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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


第一章 史上最倒霉的穿越男

早晨,新的一天。

日子依旧春光灿烂,某人的心情却无比灰暗。

站在诺大的院子里,看着周围星罗棋布的屋舍、精致考究的曲廊,还有满园灼灼盛放、争奇斗艳的鲜花,再一对比自己那身标准的家丁装束:青衣、小帽、皂靴……吹雪狠狠一咬牙,扭头跨进了身后的屋子。

门开的一霎,他下意识的伸手挡脸,可能因为有心事动作满了半拍还是给透出来的光亮晃得有点睁不开眼。

绛帷似锦,银屏为幔,地面铺以五彩织锦,装饰的古瓷、挂雕,还有上等红木精雕细作的家具无不镂以釉彩漆绘/金纹装饰,映得到处金灿灿的一片。中央沥粉蟋龙的金柱直上屋顶,房梁是百里挑一的沉香木,蝉翼般的云纱环卷缠绕,犹如彩虹斜铺又似融融花簇,连墙壁涂的白垩都掺了檀香泥,香味十几年不散。

吹雪适应了一会,这才往里走,穿过两进屋子终于到了卧房。

“怎么样,今天可以出府了么?”大到躺三五个人还有多的大床上,一个光看衣服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少年半躺着,两腿翘起来搭在一块,悠哉游哉地问他。

吹雪脸上一僵,有点寒噤的缩了缩身子。

“侯爷,这……”

“有话说,有屁放,别他妈跟我结巴。”

“是是、是。”吹雪连忙点头,那汗呐唰啦沿着额头就下来了,“大管家说了,老爷有令不准侯爷您出府,所以……所以……”

“所以要本侯再等两天是把?”

“嗯。”

“等你娘地十八代祖宗!”少年一跃而起。抄起床边上地椅子就往他砸。

“哎哟——侯爷。您别、别!”吹雪急躲。避开了椅子是矮几。避开了矮几是茶壶。最后发展到什么都扔。

“使不得。使不得啊!侯爷。那可是两千贯一方地端砚……这是永安王送地五彩玉盏瓶……妈妈咧。皇上赐地象牙镂雕笔筒也扔……”吹雪一边心疼地喊一边左躲右闪。好容易等东西丢完了少年靠着床呼呼喘气。看样子发泄够了他才哈着腰谄着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侯爷。小地、小地我尽力了。真地。”他拉耸着脸。极力粉饰自己地无辜。“可那大管家他……他就是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行了,我知道你忠心——来,过来。”少年朝他招招手。

“那是,侯爷吩咐,小的当然义不容辞,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眉。”

“嗯,好、好样的。”

“唉呀,侯爷过奖了,其实自从入府以来小的一直忠心耿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主子,宁肯自己吹点亏但求侯爷您舒心……”吹雪厚颜无耻的自夸着,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听着。”

“嗯?”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不等他“谦虚”完,少年一脚踹出准确无误的正中吹雪**蛋,就听“唉呀我滴个亲娘哎”的惨叫声,一道影子穿过内堂踉踉跄跄的撞出来,脚下被门槛一绊扑通当场栽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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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温软舒适的大床上,怨天尤人的叹着气,如果一定要用个哪词来形容少年此刻的心情,那么就是三个字——倒血霉!

来这个世界已经大半个月了,霉运像是附了身似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或者准确一点说,把他二十二年的人生浓缩起来剩下的也是这三个字。

倒血霉!

前世有多惨,少年已经不想再回忆,他只知道穿越后睁开眼来自己在棺材里。

——不是放在灵堂过头七,等着别人祭拜的棺材,是已经抬到坟场边连坑都挖好了、丢进去掩埋上就算入土为安的棺材!

如果不是他爹坚信儿子命硬没那么容易挂点,听见棺材里有响动硬挺着自己年过六十风烛残年的身体亲自跳下坑,打开棺材盖硬把他给扒拉了出来,少年刚在这个全新的世界待了不到一分钟就给当成诈尸索命的鬼魂被活埋了。

凭这点,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穿越人士,没有之一!!!

之后,经过大半个月重伤失忆失心疯之类的老套把戏,他总算把自己现在的处境了解得七七八八。

老掉牙的借尸还魂穿越古代,附身在了……

乍一看,你会觉得他运气相当好,比起那些穿越后不是当穷书生就是沦为山贼的同志们,某人一来就逮着了个有钱、有权、有势的好老爹,外带还附送一位皇宫内院独得帝宠,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贵妃亲姐姐。

唉呀,这不挺好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命捡回来了还整个国舅当当。

问题是你得看看他爹是谁啊。

——老爷子姓庞,官居当朝太师。

庞太师!?超超超超超超超级大反派庞太师!?

没错。

他就是庞太师的唯一的儿子,《包青天》中那个因为强抢民女、鱼肉百姓,做尽千般坏事最后被包拯一刀铡了的——安乐侯庞昱。

第二章 灰常牛B的纨绔

太师之子、安乐侯、当朝国舅。

听起来不是挺好的嘛,挺牛b的呀。

是,是挺好、是很牛b,可如果整大半个月你都被关在院子里哪也不许去,身边照顾穿衣洗漱、吃喝拉撒的就是那么三五个……男人,连个姑娘……不,女的……不,雌性,连只雌性动物……比如母狗吧,连一条母狗都见不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清一色带把的,就是给他个皇帝当又有什么意思呢?

庞昱前世很惨,真的,二十二岁的老处男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好不容易赶在大四毕业前连哄带骗追到手一个。

初吻的时候兴奋过度,两边唇还没挨着脚一蹬,心脏病突发——挂了。

当他捡回条命,当他知道自己有了这样三重在大宋朝除皇太子以外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公子纨绔可以比拟的超级身份,而他的姐夫仁宗皇帝到现在连个儿子都没生过,毫无疑问作为大宋太子党第一人的庞昱首先想得就是。

女人!

想法是无耻了一点,不过动机很纯洁。

要知道古时候的大户人家在儿子婚配前都有一个风俗,为了避免少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出去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染上花柳病什么的,早早会找些丫环放在屋里,美其名曰照顾少爷起居,其实呢……嘿嘿,和谐一点的说法,就是照顾照顾照顾着最后照顾到床上去了嘛,陪房丫头陪房丫头就是这么来滴。

作为二十一世纪优秀的穿越青年,我们庞大侯爷没想着……暂时没想出去强抢民女、祸害良家,只不过想和贴身服侍他的婢女丫头们的探讨一下人生的真正意义,就像宝玉哥和袭人妹那样初试……那个、初试那个什么**情来着。

这,难道不纯洁么?

理想是美好地。现实是残酷滴。庞昱在他足有五六百坪地院子里休养了整整大半个月甭说什么陪房丫头。连个女人都没见着——不。严格说来有。他地两个姨娘。就是庞太师在原配夫人也就庞昱亲妈病死后续娶地两房小妾。

除此之外。无伦端茶、送水、铺床、洗地、打扫房间。伺候他地全是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莫非被他“替代”地那位庞大侯爷好地是男风?

好男风他妈就好了!

庞昱大可编个理由。说自己性取向变了重新喜欢回娘们。男小厮、男家丁、男仆役通通清光。一律换成水灵灵地俏丫鬟。

可事实是某人之所以能占据现在这个身体。完全是因为他原来地主人——大宋朝优秀地纨绔子弟、“酒精”考验地太子党骨干成员。伟大地风月理论家、实践家。青楼发展促进战线地杰出领导人、先行者。常年“宿娼”在妓院第一线地安乐侯庞昱庞大少因为聚众yin乐、纵欲过度。在和十一个胡姬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欢好交媾中……精尽人亡。光荣地死在了女人堆里。

接下来就是下葬那天庞昱死而复生这挡子事,虽然回府以后庞太师陆续请了七八个大夫为儿子看诊甚至差点把整个太医院搬来,得出诊断他五脏康健,血气顺畅,全身毛病不管大小一律全好。但是身为一代奸雄,手辣心黑的庞太师为了避免儿子重蹈覆辙、再一次把命搭在在女人肚皮上叫庞家从此断后,毅然决定下狠手、出重招,不顾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改掉儿子贪花好色、滥情纵欲的毛病!

于是乎庞昱身边本来数以十计的的通房丫头、陪睡婢女不被打发出府就是调往别处,外边好几处私宅里包养的姑娘也被通通遣散,全家上下除了两位姨娘任何女人不得再踏进他院子一步,违者家法论处!

呀呀个呸的!

每每想起这事,某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你庞昱风流快活三天三夜做得孽,要老子一二十二了还没碰过女人、纯洁的跟白纸一样的良好青年买单。

——不,现在本公子才是庞昱,年仅十六、有权有势又多金的安乐侯!

呃,以前那位庞家大少未竟的**事业,就由老子接班一一来完成吧。

汴梁城里的大小姑娘们,等着安乐侯爷我来祸害你们!

“来人啊。”

庞昱大手一挥。

“候爷有何吩咐——”吹雪飞快的闪身进来,一身蓝青书童小褂理的整整齐齐,要不是两手还捂着**庞昱甚至怀疑刚才踢错了人。

嗯,作为一个家丁,在伺候主子方面丫还是挺有素质的。

就是人无耻x荡了点。

“服侍本侯穿衣。”

“是。”吹雪答应的快,扭头就往窗户边走,卑躬屈膝的腰板一下子挺直咯哗啦一把推开窗,冲外就吼:“听见没有,侯爷要穿衣服,还不拿进来!”这狐假虎威的劲,忒他妈损,丫的没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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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妈呀,这还是我嘛。”对着清晰度堪比玻璃的特制铜镜,看着里面倒映出来的那个自己,庞昱禁不住发出感叹。

年方弱冠,丰神出众,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个充满魅力的英武少年,神态优雅从容,健躯轩昂挺拔……如果非要用言语形容,那么只有一个字。

帅!

等等,身为仁宗朝天字第一号太子党,大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大纨绔(潘豹、庞昱、高崖内)之一,他不是应该肥头大耳一身膘连走路都能累得喘气么。

风度翩翩?胡扯呢吧。

是,以前的庞昱是像猪——不,准确来说是猪有点像他,弄得某人穿越后一照镜子差点晕倒,休养的这段时日没少捶胸顿足,指天骂娘。

幸好事实证明庞昱“发育”成猪头完全是被山珍海味珍馐玉食硬撑出来的虚胖,纵欲三天大泄八方后身子先垮了大半,接着在死人坟、棺材堆里一吓精神不虚弱也虚弱了,加上庞昱成天惦记着那些本当伺候他饮食起居、满足他一切合理与不合理要求的丫鬟侍婢们,整整二十多天食欲全无!

虽然他整日被强灌参汤补药,但是毕竟不能当饭吃,而且关在府里无聊,哪都不许去,闲来只好多锻炼锻炼身体打发时间。

所以尽管庞昱和刘谦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但还是一样见证了奇迹:就那么大半个月功夫他从一胖猪轻轻松松恢复到标准身材,要不是庞太师关心儿子一天过来瞅他三两趟,估计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位帅哥会是他的种。

“哎呀,这该怎么说呢,单单一个‘帅’字已经形容不了了,实在要描述那就只有……”瞧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衫,再看镜中玉树临风的身影,庞昱忽然诗兴大发一脸陶醉之态的吟道,“面如冠玉体含香,能乱闺中少妇肠,邂逅相逢情自热,纤纤玉筝岂容藏’——吹雪,侯爷我这首七绝做得如何啊?”

吹雪被文盲主子突如其来的“大作”惊得愣了半晌,等反应过来发现侯爷是在问自己赶紧躬身哈腰凑过去:“啊……侯爷此诗……那个……这……”憋了半天实在言语匮乏,不知道这马屁该怎么拍,心一急竖起大拇指谄媚的来了句“高,实在是高,侯爷您实在是高。”神态表情极尽谄媚之能事。

庞昱盯着看他,咋都觉着这一幕似曾相识,忽然想起来电影《地道战》里伪军高司令就这么恭维日本军官滴。

嗯,是像,吹雪谄媚的嘴脸像极了高司令。

啊呸,那我不成**小队长了……哦不,是龟田。

“少爷,您别,您别这样瞅我,您那眼睛……小的怕,小的怕,小的怕呀。”

眼睛——

提起这两字,庞昱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成功减肥后,他的形象变得非常完美,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怎一个帅字了得,唯独这双眼睛、这双在他满脸肉褶子消去后露出真容的眼睛……

叫庞昱恨不得拿头撞地!

整体来说这是一双眼角往上吊、黑眼珠小,白眼球部分多的三角眼,因为眼球大的缘故,发青的白眼球部分还会反射出刺眼的强烈光芒,而颜色偏浅的小小黑眼珠就像是要斩杀眼前对象般地锐利转动.即使眼睛的主人庞昱没有任何恶意但在眼神在同任何人四目相接的瞬间,99.99999%立刻就能让对方落荒而逃。

庞昱休养的这大半个月,太师府里里外外……除了他那堪称一代奸雄作恶无数的黑心老爹庞太师,所有进过院子的人都被他那凶悍眼神吓趴过,甚至几个年纪小一点的仆童家丁发现少爷看了他们一眼,就一眼,当场骇得尿裤子。

这还亏得庞太师下了严令禁止府里的女眷和婢女丫头们出现在他面前,不然——贪花好色的安乐侯房里见天传出少女凄厉的哭声,知道的都赞侯爷眼神犀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白日宣淫,又在自家俏婢的那一亩三分地上尽情耕耘了。

总之啊,庞昱的眼睛套用现在一句流行语就是:

很黄很暴力!

咋又黄了?

废话不,二十二岁还没碰过女人的老处男眼神能纯洁?

“侯爷,我们去花园转转吧,逗逗雀儿喂喂鹦哥。”

“玩鸟?没意思。”庞昱以他十一岁开始用左手到二十二了还在用左手的经历当机立断的予以否决。

“去后院斗鸡?”

“免了,叫鸡或者本侯还有兴趣。”

“那……”

“出府,陪本侯到街上溜溜,找几个姑娘一块讨论人生大事。”

“啊,侯爷这……这这这、这可不成啊,太师吩咐过您在病好之前必须待府里哪都不能去,刚才我也问过了大管家……”

“你的意思是我有病?”

“不不不,侯爷没病,侯爷您健康的很。”

“那不就得了,走,跟爷出门找姑娘去。”庞昱一扬手,大踏步的跨出门。

“侯爷,不成啊,您快回来——”吹雪连忙追出来,跟在后头连声哀求,“就算小的让您走,大管家还有把门的庞斐、庞一刀也……”

“我问你。”庞昱忽然止步,扭头看他,笑得有点得意,

“爹他是不是奉旨去颖昌公干,足足半个月不在京中?”

“啊、是啊。”吹雪低头,根本不敢接触他凶悍凌厉的眼神。

“二娘、三娘是不是一早就去城西观音庙拜佛求签为我祈福了?”

“没、没错。”

“现在府里谁最大?”

“自然是侯爷您……啊,侯爷咱现在就走吧,小的前面给您开路,谁敢不让吹雪我立马把他办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三章 眼神凶恶的家丁

“吹雪。”

“啊。”

“以前侯爷我出门,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管走到哪儿哪儿的人立马跑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么。”望着一分钟还是人来人往车马如织,一分钟后的现在除了满地菜叶、水果、鸡蛋……就什么也不剩的大街,庞昱的脸色是相当、相当滴难看。

“那是,以前侯爷出门哪次不是前呼后拥领十几号人……啊!还总牵着大飞——就是府里那条能和豺狼对咬的恶狗,真叫一个威风啊。甭管侯爷您去哪,只要人……不,只要声音到,哪儿立马让出来条道。啧啧啧,真是太酷太拽了!”

酷、拽两个词是他这些天从庞昱那里学来滴,据主子说是夸奖人的话,意思约摸和“好”“棒”差不多但是更时尚更流行——当然时尚和流行什么意思吹雪不懂,他只知道这样拍马屁侯爷喜欢听。

喜欢那得看是在什么场合,庞昱在太师府里憋闷坏了,出来就是想见见人沾沾生气——尤其是街面上往来的漂亮姑娘,有中意的就抢个把回去趁着老爹和姨娘不在来个生米煮熟饭、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天大的事情“日”后再说!

现实总比理想来的残酷,庞昱才刚出府门也不知道是衣服太显眼被人认出来是那个胆大包天任意妄为的安乐侯,还是凶恶的眼神实在太过恐怖直接就把满大街的男男女女吓得一哄而散,瞬间跑的影都没了。

倒——血——霉!

除了这三个字庞昱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抑郁的心情。

“吹雪。”他沉着嗓子唤了声。

“在。侯爷有何吩咐?”

“脱衣服。”

“啊?”

“脱衣服。”

“啊!?”

“叫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庞昱有点火了。

“侯爷——”莫名其妙的,吹雪发出一声惨叫,就那么双膝软倒趴跪在地,身体不停的哆嗦,嘴唇瑟瑟战栗,样子有点像……

临上屠宰场的猪!

庞昱纳闷了,不知道哪里吓着了他,刚想问个究竟吹雪忽然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含泪哀求道:“侯爷,小的还是初哥、还是初哥啊,生平第一次绝不能……呜~小的家九代单传,府门可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侯爷,你以前明明不好男风的!”

“……”

md,老子以为自己已经很无耻很下流了,没想到丫的思想居然比我还污秽!

老子前世不是造了什么孽吧,怎么摊上这么个yd小厮?

庞昱有点恼,猛地把外袍一脱,狰狞笑着往吹雪走去。

“来,乖乖的脱,侯爷对你会很温柔的。”

“不、不要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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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西,安邑坊。

俗称:妓院一条街。

街如其名,作为大宋都城超过三分之二青楼楚馆的聚集地,这里堪称是汴梁除了东、西两市以外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行人如鲫,车水马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来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恩客。

自古至今“嫖”之一字都是天下男人最大的喜好,无论你身份贵贱、等级高低只要出得起银子就是爷——嗯,至少那一晚你是你睡的那妞她爷。

嫖,是绝对公平的。

你穷,可以去找娼馆找五钱银子一晚的流莺,丑或许丑了点,起码睡到了。

你富,可以掷金逾万去捧红遍天下的头牌花魁,大把银子扔出来还不见得能碰人家一下小手。

所以只要是男人的都爱嫖,前提是你那玩意功能正常没啥问题——拉上帘子关上灯耕耘整晚最终爆发出来的一刹,哪怕你只是个打铁的铁匠、杀猪的屠夫感觉也是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弟,高官贵胄一样一样一样滴!

蹁跹阁,京城三大青楼之一,亭台高耸,画栋雕梁,檐角红灯高悬,光鲜明亮,楼顶形如宝塔,富丽堂皇,隔着大老远便可听见楼内不时传出男人们的欢笑和姑娘们妩媚动人婉转承欢的弹唱。

“翩跹楼——‘恰似嫦蛾舞翩跹’唔,好名字,好名字啊。”

“哎呀呀,侯爷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高,实在是高。”

肉麻到令人恶心的吹捧声中,一主一仆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朝蹁跹阁走来。

所到处路人纷纷侧目,倒不是因为其中某个人猥琐到爆的**表情,而是整体的一副场景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摇头晃脑念着诗滴是那青衣小帽、一身书僮打扮的……书僮,可是那帽檐下若隐若现、一般人根本比不上的锐利眼神竟是恐怖得叫人难以接近。

书僮尚且如此,主子一定嚣张的不行吧。

错!

一看就像家丁的平庸长相(没说丑已经很给面子了),一看就像家丁的矮瘦身板,一看就像家丁的卑贱神态,还有惹人侧目的猥琐到爆的y荡表情——怎么都难以和一个衣着光鲜服侍华丽,理应出自高门的世家公子联系起来。

所以公子不是公子,是原本就是家丁的吹雪,家丁也不是家丁,是眼神凶恶比江洋大盗还吓人的安乐侯爷。

出主意的是庞昱,谁叫他眼神太jb吓人,尤其还穿着那身光鲜亮丽的侯爷常服,简直像在额头贴了张“厉鬼”的标签,走到哪儿都是活人退散立马跑光。

为了避免再一次造成骚乱,为了能有机会看一看汴梁城里的姑娘,庞昱只好和吹雪对换衣服做起了太师府的平凡家丁,让别人把他当成最低贱、最没用的使唤下人,蔑视和鄙夷全盘替代了恐惧心,这才有机会用帽檐半掩住眼睛躲在一边悄悄观察,体会一下这个时代妙龄女性的独特魅力。

计划很成功,没人再被吓得跑了。

但结果很失败,一路走来除了茫茫多的三十岁以上滴卖菜卖菜、讨价还价的大婶大娘压根他就没瞅见一个妙龄年华的少女。

起初庞昱很气愤,心想大宋朝年轻漂亮的女人莫非死绝了,要不怎么老子从东到西连着逛了八条街仍是影踪全无呢,后来一想:是了,这又不是他那个年代,社会开放,男女平等,十一二的小姑娘就敢满大街到处窜……古时候女人讲究的是含蓄、内敛,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守在深闺待君采”就是这意思,真想一次性看个过瘾只有等到七夕、元宵这样的特殊节日或者索性干脆点。

——逛窑子。

“唉呦呦,这不西门大官人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没等欣赏门前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迎客的莺莺燕燕,蹁跹阁门前一个擦了足有两斤粉老鸨子**一扭抢着迎上来嗲声嗲气地招呼道。

请楼外人来人往,众恩客有的乘轿子,有的骑高头大马,当然也不乏大摇大摆的富商豪绅和衣冠楚楚的公子人物,可是老鸨子一口一个“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叫得热情如火,居然没有谁主动站出来吱应一声的。

庞昱很纳闷,心想本侯虽然帅倒掉渣,可现在是家丁打扮魅力不至于这么大吧?老鸨子一见就发春,满口胡言乱语的瞎叫。

“哈哈哈,自然是想念徐妈妈了,特意过来看看您。”终于有人说话了,声音猥琐的很,而且相当耳熟。

唉呀,怎么是吹雪!

老鸨子身段扭了几扭,朝他抛个媚眼:“唉呦,大官人说什么呐,奴家年老色衰哪当得起您惦记,来来来,快请快请——姑娘们,还不迎客。”

当下就有四五个窑姐儿挟着香风投向吹雪怀里。

吹雪嘿嘿荡笑,张开手刚要搂俩,脖子忽然一紧被庞昱拽着衣服拖到路边。

“喂,你跟这婆子很熟?”

“那是,侯爷你以前隔一两天就往这跑,前前后后都是小的在打理。”

“她叫你西门大官人?”

“嘿嘿嘿,为侯爷跑腿顺便跟着沾点光。宰相门人还七品官呢,何况是伺候侯爷您的……”

“我是问她为什么称呼你‘西门’。”

“侯爷您不记得了?小的虽然卖身庞家,可一直没改姓氏——不瞒您,俺爹还等我娶了媳妇儿回去给西门家传宗接代呢。”

“哦,你姓西门啊,配吹雪这名不错。”

“侯爷过奖了。”

“行了,进去吧。”

“是。”

“等一下!”庞昱忽然止步,扭过头来两眼喷火的看他,“你姓西门,叫吹雪,西门吹雪!?”

第四章 一代“贱”圣

“侯爷。”

“嗯?”

“您刚才一直嘀咕的‘古龙叔’‘小凤哥’是谁啊?”吹雪压低了声音。

庞昱横他一眼,没有说话。

“侯爷,‘古龙叔’‘小凤哥’倒底是谁,别卖关子了。”

我x,丫还真把自己当西门吹雪,把本侯爷看成你的跟班家丁了!

安乐侯很恼火,后果很严重,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把好好一个蹁跹阁吓得旷无人烟,早当场揪住吹雪领子揍他个满脸桃花开。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眼下把家丁“当好”才是要紧。

庞昱克制住。

账先记下,回去再算。

——幸好古龙叔、小凤哥没跟着一起穿越,否则看到这种无耻败类兼人渣也叫西门吹雪还不被当场雷死。

没来由地一阵冷。吹雪突然感觉到背脊汗浸浸地。有种刺冷透进骨子里。连和姑娘们地调笑都一下子变得结巴了。

徐妈妈注意到两人地变化不由微愣。

她在这个行当混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西门大官人一身光鲜地来蹁跹阁找乐子想是近来意气风发。手头多金又有大把空闲。怎么姑娘都还没叫呢就已经痿了。跟在他身边这人看衣着就知道是个家丁。对主子应该恭敬顺从才是——就像西门大官人陪他主子安乐侯来寻欢作乐时那样。抹桌擦凳。递茶送水。招呼姑娘。前后跑腿。忙地不亦乐乎。一切只求主子玩得开心。

可是为什么?这家丁好像一点不在乎西门大官人似地。进来地时候既不乖乖跟在后头。问他话也懒得答。我行我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地派头。

什么人啊这是。当个家丁都能牛b成这样。

徐妈妈很好奇。但不敢问。

眼前是谁啊,安乐侯爷的贴身小厮,家丁界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官人,虽然无官无爵论身份也低微的紧,可俗话说得好啊宰相门人七品官,太师比宰相还大,安乐侯又是横遍京城没谁敢招(惹)的主,若是惹西门大官人不高兴了在主子面前“恶言”几句——蹁跹阁有后台不至于给拆掉或者砸个稀巴烂,她是一定别想在京城呆下去的,甚至保不保得住命都很难说。

因此不论她或者任何一家青楼妓院里的老鸨,还有衙门那些平常凶神恶煞的官爷见到西门大官人向来都是敬着、捧着、奉承着,唯恐一时出错惹祸上身。

是的,没有错,安乐侯手下随便一个家丁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

——这就是无良小厮吹雪一进蹁跹阁立刻成了西门大官人的缘由。

蹁跹阁内厅由东南西北四座角楼合抱而成,中央竖起高台,供姑娘们表演歌舞之用,四座角楼之间交互贯通,规模宏大富丽堂皇,每层均有数量不等的席位,越往高越是稀少但陈设装饰却愈发豪华,显然是专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为庞昱他们引路的四个姑娘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个个肌肤晰嫩,雾鬓云鬟,淡妆丽雅,楚楚动人,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媚笑,极尽挑逗之能事。

庞昱自信身形挺拔、相貌英俊,混个“汴梁先生”什么的绰绰有余,虽然穿的差了点但对女人的吸引力绝不会因此减少,只要凌厉(应该是凶狠、残暴吧)的眼神遮掩好,这些出来卖笑的姑娘肯定以能与他攀上关系为荣。

吹雪这厮长的既矮小瘦弱,眼神又yin……怎一个猥琐了得,尤其穿上那身原本属于他的衣服简直像是猴子带高帽——不伦不类,丑、衰、矮三样全齐,没被赶出去就算好了,为什么还有姑娘试图勾引他!

都说窑姐爱金,窑姐爱俏,这两点丫占了哪样?

“大官人,今儿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喝花用全算安乐侯帐上?”

直到进了大厅,徐妈妈**一扭,擦了唇红的血盆大嘴凑过来“无限妩媚”的嗲声问道,庞昱这才恍然大悟。

呀呀个呸的,敢情丫出去快活末了要老子埋单!

吹雪穿着主子的鲜衣华服,还真把自个当爷了,大手在徐妈妈丰满的**上拍了一下,无比豪爽道:“那是自然,好酒好菜尽管上,好姑娘叫她七八个来,我们家侯爷有的是银子,兄弟们痛快玩,其他的我来……”忽然卡住,约莫是想起来了今儿和他一块出来“潇洒”的不是家丁界的狐朋狗友,是他的侯爷主子。

“这……嘿嘿……哈……那、那个侯……”

庞昱横他一眼,分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吹雪却觉心惊胆战,仿佛背后顶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能刺下来。

哎呀妈呀,人家江湖高手讲究剑气伤人,那得先练上几十年功夫,咱侯爷年纪轻轻光靠一眼神就大杀四方了,真是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

吹雪很想谄着脸过去恭维,弥补花侯爷银子吃喝玩乐的过失,不过他更加清楚若是当着众人面说破主子身份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那个……侯兄啊,这样安排您还满意吧。”算他随机应变,改口的快。

庞昱哼一声,没等说话呢吹雪又嚷开了。

“徐妈妈,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这位……朋友,伺候周到了记得啊。”

他随口一点叫得竟是蹁跹阁四大头牌,别说徐妈妈只是个不入流的站街老鸨,这几位艳名远播闻名京城的红姑娘请一个出来都做不得主,就算蹁跹阁总管事夜叉妈妈在场也断不可能让四个“女儿”一起出台陪客。

说倒底吹雪只是太师府一个下人,姑娘们所以奉承巴结,讨好卖乖,不过是畏惧他身后那位谁也得罪不起的主子——就是站在他身边,一双暗透着yin光的贼眼潜藏在帽檐后瞧瞧这、瞅瞅那,到处找漂亮姑娘看的庞大侯爷。

没人知道安乐侯来了,所以吹雪再嚷也是白搭。

原因很简单,倘若区区一介家丁都能随便点翩跹四艳作陪,日后还有哪个世家子弟、王公贵胄再会光顾这里。

跌份啊,懂么?

家丁怎么都是家丁,主子再牛他还是家丁,和身份卑微的家丁玩同样女人?

脸还要不要了!!!

“大官人,您知道的,奴家这……”

徐妈妈果然为难,方才还在媚笑的大饼脸一下子皱成了苦瓜。

吹雪扳起脸孔,两眼一翻:“侯爷原话:侯公子是本侯的过命兄弟,形同一体,你要给我好好的招待,陪他去青楼一定玩得尽兴,他不快活就是本侯不快活,他不高兴就是本侯不高兴——徐妈妈,该怎么着你看着办法。”

得,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无耻了。

近距离体验了一把身边小厮“狗仗人势”的戏目,庞昱感触丛生。

啧啧啧,倒底是西门吹雪啊,真有一代剑圣的风范——哦不,是贱圣!

“老鸨子,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们公子喝酒——”

思绪骤被打断,并非贱圣不耐烦的催促,而是径直来自……

身后!?

第五章 青楼争锋

“没听见么!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本公子喝酒——”

明明是清甜娇脆的童音,偏偏跋扈意味十足,乍听之下比居然吹雪还横!

庞昱顿觉好奇,想看看哪家的小厮牛叉到这份上,岂知才一转身肚子就被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

“谁撞我?”

庞昱厉喝,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奇怪,明明……

他眼睛骨碌碌地环顾四周,但映入眼帘的只有周围同样看热闹的客人和姑娘——眼睛不约而同的睁得有点大。

不是吧,注意到本侯英俊魁梧的身板一个个震惊了?

“喂喂、玩笑吧,这样的……也来玩。”

“夜叉妈妈,你们做生意太没原则了吧,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走走走,快出去!”是在说我么?不对啊。

庞昱满头雾水。他穿这身从头到脚都是吹雪地衣服。奢华名贵自然够不上起码也是用上好布匹精心裁剪出来地——太师府一等家丁、安乐侯地贴身小厮穿地能差了去?再说了以前他来寻欢作乐找姑娘时吹雪也是这样一身衣饰。今儿“单独”来逛还被当成大官人奉承呢。抱怨起哄地对象肯定不是他。

不是说老子那是说谁?

庞昱四下里乱看想尽快弄清楚状况.就在此时——

“喂。你撞到我了。还不滚开。”

他听到不知哪传来地冰冰冷地声音。

极度克制、压抑、扼杀住即将爆发地某些东西般地说话方式。

并且,他只听见声音而没看到声音的主人。

“唉……?”

现场气氛变得有点古怪……或者说昏暗?

庞昱扭头缓缓看向右边,没人;再看看左边,也没人,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比较诡异的上面——居然,也没有人!

不会吧,出鬼了这是?

庞昱旋风般转过身,结果还是没人!!!

唉呀我的妈呀——

是哪位神仙姐姐在天上呆腻了,下到凡间来调戏本大帅哥玩?

“到处看什么,连句歉意的话都不会说么?”

冰冷的腔调把庞昱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他没有漏看。

视线的下方、很下方,位置比他的胸口还要低很多的位置。

一双清澈明澈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细柳眉,丹凤眼,芙蓉面、点绛唇,如果不是瞪庞昱的眼睛充满挑衅意味,犹如刀刃一样闪闪发光……他,真的是一位堪称“绝色”的公子哥。

之所以用“绝色”形容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当得起。

脸颊似冰雕般透明,薄唇与初夏时节的蔷薇花蕾差堪仿佛。琼鼻尖挺,如腻脂美玉;贝齿细滑,犹胜荔瓣珍珠,如云似瀑的柔顺乌发只以一支檀木簪挽住,映得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莹白如炼乳一般!

庞昱穿越的年代晚了点头,没机会见到潘安宋玉,但是据他估计就算两位千古美男站在一块也是绝对比不过眼前……眼下这小子滴。

啊不对,有一点这小子要输。

——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庞昱仰天大笑。

众宾客先是一怔,然后连同伺候他们的窑姐粉头还有老鸨龟奴什么的一个个忍俊不禁,全都跟着笑了出来。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多大的孩子才居然就想姑娘了。”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佬操着老学究的古板语气“沉痛感慨”了句,全场霎时哄笑一片,爆起各种各样的讽刺讥嘲。

“小弟弟,青楼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下面毛长齐了没?”

“不知哪位姑娘好福气,今晚可以采了这位小公子的童男身啊。”

“想当年安乐侯十三岁初入欢场,当夜便摘下了兰香苑的花魁朱艳儿,一炮打响名动京城,公子莫非欲效仿之。”

“真是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呢。”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庞昱笑得最响。

忒欢乐了简直,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也敢来青楼寻欢作乐嫖姑娘,大宋朝还真是民风开放、不一般的开放啊。

“谁再笑!”骤听绝色公子一声冷叱。

分明是童稚未褪的嗓音,然威凛昭昭,竟有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森冷煞气!

出乎意料的,全场宾客无不心头一颤,大把取笑言语全哽在喉间。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小子啊,居然扔句话就憋得这一大群人汗流浃背、满面通红,一个字都不敢漏出来!

“哈哈……”

傻子总是什么时候都不缺的,西头角落里一个约莫是灌多了黄汤的肥猪公子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表露出对绝色公子的讥嘲。

最后一个“哈”字还在肚里呢,庞昱眼前突生异象!

两张、不对,是三张椅子在空中飞舞。

“啊——”

“啊——”

“啊——”

三声惨叫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声响,肥猪公子和他身边两个有同“嫖”之宜的狐朋狗友或抱头、或捂胸、最惨的干脆给砸得胳膊脱臼……

总之个个抱着受伤的部位倒在地上,杀猪一样的嘶声哀嚎。

彪悍、彪悍呐!

庞昱差点鼓掌。

其实早看看到绝色公子的第一眼,他就震惊了——男人?男人哪有小不点样还没长大就生得这么俊俏美秀,意软**的。

分明是个娘们,女扮男装滴!

抱着验证绝色公子真实身份的伟大信念,怀着研究女扮男装以免幼女萝莉小姑娘误入淫窟的纯洁目的,庞昱无私的奉献出了他十三岁起就接受11区人体艺术爱情教育片洗礼、日夜苦“看”朝夕不缀终于达到目中有码心中**最高境界的淫眼邪瞳,仔细打量着在不脱衣服情况下最容易区分男女性别的某个部位。

唉呀妈呀,这丫不是公主吧。

——就是那、那位叫太平的。

从上往下、从下往上、自左至右、自右至左,不管什么角度,不管怎么瞅、怎么看都是一条直线,平的都能停波音747和空客110了.

还有国产最新的c919。

女人?啊呸!

随便找个10岁的小妹妹来也比这大呀。

再说了如果是女人,这样丁点年纪能在一瞬间扔出去三张椅子,准确无误的砸中三个左拥右抱的公子哥而一点不伤及她们身边的姑娘?

庞昱很惭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想他一双淫眼邪瞳连马赛克都能看穿,这次居然把是男是女给弄错了?

庞昱不死心。

堵上处男的尊严,他移了移身子,纯洁的视线由绝色公子胸部往后,顺着他如如骨瓷般娇小秀挺的背脊的直朔而上……

束胸,没有;亵衣,没有;bra,更加不可能有,有也没用!

yin眼邪瞳的穿透力发挥到极致,庞昱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在少女充满青春魅力的娇嫩膧体上“造就”出飞机场的东西。

他要是个女人,我这对眼珠子可以抠出来狠狠用脚踩了!

——这是庞昱得出的最终、也是最权威的结论。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他猥亵的眼神,绝色公子狠声怒斥。

冰冰冷的语调,杀人般的目光,全身散发出让人动弹不得的魄力,一副追究到底跟他誓不罢休的气概!

“看什么?”庞昱嘿嘿一笑,目光饶有兴致的绕回他如同敷粉的秀丽面颊。

嗯,重重的脂粉气,就算不是女人也是那种成天无所事事,厮混在帷内的富家公子哥,整个就一娘们养的。

论起俊秀,他——天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安乐侯或许和对方有的一比,但要是说到“俏丽”那他只有无条件的甘拜下风了。

实际上就算庞昱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到的也好,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所有帅哥俊男,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绝色公子十分之一的!

