赵士诚,但见万千气箭犹如梨花暴雨一般,而赵士诚再成千上万道箭气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台下观战的弟子纷纷张大嘴巴楞在当场,眼中尽是箭影交向错乱,那还看得到赵士诚的身影。

本还端坐在主席台上的诸位殿主不约而同的从木椅之上站起神来,施玄之此刻红光满面,心中暗喜不已。

太乙掌门一捋长须,道:“万万想不到,我御剑门年轻一辈中人才倍出,看来我御剑门重振指日不远矣。”

却说这边夏颖一剑将张浩宇逼下擂台,一脸疑惑的看着场中的刘潇。

本来还在为夏颖助威的弟子见状,纷纷转过身来,顺着夏颖的目光望去,但见刘潇纵身空中,手指如弹琴般来回拨动弓弓弦,其手中的射日弓此刻金光闪闪,而无数道箭气正从刘潇指尖飞出,恰似漫天星尘,此刻这一画面深深的定格在大家心中。

最紧张的则属赵士诚,面对这万千箭气,任谁都会迷茫,此时赵士诚额头之上早是虚汗连连,还好赵士诚被往前箭气所困,诸人瞧不出赵士诚到底是凶是吉。

虽然如此,赵士诚仍是将手中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似把剑伞一般,将万千箭气挡在身外。

刘潇怕暴露其真正的实力,所以并没使出全力,加之丹田之气在箭气上分布的比较分散,而赵士诚修为较为深厚,因此赵士诚倒能勉强应对的过来。

场下不知是谁率先鼓起掌来,其他人见状也紧跟着鼓起掌来,刘潇敢肯定这掌声并不全是因为赵士诚能够抵挡住他的箭气,还有为其精妙的箭术而鼓掌之意。

刘潇心知不能逼的过紧,不然被人看出破绽就麻烦了,于是刘潇装作体力不济赶紧飘然而下,赵士诚心中则暗暗叫苦道:“这个刘师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我心中对其倒是有些大意。”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远处疾奔而来,待来到太乙身边时,躬身道:“师父,为众有负重托,至今尚未调和弯刀门与飞车帮之间的争斗,还请师父责罚。”

太乙点点头,缓缓道:“西北不是我御剑门势力范围,你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倒是难为你了。”

余为众道:“徒儿不敢,多谢师父挂怀。”

太乙道:“为众你来的正好,且看看士诚与潇师侄的比试。”

余为众见赵士诚跟刘潇斗得难分难解,心中十分期盼,望向太乙的眼神含有乞求之意。

太乙叹息道:“为众,虽然你身为御剑门的大弟子,但是依我御剑门门规,不参加初选是不能进入最后的擂台比试,此刻初选早是结束,为师身为掌门不能为你破例,你心中若有什么委屈跟要求尽管与为师讲,师父定会设法补偿你。”

第086章 力战赵士诚

余为众心中一沉,但觉得脑门一片空白,躬身道:“为众追随师父将近三十年,怎会计较这些,师父有师父的难处,为众心中明白。”

太乙赞许道:“不愧是我御剑门的大弟子,懂大义不计小利,为师替你感到骄傲。”

余为众一躬身,退到太乙身后,盯着赵士诚与刘潇的比试,眼中尽是仇恨,心中痛苦道:“从拜入御剑门到如今将近三十年,可是在修为之上始终无法突破第九层,惟有期盼在新秀比试中能够胜出,进入得天洞参悟玄机,如今倒好,被师父一句话给否决掉,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御剑门吗,若是不去西北,恐怕此刻站在台上的就是我,难道道义有这么重要,难道就不能为我破次例?”

可惜的是无人回答余为众的问题,惟有余为众的心在滴答滴答的滴血。

余为众暗自平复一下心情,尽量让内心归于平静,同时告诫道:“试想以太乙掌门等人的修为,怎会感觉不得我的情绪波动,还是小心为妙!”

太乙掌门心中暗叹一声道:“为众徒儿其实你什么都好,就是无法放下名利之心,为师不止与你讲过一遍,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些正是我们修仙之人的避讳,你到底让为师怎么跟你去说!”

却说赵士诚寄起飞剑,随后跃身而上,此刻赵士诚矗立在擂台上空,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令人肃然起敬,惊得空中观战弟子纷纷后退,而台下诸人早就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与赵士诚互换一番。

刘潇见状,运转丹田之气寄起射日弓后飞身而上,与赵士诚互相对视起来。

赵士诚不动,刘潇也不动,刘潇不动,赵士诚也是不动,此刻两人拼的则是耐心跟定力。

刘潇对胜负不是看的很重,眼见在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用脚尖轻轻拨动弓弦,挑动一道道箭气直袭赵士诚。

赵士诚侧身避过箭气,随后身影一错,忽然从其背后飞出一把短剑,直取刘潇面门。

刘潇略一迟疑,赵士诚袭来的短剑呼啸着从眼前飞过,差些将其击下擂台。

原来赵士诚身缚两把利剑,一长一短,之前刘潇并未多加留意,想不到差些吃上暗亏。

赵士诚见刘潇避过其出人意料的杀招,暗叫可惜的同时驱动短剑再次袭取刘潇身后。

刘潇并不躲避,反手将赵士诚袭来的短剑牢牢抓住,与赵士诚比斗起丹田之气,而刘潇怕赵士诚起疑心,只是随着赵士诚的催发的丹田之气来回走动,让你摆脱不得。

赵士诚、刘潇就这样僵持不下,你来我往的在空中暗拼丹田之气。

刘潇倒还好些,不过赵士诚则是满头大汗,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让支持赵士诚的同门为其感到揪心,反观为刘潇助威的少数二、三位同门则是欢呼雀跃。

田香怡虽然也为赵士诚担心,但却不是似其它同门那样暗中诋毁刘潇,毕竟田香怡与刘潇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若不是因为赵士诚的缘故,田香怡一定会站在刘潇这边,就跟一旁观战的夏颖一样。

夏颖却是惊道:“想不到他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连呼声最高的赵士诚都拿他毫无办法,看来是胜负难料。”

施玄之心中则是异常激动:“本以为刘潇难在赵士诚手上走上百招,可是如今双方交手已不低于三百招,刘潇却无丝毫败迹,即时此刻落败,贫道也是心满意足。”

太乙掌门及诸位殿主都是十分诧异,以刘潇的修为本不该如此,于是太乙掌门暗暗探查一番刘潇体内的丹田之气,其不过是刚刚到达第七层心法隐雾诀,难不成是补天剑的缘故。

其实以太乙的修为绝对可以探查到刘潇的修为,但是太乙身为御剑门掌门,怎会强行窥探门下弟子的修为,那样不但会伤及门下弟子,还会对其日后的修为造成影响,另外刘潇并无反抗之意,太乙掌门更是无从得知。

前来观战的弟子,本还以为刘潇前两场比试是凭运气取胜,不然问题怎么总是出在擂台的木板之上,此刻见刘潇与赵士诚不分上下,心中对刘潇的看法不禁有些松动。

刘潇与赵士诚一面比拼丹田之气,一面互拼幻化之术,但见空中火光四起、风声呼啸,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刘潇眼见此刻时辰不早,暗道:“再这样下去难免引发诸人疑心,还有此战乃是求败不求胜,点到为止即可,也向诸人证明我刘潇有能力跟掌门师伯座下的得意高徒一战,再者不能让赵师兄太过难堪,不管怎么说我与他都是关系非常的师兄弟。”

此时正好惊慌的麻雀往两人飞来,刘潇借机扭转,假装无意将后背迎向闷头直飞的麻雀,而刘潇则在诸人的惊呼中,与麻雀同时跌下台去。

施玄之、夏颖等人关心刘潇伤势赶紧赶上前去,查探刘潇伤势。

却说与刘潇一起跌落的麻雀,那曾见过这等仗势,顾不得埋怨刘潇,拍翅即逃。

刘潇心中也有分寸,在跌落时暗中是使个巧劲,因此并不碍事,施玄之为其查探一番,见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才放心的点点头。

不远处的夏颖见施玄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知刘潇无碍,迅速平缓一下情绪,与田香怡一起迎向赵士诚。

诸人眼看刘潇、赵士诚两人争斗的不分你我,不想却被一只麻雀破坏掉,未免有些扫兴。

端坐在看台上的苏雨本是眉头紧锁,待看到夏颖并不曾前去看望刘潇的伤势,一颗提起的心逐渐松弛下来,同时暗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儿,惟有求仙问道才是正事,怎么可因此耗费在儿女情长之上”

苏雨得到夏颖的承诺之后,内心也是渐渐放宽,并无往其它方面想。

刘潇本来躺在地上,看到夏颖疾奔而来,心中一阵意动,但是在看到夏颖转道折向赵士诚后,刘潇心中一痛,直觉得万念俱灰。

赵士诚从空中飘身而下,也田香怡、夏颖匆匆对视一眼,快步赶到刘潇身边道:“刘师弟,你感觉怎么样?”

刘潇强撑其身来,笑道:“多谢师兄关怀,不过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赵士诚关心道:“如此最好,小师弟此局不算,你我重新来过。”

周围众人闻言,暗道:“果然有太乙掌门的风范,待人宽厚、处事公道,居然会将好不容易取得的胜利往外推。”

刘潇眼见极不容易才寻个机会败下阵来,同时不曾伤及到师父的颜面,又不至于让掌门师伯过于难堪,于是赶紧回绝道:“赵师兄修为精湛,师弟佩服的紧,可是输就是输,还请赵师兄莫要如此。”

诸人见刘潇、赵士诚两人一个宽厚一个大义,不由得纷纷为之喝彩。

赵士诚看刘潇态度坚决,若再推让倒显得其有些小气,无奈之下惟有作罢。

施玄之点头称赞道:“胜负倒不要紧,只要你等无恙,我等也就安心许多,至于胜负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同门之情并未受到比赛胜负的影响!”

太乙掌门见刘潇身体并无大碍,心中放心许多,待听到施玄之方才所言暗自点头不已,随后飞身到擂台之上,对诸人道:“昨日我与诸位殿主,进过商议后决定明日未时一刻,进行新秀比试前三名的角逐,潇儿、颖儿、浩宇、士诚你等今晚好好休息一番,以备明日的最后之战。”

刘潇在施玄之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与夏颖、赵士诚、张浩宇相互对视一眼,躬身道:“我等谨遵师命,还请掌门放心!”

赵士诚、于文博、王谨瑜身为招徒大典的前三名,那时好不风光,谁想此次新秀比试除赵士诚成功晋级外,其它人皆被淘汰,实在是命运弄人!

张浩宇的表现则极为出人意料,单凭一手游龙剑法,居然闯进新秀比试的第四名,可见其绝不不简单,虽然抽签比试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但是占主要地位的还是实力。

此次比赛最大的黑马应属刘潇无异,招徒大典时最后出局,加入御剑门不到三个月,即被罚入悔过洞,新秀比试前两轮成绩平平,想不到其居然也是闯进新秀比试的前四名,任谁也是想象不到。

明日不仅是夏颖与赵士诚两位超级新秀的比试惹人瞩目,刘潇与张浩宇两匹黑马之间的对决,也是十分值得期待,至少夏颖与赵士诚的比试是一、二名的比试,刘潇与张浩宇之间则是生死之战。

回到四圣殿,刘潇见施玄之满脸兴奋之色仍未褪去,心中有些不解,暗道:“怎么我赢了比试师父反而担心,输了比试师父反而为我高兴。

施玄之似乎看出刘潇心中所想,笑道:“你今日虽然不曾获胜,但至少可以证明你不比士诚师侄差,为师自是替你高兴,你借此一战,已向大家展示出你的能力,因此这输赢倒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刘潇见施玄之这样想,心中也是极为高兴,其本来本来还怕施玄之为其忧伤,听闻此言哪有不乐之理,于是暗道:“不管怎么说,明日未时最后一战,我定要全力以付才行。”

第087章 相约古松下

灵官殿内,赵士诚神情凝重,望着夏颖屋内的不断晃动的灯火犹豫不决,旋即赵士诚缓缓走到窗下,低声道:“夏师妹,灵官殿外古松之下相见,士诚有事相谈。”

夏颖一手托住脸颊,一手拨弄着眼前的灯火,不知思索着何事,此时听到屋外赵士诚相邀,双眉紧锁片刻立即来到墙边取下佩剑,长袖一挥扫灭灯火,待轻轻掩上房门之后,身影一跃疾奔而去。

赵士诚立在古松之下,心中五味杂陈,暗道:“不知她会不会应邀一会,我是不是有些太唐突。”

就在赵士诚感到有些后悔之时,但听身后风声一紧,赵士诚随即放下心中的包袱,那步音是如此熟悉,确是夏颖无疑。

赵士诚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夏颖一袭青衣立在眼前,在如此深夜之中,是那么轻尘脱俗,心中不禁一动。

赵士诚感到有些失礼,于是一抱拳道:“深夜相扰,还请夏师妹多多见谅。”

夏颖往前走上两步,回礼道:“赵师兄不必如此,不管怎么说你我是同门师兄妹,不知赵师兄深夜相约,所谓何事?”

赵士诚闻言,有些迟疑道:“夏师妹,明日你我一战,不知胜负如何?”

夏颖道:“赵师兄生性淳厚,一身修为得掌门师伯亲授,修为之上可算小成,夏颖怎会比的过你。”

赵士诚一摆手,慌张道:“夏师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夏颖宛然一笑道:“赵师兄,我知道,不过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赵士诚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其实士诚跟师妹相比可是相差的紧,师父常跟我说,御剑门年轻一辈中有三大天才,而你则是其中最为优秀的一位,你虽为女儿身,但是心志最坚进步最快,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并嘱咐我以你为榜样。”

夏颖闻言有些惊讶,道:“掌门师伯太过夸奖与我,夏颖何德何能。”

赵士诚道:“师父说若不是祖规限制,早将你收在座下,可见师父对你的重视。”

夏颖一摇头,道:“掌门师伯或许是在鞭策与你,赵师兄天资聪颖,修仙体质得天独厚,加之勤奋有加,修为之上在御剑门名列前茅,可谓是百年难遇的人才。”

赵士诚谦虚道:“夏师妹太过抬举士诚,不过你可知御剑门第三位天才是谁吗?

夏颖摇摇头表示不知,心中则是暗道:“除去我跟赵士诚外,其他同门的修为仍是在第七层徘徊,眼看我跟赵士诚就快进入第八层心法后半段,差距越来越大,到底会是谁呢?”

赵士诚似乎看出夏颖的疑惑,道:“这第三位天才,就是刘潇!”

夏颖听闻掌门师伯口中的第三位天才乃是刘潇,吃惊道:“不可能,虽然刘师弟御剑门之术比我等强上许多,但是修为之上跟我等却是相差甚远,不知掌门师伯何出此言?”

赵士诚笑道:“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我也不信,可是师父则说刘潇虽然修为与你我差些距离,但是其心胸开阔、与人无争,处处为别人着想,正是符合修仙之道,因此将其加入御剑门三大修仙天才之列。”

夏颖暗道:“不错,我的仇恨之心始终不能平复,不像他对天下之事看的如此平淡。”

赵士诚停顿片刻,叹息道:“可笑我之前还问过潇师弟,你修仙所为何事,他却答道不知道,我还暗中取笑与他,想来是我功利之心过重,一心想着重振赵家威名。”

夏颖劝慰道:“赵师兄切莫如此,掌门师伯所说不可一概而论,否则未免有些偏失。”

赵士诚闻言,双眼一亮道:“夏师妹,这是为何?”

夏颖望着头顶圆月道:“你我不就是凭着心中的压力,逼迫着你我倍加用心修炼,不然怎会取得如此成绩。”

赵士诚细细一想,点头道:“夏师妹所言有理,看来是我想得太多。”

夏颖收回目光,问道:“赵师兄深夜相约,难道就为此事。”

赵士诚心中一紧,赶紧道:“不是,明日你我一战,无论谁输谁赢,还望其莫要影响到你我之间的同门之情。”

夏颖道:“这个自然,比试的结果不过是衡量我等前些日子修炼的成果,不是决定一个人日后的修仙之路,能赢最高,若是落败倒也无妨。”

赵士诚道:“夏师妹,你看我明日自愿认输如何?”

夏颖闻言脸上一冷道:“赵师兄,你此话何意,难道看不起我们灵官殿?”

赵士诚赶紧解释道:“之前我怕影响你我的同门之情,但是经你方才一说,我心中早是释怀,可是昨日与潇师弟比试时损耗极为严重,此刻不过是才恢复到六七分,明日比试时最多可以恢复的八分左右,所以才会有此一言,免得因此埋下过节,还望夏师妹莫要误会。”

夏颖紧锁双眉,疑惑道:“我本以为刘师弟不过是仗着宝弓之利跟御剑之术,才与赵士诚相持不下,想不到其修为倒也不弱,却是是出人意料。”

赵士诚无奈道:“潇师弟前两轮比试之时,跟平时一般不显山不漏水,擂台比试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此可以印证师父对他的看法正确之极。”

夏颖闻言,暗道:“难不成是他故意躲着我,不想跟我一战,就跟那日在练剑台演练九宫八卦阵一般,他太过小看与我。”

想到此处,夏颖心中不仅又恨又气,恨的是刘潇看不起她,气的是刘潇似乎故意躲避与他。

赵士诚不知夏颖心中所想,拱手道:“士诚恭祝夏师妹,明日一战旗开得胜。”

其实夏颖心中知道赵士诚喜欢她,可是其早就心有所属,因为师父的缘故不敢真情流露,加之心中以为刘潇是故意躲避与他,所以才会落败,于是冷然道:“一个男人若连女子都比不过,只会叫我夏颖心中瞧不起他,我心中所敬仰的正是那种顶天立地、战无不克的男子汉,如果其连女子都不如,日后何谈大事!”

赵士诚听闻夏颖此言,动情道:“明日一战,士诚定会全力以赴,还望夏师妹到时莫要谦让与我。”

夏颖道:“赵师兄请放心,与赵兄一战是夏颖心中所愿,还望赵师兄不要令我失望才是。”

赵士诚一躬身道:“夏师妹也是!”

夏颖点下头,缓缓道:“明日比试,夏颖会自动封锁两成功力。”

赵士诚一皱眉头道:“夏师妹切莫如此,士诚会以为是你故意相让,士诚想要的是谁才是御剑门年轻新秀中最为优秀的天才。”

夏颖转过身道:“赵师兄心中所想正是夏颖心中所想,可是赵师兄千万莫要误会,夏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平的比试,惟有这样分出的胜负才有意义。”

赵士诚思索道:“好,夏师妹的好意士诚领了,明日一战,你我之间不分胜负誓死不休。”

夏颖正色道:“赵师兄,这才是夏颖心中的男子汉大丈夫!”

赵士诚心中一动,道:“明日师父会将太乙剑传授与我,到时夏师妹可得小心才是。”

夏颖淡然道:“无妨,此刻时间已是不早,赵师兄还是赶紧回殿休息,尽量恢复体力才是,你我就此别过。”

随后,夏颖不待赵士诚答话,飘身离去。

赵士诚方想伸手阻拦,可是哪还看得到夏颖的身影,心中无奈道:“其实胜负无关紧要,能跟夏师妹单独相处,士诚宁愿付出一切,既然夏师妹有言在先,明日与其一战,恐怕是不见胜负难以善终。”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赵士诚才收回心思,转身离去。

夏颖一路疾奔,待经过四圣殿时猛然收住脚步,暗道:“不知道此刻他伤势如何,我要不要去探望一番!”

却说夏颖刚想离去,可是心中一想,若是此刻不去探望,日后那还寻得到如此良机,不说其它,就是师父那一关恐怕也是无从应对。

四圣殿偏殿之内,刘潇斜躺在木床之上,心中思索道:“我跟她之间看来是难有什么结果,倒不如放弃为好,或许我跟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但是刘潇转念一想,暗道:“此间之事,那是能舍就能舍弃的,可是我跟她之间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可是我们之间总是有太多无奈,让我到底可去何从。”

想到此处,刘潇从床上一跃而起,轻轻一拉房门,不想门外正立着一位青衣女子,不是夏颖还会有谁。

就这样月夜之下,但见刘潇、夏颖两人四目交汇,任谁都是无法移开,刘潇方才的那番念头,就连夏颖的一双秀目都是抵抗不住,还何谈放弃。

旋即刘潇回过神来,收回不舍得眼神,道:“师姐快进屋,外边凉气重。”

这次夏颖倒是不曾推迟,缓步走到屋内,将手中佩剑放到桌上,随后一动不动的望着刘潇。

刘潇心中一紧,暗道:“深夜之中,她手持佩剑,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刘潇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夏颖对面落座,心中疑甚为疑惑!

第088章 灯下话忧伤

夏颖沉思片刻道:“我是路过四圣殿,顺道前来探望与你,不知你的伤势如何?”

刘潇道:“多劳师姐挂怀,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并不碍事!”

夏颖满怀伤情道:“你是不是心中怪我,今日不曾前去探望你的伤势如何?”

刘潇摇头道:“师姐的苦衷我不是不知,或许是你我之间缘分尚浅?”

夏颖紧盯着刘潇道:“你心中真是这么想的吗?”

刘潇叹息道:“是不是又能如何,你我不过是尘世中的稻草,风来即倒风走漂泊,注定是难顺心如意。”

夏颖冷然道:“之前我们尚可全身而退,可是时间越久,我们的羁绊越多,如今怕是在很难如意。”

刘潇洒然一笑,道:“师姐,我们何必谈这伤心之事?”

夏颖伤心道:“也对,我是何苦来着!”

刘潇见夏颖心中难过,赶紧扯开话题道:“师姐,明日你与赵师兄的比试准备的怎么样?”

夏颖有些玩味的盯着刘潇道:“你是不是为了避开我,故意落败给赵士诚?”

刘潇心中琢磨道:“若不是服下万年钟乳水,或许我根本不是赵师兄的对手。”

于是刘潇俊脸一红,吞吞吐吐道:“赵师兄技高一筹,我败于他手下,乃是无可厚非之事。”

夏颖收回紧盯着刘潇的双眼,道:“你何必瞒我,既然你不跟我比,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你我之间终有一战,我一定让你知道夏颖并不输与你。”

刘潇苦笑道:“师姐,你我何必争夺这些飘渺虚无的名分?”

夏颖道:“它不再是名分,而是解决你我之间何去何从最为简单可行的办法。”

刘潇正色道:“师姐,我是不会跟你动手,其实你我之间根本没这个必要。”

夏颖冷笑道:“或许对你来说并无这个必要,可是对我来讲却不尽然。”

此时整个御剑门一片漆黑,倒是刘潇屋内透出一丝灯火,在深夜中显得如此温馨。

灯光之下,刘潇跟夏颖还是对视而立,唯一不同的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刘潇率先开口道:“师姐,你跟赵师兄虽然开始修炼第八层后段,但是赵师兄修为深厚,你与其比试时千万不可与之硬拼,否则定会陷入泥团。”

夏颖讥笑道:“就是师父尚不可一眼看出我的修为,想不却是被你一眼道破,看来你的修为定是不浅。”

其实这倒是事实,苏雨若想探视夏颖的修为,那是易如反掌,但是强行探视会损害夏颖的丹田,不过修仙高手丹田成形,根本不惧他人的探视,其可以通过彼此丹田的反抗程度,推断出修为高低,而夏颖等人尚未成形,因此苏雨等人不过是通过夏颖修炼时的情景推断出其修为。

想不到刘潇在夏颖未曾察觉到得情况下,探视出夏颖的丹田修为,恐怕太乙掌门,亦未有如此把握,若是强行探视刘潇等人的修为,恐怕刘潇等人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修复,期间还得放下修炼。

倒不是刘潇修为比太乙深厚,而是女娲娘娘的《地录》第一式悟道诀上记载着破解《天书》的招式,其中也记载着在不为他人察觉的情况下,窥探他人丹田修为,可谓是修仙圣典。

刘潇晋级之下,灵机一动道:“我是听掌门师伯,跟师父提及我等的修为,才知道你跟赵士诚正处于第八层心法的后半段,与我修为可无半点关系,你莫要多想才是。”

夏颖将信将疑道:“你说的可是实话,不是在欺骗与我?”

刘潇道:“刘潇不敢欺瞒师姐,以我的真正实力,根本无法看透你的修为,试想一下,就是我的修为再是高深,也不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探查到你的修为?”

夏颖点头道:“这倒也是,若是掌门师伯或许有可能,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刘潇心中安慰道:“若不是凭借悟道诀,以我的实力根本探查不出夏颖的修为,这点倒是不曾欺瞒她。”

夏颖道:“掌门师伯曾跟赵师兄提起过,我御剑门有三大修仙天才,你可知都是谁?”

刘潇沉思片刻道:“你跟赵师兄定是在这三者之中,至于另一位莫非是张浩宇张师兄?”

夏颖摇摇头,道:“不对,你再想想?”

刘潇道:“于文博于师兄?”

夏颖扑哧一笑道:“继续?”

刘潇疑惑道:“莫非是王谨瑜师兄?”

夏颖叹息道:“不知是你装作不知,还是对你不自信?”

刘潇闻言,惊奇道:“那不成这第三位天才是我不成,可这也太不合乎情理!”

夏颖道:“怎么不合乎情理?”

刘潇谦虚道:“想我小棋痴之名,御剑门上下皆知,我何时成了御剑门的三大天才?”

夏颖用手托住脸颊道:“你莫问我,我也是不知,不过既然掌门师伯如此说,定是有他的道理。”

刘潇一摊手道:“掌门师伯太过夸奖与我,或许是赵师兄会错掌门师伯的话意!”

夏颖坚信道:“不可能,试想以赵师兄之才,怎会会错意,况且掌门还将你列在榜首。”

刘潇惊呼道:“什么,掌门师伯将我列在榜首?”

夏颖点点头,道:“不错,却是将你列在榜首。”

刘潇闻言,心中暗惊道:“那晚月下练剑,掌门师伯夸我深得游龙剑精髓,尚是破例,如今将我捧上御剑门三大修仙天才,可见掌门师伯对我极为重视,莫不是掌门师伯看破我的修为,可是这根本不太可能,我内有隐雾诀,外有悟道诀记载的隐匿修为之法,是哪里除了纰漏,可掌门师伯为何不点破与我?”

夏颖见刘潇心中似乎有些疑惑,解释道:“掌门师伯不是因为你的修为才如此夸赞与你,而是因为你的与世无争的性格,最是符合道家修仙之道,虽然我跟赵师兄暂时领先,但是迟早还是会落在你身后。”

刘潇心中这才释怀道:“还好掌门不曾看破,否则可就十分麻烦!”

于是刘潇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刘潇倒要让掌门失望了!”

夏颖讥讽道:“你不用谦虚,掌门师伯的言论下的未免过早,最迟十年,我定会请教一下掌门师伯中的天才是否名过其实。”

刘潇道:“师姐,你这不是再逼我吗,你明知道我不会跟你动手?”

夏颖站起身来,拿起桌上佩剑道:“倒是可是由不得你,明日你与张浩宇比试可得小心,虽然你手中补天剑削铁如泥,但是游龙剑法分为缠、绕、拨、挑、刺、劈六种剑法,有柔有刚极难应对,况且其是蒋师叔的得意高徒,一手游龙剑法不可小觑。”

刘潇闻言,动情道:“多谢师姐挂怀,明日刘潇定会尽力一搏。”

夏颖叹息道:“你也莫要牵强,你在悔过洞这三年,身边无人指导,方一出洞正巧碰上新秀比试,施师伯恐怕还未来得及言传身教,其实你能进入前四,早是出乎诸人的意料之外,不过若是获得第三名,进入得天洞,说不定修为之上突飞猛进也是说不准。”

刘潇道:“刘潇醒得,不过师姐莫要担心,明日我不与他近身相斗既是!”

夏颖沉思片刻道:“若是用缠、绕、拨、挑对付你手中的补天剑,恐怕你是很难应对,你选择化剑远攻倒也合情合理,但是游龙剑法成形之后,以剑气为导,除非你在擂台之下,否则很难应对。”

刘潇心中何尝不知,于是暗中嘀咕道:“不过我总不能告诉夏颖,我正在修炼第十层心法,张浩宇师兄不足为虑,而且我对游龙剑法最为拿手,其就连掌门师伯也是津津乐道,其中的奥妙我岂会不知,不过这一切却是不能对人透露。”

于是刘潇一躬身道:“多谢师姐想告,与张浩宇师兄比试之时,我定会留意!”

夏颖道:“其实破解剑气最好的办法,就在一个游字,只有飘忽不定,才会让对方的剑气摸不着门道,这是我对游龙剑法的理解,即可攻亦可守,可见我御剑门祖师不愧是一代宗师,将阴阳攻守之理蕴含在剑法之中,不偏斜与任何一方。”

刘潇惊喜道:“与其游斗避其锋芒趁其不备,实在是妙,想不到师姐对游龙剑法有如此之深的领悟,刘潇佩服!”

夏颖点点头,道:“这是我与张浩宇比试试所领悟出来的破解之招,至于有用无用也是不知,因为他与我在修为之上尚有些差距,所以他是败在我的修为之下,若单论剑术倒是不一定谁输谁赢。”

刘潇暗道:“我道张浩宇师兄怎么会被师姐如此轻易的打下擂台,原来是凭着修为硬生生的将其逼下台去,确实他们两人之间差距还是十分明显,但是如此一来则极为消耗体力,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其实夏颖见刘潇与赵士诚这边险象环生,心中焦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一剑将张浩宇逼下擂台之后,赶来观看刘潇跟赵士诚的比试,同时默默为刘潇祝福。

刘潇道:“不论行与不行,都是师姐的一番心意,刘潇永不敢忘。”

第089章 鼓落刀兵起

夏颖道:“你跟赵士诚比试时,我还奇怪以赵士诚的修为怎会与你缠斗这么久,此刻一想,怕是你手中的补天剑为你增色不少?”

刘潇正愁找不到借口,于是抽出补天剑递与夏颖道:“此剑确实是天地神器,若不是靠着此剑,恐怕我早是落败!”

夏颖虽然知道刘潇手中补天剑的威力,但是从未亲手碰过补天剑,于是郑重的从刘潇手中捧过补天剑,同时放缓呼吸。

刘潇小心道:“师姐,此剑极有灵气,小心它的反抗之力。”

夏颖点头道:“我知道,当初香怡师妹受到补天剑反震之力时,你曾讲过用心去与它交流,我怎么会不记得。”

刘潇憨笑道:“师姐不提,我差些忘记此事。”

夏颖任由补天剑体内的灵气再其体内运转,待补天剑内灵气归于平静之时,夏颖抬手一剑滑向桌面的灯火,但见剑影过后灯光一闪,屋内顿时黯淡下来,而补天剑上正矗立着半截即将熄灭的灯芯。

就在刘潇准备重新点燃油灯之时,桌上的油灯火光一闪,重新燃烧起来,原来夏颖并未将灯芯尽数取去,而是残留一丝灯光,居然将刘潇瞒过。

刘潇俊脸一红,道:“师姐不但修为高深,而且游龙剑法更是一流,刘潇实在不如。”

夏颖摇头道:“其实你是被补天剑上的灯芯所吸引,见其渐渐熄灭,于是心里渐渐产生幻觉。”

刘潇细细一想,确实如此,于是洒然一笑道:“师姐用心比用剑更是令人佩服,刘潇算是领教。”

夏颖紧盯着刘潇,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恐怕是后者居多吧!”

刘潇赶紧道:“哪有,刘潇绝无此意,不过是心中佩服师姐,想我刘潇虽不是聪颖之人,但也不愚钝,想不到还是栽在师姐手上。”

夏颖抬起补天剑,映着灯火瞧上片刻,随后纤手一甩将补天剑狠狠钉在木桌之上,震得木桌之上茶水乱晃。

刘潇见状,方才想到从夏颖进屋,一杯茶水未沾,未免有些失礼,于是赔罪道:“师姐,你我谈论半天,也是口渴,我这就给你倒茶。”

至于夏颖对刘潇的误解,刘潇不愿多做解释,夏颖的脾气,刘潇不是不知,怕是越描越乱。

夏颖道:“此刻才想起,不免有些太晚,看来我在师弟心中还是差的远。”

刘潇苦道:“师姐,这是从何说起。”

夏颖扑哧一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发愁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明日你我还要比试。”

随后夏颖轻轻拉开房门,闪身而去,待刘潇追出屋外,夏颖惟剩一道黑影,在月夜之下晃动。

刘潇立在门外叹息一声,望着夏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刘潇才返回屋中,拔出补天剑将其放在枕边后斜躺在床上,心中暗道:“我跟师姐就如水中的两片浮萍,虽然风向一致,但是河流无尽头,不是她在前,就是我在前,怕是很难聚在一起。”

夏颖回到屋中,自责道:“为何每次与他相谈,我总是忍不住讥讽与他,最后皆是不欢而散,我心中真的是埋怨与他吗?”

可惜的是,无人去回答夏颖心中的疑问,惟有一轮孤月日经不变的悬挂在山头之上,云去而出云至而隐!

灵官殿的另一头田香怡辗转难眠,暗道:“明日赵士诚与夏颖一战,我倒希望他俩谁赢,一个是我的师姐对我关怀有加,一个是我心中所系难以舍弃。

第二天一早,施玄之在饭桌之上,嘱咐刘潇几句,虽然还是让刘潇小心之类的话题,但是刘潇却倍感温馨。

随后刘潇跟施玄之一起赶往练剑台,待到达练剑台时,施玄之吩咐刘潇提前准备一番,其责前往主席台商议比赛事宜。

与往日不同,今日午时刘潇赶到练剑台时,前来助威的弟子,不管认与不认刘潇,纷纷上前问好,这倒是出人意料,由此可以看出刘潇之前的比试,虽是有些侥幸之疑,但是仍然赢得大多数同门的认可。

原来潇虽然昨日败给赵士诚,但其所表现出来的气势跟从容不迫心态,早是折服大半同门。

刘潇不敢失礼,谦虚的对诸人拱手还礼,倒是于文博在一旁显得有些瞧不起刘潇,刘潇念及同门之情,加之平日关系甚好,因此只好装作不知道。

其实于文博是有些小肚鸡肠,但是不会借此做出什么危机刘潇之时,不过是对刘潇侥幸赢取跟他的比试心存不满,一心想跟刘潇再次较量一番,但是碍于门规,惟有作罢!

不过倒有一人不是这么想,那就是余为众,余为众隐在人群中,怒视着刘潇、赵士诚、夏颖、张浩宇,心中狠狠道:“太乙枉称公道,我之所以延误初选,还不是在为御剑门奔波,想不到如今会落得如此地步,如若不然站在台上之人必有我余为众一席之地。”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分立在主席台上,运气丹田之气厉声道:“诸位暂且安静片刻,今日是新秀比试的最后一天,成败在此一举,但是你等仍需谨记比试时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刘潇、夏颖、赵士诚、张浩宇分别出列,躬身道:“谨遵掌门口谕,点到为止绝不伤及性命。”

太乙掌门点头道:“刘潇与张浩宇、夏颖与赵士诚的比试同时开始,请尔等上台。”

刘潇等人得令之后,折身赶往擂台,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则返回主席台就坐。

张浩宇对刘潇抱拳道:“刘师弟,还是你先请!”

