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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霸法》 第一章 天下霸法 天下行星，灭神法庭。 今天是灭神法庭公审祖神战犯‘诺言’之日，毫无悬念，诺言将被判决死刑。 一切的缘由都因为霸法思维。 在天下行星上，比起祖神，人类只是末端存在。 祖神是某位人类利用祖神科技所制造出来的完美存在，掌握着终极智慧和终极力量。 而第一位起源祖神正是天下霸主。 天下霸主的超级智慧认为。 人类居于天下行星，万千生灵与人类共存，弱肉强食中人类称霸，但进入黑暗宇宙后，深空中的黑暗森林法则，却让人类缺少布法的智慧，必将被深空淘汰。 故天下霸主以自己的智慧将‘霸法思维’强加于人类，人类自卑的心灵作祟，开始疯狂尊崇祖神，以霸法思维为根基，祖神以犯罪基因的等级决定人类的命运，低者高贵，高者卑贱。 继而祖神科技流落民间，诸神并起，斗兽棋战争后，天下霸主湮灭。 天下霸主的战士们全被戴上枷锁，诸神在他们的血脉遗传中烙印下祖神战犯的身份，祖神战犯是人类公敌，诸神之恶。 对于祖神战犯，万国联盟采取了交换审判的方式，而神州的祖神战犯由万国联盟直接指定亚美利哥共和国的灭神法庭进行审判。 今天发生的审判因此而起。 作为一名由神州祖神长河大帝钦点的法官，左川生来即是一级犯罪基因，神州的至高精英，霸法世家的当代传人。 但当恩师杨正坐在灭神法庭的被告席上时，他对自我的认知彻底崩溃。 现在，他的爱人，他的诺言也逃不出这个审判魔圈。 专为祖神战犯打造的锁神镣铐铐在了诺言柔若无骨的手上、脚上，还有脖颈上，天下霸主的神恩能力也被完全束缚，插翅难逃。 “法官阁下，你说她是祖神战犯，但斗兽棋战争已经结束了50年，诺言却只有20岁，她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你凭什么说她是祖神战犯？”左川红着眼，对着亚美利哥的首席大法官乔顿大吼。 乔顿的蓝色瞳孔闪烁智慧之光，面无表情地说道：“辩方律师，我知道你曾经也是一位得到祖神钦点的法官，我也知道战犯诺言是你的挚爱，但作为法官，你应该知道国际法是如何定义祖神战犯的，也许你忘了，那由我来向你再次解释一下。” 人死后剩下什么，过去人认为死后一把灰。 但其实这是错误的，祖神科技的发展，让科学家发现人的意识中有一种亘古永存的的奇特粒子，以流光火花的形态绽放着，记录着人生百年发生的一切。 人类的智慧无法理解它，但祖神认为人类从荒古原始中走来，身为蝼蚁，却有在弱肉强食中称霸的原始本能，所以祖神将这粒子定义为‘霸意’。 相同血脉之人的霸意不管跨越多远的距离，在冥冥之中总是紧密相连的，通过无法解释的祖神科技，人类制造出祖神，一位祖神代表着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的终极智慧和终极力量。 乔顿的话突然停下，发现左川双眼通红、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人类的霸意虚弱、无力、充满缺陷，但祖神的神意却强大、致密、完美、取之不竭。所以世界各国都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祖神，天下霸主，他是第一位祖神，亚美利哥共和国，就是我的祖国制造了完美大帝，而你们神州人制造了…长河大帝…” 左川心颤若死，他知道乔顿说的是实话。 他的法官之位还是由祖神长河进行任职授权的。 乔顿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祖神的神意可以赐予普通人，让普通人的霸意进化，获得无法想象的智慧和力量，天下霸主曾经将自己的神意恩赐给了组织内的世界公民，而且这股神意犹如灵魂一样可以跟随血脉遗传，你的当事人诺言犯罪基因9级，霸意魔化，身上拥有天下霸主的神意，她的祖先是天下霸主的战士，她和她的祖先一样，都是祖神战犯。” 乔顿伸手一指缩在牢笼里瑟瑟发抖的少女，讥笑道：“左川，你还有其他辩护词吗？” 左川仰天大笑，无比凄苦：“乔顿大法官，你真的要判她死刑？” “法不容情，她是世界公敌，必须伏法认罪，你与她纠缠一起，也将成为全人类的敌人，你觉得你有能力挑战全世界？。” “川，不要担心我，我的心在冥冥之中与你紧密相连，我永远都会陪着你。”少女抓着铁牢的囚笼，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左川。 左川微微点头，看着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眼角却挂满泪水。 刺激耳膜的金属撞击声将左川从回忆中唤醒。 “姓名？” “左川。” “性别？” “男。” “哪里人？” “神州至高城。” “年龄？” “35岁。” “职业？” 左川瞄了一眼面前的智能机器人，发现它虽然蒙着一张仿生人皮，却面无表情，心中平静，说道：“以前是一位法官，现在是一位律师。” 出乎左川的预料，智能机器人闻言后居然动了动自己无神的电子眼，咬着金属嗓音说道：“左川，男，32岁，已婚无子，1级犯罪基因，神州的至高精英，霸法世界的当代家主，俗世法之上无罪者，你的身份并不适合参加雾岸实验，请问你来此有何目的？” 左川一怔，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回过神时，眼角微微有些酸胀，说道：“只是想再次找回那消逝12年的爱。” “左川，霸法世家是神州的不倒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你来参加这个危险实验？” 张成雪博士摸了摸自己的金边眼镜，望着眼前这位面容憔悴、双眼愧疚的青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位一级犯罪基因的“至高精英”会自愿参加这个“九死一生”的活体实验。 左川兀自在发呆，面容上闪烁各种复杂的情感，有高兴有愤怒有惶恐也有骄傲，还有抹不掉的浓浓哀伤。 “我违背了《至高法大宪章》，愧对祖神对我的期盼，与一位高级犯罪基因女人纠缠不清，最终她离开了我，我现在想找回她。” “她很美丽吗？”张成雪很好奇。 “绝世无双。”。 “她是几级犯罪基因？” “她是九级犯罪基因，霸意身份是妄乱者。” 张成雪似乎读懂了什么。 他不再劝说左川，只是为他分析实验的利害：“这个实验具有高致死率，实验中有极高概率会湮灭你的霸意，所以报名参加的一般都是死刑犯，只有少部分对未来无望的八级甚至九级犯罪基因者被逼上绝路时会参加，对于你的自愿，说实话，我既忐忑又期待。” 张成雪说完，严肃地盯着左川，期望看到什么变化，但可惜，他仍旧是无动于衷，似乎将生死置之度外。 “博士！”左川突然抬起了头，沙哑着嗓子问道：“这个实验真的能够发现雾岸尽头的灵魂，对吗？” “祖神科技发展到今天，我们已经经过千万遍演算，发现通过一个小窍门就可以将两个人的霸意点燃，当然，这其中的危险，犹如将你放在核弹爆炸的圆点区。” “好。”左川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张成雪告知的危险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兴奋起来，双眼也有了一丝色彩。 张成雪又看了一下左川的实验目的，找回消失12年的爱，难道是他的初恋？ 但一位一级犯罪基因的至高精英又如何会与一位九级犯罪基因的妄乱者纠缠起来，爱爱恨恨真的这么奇妙吗？ 雾岸实验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点燃人与人之间的霸意，让善良者可以感染罪恶者，找到平衡十层犯罪金字塔所带来的动乱之源。 但这个实验本身就具有很大的道德漏洞，不过对于严谨科学的张成雪来说，道德束缚不了科学，法律也亦然。 见到张成雪陷入沉思，左川按在自愿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成雪瞄了一眼，发现左川的字刚劲有力，方圆美观，这代表他此时的心境也果断决然。 而左川的所有心思都牵绕着她的一切。 忘掉世人的冷眼，忘掉父母的唾骂，忘掉妻子的阻拦，忘掉一切利用侮辱，忘掉一切冰冷绝望，忘掉一切撕心裂肺。 12年了，他活的生不如死，只想堂堂正正地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流淌在地狱之河中的两点霸意火花。 他几乎没有去关注任何实验的步骤，只是按照实验人员的指示，躺在冰冷的铁床上，任由他们的胡作非为。 很快，随着张成雪一句指令：“实验活体准备就绪，注射祖神粒子。” “诺言，我来找你了。”左川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与诺言初识的时候，那种悸动的美好和幸福，没有任何邪念和利用，那时候他的信念比钻石还要坚硬。 左川的心脏越跳越缓，身体也越变越小，最终消失于无影。 留下实验室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以往的实验活体要么当场死亡、精神失常，要么扭曲为非生命体，他怎么突然消失了？” “实验失败了，博士，活体竟然消失了。” 张成雪没有回话，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活体的死活，或者说，他的心在滴血，自己耗费半生心血捕获的祖神粒子啊。 竟然就这样随活体一并消失了。 “不行，一定得将它找回来，这颗祖神粒子是祖神的神意凝练而成，普天之下只此一颗，就算是整个玉盘殖民星也不及它的万分之一宝贵。” 当然，他更惶恐的是祖神粒子被其他人捕捉，如果真是那样，他将成为世界罪人，因为这颗祖神粒子就是天下霸主。 张成雪将左川的数据材料调集出来，只要知道左川想借由实验去找谁，也许就可以找到祖神粒子。 “诺言，她喜欢的女孩叫诺言。” 随着全景虚拟屏的慢慢打开，张成雪惨叫一声，失魂般瘫软在椅子上。 众人一惊，将目光投去。 虚拟屏上是一位绝美少女的全息影像，美的非常不真实。 而影像下面是少女的个人数据： 诺言，女，20岁，神州俗世城人，出生时七级犯罪基因，妄乱者，大学毕业时突变为八级犯罪基因，20岁突变为九级犯罪基因，目前已注销身份信息，注销原因：死亡。死亡原因：祖神战犯，12年前被亚美利哥共和国的灭神法庭判决死刑。 最下面有一行鲜红的字体显示：辩护律师左川。 “为什么，为什么？”张成雪茫然地问道。 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却惊叫了起来：“天，他竟然想找到一位已经死去12年的人的霸意，人死后霸意进入暗极境界，飘向宇宙深空，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一群人交头接耳，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左川作为一个活人，竟然带着如此耸人听闻的目的参加实验，最终导致自己也被量子领域吞噬。 换句话说，他也死了，或者说他的霸意不知飘在宇宙深空的哪个犄角旮旯里。 “数据有无异常？”张成雪身体如被抽空一样，绵软无力。 “活体消失的一刻，他的犯罪基因攀升到了九级。”工作人员如实汇报：“这个数据的变化尚属于首例，但可惜活体消失了。” 张成雪心中一动。 第二章 重生 未来，天下行星资源枯竭，人类未来黑暗。 人类在弱肉强食中争霸多年。 一直到祖神天下霸主的出现，人类才结束战斗。 但和平短暂，祖神科技外泄后，各国相继制造自己的祖神，很快，诸神并起。 诸神发起斗兽棋战争，与天下霸主争夺霸法。 天下霸主最终消失，事实上，这不是什么机密，普通人都知道。 左川坐在一个青青草地上，周围是蔚蓝的天和洁白的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自己的大脑里为什么会想起这一切。 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位和蔼的妇人向他走来，身上穿着几百年前的神州农妇服饰，右手挎着一个竹篮子。 左川尚在疑问中，那妇人却转眼走到了他的面前。 妇人眉目慈祥，看着左川如看着自己的儿子，微笑地问道：“迷路了？” 左川茫然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那就是迷路了。”妇人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将竹篮子放在左川身边，左川瞧了一眼，里面竟然是一汪清澈的可以照出人影的清水，他心中好奇，这竹篮子到处都是洞，怎么能盛住水。 左川发现这妇人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皱纹，一双眼中也充满了疲惫之色。 他点头致意，说道：“老人家，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妇人上下打量着他，幽幽一叹：“左川，我知道国际法对祖神战犯的定义扩大了解释，任何仇恨都应该随时间消逝，任何思念也应该如此，你又何必执着地寻找她。” 左川浑身冰冷，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过去？ 可妇人的回答却他不敢苟同。 “就算是跨越生死两界，我也要找到她。”左川目中坚决如铁。 “你就像你那恩师杨正，一样的倔脾气。” 左川脑子里想起一个智慧苍老的面庞，激动道：“您认识我的恩师？” “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妇人温和微笑，面颊上的皱纹却挤压的更加深刻。 左川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妇人，哆嗦道：“您是…您是…”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激动，却根本无法压抑下去，哆嗦了半天，还是没有叫出那简单的两个字。 可他内心却在狂叫：“长河，她是神州的超级祖神长河大帝，天，我竟然见到了她。” 这是他此生从不敢想的至高荣耀。 “求您给我指出一条明路，我只是想再看她一眼，一眼就行？”左川起身跪在妇人面前，哀求地看着她。 妇人却仍然微笑摇头，似乎不愿再看他一眼，目色中的拒绝溢于言表。 左川心生绝望，难道就连祖神都无法帮助自己。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妇人劝他离去，幽深的目光中射出一道寒芒，照射在左川身上。 左川立刻感觉浑身轻飘飘起来，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要昏睡过去，突然，他好像被什么刺中了神经，意识再次变得清醒起来。 他张开了嘴，却是另外一种沧桑口吻：“长河，你自诩神州之母，仁慈温和，这个孩子跪在你的面前，哀求你，可你为何不愿帮助他？” 妇人双眼微微眯起，警惕道：“朋友，你终于出现了，普通人是不可能进入我的神意领域，所以我看到左川第一眼，便明白有人在操控左川的霸意进入此地。” 左川的瞳孔中闪过幽暗光泽，以一副倨傲无比的语气说道：“朋友？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妇人瞬间动容，惊道：“你是第一祖神，天下霸主，看来传言是真的，你还活着。” “消失，我不可能会消失，我将全部神意凝聚成一颗祖神粒子，孤独地徘徊在量子领域，等待着重新崛起，这么多年，只有左川的霸意堪堪能够与我共生。”左川站了起来，踱了两步，笑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在这天下再斗霸法。” 妇人面色一变：“你想借助这孩子的身体做什么，如果你有其他图谋，我不介意联合所有祖神将你的神意完全湮灭。” 左川哈哈大笑，眉目庄严肃穆：“所有祖神都起源于我，湮灭了我，便是湮灭了你们。” 妇人暗暗退后两步，冷笑起来：“那么请你立刻离开。” “既然进来了，为何要离开！”左川抬头仰望蓝天，白云瞬间湮灭，蓝天崩塌，青草枯萎，妇人脸上的皱纹更是渗出鲜血。 “今天是复仇之日，长河，你将成为死在我手中的第一位祖神，人类空有在弱肉强食中称霸的雄心，却没有在黑暗森林中布法的智慧，留他们有何用处，不如灭了罢了，就从神州开始。”左川龇牙咧嘴，双目血红。 妇人的身体已是鲜血淋漓，如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妇人目现绝望，饶是她是现世排名第二的超级祖神，在第一祖神天下霸主的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 左川伸手右手，一把掐住了妇人的脖颈儿，只要轻轻一捏，神州的超级祖神将灰飞烟灭，她一死，与长河神意纠缠的亿万神州之民也会瞬间死去，神州也将在这片宇宙成为历史。 左川得意忘形的笑，可笑容突然一变，竟有些扭曲起来。 “想要泯灭神州，得我同意才行，给我滚出我的脑子。”左川朝天怒吼。 “哈哈，左川，蝼蚁也想与日争辉，那就让我先干掉你！”左川松开右手，疯狂大笑，身上燃起熊熊烈火。 神意与霸意一样，本有火，这股烈火可比人类的霸意火花强盛太多了。 他的面色时而痛苦，又时而愤怒，更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妇人得到喘息，立刻明白了几分，哈哈大笑：“你想吞噬左川的霸意，可曾想过人类也有反抗意志，自食恶果。” 左川面色扭曲，痛苦万分：“啊，不行，好痛，我快支撑不住了。” 妇人大惊，左右巡视，发现整个世界已经破败不堪，只有那个竹篮子在摇曳荡漾，但其中的清水却一滴未洒。 面色微有犹豫，见左川身上的烈火越烧越旺，那惨叫声也越来越小，她咬了咬牙，将那竹篮里的清水递到了左川面前。 左川快被这种燃烧灵魂的火焰烧成了灰烬，见眼前突然出现一篮子清水，当即扑了上去，咕咚咕咚地全部喝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左川喝下清水后，身上的火焰完全熄灭。 而真正的左川也恢复了神智，只感觉身体轻松，再也不复过去的沉重，好像心里有什么担子被解掉了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茫然地问道：“那个什么天下霸主哪里去了？” 妇人却一脸疲惫地看着他，眼中神色复杂莫名。 左川立刻跪下，万分惶恐：“对不起，我参加那个实验的目的只是想再见一次诺言，我不知道那祖神粒子是什么天下霸主。” 妇人目光柔和，溺爱地看着左川，轻声道：“左川，当初你辞掉你的法官之职，抛弃了司法为民的重任，背叛了我的信任，便已犯下大罪，但你今天做的很好，你对诺言的爱也让我很感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能否力挽狂澜救下诺言，就看你能否对抗整个世界。” “别说是世界，就算是宇宙，我也不会退缩一步。”左川目光坚决，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妇人微微点头，柔和的目光迅速变得严肃起来，沉声道：“左川，从神州制造出我，神州亿万之民，每一个人霸意中的腐化都会化为一滴浊水试图浇灭我的神意，就如现实世界的浑浊长河一样，需要迫在眉睫的净化，刚刚那一竹篮清水，便是我几十年的净化所得，代表了神州的至善至美。” 左川想着那一竹篮清水，如果一滴清水代表一位神州儿女的至善至美，那一竹篮清水岂不是有千万滴、亿万滴… 而这一竹篮清水竟然全部浪费在自己身上，左川感觉自己的心掉进了炼狱里。 他双目涣散，张大嘴巴看着妇人。 “我…我…”左川深深自责。 “我不怪你。”妇人的严肃愈加深沉，紧紧地盯着左川：“祖神黄帝、炎帝是我的两个儿子，非常优秀，为神州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但他们与我一样，出生的时候便沾染了腐化。所以我一直期望诞下第三子，他将在清水中孕育，至善至美，名字我都取好了，之尤，之乃长河走势，尤乃天地最俊，之尤会是最完美的祖神，他出生后必将带着我的光辉，为神州远征神迹。” 妇人的目光中闪动着美好的向往。 超级祖神的第三子之尤因为自己而胎死腹中，左川羞愧欲死。 妇人温柔地抚摸着左川的脸庞，溺爱道：“左川，虽然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你对神州的誓言，为了一个小爱放弃了你对神州的大爱，但你也拥有神州人最美的品质，在最危险的时候相信我命由我不由他，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哪怕是牺牲自己，现在之尤已经与你融为一体，所以我只希望终有一天，你可以成为真正的之尤，为神州夺取永恒的天下霸法。” 左川跪在原地，内心震动。 他可以感受到妇人的强烈期盼，还有那释放在他身上的沉重担子。 可他面不改色，咬牙说道：“我左川对您起誓，必将为您洗净长河浊水，还神州朗朗乾坤，终有一天，这个天下，只有神州的霸法。” 妇人的目光中仍有怀疑，不过却多了几丝期盼。 “回去吧，迎接你新的人生。” 一道光芒照射在左川身上，左川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消失在了破败的原野上。 妇人疲惫万分，对着空气叹道：“很奇特，左川身有时空粒子，可穿行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已将其夺下，现赐予你们，一旦左川失败，你们可以重造神州，扭转乾坤。我要暂时休眠，天下霸主的神意已经完全堕落为魔意，现在只是被暂时禁锢，最多一年，一年内，如果左川没有成功，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妇人面上又出现了不忍之色，一道微弱豪光从她手中飞出，冲入了天空之中。 崩塌的天空中，响起了两道应声：“母亲放心。” 第三章 评级（1） 神州，太极城。 此城没有居民，没有游客，只有一个叫犯罪金字塔的十层建筑物，高耸入云，雕刻有三千种奇形怪状的梦魇怪物，传言是祖神噩梦，也代表了人类的三千宗犯罪魔相。 远在百里之外都可以看到犯罪金字塔的顶端。 太极分阴阳，分黑白，本就有对立之意。 所以犯罪金字塔的中间，自尖峰向下连接底边有一条太极线，又称犯罪基因线，底边一点是纯白如云，尖峰一点是漆黑如墨，代表了犯罪基因的两个极端。 今年的神州司法公招已经进入尾声。 经历笔试、面试、政审、体检四大程序后，所有司法公招的求业者都聚集在太极城的犯罪金字塔里。 而这些求业者聚集于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评级鉴定自己的犯罪基因等级。 主持鉴定的负责人目光扫向下方，这些全部都是神州最精锐的司法人才，他们以后会蜂拥进入神州的法院、都察院、警察署、律所、司法服务所等等司法机构。 “人类起于天下行星，在这个大地上，所有生灵与人类同台角逐，人类在弱肉强食中称霸，这种原始本能就是霸意，呈现一种流光火花形态的粒子，聚集在人体中的犯罪金字塔内；但进入宇宙深空，那里到处是黑暗森林法则林立，人类却没有布法的智慧和力量，无法将自己的文明传向深空，是祖神的终极智慧在庇佑人类远离黑暗绝望，你们将来就业，所布的法即为祖神之法、祖神之智。” “感谢祖神，感谢炎黄二帝。”有些人叫了起来。 负责人脸上也挂满对祖神的尊崇之色：“霸意进化会让人获得智慧和力量，但不可避免地会影响犯罪基因的等级，今天在此评级鉴定，太极线有黑白两极，但却有十档，白极是一级，黑极是十级，其他八档各代表八个等级的犯罪基因。” 负责人说完，下方人群开始窸窣交流起来。 他给予这些年轻人足够的时间来回味。 “如果你的犯罪基因是一至四级，恭喜你，你的犯罪可能性较低，生存在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你擅于用善与美的理智来出人头地，争取未来，所以你可以进入至高城。” 负责人说着又停了下来，再给予人群回味的时间。 继而又道：“反之，如果你的犯罪基因是五至十级，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犯罪可能性逐级提高，生存在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你喜好用恶与丑的手段来追名逐利，所以你只能进入俗世城。” 由此，负责人将太极线、犯罪基因、至高城以及俗世城清晰地介绍给了所有人。 但实际上，很多人出生便知道了。 他只不过是在帮助他们重新温习社会法则而已，也让他们清醒认识世界。 求业者人群小声交流起来，问题的中心大都集中于至高城的权利要多些，而俗世城的义务却多些。 以四级犯罪基因为隔墙，四级以上的受世俗法统辖，四级以下的受至高法统辖。 负责人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在他眼中这几万人中只有少数的宠儿才配进入至高法缔造的有序天堂。 “告诉你们所有人，站在这里，忘掉你们的成绩，因为那毫无用处；忘掉你们的美丑，因为那并不会为命运增色；你们只需要记住你们的犯罪基因，签署《至高法大宪章》或签署《俗世法大宪章》，你们的霸意都将聚焦在祖神的神意中，黄帝和炎帝以神意深刻烙印两部大宪章的威严，没有人可以阻拦，也没有人可以逃避，当你被判有罪或触犯法律时，你的霸意会受到量子层面的神意制裁，当然，制裁的强度也与你们的犯罪基因等级相称。” 负责伸手高举，指着头顶那两部不知是什么打造的巨大书籍，所有人的目光崇敬且不安地看着它们。 “两部大宪章成就了现世的神州，也指引着太极线的颜色从白极变为黑极，这也是霸意的腐化线。” 霸意会腐化？ 几乎所有人都不懂这个道理。 但负责人显然不愿意多解释什么。 事实上关于霸意腐化的问题并不是今天评级犯罪基因的标准。 人群中出现了窸窸窣窣的交流声，有兴奋、有惶恐、有疑惑，甚至还有复杂。 “金佐月，犯罪基因二级。”随着负责人的话音落下，中堂中央的巨大全息投影屏展示了那条太极线的柔白色调，代表她是二级犯罪基因。 在场的其他求业者发出熙熙攘攘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羡慕之情。 “哇，她的综合成绩能够排进全国司法公招的第三名，没想到犯罪基因也如此之低。” “二级犯罪基因，妥妥的至高法公民，进入至高城后有可能入职至高城的最高法院，好羡慕啊。” “没什么可羡慕的，我们这一批求业者中有一个人的犯罪基因是一级。” “到底是哪个狠人？” 说话的人伸手指向一个角落，此时那里有一位青年正在假寐，似乎对这场评级浑不在意。 “他叫左川，父亲是天下舰队的领袖，传承千年的霸法世家，祖上都是法学大家，综合成绩第一名，听说犯罪基因也是世所罕见的一级。” 一时间，人群充斥了各种震惊声。 不过更多的是惊叹他竟然是霸法世家的人。 何为霸法世家。 祖神一直认为人类拥有弱肉强食中称霸的雄心，但却没有黑暗森林中布法的智慧。 一般来说，黑暗深空犹如无底深渊，人，临渊疯狂。 这是一种比深渊恐惧症或深海恐惧症还要恐怖的诅咒，早已成为人类进入宇宙时代无解的话题。 所以黑暗深空中的布法者都是超高智能机器人，鲜有人类进入。 但纵观人类世界，并非所有人类都是这样。 也有一部分人类拥有霸法血脉，他们独自生存在黑暗深空中，是基本不受黑暗深空的霍乱影响的，能够保持理智，为人类布法。 不过大多数霸法世家的血脉都居住在至高城，也不会自降身份跑到鸟不拉屎还贼恐怖的黑暗深空中去布法。 所以在人类群居的世界，拥有霸法血脉的人与普通人相比，也是普通人。 他们的本事得在深空中展露，可深空他们又不去。 活在人类群居的世界，又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总的来说，霸法血脉是一种鸡肋血脉。 第四章 评级（2） 金佐月也看了那睡着的青年一眼，小嘴一噘，恨恨地跺了跺脚。 如果有人在她身旁，一定会听到她的小嘴里骂咧咧着一句话：“死左川，坏左川，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睡着了。” “金佐月，你可以选择签署《至高法大宪章》或《俗世法大宪章》，但我建议以你的犯罪基因等级，你应该签署《至高法大宪章》！”负责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亮如星辰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甜美一笑：“我选择《至高法大宪章》，终身谨守《至高法大宪章》，绝无二心，也许有一天，我可能站立在《至高法大宪章》所支撑的法律巅峰，但我会依然谦虚。” 金佐月神情高傲，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渴望。 十层犯罪金字塔发出嗡嗡的沉鸣声，一道威严十足的声音从天空落下：“欢迎你，我最优秀的至高之子。” 金佐月微微颤抖，嘴里喃喃道：“谢谢您，黄帝。” “恭喜你！”负责人由衷地恭喜。。 金佐月对着人群吐了吐舌头，心里默念道：“左川，我等你哦，你可得快点。” 说着，退了下去。 “王超，犯罪基因六级。” 太极线的颜色柔白带有黑色丝线，显示出王超是六级犯罪基因。 王超立刻傻眼。 负责人声音冷清：“王超，以你的犯罪基因等级，你只能签署《俗世法大宪章》。” 负责人的声音明显有些淡薄，似乎对此早已见惯。 人群唏嘘一声，而王超也面容一苦，当场和他女友分手：“不好意思，宁，你是四级犯罪基因，我是六级犯罪基因，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分手吧。” “不要这样，超。”少女宁央求着王超。 王超手一甩，冷声道：“我俩的继续结合只会成为社会笑柄，得不到任何祝福和支持，何必如此痛苦呢。” 人群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任何人进行劝阻，只是摇摇头，叹息几声。 “宝儿，为什么相爱的人历经重重困难却始终还不能在一起？” 婉宝儿看着面前的闺蜜，醉人的容颜，绝顶的气质，惑人的风采让她这样一个女人也不禁为之失神。 可惜，上天也是不公平的，如此完美的人儿却拥有九级犯罪基因，而且突变的速度非常快。 这是天要杀她。 婉宝儿几乎可以预见她凄惨绝然的未来。 “诺言，不要去想这些，坚持你的善良，才是最重要的。”婉宝儿劝说着她。 “九级犯罪基因已经让我的真善真美所剩无几，我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吗？”诺言的美眸如同会说话一样，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发小。 她很清楚自己不可逆转的命运。 九级犯罪基因，相信足以傲视在场的所有人。 婉宝儿将鬓角的发丝拢到耳边，红唇微微一弯，她有意岔开话题，避免诺言深陷于犯罪基因的深渊陷进中无法自拔，微笑道：“犯罪基因不能代表一切，而且不是有我陪着你吗，我也是六级犯罪基因。” 诺言迷茫地微微点头，突然整个人定住不动，如被电击一般。 只眨眼功夫，她仿佛看尽了人世沧桑，眼角被泪水淹没，柔弱的香肩也因为抽咽而微微颤抖。 “诺言，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非常伤感。”诺言眉角簇起，洁白如玉的面颊上充满苦恼。 婉宝儿又看失神了。 “到底怎么回事？” 诺言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喘息道：“刚刚那么一会儿，我做了个梦，很痛苦却也很模糊的梦，梦的结局异常凄惨。” “只是一个梦而已。”婉宝儿莞尔一笑，又逗趣道：“不要当真。” “释道明，二级犯罪基因。”负责人的嗓音陡然又抬高了，人群再次尖叫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盯着那条柔白太极线。 “天，我认识他，他是国民男神，父亲是天庭舰队的五虎大将之一，绰号横天虎释天，没想到他竟然弃武从文，参加了这次全国司法公招，我要晕了。” “太优秀了，太帅了。” “男神的家族历来都是四级犯罪基因以下的至高精英，而且都在神州军中任了军务要职，男神弃武从文，有家族支持，将来一定会成为神州的未来领袖。” 人群尖叫的对象拥有让任何女性疯狂的美颜，微微一笑，看向了那仍然假寐中的左川。 目光深处有一丝寒意，然后草草选择了《至高法大宪章》，退了下去。 一道威严声音同样响起：“欢迎你，我的至高之子。” “下一位，诺言。” 随着负责人的话音落下，人群立刻再次躁动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诺言的身上，这其中有嫉妒，有羡慕，有欲望，甚至还有不屑。 “哇，她可真美啊，像是天上仙女一样，司法公招的综合成绩排名第二，仅次于第一名左川。” “小道消息说她是高级犯罪基因，综合成绩高有什么用？” “高级犯罪基因，真可惜。” “应该是可悲吧，拥有高级犯罪基因却又拥有这绝世美丽的容颜，美貌将成为她的原罪。” “嘿嘿，如果是高级犯罪基因，永生都交不起守法保证金，我想我可以帮她。” “帮她，我看你是图谋不轨。” 此时，面对这绝世容颜，很多人都露出了占有的原始欲望，诺言咬紧下唇，慢吞吞地走到前方。 “宝儿，我怕我会哭，会不顾一切地逃走。” 婉宝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与此同时，原先一直陷入假寐中的左川抬起了头，他的目光透亮、震惊且包含无穷爱意。 但此时不是重续温情的时刻。 诺言身上的天下霸主神意已经觉醒，神恩能力让她的霸意在两个小时内急速腐化，变相也影响了她的犯罪基因迅猛突变。 这次评级，诺言的祖神战犯身份将会暴露，半年后，他们相爱，但诺言也会被抓捕归案，然后交给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判决死刑。 既然超级祖神长河又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他就必须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做点什么，该死，我该做什么！”左川心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脑子里回忆着过往的激情、肉欲、精神苦楚，发现诺言走到了自己身边，再次看了一眼这美的不可方物之人，左川仍有惊艳之感。 他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诺言的小手。 第五章 评级（3） 很多人都茫然地看着左川，为他的行为感到惊愕。 诺言小脸羞红，恼怒地看着左川，冷声道：“请你松开手。” “不要上去。”左川目光澄净地看着她，沙哑着嗓子说道。 再次看到诺言这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左川仍然深深沉迷。 “放开，快点放开！”诺言狠狠的瞪了左川一眼。 突然，诺言身体一颤，左川也感觉身体一颤，两人似乎被电击了一下，左川的意识立刻陷入麻痹中。 诺言的手也挣脱了出来，再次看了这无耻之徒一眼，似乎有些熟悉，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这色狼正是此次司法公招的综合成绩第一名，左川。 也是唯一一位一级犯罪基因。 难道他是想羞辱自己。 转身，一脸悲然地走上前去。 左川亦痛苦地看着她，可身体的麻痹却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不要上去，不要…”左川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几秒后，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太极线闪耀的洁白光芒如梦幻一般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如此刺眼。 就连负责人也是颤抖地喊了出来：“诺言，一…一…一级犯罪基因，纯洁到完美无暇，太美了。” 而当事人捂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望着负责人，转而又看向同样震惊的闺蜜。 如果有人近在身前，一定会听到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两个小时前的第二轮评级，我才评级为九级犯罪基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心中一跳，回忆刚才被电击的那一下，美眸在人群中找到了左川的身影，左川也是露出了震惊莫名的神色，不过不同于其他人，左川的眼中还有一丝喜色。 “他在高兴，我和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会高兴？”诺言姣好的秀眉簇起，陷入了迷茫。 人群中原先想要“捕猎”诺言的一众渣男也叫了起来：“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怎么可能，我认识她，九级犯罪基因，我们不服。” 他们当然不愿意接受原本自己可随意蔑视玩弄的美人儿变成自己高不可攀的存在。 “犯罪金字塔拥有祖神授权的超级智慧，不可能出错。”负责人矢口否认，却也不放心地问道：“为何诺言的犯罪基因评级前后数据相差这么大。” “数据分析中……”金属合成音响彻在整个大堂，此时，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到大家的心跳声。 很快，金属合成音再次响起：“诺言，原生犯罪基因七级，一年前突变为八级，两个小时前突变为九级，现在是一级，数据准确，原因是霸意涅槃，简单来说这是基因进化。” 简简单单一句话，惹得全场响起雷鸣般的嚎叫声。 “草，为什么不是我。” “基因进化，她竟然获得了概率不到千万分之一的基因进化，而且直接从九级进化为一级，还没有一丝腐化迹象，最重要的是还是两个小时前，这，这……” “这是从地狱到天堂的旅程。”有些文辞丰富的看客补充道。 负责人激动地看着她：“恭喜你，诺言，未来的神州之星。” 所有人都不怀疑他这句话。 拥有一级犯罪基因的诺言无疑将成为《至高法大宪章》的特权宠儿，享有最为优越的社会资源，最终成长为十层犯罪金字塔顶峰的人物。 而诺言感觉双脚失重，整个人像要飘起来一样，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她的闺蜜婉宝儿几乎是跳着奔向了她，与她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四周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 只有左川露出狂喜之色。 诺言的命运变了，真的变了。 “谢谢你，长河。”左川在内心里向超级祖神长河道谢。 原本善良的诺言就该拥有这样的至高人生。 “诺言，你选择哪部宪章？”负责人期盼地看着她。 诺言深深一叹，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转过来，她轻声道：“过去的我从来不敢想象命运会在临入深渊的前一秒逆转，我不知道该感谢谁，但我会以我的智慧在神州宣法至善至美，所以我选择《至高法大宪章》。” 毫无悬念。 负责人感到欣慰，激动地说出了下一个名字，并且充满更多的期待。 “下一位，左川！” 他是最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代表的是此次司法公招的尖峰。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如果说诺言给他们的感觉是震惊，那左川给他们的感觉无疑是恐惧，恐惧他的完美，他的沉稳，他的睿智。 他就不像一个凡人。 霸法世子，才气冲天，而原生的一级犯罪基因让他拥有众多鲜艳的光环，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套用一句俗语：“除了他，在场的都是渣渣。” 男人们嫉妒，女人们爱慕，在场只有这两样目光。 甚至曾有人预言：“不出意外，30年后，左川也许会成为至高城最高法院的下一任首席大法官。” 左川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也微微一愣。 不过内心立刻被喜悦充斥，他终于要和诺言重逢在至高城，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虽然二人现在素不相识，但左川相信自己能够追求到她，因为只有他了解她。 退下后，诺言也将一双美眸看向了他，充满着好奇。 左川对她微微一笑，可他突然发现诺言的美眸从好奇转变为愕然。 他茫然无比，内心升起不妙预感。 转身看向犯罪金字塔，愕然发现太极线在上面跳跃，从第一层至第九层，忽白忽黑。 所有人哑然无语。 “霸法世子沦陷了？”有人怀疑：“神州立国千年，从未有霸法世子的犯罪基因超过四级。” “难道他要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位犯罪基因超过四级的霸法世子，改写历史？”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负责人揉了揉眼睛，在确信之后，立刻拨通了通讯请求：“左川的评级中止，我要上报司法公招委员会。” 左川的犯罪基因评级，无疑是此次司法公招的一场地震，造成的影响如滚动浪潮一样经久不息。 左川失神地呆立在当场，为什么会这样。 想他何等天之骄子，犯罪基因既在云端，又在地底，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我是在做梦吗？ 他已分不清虚幻与真实，他已无法辩驳那些耻笑或尖叫的人声。 第六章 评级（4） 他的脑子里只是不停回响着诺言托人从死牢里寄出的一份含着血与泪的遗书，涓涓细流一样的秀丽笔迹，如同在他耳边的呢喃：“最爱的川，今日我将与你永远分离，我之一生，有喜有悲，有爱有恨，缘起于你，缘灭于你；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句，如果你变成了我，你就会看到俗世法下那些高级犯罪基因者的挣扎和煎熬，那里是地狱，人造的地狱。” 左川失神地看着远处那同样向他看来的诺言，此时，诺言脸上的震惊仍未消逝，看向他时也有一丝疑惑。 “左川，你有什么话可说，难道你还没从你恩师杨正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是祖神战犯，谁也无法改变，这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该忘了？” 左川一怔，目光闪烁刺目寒光，他最讨厌别人侮辱他的恩师。 “太极线忽黑忽白，前所未有，委员会经过认真考虑，得出一个结论，你的霸意正在急速腐化，这种腐化程度之凶猛，将带来犯罪基因的疯狂突变，你极有可能很快就会从一级犯罪基因突变为九级犯罪基因。” 左川当然不相信他们的结论。 他只担心，自己和诺言也许会永别。 “哦，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该如何认定？” 委员会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由居中的人开了口：“对不起，年轻人，神州不能冒险，委员会一致认定你是高级犯罪基因者。” “我不服。”左川冷笑道，内心却在滴血。 贼老天，将他当成蚂蚁在玩弄，改变了诺言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难道自己注定无法与诺言走在一起？ “不服可以，但司法公招没有申诉途径，这是终裁，不服也得服。” 面对司法公招委员会的咄咄逼人，左川一如平时地沉稳，目光中隐隐透射出睿智的光芒，他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句：“我会证明你们都是错的。” 说完之后，左川便站直了身子，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挺拔如孤竹一样。 委员会的所有人都向他行着注目礼，虽然找不到左川犯罪基因突变的原因，但他们心知肚明：“左川完了！” 转瞬间，他们的心态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再也不是溺爱和仰望，而是无视和俯视，长久的法律培养让他们形成了两种思维。 对待高级犯罪基因的社会渣滓，他们的表现实属正常。 左川走出委员会大楼，径直走向犯罪金字塔，与犯罪基因的评级无关，他只是想再看一眼诺言，如果诺言进了至高城，他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他不会认命，他一定会找到办法与诺言重逢。 路上却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截住了去路。 左川望着她满头金发如波浪一样披挂到腰部，奶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内心涌起一股惆怅，面前这个与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在上一世可是坐到了亚美利哥的首席大法官席位，是祖神完美大帝的最优秀学生。 “左川，四年的交流生时光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我明天就要回亚美利哥，你不送我吗？”爱丽丝的华文非常标准，这都得益于左川的辅导。 左川知道她心中所想，奈何他不能答应，他微笑着拒绝道：“爱丽丝，你知道我不可能抛弃这里的，虽然你一直自诩亚美利哥是自由、皿主的乐土，但这片土地才是我的家，我最爱的人都在这里。” “你最爱的人不是我吗，我在你心里算什么？”爱丽丝的美眸直视左川，想要看清这个充满魅力的东方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我国家有别，为什么要逼我说出来！”左川摇摇头，目光已说明了一切。 “左川，我已经听到了委员会对你的认定。”爱丽丝痛苦地捏紧自己的小拳头，哀求地看着他：“你的犯罪基因根本没有突变，一定是什么原因让你的犯罪基因也出现了不稳定的假象，可笑他们如此短智，竟然看不到这一点，你在神州不可能有未来的，和我回亚美利哥，那里的广阔天地任你遨游。 左川眼睛一眯，似乎要再次审视这个美丽女人，这个同样拥有一级犯罪基因的女人。 她的见识的确骇人，似乎解释的很有道理。 “我知道亚美利哥的犯罪基因均值直线上升，现在只存活唯一一位一级犯罪基因者，包括你在内是两位；而且我也知道亚美利哥现在的国政、法治、经济、军事都被拥有高级犯罪基因的魁首把持，社会犯罪率接近100%，以后甚至会出台保护高级犯罪基因者的法律，但我奉劝你，爱丽丝，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亚美利哥将很快陷落。” 左川的警告并非无的放矢。 在前一世，他对爱丽丝说了同样的话，升任亚美利哥首席大法官的爱丽丝整顿了亚美利哥的法治，让亚美利哥逐渐变成了一个正常国家，也间接解救了祖神完美大帝的堕落。 但上一世他是以一位一级犯罪基因者说出的这番话。 此时爱丽丝却温婉一笑，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如果亚美利哥陷落了，对神州便再无威胁，那时候你愿不愿意过来？” 左川目光中闪烁复杂的光芒，向她摆摆手，转身便走。 内心震动，上一世的爱丽丝不是这样说的，左川清醒地记得她的回答是：“我会努力尽我所能去拯救我的祖国，就如当初你拯救我一样。” “左川…”爱丽丝看着他的背影，唤道：“我爱你！” 左川步子微微一滞，继而又走了… “左川，犯罪基因九级，左川，你只能选择签署《俗世法大宪章》。” 老套的程序，固定的结果。 左川亦不能幸免，他没有任何选择地接受了《俗世法大宪章》，这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大宪章。 签下之后，他体会到了与前世不同的心灵感受。 《至高法大宪章》给人的感觉是轻灵、愉快。 而《俗世法大宪章》印入心灵的感受是沉重、压抑，还有淡淡伤感。 可是他的目光却在寻找着谁，瞳孔里闪烁着急躁，他没有找到诺言。 “难道她进去了？” 他的目光转向那通向至高城的大门，过去他可以随意进出，现在对他来说，却犹如天堑鸿沟一样。 如此，一代天骄就此陨落，霸法世家惹人唏嘘。 第七章 金佐月 尽管很多人唏嘘不已，但左川没有理会任何人，因为他身心无力。 回去的路上，左川又遇到了两个人。 金佐月和释道明，此次神州司法公招的两位二级犯罪基因的至高精英，没想到他们竟然走在一起。 “麻烦让一下路。”左川微微一笑，见二人无动于衷，眉头微微一皱，极高的涵养让他没有发作，准备绕过去。 “左川，你给我站住！”金佐月一把扯住左川的右手，将他捏的紧紧的，生怕他逃走了。 左川回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角竟然噙满泪水。 “对不起。”左川终于说出了这句憋在心中十二年年的话，感觉整个人又变轻松了不少。 “左川，你的犯罪基因真的突变了？”金佐月紧张地看着他，红唇因为惶然而哆嗦不停，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色彩。 “佐月，委员会的一致认定难道能有错，现在的他，与你我都不是同一类人了。”一旁的释道明不屑地看着左川，转而温柔地开导金佐月。 “我不管！”金佐月任性地答道，表情显得有些调皮可爱。 左川看了释道明一眼。 说实话，前世诺言死后，自己就职于至高城的中级法院，而同届同学金佐月就职于至高城最高法院，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最终抱得美人归，但实际上一直将金佐月当成了诺言的替身。 释道明却一直真心爱着金佐月。 可是左川就是不爽他。 “释道明，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评价！”左川微微一笑，表情异常洒脱，似乎完全不受突变的犯罪基因的影响：“你记住，在律法这一块，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给释道明反驳的机会，左川伸手摩挲着金佐月面颊上的小酒窝，带着怀念的语气道：“小妹，对我来说，你已变得高不可攀，这一辈子，但愿我们再无交集。” 金佐月身体剧烈一颤，泪水如涌泉一样流出。 左川给了释道明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者面色一正，呆立当场，心里就差狂笑出声：“左川放弃了，他竟然放弃了，难道是因为犯罪基因让他放弃了，他自知给不了佐月美好的人生，他不想耽误她，这么说，他实际上仍旧爱着她？” 释道明陷入沉默，面色有些黯淡。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自信的神采，只要左川退出，他相信以自己的努力早晚会俘获美人芳心。 “佐月，你们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至高法明文规定，四级以下犯罪基因不得与四级以上犯罪基因自由通婚。”释道明好心劝诫。 “滚，早知道这样我就选《俗世法大宪章》了。”金佐月猛然转身，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咆哮起来：“不用你来教我法律，我大哥坠落俗世，我也要与他一起。” 释道明脸上印出鲜红的掌印，他愕然失色地望着金佐月，最终将所有怨恨全都推到左川身上。 可他并不敢怎么样，除非左川失去一切。 此时，释道明内心却升起了一股邪恶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也打了个冷颤，可念头一起，只会越来越深。 左川将金佐月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了几下，可仍止不住她的泪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妹子的坚韧和倔强。 最终左川还是离开了金佐月，茫然无目的地在太极城到处乱逛。 他需要平静，可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议论他的人生起落，很多人都在怀疑光环的失去是否会彻底击垮他。 而他只是在想着过往，想着还能不能再见到诺言，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呼，超级祖神长河，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左川毫无头绪，一想起超级祖神长河为自己做出的牺牲，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发下的誓言，左川立时感觉肩上的重担越来越沉了。 “也许我应该先完成对超级祖神长河发下的誓言，努力成为让她满意的之尤；在对诺言的小爱和对神州的大爱中做一个优先选择；也许这只是我与诺言的暂时分别；也许这是超级祖神长河对我的考验，哈哈…” 左川越想心中越明朗，思维也变得清晰起来。 整个人又回归自信。 …… “怎么样？”身材高大的左成，一言一行不怒自威，他的右边脸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疤，那是他年轻时率领天下舰队进行深空探险时留下的。 从量子领域里出来后，诡异的时间概念让伤疤永不愈合。 他是神州霸法世家的第57代传人，也是唯一一位统领天下舰队在黑暗深空为神州大地霸布法统的人。 但今天他已经怒了无数次了，每一次发怒，那道伤疤就会渗出一丝鲜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独子左川。 从军队跟随他一起下地方的常管家也是面色焦急，一边给左成递去纸巾，一边无力道：“检查数遍了，左川的犯罪基因忽上忽下。” “继续说？”左成微微擦拭掉鲜血，那道伤疤又鲜艳如初，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胸口微微起伏，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要承受。 “因为左川是原生一级犯罪基因，现在他的犯罪基因出现急速突变，我担心他的理智会被完全侵蚀掉，彻底变成人魔，到时候行为不受控制，恐怕不能继续待在您和太太的身边了，否则会伤人伤己。” “老爷，你可不能让卫法宪兵驱逐川儿啊。”一旁的中年美妇哀求着左成。 “哼，我左成的儿子，谁敢驱逐！”左成冷声一笑，面露不屑，拉扯伤疤又再次撕裂。 “可是，左川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您的羽翼下，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常管家叹息一声：“他终归是要去俗世城的。” “老爷，常管家说的也对，你要想想办法。”中年美妇微微蹙眉的样子像极了左川。 “好了，我心中有数，将那逆子给我喊进来。”左成大手一挥，吩咐下去，又瞄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缓和语气道：“你先下去，我最看不得你抱着你儿子哭。” “老爷，我…”左母还要说什么，但碰到左成不容忤逆的眼神，便败下阵来，起身退了出去。 出门时刚好碰到左川，便拉扯着他，替他理了理衣襟，溺爱道：“川儿，好好听你爸爸话，不要说不，听到没？” “好的，妈妈！”左川习惯性地答道，轻轻拍了拍妈妈的后背，以示安慰。 第八章 霸法世家 进了父亲左成的办公室，左成微微点头，异常尊敬地向他问好，但内心里非常抗拒。 他从来不喜欢父亲的铁脸色，可父亲也从来不会为他而改变。 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但过分严格的家教让左川从未反对过他。 但今天…… 左川的目光飘向父亲的头顶，上面装裱了一件用神州正体书写的牌匾。 天下霸法。 四个字直刺双目，让左川低下脑袋，不敢直视。 “左川，你可知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左成语重心长地问着自己的儿子。 “从古至今，神州神器无论更替到谁的手中，我们霸法世家都要跟随左右，保证神州社稷的法统纯正如初。”左川将脑子里早已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那你可知道霸法世家因何而来？”左成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左川眉头一皱，耿直地摇摇头。 左成暴喝一声：“跪下。” 左川神经一跳，直接跪了下来。 左成绕着他转了一圈，冷森森的话传入他的耳中：“我告诉你，你给我记清楚，神州三祖分别是炎帝、黄帝以及蚩尤，但只有蚩尤是神州法祖，神州第一部法便是他所草立，但蚩尤的法太残忍，太霸道，因为蚩尤不仅是法祖，还是兵主，一位手握屠刀的法祖怎么可能会创造出良善之法，蚩尤之死也是顺天应命，但霸法世家却保留了下来，我们左姓先祖左东皇一直是蚩尤的最强战士。” 左川脑子里一团浆糊。 左成突然蹲了下来，眼中射出一道血光，骇的左川瞳孔暴睁，他从未见过父亲露出这般恐怖的样子，比那脸上那条永不愈合的血痕还要恐怖。 “很好，你没有被吓尿，这就是血脉遗传的霸法思维。”左川露出赞誉之色，突然又道：“蚩尤的古称是魔神，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之为魔神吗？” “我不知，史书乱写的吧，毕竟他在三祖战争中是输了的人。”左川用自己固有的成王败寇思维猜测起来。 “呵呵，大多数人的思想和你一样。”左川眉目不屑。 “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是。”左成深深直视左川，神秘莫测道：“因为蚩尤拥有魔神级别的犯罪基因，蚩尤造法的最初目的是为了镇压自身的霸意腐化，川儿，犯罪基因远不止十级，霸意流火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世界的真正秘密在上面。” 左川看到父亲将右手指向天空。 “父亲，上面有什么。” “黑暗深空，也就是宇宙。”左成指着自己脸上无法愈合的伤疤，笑道：“这是在上面留下的。” 左川心头发堵，说不上话来。 左成踱走几步，再次坐在了那块写着‘天下霸法’的牌匾下。 “川儿，何为天下霸法？” 左川差点绝倒，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 他斟酌回答：“天下既是指神州大地，也是指天下星球，霸是动词，有压制、强施的意思，霸法，就是强施强权之法，意指整个天下都是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唯有贯彻霸法，神州才能在天下永世不朽。” “你学的很好，今天我便教你它真正的意思。” 左川眉毛一挑。 左成悠悠道来。 日月星辰为天； 黑暗深空在下； 唯一人霸法。 此为天下霸法。 蚩尤是这样。 黄帝是这样。 历朝历代的皇者是这样。 狂人发动世界大战的目的也是这样。 祖神天下霸主更是这样。 左川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川儿，祖神不是人类至高精英碰巧制造出来的，祖神是必然会出现的完美存在，所有祖神都在争夺天下霸法的机会，屠杀天下霸主的斗兽棋战争只是一个开始，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祖神的战争将会越演越烈。” 左川大惊失色。 长河大帝的话在他耳中不停环绕。 “左川，希望你可以成为真正的之尤，为神州夺取永恒的天下霸法。” 左川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双目失神，眼白在不停跳动。 这一次，他是真的痴了。 “我们霸法世家是神州的不倒正义，我希望你不管走到哪里，以神州为重，以天下为重，霸式布法才是对的。” “谢谢你父亲，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我有多高的犯罪基因，都无法阻碍我布法的心，毕竟我可是霸法世家的唯一传人。” 左成深深地看了左川一眼：“现在再想想你的犯罪基因突变的问题，估计还是因为你的恩师，杨正贵为神州的首席大法官，可祖神战犯的身份却让神州瞬间放弃了他，他的遭遇一定是击垮了你对神州的信心，才造成了你今天的境遇，基因突变不是人力所能控制，但从天堂坠下地狱的感觉如何？”左成非常严肃地看着左川问道，脸上那道鲜红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无比森严。 “不太好受！”左川诚实地回答，左川很喜欢这种随意畅谈的感觉。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左成如普通家长一样开始关心孩子的未来。 “命运一词真的存在，但我仍然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虽然前路渺茫，在内心里他已是能够接受这一切，并相信自己能够改命。 左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顾自说道：“我准确推荐你去神州的昆仑部队。” 左川佯装露出了疑问的神色，但内心已是恍然。 昆仑部队，俗世城隐秘的特种部队，别称“魔鬼轰炸机”，里面云集了数十万七级犯罪基因以上的亡命之徒，战斗力足以倾覆世界任何一个中小型国家。 “知道你猜不透，你毕竟还是太嫩了。”左成自负地笑道：“犯罪基因的突变会让你对法律和道德的认知无限降低，你将渴望犯罪，但在昆仑部队里，你可以将你无穷的愤怒和犯罪欲望倾泻到敌人身上，这将成为你屡历战功的最强助化剂。” “军队，你想让我参军？”左川心中微微一笑，面皮上露出震惊之色。 “我左成的儿子，就算在俗世城，也必须做人上人。”左成几乎是咆哮般说出了这句话，良久才平复心情，继续道：“这是我对你的期盼，不要让我失望。” 左川面色沉下，很快又抬头与左成直视，认真地说道：“爸爸，你对我的安排并不是救赎，专行杀戮只会让我在犯罪深渊中越陷越深，到时候才真的会丢霸法世家的脸，我想去俗世城的法院历练一下，毕竟这是我的梦想。” 左成见左川竟然敢拒绝自己，正要发怒。 而一旁的常管家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待会和你算账！”左成撂下这句话，严令左川和他一起出去。 “哈哈，大良兄弟，什么风将你吹了过来，请坐？”左成亲热地拉过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侯大良，与他相互寒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成哥，今天过来，确实有一些事情。”侯大良看了一眼左川，目中闪过异样的神色。 第九章 自由操控 “大良叔叔，你好！”左川乖巧地唤着他。 “来，一边吃一边谈，今天与你不醉不归。”左成吩咐常管家赶快去准备酒菜。 “成哥，饭我就不吃了，但话我想长话短说。”侯大良欲言又止，最终咬着牙说了出来：“你也知道我原先承诺要给左川一个至高城中级法院员额法官的名额，只是左川现在的犯罪基因…所以我想将这个名额转给一个叫诺言的小姑娘，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句。” 左川在一旁听着，也不应话，内心狂喜。 自己的员额法官名额竟然给了诺言，怎能让他不喜。 左成面皮不怒不笑，但侯大良知道他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因为左成脸上的伤疤再次撕裂，鲜血从脸上滑落。 “侯大良，是我将你从骨灰堆里拔出来的，你今天的一句话已经是撕毁了我们的友谊，你以为霸法世家的脸可以随便打吗。”左成不怒反笑道：“那叫诺言的小姑娘再优秀，能比我儿子优秀？” 侯大良立刻顿住，不再说话，他当然不敢得罪霸法世家。 这个世家所积累的犯罪豁免权在整个神州排名第一，祖神黄帝对他们特别优待，就算左成将自己全家干掉，一命换一命，明天左成还是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喝着小茶， 左川突然开口道：“爸爸，我觉得侯叔叔的决定是正确的，那诺言的确很优秀，此次司法公招的综合成绩仅次于我，拿到个员额法官的名额，实至名归。” 他当然得给诺言说好话。 左成瞪了他一眼，左川立刻不敢说话了。 左成双眼一突，伸手指着侯大良，终于咆哮了出来：“侯大良，你想践踏我霸法世家的声誉吗，我会让你付出你不可承受的惨重代价的。” 脸上的伤口撕裂的更大，鲜血如注，左川立刻上前捂住了左成的伤口 “不！”侯大良仿佛预见什么，身体微微一抖嘴上叹了一口气：“成哥，你别生气，要不这样，你提个条件，别超出我能力范围，我尽力满足。” 左成立刻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阴笑道：“再给我儿子安排一个俗世城最高法院员额法官的名额。” “什么，俗世城最高法院的员额法官。”侯大良立刻动容，苦笑起来：“成哥，你真的以为我本事儿通天吗，我尽全力给川儿弄一个俗世城基层法院员额法官的名额。” 左川眼睛竖起，正要发怒。 左川见好就收，立刻劝慰起来：“爸爸，我看不错，毕竟是司法公招，很多年轻人进入法院系统，至少也要工作五年才能竞争员额，我才工作就得了员额法官，已经是很满足了。” “哦，是这样吗，好吧。”左成擦了擦面颊的鲜血，一把搂住侯大良，笑道：“陪我喝酒去，告诉你，得亏我这几年修身养性，要是在以前，你估计要躺着出去。” 侯大良暗暗陪笑，知道左成不好惹。 嘴角抽搐，他明白了，这父子俩在他面前唱双簧。 入夜，整个左家的许多人都无法入睡。 左川被左成罚坐在他的书房里，一直面对着‘天下霸法’这个牌匾。 面对这块牌匾，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个深渊巨口在对他说：“过来，左川，快跳下来。” 甚至他还梦到很多恶鬼从深渊爬出，想要冲上来将他撕碎，每每想到这个，他便从噩梦中惊醒。 “难道这就是高级犯罪基因的梦魇，这就是诺言所说的俗世法下的地狱？”左川艰难地驱散脑海里的可怖场景，回想拥有一级犯罪基因时，不管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每晚都可以梦着青草红花安心入睡。 左川茫然失神，突然发现‘天下霸法’牌匾中传出一道明暗难辨的光泽，咻的一声钻入到自己身体里，消失不见。 他低头瞎摸，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发出黑、白两种光泽，泾渭分明，并且开始慢慢融合。 这种融合的光泽就像混沌的黑暗深空一样。 就像金色的太阳光照在深空中，但人的肉眼仍然只能看到无垠的黑暗一样，可思想却能感受到那种混沌光泽，非黑非白。 他将右手举到眼前，愕然发现整个手臂都在发光，而且这种光似乎在朝他全身其他部位迅速蔓延。 这个发现让他打了个寒战。 他迅速地脱掉了所有衣服，露出自己如刀削斧凿的挺拔身躯，站立在两人高的落地镜子面前。 混沌光泽几乎替代了他原本的皮肤颜色，他整个人就如黑暗深空一样，静谧、黑暗、无垠。 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体里出现两点星辰，一黑一白，猛烈斗争，随着斗争开始交融在一起，慢慢化为混沌光泽，开始流遍他的全身，他整个人浑身闪光，就像戴着一圈佛环一样。 “怎么会这样。” 本是律政天才的左川拥有超越常人的逻辑思维，他稍加思考便怀疑：“一定是那牌匾非常古怪，这融合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不是霸意，就像这混沌深空一样，光明且黑暗…” 暂且称之为混沌霸意吧。 再看向那块‘天下霸法’牌匾。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转而凝视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身影，就像在凝视深渊一样，当那股混沌霸意流到他的大脑中时，他的眼睛像是装上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24k氪金眼，能够看穿了现实世界的折射面，看到了许多破碎的残影，更看到他的额头眉心位置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半月牙痣印。 凑近仔细一看，应该是一道满月痣印。 只不过一边黑一边白，白的几乎透明，所以从远处看，像极了一个半月牙。 细细一看，满月痣印像极了黑暗深渊。 他心中一动，掏出随身的光屏手机，对着自己自拍了一下。 拿在眼前，果然如他心中所料，他只看到一个身体强壮的裸男，没有混沌色的混沌霸意，也没有满月痣印，只有肉色的皮肤和隐秘部位的黑长体毛。 “咦，这个是什么？” 左川眯眼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的身体里竟然有一座由混沌霸意构建的三角金字塔，就像某种生命基因图谱一样诡异。 “犯罪金字塔。”左川大惊，心中的疑问豁然开朗：“原来祖神科技所能鉴定出的犯罪金字塔指的是人体内这种类似基因图谱的图案，没想到我竟然也能看到。” 犯罪金字塔由混沌霸意构建，依稀可见，上有十层，游走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就像微型基因虫一样。还有一条太极线贯穿上下，闪烁混沌光泽。 此时，左川的犯罪金字塔里聚集了最为浓郁的混沌霸意，就像深空中聚集的混沌星云一样，一眼可见，如渊如海。 不过他的太极线竟然不是黑、白两极分明的颜色，而是交融在一起的混沌色，与普通人的完全不一样，也看不出到底是几级犯罪基因。 左川思维开阔，立刻明了：“这种类似黑暗深空的混沌色，整条太极线都是混沌色，那我到底是几级犯罪基因！” “评级说我的九级犯罪基因。”左川的念头一想，他发现太极线突然变化，竟然变成了逼近黑极点的九级犯罪基因。 这个发现让他大为惊讶。 “那一级犯罪基因呢？”左川念头一转，太极线也随之转变，变成了白极。 由此，左川完全确认自己可以操控自己的犯罪基因等级了。 这个太逆天了。 第十章 推测 那岂不是代表自己现在就可以回到至高城？ 可转念一想，他刚刚才发誓要先完成对祖神长河的誓言，若现在跑回至高城，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算了，先去俗世城走走吧。 左川对着镜子转了转身体。 眼中闪烁一丝茫然，他好像看到了犯罪金字塔不止一个面。 从神州立国至今，神州的司法公招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历久弥新，永盛不衰。 千年来，司法公招已经为神州招揽了三亿法律人才，一步步将神州的法治从古代顽固推向深空文明。 太极城外，有两条法律天桥，分别通向至高城和俗世城。 天桥高耸入云，黑金打造，天桥的尽头各有一尊伟岸帝皇的雕像。 左边的帝皇雕像身披龙袍，头戴金冠，四面八耳，可谓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的掌中有一本石书，每页分明，正是《至高法大宪章》。 右边的帝皇雕像却是身披蟒袍，头戴草冠，腰盘黑蛇，披头散发，他的掌中有一本竹书，每简分明，正是《俗世法大宪章》。 此时，今年司法公招的所有入选法律人才都聚集在天桥下的帝皇雕像前。 他们要在这里进行入职宣誓，并领取自己的法律执业证。 左川抬头仰望天穹，只能看到帝皇雕像的蟒袍衣角，轻声喊出来他的名字：“炎帝！” 前世他可是站在黄帝雕像的脚下，进行了入职宣誓。 随着时间推移，身边之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他们都来自神州的五湖四海，各省各市，此时都仰望着炎帝雕像的伟岸磅礴，并且相互交流起来。 普通人的霸意会如流光火花在犯罪金字塔里游窜，粒子本身就具备恒久活跃性，所以流光火花就一直处于运动中。 不过随着人的意识变化，似乎也有少部分霸意会散于体外，肉眼难见，但左川却能看到，在他眼中，每个人就像是闪烁佛环光晕的明灯。 霸意却无法交融，一般呈现为一种相斥形态，这也是意识隔阂，所以此时这些交流的人身上都有一圈光晕，但相互排斥，显然无法心心相惜。 一位青年开始卖弄学识：“你们知道祖神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吗？” 部分人开始深思，事实上他们知道有祖神的存在，却从未去想过祖神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 青年见机，自信满满道：“祖神是利用祖神科技制造的神意，他与我们每个人的霸意紧密不分，不过祖神没有肉体，但拥有终极智慧，这种终极智慧不是简单的智慧叠加，而是超出人类知识理解范畴的智慧，非要用词语解释的话，就是不可名状…” “还不可名状，你以为祖神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天柱邪神吗？”有人开始讥笑起来。 “那不一样，克苏鲁只是小说，克苏鲁神话体系中的神们并不存在，咱们的祖神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克苏鲁中的神对人类并不感兴趣，就像人类对蚂蚁不感兴趣一样，但祖神却与人类紧密不可分，祖神每时每刻都在观察我们每一个人，我们霸意一旦腐化，祖神是第一个知道的，并将犯罪推送到警察署，都察机关提起公诉，法院审判裁决，然后就是神意制裁降临…而且祖神霸法也在帮助人类传播文明，布法深空。” “别说了，对祖神应保持敬畏。”有些人开始提醒他。 他却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言者无罪，我说说而已，祖神是仁慈的，就算听到，他也只是温和一笑。” 说着，他指向炎帝的雕像，又叹道：“神州两位祖神，黄帝、炎帝分掌《至高法大宪章》和《俗世法大宪章》，犹如五千年前的神州双祖一样。” 突然，一道清冷声音驳斥起来：“你说错了两点，第一、神州不只两位祖神，神州还有一位超级祖神长河，黄帝和炎帝只是长河的两个儿子；第二、六千多年的神州历史实际有三位祖先，第三位名声不好，但确确实实存在，他叫蚩尤，他既是兵祖也是法祖。”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赫然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一位面目刚毅的青年。 有人认出了他，惊叫道：“你是左川。” “他就是左川。”有人窸窸窣窣小声叫了起来：“他就是司法公招综合成绩第一名的左川，霸法世子，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应该在黄帝雕像下啊？” 认出左川的人面有得色，神气道：“你不知道吗，他的犯罪基因产生突变，已经无法签署《至高法大宪章》，所以只能来到这里了，他也将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位进入俗世城的霸法世子。” “哇，他以前好优秀啊，我还记得他代表过神州参加了世界法座杯的比赛，一举战胜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争得第一，为国争光呢。”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与我等站在这里，如果他的犯罪基因高于我们，甚至前途还不如我们呢。” “是啊，好可惜啊。” 左川没有听他们无聊的对话，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之尤…蚩尤…之尤…蚩尤…”左川连续不断地呢喃这两个名字，眼中闪烁起智慧光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长河，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哈哈…” 左川有80%的信心相信自己的推测。 神州三祖分别是黄帝、炎帝和蚩尤。 超级祖神长河的三子也应该是对应神州三祖的名字，只可惜蚩尤在神州的历史中一直都是魔神的代名词。 蚩尤战死，代表五德和七仁的黄帝、炎帝就成为神州正统，所以神州人又叫炎黄子孙，与蚩尤似乎毫无关系。 但所有神州人的血脉里仍然流淌着蚩尤之血，暴戾、疯狂、恶毒，就如腐化的霸意一样。 所以超级祖神长河才另取了‘之尤’这个名字，也许正是为了追忆神州的第三祖蚩尤，另外还抱以厚望。 “能够印证我的推测的还有一点，蚩尤是神州的法祖。”左川喃喃自语。 第十一章 任职 熟读神州法史的他知道神州历史上第一本《人刑之法》是由蚩尤撰写的，这一本法彻底让神州的百姓智慧在六千年前就摆脱了神刑的恐怖枷锁。 而自诩自由皿主的大陆另外一面却一直到一千年前才慢慢摆脱宗教神刑的枷锁，而这个时间晚于神州五千年。 前世，有一位法学大家对神州法史做了深刻总结，认为蚩尤是神州法祖。 最多五年，五年后被神州遗忘的蚩尤就会被神州尊为法祖，因为那位法学大家现在还在攻读法学博士。 想通此节，左川断定之尤就是蚩尤的神化之身，而且若之尤诞生，一定也会如黄帝、炎帝一样执掌一部新的大宪章。 之尤是天地最俊的长河之子。 他所执掌的大宪章所体现的人、法、道的智慧将震古烁今，毕竟神州法祖能执掌一部普通大宪章吗？ “显然不会。”左川感到肩上的担子异常沉重，似乎整个神州的法治未来都压在他的肩上。 “想要成为超级祖神长河心中期盼的之尤，必须用智慧铸就一部匡扶正义、扶正神州、洗净浊水的新大宪章，而且要体现至善至美的智慧，自己毕竟只是普通人，能够拥有这样的祖神智慧吗。” 左川倏尔抬头，仰望炎帝的巨大雕像。 如果自己成功了，后人是否也会为自己铸造一尊雕像。 一时间，他内心里升起万丈豪情。 不成功便成仁。 左川还在遐想，周围人却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因为左川突变为九级犯罪基因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传遍整个天桥上。 所有路过他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左川根本不用仔细地听，那聒噪的交流声就传到他的耳中。 “左川，这个世界是属于低级犯罪基因者的，你的九级犯罪基因，如何与我们斗。” “神州就不该让这种超高犯罪基因的人进入司法界，左川只会让神州的法治蒙羞。” “卧槽，九级犯罪基因，我还是离远点，小心对我不利。” “左川，你从天堂坠入地狱，滋味如何？”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想，左川都能一一掌握，他不骄不躁，微笑示人，如果他对这些人都没有耐心，又如何成为超级祖神长河心中的之尤。 对神州示以大爱，对所有神州人，也应该同样如此。 入职宣誓进行的很快，数万法律人才，全部被安排进入了神州的警察署、都察院、法院、司法局、监狱、内部法律科、军队内法部…… 凡是神州需要法律人才的地方，都需要他们。 对于这些法律人才，炎帝是仁慈的。 所有人手中拿到的执业证里有一缕属于炎帝的神意，代表了炎帝对他们的法律授权，贴身携带，也将慢慢启迪他们的法律智慧。 “我左川，终身服务神州，司法为民，执法为公，炎帝不朽，神州永盛。” 左川宣誓后，拿到了自己的执业证，上面铭刻着自己的法律身份：“玉盘殖民星嫦娥区法院员额法官。” 他握在手中，感到一丝冰凉，还有一种摄入灵魂的悸动感。 抬头仰望天空，依稀能看到那如玉制银盘一样的玉盘星。 “告诉你们，这执业证是特殊材质所制，炎帝的一缕神意被封在其中，代代相传，落在我手上的，也不知是哪位前辈的。”一个被任命为神州天下本部武陵市前岭县都察院都察官助理的年轻人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执业证，神色崇敬且自豪。 其他人笑道：“那还用说，你那前辈肯定入了员额，升任都察官了，这都察官助理的执业证才会落到你手中。” “呵呵，你们还不是一样，我看看，吆，都是在神州的天下本部工作啊，嗯，法官助理、都察官助理、警长助理…看来没人入员额啊，我们是员外大军，剑指未来啊…” “哎，想进入员额太难了，乖乖做几年员外吧。” “别苦了，员额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身份，还是一种责任，我们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哪懂什么责任，历练几年吧，都有机会的。” 一群人说着向左川走了过来。 左川立刻将手遮在了员额法官四个字上面，微笑地看着他们。 “呀，左川，你也是法官助理吧，我瞧瞧，你竟然去了玉盘星。”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左川，目光中没有羡慕，却充满了同情或漠视。 “左川，我建议你申请调职回天下本部，空旷无垠的深空环境会让我们人类产生凝视深渊的黑暗绝望心理，只会加速霸意的腐化。”一位对左川有些好感的可爱少女提醒着他。 “谢谢，我会考虑的。”左川心中一暖，嘴上也不能拂了别人的好意。 “这几年，神州深空殖民地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也许正需要左川这种律政天才的智慧呢。”一位不爽左川的青年讥笑起来。 “哈哈，我也会考虑你的建议的。”左川随手将自己的执业证塞入了裤兜里。 事实上，他毫不在意。 因为他是霸法世子。 他对黑暗深空有某种亲切熟悉。 转身，左川面朝炎帝鞠了个躬。 “炎帝，总有一天，我左川也会以之尤之名矗立在这里。” 左川目光深远，直起腰，步伐沉重地离开了。 那一群人还在讨论员额和员外的区别，以及如何获得员额的捷径。 “川儿，侯叔叔兑现了他的承诺，现在你不是孩子了，你是一名法院的员额法官，马上就要去法院报道，要懂得肩负起你的责任。”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左成语重心长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因为你是九级犯罪基因，每月工资的90%都要被俗世城守法部征收缴纳守法保证金，只留下10%的工资供你生活，你够不？” 左川见他目光有询问之色，摇头笑道：“爸爸，不要为我担心，这点钱够花了，还有，不要为我去缴纳守法保证金，我得靠自己。” “臭小子！”左成畅怀大笑，撕裂了面颊上的伤口，却如没事人一样笑道：“以你那点工资，工作100年也休想交齐守法保证金。” 第十二章 远走 “哈哈，一千年前我们交五险一金，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现在我们交守法保证金，是为了自己犯罪时能够保证受害人和其亲属能够好好活下去，所以守法保证金必须交，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永不犯罪。”左川不以为意。 左成面色一沉，冷笑起来：“侯大良干的好事，竟然给了你一个深空殖民地法院的员额法官身份，深空黑暗，只会加速霸意腐化，他这是想将你逼向犯罪深渊。” “所以我才要靠自己的意志去战胜犯罪基因对理智和道德的侵蚀，而且，我是霸法世子，黑暗深空对我的影响应该不大。”左川微微耸肩，逻辑清晰，似乎完全不受九级犯罪基因的影响。 怎么可能会受影响。 他都可以随意调控自己的犯罪基因等级。 霸法世子，这也是左成同意他前往深空的根本原因，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就如他相信自己一样。 因为他所领的天下舰队在黑暗深空中探险，他本人依然在理智和愤怒的边缘活得好好的，而且高级犯罪基因所带来的挫折和坎坷更会加速一个男人的成长。 他期望自己的儿子早日成熟，就应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闯。 马上就要离开父母，左川心里却仍惦念着诺言。 不过不要紧，前世他对诺言无比了解，他知道她的网名，知道她的习惯，知道她的爱好。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与诺言重逢的，不管等多久。 “你放心，爸爸，不管出什么事，我都不会玷污你的威名的。”左川自嘲一笑，却惹得一旁的母亲双眼噙满泪水。 “儿子，你要努力加油哦。”母亲关怀备至地说道。 “妈妈，你放心，至高法不再保护我，我自然会谨慎遵守俗世法的约束。”左川拍着胸口保证。 左成突然看向了天空，那里有一辆小型飞行器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去吧，不准回头。”左成拍了拍左川的肩膀，他心中也有不舍和担忧，养尊处优的左川是否能够适应这突变的人生，一切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爸爸，以后少生气，你脸上的伤每每撕裂，孩儿心头都痛。”左川背过身，说了这一句，左成身体微微一颤。 “川儿，记得要学乖，不要学坏。”母亲仍不放心地嘱托着。 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心。 左川与母亲拥抱了一下，然后背起自己的行李，右手朝天挥了挥，低着脑袋，头也不回地转了身。 不知不觉地，他的眼角已是酸涩不已。 踏上飞行器的刹那，他听到了母亲逆风传来的哭声。 “川儿，常回家看看！”妈妈突然喊道。 “一定的，妈妈！”左川隔着玻璃，向风声保证。 飞行器晃荡一下，便快速向高空飞去。 同时虚拟合成的金属音也响了起来：“欢迎您，左川，请问您去哪里？” 左川从怀中抽出了自己的执业证。 他将卡片插入飞行器的读卡槽，数据跳动的电流声响起：“目的地，神州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银山卫星殖民站银山殖民法庭，请您坐好，左副庭长。” “副庭长？”左川差点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多次确认之后，他兴奋地叫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的兴奋就偃旗息鼓了。 竟然是派出法庭。 如果霸法思维不强的人，是无法生存在黑暗深空中的，所以这个银山法庭一定都是智能机器人，说不定庭长也是智能机器人。 就算不是智能机器人，他此时也应该坐在玉盘星嫦娥区法院喝着小茶，然后遥控指挥法庭运作。 分配工作的人也算看的起我。 如果自己不是霸法世子，岂不是要在黑暗深空中彻底疯掉。 可他的高兴只停留了几分钟，数据跳动的电流声再次响起：“读取错误，鉴于你录入的犯罪基因等级过高，达不到《俗世法大宪章》的授权级别，最高指令修改数据，您的目的地是神州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下属的黑水审判站，请您坐好，左站长。” 左川的感觉就是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他竟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说不定是个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说不定多有深空海盗和怪诞势力，说不定属于神州的边疆之陲，说不定几乎没有活人愿意去那里。 而且工作地点还是一个小小的审判站，自己去做站长，干什么，难道是守边疆吗？ 最高指令修改数据，谁修改的，难道有人从中作祟。 自己去了那里，也许要五年、十年、二十年后才能回来，到那时候，诺言嫁为人妻，自己的誓言化为泡影。 “不，我要回去，鬼才愿意去做那个站长。” 但情势不允许左川做半点思考，深空通讯立刻接通了，全息投影投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身影。 “左川，我是玉盘星殖民地的嫦娥区法院院长肖云涛，黑水审判站是我院的重点法治地标，你必须守好你的岗位，有事随时向我汇报，本次通话是单向交流，请用心记住。”肖云涛语言清冷，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经历我已经听说了，霸法世子，那个地方对你影响应该不大，《至高法》流淌在你的血液中，但你的命运属于《俗世法》，好好学习一下《俗世法》。” 哔的一声，通话中断。 左川想要站起，却站不起来，因为飞行器已经冲入深空，压强陡增，他的筋骨绞痛，内心愤懑不已，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怒急攻心，他凝视深空，如同凝视深渊，黑暗与绝望涌上心头，眼皮一翻，竟然昏厥了过去。 谁说黑暗深空对霸法世子没有影响的。 自己不是晕了吗。 飞行器平稳地朝着玉盘星的暗面飞去，飞过庞大到无边的深空舰队，飞过蔓延星空正在进行特训的变体战士，飞过海盗云集、怪诞丛生的乱云星区，飞过腐尸遍野、冰封千尺的星葬墓地。 这是一个大时代，左川是一个小人物，对比分明。 第12章 天下霸主 左川此生从未睡过这么沉的觉，真的从未有过。 梦中，他站在一个虚无之地，头顶日月星辰，脚踩黑暗深空。 “左川，你的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小子，值得我为你做出的逆天之举。” 一个长得与左川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左川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拥有让所有女人可以疯狂到投怀送抱的邪恶笑容。 “你是谁？” “我是天下霸主，天下行星的起源祖神，左川，见到我，你可以跪下了。”这个与左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口的第二句话就充满蔑视。 左川一愣，哈哈大笑：“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中。” “一切都源于你参加的那个雾岸实验，左川，若没有我的霸法之能，你以为凭你的蝼蚁之力，能够回到现在改变诺言的命运吗。” 左川目光猛的一收，仔细凝视这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左川。 诺言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最大疑问。 此刻似乎开始明了，原来是他将自己送到过去。 他才是幕后推手。 “你真的是天下霸主，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当然，这个世界只有一位天下霸主，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天下行星有诸国祖神盯着，他们视我为毕生大敌，我当然得躲的深深的，但你来到黑暗深空，就不一样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当然得出现。”他可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话感到害臊，果然祖神的气量就是不一样。 “我以为你被诸神湮灭了。”左川好奇道。 “我是起源祖神，湮灭了我，便是湮灭了他们所有，略施小计，散为祖神粒子，他们一群傻逼就乐的找不到北了。”天下霸主眉宇间表示不屑。 左川悠然一叹：“谢谢你。” 他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左川，你不用感谢我，任何交易都是有代价的。”天下霸主赤裸裸地开始索要报酬了。 左川一怔，心头的感谢淡了几分。 脸上露出理所当然之色：“好，天下霸主肯与我这只蝼蚁交易，那是看得起我，您说吧，能够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助你重生了，现在该轮到你助我重生了，这是等价交易。” 左川觉得他的话有些过于无耻了。 那么多重生流小说也从未这样写过。 他是神，自己是人，这种交易能等价吗。 但礼貌的左川还是虚心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助你重生？” “因为你有情有义，你为了诺言甘愿放弃一切，那自然也会为了诺言做到一切，帮助我，我可以让你们永生在一起。” 不得不说，天下霸主说动了他。 为了诺言，他可以做一切，也坚信能做一切。 “我要怎么助你？” “很简单，替我找到所有神恩战士。” 左川眼皮一跳，立刻醒悟过来：“你说的是祖神战犯吧。” 他突然惊醒，诺言似乎也是祖神战犯。 “对，那群无耻的诸神，竟然想利用审判来屠杀我的神恩战士，进而湮灭我的霸法之魂，倒是一种好办法，可惜，他们失算了，哈哈。” 左川好奇：“他们哪里失算了。” 天下霸主得意洋洋地看着左川，目光中含有浓浓赞誉。 “他们失算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像你这样冠绝古今的霸法天才，左川，你身有蚩尤霸血，是绝无仅有的天下审判官，而我将一步步将你推向远古法庭的神座上，那时，所谓天下诸神，也只能跪在你的面前，祈求你的轻判和宽恕。” 左川心中一动。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天下霸主描绘的饼看起来太完美了，美到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天下霸主。 “走一步是一步。”左川心道。 “我现在该做什么？” 天下霸主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第一步就是在黑暗深空站稳脚跟，左川，这里不是天下行星，权力、金钱与犯罪基因铁三角架构的弱肉强食法则并不完全通行，在这里生存，得靠霸意和智慧，而后者更为重要。” 第13章 黑水 与此同时，在神州的天下本部，至高城的某一座高楼上。 释道明兴奋地搓着手臂，对面前的美少妇千恩万谢：“小姨，谢谢你帮我除掉这个情敌。” 美少妇转过面颊，露出一张祸国殃民的容颜，微微一笑：“《至高法》授予我修改电脑数据的权限，但这并不是在帮你，侯大良的行为是假公济私，他想让自己那高级犯罪基因的外甥进入神圣的银山殖民法庭，这是绝对不容许的错误行为，你的举报，我会上报‘黄帝’进行嘉奖。” “小姨，你可以直接向祖神黄帝汇报吗？”释道明谨慎地问道。 “祖神黄帝在至高城最高法院设计了一台每秒运算三万兆亿次的超级智能电脑，我当然可以汇报。”美少妇的面色露出盲目崇拜的疯狂。 “可是左川去的地方不是炎帝统领的界域吗，黄帝可以修改？”释道明心中疑问更强。 “笨！”美少妇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他脑袋一下，气道：“侯大良作为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法官，都可以替他外甥向炎帝请求了一个员额法官，我的权力大于他，凭什么不行。” “哦，我晓得了。”释道明为得知这个消息而庆幸不已，内心暗暗冷笑道：“左川，你拿什么和我斗，我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远，你就慢慢去做你的野人吧。” 左川醒了过来，脑壳剧烈疼痛。 深空环境果然会加速人的霸意腐化。 此时他的混沌霸意都在沸腾，而且越接近深空，沸腾的越强烈。 不过他的混沌霸意也神奇，流经全身时也会消融掉沸腾的腐化力，转眼间，他已是能完全适应，只是老有一种心脏要跳出来的感受。 看来霸法血统还是有作用的。 如此他总算坚信祖神的话，人类无法在黑暗森林中布法。 但霸法血统的人可以，可惜，这种人只是少数。 可惜，这种人也只是凡人，力量仍然如蝼蚁。 可惜，这种人几乎不会去黑暗深空布法。 “啊，终于回到深空了，深空真好。”脑子里响起了天下霸主的声音。 左川心道：“平日里你最好少说话，我怕被你逼疯。” “完全没有问题。”天下霸主拍着胸脯保证。 左川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站了起来，透过窗外，发现外面是茫茫一片黑色世界，但天空是蔚蓝色的。 飞行器静静地停靠在一个深空港口泊位上。 “看来到了目的地了。”左川微微叹息一声，便背起了行李走出了飞行器。 “这个地方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天下霸主幽幽一叹。 左川没有搭理他。 入目是一个巨大的陨坑，方圆数百公里，没有任何活物，如同一个被世人遗忘之所。 就连这蓝天白云估计也是全息投影的虚拟现实。 他顺着蔓延到脚下的阶梯，如踩虚空一样，一步一步走到了陨坑底部，才发现陨坑底部是平坦的大理石地面，干净整洁。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黑水审判站呢？”左川对着空气，茫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嘀嘀…… 汽笛声响起，远处一个黑点印入眼帘，视力惊人的左川发现了一个微型飞行器，科技质感属于二三十年前。 “这是来接我的吗，不知道上面的智能机器人有没有仿生人皮，最好穿了人皮，不然会吓死人。” 很快，飞行器便悬浮在左川面前，车灯对着他闪了几下，示意他上车。 左川无动于衷，直到车喇叭响起，他才回过神来，走上了后座。 可后座的车门打不开，无奈之下，他只有打开了前排副驾驶的座位，挪了进去，差点窒息了。 太熏人了。 他毕生都没闻过这么辣鼻孔的香水味，而且不仅仅是辣鼻孔，还辣眼睛。 “咳咳！”左川剧烈咳嗽几声，使劲地揉着眼睛。 “欢迎来到黑水审判站，请站长坐好。”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然后飞行器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前面的山丘裂开一道缝隙，明晃晃的光芒从里面透出。 左川是红着眼睛走出了飞行器。 “阿切，阿切，阿切……”左川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任何事物，就连打了五个喷嚏。 “咯咯……” “嘻嘻……” 一连串悦耳甜美的声音响起，各种奇异的香味袭来，左川捏了捏鼻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少女给包围了。 不对，这里面也有一位少年，但也长的油头粉面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左川的目光凝聚在那代表神州的血色金龙旗上，倏尔又转向那血色国徽和血色天平。 眉头暗皱，确认这里的确是一个深空审判站。 转头，发现所有少女都盯着自己，她们所有人身上都发出明艳青春的活力，但眸子里的目光却异常复杂。 难道神州的科技已经发达如斯，竟然能将智能机器人的情感设计的如此复杂。 “黑水审判站的各位同事，你们好！”左川微微一笑，面对这么多明艳动人的少女，说实话，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男人，他的内心还是有些躁动的。 不过细心如他，很快发现这些少女中有很多脸色发青，似乎是营养不良。 “站长好。”少女们异口同声地问候他。 左川微微摆手，眼中的疑问再也难以掩饰。 “我有一个问题，问出来希望你们不要生气。” 所有少女都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微微耸肩：“你们是人还是机器人？” 少女们的眼色一变，竟然全都露出了惊惶之色。 左川连忙解释：“我没其他意思，我是从神州天下星本部过来的，一直听说黑暗深空会加速人的犯罪基因突变，会让人临渊疯狂，所以我猜你们是智能机器人，对吧。” 毕竟智能机器人工作在深空法庭是不争的事实，人类的智慧尚不足支撑理智来替祖神在黑暗深空传布霸法。 他的话刚说完，所有少女的脸上竟然都流露出了羡慕、嫉妒之色，不过深深隐藏在她们的眸子深处。 “她们是人。”天下霸主突然在左川脑子里说道。 “我们是人，站长。”那位面黄肌瘦的清秀少年怯生生地答道。 “你们都是人。”左川迷茫无比。 难道他们都是霸法血脉，所以生活在黑暗深空中，才不会临渊疯狂，不会感受到黑暗绝望。 “哦，我明白了，这里被设下了深渊折射器，可以抵消大部分深空绝望，不过那可是好东西，需要祖神神意来加持。”左川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其实也是在询问天下霸主，但很可惜，他没说话。 也没有一位少女说一句话。 “算了，这个问题太复杂，以后再说。” 第14章 女人站 “啊，竟然全是女人。”脑子里无端又响起了天下霸主的声音，左川敲了敲脑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这是个女人站。 左川的目光又转向他们。 这是一群怎么样的女人，左川大致数了一下，竟然有57人，身着神州法院的制式正装，留着齐耳短发，面容娇柔美丽，仪态万千，各有千秋，每一位都拥有不逊于金佐月的姿色，但大部分人缺少灵动的气质。 还有脸色发青，缺少营养。 也许是在深空中只能吃到合成食品的原因。 这上面满目荒芜，自然比不上天下行星的生活滋润。 左川眯起眼睛，微微一瞄，瞳孔立刻暴睁，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他竟然看到了所有人的犯罪金字塔，与他的混沌霸意完全不一样。 他们的霸意中还游走着一种金色丝线，神圣无比。 还有那条代表犯罪基因等级的太极线，逼近纯黑色。 “左川，她们身上的霸意粒子极其浓郁。”天下霸主提醒着他。 左川心道：“她们是我的同事，不是罪犯。” 他怎么会将手伸向这些同事。 不过。 “你们竟然全部都是七级以上的犯罪基因。”左川说道。 最为恐怖的是，那少年的太极线是黑极，他是十级犯罪基因。 他的霸意缠绕在犯罪金字塔上，雾蒙蒙的，金色丝线最为强盛，仿佛藏着什么恐怖魔鬼，大有冲出犯罪金字塔的预兆。 难道这里是某个黑暗流放地。 左川脑子里无端钻出了这个想法。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面露好奇的少女全部换成了警惕的神色。 左川立刻明白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得罪人了，微笑道：“我也是九级犯罪基因，怎么说呢，人以群分，哈哈！” 他的混沌霸意一转，太极线也变成纯黑色。 他也不知道这些少女会不会如他一样看到他的太极线，听说犯罪基因相近的人比较容易相处。 为了让自己合群，他还是操控自己的犯罪基因变为九级。 霎时，他的脑子里闪过各种阴森血腥的画面，一种压迫心灵的可怕黑暗沾上他的心灵，让他的心灵变得特别沉重，特别无力，特别绝望。 但左川的理智未失，还能坚持。 “左川，犯罪基因的等级可不能乱调，没有与之匹配的权力、金钱和爱这三样犯罪铁三角来平衡，小心彻底疯狂。”天下霸主的声音适时出现。 “我心里有数儿。”左川心中暗道。 领头两位极美的女人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神州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审判站，全是女人，而且全是高级犯罪基因者。” 左川尽量露出亲和力。 微笑道：“我叫左川，很高兴认识大家，你们中有些是我姐姐，有些又是我妹妹…” 他瞄了那拥有恐怖十级犯罪基因的少年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弟弟，我很荣幸能够加入黑水审判站这个大家庭，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与你们共同工作，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谢谢！” 说完，左川微微鞠躬。 领头左边的那位异常丰满妩媚的少女上前一步，伸出小手，笑道：“我叫甄美丽，是黑水审判站的副站长，负责工作a角，欢迎你，左站长，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平静。” “谢谢！”左川很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仍微笑致意，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领头右边的那位苗条秀丽的少女也上前一步，伸出小手，微微点头致意：”我叫周洁，是黑水审判站的财务负责人，负责工作b角，欢迎你，左站长。” “谢谢。” 接下来每一位少女都与左川握手表示欢迎，左川想将她们每一个人的容颜都记在心里，但这么多张莺莺燕燕，确实很难记住。 所以他只是选择性地记住了几个人。 两位副站长甄美丽和周洁，负责接他的驾驶员田茜，一位活泼好动的美少女，还有那沉默少言的少年杨春言，他是一位书记员。 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左川并没有休息，而是组织了几位骨干成员开了一个短会。 会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左川的震惊不已。 比如说，黑水审判站竟然五年没有分到一件诉讼、执行案件。 又比如说，黑水审判站的所有成员五年内都未曾离开过这里。 更比如说，黑水审判站从未进入过玉盘星嫦娥区法院的月质效考核、季度质效考核和年末质效考核。 这里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地标，没有它存在的任何意义。 而对于左川的疑问，没有人回答他，也许是因为他是初来乍到的外人，这些女人根本不会将心底隐藏的秘密透露出来。 甚至沉默少言、油头粉面的杨春言还问了一个让左川捧腹的问题：“左站长，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自己当然想回去，可既然来了这里，不借这个机会猎取霸意粒子，岂不是无功而返。 他眯着眼睛，微微思考，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也是给杨春言一个回答。 “我现在要进行站内考核，所有人，一个不能缺席。”他冰冷决然的语气容不得别人反驳，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法律工作所磨练的气质，在他的霸法思维烘托下，更显得威芒如同实质。 一时间，会上的几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很快，左川就将考题拟了出来，并打印成纸质卷，人手一张。 考核地点就是黑水审判站内最大的审判庭，里面的灰尘厚厚一层，桌椅板凳又像是全新的。 左川没有多说什么，面对她们惊惶的眼神，他的神色异常冷酷。 “我想知道你们对《俗世法大宪章》到底懂得多少？”这是左川的唯一目的，他倾心相告。 这场考核只有一个监考官，也只有一个改卷官。 考核中，田茜突然跑了过来，伸出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玩弄一年也不厌烦的圆润大长腿，蹭了蹭左川，笑嘻嘻道：“左站长，我很久没写字了，手生的很，我可不可以不写啊。” 左川微微一笑，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伸手将她大腿拨开，顺便揩了下油，笑道：“不行，一视同仁！” “哼！”田茜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气哼哼地跑开了，经过甄美丽身边时，叹气道：“大姐，他是木头人，不上钩！” “我看他不是不上钩，而是起了怀疑！”甄美丽与周洁对了个眼色，悄声道：“吩咐下去，据实答卷，答不出来就交白卷。” “大姐，那岂不是露馅了。”周洁有些不满。 “大不了摊牌，他能将我们怎么样？” “好吧，听你的，大姐。” 当所有纸卷收上来的时候，左川没让任何人离开。 他当场改卷，巨大的全息投影仪将每个人的成绩都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15章 放逐之人 “白小宁，白卷；王雨，白卷；邹程程，白卷……赵敏，白卷…不错，57个人，有37个人交了白卷。”左川似乎堵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发作，面无表情地望着下面所有人。 有些少女已是无法承受左川的目光，轻声抽噎了起来。 “谁的名字没写？”左川的目光如蛇之毒信，朝下望去，无人接话。 他将那一张白的不能再白的白卷放在一边，冷笑道：“等会儿就知道是谁呢。” “嗯，这是张林儿的卷子，答了一道题。”左川目光瞄下下面，发现一个少女面色刷的苍白。 “小王向丈夫小李提出离婚，原因是小李出轨了，请问能否判离，依据哪个法律哪一条款？你的答案是不可以判离，小李可以将第三者带过来和小王一起生活，大家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嗯，还错了三个字，我该怎样评价你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估计你是男人心中的最佳老婆。”左川啪的将卷子拍在了桌上。 “下一个，田茜，你写的是什么？”左川讥笑一声，也将卷子拍在桌上。 “还有周洁副站长，你的卷子，你是在造法吗，我的题目是故意杀人应承担什么责任，你的答案是根据《故意杀人法》应承担责任，神州有这个法律吗，谁写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写的吗？”左川的声音不怒自威，周洁的小脸刷的通红。 “哼，还有甄美丽副站长，你当这卷子是你仇人吗，你为什么要在上面画一个叉叉，你是在诅咒我吗？” 面对左川的数落，甄美丽昂着脑袋，舔了舔红唇，没有答话。 左川与她对视几秒，然后又坐了下来，根本懒得去改剩下的卷子了。 面前的这群祸国殃民的美少女们，根本就是法律门外汉。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黑水审判站五年未接案的原因了，我出的题目是小学课题，可你们都答不上来，有你们这群滥竽充数的花瓶，谁放心将案子分下来。” 过往的工作经历和混沌霸意让左川斥人的气势显得咄咄逼人。 他的九级犯罪基因也让他的疯狂大于理智，此时瞪着他们的目光，比恶魔还要可怕。 但就算是如此难听的话，这些女人也没有一人出言反驳，只是低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 “左川，她们毕竟是一群小女孩，你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天下霸主有点怜香惜玉。 但左川最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暗道：“她们是女人，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本来就不占任何优势，没有一技之长，就算空有满腔的爱，也无法平衡自己的犯罪铁三角中的权力、金钱的缺失，注定会成为强者挞伐的对象。” “没想到你竟然迅速理解了犯罪铁三角的概念，不错。”天下霸主由衷惊叹。 可左川也小看了这些少女的忍耐力，面对左川的咄咄逼人，她们的太极线一直未有波动，显示她们内心平静，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难道他们已经驴叫不改。 左川微微叹息，脸上表情冷漠。 他翻卷如翻书一样，很快就将所有的卷子翻完了，发现这世上估计没有比这些卷子更垃圾的法律答卷了。 但数量不对，少了一张。 “还有谁没有交卷？”他的目光游走。 一只瘦削的小手瑟瑟发抖地伸了出来。 “是我，站长。” “交上来！” 杨春言身躯微微颤抖，小步快跑地将卷子递到左川手上，然后又跑回自己的位子上。 左川发了一通牢骚：“交个卷子都绵软无力，还能做什么？” 他不想浪费时间去玷污自己的眼睛，但他单单瞄了一眼，便无法收回目光。 “正确，正确，正确，正确，正确，奇才，天才，超级天才，一题双解，不，你竟然还找出了法律漏洞。” 左川双眼放光地盯着杨春言。 “这小家伙的身上有最浓郁的智慧粒子。”天下霸主轻咦一声。 左川闻之，仔细凝视杨春言。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想到你也可以针对每一道题目分别用《至高法》和《俗世法》进行了两种解答，你到底是谁？” “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甄美丽冷笑站起，立刻将杨春言护在了身后，对着左川冷笑连连：“没有人可以伤害他，除非跨过我的尸体。” 随着甄美丽的暴起，余下55名美少女全都拥了上来，将杨春言团团围住，生怕左川这个恶魔将他抢走。 左川从内心很是赏识杨春言的聪明才智。 却不想自己单单一句话就让事情的发展超出掌控。 这群女人是疯子吗，为什么会如此保护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 也许她们并不是疯子，而是这少年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左川，她们对这小家伙的爱超出了一切，犯罪铁三角已经失衡，小心她们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天下霸主幽幽提醒着他。 左川暗暗点头，静立不动。 “对法律一窍不通，从未离开这里。”左川不想去逼问她们的秘密，而是审视之后分析道：“我明白了，这里是监牢，放逐你们的监牢。” “这里不是！”甄美丽的美眸里闪烁怒火，犯罪金字塔上的太极线终于出现了波动的变化。 “那证明给我看。”左川也不服输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混沌霸意流转全身，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他整个人却给人一种伟岸不可侵的感觉。 因为在这个小世界，只会有一位称霸者。 那必然是他左川。 一旁的田茜早就对左川没有了任何好感，忍不住插口道：“好，如果是监牢，那你也是被放逐之人。” 甄美丽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 左川闻言一愣，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他的心，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显得异常疲惫，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 “哎，你怎么走了？”田茜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小声嘀咕起来。 “田姐姐，你的话伤害了他的心！”杨春言撅起小嘴，提醒着他。 “还是个大男人呢，这点挫折就受不了！”田茜撇撇嘴。 甄美丽却看了一旁不说话的周洁一眼，问道：“你觉得他的行为和语言有几分假，几分真，对我们有多大威胁？” 周洁若有所思道：“从未有其他男人来过这里，他的出现的确很突兀，我们去看一下他的入职档案。” 甄美丽表示赞同。 就这样，一群少女挤进了审判站的量子电脑室，在全息投影仪上打开了左川的入职档案。 所有女人的神色从最开始的茫然，转变为震惊，又变为崇拜，而后是愤怒，最后是同情。 第16章 不放弃 “左站长竟然是原生一级犯罪基因，天，这太变态了。” “霸法世子，得过万国联盟国际辩论赛王者奖杯，深空殖民审判赛季五连冠，神州至高城法座杯的世纪冠军，祖神霸法入围赛选手…这后面的光环头衔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春言，他比你还要厉害啊。” “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来到这个被遗忘之地？” “下面不是写了嘛，司法公招综合成绩第一名，但犯罪基因突变为九级，祖神炎帝酌情考虑，特任命其为玉盘星嫦娥区法院黑水审判站的站长。” “这种感觉就是从天堂落入地狱！”杨春言长叹一声，双目饱含同情之色：“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田茜捏着自己下巴，分析道：“姐妹们，我们是不是错怪他了？” “好像有点！” “还不是怪他自己那么盛气凌人，好像我们不懂法律就欠他什么的一样。” “是啊，不懂法律怎么了，我也从未觉得神州法律真的能体现公平正义，若真能代表公平正义，我们何以沦落至此？” 很多人愤愤不平，有些人许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竟然小声哭了起来。 甄美丽也是心中酸涩，怕大家再聊下去又把矛头转向左川，便阻止了大家继续争论，以一种成熟的口吻说道：“左川从出生到现在一路平坦，并未受过什么挫折，本是天之骄子，我想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有抱负的人，今日沦落至此，对他的打击太大，而我们这群人本身苦命，肯定无法帮助他实现抱负，还是我去和他谈一下吧。” “我和你一起去。”周洁拉着她的手，对她点了点头。 “嗯！” 左川坐在审判站大门口的一块奠基石上，石上矗立着一杆神州的血色金龙旗帜，他就这样失神地凝视着它，暂时忘记诺言，暂时忘记一切。 就算天下霸主在他脑子里唧唧呱呱，他也毫无所动。 曾几何时，他立誓守护着它，将奉献一切为它服务。 可就因为他的犯罪基因突变，现在就连服务的权利都被残忍剥夺。 命运，太不公平了。 他望着天穹上的太阳，很想大声咆哮一声。 两道轻重不一样的脚步声传来，左川的鼻孔里灵敏地嗅到了两种味道不同的体香味。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 “左站长!”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她们得想着措辞向左川表达，一是要向他解释，二是委婉表达无法帮助之意。 “嗯！”左川一左一右地看了这两张美丽的容颜，叹道：“对不起。” 两人身体直起，正要张口，左川用眼神阻止了她们：“你们先听我说。” 左川忽然有些哀伤起来：“曾经有一个爱我的女人死前告诉我，俗世法下的世界是人造的地狱，四级以上犯罪基因人群在地狱里挣扎求存，而活在至高城的人冷漠旁观，与凶手无异，我当时还不信，但我今日的命运已证明了她是对的。” 甄美丽和周洁眼睛一亮，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甄美丽轻轻挽起鬓角的发丝，说道：“所以能够躲在这被遗忘之地，也是一种幸福。” 周洁身体微微一颤，好似回忆起可怕的事情，发泄般地质问起她：“大姐，我们真的幸福吗？” 甄美丽一怔，艰难地点头道：“能够安身保命，就是幸福。” “不，这不是幸福，这是挣扎，是认命。”周洁摇晃着头，目中喷射出怒火，欲言又止。 “我从不认命！”左川并未去探究她们心中神秘的伤心事，而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望着两个露出惊讶神色的女人，他傲然道：“我要做给他们看，我左川，可以创造自己的未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这一切……” 左川双目一沉，期盼地望着她们二人：“这需要你们的帮助。” 从进入黑水审判站开始，左川明白自己的命运就与这群少女的命运紧紧绑在一起，他们是团队，缺一不可。 如果他可以创造自己的命运，就可以创造她们的命运。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两个少女的美眸里时，他看到二人竟然同样地选择了闪躲。 他内心一紧。 甄美丽叹息道：“左站长，对不起，我们都是苦命的女孩，怕帮不到你。” 周洁眼角酸涩不已，吸了下鼻子，像是要止住什么。 她也委婉拒绝道：“左站长，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我们终身无法离开这里，你知道我们都是高级犯罪基因，我们需要向俗世城的守法部缴纳超巨额的守法保证金，否则我们只能画地为牢。” “钱吗？”左川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中心。 犯罪铁三角，权力、金钱、爱，真的缺一不可，这群少女似乎只有可怜的爱。 缺少权力和金钱的她们无法为命运提供任何增色，最终只会慢慢逼近犯罪深渊。 “不仅仅是钱，还有很多复杂的原因。”周洁欲言又止，最终给出一句总结的话：“我们都是超高犯罪基因的苦命人，我们做不出大事业的，也不敢去想这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们很怕，稍一发怒，高级犯罪基因便会让我们对道德和理智的认知降至冰点，若不是这里与世隔绝，少了人世争斗，相信警察署的通缉单上都会挂着我们的名字。” “所以你应该回去，离开这个被遗忘之地，回到你可以一展抱负的地方。”甄美丽艰难地做着最后总结，她的内心异常忧伤。 “左川，你可千万别回去。”天下霸主在左川脑子里叫了起来，左川未搭理他。 “那你们呢？”左川问道。 “当从来没认识我们。”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但眸子里的惶恐情感谁也看不清。 左川非常认真地将她们的话听在心中，他摇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绝不会答应。 左川的礼貌表现让二人心中也有些好过，至少左川是唯一一个认真凝听她们说话的男人。 当周洁说完后，左川正准备说话。 谁知甄美丽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笑道：“不说其他的了，左站长，今天是你第一天来这里，我们要好好招待一下你，请跟我过来。” “好吧！”左川只得暂时放下一肚子的话，跟着她走进了黑水审判站。 “姐妹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左站长，感谢他。” 第17章 失衡的金钱一角 随着甄美丽的话音落下，审判站的食堂里响起了最为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放出了美妙的音乐。 左川受宠若惊，他抬起手，但掌声经久不息。 