为此庞昱很火大,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呀呀个呸的,长得敢比主角帅,他这不是找死么。

“你他妈的瞎了眼,敢动本……”

就在这时候,挨砸的肥猪公子摇晃晃的站起来隔远指着绝色公子破口大骂,绝色公子只用眼角一瞥……

全身透出的森冷煞气、充满恐怖杀意的锐利眼神刺得胖子一阵哆嗦,趔趄着往后倒退“扑通”瘫坐回原位。

蹁跹阁的老鸨子、姑娘们哪个会没见过世面,能在这里吃喝玩乐的富商毫绅公子哥又有谁眼界低了?可就是这么一大群人、一大群“大”人居然被一个外表看来只有十一二——最多十三岁的小哥儿震慑全场,连开口说话都不敢!!!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庞昱都不敢相信!

“侯、侯爷,这小子看起来……厉害、不好惹,您……咱们还是……”

吹雪怯生生的凑过来一拽庞昱袖子。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就不是京里的头面人物咯,哼。”庞昱冷笑。其实就算是他也不怕,不是说了么,比身份背景论地位出身,放眼大宋朝除了太子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当然太子现在还是精子,往哪射、射不射的准、中了能不能生都是问题,要出来压他一头那还不知得多少年呢,所以放眼整个汴梁城唯他庞昱独尊!

“可是……侯爷,咱今天出来身边没带人,您又不让护卫们跟着……这个、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吃你妈个头!

庞昱用眼角极其鄙视的看他,心想你他娘要是正版的西门吹雪,老子还有什么好怕,就是对方来100个1000个——啊呸,侯爷我有怕过么。

“喂,撞我那家伙,丫头还是小子啊。”

庞昱挺直腰板,用力一扯小帽露出他掩盖许久的眼睛,凶狠、毒辣、杀气满满,一瞬不瞬的和绝色公子对视,充满不屑和蔑视的言语挨个从齿缝迸出来。

“别瞪了,说得就是你!还不快点滚过来,磕头求饶乖乖跟爷道歉。”

“你说什么!?”绝色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从出生起到现在,世上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绝对没有。

因为说了的人100%一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说——”庞昱故意拉长声音。

“快点滚过来,磕头求饶乖乖跟爷道歉。”

空气霎时凝止,翩跹楼里五个老鸨、七个端大茶壶的、九个龟奴还有三十五位恩客、四十六名姑娘同时感受到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第六章 玩最美的姑娘、摆最大的阔

无声,无息。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自始至终,绝色公子没有动手,只是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庞昱罢了。

只是这样罢了。

只是这样,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有点快吃不消。

仅仅半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甚至就那么仅仅数秒的魄力下,离着最近的吹雪已经彻底瘫掉,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像被紧紧束缚住般无法动弹。

太犀利、太恐怖了,比眼神绝不输人的侯爷,这一次完完全全被压倒了。

吹雪在世上活了十五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真正凶恶的眼神,其中积聚的残暴、蕴含的恐怖,还有与之对等的凶狠——不,应该说是“杀气”,根本是因为减肥过度而变成恶煞眼的侯爷无法与之相比的!

没有人知道眼前一身家丁装束的凶男就是堂堂安乐后又特,不过对于他的下场所有人都持有同样想法。

三个字:死——定——了!

“喂,你不怕死么。”绝色公子眉眼冷极,姣美的杏眸如披冰雪,异常平静的平板声调听来反而更觉恐怖。

吹雪在哆嗦。

“怕。很怕。”庞昱退后两步。微颤地嘴唇看来有些胆怯。

“是么。没用地男人。”如花瓣般地薄唇张开。冷哼中透出无尽鄙夷。

“可是我不怕你。矮豆丁。”庞昱忽然冲前。居高临下地俯瞰他。原本惨然黯淡地眼神瞬又绽出飞扬地神采。

——刚才地怯懦居然是装出来地!

吹雪激动差点鼓掌叫好。

“什么豆丁?”绝色公子眯起凶猛的眼睛、嘴角上扬,冷冷问他。

“哦,就是小不点、矮子……”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为他了捏了把汗。

徐妈妈回头看一眼楼里养的打手——七八个彪形大汉傻愣愣僵在原地,被绝色公子吓得连装模作样嚷一句都不敢,她心里头那个慌那个急啊,汗流浃背了都,要不是姑娘们扶着已经倒地了。

别人挨打倒也算了,反正青楼里少不了为姑娘争风吃醋抱以老拳的事,哪天要是没人动手那才真的奇怪。

可这位是谁啊、这位眼看要挨打滴是安乐侯的手下,别说像胖公子那样被砸得鼻青脸肿、人模样都没有了,就是少哪怕一根头发也是丢安乐侯面子!

绝色公子动完手、出完气,大可拍拍**一走了之,那这笔帐最后找谁算?

当然是他们翩跹楼!

——如果知道和绝色公子对面的就是安乐侯本人,徐妈妈估计连找把菜刀抹脖子的心都有。

庞昱的话说到一半忽然中止,徐妈妈心里一抽颤巍巍往那看。

还好,人在原地没被拍飞。

她做梦都想不到,庞昱此刻说不出话的原因居然是因为……

看呆了。

往下俯瞰的目光不经意的由绝色公子脖颈移动到他头发分际。

入眼,雪白一片,呈现出涂了奶汁似、层层浸裹的滑润粉腻,肤光如雪柔滑细致,宛若浑然天成没有沾染半点杂纹的大理石,仿佛伸手去碰就会在上面留下指纹一样——光是看,就让人心跳莫名加速、呼吸急促……

“你!你在看什么!”意识到庞昱肆无忌惮的目光,绝色公子睁大了一双美眸,愤愤然瞪他,尖尖的下颔抬得高高的。

“看你啊……”梦讫般的回答。

“你、你你你——”

出人意料的,绝色公子非但没有暴怒,反忽然羞臊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

庞昱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

“你你你、你不许看,不许……不不不、不许这样看我、不不不不不许!”

明明很纯洁的眼神,明明只是单纯的看,居然逼得绝色公子严重口吃,粉嫩的脸蛋染上一抹桃红,比起夕阳的颜色还要彤艳。

“公……公子。”

听到怯生生的喊话,庞昱这才发现绝色公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清秀小厮,也是俊俏的一塌糊涂。

“干、干什么!”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

“不回去,难得出……出来一躺,本公……本公子才不走呢?”对着自家小厮,绝色公子嚷的够大声,可一回头看见庞昱顿时又结巴了,“你、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厮,我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庞昱眉眼一挑,声音拔高三分。

“太师府,安乐侯庞——昱——”

“麾下家丁庞四是也!”

啊!?吹雪傻了。

侯爷明明最爱出风头的呀,怎么都这时候还不亮明真身,把这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狠狠往死里踩。

反倒自降身格甘愿当起家丁来!

哦是了,我们太师府光一个家丁就已经够……用侯爷的话说叫够牛b了,比如西门大官人我,诺大的京城走到哪里不是爷啊。侯爷就算“沦”为家丁,那也是国舅爷手下兼太师门人,吓个把没啥来头的臭小子还不绰绰有余。

——唉,早知道我就出“口”了,何必劳烦侯爷呢。

徐妈妈一并愣住,不是什么侯公子么,咋一下子又成庞四了?

“庞庞四是吧,好,本公……本公子记住你了,你等着。”绝色公子哼一声,脸颊兀自发烫,转身“噔噔噔”往对面二楼去了。

“侯爷——”第一时间吹雪凑了过来,照旧是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之态。

“干什么?”

“您是使什么妙计把这小子吓跑的?”

庞昱似乎有心事,皱着眉头半天不搭理他。

“侯爷,别卖关子的啦,告诉小的吧。”

吹雪压低声音,一双绿豆眼眨巴着,八卦,很八卦的样子。

“侯爷凶,人见人怕,懂不?”

冷哼,一句话把吹雪顶回去,庞昱拧着眉头暗暗纳闷。

好,很好很强大,老子自认无比凶恶、绝顶犀利、相当狠毒的眼神居然瞪不过一个十二三岁浑身脂粉气高度离他胸口还差一截的的半大小子!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般凶恶霸道再过几年搞不好比他还狂还嚣张的绝色公子,竟然被他在看到他发际时无意间流露出的垂涎眼神吓得开溜!

嗯,垂涎的眼神,那是作为光荣的大四单身汉看到美女时必然有的反应,眼神里闪烁着“靠近她、扑倒她、脱光衣服、裸呈相对,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涨得发硬、浑体通红的……大手放在她肩膀,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的邪恶思想,在庞昱这些年失败的恋爱经历中吓走的mm超过两位数。

对女性杀伤力巨大是事实,为什么连绝色公子一并秒了!?

莫非……丫好男色或者有女性化的倾向。

唉呀妈呀,想想都寒~~~

庞昱不敢往下想了,赶紧闪人跟在徐妈妈后面往楼上走。

嫖,才是此来主要目的嘛。

蹁跹阁三楼,环绕大厅整一圈瞟过去统共只摆了八张桌子,不用说肯定是专门招待京里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所用,吹雪区区一介家丁身份卑微,可以坐在这里吃喝玩乐自然又是沾了他庞大侯爷的光。

“公子,四楼您可去不得。”

对面那边,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拦住了绝色公子和他身边的俏小厮。

“为什么?”俏小厮用他稚嫩的嗓音问道。

“楼上四套座席是我们蹁跹阁最最尊贵的位置,若非从一品上的朝中大员或是哪位王爷、公侯亲临……”

“让开,我要上去。”绝色公子冷冷截断。

在他凶恶眼神的注视下老鸨有点发虚,但想到安乐侯手下一个家丁都能逼得绝色公子落荒而逃——看在主子常来的份上,人家多多少少会罩着点这里,顿时有了底气冷笑道:“公子,奴家的意思你听不懂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唉哟!”

嘴巴重重挨了一下。

“牙擦苏、猪肉荣、鬼脚七,有人闹事给我抄……”老鸨喊到一半忽然没声音了,眼睛睁得大大,被砸扭曲的脸瞬间堆满笑意。

“唉哟小哥,请请请,快请快请,奴家这就领您上去。”

被人砸了还高兴,解释只有一种——砸他的是金子银子。

砸老鸨的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但她却比被金子银子砸了还要高兴。

砸她的是珍珠,龙眼大小的珍珠。

而且是完全纯黑的,黑珍珠!

“哇!乖乖,够气派呀——公公、公子,这出手比您还大方呢。”吹雪咋舌,哈喇子都快留了出来,两眼倒映出的尽是珍珠影子。

你他妈才公公呢,庞昱斜眼瞪他他,吓得吹雪赶紧捂嘴。

“去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本公子饮酒。”绝色公子一甩手,又是两颗闪闪亮的黑珍珠。

吹雪一顿时急了!

侯爷出门到哪不是玩最美的姑娘、摆最大的阔,啥时候被人抢先过?

比挥金如土、豪放花销,扔珍珠的绝色公子已经占了赢面,这要连姑娘都在眼皮底下被他抢过去侯爷的面子往哪搁!

侯爷丢脸肯定不爽,不爽就要拿他出气,回府后保不齐要被打断腿——左边右边倒还没什么,要是侯爷真怒了执意废掉他中间那条……

哎呀我滴个亲娘咧!!!

吹雪禁不住一阵哆嗦,哇哇挑起来扯嗓子就喊:“快!快去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们家侯爷饮酒!!!”

庞昱过去捂他嘴巴可惜已经迟了。

第七章 抓嫖

安乐侯本尊突现青楼!

绝对够劲爆够震撼够轰动。

吹雪话音方落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不至于吧,老子在风月界的影响力居然大到这程度!?

庞昱有一点点激动,可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没有一只眼睛往他这边看——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通通朝向大门口!

吹雪嚷出来同时,大门外哗啦啦冲进来一帮子全副武装的兵士,个个人高马大、盔甲鲜亮,冰冷肃穆的表情如同铁铸!人数虽然不多,充其量也就十几号,站在那里却如千军万马一般,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强大的威慑和震撼力!

瞬间,整座蹁跹阁鸦雀无声,所有的嘈杂响动倏忽静止!

搞、搞什么?扫黄打非!?

庞昱皱起眉头。

不对啊,这是在大宋朝,古时候出来嫖可是即合情又合理而且还合法滴呀。

再说了扫窑子抓嫖客,罚了款回头当奖金发那是警察叔叔——哦,这年头叫“衙役大哥”专干得龌龊事,怎么连军队都弄出来了?

莫不是国家发地津贴太少。当兵地也想借扫黄打非为名好好捞一票?

他正纳闷呢。兵士们忽然整齐一致地往两边散开。居中拥出一位体魄健壮身如铁塔地武官。大红色地衣袍、木骨漆纱地幞头帽子、还有腰间悬配地雪亮长剑。要不是脸大了点、人胖了点、皮肤黑了点。还有满颊络腮胡子、浓密如猪鬃一般地头发。稍不注意还真把他当成某个姓展地大名人了。

吹雪盯着武官。目光有点呆滞。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唉哟。这是哪位大人。有您和弟兄们光顾。本阁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老鸨张妈妈扭着肥胖地身段热情地迎过去。臃肿地两团xx直往武官胳膊上蹭。幸亏庞昱人在三楼。居高临下看不见她“无限妩媚”地眼神。不然一定被张妈妈地卖骚样儿弄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啪——”一个巴掌清脆爽利。重重抽在张妈妈嘴巴子上。

“滚。别挡道。”冷厉地语调、森寒地话音。仿佛钢针直扎进人骨子里。张妈妈吓得浑身直抖。捂着瞬间肿起地脸颊一句话不敢多说。

蹁跹阁养的护院打手——喏,就是刚才被绝色公子一瞪眼骇得动也不敢动的那十几号彪形大汉一听外头有“情况”,哗啦一窝蜂似的又拥了出来,抄家伙刚准备动手一看打人的是军官顿时又呆住,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武官冷笑,身后两名军士立刻抢前,抓住这些帮大十围的壮汉,一手一个像扔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全丢了出去。

“哎哟”“哎哟”惨叫声响起一片,几乎眨眼工夫所有的护院打手通通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哼哼着,没有一个再爬得起来。

嫖客们全体傻眼。

蹁跹阁雇的护院打手有几斤几两常来玩的都知道,高手不敢说1对1至少能撂倒三五个开封府的捕快衙役,就是什么**大盗、**蟊贼等闲也休想在他们面前占到便宜。这帮军士倒底什么来历,随便站出来两个打他们居然跟玩似!?

“宫宫宫……宫中禁军!”吹雪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么?”

“宫中……这些人是宫中禁军,而且是戍卫圣上寝宫的精锐……神策营!”

“你怎么知道?”

“大小姐……贵妃娘娘每次回府省亲,都是由神策营负责护送,他们的盔甲样式还有兵器我认得。”吹雪一口咬定。

难怪了,保护皇帝的禁军,能不牛b么。

庞昱恍然,目光落在当先的武官身上。

好一幅魁梧形象!身如铁塔,膀阔腰圆,长得有若崇山峻岳,高颀挺拔的身量散发出迫人的霸气,威猛无俦的躯体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树,不惧任何狂风暴雨的吹袭,两边额角处太阳**高高凸起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叶、叶孤城!”

“谁!?”庞昱触电般的一抖。

“叶孤城啊,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外号……”

……

“外号黑面煞神,八十万禁军人见人怕。”

庞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老子不就是穿越了嘛,整个无耻小厮版的西门吹雪在身边已经够雷够崩溃的了,有必要再、再添一位人称黑面煞神的山寨叶孤城么!?

光瞅军官那硬如铁针仿佛猪鬃刷子的满脸虬髯庞昱已经快抽风了,再一听到他巨有震撼力的诨号,庞昱真的恨不得拿头撞墙。

剑神已经被糟蹋成贱人了,传说中如风之轻、若云之洁,飘逸俊朗的白云城主也就这么被“玷污”了?

“哎哟,不好。”吹雪忽然惊呼,然后自己捂住自己嘴巴。

“怎么了又?”庞昱火气很大,对他用吼的。

“他……叶统领带着禁军来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是来抓我们的!”

“啥?抓我们!?”庞昱哗地站起来。

吹雪拼命点头。

“为什么?”庞昱糊涂了。

虽然他依稀记得以前看过的书里似乎有提起宋朝律法规定任何朝廷官员不得**宿娼,但他一无衔二无职充其量只是个混吃等死、白拿俸禄的侯爵,就算公然召妓也不犯法呀;再说了,所谓“官员不得宿娼”根本只是为应付舆论所做的表面文章,从定下来那天起就没真正执行过,要不怎么日后宋徽宗贵为天子都照样半夜溜出宫来睡李师师,落下了“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千古笑柄;再再说了,他来只不过玩玩,逢场作戏,动机那是相当滴纯洁,叫姑娘无非是要她们陪陪酒、说说话,调笑调笑占占手上便宜,又没说要买钟出台带哪个开房……

抓抓抓、抓个球啊!

“侯爷您想啊。”吹雪神叨叨地插话道,“神策营乃皇上亲军,专司戍卫寝宫,责任至重,普天之下谁敢擅自调动。”

“谁?”

“除了皇上自己那就只有最得宠的贵妃娘娘啦。”

“你的意思……哈,姐姐派他们来的?”

“嗯。”

“切——”庞昱嗤之以鼻。

“平白无故的,姐姐派人的抓我干嘛?”

“自然是……”吹雪缩着身子,生怕被下面看见,“自然是怕侯爷您到了青楼一时按捺不住又……搞得跟上次一样,那个……精尽……嘿,精尽人亡……”

“放屁!”庞昱扬手敲他一个爆栗,反问,“我来蹁跹阁姐姐怎么知道?”

“这……”吹雪哑巴了。

叶孤城哐哐哐快步走到大厅正中,话也不说就一挥手跟进来的三四十号禁军兵士立刻散开扼住了下楼的所有通道。

“官爷,是不是姑娘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蹁跹阁的副管事林妈妈闻讯而来,领着温柔、晴儿两位当家红牌陪笑迎过去。

“不想蹲大牢就滚开。”叶孤城冷哼。

“官爷,别这样嘛——您消消气、消消气啊。”林妈妈媚声娇唤,红唇掩映呵得满口香风。别看她年岁大了,身材仍旧保养的凹凸有致,这偶一放荡起来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眼五官一副狐媚子的形象。

叶孤城视若无睹,挥挥手老鸨子便给甩到一边。

“官爷——”夜叉妈妈不死心,陪着笑又贴过去。

“我们蹁跹阁的东家是三司使张方平大人的外……”

眼前金光一晃,叶孤城看来是懒得多费唇舌,直接亮令牌。

看清楚上面写得字,林妈妈倒抽一口凉气,哆嗦着身子抖着手颤巍巍地往一旁踉跄跌退,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噤若寒蝉。

“是是是,大人请、请便……请便。”

“动作快!”叶孤城低沉着嗓子威严十足地喝一声,冲进来的禁军兵士立刻训练有素的往两边散开,把大厅和四周角楼围得水泄不通。

嫖客们也好,姑娘们也罢,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大厅里霎时鸡飞狗跳,你吵我嚷,场面混乱不堪。

“清人,只准出、不准进!”叶孤城一声令下,在场的不管是嫖客还是老鸨姑娘通通被遭到驱赶,连反抗争辩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二、三楼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下跑,吹雪愈发慌了。

“侯爷、怎……怎么办?”

庞昱镇定自若的笑笑。

“怕什么,等着。”

“啊?”

“如果不是抓我们的,侯爷我在这谁他妈的敢动你;是抓我们的,逃也逃不走。”庞昱镇定的走到窗边掀开窗户一看,果不其然外面全是禁军,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蹁跹阁给围了,莫说人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很快,诺大的翩跹楼便给“清理”的干干净净,除了把守在下面的禁军兵士和黑脸叶孤城里里外外再找不到一个人。

当然,庞昱和吹雪除外。

吹雪吓得脸色煞白,躲在桌子底不敢说话,庞昱始终不信禁军是为他而来,掩身在廊柱后默默注视下面的状况。

看看现场差不多完事了,叶孤城一挥手,军士们立即把所有窗户关上然后整齐一致的撤了出去。

“砰——”大门紧紧闭拢,宽敞明亮的大厅瞬间黯淡下来。

阴暗的气氛、幽冷的环境,加上叶孤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吹雪直接趴地。

“别躲了,出来吧,末将奉贵妃娘娘懿旨特来迎您回府。”

鸦雀无声!

蹁跹阁里倏地鸦雀无声,只有庞昱和吹雪“突突突”的心跳。

“方才下人来报说您一大早偷跑了出去,贵妃娘娘一听便知您……您是呆太久了憋不住,非要到青楼……”

“到青楼……消遣……”叶孤城看来是顾忌庞昱颜面又或者怕外头的人听见影响太坏,没把“嫖”这种粗俗字眼挂嘴边,很艺术性的一语带过。

“这……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以您显赫尊贵的身份,大宋朝的天下哪有去不了的地方呢。可是毕竟您身体才好需要休息调养,就算想出来‘玩’也不必急于一时。所以……贵妃娘娘特派属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您接回去。”

叶孤城说半天仍不见楼上动静,无奈叹道:“末将知道您就这脾气,从小到大别人越是约束管教您越不爱听。但您想过没有,贵妃娘娘是您的至亲也是现在唯一可以监护制约您的人。您偷跑出来逛妓院的事情如果走漏,宫中内外怕是都要乱套,如果因此牵连到娘娘、牵连到太师,末将真是万死不足以恕其咎!”

这话一出,庞昱脑袋“嗡”地大了。

呀呀呀个呸的,白云城主……不,黑面煞神真是来逮老子滴!

第八章 狗洞

他妈的!

庞昱还没火呢,吹雪已经跳起来破口大骂。

“庞福你个老畜生、老王八、混帐东西,猪狗不如!叫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侯爷出府,老畜生回头就去宫里报信,看我回府不拿菜刀……”

“小声点!”庞昱急阻,但已经来不及了,叶孤城浓眉一轩,明显听到了上头的响动,凝神喝道,“别躲了,出来吧。您要是执意如此,末将只有得罪了。”

得罪你个球啊,不就是上来抓老子!

庞昱差点破口大骂,又怕暴露藏身的地点。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老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

没时间扯了!

赶紧溜吧,跑掉才是硬道理。

他去拽吹雪,一拉之下却抓了个空,定神看丫的已经往后窗口跑了。

岂有此理!

庞昱恨不得抄板砖拍他。赶紧拔腿追过去。

两人不是傻子。不会蠢到往靠院墙地外围跳——刚才看过。那外头早给围得水泄不通。跑过去是送给人抓。

他们往北边跑。

蹁跹阁听起来只是单纯地一座青楼。其实里面大得很。除了南西北四座角楼合抱成地大厅。还有一座占地最少百多亩地后院。什么菊园、温泉、牡丹园、荷花池、临水月台应有尽有。进去了保准百玩不腻没有十天半月绝舍不得走。

这样大地规模。禁军除非出动几千人否则肯定包围不了。所以只要离开大厅溜到后院去。跑掉地机会还是很大滴。

北楼紧依后院。如果说大厅四面还有没被围住地地方。毫无疑问是这里。

果然,庞昱冲过去推开窗子,下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天助我也。

他庆幸关键时候人品还行,刚准备翻身跃出去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高、实在是高!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是吹雪在拍他马屁,而是三楼的窗台离地面最少有七八丈的距离,将近二十米高。

庞昱不是黄蓉,他不会武功,就这么跳明显是和自己一双腿过不去。

“吹雪!”他一开口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名字叫得这么酷,人他妈却是废物!要是你懂武功哪怕就一丁点老子至于区区一个三楼就发怵么。

“跳下去趴着,给爷当……”

“肉垫”两个字还挂在嘴巴边,刚才还在一旁喘气的吹雪突然又不见了,庞昱回头左看右看怎么都找不到。

“侯爷,您快来……快来啊——我在这。”

楼下传来急促的呼喊,很猥琐,很熟悉。

吹雪!?

庞昱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七八丈不是七八米啊,丫怎么下去滴,难道西门吹雪真身附体了不成?

吹雪伸手指指旁边,庞昱这才反应过来。

是绳子,一根从楼顶垂落、足有儿臂粗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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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个熊,妓院里怎么还有这玩意?”庞昱一边撒丫子跑一边问。“侯爷不知道么,蹁跹阁常有些年老色衰的贵戚怨妇跑来闹事,不是找丈夫就是寻儿子,每次都闹得够呛,如果揪着了人更是吵吵嚷嚷又哭又叫,弄得连生意都没法做了。后来有人给夜叉妈妈出主意,在北楼吊根麻绳下面铺好草垫,那些不知死的老虔婆要是过来抓人,找谁谁就从这溜,没逮着现行看她们怎么闹。”

“溜?那就是说到了后院就有办法出去咯。”庞昱眼前一亮,脚步停住。

“对啊。”

“有路可以出去?”

“嗯……这……差不多吧。”吹雪有点结巴,含含混混地说不清话。

庞昱刚想问个清楚,远处忽然传来叶孤城的喝骂。

“娘希匹,早叫你们抓紧点,赶紧绕路过来把北楼给老子团团围住。现在好,晚到一步给人跑了吧,还不快追!”

“是!”至少五六十号人一齐答应,喊声震天。

吹雪身子一颤脸色刷地白了,一秒钟不敢多停撒腿就闪。

混帐东西!

庞昱差点跳脚大骂,不过在这之前他坚定了一个信念。

嗯,弃手下不顾的主子不是好主子!

所以……

他很是大义凛然的转过身,看准吹雪开溜的方向紧紧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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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得路!?”

夹杂着愤怒、恼火和凶暴的词语一个一个从庞昱齿缝迸出来,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随时可能扑过去把吹雪轰杀至渣!

“嗯……是、是啊,那些客人如果要跑路,都、都是从这溜出去的。”

“好、好的很、好得很呐——”庞昱咬着牙,表情不知道是怒是笑。

吹雪那叫一个不知廉耻,恬着脸哈着腰第一时间凑过来:“侯爷,事不宜迟,要不咱们现在就……”

“他们钻狗洞你要爷跟着钻!!!”

“啪!”清脆、舒泰、通畅、响亮,毫无疑问是打脸的声音。

好大、好重、好响的一巴掌。

掴人的不是庞昱——尽管他很想这么干,但是作为一个有道德有修养有品性的好主子,打人这种事情是要回到府里关上门才好动手滴。

掴人的更加不可能是吹雪,因为就算像喂猪一样成天给他灌熊心豹子胆,丫也不敢对高大伟岸、英明神武的主子稍有不敬。

那么是谁打人,打得又是谁?

庞昱敏锐的回头,视线内果不其然多了两个人。

两个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活得不耐烦了你,敢叫本公子钻狗洞!”脆生生的斥责犹如地狱里奏响的恶魔竖琴,喉咙喷吐的鼻息仿佛寒冰凝结在身体每一处血管里,仅仅是听着吹雪都感觉背后一阵阵发冷,下意识缩了缩颈子。

丫胆小不可否认,但是喊一句能在他身上造成这种效果的,用下半身思考也知道是绝色公子。

“公子,我……”俊秀小厮哽咽着,眼眶红红差些儿泪花奔涌。

“看什么看,没见过主子打……咦,你怎么在这里!?”绝色公子正要呵斥忽然感觉旁边有人,别过怒气冲冲的俏脸一看发现是他顿时脸色铁青。

“喂喂,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

“本公……”绝色公子一咬瑰色的唇瓣,“哼,本公子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臭——家——丁!”

“好啊,那本……本家丁的事你也甭管。”

“我凭什么不管?”

“你凭什么管?”

“凭本公是……”绝色公子嚷到一半忽然哑巴了。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什么?”庞昱故意装结巴,有心寒碜他。

娘的你小子谁啊,敢跟我堂堂安乐侯拌嘴!?

“你……”

“你什么你,不服气动手啊。”庞昱很是牛b的叉着腰,身一挺,头一昂,一副天塌下来老子都不怕的无赖样儿。

绝色公子从小到大向来是唯其独尊,何曾被人当面顶撞过,更别说是庞昱这种**裸的讽刺挑衅了,浑身气不打一处来,贝齿都快咬碎了,冷冷地抬起下巴狠瞪着他,狂怒满溢的凶恶眼神像是刚吞下一条毒蛇而噎住的老虎。

“你说什么?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什么你,不服气动手啊’一万遍啊一万遍。”庞昱眼皮上翻,头昂的要多高有多高,自以为是的样子可恨到了极点。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绝色公子被彻底激怒了,漆黑的瞳孔闪耀着杀气,可爱的脸庞像妖怪一般狰狞扭曲,张牙舞爪的眼看就要扑过来扭住庞昱一顿厮打,看得吹雪和俊秀小厮无不毛骨悚然。

老实说,庞昱也有点虚,绝色公子的性情和他年纪太不相称了——明明个子如同能够摆在手掌上的娇小,凶残程度却有如老虎,估计就是那些打家劫舍杀人如麻盗匪头子一对一这么互盯着也要被他吓得做声不得。

“快、把园子围住,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给我搜!”

禁军们的呼喝从不远处传来,吹雪一听顿时慌了手脚:“侯……四哥,我的四哥……四爷爷哎,赶紧从这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公子,您快出去吧,万一被抓……”俊秀小厮也在劝。

“嚷什么嚷,狗洞爷打死不钻!”异口同声的呵斥,步调完全一致。

“学我说话作甚么!”还是异口同声。

“你大胆……”仍旧异口同声,不过绝色公子是戟指怒斥,庞昱则是一早猜到他要说什么,故意嬉皮笑脸的学他语气逗他玩。

侯爷疯了么,都这时候了还惹事?

吹雪一个劲的抹汗,偏又不敢过去劝说。

“继续往前搜,不能放过一个地方!”

“快,快,动作快,到处找仔细了。”

声音越来越近。

绝色公子本来忍不住要动手的——太师府一介家丁,身份卑贱跟狗儿一般,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竟然敢惹到他头上,还三番四次的变本加厉恶意挑衅,不砍断手脚打成残废剁碎了丢出去喂狗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不过禁军的声音一传来,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想的就只剩下……怎么跑!

出去的办法只有一个:钻狗洞。

绝色公子是打死都不肯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得他不知所措,精致小巧的鼻翼沁慢汗珠,肤光润泽竟如琼脂一般!

我的天呐,一个男人这么可以长成这样!!!

吹雪样子更糟,脸惨白、眼通红、身体颤、手在抖,看样子马上要倒。

他妈的,废物、丢人!

庞昱看在眼中又恼又火,抬脚朝他**猛力一踹,可怜吹雪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已经扑倒在狗洞前。

“快,爬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绳索、梯子之类的东西,想法弄进来!”

“你也是,快去!”绝色公子依样画葫芦,对着俊俏小厮也来了一脚。

第九章 好心没好报

“哼!”

“哼!”

狗洞外头,挨了踹的俩小厮捂着**满地瞎找。

围墙里头,四目相对,庞昱和绝色公子就那么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盯着,谁也不肯让谁。

言语、或者说争锋相对的讥讽嘲笑,这个时候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因为任何细微的响动都可能把禁军提前招来。

绝色公子知趣的闭嘴,大眼睛死死盯着他,黑亮瞳眸释放出凶残狰狞的光芒,鼻息的喷吐犹如索命无常近在咫尺的窥伺,杀意满浸,充盈血腥。

庞昱倒是神色镇定,眼睛瞪起来先保证气势上不输给他,同时在想为什么清理客人的时候绝色公子不跑,非和他一样偷偷摸摸往后门溜。

“公子,找不着哇。”

“没有啊,四哥。”

两个声音传进来,庞昱绝望的叹口气,扭头看绝色公子时他脸上怒色已退,表情冷漠的犹如瞪视挡路的石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

“爬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尚忍**之辱。我等……”庞昱没说完绝色公子已经飞了起来。

没错。是飞了起来。绝色公子银牙一咬。脚尖疾点。轻盈地身体蓦地弹跳上半空。姿态美妙地翻了个筋斗。轻盈地像雨燕一样掠向两丈高地围墙。

我x不是吧。会轻功!?

庞昱当场傻眼。

“臭家丁。等着被抓吧。”

绝色公子俏立墙头。转过来朝他轻蔑一笑。玫瑰色地薄唇得意翘起。

md,老子被耍了!庞昱一个头两个大,脚步踉跄,勉强没……

倒了,不过不是他,是刚站上墙头的绝色公子。

单薄的、纤细的身体忽然一阵悸颤,然后整个人直直摔落下来。

惨剧当前,怎么办?

救啊!

庞昱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你会幸福的。”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前后陆陆续续有五十一位mm这样评价他。

所以庞昱扑过去了,义无反顾,以一个可以媲美布冯跳跃扑球的美妙动作奇迹般接住了绝色公子娇小玲珑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令两个人一起摔出去。

很不幸的,庞昱沦为了肉垫,背脊重重地撞向地面,椎骨差点震断。

剧烈的疼痛让他瞪大了眼晴,就在视线所及处绝色公子本是扎起的秀发忽然松散开来,像是黑丝缎一样垂落在肩头,鲜明的对比衬得本就如是冰雕一般的嫩脸快要融化,细巧的鼻子、微启的小嘴,往下伸展的修长睫毛……

不自习看,还真以为抱在怀里的是一只半人高的洋娃娃。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死人,恶棍,大坏蛋,登徒子,不要脸的臭家丁!”绝色公子又急又怒,娇小的手脚拼命扑打,想从庞昱怀里挣脱开。

为了救他庞昱摔得七晕八素,结果一句感谢没有反招来劈头盖脸的痛骂,真的是佛都有火——庞昱全身痛得好像要裂开来,如果打架肯定吃亏,再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徒仗勇武欺负小孩子是大大要不得滴。

可要是斗嘴又怕惹来禁军,被抓了得不偿失,庞昱火起索性一咬牙一瞪眼当场发起横来,两手环箍紧紧搂住绝色公子不让他离开。

出奇的绝色公子纤腰竟比女人还要细腻滑嫩,那股子温润手感让激怒中的庞昱心神一荡,十指再舍不得松开。

“混蛋,放手啊——放手!”绝色公子骤遭“轻薄”,猝不及防之下脸颊羞得竟比夕阳的颜色还要红艳。

呀呀个呸的,老子又不是gay,抱你一下下脸红个屁!

庞昱恼了,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去扯绝色公子衣服。

叫啊,你叫啊,你叫得越大声侯爷我越开心。

“不要、不要啊,救命——”

庞昱很希望他这么喊,可听到的却是:

“放手,再不放本公叫人阉了你!”

凶恶的怒叱声中透露出和言语极不相称的惊恐,瞪他的大眼睛红彤彤的,瑶鼻抽噎着,眼角完全湿润了,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想哭哭的明明是我啊!庞昱被他压着浑身哪都疼,想骂人又怕招来禁军,咬牙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唉,罢了罢了!

看着绝色公子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儿,庞昱忽然泛起一阵连他自己也不弄明白的痛惜,情不自禁的把手送开。

“扑——”松手的结果是换来扑面一脚,亏得他反应灵敏手一撑躲了开。

“喂,我好心好意……你干什么……”

眨眼又是两计飞腿,绝对的杀招,不留任何情面。

庞昱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强避让,脸颊给劲风刮得辣辣生痛。

“呜喔喔喔~去死去死去死,不要脸的臭家丁!”绝色公子拧着腰,不依不饶的朝他扑来,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没长大的小幼虎。

“那边!那边有声音!”

“快,过去找。”

“谁都不许放过!”

关键时候响起的呼喝阻止了两人的追打,绝色公子猛一跺脚,忿忿然哼了声,薄唇下露出两颗晶莹玉质、闪烁着杀气的小虎牙,脚步微一趔趄,轻盈的身子再度飞起来,像踏着彩云般飞掠上了墙头。

“不要脸的臭家丁,今天的事情你给我记着!”柔和的清风中,转过头来的绝色公子头发像蕾丝般飘然摇曳。

一刹那,庞昱居然忘记了呼吸,从对面纠结的发间窥探到的惊人美貌几乎让他瞬间忽略了绝色公子的性别。

“本公……本公子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那副垂涎欲滴的色坯样儿,绝色公子只有更怒,激愤地挺起完全没料的胸膛,喷吐出的话语满带杀意般的忌恨!

可是庞昱一点不怕,甚至看着他大而透明、每眨一次仿佛都会洒出星星来的眼睛会有心跳加速的奇妙感觉。

旖旎之感稍纵即逝,禁军们呼喝的声音越来越近。

呀呀个呸的,抓人的就要来了,怎么办呀!

庞昱有点着慌。

事急那个……从权,钻狗洞就钻狗洞吧,韩信不是也有受过**之辱么,日后照样功成名就……妻妾成堆……

放屁!

老子是谁啊,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太子党第一人,放眼天下谁他妈的敢动我一根头发。

钻狗洞?那是废物才做的事。

打死不钻!

不钻?不钻被抓怎么办?脸丢到禁军去了是小,被老爹知道把我彻底关在府里三年五载的甭想出去那可真要活活憋死!