刘潇还礼道:“师兄为尊,还是师兄请!”

张浩宇道:“那为兄就恭敬不如从命,呵呵!”

随后张浩宇运起丹田之气纵身一跃,双脚连踢,抢先占据擂台东侧,以防刘潇射日弓内的龙骨珠借助烈日反光,攻其不备。

观战弟子见张浩宇身法之快,落地之稳,纷纷为其叫好,张浩宇略一躬身算是回礼。

刘潇知道张浩宇的用意,洒然一笑,不紧不慢的走到擂台西侧站定。

擂台另一边夏颖与赵士诚分列两侧互相对视,彼此之间并不言语,比试尚未开始,两人心中却好是开始比试起耐力。

为两人前来助威的同门,约有三分之二,见状纷纷高声呐喊,但这并不能影响夏颖与赵士诚的决心,其实从上到擂台的那一刻,两人的决斗已是开始。

田香怡立灵官殿同门师姐妹之间,盯着赵士诚跟夏颖,玉手狠狠的拽着衣角,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一是田香怡在赵士诚与夏颖之间期盼谁会获胜,二是赵士诚对夏颖的心意始终埋在她心间,那是她无法企及的痛。

不过不论夏颖与赵士诚之间谁获胜,皆是可以进入得天洞参悟御剑门祖师及修仙高手遗留下的心得。

至于为何御剑门规定除诸位殿主外,御剑门任何人都不可进入得天洞,恐怕是出于人心难测的考虑,若是御剑门诸位弟子不论是谁,都可进入得天洞,很难确保其中没有一两个败类,或者为它派洞悉,那可是得不偿失。

此时未时已到,主席台两侧的鼓手,狠狠的抡起鼓锤,砸向凸起的鼓点,但闻咚咚之声,响彻练剑台,宣告最后新秀比试最后一战由此开始。

刘潇与张浩宇的比试与赵士诚、夏颖不同,惟有胜的一方才有资格进入得天洞,因此两人的神情对此还是相当关注,心中也是极为谨慎。

张浩宇道:“刘师弟,我身为师兄,定当礼让与你,请赐招。”

刘潇师弟的身份,为其赢得不少机会,比试时诸人当他是师弟,纷纷让这他,次次都是刘潇率先出招,不过刘潇心中对此感激,从未利用这个好处占得先机,第一招皆是佯攻,意在提醒对方小心。

刘潇点点头,还礼道:“师兄,刘潇可是得罪了!”

随后刘潇拔出补天剑,直指张浩宇眉心,等候张浩宇出招应对。

刘潇见张浩宇缓缓抽出背后佩剑,并不敢怠慢,将指向张浩宇的剑尖竖起,蓄势待发。

张浩宇知道刘潇手中补天剑的威力,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潇的举动。

而这边的赵士诚跟夏颖同时动起手来,此刻正打得难解难分,因为两人修为相当,其中赵士诚修为雄厚,夏颖身姿灵巧,可谓是一刚一柔,一时之间很难分得出胜负。

夏颖、赵士诚两人是御剑门中公认的两大修仙高手,他们之间的对决,几乎吸引整个御剑门的眼球。

刘潇跟张浩宇这边的寥寥数人,大多数是文始殿的弟子,其余则是刘潇的支持者,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刘潇却是心满意足,此刻比之前三场比试好上许多。

赵士诚、夏颖那边的助威口号,传到刘潇、张浩宇耳边,凭添两份紧张,今日的生死之战,不是在夏颖跟赵士诚那边,而是刘潇与张浩宇的淘汰赛,因他们之间,惟有胜者方可进入得天洞。

刘潇、张浩宇这边观战的同门不甘示弱,与为夏颖、赵士诚助威的同门存心较量起来,一时间助威呐喊之声响彻整个御剑门。

第090章 游斗张浩宇

看台之上,太乙掌门与诸位殿主彼此对视一眼,笑道:“以往的新秀比试,哪比得上今日的场面,想不到我御剑门还是人心思贤,心怀荣辱之心。”

余为众躬身道:“徒儿翻阅过新秀比试的记载,此次比试是我御剑门开派以来,参赛人数最多,耗时最长的比试。”

太乙点头道:“看来我御剑门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等弟子身上,为众你可得担的起大师兄的职责,带领我们御剑门的新一代弟子用心修炼。”

余为众拜倒在地道:“徒儿谨遵师命,绝不叫师父为我失望。”

太乙掌门托起跪倒在地的余为众,笑道:“有你此言,日后为师大可放心闭关修炼。”

余为众缓缓退到太乙身后,眼角那一丝阴毒之色一闪即逝。

太乙掌门收起心思,继续关注擂台之上刘潇与张浩宇、夏颖与赵士诚的之间的比试。

刘潇眼见赵士诚跟夏颖之间的比试正都如火如荼,横转剑身直点张浩宇左肩,张浩宇不待刘潇近身,以剑为鞭往刘潇手臂绕去。

张浩宇仗着剑身比刘潇的补天剑多出二、三尺,逼迫刘潇松手,刘潇虽然剑身甚短,但是却毫不畏惧,在张浩宇手中长剑如青蛇呼啸而来,将手中补天剑倒拿,急转身形,作势往后直拉而去。

张浩宇先是震惊于刘潇居然可以忽然转换身形,后是畏惧刘潇此举将其手中佩剑应势拉断,因为刘潇手中补天剑的凌厉可是众所周知,削金断铁那是不在话下,哪敢与之想碰,于是迅速抽回袭向刘潇手臂的长剑。

刘潇眼见就将张浩宇手中长剑切为两截,谁知张浩宇似乎看透刘潇的心思,硬生生的收回长剑,刘潇一下扑个空,为避免张浩宇趁势来攻,刘潇连退三步才收住身形。

张浩宇心中正是懊悔方才那一招差些将刘潇手臂绕住,谁知却被刘潇轻松化去,因而错失追击刘潇的优势,等到其反应过来,刘潇早是做好防范,守候张浩宇来攻。

一招过后刘潇与张浩宇可谓是平分秋色,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此刻该轮到张浩宇出招。

张浩宇平缓一下心情,舞起一团剑影,在台下诸人的喝彩声中,纵身往刘潇扑去,去势之快所料未及,看来张浩宇的取胜之心并不比刘潇弱。

刘潇见张浩宇推着一团剑影所向披靡,直奔其胸口而来,心中不敢大意,将丹田之气运至补天剑上,甩出两、三道剑气快速迎向张浩宇的剑影。

张浩宇不妨刘潇此招,眼见其舞出的剑影被刘潇甩出的剑气击散,只好停住攻势,方才舞出的剑影可是耗去张浩宇不少修为,正可借此空隙调息一下。

刘潇、张浩宇两人之间各自攻出一招,意味着两人之间的比试至此正式开试,之前不过是暗含试探之意。

那边赵士诚跟夏颖之间剑影交错,攻则去若闪电、好不拖滞,守则密不透风、滴水难进,借此可以看出赵士诚、夏颖被称为御剑门的一龙一凤实不为过,即可攻亦可守。

张浩宇感觉方才所损耗的修为,此时恢复的差不多,于是大喝一声挽起道道剑花,似蜻蜓点水直取面门,出招之快防不胜防。

刘潇心中略一迟疑,险些被张浩宇手中长剑点到,多亏刘潇灵机一动不守反攻,手指一松补天剑应势而出,直奔张浩宇腋下,而且去势极快,逼得张浩宇不得不抽身而退,剑势一收,将袭来的补天剑磕往半空中。

刘潇见状一跃而起,抓住补天剑剑柄直落而下,直劈张浩宇左肩而去,张浩宇似乎早就料到刘潇会有此招闪身一退,避过刘潇的重重一击,随后不待刘潇站定一剑卷向刘潇下盘。

刘潇一招走空心中暗道不妙,果然张浩宇剑招应约而来,身在高空之中刘潇无从借力,眼看下盘就被张浩宇的剑尖扫到,情急之下就地一滚,极为狼狈的躲过张浩宇手中袭来的长剑,惹得台下观战的同门轰然大笑。

刘潇俊脸一红,顾不得去拍身上的尘土,赶紧将补天剑横在胸前,心中苦道:“从昨日跟赵士诚的比试之后,我总是感觉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难道是掌门师伯他们看出的真实修为不成。”

其实确实如此,今日太乙掌门对刘潇的一举一动都倍加留意,其实以刘潇隐匿后的修为加上补天剑也不可能是赵士诚的对手,因为赵士诚的修为太乙可是清楚的很,可是刘潇却与其勉强打个平手,有时还能稍占上峰,若说以后刘潇取得如此成绩太乙倒是相信,可是现在似乎不太可能。

刘潇在跟张浩宇都得比试中,根本不敢随便动用其封印起来的修为,甚至是一压再压,唯恐被人所看穿,谨慎之余还是谨慎,因此刘潇现在很是被动。

张浩宇哪里会留给刘潇时间思考,眼见一招得逞,紧接着换转身形,点向刘潇周身三十六处大穴,而且是一招紧连着一招,是必将刘潇逼下擂台。

刘潇怎会不知张浩宇所想,挥起层层剑气,将周身要害之处尽数护住,但听啪啪啪,张浩宇袭来的剑气,方一接触到刘潇的护身之气,纷纷炸开裂为片片剑花,虽然刘潇避过张浩宇的杀招,但是体内受到两道剑气的震击,险些控制不住跌倒在地。

还好不过是些皮外伤,可是刘潇的一身布衣之上却是留下三十六处破洞,可见张浩宇此人不似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或者说在御剑门立于不败之地的不是御剑之术,也不是幻化之术,而是游龙剑法。

其实许多人都是误解,御剑不是御剑飞行的御,而是暗含驾驭之意,试想御剑门可是以剑立派,所以在御剑门唯有剑才可以称的上是王者,今日在张浩宇身上得到验证,君不见夏颖跟赵士诚皆是用剑之人。

刘潇暗道:“昨晚师姐告诉我与张浩宇比试时,需谨记一个游字,我还不信,此刻才明白此话的含义,不过亡羊补牢未晚亦!”

一年至此,刘潇连退三步,拉开跟张浩宇之间的距离,准备开始游斗张浩宇。

张浩宇眼见刘潇后撤,立即紧逼而上,手中长剑顺势而出,如离弦之间一番,去若闪电。

刘潇并不理会张浩宇的杀招,待退到擂台边缘之时纵身而起,飞落到另一侧,张浩宇一招扑空,立即调转攻势,紧紧追刘潇不舍。

刘潇一边躲闪,一边暗道:“师姐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明明知道我御剑飞行之术不错,叫我与其游斗,可这那是什么游斗,分明是一个拖字,纵然获胜,也是不公,大丈夫取之有道,胜就要胜的他心服口服。”

张浩宇对刘潇只退不守也是毫无办法,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台下文始殿的弟子见状,纷纷叫喊道:“这是哪门子比试,避来避去,怎么不去台下避啊。”

眼见文始殿的同门对其不满,刘潇收住身形,头也不回,往身后连打七七四十九道剑气,意在逼迫张浩宇收住攻势。

张浩宇紧追半天,不妨刘潇由此一举,险些吃亏,运气佩剑扬起一片剑花,抵住刘潇袭来的四十九道剑气,待其将刘潇袭来的剑气击破之后,方才刘潇早是守稳身形,正以逸待劳等候与他。

张浩宇看刘潇忽然转换战法,心怕刘潇有诈,于是停止攻势,并趁机恢复体力,同时叫苦道:“想不到刘师弟的飞行术如此精湛,那他的御剑之术定是不弱,可得小心才是。”

飞行术是御剑术衍变而来,乃是御剑术的一个分支,因此张浩宇心中才会如此肯定刘潇的御剑之术定是极为精湛。

却说蒋松陵之前见张浩宇将刘潇逼的无还手之力,心中暗暗点头,但是待其看到刘潇施展游子诀与张浩宇游斗时,心头一紧,暗道:“想不到刘贤侄果然是个天才,居然将游龙剑法的精髓看透,只怪我当时深怕浩宇基本功尚未练好,若是将游子诀告知与他,恐怕其会想着走捷径,而忘却修仙之本须得一步一步而来,否则到时吃亏的不是别人。”

施玄之却是胸有成竹的端坐在看台之上,因为至今刘潇尚未使出他的杀招,那就是尚未寄出射日弓,也就是说刘潇并未使出全力与张浩宇相斗,且看每次刘潇都是化险为夷,可以知道张浩宇暂时拿刘潇毫无办法,因此刘潇与张浩宇的比试谁输谁赢仍是个未知数,至少刘潇还有机会。

太乙虽然是在观看夏颖与赵士诚的比试,但是其刘潇的任何举动都是尽收眼底,太乙掌门可以肯定的是刘潇体内的修为却是处于第七层,刘潇所凭借的不过是补天剑跟御剑术,御剑术虽然无法确保刘潇获胜,但是至少可以借此自保,于是心中对刘潇的怀疑渐渐释去。

想到此处,太乙暗笑道:“其实又有什么可怀疑的,他是我御剑门的弟子,修为越高对我御剑门越是有利,瞧我是有些老糊涂。”

自此太乙掌门对刘潇的怀疑就此消去,刘潇想不到今日的举动虽然让其陷于困境,但是从另一方却是打消太乙掌门的疑虑,倒也是值得。

第091章 险象环生战

刘潇见一招奏效,念动口诀将补天剑解印为射日弓,但见刘潇手中金光一闪,补天剑逐渐解印为射日弓,在台下的呐喊声中,刘潇手持射日弓侧身而立,一连串动作极为潇洒自然,惹得阵阵喝彩之声。

张浩宇脸色一黑大喝一声,手持长剑直袭刘潇而去,刘潇后退两步,将丹田之气凝与弓弦之上,连发三道剑气,一道迎向张浩宇袭来的长剑,两外两道分为上下两层,突袭张浩宇。

张浩宇眼见箭气袭来,赶紧收住身势,剑招急变,对刘潇射出的三道剑气连点三下,将其化于无形。

刘潇此招不过是投石问路,张浩宇正在暗自得意之时,刘潇后找接踵而来,但见刘潇反转身体,又是射出十八道箭气,将张浩宇笼罩起来,骇的张浩宇大惊失色。

却说张浩宇吃惊归吃惊,但是手上一点也不含糊,迅速舞出十八道剑花,将刘潇袭来的剑气尽数击碎,文始殿弟子见状,纷纷鼓起掌来,张浩宇心中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因为刘潇将体内一部分修为隐匿起来,所以射出的剑气力道不是很大,张浩宇明面之上修为比刘潇略高,因而对付刘潇分散开来的剑气还是十分得心应手。

刘潇苦笑一声跃到空中,拉紧射日弓直指张浩宇,刘潇这冷不防的一招,即惊得空中御剑观战的同门险些掉下台来,修为稍微高深的弟子则是后侧七尺,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张浩宇之前未曾跟刘潇交过身,初时被他刘潇有弦无箭单凭内气所发的箭气所骇,不免有些惊慌失措,但是与刘潇的箭气接触之后,其才发觉刘潇的箭气不过尔尔,空有架势威力极小。

其实刘潇与张浩宇同属御剑门,而且都是处在第七层心法隐雾诀上,所以在修为之上很难拉开距离,御剑门的《神策》心法前七层是修基之段,极难拉开距离,只有修炼到第八层心法势放诀,才会在修为之上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浩宇见刘潇立在半空中蓄势待攻,于是将长剑护在胸前,准备等候刘潇的下一招攻势,同时心中则是暗道:“游龙剑法不但可攻,而且可守,之前我一味攻击,消耗不少体力,如今轮到刘师弟攻击我来防守,正好趁机恢复些体力。”

刘潇见张浩宇心中极为自信,于是轻轻一笑,暗中提升三层修为,微闭双眼手指一松,但见一道剑气呼啸而去,之前刘潇射出的剑气极为分散,约有普通箭头大小,此刻射出的剑气则有剑柄大小,而且去势极快,根本不给张浩宇留下反应的机会。

张浩宇见刘潇射出的剑气虽然只有一道,但是体型却比之前暴增数倍,心知不妙,于是运转七层丹田之气贯与佩剑之上,迎向刘潇射出的硕大箭气。

但听哐的一声,刘潇的剑气跟张浩宇手中的佩剑撞在一起,激起上千道气箭消散在擂台之上,场面极其华丽壮观,台下诸人不仅看的有些发呆。

不过张浩宇却不那么轻松,在于刘潇的箭气相撞之后,其身形一晃,虽是不那么明显,可看台上的蒋松陵还是心头一紧,张浩宇心中暗暗叫苦道:“都怪我大意,想不到方才刘师弟是在迷惑与我,并不是全力而为,这个暗亏吃的可是不太值得。”

想到此处,张浩宇大啸一声,将丹田之气贯于佩剑之上,同时身体不断旋转,口中厉声道:“游龙剑法第一式,啸问长天。”

只见一道剑气似游龙般,翻转着直奔刘潇而去,刘潇虽是对游龙剑法运用自如,可是却缺少对敌经验,不似张浩宇有蒋松陵陪练,试想刘潇可是被关在悔过洞中三年,可谓是对天舞剑天不应,陡然间有些惊慌失措。

刘潇惊慌之下,侧身避过张浩宇用的剑气,谁知就在刘潇暗叫侥幸的同时,但闻背后风声一紧,刘潇暗道不妙,硬生生将将身形提高三尺。

原来张浩宇打出的剑气一击不中之后,并不似常理消失于无形,而是反过身来,再次击向刘潇。

刘潇暗道:“想不到师兄将游龙剑法修炼到如此地步,不愧是蒋师叔的得意之徒,不过还好我对游龙剑法有所了解,虽然此刻早被打下擂台。”

张浩宇见刘潇堪堪避过,心知眼下是个机会,于是将斜在身后的佩剑,往空中连甩三下,道:“游龙剑法第二式,应接不暇。”

但见张浩宇甩出的三道剑气依次袭向刘潇立身之处,刘潇反握射日弓,将弓弦对准袭来的三道剑气,而张浩宇的三道剑气犹如鱼儿撞网一番,同时抵在弓弦之上,其力道甚猛,压得的弓弦吱吱作响,顿时凹进许多。

其实这正是刘潇想要的结果,就在张浩宇收身而立,静观刘潇如何应对之时,刘潇抬起右掌,运气丹田之气,用力击在射日弓弓身之上,弓弦反拉之力本就很大,又在刘潇的相助之下,猛然往外凸起。

张浩宇方才射出的三道剑气,反倒为刘潇所用,转向袭往张浩宇,这一连串动作都在电光闪石之间完成,动作极为潇洒。

被刘潇反射出去的三道剑气,力道不减反增,争先恐后的直奔张浩宇,张浩宇想不到刘潇还有此招,一边搅动手中长剑一边后侧,以求将剑气的反震之力化于无形。

张浩宇直到退到擂台边缘,才将剑气的反震之力化解,可是张浩宇的手臂却是被震得发麻,但张浩宇并未如诸人所想那般,稍微恢复一下体力,而是将长剑抵在身后,一路狂奔至擂台正中间时,顿时收住身形,随后将手中佩剑借力甩向刘潇,并且口中喝道:“游龙剑法第三式,剑走偏锋。”

方才张浩宇拉着手中长剑一路狂奔,在擂台的木板之上留下一道道极深的剑痕,可见其所用力道之大,此刻再借助奔跑之力,更是如鱼得水,但见张浩宇抛出的长剑翻转着直奔刘潇而去。

刘潇见状心中不敢懈怠,暗中使个坠字诀,飘落在擂台之上,因为刘潇暂时修为有限,在空中根本无从借力,为以防万一还是如此比较保险。

张浩宇甩出的长剑一招落空,立即转换攻势狠狠的往刘潇砸去,刘潇撑起射日弓举在头顶,但听咚的一声火花四射,刘潇想不到砸来的长剑威力如此之大,不由得手臂发酸。

与刘潇的射日弓相撞之后,张浩宇的佩剑立即飞向空中,急速往刘潇手中的射日弓砸去,循环往复之下,刘潇渐渐有些吃不消,脊背也是有些弯曲。

张浩宇则在擂台中间含笑而立,不断催促佩剑砸向刘潇,一次比一次猛烈,台上台下观战的同门不由得为刘潇担忧起来,人们都是同情弱则,或者这就是人之天性。

刘潇心道:“若是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张浩宇手中的还可以借助下落之力,我唯有任命挨打之分,情况实在不妙啊!”

就在刘潇暗道不好之际,张浩宇的佩剑又是狠狠的砸落,刘潇倒还可以撑得住,但是其脚下的木板可是承受不住如此压力,应声断裂,之前若不是刘潇的身体抵去大半力道,恐怕木板早是开裂。

眼看刘潇脚下的木板裂为碎片,刘潇身形往下急坠,眼看就快落下擂台,施玄之坐在看台之上不由心神一紧,心道无望。

可是刘潇在下落之际,猛然将身形提高,两腿叉开分别踏在木板两侧的裂口中,虽是暂缓败势,但是情况极为紧急。

张浩宇怎么放过如此良机,再次驱使佩剑砸落,而刘潇脚下的木板咯吱作响,看来断裂不过是时间问题。

就在张浩宇的佩剑砸落之际,刘潇身体往后一仰,用弓弦紧紧缠住剑柄,张浩宇的佩剑从刘潇胯下一闪而过,旋即飞往空中,但是其被刘潇手中射日弓弓弦所缚,去势减缓不少。

令人想不到的是,张浩宇的佩剑连带着射日弓一起冲往空中,而刘潇则手持射日弓借住张浩宇的佩剑之力,脚下连踢两下,随着射日弓一起跃上高空。

刘潇刚脱虎口,将手中射日弓弓弦反拧,但见张浩宇的佩剑被刘潇手中射日弓的反旋之力,抛向万里高空,随后刘潇侧转身体,对张浩宇连发七道剑箭。

张浩宇的佩剑被刘潇旋向高空,手中无物可借,眼看刘潇射出的七道剑气一道紧接一道呼啸而来,情危之下运起丹田之气,高高的跃入空中,迎向不断下落的长剑,其立身之处则被刘潇射出的箭气,穿个对透。

张浩宇方一触到佩剑,立即借势往刘潇劈去,刘潇洒然一笑,拉紧弓弦射出九九八十一道箭气,直指张浩宇。

张浩宇见状,那还顾得上刘潇,于是换劈为挑,电光闪石之间将九九八十一道箭气尽数击散,但张浩宇却是身形一顿,一口丹田之气喘不上来,跌落在擂台之上。

虽然刘潇射出的箭气还似普通箭头大小,力量较为分散,无奈其数量有九九八十一道之多,张浩宇不得不跟着将丹田之气分开,一一对付刘潇射出的箭气,算是勉强可以应对。

第092章 互拼游龙诀

刘潇一招占得上风,可谓是得势不饶人,不待张浩宇站稳,紧接着又是九九八十一道箭气接踵而至,此次与之前不同,不再是万箭齐发,而是一箭紧跟一箭,形成一个箭头,往张浩宇头顶盖去。

但闻箭气所过之处风声咋紧,可见刘潇此举乃是用尽丹田之气,准备与张浩宇放手一搏。

张浩宇见万千箭气铺天盖地而来,在撤退的同时舞起一层层剑气,将其从头到脚护得严严实实,刘潇用箭气组成的硕大箭气越磨越秃,直到剩下一道直线,撞向张浩宇的最后一道护体剑气。

箭气消失之后,张浩宇一口险些差些脱口而出,最后还是被其强行压制下去,而丹田之气则断断续续,险些昏倒过去。

刘潇立身空中,暗道:“此刻师兄败迹已漏,却还在苦苦支撑,想来也是难脱功利之心,我若此时强攻,倒显得有些不念同门之情。”

一念至此,刘潇停下攻势,等待张浩宇调息丹田之气,在与之相斗。

御剑门疗伤之法,效果不凡之外极为神速,半盏茶得时间张浩宇恢复的七七八八,刘潇见状赶紧全神戒备,因为张浩宇最后的攻势即将到来。

张浩宇长舒一口气,双眼之中精光大摄,缓缓抬起佩剑,口中念道:“游龙剑法第三十六式,惊天动地!“

随后张浩宇头顶长剑,随着身体快速旋转,直袭刘潇而去,此时那还瞧得清张浩宇的身影,而空气似乎被其撕开一个缺口,里面的空气往外直泄,早是分不出那是剑还是气!

刘潇见状,暗道:“惊天动地,九九八十一式游龙剑法中,极为厉害的必杀之招,虽然其威力极大,但是容易伤及自身,看来此番师兄心存玉石俱焚之心。”

眼见张浩宇杀招来袭,刘潇被逼之下狂扯弓弦,将丹田之气通过箭气尽数而出,就是刘潇也是难以分清有多少道箭气,从射日弓争先恐后的飞射而出,若是放在夜晚,定会被人认为是空中的流星雨。

张浩宇面对漫天箭雨,心中毫不畏惧,居然在箭雨中杀出一条血路,去势不减反增,仍是剑指刘潇而去。

刘潇想不到张浩宇的拼命一搏会有如此威力,居然将其射出的箭雨消于无形之中,震惊之余连退三步,化弓为剑运起仅存的丹田之气,一剑往张浩宇所持的佩剑砍去。

此刻张浩宇的剑尖距离刘潇左肩不过三寸的距离,刘潇暗道:“若是此招无用,惟有释放隐藏起来的修为,之余是福是祸还是由它去,再者纸是保不住火,总有坦白的一天。”

刘潇的补天剑跟张浩宇的佩剑瞬间击在一处,但见两人手中利剑相撞之处白光大声,刺得诸人睁不开眼。

待白光退去之后,刘潇与张浩宇背对而立,刘潇嘴角的一丝血丝格外扎眼,张浩宇则是披头散发,手持长剑身体微微颤抖,而其手中的佩剑则是少去半截,显然是被刘潇的补天剑所削。

主席台上,除苏雨之外,太乙掌门、施玄之、蒋松陵、魏鹏、阎嵩纷纷站立,担心两人的安危是一,还有两人之间的比试堪称经典,可谓是超常发挥,绝对是新一代御剑门弟子的典范。

观看刘潇、张浩宇比试的同门,望着倒立在刘潇、张浩宇两人之间的另一截断剑,纷纷屏住呼吸,暗道:“难道刘潇与张浩宇之间胜负已分,还是两人趁机恢复体力。”

就在诸人以为刘潇跟张浩宇之间定有一人倒下的时候,刘潇缓缓转过身体,将补天剑斜于身后。

张浩宇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还好其借助手中佩剑支撑,单膝半跪在擂台之上。

此时刘潇但需轻轻一点,就可将其攻下擂台,可是刘潇却无动手之意,仍是手持补天剑,等候张浩宇恢复体力。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保持沉默,或许他们不懂刘潇为何如此,但是他们都从心眼里佩服刘潇,就跟赵士诚舍弃到手的胜利,请求跟刘潇再战一番。

日落西山,小半个时辰之后,张浩宇缓缓站起身来面向刘潇,将手中佩剑从头顶缓缓滑落,长啸道:“游龙剑法第七十二式,扭转乾坤。”

但见张浩宇左右虚砍七、八下,挥动剑气掀起擂台之上层层木板尽数飞向刘潇立身之处,此刻刘潇立身海边,而张浩宇掀起的木板则似十米海浪,下一刻就会将刘潇吞噬。

其实可怕的不是层层压将而来的木板,而是随着木板的不断揭起,试问刘潇还有何立身之处,最起码张浩宇脚下仍有一尺立身,在他丹田之气的控制下,其稳稳的立身擂台之上。

刘潇心中暗叫聪明,想不到张浩宇可以想出此招,不愧是扭转乾坤之势,不过刘潇并不含糊,但见其手中补天剑周身剑气暴涨十倍,迎面砍向越来越高的木板,瞬间将掀起的木板砍成无数碎木,同时厉声道:“游龙剑法第九式,天边云隙。”

张浩宇的剑气则在刘潇脚下一尺之处戛然而止,场面极其凶险。

张浩宇在刘潇抵御木板的瞬间,似秋风扫落叶一番挥出一道剑气,厉声道:“即有扭转,则有乾坤。”

刘潇知道游龙剑法第七十二式分为两小招,一为扭转二为乾坤,虽称作小招,但是威力却是无穷,因此未待张浩宇出招,率先劈出一道剑气,此招乃是游龙剑法第十七式,长河落日。

刘潇与张浩宇打出的两道剑气,不约而同的撞在一起,丝毫不比雷鸣逊色,两人受到反击之后,分别往后急退,不过两人都是用脚尖牢牢勾住仅剩一尺的擂台边缘。

刘潇跟张浩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急退,此刻彼此间乃是相距九丈之远,两侧观战的同门见状,纷纷让开退路。

张浩宇见退势渐缓,脚下略一用力将脚下的木板牢牢定住,刘潇则是紧随其后牢牢控制住仅存的木板,而地上则留下一道道刮痕,触目惊心。

待硝烟过后,刘潇、张浩宇对视而立,一个完好无损的擂台,却被两人分成三截,而木板最多的一截则被两人击碎,如今两人各据一尺,倒也可笑。

一阵晚风吹来,张浩宇身形一晃,看得出此时其已是体力难继,刘潇虽然也受到剑气的反击,但是好在受伤较轻,仍然有力再战。

刘潇并不着急进攻,还是将补天剑斜立于身后,以求让张浩宇缓口气。

张浩宇见刘潇稳稳的立身残余的擂台之上,心知他的拼命一搏宣告结束,于是抬起长剑,将脚下木板砍为两半飘身而下,文始殿的弟子吃惊之余,手中却不含糊,眼见张浩宇摇摇晃晃,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刘潇见状,心中有些疑惑道:“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不仅刘潇如此,练剑台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不解,赛规上可是写道:率先触地者,即告落败!

张浩宇长吸一口气道:“师弟修为精湛浩宇不才,方才两次想让实在是让为兄心中有愧,想我张浩宇不是那不知之人,可是棋锋对手,一时止不住跟师弟多走上两招,还望师弟多多担待。”

直到此刻,诸人才知道,面对刘潇的一再想让,张浩宇心中过意不去,加上最后拼命一击不曾见效,因此主动认输。

刘潇跃下一尺擂台,往前走上两步,对张浩宇抱拳道:“师兄修为高深,刘潇佩服,今日获胜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

刘潇脚下的一尺擂台仍是稳稳的立在原地,二、三好事的同门走上前去一看,原来刘潇脚下的木板居然深陷在土壤之中,怪不得至今还可屹立不倒。

张浩宇道:“师弟切莫如此,否则为兄可是无脸见人。”

太乙掌门跟诸位殿主不知何时走下看台,来到刘潇与张浩宇跟前,笑道:“不愧是我御剑门的高徒,不但修为屈指一数,而且一个懂得谦让一个懂得知足,实在是我御剑门的典范,快扶浩宇贤侄一旁休息。”

蒋松陵见张浩宇不过是有些虚脱,赶紧给其服下骨气丹,助其固守元气,随后命令身后弟子将张浩宇送回文始殿休息。

蒋松陵望着张浩宇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暗道:“我蒋松陵得此徒儿,夫复何求!”

刘潇怕蒋松陵难堪,跪倒在地道:“蒋师叔,我一身游龙剑法出自师叔之手,浩宇师兄输在游龙剑法之下,不管怎么讲刘潇也算您的半个徒儿。”

蒋松陵闻言扶起刘潇,动情道:“想不到施师兄除你之外,一生不曾收得半个徒儿,而你我看可以抵得上三千弟子。”

刘潇一躬身,谦虚道:“多谢师叔谬赞,潇儿不敢!”

施玄之赶紧道:“师弟切莫如此夸他,其实浩宇贤侄也是不差!”

太乙掌门取笑道:“两位师弟何必分得这么清,都是我御剑门得徒儿。”

身旁诸人闻言纷纷附和,施玄之、蒋松陵心中则是暗道惭愧。

施玄之道:“潇儿,你的伤势如何,碍不碍事?”

刘潇拍着胸口道:“师父不用担心,徒儿不过是体力折损较大,其它倒不碍事。”

第093章 御剑龙凤战

施玄之放心的点点头,唤来守卫弟子给刘潇搬来一张椅子,示意刘潇到一旁暂且休息片刻,随后施玄之紧随太乙掌门返回主席台。

练剑台仅剩的一处擂台之上,赵士诚跟夏颖紧紧盯着对方的举动,再次开始比拼耐力与耐心。

日落西山,远处的天空一片通红,想不到刘潇跟张浩宇的比试居然耗去一个半时辰,而夏颖跟赵士诚的比试人在继续之中。

太乙立身主席台上,运起丹田之气道:“本次比试第三名,四圣殿刘潇!”