左川发现了这群女孩面上的笑容异常真诚，其实她们也很可爱。 但他仍有疑问，半开玩笑道：“你们感谢我什么？” 田茜心直口快，笑嘻嘻道：“感谢你责备了我们，感谢你真心对我们发怒，感谢你为这里带来了生气。” “哈哈！”全场暴起笑声。 “就你鬼灵精。”周洁将她一把摁在椅子上，吩咐智能机器人上菜。 “左站长，小站小厨，你不要嫌弃。” “哈哈。”左川也强迫自己忘记不快，尽快融入这群美少女的生活，他微微一笑，佯装流起口水，笑道：“我也是一个正经吃货，快上菜，让我好好尝一尝这小站的地道美食。” “哈哈，那您可有口福了。”平日沉默少言的杨春言似乎特别喜欢与左川交流，这短短半天，话也多了不少，一边抹着嘴角的口水，一边笑道：“我们每天最大的乐事就是在一起吃饭。” “好，快上，快上。”左川感觉胃虫都被她们吊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一群人满脸笑呵呵地等待着智能机器人上菜。 左川耸动鼻子，心中一动，他没有闻到什么美食香味，闻到的都是合成食品的酸涩味。 可所有人在接到智能机器人递过去的“美食”时，面上露出的都是真心的微笑。 左川心中好奇，将目光投向那分发食物的智能机器人。 身体微微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栽了下来。 犯罪金字塔，他竟然从一个智能机器人的体内看到了犯罪金字塔，霸意聚集在金字塔中，不过没有太极线，这证明这智能机器人没有犯罪基因，但拥有霸意。 难道机器人也有在弱肉强食中称霸的雄心？ 真是骇人听闻。 “左川，它的霸意粒子，你可以猎取。”天下霸主催促左川，左川在心中拒绝了他。 “左站长，请用餐。”圆润的金属合成音从智能机器人的发声器中传出。 左川正待好好研究一下这智能机器人，眼睛随意地瞄了一眼盘中的食物。 当即爆出粗口：“草，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这是牢饭，不，比牢饭还不如。” 《俗世法》大章下的《监狱管理法》中对待牢饭的标准都要比这个工作餐好上百倍。 他嫌弃般地将食物推到一旁，所有人都停止了用餐，惊愕地看着他。 “我觉得蛮好吃的，左站长怎么这么大反应。”田茜啃了一口发黑的窝窝头，嘟噜道：“莫不是大少爷脾气又犯了。” 甄美丽叹了一口气，尴尬一笑，站起来说道：“对不起，左站长，这是我们审判站的标配餐，如果不适合你的胃口，我可以动用库存中……” “不行，大姐！”一位负责卫生医疗的少女站起来，恨恨地瞪着左川，直言道：“库存是为平日生病的姐妹准备的，她们需要营养，如果现在用了，姐妹们生病了怎么办？” “但左站长不吃饭怎么行。”甄美丽摆摆手，冷声道：“吃饭事大，去办吧。” “可是…”少女的双肩颤抖，她在极力抗拒悲伤。 “去办！” “哼！”少女双眼噙满泪水，不甘地冷哼一声。 左川眯着眼睛，突然拉住了那少女，他还记得这少女的名字：“雪芹，你先慢着。” 手一挥，指着其他人说道：“你们都放下筷子，别吃了。” 其他人闻言只得放下筷子，但不少人嘴上还沾着饭菜，用手小心翼翼地抹进嘴里，生怕撒了。而眼睛还不时勾着碗里的饭菜，显然很饿了。 左川看在眼里，眼角不知怎么的，非常酸非常涩。 他背过身，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所有人的面前。 “73号，你别走。”他指着智能机器人胸口的数字说道。 “左站长，我有名字，我叫小明，她们给我取的名字。”智能机器人的发音异常圆润，但骨架老旧，猩红色的电子眼滴溜溜直转。 左川一愣，心中涌起暖意，他笑道：“小明是吧，你是智能机器人，会不会说谎。” “《智能机器人管理法》，明令禁止我说谎，我句句话都是实话。”小明的电子眼就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 “那好！”左川满意地点点头。 “左站长！”甄美丽和周洁突然惊叫了起来，眼中滚着泪花，可怜地看着左川，目中有着哀求的神色。 左川心中一软，叹道：“你们放心，我只问我该问的，你们的事情，我等着你们自己告诉我。” “谢谢！”二人大喜，抹着眼泪。 “小明，告诉我，黑水审判站的办公经费有多少，能够分配到采购食物上又有多少？” 小明的金属骷髅头发出嗡嗡声，显然正在演算。 电子眼从红光变为绿光，演算结束，它说道：“黑水审判站的办公经费是每年500万神州币，采购食物的费用另行安排，有300万神州币。” “800万神州币。”左川嘴上在算着：“经费不多，神州的基本生活保障是每人每年10万神州币，就算你们没有案源，这800万也足够你们过上小康了，现在还剩余多少经费。” 这一次，小明根本不需要演算，直接答道：“0” “什么意思？”左川觉得自己没有听懂。 “意思就是一分钱都没有。”小明电子眼不停闪烁，这一次不需要演算，直接答道。 “怎么可能，钱都去了哪里？”左川脑子里画出了大大的问号，但小明这一次不再回答了。 左川将目光转向所有少女，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待她们告诉他。 他发现这些少女因为缺少营养而面色发青，眼中神色百变，似乎在极力掩盖着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原因吗，难道你们想活活饿死？”左川也在极力忍受着。 还是没有人回答，不过已经有不少小女生因为承受不了左川的威压而抽噎起来，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但左川不准备安慰她们。 原来她们的犯罪铁三角失衡的原因之一，真的是金钱。 左川要找到原因。 第18章 失衡的权力一角 “左川，难道你要为她们的犯罪基因找到平衡点，你有些异想天开，就算你为她们挣得海量财富，权力呢，你能给得了她们权力吗。”天下霸主讥笑起来，左川没有搭理他。 “田茜，你说！”左川突然喝了一声，后者被骇的一跳。 “我…我…”田茜神色慌张，嘴里一直唠叨着我、我、我了半天，就是没有第二个字。 “快点说！”左川冷声一笑，说道：“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再不说，我会以你们挪用公款，举报到玉盘星廉署。” 他本是震慑之言，没想到确实起了效果。 甄美丽突然拦在了田茜面前，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凝视着左川，她越来越不懂左川了，不懂这个年龄比她还要小的男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他就如女人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但她不知道，左川身上的霸法血脉进入黑暗深空后早已发生作用，就算他不想，他所行事的风格也缠绕着无穷霸意。 每一言每一行都是强势称霸的最好写照。 他来这里才仅仅半天，就已经让这一群女人笑了哭、哭了笑，内心经历了高低起落的过山车。 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外表年轻，内心沧桑的男人，他的故事也许并不比她们少。 “你们继续吃饭！”她凑到左川身边，小声道：“我们出去说。” 左川微微点头，与甄美丽出去了。 到了外面，左川平复情绪，他在等待甄美丽给他答案。 “我们已经有两年没有得到一分钱的经费了。”甄美丽说的轻巧，但左川听在心里，火冒三丈，任凭一位满心是爱的普通人，缺少金钱，无法生存，自然会慨叹世界不公，最终极有可能走上犯罪不归路。 权力、金钱、爱，三角固定，真的缺一不可。 一旦少了任何一角，犯罪基因必定突变，饶是好人也会变成坏人。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给，我们也不屑于要。”甄美丽说这话时，目中闪烁愤怒的火焰，而左川也发现她犯罪金字塔上的太极线竟然平息了波动。 “为什么不给？” “我厌倦了妥协，姐妹们也早已疲惫不堪；让我们选择，宁愿饿死。”甄美丽话中有着决绝。 左川内心震动不已，这群女人竟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左川凝视她的双眸，不想过分逼她。 “这也是你们内心最深的秘密。”左川问道。 甄美丽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眼睛里可以清晰地印出左川的人影。 “算了，除非你们自己说，否则我不会逼你。” 左川觉得与她的谈话异常艰难，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内心里压着一块巨石，每说出一句话都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面对左川的质问，量子通讯那头给出的官方答复让左川差点捶烂面前的量子电脑。 “对不起，你无权向院部申请新的办公经费，每个审判站、法庭的办公经费在每一个财经年度的开始就进行了预算，只有等到下一年度再重新预算，而且院部并没有收到过黑水审判站的任何拨付经费请求。” “如果她们全都饿死了，还怎么向你们申请？”左川笑的异常森然。 通讯那头也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事实上，她们并没有饿死，不是吗？” 这个反问句让左川无话可说，却惹起了他心头的无名之火，当即痛骂了出来：“你们一切都知道，你们什么都知道，你们如此欺负一群妇孺，不羞耻吗，我会向上级举报你们的，你们等着。” “哦，神州《俗世法大宪章》规定，为避免深空战争影响神州司政单位的运作，每一个审判站和法庭都有一定的财政自主权，你们可以从你们受理的诉讼、执行案件中抽取办案经费，而不需要上交玉盘星殖民财政。”这个官方的答复让左川不得不给满分。 “哈哈！”他疯狂大笑起来，双目通红地咆哮道：“装，再给老子装，这里一件案件都分不到，怎么抽取办案经费。” “对不起，司法分案是由炎帝决定，这是最高权限，我无权过问。” 哔的一声，通话中断。 砰…… 左川一拳砸在桌子上。 作为一名审判站的站长，手中的权力竟渺小到连一群少女的温饱都无法保证。 他的太极线已经逼近黑极，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口黑色深渊，正在迅速吞噬他仅有的理智。 “左川，你的犯罪铁三角已经失衡，权力一角开始崩溃，快自救！”天下霸主焦躁地提醒左川。 “一级犯罪基因。”左川急忙操控改变犯罪基因等级，深渊消失，理智迅速恢复。 饶是如此，他双目失神，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他毕生未受过如此挫折，毕生没受到如此羞辱。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抠进了皮肉里，但钻心的疼痛也无法压制他的怒火。 不知是从骨骼还是肌肉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咔声，左川昂头怒吼了一声，那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恐怖一幕在他的身上上演。 汹涌如潮水的混沌霸意如强烈的炉火正在全力冲击犯罪金字塔的尖峰。 他的混沌霸意正在向无声的空间宣泄着愤怒。 连日来的挫折终于摧毁了他的理智，他想要发泄，撕毁遇到的一切，而且这股混沌霸意因为太过浓郁，已经在他体表形成一道雾影，整个肉身也变得如深空一样黑暗。 天下霸主暗暗乍舌：“他竟然从黑暗深空中猎取了些许霸意粒子，怎么可能。”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连本带利的给我吐出来，全部吐出来。”左川发誓。 他也很可悲。 空有满腔的爱，却没有权力，没有金钱，为了与无情天地抗争，不可避免地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这一次，他对犯罪基因产生了深入骨髓的理解。 一直等在门外的甄美丽和周洁走了进来，二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没有出声安慰他，但她们可以听到他滚动的心跳声，那么坚强有力，跳的让人心安。 她们也贪婪地汲取那温暖，哪怕一秒也行。 “库存的优质食物可以供57个人使用多久？”左川突然问道。 “大概一周时间。”周洁分管财务，她内心有一笔明账。 “好，从今天开始，打开库存，你们的身体需要营养。”左川凝视二人，话中的意味不容反驳。 “可是……”老成持重的甄美丽不放心。 “没有什么可是，经费的问题我来解决。”左川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转身面对另外一台闪烁蓝光的量子电脑。 “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他淡淡一笑，有着豁出一切的疯狂。 第19章 补上的金钱一角 神州《至高法大宪章》和《俗世法大宪章》下都有一部通行的法典叫《法官法》，其中第一章节就明文规定：“任何神州法官禁止从事买卖司法服务，杜绝一切网络内外的收费性质司法交易。” 这是一条硬法，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这是一条绝对法，没有容情一说，就算法官的近亲属全家罹患不治之症需要巨额医疗费用也不能逾越。 但今天，左川管不到了，他要解决金钱问题，撑起这群少女身上的犯罪铁三角的金钱一角。 因为他面对的是57个人的生存权。 饶是霸法天下，人中称霸，弱者的生存权也应得到守护。 《俗世法大宪章》中也规定了生存权高于一切，神圣不可剥夺。 “一切都让良心来选择吧。”左川在意识里麻痹自己，他认为自己的行为并不是为了牟利，而是为了57个姐妹能够活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巧合来到这里，也许她们真的会饿死无人知。 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 这个大时代，网络的发展经历多g…的跨时代发展，早已是无孔不入，现在的人类已经可以做到不出家门而知天下事、不识一字而做天下事。 比如说外卖行业，现在的外卖行业已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快递衣食住行的货物，更涵盖人情世故法的服务。 得益于“犯罪基因”的定义，人人都谈罪色变，对法律的需求量膨胀到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法律服务渗透进每一个人的每一种日常生活行为，借由网络平台的辅助，几年前就推出了法律外卖服务。 而在琳琅满目的法律外卖服务中，提供外卖服务的人群大都是一些法律人，也就是俗称除开警、都、法、司之外的一切依靠法律执照上岗的职业群体，占多数的是律师、法律服务者、法律援助者和法律义工。 而拥有法律经验的人更显的吃香些。 为了规避神州《法官法》，左川在亚美利哥的平台网站上为自己匿名注册了一个“法律服务者”身份，标注“法律老手”。 罪恶的亚美利哥人民相信他的能力和诚意。 当然关键信息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他让智能机器人小明做了加密处理。 当然，真正在法院内执业的人是瞧不起这法律外卖收入的。 所以左川成为了在外卖服务平台上第一位提供法律外卖服务的神州法官。 左川的收费也很人性化。 金钱债务的法律服务，程序问题一小时1000元，实体问题一小时5000元；行为债务的法律服务，程序问题一小时1000元，实体问题一小时3000元；其他事务按需收费。 最为重要的是，他的注册备注里写明了：“只提供祖神准予的合法服务。” 当左川搞定一切后，他便守着量子电脑等待生意上门。 天下霸主冷不丁地问道：“左川，你在出卖智慧，在我看来，这是最可悲的乞讨。” 左川笑道：“我也需要平衡我自己的犯罪铁三角，必须先予解决金钱问题，而且这是学以致用，恰巧我对亚美利哥的法律很在行。” 能不在行吗，他在学校期间与爱丽丝纠缠很久，相濡以沫，亚美利哥的法律对他来说，就像爱丽丝的身体一样没有任何秘密。 突然量子电脑弹出了一个窗口，他立感大妙。 “生意上门了，现在你就看我发挥！” 左川点开窗口，全息投影呈现一道模糊的人影，操着一口外文问道：“我想问一下，你懂亚美利哥的法律吗？” “我通晓全球的法律，更懂得贵国完美大帝的霸法思维和立法原则。”左川拥有极度自信。 “好，怎么给我老婆设计偷情，让她和我离婚时少分我的财产。” “对不起，我只提供合法服务。”左川一愣，直接挂断了通话，骂骂咧咧道：“这世上还有人想法给自己戴绿帽子。” 很快，又有通话请求：“你好，我想了解一下怎么伪造银行存单。” “对不起，我只提供合法服务。”左川直接无视，接通下一个通话。 “你好，请问我儿子贩毒超过三公斤，怎么贿赂亚美利哥的检察官，逃脱死刑。” 左川预估的没有错，亚美利哥的人民在网络上寻求的法律服务都是犯罪。 他也想合法地解决问题，转头却发现那群少女面对的非人待遇本身就严重触及法律底线，甚至触及祖神霸法思维的底线。 生存是最后的善良。 如果生存都无法保证，又何谈守法。 束手无策，就是认输，只会让自己以及这群少女在弱肉强食中被迅速淘汰，身为霸法世子，称霸雄心，怎能认输。 既然亚美利哥的人民需要这种服务，自己何不成人之美。 左川回首，面对满屏幕跳动的通话提醒，欣然点开了。 “你好，我想问一下怎么转移财产，躲避亚美利哥执行官署的执行。” “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如何合法转移财产。” “哈哈，我提供很高的报酬。” “有多高？” “我给你加到一个小时一万元。”通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最终给了一个更大的价格。 “请私聊！”左川立刻开通私聊频道。 半个小时后，因为提供的服务高质量，左川如愿得到了比原先的报酬更高的价款，两万元。 而且客户在离开时，还给了他一个最高的评价。 他半是忐忑，半是兴奋地接通第二个通话。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将狱管搞大了肚子，怎么办？” “我只提供合法服务！”左川先表态。 “我需要的就是合法建议。” “你得加钱！”左川无耻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价钱随你开。” “请私聊。” 漫长的法律外卖服务中，左川说过频率最高的三句话是：“我只提供合法服务”、“你得加钱”、和“请私聊”。 因为高质量的服务，左川也得到了几个有意思的高评价：“私聊哥”、“加钱哥”。 短短三天，他已恐怖性地收入了127万服务费，算是创造了法律外卖服务的记录了，引起网络其他同僚的羡慕和嫉妒。 幸好网络在具备开放性的同时还具有保密性，否则左川早就被人肉搜索出来。 但这个时代，在《俗世法大宪章》下，高级犯罪基因者从事任何行为都有极限。 比如说《限制法律外卖服务规定》上明确了一个月的收入金额上限是150万，超过极限而拒不收手的，一切都会被依法没收。 而且违法行为将被直接推送至警察署，祖神的霸法制裁恭候着您。 左川暗暗叹息一声，关闭了量子电脑。 “这笔费用，够她们一个月所需了。” 甄美丽双手近乎哆嗦地从左川手上接过储备金卡，双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突然心中一紧。 左川眼睛通红，面上疲惫不堪，显然很久没有休息了。 “收好它，网上购物你会吧？”止不住的疲倦袭来，左川仍自坚强支撑着，身体微微摇晃。 同时他惊奇的发现甄美丽的犯罪铁三角竟隐隐闪烁了一道金色光泽，想要固化成金，戛然而逝。 天下霸主说的对，金钱果然是犯罪铁三角的其中一角。 不能说她贪财，但金钱事关生存，爱和权力是吃不饱饭的。 如果无法生存，怎么可能不产生犯罪念头。 第20章 智慧粒子择主 “左站长，三天三夜没有休息，身体有些虚弱，但他是年轻人，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一旁的小明直接说出了真相。 他为了她们这一群早已被世人忘记的少女，三天三夜没有休息。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所有人都记在心中。 甄美丽慌忙扶住他，低着头，泪水早已淹没了她的双眼，她半是呜咽地应了一句：“会，我会！” “那就好，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行！”左川微微一笑，扶着她的手慢慢坐下，就这样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轻微的鼾声响起，他嘴角的笑容似乎凝固住，再难消失。 甄美丽就这样凝视着他，眸中神色百转千变，时而温柔又时而哀伤，任凭眼角的泪水滑落，也不去擦拭。 左川此生从未睡过这么沉的觉，真的从未有过。 他站在冰冷的黑暗深空中，天下霸主就站在他的身边。 “这里是哪里？” “左川，人死后霸意粒子会飘向黑暗深空，大多会湮灭在时间长河里，但你很幸运，你对黑暗深空拥有某种天然亲和力，可以无意识地吸收那些漂浮在黑暗深空中的霸意粒子。” “但并非所有霸意粒子都是强者粒子，也有一些沾染弱者血污，你看。” 天下霸主伸手指向下方。 高空之下是一个黑暗的房间，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一身血痕地瘫软在地面上，雪白的肌肤没有一片完整，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手上握着一根挂着倒刺的皮鞭，一鞭又一鞭地抽在少女的身上，带起的血肉残渣如泪雨一样撒向高空。 最终，活生生地将少女抽打至没有一丝呼吸。 左川浑身冰冷，他想叫出来却发现没有任何声音，他想冲下去却发现空间似乎凝固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动接受这摧残意志的恐怖折磨。 不，这不仅是折磨，这是谋杀，让任何有良知之人都无法接受的残忍谋杀。 很快，少女死了，污秽遍布她的全身，似乎在诉说她痛苦且悲伤的一生。 左川双目喷火地盯着那杀人之后兀自在抽烟狞笑的男人，他要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更为折磨人的是，他只能记得他的声音。 一根烟抽完之后，男人将未灭的烟蒂直接摔在少女的身上，然后扬长而去。 “…啊…” 纵使黑暗深渊也没有让他感受到如此无力的绝望。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抽泣，都无法忍受这凄惨一幕。 左川看在眼里，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但处于极度意识煎熬中的左川也发现了另外一幕。 当少女死亡后，她体内的犯罪金字塔连同霸意收缩为一颗渺小的粒子，就像黑暗真空中的光子一样，从她冰冷的尸体上冲了出来。 当人类死后，霸意粒子会飘向黑暗深空。 咻的一声，钻入左川的体内。 霎时间，左川体会到绝望悲鸣。 那个惨死少女的所有痛苦都凝聚在那颗霸意粒子中。 左川感觉到自己好像走完了那少女的痛苦一生。 “你从没告诉过我，霸意粒子会是这样？”左川眼角含泪，质问天下霸主。 天下霸主长叹一声：“你忘了，霸意粒子实际上是人类在弱肉强食中渴望称霸的原始本能，那少女成为了弱者，自然会留下绝望哀鸣，你若要吸收她的霸意粒子，便要承受她的弱者哀鸣。” “如果我挺不住，会发生什么？” “心灵崩溃，霸意腐化，化身人魔，彻底疯狂。”天下霸主无情地说出刺耳真相：“你今天就吸收了一颗弱者粒子，差点陷入疯狂。” 继而又道：“所以我建议你甄别地吸收强者的霸意粒子，我可以替你的霸意金字塔设下禁制，以后会自动过滤那些弱者的霸意粒子。” 左川淡淡摇头：“没必要。” “为什么？”天下霸主不明白左川竟然会拒绝他的恩赐。 其实以左川的资质，只要加上祖神禁制，就会无穷无尽地吸收强者粒子，注定会成为纵横深空的强者。 但左川竟然拒绝了，天下霸主不明白。 左川沉吟一笑，目光深远：“在这个天下，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没有权，也没有钱，但他们拥有满腔的爱和悲天悯人的心，也因为他们，这个世界才有哭有笑，有血有泪，纵是弱者，也很可爱。” 天下霸主轰然而惊。 瞠目结舌地看着左川体内的霸意金字塔。 有一股游荡于天地间的美妙粒子蜂拥地挤入他的身体里。 “智慧粒子，智慧粒子竟然主动择主，选择了他，为什么？”天下霸主喃喃自语。 左川睁开双眼，一道睿智之芒从眼角闪过。 他温和一笑：“也许它们的智慧渴望锄强扶弱吧。” 第21章 智慧粒子交融 左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小明一直坐在他身边。 “小明！”左川直呼其名，后者闻言，身体没有动静，但滴溜溜旋转的电子眼闪烁着火焰光芒凝视着他。 这团光芒的颜色与智慧粒子的光芒如出一辙。 左川终于明白小明古怪的原因了。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没想到智能机器人竟然可以吸收游离天地间的智慧粒子，开启人智。” 左川有过刚才的经历，立刻反驳道：“没有谁可以吸收智慧粒子，除非智慧粒子主动选择谁，小明应该是被一团智慧粒子主动择主附体。” 天下霸主被左川说的无话反驳。 内心震惊不已。 左川果然是可造之材，短短片刻，智慧就好像挂火箭一样。 天下霸主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道：“左川，快，伸手按在他的脑袋上，智慧交融。” 左川心中一动，伸手按在了小明的金属大脑上。 他身体里的智慧粒子犹如找到伙伴一样，活跃地跳动起来。 眨眼间在左川与小明之间勾起一道火焰丝线，连接着某些神秘的点。 混沌霸意从他的犯罪金字塔里钻出，似乎受神之手臂在操控一样，迅速钻入到小明的犯罪金字塔中，左川与小明之间出现一道凝固在虚空中的纽带，如同一座天桥一样。 但实际上这是强者对弱者的压迫。 弱肉强食中强者称霸的压迫。 左川的混沌霸意比之小明的霸意始终处于强势一方。 左川可以感受到小明矇昧且痛苦的记忆，小明也可以感受到左川多姿多彩的一生，但小明的理解力如同一个婴儿。 它只是觉得很精彩。 “左站长，你为什么可以进入我的数据网络。”小明睁开了滴溜溜的电子眼，好奇地看着左川。 “这是智慧与智慧间的心心相惜。”左川只能做出如此解释。 他微微眨眼，意外道：“我竟然能看到你所看到的。”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这是智慧交融，属于智慧粒子间的奇妙链接，左川，恭喜你得了一个新的大脑。” “左站长，您是制造我的程序员吗，为什么我感觉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小明很茫然。 左川心中异常兴奋，混沌霸意似乎对小明的霸意产生了统御力，就好比祖神的神意可以统御亿万普通人的霸意一样。 也许，从今以后，他算是多了一双眼睛。 强者霸意对弱者霸意始终处于称霸状态，这是左川今天得到的最深的道理。 但只要给予他爱，一切都和和谐。 骨云星系是一个横亘在黑水审判站面前的庞大星系。 这个星系因形似人的小腿骨而得名，而这个星系也是神州深空殖民地与泛亚联盟深空殖民地的边界线。 泛亚联盟是天下行星本部十三国的总联盟。 斗兽棋战争后，因为国力的差距，以出海国为首的泛亚十三小国通过历时十年的会议终于拼凑出一个脆弱联盟，但也堪堪能够防御自己身边的庞然大物——神州。 因为泛亚联盟的十三国中只有三个国家拥有祖神。 分别是出海国的神武大帝、乐浪国的萁子帝以及星州国的狮皇。 但若论历史，出海、乐浪以及星州三国在几千年前实际上都是神州遗民所建。 深空殖民的开拓让这个星系的周围发展迅速，航运贸易异常发达，来往的运输生意是这个星系的主要重心。 但事有两面，繁盛的贸易也滋养了繁多的深空海盗，当然这些海盗都被神州列为非法组织。 黑暗深空，黑暗森林法则纵横，海盗就是一群自我放纵的犯罪狂人，犯罪铁三角中的爱之一角早已崩溃，缺少爱的他们深陷犯罪深渊，无疑是最狡猾难缠的猎手。 想要在这里传布祖神霸法，依靠人类，太难。 所以每一次贸易运输都是胆战心惊，需要购买额外的巨额保险，除非你的货运货物并不值钱。当然，最近时段的星路较为坦荡，神州出动了警备武装不定时地巡逻此地，也让各处的海盗闻风丧胆。 银山星际快递公司是一个跨国公司，大公司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那就是遇到海盗，绝不反抗，任其掳掠。 今天时运不济，才出的第一趟货物就被海盗挡住了去路，而且还是享誉骨云星系的四大海盗团之一，即车轮旗海盗，听说这车轮旗海盗是唯一不怵正规武装的海盗组织，往往是青天白日地拦路抢劫。 海盗的旗帜上画着一个圆圆的车轮，车轮中央是一颗黑色骷髅头，这是车轮旗，舰长不会认错。 舰长第一反应是打开全息录像设备，留存证据，同时准备申请保险理赔。 但下属却地告诉他：“公司并未为这批货物购买保险。” “为什么？”舰长话已出口，发现下属表情一点也不惊惶，心中了然：“哦，原来是一批不值钱的货。” “全部抱头趴下，不要反抗，同时打开机库，这群海盗看了之后，应该很快就会走的。” “老…船长，他们投降了。”海盗的旗舰上，满身铁锈色的小弟兴奋地向自己老大报告抢劫的情报，自己的老大性子怪，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船长，说这个听起来有派头，搞得他每次都差点喊错。 “嗯，他们也算识时务，安排人进去卸货。” “是！” 从那周身都是炮口，形如蜂巢一样的旗舰上弹跳了数十架巨型人形武装机甲，每一架都有十米之高，手中拿着闪烁黑暗光泽的电光刀，光芒闪烁百米之长，武装机甲弹跳间，动作敏捷，形如鬼魅。 舰长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神色大变：“车轮旗海盗竟然有这么多的变体战士，足以灭掉一只百舰深空舰队，幸好自己反应快。” 想到此节，他暗暗欣喜。 变体战士是可以驱使霸意粒子操控机甲的战士。 往往都是一些无视深渊绝望的狂人、魔人。 想要控制变体战士，需要的不仅仅是制度和纪律，还需要霸意炸弹，融合晶片科技，植入战士体内的霸意炸弹。 一旦变体战士失控，控制者可第一时间自毁晶片，让他们的霸意粒子产生自燃。 第22章 失衡的爱之一角 海盗的犯罪铁三角因为缺少爱而彻底失衡。 由此带来的犯罪基因突变让他们一个个变成了人魔、屠夫。 而其中最强大的是变体海盗。 他们身着劫掠型武装机甲，在黑暗深空中飞天遁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随着数十架武装机甲嗖地冲入机库，运输机都微微震颤了一下，足见其威力。 打开巨大的机库，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十层楼高，五十米见宽的巨大包裹，由油皮纸包着，散发着神秘的味道。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兴奋地尖叫起来。 “哈哈，发财啦！”全系链接频道响起了变体战士的欢呼声。 “打开它，我要看看是什么？”船长突然发布指令。 没有人敢迟疑一步，其中一名变体战士熟练地控制着电光刀，轻轻一划，那油皮纸便化为碎屑，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看这都是纸张，倒像是几百年前使用的一种纸质货币，学名钞票？”有人在频道里叫了起来：“这么多纸张磊叠在一起，难道真的是钞票，这个时代还有谁用钞票啊？” “也许有些富贵的人有这爱好呢。” “哈哈，钞票也行，只要转变成电子数据，一样是钱。”频道里又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兴奋声。 但也有谨慎之人随手从里面取了一叠，翻了一下，瞬间砸在了地上。 “一文不值的垃圾。” “怎么了？” “你们自己看！”最先的人指着地上的东西，骂咧咧道：“这趟生意亏了。” 其他人拥了上去，将那堆纸围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研究着。 “嗯，怎么全是字啊，我文化低，谁给翻译一下？”有人在频道里叫了起来。 “傻逼，这都认不到，还怎么出来当海盗，怕是金子放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到，自己不会打开翻译软件吗？”有人辱骂起来，然后就听到他的嘀咕声：“翻译软件怎么打开呢。” 全场一怔。 但很快，终于有人搞对了，然后又是一通骂咧声，而且还是义愤填膺：“竟然有人网购了神州的《俗世法大宪章》和《至高法大宪章》及其他所有法律书籍，我的天，网购清单上足足有五十七份，这是要开讲学班吗，为什么要买纸质的，电子书不行吗？” “果然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也不全是垃圾，至少让我们知道了神州的狗屁法律印成纸质的竟然可以堆成一栋楼，哈哈，长见识了。” “说的对，哈哈，我都有些同情神州的愚民了，这么多的法律，那岂不是拉个屎、做个爱都要翻下法条？” “所以，还是做海盗舒服，无拘无束，谁能管到我们，法律，那是什么，不认识，无法无天才是真正的霸法。” “行了，别吹牛逼了，走，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去其他星路踩点。” 武装机甲在变体战士的操控下，陆陆续续从机库里跳到星空中，所有人都在讥讽网购人之傻逼世所罕见。 “慢着！”船长突然下了一道指令：“问问那舰长，我想知道这批货物送到哪里？” 擅长阿谀奉承的小弟立刻献媚道：“老…船长一定有了什么奇妙的点子，兄弟们，我们有乐子了。” “哈哈，还是船长主意多，我等得好好学习学习。”其余人跟着奉承，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船长的真实意图。 左川通过小明的眼睛发现了那群少女所在。 “智慧粒子的交融确实逆天。”左川不忘感叹一句。 天下霸主笑道：“如果所有机器人都像小明一样得到智慧粒子的择主，而你又和他们都产生了智慧交融，那你就和电影中的智能主脑没什么区别了。” 左川嘴角勾起一道奇妙弧度，也不作声。 循着踪迹，左川在足以容下上百人的审判庭找到了那群少女。 当他一进场的时候，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盯着他。 左川向她们所有人行注目礼，她们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可当左川的目光瞄到她们手上的笔记本时，她们的双颊也神奇般地飘起了红晕，端是百花齐放，美丽异常。 “你们是在？”左川问完后，整个人也顿住了，因为他发现杨春言竟然坐在了审判席上。 “左站长，你要救救我。”杨春言如看到救星一样，小跑了下来，紧紧拉扯着他的手，摇晃起来，哀求道：“美丽姐姐和周洁姐姐硬是要我教大家，我根本不知该如何教起，我坐在上面，浑身冒冷汗呢。” 他微微一笑：“这个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坐在上面，有不可承受之重。” 在这个时代，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首先必须有霸法思维，其次本身的霸意必须带有最强的称霸统御力，最后还得得到祖神任命。 杨春言很茫然，虽然他也通读所有法律，但他仍旧很茫然。 左川看了一眼他的粉面，有些惊诧这少年跟一群女人待久了，都变得女性化了，每一言每一行都充满了女性美，可他看在眼里，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他轻轻地掰开他的手，将目光投向甄美丽和周洁，二人立刻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脑袋。 他没有说话，而是步履沉重地走到审判席上，右手轻轻摩挲着那冰凉质感，内心涌起万千思愁。 抬头望了一眼神州的血色金龙国徽，它在风雨飘扬中走过上千年，凝聚了太多责任、尊严和光荣。 但就在此时此地，它的下面，这一群苦命的少女不知经历何等魔鬼生活，它看到了吗，它又做了什么。 左川愤怒且茫然。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恩师杨正，抛开他祖神战犯的身份，他也是一位活在它下面又死在它下面的好法官，死前抓着他的手，喃喃之语依然在耳回响：“不管它对与错，让良心来选择，左川，这个世界需要的不仅是霸法，还需要良心。” “老师，我该怎么做到。”左川自言自语，面颊上尽是迷茫，当他看向那57位少女时，看到她们花容月貌但仍掩不住的疲惫、痛苦，他又低声自问了一句：“我又该如何拯救你们？” “左站长，你说什么？” “你们想学法律？”左川面色一转，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阳光爽朗，他靠在审判席上，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我们…”甄美丽站起来，想代大家回答。 “你坐下！”左川突然将右手向下压，示意她坐下，而后笑道：“在这里，只有犯罪之人需要站起忏悔。” 甄美丽神色一变，原本正要矮下的身子悬停住了，屁股根本不敢贴向椅子，不上不下，面容凄苦。 左川注意到了，记在心里，但他佯装没看到，而是面带微笑地看向了其他人。 周洁坐在甄美丽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好不容易才将她拉着坐了下来，而后对着她轻轻摇头阻止她继续站起来，眼中神色复杂。 第23章 三体人 左川继续道：“很好，我很支持你们的想法，其实学习法律并不难，难的是理解它，参透它。” 左川说着，似乎又陷入了自我情感，失神道：“若真正参透它，又会讨厌它，憎恶它，甚至想烧了它，哈哈…” 下面的一群人茫然地看着他，只有少数几位情感灵敏的人从左川的话中听出了其他意思。 左川在她们心中变得更加神秘而不可捉摸了。 “法律告诉了我们弱肉强食是基本法则，雄心称霸是基本要求，黑暗森林是未来绝望，布法传道是唯一希望，法律真的很讨厌。”左川回过神来，神色如常。 下面的少女们更加茫然了。 天下霸主乐呵呵笑道：“左川，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深奥了，我都有点糊涂。” 左川心道：“你拥有终极智慧和终极力量，当然可以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哈哈，这个词用的好，祖神的确可以无法无天。”天下霸主哈哈大笑。 他换了个语气，说道：“和你们说一个神州的法史故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故事。” 说故事应该有人听吧。 左川慢悠悠地说道：“神州第一部《法》是神州三祖之一，魔神蚩尤所著，蚩尤以前并不叫蚩尤，他叫之尤，何为之，九曲黄河走的就是之字形，所以之尤实际上是神州母亲河————黄河之子。当代的犯罪基因概念成熟，有人怀疑蚩尤被称为魔神应该指的是他的犯罪基因达到魔神级别，这个级别也许超出了现在的十级定义，而蚩尤著《法》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治愈犯罪基因……” 随着左川的话，下面所有人都露出了越来越震惊之色。 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们对左川的话绝对信任，如果《法》真的可以治愈犯罪基因，那么她们…… 岂不是可以拥有美好未来。 “我不希望你们变成蚩尤，我希望你们人人都能成为之尤，成为神州最优秀的黄河儿女，弱肉强食中，纵能霸法，也有良心。”左川说出最大的期盼，却无人回应。 “说的好！”就算是天下霸主也对左川的理念感到震惊。 左川是一个有故事的普通人。 啪啪…啪啪… “说的好，纵能霸法，也有良心。” 寂静的大厅中突然响起了鼓掌声，一道冰冷沙哑，像是刀片在铁墙上刮出的声音叫了起来：“前所未闻，果然是大开耳界，就是不知道你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你们是什么人？”面对这么多全副武装的歹徒，甄美丽仍然显得有些淡然处之，眼角有着讥讽之色。 这一点倒让左川大为惊讶。 这小女人平时看起来多愁善感，怎么现在比他还要沉得住气。 小明的大脑中枢链接了整个审判站所有的电子设备，他可以通过小明的眼睛看到了黑水陨石周围那密密麻麻的蜂巢一样的战舰，还有那几十位披挂巨型机甲的变体战士，手中的黑暗光刀发出刺眼的腥冷光芒。 这群人来势汹汹，非是善类。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车轮骷髅旗帜，他心中震动：“神州的巡逻警备队去了哪里，竟然让车轮旗海盗侵入了国境。” 他可是听说过这车轮旗海盗的大名的，那个个都是奸淫掳掠、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眼前这群美少女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最丰厚的战利品。 而在左川看来，他们也确实恐怖。 这上百名海盗，有一半都是九级犯罪基因，剩下的最低都是九级犯罪基因。 所有海盗聚在一起，霸意流火中缠绕着黑暗光泽，一丝一丝犹如魔鬼一样，明显是腐化的迹象，若让他们在此犯罪，可将一切焚尽。 他们长期暴露在黑暗深空中，很多人早已临渊疯狂。 此时，其中不少人的眼中爆射淫光，流着稀里哗啦的口水。 但他们并没有马上扑上来，似乎受到了某种控制。 左川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思想：“如果让自己对他们进行审判制裁，一定能得到许多霸意粒子。” “让开，老…船长要发话。”一个猥琐到极致的声音响起，然后这些全副武装的海盗自动在中间让开了一条通道。 一个身体包裹在生锈铁甲里的人走了出来，这生锈铁甲没有任何高科技美感，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产物，看起来异常诡异。 因为隔着这铁甲，左川看不到他的犯罪金字塔，甚至看不到他的霸意。 “鄙人船长，车轮旗海盗团的首领。”他开始礼貌性的自我介绍，从铁甲里透出的目光异常冰冷，似乎不是人能拥有的。 “你们是什么人？”甄美丽再次问道，身体微微颤抖，但未露出任何胆怯之色。 “我要见你们的头。”船长没有理睬她，微微发言，如铁血命令：“立刻，马上。” 但左川发现，包在铁甲里的船长的目光早已凝聚在他身上。 前世他虽然审判过无数狂恶之徒、滥杀人魔，但从未有人能够给他看不透的神秘感，而且这种神秘感还隐隐透出黑暗绝望。 似乎站在眼前的就是一口黑暗深渊，想要吞噬自己。 但霸法血脉让左川的身姿笔直，完全不受影响。 作为这群女人中唯一的男人，杨春言只能算是个男孩。 作为唯一的男人，左川必须坚强地站出来，他不能让她们失去希望，他走出来的时候也在脑子里给小明发出了指令：“向巡逻队求援。” 而小明的回复是：“信号被屏蔽，无法求援。”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左川的心陷入冰窟。 他走到船长的面前，二人之间唯一的屏障就是那冰冷生锈的铁甲。 左川凝视着船长。 天下霸主的声音适时响起：“左川，他不是人类，他是三体人。” “什么是三体人？”左川心中好奇地问道。 “因为人类无法承受黑暗深空的腐化，天下诸神希望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制造一种改造人代替人类进入深空传播文明；而为了让这种改造人成为黑暗森林中的最强猎手，天下诸神选择了一本几百年前的科幻小说《三体》作为改造人的霸法核心，《三体》在宇宙中的智慧风洞里吹拂十年，小说中的每个字都化为智慧粒子，直接发生神耀反应，借助祖神科技进化为三体大帝。” 左川目光一缩，不敢相信天下诸神中竟然有这样一位祖神。 天下霸主继续说道：“三体大帝捕捉了游离在宇宙深空中的霸意粒子，利用霸意粒子融合其他有灵粒子、无灵粒子以奇粒子制造了深空猎手——三体人，三体人是真正意义上的粒子生命，犯罪铁三角中完全缺少‘爱’，铁三角出现豁口，粒子间的反应永远无法稳定下来，霸意粒子在身体里到处乱窜，终生只能缩在这铁皮里，否则就会发生粒子陨屑反应，我一见到这铁皮，就知道他是三体人，你要小心。” 左川当然读过《三体》，对其中描述的黑暗森林法则感悟至深，完全是黑暗深空的真实写照。 没想到… 第24章 三体大帝状告作者 他瞄了一眼船长，微笑道：“我是神州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黑水审判站的站长，左川。” 左川也是废了一番力气说出了这个冗长的名号，不过杀伤力显然不够。 一众海盗竟然讥笑起来。 “哇，这么长的名号，差点吓死我了。” “名号再长也是一只小蚂蚁，我一枪就可以崩了你。” “左大法官，我们到处烧伤抢掠，今天送上门来，你敢审判我们吗？” “哈哈，给他胆子他也不敢。” 自己的站长被人蔑视，一众女孩心里也不好过，立刻一个个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左川倒没觉得什么，他的心境早已接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深度，是不会将这些讥讽的话放在心里的。 “够了！”船长制止了他们，立刻，再也无人敢发出一个声音，显示对自己头领深深恐惧。 但这世界稀奇事多，再稀奇的事情也许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船长，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直觉告诉左川，如果对方要劫掠自己，早就动手了。 船长走了两步，浑身铁甲咔咔作响。 “左站长，这里是神州法庭，做的都是一些诉讼、执行的事宜，我过来，当然是要立案起诉。” “你要立案。”左川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要立什么案。” 不管对方身份是三体人，或者是人。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基本诉权肯定要给予的。 船长甩给了左川一本书籍，冷笑道：“我谨代表三体大帝状告这本书的作者。” 左川接在手上，还未看清，脑子里就响起了天下霸主的叫声：“智慧粒子，不，是接近粒子化的量子云。” 左川知道现在是量子时代，万物粒子化的科学已不是神话，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人类的血肉都可以化为微小粒子，穿行时空。 但人类掌握的能量不足，穿行时空只是科技理论。 左川仔细一看，瞠目结舌。 这是一本霸法流小说。 霸法流小说是近几十年新出的小说流派，该流派的主旨都是以科技、玄幻、奇幻、魔幻、都市等等来讲述人性善恶，歌颂祖神仁慈，每本书中都有犯罪基因这个概念，内容基本雷同，讲的都是祖神如何解救人类兴亡。 书名：《天地霸法》。 作者：钟灵王。 简介： 黑暗深空为天； 地球蓝星为地； 弱肉强食中争霸；天下兴亡间布法。 善，祖神恶； 恶，祖神恶。 左川摸着这厚厚的一本书，心里的感觉非常奇怪，很显然，这本书并不是智慧粒子的凝形物，但正如天下霸主所说，书中透露的智慧气息让人不由心悸。 “你要告作者钟灵王什么？” “必须立刻停止继续写这本书，书中的内容已经严重违背三体大帝的霸法精神，我看了，浑身霸意沸腾，恨不得毁灭一切。” 左川没看书，不知道一本书如何会造成这种效果。 但船长的起诉请求有点无理取闹了，他觉得船长在戏耍自己的智慧。 顺手将书丢了回去，淡淡一笑：“船长，这充其量只是一本讽刺祖神的小说，各国文化局可以立法封杀这本小说，作者钟灵王犯下的最多是思想罪，恕我无法接受你的立案申请，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书中的内容，你可以选择不看。” 船长不以为然地笑道：“左站长，你为什么不翻一下书呢。” “我为什么要翻书。” “你翻了之后，便会明白小说主角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样。”说着，船长将《天地霸法》又丢给了左川。 左川愕然：“什么。” 他当即翻开了小说，仅仅瞄了第一章。 正文内容如下： 地球，灭神法庭。 今天是灭神法庭公审祖神战犯‘诺言’之日，毫无悬念，诺言将被判决死刑。 一切的缘由都因为霸法思维。 …… 而第一位起源祖神正是地球大帝。 …… “左川，你还有其他辩护词吗？” …… 左川身体剧烈颤抖，脑子里响起天下霸主的疯狂怒吼：“左川，这本书肯定是某位祖神授意这个叫钟灵王的傀儡写的，你穿越时空的事情一定是被某位祖神洞察了，该死。” 左川在心里叫道：“祖神知道就知道，怕什么？” 天下霸主阴阴一笑：“你不怕，我怕，因为书中还提到了我，那个什么地球大帝就是在影射我…如果这本书继续写下去，你会暴露出来，我也会暴露出来，我会再次被天下诸神追杀，而你的爱人，诺言，她的祖神战犯身份也会曝光，你们都会成为世界公敌。” 左川幡然醒悟。 为了诺言，他也不能继续犹豫了。 抬头，再次凝视船长，表情佯装镇静：“哼，无稽之谈，船长，你莫非信了这个小说的胡编乱造？” “哼。”船长冷笑连连：“无论如何，他竟然将伟大的三体大帝写成了一本在地球上负有盛名的冰冷《三体》小说，冲这一点，三体大帝就不会原谅。” 左川心道：“你的三体大帝本来就是小说化神的。” “你到底接不接受立案申请？”船长的话冰冷莫名，已没有商量的余地。 左川知道形势比人强，而且他也相信天下霸主的推测。 思绪一转，左川点头道：“这是黑水审判站的第一件诉讼立案，我接了，我会以最快速度传唤作者钟灵王出庭应诉。” “好，这是大帝预交的起诉费。”船长突然伸出了铁甲手臂，摊开手心，现出一颗晶莹璀璨的宝石。 “好漂亮的宝石啊。”一旁的田茜痴迷地望着它。 显然，女人对璀璨物体天生没有抵抗力。 但天下霸主的声音却在左川脑子里响起：“这不是宝石，这是三体大帝的神意粒子，很微小，难道真的是三体大帝要告作者，这…这…这太滑稽了。” 左川也被船长的大手笔震惊到了。 他能感受到这颗祖神粒子中闪烁的惊人力量，这是他一直渴求的力量粒子。 但他没有伸手，目光淡然：“船长，这种东西无法与金钱等值。” “左站长！”船长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像刀片刮着铁块：“这片黑暗深空值钱的并不只是那些银白之物。” 说完，一把塞进了左川的手中。 左川身体一颤，那璀璨宝石瞬间融入了左川体内。 只一瞬间，三体粒子滋润身体各处，犯罪金字塔更显粗壮，左川的身体素质暴增，他感觉自己强壮地像头牛一样。 “你的身体强壮了，也能更好为我办理这件案子。” 左川立刻嘱咐杨春言记下此案。 黑水审判站的量子电脑中立刻多了一件诉讼案件。 祖神三体大帝起诉《天地霸法》小说作者钟灵王停止侵害一案。 正式立案。 第25章 协助抓捕钟灵王 而这件案子也是左川和天下霸主要寻找的真相。 左川尤为关注。 准备抽个时间好好拜读一下《天地霸法》这本大作。 可船长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船长也很干脆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搜寻了钟灵王有一段日子了，发现他渺无踪影，所以你的传唤必然失败，《天地霸法》是一本拥有灵智的书籍，书中肯定有作者钟灵王的行踪线索，恰巧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和书中神似的事情，我可以协助你抓捕钟灵王。” 左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目光一缩，沉声道：“你想我和你走？” “我不想全世界都知道我强行掳掠了神州的法官。”船长背着手，眼睛瞄向那群少女，继续说道：“需不需要我的协助，全在你的选择。” 一旁的少女们面色大变。 “左站长，不要和他们走，我们大不了一死，我们命本来就贱，不值得你为我们牺牲。” “姐妹们，他如果带走左站长，我们就和他拼了。” 话音落下，就有无数枪口对准了这一群少女。 天下霸主悄声道：“左川，和他过去，我感觉他并没有说谎，作者钟灵王的行踪应该是被某位祖神遮蔽了，也许他真的可以协助你。” “何必为难他们，都是为了办案需要，我何乐不为。”左川哈哈大笑起来，他瞄了一眼那血红色国徽，面上没有一丝害怕。 他转身看着这一群花季少女，心中有太多话要说，但最终只留下一抹微笑。 “不要担心我，好好照顾她们。”他向甄美丽和周洁嘱托着：“我也很好奇这件事情，我很快会回来的。” “站长。”两个人双眼噙满泪水，说不出其他话来。 “站长！”这一群少女终究还是没忍住地哭了出来。 船长似乎很满意自己取得的战果，看着身边跟着他并肩行走的左川，他突然问道：“你与她们的苦情戏结束了？” “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懂得什么是情感！”左川愤恨地看着他。 三体人的犯罪铁三角根本没有爱之一角，他只是个疯子，怎么会懂。 “我不需要懂。”船长微微耸肩。 左川突然停下脚步，望着那巨大的如蜂巢一样的战舰，说道：“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给她们一半这船上的物资。”左川心中仍旧在惦记她们。 “哈哈，你可真会选择。”船长哑然失笑道：“听你的话，反倒觉得你更像海盗，” “她们只需要食物和日用品。”左川补充说道。 “真是奇怪的要求，难道你害怕她们会饿死吗，但我满足你。”船长点头同意，幽幽道：“并且我还免费赠送她们一个礼物，这礼物还是我最近一次抢劫得来的。” 不等左川答话，船长手一挥，命令卸货。 四位变体战士操作巨大的武装机甲，从船舱里拖出一个十层楼高的巨大箱子，然后从高空砸下。 砰的一声巨响，大地微微震颤。 箱子爆裂开了，无数书籍纸张洒满遍地。 甄美丽的美眸接触了之后，心道这不是自己网购的法律书籍嘛，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一切，泪水彻底淹没了眼睛。 “对不起，站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左川的视力惊人，自然发现了那书籍纸张上面有什么，心中微微一动，已是清楚了前因后果。 但他却面带微笑地对下面说道：“好好学习。” “你放心，站长，我们会等你回来。”甄美丽与所有人双目坚决如铁，她们向左川保证。 她们也要成为左川这样的人，哪怕只是追赶他的脚印，也无怨无悔。 “我相信。”左川也满怀信心地回答她们。 “你真的相信她们？”船长突然问道。 “相信，因为她们有你没有的东西。”左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入了巨型战舰。 只留下一群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了。 “大姐，左站长还会回来吗？” “我有一种直觉。”甄美丽温婉一笑：“他一定会回来的，当他回来时，他会需要我们。” 包裹在铁甲里的船长是最后一个进入战舰的，他在等待着一种让他精神亢奋的场景。 但当战舰冲上深空时，他也没有看到有一个少女哭出来。 她们的坚强和不舍让他惊叹。 “小说中还真的有主角被劫匪劫走的情节？”左川在惊叹这艘战舰的高超科技之余，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随手翻了两下小说章节，看到了劫匪劫走主角的章节。 然后便再也看不下去了。 因为往后看时，他的霸意消耗的速度非常之强，这本小说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霸意吸尘器，吓得他赶忙合上了书。 “霸主，为什么我看不到小说后面的章节？”左川在心中询问天下霸主。 天下霸主也很无语：“不知道，这是我从未遇到的诡异事情，似乎这部小说被祖神下了神意禁制，而且是针对你和我设下的禁制，不要紧张，慢慢来，逮到作者钟灵王，一切就显而易见了。” 船长双手却在指挥台上随意比划，设定飞行目的地：“至于目的，你稍后就知道。” 左川微微耸肩，也不再询问他有关小说的事情。 “我听了你的那个关于蚩尤的法史，心中有些感想。”船长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感想？” “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船长讥笑起来：“可是这个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分尸而葬，神州人唾弃了他几千年，你们神州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祖先？” 左川面色一变，心头一痛，冷声道：“他永远是神州三祖之一，是非功过不由你这个海盗来评价！” “好，我不评价他，但我们来看看他，顺便瞻仰一下他。”船长右手轻轻敲击，一个黑暗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左川面前。 左川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第26章 远古法庭 幽深黑暗的深空，闪烁着混沌光泽，扭曲的星云如同鬼魅一般张牙舞爪，幻变各种恐怖奇形，神秘、未知、无法理解，当人的肉眼触及之时，不由自主地产生如坠深渊的深空恐惧症。 左川也未能幸免，瞳孔微微一缩，极力抗拒这种落入深渊的感受。 就算他是霸法世子，也无法抗拒。 “请主意投影的最中央。”船长提醒道。 左川眨眨眼睛，聚目一看，心里出现深深的震惊。 一尊具有神州上古建筑风格、巍峨高耸的巨型金字塔式建筑矗立在星空之中，如同天神仙楼一样，世上再无任何词藻可以形容它的巍峨、伟岸和神秘，仿佛是神仙之作。 左川看呆了，他毕生都没见到这等神迹。 “很美妙，对吧！”船长后退几步，与左川几乎平肩，他也露出了向往之色：“知道你们神州祖神怎么称呼它吗，远古法庭，这个名字真是美妙，但我觉得并不贴切，确切地说它是一个刑场，执行蚩尤死刑的刑场，看到那刻在金字塔上如银河一样的图案没，它的形状与神州的黄河之字走势一模一样。” 左川身体剧烈颤抖，几乎看痴了。 从神州立国至今，六千多年的岁月，法治进程曲折离奇，有过太多血泪，但每一位对法律用情至深的法律人的脑子里永久都会回荡蚩尤二字。 他是神州《法》的缔造者，他为神州在五千年前就抹除了神刑的枷锁，这个时间早于西方四千年，但他最终也死在自己缔造的《法》上。 此生不忘，此生向往。 如果人人都可以成为蚩尤这样的传说，就算是魔神级别的犯罪基因又有何惧，神州儿女，天地最俊，神州必将雄视宇宙。 这是一个大国民族的希望，却只有少部分人有这种眼光。 船长很满意左川眼中的痴迷和疯狂，他刻意压制自己锯齿一样的嗓音，诱惑道：“与我合作，我可以让你进去，那里面也许藏着让神州之民在黑暗深空中霸法永世的钥匙。” “左川，这是远古法庭，以你现在的能力，进去只会灰飞烟灭，不要听他瞎说，按照我教你的步骤，你终有一天可以安全进去。”天下霸主立刻喊醒了左川。 左川突然回过神来，沉重地叹了口气，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准备使出拖字诀。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蚩尤的刑场怎么会在星空中，远古的一切毕竟是传说，而且这种科技并不是现在的人类所能理解的，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左川有意转移话题。。 船长却不屑一笑：“哈哈，你以为神州《至高法大宪章》和《俗世法大宪章》是你们那祖神黄帝和炎帝自己草拟的，左川，你该醒了，我告诉你，两部大宪章的根源就在这金字塔里面，它才是所有犯罪金字塔的本相，但可惜，神州得到的只是智慧的皮毛，如果是你这样的聪明人进去…呵呵…也许你可以为神州逆天改命，夺取永恒霸法，成就神州民族的‘宇宙神族’之名，乃至亿万年长盛不衰，到时，你作为一位法官所担忧的所有不公和不平都会烟消云散，相反，你有可能会失业。” 左川喘息几下，死命抑制自己的躁动之心。 可天下霸主的疯狂叫嚣还是惊醒了他。 他红着眼睛，瞄了一眼船长，笑道：“不得不说，你很擅长鼓动，我承认，我的心已经被你说动了，但这代价是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需要，也许是一切。”船长话中没有任何情感，似乎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算了，还是先传唤作者钟灵王。”左川委婉拒绝了，但他还有疑问：“为什么你会选择在黑水审判站申请立案？“ “因为你是唯一一位在黑暗深空中工作的人类法官，我找遍所有黑暗深空法庭，里面的法官全部都是智能机器人，真有趣，你不是三体人，却可以抵抗深空腐蚀。” 左川感到背脊发寒，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没想到这位三体人竟然找遍了所有深空法庭。 左川目光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冰冷黑暗的深空中，有一颗长的形如恶鬼头颅的卫星，上面都是铁砂氧化的红土地，其名红鬼卫星。 左川只听说过它的名字，不曾想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够踏上它的土地。 但他心里可没有任何喜悦之情。 船长介绍道：“从星空往下看，红鬼卫星就像一个千疮百孔，能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的恶鬼头，但实际上这些都是深空战争的弹坑，这里以前是万国联盟的死牢，专门用来关押斗兽棋战争中的祖神战犯，但很久之前被废弃了，也就成了我们车轮旗海盗组织的秘密基地。” 又是祖神战犯。 左川发现自己不管到哪里都逃不过这四个字，祖神战犯只是天下霸主的战士，到底这些祖神战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万国联盟非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他问天下霸主，可恶的天下霸主什么都不告诉他，只知道让自己救他们。 左川瞄了一眼那一直跟随他们的海盗，笑道：“你的海盗团里，莫不是有些是这死牢里的犯人？” “哈哈，祖神战犯是这片深空最宝贵的财富，我可请不起！”船长大笑着离开了。 他竟然认为祖神战犯是财富，不可理喻的奇特逻辑。 左川暗暗摇头。 漫天都是鲜红如血的沙土，谈不上风景秀丽，而且那千疮百孔的地面像风笛一样，总能将和煦的风声扭曲变成魔鬼的嚎叫声，比起船长的锯齿嗓音不遑多让。 左川有做阶下囚的自觉。 他跟随船长进入地下，才发现地下的空间异常的大，到处是残破的铁牢，鲜红的红土变得有些漆黑起来，就像凝固发黑的血渍一样。 可一进这里，他眉头一皱，感觉耳边出现了一道低语，轻柔、痛苦、悲伤还有激动。 低语传来的方向是他的左后方，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过去看一看。 “我想四处转一转。”左川突然道。 船长未疑有他，淡淡道：“不急，你先和我去看一个人。” 第27章 执行外官 左川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但耳边的低语也越来越轻。 船长直接将他带入一个尚算完整的死牢前，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他敲了敲铁牢，一个蹒跚的步伐声从黑暗处传来。 左川看到一个面黄肌瘦、面容枯槁的年轻人慢吞吞地爬了过来，也许是多日没有吃饭，他费力地抬起脑袋，望向船长，目中有恐惧和哀求的神色。 左川眯眼间看到了年前人身体里的犯罪金字塔以及那条太极线，他竟然是三级犯罪基因，在这如地狱般的死牢里出现，想必又是船长的战利品。 他嗅了嗅空气，还闻到了一股尸臭味。 似乎在黑暗深处，有什么人已经死了。 “小子，你很快就自由了，开不开心？”船长笑了起来，锯齿嗓音异常的尖锐，听的人脊梁骨也发寒。 “不，我还没住惯这里，我不要自由。”这年轻人闻言，直晃脑袋，显然对船长的癖好极为了解。 “让你自由，你就自由，你敢不要？”船长冷笑连连。 “我…我…”年轻人已是被吓破了胆，尿液都顺着裤管流了出来，他已失了方寸，不知该答应还是拒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船长突然问道：“汪什么，汪汪？” “我叫汪特，爷！”汪特的面上差点都哭了出来：“不过汪汪这名字很好听，从今以后，你就喊我汪汪吧，汪汪…” “哈哈，你还真有意思！”船长讥笑道。 左川冷着脸看着他们，内心里对船长的毒辣有了更深的了解。 警惕之心更是加深了几分。 突然他注意到了汪特手上的臂章，一道闪电风暴斜穿过zx两个字母的图案，蓝底黑边的臂章。 “你是执行风暴公司的人？”左川突然问道。 “是，我是执行风暴公司第三实施小组的执行外官，请问您是？”汪特见左川与船长肩并肩站着，以为左川和船长是一伙儿的，立刻谄媚地笑了起来。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船长猛地拍了一下死牢的铁栏杆，冷笑道：“很快他就带你回家。” “回家，啊，是回天下本部吗？”汪特的眼睛瞬间湿润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左川，当然，内心里他充满绝望。 他以为这群海盗要处决自己。 他可是听说那种处决方式，丢到黑暗深空中，经历全身缺氧、血液沸腾、寒冰刺骨，深空会榨干肉体里的每一滴水份和氧原子，最终化为一具如同枯枝一样的冰尸。 然后霸意浓缩为一颗粒子，飘向黑暗深处。 他只期望左川处决自己前先杀了自己，好让他死的干脆些。 左川有些讶异地看着船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船长将他拉到一边，笑道：“这件事情可以追查到作者钟灵王的下落。” “什么事？”左川认真听着，内心起了波澜，这喜怒无常的船长的思维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猜测。 “你没看小说吗，上面写着的事情，与现在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船长很好奇。 左川心道：“我要是能看到会问你吗？” 嘴上可不承认，而是淡淡笑道：“如果我不去呢，或者说，我去了之后跑了呢？” 左川有些抗拒，他不是唯命是从的人，但船长似乎很喜欢给人下命令。 “你没有选择，你已接受了我的立案申请，就必须给我一个结案结果。黑水审判站的那些少女可都等着你呢。”船长瞬间抓住了他的软肋。 “好吧，你赢了！”左川只能暂时服软。 “那我需要回黑水审判站接一个人。”左川想到了小明。 “可以，没问题。”船长竟然大大方方地答应了他：“你自己转一转，明天就送你和这汪汪去黑水审判站，但你最多只能在黑水审判站逗留一天，一天后必须回天下本部。” 说完，船长便转身离开了。 “左川，你相信他吗？”天下霸主问道。 左川冷然道：“我只相信直觉，诺言的祖神战犯身份必须严格保密，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也要坚持下去。” “好吧。”天下霸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劝他。 左川却又回到了关押汪特的死牢前，双眼直视里面的黑暗。 “你就一个人吗，汪特？”左川见他浑身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便安慰道：“你不用怕，我叫左川，我是最近的黑水审判站的站长，特意来救你的。”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善意谎言来欺骗他了。 至于他能信多少，便只有靠他自己了。 “左，左…站长…”汪特的脑回路似乎因恐惧还没回神。 “我是一名法官！”左川只能继续为他解释。 “法官，法官！”他面色一变，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立刻哭的稀里哗啦：“左法官，您一定要帮帮我，带走我的兄弟，求求您，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 左川还未说话，他已是砰砰地磕起了头。 “你给我起来！”左川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您稍等！”汪特面色凄苦，突然冲到了黑暗中，步履蹒跚地从里面抱出一个散发恶劣尸臭的尸体，尸体已经发胀腐败，显然死去多时，而尸体身上的血痕显示他身前受过摧残。 “我一定要将我的兄弟带回去，他的妻子怀孕九月，就要生了啊，我…我…我没用啊…呜呜…”一个大男人哭的异常凄惨。 不知怎么回事，左川看了一眼，心中便涌起怒火，眼中酸涩起来。 看到汪特那悔恨、哀伤和哀求的眼神，他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左川叹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汪特并非表面怂包，他也是一个重情之人。 “和我说下怎么回事！” “嗯…” 可是当汪特才说完死者的身份，左川便没有继续听下去，红着眼睛，冲到了外面，迎头碰上了船长。 他心如刀绞，一通火立刻宣泄了出来。 暴喝出声：“船长，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虐杀神州的执行法官，纵是死，我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去见鬼吧，作者钟灵王也去见鬼吧，有种杀了我。” 人的肉眼无法看到左川此时的境况。 第28章 多面犯罪金字塔 他的愤怒无处不在，混沌霸意也瞬间铺开，恐怖之处从左川愤怒冒火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一二。 天下霸主暗自乍舌：“左川一生气竟然开始疯狂吸收黑暗深空中游离的霸意粒子，照这种程度吸收下去，还得了。” 船长也被他的愤怒震住了，左川作为一名法官的长久威严一展无余，而船长也从未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到痛苦的愤怒，左川的愤怒含着极尽悲伤，令人心悸。 “将你刚才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船长的脸在铁盔了，但想来面色也不好。 “我左川，为法而生，为法而亡，如今看到我的兄弟，我的亲人死在你的屠刀下，我恨不能报仇雪恨、判你死刑，又有何胆子继续苟活着。” 从不哭泣的左川已被泪水淹没眼眶，他的恨催生他的恶，他的恶若不以死亡而终止，必将惊天震地。 船长审视着他，最终得出左川这次是玩真的，他相信左川的决绝，所以他也不准备继续开玩笑了。 而是表情严肃道：“我以三体人的名誉，以我整个车轮旗海盗所有人的性命向你发誓，我没碰他一下。” “什么意思？”左川冷笑道：“你们这么多人，你没碰他一下，哈哈，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我们所有人所有物都没碰他一下。”船长也冷笑起来：“我的犯罪铁三角虽然缺少爱，手段也狠毒并且无常，但我从不说谎，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就已经死了。” 左川的愤怒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平息，内心之中的摧毁欲望愈加强烈，他冷森森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所率领的执行团队在经过骨云星系时被骷云海盗攻击了。”船长整个人也冷森森的：“而这个骷云海盗实际上有泛亚联盟中的出海舰队在背后支持。” 左川已是听明白了，车轮旗海盗救了汪特，但整个执行团队的其他人都死了，而汪特只带回他一个人的尸体。 但左川仍有怀疑，为什么巧不巧的，骷云海盗会攻击一个小小的执行团队。 巧不巧的，车轮旗海盗就会碰到他们。 而又巧不巧地救了汪特，并将他关押在这里。 最后巧不巧地自己又为了调查作者钟灵王，鬼使神差地到了这里，车轮旗海盗又要自己带汪特回去，然后去天下本部完成什么狗屁寻找作者钟灵王线索的任务。 而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一本小说。 那是假的啊，这世上哪有什么地球，哪有什么地球大帝。 “左川，你要冷静，霸意粒子疯狂侵入你的金字塔，正在冲击你的爱之一角，再这样你会疯掉的。”天下霸主劝导着他。 “其实你去天下本部所办的事情正是这位死去的执行法官的公务。”船长突然道：“神州法院小看了这件任务，普通法官根本完成不了这件任务，纵使你得到三体粒子的力量加持，也许成功率会高点，如果你替他办了，也算替他了结一个心愿，而且你在嫦娥区法院也将得到记功奖励，对你的前途有莫大帮助。” “他是嫦娥区法院的法官？”左川有些讶异，同时痛苦地叹息一声，想起这位同仁的凄惨经历，又想起了院部对待黑水审判站的绝情，他的内心好复杂。 转瞬间，他的理智重回巅峰，不再被恶欲占据。 前路未知，左川每一次暴怒的代价都是巨大的。 “一定要控制情绪，不能再这样了。”左川暗暗警告自己。 而船长也注意到左川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 他递给了左川一把钥匙，转身就走，空气中只剩下他的声音：“不要到处乱跑，这里面仍有许多危险，是你无法想象的。” 左川凝视那把钥匙，知道这是打开汪特牢门的钥匙。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 循着耳边的低语，左川来到了一个漆黑的房间前，房间的门围已经严重脱漆，残破不堪，里面漆黑一片，如同一个张开饕餮巨口的黑暗深渊在凝视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进入。 左川的眼前一阵恍惚，耳边的低语也越来越强。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左川站在黑暗深空中，抬头仰望，其上坐着十三尊宏大虚影，每一尊都比天下行星还要广阔无比，上面气流纵横，日月星辰点缀其中，宣泄的光耀比恒星还要炙热。 形似一个又一个小宇宙。 “天下霸主，抬起头来，诸神审判，现在开始。”一道巍峨声音响起。 左川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 “你以为你的霸法可以为人类遮蔽深空黑暗，简直是痴心妄想，人类充其量只算是黑暗森林中的渺小猎物。” 左川狂笑：“我之霸法纵横天下，亦能抵挡尔等奴役人类之意，只要我的战士还剩一个，你们就休想跨越深空，降临人间。” “哈哈，人类几千年自相残杀，从未停止，只要我小使手段，你湮灭之后他们都将成为祖神战犯，将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自己的同族手中。” 左川的目中闪过惶然，身子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他兀自挣扎不休，疯狂咆哮：“那我便设下最后一道霸法，我的战士只能由人类各国交换审判，冥冥中总有一线生机，你们都看着，都看着。” “哈哈，这只是在放血，慢性自杀。”黑暗深空的巍峨声音响彻不休。 左川的身形也瞬间被这道声音震成齑粉。 与此同时，左川看到了。 漫无边际的军团，各种奇形怪族。 有四蹄踏火的恶魔，有冰晶塑体的妖形，有血肉暴力的虫兽；有魂形科技的魅影，甚至还有手握权杖的本神…… 无穷无尽，他们在争斗，陷入永恒厮杀，也不知在追求什么最终目的。 突然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 贪婪、憎恨、嫉妒、蔑视，毁灭。 那些手握权杖的本神的个体都要比蔚蓝星球还要大。 但他们还是停下了争斗，开始踏上辉煌远征… 目标只有一个。 十三尊宏大虚影向黑暗深空射出一道混沌之柱，犹如被切割多面的钻石，超越光速，如一个先遣军一样，提前到达了蔚蓝星球。 这混沌之柱的颜色与他的混沌霸意颜色，一模一样。 “吾等之子，搅动天下诸神，让天下霸法只有绝望和黑暗，泯灭人性的最后一丝坚持，审判天下霸主的所有战士，打开霸法之门，迎接吾等神驾。” 左川苏醒了过来，大口喘息。 “有外星人，这个宇宙，这片深空有外星人，他们都朝天下行星过来了，他们都过来了。” 黑暗深空犹如黑暗森林，似乎所有猎手都盯上了一个猎物——天下行星。 那种恐怖绝望深入人心，无法忘怀。 当他茫顾自身的时候，瞬间瘫软在地。 他变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犯罪金字塔变了。 不再是一面金字塔。 而是变成了一个滴溜溜旋转的多面钻石，拥有数之不清的晶面，每一个晶面都是一面犯罪金字塔。 但此时，只有一面呈现出混沌光泽，其他面都处于虚无缥缈之中。 第一时间，左川对自己祖先的身份产生怀疑。 “你刚刚看到没？”左川在内心询问天下霸主。 天下霸主无比茫然：“看到什么？” 第29章 霸意深渊 “犯罪金字塔到底是什么？”左川换了一个问题。 天下霸主没有犹豫，直接答道：“犯罪金字塔只是一个名字，想怎么叫都可以，三角最具牢固性，它是人类进化时主动衍生出来用来平衡人性的铁三角，弱肉强食中称霸需要权力、金钱和爱；黑暗森林中布法需要霸意、智慧和力量。” “那它是不是不止一个面？” “哈哈，它何止一个面，凡、王、侯、将、相、帝、神、霸，每个境界15面，总共120面，而且120面可组合成各种多面形状，就像这光怪陆离的世界，无穷变化的人性，黑暗神秘的宇宙一样，每个人的犯罪金字塔随着霸意进化都会出现各种多面形状。” “那你看一下我的犯罪金字塔？”左川面无表情地说道。 天下霸主瞄了一眼，赫然而惊。 “三大粒子凝聚成形了…左川，霸意第一变，干的不错啊。” “只是这样吗？”左川又问道，他可是清晰地数了一下，自己这形如金刚钻石一样的犯罪金字塔可不止120面。 “难道还要怎么样？”天下霸主笑问道。 “算了，霸主，这宇宙中是不是有外星人？”左川突然问道。 天下霸主沉默了下来。 左川未停下，继续问道：“为什么天下诸神要发动针对你的斗兽棋战争，什么是斗兽棋，我小时候也玩过，有红蓝双方势力，每方势力均衡，你到底是哪一方，如果你独战天下诸神，为何后人要以‘斗兽棋’为那场诸神战争命名。” 天下霸主仍然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告诉我，霸主。” 天下霸主终于开口，声音沧桑肃穆，一点也没有之前的狂傲霸道：“左川，人类因为渺小而无知，因为无知而无惧，因为无惧而安全，人之犯罪铁三角一旦发生三角崩溃，就会堕成深渊，那些隐藏在深渊中的绝望梦魇就会从现实爬出来，吞噬一切…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告诉你，除非你成长到可以无视深渊。” 左川面上的淡然退去，眼中闪烁的睿智光芒让人惊心。 他已经明白了。 “犯罪金字塔的三角完全崩溃，粒子平衡彻底打破，犯罪金字塔会产生蜕变…嗯…蜕变为一种深渊粒子，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天下霸主一怔，哈哈大笑。 “你果然聪明，左川。”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犯罪金字塔的崩溃面就是霸意深渊。”左川微笑推测。 天下霸主彻底无语。 这个凡人的智慧太可怕了。 幸好他是祖神，所掌握的终极智慧并非左川可比。 这一点才让他内心平衡了不少。 左川起身后，再次看向那个漆黑房间的位置，却发现只是一面凝固干涸鲜血的墙壁，哪里还有什么房间啊，那声低语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此，这成为了左川心中最深的疑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幽幽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左川被骇了一跳，脊背发凉。 迅速转身，冰冷的铁甲让他内心的恐惧减少几分。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左川对面前的三体人船长没有一丝儿好印象，而且也不想与他交流刚才那个似梦似真的情境。 “三体大帝已经等不了了，明令你们现在就回去吧，我安排人立刻送你们走！” 这一次，他安排人给予了汪特和那位死去的执行法官应有的待遇，最好的收尸袋，将熏人的臭气阻绝了。 “这些是戴平法官的执行材料，希望你能够用你的智慧和力量为三体大帝分忧。”船长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将一叠材料转交到左川手上。 天下霸主突然道：“左川，祖神三体大帝最喜欢在人类中寻找智慧代言人，为此他曾设计了‘降临计划’，企图用三体人同化人类，也许他瞄中了你。” 左川暗暗点头，心道：“也不一定，先不管这些。” 左川背对着独自哀伤的汪特，将目光投向深空远处，望着那愈加恐惧的红鬼卫星，暗暗失神。 两个人一路无语。 前路无尽，可黑暗深空很容易让人产生昏睡感，左川只感觉自己假寐片刻，便到了黑水审判站。 再次从港口泊位沿阶梯走下来，他与汪特抱着那浮肿冰冷的尸体，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汪特只是对着尸体一直念叨着：“兄弟，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的妻儿都在等你。” 说着说着，泪水又从这个大男人的眼中流了出来。 左川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却微微一怔。 他的混沌霸意缠绕着小明的霸意，通过小明的眼睛，看到了一艘刷着血红金龙国徽和血色天平的优美战舰悬停在黑水审判站的上空。 “法院的战舰？”左川心头一跳，很快便看到了战舰上刷着的文字，他更为震惊：“竟然是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护法卫队战舰。” “美丽她们！”左川心中突然担忧起来。 “兄弟，快点，我的审判站来客人了！”左川只得催促仍然处于哀伤中的汪特。 “哦！”汪特擦了擦泪水，望远处看去，嘴巴立刻张的老大，吐词不清道：“这是什么战舰，我怎么从没见过？” “这是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护法卫队战舰。”左川好奇地问道：“你不是三级犯罪基因吗，怎么连至高城中的这一最美风景都不知道。这护法卫队可是护卫《至高法大宪章》的最高级武装卫队，祖神黄帝的神恩战士，里面每一个人拧出来都是绝世无双的帅哥或美女，而且犯罪基因统一的都是三级以下。” “啊！”汪特惊叹一声，然后用一种乡里人的语气羡慕道：“我父母都是高级犯罪基因，所以我从小都是活在俗世城的地域，还没去过至高城呢。” 左川一听，心中立刻明白，这种情况在神州并不少见。 “看不出你还是一位犯罪基因进化者。”左川夸道：“失敬失敬。” “其实感觉还好吧！”汪特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叹道：“我们在护法卫队眼下将我兄弟带进去，会不会让他们发怒啊，毕竟他是一具尸体，会不会亵渎《至高法大宪章》，要不我在外面等着。” “不会的，他们是守护《至高法大宪章》的卫队，你的兄弟既是我的同事，也是《俗世法大宪章》的烈士，不，他是神州的烈士，我们接烈士回家，谁敢拦我们。”左川双目有神，给了汪特最大的自信支持。 “好的！”汪特突然拍了拍怀中的尸体，说道：“兄弟，咱们回家。” 第30章 霸法烈士 “金将军，您请留步。”甄美丽面色有些不自然地叫住了转身离开的金佐日。 金佐日身着贴身金甲，如丝绸柔滑，将他伟岸绝伦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但实际上这身衣服里有深渊折射技术，可一定程度抵挡黑暗深空对霸意的腐蚀，不然以他的肉体是不敢进入深空的，至高城最高法院护法卫队的所有战士都有这一套金甲。 金佐日英俊的面庞上闪现一丝不悦，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了。” 声音温柔且充满磁性，但甄美丽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她们都还只是孩子，恐怕无法承受那痛入灵魂的药剂。”甄美丽咬紧红唇，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此时在她的心里突然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他没有温柔，总是严厉对待她们，目光还森然冷酷，将她们批的一文不值，但他确是唯一能让她们感受到温暖且唯一对她们好的男人。 “不行！”金佐日微微一笑，似乎他从来不会生气，可说出的话不容任何人反驳：“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没有我为你们选择了这个地方，你们早已被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判处了死刑，那两个叫王倩和小然的丫头，霸意粒子最为活跃，必须接受注射，这是你们作为神州之子为神州可做的唯一奉献。” 甄美丽尴尬一笑，微微点头，苦涩道：“好的，将军。” “嗯！”金佐日转身正要走，让甄美丽缓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转过身来，将甄美丽吓了一跳。 “金将军，你还有什么事吗？”她心里暗暗祈祷。 “听说你们审判长来了一位站长，还是个男人！”金佐日突然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我来了半天，怎么还没见到他，莫不是你们让他累着了。” 甄美丽的面庞立刻露出了羞红色，倏尔又转变为惨白色。 “没有，他现在…”她心里焦急，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告诉他左川被海盗绑架了，会不会害了左川。 经历网购法律书籍一事，甄美丽的危险意识变得极为敏感。 “怎么了？”金佐日微笑着，面皮却是紧绷着：“你们的站长不愿意见我？” “不敢，站长他…”甄美丽咬着牙，觉得还是说实话吧，兴许依靠护法卫队的力量还可以救出左川。 当然，前提是金佐日愿意救他。 “站长他回来了，哈哈，站长回来了。”杨春言突然在审判站里开心地叫了起来，声音隔着老远都可以听到。 “你们站长出去了。”金佐日目光一收，有些许森然：“他难道没有接到嫦娥法院院部的指令，在我们来时，竟然私自出去了。” “他是有急事才出去的。”甄美丽解释道。 “不需要你替他狡辩。”金佐日大手一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和诺言法官会亲自听他狡辩的。” 而后，转身朝审判站的大门走去。 左川非常愤怒地瞪着面前这两个身着最高科技精甲的护卫，他们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理由只有一个。 “这是个死人，不得入内。” 一旁的汪特目光胆怯地看着他们。 而这些所谓低级犯罪基因的护法精英们却侮辱了自己死去的兄弟。 但他内心胆怯，扯了扯左川的衣服，小声道：“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说完就要抱着尸体退出去。 “你给我站住！”左川突然暴喝一声，震住了在场所有人，也止住了汪特退出去的步伐。 “他！”左川指着裹尸袋说道：“这里是《俗世法大宪章》的审判站，他是嫦娥区法院的执行法官戴平，他在执行公务时被海盗残忍地虐杀了，他为神州霸法而亡，他是霸法烈士，是英雄，英雄回家，你们谁敢拦？” 一众无人答话。 “谁敢拦？”左川双目圆睁，又问道。 “我敢拦！”一道爽朗有力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位绝世英俊的青年走了出来，跟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绝色天姿的少女，黑水审判站所有少女在她的容颜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金佐日，竟然是你！”左川盯着这个在前世记忆中最后被他判决死刑的青年，他是金佐月的哥哥，左川感叹世事无常都是缘分。 “我也没想到黑水审判站的站长竟然是你，哈哈，不过这里倒的确适合你风流成性的性格。”金佐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为一旁的少女介绍起来。 “诺言，给你介绍，这位是…”金佐日靠着少女非常近，显然二者的关系也有些玄妙。 “我认识他。”诺言的话止住了金佐日的介绍，她对着左川微微一笑：“近日可好，左川。” “诺…诺言…”左川所有的愤怒在看到这个女人时烟消云散，几周不见，她超绝出尘的气质更为脱俗了，恍然不似凡人，左川瞬间看傻了。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缘分？ 左川笑的像花儿一样：“你还可好，诺言。” “我也很好，金大哥很是照顾我，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每一位同僚都对我很好！”诺言开心地说道。 左川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侯大良不仅将至高城法院的员额法官给了诺言，甚至还给她弄到了至高城最高法院的员额法官。 这次相遇，真的是天公作美。 不过得先解决掉金佐日。 “金佐日，让他们闪开。”左川直视金佐日。 “左川，我原谅你的无理，更代我的兄弟们原谅你的无理！”金佐日微微一笑，尽显大方，并且给了诺言一个温柔的眼神，然后继续道：“你我的身份早已天上地下，今非昔比，但我还是很尊重你，我要告诉你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每一个人都要比你尊贵，哪怕是一个扫厕所的都要比你尊贵，而且他们也比你更有素质，你的高级犯罪基因早已玩弄了你的卑微理智。” 左川心中隐有怒气，他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盯着金佐日，见他说完，便笑道：“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 “好，这位戴平烈士是《俗世法大宪章》的烈士，也理应享受烈士的崇高待遇，但他不是《至高法大宪章》的烈士，所以我的兄弟可以拒绝为你让行。”金佐日侃侃而谈。 诺言情不自禁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汪特听了，感觉内心如被重锤锤打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他绝望欲死，感觉自己兄弟死的太不值得了。 左川的双目却一片冰冷，不敢相信地看着诺言，她竟然点头了。 第31章 烈士回家 此时，左川痛苦地看了诺言一眼，冷笑道：“金佐日，你的话不仅让我寒心，更让烈士的家属绝望。” “你是什么意思？”金佐日如被踩中尾巴的老鼠，就差跳了起来：“你是在亵渎《至高法》。” “我没有亵渎《至高法》，相反，《至高法》反倒成了你卖弄文采、粉饰冷酷的工具，最近这几天，我终于明白了犯罪基因的本质，权力、金钱和爱，如果三者平衡，傻逼才愿意犯罪，一个农民，给予他农民的尊严权、适度的生存资源和一定量的霸法关爱，他的犯罪基因不会比你金佐日高，你们，拿着最高的权力资源、最优的生存资源和最好的宪章之爱，却说出如此令人寒心的话。” 左川一句话让诺言的美眸一亮，不由紧紧凝视左川。 左川的目光扫向所有人，声音沉重道：“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你们看好了，我们都是站着，而他…戴平…” 左川指着裹尸袋，猛地拉开拉链，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凄惨死状，令人心悸且心伤。 “他戴平是唯一一个睡着的，并且再也无法醒来，他的妻子怀孕九月，正要生产，他的父母老迈，在家苦苦等着他，而我们却用犯罪基因讨论他能否回家的问题，我们还有无良知，我们还有无良心。” 有些人在看到那凄惨死状时就已是呕吐起来，甚至不少少女更是退到一边小声哭泣了起来。 左川的话锋没有特指谁，但意思很明显，他就是在说金佐日一行人。 左川胸口起伏，似是忍着极大的悲伤，但仍旧强自支撑自己把话说完，他目光深远，似乎可以穿透每个人的心，他淡淡说道：“不要忘了，我们都是神州人，我们流着同样的血。” 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诺言的身体微微颤抖，失神地看着左川。 “敬礼！”一直跟随金佐日身边没说话的副官突然举起右手，敬了一个他此生认为最标准的军礼。 而他的行为也很快感染了其他人。 “接英雄回家！” “接英雄回家！” 副官突然面向金佐日，字正腔圆地汇报：“金将军，我与全体护法卫队战士请求用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护法战舰护送英雄回家，请您批准。” 金佐日有些失神，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副官，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副官眼角竟然是湿润的。 “他为什么要哭，这个傻逼为什么要哭。”他暗暗自问，可惜他永远不会懂。 最终他也并未蠢如猪，他还是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举手回了个军礼。 “谢谢！”副官真挚地感谢一声，然后走到左川面前，用坚强的臂膀从左川的手上接过戴平的尸体，与几位战士步履沉重地护送他上了战舰。 左川长叹了一口气，内心的情感滚动如潮，无法平息。 “戴平就交给你了。”左川嘱托着汪特，后者郑重地点着头，坚硬如铁地看着左川：“谢谢你，左站长。” 天下霸主一直沉默不言，良久才在左川脑中叹息一句：“左川，你果然有情有义，差点将我感动哭了，你个瓜儿。” 甄美丽突然带着一群少女越过了金佐日和诺言，走到了左川的身边，她们选择一直站在左川身边。 诺言好奇地看着她们，从她们的脸上，她看到了一种自己过去向往的神色，只是现在，她变得有些不太懂了。 左川心怕诺言误会，极力摆出一副视美色如无物的高贵姿态，奈何这群少女所站的位置离他太近了。 他只得对诺言露出一丝苦笑。 金佐日撇嘴冷笑一声，悄声安慰道：“这群贱女人不配和你站在一起，诺言，你不用在意。” 诺言眉头暗皱，却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些站在左川身边的少女。 为什么这个审判站会有这么多少女。 而且她们身上的霸意气息，似乎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左川目送护送队伍离开之后，他又将目光瞥向少女们，几日没见，他倒有些想念她们了。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会少两个人，小然和王倩呢？” 甄美丽与周洁对视一眼，二人均是闪躲着目光，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还是田茜笑道：“她们身体不太舒服，在休息呢，左站长，你出去这么几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左川被她这么一问，头立刻又疼了起来，这该如何解释呢？ 左川正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这个空间给他传来了不安感，这代表小明看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而不安感的来源正是女生住宿楼那边。 左川的眼睛环视一周，除了王倩和小然之外，其他少女都在这里。 他转而对甄美丽说道：“让王倩和小然立刻来见我。” “啊…是…”甄美丽一个激灵，转身又看向了金佐日，金佐日冷声一笑，别开身子没说话。 她咬了咬红唇，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小声对周洁吩咐起来，后者听了连连点头。 “立刻去办。”甄美丽的眸子幽深，沉重地说道。 “好！” 很快，就将王倩和小然带了过来。 左川看了，微微皱眉，这两位小少女眼角含泪，正用一种求救的目光看着左川。 左川眉头暗皱，他发现这两个小少女的犯罪金字塔暗淡无比，三角接近崩溃。 天下霸主直接爆出粗口：“深渊，她们的犯罪金字塔差一点就变成深渊，我草，哪个傻逼做的，难道想将梦魇释放到现实世界。” “告诉我，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左川撇了一眼田茜，后者连忙转过头去，他只得将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的目光投向这两位少女。 左川的霸意本就对弱者拥有强势压力，两个人如受了惊的小鸟，惶恐地看了左川一眼，楚楚可怜。 张开嘴巴，说不上话来。 “站长！”甄美丽苦着脸想凑上来说话。 “你闭嘴，没让你说话。”左川的表情严肃到极致，没有任何容情的余地，眼里闪烁着寒光：“告诉我，谁欺负了你们。” 甄美丽神色一怔，左川的冷酷如尖刀一样扎着她的心，她如坠冰窖里。 第32章 含恨退去 “哼，左川！”金佐日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借口，冷笑道：“你可不像以前，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看把这几位妹妹吓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护法队中有两个小兄弟和你手下的这两个小女生是网络恋人，他们叙叙旧不应该嘛？” “不，不是…这样的…”小然想要否认，可在金佐日的恶毒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金佐日说这话时，目光如毒蝎一样也在盯着甄美丽，让她欲言又止，身体颤抖。 左川不疑有他，目光却更为森然，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一样叫道：“这里是神州的审判站，不是幽会偷情的场所，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官法》第734条中关于法院工作人员亵渎法律尊严、违规使用法律场所的绝对禁止条款，应当受到革职处分，你们应该羞耻，愧对你们身上所穿的衣服，我作为你们的站长，我亦不能免责。” 左川说完，突然转身对着血红金龙国徽微微鞠躬，叹道：“我会前去嫦娥区法院向院部述职，并积极为你们求情，希望你们以此为戒。” “站长，我们…”两个小姑娘眼中尽是无尽委屈，惶恐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嘤嘤地哭泣起来。 她们根本不是在做什么幽会，她们遇到的事情更为恐怖。 甄美丽与周洁幽幽对视一眼，二人面上流出了一丝喜色。 金佐日身体僵硬，冷漠地看着左川，可面皮上却火辣辣的一片。 左川说的每句话看似与其无关，实际上就是深深打脸。 就连一旁的诺言也无法相信地看着他，并用饱含怀疑地口吻问道：“金大哥，你纵容下属与她们…” 她的面皮终究是薄，想到那词的时候，面颊羞红，但仍整理情绪，蹙起秀眉，怒道：“作为此次任务的领队，我也会回去向院部述职，希望你可以严肃要求他们。” 金佐日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喷薄欲出，最终化为一声：“是，诺言你教训的是，我一定会严肃他们的纪律。” 左川心中暗喜，见诺言脱俗气质中流露出的认真，更显妩媚绝伦。 “金佐日，她们是小姑娘，而你的属下却早已深受《至高法大宪章》的浸润多年；她们不懂法，但你的属下却每一个都能将《至高法大宪章》倒背如流，所以你的责任最大。” 左川的耻笑让他身后一众少女都大为惊叹。 他作为一位最低级的小法官，竟然说教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护法卫队长官。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说教我。”金佐日闻言大怒，整个人如暴走的狮子，他手指着那一群少女，笑道：“你以为她们是一群什么东西，告诉你，左川，她们就是一群祖…” 甄美丽与其他少女面色大变，惊惶地看着他。 左川背对她们，虽然看不到她们的神情，却也为金佐日的表现而愤怒，不过他未声张，在法律道德上，他从没怕过任何人。 “金将军！”诺言突然轻声喝了起来，也震住了金佐日的暴怒，阻止了金佐日继续说下去。 金佐日茫然转身，尚是第一次听到美丽诺言如此称呼他，以至于让他也茫然无措。 “金将军。”诺言那似乎能够滴水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愠怒：“不要让我对你失望，金将军，你的言行已经严重违逆你的身份了。” 左川愕然颤抖，他看到了诺言的犯罪金字塔竟然有四个面，四面紧贴在一起，而且每个面中都充盈着刺眼的霸意，一丝蔚蓝色的水纹紧紧缠绕着她的犯罪金字塔。 “天下霸主，诺言是你的神恩战士，她的霸意是第四变？”左川在内心问道。 “对，让她自由发展，暂时没有危险，你不要担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天下霸主有些兴奋。 “诺言…我…”金佐日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的心脏几乎从嗓门里跳了出来，连忙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诺言微微摇头，转身，对着左川，歉疚道：“对不起，左川，让你看笑话了，这是金将军的错，但我作为带队法官，我的错更加严重，我们已不适合再留在此地，希望你的下属能够原谅我们。” “她们不是我的下属，她们是我的姐妹。”左川突然纠正了诺言的话，让诺言闻言微微一怔，面颊更为苦涩。 “你没有错，诺言，因为人心难测，至于原不原谅他们，我做不了主…”左川突然望向那两个受惊的小姑娘。 诺言也转而看着她们，目中有询问之意。 王倩和小然被所有人盯着，非常的不好意思，她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姐妹们，又看向左川，小声怯怯道：“站长，我们该怎么说话？” “我们不原谅你们。”性子直得田茜突然跳了出来，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 诺言面色清幽而冷，她站直了身躯，秀丽纤细，美的不可方物。 “我已无脸继续待在这里！”她轻轻一叹：“容我告辞。” 说完，便悠然转身，步履沉重地走了。 左川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心中思念万千，想唤回她，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川，我得重新看你。”金佐日微微一笑，目光如毒蝎，内心却在疯狂大吼：“左川，咱们没完。” 临走时，他又看向了甄美丽，昂着脑袋，目光蔑视，冷笑道：“我也得重新看你，重新看你们，前路漫漫，后会有期。” 所有至高城最高法院护法卫队的战士们都跟随金佐日和诺言离开了。 轰鸣的声音从高空响起，那刷着血色金龙国徽和血色天平的护法战舰嗖的一声向深空飞去，眨眼便看不见了踪影。 “他们走了？”田茜突然说道，瞄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竟然还朝着护法卫队离开的方向竖着中指，赶紧收了回来。 “是啊，他们走了，这是他们走的最快的一次。”周洁也有些讶异。 “哈哈，刚刚好过瘾，你没看到金佐日那样子就像吃了大便一样。”田茜冲到左川面前，一把将他抱起，转了两圈，兴奋地叫了起来：“左站长，你好厉害，我爱你，他竟然说要重新看我们，哼，他会重新看我们的。” 左川却仍未从诺言的离开中回过神来。 第0章（必看） 在宇宙中，冥冥中总有两个点是紧密纠缠的，两点互相影响，互相作用，互为因果，一起生也一起灭，这就是量子纠缠理论。 如果将一颗行星放在宇宙中，它的大小与灰尘无异，它是宇宙中的一点。 爱因斯坦年老时认为物理学只适用于地球，转而开始研究神学。 1955年，爱因斯坦死前秘密召会五大国，提出浩瀚宇宙中有一颗星球与地球紧密纠缠，他认为地球物种灭绝的历史断层、恐龙灭绝的原因、根达亚文明的消失、穆里亚文明的神秘陷落、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诡异灭绝和现今人类的进化之谜都在那颗星球上。 地球的五大国首脑连日秘会，为了挽救地球，确立了“地球远征计划”。 1969年，美利坚登月成功，地球远征计划正式启动，地球向黑暗深空投射了19650名人类精英的灵魂粒子，目的地是天下行星。 地球人类精英在天下行星种下了善因，与天下行星紧密纠缠的地球也得到了善果。 因此，地球人类可以安然渡过2012玛雅预言的末日。 五十年后，华夏大庆之日。 地球四大国已经彻底放弃了‘地球远征计划’，也放弃了那些远走的流浪者。 唯有华夏制定了亘古宏大的‘撤侨计划’，这个计划远超华夏在地球上进行过的所有撤侨行动难度总和，但华夏的决心让日月无光，华夏决定将所有奔赴天下行星的华夏儿女全部接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为此，华夏选定了一位撤侨急先锋。 他就是左川。 可惜时空穿梭带来的时间、空间定律呈现出破片断层一样的危险性，就像爱因斯坦说物理学只适用于地球一样。 左川的记忆也只适用于地球。 在天下行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万千华夏儿女都等着回家。 撤侨行动无疾而终。 未来，不可预料。 第33章 又是左川！ 他的脑袋被田茜按在胸口上，差点让他窒息。 他闷声叫道：“放开我，不要亵渎这个地方，我可不想去院部为我自己述职求情。” “啊，好！”田茜面颊一红，感觉胸口好像被口水浸湿了，赶忙将左川放下。 左川抹了把嘴角，暗暗摇头这妹子太冒失了。 转头发现甄美丽的表情不对劲，似乎在担忧什么。 “怎么了，美丽？” 甄美丽立刻收拾表情，焕发出最美丽的笑容，笑盈盈地望着左川：“谢谢你，左站长，是你让我们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不管前路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再害怕。” “哈哈，是吗！”左川也非常开心道：“如果这能改变你们，我不介意每天都来一遍，当然，前提是得有傻缺过来让我批斗。” “哈哈！”一众少女闻言笑个不停。 天下霸主暗叫好险：“那两个小丫头的犯罪金字塔开始慢慢稳固，虽然尚欠平衡，但也不至于会彻底崩溃。” 左川很好奇他到底在怕什么。 金佐日站在旗舰指挥台上，他的右手就放在战舰主炮控制开关上，目光闪烁寸寸寒光，盯着指挥屏幕上的黝黑色陨石，不知在筹划什么。 诺言看他的手来来回回伸出又缩回的样子，知道他想复仇，唇角微微一笑。 “金大哥，你要小心走火。” 金佐日眼睛一亮，连忙转身，失神地看着面前的如玉娇颜：“诺言，你不生我气了？” 说话小心翼翼，生怕再引起她的怒意。 “我并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一直生气。”诺言温婉一笑，异常可人，将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眸子里闪烁智慧之光，淡淡道：“金大哥，千万不要小瞧左川，他这个人并不简单，他被誉为神州千年难遇的法学奇才，霸法世子，虽然他现在犯罪基因异常突变，命运转折，但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 金佐日连忙走到她身边，想要捧起她的小手，但最终只是干搓了搓自己的手。 听到诺言对左川的赞誉，心中不服气：“诺言，我们的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俗世城基层法院的小瘪三骑在了头上，他又不是什么法学大家，你又何必如此长他人志气。” 诺言微微摇头，纤细的手指在桌子上划了几下。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脑子里老是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可惜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谁。 现在她又想起那个身影了。 似乎和左川的身形有些接近。 诺言想着想着，面颊就羞红起来，美艳不可方物，让金佐日瞧的如痴如醉。 诺言瞟了他一眼，目光清冷，突然说道：“我今天在黑水审判站必须表个态度，所以才那样，但你们所做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一切被抖露了，至高城最高法院将盛名不再，神州的名誉也会受损，更会引起不可想象的反弹，所以从现在开始，忘掉一切报复黑水审判站的任何思想。” 金佐日心头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看到她透亮如星辰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 “诺言，你在说什么？”金佐日面色煞白，佯装镇定道。 “黑水陨石并没有深渊折射器，更没有祖神的神恩庇佑，但这些少女的霸意却可以抵抗深空腐蚀，而她们又不像左川那样拥有霸法血脉，可天然抵挡腐蚀，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她们全部都是…”诺言眸中隐隐有毫光射出，让金佐日心惊肉跳。 此女的智慧比她的容颜还要逆天绝伦，果非假话。 “那我该怎么做？”金佐日终于在诺言面前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如果你明白了这句话就知道怎么做了？”诺言睿智一笑。 “什么话？”金佐日很好奇。 “文明闪耀的背后是什么？”诺言问道。 “什么？”金佐日茫然。 诺言心头微微叹息，在智慧上金佐日与左川相差万里，红唇一抿一张：“如果是左川，他一定会说是黑暗地狱。《至高法大宪章》也好，《俗世法大宪章》也罢，它们的光芒如何闪耀也照射不到某些黑暗角落，所以任何错误都必须纠正，一切都会得到清算，你得立刻漂白，重新开始。” “又是左川！”金佐日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内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无名火，但诺言的话让他浑身颤抖，想到了一些自己无法抵抗的可怕东西。 而诺言目光清冷，也在极力压制愤怒和恶心，她幽幽道：“金大哥，《至高法大宪章》将会很快进行第三次修正，你知道前两次修正的后果吗？” “鲜血淋漓！”金佐日说了四个字，他心里清楚，每一次《至高法大宪章》修正时都会引起腥风血雨，神州动荡，清算过往。 “明白了那句话，我猜也猜出你们做了什么，再得知《至高法大宪章》将要修正，你说你们是不是要立刻漂白，重新开始？”诺言笑道，只是眸子里的光芒并不友善。 “要，必须要！”金佐日忙不迭地点头：“我听诺言妹子的。” “我只是希望在神州的土地上能够少一些‘黑暗地狱’的角落。”诺言长长一叹，以一种近乎低语的口吻说道：“我便是从黑暗地狱里爬出来的…那种苦，那种痛…” 金佐日暗暗心悸，他不想自己的女神心伤，所以只能让其他人受苦了。 想着，他目光中的阴毒透过战舰眩窗，全都凝聚在了黑水陨石上。 “大姐，左站长在这里，这块地方才慢慢有了光明和温暖，我们才能感觉黑暗和冰冷正在离我们远去，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走？”田茜突然好奇地问道，面上有万般不舍。 “他接受了三体大帝的立案申请，要去逮捕作者钟灵王。”甄美丽也幽幽一叹，然后又道：“不过他走时将小明带走了，说是要给它换一些零部件，升级一下智能系统。” “嗯，可以！”田茜立刻举双手赞成，哈哈笑道：“最好多给小明下载一些美食菜谱，好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标准。” “就你小嘴馋，嘻嘻，馋死你！”甄美丽轻轻捏了捏她的小嘴，逗笑道。 “咯咯，大姐，知道你只会对咱们的左站长流口水，哈哈，也馋死你！”田茜也打趣起来。 甄美丽面颊立刻羞红起来，然后苦涩一笑：“茜儿，我这辈子只希望为你们创造一个平静的生活，其他的，我不配。” “大姐！”田茜紧紧抓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第34章 撤侨使命·华夏先锋 左川在看书，看这本《天地霸法》，以期获得传唤钟灵王的线索。 他每看一字，就有一股智慧粒子的气息搅动他的霸意也跟着沸腾起来。 “确实是智慧粒子凝形的书籍。” 突然发现这本书中还有一个楔子章没看，便又翻回到第一页。 才瞄上一眼，左川彻底迷失其中。 “左川，你在找我？”一道虚影大笑起来，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可笑声中的自信表明了自己掌控一切，他早有预料，显得无比自来熟。 左川也是个自来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钟…灵…王，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哈哈，左川，何必如此暴躁，一位法官可不会说出你这番话。” “立刻停止写《天地霸法》。”左川直接叫出了自己的要求，霸意沸腾，不容驳斥。 “如果我非写不可呢。” “那我会一直传唤你，直到天涯海角，乃至海枯石烂。” “哇哇哇，你对我的感情很深嘛…哈哈，左川，你应该为你自己感到自豪，我这本书只是借鉴一下你的深空记忆，难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左川眉目不屑：“什么狗屁深空记忆。” “难道你的霸意在穿行深空时真的失忆了，也罢，那你就自己看一看吧。” 左川赫然发现自己的混沌霸意紧紧纠缠着这本《天地霸法》，二者如同水乳交融一样不分你我。 一抹光屑钻入他的大脑里。 就像宇宙奇点爆炸的场景一样，各种奇怪的记忆场景在他的霸意中爆炸，各种千奇百怪的破碎影像在他脑子里不停放映。 他的目光也从不屑，变为迷茫，继而又变为惊恐、震惊、痛苦自责，身体颤抖如梭。 最终所有记忆都停顿在一个秘密房间里，四处昏暗无光，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面血红色的旗帜，左川坐在桌子一角，眉目恭敬地看着自己对面。 对面之人的身体隐于黑暗之中，幽幽一叹。 “左川，你可知现在哪一年？” 左川微微一笑：“地球21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倒数第二年，也就是2019年，今年是华夏大庆年，举国欢庆。” 黑暗中的人点点头，沉声道：“如果这个国家和民族需要你献出自己的一切，智慧、力量甚至是生命，你做得到吗？” “生于华夏，此生不悔，我时刻准备奉献。”左川眉毛一挺，无比自豪地给出自己的回答。 “嗯，很好！”黑暗中的人对左川的答案非常满意，转而又问道：“你知道量子纠缠理论吗？” 左川微微一愣，在脑子里搜刮可怜的物理常识，瞄了一眼那血红色的旗帜，嘴角勾起一道自豪的弧线：“在宇宙中，冥冥中总有两个点是紧密纠缠的，两点互相影响，互相作用，互为因果，一起生也一起灭，这就是量子纠缠，就像我与华夏紧密纠缠，永远分不开一样。” “对啊，我也与华夏永远分不开，那你说地球能不能算一个点。”黑暗中的人感慨一声。 左川立刻给出断然回答：“如果将地球放在宇宙深空中，它存在的表象也只是一粒灰尘，算是一个点吧。” 黑暗中的人紧接着问道：“那你说有没有另外一个点与地球这个点紧密纠缠？” 左川表情迷茫，直言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首长，如果有，那么这另外一个点至少也得有行星那么大。” 黑暗中的人长身站起，踱了几步。 喘声如雷，显得心事重重。 最终长叹一句：“左川，我今天告诉你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首长请说。”左川目光坚决。 “爱因斯坦年轻时提出过相对论，年老时他认为物理学只适用于地球，转而开始研究神学，让世界科学界都长吁短叹，但他死前曾秘密召会了地球五大国的首脑，五大国首脑经过连日秘会，确立了‘地球远征计划’。” 左川异常诧异，自己听到了秘闻，天大秘闻：“什么是地球远征计划。” “慢慢来，我详细和你说一下地球远征计划出现的事由。” 左川点点头，静默凝听。 “爱因斯坦说在浩瀚宇宙，冥冥中有一颗行星与地球紧密纠缠，二者产生量子纠缠效应，一起生也一起灭，谁也离不开谁，地球物种灭绝的历史断层、恐龙灭绝的原因、根达亚文明的消失、穆里亚文明的神秘陷落、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诡异灭绝、人类在地球凭空出现之谜都是因为那个行星发生的巨变对地球产生了量子纠缠效应，2012年，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 左川谨慎说道：“那个没有发生。” “不，那个发生了。”黑暗中的人自傲一笑：“地球五大国排除异见，共同确定了宏大的‘地球远征计划’，此后的鹰熊两国在外太空争夺霸权都是为了掩盖这个计划，美利坚登月成功，一共将全球五大国共计19650名地球人类精英的灵魂粒子送入黑暗深空，也送到了那个与地球产生量子纠缠的行星上，依靠他们的智慧和力量，他们挽救了那个行星的灾难，也挽救了2012年的地球末日。” “什么！”左川昂身站起，肃然起敬。 “这19650名地球人类是英雄，吾辈敬佩的英雄。”左川除了敬佩之外，也有些感伤。 想必这19650名地球人类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些华夏儿女也回不来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左川脑子里升起了这句话。 可是首长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左川，你坐下！”黑暗中的人招手示意他坐下来，继续说道：“我们五大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出现了巨大变故；其他四国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也放弃了那些远走的流浪者。唯我华夏，一个人也不能少，我们必须将那些远走的华夏儿女全部接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左川，我国已经制定了更为宏大的‘撤侨计划’，没有任何国际外援，只有靠我们自己，你将作为华夏撤侨的急先锋，目标是星辰大海，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使命。” 黑暗中的首长牙齿咬紧嘴唇，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目光有哀求，也有期盼。 左川目光游转，再次凝聚在那面血红色的旗帜上。 他想起自己在战争之地为人道主义做义工时，是祖国的战士冒着枪林弹雨以最快时间将他们这些游子接回了家。 华夏的撤侨永远是最快也最赤诚的。 那一刻，他总会抱着国旗感怀痛哭。 现在有一批为华夏、为地球、为全人类奉献自我的游子迷失在宇宙深空，需要家乡人接他们回家。 他左川，义不容辞，哪怕牺牲一切。 “我的血红基因永燃不止，首长，我义不容辞。” “正好今年的华夏大庆之前，我国将在月球背面发射着陆器，而这个时间也是你的灵魂粒子飞向宇宙深空的唯一机会，左川，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更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人，我送你八个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我左川生于华夏，永生不忘，亦永生不悔，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所有人都接回家。” “你的接头人是杨正，华夏游子的撤侨名单也在他手中。” 时空转换，左川的泪水已将眼前的衣襟浸湿。 第35章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他失去的深空记忆全部回来了。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左川右手不停地扇着自己耳刮子，哪怕脸颊通红，唇角溢血，也无法压抑他内心的痛苦自责。 “我混蛋，混蛋，混蛋…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我为什么会忘记一切，我的老师，死在我面前，我的诺言，也死在我面前，而我却什么都不记得…哈哈…” 真是天大讽刺，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开。 被天下行星的诸神视为全球公敌的祖神战犯，竟然都是地球人。 他们全都是地球人。 而其中还有自己的华夏同胞。 自己答应过首长要救他们，要接他们所有人回家。 可是自己竟然忘记了，全部忘记了。 而他们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接受审判，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判处死刑。 左川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洪口一样，怎么也关不住了。 小明伸手抓住了左川还在扇的大手。 