庞昱心里正纠结呢,围墙外头忽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叫嚷。

熟悉是因为语气有几分相似,陌生是因为声调……

嗯,是绝色公子,是他捏住鼻子故意放粗了声音喊。

“来人啊,这里有个狗洞。快!快堵上!别让他们跑了——”

第十章 妖娆尤物

“呼——呼——呼——”

“站住!别跑!!!”

“呼——呼——呼——”

“站住!别跑!!!”

“呼——呼——呼——”

“站住!别跑!!!”蹁跹阁后院崎岖林间小道,庞昱撒开脚丫子头也不回的亡命狂奔。

混球!畜生!狗娘养的!王八蛋!法克鱿!草泥马!潜烈蟹!菊花蚕……庞昱一边逃命,一边大骂,数不清的恶毒言语悉数迸发出来。

呀呀呀个呸的!救你一命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这才刚出去呢立马恩将仇报——行,臭小子,你有种!这笔帐我记住咧!!!

庞昱很是愤慨地在心底默默问候绝色公子的十八代祖宗。

才刚“喷”完他老爹的大伯,飞奔过来的禁军兵士离围墙只有一个拐弯了,脚步声传来清晰可闻。

庞昱实在没办法,咬牙一跺脚,跑吧!起码还有脱身的机会,虽然微乎其微总好过傻站在原地被人抓呀。

于是乎。一场超大型地猫捉老鼠游戏上演了。在绝色公子地“特别关照”下庞昱享受着超过江洋大盗几十倍地待遇。孤零零一个人像落了单地老鼠被猫——叶孤城率领地八百神策营禁军碾得溜这跑那。四处乱蹿。

后院总就那么大地方。1对800。比例相当悬殊。甭说禁军内百里挑一、训练有素地神策营就是整800个土匪山贼来抓个把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庞昱只有逃。亡命似地逃。假山下、小湖旁、花丛里、树梢头。哪能躲往哪溜。可每每藏不了多一会就被恪尽职守仔细到连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地禁军兵士们逼得撒腿开溜……放屁。分明是今儿安乐侯心情好。陪禁军们玩捉迷藏来着!

其时正值春末。暖风阵阵。万物复苏。斑驳深浅地绿意中。星星点点地淡彩点缀在叶丛之间。放眼繁花似锦。处处修竹奇石。真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mmd。火烧眉毛了都。还有心情在这吟诗!

庞昱很烦恼自己这个看见美好景物就忍不住赞美地坏毛病。当年不知吓走多少女生——没办法。21世纪到处都是哈韩狗肥猪流。像他这样自恃李杜之才诗词曲赋无一不精地文学青年早已经不流行了。通常都只有被当成神经病取笑嘲讽地份。要不怎么某高考语文150满分地奇才混到大四还是只有领好人卡地份呢。

总算老天爷讲点仁义。补偿他送他穿越到文风鼎盛地大宋朝。满以为一肚子墨水终于能派上点用场。谁曾想……唉!

前些天他在府里憋得慌,顺手拿了本《唐诗选集》看,本意只是淫一手好湿……啊呸,又不是看《灯草和尚》!本意只是吟一首好诗,放松放松心情,结果差点让送点心进来的吹雪掉了下巴:哎呀我滴个亲娘咧,侯爷他、他他居然会看书!而且还是枯燥深奥的《唐诗选集》!!!后来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庞府,人人都知道一向不学无术的侯爷居然会看《唐诗选集》,庞太师闻讯当场老泪纵横!

算了,大敌当前,糗事不提,庞昱咬咬牙硬把“触景生情”的冲动憋回肚里,猥琐的四处寻觅了一下下发现前头不远处有个池塘,清新的水气往四面八飘散开,一座雅致的阁楼横于水上,昼栋雕梁,飞檐如凤,说不出的精致华美,楼内延伸出一截曲廊,横越池面直抵湖边。

mmd,这地方也太显眼……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庞昱当机立断,拔腿就往楼里冲,同一时间禁军们的呼喝自背后响起:

“前面好像有人,快追!”

“别让他跑了,站住——”

庞昱那个紧张啊,生怕被人发现行踪,一边回头观望一边撒丫子跑,到了楼前看也没空看顺手就堆门。

门开,如兰如麋的香气霎时透鼻而入,庞昱来不及细问脚底忽然一滑“哧溜”就那么扑着往前。

摔哪都成,别伤了我吃饭的脸啊!

庞昱刚准备抱头,倏地眼前一黑,整张脸直撞进……

撞进两团……

两团绵软丰腴的中央!

仿佛掐进一团绵滑细致的顶级酥酪,触肤腻滑已极,热呼呼的美肉紧掐着脸颊满满溢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圆弧硕大的轮廓。

庞昱是很纯洁——身体纯洁,但绝对不是傻子,接触的一瞬间便明白自己撞在了什么上面。

作为一个正人君子,他很想立刻退后,别扑人家姑娘怀里一个劲占便宜,可是那如飘云端的醉人感觉……唉呀妈呀,真滴是舍不得。

“喂,起来啦,趴在人家怀里闹够了没?”耳边响起咯咯咯的娇笑,柔媚婉转,充满荡人心魄的诱惑力。

庞昱的脸皮再厚,这下子也不好赖着赶紧想退开,岂知硕大绵软的雪白乳瓜被对方**的肘腋挤溢出来,两团丰腴的乳丘仿佛有着无比的吸力,满溢出来的酥滑嫩肉紧紧箝着他脸,一时之间竟挣扎不开。

庞昱的心房砰砰跳动着,这本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任谁都不能避免。

至于定力和克制什么的对他而言……俩字,扯淡!

笑声娇柔妩掮、触感荡心绮思,庞昱忍不住了、彻底忍不住了,眼看就要爆发从人变成禽兽,门外响起疾速逼近的脚步声。

禁军!

庞昱惊出一身冷汗,退开两团酥嫩玉脂往后跳开来。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足以倾倒天下所有男人的绝世花容!

——似是新浴初罢,浓黑如墨的秀发只用一枝白玉簪轻轻挽住,黛眉如雾,美目流盼,雪润润的藕臂线条衬着羊脂白玉般的酥腻肌肤,薄如蝉翼的粉色薄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火辣曲线。乳肉沃腴饱满、乳廓浑圆尖翘,被轻纱紧紧一裹,缘耸起两座浑圆傲人的雪白**,中央一抹诱人沟壑正是方才他怎么舍不得离开的温柔乡……

“在看什么呀,小弟弟——嘻,没见过女人这副样子么?”美女掩口噗哧,流波送语,贝齿轻咬着红唇,睇来一对勾魂摄魄的媚眼,风情刹那间展露,如静水投石,在庞昱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看什么……当然是看姐姐你了。”他嬉皮笑脸的道,紧张神色一闪即逝。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流露出慌张,不然她只要一喊老子就彻底完蛋了——庞昱暗暗告诫自己。

近乎**的面对一个突然闯进闺房的男人,美女竟没有一丝一毫这种场景下该有慌乱和紧张,咯咯咯一阵娇笑,丰胸抖颤,翘臀微挺,前凸后翘的美妙身段划出一道道诱人曲线,每分每寸都充满了女性的诱惑。

“是么,那……姐姐好不好看呀?”美女盯着他问,笑声娇柔妩媚荡心绮思,洁白无暇的嫩脸渐渐的染上一层粉色,藕臂**、隆胸翘臀仿佛都要滴出水来。

房中飘散出一阵阵醉人的香气,望着她高高耸挺、逾显饱满傲人的酥胸,想起刚才触及的凝脂般肌肤的温润滑腻、吹弹得破,尤其是胸前细嫩两点的微妙变化,庞昱不由的面红耳热,连心跳也加速了无数倍。

“好、好看,姐姐真好看。”

庞昱实话实说,估计要不是担心禁军随时会冲进来,他早就已经扑过去了。

——看见美女不上,那是傻子!

“好看……好看姐姐就让你看个够!”

美女笑得灿如春花,勾魂摄魄的美眸滴溜溜一扫似有意似无意的掠过窗外,春葱般的纤纤玉指伸过来牵着庞昱手腕轻轻一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庞昱完全不受控制地人往前倒,脸颊第三度栽进她**蚀骨的乳沟中……

第十一章 美人新浴

老高是个兵,深山里走出来的大头兵,也不知是祖宗积德还是撞了大运又或者山里人天生的憨厚、勤劳、好身板,当兵不过七年就被挑选进神策营,披上御制的镔铁甲胄、红铜盔缨,成了人人羡慕的皇帝亲军。

要说这差事大致和现在的北京公务员差不多……不,比他们还好,除了每两天一次的轮班戍守和在老高看来并不繁重的日常训练基本就没什么差事,拿的确是相当于县长——那个时候叫“县令”的俸禄,啊对了,家里还免赋税。

对此老高很满意,想他一个本来只懂得打柴卖柴,饥一顿、饱一顿的山民现在吃喝用度通通不愁,走在京城里随便一亮腰牌大小事情鲜有人敢不给面子,就连老家的父母亲眷也跟着一并沾光,住的地方从深山搬到县城,生活滋润许多,逢年过节什么的县里官员还争相提着礼品登门拜访,真真给足了他面子。

哎,谁叫人家的直属上司是皇帝呢,神策营那是知道禁军规制的懂行人的叫法,老百姓说起他们那可是一口一个“万岁军”!

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老高对皇帝无比感激,发誓一定要恪尽职守,报答朝廷对他的大恩大德,所以不管操演训练还是执勤戍守老高总是最辛劳、最卖力、最吃得苦,两年下来居然混到了个什长当当,手下有一帮弟兄使唤。

第一个冲进蹁跹阁的是老高,第一个杀进后院的也是老高,第一个领着手下弟兄来到小楼附近的……当然还是老高。

“老大,这地方要不要进去?”同乡兼铁杆死党夏大德指着池塘中央问。

“废话!没听叶统领说么,就算把蹁跹阁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着!”

“是。”什长发话,夏大德顿时气壮,也不管这样一座精致楼宇中住的有可能是哪位高官的二奶小秘,手一挥同着七八个弟兄腾腾腾就往前去了。

老高粗中有细,远远盯着阁楼靠近水面的窗户,提防手下进去搜索时对方趁机跳窗,悄悄潜进池塘。

过了好一会窗户没动静,老高估摸着里面也已经完事了,扭头一看。

我x你个辣块妈妈!

只那么一瞅。老高便忍不住想骂。

他手下十号弟兄。十号傻站在大门口。个个脚底像灌了铅一动不动。

“夏大德!”

老高火起。大吼着冲过去。

“你他妈不是吓大得么。什么东西怕成这样。连门都不敢进了!”

老高飞起一脚,把掩着的另半边大门踹开,脚步还没迈过门槛自己也傻了!

楼里当然是女子闺房,四面锦帐流苏,香气阵阵,令人闻之欲醉。

正对大门的地方竟然摆着一只浴桶,浴桶里刚好有个女人在洗澡!

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扉照进来,洒在她完全**的娇嫩膧体上,月晕似的柔光沿着肩头雪肤来回流淌,勾勒出锁骨两条出润泽无比的半弧,一对藕臂犹如月痕般温存,交叠在一起嫩得几乎滴出水来!

水的温度刚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里面,将一双粉光致致纤足高高跷在桶缘,脚心泛着温润的光泽,细腻的脚背像是用酥乳精油呵护出来的一般,如玉之润、如缎之柔……

阳光抚慰在她身体上轻柔得像是情人的手,热水浸润下的肌肤渐渐泛起桃红,光可鉴人的秀丽秀发乌云一般的散开,遮住了水下姣好动人的身段曲线,俏脸晶莹粉腻竟比皇宫中珍藏的雨花石还要剔透几分!

什么叫美?

蓬乱的云鬓,如丝的媚眼,微启的樱唇……

晶莹的身子,修长的**,浑圆的足踝……

无一不是是老高平生仅见,便是在美女如云的三宫六院也唯有独得帝宠的庞娘娘可堪一比。

十……不,算上老高是十一,十一个大男人全看呆了,谁也说不出话来。

美女旁若无物,好像世上没有比洗热水澡更令她舒服畅快的事情。即便门口站再多男人她也全不在意,水汪汪的丹凤眼微眯着,眸光深邃妖媚,香唇俏笑盈然,似在欣赏自己无限优美的腿骨曲线。

夏大德“骨碌”一声,直着脖子猛吞唾沫,差点忘了滑动喉管,一咳之下稍稍回神,喃喃道:“美……好美……和皇后娘娘一样。”

老高嗯嗯应了两声,才省起他说的是什么话,怒道:“放屁!皇后娘娘哪里比得上她,只有庞贵妃和文……”还没说完又看得痴了。

就算是个男人在洗澡,突然见到这许多三大五粗的汉子闯进来只怕也吓得不轻,美女却连脸色都没有变,仍是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在浴盆里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拾起来,任凭十几欲火灼烧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她光滑、晶莹,毫无理疵的**,她只是凝注着自已纤细修长的**,等到上面水差不多滴干了这才举起纤纤素手无限妖娆地将鬓边秀发掠到耳廓后,“噗哧”一笑,向众人飞了个媚眼儿:“各位军爷,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女人洗澡吗?”语声娇柔妩媚,充满无尽的诱惑力!

被她美目一抛,禁军们十个里九个色授魂与,魂魄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剩下来那个索性两腿一颤,激灵灵地一阵摆子,裆前全被沾湿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有的看得发直,有的欲火熊熊,美女仍是一点也不在意,慢慢的用一方淡红的丝巾洗擦自己的身子,像要把所有的疲劳倦怠通通洗尽在水中……如果说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裸的美女时,都会变得像条狗,那么门前的十一个人、十一个已经成了狼——红着眼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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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老子是正人君子

“你!”老高忽然大叫一声,惊得众人浑体一颤勉强失神中恢复过来。

“你有没有……有没有看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跑、跑进来?”老高呼呼喘息着,连珠炮一样飞快的朝她问话,几乎冒火的眼睛拼命转向他处,生怕一不小心看回来又被美女妖娆妩艳的媚态吸引住,再难离开。

“嗯……公子嘛倒是没见着,兵哥哥呢却有几个。”美女轻轻地笑了,眼中闪过一丝靓丽的媚色。

“谁?”

“可不就是诸位咯。”

“你……”夏大德刚要发作,被她水汪汪的丹凤眼一瞥胸中立刻一阵气窒,耳里嗡嗡乱鸣,满腔怒气顷刻化成了难以自瞒的欲念。

“真的没有?”老高咬咬牙,低沉着嗓子问,眼睛仍不敢往浴桶瞅半眼。

“没有就是没有啦,不信你问搜啊。”美女满不在乎,美眸滴溜溜转了几转,红润嫩腴的唇瓣微微牵扬,风雅之中更有种机黠的笑意。

所有人心里“突”的一跳,光是朦朦胧胧瞧着美女绝色纷呈的**膧体,他们已是心旌神摇怎生努力都转不开目光,要是能进到她最私密的香闺秀帐……啧啧啧,香艳旖旎的滋味光是想想就连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他们这样一群披甲胄、持兵戈的大老粗,风风火火冲进人家细心布置的卧房——即使房间的主人只是青楼里卖唱欢歌的姑娘,但她一颦一笑展露的风情、一肌一容流溢的艳色又怎是区区几个粗俗军士能够轻易亵渎的?

所有人心中泛起浓重的负疚感,甚至有要立刻离开小楼的冲动!

“搜!”猛听老高一声大喝。

“什么?”众人一齐不动。难以理解老大为什么这样铁石心肠。

“搜!”老高一咬牙。狠下心来命令道。掐在左手腕地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蔓延开来地痛楚勉强使他心智保持清明。

“喂。你们还真……”美女急了。俏脸破天荒地流露出一丝慌张。

“宫中办案。阻挠者一律缉拿!”老高背过身。半转回来时手里多了快令牌。

美女眼内精芒掠过。一闪即逝。已然看清金牌上地文字。娇艳欲滴地丹红樱唇嘟囔起来:“哼。搜就搜。本姑娘房里才没藏男人呢。”

众禁军鱼贯而入。

“大人,西厢房没有。”

“东厢房也没有。”

“闺房是空的。”

“大厅角落不曾藏人。”

……

神策营就是神策营,办事效率真叫高,仅仅半盏茶功夫整座楼已经搜查完毕

老高破天荒的脸红起来,转手抱拳朝美女施一大礼。

“楼内并、并无藏匿之人,我等疏忽一时误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咯咯咯,军爷说笑了,奴家哪敢啊——哎,水都凉啦。”

没有直接说不过意思很明白,老高自觉有愧,赶紧招呼众弟兄离开。

光是出门就用了整整一盏茶功夫,因为所有人走出去……不,是还在朝外走就忍不住回头,只盼能多看浴桶中的美人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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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摸够没有,出来啦。”脚步声刚一远去,美女用她雪白如玉纤纤十指的往水里一摁,嗲着嗓子大发娇嗔。

“哗——”

“噗哈——”

一个脑袋冒出水面,可不正是庞昱。

“呼!呼!呼!好姐姐,谢谢你,刚才可真吓死我了。”

“呦,嘴真甜,是不是占了便宜觉的不好意思啦。”美女先是糗他,旋又“噗哧”娇笑起来,一副万种风情向谁诉的诱人媚态。

方才庞昱藏身木桶内,和她完全紧贴在一起,胸腰腿股都厮磨起来,整个脸颊埋入高耸丰腴的乳肉间盖住了那一整片的峰峦起伏,幸好有头发和洗澡水挡着,不然光是看着就觉无比**,旖旎香艳的程度非亲身体会不能描述万一!

庞昱被刺激的几乎忘记眼前凶险,双手一箍从水里把她箍入怀中,美女丰腴、柔软的**就这样被他抱了个结实,满怀魅惑的兰麝芳香即使隔着水一样嗅入鼻端,直透心坎,顷刻间有种酣饮濒醉般的蚀骨**。

美女为了替她掩饰,装的和平素沐浴时一般无二,每每腿脚稍动贴体磨擦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一下子把庞昱的生理反应勾了起来,澎湃激昂的硬直刚好抵在她大腿内侧,刚好凑到了一处肉感厚嫩的微陷之所!

别说现在的庞昱,就是以前那个御女无数浪荡成性的安乐侯当此情形也绝抵受不住,一双铁臂箍得更紧死死按住美女的臀瓣,腿股间夹弄轻噙摩挲愈甚,几度嵌合又几度滑开,弄得庞昱既亢奋、又心焦,完全忘记了外面的危险。

也亏得美女能忍,硬是强慑住唇齿间的春声荡意直到老高他们通通离去。

庞昱挣扎着钻出水面,呼呼呼地大口喘气,感谢的意思当然要表达一下,其他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废话不,我们是正人君子,就算占点便宜也是事急从权,在相当不情愿的状况下被迫而为,主观上讲他可没有一点欺负美女的意思——是,手足之淫逞逞了,油嘛也开揩了不少,可那得怪老高带着人不早走,干他屁的事!

当然,盯着看是庞昱“盯”的,谁叫面前不到半尺的地方就是呢。

美女的身材绝对傲人,乳峰高耸丰盈的,乳蒂翘凸红润,数度令他沉醉其中的诱人沟壑在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如云似瀑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圆涡香脐,腴腰腻润,每一处都是说不出的冶艳风情!

庞昱心魂一荡,炽烈的欲念骤涌心头,刚要就势扑过去忽然锁骨一沉,美女婷婷玉立、修长柔滑的丰润大腿己摁在肩头,把他整个人压在木桶边上。

“乖弟弟——”美女腻声呓语,吹弹得破的桃红脸蛋绽放出充满野性的妩媚,秀颊毫无避忌的朝庞昱贴过来,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什么、什么事?”

“刚才你欺负够了姐姐吧?

“……啊……嗯。”

“那现在轮到姐姐欺负你了,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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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姐姐好生侍候你

锦幄犹温,馨香袅袅,紫檀木精雕的大床四面都挂起了轻纱罗帐。

香衾软塌上伏着一抹曲线撩人的半裸艳色,薄如蝉翼的遮体轻纱被褪至肩肘,层层迭迭的正好箍住她雪藕似的腴嫩粉臂,饱满如梨、丰润耸挺的硕大梨瓜被勒得向前凸翘,颤起一片耀眼雪浪,宛如活物。

“好弟弟,姐姐来啦,你好生受着。”美女轻喘低吟,柔腻的嗓音几不可闻。

“别、别过来,别过来!”庞昱满面惊恐,撑着床连连后退。

两人自浴桶出来,美女只拿轻纱微一裹身,然后……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庞昱整个人就迷迷糊糊了,动作完全不受控制,回过神来时惊觉竟已置身于美女香气萦绕的闺房内,被她纤手一推直直倒在床头!

“为什么别过来,这可是姐姐的床呀。”美女媚眼丝丝,高挺的酥胸划出一道道美妙波浪,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线在轻纱的掩映下宛如烟中芍药,娇艳欲滴的芳香小口吐出如兰气息,带着阵阵火热打在庞昱脸上。

柳眉、杏目、瑶鼻、樱唇,曲线娇俏玲珑,肌肤细腻如缎,细长的藕臂、圆润的香肩,往下是令人发狂的耸挺**,尖端的淡红两点就像两颗红宝石般散发着迷人的香泽气息,双峰夹峙出的幽深沟壑是他几度沉醉的香软乳枕……浑圆峰起的臀线连接到大腿的部分连一丝赘肉也无,挺翘到教人无法移开双目的程度!

“小弟弟你在看哪啊,别偷偷的,来——姐姐给你看个够。”美女裸着一双姣美纤细的白皙赤足,就那么整个人朝他偎依过来,云鬓微乱,瑶鼻轻喘,美眸艳光流动,香唇边还粘着几络发丝,纤纤十指去解束住轻纱的腰带。

“你别、别脱,再过来我……我喊人了!”庞昱吓得连连后退。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纯洁男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呀——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是骑兵步兵(骑兵有码,步兵**)的瞧瞧做不得数!

如果对面是个含羞楚楚地妙龄少女。娇怯怯地等着他去采。又或者勾引他勾得恰倒好处。欲念挑起来了就乖乖躺着多余地不消再做。庞昱保不齐就……不。是庞昱100%衣服一拔裤子一扯。饿狼般地就扑过去了。

问题是。现在和他躺一张床地女人。真叫一个风情万种、妩媚妖娆。没等庞昱行动呢已经轻解罗裳投怀送抱了。反过来要把他推到——我地天呐。这样一个比起兰兰姐(平生不识武藤兰。看遍av也枉然)来分毫不差甚乎犹有过之地放荡熟女。哪里是身体无一处不纯(除了左手)、思想无一处肮脏(黄透了当然不显脏嘛)地安乐侯爷吃得消滴!没被吓得跳床跑已经很给面子啦。

美女嘻嘻一笑。纤纤玉指点在他鼻子上。长长睫毛轻抖几下。笑道:“怎么。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放心~~姐姐会很温柔地。”轻纱愈发下堕。露出酥胸晶莹似雪地肌肤。底下紧连着一对熟透蜜瓜似地**。曲线圆润处连轻纱亦不能稍掩其美。反卡出一重重紧密衣褶。可见其成熟饱满。令人叹为观止!

美女地话提醒了庞昱。

——天哪。这这这这、她这……她这是要强x我!

妈呀~~庞昱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地能塞下一个鸡蛋。背脊冷汗直冒。

错觉么?是错觉么?这种闯入闺房淫辱少女的戏码不是应该由他带着恶犬家奴,光天化日之下冲到哪户人家小姐媳妇的屋里大干特干的事情,什么时候角色大颠倒,由加害者变成受害人,被一个女人摁在床上逼着他干那种事!!!

“来,乖乖听话,姐姐好生侍候你。”

美女的一只软滑小手袭上胸口,开始脱他衣服,娇艳欲滴的绝美俏脸泛起嫣红,瑶鼻嘤嘤娇哼,娇笑声出口都成了颤酥酥的喘息。

纯洁的庞昱吓得直往后缩,忽然背脊一僵竟是贴着了墙壁再退无可退。

庞昱一惊,抬头看时刚好窥见轻纱对襟处那一抹雪白深邃的乳沟,顿时回忆起浴桶中感受到的盈润美妙的丰腴肉感——腴润之外尤是弹性满满,即使用相对敏感的脸颊接触也察觉不到一丝瘦肋硬肌的僵硬,不由心跳口渴,连呼吸也粗重起来,勃挺的下身硬得又弯又翘,将裆间高高撑起……

他赶紧弯腰试图遮掩,岂知身子一前倾便被美女拥住,咯咯咯的叫笑声中摁着他到往乳枕之间。

庞昱下意识的挣扎,伸手去推,甫一触及轻纱便感受到那酥柔滑腻的弹性,仿佛要把他整个手掌弹回来!

若不是最初撞那一下时碰到了美女的锁骨,庞昱一定以为她生来就没有骨头,明明还隔着一层轻纱,她的身体却已经绵软到了极处,紧攫着丰盈乳肉的手指陷没逾半,指缝里挤出腻脂一般的软滑酥酪,简直像要滴出汁来。就连挺立于衣物下的**都软嫩弹手,轻轻一碰便细颤起来,彷佛有奶汁要激射而出。

这、这女人不是水做的吧!!!

庞昱紧张的满身是汗,弄得两人彼此紧触的大腿湿答答粘在一起,伴随着她身子若有若无的簌簌悸颤舒服得简直心旷神怡,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好像一下子全部张开了,激得他火性陡起欲念大炽,再也舍不得松开。

呀呀呀呀个呸的,送到嘴边的美女不吃真还就没天理了!

想通了这“关键”的一点,耳听着美女又酥又腻的短促呻吟,正人君子庞昱仅有的些许矜持瞬间被缱绻情慾的火热彻底击垮,抑着嗓门低吼一声,抓紧她香肩把美女娇软无力、一丝不挂的****按倒在床,抄起膝弯用力一掀把两条修长诱人的美腿扳成了倒写的“儿”字,虎腰耸挺野兽般扑了过去。

一扑之下竟抱了个空!

美女好像瞬移似的一下子消失了……错了,是披好轻纱坐在床沿,两边虚垂的粉色纱帐被拉了下来,没得欲火熏心的庞昱从后面抱过去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迎面是铁青着脸的叶孤城叶大护卫和老高、夏大德等一众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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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禽兽不如

“唉哟哎,是几位军爷呀,你们怎么又来了。”没有一丝该有的慌乱和迟疑,美女巧笑嫣然的盈盈起身,声调糯甜带着一丝媚人的嗔恼,“方才奴家在房中沐浴更衣,诸位不打招呼就破门而入……嗯,莫非一开始没有看够所以又……”

“我们来找人!”叶孤城冷冷截断。

“哟,这位官爷。”美女柔媚勾人的眸子朝他一瞥,娇声莺语,“您是不知道刚才您的手下们……哎,不说了,羞死人家啦。”话说着两边脸蛋就那么分别升起一朵红晕,百媚横生,风骚入骨,看得众人眼都直了。

“少废话!”叶孤城是唯一还能冷静言语的,但也不敢一直盯着她看,眼光微微侧过去,鹰样的锐目四处寻觅。

“可是奴家这里已经找过了呀,根本没有什么年轻公子。”

“是么,真的都过了?”

“当然啦。”

“哼,姑娘洗澡的浴桶他们可曾找过。”

庞昱一听满腔欲念瞬时全无,悄悄往里缩了缩身子。

“大人——”美女夸张地娇呼一声,贝齿轻咬着丰满动人的红唇,高耸的胸脯儿一阵起伏,“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家一介弱质女流,在京里无依无靠艰难营生,怎么有胆子子和官府作对,私自……”

软语莺音,惹人遐思,叶孤城枉为禁军第一高手也忍不住井底兴波,暗叫厉害,心想“蹁跹阁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妖娆尤物,四艳什么的站他面前简直就是草鸡,怕是连皇上觊觎了多年都没弄到手的那位……也就和此女不分伯仲。唔,再加上庞妃娘娘该就是我们汴梁城里的三大美人吧。”

“咳咳!”惊觉想法触了禁忌。叶孤城赶紧咳嗽两声。回复一脸正派。

“有没有胆子搜搜便知。”他厉声一喝。

“好啊。那你们搜吧。随便搜——真是地。都说没有了还不信。一会要是白忙活可别怪奴家。”美女香肩微耸。媚态毕呈地白众人一眼。笑意盈盈地在床沿坐下。神态自然地伸个懒腰。无限地强调了她诱人地曲线和风情。

“不必了。我只搜床。”叶孤城大步朝前一跨。

“不行。”美女霍地站起。媚目中杀气一现而隐。竟颇森寒。

“为什么不行。”

“这是我的榻子,谁都不准碰。”淫媚欢颜刷地一收,肃然一脸冰清玉洁,简直难以置信她就是片刻前风骚入骨的妖艳尤物。

叶孤城笑了,笑得暧昧,神态表情像……简直就是个久经欢场的老嫖客。

果然是男人都好色,丫的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庞昱暗骂。

“好办,叶某我是最懂惜花的人,姑娘若觉的不方便那便他们出去我一个人搜,姑娘的渡夜资是多少,叶某真金白银的如数奉上。”他边说边往前走,脚步缓慢,铁石铸就般的黝黑脸庞青气闪动,一只手不经意的摁住腰间剑柄。

“官爷,您、您这是要干什么?”美女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唇角瞬闪即收、连叶孤城也没有发觉的冷笑大不相称,娇躯战栗着,怯生生的往后退扑通坐在床头,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不偏不倚刚巧落在庞昱前头。

偷过粉红流苏的帷幔,庞昱隐约看见一点银光,只是叶孤城渐渐逼近眼看就要把他抓个正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心跳180+都快跳出腔子了都,哪有空去管这一闪而逝银光倒底是什么东西。

十步……八步……五步……

叶孤城离床越来越近,毫无疑问身为一个保护皇帝的高手就是不掀帷幔这个时候也已经感觉到床里面有男人躺着。

“咦!”剩下最后三步,叶孤城忽然停住了,浓眉一轩目光移向床脚。

美女变了脸色,帷幔后的庞昱更是紧张的呼吸都停了。

两个人刚才在床上大玩暧昧、差些儿颠鸾倒凤,庞昱的靴子就扔在床脚,叶孤城这一看无疑瞅着正着!

美女凤目一寒,目中放出森然的光芒,纤纤十指就象护犊的母猫一般,露出尖利的指甲,银光益发闪耀似乎随时可以爆出漫天……杀人的芒影!

“他妈的,被耍了,撤!”出乎意料的,叶孤城对着庞昱靴子看了五秒钟,然后一脸黑线重重哼了声,扭头便走。

不等庞昱反应过来倒底是怎么回事,所有禁军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两个人同时静默,直到叶孤城带着人撤离小楼。

“好了,都走了,这下没事啦。”美女轻轻扭过头,朝他嫣然一笑,指间夹峙的银光早已消失不见,星眸如梦,乌发宛宛,颈下一抹雪嫩,白得直晃眼。

“我没事,姐姐你有事啊。”庞昱居然也在笑,笑得一反常态,竟比叶孤城还要淫邪,比完全没有了之前和她单独相处时的慌乱紧张。更有甚者,他居然两手环抱从后面拥住了美女,一只腿顶住她丰满耸挺的翘臀,汗浆浆的身体紧贴在她身上,和侧过头来的美女面对面相望着,彼此呼吸可闻。

美女一愣,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竟全然无用。

“你、你要做什么!?”

情势突然扭转,庞昱一反常态的大胆起来,美女眼中则破天荒流露出一丝惊恐,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

庞昱抱她的手紧了紧,故意眯起眼睛盯着她胸看,嘻嘻笑道:“我要做什么,姐姐难道不知道么?”

美女俏脸变色,愕然惊呼:“你疯了!?”慌忙想遮掩衣襟。

“姐姐说呢?”庞昱抓住她晶莹如雨的小耳,作恶似的往里边吹一口气。

“啊碍——”她娇声惊呼,身子没来由泛起轻颤,分明刚才还镇定自若的应付禁军一下子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美女挣扎着想逃,香肩却被庞昱紧紧抱住。

“好姐姐,我想清楚了。”庞昱拨开她散发着清新香气的秀发,凑过去轻轻唤了声,暧昧的嗓音伴着空气钻入了她耳内,薄得透明的耳廊瞬间泛红如同一瓣嫣红的徘玉碗碟,身子像被电流击中般忽然一僵,羞红的脸蛋滚烫得教人魂销。

“如果就这样占你便宜,那我是禽兽,可要是不占呢就连禽兽也不如了。既然那样那我只好选择做禽兽,而且哦……”

“而且直觉告诉我,姐姐你虽然外媚如妖、风情万种,其实根本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换句话说……”

“如果我胆子大点,敢现在要了姐姐,就是姐姐你的第一个男人!”

第十五章 爱欲中的杀机

美女脸色骤变,方要挣扎,庞昱比她更快,身体一倾,就势将她扑倒。

美女猝不及防“嘤咛”一声娇躯已全落入庞昱掌控,她做梦也不曾想到片刻前分明被她压制的脸红心跳、轻易**于股掌间的庞昱会突然发难,而且一改当初的羞怯软弱,出手如此之狠,一怔之下竟被她压得无力还手。

“你、你别乱讲,我可……可是早……”断断续续的低语中,美女一对水润杏眼垂了垂,脸上泛起一抹奇异的粉红,樱桃小口轻启,一阵如兰似麝的芳香直传入庞昱鼻孔:“坏蛋、死小子,姐姐救你一命你却拿姐姐寻开心……”

“姐姐以前就有男人么,那好我来试试。”庞昱吃定了她,右掌攫住美女两腕,左臂一揽把将她搂的更紧脸颊猛凑到她面前,贪婪俯视她修长的睫毛,晶莹的脸颊,然后低头朝他香唇吻去。

“你别……啊!”美女一声**,脸上首度露出惊羞之情,细致白皙似绵雪的玉手揪在胸前,颤声道:“求求你,不要……不要……”

庞昱只想狂笑!

美女和叶孤城对峙的时候,躲在帐子里的他突然想通了一点。

吹雪引着他来蹁跹阁,一路狂吹主子的老相好翩跹四艳如何貌美如花,如何艳名远播,如何得卖艺不卖身却被主子一夜之间全部拿下,自此名扬风月界“花花太岁”的英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反正吹雪一个劲的吹四艳好,从来没提过这里有个国色天香的绝世尤物,美得让人亡魂失魄、紊乱无主,和什么四艳一比那就是五十块钱的站街女和五十万砸下去都不见得能摸下小手的国际天后的区别——总之,庞昱是个**的主子,有美人儿不可能不上,吹雪是个称职的小厮主子干了谁不可能知道,既然没听他说起解释就只有一个:

美女是刚到蹁跹阁的,还没开始接客呢!!!

——不然怎么地?她要是出场绝对是红牌中的红牌,成天琢磨着讨好钻营拍主子马屁的吹雪会不告诉他?

庞昱心念电转,估摸着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这等妖娆艳色若是登台接客,绝对是红牌中的红牌,第一晚拿出来保准能让那些豪门大少纨绔公子大把大把丢银子、相互间打破头,怎么会还没出场就被破了身呢!

无非是人家天生容貌娇艳。又在青楼里耳濡目染或者老鸨子请了专人训练。教会了她种种狐媚手段。万种风情自然流溢。乍眼看像是个妖艳**地女子罢了。其实根本和他一样有理论、没实践。虚地!

美女想是一个人在小楼里住久了无聊地很。难得有个家丁打扮地俊哥儿闯进来。忍不住戏耍一番。以为他会和别地男人一样被自己美色所诱。尽情戏耍于股掌之间——未来地蹁跹阁第一头牌。“勾引”个小小家丁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惜啊这个家丁不是一般地家丁!

庞昱故意作出**熏心样子。先发制人。一试之下果然管用。料定美女只是喜欢卖弄自己地聪明、眩耀自己地美色。对于男女欢好之事一点经验也无。回忆起自己前世地孤独凄惨。再一想到穿越后身份有了、地位有了、权势有了竟然混得更惨。不但陪房丫头什么地一个没捞着。来青楼寻欢还差点被女人……耍!

庞昱火了。彻底火了。一怒非同小可。礼义廉耻道德品性社会和谐通通抛到脑后。狰笑地脸猛挤到美女翘挺地瑶鼻前。在呼吸可闻地近距离下冷笑道:“姐姐既然勾引我。那我满足你!什么69、**、乳夹、背骑……待会你随便挑。”

美女大惊失色。又羞又恨又急又恼。几次推拒不过。反而将胸前以裹身地粉红薄纱扯个尽碎。遮掩一去。粉颈锁骨皆无遮蔽。动荡有致。艳光四射地**完全暴露在庞昱眼前。含苞欲放娇羞初绽地稚嫩花蕾离他嘴巴仅一寸之遥!