为刘潇加油助威的同门闻言,大声呐喊起来,而为夏颖、赵士诚加油助威的同门此刻才是知晓刘潇获胜,震惊之余纷纷鼓起掌来。

刘潇站起身来,对诸人一抱拳,算作回礼。

太乙掌门点点头,回到座位之上。

夏颖听闻太乙掌门此言,心中暗道:“亏我再还为他担忧,如今倒是如我所愿,不过我与赵师兄之间一时还是难决高低。”

施玄之则是暗道:“潇儿一路走来,算是有惊无险,但是也有不少难关,我这个师父心中实在对他有愧,鲜有时间在其身边辅导,而他却很少让我失望过。”

赵士诚暗叹道:“师父夸他为御剑门第一天才,想来并不为过,我昨日与他对战时,险些不敌,日后恐怕可是难说了。”

田香怡率领灵官殿的一干女弟子,一边为刘潇鼓掌一边暗道:“虽然刘师弟有补天剑撑腰,但是若是修行不够,恐怕也难取胜,再者普通之人恐怕根本无法驾驭补天剑,那日以石试剑时,不知耗去我多少修为。”

刘潇待体内修为恢复五、六层时,寻个开阔所在,观战夏颖跟赵士诚之间的对视,心道:“什么是高手间的对决,轻易不出招,但凡出招必然是天塌地陷。”。

空中一位御剑观战的弟子忍不住打个哈欠,就在其回神的瞬间,突听擂台之上咚的一声巨响,于是一个心神不守被从空中震下。

却说这位同门就地一滚,算是勉强护得周全,不解之下往擂台看去,不知何时夏颖与赵士诚的长剑猛然撞在一起,两人都是拼力而为,此举可谓是石破天惊,就连远处的刘潇也是受到些许波及,眉前的黑发无风自动。

刘潇在惊叹夏颖、赵士诚修为深厚之余,不禁心中一动:“夏师姐与赵师兄之所以被称为御剑门的一龙一凤,乃是有其道理,方才这石破天惊的一招早是证明龙凤之威,绝不是浪得虚名。”

夏颖与赵士诚一招过后立即分开,夏颖暗道:“想不到赵师兄的修为比传说中只强不弱,还需小心才是。”

赵士诚平缓一下呼吸,赞叹道:“想不到夏师妹虽为女儿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虽然我使出七层内力,却是无法撼动其分毫,看来今日取胜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夏颖娇喝一声,挽出一道剑花点向赵士诚左肩,赵士诚心知虽然夏颖出招看似轻盈,但是力道却是极大,实则是外柔内刚,于是心中不敢轻视,快速击出一招迎向夏颖手中长剑。

但听哐的一声,夏颖跟赵士诚手中的长剑交在一起,闪出片片火花,在山中的傍晚显得格外耀眼。

刘潇看到两剑相撞时碰出的火花才知道,此刻天近傍晚,依次推算夏颖跟赵士诚之间相斗近二个多时辰,而且至今都未曾显露出结束的迹象。

夏颖、赵士诚手中长剑分开之后,都是感到手腕酸麻,在心中佩服对方修为的同时,暗中提升丹田之气,准备下一轮攻势。

夏颖见赵士诚还是死守不攻,于是手腕一翻点出朵朵梅花剑气,犹如雪花一般飘袭赵士诚,赵士诚眼见漫天雪花轻飘飘的往其胸前飞来,隐有将其包围之意,心中哪敢大意,因为这正是游龙剑法中不可小觑的第五十七招梅飘暗香。

赵士诚心知虽然夏颖舞出的梅花剑气看似柔弱,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力道,绝不比之前差,于是赶紧激起层层护体仙气,随时恭候梅花剑气来袭。

围着赵士诚飞舞的万千梅花剑气,随着夏颖剑招突变,纷纷往下坠落,但是遇到赵士诚护体之气的阻挡,往下轻轻滑落,方一接触道擂台立即消失不见,而起滑落之处,却是留下不少刮痕,由此可见赵士诚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夏颖见状,并不气馁,反而点出更多的梅花袭往赵士诚的护体仙气,而且梅花往下坠落的速度不断加剧,其与护体之气间的刮痕则越来越明显,赵士诚组成的七道护体之气中最外层似乎将要碎裂。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夏颖点出的梅花剑气已将赵士诚埋在花下,而且越收越紧,此刻那还寻得到赵士诚的身影。

台下诸人不由得暗中为赵士诚捏把汗,特别是田香怡芳心一紧,差些呼喊出来。

刘潇眉头紧皱,暗道:“恐怕以赵师兄的修为,夏师姐此招定是困他不住。”

苏雨见状点点头,心中喜道:“不到短短三年时间,颖儿进步居然如此之快,想我当年耗去十年之久,方才修炼到此中地步。”

太乙掌门饮上一杯清茶,淡然道:“我那士诚徒儿,与夏颖贤侄修为相近,两之间的胜负之分恐怕是取决于彼此的天赋,与临场发挥。”

诸人心中暗暗一想,确实如此,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但见堆积在一起的梅花伴随着擂台的不断震动,纷纷跌落,原来赵士诚依靠护身之气的抵挡,暗地集中力量,此时功德圆满,于是大喝一声,将护体仙气往外猛扩,因为惯性围着赵士诚的花堆先是一收,随后则是一缩,不少梅花跟着掉落。

却说赵士诚的蓄力一击,在冲破惯性的约束之后,瞬间挣破梅花剑气的束缚直冲云霄,而四分五裂的剑花在落下的瞬间忽然消失在空气之中。

赵士诚人在空中,手中长剑却不含糊,掀起一道剑浪劈向夏颖,剑浪呼啸而过带动走边空气疾速前进,在空中御剑观战的弟子,但觉得随着空气一收,顿时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

夏颖秀眉紧皱,从擂台之上划出一道剑气,与赵士诚劈来的剑气撞在一处,但听嘣的一声,两道剑气撞击之后,立即化为满天剑雾,游荡在擂台之上。

太乙掌门轻拍一下手掌,但见从主席台两侧奔出数二十四位执法弟子,手持三米火炬,分散在擂台四面八方,将擂台十丈之内照的直如白昼,余为众则手持一颗明月大小的夜明珠立身于最高处。

四散开来的剑雾在璀璨灯火的照射下煞为壮观,原来在太阳落山之际太乙掌门即吩咐余为众率领执法弟子,去为赵士诚、夏颖两人准备火把,并将悟道台内珍藏千年的借月珠取来,为夏颖、赵士诚照亮,尽量为两人的比试提供方便。

借月祝顾名思义是将其比作明月,可是明月与尘世何止千万里,因此其光照有限,若是将其借来放在三尺之处,效果可想而知。

其实借月珠的来历也是值得一提,当年女娲娘娘与伏羲帝君赌气,虽让伏羲帝君为其摘下空中的明月不可,伏羲帝君无奈之下,日日立在月下苦思良机,同时寻思道:“若是我贸然将其取下,必将给天下万物带来一场浩劫,再者明月之大超乎想象,想我伏羲也无那般本领。”

还有一点远古时期,明月并未曾有过阴晴圆缺,而是千年如一日,夜夜似十五,不但圆润,而且有时不逊白昼。

一日夜晚,伏羲帝君与女娲娘娘游历到海边的一处断崖之处,但见月光照在海面之上雾气蒸腾,实则为海水之精华,而就在此时月亮内的渐成人形的释光珠抵制不住诱惑,偷偷离开月体,贪婪的吸收着海水灵气。

伏羲帝君见状,将其擒下,谁知释光珠倒有灵性一边求饶一边威胁道:“你想怎么样,我可是明月体内的元神,若是有半点损失,遭殃的还是你们人间万物?”伏羲帝君笑道:“你敢威胁本君,以本君的修为费上百年功夫造就一轮明月,倒也不是难事。”

释放珠闻言,不仅有些畏惧,暗道:“我的修为与神人无异,但是却连他一招都是抵不住,想来他若有心造月,恐怕不算什么难事?”

伏羲帝君见释放珠有些犹豫,知道之前的一番威胁见效,故作不决道:“你这个月神,扰乱人间秩序,人间万物虽然离不开你,但是你释放出的光亮与白天相差无几,让人间无昼夜轮回,实在可恶。”

释放珠解释道:“虽然我不断汲取海水之精华,但是却被我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去,其所转化的体内修为则是少之又少,不然与天地同生的我怎会不是你的对手。”

伏羲帝君闻言点点头,道:“九州虽大,但是海水占去七层,千年来你不断吸收好水精华,也不少得势,如今该是为人间做些贡献的时候。”

释放珠思索片刻,道:“那你想怎么样,该不会如此小气,想趁机取我小命?”

第094章 华丽的一战

伏羲帝君摇头道:“将食指留下,我自放你回去?”

释放珠惊呼道:“不可能,若是如此,明月不仅会少去一角,从此不再完整,而且还会因此暗淡许多,我不同意。”

伏羲帝君洒然道:“你是案板之鱼肉,那轮得到你来决定,世人还巴不得你暗淡下来,似现在这般昼夜难分,可不是我们人间想要的,恐怕今天你必须得刘潇一指。”

释放珠哭道:“你这不是再害我吗,若是我命休矣,你们人间也不好过。”

伏羲帝君道:“此话怎讲?”

释放珠道:“若是我消去一指,从此我所吸收的海水精气,上达不到我释放的限度,天长日久之后,我还不是就此消亡吗?”

伏羲帝君笑道:“你放心,,本帝君替你考虑的很是周到,我命海神逢十五之日,将你所消耗的精气加倍补偿与你,你也用不着如此麻烦,夜夜前来汲取海水精华,至于少去的一角你可用多余的海水之气补上,不过除十五之夜外,其余时间恐怕是很难,我奉劝你还是低调点好,这才是天道,循环相衡。”

释放珠道:“为何?”

伏羲帝君道:“人间与伏羲不相上下的高人多的是,若是都被你的华丽所迷,惦记着偷光窃月,本君可不知道到时你能否保住小命?”

伏羲帝君道:“你且记住惟有圆月之夜,海神才会为你提供精气!”

随后人间虽有明月,但是不至于不分昼夜,月有圆缺却是天道,至于月圆之夜溪来潮涨,则是伏羲帝君遵守承诺。

伏羲帝君切落释放珠的一根手指之后,将释放珠往空中一送,但听释放珠一声惨叫,返回月体之中。

伏羲帝君将释放珠留下的食指,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化,终于造就出一颗不输明月的夜明珠,是为借月珠。

而空中的明月却是少去一角,夜色紧随着暗淡许多,无从安睡的人间万物,无不欢呼雀跃,却是无人得知是伏羲帝君的功劳,这个秘密则一直御剑门历代掌门心中,因此诸位掌门对借月珠奉为珍宝,一直悬挂在悟道台,供闭关所用,由此可见太乙掌门对夏颖、赵士诚比试的重视。

却说因有借月珠相助,擂台之上可谓是灯火通明。

赵士诚长啸一声,挥出无数剑气分左右两侧直袭夏颖而去,赵士诚挥出的剑气不但速度极快,而且来回旋转以求增加力道,同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夏颖长剑往下一按,形成道剑盾,将赵士诚袭来的剑气尽数挡在脚下。

赵士诚见状却不气馁,仍是原封不动的挥出一道道不循轨迹的剑气,在赵士诚的猛攻之下,夏颖手中长剑划出的盾牌渐渐崩裂。

眼见赵士诚挥出的剑气就快突破夏颖的剑盾击碎,夏颖银牙一咬,将丹田之气通过左手往持剑的右手上一拍,但见剑盾顿时暴涨三倍有余,而且厚度是之前的十倍,崩开的裂痕渐渐合在一起,直至完好入初。

赵士诚在暗中佩服夏颖的同时,暗运丹田之气加大手中长剑挥舞的力道,但见冰雹般的剑气加快速度,砸向夏颖手中暴涨的剑盾。

夏颖身形一晃,显然是方才受到赵士诚丹田之气的猛烈撞击,好在其有剑盾相互,体内并无大碍。

就在刘潇为夏颖担心的瞬间,夏颖一个后仰将秀脚抵在剑盾之上后,不断的踢打着剑盾前行,一路之上赵士诚挥出的剑气纷纷跌落,或消于无形。

随着夏颖秀脚蹬踏的频率越来越快,剑盾的速度逐渐加剧,此刻距赵士诚不过九尺之数,而赵士诚打出的剑气则难寻应对之力。

就在夏颖的剑盾将要突破赵士诚护身之气之时,赵士诚后撤三步,从头顶虚空处往下一拉,随后双手平举,形成一道圆形屏障,将赵士诚护在里面。

但听哐的一声,夏颖的剑盾则狠狠撞在赵士诚的护身屏障之上,赵士诚连带着屏障稍微一晃,随即稳稳的立在远处,任由夏颖来攻。

夏颖沿着赵士诚的圆形屏障,左右来回踢上一圈之后,不想效果甚微,于是收身退回原地。

赵士诚似笑非笑的望着夏颖,心中暗道:“还好由此屏障相互,否则此刻恐怕连挨打的份都是没有。”

夏颖见赵士诚并不急于还击,消去身前剑盾,将手中长剑立于身后。

刘潇一边观战,一边暗道:“此刻夏师姐与赵师兄之间完全是修为间的较量,掺不得半点花样,如此一来体力则是不少消耗,谁输谁赢还需看谁能撑得到最后。”

赵士诚看夏颖停止攻势,于是收回护体屏障,意图将消耗的修为维持在最小水平。

夏颖一捋额前秀发,拱手道:“赵师兄修为深厚,夏颖佩服的紧,既然修为之上暂时无法分出胜负,不如你我比斗幻化如何?”

赵士诚心道:“比拼幻化极为消耗体力,开来夏师妹是想速战速决,我原本是想让着他,反正一、二名无关紧要,都是可以进入得道洞,可是夏师妹为人争强好胜,若是我想让与她,定会如她所说瞧我不起,看来我须得用心才是。”

于是赵士诚一躬身,道:“夏师妹尽管出招,士诚应付得来。”

夏颖点点头,并不答话,而是寄起长剑念动咒语将其化作一只斑斓厉虎,在夏颖食指的驱动之下,对着赵士诚厉声咆哮。

赵士诚则是紧跟其后,将手中长剑化作一头森林雄狮,脚下不断的踢打着擂台,对着空中的斑斓厉虎呲牙咧嘴,甚是威风。

夏颖幻化出的斑斓厉虎,长啸一声,从空中直扑赵士诚幻化的雄狮。

赵士诚食指一抬,驱使着雄狮狠狠的迎向直扑而来的厉虎。

一狮一虎猛然撞在一起,夏颖跟赵士诚都是身形一震,显然是受到的反震之力不小。

在夏颖赵士诚的再次驱动之下,一狮一虎你一拳我一脚,展开毫无保留的肉搏之战,虽然表面上两人是在比拼幻化之术,实则还是在比拼修为,不过是换成另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

月渐西移,此刻将近午夜时分,虽然主人肚中十分饥饿,但是还是忍的住,修仙之人十天半月不进食物,倒也正常,关键的是夏颖与赵士诚的比试被誉为御剑门的龙凤之战,谁都不想错过二人之间精彩的比斗,一顿不吃不过是挨顿饿。

因为此时眼福比口福显得重要,至于休息这个层面则是不值一提,因为刘潇等人但需打坐一盏茶的时间,精神立即回复如初。

御剑门的厨师不知派来几波弟子,前来催促诸人进食晚餐,但却无人响应,而太乙掌门则是吩咐御剑门的厨师暂且待命,等赵士诚与夏颖的比试结束之后,随时准备为诸人供应晚餐。

御剑门的厨师暗叫倒霉的同时,不仅被夏颖跟赵士诚之间华丽的一战所吸引,但是忘却太乙掌门的吩咐,停留在练剑台为夏颖、赵士诚助威起来。

刘潇此前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于是赶紧伸个懒腰解解乏,同时心中暗道:“夏师姐跟赵师兄的比试耗去近五个时辰,实在是难以想象,两人似乎就此耗上,不分胜负绝不罢休!”

太乙掌门转过身来,对苏雨道:“师妹,暂且不分胜负如何,单凭颖儿贤侄与我难士诚徒儿这份坚持,就很值得我御剑门一干弟子去思考,不过新秀比试是我们御剑门的关门赛,两人之间不必不一定虽得分出胜负,只需他们将其所学展示出来,供我等鉴赏即可?”

苏雨道:“掌门师兄所言极是,不过我看他们尚可再战,有时候瓶颈倒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诸位师弟作何感想?”

施玄之道:“夏颖贤侄、士诚贤侄从比拼剑法到幻化之术都是难分胜负,若是硬让两人分出胜负,对其以后的修仙之路不免埋下祸根,胜者则傲败者则馁,但不如让其二人以平局收场,尚可激励两人倍加用心修炼,不过这个度是深是浅,还是掌门师兄定夺。”

蒋松陵附和道:“不错,关键是把握住时机。”

太乙道:“既然大家并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不过两人之间还有能力再战,至于何时终止比试还需等待。”

其实诸人此刻将夏颖、赵士诚视为御剑门未来的希望,那会让其受到一丁点伤害,特别是在心里上,对修为影响最大。

夏颖、赵士诚见幻化出的厉虎雄狮再是斗下去也是无用,于是同时将其收回,准备再战。

赵士诚收回雄狮之后,空中咒语一换,雄狮立即化作一条九爪金龙,在空中不断翻滚,气焰极其嚣张。

夏颖见状,后退三步,食指在空中急点,但见厉虎猛然间伸出一双翅膀,随后躯体一晃,一只火红的凤凰顿时出现在擂台之上。

夏颖幻化出的火红凤凰,翅膀一拍瞬间升空十丈,与九爪金龙对视起来。

九爪金龙在赵士诚的趋势下,龙嘴一张一团烈火直奔夏颖幻化的凤凰而去,但见夏颖幻化的凤凰顷刻化为灰烬,洒落在擂台之上。

第095章 难分胜负战

诸人见状纷纷张大嘴巴,暗道:“难不成夏颖幻化的火红凤凰,会如此不堪一击吗?”

赵士诚也是有些疑惑,暗道:“难道是夏师妹体力不继,可是看起来并不像,莫非是夏颖的诱敌之计。”

一念至此,赵士诚驱使九爪金龙专攻为守,静待夏颖接下来的举动。

火红凤凰化为灰烬后,堆积在擂台之上,经夜风一吹逐渐消散,就在此时从仅剩的灰烬中破体而出一只幼小的火红凤凰,在诸人的注视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用翅膀支撑着地面,勉强站稳身形。

夏颖点出一道丹田之气,注入到幼小的凤凰体内,但见其双翅一震,生长速度瞬间加倍,直到恢复如初。

想不到夏颖幻化出的火红凤凰居然浴火重生,若是用心看去,可以感受到**重生的凤凰双眼之中,精光大湛,双翅拍打起来呼呼作响,跟之前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赵士诚见状哪敢大意,驱使早是安奈不住的九爪金龙再次来袭。

九爪景龙故技重施,张口吐出一团烈火直扑半空中的火红凤凰,夏颖幻化的火红凤凰,低垂着眼皮并不理会九爪金龙,而是在火团快要近身之际,双翅一扇将九爪景龙喷出的烈火原封不动的转送回去。

九爪景龙张开血盆大口,将被火红凤凰扇回的烈火尽数吸入肚内,随后则是咂着嘴巴,似乎意犹未尽。

随后九爪金龙似乎醒悟过来,暗道这可是我喷出的火团,有什么值得兴奋的随后对天长啸,显得极为恼怒,其实令九爪金龙恼怒的还不知如此,方才其吞入体内的烈火,此刻不知何故在体内纷纷炸裂。

赵士诚这才醒悟到,九爪金龙喷出的烈火定是被夏颖的火红凤凰暗地做了手脚,望着在空中不断翻滚挣扎的九爪金龙,赵士诚此刻心如刀割。

试想凤凰可是玩火的好手,借火重生谁人可比,九爪金龙刚在其面前玩火得此报应也是应当,。

原来火眼凤凰在将烈火扇回的瞬间,将火团的威力稍微增加以外,还融入一种与其截然相反的力道,九爪金龙体内烈火炸裂的原因,乃是两种力道相互冲突的结果。

赵士诚不忍九龙爪景龙受苦,默念咒语收回九爪金龙,同时还有一个原因,是怕受到九爪金龙的反噬,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赵士诚收回九爪金龙不是代表就此认输,而是另有打算,但见其双手一直,一只水麒麟逐渐在空中显现出来,跟夏颖的火眼凤凰对视起来,随后喷出倾盆大雨,将火眼凤凰周身淋个通透。

火眼凤凰倒不惊慌,抖动一下身上的水珠,随后双翅一扇,一团烈火直奔水麒麟而去,而且凤体之外隐隐抱着一团火苗,将羽毛上的水气瞬间蒸发掉。

水麒麟见火眼凤凰双翅扇出的火团不请自来,于是慌忙见喷出一道水雾,与火团撞在一起,令人想不到的是火眼凤凰扇出的火团并不曾熄灭,水麒麟的水雾也不曾蒸发,一火一水就此抱成一团,互相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哪里是火哪里是水。

赵士诚、夏颖怕各自的打出的若是完全水火融合在一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会受到反击也不应定,毕竟两人的修为与诸位殿主及太乙掌门相比还差得远,还无法收放自如,于是彼此对视一眼,收回水麒麟跟火眼凤凰。

不过夏颖似乎不肯就此罢休,食指驱使飞剑直飞赵士诚胸前,赵士诚惊骇之下跃起身形,飞身到半空中,可是夏颖却是穷追不舍,食指一晃,飞剑身形一顿,直扑赵士诚而去。

赵士诚心中不敢大意,于是紧随夏颖寄出长剑,与夏颖的飞剑都在一处。

擂台之上夏颖在下,赵士诚在上,中间两把飞剑在夏颖、赵士诚的驱使下斗得不亦乐乎,剑剑相交,你退我进你进我退,空中火花四射、剑声四起。

刘潇暗道:“夏师姐跟赵师兄虽然体力充沛、修为深厚,但是斗到现在恐怕心中并好受,两人之所以还能拼斗下去,靠的完全是毅力。”

正中刘潇所想,赵士诚心中早就苦道:“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想撑,恐怕我根本挺不到现在,不知夏师妹此时如何?”

夏颖驱使着飞剑与赵士诚的飞剑猛然撞在一起,随后身形一晃,寻思道:“连日的比试,我跟赵师兄的体力、修为都是损耗不少,虽然比试间隙可以恢复一些体内,但是修为始终达不到比试前的高度,若是让等稍微休息三天,则是另一番景象,可是比试考较的不仅是修为、体力、心里,恐怕还有毅力。”

赵士诚见夏颖有些分神,暗地增加飞剑的力道,往夏颖的飞剑看去,夏颖一个不妨,飞剑径直往擂台掉落。

夏颖慌乱之下,食指一抬,硬生生的止住飞剑的下落之势,凭空将其太高三丈,重新与赵士诚的飞剑拼斗起来。

赵士诚想不到夏颖还暗中藏有实力,于是提高警惕,以防夏颖会突然间使出杀手锏,若是就此落败,不免有些可惜。

夏颖娇喝一声,驱使飞剑猛然升高三尺,瞬间将赵士诚的飞剑摆脱,随后直奔赵士诚左肩而去。

赵士诚大骇之下,极为狼狈的侧身避过飞剑,幸好赵士诚方才有所防范,否则此招可是很难应对。

夏颖并不气馁,再次驱使飞剑,往赵士诚而去。

赵士诚似乎料到夏颖不会就此罢手,在躲避的瞬间,驱使飞剑挡在夏颖的飞剑身前,随后两把飞剑又是游斗起来,此时距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

田香怡紧皱眉头,心中有些担心道:“师姐与赵师兄若是再拼下去,恐怕还未分出胜负,体内早是油尽灯枯,可我又能怎么办?”

一念至此,夏颖不仅显得有些焦急,一回头却是看到刘潇正在一旁深有所思,紧盯着赵士诚、夏颖之间的拼斗,于是田香怡顿生一计,径直往刘潇走去。

刘潇正在观赏夏颖与赵士诚的比试,不想一个身影挡住视线,抬头一看却是田香怡,于是刘潇一躬身,道:“田师姐,可否有事?”

田香怡来到刘潇身边,与刘潇并肩而立,随后叹气道:“师姐这样跟赵师兄斗下去,无论输赢恐怕对人对己都是不利。”

刘潇疑惑道:“田师姐,这倒是为何?”

田香怡道:“此战几乎将师姐与赵师兄的修为、体力耗尽,对其日后的修炼定会产生影响,比起来胜负倒是不那么重要!”

刘潇犹豫片刻道:“田师姐此言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影响也分为两种,既然有坏的一面就会有好的一面,掌门师伯及诸位师叔可比我们看得透彻,既然他们不去阻止,想是自由他们的道理。”

田香怡闻言,喜道:“此言有理,师父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刘潇笑道:“田师姐,不用担心,夏师姐跟赵师兄并不是那没有分寸之人。”

田香怡点点头,暗道:“希望如此!”

但见半空中两把飞剑越斗越快,直到形成两道剑影。

此刻赵士诚额头之上汗珠连,夏颖则是娇喘吁吁,显然两人都是力不从心。

就在刘潇为夏颖担心的瞬间,赵士诚跟夏颖同时收起长剑,两人长剑方一到手,立即将剑尖抵在擂台之上,以支撑摇摇晃晃的身体,而不是如诸人所想再次都在一起。

诸人往夏颖、赵士诚两人的手中长剑望去,但见剑身之上布满上百道缺口,想是方才互相撞击时留下的痕迹,从另一个角度可以看得出夏颖与赵士诚之间的比试极为激烈。

就在诸人以为夏颖、赵士诚之间的比试会就此结束时,夏颖收起长剑将其插于肩后,缓缓道:“赵师兄,你我之间胜负未分,颖儿心有一计,可立决胜负,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诸人听闻夏颖所言,顿时兴趣大增,纷纷睁大眼睛等待赵士诚点头同意。

刘潇与田香怡对视一眼后,担心道:“师姐到底作何打算,难道胜负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田香怡则是暗道:“若是师姐跟赵师兄之间有人因此受伤,那可怎么办?”

施玄之、蒋松陵、阎嵩、魏鹏也是摸不着头脑,苏雨则是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主席台上。

太乙掌门神情凝重,暗地做好随时出手制止两人比试的准备。

擂台之上,赵士诚沉思道:“看来我跟夏师妹之间必须得分出胜负,不然夏师妹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念至此,赵士诚点头道:“师妹但讲无妨!”

夏颖决然道:“你我用尽丹田之力,互拼一掌,胜负则有天定,你可否同意。”

赵士诚望着夏颖坚定的表情,暗道:“我还哪有拒绝的权利倒不如依了她。”

于是赵士诚收回长剑,道:“士诚奉陪到底,请师妹出招。”

夏颖也不答话,两手交叉在胸前,蛮腰轻舞,把丹田之气聚在双手之中,直到形成一个圆形气体,赵士诚则是双手合什,将丹田之气尽数运至双掌之中,随后赵士诚的双手则被一层雾气所缠绕,远远望去若隐若现。

第096章 第八层心法

随后夏颖、赵士诚两人同时呐喊道:“看招!”

台上台下为赵士诚、夏颖加油助威的同门,方才听闻两人准备一招分高低,心中不由一紧,神色之间甚为激动,此时见两人将丹田之气毫无保留的凝与双手之上,心知此招过后立见胜负。

刘潇心中纳闷道:“怎么此刻掌门师伯跟师父及诸位殿主,还不出手阻拦,难道胜负比安危还重要。”

却说太乙掌门眉头紧锁,面对诸位殿主询问的眼神,太乙并无出手阻拦夏颖、赵士诚两人比试之意。

夏颖、赵士诚呐喊归呐喊,但是脚下去不含糊,脚步越移越快,瞬间夏颖打出的气体跟赵士诚的雾气撞在一起,令主人奇怪的是两人虽然受到反震之力,但却不曾分开。

夏颖的纤纤玉手跟透过赵士诚的雾气,狠狠的跟赵士诚对上一掌,但听砰地一声响,两人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夏颖、赵士诚两人撞击时,产生的气浪险些将靠近擂台的同门掀倒在地,尤其是修为较弱的同门,猛然间气血上翻,几乎晕倒在地。

在上空御剑观战的弟子,一阵惊呼,飞速退到三丈之外。

不过擂台之上的灯火却是嘎然熄灭,此时诸人才意识到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会从东方升起。

此刻往夏颖、赵士诚看去,但见两人身后冒出一阵阵白气,逐渐将两人包围。

待云雾见散去之后,两人的身体开始不断旋转,而且越来越快,擂台周围的尘土也紧随着被吸附在两人身边,随着夏颖、赵士诚一起旋转。

距离擂台较近的弟子,经过刚才那番教训,早是退到七尺开外,即时如此,脚下的长袍仍是无风自动。

连日来倒也苦了这些喜欢热闹的御剑门弟子,特别是离擂台较近的同门,至无缘无故受到比试者丹田之气的扫荡暂且不提,道袍之上尽是大小不一的窟窿,由此可见比试的紧张激烈,跟参赛者得水平。

直到刘潇等人再也分不清那是夏颖那是赵士诚之际,两人瞬间分开,各自回到原处。

就在诸人准备为夏颖、赵士诚两人之间的胜者欢呼之时,夏颖与赵士诚相视一笑,随即立即端坐在擂台之上,并不理会众人惊愕的表情,就此打坐起来。

太乙掌门见状,长舒口气,才敢确定心中的猜想是正确的,于是轻轻点点头,纵身来到擂台之上,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大家诸人安静。

御剑门有正式弟子七千,尚在研习道法的记名弟子两千,除去研习道法的弟子不允许前来观战之外,前来观战比试的弟子约有五千人,可谓是人数不少,但是在得到太乙掌门的命令之后,纷纷屏住呼吸,据此可知御剑门的门规之严,以及太乙掌门的威信之大。

至于另外二千弟子,约有半数今日负责守卫御剑门无法脱身,还有三百同门在上下历练或者执行任务,因为最近诸派都是采取紧守之势,所以很少有弟子下山,另外七百则是违反门规之人,被罚做勤工负责御剑门的日常生活运转。

刘潇因为所犯的门规较重,则被罚进悔过洞内回过,不然刘潇此刻则是身怀三年厨艺的大厨,也是说不准,起码比端茶倒水强强上许多。

刘潇等人对太乙掌门的举动极为不解,脸上几乎都是写满疑惑,既然不过太乙掌门既然示意他们安静,刘潇等人绝不会傻到开口询问,惟有通过眼神交流,但是却无所获,于是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猜想,夏颖、赵士诚两人经过将近起个时辰的比试,无论是体力还是修为都是消耗殆尽,莫非他们两人支撑不住,就地打坐休息,以求恢复体力。

刘潇跟田香怡对视一眼,轻摇头颅指着丹田,用打出一个九的手势。

开始时田香怡表示不解,随后猛然领悟刘潇手势的含义,于是张大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田香怡生怕其发出音来,赶紧捂住小嘴。

看台之上,诸位殿主面带喜色,纷纷拱手向苏雨道喜,瞧得旁人一头雾水。

擂台之上,但见夏颖秀目微闭,双手置于丹田,身体缓缓升到半空中,通身被一层紫气缠绕,犹如云端的菩萨一番,令人肃然起敬,随后身体有紫转红,并且不断旋转,直到与天色融为一体。

待夏颖身体停止旋转飘然而下时,秀目猛然睁开,台下诸人方一接触到夏颖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颤,暗道:“好逼人的气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士诚则是将双手举过头顶,俊脸之上似笑非笑,丹田之处来回蠕动,好像肚中有条腹蛇在拼死挣扎,其周身则被一团雾气包裹,看似极为神秘。

太乙神情凝重的盯着赵士诚,同时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以防赵士诚有所不测,不然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不说,还会因此留下祸根,阻碍赵士诚的修仙之路。

就在夏颖飘身而下的时候,赵士诚双手一拍地面飞身而起,在虚空中打出三拳头收身落下。

众人被赵士诚打出的三拳震的双耳轰鸣,同时捂住耳朵,以减轻震力,心中惊叹道:“如此深厚的修为,可是方才一战,其修为应该早是耗尽,此时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此时日出东方,原来此刻天近卯时,万千阳光洒在太乙掌门、夏颖、赵士诚三人身上,令人心醉。

太已掌门见夏颖、赵士诚二人同时收功,示意台下诸人保持安静,并运起丹田之气,大声道:“夏颖贤侄跟士诚徒儿,经此一战修为瞬间提升到第九层守缺诀,实在是我御剑门之福。”

台下诸人闻言,轰的一声犹如砸开了锅,纷纷感到不可思议,一时半会儿也是猜不到其中的原因,于是紧盯着太乙掌门,希望其能一解心中疑惑。

太乙掌门见状,笑道:“我御剑门第八层心法为释放诀,既有释放体内修为从而达到震慑他人之意,也有破镜重生之效,夏颖、赵士诚两人之间将近七个时辰的比试,体内修为消耗殆尽,从而导致丹田暂时覆灭,但是其本体尚在,因而借此一举突破到第九层心法守缺诀,其中运气占据很大成分,所选的时机也是极佳。”

台下诸位弟子听闻太乙所言,随即唏嘘不止,暗道:“我怎么不曾有这份运气,等会回去我定要试试,若是运气够好,可是省去不少功夫。”

可是转念一想,痛心道:“我等修为尚未达到第八层,想也是白想,还是一步一个脚印为好。”

而修炼到第八层,跟长期处于第八层的御剑门弟子则是心中暗喜道:“想不到还有如此捷径,可是师父及诸位掌门为何不告诉我等。”

刘潇苦笑一声,暗道:“我在悔过洞修炼之时,怎么未曾参透另外一层含义。”

太乙掌门似乎看透诸人的心思,正色道:“但其毕竟是捷径,若是稍有不慎,不但前功尽弃,而且极易走火入魔,生死皆在一瞬间,不过夏颖、赵士诚两人仙质其佳,御剑门内拥有此仙质者不出十人之数,况且还有我跟诸位殿主在一旁相护。”

台下诸位同门听闻太乙此言,皆是大失所望,还有二、三位看似极为自信,并不将太乙掌门的话放在心上。

太乙掌门稍一停顿,继续道:“太乙虽为掌门,却也不曾拥有此等仙质,同时亦不敢以身相试,蒋师弟虽有此仙质,但当时适逢黑河混战,因而错失良机也是跟贫道一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你等千万不可对此寄予厚望,否则则会伤及自身,到时可是得不偿失。”

刚才信心满满的那二、三同门闻言,耷拉着头,嘀咕道:“太乙掌门何等之人,尚且不敢走此捷径,蒋师叔虽有此仙质但无良机,也是一步一步脚印走来,我等与其相比相差何止万里,还是绝去此等念头为好。”

蒋松陵躬身道:“不错,虽然松陵期间经历过许多艰辛,但是始终不感到后悔,因为毕竟修仙之路,还是踏踏实实为好,不应强求捷径。”

太乙掌门随后话锋一转,道:“四圣殿殿主施师弟,多年来以棋悟道,终成正果,如今一举修炼到第十层心法。”

施玄之闻言,谦虚道:“掌门师兄谬赞,玄之还差得远。”

台下诸人听闻太乙掌门所言,皆是张大嘴巴,似乎不肯相信,但是太乙掌门那是何等威信,定是不会说谎,或许是最近令人震惊的消息太多,大家都有些无所适从。

不仅是御剑门的弟子,诸位殿主也是心存疑惑,在为施玄之感到高兴的同时则是暗道:“怎么一直不曾听掌门师兄以及施玄之提起过?”