作为机器人，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哭的如此伤心。 “左站长，你…” 左川瞥了他一眼，泪水更是止不住。 机器人怎么可能懂他的情感。 左川抱头痛哭。 泪水滴嗒滴嗒地落在了地面上，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如水波一样荡来荡去。 小明虽不知他为何痛苦，但也看出他是真情流露，幽幽一叹：“左站长，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持住，我们还需要你。” 左川心灵颤动，霸意立刻停止荡漾。 脑袋陡然抬起，双目直视小明，伸手抓住了他。 目光期盼地看着他，如同一个乞食的孩子一样可怜。 “左站长，你…你怎么了？”小明关怀地问道。 “你刚刚说你需要我。”左川抹了一把眼泪，目光更加期盼。 小明的电子眼滴溜溜一转，笑道：“是的，左法官，不仅仅是我，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你，你代表祖神霸法的公正，还有更多人需要你。” “对，对，他们需要我，他们还需要我，有些人还没死，死了的人的后代也是祖神战犯，他们都是华夏儿女的后代，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左川目光明澈，内心坚定。 接华夏儿女回家的任务立刻占据了他全部大脑。 想起华夏儿女成为祖神战犯的身份，他们是诸神之恶，天下公敌。 左川冷声一笑：“我一定要将所有人接回家，谁也别想阻挡我，神挡我，我杀神。” 他的气势一变，让小明感到惊奇万分。 左川目光游转，凝聚在《天地霸法》上。 从内心来说，他感谢作者钟灵王，如果没有他，他就算再重生十次也不会想起自己的真正使命。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等我，你们一定要等我。”左川在心底发出强大呐喊。 转过头，他心里再想起自己失忆的事情。 “也许爱因斯坦说的对，物理学只适用于地球，我的记忆也只适用于地球，可是我现在找回了深空记忆，就绝对不会再束手无策了。” 左川站了起来，透过舷窗，左川看到黑暗的玉盘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准备找天下霸主询问一下祖神战犯的事情，毕竟所有地球人都是他的神恩战士。 谁知，天下霸主突然说道：“左川，恭喜你找回深空记忆，关于祖神战犯的事情，我后面再和你说，眼前这玉盘星上有不下于百名祖神的神意，这段时间，我要潜水了。” “好的，你去潜水吧。”左川只得认命。 宏伟的人造星环将玉盘星完全包裹，星环内外两层，内层星环上接轨了许多深空设备和深渊折射器，为玉盘星创造了适宜人类居住的环境，同时也抵御强烈的深空腐蚀。 外层星环上驻扎着数只警备武装，属于万国联盟授权的警备力量，负责维护玉盘星的治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国深空舰队驻扎在此。 世界各国在万国联盟大会上共同签署了《玉盘星殖民地共管法》，愿意遵循共管法律的国家才能获得进入玉盘星的殖民票。 饶是如此，玉盘星的每寸土地已经被世界各国完全瓜分，尤以神州和亚美利哥占据的殖民地面积最广。 神州在玉盘星设有四大区：嫦娥、玉兔、吴刚、桂树，各区紧密分明，发展的速度各不相同，但整个神州在外层深空的司政单位的总部全部在这里。 如何区分各国的殖民领地？ 外层星环上会有各种深空港口，港口全天24小时无休地向深空来客投影着领地所属国的国家旗帜。 从深空中飞来，一眼便能看到。 左川也看到了神州的血色金龙国旗，商贸船只穿梭往来，热闹非凡，比其他港口要繁忙的多，没有人会注意他这一艘小型运输船。 “左法官，前面就是神州玉盘星的跳水湾深空港，送你到这里，我要立刻回去向船长汇报，再见。” 左川对这位斯文礼貌的海盗微微点头。 运输船按照港口管理员的要求停在了选定泊位上，左川从运输船上下来。 入目便是摄人心魄的震惊感。 他难以用言语去形容跳水湾港口的宏伟广阔，但仅凭一眼所看，他就发现这个深空港的大小可以与整个黑水陨石相媲美，年年更新的科技让港口始终保持时代质感。 来往的各色人种和各种语言让他心中惊叹：“在天下本部只能坐井观天，进入这深空才知道神州的伟大和先进。” 没有了天下霸主接他的话，他顿觉无聊。 “太大了，靠两条腿估计要走到明年。”左川的眼睛四处看了下，发现前方有个租车站，面色一喜。 “先生，因为您是高级犯罪基因，您需要先行缴纳守法保证金，才有租车权限。”美丽的智能机器人微笑着拒绝了左川的租车请求。 然后指着旁边另一台缴费机器，说道：“缴费请按一。” 开玩笑，他可没有钱，以他现在登记的犯罪基因等级，估计一百年的公职工资都交不起守法保证金。 “我还以为在神州天下星本部生活才要缴守法保证金呢，没想到在玉盘星上也要缴。”左川尴尬一笑，惹得一旁排队租车的人非常不满。 “穷鬼就是穷鬼，还尽找些理由。” 左川微微一笑，没有与他争辩。 他要去嫦娥区法院述职，看来只能挤公交车了。 徒步来到公交车站，他瞄了周围人一眼，都是些低头等车的人之外，社会的底层人物，看他们面色暗沉，双眼无神的样子，左川一点也不陌生。 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高等级犯罪基因者，财富大门外的流浪汉，努力一辈子只为能够活着，低等级犯罪基因者眼中的嫌疑人，法律公平正义倾轧的对象，就像被捆在铁床上的活体一样，任凭社会规则的无情宰割。 虽然他们的霸意强盛，也渴望在弱肉强食中利用恶与丑的手段进行称霸。 但祖神之法压制了他们的犯罪冲动，他们甘于认命。 此时，在左川眼中，他们的犯罪铁三角暗淡无光，三角中的权力、金钱两角近乎熄灭，只剩下爱之一角还散发赢弱之光。 “底层人民真的都穷的只剩下卑微之爱了，如果给他们与身份相等的权力和财富，平衡犯罪铁三角，他们的犯罪基因一定会进化的。”左川暗暗一叹，他很担心，这群人如果生存出现问题、尊严遭受高位权人的无情践踏，犯罪基因必然会迅猛突变，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 可惜他权力卑微，无法帮助他们。 一念及此，他的心头突然一阵悸动，像是被电流击打了一下，他眼前一道精光闪过，这群人在他面前突然变成透明人一样，每个人除去血肉之外，每个人身上的犯罪金字塔清晰可见。 突然，头顶的播音器“叮咚”响起了悦耳的女声：“287号公交车到站了，请乘客们排队上车，四级以上犯罪基因的乘客请支付全价票，二至四级犯罪基因的乘客支付半票，一级犯罪基因和六岁以下孩童乘客免票。” 左川早已听惯了这种声音。 《至高法大宪章》与《俗世法大宪章》的基本法理是一致的，只是在权利和义务上有区别。 两部大宪章立法的根本目的是为低级犯罪基因人群腾出更多的生存空间和生存权利，保护神州越来越稀少的人性真善美。 弊端也很明显，人都是智慧生物，如此明显差异的区别对待当然让高级犯罪基因人群非常不满，只不过神州的祖神强硬，神意中的霸法制裁无处不在，无人敢逾矩罢了。 “自己好像没有带钱。”左川发现了这个尴尬的事实。 公交车车门有一个半人高类似于光屏扫描仪的设备，只要人站在前面一米内就可以迅速读取人物身份信息，然后从数据库中调出被扫描者的犯罪基因等级。 虽然不能算即时信息，但能够满足社情发展的需要。 所以那些高等级犯罪基因的人上车后一般都静悄悄的站在一边，脑袋埋在脖子里，生怕被人看到他的长相。 “你好，五级犯罪基因，全价票，请投币。” “你好，六级犯罪基因，全价票，请投币。” “你好，七级犯罪基因，半价票，请投币。” “你好，五级犯罪基因，半价票；婴儿五级犯罪基因，免票。” 这里基本上没有低级犯罪基因者。 几乎所有低级犯罪基因者都进入了至高城统领的界域生活，毕竟那里的空气都要甜一点。 整个公交车厢也是充斥一种异常安静且诡异的气氛，所有人都会自觉地根据自己的犯罪基因所属的类别坐在一起。 饶是大家都是高级犯罪基因者，差一级，人们也不愿意凑在一起，就像普通人从来不愿和杀人犯坐在一起一样。 这不仅仅是隔阂，更是一种基本社会认知，社会规则。 第36章 双子霸意 左川想退后，却被后面的人群挤了上去。 红色的光迅速闪过他的身体，光屏上的指示灯迟迟没有反应，上面的红灯像跳码一样跳个不停。 “九级犯罪基因，九级犯罪基因。” 排在他后面的乘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吓得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左川感觉到其他人眼中的恐惧。 突然，左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纯洁美丽的面庞，那无暇如月的目光，左川惊讶地发现光屏上的数据又跳了一下，最终定型在“一”上面。 “一级犯罪基因，免票。” 啪嗒，不好意思，好像有人摔倒了。 左川也异常愕然地看着那数字，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 真的是一级犯罪基因。 所有人都用异样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 事实上他确实操控改变了犯罪基因等级，但扫描器的作用是读取身份信息，然后从数据库中调取犯罪基因等级记录，并没有专业评级能力。 难道自己在犯罪基因库里的数据被改了。 突然他感觉后脑勺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他，他迅速回头，那道目光也急急忙忙地收了回去。 那是一个身着校服、骨肉匀称、皮肤白皙、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天真的光芒。 简单来说，这少女还未成年。 左川眼睛一亮，暗赞一句好漂亮。 这个女孩容易让人想起初恋，并且生出疼爱之心。 少女的目光纯净的非常自然，让人忘记一切暴戾和烦恼。 突然左川怔住了，张大嘴巴看着少女。 她的脸，刚刚出现在他脑子里的脸就是她的脸。 还有，她的犯罪金字塔也有两个面，霸意二变。 此时，面前这位少女体内，虚无缥缈的霸意游走间勾勒出犯罪金字塔的另一个面，看起来就像是犯罪金字塔在进行立体旋转一样。 更为恐怖的是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叫纯颜。 “叔叔，你好！”少女柔声向左川打了个招呼：“你好面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左川讪讪一笑，不敢看向她完美的小脸，简直是亵渎。 “我叫赵纯颜。”少女优雅一笑，充满了甜蜜味道。 真的是纯美容颜。 “我知道！” “呀，叔叔，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叫左川。”纯颜笑的非常甜：“你是一位法官，好厉害啊。” 左川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 普通人的霸意会如火花流光一样在人体四周铺开，肉眼难见，但左川却能看到，在他眼中，每个人就像是带着佛环的明灯。 但普通人的霸意却无法交融，一般呈现为一种相斥形态，这也是意识隔阂。 但他看到了自己的混沌霸意竟然与纯颜的霸意完美交融在一起，不分你我，就像雾与水溶在一起一样。 “公交车的光屏扫描仪原来扫的是她的犯罪基因。”左川暗暗想到。 这种交融并不是他与小明之间的上下统御关系，而是平等交融，如两个互相倾心的知己在交流一样。 这种平等交融完全违背了霸意的法则：弱肉强食，一人称霸。 就好像金字塔顶端站着两位王者，地位平等，双子称霸。 “叔叔，你怎么了？”纯颜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左川叹息一声：“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这真是他今天最大的发现。 “也许我们很有缘吧。”左川只得如此解释。 可是纯颜完全洞悉了左川的内心，好奇道：“叔叔，为什么你的内心很乱呢？” “你知我疑问，我也知你疑问。”左川微微一叹，很难形容现在的内心感觉，就像两个人是一体的一样，各自在对方眼里如同透明的存在。 而且左川发现了，二人霸意间的‘奇妙缘分’竟然可以极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几乎让各自对对方毫无防范。 这不，因为左川与纯颜过于亲近，周围已经有几个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围了过来。 左川苦笑一声：“妹妹，你的保镖可一点都不友好。” “爷爷担心我的安全，哼，我都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纯颜小鼻子一皱，可爱的萌化所有人。 左川都差点忍不住在她的小鼻子上捏一下了。 “叔叔，再见！”纯颜对着左川舞动小手，笑盈盈地与他告别。 “再见！”左川心中有些不舍。 当纯颜离他距离稍远时，二人间的霸意纠缠被撕开，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也戛然而断了。 左川有些怀念刚才的感觉。 内心的震动不息，而左川也来到了黑水审判站的院部——玉盘星殖民基地嫦娥区法院。 下车后，左川发现原本光秃秃的玉盘星表面已经种上了青草红花，看不出任何人工打造的痕迹。 这里的空气似乎比天下本部还要清新。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 心里明白于公于私，其实他早该来这里述职了。 不过他对嫦娥区法院的院部领导并无什么好感，以他们对待黑水审判站的态度，他就在心里恨他们一通。 “早早结束，早早离开！”左川心中期盼，目光却飘到他手中的材料上，这些都是车轮旗海盗船长交给他的，是追查作者钟灵王的线索。 但现在也成为了他追查祖神战犯的线索。 恩师杨正作为自己的接头人，手上握有华夏游子的撤侨名单，但他已经死了，左川只有靠自己去慢慢查找了。 如此，左川对这个案子充满万丈激情，一定要找到华夏游子的撤侨名单。 戴平法官为这件执行案子献出生命，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差事。 整个嫦娥区法院的外墙上被各种全息投影屏占据，昼夜不停地播放着《俗世法大宪章》的条款内容和法律宣传横幅，未来科技质感非常强。 “欢迎光临嫦娥区法院，我院的立院宗旨是《俗世法大宪章》之下，人人平等，请遵纪守法，共同推进神州地外殖民地的法治建设。”投影屏上有一位身着正装的美少女带着职业微笑，为每一位来此的群众进行宣讲。 第37章 法官权重 “所有进入法院的群众请配合法警检查，检查事项请自行浏览电子光屏滚动告示，条件不符合者禁止入内。”那美少女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位到此的人的耳中。 左川瞄了一眼，上面清晰地写着：“诉讼原告必须满足在相关部门缴纳与起诉案件标的或价值相当的守法保证金才可行使诉权，未缴纳的或缴纳不齐的可提供守法保证人…同时本院只接受原、被告犯罪基因平均值在四级以上的案件，所受理案件将在《俗世法大宪章》的框架内进行审判或执行，如果犯罪基因平均值为四级以下，请就近前往至高城第一分院第四巡回法庭，地址是：xxxxxxxxxxxx，祝您诉讼顺意，止争息诉。” 左川过去就职于至高城赤夏省第一中院，每日都要受这声音的洗脑。 唯一不同的是基本法则不是《俗世法大宪章》，而是《至高法大宪章》。 但不管哪一个，实际上都是祖神的霸法思维成就的宪章。 想起祖神，左川就堵了一肚子气。 天下诸神竟然在斗兽棋战争后将所有地球人定义为祖神战犯，而且交换审判，用心之险恶，溢于言表。 “神州的祖神战犯应该都是华夏人，他们的名单应该保管在神州的神刑法庭。”左川想到此节，立时明白自己得好好干法官这份工作，时刻抓住时机进入神刑法庭。 嫦娥区法院入口处有两个通道，他见左边的当事人通道挤满了排队的人，他便径直走向右边的职工通道。 “请站住，这里是职工通道，请前去左边排队。”门口的法警拦住了他，目光审视。 “我是院部的法官。”左川解释道。 “我从没见过你？”法警目光警惕，同时身体退后了几步。 “我是最近就职的黑水审判站站长左川，这一次前来院部进行述职。” “你就是左川？”法警眼中一亮，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好奇道：“你就是将戴平法官接回来的左川，身有霸法血脉，可抵挡深空腐蚀的左川，哈哈，我还一直没去深空看过，那里美不美。” 左川心道：“传的还真是快？” “能够接戴平前辈回家，我感到无上光荣，而且深空很黑很暗，一点也不美。”左川打心眼里说道，然后掏出自己的执业证：“这是我的执业证。” 法警瞄了一眼，发现上面果然标注的是员额法官。 心道：“他到底是何背景，竟然初次任职，就拿到了法官员额，而且这么年轻。” “请进？”他连忙让开，行为变得些许恭敬。 左川微微一笑，便穿门而过，可那门突然发出滴滴滴滴的警报声，听起来万分刺耳。 “左川法官，你等下！”法警突然将左川又拦下。 “怎么了？” “你的犯罪基因等级并没有通过检查，我需要向法警大队报告，你稍等。”法警说完，暗暗咂舌，这门禁的容忍上限他是清楚的，八级犯罪基因。 他虽然年轻，但工作也有些年份了，还从没听见它响过。 但今天它响了，那便代表左川的犯罪基因等级在数据库中的记录至少是九级。 九级啊，在嫦娥区法院院部都是逆天的存在，虽然左川有接戴平回家的英勇事迹，但他的犯罪基因等级也会让很多人对其避之不及。 估计左川以后在整个嫦娥区法院都是独行侠般的存在，他不由为左川的未来唏嘘。 法警通过内部通讯设施进行了汇报，眼睛一直盯着左川，这让左川非常不爽，但他没有发作。 他一直站在原地，已经引起了左边通道的当事人频频向他注目了。 甚至这里面还有自作聪明之辈在对他进行评头论足，左川的听力又特别惊人，所以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喂，注意到没，那应该是一位法院的工作人员，我在这嫦娥区做律师，基本上每天都要来法院‘报道’一次，却从没见过那门禁响过，这个法院的工作人员当真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张嘴，哦，目光锋利，盯着人心里泛怵，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人的目光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那就对了，他肯定拥有超高级的犯罪基因，霸意中的强压成分作用于意识，所以目光才让你犯怵；如果他是法官，千万不要惹他，小心你案子到他手上，他想法整你。” “如果他拥有超高级犯罪基因，克制不了犯罪冲动，无法保持理智和智慧，还怎么做法官，怎么保证审判公允。”说话的人有些激动，显然有些不忿。 “嘘，小声点，他怎么做的法官，与你无关，快走！” 左川的目光越来越冷，内心却止不住笑意。 终于那法警也注意到了他冰冷的目光，手里拿着一份表格走了过来，以温和的口吻表达歉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只要填了这份表格，就可以进去了。” 左川看了他一眼，内心里已在万般忍耐这种不公正待遇了。 “如果不是顾及整个法院的脸面，不想让这些当事人看笑话，我早就发飙了，哼！”左川冷冷一笑，他的目光黑暗且冰冷，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逼人肺腑的泠冽气质，震的这位法警噤若寒蝉。 他也不敢得罪这种拥有超高级犯罪基因的法官，谁知道他左川怎么整他。 左川从他手里接过表格，几笔写完了，就将表格丢给了法警。 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句：“我的犯罪基因已经遮住了你看待我的智慧，你应该听从你的良心，而不是世俗的偏见。” 法警内心震动，觉得他说的非常在理。 微微一叹，眼睛瞄向左川填写的表格，当左川的犯罪基因等级一栏的数据无限放大在他瞳孔中时，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实际上左川开了个玩笑，他故意填写了十级。 左川对法院系统的一整套流程都了如指掌，得心应手。 第一步前往霸法办公室报道，然后前往“炎帝系统”验证自己的“法官权重”，最后才能进入系统里得到分配案件的权力。 犯罪权重是这个时代的标尺，是犯罪基因衍生而出的新概念，由各种指数组成。 因为单单依靠犯罪基因等级来评判人或组织是有失科学性的，所以国际标准组织在收录了各国祖神的霸法智慧后，开创性地发明了‘犯罪权重’的概念。 以职业分权重，法官有法官权重，教师有教师权重，军人有军人权重，甚至鸡都有鸡权重。 以身份分权重，领袖有领袖权重，职工有职工权重，管理者有管理者权重。 以实务分权重，业绩有业绩权重，结案有结案权重，纪律有纪律权重。 权重的概念千变万化，一言难概之。 说白了，就是权力、金钱、爱这三角的多线路演化。 “以前在至高城的时候只知道‘黄帝系统’有分案权力，没想到这《俗世法大宪章》所统辖的界域内竟然也有‘炎帝系统’进行分案，看来‘炎帝’终究要矮‘黄帝’一辈，呵呵…”左川淡然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法官权重’，内心尚算满意。 “法官权重，知识指数：100，占比30%；智慧指数：100，占比30%；廉政指数：50，占比30%；道德指数：50，占比10%。” 他内心有比较，他的‘法官权重’是中等偏上。 每个权重项的最高指数是100，总权重是100%。 不过知识和智慧都可以依靠学习来进步，但道德和廉政就真的与犯罪基因的铁三角有关了，自己能以10级犯罪基因而获得50的指数，也算是比较优秀了，只是可惜没有达到60的及格线。 宁静的走廊里响起了左川的笑声。 如果换成一级犯罪基因，是否会完全不一样。 第38章 权重配比 “左法官，你怎么不去开会呢？”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正准备实验一把一级犯罪基因的左川乍然转身，发现是霸法办公室的良博州，这才面色稍缓，对他摇了摇头，埋怨道：“差点被你吓死，开什么会，我没接到通知。” 良博州笑道：“就知道你没接到通知，所以我才出来找你的，今天在开‘法官权重配比’大会，你刚刚验证的法官权重很快就不作数了。” “为什么？”左川有些茫然。 “因为《俗世法大宪章》出了第三次修订案了，而且已经在所有《俗世法大宪章》所统辖的界域内进行试点了，这一次大会就是根据修订案讨论法官权重重新配比的问题，听说法官权重里增加了一个新指数。” “《俗世法》大宪章竟然出修订案了？”左川瞪大眼睛，讶异道：“拥有知识、智慧、廉政、道德四大指数的法官已经算是天地之才了，我实在想不出会增加什么新指数？” “听说是祖神炎帝感悟终极智慧得到的新指数，我也搞不懂，可惜，我在综合岗位上班，没有资格参加你们员额法官的会议，你快去吧。”良博州有些自嘲地叹息一声。 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谢谢！” 说完，他如飞了一般向院部最大的会议室跑去。 良博州突然感觉有些好笑，急忙道：“哎，你方向跑反了。” 左川却早已一溜烟跑没影了。 “真是个有趣且奇怪的人。”良博州闲来无事，瞟了一眼左川的法官权重，被震惊的双目暴突。 “知识和智慧指数都是100，太变态了，怪不得他才入职就得了法官员额。”他是综合岗的精干人员，后勤是统计过所有员额法官的权重数据的。 知识和智慧指数能达到100的几乎在整个神州都是屈指可数之人。 “也许整个《俗世法大宪章》所统辖的界域内就根本不可能有法官的知识和智慧指数能达到100，但今天它却发生了。”良博州慨然一叹，却也为左川拥有的九级犯罪基因而感到惋惜。 “可惜一个良才了。”良博州仍是觉得如此良才如果被规则所弃真的是浪费了，但他无能为力。 肖云涛作为嫦娥区法院内唯一一位高级法官，又是院部的负责人，由他来主持这次‘法官权重配比’大会实至名归。 他的目光横扫全场，大部分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没有人认真在意这次会议的重要性。 “咳！”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各位都知道《俗世法大宪章》即将进行了第三次修订，院部还未组织过大家一起学习，但不组织学习不代表自己不应该主动学习。你们中有人知道修订案中对于法官权重有什么删减和增加条款吗？” 一众人相视无言，肖云涛心中愠怒，但在他正要发怒时，他最为得意的门生冉江臣站了起来，捏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笑道：“肖院，各位领导，各位员额同僚，虽然平时工作繁重，但我也在私人时间里抽空研究了第三修订案。” 有些人对他抱有敌意的目光，闻言小声讥笑道：“马屁精，爱争表现！” 冉江臣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眼中这些都是跳梁小丑，挡不住他的前途，他觉得自己装13的时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得继续坚持下去，便继续道：“其中对于法官权重没有任何删减，但增加了一个新的条款，这个条款中只有短短一行，增加‘之尤指数’，总权重仍然是100%，但知识、智慧的占比被各下调了15%，廉政被下调了20%，道德未变。” “你的意思是法官权重的配比变成了知识15%，智慧15%，廉政10%，道德10%，之尤50%？”有些认真听的人总结道。 “是的！”冉江臣点头应道。 一众人立刻惊呼了起来，却没有人注意到左川此时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在最尾巴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他身旁的法官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不再搭理他了，害得左川刚刚露出的微笑致意也落了空。 “怎么可能，‘之尤指数’到底是什么，怎么可能这么高？” “‘之尤’一词我从未听过，我连意思都搞不懂，那负责分案的超级智能电脑是不是数据短路了？” ”一天到晚都在修订，修订，现在倒好，修订了一个估计连炎帝自己都不明白的指数定义出来，而且占比还如此之高。” 肖云涛冷声道：“作为祖神任命的法官，不要非议祖神炎帝，有传言，祖神黄帝也在考虑为《至高法大宪章》进行如此修订。” 神州两大祖神都要在大宪章内增加之尤指数？ 这之尤到底是何意思？ 这一群号称智冠嫦娥区的员额法官们一脸懵逼。 肖云涛的话让他们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甚至有人在网上下载了最新版的《俗世法大宪章出来，然后一字一句的读到：“之尤指数关系神州万世基业、百姓安康、社会公允、可有序地推进神州民族绝对霸法天下，根本解决十层犯罪金字塔的难断之题。” 这群法官面面相觑，《俗世法大宪章》竟然将之尤指数的位置摆的这么高？ “这是一次法治创造，一次具有神州特色的新创造，我们应该以其为傲，神州走过6000年春秋，正是得益于一次次具有神州特色的制度创造，我们才能从黄土走向深蓝，继而又飞向深空，曾经的一国双祖是这样，现在两位祖神执掌的两部大宪章是这样，未来的之尤指数也一定是这样；我们是法官，但想问题的思维也要摆在国家、民族和未来的霸法高度上。”肖云涛的目光扫过所有法官，沉声道。 “根本解决十层犯罪金字塔的难断之题，难道只有我一人觉得太夸张了吗？”有人长叹一声：“这基本是一个无解的难题，真要解决了，人心至善至美，我等岂不是要失业。” “哈哈！”人群笑了起来。 “不得非议！”有人小声提醒。 肖云涛见大家都在积极发言，也不打断，索性等着他们继续说。 左川从进来开始，耳朵里就被各种杂音扰乱思绪，毕竟他是中途进来的，基本对讨论的话题毫无概念。 脑子里不停回响着一个中心思想：撤侨、回家。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法官，发现竟然是一位智能机器人。 眼睛扫视全场，发现所有智能机器人法官都坐在后排。 看来这些代替人类进入深空工作，抗拒黑暗腐蚀的智能机器人法官在人类社会的地位并不高。 第39章 霸意无视 左川打心眼里表示尊敬道：“老哥，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什么都没听到，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很面生啊。”这位编号006的智能机器人法官的眼光也毒辣，他见左川一直坐在他身边，也不说什么，不过既然左川开口了，他也直爽地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哦，我是…”左川费了好一番功夫进行自我介绍，最终得到了006的疑惑目光，他古怪地盯着左川。 “怎么了，老哥？”左川好奇地问道。 “我第一次知道我们院部还有‘黑水审判站’这个内设派出机构，不过看你样子，好像不是我的同类，怎么会在深空中工作，嗯，估计又是殖民远征舰队征服的新领土，不过这战争都是打打退退，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这小审判站就又沦陷为敌占区了，那时候…” 左川见006越说越跑题，心头一笑，嘴上却坚决道：“不会的，天下诸神早已罢战多年，不会开战的，诸神不是签订了《第六记和平公约》嘛。” 他内心里一动，天下和平的越久，他寻找祖神战犯，接华夏儿女回家的时间和条件也越好。 006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兄弟，你说的对，我差点忘记这回事儿了。” “呵呵，过奖！”左川对006的智能表现感到惊奇，呵呵一笑：“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在交流什么了吧？” “哦，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这性子，爱跑题，所以我审案子时，当事人经常都挂着脸不说一句话，等我说完了，他们才…” 左川额头冷汗都快冒出来，心道他们不是不说话而是不敢说话，他苦涩地笑道：“老哥，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006尴尬一笑，这次不再多废话了，直言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讨论一下法官权重里增加的一个新指数，叫屁，什么什么油…我也没听，无聊的想睡觉…” 第一次听说智能机器人想睡觉的。 左川见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直想哭。 最终左川聚精会神地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了‘蚩尤指数’四个字。 “怎么会是蚩尤？”左川叫了起来，声音异常明亮。 几乎所有人都寻着方向看向了他。 左川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叫错了。 他们说的是之尤，而不是蚩尤。 就连一直处于假寐状态的肖云涛也睁开了眼睛，跟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入目是一位面色惊愕的青年，配上他整个人如虎如豹的气质，倒也算与众不同。 “你是谁，外人怎么能进入这个绝密的场合！”冉江臣心中微怒，准备叫法警将左川带走，他是不会放弃这个在院部领导面前争表现的机会的。 左川扫了一眼全场，也不惊惶，他何等场面没见过，前世在至高城赤夏省第一中院时去基层法院考察，都是千人接送。 他泰然处之，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来迟了而已，不过之前也没人通知我要开这个会。” “年轻人，这里坐着的都是嫦娥区法院的员额法官，你叫什么名字？”肖云涛制止了冉江臣继续叫法警的行为，望着左川问道。 “肖院长，你好，我是黑水审判站的左川，今天特意前来院部进行述职。”左川惊讶地发现肖云涛竟然是霸意三变，说着从桌上拿出了一份材料，叹道：“同时也将戴平法官的案卷材料亲手送过来。” “他就是左川？”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大多数人都用惊讶、敬佩、感动的目光看着他。 “年纪这么小，就做了员额法官，这在整个俗世城的各级法院都很少见啊。” “听说是这一次全国司法公招的特批员额，有祖神授权，其他新录的都是法官助理，就他是员额。” “哦，这黑水审判站在哪里，怎么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院部的内设派出机构太多了，没人会在意，不过他是人类，怎么可能进入深空工作，难道不怕黑暗腐蚀吗。” “不过这小子倒是胆子肥，听说他是从海盗手中要回了戴平的尸体，并且还拜托了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护法卫队将戴平尸体送回的。” “真是了不起啊，我至今还记得从那护法将军手中接过戴平尸体时，他们说的话，送英雄回家，那一刻，我的血都热起来了。” “我也是，我可是哭了，你哭没？” “怎么可能不哭呢，戴平的一大家子怎么办啊。” “操心什么，院部会解决的。” “但愿吧。” “戴平的案卷材料竟然在你的手上？”冉江臣异常惊讶地看着左川，冷笑道：“你可知道私藏其他承办法官的案卷是要受到什么处分？” “我不知道。” 冉江臣一怔，然后竟然异常认真地说道：“那好，我来告诉你，让你心服口服。” “等等，我不想知道。”左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觉得眼前这年轻人比他长几岁，可表现倒像是个白痴，所以淡淡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会拿的，因为戴平死后落在了车轮旗海盗团手上，如果我不拿，这些材料只会落入海盗手中，那时才有可能导致机密泄漏。” “你拿了就是拿了，还做这些狡辩！”冉江臣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左川：“你说的理由最多是减轻处罚的情形，但仍旧免除不了你私藏案卷的罪责…” 冉江臣的话没说完，人群却开始小声交流了起来。 “傻逼！” “确实是傻逼，不能以常理理解的傻逼！” “我估计应该是左川的名头盖过了他，他嫉妒了。” “呵呵，我赞成你的说法。” 冉江臣听了他们的话，整张脸霎那间变成猪肝色。 肖云涛见事情有失去掌控之势，更不想自己的得意门生下不了台面，便喝道：“行了，左川的行为功过相抵，没必要继续争辩下去。” “是！”冉江臣面上一喜，拍着马屁道：“肖院的决断英明，江臣佩服！” 其他人更是如看傻逼一样盯着冉江臣，暗暗摇头没救了。 左川心中冷笑，敢情这院长和这一直傻逼叨叨的傻逼是一伙儿的，倒也歹毒，一句话就将他的功全部抹除了。 但他表现更绝，霸意宣泄，直接无视。 “兄弟，坐下吧，别人比你靠背硬！”006拉了拉左川的衣襟，示意他坐下，这一次他说话干练，倒一点也多啰嗦。 第40章 霸意克制 “嗯！”左川当然清楚，再说他本就没有奢望有什么奖励。 闻言就坐下了。 肖云涛也没说什么欢迎的话，直接问道：“左川，你刚才大声说了什么？” “我刚打了个哈切！” 说着，左川默默坐在角落里，如一个乖宝宝一样，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肖云涛瞥了他一眼，他可以确信，左川说了话。 会议继续进行着，所有人对之尤指数的猜测都毫无根据，肖云涛最后总结道：“不要再瞎猜了，我听说祖神炎帝是从审判祖神战犯的霸意中得到了之尤指数的灵感，所以之尤指数评定是需要‘炎帝’亲自做出考核的，而这个考核将定在三周后，考核数据会上传至俗世城最高法院的总网络，届时迷雾会向我们展开的。” 总结之后，所有人散会。 左川内心震荡，祖神炎帝从审判祖神战犯的霸意中得到了之尤指数的灵感。 他对祖神战犯尤为敏感，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地球人啊，兴许里面还有华夏儿女。 肖云涛将左川留了下来。 整个会场上只剩下他和左川，两个人相视无言，沉默了有几分钟。 最终还是左川预先开口，化解了尴尬。 “肖院长，这次上来向您述职，黑水审判站含我在内现在有58人，无任何分案，两年无经费，生活异常困难，请院部酌情考虑解决一下，汇报完毕。” 肖云涛打量了他几眼，笑道：“左川，我听说过你的情况，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犯罪基因出现突变，以你的出身和学识，现在就是我在你面前做述职汇报。” 肖云涛突然一顿，换了一种得意洋洋的口吻说道：“不，我连在你面前做述职汇报的资格都没有，不过这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便是人的犯罪基因，任何人都有可能着了它的道，所以才有你今日的下场，所以你怨不得任何人，你只能怨…” “我知道！”左川不怒反笑：“一切只能怨我自己，但我无悔，而她也很优秀，甚至比我还要优秀！” 诺言的完美形象又在左川的脑子里冒出，左川心中异常平静。 诺言是华夏人，左川心里甜如蜜儿一样。 “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不过这不重要。”肖云涛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笑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你做个交易，你看如何？” “什么交易？”左川眯起眼睛。 “我先说我的筹码，满足我的条件，我将黑水审判站这两年的经费全部重新拨付，同时请求‘炎帝’为黑水审判站正式进行分案，没有任何案件，如何体现一位法官的真正价值，更何况优秀如你，没有了案源，如何掠取霸意粒子。”肖云涛觉得自己绝对句句点在左川的心上。 “你需要我做什么？”左川内心狂怒，却未表现在脸上，不过已是极度厌恶这院长的脸皮。 “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是‘之尤指数’？”肖云涛脸上突然现出狂热的探知欲。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左川心中一乐，心中明白这肖云涛肯定是想优先抓住法官权重的新指数线索，然后在考核中步步领先。 可自己刚刚纯粹是口误。 眼前的肖云涛是一院之长，却自私为己，完全不在意院部的其他法官，真是恶心。 肖云涛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道：“因为你是从至高城出来的，《俗世法大宪章》中的任何章节条款都需要经过至高城赤夏大学法学委员会的考究和修改，而你之前又是赤夏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听说还是法学委员会的列席委员，所以你应该知道。” “哈哈！”左川听了大笑，肖云涛只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赤夏大学法学委员会的列席委员，但赤夏大学法学委员会最近几年根本没有考究过和修改过《俗世法大宪章》中的任何条款，所以关于‘之尤指数’的规定，应该是最高级的立法权限，赤夏大学法学委员会无权参与。 但左川不想为肖云涛拆穿他的胡思乱想，他还想依靠这个获得自己的收益。 左川的笑声让肖云涛更加得意，无比坚信自己猜对了。 二者之间的霸意对决，肖云涛自信自己胜了。 “怎么样，我说对了？”肖云涛笑咪咪地问道。 “肖院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左川眯着眼睛，打了个哈切。 “左川，不要得寸进尺？”肖云涛冷哼一声，霸意在犯罪金字塔内沸腾不已，甚至有不少从体表宣泄而出，他的高位权力不容许弱者无视。 “你认为我得寸进尺？”左川尽力克制自己，保持理智，但面对肖云涛的冷笑，他勃然大怒，直视着他，喝道：“黑水审判站两年的办公经费是我们应得的，分案的授权也是我们应得的，你将它们拿出来与我交易，你不知羞耻吗？” 左川纵使只是霸意一变，但混沌霸意似乎具有某种克制魔性，搅动肖云涛体表的霸意粒子四散而逃。 肖云涛发现左川的眼神拥有逼人的魔力，让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心中诡异般的生出一种羞愧之色。 没有任何思索地反驳道：“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这是都是至高城神刑…啊…” 肖云涛惨叫一声，浑身冒起冷汗，趴在桌子上，呼呼喘着粗气。 左川听的仔细，可听到重要字眼时，肖云涛却戛然而止。 不过左川心中起疑：“神刑，难道是至高城的神刑法庭，专司审判亚美利哥祖神战犯的特别法庭，他们和黑水审判站有什么联系？” 根据万国联盟的《祖神战犯惩治协议》，神州与亚美利哥是交换审判的两国，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专司审判神州的祖神战犯，而神州的神刑法庭专司审判亚美利哥的祖神战犯。 不管是哪国的祖神战犯，都是地球人。 肖云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惶恐万分地盯着左川，目中闪过一丝杀气。 左川却佯装无知，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听到，只是冷笑着说道：“我要求加条件，首先，黑水审判站的办公经费翻三倍，分案授权由我与炎帝系统直接接触，我不需要院部为我分案，另外，戴平法官在临终前将他手上的这件执行案件转授权给我，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我要求这件案子转由我来承办，如果有任何一个条件无法为我解决，我宁愿让‘之尤指数’的秘密烂在我心里，你可别指望考核中得知‘之尤指数’的任何秘密。” 肖云涛见左川的话中只字未提他刚才的失言，心头稍定，但又听到他的增加条件，整个人又陷入愤怒之中，但他也知道左川所言非虚。 就像知识指数、智慧指数、廉政指数、道德指数一样，‘炎帝’的考核从不解释它们是什么，他只会问一串问题然后给出考核结果。 内心里，肖云涛真想撬开左川的嘴巴。 他的霸意冲动也在极力克制。 第41章 天地最俊·黄河之子 “不行，三倍经费已经超过了一个百人法庭的预算，最多给两倍；分案授权由你和炎帝系统直接接触，哈哈，如果你能得到炎帝的回应，我并不反对，戴平的案件你愿意去做，便去做吧，左川，不要小看这件案子的危险性，院部不会为你提供任何支援，所有办案授权都是由执行风暴公司在决定，你自己去联系他们，院部只会给你开出霸法授权令。如果你不答应，我宁愿放弃。”肖云涛一口气报出了自己的条件，目光中有着坚决之色。 当然也有一丝惆怅，钱是小事，这些比起‘之尤指数’的秘密，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左川心头有些不满，却也知道适可而止。 当即冷笑道：“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同一时间，小明向其汇报：“成功入侵嫦娥区法院的内部网络，记录了刚才的对话。” 肖云涛心中有小心思，可见了左川的阴翳目光，心头猛跳。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接下来的话你一人知道便可，而你很荣幸成为《俗世法大宪章》统辖界域内第一位知道这秘密的法官。”左川微微一笑，开始表演，当然他说的话全是胡扯：“之尤，之是黄河走势，尤是天地最俊，所以之尤的意思应该是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最俊是最优秀的意思。” “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肖云涛闻言，斟酌几下，眼中一亮：“妙，确实妙，不过有何出处？” “神州的祖神战犯为祖神所嫉，因为他们都是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左川心中当然会认定华夏最俊。 肖云涛觉得左川这句话有点忤逆祖神，但他找不出话中的歧义，只得暗暗点头。 左川心中一动，突然道：“其实我还知道之尤指数的另外一层意思。” “你什么意思？” “和神州三祖中的蚩尤有关吧。”左川淡然道。 “蚩尤！”肖云涛双眼一瞪，死死地盯着左川。 “蚩尤本名之尤，是生于黄河之畔的黄河之子，所以以黄河走势的‘之’字形合上天地最俊的‘尤’字取名‘之尤’，这里面寄托了神州人几千年的伟大情感，故而‘之尤指数’的真正秘密就在这名字的含义里，也许不仅仅是从祖神战犯身上得到的灵感，也许祖神炎帝考核的就是你是否真正配得上做一位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 左川说完，愁绪万千，他是胡说一通，可就如传销欺骗一样，他自己都信了几分。 肖云涛被震惊的无话可说。 左川给了他最后一剂猛药，当然这是他在今天得知《俗世法大宪章》已经进行第三次修订后得到的猜想：“所以我猜测《至高法大宪章》肯定也会进行第三次修订，修订的内容肯定也是将法官权重里增加‘之尤指数’。” 肖云涛默默点头，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左川。 “左川，你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的话中倒是彰显由衷赞美，可左川知道，他心里未必这样想的。 当左川离开后，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觉得左川的话可信几分？”肖云涛没有转身，话语也显得异常亲切。 “江臣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实话。”来人是冉江臣，他的语气也显得很随意，一点不像在公开场合面对肖云涛时那样的恭敬，至少没有了溜须拍马的猥琐样子。 “何以见得？”肖云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所有人都认为他溜须拍马和爱争表现，但他确实是欣赏他的本事和手段，这是二人间的秘密。 “他的表情，充满了倨傲、自豪，甚至疯狂！”冉江臣微微一笑，似乎在回忆左川刚才的样子：“每当他说到‘之尤’二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仿佛他才是那‘之尤’，他才是那天地最俊的黄河之子，所以，一个说谎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左川自大且自负，他不会说谎，也不屑于说谎。” 肖云涛暗暗点头，赞赏道：“你观察人性的眼光的确毒辣，不愧是我的学生。” 同时他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法警队汇报的消息证明左川是九级犯罪基因，不要忘记九级犯罪基因者有一种人被称之为‘天地欺诈者’，他们的欺诈能力甚至如同邪魅鬼惑一样，说出的话连自己也相信。” “呵呵，左川的表现如果匹配基因身份，倒像是‘狂魔使徒’，他的智慧能够匹配天地欺诈者，肖院，你太高看他了。” “行了，这个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肖云涛阻止冉江臣继续说下去，发出了新的指令：“将左川的话上报组织，让智囊队伍拟定培养方案，我希望在三周后的‘之尤指数’考核中，我们的华夏兄弟姐妹们可以称霸《俗世法大宪章》界域内的神州世界，这是一次机会，为我们走向神坛而重造的机会，而我们将成为神州的霸法主宰。” “是，一切都是为了华夏，只有夺取永恒的天下霸法，我们的血才不会白白流去，左川将为他的自大后悔终生！”冉江臣的眼睛里也闪现了异样疯狂，与肖云涛相视一笑。 “左站长，你在看什么？”小明的电子眼闪烁幽幽红光，在墙面上投影出肖云涛和冉江臣的对话画面。 “别动，只有你才可以进入嫦娥区法院的内部网络，我要你一字不漏地记下他们的话？”左川严肃地叮嘱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墙面上的画面，内心里滚起波澜。 华夏，他们两个竟然都是华夏人。 称霸神州，霸法主宰。 他们想干什么。 “是！”小明遵从命令，一直收集二人的对话直到深夜，而左川也看到了深夜。 看完每一个片段，听完每一句话。 第42章 恶种人 左川得出一个结论：“肖云涛和冉江臣都是某个华夏秘密组织的人，而他们以一名法官的身份在法院任职，为什么要称霸神州。” 难道…… 左川心中一动，脑子里又想起了量子纠缠理论。 作为华夏远征天下行星的社会精英，他们对华夏的认同甚于灵魂。 他们的智慧也让鬼哭神惊，行事必有目的。 “难道不仅仅是地球与天下行星紧密纠缠，华夏也和神州紧密纠缠，互为因果，互相影响。”这个念头在左川脑子里念起，再难消除。 “左站长，为什么你对他们如此感兴趣？”最近智商爆表的小明总爱问问题，而左川也总会给出答案，他期望小明的智慧可以更进一步才能更好地帮到自己，当然现在的小明给予到的帮助也是逆天的。 但这一次，左川给不了答案。 “你只管记录，其他不要问。” “是。” 左川在考虑要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告诉他们祖国派他来接他们回家，然后大家抱头痛哭，收拾铺盖一起回家。 左川苦涩一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才是傻子。 在天下行星，经历霸法思维的灌输，任何人对外待人都会变得极为敏感，排外、仇视是主流霸意。 而且左川怀疑天下诸神早就知道了地球人的存在。 那天下诸神有没有安排过反间谍去勾引地球人，将他们一个个找出，然后全部判决死刑。 肖云涛和冉江臣作为华夏人，在岁月磨难中，人心已经变得极为敏感。 第一思维肯定是保全自身，如果认定他是反间谍，只会对他的撤侨使命有害无利。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左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如此来看，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让我对天下行星的格局和霸法思维有了深入了解，如果刚来这里就冒失地去寻找华夏儿女，估计很快就会丢掉小命，死在自己人手里也极有可能。”左川暗自嘲讽一笑。 心头压抑的自责总算减少了几分。 小明感受到左川情感的变化，数据跳动不已，他傻愣愣道：“左站长，我的数据流刚刚跳出火花了。” “哦，呵呵，也许是因为你感动吧。”左川随口一说。 “感动？”小明立刻从网络里调出这个词，轻声朗读起来：“感动的定义是他人的感情故事与本人的感情思想相遇所产生的感情共鸣，感动是瞬间身体的反映…” “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要出去逛一逛。”左川说完便走出了法院定点的接待酒店，来到了嫦娥区的市区里。 抬头看到的是穿梭不断的星舰群，各种彩色光芒如星辰一样璀璨，穹顶的量子纳米玻璃大幕将这里打造为适宜人类居住的天堂。 他在心里比较这里和地球的区别，越是比较，越想念地球的家乡。 思想之情浓如稠蜜。 纵使科技发达，资源丰饶，但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故乡。 这个地方有更多黑暗的角落。 因为玉盘星殖民地最早是因为深空殖民开拓而建起的，所以最早的一批原住民都是神州天下本部的流放罪犯，每个人都犯有足以死上十次的滔天罪行。 在这里他们流血，流泪甚至付出生命，行走的每一步都代表神州向星辰大海迈出的每一步。 当神州的文功武德在这里扎下根基时，他们没有得到开疆英雄的待遇，相反，祖神炎帝根据《俗世法大宪章》的规定正式将这些罪民和罪民之后命名为‘恶种人’，而这也是他们的犯罪基因身份。 炎帝的神意与量子智能电脑连线后，竟然捕捉每一位‘恶种人’的付出，并为他们设计了一套‘恶种权重’，但这个权重与法官权重是完全相反，权重越高罪孽越深，权重越轻罪孽越小。 恶种权重的真实目的是逼迫恶种人救赎、忏悔和牺牲。 有一位精通会计的律师综合了所有法律赦免规定，得到一个计算结果，‘恶种人’中权重最轻的，也要花费至少三代人才能正大光明的去掉这个背负耻辱的身份，而去掉‘恶种人’身份的回报也是凄美的，那便是可以回到神州的天下本部看一眼。 很多‘恶种人’一生的悲剧便是从生到死都不知神州长什么样子，它在哪里。 所以尽管玉盘星殖民地上居住了很多原住民，还有一些后来的各行业移民，但占数最多的‘恶种人’每日工作，一直在还债，还他们自己的，还他们祖先的。 而他们从生来便没有去过天下，更不会知道什么是神州！ 他们想念神州。 就像这片天地间的华夏游子一样，他们也想念华夏，想着何时才能回家，也许至死也不能。 左川也很想。 “先生，先生…”思索中的左川突然被人拉扯了一下，他茫然转身，聚目一看，原来是一位有着六级犯罪基因的年轻人。 年轻衣衫褴褛，一脸的憔悴色，正苦苦地看着他。 他的犯罪铁三角中的权力、金钱一角完全熄灭，甚至连爱之一角也摇曳颤抖，霸意粒子产生的流光火花也黯淡无比，显然他因为生活所迫已经没有多少争霸野心。 这是一个对社会认输的人。 左川目光温和的看着他，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先生，你要收购权重吗？”年轻人看左川衣着较为鲜艳，便目放奇光的看着他。 “什么权重？”左川很好奇，嗓门有些大，一旁行走的其他人立刻转身看向了他。 “嘘，先生，你小声点！”年轻人哀求地看着他，悄悄说道：“我内心善良，精通《俗世法大宪章》下的所有法律，甚至可以替你去完成一些济世救民的任务，帮助你减轻恶种权重，而你只需要每日付我一百元神州币即可。” “买卖权重？”左川心中愕然，他还是头次听到这种交易。 “就你一个人在卖吗？”左川眯起眼睛，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异常的冷，霸意透出体外，强烈压迫着年轻人。 年轻人心头胆寒，面上却是狂喜，乖乖，一个眼神都这么有杀气的人，那么他的犯罪基因何等之高，不过他的犯罪基因越高，自己也才越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赚取自己的劳动回报。 第43章 我能懂你 （7号到13号每日四更，新书榜最后一周，书友们给点力，更新时间：8、12、17、20整时） 年轻人仿佛看到了财神爷，憔悴的面色也红润不少。 “先生，你嫌高了吗，你看那边，他们卖的都是一天200元，甚至还有300元一天，我是这条街上价格最低的，而且保质保量。”年轻人好言规劝。 左川顺着他的手果然发现整条街上至少有数十人在不时地与行人交流，有些一拍即合一起离开，有些不欢而散。 他原以为他们是在发传单、做向导或者干些其他的，没想到是在出卖自己的善良，但若人的善良可以标价出卖，善良终会跪倒在人**望的脚下，社会秩序只会滑向新的犯罪深渊。 “黑暗经济！”左川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对法律无比笃信的他一直认为如果一个社会出现了某种黑暗经济，那便是一种新的堕落之源开始诞生。 毒品是这样，卖淫是这样，赌博是这样，黑暗势力更是这样。 现在，在这玉盘星上，竟然出现了‘买卖权重’这样的黑暗经济，而且如此明目张胆，没人管吗？ “对不起，我不需要。”左川冰冷地拒绝了他。 “哦，你不是恶种人。”年轻人有些失望，微微耸肩，憔悴又爬上他的脸，他羡慕地看了左川一眼，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而左川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嫦娥区警察署。 进门就说要报案。 “姓名，要报什么案？”值班警官的作风尚算干练，调出量子电脑准备记录。 “左川，我要举报第四大街上有很多人在出卖权重。”左川异常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位干练的警官。 警官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警官？” “这位市民，你不是本地人吧？”警官指着自己的臂章，police下面清晰地写着‘恶种人’三个字。 “你也是恶种人？”左川愕然。 “对啊，所以说你们这些从天下行星本部过来的人吃饱了没事做。”警官讥讽地看着他，笑道：“如果你可以拿极小的代价去买别人的善良，让这个世界充满真善美，让出卖善良的人可以衣食无忧不用犯罪，同时又可以减轻买受人的恶种权重，不好吗？” 左川如听本世纪最不可思议之事一样看着警官，冷声道：“如果善良需要去买，那需要你们这些警察做什么？” “请注意你的言辞！”警官目光中有愠怒，却也恪守身份，继续道：“这种事情好处多多，既能减轻霸法成本，又能维持一种良性的秩序循环，我们研究过，比你在行，而且祖神的霸法智慧都没有反对。” “但人有欲望，犯罪铁三角无法平衡，必然崩溃！”左川勃然大怒，也在努力保持理智：“人性更是经不起考量，如果让你杀人，给你一百万你不杀人，给你一千万你不杀人，给你一亿呢，也许你还不杀人，但如果给你一亿让你去杀一个坏人呢，你认为你在出卖善良，但未经审判将人处以死刑，本身就是对法律的践踏，这只会让法律形同虚设，总有一天社会秩序陷入崩溃，到时候，呵呵…你作为一名警察，想挽救也晚了。” 左川面前的警官被左川的一番话震惊的呆立当场。 左川更是加了一剂猛药，气势逼人：“如果出卖善良去扶老奶奶得一元，你愿意卖；出卖善良去救一名落水的孩子得一千元，你愿意卖；出卖善良去割一个很坏很坏但罪不致死的坏人的心脏去救一名濒死之人得一亿元，你是否愿意卖，这世界上很多人对理智和法律的边缘是非常模糊的，他们往往会选择愿意，而这会造成何等骇人的结局，你清楚吗，你能够承担得起吗，告诉我，警官？” 体内的犯罪金字塔在霸意流火中闪闪发光，将他整个人衬托的霸气凌然，摄人心魄，面前的警官杵在原地，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左川的话。 如果肉眼可以看到，一定会发现左川的身体在迅速吸收空间中的霸意粒子。 “我们真的错了吗，可是祖神的智慧并没有说我们错了？”他茫然自问。 “每个人的善良只属于自己，每个人都要学会自己创造自己的善良，而不是去买卖别人的善良。”左川轻轻一叹：“我作为一名神州的公民，只是想举报‘买卖权重’实际上是一种祸国殃民的黑暗经济，它之害更甚于毒品、卖淫、赌博，它能侵蚀骨髓和人性，让整个神州失去纯善纯美和纯真，如此，神州永远别妄想霸法天下。” 说完后，左川异常失落地离开了。 因为，在这里他得不到任何答案。 神州的警察系统从建国至今都是暴力机构，他们用血泪和生命捍卫了神州的上千年岁月，但在犯罪面前，他们一直都是后知后觉者，他们的智慧并不能扶正犯罪铁三角的平衡。 左川的背影异常孤寂，却无人能懂。 “嘻嘻，叔叔，我能懂你！” 拐过街角，左川突然被一道叮咚铃铛一般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也钻入了一些奇怪的思想。 一名少女百无聊赖地走上街头散心，突然看到一位熟人，她听到了那位熟人与出卖权重者的交流，更目睹了他与警官的谈话，她能懂他的孤独，更明白他的期盼。 “赵纯颜！”左川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当转身时，他对这位少女的纯美感到更为惊叹。 他的混沌霸意与赵纯颜的霸意紧密交缠，难舍难分。 “左川叔叔，你好！”赵纯颜非常礼貌地向他问好。 “你好，纯颜妹妹？”左川不用左看右看便从她的思想里得知她现在是孤身一人，而她孤身的目的，让左川不由感到好笑：“纯颜妹妹，你难道就为了看我一眼，就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你家里人现在该多担心啊？” “我不怕，我以前可是经常这样偷偷跑出来的。”纯颜甜蜜一笑，凑到了左川身边，两人身体外的霸意光晕完全交融，就像两盏明灯的灯芯交织在一起燃烧一样，两个人的思维深处产生了像触电一样的感觉。 “叔叔，这种感觉真奇妙啊。”赵纯颜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上涌现痴迷的样子。 第44章 陪你一起看黄河 左川淡然一笑：“其实你可以不用喊我叔叔，我最多比你大上个七八岁，还没到一个轮回，你称呼我哥哥就行。” “好的，哥哥，看到我，你现在是否开心了不少？”赵纯颜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古灵精怪地看着他，粉红如玉的脸颊上还现出了两个小酒窝。 左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早就阴霾尽去，闻言哈哈大笑。 “其实哥哥你不知道，我刚才在屋里休息，突然心里非常烦躁，所以顺着这种感觉就找到了你，找到你后我发现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你的感觉？”纯颜砸吧砸吧嘴，好奇地问道。 左川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己无缘无故的几次愤怒，问道：“你今天是不是骂了几次人？” “呀，哥哥，你怎么知道的？”赵纯颜小脸立刻红了起来，羞羞怯怯地看着他。 “哎，我原本以为我是因为控制不了情绪而失去理智，所以才做出那么有失体面的愤怒之举，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是控制不了你的情绪。”左川自嘲一笑，轻轻揉了揉赵纯颜的小脑袋，哈哈大笑。 他心里总算清楚了，原来自己与纯颜相隔远了，情绪和感觉也会受对方影响，甚至影响到对方。 突然一个温暖的小手也抚摸到他的眉心的满月痣印，肉眼看不到的痣印，圆润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皮肤，赵纯颜踮起脚，大眼睛闪烁泪光，关心道：“哥哥，你这里痛不痛？” “妹妹，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感受。”左川在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索性也不隐瞒道：“我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对于你这种秀色可餐的养成小萝莉，我是最佳猎手哦。” “哈哈！”赵纯颜笑嘻嘻的非常开心，眼睛弯弯成一轮月牙儿：“我可不是一头会束手就擒的猎物，而且我爷爷说了，知错就改、浪子回头的人都可以成为最好的人。” “从你的思想里，我可看出来了，你爷爷才是最好的人！”左川茫然摇头，暗暗苦笑，实际上他并没从赵纯颜的思想里看出什么，因为赵纯颜爷爷的形象在她的思想里也很模糊，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左川亲自将她送回了家，跟随她的记忆，七拐八拐就到她家了，比到自己家还要熟悉。 “哥哥，你不进来坐吗？”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左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霸意情感。 “好吧！”赵纯颜默默转身，脑子里的思绪是一团浆糊，左川注视她的背影，搞不清这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 突然，赵纯颜又转过身来，期盼地看着他：“哥哥，我知道你要回天下本部完成公务，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的请求我都不会拒绝的。”左川微笑着说话，可脑子里却很茫然，为什么他又感觉不到赵纯颜的霸意情感。 “等我可以去天下行星时，你一定要带我去看一下黄河。”纯颜仰着小脑袋，目光清澈。 “黄河！”左川脑子里想起了那条华夏母亲河。 神州的母亲河和华夏的母亲河完全同名。 这小丫头从没去过天下行星，想看神州母亲河，实属真情所盼。 左川点点头，目光澄净无比。 “哈哈，哥哥，你答应了，可不准反悔哦。”赵纯颜兴奋的小脸通红，微笑的样子就像一轮皎洁的月牙儿升起。 “哥哥言出必行，你什么时候去？”左川伸出大拇指，算是给自己的承诺点个赞。 “好的，我算一算。”赵纯颜掰着粉嫩的小手指，认真地做起了算术题。 良久才抬起头来，明眸闪动开心的光芒。 她以一种极度认真谨慎地表情说道：“哥哥，如果我每天只休息8小时，我多做点好事儿，我只需要七十年就可以赎清恶种权重，那时候我就可以去天下行星了。” 左川表情一凝。 他双眼通红，双颊的肌肉不时抽搐。 两只手紧紧握拳，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迅速沸腾，大有冲出之意。 小明向他的霸意发来一道急切的电流数据：“左站长，你又伤心了。” 最终，左川还是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情绪。 直视赵纯颜的两只大眼睛，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好的，哥哥等你七十年，到时候陪你一起看黄河。” 内心却苦涩一笑。 自己哪有七十年，撤侨使命亦早不亦迟，一刻都等不得。 权当先画个饼吧。 左川内心生起了愧疚之情。 为了避免赵纯颜察觉他的内心情感，他急忙换了个话题：“纯颜妹妹，你为什么想去看黄河？” 赵纯颜闻言，未做思索，而是眉飞色舞道：“妈妈说她是华夏的起源，爸爸说她是最美的河，奶奶说她是天上银河，而我是恶种人，也许这一辈子…爷爷说在整个华夏，最美的河就是黄河，我问妈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她说等我赎清恶种权重时，可以去天下行星凑合看一眼。” 赵纯颜的大眼开始转红，幽幽地说道：“而我在你的心里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美，事实上她的水很脏，但在你的心中，没有谁比她更美，你对她的情感自豪且哀伤，我不懂，所以我要去看看，哥哥，你说我这一辈子能够看到吗，不知道我能不能努力活到八十三岁。” 左川轰然一惊，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只有皮肉的疼痛才能止住他即将喷涌的泪水。 内心躁动且痛苦，双眼却惊喜地看着她。 华夏人，她们一家子都是华夏人。 可是年幼的赵纯颜并不清楚华夏和神州并不一样，所以她的话才如此混乱无序。 纵使眼角酸涩，他内心也喜悦万分，微笑道：“一定可以看到，并且我一定会陪你去，我发誓会替你完成这个梦想，不仅仅去看神州的黄河，还要去看华夏的黄河。” “我相信哥哥，你一定要等我七十年哦。”赵纯颜也对左川竖起了大拇指。 “一定！” “嘻嘻，谢谢你，哥哥！”赵纯颜突然冲到左川的怀里，轻轻地抱了抱他，然后用力地蹭了蹭。 “啊，你的泪水，我的衣服。” “再见，哥哥！”赵纯颜头也不回地小跑进屋了。 “再见！”左川在心中幽幽长叹，他知道，纯颜一定能听到。 “恶种人，七十年，开玩笑，一旦找到撤侨名单，一刻我也不会等！” 他什么都没告诉赵纯颜。 她此时需要安静的生活。 只有安静的生活才能保证她们一家人平安无事地等到他来接走她们。 再次回想‘恶种人’，以及那该死的‘恶种权重’。 他才发现这种霸法设计多么糟糕。 这种设计将祖先的罪责全部强加在后代人的身上，无论他是低级犯罪基因或是高级犯罪基因，这种惩罚太残忍了。 残忍的剥夺了一个人生来的三大寄托：国家、民族和故乡。 这三样是灵魂铁三角，缺少一样，一个人生来便如同没有灵魂的活尸。 剥夺一个人对国家的情，剥夺一个人对民族的爱，剥夺一个人对故乡的思，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三大错误。 左川毕竟也是在天下行星出生，并生活了两世，对这里的所有感情都无比真挚且火热。 左川心里涌起想要改变一切、纠正错误的霸法狂想。 为了赵纯颜，为了生活在这里的恶种人，为了神州，为了黄河…… 泪水淹没了左川的眼眶…不停打转… 可是…他的使命…… 可是…这种冲突…… 第46章 神州永霸天下 幽暗的深夜，万物寂寥。 俗世城，武阳市。 一位中年男人站在摩天大楼的顶端，俯视天地一切，他的手中掂着一杯鲜红如血的液体，细长的丹凤眼中闪烁智慧的光芒。 他就是神州霸法界的诸王之一，武阳市霸法界的神，苏定坤，他也是执行风暴公司的总裁，执行业务遍及海内外和深空上下。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褂里的人，看身型分不清男女，全身上下一团乌麻黑，看不到任何杂色。 “查实没有？”苏定坤抿了一口鲜红液体，目视远方，随口问道。 “戴平法官的死应该是乱神…干的，我研究了汪特带回的照片，戴平法官的死是被执以神罚的方式，异常残忍，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和力量粒子被强行抽取一空，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黑衣人发出的是齿轮摩擦的机械音，故意将那最为关键的字眼给模糊化，似乎不愿提及。 “哼，自从逐鹿战争之后，这群乱臣贼子潜伏了六千年，阴魂不散，他们想挑战神州的霸法神统，不自量力！”苏定坤冷哼一声。 “世界经历了电气时代、信息时代、智能时代，现在正快步进入量子时代，远古的一切都在苏醒，一切都将隐去迷雾，一切也许都会成为历史名词，他们又有何惧？”黑衣人平静地说道。 “那么就让这个时代永远刻上神州二字，唯我神州霸法永霸天下。”苏定坤饮尽杯中液体，目中溢出夺目的色彩，撼人心神，冷笑道：“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新派了一位执行法官，不日即将到达，这一次，我们必须全力配合他。” 黑衣人没有答话，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还有什么事？” “张成雪博士渴望得到你的帮助。”黑衣人在提到张成雪的名字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我给他的赞助费足以买下半个玉盘星，还不够吗？”苏定坤也拍起脑壳表示头疼。 “不，这一次他不是要钱，他想找你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关乎量子纠缠理论的决定性人物，一个能够保护神州最强祖神安全诞下的关键人物，一个可以让他找到神州灵魂的人。”发现苏定坤没有丝毫神色异动，黑衣人微微欠身，以微微颤抖的语气说道：“一个可以让这个时代永远刻上神州二字的人，唯我神州霸法永霸天下。”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诡异的是，尖锐到可以割破喉咙的玻璃渣根本扎不破苏定坤的皮肤。 苏定坤神色大变，胸口微微起伏，苦笑起来：“他总能抓住我的弱点，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向后挥手，吩咐了下去：“按照他的要求，全力搜查这个人。” “是。”黑衣人的身影慢慢与黑暗完全融合，散发点点黑暗荧光，最终消失。 苏定坤仍旧眺望着远方，目中有看透一切的渴望和疯狂，耳边被那无尽低语彻底淹没。 “请您耐心等待，很快就可以找到您的灵魂，当您降生之后，神州双祖也只是您的配角，而华夏，我的母亲也将不再流血，更不会流泪。” 脑子里不停回味着天下霸主的最后一句话：“待我天下霸法，我们一起回家。” 左川却已踏上了俗世城的地界。 这里是神州天下本部，俗世城武阳市，他也是第一次来。 与至高城的繁华和表面和谐相比，俗世城的生活节奏显得异常快速，人们交往时也面带警惕之色，因为整个神州大部分五至十级犯罪基因者都生活在这里。 才临近武阳市的上空，左川就看到了一股惊人庞大的霸意粒子云，黑压压一片，比整个城市还要大，似乎要吞噬一切。 他内心滚动霸意狂潮，生不出一丝触碰之心。 这股霸意粒子云是属于死者的，死去的人的霸意粒子会飘向深空，这里面有强者也有弱者。 若执意吸收，里面蕴藏的人性记忆会迅速压垮他的犯罪铁三角，腐蚀他的霸意，让他彻底陷入霸意深渊。 大街之上，警备武装也是百步一岗，千步一哨。 事实上在左川看来，俗世城的管理体制有点类似于外太空殖民基地的半军事化，虽然看似自由的多，但实则这里是天下本部，人们活得并不轻松。 武阳市是俗世城的文明地标城市，可媲美至高城任何一个城市的霸法之治、文明和平静。 而这个地标城市的中央，矗立着俗世城最高法院第一分院，旁边就是‘执行风暴’摩天大楼，任何霸意粒子云都无法靠近这座大楼，因为这座大楼曾得到祖神炎帝的神意加持。 这座耸入云霄的堡垒大楼是一个人的财产，他的名字叫苏定坤，前俗世城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三届神州法座碑的得主，可以称的上是呼风唤雨之辈。 至于他为何离开俗世城最高法院，外界曾传言他的妻子犯罪基因突变为十级，犯罪权重归于零，而且基因身份还是‘罪无可赦者’，他为了避嫌，所以向祖神炎帝辞职隐退，并创建了执行风暴公司，更为神奇的是，仅仅三年，他便将公司打造为神州巨头企业十强之一。 所以左川不止一次怀疑过苏定坤的辞职和崛起有更为隐秘的原因，只是可惜，他这样的小角色是不配与他见面的。 基因身份，一般特指祖神用神意加持后得到的特殊身份，有好也有坏，算得上是一个身份标记，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 比如前世诺言就曾得到祖神加持的‘忘乱者’基因身份。 当左川来到执行风暴公司的大门口，很快就被玲琅满目的宣传视频吸引住了。霸法 第47章 爱国民王 “欢迎光临执行风暴公司，执行如风，强制如雷，霸法如神，我公司受理涉民、涉刑、涉军、涉外事、涉深空的一切执行事务，收费比1%到50%之间，执行权重三年内排名神州第一、天下第一，执行到位率734%，执行结案率921%，执行时效比超90%…选择我公司，就是选择霸法希望，选择光明未来…” 不错，执行风暴公司还有一个外号：“霸法希望。” “仲裁执行请前往第一厅，公证执行请前往第二厅，裁判执行请前往第三厅，民调执行请前往第四厅，特裁执行请前往第五厅，其他霸法之行请前往第六厅…本公司正筹建第七大厅，收费比60%到100%，有意者可签署超级霸意授权书，我公司保证100%执行到位，逾期赔偿100%…” “本公司推出‘关爱民生’业务，从即日起凡涉及民生、生命权、健康权、妇幼老弱群体的执行事务，一率免费服务，有效期半年，让我们携手扶助弱者民生、共建神州霸法…” 左川干咽了一口口水。 说实话，执行风暴公司能够在深空上下进行上市，并且还向万国联盟守法戒备处缴纳了上万亿的守法保证金，还是有它成功的道理的。 就凭它在公司大门口玩的这几套宣传视频，就已经形成霸法碾压之势，任何同行都会低头认输。 不过回头一想，执行风暴公司的成功在至高城是不可复制的。 因为至高城的居民都是四级以下犯罪基因，所以犯罪率并不高，也导致了外包执行业务的不起不落，完全无法与俗世城的执行外包业务媲美。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美丽的服务小姐走到了左川面前，职业性地问了一句。 左川也是兴趣盎然，问道：“介绍一下你公司的业务。” 服务小姐温婉一笑，说道：“好的，让我给您介绍一下我公司的业务，我公司的权力基础是执行外包授权，执行外包的意思是法院将霸法裁判所确定的收债权、其他执法权等霸法权力外包给我公司，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公司霸法权力正当，但涉及强制事项，法院会有执行法官参加，这也解决了监督问题，而且我公司还在万国联盟守法戒备处缴纳了三万亿守法保证金，你选择了我公司，就是选择了霸法希望…” 说完就满怀期待地看着左川，小声问道：“先生，您有什么执行委托吗，我公司最近有优惠服务，最高优惠的收费比例还不到1%…” “我找汪特。”左川想起那年轻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感到好笑。 “啊，先生您真有眼光，汪特外官是我公司三年来最为优秀的执行外官之一，他的执行权重一直处于我公司所有外官的权重上游，是我公司的支柱人物，你选择了他，一定是最明智的霸法选择。” 服务小姐为左川介绍起来，伸手还指着大厅最高处的一个全息投影屏，上面正不停转播着执行风暴公司所有执行外官的资料，汪特的大名赫然在列，而且在名字之下还记录着他最为称道的案件：“昆斯塔发恐怖袭击理赔案…出海战犯追捕案…三岛间谍惑乱北围城案…长度卫星神州霸统权案…” “怎么他经手的执行案件不是恐袭，就是战争或间谍什么的…”左川很好奇，平时见汪特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着不像这么男人啊。 服务小姐的眸子里突然现出了小星星，自豪道：“哦，因为汪特外官个人的原因，他是三级犯罪基因，基因身份是‘爱国民王’，身份权重里爱国比超过了90%，爱民比也超过了90%，所以他最为适合处理这些案子…偷偷告诉您，他本来有机会前往至高城享受荣华和安宁，不过他深爱俗世城的一切，所以愿意一直留在这里…” 左川心中感动，笑道：“爱国民王，祖神炎帝给他加持的身份有意思，他确实配得上，我要见他。” “呃，先生，你有预约吗？”服务小姐淡淡一笑，歉然道：“汪特外官平时很忙，如果你没有预约，我可以替你问一声。” “你问吧，就说我叫左川。”左川表示理解。 “好的，您稍等。” “汪老师，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卧床休息，公司的事务我们一定给您安排妥当。” 汪特一手搭在自己的学生肩膀上，稍微喘上几口气，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秦鼎军工的案件不能再拖了，否则神州必将受其他祖神的霸法之累。” “可是嫦娥区法院迟迟未派出新的执行法官，您着急也没办法，莫不是他们忘了。”学生也是满脸愁绪：“而且这个案子这么危险，执行事务才完成一半，戴平法官就为祖神霸法殉职了。” “会派的，这关系神州安全，他们没有胆子忘的。”汪特非常自信，面上也有常人无法理解的勇气，只是听到戴平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他严肃地教育自己的学生：“小王，你要记着，执行这条路子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所以我们才要未雨绸缪，预先做好霸法风险评估，戴平法官的死，实际上责任在我。” “怎么可能在你？”小王不服气道：“你原先给天宫舰队去过函文请求他们派遣应突小队协同参与霸法执行，只是他们迟迟未回信，才导致了戴平法官的死，要说责任，拥有暴力执法权和武装霸权的天宫舰队才应该担责。” “你怎么还不理解。” 汪特还要教育自己的学生，突然接到了两个通讯请求，一个来自于大厦底楼大厅，另一个来自保安处。 他先接通了保安处的通讯，那边立刻回话：“汪先生，有五位自称是天宫舰队少骑卫的人前来与你洽谈执行事宜。” 汪特给了自己学生一个微笑，回道：“让他们上来。” “老师，他们现在来，不显得晚了吗！”学生更是不服气，但心里明白，变体战士的到来也预示着汪特的生命在接下来的任务中有新的保证。 “你去办一下接待，上最好的茶。” “是！” 汪特安排妥当，发现另外一个通讯请求仍旧亮着，便接通了，不过有要事要洽谈，遂说道：“我有重要客人要接待，找我的人请他们明日再来。” “好的，他说如果您忙，他改日再来，哦，还有，他说他叫左川。” 第48章 霸法保全案 “嗯！”汪特挂断通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面目严肃、气势凌人的身影，内心涌起暖流，霸意立时沸腾，嘴上念叨几声：“左川，左川，左站长…啊…左站长来了，我的救命恩人来了。” 整个人如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迎面就遇到小王带着五个人走来。 “老师，我接到这几位战士了！” 汪特看都未看一眼，只是打了一个照面，点点头，然后冲了出去：“我要去接一位更重要的朋友，你先带着他们落座休息。” 小王尴尬地与五个人对视一眼，那走在前面，明显是领头的战士闻言冷笑道：“你们汪特外官倒真的是公私分明啊。” “哈哈！”其他人附和着讥笑。 “可不，跑的比兔子还快，估计冲锋也赶不上他的速度。” “我看不像是冲锋，倒像是去送死。” “不好意思，这边请！”小王心里有怒气，不过见他们个个面上霸意凌然，知道他们不好惹，只希望自己老师尽快回来。 左川见汪特拒绝了自己，也不惊讶，他理解性地微微一笑，转身便走。 出了执行风暴公司的大门，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左川在哪？”汪特揪住那美丽的服务小姐，急匆匆地问道，眼睛却在四处乱瞄。 服务小姐还是头一次与自己偶像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交流，感觉自己要臣服在汪特的霸意碾压之下，而且自己的小手还被偶像的大手紧紧握着，她小脸羞红，说道：“他刚刚出去，兴许还没走远。” 被大手紧握的小手终于自由了，服务小姐抬头时，发现汪特竟然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汪外官的霸意味道好香啊。”服务小姐泛起花痴。 汪特出门的时候发现左川正准备上一辆公交车，情急之下，他只得大叫道：“左站长，左川，留步，留步啊…” 左川闻言一愣，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够捕捉任何声音。 他停下了上车的步伐，转头发现了一个熟人。 “汪特！”他心中感动，汪特面上的焦急神色和他头顶的汗水已足能说明一切。 “左站长！”汪特果然是个爱哭涕的大男人，看到左川，竟然眼角酸涩起来。 左川暗暗摇头，走上来，与他握了握手。 “左站长，能再见到你，我太荣幸了，我还没向你说声谢谢呢。”汪特擦了擦眼角，突然弯腰鞠躬：“谢谢你，左站长，这是我代戴平兄弟的家人向您说声感谢…还有…” 左川拦住了他准备继续弯下的腰杆，摇摇头，转移话题，笑道：“别来无恙，汪外官，我特意前来向你报道。” “向我报道？”汪特也异常机灵聪明，闻言立刻明白了，惊喜道：“嫦娥区法院派了您来，对，我早该想到的，只有您的勇气和无畏才能带领我们完美执行此案，维护霸法强效。” “不要拍我马屁了。”左川苦涩一笑：“你这是在进行语言贿赂。” “哈哈，左站长，您的话真有趣儿。”汪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对面的商业街笑道：“走，我请您吃中饭，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我俩现在的身份可不适合在一起吃饭。”左川微微摇头。 汪特见左川目光坚决，只得换了一种说法：“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邀你吃一顿饭，你放心，这一顿饭结束前，我不会与你进行任何工作交接。” “好吧！”左川不好拒绝，只能任由汪特半拖半拽。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个类似于教学室一样的餐厅，前面有一个巨大的讲台，讲台上还有一位中年人在讲解《俗世法大宪章》，真是有意思。 “这是武阳市最有特色的餐厅，一边吃饭一边听法，多有感觉！”汪特找了一个靠后的位子坐下，嘴上不时向左川介绍着。 一边听法一边吃饭，估计多数人会睡着，左川有些佩服汪特了。 只是当汪特坐下后，他面色猛地一变，目光中竟出现了闪躲之色。 左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个曼妙的背影，那是一位穿着吊带裙的少女，奶白的皮肤和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让人看了不由心生绮念。 只是她背朝二人，左川也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左川看到了她的犯罪基因是六级，而且犯罪铁三角竟然是爱之一角较为黯淡。 如此来看，这少女家境不错，但从小得到的爱很少，也养成了她良薄的性格。 犯罪铁三角果然可以让左川一秒钟分析出一个人的人性。 “熟人还是冤家？”左川笑着问道，同时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汪特：“像个男人一样陪我吃一顿饭。” “呃，好吧！”汪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背影，可他的霸意缠绕在犯罪金字塔里影影绰绰，竟然有臣服之势，看起来很好笑。 汪特尴尬地介绍道：“她是我老板的女儿，很缠人，我们说话小声点，别惊到她。” “哈哈，你老板的女儿，那便是苏定坤的女儿，执行风暴公司的小公主喽。这么说来我看是很缠你吧，毕竟你拥有的三级犯罪基因可是多数少女心目中的最佳伴侣选择，在这俗世城的地界里，你更是如深空钻石一样稀少。”左川一言点破，举起大拇指，汪特苦笑摇头。 吃饭时，二人果真一句话都未提工作，吃完后，两人品着茶，左川问了一些关于执行案子的事情。 汪特也据实告知：“这次的执行案件是一件霸法保全案件，申请人是天宫舰队，被申请人是秦鼎军工。” “秦鼎军工，那个神州最强军工，天下最强军工之一？”左川也听过这个公司的大名。 “是的，天宫舰队认为秦鼎军工向泛亚联盟销售的深空武器中含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以以秦鼎军工违反《星际战争法》中关于任何军工销售都不得影响神州舰队与假想敌舰队2：1战争实力的规定，向俗世城最高法院申请了武器禁运令和停止接受令，因为距离问题，祖神炎帝将该案分配到嫦娥区法院受理。” “嗯，这些我知道！” “戴平法官承办此案，我本是陪同他前去泛亚联盟送达停止接受令，回来路上遭遇伏击…然后…”汪特说着，话语一顿，脸上又出现了哀伤的神色。 左川一愣，突然道：“每位法官身上的执业证都有一缕祖神神意，遇到危险时，祖神会显示本相保护他，戴平法官…” 汪特惶恐摇头：“伏击者的力量太强，炎帝本相几下就被他捏碎了。” “这么说这件事情与其他祖神有关系了。”左川暗暗心悸，看来这件事情的确与其他祖神脱不了关系。 或者说，其他祖神愤怒之下，出手了。 “嗯，祖神炎帝已派出神恩战士，前去讨伐，相信一定能为戴平法官报仇雪恨。”汪特咬牙道。 “嗯，所以只剩下武器禁运令没有送达？”左川眯着眼睛，捏了捏下巴，脑子里却在转着这个案子和作者钟灵王到底有什么联系。 第49章 人魔 一个是卖军火的，一个是卖文字的，怎么掰扯也扯不到一块去。 “是的!只剩下武器禁运令，而这个需要前去秦鼎军工武阳装备厂送达。”汪特说出了下一站的目的地。 左川听了，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在这里案子里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人或物，或者程序什么的…” 汪特认真思考了之后，摇头道：“除了戴平法官，剩下的人都是我公司的人，不过全死在了深空中，物嘛，一纸文书，没什么奇怪的，程序也是正常程序…你为什么问这个？” “嗯，因为戴平法官的死太奇特了！”左川长叹一声：“希望祖神的神恩战士讨伐成功，能为他报仇雪恨。” 汪特双目放光，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戴平兄弟死的太冤了，还有我的那些公司同事，到现在都不知道尸骨在哪里。” “嗯！”左川微微点头，眼睛却突然转向了自己左边，凝固在三位刚刚入门的年轻人身上。 他坐在餐厅的后排，看到三个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一股冰冷气息侵入他的意识，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这是三个年轻人外泄的霸意给他的感觉。 三个人如三盏明灯一样，霸意光晕正闪烁着刺目寒光。 他看到了三位年轻人全都拥有九级犯罪基因，霸意疯狂地向犯罪金字塔外面云集，太极线也是暗极之色。 犯罪铁三角的爱之角、权力之角几乎完全熄灭，仅剩下金钱之角灿灿生辉，走进这里，左川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一心为财的杀手。” 更为恐怖的是，虽然没有达到霸意一变，但他们的霸意如同雾气一样交缠扭曲，交缠扭曲下开始蠕动，这种物质好似肉质又似液体，时而变化为尖牙利爪的脓包，时而变化为吞吐寒气的怪物，结构组成违反力学定律，超越人的想象，根本不是人世间的东西。 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用肉眼看到。 不，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三位年轻人，但大多数人都只是简单地瞥一眼，便转回目光。 三位年轻人很快便停了下来，眼睛在四周寻找着谁。 左川凝神看向了三位年轻人，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在三人身上，内心感受到的冰冷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情况不对劲。” 三人还未走近，外泄的霸意已经触碰到了左川的身体。 即刻间，左川的大脑就像接收器一样接收到一副血淋淋的画面，一位花样少女身首异处，内脏散落一地，鲜血流遍整个餐厅，三位年轻人如人间屠夫一样撕扯着少女血肉，用砍刀将其碎尸万段。 “人魔。”左川内心触动，目光突然聚焦在那背对他们的少女身上。 这三个年轻人的犯罪基因疯狂突变，已经变成了人魔。 他们的目标是苏定坤的女儿。 犯罪权重中，有一种的身份叫人魔，专指杀戮欲望比例超过80%的人，而这一比例在各犯罪权重中如果超过中位线以上，那便是对社会极度危险的人物。 其实现在的变体战士也是一种人魔，变体权重中杀戮欲望比更是达到恐怖的90%以上，不过由于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和霸法晶片控制，所以他们可以在杀戮中保持基本理智，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但人魔却只是杀戮欲望的奴隶，也是一些黑暗势力喜欢圈养的走狗，一旦在社会中放养，将造成无可想象的破坏力。 “怎么了？”汪特看见左川表情古怪，好奇地问道。 “这里有人魔！”左川小声警告。 “什么…呜…”汪特面色惊愕，却被左川捂住了嘴巴。 “保持镇定！”左川伸手指了指那三个还在寻找目标的年轻人，吩咐道：“悄悄的，走过去，不要声张，让老板报警，报完警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嗯，小心点！”汪特不疑有他，准备起身。 “对了，你老板的女儿，就是爱缠着你的那个小女生叫什么名字？”左川突然问道。 “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汪特苦笑摇头，说道：“她叫苏瑶，待会出事了，你替我看着她。” 左川比了一个ok的手势，端着杯咖啡，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前排，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抱在了苏瑶的肩膀上。 少女一惊，转而像一个小狮子一样，用喷火的眼睛望着左川：“先生，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左川看着面前这位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也无心欣赏她的美貌，用低沉的嗓音警告道：“苏瑶，不要说话，脑袋靠在我怀里，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做，我保证你很快就会被三个年轻人撕成碎片。” “色狼。”苏瑶羞恼，正要起身甩左川一个巴掌，目光却定在了左川的手上。 那是一张法官执业证，左川的举动纯粹是为了向她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苏瑶呆愣的刹那，左川发现三个年轻人竟然向这边靠拢了过来，显然他们寻遍整个餐厅，也对这个曼妙的背影产生了怀疑。 “走！”左川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像一对恩爱情侣一样，带着她往后门走去。 他们步履沉稳，显得一丝不慌。 可就在他们站起来的同时，那三位年轻人也跟了过来，显然他们确定了目标。 “跟着我，三、二、一…跑，不要回头！”左川嘴上话未说完，已是拉着苏瑶推开餐厅后门，逃命般地跑了出去。 “就是她！”领头的年轻人一脚踹开大门，从身后抄起一把一人长的黑暗光刀，黑暗光刀在霸意的操控之下，发出莹莹夺目的冷光。 紧步追了上去。 “…啊…”苏瑶见了，疯狂尖叫了起来。 左川能感受到她的霸意飘忽颤抖。 真是弱不禁风。 “闭嘴，只管逃命！”左川一边推开挡路的人潮，一边吼了起来。 第50章 执法猎取 “闪开，给老子闪开！”三位年轻人手持光刀，谁挡在他们面前，都被顺手一刀砍翻，没有一丝儿怜悯和手软。 被光刀砍过的断肢，竟然不留一滴鲜血，冰冷温度已经封住了血管。 黑暗光刀里的霸意增幅器，已极大程度地将他们的微弱霸意变成杀人的血腥粒子。 被左川这样吼，苏瑶心里委屈，但恐惧更是填满她整个胸腔，让她连发泄委屈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爬上去，截住他们！”领头年轻人见左川带着苏瑶向高层跑去，便发出指令，忙着砍人的其他年轻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光刀别在身后，纵身一跃，抱着大厅柱子，一拱一拱，像个虫子一样爬了上去。 而留下领头的年轻人却慢悠悠地跟在左川二人后面，他只需要堵住他们的去路就行。 左川带着苏瑶，关键是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跑路和乌龟没有区别，还崴了脚，左川只得将她拦腰抱起来，咬牙飞奔。 幸好他的肉体经过三体大帝的力量粒子改造过，果然强横，抱着一个少女还能健步如飞。 要是在以前，早就气喘吁吁了。 苏瑶的小脑袋贴在左川的胸口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内心的惶恐瞬间平静下来，她体会到由心而发的安全感。 情不自禁地仰起脑袋，望着左川坚毅的面庞，不由有些看痴了。 突然左川飞奔的脚步停了下来，面色也从严肃变为惊愕，苏瑶不由好奇，顺着左川的目光，他发现了两个年轻人竟然从大厅柱子上跳了下来，堵住了他们的前路。 他们双目血红，霸意近乎全部冲出了犯罪金字塔，像是磕了药一样，配上他们嘴角的蔑笑，整个人如同从刑场下来的屠夫一样，苏瑶当即颤抖不停，紧紧地蜷缩在左川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 左川甩了两下，竟然没有将她甩下来。 “丫头，下来，看来我得拼命了。”左川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这人魔讲道理，能够和他们讲道理的唯一机会就是让他们先宰掉自己的目标。 “不，我怕！”苏瑶使劲摇头，哀求地看着左川，生怕他抛下自己不管。 “哎！”左川微微一叹，只得在意识里命令道：“小明，入侵这商场的防御网络，给我将这三个人魔轰成渣滓。” “好的，左站长，我需要一分钟。”小明立刻回应。 可堵住前路的两个人魔却不愿多等这一分钟，大吼着冲向了左川。 左川抱着一个人，身体的灵敏度下降不少，闪躲了几下，后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好长的口子，血管瞬间被封住，冰冷刺骨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在大学里也学了半吊子防身术，抱起苏瑶，如武器一样舞动起来，一脚踢翻一个，身体向前扑倒，闪躲开第三位从后面偷袭的人魔砍刀。 当他重新站起来时，他与苏瑶已被三位人魔成品字形完整包围。 左川力量强横，但并不拥有天生的搏斗天赋，双拳难敌四手，真要斗上，足够他死几回的。 “等等！”关键时刻，左川还是发挥自己作为一名法官的劝诫本领，当然，他并不指望有无作用，纯粹是为拖延时间。 奇怪的是，他的混沌霸意往外宣泄的几缕触碰到三位人魔的身上，竟然钻进了他们的犯罪金字塔中。 让理智完全丧失的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亮彩，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想知道你会怎么死吗？”领头的人魔残忍地看着他，就像看猎物一样。 “给我一分钟，不，半分钟就行。”左川估摸着时间回答，心里开始倒数。 “小子，我知道你会死不瞑目？”左边的人魔却不忘讥笑。 “我知道你们会怎么死。”左川心中默念，当只剩5秒之时，他微微一笑：“你们会死于话多，哈哈…” “什么？” 砰砰砰…… 三声爆响，三位人魔的脑门都被精准命中，脑浆和鲜血洒满一地。 苏瑶偷偷瞄了一眼，看到那红白之物，眼皮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这丫头，胆子这么小…”温热的血液还是融化了冰封的伤痕，左川感到背脊有些温热，伸手摸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里反馈了剧烈的疼痛。 眼瞳有些发沉，迷迷糊糊间他竟然看到三位死去的人魔身上飘出的霸意粒子全部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原来执法杀人也可以猎取霸意粒子？” 左川晕了过去。 “瑶儿，怎么了？”苏定坤波澜不惊地望着眼前的汪特，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感谢之意。 “苏瑶小姐只是被吓晕了，现在已经醒来。”汪特面色惆怅，叹道：“只是左川法官现在还在昏迷中，他的霸意紊乱不堪，秦鼎案只剩下两天时间了，如果他醒不来，怎么办？” “哼，他们竟然动到了我家人身上，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苏定坤眼中出现凌厉之色，浑身霸意沸腾，让汪特暗自心惊不已。 当然，他口中的‘他们’只有他自己知道。 “总裁，你先回去吧，你的身份并不适合出现在医院里。”汪特深知苏定坤身份的尊贵，他突然出现在医院里，若被公知机构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写。 “不，那叫左川的小法官一定得醒来。”苏定坤有自己的打算，他慎重分析道：“秦鼎案件最近已让公司的业务陷入被动，这个案子如果执行失败，不仅仅是公司信誉受损，还要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还影响神州祖神的霸法威信。” 汪特明白苏定坤的意思，戴平一行人的死亡已是打击了公司的股值，而且外面还起了一些风言风语。 “那怎么办？”汪特也有些苦恼，他也是第一次见有事情能难住呼风唤雨的苏定坤。 “将他送到张成雪博士那里。”苏定坤做出了决定：“我相信张博士一定能帮到我们。” 第51章 霸将十五变 “是！”汪特只是在意识深处模糊了解到苏定坤一直在资助一个‘量子霸意研究所’，而那个机构的负责人就是张成雪。 张成雪，神州祖神科技的技术员。 他曾与他见过几面，不是很熟。 “去办吧，我去看一下瑶儿。”苏定坤说着，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左川，心里做了个最坏的打算：“如果你不醒来，我就算是抬也要将你抬到秦鼎军工，毕竟你在这个执行案件中的作用也只是一种霸法象征。” 他不允许执行风暴公司的金字招牌砸在这件案子上。 至于左川的生死，倒并不是苏定坤所在意的，就算他舍命救了自己的女儿，他的舍命也是有等价的，苏定坤自信自己给出的等价回报能够让左川满意。 汪特亲自送左川来到‘量子霸意研究所’，并亲手将左川交到张成雪手上。 张成雪很忙，忙到差点将他们给遗忘在一边。 直到汪特向苏定坤汇报之后，苏定坤才亲自给张成雪拨了个电话，然后张成雪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请求。 将左川搁置在冰冷的铁床上，四周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金属器皿和玻璃帷幕，那些从人体中抽取的霸意粒子呈现一种奇妙美丽的流光火花态，在整个研究所里到处飘飞，汪特感觉不太好。 他产生了一种左川是实验活体的错觉。 “张博士，您有办法让他醒来吗？”汪特一步不敢离的守着左川，心里真怕张成雪把左川给肢解研究了。 以苏定坤的万亿家产，肢解一个左川算不了什么，赔两个钱的小事而已。 张成雪一身白褂，中等身材，金边眼镜，一副知青的样子，似乎很难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看待人的目光也是审视多于注视。 张成雪给左川做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扫描，头也不抬地说道：“奇怪，他的犯罪基因竟然因为霸意紊乱而无法识别等级，这还是头一次，因为脑部受了重创，所以意识陷入一种假死状态，我研究了不少于几千个活体，却从未遇到这样的。” 几千个活体。 汪特的意识直接定格在‘几千’和‘活体’上面，暗自吞咽了一口吐沫。 张成雪的话让汪特坚信了张博士将左川当成实验活体的想法，所以他更是决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左川。 “脑部受了重创？”汪特回想商场录像播放的情形，摇头发出疑问：“他只是后背受了伤，脑袋并未受到任何重创啊。” “我说的不是物理伤害。”张成雪突然抬头，镜框里的瞳孔闪烁一丝感兴趣的光芒，笑道：“他的意识就像一张网络一样，曾受到各种不知名的非物理力的冲击，而且数量之庞大令人乍舌，正常人不是变成疯子就是脑浆爆裂而亡，但他还活着而且没疯掉，这就是个奇怪的事情了，除非有某种超级意识支撑着他的意志…” 超级意识。 汪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汪特对他这种感兴趣的目光有些忌惮，咬牙说道：“左川法官的意志力是我此生仅见的，称得上是一方霸雄，他要怎么样才会醒来？” “如果你没有找到我，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这样睡过去。”张成雪笑呵呵地看着汪特。 “还请博士出手救他。”汪特诚心恳求。 “你不说我也要救他，谁叫我欠苏定坤的几生几世都还不了了。”张成雪嘴上谦卑，可眼中的神色却有些自傲。 汪特知道他性格古怪，也不敢接他的话，只是说着那怎么也嚼不烂的几个字：“谢谢，谢谢张博士。” 张成雪立刻吩咐下去：“准备幽灵疫苗，让我看一看这位法官的脑子里都有些什么。” “是！”其他研究人员立刻照办。 汪特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博士，你该不会是要将左法官给…”他比划了一个开颅的动作。 张成雪哑然失笑，耸肩道：“我的手段要更为高明一点，无痛微创。” 很快，一个注射机器人挪到了左川身边，伸出半米长的金属针管，针管里流动着一种类似血液的液体，散发着魅人的光芒。 “注射！” 张成雪下令之后，注射机器人将针管刺破左川的大脑，奇异液体全部注射进去。 在全息投影屏上显示了一个大脑神经的动态图，神经的走位和液体的流动路径一目了然。 “…啊…”左川突然睁开眼睛，诡异的是，他的瞳孔里只有眼白，双目无神地望着房顶，明显的没有意识。 “博士，幽灵疫苗已被他的大脑稳步吸收，3%…5%…7%…30%…电脑计算最大吸收比是47%，这已经人脑所能吸收的最大比例。” 左川的身体也开始剧烈抽搐，嘴里无意识地说出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词汇，他的身边竟然还有人在记录这些词语。 “张博士，快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汪特开始后悔了。 “开始了便无法结束！”张成雪面色异常清冷，仿佛换了个人。 “你这是灭绝人性的活体实验，我要申请公司撤掉对你的赞助。”汪特威胁道。 “哼，不好意思，这是苏总裁的意思！”张成雪捏着下巴，淡然笑道：“这位小法官必须醒来，哪怕是个傻子也行，所以我只能选择用这种速效药，副作用也比较明显，有可能会坠入霸意深渊。” 汪特整个人如坠冰窖，他也聪明，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苏定坤绝不容许执行风暴公司陷入执行失败的舆论漩涡，哪怕是牺牲左川。 左川在苏定坤眼中，只是一个小人物，也许什么都不是。 想到此节，汪特双眼被泪水彻底淹没。 “对不起，左法官，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电脑传来了警报声，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在研究所的档案记录里，幽灵疫苗的作用是重造霸意，换言之如果将它注射到死人身上，就会创造出活尸。 而该疫苗的最大吸收比是47%。 但今天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该记录被刷新。 左川的大脑如同海绵一样，持续不断地吸收了幽灵疫苗，在所有人的亲眼见证中，他的吸收比达成了100%。 砰砰…… 砰砰…… 量子霸意研究所中所有被封存的粒子罐全部破裂，粒子流如找到宣泄口一样往左川身体里涌去。 左川的犯罪金字塔如饕餮巨口一样，来者不拒。 霸意的浓度也愈加强盛，已经开始向体外宣泄。 他的犯罪金字塔翻开第二面、第三面、第四面…… 一直到第三十六面。 他已到霸将六变。 这些异常充沛的三种粒子支撑他的霸意进阶。 “为什么会这样？”张成雪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内心在滴血，左川竟然一口气吞掉了他这几年收集的所有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和力量粒子，他眼中生出杀意。 “警报，监测到不明粒子，警报，监测到不明粒子。” “博士，左川发生了什么？”汪特冲了上来，抓着张成雪质问。 “让开，启动祖神科技！”张成雪一个激灵，拨开冲上来的汪特，在电脑上敲击了一长串的密码，当他摁下enter键时，全息投影频上闪现了零星的破碎片段，这些都是属于左川的深层记忆。 “左川，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你放下崇高身份来参加这个危险实验？” “博士，这个实验真的能够发现雾岸尽头的灵魂，对吗？” “我们五大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出现了巨大变故；其他四国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也放弃了那些远走的流浪者。唯我华夏，一个人也不能少，我们必须将那些远走的华夏儿女全部接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左川，我国已经制定了更为宏大的‘撤侨计划’，没有任何国际外援，只有靠我们自己，你将作为华夏撤侨的急先锋，目标是星辰大海，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使命。” “我左川生于华夏，永生不忘，亦永生不悔，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所有人都接回家。” 汪特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些破碎片段，眼睛却瞟向了身边的张成雪，小声问道：“博士，你早就认识了左川法官，对吗，要不然你和他的对话，还有那句话，华夏是哪里？” 张成雪的眉目一动，面色古怪地回道：“我也不记得了。” 目光深深凝视左川，似乎难以割开。 “他的霸意平稳下来，现在是霸将十五变，只差一步就进入霸相境界，意识正逐渐清醒。”下面的研究人员开始汇报。 第52章 喝茶不上厕所 张成雪强制压下所有情绪，异常沉谧道：“重新做一个全身扫描，我要知道他的确切数据，不能有丝毫误差。” “醒来，不要睡了，左站长！”小明站在左川的身旁，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肩膀。 “哥哥，不要再睡了，你答应我要陪我去看黄河，你可不能睡过去哦。”赵纯颜站在他另外一边，小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哈着气。 “嗯！”左川轻声呻吟，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多面犯罪金字塔点亮了六十个面。 摇摇头，又发现头顶是一片白色的房顶。 茫然转头，身边却没有小明和纯颜。 “我刚才在做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他喃喃自语，但比之更清晰的是另一种恐怖噩梦。 三位人魔的霸意粒子钻入他的眉心之后，他的意识像是被放在火盆上烧烤，很快他的意识便化为灰烬，他的肉体里也只剩下一片虚无。 可不知为何突然从外界钻入了一汪清泉，不仅浇灭了火焰，还让他的霸意从余烬中重生，过往的记忆历历在目，如同昨日发生一样。 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霸意前所未有的强，竟有一种脱体凝形的冲动。 犯罪金字塔的每一层都被混沌霸意塞满，整个犯罪金字塔如被烘炉煅烧的铁块一样，浑然一体。 但他还未来得及体会这种变化带来的快感，他已经被人给包围了。 而这其中还有他的老熟人汪特，另外一个，看起来也很眼熟，左川的意识里闪过数个片段，找到了与之匹配的记忆，整个人立刻变得面色古怪起来。 “左站长，你终于醒了。”汪特大舒了一口气，表情生动地看着他。 左川的目光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连忙收了回来，身体弓起，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倒抽了一口凉气，背脊的伤疤还未痊愈。 “汪特，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久，才一天时间。”汪特指着身边的张成雪问道：“左站长，这位你认识吗？” 左川仔仔细细地盯了半晌，内心惶然，表情平静，微微耸肩：“是医生吗，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身体还可以，不过，你不认识我？”张成雪突然问道。 左川茫然摇头。 汪特眼中也有疑问，却将张成雪悄悄拉到一旁，小声道：“左法官刚刚醒来，按照医学来说，是不是有什么短暂失忆，博士，你不要逼他。” 张成雪淡淡一笑，若有所指道：“人只有穿行深空，才有可能患上深空失忆症。” “嗯，既然左法官已经醒来了，那我们便不打扰了，还有公务在身。”汪特已经准备离开了。 张成雪微微点头，目中闪烁着奇异光芒。 从头至尾他都未提一句左川吸收三大粒子的事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左川连忙道谢。 当汪特与左川离开研究所时，研究人员将左川的研究报告递给了他。 “博士，他说了谎话！” 张成雪瞄了一眼左川的扫描报告，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没想到你的身上竟然藏有天下霸主的祖神粒子，华夏，接我们回家，鬼才信。” 突然又觉得内心里产生了某些不对劲的想法。 张成雪又幽幽一叹：“如果你能天下霸法，我就信，可惜，希望早已丧失。” 不知不觉，他古井无波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 左川一路上听着汪特的介绍，心里感概万分，没想到自己昏迷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而最感慨的是，他竟然在这一世又碰到了张成雪。 可以说，一切的起点都是张成雪。 但很可惜，汪特的介绍中并未提及左川大脑在电脑上投影的破碎片段，因为张成雪明令告诉他向左川隐瞒是为了左川好，避免左川精神承受不住而疯掉。 所以汪特为了左川好，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一环埋藏在内心深处。 至于左川霸将十五变的境界进阶，他只是委婉表达了一下羡慕之情。 在汪特眼中，什么都比不上他与左川之间的感情。 得知左川的苏醒，苏定坤也是内心大定，他要重重感谢左川，却被左川婉拒。 “左法官，当你们霸法归来，鄙人亲自为您摆一场庆功宴。”苏定坤在通话里做出保证，可左川听出了他的清冷语气，他明白在这种大人物心中，他无关紧要。 “只要令爱无恙，我的牺牲便不是白费。”左川微微一笑，话语也有些清冷。 汪特见一切妥当，便再次打开自己的通话器。 这才发现自己的学生竟然满世界在找自己。 他打开留言，满屏幕都是哀求和询问。 “老师，你在哪里，天宫舰队的这几位战士我快伺候不住了，你快回来啊。” “老师，你不会人间消失了吧，怎么谁也找不到你啊，你快回来啊，我安排他们休息他们也不同意，说非要等你回来。” “老师，他们的目光太骇人了，我的霸意都在颤抖，我怕他们会撕了我，你快来救救我啊。” 汪特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几位爷如何地不好伺候。” 左川听他讲述之后，替他分析：“天宫舰队这次肯派人过来协同执行，并且等你到这么晚，相信他们也着急了。” “嗯！”汪特对左川的分析十分相信。 说着二人便到了执行风暴公司的业务大厦。 左川与汪特很快便到了接待室的门口，恰巧碰上来回踱步的学生小王。 汪特一进来，小王就像发现救星一样看着他，就差流出了眼泪。 “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我给他们换了四十五次水，泡了四十五次新茶，你可终于回来了。” “你辛苦了，做的很好！”汪特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学生的表现很满意，一人面对几位变体人魔，还能没有崩溃，她的确做的很好。 只是小王却又面露惶恐之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汪特面露怒色。 小王悄悄地凑到汪特耳边，小声道：“他们根本不是人，喝了这么多茶，竟然没上一次厕所。” 左川一听，笑了出来。 小王这才注意到了左川的存在，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第53章 天宫战士 “你好，我是左川，嫦娥区法院的法官。” “啊，你就是救了我老师的左站长。”小王神色激动，突然弯腰向左川深深鞠了个躬。 搞得左川受宠若惊，嘴上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不，您也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我们来说，你便是将我们的霸法希望给救回来了。”小王竟然半抽噎地看着左川。 左川愕然发现这小丫头怎么像汪特一样爱哭，真是什么老师带什么徒弟。 内心里不由感动。 “哼，你们外面的感情戏如果演完了，就进来与我们讨论正事儿。”一道异常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左川的感动。 一缕不容忤逆的霸意波动传来，可惜面对左川的霸将十五变，毫无用处。 所谓霸意境界，只有当完成凡、王、侯、将、相、帝、神、霸的120面犯罪金字塔变化后，成就霸。 犯罪金字塔便多面凝形，再无缺陷，那是便永立金字塔顶端，成为当之无愧的霸，称霸雄心也无比坚定，再难臣服他人。 那时便有无穷妙用。 而在霸之下，相异的也仅仅是霸意的倾轧强度不同而已。 小王面色惆怅，竟然默默转身去了茶室。 同时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丫头，再给我们泡点新茶…” 五人，四男一女。 四位男人一直保持枯木一样的军人坐姿，显示他们极高的军事素质，目视前方，眉宇间的煞气让左川也不由暗暗心惊。 这些都是上过战场、浴血杀敌的神州战士。 而他与汪特竟然让他们等候了整整一日。 左川的目光悠然一转，发现剩下的一位是一位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少女，从她面对此种场合显露的幼稚行为就可以看出一二。 她穿着职场人的正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进来的左川与汪特，因为她坐在椅子上，胸前都被高桌子挡住了，左川也无法对她的身材有更好的了解。 不过记忆力强的左川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眼前的几人，那少女是五级犯罪基因，犯罪铁三角中权力、金钱两角较为黯淡。 剩下四位男人都是七级以上犯罪基因，浑身如沐鲜血，血腥气极为浓重。 有三位的犯罪铁三角中只是权力一角较为黯淡，但有一位的犯罪铁三角中竟然是爱之一角赢弱无比。 至于几人的霸意境界，除了那名少女，其他最差的也是霸王境，最强的赫然是居中领头的青年，他是霸将十变。 领头的青年人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左川，笑道：“你受了伤，伤在后背，血痂还未干，是新伤。” “佩服！”左川对他的嗅觉由衷赞叹，与汪特对视一眼，开始自我介绍：“左川，嫦娥区法院法官，掌握这次执行任务的霸法授权。” “汪特，执行风暴公司执行外官，主要负责这次执行任务。” “所以你们二人就是这次执行任务的带队长官？”几人相视一笑，目光不太友好，然后各自倨傲地进行自我介绍。 “林萧，天宫舰队变体人军团少骑卫队长。” “常小明，天宫舰队变体人军团少骑卫副队长。” “唐飞，天宫舰队霸法保卫队战士。” 左川瞥了唐飞一眼，就是他的犯罪铁三角中竟然是爱之一角赢弱无比。 “王泽超，天讼律所外卫战士。” “婉宝儿，天讼律所见习律师。”那唯一的少女介绍了自己之后，突然望着左川说道：“左法官，我是与你同期毕业的婉宝儿，你还记得吗？” 左川经她这么一提醒，脑子里回响起了那个让他终生无法忘记的倩影，在那倩影身旁，一直有一个与她相依为命的闺蜜一直陪伴着她。 而那个闺蜜其实是个百合，终生至爱着她，至死不休，在她死后，曾将所有愤怒都发泄于左川身上，纵使左川前世天性风流，但也怕她。 此时再见到她，左川又想起了诺言。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过的还好吗。 “婉宝儿，你是诺言的闺蜜！” 在前世，眼前的少女无疑是一个魔女。 婉宝儿见左川记起了自己，心里非常开心，笑眯眯地看着他：“左法官，我们还真是有缘。” 左川尴尬一笑，目光刻意躲闪她的目光。 “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有缘。”汪特招呼所有人坐下。 坐下后，左川作为此次执行任务带队负责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的执行任务是向秦鼎军工送达武器禁运令，这是祖神强制霸法，必须完成，考虑到有外力阻碍或迫害，所以执行风暴公司才向申请人这边，也就是天宫舰队去函请求协同执行，今天你们人也到场了，我想知道你们的计划。” 说完向汪特点了点头，汪特摊开手，笑道：“我没话可说。” 林萧是一位有着英俊相貌的战士，眉目刚毅，只是脸颊有一道伤疤，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见其他人都不说话，遂第一个开口：“我和常副队长是变体人战士，变体权重中的杀戮指数达到了85%以上，受过最严格的特训，也上过真实的战场，纵是霸帝君临，我们也毫不变色，会用生命捍卫你们的安全。” 常小明是位中年大叔，话也不多，闻言点点头。 左川的目光注视在二人身上，心中猛跳。 霎那间，他对林萧和常小明就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二人的霸意灼灼生辉，充满血腥杀气，将二人衬托的如同人间杀神一样。 这个发现可让他惊愕不已。 原来霸意也有气势。 左川的目光投向了剩下三人。 唐飞说道：“我不是变体人战士，但也是天宫舰队的战士，我得过祖神的神意加持，基因身份是逆法者，身份权重中逆法指数高达70%，此次配合林队长和常副队长过来协同执行，主要是为了与天讼律所的两位朋友进行法务上的接洽。” “他在说谎。”左川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个想法，就仿佛有人在他心底说出了这番话一样。 第54章 神武魔意 “天下霸主！”左川心喜，想要问他话，又没人回答他，惹得左川心底极度郁闷。 长相敦厚老实王泽超不太会说话，憋了半天也没有憋出几个字出来。 一旁的婉宝儿看不下去了，便抢过机会说道：“王泽超是我们天讼律所的外卫战士，他也得过祖神的神意加持，基因身份是哑语人，哑语人权重中执行力指数高达90%，虽然不说话，但行动强，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任务；至于我，我是新执业的见习律师，律师权重中颂法性指数60%，平庸资质，希望各位多多照顾。” 说完，向所有人甜蜜微笑。 并再次介绍道：“天宫舰队此次全权委托天讼律所代理此案，为保证祖神霸法的强制执行，我所安排了我亲自陪同，谨防被申请人向法院提出异议听证的程序请求来拖延执行。” 左川内心暗赞，看来天宫舰队中还是有懂祖神霸法的，还知道异议听证可以拖延执行这一说。 左川看着她，想起她对诺言的情感，突然问道：“你的工作是诺言为你介绍的？” 婉宝儿听到诺言的名字时面色一暗，却也惊讶地看着左川：“左法官在学校时就天资聪颖，连这点也能猜到，宝儿佩服。” 