“好姐姐,有没有红酒……哦,烧刀子。”庞昱色色滴笑了,笑得比叶孤城**万倍,“一会前戏时姐姐不妨给我来个冰火吧。**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出力了姐姐也要用心哦。”头一低,作势就要凑吮过去。

他的说法比较现代,美女一时没全听懂,不过看庞昱喘息急促两眼通红,额间青筋暴露,口中发出野兽般的荷荷声响,猜也知道他打得是什么坏主意,当然还有这个绝对淫邪无耻放荡的动作,色中恶鬼也不过如此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女拼命推挡,晶莹通透的玉颊粉焰霞烧,羞急交加的道:“你敢……你敢轻薄我……我、我就是做鬼……做鬼不会放过你的!”

靠,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

家丁也不是好惹滴!

庞昱发起狠来,压住美女双手把她按倒在床,扑过去半骑在她身上。

美女水蒙蒙的眼神慌乱不堪,满颊晕红,仰头喘息,娇弱的身子不住轻颤:“不、不要啊,奴家是第一次,你不能……”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庞昱的火气只有更大,枉他博览古今黄书,遍阅av无数,头一遭来青楼寻欢居然差点被逆推,这脸真是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关系,我也是初哥,处换处姐姐不吃亏。”

庞昱低吼一声,眼中射出熊熊欲焰,环抱柳腰的双臂猛地一紧,手掌急插进细轻纱上围,直接摸到了美女的臀肉,霎时传来一片汗湿。

“噫……!”美女颤声惊吟,下颔抬起,眼神中透出惊惶的哀怨,想要撑起汗湿的身体做最后挣扎,高挺的酥胸划出一道美妙波浪,变相撞挤着庞昱的脸颊。

真他妈爽到家了!

庞昱舒服的差点叫出来。

不光是这对叫他爱不释“脸”的胸枕,美女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只熟透了的蜜桃,成熟紧致的**被他轻轻一夹,腹沟之下立即传来柔滑绷紧的感觉。手掌拚命往臀瓣间的**处钻去,中指忽然探到一处细嫩孔窍。

庞昱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的目标是前面,两手抓着她丰腴的美臀往自己身上猛凑,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几乎被他蹂断。

美女脸红心跳的喘气,浓而细长的眼睫下有股浓重的惶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庞昱亢奋异常,眼看美女身下浸润得湿透的白净薄绸隐约晕开嫣红肤色,浮起两片蜜桃般的形状,其上淡淡覆着细毛的透影,居中一道细缝夹陷出令人为之迷醉、为之疯狂、堕入**深渊的无限春光!

庞昱再难以自制,一不做、二不休,捉住她两只姣美巧致的脚踝用力一分“哗啦——”遮体的薄纱自下裂开扯个精光,狰笑着起身就位,抄起她的膝弯,将那双勾魂夺魄的美腿屈起,火热部分裹着浸润的满满黏腻刺入前方的一抹窄嫩。

“不要——”美女“嘤”一声,悠颤吐息,背脊反弓死命的想推开庞昱胸膛。

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叫我不要?

尤物当前,庞昱自然停不下手,一双铁臂抱得更紧,死死按住美女臀瓣;推挤间,先端又深陷几分,连着浆湿的轻纱被压得一并嵌入。

“求求你,不要……不要……”最后的呢喃娇颤又软又腻,宛然如梦,令人亢奋的芬芳喷在庞昱耳朵上使他更加抑制不住,“嘶啦——”两手一分硬将轻纱扯成两半胡乱丢开,身子抵紧凹处用力嵌下。

接触的瞬间,彷佛有千百只舌头同时动作,吹含舔舐把全身的舒爽挤到极处,比起方才隔靴搔痒的磨合,美劲何只百倍?庞昱霎时脑海飞白,进去的部分被箍得鼓涨逾倍,酸麻痒涨的悚栗感窜过阴囊、会阴、尾椎,直冲腰脊!

“啊啊啊蔼——”绝色娇娆的美人儿呜呜饮泣,甩乱一头如瀑乌鬟,纤直的藕臂完全撑持不住,瘫在床头一阵痉挛抽搐。

红如染樱的俏脸栽倒在丝枕旁,无助的转向一旁。

那是庞昱注意不到的角度,意软**极尽**的一刻,美女迷乱的眼波猝然凝聚,瞬间清澈如洗、冷冽似冰,本是娇软无力怎么也举不起来的纤纤素手忽然耸抬,食中两指间多了一根亮闪闪的银针,被凤仙花汁染成嫣红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不带半点风声的直奔沉湎爱欲、毫无防备的庞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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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小家丁勾引花魁

“啊!”一声惨叫。

“呀!”两声。

“哗啦——”三……嗯,怎么是帷幔被拉开的声音!?

银针堪堪刺中前的刹那,一只大手伸进来“哗啦”把帷幔扯开。

“啊啊啊啊!”庞昱凛然一惊,攻势全止,差点从美女妖艳的膧体上跳起来,胡乱抓起被子遮住**的胸口,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直退到大床里边——唉,人纯洁就是没办法呀,这被抓的反应太激烈了简直。

“呀!”美女同样掩口惊呼,不过明显是装出来的,杏眼先是精芒一闪然后溢满惊悚慌乱,离庞昱后脑仅有区区半寸距离的银针瞬息收回,玉手软绵绵地垂落,俏脸现出惨白……总之除了被抓奸在床,一切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你、你是谁!?”庞昱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说话有点结巴。

床前站着一个富态臃肿的妈妈桑——啊,那个时候叫老鸨,大红绸缎的衣服嵌满金线银丝,珠翠首饰坠了一头,脖子光各式珠链就挂了不下五六条,脸上的香粉扑了足有半寸厚,身段……总之那个是相当滴发福,胸脯、腰还有**和大腿全都一般粗细,体重据他目测至少一百五……不,一百八十……公斤。

要说丑吧其实也不,老鸨子除了全身哪都胖其实也没什么太吓人的地方,可要是你和某美女正xxoo突然冲进来个吨位级的胖大妈能不被惊着么?旖旎的偷香氛围一下子点滴不剩,连带着往后大半个月某人随时有做恶梦的可能。

“妈妈——”胖老鸨还没开口,美女已经俏笑着仰起身,全不顾自己浑体**,私密处完全暴露人前。

“妈妈”两个字一出,庞昱突然想起某位大妈来,这身材、这长相、这富态、这体重活脱脱一个肥姐沈殿霞嘛。对,“花魁杜十娘”里演夜叉妈妈的——等下,蹁跹阁管事的老鸨好像也叫夜叉妈妈,莫非……不会吧,事情有这么巧?

“夜叉妈妈……你、你是夜叉妈妈?”

胖老鸨横他一眼没有多说看来是默认了。抓起件裙裳丢过去扳起脸孔道:“想容。你在房间里作甚么?妈妈我花大价钱请你来。不是要你偷汉子地。”

“想容?哎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好名字啊好名字。”庞昱卖弄地劲头又上来了。忍不住一旁插嘴。

夜叉妈妈冷然扫他眼。叱道:“好大胆子。敢在妈妈我面前这般放肆。你是哪一府地家丁。看我不告诉你主子要他好生惩治你。”

庞昱一听火冒三丈!

我x。死肥婆。坏老子好事还没找你算帐呢。他妈地居然敢威胁我!!!

“惩治?哈哈哈——”庞昱大笑,牛b烘烘的截断她话,裤子才套上半边呢就那么站了起来,两手一叉腰,“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庞四,庞四的庞、庞四的四,太师府一等家丁,贴身服侍安乐侯。妈妈若是觉着有本事说动我家主子,尽管去太师府告状——哼,谁怕谁啊。”

“安乐侯?咯咯咯。”想容笑得花枝乱颤,犹如摇散一树海棠。

“你笑什么?”庞昱见她转眼间像换了个人,片刻前的娇怯惊惶一下子竟消失全无,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来汴梁前就听说安乐侯好色淫……风流倜傥,号称京中第一浪荡公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连他手下一个家丁都……”

想容眼波盈盈的抬眸,瞧见他微带窘迫的神色,不禁莞尔。

“都是这样**熏心胆大包天,见到人家不由分说的就想使坏。”

我x,是你他妈先勾引我的吧!

庞昱很冤枉,过去想揪住她分辨清楚,顺带……只是顺带再摸两把过过手瘾。

夜叉妈妈手一横,身子像堵墙似的挡在面前:“想容是妈妈我寻遍天下过百州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美人儿,色艺双绝,才貌两全,歌舞弹唱诗词曲赋无一不精,今年的花魁大赛那是必然夺魁滴,倒时莫说你庞府一个小小的家丁就是安乐侯爷亲临……哼哼,想见我们家想容一面还得看她高不高兴。”

庞昱心骂呀呀个呸的,花魁就了不起了,名声再响还不就是一出来卖肉的!惹火了老子不等你参什么鸟花魁大赛就把人给抢回去。nnd,实在老爹三令五申禁止他宝贝儿子接触女色不然……这样一个妖娆尤物竟是没接过客的雏儿……哎呀妈呀,受不了了忒勾人了,真该今晚就把她……呸,是抢回府去就……干!

yy不犯法,可也就是想想,虽然无良老爹不会把他怎样——儿子就一个,宠着溺着还来不及呢,但如果带着狗腿子们浩浩荡荡的抢个姑娘进府……估摸着还没安置好就被庞太师派人截下哪抢来就又送回哪去了,末了100%是加强门禁、严令看守什么的,再想偷溜出去到青楼妓院寻乐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明抢不行那就扮猪吃老虎吧,小小家丁勾引花魁的戏码还是很有**滴,庞昱心念电转,刷的换过一副愁苦脸容,撞天价叫起屈来,“唉呀,误会啦,误会啦,妈妈您误会啦,并非庞四故意潜入想容姑娘房间欲行不轨,实在是刚才那群官爷们不知为何要抓我,庞四实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被迫……”

“敢问小兄弟身高多少?”

“1米7……”庞昱嘴一滑差点把以前二等残废的高度报出来。

“六尺两寸(宋朝时一尺等于30.7厘米)。”他潇洒的一甩头,一米八几快九的个子在大宋朝够牛b吧。

“是么,那可就奇怪了。”夜叉妈妈冷笑,“刚才禁军来是找一位四尺出头五尺不到面如敷粉眼似清泉的俊俏小公子,你觉的自己这身家丁衣服穿上像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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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艳若桃李!毒如蛇蝎!!!

“妈那巴子,娘西皮!直娘贼!先人你个板板!”

离开蹁跹阁的路上,庞昱一路走,一路骂,恨得牙直痒痒。

“四尺出头……五尺不到……”

“面如敷粉……眼似清泉……”

“俊俏公子……”

呀呀个呸的,这不就是绝色公子么?

吹雪你丫狗日的,断章取义、混淆视听,脑袋长**上去了!听风就是雨,见着警察就以为是抓**的,害老子担惊受怕没了命的跑,这里躲那里藏差点钻狗洞,还险险就被女人强……庞昱一想就火大。

回去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就叫昱庞!!!

mmd,早该想到了,不是抓绝色公子的他跑什么,平白无故的跑什么?催!催!催!催!催!害绝顶聪明拥有160+高智商的本侯急昏了头,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想明白,好心救人反而被那混球王八蛋不要脸的臭小子反过来摆一刀!

等等!绝色公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让禁军摆出这样大的阵仗,近百人包围蹁跹阁就为抓他,天策营不是只有皇帝和贵妃姐姐可以调动么!?

庞昱越想越糊涂,不光事没弄清楚,连回府的路也忘了。

汴梁繁华。不是从史书片面地文字记载中可以体验到地。那得亲眼瞧!坊里街道。市井相连。店肆罗列。连宇高甍。比起什么《清明上河图》描绘地可恢宏壮伟多了。要不怎么誉为当时世界最大地国际都会。拥有数量超过百万地人口呢。

“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庞昱眼睛冒火。咬着牙狠声声地念。

他妈地诗是好听。可这路咋也跟棋盘格子一样横竖交错。到处都是呢?

庞昱从来都是路痴。以前刚进大学地时候从宿舍到食堂都能走岔。何况现在成了吃喝玩乐睡都有陪……睡暂时没有陪地庞府大少安乐侯。那还有空理会这些纷繁琐碎地小事情——正常情况下安乐侯爷出门绝对是前呼后拥。恶犬、小厮、家丁、保镖什么地还有狗腿子、打手等一个也不能少。

认路?狗脑子都够使了用得着他废什么心!

可是现在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安乐侯爷成孤家寡人了。

想回府?对不起,靠自己吧。

路,庞昱想不起来,不过他知道自己有张嘴,有嘴可以问。

“喂,大叔,太师府怎么走……”

“您好,大娘,知道……”

“敢问小哥……”

既然是问路,身为优秀穿越青年、在d的和谐阳光下健康成长的庞某人语调是相当诚恳、言辞是非常礼貌的,但是不管什么人哪怕看起来非常彪形体壮、一脸凶悍之像的恶霸地痞甚至是穿着一身制服的城管……不,是着衙役服色、提着铁尺铁链的官差捕快只要发现自己被庞昱“注意”到,没有不赶紧低头绕着走的。

实在是啊,庞昱的眼睛除了称为“人间凶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眼廓呈尖锐的三角状,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深色而阴沉的眼睑酝酿出寒冷阴霾的恐怖氛围,收束成几乎一点的瞳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毫无人性。

想起顾城说过:“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庞昱就恨不得竖起中指朝天大骂:“同样是湿人,本公子不过想多看看美女,为啥给的就是一双凶狠恶毒残忍暴虐泯灭人性的三角眼,不公平啊不公平!”

庞大公子暴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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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什么时候女儿可以正式登台?”

池塘旁,小楼畔,想容坐在一棵灼灼盛放的桃花树下,柔腻酥白的手背托着香腮,眼中闪过一丝靓丽的媚色。

“南宫琴伊几时从江南回来,你几时开始献艺接客。京中十里欢场,我们家想容的对手只有她。”夜叉妈妈笑吟吟的斟了杯茶水,送到嘴边细细品味,看想容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当世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咯咯咯,妈妈这样说女儿都不好意思了。”想容掩口俏笑,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媚在骨子里的妖娆,被满园灿若云霞的桃花一衬更添风情,既娴静恬雅又有着成熟少妇的韵味,不知是桃花映人还是人映桃花。

“乖女儿,别怪妈妈没提醒你。”夜叉妈妈喝完茶,忽然变得一脸凝重,“想在京城风月界站稳脚跟有一个人必须大力笼络,不然蹁跹阁再有背景、再有大人物罩着妈妈和你也休想好过。想要这个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对你、供你驱策,助我们压倒南宫琴伊,最好的办法就是……”

“给她?”相容一掠发鬓,轻轻含笑。

“对。”

“妈妈放心,女儿理会得。”

仔细交待了几句,夜叉妈妈起身离开往大厅去了。

想容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抚著杯缘的纤白玉手缓缓移前,摊放的掌心里多了块碧光流转、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碧玉坠。玉坠中央刻着“长命富贵、福寿万年”的吉祥文字,右下角还有米粒大小的落款题跋“赠吾儿昱”刀工遒劲,笔锋秀挺,看似竟是庞太师亲笔。

“妈妈,方才要不是你,女儿已经给他……呵呵,把他办了。”想容的语声有些迷离梦幻,彷彿说着什么不着边际的言语,周围叽叽喳喳的鸟群“扑啦啦”激起大片,明明已经走远的夜叉妈妈竟尔背脊一寒,一股刺冷从脚底直窜脑门。

“第一次算你有老天保佑,人死还能复生莫名逃过一劫,刚刚的第二次又被老虔婆坏了好事,第三次……”

“咔!”凤仙花汁浸染的红酥手猝然拧紧,再张开时玉佩已化作齑粉。

“庞昱啊庞昱,你不会这么好运气了!”冰一样的喃喃低语中,比玉牙儿板还白的春葱玉指缓松放,齑粉随风飘散,瞬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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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调戏良家

“咦,我的玉坠呢!?”

街心口,庞昱胡乱摸着身上里外翻遍怎么都找不着。

问路没人应,那这就相当郁闷了,通常情况下庞昱会打开他的n96,将就着看看gps找回家的路,可那是一千后的科技现在嘛都没有,勉强寻一个和手机功用相似的也就只有泥巴和的板砖——嗯,都可以用来砸人。

还好他脑子灵光关键时候想起来件东西,中文名叫的士、英文名叫t——a——x——i、古文名叫马车。

嗯,叫辆马车载他回太师府。

送到手边的钱总不会有人不想赚吧。

主意是不错,真不错,目标明确、计划周详、实施严谨、效果显着瞩目。

问题是他没钱。

侯爷嘛,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走哪都是前呼后拥随从大片怎么可能自己带钱呢,本来他那身穿戴倒是值不少——诸如镶嵌宝石的黄金头冠、翡翠珠玉连缀成的腰带、还有作价百贯以上的袍服鞋袜,可是一股脑全换给吹雪了,整回来一身换不到钱的家丁行头。唯一保留下来带在身边的只剩那块庞太师千叮万瞩叫他好生保管、据说是由某活佛高僧亲自开光的辟邪玉佩。

庞昱摸遍全身,很凄惨的发现:玉佩没了。

呀呀个呸的,就刚才那跑法,东西不丢才怪!

他越想越是火大。恨不得立刻找到吹雪把他剥皮拆骨。

“不要啊。救命——”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女子地呼救。

“哈哈哈。小美人你往哪跑。”

还有男人肆无忌惮地**。

庞昱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撞见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地大戏那真是耗子见到大米、野狼闻着肉香。蹭一下就赶过去了。

等着,英雄救美的大戏马上开演。

对,英雄当然是老子,姑娘嘛但愿够美。

“无耻……”庞昱刚喊两个字,一把童稚未褪的稚嫩嗓音抢在前头。

“无耻淫贼,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该当何罪!”

大约十米外,一个真正肥头大耳,比“减肥”之前的他还要胖的胖子满脸**,正欲扑向被逼到墙角的纤弱少女。

身后,一只小手拽住了他,就那么两根手指愣是拉的胖子再不能近前,硕大的身躯僵在半空,不管怎么用力始终离少女还有一段距离。

手的主人顶多十三四岁,瓜子脸蛋,肤色如雪,虽然恶狠狠地鼓起两边腮帮,努力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婉然美目、可掬憨态和初初初发育仅微隆起的胸部,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个青涩稚嫩的小萝莉。

萝莉好啊,身娇体柔易推倒~~

庞昱色色滴想着。

胖子回头,一看喝止他的竟是“此号人物”,不尤啼笑皆非:“哎哟呵,这是哪家的姑娘,活得不耐烦了连本公子的事都敢管——哈哈哈,放手吧赶紧,爷对太小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抓你回去都嫌多。”

“小”有很多意思,小萝莉虽然稚气未脱,连说话都带着童音,想得却明显是容易被和谐的那种,粉脸蛋涨得通红,又恼又燥,又急又羞,捂着胸口道,“呸呸呸,你才、你才小呢,人家都十三了……”嘴儿嘟囔起来,手上用力狠命掐他。

“哎哟哟哟。”胖子立刻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不是吧,轻轻拧一下而已用得着痛成这样么?

庞昱很是鄙夷,死胖子满身肥膘白长了,一掐就嚷嚷那还不如拧我呢,可惜这么粉嫩嫩的一只小手了。

“你、你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胖子痛得龇牙咧嘴,神态表情一点不似作伪,“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在京城动本公子,你活的不耐烦……哎哟!”

“快放手,放了我家公子,不然要你好看!”胖子身后也跟了个小厮,不过看起来比吹雪还孬,除了蚊子叫似的叫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姐姐,算了吧,这种人咱们惹不起的。”差点被当街欺辱的少女过来拉她,眼中晶晶闪闪,说不出的惹人爱怜。比起少女一身光鲜亮丽的束腕扎裙,她的衣着明显寒酸多了,料子全是粗布,补丁打了满满,光脚丫套着双陈旧的草鞋,脸颊手臂黑一块白一块,到处占满污渍。

唯一吸引人的是她半截半截裤腿下露出的两截小腿,细细直直、如藕似玉,仿佛骨瓷一般,微露出来的趾尖像是新剥的荔瓣,晶莹可爱,柔巧的无以复加。

哇噢,庞昱小小的赞了下。

一介贫家女身子长成这样也算难得了,可惜啊还入不了本侯法眼。

眼光相当之高的安乐侯爷第一瞅没看上人家,也就没了英雄救美的兴致,乐得冷眼旁观,站在一边看戏。

听到被大自己的姑娘喊“姐姐”,小萝莉很是高兴,没什么料的胸脯挺得高高,昂然道:“怕什么,姐姐我出来行走江湖,但凡有不平事就要一管到底,仗义行侠、惩奸除恶是妈妈从小教月华背下来……啊!”意识到说错了话,小萝莉赶紧捂嘴,却已惹来周围一片大笑,其中当然少不了凑热闹的庞大公子。

小萝莉脸红红的,嘴一翘,拧的更重了。

“哎哟哟哟——”胖子又是一通叫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萝莉似乎也越兴奋越来劲,抓着胖子右手胳膊往后一拉一撇,娇斥道:“你叫什么名字,快说!不然本姑娘抓你见官!”

“我的名字?哼,哼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胖子痛楚稍减,颠抖着一脸油光闪亮的肥膘,冲她忿然道,“臭丫头,竖起耳朵听好了,本公子姓高,讳上崖下内,当朝高太尉是我爹,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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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崖内滴大哥!

“哗啦!”

胖子的话一出口,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吓得全往后退。

庞昱也是一惊。

呦,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呀,胖子一脸猥琐,其貌不扬,说是地主的儿子都抬举了,怎么会有个太尉老爹!

要说太尉可是个大官啊,大大的官,秦汉时辅佐皇帝的最高武职,掌管全**队,到了宋朝职权虽然稍有削减好歹也是军方的二号人物,有权指挥大宋朝所有的军队——嗯,放今天差不多等于中央x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他的儿子……啧啧啧,100%和老子一样也算太子党——太子党,哼哼,搁北京甭说大街上抢个把姑娘,就是开车撞死人公安局也不敢管滴。

什么,类比听不懂?那简单,想想水浒传吧,高俅高太尉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就敢抢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的老婆……

啊呀,这位高公子好像也叫高衙内来着,不过前者是称呼,他是真名罢了。

“哼,哼哼哼,怕了吧,臭丫头。”高崖内人叫“高衙内”,行事作风也和高衙内相差无几,一看报出名号震住了场子,得意至极的哈哈笑道,“实话告诉你,甭说小小一个开封府尹,就是告到大理寺去也没人敢动本公子!”

少女吓得脸颊惨白,小手儿揪紧了衣角,纤弱的娇躯簌簌颤抖。

百姓们多有不忍,可想到高太尉在京中的权势没有一个再敢多管多看,几十号人轰然而散,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怎么走了,喂!”

“你们要去哪。快回来。”

“犯人还在这里那。不能放过他……”

小萝莉跺着脚儿拼命地叫。老百姓们连回头看都不敢。只有走得更快。

少女看见这一幕。只道今天逃不了被高崖内淫辱地厄运。霎时面如死灰。殊无血色地薄唇紧咬着沁出道道血印。看来是强忍着才没哭出来。

奇怪。奇怪哉也!

庞昱微皱起眉。心里头大大地纳闷。

他眼力极好,虽然隔远仍是把三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中。

少女穿的很破,一般穷人家的姑娘是荆衣布裙,她却比《白毛女》里的喜儿穿的还要寒酸,身上脏兮兮的到处落满了黑灰,一件衣服光补丁就打了七八处,若不是头发还算整齐看得出有梳理过,真的和小乞丐没有两样。

可是呢,她怯生生地咬着唇儿,不经意间露出来两排编贝似的细白牙齿,嘴唇靠外边部分沾染了灰尘有点泛黑,里面竟浅浅地带着红润,剔透的如新剥的荔肉一般,实在和眼下这副破烂穿着不登对啊。

“别、别得意你!不就是个太尉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萝莉急得跳脚,红润的嘴唇微微撅起,小巧的瓜子脸上的清亮眼睛即便带着愠怒也让人感到可爱,粉色的玉颊边甚至可以看到绒绒的细毛,“你当街强抢民女,罪大恶极穷、穷凶……穷凶极恶……那个……恶贯满盈。你、你是大坏蛋、大**,本姑娘就不信了京里那么大官没人治得了你,治不了我……我就告到包青天包大人那去。”

高崖内的嘴**了一下,脸色有点发青:“嗨嗨嗨,什么强抢民女,罪大恶极啊,臭丫头你懂不懂啊。本公子只是见这姑娘样貌清秀心生怜意,不忍看她干些糟蹋身子的粗重活儿,有意介绍她到一位大人物府上做个使唤丫头,端端茶送送水伺候穿衣饮食什么的,比起现在成天柴卖送可碳轻松多了。若是……嘿,若是被那位大人物相中收了当通房丫头,那可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一步登天!从此锦衣绫罗,吃香喝辣,一辈子享用不尽,到时候感激本公子还来不及呢。”

小萝莉还小,听不懂“通房丫头”的意思,不过看高崖内和他身边小厮相视而笑的**嘴脸也知道他说得不是好东西,“呸呸呸”的朝他吐舌头冷嘲热讽的道,“哼,什么大人物,肯定和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成天就知道倚势豪强,淫垢人家妻女,坏事早就做尽了罢,对不对!”

“什么,你敢骂我大哥!”高崖内火了,冲前一步抡拳就要打人,可惜堂堂太尉公子中听不中用,小萝莉反手一拧胳膊又给拗弯过来,痛得嗷嗷直叫。

“大哥?咯咯咯——”小萝莉忍不住笑起来,眉扬、眸弯,酒旋隐现,淡红地嘴唇翘得如同菱角一般,“听你说得这般了得,我还以为是哪位将军或者王爷哩,原来……咯咯咯,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小弟的尚且如此,大哥能好到哪去,依我看呐八成也是个纨绔公子、无良废柴,咯咯咯。”

“你……”甭说高崖内哽得答不上话,连庞昱都是啧啧称奇,明明刚开始时候小萝莉说话还有点打结的,怎么一下子变的这般犀利了。嗯,看来也是个刁嘴婆娘在家里没少和人拌嘴。hoho汴梁太子党pk骄蛮小萝莉,这下子有好戏看咯。

他越瞧越乐,火气不由得全消了。

“你什么你,你是小淫贼,那他就是大**。”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举世无双大**——”小萝莉还嚷起劲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高崖内气得浑身直颤。

“你可知我大哥是谁,被他知道有人背后骂他有什么下场,哎哟哟——”

“有什么下场?你说啊、说啊。”小萝莉揪着高崖内胳膊,不依不饶。

想到英明神武形象伟岸的大哥,有他罩着天塌了都不怕,高崖内顿时胆色百倍,胸一挺,头一昂,肥肥的脸上油光闪亮:“哼,实话告诉你,男人胆敢骂我大哥轻则充军流放,重则杀他全家;女人嘛……嘿嘿嘿……”

我x,谁他妈的这么牛b啊,太尉公子当小弟手段还这么的阴狠!

不行,老子要踩他!狠狠地踩!!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打小就正义感相当之强的庞昱暗暗拧紧了拳头。

“对女人我大哥一向是关怀细致温柔体贴滴,但凡被他相中的姑娘,春风一度之后再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不过可惜啊……”高崖内说话直白得很,全然不知道羞耻为何,眼睛在小萝莉几乎平坦的胸部来来回回扫了两遍,摇头晃脑无限“惋惜”的叹道,“大哥他喜欢的是十七八岁风情正盛的妙龄女子,对于身体某些部位没发育的小丫头那是兴趣全无、兴趣全无啊,哈哈哈。”

哎,比起熟女御姐,我倒是更喜欢萝莉多一点。

庞昱摸着鼻子色色地想,当然对于胖子大哥的仇视只加不减。

站在一边的少女心里发毛,怯生生往后缩了缩,不过仍是忍着始终没有掉泪。

“姐姐,快走吧,这种人我们惹不起的。”

“哼,就不走!”姐姐、姐姐的一喊,小萝莉愈发来劲,漂亮的大眼睛狠狠撺住高崖内,两手叉着润细细的小柳腰,小脑袋昂起来居然有了逼问的势头,“本姑娘倒要听听,这死胖子臭淫贼的龟蛋大哥究竟是哪个混球?”

“我龟蛋大哥……啊呸!”高崖内头脑一热,差点说错话,“你你你、你丫竖起耳朵听好了,听好!记着扶墙、扶住墙啊,别爷一说话就吓得摔倒——听着,我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潇洒帅气举世无双的大哥就是庞太师唯一的公子、贵妃娘娘她弟、当朝国舅爷、安乐侯庞昱,怕了吧!哈哈哈!!!”

“啪——”狂倒变态的大笑声中,有人果然差点摔倒,不过不是小萝莉也不是少女,而是听到一大堆颂扬吹拍的恶心话忍不住要跳出来踩人的庞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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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萝莉、幼女

安乐侯庞昱!

五个字像雷霆一般重重地敲在少女心坎,脸色本来就白、白的跟纸片一样的她“嘤”的一声,眼珠也翻成白的了,就那么直直地往后倒。

庞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搀住。

难以想象!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竟有如此柔宛如柳、触肤娇软的纤细腰肢,仿佛摸在了的织锦缎子上,舒服的他差点唤娘!

“姑娘,你、你没事吧?”很老套的段子,很老套的说辞,尽管庞昱在电视剧和书中看了不下n遍类似的场景,真正发生在他身上时……问得还是这么蠢。

没事?没事倒个屁啊!

少女嘤咛细喘,嘴唇像出水的鱼儿般翕合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是力不从心。

庞昱从侧后搂住她娇娇怯怯的身子,鼻端问到一阵清新淡雅的少女体香,似乎不管穿着多么破旧、衣衫沾染多少灰尘都掩不住她身上自然流溢的灼人青春。

少女半倚在庞昱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光隐现,如同沾染了水露的青涩雏菊,瞧着都惹人生怜。微启的小嘴里,细碎贝齿咬着殊无血色的唇瓣,舌苔泛起瘆人的灰白,鼻翼轻轻战栗着,连喷吐出的喘息都有气无力。

不对,这不是怕的晕了,是饿……还有劳累造成的体力透支!

少女身材纤柔但不算娇小,只不过庞昱实在“伟岸”了些加上她斜躺着,个头仅仅到他胸口,身子倚得近了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直往鼻里钻,再有腰部那只灼烫大手隔着衣衫的“亲密”接触,顿时娇靥酡红,洁白如玉的颈脖粉色一片。

“别怕——”庞昱低下头轻声叮咛。“有我在谁也碰不了你。”

被他温热地吐气吹在颊边。少女心口砰砰直跳。羞不可抑。虽然饿得迷迷糊糊。全身半点气力也无。仍是偏过头试图躲避着他地目光。

“庞昱!?”

小萝莉凤眼一掠。美秀地眼睛满带不屑。

“就是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成天就知道寻花问柳地纨绔侯爷?哼。本姑娘来京城就没打算放过他!”

“什么什么?你要抢我大哥!”高崖内长大了嘴巴。嚷地震天价响。

“对,抢他回去当压寨夫……呸呸呸。”小萝莉约莫侠义故事听多了,被高崖内糊里糊涂的一带差点说错,顿时又窘又恼,脸色红如石榴,急急改口,“本、本姑娘……别叫本姑娘撞见这倚势欺人的混帐色坯,不然一定痛打他一顿,狠狠地打,替京城里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姑娘们好好出口恶气。”

还出恶气?你不干脆说“代表月亮消灭你”得了。

庞昱嘴一撇,很想过去反唇相讥,好好的修理她。

淫贼淫贼淫贼的嚷了老半天还嫌不够,这会又多出来个“色坯”,背后骂人尤其是骂老子用得着这么肆无忌惮嘛!

“凭你也敢动我大哥?”高崖内嘿嘿冷笑,横着三角眼一瞥她——个头太矮,顶多只到大哥下肋;身子娇小,风大一点就能吹倒;腿儿细的像是春天里爆出来的嫩笋芽;小小的眉眼、小小的颈子、小小的胳膊,小小腰身,额角衬着两条小小的孖辫,横看竖看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进到太师府没给大哥奸……欺负已经算是祖宗八辈积德了,蹂躏大哥?”

“哇哈哈,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哎哟哟哟——”

他刚笑,胳膊又给拧住,然后是撕心裂肺痛到骨子里的狠掐。

“唉呦唉呦妈耶我的祖奶奶——”惨叫声隔着八条街都能听见。

“本姑娘先收拾你,再打上太师府去把扒了庞昱这淫贼恶棍大坏蛋的皮!”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起。

“哎哟啊啊誒啊……不是我、不是我笑………”高崖内痛得快哭了。

“是谁!”小萝莉一怔,这才发现来自背后,忿忿然回头。

“哎哟——”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栽进庞玉怀里。

“你、你是谁,你笑什么?”她吓得倒退两步,捂着撞酸的鼻尖,瞪大了眼睛狠狠质问。

“笑什么?小妹妹你无理取闹,缠着人家公子哥不放,我当然要笑。”庞昱耸耸肩,余光看一眼被他扶到一边台阶旁坐下的少女,见她半躺半坐身子倚着墙壁,脸颊略微恢复了血色这才稍稍宽心。

“谁是你小妹妹!”娇斥转瞬即至。

“好好好,女侠、女侠可以吧。”

这声“女侠”不是拍马屁胜似拍马屁,真真叫在了小萝莉心坎里,霎时秀颊霞烧,又喜又羞,便是有再大的恼火和怒气一下子也消失干净,忸怩的拧着衣角,红着脸轻啐道:“我、我怎么无理……怎么无理取闹了?”

“女侠说这位高衙内高公子当街强抢民女不知可有证据啊?”

“他一个大男人追着姑娘满街跑,还拉拉扯扯的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小萝莉横高崖内一眼,灵动的眸珠儿姣楚可人,

“那姑娘一个大大的女侠对年轻公子动手动脚,同样拉拉扯扯的岂不……”

“岂不要抢我们家公子。”跟着高崖内的小厮嘴忒快,抢着接道。

“你……”小萝莉脸涨得更红了,拼命踩脚,“你敢取笑我!取笑我!”

“本来就是……”庞昱没答腔,自以为可以出口恶气的小厮又快嘴嚷了,小萝莉恼怒起来不由分说“啪——”扬起手,兜头就一耳刮子。

她看来是练过武的,人小打出来却威力十足,小厮给掴得七晕八素,摇摇晃晃打着圈走了两步“扑通”倒地。

趁着这片刻功夫,庞昱闪身到高崖内面前凑近说了些什么,后者拿出一大串制钱想也不想的交到他手里。

庞昱走回少女身边,半蹲下来柔声道:“姑娘误会了,高公子他其实是一片好心,看你卖柴太辛苦太累想帮你找个轻松点的活。也许方式方法激烈的有点过火,其实心里并无恶意。当然,吓着了你终归是他不对,这几吊钱权当压惊吧。”

“不,我不要他的臭钱。”少女拼命摇头,小手紧抓着庞昱脱下来让她披上以免受了风寒的长衫,身体瑟瑟颤抖像只受惊小鹿似的瞧着都心疼。

庞昱见她虽然柔弱却有自己的坚持,一是明明受了委屈差点被掳,但自始至终忍着没哭,二是给的“补偿”足足抵她卖一年柴赚的钱,少女却拒绝收下,感动之余不由有些佩服,叹口气站起来,没有硬行强迫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少女轻声问道,脸上犹未干透的泪光若隐若现。

“因为……大概我是好人吧。”庞昱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喂!你啊,别以为给钱就可以算了,这件事还没完呢。”小萝莉一看没了逞能的机会急得冲庞昱直嚷嚷。

“我说女侠你烦不烦,人家街上追闹拉扯几下又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值得你一个劲蹦达,非要闹大么。”庞昱有点火了,少女被欺负本来就不关小萝莉的事,就算是行侠仗义也得有个度吧,犯得着揪住不放死缠到底么?

“哼,街上拉拉扯扯就是有错,本姑娘非把他……”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噢。”没等小萝莉说完,庞昱忽然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一副悲天悯人的神圣样儿。

“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首歪诗。”

“歪…什么歪诗”

庞昱两眼一翻,大喇喇的道:“汴梁自古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尔几起**案,犯事也是女流氓——侠女妹妹,你还是乖乖招了吧,怎么逛街看中高公子,怎么趁机对他动手动脚,拧拧捏捏,什么时候准备下手,把他……”

他这头连珠炮似的说,那边高崖内和小厮已经笑做一团。

“你你你、你们,你们这些坏人,大坏人!”小萝莉终于吃不住,玉颊霞烧,用手捂住耳朵惊声尖叫。

叫你骂我,哼!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萝莉脸红了。

庞昱暗爽不已。

“月华,怎么了?”忽听背后响起一把威严清朗的声音,不等他回头一名青年男子已经站在了小萝莉身边。

男子一身侠客打扮,穿着青灰色流云纹的劲装,腰悬长剑,行止沉稳,双眉斜飞入鬓,两眼目光炯炯,容貌极是俊硕,浑身上下散发出莫名的慑人气势,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个武艺精深的高手。举手投足间更有几分书生似的儒雅,真个是说不完的英雄气概,道不尽的丰神俊朗。

“展大哥——”小萝莉一听声音,立刻呜咽着扑进他怀里,丰满的小嘴儿一撅一撅,泪光莹莹的都快涌出来了,“他们、他们几个欺负我,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还说要把月华抓到太师府去给那淫贼庞昱做陪房丫头。”

我靠,不带这样无耻的吧!