太乙掌门见状解释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提,那是因为施师弟一直喜欢清静,不愿炫耀,同时我有将其雪藏之意,但是你等心中想另谋它径一步登天,有些不太现实,本来以施师弟的聪明才智,修炼到第十层最多不过二十载岁月,但是其前前后后花费却是不止二十年。”

第097章 终南万剑林

施玄之躬身道:“师兄教训的是,单是八卦棋局就已耗去贫道十八年岁月,想来也是悔不当初。”

刘潇心道:“掌门师伯跟师父一唱一和,还有另外两层含义,一是告诫大家莫要强求修仙捷径,二是近日来御剑门三番两次被人闯入,正好借此提升诸人的信心,毕竟御剑门又添一位绝世高手。”

与此同时,夏颖、赵士诚则是暗道:“从第八层到十层,以施师叔的聪明才智,尚需二十年,恐怕我等修炼到事师叔的境界,至少也得十年。”

试想世上谁人最为聪明,恐怕非棋者莫属。

太乙掌门扫视众人一眼,道:“我御剑门七千弟子中,突破到第八层心法以上的不过是区区千人,其中修炼到第九层的有五、六百人,大多是贫道的师兄弟,还有为数不多的五、六十人修炼到第十层心法,多是太乙的师叔、师伯,如今闲居在听道院传授道法,剩余的则是以为众徒儿为代表,尚处在第八层心法的御剑门第五代弟子,夏颖、赵士诚则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两位。”

尚未达到而第八层心法的一干同门听闻太乙所言,纷纷对夏颖、赵士诚两人道喜,夏颖、赵士诚一躬身算作还礼,此刻夏颖、赵士诚二人站在台上,好不风光,可谓是羡煞旁人。

不过刘潇但是倒是例外,因为刘潇此刻的修为早是突破第九层,开始修炼第十层心法,不过刘潇则是不敢显露出来,一时怕麻烦,不好对大家解释,二是因为万年钟乳水的相助,根本无从炫耀。

夏颖、赵士诚站在台上,可谓是满面春风,本需花费十年的方可修炼过关的第八层心法,被他们两人瞬间突破,恐怕连做梦都是不敢想,心情出去激动还是激动。

太乙掌门回过身来,对夏颖跟赵士诚道:“虽然你两人一举突破第八层心法,但是万万不可沾沾自喜,若论历练,恐怕你们尚不如修炼到第七层的师兄,贫道指的是在你们之前加入御剑门的同门,因此日后你二人须得更加努力才是。”

夏颖、赵士诚闻言,心中暗道惭愧,于是同时躬身道:“掌门教训的是,我等一定谨记。”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虽然你二人开始修炼第九层心法,但是若跟同级别的师兄较量还是差得远,从第一层心法到第八层心法你等之间的差别不是很大,但是修炼到第九层守缺诀,则是你等一决高下,拉开彼此差距的重要时期,至于成金成土,还需看你等领悟到多少。”

夏颖一躬身,道:“多谢掌门师伯不吝赐教,不知我跟赵师兄的比试?”

太乙掌门笑道:“无需再比,此刻胜负还有难么重要吗?”

夏颖望一眼远处的刘潇,轻摇嘴唇道:“一切都有掌门师伯定夺。”

太乙掌门纵身回到主席台上,跟诸位殿主商议之后,往前走上两步道:“此次比试到此结束,前两名分为灵官殿的夏颖跟太乙殿的赵士诚,第三名则是四圣殿的刘潇,三天后我与诸位殿主将会率领以上获胜弟子,到得天洞参悟玄机。”

擂台上方的余为众听闻太乙此言,收起借月珠,心中狠狠道:“若论修为,获胜的应该是我,可是如今倒好,本想借着此时机会一举突破第九层心法,谁知事与愿违,不过你等也太小看我余为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我折服。”

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得天洞虽然不经允许,不准进入,但是那指的是第三层内洞,其第一层为万剑林,池内有不下万余柄御剑门前辈留下的宝剑,还不曾有正式佩剑的御剑门弟子可随我等前去选剑,但是活动范围仅限于第一层,你等可否明白。”

去过万剑林的得弟子,则是不曾有所反应,因为所有弟子不论修为高低,都可前去选取一把适合的宝剑作为佩剑,可是不曾去过万剑林的弟子则是极为兴奋,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似乎一夜未眠对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刘潇心中也是极为兴奋,不过最为高兴的则是夏颖、赵士诚,因为加入御剑门之后,两人手中连一柄趁手的兵器都是没有,比试时从御剑门剑库中拿来的普通佩剑,早是在打斗中折断,此刻听闻太乙之言,焉有不乐之理。

太乙轻咳一声,道:“万剑林的兵器乃是御剑门诸位前辈生前的至爱,跟随他们漂泊一生,大多都拥有灵性,为表示对御剑门前辈的尊敬,都会将用剑者的姓名登记在册,遗失损毁报与蒋师弟一同补上。”

蒋松陵闻言,一躬身道:“三年中,万剑林共有两百件兵器丢失折损,新增一百件。”

太乙掌门点头道:“凡是御剑门弟子,临终前皆可将随身兵器置于万剑林内,不论修为高低,御剑门都会为其修建一座剑碑,并在剑碑上刻上持剑者的姓名、事迹,供后人瞻仰,到时你们的名字将会与诸位御剑门前辈同列剑碑之上。”

刘潇等人听的是热些沸腾,想到有一天他们的名字跟事迹也跟诸位御剑门前辈一样,刻在剑碑之上,那是何等荣耀。

蒋松陵道:“折损的兵器将会被永久埋在剑碑之下,与其持剑者同眠九泉之下,至于遗失的兵器则会根据登录在册的样本,重新铸造后埋与剑碑之下。”

太乙掌门正色道:“因此诸位必须用心呵护你等从万剑林选出的佩剑,以示对御剑门默默做出贡献的英烈们,除从万剑林选出的兵器以外,贫道不会强求你等将随身兵器放入万剑林。”

刘潇暗道:“我手中的补天剑,本想再临终之时归还于黎诗云,可是听闻掌门师伯如此一讲,到底该怎么办?”

太乙掌门一指腰间出尘剑道:“例如贫道的出尘剑,乃是师父临终所授,虽然此剑并不曾放与万剑林,但是太乙仍为其感到无比自豪,手持兵器行侠仗义才是上道,你等可否明白!”

台下诸人听闻太乙所言,同时到:“我等明白,行侠仗义才是上道。”

刘潇则是长缓一口气,释去心中疑虑。

太乙掌门指着诸位殿主手中的兵器道:“贫道的随身佩剑太乙剑、施师弟手中的玄玉棋盘、苏师妹手中的长虹剑、蒋师弟手中的盘龙剑、阎师弟手中的黑白剑、魏师弟手中的莫测剑,都是跟随我等一生之物,方才我等商议过,不会亲手将随身兵器放入万剑林,而是传与尔等中的佼佼者,将此机会留给与你等。”

刘潇心道:“掌门师伯跟师父他们,一身修为将至天境,所以平时根本用不到兵器,除师父因为下棋的缘故一直将玄玉棋盘留在身边外,其他五位都是将其藏于殿内很少佩戴,此次居然同时取出,可见对我等的栽培之心。”

太乙掌门见将诸人的斗志点燃起来,吩咐道:“为众徒儿,你去通知厨房为大家备上早饭,我等即可回殿。”

余为众一躬身,道:“徒儿遵命!”

太乙掌门见余为众领命而去,刚想吩咐大家回殿休息,却见远处一位守山弟子风风火火的往练剑台赶来,心中疑惑道:“守山弟子都是经过调教,遇事不该如此慌慌张张,到底是何事令其如此惊慌失措。”

守山弟子来到主席台前,跪倒在地道:“依山城城主纳哲在山外求见掌门,我等念及其跟御剑门的特殊关系,因此并未让其在山下等候,而是将其一路领到练剑台,守山师兄特派弟子前来通报掌门。”

太乙掌门扶起守山弟子道:“你等做的不错,虽然我御剑门跟依山城不常往来,但是其毕竟是我御剑门祖师所建,论起来跟我御剑门倒有同宗之缘。”

太乙掌门话音刚落,但见远处一位守山弟子领着一行人,敲锣打鼓的往练剑台而来,看起来甚是威风。

台下之人也是摸不着头脑,依山城虽是我御剑门的属城,但是近年来尘世很少再闻刀兵,御剑门跟依山城的联系则是很少,于是一些弟子暗道:“难道天下刀兵又起,可是派驻在依山城保持联络的二师兄、三师兄为何不曾前来通报我等。”

太乙掌门见状不禁眉头紧皱,暗道:“怎么看起来像是在为御剑门贺喜,贫道七十大寿时依山城尚未有如此排场,仅仅是派个副城主前来,到底何事劳烦纳哲亲至。”

纳哲看到太乙掌门,一躬身道:“纳哲见过太乙掌门!”

太乙掌门扶起纳哲道:“城主无需多礼,算来太乙还得称老城主一声师叔。”

纳哲笑道:“太乙掌门太过抬举老父,若是他泉下有知,也是瞑目了,纳哲不请自来还望掌门多多见谅才是。”

太乙掌门道:“无妨,依山城与我御剑门本就同宗,不过是碍于门规,很少联系。”

纳哲道:“先祖乃是风御天前辈的记名弟子,到纳哲这里则是第五代,倒也称得上太乙掌门师兄。”

太乙心道:“纳哲此言可谓是话中有话,故意点出记名两字,不过是想拉开我御剑门跟依山城的关系,不知是何想法,但凡不违祖训,贫道绝不强求。”

第098章 依山城千金

就在此时从纳哲身后越众而出一位娇巧女子,但见其一身锦衣,加之满头金饰,可谓是尽显富贵之色。

刘潇见状,暗中惊呼道:“这不正是我在依山城内,从马蹄下救出的那位少女,不知她跟纳哲是何关系?”

一时之间,御剑门上上下下,不论男女皆是被少女的娇柔贵气所折服,暗道:“世间怎会有此等女子,莫非是从天上来?”

太乙掌门则是惊诧道:“这位是?”

纳哲笑道:“倒让太乙掌门见笑,此乃小女纳兰。”

纳兰倒也乖巧,不待纳哲吩咐,赶紧躬身道:“纳兰见过太乙掌门,还望太乙掌门早成千秋伟业。”

纳哲第一次提到纳兰时,刘潇心中一愣,但是当少女再次提到纳兰时,刘潇心中惊道:“在依山城中,不正是她从我手中将紫衣貂皮买去,算来还是多花五十两白银,难道此番她是来讨债不成,可是我可救过她的性命,她该不会太过为难与我。”

太乙赞道:“城主有此乖巧之女,可是羡煞旁人。”

纳哲听闻太乙此言,乐道:“能得太乙掌门赞誉,小女也该知足,兰儿还不谢过太乙掌门。”

其实纳哲知道,太乙此言不是恭维之词,的确纳兰乃是其一生的骄傲,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却极为懂事,而且其身边就这一个女儿,那可是疼爱有加、有求必应。

时间渐渐回到刘潇将纳兰救下的瞬间,虽然纳兰认出刘潇就是当时高价贩卖给她紫衣貂皮的少年,心中不但不恨反而欢喜,加之被刘潇所救,一颗芳心不由得三魂出窍。

但是刘潇却不曾认出被其所救的少女,乃是买走他手中紫衣貂皮的那位富家小姐纳兰,因为刘潇心中着急比试,所以将其放下之后,立即御剑而去。

纳兰还未开口道谢,刘潇则是御剑而去,可是不知为何越是如此,刘潇在纳兰心中的分量越重。

回到府中纳兰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告知纳哲,并央求纳哲去亲自到御剑门为其向刘潇致谢,可是纳哲却是不从,原因无它:依山城虽是御剑门的属城,但是祖规曾经有言在先,除非依山城受到攻击,否则御剑门不准插手依山城事务,不过御剑门可以派遣门人在依山城内负责联络,还有一点那就是禁止依山城、御剑门这两个同宗频繁往来。

实际此举是以防修仙与世俗搅在一起,从而分不清何为修仙何为世俗。

因此方才太乙掌门才会紧皱眉头,表示不解。

其实纳哲从其继任城主以来,满共来过一次御剑门,就这仅有的一次还是前来讨要任命状。

虽然依山城城主不是御剑门所选,但是纳旗即位依山城城主之后,从御剑门讨来一张任命状,从此则成为惯例,但凡后来的城主即位,都会前来御剑门讨要任命状,至今早是形成习俗。

御剑门则是遵循祖训,凡是依山城前来讨要任命状,都是有求必应,虽然是个印章,可是含义却是大大不同,只有手持任命状,依山城的诸位城主,才会感到名正言顺。

莫要小看这小小的任命状,却是吓退十万精兵,颛顼早年虽是年轻气盛,起兵攻打依山城,但是看到城头悬挂的御剑门的任命状后,还是怪怪的退回到天都成,其所起的作用则是保护之意居多。

不过依山城传到纳哲手中,早是兵强马壮,而且手不血刃的吞并周围的五、六座小城,依山城虽为御剑门的属城,但是在其并未遭到攻击之前,御剑门碍于祖训根本无权过问,而此时以纳哲的实力似乎再也不用寻求御剑门的庇护,所以纳哲一直急着跟御剑门划清界限。

纳兰怎会知道纳哲的心思,见纳哲不同意,一气之下绝食二、三天,急的纳哲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任凭纳哲怎么劝,纳兰就是滴水不进。

无奈之下纳哲惟有退步,纳兰这才破涕为笑,纳哲拿纳兰毫无办法,于是一面为进山准备贺礼,一面吩咐厨房为纳兰准备饭菜,这可是纳哲唯一的心肝宝贝。

纳哲此人倒也专情,从纳兰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一直未娶,眼下身边只有纳兰这一个女儿,本该不会热衷全力,但是思妻之情无法寄托,还有为女儿谋求更高的富贵筹码之意,才会有此番动作。

纳哲算着御剑门的比试昨日结束,今日正好前来登门道谢,谁知夏颖、赵士诚的比试将近用去七个时辰,即便此刻仍然是不曾分出胜负,心中暗呼失策。

却说纳兰一欠身道:“纳兰携掌门师伯多谢夸奖!”

纳哲不曾将心中所想告知纳兰,乃是希望其永远快快乐乐的,此刻听闻纳兰此言,不由得脸色酱红,一个是急于撇开关系,一个则是想着拉近些交情。

太乙掌门一指纳哲身后的礼盒,道:“不知城主,这是何意?”

纳哲躬身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掌门笑纳。”

太乙掌门推辞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城主好意贫道心领,不过此等重礼,我御剑门是万万不敢收。”

纳哲道:“太乙掌门若是不收,那就是瞧不起纳哲?”

太乙掌门疑惑道:“这是为何?”

纳哲对纳兰道:“兰儿,还是你来告诉太乙掌门?”

纳兰闻言,一躬身道:“那日纳兰在依山城观看御剑门的御剑飞行比试,不想差些被不远处失控的马蹄压伤,幸好被贵派的弟子所救,因此我跟爹爹此番前来,乃是专门为道谢而来。”

除夏颖外,参加御剑飞行比试的御剑门新秀都在猜想,会是谁有此等福气,救下此等娇气可人的富家小姐。

夏颖盯着刘潇道:“让你处处留情,这下可好,人家倒是送上门来,看你如何处置。”

刘潇心中放心道:“还好是为答谢而来,若是其让我归还知心镯跟那五十两白银,可是如何是好?”

纳兰话音方落,纳哲跟着道:“此次纳哲未带一兵一卒,乃是以私人的身份前来答谢,还望太乙掌门莫要推辞。”

太乙掌门思索片刻,疑惑道:“不知是我御剑门的那位徒儿救得纳兰小姐的性命,还望城主道出姓名才是。”

纳哲问难道:“纳哲也是不知!”

望着纳哲投来的询问的目光,纳兰摇头道:“纳兰也是不知,不过他的模样我倒是记得。”

太乙掌门扫视诸人一遍,问道:“是哪位弟子救得纳兰小姐的性命,请上台一叙!”

可是台下却是无人回答,于是太乙笑道:“我御剑门弟子,大多都在这里,既然无人承认,想来定是纳兰小姐认错了人。”

纳兰听闻太乙此言,左右寻上一番,却是不见那人,心中不免着急。

刘潇暗道:“还好我离得较远,身前之人比我高上许多,不然定会被其一眼识破。”

纳哲笑道:“既然此人谦虚,纳哲倒有一个主意。”

太乙掌门道:“城主但说无妨!”

纳哲笑道:“纳哲今天以私人身份前来,还望太乙掌门莫要如此客气,既然参加此次比试的皆是新秀,不如让他们立在台前让小女辨认,若是还无此人,纳哲将礼物一并带走,不知太乙掌门意下如何?”

纳兰喜道:“对,这是好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太乙掌门犹豫片刻道:“参加新秀比试的弟子,上前一步听命。”

刘潇听闻太乙此言,暗道:“这下恐怕是瞒不住,还是趁早溜走为好,若是被纳兰提起以往丑事,可是不妙。”

一念至此,刘潇抬脚便溜,不想一人却是堵住刘潇退路,刘潇抬头一看,却是夏颖。

夏颖紧盯着刘潇道:“有些事情你躲得过一时,可却躲不过一世,种下的因必会有其果,况且这是好事,你有何不敢面对的,还是心中有鬼。”

刘潇苦笑道:“师姐,不是你心中所想那样,其实……”

夏颖道:“不是最好,师弟难道想违抗掌门师伯的命令吗?”

随后夏颖作个请的姿势,逼着刘潇往主席台走去。

刘潇心中着实想不通夏颖到底是何用意,无奈之下刘潇纵身跃上看台,同时解释道:“掌门师伯不必如此麻烦,潇儿的修为方才曾未完全恢复,所以应答的迟了些!”

其实夏颖心中想的是让刘潇快到斩乱麻、当断则断,莫要拖拖拉拉。

太乙掌门想不到会是刘潇,不免有些一愣,随即问道:“纳兰小姐,不知是他不是!”

诸人也是想不到会是刘潇,从刘潇一跃成为新秀比试的第三名,大家对他的看法渐渐有些改变,此刻则是改变大半,甚至有些人心中对刘潇极为崇拜。

纳兰猛然见到刘潇,心中一紧,躬身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纳兰是在是无以为报。”

纳兰此言一出,则是确承认刘潇正是她的救命恩人。

纳哲笑道:“太乙掌门,我说这行侠仗义之人必定是你们御剑门之人,怎么样,那我可就将这些薄利卸下,你可莫要推辞。”

太乙掌门为难道:“我等修道之人淡泊名利,这些重礼还是请城主收回。”

第099章 惹得红颜怒

纳哲道:“太乙掌门,总不能再让我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抬回去,若是被人瞧见,难免会有闲话。”

太乙掌门犹豫片刻道:“既然纳兰小姐为刘潇所救,这些东西就暂时留在四圣殿由刘潇处置!”

刘潇赶紧躬身道:“掌门师伯,万万不可,刘潇受之有愧。”

太乙掌门笑道:“既然是城主的一番心意,你还是收下为好,莫要让城主为难。”

刘潇知道推辞不得,事关纳哲的颜面,往深了讲是依山城跟御剑门之间的关系,总不能拂了纳哲城主的好意,于是点点头,躬身道:“如此,刘潇谢过城主。”

随后太乙吩咐执法弟子将礼物送到四圣殿刘潇屋中,并邀请纳哲、纳兰到到太乙殿用餐,刘潇、夏颖、赵士诚也在邀请之列。

太乙殿正殿之内太乙掌门、施玄之、纳哲、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同在一桌,正在相互谦让,而刘潇、夏颖、纳兰、赵士诚则被安排在另外一桌。

此时饭菜还未上齐,纳兰倒也不避讳,正好挨着刘潇坐下,对面的夏颖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纳兰凑近一些,问道:“十年前匆匆一别,我还不曾知道你的姓名?”

夏颖听闻此言,暗道:“难道两人十年之前就有瓜葛不成?”

刘潇一想确实如此,从初到依山城到无意中救得纳兰性命,差不多将近十年,于是点点头道:“在下刘潇,以前若是有所不恭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纳兰心道:“从初次见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眼下好不容易将你淡忘,你又是救得我的性命,怎能让我心中放得下。”

一念至此,纳兰道:“那时你我不过是两个无知少年,想来那时你我实在可笑。”

刘潇听闻纳兰此言,暗道:“想来也是,经纳兰这么一提,似乎十年前的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想到此处,刘潇不禁想到云儿,于是心中一阵伤感。

夏颖不知,还以为刘潇沉寂在其与纳兰的往事之中,狠狠的盯着刘潇跟纳兰,纳兰正好跟夏颖想到一处,不由得脸上一红,夏颖一颗芳心欲碎,虽然跟刘潇将话谈尽,可有些事情不是一转身就能忘记。

赵士诚见夏颖神色不对,心中想开口询问,但是碰到夏颖那副冷冰冰的神情,最终还是取消心中的念头。

刘潇洒然一笑,赔礼道:“日后刘潇定会将那五十两补出来,还与纳兰小姐。”

纳兰笑道:“爹爹唤我兰儿,不如你也称我作兰儿,至于那五十两,是我的家人亏心在前,倒怨不得你。”

刘潇生怕纳兰提及知心镯,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不知那位掌柜还在皮兽店吗?”

纳兰道:“我本想将打发到乡下,但是爹爹手下缺人,让其负责另外六座小成的皮兽店,不过我嘱咐过他,若是再做这些亏心之事,就将其赶回老家种田。”

刘潇心道:“这位纳兰小姐倒是出淤泥而不染,都道商人重利其实不然,君不见自古都是商人为国为民天南地北奔波吗?”

正好此时饭菜上齐,四人腹中都是滴水未进,于是频频举筷,片刻之间空空如也,而太乙掌门那边的饭菜不过是吃去一小半。

纳兰掏出丝帕,轻擦一下小嘴,随后道:“那日马蹄之下救命之恩,兰儿还未谢过,此时正好补上。”

刘潇推辞道:“兰儿小姐不必挂怀,救人于为难乃是我等的本分。”

夏颖感到心中滴血不止,从相识到现在,他那唤过我一句颖儿。

刘潇根本不知夏颖心中所想,也想不到她会往这方面想,若是如此恐怕刘潇连纳兰两字都会省去。

纳兰道:“我跟爹爹准备再御剑门小住两日,你们御剑门不会不欢迎我跟爹爹吧?”

刘潇心道:“恐怕此事我是无法做主,不妨问过师父或者掌门师伯再做定夺。”

正在刘潇为难之际,纳哲对太乙掌门抱拳道:“纳哲跟小女纳兰准备在终南山小住两日,太乙掌门不会不欢迎我等吧!”

太乙掌门笑道:“这是哪里话,城主想住多久都可以,不过我御剑门酒少肉乏,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纳哲道:“纳哲最是喜欢清淡,人人都道终南山风光秀丽,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誉,我等正好趁机领会一下终南山的丽肌秀姿、千峰碧屏。”

太乙掌门谦虚道:“终南山怎会比得上依山城的壮观雄伟?”

纳哲道:“太乙掌门莫要推迟,总之是各有千般好。”

太乙掌门还礼道:“既然潇儿是纳兰小姐的救命恩人,我看这两日就有他陪同诸位在终南山随意转转,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纳哲还未开口,纳兰赶紧道:“好,就让刘潇陪我跟爹爹四处转转,同时也正好表达一番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纳哲闻言,笑道:“爹一切都听你的,行了吧!”

纳兰道:“爹,听说四圣殿娴静清雅,不如我们居住在四圣殿如何?”

纳兰那是看上四圣殿的娴静清雅,不过是想跟刘潇多聚一会罢了!

太乙掌门道:“四圣殿过于简陋,恐怕不便招待诸位,不过既然纳兰小姐亲自提出,贫道也不好拒绝,等会儿太乙令人打扫干净之后,再请两位入住。”

纳哲笑道:“太乙掌门好意纳哲心领,这就请刘潇贤侄带领我等四处逛逛。”

刘潇见太乙掌门跟师父对望一眼之后,冲其点点头,于是躬身道:“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城主多多包涵。”

纳哲道:“无妨,能得太乙掌门盛情招待,纳哲已是过意不去,则会不满!”

随后刘潇作个请的姿态,将纳哲与纳兰让出门外,望一眼脸色不善的夏颖,暗叹一声追上前去。

虽然刘潇一夜未眠,但是其跟张浩宇的比试结束之后,多少也是打坐片刻,加之早餐进肚,精神也是极为抖擞,不似其他同门有些魂不守舍,倒在床上即睡。

刘潇前脚刚迈出太乙殿,夏颖、赵士诚一前一后跟了出来。

太乙掌门叹息道:“这纳哲虽是世俗之人,但是贫道观其修为似乎不弱,若以本门心法而论,怎么也得在第十层。”

施玄之道:“方才我试探过他的修为,确实极为深厚。”

太乙掌门担忧道:“其实纳哲身怀修为倒也无妨,可是其近年来将周围的大小城池尽数收为己有,却是跟祖师创建依山城的初衷不符。”

蒋松陵担心到:“不错,依山城是用来收留天下流落失所的贫穷百姓所用,而纳哲却是一反初衷,将其作为攻占天下的据点。”

苏雨无奈道:“可是祖师有令,除非依山城受到攻击,我等才有权接手依山城的大小事务,如今倒好,反而是它到处攻击别的城池。”

阎嵩道:“其实依山城能有如此实力,还不是我御剑门的功劳,经过我们近千年的庇护其刀兵无忧,加之依山城风调雨顺,所以其实力才会不断增强,此刻即使有没有我御剑门的庇护,却是不再重要。”

魏鹏不满道:“因此纳哲才想着跟我御剑门划清界限,摆脱御剑门对依山城的掌控,不知其意欲何为?”

太乙掌门道:“难怪颛顼会派兵包围我们五大派跟万圣门,他不过是想取回其本有的城池,而当日除御剑门外,其它七派都是一口应允玄裂交还被其攻占的城池,以此看来这七大名城实际上都是被诸派所控制,各城城主不过是个傀儡。”

施玄之惋惜道:“想不到其余七派竟会置祖训于不顾,实在是令人遗憾。”

太乙掌门正色道:“不论其它门派有何打算,我御剑门是绝对不会违背祖训。”

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听闻太乙所言,赶紧躬身道:“掌门师兄所言极是,我等绝对不会有违祖训。”

赵士诚紧跟在夏颖身后,待夏颖出得太乙殿,赵士诚追上前去,道:“夏师妹,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夏颖冷冷道:“不过是心中有些劳累而已,多谢赵师兄挂怀,颖儿并不碍事。”

赵士诚关怀道:“如此最好,夏师妹回殿之后,还需多多休息才是。”

夏颖见赵士诚如此关心与她,心中一软,道:“赵师兄你也是,我等练剑台一战体力消耗太多,还需注意才是。”

赵士诚听闻夏颖不忘关怀与他,心中一喜道,道:“你我一战虽然未分胜负,但是我等却是借此提前进入到第九层心法,却也值得!”

夏颖犹豫片刻道:“虽然胜负未分,但是赵师兄仍然是夏颖超越的榜样。”

赵士诚谦虚道:“士诚不敢,士诚同样以夏师妹为榜样。”

夏颖告诫道:“这不过是我们御剑门的关门比试,我心中的目标则是少年英雄会,那时天下少年英雄齐聚,才是考验你我实力的大场面,或许你我之间还会再有一战。”

赵士诚豪情满怀道:“夏师妹,你放心,到时士诚绝不会让你失望”

夏颖道:“此刻距离少年英雄会还是很遥远,眼下最重要的则是不断提升修为,壮大自身的实力。”

第100章 最是儿女情

赵士诚躬身道:“师妹教训的是,士诚受教!”

夏颖缓缓道:“那夏颖就先告辞,还望赵师兄尽快休息。”

赵士诚道:“多谢师妹关怀!”

夏颖望着远处云雾中的四圣殿,心中不由得一阵惆怅,随即转身离去。

忘却是一种痛苦,无法忘却则是一种折磨。

赵士诚望着夏颖柔弱的背影,心中尽是怜惜。

就在赵士诚准备回殿休息时,猛然看到不远处有人对其不断招手,待抬头一看,不是田香怡还会有谁,于是赵士诚赶紧迎上前去,心中则是暗道:“难不成田师妹有什么急事寻我?”

田香怡不待赵士诚走近,赶紧关怀道:“赵师兄,你不碍事吧?”

其实田香怡所指的是赵士诚在于夏颖的之间将近七个时辰的比试中,是否一切安好。

赵士诚闻言,笑道:“多谢田师妹挂怀,士诚不过是暂时有些体力不继,至于其它的倒不碍事。”

田香怡脸红道:“那就好,赵师兄这两日还需以身体为重,多加休息才是。”

赵士诚点点头,道:“田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田香怡闻言,一改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吞吞吐吐道:“赵师兄既然无事,那香怡就此告辞。”

随后田香怡不待赵士诚答话,快速转身离去。

赵士诚则是一头雾水,望着田香怡远去的身影,疑惑道“田师妹明明心中有事,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告诉我?”

却说刘潇陪着纳哲、纳兰父女二人从鼓楼经上善池、太乙池直到七星岩,因为纳兰是个女孩家,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所以三人决定在七星岩休息片刻。

今天正巧是施玄之当值,刘潇、纳哲、纳兰赶到七星岩时,施玄之正在独自对弈,刘潇赶紧躬身道:“潇儿见过师父!”

施玄之点点头,道:“不知终南小景可入城主法眼?”

纳哲道:“不过是小逛片刻,纳哲都已生出做道士的心。”

纳兰嘟着嘴道:“爹爹若你当了道士,兰儿可怎么办?”

诸人听闻纳兰所言,对视片刻之后,放声大笑。

纳哲也是爱棋之人,于是心中忍不住向施玄之请教棋艺。

施玄之笑道:“贫道独自一人对弈,也是无趣,若有城主相陪,自然是最好不过。”

纳哲拱手道:“天下谁人不知道兄一身棋艺,可谓是天下无人能出左右,纳哲倒是献丑了!”

施玄之谦虚道:“城主太过夸奖贫道,玄之受之有愧,请。”

纳哲在施玄之的想让之下,手持黑子跟天下第一名棋施玄之拼杀起来。

刘潇暗道:“纳哲明知师父棋艺非同一般,居然还敢挑战,看来其也是棋中高手。”

刘潇心中好奇,赶紧走上前去观看施玄之与纳哲刚刚开始的对弈。

虽然不过是走上十来步,刘潇却是惊叹纳哲的棋艺,不但落子精准、封堵之快,而且气势上极为逼人,施玄之眼下惟有步步严守。

纳兰见刘潇看的极为认真,于是来到刘潇身边与其并肩而立,并且时不时的打量着刘潇。

还好刘潇的心系在施玄之跟纳哲布下的棋局之上,否则定是不知如何应对此等局面。

纳哲紧跟着施玄之落下一子,笑道:“都道御剑门七星剑有弑神杀佛的法力,可否让纳哲见识一番?”

施玄之为难道:“可惜的是七星剑出鞘必见血,恐怕是让城主失望了?”

纳哲道:“无妨,不过听闻御剑门七星剑的法力早是消耗殆尽,不知是真是假?”

施玄之一边应对纳哲的攻势,一边道:“七星剑的法力足够支撑千年,此刻七星岩的灵气无法供应七星剑的运转,因此掌门师兄准备请出七星剑,将其立于终南山巅。”

纳哲道:“不知到时七星剑的法力可会减弱?”

施玄之摇头道:“七星岩虽有七星阵相护,但是跟终南山相比,终究还是差些。”

纳哲狐疑道:“难不成七星剑的威力会不减反增?”

施玄之道:“在七星阵内,七星剑的灵气尽数来源于七星岩,但是若将七星剑至于终南之巅,其所吸收灵气的对象则是整个终南山,并且循环往复难有止境。”

纳哲恭维道:“如此一来,御剑门则是稳坐天下第一修仙大派的宝座。”

施玄之谦虚道:“城主太过抬举我御剑门,贫道代表掌门师兄谢过城主。”

纳哲刚想开口答话,谁知施玄之居然开始反攻,纳哲无奈之下,赶紧应对。

待局面有所缓和时,纳哲道:“人间传闻,御剑门又休闲弟子万余人,可是纳哲却看练剑台上观战的御剑门弟子不过是五千余人。”

施玄之笑道:“那些都是以讹传讹,其实我御剑门正是弟子不过七千人,可是城主莫要小看他们,虽然称不上以一抵百,但是十人以上还是应对自如。”

纳哲闻言,心中暗道:“却是如此,我世俗之人毕竟跟他们修仙者差距悬殊,莫说以一抵十,恐怕以一抵百都不是问题。”

刘潇则是暗道:“怎么纳哲有打探御剑门深浅之意,还好师父对达的滴水不漏,让其寻不到破绽。”

原来一路之上,纳哲对刘潇不断旁敲侧击,希望可以打探出点什么,刘潇惟有装傻充愣,还好纳哲当刘潇不过是个少年,并不曾多加怀疑,况且纳兰跟在身边,不能太过于明显。

纳哲从徒弟身上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开始从师父身上打主意,想不到施玄之比刘潇还是老道。

施玄之嘴上虽是客气,但是手下却不留情,缓缓加大反攻的力度。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纳哲将手中棋子放入罐中,道:“不愧是棋圣,纳哲甘拜下风。”

虽然棋面之上为平局,但是因为纳哲执黑,所以最终是施玄之获胜。

施玄之心中则是惊叹道:“看来是我太过于小看纳哲,虽然我获胜不假,可是其却是一边跟我耍心机一边对弈,一心两用之下尚有如此水平,若是全力而为,恐怕是胜负难测。”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下棋亦是如此,特别是纳哲,看从施玄之这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于是准备跟施玄之大战几局。

纳兰见施玄之、纳哲两人一局紧跟一局,心中觉得索然无味,于是独自一人来到崖边席地而坐。

刘潇看纳兰孤身一人,心中不免有些怜惜,于是收回继续观战的心思,陪着纳兰席地而坐。

纳兰转身一看,想不到刘潇正与她并肩而坐,心中不由得一甜,险些激动的流出泪来。

多年来,除去爹爹以外,刘潇则是第一个让令她如此为牵挂的,从刘潇与其相撞的那一刻起,刘潇在起心中始终留有一处位置,可惜的是刘潇却不知道,即使知道他肯不肯接受,这些都时时刻刻缠绕着纳兰。

就这样,刘潇跟纳兰并排坐在崖边,望着远处的青山翠柏,心中思绪万千。

刘潇心中叹息道:“难道师姐是因为纳兰,才会生我气吗?”

而灵官殿内,夏颖倚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人影,心中痛道:“那是他跟依山城的千金在欣赏风景吗?”

可惜的是一切都是迟迟未有答案,同时也是无人回答他们心中的疑问!

施玄之跟纳哲走上五局之后,方才站起身来,互相恭维一番,期间施玄之获胜三局,分别是在第一局、第三局、第五局获胜,纳哲则是在第二局、第四局获胜,归根到底还是施玄之的棋艺略高一些,毕竟身负棋圣之名。

不过纳哲的棋艺倒是跟上官傲不分上下,还有一点则是上官傲很难学得到的,那就是与纳哲对弈,前往不要用同一种棋局,施玄之之所以在第二局、第四局获胜,正好可以证明这一点。

若是施玄之跟纳哲将第六局进行下去,恐怕是胜负难测,施玄之未必有把握获胜。

此刻时近中午,施玄之吩咐刘潇下去准备饭菜,在七星岩上与纳哲把酒言棋,纳哲也是正有此意。

纳兰心道:“此处是个观景的好去处,若是平常,还不一定有这机会,何况是跟他在一起。”

刘潇赶到厨房之后,从纳哲的随从口中打听出他与纳兰的饮食喜好,并叮嘱厨师好生准备,御剑门的厨师跟刘潇极为相熟,纷纷表示绝对会拿出看家本领,招呼好四圣殿的贵宾。

大约小半个时辰,一切都是准备妥当,一行人在刘潇的带领下抬着一张八仙桌、扛着四个板凳、手持两坛丹凤酒、八个精致小菜,浩浩荡荡的往七星岩奔去。

纳哲想不到刘潇如此有心,八仙桌上罗列的饭菜,不是他的最爱就是纳兰平日最喜欢吃的,于是笑道:“多劳贤侄费心,纳哲心中有愧。”

刘潇赶紧躬身道:“城主莫要如此,这都是掌门师伯亲口叮嘱的,刘潇自然不敢怠慢,再者城主是我御剑门的贵宾,如此倒也是应该。”

纳哲看刘潇虽然年轻,但是却不居功,心中不仅对其暗暗竖起拇指,表示欣赏。

纳兰还以为刘潇是故意为其所准备,一张俏脸早是面如桃花!