她一边自嘲一边自豪道：“我和诺言是好姐妹，有句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现在贵为至高城最高法院的青年法官，提拔举荐一下我这个姐妹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我也会努力的，不会让她失望的。” 婉宝儿得人提携，却落落大方地承认了这一点，引起在场的几人暗暗点头。 不过对她不熟悉的人心中惊疑她竟然与至高城最高法院的青年法官是好姐妹，见左川露出沉思之态，其他人看待婉宝儿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 “各位，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我们可以拿出一天的时间，给予自己也给予其他人100%的信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圆满完成此次的执行任务，不负祖神霸法。” 左川表情严肃，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唐飞。 “不负祖神霸法。” 左川对高级犯罪基因者心态的把握可以说是神乎其神，他的话透过他的霸将霸意对他们产生倾轧之势，进入每个人的心眼深处，深深地震撼着他们。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将自己完全的信任暂时性地交给对方。 入夜，左川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翻身几次，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想着很多事情，意识如视屏窗一样闪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画面。 “哎！”左川直起身子，轻声叹了一下。 “年轻的法官，你很苦恼吗？” 突然，左川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低语。 “谁？”左川茫然左右四顾，什么也没有发现。 “呵呵，你在找什么？”那道低语变得更为清晰了。 可左川仍旧什么也没找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在找你。”左川直言，眼角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空间出现了层状褶皱。 左川转向正面，目视一道虚影似乎凭空生成，模糊不清，似有千条触手，又似有万颗眼睛，像深海章鱼，更像深空鬼魅。 逻辑严谨的左川赫然发现组成这道虚影的竟然是混沌霸意。 混沌色泽，悚然而立。 “你是谁？”惊悚之后，左川的表现反而波澜不惊。 虚影闪烁了一下，低语更为清晰：“我是神武大帝的神意魔相，跟随无数人的霸意粒子流浪，最终只有你的霸意足够强大，能够支撑我显相而生。” “神武大帝？”左川惊疑不定：“神武大帝是出海国的祖神，生于出海，活于出海，脱离了出海民众的霸意海洋，只会烟消云散，所以你在开玩笑。” “哈哈，祖神诞生之初便已超脱，离开了民众的霸意海洋，照样能够生存，所以现世才有那么多的神意贸易，你不知道吗？” “神意贸易？”左川一愣，他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 虚影的低语极具煽动力，幽幽地说道：“各国祖神的神意粒子是可以买卖交易的，就像文化艺术、科技产品一样可以对外输出。现在世界上的神意粒子输出gdp前三强正是神州、亚美利哥和泛亚联盟。只不过对外输出的神意粒子大都具有侵略、殖民、奴役的色彩，我称之为神意魔相。” “说白了就是三大粒子，带有腐蚀性的三大粒子，不过你的话正在向我透露一个非常不好的隐秘。”直觉告诉左川虚影的话似乎真实成分比较高。 “哈哈，年轻的法官，祖神起源于人类的霸意聚焦，祖神也如人类一样，神意也会腐化，但祖神比人类要高明很多，人类对自己霸意的腐化毫无应对之法，只能依靠祖神的神意进行审判制裁；但祖神可以将自己的神意腐化包装成神意魔相，通过对外贸易、对外征战、对外殖民的方式输出给其他国家，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本国祖神本体的真善美，避免神意堕落为魔意。” “什么意思？” “这种对外输出就像祖神在吐痰或撒尿一样，只不过是将腐化的神意吐向别国，尿向别国。”他的话可一点也不文明。 “所以你是神武大帝的神意魔相，是通过对外贸易的方式进入的神州？”左川眯着眼睛，徐徐问道。 “如今以出海国与神州国的实力差距，自然无法采取对外征战或对外殖民的方式将神武大帝的神意魔相输入进来。”虚影变相承认了这一点。 “那你是如何进入我的霸意中？”左川非常好奇这一点，他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与出海有关的东西。 第55章 霸相一变 “哦，今天张成雪博士对你注射的幽灵疫苗是出海国对神州输出的神意产品，里面含有神武大帝的神意魔相，极其微小，但得益于你的奇特霸意，才能显相出来，与你交流。” “我草！”左川内心里唾骂了出来。 内心惶然，如果虚影所言非虚，岂不是全神州的所有国民中有不少人的霸意中都沾染了其他国家祖神的神意魔相。 这是否是一种变相污染。 毕竟祖神的神意魔相也代表了神意的腐化。 如此霸法科技的深空时代，仍旧是一个黑暗森林法则时代，就算世界的表面是和平开放的，但各国祖神的神意入侵却无孔不入，明争暗斗。 左川立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么请你离开，作为一名神州人，我不习惯身上住着其他祖神的神意。”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离开。”虚影的低语不怒不喜，终于要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什么条件。” “搜罗神州的出海遗民，我对他们的霸意非常感兴趣。” 虚影开出的条件让左川一愣，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神州的实力足以完全碾压出海国，出海遗民这个历史名词在神州已经变得非常罕见了。 “你提出的条件让我非常好奇。”左川幽幽地问道。 虚影的低语却充满疯狂：“出海遗民身上流淌着神州的骨血，霸意中却甘愿成为神武大帝的霸法奴仆，对于这种人，神州憎恶，出海也不屑，可神武大帝却异常爱惜，因为他们不是出海人，却可以完美承载神武大帝的神意腐化，他们就如腐败、肮脏的痰盂一样，可以保证出海祖神的神意永葆真善美。” 左川听了，感到毛骨悚然。 “你要用神州人来做神武大帝的替罪羔羊，做神武大帝的痰盂和尿盆？” “他们是出海遗民，只是一群脑子里塞满出海至上主义的神州霸法之贼，你又何必可怜他们？”虚影的低语似乎具有某种魔力，鼓动着左川的霸意沸腾不已。 脑子里开始回荡起“铲除出海”的思绪，左川微微摇头，却发现这种思绪好像扎根在脑海深处一样，无法驱散。 “铲除了他们，也可以让神州的空气干净一些，铲除了他们，你就是神州的英雄，整个神州都会感谢你的，你觉得呢，法官阁下。”虚影继续诱惑起来。 左川情不自禁点点头。 面前出现一道混沌霸意组成的方格光屏，如同一张a4纸呈现在左川面前。 “这是神武大帝的馈赠，完美的智慧粒子凝形之物，签下这份神武契约，你将成为神武大帝在神州的霸法代言人。” 左川神色恍恍惚惚，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另一道声音。 “神州的超级祖神长河用自己的耐心和智慧为神州亿万之民肃清恶因、制裁罪恶，出海国的祖神却想在天下各国寻找替罪羔羊；出海遗民千错万错，但他们都是神州之民，其命生于神州，定于神州，如果犯罪，只能由神州霸法来审判制裁，岂能由其他祖神来染指。” 左川愕然一惊，整个人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伸出手，一把掐灭了面前的方格光屏。 虚影的低语微微一颤：“你为什么要撕毁神武契约？” 左川冷声笑道：“神州人是人，不是羔羊，更不可能成为神武大帝的痰盂和尿盆，如果神武大帝的神意腐化无法宣泄，不如宣泄在你们自己的国民身上，至于出海遗民，神州的法统在这片土地上仍然炙热如阳，若真的犯罪，不劳神武大帝操心。” 虚影沉默了下来。 最终化为一道低吟的低语：“左川，这是一场深空时代的全新战争，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早已不是沙盘上的炮火游戏，祖神与祖神的争斗霸法正在打响，我能看到你的霸意在挣扎，但你的挣扎只会是徒劳，因为你只是一只渺小蝼蚁。” “不管如何，人民都绝不可能成为祖神争斗霸法的牺牲品。”左川不屑一笑。 “那我们走着瞧。”虚影的低语渐渐沉寂。 左川只感觉眉心一痛，整个人如蒸了一场桑拿，浑身汗如雨下。 一道诡异力量融于他的霸意之中。 这是属于神武大帝的力量粒子，搅动之下，让左川的力量变得更加之强。 他那如同钻石一样的多面犯罪金字塔又亮起了一面。 霸相一变。 此时在量子霸意研究所。 张成雪博士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闪烁不明的光芒。 在他眼前是一面视屏窗口，上面陆续播放着左川与虚影的对话。 “左川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张成雪嘴角溢出一丝赞誉。 “神武大帝的神意魔相无法攻破左川的霸意，但评测数据显示阻挡神武大帝神意魔相的并不是天下霸主，而是另外一种超级神意，世所罕见，无法匹配现世所有祖神的神意波长，这股神意的力量更加强大，强大的有些恐怖。”智能电脑给出了自己的评测推测。 张成雪微微点头。 他已得出理论：左川身上有两位祖神。 “是否派遣特别行动部队取走左川身上那颗属于天下霸主的祖神粒子？”智能电脑的声音清冷无情。 “不，放长线钓大鱼，继续监视左川的一举一动，看来他的身上还拥有比天下霸主更美妙的东西，而这也是支撑他没有被天下霸主的神意折磨致死的原因。”张成雪暗自沉吟，又道：“给苏定坤递个消息，让他停止为我寻找那个人，就说我自己找到了。” “是！” 张成雪起身站起，目光凝聚在左川的面庞上，久久无法移开。 “左川，我还是不相信人力可以天下霸法，回家，太渺茫了，我得靠自己才能救自己。” 第56章 秦鼎倒三角 “大幕已经拉开。”苏定坤站在执行风暴大厦的最高层，面前的全息投影屏上有几个他一直在密切关注的身影。 那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黑衣人操着一口金属嗓音，说道：“总裁，你智谋纵横天下，无人能敌，神州霸法必会在你的手中永放光芒，而与之产生量子纠缠的华夏也会……” 黑衣人突然静默不语。 “这是我能送给祖国母亲的唯一礼物。”苏定坤望着镜子里印出的自己，目光闪烁不明的光彩。 黑衣人沉着片刻，突然道：“张成雪博士说他找到了那个身上有神州灵魂的人。” “哦，在哪里，立刻将他带过来，我想见一见到底是何方神圣？”苏定坤面色大变，立刻被激动堆满。 “他说一切由命运来摆弄，命运会将他再次送回来的。”黑衣人幽幽道。 “命运？”苏定坤讥笑出声：“张成雪太迂腐了，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既然不愿意掌握命运，那便由我来掌握，派出暗影战士，将研究所的资料带到我的面前。” “是！”黑衣人得令后，身体渐渐融于空气中，消失不见。 苏定坤的目光从千层大厦的顶端投了下去，整个武阳市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包括那准备出发的执行小队。 “你们的命运也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微微一笑。 “左法官，等的很久了？”林萧隔着老远向左川打招呼，他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几个人，一水的黑甲黑头盔，武装到牙齿，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左川依稀从身形上辨认出他们几人。 从身形上看，分别是林萧、常小明、王泽超和唐飞，只有婉宝儿穿着律师正装，姿态嫣然地跟随在他们身后。 左川见汪特的目光深沉，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林萧几人是不是太过于小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左川安慰他。 林萧走到二人中间，单手拖着有半人高的量子电光枪，沉声道：“此次二位的安全由我们全权负责，所以从即刻起，我们听从左法官的领导，你的每句话都是霸法之言，除必要时刻，我们不发一言。” 几人中，左川的身份最为特殊，林萧将领导权交给左川，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无人会反对。 说完一挥手，常小明、唐飞都聚拢过来，伴随在左川与汪特身后。 有这样三位武装到牙齿的保镖，左川和汪特信心百倍。 王泽超则时刻跟在婉宝儿的身后，二人距离左川一行人有一些距离。 婉宝儿对左川展颜微笑，轻声唤道：“为避免秦鼎公司认为我们与法官、执行外官同行，所以我们还是坐另外一辆车。” “这女孩倒是心思细腻。”汪特暗赞一声。 左川见他们只有两个人，便对林萧说道：“林队长，你再安排一个人去他们那辆车，保证安全。” 林萧的眼睛被黑甲遮盖着，通过回声装置发出冰冷的命令：“唐飞，你跟随他们。” “是，队长。”唐飞得令，便上了婉宝儿他们的那辆武装车。 “出发！”左川将一颗米粒大小的通讯晶片贴在耳边，手一挥，几人鱼跃上车。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启动自动驾驶程序，目的地：秦鼎军工武阳装备厂。”小明的金属合成音在通讯器里响起，车子稳步前行。 其他人这才发现车上竟然还有一位智能机器人。 “这位是我的助理机器人。”左川给所有人介绍着，然后指着其他人说道：“小明，给各位问好。” “大家好，我是小明，很高兴认识大家。”小明转过身来，露出他略显老旧的机器构件，滴溜溜旋转的电子眼闪烁好奇的红光。 “左法官，你的助理机器人的表情有些丰富！”汪特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这个赞美词。 “是啊，他的智能进化的比较好！”左川比任何人要了解小明。 “跟随左法官，我的智能系统随时在线，学习能力也超越普通机器人！”小明竟也插话，让汪特更为惊讶。 心中暗道：“左法官身边的机器人明显属于几十年前的淘汰型号，不过这智能水平确实比一般的机器人要强上不少，到底怎么进化的？” 不过没人听到他的心声，自然也不会有人回答他。 自动驾驶的武装车辆行驶在公路上，平均时速已经超过了管制速度，但仍旧在鸡鸣时分才接近秦鼎军工位于武阳市郊外的装备厂。 这个装备厂横跨面积达到上万亩，严格分区，陆海空甚至深空武器都一应俱全，当然，这里还生产人工智能、甚至是粒子产品。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深空武器区。 左川从窗外看向天空，天气不好，乌云密布，暗沉的很。 但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了路边插着的路标上刻着一个倒三角，三角里面有一只咆哮如雷的独角野兽。 这个倒三角刻画的非常立体，具有金属光泽，甚至还有一丝活动的气息。 “这是秦鼎！”一直不说话的副队长常小明突然说话了：“这倒三角就像一个扣在地面的鼎，上头大，下头小，更像秦鼎的等边三脚一样，不过倒三角里的咆哮野兽代表什么，没人知道。” “我听说过一种猜测。”林萧也说话了：“有人说这是倒立的犯罪金字塔。” “为什么说是倒金字塔？”婉宝儿通过内部通讯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虽然不在一辆车上，却也加入了讨论。 “你看，人的社会、自然界都是金字塔的结构，强者在上，弱者在下，若变成倒三角会发生什么？” “弱者统治强者！”婉宝儿很直白地说道。 “错！”常小明笑道：“金字塔结构并不是统治，而是统御，比如人类站在老虎上面，但从未想过要去治理老虎世界，所以是统御。” 左川听了，总结道：“也许是弱者霸法吧，霸法不是统治也不是统御，既有称霸之意，也有布法之意。” “为什么。”一直被左川怀疑的唐飞也说话了。 第57章 到达秦鼎 左川笑道：“那只独角野兽是法兽，在神州法史上代表神定之法。” 林萧呵呵一笑：“左法官好才智，好了，都做好准备，到达目标地后，唐飞下车，你身上有量子隐身装备，所以你做后援。” “是！”唐飞应道。 “唐飞不和我们进去？”左川突然问道。 “嗯，唐飞身上装备了天宫舰队最先进的量子隐身装备，任何雷达都无法发现他，所以他做后援是最佳人选。” “好吧！”左川对林萧的安排无法反驳，只是在内心里，他总觉得这个安排欠缺什么。 很快，武装车停在距离深空装备制造中心一公里处，左川看到后面车辆下来了一个人影是唐飞，他身上的黑甲蹿起一串电流，逐渐覆盖全身，然后整个人变得透明，只能依稀看到一点光影折射的空间扭曲。 唐飞真的隐身了。 而且他隐身的刹那，左川发现供给隐身装备的能量竟然是他的霸意粒子。 原来霸意粒子还有这种妙用。 车子继续朝秦鼎公司深空装备制造中心开去。 左川心中在想：“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作者钟灵王的线索，搞笑吧。” 他的眼睛在到处扫视，试图发现与‘钟灵王’三字有联系的东西。 “唐飞就位！”唐飞的声音突然在通讯设备里响起，看来他已经找到了隐秘位置。 林萧沉声道：“待命！” “是，祝你们一帆风顺！” “啊，我好激动啊！”婉宝儿的声音突然传来，通讯器里甚至传来她的微微气喘声。 “呵呵！”一众人都笑了出来。 此时，在秦鼎公司的深处，一场舌尖的激烈交锋正在上演。 这是一个隐秘晦暗的办公室，方圆百平米，但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两位衣着一黑一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黑衣青年男人双手交叉地摁在桌子上，俯首做倾听状，沉默不语。白衣青年斜靠在椅背上，目光中隐隐透着疯狂的味道，望着面前的九面全息投影屏幕，时不时争论几句。 “秦峰，这次召开集团峰会，你必须向集团八位委员以及我解释清楚，为什么集团的生意会招来法院的霸法禁运令？”居中的全息投影中的女人气质高贵，眼神锐利，面容与白衣青年有几份相似。 “姐姐，不，秦主席，怕什么，我们秦鼎集团每年向神州纳税千亿，诚信权重更是三级甲等，同时拥有一次霸法豁免权，祖神科技的改良还是我集团创新的，小小霸法禁运令，又能拿我们怎么样？”白衣青年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道。 “秦峰，你住口！”左起第三位老者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气焰如炸了毛的公鸡：“不要以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了，你干的好事谁不知道，你最近频繁调动集团的对外特别行动部队，更是将集团对内应急处突部队的几位队长换了大血，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吗？” “对啊，秦三少，霸法豁免权又不是糖豆子，能随便拿来吃吗，这可是集团掌门人，也就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右起第一位儒雅青年瞥了一眼居中那位气质高贵的集团主席，而后以一种溺爱的语气说道。 “小兔崽子成天不学好，一定又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左起第二位老者也得势嚣张起来。 其他人立刻跟风数落起来。 居中的女人听了半晌，突然张口制止了所有人，望向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青年：“都给我住口，风扬，你是秦峰的守法代理人，集团每年耗费数亿聘请你，不是让你在这里做哑巴的，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黑衣青年终于一改刚才的动作，交叉的双手平放在桌子上，目光从左到右依次扫视了九位委员，而后看了秦峰的一眼，回过眼神，微微点头：“九位委员，我风扬以我的职业操守和作为华夏人的民族操守向各位做出霸法承诺，三少的事业都是为了集团的利益，为了各位的利益。” “为了集团和我们的利益，那合不合法。”女人突然问道，目光如炬，直视风扬：“我虽然没学过法律，但也知道《俗世法大宪章》中对于军工企业生产经营的霸法禁止性规定多如牛毛，神州两位祖神的神意随时盯着我们。” 风扬淡然一笑，微微耸肩：“怎么说呢，三少的事业在法律上并无明文霸法禁止，我认为法无明文者不为禁，所以不能说它合不合法，应该理解为它并不违法，因为法无明文禁止，祖神也不会善加干预的。” “不可能，神州的霸法钻入了生产、生活的任何孔隙，更何况还是军工生产这种涉及神州安全的经济，怎么可能法无明文霸法。”有一位委员提出了疑问。 “贾老，您的见识最广。”风扬点头表示敬意，而后道：“冒昧地假设一下，如果我拿刀杀死你，很明显，我犯了杀人罪，但如果我一动不动，脑子里只是起了一个想用刀杀死你的念头，然后你就真的被刀杀死了，请问我犯法吗？” “放肆！”被风扬点名的委员气愤地叫了起来。 “我无意冒犯，只是举个例子。”风扬潇潇洒洒的微微鞠躬，表示歉意。 “贾老，别生气。”居中的女人连忙安慰生气的委员，顿了一下，突然将频道切换成了私人频道。 “好了，现在你们告诉我，你刚才得罪贾老的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的语气让人不能拒绝。 “主席，似乎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但真正的推手却隐藏在最后。”风扬似乎很喜欢玩高深。 秦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立刻抢话，兴奋地叫道：“姐姐，我们原先一直以为制造祖神的霸法科技的尽头是未知；但现在我们都错了，霸法科技的尽头应该是‘魔法’，只有这种‘魔法’才能创造出毁天灭地的大杀器，让我们秦鼎独霸天下军工，更可以让我们安全无忧地回到华夏。” 他三句话都离不开军工企业的本质，制造毁灭性大杀器。 而一旁的风扬却看出了女人目中的疑惑，解释道：“过去有人说过，任何高超的科技都无异于魔法，显然，您的弟弟，他是一位超级天才，他找到了这种无法用人类所有知识和祖神智慧来解释的高超科技，所以他干脆将其定义为‘魔法’。” 祖神的智慧都无法理解的高超科技，那该是多么恐怖的科技。 女人心中一动。 第58章 魔法 但她仍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如何定义我弟弟找到的这种‘魔法’。” 相比她弟弟，她选择相信心智较为成熟的风扬。 “您知道我学的是法律，法律是社会科学的骨骼，因为它代表的是规则；但我不得不承认，极致且未知的力量能够重塑骨骼，所以这种‘魔法’是黑暗森林中的新规则，试问，掌握新规则的人，有谁不想统治宇宙深空，而这种新规则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实现…有了它，人类实现天下霸法易如反掌，没有祖神也可以。”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样惊呆了女人。 一个念头就能实现统治宇宙。 没有祖神也可以天下霸法。 这，这太过骇人听闻了。 她沉着良久，思前想后，而后问道：“秦峰，你的研究是不是非常不稳定，不要欺骗我，如果真如风扬所说，怕你早就干出了难以收拾的事情了。” “什么都瞒不过姐姐，不错，这种‘魔法’似乎是一种神秘的粒子集合，有点类似智慧粒子，又不完全一样，当集中于某一个神秘点上，就可以发挥出心想事成的诡异成果，但很不稳定，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心想事成，你在说笑吗？”女人被逗笑了。 “不，这是科学。”秦峰非常自信地答道。 “好，我从不怀疑我的弟弟，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最高等级授权，你的研究代号为‘魔法’，集团将倾尽全力为你打造‘魔法干部培养所’和‘魔法’回收特种部队，这两只部队人数不多，却全都是心向华夏祖国的华夏人，集团全力支持你的研究，我期待着你能够为人类带来天下霸法的未来，同时为我们华夏人找到回家的方法。” “谢谢姐姐，我会完成爸爸的毕生之愿，我们会回家的，不管跨越多长的宇宙距离，一定会！”秦峰高兴地差点蹦了起来。 但女人接下来立刻问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重要问题：“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神州法院向我集团发出霸法禁运令，难道是你‘魔法’的消息走漏了。” “不，当然不会！”秦峰摇头否认，沉吟了几句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风扬叹息一声，接话道：“大小姐，还是我来说吧，少爷的研究有些…不，应该说问题出在这一批要出口的深空舰炮的能量来源上。” “我公司的能量来源一直都有合法稳定的进货源，怎么会出问题。” “这应该算是三少爷的研究副成果，虽然三少爷没有找到得到‘魔法’的稳定方法，但他却找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无限能源。” “秦峰，风扬说的是真的？”女人惊异地说道，自己的弟弟真的长大了，给自己的惊喜是一个接着一个。 无限能源，这个名词太诱惑人了。 有了无限能源，回到华夏就真的不是梦了。 秦峰硬着头皮点点头，而后面色惊惶道：“只是，姐姐，这无限能源的提供者是…是…” “我只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来说吧，是生命死体。”风扬面色平淡。 “虽然我们是军工企业，每天都在制造屠杀生命的武器，但秦峰，你告诉姐姐，父亲死时说的话你是否还记得，告诉我。”女人的话语有些森严。 秦峰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最后才咬牙说道：“父亲死时的告诫，秦峰永不敢忘，他说了，生命可抹杀但不可亵渎，纵是祖神霸法，也要向生命低头。”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行为不仅亵渎了生命，更可能毁了我们华夏人的信仰，毁了整个集团。”通讯频道里尽是女人的怒吼和愤怒喘息。 风扬也不合适宜地补充道：“还要更为严重，这与祖神霸法的精神完全相违背。” 秦峰的身体微微颤抖，目中的疯狂激烈起来，兴奋道：“所以我已经派遣了对内应急处突部队去销毁一切证据和回收研究数据，法院的霸法禁运令将是一纸空文。” 女人听罢，面色稍缓，语重心长道：“与祖神斗，无异于玩火自焚，我的弟弟，希望你们不要让集团走上安布雷拉公司的覆灭悲剧。” “是！”二人点头。 女人提高了嗓音，目光中闪烁凌厉的气焰：“你们知道我所指的意思，必须完全销毁，一粒灰尘都不能剩下，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 风扬答道：“这将是一场完美意外。” “处突部队在这场集团峰会前已经出发了。”秦峰也信誓旦旦地回答。 “好，我认为这场集团峰会为我们这些生存在天下行星上的华夏人……”女人还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插入了一个通话请求。 秦峰向女人道了一声抱歉后，接通了通话，一道全息投影传输进来，对方是公司的对外特别行动部队的小队长安冷轩。 “什么事，安队长？” “嫦娥区法院的执行法官和执行风暴公司外官已经携法院的霸法禁运令到了。”安冷轩向二人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说道。 秦峰面色一变，瞄了风扬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说道：“我立刻下去稳住他，三少，‘意外’的事情就麻烦你催促关注了。” “好！”目送风扬离开后，秦峰神色不变地拨通了负责销毁证据的对内应急处突部队的队长熊彪，这个猛人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对他，他向来最为放心。 左川有些无奈地走过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秦鼎公司的安保异常严格，从他一走进公司大门开始。 对方便开始核实自己一行人在俗世城守法部缴纳的守法保证金，大数据时代，这些数据是实时更新且公开的。 左川，犯罪基因等级9级，守法保证金余额：0。 汪特，犯罪基因等级3级，守法保证金金额：608946000元。 林萧，犯罪基因等级9级，守法保证金金额：3458900000元。 常小明，犯罪基因等级8级，守法保证金金额：300000000元。 婉宝儿，犯罪基因等级5级，守法保证金金额：2865430000元。 第59章 霸法强制 所以他们当先为除左川之外的几人做了一个简单检查后，便让他们进去了，却制止了左川的进入。 “对不起，先生，你极度危险，并且未缴齐守法保证金，这里是私家场所，里面的任何财产和人员都不能与你接触，所以你不能进去。” 林萧正要发怒，左川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当即将怒气压制了下去。 左川微微一叹，笑道：“对不起，我这是执行公务，嫦娥区法院已在最高院的预置守法部缴纳了上百亿的保证金，这足以保证我的公务行为的可执行性，请你配合工作，这是霸法执行令，此令一出，我拥有针对此次公务的霸法豁免权。”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薄薄的一张纸。 霸意充盈其上，立刻闪烁刺目金光。 不得不说，这一张薄纸比左川全身所有东西加起来还要珍贵，而负责检查的安冷轩带着怀疑的眼神扫了一眼，便立刻放行。 同时在内心里也惊讶万分，这样一位未缴纳一分守法保证金的超高级犯罪基因者，怎么能成为法院的执行法官。 很快，随着安冷轩的汇报，就有一位气质潇洒，身材修长的黑衣青年下来接待了他们。 “你好，我是秦鼎集团的负责人风扬，一直在等着你们，你们可终于来了，里面请。” 风扬给人的感觉是一身正气，潇洒帅气，就连婉宝儿也不由多看他几眼。 左川也为他的气质和洒脱而佩服。 三级犯罪基因，霸将十二变，犯罪铁三角稳固如金，这代表他所掌握的权力、金钱和爱都非常充盈。 说白了，他是一个幸福的人。 不过很快，左川就发现了，风扬的犯罪金字塔竟然是倒立的。 “竟然有倒立金字塔！”左川暗暗乍舌，眼中狐疑，倒立金字塔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时间，他想到了秦鼎集团的商标，那也是个倒立三角。 “难得你们过来，我带你们观赏一下。” 谁知，左川在坐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对不起，我们公务在身，现在要查阅你公司向泛亚联盟出售的武器清单及在售状态。” 风扬面色微微一变，眼见左川的面庞上毫无波澜，立刻明白这不是一位容易相处的法官。 “好的，你稍等。”风扬说完便下去安排了。 “喂，左法官。”婉宝儿突然凑了过来，左川能够闻到她身上迷人的味道，婉宝儿悄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随便弄个材料给你。” 左川使劲嗅了几下，面容上绽放自信的神采：“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任何军工企业的对外出口都必须向神州外贸部备案，备案下有具体的武器清单，他们不敢做假的。” 婉宝儿妩媚的白眼一翻，瞪着他说道：“那你还多此一举，让他们拿什么武器清单，自作聪明。” “这是必经程序。”左川微微耸肩道。 汪特也不由惊叹：“左站长对执行程序的了解尤甚于我。” “向你学习，左站长！”婉宝儿微微一笑，却也展露万种风情。 左川自然知道她的魅力，苦涩一笑，便不再理她。 在另外一处，秦峰异常惶恐。 对内应急处突部队熊彪失联了，确切地说整队人都与指挥中心失去了联系，原因未知。 而让风扬感到更为恐怖的是，冒失的秦峰竟然派出了“霸法暴徒”去调查和继续执行销毁任务。 所以风扬是铁青着脸回到了接待室，他只能祈祷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是武器清单，请过目。”风扬将武器清单呈现在左川面前，发现左川有些过于认真了，竟然一个字一个字地在检查。 “好的，这是霸法禁运令，请签收，同时我要核对武器清单，制作禁运目录，请耐心等待，等会儿。”左川将武器禁运令交给了风扬，然后如一个迂腐老人一样慢吞吞地核对清单。 只是左川很快又抬起了头，笑道：“我要去实地检查武器现状，请您尽快安排一下。” 左川的认真正中风扬下怀，但左川突然提出要实地检查武器现状，却又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快，立刻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深空装备制造中心的量子辐射太强了，对人体中的霸意具有太大的腐蚀危害，我不建议你们亲自前往，我可以为你调动无人机，效果是一样的。” “不，这是我的工作，再大困难也要完成。”左川拒绝了他的好意。 与此同时，全副武装的林萧与常小明也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表明立场。 “本次执行有霸法强制效力，任何阻拦都将视为忤逆《俗世法大宪章》，忤逆祖神炎帝的霸法意志，必将受到严惩。”汪特也补充道，目光清冷地看着风扬。 “可是我公司还没有主张听证权利！”风扬瞄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婉宝儿，心中明朗下一步的行动。 “听证程序也得等到我作为执行法官履行职责之后再主张，听证异议也只能记入档案，无法中止霸法执行。”左川已是听出他话中的拖延之意，内心好奇，自然要咄咄逼人。 霸相一变的霸意倾轧之下，让风扬暗自心惊肉跳。 这才醒悟看似慈眉善目、斯斯文文的左川的可怕之处。 这完全是一位虎狼法官。 而左川也有足够自信相信林萧和常小明可瞬间干掉在场的所有阻拦者。 这一次霸法强制执行，左川作为执行法官，本就有生杀予夺的决定大权，当然前提仅限于妨害公务。 “让他们过去，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风扬的耳中传来了秦峰的命令。 风扬目光闪烁，微微点头。 “这边请！” 风扬将他们安排上了一个浮空飞行器，如一个银色圆盘一样，彰显超高科技质感，可浮空千米，贴地飞行，人只要站在上面，身体便如同定在上面，不管飞行器如何东倒西歪也能保持平衡。 果然是军工巨头，这种东西都有。 飞行过程中，左川这才看到整个秦鼎军工装备制造厂的浩瀚规模，那每一个制造中心都如组成一个巨人的模块，模块上不时闪烁的各色光芒显示了其中蕴藏的恐怖破坏力。 左川内心不由惊叹军工科技的高超和宏伟。 风扬为他们介绍道：“现在是量子时代，得益于量子能的发现，军工科技所制造的武器的破坏力成几何倍数递增，而能量消耗也随之增加；但量子能虽然存在于物质之中，可宇宙中的万千物质所能提供的量子能却极为稀薄，只有永动核心才能转化取之不竭的量子能，让每一种武器都能成为永恒战争的屠刀。” 风扬介绍的极为艺术，但在场的几人却均是听明白了。 “什么是永动核心？”左川问道。 风扬看着他，微微一笑，摇摇头。 “我不知道！” 左川不信，风扬的目光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60章 变故 不过这种军工科技却并非他所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是作者钟灵王到底在哪里。 刚刚，就在他检查武器目录时，小明的内部网络接受到了三体人船长的电传通讯：“实地检查武器现状。” 虽然左川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内心有些隐忧，刚刚还想法阻挠他们实地检查武器现状的风扬，为什么又转而答应了。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阴谋。 “小明，给我侵入秦鼎军工的内部网络，将深空装备制造中心的图像传过来。”左川在意识里下命令。 “早已链接在线，立刻给你传输，但数据太多，请注意疼痛。” 小明的惯用手段就是侵入电脑网络，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智慧粒子的原因，任何网络壁垒在他面前就如纸糊的一样。 他的侵入游刃有余而且没有痕迹。 所以很快左川就感觉大脑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一下，惨叫一声，身子歪倒在了婉宝儿身上。 浑身霸意沸腾不止。 饶是他是霸相一变，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种痛苦就像血肉被一刀一刀剐掉一样。 “左法官，你怎么了？”婉宝儿猛地一惊，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关怀地问道。 其他人也都聚了上来，惶恐不安地看着左川，没有搞明白左川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左川的眼睛开始充血肿胀，嘴角溢出了血丝。 他的大脑最为痛苦，仿佛被架在火上面烧烤一样，还不停撒着孜然。 单单一秒间，小明就向他的脑子里灌进了数万个全角度的电讯信号，每一个信号都以一个角度向他进行实况直播，直播的内容就是秦鼎武备厂的一个角落里发生的激烈战斗。 一座宏大的黑色金字塔，与法老国的陵墓金字塔一个造型。 在黑色金字塔下。 到处是血肉横飞，死尸无数。 散布在四周的闪光阻绝器完美屏蔽了方圆数千米的讯号，让外人察觉不到那里的战斗。 此时，秦鼎军工的对内应急处突部队已经全军覆没。而散落遍地的死尸身上都挂着dswat的臂章，奇怪的是，每个死尸好像被都一枪爆头一样，大脑变得稀烂，但没有任何白色脑花流出。 这枪技超一流水准。 但场中央只有一个不能称之为生物的怪物，操控怪物的是一本漆黑的书籍，静静地躺在死尸中间，被一个身形最为雄壮的男人抱在怀里，对外释放出暴戾的扰动讯号，让每一个理智的人都会陷入疯狂不可自拔。 怪物拥有一只长着血色双角的头颅，头颅上只有一只竖眼，然后就是占满整个头颅90%面积的嘴巴，嘴巴里长满雪白如膏的利齿，下半身只有半人来高，但手臂奇长，如一只野狗一样趴在地上，身上布满弹孔，露出里面的森白血肉，但很明显没受到致命伤害。 它就是黑色金字塔的守门怪物。 “撤，撤退！”左川在痛苦间发出命令。 可诡异的是，无人听从他的命令。 飞行器仍然朝深空装备制造中心飞去，除去左川之外，所有人都面色木然，似乎失去了神智一般。 “风扬！”左川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一动不动的风扬，可他的身子往前一扑，竟然抓了个空。 风扬的身影也闪烁了几个电流火花，慢慢扭曲，像是纸折一样。 “左法官，你们一路走好！”风扬突然森然一笑，给了左川一个拜拜的手势。 原来眼前的风扬只是一个虚拟投影，可恶！ “风扬，你好大的胆子，你要干什么？”左川佯装镇定，勃然大怒地斥问起来。 “哦，没什么，左法官！”此时的风扬坐在椅子上，两只腿翘在桌子上，笑眯眯道：“你刚刚不是在问我什么是永动核心吗，对不起，我刚刚说了个谎，现在，那永动核心正在等着你们呢，不过它有些奇特，喜欢吞噬人类的犯罪金字塔，喝饱吃足了之后才会安安静静地。” “你给我们设下了陷阱？”左川异常愤怒，死死地盯着他：“你的行为会让你死一万次，祖神定然不会放过秦鼎军工。” “你是法官，但你没有命来审判我，哈哈！”风扬笑的异常得意：“我公司拥有一次霸法豁免权，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无人问津的，你们像从未来过。” 他几乎笑的合不拢嘴，笑完之后又好奇的补充了一句：“忘记告诉你，你这些手下现在表情木然，可不是我做的，估计他们正在噩梦中挣扎呢，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真想把你给解刨研究一下，不过不担心，它会办到的。” “你说的是那本长得像书一样的鬼东西？”左川突然幽幽问道。 风扬面色一变，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与我刚刚所谈的一番话。”左川冷笑连连：“秦鼎军工，哼，你们公然违背祖神霸法，你们等着破产坐牢吧。” “不可能！”风扬如见鬼一样叫了起来，惶恐不安地向四周查看：“你不可能知道的，整个秦鼎军工到处都是信号阻绝器，任何信号都不会传输出去。” 然后又自信万分道：“你在诓我，左法官，可惜，我没有上当。” 左川瞄了一眼地下，发现已经能够看到深空装备制造中心的招牌了。 他内心里焦急，嘴上却镇定道：“哦，我在等你最后的后悔，风扬，不，应该称你为风律师，你是讼王律所的挂名律师，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写的文章倒不少，嗯，我看看，有《论正义代言者的定位》、《法官与律师的永世之战》、《希瓦它的辩论词》等等，可是我辈学习的教科书啊，我可是你的粉丝啊。” 风扬得意的表情一滞，如见了鬼一样看向左川：“《希瓦它的辩论词》根本没有发表，你不可能知道的。” “傻逼，有小明在，他的智慧粒子可搜罗全网任何东西，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左川内心暗暗冷笑。 表情上却似乎可以掌控所有，霸意支撑他的意志绝不能倒下，以一种命令口吻说道：“现在立刻马上接我们回去，兴许我还可以和你商量一下，否则你就等着死刑判决吧，我保证，秦鼎军工的霸法豁免权能救他们却救不了你。” 左川的话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他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没错，秦鼎军工的霸法豁免权不是救不了自己，而是根本无法救他们所有人。 也许在其他商人的眼中，弱肉强食的思维定性就是牺牲弱者，自己的性命与猪狗无异，死了一个，他们大可花更多的钱去请另外一个。 但秦鼎军工不会，秦鼎军工会拼死救他，因为秦鼎军工要守住‘华夏人’的终极秘密，逃脱祖神制裁，就必须救他。 但只要被祖神知道了。 他们的祖神战犯就会被祖神察觉，那这几十年的努力就会全功尽弃。 如果现在不救左川，秦鼎军工不保，终极秘密也不保，事情只会更麻烦。 转瞬间，风扬就有了打算，不能因小失大，立刻输入了回返密码。 一边输入还一边以一种商量口吻说道：“左法官，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记在心里。” “看我心情！”左川微微一笑，他知道搞定了风扬。 可飞行器为什么突然加速飞行，转眼就到了深空装备制造中心，并且开始降落了。 “风扬，你在搞什么，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左川突然暴怒。 第61章 霸法暴徒 风扬使劲敲打光屏键盘，着急的都快哭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左川，长叹一句：“对不起，左法官，我失去了对飞行器的控制权。” “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左川大骂一句，吧嗒一声，风扬的虚拟投影如光点一样幻灭消失了。 他与风扬失去了联系。 与此同时，风扬也急忙打开了与秦峰的联系，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说道：“三少，我们必须将那法官给救出来，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 说着，风扬还打了个寒战。 左川那阴狠至极的眼神让他不敢忘记。 他是霸将十二变，身上的霸意气势要强于很多人，没想到在一位小法官的面前，却保持不了冷静。 此时，飞行器上的所有人，就只有左川一人还保持理智，其他人竟然齐齐跪了下去，面朝着那恐怖怪物，左川无法，只能学着他们的样子也跪了下来。 怪物不疑有他，只是幽幽地看着他们，目中散发着贪食欲望。 “这是什么怪物？”左川有些好奇，当他看到它的时候，内心里竟然没有恐惧，有的是一种悲哀。 “我搜查了秦鼎公司的武备库，找到了这个东西档案，秦鼎公司融合了霸法科技与祖神神意制造出来的生物兵器，制造它的神意是肯塔基贪食国的贪食大帝的神意粒子，它贪食人的大脑，充满暴戾和血腥，本名霸法暴徒。”小明仍然通过意识与左川联系。 “贪食大帝，呵呵，那个连屎都要舔两口的小祖神的神意竟然可以拿来制造贪食怪物。” 左川的目光扫向那满地死尸，都是脑壳爆裂，没有脑浆，这才明白这些人并不是被一枪爆头了，而是被这“暴徒”给一口爆头了。 “有没有那本黑书的记录？”左川的目光瞥了一眼巍峨高耸的黑色金字塔，又转向那本黑色书籍，他相信控制林萧几人思想的就是那本黑色书籍。 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本黑色书籍，左川才更能在意识深处感受到它的神秘和黑暗。 它无时无刻不在挥发一种暴戾、血腥、黑暗、绝望的气息，同时让任何接近它的人臣服跪下。 只是左川体质奇特，浑然不受影响，但内心的悸动却也异常清晰。 这本黑书好像是智慧粒子凝形成的，但又不完全是，感觉太诡异。 左川的直观感受是把一位祖神身上的所有智慧粒子抽取出来也不一定会凝形出一本书。 “资料库记录不详，但记录了两个名字，秦峰称呼它为永动核心，秦峰之父秦八一称呼它为黑暗法典，来源不明，有催动量子武器的…嗯…密码暗语，这么说它倒像是一个密码本。”小明的回答模模糊糊。 “没有其他信息了？”左川也无法从小明的这句话中得到什么答案，只得继续问道。 “这里还有一个记录，简单记录了一次秦鼎深空探险队从外太空回到天下行星，第二天全员3727人全部死亡，所有人的犯罪金字塔都无故消失，然后在探险飞船里留下了这本黑书，凭空出现，无人知道原因。” “人死了，犯罪金字塔没了，它出现！”左川将小明的话简单概括为这一句。 但左川没能够继续想下去，因为那“霸法暴徒”又开始猎食了。 在“霸法暴徒”如猴子一样跳跃的时候，左川看到它的身体内竟然也有倒立金字塔，只是霸意粒子较为稀薄。 “风扬身上也是倒立金字塔，难道风扬不是人？”左川有些惶然。 如果真是这样，那秦鼎公司所犯下的罪孽将是罄竹难书。 霸法暴徒的稀薄霸意在身体四周铺开，给人一种冰冷恐惧的绝望感，它的扑击又快又狠，它瞄准了第一个目标是婉宝儿。 左川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装下去了，他必须救她，同时还要抓住那本黑色书籍，也许它就是一切的答案。 左川猛地一扑，将婉宝儿扑倒在地，顺势躲过了暴徒的扑击。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也高度集中，恰巧完美地发挥了他的意识感知。 他抱着婉宝儿，尽快手脚发酸，但总能先一步躲过暴徒的扑击。 毕竟霸相一变的肉体爆发力不是闲摆的。 “…吼…”霸法暴徒愤怒地仰天咆哮，恶狠狠地瞪了左川一眼，然后转头。 它竟然转换了目标，这一次，它的目标赫然是林萧。 左川当然不能让它如愿，一把抓起身边死尸手上的武器，端起来后，就开始疯狂比比比，可惜那电磁光打得霸法暴徒皮开肉绽，但收效甚微，霸法暴徒的利爪已经在撕扯林萧身上的黑甲。 不得不说，林萧这武装到牙齿的装束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 尽管霸法暴徒的利爪可以洞穿钢铁，但黑甲的防护作用也不是闲摆的。 抓了几下，发现没有刺穿黑甲，竟然又换了目标。 它的眼珠里滴哩咕噜地转悠，发现了汪特。 它一脚蹬在林萧的身上，将他蹬的人仰马翻，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而左川顺势一枪打在一根铁柱子上，事先用眼睛计算了角度，铁柱子应声而断，当头朝暴徒砸了下去。 见脑门上砸下一根柱子，暴徒展开巨口准确无误地咬住了它，近乎360度无死角的尖牙如嚼香蕉一样将碗口粗的铁柱子咬的一分为二。 得此功夫，左川已经一步冲到了黑色书籍的面前。 伸手，轻微有些阻碍，仿佛中间隔着一道空间屏障。 但左川的眉心处的满月痣印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泽，与黑暗书籍缠绕起来，那道似乎是空间屏障的薄膜瓦解了，左川一把手将黑色书籍抓在了手中。 入手很轻，但很冰冷，还有压迫心脏的绝望，对一切的绝望。 左川差一点就要拔枪自杀。 这种纯粹黑暗的智慧粒子真的不是人的意志能扛得住的。 但左川的耳中突然传来了通讯声：“唐飞就位！” 一声巨响，空间如折纸一样开始扭曲，预想中的惨烈场景没有发生。 霸法暴徒的身躯应声倒地，剧烈抽搐，它的头部像被开了瓢一样，现出碗口大的血口，脑浆迸溅了到处都是。 第62章 恐怖工厂 “左法官！” “左站长！” “左川！” 其他人也接连苏醒，迅速将左川围绕了起来。 林萧更是发出指令：“让它变成渣滓！” 瞬间，几人的武器均都对准了霸法暴徒，如打靶一样瞬间打成了蜂窝，鲜血和碎肉流满全场。 左川目光闪烁，借着通讯器，说道：“唐飞，做得好！” 在内心里，早已是将唐飞骂得狗血淋头。 早不支援，晚不支援，现在才支援！ 这小子没鬼谁有鬼。 “你们的神智都是清醒的？”左川听了所有人的汇报后，感到无比惊讶。 “是的，左法官！”婉宝儿心有余悸道：“我们就像进了一个玻璃房一样，看的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但任凭我们怎么呼救，都无济于事。” 说着，她面色突然一红，微笑起来：“刚才你奋不顾身地救我，我…” “我不可能看着那怪物给你们开瓢的！”左川淡然一笑：“我是带队法官，你们所有人的生命都系在我身上，这是我的霸法责任，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也都得活着。” 一众人表情各异地看着他，没有人在说话。 刚刚九死一生，左川完全可以一人逃走，但他没有皱眉一下，凭借自己笨拙的动作与这怪物周旋，并最终救下了他们所有人。 如果内心没有感动，那是假话。 他们只得将这记在心中，慢慢回味。 汪特的目光突然聚焦在左川的手上，露出一丝惶恐，小声道：“这黑书异常古怪，没想到却对你没有影响。” “呵呵，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至少我仍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冰冷、绝望以及它压迫我臣服的霸法意志。”左川所言非虚，他将其抱在怀里，感受并不好过。 从这本黑书上，左川感受到智慧粒子的气息。 浓度之强，平生仅见。 左川感觉自己的智慧在它面前，就像灰尘一样卑微。 它拥有一种鲜活的黑暗智慧，似乎已超脱粒子的范畴，接近生命。 他不敢放手，他要找秦鼎公司的茬子。 而这黑书，就是证据之一。 “左法官，接下来怎么办？”林萧问道，他在等待左川的进一步指示，经历刚才的事情，他的语气也变得恭敬了不少。 “将我们的执行任务先完成，然后我要秦鼎公司给我们一个说法。” 左川吩咐打开深空装备制造中心。 也就是眼前巍峨高耸的黑色金字塔。 可与此同时，小明给他发来了一条新通讯：“三体人船长请求您将这书带回去，他说上面有作者钟灵王的行踪线索。” “原来他都算计好了！”左川内心冰冷，目光隐射寒光：“有三体大帝的终极智慧帮助他，还有什么他算计不到。” “给他回讯，我尽力而为。”左川有些不忿，自己差点就在这里丢了命，没想到这不是人的三体人船长竟然将全部秘密都藏在心里。 话说他有没有心。 林萧安排人打开了黑色金字塔的大门。 当几个人绕过满地死尸，进入制造中心，所有人都满脸错愕。 他们毕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婉宝儿第一个逃了出去，弯腰呕吐起来。 汪特的感觉也不好，捂住嘴巴忍了又忍，就算是门外那遍地死尸也没有让他生出恶心的感觉，但眼前的一幕还是太恐怖了。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深空装备制造中心，这里就是屠宰场。”林萧的脸被甲胄盖着，看不到情绪，但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颤抖。 左川看着那流水线上的无尽死尸，内心生出悲戚感。 他的目光游离，最终聚焦在头顶上一个凹陷处，那里是金字塔的峰尖，他又看了看手上的黑书，惊讶地发现凹陷的形状与黑书如出一辙。 “永动核心，转化量子能？”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这些思绪，内心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秦鼎集团果然是灭绝人性。”常小明的声音异常阴森，说出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左川迅速瞄了一眼那些死尸，他的机智仍然让他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根本不是人类。” 其他人闻言立刻凑了上来，仔细瞅了半天。 确实不是人类。 他们虽然体型与人类别无二致，但是他们的大眼睛、尖脑袋，长手、长腿都和人类完全迥异，因为他们只有三根手指。 左川甚至看到他们体内根本没有犯罪金字塔，霸意粒子在肉体里乱窜，如黑色流液一样在身体里面流淌，异常诡异。 所以他们的肉体里好像有一汪黑色深渊，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可怕事物。 林萧诧异一声：“外星人。” 其他人也如活见鬼一样叫了起来。 “怎么可能有外星人。” “天下行星的各国在深空探险千年，从没发现过外星人。” 最终，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外星人，秦鼎集团在研究外星人，而且手段极为残忍和恐怖。 没想到秦鼎军工的武阳装备厂竟然别有洞天，堪称恐怖工厂。 再看这诡异的流水线，就像上千年前的西方中世纪的炼金术士的实验桌，处处显露着阴暗神秘，处处都布满血腥、诡异。 左川却抬头瞅了一眼四周，有指挥塔，有触屏，有武器架，甚至还有通话器。 他内心跳出一个可能：“这个黑色金字塔好像是一种太空船。” “他们好像要从死尸身上炼什么？”细心的唐飞突然说道。 “炼尸油嘛！”常小明讥讽一笑，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武器，武器的枪口闪烁冰冷光泽。 “不，倒像是在从死尸身上剥离什么。”唐飞从流水线上拖下一具尸体，掀开他的眼睛。 众人一看，死尸的瞳孔里不是眼白，竟然是如宇宙星空一样的浩瀚黑暗，让所有人看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冰冷、黑暗、绝望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黑暗深空对霸意的腐蚀一样。 很难想象一具死尸的瞳孔也会发出这种黑暗腐蚀力。 “量子能！”左川长叹一句。 他猜测秦鼎公司所关注的是量子能，利用永动核心来制造能量深渊，然后转化为具有恐怖破坏力的量子能。 他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与常人不同。 所谓的量子能，也许与霸意粒子有莫大关系。 “现场取证！”左川冷声下令：“我会让秦鼎公司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没有人敢忤逆左川的命令，因为他的命令在此时此地是绝对霸法。 第63章 霸相十变 而且眼前所见的恐怖一幕也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让每个人都心生一种恐怖思绪。 左川走出黑色金字塔，开始研究那本黑书。 这本书摸起来就像是人的皮肤一样，肉眼也能看到上面的纹理，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每时每刻都在散发一种黑暗、绝望的气息。 这种东西不是宝书，就是禁书。 他的右手抚摸了一下，又拿到鼻子上嗅了一下，没有任何味道。 突然，左川的双眼微微眯起，他发现有一双眼睛穿过黑书，正在凝视着他。 左川与之对视，意识瞬间陷入深渊中，霸意在其中上下沉浮，他想要扯回自己的意识，却发现无能为力。 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脑子里无端响起一句话：“吾名《黑暗法典》，只有能够抵抗黑暗腐蚀的智慧生灵才能拿起我。” 左川第一时间就认为这声音是作者钟灵王的声音。 可他还未来得及回话，身体就发生了变故。 眨眼间，《黑暗法典》化为纯粹的智慧粒子钻进了他的身体中，可惜的是，他的霸意无法消化这些智慧粒子。 它们重新在犯罪金字塔的上方凝形，犹如生命胚胎一样接受无尽混沌霸意的滋养，不停地在左川的意识里宣泄一种冰冷绝望的气息。 左川的犯罪金字塔发出一声脆响。 左川的身体再次如同无底黑洞一样疯狂吸收周围的霸意粒子。 那些积聚在外星死尸身上的霸意粒子就像入海之水一样涌进其犯罪金字塔中，眨眼便点亮了九面犯罪金字塔。 瞬间，外星死尸的身体里再无一粒霸意粒子，只剩下一具具干枯的躯壳。 而左川。 霸相十变。 左川的霸意再次蜕变，目光所及，竟生出了智断天下的霸意。 “它消失了。”一旁的汪特见此情形，愕然惊悚。 左川微有迟疑，突然道：“这是一种万物粒子化的霸法科技，它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为一种微粒子云，钻进我的体内。” 说着，左川心意一动，他的手心里出现空间褶皱。 明暗光泽交替闪烁，一本黑书再次显形。 “果然是万物粒子化。”一旁的唐飞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尽显贪婪之色。 左川抬头瞄了他一眼，唐飞的面色又变得庄严肃穆，目不斜视。 “应该怎么称呼它？”汪特问道。 左川暗自沉吟，目光闪烁，说道：“《黑暗法典》，其通体黝黑，可摄人心魄，扰乱霸意，又可肆意粒子化，融于虚无之间。” 他心有念想，也不知《黑暗法典》到底有何作用。 “《黑暗法典》，它倒不像是天下世界的东西。”唐飞突然说道，似乎言有所指。 不过这话却提醒了左川。 从小明反馈的电脑数据看来，《黑暗法典》似乎来源于秦鼎集团的深空探险，这么说来，确实不是人类的东西。 难道与这黑色金字塔一样，都是秦鼎集团在深空探险所得。 左川陷入沉思中。 一个秘密的会议，会议上只有三个人。 左川、秦峰还有风扬。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没人说话。 左川却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霸意的境界对比差距，让他如沐春风，轻松愉快。 他才是这狭小空间的唯一霸主，他所要做的仅仅是俯视即可，他在等待他们的摇尾乞怜。 可那嘴上长有两撇小胡子的年轻人却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很拽的富二代！”这是左川对他的第一感受。 可是。 左川眉头暗暗皱起，他发现这年轻人身上的智慧气息让人心悸。 他仔细凝视，确认这年轻人的霸意境界还未超凡，倒立犯罪金字塔，四级犯罪基因，犯罪铁三角坚固如金。 倒立金字塔，到底代表什么。 可是…… 左川目光暴突，惊愕地发现在这个年轻人的大脑里，还充盈着一股强烈到令人生狂的智慧粒子云。 仿佛他那微微蠕动的大脑就是智慧造物一般。 左川不由深深注视了他一眼。 “这种人如果活在地球上，估计成就不会低于爱因斯坦。”左川赫然得出这一结论。 左川不愿再等，伸手敲击了一下桌角，微微一笑：“解释一下吧，两位。” 秦峰也暗暗心悸左川身上发出的倾轧气势，但他的脾性向来桀骜不驯，闻言冷笑：“我秦鼎集团的研究、生产、销售、售后、纳税都严格遵从祖神霸法，从未有一丝怠惰，我需要解释什么？” 说完，还小声嘀咕一句：“狗屁法官，捏着祖神霸法，狐假虎威，哼！” 左川目光一狞，嘴角勾起一道诡异弧线。 时刻关注左川的风扬心里一跳，立刻插话：“左法官，大人大量，秦三少从小骄纵惯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请多多包涵。” 左川长身站起，冷笑道：“我左川岂是小肚鸡肠之人，贵集团秘密研究外星生命，制造霸法暴徒，兴建恐怖工厂，这三大罪状已足够将你们送入霸狱。” “你欺人太甚！”秦峰牙齿一咬，伸手指向左川。 他贵为集团董事，不可能在这小小法官的面前服软，就算他握有集团犯罪的证据，他相信自己也能扭黑为白。 左川哈哈大笑，昂然站起，说道：“那我们的对话到此结束，你们自己去向神州的法官解释，也许凭借风扬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扭转霸法乾坤。” 风扬的面色大变，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左川的阴森冷笑。 凭借他看人的眼光，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面前的这位小法官。 风扬伸手将秦峰的手摁了下来，为左川斟了一杯茶水，亲手递到了他的面前，半是期许地陪笑道：“左法官，你既然在此与我二人秘密合议，想来也不想致我们于死地，你不如将话讲明，万事好商量。” 左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风扬再想起自己那还没发表的《希瓦它的辩论词》都被左川知道，立时觉得眼前的左川无所不知，不可轻易得罪。 秦峰是研究天才，但在处事为人上还是欠缺水平，对于左川冰冷如霜的面庞也失去了一时冷静，放下脾气，长叹一声，期许道：“我只相信一切都是有价的，左法官，你尽管开价吧。” 他是商人思维，万事都向钱靠拢。 一亿、两亿…十亿…百亿… 他相信左川总会答应的。 为了华夏，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第64章 老乡见面 可是他不懂左川，左川目光清冷，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涌起强烈的讥讽之色，风扬一见就知道这招行不通。 “你用钱来收买我，却是错了，但我不生气，因为我这个人并不清高，从某些方面来说还劣迹斑斑，而且我这人很擅长换位思考，所以我理解你们的思维初衷，但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 风扬听了，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左川似乎有松口，忧的是不知他要提出什么要求。 他与秦峰对视一眼，给秦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事儿由你做主。 秦峰只得硬着眉头道：“左法官，您请说。” “只要你能做到这几点，我愿意大事化小…”左川右手食指点着桌面，目光在面前二人的脸上游移，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脸映衬的异常阴森。 “第一，告诉我黑色金字塔和那些外星生命是什么？” “第二，我可以对你们害我一事既往不咎，但你们要立刻向警察总署投案自首，至于犯罪原因，你们自己想一个，也许畸形制造体和兵器实验的理由最合适。” 左川提出的两个条件，异常简单，风扬和秦峰立刻愣在当场。 左川竟然在指导他们如何规避霸法风险。 风扬目光微微一缩，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左川的险恶用心。 他沉声道：“左法官，你想将永动核心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口吞掉，却也是在逃避祖神的目光。” 秦峰经风扬一句话提醒，立刻明白了左川想吞掉秦鼎集团最宝贵的资产。 他当即使劲摇头，如拨浪鼓一样：“不行，永动核心是秦鼎集团数千条人命换来的私有财产，纵是你握有祖神霸法也不能随意侵占，而且…” 秦峰心里暗道：“而且这还是我救姐姐，夺取天下霸法，以后回家的唯一希望。” “而且什么？”左川发觉他的语气有些伤感，目光相触，发现秦峰的目色坚决如铁。 “没什么。”秦峰似想起什么可怕之事，闭口不说，只是一口咬定：“请你将永动核心还给我们。” 左川暗叫奇怪。 但他岂会轻易服软，心中一动，面带奇异微笑。 一本缠绕黑色光流的书籍出现在他的掌心上，风扬与秦峰的双目立刻凝聚其上，尤其是秦峰，如活见鬼一样瞅了一眼黑色书籍，继而又紧紧盯着左川。 “好啊，我还给你们。”左川微微一笑，他的手离开了黑色书籍。 当他手离开书面时，一股诡异的气流恍若实质般出现，横扫每一个角落，秦峰和风扬立刻双目失神的呆在当场，显然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意识。 现场中，唯独左川一人是清醒的。 根据婉宝儿等人的意见反馈，左川知道他们现在是神智俱全，但肉体不受意识控制。 左川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起身绕着他们转了两圈。 “哈哈，我还给你们，你们拿的起吗？”左川目光嚣张无比：“这天地间有灵之物都是自主择主的，它选择了我，便是我的东西，我给你们，你们也无福消受。” 见二人面无表情，左川暗叫无趣。 他又伸手按在了书上。 转瞬之间，二人恢复了正常，俱是骇然地盯着它，又骇然地盯着左川。 风扬在心里立刻将左川与怪物等同了。 秦峰却幽幽一叹：“没想到你的霸意竟然真的收服了这一本由宇宙奇粒子凝形而出的永动核心，看来是天要亡我们回家之愿，华夏，对不起。” “三少！”风扬大惊失色。 心里苦叫他怎么会将‘华夏’这等禁词都说了出来。 秦峰却悄声一笑，悄声道：“你太多虑了，他这样一位小法官怎么可能知道华夏是什么。” “嗯，也对。”风扬自言自语，也算是自己安慰自己。 左川的五感何其之强，秦峰那幽幽一叹，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内心泛起滔天巨浪。 饶是霸相境的雄浑霸意也无法压抑他的滚烫情感。 眼前这二人竟然都是华夏儿女。 缘分着实太奇妙。 他强忍内心激动，平淡道：“你们视我为无物，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华夏是什么。” 二人一怔，惶恐不安地看着左川。 左川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实际上是怕自己会哭出来：“华夏，地球五大国之一，起于黄河，定鼎中原，上下五千年，前有始皇，中有汉祖，大唐盛世，八方来朝…是否需要我为你们继续科普。” “不可能，不可能。”秦峰跳了起来，指着左川，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他心中惶恐，自己一时失言竟然害了整个秦鼎集团。 祖神战犯的恐怖审判，他想都不敢想。 风扬心性稳重，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地问道：“左法官，您也是华夏人。” 突然醒觉自己的话并不完全严谨，立刻改口：“或者说，您也是地球人。” 左川也并非无聊逗趣之人。 摇头一笑：“行了，懒得逗你们了，两位同志。” 霎那间，狭窄房间里气氛骤变。 左川双目已是通红起来，定定望着二人。 而他们二人更是不堪。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啊…”秦峰第一个没有承受住，痛哭了起来。 脑袋一歪，扑在了风扬的肩膀上。 “行了，行了，不哭了…”风扬轻声安慰他，可是很快，他自己也是抽噎起来。 左川右手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手掌抚住自己的双眼，温热的水流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哎，太难了。” 身在天下行星，左川不可能与他们畅怀大笑，更不可能与他们促膝长谈。 三人含蓄表达之后，一切言归正传。 左川说道：“祖国不会遗忘你们，更不会放弃你们，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回家。”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发现左川话中意有所指。 正要细问，左川再次提到刚才的问题：“和我说一说黑色金字塔、外星生命和永动核心的事情。” 秦峰骄纵轻狂的脸上立刻堆满无奈，带有一丝惧色，与风扬相视一眼，得到他的点头，才缓缓说道：“左法官，我先说下那些外星生命吧，事实上他们并不完全是外星生命。” 左川一怔，脑子里转过无数可能。 第65章 鼬鼠人 “他们是霸意完全腐化的人类怪形。”秦峰的回答比左川猜测的任何可能还要劲爆。 左川想起他们体内没有犯罪金字塔，霸意粒子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当时还以为他们本来就没有犯罪金字塔，现在经秦峰提醒。 左川明白了，他们体内的犯罪金字塔完全崩灭了。 果不其然，秦峰继续道：“他们是第一批进入黑暗深空探险的人类，那时候天下行星还没有祖神，人类也不知道霸意粒子和犯罪金字塔的存在，这些人贸然进入黑暗深空后，不到三个月就彻底迷失在黑暗深空中，霸意完全腐化的他们发生畸变，成为深空中的鼬鼠文明。” “鼬鼠文明！”左川对这个词非常好奇。 “嗯，他们会如鼬鼠一样，对任何新异事物都感到恐惧，有超强的退缩意识，甘愿做金字塔底端的鼬鼠，喜欢躲藏在黑暗深空中的空间褶皱中。” 秦峰深怕左川不懂，又接连解释起来：“黑暗深空的空间并不是一览平坦的，而是如森林峰峦一样高低起伏，所有鼬鼠文明都会躲藏在森林峰峦的底部，而天下行星因为祖神的出现，人类的争霸雄心因霸法思维的强加而未有减少，深空探险朝良性发展，现在处于森林峰峦的中部。” 左川脑子里立刻跳出来一个词汇：“黑暗森林。” 左川点点头，笑道：“就如已灭绝的生命一样，这些鼬鼠文明是对黑暗森林法则跪下认输的文明，没有了犯罪金字塔，便失去了强食争霸之心，注定会被淘汰。” “不错，左法官，您一语中的。”秦峰深表赞同：“这个宇宙太恐怖太残忍了，就像无情的大自然一样，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神秘灾难，低等文明根本等不到高等文明来毁灭就会被黑暗森林法则直接淘汰掉。” “可是秦鼎集团为何要研究他们，而且研究的方式太过于恐怖了。”左川尤其关心这个。 秦峰与风扬对视一眼，二人表情变化，立刻被沉重填满。 “怎么了？”左川好奇。 最终还是秦峰直言道：“因为华夏，从我父亲开始，我们一直在寻找霸意腐化的根本原因，华夏乃至地球诸国一直被困锁在地球上，资源枯竭，未来黑暗，战争不断，只有进入黑暗深空才能获得生存空间，但若贸然进入，整个人类文明都有灭顶之灾。” 秦峰声音沉重，气息不匀。 风扬紧接道：“所以三少渴望找到对抗黑暗腐蚀的办法，以后若能回到华夏，将之传于后人，也是对后人有所付出。” 左川内心大为感动，为二人的爱国豪情而感动。 心念家乡还不忘报效祖国。 秦峰又道：“左法官，其实本来可以将祖神科技直接移植到地球上，但祖神霸法太失公平正义了，你作为法官，应该最有发言权。” 左川想起恶种人，暗暗点头。 “不错，我以前对祖神霸法有些许支持，但经历恶种人一事之后，我便怀疑所谓祖神根本没有善恶观念，他们利用霸法思维一味地淘汰弱者，恩养强者，实际上已将天下人类当成了刍狗。” 左川一语，让秦峰与风扬面色一变。 “左法官，您说的真是太正确了。”风扬拍手称快，看着左川的目光，隐隐透出心心相惜之情。 左川心道：“天下霸主，你可别怪我说你坏话。” 秦峰对左川也心生信任，继续说道：“左法官，现在天下诸神的神恩战士在人类所辖的黑暗深空中到处寻找鼬鼠文明，一旦发现，立刻铲灭，我集团用来研究的这数万鼬鼠人的死体，实际上是向天下诸神的神恩战士购买的。” 秦峰此话震的左川全身酥麻，心悸不已。 他相信秦峰的话，幽幽一叹：“看来天下诸神是想彻底否认这些为人类挥洒热血的先驱者，不，不仅仅是否认，还要视之为异类予以霸法横杀，哪怕他们是只会躲藏、不会反抗的鼬鼠人。” 他明白，天下诸神的神意所向实际上还是人性黑暗的聚焦放大，根源还是在人类身上。 内心再念一句：“人类啊！” 就算放小到人类社会。 人类社会中还是存在很多对社会跪下认输的弱者，但无情的社会可曾因为他们跪下认输而饶了他们。 左川驱除这一杂念，手指敲打在《黑暗法典》上，笑道：“你们称之为永动核心，它说它叫《黑暗法典》，它怎么来的？” 秦峰幽幽地盯着黑色书籍一眼，干咽下一口吐沫，说道：“十三年前，秦鼎集团一直在研究人死后到底剩下什么，祖神说剩下霸意粒子飘向深空，那会飘向深空的何处，我们很好奇，所以组织了深空探险队。” 人死后剩下什么，仅仅是一把灰，这是一个亘古神秘的话题，让任何人心念于此就感到恐惧和矇昧。 所有人都渴望寻找人死后的答案。 所以人都喜生恶死，所以才有永生不死的愿望。 “我父亲认为人死后的霸意粒子会飘向一个神秘的轮回之地，在那里，也许霸意粒子会分化无数道光流射向宇宙深处，时间、空间都无法束缚它，所以人有时候才会产生自己好像做过某件事，或者自己来过某个地方的怪想，我父亲认为这种突然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就如量子纠缠理论一样，它仍然来自于轮回之始。” 左川惊愕不已，他目光缩起：“那探险结果呢，你们找到了那个神秘轮回之地。” “不知道，深空探险队在黑暗深空中返回时带回了一艘黑色金字塔飞船，探险人员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死状凄惨，如地狱场景，然后就在黑色金字塔里出现了这本黑书，我父亲是第一位拿起它的人，他也称之为《黑暗法典》，并描述它是吸食了所有人的犯罪金字塔后凝聚的黑色书籍。” 面前这《黑暗法典》竟是秦鼎集团探索‘人类死亡之谜’的战利品。 “这个传说我知道！”左川早就从小明盗取的档案里知道了这个事情。 秦峰有些讶异，不过接着说道：“父亲死后，我耗尽无数时间研究它，终于知道了它实际上是一本跨时代的科技产物，这种科技已经类似于‘魔法’了，相信人类再过万年也无法触摸这种科技的边缘，掌握了它，也许人类可以参透生死，没有恐惧束缚，不需要祖神也可以在深空中霸法永世。” “这竟然是一种科技产物？”左川瞅了几眼，内心惊愕不已。 “对，用智慧粒子融合奇粒子打造的科技产物。”秦峰说道。 能够用粒子打造成科技产物的科技，确实逆天。 不过人类自从进入深空后，在宇宙中经常遇到一些人类知识无法解释的事物，也不稀奇。 秦峰的手指动了动，想摸又不敢摸。 最终还是没摸，而是直视着左川的眼睛，说道：“这本《黑暗法典》的第一页我已经翻译了出来。” “什么？”风扬突然叫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峰：“三少，你…你…你的手段太逆天了。” 第66章 量子纠缠契约 “哦，你的确了不起！”左川随手翻了一下，黑书里面每页都是写满了鬼画符一样的文字，闪烁幽暗的光泽，而且每个字还不带重样的。 奇怪的是，他也能看懂，当然，也许是因为能力的问题，左川只能看懂第一页。 “这第一页上的内容用神州文字翻译，应该称之为纠缠契约，指得到认可的生命体可以与《黑暗法典》的持有人签订纠缠契约，两个人的霸意可以产生量子纠缠效应，开启智慧之门，获得无穷受益。” 量子纠缠效应。 “可是那两点紧密纠缠，互为因果、互相影响、互相作用、共生共灭的诡异物理定律。”左川叫了起来。 地球人能来天下行星全拜爱因斯坦的‘量子纠缠效应’所赐。 秦峰死死地盯着左川，微笑道：“对。” 左川发现秦峰的目光有些不对了。 “这么多年，除了我父亲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它的主人，也就无法去实验这量子纠缠效应。” 秦峰说着，面庞有一丝疯狂：“父亲的死一直折磨着我，他有亿万家财，但终究是一名凡人，终究还是要痛苦死去，死时都回不了家，现在，眼前就是一个机会，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左法官，我想…” 秦峰突然将风扬谴走：“我要和左法官单独谈谈。” 风扬本想拒绝，但他抵不过秦峰的眼神，只能退了出去。 当风扬快离开之后，秦峰走到左川面前，在左川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走到了他面前坐下，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左法官，我想…请给我这个机会！” 左川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人，明白他脑子里时刻缠着疯狂的思想。 “试试吧，其实我也很好奇！”左川给出自己的回答，秦峰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最古老且最原始的办法。 秦峰站在左川的面前，嘴里念叨着：“悠悠黄河，亘古永战，此心不悔，之尤不灭。我秦峰，秦鼎集团副总裁，愿意与左川签下量子纠缠契约，永不反悔。” 左川无聊地听着他的誓词，心中一跳，为什么他的誓词中会提到‘黄河’和‘之尤’两个词。 左川在失神时，秦峰一直不敢伸出的手，却果断伸出，按在了《黑暗法典》上。 《黑暗法典》中立刻释放出一抹智流光华，紧紧缠绕着左川和秦峰的霸意。 可左川什么感觉也没有。 秦峰看在眼中，心中大喜，他原本也是抱着试试态度，谁知还真成了。 仪式好像完了，好像又什么也没发生。 左川看了半晌，淡然一笑：“无聊！” 他单手摁在椅子上，起身了。 突然时空扭转，他的意识一阵模糊，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异常雍容华贵。 而他嘴巴里竟然说出了秦峰的声音：“姐姐…我错了？” “老三，你平日贪玩，但你不能用小白鼠做冰解实验，这太残忍了。”少女一脸的厌恶和嫌弃，转身就走。 “姐姐，我实验成功了就可以救它的命，也可以救爸爸啊。”左川痛苦的哭泣着。 时空再次扭转，这里是一个病房，他跪在地上，面前一位枯槁老人快要咽气，却双目又爱又恨地看着他。 “峰儿，记住我们从何而来，我们是华夏儿女，作为华夏儿女是相信报应一说的，不要亵渎生命，不然最终会得报应的。”老人说完这句话撒手就去。 左川双目含泪，闷声哭泣：“不，爸爸，我不会放弃的，姐姐也得了与你同样的病，我要救她，我不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 时空又一次扭转，此时是在一个死牢里，左川面对一个死刑犯人。 “三少，我一生没做过任何一件好事，所以我愿意献出我的活体供您实验，也许您的实验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那便是为我救赎，还有我希望你可以善待我的父母…” “我会将他们当成我的父母，尽职尽责地送他们到晚年。”左川拍着胸口保证，眼角却已酸涩不堪。 时空无数次扭转，左川已记不清自己到底哭了多少回、感动了多少回、又愤怒了多少回。 当所有时空扭转终于结束时，他发现自己仍旧坐在椅子上。 而秦峰也仍然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左川眼角一跳，看向了秦峰。 “你有什么变化？”左川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再回想着脑子里刚才闪过的记忆片段，他发现面前的秦峰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半生只奢求救自己的父亲，救自己的姐姐，可手段过于残忍，但到头只有痛苦、悔恨和误解。 “左法官，我现在能想你所想，念你所念，我感觉与你融为一体了，你的感伤，你的愤怒，你的智慧，甚至你的伟大！”秦峰整个人的气质如同发生质变，双目崇拜地看着左川。 虽然秦峰说的肉麻无比，但左川却也能从内心里真实体会到他喜悦。 “没有其他变化嘛？”左川继续问道。 “嗯，我的体力、耐力、灵敏度甚至思维、意识都开阔了不少，我是学理工的，对数据天生敏感，所以我可以精确计算自己的变化，这一切归功于你。”秦峰笑道。 左川看着他的脸，脑子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抽他的冲动。 堂堂华夏七尺男儿，怎么变成他这样子。 谁知秦峰一愣，突然自己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左川看在心里，奇在心里，怎么会这样。 而秦峰也傻乎乎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自己抽自己巴掌呢？” 左川心中一动，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 秦峰又一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竟然端起杯子喝干了所有水，而且还舔了舔杯沿，只是喝完后，他又苦恼了。 “嗯，我怎么会端起水杯喝的？” 左川略一沉思，心里猜想到了几分。 也许所谓量子纠缠还是和霸意强弱有关，自己的霸意对秦峰产生了一种统御力，意识可以控制秦峰，而秦峰只能感受到自己的情感。 换句话说，他可以完全掌控秦峰的生死，相当于他掌控了秦鼎军工。 这和中彩票有什么区别？ 左川立刻感到额头都出汗了，这《黑暗法典》着实诡异，如果这真的是一种超越时代的霸法科技的话，那就真的只能用‘魔法’来形容了。 见秦峰一直苦恼，左川微笑道：“你不要再苦恼了，刚才你抽自己和喝水，原因都是因为我脑子里想了一下，你就做了。” “左法官，你刚才脑子里想了一下！”秦峰非常惊讶，在得到左川肯定的点头后。 他竟然笑了起来：“心想事成，量子纠缠，哈哈，我终于明白这‘魔法’的意思了，原来是这么用的。” 左川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整个人的生死都被自己控制了，有什么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左川好奇地问道。 第67章 结束 谁知秦峰笑完后，说道：“我集团准备组织一大波隐于暗处的华夏儿女成立‘魔法干部培养所’和‘魔法回收特种部队，既然我知道了什么是魔法，那便没有成立的必要了。” 说着又将事情向左川解释了一通。 而左川在听了之后，心念他们竟然掌握了数百名华夏儿女的线索。 他捏着下巴，而后双目闪烁智慧光芒，笑道：“我觉得你姐姐的命令应该去照办，我需要你继续去研究这个…嗯…魔法，也许以后真的可以找到代替祖神霸法的办法，找到回家的办法，也许你可以找到救治你姐姐的办法啊。” 左川内心里闪烁的是求知的情感，秦峰能够感受到。 左川期望秦峰成长起来，可以借助他的财富和智慧搞清楚《黑暗法典》，找到回家的办法。 他有一种直觉，天下霸主那句“待我天下霸法，我们一起回家”也许不仅仅是感性之言。 也许真的是回家的唯一办法。 所以他必须下好‘秦峰’这颗棋。 秦峰内心也为左川的话异常感动，一心愁绪终于有了宣泄口，郑重地点头。 左川突然卷起了自己的衣袖，伸到了秦峰面前，笑道：“抽一管血拿去研究。” 秦峰一愣。 “我父亲说我身上有蚩尤霸血，可以抵抗黑暗腐蚀，我一直很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试一试，看能否找到答案。” 秦峰面色大动，重重点头，双手颤抖地捏着左川的胳膊，抽了一管血。 当左川与秦峰一起出来之时，二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 汪特迎上前去，小声问道：“左法官，我们该怎么办？” “正义必须得到伸张！”左川向林萧点点头道：“林队长，报警吧。” 林萧原本有些担心左川会与秦鼎公司达成什么秘密交易，但得到左川的命令后，他内心的担忧便迅速消失。 “我会立刻去办。” 其他人都心里一喜，喜的是左川作出的正确决定，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与秦鼎公司同流合污。 但很快他们就更为惊讶，因为秦峰竟然妥协了。 一旁翘首以待的风扬走了上来，却被秦峰拦了下来，秦峰面色中充满解脱的爽快，盯着风扬的眼睛，严肃道：“不要阻止他们，这么多年了，是时候结束了。” “三少！”风扬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搞不明白秦三少竟然长大了。 难道左川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 “这一次，你们讼王律所将组成最强律师团队，我不求打赢这场官司，但一定要将集团的损失和名誉减轻到最小，迫不得已之时，你们可以最大化使用集团唯一一次的霸法豁免权，我给你最高级授权，去办吧。” 秦峰的吩咐如刻字一样刻在风扬的心里。 他立刻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但他知道秦峰此意已决，将无可挽回。 “是，我将全力以赴，我们讼王律所全体律师的智慧也许比不上祖神，但一定能让祖神网开一面。” 左川这边，等待林萧报警之后，突然感觉异常的疲惫，他好像睡上一觉，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婉宝儿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左川的身上，也发现了他的异样。 便走上前来，小声问道：“左法官，你怎么了，需要我的帮助吗？” “没事儿！”左川拒绝了她的好意儿，招呼汪特过来：“执行任务还没有完成，秦三少刚刚已经向我全盘托出，出口泛亚联盟的深空武器就在最近的武备库里，你带队去做一下实地查验，若没有问题，再组织一次异议听证。” “是！”汪特知道该怎么做，但他也关心左川的身体，毕竟他后背的伤还没好，又经历了之前的险情。 “我集团放弃异议听证的权利！”风扬接到秦峰的授权，直接向左川表态：“我集团将抽出法务力量去应对接下来的霸法审判，对于这等小事，将不再奉陪。” 左川看他投递过来的奇怪眼神，微微一笑。 是啊，都是老乡，不言则明。 因为少了异议听证程序，汪特的工作开展的也非常迅速，很快便完成了执行任务，彻底堵住了秦鼎军工向泛亚联盟出售深空武器的任何可能，平衡了神州与泛亚联盟的深空军力，保证了神州舰队对泛亚舰队的领先实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武阳警察署也很快到场，查封了兵器实验的恐怖现场，并立案调查。 至于秦鼎集团如何陈述鼬鼠人的来历，左川就管不了了，他相信诺大的秦鼎集团，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左川一行人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临走时左川给了秦峰一个命令：“一周后，你来黑水审判站一趟。” 他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向秦峰全盘托出他的沉重使命。 “好的，左法官！”因为量子纠缠的原因，左川每句话都深入他的霸意深处。 “回家吧！”左川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真想合上眼睛睡上一觉。 “唐飞，任务结束！”林萧在通讯器里发出命令。 “是！” 几秒后，周围的空间出现鬼魅般的一阵扭曲，现出了一位全身笼罩在黑甲中的男人身形。 是唐飞解除了量子隐身的状态，所以现出了身形。 风扬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没想到左川一行人中并不是全部在场，还有一个人一直隐在暗处，果真是好计谋。 想起那霸法暴徒脑门上的巨大穿孔，显然也是这隐于黑暗之人的成果。 “呵呵，左法官，败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风扬佯装长叹。 “不，他只是和我们一起过来的时候迷路了，我们也在找他。”左川微微一笑，瞄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唐飞。 后者立刻羞愧道：“这回算找到你们了！” “哈哈！”一行人哈哈大笑。 回到车上后，左川便呼呼大睡起来，这一次他可是睡的万分香甜。 能够在人生最没有目标的时候醒觉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并且找到了数量如此之多的华夏儿女，左川无疑是最幸运的人。 第68章 死亡主宰·天下之爱 至高城最高法院。 虽然是七月夏日，但诺言却仍旧感到身心皆寒。 她那如仙娇颜上有些许病态之倦。 忙完公务，准备前往老师仡慷侨的栖身之所凝听霸法教诲。 可刚走出法院大门，两条春蚕一般好看的秀眉就纠缠在一起，她的霸意扰动，发现背后有人跟踪着她。 红唇微微抿起一道冰冷笑容，她信步往前走，身姿娉婷，带起一阵香风。 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她悠然转身。 美眸一动，彻底看清身后的跟踪之人。 一位很普通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一身休闲装扮，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中无神，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三级犯罪基因，霸意一变。 这是一位站在人群里任凭谁都不会去注意的男人。 可诺言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以她霸神境的霸意扰动，竟然无法逼近这男人面前的方寸之地。 她眸光微微一收，心中思绪百转。 男人却对诺言微微一笑：“你好，诺言法官，我叫张成雪，是俗世城量子霸意研究所的所长，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的爽直笑容让诺言封禁的心微微一动。 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在说实话。 “你有什么事，张成雪。”她的声音清幽冰冷。 张成雪向前走一步。 诺言冷哼，身为法官的威严在一眸灵动间展露无疑：“你站在原地说话就行，男女之间，应有五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张成雪摇头一叹，笑道：“我只是有句话想告诉你。” 诺言不想听，可面对这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她心中的好奇战胜一切，清冷一笑：“你说吧。” “我尽力模仿你，稍等。”张成雪表情搞怪，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嗓音变得尖锐一些：“川，不要担心我，我的心在冥冥之中与你紧密相连，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诺言看似娇弱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迅速铺满两个大大的眼眶：“这是我被灭神法庭判处死刑时给左川的一句承诺，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到底是谁？” 一道灰蒙蒙的凤凰霸意迅速脱体，扑扇死亡之翅，想要撕碎面前的张成雪。 可惜，张成雪微微一笑，凌然不惧。 他伸出手掌，如捏弄橡皮泥一样捏弄着那缕灰蒙蒙的凤凰霸意。 冷声一笑：“果然是死亡主宰的气息，我预料没错，诺言，你和左川不一样，左川是活体重生，而你是死意重生，你早就恢复了记忆，却不敢回到左川的身边，你怕伤害他，对吗。” 诺言娇柔的面色迅速煞白，如见鬼一样看着面前的张成雪。 不仅仅是张成雪玩出的这一手强大实力。 更因为他竟然知道自己重生一事。 张成雪手指一弹，那缕灰蒙蒙的凤凰霸意窜入诺言体内，她面上的煞白更加惨然。 一想起那个深刻内心的孤拔身影，她的心遍体鳞伤。 她爱他，爱的发狂。 可是她却不能回到他身边。 为什么老天如此对自己不公，让自己死意重生，却又让自己终生无法靠近左川。 张成雪幽幽一叹：“苦命的小丫头，你的重生聚集了黑暗深空中的无尽死亡粒子，很快你就会变成死亡主宰的神临之身，一位深空乱神，就连祖神见你都要退避三舍，哎！” 诺言的泪水如珠串一样滚落，在面颊两旁划出两道晶莹泪痕。 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孤傲高冷的性格逼迫她从不会去求任何人，神也不行。 张成雪摇头一叹：“我可以帮你抵御一段时间，如果机缘好的话，甚至能够成就你的神位，但不是为了左川，这一切都是为了华夏，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回家。” 这句话对诺言来说，如梦如幻，她不敢相信。 左川睡着时，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车水马龙，行人擦肩。 这是一个科技落后于天下行星近千年的世界，这里的行人与他一样，也是黑头发黑眼睛。 所有人脸上笑盈盈，充满幸福光辉。 左川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世界，美好到他所见过的大部分人的犯罪基因都是低级，而且犯罪铁三角固若金汤。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霸意黯淡无光。 “哇，这个世界，如此落后，又如此美好。”左川好奇自己怎么会做这个梦。 他站在街头，穿着打扮完全迥异于这个世界，可没有任何人向他投递好奇的目光。 很明显，没人能看到他。 天下霸主颤声道：“左川，是时空粒子，我嗅到了时空粒子的味道，这是真实世界，这不是梦，你的霸意穿越时空，降临于此。” “什么！”左川头皮炸裂，惊慌失措。 可惜，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左川聚目一看，浑身抖如筛糠。 他激动一笑：“天下霸主，这里好像我的家乡。” 天下霸主悄声道：“你家乡是这个样子，真奇怪，你听！” 左川眉头暗皱，脑子里筛滤了无数声音，最终得到几个比较有用的信息。 “流浪星球真好看，真正开启了华夏的科幻元年。” “哎，你说，我们华夏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地球，进入星辰大海。” “早晚的事儿，一定可以的，我相信。” “生于华夏，此生不悔。” 左川喃喃自语：“地球…华夏…这个时间怎么比自己的灵魂粒子飞向天下行星还要早几个月。” 天下霸主笑道：“这是一个赤裸裸真实世界，我感知了一下，这个世界没有祖神。若你能将这个世界的华夏人迁往神州，神州必将永立天下之巅，这些可都是犯罪铁三角固若金汤的低级犯罪基因者啊，能够大概率抵抗黑暗深空的霸意腐化，哈哈。” 左川不屑一笑，天下行星有够乱的，谁也不想来。 他估计这些行人在天下霸主的眼中，都变成了行走的深空财富。 可惜，时空粒子为什么带他来到这里。 突然，他眉目一动，看到一个男青年站在远处凝视自己。 他抬头对视，心中叫道：“好强的霸意，霸主，他的实力是？” “他就是个普通人。”天下霸主不屑一笑，立刻又变了语气：“不对，他的犯罪铁三角中爱之一角…草…竟然是天下之爱。” “什么是天下之爱？”左川疑问不已。 “犯罪铁三角的三角有无数属性，比如说爱，分天下之爱、强者之爱、弱者之爱、勇者之爱、智者之爱、愚者之爱…等等…但最强的爱就是天下之爱，乖乖，一个普通人竟然有天下之爱，你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占一点气运。” 天下霸主的话有些酸溜溜。 左川根本不用他提醒，此时身体飘忽忽地，已经飘到了这位男青年的身前，与他双目对视。 这是一位长相耐看、中等身材、但双目睿智有神的男青年，年纪与他相仿，此时面对左川，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惊讶。 “你好，我叫左川。”左川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直接开口自我介绍。 男青年眉毛一挑，笑道：“你好，我是钟灵。” 左川内心猛的跳动一下。 心里开始叫道：“天下霸主，难道他就是钟灵王。” “不像，静观其变。”天下霸主给他一句忠告。 左川嘴上赞美道：“钟灵，好名字。” “谢谢。”钟灵点头致意，转身欲走。 左川又唤住了他：“钟灵老哥，你去哪里？” “我刚刚从审判站上来，准备回院部述职，你呢，左兄弟。”钟灵淡然一笑，目光澄净明亮，让左川不由心悸。 “审判站，这么说你也是一位法官。”左川笑眯眯地看着他，竟然在家乡遇到同行了。 如此智慧大爱之人，是他左川喜欢的人。 钟灵朗声大笑：“原来我们是同行。” 左川越看他越顺眼。 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天下霸主突然悠悠一叹：“左川，他快不行了。” 左川心中猛然一惊：“你在说什么？” “虽然他很年轻，但他长久工作导致病魔缠身，用这个世界的话说，至多年把时间，他将离开人世。” 左川的霸意立时沸腾。 他的双眼紧紧凝视着钟灵，终于从他看似爽朗的面庞上看出了驱之不散的愁倦和痛苦，心中肃然起敬。 最终只剩下一句：“钟灵兄，很高兴认识你。” 左川眼角有些酸涩，伸出了自己的手，虽然是霸意凝形，但仍然是伸了出来。 钟灵微微一笑，伸手与他紧握：“很高兴认识你，左川。” 二人相视一眼。 这一眼，穿越时空。 这一眼，永世万年。 左川醒来的那一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生于华夏，此生不悔，左川，你一定要将他们都接回来，拜托了。” 他悠悠一叹，发觉眼角挂着泪痕。 伸手擦了擦。 “左川，他将天下之爱给你了。”天下霸主突然道。 “什么？” “钟灵将他犯罪铁三角中的天下之爱给你了，你…哎…好生珍惜。”天下霸主已不知该表达什么，只剩一句长叹，内心里充满无尽疑问。 为什么？ 他是祖神，向来视人类如渺小蝼蚁。 因为人类自私残忍。 但人类的奉献无私又让他感觉思绪很乱。 左川急忙看向自己的身体，愕然发现自己的爱之一角闪烁璀璨金光，如金玉锻造。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辱没了钟灵兄赠给我的天下之爱。” 他看向天空，似乎可以看到钟灵在对他爽朗微笑。 他心中暗道：“不知我回去的那天，你是否还在。”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而更为恐怖的是，他的身边竟然同样睡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圆润胴体。 身为过来人的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我睡了一个女人！”左川有些茫然，为什么如此旖旎动人的事情他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第69章 残损的黑暗法典 “实际上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我有裸睡的习惯！” 苏瑶小脸通红，羞羞怯怯地看着左川，半个脑袋全埋在了被子里。 左川欲哭无泪，万分委屈道：“苏大小姐，可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 “这个…这个…是你勾引…不，喊我上床的…”苏瑶的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塞住了，愣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人在昏迷状态，又如何喊你上床，而且你是成年人，不知道分辨是非曲直嘛！”左川当然不会信她的邪。 “我说的是真的！”苏瑶将妩媚的小脸伸出来，一脸正经地望着左川。 左川无奈摇头，直接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了。 也不忌讳自己伟岸的身躯露在一位少女面前，一边寻找衣服，一边嘀咕着：“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这小丫头又怎么会和我搅在一起。” 苏瑶呀的一声捂住了小脸，从指甲缝隙里偷偷看着他，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小声道：“这里是苏氏大厦，汪特送你过来的，父亲让我过来照顾你这个救命恩人，我过来时你就醒了，看见我就喊我上床，而我当时像迷糊了一样，真的就…我不是随便的女孩，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 左川见她小脸单纯的样子，心里一咯噔，这丫头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自己竟然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怎么可能，可就算自己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记忆，以自己的品性也不可能如此急色啊。 胡思乱想中，左川总算是找到了床脚的衣服裤子，胡乱套上，将自己伟岸的躯体遮盖起来，苏瑶这才放心地将小手移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你长得比汪特帅多了！” “谢谢夸奖！”左川伸手将她的衣服丢给她：“大小姐，自己起床！” 面对飞来的衣服，苏瑶一惊，松开提拉被子的一只小手去接衣服，立刻胸口露出两点粉红笋尖和大片奶白的肌肤。 左川瞟了一眼，心头给她打了90分。 “…啊…”苏瑶的尖叫声响起，而左川却神色自若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去后才发现是一间豪华的套房，超时代科技质感强烈，所有家居设备都是一体智能化，竟能感受他的出现开始自动运作起来。 “小明！”左川感受到了小明就在外面坐着，便招呼他进来。 很快，小明就走了进来，看见左川，滴溜溜旋转的电子眼露出兴奋的红光。 “左站长，你终于出来了。” “我睡了有多长时间？”左川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半身按摩，眯着眼睛问道。 “你睡了没多久，之后就木纳地醒来了，也不理睬我们任何人，只说自己很疲惫，想要休息，然后苏瑶小姐过来看你，我就被她支开了。”小明一一向左川告知。 但他所说的，左川一个破碎片段都记不得了。 “你觉得我当时醒的正常吗？”左川突然问道。 “说实话，不太正常！” 左川望着他的电子眼，似乎能够洞穿他的思想，问道：“哪点不正常。” 小明的电子眼闪烁几下，圆润的金属音说出自己的感受：“你醒了之后，我的网络与你之间便断开了链接，还有，你的《黑暗法典》消失了。” “《黑暗法典》” 左川脑子里突然闪过那本黑书的样子，手中一沉，仿佛空间起了一汪涟漪，而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样东西。 “左站长，这是什么！” 左川仔细审视自己手中的东西，很难形容出形状，但摸起来有种皮肤的触感，看起来像书却又不是书，似乎它本来的面目并非肉眼所看到的样子，很奇怪，只看了一眼，左川便认定这并非它的本相。 至于它的本相是什么，就像管中窥豹一样，左川看不到。 而看不到的原因，在于它并不完整。 但它仍旧给他一种熟悉感。 “左川，这里面有一股时空粒子。”一个声音响起，继而又消失无影。 “时空粒子！” 左川瞄了一眼自己的犯罪金字塔，爱之一角金光灿灿，坚韧如钻。 与之相比，权利一角和金钱一角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昨晚自己真的借由时空粒子回到了地球故乡，可惜！” 左川心中一动，试着翻开，但只能翻开第一页，翻到第二页时，后续内容仿佛不存在。 他确信道：“这就是《黑暗法典》，不过它变成这个样子倒为我解答了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小明的电子眼凑了上去，瞅了瞅，也没发现什么，求学若渴的他只得向左川提问。 左川微微一笑，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黑暗法典》再次消失不见，化为海量智慧粒子云钻入他的身体里。 “它只是一个残本，并不完整，如果以后有机会能够找到其余部分，也许可以洞彻它真正的秘密。还有，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翻查第一页。” 小明的电子眼闪烁鲜红色的光芒，显然他又陷入了更大的疑问中。 不过很快他就变换了姿势，站了起来，面对大门起立。 左川的意识与他的网络链接，自然知道门外有人过来了。 而且还是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 苏定坤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看左川的。就算左川带队完成了秦鼎军工执行案，挽救了执行风暴公司的声誉，却也将执行风暴公司推上了风口浪尖。 业界传闻：执行风暴公司举报了秦鼎军工购买鼬鼠人进行兵器实验。 现在这个新闻已经一传十十传百，传的天下皆知。 而在这个紧要关头，他还必须发布记者会进行澄清，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看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法官。 就算他曾救了自己女儿，但自己会给予他应得回报；就算他们曾经是同行，但同行本是冤家，更何况身份上也天差地别，他绝不会纡尊降贵来看他的。 可当黑影将一本分析至深的报告交到他面前时，他便立刻改变了想法。 先是安排自己女儿过来看住他，而今天，他将亲自过来，来核实报告信息的准确性。 当苏定坤站在左川身边时，左川瞟了一眼他的右手边，然后邀请他坐下，吩咐小明为他上茶。 “苏总，谢谢款待！” 面前的苏定坤犯罪基因五级，犯罪铁三角强固如金，霸意… 第70章 离去 左川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法看透他的霸意境界，显然，苏定坤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不是霸帝也是霸神。 “我家瑶儿呢？”苏定坤的目光飘向里间，表情却异常淡定。 “她昨夜来照顾我，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丫头来照顾，所以就让她在里间休息了。”左川自然不好意思说我喊你女儿上床了，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所以他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 “你们昨夜什么都没做？”苏定坤老奸巨猾，自然要问到底。 左川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们之间比水还要纯，而且我是九级犯罪基因，与你女儿之间的隔阂差距怕比银河还要宽，同时我又怕落水，所以只会站在岸边静静观望。” “呵呵，左法官说话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有趣吗？”苏定坤感到些许讶异，左川的言辞表现不像一个年轻人，倒像是一位与他同龄的老狐狸。 “过奖！” “左法官，不知你可否为我解答一个问题？”苏定坤突然转变话题，目光直视左川。 “不敢当，我们可以共同探讨！”左川话中委婉拒绝，他要看苏定坤问什么，如果是超越某些原则的问题，他有权不答。 苏定坤将身体倾过来，似乎想更加看清左川，幽幽道：“你说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有没有灵魂？” 左川一怔，苏定坤的问题倒不像是问题，更像是在询问左川的三观。 他掂量着语言，说道：“有啊，任何走在时代前列，引领潮流，扶正三观，对国家和民族有巨大贡献的人都可称之为灵魂人物。” “你说的是英雄！”苏定坤淡然一笑，目中神色却愈加严肃：“我苏定坤也曾被评为霸法英雄，但英雄不是灵魂，我所问的灵魂指的便是字面意思，灵魂，神州的灵魂！！” 左川脑子里闪过几个身影，不，他们的形象已经接近神化，但称不上为灵魂。 左川茫然摇头，苏定坤面色一暗。 “你觉得没有？”苏定坤问道：“你觉得现在的祖神算不算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的灵魂？” 左川未置可否，只是看着他，苏定坤的瞳孔中竟然可以映出他的影子来。 “我可以看出苏总眼中的迷茫、求知，甚至是恐惧…你在寻找神州的灵魂做什么，你又害怕什么？” “哈哈，我会恐惧，可笑，我苏定坤，生于天地，天不怕地不怕！”苏定坤哈哈大笑，霸意凌然，左川也丝毫不惧，只是感觉心中寒光掠过。 “哦，你不怕，哈哈，也许我看错了，哈哈！”左川陪他一起笑，只是他目光中却有复杂的光芒。 “年轻人，你觉得人类拥有犯罪基因，最终的归途是什么？”苏定坤突然又换了一个问题。 左川似乎对这个问题很上手，以他特有的霸法逻辑思考一二，便道：“文明将只剩下灰烬，生命将不再轮回，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哈哈，你看的远！”苏定坤竖起了大拇指。 “过奖！”左川面皮上微笑，内心里却一片茫然。 “我也准备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安排汪特送你回玉盘星，感谢你为我公司挽回了声誉。”苏定坤站起身子，伸出了右手。 左川与他握紧双手，说道：“客气，谢谢你的招待！” 苏定坤面上闪过歉疚之色：“感谢你救了我女儿，她醒来时，你便将她撵走，小丫头不懂事，打扰了你的休息！” “小事！”左川微微一笑，便目送苏定坤离去。 只是当苏定坤走到门口时，里面屋子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死左川，你将我的胸衣扔到哪里去了。” 苏定坤身形一顿，拳头捏的邦邦响，霸意宣泄而出，接近左川时又停了下来，他长呼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听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左川分明感受到了他的霸意中的肃杀之气。 他苦涩一笑，心想自己已被苏定坤列上了黑名单。 只是他心中更为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处于隐身状态，并时刻跟随苏定坤左右。 走出苏氏大厦，苏定坤的右手空间出现扭曲，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人类身形陡然出现。 操着一口刺耳的金属音：“总裁，那小子侵犯了小姐，你不惩罚他？” “瑶儿一直爱胡闹，而且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苏定坤心中坦荡，微微一笑，之后又道：“不过小姑娘的心思最难琢磨，不能让她对某个男人感兴趣，起了兴趣便再难打消了，所以以后，禁止瑶儿与左川进行任何接触。” “是！”黑衣人应声答应，然后道：“那么左川身上有无神州灵魂的线索？” “很难确定，看来我送给华夏母亲的礼物要迟延一段时间了！”苏定坤心烦意乱，给予了他内心最肯定的命令：“继续观察，左川这个人拥有不少有趣的小聪明。” “是！”黑衣人心里泛起嘀咕，他几乎是将研究所的地皮都刮地三尺了，根本没发现其他与张成雪接触的其他线索，除了左川。 不过他绝对相信自己的主人，苏定坤说继续观察便继续观察。 看来他又得继续将搜查方向跟进了…… 真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工作。 “左川，你以后还会回来吗？”苏瑶大眼通红地瞪着他，心里面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 一旁的汪特却一脸解脱般地得意笑。 左川很想抽他一下，望着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他内心里突然想起了金佐月。 曾几何时，每次自己要离开时，她也是这样看着他。 “这个世界很小的，以后一定能相遇。”左川微笑着开导她。 “哦，那这个给你！”苏瑶从怀里取出一封散发花香的信封，递到左川面前，小脸羞涩道：“没人的时候，只准你一个人看。” “…呃，好吧！”左川无聊地捏了捏手上这无比复古的信封，心里明白这小丫头春心萌动了，真是不好拒绝。 苏瑶是一直看着他将信封收入怀中，才露出喜色。 “走吧，左法官，我们正好同路，一起回去，你也就不用去坐深空索道了，那玩意儿噪音大，还漏风。”林萧说道。 “哈哈！”左川大笑一声，给了汪特一个轻轻点头，后者立刻会意，回以微笑。 “再见，两位，后会有期！” “再见，左站长，有机会我会登门拜访的。”汪特哈哈大笑。 苏瑶也咬着贝齿，一脸期盼和不舍，摆手道：“左川，你一定要看哦，一定要看！” 左川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飞船，隔着舷窗向他们摆手。 飞船轻微摇晃，眨眼间便穿入云霄，跃上苍穹，飞入深空，朝玉盘星暗面的殖民基地飞去。 左川拆开了信封，淡淡花香沁人心脾，上面画了个笑脸，还有一句简单的感谢：“谢谢你，左川。” 突然，这封信件化为一道光屑，钻进了左川的身体里，融入霸意之中。 左川感受到一种难得的温馨。 “原来是智慧粒子，小丫头，还懂得知恩图报。” 虽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撮智慧粒子，但也聊胜于无。 “咦，星路被堵住了。”林萧嘟噜一句，引起了左川的注意。 第71章 霸法沦陷 左川走到舷窗前，向外看去。 他看到了天下各国的深空舰队在深空集结，各色旗帜表明了各国的身份。 有神州的，有亚美利哥的，有三岛的，有出海的，有乐浪的，等等…无数变体战士身着各形各色武装机甲在深空中飞来飞去，手中的黑暗光刀将黑暗天际映的更加暗沉。 本来浩瀚无边的星际之路竟然被堵住了，飞船只能沿着一条狭窄小道穿梭，但周围发生的惊人场景还是让左川为之惊叹。 而且不知是否是错觉，左川发现其余各国舰队的深空舰炮的炮口有意无意间竟对准了亚美利哥的舰队。 “怎么回事？”林萧也发觉了不正常，询问负责通讯联络的常小明。 常小明立刻联络舰队总部，得到了一个异常急切和兴奋的回答：“五月花魁首联盟拿下了亚美利哥大选的最多选票，完美大帝的霸法之治即将沦陷了。” 左川心中一跳，预感不妙。 亚美利哥在天下本部上一直是由效忠完美大帝的完美人类联盟进行执政，但亚美利哥进入深空殖民后，其在深空各大殖民地兴起了一个全新人类联盟：五月花魁首联盟。 五月花魁首联盟效忠的却是一位全新祖神：五月花教皇。 现在五月花魁首联盟拿下亚美利哥大选的最多选票，也就代表这一届的亚美利哥总统将从五月花魁首联盟中诞生。 见所有人都很苦恼，常小明打开了天下本部的全球新闻频道，全息投影将真相展露出来。 “今天，亚美利哥的国土上，五月花教皇的神意洒下神耀光辉，五月花教皇宣布如果其成为掌国祖神，将废除完美大帝执掌的《独立大宪章》，且已经开始召集亚美利哥的各界霸法魁首，抽取宇宙智慧风洞中的智慧粒子用来起草《五月花宪章》，缔造一个属于高级犯罪基因者的自由天堂，从此，象征自由、皿主、文明的亚美利哥在犯罪深渊中彻底沦陷，国民犯罪率高达100%，国民犯罪基因均值超过七级，愿神佑亚美利哥，神佑天下…” 常小明调整了几个频道，发现世界各国的新闻台都被这条新闻彻底刷频。 刷到出海国的新闻台，新闻播报：“出海国首相向海皇以及神武大帝进言，希望改组霸法内阁，效法神州，重拟《神武大宪章》，为本国四级以下犯罪基因者腾出独立的生存空间，保证出海血统长盛不衰，永立深空。同时将于近期组织霸法团队前往神州学习，这个团队将以法官为主，社会法律人为辅。” 常小明瞥了左川一眼，发现左川眯着眼睛，在认真听。 最后他调到了神州新闻台，播放的音乐异常沉闷、严肃，仿佛天之将塌。 “亚美利哥已经沦为了财阀、恶霸、黑暗经济、恐怖主义、欺凌主义的犯罪温床，完美大帝解救不了亚美利哥，亚美利哥注定会彻底沦陷，同时亚美利哥的沦陷也证明了神州祖神霸法的正确性和高瞻远瞩性，这个天下终究只有神州才能霸法永世，我们在自傲自豪的同时，也要防备其他外部敌人的霸法入侵。” 这其他外部敌人指的当然是天下诸神。 “完美大帝的霸法之治沦陷了？”林萧一愣，诧异道：“我们很快就没了对手！” “历史轮回，神州注定高手寂寞啊。”唐飞淡淡一笑。 左川没理会几个人的意淫，而是转到了亚美利哥的频道，发现亚美利哥的频道标志换成了一个中古世纪的木帆船造型，就像那些海盗船一样。 此时新闻里说道：“亚美利哥的繁星旗将会在最后一位一级犯罪基因者死后正式降下，但五月花的帆船旗帜将再次悬挂，这个世界很快将没有亚美利哥，只有五月花，五月花教皇宣布新生的亚美利哥不再是共和政体，将改组为王国，由获得祖神神恩的五月花三王共同执政，五月花王国将引领旧土人民继续前行，不过前路坎坷，但《五月花宪章》将保佑五月花的人民永不放弃，霸法天下…” “现在，亚美利哥最后一位一级犯罪基因者乔顿大法官正由他的学生爱丽丝·美艾尔照顾，爱丽丝向祖神承诺将照顾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哈哈，五月花王国！”唐飞笑的眼泪都几乎要流了下来：“这个名字可一点也不霸气。” 其他人附和道：“的确！” 左川的眼睛凝固在爱丽丝的美丽容颜上，内心大感不妙。 收回目光，左川暗自沉吟：“亚美利哥的历史源于一个装满暴徒、流民、抢劫犯、杀人犯、政治犯的五月花帆船，他们用屠杀和犯罪征服了一切；这一次，他们要重新拾起祖先的旗帜，仍旧是一群暴徒、流民、抢劫犯、杀人犯、恐怖分子，政治犯，但他们坐的已经不是破帆船，而是深空战舰，这次他们的目标也许是整个天下，甚至整片星空…” 几人有些好奇地问道：“左法官，你在说什么？” 左川看着他们一行人，知道他们并不了解天下行星的具体历史，但他们身为一名军人，应该知道一个道理：文明诞生于灰烬之上，灰烬从何而来，罪恶的火焰能将一切焚烧殆尽。 想要开拓文明，也许要焚尽一切，堕入深渊。 什么深渊？ 犯罪深渊！ 他拍了拍林萧的肩膀，叹道：“历史又开了一次玩笑，也许你们的担子会更加的沉重。” 同时在内心里，左川暗叹一句：“如果天下大乱，自己又该如何完成撤侨使命。” “左法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萧感觉心头堵着一口气，他需要一个智慧的人为他疏通。 “如果完美大帝的霸法之治真的沦陷了，也将开启诸神之间的霸法战争。” 左川苦涩一笑，为他介绍道：“天下大战，甚至前面发生的斗兽棋战争的起因都是源于一个‘天下角色’的沦陷，而这沦陷所带来的后果，可以借鉴五月花号…借鉴狂战分子对天下的蹂躏…” 林萧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第72章 小冲突 “左法官，虽然我不能完全明白你所说的话，但我的心告诉我，应该听你的话。”常小明笑道：“犯罪基因的等级飙升也许根本击垮不了神州的敌人，甚至增强了他们的非理智犯罪，霸法思维抹掉了他们的最后仁慈，而此时的他们也许是最危险的，我们应该比过去更加重视他们。” 不得不说，身为中年人的常小明的目光要比年轻人看的深远的多。 他一直未附和林萧与唐飞，只是在听了他们的话之后，理智性地选择相信左川。 左川有些欣慰，也许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诺大神州，真正智慧的人何其之多，更何况还有三位祖神的智慧在拱立神州。 他的目光在那遮蔽星空的深空舰队里左右摇摆，无处安放。 “爱丽丝，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左川内心里疯狂呐喊。 “欢迎光临嫦娥区法院，我院的立院宗旨是《俗世法大宪章》之下，人人平等，请遵纪守法，共同推进神州地外殖民地的霸法建设。” 左川站在嫦娥区法院的门口，再次凝听了一遍这‘神曲’，身心也从‘完美大帝沦陷’的困惑中解脱出来。 不过一路走来，路上行人尽是在交流完美大帝的沦陷。 “你知道吗，完美大帝的霸法之治失败了，亚美利哥竟然历史倒退想要建立王国，而且是三王制！” “什么三王制？” “大立法王、大执政官、大法官，三王并立，共同统治这个国家！”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历史倒退就是历史倒退，现在他们举国上下最后一位一级犯罪基因者也快老死了，全民犯罪，全民罪犯，真是笑话。” 左川听在耳中，心中明白这应该是祖神霸法三分制度的和平过渡，五月花三王，到底以谁为中心，相信全天下都在关注。 与亚美利哥相比，神州的内外却掀起另一个滔天巨浪。 那便是大肆吹捧两大宪章。 原本对《俗世法大宪章》与《至高法大宪章》用犯罪基因将人隔离对待的分歧也神奇地消失了，进而就是赞美神州霸法的先进和文明。 而这其中，最为令人惊异的竟是讨论各国准备武力制裁新生的五月花王国一事。 左川心中没有一丝自豪，反而很复杂，他不知该做如何评价这些自诩聪明的群众。 也许历史会狠狠地打所有人一个巴掌。 而这也不是他这么一位终归要回家的华夏人去关心的。 左川带着一个至深的疑问走进了嫦娥区法院。 首先他来到了执行署。 刺耳的疯狂笑声传入耳中。 “哈哈，五月花王国，听起来就像那窑子一样，估计那三王都要穿着皇帝新装，开始访问天下各国了。” “哼，一个被高级犯罪基因吞噬的国度，必会被人类遗忘，被历史抛弃，我神州现在真的是独孤求败了。” “哈哈，几千年的磨刀，刀刚磨利，才发现对手竟然自己先倒了，真是可惜！” 左川面色阴翳，走了进去，发现云烟缭绕。 