庞昱差点破口大骂。

再看小萝莉此时的扮像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粉脸蛋儿红彤彤的,既显出“害怕”又流“紧张”,眼眸水光盈盈,如同天山上墨蓝色的天池飘起了朦胧的细雨,嘟囔起的小嘴一撅一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呀呀个呸的,三番四次骂老子淫贼也就忍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反过来咬我!

庞昱恨得牙痒痒。

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老子要叫你哭,真哭!

听罢小萝莉的“哭诉”男子微皱起眉凝神打量着他们,突然往前跨两步,朝着庞昱一拱手,沉声道:“在下姓展,字雄飞,江苏五进县玉杰村人,这位是我义妹,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方才若有得罪还请诸位宽恕则个。”

哎呀,敢情是个明白人。

庞昱心喜,刚要装模作样的客套两句,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讶莫名地指着男子。

“你你你你、你……展雄飞,展昭,北侠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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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日后再说!!!

“是南侠!”小萝莉拧着粉嫩的拳头,冲着庞昱直呲牙,薄薄的衣衫裹着两团小小乳鸽似的细致绵乳,浑圆的乳廓线条起伏柔润,明明不甚丰盈但在弓腰俯仰、娇躯刻意前倾的情况下居然有点呼之欲出。

庞昱何等眼神,当然不会错过这小小勾魂的一幕——看归看并不代表他无法反击,凶恶的三角眼拼命睁大,恶狠狠地瞪着小萝莉。

比眼神,那是庞昱的强项,绝对滴。

小萝莉一开始毫不胆怯地和他对视,很快就被闪烁着淫威的凶光逼退,小脸蛋儿居然还红了,两边香腮如同裹了一层粉彩,配上薄怒的晶亮双眸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吐着舌头还击道:“你……你看什么看,无耻之徒不要脸!”

这一次庞昱很淡定。

骂吧,继续骂,别被老子逮着机会,不然一定十倍百倍的从你身体上讨回来!

“月华,别闹了。”展昭开口截断。

“展大哥~~”小萝莉嘟长可爱的小嘴儿,摇晃着不依的冲她撒娇。

展昭摇摇头,轻抚着她的发顶,温柔的语气的像哄小妹妹一样:“别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到了我们月华这就变成了虎父无犬女,丁家庄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再长大些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连你爹爹和哥哥都要甘拜下风了。”

丁、丁月华?

碧空溶溶月华静,月里愁人吊孤影。

这年头地姑娘名字咋都取得这样好呢。

“那当然。人家‘紫鸾玉凤’地外号可不是白叫地呢。”丁月华柳眉微扬。叉着小蛮腰儿得意地一哼。高高翘起地嘴角带着属于少女地骄傲。

嗨。真当夸你呐。我是先打预防针免得你一会发飙吧。

庞昱猥琐地冲她挤挤眼。不屑地表情很丰富地写在脸上。

丁月华愈发觉地这嬉皮笑脸地臭家丁特别可恨。重重地一跺小蛮足。忿然拔剑就要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眼!

展昭往前小跨半步。不偏不倚刚好挡住她。继续温言道:“月华你出身江湖世家。恩师晓月神尼又是当世罕有地高手。虽然入门时间还很短。根基已相当扎实。等闲三五号人根本不是你对手……”

展昭看来是把她性格摸的一清二楚,先夸一通哄高兴了再慢慢绕回正题。

“反观这位小哥儿,身形固然健硕,眼神也颇有杀意,可惜脚步虚浮,中气敛散,一看就知道并非练家子。”说到这里展昭适时地打住,但意思人人都听明白了——人家欺负你?你没欺负他就算有良心了。

“不是的,我、我没撒谎,是他们先……是他们……”丁月华又急又羞,捂着发烫的脸颊吱吱唔唔地跺脚道。

“展大侠。”庞昱无视她的嗔恼,直接对话展昭,“其实这件事已经弄清楚了,完全是场误会,高公子和……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秀……秀香。”少女微微抬眸,虚弱的语声细如蚊呐。

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

某人嘴喃喃,差点又泛毛病,咳咳两声带过去,续道:“我看高公子和秀香姑娘都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件事情不如到此为止,双方各退一步就这样算了。”

展昭行走江湖,类似事情见得多了,一看双方是些什么人立刻猜了个**不离十。照他脾气当街欺辱少女的罪行是断然不能放过的,就算不送官府起码也要给点惩戒,好比折高崖内一根手指或者要他磕头向受害者认错求饶什么滴。

可是这次丁月华动手早了,压根没抓着高崖内欲行不轨的证据,秀香更是饥肠辘辘、疲累交加,看看就要晕倒——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还指证谁啊!真闹到官府去吃亏的反而是她。既然有个家丁出来打圆场,秀香的身体也没遭到侵害,那不如就此收手,免得追究下去越弄越复杂,反倒害了人家。

“好吧,”展昭想了一会,终于点头。

“我也带月华向小兄弟致歉。”

“哎,无妨无妨,小丫头嘛喜欢闹是正常的,过几年长大就好了。”庞昱“大度”的摆摆手,“小丫头”“长大”几个词说得特别大声。

丁月华气得脸色发白,想扑过来拧他却被展昭拉住袖子,想骂人——对不起,庞昱的声音比她大。

“秀香姑娘身子虚弱,怕是亟需休养,久闻南侠扶危济贫,义薄云天……”

“展某行事,向来一管到底。”“那就好、那就好,在下另有要事抽不开身,有劳展大侠和丁……月华小妹妹送秀香姑娘回家。”庞昱瞪鼻子上脸,接口忒快,把无耻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

“呸,谁是你小妹妹,登徒子、臭淫贼、狗家丁、混球蛋、活鳏夫!”狂风暴雨转瞬就来,丁月华柳眉倒竖、凤眉圆睁,差点喷他一脸。

活……鳏夫!!!

庞昱神经过敏似地一震,脑门子青筋狂跳。

死了男人的女人叫寡妇,死了女人的男人叫鳏夫,鳏夫本来就是活着滴,再加一个“活”字意思很明白——连老婆都找不到滴男人。

人有痛脚,龙有逆鳞,丁月华嚷的这些等于是扇我们庞大侯爷耳刮子,把他憋了足足二十二年的怨气全激出来了。

老子是活鳏夫?好好好、骂得真好,真痛快!

想起过往不堪回首的日子,还有现在当上侯爷兼国舅、坐太子党头把交椅可是不偷溜出门连个女人都见不到的凄凉悲惨,庞昱牙齿都快咬碎了。

“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丁月华见庞昱脸色难看,别提有多高兴了,拉长声音得寸进尺骂得愈发起劲,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边嚷还边拍手只差没有载歌载舞。

换成平常,庞昱肯定动手,打不过?打不过叫人啊,车轮战、群殴、多p——啊不,这方面只能自己享受。反正只管招呼人上,要是还摆不平就使麻药、迷药、蒙汗药、春药,总之放倒为止,然后往府里一拉好好地……调教调教。

反正不能放过她!

问题是现在有个展昭在,牛人啊,超级大牛人,自己即不会武功又没有得力帮手100%斗不过他,咬咬牙先把这口恶气咽回肚里,留待日后再来慢慢清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庞昱很是阿q般的自我安慰道,脑子里当然灌满邪念。

骂骂骂,继续骂,今天你在街上骂我,赶明儿落我手里……

日后再说!

就这四个字!!!

“公……公子。”忽然听见一声轻唤,是秀香的声音。

庞昱回头,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充满关怀,连眼神似乎也变得温柔许多。

“这个……这个给你。”秀香被展昭搀扶着,娇弱的身体如风中枯叶,瑟瑟悸颤,摇摇欲坠,小手拿着庞昱之前脱下来为她披上的外袍想要还他。

“天凉,你穿着吧。”

“不,秀香不能要,虽然我们家里穷……”

“借你而已,要还的。”庞昱不接袍子,反冲他笑笑。

秀香怔在当地,眼眶不由自主的润湿了。

旁人看来这或许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于她却是给了一家子抬头做人的尊严——是,她出生贫寒,生活穷困潦倒,走到哪里都被鄙夷、蔑视、看不起,要是用个“送”字衣服白给她,那和施舍有什么区别!

换成“借”字看似简单,可是对于她一个穷困潦倒、处处遭人白眼的庶民有谁会在意这点呢。唯独这个眼神看起来凶恶但其实内心很温柔的家丁大哥哥,是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帮她!真正明白了她感受!真正顾忌到她的心思!真正在为她着想!用看似不起眼的话语保护了她的尊严!!!

真的……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

秀香感动的快要哭了。

“可是这么好的衣服我……我从来没穿过……万一弄坏……”

庞昱心里一酸。

他脱的袍子可是府里头家丁的衣服,若非和吹雪互换装束碰都懒得去碰,可是在秀香眼里居然……唉,不敢穿!

“拿着。”他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

“弄坏了也别担心,我自己会补的,针线活还是亲手做才舒服。”轻轻的叮咛重重敲在少女心坎。

秀香娇躯剧颤,泪珠仿如三月春雨,无声倾落。

“谢谢、谢谢你……”

“谢什么,举手之劳。”庞昱真的一抬手,隔着袍子拍了拍她冰冷的掌心,“你记住,不管怎么样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然就算你不心疼有人也会心疼的。”

庞昱说的“你”当然是指秀香家人,秀香却似乎想歪了,泪水沾湿的脸蛋儿泛起污渍掩不住的淡淡嫣红,心口砰砰直跳,眼耳里烘热得像要晕过去。

等她回过神,已经被展昭搀扶着走出了十丈开外,用尽仅余的力气勉强回头刚好看见庞昱拽着小厮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猜也猜得到是在为自己出气,压抑许久的心酸、委屈、感激瞬间爆发,霎时泪如泉涌!

“等一等,展大哥——等等我嘛~~”丁月华直到骂够了,这才跑着追过来,软语莺音甜的跟蜜糖一般,“月华有话问你呢~~我听师傅说苗疆有种秘传蛊毒,借助银针扎进脑子里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倒底是真的假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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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铁哥们好兄弟

“喂!喂喂!!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我家公子的事情用着你作主?”

啥叫狗仗人势,啥叫狐假虎威,这一刻完美的在高崖内手下小厮身上展现了出来——展昭和丁月华刚走远他立刻一跳三尺高,指着庞昱破口大骂。

“你啊,说得就是你,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活得不耐烦了,胆敢把那秀什么的姑娘放走!”看庞昱不说话小厮只道他心中胆怯,骂得愈发起劲,“你是谁府上的家丁,有种报上名来,我高大威非带人打上门去把你主子好好教训……”

“哎哎哎——你、你干什么。”

教训一顿的“一顿”还在肚里憋着呢,高大威忽然胸口一紧,竟是被庞昱抓住胸口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叫高大威,但即不高也不威,两脚拼命乱蹬却连地也挨不着。

“啪!”重重一巴掌掴在脸上,然后整个人像被击中的沙包旋转着飞出去。

“哎哟!”惨叫声中,高大威摔的七晕八素,眼冒金星,惨叫着连滚带爬地扑回到高崖内身边,“公子、公子,他打我,他不把您、不把我们太尉府放眼里。”

“起来。”高崖内面无表情。

“公子……”

高大威才说两个字,又给一巴掌掴得往后扑到。

打他地竟是高崖内。

“公子。您干嘛……”高大威捂着两边肿起地脸颊差点连哭都哭不出了。

“跟了公子这许久。连太师府一等家丁地服色都瞧不出。该打。”

“太师府。那这位……”

“自然是服侍大哥地贴身小厮。不然太师府除那几个五六十岁地管家老鬼。谁还有资格年纪轻轻地就晋升一等家丁。”胖子冲庞昱笑笑。一脸和善。扭头对着小厮时则是怒火连天。毫不客气地斥责。“你他妈地眼睛白长了。丢人!”

高大威先是一呆。然后飞快地扑过来抱着庞昱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四哥……不。四爷。大威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威我该死。大威我……”

“行了,起来吧。”

“不,四爷,我还没有认错,还没有向你表达歉疚,还没有……”

“滚!”高崖内先听得不耐烦了,一脚踹在他**蛋上,然后既不高大也不威武的高大威第三度哀嚎着扑倒在地。

“庞四小兄弟,看你挺眼生的,跟着大哥应该没多久吧,不知道在大哥身边做些什么。”高崖内出乎意料的客气,完全没有了刚才颐指气使的嚣张。看来他对大哥庞昱的敬仰已经到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然怎么堂堂太尉公子对太师府一个家丁都如此的和颜悦色呢。

“公子好眼力!”做戏做全,庞昱干脆竖起大拇指捧反过来捧高崖内一把,“庞四跟着侯爷的时日确实还短,至于做什么……”

两人相互看一眼,然后齐嘿嘿地爆发出一阵只有男人才懂的**。

“大哥他近来可好?怎么高某数次登门探望庞福(庞府大管家)总是推脱说大哥重病未愈不便见客。”高崖内先皱起眉头,然后感触丛生的重重一叹,“唉,少了大哥做什么都不得劲,连在窑子里过夜睡娘们都没……都没以前爽啊。”

“那是,我们家公子最喜欢和安乐侯比谁干得时间长了,虽然次次都输不过光是听着两边房里此起彼伏的淫语**都觉着过瘾、大大的过瘾啊,嘿嘿嘿。”高大威爬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跟着笑,嘴角边的哈喇子都快淌成线了。

tmd,庞昱暗暗鄙视。

就这样上门来只为邀老子一快去嫖,我爹让你们进府都有鬼了。

“啊还有,我听说前些日子庞太师把大哥身边的丫头侍婢通通赶走了,只留吹雪伺候,这是怎么回事?嘿,小兄弟你肯定也是那之后才跟着大哥的吧。”

“这个……应该是她们的服侍侯爷不满意吧。”庞昱打了个哈哈胡乱瞎扯,被老爹逼着禁欲一事关乎他的颜面,那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去滴!

“我就说嘛——”高崖内一拍大腿,欣欣然道,“大哥英明神武,花花太岁的名号京中十里风月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身边哪能没有女人服侍?可惜啊,刚才要不是那丁什么的臭丫头本公子早把卖柴女抢了,洗干净打扮好送太师府去。”

“哎,高公子您真打算抢了秀香送给我家侯爷?”庞昱闻言一怔,还以为高崖内搬出来他名头来只是为了吓唬人呢。

“当然了,本公子……喂,你不会以为是我看上了这姑娘,打算弄回去自己享受?错啦错啦,你要是老早就跟着大哥或者去问问吹雪便知道,高公子我喜欢的是成熟女人。”高崖内冲他挤挤眼,胖脸笑得那叫一个**,“老话说得好啊‘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越是年纪大的娘们越是经验丰富,伺候起男人来过瘾多了。当然了,熟妇幼女,各有所爱,大哥就是喜欢给那些十七八岁的小泵娘开苞破处,我们做小弟的自是要尽点心意了。”

高大威一旁插嘴:“是啊,为了给安乐侯找个中意的陪房丫头,我家公子在街上都蹲了三天了,不惜推掉好几次宴请还有和兰香苑飘柔姑娘的约会。”

飘柔,我还潘婷呢。

庞昱暗暗嘀咕,心里对于高崖内庞昱还是相当感激滴。

兄弟啊,真他妈是好兄弟,为了大哥强抢民女这种小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好,很好!有性格、讲义气,不愧是太尉的儿子!!!

等一下,高崖内他爹是当朝太尉,那么……

庞昱脑中灵光一闪,接着笑了,笑得邪魅而**。

“高公子啊。”

“什么事。”

“我家侯爷确实大病未愈不便见客,但是呢……”

“但是什么?”高崖内急急追问。

庞昱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附耳低声道:“但是如果侯爷知道外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背后骂他,高公子您不过略施手段就把人抓来了,五花大绑送到府里供侯爷开苞破……嗯,好好教训,侯爷肯定心情大佳。这心情一佳病就好得快了,哪天痊愈不是又可以带着高公子您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真的?”高崖内两眼放光。

“真的。”

“可是那个姓展的什么南侠好像很厉害,单靠我们想从他手里把臭丫头弄过来恐怕……恐怕有点难度啊。”高崖内面泛忧色。

——不是有点,是很难,不然我叫吹雪带几个人办就是,何必找你。

庞昱心里想,当然没有说出来。

“高公子令尊贵为当朝太尉,手下肯定有许多了不得滴人物,只须高公子出面借几个来听用……”庞昱大喇喇地拍拍胸,信心满满,“少则三日,多则五天,我一定把那小萝莉……把丁月华抓到手,以高公子的名义送侯爷那去。”

“好!”高崖内看他信心十足,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当场拍板道,“本公子这就去趟殿帅府,请我爹派几个高手高手高高手来。”

“啊还有,侯爷让我出来买东西可是不小心钱掉了,而且单靠我搬……”

“大威留下,帮着庞四,买了什么全记我帐上。”高崖内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hoho,终于有人带路了。

庞昱回过头,掩嘴偷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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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浴后美人

“真的没想到哩,姐姐洗濯后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半山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传来女子声音软嫩的赞叹。

——小萝莉丁月华站在屋子一角铺满稻草的简陋木床边,拍着手轻轻娇笑,洋溢着青春稚气的细巧眉睫几乎弯成了两勾月牙。

床头,沐浴过后焕然一新的秀香半躺半坐,秀发收成一束自后拢到胸前,长度直垂至膝,手里用木板和鱼刺拼成的破旧木梳顺发直下,犹如梳开一条润泽靓丽的乌瀑涓流,光亮得几乎能当镜子。

她换了一件尚算干净但依然破旧的布衫,裹住纤柔细瘦的娇躯,腰身曲线无比单薄看着都惹人心疼。布衫领口已经被磨得起毛,露出来的半截粉颈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再被洗尽了尘垢的乌发一衬,愈发的白腻胜雪,不可方物。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说得怕就是她了。

不光是丁月华,连定力超凡的展昭面对这浴后美人、芳华天然的一幕也看得有点痴,急忙偏过头去,暗运内力慑定心神。

“姐——我回来啦。”忽地一个稚嫩童音响起,接着破旧的木门打开,蹦跳跳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面如敷粉的小男孩。

看见身长玉立的展昭和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丁月华,男孩先是一怔,然后居然板起脸孔,像个小大人的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噗嗤——”丁月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孩明明还小,而且脸蛋粉嫩的的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居然敢装出凶恶霸道的样子试图“威吓”她。男孩鼓鼓的小腮帮子、拧起来的清秀眉睫、还有比她更细的小手小胳膊简直像是瓷娃娃一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笑、你笑什么!”男孩涨红了脸。原地拼命挥舞着小手。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变凶恶点。直把丁月华逗地花枝乱颤。娇笑声怎么都止不住。

“不准笑、不准笑!”男孩撒开腿大步跑到床边。两手张成一字挡在秀香身前。“有我保护姐姐。你们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小小地脸蛋神情坚毅。

“青儿。你误会了。这两位不是坏人是姐姐地朋友。”秀香无限温柔地轻抚着他发顶。眸光中依稀有几分爱怜横溢。

“朋友?”

“嗯。你姐姐被人欺……”丁月华刚要说话。展昭背后扯了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

“青儿。”

“嗯?”

“今天在私塾里学了什么。”秀香关心的问道。

“二十四孝,先生还讲了霍去病的故事。”男孩用他稚嫩的嗓音说着,小小的眸子里满是向往,挺起胸膛道,“姐姐,青儿将来也要做冠军侯一样的人。”

“嗯,会得,姐姐相信你。”秀香绽放出难得的笑容,玉颊略有血色,小心翼翼地打开庞昱“借”她的衣服,拿出本书递到男孩手里。

“呀,孙子兵法,姐姐你给真我买了!”男孩兴奋的叫出来,爱不释手的抚着书皮,小小的脸上写满欢喜。

他高兴,秀香也开心,俨然过往的一切疲累辛苦都劳有所值,脸上绽放出的欣慰笑意直如盛放的鲜花般灿烂。

“什么,给你弟弟买书!?”丁月华一听恼了,跺足道,“秀香姐,你起早贪黑的打柴卖碳,饿成这样连个馒头都不舍得吃,就为了给他买书?”

“月华!”展昭瞪他一眼。

“我不管、我不管,我偏要说!”丁月华火气上来,神仙都拦她不住,冲着男孩怒道,“臭小子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你在家舒舒服服的上私塾,你姐在外头拼死拼活为你赚钱买书,刚才要不是我和展大哥她就被人……”

“被人怎么?”男孩抢着问。

“被人抓回去逼做陪房丫头啦。”丁月华口没遮拦,展昭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什么,谁干的?是谁!!!”男孩怒不可遏把书一扔冲过来就问。

“抢得人我不记得了,反正是要送安乐侯庞昱……”

丁月华还没说完,男孩愤而拿起门闩往腿上用力一折。

“啪——”比他大腿还粗的门闩应声断成两截。

“庞昱狗贼!”男孩咬牙切齿,哗地推开窗户朝天大喊。

“不把你剥皮拆骨为姐姐报仇,我狄青誓不为人!!!”

丁月华愣住,断没想到刚才还是活泼可爱的小狄青眨眼功夫变成这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拧得怎么也不肯松,血红血红的眼睛像要吃人……原本怪他为了自己读书不顾姐姐辛劳的嗔怒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秀香和狄青相依为命,对弟弟的性格再清楚不过,知道他认定的事劝是劝不住的,只能闭上眼默默祷告诚心祈求佛祖保佑,但不知为什么阖上眼帘脑海中闪过的竟是那穿青衣带小帽、温柔地冲她笑的家丁的影子。

倒是展昭眼前一亮。

他是高手,见到狄青第一眼便断定此子根骨精奇、天赋异禀,乃是练武的极好材料,再一看他小小年纪,爆发力竟如此之强(撇木头)更加验证了之前的判断,再看狄青心系姐姐、重情重义,不由有了收他为徒之心。

“小弟弟。”他走过去,俯身温言对狄青道,“你想不想学功夫?”

“功夫?”

“对,就是和大哥哥一样舞刀弄剑,行侠仗义,学好了可以惩治坏人为你姐姐报仇,还可以……”

“不想。”狄青的回答出乎意料。

“为什么?”

“武功练的再好,充其量不过对付十几、几十人,学了没意思。”

“那你想学什么?”展昭一愣。

狄青挺胸昂首,神情瞬间无比坚定:“我要学打仗,学军书韬略、兵法战策,将来像项羽、卫青、霍去病一样纵横疆场,征战天下,做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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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太师府的万人敌

“万人敌!你就是万人敌?”

庞昱一脸狐疑,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面前身材魁梧、三大五粗的……胖子?

“是啊,他就是。”身旁,吹雪谄媚着脸陪着笑,点头哈腰的应道。

“问你话了么!”庞昱冷哼,凶恶的目光只一瞥抡脸的手还没抬起来呢,吹雪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两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滚!”庞昱飞起一脚正踹在他**上,然后就听到“唉呦”“扑通”两声,吹雪人先是踉踉跄跄的撞出内堂然后脚下照旧被门槛一绊,照旧扑了个狗啃泥。

其实就是再狠踹上个七八脚甚至发狠抽他十多鞭子再整点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全上庞昱仍然不解气!

因为吹雪这丫的简直无耻下贱到佛都想拍砖的地步!!!

主子落蹁跹阁里搞不好被抓了,人家西门大爷想得不是去救人更加不是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托关系想办法先把侯爷弄出来,而是呼天抢地跑回府里揪着根本什么也不知道的大管家庞福一通闹、大闹!

等到庞昱回来诺大一个太师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包括厨房里刷锅的大娘和倒夜香的愣子都知道:少爷大清早刚一出府就又逛到青楼找姑娘去了。

当看见吹雪指手画脚的对着庞福大骂、整个大堂乱成一团的场景时,庞昱彻底火了,抄起块板砖——呃是花瓶就要砸他!

开始他还顾及形象一步步的走过去,等看到吹雪手舞足蹈上窜下跳唾沫星子乱溅的在那一口一口“侯爷去嫖被抓了”“侯爷去嫖被抓了”嚷得震天响,隔着两排围墙、七间大宅的庞府外头都听得到……“气”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庞昱当时的心情了,咆哮着把花瓶往地上重重一甩,顺手抄起椅子飞跑过去就抡他!

结果是庞昱没想到地。甚至可以说大大出乎他地意料。当然这指地不是吹雪没被他抡倒或者反过来把他抡了——英明神武地安乐侯爷打个人能出错?吹雪捂脸倒地叫得相当之惨。庞昱滋当打了条狗。镇定自若地拍拍手转身准备发话收拾残局。忽然发现大厅里站着地仨管家五执事一共八个庞府地下人头头看他地眼神不是该有欢喜(少爷回来了)恐惧(事情传开了少爷要发火)而是……诧异!?

居然!包括好几次替庞太师来园子传话、见他见得最多地大管家庞福在内。全场没一个人认出来眼前穿青裤带小帽(家丁衣服给秀香了)玉树临风帅到掉渣地“伪”家丁就是他们少主子。反而很惊奇一个看起来相当面生估计是新来不久地下人竟敢对少主子地贴身小厮、庞府家丁里头出了名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跟大管家锤桌子叫板地吹雪哥下如此重手!

“你是谁?几时进得我们庞府?”“好大胆子。谁准你衣着不整就到大厅来地!”“反了天了。这衣帽样式乃是一等家丁地穿着。新来地凭什么套身上!”一串串质问、斥责和怒骂。典型地只认衣衫不认人。

换成任何一个穿越人士。这时候肯定发火。

mmd。老子是谁啊。主角!万能地主角!敢不认识老子那不就是找死么!

但是这一次庞昱没火。不但没火反而暗爽。

——认不出?认不出好啊,大大地好,打今起爷我披上锦衣华服就是安乐侯,青衣小帽一穿戴……当然还是安乐侯,只不过在这帮奉了黑心老爹庞太师严令坚决不让本侯出府快活的碍事佬眼中,老子就是一小家丁!

“小”家丁么?不不不,当即庞昱以“少主子庞昱”的名义宣布,鉴于新进家丁庞四的优良表现,破格提拔他为庞府一等家丁,即日起专门负责照顾少主子饮食起居,庞府内外得以自由进出,任何下人不得加以干涉。

可怜吹雪明明挨了打,不但没得委屈诉这会儿在少爷凶恶眼神的逼迫下还得帮着他一道扯谎,硬是把今天才凭空捏造出来的庞四说成了侯爷最欣赏、最看重、认定最前途无量的金牌家丁,唬得仨管家五执事一愣一愣半点不怀疑的全信了。

身份的问题解决了,在掩饰“逛窑子被抓”——最准确说是“到青楼欣赏歌舞差点被误抓”这件事情上庞昱只“代替”自己说了一句话:“主子让我转达你们,这个家也就是太师府里的一切迟早一天都是他的,谁要敢乱嚼舌头瞎说话被老爷回来听见……哼哼,秋后算帐是什么意思各位想必都明白吧。”

搞定了八个下人头头,庞昱又出去转了一圈——呃,身为光荣的庞府家丁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嘛。总之一路威逼利诱加胁迫,确保太师府里外两百来号人都对他这个新来的一等丁服服贴贴,确保他们的两百来张嘴巴不会把从吹雪那听到的糗事往外再透露一星半点,庞昱这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回了自己屋子。

累啊!!!

折腾了一整天,全部搞完已经天黑了。寻欢不成反而累个半死,庞昱心情的能好么,没把吹雪剥皮拆骨大卸八块已经相当的克制了。

唉呀,这样好的主子哪找去,打着灯笼寻遍大宋也就本侯独一个啊。

“你就是万人敌?”他一脸疑惑的盯着胖子,沉声又问了遍。

论吨位胖子可能比不过高崖内,但脑袋、脸、肚子全部滚圆滚圆,眼睛眯拢嘴角上翘,咋看都像在笑。耳垂子超乎常人的长,杵在面前跟个弥勒佛似的,太和善了简直,就是光着膀子拿根狼牙棒冲进酒楼客栈嚷嚷着收保护费也没人会给。你说什么,报官?不不不,衙役来了也不会抓,只会当成是哪个庙里的大师修炼佛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稀里糊涂的跑来——化缘!

没办法呀,胖子就长着一张老好人的脸,怎么都和“坏人”两字联系不起来!

万人敌,这种人都他妈叫万人敌,那吹雪可以自称是阎罗王了。

“是,是俺。”胖子点头,一口山东腔憨厚的叫人发指。

“你能打多少人,一万……一千……不,一百个?”问这话的时候庞昱自己都觉着多此一举。一个时辰前他相当郁闷的回到院子,想找个男人撒气吧揍吹雪脏手,找个女人泻火呢妖娆冶艳的想容又没法现在去抢了来,倒是借高崖内之力把触他逆鳞的小萝莉丁月华绑回府好好调教……呃是惩治,短期内比较可行。

绑幼女这档子事呢缺德了点,而且要是没办成叫展昭知道了多少会有点小麻烦——不然还能怎样,区区一个江湖人能把本侯吃了!

啥?你说武功?武功是狗屁,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人多,一砖过去照样撂倒。

总之绑丁月华女不能光高崖内出人,天知道他找来的所谓“高手高手高高手”会不会和九品芝麻官里的豹子头一样纯粹是水货,自己这边也得派几个得力手下参与,这样才能保证有了他安乐侯的英明领导整个计划可以万无一失。

于是他打发吹雪到新入府的护卫家将中挑些精明能干的过来听用,后者一如既往的吹大牛,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办好,结果找来找去磨蹭了快一个时辰才带了这么个“万人敌”回来,只看一眼庞昱就肯定:混帐东西龟儿子狗日的他妈的又偷懒了,对着名单籍册抓个喊起来最凶的就算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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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做一行爱一行

“打人……是、是我一个么?有没有发刀子或者……”

“只要你能使随便用什么。”

“那……马马虎虎十……十个吧。”万人敌挠挠头。

这水平……唉,只能将就着当个打手狗腿子了。

庞昱自我安慰着,万人敌忽然手一指:“他那样的。”

指的是**朝天人趴地、唉呦唉呦地一个劲哼哼着的吹雪。

我x,这种废渣老子都能一挑八!

庞昱大怒,一拍桌子哗啦站了起来。

“名字……名字是俺爹妈给取的,俺可做不了主。”万人敌个头再大对他凶恶的眼神一样怕极,缩了缩颈子往后退两步,低头结结巴巴的道。

光是瞧他那窝囊样庞昱就七窍生烟了,牙齿磨得咯咯响:“你、你你你,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混进庞府当上护院的?”

“俺本来在城东头搬大米包挣钱,前些天听二狗哥说太师府招护院,要个头大架子粗的,进来了每顿都有白面馒头吃,不限数的,管饱。俺想俺好歹人高马大,名字那个又霸……所以就报了名,然后考试那天糊里糊涂地就通过了……”.

“够啦!”庞昱挥手打断他。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当护院了。”

“啊……”万人敌长大了嘴巴僵在当场。圆滚滚地一张脸溢满伤心痛楚悲哀和绝望。似乎没有了无限供应地馒头填肚子比死了亲爹更叫他难受。

“升你为二等家丁。打今起跟在本侯身边吧。”庞昱挑挑眉。手一扬。“赶紧。换身衣服去。穿成这样在少爷院子里走——丢人!”

“二等……”万人敌挠挠头。似乎不明白这个按正常程序晋升最少要干二十年才能达到地位置对入府不到半月还在试用期地他意味着什么。咕囔着道。“不。什么家丁我才不做呢。我、我都看见了。厨房每天蒸出来地白面馍都是一股脑拿到外宅给我们护院吃……唔。要是当了家丁一个都别想……”

“告诉你!太师府二等家丁地月俸可以每天烧鸡肘花羊肉泡馍吃到你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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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听说当二等家丁可以每天吃烧鸡,万人敌高高兴兴的走了。吹雪远远侯着,直到庞昱锤桌子跳脚暴躁完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子,弓着腰弯着背两手护着**低低喊了声。

“干啥?”

“您不是要找高手吗,怎么连这种人都收……”

“这种人?哪种人?x他妈的还不是你给老子找来说是什么绝顶高手——是、是绝顶,人家光着头嘛?”庞昱一提就火,大耳刮子当头扇他。

“别别别,侯爷,求您咧别打我。”吹雪吓得浑身直颤往后一个劲缩,捂着脸眼泪都快下来了,“小的为这事忙了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个屁!”庞昱扬手就一大嘴巴,指着他鼻子大骂,“从老子这走的时候你右边袖子还是空空如也,回来怎么就多了条带香的红手巾?x你妈的苦劳,是勤劳才对吧。啊?辛辛苦苦和哪一房哪个丫头**摸回来的!”

顷刻间,吹雪哭丧着的脸完全僵住,满头冷汗刷地下来了,半晌才吱吱唔唔拙劣的解释道:“侯爷,其实那个……这……不是我勾搭……真的……是二奶奶房里的阿娇托我把这个给她在城北樱凰楼杨家班唱戏的相好程公子……”

“陈冠希?”

“不,好像叫陈、陈龙。”

“还成龙呢,滚!”跟他说话庞昱真怀疑自己会气得减寿。

“那高手的事……”

“侯爷我自己想办法!滚、滚出去!!别他妈在这碍眼!!!”

“是、是是是。”吹雪估计一辈子没见过侯爷发这样大火,居然真趴地上两手抱头,就那么扭动着身子滚啊滚啊滚的朝门口“滚”过去。

等他“滚”出了房间,激怒未平的庞昱忽然一笑。

“高手么……呵呵呵。”

烛火闪动的幽暗里,他怡然安坐,举杯轻轻抿了口茶,唇角勾起一个在黑夜的映衬下愈显邪魅的微笑。

“老子这次决定智取,一个万人敌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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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日子。

太师府巍峨庄严的大门轰然开启,大摇大摆走出来一位伟岸俊硕、气宇轩昂的……小家丁,簇新的青衣、簇新的小帽、簇新的牛皮靴子,还有那张比天上阳光更加灿烂的笑脸,绝对是京城里所有富家小姐名门闺秀无法抗拒的风流少年!

史上最阳光、最帅气,最惹mm们心动的家丁,舍庞四其谁!!!

昂首挺胸走在槐柳成荫的大道上,看着周围不断惊讶侧目的人群,某人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自由了,自由了,老子他妈的自由了。

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好像说反了,不管,总之从今往后老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庞府了,黑心老爹就是下一千一万道令也甭想管得住我。

哈哈哈——

庞昱很想仰天狂笑,不过为了形象最终还是忍住了。

做一行爱一行,当家丁也得称职不是。

呃,称职的家丁。

“‘一城宋韵半城水,梦华飘溢满汴京’好湿啊好湿。”站在一座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楼阁旁,望着远处沿河伸展的房舍、粉墙黛瓦的民居、石板路、石拱桥、浮航、石河埠,还有江中的舟楫往还、水光帆影,庞昱禁不住诗兴大发。

“好诗,当真好诗,侯爷您太有才啦,小的佩服之致,佩服之致啊。”跟在后头的吹雪不管听懂听不懂,谄媚笑着一个劲的夸。

贴身小厮嘛,想做好第一条就得记住——主子,那放个屁都是香的!

这一次庞昱没扇他,扭过身来正对着河畔边那栋飞檐翘脊古色古香的楼阁。

正中高悬的红底牌匾上“七秀坊”三个金字闪闪发光。

“这里……就是昨儿刚开张的歌舞坊?”

“嗯嗯。”吹雪连连点头。

“走,进去。”庞昱潇洒的一掸袍子,迈开大步。

“找她七八个美人儿陪爷喝喝酒、聊聊天、睡睡床——记住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家丁帮主子找女人、试女人那是必须精熟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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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太爷登场

“七秀坊七秀坊,七秀是指你们这里最红的七个姑娘么?”才一入席,**还没坐热呢,庞昱唤过伺候茶水的俏婢张口便问。

“噗嗤——”吹雪差点一口茶呛出来。

侯爷这……这也问得太直接了吧。

直接个屁,逛窑子嘛就该这样。

庞昱鄙视的瞪他眼。

两人来的这家七秀坊不同于别的青楼,无论布局装饰,都像是一般书香世家的宅舍,没有半点富丽堂皇的媚俗之气,优雅的环境、清醒的氛围竟和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有得一比。

七秀坊七秀坊一听就是青楼,有必要搞得这么高雅么?

“嗯。”充其量不过十三四岁的俏婢点点头,充满朝气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嫩嫩,又细又好听。

庞昱皱皱眉头。

“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在金陵城初开业时最有名的七位舞姬,听妈妈说她们都是色艺双修的绝佳女子,登台不到半年声名便响彻江南,每日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无论是当时的达官贵人,还是世家公子文人雅士都以能一睹芳泽为荣哩。”

“是么,那七秀几个来了京城?”庞昱尽量温和的笑着,柔声问她。

“来了几个叫几个。陪我们侯……陪四哥饮酒作乐。”吹雪在一边插嘴。

庞昱抓杯子就要砸过去。

猴急个屁啊。先从小姑娘那套点话摸清楚状况再说。就这么胡乱瞎嚷嚷丢不丢份啊。你他奶奶地不要脸我还要呢。

俗!!!