刘潇吩咐诸人退下,并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到七星岩,将桌椅抬回原处。

第101章 决战七星岩

提起丹凤酒还有一段小插曲,因为丹凤酒的特殊功效,而且产量极小,所以一直由太乙掌门掌管,若是碰到其它诸派的贵宾来访,才舍得取出用来招待客人。

就在刘潇为难之际,正巧撞到赵士诚领着炼丹弟子,抬着一缸丹凤酒往御剑门库房而去。

其实刘潇不用问,就知道缸中装的是丹凤酒,因为那股酒香刘潇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虽然刘潇不善饮酒,但是鼻子还是很好用。

刘潇心中琢磨片刻,立即走上前去,躬身道:“刘潇见过赵师兄!”

赵士诚赶紧还礼道:“师弟无需多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奉掌门之命陪着纳哲城主四处游玩吗?”

刘潇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时近中午,师父命我到厨房备些酒菜!”

赵士诚一拍脑门道:“你看师兄这记性,方才只顾着打坐恢复体力,连时间都是忘记,若不是炼丹弟子前来催我往库房送酒,恐怕到晚上还不一定醒来。”

刘潇疑惑道:“储存丹凤酒的库房钥匙,不是在掌门师伯手中吗?”

赵士诚解释道:“师父事务繁忙,于是转托与我,倒让师弟见笑了!”

刘潇指着酒缸道:“原来如此,可是我记得丹凤酒乃是一坛一坛,怎么会装在这么大的瓷缸里?”

赵士诚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其实丹凤酒出来时都是装在缸里,抬到库房后才会分装成坛。”

刘潇为难道:“刘潇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兄多多帮忙才是?”

赵士诚正色道:“刘师弟尽管讲,你别忘了我可是有言在先,若是刘师弟有什么难事,尽可前来找我,士诚定当竭尽全力。”

刘潇闻言,动情道:“刘潇谢过师兄!”

赵士诚一摆手道:“其实以纳哲城主的身份,本就该用丹凤酒相待,这乃是士诚的本职所在,师弟无须挂怀。”

随后刘潇帮着炼丹弟子将丹凤酒搬到御剑门的酒库中,御剑门的酒库在库房的地下室,途中经过兵器库,但见兵器库中成千上万把长剑,悬挂在剑架之上,让人应接不暇,虽然都是极为普通的长剑,可是数量却是不少,倒让刘潇心头一震。

赵士诚的表情却是不曾有多大变化,想来是时常到酒库中存酒之故,与兵器库相比,酒库倒是显得不值一提,算来算去差不多存有百余坛丹凤酒,想来是太乙掌门七十大寿时消耗过多的缘故。

赵士诚将缸中的丹凤酒装上满满的两坛,交与刘潇。

刘潇一躬身,谢过赵士诚之后,怀抱着两坛丹凤酒往七星岩而去。

到达七星岩时,刘潇不等施玄之吩咐,立刻将酒满上。

纳哲端起丹凤酒一饮而尽,随后赞道:“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第一仙酒,不但色、香、味俱全,而且还令人回味无穷、心旷神怡。”

施玄之笑道:“多谢城主谬赞,不过都是坊间传言而已。”

纳哲一摆手,道:“殿主切莫谦虚,纳哲劳烦御剑门如此盛情招待,实在是感激不尽。”

施玄之赶紧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刘潇、施玄之、纳哲、纳兰四人在七星岩上,一面对酒当歌一面欣赏终南奇境,好不尽兴。

饭后御剑门的帮厨奉命前来七星岩清理酒席,本想趁着喝点剩酒,不想坛内却是空空如也,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纳哲似乎有些不服,继续向施玄之讨教棋艺,施玄之自是欢迎之至,立即与纳哲摆好棋局拼杀起来。

刘潇跟纳兰则是觉得无聊,走下七星岩,往别处而去。

却说刘潇跟纳兰转到鼓楼时天近傍晚,刘潇望着远处通红的夕阳,不禁想起跟黎诗云在一起的情景,嘴角渐渐浮出淡淡的笑意。

纳兰看到刘潇在一旁偷笑,于是问道:“何事如此可笑,是在取笑与我吗?”

刘潇闻言,赶紧回过神来,道:“兰儿小姐可别误会,我不过是想起一件往事!”

纳兰疑惑道:“肯定是喜事,可以跟我讲讲吗?”

斜阳照在刘潇脸上,显得极其温文尔雅。

刘潇听闻纳兰此言,叹气道:“不提也罢,都道往事难堪回首,想来确实如此。”

纳兰不解道:“既然这样,为何你还会发笑?”

刘潇灵光一闪,道:“我是在想师父跟你爹恐怕此刻还是在苦苦激战,也不知胜负如何?”

纳兰皱着眉头道:“爹爹常常自诩棋场之上难逢对手,今日却是连番输于施伯伯,不知其心中作何感想,想来定是可笑。”

刘潇暗道:“怪不得纳哲落败时一脸的不痛快,想来是从未遇到师父这样厉害的对手,心中不免感到有些难堪。”

可是刘潇嘴上却不敢这样讲,笑道:“城主不过是今天运气不好,加之一路奔波,才会如此。”

纳兰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施伯伯不也是一夜未睡,不过让爹爹受些打击也好,不然总是这般自信难免会吃亏。”

刘潇望着远处的夕阳道:“以刘潇愚见,还是终南的夕景最为壮丽,最为让人怀念。”

纳兰盯着刘潇,争辩道:“与其说怀念,倒不如说是伤感,我还是最喜欢清晨的景色。”

刘潇叹气道:“晨景总归会成为夕景,到时不是更让人伤怀。”

纳兰一时间找不到借口反驳刘潇,扭过身道:“不看,就是不看!”

刘潇见状,笑道:“那刘潇可就一个人独得终南晚景!”

纳兰闻言,赶紧转过身道:“你想的倒是美,我偏不让你如意。”

随后纳兰站到刘潇身边,与刘潇一起欣赏终南夕景,但见夜幕之下男的俊秀女的娇气可依,对着终南山尽情指点,一时间好不尽兴。

时近傍晚,七星岩上施玄之跟纳哲还在激烈的拼杀着,双方谁也不肯相让,渐渐则是将时间忘却。

刘潇跟纳兰看时候不早,心中猜想施玄之定是陪同纳哲返回四圣殿,于是并不打算去七星岩寻找二人,而是直接赶回四圣殿。

待刘潇与纳兰回到四圣殿之后,却发现四圣殿内空空如也,想不到两人还是不曾回来,于是刘潇陪着纳兰又是聊上片刻。

大约半个时之后,施玄之才陪同纳哲回到四圣殿,刘潇赶紧去厨房吩咐厨师,为四人重新做上饭菜。

饭菜备齐之后,刘潇将四圣殿仅剩的一坛丹凤酒取来,为施玄之跟纳哲满上!

施玄之端起酒杯,赔礼道:“因为苏师妹迟迟未曾前来与贫道交接,倒是连累城主多等半个时辰,玄之敬城主一杯,以示惩罚!”

纳哲端起酒杯道:“无妨,能跟棋圣多请教片刻,也是纳哲的福气。”

施玄之一口将丹凤酒饮下,道:“城主切莫言笑,贫道承受不起,其实城主的棋艺也是不错。”

纳哲摆手道:“跟你相比还是差的远,十五局下来不过是赢得六局,不提也罢。”

施玄之谦虚道:“玄之不过是一时侥幸,城主莫要在意才是。”

纳哲笑道:“来,你我只管吃饭,不谈其它!”

施玄之道:“城主果然痛快,你我再是饮上一杯!”

杯觥交错之间,四人将近吃上小半个时辰,随后刘潇奉施玄之之命,将纳氏父女领到偏殿休息。

莫看此处是偏殿,但是经过御剑门上上下下的打理之后,此处居然比太乙殿的客房还好上许多,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可见御剑门对纳哲的重视,

纳哲见状,也是频频点头。

刘潇跟纳兰交谈片刻后,方才起身向纳哲告辞,纳兰虽是有些不舍,倒是有纳哲在场,不好意思开口,再者天色已晚,也是多有不便。

等刘潇走后,纳哲笑道:“兰儿,这下可是如愿了,等明日回到依山城后,可不许再跟爹爹发脾气,动不动就威胁爹爹。”

纳兰嘟着嘴道:“知道了,爹爹!”

纳哲笑道:“这才是我纳哲的好女儿,呵呵!”

刘潇将纳哲父女安顿好之后,返回施玄之房中,向其复命,至于随同纳哲前来的手下则有掌门师伯那边安排,倒用不着刘潇操心,至于纳哲并无询问之意,想是对御剑门极为放心。

刘潇来到施玄之屋中,躬身道:“师父,潇儿已将纳哲父女安顿妥当!”

施玄之点点头,道:“那就好,有些事为师得提前告知与你。”

刘潇疑惑道:“师父,不知何事?”

施玄之不答反问道:“潇儿,你觉得纳哲此人如何?”

刘潇沉思片刻道:“虚伪、傲气,似乎对我御剑门之事极为关心!”

施玄之道:“不错,不过还有一点,此人修为之深倒是不可小窥。”

刘潇经施玄之提点,才暗道惭愧,之前刘潇心想纳哲不过是世俗之人,并未有心查探其修为如何,此刻听施玄之一提,才知道心中太过大意。

施玄之解释道:“本来师父就对其就有所怀疑,但是不敢过于窥探,方才他在深夜中跟我对弈,还可小胜,若不是身怀修为,怎么可以在黑夜中视物。”

刘潇心道:“想不到师父观察的如此小心,跟师父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

一念至此,刘潇狐疑道:“师父,不知纳哲到底是何居心?”

施玄之摇摇头,道:“为师也是不太清楚,不过自古为非作歹者从未有什么好下场。”

刘潇道:“师父所言极是,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

第102章 夜探得天洞

施玄之点头道:“掌门师兄既然让你相陪,你需小心应对才是。”

刘潇想到今日纳哲旁敲侧击的打听御剑门之事,不知是何目的,还好不曾对其透露分毫,心中不由侥幸道:“还好我对其生有戒心,并未让其探查到什么,否则麻烦就大了!”

刘潇回到屋中默默查探一番丹田之气,虽然始终无法将第十层心法冲天诀修炼过关,但是修为却是长进不少。

此刻刘潇就跟之前的蒋松陵、阎嵩、魏鹏一样,修为固然高深,却是始终无法突破这第九层心法,而他们所缺的就是一个诱因,若论境界蒋松陵、阎嵩、魏鹏早是达到第十层。

虽然眼下刘潇跟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都是处在第十层心法,不过在境界上,刘潇则是落后于诸人,动起手来恐怕还是输多赢少,毕竟不是一个层次。

比如作战时一个士兵通过杀敌,一路做上将军,但是让其领兵同常年排兵布阵的将军对战,恐怕其几乎难有赢得决战的机会。

用一句话形容则是虽然同在一条线上,却不是在一个水平。

月夜之下,一个蒙面人闪出四圣殿,往得天洞而去,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蒙面人消失后不久,又是闪出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跟在蒙面人身后。

蒙面人走走停停,虽然费去不少时间,但是却将御剑门的暗哨一一躲去,直看的身后之人心头一惊,趁着月光看去,紧跟在蒙面人身后的正是四圣殿殿主施玄之。

蒙面人花费半个时辰,才是来到得天洞,就在其进入得天洞后,洞外鼓声大作,进入洞内的蒙面人心头一惊,赶紧退出洞外,还好其尚未完全进到洞内,否则此刻早是瓮中之鳖。

蒙面人似乎想不到御剑门的防御如此之严密,心中不由得暗道后悔。

就在此时,太乙掌门越重而出,道:“不知阁下是敌是友,为何夜闯御剑门。”

蒙面人闻言也不答话,冷不防一掌打向太乙掌门,但听砰地一声,蒙面人借助太乙掌门的反震之力,跃出包围圈,往来时的方向遁去。

太乙掌门身躯一晃,暗道:“想不到他的修为如此深厚,我倒是小瞧与他。”

一念至此,太乙掌门跟躲在暗中的施玄之丢个眼色,随后命令余为众带领御剑门的守夜弟子紧追而去。

余为众率领诸人一路紧追到四圣殿,才放缓脚步,此刻先行赶到四圣殿的施玄之赶紧迎上前去,故意道:“为众,这是怎么回事?”

余为众躬身道:“师叔,我奉师父之命追赶夜闯御剑门之人,不想却是一路追赶到四圣殿。”

施玄之假装不悦道:“你是怀疑此人藏在四圣殿内,可是我并不曾看到任何人从此经过,莫非是你等追错方向?”

余为众赶紧道:“为众不敢,况且不是为众一人在场,师叔若是不信尽可问过守夜弟子。”

施玄之一摆手,道:“这倒不必,师叔信得过你,不过纳哲城主此刻正在殿内休息,恐怕多有不便,你暂且回去跟掌门师兄复命,一切都是有我担待。”

刘潇听闻殿外极为嘈杂,于是赶紧来到殿外一看,不想殿外却是灯火通明,同时将施玄之跟余为众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此时从四圣殿内传出一个声音,道:“无妨,还是捉拿蒙面人要紧。”

刘潇等人顺着火光望去,却见纳哲带着一副被吵醒的模样,往殿外走来。

施玄之一抱拳道:“多有打搅之处,还望城主见谅!”

纳哲还礼道:“不可因为纳哲影响你们御剑门上下的和睦,否则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被诸人落在身后的太乙掌门,此刻正好刚到四圣殿,将纳哲方才所言听的一清二楚,随即越众而出道:“为众既然你施师叔如此肯定,你等且去别处找找。”

余为众闻言,躬身道:“是,师父,施师叔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施玄之笑道:“无妨,还是快些去探查蒙面人的下落。”

随后余为众带领御剑门的守夜弟子,往相反的方向追去。

太乙掌门等余为众走后,对纳哲施礼道:“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城主多多包涵才是!”

纳哲道:“无妨,纳哲也不过是刚刚入睡。”

刘潇心中嘀咕道:“我看纳哲倒是不像才入睡的样子,虽然其极力装作平静,但是他的呼吸却是又急又快,显然不是适才耗去不少体力。”

太乙掌门闻言,正色道:“多谢城主方才顾全大局,未让施师弟与我那劣徒起冲突。”

纳哲谦虚道:“这是纳哲分内之事,掌门无需挂怀。”

太乙掌门拱手道:“太乙就此别过,还望城主早些休息。”

纳哲一抱拳,随后转身返回屋中休息。

太乙掌门见纳哲走远,低声道:“师弟,你怎么看?”

施玄之沉思片刻道:“他夜闯得天洞,多半是贪图洞中的修仙道法。”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想不到其身为一城之主,却是如此阴险,对依山城的万千百姓而言,恐怕是福不是祸。”

刘潇疑惑道:“掌门师伯,为何刚才不点破于他。”

太乙掌门笑道:“我跟你师父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的修为,其它的倒不是很重要。”

施玄之道:“其实我跟掌门师兄心中并不是很确定,其会夜探御剑门,想不到其居然是在打得天洞的主意。”

太乙掌门缓缓道:“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方才若不是师弟一路跟踪,恐怕很难怀疑到他身上。”

施玄之叹息道:“若是他为人正派,倒可跟施某作个棋友,可惜可惜不提也罢。”

太乙掌门摇头道:“师弟,你跟潇儿也赶快休息,此事到此为止,我们的目的既然达到,不如就装作糊涂。”

施玄之道:“掌门师兄言之有理,不知可曾探出他的修为?”

太乙掌门眉头紧皱,道:“恐怕不在你之下,想不到世俗还有如此高手。”

施玄之疑惑道:“他的武功路数可曾探出?”

太乙掌门叹气道:“虽然不曾探出他的武功路数,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不是我御剑门的心法?”

施玄之道:“传言祖师并未将本门心法传与纳旗城主,此时看来倒是不假。”

太乙掌门称赞道:“还是祖师有先见之明,否则其身怀我御剑门武功在外为非作歹,可是不太妙。”

施玄之点点头,跟太乙掌门告别之后,跟刘潇一起返回殿内休息。

纳哲方一回到屋中,立即掩上房门,缓缓长舒一口气,显然是方才受到得反震之力不小,同时心中暗道:“天下都道太乙掌门乃是天下修仙第一人,我还不信,今日一动手,才知道传言不虚,日后行事需得加倍小心才是。”

一念至此,纳哲赶紧回到床上,调息起来。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刘潇继续陪伴纳哲、纳兰游览御剑门,可是纳哲似乎无心观景,嘱咐纳兰两句后,立即前往四圣殿跟施玄之再次摆上棋局,拼杀起来。

刘潇领着纳兰,不知不觉中却是走到太乙池,望着太乙池的萧萧池水,刘潇不禁想起同夏颖在池边捕鱼、烤鱼的场景来,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纳兰见状,喜道:“再过两三个时辰,我就要返回依山城,你是不是心中不舍,才会如此伤心?”

刘潇听闻纳兰此言,脸上一红,吞吞吐吐道:“兰儿小姐,你别误会,我不过是想起以前的往事,所以才会有些伤感。”

纳兰轻吐俏舌道:“我是在与你开玩笑,难不成你还当真?”

刘潇尴尬道:“不知兰儿小姐这些年在依山城过得如何?”

纳兰有些伤心道:“虽是衣食无忧,可是身边却是无人相伴,城中的那些公子若是有你一半,我也就知足了!”

刘潇赶紧道:“刘潇何德何能,得纳兰小姐如此夸赞,实在是受之有亏。”

纳兰笑道:“十年前怎么不见你如此谦虚,拿起银子就跑,快些还我的知心镯?”

刘潇闻言,有些为难道:“三、四年前刘潇家中一场大火,将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我寻得许久,却也不曾找到知心镯的影子,还请纳兰小姐恕罪。”

纳兰有些失落道:“知心镯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想不到却是被你弄丢,你是不是偷偷卖给那个奸商,快去给我讨回。”

刘潇正色道:“刘潇怎会将兰儿小姐相送之物卖于他人,你也太小看与我。”

纳兰盯着刘潇道:“此言当真?”

刘潇拍着胸脯道:“千真万确,若不是家中起火,恐怕刘潇早是将知心镯拿来,还与兰儿小姐。”

纳兰不悦道:“我不是在问你索要知心镯,而是在试探于你?”

刘潇暗道:“今日两次三番被其戏弄,只有自认倒霉,不过提起知心镯,我心中确实有愧与她,若是日后寻得格儿妹妹,找回知心镯,定会亲手送还于她。”

纳兰不知刘潇心中所想,否则定是被刘潇气疯不成,可惜妾有情来郎无意,此中最是伤人心。

刘潇跟纳兰闲逛一个多时辰,眼见中午,才匆匆赶回四圣殿,不想施玄之跟纳哲正拼杀的起劲,却不理会等在一旁等候的刘潇、纳兰两人。

直到纳兰实在忍不住,揪起纳哲的胡须,两人之间的对弈才算就此结束。

第103章 定下相约事

就在此时,赵士诚跨门而入,抱拳道:“启禀师叔,师父在太乙殿摆下酒席,为城主送行,请诸位移驾太乙殿。”

施玄之一拱手道:“还是掌门师兄想的周到,城主请。”

纳哲还礼道:“那纳哲就恭敬不如从命,殿主请。”

随后刘潇、施玄之、纳哲、纳兰在赵士诚的带领下,一路往太乙殿而去,待来到太乙殿时,不想殿内早是摆上二、三桌酒席,诸位殿主跟座下弟子,则是立身在太乙殿前恭迎纳哲一行。

夏颖站在苏雨身后,对刘潇显得有些爱理不理。

太乙掌门将纳哲请到上座之后,笑道:“不知城主跟纳兰小姐在我御剑门可否住得习惯,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多包涵才是。”

纳哲一抱拳,道:“太乙掌门此言差矣,近两日多蒙掌门跟施兄及潇贤侄的的盛情款待,纳哲不胜感激,怎敢乱生怨言。”

刘潇闻言,脸上一红道:“城主太过抬举刘潇,我不过是受掌门师伯之托,算不得什么。”

纳兰赶紧道:“你别谦虚,爹爹一向很少夸人。”

太乙掌门笑道:“住得习惯就好,否则贫道心中难安。”

施玄之道:“不如城主多待两日,好让我御剑门一尽地主之宜。”

纳兰喜道:“是啊,我们还有好多地方不曾去过,想来不免有些可惜。”

纳哲一摇头,推辞道:“两日来多有打扰,纳哲心中早是有愧,再者城中还有许多事情有待打理,所以耽搁不得,日后若是有机会,纳哲还会再来。”

太乙掌门点头道:“既然城主有事,那太乙也不好强留,就此为城主送行。”

随后太乙掌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则是啧啧有声。

刘潇暗道:“师父跟掌门师伯故意将一尽地主之谊与送行两句加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想必纳哲定是听得出弦外之音。”

待饭菜上齐之后,刘潇跟夏颖、纳兰、赵士诚、田香怡、王谨瑜、于文博、张浩宇坐在一起,太乙掌门、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等长辈则是与纳哲一桌。

至于纳哲的随从则有余为众负责招待,席间诸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但是有一桌,却是例外,那就是刘潇那桌,新秀比试时田香怡、王谨瑜、于文博、张浩宇不是输在夏颖、赵士诚手中,就是败在刘潇箭下,一时之间场面不免有些尴尬。

还有刘潇、纳兰、夏颖、赵士诚跟田香怡之间,郎有情来妾无意、有情人难成眷属,一切都在无言中。

纳兰盯着夏颖道:“难道她喜欢他不成,不然为何眼神中对我冲满敌意,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难道是我太多心。”

夏颖心中则是忧伤道:“近两日他与她几乎都在一起,会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情愫。”

想到此处,夏颖又是想到黎诗云、上官若雨,心中长叹道:“我凭自想这么多做什么,我跟他又有何关系。”

夏颖心中越是逼迫的紧,一颗芳心越是混乱,脸色不由得刷的一下变的惨白起来。

田香怡见状,撞一下夏颖,低声道:“师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颖摇摇头,示意田香怡并不碍事。

刘潇看夏颖似乎有些不适,方想张口询问,不想却是看到苏雨却是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不给夏颖添麻烦,无奈之下刘潇惟有作罢。

田香怡见夏颖无碍,于是饮上一杯淡茶,随后深情的望着赵士诚,心中则是暗道:“即使跟他多呆片刻,也是好的。”

有句话讲的很好,爱在心口难开。

赵士诚似乎完全注意不到田香怡的深情,端起酒杯道:“新秀比试时,士诚多有得罪,还望诸位师弟见谅,士诚在这里跟大家赔不是。”

夏颖紧随其后道:“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莫要放在心里,夏颖跟诸位道个歉。”

刘潇见状,赶紧端起酒杯道:“擂台比试,刘潇幸运成分居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随后刘潇、夏颖、赵士诚对望一眼,将手中丹凤酒一饮而尽。

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田香怡想不到刘潇、夏颖、赵士诚三人会当面道歉,于是同时站起身道:“赵师兄、夏师姐、刘师弟莫要如此,我等输的心服口服,有何怨言可讲。”

至此刘潇、夏颖、赵士诚跟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田香怡本是疏远的关系渐渐恢复如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别不过来,但毕竟还是情深意重的同门师兄妹,伤口的愈合总是需要时间。

此事对有的人是一种激励,而对其他人则是埋下一粒仇恨的种子,关键还是看一个人的心态问题。

余为众望着刘潇等人之间似乎很是融洽,心中嫉妒道:“总会有一天,你们的性命都会攥在我余为众手中,到时我定让你们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刘潇等人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余为众心中所想,也不愿去想。

纳兰见在众人中只有她这一个外人,于是不乐道:“事情都已过去,何必再提,倒不如以后多加苦练,重新来过。”

纳兰此话确实有理,但是却不合时宜,刘潇、夏颖、赵士诚跟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田香怡之间十分不易才缓和起来的气氛,差些被纳兰一句话给毁去。

夏颖不满道:“我们修仙之人,可不像你们凡夫俗子,只顾眼前利益,不为长远做打算。”

纳兰早是对夏颖不满,讥讽道:“一个女子,夹在一群男子之间,倒是不害羞。”

刘潇想要劝住双方,可是事到如今那还来得及,心道:“这可怎么办?”

夏颖脸色一沉,浑身发抖道:“我尊你是客,你莫要得寸进尺。”

刘潇赶紧趁机道:“师姐、纳兰小姐,大家毕竟相识一场,何必如此。”

想不到刘潇这不偏不倚的一句话,这是将两人间的不满推上至高点。

夏颖、纳兰心中都是暗道:“他这样讲,就是不肯帮我,既然不肯帮我,就是在帮她。”

这点倒是刘潇想不到的,不然刘潇绝不会不会这样讲,否则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正在为难之际,赵士诚出面劝解道:“此事到此结束,谁也不许再提,否则罚酒三杯,今日的酒席专为城主及纳兰小姐送别所设,不如我们敬纳兰小姐一杯。”

随后赵士诚先干为敬,纳兰刚想开口跟夏颖争辩,但是听赵士诚如此一说,眼下只好作罢,端起酒杯轻轻饮上一口,心中暗道:“他是他的师兄,这个面子还是得给,至于她何必去理会,不值得!”

夏颖听闻赵士诚所言才相到纳兰是御剑门的客人,若是闹大对御剑门、对师父都是不好,于是借着赵士诚铺设的台阶,将目光转向别处。

刘潇则是暗中佩服赵士诚的机智,故意点出送别两字,夏颖跟纳兰一听倒是不便相斗下去。

纳兰收回跟夏颖对峙的目光,对刘潇道:“待会我就会离开御剑门,返回依山城,不知你可有话送我?”

刘潇想不到纳兰会在众人面前询问与他,吞吞吐吐道:“恭祝纳兰小姐一路顺风,若是有时间,可再来御剑门游玩,我御剑门上下欢迎之至。”

纳兰之所以这样问,心存故意气那夏颖一气,果不其然,夏颖听到刘潇所言后,脸色极为不善,只看得刘潇心中叫冷。

纳兰一计得逞,赶紧装作示威的望着夏颖,夏颖心中因为有所顾及,只是当做不曾看见。

刘潇加在两人之间,也是不好受,经过方才那次的教训,再也不敢轻易讲话,以免惹来众怒,到时落得两头不是。

诸人一顿午饭吃上将近一个半时辰,纳哲见天色渐晚,于是赶紧起身向太乙掌门请辞道:“多谢掌门两日来的盛情款待,天色已是不早,纳哲还需尽快赶回依山城。”

太乙掌门一再挽留道:“城主,不如再多住两日,否则贫道心中难安!”

纳哲推却道:“太乙掌门好意,纳哲心领,只是公务繁忙,不好相扰。”

纳兰心中则是希望纳哲答应太乙的邀请,多住两日,不想纳哲却是不肯,于是心中有些不悦。

太乙掌门等人一直将纳哲送到山下,才惜惜作别。

临走时纳兰有些不舍,逼着刘潇答应她,若是刘潇将来下山,一定要去依山城探望与她,刘潇无奈之下,惟有点头应允。

纳兰这才欢呼雀跃的随着纳哲下山而去,直到纳哲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太乙等人才是返回御剑门。

一路之上刘潇试着跟夏颖套些近乎,可不知为何,夏颖却是故意躲着他,反而故意跟赵士诚、田香怡走在一起,刘潇心中则是千般滋味上心头。

纳哲方一下山,纳兰立即道:“爹爹,你为何不答应太乙掌门再多住些时日,依山城之事,你不是都安排妥当了吗?”

纳哲苦笑一声,刚想开口说话,不想则是一口鲜血脱喉而出,若不是纳哲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住纳哲,恐怕其早是摔倒在地。

纳兰担心道:“爹爹,你的伤势怎么回事,你这两日在御剑门不是好好的吗?”

第104章 依山城城规

纳哲缓缓道:“你可知道爹爹为何不肯待在御剑门吗?”

纳兰闻言,心中疑惑道:“爹爹,这是为何?”

纳哲喘气道:“爹爹的伤正是出自太乙之手,你说爹还敢留在御剑门吗?”

纳兰有些不信道:“不可能,你跟太乙掌门之间不是好好的吗,那曾见你们之间动过手啊?”

纳哲苦笑道:“有些事回去再跟你讲,我等快些回城。”

一路之上,纳哲心中则是苦道:“太乙掌门似乎知道我所中之伤,最是不能饮酒,还是苦苦相劝,看来定是不怀好意,还好我溜得快。”

其实太乙绝对不会借机为难与他,不过是在给纳哲一些教训,让其收敛一些。

纳哲等人经过二个时辰的奔波,方才赶到依山城下,不想此刻依山城却是城门紧闭,将纳哲一行拒在门外。

此时从纳哲身后走出一个随从,厉声道:“城主归城,还不速速开门,否则你等小命难保。”

依山城城楼上的守卫闻言,赶紧点起火把,往城下照上片刻,等确认是纳哲之后,才慌慌张张的跑去打开城门。

纳哲黑着脸走进依山城,随后厉声道:“将擅自开门者立即问斩,以儆效尤。”

纳哲话音一落,其身后的随从立即将那位开门的守卫押倒在地。

被擒的守卫疑惑道:“城主,末将何罪之有?”

纳哲不悦道:“我曾经下过命令,不见令牌擅自放人入城者斩,本城主也是不例外。”

方才这位被擒的守卫委屈道:“城主,您跟令牌不是一样吗?”

纳哲喝道:“不一样,凡事都有其规矩,令牌就在本城主身上,我不过是试上一试,不想却是如此,你还有何怨言。”

这位守卫低下头道:“末将甘愿领罚,还望城主多加照顾末将的妻儿老小。”

纳兰心中有些不忍,替其求情道:“爹爹,念他初犯,就饶他一命如何?”

纳哲坚决的摇摇头,道:“不行,万事皆有规可行,至于他的妻儿父母,我会多加优待。”

跪倒在地的守卫磕上三个头道:“多谢城主恩典,末将去也。”

随后替纳哲擅开城门的守卫,将头狠狠的撞在地上,就此一命呜呼。

纳兰想是阻拦却是不及,于是暗叹一声别过头去,纳哲则是点下头,似乎心中很是满意。

方才叫门的这位随从,早是在一旁吓的发抖,怕是因此连累上他,好在纳哲并无此打算,但是其被纳哲双眼一扫,还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回到御剑门之后,太乙掌门道:“为众你跟士诚去通知尚无佩剑的御剑弟子,明日辰时在得天洞集合,进洞选取佩剑,还有刘潇、夏颖、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你等从旁协助。”

太乙话音方落,刘潇等人立即道:“是,我等谨遵掌门口谕,还请掌门放心。”

太乙掌门点点头,表示赞许,刘潇跟赵士诚等依次退出太乙殿。

施玄之见诸位弟子已是离去,笑道:“还是掌门师兄的计策妙也,不过是一顿酒席,就让比试时生出间隙的诸位师侄冰释前嫌,实为是我御剑门之福。”

蒋松陵乐道:“不错,方才掌门让其从旁协助,恐怕是想让他们再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

太乙掌门饮上一口淡茶,道:“不错,比试不可少,但却不能让其影响同门之间的感情。”

苏雨叹息道:“其实我们也有责任,功利之心不曾泯灭,太是在乎座下徒儿的胜负,未曾考虑到这样的后果,多亏掌门师兄暗中采取补救措施。”

太乙掌门谦虚道:“其实不是贫道想得周到,而是这两日见这帮小辈们心中似乎有所疏远,于是才生出此番念头,以后还得我等多加劝导才是。”

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魏鹏、阎嵩一躬身,道:“掌门师兄言之有理,我等定会好好劝诫他们。”

太乙掌门笑道:“如此甚好,贫道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阎嵩则有些疑惑些道:“不知为何,今日那纳哲会如此着急离开我御剑门,不敢再此多住些时日,御剑门跟依山城并不算远,若有什么急事,片刻即可赶回城内?”

太乙掌门跟施玄之对视一眼,道:“还请施师弟为大家解释一番,解去你等心中疑惑。”

施玄之推辞一番,才道:“昨晚我跟掌门师兄设下圈套,引诱那纳哲上钩,令其身中内伤,加上我等苦苦相劝其饮下丹凤酒,其恐怕其早是支撑不住,想不到纳哲会如此坚强,一直撑到下山还是不肯露出一丝痕迹。”

这时诸人才是知道,原来昨夜擅闯得天洞的是纳哲城主,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太乙掌门设下的局,纳哲焉有不上当之理。

太乙掌门摆手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御剑门需加强对纳哲的防范,此人心志倒是不小。”

魏鹏叹气道:“有志气倒是好事,就怕其用不到正处,对天下之人恐怕是祸不是福。”

太乙掌门点头道:“等些时日,派人去依山城通知龙飞、胡腾提高警惕以防万一,正所谓有备无患。”

施玄之叹息道:“可惜那纳哲一手好棋艺,却是心术不正。”

太乙掌门苦笑道:“这些事不提也罢,我等还是商议一下得天洞之事,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苏雨问道:“不知掌门有何打算?”

太乙掌门道:“明日轮到松陵师弟值守,得天洞之事就交给我等去办,守山才是重中之重。”

蒋松陵一躬身道:“掌门师兄放心,松陵定会不辱使命。”

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若是忙不过来,可由为众从旁协助于你。”

蒋松陵停顿片刻,道:“如此也好,免得到时忙不过来。”

随后太乙掌门将一些细节,跟众人从头到尾商量一遍,对其中的不足之处做出些许修改,直至达到最佳理想。

刘潇、夏颖、赵士诚、余为众、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兵分六路去各殿通知尚未佩剑的同门,明日辰时在得天洞集合,择取随身兵器。

因为四圣殿除刘潇外尚无一位正式弟子,所以刘潇根本用不着通知,算来在诸人中倒是最为清闲。

田香怡跟夏颖返回灵官殿时,正好从四圣殿经过,遇到愣在四圣殿大门外的刘潇,于是田香怡取笑道:“刘师弟,你们四圣殿无人可去通知,不如去我灵官殿帮忙怎么样?”