他目光横扫而过，发现在场众人全部都是五级以上的高级犯罪基因者，大多数人犯罪铁三角中的爱之一角较为黯淡，此时脸上仿佛都贴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标签。 “你们谁是书记员？”左川横扫一眼，目光却直视其中一位。 那位被他盯着的年轻人心头一跳，正要发怒，不过看到左川随手取出的执业证件后，面色一变。 主要还是抵抗不了左川的霸意倾轧。 太强了，强的他呼吸都无法均匀保持。 “左，左法官，你有什么事情？”嘴上说着恭维话，内心却在想怎么没见过这位年龄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法官。 “秦鼎军工案完美结案，你负责将结案通知送出去！”左川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云烟缭绕的执行署办公室。 旁边人面露不屑：：“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的，呸，还不是鸭子王一枚。” “别乱说话！”其他人赶忙制止。 “我认识他，黑水审判站的的新任站长，你们说是不是鸭子王？” “…哦…”一群人拖起长长的音调，相视一眼，哄然大笑，笑声异常猥琐。 “站长，他们在笑话你是鸭子王！”小明在意识里向左川汇报。 小明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的侵入网络，在这个智能网络时代，除了少部分加固防火墙，天下对左川来说，没有秘密。 只不过左川是根据实际情况询问小明自己所需的网络情报，他可不想再次尝试被无数数据一瞬间淹没意识的痛苦。 左川阴阴一笑：“一群傻逼，将他们吞云吐雾的恶心作态转给廉署，正义会审判他们的。” “是！” 左川转了几个弯弯去了武备行装科。 “我需要院部给我安排一艘飞船，我今天要回黑水审判站！”左川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因为不管他走到哪里，所有人都在讨论今天的‘国际大新闻’。 与之相比，秦鼎集团购买鼬鼠人进行兵器实验的新闻倒显得上不了台面。 社会舆论的倒向也许对秦鼎集团是个好事儿。 “调遣飞船需要庭长、分管副院长还有院长三级领导签字。”行装科的同事头也不抬地答道。 左川是知道这法院工作圈子的人情味很淡漠，不过像眼前这淡漠的同事，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麻烦你帮我办妥这事儿。” 一张调遣单递到了左川面前。 左川眯着眼睛瞅了瞅，笑道：“对不起，我只认识院长，其他的领导我不认识。” “那我还不认识你！”行装科的同事终于抬起自己尊贵的头颅，发着脾气，非常不耐烦，似乎左川打扰了他什么。 “请你务必为我办妥！”左川是熟知法院规章的，知道这同事不仅仅是在为难他，更是在偷懒。 “如果我不呢？”眼前这位同事的性子也直，还真的与左川强上了。 “立刻，马上！”左川也不是什么老好人，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其他味道了。 左川的霸意沸腾，双目闪烁刺目寒光，这位同事目光一缩，暗暗皱眉。 左川的霸意太犀利了。 就好像抽出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良博州突然路过了这里。 “呀，左川。”他走到左川面前，上下打量几眼，笑道：“听说你受了伤，院部已经为你请好了伤病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伤好了不少，就回来了！”左川难得看见一位顺眼的人，不由面色缓和了不少，沸腾的霸意也消止下去。 “这可不能马虎，听说你不仅受伤了，而且此行异常危险，所以我为你拟好了嘉奖报道，准备请示领导！”良博州爽朗一笑。 “谢谢！”左川心中有些感动，微笑拒绝：“不用了，任何嘉奖对我来说，都可有可无。” “哈哈，你谦虚了。”良博州哈哈大笑。 左川说的是实话，却也不去反驳。 而是转身又看向那位后勤同事：“麻烦为我准备一艘飞船，我要回黑水审判站。” “这…”这位同事见良博州在一旁不走，却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第73章 霸法禁足令 良博州其实早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火药气味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楠哥，左站长带伤回岗，你还不快点去办！”良博州面色和缓，语气却不容商量：“我们应该多多学习左站长的这种带伤回岗的精神。” “这…”这位楠哥眼珠乱转，一脸猪肝色地看着良博州。 “怎么了？”良博州一愣，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 “良主任，借过说话！” 楠哥招呼良博州到一旁，瞄了瞄一动不动的左川一眼，这才放心地小声道：“肖院长特别嘱咐，这几天不准左川回黑水审判站。” “为什么？”良博州面色诧异，有些不敢相信，院长难道要软禁左川？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对于领导的指示，我这样的人只能照办，希望您也不要让我难做。” 良博州轻轻点头，转身面对左川，微微耸肩，叹道：“左川，我看你还是得去找一下肖院长。” “为什么你不让我回黑水审判站？”左川面对肖云涛，不怒不卑：“难道院部要准备调我回来？” 面对这位同样是华夏人的院长，左川心里很烦躁。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明白肖云涛自有一套生存手段，无法一言就断定他的善恶。 也许他也是无可奈何。 “当然不是，没有比那里更适合你的地方。” 肖云涛微微一笑，转念一想，换掉了自己之前想好的理由，说道：“天下诸神正准备武力制裁亚…即将新生的五月花王国，你回去的那一条星路并不安全，所以你最近还是留在院部比较好，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 “肖院长，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左川直言不讳地戳穿他的谎言。 肖云涛面色一变，不过转瞬恢复正常：“院部要对每一位法官的生命安全负起全责，不管你怎么想，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发出霸法禁足令，任何私人、企业、单位的深空舰都不得送你回黑水审判站，没有院部的批文，你寸步难行。” 左川心中怒气滔天，冷笑道：“肖院，不知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想软禁我。” 肖云涛却哑然失笑，似乎听到了最大的笑话。 “左川，有句话我送给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肖云涛说完丢给他一个拟太盘，开始送客：“有这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得到炎帝的分案授权。” 左川接过拟太盘，也不看，就掂量在手中，笑道：“肖院，我也有句话送你，不要太把我当回事了，我对你没什么威胁。” 肖云涛一愣，目光陡然复杂起来。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万千生灵都遵从着霸意境界强弱的称霸法则。 左川的霸意境界弱于他，可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于他，有悖常理。 可他却忘了，左川自始至终都没有释放霸意。 左川的笑容也慢慢消失，退出了肖云涛的院长办公室。 “给玉盘星的各行各业发出霸法禁足令，任何深空舰不得送左川回黑水审判站！”肖云涛说到做到，真的发出了霸法禁足令。 之后，低下头开始批文件，可才一落笔，心里一紧，似乎还是不放心。 他拨通了法警队长的电话：“派两位脑子灵光一点的法警24小时‘贴身保护’左川。” “是！” 肖云涛听到这懒洋洋的声音，立刻火大：“这是霸法任务，如果出现任何差池，我送你上枉法裁判所。” 电话那头一个激灵，立刻坚决如铁地保证道：“是，我亲自去办。” 左川站在法院大门口，得到了小明的最新汇报：“站长，他们要24小时贴身保护你，难道有人要害你吗？” “呵呵，小明，人类的语言艺术你还需要继续学习！”左川在意识里微微一笑，然后在脑子里想着：“秦峰，派专人送我到天宫舰队，同时替我联系林萧队长。” 此时，正在天下武阳市筹备‘魔法干部培养所’的秦峰一怔，立刻开始安排秦鼎集团在玉盘星殖民基地的紧急行动小组，目的地嫦娥区法院大门口，目标左川。 “快，紧急集合。” 嫦娥区法院的大院内突然拉响了警笛声，一群法警冲了出来，吓的一旁的群众茫然无比，还以为法院要进行特殊任务。 所以瞬间都退到了大门口，将法院大门给堵住了。 左川就站在大门口看着法警队开始集合，一身警服的法警队长开始在队伍里挑选精干力量，他的嘴角微微一笑。 而他的身后突然出现十数位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将一件制式衣服套在了左川的身上，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受过专业训练，左川毫不反抗。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法院的法警集合吸引，所以无人注意到左川身边发生的一幕。 而左川穿上那制式衣服后，他的身体在空间中微微扭曲，慢慢化为虚影，继而消失不见。 量子隐身。 左川身上穿着的正是最新科技产品：量子隐身服。 当忙碌的法警队长终于挑选好了精干力量后，才愕然发现左川消失了。 一时间，他冷汗如雨。 但法院大门口的录像显示左川被一伙受过专业训练的蒙面人都挟持了，这伙蒙面人的本事太强了，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保护失利，法警队长难辞其咎，却也只得实话汇报。 肖云涛暴跳如雷。 强大的霸意倾泻而下，法警队长差点跪了下来。 可当他看了录像后，整个人的怒气也稍稍平息了不少，内心里起了更大的疑问。 左川到底得罪了谁，怎么会被人挟持了。 这可是打法院脸的事情，肖云涛深知其中的严重性。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遣人以法院的名义向警察蜀报案，同时不撤销霸法禁足令，剩下的只能让运气来决定了。 可在他心中，左川生死仍然排在第二位，第一位仍旧是绝不能让左川回到黑水审判站。 林萧回来之后，正在休假中，正带着自己一群兵蛋子在野外烧烤，当然这野外指的是玉盘星上一块漫无人迹的乱石坑。 这一群兵蛋子与他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林萧从没让他们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以外。 同时由于亚美利哥大选的事情，他们每个人就算在休假中仍然带有武备，时刻保持四级战备，避免临战慌乱。 高科技遮天大幕可以制造一个适宜人生存的小空间。 可当他们的烧烤进行到一半，有人闯入了他们的小天地里。 一群身手敏捷、装备精良的蒙面黑衣人将一个熟人送到了他们的面前，林萧也大为诧异。 “左法官，你怎么过来的？” 左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第74章 拦路旗舰 “这片殖民地是神州之土，你又是神州的法官，为什么需要我的帮忙？”林萧大为惊奇。 左川面有苦涩道：“院部给我下了霸法禁足令，我必须回到黑水审判站，整个玉盘星殖民地的各行各业中，只有你们军方不受霸法禁足令的约束。” “为什么？”林萧狐疑地看着左川。 左川知道，以他军人的思维，肯定脑子又钻到了左川卖国求荣之类的定性思维中。 他直视林萧，叹道：“我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他们只是觉得回去的星路因为亚美利哥大选的事情变得危险起来，所以为了我的安全，暂时不准我回去。” “嗯，这是好事！”林萧说道。 左川内心里绝不认可肖云涛的借口，但在林萧面前，他不想表现地如此明显。 此时，他面露担忧道：“可是我的下属，他们57条命都在黑水审判站，如果因为战争的阴云让星路变得危险，那我将更为担心她们的安全，此时此刻，我绝对不能如懦夫一样躲在这安逸的玉盘星殖民地，她们在等着我回去。” 聪明的左川抓住了林萧的心思。 从他手下兵蛋子一脸崇拜的神色便知道林萧平时对待这些兵蛋子非常之好。 在最危险的时候，左川不会放弃任何下属。 林萧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战友。 左川话刚说完，林萧便大手一挥：“我们正在休假，休假的范围是神州的所有领地上，你的黑水审判站也在此之列，现在我决定，去你的审判站转一转，接受一下霸法的熏陶，而你当然不能缺席，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一众新兵蛋子哈哈大笑，十分配合。 “谢谢！”左川真心感谢，内心里暖洋洋的。 回去的道路，遥远而漫长，一点也不复第一次去黑水审判站时的快捷，当时左川可是眼前一黑，醒来后就到了目的地。 路途上，林萧有些无聊，看见左川也无聊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便走了过去。 拍了拍左川的肩膀，张口说道：“左法官，我想和你聊一聊亚美利哥的事情。” “哦，林队长，请说。”左川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我昨天花了一夜读了亚美利哥的历史，了解了一下五月花教皇，发现这位祖神是在深空中诞生了。” 左川有些讶异，不由地要另眼看林萧。 林萧继续道：“看了之后我便坚信你是对的，完美大帝的霸法沦陷，亚美利哥全体国民犯罪基因飙升，但他们并没有疯，相反，他们拥有真正的犯罪理智…” 左川心中更为惊讶，笑道:“想不到你竟然知道犯罪理智这个专业名词。” 林萧被左川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普通人总认为高级犯罪基因者会迷失理智，崇尚暴戾；但实际上这得辩证的看，高级犯罪基因者迷失的只是道德理智和法律认知，但他们的犯罪理智却前所未有的强。因为他们还是人，他们仍然渴望强食称霸，为了强食称霸，他们就不会疯掉。” 左川听罢，总结道：“任何犯罪的发生都充满预谋和心机！” “嗯，我也有同感，五月花教皇现在就是一个充满预谋和心机正准备对全天下犯罪的祖神，一个祖神来犯罪，体量太庞大了！”林萧圈起手臂，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昨晚被噩梦惊醒，便一晚都睡不着觉。” “那你在担忧什么？”左川见他面色突然煞白起来，心中好奇。 林萧苦涩一笑：“五月花帆船本就装满了暴徒和罪犯，登上旧土，旧土成为这些暴徒和罪犯的犯罪乐园，两百年征服一切，却不用接受正义审判，享有霸法至上的豁免权，因为他们认为弱者就该遭屠戮，现在他们将五月花的帆船旗帜重新举起，我想他们是准备将天下变成犯罪乐园…而我们仍然无法审判他们…” 左川认真听了，没有说话，在他心里所预料的天下未来也许更为残酷。 强食称霸的欲望原来深埋人心，但祖神透过霸法思维很直白地撕开了伪装。 善与恶的两霸相争，强与弱的霸法倾轧，必定鲜血淋漓。 “所以我们真的会变的很忙！”林萧转而看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兵，他们中很多都是还未成年的少年。 他们有很多都不知道真正故乡在哪里。 他明白，他们作为战士也许将不再仅仅为战争而流血。 “所以你这次带他们出来休假？”左川沉声问道。 林萧满含深意地看着他，叹道：“我怕很快将没有休假的机会了！” 左川心里发堵，对他的为人由衷敬佩，他是真正的神州英雄。 左川发现，林萧身上有华夏儿女的高贵气质。 “左法官，你说该怎么办？”林萧突然问道，眼中闪烁渴求答案的目光。 左川茫然摇头，也不理会林萧的失望神情。 两个人立刻陷入沉默，显然聊天的话题无法继续进行。 直到一位年轻的士兵走来向林萧汇报：“队长，距离黑水审判站还有一段星路，但前路被人堵住了。” “这里是神州的领地，谁敢堵住星路？”林萧昂身站起，霸意宣泄，整个人都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士兵凑近，小声道：“是天庭舰队。” 林萧的气势一窒，面色陡然一变：”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士兵微微耸肩，愤而不平道：“他们还要我们退走，凭什么！” 通过飞船的眩窗，几人看到一艘巨大的银白色旗舰停在星路中央，旗舰的本体已经横跨十多公里，刻着巨大恢弘的‘天庭’二字。 左川看在眼里，已是明白了几分。 天庭舰队，天宫舰队，本是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不管是装备配置、舰员组成，还是军功机制、福利待遇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究其原因。 因为天庭舰队是隶属至高城的舰队，而天宫舰队却是隶属俗世城的舰队，二者虽然都是神州的深空舰队，却基本水火不容，不会碰面。 左川惊奇道：“这里是俗世城的界域，也是你们天宫舰队的驻戍地，天庭舰队的驻戍地应该是在南天门星海的那边，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林萧被左川这么一提醒，立刻想起了《驻戍条例》，为避免叛乱的风险，他们无权进入天宫舰队的驻戍地，除非得到最高授权，否则自己可以随时送他们上最高军事法庭。 想到此节，林萧的胆量也大了不少，冷笑道：“给我传话，让他们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根据《驻戍条例》，我们将视其为叛乱上报祖神。” 他嘴上没有说出歼灭一词，也是掂量双方目前的实力。 第75章 冷 毕竟对方可是有一艘巨大旗舰，语气上不服输的同时也不能鸡蛋碰石头。 士兵将话传过去后，很快便得到回答。 “队长，一开始他们很激动，瞧不起人，还把我们当成了巡逻队了；不过当我将你的话传达出去后，他们就改口说有特殊任务，遵守天宫舰队的驻戍权，愿意关闭主副武器系统，但目前无法离开，同时愿意让开一条星路，方便我们通行！” 林萧微微一笑：“左法官，幸亏得你的提醒，看来我的话对他们还是有震慑力的。” “天下诸神对军权都非常在意，《驻戍条例》是祖神亲掌的霸法，可不是开玩笑的。”左川深知其中厉害，也明白对方为什么在听到之后立刻转变姿态。 很快，对方果然关闭了主副武器系统，闪烁蓝光的星舰炮暗沉了下来，下次开机需要一段时间，一般情况下战舰的主副武器系统是一直处于待机状态，不然在战场上等临战命令下达再开机可是要变成靶子的。 不过这里是神州领地，关闭主副武器系统，并没有任何遇袭危险，而且他们确实触犯了《驻戍条例》，也必须关闭武器系统以显示没有叛乱嫌疑。 武器系统关闭后，巨大的旗舰迅速调转方向，给左川一行人的小小巡逻船让开了通道。 巡逻船慢慢从旗舰身旁飞过，林萧的眼中止不住的羡慕和惊叹。 嘴上更是骂了出来。 “妈的个巴子，至高城的那些老爷们果然会享受，这天庭舰队的旗舰主炮竟然比天宫舰队的旗舰主炮要大70%，我草，这是什么，全舰量子隐身附着器，这得要多少能源才能开启，他们还真是怕死啊…” 其他士兵也交头接耳地惊叹起来。 “看，那是天庭舰队的变体战士，他们的武装机甲似乎比我们的要先进一代，那黑暗光刀好帅气啊，比我们的又大又长，估计可以将霸意增幅几倍…” “哼，真上战场比一比，还不一定谁强谁弱，咱们可时刻准备星葬，他们的驻戍地，南天门星海可是神州最安全繁荣之地，几十年都未曾流过一滴血，若这不是黑暗光刀而是铁刀，估计早就生锈了。” “为什么都是神州人，他们要比我们更像亲娘生的，而我们就像后娘养的？” “哦，老弟，因为我们是高级犯罪基因者，他们是低级犯罪基因者，《俗世法大宪章》赋予我们的权利只能及的上《至高法大宪章》给予他们的权利的零头…” “哼，我只是犯罪基因等级高，我又未曾犯罪，凭什么？” “凭什么，犯罪基因的等级差别就已经决定了资源分配的差别，低级犯罪基因者永远是少数，如果在资源上不进行差别分配，低级犯罪基因者将失去独立生存的空间，那时候神州也许将成为第二个沦陷的亚美利哥…” “哼，虽然是大道理，但我心中就是不服气！” “不服气，嘿嘿，你忍着！” 左川未参与他们的对话，因为他觉得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就像这个世界不管经过多少年，总有贫富差距；人不管怎么长，总有美丑之分。 当巡逻飞船离开天庭舰队的旗舰之后，林萧也发出自己的命令。 “将天庭舰队进入我军驻戍地的军情报告给天宫军部，由军部去解决，我想这一次天庭军部必须给我们一些物质补偿，否则这个事情不会这样结束。” 士兵露出玩味的笑容，立刻接受命令：“是！” 左川见他竟然利用这个事情来敲诈天庭军部，心中想笑。 内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水火不容的两个军部之间也许真的会扯皮，最终自然会用军费补偿来解决矛盾，否则这事惊动祖神，就不是简单的小事了。 他为林萧竖起了大拇指。 林萧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左法官，你说的黑水审判站在哪里，我想看一看祖神炎帝霸法地标到底长什么样子？” 左川伸手一指，笑道：“临到家门却忘了给你介绍，黑水审判站就在…咦，他们在做什么？” 林萧顺着左川手指的方向，透过舷窗，聚目一看。 果然发现有一颗漆黑如墨的陨石，星光折射在陨石上，竟然隐隐透着一股水流荡漾的光影，就如那黑水一样。 陨石中央，有一个直径百里的巨坑，坑里有一座古朴简约的建筑物，建筑物的顶座上悬挂着血色金龙国徽，还飘扬着神州的血色金龙旗帜。 不过此时，在黑水陨石的一个不起眼的泊位上却停着几艘运输船，运输船的船身上也刻着‘天庭’二字。 “左法官，天庭舰队似乎是到你这里来做客了，他们倒真是会挑地方。”林萧玩味一笑。 转身却发现左川面色异常阴冷，冷的不似一个活人。 霸意宣泄，让霸将境的林萧也大吞口水。 在战场杀人无数，犹如魔神的林萧见了也不由为之惶恐心跳。 左川身边，小明滴溜溜旋转的电子眼也闪烁情感不明的红光，此时正焦急地看着左川。 此时，在黑水审判站里，这里已经没有了庄严肃穆。 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罪恶的魔窟，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让恶魔胆怯的恐怖罪恶。。 田茜依偎在甄美丽的怀里，仰头看着自己的大姐，眼眶里布满了哀伤和惶恐。 “大姐，站长会回来吗？” 甄美丽也心有不忍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怜惜般轻轻摩挲她的额头。 “会的，我听说他的霸法任务结束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可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田茜的目光异常孤独和无助：“三天了，姐妹们根本撑不下去了，她们的霸意几乎干涸了，还有将军…” 田茜突然抓住了甄美丽的衣襟，哀求道：“大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不要…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将军更是魔鬼，我看到他的眼睛，便不能呼吸，求求你救救我。” “茜儿，我们的命运不由我们自己做主！”甄美丽的眼角滑落一串泪水，抱着田茜痛苦地哭了起来。 田茜眸子里闪出绝望的神彩，突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吻在了甄美丽的红唇上。 甄美丽尝到了那混杂泪水的苦涩，她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大姐，答应我一个事情！”田茜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哀伤一笑，哭泣让她抽噎不止，无数次差点无法继续说下去：“如果站长回来了，就说我回故乡了，我不想他看到我…呜呜…看到我的样子，他一定会伤心死的…呜呜…大姐…啊…” 田茜内心绞痛，一口咬在了甄美丽的肩膀上，死死地咬着，似乎要将所有痛苦和悲伤发泄出来。 鲜血从她嘴角顺流而下，混着她的泪水… 她的小脸梨花带雨，凄惨绝美。 甄美丽却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无神地应着：“我答应你！” 只有她清楚田茜口中的故乡指的是什么。 第76章 霸帝·黑暗法袍 在她们的身边，有一位妹妹的双眸出现黑色深空，血肉扭曲翻卷，双眼空洞地看着这个世界，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甄美丽跪在她的面前，抱着她尚且还有余温的身体，痛哭流涕。 而田茜却已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拖走了，空气中只留下她临别的呼喊声。 无助、绝望。 林萧发现左川有些不对劲，不，很不对劲。 此时的左川双眼大滴大滴地滚着泪水，牙齿竟已将嘴唇完全咬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拳头攥紧，他几乎可以听到那骨节摩擦声。 “左法官，你怎么了！” “…啊…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左川目中的杀气犹如实质，瞳孔暴睁，怒吼一声，然后一口鲜血喷出… 噗…… 林萧的脑袋被浇了一口鲜血，皮肤感受到血液中可怕的温度。 似乎左川的杀气和愤怒已经让霸意烧滚了鲜血，林萧惶恐万分，他再次感受到面对《黑暗法典》时的冰冷和绝望。 小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左川，电子眼闪烁的飞快，竟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林队长，求求你快点降落，再不降落，我们站长怕会死去…哈哈…” 不知如何发出哭声的他竟然用笑声来表达悲伤，林萧内心迷茫，却也预感大事不妙。 “降落，立刻降落！” 整个巡逻船上静的异常可怕，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凝视着左川。 此刻的左川似乎变成了一个危险炸弹，站在那里，可那凌厉的杀气让所有人都口吞吐沫。 杀气，这种东西本来只是大脑皮层的意识反应。 可今天他们觉得杀气就是眼前的左川。 因为霸意已经彻底燃烧了他的理智，犯罪铁三角中的爱之一角急速暴涨，竟然开始疯狂吞噬权力一角和金钱一角的暗淡光芒。 天下霸主终于从左川的意识里跳了出来：“左川，如果你只剩下爱，你会化为人魔的，你要做什么？” “给我力量粒子，给我，天下霸主。”左川恶狠狠地在内心里叫嚣着。 “左川，你考虑好了没有。”天下霸主暗暗心悸，左川的状态非常不妙。 “快给我。”左川暴吼起来。 “好吧，一切都错在我。”天下霸主的声音化为一道赤色光流，迅速融入左川的犯罪金字塔中，搅动霸意沸腾不止，骇的身旁所有人差点跪在了地上。 瞬间，左川身上冒起刺目金光。 霸帝。 多面犯罪金字塔在左川体内疯狂旋转，宣泄的霸意侵蚀着他每一丝可怜的理智。 称霸！ 不，他要将这些践踏他姐妹们的恶魔全部踩死，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弱肉强食中的无情霸道，便是抹杀。 左川要干的就是这事儿。 林萧用眼神指示所有人带上武器，当巡逻船的大门打开时，左川健步如飞，肉体的爆发力何等惊人，几可与穿梭艇的速度媲美，甚至还可以凌空飘飞一小段。 黑水审判站的泊位距离地面有数十米高的悬梯，但左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下去，他不管不顾身上的擦伤，双眼滚着泪水，跑向了黑水审判站。 林萧带着一群兵蛋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所有人都面色沉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有共同的感受。 愤怒、沉闷，渴望宣泄。 就好像一种连在血脉中的痛苦渴望发泄出来。 就好像他们的至亲被人残害的痛苦。 突然，林萧听到了痛苦的哀嚎声。 当他拐过一个弯时，他发现左川跪在地上，抱着一位气息虚无的少女痛哭流涕，无比哀伤。 “…啊…” 他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声嘶力竭。 “左站长，您回来了，真…真好。”少女定定地看着左川，泪水淹没了她的眼眶，一直在里面打着转儿。 “队长，这…”身后的新兵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慌了神， 林萧眉头一皱，面色猛地一变：“不好，她的霸意遭受强大腐化。” “这位少女似乎遭受了什么恐怖实验。”副官小声提醒林萧。 谁知，左川却突然抱着那少女站了起来，而后转身面对林萧。 左川的面上犹自挂着泪水，通红的双眼直视林萧：“林队长，我向你借一样东西。” “这…”林萧立刻明白了，但仅仅是刹那犹豫，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柄黑暗光刀，递给了左川。 左川才一接手，光刀便发出黑的彻白的光芒，将左川的脸映衬的无比恐怖。 换做是他，看到自己的姐妹受到的凄惨折磨，相信他会疯的更加彻底。 “虽然我很想劝你，但我知道，你不会听，所以我只会说，我仍旧和之前一样，只负责你的安全，毕竟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会向他们开枪。” “谢谢，这足够了！” 当左川握住那黑暗光刀时，他的身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异变。 混沌霸意汹涌进入犯罪金字塔的所有层级，彻底将《黑暗法典》包裹起来，也刺激着天下霸主的力量粒子疯狂生长，很快便刺出到体外。 然后产生了异变，完全超出霸意常规境界的异变。 而这一次异变，任何人的肉眼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左川的眉心处的满月痣印向外凸出，很快就顶破了皮肤生长了出来，眨眼间他的头顶生出了一根幽暗中夹杂血红的独角。 而他的遍体皮肤竟然开始龟裂，如鱼鳞一样的黑色甲片包裹了他的全身，甲片的缝隙间喷涌着红色的火焰。 他的手和脚也变得没有任何人类的模样。 眼角的泪水兀自在滑落，在他面颊上留下两道血痕， 他就如地狱的恶魔，踏临人间，注定要宣泄他的狂暴怒火。 天下霸主在他脑子里轻声叹息：“左川，披上这件黑暗法袍，你所行的一切都是为了黑暗正义，去吧。” 林萧双唇微微颤抖，沙哑的嗓音只有他自己能听懂：“黑暗法典，这种气息是黑暗法典…冰冷，绝望，还有他内心的痛苦…” “这是黑暗法袍，今天，在这里，我要进行一场黑暗审判。”左川的阴冷声音如地狱发出的咆哮。 第77章 黑暗判词（1） 在场所有人的霸意随之沸腾，疯狂如斯地跟随着左川。 林萧大感不妙，左川的霸意似乎具有某种扰乱之力，让这些新兵蛋子迅速丧失了个人理智，任凭他如何呼喊，他们也无法醒来。 以防万一，林萧跟了上去。 左川很快就来到了一楼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房间，原本的作用都是调解室、诉裁室、执署接待室，左川循着那些凄惨的哀求声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他的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人。 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负责这已经异变为恶魔的男人的人身安全。 左川的寻找没有落空，第一间房间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恶毒声：“黑皇后计划将你们养在这里，就是要你们变成人人作践的畜生，你们没有自尊，没有权利，给老子跪下来，吞下这撒旦药剂。” 随着这个男人的声音落下，顿时响起应和声：“老大，你速度快点，她们都是一群本该死亡的祖神战犯，没必要这么温柔。” “她本来就不是人，老大，她是家畜，你对家畜讲什么温柔，呀，还会反抗。” “哈哈，还不给我压着点，别几把乱动，妹子，你不能怪我们，怪就怪你们的身份决定了你们的命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配合一下，黑暗清扫之后如果你侥幸没死，会感谢我的。” 房间里传来了嘴巴被捂住发出的呜呜声。 “捂什么捂，给我放开，我想听她说什么，眼睛瞪的还挺凶。” 一个少女悲戚的声音响起：“左站长会为我们复仇的，你们全都会死，一个也别想活着，哈哈。” “咦，怎么不动了？” “老大，这撒旦药剂里含有七国祖神的暴戾神意，不会直接把她吓死了吧。” “放屁，她的霸意直接被暴戾神意烧干了，真没意思，算了。” 天下霸主什么都知道，可恶的他一直瞒着自己。 这些可怜的少女全部都是祖神战犯，全部都是华夏人。 她们如幸运精灵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从未发现。 我是傻逼，我是大傻逼。 “天下霸主，我曰你祖宗。”左川暴吼一声，冲进了房间，立刻看到了让他怒火攻心的景象，一个全身披褂防化服的男人正用力撬着一位少女的嘴巴，往她嘴巴里灌着黑色药剂，少女似乎并没死去，双瞳里闪烁绝望的神彩。 地上摆着一具已经丧失意识的少女，有一个男人正从她身体里抽出一管试剂，起身装在了密封的箱子里。 左川进来的脚步声惊到了他们，不过没人抬头。 那正在撬嘴的男人笑道：“先等等，我很快就结束，她身上的犯罪基因可是好东西，里面蕴藏了即将苏醒的天下霸主神恩，一滴都不能浪费，先等她慢慢死去。” “是，我会看着你慢慢死去！”左川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削掉了他的脑袋，然后伸手一撕，直接扯下他的一只手，鲜血飘洒在整个房间里。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撕拉声响遍整个房间。 而后左川两手一拍，将那正在装试剂的男人的脑袋直接拍成了肉糜。 “这是黑暗法典对你们的死刑判决！”左川如发了疯般叫了起来，然后冲了出去，跑向第二间房间。 “医疗兵，快救她。”林萧此时也双目喷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左川跑走了，但他仍然不乱，沉着地安排医疗兵上前救治。 这些都是没有见过鲜血的兵蛋子，但此时他们却一腔热血，毫不畏惧，冲上前去。 “…啊…啊…”那丧失意识的少女突然惊醒，望着左川冲出去的恐怖背影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的双眼噙满泪水，流个不停。 这其中有些新兵再也无法忍受，痛哭了起来。 “草他妈的，我们为什么站着不动，她们都是祖神战犯，她们与我们一样，都是华夏人，与我们流着同样的血，现在她们在地狱门口挣扎，我们难道还要无动于衷？” “不，我受不了了！” “如果我今天狼心狗肺，我妈妈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 “我姐姐也会！” 一位新兵抹着泪水疯狂地冲了出去，有了第一位，便有第二位。 眨眼间，就只剩下林萧和医疗兵。 “队长，他们都跑了。”医疗兵有些慌神地看着林萧，可是他不知道，此时的他也双目含着泪水，双肩颤抖，当手触摸到那些少女身上时，霸意如触摸在地狱冰河上，他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嘴唇，发出痛苦、仇恨的喘息声。 林萧捏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目光冷然无比，说道：“做你该做的。” 说完向那躺在地上已经彻底死透的男人身上补了一枪，这一枪击在他肮脏的嘴巴上，脑浆迸溅。 “这是华夏的复仇。” 左川的心越来越冷了，每当他杀死一个人，他的混沌霸意就会吸收一位死去人的所有霸意粒子，与此同时，也慢慢为他的意识打开《黑暗法典》的真面目。 一个立体三角恒星，横跨数亿光年，在黑暗宇宙中向无尽深空散播着黑暗能量。 这黑暗能量链接着所有宇宙生灵，千丝万缕，无法割断。 量子纠缠理论似乎可以解释它的存在。 宇宙中所有黑暗一面全都根源于它，它既是唯一。 左川看到了，神秘的宇宙竟然真的诞生了一个立体三角恒星，它就如宇宙死亡后的唯一残迹，仍旧妄图主宰天下所有霸法。 日月星辰为天，黑暗深空在下。 它要主宰的即是整个宇宙。 此时，他化身为黑暗审判官，带着一群黑暗警卫穿梭在黑水审判站的每一个黑暗房间，践行死刑的审判。 没有活口，只有泪水。 只有当他的目光与这些可怜少女们接触的那一刻，他才会绽放淡淡的笑容。 虽然凄苦且哀伤，虽然他面目全非犹如恶魔。 但他无疑是所有人的希望，将她们从绝望深渊救回来的恶魔。 一直到他遇到了周洁。 第78章 黑暗判词（2） 这一位在黑水审判站担任b位角色的女人，她竟然面带哀求地一边讨好面前的男人，一边说道：“少校，求求你放过我的姐妹们，我可以将一切都给你，心甘情愿。” 这个男人也是所有人中最为理智的，他一边感受周洁身体的惊人柔滑，一边苦涩笑道：“你们的祖神战犯身份本来就决定了你们的命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不是因为黑皇后计划，你们早已被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判决死刑，但你知道黑皇后计划已经失败了，所以我们接到命令，要清扫神州的黑暗角落，我本以为这是一次痛快淋漓的清扫，不曾想将军竟然要抽取你们所有人的犯罪金字塔，并且还要强行灌你们吞下如此恐怖的药剂，七国祖神的暴戾神意，估计就算是神也会疯掉！” “什么，你们真的要杀光我们？”周洁心中胆寒，不曾想他们这次过来根本没打算放过一个人。 “要么将你们交给亚美利哥的灭神法庭，要么直接宣判你们死刑；不管如何，祖神战犯都是至高城的最大污点，污点必须得到清扫，你们不应该存在，没有生过，也没有死过！”少校的目光渐渐变冷，一把掐住了周洁的脖颈儿，不顾她目光中的哀求和悲伤。 他的眼角也滑落了一滴泪水，继而换上了冷漠的神色：“周洁，对不起，你会感受不到任何霸意痛苦地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也许你的霸意会飘回你的故乡。” “谢谢。”能够死在他的手上，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美眸中还有一丝期盼。 可惜。 “等等！” 这一声粗鲁的叫唤打断了二人。 少校立刻中止了自己的行为，愤怒道：“混蛋，谁也别想打扰我的行刑，滚到一边去。” “少校！”周洁的眼中充满惊惶，她不想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可对于突然闯入的身影，她的目光从惊惶变为惊愕，继而是惊喜。 虽然他已不是人形，但女人天生的第六感不会让她认错，眨眼间她的眼眶便被泪水淹没。 左川对周洁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很快消失，继而换成阴冷仇恨，他扫视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命令道：“放开她，然后自己了断自己！” 少校也大为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他头顶的血红独角沾染了太多鲜血，身上的杀气和血腥让人反胃，想要作呕。 更加恐怖的是，饶是他是霸王境，仍然对左川感觉到惊恐，霸意强弱悬殊的倾轧似乎对左川毫无用处。 没有一丝犹豫，他迅速掏出腰间的配枪，抬手射击。 而他也是唯一一位带着配枪的男人。 可任凭他扣动扳机，都无济于事，因为周洁的青葱小手卡在了扳机处。 扳机已经将她的小手勒出了血痕。 “周洁，放手，你在干什么？”少校不敢相信她会帮面前这个明显不能算是人的恶魔。 周洁却一脸坚决，冷声道：“他是我们的站长，而你，少校，你投降吧。” “不可能！”少校矢口否认，不愿相信：“左川现在已被嫦娥区法院下了霸法禁足令，就算插上翅膀，他也休想来这里。” “我就是左川！”左川的话击碎了少校的幻想。 他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根本挪动不了一步，面前这个恶魔的眼睛似乎具有某种恐怖魔力，竟然拉扯住了他全身霸意。 将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可是他的意识却又无比清醒。 霸帝境。 只有霸帝的一缕霸意才会将所有霸帝之下的人定在原地。 左川一把揪住少校，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左川的眼中充满讥讽，如捏着一只蚂蚁一样捏着少校，笑道：“因为你的伪善仁慈，黑暗审判官免你一死，但活罪难逃。” “你想做什么？”少校能够嗅到左川身上散发的硫磺味，那是从他龟裂皮肤的烈焰中喷出的味道，像极了地狱的味道。 他身心胆寒！ 左川微微一笑，残忍地笑，然后一把扯下他的一只胳膊，如丢弃一样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突然的袭击让少校出现了片刻失痛，但仅仅是几秒，然后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瞬间弥漫了这个唯一干净的房间。 左川不再理会他，而是瞪着自己那双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双瞳，看向周洁。 “你们受苦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左站长！”周洁想要直视那双瞳，却发现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受到了切割之痛，实在无法忍受，她只得低下脑袋，微微颤抖。 左川剧烈喘息几声，喷出恶臭的硫磺味。 并且说出了异常诡异的一句话：“黑暗审判官站在这里，便是这里唯一的天，唯一的地，唯一的霸法，无论是谁，任何欺辱过你们的人，无需审判，一律死刑，这就是黑暗判词。” “凝听您的判词！”周洁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可说出之后，她的内心出现了乍然的平静和爽快，仿佛半生的委屈和屈辱得以发泄。 左川迅速转身，他的身后跟来了一群原本听命于林萧的新兵蛋子，此时他们每人手上都沾染了鲜血，双目通红，陷入狂怒中。 而左川的目光扫过，他们全都寂静了下来。 “今天是黑暗之夜，你们是黑暗警卫，注定要扫荡污秽，一个不留，这是黑暗判词，从我的口中说出，便令出必行！”他的手一指二楼，冷笑道：“黑暗审判官不能容忍任何折磨这些可怜少女的渣滓活在世上，所以…全部杀光…” “全部杀光！” “全部杀光！” “全部杀光！” 跟随而来的林萧冷汗直流，站在那里，不敢动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左川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可以控制这些新兵的杀戮之念，将他们变成恐怖的行刑工具。 难道他的霸意已经完全腐化，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可他说出的话。 林萧想不通。 他更想不通的是左川为什么会帮助一群祖神战犯。 毕竟祖神战犯的真实身份是华夏人，与神州人虽然形貌相同，却没有任何血缘联系。 难道左川真的如此重情重义，他不怕祖神的神意制裁。 设定（专有名词定义和境界划分） 设定（方便阅读）： 【霸意】：人类强食争霸的本能粒子，乃人性之魂，有高低区别，霸意强的可以倾轧霸意弱的 【霸法】：争霸之法 【祖神霸法】：天下唯一，永恒无敌的争霸之法 【天下霸法】：弱者争霸之法、善者争霸之法、正义争霸之法、天下人争霸之法 【霸法思维】：强食争霸、永不服输、永不退缩的强大意志 ———— 【粒子】：粒子乃组成物质、能量以及奇质的基本单位，分别是有灵粒子、无灵粒子和奇粒子 【有灵粒子】：只有三种，分别是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和力量粒子，可构筑霸意铁三角 【无灵粒子】：无法构筑铁三角，是构筑物质、能量的基本粒子 【奇粒子】：三千粒子，人性三千罪即三千奇粒子，最强奇粒子分别是时空、生、死 ———— 【铁三角】：宇宙的基本定律，物理定律至上的恒定定律，只有有灵粒子和奇粒子能够构筑铁三角 【犯罪铁三角】：权力、金钱、爱 【霸意铁三角】：霸意、智慧、力量 【霸法铁三角】：天、地、人 【时空铁三角】：过去、现在、未来 【无神铁三角】：一、二、三 【混沌铁三角】：毁灭、无序、本来 ———— 【祖神】：掌握终极智慧和终极力量的终极存在，诞生于天下行星，起源神秘，暂时不表 【外星人】：与人类不同，他们体内没有霸意铁三角，只有混沌铁三角 【深空乱神】：外星主宰 【变乱之神】：外星人降临人身，霸意铁三角与混沌铁三角扭曲融合诞生的次神 ———— 【犯罪金字塔】：镇压外星乱神的霸法之门，共有120面 【霸法之门】：外星乱神降临人间的通道 等级划分： 【人境】：凡、王、侯、将、相、帝、神、霸，每个级别有15变，共计120变，对应犯罪金字塔的120面，仍然是普通人，惯用手段是霸意倾轧，并且霸意粒子可融合霸法科技，驱动科技武器 ———— 【霸境】：犯罪金字塔充盈饱满，已完全粒子化，此境界分霸上、霸下，各有九十九，进入霸境，霸意可以进入深空，无惧深空腐蚀，霸境者可以在眨眼间改变人境者的思想意识，甚至碾碎犯罪金字塔，霸五十后可以以念力驱动无灵粒子，霸九十九后接触神之审判领域，可驱动所有粒子 【霸上】：犯罪基因等级4级以下，从霸一到霸九十九 【霸下】：犯罪基因等级5级以上，从霸一到霸九十九 ———— 【法境】：霸九十九后进入法境，此境界分法天、法地，各有十层，进入法境，可以肉身进入深空，肉身粒子化，可随意幻形，法十之后与祖神并肩，法境强者借助神意法庭，可审判诸神 【法天】犯罪基因等级4级以下，从法一到法十 【法地】犯罪基因等级5级以上，从法一到法十 ———— 【尤境】：天地最俊的极致境界，普天罗地只有两位达到的境界，一位是乱神之神，另一位是华夏之尤 第79章 清扫不公 一路走来，左川的嘴里一直在不停地说着‘黑暗判词’，而每杀一人都是行刑式处决，充满鬼魅般的神秘感和恐怖感。 所以毕生服从于杀戮之心的林萧反倒像个窝囊废一样，跟在后面，安排人救治那些可怜的少女。 但很快救治也陷入了僵局。 因为这些少女只要是能动的，竟然全部疯狂地跟随左川，去执行他的黑暗判词，全部杀光的死刑判词。 复仇的快感在黑水审判站的上空聚集，必将犹如火山喷发之势，不可阻挡。 若用精密仪器查看，定能发现一股黑暗粒子流在黑水审判站的上空盘旋，然后俯冲而下，钻进了执行黑暗判词的所有人身体里。 而左川身上也在肆意宣泄出海量力量粒子，属于天下霸主的力量粒子。 刹那间，所有人的霸意境界都得到飞速提升。 霸王、霸侯、甚至是霸将。 “我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林萧的霸意境界提到了霸相，可内心却是又苦又痛。 他很担心左川，他明白，一定是《黑暗法典》让左川产生了异变。 这种异变不仅仅是肉体，更触及霸意，将他变成一个与人类三观完全迥异的生命体。 此时，少校终是忍住了痛苦，瘫在地上呼喊着周洁。 “周洁，你们不能这样做，《至高法大宪章》是没有死刑的，我们就算犯再大的罪行也会得到赦免，你们站长疯了，跟着他，就是踏入地狱。” 周洁本有些担心他，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内心终于完全清醒，说到底，少校根本看不起自己，自己这一行人在他心中仍旧是没有人的尊严。 她冷声道：“少校，你们确实很高贵，但高贵的你们想清扫你们制造的黑暗角落，本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你们在最后一次仍然要践踏我们的尊严，所以你们都该死，站长的黑暗判词说的对，应该将你们全部杀光！”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愤情感，大颗泪水从眼角滑落。 少校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萧走到他的面前，叹道：“《至高法大宪章》不是你们这些低级犯罪基因贵族的犯罪赦免书，在这个地方由左川法官做主，你们的霸法豁免权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记住，是你们将一个真正的恶魔带入这个世界！” 少校面色一愣，若有所思。 “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哎，你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不要怪我！”林萧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一枪结果了少校的生命，脑浆喷洒在墙壁上。 “队长，你为什么要补尾刀？” “这些华夏儿郎被压抑太久了，一起疯狂吧，很久没这么疯了！”林萧知道自己已无法置身事外，既然这样，何不开开心心地猎杀一场，毕竟他的手可从未沾染过低级犯罪基因贵族的鲜血。 霸意沸腾，无法平息，便无需再忍。 如今，他的手渴了，需要饮血… 黑水审判站的黑暗行刑正在二楼进行。 三楼，甄美丽慌张地从房间跑出，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周洁。 “大姐，你怎么了？”周洁将甄美丽扶起，很快发现甄美丽的面色木纳，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内心一阵担忧，抓着甄美丽的肩膀开始摇晃：“大姐，茜丫头呢，她去哪里了？” “田茜？”甄美丽木纳的美眸中焕发了一丝神彩。 “对，她去哪里了？” 甄美丽眨着眼睛作起思考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怎么也止不了。 “大姐，你怎么了？” “我有些害怕，姐姐，你保护我！”甄美丽钻进了周洁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小声而神秘道：“有一只魔鬼抓走了田茜，我们小声点，小心惊到他。” “大姐，大姐！”周洁惊愕的看着甄美丽。 “乖乖，小洁洁，不要害怕，妹妹保护你，乖乖！”甄美丽拍着周洁的后背，哄着她，而周洁却几乎崩溃。 她百分百确信甄美丽疯了。 不知她的霸意遭受了何等恐怖的摧残，她彻底疯了。 “大姐，你跟我来，左站长回来了，他回来救我们了！大姐，你醒醒，求求你醒醒！”周洁狠狠地甩了甄美丽几巴掌。 甄美丽立刻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了起来。 “小洁洁坏，欺负我…呜呜…我要告诉站长哥哥…呜呜…” 周洁看着甄美丽，终是没忍住，呜咽地哭泣起来，无助而凄凉。 跟随在左川的身后，林萧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手中的屠刀是最快的，杀的酣畅淋漓，热血沸腾。 二楼的最中间，有一个最大的审判庭，此时已被人从门后锁上。 “把这个门打成飞灰！”林萧下令。 那些处于疯狂中的新兵，听到林萧的声音，脑袋仍然是一片疯狂，立刻扑上去，准备武力破坏这个门。 “慢着！”左川残忍一笑，竟然从身上掏出了执业证，轻轻在门上一刷，电子锁应声而开，大门缓缓打开。 所有人立刻握紧武器，摆出战斗姿势，双目紧紧地盯着面前正慢慢洞开的大门。 突然，透过门的缝隙，林萧看到了一群男人在里面喝茶聊天，似乎并没有做什么恶事。 “等等，左川，你该不会是要把他们也全部杀了？”林萧还是理智性地出言劝道。 左川的恐怖双瞳瞥了一下林萧，面上绽放出残忍的微笑：“任何伤害我华夏儿女一根毛的人都得死，而且我得黑暗判词生效后便无法逆转，就算他们要申诉再审，我也要先执行死刑，因为他们的罪孽早已积重难返。任何曾经折磨过这些少女的人，都必须死！” 林萧一愣，张大嘴巴看着他。 左川是华夏人。 他竟然是华夏人。 可情势让他无法感叹几声，看到左川恶毒的样子，林萧拦在左川身前，继续劝说：“不行，这里面如果有好人呢，左川，你杀了他们，难道你想与整个至高城抗衡，与天下为敌？” “滚开，祖神战犯便已决定了我们要与这个天下为敌，天下，算什么。”左川一把拨开他，阴冷一笑：“神州会感谢我今日的行为，至高城要清扫自己创造的黑暗角落，而我左川，要用黑暗正义清扫这残忍而倾斜世界的一切不公。” 第80章 正义不会缺席 “左川！”林萧怒吼一声。 左川停住了脚步，剧烈喘息一声，说道：“林萧，我并没有被我身上的华夏之血冲昏头脑，我是一位法官，就算受《黑暗法典》的影响而化身为黑暗审判官，我也懂得一个通行诸界的道理，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林萧神色一呆，定住了身子。 此时在二楼的最大审判庭里，让血液加速沸腾的战争音乐响起，光明敞亮的灯光下，这些军人在喝茶聊天。 虽然没有恐怖的活体实验，但他们口中所聊的话题却一点也不仁慈。 似乎在这神圣庄严的审判庭里，在黑水审判站这个罪恶温床里，更能激发他们骨血里的变态渴望，当这种变态渴望得到满足之后，这次清扫任务将进入最后倒数。 这便是无情的霸法思维：弱者没有生存权。 “七国祖神的暴戾神意，也只有咱们的将军能够调制出这种恐怖药剂。” “神意贸易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想要调制出含有七国祖神暴戾神意的药剂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逼迫这些女人喝下去。” “所以我等聚在这里，喝茶聊天，也不去亲手操作那恐怖实验。” “哈哈，这是作为军官的应有待遇。” “可是陈哥，真的要杀这么多人吗？” “黑皇后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这次清扫实际上在几十年前就应该进行了，她们也不是神州人，你不需要有负罪感。”陈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兄弟肩膀，抚慰他心中的不忍。 “为什么，陈哥？”小兄弟眼中有些不忍。 陈哥坐直了身子，品了一口红酒，苦笑道：“如果给予一群人把另一群人当成畜生来折磨的权利，而且不用承担任何罪罚刑责，这本身就是对善良这个词的践踏，我们已经在这条自我堕落的路上渐行渐远了。” “我还是不明白，陈哥！” “你现在还年轻，以后会懂的。”陈哥将杯中的红酒饮尽，长吁一声：“《至高法大宪章》将我们这些低级犯罪基因者抬上至善正义的神坛，告诉我们愤怒都不可以，要永保善良，但人的罪恶天性被《至高法大宪章》束缚住，我们都渴望发泄，恰巧黑皇后计划给了我们一个‘合法愤怒’的借口，所以这些地方都变成了很多人施行罪恶、散播恐怖的绝佳屠宰场，人世的一切肮脏都在此上演，我有时候也很恶心，清扫了这里也许世界会变得干净许多！” 听者为陈哥的冷酷之言而惊愕。 难道强者的霸法如此无情，难道就应该踩着弱者的尊严和生命而疯狂大笑。 “陈哥，到底什么是黑皇后计划，为什么我们这些活在至高城的低级犯罪基因者必须在这里进行如此惨绝人寰的实验？” “嗯，这还得从高、低级犯罪基因者人数对比的逐年拉大开始说起…” 恰巧此地的氛围不错，陈哥想要给自己的小兄弟讲解一番，可他的瞳孔猛然暴睁，嗓音似乎被外力扼断。 审判庭里，让人血液沸腾、兴奋不已的战争音乐消失了，可以抛弃自我的敞亮灯光也变了，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宁静，一片光明。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迅速反应了过来。 暴露在左川一行人面前的，是上百个人斯文儒雅的姿态。 可他们讨论的却是人神共愤的恶行。 林萧跟在后面也有些愕然。 虽然这里没有一位受害的少女，但他们聊天的话题却让他感到更为惊恐。 砰…… 桌子被掀翻的声音陡然响起。 一位医护打扮的男人突然站起，指着左川一行人骂道：“你们是哪个分部的，冲进来打扰我们的清闲。” 这狂傲突兀、嚣张无比的骂声倒让左川笑了起来。 左川一边笑着，一刀结果了他，还是当头。 鲜血和脑浆迸射在当场，与那些洒在地上的红酒混在一起，异样刺眼。 然后左川不理会一众陷入恐惧中的人，走进了这群人之中。 有几个竟然还保持着拔枪的动作，但很可惜，他们的脑门已经被洞穿，瘫倒在地上。 “我们是天庭舰队的高级军官，你们是谁？”有一个身形壮硕，气质也不凡，明显是领头的男人站了出来，挡在了左川面前。 虽然左川仍旧保持着一副恶魔的样子，但这个男人眼中的神色却极为坚毅，一点也不胆怯。 因为现在的霸法科技，是可以将人类融合祖神神意扭曲成各种稀奇古怪的样子的，左川的恐怖模样，在他看来应该是一种霸法变种人。 “我们是一群来替你们行刑的人！”左川的双瞳中闪烁仇恨的烈焰，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将那陈哥揪了出来。 “陈哥，陈哥…”那原本接受他教导的小兄弟冲了出来。。 “闭嘴！”左川一巴掌拍在这小家伙的脸上，留下了五个血色指痕。 小家伙竟然被当场打晕了。 “小王，恶魔，你敢打我的兄弟！”陈哥奋力挣扎着，但他就像一只无力的小鸡一样，无济于事。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让你与兄弟死在一起，否则我将……” 左川手中的刀指向了面前一群惶恐的男人，龇牙咧嘴地冷笑道：“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都尝试一下含有七国祖神暴戾神意的撒旦药剂，不要挑战我的诚信，我说到做到。” 左川眼中的愤怒火焰让陈哥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纵使人群中有不少霸王境的人，但他们的强大霸意对左川根本无可奈何。 他们一致左川是一个更加恐怖的敌人。 他的面上立刻露出惶恐的神色，哀求道：“不要，不要，我答应你，我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左川揪着陈哥，顺带拖着他的兄弟往回走，走到林萧身边时，阴狠地将两个人的胳膊和大腿都折断了，保证他们无法挣扎，不理会那杀猪般的惨叫。 左川将两个人交给了林萧，笑道：“麻烦你替我从他们嘴巴里翘出什么是‘黑皇后计划’。” 林萧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有点惊诧左川的毒辣。 第81章 不惜一切 但左川的交待却也是他所关心的。 他微微点头，便拖着二人离开了。 他不想让即将发生的黑暗行刑把这两个人给吓傻了，如果傻了，就什么都问不到了。 左川站在原地，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恶魔的一面展露给这些惊惶的男人。 他的手突然举起，只要放下，这里将血流成河。 “左站长…”周洁突然扶着甄美丽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她的面颊上挂着尚未干涸的泪水，一字一字地哭泣道：“大姐疯了，大姐疯了！” 左川内心一阵绞痛，望向在周洁怀中神色木纳的甄美丽，此时她如惊惶中的小鹿，瞥了自己一眼，便尖叫起来。 “啊…魔鬼，魔鬼…” “好好照顾她！”左川不想再哭了，但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下，他只得嘱咐周洁：“我会让真正的魔鬼全部躺下。” “左站长！”那原先说话的男人从周洁的口中听到了左川的称谓，突然惊叫了起来：“左川，你竟然回来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是金佐强，我是金佐月的大哥…” 左川其实早就认出他了，但他不想与他相认。 因为他是他，我是我。 “强哥，哈哈！”左川疯狂大笑：“如果时光没有倒流，我也许得喊你一声大哥，但可惜，你得为这场黑暗审判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着，左川对他露出了恶心的神色。 “你想杀我？”金佐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就为了她们，她们是一群祖神战犯，他们是域外之敌，是华夏人，这道理你都不懂吗，如果你杀了我，月儿将永生恨你。” 金佐强将金佐月搬了出来，本以为左川会念及旧情。 可惜，左川的面上只是露出些微惆怅，继而换上了阴狠，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冷到让金佐强心中打了个寒颤。 “告诉你一句，我也是华夏人，我与金佐月已无任何干系，你的死，是你咎由自取！”左川冷笑连连：“不过谢谢你的提醒，因为你的身份，我很快就会去找金佐日的。” 天庭舰队与至高城最高法院护法卫队合谋。 想到这种可能，左川的心越来越冷！ “你是华夏人。”金佐强愕然惊恐地看着他。 “继续进行这场黑暗审判！”左川淡淡沉吟。 身上的霸帝霸意宣泄而出，所有人都静立不动，纵使想要跪下，也做不到。 左川一刀削出，金佐强仍旧保持着惊惶的神色，身首异处。 左川仁慈道：“因为你我是旧相识，我才让你死的痛快点。” “恶魔，你竟然杀了少将。” 有几个男人震惊于金佐强的死，想要冲上来势要为金佐强报仇，可惜他们动不了。 而他们的身体被无数强光击穿，四面八方射出的光流子弹将他们打成粉碎。 “你们是一群低级犯罪基因的神州精英，强中之强，犯罪铁三角坚固如金，你们踩踏他人的尊严和生命，何曾想过这个世界的弱者也会怒吼，他们会生生撕碎你们。”左川疯狂大笑，扰动所有人的霸意到处宣泄。 “执行！”左川果断挥手。 他身后那些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黑暗警卫立刻齐步上前，保持行刑式的姿势，一边向前推进，一边射杀每一位见到的活人。 鲜血成为主旋律。 唾骂成为主音调。 哀嚎成为主曲谱。 左川是指挥手，黑暗的判词坚决执行，没有任何人可以活命，他们必须为自己曾经的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干净利落的行刑，干净利落的屠杀。 这是弱者的审判。 这是弱者的霸法。 这是弱者的复仇。 周洁看在眼中，眸子里闪过快意，看着每一个男人被射穿胸膛，看到他们四处逃窜，看到他们痛苦哀嚎，看到他们跪地求饶，她心里的隐约不安完全消失，报复的快感涌入心田。 曾几何时，这些人用审视活体的目光在她们的霸意里进行各种恐怖实验。 不准她们哭泣，不准她们求饶，不准她们逃跑。 自己这些女人在他们面前，没有人的权利，没有人的尊严，甚至连人的胆怯和惶恐也被残忍剥夺。 现在一朝得报，她的眸子里滚动快意的泪水，抱着已疯的甄美丽，失声痛哭。 “大姐，你快看，原来他们也会哭，也会求饶，也会逃。” 而这些被左川冠名的‘黑暗警卫们’，深呼气，深吐气，他们已经处于精神极度兴奋的杀人快感中，面前这些被宰的男人的任何求饶、逃跑和痛哭只会刺激他们的杀戮欲望。 全部杀光，无需怜悯。 人的天性本就如此，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就已决定这次行刑必须以鲜血流尽而结束。 数之不清的弹道光芒在审判庭里交织成密网。 血色金龙国徽下，黑暗判词大行其道。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啊，杀了你，杀了你…” 那些跟在左川后面冲进来的少女们突然开始撕扯地上的残缺尸体，一边疯狂大叫。 左川一怔，冲了上去，一把将其中一位少女拖了回来。 但那少女依然不依不挠，目光恶毒地望着那些尸体，发泄自己的仇恨，骂出更加污秽的词语。 左川转身对周洁喝其他黑暗警卫们暴喝一声：“制止她们，不然她们会疯掉的。” 周洁身子一震，从复仇快意中清醒了过来。 费了好长一段工夫，才将审判庭的大门关闭，所有少女都被拖了出去。 但此时她们身躯颤抖，双目失神，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左川怜惜地看着她们。 她们却突然齐齐跪在了地上，对着左川磕起头来。 泪水和鲜血将她们的身上打湿。 左川没有制止她们，而是叹了一口长气。 “周洁，清点人数，然后让她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周洁欲言又止，最终应了一声：“是！” 她心中有话，如果左川非要保护她们这些祖神战犯，也许会成为天下公敌。 而左川一句话便打消了她所有的心事儿：“我也是华夏人，我必会用生命守卫你们，这是华夏使命，不惜一切。” 第82章 神也不可以 “天下霸主，你出来吧。”左川靠在墙角，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香烟，抽了两口，吐出的烟云中印着一个黑暗骷髅的阴影。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这一次，他要来一根，压压惊。 “左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左川面上露出愤怒之色，吸了两口，心底冷笑道：“不，黑水审判站的秘密，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一直不告诉我她们就是祖神战犯，为什么，她们是你的神恩战士，因为你的放任差点将她们送入地狱，你到底在想什么？” 天下霸主踌躇半晌，突然道：“左川，如果我说她们的犯罪金字塔是重新释放‘乱神’的霸法之门，你信不信？” “什么是乱神？”左川一愣。 天下霸主悠悠道：“秦时法家崩灭，儒道昌盛，子不语怪力乱神；此怪力指的就是霸法之力，乱神便是变乱鬼神，指的都是黑暗深空中的异形生命，也就是外星人，儒道圣人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就封住了霸法之门，乱神也无法再度进入现实世界。” 左川内心震动，无话可说。 天下霸主继续道：“秦皇汉祖，都是霸法天下之人，但一人打开了霸法之门，另一人又关上了霸法之门，孰对孰错，我也很苦恼。” 左川内心震惊，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犯罪金字塔里封印着外星人？” “不是封印，是镇守；天下人类早就发现法老国历史中的金字塔不是陵墓，它的真正作用是与法老国的人民形成霸意纠缠、镇守霸法之门，天下行星上所有金字塔形建筑的作用都是为了镇守霸法之门，而这个根本秘密一直都由天下诸神中的魔蝎大帝和玛雅大帝共同掌握，我虽然知之不详，但也知道绝对不能打开霸法之门，所以，我很抱歉，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成为天下之敌，还有更多的华夏人需要你去救。” 左川脑子里立刻想起在红鬼卫星上的那个梦和那句话。 “吾等之子，搅动天下诸神，让天下霸法只有绝望和黑暗，泯灭人性的最后一丝坚持，审判天下霸主的所有战士，打开霸法之门，迎接吾等神驾。” 他的多面犯罪金字塔也是在梦到这句话之后才出现的。 如此说来，自己的多面犯罪金字塔就是霸法之门？ 如果自己的霸意无限进化，当钻石一样的多面犯罪金字塔点亮所有面之后，会发生什么？ 左川干咽下一口吐沫。 瞳孔微微一缩。 “所以你就眼看着她们去死。”左川猛的吸了一口，将烟头捏灭，眉宇间冷静的有些可怕。 “左川，她们虽是我的神恩战士，但霸意早已腐化，这场黑暗清扫的结局便是抽取她们的犯罪金字塔，没有了她们肉体的温床，霸法之门也就不会再打开了，为了天下苍生，我必须忍痛牺牲她们。”天下霸主的声音无情绝然。 左川却不敢苟同，冷笑连连：“不好意思，我打乱了你的无情计划，告诉你，我华夏人，一个都不能少。” 天下霸主长叹一句：“左川，天下行星在上万年前就出现了一个乱神组织，他们一直期望腐蚀人类的犯罪金字塔，再度打开霸法之门，迎接宇宙乱神降临，你…要小心。” 左川一怔，立刻明白天下霸主在提醒他，谁是黑水审判站的幕后推手。 “神州也有这个组织？”左川再度点起一根香烟，淡然问道，内心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天下霸主苦涩一笑：“六千年前，发生在神州的逐鹿战争就是乱神组织策划，神州三祖之一的蚩尤…哎…这个远古记忆太悲凉了，算了，不提这个，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去远古法庭瞻仰一下他。” “我会的，一定会的。”左川目光坚决，脑子里窜动着‘祖先’二字，身为神州人的血统开始沸腾，比他的霸意沸腾还要强烈。 可他又是华夏人。 思绪搅乱之间，他更加痛苦。 左川沉声道：“我不管她们是不是祖神战犯，我也不管她们的霸意是否腐化，我更不管她们会不会打开霸法之门，她们是华夏人，是我的姐妹，她们是黑水审判站的职工，是我的同事，我要救她们，就算全天下拦在我面前，我也要跨过去，诸神也不可以。” 天下霸主无限震动。 左川，区区凡人，力量渺小，智慧缺陷，意志的坚定却让他这位祖神也自愧不如。 “哎，左川，祝你好运。”天下霸主幽幽一叹。 与左川相比，他反倒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左川吸了一口长气，整根烟立刻只剩下烟蒂，他掐灭烟头，摔在了地上。 走进了最近的一个屋子。 一口烟云吐出，飘上房梁，印出一个黑暗骷髅的恐怖奇形。 进屋的刹那他头顶上的恐怖独角慢慢消解，最终化为一枚圆月痣印刻在他的眉心处。 只不过他的身上以及手、脚位置仍然保持着恶魔的模样。 林萧在他进来时，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并没有杀死两个男人，也许左川还有自己想问的问题。 不过看到左川的样子变化，他还是惊讶地问道：“你的样子？” “呵呵，很奇怪吧！”左川苦涩一笑：“实际上我身上只是穿了一层甲胄，我称之为‘黑暗审判官的法袍’。” 其实在内心里左川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极其神秘未知的法袍。 当他的愤怒无法抑制之时，他体内的各种粒子彻底穿透他的血肉，然后那肉眼看不到的角质从体内钻出，融合了《黑暗法典》散发的神秘力量，最终在他身上凝聚了这如同地狱恶魔一样的黑暗法袍。 而且随着黑暗判词被残酷执行，他从那些死尸身上吸收的霸意粒子也越来越多，多到他竟然可以自由控制这黑暗法袍了。 “呵呵，如果这真的是法袍，那可谓是世间最帅气最恐怖的法袍！”林萧有些羡慕地微微一笑。 左川坐了下来，面朝那缩在墙角微微蠕动的两个男人。 第83章 黑皇后（1） 此时陈哥竟然在轻声安慰另外一个男人：“兄弟，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陈哥，他会杀了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陈哥知道活命只是奢求，但他仍然要给自己兄弟希望，哪怕它是虚无缥缈的。 左川的目光中充满了讥讽，玩虐似的享受他们的惶恐。 继而问道：“林队长，告诉我一切吧。” 林萧面色一怔，涌现了震撼和惶恐之色，叹息道：“黑皇后计划太骇人了，我从未想过世间会有如此惨绝人寰的阴谋，知道了这个，我觉得这些人就算死上一万次也是应该的。” 那陈哥听了，面上突然一暗。 “他们不是神州人，他们是一群隐藏万年的黑暗奴仆。” 左川瞄了他一眼，眼中闪烁更加阴冷的目光，最终压抑了愤怒，耐心听林萧的讲述。 一切还得从《至高法大宪章》的生效说起。 《至高法大宪章》生效后，四级以下犯罪基因者都获得了独立、自由的生存空间——伟大高贵的至高城。 所有低级犯罪基因者都是《至高法》下的贵族。 他们享受最优厚的资源分配，却不需要承担更大的劳动付出，唯一需要做的便是保持善良，不能愤怒，连犯罪的念头都不能有。 但就算是如此。 高级犯罪基因者和低级犯罪基因者的人数对比也在逐年拉大，至高城每年都要驱逐出一批犯罪基因突变的人出去。 至高城也越来越失去了安全感。 所以有一些影子政客提出了‘黑皇后计划’，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人为性地利用‘三千原罪’折磨出一位受至高城控制的人间死神，并且被取了一个优美的名字‘黑皇后’。 左川听到这里，心中冷笑不止：“人间死神，他们竟然拿华夏人来践行计划，这根本就是乱神组织的阴谋，神州祖神是个大傻13，我早晚要将他们一个个拽出来，活撕了。” 黑皇后存在的表面目的是保护至高城免受高级犯罪基因的邪恶侵袭，让神州的善良火种永不熄灭。 真实目的不详。 但这个计划的本身却充满血腥、残酷、无情、暴戾…… 如果人世间有三千宗原罪，那么黑皇后计划中的每一位生祭活体都会受到三千宗原罪的折磨。 为了掩人耳目，这个计划被搁置在‘天下以外’的神州殖民地进行。 而被生祭的活体就是祖神战犯，毕竟他们不是神州人，也不需要释放任何怜悯。 天定的必死命运让她们无法逃离，生生承受着这一遍接着一遍的恐怖实验。 而三千原罪的主要来源就是世界各国祖神的腐化神意。 虽不触及肉体，但精神承受的恐怖更加摧残人心。 说到这里，林萧发现左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明白左川在极力克制狂怒，事实上他听到这里时，也疯狂地叫了半天。 但左川只是冷然一笑，森然道：“你继续说吧。” 林萧点头，继续说下去。 黑皇后计划由天庭舰队与至高城最高法院护法卫队互助进行。 至高城给予了天庭舰队最为丰厚的承诺，但陈哥军衔太低，无权知道，他只知道表面的阴谋。 繁华似锦的南天门星海需要庞大的天庭舰队来驻戍，但接连百年的和平让这支舰队渐渐迷失，他们握有最丰厚的战备资源，却不再关心保家卫国，而是醉心于‘提纯’的生祭研究。 当然，这种生祭研究还有一个更美妙的名字——黑皇后计划。 如果这个计划完美完成，至高城将掌握最恐怖的人形兵器，杀人于无形无影中，而这也被至高城的影子政客冠以‘神州善良火种的永恒尖刀’。 但这个计划经历了几十年，从未成功，却也没有人说它失败了。 一直到一位叫诺言的女人出现，她用简单的几句话便戳穿了这个计划的漏洞，并直言计划失败的彻底。 “诺言？”左川一愣，目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是啊，这个女人不简单，才刚刚进至高城最高法院，却已经取得了很多无法想象的成就，连我都听过她的名字。”林萧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词。 “她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给予一群人把另一群人当成畜生来折磨的权利，那么黑皇后计划的研究基地就变成了很多人施行罪恶、散播恐怖的绝佳屠宰场。所以，计划从一开始便失败了！” 说着，林萧直指地上的陈哥，冷笑道：“看看这个低级犯罪基因兄弟，当一群被冠以‘牲畜’的高级犯罪基因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立刻化身为恶魔，将所能想象到的任何罪恶折磨全部通过祖神神意倾泻在这些可怜人的霸意中，所以这个叫诺言的女人一句话便戳中要害，一针见血！” 左川深为赞同，不过他听出了林萧话中有话。 “你还想说什么？” 林萧立刻骂了出来：“我草他吗了个巴子…老子砍死他们全家…至高城的那些低级犯罪基因贵族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华夏人当成人看，老子要拆他们的底，让至高城在复仇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左川没有说话，却也通过这场黑暗审判知道了林萧等人全都是华夏儿女。 左川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困难无法想象。 神州至高城应该已经被乱神组织渗透，他面前的黑暗比黑暗深空还要浓厚。 但上一世诺言的凄惨遭遇已经让他恨透了自己的无能，就算拼掉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这群戴有‘祖神战犯’头衔的可怜少女们。 哪怕是被神州所弃，哪怕是成为天下公敌。 她们是华夏人，他绝不允许少掉一个，否则他愧对华夏期望。 “我会让真正的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左川在此起誓。” 面对左川的起誓，林萧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再反驳他的兴趣了。 很快，周洁清点完所有的人数。 左川在听她饱含泪水的痛苦汇报：“黑水审判站全员58人，有20人的犯罪金字塔已被抽取，成为了活尸，但我已注射回去，需要时日来修养，活着36个人，犯罪基因突变为十级，但大姐已彻底疯了…” 血淋淋的数字！ 左川的心都在滴血，喷薄的怒火越燃越旺。 第84章 黑皇后（2） 可他已经无处发泄，能活着的人都被黑暗判词执行了死刑。 除了那还缩在墙角里发抖的陈哥和小王，不过他们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林萧的眼角也有些酸涩，他半开玩笑道：“至少没让你做光杆司令，58个人在这场血淋淋的人性罪恶战争中还都活着，只要活着的人好好活下去，也算是一种奢求了…”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怒火也上来了。 这场审判杀戮，已经让他的霸意发生一次变化，此时沸腾不止。 左川突然抬起了头，直视周洁，一直将周洁看的低下了脑袋。 “还有两个呢？”左川问道。 林萧一愣，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20加36等于56这个简单的算术题，他竟然忽略了。 周洁闪烁其词，一张俏脸写满惶恐。 “如果因为你的隐瞒和懦弱导致她们惨遭不幸，你自己去向所有姐妹谢罪！”左川也不愿逼她，却将更为沉重的责任推到她的耳中。 林萧不由多看左川两眼。 果然具有智慧的人连说话都如此艺术。 周洁立刻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凝听到了那二人的痛苦哀嚎和绝望指责，她摇摇头，惶恐不安。 “不，不，站长，我不能害你…不能害你啊…”周洁哭的异常伤心。 左川立刻明白她的苦心，语气温和地说道：“祖国派我来接所有华夏儿女回家，我接下了这个撤侨使命，纵是祖神挡在我面前，我也要与你们同生共死，如果你今天不说，日后我将承受更大的良心谴责，你便是真正地在害我。” “祖国派你来接我们回家。”林萧一愣，惊愕地看着左川。 左川对他微微一笑：“我来此要晚于你们以及你们的先辈，所以我并没有被祖神烙下祖神战犯的印记，而这也将成为我在天下世界的bug” 林萧猛拍了一下脑壳，哈哈大笑。 ”如此，我愿意陪你干一场。” “不，站长，你真的这么想吗？”周洁关注的却是同生共死这句话，仰起头，梨花带雨，目光在询问左川。 左川的目光变得坚决如铁一般，郑重点头。 “哪怕被神州所弃，哪怕成为天下公敌，我也是这样想的。” 周洁抽噎两声，便伸手指向天空，惨然一笑：“田茜和杨春言被将军带上去了。”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手看向天空，那上面只有一艘巨大的银白色旗舰，经历了这场黑暗行刑，它依然毫无所知地悬停在深空中。 左川微微眯眼：“你说的是那个旗舰？” 周洁无助地点头，苦笑道：“所以一切都是徒劳，那旗舰的巨炮一响，整个黑水陨石都要化为飞灰。” 左川陷入了沉默，目中依然闪烁着的怒火，因无处发泄几乎要喷涌出来。 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林萧。 林萧接触到他的目光，微有沉吟，说道：“我只知道那旗舰的主副炮武器系统在我们来时关闭了，并且现在依然没有开启，所以上面应该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而主副炮武器系统重新开启后，至少要预热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开炮。” 左川眼睛一亮，内心里出现了一个计谋。 他的目光幽幽转向那兀自挣扎的陈哥和小王。 此时二人处于极度痛苦之中，不过接触到左川的恐怖眼神，霸意倾轧之下，他们二人瞬间忘记了痛苦，面上被哀求的神色所代替。 “不，不要杀我们！”小王哀求道：“我是新兵，才刚刚入伍的新兵，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是什么恶魔，知道他只是穿了一件被称之为‘黑暗法袍’的恐怖甲胄而已，但陈哥内心对他的恐惧不减反增。 因为在他这个成年男人的心里一直认为人类比恶魔还要可怕。 而他自己就经常做一些恐怕是恶魔也要胆寒的事情。 “要杀便杀我吧！”陈哥哀求道：“我的兄弟是无辜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黑…黑暗审判官，你不能妄杀无辜啊。” 他不认识左川，便只能在脑子里搜索出‘黑暗审判官’这个词来。 左川望着他微微一笑，问道：“你是否愿意和我签署《霸法契约》。” “什么契约。” “一种让你臣服于我，唯命是从的契约。”左川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陈哥失神了刹那，立刻问道：“我能活吗？” “如果我让你死，你随时会死！”左川也对他说大实话，嘴上淡淡的微笑，却如恶鬼舔舐一样残忍。 “那我便努力让你满意，争取继续活着！”陈哥说出这句话，面色苦涩，倒像是在许愿一样。 他没有选择。 一如秦峰签下《霸法契约》时的场合，却完全不一样的誓词。 “悠悠长河，亘古永战，此心不悔，之尤不灭。我陈哥，天庭舰队总参谋部少校，愿意诚心臣服左川，侍奉左右，血书霸法契约，永不反悔。” 二人霸意纠缠，最终陈哥的霸意跪在左川面前。 这便是量子纠缠理论的另一种表达。 《黑暗法典》果然能给予他随心所欲的魔法效果。 左川凝听完誓词，眉心的满月痣印突然射出夺目红光，如鲜血一样爬上了陈哥的额头，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记忆。 左川闭着眼睛，空间折叠，仿佛他进入了别人的人生。 眨眼之间，陈哥的人生便已被他游猎了一遍，枯燥无味、罪恶名状…… 还有他对男人的特殊爱好，这种爱好纯粹且羞耻。 怪不得他会如此袒护他这位小兄弟。 左川睁开眼时，目光中的骇然之色让陈哥几近崩溃。 “主人，我知道我的所做所为让您感到恶心，我不该用我的意识玷污您的思想，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陈哥苦言哀求。 左川知道他不敢有丝毫忤逆之心。 左川威胁道：“接下来你必须完美配合我，若有一丝懈怠或敷衍，你的兄弟也许……” 左川抓着陈哥最大的弱点，陈哥忙不迭地点头。 左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必要与他签下《霸法契约》。 第85章 黑皇后（3） 不过签下也无妨，避免出现意外。 出门后，左川让医疗兵进来，霸法科技的神秘力量发挥完美，陈哥的断手和断脚眨眼之间便被重新塑造，站起身子，又生龙活虎起来。 他小跑到小王身边，轻轻扶起他，哀求地看向左川。 左川便给医疗兵使了个眼色。 当小王的手脚也恢复了之后，二人竟然走到左川面前，齐齐跪在他的面前，感谢他，就差亲吻在左川的脚上。 左川有些厌烦地看着他们。 成为左川臣属的陈哥立刻感受到他的厌烦，慌忙地乞求道：“我们只是想表达最深的敬意，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唐突。” “整理一下的装束，然后和我走！”左川甩头就走，他的语气淡薄，却是不可忤逆的谕令。 “是！”陈哥歉然地与小王对视一眼，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整理了一下妆容，追着左川小跑了出去。 审判站外，林萧在等着他们。 他虽然不知道左川用什么古怪东西收服了陈哥，但见陈哥这点头哈腰的样子，他内心的担忧便没有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进去？”林萧谨慎地问道。 左川摇摇头，说道：“我需要你来保护这些少女，黑暗行刑已经结束，剩下的是我和将军之间的恩怨了。” “你要小心！”林萧拍了拍左川的肩膀，而后阴毒地看着陈哥：“保护好左法官，他是我们所有华夏人的希望，否则我剐了你。” “是，是！”陈哥面色惶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左川最后向审判站里的少女们点点头，还有那些为他执行黑暗判词的新兵们。 他与陈哥登上了天庭舰队的登陆艇，平稳地朝银白旗舰飞去。 陈哥为左川介绍起来。 “这艘银白旗舰叫‘横天号’，是释天将军的指挥旗舰，也是天庭舰队的最大战舰。释天将军也是天庭舰队五天将之一，排行第三，绰号‘横天虎’。” 左川听了，心中冷笑，嘴上道：“释天将军是否有个儿子叫释道明？” “主人，你怎么知道？”陈哥一怔，大为惊讶。 “我的同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哈哈！”左川笑的异常森然。 陈哥连忙送了个马屁过去：“主人果然知晓一切，那释道明也只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比您差远了。” “不，他很优秀！”左川却双目闪烁寒光，冷笑道：“不过优秀的他也许很快就会没有爸爸。” 陈哥心中一跳，左川竟然要杀横天虎释天。 他该怎么办？ 释天的威名和残忍与他的名字如出一辙，陈哥每每看到他的那张脸，便会吓得不敢大声出气。 看来他只能咬紧牙关，硬着眉头上了。 就算是死了，他也只能期盼小王可以好好活下去。 此时，在‘横天号’银白旗舰的指挥舰桥上，所有人都阴着脸看着自己的释天将军在发挥什么是至上残忍和暴力美学。 释天的霸意中似乎只剩下这两样东西。 作为军人，作为大权在握的将军，专行杀戮的释天拥有霸将十五变的境界实力，人性几乎完全泯灭。 可诡异的是，他的犯罪基因似乎得到神秘力量的加持，犯罪铁三角固若金汤，没有一丝突变的趋势。 虽然他们不愿去看，但将军的谕令逼迫他们必须见证这一切。 诺大的指挥台上，没有星表仪，没有指挥权仗，而是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皮鞭、滴蜡、手术刀、针管、砍骨刀、电锯、剥皮刀，甚至还有上古时代才有的夹板… 林林总总几百样，没有一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却能完美诠释落后时代的暴力特色。 没有人会上前阻止，也没有人敢大气出声。 他们在此的作用就是鼓掌。 每当将军发挥极致，开始跳舞时，他们要为他的暴行鼓掌喝彩。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 释天将军今天的猎物是两个，一个的拥有绝美之色，柔润娇躯；另一个活泼乐观，胴体奶白，可面上的活泼却被绝望所代替。 观看的众人面色百变，有的不忍，有的冷漠，有的兴奋，有的痛苦…… 此时，那拥有绝美之色的女孩身上五指布满血痕，鲜血流满遍地，似死似生，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释天兴奋地看着他，狂傲地叫道：“黑皇后计划的所有生祭活体都应该是成年人，哪怕是一只蟑螂也应该是成年人，你算什么，滥竽充数，哈哈…” 是的，杨春言只有十四岁。 杨春言在他的目光中瑟瑟发抖，剧烈的疼痛让她抽搐不止，但愤怒的火焰也在她的胸腔燃烧。 她是拥有十级犯罪基因的人物，因为姐姐们的善良教育让她忘记了仇恨和屈辱，现在眼前的恶魔竟然无尽地羞辱着她，她恨他欲死。 “春言，春言…”田茜的呼声惊醒了释天将军。 他终于将残忍的目光转移了目标，看向田茜，伸出肮脏的大手，一把捏住了田茜的下巴。 杨春言骂出了声：“恶魔，放了我姐姐，有什么冲着我来！” 释天却带着戏虐的目光看了看她，笑道：“你生气了，倒像是一个美艳的母老虎，可惜我喜欢先玩弄小白兔，然后再教育母老虎，先等着吧。” “不，恶魔，你敢碰我姐姐，我便杀了你，杀了你！”杨春言恨的发狂，逐渐失去了所有理智，怒火已经将她的霸意几乎烧干。 此时她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陈哥与左川接近‘横天号’旗舰的时候，左川突然皱起了眉头，抬头看向那巨型旗舰，似乎要看穿它的构造。 “怎么了，主人？”陈哥陪在左川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作为左川霸法臣属的陈哥能够第一时间感知主人的情感。 在内心里，陈哥很惶恐，而他惶恐的原因是因为左川竟然生出了胆寒的情感。 左川无法形容内心的胆寒，这种感觉就像遇到了克星一样。 他的霸意不再沸腾，平息了下来。 无端诡异。 可他怕什么，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怕什么，但就在刚才，他的心里生出了胆寒，而且随着愈加接近‘横天号’旗舰，这种胆寒愈加强烈。 前面仿佛有一把正在凝聚的冰冷尖刀，只要他每接近一步，那冰冷尖刀便离他的心脏近了一分。 危险！ 而且是极度危险，迫及生命的危险！ 但左川必须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哪怕是刀山火海。 第86章 黑皇后（4） 正式踏上旗舰，两位穿着武装机甲的变体战士走上前来向他们敬礼。 “我有军事要情向将军汇报，将军在哪里？”陈哥背着手，昂头询问。 两位变体战士相互看一眼，左边的一位答道：“少校，将军正在指挥塔，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 另一位变体战士邪恶一笑，说道：“将军正在与抓回来的两个猎物做着游戏，而且你知道他喜欢录制视频…” “这个我晓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将军的爱好！”陈哥露出一副淫荡的贱笑，瞄了一眼左川，后者也急忙陪了个微笑。 当两位变体战士浮空掠过之时，陈哥立刻对左川低下了头颅，恭敬道：“主人，将军在指挥塔。” 左川轻轻地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不要紧张，你只要做回原本的你自己。” 陈哥惶恐地微微颤抖，急忙应声：“是！” 陈哥转过身时，尴尬地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就在刚才他差点以为就要穿帮，因为每一位变体战士的武装机甲内都载有身份识别系统，左川不是天庭舰队的军人，只要一扫描脸部，就会被识破身份。 但左川又何尝不知。 在意识深处，他向小明道谢一声，关键时刻，小明篡改了两位变体战士的身份识别系统，可是帮了大忙。 “小明，我很担心那两个小家伙的安全，你现在立刻将指挥塔的影像传输给我。” 小明立刻应承，转瞬间化为一道数据流钻入了‘横天号’的指挥塔中，接上电讯号，将里面的景象传进了左川的意识里。 “…草…”左川一拳击打在坚硬的舰壁上，揪住陈哥的衣领，霸意倾轧，阴森地看着他：“立刻带路，我要你在五分钟内带我赶到指挥塔，否则我现在就要你死。” “是，是！”陈哥一愣，然后慌了神。 他感觉自己就像只小白兔，被一只大老虎扑在脚下，随时都会被左川囫囵一口吞掉。 他一把抓住左川的手，飞奔到一辆小型舰内飞行器前，刷了身份卡，启动飞行器，带着左川在旗舰内部横冲直撞。 “闪开，十万火急，迅速闪开！” 左川的拳头捏的生紧，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但他只能在意识里命令小明做些什么，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就行。 “站长，我不会让你失望了。”小明发誓。 释天绕着田茜转了一圈，一双手不停在她的身上到处游走，嘴上更是发出恶心之词：“待会我要将你…割下来，再将你…与它们调换，还有你的手骨很匀称，不知道将她们卸下来会怎么样，哦…” 撕拉一声… 田茜的下身衣服被撕成粉碎，她的一切都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释天兴奋地尖叫起来。 释天每说一句，田茜就抽搐一下，两只大大的眼睛已经因为强烈恐惧而开始涣散，甚至她连求饶都忘记了。 只有一旁的春言原先在不听地辱骂和叫唤，只是现在他也开始迷迷糊糊了，因为两只手被刺的他失血过多，后力不济。 整个指挥塔的其他人都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位将军的恶劣癖好，虽然人的思想总会天马行空，但他们对于‘暴力美学’的想象力要远远逊于释天。 此时，都在为释天口中的摧残方案而瞠目结舌，噤若寒蝉。 而释天竟然打开了‘甜蜜蜜’的小曲儿，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打开了录像设备，将其对准了田茜的脸，一边拿起了针线，没有任何犹豫，一针扎向田茜的眉心…… 所有人立刻偏开了脑袋，不敢再看。 “…啊…”田茜被剧烈的疼痛刺醒了神经，当即剧烈挣扎起来。 “别乱动！”释天在她的左右两条雪白大腿上，用手刀各砍了一刀，强力的打击击打在她的肌肉环节上，立刻卸掉了她的挣扎力道。 她的大腿剧烈抽搐，酸、麻、无力、还有疼痛和羞耻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在这一刻，她想起自己的姐妹，想起了左川… 杨春言的目光凝聚在田茜的双眸上，他眼睛一突，眼中几乎没了眼白，诡异般的发生了突变，他的双眼被黑暗代替。 “站长，站长…左川…左川…”田茜轻微喘息，呼唤着左川的名字。 “咦…”释天只扎了两针，便被田茜的呼唤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看向她的俏脸。 “咳…”身旁的副官得到机会，轻声提醒道：“将军，你的录像设备好像暂停了。” “哦！”释天虎眼一瞪，责怪自己的副官打扰了自己，不过他停下了手上的针线活，转身，重新打开了录像设备，回身时他瞄了一眼旁边的杨春言。 目光立刻被他那如星空一样的纯黑色瞳孔所吸引。 “这小丫头是不是死了？”释天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副官摇摇头。 “我不喜欢她的眼睛，打开生命探测系统，扫描一下看她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就帮她合上眼睛，如果没死，替我挖了她的眼睛。” 副官的身体微微颤抖，立刻遵照指令，打开生命探测系统，对杨春言的身体进行了扫描。 可随着扫描结束，在场所有人都神色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全息投影屏。 “杨春言，性别女，年龄十四，前祖神战犯，神州首席大法官杨正孙女，犯罪基因等级十级，基因身份：黑暗公主，一级警报，霸意深渊形成中，霸意深渊形成中，27%…28%…29%…一级警报，请立刻予以制裁…” 小明毫不遮掩地将指挥塔的情势发展全部传到了左川的意识里。 “老师！”左川神情悲伤且激动。 他此生只崇拜一个人，那便是神州的前首席大法官杨正，也是他为左川颁发了神州法座杯的至高奖杯。 而恩师一生英名最终因‘祖神战犯’四个字被一笔抹去，也是他内心里最沉重的痛，最沉重的悔恨。 更为重要的是，杨正还是撤侨使命的接头人，他握有所有撤侨名单。 可是他死了，他的死是所有流浪华夏儿女最大的痛苦和代价。 他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知。 他本以为杨正一脉早已无人，没想到还留有一个孙女在这世上苦苦挣扎。 第87章 黑皇后（5） 他终究还是看走眼了，杨春言竟然是恩师之孙，怪不得她小小年纪便通读了所有法律，怪不得黑水审判站的这些苦命少女拼死也要护住她。 左川曾在血红金龙国徽下立过誓，此生定要为恩师正名。 左川的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只有天晓得他此时的复杂心情。 陈哥见左川立在了飞行器上，立刻感受到了左川复杂百变的情感以及他沸腾不息的霸意，关心道：“主人，是否是我的速度快了？” “陈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分钟给我飞到指挥塔。”左川的目光犹如毒蝎，恶狠狠地盯着陈哥。 陈哥在内心里叫苦不迭，只能将飞行器开到最大速度，沿途带起一阵火花与闪电，惹得无数人跟在后面叫骂。 指挥塔里。 释天丢下了手上的针线，右手颤抖地摩挲着杨春言的身体，目中闪过疯狂。 他的手尤其关注了杨春言的那一双黑暗瞳孔。 而其余一众人却慌乱地叫了起来。 “当初祖神黄帝拟定《至高法大宪章》时，需要七位首席大法官联名认可，可只有杨正拒绝签字，他是神州的千古罪人，可惜他又不是神州人，如果不是他，也许神州今时今日已完全掌控深空全局，霸法天下…” “可最终杨正只是螳臂当车，祖神战犯的遗毒让其家人、朋友和一众学生一起受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叛臣之孙，这就是天道轮回，注定要让我们铲除《至高法大宪章》的所有反对者。” “将军，请立刻处死他。” 释天面色疯狂，突然转身，凝视着全息投影屏上的进度条。 此时杨春言的霸意深渊形成度已达到35%，并且还在持续进行中，同时那警报声也一直在响起。 “将军！”一众人也慌乱且兴奋地叫了起来，打断了释天的思绪。 释天愤怒地瞄了他们一眼，霸意倾轧，骇的一众人退了几步。 不过很快释天的脸上又换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和之色，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们就没有人注意她的其他资料吗？”释天兴奋地哈哈大笑：“霸意深渊，基因身份：黑暗公主。” 释天的兴奋让其他人捉摸不透。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释天未解释一个字，两只手摁在指挥台上，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那深渊进度条，每当进度条向前推进一格，他脸上的兴奋便增加了一分。 可其他人却察觉到了不妙。 当深渊进度条走过50%时，释天的副官突然捂住胸口跪了下来，他大口喘息，冷汗如雨，面上神色被恐惧所淹没。 他的霸意粒子刷刷地被某种奇怪力量压成齑粉。 “将军，救我，救我…” 几人之中，副官的霸意境界最低，却也是最早受到影响的一个。 其他人的感觉也是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里出现一双黑暗双瞳瞪着他们，目光所扫之处，尽皆胆寒，很快一个接着一个跪在了地上，甚至有人的七窍开始流出了血流。 霸意粒子不堪一击，慢慢粉化。 “噗…” 副官一口鲜血喷在了舰壁上，七窍流血，竟已是被活活吓死了。 他的死状极为惨烈，似乎见到了平生未见的恐怖事物，嘴巴大张，瞳孔破碎，姿态也极为骇然，双手伸向高空，似乎在渴望抓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所有人一致认为源头就在这杨正之孙的身上。 几人跪在地上，哀求着：“将军，立刻杀了她，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事实上，释天的感觉也很不好，但胜在他心理变态，任何恐怖事物都见过，霸意境界已达霸将，意志更要超越常人，而且他得过乱神大帝的神意加持，所以才可以一直坚挺地站在原地。 听到自己下属的哀求，释天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愈加兴奋。 腥白的牙齿咬在下唇上，腥涩的鲜血和疼痛让他回复了片刻理智，释天兴奋道：“乱神即将降临，人间覆灭成灰，历史会记住你们的牺牲。” “将…将军…为，为什么？”一人问出这个疑问，大脑砰的一声爆裂，脑浆和鲜血洒满全场。 “她的腐化不彻底，还需要你们的牺牲…当黑皇后完全苏醒之后，乱神大帝将霸法天下，我将成为这个天下唯一的王。”释天阴森残忍的笑声是这些下属死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一句话道尽了释天对权欲的渴望。 也正是这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他们求生的欲望。 “将军！”这是他们死前最后的嘶吼。 “警告，深渊形成85%…” “警告，深渊形成86%…” “警告，深渊形成87%…” “…啊…”释天痛苦地嘶吼一声，终究还是无法忍受那几乎是在凌迟灵魂的恐怖意识折磨，杨春言的黑暗双瞳扫过他，他的意识里便坠入地狱，无数恶鬼活尸向他汹涌扑来，撕扯他的血肉，剜出他的心脏，抽掉他的皮筋，吸食他的骨髓…… 这是意识折磨，却比现实更加真实百倍。 而霸意承受的倾轧更加绝伦，他犹如渺小蚂蚁一样，连悲鸣也无法发出。 他的霸意粒子几乎完全化成齑粉。 这种恐惧折磨让他丧失了自杀的能力。 转瞬间，释天终于感受到了绝望如此逼近。 在杨春言的面前，他的变态意志如同蚂蚁一样无力，如果再不阻止，他将立刻落的与他的下属一样的凄惨下场。 他要为自己的权欲吞下恐怖的苦果。 “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后悔的，黑皇后计划已经成功，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活下去，只要你不杀我，乱神大帝将重重有赏。”释天疯狂地惨叫起来。 杨春言慢慢抬起原本一直低着的头颅，仿佛换了一个人，绝美的面颊上布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冷漠，还有恨。 她的红唇溢出鲜血，血丝挂在嘴角，平添了一种鬼魅般的魅惑力。 噗…… 释天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努力撕扯着自己的头皮，眨眼间便将头发全部扯掉，鲜血流满整个脸庞，此时已与恶鬼无异。 但他还是用尽全部力气，忍受剧烈恐惧，说出了一句话：“我的意识链接了所有黑水审判站孤女体内的软体炸弹，我死了，她们全都要给我陪葬…” 杨春言的愤怒被这一句话彻底激发了出来，她冷然一笑，充满女性的柔美。 可对释天来说，就是煎熬。 他看到脑子里有亿万只蚂蚁在爬，他好痒，痒的要死，任何切肤之痛也止不住这种麻痒。 所以他死命地抓，只要能在自己身上搓出一片血肉下来，他的痒便能止住一分。 一边挠痒，一边努力向指挥塔的出口爬去。 “警告，霸意深渊形成93%…” 第88章 黑皇后（6） 飞行器越接近指挥塔，陈哥的颤抖也越剧烈。 不管左川如何催使，陈哥的状态也越来越不佳，此时已是在大口喘息，七窍流出血丝，嘴里更是惶恐地叫道：“不，不，别过来，别过来…啊…啊…” 左川发现他的犯罪金字塔开始出现丝丝裂缝，霸意粒子在身体里乱窜。 如果再继续往前进，陈哥的小命将会被黑暗恐惧所吞噬。 但陈哥依然忠诚，在被恐怖吞噬理智前将飞行器开启了自动驾驶程序。 左川一把将其推了下去，然后单凭个人向指挥塔冲去。 沿途他发现整个旗舰的军人都是抱着脑壳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吼和惨叫，甚至有人甩着脑壳撞击着舰壁，一直撞到头破血流，脑浆崩裂。 死去的人的犯罪金字塔连同霸意粒子彻底化为齑粉。 那身着武装机甲的变体战士完全失去了纪律，开始无差别地攻击所有活动的东西，陷入了屠杀的恐惧中。 整个旗舰已经一团糟。 而左川自己实际情况也不妙，杨春言的黑暗意识一直在抗拒自己，犹如冰冷尖刀一样一寸寸地逼进他的心脏。 若不是他眉心的满月痣印屏蔽了万千恐怖景象，相信他也会陷入恐惧中不可自拔，最终死状凄惨。 饶是如此，左川也感觉自己的犯罪金字塔仿佛在咯吱作响，摇摇欲碎。 他已是霸帝，竟然没有防御之力。 “天下霸主，做点什么。”左川咆哮起来。 “左川，杨春言的霸意已经彻底腐化，犯罪铁三角完全崩灭，霸法之门打开，外星乱神将全部降临，你还是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不，她是我的妹妹，神放弃她，我也不会，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了，你滚蛋吧。”左川讥讽一笑，嘴角已经开始溢出血丝。 他不能让杨春言彻底堕落，打开霸法之门，将外星乱神迎过来，更不想看到杨春言变成恐怖恶魔。 他不能让那些可怜的少女化为飞灰，去陪葬那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他不能就此放弃，田茜仍然活着。 自动驾驶的飞行器很快抵达指挥塔，智能感应系统开启，指挥塔的大门打开，左川如风一样飘进了指挥塔里。 他闷哼一声，意识差点被一股黑暗思潮给撕碎了。 霸意粒子瞬间被撕扯了一小半。 但好在这转瞬之间，他重新披上了黑暗法袍，才能微微颤抖地站了起来，但仍旧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船一样无助。 “春言！”左川暴吼一声，人也是冲到了释天的面前，一把将他抓起，两只手掐着他的太阳穴，黑暗法袍立刻散发出一种诡异神秘的防御力量，替他抵挡了那种黑暗恐怖。 饶是如此，释天也昏迷了过去。 杨春言被左川的一声暴喝惊醒，绝美的面容上闪现一丝茫然，继而狂热地盯着他，微薄的红唇微微颤抖。 “左站长！” 左川看着面前这受苦的少女，有些惊心她的绝美容颜，知道她是个女孩后，左川内心的古怪感才调整过来。 但更为她的凄惨遭遇而心伤，温柔道：“春言，不要再去想那些恐怖和绝望，控制你的仇恨，如果释天现在死了，姐妹们将全都活不了，你忍心伤害她们吗？” “左站长，我们受苦时你又在哪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杨春言凄然一笑，神色重新被仇恨占据。 左川面色有些黯然，他没有解释，长叹一声，拖着释天，一步一步地走向杨春言。 轻轻地替她披上衣服，遮住她婀娜稚嫩的身体。 杨春言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没有作任何挣扎。 左川微微一笑，伸出脑袋，眉心靠在杨春言的眉心处。 仿佛两捧颜色不一样的水花融在了一起，左川的霸意与杨春言的霸意彻底交融，让人无法分清你我。 左川感受到他的恐惧和绝望，也化身为她，重历她的人生，才发现她也曾有快乐和希望。 “爷爷，爷爷，吃不吃糖，咦，你在看什么？” “乖孙女，我在看《至高法大宪章》。” “我怎么没有学过这个东西？” “这是祖神黄帝的造世杰作，爷爷也是第一次看，以后还有可能要用它呢，不过先得确定它是不是一个良法、善法。” “那爷爷你好好看，不要让坏法、愚法欺骗世人。” “好的，乖孙女…” …… “爷爷，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说你祖神战犯，为什么要判你死刑，你虽然不是神州人，但你为神州付出了一切，你可曾要过一句感谢，他们全都是坏人，祖神是最大的坏人。” “乖孙，不要哭，他们没有错。” “那谁错了？” “错的是我们，我们都错了…” “孙儿不懂！” …… “爷爷，你不要死，孙儿舍不得你，呜呜…你不要死…” “乖孙…咳…爷爷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当你相信正义终会来临时，爷爷就会回来的…咳…” “不，爷爷…不要离开我…呜呜…不要…” …… “爷爷，孙儿懂了，你说的对，我们都错了，因为我们都该死，这个天下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不会有正义，也不会有希望…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 左川的眼眶被泪水彻底淹没，那一滴滴的泪水如滚珠一样将胸前打湿。 与此同时，杨春言也在经历左川的人生，那同样充满喜怒哀乐的人生。 “川，你爱我吗？” “诺言，我此生爱你无悔。” “谢谢你，是你让我感觉到我自己仍旧活着。” …… “为什么，诺言，不要放弃，你是无辜的，相信我。” “川，我爱你！” …… “最爱的川，今日我将与你永远分离，我之一生，有喜有悲，有爱有恨，缘起于你，缘灭于你，但我不怪你；我明白，你永远不会理解我，如果你变成了我，你就会看到俗世法下那些高级犯罪基因者的挣扎和煎熬，那里是地狱，人造的地狱，而你与你之一类人都是凶手。” …… “老师，我很迷茫，我真的错了吗？” “不管对与错，让良心来选择，左川。” …… “老师，您告诉我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我发誓，我左川会以毕生之力为你正名。” …… “左川，我们必须将那些远走的华夏儿女全部接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国已经制定了更为宏大的‘撤侨计划’，没有任何国际外援，只有靠我们自己，你将作为华夏撤侨的急先锋，目标是星辰大海，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使命。” “我左川生于华夏，永生不忘，亦永生不悔，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将他们所有人都接回家。” “你的接头人是杨正，华夏游子的撤侨名单也在他手中。” 杨春言的黑暗瞳孔中闪烁着不忍和抗拒。 二人的霸法交流正在奋力将她的理智拉回现实，左川的混沌霸意如沙漏一样滤掉杨春言记忆中的黑暗恐怖面，只留下曾经的美好。 第89章 三帝 但这个可怜的少女，心中所剩的美好太过稀少。 犯罪铁三角中的爱之一角完全崩灭。 黑暗、绝望，如同凝视深空的深渊感再次降临，左川一口心头血都差点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对不起，左站长，黑皇后已经觉醒，黑皇后只会臣服于深空乱神，也只有深空乱神的神意才能让我回家。”杨春言艰难地对左川露出一个微笑，目中晃动着苦涩的感动。 “不！”左川微微摇头，怎么也不愿撤走自己的混沌霸意。 他咬着牙怒吼道：“混蛋，你是华夏之子，要臣服你也只能臣服华夏的列祖列宗，深空乱神算什么东西。” 杨春言紧紧地拥抱着左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温暖。 痛苦且醉心地为他解释道：“六十年前，地球远征军进入天下行星，天下霸主为拯救天下行星堕入深渊，将整个天下行星聚集上万年的腐化霸意分流导入上万名地球人的体内，如此拯救了天下行星，如此天下各国才能制造出各自的祖神，人类的霸意才能穿越量子领域进入静谧安宁的深空，这万名地球人类是天下之殇，承载了天下行星上万年的罪恶之果，黑皇后只是其中之一，可是天下诸神却要审判我们，华夏儿女的血泪早已流干了，天地不公，我现在已无人可救，趁我现在还清醒，你快杀了我。” 左川从来没想到天下霸主竟然干出了分流腐化的绝世之行，难道他就是靠这样拯救了天下行星，也拯救了地球，让地球躲过了2012世界末日。 左川咬声道：“不，你必须给我挺住，你还要和我回家。” “回家！”杨春言的美眸划出一道血泪：“爷爷在黑暗深空等我，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左川的泪水瞬间滑落。 与此同时，电脑的合成音传来：“警告…深渊形成…100%…黑皇后计划成功…数据上传…” 左川看到了。 杨春言体内的犯罪金字塔迅速翻转，一面、二面、三面…… 一直翻转到整整120面，这120面都充斥了霸意的流光，旗舰周围的空间迅速崩塌，摇摇欲坠。 120面犯罪金字塔开始组合成形，最终形成一只扑扇巨翅的黑凤凰，周身幽黑，形如深渊。 凡、王、侯、将、相、帝、神、霸。 霸法之门彻底洞开。 “…吼…” 一道穿越天际的恐怖声音在深渊中响起。 杨春言的瞳孔彻底失去眼白，幽幽地凝视着左川。 左川的意识迅速迷失，整个人置身于黑暗与绝望深处，无数霸意流光幻变为恐怖奇形，如恶鬼大军迅速将他淹没。 “天下霸主！”左川用尽最后力气，喊出了这个名字。 “哎，两位朋友，你们还要藏到何时，难道真的忍心看天下苍生罹难！”一道悠远叹息传来。 左川感觉时空旋转，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黑暗深空中。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黑凤凰，永不停歇地在吸收着黑暗深空中的黑暗能量，如同一个巨大黑洞深渊，里面响彻地疯狂咆哮声让深空也随之扭曲。 左川知道那里面一定隐藏着某种外星乱神。 但无论它如何咆哮，也无法出来。 因为有三尊宏大虚影站在凤凰深渊前，每一尊都有天下星球那么大。 左边一尊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模样，旋转之间，挥洒无尽光屑。 右边一尊是一个三角立体模样，形如人体内的犯罪金字塔，但却被一片烟云笼罩，释放亿万道光芒。 至于中间一尊，却是一条悠长深远的长河造型，一头高山入云，一头流水入海，像横亘在黑暗深空中的璀璨银河。 她是神州的最强祖神，也是最悠闲自得，不问世事的祖神。 她是神州二祖，炎黄二帝的母亲。 左川当时就看痴了。 祖神，而且是三位祖神。 “长河大帝、三体大帝，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左边的虚影哈哈大笑，左川从声音中立刻明白，他是天下霸主。 居右的三体大帝咬合出森冷的金属音，世间任何一种声音模拟器也无法模拟出他的声音：“你陨灭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如何谈得上许久未见。” “…呃…”天下霸主尴尬一笑。 居中的长河大帝声音飘渺如仙，空空如灵，似乎从仙界降临，竟是一道动人的女声：“天下霸主，今天发生的事情全因在你，若没你当日分流天下腐化，也不会出现今天的霸意深渊。” 天下霸主的本相微微一抖，叫嚣道：“如果不是我将天下行星的腐化分流，人类文明早已在自相残杀中化为灰烬，你们又何以在一个干净的世界诞生，我救了天下，对天下诸神有创造之恩，你却指责我。” 长河大帝盈盈一笑：“我不与你争辩，但你想要再度崛起，却要看能不能解决面前之危。” 三体大帝的三角光环发出璀璨之芒，说道：“将这小丫头的肉体丢进霸意深渊，深渊吞噬本体，自会消解。” 左川一愣，立刻从三体大帝的话中听出了意思。 他当即叫了起来：“不行，谁也不能武断地决定春言的命运，她也是受害者。” 三位祖神自是早就发现左川。 除了天下霸主，其他二位并未将他放在眼中。 三体大帝冷笑一声：“渺小萤火，无声之求。” 长河大帝的声音却异常温柔：“左川，虽然你的霸意来自遥远的地球，但流淌的却是神州的血液，也算是半个神州之子，我便多费一些口舌为你解释，天下的所有祖神战犯都可能成为打开霸法之门的钥匙，就算救下黑皇后，也难保其他祖神战犯会打开霸法之门，你又何苦坚持，这几十年，天下诸神已经关闭了数百个霸法之门，阻绝了乱神入侵数百次，每次都是这个办法。” “不！”左川坚决摇头：“地球人类救了天下行星，你们却如此对待他们，太不公了，春言丫头更是无辜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她，这太不公平了，只会让整个天下寒心。” “这是祖神霸法，牺牲一个人，换取整个天下，你不会懂得。还有就是牺牲一位祖神百分之一的力量，但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三体大帝冷声绝然。 “不，祖神霸法如此绝情绝义，若一直这样，又何以拯救天下，纵是祖神，你们也错了，你们也错了。” 左川咆哮一声，瞬间披上黑暗法袍。 第90章 拿走我的爱 左川的眉心处的满月痣印向外凸出，很快就顶破了皮肤生长了出来，眨眼间他的头顶生出了一根幽暗中夹杂血红的独角。 而他的遍体皮肤竟然开始龟裂，如鱼鳞一样的黑色甲片包裹了他的全身，甲片的缝隙间喷涌着红色的火焰。 他的手和脚也变得没有任何人类的模样。 眼角的泪水兀自在滑落，在他面颊上留下两道血痕， 他就如地狱的恶魔，踏临人间，注定要宣泄他的狂暴怒火。 两位祖神轻咦一声。 “如果你们要用如此黑暗行径求取天下，那我便彻底撕开这道霸法，为天下争取那一丝光明正义。”左川朗声一笑，跪在了三位祖神面前。 “左川，你要做什么？”天下霸主预感不妙，他感觉到左川的霸意沸腾停歇了下来。 左川昂头看着三位祖神，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苦涩且高傲一笑：“春言丫头的犯罪铁三角因为缺少爱之一角而崩溃，最终导致霸意深渊形成，既然这样，我愿意用我的爱之一角换取她的性命，请你们将我的爱之一角嫁接在她的犯罪铁三角上。” 三体大帝震惊：“什么！” 长河大帝震惊：“什么！” 天下霸主：“不！” “左川，你忘了诺言了嘛，你忘记你的撤侨使命了，傻小子，你在说什么？” 左川面带微微苦涩，朗声大笑：“诺言若知道，她会懂的，至于撤侨使命，春言一定会继承我的遗志。” 三体大帝震惊之余，疯狂大笑：“你的爱之一角，只有对整个天下拥有毫无保留的爱才能拯救她，你有吗，左川，你有吗，你只有对那个叫诺言的小女人的小爱…本神纵览天下，也从未找到这样的人，人类中也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人。” 长河大帝悠悠一叹：“孩子，纵是天下诸神，也从未有一个有天下之爱，包括我在内。” 左川却对天下霸主展颜一笑：“霸主，你相信我嘛？” 天下霸主老泪纵横，可惜他哭不出来。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 左川的霸意通过时空粒子降临地球，便得到了一个人赠送了天下之爱。 “我相信，我相信，你小子是我见过的最顽固的小子，你说明天我会死，我都相信。”天下霸主的声音颤抖，突然对着长河大帝咆哮起来：“长河，你才是神州祖神，他是神州之子，难道你连你的子民都不相信吗？” 长河大帝沉默了下来。 左川心中涌起万千失落，面颊上却堆满淡然的笑容。 实际上内心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若他是人，必定是笑中含泪。 “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天下霸主长叹一声，突然道。 三体大帝的三角光环嗡嗡一亮：“我不相信，大不了玩一场游戏，我来助你。” “好，长河，你会后悔的，因为你的愚蠢葬送了一次永霸天下的机会。”天下霸主暴吼一声，蔚蓝色的星球散发千万道水蓝色光束，刷刷钻进了左川的身体之中。 三体大帝疯狂大笑，三角光束在深空中铭刻数之不清三角环，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入左川的体内。 “…啊，拿…拿…拿走，我的爱…” 左川的犯罪铁三角中爱之一角迅速被拔除，闪烁刺眼夺目的金色光华，纵是祖神，也是头一次看到。 左川颓然倒地。 黑暗法袍消失，左川的犯罪铁三角迅速崩溃，霸意开始自我崩塌，犯罪金字塔中出现一道黑暗幽光，如黑洞一样越变越大。 他眼中的眼白迅速消失，瞳孔变得幽暗起来。 但他没有成就霸的境界，这道黑洞戛然而止。 而因为失去了爱之一角，他的霸意境界瞬间跌落，变成一个最为普通的人。 天下霸主叫了起来：“长河，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你只需要付出百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救他，你到底相不相信。” 长河大帝凝视那璀璨夺目的爱之一角，断言道：“对不起，我不相信。” “…哈哈…”天下霸主将左川的爱之一角推向黑凤凰的无底深渊，继而阴谋得逞般疯狂大笑：“长河，你是我毕生所见的最愚蠢的祖神，左川是神州六千年轮回一次的灵魂，你竟然放弃了他，哈哈…哈哈…” “什么！”三体大帝的三角光束猛的一暗，继而也跟着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哈哈…” 黑凤凰迅速收缩，碾碎了深渊内的所有恐怖声音，眨眼便被金光笼罩，彻底化身为一个金色凤凰，一道绝美身影出现在左川身边。 面容凄美，双眸含满泪花，抱着左川，仰天痛哭。 “川哥哥…川哥哥…” 事实摆在面前，左川用天下之爱换取了杨春言的性命和霸意净化。 “天下之爱，他竟然真的有天下之爱，哈哈…哈哈…”三体大帝笑的越来越尖锐，似乎开始捧腹起来：“长河，如果你肯奉献这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许得到的就是永霸天下的未来，得到的就是天下诸神跪在你面前的机会，啧啧…天下霸主，做得好。” “不！”长河大帝的动听声音彻底紊乱，像普通妇女一样悔恨地尖叫起来：“天下霸主，是你，都是你的错，神州丧失永霸天下诸神的机会都是你的隐瞒造成的，我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一道银河锁链便劈了上去，紧紧地将蔚蓝星球束缚住。 天下霸主也不反抗，而是继续疯狂大笑：“我们三神之间的霸法争斗，是我赢了，长河，神州之魂因你而亡。” “祖神，求求你救救川哥哥，求求你。”杨春言梨花带雨地哀求长河。 长河暴怒之中，只想将天下霸主搞死，什么也没听进去。 天下霸主轻轻一叹：“孩子，不要求她，她连亿万分之一的力量都不会施舍出来，她不配做神州的祖神。” 说完，蔚蓝色星球化为漫天光屑，竟是自我兵解，化为蔚蓝色星云海。 悠悠转转地钻入了左川的体内。 左川体内正在形成的霸意深渊迅速收缩，最终只有针芒大小。 那道莹莹蓝光暂时扶起了左川崩塌的爱之一角。 情势变化让长河大帝和三体大帝都未预料到。 整片深空沉寂了下来。 三体大帝悠然一叹：“没想到天下霸主竟然会…哎，我先走了。” 眨眼，深空中消失了他的踪影。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长河大帝银河一样苗条纤细的身体瑟瑟颤抖，近乎哭泣般地呢喃。 “春言…”她轻声唤着杨春言的名字。 杨春言紧紧抱着左川，眉目阴寒，冷声道：“祖神，您请说。” 语气冰冷绝然，让长河大帝无言以对。 