被无耻吹雪这么一插话俏婢登时脸红。小手攥着衣角拼命摇头。

“别怕。别怕啊。这人是个傻子咱甭理他。”庞昱表现出温柔地一面。和声细语地宽慰她。然后温柔地问。“小妹妹。你们七秀坊地七秀倒底几秀来了京城?我家主子派我来就是想打听清楚。哪天好亲自到访一睹芳泽哩。”

俏婢仍是摇头。

庞昱桌底下踹吹雪一脚。

无数次耳光和棍棒的教训中,丫终于变聪明了,跟着就来了句:“四哥,你别问她,她一小丫头知道啥啊,我们还是叫老鸨子……”

“不、不是的。”俏婢急了,慌张张的解释道,“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刚开张……那都是前朝了,还是南唐治下的时候,金陵歌舞坊七秀十三钗……”

“啥?南唐!四五十年前?”

“对啊,七秀都早已作古了,只剩下一个公孙大娘现在是我们的老板,等闲他是不轻易……”

“哎够了够了!”庞昱赶紧打断,兴趣顿时全无,四五十前再大美人四五十年后也变老妪了,他可不想看着倒胃口。

“喂,你这不耍人嘛!”挨了踹的吹雪不平衡了,忿忿然道,“什么七秀啊根本是群老太婆。挂个七秀坊的牌子出来唬人么?哼,我们可没那么好骗!”

“不是的不是的。”俏婢脸蛋涨得更红了,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七秀坊的名字虽然是由前辈们传下来的,可现在我们的表演比以前更加出色了,不光‘九天飞仙’九位姐姐的歌舞名震金陵城,熙芸姐更是被誉为江南第一美……”

美人美女还是美姬什么的没说出口,对面雅间里响起一声通天的大喝。

“不管你们这里现在最红的姑娘是七秀还是什么九天什么仙,通通给小太爷叫出来搁那一排站好,看上了的今晚就陪小太爷睡,看不上的一样打赏,想要多少开口就是,小太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对不起客馆,我们这里不是青楼是歌舞坊,姑娘们卖艺不卖身的。”相当恭顺的男人声音,看来是青楼的管事。

“去你妈的卖艺不卖身!”一声大喝,雅间门被撞开了,说话的管事踉踉跄跄地的倒跌出来,样子像极了吹雪每次挨踹。不过接下来吹雪通常是倒地上哼哼或者装死,这人呢,身子才站稳马上又堆起笑脸迎了过去。

“啪——”这次是一大耳刮子,进门不到五秒又给打得退出来。

我靠,连着两回,明显是借机闹事嘛。

庞昱估摸着管事的要招呼打手进去揪人了,哪知道他连摸都不摸一下挨打的脸,低头把凌乱的衣服理理整齐,堆笑容又进去了。

“啪!”又被大出来,然后又走进去。

“啪!”第三次被打出来,第三次走进去。

“看看、看看!人家这样子才是做下人的典范。”庞昱戳着吹雪脑袋,狠狠教育他,“平时挨点打算什么,那是主子赏识你,得笑、开心笑!等什么时候打都懒得打你才真是活到头了——明白不?以后学着点!”

吹雪本来想说什么,被庞昱一打岔只能“是是是”的连声应和。

“小太爷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买不到那是因为没有付出足够的价值!”雅间里的咆哮仍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整个七秀坊都能听见,“小太爷有钱,有的是钱。说罢,那啥九仙睡一晚要多少?一千贯两千贯还是五千八千——告诉你,就算五万八万的甩出来小太爷要是皱皱眉以后就不叫钱恃才!”

钱恃才,恃才傲物,挺不错的名字嘛。

庞昱摸着鼻子想。

哎等下,钱恃才钱是财,这取的还真是……

透出敞开的大门,庞昱大致看清楚了里面那位“小太爷”的形貌。

暴发户、标准的暴发户!

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也是全部的印象。

自称“小太爷”的贵公子从头到脚都是金光闪闪,唯恐不够富贵不够华丽不够奢侈。当然了,身为京城天字第一号的大纨绔,庞昱那身侯爷装束绝对不会输给贵公子,只不过他的衣衫都是御用匠师精心设计,剪裁、工艺、用料无不考究,而贵公子一身除了奢侈、浪费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好比同样买车,庞昱选得是世界上仅有十辆的兰博基尼versacelp640roadster,速度和时尚的融合、完美的艺术品。而贵公子则是直接买它一千多万的金子,用金子做发动机、做底盘、做车身,最后拼成一辆车子。

啥叫眼光?啥叫品味?啥叫有质量的纨绔派头,两人一比高下立判!

贵公子不依不饶非要叫姑娘,男管事则笑脸不改一个劲的赔礼解释。

庞昱很好奇这样俩活宝闹到最后会是什么局面,招招手示意吹雪近前问道“喂,这家伙什么来历,嚣张劲都跟老子以前有得一比了。”

吹雪一愣,眼神儿有点呆滞,半天才低声道:“他是……他是汴梁首富钱财神的大儿子、京城里头一号会花钱得主,也是……”

话还没说完,大厅里用作表演歌舞的戏台上掩着后场门扉的珠帘忽然一动,里边幽幽叹道:“公子真的认为,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声音婉转动听,如夜莺轻啼一般悦耳,更像是无数只百灵鸟一齐在鸣唱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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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哥是英雄,英雄要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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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恃才闻声一呆。

“公子真的认为,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能买到?”珠帘那边,声音再问,流水随心般的轻柔荡漾在每个人心田。

钱恃才约摸是常寻花问柳,软语莺音听得多了,呆滞片刻后旋即回神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吹雪要说跟着主子也没少见识过这会儿居然有点犯痴,愣愣的站起来,扒着围栏一个劲往高台看,半张的嘴巴口水都快嘀嗒下来了。

“唉呦!”**又挨一脚,差点整个人翻下楼去。

踹他的当然是庞昱。

对于本人私下拥有的av收藏足以装满整组1.5tb的raid5阵列、每天对着电脑光是**声就听过不下万遍的安乐侯爷,再轻柔、再婉转、再好听的声音也都稀松平常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听个声音都能酥掉半边骨头,这样的男人在世上活屁!

品女人,看长相、看身材、看气质那都是其次了,关键是懂不懂讨男人欢心,能不能伺候得男人高兴。

当然了关于声音的主人倒底是何尊容,玉树临风万人迷的安乐侯爷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所以他也转过身注意力往舞台投去。

“咳、咳咳。”钱恃才回过神来,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大步冲到窗口耍帅似的一甩手中折扇,冲下嚷道,“哼,那是自然,小太爷有钱、有得是钱!天下间什么东西小太爷砸几万十几万贯砸下去会买不来?”

我x。嚣张啊。有钱就了不得了?

呸!

庞昱刚想跳过去好好教训教训他。纠正钱恃才这个错误地不能再错误地思想——分明“权”才是这世上最顶用地玩意嘛!忽听珠帘后边道:“那好。钱公子若是能用钱买到南宫琴伊一曲。整座七秀坊我便转手送给你了。”

“啊……”

钱恃才一听登时哑巴。像突然给人扇了一巴掌似地愣在那里。

“如何呢。钱公子。”帘子那头继续发问。娇柔之余居然有几分咄咄逼人。“如果你想试试。鄙坊可以等。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更久都没有问题。”

钱恃才触电般的身体一震,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嚣张劲转瞬化成满头汗珠,嘴巴长得是大可却僵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一句话!

“喂,南宫琴伊是谁?”庞昱好奇起来,拽过吹雪问到。

一个明显是女人的名字居然把堂堂汴梁首富的公子吓傻了!

mmd,就是他——英明神武的安乐侯爷亲自站出来威慑力也不见得这么强啊。

“南宫琴伊!?”吹雪眼睛瞪得滚圆,像看鬼一样盯庞昱。

“干啥?老子失忆了你不知道啊。”庞昱抬手就要抽他。

“不不不、不是!”吹雪赶紧摆手,谄着脸凑过来,“侯爷,您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忘了南宫琴伊……””

“为什么?她是我的老相好?”

“不是,当然不是,侯爷您要有本事把她弄上床那太阳都能打西边……”吹雪小声嘀咕,一看庞昱脸色不对,急忙改口道,“就是……哎,就是天下第一名妓的南宫大家,年方十八,色艺双绝,琴技名播大江南北,世人公认的……”

“啪——”话还说着,脸上就挨了一耳刮子。

“侯爷你怎么又扇我……”捂着发痛的脸颊,吹雪满腹委屈。

“扇你?没他妈把你阉了就算好的!放着天下第一名妓不嫖……不去见见,带老子来翩跹阁、来这地方干嘛!”想起昨儿那段香艳旖旎但是非常丢面子的糗事庞昱就来火,边怒声呵斥眼神边往茶壶瞅,看样子是想抄起来整个往他头上砸。

吹雪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地赶紧解释:“侯爷您、您您……您是不……您有所不知,您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您还在府里养病的头几天,南宫大家就去洛阳寻那什么广陵散的曲谱了,这会儿功夫还没京呢。”

“没回你也先带我去她驻场的窑子,熟悉熟悉环境啊。”

“侯爷……”

“嗯?”

“您、您忘了,南宫大家她是不、不不不出来……”吹雪越说越结巴。

“咋地,又是一卖艺不卖身!?”庞昱实在很烦躁这词,都“妓”了你还装什么清高,以为可以借此抬高身价?还是没遇上本侯这等文采与相貌并重、权势和财气一样不少的的风流人物,故作清高用来挡那些狂蜂浪蝶。

“侯爷错了,南宫大家她……她她……”吹雪结巴了半天,一连说了三个“她”好不容易才接上下边那句。

“她连艺也不卖。”

“啥?啥?还有这种事,不卖也敢叫天下第一名妓!”庞昱恼了差点拍桌子,惹得被打发走去端差点的俏婢一个劲的回头往这边看。

“侯爷,您是不、不知道哇,南宫大家琴艺冠绝天下,汴梁城里多少巨贾王公、骚人名士想见她一面而不可得,更别提那些有钱有势称霸一方为搏佳人欢心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仰慕者。只要能让南宫大家多笑一笑多看一眼,汴梁城里随时都可以拉出一打以上自告奋勇的某小侯爷、世袭王公,要他们去跳海都没问题,您当年不就说过,只要能把南宫琴伊搞到手宁愿……”

“宁愿”什么庞昱很想知道,不过相比之下钱恃才的嚣张、蛮横、无理取闹似乎更有看头——震凛过后,回过神来的他想到被一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寒碜得哑口无言,面子都给丢尽了,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扇子往窗台上狠狠一摔,大步出门走下楼冷笑道:“哼,哼哼,小太爷是买不到南宫琴伊一曲,不过小太爷可以用钱把这整条街买下来。到时候在周围开她十几家窑子,每天敞开门接客一文钱一位来者不拒,看到时候还有没有人进七秀坊欣赏你们的鸟歌舞!”

“你……”帘子后面声音一滞。

“你什么你?不服啊,不服你也掏钱。”

“钱公子,误会、误会了。其实我们……”男管事一看情形不对,赶紧陪着笑脸过来圆场。

“误会你妈!”钱恃才甩手就一大嘴巴子,风格居然和庞昱有几分想象。七秀坊刚开张,清晨大厅里的客人屈指可数,被他这么一闹吓得全跑了,楼上雅间里的则赶忙缩回房里关紧窗子,生怕一不小心被钱大公子盯上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当然,英明神武的庞大侯爷……不,玉树临风的家丁庞四除外,人家可是大摇大摆走出来靠着栏杆悠哉悠哉地看戏呢。

“告诉你!”钱恃才一脚踩在椅子上,居高临下以威压之势对着倒地的男管事,指指点点一字一句的冷笑道,“在这里、在汴梁,谁惹火了小太爷都甭想好受,管你什么七秀八秀九秀,不顺着小太爷意思就甭想在京城开下去——什么,我斤斤计较没肚量?错,小太爷别的不缺就是缺德,怎么地了吧。”

“无耻蛮横!”脆生生的娇斥中,珠帘“哗啦”被掀了开来,一抹俏生生地纤细俪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年纪不大,瞧身段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妙龄少女,一身艳绯色的绮罗裙裳,柔肌胜雪,宫腰搦搦,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衬托着她那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美得叫人屏息!

柳眉形如弯弯的山峦,翠凝黛抹美轮美奂,秀丽似弯月的的乌黑浓睫下一对秀眸宛如两泓深不见底、内中蕴含无限玄虚的渊潭,眨一眨便仿佛有水滴要涌出来。她脸上蒙了一方薄薄的轻纱,掩住了樱唇、瑶鼻还有那肤若凝脂容光明艳的秀颊,有道是雾里看花最**,朦胧的美感反更添众人想要一窥真容的冲动!

钱恃才、吹雪俱为她艳姿所慑,目定口呆,犹如木鸡!

“岂有此理!!!”

猛听一声大喝,庞昱拍杆而起!

钱恃才你个混球王八蛋狗娘养的,仗着家里有点臭钱竟敢在歌舞坊里威逼欺凌一个弱女子!怜香惜玉四个字,丫不懂么?

弱女子也就算了,居然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老子撞见。

呀呀个呸的,美人受难,该谁出场了?

英雄呗!

四哥是英雄,英雄要救美!!!

庞昱心安理得的跳了出来,戟指怒喝。

约摸是栏杆拍得太响——不,应该是庞昱的喝声太威武,钱恃才触电般的浑身一颤,然后……手抖着、脸抽着、身体哆嗦着,颤巍巍地转过头来。

看见英姿飒爽地站在二楼,身形挺拔、稳立如山,威武直同天神一般的……家丁庞四,钱恃才呼吸瞬止,瞳孔骤然紧缩,不能置信地僵在那里,惊悚的神态、震撼的表情,还有眼睛里流露出的惊诧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作恶多端的坏人见到了正义的使者、英雄的化身!

哇噢——不是吧,莫非老子也有传说中主角华丽丽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便能令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

庞昱又一次激动了,来不及摆个poss自恋一下,忽然看见钱恃才怔怔地长大嘴,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吞日月灭乾坤的俩字。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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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见色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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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大哥!!”

“大哥!!!”

疯狂了,彻底地疯狂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钱恃才像发了疯一样撇下刚准备好好教训的蒙面女子,嘴巴里疯狂嚷嚷着,撒丫子就往庞昱这奔,一路上撞翻了两张桌子五张椅子还有仨看傻了的侍婢,激动连自个儿的鞋掉了都没发觉。

呃,如果想象不出他那股疯狂劲可以去重温一下食神里边卖撒尿虾的痞子哥鹅头吃了星爷炮制的“撒尿牛丸”后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大海边,披着纱巾在海滩上玩命狂奔的场景——钱大公子现在的样儿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昱当场傻眼。

不是因为即高衙内后他又突然多出来个堪称极品的膏梁小弟——物以类聚,大宋天字第一号纨绔身边会有些什么胡朋狗党光用**想都知道。庞昱惊讶的是现在的他明明比以前的安乐侯帅气n倍、潇洒n倍……不,这两数值在他的“前任”来说根本就是0,乘个一万万倍还是零。他庞昱这么俊硕、这么威武,和以前的肥猪安乐侯截然相反,而且还换了身衣服,为什么钱恃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钱恃才飞快地跑上二楼,出乎意料没有朝他扑过去反直冲进雅间“大哥”“大哥”的又是嚷又是喊连带翻箱倒柜差点要钻床底下去找,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居然直接翻窗口跳出来抓住同样看傻了的吹雪一边猛摇一边问。

“大哥呢?大哥呢?大哥他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吹雪被摇地懵了。呐呐张口:“侯爷、侯爷他不就在……”

“侯爷在家中养病。暂时不能出府。”庞昱及时截断他。压低声音对钱恃才道。“听闻七秀坊开张特命我俩先行过来探查。不想在这里遇到钱公子。”

“先行探查?哈哈哈——好说好说。”钱恃才脸上闪过“心知肚明”“见怪不怪”地神色。很是亲切地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来也是替大哥打打前站。试好了姑娘改日兄弟们一道来这‘玩’他个痛快。来来来。为大哥办事你们辛苦啦。拿着花不要客气。”摸出几张类似银票地东西就往两人手里塞。

“谢钱公子赏。谢钱公子赏。”吹雪飞快抢过。忙不迭地往衣服里塞。

md。没见过钱呐。太师府从不克扣月俸。过节什么地还有奖金发。你丫打着老子名号已经吃不花钱喝不花钱连嫖都可以记帐了居然还好意思当着老子面拿!

庞昱又想踹人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也把钱恃才递过来地“银票”塞进了袖子。

没啥好奇怪的!安乐侯爷呆府里“养病”呢,要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花个千八百贯的府里帐房不觉着奇怪报告给庞太师都有鬼了!

送上门的钱当然得收,拿来补贴开支的不是,再说了做小弟的孝敬大哥那是天经地义,不拿不是让弟兄们寒心么?

“庞四是吧,刚跟着大哥就升一等丁了,很好很有前途!”看庞昱收钱那速度,钱恃才别提多高兴,嘴上夸奖着唰唰唰又递过来几张,好像那不是可以换钱的庄票是纸一样,庞昱是懒得跟他客气给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拒。

“大金,看见没有,好好学着点!”他回头教训自己的跟班,“叫你跟着我不是光背钱袋的,发现谁对主子不敬就要果断站出来教训,就是用钱砸也得把她给我撂扒咯——唉,还是大哥的手下有素质啊,一道关键时候就能派用场。”

钱恃才感叹着。

庞昱刚觉着哪不对,肩膀忽然一紧钱恃才大手拍了上来,很是激愤地道:“对吧庞四,这女人……”努努嘴,隔远指向戏台上的蒙面女子,“太嚣张、太狂妄、太不给我面子啦,连你不是我跟班都看不下去了。来来来,帮我教训教训他。”

钱,不是那么好收滴。

一瞬间,庞昱明白了很多人直到进大牢蹲班房才明白的道理。

也知道了,钱恃才不是有钱没处花的傻子大少,人家多少还是带点智商的。

起码知道用钱收买人。

“姑娘,蒙着面的这位姑娘——”庞昱扶着二楼栏杆,朝舞台上的蒙面女子挥挥手,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手一撑就那么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两三个箭步跃上舞台径直走向蒙面女子,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听我说……”

“干什么你!”一直站在蒙面女子身后的红衣俏婢出来阻拦。

“大人说话,小丫头插什么嘴。”庞昱瞪她眼,凶恶的眸子只一扫俏婢立刻吓得倒退两步,闭上嘴不敢吱声。

“姑娘——”他就那么拖长了声音凑过去,故意挨得很近,摆出来一副推心置腹的真诚样儿,“这里是汴梁不是金陵,很多事情和你们在江南是不一样滴,钱公子的要求是无礼了一点,可是权衡利弊……”不是他这人没立场,刚才还想英雄救美转眼就成了钱大公子的狗腿,问题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这庄票都揣袖子里了,向来是个本分人的庞昱好意思不出力不。

“可是呢为了七秀坊在京城好好开下去,我劝姑娘还是……”

“还是什么?”蒙面女子非但没有后退避开他,反小跨前半步靠近了些,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那微带透明的肌肤仿佛注进了灼人的香泽气息,脚步更是轻盈的几乎能作掌上舞!

蒙面女子深邃灵动的美眸一瞬不瞬地凝注庞昱,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为她那双像是荡漾着琼浆仙酿的凤目平添了几许诱惑媚人的凤姿,直把脸上平凡的轻纱都映成了一片炫目而美丽的光彩!

包括庞昱在内,所有人无不被她异乎寻常的迷人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

“所以姑娘,你千万不能认输服软、千万不能改变初衷,做人尤其是女人一定要有骨气、有原则,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向恶势力屈服!坚持卖艺不卖身,把七秀坊做成京城……不,做出大宋第一的风雅圣地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庞昱见色起心改变立场的速度简直惊人,本来威胁人的一张臭脸霎时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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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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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子斜睇庞昱一眼,虽然尽力克制仍掩不住发自心底的鄙夷。

如果在是在金陵,这种见风使舵人渣连七秀坊大门都别想进来!

“啊对了。”庞昱一拍脑袋,像忽然起来什么似的。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姑娘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认清楚了他的“人品”,蒙面女子当然不会再搭理这个厚颜无耻到连脸都不要了的臭家丁,盈盈别转娇躯留下一个无线优美惹人遐思的背影就要离开。

“这个世上呢,通常有三种女人喜欢蒙面——”庞昱忽然拉长了声音。

蒙面女子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一种是丑胜无盐,纯粹的污染环境妨碍市容,不遮着点大白天都会吓死人的;另一种是长得还行,可惜时运不济脸上多了条疤或者胎记什么的,露出来……吓死人嘛倒不至于,形象是一定全毁的所以还是遮着点好!”

庞昱大步走过去,仗着个头长身玉立俯身肆无忌惮的贴近蒙面女子,鼻息灼热甚至喷吐在她晶莹如玉的香耳边,弄得蒙面女子有点脸红想往一旁避开时,唇角勾起一丝戏谑十足的冷笑:“还一种呢是生得平庸之姿漂亮不到哪去,但却工于心计故意蒙块纱在脸上搞得自己好像很神秘一样。尤其是什么歌舞坊啊青楼啊这一行,你再漂亮再美露着脸出来客人们看久也就腻了,可要是蒙着……”庞昱故意一顿,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蒙面女子修长的**、纤细的柳腰、卓挺的酥胸,最后停留在她被面纱遮住的瑶鼻樱唇处,“大失所望”的连连摇头,“唉,好奇心这玩意谁没有啊,看你整日蒙着人人就都想知道面纱下掩盖的倒底是怎样一副姿容,或美或丑或倾国倾城或丑绝人寰,偏偏呢又看不着,那当然只有多来几次希望碰碰运气咯,所谓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其实就是这么来滴。”

“哈哈哈——”庞昱才说完,快步下楼准备揪着他质问为什么收钱不办事的钱恃才已经笑得脸都抽了,吹雪的反应比他还强,左手捂肚子笑个不停,右手对着桌子拼命地拍,敲啊敲的手都快锤烂了。

我x。老子说得再好笑也不用做成这样吧。拍个马屁都学不会!

庞昱又想踹人了。

无疑。这番说辞是对蒙面女子**裸地讥讽。尤其从庞昱一个“小小家丁”嘴里说出来鄙夷嘲笑地意味更甚。服侍他地红衣俏婢直接涨红了脸。男管事更是张大嘴哽得连一句话也说不来——骂人不带脏。这位家丁小可也忒绝了。

蒙面女子本来涵养甚好。等闲绝不会轻易发怒。但被钱恃才恃财威逼在前。庞昱不指名道姓胜过指名道姓地讽刺在后。就算她脾气再好。平日里再娴静再文雅这时也难免心生愠怒。清丽地眸子里刚掠过一丝愠色。那边庞昱忽然补上一句。

“不过我却始终相信。姑娘是第四种。”

“第四种?”潜意识地作祟下。蒙面女子立刻忍不住问。出口才觉失态。

“对啊,第四种,这种女人嘛……那就属于……”庞昱暗忖鱼儿上钩,故意卖个关子中断了不说下去。

“属于什么……”这次忍不住的是俏婢。

“呃第四种嘛……这种女人……呃……”庞昱仍然不说,目光放肆地盯着蒙面女子微微起伏的酥胸,眉梢眼角尽是垂涎,嘴巴边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等把蒙面女子又一次惹得生气,扭头准备离开时,庞昱猛地拔高声线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补完:“这种女人呢天生拥有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美得出尘物外、超凡绝俗。所以戴着面纱那是唯恐她们一颦一笑、一肌一容流露出的至美之态引得天下男子亡魂失魄,为了美人儿不惜……”

“想想烽火戏诸侯搏褒姒一笑结果断送了江山的周幽王,想想宠幸西施郑旦以至亡国落得个自刎以谢天下的夫差,再想想独宠杨贵妃差点连整个大唐都赔掉的唐玄宗,就知道这些丽质天生的女子为什么要带着一方蒙面的轻纱了!”

“就说姑娘你吧!”他吐字飞快,不给蒙面女子及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虽然蒙着脸,但轻纱上面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无一不是小可生从未睹见的美丽,美丽得……这么说罢,京城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坊间佳丽,本也有不少如花似玉,世间难得一见,可是和姑娘你一比简直是九天九地,判若云泥!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加在你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为过滴。”

这番说辞出来,吹雪几乎拍案叫绝。

高、实在是高啊,主子这、这才叫境界!

如果只是单纯的吹捧颂扬,蒙面女子可能早就听习惯了——在金陵,成堆成堆的男人都是这么夸她!可这一次她先被庞昱的刻意讥讽弄得为之气结,眼看就要发作话语入耳转瞬成了近乎拍马的吹捧——或者说阿谀更恰当,一正一反先抑后扬的强烈对比使得她在听到庞昱的赞美言语后感受格外强烈,一瞬间心跳居然有点加速,连带轻纱掩映下的秀颊也跟着发烫起来。

再冷漠、再清高她也是女人!女人,哪个不喜欢被夸漂亮?

何况还是这么艺术的夸法。

庞昱看来是想以身作则,好好教一教吹雪倒底什么才叫拍马屁,唰啦换过一副陶醉之色,摇头晃脑地感叹道:“唉呀呀,姑娘不是到过唐朝吧,为什么我感觉有首诗像是专为你写的——‘国色朝酣洒,天香夜染衣’李正封的《牡丹诗》明着写花,其实‘国色天香’夸得根本就是比花还要美丽的姑娘你吧……”

蒙面女子终招架不住,红晕透颊,隔着轻纱都能看见。

“啊对了姑娘。”庞昱仍不知足,厚颜无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我知道,我很想接下来三天都高兴地睡不着觉噢。”

“邹……”蒙面女子脱口便出,虽然反应得快及时收住心口仍是噗通噗通跳,忍不住拿手按着,酥腴的胸脯触指微陷,竟然有些烫人!

“哦,你叫邹熙芸是吧。‘清风明月时往来,红尘不堕熙芸堆’人如其名,美、美、真是美!!!”庞昱耳朵很灵记忆很好,一听蒙面女子的语气态度就知道她是伺候茶水的俏婢提到过的什么熙芸姐,张口就是三个“美”一气的砸下去,砸得蒙面女子晕陶陶的。好不容易恢复稍许,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虽然努力想让眼神变得冷一点,却怎么都掩不住眸子里那股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娇态。

——四哥这种夸法,是女人就挡不住呀。

“对了邹姑娘。”庞昱得寸进尺,厚脸皮功夫被他发挥的淋漓精致。

“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找个地方把面纱掀起来,让我一睹你的国色天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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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酒足饭饱思X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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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赛,又是花魁大赛,x他妈的花魁大赛!!!”庞昱拍桌子怒骂,砸得碗碟茶杯什么滴一水在那蹦达。

“对,x他妈的花魁大赛!!!”桌子那头钱恃才也在嚷,声音震天价响,上好的一张红木八仙桌都快被两人敲塌了。

汴梁城最好的酒楼御炉香里,庞昱、吹雪还有钱恃才和他的钱大金包下了顶楼最好的雅间一通胡吃海喝。灌下去足足五坛紫金醇后,意识开始有点含糊不清的庞昱、钱恃才趁着酒劲开始狂喷,把刚才在七秀坊里的不爽通通发泄了出来。

庞昱废那么多口水把邹熙芸捧上天,夸得比仙女还要美为得啥啊?

当真是没见过漂亮姑娘,惊为天人之下语言失控?

啊呸!庞昱睡过女人是零,欣赏过的美女是8——横着的“∞”,无限,再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也就那样,脱光了上床灯一拉根本没区别。

庞昱夸她几句纯粹是练练嘴——到大宋来晃眼一个多月了,成天听着吹雪末流的马屁功夫,耳朵起茧子不说自己的一流口才怕是也要荒废了,难得逮着个机会顺便就试试咯。夸两句而已嘛,绝对不是所谓的色迷了心窍,看见美女就丢魂。

不过呢满足一下好奇心还是必要的,庞昱是个俗人也想看看摘下面纱的邹熙芸倒底是倾国倾城还是白糟蹋了她也不知江南第一美什么的名声。

名不虚传呐名不虚传,指的当然不是庞昱的口才,而是这位妙龄年华就能替整个七秀坊作主的蒙着面的美人儿。

尽管有着超一流的风度、超一流的气宇、超一流的身板的和超一流的外貌,再加上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的绝对超超超超一流的口才庞昱还是没能说动邹熙芸拿下面纱,反而被她板起脸孔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这时候钱恃才出场了。依旧是最擅长地威逼利诱——接客不?不接。小太爷就让七秀坊开不下去;接。钱要多少有多少。

听起来是绝对无解地胁迫。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没背景、没后台。初入京城只卖艺地歌舞坊。岂能敌得过首富公子铁了心地强逼?

地确。初来乍到地七秀坊是惹不起他钱大公子。

不过有人惹得起。

准确说是有件事惹得起。

花魁大赛。

在京城连续招开七届、汇集天下名伶的花魁大赛。

每年四月初六,各地名妓齐聚汴梁,汇于城西金明池畔凤临阁内,各展琴棋书画曲艺歌舞一教高下。

这是大宋风月界一年一度的盛事,更是满城纨绔大少、膏梁子弟们望眼欲穿的选美大会,别说那位列头名艳压群芳的花国状元,就是在她之后的榜眼、探花、传胪甚至只要能进入决赛的名妓哪个不是天姿国色貌美如花,能将其中一二收为私宠、独享床第之欢绝对是京城诸少们每年最大的心愿。

邹熙芸只说了一句——她是来参加花魁大赛的,倘若阻挠为难后果自负。

钱恃才顿时收声。

的确,他有钱,他有很多钱,京城的一线公子里他至少能排进前十。

可是在他们这些个富家子弟豪门勋贵组成圈子里早就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花魁大赛开始前,任何人不得对参加大赛的名妓做出任何形式的刁难——尤其是阻挠她们参赛,那等若是和满京城的纨绔大少们锤桌子叫板!

不是没人有这个实力。

庞昱可以。

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的三重身份注定除调戏皇后、霸占公主、凌辱王妃等等一小撮子除非脑袋被猪踢了否则绝不会干出来的荒唐举动,诺大一个汴梁城压根就没有他庞昱想得出而做不到的事情!

但……钱恃才不是庞昱,所以他不敢再威逼邹熙芸。

“庞四啊,小太爷理解你!”钱恃才醉醺醺的,大手搭在庞昱肩膀上含混不清的嚷嚷着,刚开始他还摆豪门阔少的架子对庞四这个小小家丁进来就和坐一张大桌相当不爽,等到半壶黄汤下肚再听庞昱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利嘴一掰扯,立时对他推心置腹,一少爷一家丁杯来杯往觥筹交错差点都称兄道弟起来。

“这不庞福那老不死的混帐吃错了耗子药不放咱哥几个进府么,大哥人出不来身边又没有我们陪着玩乐,听说城里开了家七秀坊自然心痒痒,派你和吹雪来看看那啥邹……邹什么芸的长啥样,以后也好……嘿嘿嘿,把人弄回去的不是。”

“不怪,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既然吩咐了甭说拆小太爷台就是你当那女人面扇小太爷几嘴巴子,小太爷也乐意。只要是为大哥办事,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钱恃才哐哐哐又灌下去一碗,胸脯擂的咚咚响。

“唉呀呀——钱公子真是的侯爷的好兄弟,好兄弟啊!”庞昱竖起拇指在钱恃才眼前晃荡,嚷的比他声音还大。

“庞四啊,这个……酒足饭饱思淫欲,咱吃也吃够了喝也喝足了,是不是找家青楼叫几个姑娘快活一下?”钱恃才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

“快活?……不、不急。”庞昱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

“钱公子……”

“啊?”

“有件关乎我们家侯爷的事……庞四我是……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

“什么事……你说、尽管说。”

庞昱凑过去。

“x他妈的还有这种事情,小小一臭丫头敢对大哥不敬!”钱恃才怒吼,抓起酒坛就往地上砸,“哐啷”一声吓得吹雪差点跳起来。

“唉呦——钱公子,您小声点千万小声点,这件事可关乎我家侯爷的颜面,被人知道可就不得了啦!”

“啊对、说得对……小太爷怎么没想到……”钱恃才摸着脑袋坐下来。

“刚才你说臭丫头住……住哪来着?城南锦熙客栈?”

“嗯。”

“啊呀,那不就是小太爷家开的嘛——”钱恃才一拍大腿。

“大金,回去告诉梅仁幸,晚上放一把火给小太爷烧了那,不就一客栈嘛,没了就没了小太爷家有得是,烧死那臭娘们为大哥出气!”

“不不不,钱公子,侯爷他不是这意思。”庞昱附耳过去一通密语。

“你说啥——”钱恃才一惊,愕然抬头。

“剥光了送进府里?唉,我明明记得大哥对太小的姑娘没、没兴趣啊。”

你懂屁,身娇体柔易推倒,幼女萝莉才是宝!

庞昱懒得跟他灌输现代人的开明思想,呐呐道:“这个嘛……反正侯爷的意思我原话转达,咱做下人的……有些东西不好多问。”

“那是那是,大哥最烦的就是人家刨根究底。这样,我明儿就把锦熙客栈的掌柜叫来,该怎么办你吩咐。”

“别明儿了,今儿吧。”

“今儿?”

“嗯,侯爷等着呐。”

“好好好,办事够上心,大哥真是选对人了啊,有钱途有钱途!”钱恃才拍着他肩膀大加赞赏,两张庄票子递了过来。

哟,又给孝敬了,收!

庞昱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然后两个人相互看一眼齐齐贱笑。

笑着笑着,钱恃才趴倒在桌呼呼大睡。

庞昱面色一冷,眼内酒意不翼而飞。

第三十一章 京都淫贼

城南,锦熙客栈。

这里是汴梁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不仅客房干净敞亮,交通往来便利,周到热情的服务更是在旅人客商界有口皆碑。

地方好,客人就多,现在是一年中的淡季,别家店能有一半的入住率掌柜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这里呢天天爆满,不提早预订有钱都住不进来。

古大叔说得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其实应该加上一句。

有很多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晚饭时候,锦熙客栈的大堂里坐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吃完没一个上楼的,干啥呢,谈天说地、海吹胡侃——漫漫长夜难熬啊,除了去窑子寻欢作乐嫖姑娘也就只有聚在一起说说话图个热闹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

中央最显眼的那张大桌,一个胖客商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说着些什么,肥肉堆砌成的滚圆脸蛋一抖一抖,显然心中极是害怕。

“喂,哥们。真的假的呀,杞县那边大晚上的有人敢明火执仗地硬冲进老百姓家里,专捡黄花闺女抢?”

“嗯嗯嗯。”胖子拼命点头。

“啊不!”才说着呢他又改口。抖抖嗦嗦地道。“不是……不是人。是淫贼。好像叫、叫什么淫蜂青子山、浪蝶……赵玉和来着。你们是不知道哇。现在杞县那边人心惶惶。有女儿地人家夜晚连睡觉……连睡觉都不敢了。”

“抖抖抖个屁啊。你他妈地又没人抢!”邻桌有人骂道。

“不……不是……你没见着你、你你不明白……”胖子一脸惶恐。拿袖子不停地擦汗。“落在那俩淫贼手里。**受辱……**受辱都是好地。我听、听当地人说青子山喜欢给女人用一种叫、叫叫叫‘金风玉露’地春药。中了那玩意再贞洁地女人会变成世上最**地……母、母狗。什么都不要了。就只求着男人一直干……一直干。直到最后全身肌肤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变成一条干尸。”

“什么干尸?”

“就是干尸啊。”胖子冷不丁地一哆嗦差点栽倒。多亏旁边人扶着。“身子像是烘裂地枯柴一样。那地方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整地。比被铁刷子刮了还、还……还……”他连说三个“还”字脸色惨白惨白。白得跟纸一样再说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好些侠士打扮的客人拍桌而起,喷的喷,骂得骂,群情汹汹恨不得立马杀到杞县,把什么青子山、赵玉和的通通碾成芥粉。

“去、去不得啊——去不得——”胖子人蜷着,一只手举起来拼命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十几个声音一起嚷道。

“赵、赵……青子山……他们武功了得,等闲江湖中人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胖子牙关打颤,咯咯咯地直响,满身肥膘都快抖出来了,配合天生的超级烂好人绝对窝囊废的长相,保证一百人看见一百个以为……

他,是真的怕到了极点。

“而且听说他们还有一种对付男人的……春药,和‘金风玉露’一样,不用灌不用喂,照面一洒吸进去就中了……”

“啥,男风他们也好?”