刘潇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一是怕被苏雨撞到,会责怪夏颖,二是怕一个男子去灵官殿多有不便,但是田香怡的请求却是很难回绝。

其实田香怡在酒桌上见夏颖跟刘潇之间不知为何,似乎有所误会,想给刘潇一点时间去解释。

刘潇尚未开口,夏颖冷冰冰道:“我灵官殿皆是女子,恐怕多有不便。”

田香怡晃着夏颖手臂道:“师姐,我……”

夏颖立即打断田香怡道:“你还认我这个师姐就跟我走,无关之人何必理会。”

刘潇听闻夏颖之言,心中犹如刀割一番。

夏颖这么一讲,田香怡则是不便开口,暗地对刘潇使个眼色,示意刘潇快些道歉,或是讲些软话,可是刘潇却是摇摇头。

田香怡气得一跺脚,拉着夏颖往灵官殿而去。

望着夏颖跟田香怡离去的身影,刘潇叹息一声,试想以夏颖的脾气可不是道歉所能解决的,倒不如任其埋怨,积攒到可以将一切都抛下不顾。

至于刘潇心中所想能不能够实现,却是无人可以站出来回答。

却说余为众跟赵士诚并肩而行,两人脸上都是面带微笑,看不出来有何异样,但是他们一个是太乙掌门的大徒弟,一个是太乙掌门的关门弟子,两人之间注定不会就此微笑下去。

余为众率先打破沉默道:“赵师弟,此次新秀比试一举进入头三名,为兄还未来得及跟你道喜,还望师弟多多见谅才是。”

赵士诚谦虚道:“师兄切莫如此,士诚不过是运气较好,至于修为跟历练都是不能与大师兄相比。”

余为众推辞道:“师弟太过抬举师兄,为兄可是受之有愧。”

赵士诚停下脚步,一躬身道:“师父常常在士诚面前提起师兄,夸赞师兄修为深厚、处事老练,嘱咐士诚多多学习,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余为众笑道:“师弟也是不错,此次能够进入得天洞,修为之上定会突飞猛进,恐怕到时十个为众都不是师弟的对手。”

赵士诚赶紧道:“师兄太过抬举士诚,我怎会是师兄的对手。”

余为众道:“以往我御剑门的高手都是凭借在得天洞中的机缘,成为名震一时的高手,师弟需细细参详才是。”

赵士诚一躬身道:“多谢师兄教诲,士诚定会谨记在心。”

余为众笑道:“你我今日不谈这些,还是快些去通知诸位同门。”

赵士诚道:“师兄言之有理,请!”

余为众倒也不谦虚,率先往太乙殿而去,赵士诚望着余为众离去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同为师兄弟却是如此钩心斗角。

余为众则是心中嫉妒道:“早有一天,得天洞的千古遗学,都是我一个人的,成仙得道不再是遥不可及之事。”

第105章 地录第二层

等刘潇重新赶回太乙殿时,诸位殿主跟太乙掌门正在商议得天洞的相关事宜,太乙掌门方一看到刘潇,立即笑道:“潇儿,事情办得怎么样?”

刘潇一躬身道:“启禀掌门师伯,我跟诸位师兄分头通知各殿,四圣殿惟有刘潇一人,所以用的时间不是很多。”

太乙掌门这才想到四圣殿只有刘潇这么一个徒弟,于是尴尬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不过施玄之却是毫不在意,因为其心性喜欢清静,归根到底则是因为施玄之喜欢下棋之故,因为下棋时只有两人对弈,加上旁观者不语的规矩,所以施玄之比较喜欢清静。

刘潇原本猜想夏颖、赵士诚等人肯定比他来得晚,就这还在路上闲逛一会儿,想不到仍是迟迟未归。

刘潇在殿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际,却见夏颖、田香怡率先赶来,倒也是灵官殿的女弟子本就少些,比较容易通知,不像三清殿、文始殿、玄门殿弟子众多,特别是太乙殿,约有二千七百多人。

夏颖、田香怡见到刘潇之后,都是黑着脸,离得刘潇远远的,刘潇知道定是方才将两人得罪,于是无奈的摇摇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赵士诚、余为众、王谨瑜、张浩宇、于文博紧随夏颖、田香怡之后相携而来。

太乙掌门见刘潇等人到齐,站起身道:“为众,事情办的怎么样?”

余为众一躬身,道:“启禀师父,我等依从您的吩咐,将明日去得天洞选取佩剑的消息通知到所有不曾拥有佩剑的同门。”

赵士诚点头道:“确实如师兄所言,我御剑门诸殿都是分为东西两处偏殿,只有拥有佩剑的弟子才可以住在正东的偏殿,尚无佩剑的则是居住在西殿,所以通知下去,不是很难。”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不错,为众方才为师跟你蒋师叔商议过,明日我跟你施师叔、苏师叔、阎师叔、魏师叔一起进入得天洞,调派你协助蒋师叔镇守御剑门,以防在选剑时发生意外。”

余为众有些犹豫道:“是,徒儿谨遵师命。”

随后诸人纷纷离开太乙殿,刘潇跟着施玄之赶回四圣殿时,御剑门早是亮起灯火。

御剑门门规上写道除冬季以外,其它时间不到戌时不准明灯,想来此刻正是戌时。

御剑门的厨房也是准时,提着食盒将食物放下之后,缓缓退出四圣殿,刘潇跟施玄之则是围桌而坐。

刘潇早是腹中饥饿,经过施玄之的暗许之后,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席间施玄之笑道:“潇儿,你我这些日子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为师正好与你谈谈。”

刘潇立即放下手中碗筷,道:“师父,潇儿也是这么想。”

施玄之点点头,道:“你能一路杀出重围获得第三名,为师很是为你感到骄傲,虽然你最后败给赵士诚,但并不意味着你不如他,莫要因此灰心才是。”

刘潇暗道:“原来师父是怕我心中留下什么阴影,才会劝慰与我。”

一念至此,刘潇正色道:“师父,徒儿晓得,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只顾眼下。”

施玄之赞许道:“好,不愧是贫道的好徒儿,为师果然不曾看错你。”

刘潇道:“师父放心,刘潇绝不会让您感到失望。”

施玄之笑着点点头,道:“潇儿,近两日修炼的如何?”

刘潇沉思道:“师父早是将十层心法尽数传授与我,如今徒儿所欠缺的倒不是口诀而是历练,徒儿此刻正处在第七层后段,想来突破到第八层,不过是时间问题。”

施玄之乐道:“如此甚好,不过千万要谨记有些东西急不得,第七层隐雾诀可是偷不得巧,须得一步一步的来,以后与人对战时会经常用到。”

刘潇虽然此刻正在修炼到第十层心法冲天诀,但仍是极为认真的点点头,正所谓不怕学问浅,就怕不肯听。

随后刘潇跟施玄之又是交谈片刻,直到御剑门的厨师前来收拾碗筷,刘潇才是返回屋中,望望空中的明月,不想则是过去半个时辰。

刘潇回到屋中,默默探查一番体内修为,虽有进步,但是跟施玄之等人还是有一些差距。

刘潇暗叹一声:“既然本门心法我是是暂时无法突破,倒不如继续修炼《地录》心法。”

一念至此,刘潇立即行动,赶紧回到床上打坐。

这《地录》心法第一层记载的是《天书》八卷中《天策》、《人策》、《仙策》、《地策》、《神策》、《妖策》、《鬼策》、《魔策》的破解之法,不过若是刘潇动用《地录》心法,也只是勉强跟施玄之等人战个平手,因为毕竟施玄之他们的修仙年月比刘潇长得多。

此刻《地录》心法第一层刘潇修炼的则是差不多,可是运用上不免有些欠缺,从出得悔过洞到现在难得见刘潇用过,再者刘潇也不敢拿来跟御剑门中人交手,不然还不得惊天动地。

至于《地录》心法第二层记载的则是除去五大派跟万圣门以外天下诸派的修仙口诀,及其优点与不足之处,其实就是破解之法,其余的则是一些旁门左道跟修仙趣事,其中一处不起眼的记载,却令刘潇心中极为兴奋。

若是刘潇将其如数修炼,恐怕它日必定会威震天下,虽然刘潇记性不错,但是也不曾完全记住,此时印在脑海里的不过二、三百种心法,但是却已不可小觑,好在刘潇将其记在一本小册上,以便随时翻阅。

若是抛开御剑门的《神策》心法,刘潇则有二、三百种对敌的手段,虽然跟五大派、万圣门的心法比起来不值一提,可是却顶不住量多。

刘潇将其能够记住的心法在脑海中过上一遍,暗道:“这么多心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修炼的,倒不如一门一派的修炼,也好融会贯通。”

想到此处,刘潇开始从弯刀门的弯刀心法开始修炼,不过刘潇早是打定主意,以后若是有机会,将弯刀心法的不足之处透漏给段有时,可是让刘潇为难的是通过什么方法,才不至于让其生出疑心。

刘潇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惟有作罢,一心扑在弯刀心法之上。

依刘潇的性格,本是不会去修习弯刀门的弯刀心法,但是若不去修炼弯刀心法,怎会知道其弱点所在,总不能将其一字不漏的告知段有时,那样不被其当成偷窥的小人人才怪。

刘潇第二天醒来,到正殿之中跟施玄之吃过早饭,匆匆赶往得天洞,待刘潇师徒二人赶到得天洞时,不想此处早是聚满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御剑门弟子,其实刘潇心中也是如此。

夏颖、赵士诚等人立在得天洞口,等候太乙掌门的到来,刘潇跟施玄之见状,立即走上前去,与诸人相互问候一番,共同等候太乙掌门。

此刻太乙掌门端坐在太乙殿内,余为众则是躬身而立,太乙叹息道:“为众徒儿确实委屈与你,可谁让你是为师的大徒弟,应该担负起更多责任。”

余为众缓缓道:“师父的苦衷徒儿知道,还望师父不必挂怀,徒儿懂得取舍。”

太乙掌门大笑道:“不愧是我太乙的好徒儿,走,随为师去得天洞。”

太乙掌门跟余为众赶到得天洞时,正好辰时刚过,施玄之等人赶紧上前迎接,太乙则是笑道:“劳烦诸位在此等候,太乙心中有愧。”

施玄之赶紧道:“掌门师兄何故如此,我等也是刚到。”

其余之人,听闻施玄之此言,纷纷附和。

太乙掌门笑道:“昨晚苏雨师妹提议此次新秀比试的水平为历届之最,若是只选三人,有些说不过去,贫道跟无极师叔商议之后,决定此次新秀比试的前七名全部进入得天洞第二层,参悟御剑门诸位前辈遗留下来的无上心得。”

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闻言,皆是心中一震,想不到飞来横福会落在自家身上。

于是田香怡等人一躬身道:“多谢掌门开恩,我等定会用心参悟!”

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闻言,心中也是替他们高兴,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均是他们座下的爱徒,若是得此机缘,还不是借此一跃冲天。

刘潇、夏颖、赵士诚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毕竟是同门师兄妹,有福大家一起享,况且如今天下局势错综复杂,须得共同协作才是。

等候在得天洞的上千同门,则是露出羡慕之色,希望太乙掌门再次开恩,多选些人进入得天洞参悟心法,可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立在太乙掌门身后的余为众则是一言不发,脑海中嗡嗡作响,方才跟太乙掌门的一番对话,重新展现在脑海中。

再次回到太乙殿,太乙掌门道:“为众,师父特准本次比试的前七名进入得天洞第二层参悟玄机,不过为师却是不能对你破例,因为你是我的大徒弟,御剑门这么多人,有谁不想进入得天洞参悟玄机。”

余为众听闻太乙掌门此言,心中犹如滴血,嘴上却道:“徒儿明白,徒儿不去正好可以堵住御剑门上下的悠悠之口。”

第106章 归剑得天洞

太乙掌门欣慰道:“为众,你能这样想,实在是我御剑门之福,不过就是太过委屈与你。”

余为众心中虽是恨恨不平,但仍是装作若无其事道:“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御剑门着想,徒儿牺牲点小私小利也是应当。”

太乙掌门听闻余为众所言,赞许道:“等此事过后,为师就将出尘剑赏赐与你,协助为师掌管御剑门。”

余为众赶紧跪倒在地道:“多谢师父栽培,徒儿定当尽心尽力。”

因此才有方才这么一幕,而此刻余为众心中则是恨道:“一个虚名,怎抵得上得天洞的无上心法,即使职位再高,修跟不上,也是无法服众,天下惟有强者为尊。”

太乙掌门扫视众人一眼,道:“为众徒儿为求避嫌,甘愿放弃进入得天洞第二层参悟玄机的大好机缘,协助蒋师弟守山,正是你等的榜样。”

在场之人闻言,纷纷为余为众喝起彩来,余为众一躬身,算是谢过众人。

太乙掌门正色道:“我准备将出尘剑赐予为众徒儿,让其暂领空闲多年的御剑门管事一职。”

诸人听闻此言,不仅是刘潇、施玄之等人,就连余为众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太乙掌门在未做掌门之前,一直领着御剑门的管事一职,而其接任掌门之后,此位一直空缺。

于是众人纷纷为余为众道起喜来,余为众赶紧拱手还礼,心中惊道:“我还当师父会让我挂个虚职,不想是管事一职,算来倒也划算。”

一念至此,余为众跪倒在地道:“徒儿谢过师父,为众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管事一职。”

太乙掌门点点头,扶起余为众,而赵士诚心中则有些尴尬道:“以前我虽然不曾挂着管事一职,但是却行管事之事,如今倒是得让贤给余师兄。”

太乙掌门上前两步道:“去得天洞选取佩剑的弟子,随我等进洞。”

随后太乙掌门率领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依次进入得天洞内,洞外八位壮汉则是用力敲打着锣鼓,其余弟子则是挥舞着各殿的锦旗,为太乙等人送行。

蒋松陵见太乙等人进入得天洞,笑着对余为众道:“为众,师叔负责把守得天洞,以防有人趁机偷袭,你带领御剑门执法弟子去七星岩值守。”

余为众躬身道:“是,师叔,为众这就去。”

余为众率领着上百位执法弟子赶到七星岩之后,布上岗哨,但见十步一人、步步为营,防守的极其严密,余为众则是立身七星岩,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暗自摇头。

蒋松陵盯着得天洞,神色之间极为凝重,随后一摆手止住八位壮汉,八位壮汉得令,抬起锣鼓回殿而去,除守卫弟子之外,诸人都是紧随八位打鼓之人离去。

刘潇一路之上,还在想得天洞能有多大,怎么会站得下这一千多人,可是一进入得天洞,刘潇才知道方才太过小看得天洞。

但见得天洞高约三丈、长有三里之地、宽则二里,一千多人立身此处倒也显得十分松散。

往前行上两步,但见左侧一个偌大的水池,池中一座座剑碑难以胜数,犹如一处森林,剑碑之上悬浮着万余柄长剑,池水中水草摆动、鱼儿戏水,加上剑身特有的光芒,造就出一幅旷世奇景,令人叹为观止。

刘潇等人刚到岸边,一股硕大的杀气扑面而来,将诸人压制的喘不过起来,于是赶紧运起丹田之气护住心神,才慢慢缓过劲。

太乙掌门道:“这就是我御剑门得天洞的万剑林,剑碑里安放着诸位前辈的灵骨,他们为御剑门、为天下苍生奔波至死,是我等毕生追求的目标,诸位随贫道拜上一拜。”

随后太乙掌门双膝跪地,端端正正的磕上三个响头,刘潇等人见状,也是随着太乙掌门拜上三拜,以示对诸位前辈的敬仰。

还未待众人站起身来,池水则是无风自动,紧随而来的则是震耳欲聋的剑鸣之声,丝毫不逊色于冬季山顶呼啸的北风。

太乙掌门双手画个圆,将万剑林的杀气隐去,对诸人道:“依御剑门门规,凡是正是加入御剑门三年以上的弟子才可进入得天洞选取佩剑,期间佩剑损坏遗失的可以再次进洞选取佩剑。”

赵士诚疑惑道:“师父,为何加入御剑门三年才可以选取佩剑?”

赵士诚此言,算是问出刘潇等人的心声!

太乙掌门笑道:“之前进入过得天洞的弟子或许已是知道其中的原因,你们中大部分还是不知道,就劳烦施师弟为大家讲解一番。”

施玄之闻言,一躬身道:“人有禀性剑亦有禀性,若是一开始就让你等选取佩剑,很难确保你等跟佩剑之间的禀性正好融合,此举不但不利于你等修炼,还会加大你等修仙的阻碍,还有之前以你们的修为恐怕还是不能驾驭身有灵气的佩剑。”

太乙掌门点头道:“师弟此言不错,经过三年的修炼,你等也算小有所成,此刻再来选取佩剑,可通过丹田之气感应剑身内的灵气,寻求一把最是适合你等修炼的佩剑。”

刘潇暗道:“原来是这个道理,一把趁手的兵器确实有助于我等修炼。”

太乙掌门高喝道:“众弟子听令,归剑!”

正在刘潇诧异的瞬间,上百位御剑门同门手捧一个锦盒跃众而出,往万剑林上空踏步而去,其中一位同门来到一座碑顶悬空的墓碑前,头下脚上,从碑后拉出一个石盒,不想其内居然有七八个骨灰盒,这位同门将断为七截的佩剑在石盒内拼凑完好,放在骨灰盒旁,随后缓缓合上石盒。

但见石盒方一归位,立即深陷一尺,将剑碑底部的食盒埋入池底,倒立水面的同门手指一点池水,立即飘身上岸,随即其对着适才的剑碑,拜上三拜。

剑碑似乎有所感应一样,碑身一亮,上面从上到下显出八个人的名字,排在第一的想必是第一个拥有此剑的御剑门前辈,下面的则是用过此剑的同门,之前那位同门的名字也是赫然其上。

不管怎么讲,断为七截的长剑,算是完成遗愿,与其拥有者同眠地下,也是十分值得欣慰的事。

还有一位同门,用黄布包裹着化为碎末的剑体,凭自伤心不已,想来是与其感情颇深,剑身毁到如此地步,定是经历过一场大战,想来这位前辈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归剑的同门才是陆陆续续的赶将回来,太乙掌门道:“凡是损毁的兵器,我御剑门都会依样重新打造一柄把,重新供在剑碑之上,以示尊敬,其中闪烁着白光的佩剑皆是御剑门依样所打造,并不在选取之列,你等选取佩剑时需多加留意。”

刘潇放眼望去,但见密密麻麻的剑碑之上,约有不下三千把武器闪烁着白光,令刘潇奇怪的是,虽然此处虽为万剑林,但其中也有五、六百种其它的武器,可谓刀枪棍棒样样皆有。

太乙掌门见刘潇等人似乎有些等不及,笑道:“若是日后你等觉得今天所选举的兵器不适合修炼,可以单独找寻或者打造趁手的兵器,等到功德圆满的那天也可以将你们的随身武器放在万剑林,供后人膜拜。”

刘潇等人听闻太乙掌门此言,皆是热些沸腾,恨不得那天早点来临,虽然暂时看不到,但是却是可以想象的到。

太乙掌门见将诸人的斗志点起,笑道:“本掌门宣布,择剑之行开始!”

太乙掌门话音一落,刘潇等人对视一眼,立即运起丹田之气,跃到万剑林上空,寻找最为适合的武器。

但见万剑池上空飘满密密麻麻的身影,诸位御剑门同门皆是兴奋不已,一会御起丹田之气往西,一会御起丹田之气往东。

刘潇却是立身岸上,纹丝不动,因为刘潇想过其手中的补天剑已是上古神剑,万剑林的武器虽是不差,但毕竟跟补天剑还是有些差距,再者刘潇的丹田之气跟手中补天剑早是灵气相同,此时刘潇则是感应不到万剑林中任何一把武器的灵气,跟其丹田之气相似。

一念至此,刘潇暗道:“即使勉强寻得一把与我灵气相似的武器,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倒不如将机会让与其他同门。”

施玄之等人见刘潇立在岸边,却是不动,不禁有些惊讶,但随之想到刘潇身上的补天剑亦是修仙极品,且刘潇跟补天剑灵气相同,择不择剑倒也无妨。

可奇怪的是,夏颖也是不曾动身选取佩剑,苏雨心切道:“颖儿,是不是还不曾感应到跟你丹田之气相似的灵气?”

夏颖点点头,躬身道:“徒儿很是用心去感应,但却是一无所获。”

苏雨皱着眉头道:“不用慌,再慢慢感应一下,有些灵气不是一瞬间就可以感应到的。”

其实夏颖还有一点不曾道出,虽然其在万剑林不曾感应到跟她丹田之气相似的灵气,但是在得天洞深处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气,不断的窥探夏颖的丹田,就跟那日在太乙殿的感觉一样。

一些选的佩剑的同门,此刻早是跃到到岸边,拿着手中的兵器欣喜不已,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再也是掩饰不住。

第107章 择器万剑林

太乙掌门见队形一乱,洞中倒显得有些拥挤,于是运起丹田之气道:“凡是找到佩剑的弟子,即可出洞,到洞外松陵师弟那里登记造册,以便日后有据可依。”

取得佩剑的弟子闻言,一躬身缓缓退出洞外,到蒋松陵处登记。

此刻洞外摆有十张石桌,以供选到武器的同门前来登记入册。

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得天洞内所剩之人则是为数不多,除刘潇、夏颖之外洞内的同门都是御气于万剑林上空,寻找最为合适的武器。

赵士诚立身万剑林上空,微闭双眼面带微笑,许久都是不曾挪动脚步,至于其是否感应到适合于他的剑气,则是无从得知。

田香怡随着其感应到的灵气,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但见一柄长约七尺、剑身通红的宝剑,似乎感应到田香怡的丹田之气,剑身不断抖动。

田香怡见其虽然轻巧,但是剑身却隐隐透出一丝丝白气,此刻跟剑身融合在一起甚为诱人,于是田香怡轻轻一笑,想伸手去取,谁知此剑则是飞离剑碑,围着田香怡游动,将田香怡衬托的越发动人。

苏雨笑道:“想不到香怡有如此运气,居然得到我灵官殿第一位殿主红雾剑的青睐,实在是福缘不浅。”

却说红雾剑慢慢停止游动,立在田香怡眼前一动不动,田香怡轻笑一声,抓住红雾剑,跃回岸边。

刘潇等人赶紧向田香怡道喜,田香怡得此宝剑,对刘潇的态度倒算是稍有缓和。

张浩宇所感应到的则是一柄遍体黝黑、长近七尺的宝剑,其本想顺手将其抄起,谁知此剑长啸一声,立即蹿到三丈开外,随后则是极为挑衅的立在那里晃动。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可惜蒋师弟不在此处,不然定会为浩宇师侄感到欣慰。”

施玄之道:“不错,玄墨剑可是我万剑门祖师风御天座下首徒的佩剑,可谓是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想不到会跟浩宇师侄心心相通。”

张浩宇一招落空,立即运起丹田之气,再次往玄墨剑抓去,玄墨剑不待张浩宇扑来,望势而逃,而且在逃跑的瞬间释放出一团黑雾,迷的张浩宇几乎睁不开眼。

张浩宇双手一摆,试图驱赶眼前的雾气,可却效果不大,于是张浩宇将丹田之气运至双袖之中,左右这么一甩,将玄墨剑释放出的黑色雾气尽数驱散。

还好玄墨剑是道家之剑,其释放的黑雾不过是用来遮人耳目,倒是不曾不含毒药。

玄墨剑看其释放的黑雾暂时将张浩宇迷住,想趁机逃走,但却被张浩宇堵住退路,惟有乖乖认栽。

张浩宇手持玄墨剑纵身而下,太乙等人笑道:“想不到浩宇贤侄与玄墨剑之间还有如此机缘,实在是可喜可贺。”

张浩宇躬身道:“多谢掌门师伯,浩宇愧不敢当。”

却说王谨瑜正在踌躇之间,但觉得身后风声一紧,一柄双叉剑不请自来,险些将其肩膀划破,还好王谨瑜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身形一顿落入池水中,将其堪堪避过。

双叉剑一招走空,紧跟着则是第二招袭来,此时王谨瑜早是缓过神来,怎会任其宰割,一闪身抓住双叉剑剑柄,将其牢牢握在手中。

太乙等人见状,纷纷点头,暗中为王谨瑜叫好。

双叉剑被王谨瑜抓个正着,不由大怒,抖动着想要挣脱王谨瑜的控制,王谨瑜怎会就此放手,于是渐渐加大手中力道,与双叉剑对抗起来。

刘潇心道:“此剑的禀性倒是跟谨瑜师兄相似。”

双叉剑怎会就此屈服,弯转剑尖直点王谨瑜眉心,王谨瑜想不到双叉剑会如此倔强,险些吃亏。

王谨瑜将手臂伸的笔直,才使双叉剑翻卷而来的剑尖远离一些,可是双叉剑剑尖越弯越紧,骇的王谨瑜一身冷汗。

此刻岸边的阎嵩道:“谨瑜徒儿莫慌,它不会伤害与你,而是在考较你的心志。”

王谨瑜听闻阎嵩所言,点下头,在看到水中争相逃走的鱼儿时,心中顿生一计,仰面倒入水中,凭着高超的水性与双叉剑恶斗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王谨瑜才是跃出水面,其手中所拿的正是双叉剑,不想此刻其却是乖乖的躺在王谨瑜手中。

王谨瑜运起丹田之气,将浑身湿透的衣服蒸干,跃到岸上对阎嵩道:“方才多谢师父提点。”

阎嵩笑道:“你能得到你我三清殿第二代殿主的双叉剑也算是运气,丧命在此剑下的邪魔歪道不下千人,你以后还要加倍努力才是。”

刘潇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此剑的杀气如此之大!”

于文博眼见张浩宇等人都是寻得一柄灵气相通的宝剑,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就在此时于文博听到不远处冒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于是赶紧上前一看,不想此处的池水犹如沸腾一般,令人咂舌。

翻滚水泡之上则是悬挂着一柄火焰叉,但见叉尖之上燃起熊熊大火,于文博暗道:“若是寻常之物,经过此番燃烧定是化为灰烬,想不到其却是完好无损。”

一念至此,于文博心中顿时升起喜爱之意,一手抓住火焰叉,不想于文博方一接碰到火焰叉,但听得滋的一声,于文博手中则是冒出一阵阵白气。

于文博望着被烧焦的右手,口中默念念念有声,瞬间于文博被烫伤的右手立即恢复如初。

刘潇心中赞道:“不愧是魏师叔的高徒,幻化之术果是非同小可。”

于文博想不到火焰叉如此厉害,心中将其收服之心更盛,望着凭自燃烧的火焰叉,于文博大喝道:“冰天冻地!”

谁知于文博话音未落,一座厚重的冰山顿时将火焰叉压在山底,可火焰叉并不似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就此熄灭,而是火焰暴涨,顷刻之间将冰山融化。

冰水滴在火焰叉之上,但听得噼啪作响,随后冒出一团雾气,待雾气散后,火焰叉仍是在不断的燃烧。

于文博眉头一皱,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挥,随后从其手臂中冒出一阵阵寒气,瞬间将右臂化成寒冰。

就在诸人感到诧异之时,于文博一咬牙,紧紧握住火焰叉,打算用其幻化的寒气将火焰叉制服,不想火焰叉上的火焰则是沿着于文博的手臂一直燃烧到肩膀。

眼看于文博的一条手臂就此毁去,刘潇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而太乙等人却是毫无惊慌之意,倒是令刘潇费解。

于文博紧握火焰叉,誓死都不松手,一张俊脸也在火焰的炙烤下,略显变形,身体更是止不住轻轻颤抖。

就在于文博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火焰叉上焰火居然瞬间熄灭,于文博黝黑的右臂则是立即恢复如初,不曾有半点烧伤的痕迹。

魏鹏不待于文博跃上岸来,笑道:“文博,为师可得恭喜你通过火焰叉的考验,成为它的第二位持有者。”

于文博疑惑道:“第二位?”

太乙掌门点头道:“不错,近千年来虽有不少弟子想去收复火焰叉,可是却被其烈火焚身般的考验所吓退,文博贤侄不愧是我御剑门的新一代弟子。”

施玄之笑道:“你可知火焰叉的第一位持有者是谁吗?”

于文博摇头:“文博不知,还望师伯指点。”

施玄之跟太乙等人对视一眼,笑道:“宗师的三徒弟,也就是你玄门殿的第一位殿主。”

于文博这才知道,其手中的火焰叉还有如此来历,心中则是无限欢喜。

此刻得天洞内除刘潇、夏颖之外,惟有赵士诚一人立身在万剑林上空。

虽然如此,但是太乙掌门却不曾有半点担心之意,而是默默的注视着万剑林中的万千武器。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赵士诚将始终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骇的刘潇、夏颖、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往后一退,随即紧拍胸口,赵士诚则是略带歉意的点点头。

不过太乙等人却是不曾倒退半步,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暗道:“难道士诚有所感应不成?”

事实确实如此,赵士诚几乎将万剑池的所有灵气感应完毕,想不到其还是一无所获,就在其快要失望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极为弱小却是连绵不断的灵气,从万剑林中心往外扩散,于是赶紧上前一探究竟。

不想万剑林深处,一长一短两柄宝剑,正在水中嬉戏,惊得一旁的鱼儿四散而去,由于这一长一短两柄长剑在水中来回游动,所以赵士诚看的不是很真切。

赵士诚惊奇道:“别的武器都是立在剑碑之上,为何单独这两把宝剑,却是如此特殊。”

其实令赵士诚感兴趣的是在水中嬉戏的一长一短两柄宝剑,所散发出的灵气跟赵士诚的丹田之气极为相似,一时间赵士诚不由得兴趣大增。

可是一长一短两柄长剑在水中嬉戏,就是不肯出来,赵士诚心中无奈,惟有慢慢等候机会。

此刻刘潇往夏颖看去,却见其一脸坦然之色,于是心中暗叹道:“除我之外,跟夏颖之外,人人都是寻得一柄心意相通的神器,眼看赵士诚将要得手,而夏颖则无行动之意,不禁有些为其担忧。”

第108章 两位师叔祖

却说赵士诚心中一动,化出两道金丝往一长一短两柄宝剑缠去,令赵士诚想不到的是,其所幻化的金丝方一碰到一长一短两柄宝剑,立即化于无形。

赵士诚心中大惊道:“想不到这一长一短两柄宝剑,如此厉害,可将我所幻化的金丝消于无形,必属天地神器无异。”

一念至此,赵士诚得其之心大盛,立即幻化出十倍于之前的金丝,飞舞着缠往一长一短两柄宝剑,瞬间将两柄宝剑缠个结结实实。

就在赵士诚暗喜之时,一长一短两柄宝剑突然凭空掉落到水中,伴随着水花隐藏在水底之中,空留两道金丝在池水上空游荡。

赵士诚想不到两柄宝剑居然如此难以收服,心中不禁有些气馁,不想一抬头却见太乙眼神中含有鼓励之意,于是长啸一声,收起心思,将幻化出的金丝在水池中挥舞搅动。

等赵士诚收起金丝时,却见其早是结成一道金丝渔网,其实金丝渔网就是赵士诚的丹田之气交织幻化而成。

赵士诚立身万剑林,催动丹田之气寻找一长一短两柄宝剑所在,待来到一处昏暗的角落时,但见此处气泡翻滚不止,于是赵士诚轻轻一笑,将手中金丝渔网往气泡盖去。

金丝渔网将水泡罩住之后,立即结成一道气层,将金丝渔网中的东西牢牢裹住,开始时金丝渔网还是毫无动静,可在赵士诚收网的瞬间,似乎有一丝神秘力量在竭力挣扎。

赵士诚见状,则是不慌不忙,缓缓提起金丝渔网,只见渔网内一长一短两柄宝剑,不断撞击着金丝渔网,不过最终却是徒劳无功,因为这次赵士诚则是学得很聪明,不给一长一短两柄宝剑留有任何空隙可钻。

待金丝渔网脱离水面之后,一长一短两柄宝剑不再挣扎,就此屈服于赵士诚,赵士诚取过一长一短两柄宝剑,往空中虚砍一剑,不想一道剑气直冲洞顶,削下无数碎石滚滚而落。

赵士诚见其如此厉害,心中甚为满意,一跃回到岸边,道:“士诚不才,烦劳诸位久等。”

施玄之笑道:“无妨,想不到士诚师侄会有如此运气,你手中一长一短两柄宝剑,是我御剑门第二位掌门的随身佩剑子母剑,不但威力无穷而且甚有灵气。”

不待施玄之话音落定,其余众人,纷纷向赵士诚道喜,赵士诚一躬身谢过刘潇等人,同时心中暗道:“想不到我会有如此运气,得到我御剑门第二代掌门的佩剑。”

太乙掌门正色道:“士诚,你手持我御剑门第二代掌门之佩剑,凡事都需三思而后行,不可鲁莽!”

赵士诚一躬身道:“徒儿谨遵师父口谕,不会手持此剑为非作歹。”

太乙掌门闻言,点点头,表示赞许,赵士诚则是将子母剑插到身后。

苏雨见在场之人,除夏颖外都是寻到合适的佩剑,不禁有些替夏颖着急,于是关心道:“颖儿,可否感应到跟你匹配的灵气。”

夏颖一摇头,道:“都是徒儿不好,让师父失望!”

苏雨安慰道:“无妨,万剑林如此之大,不是一时半会所能感应到的,想当年我灵官殿第三位殿主,在此苦候三天,才是寻到相匹配的武器,你莫要灰心才是。”

太乙掌门道:“不错,夏颖师侄尽可放心去感应。”

刘潇暗叹道:“以夏颖的性格,恐怕很难。”

果然不出刘潇所料,夏颖躬身道:“夏颖决定不再选取佩剑,我等还是早些进入得天洞第二层,参悟御剑门诸位前辈遗留的心法为好。”

随后不待诸人答话,夏颖告罪一声,率先往得天洞第二层走去,太乙掌门、苏雨见再是相劝也是无益,于是赶紧追上前去。

谁知夏颖脚步极快,片刻之间则是将刘潇等人甩在身后,等刘潇再往夏颖看去时,那还看得到夏颖的身影。

太乙掌门见状,眉头一皱道:“不好,快追。”

随即太乙掌门施展开御气之法,往得天洞第二层疾奔而去,苏雨等人也是心急火燎的往夏颖追去。

刘潇暗道:“难不成夏颖会有危险,不然为何师父他们会如此担心。”

不仅刘潇这样想,赵士诚、田香怡也是如此作想,脚下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纷纷提起丹田之气,往夏颖追去。

刘潇心中挂念夏颖的安危,顾不得隐藏体内实力,施展开御气之术一溜烟的往得天洞第二层疾驰而去。

太乙掌门到达得天洞第二层洞口时,不想身后紧随一人,回头一看却是刘潇。

此刻刘潇则是全力运转丹田之气,一路疾奔。

太乙掌门心中吃惊道:“凭施师弟他们的修为尚是追我不上,以此看来刘潇的修为定是不浅,可是其丹田之气明明是停留在第七层心法之上,这是为何?”