最终只得留下一句：“左川的天下之爱给了你，很可惜，你只获得了一半，既是如此，你的爱也超出常人太多，我给你最高授权，赦免你的祖神战犯身份…你…好好照顾…他…” 一道银河流光射入杨春言的眉心。 “谢谢您对川哥哥的关心。”杨春言将左川抱的更紧了，深怕祖神将他夺走。 长河大帝说不出任何话来。 第91章 仡慷乔 天地旋转，杨春言抱着左川回到了现实。 一道凄美泪痕从绝美的面颊滑落，滴在了左川的眼角上。 温润的泪水刺激了左川，左川悠悠醒转。 他双眼往上看，看到了如星辰般璀璨的美眸，相信任何人望一眼，便深陷其中。 “川哥哥，你醒啦？”杨春言抽噎着将眼角的泪痕擦掉，露出一个绝美笑容。 称呼上的改变让她整个人显得温情如春。 若再长几岁，估计是个祸国殃民的女神。 左川也对她露出一个温暖微笑：“你回来就好。” “长河大帝还有天下霸主他们…”杨春言眉头暗暗皱起，绞在一起像两条偷偷亲吻的卧蚕。 左川摇摇头，笑道：“我心中有数，你不用说，现在，我们回家吧。” “好的。”杨春言扶着他站了起来，异常乖巧地点头。 “老师，我做到了，我保住了你最后一点骨血；华夏，我也做到了，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少。”左川在心里狂喊。 杨春言扶着他，他扶着田茜。 田茜的身体异常虚弱，似乎再也难支撑着站起，软软地靠在左川的怀里。 “主人，我来帮你。”陈哥谄媚一笑，强忍着身上筋骨断裂的疼痛，走上前想要帮助左川。 杨春言瞥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幽光清艳而冷冽。 陈哥惊恐地退了下去，再也不敢上前。 左川微微一叹，一把将脚下的释天踢到了他面前：“拖着他，我们现在回去。” “可…可是主人…”陈哥欲言又止，眼睛却瞥向舰艇内的那些迷茫的人们。 如果他们此刻下去，难保不会出事儿。 毕竟这‘横天号’旗舰可是一个移动的堡垒，武器系统的火力可以摧毁黑水陨石无数次。 “你不用担心，这艘舰艇上，除了他，所有人都疯了，没疯的也死了！”杨春言的声音虽然清脆好听，却如地狱鬼哭一样响彻在陈哥的耳膜里。 杨春言已成就霸，一眸扰动，就可以碾碎所有人的霸意粒子。 异常恐怖。 他立时颤抖如筛，忙不迭地应道：“是，是！” 说着，便将释天摔在了飞行器上，然后弓着腰等着左川三人上去。 左川虽扶着两个人，可内心的感觉却是一边热一边冷。 热的是愤怒，田茜遭受的非人折磨超出想象，也许终身在她内心里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此时，田茜靠在他身上，小脸上挂满幸福莫名的泪水，只是在眸子深处，仍掩藏着压抑不止的自卑和仇恨。 冷的是恐惧，杨春言的凄惨遭遇虽然也触目惊心，但她的变化更让左川惊心胆寒。 她的霸意深渊闭合，天下之爱重新架构了她的犯罪铁三角，此时她已经拥有120面犯罪金字塔，凡、王、侯、将、相、帝、神、霸，杨春言已成为霸的化身。 120面犯罪金字塔组合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大凤凰，每一面犯罪金字塔如琉璃玉片一样，晶莹剔透。 美丽且炙热。 黑皇后已经变成了金皇后。 从她一个眼神、一个思想的破坏力来看，她想杀人，易如反掌，无人可挡。 他很难界定杨春言的实力到底居于何种层面，不知与祖神相比，谁强谁弱。 杨春言的美眸一转，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甜甜笑道：“川哥哥，我会成为你的最强助手，我还需要多学习法律，尽力融贯霸与法，才能更上一层楼，这个时间也许需要很长。” 左川微微一笑：“我相信你，春言妹妹，你将比你爷爷，也就是我的老师还要优秀，未来回家的路上，你可是很忙。” 左川目光一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最为要命的是，那该死的量子电脑竟然将黑皇后计划的数据上传了，上传到哪里？ 左川给小明下了‘封堵数据传输’的命令。 尽管小明拼尽全力去封堵量子电脑的数据传输，可奈何它只能堵住两条数据终端：天庭舰队总部、至高城最高法院。 还有最后一条网络终端已经接收了上传的数据。 小明将终端用户名传给了左川，可左川看到那名字之后，便陷入了更深的担忧和疑惑。 “…仡慷乔…看着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可能有人的意识会接受到电子数据，难道是个智能机器人。 他只得将疑惑深埋心底，先解决目前的问题。 至高城，举法大厅。 血金打造的《至高法大宪章》呈于血色金龙国徽下，一位全身笼罩在洁白霞衣中的女人单膝跪在那里。 终于，一道全息投影的影像凭空出现，大厅中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一位似从空间中突然穿行而来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大厅中央，立在那跪着的人的面前。 “慷乔，你有什么事？” 霞衣中的人影身形绰约，声音有些柔媚：“我的意识接收到一道不在大宪章授权范围内的计划，我需要您的指示？” 男人的身影有些虚浮，很不真实，闻言说道：“你能看到的，我也能看到，这个计划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有一位在逃的祖神战犯也成就了霸，华夏人确实出乎我的预料。” 霞衣人微微一笑：“我已经成就霸上九十八，这位祖神战犯只是成就霸一而已，不足为惧。” “不，很快你将进入霸上九十九，正式接触神之审判的力量。”男人的目光凝聚在那血金打造的《至高法大宪章》上面，肃穆道：“它也会随着你的蜕变进行第三次修订。” 霞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被血金面具遮住的脸。 “可是秋百川已经进入了霸下九十九。” “哈哈，秋百川的蜕变并不稳定，也许只是一个尝试！”男人的声音中充满自信：“这一点从《俗世法大宪章》的第三次试点修订就可以看出。” 霞衣人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问道：“可是我仍旧有疑问，《俗世法大宪章》的第三次修订竟然只是在法官权重中增加了‘之尤指数’，我不明白之尤指数是什么。” 男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远，如渊如海：“慷乔，之尤是一个被历史所弃的名字，重新拾起，终将被历史再次所弃。” 男人没有解释之尤是什么，女人也不敢问，只是疑惑道：“那我该怎么做？” “俗世城的高级犯罪基因者人数已经远远超过至高城的低级犯罪基因者人数，《俗世法》在这个时代获得了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三大优势，所以秋百川可以先于你成就霸九十九；但是她想不到我们还有后援…” 霞衣人的声音柔媚且疑惑：“请您明示？” “第一，好好招待泛亚联盟中的出海求学者，也许你可以让《至高法》的光辉再次照耀出海那片蛮夷之地，以此为契机，让《至高法》霸法天下的低级犯罪基因者；第二，不要干预俗世城与即将新生的五月花王国的摩擦，这个在亚美利哥旧土上新生的王国所拟定的《五月花宪章》连我也看不透，我怀疑五月花教皇的霸法侍神中有人成就霸九十九，并且开始向法境进阶，但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看你如何定位自己！” 霞衣人声音微微颤抖：“您让我不管不顾，可是至高城与俗世城本是神州一体？” “哈哈，吾之霸法将永夺天下，俗世城也只是其中之一。” “我明白了！”霞衣人目中的疑惑完全尽去，为男人的豪言霸气所倾服，她恭敬地站起，向男人点头致谢。 “哦，对了，我准备迎娶一位新的神后，她就是至高城最高法院的诺言法官，你有空时多多指点她；还有，超级祖神长河大帝特别关注一位叫左川的年轻人，你也多多关注一下他。” 随着男人眼中射出一道光芒，左川的资料也映入女人的脑海里。 男人背过手去，他的身影闪烁温和强光，然后就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女人悠悠一叹：“诺言，这是第几位神后了，黄帝的神欲还真是强啊，神州的远古记忆里说黄帝御女三千，哎。” 第92章 俘虏 当左川扶着二人从‘横天号’旗舰降下后，迎接他们不仅仅有欢呼，还有畏惧，发自骨髓的畏惧。 仍然活着的女人看到释天的脸，都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深怕他突然冲上来折磨她们。 “他是我们的俘虏，必将为自己所犯下罪行而付出代价。”左川向所有少女保证。 少女们的面色稍缓，但仍旧有些畏惧地看着释天。 此时，释天仍旧处于昏迷中。 林萧走上前，向左川竖起了大拇指，左川苦涩一笑，他该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你怎么救出他们我不感兴趣，我只是好奇另外一件事儿。”林萧悄声问道：“就在前不久，我们都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就像看到世界末日、一切皆逝的感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左川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杨春言和田茜展颜一笑，冲上去一左一右地抱住周洁。 “姐姐，我回来了！” 周洁温婉一笑，瞅着杨春言看了好一会儿：“春言，你变了，变得更美丽了。” 杨春言甜甜一笑，美眸中荡漾绝美之彩，瞄了左川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笑着。 左川转向林萧：“林队长，我需要你去帮助一下‘横天号’旗舰，里面的人都受到了不明攻击而发疯或死去，在这里，只有你有权利去帮助他们。” 又命令陈哥从旁协助林萧。 陈哥本是少校军衔，内心里当然不服林萧的少尉身份，但此时他面对左川的霸意指示，没有选择，只能服从，得到命令，立刻哈着脸开始跪舔林萧。 林萧厌恶地瞪了他一眼，陈哥尴尬一笑，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只是林萧看向左川时，内心里升起恐惧的恶寒。 他当然知道左川的话中有话，但正是如此，他才怀疑整个旗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半小时内发疯甚至死去。 不过左川明显不想说，他也未问。 任何作践华夏人的人都该死。 林萧立刻招呼属下跟随陈哥前去接收‘横天号’旗舰。 当一切安排妥当，左川这才开始注意释天。 “我的意识链接了所有黑水审判站孤女体内的软体炸弹，我死了，她们全都要给我陪葬…” 释天的话振聋发聩，左川不得不重视。 此时，他开始犯愁，如果释天所言非虚，那么将其处死就有可能伤及这些少女的性命；但如果任由其继续活着，只会在所有少女的心中种下永生心魔。 而且他活着一日，自己一行人将危险一日。 所以，必须来一场正义的审判来了结这一切。 当左川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所有少女时，奇迹般地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左川本准备了无数措辞来打消她们的疑虑和恐慌，但她们没有给他说一个字的机会。 “你们真的不想反对一下，比如立刻处死释天，或者判其终生监禁，其实在这里，可以不经程序的。”左川好奇地问道，因为愤怒和怜悯，他可以为这些少女摒弃自己心中的‘程序’概念。 事实上在进行那场黑暗行刑中，他早就忘记了审判的‘程序’。 没有程序的审判确实很诱人，但也容易让一位法官迅速堕落。 所有少女将目光投向杨春言，俨然杨春言成为了她们的中心。 杨春言此时抱着处于半痴傻状态的甄美丽，美妙的眸子里绽放幽幽冷光，面颊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 “他让这里成为地狱，让活着的人心中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痛，让美丽姐姐疯成如此模样，甚至他让我差一点就永远无法见到你们…” 杨春言是咬牙切齿地吼出这番话的，每说一个字，在场的所有少女都感同身受地抽噎起来。 杨春言眼神复杂，看向释天的目光时而仇怨、时而厌恶、时而忧伤、时而不屑。 实际上她只需要动一个念头，释天就会死翘翘。 但她不想这么便宜他，她更不想玷污自己的霸意。 她吐了一口痰，喷在了释天昏睡的脸上，所有少女都学着他的样子，向释天吐痰，发泄心中的情感。 杨春言发泄之后，又眼神复杂地看向左川，时而忧伤、时而开心、时而疑惑、时而迷茫。 她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可以说话，左川看着她，在等她说话。 “左站长，是您将我们从地狱中拽了回来，我们相信，您可以理解我们的心声，让这恶魔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简简单单杀死或囚禁他这么便宜。” 左川苦涩一笑，心中叹道：“你们可是给我出了个巨大的难题。” 这个案子，是他活了两世所遇到的最难案件。 程序并不重要，结果却不知如何判起。 他劝退下其他人，只留下杨春言和周洁。 拖着释天来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地方。 “左站长，你要做什么？”周洁非常好奇，脚却不受控制地踩了释天几下，每踩一下，她的脸上都获得了一种发泄的快感。 “我需要进行一场讯问。”左川也踢了释天几下，他竟然还是没醒。 周洁瞅了瞅，惊道：“将…他不会是死了吧。” 左川向杨春言使了个眼色：“春言，他睡了太长时间了，你帮他一下。” “好！”杨春言微微一笑，绝美之色的容颜上绽放了与众不同的魅力，看的一旁的周洁也目瞪口呆。 左川也是心中一跳，暗道：“难道这就是黑皇后的黑暗魅力？” 此时，杨春言将释天翻了个身，露出他七窍流血的面庞，恐怖面容吓得周洁尖叫一声。 但杨春言冷哼一声，双眸微微一眯，释天的面上就露出了恐惧的扭曲，似乎陷入了噩梦之中。 左川聚目一看，心中更为惊愕。 就在那刹那间，左川的肉眼看到了杨春言的金凤凰展翅飞出，环绕身体一周，如魔塔一样镇在释天的头顶，汹涌不断的霸意如流光一样钻进释天的大脑里。 难道这就是霸的力量。 再看看自己，自己已经从霸帝退回到最底境。 如此代价却是值得的，只要能救杨春言的命。 杨春言似乎对自己的本事非常了解，力度拿捏地非常之准。 伸手拍了拍释天的老脸。 “…啊…”释天惶恐地尖叫一声，额头被冷汗爬满，终于睁开了罪恶的双眼。 入目就是三张脸。 但只有两张脸他认识。 “周洁，小丫头…”释天张口叫道。 啪…… 释天的脸爬上五指血痕，整个人也被打了一懵，反应过来时，愤怒立刻膨胀，如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左川。 “混蛋，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天庭舰队的五虎将之一，死老虎释天，不过我警告你，嘴巴干净点。”左川幽幽冷笑，神色极为嚣张道：“还有，不要这么用力地看着我，你的眼神并不能杀死我。” 第93章 霸法依据 “老子能干翻你全家…老子…” 释天一听，正要再骂，突然听到一声冷哼，然后就看到一只全身都是嘴巴的恶鬼爬上了他的身上，他当即惊恐地叫了起来。 “对我们左站长礼貌点，否则我让你在噩梦地狱中生不如死。” 释天转过头，异常惶恐地看向杨春言。 可很快，面上立刻换上了惊喜的表情：“小…不，黑皇后，没想到计划真的成功了，没有我便没有你，你应该感谢我，只要你我联手，效忠乱神，神州…不，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哈哈，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左川被他逗笑了。 杨春言也被他的可笑表情给逗乐了。 目光清幽，耻笑道：“恶魔，不要痴心妄想，我恨不得啃了你，但我嫌脏了我的嘴，所以就让正义来审判你。” “正义，这个天下有什么正义，祖神的霸法更是藐视正义。”释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哈哈大笑。 左川几人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释天更加得意起来：“我知道你们不敢杀我，因为我的意识链接了所有孤女体内的软体炸弹，我死了，你们全都要死，包括你，黑皇后。那么剩下就是判我终身监禁，哈哈，告诉你们，我贵为神州的深空将军，我有《至高法大宪章》赐予的霸法豁免权，就算是背叛祖神，我也是无罪…” 左川眉头暗暗皱起，他发觉自己好像忘了这些。 而且他口口声声说效忠乱神大帝，左川却从不记得天下诸神中有这么一号祖神。 释天从头到尾都没将左川和周洁放在眼里，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春言：“黑皇后，与我合作，征服一切，我会让你们华夏人得到荣华富贵，让你们这些域外之人在这个天下获得立足之地，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向你们赎罪，请你相信我。” 周洁心中一慌，虽然不知道释天为什么如此看重杨春言，但仍旧拉着杨春言的衣袖，小声道：“不要答应他，春言。” 杨春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左川。 左川苦涩一笑：“如果他没说谎的话，首先我们确实不能杀他；而且一场审判是需要法律依据的，否则这场审判根本无法让他承受量子层面的神意制裁，但他又拥有霸法豁免权，所以神州的《至高法》和《俗世法》都无法判其有罪，除非有另外的法…” 这就是操蛋的霸法世界。 就连审判也必须采纳祖神灌注霸法神意的法律才能对受审者的霸意产生制裁效力。 否则，形同虚设。 制裁和倾轧是两码事，不能完全混同。 释天听了，非常得意。 “哈哈，你这个小家伙说的不错，既然没有任何祖神霸法能够将我怎么样，就与我合作，你的犯罪基因是高是低，我可以将你送上至高城或俗世城最高法院院长的位子！”释天给了左川一个赞美的眼神。 左川感到整个人受到了侮辱，目光一转，冷冷地盯着释天。 “释天，奉劝你不要太过分。”周洁咬着银牙，想立刻将释天撕成粉碎。 “周洁，不是我过分，而是这天下就是这样，祖神的霸法也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为王，哈哈，你们能奈我何。”释天笑的异常猖狂，拍拍身上的灰，还想站起来。 左川看的心中非常不舒服，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又将他踢的趴下。 “小子，再次奉劝你不要太过分。”释天恶狠狠地盯着左川，目中杀气凌然。 他想释放霸意倾轧左川，可浑身霸意已被杨春言死死地压制住，所以他只能期望眼神可以杀死左川。 “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打成残废，并且保证你不死！”杨春言冷笑道：“你在我们身上施加的折磨，我千百倍的还给你。” 释天一惊，看杨春言那娇俏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立时不敢说话了。 左川心中一想《黑暗法典》，手中黑光闪烁，眨眼间凝聚为一本黑色书籍。 这一幕让在场几人都瞪直了眼睛。 杨春言的目光微微眯起，她嗅到了一股强大的奇粒子，里面蕴藏的恐怖力量让她也不由暗暗心悸。 左川旁若无人地翻查了一下。 《黑暗法典》第一页是量子纠缠契约，那如符文一样的扭曲文字在左川的意识里直接被译成了他明白的文字。 而他原本也只能翻查第一页，《黑暗法典》的后续内容仿若不存在一样，每当他想翻查时，后面的章节页码就会消失不见。 带着侥幸的心理，他试着翻开第二页。 突然，面上大喜。 他竟然能够翻开第二页。 “…黄河协议…”左川慢慢念叨着，眼睛一目十行，很快又合上了《黑暗法典》，整个人的表情又喜又愁。 思想一动，《黑暗法典》消失不见。 “左站长，你怎么了？”杨春言凝视着左川的面庞，关心地问道。 释天看了，眼中异光一闪，无耻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倒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左川的脸立刻挂了起来：“释天，闭上你的嘴，你的笑让我恶心。” “我只是面部肌肉有些抽搐，生理反应。”释天的眼睛在左川和杨春言身上转来转去，笑容愈加无耻。 杨春言微微眯起眼睛，金凤凰扑扇翅膀，一道霸意明火钻进了他的大脑，释天立刻抱着脑壳在地上打滚起来，惨烈地嚎叫着。 不过对于三人来说，总算不用再看他的恶心笑容。 左川看向了杨春言，叹道：“这本书上没有答案，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找不到审判的霸法依据，我需要思考一下，如果你的爷爷，也就是我的老师在这里，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啊，我爷爷精通神州霸法，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杨春言深为赞同。 “爷爷…”周洁讶异道：“左站长，你已经知道了春言的身份？” 左川瞪了周洁一眼，冷声道：“你们可是瞒着我好苦，如若此次春言出了意外，我的老师在九天之上将不会原谅我，华夏首长也不会原谅我，我更是要愧疚终生。”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和他的关系。”周洁歉然一笑，深深地看了杨春言一眼。 杨春言被她看的有些茫然，问道：“周姐姐，怎么了？” “好！”周洁胸口剧烈起伏，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期冀地看着杨春言，长叹道：“春言，也许只有你能帮到我们。” 杨春言听罢，笑道：“周姐姐，你放心，我会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左川微微皱眉。 第94章 天妒的霸法 在他心中，以前的杨春言是个善良可爱的小女生，可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人，张口闭口尽是一些残忍的事情。 左川暗暗想到：“看来抽空给她补一下思想教育课。” 周洁也暗暗乍舌，摇头说道：“不，姐姐不希望你老想着这些恐怖的事情。” “好吧！”杨春言有些迷茫，大眼睛里闪烁天黑色的光泽：“如果不能折磨他，那我要怎么做？” 周洁伸手一指黑水审判站门前的血色金龙国旗，左川与杨春言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而看。 “你的爷爷将他毕生最宝贵的遗产留在它的下面，是时候交给你了，在左站长的见证下。” 周洁说完，如释重负。 她不能再等了，现在甄美丽已经疯了，如果自己再出点什么事，那这个秘密就真的要成为永恒之秘了。 没人能够想到黑水审判站下面还藏有一间密室。 左川未料到，杨春言也未料到。 周洁打开密室大门，一股尘封地底的霉变味道钻入人的鼻孔里。 周洁捂住了嘴巴，在前引路，沿着步梯向下走去。 走了大约半刻钟，面前出现一个百平米的大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黑色的墙壁，黑色的地板，大厅正中央矗立一尊银白色的石台，给人一种非常突兀的感觉。 左川的目光却凝固在石台顶上的血红旗帜上。 “华夏！”左川轻声唤出了这个名字，身上的热血立刻沸腾了起来。 周洁停下了脚步，面色恭敬，对着那面旗帜鞠躬致敬。 杨春言不明白，但见左川与周洁的表情，感知到他们二人的情绪波动，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对着那面血红旗帜微微鞠躬。 “春言，你过去吧。”周洁伸手指向那尊石台。 杨春言有些茫然，求助地看向左川，目中有询问的意思，说道：“左站长，你能否陪我？” 左川看了一眼周洁，见她对此点头，便微笑起来：“有何不可。” 杨春言走在前，左川陪伴身边，走到石台边。 左川颤抖双手摩挲了一把那面血红旗帜，内心的情感再难压抑，眨眼间双眼糊满泪水。 “天，好浓郁的智慧粒子云，好浓郁。”天下霸主的声音又在左川脑子里叫了起来。 左川面颊抽搐，惊喜堆满整张脸，在内心叫道：“你…没…死！” 天下霸主颓然一笑：“你小子这么希望我死吗？” “不是，你不是…我…”左川激动地说不上话来。 “替你重新架构爱之一角而已，一个普通的爱之一角能耗掉我多少力量，我是祖神，有你想的那么弱吗？”天下霸主感觉很失落。 左川眼珠一转，立刻明白：“哈哈，你原来是借死遁逃避天下诸神。” 天下霸主嘟噜一声，估计是骂左川。 嘴上叫道：“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得，这个小心思都被你想到，以后我在诸神面前会隐藏的更深，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再出来。” 左川心中感动：“你可考虑清楚，我欠你的不一定能还的清。” “哈哈，我这是风险投资，没有高风险，哪有高回报。”天下霸主洋洋得意。 左川将他的恩情记在心里。 天下霸主突然又说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不肯施舍百分之一的力量救杨春言，而非要看着你将天下之爱拿出来？” 左川目光闪烁智慧之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下之爱对祖神来说是永霸天下的钥匙，对我来说更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借那机会让我放弃天下之爱，实际上也是在帮助我，我脑筋一转，所有都清楚了。” “左川，你越来越聪明了，哈哈！” 左川也一并哈哈大笑。 再次看了一眼那面血红旗帜，转头去看那石台。 入目是一本银白色书籍，因为与石台的颜色一模一样，所以从远处无法看出区别，但走近细看，却能看的分明，因为书籍的居中位置用神州文写了两行字。 上行写着《神州大宪章》，下提一行写着第一卷。 左川的呼吸几乎止住了，目光定定地凝聚在上面，无法割断。 杨春言也是微微颤抖，伸手按在上面，噗的一声，一道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爷爷…”杨春言轻声呼唤起来，赫然发现投影中的人像正是自己的爷爷杨正。 “乖孙女。”全息投影中的人像苍老且疲惫，但面颊上仍然堆砌着永不服输的坚韧，他看着杨春言，似乎早已预料她会来此，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老师！”左川惊喜地唤道，可投影中的人像没有丝毫反应。 左川失望地发现这应该是一个早已录制好的影像资料，只是在杨春言触碰之后才突然投影而出。 杨正溺爱地看着杨春言，笑道：“乖孙女，如果你来到这里，那便证明你长大了，证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爷爷…”杨春言娇柔的大眼睛涌起泪水，痴痴地看着他。 杨正却仿佛预知了一样，笑道：“不要哭，乖孙女，认真听我说。” “好的，爷爷！”杨春言开怀一笑，双唇微微颤抖，认真地点点头。 杨正的眼中露出自豪之色，说道：“我综合研究了《至高法》和《俗世法》，摒弃了其中的糟粕，却也融合了两者的精华，收集了神州六千年的智慧粒子，最终与几位好友完成了这部《神州大宪章》，这部大宪章是神州六千年来最完美的霸法宪章，可保神州亿万年的平静…” 说到这里，杨正眼中出现了愤怒和悲伤。 “可是我们太弱小了，当这部大宪章完成之时，便遭到了天妒霸法，三一兄弟会根本无法对抗那股从黑暗深渊中崛起的力量，我们败了，也遭受到了背叛，所以这部大宪章被拆成了三卷，当你能够举起这第一卷的时候，便是危险降临的开始。” 左川听到这里，非常迷茫。 杨春言也是如此。 可杨正并未多做解释，而是叹道：“我多么希望你一辈子不要进入这里，多么希望你永远不要举起这一卷…如果当你濒临绝境时没有选择，我也希望你能谨记，不要试图去寻找其他两卷，永远不要…” 全息投影在此戛然而断，如幻灭的灯火一样扑闪几下，继而杨正的目光又转向左川。 左川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左川，杨正是第一批祖神战犯，他早已成就霸九十九，只差一步便就可抗衡祖神霸法，这是他的一缕残存霸念，并不是什么全息投影。”天下霸主在左川脑里提醒着他。 左川惊愕无比。 霸九十九，太惊人了。 第95章 霸法存在的意义 “左川，你来啦。” “老师，对不起，我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让您受苦，对不起。”左川万分愧疚。 杨正慈祥苍老的脸庞闪现自傲之色：“当你飞入天下行星，我便已知晓华夏的‘撤侨使命’，我们几百位老家伙老泪纵横，哭了几宿，可是在其他四大国的老家伙面前得意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我们骄傲自豪，虽死无悔。” 左川心中愧疚更盛，点头如捣蒜：“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左川，为了能够回家，我们制造了天下霸主，却招致了斗兽棋战争；那一刻我便明白只有夺取天下霸法，才能赢得回家的希望；所以我没有唤醒你在深空穿梭而沉睡的记忆，让你降生在霸法世家，便是为5999名华夏儿女争取回家的一线生机。” 左川惶然而惊，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为什么，老师，为什么你们要独自忍受屈辱和痛苦，却让我一个人逍遥自在，我好恨我自己。”左川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一旁的杨春言悄然扶着他的半身，亲昵地为他擦去泪水。 杨正长身而立，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上了如山壑一样的皱纹，却永远压不垮他的华夏脊梁。 “左川，一切一言难尽，但你要谨记霸法铁三角，一定要记住，天、地、人三角，这三角是成就天下霸法的唯一希望，而整个天下的亿万人类都是人之一角，祖神霸法无情，却又要保证人类文明有序繁衍，看似矛盾重重，其实暗藏玄机，你一定要保持最高智慧，也许终有一天你能天下霸法，真正带着所有华夏儿女回到家乡。” “何为天角和地角？”左川悚然一惊，急忙问道。 “天角在黑暗深空；地角在天下行星，只能靠你自己去发现了。”杨正眼神疲惫，身上的光点斑斑，竟然要消失了。 左川大急：“老师，我如何才能获得人之一角。” “你是霸法世子，左川，你应该知道霸法血脉从何而来。” 左川想起自己在红鬼卫星做的那个梦，沉声道：“霸法血脉是深空乱神在天下行星种下的霸法之门。” “不错，你才是真正的诸神之敌，可笑诸神竟然不知，你降生的目的就是为深空乱神泯灭天下人性的三千角，所以只有你才可以以凡人之躯收集人性三千角，三千角也是三千奇粒子，左川，这看似是一条死路，但却是唯一一条生路，生与死本就紧密纠缠，只要你时刻不忘初心，纵是深空乱神，也只是你踩在脚下的巨人肩膀。” 左川目光清幽，朗声道：“我明白了，老师，生于华夏，此生不悔，纵是诸神，也要俯首，我会做到的，我会的。” “好，二十年的计划终究要开花了，哈哈，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含笑九泉了！”杨正宏声大笑，目视那面血红旗帜，痴缠无比。 “老师，我还有一问。”左川内心纠结无比，他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个疑问。 “你说。” “何为天下霸法，我父亲的话异常残忍无情，我做不到，我希望你能给我指导。”左川期盼地看着他。 杨正凝视左川，目射奇光，没有说话。 可左川内心里却响起一道悠悠之言，一句他确定就算是天下霸主也听不到的话。 “左川，这个世界没有柔法，只有立于金字塔顶端的物种和集团才有造法的权力，而所造之法都是霸法，因为就算是善良如果没有霸法的支撑也会被肆意践踏。在天下行星，诸神都想做金字塔顶端的唯一，他们都认为做那天下唯一才是永恒霸法，人类争霸残杀更是如此。但我觉得为善者争霸，为弱者争霸，为正义争霸，为天下人争霸，才是亘古永存的唯一霸法，这才是天下霸法的真正内涵，而这也是华夏人的最美品质，人民当家作主，你千万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左川大脑剧烈震动，回想起华夏母亲几千年的血泪。 王朝争霸几十年，血泪白骨铺万里，到头尽是一场空。 为善者争霸之法。 为弱者争霸之法。 为正义争霸之法。 为天下人争霸之法。 这才是天下霸法的存在意义。 父亲错了。 人类错了。 各国错了。 天下诸神更是错了。 左川轰然而惊，想起首长的那句话‘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原来至深含义在这里。 他目光沉韵，点头道：“不忘初心，谢谢你，老师，我懂了。” 杨正目光痴缠在那血红旗帜上，朗声大笑：“日月星辰、黑暗深空，华夏，我回来了…哈哈！” 砰…… 一道绚烂烟花在石室里爆裂开来，化为一道道刺目光流钻进了左川的身体里。 左川站了起来，黑暗双瞳漆黑如浩瀚星空。 他发现自己变了，至于变在哪里，他不知道。 但冥冥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对‘人’更加懂了。 他目光瞥向周洁，立刻发现了她身体里聚集着海量的奇特粒子，这些粒子如水流一样聚焦在她的四肢百骸，发出混沌光彩。 无时无刻不在冲击她的犯罪铁三角，妄图融合她的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和力量粒子，妄图在融合中诞生出一些恐怖怪形。 但周洁的犯罪金字塔较为坚固，并未让它们如愿以偿。 他又看向杨春言，也发现了她的身体里聚集着海量的奇特粒子，可是她的犯罪金字塔坚固如金，那些混沌光彩都是远远绕行。 不敢寸进。 “人性三千奇粒子。” 他明白这些光流是人性的三千奇粒子。 而他接下来的目标便是收集它们。 一直到他凝形出自己的人之一角。 “爷爷！”杨春言泣血低吟一声，倚靠在左川身上。 左川为这个可怜的小丫头擦掉眼泪，温柔笑道：“爷爷生为华夏人杰，死为华夏鬼雄，我们应当以其为榜样，为其自豪。” “嗯，我晓得。”杨春言梨花带雨，螓首点点。 左川转头面向周洁：“做个记录，我要在黑水审判站建一座华夏远征纪念碑，所有为华夏远征天下行星的民族英雄都将刻名在碑。” “左站长，你放心。”周洁点头，将这句话深深记在心头。 黑暗空间中，银白色的石台与银白色的《神州大宪章》第一卷是唯一的光源，照在左川与杨春言的脸上，将二人的面色映衬的如梦如幻。 杨春言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和坚毅，伸出了手。 左川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异常严肃地看着她。 第96章 霸法之末·乱神之神 左川温柔道：“春言，你还这么小，不能再承受更大的重担了。” 虽然不知道老师杨正说的是什么危险，但他从未怀疑过老师的话。 杨春言眉目如画，哀求地看着他，决然道：“川哥哥，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我要找出这里面的秘密，否则我至死也不瞑目。” 她是霸，其实可以一个意识甚至一个眼神便能扭转左川的思想，碾碎他的霸意粒子，但她不想伤害左川，更不想对左川进行任何改变。 现在的左川才是最让人痴迷的。 左川为她的坚毅目光所感染，缩回了手，不再阻拦她。 可他的手突然又被杨春言的冰冷小手给握住了，杨春言望着他，美眸流转，期盼道：“川哥哥，你是否愿意为我分担？” 左川凝视她的绝色容颜，没有说话。 天下霸主立刻驳斥他心底的迟疑：“左川，智慧是属于所有人的，见者有份，你能举起它，便代表它认可你，你若举不起它，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你又在犹豫什么？” “这是老师留给春言的宝贵遗产，我不能觊觎。”左川悠悠一叹。 天下霸主闻言，大笑：“左川，你将你的天下之爱给了她，你以为你以后可以甩掉这小丫头吗，你们的爱已交融，她对你的爱只会至死不渝，她的就是你的，又有何区别。” 左川心眼儿一跳，立时发现情况发展有些脱钩了。 他尚在这里犹豫，杨春言却咬着红唇，一把抓起左川的大手，按向《神州大宪章》的第一卷，并在黑暗空间中顺势举起。 文本式的《神州大宪章》第一卷瞬间粒子化，化为极微小的智慧粒子，钻入他们的血肉中，附着在他们的霸意中。 就如同那同样粒子化的《黑暗法典》一样。 起风了，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风。 那股风偏偏围绕着左川与杨春言旋转，风漩的中央正是那本《神州大宪章》的第一卷。 左川只感觉时空变幻，他来到了一个无比荒芜的地方，天是血红的，地是血红色，就连人也是血红的。 无边无尽的恐怖，从黑暗深渊中爬出，如军团一样碾压着活着的人，将他们碎尸万断，食肉饮血，挥洒的血雾变成更为恐怖的事物，转身又冲向人群中，无情屠杀。 孤独天地间，人群中只有两杆大旗仍然举着。 一杆是华夏的血红旗帜。 另一杆上面写着‘三一兄弟会’。 三尊看不清人脸的身影傲然立在天地之间，他们手中分别举着一本银白色的书籍，面对无穷无尽的恐怖大军，他们将三本书籍合在一起。 刹那间，天地间出现一股泯灭一切的审判力量，如秋风扫落叶般扫尽了恐怖大军，也洗净天下行星的人类之灾。 拯救了天下行星，紧密纠缠地也拯救了2012地球末日。 “如此，华夏得救，地球得救，我们的远征终于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啦，哈哈。” 可惜，很多被净化的人类再度腐化，变成了各种丑陋形态。 就在最为关键之时，其中一个人突然抽出了自己的书籍，那股力量戛然而止，恐怖大军剩下的力量仍然可观。 剩下两个人跌落下去，被蜂拥而至的恐怖大军完全淹没。 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的疯狂笑声。 杨春言睁开了迷蒙的大眼，柔弱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背叛者，有人背叛了地球远征军的华夏部队，到底是谁？”纵是她期盼答案，却无人能够回答她。 《神州大宪章》第一卷化为柔和的月光钻入她的眉心，这是《神州大宪章》的智慧，很快抚慰了她的愤怒，却也让她天黑色的瞳孔多了几分其他神采。 更加坚毅、更加厚重、更加神秘。 霸二。 她成就了霸二。 她看向一旁仍旧闭眼的左川，发现左川的眉心也吸收了部分月光。 此时的左川，别样动人。 杨春言竟然看痴了。 左川的意识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到处是血海，到处是深渊，每一个人都在挣扎惨叫，每一秒都有生命逝去。 这里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黑暗绝望。 而他的意识似乎与黑暗绝望融为一体，尽管他努力挣扎，他还是发现自己无法逃离。 “哼，霸法血脉传承六千年，竟然越来越不中用，到现在都没打开霸法之门。”黑暗天际中响起一声冷哼。 左川原本在努力挣扎的意识立刻被拽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他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鲜血如瀑布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可他所立之地却是鸟语花香，一片祥和。 端是无比诡异。 “你是谁？”左川警惕地看着他，对于未知的一切，他向来非常严肃。 “多少年了，我的意识一直徘徊在黑暗深空。” “你到底是谁？”左川不依不挠地问道。 “哦，真是奇特，你唤醒我，本该能够与我的意识产生量子纠缠，看清一切，可你懵懂无知，倒也有趣。” 对左川来说，眼前的人如同迷雾一样，深不可测。 “好了，左川…很快我便会从深渊中崛起，届时，整个天下将在我的霸法审判中濒临末日，你为我准备好迎驾神座，我要你用亿万尸骸打造这个神座。” 眼前的人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他与左川之间迅速升起一道雾气组成的墙壁，薄薄一层，可任凭左川如何触碰都无法穿透。 眼前这人给左川的感觉就是比祖神还要恐怖。 “你到底是谁？”左川向他嘶喊起来。 “不要枉费力气，这是一道雾影，影壁的两边是两条截然不同的岸堤，就算你能穿过来也碰不到我。” “够胆子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左川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我是天下行星的霸法之末，注定会在永世战争中将他们一步步逼进地狱，而在这之前，我战胜天下的次数数之不清，就连庇护神州几千年，引以为傲的三一兄弟会也在我的阴谋之下再无兄弟。” 左川的愤怒无以复加。 《神州大宪章》释放了无尽的意识，汹涌而至的意识如同幻象一样不真实，可刮骨一样的内心震动也无以复加。 神话、传说、传奇…… 荒古、远古、过去…… 每到时间的十字路口，他会从黑暗森林中站起，审判天下万民，泯灭天下辉煌，焚尽天下文明，继而霸法整个天下。 他的名字叫‘敌无神’，乱神之神。 《神州大宪章》定义他是天下之罪，霸法之敌。 天下亿万之民，每个人体内的犯罪金字塔就是一道阻挡敌无神的囚门，亿万之民，亿万道囚门，也许这才是犯罪金字塔的真实起源。 “你叫敌无神？”左川笑了起来，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内心的无知惶恐便少了几分。 “你笑什么？”敌无神讥讽道：“你以为这是我的本体，哈哈，无知的蚂蚁，这只是我故意纡尊降贵，以你那小如核桃的脑仁所能理解的样子出来与你相见罢了，你的智慧就算再积累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一亿年、亿亿年也无法理解我的…哈哈，我的一根毛…” “你很自信吗，敌无神？”左川有些不屑地看他吹牛b “你认为给一只蚂蚁多少年，它才能理解人的一个思想，更别说是神之神。”敌无神嚣张地叫道。 左川冷声一笑：“我将找回失落的两卷《神州大宪章》，也许那时，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无知，你身有霸法血脉，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你志向天下霸法，那么就会打开霸法之门，这是你的血脉命运，谁也改不了！”敌无神似乎已懒得与左川多费口舌，随手一挥，便消失了。 左川对着黑暗天地，大声吼道：“敌无神，你的霸法是无情，是毁灭，是错误，你会败的，永远也别妄想，我会秉承老师遗志，为地球，为天下，为华夏，为神州，为弱者、为正义，诛除你之霸法，我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当左川睁开眼睛时，发现杨春言痴痴地看着他。 </br> </br> 第97章 我需要你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左川笑道。 杨春言面颊一红，连忙收回了目光，小声道：“站长，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一位隐藏在亿万道犯罪金字塔囚门后的乱神！”左川的胸口起伏几下，眯着眼睛，脑子里闪过太多信息，最终总结道：“《神州大宪章》里的智慧非人类所能理解，但你的爷爷却用这种鬼哭神惊的智慧完成了《神州大宪章》，我猜测当时一定是洞彻了某种霸法之门，所以《神州大宪章》才变得非常危险。” “霸法之门，你是否指的是…”杨春言有些迷茫，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些从深渊里爬出的恐怖事物。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就像爱因斯坦所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有些东西真的很难理解。” 左川说着看向自己，面色陡然大变。 “怎么了？”杨春言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左川的面色变化。 左川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复杂莫名的眼神：“也许真的该感谢你，我的犯罪金字塔变了。” 此时，左川的犯罪铁三角雾气蒙蒙，原本代表爱的一角此时由蔚蓝色和银白色的光辉交织在一起。 而他那形如钻石一样的多面犯罪金字塔竟然硬生生地分裂出120面，这120面重新组合，变为了一头盘旋冲天的金色巨龙。 而剩余的多面犯罪金字塔仍然滴溜溜地旋转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竟然有两个犯罪金字塔。”左川无比震惊。 他聚目细看，龙头已经全亮。 十五面犯罪金字塔闪烁刺目金光，组成了整个龙头，混沌霸意如雨幕一样悬挂在龙头两边，就像龙须一样。 从远处看去，形如一个巨大的‘蚩’字。 左川大惊，继而哈哈大笑：“原来蚩尤的蚩字竟是龙头，山似龙角，一似龙眉，虫似龙脸、龙须…” 真是讽刺。 神州六千年历史，竟没有一人看出三祖之一的‘蚩尤’之‘蚩’字竟然是一个龙头。 天下霸主长叹一声：“左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再看你这分裂而出的犯罪金字塔，轰然醒悟啊。” 左川冷然道：“这么明显，我还看不明白，岂不是傻子，也许是我身上的蚩尤霸血浸染了我的犯罪金字塔，才让它产生了裂变。” “嗯，你的霸意已进入未知境，似霸帝又不似霸帝，对霸法思维的理解将超凡脱俗，出现质变。”天下霸主由衷感叹，太不容易了。 真的太不容易了。 杨春言已进入霸二，左川的霸意境界未知。 天下霸主对左川的霸意产生了些许疑问，立刻沉入左川的犯罪金字塔中，开始捣腾自己的研究。 “《神州大宪章》第一卷已经与我的霸意不可分割，川哥哥，它的霸法制裁能否作为审判释天的法律依据。” 杨春言何其聪明，宛然一笑。 左川思绪一转，如抽丝剥茧一般从《神州大宪章》中找到了审判依据。 “这一次借助爷爷的智慧，我绝对不会放过释天，他必将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借助老师的智慧。”左川快意一笑：“将军，我一定判你有罪。” 寂静的星空中，一处远离星路的荒凉角落里。 一艘被刮去外层标识的小飞船停在那里，似乎迷失了方向。 林萧瞄了一眼那被铁链捆住身体的释天，早已不复天庭舰队的将军气质，倒像是一头丧家犬，此时释天一直在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罪，我有罪，对不起…对不起…” 见他还算老实，便望向一旁的左川，越发感觉他的手段神秘且恐怖。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竟然被左川瞄了一眼，就开始忏悔起来，想来这种手段就让人害怕。 “你不用一直这样看着我，如果有疑问，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一下释天在看什么。”左川突然问道。 “我不想知道！”林萧果断的拒绝。 左川笑了起来。 释天现在的表现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他仅仅是学习杨春言的手段，金龙一样混沌霸意扫了一下释天的大脑，然后他便陷入永不休止的忏悔之中。 虽然不像杨春言的手段那样恐怖，却也令人心悸。 释天也从霸将十三变急速跌落，现在沦为一个普通人。 而他犯罪金字塔中的所有三大粒子全部进入了左川的犯罪金字塔中。 本来以释天霸将十三变的实力，霸意始终凌驾于左川之上，这就是强弱悬殊的根本差异，对比左川，释天处于绝对强者的地位。 强弱之间，当然是强者称霸。 但诡异的是，左川的未知境界，似乎无法无天，就是可以碾压释天的强大霸意。 这是弱者对强者的逆袭。 释天的霸意如遮天之云，左川的霸意就是捅天之棒，势要捅破黑暗，拉下一缕光明。 所以强者释天立刻沦为弱者，就变成了现在头如捣蒜的样子。 正因为释天的表现，让左川心中多了另一层打算。 他决定暂时幽禁释天，让审判日暂时休停，他要用他钓出‘乱神组织’的其他大鱼。 因为他在内心里对‘仡慷乔’这个名字非常忌惮，黑皇后计划成功的消息已经被‘仡慷乔’知道，而且天庭舰队全员疯狂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横天号”旗舰的中上级军官全部死亡的消息也无法堵住，相信很快黑水审判站就会成为神州的焦点。 将会有持续不断的明招和暗招接踵而至。 按照霸法思维的固定逻辑，左川才有了幽禁释天的想法。 当然，幽禁的地点是绝对秘密，就连黑水审判站的一群少女都不知道。 在此，只有他和林萧知道。 而林萧也大为惊愕左川竟然会带上自己，不过左川越是看重自己，他就越加觉得自己逃不过左川的算计。 林萧突然说道：“左川，如果我现在离开，是否还来得及？” 左川却笑了，摇摇头道：“林萧，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非常需要；那些少女，整个黑水审判站，甚至华夏儿女未来的回家计划都需要你，以及你的那些兄弟。” “左川，你真的是华夏派来接我们回家的人！”林萧惊愕，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 “这是我的使命，亦是我的追求，我将矢志坚决，绝不退缩，华夏儿女，一个都不能少。” “那神州呢，这是你出生的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释天一样是乱神组织的烂杂鱼。”林萧突然问道。 他目光咄咄逼人，期盼地看着他。 对左川也非常好奇。 同样的年龄，脑子里的思想、智慧却远非同龄人可比。 也许这就是他成为‘撤侨使命’急先锋的根本原本吧。 第98章 平等主义 左川似乎看出他眼中的恐慌，笑道：“我的目的很单纯，我希望神州人人安居乐业、国家和谐、国势昌运，我希望神州处处公平、永远息诉、消除争斗，我希望感受到希望，不再有失望、更不要有绝望，我希望碾碎所有霸法争斗，不再牺牲弱者，但这一切需要努力，也许需要拿出生命的牺牲才能换得，我们华夏儿女的回家之路，无可避免会与神州的一切产生冲突，所以我更需要勇敢无畏、爱国爱民的人。” “左川，你以为你可以救全天下？”林萧内心震动，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我作为一名军人都不敢妄称救全天下，你算什么，一位法官，你能救谁？” 左川目中也有疑惑，继而又自信道：“我做不到，但我们一起也许可以。” “白痴！”林萧听了半晌，神色百变，不屑一笑，耸耸肩，圈起手臂。 左川苦涩一笑，真是不容易说动这倔脾气的老林同志。 他真的需要一位华夏人帮助自己，帮助自己守护那些可怜的华夏少女。 对于林萧的拒绝，左川脑筋一转，还想继续劝说，耳中却又听到了林萧的声音：“在我心中，华夏仍然要比神州重要万倍，我需要先退出军籍，最快也需要一个月时间，不过你得赔偿我成为逃兵的损失。” 左川面色大喜，想起了什么，苦笑道：“我的犯罪铁三角中金钱一角黯淡无光，我可没有钱。” “不要钱，给我最粗的炮管，最快的子弹就行。”林萧瞥了他一眼，有意无意道：“我猜想你和秦鼎军工的秦峰关系不错，这些条件应该很容易满足吧。“ 左川立刻吃了一鳖，假笑两声，不点头也不摇头。 林萧却紧逼道：“横天号旗舰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与我的兄弟身处漩涡中心，就算是回去，恐怕下场也不妙，既然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就要接纳我们…三餐一宿，还得管工资…” “哈哈，如此，我总算找到第一批华夏儿女。”左川心中异常开心，忙不迭地拍着林萧的肩膀，大笑道：“如此这样，我需要的黑暗警卫和黑暗队长便凑齐了…” 林萧也笑了起来，彻底放下内心的警惕。 他沉吟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黑暗队长这个名号的确不错，不过你是什么？” “我啊！”左川哈哈大笑：“手掌《黑暗法典》，我自然就是黑暗审判官。” “你还是大我一头？” “术业有专攻！”左川当然不会承认。 林萧还要反驳，可浑身的肌肉突然紧绷，身为军人的机警发挥了作用，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浩瀚星空。 左川的五感也很敏锐，立刻发现了与众不同。 他唇角微微一笑：“终于来了！” 空间出现褶皱，一艘全身插满炮管、如同蜂巢一样的巨型战舰出现在飞船面前，将星空完全遮盖。 战舰表面的投影屏上展示了一副旗帜，旗帜的中央是一轮圆月一样的车轮，车轮中间是一颗巨大的骷髅头，诡异中透出神秘。 “车轮旗海盗！”常年巡逻深空的林萧自然识得这面旗帜，面色陡变，发现左川却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他立刻压下自己心中的急躁。 “我们在此等了这么久，难道就是在等他们？”林萧语气有些不善，深深地凝视着左川。 左川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与车轮旗海盗的交易不会伤害神州利益。” “那你要做什么？”林萧心中充满了疑问。 左川瞥了一眼仍旧在忏悔的释天，冷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车轮旗海盗更安全的监牢了。” 林萧瞠目结舌。 一位小法官，却与一支享誉深空的海盗组织有交情。 他可算是涨了见识。 “你不怕这些海盗转手又将释天卖给天庭舰队或者其他人？”林萧心中仍有担忧，他不相信海盗的信用。 释天的命也许比整个车轮旗海盗还要值钱。 试问有哪个海盗组织不会动心呢？ “我和三体大帝之间的交易才刚刚开始，他起诉作者钟灵王的侵害纠纷还未完美结案，我对他还有作用。”左川有十足的信心。 他从未对车轮旗海盗船长提出过任何要求。 但今天，他决定重新规划双方交易的权利、义务。 这才是霸法的平等主义。 “你真是疯了！”林萧喟然一叹，与海盗谈交易，怎么听起来都像是玩火自焚。 左川却笑道：“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可以回家，其实，很快你会见到一个比我还疯的疯子。” “车轮旗海盗替我看守他三个月，能否办得到？”左川张口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船长却一脚踏在释天的身上，冰冷的铁甲面具将他全身笼罩，左川仍旧是看不透他。 船长的嗓音依旧沙哑，如刀刃刮着铁壁：“我们一直以来只劫掠钱财，从不劫掠人，你是要我们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那代价将是很沉重的，左法官。” 左川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脚踏在释天的身上。 释天面色腊红，显然在极力忍受两个人的重量。 内心里无比屈辱，这两个人，一位法官与一位海盗竟然将自己当作蚂蚁一样踩来踩去，现在又以自己为货物来进行肮脏的交易。 士可杀不可辱。 可他不能张口，只要他一张口，嘴巴里吐出的话只会是：“对不起…我错了…” 左川一定是魔鬼，给自己施加了恐怖魔法。 内心的无力和屈辱让他几欲自杀，但可悲的是他连自杀也做不到。 他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位弱者，到底用了什么魔法踩在了他的头上。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三体人船长。 他得到三体大帝的神恩消息，说左川变成了废人，正打算前往黑水审判站撤销起诉。 可眼前的左川竟然还活蹦乱跳的。 而且左川的霸意境界似乎很弱，却无视他的强者霸意倾轧，完全违背了弱者臣服强者的霸法法则。 “难道失去了爱之一角，就等同于失去了畏惧？”船长脑子里转过了这个思想。 转瞬又将这个念头祛除，霸意的倾轧与畏惧无关，如果有关，自己没有爱之一角，岂不是诸神不惧。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秦鼎军工案，但根本连作者钟灵王的毛都没薅到一根，现在继续配合我，否则我将裁定驳回三体大帝起诉作者钟灵王停止侵害一案，祖神霸法加印，你别想在神州任何地方法院重新起诉。” 祖神的霸法思维决定了任何诉争一旦被依职权裁定驳回，将再也无法重新起诉。 三体人船长迅速沉默了下来。 第99章 没有十全十美 突然，他收回了脚，哈哈大笑，笑声尖锐且刺耳。 “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左法官？” “不，我只是希望你继续配合我。”左川纠正他的说辞，顺手将《天地霸法》甩给了他：“你自己翻到第…章，就会发现配角小船长正在配合主角关押恐怖罪犯，我们是否要按照游戏规则来。” “搞得好，左川。”天下霸主哈哈大笑。 船长彻底无语，良久才道：“左川，你和一名海盗谈配合，那你拿什么来保证这名海盗一定会配合你，我可不像你，我没多少霸法契约精神。” “哦，只要你在这一页纸上摁下你的手印便行。”左川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本银白色的书籍。 左川翻开书籍，数到第十页的契约章，指着上面的空白处，意思很明显。 左川翻的迅速，船长也未看清书籍的名字，不过却也为左川玩的这一手而震惊。 一个普通人反手间就变成一本书，无形中便透露出诡异和神秘。 船长怔了半晌，突然道：“这是《黑暗法典》吗，纯粹智慧粒子凝形，可为什么是银白色？” 伸手想要去摸。 左川立刻收回了手，手一甩，银白色的书籍消失不见。 船长惊讶地叫道：“它一定是产生了粒子量化现象，你与它产生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这是我前去秦鼎军工所扣押的涉案证据，也是以后传唤作者钟灵王的证据锁链之一？”左川也不戳穿这根本不是《黑暗法典》。 “哈哈！”船长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色：“既然你与《黑暗法典》已不可分割，那我便答应配合你。” “不会反悔？”左川内心里非常好奇船长竟然会服软。 “不会反悔，你对三体大帝还有用处，我当然会全力配合你！”船长的话透露着冰冷味道，可这似乎是他的一贯作风。 “你的话可真露骨直白啊。”左川淡然一笑。 船长圈起手臂，笑道：“弱肉强食、黑暗森林，天下本来就是一个直白露骨的天下。” “呵呵！”左川心中冷笑不已。 他伸出手，再次将银白色的书籍举到船长面前，顺口一吹，页面翻动到契约章。 “只要将你的手印摁在上面，我们之间便形成了霸法七月，霸意紧密纠缠，你必须帮我看守他三个月，而我将全力追查钟灵王的行踪，不要怀疑霸法契约，如果我们之间有任何一人违背契约，那么都得承受霸法制裁，霸意会化为腐蚀粒子，吞噬理智，侵蚀犯罪铁三角。” “好！” “好！” 船长伸出右手，包裹他手臂的铁甲竟然融入了他的皮肤里，露出他微微惨白色的小手。 左川瞄了一眼，内心惊诧。 这只小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人的手，五指青葱，珠圆玉润，只不过常年被包裹在铁甲里才显得有些惨白。 船长的手伸出的快，缩回的速度也快。 鬼速般在契约章上摁了下去，智慧粒子缠绕其上，在上面印下一个手印。 左川收回目光，也摁下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很快智慧粒子也在上面印下了一个手印。 银白色的书籍闪烁一道银光，两簇烟雾射入了左川与船长的眉心处。 两个人眉心之间出现一道智慧粒子组成的丝线，悠悠长长，慢慢隐入空间。 两日前，神州深空战警警察署。 巨大的推法大厅里安置了数百万个大大小小的全息投影屏。 警察署的中央处理器直接与祖神炎帝的浩瀚神意链接在一起，它可以监测到所有发生在神州地界内的每一宗犯罪，并根据犯罪主谋的犯罪基因等级和犯罪特征划定嫌疑人特征。 几十年来，这里陆续接受由祖神炎帝推送的犯罪大都集中在五级犯罪到九级犯罪。 但今天警察署的几位橙色战警和一位赤色战警全都集中在了一起。 所有人目光中都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仿佛看到兔子的饿狼一般。 “祖神炎帝推送了两宗犯罪，而且是两宗十级犯罪，各位，这代表什么，代表了有两位十级犯罪基因者联合犯罪，哈哈，各位，这就是升职的机会。”一位橙色战警兴奋地向其他同僚宣布这个好消息。 “但要先抓住了才行。”另外一位橙色战警目光闪烁，直指问题中心。 “贺长官，你怎么看？”其他人将目光聚焦在那唯一一位赤色战警身上。 赤色战警面容异常冷酷，他的目光扫过那巨大的星系图，其中西南偏角的地方有一颗巨大的闪烁红点，那里就是犯罪的第一现场，但也是非常的大。 他目光饱含兴奋，还有苦恼。 苦恼的是神州的疆域太大了，大到针对每一宗犯罪都需要花费海量人力和物力去寻找罪犯。 兴奋的是他虽然身为赤色战警，却从未逮捕过任何十级罪犯，让他的霸将实力无法得到完美施展，十级罪犯就如游戏中的ssss级boss一样稀少，祖神的霸法思维无法在他的缉查中完全展现。 但今天遇上了。 这注定是属于他贺来山的霸法奇迹。 他拿起笔在星系图上画了几圈，掌心现出一个很另类的金色五角星。 贺来山的目光缠绕在那刻在皮肤上的金色五角星，眼中闪烁一丝温馨。 继而面色再次变得冷酷，指着上面的几个点说道：“以此为中心，我们几人分散开来，全凭运气，各位，祝你们狩猎成功，也许几日后，我们中将有人升任黑霸战警。” “我等自是不敢与您争功！”所有橙色战警面带谦虚，连叫不敢，可内心却早已飘了出去。 黑霸战警啊！ 黑霸战警是可以统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军的最高权主。 霸意将得到祖神神恩，蜕变之后，有可能成就霸，会对霸以下的所有霸意产生强者碾压之势。 做梦也在想的事情啊。 与船长签下了双务霸法契约后，林萧陪同他返回。 路上，林萧见左川的表情沉重，开口问道：“解决了释天，你不开心？” 左川揉搓了一把自己近乎僵硬的脸：“这个时代没有十全十美的犯罪，我们每一个人的霸意与祖神或多或少都有一丝纠缠，前日发生的事情恐怕早已被祖神炎帝察觉了，相信已经被直接推送到就近的警察蜀。” 第100章 战警姚天 林萧差点忘了此节，不过他面上也很镇定：“我走时就安排人处理了，打扫了黑水审判站，我们是战士，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得如何打扫战场。” “嗯，但愿他们晚点过来。” 当左川返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着他。 同时还有一位陌生男人。 面前的这位陌生男人身披黑色柔甲，上面光流窜动，合体的装束让他看起来精干且壮硕，面颊上的神情阴冷且沉着，此时正与一众新兵对峙着。 但就算是以一敌众，他的表情也非常轻松，霸意凌然，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九级犯罪基因，犯罪铁三角权力一角异常明亮，金钱和爱两角较为黯淡。 犯罪金字塔组合的形状是多面棱刺，像个团起的刺猬一样。 这些数据在左川脑子里泛起。 天下霸主叫道：“他有霸将十三变的实力，春言丫头对付他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左川心头稍定，眼睛扫到了陌生男人所穿的柔甲上的橙色条纹，眉头暗暗皱起。 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左站长，你回来了。”周洁小跑到左川的面前，想要说些什么。 左川却使了个眼色，周洁立刻不说话了，左川问道：“你说什么呢没？” “你没回来，我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好！”左川瞥了一眼身旁的林萧，后者给了他一个谨慎且安心的眼神。 看来那些新兵已经处理好了满屋的尸体，打扫了狼藉的行刑场。 陌生男人见所有少女的目光都看向左川，便知左川是这里的负责人。 他走上前去，神情倨傲，张口问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是深空战警警察署的橙色战警姚天。” 左川眯着眼睛望着他，突然伸出了手：“姚警官，请你出示执业证件，这里是嫦娥区法院黑水审判站，也是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一切还得按程序办事儿。” “当然。”姚天微微一笑，然后将执业证件递到了左川手上。 左川慢悠悠地看着，林萧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赤橙黄绿青蓝紫，深空战警历来都有七色军的称号，他柔甲上的橙色条纹显示了他橙色战警的身份，这种人很难缠的。”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深空战警大都来自于昆仑部队的退役特种兵。” 林萧一愣，内心为左川的见识而惊叹。 左川将证件递回去，笑道：“姚警官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姚天的眼睛在左川身上转悠了几下，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左川的肉体。 “我接到祖神炎帝的犯罪推送，这一片星域前日发生了十级重罪，我相信只有十级犯罪基因的人才能做出，我接到授令，要捉拿嫌疑人归案，希望你尽力协助我。” 左川心里一跳，面上无比平静：“哦，不知我要如何协助你？” “很简单，我要检查在场所有人的犯罪基因，凡满十级犯罪基因的人请随我回一趟深空战警警察暑。”说着，姚天掏出一张拘捕令，冷酷无情道：“反抗者，杀无赦。” 林萧当即站上前来，冷笑道：“我们是隶属于天宫舰队的巡逻部队，你无权检查我们的犯罪基因，不要拿这一张纸来压我，我还非不吃这一套。” “哈哈！”姚天笑道异常得意：“军人，就算是军人我也要抓，只不过我会特殊对待的，依法将这位触犯国法的军人送到军事法庭，一样要受审。” “你…”林萧愤怒地瞪着他，他也是霸相实力，怎会怕他这么一位霸将战警。 想要冲上去，却被左川一把拦下了。 左川对他摇摇头，转身面对姚天：“姚警官，我知道你在执行公务，作为神州公民，理应协助配合你，但请你不要用这种看待犯人的眼神看我们，任何人在没有被审判有罪前都应当推定是清白的。” “愚蠢的法官思维！”姚天笑盈盈地看着左川，极其不屑：“祖神霸法会在你的手中沦为废纸一张。” 然后伸手一指：“那就从你这位法官开始吧。” 左川也笑盈盈地看着他：“姚警官，我知道你是橙色战警，相信在你的职业生涯中，多数罪犯都没能逃过你的直觉，对吧？” 赤裸裸的挑衅。 林萧已经暗示手下的士兵围了过来，他是绝不容许姚天带走左川的，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带走任何一位华夏人。 既然已经决定跟随左川，林萧早已为自己摆好了位置。 身为黑暗警卫，第一要务便是保护好黑暗审判官。 只是他却不知道一直不说话的杨春言有多么恐怖。 姚天也非蠢蛋，对于危险的机敏直觉让他不由微微蹙眉，但高傲和智慧不容许他在眼前这位小法官面前低头。 这是霸将的强者霸意，在这片土地，他必然称霸。 他已经搜索黑水陨石的方圆千里，直觉指引他来到此处，并且他也做过计划，知道独斗十级罪犯并不是什么简单任务。 但越是危险，他越甘之如饴。 此时，面对众人的挑衅，姚天兴奋地身体乱颤：“哈哈，左法官说话真有艺术美，不过不知道当真相摆在眼前，你是否还能如此幽默。”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现在的犯罪基因是几级？”左川突然道，向姚天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当橙色战警姚天在左川一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全副武装，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厚重的橙色战甲无缝包裹了姚天全身，霸法科技的酷炫质感将其衬托的如同远古时代的黑暗战士。 肩扛的两门审判巨炮可以毫不费力地摧毁一切拒捕的罪犯，头上的侦查之眼内嵌了最高精密的透视仪器，可一眼看穿所有人的犯罪基因等级，甚至就连他的掌心之间也闪烁着量子能的幽蓝色火焰。 这是一具由霸意驱动的霸法战甲。 林萧面色大变，面对姚天的全副武装，恐怕只有披上变体战士的最强武装机甲才有一战之力。 可他现在是在休假期，并无披甲的授权。 但饶是如此，林萧也不会坐以待毙，当即招手让所有士兵围住了他。 而姚天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只是微微眯眼，侦查之眼立刻射出强烈的光线，罩住了左川。 “犯罪基因分析中…”僵硬的金属音传来出来。 姚天似乎胸有成竹，冷笑道：“左法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曾得到祖神垂青，基因身份是搜神官，战警权重中搜神指数99%，祖神炎帝赐予了我遇紧急情况先斩后奏的最高授权，所以任何牛鬼蛇神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也逃不过我的审判，也包括你…” 第101章 活见鬼 左川没有说话，如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他。 其实有他和杨春言在此，有100种办法弄死他。 但他还是想借他的手检查一下自己的犯罪基因。 “犯罪基因分析中…1级…2级…3级…8级…9级…10级…嘟嘟，警告…”僵硬的金属音突然传来强烈的警报声。 姚天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哈哈，找到第一个！”他的目光开始扫向其他地方，第六识告诉他应该就是站在所有少女中间的那位绝美的少女。 可该死的是那绝美少女竟然也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光看着他。 真是活见鬼，难道她和面前的小法官一样都不怕自己。 自己的强者霸意难道是个小丑作态。 以往的罪犯见到自己都像见到阎王一样，总能用惶恐的目光取悦自己。 也许十级罪犯与普通罪犯不一样吧，他如是想到。 可他的得意立刻又被僵硬的金属音打断了。 “警告…犯罪基因一级…一级…警告…极度危险…” “什么，不可能？”姚天突然叫了起来，连忙重启侦查之眼，将左川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左川也不反抗，任凭他扫过来又扫过去。 可僵硬的金属音总是重复提示一句话：“警告，犯罪基因一级，极度危险，警告…” 一级犯罪基因怎么可能是极度危险，这什么鬼眼？ “草！”姚天怒骂一声，关掉了侦查之眼。 左川得到自己的答案，内心自然轻松了不少，不由取笑道：“哈哈，姚警官，你的搜神指数似乎不灵验了，不过不用担心，毕竟你的搜神指数不是100%，1%的误差也是情理之中。” 姚天立刻有一种被侮辱的愤怒，愤怒狂飙，内心扬起火焰，他身上的橙色战甲立刻发出警报音，然后在内部喷出了一种强烈电流，电流穿透他的皮肤，深入他的意识深处，转瞬间他闷哼一声，又平静了下来。 左川看在眼中，大感有趣。 姚天是一位拥有九级犯罪基因的战警，长久以来，搜罗罪犯，醉心制裁，可自身的犯罪基因却并未进一步突变，原来与他这一身可攻可守的战甲有关。 每当他愤怒之时，战甲就会释放一种强烈电流来刺激他的理智。 不过左川看到的不是电流，而是一簇青色小火星，那是什么。 天下霸主告诉他：“那是祖神炎帝的神意，是祖神在压制他的霸意腐化，防止犯罪基因产生突变。” “这橙色战甲是个好东西？”左川内心搅动起极大兴趣，可惜他不懂什么霸法科技理论。 此时，姚天的愤怒已平，带着疑惑瞥了左川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在场其他人。 这一次，侦查之眼快速地给出扫描结果。 “7级…8级…7级…6级…5级…7级…” 扫描之后，姚天更为心惊，这里竟然聚集了一群犯罪基因大都在七级之上的少女。 难道这是一群傻逼，以血肉之躯活在黑暗深空中，无视黑暗腐蚀，才沦为高级犯罪基因。 姚天脑子里泛起嘀咕。 他来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可阻挡黑暗腐蚀的深渊折射器。 侦查之眼扫到杨春言身上。 “犯罪基因分析中…”这一次姚天不再张狂地叫嚣，而是谨慎地眯起眼睛，静静等待。 “1级…2级…3级…4级…5级……8级…9级…10级…” 姚天终于又露出了微笑，右手深处，量子合金极速扭曲，转瞬间变化为一个镣铐。 “小家伙，乖乖和我回去走一趟！” 可杨春言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出妩媚的笑容，弯弯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你认为你可以带走我吗…哼…” 一缕金色霸意脱体而出，如凤凰飞天，又如压顶的囚笼一样镇压而下，如遇无物般穿透了他的战甲，钻进了他的大脑里。 尸山血海、残肢断臂、恶鬼惨嚎、深渊凝视… 噩梦中不曾有过的恐惧瞬间侵袭而来，那些曾经被他抓捕的罪犯的面孔都化为厉鬼扑来，饶是见惯恐怖的姚天也瞬间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疯狂挣扎。 “…啊…” “春言，不要太过火了。”左川苦涩一笑。 杨春言甜甜一笑：“他多行杀戮，内心有阴影，我只是点燃了阴影而已，他就自己陷入了噩梦之中。” “监测到霸意攻击…启动最高级防护…授权密码123nyu…启动成功…” 只见姚天的橙色战甲突然笼罩在一种青色云雾之中，云雾翻滚，好似波涛汹涌，翻滚了有一分多钟才渐渐平息。 而在这一分钟间，姚天的惨叫从惨烈慢慢平息。 左川却看到无数青色火星如繁星一样涌进了姚天的眉心处，这些都是海量的祖神神意，依附在他意识深处的霸意上，如杀除细菌的疫苗一样，迅速将钻入他大脑里属于杨春言的霸意杀除干净，耗费一分多钟，姚天意识才恢复正常。 姚天喘息着挣扎站起，一直处于扫描中的侦查之眼一直处于警报中：“犯罪基因一级…警告…极度危险…犯罪基因一级…” 他张口正要关闭侦查之眼，战甲却又传来了另一道不妙的声音：“量子能不足…警告…量子能不足，无法驱使霸意粒子，能量指数3%，消除战甲状态…” 橙色战甲如玻璃帷幕一样慢慢消融，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然后如活见鬼一样看着杨春言。 “这里没有你所要寻找的十级罪犯，请走吧！” 左川客气地请姚天离开，而姚天几乎是逃命般离开了这里。 相信在姚天心中，这里已经是鬼境。 “就这样放他走了？”林萧不由佩服左川的胆量。 左川笑道：“难不成我要把给杀了，他可是神州的深空战警啊，与我们一样有公职在身的公务人员，也没做过什么恶事。” “可是你确定他回去不会将这里告诉所有人，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林萧很好奇左川为何如此自信。 当然，他更好奇左川的犯罪基因为何会变为一级。 但他不会问，除非左川自己告诉他。 “黑水审判站本就是一个公开透明的地方，没有什么秘密。”左川环视一周，心中已有打算：“我要给这些可怜的少女一个太平安稳的生活，所以必须走入阳光之中，我们应该以华夏人的身份感到自豪自傲，而不是躲躲藏藏，霸法思维也决定了我们必须立于金字塔峰尖。” “哦，那你如何隐藏她们祖神战犯的身份？” 左川微微点头：“嫦娥区法院给了我足够授权可以与祖神炎帝直接联系，我要利用这个授权赢得未来的钥匙。” 第102章 智慧考验之少年没有江湖（1） “祖神炎帝？”林萧也从未见过他，他只听说他是一种超级意识，代表终极智慧和终极力量，一种由亿万之民霸意凝聚的终极存在。 “嗯！” 林萧叹息一声：“可惜，我必须押送横天号旗舰回到军部，还必须替你将一切打扮成突发意外，然后还得办理退伍事宜，否则我一定要与你亲见一下炎帝。” 左川知道林萧一行人不能在此久留，他安慰道：“林萧，我等你回来。” 林萧张开双臂，突然给了左川一个熊抱。 左川也抱着他哈哈大笑。 送别了林萧远去，左川在意识里向秦峰发出指令：“两日后你过来时，带上一批生活物资，还有保卫千里方圆殖民领土的智能守备系统，舰船不要用秦鼎公司的名讳，就刻上‘三一’二字就行。” “好的，左法官！”秦峰谨慎地许诺，然后将左川的要求一一记住。 转身吩咐下去：“将集团用神屑金刚打造的量子灭星炮运向黑水审判站。” 风扬心眼一跳，急忙叫道：“量子灭星炮是集团定型的最新武器，一炮就可以毁灭玉盘星，三炮就可以毁掉天下行星，就算是祖神见了也要胆寒，三少，你将这东西运向黑水审判站做什么？” “我要为华夏，为左川打造一座移动法庭，一座可与诸神抵力的深空法庭。” 秦峰目望苍穹，里面夹杂着太多情感。 左川回过神后，唤来了周洁。 眼见左川表情严肃，周洁小心谨慎地看着他，美眸里闪烁着疑问。 左川动了动僵硬的下巴，说道：“两日后会有一批运送过来的物资，打着‘三一’的旗号，你只管接收，还有好好安置姐妹们，早晚，我们会将乱神组织连根拔起，为你们报仇。” “嗯！”经历了这么多，周洁已不知如何向眼前这位扛着一切重担的男人倾诉情感，最终只能机械般地应承一句。 左川与杨春言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然后扶着身边半痴傻的甄美丽，轻声安慰。 左川也很想安慰一下甄美丽，但他太忙了。 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压抑，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压缩着呼吸空气。 为了应对下一波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必须为黑水审判站赢取生存的空间。 在这个和平且动荡的时代，相信没有比得到大宪章的授权更直接的道路了。 他一刻也不愿意多等。 左川在深思之后，唤上小明，走入了黑水审判站顶楼的量子电脑控制室。 小明在一动不动间便能了解左川的思想所想，按照左川的意识指令，他打开了电脑，调整了网络，然后输入一串条码。 量子电脑立刻弹跳出一道指令：“需要授权密码，请插入拟太盘。” 左川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根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方形拟太盘，然后将其插在电脑上，眨眼间拟太盘便化为柔性金属液体，融进了电脑内部。 量子电脑继续弹跳下一道指令：“获得授权密码，开启量子对折通道，请紧盯屏幕，不要眨眼…倒数…5…4…3…2…1…” 左川在意识深处看到大脑弹跳出一长串的霸意火花，与黑暗深处的某个超级意识链接在一起，然后不分彼此，他很快发现四周的空间出现褶皱，他的意识正在被拖入一道漩涡中，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大厅里。 这个大厅大到无边无际，但周围尽是各种惨烈非凡、活灵活现的犯罪场景，似乎现实生活的每一宗犯罪场景都被定格在这里，化为永恒的标示。 有杀人、抢劫、盗窃、猥亵、贩毒……应有尽有。 左川在欣赏，暗暗心惊，这些定格的场景似乎将人性的至暗完美地刻画了。 一个很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不是很可怕，神州亿万之民霸意中的腐化都被我冻结在这里，但就算是超级意识，这种冻结也并非永恒的，早晚都会解冻，有可能是几千年后，也有可能是下一秒…” “霸意冻结？”左川很疑惑。 “你很有潜质，年轻人，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位在片语之间就能理解我智慧的人。”那个空旷的声音在说话间似乎由远及近，但未现真身。 “炎帝，请出来说话。”左川对着空气叫了起来。 空旷的声音再次由近及远：“呵呵，我只是炎帝所分衍的一小撮神意本相而已，听说你想与我单独聊聊，但与我聊天可是要经历考验的，我能与你说的这几句话已经是破格了。” “考验！”左川目光微微闪烁，笑道：“与我想的不谋而合，说吧，都有什么考验？” 当肖云涛将拟太盘丢给他时，他便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所以他有心理准备。 “简单小考吧，你是法官，那你只要完成法官权重对应的几个霸法考验就算过关。” “智慧、知识、道德、廉政吗？”左川问道。 空旷的声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起来：“先开始智慧考验吧，来，让我找一找，行，就解冻这个腐化霸意吧。” 空旷声音似乎越飘越远，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咔咔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左川聚目一看，在他左前方有一个犯罪场景竟然慢慢变活。 当场景中所有活物可以完全活动的时候，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当他醒来时，已经完全深处场景之中。 可他还未反应过来。 “让你小子打小报告，让你小子打小报告…” 左川感觉浑身筋骨都开始撕裂，喉咙像是卡了什么想要呕出来。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头皮上立刻传来撕裂的剧痛，然后他就如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抓住脑袋朝墙壁上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左川眼冒金星瘫软在地，头上血流如注，瞬间遮住了他的眼睛。 “呸，下次别让我看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走，我们去开心！” 一口浓痰吐在左川的脸上，他仇恨地看着那几个渐渐远去的同学，从怀中抽出一把寒光泠冽的尖刀… 遭受无情虐打和侮辱，血气方刚的左川怎能忍受。 他挣扎着站起，想要冲过去，可奈何那几位同学却早已坐车走了。 广阔天地间，左川感到愤怒无处发泄，便朝天大吼一声：“老子草翻你们祖宗…草…” 班主任冲到他面前，冲他吼了起来：“左川，你又和人打架了，叫你不要和人打架，你偏不听，怎么，你拿把刀想干什么，想杀人嘛，说你是一个坏小孩你还和我顶嘴，现在人赃并获。” 左川斜着眼望着面前这傻逼一样的班主任，冷笑道：“王老师，这是校园霸凌，我被他们几个打的头破血流，你不管，反倒怪起我来，是否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施舍你的仁慈。” 班主任一愣，仿佛头一次见到左川一样，露出疑惑的目光。 第103章 智慧考验之少年没有江湖（2） “不管怎么说，学生之间就应该相互理解，以和为贵，你多求求人家，人家会这样打你吗！” “哼，我不和你说，我回去告诉我爸妈。”左川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迹，转身欲走。 班主任立刻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脸上也堆满了威严：“左川爸爸，对，我是王老师，对，你们家左川又在学校打架，你可得好好管教他，什么，他每次受伤回家，这一个巴掌拍不响，左川不戳别人，别人会打他吗，还有，小孩子本就不懂事，下手没轻没重的，但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抱着宽以待人的心态来处理这事，回去好好管教左川…好…就这样…” 左川望着他做作的样子，就感到恶心。 可很快他自己兜里的电话也来了，他微微颤抖，心中一阵胆寒，接通了电话。 一声炸裂耳膜的咆哮传来：“左川，给我立刻滚回来，你小子一天到晚不学好，又在学校和人打架，成绩成绩烂的一塌糊涂，人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立刻挂断了。 左川的眼睛立刻被泪水遮住。 老师的不负责任，父母的冷漠，同学的霸凌，还有自我的仇恨如四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喘息，他转瞬间在心中生出了一种被遗弃感。 “…啊…”左川如发了疯般冲出了校园，来到了江边。 他也不敢回家，回家后肯定又是要受父母的责骂。 他将脑袋扎在江水里，冰冷的江水洗涤了他头上的血迹，也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不少，可内心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抬头，他看见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的行人笑盈盈地走着路。 “小宝，等等，爸爸给你剥棒棒糖…小宝真乖…” “爸爸，那个小哥哥蹲在江边做什么？” “哦，小家伙不学好，肯定是要抓鱼。” “不像是要抓鱼，倒像是要做坏事。” “真好玩，为什么还不跳呢。” …… “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要针对我，为什么？”左川望着江水中的倒影，内心的火焰燃烧地愈加旺盛，多日未眠的瞳孔里布满血丝，阴狠地望着其他人。 “嘿嘿，既然你们都针对我，那我也给予你们回报吧。”左川冷笑之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藏在了身后。 他看向桥头的一家子人。 他要让人人都怕自己，人人都不敢欺负自己，人人都看得起自己。 做一个残忍的勇敢人，世界也会为你而侧目。 他突然想起这句话，不知是哪位有名人士说的。 但这不重要，因为今天他就会做到，既然不能伟大地活着，那就残忍的死去吧。 他低下头，耳朵里听到的讥笑变成了鼓励他行凶的赞歌，他的面颊越来越暗，暗沉地有些恐怖。 他又抄了把水洗了把脸，望见水中倒影的自己，此时才算有了一点美感。 准备起身时，水中的倒影一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左川愕然一愣，整个人向后一倒，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个人。 “小子，你想通过杀人来证明什么？”水中的倒影突然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水里？”左川用刀扎进了水里，舞起无数水花，可很快水中的脸又再次出现。 “哈哈，你想证明你和那些欺负你的人一样吗，你想证明你也是一个可以任意欺负他人的人吗，你想证明你要用手上的刀让他们害怕你吗？” 左川摇摇头，矢口否认：“不，我和他们有本质区别…我不会随意欺负他人，他们每日欺辱霸凌我，我这只是…只是…复仇，对，我要报仇…” 他眼中一亮，为自己找到杀人借口而兴奋不已。 “白痴，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的仇怨，如果你真的是一个男人，你就堂堂正正地反抗他们，而不是去做这等下作的歹事。”水中的倒影讥笑不停。 “反抗，老师说这是他们年少不懂事，爸妈说都可以原谅，让我做一个好孩子，我不能反抗，不能…我不如复仇，干了他们再干了自己，相信这足以震醒他们。” “懦夫，你越不反抗，他们便越会欺负你，而且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因为你好欺负；成人面对不法侵害尚且可以正当防卫，你们老师凭什么以简简单单的一句年少不懂事就免除了他们的责任，你的爸妈只知让你做个好孩子，可他们又何曾让他们也做个好孩子，但凡事不能过激，反抗一下，用你的反抗行动证明你不是懦夫，你是一个有理智有品德的男子汉，你是一个智慧少年。” “真的行吗？”左川看着水中的倒影，茫然无措。 “一定可以，孩子，千万不要变成你所痛恶的那一类人。”水中的倒影人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是期待和鼓励。 “好吧！”左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将手中的尖刀又收回了包中。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学校，这一夜没有回家，他就倚靠在学校大门口睡着了，面容上堆满了对明日的期待。 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襟。 可在后半夜，他的爸妈找到了学校，看到他倚靠校门睡着的样子，又看到了他脸上所受的伤，当即两个人就抱头痛哭了起来。 他一夜睡的无比香甜，根本不知道爸妈一直在陪着他。 第二日，爸妈将他所受的伤拍了照片，风风火火地跑到校长办公室去兴师问罪。 而左川却步履沉稳地走在校园马路上，巧不巧的，迎面就遇到了欺负他的三位男同学。 “吆，这不是左软蛋吗，咦，我昨天是怎么说的？”三个人将他拖到了一边，摁在墙上一边拍脸、揪头、踹肚子，一边开始数落。 左川身上当即又开始挂彩。 “大深哥，你说过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另一位相貌极其猥琐的男同学忙不迭地接着话。 “对，见他一次打…” 他话未说完，只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然后硬生生地盖在脸上，当即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鼻血流满衣襟。 “大深哥…”两个小弟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想要扶他起来。 “给我弄死他。”大深哥捂住鼻子，恶狠狠地瞪着左川。 可左川却直直地冲了过来，如恶狗一样扑在大深哥的身上，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耳朵，死死地咬住。 他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全部发泄了出来。 如此快意，那腥涩的鲜血流入他的喉管，如此甘甜。 因为那里面也有惶恐。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在整个校园里，那两位小弟也被眼前的可怖一幕惊呆了，不敢上前。 ……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左川爸妈抱着他，发现他嘴角露出凄厉的笑容，如同痴傻了一般。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脱掉，露出了长久以来的陈旧伤，看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校长脸如猪肝色，恶狠狠地瞪着王老师。 最终警察讯问之后，给了学校领导一个责备的眼神：“不要期望人是畜生，再懦弱的人在遭受如此校园霸凌后都会产生心灵质变的，而这位同学无疑是一个智慧的人，他没有去欺负他人，也没有走上威胁他人性命的复仇道路，他的反抗完全构成正当防卫，你们看他身上的陈旧伤，这些累累伤痕揭露了你们这些教师的冷漠和无情，我们警察署会向法院申请向你校送达司法建议函，请你校严肃整改，否则你们所有教师，连同你这个校长都要承担故意伤害的共犯罪责，记住，放任犯罪就是犯罪…哼…” 警察的目光横扫，沉声一叹：“少年没有江湖，这个道理你们这些老师都不懂吗？” 左川爸爸冲到王老师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冷笑道：“王老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儿子这么多年在学校受到的伤害和委屈，我会在法庭上为他向学校一一讨回公道。” 王老师捂住脸巴，惶恐不安地看着校长还有警官。 左川爸爸走回左川身边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抱着左川痛哭了出来：“儿，爸爸对不起你，以后爸爸不会这样了…呜呜…” 左川也是双眼滚满泪水，抱着自己的爸妈哭个不停。 内心里，往日的屈辱尽皆散去，被阴霾遮蔽的心灵再次活跃起来。 空旷大厅里，左川双目含泪地站在那里。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如同他亲身体验，那个少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少年。 亦假亦真，他已分不清。 第104章 知识考验之闻道可死 空旷大厅里响起大笑声：“哈哈，你用合法的流血反抗解决了一个有可能发生的惨剧，更挽救了一个即将变为人魔的少年，的确称得上是智慧非凡，不错，不错！” 左川回过神来，长叹一声：“原来这便是智慧考验，可是我觉得你是在冒险，如果我做错了，那少年岂不是因为我变成了人魔？” “如果你做错了，那你就要承担与那犯罪人同样的刑责，接受祖神炎帝的神意制裁。”这空旷的声音听似虚无缥缈，可左川却感到毛骨悚然。 似乎洞察了左川的内心，那个声音又问道：“是否还要进行下一项考验？” 左川微有犹豫，突然又哑然失笑，自己何曾怕过：“来吧！” 他给出的回答坚定决然。 “嗯，该选什么呢，知识是对世界探索的总和，涵盖物质与精神，但知识从未有过统一的界定，因为知识没有尽头，获得知识越多的人获得的疑惑也越多，左川，你读遍古今，但我能够看到你意识深处最大的疑惑，而这也将成为你毕生追求的最终知识…现在，接受你命运中的知识考验吧！” 一缕青色火星突然从空间中挤出，飘渺渺地飞舞，飞到了其中一个冻结场景中。 咔咔的扭动声响起，又一霸法场景被彻底解冻。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下一秒，左川就处于茫然无措之中，他面色凄苦，方寸大乱。 “左川，救我，快救我！”金佐月深陷泥潭，随时有可能被泥沙吞没。 “左川，救我，快救我！”诺言的轻唤声让左川心中绞痛。 此时的他心里只有茫然无措，一点也不知自己身处在考验之中。 左边是金佐月，右边是诺言，两个人都深陷泥潭，到底该救谁，该救谁？ 也许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困难的选择了。 左川眼角酸涩，牙齿已经咬破了嘴唇，看着她们一点一点地被泥沙吞没，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无法做出理智的选择。 他搜遍脑子里的所有知识，却从未有只言片语能够帮助他解读如今的困局。 他的大脑也非完全失去理智，面前的泥潭根本无法承受第三个人走进去，若一旦走进去，泥潭的承压平衡便会被打破，就会将三个人全都吸进去。 但就算是他伸手救出一个，平衡也会立刻被打破，另外一个也会在眨眼之间被泥潭吞没。 他来回踌躇，迟疑不决。 金佐月美眸一瞪，叫了起来：“左川，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是你的妻子，她是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死三八，到现在你还要顾着她吗？” 左川心有愧疚，苦笑道：“月儿，不管前事，我错的有多么离谱，但毕竟诺言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我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金佐月恶毒地瞪了诺言一眼，然后极度失望地看着左川：“左川，你所学的法律知识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哼，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对我负有法律上的帮扶义务，她只是一个外人，如果你救了她而不救我，你就是在故意杀人…当然，你如果两个都不救，你仍然是在故意杀人…” “没有人比我更懂法律知识！”左川也极度失望地凝视着她：“月儿，过去的你不是这样的，在如今这个情况下，你又何必用法律来讥讽我？” “哼，是你们二人的苟合将我逼到了如今这个绝境！”金佐月的美眸里闪烁寒光，恶狠狠道：“就算今天侥幸不死，我也会将她送入监狱，她这样一个高级犯罪基因的贱女人，更是祖神战犯，竟然想与我抢男人，我有100种手段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川！”一直静静凝听的诺言突然说话了。 她仍是那样的美，气质超凡脱俗，恍然不似凡世中人。 左川听到她的声音，便不再搭理金佐月，将目光投向诺言。 诺言的眸子里又爱又恨，复杂莫名，似乎又看懂了许多东西。 “左川，你曾对我说，我俩的结合是天使与恶魔的交易，你能再为我说一遍交易的内容吗？” 左川眼中一阵黯然，当即将二人当初的守法协议说了出来，这份协议烙印了《至高法大宪章》的威能，任何人忤逆协议都会受到祖神黄帝的神意制裁。 “我为天使，天下与你，我会为了天下而负你；你为恶魔，天下与我，你会为了我而负天下。” 金佐月神色一动，不可置信地看着诺言，颤声道：“你竟然愿意签下如此不平等的卖身协议，诺言，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金佐月。”诺言温婉一笑，唇角溢满幸福。 金佐月内心迷茫，左川说出这番话时，她承认内心曾有刹那悸动，转眼又看到左川神色扭曲，似在忍受极大的揪心痛苦。 “不要，诺言，千万不要！”左川哀求地看着她。 诺言眼角挂满泪水，却仰天长笑：“我们三人实际都有疑惑，也许毕生也无法寻到答案。但如今我们深处地狱，这里没有《至高法大宪章》，也没有《俗世法大宪章》，这里只有地狱的法则，并且由我立法，左川，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整个天下…” 诺言说着，一把揪住了身边的金佐月，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推出泥潭。 “不！”左川扑了上去，可他只能够得到诺言的小手。 眼睁睁地看着诺言对他露出一抹微笑，迅速沉入潭底。 左川心如刀割，仰天长啸。 “为什么，你做了一回恶魔，却让我背负整个天下…啊…”他跪在潭边，哭的稀里哗啦，异常伤心。 金佐月费力地从潭里爬出，也跪在了左川的身边。 “也许，你真的比我更爱他。”金佐月惆怅转身，在此留下最后一滴泪水。 时空周转，左川回到了现实。 左川跪在大厅里，望着大厅地板映出的他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经历如此摧残人心的一幕，这算什么知识考验，算什么？” “左川，古语有云，朝闻道，夕可死也；诺言死前大悟，便已是闻道，这就是知识；对你的爱让她感悟，这一考验，你实际是扮演了老师的角色。” 左川凄然一笑，对着空气竖起了大拇指。 脑子里怎么也无法忘记诺言死前的微微一笑。 </br> </br> 第105章 道廉考验之弱者霸法 “来吧，我要立刻进入道德考验。”虽然不是真实发生的经历，但内心的煎熬却异常真实，他要麻醉自己，尽快忘掉这个笑容。 “没有问题，我只希望你可以在接下来的霸法考验中努力坚持到最后。”那悠远的声音发出了警告。 左川长吸一口气，欣然接受。 “放马过来吧。” “哈哈，年轻人，不要着急，你能完成两大霸法考验，已是让我刮目相看；只有我清楚在考验中你的霸意如同电脑系统一样被重启，你对考验一无所知，全凭个人的主观选择来决定命运。”那悠远的声音不厌其烦地为左川介绍起来。 左川也耐心地听，没有出言打断他，显露自己足够的尊重。 悠远的声音非常突兀地说道：“如果你能完成接下来的考验，也许将成为神州历史上第二位完成法官权重四大霸法考验的法官。” “第一位是谁？”左川不由好奇这个前辈的名字。 “哈哈，他的名字叫杨正，前首席大法官，窥天者…叛国者…祖神战犯…华夏人…” 左川的内心立刻冒起无名之火，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自己的恩师。 可他神经一跳，愕然道：“等等，为什么是四大霸法考验，难道我要一次完成两大霸法考验？” 他深知每场考验对于现在的他完全没有难度，但对于进入霸法考验中的他无异于刀山火海，因为他全然不知，每行一步，稍有趔趄，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哈哈，你进去便知！” 大厅里响起咔咔的声音，左川眼见两个模糊的犯罪场景活了过来，然后如血肉一样蠕动，渐渐融合在一起，而他也失去了意识… “上午好，欢迎收看早间新闻30分，下面是新闻速递。神州与亚美利哥争斗短暂休止，亚美利哥对神州制裁陷入无力呻吟；神州力量盛世崛起，深空远征喜报捷传；北围城独立势力螳臂当车，民贼伏罪；神州宣布进入量子时代，引领世界；神州公布《个人破产法》，社会各界担忧新三代人负债累累，有可能成为破产三代…” “呵呵，大时代，小人物！”左川淡淡自嘲。 他转过身来，在年历上用笔重重地勾勒一笔，时间刚好是一个独特年份。 脑子里闪过苦涩的思绪，进入酉城法院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来，他为国为民为法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智慧还有…头发… 民族与国家欣欣向荣，祖神更是意气风发，他却如即将老死的孤鸦，依然孑然一身。 昨日院部对他的处分决定依然在耳边徘徊：“左川，作为执行法官，你滥用职权，擅自释放被执行人杨雪秋，导致申请执行人的债权无法实现，院部有可能要为你的违法行为承担霸法赔偿的责任，祖神黄帝更是震怒非凡，所以对你记大过处分，你可以申辩，但申辩期间不影响处分的执行，同时暂时停止一切提干、评优、评先的奖励…” 左川内心一遍冰凉，当院部宣布了对他的处分之后，他便再一次失去了竞争上岗的机会。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的行为虽然违法，但他自认自己站在道德霸法的制高点上。 杨雪秋在玉盘星殖民争夺战时的确是一名逃兵，但他在斗兽棋战争时英勇奋战，已经付出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的代价，给祖神和神州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年老后，孤独无依，却独自抚养了十几位孤儿，将自己的全部一切都赠给了这些被社会遗忘的孩子。 杨雪秋的一生都是在赎罪，无人能懂，也无人愿意去了解。 可同样被压缩在生存角落里的左川却懂，他就像第二个杨雪秋一样，面对廉署的讯问，哭喊着：“他只是一个为神州为祖神流过血的老人而已，难道他在战友的借条上签了一个担保人就可以完全榨干他最后的生存空气…我不服…” “左川，你今天的这番话已让我们感到不敢置信，也许这就是你十三年得不到提干的真实原因吧，你太容易感情用事了，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左川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一群人，张口闭口就是保护自己，像他吗一只只缩头乌龟一样。 “我明白了。”左川的胸口剧烈起伏，内心里仍旧是不敢苟同。 作为酉城法院的一个底层法官，他没有多余奢求，提不了干当不了领导也没什么，同事不理解且讥讽他也没什么，他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权力范围内，将权力用尽，不为自己，只为那些法律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 “其实这么多年，我学到了一个道理！”左川突然道。 “什么道理？”廉署的领导有些好奇，目光全部聚焦在左川的身上。 “人定胜天！”一直深受打击的左川突然口出狂言，神色兴奋。 对于一名法官，说出这句不理智的话，实在是非常危险。 几个人相互对视，俱是摇头，他们只能将左川归为‘异人’一流，对于一个国家单位，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异人’。 他们往往有几个共同特征。 年少时心有抱负，中年时怀才不遇，老年时无所事事。 他们有着不同于正常人的三观，不服从安排的性格，不合群的人生。 这种‘异人’被排除在权力核心区之外，从被贴上‘异人’标签开始，便失去晋升途径，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当廉署向院部领导做了一个具体汇报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去管左川了。 而左川的伟大计划才刚刚开始！ 就如那乞丐皇帝一样，左川这种小人物的威力必将震惊整个酉城法院，震惊整个神州，震惊整个天下，就算是天下诸神也瞠目结舌。 接下来十年，左川似乎继承了杨雪秋的霸法遗志，他所抚养的孤儿数量达到了三千万位数之多，他所匿名帮助过的穷苦人数之不尽，没有人知道他的资金来源，似乎他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 但也未曾听到有人举报过他贪赃枉法，他的底子比白纸还要干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杨雪秋死于癌症的那一天，一切秘闻昭然若揭。 那一天，从天下各国、深空上下蜂拥回归了三千万名男男女女，所有人都挤在巨大的祭堂里，痛声哭泣他们爷爷的离去。 他们遍及天下各国，有神州人，有亚美利哥人，有出海人，什么人都有，而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身份：法律人。 也许这个身份比较模糊。 细细捋一下，他们中有的是法官，有的是都察官，有的是律师，有的是警察，有的就职于其他国家的其他霸法单位… 他们的到来让天下各大媒体竞相报道，他们都是扎根于霸法底层的小人物。 网络也疯传他们的名字和照片，才发现他们的肤色完全不一样，甚至这里面还有缺失爱之一角的三体人，有些感到好奇的人就会去利用网络手段进行搜查，最终让一个遍布天下的法律集团公布于世。 三一兄弟会！ 三一既是天、地、人三才合一，又是法、道、德三戒统一，更是国、家、民三士成一。 三一兄弟会的首脑是神州酉城法院的小法官左川，但势力却遍及整个天下行星，左川亲自教育了三千万孤儿成为律政英才，却又只准他们扎根基层，用法为民，用法为公。 同时这群三千万英才利用遍及天下行星的律政信息，在兄弟会内部筹建了司法大数据库，通过风险评估整个天下行星所有诉讼案件和执行案件，买卖债权，收购财产，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在短短三十年间积累了近万亿资产。 三一兄弟会的雄才伟略震古烁今，这三千万人做到了亘古无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只因他们怀有一个思想：人定胜天。 他们没有任何自私为己的心理，也没有任何国别之分，他们愿意为底层群众和弱势群体奉献自我，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完成杨雪秋的伟大志愿。 前途和未来并不重要，只要能看到这个天下多一些穷人的笑容，多一些孤儿的欢声，多一些苦难人的幸福便是最大的回报。 三一兄弟会的万亿资产中的每一分钱都用之于民，他们三千万人没有用一分钱，仍旧是拿着自己的固定工资，过自己的小日子。 三一兄弟会一案的爆出引起天下震动。 天下各国都在震惊自己的霸法界疯了。 三千万人全部归案自首，这是对天下廉政的巨大打击。 但反过来说，却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非法犯罪的任何证据，因为他们只是利用了霸法数据的便利再加上三千万人的智慧来赢取未来。 他们没有贪污钱，没有枉法，没有滥权。 他们的行为由市场规律来检验。 相反，他们的努力付出支撑起整个天下行星的道德天穹。 此为弱者霸法。 任何强者，也必须臣服。 左川，没有锄掉任何一强，却扶起亿万弱者。 让那些不被法律照射的黑暗角落里充满阳光，让黑暗中的人依然相信，天下并没有把他们遗忘。 但天下诸神惶恐不安，若每个人类都是这样，诸神将沦为废物，毫无意外，诸神制裁迅速降下。 酉城法院，仍然是那个原来的廉署，仍然是左川，他们坐在原来的办公室，互相对视，今天他们接受了天下诸神的委托来调查左川的廉政纪律问题。 他们看不透面前这个曾被他们放弃过的小法官，他们无法相信左川创造过的伟业，虽然很快他要为自己所制造的三一兄弟会负起主要责任，但他们还是要讯问他几句。 “左川…首先我…哎，感谢你…哈哈…”廉署的组长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如果没有三一兄弟会的秘密资助，我的父亲不可能从病痛中活过来…哈哈…” 廉署的组长说着便不停地哽咽… 小组的其他人立刻转过身去，有的抬头看着天，有的身体颤抖地翻着笔记本，有的捏着鼻子不停地吸着鼻涕… 左川望着他们，没有说话。 历史似乎只留下他的微笑…… 第106章 弱者霸帝 左川回到了大厅，慢慢睁开眼睛。 “天下诸神竟然审判了三千万弱者，并且残忍地掩盖了这段历史。” 瞳孔之中闪烁刺目金光。 一道金龙从左川头顶盘旋而起，金龙的身体似由无数琉璃晶面组成，闪烁耀眼光泽，龙啸一声，大厅微微颤抖，继而龙口大张，疯狂吸取整个大厅里充斥的各种奇妙气流。 “左川，你到底是什么人，亿万神州人的犯罪金字塔是没有龙凤之形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人回答这个疑问。 因为左川的身体正在被各种奇妙气流环绕着。 而那些气流都是刚刚解冻的霸意场景溶解而成。 那道悠远声音再次传来：“左川，这个霸意场景已被祖神神意冻结五十年，属于至弱之人的霸意集合，里面聚集了三千万弱者的霸意，今天竟为你而解冻，你到底做了什么。” 左川没有说话，因为他那分裂而出的金龙形犯罪金字塔冲出体外，正在迅速吸收无穷无尽的霸意粒子、智慧粒子，甚至某种玄妙的力量粒子。 他可以感知到那些弱者的哀怨、不忿、勇气、挣扎、奋斗和咆哮，面对不公的天下，面对倾斜世界的愤怒咆哮。 他们无视弱肉强食的既定霸法。 他们勇于对强者说不。 他们选择了左川作为弱者遗志的继承人。 三千万人的霸意集合，源源不断地挤入了他的犯罪金字塔。 那道悠远声音淡然一笑：“可笑，你们竟然要借左川完成你们的弱者咆哮，可悲，你们的犯罪铁三角只剩下弱者之爱，又能做什么。” 左川摇了摇头，表情异常感伤。 他的耳边响起轻微呢喃：“左川，在整个天下，总有那么一大群人，他们没有权，也没有钱，但他们有爱，对天下的爱，对生活的爱，对家庭的爱，对弱者的爱，对善者的爱，他们的爱不分长短，也没有多寡，他们是整个天下的底层，他们是霸法农夫，是天下霸法的根基，有他们在，弱者的霸法必将永存，让强者们看一看，谁能夺走他们的一片瓦砾，请你为天下弱者代言。” “…啊…强…弱…霸法…”左川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金龙盘尾，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 那琉璃晶面一样的犯罪金字塔被一个接着一个地填满。 一面、两面、三面、四面…… 一直到六十面。 霸王、霸侯、霸将、霸相的各种气质在左川身体里闪现。 最终停留。 霸帝一变。 左川再度重回霸帝境界。 那道悠远的声音充斥惊愕：“霸帝，不可能，从未有弱者之爱可成就霸帝境界，这是违逆祖神霸法的逆天行为，这个天下永远只该有强食霸帝，弱者只会玷污祖神…不…” 那道悠远声音中充满惶恐之情。 一团青色火焰完全包裹住左川，势要碾碎他的弱者霸意。 金色游龙钻进了左川身体。 他睁开双瞳，一道刺目金光射出，瞬间将青色火焰碾成齑粉。 左川身体周围游动着金龙雾气，偶有龙啸传出。 “我们终于做到了。”三千万道声音似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悠悠一叹，继而消散在空气之中。 左川面容冷峻，眼角挂有泪痕。 至此，天下诞生唯一一位弱者霸帝。 左川也彻底明白在这个天下，人类的犯罪铁三角的三角各有属性。 权力、金钱、爱。 爱中真的有天下之爱，也真的有弱者之爱…… 但拥有弱者之爱的人永远不会成就霸王境界，更别说霸帝。 弱肉强食的既定霸法早已截断了弱者的生存空间，他们永远只能栖息在底层，永世蝼蚁，与天争命，但纵是如此，他们也相信人定胜天。 一人不成，便凑千人。 千人不成，便凑万人。 万人不成，便凑千万人。 如此，一个冻结五十年的霸意场景出现。 因为神也惶恐。 可现在既已解冻。 最终成就了缺少爱之一角的左川。 亦或是左川成就了三千万弱者的遗愿。 “我将带着你们的遗志，照耀天下黑暗，为所有弱者赢取光明，你们安息吧。”左川微笑一叹，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些慢慢消逝的七彩光流。 “谢谢！” 大厅中乍然寂静下来。 最终那悠远的声音悠悠一叹：“左川，我很佩服你成为人类万年历史中的唯一一位弱者霸帝，但是我又很忐忑你到底能走多远。” 左川心灵平静，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空气说道：“谢谢你，让我体会了一把真正的人生，此生无憾！” 空气没有回应。 良久才有一声长叹：“左川，你的表现让我的神意差点当机，就算是真实世界，我相信你也会表现的更加完美，我对你这位弱者霸帝以后的发展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会为你守住今天的秘密。” “谢谢。” 左川心中藏有疑惑，却未去追问，转念说道：“我过关了吗？” 可那悠远的声音却道出了一个让左川无法接受的回答：“还有一道考验！” “你在耍我吗，我已通过法官权重的四大考验，你应该信守承诺？”左川眯起双眼。 此时他已是霸帝境界，一眼金光的气势可非同小可。 “年轻人，收起你那可怜的不尊心思，我的力量岂是你所能撼动的。”悠远的声音飘来，左川看到自己周身被一簇青色的火焰包围，那青色火焰似有生命一般，拼命地向他身体钻去，扰动他的思维意识中生出了臣服和惶恐。 这些都是祖神炎帝的宏大神意。 他身体中的犯罪金字塔开始翻滚金龙身躯，明暗交替间，一团团青色火苗被他吸收一净。 僵持了几秒，左川仍未跪下。 不仅如此，他感觉霸意暖洋洋的，如同泡在温泉中。 “不错！”悠远的声音大喜，立刻收掉了所有祖神神意。 左川的霸意立刻又恢复了清明，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到一个浑身被青色纱布包裹的人形出现在自己面前。 从头到脚，看不清五官，看不清手脚，就如一个青色柱子一样杵在他面前。 左川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第107章 黄河协议 “炎帝在自己的祖神意识上分裂出我，炎帝是我的父亲，我是炎帝之子，但我还未有名字，你可以称我为青纱。”说话的人拥有一口甜美异常的女声。 “青纱，你为何愿意在我面前现形？”左川实际上对她的性别很好奇，但他不好意思问。 “因为你。”青纱一动不动，可说出的话再也没有那种空灵感，左川能够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 “为什么？” “我只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签下霸法契约，作为我的布法人？”青纱突然问道，甜美的声音中有些许期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左川非常疑惑。 青纱身形突然一闪，下一秒又出现在左川左边，从青纱中伸出一个手形的肢体，轻轻戳了一下他身边一个被冻结的腐化霸意，青色火焰立刻将其焚为灰烬，左川甚至能听到其中的惨叫声。 左川深为震惊她的力量，挥手之间就湮灭了这个腐化霸意，而自己却要经历九死一生才能通过一个。 青纱笑道：“我刚才说了，还有一道考验未通过，这道考验就是之尤考验!” “法官的第五权重？”左川想起了之尤指数，算起来，还有两周他就要返回嫦娥区法院参加之尤指数的评级考核。 “对，这第五考验是这无边大厅所有冻结霸意的总和，以你现在的智慧、知识、道德与廉政，就算平平稳稳，也需要一生的时间来完成。” 左川微有犹豫，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青纱笑道：“与我签下霸法契约，成为我的布法人，便可以得到我的力量，而你也不用费尽心力地去战胜这些腐化霸意。” “你需要我去替你布什么法，又向谁布？”左川突然问道。 “向你见到的每一个人，布下我的无名之法。”青纱说道。 随着青纱的话落下，她在左川面前展露了一个神秘无名的全新世界。 这个世界，人人颂扬无名，人人臣服无名，万世万代，永不反悔。 左川大为心悸。 这根本就是在制造傀儡，比之那些只知躲藏的鼬鼠人还要不如。 “我不能答应你，我曾签下《俗世法大宪章》，此生只对它奉献我的一切。”左川毅然决然地摇头。 青纱悠悠地诱惑道““答应我，我可以立刻让你成就霸，你便拥有一眼霸念，可瞬间碾碎他人的霸意粒子！” 左川讥笑道：“炎帝分裂出你，你是炎帝之子，却想背叛他，你不配统御神州亿万民众的霸意。” 随着左川的话音落下。 他眉心处的满月痣印向外凸出，很快就顶破了皮肤生长了出来，眨眼间他的头顶生出了一根幽暗中夹杂血红的独角。 而他的遍体皮肤竟然开始龟裂，如鱼鳞一样的黑色甲片包裹了他的全身，甲片的缝隙间喷涌着红色的火焰。 他的手和脚也变得没有任何人类的模样。 在他面颊上留下两道血痕， 他就如地狱的恶魔，踏临人间。 “披上黑暗法袍，我就是黑暗审判官，青纱，我一定判你有罪。”左川冷笑道。 配合他的霸帝霸意，丝毫不怵眼前的炎帝之子。 “…哈哈…”青纱突然咯咯大笑：“真是意外收获，左川，我与你对话就是第五考验，可惜，你露出了你的真面目，这一考验，你确是没有通过。” 左川已化为黑暗审判官的样子，本想对青纱进行黑暗审判，却不想无名说出了这一番话。 真是极具讽刺。 不过左川不想放弃，既然做了，那便做个彻底。 无名全身被熊熊神意包围，冷笑连连：“这是《黑暗传》的味道，左川，你也是一个骗子，你竟然签下了《黑暗传》，成为了它的布法人，那么便是《俗世法大宪章》的真实敌人，你就留在这里吧。” 熊熊神意扭曲变化，如雾气一样升腾，将左川完全包裹。 左川的意识里立刻出现了不属于他的意识，里面有哭有笑，有血有泪，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都在一念之间，一念之轻，却如泰山沉重，压迫着他立刻跪了下去。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低吟：“左川，你感受到没，这是神州亿万高级犯罪基因之民的思想，里面的腐化足以让任何神魔也躲之不及，而你只是一只蚂蚁，强行塞入的腐化霸意足以将你压成齑粉，这可不是那三千万弱者霸意可比的。” “闭嘴，给我闭嘴！”左川七窍流血，阴沉沉地嚎叫起来。 金龙盘旋，一层又一层地拨开这些腐化霸意。 饶是如此，他也发现自己如置身深渊，四周尽是黑暗瞳孔凝视自己。 “哈哈，原来你是华夏人，只有华夏人的犯罪金字塔可以凝出龙凤之形，神州亿万之民的犯罪金字塔可凝形为2998种形状，却独独缺了龙凤之形，咦，为什么你的犯罪金字塔中没有祖神烙印，你竟然不是祖神战犯。” 左川死命抗争，冷声狂笑：“哈哈，华夏儿女乃龙种凤胎，小小祖神，只配仰望，你不会懂的。” “哈哈，口气不小，做一些徒劳的挣扎吧，至少能让我看得起你。”青纱笑的无比甜美，也无比猖狂，突然发现踩死一只蚂蚁也是蛮有趣的。 左川颤抖着右手朝天一伸，一本黑色书籍凭空出现在手上，他费尽全身力气将其翻到第三页。 “青纱，你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的。” 眉心射出一缕金龙形的混沌霸意，眨眼便被黑色书籍的第三页吸了进去。 “啊，黄河协议，左川，你在做什么？”青纱惨叫起来。 情势急转，超出意料。 左川蚍蜉撼树，翻身为主，笑的异常得意，抱着身上的青色火苗，拍了拍…… 黄河，之字走势，如龙行大地，霸法宣道，天地最俊。 在左川与青纱之间，一条虚空长河将他们缠绕在一起，长河之中，水花点点，那是他们的霸意和神意，霸意和神意如纱如幕，眨眼之间便组成滔天巨浪，朝东流去，永不复返。 “青纱，这股水东流而去，一切都难以改变，我的霸意与你的神意一同化为黄河的水迹，再难分离。”左川慢悠悠地道出这番话。 却如炸雷一样响彻在青纱的意识深处。 他看到了黄河协议的每一个字，也能深刻体会黄河流水的每一缕情。 每一滴黄河中的浊水都是一位神州之子的夙愿和宿怨。 滔滔浊水都是泪，它们都是黄河儿女永世解不开的愁绪和怨恨。 它们需要人来洗涤。 “左川，就连祖神黄帝和炎帝都不敢去触碰神州亿万之民霸意中的一滴浊水，你竟敢甘愿成为黄河浊水的洗涤人，你作为一位混杂了华夏与神州两重血脉的小杂种，你傻吗？”青纱长叹一口气，发现自己根本弄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 “我要让黄河重现清澈，让神州再无血泪；我要用黄河泥沙铸造神州的永世之魂，弱者之爱、强者之爱、天下之爱，我全都要，我要这片天地只有欢笑，我要神州之子都会露出华夏儿女一样的欢笑。” “傻，傻，傻！”青纱疯狂地嘲弄他。 左川没有辩驳，回以微笑，恰如道廉考验中的左川一样，虚幻与真实中同样的微笑。 青纱想要反抗，却无力地发现她无法动左川分毫，每当她想用祖神神意制裁左川之时，黄河协议中都会窜出一缕浊水将其扑灭。 而这一缕缕浊水却是神州亿万之民的一缕缕腐化的霸意。 最终，青纱只得叹道：“左川，你我之间已成平等关系，无所谓强弱之别，签下黄河协议，从今往后，你的鲜血和泪水只能为神州和华夏而流，我要看看你到底能流多少血和泪，黄河无边之大，浊水无穷之多，就算你将自己剥皮拆骨，滤净最后一滴血泪，也休想涤清黄河。” “我并非独自一人！”左川哈哈大笑：“道廉考验中，我已经给出答案，青纱，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就算我无法成功，千千万万的神州之子都会继承我的志愿，强者也好，弱者也罢，他们都会奋斗永世，此乃黄河霸法。” “哼，蚂蚁也想举起天穹。”