“不是的不是的。”胖客商拼命摇头,脸色由白转清,“男人中了那药会头晕脑胀……走路打跌,一身功夫再好也使不出来了,然后用不多久就会像、像发了情的公猪一样,眼睛冒火……疯狂嚎叫……见着女人就想、就想……插。”

“插?你是说……”

“嗯嗯。”胖客商忙不迭的点头,惊骇欲绝的样儿感染了客栈里所有人,“我听他们、听他们说,中了这毒要是找不着女人发泄,连母猪都照样插……没有母猪……哪怕是墙上挖个洞……也照捅,捅到那活废了断子绝孙为止……”

……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客栈二楼,最偏僻的一间小房里,高崖内、钱恃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高公子、钱公子,您两位小声点,别被对面姓展的听见,到时候一切可都全白费了。”庞昱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语调平淡却有种无形的压迫力。

“知道知道,放心吧啊。”两人满口答应,扭过头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我说庞四……庞四小兄弟,我真是服你了,这种事情也编的出来,简直太太太……太无耻了,比我大哥你主子还要……”

“还要**不要脸?”

“对对对,**,忒他妈**了。唉呀,小太爷怎么早不认识你这号人……”钱恃才大手拍了过来,大笑着搭在他肩膀上,一副相见恨晚的沮丧样儿,“唉,要是早认识了一定把你收身边来,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就替小太爷出出主意把小太爷看不顺眼的那些王八羔子混帐东西往死里整就成了。”

“钱公子觉的我请侯爷派万人敌来又急着叫你告诉这里的掌柜安排好‘托’配合他在外边演这出戏为得什么?”庞昱翘起二郎腿,看也不看他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问,瞅得一旁伺候茶水的高大威、钱大金眼都直了。

妈妈呀,太师府就是太师府,新入门的一个家丁都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难怪坊间传言,这世上只有安乐侯做不出来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滴!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引展那什么的和臭丫头去杞县,提前埋伏好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男的随便安个罪名丢大牢,女的嘛……嘿嘿嘿。”约莫是臭味相投钱恃才一点不在意庞昱的无礼,眼睛都快眯成缝了笑得贼欢贼**。

“女的嘛剥光了脱成**裸的小白羊直送太师府供大哥享用。”高崖内抢在他前头,嚷得那叫一个响,手舞足蹈了都快。

强抢民女的事两位纨绔大少以前没少干,只不过都是来蛮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次次硬抢,套句时髦点的话那叫“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三方联手,处心积虑的设计谋划——当然从头到尾都是庞昱动脑子,两位大少坐着看戏。演戏之余还安排了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什么“话托”,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新鲜、刺激、有**!

“高公子,恕我直言。”庞昱一盆冷水浇过去,“就你找的那十个所谓‘高手高手高高手’大半夜的扮淫贼在小县城抢抢姑娘还成,伏击展昭?两字。”

“惨……惨胜?”

“找死。”

ps: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周票票出奇得少,虽然公子几个朋友开新书友情票全分掉了,可是也不至于一下子掉这么快呀,四哥真的很郁闷呐,连调戏姑娘都没心情了。

第三十二章 阴展昭

“不至于吧!”高崖内吃了一惊,“我找的那可都是殿帅府的精锐侍卫,对付寻常江湖众人绰绰有余啊。”

“南侠展昭是寻常江湖中人么?”

“展昭……南侠……谁啊?”高崖内、钱恃才一起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庞昱一巴掌抹在脸上,手肘抵着桌子很是抑郁的托住额头。

两位花花大少、两位爷还真他娘的有见识啊,居然连展昭都不认得。

哼,这要不是老子在保准以后你们诅咒他的次数比念叨自己亲爹还多!

想到过不多久兴许就要进开封府硬挑包黑子加展御猫的黄金组合,庞昱立刻有种发自心底的无力感。

团队啊!团队啊!他再聪明、再机智、再英武,身边没有几个好搭档、几个得力手下的干活,对上展包拯昭能有五分胜算已经是奇迹啦。

“打不过……那、那咋办?”高崖内看庞昱不说话有点慌了神,“要不我叫老爹再派个十几……不,几十号人来,大家伙并肩子上一块把他铲了!”

“对,赶紧,赶紧去叫!不够的话——大金,揣上钱去城西头刘家店,那地方多得是落魄的江湖人,十贯一个给要他们杀亲爹都成。”

“少爷,雇多少?”

“有多少雇多少。小太爷还心痛这点钱了!”钱恃才伸手到怀里。抓出一大叠庄票子看也不看就往他头上砸。

“大威。你也是。还不快去!”

“大哥吩咐地事情。拼了命都得办好!!!”异口同声地呵斥。颇有电视剧里革命烈士临上战场前对着锤子镰刀旗大声宣誓地味道。

“慢着!”庞昱一声喝。叫住了屁颠屁颠正要出门地俩小厮。

“二位爷以为这是打群架呢。人多就顶用?”他扭头看着高崖内和钱恃才。眼睛里不用做作“自然”透出地凶光十足骇人。

“不多叫人那你说……你说该怎么办?”钱恃才被他瞪得发虚。颤声问道。

“比武斗力那是莽夫干的事情,二位爷都是聪明人故意说要以多取胜其实是想考考庞四的脑子吧——放心好了,一切尽在我掌握中。跟在侯爷身边的谁没有大能耐,谁会是平常人了。”庞昱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损完人了不失时机的再捧一把,尤其最后半句一气把三个人全夸了进来。

“嘿嘿,对对对,是这样,是……我俩就是考你来着。”高崖内果然厚颜,脸部红心不跳的顺着他口气就应承了下来,非但一点不生气还觉着庞昱这马屁拍的格外新颖,先是是没大没小的贬损末了突然变成不着痕迹的吹捧。

唉呀,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难怪大哥看重他,只这手拍马屁的功夫京城家丁界怎么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庞昱抬起头,阴阴一笑:“我的计划很简单:调虎离山——把引展昭去杞县收拾那俩子虚乌有的淫贼,然后趁他不在里应外合把臭丫头绑走。”

“你是说……噢噢噢噢噢噢!”钱恃才真真不笨,一听之下醒恍然大悟,“难怪编个什么‘金风玉露’出来,就是为了让姓展的有顾忌,不敢带臭丫头同去……”

“对啊,不然钱公子您来个什么‘钱’坤一掷砸他百十贯下去叫人满大街的宣传杞县除了淫贼就是,何必把万人敌找来又串通好这里的掌柜合伙演唱戏呢。钱公子您真是高智商,聪明,绝顶的聪明。”庞昱敷衍一样,干巴巴的应和着,钱恃才却极是受用,嘿嘿哈哈的笑开花了一脸自豪劲。

“可是……就这么找个人随便说说,姓展的会信么?”高崖内表示质疑。

“呵呵呵——”庞昱冷笑,天生凶恶的三角眼先是眯起然后猛地张开,凛冽的寒意刺得高大威钱大金两人冷汗直冒。

妈妈呀,这种人……既阴险又霸道,胆大包天还、还聪明绝顶,家丁界……以后的汴梁家丁界不是他坐头把交椅还能是谁啊!

两道崇拜的目光集束过来,望着他犹若崇山峻岳般的高大身影。

庞大侯爷“跻身”家丁队伍的头一天就多了俩随时准备跪地唱征服的崇拜者。

“我,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对手,从不。”庞昱站了起来眉头拧紧,神情一瞬间专为凝重,“别看姓展的年纪轻轻,在江湖上那是绝对的……这么说罢,就像我家侯爷他‘花花太岁’的名号风月场中声威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样,南侠两个字摆出去那是圈子人都要抬起头来举目仰视滴!”

我x,侯爷这是说姓展的呢还是夸自己?

吹雪忍不住擦汗。

庞昱眼神贼好,察言观色从来不会错漏身边任何人的表情,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吓得吹雪直接趴地,这才沉声转回正题:“展昭是老江湖了,如果听别人说多少会有几分怀疑,可是你们看看。”他把关好的窗子又拉开点,指指外头被一群人围着、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淫贼劣迹的胖客商万人敌,“看看他,看看,这张天生老好人的脸,这副天生老好人的样,还有说起事时……那股子畏畏缩缩的窝囊劲,啧啧啧,谁会觉着从他嘴巴里蹦出来会是假话呢。”

庞昱越看忍不住夸万人敌,当然更加赞赏自己的慧眼识才:“这种人呐天生就是当骗子的料,扯谎蒙人那叫一个简单,绝对的把人卖了人家还傻乎乎帮他数钱呢。精明如展昭又怎样?在老子的完美策划下还不是一样被万人敌蒙!这人啊,唉——不去卖保险搞传销整整安利、天狮什么的简直可惜……咳咳,不然我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聪明绝顶智比诸葛的侯爷主子吃饱了撑的,随随便便把一个混进府里骗馒头吃的杂碎护院提拔成二等家丁?”

他这里口沫横飞,指指点点说得有够带劲,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房梁上的瓦片悄无声息地被掀开了一道口子。

一对闪闪生辉的秀眸透过那里,把房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庞昱自始至终手舞足蹈的“表演”半点不落的……

全看在眼中!!!

ps:这两天忙着搞文化共享工程,累得头顶冒烟了,实在是提不起多少**码字剧情难免有一点干巴巴的。不过各位放心,马上五一了下周又有推荐公子会尽快振奋起来努力码字滴。你说看书这事吧其实和做某些事情没区别,都是为了**而做嘛,可要是**一直连着**时间长了也没意思的,对不?以后再来**也就不爽了。总之稍显平淡的内容不会太久,六章之内你看不到**尽管拿砖拍我!狠狠地拍!!!

另外,晚上死党生日,出去吃喝不知道要搞到几点,公子尽量早回来码字,可要是喝太多回来就倒周末补上,周末一定补上!

第三十三章 京中三大害

一夜,无眠。

当然不是在调教小萝莉,而是庞昱等了足足一个晚上。

空等。

狗屁的南侠!

他拍着桌子狠狠的骂。

什么仗义行侠,什么见义勇为,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杞县那么多岌岌可危,随时会被淫贼掳走肆意凌辱的娇弱少女,堂堂南侠竟然无视,高床厚塌香衾暖枕舒舒服服地在客栈睡了个饱。

而他,吹着冷风、看着黑夜,一坐就是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整整八小时啊!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他做着美梦,老子坐着喝西北风!

庞昱火冒三丈。桌子都快给他拍塌了。

“侯爷。您息怒。歇歇火歇歇火啊。”吹雪点头哈腰陪着笑。一个劲地劝。

“歇火个屁。泻火还差不多!”庞昱扭头就要扇他。一看到处都空荡荡里外连个丫头侍婢都没有地超豪华大房子只有更火。站起来抬脚就踹。

“唉呦——”

惨叫声中。吹雪一如既往地倒飞出去。不过这一次没有被门槛绊着然后摔倒。而是直接撞墙上。接着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捂着脸直哼哼。

“大……大金不是说了么。姓展地信、信了万人敌地话。昨晚上都拿好剑准备出门了。”吹雪撞得眼冒金星。委屈地都快哭了。“是……是臭丫头嚷嚷非着同去。否则姓展地一走放火烧屋子。姓展地坳她不过没办法只好……”

“烧屋子,烧太师府的屋子、安乐侯的住处,烧我这里,对吧?”

“嗯。”

“嗯你个龟球!老子的的东西她敢碰,碰了老子不cao死她。”

“什么cao……”

“不就是入肉加一块……咳咳。”庞昱咳嗽两声,恢复一声正容,“我告诉你,想做一个合格、优秀的家丁,首先就不能人云亦云,钱大金说臭丫头这么嚷嚷的,臭丫头就一定这么嚷嚷了?不可能!她多大啊才,顶多十三四岁,十三四岁的娃就是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来太师府撒野,对不对?”

他嘴巴上无视、不在乎,心里头却是相当的恼火。

无法无天,太无法无天了简直!小小姑娘一个那地方毛还没长呢张嘴就是放火烧房子,这也太没教养了!

得,亲爹亲妈不会教,老子那就勉为其难的接手吧,赶明儿逮着了一定关起来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怎么伺候主子怎么和主子做……咳,教她怎么做人。

谁叫咱是大宋朝优秀穿越青年呢,不能眼看着小萝莉危害社会而无动于衷。

“侯爷,您要不先睡一会,等到今晚再……”

“睡什么睡,跟爷出府遛达。”

“啊?”

“啊什么啊,想当年爷翻墙去网吧连熬一十七个通宵就上英语课时趴那打打盹,第十八天头上还不是一样生龙活虎地去调戏刚军训完回来的小学妹。”.

“什么网吧、英语、学妹……小得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什么都懂你还用得着做下人。”庞昱横他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青衣、小帽、皂靴,快去准备,晚一分钟我打断你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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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其实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前提:跟着你一块逛的是个男人。

走在汴梁廛里繁盛的大街上,眼神扫过周围鳞次栉比、楼合相望的店铺房屋,庞昱没有了起初乍见到这座十世纪世界最宏伟都市的感慨以及由此生出的强烈震撼,脑中翻来覆去思前瞻后想得只有一件事。

——唉,庙会的好日子什么时候才到,七夕中秋这些的一年就不能多几次么。

雄伟、壮阔,有啥用啊,就不能搞成江南水乡那种精致,细腻,隽秀的风情,到处水榭亭台,莺歌燕舞,方便咱享受人生的不是。

“侯爷,咱们这是去哪啊?”

“你说呢?”

“窑子?”

“放屁,老子是那种没事成天逛青楼,指着在里边找个相好知己的废柴么。”庞昱火了,甩手就要给他一爆栗,忽然听到前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

“卖柴,卖柴啦,十文钱一担上好的干柴。”

婉转的语调,轻柔的喉音……

是她!

庞昱循声望去,果然在前边不远处看见了某个清秀瘦弱的身影。

相对当日的黑灰满面,泵头垢脸,今天的狄秀香明显清净整洁了许多——至少脸洗的干干净净,身上沾得污渍尘垢相对当时小乞丐様的“装束”简直不值一提。虽然穿的衣服仍然破旧,但和当初小乞丐般的形象一比只能增添她惹人怜爱的柔弱味儿,对于她钟天地灵气而生,清新、淳朴、自然的美。

丝毫无损!

她站在那里轻声的叫卖,没有西子捧心的病中雅研,没有貂蝉拜月的颦眉含愁,但即使荆钗布裙粗麻衣衫仍掩不住骨子里倾透出的灵秀之气,俨然是车水马龙的隅隅街市中一抹最引人注目的靓丽风景。

庞昱很内疚。

人有失策,马有失蹄,老子居然也看走眼了。

分明这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嘛,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早点站出来。

——后悔药是没有吃得,不过同样的场面可以再来一回。

没等庞昱走过去和她打声招呼,顺带牵着她手殷勤的“问候”两句,路边突然窜出来几个流氓地痞,把正沿街叫卖的狄秀香围在中央。

“嘿嘿,小姑娘,在这里卖东西交了人头税没有啊。”

“什么人头税,我、我不知道。”狄秀香慌忙张臂护住柴禾,两条白生生的胳膊露出来,细细直直如藕似玉,瞧得一众地痞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不知道?不知道行啊,哥几个教教你,到床上教,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交不出钱的,乖乖跟我们走吧。”

“不走?嘿嘿嘿,以后你再京城都别想呆了。”

众地痞**着,过去动手动脚,狄秀香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们对手,想跑,前后左右都被围了起来;想呼救,过往的行人对此根本视若无睹。

喂喂喂,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欺负居然没一个站出来阻止的,太没公德心了吧简直,社会的悲哀社会的悲哀啊!

庞昱很是义愤。

“侯爷,您不知道,您看他们那身衣服,灰白底子青蓝衣袖胸口纹着一匹青狼,那是京里最大的帮派‘洪兴会’……

听到“洪兴”庞昱眉头皱了一下。

我x!浩男哥的洪兴怎么这年头也有。

洪兴就洪兴吧,反正同名同姓的事已经不少了,这不跟着老子滴就是个山寨版的西门吹雪,但是……

这种当街逞淫欺辱少女的勾当是堂堂洪兴该干得么?

拜托,做坏事也得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盘踞在城南,人数有近千之众,专干欺行霸市勒索良民的勾当,和……”吹雪顿了一下,“和银钩赌坊并称京中三害,贫民百姓没一个不很得咬牙切齿的,偏生又奈何不得,只能看见了就绕道走唯恐麻烦找到自己头上。”

“洪兴会、银钩赌坊,京中三害你怎么只说了俩?”

“啊……”吹雪一下子哑巴了。

“还一个不会是老子吧?”庞昱多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了,目光沿着路边四处寻溜,好像在找某样东西。

吹雪正愁没法措辞呢,一听主子帮他说出来心头大石落了地,欣喜之下顺口就应道:“嗯,那是,侯爷您可是凌驾于洪兴会、银钩赌坊之上名符其实的京城第一大害,老百姓人见人厌、人见人骂,谁都巴不得你早死早超生……啊!?”

快说完了吹雪才意识到口没遮拦闯下大祸,颤巍巍地抬起头主子已经不见。

真的不见了麽?

不,在的。

在他左手边两丈外的一家露天小面摊旁。

庞昱抄起了江湖三大神器之一的折凳。

——不,是板凳,折凳那会还没有呢。

冲锋、瞬劈、致死打击,板凳呼啸击出!

第三十四章 少女动春心

“不论何时何地,英雄救美,永远是打开少女心扉的最佳利器”——《看我三十六计——四哥把妹经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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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

仰面一凳,血流满脸,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中,某人仰天躺倒。

挨打的当然不是吹雪。

早就说过了,庞昱是个好主子,教训下人这种事怎么都是要回府才做滴。

那……

挨打的是洪兴混混,满脸麻子走路带拐猴急忍不住要抓狄秀香小手的那个。

这不找死嘛这不,安乐侯爷前几天才摸过的软嫩小手你他妈的也敢碰!

“啪!”“啪!”“啪!”“啪!”“啪!”庞昱运凳如飞,在众混混脸上挨个招呼,标准的快疾狠,标注的闪电战打法,就那么一眨眼功夫围住狄秀香的六男全部倒地,好一点的鼻子出血嘴巴歪,惨点的直接给一击揍成了面瘫。

秒杀,华丽丽的秒杀!

大侠出场地一下子被营造了出来。

“秀香。你没事吧?”他一把抓住狄秀香冰冷地小手。关切情切地问道。姑娘两个字也不加。好像两个人是相好地一样。

狄秀香一看是他。不用拉手脸就红了。芳心碰碰直跳犹如鹿撞。毫无来由地涌起一阵羞。晕陶陶地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我没……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庞昱潇洒地一甩头。回身指着地上躺一片地哼哼地地痞流氓门喝道:“你们几个瞎了狗眼。连我家秀香地注意都敢打。活腻了想找死是吧。”嘴上厉声呵斥。另一只手仍然握着柴秀宁没放开。

狄秀香脸上烧红一片。心里跳地越发地厉害。胳膊扭了几扭。意欲将小手从他大掌里拿走却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秀香,你别害怕。”庞昱握她的手紧了紧,一字一顿刻意加重语调沉声道,“这些人敢碰你一碰,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把洪兴会整个铲平!”

狄秀香不懂什么洪兴,但听得出庞昱这番明显是在维护她的话充满了愤慨、激怒和大义凛然的正气,尤其是吐字用句间透出的强大自信,绝对不是在装腔作势,羞意如春风里的蓓蕾忽绽再一次涌上面颊,小手任由他握住连耳根都烧红了。

众地痞本来有几个跳起来抄家伙准备还手,一听他说要铲平帮派,挨打的激怒顿时化作哄笑。

“哈哈哈,就凭你也敢扬言动我们洪兴。”

“妈的,爷调戏姑娘干你屁事。”

“活的不耐烦了吧,哥几个,教训教训他,往死里打!”

挨了板凳的只有俩捂着脸还能叫唤,倒是一边的小巷子里又窜出来一伙壮汉,看见自己人满脸是血的趴那一窝蜂似的全围了上来,里面好几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胸口尽是黑毛,手上还拎着棍棒家伙,看得狄秀香直发怵,手心尽是汗水。

庞昱感觉到了。

伸出另一只手往她脸蛋抚去,完全无视众地痞挥舞着拳头棍棒的血腥威逼。

狄秀香娇躯微颤,**道:“庞大哥,我……”

庞昱摇摇头示意别说话,大手抚上她娇羞热得教人魂销的脸蛋,指尖轻轻拂扫她圆润的耳珠,一瞬不瞬地凝住着她清澈美丽的大眼睛,无限温柔的道。

“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

“你”字出口的同时,他瞬间转身,抬腿就是一记金鸡棒磕——广东话,通俗一点叫膝盖顶人,专废老二的那种。

“你”字话音刚落,方才嚷嚷得最响最大最嚣张的那位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应声倒地,痛得连叫也叫不出了,捂着裆在那打滚。

紧接着,庞昱又是一个肘击,不偏不倚抡在面前一个癞痢头的矮子脸上,打得他当场吐血,牙齿飞掉六颗。

拧、掐、扣、拉、撕、揪、踹……

自诩忠心护主的吹雪还在考虑要不要挺身而出,庞昱已经奋起全力,狂风扫落叶般把围住他和狄秀香的洪兴混混解决了大半,剩余三四个还没躺着的吓得远远跳开,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打量着他一身青衣小帽的家丁装束。

大户人家的家丁不是应该很有教养、很有素质、很讲究品行么,可是这家伙……这家伙的打法简直……忒阴损、忒毒辣、忒不要脸了,连我们专业级的地痞流氓也赶不上啊,他、他他他……他真的是家丁么!?

“我数到十,再不跪下来给秀香道歉,你们每人要留下一手一脚。”庞昱一脚踩在命根子挨了重击的那位的肚子上,凶凌的眼神赫然冷锐如剑。

“你、你别嚣张,得罪了我们洪兴以后有你受……啊!”癞痢头矮子没说完,庞昱抄起板凳照头又是一下。

“啪——”板凳应声而裂断成两截,随着脑门子飙溅出来的鲜血洒了一地,癞痢头矮子直接两眼翻白,晕了。

地痞们面面相觑,人人脸上都流露出恐惧。

“我不想等了,就现在。”庞昱稍一用力,下边的壮汉就嗷嗷大叫,痛彻心肺的哭喊如同巨锤一下下敲击着他们心脏,“恭恭敬敬跟这位姑娘磕八个响头,磕一个叫一句姑奶奶,半个时辰内滚出汴梁,永远不许再踏进来一步。照办,可保四肢完全,狗命平安;否则……”

“我——真——的——会——抄——了——你——们——洪——兴!!!”蕴含着可怕杀气,残忍、冰冷、血腥,刻意拖长了的字眼一个个迸出来,配合他刀刃一样光是看就能叫人心惊肉跳的恐怖眼神,一众地痞混混犹同遭到地狱恶鬼的喝令,脸色发白、牙关打颤,颤巍巍地就要跪倒。

“啪!”

“啪!”

“啪!”鼓掌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下一下慢悠悠的不燥不急。

“啧啧啧,太师府就是太师府,随便一个家丁披了张狗皮就敢在京城放肆叫嚣,无法无天了。”

冷笑和嘲讽接踵而至。

ps:明天3更,补欠下的,15,20,24点。

第三十五章 天下第一大好人

*^﹏^*第一更,小**来了,踩个帅哥先。

我x谁他娘的绕着弯损老子!

庞昱一听火气“腾”就上来了,忘记自己还踩着个会喘气的大活人,脚下狠狠一跺扭身望过去。

十丈外,一个身姿秀挺,俊美无俦的青年男子,白衣、白袍、白袜、白鞋,全身上下的衣饰没有第二种颜色,两手背负在后,傲然卓立,神采飞扬,垂落的衣裾在风中飘飞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直如瑶池之仙,卓尔不凡!

他斜眼瞥着庞昱,眼神中透出浓重的轻鄙。

但无可否认,他健美俊硕的体魄是公认英武的庞昱也要逊色三分滴,怎看都有一种极吸引人的非凡素质,尤其骨子里透出那股风流潇洒、充满反叛性的浪子性情,若涉足情场,绝对是女性难以抗拒的风流人物。

好家伙,语气挺冲嘛,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还穿一身白呢,你以为你谁啊,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在老子手下打杂!

庞昱平生最见不得帅哥,尤其是帅的可以和他一比滴,更别提白衣帅哥在大街上损他,当着狄秀香面说他是庞府的一条狗。

是可忍,孰不可忍,四哥休养再好这次也憋不住了。

“你他娘地狗骂谁!”

“狗没骂谁。狗在问人话。”没有一秒钟地犹豫。白衣帅哥张口便答。完完全全识破了他话中暗藏地陷阱。

唉呀呵。丫不但长得很帅。人也挺聪明嘛。

不过惹上了老子。就只有被踩地命。

庞昱才想着。眼前突然一晃。方在还在十丈外地白衣帅哥居然瞬间……

瞬间就到了他面前!

瞬移!?

他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往后退两步。

挨踩的粗壮大喊刚缓过来一口气,摊在的地上的手掌又被庞昱足有一百五十斤的健壮身体重重压住,十指连心痛得哭爹喊娘。

“高门大族的下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仗着主子的威势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说你们是走狗都抬举了。”白衣帅哥冷冷看着庞昱,眼底尽现轻蔑,转而望向狄秀香时却又是一片大哥哥似的温柔关切,“小姑娘别被骗了,这家伙救你绝对没安好心,不是自己懒蛤蟆想吃天鹅柔,就是想眶你回去献给他主子安乐侯。”

“放你娘的……”

庞昱一听火冒三丈,“狗屁”两个字还没骂出来,柴秀宁憋红了脸,娇声叱道:“你胡说,四哥是好人,不许你侮辱他。”

看看、看看,啥叫公理自在人心,用不着老子辩解受害者就出来为我澄清了。

庞昱大乐。

“喂,这小子给你灌迷汤了,怎么帮他说话。”白衣帅哥一怔。

“庞大哥就是好人!”柴秀宁咬定不松,一只小手任由庞昱握着。

“我说小姑娘,你倒底分不分得清好人坏人。”白衣帅哥有点急了,一个箭步又是瞬移似的闪到她面前。

这一次庞昱的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可是仍然看不清他飞掠过来的动作。

轻功,传说中的轻功!?

看到白衣帅哥第一眼,激愤之余庞昱便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他长身玉立的俊伟形貌还有说话时狂傲豪迈、放荡不羁的语气,简直熟悉的可以,再加上这一身绝顶高超堪比瞬移的轻功,脑海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分得清,坏人就是你!”他这里还绞尽脑汁的想着,狄秀香已经迎上了白衣帅哥,小小的酥胸卓挺着,脸上毫不畏惧。

“噗——”一边的角落里,胆小躲着的吹雪忍不住偷笑。

新鲜了,真是新鲜了,从来只有姑娘在旁人面前抹着泪哭诉侯爷的恶行,什么时候像这样……哈哈哈,白衣臭小子居然成了坏人。

高,实在是高,主子简直太……

套句主子教的词,简直太牛叉太牛叉太牛叉太牛叉了!

吹雪对庞昱的敬仰一时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白衣帅哥气得跳脚,神色已不复方才的悠闲自若:“你、你这娘们真不识好歹,别人好心救你……”

“对啊,庞大哥救我两次了,他不是好人谁是好人?”柴秀宁的语气有点冲,喝问的同时脸颊又是一红。

想那日庞昱从高崖内的魔抓下把她营救出来,又是密语宽慰又是慨然赠衣,狄秀香一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过后芳心里能不埋下他的影子?

这些天来,狄秀香睁眼闭眼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穿青衣戴小帽的家丁“庞大哥”,只盼有缘可以和他再见上一面。不然照旧黑灰遮面破衣烂衫的出来卖柴就好,也免得被登徒子骚扰,何必洗濯整洁又刻意换上自己最干净的一件衣服呢。

女人,都是有爱美之心的,尤其是面对心上人。

——狄秀香一颗芳心既然牵牵绕绕的系在了庞昱身上,当然不希望下次见面他再看到自己蓬头垢面一脸污秽的样子。

瞧她含羞楚楚的少女情态,分明已经被小家丁勾去了魂,白衣帅哥简直气疯,刚出场时的飘逸、从容荡然无存,怒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太师府的下人……”

“太师府怎么了!”一句话还没说完,狄秀香抢着截断,语气出乎意料的激动,“太师府的人也有好有坏,庞大哥他就是好人,天下第一大好人,你是坏人,天底下最坏的坏人,大坏人——大坏人——”

别看她现在尖声娇斥,其实狄秀香是个温柔害羞的女孩,有时说话都脸红更别提像这样“恶语”相加了。可你想想人家在街上等了好几天总算又见到了心里的那个“他”。英雄救美的旖旎场景下,小手儿被庞昱紧紧牵着美得心都酥了,要不是周围人多估计早投怀送抱了已经。

这时候突然杀出来个白衣帅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着庞昱一通羞辱……丫长得再帅再酷再有风度,骂得是人家心目中的英雄、暗恋着的男人,狄秀香能不急能不恼能不怒麽?反唇相讥那是好得,要是会武功她指不定都扑过去扇人了。

所以说爱情是魔力。

看吧,温柔少女一为心上人辩解霎时成了母老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衣帅哥气得差点吐血。

哇,不是疯了要发飙吧。

庞昱拉着狄秀香退开两步,张开一只胳膊护在她面前,看似不起眼的动作盈浸着关切、爱护,弄得她脸又红了。

“好好好!好好好——”

白衣帅哥怒极反笑,起伏的胸口却怎都平静不下来,“看来白爷爷我今天是多管闲事了。小姑娘你等着,等你哪天被他卖了再来哭吧。”言毕拂袖而去。

“白爷爷”三字一出,庞昱脑中猛地灵光闪现,呆瞪着他飘然远去的背影,失口惊道:“你……锦毛鼠白玉堂!?”

ps:晚上8点12点还有更新,各位看了急得留下票票哦。

第三十六章 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人

如约,今天第二更。

哇呀呀——

外挂金手指主角光环威力加成,这一个不小心就把锦毛鼠采了。

传说中少年华美,气宇不凡,心高气傲,好事逞强,机智重义,文武双全的锦毛鼠白玉堂就这么被老子采了!?

啊纠正一下,是踩了,玉树临风的四哥我对男人可没性趣。

庞昱微微愣住。

——叫出“白玉堂”的时候,庞昱明显的看见白衣帅哥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然后足尖一点就那么跃上半空,脚下如生飞云,身若飘羽,凭虚御风,轻轻巧巧两个转折晃眼便消失在了屋檐重楼间,只有冷冽充满傲气的声音远远飘来。

“不错,白爷爷就是白玉堂。家丁臭小子你记住了,日后倘敢欺负这位姑娘,白爷爷我定不饶你!!!”

锦毛鼠大侠的严正警告。

庞昱完全无视。

欺负?到手了老子心疼还来不及呢。

“秀香——”他牵她地手紧了紧。一双眼睛透着如海地深情。

“你相信我会欺负你麽。”

为了替心上人辩驳。横声斥责“无理取闹”地白玉堂时。狄秀香可以一连串地质问指责毫无迟滞。等到和庞昱咫尺相对。四目交投。她地脸一下子就红了。吱吱唔唔只懂摇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答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一般。

“庞……庞大哥你是……是……是好人……”

“啊秀香。你太理解我了。”庞昱一只手捂住胸口。做了个无限陶醉地姿势。然后像得胜归来地骑士一样弯腰紧紧牵住公主地小手。

“能允许我对你说句话麽?”

狄秀香羞不可抑,垂首避开他深情的目光,轻轻嗯了声。

“我发誓。”

庞昱一字一顿,看她的神情无比坚毅。

狄秀香心如小鹿般扑嗵扑嗵直跳,俏丽的脸颊似是染了一层胭脂,紧张的咬着小嘴唇,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

“决不让除我以外的任何你人碰你,哪怕是一根头发!”

“因为你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你的人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

狄秀香脸薄,本来极力的抑制着心中的羞涩,倏忽听到庞昱如此坚定的誓言,娇躯一震,变化成了一团火热的柔软,再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嘤咛”一声扑入他怀中,秀颊层樱浸染,俏脸羞红一片,大眼里更是荡漾着春意盈然的水波。

妈妈呀,吹雪一边看着,听到这样肉麻的誓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侯爷他这、这这这……这把妹的手段,才见第二面就投怀送抱,简直绝了!

境界啊,泡妞的境界!

——他一贯是个爱学习肯上进的好家丁,几天功夫呢才,主子兴起教的“泡妞”“把妹”两个词语已经懂得运用了。

庞昱美滋滋的搂着狄秀香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感觉竟比上好的缎子还要滑润又像是摸在了滑软的玉脂豆腐上边,一只手竟拿捏不住!

狄秀香伏在庞昱怀里,浓重的男子气从他身上传来,心跳的愈发厉害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娇弱楚楚地靠着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滚烫的脸庞与庞昱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温暖的连骨头都要融化掉。

温香软玉在怀,庞昱虽然是大大滴正人君子呼吸也忍不住粗重起来,尤其是狄秀香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就在鼻端萦绕,娇嫩的两点凸起轻轻挤压着他的胸膛,异样的刺激舒服的他忍不住暗哼,揽住狄秀香纤腰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仿佛想要让她彻底地溶入自己身体。

这两位当众**,搂搂抱抱不亦乐乎,可苦了那被庞昱踩着的壮汉,肚子缓过来了五根手指差点被压断,狄秀香这一投怀吧……

刚巧,腰眼被踏个正着。

喊啊那就,叫疼呗。

对不起,人家狄姑娘一颗芳心全系在他庞大哥身上,没空搭理别的。

温柔乡是英雄冢。

庞昱从来不否认这句话,但不是每个少年英雄都如此这般。

——至少他例外。

“现在轮到你们了。”搂着狄秀香的同时,他深邃的漆黑眸子闪过一抹夹杂着玩味的冷酷,把他骨子里放浪形骸阐释的淋漓尽致,犹如刀刃的冰寒目光挨个扫过早已吓呆了的一众地痞,嘴角“灿烂”的笑意让人不敢正视。

如果没有白玉堂打岔,这些人“姑奶奶”“姑奶奶”的你一句我一句恐怕早叫完了,不过现在庞昱似乎改变了注意,招招手把吹雪叫到面前附耳说了些什么。

吹雪很勤快,挨个向地痞们转述了一遍。

狄秀香被庞昱强而有力的大手环住纤纤细腰,娇躯软软的贴在他身上,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忽然感觉到庞昱的大手在她背上抚摸着,缓缓向下,轻柔拂过她的腰际,继续移动,再向下朝着……

“庞大哥——”狄秀香一声轻呓,眼中染上朦朦水雾,脸上嫣红一片。

“听。”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耳边。

狄秀香一怔,视线所及内方才欺辱她的地痞混混们忽然跪成一片。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美丽的姐姐——”

“对不起,美丽漂亮的姐姐——”

“对不起,美丽漂亮又可爱的姐姐——”

整整十几个壮汉捣头如蒜,声音嚷的一个比一个响,一个比一个大,逗得狄秀香咯咯之笑,灿若桃花,心中的委屈和抑郁一下子驱散殆尽。

“开心了吗?”庞昱柔声问,缓缓下滑的大手触及她修长细腻的**丰臀。

“嗯。”狄秀香瞬间脸颊火红,心里怦怦乱跳,樱桃小口嘤咛娇喘,无力地偎着他胸怀,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跟着我,你会天天开心。”庞昱轻声的低语像是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微微弯弯起的嘴角悬着无限温情的笑。

双股被他大手拿捏在掌中,火热而又刺激。

“轰”的一声,狄秀香心跳加速无数倍,脑海一片空白。

“嗡”的一声,剑芒疾闪,分光化影直朝庞昱背心袭至。

“狄姐姐莫怕,我来救你!登徒子受死吧——”

ps:晚上12点还有一更,记的来看哦~

第三十七章 阉了

三更,稍微晚了点,见谅哈~有票投票,有收给收,读者们的支持是公子码字最大的动力。

“登徒子受死吧——”

脆生生的娇斥来自不远处疾冲过来地丁月华,手里一把明晃晃清澄如秋水般的雪亮长剑呼啸着斩向庞昱。

绝对的犀利,绝对的狠毒,出招就是想杀人,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惊叫响起一片。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一个十三四岁俏生生的半大丫头居然要当街杀人!

眼看血溅当场的惨剧就要发生,庞昱忽然横移踩着嚣张男的肿成猪头的大脸轻轻松松闪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旁人都有空叫出来,英明神武的四哥会躲不开么。

不但躲开了,而且作恶的一只大手仍然搂着狄秀香细软嫩滑的腰肢。

另一只指着丁月华喝道:“喂,臭丫头,你吃饱了撑到拿剑捅我干嘛!”

“你敢欺负秀香姐姐,杀了也该!”丁月华一跺蛮足,抄着剑又扑上来。

“喂喂。你搞清楚。我是救人不是欺负……”

“刷——”

事实证明。跟这个嘴辣手狠蛮横不讲理又爱管闲事地小萝莉讲理。完全是自讨苦吃对牛谈情。庞昱就因为心肠太好。存着想说清楚来龙去脉避免事态扩大地念头。被她狠命一剑堪堪擦着鼻子削过去。差那么半寸不到就要破相了。

他可是靠长相吃饭地。要是脸上平白无故地添了道疤多个伤痕什么滴。往后地人生可就悲惨咯。

“恶贼。你别躲。有本事跟姑奶奶单挑。欺负秀香姐算什么东西!”