刘潇不知太乙掌门心中所想,其所挂念的不过是夏颖的安危,于是瞬间加快速度,险些超过太乙掌门。

太乙掌门想不到其不过是一分神,就被刘潇追到身后,就在此时从不远处的洞口传出一声娇喝。

听声音似乎就是夏颖,刘潇心中顿时一紧。

太乙掌门跟刘潇对视一眼,同时止住脚步,但见一个身影从洞口斜飞而出,瞧其身影不是夏颖还会有谁。

刘潇确定是夏颖之后,心中稍一犹豫,立即飞身而上,将夏颖稳稳的接在怀中,同时往夏颖体内输入一丝仙气,助其恢复心神。

太乙掌门身为掌门,为避嫌而不便出手,所以刘潇才敢在太乙掌门面前如此放得开,若是苏雨在此,恐怕刘潇则是不敢有所举动。

夏颖被刘潇紧紧抱住,身子一酥险些倒在刘潇怀中,但是一看到太乙掌门,夏颖立即将刘潇推开,脸上尽是娇羞之色。

刘潇见状,道:“方才情况紧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姐莫要见怪才是。”

夏颖脸上微红道:“多谢师弟想助,夏颖感怀于心。”

太乙掌门紧盯着刘潇,暗道:“刘潇修为看似不低,但在怎会停留在第七层心法上,着实是怪。”

就在此时苏雨等人也是赶来,苏雨见到夏颖时,拉住夏颖的嫩小手道:“颖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好此刻刘潇跟夏颖早是分开,否则刘潇肯会在苏雨心中再是添上重重一笔。

此事太乙掌门不提,自是无人知晓,至于刘潇跟夏颖之间的事,御剑门内除去施玄之、苏雨、田香怡外则是无人知晓,御剑门之外则属黎诗云、上官若雨。

夏颖摇头道:“多谢师父挂念,都怪徒儿一时鲁莽。”

苏雨道:“我的好徒儿,你也不知情,师父怎么会怪罪于你。”

太乙掌门有些自责道:“都是贫道疏忽,不曾将此处的规矩告知你等。”

夏颖闻言,一躬身道:“掌门师伯切勿如此,否则夏颖心中难安。”

太乙掌门止住夏颖道:“大家随我来,正所谓亡羊补牢,未晚矣。”

刘潇等人互相对视一样,不知太乙掌门何意,于是紧跟着太乙掌门往洞口走去。

太乙掌门走到第二层洞口时,立即停住身形,此时从洞口的昏暗处缓缓走出两人。

但见这两人虽然身着翠蓝色道袍道袍,但却奇烂无比,最令人震惊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两人的眼眶之中居然空空如也,显然双眼被人挖去。

且说两人守在洞口将太乙等人拦下,左首一人道:“太乙,方才那位女子可是御剑门之人。”

太乙一躬身道:“回禀师叔,正是我御剑门第五代弟子。”

右手那人道:“想不到其年纪轻轻,却是有如此修为,也属难得。”

太乙掌门赶紧赔罪道:“都怪太乙不曾将此处规矩讲明,还望两位师叔恕罪。”

右首之人厉声道:“若不是看在我御剑门近来人才凋零,她修为亦是不错的份上,早是被我等毁去双眼。”

夏颖闻言,上前一步道:“多谢两位师叔祖手下留情,夏颖在此谢过。”

原来之前夏颖一路疾奔,待来到洞口时被守在此处的两位师叔祖拦下,夏颖不知其中缘故,随即与其动起手来,可惜夏颖修为有限,怎会是两位师叔祖的对手,于是二、三招下来,则是被两位师叔祖逼的不断后退,同时右肩还挨上一掌。

若不是守在洞口的两位师叔祖见其年纪轻轻,却是修为不浅,有心为御剑门保留根苗,从而手下留情,不然此刻夏颖早是魂归极乐。

刘潇心道:“原来方才是两位师叔祖将夏颖拦在洞外,看情形夏颖与两人交过手。”

左首之人道:“太乙此处的规矩你不是不知,还请出示令牌。”

刘潇闻言,心中有些不解道:“两位师叔祖双眼既然不能视物,又是如何分辨出令牌及其真假。”

太乙掌门一躬身,从怀中拿出通行令牌,双手递与守在洞口的两位师叔。

守在右侧的师叔祖拿过令牌之后,将其放到眼眶之中,但见白光一闪,令牌立即化作两个眼珠,滚入其双眼之中。

令人想不到其本是空洞洞的眼眶,则是立即恢复如初,师叔祖扫视诸人一遍,才将眼珠扣下,再次化作令牌,还与太乙掌门道:“我等既然验过令牌,你等可以通行。”

太乙掌门一躬身,谢过两位师叔祖,率领诸人进入得天洞第二层。

守在洞口的两位师叔祖在众人进洞之后,身形一闪重新回到洞中阴影处,若是不去细看,定是瞧不出此处会是有人守卫,否则夏颖也不会吃个暗亏。

第109章 十日尽玄机

太乙掌门领着众人走进得天洞第二层,刘潇放眼望去,但见此处虽然比得天洞第一层小上很多,但是却极为精致,两侧的洞壁都是甚为平滑,上面所刻的想必就是御剑门诸多前辈遗留下的修仙心得。

跟洞口相对的地方则是放着两柄长剑,被一层红布所盖,此布刘潇认得,正是遮天凌,其实不用猜,刘潇也是知道这两柄长剑定是游龙戏凤剑无疑。

此外还有许多御剑门的神奇法宝,被一层一层的摆放在山壁的洞口之中,可谓是极尽华丽,一时间刘潇等人被撼在原处。

夏颖方一进洞,立即感到一丝与其丹田之气极为相似的灵气,涌向她的丹田,不知比万剑林得灵气强上多少倍。

刘潇也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召唤与他,可是在其身后补天剑逼迫下,缓缓退出。

太乙掌门回过神来,对诸人道:“依我御剑门的规矩,擅闯得天洞者属死罪,方才若不是两位师叔祖一时心软,恐怕颖儿早是毙命与师叔祖掌下,不过究其原因,还是贫道欠缺考虑。”

夏颖闻言,有些自责道:“掌门师伯,一切都怪夏颖,还请掌门责罚。”

太乙掌门摇摇头,道:“贫道趁此机会将得天洞的规矩讲解一番,还望你等用心去记才是,否则下次你们可就难有如此运气。”

刘潇等人对视一眼,同时道:“我等谨记掌门口谕,将其牢记于心。”

太乙掌门正色道:“我御剑门鼻祖风御天仙去之后,曾立下遗嘱,未得掌门手中的令牌,任何人不准进入得天洞,尤其是第二层,违此规者洞口守卫有权就地击杀,你等皆是新进弟子,对我御剑门的规矩还不甚了解,倒是怪不得你们。”

刘潇往夏颖看去,心中不免为其后怕,若是如此,恐怕日后再也无法与其相见。

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守卫在得天洞第二层的守卫乃是御剑门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放弃修仙问道而终身守卫在得天洞,太乙对此十分钦佩,还有一点凡是守卫在得天洞的弟子,必须挖去双目以明心志,不过他们皆是出自自愿,从来无人逼迫。”

施玄之点头道:“从我御剑门立此规矩以来,共有十二位前辈自取双眼,守卫得天洞,其修为全部修炼到《神策》第十层心法。”

太乙掌门道:“率先守卫在得天洞的弟子,是祖师坐下九大弟子中的两位,可谓是我御剑门最为显赫的人物。”

苏雨上前一步道:“守卫在得天洞的诸位前辈,将取出的双目化作两面令牌,无论是谁,皆是认牌不认人,进洞者至少手持一面令牌。”

田香怡疑惑道:“师父,那诸位前辈是如何检验令牌的真假?”

苏雨道:“将其重新化为双目,真假立辨!”

刘潇等人闻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守卫在得天洞的前辈为尽职尽责,不但舍弃修仙问道之梦,还自毁双目,不禁令人为之折服。

太乙掌门伤感道:“直到守卫在得天洞的前辈仙逝之后,才会将其双眼幻化而成的令牌幻化回双目,让其保有完整之身,并供奉在祖师堂之中,以示尊重,供后人参拜供奉!”

讲到此处,众人不由得一阵伤感,刘潇暗道:“恐怕这也是太乙等人迟迟不肯为我等讲解此处洞规的原因,令人钦佩的同时则是令人无限伤感。”

太乙掌门道:“还有一点,就是得天洞第三层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即使本掌门也是不行,这一点大家一定谨记,否则必以门规从重处罚,决不轻饶。”

刘潇心道:“得天洞分为三层,第一层为万剑林,第二层为御剑门诸位前辈心法之及御剑门宝物之所在,这第三层却是无人知晓,倒是奇怪。”

太乙掌门扫视众人一眼,道:“从现在开始,大家有十天时间在此参悟我御剑门诸位前辈遗留下来的心法,期间不准进食不准休息,一是锻炼你等心志,而是让你等安心修炼,我跟诸位师兄妹在参悟的同时,为你等修炼护驾。”

随后太乙掌门吩咐刘潇等人铺上蒲团,供诸人修炼所用,刘潇等人端坐在太乙掌门、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身后,赵士诚排在第一位,随后则是田香怡、夏颖、刘潇、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

刘潇扫视一眼眼前的山壁,但见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各种心法,其中有些施玄之曾经提到过,还有许多是修炼时遇到的诸多瓶颈,此刻一见,果然是受益匪浅。

其中不少是记载的是修炼时的一些捷径,不过却不是速成之法,而是让人少走弯路而已,也有一些是御剑门前辈自创或者改创的心法,威力亦是不弱。

第一天刘潇对照山壁上的记载,回顾一下本身的修炼之路,其中则是存在很多不足,若不是运气使然,不一定可以如此顺利修炼过关。

至于修炼中的不足之处,刘潇则是竭力纠正,力求做到完美,因为刘潇此刻欠缺的正是经验。

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等人也是满脸兴奋之色,双眼瞪的大大的,狠狠的盯着山壁上的心法跟心得,唯恐露去一字。

第二天刘潇将诸位前辈修习《神策》心法的诸多心得跟经验记得差不多时,开始将修炼中的欠缺之处,并将其一一补上。

待到晚上,刘潇往丹田探去时,则是感觉到丹田之气,较之以往精纯许多,这也意味着刘潇在修为之上增进不少。

刘潇心道:“一直修炼下去倒也不是办法,不如趁机修习一下,活动下筋骨。”

一念至此,刘潇将胳膊、双脚稍微舒展一下,随后往夏颖看去,但见其胸前缓缓起伏,想来正在修炼中,哪像刘潇,还会趁机偷懒。

刘潇见诸人忙于修炼,也是不便特立独行,于是端坐身形,继续修炼。

待到第三日,刘潇则是将其所修炼的心法从第一层到第九层全数巩固一番,至此刘潇感觉到身体内的仙气,似乎充沛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有些不继的感觉,其实原因还是层层心法之间衔接寻在着问题。

经过这三天的修炼,刘潇则是将心法之间的衔接问题彻底解决,随后往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等人望去,则将其皆是满面红光,相是跟刘潇一样,都是从中领悟不少。

刘潇回过头来,向太乙掌门。施玄之等人看去时,不由得为其毅力所控制,三日来他们都是纹丝不动,那跟刘潇似的,隔不片刻就会休息一会儿。

其实也难怪,太乙等人都是修炼一个甲子,那是刘潇短时间内不可以超越的,也是不可比拟的。

刘潇收起心思,慢慢进入物我两忘的修仙至境!

想不到刘潇这一打坐,直到第七日酉时才苏醒过来,待刘潇睁开双眼时,眼中精光大湛,显然是经过四天来的修炼,修为进步不少。

刘潇往施玄之等人望去时,不想施玄之跟太乙掌门正望着他不断点头,夏颖等人也是站在一旁,于是刘潇赶紧站起身来,一躬身将尴尬掩饰过去。

太乙掌门笑道:“你等都是进步不少,我跟诸位师弟、师妹心中则是感到无限欣慰,可是时间有限,今晚开始修炼另一侧山壁上的心得。”

刘潇等人跟太乙掌门他们换过位置之后,往对面的山壁上看去,但见上面与之前的山壁相比,刻在其上的心法却是少上许多。

想来是对面的山壁无处可刻,才会转到另一侧的山壁之上,从中可以看得出来御剑门是人才辈出。

第八日戌时十分,刘潇则将山壁上的心得记得七七八八,此处山壁上,大多记载的是御剑门诸位前辈自创的心法,虽然不是很多,却是令人受益无穷。

刘潇往身旁的赵士诚看去,却见其嘴唇缓缓蠕动,显然是跟其一样,暂时将心法记在心中,因为在洞中根本无法将其全部修炼完毕。

不过刘潇则是例外,但凡其心中将心法记下,稍一回顾就可将之融会贯通,追其原因,不外乎是万年钟乳水的相助,令其修为瞬间提高,修炼起任何心法都是快上寻常人十倍。

不过刘潇并不是将山壁上的心法全数修炼,而是择其精者而修炼,关键还是找到适合与他的心法,否则则会南辕北辙,到时定是得不偿失。

眨眼间刘潇等人则是在得天洞第二层中修炼九日,期间收获自是不少,凡是刘潇认可的心法,都是被其修炼完毕,所欠缺的不过是历练而已,不过历练可是记不得,须得一日一日的积累才行。

太乙掌门跟诸位殿主,因为随时都是可以拿取令牌进入得天洞的第二层参悟心法,因而都是很有耐心,不像刘潇等人须得将其牢记,日后慢慢修炼。

虽然诸位前辈遗留下来的心法威力不小,但是跟《神策》相比还是差上许多,不过过一条路意味着多一种选择,还是可取的,不过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修炼《神策》心法,得天洞内的心得,则是起到一个助力作用。

第110章 天魂收戏凤

刘潇往夏颖看去,却见其双唇微闭,想来山壁上的心法则是被其记得差不多,不然以夏颖不服输的性格,怎么会舍得如此!

奇怪的是在得天洞内修炼的这段时间,刘潇、夏颖一直感应到洞内似乎有一丝灵气,不断的跟其心神相交会。

待到第十日辰时时分,太乙掌门轻咳道:“今天是你等在得天洞参悟玄机的最后一日,须得用心参悟,莫在心中留下遗憾才是!”

刘潇等人,赶紧道:“是,我等定会用心参悟,绝不辜负掌门厚望。”

太乙掌门望一眼被遮天凌盖住的**剑,道:“你等参悟之后,可去试试与**剑之间的缘份如何,若是有谁拿的动,则是有权将其取走。”

除去刘潇外,赵士诚等人心中皆是跃跃欲试,尤其是尚无佩剑的夏颖!

刘潇望着被遮天凌所遮盖的**剑,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旋即往夏颖望去,随后暗暗点下头,此番举动让人甚为奇怪。

因为刘潇想起《地录》第二层心法中的一处记载,其内容是:**本无心,化作长剑啸乾坤,千年修为虽可持,不胜天皇氏下魂!

原来**剑最初不过是一道无形的剑气,是天皇氏用心魂所幻化,久而久之得道成仙,渐渐幻化出实体。

在天皇氏仙去之后,**剑与水麒麟互为依托,藏身在洞庭湖底,不想却是被御剑门宗师风御天凭借莫大的修为取去。

《地录》中记载,既然其是天皇氏心魂所化,若要让其折服,还需用心魂中的天魂去收服与它,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似玄裂如此修为虽可操控一时半刻,但却不能长久,同时也是容易受到反噬,想必玄裂也是知道,否则怎会放下如此神器。

其实单单用三魂中的天魂去收复**剑,不一定能够成功,即使成功的机会很大,恐怕也是无人敢去冒险,若是受到**剑的反噬,轻者走火入魔重者丧命,试想还有谁由此勇气。

况且这个方法也是无人得知,《地录》中记载的破解之法则是:将食指之血滴在剑柄之上,若是其被**剑吸入剑身后,立即将心魂中的天魂融入到剑身内,随后在剑身内运行一百零八圈,则可将其收服。

为何选择食指,想来是食指最为通心之故,既然是《地录》上的记载,那自然是不用怀疑。

一念至此,刘潇往身边的夏颖望去,不想夏颖此刻正望着戏凤剑出神,刘潇用手指轻碰一下夏颖,意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夏颖被刘潇的手指碰触之后,身子一酥险些倒下,待稳定身形之后,有些疑惑的盯着刘潇。

刘潇将丹田之气运至食指,在地上写道:戏凤剑为天皇氏心魂所化,若想将其收服则需如此,第一步滴食指之血于剑柄之上,若是食指之血被剑柄吸收之后,开始进行第二步,将三魂中的天魂在剑身内运行一百零八圈,则可将其收服。

夏颖在心中将刘潇所写的破剑之法暗暗念上一遍,随后满含疑问的看着刘潇,似乎在向刘潇确认真假,这可是关系到性命之事,不可轻视,也许可能是在问刘潇怎会得知此事。

刘潇见状点点头表示确认,随后运起丹田之气,将刻在地上的字迹一一抹去,直到看不到任何痕迹为止。

夏颖见刘潇如此确认,回过头来闭上双眼继续打坐,等到参悟之后,去取戏凤剑。

刘潇暗道:“若是颖儿取得戏凤剑,我且去试试那游龙剑,双剑本来就是一体所化,不该独留游龙剑于此!”

辰时一刻,太乙掌门站起身道:“十日参悟之期到此为止,士诚、颖儿、香怡、潇儿、浩宇、谨瑜、文博你等修炼的如何?”

赵士诚一躬身道:“启禀师父,通过十日来的修炼,徒儿感到体内修为增进不少,倒是之前所不能感受得!”

夏颖一欠身道:“回禀掌门师伯,徒儿觉得以前许多疑惑之处,经过这十日的参悟,差不多都是得到解决。”

田香怡随后到:“掌门师伯,以前修炼时,虽有师父在一旁指点,但有些地方还是无法领悟,还好山壁之上多有记载。”

田香怡话音一落,刘潇赶紧道:“经过这十日的参悟,丹田之气则较以前精纯不少,不似以前带有些许杂质。”

之后张浩宇、于文博、王谨瑜分别禀告一下十日来的修炼情况,都是得益不少,太乙掌门跟施玄之、苏雨等人听得暗暗点头,表示赞许。

太乙掌门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有所收获,那我等也就放下心来,不过你们日后修炼时千万不可懈怠,需将所参悟到的心得深深印在脑海,以备修炼之用。”

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闻言,一躬身道:“我等谨遵掌门教诲,定当用心修炼。”

太乙掌门一摆手道:“你等在得天洞所参悟到的无上心法,在出洞之后,不准泄露半句,否则将依门规重处,废去你等体内修为。”

施玄之见刘潇等人有些疑惑,解释道:“得天洞所刻的无上心法,都是我御剑门诸位前辈的心血所系,本该传授你等,可是当今之世,敌我错综复杂,门内之人多有叛徒,若是将其遗漏出去,不但贻害人间,而且辜负诸位前辈的一番好意,因而得天洞的心法只让少数值得信赖的优秀弟子进洞修炼。”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不错,虽说此举有埋没人才之疑,但却是从御剑门开派以来所立下的规矩。”

刘潇等人听闻此言,暗道:“想不到此中还有如此曲折,看来我等还是比较幸运,深得御剑门信任。”

一念至此,刘潇等人心中不由暗暗得意,嘴上则道:“是,多谢掌门对我等的信任,我们定会保守得天洞的秘密,绝不透漏出半句。”

随后太乙掌门引领刘潇等人到放置**剑的石桌前,掀开遮天凌道:“无论是谁,只要拿的动**剑中的任何一柄,都可其将其取走,作为佩剑。”

刘潇、赵士诚等人听闻此言,心中都是极为激动,若是能够得到**剑中的任何一柄,日后行走天下,还不是如鱼得水。

刘潇往游龙剑望去,但年其通身泛着金光,剑体似乎被一层寒气所裹,倒是跟戏凤剑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一道灵光一闪即逝,远远看去端的是气度非凡,不愧是一柄绝世神剑。

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士诚,看看你们谁有这个勇气,不妨去试下看。”

赵士诚一躬身道:“师父,徒儿先去试下。”

随后赵士诚走上前去,将丹田之气运至右手,大喝道:“起!”

谁知游龙剑居然不曾移动丝毫,想来也是,以丁玉的修为尚且不能撼动戏凤剑分毫,莫说与其齐名的游龙剑。

赵士诚见一招落败,长舒一口气,试着将其斜着移动一下,不想还是以失败告终,于是赵士诚长叹一声,缓缓退将下来,不过赵士诚心中对此却不是很在意,一是实力有限,二是缘分不够,倒是怨不得其它。

夏颖待赵士诚退下之后,依照刘潇的方法,将食指在戏凤剑剑尖上轻轻一拉,滴出一滴鲜血在戏凤剑剑柄之上一抹,但见夏颖食指的鲜血方一接触到剑柄之上,立即被其吸到剑柄之内。

太乙等人心中极为诧异,此法夏颖是从何处所学,到底有用无用。

夏颖见其滴出的鲜血被戏凤剑吸入体内之后,心中一阵暗喜,赶紧唤出三魂中的天魂,将其注入到戏凤剑内,将天魂在剑身内运行一百零八个周天,之后收回天魂,一咬牙往戏凤剑抓去。

戏凤剑被夏颖抓起之后,白光一闪照的洞内如同白昼,随后则是一阵长鸣,显得极为兴奋,等待一千年之久终是寻得有缘人。

令人想不到的是,重若万斤的戏凤剑居然被夏颖一把抓起,得天洞内诸人,除去刘潇外皆是唏嘘不止,一边为之感到惊奇,一边为夏颖道喜。

其中最为高兴的还是苏雨,其门下弟子得到千古奇剑戏凤剑,可是为灵官殿增色不少,再者夏颖获得此剑,修炼起来则是如虎添翼。

夏颖想不到借助刘潇的之法,竟会如此轻易的收服戏凤剑,心中极为高兴,同时往刘潇看去,表示感激。

刘潇对夏颖微微一笑,暗道:“方才倒是忘记一点,等会如何跟掌门及师父他们解释此事?”

不出刘潇所料,太乙掌门疑惑道:“颖儿,你是如何以血试剑的?”

夏颖闻言一愣神,暗道:“不管怎么说,不能拿刘潇作为挡箭牌,可我又该如何解释呢?”

就在夏颖为难之际,突然想到一本古书上曾经记载以血练剑的例子,于是答道:“徒儿曾今在《万器谱》上看到过一段纪录,天皇氏手中佩剑天皇剑,炼成之日重若泰山,天皇氏以血喂之,才将其收服,徒儿根据上面的记载一试,想不到一试之下居然成功,倒是出乎夏颖的意料。”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天皇氏手中天皇剑亦称血剑,嗜血如命,后来天皇氏见其杀气过重,将其炼化成两股剑气融入体内,试图以其善良之心感化天皇剑的杀气。”

第111章 十日之期尽

阎嵩在一旁叹气道:“可惜从天皇氏仙去之后,无人再是得知此剑下落,至于天皇氏是否将血剑的杀气拭去,也是无人得知。”

刘潇闻言,暗道:“难不成游龙戏凤二剑是天皇剑所化不成,至于为何将其化成两柄,且分为一龙一凤,其实就是一阴一阳,恐怕是想让双剑互生爱意,从而以爱代替或者削去血剑的偌大杀气。”

夏颖眼见好不容易才将一切掩饰过去,心中暗叫侥幸道:“还好我之前在修炼之余,对《万器谱》多有了解,否则还不知如何应对。”

至于夏颖心中所想,谁也不知,刘潇则是暗道:“虽然夏颖如此解释,可是她若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夏颖望着手中的戏凤剑,只觉得剑体内的一股灵气直冲丹田,并跟丹田之气交织在一起,之后再回到剑体之内,如此循环往复,夏颖倒是受益不少,心中不由得对其极为喜欢。

太乙转过身来对刘潇等人道:“还有一柄游龙剑,你等且去试试与其缘分如何?”

于文博倒不谦虚,走上前去依着夏颖的方法把食指划破,将鲜血滴在剑柄之上。

不过出人意料的则是游龙剑并不曾将于文博滴在剑柄的鲜血吸走,而是将其瞬间蒸发掉,于文博不知其中道理,握住游龙剑剑柄往外猛抽,不想游龙剑却是纹丝不动。

于文博似乎有些不甘心,紧跟着又是试上二、三次,不想还是未能如愿,于是心有不甘的退将下来。

众人心中不解道:“为何夏颖滴出的鲜血被戏凤剑剑柄吸去,而于文博滴出的鲜血却是无法被其吸去?”

诸人不问,夏颖自然不会讲,即使有人相问,夏颖肯定会竭力推说不知。

王谨瑜见于文博不曾撼动游龙剑分毫,心中不由一喜,暗道还有机会,于是走上前去,将食指鲜血滴在剑柄之上,谁知其居然跟于文博一样,竟是不曾拿的动游龙剑分毫。

王谨瑜叹息一声,缓缓退下,一旁的阎嵩也是闷闷不乐,为其感到惋惜。

张浩宇一抱拳走上前去,挤出一滴鲜血滴在剑柄之上,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游龙剑竟将其所滴的献血吸去,诸人则是为其暗暗加油。

谁知张浩宇费去全身力气,往游龙剑抓取,谁知结果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拿起游龙剑,望着躺在石桌上重若万斤的游龙剑,张浩宇苦笑一声,退下台去。

众人见状,疑惑道:“本以为其将鲜血吸去,就会将此剑的禁锢破去,不想还是不行,想来之前的猜想都是错误得,不知今日能否有人取走这游龙剑。”

此刻除去刘潇、田香怡外,洞内之人都是试过收服游龙剑,可是游龙剑为男性佩剑对田香怡而言,则是不合适,所以诸人都是紧盯着刘潇,因为其已成为诸人最后的希望。

刘潇早就想试上一试,此刻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刘潇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并在游龙剑三尺之外停住。

刘潇长舒一口气,将食指在游龙剑剑尖之上轻轻一划,随后滴出一滴鲜血在剑柄之上,鲜血在剑柄之上稍作停留,立即被剑柄吸入剑身之内。

直到此刻,诸人才敢喘气,第一步则是无碍,关键是看最后一步如何。

刘潇手持游龙剑剑柄唤起天魂,将其融入到游龙剑剑身之内,随后咬紧牙关,猛的拔起游龙剑。

刘潇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艰难,不想却是如此轻松,正所谓拥有千斤力,不胜鸿毛法!

刘潇将游龙剑横在眼前,但见剑身之上寒气逼人,一道道白光如闪电一样滑过,令人应接不暇,想不到的是游龙剑剑身的灵气,在跟刘潇的丹田之气融合之后,竟然跟刘潇心意相通,这倒是出乎刘潇的意料之外。

诸人见状,皆是心中一喜,并未刘潇喝起彩来,这一刻可是一盼就是一千年。

不过刘潇身后的补天剑似乎对游龙剑的到来极为不满,立即发出一阵阵剑鸣之声,刘潇见状,赶紧用手轻抚补天剑,算是将其暂时安抚下去。

太乙掌门及施玄之等人见刘潇、夏颖同时将游龙戏凤剑收入囊中,内心十分高兴,不知比落在丁玉跟玄裂手中强得上多少倍。

尤其是施玄之,一边接受诸位殿主的贺喜,一边笑着对刘潇点头,表示赞许!

虽然游龙戏凤剑为刘潇、夏颖所得,但是诸人都是有所收获,因此倒显得不是那么失落,不过赵士诚心中不知为何,则是有些酸酸的感觉。

刘潇此举一下改变其在御剑门众人眼中的形象,试想游龙剑怎是凡人可以驾驭的,最起码刘潇也得有些才能,不然怎会收服戏凤剑,而夏颖在御剑门中的地位更是遽然提高,隐约中被奉为御剑门第五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太乙掌门见刘潇、夏颖将游龙、戏凤剑收在囊中,虽是出乎其意料之外,但却解决其心中的一块心病,任谁也是不忍心看着本门守护近千年的宝物,落入别人之手。

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心中跟太乙掌门所想相差无几,对刘潇、夏颖收服游龙戏凤剑,都是从心底里高兴。

太乙掌门扫视一遍诸人道:“潇儿、颖儿,你两人手持游龙戏凤剑,当以振兴我御剑门为宗旨,同时还要心系天下芸芸众生,不可行那伤天害理有辱师门之事。”

刘潇、夏颖对视一眼,同时道:“还请掌门师伯放心,我等定会以天下大义及御剑门为重,不会做出有辱师门之事。”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既然十日之期已到,大家且随我出洞。”

随后太乙掌门率领诸人往洞外走去,施玄之、苏雨、阎嵩、魏鹏紧跟而行,最后则是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王谨瑜、张浩宇、于文博。

刘潇最后望一眼修炼近十日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于是轻叹一声回过头去,不想正好迎上夏颖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动,想开口不知为何却是觉得很难。

夏颖怕被苏雨察觉,赶紧回过头去,紧紧的跟在苏雨身后,不敢多做停留。

太乙掌门率领刘潇等人出洞之后,但见蒋松陵正守在得天洞外,看到太乙等人后,赶紧躬身道:“恭迎掌门师兄跟诸位同门悟道出关!”

蒋松陵话音一落,守在洞外的数千御剑门弟子高喊道:“恭迎掌门跟诸位师叔师伯悟道出关!”

太乙掌门一躬身道:“多谢诸位厚爱,太乙心中有愧。”

诸人赶紧道:“我等不敢,掌门切勿如此。”

太乙掌门正色道:“蒋师弟,劳烦你在洞口守候,耽搁你进洞修炼,为兄心中难安。”

蒋松陵推辞道:“掌门师兄莫要如此,这是松陵应尽的责任,况且此次进洞正好轮到松陵值守,何来耽搁之言。”

因为刘潇等人十日不曾进餐,蒋松陵早在太乙殿为其备上饭菜,于是诸人谦虚一番,匆匆赶往太乙殿,不管怎么讲,填饱肚子才最重要。

赶到太乙殿时饭菜正好备齐,诸位殿主跟掌门一桌,刘潇等人一桌,还有守卫在洞口且地位极高的弟子则是分成七、八桌,想是他们多日来一直守在洞口,并不曾进食。

席间刘潇狼吞虎咽的吃将起来,本来刘潇还以定会被诸人轻瞧,想不到夏颖、赵士诚亦是如此,心中也就放宽心,尽情的吃喝起来。

大概吃到一半时,太乙掌门端起酒杯,站起身道:“十天以来,亏有大家相护,我等才能在洞内安心修炼,太乙在这里谢过大家。”

随后太乙掌门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蒋松等人见状赶紧端起酒杯,站起身道:“这是我等应尽之责,掌门无需挂怀。”

施玄之对刘潇使个眼色,随同苏雨、阎嵩、魏鹏、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于文博、王谨瑜同时起身,端起酒杯道:“多谢诸位不辞辛劳,在洞外为我等守卫。”

蒋松陵道:“施师兄你等莫要如此,不然松陵心中难安。”

太乙掌门大笑道:“好,我等今日不谈此事,只管饮酒。”

七星岩之上,余为众背负双手,望着太乙殿缓缓燃起的灯火,本就阴暗的脸色更显阴森,无奈身边还有旁人,余为众不好发作。

一阵夜风吹来,余为众坐回到石桌旁,暗道:“不让我进入得天洞第二层也就罢了,如今举行庆宴,也是不曾前来唤我,实在是可恨之极。”

月影行移,此刻太乙殿内早是撤去酒席,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依次起身向太乙掌门请辞,随后领着门下弟子返回各殿。

刘潇跟着施玄之回到四圣殿,还未坐下,就听施玄之道:“潇儿,此次经过得天洞的一番修炼,你等修为可是大进一步,夏颖、赵士诚处在《神策》心法第九层,进步不是很明显,而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则是一跃进入《神策》心法第八层初段。”

刘潇闻言,正准备探查一下体内修为,却被施玄之笑着阻止道:“潇儿,不用探查,为师早是为你看过,此次你也是进步不小,一跃进入第八层中段,实在是可喜可贺。”

其实刘潇在得天洞修炼结束时,早是探查到田香怡等人的修为,确实如施玄之所说,不过刘潇为避免太乙等人察觉到他的异状,偷偷的将隐藏起来的修为释放到第八层心法中段的水平。

第112章 巡山月夜下

这些施玄之自是不知,刘潇则是一躬身,道:“师父,诸位前辈留下的心得确实是无上至宝,徒儿可是受益无穷。”

施玄之点头道:“不仅是你,师父跟你诸位师伯、师叔通过此次修炼,也是收获不少,不过跟你们比起来则是差的多。”

刘潇跟施玄之交谈片刻,方才返回屋内,回到床上探查一番丹田之气,虽然距离突破第十层心法还是相差的远,但终归是有所进步,再者诸位前辈遗留下的经验及修仙体悟,可是在平时修炼中无法体会到的。

刘潇这一觉,则是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经过一夜的休息,连日来的劳累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精神也是饱满许多。

待刘潇赶到四圣殿主殿,准备跟师父问安时,不想施玄之却是在七星岩替下余为众值守七星岩,意在将之前落下的补上。

于是刘潇赶紧往七星岩赶去,不想到却是在半路上碰到余为众。

不待余为众开口,刘潇赶紧迎上前去,一抱拳道:“刘潇见过大师兄!”

余为众见到刘潇先是眉头一皱,随即笑道:“刘师弟,这些天在得天洞定是领悟不少?”

刘潇笑道:“多谢师兄关心,诸位前辈所留下的心得可谓是旷世经典,我等皆是受益匪浅。”

余为众点点头道:“听蒋师叔说你将游龙剑收服,实在是可喜可贺”

刘潇谦虚道:“刘潇也是侥幸,算不得真本领。”

余为众停顿一下,道:“日后师弟手持游龙剑,行走天下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可称得上是侥幸。”

刘潇一抱拳道:“师兄太过看的起刘潇,跟师兄比起来,我还是差的远。”

余为众一摆手道:“不过他日行走江湖时,师弟可得多加留意,游龙剑乃是闻名天下的神器,免得被小人窥探,宝剑的得失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则是性命跟个人安危。”

刘潇心中感动道:“师兄之言,刘潇定会谨记于心,多谢谢过大师兄出言提醒。”

余为众微微一笑,对刘潇一抱拳,往山下而去,刘潇望着余为众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是往七星岩走去。

刘潇赶到七星岩时,施玄之正在独自对弈,刘潇倒是习以为常,轻轻一笑坐到施玄之对面,跟施玄之对弈起来。

此刻放眼望去,但见天地之外,两个淡淡的人影,在山雾的包裹下,犹如山外的神仙一般,令人羡慕。

一局下来,刘潇在占优的情况下被施玄之逼的节节败退,最后以三子落后,刘潇无奈道:“师父,徒儿从上山以来,还是从未赢得您一局。”

施玄之笑道:“为师可是经过二、三十年的苦练,你学习对弈不过四年时间,能有如此进步,也是不错。”

刘潇谦虚道:“师父,切莫如此夸赞徒儿,若不是师父倾囊相受,潇儿怎么会有如此进步。”

施玄之一摇头,道:“不出十年,你的棋艺定会超过为师。”

刘潇推辞道:“师父,徒儿怎会比的上您。”

施玄之缓缓道:“日后自有定论,今天你我且不谈这些,只管下棋。”

刘潇点点头,跟施玄之重新摆开棋局,再次对弈起来。

闲来无事,刘潇跟施玄之一直在七星岩对弈。

傍晚时分,一名御剑门弟子飞奔而来,方一见到施玄之,立即跪倒在地道:“启禀师伯,今晚轮到刘师弟等人巡逻守卫,蒋师伯让其到练剑台集合。”

施玄之将手中棋子放下道:“潇儿,既然今晚轮到你去巡山,为师也不好强留与你,你还是快些赶去练剑台,听从你蒋师叔调遣。”

刘潇闻言,一躬身道:“师父,那潇儿就此告退,还望师父早点休息。”

施玄之笑着点点头,刘潇则是跟随传信弟子往练剑台而去。

待刘潇赶到练剑台时,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业已到齐,独缺刘潇跟于文博。

于是刘潇赶紧走上前去,不想其刚是站定,于文博则是从不远处匆匆而来。

蒋松陵轻咳一声,道:“除刘潇之外,你等都是在夜晚守卫过终南山,此次我将从你等中选出一人,协助刘潇夜间巡山,不知有谁愿意?”