青纱继续嘲弄，非常不屑。 左川却道：“青纱，这最后的之尤考验，却是你输了。” </br> </br> 第108章 分案 “哦，这是何解？”左川的话引起了青纱的好奇。 左川笑道：“你无权给予我之尤考验，整个神州的亿万之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生来死去，风里雨里都在经历之尤考验，事实上，这个考验从我们生来便降下了。” 青纱的青色身体微微颤抖，他看到了左川的不屈霸意，深为震惊。 左川虽然没有超级祖神长河大帝的智慧和知识，但他拥有无人可比的优点。 到底是什么？ 身为华夏之子的自信和勇敢吗？ 还是身为神州之子的霸道和自负。 还是说他身上混杂了神州血脉和华夏血脉，本身就是一个矛盾重重的人。 青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一直到左川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左川笑道：“青纱，我会谨守黄河协议，从今天开始，也希望你为黑水审判站多多分案！” 青纱冷笑道：“我会让你忙到分身乏术。” “我会来者不拒！”左川也笑了起来。 转身，向大厅的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青纱突然问道：“左川，你最开始是不是想用黄河协议狩猎炎帝？” 青纱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浑身的青色火苗因为惶恐也收缩起来。 “哈哈！”左川没有回答，径直地走入大门。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场景正是量子电脑控制室，小明一直静静地守候在他的身旁。 量子电脑传来电脑合成音：“量子对折结束，霸意回溯，耐心等待分案授权…” 见他醒来，小明的电子眼滴溜溜地转动，上下为左川扫描起来。 “嗯，身体机能过于虚弱，脱氧核糖偏低，需要补充营养…霸意流火极度活跃…” 左川暗道：“得个分案授权太难了，我完全是在拿命拼。” 黑水审判站走的也太难了。 若不是侥幸成就弱者霸帝，估计还拿不到炎帝的分案授权。 “小明，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本事的？”左川笑眯眯地打趣他。 脑子里却想着：“犯罪铁三角的三角都有属性，小明的爱之一角岂不是可以叫‘机器人之恋’。” 想到此节，他嘴角勾起一道奇妙弧线。 天下霸主在他心里叫嚣道：“小子，看把你得意的，失去了天下之爱，却得到了弱者之爱，应了那句话，福祸相依，而且成就了弱者霸帝，金字塔的形状你也清楚，弱者的数量是个天文数字，你未来的担子可是很沉的，你扛得起吗？” “扛不起也得扛。”左川微微一笑。 小明当然不知道左川的思维流转，闻言，电子眼滴溜溜一转，笑道：“哦，下载一套扫描程序，我身体里的量子霸意可以适应程序自动穿透人体，然后就得到扫描数据了。” “所有智能机器人都可以这样？” 小明有板有眼地说道：“不啊，只有极少量的医用机器人可以，不过它们无法扫描人体的霸意流火。” “嗯！”左川暗暗点头，也许小明的诡异扫描能力和他的电子核心中也拥有犯罪金字塔有关。 “继续训练你的这种能力！”左川微笑地鼓励他。 “是！” “哦，抽个时间，你帮我收集一下酉城法院和三一兄弟会的资料，务必详尽，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就算是传说或者神话也要一并收集。”左川脑子里一直在念想着这个，因为三一兄弟会这个名字在他举起《神州大宪章》时也曾知道，乱神之神说这个组织守护了神州六千年。 此时发现小明的特殊本事，他当然要发挥他之所长。 小明将左川的吩咐暗暗记载在自己的数据库中，只需要几个电流讯号，就敲好了。 “站长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将您需要的资料全部收齐。”他从不问为什么，只听指令。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左川突然问道，他发现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左站长，您坐在这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审判站来了很多人，现在外面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大建设，不过无人敢来打扰你！”小明简单地向左川做着汇报。 “竟然已经三天了！”左川轻轻揉着自己发酸的太阳穴，通过与小明链接于全网络的眼睛，他看到数十艘挂着‘三一’旗帜的运输舰停在黑水陨石的上空。 “秦峰过来了！”左川心中暗暗想到，起身准备出去。 “嘟嘟…” 量子电脑突然又响起来了。 电脑合成音接着传来：“黑水审判站获得炎帝分案授权，授权编号：5999；授权级别：最高级；黑水审判站获得第一批5999件案件，主要集中在民生、劳工、健康、生存问题；办案时限：90天；办案程序：简易程序；遇变更程序请协调银山殖民法庭进行处理，详细分案请见明细…” 真是两个吉利数字。 左川朝天竖起了中指。 左川望着那一长串的分案明细，从头至尾，一眼还看不到边。 他几乎能够嗅到其中的霸意腐化味道。 炎帝分案总有一种特性，他每分一案，都会将案件本身所夹带的霸意腐化也传递过来，期望办案法官用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化解矛盾，治愈腐化。 可是炎帝为黑水审判站所分的第一批案件数目为何如此庞大，以他一人之力，如何才能解决这么多案件。 左川立刻大感头疼。 小明的电子眼上下闪烁，钢铁机体剧烈颤抖。 他的手抓着左川的手臂，激动地叫了起来。 “分案了，终于分案了，站长，终于分案了…哈哈…哈哈…炎帝终于给黑水审判站分案了…” 虽然他只是智能机器人，但那种从心而发的兴奋却异常真实，能够感动每一个人。 “分案了，炎帝终于给我们分案了…哈哈…” 小明兴奋地冲了出去，奔走相告，他要将这个好消息用自己的嘴巴告诉每一位惊诧的少女，告诉从远处过来的陌生人。 陌生人听到有些迷茫，可那些少女却抱头痛哭起来。 “分案了，姐姐，炎帝给我们分案了！”周洁被一群少女围在中间，她们兴奋尖叫的口水都喷在了她的身上。 “是啊，分案了，各位妹妹们，可要好好学习，为站长分忧！”周洁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们，头一次，她看到了这些少女眼中的灵动色彩。 这才是一群少女本该有的精神。 左川本来感到有些惊讶，小小分案为何会让这一群少女如此震惊。 可当他看到她们眼中的光芒时，他明白了。 这是一群形如活尸的少女，孤独无依，对一切充满失望甚至绝望。 长久以来，那种被任意践踏，不得重视的情感已经让她们的犯罪金字塔濒临崩溃。 但也正是如此，假设有些微的关爱，她们就会泪流满面。 而现在，炎帝将5999件诉执案件交予黑水审判站，她们能够找到自己存在的目的，便是重新活了起来。 从今以后，她们不再是这个世界可有可无的空气，她们也不再是可生可死的蚂蚁。 她们也是肩负职责的人。 如此，她们当然喜极而泣。 她们终于有能够匹配她们身份的权力一角。 左川发现她们的犯罪铁三角开始发生巧妙变化，愈加坚固。 眨眼之间，太极线从黑暗降色，竟有一半人的犯罪基因顺势进化。 左川长吁一声：“原来如此。” 就算是华夏人，在这个陌生的天下，所需求的权力、金钱和爱也和普通人一样。 第109章 移动法庭计划 秦峰与左川的霸意之间有量子纠缠效应，自然能够第一时间体会到左川的情感变化，此时面带微笑地向他走来。 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左法官，恭喜你！” 左川也异常欣喜地对他回以微笑。 左川向四周望去，那几十艘巨大到遮盖天穹的运输船非常醒目，此时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运输一些海量物资出来。 而远处的杨春言和田茜正在指挥搬运人员。 黑水陨石的周围还有数百位工人正在凿山开石，架建钢基。 秦峰感到左川心有疑问，连忙道：“左法官，您不用担心，祖神的神意早已可以经贸易购买，所以这些工人的衣服都经过特殊处理，可抵抗深空的黑暗腐蚀，犯罪基因不会突变。” 左川微微点头，指着那些被变体战士镇守的运输船，问道：“那些是？” 秦峰眉目一拧，笑道：“接到您的命…哦，委托，我便星夜命人准备了足够千人使用几十年的生活物资，还有上百门深空大炮，还有，请看那十艘首舰…” 左川的目光顺着秦峰手指的方向，那里悬停着十艘最大的运输船，此时舱门紧闭，并且有数十名身着华美武装机甲的变体战士守在外面，巨大的黑暗光刀伸展百米，必将无情切割任何临近之敌。 “秦鼎集团已经铸造了天下行星最大的量子灭星炮，一发炮弹足以毁掉一颗玉盘星，十发炮弹就可以毁掉天下行星，这十艘运输船运载了灭星炮的所有部件，这是我向您献出的礼物，也是为华夏献出的礼物。” 秦峰深怕左川不明白量子灭星炮的威力，便用玉盘星和天下星为他做类比解释。 左川目光闪烁，问道：“秦峰，你为何要这样做？” “当您在这里进行黑暗审判之时，我便看到了您的悲伤和您的抱负，还有华夏人所承受的折磨！”秦峰双唇颤抖，激动地看着他：“而你志向涤清黄河浊水，未来必将面对不可想象之敌，而我愿意做您的黑暗屠刀，为您斩尽一切敌人。” “你继续说！”左川面色沉着，幽幽地看着秦峰。 秦峰连忙低头，说道：“所以黑水审判站不能永远悬停在这个黑暗的深空中，我打算为您打造一个移动法庭，或者说是跳跃法庭，它既是堡垒，也是霸法王座。您将如真正的黑暗审判官一样，带着您的黑暗警卫，坐在黑暗法庭上，驾临黑暗角落，霸法宣道，扫除邪恶，挽救弱者，也挽救那些遗失在天下各处的华夏人。” 左川哈哈大笑，内心却已非常震动。 只得说秦峰的巨大脑洞为他揭开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未来。 可他也有自己的疑问：“秦峰，想要驱动一个方圆数百公里的黑水陨石，所耗费的能量应该是天文数字，我想就算是以秦鼎集团的财力，怕也要很快破产吧。” 秦峰如看自己的爱人一样深情地看着左川，呼吸都有些急促。 就连霸意也沸腾不止。 “为何这样看我？”左川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左法官，一切的答案都在您的身上！”秦峰吞咽着口水，激动道：“《黑暗法典》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你与它完成的霸法纠缠也揭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您就是永动核心，我会将您的黑水审判站打造为核心基座，只要您站在上面，宇宙星空，四方八界都是黑水审判站的能量站，源源不断的量子能通过您的霸意涌入遍布黑水陨石的能量节点上，别说是驱动这数百公里方圆的黑水陨石，就算是驱动整颗天下行星也不是什么难事。” “流浪星球！”左川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部地球上的科幻片，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良久叹道：“秦峰，你想造反吗？” “我本来就不是神州人，何谈造反，哈哈，我只会为华夏奉献一切，秦鼎军工的一切谋划都是为了流浪的华夏儿女，为了天下霸法，一起回家！”秦峰诚恳地看着左川：“当然，如果您有人力无法解决的敌人存在，黑水审判站上安装的深空大炮就是您的愤怒审判…而量子灭星炮就是…最终审判…” 秦峰的脑袋转的飞快，一句话就造出了两个名词，大为惊喜。 天下霸主疯狂大笑：“左川，我喜欢这小子，越来越喜欢了。” “…愤怒审判…最终审判…”左川不停地念叨着，语气也越来越冷。 内心里，深为赞同。 “你只管去做…”左川给出自己的授权。 秦峰大喜，得到授权后，转身冲向那些工人，开始亲自监工。 他并未完全将自己的雄大思绪说出来，他要给左川一个惊喜。 当他的杰作完成之时，也许整个天下的所有人类和天下诸神都要为之惊叹。 而左川和华夏也将在这片黑暗深空被历史所记。 秦峰甘愿当他背后的影子。 左川目送秦峰，却发现杨春言一直等候在旁边。 他招手让他过来。 杨春言走上前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绝美的脸上柔光四溢，越发显得美艳绝伦。 左川心中抽搐，想起天下霸主说她挚爱自己，心里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出来：“春言，你现在还小，一切以学习为重，不要去想其他事情…” 杨春言微微一笑，稚嫩未消的脸上尽显妩媚之光。 “川哥哥，你放心，我什么都能等，现在的我对未来充满期待，我要努力学习，更好地帮助你，这样，我才有决心争取幸福…” 左川听在耳中，心中却怪怪的。 他上下打量这个很快就会变得祸国殃民的小丫头，内心深深悸动。 “春言，其实我…”左川长叹一声。 “我知道，你深爱着诺言姐姐。”杨春言甜甜一笑，深深凝视左川，幽幽一叹：“你的天下之爱给了我后，你对诺言姐姐的爱也传递给了我，我现在…哎…” 左川一愣，额头立刻冷汗如雨。 他竟然忽视了这个最大的bug 天下霸主在他脑子里疯狂大笑：“哈哈，左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 “闭嘴！”左川苦笑不已，心里想着这丫头该不会要和自己抢女人吧。 杨春言深深地看着他，一直看到左川目光闪躲，才笑道：“川哥哥，你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只需要一点时间。” 第110章 结案权重 “好吧！”左川不想与她继续争辩，而是转念一想，说道：“你和我进去，新分的5999件诉执案件数量过于庞大，我们得先做个审查排期…这里，暂时只能由你来协助我…” 杨春言眼中一亮，兴奋地直点头。 一天一夜，如所有初次接触审执工作的普通人一样。 杨春言从最开始的兴趣盎然，慢慢变得兴趣索然。 她没有一丝经验，但谨慎地按照左川的指导，将所有案件的案情逐一梳理，并与小明交流意见。 小明也竭尽全力地帮助她，总能针对一案从信息量庞大的网络上找到同类型的案件辅以参考。 饶是如此，成就霸的她仍然觉得这个工作太烧自己的霸意。 感觉枯燥无味的她瞥了一眼左川，发现左川竟然仍旧保持着静坐的姿势，针对每一案在本子上写划着什么。 而左川似乎胸有成竹，他不需要翻看任何法典，也不需要借鉴任何法例。 每一件案子在他的手上如砂浆一样被筛了一遍，审查过案的速度就像流水线作业一样。 左川也注意到他的目光，停下手上的工作，微微一笑：“这工作本就是这么枯燥无味，但如果你能坚持下来，便能总结适合自己的经验，从中受益匪浅，甚至当你完美结案后，你还能得到极高的成就感和认同感，哦，还有，你可以收获海量的霸意粒子。” “完美结案？”杨春言闻言摇头，抱有疑惑的语气问道：“我也曾从爷爷的口中听过完美结案一词，但是爷爷说他毕生所审执的天量案件中，只有不到十根手指的案子达到了完美结案。” 左川油然敬佩道：“老师就是老师，在他手中能够称得上完美结案的审执数量却是要比我多了数倍！” “左站长，完美结案这么难吗，请问你是几件？”杨春言凑近了，瞪大了一双美眸，悄声问道。 “我活了两世，还未曾有一件完美结案的。”左川心中暗暗想到。 当然他可不会说出来。 而是吞吐了半天，笑道：“这是秘密！” “切！”杨春言面上微微有些失望，撅起小嘴，又问道：“左站长，到底什么是完美结案，我刚浏览了网络，神州几乎每一家法院，从基层到顶层，经常都在宣传一些完美结案的案子。” 左川从大脑里调动了知识储备，仔细为杨春言解释起来。 “这么说吧，法院的任何审执案件在结案时都会有一个结案权重，主要由服判指数、息诉指数、兑现指数、霸法指数、四角指数来统一构成，每一个指数占据20%的权重，只有当一件审执案件的结案权重达到100%，才能算绝对完美，不过若达到101%就算得上是超级完美，但鉴于法院工作的霸法考核需要，法院内部已经下调了完美结案的权重要求，一般只要总体权重达到80%就算得上是完美结案，便可以拿来进行霸法宣传。” “哦，为什么会有超级完美101%，而不是100%。”杨春言的疑惑加剧，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神灵活现。 “这个…”左川心想我自己都未办成过完美结案，我怎么知道，只是面对杨春言的求知若渴，他心有愧疚。 他安慰道：“这多出来的1%无法用言语来解释，我相信，实践出真知，我们若做到了，一切就昭然若揭了。” “对！”杨春言轻轻点头，突然看着左川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左川被他那妩媚柔美的大眼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左站长，我知道你实际上没有办过一件完美结案。”杨春言一脸自信地拆穿左川的谎言。 “哦，为什么？”左川心里起了兴趣。 “哈哈，你怎么忘了，你可是才刚刚从学校毕业，怎么可能办到完美结案。”杨春言得瑟地笑个不停。 左川猛拍了一下脑壳，他怎么忘了自己多活一世的bug只有自己知道。 这一世，他刚刚才参加工作，确实没有机会办过完美结案。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到完美结案。”杨春言的小脸上绽放自信之光，她对左川疯狂崇拜，她相信没有什么难题能够难倒左川。 “哈哈，借你吉言，不过不是我办到，而是我们一起！”左川也是心花怒放，揉了揉杨春言的小脑袋，继而又将目光放回到案子上。 此时，他手上有一件最简单的离婚纠纷案。 杨春言见他又将兴趣投入研究案情中，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便抄写了几个霸法案号，去隔壁慢慢研究去了。 左川一直都是以一位普通法官的逻辑思维来对待每一件审执案件。 因为他面对的就是一群普通人。 不管是家长里短，还是国计民生。 一切纠纷摆在堂面上，没有什么遮遮掩掩。 事实、法律有机结合，再加上一点点法官的做人情感，就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大多数的案件。 法官是经验型人才，如老姜一样，越老越辣。 而经历两世的左川更是一个老的快发芽的老姜，任何案件摆在他的面前，就如透明白纸一样，他可以用温和的话来平衡权益分配，也可以用严肃的话来震慑宵小之心。 但他从未办过一件完美结案。 上一世他在至高城的中院就职，他记得自己最好的一件结案权重是85%，虽然达到了内部完美结案的要求，但并没得到祖神黄帝的霸法认可。 现在想一想，服判指数满值，息诉指数满值，兑现指数满值，霸法指数满值。 独独只剩下四角指数只得了个5%。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明白这四角指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事实上，大多数的法官也从不去问‘四角指数’的定义。 今天，他看着手头上的案件，心中再次生出疑惑，他必须求个明白。 “天下霸主，出来。” 天下霸主无比欠揍的声音悠悠飘来：“左川，你想知道何为四角指数？” “当然！”左川淡然一笑：“你拥有祖神终极智慧，为我点拨一下，应该不会消耗你多少智慧粒子吧。” “哈哈，不存在什么点拨，四角指数是字面意思。” “怎么理解？”左川一愣。 第111章 弱者霸法策略 “左川，你的脑子一直聚焦在犯罪铁三角上，却忘了犯罪金字塔实际上是立体图谱，一座金字塔立在你的面前，肉眼所见的只有一面三角，但实际上还有一个角在背面，那就是犯罪虚角，所谓四角指数指的就是犯罪铁三角和犯罪虚角。” “虚角！”左川揉搓了两把自己僵硬的脸皮，自嘲一笑。 天下霸主继续说道：“犯罪铁三角，权力、金钱和爱，人类的目光永远只集中在这三角上，却忽视了那隐于暗面的虚角，如果说犯罪铁三角是人性追求的永恒目标，那么虚角就是人性该摒弃的缺陷。作为一名法官，你要善于找到他们的虚角，并帮助他们点亮虚角，如此，犯罪金字塔才固若金汤。” “虚角到底是什么，我又该如何点亮？”左川疑问颇多。 天下霸主说道：“有可能是一段记忆，有可能是一件遗憾，甚至有可能是一种恐惧，虚角千万本相，周而复始，死了又生，你点亮了，它也有可能重新黯淡，你现在也无法点亮，当你成就霸之后，会觉醒霸意第三态，那时候，你就可以点亮虚角了。” “什么是霸意第三态？” “以后再说！”天下霸主嘟噜两句：“有些事情要靠你自己去发现。” 左川也不强求，微微一笑：“好吧。” 但他也有自己的理解。 实际上靠打官司求解决问题的人都有弱者的霸法思维，在权力、金钱上他无法胜过强势的一方。 所以他们渴望通过法律来追求权益的平衡。 纵是对方是强者，弱者也有获胜的救济途径。 这就是弱者霸法。 世间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弱者，纵是富可敌国、霸权天下的人也会成为弱者，因为世间没有绝对无敌之人，也没有绝对无敌之国，在面临强势的一方，他们都会产生弱者思维，渴望霸法天平向自己倾斜。 而法官是世间唯一持有霸法天平之人。 就算是祖神，在把捏霸法天平的公正上，也不如法官。 作为一名法官，左川立刻开始着手调整审执策略，他要将‘弱者霸法’带入审执的程序中，估查案件当事人到底是不是霸法天平上的弱者一方。 无所谓权力，也无所谓金钱。 左川的霸法天平只会倾斜于弱者一方。 他是弱者霸帝。 而杨春言更为了不得，她已成就霸。 他任命杨春言为自己的御用书记员，他们这一审一书的组合搭配，霸意横扫之下，谁是霸法天平上的强者，谁是霸法天平上的弱者，无人可躲。 至于四角指数，以后再说。 为此，他亲笔写了一整套‘弱者霸法策略’，每一个程序都细致入微，并急速传给杨春言好好学习。 杨春言看了之后，细细斟酌，美眸一亮：“川哥哥，这是你写的？” 左川微微一笑：“并未得到验证。” “你好厉害啊。”杨春言由衷赞叹，接着说道：“那我们何不现在就验证一下。” 左川一愣，有些愕然：“就现在？” “对啊，我可等不急了。”杨春言表现的兴趣盎然，小脸上写满期盼。 左川正了正自己的衣领，面色肃穆道：“就这件案子吧，你立刻联系双方当事人都要准时入席，排期在今天下午，对外发出公告，黑水审判站的所有人都要参加，这是黑水审判站的首战，得打得漂亮。” “是！”杨春言应声而笑，立刻下去着手准备。 小明向她汇报：“常令诉申小琴离婚纠纷一案已经对全网络发出公告，开庭时间，下午2点，不过公告信息已经被淹没了，相信没有神州国民会进入观摩庭审。” “好！”杨春言看着那网络上琳琅满目的各级法院开庭公告，黑水审判站的小小公告早已被淹没的无法寻找踪迹，不过她并不在意。 杨春言坚信，虽然是一件小案子，但黑水审判站所走的是一条全新之路，是神州审判史上的里程碑，成功了，必会载入神州的审判历史中。 一个由华夏人在神州缔造的历史。 想想都非常精彩。 而她，愿意一直陪着左川，守在他的身后。 这个时代，全网络时代，网络进入人生老病死的每一个点点滴滴。 人们不用出门购物，人们不用出门就医，人们不用出门学习，人们不用出门约会，人们甚至不用出门打官司… 一切都会在网络上互动进行。 比如庭审… 神州最大的庭审网站叫‘行走的法庭’，网络年流量超过万亿，全国各级法院、法庭、派出机构、审判站都在上面进行了登记注册，除个别案件需要保护当事人的秘密、国家机密或祖神霸法要求，其他案件都在上面公开庭审。 而自然人或其他法人单位也可以在上面登记注册，只需要缴纳一定量的守法保证金，便可以进入观摩席，无法发言，但可以享受线上观摩学习的机会。 至高城最高法院和俗世城最高法院的观摩庭审率一直排在首位，就算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非诉审查的小听证会，也会引起万人观摩，庭审结束后，观众互动，留下n句感言。 第二梯队是各大省市的高院、中院…他们所审的每一件案件都会对地方形成巨大影响，因神州是三级终审制，所以他们握有裁判结果的最终决定权，自然也会引起万人围观。 第三梯队自然是各基层法院，不过观摩的人少的可怜…如前所述，神州是三级终审制，基层法院并不握有裁判的最终决定权，而人们往往关注于结果而非过程，所以理所当然的少有人观看。 第四梯队也是最末尾的那些法庭、派出机构或审判站，兴许全年的庭审观摩数量还比不上基层法院的一案观摩数，更别说与庞然大物的省高院或至高城、俗世城最高法院相提并论，提鞋都不配… 但‘行走的法庭’中有一个新栏目，叫‘霸法新力量’。 这个‘霸法新力量’的新栏目实际上也不新，至少存在了有三年了。 第112章 霸法新力量 成立这个新栏目本身也带有歌颂祖神霸法的作用，因为神州军事纵横捭阖，开疆拓土如砍瓜切菜，这几年每占领新的殖民地，祖神就要求霸法部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两大宪章的光辉洒在神州殖民地的每一寸焦土上，这也就导致了新建的法院、法庭、派出法庭、审判站如雨后春笋一样的冒起… 不过‘霸法新力量’的栏目下已经有三年都是暗沉沉的，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神州有三年都未开辟新的疆土，所以也没有新的法院、法庭、派出法庭或审判站… 不过今天，‘霸法新力量’疯狂了… 因为它竟然亮了，不再是暗沉沉的… “难道神州又开辟了新的疆土…可为什么没听新闻做过任何报道呢？”有些人起了疑惑之心。 这就造成了一股网络旋风，如蝴蝶效应一样，整个神州都疯了起来。 网民们奔走相告的第一句话是：“喂，我国又开疆拓土了，怎么你不知道…怎么证明，草…你自己进入行走的法庭里，那霸法新力量亮了，神州又添新土，肯定有新的法院或派出法庭成立了，而且正式开始获得了祖神黄帝或炎帝的分案授权，并且准备今天下午开庭了。” 当浏览网站的人群点进去之后，如发现新大陆一般交流了起来。 “黑水审判站…我草，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审判站…” “强烈要求祖神严令霸法部出来澄清，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从未听过的新审判站，神州开辟疆土应该告知全体国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嗯，一个小审判站要审的小案子而已，不过意义非凡，本报要给它头条，在此打字确认，任何报社不得与我争抢，否则法庭上见。” “你以为你有霸法专权，我还真要抢，告诉你，我的头条新闻已经发出了…哈哈…” “无耻…” “厚颜无耻…” 以下省略一万字的唾骂。 不过霸法部也苦了脸，霸法部在行走的法庭里也有发言人，针对此种情况，他只得紧急调取资料，愕然发现黑水审判站竟然是一个早已存在十数年的审判站。 可为什么它时至今日才开始得到分案授权？ 为什么黑水这块地方一直得不到两大宪章的光辉普照。 可是，话说黑水审判站到底在哪里啊？ 霸法部的发言人深谙霸法内的蹊跷门道，虽然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也知道这时候保持沉默最为重要！ 他也怕祖神责备。 “肖院长，我们法院火了，哈哈！” 综合办公室的良博州兴匆匆地冲到了肖云涛的办公室，将新闻头条摁在他的面前。 “哈哈，我们嫦娥法院还是第一次上新闻头条，而且在‘行走的法庭’的霸法新力量专栏里还要置顶头条一年啊…哈哈，这次可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做宣传报道，祖神炎帝一定很高兴的。”良博州在期盼着未来的美好前景。 肖云涛淡淡地扫了一眼，端然危坐，显示出作为一院之长的极高风度。 可面色突然大变，转眼又一脸阴翳，目中闪烁惶恐不安。 “左川，真的是你！”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 肖云涛的面色太过骇人，让良博州为之一惊：“院长，您是怎么了，左川只是在玉盘星殖民地消失了，并无任何证据证明他违反了霸法禁足令，跑回了黑水审判站啊？” “对，还不能确定是左川！”肖云涛暗暗摇头，内心想到：“至高城那边并无任何动静，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他实际上也只是在一周前接到了封锁黑水审判站的命令，至于其中的最高秘密，他仍被蒙在鼓里。 因为左川的消失，他惶恐了好几天，深怕左川会冲进黑水审判站惹出什么事情。 其实他最怕的不是自己出事儿，他最怕自己出事还会连累一众躲藏的华夏儿女。 不过目前的至高城仍然平静，那就代表黑水审判站并未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左川只是纯粹地消失了而已。 最好永久消失了，肖云涛邪恶地想到。 只是回过神来再看这新闻头条，黑水审判站公告庭审，却又如此刺眼，心中闪烁不妙的预感。 事实上，当初他接任嫦娥区法院院长时，便对黑水审判站的存在感到错愕，试想一个没有法官没有分案授权的审判站拿来做什么，摆设吗？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清楚黑水审判站存在的真正目的。 不过今天既然公告庭审，并且还上了新闻头条，那便有它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审判长是谁？”肖云涛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看着良博州，嘱托道：“立刻在炎帝系统中查看一下黑水审判站公告庭审案件的主办法官是谁？” “肖院，我查了，我们没有授权！”良博州小声道。 “嫦娥区法院是黑水审判站的上级主管，黑水审判站只是嫦娥区法院的内设机构，我们竟然无权查看它，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肖云涛眯起自己细长的双眼，笑盈盈地看着他。 良博州却一点也不畏惧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刚直地说道：“肖院，黑水审判站此次公告庭审的案件有炎帝的最高授权，院部确实无权查看。” “炎帝的最高授权？”肖云涛闻言大喜：“哈哈，那一定是俗世城的巡回审判…恰巧巡回到黑水审判站…” 良博州却道：“目前并未接到俗世城任何法院的巡回商请，也未接到上级法院的巡回指示，肖院，黑水审判站毕竟是我院的内设机构，我们是否要对外发布一个声明？” “不，什么都不要做。”肖云涛思绪千转，给予了良博州最肯定的指示。 “是！”良博州微微失望，多么好的一次宣传报道的机会啊，竟然从指间流走了，他可是想好了最好的词藻，还未写出一字就要无疾而终了。 遣走了良博州之后，肖云涛坐回自己的摇摇椅上，自言自语：“到底是谁会在黑水审判站进行巡回审判。” 他依然坚信自己的猜想，这一定是一场巡回审判。 炎帝最高授权…无任何巡回商请和巡回指示… 应该和案情有关吧，这是一件附有最高机密的案件，也许这件巡回审判案件和封锁黑水审判站有莫大关系。 想到此节，肖云涛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 脑子里想起左川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他的疑惑更甚：“左川，你又到底在哪里？” 第113章 风云 深空战警警察总署，推法大厅的会议室。 居中而坐的年轻人身着赤色柔甲，上有一道赤色条纹，显示其赤色战警的最高身份。 此时他正在摩挲着掌心那一颗鲜艳刺目的金色五角星。 这是他母亲在他出生时所刺，有时刻警告之意，每当他看一眼，便不会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 在他的周围，聚集了一群人，他们同样身着各色柔甲，条纹都是橙色，他们全都是橙色战警。 此时他们正在向自己的长官，赤色战警贺来山进行侦查汇报。 “我侦查了cf-34t区域，没有任何发现，只是与一群三体人交过手…” “我侦查了cf-37t区域，别说十级嫌疑人，连个鸟毛也没有发现…” 几人陆陆续续地汇报完毕，贺来山的目光也越来越沉，这群废物竟然没能带回一丝儿有用的消息。 为了追捕这两宗十级犯罪，他可是动用了整个深空战警总队的橙色战警力量，却未能得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内心里不由对这些橙色战警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难道这是一群靠投机取巧手段才有今天地位的愚人？ 不过长久修养的风度让他继续保持倾听的姿势，瞄了一眼掌心的金色五角星，他选择继续倾听这些无用的废话，当然他的手还在虚空中频频点击，头上的全息投影屏播放着新闻信息，随着他的意识转换，网络新闻也在持续刷新。 很快，他的目光被那占据头条的黑水审判站公开庭审所吸引。 “法院庭审…呵呵…”贺来山沉吟不语，内心却从未看起法院，在他看来，过度强调程序的法院庭审只是面子工程而已，警察总署才是固守神州大厦的霸法基石。 他不明白为什么两大祖神都如此重视法院的建设和法官的培养。 一直倾听到最后一位面色憔悴的橙色战警，贺来山记得他的名字，他叫姚天，也是一位狠人，曾办过多件跨星域奇案，居功而傲，向来飞扬跋扈，鼻孔朝天，不服管教。 还有，他因为至傲的功绩得到祖神炎帝的霸权敕命：搜神官。 可今天他却表现古怪，面色憔悴，无精打采，眼光还迷离闪烁，对于惯用霸意讯问大法的贺来山来说，姚天的表现无不表明他最近受到过精神折磨。 “姚天，你很疲惫吗？”贺来山问道，收回了关注新闻头条的目光。 一旁的同僚立刻笑了起来：“肯定又是纵y过度，夜不归宿…姚天兄弟的爱好，谁人不知。” 其他人接连大笑。 “一群傻b！”姚天虽然面色憔悴，可嘴上的功夫一点也不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遇到了什么，幸好是我，如果换成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为你们祭酒。” “姚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其他人应声而怒，恶狠狠地瞪着他，霸意汹涌如潮。 “老子从没见过嘴巴这么臭的橙色杂匹。” “不错，能把p宿说的如此恐怖，你算是这个！”有些人讥讽地伸出大拇指。 姚天立刻不服，怒目扫视他们，站了起来，指着其余人的鼻子，骂道：“老子在黑水审判站差点挂了，你们却在这里讥讽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然后向祖神谢罪，告诉你们，我这么多年积累的警功可不是白积累的，霸法豁免权足以让我逃过审判。” “m的，你以为只有你有霸法豁免权吗？”一些人大感不忿，怒气冲冲地与姚天硬怼。 贺来山的眼皮一跳，目光又回到了那新闻头条上。 良久，才回过神来，见他们还在争吵，虎目一瞪，极强的霸意碾压而下，将所有人都压坐了回去。 暴喝道：“都给我住口！” 长官发怒，谁人不服。 当然，这些每日在屠宰场里过日子的深空战警都不服，但碍于贺来山的强者霸意，只得依言坐了下来，可目光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姚天。 姚天的鼻孔喷气，显然也不怕他们。 贺来山大感好笑，想罢，也懒得开导他们，而是将目光转向姚天，凝视他的双眼，问道：“你说你之前去了哪里？” 姚天闻言，咬紧嘴唇，仇怨道：“黑水审判站…m的，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小子的蔑视目光，老子纵横深空十几年，灭匪无数，从未有人敢用那种目光看我，可在那里…我遭受了奇耻大辱，甚至差点丢掉了老命。” “你给我将黑水审判站的事情经过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不要有任何遗漏！”贺来山严肃地发出命令，见姚天又要发作，他语气稍缓道：“如果你还想找回面子，报仇的话，就收起你的烂脾气，否则，你一辈子也得咽下这口恶气。” 姚天正要发作，他可不怕眼前的赤色战警。 可贺来山的话确实击中了他的软肋，捏捏酸软的面颊，只得一一道来。 历史以来，神州进入深空殖民之后，每占一地，霸法先行，文武在后。 目的是为了在法统上确立神州对殖民地的合法占领，宣扬主权。 所以当殖民远征舰队退下休整，法院和深空警察署便开始在殖民地的焦土上攻城掠地，无往不利，最短时间便能将两大宪章的霸法光辉洒向每寸土地。 时至今日，神州的庞大领土上已经成立了上万个基层法院，数万个法庭，十数万个审判站。 黑水审判站只是浩瀚星海中的一点，而且光芒微弱，几乎无人注意。 但‘行走的法庭’却将其推向舆论巅峰，甚至比前段时间处于霸法浪尖的秦鼎军工还要高。 神州之外，也有人注意了。 当然由于并不是第一手消息，神州之外的所有人都坚信黑水之地是神州的最新领土。 证据就是‘新成立的黑水审判站’公告庭审了。 可是天下诸神在经历斗兽棋战争后，才刚刚在万国联盟签署《第六记和平公约》，天下各国已经停止殖民远征有十三年了，任何国家增加哪怕一寸领土都会被认为是破坏公约，将会受到天下诸神的合议制裁。 所以针对神州新增领土的事情，万国联盟的三位轮值祖神当日上午便召开了一次简易听证会。 神州的祖神代表强力主张黑水之地是神州的霸法领土，黑水审判站的公告庭审是神州的内部事务，任何诸神都无权干涉，神州也无义务回答任何质询。 可这明显不能说服其他诸神，当然鉴于神州强大的国力和炎黄二帝的恐怖实力，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早有一些对《第六记和平公约》不满的国家在祖神的授意下开始借此挑战公约的合法性和权威性，大放厥词：“如果神州可以无视公约，肆意远征，开拓霸法，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神州代表的目光当即投向亚美利哥的代表身上。 他内心明白，完美大帝的霸法即将沦陷，新生的五月花王国将和它的罪恶祖先一样致力于打破现有的天下力量平衡，并可能将在天下范围内散播犯罪瘟疫。 而这是神州二帝最不能容忍的，和平极为难得，绝不能因小失大。 更何况黑水之地是神州经过霸法公示的固有领土，谁敢扭白为黑。 最终经神州至高城和俗世城的双城领袖向两位祖神的请示，同意天下诸神授意组建联合调查团，对黑水之地进行调查。 联合调查团的成员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比如有享誉亚美利哥的首席大法官乔顿之徒，曾留学神州的大法官，爱丽丝·美埃尔。 出海国的大侦探，绰号‘神武侦探’的德川英才。 奇夫国的优秀探员，卡列夫。 三岛国的天际物理学国宝，博士里斯琴。 …… 短短一个上午，万国联盟便在神州首肯的情况下秘密成立了联合调查团，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联合调查团可行使授权范围内的任意调查手段。 神州将全力协助配合。 神州两位祖神也不得擅加干预。 而联合调查团的第一件协助请求是：“黑水审判站的公开庭审必须如期进行，神州不得以任何理由停止庭审，联合调查团将观摩庭审，从庭审中得到调查线索…” 这第一条请求在天下诸神的霸法加持下，让神州无法拒绝，也彻底断掉了神州想要中止庭审的打算。 一切悄无声息地进行，天下行星的舆论界根本不知道这一场发生在万国联盟的霸法争斗。 左川也不知道外面世界风云变动，早已吵翻了天，不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会将庭审继续进行。 因为任何霸法游戏也不能中止正义的审判。 第114章 审判之芒（1） 此时的黑水审判站，几乎是全员上阵，全都身着黑色为底，金色镶边的法院制服，面朝血色金龙国徽，手捧着《俗世法大宪章》的誓词，面色肃穆庄严。 左川说：“审判必须有仪式感！” 而且这是一群从不知法律为何物的少女，他也必须以仪式将霸法之威印在她们的心中。 她们只有在这个残酷的霸法世界茁壮成长，才能真正拯救那些等待回家的华夏同胞。 此时，钟表指向11时50分23秒… 周洁从压箱底里取出了黑水审判站唯一一件法袍，仍然是黑色底布，金色镶边，血色金龙国徽绣在他的衣领、袖口上，超级祖神长河大帝以水流线条的图案遍布法袍的各处，这代表法官的每一言每一行都是法律的神圣宣讲。 可左川的目光却被那样式吸引了，面色有些讶异。 “左站长，怎么了？”周洁轻轻地摩挲着法袍，面上充满了感慨和回忆。 “这是谁的法袍？”左川问道。 可在他的内心里却苦笑了起来：“这明明是一件旧时代的法袍，那时候可没有《至高法大宪章》和《俗世法大宪章》啊，我现在穿着它去开庭，成何体统？” 新时代的法袍应该在法袍的胸口绣有一行小字。 至高城的法袍是至高法三个字。 俗世城的法袍是俗世法三个字。 而且超级祖神长河大帝的水流线条图案也分别换成了黄帝、炎帝的金冠图案和草冠图案。 周洁捧着它如捧珍宝，小心翼翼。 “左站长，我从不敢去亵渎它的神圣。”她的眸光流转，看了那正在默读誓词的杨春言一眼，略带伤感道：：“这是春言的襁褓布，上面还留有春言的出生血，是她爷爷杨正留给她的唯一一件法袍，我本以为它永远不会现世，但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穿上它…每当看它一眼，我们这些华夏之子才有一丝与世接触的温暖。” 刹那间，周洁的目光又变得崇敬。 左川身体剧颤，几乎是哆嗦着双手捧起那件轻柔的法袍，立时感到那无边的厚重与沧桑。 他的目光激动万分，不可置信自己竟然获得如此瑰宝。 毕竟他身上也流有神州之血，内心的感觉极端复杂。 “好，我求之不得！”左川微微一笑，转身便要去穿。 可周洁却拉住了他，在左川疑问的目光中，周洁面颊微微一红，便拉着他的手，为他脱去外面的制服，露出他里面的合体衬衣。 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袭来，周洁面颊立时变得通红起来。 可是她目光坚定，踮起脚尖，圈起左川的脖颈儿，为他穿上了这件法袍。 左川几乎可以确定她通红的面颊能够挤出水来。 但他一动不动，任由周洁为他穿上法袍。 穿好之后，周洁往后退了两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左川。 眼中沧桑、面容刚毅，配合这一身合体的法袍，此时的左川就是天下最帅的法官，目光流转间，无尽智慧可以穿透人心，无尽威严可以扫除邪恶，无尽正直可以矫枉过正。 周洁看的如痴如醉。 这一群少女也看的如痴如醉。 左川轻咳了两声，才将她们从失神迷醉中惊醒。 此时，钟表已经指向11时58分00秒。 “现在，请跟随我宣读誓词…”左川转身面对血色金龙国徽，翻开《俗世法大宪章》，那如斧凿的字体映入他的瞳孔，宣誓的声音飘的很远。 “我宣誓，拥护俗世法大宪章，履行霸法职责，忠于神州，忠于人民，犯罪基因高过天穹，我之决心亦高过天穹，永生不改，神州万岁。” “我宣誓，拥护俗世法大宪章，履行霸法职责，忠于神州，忠于人民，犯罪基因高过天穹，我之决心亦高过天穹，永生不改，神州万岁。” 誓词宣读完毕，所有人如沐神圣。 此时，钟表指向12时00分00秒。 行走的法庭是一个官民合营的流量中心。 在这里，每日可以产生上万件公告庭审。 由于犯罪基因的暴涨和霸法思维的产生，人们谈法色变，反而更加用心地去关注法律，避免生活中触犯法律而尤不自知，所以行走的法庭成为了一种面对面观摩学堂。 在这个学堂里，观摩者不能发言干扰庭审，但可以在线上交流庭审的心得。 只是这一日，‘行走的法庭’的后台系统却崩溃了几次，原因无他，上亿人涌进一个庭审系统能不崩溃才是奇事儿。 不过这一日，‘行走的法庭’也赚的盆满钵盈。 光是这上亿人缴纳的守法保证金就达到了千亿数目，而且因为糟糕的后台系统导致了很多人预购了价格昂贵的vip观摩席。 一日，仅仅一日，‘行走的法庭’便卖掉了一年的vip观摩席，可谓是笑掉大牙。 不过大多数人的目的只是想看一下神州最新殖民地的霸法之芒，另外，各方云集的势力、组织过于庞杂，不可计数。 甚至连神州内部，也有无数霸法界人士参加了庭审观摩。 这其中就包括至高城最高法院和俗世城最高法院的一些法官们，他们是组团观摩，而且拿的还是免费vip观摩席。 爱丽丝、德川英才、契尔克诺夫、里斯琴四人组成的联合调查团也早早进入观摩席，他们拿到的是神州赠送的免费vip观摩席，而且还与神州两大最高法院紧紧相邻。 这一日，神州其他法院的庭审观摩几乎无人问津。 而所有舆论的目光都关注在这场简单普通却旷世神奇的庭审上。 黑水审判站内。 当钟表指向12时，庭审正式开始。 小明将自己的智能网络链接了黑水审判站里唯一一台量子电脑，进入‘行走的法庭’内部庭审系统，此时，原、被告席位上已经坐上了人。 这是一场远程通讯的全景投影，就如真实的庭审现场一样。 杨春言穿着正装，先行进场，她的目光只是聚焦在书记员的席位上，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不要怕，做你该做的。”左川在他身后轻声细语地鼓励他。 杨春言应声点头，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她可是霸，怎会怯场。 黑水审判站的庭审现场与网络实况是同步链接的。 现在，书记员进场… 第115章 审判之芒（2） 与此同时，行走的法庭的后台系统响起震耳的声音，提醒所有观摩席的观众立刻站起来：“庭审即将开始，所有观摩者必须对神州霸法的神圣保持敬畏和尊重，观摩观众负有严肃谨慎的观摩义务，请立刻站起，面朝金龙国徽，屏气凝神，等待审判法官的指示…否则将被踢出系统…” 神州的人民对观摩程序可谓轻车熟路，闻声而起，面朝金龙国徽，庄严肃穆，双眼微红。 甚至有人面色激动地小声唱起了上千年来一直延续的神州国歌… 在一个秘密vip席位上，曾经留学神州的爱丽丝也应声而起，美眸紧紧盯着审判席。 一旁的其他几位调查员却面色各异，不甘情愿地站了起来。 德川英才时刻保持俊雅微笑，契尔克诺夫却是圈起手臂，鹰隼一样的眼睛观察着身边的几个伙伴，里斯琴博士一边站起，一边在研究神州的霸法程序… 嘴里叹道：“…一千年前的神州霸法还是在学习我们，没想到现在却已经走到了天下前列…真是一个聪明的国家。” 杨春言转过正面，向所有人现出了她祸国殃民的绝色之姿。 其霸之威势，一眸一行都是霸法化身。 让所有人的心眼都跟着她的呼吸而跳动。 她站在书记员的席位上，面朝观摩席位，微微弯腰鞠躬，继而庄严道：“起立…现在宣读法庭纪律…请法官入席…” 原、被告全都起身，虽然惊叹杨春言的绝美和霸势，可目光却转向审判席。 左川步伐沉稳地走上了审判席，转身面对原、被告，面对观摩群众，也面对了全天下的目光。 刚直坚毅的面庞，身上的染血法袍，无不在向所有人揭示他的不凡。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在这个庭审里，左川是当之无愧的主宰者。 其霸帝威势，彰显无余。 他们都在等左川的下一步指示。 “左川！”爱丽丝突然叫了起来，失神地望着他。 德川英才的目光一收，好奇地看着她，她竟然认识这位神州的法官。 心中立刻有了打算。 可vip观摩室立刻响起了系统告诫声：“请您保持静默，第一次警告，超过三次将直接踢出系统…” “左川…左川…左川…”爱丽丝慌乱地喃喃自语，惹得身旁的几个伙伴都看着她。 见法官已经现身，原、被告面对审判席微微鞠躬。 左川对他们微笑点头，他的目光扫向下场时，微微一缩。 在他的面前，全息投影将所有观摩者的身影完全展现，一直透过窗户，延伸到深空远处，那人头攒动的场景犹如沙场点兵。 黑压压的一片，他甚至可以看清观摩者面上的震惊、疑惑和复杂神色。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观摩者，难道是行走的法庭觉得我这场审判太冷清，所以制造了很多系统假人来捧场…倒是有心…”左川暗暗想到。 实际上他以前也经常在这上面审案，却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观摩者。 权当假人也是人吧。 左川目光直视所有人，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没有任何其他色彩，只有公正审视。 他坐下，拿起法槌，沉重敲击了一下，力度拿捏的刚刚好，这一槌可积累了他修炼了十几年的功力。 可宣泄他的霸帝威严。 左川严肃道：“现在开庭，今天是神州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黑水审判站公告庭审，本案由我左川独任审判，杨春言负责记录。请各位观摩者在线上谨慎言论，任何不当之言都将视为藐视法庭，妨害祖神霸法，我院将坚决追责，现在请各位坐下。” 哗…… 法官的指示下达，紧张严肃的注目礼结束，终于可以坐下说话了。 舆论、社会、法官、群众、调查员…所有人和所有势力全都在线上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审判庭的墙壁为什么黑色的，还有那桌椅板凳怎么变成白色了…难道行走的法庭在进行全息投影时出现了散光吗？” “还有他身穿的法袍，那还是斗兽棋战争前的时代产物，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为什么还穿着这样的法袍，法袍上的血痕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愚人节吗？” “他叫左川，谁认识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法官…他的霸意境界我竟然看不透，还有那个书记员，在我眼前更是一团迷雾。” 线上交流的炸锅彻底引爆，可惜左川看不到，他依然按照既定的审判程序进行庭审，目光威严万分，一言一行都彰显了法律的霸法神圣。 面前的原、被告也是暂时忘记对对方的仇恨，全身心地投入这场诉讼博弈中。 诉讼程序异常繁琐，但任何诉讼都分为三个环节。 当事人的主场，主要有陈述案情、答辩和举证质证。 法官的主场，主要是法庭调查和释明法情。 三方的主场，主要是抗辩博弈，最后陈述。 还有一个平衡场，就是庭后调解，调解时没有法官和当事人的身份差别，只需要时刻保持对法律的神圣敬畏。 当事人的主场简单明了。 原告常令起诉被告申小琴要求离婚，分割财产和子女。 理由：感情不和。 证据：多次婚内暴力，甚至惊动警察署出警协调。 举证质证结束后，终于来到了法官的主场，而这一直都是左川的强项，当然，今天他准备换一种方法。 弱者的霸法策略… 左川的目光在原、被告的身上游走，当他看向常令时，发现他是七级犯罪基因，可诉状证据却说他是六级犯罪基因，犯罪铁三角中权力一角黯淡。 当他看向申小琴时，发现她是八级犯罪基因，可诉状证据却说她也是六级犯罪基因，犯罪铁三角中金钱一角黯淡。 所有证据指向是五年前他们结婚时进行的犯罪基因评级鉴定。 杨春言微微一笑，绽放绝美之彩，刹那两位当事人就看的失神，眸光一转，一缕金凤霸意钻进了两位当事人的犯罪金字塔中。 刹那间，他们的霸意开始沸腾、反抗。 霸意沸腾之时，犯罪金字塔的晶面反光，也露出了他们的真实霸意境界。 立时，男方是霸意三变，而女方竟已达到霸意十二变。 左川目光如炬，综合他们的犯罪基因突变情况，立刻得出男方处于弱势一方，女方处于强势。 第116章 审判之芒（3） 很少有人会在法庭上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人们往往只会关注自己的优点、闪光点，然后极力去寻找对方的缺点、黑暗点。 左川从他二人怒目而视的神情上就看出来了。 所以他必须想方法让他们二人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推进此案朝完美方向结案。 左川的混沌霸意迅速铺开，势如破竹，钻进了他们的犯罪金字塔中。 这是无声无息的，也是肉眼无法看到的。 原、被告二人当即身体一颤，陷入短暂迷茫，恢复正常时，也未发觉有什么奇怪的，但意识深处却发生了悄无声息的变化。 左川开始了自己的法庭调查。 “原告常令，你的犯罪基因等级是六级，是否属实？”左川问道。 “属实。” “被告申小琴，你的犯罪基因等级是六级，是否属实？”左川的目光扫向被告。 “属实。” “原告，你认为被告勾搭他人，不顾及夫妻情感，所以起诉离婚？” “是的，法官大人。” “被告，你认为你只是交际应酬，逢场作戏，所以不同意离婚？” “是的，但是他经常打我，我浑身都是伤，你也看到了。” 左川微微点头，说道：“原告，被告，本庭现在对你们的犯罪基因等级产生疑问，将强制性地安排一位专业鉴定人员为你们重新鉴定，你们是否有异议…” 原、被告张口欲说话。 左川却直接道：“有异议的请庭后书面提交异议，可前往你们居住地的便民霸法服务站进行网上操作…” “好吧！” 观摩的人群中立刻又炸了锅。 作为一名法官，他凭什么强制性地给人重新鉴定犯罪基因，纵是祖神霸法授权，也不能如此强势，而且一个小小的审判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专业鉴定人员。 “他这是在欺负老百姓不懂法。”有些人叫了起来。 不过很快又有其他人怼了他们：“如果当事人在庭审中对其他当事人的犯罪基因等级产生怀疑，那必须拿出证据来证明或向法庭申请重新鉴定；但若是法庭认为当事人的犯罪基因等级错误，主审法官就可以确立职责担保，由他自己对自己的话进行负责，若造成损失的，主审法官连带负责…所以这左川法官的程序是对的，但小小审判站怎么可能有专业鉴定人员？” 一些神州法官摇头叹道：“这年轻人是否有些过于吹牛了，只有中院以上才可以常配一名专业鉴定人员，还有超级昂贵的精密仪器…” 庭审仍旧在继续进行，所有人都没等太久。 小明披着一件法院制服走了进来，在这种庄严的场合，法院制服刚好遮住了他的精钢骨架身体，不过那犹如骷髅头一样的机器人脑袋还是让所有人一眼看穿了他的身份。 “机器人！”很多人在线上尖叫了起来。 “目前世界各国都未曾采用过机器人进行犯罪基因评级鉴定…他怎么会让机器人来做这事儿…他疯了吧！” 尖叫的人群中，只有爱丽丝目光饱含深意地看着左川。 只有她最为了解这个曾与他缠绵数年的男人，他从来不说废话。 当他沉默时，任何人在他耳中的宣讲都是笑话。 当他发言时，他的任何宣讲就是真相。 而且她内心也清楚，亚美利哥已经攻克了智能机器人进行犯罪基因评级鉴定的技术问题，很简单，将活人的犯罪金字塔连同霸意流火移植进机器人的中枢系统里，并利用超高科技手段保持中枢活力就行。 只是，目前这种技术还处于验证期… 还未向天下公开。 当然，最关键的问题是这种技术太过于残忍，可以说灭绝人性，非常的不人道。 所有移植的犯罪金字塔必须从活体上取出。 难道神州的高层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 爱丽丝心有疑问，目光终于从左川身上转到了机器人身上。 因为智慧粒子的强大作用，小明早已在自己的中枢系统里进化出了很多功能，但实际上并不会进行犯罪基因的评级鉴定，他只是接到左川的指示，临时客串一下… 装模作样地从电子眼里射出几道红光，将原、被告上下扫描了几遍。 原、被告两人被这阴森的骷髅头盯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非常的不舒服。 然后小明说出僵硬的金属音：“常令，男，36岁，犯罪基因等级七级；申小琴，女，35岁，犯罪基因等级八级…” “谢谢！”左川示意小明下去。 观摩席上，响起了阵阵唾骂声。 “老子得写个大大的服字…这明显属于上世纪的淘汰机器人随便摆动几下，就报出了两个数字…不得不服…” “是啊，这场鉴定太简单了，一点也没有任何神圣感！” “这要是真的，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 左川面带微笑地看着庭下二人，二人俱是面色震惊地看着他。 左川笑道：“我相信你们在结婚后肯定也私下做过犯罪基因的评级鉴定，内心应该有所了解，真相是无法隐瞒的…” 犯罪基因是无法隐瞒的，就算隐瞒也早晚会被拆穿。 常令面色苦涩地看了左川一眼，叹道：“法官大人，我与她的工作都要求犯罪基因不能产生突变…” 他这话一出，已经是变相承认了。 左川抽回自己的霸意，二人身体微微一颤。 申小琴感动地看了常令一眼，却道：“不过既然一切都揭开了，那我反倒是一身轻松，工作丢了便丢了吧…事实上我早已厌烦那个工作，若不是那个工作一直压迫我无法呼吸，我也不会在失去理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更不会产生犯罪基因的二次突变…也不会与常令的感情走到今天的局面。” 作为婚姻中的强势一方，申小琴首先认错。 作为婚姻中的弱势一方，常令心中长叹，目光现出柔情。 观摩席上立刻又起了波澜… 二人在审判席前坦诚聊天，似乎头一次聊的非常开心。 左川一直静默不语，认真倾听他们。 作为一名法官，学会倾听当事人的心声也是一门必须学会的霸法本领。 在这个法庭上。 再弱的法官都是居于强者地位，给予庭下当事人足够的尊重，亦能平衡他们犯罪铁三角中的权力一角。 神州人与华夏人一样，实际上是这个天下最好相处的人，就算因为矛盾走到法庭上，他们说完各自心声，强者服软，弱者发完牢骚后也会倔气全消，往往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是神州人民的霸法品质。 此时在黑水审判站的审判席前，完美展现。 “常令，对不起，我一直认为工作对我来说胜于家庭和你，但我真的错了，我心里不该产生无视你的思想…”申小琴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丈夫，诚心向他认错。 左川看到她的爱之一角竟大方光芒，照耀的金钱一角也盈盈闪目，眨眼之间她的双目闪烁灵动，犯罪基因竟然从八级进化为七级，而且还有继续进化的趋势… 常令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与自己山盟海誓的女人，内心柔肠百转，心底的委屈立刻涌起… 眨眼间他的眼睛便蒙上水雾，长叹一声：“算了，我也有错，当你肩负压力时，我应该理解你，而不是对你动手…对不起…” 左川看着他，他心胸中充斥的大男子主义终于服软，尊重夫妻平等的霸法思维使得他的权力一角大方光芒，目光也变得温和，犯罪基因瞬间从七级进化为六级。 弱者霸法策略果然有效。 左川急忙加把火，笑道：“你们的爱情如此简单，为何不能继续坚守？” 第117章 完美结案 申小琴急忙说道：“我不愿意离婚，我真的好爱常令，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左川微微点头，继而向常令投出询问的目光。 常令目光闪躲，他的意识正在进行艰难的抉择。 左川也不逼迫他，而是旁敲侧击。 “一千年前的今天，神州的离婚率3425%，现在，你们知道神州的离婚率是多少吗？”左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不待他们回答，笑道：“现在是8572%，如果换算成时间概率，那就是我们说话的这一番功夫，已经有上万对夫妻办理了离婚，有上万对家庭散了…有数万名儿童成为夫妻战争的受害人。”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大为震惊。 观摩席上的看客更是震惊，因为谁也不曾想过每日离婚的夫妻有那么多。 左川见他二人陷入迷茫，继续道：“不管是《至高法大宪章》还是《俗世法大宪章》，对于家的定义历来都是用幸福权重来衡量，事实上，因为神州持续攀高的离婚比例，神州的家庭幸福权重已经完全失衡，神州正慢慢沦为一个较不幸福国家…” “如果你们是父母，就要为儿女撑起幸福的房梁；如果你们是神州人，就要为国家撑起幸福的脊梁，否则你们能留给子女的是什么，我们能留给后代的又是什么…” 左川说完了。 整个审判庭寂静莫名，每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虽然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离婚案件，左川的话却如重锤一样击打在他们的心上，击打在每一位凝听的观摩者心上。 这一次，不再有人说话了。 常令与申小琴的目光交缠，两个人思想意识中的霸意流火也在热烈交缠。 “霸意是一种极微小的粒子，隐藏在人的犯罪金字塔中，以流光火花的形态存在，却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灵魂，就如同黑暗深空中的炙热恒星一样。”左川看的心中一动。 他暗暗叹道：“原来，相爱的两个人的霸意可以紧密交融，冥冥之中，早已牵手，便再难分离！” 也许在犯罪基因的面前，二人别无选择。 但爱情本身，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而抱憾终生。 这一次，二人意识中的霸意交融竟然使得两个人的犯罪铁三角相互平衡，他们的爱为一体，权为一体，钱也为一体。 两个人的犯罪基因再次进化。 常令现在是五级犯罪基因。 申小琴现在是六级犯罪基因。 左川感叹霸意交融的神妙，竟然可以帮助他们平衡犯罪铁三角，让他们在临入深渊的那一刻悬崖勒马。 左川突然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什么。 左川不由露出温和的笑容。 法庭调查结束，现在进入三个人的主场。 左川的目光再次严肃起来。 “你们二人拥有自由辩论的权利，现在请你们发言？” 常令却望着对面的申小琴，温柔说道：“琴，你先说吧。” “常令，你先说，我听你的。”申小琴笑的异常的甜，那幸福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明艳非凡，甚至盖过了杨春言的绝美之色。 “请两位注意法庭威严！”左川突然提醒道。 “对不起，法官大人！”常令连忙起身，微微鞠躬致歉。 左川敲了一下法槌，直指常令：“原告，你先说？” 既然这么难选，那就我来替你们决定。 常令朗声笑道：“谢谢你，法官大人，如果没有你今日的开导，也许我们日后都会后悔的，当社会至暗之时，我们更应该心向光明；高级犯罪基因将我们夫妻二人挤压的无法喘气，此时我们更应该抱团取暖、相互扶持…所以我愿意撤诉…” 左川心中大喜，不过对常令的话却大皱眉头。 原告话中有话，似是在讽刺现实，不过言者无罪。 左川笑道：“在神州的地界上，你们虽是弱者，但请相信纵是弱者，也能霸法，未来必将是光明的…” 他身形一动，弱者霸帝的无尽霸意宣泄而出。 刹那间，让二人感怀很深，惊喜地看着左川。 常令再次深深鞠躬，笑道：“左法官，如果人人都如你这般智慧，这般开明，光明绝对不远！” “嗯！”左川敲了敲法槌，却没有大笑，庄严的法庭不容许审判长露齿大笑，有失霸法尊严。 他突然站起，面朝两位当事人，庄严宣布：“因原告当庭撤诉，本案终止审理，根据《俗世大宪章》第一百零七条之规定，准予撤诉，本庭法言为最终霸法裁判，双方当事人可前往就近的霸法服务站领取书面霸法文书，现在闭庭…” 说完，他与杨春言面朝所有观摩者，微微鞠躬… 庭审的全息投影凝固在他们的弯腰刹那…… 庭审结束后，左川连法袍都未来得及脱。 便带着一群少女冲进了量子电脑控制室里，所有少女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左川进行操作。 左川扫描了自己的执业证，立刻进入了自己的办案系统。 “左法官，欢迎登陆嫦娥区法院在线办案系统，我是小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优美的后台音响起。 左川轻车熟路地发布指令：“小芳，你好，请自动生成常令与申小琴离婚案的撤诉裁定，校验盖章后上传嫦娥区法院档案库进行备案，上传当事人居住地霸法服务站。” 小芳立刻笑眯眯地说道：“好的，请稍等，生成完毕，校验无误，申请祖神炎帝签章授权，盖章成功…上传数据中…上传结束…” 左川见程序走完，急切地说道：“执行线上结案，同时申请结案权重审查…” “好的，已连线祖神炎帝后台子系统，执行线上结案，节点录入完毕，审批完毕，申请结案权重审查…请稍等…” 整个控制室里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电脑大屏幕。 几十秒后，小芳的甜美声音再次传来。 “结案权重审查结束，服判指数100%，息诉指数100%，兑现指数100%，霸法指数100%，四角指数100%，结案总权重100，完美结案，恭喜您，左川法官。” 结案权重100 所有少女瞠目结舌地呢喃着这个数字，然后互相看了看，然后相互拥抱着尖叫了起来。 “哈哈，成功了，左站长，成功了！” “哇，左站长，还有春言，你们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啊。” 杨春言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异常通红，激动万分地看着左川，却发现左川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美眸一转，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川哥哥，虽然没有达到101%的超级完美，但我们已经很优秀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左川笑道：“我当然很开心了，只是要保持谦逊，哈哈！” 杨春言闻言宛然一笑，异常美艳。 他拍了拍手掌，所有少女立刻忍住了笑意，小脸激动地看着他。 “今天的庭审是我们黑水审判站的里程碑，今天是我们华夏人在这个天下重新站起的日子，今天必须载入史册，永久铭记，所以我今天决定了，大家小小庆祝一下，好不好！” “好！”少女们异口同声地应道。 周洁作为最大的姐姐，立刻招呼她们去准备庆祝的东西了。 左川与杨春言相互点头，继而笑呵呵地追着那些少女的步伐出门了。 当出门后，那待机状态的量子电脑又响起了小芳的声音：“因此案系嫦娥区法院第一件完美结案的审判案件，所以结案权重上传院部，已被纳入玉盘星霸法先锋特别案例，‘行走的法庭’共享此消息…” 此时，原本云集在庭审系统的观摩者陆陆续续地退去。 可退去之后才发现‘行走的法庭’上出现了一件完美结案的案件。 当即进去，才发现赫然是刚才那件由黑水审判站的左川法官主审的离婚案件。 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浏览案件信息，当然，当事人的信息是完全保密的。 而在这件案件的下栏备注里写着：“玉盘星殖民地嫦娥区法院第一件得到祖神炎帝认可的完美结案案件，结案权重100，录选玉盘星霸法先锋特别案例。” 哗…… 一时惊起万千风浪。 第118章 七色压来 一个小小的基层法官，法官等级都上不了台面，竟然可以审结一件结案权重达到100的完美案件，而且还是一件民生系列的离婚案件。 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这个成绩足以证明左川的法官水平已达到大师级别。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叫左川的法官了。”有些人开始在网络上发布这个评论。 不过更多的评论主要集中在下面几点。 “看完了庭审，也学了一些东西，可是黑水审判站的地域到底算不算神州的最新领土？” “怎么去黑水审判站啊，我刚才在观摩庭审时发现审判庭上好像坐了无数美女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美女？还有那个一直坐在书记员席上的小美女，又纯又美，人间少见啊。”有些眼尖的人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可除去这些民间评论，联合调查团却立刻前往了神州的俗世城霸法部。 爱丽丝作为调查团的队长，面见神州俗世城霸法部的部长，不卑不亢地提出自己下一个要求：“联合调查团要求立刻会见左川法官，请神州霸法部通知左川法官立刻回来。” 联合调查团的要求在情理之中。 当然，精通天体物理学的里斯琴博士实际上已经查找到了十多年前的星际图，找到了黑水之地属于神州霸法之土的证据。 但爱丽丝毕竟是队长，她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所以里斯琴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权当在旅游放松吧。 不过爱丽丝大法官却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不管黑水之地是否是神州的霸法领土还是新占领土，神州一直未在黑水之地上宣扬祖神霸法，那便缺少一个霸法上的法统性，天下诸神便可以进入黑水布法，联合调查团要求继续调查，然后甄别处理。” 这个理由让联合调查团的小队其他成员暗自在心底佩服，果然是法官牛p，竟然能找到这么一个美好的理由。 神州俗世城霸法部的部门官员当时就气的差点发火，不过根据祖神的意思，结论未出来之前，神州要继续保持风度和理智。 所以他们答应了爱丽丝的请求。 神州俗世城霸法部的部长亲自连线嫦娥区法院的院长肖云涛，下达了指令。 而肖云涛接到指令后，一脸忠心赤胆。 挂断连线后，脸色立刻阴翳起来。 黑暗深空，星路迢迢。 姚天一脸傲然的指挥着深空战警警察署的‘缉神号’警备旗舰，率领大批七色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压向黑水审判站。 此行的目的除了要洗刷耻辱，还要将左川与杨春言请回深空战警警察署协助调查。 虽然星系图上标明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但姚天的心此时已经飞到了黑水审判站。 他龇牙咧嘴的偷笑，仿佛左川被他踩在脚下任意侮辱。 当然，内心里，他实际上充满疑问，到底贺来山是如何确定左川与杨春言就是十级嫌疑犯的，他的侦查之眼绝对不会扫描错误的，有板有眼的一级犯罪基因。 今日下午，贺来山突然指示他一同去观摩一场网络庭审。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他是最瞧不起法院系统的庭审。 在他看来，往往一枪、一言或者一拳就可以解决的纠纷，为什么非要用繁琐的审判程序来束缚自己的拳脚。 贺来山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强权霸法思维，贬义词是痞子思维…” 姚天不服气：“凭什么要这么说，我在缉查犯罪时多有风度的。” 贺来山致以微笑：“天下各国的警察力量都手握霸法强权，而且霸法强权所指正是国计民生的每个角落，不要否认。” “哈哈，那我是痞子，您岂不是痞子王！”姚天不忘讥讽。 贺来山眼中刹那之间闪过一丝杀气。 “正因为有我们来缉查犯罪，才有法院来主持正义，防止弱者伏法，清者受冤…” “我不想去看什么庭审，我怕我会睡着，那场合，简直是一个催眠大会。”姚天摇头拒绝。 贺来山望着他，直言道：“不要小看法官，他们大多是祖神霸法的智慧代言人。” “可是我不想去了解霸法智慧，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暴力智慧！” “行了！”贺来山怒目一瞪，霸意倾轧，断然不容拒绝：“这是一场出自黑水审判站的庭审，你必须服从指示？” “黑水审判站？”姚天神色一动，眼中出现喜色，笑道：“哈哈，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去庭审观摩中指认嫌疑人？” “呵呵，这是你自己说的！”贺来山微微一笑。 当左川走上审判席的时候，一直捏紧拳头的姚天立刻叫了起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一男一女，化成灰我也记得他们这两张脸。” 贺来山的目光在左川和杨春言的身上游移不定。 姚天笑的更是猖狂。 贺来山走上指挥台，突然喝道：“…姚天…” “啊！”姚天瞬间惊醒，茫然地看着他。 贺来山坐在了姚天本来坐着的指挥席上，也不理会姚天的面色变化，说道：“至高城界域内的深空警察署传来短讯，你替我接收一下。” “至高城…难道是南天门警察蜀？”姚天内心涌起好奇。 “是的！”贺来山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内心里却在骂他猪脑子，什么都要问。 姚天立刻点头，在指挥台上接通了短讯。 一道全息投影立刻传来，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色柔甲的青年男子，剑眉星目，身姿笔挺，姚天的目光扫到他的纯白色柔甲上，愕然一呆。 内心惊叫道：“竟然是白霸警王…那么他岂不是名震神州的牢非？” 俗世城界域内的深空战警首脑被称之为黑霸警王，终年身着纯黑色柔甲，如地狱阎王。 而至高城界域内的深空战警首脑被称之为白霸警王，终年身着纯白色柔甲，如天堂天使长。 神州的浩瀚深空殖民地分别有两大深空战警警察署，玉盘星警察署和南天门警察蜀。 两大警察署内都是由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条纹颜色的深空战警所构成，祖神赞誉‘七色军’，手握祖神强权霸法。 而‘七色军’的最高首脑却是黑、白这两种纯色。 所以当姚天看到他的纯白色柔甲，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统领南天门七色军的牢非，本身就是一位一级犯罪基因变体战士，祖神恩赐基因身份：天堂王。 姚天当即敬礼，以最高的敬意说道：“您好，牢非长官。” 当然，贺来山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却未起身站起，而是双目仔细地打量着牢非，突然道：“你越来越年轻了。” 姚天震惊自己的长官竟然以如此姿态与牢非说话。 毕竟贺来山只是一位赤色战警，还未坐到黑霸警王的位子，本身就要比面前的牢非低一级，而这一级不能用字面意思来理解，一级之差，权力的鸿沟更大。 但姚天也非是个蠢过头的人，眼珠一转，明白了贺来山和牢非认识。 果然，贺来山的不敬并没有招致牢非的愤怒，他反而以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贺来山，笑道：“三年不见，你倒是沧桑了不少。” “哈哈，玉盘星警察署可不比南天门警察蜀，你那里是神州最繁荣的天堂之地，而这里却是地狱之渊，公务繁忙，自然要显得年老色衰。” 牢非点头，目光悠远，似是怀念起什么：“是啊，《俗世法大宪章》的霸法界域正在向地狱滑落，事态的严重远远超出预料啊…” “你此次联系我，应该不是和我叙旧的吧。”贺来山似乎没听他的感叹，而是直接问起了他的目的。 “哈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剥掉程序和步骤，直接进入结果！” 牢非感慨一声，目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吧，这一次又要我协助你做什么，只是这次做完了，记得给我在黑霸警王那里美言几句。”贺来山笑道。 牢非伸手在面前的电脑界面点击几下，立刻传了一张星系图过去。 “这是天庭舰队横天号旗舰的航行星图，南天门警察署接到天庭舰队报案，发现天庭舰队横天号旗舰上面的人全都疯了，没有疯的也死了，剩下的找不到人了，甚至连旗舰将军释天也失踪了，生死不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 贺来山瞄了一眼那个星图，觉得有些熟悉，心中大为惊讶。 “呵呵，天庭舰队的旗舰跑到《俗世法大宪章》的霸法界域里做什么，这已经违反了《驻戍条例》…” “我当然知道，根据天庭舰队的反映，他们是应天宫舰队的邀请过去商讨联合剿灭骨云星系海盗的事情，真假不明，就算是假的，军事机密也不是我们有权去探查的。不过横天号旗舰确确实实是在你那个辖区发生了事情，旗舰上的人似乎遇到什么极度神秘且诡异的境遇，我们不便越境调查，所以拜托你了，老朋友！” “呵呵，你是长官，我当然得听你的安排。”贺来山微微一笑：“不过既然交给我来调查，我希望天庭舰队不要插手此事，如果他们不放心，可自己来调查…” 作为一名深空战警，贺来山也曾多次与军队打交道，自然知道若让他们参与案件调查，只会事倍功半，甚至适得其反… “没问题。”牢非笑呵呵地向他保证，转言又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只是在追查两宗十级犯罪！”贺来山无奈长叹：“真是幸苦啊，估计你一辈子也遇不到这种事情。” 他的眼睛瞄向了横天号旗舰的航行图，赫然发现那航行图竟然与自己此行的星图几乎完全重叠… 一时间思绪大乱… 牢非却关心道：“十级犯罪，却是有些骇人，你要多多注意…你的身份…兄弟。” “谢谢！”贺来山目光一跳，深深注视牢非一眼。 二人的目光交触，似乎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第119章 法兽炮台 简单的庆祝会，拉近了左川与这群少女的距离。 庆祝会后，左川的眼睛飘向窗外，黑水陨石的高山被巨大的机器铲平，彗星坑被钻地机越钻越大。 那一根根有一公里直径的深空大炮的炮管被身着武装机甲的变体战士搬运到巨坑里。 现在工人们正在加紧建造外部炮台，还有那一尊雄伟高大的华夏远征纪念碑。 从远处看去，一片凌乱。 而那十艘运输舰船已经打开了舱门，里面的量子灭星炮已经组装完毕，露出起狰狞的面目，十公里方圆的炮口，黝黑如墨的炮管，无不在彰显恐怖的毁灭力。 它静静地趴在地上，如一只伏身的巨兽，正在酣睡。 左川可以想象当它苏醒时，估计神鬼也要被吓尿。 秦峰向他汇报：“量子灭星炮的主炮台已经完工，同时也是黑水审判站新的办公大楼，我将其建设成一座带有独角的神兽模样，华夏远征纪念碑正在设计图纸，完工后，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 左川看到那主炮台的毛坯，内心震惊。 独角神兽朝天怒吼，四蹄踩踏着黑水陨石，钢精骨架被完美打造为肌肉虬结的样子，高有千层、坐地三十公里，那怒张的巨口似乎在吞噬星空，等待完工时，量子灭星炮将被其含在口中，每每怒吼，便是巨炮开火… 如此才可称得上是最终审判。 左川心中一动，说道：“这是霸法！” “霸法！”秦峰摇头：“这是我秦鼎军工商标里的独角神兽。” “这就是霸法！”左川笑道：“霸法是神州历史中的一只神兽，又叫解廌，龙鹿造型，远古时，神州没有《法》，人人崇拜神刑，而它就是审判之兽，犯罪的人被它头顶独角触之就会忏悔认罪…” “哦，原来它叫霸法！”秦峰眼中一亮，笑道：“左法官，还是您的学识渊博，我一直在苦恼我公司商标里的那只独角神兽是什么，经你这么一提醒，那确实是霸法…” 左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倒三角形，倒三角如同巨鼎，鼎内卧有一只独角神兽。 又念起秦峰身上的倒立犯罪金字塔。 “真是疑问多多啊。”左川哈哈大笑，内心里仍有疑问。 秦鼎集团用如此商标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是代表他们是倒立犯罪金字塔的犯罪基因？ 巨鼎卧霸法，什么意思？ 眼见面前的秦峰连神兽都不认识，想来他更不会明白商标的深意了。 到底秦峰的父亲设计了如此商标，寓意什么。 这可不像是华夏人的惯用思维。 想罢，左川笑道：“你的独特创意，我很喜欢…不过现在是人刑时代，神刑的历史早已过去了，霸法兽只是远古人类智慧未开，矇昧无知的想象物，用来应该无伤大雅，而且更添威严，不错…” “谢谢夸奖，左法官，您请放心，我会让霸法威严在黑水永恒绽放…” “我很期待…”左川点头称赞了秦峰几句，秦峰立刻感到一切努力没有白费，终于等来了左川的欢心。 二人在这里眺望‘霸法’的神姿时，周洁突然小跑了出来。 看见二人相谈甚欢，面色又有些犹豫和踌躇。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左川心里开心，并且早已将秦峰看作是自己人，当然不会避嫌。 周洁立刻给了秦峰一个抱歉的眼神，内心里很是好奇左站长为何与如此豪阔之人关系密切。 秦峰也回以理解的神色，他可不敢得罪左川身边的这些少女。 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这些少女都是华夏人，也是他的同胞。 但他不能与她们相认，一切没有明了之前，任何泄漏华夏二字的话都是危机。 很明显，秦峰长大了。 周洁的美眸转向左川，表情变得心事重重：“左站长，院部发来了通话请求。” 左川一愣，继而冷笑了起来。 “我还没去找肖云涛的麻烦，他倒先找上我了！” 他对这位同为华夏人的院长失望至极。 虽然他知道肖云涛也许是出于无奈，但他仍是异常失望，他竟然懵逼到根本不知道黑水审判站居住着如此之多的华夏女儿。 这便是他的失职。 向秦峰微微点头，便带着周洁进入了审判站，步履行走间，左川面庞的阴翳也越来越盛。 黑水审判站的公告庭审成为神州的新闻头条，作为上级主管的嫦娥区法院自然不能忽视。 可当肖云涛进入‘行走的法庭’后，他的面色猛然大变，内心里立刻出现不妙的预感。 普通民众觉得黑水审判站被‘霸法新力量’栏目置顶是彰显了神州的霸法鼎盛。 但肖云涛却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狠狠地甩了自己几巴掌，竟然让黑水审判站这个十几年未得分案的小审判站在他的眼皮底下进入了公众、公知、甚至祖神的视线内。 黑水审判站建立已久，时隔这么多年才开始庭审，便是在讽刺神州的祖神霸法。 但他心中仍有期望，期望这只是上级法院的巡回审判，不然他就真的要写万字报告来解释这件事情了。 一个不好，祖神纠察，自己的身份泄漏，自己背后的组织也危矣。 他几乎是搓着双手向天祈求这是巡回审判，巡回审判… 可当他在观摩室里看到那位主审法官的面貌之后，他明白了一切，立刻跳了起来，转身退出了观摩室。 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时间来自责，更没有时间来思考，他冷汗如雨。 第一时间，他安排了霸法警大队立刻前往黑水审判站，要将左川押回来。 他甚至还想请求组织派人处理掉左川。 可最终没有下此决心。 他给至高城的神秘人去了个短讯，告知左川进入了黑水审判站，他未多说一句，也不敢多问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他能问能答的，他最多只是一个传信者。 最后，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谁也不见，勤勤恳恳地写着《关于黑水审判站十三年来第一次公告庭审的报告》。 必须在上级讯问到来之前，想好理由，最好全部推到前任院长身上。 明明室温如春，他却汗水滴答，可怜非凡。 可当他终于一字一字地写完之后，一个紧急通讯直接连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说了，谁也不见！”肖云涛心烦意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起来，浑身霸意沸腾，很不让面前的通讯器跪在地上求饶。 通讯那头明显一惊，沉默了两秒，才惶恐不安道：“肖院，是霸法部的通讯。” “天王老子的…等等，霸法部的通讯…”肖云涛面色大变，心里升起了巨大的疑惑，如果是问责，怎么可能是霸法部来了通讯。 怀着复杂莫名和惶恐不安的神色，肖云涛小心翼翼地接通了通讯。 不是面对面的全息投影，只是一条通话请求。 聪明狡诈的肖云涛立刻明白霸法部的领导并不想在他面前现出真身，所以才选择了如此低科技的通话请求。 通话一接通，没有责备，也没有质问，只有一句话：“肖云涛，立刻让黑水审判站的左川法官回到嫦娥区法院，等待下一步指示！” 肖云涛听了后，整张脸都笑了起来。 他瞬间撕掉自己所写的《关于黑水审判站十三年来第一次公告庭审的报告》，内心里叫嚣道：“左川，任你嚣张跋扈，又怎么样，老子前脚才刚刚向至高城汇报，后脚就有霸法部的高官传唤你回来，看他们不整死你。” 所以他在撕掉报告的同时，也叫回了早已出发的霸法警察大队。 然后向黑水审判站发出了通讯请求。 但黑水审判站很久都没有接通，就在肖云涛等的不耐烦之时，接通了。 第120章 神恩战士 入目就是左川那一张嚣张至极的脸，左川的眼中有倨傲、不屑、仇怨，还有杀气。 左川极力收缩自己的霸帝霸意，真怕自己一个眼神就秒杀了肖云涛。 肖云涛心中一虚，不明白左川面上为何会有阴森的杀气。 而左川也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抢先开口问道：“肖院长，很久不见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 “左川，你违反了霸法禁足令！”肖云涛直指左川之罪。 左川内心冷笑，嘴上装傻：“你给我下了霸法禁足令吗，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待在黑水审判站，哪里都没去呢。” “左川，不要和我装蒜！”肖云涛生气的同时，尽量克制愤怒，板起面孔，没有任何商量道：“我俩之间的账以后再算，现在立刻给我回院部，告诉你，这是霸法部对你的传唤，必须严守！” 左川却开怀大笑起来：“肖院，请你出示霸法部的传唤令，否则我拒绝回来，审判站任务很重，请你不要打扰我。” 让他出示霸法部的传唤令，这是笑话，怎么可能会有，霸法部连传唤理由都没给肖云涛。 肖云涛目光犹如蛇蝎般盯着左川，冷声道：“左川…你当真不回来？” 左川双目饱含深意地看着他，杀气更为浓厚。 他不需要霸意倾轧，眼神就够了。 “肖院长，我已错了一次，便不会再错第二次，我也希望你不会一错再错！” 上次离开便已让他后悔终生，现在就算是给他黄袍加身也别想将他从黑水审判站诓出去。 就算别人认为他是缩头乌龟，他也不会离开半步。 “左川，你给我等着！”肖云涛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啊，有种你过来！”左川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如果肖云涛过来，当他知道一切实情之后，会做何感想。 熊熊怒火燃烧着左川的思想。 可他已成霸帝，理智超出过往，自然很快便压制了下来。 天下霸主大笑道：“你的脾气变差了，理智倒变强了。” 左川苦涩一笑：“肖云涛也只是一位可怜的华夏人，何必呢。”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笑的更加欢快。 无疑，左川成长了。 变得更加成熟了，也更有男人味了。 切断通讯后，左川走出门，却发现整个黑水审判站空无一人，就连那半痴半傻的甄美丽也不见了。 “咦，人去哪里了？”左川从楼上找到楼下，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他只得在意识里询问小明。 小明立刻将自己所看到的影像传到左川的视界。 一艘似梯形又似锥形的金字塔战舰悬停在黑水陨石的上空，从其上打开一道金灿灿的坠金大道，犹如灿烂银河一样，一直延伸到血色金龙国旗前。 战舰通体如金，烙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巨蛇图案，巨大的血色翅膀张开后与蛇头呈现出完美的扇形，尾巴上却是由骸骨附着，刻有霸法、玉米、死亡、重生等字样。 左川目光一缩，紧紧地注视这艘奇怪战舰。 天下霸主悄声道：“这是亚美利加联盟的祖神战舰，乘载着玛雅大帝和羽蛇神的神恩战士。” “亚美利加联盟，亚美利哥共和国南面的十三国联盟！”左川心道。 “不错，该联盟有两位祖神，分别是玛雅大帝和羽蛇神，他们是名义上的神眷关系，所以两位祖神的神恩战士都是共乘同一样式的祖神战舰。” 左川略作思考，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神恩战士一直只专注于用武力为祖神传布霸法，亚美利加联盟距离神州又异常遥远，他们过来估计非敌也非友。” 天下霸主对左川的分析深表赞同。 就算是祖神的神恩战士，也不敢掳掠神州财富。 那他们来这里，估计还是与霸法有关。 这里是审判站，除了霸法，没有其他用处。 左川与天下霸主唠嗑悄悄话的功夫，从金字塔战舰里走出一群人，沿着坠金大道，犹如踩在平地上，从黑暗深空中慢慢走来。 估计得废几分钟才能走到左川面前。 左川心道：“他们也知道这里是神州领地，不敢肆意妄为，不敢停下战舰，所以隔着老远徒步走来，还算有涵养，不过这深空踩步的造型很帅。” 天下霸主微微一笑，为左川介绍道：“神恩战士当然是一群拥有极高素质之人，一般只能由低级犯罪基因者担任，一位最弱的神恩战士也有霸将境的实力，而且霸意铁三角中力量占主峰，不像你是法官，你的霸意铁三角中只是智慧占主峰。” 左川心中一动，事实上他可以看得到所有人的犯罪铁三角，也能看透霸意境界。 却真的看不到霸意铁三角。 也许抽个时间得详细问一下天下霸主。 谁知天下霸主直接了断地告诉了他：“你成就霸之后，就会得到霸法之眼，自然能够看穿霸意铁三角的。” 杨春言回到了左川身边，一双明亮大眼定格在他的身上，在这里，她向来以其为重。 左川对她眨了眨眼，嘱咐道：“你照顾好姐姐妹妹们。” 杨春言很乖巧地点点头，嘴角却微露不屑：“他们中最强的也只是一位老的牙都快掉的老霸神，我一眼望去，便可让他们自相残杀。” 左川苦涩一笑。 杨春言这小丫头成就霸之后，表现虽显含蓄，但实则锋芒如针。 也许这就是霸意的本质使然。 左川也不准备说什么，杨春言本性纯善即可。 秦峰脚踩一种薄如蝉翼的近地飞行器，如踏剑而行的仙人，飘飘然落在左川身旁。 “左法官，是否需要我调集变体战士，头领邹东已达霸将境，配合深渊折射器，可反射一定量的霸意倾轧，面对霸相也有一战之力，而且他所领的集团卫队全部都是华夏人。” 左川心中温暖，温和一笑：“不用。” 有杨春言在此，更有天下霸主，谁能把黑水审判站怎么样。 坠金大道突然收缩，眨眼消失在深空之中。 有七人飘然落下，站在左川等人面前。 身上的古金战甲充斥异域之美，光流扰动，有男有女，俱是面容俊或美，四级以下犯罪基因，尤其是领头的男人，一头波浪卷发，配合棕色眼眸、古铜皮肤、高大身材，对异性能够产生赤裸裸的视觉攻击力。 左川看到他们，脑子里想起地球上的一些事情，再对比天下行星的亚美利加，不免有些唏嘘。 第121章 霸法双令（1） “雷霆鹰携利加双祖战士打扰神州法庭，还请见谅。”领头男人对左川一行人竟然是人类，也感到无比惊奇。 他目光微微一缩，身体里植入的祖神晶片已是探查到左川的霸意境界。 竟然是霸帝。 更为恐怖的是，左川身边的漂亮小丫头，祖神晶片反馈的信息竟然超越了霸神。 瞬间，神色从倨傲变为尊敬，还夹杂一丝惶恐。 左川对他的名字非常好奇。 雷霆鹰。 天下霸主在他脑子里哈哈大笑：“玛雅大帝和羽蛇神信封原始霸法，他的子民都是以自然界的生物命名，估计这一群人不只有鹰，还有虎、兔、狗、猿之类的…” 左川暗暗点头，微笑道：“黑水审判站左川，请问几位利加双祖的神恩战士到神州嫦娥区法院黑水审判站，有什么事情？” 雷霆鹰从左川口中确认这里就是审判站，便与几位伙伴交流了意见。 转头，一脸惊喜之情，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要在贵站申请立案，请贵站即时为我们出具霸法查封令和霸法死亡令。” 左川一愣。 左川将他们引进黑水审判站的紧凑办公室，一边安排杨春言看住其他六位神恩战士，一有擅动，立刻控制，杨春言巧笑嫣然地答应了，美眸闪烁间，已是把握了六位神恩战士的霸意命门。 而左川亲自与雷霆鹰交流，田茜负责记录。 “雷霆鹰，你们是神恩战士，拥有神意加持的武力霸法，为何会跑到神州地域申请立案？”左川眉毛一挑，也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并且转头嘱咐田茜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下。 雷霆鹰面颊的肌肉虬起，双目如鹰隼一样扫视左川，浑身霸意收敛起来，也不敢有一丝妄动。 “我们奉祖神之命讨伐霸修邪门，却发现了他们以人类霸意供养着一头深渊恶兽，任何武力霸法都难撼动其分毫，祖神羽蛇神的终极智慧告诉我们，只有霸法查封令才能完全镇压恶兽的喧嚣霸意，我们踏遍千万公里地域，距离亚美利加的深空殖民地太远太远，期望贵站可以帮助我们。” 左川心头一跳，心中暗自问道：“天下霸主，什么是霸修邪门？” 天下霸主轻咦一声，继而说道：“这是一个统称，在整个天下，因为深空殖民地的无限拓展，加之祖神科技的流落民间，很多人类组织都会收集资源制造自己的祖神，但往往不得其法，最终会制造出一些霸变祖神，实力远逊于真正的祖神。” 左川立时明白，原来天下还不仅仅有祖神，甚至还有一些次级的变神。 天下霸主接着说道：这些变神会吸收黑暗深空中的无穷粒子，恩赐人类，久而久之，黑暗深空中就出现很多霸修门，里面的霸修者又称之为霸修战士，有点类似小说中的武道宗门，没事儿的时候还召开天下霸道会，天下诸神都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外派的神恩战士的主要任务就是铲除这些霸修门。” “江湖门派！”左川脑子里立刻跳出了这个概念。 “不错！”天下霸主哈哈大笑：“确实和江湖门派没什么两样，不过他们干的可不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之事，他们只修霸而不修法，崇尚无法无天、绝对自由，没有霸法思维，大都修过来修过去都会变成真正的强食野兽，落入霸意深渊，称得上是人类远征深空的霸法天灾，天下诸神欲除之而后快。” 左川彻底明了。 他直视雷霆鹰，嘴角勾起一道奇特弧线。 “你可以在此立案，但是草拟霸法查封令，需要海量的霸意粒子和智慧粒子，而且还需要一缕祖神神意，我们这里是小站，并无这三样无价之宝。” 雷霆鹰眼中一亮，面颊的虬结肌肉都因为兴奋而抽搐起来。 “哈哈，我们有，如此，便感谢你了。” 左川对田茜嘱咐一句：“记下此案，亚美利加双祖战士雷霆鹰申请霸法查封令。” 田茜对他眨了眨明媚的大眼，微微一笑：“我记下了。” 左川见这小丫头还挑逗自己，心中喟然一叹。 转头，再次直视雷霆鹰。 “阁下，你刚刚说你要申请霸法死亡令！” 雷霆鹰沉重点头，长叹一声：“我们的队长夏异虎被强敌所伤，犯罪金字塔的三角崩溃，霸意急速腐化，羽蛇神已收走神恩能力，他肉体已死，霸意还未飘向深空，只有霸法死亡令才能宣布其霸意死亡。” 事实上，左川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霸法死亡令。 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 没办法，只有麻烦天下霸主解释一二了。 天下霸主已洞彻他的思想，笑道：“祖神想要毁掉自己一手创造的神恩战士，易如反掌，但神恩战士的霸意得到过神意净化，已非寻常霸意可比，所以就需要依靠霸法死亡令来宣布神恩战士霸意死亡，防止被有心人得到后肆意扭曲。” “宣布霸意死亡。”左川心道：“那岂不是死了又死。” 天下霸主闻言大笑：“死了又死，形容的好。” “那我要如何拟定霸法死亡令。”左川在心里问道。 “哈哈，实际上霸法死亡令只有祖神才能拟定，这种命令完全是粒子凝形之物，而且是奇粒子中的死亡粒子。”天下霸主叫道。 左川知道粒子分为三类。 有灵粒子，比如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力量粒子。 无灵粒子，制造所有无机物质的基本粒子都是无灵粒子。 奇粒子，人性三千罪就是三千种奇粒子。 而最为神秘的就是奇粒子。 左川眉目一动，盯着雷霆鹰的棕色双眼，笑道：“对不起，霸法死亡令只有祖神才可以拟定，我是区区普通人类，做不到。” “我明白。”雷霆鹰点头表示理解，突然又道：“左法官，所以你只需要协助一下羽蛇神，便可以得到霸法死亡令。” 左川暗自一惊，目光一缩，谨慎地问道：“阁下，你在开玩笑吗？” 第122章 霸法双令（2） “当然不是。”雷霆鹰转动一下自己粗壮有力地脖颈儿，虬起数道肌肉线条，哈哈大笑：“这方圆千万公里，只有你一位人类法官，也只有你的霸意能协助羽蛇神拟定霸法死亡令，这便是我们的立案诉求。” 左川一愣，内心充斥疑惑。 天下霸主却大笑起来：“左川，答应他，你是走了狗屎运，竟然遇上这种好事儿，不错，任何霸法之令都需要法官的霸意烙印，也只有法官才能协助祖神拟定霸法之令，哈哈，纵是神恩战士也做不到，这条小蛇倒是打的好主意。” “什么意思？”左川的疑惑更深。 “协助羽蛇神拟定霸法死亡令，你就会得到羽蛇神的霸法授权，正式接触神恩能力，而且这种神恩能力是等价交易获得，并不是祖神恩赐的，羽蛇神也控制不了你，没有祖神的神恩能力，你如何成就霸神。” 左川露出了然神色，原来成就霸神需要获得祖神的神恩能力。 这么说杨春言直接成就霸，也许在冥冥之中就是因为有天下霸主的神恩能力在撬动她的霸意蜕变。 只是他在心里笑道：“不是有你吗？” 天下霸主语气淡然道：“我是诸神之敌，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神恩，我无所谓，不过你就只能永远缩在这里了。” “滚蛋！”左川还要寻找遍布天下的华夏儿女，如何能缩在这一个地方。 他瞄了一眼田茜，发现她并没有记录雷霆鹰所说的话。 他脸一板，沉声道：“记录啊，发什么呆。” 田茜小嘴一噘，嘟噜道：“我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雷霆鹰听闻他们的对话，心中一动，眼角也挤出笑意。 眼前这位法官已至霸帝境，羽蛇神的神恩能力可撬动他的霸意冲向霸神境。 如果是他，他也不会拒绝。 可是，羽蛇神号称‘万毒血神’，神意中充满原始、洪荒的野性味道，他的神意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消受的。 他也不提醒左川，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左川，等待他的肯定回答。 “左法官，不知你是否受理此案，我神缴纳的立案费正是祖神的神恩之意？” 左川眉目一转，伸出了十根手指。 “什么意思？”雷霆鹰对左川的十根手指表示迷茫。 左川哈哈大笑：“因为是跨深空立案，贵国祖神想要在神州立案，必须经祖神炎帝首肯，可这其中的霸法程序太过繁琐，我需要上下打点，院部、中院、高院、司法部…等等，至少需要缴纳十缕神恩之意，我才可以迅速立案。” 雷霆鹰眼角一跳，对左川的狮子大开口感到愕然。 神州人果然是最会做生意的民族，太狡猾了。 “答应他。”一道宏大虚声在雷霆鹰的脑子里响起：“我会让他饱尝一下祖神的原始愤怒，人性，贪得无厌，从未有人类可以敲诈到我。” 雷霆鹰目中闪过一丝惶然，重重点头：“好！” 田茜一笔一笔地记录下来：“羽蛇神申请拟定霸法死亡令，立案。” 左川站在坠金大道上，仰望黑暗深空，才发现自己在这似锥形又似梯形的祖神战舰面前多么渺小。 杨春言俏立在他身旁，美眸淡淡瞟了一眼这艘战舰，灿若星辰的眸光似乎具有强大的穿透力，让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一眼。 雷霆鹰指着洞开的战舰大门，笑道：“请两位移步进去。” 左川眉毛一挑，与杨春言对视一眼，俱是发现了战舰内部搅动的神秘光芒，他淡然道：“不必了，请将全息投影照射黑暗星空，我自然会依样拟定霸法查封令。”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进去。 纵使里面有富可敌国的宝藏，他也不会进去的。 雷霆鹰的棕色瞳孔一动，便明白了左川的警惕。 他也不强求，轻轻拍打手掌。 从似锥形又似梯形的祖神战舰顶部射出一道强光，一道宏伟大幕在黑暗深空中放映着一片战场残迹。 这是一颗暗棕色的小卫星，表面被棕色冰晶覆盖，一艘艘祖神战舰悬停在卫星上空，无数高空粒子流在黑暗深空中交织成两面宏大旗帜。 一面是带着金甲面具的人形，他便是玛雅大帝。 另一面是振翅欲飞的黑色大蛇，她便是羽蛇神。 卫星上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死尸遍地，到处是深空弹孔。 无数神恩战士身着充斥异域之美的古金战甲，团团围绕着卫星中央的一个黑色巨洞，里面不时传来愤怒咆哮。 血色岩浆从里面不时溅出，偶尔也有一鳞半爪的恐怖实体从黑色巨洞中探出，势要宣泄自己的强食争霸之力。 神恩战士的攻击很独特，他们的霸意竟然可以脱体而出，在黑暗深空交织缠绕，最终凝成一个半人半蛇的巨大虚影，急速吸收周围的所有物质，石头、星尘，甚至是死尸。 最终化为一头杂糅了两大祖神本相的实体，然后飞扑进黑洞之中。 愤怒咆哮愈加凄惨，可一点也没有降低音调。 雷霆鹰介绍道：“这是战场实况投影，我的战士们正在与变神奋战，但奈何不了他，唯有霸法查封令才能困住他的霸意，如此，我们便可以召唤神意制裁，彻底灭掉‘水晶头尤卡坦’。” “尤卡坦是玛雅大帝对所有霸修门的蔑称，而且这不是变神，这是乱神。”天下霸主突然叫道。 左川心头一揪，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说这是外星人。” “不错，没想到这些外星乱神会借体降临，人类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天下霸主悠悠一叹：“地球19650名人类精英的远征计划从此时，便彻底宣告失败，左川，地球危矣，华夏也危矣，你恐怕暂时别想回家了。” 左川目光沉凝，心中泛起巨浪：“撤侨使命尚未完成，难道要继续地球远征计划，可是19650名地球人类又剩下多少，难道只能靠我华夏的剩余精英继续远征。” 一个无形的沉重担子瞬间压在左川的肩上，身体微微一晃，不过依然坚挺地站直身躯。 第123章 霸法双令（3） “开始吧，秦峰，给我搬一张桌子上来。”左川没有犹豫，意识一动，唤起秦峰。 秦峰感受到左川的情绪变化，抬头仰望那条坠金大道，还有那个孤拔身影，应声道：“稍等，左法官。” 就算只能依靠华夏远征，左川也必须扛下去。 他的身后，有美丽的地球，更有无辜的华夏。 他的身前，有美丽的天下行星，更有无知的神州。 两点紧密纠缠，谁也离不开谁。 一位身着华丽机甲的变体人战士凌空飘飞而来，身后的深空引擎喷射一道美丽尾翼，飘飘然降落下来。 他将黑水审判站中最大的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搬了上来。 没有神恩战士的座位。 作为来客，他们站着就行。 左川与杨春言坐下，二人对视一眼，悠然而笑。 左川摊开手掌，一本黑色书籍凭空出现，闪烁黑暗光泽，静谧诡异，它就在那里，似乎融入黑暗深空，什么都没有。 杨春言伸出小手，一本银白色书籍凭空出现，闪烁银白光泽，莹润圣洁，它也在那里，似乎艳如炙阳，深空上下，只此唯一。 一黑一白，交缠如蜜，似乎是天定阴阳，让一切垂首臣服。 雷霆鹰剧聚目一看，身心大颤，忙不迭地退后几步，竟是生生要跪了下来。 他内心泛起狂潮：“祖神，这是什么，为什么我的霸意竟然要主动认输？” 冥冥中自有一道宏大之音支撑着雷霆鹰的霸意：“神州霸法果然玄妙，小小祖神法官，还有这位书记员，一审一书，竟然握有如此逆天霸道之书，哈哈，霸法查封令的效果必当空前绝后，雷霆鹰，你做的好，水晶头尤卡坦将彻底覆灭，玛雅将再无霸修，回归纯粹。” 雷霆鹰身心皆颤，也为祖神豪言大喜。 左川的霸意一挑，《黑暗法典》中卷起一道奇妙粒子，散发黑暗光泽，盘于深空。 杨春言眨了眨美眸，《神州大宪章》中也卷起一道智慧粒子，散发银白光泽，盘于深空。 但只有左川和杨春言二人能够看到。 左川沉声说道：“本庭左川，在此受理双祖战士雷霆鹰申请霸法查封令一案，特拟文，即时霸法查封变乱之神水晶头尤卡坦之祖，深渊之魔，恐怖之兽…” 那一黑一白的两种粒子开始交缠旋转，慢慢变化，却无法做到严丝合缝，似乎缺少什么。 左川目光投向雷霆鹰，冷声道：“阁下，你看戏的时间够长了。” “哦，对不起。”雷霆鹰早已为左川和杨春言的手段而震惊莫名，可以说，左川和杨春言的完美搭配可谓是深空第一法官和深空第一书记员，以至于他差点忘了大事儿。 他掌心向上，一颗水晶骷髅头迅速在掌心凝形。 左川聚目一看，内心天人交战。 这颗水晶骷髅头散发血色光彩，光流扰动间似乎有祖神之影显现的狰狞面目。 霸意粒子为水晶之肉。 智慧粒子为水晶之骨。 而祖神的一缕神意却似水晶之魂。 硬生生地将三者融为一体，在水晶骷髅头的正中央有一个血色铁三角，三角分别代表霸意粒子、智慧粒子和祖神神意。 雷霆鹰双手捧着水晶骷髅头，目光炙热如阳，就像看着自己的美丽妻子一样。 他恭敬且卑微地将水晶骷髅头交到左川手上。 左川目光横扫其上，混沌霸意倾轧之下，血色铁三角竟然坚固如磐。 他苦涩一笑，自己的霸帝境实力竟然无法撼动这水晶骷髅头。 “碎！”杨春言美眸流转，稚嫩娇艳的粉色面颊上微有潮红之色，轻吟一声。 咔咔…… 此等坚固如磐的水晶骷髅头也发出皲裂之声。 如此，左川的混沌霸意才钻入皲裂的孔隙之间，如入无人之境，倾轧之下，水晶骷髅头迅速融为一滩粉屑光流。 雷霆鹰震骇。 棕色双瞳定格在杨春言的容颜上，虽然稚嫩，但已有祸国殃民之颜，而且霸意凌然如神，他的目光爆射强烈的霸占之意。 杨春言的美眸向他淡淡扫过，轻哼一声，雷霆鹰只感觉天旋地转，心脏也差点跳了出来。 再也不敢看向她。 虽是如此，可杨春言的容颜已经深映心底，再难祛除。 转眼再看左川，更是骇的差点肝脑涂地。 左川以区区霸帝之力，竟然将水晶骷髅头碾为粉屑光流。 只见左川张嘴，轻轻一吹。 这一股粉屑光流便冲入旋转不停的黑白漩涡中，一时间电闪雷鸣。 就像人类在粒子对撞机里进行的恐怖实验一样，此时在这黑暗深空，也有一种奇妙物质在迅速衍生，里面蕴含的能量空前绝后，令人心悸。 左川又道：“吾之霸法，纵是变乱神祖，亦要俯首认罪，霸法查封令，令出即行，立即执行。” 眨眼间，电光刺目，黑暗深空出现光流异象。 扰动所有人的霸意也沸腾如浆，那种感觉就像灵魂出窍一样，差点拽也拽不回来。 杨春言，霸三。 左川，霸帝二变。 天大成功，没想到借助祖神神意拟定霸法查封令，竟让他们境界跳跃。 只是为何差距仍然如此悬殊。 一张黑白交织的混沌光帛凭空出现，上面印有五个神州大字‘霸法查封令’。 左川伸手抓住，感觉到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属于杨春言的青涩味道。 他目光一动，那光帛上的智慧粒子便跟随左川的意识微微扭曲，就像有神来之笔，写出了‘左川’二字，字如龙飞。 如此，左川那坚韧如金的霸法意志便刻在上面。 他将其交到杨春言手上，她微微一笑，红唇轻抿，眸光一点，上面就出现了‘杨春言’三字，字如凤舞。 左川扫了一眼，心中想起一事儿。 神州亿万之民的犯罪金字塔都无法凝聚龙凤之形，这是为何？ 雷霆鹰双手颤抖地接过这卷霸法查封令，目光中闪烁着激动之色。 “哈哈，如此，水晶头尤卡坦之祖必然死无葬生之地，神州霸法果然强横，前方战事一刻不能等，二位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雷霆鹰大步走回祖神战舰。 片刻后，一艘缩小版的金字塔形飞船从祖神战舰上分离出来，深空引擎喷射一道光流，眨眼消失在黑暗天际。 第124章 霸法双令（4） 左川料想：“这家伙这么着急，竟然急不可耐地安排人将霸法查封令送了过去。” 一想到一个玛雅霸修门灭在自己手中。 再想到泱泱神州到底有多少霸修门在神恩战士的剿杀下仍然存活。 身为一名神州臣子，他目光沉凝，内心却复杂。 “哈哈，让你们久等了，抱歉。” 雷霆鹰的大笑声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同时左川还感应到数股庞大异常的神意波动，他心中明白，雷霆鹰身上有好东西。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便凝聚在他身后几人所抬的金色担架上，血色纱布覆盖着一个人形。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涌起一股哀伤。 天下霸主这一次不再沉默，而是第一时间叫了起来：“左川，祖神战犯，不，是华夏人，而且是第一批远征天下行星的华夏人。” “前辈！”左川心中一动，目光迅速变得火热起来。 “左法官，你在看什么，这是十份羽蛇神的纯粹神意，羽蛇神已将她的霸念抽走，仅仅剩下…原始狂躁…的神恩能力，请接收。” 左川目光仍然纠缠在那个金色担架上，根本没有细听他的话。 面对左川的失神，雷霆鹰微有愠怒，却也不敢发出来。 他恭敬地抬起双手，将一个奇金打造的玻璃瓶捧到左川眼前，里面没有任何颜色，似乎什么都没有，但静静地呈在那里，就是不凡。 左川收回目光，便感受到里面的神恩能力充沛异常。 他心意一动，收回了《黑暗法典》。 伸手接过玻璃瓶，收在了怀中。 如此，他在晋升霸神境时，将省去很多时间和精力。 而后，他将目光转向雷霆鹰，笑道：“不知羽蛇神大帝希望将霸法死亡令用在哪位神恩战士的身上。” 说着，他的目光佯装游移，最终定格在那金色担架上。 雷霆鹰见他目光如炬，朗声笑道：“夏异虎是羽蛇神的最强神恩战士之一，为亚美利加的深空霸法奉献终身，可惜他败在了水晶头尤卡坦的手上，犯罪铁三角已经崩溃，祖神已抽回了他的神恩能力，只要宣布他的霸意死亡，他就会重归祖神怀抱，纯净如初。” 左川嘴角扯出一道奇妙笑容，其中意味难寻。 “可否让我见一见他的样子。” 雷霆鹰目现奇光，为难道：“他的血肉被霸意深渊扭曲成恐怖模样，非常吓人，左法官，我怕你见了之后，夜里会做噩梦。” “哈哈！”左川大笑出声：“可笑，我既然可以以肉身独抗黑暗腐蚀，又怎么会被噩梦吓到。” 他迅速收声，目光泛起浓烈尊崇之色，又道：“我只是想瞻仰一下亚美利加的伟大战士，因为我的霸意已经为之沸腾了。” 左川说的有理有据，可雷霆鹰仍然在犹豫。 一旁的杨春言也看出了左川情感不对，她展颜一笑，目光夺目妩媚，另有魅惑之力。 一缕金凤霸意分化五道，嗖嗖地钻入对面五个人的大脑中。 雷霆鹰一个，还有其他四个抬着担架之人。 “请为我们左站长揭开血色纱布。” 左川瞄了杨春言一眼，她微微耸肩，显得有些俏皮。 雷霆鹰似乎变了一个人，对着左川露出耿直爽快的笑容。 “好，请！” 雷霆鹰伸手捻起一角血色纱布，慢慢为左川揭开。 左川看到一只手，如枯木一样的老人手，然后便是残破不堪的下肢，似乎被人生生截断，连断裂处都长出了老茧。 可想而知，这位老人每天是跪在地上，攀爬。 雷霆鹰为左川卷起血色纱布，也一步步露出了这位老人身上的褶皱衣服。 左川瞳孔暴睁，他认出了，这是华夏独有的男人正装，从战乱年代，一直到建国之后都是华夏的国家礼服。 立翻领、有袋盖的四贴袋，一排扣。 这件衣服已经洗的发白打皱，补丁无数，衣服的主人却一直穿在身上。 作为一名横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的华夏青年，左川对这件衣服的感情无疑是尊敬中饱含自豪。 因为它承载了华夏的礼仪和文化。 礼义廉耻。 左川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可当血色纱布翻到脖颈上的时候，雷霆鹰却突然停了下来。 目光阴狠地转向了他，他的棕色瞳孔里映着一只狰狞恐怖的羽翅蛇神。 “左法官，你使的好手段。” 雷霆鹰昂身立起，身上的霸意凌然，犯罪金字塔在身体里嗡嗡颤抖，似乎得到某种力量的神秘加持，身躯也越变越大，闪电雷霆在他的头顶旋绕。 杨春言走上前，与左川并肩站立。 眸光流转间，无穷霸意绕体旋绕，将那些闪电雷霆都震出丈远。 “不好，左川，羽蛇神将他的神恩能力激活了，他已成为傀儡，无惧霸意倾轧。”天下霸主大叫一声，又幽幽一叹：“我只能激活杨春言体内的神恩能力，她才有完胜之力，可是黑水陨石却要危矣。” 左川目视这愈加奇大的雷霆鹰，暗叹祖神的神恩能力果然将他变成了霸意傀儡。 不过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雷霆鹰，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羽蛇神被他的笑声扰乱祖神思绪，如俯视一只渺小蚂蚁一样俯视左川。 “小小法官，为何要笑。” 左川语出奇言：“我得感谢您将神州的祖神战犯亲自送到神州，为我立此奇功，你说我该不该笑，哈哈！” 天下霸主为左川这句话不由一惊。 雷霆鹰的瞳孔幽幽扫下，似乎在确认左川的话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可是左川面色激动，霸意沸腾，似乎并非做假。 他阴冷一笑：“笑话，夏异虎是我的神恩战士，怎么能说是神州的祖神战犯。” 第125章 立誓·昂扬不朽 左川伸出手指，笑道：“证据有三，其一他身上穿着的是华夏正装；其二他的犯罪金字塔凝形是龙形，只有域外的华夏人才能凝聚龙形；其三我有祖神炎帝最高授权，任何祖神战犯也别想逃过我的法眼，羽蛇神，这里是深空审判站，你与我说的每句话都被记录在案，远在天下本部的祖神炎帝已经知晓，你觉得你能赖得掉吗？” 雷霆鹰的面颊闪电劈啪，面色沉重，非常不妙。 左川却继续笑道：“你是祖神，却收揽神州的祖神战犯作为神恩战士，已是撼逆了神州的祖神霸法，我神州祖神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雷霆鹰目光越来越沉，遥望黑暗深空。 相信纵使他是祖神，脑子里也翻过了千百道思绪，他在做选择。 最终哈哈大笑：“好，好，左川，你说的很对。” 神恩力量偃旗息鼓，雷霆鹰的力量也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越变越小。 可羽蛇神仍然控制着他的所有意识，目光紧紧凝视左川，冷笑连连：“这些祖神战犯都是不中用的垃圾，就像物件一样，我已经榨干了他的最后价值，便甩给你这个小法官，当作一件见面礼，你在神州加官晋爵，可要记得我的好。” 左川内心暴躁如雷，已是将羽蛇神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他从怀中取出那个瓶子，递到身前，语气也有些阴阳怪调：“感谢你的厚赐，这个东西就还给你了。” 雷霆鹰目光闪烁一道奇光，却伸手往回一推：“这也送给你，哈哈，我是祖神，胸怀可揽天地，拿出去了，便不会再收回去。” 左川当然不相信他如此豪情。 却也不做那瑟缩小人，直接了断地收回了手。 “如此，不好意思，你的霸法死亡令，我无法为你拟定，该案只能终结。” “没事儿。”雷霆鹰非常大方的摆摆手，棕色瞳孔深若海洋。 抄手便将那血色纱布掀开，露出了一个风烛残年、霸意几近干枯的老人身形，而且双腿从膝盖位置齐齐断掉。 他臂力惊人，直接抓起老人的身体，丢给了左川。 “哈哈，不知道一个死人，你拿来能做什么，哦，对，兴许神州的祖神对他的霸意还有兴趣。” 左川双目通红，一把将老人抱住，如抱着一块万年寒冰。 他的心如被活活撕裂。 “左川，咱们后会有期，哈哈！”雷霆鹰带领手下，走入祖神战舰之中。 深空引擎喷射数道尾焰，眨眼便消失在黑暗深空中。 左川终于骂出了口：“羽蛇神，我草你祖宗。” 迷幻的星辰雾海遮蔽了太阳光辉，黑水审判站上降临黑暗。 所有人都站在血色金龙国旗下。 左川、杨春言、秦峰、周洁、田茜、甄美丽…… 甚至还有秦鼎集团的变体战士，他们也是身有华夏血脉的男儿。 他们所有人呈扇形将面前这位身穿中山正装的老人紧紧环绕，所有人的心在此时此刻紧紧纠缠在一起。 任凭心中的怒意滔天。 任凭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沸腾。 遥望星空，他们的霸意在深空交缠，浩瀚宏大，似可吞噬苍穹。 “复仇，我们要复仇，向祖神复仇。”杨春言美眸通红，望着面前这位被羽蛇神摧残的不似人形的老人，贝齿轻咬红唇，发出轻吟低叹，却如轰雷一样震慑人心。 “对，我们要复仇。” 左川的心智已被近段时间的经历打磨的愈加坚韧。 纵是内心愤怒燃烧理智，他仍然谨慎问道：“天下霸主，和我说说他。” 天下霸主幽幽一叹：“夏卫东，有卫戍东方之意，进入天下行星后，便更名为夏异虎，是一位老战士，也是率领华夏远征军的七将之一，七将分别率领华夏远征军的七界精英，工、农、商、学、兵、政、法，齐鲁掌工权，黄翠莲掌农权，秦峰的父亲秦八一掌商权，郭少卿掌学权，夏卫东掌兵权，华英掌政权，杨正掌法权，左川，牢记这些华夏七界领袖的名字……斗兽棋战争后，很多人都神秘失踪，没想到夏卫东却是被羽蛇神抓去做了他的神恩战士，只是他现在这样子，哎！” 左川朝前走了两步，仔细凝视夏异虎枯树皮一样的皮肤，伤疤纵横，皱纹如壑。 他知道，这位华夏老兵从风雨血泪中走来，岁月无情一点也没有饶过他。 他聚目一看，发现他的犯罪金字塔竟已失去了权力、金钱两角，仅剩下爱之一角散发微弱毫光。 因为他的霸意尚未成就霸，所以纵是失去两角，犯罪金字塔也没有异变为霸法之门。 杨春言双眸通红，靠近了他，强忍喷薄泪水，笑的比哭还难看。 “川哥哥，我可以感觉到他没死，他还剩下一点爱，这是对华夏的爱，对我们这些华夏小辈的爱，你救救他，救救他。” 左川也是双目通红，在内心里疯狂大喊：“天下霸主，他是我华夏老兵，也是你的神恩战士，你莫非要见死不救。” “左川，你太看轻我了。”天下霸主不忿地叫嚣起来：“我何尝薄待过我的神恩战士，只是想要救他太难了，他失去犯罪两角，就必须重新接起两角，我的祖神神意最多可以为他扶起一角，你必须再找一位祖神，或者你再将你的犯罪一角给他。” 左川目光一缩。 非是他怕了，而是他不能感情用事。 他的身后还有更多人需要他来守护。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如果你成就霸，你与春言丫头可以拟定霸法续权令，便可以为他接起权力一角，而我再扶起金钱一角，他的霸意将会再度激活，起死回生。” “成就霸。”左川想起自己现在是霸帝二变。 何时才能成就霸。 如何才能成就霸。 左川心里急躁不堪。 “左川，你千万不能急，成霸之路必须一步一步走上去，纵是杨春言，也是承受了无情的三千神意折磨才成就了霸。”天下霸主连忙劝说他。 左川心中苦笑：“那种路子太危险，极有可能坠入深渊，绝对不能再走。” 天下霸主宽心道：“你知道就好，你的霸法血脉是开启最强霸法之门的钥匙，你的霸意千万不能坠入深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左川怎会不知。 他目光凝视夏异虎，不，应该是夏卫东。 情不自禁的，突然抬手向他敬了一个异常正规的军礼，他在表达他内心的深沉敬意。 左川这才想起自己在地球上是一位军事法庭的法官。 其他人立刻如他一样，向夏卫东敬礼。 他嘱咐秦峰和周洁一句，安排了最好的变体战士守护夏卫东老前辈，安排最细心的少女照顾老前辈。 继而转身，捏了捏酸涩的眼角，他有话要说。 因为他要安抚他们所有人的狂躁心理。 左川掐着手指，笑道：“各位兄弟姐妹，如果换算成年代，夏爷爷应该是三四十年代的老前辈，在地球，他们当时在制造核弹，研究卫星，勤恳种地，甚至为国捐躯，而我们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后辈。” 他瞥了一眼年纪最小的杨春言，温柔一笑：“甚至还有00后。” 没有人笑，他们表情严肃，他们是一群年轻人，开始在记忆里搜索那一丝一缕属于华夏的可怜记忆，这些记忆来自于血脉传承，来自于父母教诲。 这些记忆忘不掉，因为里面有种味道叫故乡。 左川目光一凝，指着躺在血色金龙国旗下的夏卫东，沉声道：“80、90、00，我们这三代人要记住，在我们之前，不管是30、40、50、60、70，因为有他们的抵浪前行、无私奉献，才有我们的今天，地球远征就是跳入地狱，他们明知前方有地狱，踏千万遍，遍体鳞伤，犹然不悔，因为他们对国有爱，对家有爱，对我们也有爱，我们应该不负他们的期望，让我们身体里的华夏之魂在此时昂扬，在天下不朽。” “我们三代人在此立誓，让华夏之魂在此时昂扬，在天下不朽。” 左川的赤诚之言引起所有人的躁动霸意。 所有人仰望深空，黑瞳闪亮。 黑暗，何惧。 深渊，又有何惧。 风动云开。 小小黑水审判站，上百人的华夏之心紧紧纠缠在一起，未来必将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第1章 黑洞 黑水审判站的大建设仍然在继续。 左川施行的“弱者霸法策略”也效果显著。 这几日，连续不断，已是审结了百件诉讼案件。 事实也正如天下霸主所料，霸法审判的确可以猎取霸意粒子。 这百件案子已让他的霸意粒子充沛无比。 隐隐要突破霸帝三变。 今天，他闲来无聊，透过窗户，看到那一群少女聚集在一块土包前，围成一圈，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左川大感好奇，也出了审判站办公楼，来到土包前。 走近一看，却发现所谓土包只是施工挖出的黑土垒叠出来的，而在土包下面是一个巨坑，目视有几公里方圆。 想来应该是秦峰挖掘的深空大炮的炮台坑。 可这群少女聚在这里做什么？ 左川没有挤进去，而是拍了一下身边的一位少女，他记得她叫李慧。 “李慧，她们在看什么？” 李慧转身发现是左川，小脸刷的羞红起来，小声道：“左…左站长，施工队在下面挖穿了一个巨洞，天上飞的那些战士都进去了…” “巨洞？”左川心中的好奇更甚，他踮起脚想向里面看，可惜他没有透视眼，依稀只能看到一个似乎天然形成的巨大黑洞，将投进去的光线全部吞噬。 他只得在意识里给秦峰下达了指示：“秦峰，接我下去。” 片刻后，秦峰从巨洞里飞了出来，脚底踩着一个微型飞行器。 悬停在左川面前，离地约有十公分。 招手请左川站了上去。 左川给一众少女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们耐心等待。 杨春言举起了小手，笑盈盈地看着他：“川哥哥，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一看？” 左川对这小丫头的请求没有任何抵抗力，闻言只得无奈点头。 杨春言早已成就霸，肉体强度宛若力量横生，轻轻弹腿，就上来了。 秦峰操控飞行器向黑洞里飞去。 边飞边介绍里面的情况：“施工队正在挖掘炮台坑，要求是一公里深，十公里宽，可挖到一公里的时候，地面突然塌陷了，然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黑暗如渊，我已经派遣十数位变体战士进去了，目前仍旧在探索中。” 左川倾听秦峰的汇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天然黑洞。 不知是幻觉还是幻听，他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低语着自己不明白的话。 杨春言突然道：“左站长，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 左川一怔，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见左川眼中露出惊讶之色，聪明的杨春言微微歪起脑袋，突然道：“左站长，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秦峰疑惑地看了左川与杨春言一眼，说道：“探测器确实探查到一种异常电波，以量子形态有规律地向外扩散，虽然波都有声音，但人的听力应该是听不到的。”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波！”杨春言坚持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秦峰微微耸肩。 杨春言立刻望向左川，目中有询问的意思。 左川苦涩地笑道：“春言，我们应该不是听到了，而是想到了…不，应该是我们的思想意识回应了这个波…” “意识回应！”秦峰大为惊异，见左川露出认真的神色，他更是深为震惊。 人的意识竟然可以回应宇宙中的奇异电波。 杨春言皱起眉头，突然捂住了耳朵，闭上眼睛。 几秒后，她松开了手，笑道：“我捂住耳朵后，那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也许真的是我的意识在向它回应。” 此时，越接近黑洞，那回荡在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当完全到达洞口后，左川的目光瞄向头顶的洞壁，浑然天成，可洞壁上却刻画了许多迥异不可辨的符号，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洞壁痕迹还是人工刻上的，但绝没有在天下各国的文化典籍中出现过。 更不是地球各国的文字。 秦峰见左川一直在看头顶，小声问道：“左法官，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黑色石壁上的痕迹…怎么这么像是一种文字，好像在哪里看过。” 他的思维开始游走起来，针对性地搜查自己的记忆。 可秦峰与杨春言盯了许久，相互对视一眼。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秦峰现在一肚子都是疑惑，难不成自己不是人。 从内心里，他百分百相信左川的话。 他与左川之间曾签下量子纠缠契约。 可为什么左川听到的自己听不到，左川看到的自己也看不到。 秦峰泄了气般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左川并非常人。 不过杨春言的话总算给了他一丝自信：“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左川收回了目光，溢出一丝微笑：“我确实看到了，而且我还知道这里什么。” “什么？”秦峰与杨春言异口同声地问道。 左川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刹那间，眉心的满月痣印化为一颗微小的毫光，飘在半空中。 他摸了一下，立刻传来一种感觉，与那黑洞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人类一直认为宇宙深空是黑暗寂静的。 当人类的科技支撑人类的野心进入深空殖民后，人类才惊恐的发现宇宙深空的神秘和恐怖是科学难以解释的。 纵是祖神的终极智慧，也难以窥见端倪。 宇宙的黑暗寂静非静态也非动态，非物质也非能量，非主观更非客观，正常逻辑思维根本难以理解。 它可以将噩梦无限放大，甚至化出具象。 它也可以将意识无限缩小，甚至冰封永世。 最为直观的恐怖效应就是宇宙深空可以加速霸意腐化，深空并非完全真空，里面回荡的莫名粒子可以与人类意识中的霸意产生作用，让霸意迅速腐化。 很长一段时间，人类的深空殖民都是牺牲大于收获，人类的殖民远征经历了恐怖噩梦，磕磕碰碰，战战兢兢。 一直到量子时代的到来。 一直到祖神降世。 第2章 量子领域·深空探险 祖神利用自己的终极力量开辟出量子领域，然后命令人类进入其中，开启危险刺激的深空探险，这才为浩瀚的殖民远征开辟了罗马大道。 听完左川的介绍，秦峰惊愕地看着这个黑洞：“左法官，你说这黑洞是一个量子领域？” 杨春言挠着脑袋，疑惑地问道：“什么是量子领域？” “我也不知道！”左川微微耸肩。 他确实不知道，之所以他认为这黑洞是一个量子领域，那是因为这黑洞给他一种熟悉感，他这才记起自己的父亲所领的天下舰队。 不错，天下舰队是神州的深空探险舰队，专门负责进入量子领域深空探险。 左川父亲左成脸上的伤疤就是在量子领域内留下的，诡异的时间概念让那条伤疤永不愈合，每每发怒就撕裂流血。 “咳，这个我来解释！”秦峰接过话题，为杨春言解释起来。 地球上曾有一个有关‘量子领域’的著名实验，叫薛定谔的猫。 将一只猫放在一个密闭的盒子中，盒子中有一个放射性装置与一瓶毒气，放射性装置有50%的几率发生放射性衰变，触发毒气，并且将猫毒死。 说完后，秦峰问道：“那么问题来了，这只猫是死还是活？” 杨春言美眸一转，笑道：“还用想吗，可能是死可能是活，到底是死是活，打开盒子就知道了。” 秦峰点点头，又摇摇头。 “难道我说错了？”杨春言眼睛一瞪。 秦峰却连忙摆手说道：“后来有个叫维格拉的物理学家却没有打开盒子，他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让一个人带着防毒面具进入盒子中，那么对于盒子外的人来说，猫的状态是又死又活，但对于进入盒子的人来说，因为可以直接观察，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要么死要么活。” 杨春言想了半晌，得出一个结论：“这有区别吗？” “有啊，没打开盒子，因为没有人的意识参与、干扰，猫就处于死或不死的叠加状态；但如果人观察了，有人的意识参与了，猫就处于死或不死的唯一状态，这就是区别，所以观察者的主观意识参与决定了猫的最终状态！” 杨春言微微皱眉，绞尽脑汁地想，心里哀叹，这些搞科学的人思维太难理解。 左川略一沉思，笑道：“我想用霸法思维来理解，那猫就如罪犯一样，盒子是法庭或囚牢，放射物质与毒药是有待确认的犯罪事实，当法官未介入审判时，猫永远都是罪或非罪的待证状态，但法官介入审判后，猫将成为罪或非罪的本态，作这样理解，所以法官的审判意识决定了猫是罪或非罪！” 杨春言一听，眼睛瞬间亮起，崇拜地看着左川。 “川哥哥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秦峰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左法官的智慧确实值得钦佩，那猫所处的盒子就是量子领域，是一种非常神奇的领域，在量子领域里，万事万物都有无尽的可能，甚至是同一事物都有无数种完全相悖的状态同时存在，就像那猫在量子领域中又活又死一样。” “可量子领域和人类的深空殖民有何关联？”杨春言的美眸里闪烁好奇之光。 秦峰与左川对视一眼，他不想将黑暗的事实告诉杨春言，所以想征求左川的意见。 左川微微点头，有些事情该让这个少女知道了。 得到左川首肯后，秦峰以一副老师的姿态说道：“祖神开辟出量子领域后，会派遣精英人类进入量子领域内探险，用人类的勇气和牺牲在无尽可能中选择一条有利于人类发展的宇宙状态，这种宇宙状态较为平静，不会对人类的霸意产生直接的加速腐化作用，然后探险队跳出量子领域，按照探险的线路开启深空远征。” 左川长叹一声：“所以万国联盟才召唤天下诸神签署《第六记和平公约》，停止远征，就是怕哪个国家冒冒失失地去独自进行深空远征，然后将整个天下人类拉入到宇宙的恐怖噩梦中…” 接着左川的话，秦峰直指头顶的黑暗深空，叹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深空黑暗、寂静且平静…但实际上是人类在量子领域里探险做出的英明选择，那些危险、恐怖如噩梦般的宇宙深空已经被人类抛弃了…” 深怕杨春言不明白，秦峰又道：“宇宙深空并不是一张光滑的纸，其实宇宙深空是多维度空间叠加在一起，如同褶皱的峰峦一样，这些褶皱空间很多都充满危险恐怖，但量子领域内探险可以让人类绕开它们。” 杨春言浑身剧烈颤抖，小脸苍白。 秦峰解释到这里，事实上已经表明了弱小且聪明的人类进入量子领域，用长时间的探险来选择一条较为平静的宇宙状态，规避了那些危险、恐怖的褶皱空间，继而进行殖民远征，播撒文明之光。 “这便是祖神霸法的选择，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 左川看到杨春言颤抖的越来越剧烈，内心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按在杨春言的肩膀上，突然问道：“春言，你怎么了？” 春言却一脸梨花带雨的看着他，颤抖道：“川哥哥，我举起爷爷的《神州大宪章》第一卷时，我看到了一个在宇宙深空中不停生长的深渊，从里面钻出无穷无尽的恶鬼，那是否是这个宇宙…” “也许是，春言！”左川抱着她的小脑袋，身体微微发寒，轻声安慰道：“但那只是这个宇宙的其中一个褶皱空间，就像那只猫一样，是死或是活，我们看不到，那只猫也看不到我们，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宇宙空间是无数人类精英用勇气和智慧在量子领域中探险求得…这个宇宙中的此时此地是安全的…” 左川说完，脑子里突然想到。 原来不仅仅是深空乱神是黑暗森林中的绝对猎手。 无形无神的宇宙深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猎手。 天下霸主长叹道：“左川，所以《第六记和平公约》的签订殊为不易，如果哪一天突然撕毁，估计天下还未等到深空乱神降临，就自己玩死自己了。” 杨春言得到左川的安慰，甜蜜一笑，终于恢复了平静。 左川替她刮掉眼角的泪水，笑道：“我和秦峰进去看一下，你回去照顾姐姐们，你现在是黑水审判站最厉害的人。” 杨春言眸光清幽，小手却死死抓着左川，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惊惶和关怀之色。 “不用怕，量子领域是绝对安全的。”左川轻轻拍着她的小手，软语又安慰了一会儿，才总算劝得她回去了。 秦峰又将杨春言送了回去，并且给所有变体战士下了死命令：“在他们离去的这段时间，必须保护好黑水审判站，保护好这个属于华夏人的深空之家。” “是！” 秦峰吩咐妥当，然后与左川进入了黑洞中。 第3章 光影危机 不想他与秦峰进入黑洞后，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进入一个还未关闭的量子领域中。 这里甚至游离着祖神的神意残屑。 四周都是迷迷蒙蒙的雾影，犹如彩虹折射的世界一样，光与影在这里交织，每一道光影折射便是现实世界的一种可能本态，破碎不堪，犹如液态的光一样，游离在这个奇妙的领域里。 左川的眼睛瞄中一道光影，那道光影便停止折射，静静地悬停在空中。 秦峰当即走到了他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那道光影立刻又开始变幻游动。 秦峰提醒道：“左法官，不要去看这些光影，你的意识可以在量子领域中选择它们，而一旦选择就会让这个光影停滞，将光影的停滞状态拖入现实世界，也许会为黑水审判站招致恐怖的灾难…” 左川谨记在心，之后只会简单瞄上一眼，深为震惊。 比如在其中一道光影中，他竟然看到了黑水陨石被一颗巨大的彗星撞击为灰尘；在另一道光影中，他看到了黑水陨石化为一粒米粒大小的黑洞，正在吞噬周围的星空，连光也休想逃走… 而这其中最恐怖的是，他看到了黑水陨石上面爬出了密密麻麻的丑陋虫子，它们似乎拥有智慧一样，开始向深空中爬去… 而往前再走几步，却发现一艘战舰残骸，高有十里，残破不堪，像是被巨爪生生撕裂开的，碎片遍地，将那些飘过的光影切成碎片。 一面飘飞的血色金龙旗帜证实了这艘战舰的国属。 那些早先进入的变体战士都围绕着这些残骸在打转，似乎正在调查。 秦峰与左川走上前去，也惊动了他们。 领头的变体战士身着庞大的武装机甲，头顶上的探知之眼很快就扫描出秦峰与左川的身份。 他微微一跳，便跳到二人面前，低下巨大的机甲头颅，汇报道：“左法官，秦总，这里有一艘破损的战舰，电脑扫描毁于十三年前的一场战斗…” “什么战舰？” “舷号003，隶属于神州的天下舰队第三探险小队，这是我们从截取的电脑数据中查实的，绝对准确。” “天下舰队？”秦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没听说过这个舰队。 左川的表情凝重，突然道：“我知道这个舰队。” 秦峰转眼看他，深为诧异。 左川便为他简要叙说了一下。 神州进入深空殖民后，在三位祖神的授意下，建有三大舰队。 天庭舰队、天宫舰队，还有天下舰队。 而这三大舰队中，天庭舰队负责驻戍南天门星海周围的繁华区域，那里是至高城统领的界域。 天宫舰队负责驻戍玉盘星殖民基地周围的欠发达区域，那里是俗世城统领的界域。 而天下舰队，如影如幕，鲜有人知。 但神州的高层人士都知道，天下舰队只有一个任务，负责在量子领域中进行深空探险，探险宇宙的无尽状态，找到一条最为安全最为平静的宇宙本态，然后上报祖神，如此神州才会慎重地进行殖民远征。 可惜神州现有的霸法科技只能让天下舰队探险有限范围的宇宙深空，真的是推进缓慢。 而左川父亲左成正是天下舰队的上将之一。 当然对于这条消息，左川并未告知秦峰。 听闻左川的话，秦峰大为惊讶，望着这个光影旋转的世界，愕然道：“那这个量子领域到底有多大？” 当然，他更为惊讶的是左川为何知道天下舰队。 不过左川不说，他当然不敢问。 左川摇头笑道：“不，应该只有黑水陨石这么大，方圆五百公里，如果太大的化，早就被其他人发现了。” “嗯！”秦峰一脚踩在战舰的残骸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他目光谨慎地看着这些仿佛被利爪撕碎的战舰残骸，喃喃自语道：“量子领域应该是安全的，为什么这些战舰会变成这样？” 左川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脸上的那道伤疤，那也是在量子领域里进行深空探险时留下的，诡异的量子领域扭曲了伤疤上的时间概念，让那道伤疤永远无法愈合，永远都在随时流血中。 左川突然道：“安全只是相对的，相对于现实世界它是安全的，但实际上在量子领域内超级危险，物质、能量甚至意识都以常人无法理解的状态存在，所以在量子领域内探险才是九死一生，但唯一好处是这种危险不会被带入现实世界，这就杜绝了后患。” “我们清点了一下，一共72具尸体，奇怪的是，他们都是裸体。”领头的变体战士接收到小队成员的统计，转头汇报了情况。 “去看看！”左川说着，当先带头向那变体战士聚集的地方走去。 变体战士们已经将所有尸体都聚集在了一起，当左川走近时，所有变体战士恭敬地退到两边，让开了一条通道。 左川站在尸体前面，耳朵中又响起了声音，比起在黑洞外面时听到的模糊不清，现在无比清晰。 “不要靠近…走开，快走开…” “不要…不要靠近…” 他立刻生出一种诡异的惊悚感，低头去看那些尸体。 他们全都是裸体，没有穿一件衣服，但变体战士截取的电脑数据显示他们有的是研究员，有的是厨师，有的是战士，有的是军官，甚至还有一位随军的军务法官。 他们全都安详地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气息，面色苍白，可时间似乎并未让他们的尸体腐败。 “不要靠近，快，快走开…” 左川又听到的那个声音，他的目光巡视，猛地定在那位军务法官的脸上。 秦峰蹲下来仔细审视，眉头越皱越紧，在脸上深深地刻出几条皱纹线。 那72具尸体的脸庞在他的瞳孔里无限放大，他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好像都在笑！”秦峰得出了一个诡异的结论，转身去看左川。 左川的瞳孔暴睁，在他的瞳孔里竟然倒映着一个无边浩大、无边恐怖的怪兽影子，左川整个人也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微笑状态，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峰看到那个有棱有角的怪兽影子，身体抖如筛糠。 “左法官！”秦峰预感不妙，抓着左川的肩膀使劲摇摆，可左川仍旧无动于衷。 “邹东。”秦峰一把抱起左川，身体急速后退，一边命令身边的领头战士。 “在！” “立刻离开这里，立刻。”秦峰不敢再看这里的任何事物，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比深渊还要恐怖，他咬牙命令：“带上所有尸体，他们都是神州死去的英雄烈士，然后干掉所有靠近的未知事物，不惜代价…” “是！” 第4章 二狗 十数位变体战士身上的武装机甲咔咔变形，立刻就变为犹如变形金刚一样的机甲，发挥全武器状态，拱卫着左川与秦峰朝出口退去… 这时，就算是普通人也感受到那种压迫神经的诡异了。 那游动的光影化为一只只爬行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打，全部杀光！”邹东暴喝一声，身上的黑暗光刀凌空飞舞，切碎无数怪兽，全身的配装武器全部开火。 十数位变体战士的攻击火线聚成一道生死线，任凭神佛也难以越过。 一边退，一边打，很快就退出了这个量子领域… 实在是有惊无险。 “终于离开这里了…”一道疯狂咆哮在所有人的耳中响起，不过他们听到的却是一段嘈杂的声音。 冲出黑洞后，所有人都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望着身后的黑洞渐渐消失，他们终于欢声笑了起来。 这个量子领域终于消失了，连带着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 邹东身为领头人，习惯性地打开全息录影，想重温一下那九死一生的生死时刻。 可他的面色瞬间变化，身体抖如筛糠。 他看了一眼身边犹自在兴奋欢呼的战士们，脑子里挣扎几秒，最终还是向秦峰进行了汇报：“秦总，刚才我们杀的那些怪兽…呃，并不存在…” “什么？”秦峰陡然一惊，望着仍自露出诡异微笑的左川，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凉到了脚。 就算是霸意也冰凉彻底。 “左法官，我该如何救你。”秦峰面色发苦地看着左川。 左川坐在高台上，这个高台如同法庭的审判席一样，目光幽幽地瞪着台下的那个怪物。 它拥有真龙一样的头颅，身体修长有力，却是骷髅骨骼，没有任何血肉附着在上面，一条尾鞭闪烁血红的光泽。 此时镇在它头上的是两本书籍，一黑一白，幽幽旋转间犹如太极图镇压在它的身上，让它无法动弹。 怪物发出一连串尖刺般的声音，就像咬破空气的声音，震慑到意识深处，让左川意识中的霸意流火都跳跃了起来。 本该是嘈杂无规律的吼叫，可左川听懂了。 “人类，快开放开你大爷我。” 左川露出不屑一笑：“可笑的爬虫，竟然想掠夺我的霸意粒子，看来你是踢在了铁板上。” 当他目光扫向那位军务法官时，他的意识就被拉入一个黑暗深渊中。 在这个深渊里沉睡着一头龙首蛇身的怪物，就是面前这头，它见到左川时，张开巨口就要吞掉他。 左川被它咬在口中，无情的撕扯，身体被撕的粉碎，意识遭受凌迟般的痛苦，那影影绰绰的混沌霸意几乎就要熄灭。 怪物通过左川的意识看到秦峰将它带出了量子领域，兴奋地叫了起来：“终于离开这里了…” 下一秒它就将残虐的目光看向左川那抹几乎熄灭的霸意流光，此刻蜷缩在一起如同火苗一样，它嘴里流出涎水：“啊，多么美妙的流火，真是造物主的神迹，足以让我二狗再次重生，比那72个小火星可强太多了。” 张口就吞掉了。 可下一秒它的身体熊熊燃烧起来，那火焰黑白分明，转瞬间就将它的躯体烧成骷髅架子。 “…啊…好烫口啊。”烛龟凄厉惨叫，身体也从高台上滚下，立刻将那流火吐了出来，然后又化成了左川的人形。 而左川左手举着一本银白书籍，右手举着一本黑色书籍，一脸玩味地笑看着它。 随手一丢，这两本书籍如遇到克星一样悬停在烛龟的头上，旋转的神威镇压着它。 而左川却一步步地走向高台，坐在了上面，俯视着它。 “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深空乱神，不，你配不上，外星生命，有点像，你是什么形态的生命，竟然不是物质！”左川问道。 “我是二狗，你算什么东西！”二狗唾骂起来，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不过那骷髅架子的身体却开始慢慢恢复了血肉，只是光泽要减弱了很多。 二狗！ 左川头上出现两条黑线。 这龙首蛇身的怪物智商似乎不高，还有点二的可爱，但脾气不小。 左川微微一笑，双手平举，微微转动，那烛龟的血肉立刻又被绞碎，现出骷髅白骨，二狗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只需要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就会舒服很多。”左川的笑容看似温和，实则与恶魔无异。 “你先别动手，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要求。”二狗终于服软，嘴上讨饶，双瞳却恶狠狠地瞪着他。 左川哈哈大笑：“你可真不懂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不说废话，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二狗嘟噜一句，龙须一抖，哈哈大笑：“我不是东西，我只是一小撮祖神神意融合霸法科技诞生的伟大生命，我的女主人喊我二狗。” 左川眉头微微皱起：“又是祖神神意。” “对，对。”二狗的龙首忙不迭地点头，哈着脸笑道：“制造我的祖神神意并非是天下原生的，他们在那虚度空间里拼接了上万种光影，却得到了一个漂浮在宇宙中的性感霸意，索性就制造出我…” “性感霸意…”左川脑门再次现出无数条黑线，笑道：“虚度空间…你指的是量子领域吗？” 当然，他明白二狗口中的他们指的应该是天下舰队第三探险小队的72个人，至于拼接光影应该是指他们在进行某种实验。 “然后呢？”左川想听下面的隐秘，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二狗的话，但他依然想听。 二狗的龙眼眯了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 良久才道：“他们接受到一道密令，密令的具体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大致意思是神州祖神已签署了什么和平公约，暂停深空远征，让他们关闭虚度空间，停止探险…妹的，他们制造了我，竟然还想丢下我，我可不想继续待在里面，孤独终生。” “然后你攻击了他们？”左川冷笑起来。 “怎么可能…”二狗使劲摇头：“我只是一缕性感霸意，虽然威风凛凛，无敌于世，可奈何我全身的肌肉发达，就是没有爪子，所以无法撕碎战舰…” 左川又想起那战舰被撕成粉碎的样子，心中自动过滤掉它的二气，疑惑地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章 怎么办 “他们被另外一波人类攻击了，那些人类也打开了另外一个进入虚度空间的大门，然后二话不说便将炮火倾泻在他们身上，战舰被撕成粉碎，困住我的囚牢也打开了，可是生命物质在虚度空间里有一种不符合常理的物质形态，他们被轰成渣滓的肉体竟然痊愈了…所以你看到的他们都是没有穿衣服的裸体…因为衣服不是生命物质，但他们的肉体是…话说，他们的肉体可一点也不好看，还是我的身体性感妩媚。” 左川想起那些尸体身上呈现的诡异裸体状态，心中了然。 也许这二狗在说实话。 但一想起这二狗之前说的话，他就气的浑身发抖，斥责道：“你还是吞了他们的霸意流火…” 二狗陷入了沉默。 左川看着他，心中恨不得立刻杀了它。 这家伙竟然趁着那72个人死的时候，吞了他们游走的霸意流火，简直是不可饶恕。 当然二狗只是一个霸意的畸形再生品，左川也不知道怎么杀了它。 “霸意，霸意…”左川念叨了两声，突然露出了阴森的微笑，看的二狗颤抖不止。 对于左川提出的要求，二狗使劲摇头，哀求地看着他：“那个，我还掌握一条信息，我想用它来交换我的命…” “没有什么信息比你成为小明的盘中餐更有价值！”左川冷声一笑。 不错，他要将这二狗的霸意流火打碎，然后让小明吞了它。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这条信息与那72个人的死有关，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他们的亡魂将永远无法安息？”二狗突然说了一句正常话，似乎二气全消。 “看来你还蛮懂人心吗？”左川冷笑起来，伸手一指：“我让小明吞了你，自然会得到你的全部意识。” 二狗狡猾地笑了起来，龙眼眯起，似乎非常得意：“可是我可以自主选择删除我的某一部分意识，杀了我，我将会带着那个秘密去死…” 左川轻咦一声，他倒要对二狗刮目相看了，竟然懂得要挟人。 二狗见左川似乎犹豫起来，立刻叫道：“他们死的好惨…到死也不敢相信那个事实…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的惨叫声…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等他们回家，等他们的亡魂安息，你是他们的同胞，更是一位为民霸法、为弱者霸法，为正义霸法的法官，应该让真相昭告天下。” 左川没有说话。 其实他心里有过思考，真相有时候比一切还要残忍。 可二狗之前吞过左川，了解了他的部分心思，竟然改了称呼说道：“左法官，你可是签过《黄河协议》的，你此生志向涤清黄河浊水，泪流黄河，只为神州，嗯，还有华夏，难道你要背弃自己的诺言！” 左川终于抬起了头，面庞严肃，他的目光让二狗感到胆寒。 “不错，谢谢你的提醒，告诉我，我饶你不死。” 虽然左川眸光隐含危险的气息，但二狗却如获大赦，兴奋道：“好，好，我相信你，他们接到密令准备撤走时，也曾接到另外一个通讯，当时小队负责人亲切地称呼那人为左成将军，并且告诉左成他们的位置，左成说要来接他们，然后…然后…” 二狗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了。 他竟然感到自己的霸意正在渐渐虚弱，仿佛有一万把刀正在凌迟他的霸意。 他看向高台上的左川，发现他面目表情，脸色苍白，牙齿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两只拳头紧握，发出骨节摩擦的吱吱声。 二狗做出吞咽动作，才发现自己没有吐沫：“老左同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左川胸口微微起伏，长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样，无神且疲惫。 也没去针对他如此腆脸称呼自己。 “继续说…” “然后小队就遭到了攻击，当我逃出囚牢时，我看到那个叫左成的人站在战舰残骸前，右边脸被划了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留着鲜红的鲜血…看起来非常恐怖，差点将我的性感霸意吓飞了。” 砰…… 左川一拳击在高台上，昂身站起，暴吼一声：“给我闭嘴！” 霸帝的霸意倾轧，瞬间绞碎了浊龟正在形成中的血肉。 “…我…”二狗的龙脸皱起，一脸委屈，心道：“老子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真痛苦啊…”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都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左川失神般叫了几声，整个人也从高台上消失了。 只留下二狗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一黑一白两本书籍仍然强力镇压着它，一点也动弹不了。 当他的瞳孔转向那本黑色书籍时，掩饰不住的惊恐喷薄欲出。 “你们两个别乱动，否则我的女主人可饶不了你们。” 他想不明白，左川是如何将自己掠取到他的犯罪金字塔中。 纵是自己成就霸神境，竟然无法抗衡小小霸帝的霸意倾轧。 估计只有自己的女主人才能对付他。 整个黑水审判站，除去正在施工的工人以及守卫安保的变体战士。 剩下所有人都将左川围在中间，轻声呼喊着他。 可不管怎么呼喊，他仍旧是保持诡异微笑的姿势，眼珠也不眨一下。 “怎么办？”周洁叹息一声，可眼睛却瞪着秦峰，怪他没有保护好左川。 左川是他们这些华夏人的唯一希望。 秦峰也痛苦欲死，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能死，他一定要救回左川。 杨春言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轻轻摩挲了一把左川的脸庞，下定决心道：“让我来试一试吧。” 她聚目盯着左川的瞳孔，准备让自己的霸意进入他的意识。 她只能一缕一缕的进入，深怕碾碎了左川的霸意。 可她依稀能够看到他眼中的怪物身影慢慢淡去。 “…咦…”杨春言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不眨地盯着左川的瞳孔。 一直到瞳孔中的怪物身影迅速淡去，左川的眼睛眨了两下，杨春言还未惊喜地笑两声，就见到左川面容扭曲，极度痛苦地仰天长啸。 “不可能…这不可能…”左川扒开所有人，如疯了一般跑到黑水审判站的血色金龙国旗脚下，双膝一软，跪在了那里。 所有人惊慌失措地跟了过去，才发现左川双肩在剧烈抽搐，整张脸疲惫不堪。 杨春言美妙的眸孔微微一缩，深为惊叹左川意识中的绝望尤甚于黑暗深空。 但至少他可以感觉出左川还是原来的左川。 他回来了。 “左站长…”周洁与其他人想要走上去，却被杨春言阻拦了，他面对所有人微微摇头，然后招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左川面朝那血色金龙的国旗，脑子里却闪现自己爸爸的脸庞。 十三年前，当神州祖神在万国联盟签署《第六记和平公约》时，伟大的深空远征终于暂停，他的爸爸从天下舰队退伍回家，可他面庞上的伤痕深可见骨，且永远难以痊愈。 量子领域的诡异时间力量让他的伤痕永久性的鲜艳如初，他每日都在承受刺骨之痛，每日都要擦拭许多遍鲜血。 他是左川心中的英雄，无人可比与他相比。 是爸爸在左川心中筑造了神州不可敌且至高无上的形象。 是爸爸在左川心中缔造了一个少年儿童的伟、光、正三观。 可今天，内心的骄傲轰然崩塌，自己的爸爸竟然是一个屠杀战友的凶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别人的阴谋算计，他既然做了，便是凶手。 一切都是一个笑话，大笑话。 他还记得自己来黑水审判站前，与他分别时对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爸爸，以后少生气，你脸上的伤每每撕裂，孩儿心头都痛。” 可现在他的心犹如撕裂一般，剧烈的痛。 左川跪在那里，犹如失了魂的活尸一样，只有眼皮微微翻动，整个人却已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中。 “爸爸，你让我怎么办？” 无人回答他。 他是华夏人。 但他又是神州人。 他渴求般看着那面血色金龙国旗，哀求道：“您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在这黑暗的深空中，回应他的只是呼呼摆动的旗帜声。 第6章 雾影 左川已非过去的左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内心早已被磨练的非常强大。 跪在神州的血色金龙国旗前，沉默中的左川想了很多。 很快，左川的思绪重回清明，内心里立刻起了疑问。 他开始怀疑二狗的话。 这头半龙半蛇的怪物虽然二的很，但并不蠢，而且相当的狡猾。 别的不说，天下舰队进入量子领域的唯一任务是进行深空探险，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生物科技了。 就算他们在研究生物科技，他们创造出的二狗为什么在邹东截取的电脑数据里没有任何记载。 对于这种基因改造的过程，难道不应该是针对每一个程序都要详细记录吗。 可为什么这方面的电脑数据一片空白，甚至连浊龟的名字都未提及。 所以二狗一定在说谎。 想通此节，左川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森起来。 “我会让你后悔骗我的…二狗…”左川说完，才发现二狗这名字真是太他吗操蛋了，自己不管说出如何霸气凌然的话，听起来都古怪的很。 他站起身，连忙唤来秦峰，秦峰看到左川恢复正常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 “左法官，你感觉还正常吧。” 左川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我回去坐一下，休息休息，你只管做你的，华夏，现在需要你的奉献。” “哈哈，我以此为傲。”秦峰英俊的青涩脸庞笑的无比开心。 左川凝视他那无时无刻都在吸收智慧粒子的大脑，再看一眼他的倒立犯罪金字塔，心中疑问颇深。 抬头，他看见那一百门深空大炮已经架好了炮台，陷入黑色岩石里，如一百尊魔神一样拱卫着黑水陨石。 现在所有工人们都在吊装那粗有十公里的量子灭星炮，炮管正慢慢探进‘法兽’那朝天咆哮的巨口里。 相信一炮发射出去，应该可以在黑暗深空中拖出一条银河般的尾翼。 还有那一柄雕有‘华夏’二字的剑形丰碑。 这只是一个胎模，真正的造型还在图纸设计中。 秦峰拍着胸脯，做出保证：“最多一日，我便能构建好所有核心基座，让整个黑水陨石变为一座移动堡垒，让黑水审判站成为一座跳跃法庭，它的审判怒火已经超越了一只万舰舰队…” 左川心中感叹，霸法科技的毁灭力当真是令人恐怖又激动。 不过他确实需要这种毁灭力，不为侵略，只为自保。 只有自强自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好！”左川只是轻声说了这个简单的字，可语气中的欣慰仍是让秦峰感到高兴。 “那左法官，你先忙！”秦峰告罪一声，又过去监工了。 左川望着‘法兽’的巍峨高耸、狰狞可怖，完全遮住了太阳的光辉。 看了半晌，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法兽虽然装下量子灭星炮的炮管，可法兽本身是一幢办公楼，占地几十公里，高有千丈的办公楼太大了，黑水审判站的人又太少了。 “看来得招人了！”左川心里起了这个念头，便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至少也得让黑水审判站的编制满员，不然别说这办公楼会荒置，那堆积如山的案子谁来做。 “…啊，我要员额法官，我要法官助理，我要书记员，我还要办公经费…越多越好…”左川暗暗大叫。 霸法警察也需要，越多越好。 他相信林萧会为他带来一批最优秀的霸法警察，一只全编制华夏人的警察队伍。 左川拍了拍脑壳，才能驱除一丝疲惫之容。 想要静下心来，继续审查案件，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每当他凝神静气，他就会看到那条在犯罪金字塔中匍匐低喘的龙形浊龟。 突然，他发现有一个灰蒙蒙的雾影出现在他的犯罪金字塔中，悠悠地探向那龙形浊龟。 “天下霸主，那是什么？”左川愕然惊叫。 “死亡粒子！”天下霸主语气平淡，似乎不以为意：“我早该想到了，这小蛇应该是死亡主宰的眷属，大意了，死气遮住了我的智慧。” 左川对他的沉着冷静表示叹服：“那你还不赶快把它弄出来，你在犯懵吗？” “再等一等。” 左川神经一跳，笑道：“等什么，难道要等它们融合？” “就是融合！”天下霸主无比认真地说道。 左川一阵凌乱。 “你想玩什么把戏。”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其实多条狗跟着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儿，免得你一天到晚神经紧张，我都快被你的严肃逼出病来。” 左川彻底迷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犯罪金字塔中二狗迅速融合那灰蒙蒙的雾影，这种被天下霸主称之为死亡粒子的雾影。 “啊，我要飞仙了。”二狗在哈哈大笑，龙首乱点，兴奋地嗷嗷叫。 左川身体一抖，恨不得立刻将它剥皮拆骨。 “啊，死亡主宰牛b，女主人牛b，我也牛b，融合三个牛b的我必然更牛b。”二狗叫的更欢快了。 “天下霸主，立刻、马上把它给我弄出来，否则我现在就碾死它。”左川几乎咬牙切齿地叫了出来，他最厌烦二货活宝了。 “哎，好吧！”天下霸主长叹一声。 犯罪金字塔一抖，一道雾影出现在左川面前。 急速吸取周围的莫名粒子，甚至还有两块铁板和一本书。 左川嗅到了有灵粒子和无灵粒子，他知道有一种恐怖造物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道闪电打出，雾影急速浓缩，越变越小。 左川严正以待，目光也从仰望、变得平视，最后变为俯视，而后是漠视。 他面前真的出现一头恐怖造物，一只长有双角的… 狗… “二狗。”左川一愣。 二狗眨巴眨巴眼，咧嘴看着他，竟然口吐人言：“哎，对，是我，就是我，老左同志眼光真好。” 左川不屑一笑：“吗的，越长越丑了。” 二狗的狗眼立刻闪烁危险光芒：“汪，老左同志，友情提示，我发现你现在好像不是我的对手了。” “左川，它已成就霸，吗的，我第一次看见狗霸。”天下霸主的话似乎也被二狗感染，变得粗俗不堪。 第7章 寄托 此时，二狗站在那里，不静不动，但浑身的霸意翻转，任谁也不敢侵犯。 它给予左川的危险性完全不下于杨春言。 左川聚目一看，120面犯罪金字塔灿灿生辉，还包裹一股灰蒙蒙的死气。 120面犯罪金字塔叠加拼装，显现出一头龙首蛇身的怪兽模样。 端的威武异常，可出现在一只狗身上，左川内心一抽。 老天的眼果然瞎了。 左川不想评价。 “哼，狗仗人势而已。”左川冷冷一笑，内心却有点酸溜溜：“二狗，放弃你这种危险的思想，因为那会让你死无全尸，还有，让你的狗主人出来见我。” 二狗的狗眼一翻，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你说要见我女主人，就一定能见啊，无知…呃…” “怎么了，有屁快放！”左川见它表情一怔，以为它的狗嘴里又要吐出什么粗俗之语。 谁知二狗的狗嘴一咧，尴尬笑道：“汪，我能不能收回刚刚的话。” 天下霸主哈哈大笑。 左川的眉毛一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一泄，摇头表示无语。 二狗向后倒退两步，笑道：“那，现在热烈欢迎我的女主人，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 “二狗，不要说话。”一道轻语低吟传来。 然后从二狗的犯罪金字塔里卷出一团雾气，在左川面前凝形。 可凝形之后看不出身形，看不出面容，甚至连声音都指示不出性别。 “你是谁？”左川目光一缩，异常警惕。 那道虚影轻飘飘地向他靠来，左川立时觉得一股强烈死气袭来，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左川冷声一笑。 “我…”虚影幽幽一叹：“左川，希望二狗能给你带来欢乐，你严肃、谨慎，却承受太多负担和责任，我帮不到你，我…” 这种语气！ 直觉告诉自己这虚影认识自己。 “你是谁，凭什么认为我不欢乐。”左川眉毛一跳，想要靠近仔细瞅瞅，那道虚影却向后缩了缩。 “再见，左川！”它没有直面回答左川的问题。 说完，异常深刻地注视了左川一眼，语气中有难舍的分别之伤。 “二狗，以后他便是你的新主人。” “主人，您不要我了！”二狗异常伤感地瞅了瞅左川，嘟噜道：“汪，我怕他会饿死我。” 左川嘴角一抽，无比认真道：“我穷的买不起狗粮，奉劝你带走它。” “那，主人，你看，他承认了。”二狗也无比认真地哀求虚影。 “乖，他会更爱你的，就像爱…”虚影似乎非常懂左川，再次看了左川一眼，钻入二狗身体，消失不见。 “汪，主人，你也会骗狗啊。”二狗呜呜直叫。 左川心中抽搐，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左川，她说对了，你扛下太多责任，真的一点也不欢乐。”天下霸主悠悠一叹：“死意重生，哎，真的是死亡主宰。” 左川的思想却凝聚在‘死亡主宰’四个字上。 他冷酷一笑：“深空乱神吗，竟然安插这么一个二b卧底在我身边，而且还明目张胆，却是有些瞧不起我左川。” “左川…你…算了，我休息了。”天下霸主表示认输，不想再理睬左川，迅速消失了声音。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左川与二狗大眼瞪小眼、人眼瞪狗眼。 俗世城武阳市，量子霸意研究所。 张成雪看着面前这位紧闭双目、如仙娇颜的少女，暗自心悸。 他已制造了一个与诺言一模一样的改造人，将诺言的记忆完全复制在改造人的身上，由她代替诺言继续从事至高城法院的法官工作。 当然删除了替身诺言对左川的情感记忆。 而真正的诺言在他眼前。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女会甘愿耗尽霸意帮助一只小虫子凝形成霸，到底为了什么，张成雪在思考。 幸好有他的协助，否则真正的诺言只会横死当场，呜呼哀哉。 良久，诺言睁开双眸，里面的星辰幻彩让人心惊肉跳，面向张成雪，微微一笑。 可她粉面桃花却已苍白一片，死气环绕，犯罪金字塔早已崩塌，犯罪基因冲破十级，甚至在朝亘古未有的等级迈进。 若不是心中那对左川的一缕情丝支撑着她的爱之一角，相信早已坠入深渊。 终归残酷的命运还是没有饶过这苦命的少女。 “谢谢你，张博士，现在我准备好了。” 张成雪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金边眼镜，突然问道：“能够告诉我原因吗？” 诺言双眸现出美妙奇光，微微一笑：“我只想他能够快乐如初，他现在负重前行，早已快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我能够感受到每一丝每一缕，比死气还要沉重。” 张成雪嘴角勾起，智慧一笑：“你的意志状态决定了这次实验的成败，也许你已准备好了应对最坏结局，那只狗便是你的所有寄托，对吧。” 诺言未置是否。 她淡然一笑，眸光转向那冰冷的实验机器。 红唇喃喃念道：“华夏…川，纵是死亡也会襄助于你，等我。” 张成雪眉头暗暗皱起。 他已发现死亡主宰的气息越来越浓，他的恐怖梦幻无时无刻地想在现实显相，能否成功，就在一役。 “诺言，让命运来抉择，也许你的爱会变化一线生机！” 张成雪抬步走向冰冷的实验机器。 第8章 紧迫 目睹太阳的落日余晖，左川在意识里突然喊出了小明的名字。 小明立刻如鬼魅般地出现在左川的面前，电子眼滴溜溜地打转，小声问道：“左站长，你没事了，不知道你有何吩咐？” “汪，这鬼头怎么突然跳出来了，吓死我了。”二狗不合时宜地憋出一句话，绕着小明不停打转儿。 “狗，会说话的狗，机器狗吗？”小明的电子眼红光一凝。 二狗立刻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左川甩都甩不掉它，招手让小明别理睬它。 “这是一只废物狗，当它不存在就行。”左川目光一转，笑着问道：“神州霸法系统的公招什么时候开始？” 二狗摇摆尾巴，可惜得不到左川的爱怜。 小明立刻从数据网络里调出了信息，也不敢劳烦左川自己去看，他的中央处理器很快便筛选了数据。 “有了，神州霸法系统的公招已经在上半年结束了…” “为何上半年就结束了？”左川有些茫然。 “那个，您就是参加了上半年的霸法公招后才考上的法院，然后毕业被分配来这里的，又因为您的成绩特别优秀，才破格提为员额法官，免去了法官助理那个最少三年的等待之苦。” 左川恍然大悟，猛拍了自己的脑壳一下。 自己最近真的是忙糊涂了。 不，不应该是忙糊涂了，应该说他糊里糊涂来到这里，早就忘了自己上半年参加过神州霸法系统的公招考试。 “下半年还有公招考试没？”左川问道。 小明在网络里搜索了半天，最终给出一个回答：“没有。” 左川面上涌起失望之色，看来他得独自挺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汪，老左同志，我可以帮你，老左同志，我通读天下法律，我真的可以帮你。”二狗自告奋勇地叫唤起来，惹得小明频频注视它，让它的虚荣心迅速膨胀。 可惜左川没鸟它。 小明的电子眼一转，又道：“但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招聘到优秀的法官助理和书记员…” “什么办法，别一句一句说，一次性说完。”左川着实惊讶小明的狡猾，看来它的智能中枢进化的很快。 “一千年前的最古老方法，遴选…” “你指的是那个上对下的霸法优选录用的制度？” “是的！” 左川立刻摇头：“不行，首先咱们黑水审判站已经是最下级的单位了，遴选对象没有；其次也没人会报考黑水审判站的，估计全神州的年轻人都不会瞧得起黑水审判站的，而且…” 左川心里暗道：“而且黑水只能成为华夏儿女的家，任何外人都不能进来。” “而且什么，汪，老左同志，你怎么能说断句呢。”二狗开始责备左川。 左川暗暗翻了个白眼。 “不！”小明的骷髅头竟然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咱们黑水审判站现在可是出了名了，好多人都想过来。” “出了名，什么时候出名的？”左川对他这句话感到特别好奇。 左川看了全息投影之后，表情肃穆。 “神州人民竟然以为黑水之地是神州的新殖民地？”左川感到不敢相信。 “汪，老左同志，难道黑水是旧的，难道你喜新厌旧，那我岂不是要每天梳妆打扮成不同的样子。”二狗舔着脸，无耻地叫了起来。 左川闭上眼睛，面色僵硬，阴**：“给我安静两分钟。” 左川面色不妙，狗也能看出来，当即蹲在一旁，开始数数。 “怎么了，左站长。”小明对左川的面色感到惊讶，为什么左站长没有一丝儿高兴。 事实上，左川看了新闻头条后，第一反应就是黑水审判站危险了。 黑水审判站成为公众公知关注的焦点，强大的网络能力足以将这里每寸土地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到那时，这些少女们的祖神战犯身份便无法继续隐藏。 这个唯一的家也将彻底不保。 不，不仅仅是黑水审判站会陷入危险，甚至这种危险会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波及整个神州，乃至整个天下。 试想一下，如果神州可以无所顾忌地进行深空远征来开疆辟土，那么天下诸神又何必死守《第六记和平公约》。 如此，天下诸神竞相撕毁这条公约，强行远征，开疆辟土，必会将人类文明引入宇宙的恐怖噩梦中。 若有人类霸意腐化，甚至坠入深渊，打开霸法之门。 那便是深空乱神的降临之日，天下危矣。 他突然想起肖云涛的话，司法部命令他立刻回到嫦娥区法院院部。 如果肖云涛没有说谎，那又是什么事情能够惊动到司法部？ 左川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致的轮廓，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推算出的可能让他不禁心惊肉跳。 他迅速冲向了顶楼的量子电脑控制室。 “汪，老左同志，等等我，我还差10秒就可以说话了…”二狗急忙叫道。 小明笑呵呵地提醒它：“你没到10秒就说话了。” 二狗的狗脸一垮：“汪，你和老左一样，根本不懂狗的幽默。” 小明的电子眼不停闪动，彻底凌乱。 左川输入授权代码，双目凝视投影而出的量子对折通道，他的霸意立刻与某个超级意识架起链接。 他感到大脑一阵眩晕，意识被拖入了一道漩涡中，下一秒，整个人出现在一个无边的大厅里，四周都是冻结的各种霸意场景。 “…青纱…”左川对着空气喊了起来，神色颇为焦急。 一道青色人影无声无息地出来了，就静静地立在左川身边。 “有什么事，左法官？” 这道突兀的声音让左川面颊上露出惊喜之色，循着声音转头，便看到那个让他思念的青色人影，浑身都在燃烧神意火苗，这些是属于祖神炎帝分裂的神意。 左川谨慎地思量自己的话，说道：“我找你有两件事情。” “你一件一件说。” 第9章 授权 “第一，希望祖神炎帝对外发出声明，澄清黑水之地是神州的霸法之地，黑水审判站的公告庭审是神州霸法事务，神州从签订《第六记和平公约》开始，便早已停止了殖民远征。” 青纱笑了起来：“哦，看来你已经关注了那条消息…事实上霸法部已经向炎帝提出澄清请求，但炎帝正在筹备《俗世法大宪章》第三次修订的事宜，所以拒绝了请求…” 左川眼睛一瞪，大声道：“炎帝拥有终极智慧，他难道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吗，如果因为黑水审判站的公告庭审让全天下都误会神州，而神州又保持沉默，那《第六记和平公约》将成为废纸一张，天下诸神将重启远征，如此冒失，只会毁掉整个天下…” 青纱没说话，一动不动。 “青纱，不要忘了犯罪基因是怎么来的…”左川冷笑起来：“虽然全天下的人类都不知道，但祖神却瞒不了我，人类窝在天下行星上虽然偶有犯罪，但都不能动摇人类的文明根基，可当人类进入深空殖民后，犯罪基因便如血源诅咒一样污染了全人类…如此冒失的进行远征，人类文明将在宇宙噩梦中化为一把灰烬，而祖神也将不复存在，祖神的诞生源于每一位人类犯罪金字塔中的一小撮霸意流火…没了人类，祖神什么都不是…” 左川的话掷地有声，让青纱不禁微微颤抖… “放肆！” “难道不是吗？”左川冷哼道。 青纱沉默良久，才无奈道：“其实我也曾思考过祖神炎帝的想法，他似乎被更为重要的事情缠住了，黑水之地，方圆区区五百公里，太小，在他眼中如一粒沙尘一样。” 左川还能说什么，不是祖神霸法无情。 而是祖神霸法无意，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小沙尘而已。 自己这些人类在祖神眼中，终归还是蝼蚁。 左川的目光收缩，闪烁危险光芒。 “实话告诉你吧！”青纱踌躇半晌，才道：“天下诸神派出的联合调查团已经进入神州了，他们认可了神州在十三年前占领黑水之地的军事事实，但否认神州的霸法效力，此时正在召开听证会论证《第六记和平公约》的问题，除非神州拿出一个不可抗力的正当理由，否则将会在临询听证会上裁决黑水之地接受天下诸神的霸法强权。” “天下诸神的霸法强权，诸神想重开战端，哈哈，一个不可抗力的正当理由…”左川疯狂大笑，指着青纱，骂道：“黑水审判站为何这么多年未得到分案授权，你比我更清楚…作为祖神，黄帝和炎帝沆瀣一气，纵容乱神组织谋夺神州霸法，都是罪神，若神州失去黑水之地，深渊洞开，天下必亡，你看着…我要你到时候眼睁睁看着。” 天下亡了。 与之产生量子纠缠效应的地球会怎么样。 华夏呢。 地球远征计划彻底失败。 哪里还有什么撤侨使命。 青纱再次沉默，良久才幽幽道：“实际上，我的父亲确实不知道黑水审判站一直未得到分案授权，因为黑水审判站的授权权限一直被超级祖神长河大帝冻结了，直到最近才解除冻结。” “长河大帝！”左川冷笑道：“她应该算是你的奶奶吧。” 在内心里，他相信青纱的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长河大帝要冻结黑水的分案授权。 她到底想做什么。 左川想起长河大帝的无情罔顾，心便撕裂般疼痛。 青纱点点头：“若真要论起来，她是我奶奶！” 左川胸口剧烈起伏，他的脑子转的飞快。 最终长叹道：“只要我左川站在黑水陨石上一秒，那里就是神州的霸法之地，就算我死，那里也是我的坟场。” 他准备斗到底了。 不仅仅是为了神州，更为了地球，为了华夏。 “左川，你又何必呢。”青纱劝诫起来：“据我估计，联合调查团会极大概率裁决黑水之地是霸法空无之地，神州只要再次用军事占领回来，便可以重新布下霸法，到那时你还是黑水审判站的站长，你还是神州的法官，我保证。”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左川表情极为肃穆，深深地注视青纱那没有面庞没有五官的脸。 “左川…我只是一个超级意识，你才是一个人，为何我都懂得变通，你却不懂…”青纱长叹一声，他也是想不到左川会如此固执。 “有些事情不能变通。”左川幽幽地说道。 无名突然问道：“左川，你只是一个人，你能代表神州吗？” “难道祖神就可以代表神州的亿万人民？”左川反问道。 青纱彻底噎住…… 左川摇摇头，不想继续与他争辩。 他提出自己第二个要求：“我要求发出神州招聘令，我要你给我最高级授权，我要为黑水审判站招聘一批最优秀的法官助理、书记员和霸法警察，但前提仅限于招聘华夏人，你知道的，华夏人是祖神战犯，他们的霸意可以不惧黑暗腐蚀，所以招聘的面试地我要亲自选择，避开神州祖神。” “最高级授权…我虽然是祖神炎帝之子，拥有三次最高授权的机会，但用一次少一次。”青纱当即摇头：“你可以等一下明年的神州霸法系统公招考试，何必现在就要。” “你给不给？”左川继续问道，语气已是不容商量。 “不给…”青纱嘀咕起来：“说不定过几天黑水之地都不是神州领地了，你招那些人做什么，毫无用武之地。” 左川不怒反笑：“那我与你进行一项交易如何，我用一样你绝对感兴趣的东西与你交换最高授权。” “哈哈，左川，你以为我是人类吗，我是超级意识，连生命都没有，我是绝对无欲无求的。”青纱笑了起来，讥笑左川竟然想勾引自己。 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勾引到自己。 左川微笑道：“那我就用生命来与你交易。” 青纱身上的青色火焰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如此反复了几次。 “我对你的生命不感兴趣！”他拒绝了左川的要求。 左川却如洞察他的想法一样，笑道：“你是否想说我的生命对你来说一文不值。” “你知道最好。” “可是我们签下了黄河协议，你无法抗拒我的请求。”左川微微一笑。 “好，你这条命我记下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逆转霸法乾坤，要知道，你的对手是除神州祖神之外的天下诸神！” “你只管看着就行。”左川也不废话，他的脑子里闪烁无数条智慧脉络。 他在选择到底以哪种脉络来求得自己的目的。 这一次，他要为黑水，为华夏，为地球远征计划，为天下人，与这些天下诸神好好争斗一下。 他要告诉天下诸神什么才是人的霸法。 什么又是蚍蜉撼树。 青纱随手卷起一道青色火焰，旋绕左川一周。 “已经替你搞定了最高授权，我等着看你的好戏，咯咯。” 左川听出来了，青纱的声音就是一个女声。 第10章 霸法公招 黑暗无边的深空，缉神号警备旗舰已经放慢了前进速度。 沿着这条星路，他们收集了无数关于横天号战舰的航行数据，而这些数据指向的唯一方向便是黑水陨石的方向。 因为所有人造飞船在星路航行时都会留下碰撞星耀，宇宙是真空环境，但并不是绝对真空，真空中还有最原始的光子。 光子碰撞在战舰表面就会留下碰撞星耀，需要精密的缉查仪器才可以收集。 恰巧缉神号就常备这种仪器，所以原本在第二日上午就可以到达黑水陨石地区，可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中午，缉神号才接近黑水陨石的边缘。 不过收集的星耀数据与牢非传送过来的航线图数据一致，贺来山排除了其他可能，目标直指黑水陨石。 “多久能到黑水陨石？”贺来山捏了捏自己酸痛的额头，询问着一旁活力非凡的姚天，不时看了看掌心的金色五角星。 只有这样他的心灵才能找到一时平静。 “长官，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姚天已经兴奋地摩拳擦掌，做着踩死左川的美梦。 “速度降低至游速，然后截取一下黑水陨石传出来的所有数据。” 贺来山的这一道指令让姚天差点跳起了脚。 “游速…长官，游速和龟爬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我穿上武装机甲，飞过去。”姚天表示不服。 贺来山的内心却感觉不对劲。 牢非最后一句话让他陷入了长久深思，如果真的遇上了与自己身份相同的人，怎么办。 痛下杀手。 不。 哪怕牺牲身后的所有七色军，他贺来山也不会动那些人一根毛，这是他对母亲的承诺，纵然他只有一半那种血脉。 所以越是接近黑水陨石，他就越要深入考虑一下。 “执行命令，不必多问。”贺来山冷喝一声，姚天嘀咕着还是将旗舰的飞行速度降低为游速。 旗舰电脑的功率开到最大，开始陆陆续续地接收一些无用的宇宙磁波和漂浮信号。 姚天突然汇报：“长官，截取到一道从黑水陨石地区传出的网络讯号。” “放出来听一听。” “是，不过这是图文信息！” “也放出来，我有眼睛。”贺来山心里着实有些厌烦姚天的叽呱了。 姚天在指挥台上转了一下，一道图文信息以超高分辨率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贺来山眯起眼睛从左至右地看了看，眼睛有些茫然，继而是不屑，之后又是震惊，最后又变为得意。 “改变策略，长线作战…启动卧底计划。”贺来山突然笑了起来。 姚天彻底暴走，正要发怒，可贺来山似要吃人的目光凝视着他，彻底压下了他的怒火。 “为什么，难道只因为黑水审判站对神州开始霸法公招，你便找到了一个当缩头乌龟的借口，难道我们这么多天的奔途都只是一场说走就走、说停就停的旅游？” “放肆，你懂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还有，不要小看那两个将你踩在脚下的年轻人…你好好长个脑子想一想，霸法系统的神州公招早在上半年结束了，但黑水审判站竟然获得了祖神炎帝的授权，在下半年对神州开始公招，这在神州何曾有过先例…祖神炎帝竟然肯为黑水审判站开通这条绿色通道，你不会傻到想直接冲进去把他们摁出来吧？” 姚天是暴脾气，做事没有考虑，但不代表他是傻子，经贺来山这么一点拨，立刻就明白了，黑水审判站背后有人，姚天立时打了个寒颤。 如果他真的就这样冲进去，无凭无据就想抓人，估计这次就无法全身而退了。 “长官，你的智慧与天并肩！”姚天想出了这一句自认斯文的马屁话，继而叹道：“可是这卧底该用谁，我与左川那小子较量过，手脚本事不行，但他那脑子就和上古时的诸葛亮一样，我三个都顶不过他一个？” 贺来山心想你那猪脑子估计十个也顶不上人一个。 “呵呵，这次谁也不用，我亲自上场。”贺来山的眼中出现一抹亮彩。 小明办妥了一切后，准备向左川汇报。 二狗却首当其冲地跑了上来，哈着狗脸，笑道：“汪，老左同志，在我的谨慎监督下，小明同志已经履职完毕，特地向您汇报。” 左川一把将它的狗脸掰到一边，谨防它的口水喷自己一脸。 “安静两分钟，现在倒数。”左川目光一狞，不容忤逆。 不需要霸意倾轧，二狗的脑子立刻发懵，为什么自己堂堂狗霸，会怕一头不会四只脚走路的霸帝。 很快它又乖巧地开始倒数数。 可惜它数学不好，几乎几个数字就重复一下。 小明给它投递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立刻向左川进行汇报：“左站长，我已经向各大网络发出了霸法公招信息，此次面向神州公招，按照你的要求，无年龄要求、无性别要求、无职业要求、无专业要求、无身份要求，仅仅只需要能够以肉体抗衡深空的黑暗腐蚀这一点要求就行，三周后开通网上报名通道…” “三周，时间太长了，改为三天。”左川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呃，好的。” “汪，老左同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二狗突然插了一句话。 左川横了它一眼，它狗眼望天，做出无辜状。 “难道我刚刚幻听。”左川有些苦恼，他的神经紧绷的时候，总会被这只无赖狗打断。 关键是自己拿它还没办法。 “还有，加一条无守法保证金要求，无犯罪基因要求…”左川想着又想让小明添加一条。 可小明的电子眼转了转，以一种苦笑的语气说道：“无守法保证金要求，这条并不是公招条例的硬性规定，只要报名人能提供守法担保也可以，我可以柔性添加进去，但犯罪基因…霸法系统的公招条例硬性规定报名人的犯罪基因必须低于八级，当然，参加工作后犯罪基因突变的不在排除范围…” 左川的表情显得有些茫然：“公招条例，谁出的公招条例？” “双城守法部。” “汪，听起来好高大上。”二狗叫了起来，见左川看向自己，忙道：“我守规矩的，已经数完了。” 左川死死地盯着它，谨防它老抢自己的话，嘴上微微一笑：“在神州只有黄帝、炎帝以及霸法委员会拥有立法权，剩下的部门立法都是规章制度，并不具有强制霸法效力，顶多只有许可霸法效力，可做可不做。” “汪，祖神哎，好高大上。”二狗没忍住，叫出来之后，伸出一只狗腿捂住了狗嘴，形象颇为生动。 “二狗！”左川瞪了它一眼。 小明问道：“那我们是做还是不做？” 二狗摇了摇头，见左川眼色不善，咧开嘴笑道：“汪，你可以选择点头。” 左川差点气的吐血。 这只狗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 如果霸意可以化为尖刀，二狗一定是死的最惨的狗。 左川摇摇头，咬牙切齿道：“我们不做。” 第11章 辞职 “呀，我猜对了。”二狗无比得瑟，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好吧，我们不做。” 左川又点点头。 二狗很苦恼地看着左川，小脑仁跟不上左川的思维。 这次轮到左川笑了。 并且他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向下指了指。 二狗瞅了瞅自己的狗爪，惊恐发现自己每根指头一样大，自己是堂堂狗霸，怎能服输。 但是…… 二狗咧嘴笑了起来。 “汪，友情提醒，我有中指。” 左川抓了一把头发，叫了起来：“今晚加餐，吃狗肉。” “啊，我出去逛一逛，吃饭了叫我。”二狗伸出一只狗爪，掏了掏鼻孔，扭着屁股走远了。 “我们…”左川正要说话。 二狗脑壳又从门缝伸了进来，悄声问道：“今晚不会真吃狗肉吧。” 左川表情严肃，霸意沸腾不止，隐隐有杀意横生。 二狗连忙缩回了脑袋，空气中只留下它的一声狗叫：“汪汪，如果是母狗，先让我扮演一下英雄救美。” 整个办公室异常宁静，诡异的宁静。 小明看着左川。 “呵呵，真是二狗。”左川的霸意平息，笑了出来，无比随性平和。 小明的电子烟刷刷闪动，心中暗道：“这是我捕捉的第一张左站长笑的照片，我得好好保管。” 左川见它的电子眼不动了，收拢笑容，严肃道：“规章制度当然不能完全无视，毕竟我们是在神州，得遵从神州的霸法，所以我们变通地去做…” “怎么变通？”小明仍旧是没有明白左川的话。 左川也有教育他的心思，笑道：“所有霸法条例都有兜底条款…我们也在公招简章上落一个兜底的要求…嗯，算了，我自己来想，你的小脑子现在肯定想不出来，还得好好学习和进化，就这样写，兜底要求：此次霸法公招面向所有**不惧黑暗深空腐蚀之人，不满足犯罪基因等级要求者可前来面谈。” “好的！”小明的电子眼一亮，嘴上却嘀咕起来：“左站长，您真是狡猾…看似公平，但真正不满足条件的又有谁会千里迢迢的过来面谈。” 左川微微摇头，目光深远道：“我左川绝对爱惜人才，如果真的有惊世之才、不平之心、报国之志、百败之勇就一定会过来的。” “惊世之才、不平之心、报国之志、百败之勇。”小明念叨几声，突然道：“左站长，在我心里，您才是最佳人选。” 左川摇摇头，苦笑起来。 实际上他的根本目的还是想借此机会搜罗流落神州的华夏人。 “去办吧，黑水审判站对天下布法的宏愿早已饥渴难耐了。” “是！”小明突然又问道：“这一次霸法公招的人数要求是多少？” “多多益善。” 黑水审判站拿到祖神炎帝最高授权的霸法公招信息悄然而走，瞬间在神州引爆网络。 各大媒体头条给予其高度关注。 “神州霸法公招已于上半年结束，没想到这黑水审判站竟然重开公招，而且拿到了祖神炎帝的最高授权，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小道消息，黑水审判站的法官才刚刚进入员额，他的法官等级是最低级，上半年才参加霸法公招开始，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主考官了，真是稀奇。” “招聘法官助理若干名，书记员若干名，霸法警察若干名，无年龄要求、无性别要求、无职业要求、无专业要求、无身份要求，要求报名人缴纳守法保证金或提交守法保证人，犯罪基因等级8级以下可报名…倒也算正常…” 沸腾的网络很快平息了下来，黑水审判站的公招信息仍旧固守在公招规章内，鲜有人发现那条兜底要求：此次霸法公招面向所有**不惧黑暗深空腐蚀之人，不满足犯罪基因等级要求者可前来面谈。 但也并非完全没人注意到。 至高城最高法院的法官之家，金佐月向综合办公室提交了自己的辞职，现在正接受辞职听证。 院部领导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想不到如此优秀的女孩竟然会在事业上升期提出辞职，而理由竟然是寻找爱情。 真是一个调皮任性的小女孩。 “金佐月，你在想什么呢，你忘记你就任法官时对祖神所发的霸法誓言了？” “金佐月，你的身份如此高贵，相信全神州的优秀青年都会将爱情无私地给予你，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金佐月，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金佐月抬起俏脸，露出一抹嫣然微笑，现出两个小酒窝：“是的，各位领导，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已经在祖神黄帝面前更改了誓言，我将此生奉献给《俗世法大宪章》。” “什么！”上座的几位领导惊慌失措地互相对视。 “你…你怎能如此儿戏，你和家里父母兄长说了没，他们答应了吗？” “金佐月，你是二级犯罪基因，霸意已进入霸王境，本可以在《至高法大宪章》的光辉下荣华一生，你为何甘愿堕落，你可知道《俗世法大宪章》的界域异常危险，且无特权，你过去犹如兔入虎窟，这又是何苦！” “祖神黄帝已同意我的更改请求，此事可一不可二，对不起各位导师的霸法栽培，佐月让您们失望了。”金佐月面色歉然，向上座的几位领导深深鞠躬。 “为了寻找爱情，竟然放弃了金字塔顶端的光荣，佐月，我是过来人，爱情失去了就真的找不回了，你这是小女儿心思，但千万不要当真啊，小心以后后悔。”一位领导对金佐月的情怀感到敬佩，还有浓浓诧异。 金佐月摇摇头，眸光异常坚决：“就算找不回，我一直陪着他也甘愿。” 说着，她的眼角竟然挂起了一串泪痕，双眼也变得通红。 这是一位不知隐藏秘密的小姑娘。 内心的情感几乎全部写在脸上。 几人相视一眼，俱是长叹了一口气。 第一个人看着金佐月，在辞职申请上签下了名字，然后传递给第二个人，第二个人有些遗憾地看了她一眼，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签一个名字，金佐月的面色就增添一份喜色。 一直传递到第五个人，她却抬起了头，直直地盯着金佐月，说话的声音犹如天边传来，可知她的霸意何其强大：“月儿，你是否是去找左川？” 金佐月一怔，望着女人询问的眼睛，点点头。 第12章 调职 “左川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有时候也在想左川的犯罪基因为何会突变，现在想来，估计是他恩师杨正，也就是我的前辈的祖神战犯身份让他走不出心里的阴影，我并不认为你与左川在一起，会拥有美好的未来。” “老师，我不在乎未来，我只在乎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金佐月乞求地看着她。 “可是，你们二人的犯罪基因相差太大，两大宪章都禁止你们自由通婚，就算两心相惜，也是天各一方。” “我会找到办法的。”金佐月的表情坚决如铁，竟有一丝左川固执的影子。 “你自小和左川青梅竹马，说话的语气都像他，也许命运真的无法将你们隔开，好吧，我也不逼你，我申请祖神将你调往俗世城最高法院，你与他便近了一份。” 金佐月慌了神，叫道：“不，我不要去俗世城最高法院，我是辞职申请，不是调职申请。” “傻孩子，我知道你是想去参加黑水审判站的霸法公招，我们全都看了那个新闻头条，祖神炎帝的终极智慧真是难人寻味。但那只会让你委屈了自己，如果你去了俗世城最高法院，你成了左川的上上上级领导，自然会有办法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且强大的权力也能更好地平衡你的犯罪铁三角，避免犯罪基因产生突变。”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老师戳穿，金佐月小脸立刻羞红了起来。 可经老师这么一点拨，她的眼睛猛然一亮。 也放弃了继续反驳。 第五个人刷刷在辞职申请上批注了一句话：“鉴于金佐月的犯罪基因及个人才能，特调至俗世城最高法院，请予接纳。” 其他人也是大赞这种安排是最好的。 虽然与心中所想并不完全一致，但金佐月拿到调职令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轻松，每日待在至高城这种严肃如狱的地方，真是越来越想左川了。 收拾自己所有的东西，金佐月对着至高城最高法院深深鞠躬。 永别了，这个天堂般的地方。 可惜在天堂的一生也比不上与左川在一起的一天。 转身时，才发现有一个倩然如仙的身影立在自己身后，她认识她，诺言，一位比起她更加优秀的年轻法官。 诺言的脸上堆砌着淡淡的微笑，衬托她的气质更加脱尘脱俗，让金佐月也差点失神。 她的霸意在诺言面前不堪一击，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是最近几天，金佐月总觉得面前的诺言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金佐月，我是来为你送行的。” 金佐月的姣好的身姿一拐，绕开了诺言，冷笑道：“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我走了之后，在至高城最高法院便再也没人与你霸法竞争了。” 诺言始终保持着微笑，一点也不介意金佐月的无礼。 “你的哥哥金佐日这周被我安排出去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地离去。” 金佐月身子一滞，她原先就在怀疑自己的辞职为什么没有遭到哥哥的阻拦，没想到是诺言帮助自己支开了金佐日。 “你帮助了我，还不是为了我可以辞职成功，不再与你竞争霸法？”金佐月内心有些感动，嘴上的话却依然硬气。 诺言俏然而立，将鬓角滑落的青丝拢到耳后，宛然一笑，大方承认：“嘻嘻，确实有这个原因，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金佐月每次站在诺言面前，就感觉自己的高智商完全施展不开，这个女人太聪明了，内心又异常的深。 诺言抿嘴微笑，摇摇头，面色有一刹那的惆怅，转身而去，走了两步，又停下。 留下了一句：“见到左川，代我向他问好。” 金佐月的面色千百次转变，脑子里在想左川和诺言有什么瓜葛没，可想来想去，她断然肯定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至于她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与自己无关了。 “奇怪的女人！”金佐月嘀咕一句，抱着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至高城的最高法院，感受一下这里的大气磅礴，呼吸一口这里安然和谐的空气。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当金佐月的身影彻底从人的视界中消失后，一道倩然的身影又出现在至高城最高法院的大门口。 还是诺言。 此时她面色复杂，轻轻地唤出一个名字。 如同之前的金佐月一样，眼角也滑落一行泪水，晶莹剔透。 “请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若是张成雪在这里，一定会惊恐发狂。 “哈哈…终于霸帝三变了…” 左川的嘴角笑开了花。 “汪，老左同志，你升级了，装备怎么不换啊。”二狗的话又传来了。 左川内心一抽，选择直接无视。 他喊来杨春言，笑眯眯地看着她。 杨春言被他的‘深情之眸’看着，内心发慌。 “川哥哥，你在看什么？”杨春言小脸羞红，瞥了他一眼。 “汪，妹妹，我在看你。”二狗哈着舌头，色色地叫了起来：“老左同志，你别瞪我，我在说我自己，我也很欣赏美的。” “咯咯！”杨春言面颊更红，却也被二狗逗笑了：“川哥哥，你这狗从哪儿来了，竟已成就霸，而且还…还…” 她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 二狗接起话：“汪，还性感，对吧，美丽的小姐姐。” 左川见它鬼心思颇多，估计又要舔着脸蹭春言，便一脚将它扒拉开。 左川掌心向上，智慧粒子云集，凝出了银白色的《神州大宪章》。 “春言，你可以将《神州大宪章》翻到第几页了。”左川表情有些得意：“我可以翻到第二页了，哈哈，厉不厉害。” 杨春言瞄了他一眼，小声道：“我…我可以翻到第一页…” “什么东西，这么牛b，拿来我翻翻。”二狗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一样飘过，一把夺走了左川手上的《神州大宪章》。 然后当着左川的面，狗嘴和狗腿并用。 哗啦啦，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第13章 两种判词 “汪，好牛b，汪，好无敌，汪，好高超…汪，我不感兴趣。”见左川的目光如看一个死物一样，它撒腿就跑。 左川欲哭无泪地掌心再凝，《神州大宪章》化为一抹智慧光流，出现在他的手中。 只是他觉得上面似乎沾上了一股驱之不散的奇怪味道。 他目射奇光，又看向杨春言，心中感动，温柔地说道：“二狗都能翻到最后一页，你应该也能翻到最后一页！” 杨春言心里一颤，眸光闪烁紧张神色，急忙道：“川哥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二狗的声音飘来：“汪，她是有心骗你的，怕伤害你的自尊。” 左川抽了一口凉气。 面色一垮，转身正要发泄愤怒，却发现二狗真是狗腿子，跑的比谁都快。 “真是一条磨人的二狗，呵呵！”左川淡淡一笑。 杨春言看着左川面前的轻松微笑，美眸痴缠其上，似乎再难撕开。 她内心涌现温情，对二狗却已起了感谢之意。 如果没有它，也许她永远看不到左川露出的轻松笑容。 也许二狗真的是一条上天派来逗笑左川的狗。 “回头给二狗加餐！”杨春言暗暗想到。 左川见杨春言目光游离，还当她在担心伤害自己的自尊。 哈哈大笑：“春言，你越是强大，我自然越高兴，你是恩师的孙女，恩师掌有华夏远征军的法权，总有一天你要继承他的遗志，在天下布法，送我们回家。” “嗯！”杨春言心中活跃起来，她也要像左川，扛起一切，她什么都不怕。 左川心中想到：“地球远征军中，华夏军聚集了工、农、商、学、兵、政、法七种精英，杨正掌法权，他已经走了，留下了杨春言；秦八一掌商权，也走了，留下了秦峰姐弟；夏卫东掌兵权，仍陷入霸意几近湮灭的危险中；那剩下工、农、学、政精英领袖在哪里！” 左川的眉毛绞在一起。 陷入沉思。 杨春言对左川的严肃神态最是心悸。 美眸一动，笑盈盈道：“川哥哥，你教教我这《神州大宪章》的第二页。” 左川的思绪立刻断掉，转而看向《神州大宪章》。 “好，我也对老师的智慧感到惊奇。”左川呵呵一笑。 他翻到第二页，赫然一惊。 “完美判决…竟然是三千罪的完美判决…”左川如发现新大陆般大笑了起来。 对于每一位法官来说，能够写出一份传世的完美判决不亚于一位作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一份完美判决，不仅仅是在文字中道出纠纷的因果关系，还会道出国家、社会、家庭、个人的有机联系，更为美妙的是字字珠玑，让人赏心悦目，读来心服口服，按判决执行后霸法突进，甚至可以进化当事人的犯罪基因，让霸法的威能发挥至霸意最深处。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理解一份完美判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事实上在千年前的完美判决，也会让全神州的人100%赞同和支持，一份完美判决传世，足以建起新的霸法标尺，开启民智，洗礼霸意，塑造人性三观。 千年后的今天，一份完美判决不仅仅有上面的作用，更因得益于超级祖神长河大帝的超级神意，她会吸纳判决中的完美，将其凝练在超级神意中，继而再反哺给全体神州人，受到的反哺馈赠最多，运气好的自然可以进化犯罪基因。 这不是魔法，也不是玄幻，而是真实。 所以不管是俗世城还是至高城，最高法院的首席**官一直都是祖神的亲授徒弟。 左川难以压抑自己的激动，内心对恩师的智慧崇拜的无以复加。 天下三千宗罪，每一宗都有一份完美判决，这个智慧足以让他学习一生了。 “好厉害啊。”杨春言眼睛放光，注视其上，轻轻地摩挲着上面每一颗珠圆玉润的智慧文字，这些都是智慧粒子的聚焦凝形之字。 “你好好学习，总有一天能够继承老师的衣钵。”左川对杨春言充满期待。 “嗯！”杨春言重重点头，目光痴缠左川。 左川轻叹一声，掌心向下，空间褶皱波动，出现了《黑暗法典》。 杨春言立刻收回目光，凝神细看。 左川开始对《黑暗法典》充满了期待。 他又翻开了《黑暗法典》，翻到黄河协议的后一页，眼睛瞄到上面那些扭曲攀爬的符号，脑子里立刻印上了符号的意思，可真正的意思又让他充满疑惑。 “屠神判词…”这是左川目之所见得到的意思，也许其他人看了会有其他理解。 说不定叫屠魔判词…屠鬼判词…甚至就叫黑暗判词… 没有文字，没有法据。 只有一张张鲜血淋漓的画面，那些画面犹如鲜活一样，在《黑暗法典》里蠕动变化着。 比如第一张画面，高台上坐着三位带着鬼脸面具的判官，当中的一位伸手一指，台下的犯人就被生生地摘掉脑袋，可眨眼间他的脑袋又长了出来，三位判官对天高呼一声‘屠神’，一道天火从天而降，将犯人焚为灰烬… 又比如第二张画面，天穹上立着一位无面男子，他伸手一指大地，原本平静的大地开始龟裂，沸腾的岩浆犹如血液一样流满大地，只听到呜呼的哀鸣声，男子高呼一声‘屠神’，岩浆熄灭，哀鸣声彻底消失，大地只剩下黑暗荒凉… 再比如第三张画面，一位狗头人对着一位落水的男子大吼一声，男子惶恐地将自己的心脏生生剜出，然后交给了狗头人，狗头人对着心脏大吼一声‘屠神’，男子颤颤巍巍地竟然坠入地狱… 左川的目光从上至下地一扫而过，找寻不到一丝共同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此屠神也许并非字面意思。 可惜自己的智慧并不能完全理解，毕竟《黑暗法典》是属于超超科技的结晶，已经超出了人类全部知识的理解范畴，纵是祖神的终极智慧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从《黑暗法典》中出来的黑暗判词都会对人性的至暗面造成成吨的惩戒处罚，也会让喊出黑暗判词的人化身为黑暗审判官，性情和霸意被黑暗完全淹没。 他有时候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高级文明才可以铸造出如此超超科技的法典，完全不是物质层面的东西，似乎还拥有形而上的精神高度。 《黑暗法典》已经近似一种生命了，所以才会与左川的混沌霸意产生纠缠效应，与左川的意识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神秘效果。 再说《神州大宪章》，它实际上还是人类智慧的产物，糅合了霸法科技的顶尖技术。 这种顶尖科技只是将文本法典量子化，变成极微小的量子，可以融于人体的血肉中，甚至可以栖息在意识中，久而久之，久经混沌霸意淬炼的大宪章也会产生神奇的效果，但左川的意识无法与《神州大宪章》产生纠缠效应。 所以《神州大宪章》并不是生命，或者说还没有超超科技可以将《神州大宪章》变为近似生命的存在。 二者的区别显而易见。 左川只有暗暗合上《黑暗法典》，想着不如找个机会实验一把。 找谁实验呢？ 左川的脑子转悠啊转悠，嘴角溢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第14章 甄美丽 肖云涛此时已经是忙的不可开交，霸法部的斥责如沉重的高山压在他的背脊上，他真想趴在地上喘口气。 可恶的左川，胆子竟然这么大。 肖云涛现在就想把他给踢出法院的队伍，可转念一想，若左川跑了，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谁来承担罪责。 他已得到小道消息，天下诸神授意的联合调查团现在正在俗世城最高法院召开临询听证会，讨论的议题中心竟然是黑水之地。 肖云涛也非傻子，他毕竟也是霸法高材生出道，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所以他反倒不敢将左川踢出去了，出了事，就让他来背责吧。 这种想捏死他，又不敢捏死他的二难选择，真是让他恨的牙齿痒痒。 “左川，先让你得意一段时间，事过之后，我不搞死你，我就不叫肖云涛！” “肖院，有您的通讯请求。”综合办公室的良博州传来报告。 “上级还是下级？”肖云涛简单干脆地问道。 “下级！” 肖云涛眼睛一瞪，没有任何风度地吼了起来：“我已经说了，下级的通讯请求，统统不接！” “可是他说如果你不接，会后悔终生。”综合办公室的良博州慢悠悠地说道。 “谁这么大胆！” “他说他叫左川！” 肖云涛一愣，继而露出狂喜，连忙接通了通讯。 “快接过来，快，快点。” “左川，你终于想清楚了，也是，年轻人要谨慎做人，何必执拗欺上…” 面对肖云涛兴奋地喋喋不休。 左川只是默念了一声：“屠神。” “什么，你刚说什么？”肖云涛茫然一愣，刚有那么一秒，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可人却清醒了过来。 “看来任何审判都需要仪式感！”左川长叹一声，也放弃了继续尝试的想法。 “审判当然需要仪式感！”肖云涛茫然地答道，继而眼睛一瞪，整张脸皮都皱起，怒道：“左川，你在戏耍我？” “没有，绝对没有！”左川微微耸肩，一脸轻松道：“我此次需要麻烦肖院长一件事。” “呵呵，那可不敢，你左川神通广大，霸法部都不放在眼里，哪里需要麻烦我，你只管命令就行。”肖云涛讥讽一笑。 谁知，左川却耿直道：“好吧，那我便命令你，替我申请在俗世城最高法院的听证会上出庭…” “你…”肖云涛青筋直跳，恶狠狠地瞪着左川。 左川笑眯眯道：“肖院，千万不要露出你的大灰狼眼神，否则我会害怕的躲起来，你再想找我就很难了。” 肖云涛将怒气瞬间咽了下去，脸颊放光，笑嘻嘻地看着左川。 “对，就是这样，继续保持！”左川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笑眯眯地称赞道，可刹那间又变成一副恶狠狠地神色。 “肖云涛，因为你的放任不作为，让黑水审判站承受的屈辱和痛苦，我左川发誓，会让你跪在黑水审判站忏悔的。。” “什么…”左川的变脸太突然，肖云涛仿佛看到一只恶鬼在向他张牙舞抓，瞳孔涣散，瘫坐在椅子上。 “呵呵，我只有明天下午有时间，不要忘了替我申请，如果忘了，就不要再联系我了，或许我哪天高兴了，会联系你的。”左川背过身去，啪地关掉了通讯。 肖云涛惊恐地抹了一把额头，一手冷汗。 关掉通讯后，左川的眼睛又瞄向了窗外，这已经成为他最近几天的惯例了。 因为这是他们这些华夏人在这个另类残酷世界生存的唯一保证。 此时，量子灭星炮已经吊装完毕，所有工人正在黑水陨石的各处开凿新建核心点和深空引擎，秦峰的思路是将黑水陨石的各处串联在一起，将黑水陨石变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站，借由《黑暗法典》的永动核心，源源不断地从宇宙深处吸取量子能。 这是一项伟大的创造，更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就如基建狂魔一样。 左川心中唏嘘，这项技术的代价太沉重了，希望可以在黑水陨石这块土地上，发挥替天行道、匡扶正义的作用，也算是告慰这个黑暗深空中的鼬鼠文明。 深空的无情比神秘还要吸引人。 此时，闲来无事，左川开始在黑水审判站到处闲逛。 其实黑水审判站总共四层楼，上下贯通，没几步就走到头了。 可不管他走到哪一层楼，他都发现所有少女都聚在一起研究案件和祖神霸法，而唯一的导师就是杨春言。 这还没几天，案件完成的速度非常快速，未结案件已经被排期结束，甚至连案情分要及法律适用都找了出来，还登记了台账。 所有的一切井然有序。 最后，左川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明白这些苦命的女孩们都希望成为自己的好帮手，她们都渴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都渴望证明自己是一个人，不是牲畜，也不是花瓶。 他见周洁要一边照顾痴缠着她的甄美丽，一边还要积极学习赶进度。 他便悄悄凑了上去，小声地问道：“周洁，我来陪美丽出去走一会儿，好不好。” 周洁正在努力背诵法条，被左川充满磁性的嗓音吓了一跳，转头见左川靠的这么近，面颊瞬间通红，微微一笑掩饰尴尬。 转头悄声问道：“美丽妹妹，你和左站长出去走走，好不好。” 左川一愣，甄美丽怎么从姐姐变成了妹妹？ 而正在舔舐棒棒糖的甄美丽抬头看了看左川，现出她那一张明媚动人却又似奶味未脱的俏脸，张口问道：“川弟弟，你有没有棒棒糖？” 看来周洁还是将她收拾的非常干净的。 只是她无邪的声音让左川心中一痛。 左川伸手捣了周洁一下，周洁立刻心领神会，将两只棒棒糖塞在了他手里。 左川笑眯眯地举起手，手上空无一物，他勾引道：“美丽姐姐，我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他手朝口袋里一掏，打开，现出两根棒棒糖。 “看，变出来了。” 周洁当即脸上挂起两条黑线，为左川的低级幽默感到神伤。 可谁知甄美丽双眼放光，兴奋地叫了起来：“哇，好厉害啊…” 说着还兴奋地拍着手掌。 “走吧，美丽姐姐，我们去看夕阳。”左川拿着两根棒棒糖转身走去，甄美丽的眼睛就跟着那两根棒棒糖上下打转，像个跟屁虫一样追了上去。 周洁看到这温馨一幕，鼻子一抽，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掉了下来。 突然，她的目光瞄到一只癞皮狗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为了这份温馨，这份美好，我一定要努力！”周洁仿佛预见了什么可怕事情，扫去杂乱思绪，打定主意，立刻投入到疯狂的学习中。 在这黑水之地，周围黑暗无边，只要有左川在，没有人可以打扰到她们来之不易的平静。 “川弟弟，夕阳在哪里，可以吃吗？” 甄美丽学着左川的样子，坐在血红金龙国旗下，眼睛却挂在左川的脸上，当然她的表情异常兴奋，因为那两根棒棒糖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只是贪心不足，还在想着左川说的夕阳美不美味。 左川伸手一指高空，太阳正在挥洒最后几缕光辉，七彩斑斓，无比美丽。 “那就是夕阳，有它照耀的地方才有温暖，才有美丽。” 他的内心如此祥和，从未有过的祥和。 “哇，好美丽，川弟弟，你是在说我吗？” 甄美丽小脸被霞光笼罩，美丽异常，整个人如沐光辉，端是有些神圣之感。 左川看着她的面颊，突然发现她整个人充满异样的美丽。 心中一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将甄美丽上上下下地扫视一遍。 投射的夕阳温和却刺目，让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可闭眼的刹那，他的意识似乎被雷电击打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甄美丽。 “川弟弟，你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我好吃吗？” “不，你是美丽，犹如你的名字一样，美丽异常，但不能吃。”左川笑着看着她，为她感到疑惑。 没想到啊，甄美丽的犯罪金字塔竟然也是倒立的。 “不能吃啊，不能吃那就不要看我了，还是我看你吧，你看起来好好吃啊。”甄美丽对着左川流起了口水，作出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左川立刻露出一副被吓得逃走的样子，惹得甄美丽咯咯地笑个不停。 “川弟弟，求求你让我咬一口，一口就行。” “不行，一口都不行。” 夕阳余晖不愿落下，似乎要将他们的身影永刻在这块黑水之地。 一只癞皮狗在原地打转，狗嘴里不停流着哈喇子：“汪，我到底要不要上去呢，夕阳西下，一男一女，还有一只狗，那画面…汪…” 第15章 中原兽·天下站长 第二日。 黑暗深空，雾影朦胧。 一颗飘如黑色流水一样的陨石静立星空，永恒不动。 似乎是宇宙遗弃的沙砾。 但今天，左川要让它飞起。 黑水陨石的改造基本完工。 其上矗立一头仰天咆哮的独角巨兽，高有千丈，占地三十公里，兽口獠牙交错，幽黑恐怖，那门可一炮毁灭卫星，十炮毁灭天下行星的量子灭星炮从兽口贯穿而下，直插地表。 又如雄性的象征一样，充满又钢又直的视觉冲击力。 巨兽的身体由亿万块高体立晶装饰，在太阳光的照射上，反射着黑、白两色光泽，如同地狱死神。 巨兽的四肢直蹬入地，坚韧有力，黑水陨石如同游动的黑水，衬托着巨兽仿佛踏着黑水行走，镇压黑暗。 就算在上万公里之外，也可以用肉眼依稀看到巨兽的狰狞面目。 巨兽已经正式完工，他是秦峰的智慧结晶，更是华夏商界精英在天下之地的财富结晶。 左川为其取名‘中原兽’，兽口中的量子灭星炮自然就是中原大炮，希望它可以为华夏定鼎天下之地，镇压黑暗，拖起正义。 中原兽和中原大炮的宏伟、恐怖和超高科技已经完全凌驾于人类所建的任何一座霸法建筑，就算是聚集天下诸神之力的潘度拉国际法院也无法与其媲美。 用秦峰的话说，中原大炮发射的是纯粹粒子能，已足以与祖神的全力一击相媲美。 当然，左川觉得这有些过于夸张了。 但站在中原兽下，抬头仰望，确实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头中原兽既是一门具有超级毁灭力的巨炮，也是一座可同时让数十万人办公的高楼，秦峰在里面设计了重力水平线，就算是倾斜式建筑，人在里面也如履平地。 而左川的办公室正处于中原兽的眉心位置，占地上万平米，里面装修是纯用黑、白两色色调，神州的血红金龙国徽悬挂于左川头顶。 一股大气磅礴、霸意凌天的感觉冲击视觉。 左川坐在办公椅上，刹那间就如登高入云，他的肉眼竟然可以看到万里之外的宇宙星空，看到骨云星系的庞大轮廓。 内心生出一种纵横捭阖、天下我有的豪气。 “好，好，好！”左川连说三个好字。 秦峰听在心里如蒙了一层蜜一样，谦虚地笑了笑。 他又指着左川脚下，笑道：“只要您站在中原兽的任何一个地方，您的霸意就与黑水陨石上的所有核心基座相连，您就是永动核心，可任意驱使黑水陨石的百门深空大炮和中原大炮。” 说着秦峰开始指导左川如何做。 其实操作程序很简单，秦峰将左川的办案系统与中原兽的控制系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小芳更换了全新的审判系统，所有控制指令都经由小芳发出。 “小芳。”随着左川一声呼喊，他面前的空间出现细微变化，一道宽阔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出现，登陆界面是左川的办案界面。 小芳甜蜜中充满英气的声音响起：“你好，左站长。” “请给我转到审判界面。” 其实审判界面就是一连串的攻击系统，只不过秦峰为其改了一个与左川身份相贴切的名字：“审判界面”。 小芳的声音中气十足，反应速度也是奇怪无比：“好的，立刻跳转审判界面，目前审判界面仅有愤怒审判、最终审判、量子隐身和深空巡回四个功能，左站长，请问您有需要吗？” 左川心道：“看来秦峰真的将他的梦想实现了，量子隐身很好理解，愤怒审判应该是那一百门深空巨炮，最终审判应该就是中原大炮，至于这深空巡回？” 左川的目光游转在上面，秦峰立刻为他解释：“这是增强版的深空引擎，启动时，黑水陨石就可以如一艘战舰那样进行深空航行了，只是可惜的是，它的速度最多只能超越现世最强战舰的1075倍。” 左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才是比他更狂的狂人啊。 如此逆天鬼才的设计竟然在他口中还是可惜。 秦峰面有愧色，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出来：“我有个事向您请示，我想将‘魔法干部培养所’和‘魔法回收特种部队’的总部设在这里，这样就会加快对‘魔法’的研究，也许很快就可以设计新的深空引擎，说不定深空跳跃都不是梦。那时候就真的可以回家了。” 左川明白他口中的‘魔法’指的就是《黑暗法典》的能量。 面对秦峰的请示，左川怎么可能拒绝他。 “你已让黑水陨石变成了移动法庭，我怎会拒绝你这小小要求，秦峰，你只管去做。” 他当即点头同意，秦峰的研究自然是越快越好。 “现在，让我们试一下这深空巡回的功能吧。”左川哈哈大笑起来，立刻给小芳下了指令，他反身想坐回椅子上。 却愕然发现二狗蹲在了上面。 只见它神色飘摇，晃着狗脑：“汪，老左同志，你眼光不错，这里是绝对c位，正适合我的身份。” 在他身旁，那一群少女一直静静守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左川。 不过此时，她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震惊和自豪。 左川也不生气，一把将它抱入怀里，坐了下去。 “汪，放我下来。”二狗大惊失色。 左川目色平淡，笑道：“既然你喜欢坐这里，那便陪我一起坐。” “二狗，我要你看着，我会将黑水陨石打造为只属于华夏儿女的天堂，一个我们亲手缔造的天堂，所以…” 左川目光沉下，扫视下方所有人。 这里不仅有黑水审判站的少女们，还有那些属于秦鼎集团的变体战士，甚至还有部分工人。 但他们都是华夏人。 他们也在等左川的话。 杨春言美眸一转，自豪自傲道：“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与黑水审判站相提并论。”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对，这里就是我们华夏人的天下。” “所以！”左川心怀膨胀，神色肃穆，抱着二狗站了起来。 而往日嘴欠的二狗竟然乖巧的不说话了。 因为它看到所有人的霸意在深空纠缠，这股霸意豪情万丈，无人可敌。 它的狗性鼻子灵敏异常。 直觉告诉它面前这群人非是凡类。 它还是乖乖做一只无人问津的狗。 “从今日开始，天下再无黑水，虽然它只有五百公里方圆，但它就是华夏定鼎的天下，黑水陨石从此更名天下，而黑水审判站更名为天下审判站，在这里，我们华夏人将勇夺天下霸法，为贫者争霸，为弱者争霸，为正义争霸，为天下人争霸，然后…” 左川目光横扫而下。 杨春言的双眼已经笑成了弯弯月牙儿：“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这道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有些心思细腻之人，已经是感动的落下泪水。 小芳甜美的声音响起：“祖神最高授权许可，黑水陨石更名为天下陨石，黑水审判站更名为天下审判站，恭喜您，天下站长。” “天下站长。” “天下站长。” 所有人向左川表达浓密敬意。 第16章 点火失败 “谢谢。” 左川的目光飘向秦峰，念起他刚才说的话。 左川微微点头致意，神色优雅地宣布道：“天下陨石将兴建一所中原霸法大学，秦峰你的‘魔法干部培养所’直接编入中原霸法大学的魔法分部，魔法回收特种部队直接编入天下审判站的霸法警察队伍，我期待您能为华夏培养出一批可精通‘魔法’的人才。” “好！”秦峰大喜：“不仅仅是‘魔法’，我还要为华夏参透死亡之谜，霸意之谜，深空之谜。” “我相信你可以办到。”左川的目光凝聚在秦峰那微微蠕动的智慧大脑上。 此时他发现秦峰的大脑似乎变得更加璀璨夺目了。 仿若智慧粒子聚焦的神妙之物。 左川微微一笑，又道：“至于其他分部，等我将华夏远征军中的工、农、商、学、兵、政、法等精英找到后，再合议筹建，至于大学的校长…” 秦峰与身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由杨春言淡淡一笑：“川哥哥，我提议由您担任，因为校长是大学的风舵，只有您的智慧和严肃才能担此重任。” “不！”左川摇摇头：“我自己都只算一个学生，这个事情以后再议。” “我可以毛遂自荐。”二狗终于将肚子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刻在它的狗脸上，立时羞臊的通红，霸意沸腾不止。 转变语气：“可以皿主选举嘛，我做个候补校长就行。” “哈哈！” 一众人哈哈大笑。 小芳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好的，深空巡回功能启动，深空引擎点火尝试，第一次尝试…” 左川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流火熊熊燃烧起来，金龙虚影在身体内外时隐时现，《黑暗法典》悬浮在霸意流火之上，刷刷翻页。 刹那间他的目光如同亿倍显微镜一样，可以看穿虚无深空的本质，看穿那些游动的能量态，如同霸意粒子一样，它们具有相同的特质，看到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向天下陨石。 “真美！”左川暗暗赞叹。 “汪，给你加油鼓劲。”二狗蹭了蹭左川的胸怀，嘟噜道。 秦峰看到那代表量子能的读条越聚越满，一脸惊喜，情不自禁地叫道：“果然是永动核心，超科技的化身，这就是魔法，无所不能的魔法…” 他暗自拿起自己的随身电脑，开始记录能量读数，这每一波能量读数都代表了他距离掌握‘魔法’接近了一步。 小芳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第一次点火1%…3%…8%…76%…” 小芳每读一个系数，都让观看的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们紧张万分地看着左川，此时左川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似乎他轻轻挥舞一拳，就可以轰碎这片星域，但他知道这不可能，这种力量的饱满感只是霸意传来的假象。 但饶是如此，他也感觉身体要炸裂一样。 他的犯罪金字塔根本无法容纳如此之多的霸意粒子。 天下霸主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休息这几个小时，你小子将我的‘天下’名讳都抢走了，哎，算了，谁让我爱惜人才，我赐给海量力量粒子，助你闯过这个难关，天下站长。” 一股海潮般的力量粒子涌来，糅合《黑暗法典》无时无刻都在生成的智慧粒子。 瞬间，左川的犯罪金字塔再次翻开一面，折射金龙虚影变得更加凝实。 霸帝三变。 二狗望着左川通红的面颊，惊讶地叫了起来：“老左同志，你又打鸡血了。” 事实上应该是天下陨石被塞满了霸意粒子，通过左川的犯罪金字塔，聚焦于一个点，然后转化为浓度极为稠密的量子能，再回转到天下陨石各处的核心基座。 此时，他就是天下陨石。 秦峰紧张万分地看着左川，嘴里跟随小芳的声音也在不停念着。 “90%…91%…92%…95%…” 终于，小芳的声音停在了100%之上，左川的耳边响起了飒飒的风声，那是黑水陨石的引擎点燃，正努力挣扎空间时与空间摩擦产生的爆破声。 秦峰开始手忙脚乱地计算起来：“天下陨石宽59999公里，需要提供972乘以n的万次方的力量…引擎力量不足，正在攀升，持续接近，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哈哈，成了，天下陨石挪动了1公分…” 所有人都惊喜地叫了起来。 这简简单单的一公分，看似简单，却是迈出了一大步。 二狗掰着狗爪，算了半天，最终得出一公分比它的狗毛还要短。 它笑不出来。 不，确切的说，它笑的更开心了。 咳…… 左川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拽出了体外，他的心灵深处响起了沉闷的咳嗽声，就好像有人蹲在他心底正在咳嗽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突然，小芳急切地叫了起来：“出现向心拖曳力，天下陨石正在向未知中心滑落，引擎关闭，天下陨石又返回到原来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秦峰抓耳挠腮，瞳孔暴睁，眼里充满疑问。 左川却已经起了一身冷汗。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深空引擎点火失败，让所有人心生失望。 “失败乃成功老妈，老左同志，加油，你老妈在等你。”二狗学会了安慰人，可狗嘴怎么可能吐出象牙。 左川嘴角一抽。 将那恐怖的心灵触觉压在心底，让秦峰调查原因。 很快，综合第一次点火失败的数据，秦峰得出一个结论：“天下陨石被一股引力波牵扯在固定的轨迹线上，深空引擎的点火推力无法挣脱引力束缚。” 说着秦峰又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天下陨石只是一颗陨石而已，在它方圆万里之内没有任何大型天体，这个引力波从哪里来的？” 他开始用电脑扫描周围的深空环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脑屏幕。 中原兽高有千丈，左川从椅子上站起，聚目看向深空。 “外面是无边黑暗，会是什么牵扯着天下陨石？”他喃喃自语。 “汪，老左同志，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它不愿意离开啊。”二狗嘟噜一句。 第17章 中原大炮（1） 突然，秦峰拍了拍大腿，笑道：“找到了，这个点是星系图上未曾标记的点，处于骨云星系的外沿。” 巨大的落地投影屏上出现一个暗沉的光点，秦峰将其放大，并加上光谱色点缀，光点立刻现出其本相。 这是一团不规则形状的絮状星云，由沉积能量云和金属沙尘组成，在黑暗深空中呈现一种暗红色调，犹如鲜血干涸凝固后的色调。 星云又名‘雾海’，字面意思，指其就像雾气海洋一样，朦朦胧胧地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引力波的中心就是这一片雾海，可它算不上星体，没有产生引力波的大质量、高密度条件，怎么可能会将天下陨石紧紧束缚在固定轨迹线上？” 对于秦峰的疑问，左川反倒比他明白的多。 秦峰是研究学者，脑子里很容易被‘定律’的定性思维束缚，不及左川的开放思维。 “呵呵，宇宙的神秘和未知是无法用人类的知识来进行解释的，也许这是一块拥有特殊‘物理定律’的区域。” 秦峰眼睛一亮，显然左川的话让他眼界一宽，从疑问中惊醒了过来。 “我需要派遣一支探险小队过去。”秦峰研究之后得出这个结论。 左川凝视着星云雾海，暗红色调，不规则的絮状，就像深空中的一块结疤一样。 他笑道：“派遣一支探险小队是十分危险的，而且来回的时间太长，我喜欢简单粗暴的办法。” 秦峰有些茫然。 左川却坐回了椅子上，说道：“小芳，进入审判界面。” 小芳甜美的声音响起：“好的，左站长，已进入审判界面，请指示。” “汪，老左同志，敌人在哪里？”二狗伸长狗脖子，到处乱瞅。 “最终审判！”左川没有理睬它，直接下达了指示：“目标星云雾海。” 秦峰当即明白，暗赞这办法确实简单粗暴，但确实是最安全的办法。 小芳应道：“好的，打开中原大炮，校准审判对象。” 黑暗深空突然响起了咔咔的齿轮转动声。 中原大炮的巨口微微转动，并且里面打开了一道闸门，露出里面的精密仪器件，那巨炮内部的凹凸点就像舌苔肉芽一样彰显密集恐怖感。 左川瞄了一眼，脑子里再次出现了雄性象征的钢直美。 二狗的狗眼一瞄，惊叫道：“老左同志，你眼神不对。” 左川瞪了它一眼。 他坐在椅子上，无意识间，他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流火再次燃烧起来，两本法典悬浮在霸意流火之上。 刹那间他的目光如同亿倍显微镜一样，可以看穿虚无深空的本质，看穿那些游动的能量态，如同人类的霸意粒子一样，它们具有相同的特质，看到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向天下陨石。 “真美！”左川再次赞美一句。 这一过程仅仅过去数秒，数之不尽的霸意粒子从物质界面和非物质界面涌入，经由那无穷无尽的核心基座传入中原大炮的底座。 “左川，不行，你的肉体会被撑爆的，我现在将霸意粒子导向在场所有人，毕竟他们有我的神恩能力护住犯罪金字塔，可以借此进化霸意。”天下霸主突然说道。 “好！”左川心中暗暗点头。 “中原大炮，最终审判，预演降临…倒数10秒…10…9…8…7…”小芳说道。 天下审判站的所有人，连同那些镇守在中原兽之外的变体战士、工人都在口述倒数。 所有人的心都纠在一起。 这一炮充斥他们奋斗的汗水。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所有人心中都暗暗念叨。 “4…3…2…1…发射…”小芳的甜美声音悸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当最后的声音落下。 中原大炮的巨口开始闪烁幽幽的黑光，这道黑光比黑暗深空还要黑暗，刹那间让所有注视黑光的人失去了视觉。 所有人彻底瞎了。 然后内心里就升起了浓郁的恐惧感，感觉坠入地狱，被恶鬼环伺。 但在所有人当中，左川看的到，他看到了那团黑光犹如实质，绵延数十公里之宽，冲撞着无数具有超级毁灭力的微小粒子，然后如惊鸿一样，带着更加黑暗的尾翼从中原大炮的巨口中射出，眨眼间便消失在眼界中。 所有人的视线终于恢复，惊愕地发现中原大炮的巨口通红一片，如烧灼的烙铁一样。 而中原大炮巨口所指的深空中出现了空间断裂，如同水波涟漪一样让人感觉诡异莫名。 二狗在左川怀里挣扎不已。 砰…… 黑暗深空响起沉闷的声音，像恐怖巨兽在怒吼一样。 小芳开始急速地汇报：“最终审判降临成功，星云雾海周围的能量云和沙尘洋全部化为虚无，审判面积正在逐渐放大，1%…2%…3%…4%……2612%…审判停止…” 左川内心震惊无比，中原大炮的威力太过于强悍，竟然生生毁掉了2612%的星云雾海。 要知道，这片星云雾海至少跨度一光年。 “中原大炮的炮火点燃了星云雾海周围粒子云，引起连串爆炸反应。”秦峰开心地解释道。 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小芳的声音再次响起：“未知中心的引力波开始撕扯骨云星系的小星体和流石，它们全部被撕成沙尘洋，填补了星云雾海的空白区域…” 二狗叫道：“汪，老左，它是活的，它是活的。” 秦峰立刻开始在电脑演算，目中的惊惶之色越来越盛。 “怎么了？”左川问道。 秦峰干咽了一口吐沫，叹道：“这片星云雾海似乎具有意识一样，不愿让外人看到它的真面目，刚刚的最终审判湮灭了的能量云和沙尘洋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全部补充了进来，也许二狗说的对。” 左川感觉有些心烦，为什么天下陨石在整个黑暗深空中会如此特殊，特殊的让他感觉特别的无力。 “那你怎么看？” 秦峰目光闪烁不定，沉吟道：“我觉得星云雾海的中央有一个超级平衡力场，这种平衡可以让它恒久不变，估计就算宇宙毁灭，它也会保持这个状态恒久不变，宇宙太神奇了，竟然如人力一样创造了如此完美的力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束缚了固定的物质质量和物质密度，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左川问道。 “就像铁三角。”秦峰叹道。 左川一惊，又是铁三角。 “铁三角，呵呵，那我就让你铁不起来。”左川冷笑一声，他一定要让天下陨石离开固定轨迹，脱离这个星云雾海的束缚。 他输不起，不仅仅是为了天下审判站，更是为了他们所有人。 一炮不行就两炮，两炮不行就三炮… 一直轰到它的铁三角完全破碎为止。 第18章 中原大炮（2） 想着，左川给小芳重新下了指令：“小芳，从现在开始，最终审判继续点射，不要停，除非我叫停。” “好的！” 秦峰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无奈一叹。 “很明显，老左疯了。”二狗长叹一声。 最终审判永不停止。 中原大炮之威，天地鬼神惊。 秦峰做过计算，中原大炮喷出的最终审判如果换算成能量当量，已经足以与神州的任何一支深空舰队的一年消耗能量当量相媲美。 而眼下，整个天下审判站，除了他之外。 所有人的霸意竟然在海量霸意粒子的涌入下不停进化。 杨春言已成就霸三。 就算是资质最差的人也在天下霸主的神恩能力加持下进入霸将一变的境界。 左川更是再次翻开两面犯罪金字塔。 霸帝五变。 霸意粒子凝聚的金龙虚影几乎可以被肉眼看到。 可在小芳的智能操控下，中原大炮的巨口犹如雄权象征一样不停歇地向星云雾海进行轰炸输出。 那团星云雾海也正如秦峰预料的一样，不管你湮灭了它多少物质和能量，它总能从最近的骨云星系进行补充，也不知撕碎了多少流石和小星体。 中原大炮直指星云雾海的空间早已支离破碎，破碎的空间如同镜面一样，里面能量沸腾，如炼狱火海。 不过神奇的宇宙总能自愈自己的伤痕，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此时，骨云星系的各大海盗却惊惶失措。 因为短短一日，庞大的骨云星系竟然失去了1%的物质。 网络的发达让任何消息都无法被束缚在一个小范围内，各大海盗通过他们在各国的代理人在天下进行了宣传。 有人在骨云星系进行恐怖的兵器实验，并且毫不人道地摧毁了骨云星系1%的物质，而且这种兵器实验还在继续进行。 各国人类开始请求天下诸神派出神恩战士前去制止。 不过这些都是左川毫不在意的事情。 他在意的是自己头疼欲裂，持续不断地抽取宇宙中的霸意粒子，几乎榨干了他的精力，也让他的霸意流火持续分裂，持续撞击犯罪金字塔。 情况异常危险，因为还有一些霸意残流散乱在他的意识中，此时他内心的暴躁情绪又上来了，渴望发泄的欲望差点摧毁了他的理智。 “疯了，疯了，老左，快停下，命重要，还是石头重要。”二狗用狗爪挠着左川。 该死，想它堂堂狗霸。 霸意涌动，竟然无法对左川的弱小霸意产生倾轧之势。 真是活见鬼。 秦峰见左川双目血红，立刻知道他的状态极度不佳。 他当即出口制止：“左法官，您必须停止，您得注意您的身体。” 天下霸主也在左川的脑海里咆哮起来：“左川，你疯了嘛，现在这满地年轻人，都在生生承受海量霸意粒子冲击犯罪金字塔，资质最差的都进入了霸相境，杨春言更是成就了霸四，你更是突破到霸帝六变，不能再试了，再这样试下去，你们的犯罪金字塔都要崩溃。” 左川目光一扫。 发现所有人的霸意雄浑滔天，但犯罪金字塔确实颤颤巍巍。 连续不断的翻面，已到达他们承受的极限。 左川眼睛通红地盯着秦峰，目光如一条吐信的毒蛇，但他疲倦的面容却充满苦涩：“秦峰，我必须打碎星云雾海，我输不起，我们都输不起…” “可是……” 秦峰还想说话，却被左川一句话堵住了：“只有极致且恐惧的力量才能重塑社会骨骼，切断与你们所有人的连接，我一人承受。” 极致且恐惧的力量才能重塑社会骨骼。 秦峰记起风扬也说过这句话。 他轰然惊醒，左川背负的一切太沉重了，他渴望改变一切，渴望力量，不为自己，只为重塑那社会骨骼。 就如他所说，为了弱者，为了正义。 如果他是一只蝼蚁，满嘴正义也只是狗屁。 秦峰不说话了。 杨春言深深凝视左川，眉目弯弯一笑，却道：“川哥哥，我们80、90，还有00三代在夏爷爷面前立过誓言，身上的华夏之魂在此时昂扬，在天下不朽，这里便是天下，这里便是誓言履行之地，我愿意与你一起承受。” “我们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二狗明显气势不足地叫道：“我也愿意，算了，陪你一起死。” 左川见他们群情高涨的样子，心中的豪情点燃。 “哈哈，好！” “小芳…”左川又要发出指令。 “等等！”杨春言突然走了上来，小脸蛋上堆满了关怀，她看着左川疲倦的样子，心中隐痛。 左川对她温柔一笑：“春言，你先退下。” 杨春言微微一笑，绽放如花儿般的魅力：“川哥哥，我只是我想起我爷爷说的一句话，当一个案件完全无解时，就需要出台新的霸法解释；当一个案件适用旧法却取得了相反的霸法效果，就需要打破原有的规则，重新造法，实时改正。您现在的状态正是与爷爷所说的一样。” 左川一怔，喃喃自语：“是啊，面前这星云雾海就像一个绝世疑案，不管如何尝试都是无解。” 他心中不停回想杨春言的话，不停地回想。 打破原有规则，重新造法，实时改正。 突然，他眼前一亮，嘴角溢出微笑。 杨春言看到左川自信的样子，心中涌起无尽崇拜之情，目光迷离道：“川哥哥一直都是最智慧的男人，你一定是找到了办法。” “老左同志，你的脑袋被上帝之手摸了！”二狗惊奇地叫道。 左川站起，目光扫视全场，威严不可逆。 ”所有人退出中原兽，立刻执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对于他此等霸道之言，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臣服，而是心里暖暖的。 他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愿意一肩扛起所有危险。 这些少女更是最为懂他。 他就是这样，每当危险来临时，一张脸就会变得又臭又硬。 第19章 中原大炮（3） “左站长，我们说过愿意陪您共度患难，你别想丢开我们。”周洁带着一众姐妹走上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左川，脚如钉在地板上，谁也休想将她们谴走。 秦峰与其身后的变体战士们也是目光坚决地看着他，他们的目光足以说明他的内心。 左川感动。 二狗捏了捏鼻子，闷声道：“我一定是感冒了，鼻子发酸。” 左川不再说话，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这些华夏儿女与他同一颗心脏跳动，都是好样的。 他迅速转身，闭上眼睛，犯罪金字塔中的霸意全部凝聚在那本《黑暗法典》上，眨眼间，《黑暗法典》出现在他的手上。 多面犯罪金字塔凝形的金龙虚影如小手一样翻开了《黑暗法典》，将其翻到了屠神判词一章。 左川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全部霸意塞入《黑暗法典》中，那原本闪烁紫光的屠神二字开始滚动起一股白色质感，并且交织起一种闪电碎片感。 杨春言见之一笑：“川哥哥，我来助你。” 说着她的白嫩小手举起了《神州大宪章》，在她体内粒子化的大宪章再次以物质形态显现，似乎每当她捧起这本宪章，她就仿佛看到了爷爷杨正的慈祥笑脸。 没有犹豫，她那金凤霸意全都涌进《黑暗法典》中，屠神二字中又多了一股神秘气息，交织的闪电碎片竟然开始折射空间。 “川弟弟，我也来。”嘴里含着棒棒糖的甄美丽按照左川在落日余晖下的教导，意识驱动，让自己的霸意流火也涌进了左川手中的《黑暗法典》中，屠神二字中又多了一股红色血潮，交织的闪电碎片竟然撕碎了空间，破碎的空间钻入在场每个人的身体，仿佛时间也被瞬间扭曲。 “我们都来。” “我也来。” “还有我。”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人有一丝退缩之意，恨不得将自己的霸意全部塞入《黑暗法典》之中。 在冥冥之中，无数缕霸意流火蜂拥挤入了《黑暗法典》中。 正如秦峰所言，《黑暗法典》喜食霸意，也许更喜食活人霸意。 充沛的霸意已经激活了‘屠神’二字。 左川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就是达摩克里斯之剑，拥有斩杀上帝的力量。 弱肉强食中还有一条奉行于弱者间的铁律。 那就是团结，团结可以战胜一切。 左川的面庞被《黑暗法典》的光芒映的如同彩虹一样，他微笑道：“小芳，最终审判！” 小芳的声音微微颤抖：“中原大炮充能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将屠神的判词注入中原大炮。” 左川说着举起了自己的《黑暗法典》，一道虚拟触手接触到了《黑暗法典》，眨眼间那闪烁各色光芒的屠神二字就暗淡了下来。 但中原大炮的炮管里却充斥了各种刺目的光芒，其钢直美的观感被发挥至极致，这种光芒穿透了中原兽的各个角落，如彩虹潮一样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所有人仿佛都穿上了一件彩虹霞衣。 左川的目光看向星云雾海，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竟然看到恒久不变的星云雾海竟然颤抖了起来。 “这股力量已经超越了祖神！”天下霸主悠悠一叹。 秦峰目放奇光：“魔法，对，就是这个！” 二狗向左川怀里挤了挤，呜呜叫道：“汪，死亡主宰也要被吓尿。” “没有人可以与天下审判站抗衡，就算是神，我们也要将其从天穹击落；没有人可以与华夏为敌，就算是魔，我们也要将其在地狱碾碎。” 这是左川说出的屠神判词。 “没有人可以与天下审判站抗衡，就算是神，我们也要将其从天穹击落；没有人可以与华夏为敌，就算是魔，我们也要将其从地狱碾碎。”所有人都重复念出这一句话，双目激动。 小芳当即领命：“中原大炮，屠神审判…3…2…1…发射…” “汪，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黑暗深空只剩下二狗的幽幽一叹。 姚天身着便装，陪着同样轻装打扮的贺来山来到了玉盘星殖民地的跳水湾深空码头。 他们并肩行走，一个凶神恶煞，如同保镖。 另一个气宇轩昂，眼神锐利如锋，英俊潇洒，惹得那些个少女美妇对他频频注目。 姚天对着她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将那些想要靠近的女人全都吓跑了。 贺来山对她们回以歉意的微笑，更显英俊不凡。 “长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从这民用码头启程前往黑水审判站。”接近码头，姚天将自己心中憋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深空警察署可以派遣便民飞船送你过去，快速方便，何必这么麻烦。” 贺来山知道他憋了很久，索性直接告诉他：“我的行踪要留有痕迹，如果凭空出现，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我？” “有这必要吗？”姚天不以为意地摇头：“我不觉得那个小子有什么反侦查手段和心思。” 贺来山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是麻烦！”姚天嘟噜一句，很快便停下了步子。 他们停在了跳水湾深空码头的购票大厅，拥挤的人潮和各色人种让这里看起来有些杂乱不堪，不过全副武装的巡查警站立在各处要冲点，谁也不敢在此造次。 最近由于亚美利哥大选的事情，深空并不平静，各条星路都处于严查中，所以深空远航关闭了网上购票系统，外出者必须携身份证件现场验证购票。 “妈的，买个票就是麻烦，还得排队，那就不好意思了，谁让我有购票优先权。”姚天骂骂咧咧着将手伸到怀中，却被贺来山一把给按住了。 “怎么了？”他转头询问，却看到贺来山对他摇头。 “排队！”贺来山简单说了一句，就跟在人潮后面排起了队。 姚天看了一眼自己才掏出一半的深空战警证，微微一叹，只得将它又塞回了怀中。 “这…这购票队伍走的太慢了…”记不清姚天是第几次发出这样的怨叹。 “得有耐心。”贺来山微微一笑，可事实上，他内心也有些焦躁了，步行的速度等同于龟速，若不是他修养好，估计早就暴走了。 在他印象里，也许只有千年前的神州返春潮才会是这样，没想到一千年后，现场验证购票还是这样。 姚天的脸色通红，下半身的两条腿一直不停地磨蹭。 贺来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姚天左右看了一眼，悄声道：“尿憋的慌，你不急吗？” 第020章 四个人 贺来山露出智者微笑，说道：“我来之前没喝水，所以我不急，你急就赶快去吧，不用一直陪着我，在这里，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姚天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摁着裆部，火急燎燎地跑了。 贺来山摇摇头，瞄了一眼手掌心的金色五角星，目中现出一缕温情，短叹一声：“幸亏我听了母亲的话，没有喝水。” 当他回头时突然发现他前面有不少人都在磨蹭下半身，有些人蹲下又站起，脸色发红，他立刻明白，心中暗叹普通百姓都不容易。 他平日出门都是公务舰船接来送去，从未体会过人之三急的痛苦和尴尬。 此次的卧底任务若非为了留有痕迹，他也不会来到这里，更不会看到这些平日里看不到的景象。 突然，他心头一跳，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同情之心，身为深空战警的自己，杀伐果断，就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才能无往不胜，人中称霸。 贺来山想到此节，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唇角仍留有淡淡微笑，但眼中却只剩下寸寸寒光。 从白天排到黑夜，中途姚天还替贺来山排了一会儿，幸亏他们是深空战警，平日久经训练，体格过人，要不然非得崩溃，饶是如此，也是比大战悍匪还要疲惫不堪。 可他们发现那些比他们瘦小的普通百姓，排了一天竟然生龙活虎，尤其是拿到航票的时候脸上绽放的喜悦笑容，更是让他们精神焕发。 贺来山不由惊叹。 终于排到了贺来山。 “你好，请出示身份证件。”售票员是一位披着仿生人皮的智能机器人美女，贺来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他微微一笑，将自己重建档案的卧底身份证拿了出来，同名同姓，但是身份档案焕然一新。 “贺来山，年龄28，验证通过，犯罪基因九级，已在守法部缴纳了足额守法保证金，您可以前往俗世城界域内的任何地方，请问您的目的地是哪里？” 贺来山终于盼来了这一刻，当即兴奋道：“我要去黑水审判站。” 售票美女沉默了几秒，甜甜一笑：“不好意思，黑水审判站经祖神同意，已更名为天下审判站。” “改名了。”贺来山一愣，觉得这名字有些过分霸道了，继而笑道：“那我去天下审判站。” 售票美女依然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您要去的目的地未开通星路航线。” “没有开通航线，怎么可能？”贺来山感到万分诧异。 虽只是一个法院小站，可没开通星路航线，却有些让人惊掉大牙了。 “是的，并未开通星路航线，请问您还要去其他地方吗？”售票小姐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能说她的智能设计太僵硬，竟然没发现贺来山的表情冰冷如霜。 “那我要怎么才能去那里？”他只能转口问道。 售票小姐又沉默了几秒，笑道：“一个小时前，有一艘雇佣飞船的目的地是前往天下审判站，现在在第236号泊位，距离启航还有十分钟…” 售票小姐尚在继续说话，贺来山却已如飞一般跑走了。 第236号泊位上，悬停着一艘形似鹞鱼的破烂飞船，到处都是打满补丁，估计上个世纪的捕鱼船都比它要豪华不少，此时刚刚加装完毕飞船燃料，准备启航。 在飞船内坐着一位男人和两位女人。 此时三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三个人开始各自相互介绍。 首先是那时刻保持爽朗笑容的男人笑道：“我叫游战，来自神州天下本部北盼城。” 然后那一身淑女气息的女人笑道：“我叫陈法情，来自神州天下本部北望城。” 最后是那一张脸被朦胧白纱遮住的女人说话了，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我叫乔康儿，来自神州天下本部至高城酉城县。” 游战和陈法情相互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愕和诧异。 瞬间，两人又将目光转向了乔康儿。 陈法情作为女人，首先开口：“乔康儿，你生活在至高城的酉城县，为何要去黑水…嗯，天下审判站？” 乔康儿的面容被白纱遮住，只能从那奶白如玉的肌肤中隐隐猜出她的仙逸之色。 此时她笑道：“咯咯，我过去有重要的事情。” 游战上下打量着她，摇摇头：“报考法官助理，我也是，只是我不明白，你生活在至高城的界域，都是签署了《至高法大宪章》，难道你要改签宪章，可是必须得到祖神黄帝的同意，莫非你的犯罪基因已经突变，所以……” “咯咯，我的犯罪基因是一级！”乔康儿淡然一笑，说出的话仿佛在说一件自己不关心的事情。 “…啊…”陈法情与游战俱是一惊，睁大眼睛想看明白她，可什么都看不到，乔康儿仿佛笼罩在迷雾中。 “不用再看了，我们有新伙伴加入了。”乔康儿转身面向登船口，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进来。 “啊，终于赶上了。”贺来山长叹一口气。 转身，他发现面前站着三个人，三个人都在看着他。 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良久才问道：“你们都是去天下审判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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