不想却是无人作答,想来是蒋松陵心中早有定夺。

蒋松陵停顿片刻道:“那就让夏颖协助刘潇在山后巡逻,赵士诚、田香怡在左山巡逻,王谨瑜、于文博、张浩宇在右山巡逻,因为前山有守门弟子相护,倒是不用担心。”

听闻蒋松陵此言,夏颖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恢复如初,倒是赵士诚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对蒋松陵的分配有些不悦,心想开口反对,但随即则是选择沉默。

不过田香怡倒是十分开心,因为终于找到机会跟赵士诚独处,王谨瑜、于文博、张浩宇则是显得无所谓。

刘潇心中暗道:“我被关在悔过洞中,不知错过多少巡山机会,对其中的一些规矩不是太懂,有人相陪自是最好,但却想不到蒋师叔会让夏颖相陪与我。”

一时间刘潇心中即是兴奋又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

蒋松陵见众人并无异议,道:“既然如此,你等去厨房用过晚餐之后,开始巡山。”

刘潇等人一躬身,往厨房赶去,期间诸人都是一言不发,一顿饭吃的是极为沉默,胡乱拔上两口之后,纷纷起身告退。

刘潇、夏颖赶到后山,则是半个时辰之后,一路之上两人之间并不曾言语,场面不禁有些尴尬。

夏颖忽然停住脚步,道:“以往巡山都是我跟香怡一起,此次蒋师叔安排我协助于你,我且将此中规矩讲给你听,但逢十五月夜都是我等巡山之日,之前你被关在悔过洞,倒是不少享福,那似我等夜不能寐空守一夜。”

刘潇闻言,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关在悔过洞的这些日子,比做什么个都是难过,还好得到万年钟乳水跟《地录》决,不然可就冤大了。

夏颖回过头道:“巡山切忌偷懒跟原地歇息,以及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若是一经查实,加罚三个月,守门弟子差不多都是因为违反此项规定,才被罚去守山。”

刘潇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守在前门的同门,怎会三个月一换,原来如此,看来你我还是小心为是。”

夏颖扑哧一笑道:“看你那胆量,还是四圣殿的首徒,此处只有你我两人怎算聚众,再者你我也不曾原地休息。”

刘潇尴尬道:“师姐太会取笑于我,说来还得感谢师姐的一番教导才是。”

夏颖道:“你我还是快些巡山,莫被执法弟子发现,否则守门弟子中少不了你我一份。”

随后夏颖绕着山间小路开始巡逻,刘潇见状赶紧追上,一路之上两人还是保持着沉默。

刘潇加快脚步,走到跟夏颖齐肩的位置,道:“师姐,不知你身后的戏凤剑用来如何?”

夏颖看一眼身后的戏凤剑,道:“依照你的方法将其收服之后,用来倒是得心应手。”

刘潇动情道:“多谢师姐那日替我遮掩,不然我也是无从解释。”

夏颖正色道:“我也是受你之恩,才是收服戏凤剑,怎么会将你推上万丈悬崖,不过你是从何处得知破解戏凤剑的方法?”

刘潇想不到方才一问,居然将其绕进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计策,不由得紧皱眉头,神情间显得极为为难。

夏颖见状,不悦道:“既然你不肯讲,我也不会逼你。”

随后夏颖一跃而起,顿时将刘潇撇在身后,哪像其口中所说不生气的模样。

刘潇看夏颖似乎有些不悦,立即追上前去,道:“你还记得赵公明吗?”

夏颖爱理不理道:“永生难忘,难道他跟这件事有关系?”

刘潇解释道:“那日在太玄幻阵的场景不知你是否记得,我手中的补天剑在削去赵公明手指时,沾上其体内鲜血之后,居然被我幻化成弓,将其击退。”

夏颖迟疑道:“不错,在我昏倒时,似乎隐隐约约看到这一幕。”

刘潇赶紧道:“我受此启发之后,将体内之血涂在补天剑剑柄之上,并紧跟着作上许多试验,才将其化为射日弓。”

夏颖将信将疑道:“难道这就是你身后补天剑的解印之法?”

刘潇点点头,道:“不错,不过被我另外加上些许咒语。”

夏颖想不到刘潇肯将补天剑的解印之法相告与她,虽然其不曾说出咒语,但是夏颖心中却是极为高兴。

刘潇心中则是暗道:“《地录》上记载的游龙剑、戏凤剑破解之法,正是受补天剑的启发,我倒是不曾说谎。”

夏颖取笑道:“难道你不拍我日后趁机夺取你身后的补天剑?”

刘潇含笑道:“即使送你又如何?”

夏颖脸上一红道:“就你贫嘴,还是你一个人在这寻山吧!”

随后夏颖调动丹田之气,将刘潇甩在身后,刘潇无奈之下摇头一笑,立即紧追而去。

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在右山小路之上一边查探,一边谈论着刘潇、夏颖、赵士诚三人。

王谨瑜道:“刘师弟从一个默默无闻,在悔过洞悔过的弟子,一跃成为跟赵师兄、夏师姐齐名第五代门人,比起我等可是强上不少,看来以后我们还需加倍用心才是。”

第113章 违反巡山规

张浩宇道:“不错,跟刘师弟比起来,我等差得实在是远,日后还需多加努力才是。”

于文博点头道:“之前败在刘师弟手上时,我心中尚有些不服,以为他不过是侥幸而已,此刻想来却不尽然,若不是身怀超凡的本领,怎么会轻易收服游龙剑。”

王谨瑜、张浩宇听闻于文博此言,纷纷点头表示赞许,因为他们也有相同的经历。

王谨瑜道:“我等经过得天洞中的十日苦修,一举突破到《神策》心法第八层,虽然尚处在初段,但是却进步不少。”

张浩宇笑道:“若是放在平时,没有三五年光景,我等休想突破第七层心法,此刻我等在御剑门第五代弟子中,也算佼佼者。”

于文博点头道:“虽然我等在第五代弟子中最晚入门,但是修为上则是丝毫不落后与人,除去大师兄余为众之外,当属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及我等三人。”

确实如于文博所说,经过得天洞的一番苦修,王谨瑜、张浩宇、于文博等人则是进步不少。

左山山崖之上,赵士诚跟田香怡望着头顶明月,皆是各怀心事。

刘潇尚未出得悔过洞以前,都是赵士诚、夏颖、田香怡三人一起巡山,想不到刘潇方一出洞,就将夏颖与其分在一组,此刻赵士诚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倒是田香怡心中很是高兴。

田香怡见赵士诚似乎心中有些不乐,关心道:“赵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士诚经田香怡这么一问,才察觉到方才失态,于是赶紧道:“连日来有些劳累,所以身体不免有些疲惫,哪有什么心事。”

田香怡疑惑道:“师兄,不知为何,香怡总是感到你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你既然不肯说,我也不会勉强与你,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还望师兄看开些。”

赵士诚险些被田香怡猜中心事,道:“多谢师妹提醒,士诚心中知道分寸。”

田香怡叹气道:“师兄何必跟我客气,香怡也是为你好。”

赵士诚洒然一笑道:“今日你我不谈这些,不知香怡师妹在得天洞的这些日子,收获如何?”

田香怡见赵士诚如此关心与他,喜道:“想来御剑门诸位前辈所遗留下来的无上心法,确实是无上宝典,不过短短十十日光景,香怡则是突破到第八层心法。”

赵士诚一拱手道:“那士诚在这里恭祝师妹一举突破到第八层心法。”

田香怡莞尔一笑,道:“不知师兄领悟到多少?”

赵士诚不知为何,差些被田香怡的笑容迷住,或许是其一颗心一直扑在夏颖身上,从来不曾对田香怡多加留意,此刻看去田香怡不比夏颖差上多少。

田香怡被赵士诚盯的一颗芳心扑通乱跳,俏脸一红道:“师兄!”

赵士诚听到师兄二字,才醒悟到有些失礼,赶紧道:“虽然在得天洞学到不少东西,但在修为之上,进步却是不太明显。”

夏颖不解道:“师兄,这是为何?”

赵士诚见田香怡并不曾追究此事,长舒一口气道:“好比锅中加入一碗水,看去则是不少,但是若望缸中加上一碗水,则是杯水车薪。”

田香怡醒悟道:“原来如此,不过由此可见师兄的修为比我等强上许多。”

赵士诚谦虚道:“虽然有些差距,但并不像师妹口中所说,士诚也有士诚的难处。”

赵士诚、田香怡一边交谈,一边往山下走去,两人说说笑笑,片刻功夫服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后山之中,两个人影缓缓从远处走来,正是刘潇、夏颖巡山经过此处。

夏颖回过头取笑刘潇道:“让你巡山,不是让你跟着我?”

刘潇苦笑道:“我不是不知道如何巡山吗?”

夏颖停顿片刻道:“方才我不是跟你提过吗?”

刘潇点头道:“提是提过,可是你我怕再是出现什么差错,被关进悔过洞,那可就惨了!”

夏颖听刘潇提到悔过洞,心中一软道:“那你可得好好跟紧,若是丢了,我可是不负责。”

随后夏颖加快脚上行进速度,故意将刘潇撇在身后,刘潇见状微微一笑,运起丹田之气紧追而上。

刘潇不管夏颖速度如何,始终缀在夏颖身后,夏颖似乎知道在御气飞行上很难胜过刘潇,于是干脆停将下来。

刘潇见夏颖停下身来,走上前去,笑道:“师姐,怎么了,是不是怕我丢了。”

夏颖假装生气道:“就知道贫嘴,下次千万不要再让我跟你一起巡山。”

刘潇一抱拳道:“都是我的错,还请师姐放刘潇一马?”

夏颖闻言,笑道:“这还差不多!”

这是刘潇首次巡山,加之跟夏颖独处,心中除去兴奋还是兴奋,夏颖心中也是极为开心,因为有刘潇相伴,且苏雨不在身边,不再是有所顾忌。

一直到第二天辰时,刘潇等人才完成巡山之责,于是在练剑台集合之后,到厨房用餐。

诸人一夜未眠,都是困意绵绵,于是胡乱吃上两口,准备回殿休息,不想余为众这时走进厨房,止住刘潇等人,厉声道:“昨晚执法弟子监察到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于文博、王谨瑜七人在守山之时,玩忽职守互相交谈过多,本应重处,但是念其尚能坚持巡守,责罚你等今晚继续巡山。”

刘潇等人听闻余为众所言,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躬身道:“是,我等欣然领罚,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此事。”

等余为众走后,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于文博、王谨瑜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想不到一夜的辛苦付之东流,今晚还需重新来过,实在是冤。

刘潇回到屋中,立即躺倒床上休息,直到午时三刻才渐渐醒来,不想此刻肚中则是咕咕作响,于是起身到厨房找些干粮填充一下肚皮。

今日仍是施玄之值守七星岩,待刘潇赶到七星岩时,谁知蒋松陵也是身在此处,刘潇赶紧躬身道:“潇儿见过师叔、见过师父!”

施玄之笑道:“潇儿,想必你是前来请罪的吧?”

刘潇心道:“师父怎么会知道,难道蒋师叔已是跟师父提过此事。”

于是刘潇躬身道:“还请师父责罚!”

施玄之道:“守山之时,难免有些孤寂,彼此间交谈两句也是无妨,但是万万不可因此耽搁巡山。”

刘潇自责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一定不会再犯。”

蒋松陵在一旁笑道:“你们师父二人,倒也有趣,潇儿你可知为何你等的行踪被执法弟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潇闻言摇摇头,疑惑道:“敢问师叔,执法师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蒋松陵解释道:“事实上你们不过是我御剑门的明哨,其实隐藏在暗处的执法弟子才是我御剑门的暗哨所在,从御剑门接二连三被外人闯入之后,掌门师兄则是暗中训练一批执法弟子充当暗哨,以求增加我御剑门的防备。”

刘潇不解道:“虽说我等修为低浅,但是若是身边有人窥听,还是可以感觉到的,可是昨晚不知为何,我等却是不曾察觉。”

蒋松陵笑道:“其实执法弟子所修习的乃是我御剑门的不传之术龟息之法,此术可隐去人之气息,若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怕很难察觉的出。”

刘潇心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修炼到第十层心法,还是不曾察觉到身边藏有暗哨。”

其实倒怨不得刘潇,因为其一颗心系在夏颖身上,倒是对此有所疏忽,若是用心去查,恐怕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蒋松陵停顿片刻道:“师叔可不是前来告状的,而是有事跟你师父商议。”

刘潇闻言,赶紧道:“潇儿不敢,蒋师叔为人一向正直无私,我御剑门上下可是有目共睹。”

蒋松陵经刘潇这么一说,乐道:“你也不用嘴贫,正好你也再此,不妨听上一听。”

刘潇还以为蒋松陵有什么重要的事跟师父谈,本想退去,但是既然蒋松陵这么讲,应该是不碍事,于是立在施玄之身后,准备洗耳恭听。

蒋松陵沉思片刻道:“之前掌门师兄曾今提起过,将会在出关之后,请出七星剑,想必师兄已是知道。”

施玄之点点头道:“不错,掌门师兄之前确实提起过此事。”

蒋松陵继续道:“昨晚正逢你在七星岩当值,因此我等在太乙殿商议请出七星剑一事,不曾前来通知与你。”

施玄之摆手道:‘这倒不碍事,不知掌门师兄作何决定。“

蒋松陵望着头顶的七星剑,道:“我等商议之后,决定在本月十八请出七星剑。”

施玄之郑重道:“既然掌门师兄作出决定,玄之定会鼎力支持!”

蒋松陵叹气道:“至于能不能取出七星剑,还得看我御剑门的运气,到时我等可得做好看护掌门之责。”

施玄之道:“那是自然,请出七星剑后,我御剑门的实力定会在上一层楼,足矣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蒋松陵赞同道:“不错,七星剑乃是修仙界中尚存的第一神兵利器,其威力自是不可小觑。”

第114章 释疑七星岩

刘潇不解道:“师叔,我御剑门的护山阵法全靠七星剑支撑,若是掌门师伯请出七星剑之后,那我御剑门的护山阵法不是形同虚设吗?”

蒋松陵笑道:“不错,但是也不全对!”

刘潇有些疑惑道:“这是为何?”

蒋松陵道:“经过一千年的岁月,七星剑的灵气早是消耗殆尽,特别是收服赵公明时,耗费颇多,此刻七星剑内的灵气,早是有些不继。”

刘潇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请出七星剑,因为这样至少可以给敌人一个震慑作用!”

施玄之叹息一声,道:“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策,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是保不住火。”

蒋松陵点点头道:“请出七星剑对我御剑门只有好处,却无半点坏处。”

刘潇紧皱眉头道:“师叔,这是从何谈起?”

蒋松陵一指七星剑道:“所谓的请出七星剑,实则是重新助其吸收天地之气,还其本色,还有经过我等千年来的努力,早是悟出将七星阵扩大至终南山十里之外的方法,而不再是局限于七星岩。”

刘潇心中惊奇道:“那从此以后七星阵不就成为我御剑门流动的阵法吗?”

施玄之笑道:“可以这么理解,可是请出七星剑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因为除去我御剑门的宗师风御天之外,尚无一人可以请的动此剑。”

蒋松陵叹息道:“我等值守七星岩,不全是值守,还有一方面是在月出之时,趁其吸收月光的空隙,尝试着让七星剑听我道家之道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也是不一定。”

施玄之心中担忧道:“就是不知道此举能不能够见效?”

蒋松陵无奈道:“是福是祸皆是天定,我等只需努力即可。”

刘潇见施玄之、蒋松陵有些伤感,赶紧岔开话题道:“师父,怎么才可以相助七星剑重新吸取天地之气?”

施玄之站起身来,望着终南最高峰太乙峰,道:“到时掌门试着用其丹田之气,将七星剑移到太乙殿所在太乙峰之上,随后释放出借月珠,唤起七星剑的贪食之心,助其最大限度的吸收天地精华、日月灵气。”

刘潇心中暗道:“以人力相助七星剑吸取天地日月之气,是何等的魄力,绝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一念至此,刘潇道:“师父,不知太乙掌门有多少把握?”

施玄之苦笑道:“恐怕不到三层,无论如何,为了御剑门都需试上一试。”

蒋松陵跟着道:“其实我等最担心的还是太乙掌门请剑不成,反会受到七星剑的反噬。”

施玄之忧心道:“到时我等定要尽好护法之责,力保掌门师兄安然无恙的请出七星剑。”

蒋松陵见已将昨日商议之事交代完毕,起身道:“师兄,松陵还需回去复命,就此告辞。”

施玄之一抱拳道:“无妨,潇儿替为师送你师叔下山。”

刘潇闻言,一躬身道:“是,师父。”

随后刘潇紧跟着蒋松陵往山下走去,行上不到两步,就听施玄之叹息道:“其实你师父独自对弈的习惯,是在七星岩养成的,试想日复一日的守在七星岩,确实有些烦闷,就跟你们昨晚巡山一样,一晚都是难熬,别提经年累月的值守七星岩。”

刘潇闻言脸上一红,暗道:“也是,师叔拿我跟师父比较,不免有些夸张。”

蒋松陵停顿片刻道:“若是这次掌门师兄请出七星剑,日后我跟你师父再也不用值守七星岩,事到临头却是有些放不下。”

刘潇将蒋松陵送到七星岩下,才是一躬身,快步赶回七星岩。

回到七星岩时,施玄之望着头顶的七星剑,正在发愁,刘潇见状,躬身道:“师父,还在为七星剑的事烦心?”

施玄之摇摇头,道:“对于责罚之事你等不用挂怀在心,为师年轻时可是连续值守一月。”

刘潇惊奇:“也是因为巡山时与人交谈之故吗?”

施玄之笑道:“不是,为师无意中得到一本残局,于是在值守时被执法同门逮个正着,被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惩罚,巡山一月。”

刘潇想不到师父也是受过罚,心里顿时放松许多,随后两人又是开始拼杀起来,结局可想而知,定是刘潇落败无异。

刘潇在七星岩陪同施玄之吃过晚饭之后,匆忙赶往练剑台,准备开始今晚的巡山之行。

刘潇、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再次相聚在练剑台,都是脸上一红,顿感无趣。

蒋松陵似乎意识到刘潇等人的窘态,只是简单叮嘱两句,立即让诸人开始巡山。

一路之上刘潇跟夏颖都是默默无语,只不过时不时的交换一下眼色,刘潇缓缓将隐藏起来的丹田之气释放出去,往周围探查一番,想不到一路之上果然是有许多暗哨。

待来到一处开阔所在,刘潇催动丹田之气在其周围十丈之内运行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暗哨的踪迹,于是停下脚步,同时示意夏颖停下身来。

夏颖也是左右巡视一遍,不曾发觉此处有何异状。

刘潇笑道:“师姐,怎么样,此处应是不曾藏有暗哨。”

夏颖点头道:“恩,我并未探查到任何异样。”

刘潇迟疑片刻,一抱拳道:“昨晚都是刘潇连累师姐,还望师姐恕罪才是。”

夏颖听闻刘潇此言,不由得想起在灵官殿内师父的告诫,其实苏雨之意无非是让夏颖离刘潇远些,倒不是因为其破坏门规。

想到此处,夏颖叹息道:“我既然肯与你交谈,就不怕破坏门规,你再谈这些不是小看于我吗?”

刘潇赶紧道:“是,是,师姐教训的是,刘潇受教。”

夏颖看到刘潇谦逊的模样,扑哧一笑道:“应该再罚你去悔过洞悔过三年,让你总是提些不该提的。”

刘潇被夏颖的回眸一笑所迷,顿时觉得空中的明月因为夏颖逊色许多。

夏颖笑道:“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免得再被执法弟子记上一笔,那就得不偿失。”

刘潇道:“不错,师姐请!”

夏颖回过身去,催动丹田之气,一路往后山而去。

第二天刘潇休息一天,才是缓过劲来,不想刚是吃过晚饭,立即接到传信弟子的通知,到太乙殿议事大厅集合。

刘潇本想跟施玄之一道,谁知施玄之不过是歇息一上午就被请到太乙殿,商议七星剑之事。

刘潇惟有单独一人赶往太乙殿,半路之上碰到夏颖、田香怡二人,三人结伴而行,片刻功夫则是赶到太乙殿的议事厅。

不想此刻,议事厅内则是不下二百人,就连听道院的无极师叔祖也是端坐在议事厅内,其身旁则是近十位御剑门仅存的师叔祖,施玄之等人则是端坐在下首。

刘潇见状,心中暗道:“看来请出七星岩之事,确实是事关重大。”

刘潇脚下不敢多做停留,立即走到施玄之身后,与夏颖、田香怡并排而立。

余为众、赵士诚、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不知何时到达议事厅,此刻正毕恭毕敬的立在他们师父身后,神情皆是极为庄重。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太乙掌门站起身来,对无极等人一躬身道:“太乙见过诸位师叔。”

无极站起身来,还礼道:“掌门不必如此。”

太乙掌门转过身,对诸人道:“今日将诸位召来议事厅,是有要事相商,想必有人已是知道所为何事,之前太乙也是提到过,那就是等新秀比试之后,太乙将会请出七星剑。”

众人听闻太乙掌门此言,在下边可谓是议论纷纷,有赞同的,也有担忧的,不过诸人的反应都是在意料之中。

太乙掌门扫视诸人一眼,道:“七星剑为我御剑门镇派之宝,可是千年来其剑身内的灵气早是消耗殆尽,七星阵法的威力也是大大减弱,经过商议之后,太乙决定明日辰时,开始请剑,至于成功与否就看天意如何。”

无极劝慰道:“掌门莫要担忧,我等就是拼上一把老骨头,也要力助掌门取出七星剑。”

太乙掌门一躬身道:“多谢诸位师叔,扰乱诸位师叔清修,太乙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无极道:“不管怎么讲我等都是御剑门之人,怎会坐视不管,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提。”

太乙掌门正色道:“明日取剑之时,还请诸位师叔在一旁协助,若是太乙支撑不住时,还请师叔助我一臂之力。”

无极点头道:“这是自然,你也是为御剑门着想,我们也是理解。”

随后太乙掌门对施玄之等人道:“明日请剑之时,还请诸位师弟一旁协助。”

施玄之、苏雨、蒋松陵、阎嵩、魏鹏道:“这是我等的荣幸,还请掌门师兄放心。”

太乙掌门点点头,对蒋松陵道:“松陵师弟,明日你率四千弟子,将入山的各个路口封死,不准放任何人入山。”

蒋松陵躬身道:“是,松陵定会尽好护山之责。”

随后太乙掌门对施玄之道:“施师弟,你率二千弟子守在太乙峰周围,以防万一。”

施玄之一抱拳道:“谨遵掌门师兄口令,玄之定会全力以赴。”

刘潇暗道:“想不到这次的守卫如此森严,怕是连只苍蝇都是难以逾越这两道屏障,再者还有藏在暗处的暗哨。”

第115章 试请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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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掌门停顿片刻道:“我御剑门上下,需全力配合此次行动,若是有谁不听从调遣,必以门规重处,你等必须铭记于心。”

刘潇等人一躬身道:“还请掌门放心,我等知道如何去做。”

太乙掌门点点头,道:“为众,你率领执法弟子在周围巡视,若是发现有谁玩忽职守,尽可报与我来。”

余为众一抱拳,道:“是,师父!”

虽然余为众嘴上这么讲,可是心中却道:“正好借此机会将不肯听命于我的一干同门惩治一番,让他们知道我余为众的厉害。”

随后太乙掌门吩咐诸人下去准备一下,明日辰时三刻在太乙峰准时集合,到时时间一到必须全部就位。

回到四圣殿之后,刘潇奉施玄之之命,给划在施玄之手下的二千弟子打个招呼,令众人明日卯时三刻到太乙峰听命,迟到者罚去悔过洞面壁三个月。

诸人想不到一想和善的施玄之,会变得如此严厉,心中不禁有些惧怕,纷纷表示绝然不会耽搁。

大约有一个半时辰,刘潇才将所有人都通知到位,好在御剑门之人,五百人为一个庭院居住,不然还不得累坏刘潇。

赶回四圣殿,刘潇却见施玄之坐在灯下发愁,于是关心道:“师父,还在为明日太乙掌门取剑之事担忧。”

施玄之叹气道:“事关我御剑门生死存亡,叫我怎能不担心。”

刘潇劝解道:“有诸位师叔祖相助,想来总有八成把握。”

施玄之摇头道:“以往诸位掌门也曾试过请出七星剑,身旁也不乏我御剑门之高手,但都不曾如愿,你也不必劝慰于我。”

刘潇道:“我相信掌门师伯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成功。”

施玄之缓缓道:“希望如此,掌门师兄一直推到现在才肯尝试请出七星剑,一方面是形势所迫,另一方面或许是心中直到此刻才有些把握。”

刘潇自责道:“可惜我等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

施玄之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已足够,你快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还需赶往太乙峰布置一番。”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潇随施玄之匆匆赶往太乙峰,但见此处山影绰绰,似垂下的一块褐色幔帐软软的,堆积起许多褶皱,天边的一际泛白勾画出太乙峰婀娜的身影,仿佛与天隔开。

有诗为证: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余;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得此赞誉者恐少之又少。

太乙峰为终南最高峰,为太乙殿所在,也就是御剑门的主殿所在,一座座宫殿紧紧相连,不但气势磅礴、连绵起伏,而且云缠雾绕之下,不由得令人生出敬畏之心。

刘潇跟随施玄之到达太乙峰时,正好是卯时时分,归施玄之调遣的弟子差不多业已到齐,等到卯时三刻点将下去,不曾有一位缺席,想来是被昨晚施玄之的狠话所震。

施玄之见人已全部到齐,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在刘潇的协助下,将二千弟子分为五百人一组,将太乙峰东西南北四面守个严严实实。

大约小半个时辰,除蒋松陵外,苏雨、夏颖、田香怡、阎嵩、王谨瑜、魏鹏、于文博、张浩宇、赵士诚分别赶到,守在太乙峰顶等候太乙掌门。

因为蒋松陵负责严守山下,想必此刻正在布置之中,无法赶来太乙峰,余为众则是率领执法弟子,往山下而去。

此刻偌大的太乙峰,被刘潇等人围得严严实实,倒是中间露出一大片空地,,乃是为太乙掌门请剑所预留的场地。

不到片刻功夫,太乙掌门跟无极师祖等人相携而来,看他们之间有说有笑,似乎极为自信,诸人的心情不由得为之一振。

施玄之将太乙掌门等人请到中间的空地中,一躬身道:“见过掌门师兄跟诸位师叔。”

太乙掌门笑着点点头,无极则道:“玄之不必多礼!”

随后苏雨、阎嵩、魏鹏等人一一上前问礼!

太乙掌门扫视诸人一眼,道:“辰时三刻一到,太乙开始请剑,还望诸位各归各位。”

负责守卫的同门听闻太乙所言,立即站直身体,守在各自的位置,神情之间甚为紧张。

但见太乙掌门立身于太乙峰最高处,用双掌在身前划出一个圆,之后猛然往七星岩推去,太乙掌门幻化出的气圆去势奇快,瞬间撞在七星剑上。

其相撞时产生的余波却是几乎将诸人推到,待众人稳定身形往七星岩望去时,却见太乙幻化出的气圆跟七星剑并不似想象中那样分开,而是紧紧的连在一起。

若是细细看去,可见气圆跟太乙掌门的右掌之间似乎有一根细线相连,另一头也就是气圆,则是紧紧的将七星剑包裹住。

太乙掌门见七星剑被其所化的气圆缠裹住之后,立即收紧手中幻化出的细线,只见细线越绷越紧,直到形成一条直线。

刘潇心道:“难道太乙掌门想通过幻化出来的细线的牵扯之力,将七星剑扯到太乙峰的最高处。”

确实如刘潇所想,太乙掌门心中正是这个打算,太乙掌门见细线收紧之后,运起七层丹田之气,将七星剑往太乙峰拉去。

至于另外三层丹田之气则是护住周身所在,免得被七星剑所伤,同时也可以借其稍微恢复一下体力。

可惜的是七星剑似乎扎根在七星岩一样,一个时辰太乙掌门才是将其拉离七星岩三尺之外,此刻太乙掌门额头之上早是汗珠连连,照此下去,恐怕是很难如愿。

期间有两次太乙掌门稍一缓缓劲,立即被七星剑瞅得机会,挣扎回原处。

刘潇心中暗暗摇头道:“若是如此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太乙掌门见凭借一己之力,很难收服七星剑,于是对无极等人点点头。

无极见状,缓缓走上前去,将双掌抵在太乙掌门身后,太乙掌门手中的细线瞬间扩大一倍,七星剑移动的速度也是有所加快,至少不曾后退。

诸位师叔祖见此招有效,立即走上前去,一个挨着一个将丹田之气传到太乙掌门体内,太乙掌门的丹田之气瞬间暴涨,紧跟着将七星剑拉近二步,可是效果始终不是很理想。

因为以七星剑的移动速度看,七星岩跟太乙峰的距离可称得上是遥远。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七星剑不过是移动十丈左右,身旁之人不仅有些为之担忧。

施玄之眼色之中尽是焦急,对身边的苏雨、阎嵩、魏鹏道:“苏师妹、阎师弟、魏师弟,不如我们前去助掌门师兄一臂之力。”

苏雨、阎嵩、魏鹏点点头,跟随施玄之走到太乙掌门身后,成扇形将双掌抵在太乙掌门左右肩膀上,由于生力军的加入,七星剑的移动速度虽然不尽人意,倒是较之前加快许多。

不知不觉中,时间则是来到午时一刻,七星剑不过是移离七星剑三百米左右,刘潇目测一下,至少还剩一千七百米的距离。

眼见师父跟太乙掌门的后背已是踏透,刘潇心中不忍,走到施玄之身后,将丹田之气透过双掌,经过过施玄之传到太乙掌门的丹田之内。

因为刘潇怕施玄之察觉到异常,所以不敢将封印起来的修为释放,但却是将丹田之气源源不断、不曾间歇的传送过去。

施玄之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想不到潇儿的基础如此深厚,不曾有半点跟不上的迹象,实在难得。”

夏颖、赵士诚、田香怡、张浩宇、王谨瑜、于文博见状,也是走上前去,为太乙掌门请剑贡献一份力量。

由于人员的不断加入,汇聚在太乙掌门丹田的仙气不断扩大,太乙掌门也算勉强应付的过来,此刻七星剑距太乙峰不过一千米,可是时间却是走到酉时一刻,太阳早是躲在山后,似乎不忍再看。

守卫太乙峰的弟子不知在谁的带领下,走到刘潇身后,将丹田之气注入到刘潇体内,传至到太乙掌门丹田。

虽然守卫太乙峰的二千弟子不似太乙等人修为高深,但却顶不住人多,在他们的加入之后,太乙掌门手中的细线早是暴涨三倍有余,七星剑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刘潇见身后之人越来越多,立即将隐藏起来的修为释放出来,抵在刘潇身后的同门眉头一皱,暗道:“我御剑门中何时有如此良材,修为不但直追太乙掌门,而且潜力极大。”

施玄之似乎也是有所感应,不过则是认为乃是刘潇身后之人过多的缘故,太乙掌门得到刘潇影藏起来的修为所助,顿时感到轻松许多。

此刻七星剑距离太乙峰不过三百米,可是时间却是耗去五、六个时辰,此刻时间已是来到第二天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在诸人身上显得极为神圣。

但见终南山最高峰太乙峰上,以太乙掌门为中心,诸人以扇形散开,场面之宏伟,用语言难以描述。

期间蒋松陵派弟子探查过数十次,心中不仅渐渐焦急起来,本想前去相助,但是望着远处树林中蠢蠢欲动的不轨之人,惟有放弃这个念头,提醒诸人加倍小心。

余为众则是在太乙峰转来转去,身边的执法弟子二次三番提议,前去相助太乙掌门,都是被余为众以守山为重驳回。

第116章 收服七星剑



第117章 相约惩恶洞



第118章 探秘惩恶洞



第119章 八派贺贴至



第120章 夜夜不得踪



第121章 破得怨恨墙



第122章 寻得赵公明



第123章 患难见真情



第124章 神奇的红线



第125章 百年小狐狸



第126章 千年狐狸仙



第127章 再遇神秘人



第128章 难得心所愿



第129章 请辞掌门位



第130章 夜探太乙殿



第131章 解得千年疑



第132章 神偷祁连海



第133章 终南有四洞



第134章 玉人寒梅下



第135章 夜拜听道院



第136章 羡慕嫉妒恨



第139章 刘潇显神威



第140章 月下推领队



第141章 险过无桥河



第142章 迷雾小森林



第143章 琴棋书画决



第144章 三千红眼狼



第145章 乾坤神戒指



第146章 权财情来袭



第147章 湖底恶蛟龙



第148章 瘟神大徒儿



第149章 过得试剑洞



第150章 客栈意相逢



第151章 得知其中由



第152章 雪夜迷情夜



第153章 降服千年妖



第154章 立碑藏灯阵



第155章 从此不孤单



第156章 竹林明心事



第157章 开修龟息术



第158章 火起赵家庄



第159章 竹林尽伤心



第161章 纳府恶家丁



第162章 依山城庙会



第163章 应战戏台旁



第164章 酒楼闻怪事



第165章 依山城盟主



第166章 西城龙虎门



第167章 一场苦肉计



第168章 万民追神仙



第169章 童府赴宴会



第170章 齐商除妖事



第171章 夜深不得寐



第172章 秘籍大派送



第173章 软硬兼施计



第174章 可怜父母心



第175章 化成小兵丁



第176章 尿急的少妇



第177章 困敌藏灯阵



第178章 九尾猫显身



第179章 韦府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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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恶拼九尾猫



第181章 解得此中由



第182章 有情人眷属



第183章 摆下庆功宴



第184章 辞别依山城



第185章 佳人破庙中



第186章 一招退群敌



第187章 酒下言心意



第188章 月下儿女长



第189章 偷听惊天秘



第190章 再见九尾猫



第191章 凤县南星镇



第192章 借宿闹狐宅



第193章 夜入狐巢中



第194章 求得相全计



第195章 好个李公子



第196章 解得此中难



第197章 功南成南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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