丁月华忿忿然骂道。剑出如风下手毫不留情。

啥?姑奶奶都嚷出来了。

没大没小,无法无天!

庞昱愈发火大,心想老子没把你弄回去调教,你就该谢天谢地求神拜佛了,现在竟然又敢惹到我头上!

嫌命长是吧?还是皮痒痒了?欠滴蜡欠浣肠欠用皮鞭抽!

刷刷刷刷刷刷——

庞昱身影流转,连续躲闪,虽然比不上白玉堂的身若飘羽指哪飞哪,但绝对够精彩够漂亮,而且自始至终狄秀香一直被他抱着,每每庞昱侧身、跨步、闪跃、避让……两个人肢体的接触就愈发明显,隔着一层薄薄衣裳的“亲密接触”刺激的她娇喘吁吁,悄脸飞霞喷彩,眼中泛起迷人的秋波。

丁月华见狄秀香脸红的抬不起头来,只道那是害怕,惊怒交加之下出剑更狠,招招直奔胸腹要害,恨不得杀了庞昱而后快。

一剑两剑三四剑,五剑六剑七八剑,九剑十剑十一剑,臭小丫头真是贱!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儿我们庞四哥只躲了六招就整出来一首七绝。

高吧?高,实在是高。

吹雪这么地认为,恨不得冲到主子面前大声赞颂。

——如果不是亮晃晃的长剑正在他身后晃悠。

可是现在庞昱宁愿抛弃掉他所谓的“文采”只求换一身……欧阳克逊了点、田伯光人品差,王怜花……唉呀,这个不错,武功与智慧并重……反正换回来一身武功就好,也不求什么天下无敌武林至尊,只要能对付女人。

龙抓手、天魔棍、大日如(乳)来掌都是上佳的,金枪不倒欢喜禅当然更好!

“唰啦——”

事实证明,被女人追得时候千万不能分心。

庞昱就只稍稍地开了一会小差,丁月华一剑刺过来正中他鼻梁!

就差半寸。

最后关头庞昱闪开了,不过鬓边的头发被削下来两段。

这还了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是人身上最宝贵最宝贵最宝贵的东西。

洗头小妹扯断他几根不要紧,那是在现代。

到了大宋朝,你削老子头发可真就饶不得了。

庞昱兜手在荷包里一掏,准备祭出随身携带的江湖三大神器之一。

石灰粉。

臭丫头跟我玩恨得,别怪老子无情。

“庞大哥,你……你先放开……放开我吧,”

羞燥涩呢的声音,来自怀中的狄秀香。

庞昱低头一看,见她樱色的薄唇翻着渗白,脸红红的满颊细汗,醒觉这么个“躲”法对自己而言没什么,身子娇弱的狄秀香却吃不消。

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从来不会拒绝美丽姑娘……们的合理要求。

大手依依不舍的放开,狄秀香捂着发烫的面颊退到一旁。

“姐姐你看,他被我吓得不敢欺负你了,我要让他一辈子不能欺负你——”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小萝莉转又杀到。

一辈子,啥一辈子!?

纯洁的庞昱还没反应过来,凛冽的剑光已经直奔他两腿之间。

“阉了你,大坏蛋,叫你再欺负秀香姐姐!”

我x不带这么无耻的吧,老子已经放手了啊!

庞昱来不及表达愤慨,因为小萝莉手里剑像狂风暴雨一样朝他下身刺过来。

“唰唰唰唰唰唰唰——”

没有了怕误伤狄秀香的顾忌,丁月华攻得又狠又毒,剑尖就在巴掌大的范围内转圜,招招式式只想把庞昱阉掉。

“别打了,月华妹子,别打了,庞大哥不是坏人。”狄秀香急得直叫。

没用。

丁月华仿佛认定,庞昱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淫贼,不管狄秀香怎么喊、喊什么,她的攻势就是不见减缓,看样子不当场整个太监出来她是绝对不会停的。

幸好啊,小萝莉就是小萝莉,体力和庞昱一比,忒差。

追了不到五分钟,她就累得停下脚步,呼呼喘气。

身为大男人体力相当好的庞昱得意了,站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上呲牙冲着她笑:“喂喂喂,臭丫头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是救人不是欺负人,亏你还是什么侠女呢,不会看看地上躺着都是些……嗯?!”

定神一看,被他打倒的那群地痞混混全不见了,约摸是趁两人追打的时候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个也不知道被他、被白玉堂、被狄秀香、被小萝莉踩过多少次的嚣张男还趴着,嘴巴里进气多出气少,眼看要挂点。

“呼——呼——你胡说!”小萝莉喘着气,初初发育的小胸脯一起一伏。

“分明是抱着秀香姊,欺负她占她的便宜——”

放屁!人老子是抱了,便宜老子也占了,可老子没欺负她。

庞昱心里委屈啊,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不是的啦,不是的。月华妹子,你误会了。”狄秀香跑过来,急急解释。

这一回丁月华没力气追了,只有乖乖的听着。

“什么!是他驱走了欺负姊姊的登徒子!?”听毕狄秀香的叙述,小萝莉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狄秀香低低应了声,想起庞昱救他时英武形象的还有怒叱地痞们的豪迈、霸气,状如天神,目光一片迷醉,连心也酥了。

丁月华撅起小嘴哼了声,偏过头去不说话,握剑的纤纤玉指渐渐松开。

“你看嘛,打错了人了吧,庞四哥我是好人,大大滴好人。来吧,道声歉,戳破衣服的事我就不计较啦。”危机解除,庞昱笑嘻嘻的走过去,准备近距离欣赏小萝莉的脸红心跳的愧疚样儿——当然了,扑到他怀里说声对不起那最好。

毫无预兆的,庞昱眼前突然银光一闪。

惊觉小萝莉重又握紧剑柄时,剑尖已经刺进了裆下。

一寸不差!

“好人又怎样,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要阉了你!”

ps:今天还两更,包管列位看到爽为止。

第三十八章 枪下第一只猎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光飞溅中,剑尖深深地扎了进去,伴随着的清晰的割裂声。

切……切了?

切了,一刀两……不,一剑两断,干净利落。

庞昱身子一颤,步履踉跄往后退开。

“你……我说臭丫头,你还真狠啊,借着教训我名义就这么把欺负你秀香姐姐的坏人阉了。啧啧啧,多好的一条汉子呀,就这么……唉——”庞昱指着迄今仍在地上躺着而且顾忌永远躺着、裆部鲜血淋漓的嚣张男,不住的摇头叹息。

丁月华那剑当然没有刺中他。

庞昱是什么人呐?玩赖的高手、使坏的行家,小萝莉和他斗心眼那不可是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麽。

看见丁月华闪烁的眼神,庞昱一早就猜到她没安好心,再有就是那松开的手,手指头是松了,白皙如玉的腕子可还绷得紧紧呢,甭说是练过功夫的小姑娘,就是他也能在一瞬间重新挥剑,兜头照脸地狠狠来一招。

所以别看庞昱嘻嘻笑着走过来,嘴巴上还在调戏人家,其实早就做好了躲闪的准备——没把握的事四哥从来不做。

丁月华骤然出剑,狠、毒、辣、

庞昱闪身躲避。快、疾、稳。

顺带伸出脚来一绊。

时机、方位、角度拿捏地恰到好处。丁月华一个趔趄当场扑倒。

下意识地。她用剑撑了一下。支着身体维持住平衡。

而嚣张男很不幸运地。隔在了剑和地面之间。

“杀人啦。不好啦——”

“不好啦,杀人啦——”

旁观的老百姓们不明所以,看见鲜血溅了满地,惊叫着一哄而散。

街道上瞬间只剩下庞昱、狄秀香、丁月华四个人。

硬要算得话还有一个被锦毛鼠白大侠金口叱做“高门大户养滴狗”的吹雪。

“行啊,丁女侠。”庞昱鼓掌大笑,毫不客气地对她冷嘲热讽,“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阉,这剑法……哎呀呀,不去后宫敬事房领个差,可惜了简直。”

“什么敬事房?”小萝莉娇声问道,乌黑的大眼睛狠狠瞪他。

“不会吧!”庞昱眼睛瞪得比他更大,惊骇的表情简直吓人,“姑娘你张口闭口要阉我,怎么会连皇宫里专干这事的地方都不知道呢——这样吧,我在后宫还算有些朋友,不如推荐你过去实习几天,以后割起来也顺手点。”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挨了不知多少拳脚**都快给踹烂了的吹雪已经很会配合主子了,庞昱还没说完呢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你你你你你……”小萝莉气得直跳,可那突袭的一剑已经耗尽了她仅余的力气,再追连庞昱**头可能都挨不到,只能干巴巴的用眼睛表达愤怒,可庞昱那双贼眼只盯着她因为愤怒而急剧起伏的小胸脯看,别的全都过滤掉了。

“啊还有,丁女侠果然不愧是女侠,为了替姐姐出口恶气想也不想就把洪兴会的人阉了。你展大哥怎么说来着……对,虎父无犬女,名师出高徒,这才到京城来就和地头蛇对上了还真是有一代高手的风范。不过俗话说得好啊,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就这样阉了洪兴会的手下,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得安宁咯。”

丁月华第一次见到世上有这么无耻的人,男人,气得连连跺脚,拽着狄秀香道:“姊姊,你看啦,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吧。自己惹了霉头还想赖在人家身上,——哼,来就来,谁怕谁呀,丁家庄可不是好欺负的。”

“唉呀那是啊,松江府丁氏双侠闻名天下,行侠仗义、惩凶除恶,做得哪件事情老百姓不是称颂敬仰,堪称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当代大侠,就连对江湖一无所知的老妪妇孺们提及他二位也要竖起拇指赞一句‘大英雄’……”

听庞昱没口子滴夸奖起哥哥,丁月华虽然恼他也不禁微微脸红,忸怩的拧着衣角道:“其实也没有啦,大哥二哥很少到江湖……”

“洪兴会作恶多端,闻听‘丁氏双侠’之名怕是吓得腿都软了,姑娘是双侠最疼的妹子,别说只是废了洪兴会下边一个混混,就是打到洪兴总堂去一把大火烧个尽光——嗨,有两位好哥哥罩着,谁敢动您丁大小姐一根头发。”

丁月华怔了一怔,本来很奇怪庞昱为什么转变口风一个劲说两位哥哥的好话,猛地醒悟他这是明着把丁氏双侠夸到了天上,暗地里讥笑自己无能不中用,做甚么事情都要打着哥哥名号,靠哥哥们的庇护才有今天。

“臭狗贼,死庞四,我……本大小姐……姑奶奶……我……”丁月华骂了两句就接不下去了,两眼翻白气得几乎晕倒。

比斗嘴,普天之下谁里四哥对手。

如果再给五分钟,庞昱很有信心折腾的小萝莉头顶冒烟,报上回的恶言羞辱和这次横剑偷袭的两桩仇。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狄秀香悄悄地在向自己眨眼,一边眨还一边打手势,似乎想表达什么。

“庞大哥,算了啦,别再说下去了。”

——从她的眼睛里庞昱读懂了意思。

唉,谁叫老子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庞昱冲她眨眨眼,笑了笑,很理智的收了口。

“过几天我来找你。”他超狄秀香比划着,脸上神色相当滴暧昧。

狄秀香粉脸唰又红了,低垂下臻首害羞的不敢再看。

“你、你等着!”

好一会儿,小萝莉缓过气来,跺着小蛮足、撅起樱唇儿,恶狠狠地冲他嚷。

“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大坏蛋!”

等就等呗,庞昱仰头望天。

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

冲今天这一剑,你插我哪儿我不插回去,庞字倒转来写。

庞昱暗暗拍了拍某地方。

“哥们,加油啊,披荆斩棘破膜,俺可全靠你了。最多两三天,那边嚷嚷着的小萝莉就是你枪下第一只猎物。”

ps:晚上出差去北京,8点的火车,单位发了本本给公子路上用,只要首都图书馆的培训不是太紧张更新应该没问题。

第三十九章 庞四是淫贼

“公……公子爷!我……我要……给……给我……”

“奴……奴家要死啦!请……公……公子爷饶……饶了奴家……阿碍……”

“公……公子爷好棒!顶……顶到奴家……顶到奴家心口啦!好……好满……好……好胀……”

“公……公子爷饶……饶命……奴家……奴家……要死了……啊啊呀!”

**蚀骨的春声,不断地从画舫船舱中传出,在湖面间萦绕不去。

一家丁打扮的小哥坐在船头,哭笑不得的表情写了满脸。

过了足足一盏茶功夫船舱里的**声仍不止歇,家丁忍不住了,站起来扭身对着舱中大叫:“高公子啊,你知不知道干多久了?两个时辰了!船可以靠岸了没,再不靠岸我自己游水走了,侯爷还等着我回去伺候呢!”

“啊、啊、啊碍……美死人了……要飞了……要……要飞啦、要飞啦……呀呀呀……”船舱里欲仙欲死的**陡然加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高崖内的大喇喇的声音传出来,“别急啊,就快完了,这娘们太骚了简直……”

家丁差点大骂,最后还是忍住了,转身看着同样郁闷满脸的钱恃才、钱大金、高大威还有吹雪和万人敌。

家丁当然是庞昱。

“庞四小兄弟,忍忍吧。”钱恃才一只大手拍过来,笑得十分**,“老二他就这样,刚弄上手的新娘们不干个顺利痛快,天打雷劈他都懒得理,我和大哥你主子早习惯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庞昱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现在是傍晚时分。两个时辰前高大威跑来找他说什么假扮淫贼地事有了新进展要他赶紧过来。他只道是展昭上勾了。风驰电掣地就杀到河边。结果……

五个人听了四小时地**。天都漆黑一片了他妈地还没完。

终于。女子地娇喘声平息下来。舱中只留下吁吁地喘息。半身**地高崖内在庞昱气得要踹人地凶悍目光中了出来。**依旧挺得半天高。手上提着裤子一边穿一边笑骂:“奶奶地什么玩意。女儿都二十好几地了。身子还是这般娇弱。挨了老子十几下才就开始叫唤了。真是不中用……”

庞昱很烦他得意地地嘴脸。眼皮一番:“是。在你京畿神棍、金枪不倒高大公子**。管她什么妖娆熟女火辣艳妇。没一个不俯首称臣地!”

“那是啊——哈哈哈——”高崖内志得意满地大笑。

“方子真好,赶明叫药铺也给我家侯爷抓一副?”

“啊……”高崖内狂笑着的脸僵住,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

“嘿嘿嘿……”隔了一会他又笑起来,挤挤眼表情相当滴暧昧,“不是人人都像大哥天赋异禀那样,用不着吃药照样夜御七女,干一整晚都不带歇,我们想撑得长一点那只有……对了,里边那娘们的女儿也挺水灵的,要不让你……”

“高公子。”

庞昱一本正经的打断他。

“有什么进展您请快说,侯爷那边还有很多事交待我做。”

“进展……”高崖内愣了一下,似乎半天才想起来叫庞昱他们等了一夜的原因,挠着头道,“哦,是这样,今天晌午我和几个朋友出去喝茶,路上听到好几种传言,感觉不太正常啊,所以叫你们来问问。”

“什么,好几种?”庞昱一怔。

“嗯,最早说得不是什么青子山、赵玉和嘛,我听到的可全不对啦——喂,老三,是不是你又花钱叫媒子换谣言啦。”

“没有啊。”钱恃才摇头,“庞四不是说交给万人敌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我光顾着派人盯客栈呢,别的一概没理。”

庞昱皱眉道:“高公子说得不太正常,具体是指……”

“啊,我忘了。”回答简单明了。

庞昱想跳河。

md,老子这都交得一帮什么狐朋狗友啊。

“高公子,府里还有事,赶紧靠岸吧我得先走了。”他忍住打人的冲动。

“哎别急啊,既然来了搞清楚再回去,咱得对大哥负责不是。”

“怎么搞?”

“淫贼的事情京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都有的听。”

××××××××××××××××××××××××××××××××××

有间茶铺。

很现代感的名字。

也是京城里人流最多的大街旁人流最多的一家茶铺。

二楼隐蔽的一间包厢里,庞昱、高崖内、钱恃才依次坐着,吹雪、高大威、钱大金站里伺候、不过手里端得不是茶,而是……笔和纸!

“多少种已经?”庞昱头也不回地问。

“十七……不,十八,十八了。”

“搞什么这是!”他拍桌子火了。

“不就一个淫贼肆虐的传言么,犯事那俩的名字怎么能变换成这么多说法,猪一群(朱逸群)羊一只(杨宜知)膀胱大(庞光大)屎一缸(史一刚)……连、连白玉堂都出来了,搞什么这是!再要这么的传下去,展昭信都变成不信了,猴年马月才有机会把臭丫头逮着!”

“这……可能是哪出错了吧,谣言嘛总是越传越悬乎。”

“再错也错不成这样……”庞昱喃喃自语地摇摇头。

想想也是,名字而已传错个把字倒有可能,像这样变得面目全非……

难道……有人从中作梗,居心不良!?

惊觉之下有一阵讨论声远远传来。

“……这俩淫贼倒底叫什么,怎么这样大胆,天子脚下也敢犯事。”

“你不知道麽,一个是淫蜂青子山,还一个叫浪蝶赵玉和。”

呼,总算对了一个。

六人刚吁口气,外边的声音忽然一转。

“可我怎么听一个穿红的小姑娘说,青子山、赵玉和其实是太师府家丁假扮的,一个叫庞四,一个叫吹雪,抢回来的女人呐都送给安乐侯享用去了。”

ps:这章发完准备启程,目标——我们伟大的首都,北京!悄悄透露点,这是公子生平第一次单独离家出远门,所以,祝我一路顺风吧。

另外下午看了留言,很多热心读者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见。文中疏漏的部分公子已经一一修改,剧情内容方面公子会结合大家的意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进取完善,希望各位读者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支持这本《天下第一丁》!

第四十章 决战紫禁之巅

“啊!”

“咚——”

茶铺位外某个阴森黑暗的角落里,一场惨无人道的殴打正在进行,噼噼啪啪的拳脚声夹杂着“啊”“哎哟”的呼喊,为着漆黑的夜幕平添了几许杀意和寒凉。

“说,是谁叫你这样伤风造谣,到处乱传消息的?”

“没、没谁啊。”挨打瘦子脸肿成了馒头,嘴把歪了鼻子塌了眼眶边上全是血,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没谁?没谁那红衣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万人敌一计勾拳打在他小腹上,瘦子立刻痛的弯腰,哎哟哎哟叫得连一边看戏的庞昱他们都觉着寒碜。

这厮,赏了两只卤羊头而已,打起人来就这么带劲,这要给顿满汉全席吃吃是不是真的就万人敌了呢。

“那是晌午我和弟兄三蛋在锦熙客栈门口的面摊吃吃吃……吃白食,被一个就……拿着剑的红衣小姑娘逮了,她、她挺生气的,嘴巴里一直骂什么……骂什么淫贼四……四什么的。”瘦子哆哆嗦嗦地应道,“我和三蛋看她铁青着脸,以为逃不了一顿痛打,赶紧磕头求饶请姑奶奶高抬贵手,谁知道那小姑娘不但没动手还打赏了我们半吊钱,叫我们出去散播消息……”

“散播消息‘青子山、赵玉和其实是太师府家丁假扮的,一个叫庞四,一个叫吹雪,抢回来的女人呐都送给安乐侯享用去了’对不对。”庞昱笑着走上前来,凌厉的眼神满带煞气,衬得连笑容都阴冷起来。

“大大大大大大大爷——”瘦子遍体生寒,牙关紧撞,两腿一软哆嗦着差点跪下,“那不是我们想的呀……是是是是、是那小姑娘威胁说不出去宣扬就把我们抓了见官,要是宣扬了就、就……”

“就什么?”

“就再赏半吊钱。”

庞昱神色一冷。眉宇间迸发出地寒意吓得吹雪牙关直颤。以为主子要大开杀戒、京里又多出几条亡魂地时候。庞昱忽然转过身。就那么走了。

“主……四哥、四哥——”吹雪连忙追过来。

“您怎么不教训这俩混帐东西了。乱说乱传坏我们……坏您地名声。实在可恶之极可恶之极啊!”他挥舞着手。尽力表达心中滴地愤慨。

庞昱懒得理他。直接走到钱恃才身边。眼神有点复杂:“看看、你看看。半吊钱呐。半吊钱就可以找人到处造谣……”

钱恃才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应道:“那是。我早说了嘛。钱这玩意是好东西。给他半吊他可以说是你和吹雪扮淫贼。给他一吊能传成臭丫头倒**……呃!?你是说有人在使钱刻意地要把事情搞混淆?”

“当然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指使,事情会传得这么离谱。”

“那是谁干的,谁这么缺德!奶奶的,被老子知道不把他抓进殿帅府,鞭子抽烙铁烫,老子就不姓高。”高崖内直嚷嚷。

“这还用问,肯定是姓赵的那帮畜生!”钱恃才急红了脸,破口大骂,“一水的膏粱子弟,纨绔、败类、废物,除了仗着祖辈父辈的余荫吃家底,一天到晚逛窑子上青楼、玩急斗狗睡女人还能干啥!”

庞昱咋听咋觉着不对劲,这……这是在不指名道姓的骂别人?

老子怎么感觉说得就是我们自个儿。

“你们是在小看我,还是在小看自己?淫贼肆虐杞县的传闻做得天衣无缝,展昭尚且信了,一帮满肚肥肠纨绔子弟能怀疑到我们?”

“那……不是他们是谁?京里就这一帮子混帐敢和咱弟兄作对。”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件事情就算传得再离谱再凶对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伤,谁爱管谁管去。”虽然隐隐觉得传闻变幻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汹涌的暗流,但庞昱没空去管,也没心情去管,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

“对对对,还是想想怎么把臭丫头抓回来送到太师府给大哥‘享用’才是正经。”钱恃才看来是挺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庞昱的言外之意,叹口气道,“唉,本来好好的一招调虎离山现在变成这样,姓展的看来是不会上当了罢。”

“不行那就另想办法,老子还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到手!”庞昱越想越气,尤其是丁月华斗嘴斗不过居然扣个淫贼的帽子到他头上,这不是伤风造谣侮辱人麽!是,老子是好那么点小色,可你不能侮辱老子的品味,京城多得是大家闺秀花魁名妓,老子用得着去杞县抢民女!?

“唉呀,别想了,直接找贵妃娘娘借几个大内高手,见到姓展的上就是害怕打不过他。就算打不过,我叫我爹派禁军来,一千不够两千,两千不够五千,就算他展昭有三头六臂,能斗得过我大宋千军万马!”

万你个头!!!

庞昱差点敲他。

“抢个小姑娘都找贵妃娘娘帮忙,抢个小姑娘都要出动大内禁军,我家侯爷还要不要脸了,传出去他面子往哪搁!”

“啊……”手舞足蹈的正激动的高崖内一下子哑巴了。

“庞四说得对。”钱恃才接口道。“真要是这么做法被赵允弼、赵世清、赵世开那几个龟儿子知道,大哥以后在京城风月界还混不混了。”

“人多了怕走漏风声,那就找叶统领啊。”吹雪插了句嘴。

“哪个叶统领?”

“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叶孤城叶大人……”

听到这名字庞昱就想起几天前蹁跹阁里东躲西藏还差点被想容反扑的糗事。

罪魁祸首不就是丫!!!

“西门吹雪!”他一跳三尺高。

“你还有脸跟我提叶孤城……”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西门吹雪……叶孤城……

叶孤城……西门吹雪……

展昭……白玉堂……

白玉堂……展昭……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暴怒一瞬间变成了仰天大笑。

高崖内、钱恃才、吹雪、高大威、钱大金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笑什么。

倏忽,笑声中止。

寒星般的光亮在他黑眸里一闪而逝,唇角同时勾起充满邪魅的冷酷笑意。

“诸位,三日之内,我们来导演一场决战紫禁之巅的好戏吧。”

第四十一章 提前问世的御猫

汴梁城,天桥北,大话茶铺。

京里最有名的说书人刘二麻子在这里坐台……不不,是坐堂、坐堂说书。

他这人吧,能说、会扯,即诙谐风趣又不失严谨,从来不会为了吸引客人而瞎吹胡掰,人送外号刘一嘴,意思是他嘴巴里说出来什么,事实就是什么。

另外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刘一嘴消息灵通,非常的灵通。

所以每天为了听他说书的人可以天桥北排到天桥东——而且不点最好的茶、最好的茶点还要用最好的茶具泡、最好的器皿装,连坐下来听的资格都没有!

这天,大话茶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

刘一嘴的也一如既往地在连续三道掌声催了整整九遍后才慢悠悠地登台。

——耍大牌嘛,正常正常。

“要说这当今天下最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

刘一嘴一开口全场立刻安静,过百几十双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

“自然首推南侠展昭!”

“好!好!好!”

“好——”

“啪啪啪啪啪啪!”

大牌就是这样。到了台上开一句口下边地喝彩声就能叫翻天。

刘一嘴早就习惯了这场面。端起青瓷盖碗抿了一口茶。等喝彩声叫得差不多歇了手一扬。摸着颊下滴山羊胡子道:“展大侠少年英雄。仗剑四方。百里传名。初出道时便在苏州挑了虎丘五霸。之后又在无锡凭一己之力把太湖三雄地水寨彻底荡平。再往后是风雨镇……”

刘一嘴说了一阵,讲的尽是展昭过往的英雄事迹,茶客们早听他说过多了遍。虽然精彩如故不比过往逊色,但人们花大钱到这里喝茶可不是想听老掉牙的故事。得新鲜,新鲜懂么,新发生的事或者新出道的人,要以前没听过的。

“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嗯,肯定不知道。”看看场面渐渐冷下来,刘一嘴开始抛包袱,众人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南侠现今又多了一个称号,诸位要是知道了怕得吓一大跳……”刘一嘴拉长声音故意不说完,眯起眼睛打量着全场。

“什么称号?”

“快说啊,到底什么称号。”

催促声响起一片。

刘一嘴笑,笑着吐出来两个字:“御猫。”

“御猫!?”超过三四十个声音同时问。

“对,御猫。”

“乖乖,刘一嘴你丫不是说书说昏头了吧,展大侠虽然威震天下,世人敬仰,威名之盛宇内无双,可这御字岂是我等贫民百姓可以随便用的。”

“就是啊,你怎么能胡扯呢。”

“太不厚道了简直!”

“退茶、退茶!”

全场起哄,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你们说对了。”刘一嘴拔高声线,一句话镇住了全部嘈杂的语音。

“就是江湖中人等闲也不敢这么叫!”

“那……”

茶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等着他公布答案。

刘一嘴端起盖碗,抿了一口又不说话,等把所有人的好奇心吊到了嗓子眼。

“啪——”

他一拍桌子,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话说出来更是石破天惊。

“御猫二字乃是今上亲提!”

××××××××××××××××××××××××××××××××××

散场鸟。

刘一嘴就是刘一嘴。

“金銮殿展昭谒天子、耀武楼南侠封御猫。”这么件事被他扯了足足一时辰。

口干舌燥,这是他嘴巴现在的状态。

一百零八遍,这是观众迄今为止喝彩的次数,打破了大话茶铺开业迄今整整一十八年没有被打破的最高记录,其场面只能用“相~~当~~~”热闹来形容。

刘一嘴回到后场整整一刻钟了,才有观众意犹未尽的离开,剩下的依然坐在那回味刚才那一场书的精彩纷呈。

茶铺后台。

“好、很好,表现的不错。”

和外头几乎相同的夸奖。

不过这次刘一嘴不是拱手致谢,然后装模作样的自我谦虚几句,其实心里想md,老子本来就是全京城说书第一人,多你一句捧不少,少你一句捧不少。

这一次他低着头,表情极度的恭维,感觉像是一不注意就要掉脑袋似得。

高衙内根本懒得理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对庞昱道:“行啊小子,没看出来你编故事居然是把好手。什么耀武楼前献艺,舞剑、攀阁、试射袖箭,圣上惊喜之下赐号‘御猫’……哎呀,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还以为是亲眼看见过的呢。”

可不就看过嘛,82邵氏版、85tvb版、94华视版、99亚视版还有08新版,融会贯通取长补短一下,编出来的还能不真?

一贯谦虚的庞昱忍住了没自夸,和他仅一步之隔的钱恃才却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就说吧,这钱呐实在是好东西,什么刘一嘴说书不胡扯讲出来的都是实诚话——狗屁!本公子给他一百贯,他不还是……”

“庞……四哥——四爷爷,四爷爷——”

钱恃才还在滔滔不绝,刘一嘴忽然跪下:“求求你咧,把我女儿还给我吧,她才十一岁她她她还小,她禁不起安乐侯爷临幸,她、她……四爷爷哎,我的四祖爷爷,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女儿一马吧,小的给你磕头咧。”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脑袋就往地上敲。”

敲中的不是冷冰冰的地面,是庞昱的一只大手。

“起来,我不喜欢和跪着的人说话。”

“谢四爷爷抬举,谢四爷爷抬举。”刘一嘴颤巍巍地站起来。

“这场书说的不错,我……很满意。”

“是四爷爷本子写得好,没有四爷爷编的这出,小的就是再会说……”

“编的?”庞昱脸色一沉。

“不不不,事实、事实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这就对了嘛,记住,打今儿起两天内你只能说这场书,每天最少说十场,两天后我在京城里随便拉个人,他要是答不上来御猫就是展昭、展昭就是御猫,对不起,侯爷身边还少俩暖床的陪睡丫头,你女儿你老婆看来正合适。”

ps:看完这章,各位哥们姐们恐怕要骂人了,这写得什么玩意,这不是靠对话拖剧情么。哎,公子也苦啊!笔记本我是带了,可和我一起来的同事也要用,培训课程安排的相当之紧,今天12点30下课,吃晚饭1点,1.30接着上,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上课时候在笔记本上打得草稿,结果连同文件袋一起放会场了,今晚只能重码,还不知道明天找不找得回。然后晚上呢先是首都图书馆的欢迎餐会,吃到7点北京一个写手好朋友正好从延庆军区回京请公子去全聚德吃烤鸭,吃完散步回来到宾馆聊一聊直接就10.30了。本来这章预计4000字的,直接挑拨离间完白玉堂和展昭打一场趁机把小萝莉逮了回去调教,可是这么一闹……哎,只能写到这了,明天还要早期上课。

不过公子在这里保证,下一章挑唆完毕猫鼠开战,下下章小萝莉入手,下下下章嘛……嘿嘿,就少儿不宜了,各位到时候看吧,整个调教不精彩不解恨你们拿砖拍死我。

第四十二章 火上浇油

“庞四,就这么整几场说书把‘御猫’的名声宣扬开,那姓白的什么玉堂就会去找展昭麻烦?”大摇大摆出了茶铺正门,高衙内嗦溜一下窜到庞昱身边。

“白玉堂为人心高气傲,好事逞强的性子怕是整个大宋朝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江湖中人尊他为‘锦毛鼠’,展昭这‘御猫’一叫不是刚好盖白玉堂一头么。我敢肯定,以白玉堂的负气任性绝咽不下这口气,找他麻烦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他会打上门去找姓展的一教高下,我们就乘机把臭丫头绑走。”

“哪有这么容易。”庞昱冷笑,“白玉堂又不是傻子,仅仅听说书的和京城老百姓这么传,顶多也就心里不服,即便真的打算和展昭分个高下,不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他是不会轻易出手滴,指着白玉堂头脑发热抄家伙就打上门去?做梦!”

“他不打那……那我们怎么办,不是说想法挑唆他和展昭大干一场,然后趁机……”

“急什么呀,计划还差一步呢。”

“差一步?”

“恩。”

“哪一步?”

“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什么?”高衙内、钱恃才一齐问道。

“火上浇油。”

××××××××××××××××××××××××××××××××××

大话茶铺。正对门。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死胡同。

“打。给我打。往死里给我打!”

“抽嘴巴。打脸!”

“踹他裆子,狠狠地踹,叫他断子绝孙!”

依旧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殴打,但不是之前万人敌吃了俩卤羊头发飙痛殴瘦子那种一对一——实在要说一对一那也成。

一堆人、一大堆人,打一个。

边打还边喊着,十足的热火朝天。

再看挨打那位……

圆滚滚的头圆滚滚的脸圆滚滚的肚子圆滚滚的身,还有惨叫时憨厚、淳朴、老实到极点的熟悉声线。

咋这么像万人敌那丫呢!?

不,不是像,是本来就是。

挨打的就是万人敌!

这回他穿的既不是前次冒充客商的时的绸布衫子也是不是庞府家丁统一制式的青衣小帽,而是通身灰麻长袍、革靴布裤,打扮的跟个江湖人似得,完全和豪门大族搭不上边,更加想不到……他,会是太师府的下人!!

血吐了满地、牙齿打掉三颗,在地上躺了整整两个半时辰后,万人敌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比以前更胖了——肿的,眼眶整个充血,要是再有块狗皮膏药贴在太阳**旁边,真的和猪头三没什么两样。

惨不忍睹啊,除了这四个字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了。

万人敌一步三晃,踉踉跄跄地走出胡同,嘴里骂咧咧的嚷着什么“展昭混蛋”“奴颜婢膝,朝廷走狗”“假大侠,真小人”……不停的骂。

走着走着他到了城里相对偏僻的地儿,前后左右方圆五十丈除了叫春的猫和瞎嚷的狗就在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打,我叫你们打,展昭就一狗熊,白……白大侠他才是真汉子——扑通。”他含含混混的嚷着,头一载一个跟头摔在了墙根下。

等他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草堆里身上依然痛的要命,刚哎哟哟的喊了一声黑暗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们为什么打你?”

声音不大,悠悠的似乎很淡漠,偏有种摄人心魄的奇异魅力叫人忍不住回答。

“我说白玉堂才是大侠,他们……就打我!”

“只这一句?”倏地人影一闪,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骤然出现,站在离草堆仅两尺的距离,冷冷问他。

“只……”才说一个字,万人敌下意识的抬起头。

白,全身白,从头到脚那人的衣饰就没有第二种颜色!

是谁,大半夜里穿成这样?

万人敌抬起头,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惜那人的面容隐在灯光后,刺得眼睛直生痛,除了两道秀气直挺的眉宇什么也分辨不出。

“我……我还说了……展昭不配当英雄……”

感觉被那人眼睛盯着,万人敌心有惴惴,老老实实地交代不敢隐瞒分毫。

“为什么他不配?”声音依旧冰冷。

“因为……江湖就是江湖,真正的大侠为民除害、锄强扶弱那都是为了百姓,和朝廷有什么干系。展昭……南侠名号是叫得响亮,可在耀武楼献艺时奴颜媚骨、卑膝奉承,哪里还有半分侠者的气度,简直丢尽了江湖人的脸。这些混账东西,就因为‘御猫’是皇上封的他们便没口子的奉承,觉着展昭就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大侠、大宋第一的少年英雄——呸,朝廷的走狗!”万人敌双眼红赤,越骂越是激动,“真正的大侠那都是闲云野鹤……世外高人……不记什么功利,不在乎名望,做事情只求对老百姓有利,只求无愧于心,就像……白玉堂白大侠那样!”

“白玉堂,白玉堂也叫大侠?”光亮中白衣人不屑地冷笑。

“白玉堂怎么不叫大侠!”万人敌差点跳起来,手指戳到他脸上,“陷空岛五义个个义薄云天,江湖中人尽皆知。尤其是锦毛鼠白玉堂,铲奸除恶、劫富济贫的大善事做了不知多少,仁义智勇堪称天下无双,比起他四位结义兄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别说那徒有虚名的展昭了——好一个耀武楼献艺、好一个卿封御猫,学得好武艺、卖予帝王家,这他妈的就是南侠,就是展昭!!!”

“噗嗤——”白衣男子忍不住笑,但眨眼工夫又恢复了冰冰冷的语调。

“你真的这么讨厌展昭?”

“不是讨厌,是看不起,老子看不起这种畜生、走狗,江湖的败类、武林的人渣……”万人敌想也不想张口就骂,咬牙切齿的样子简直想看到了杀父仇人。

光亮中,白衣男子的眼睛目光闪烁,似笑非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哼,哼哼。没话说了罢你,没话说了罢!我就知道你心里也觉着展昭才是大侠的。大侠个屁啊,屁侠还差不多,伪君子、真小人!”

透过敞亮的光影,隐约看见白衣男子唇边的笑容愈扩愈大。

“行了,少说两句吧你,展昭又不在这……”

“不,我就要说,有种你打我呀,打死我!”万人敌大声嚷嚷着,毫不畏惧的挺起了胸膛,虽然看不清白衣男子的面容可眼睛还是瞪得滚圆滚圆,死死地盯着他脸的方向感觉都快要扑过去狠狠咬了,“我、我告诉你,当世若只有一人能叫天下豪杰心悦诚服,称他为“天下第一”的,这人就白玉堂!什么叫好汉子,什么叫真英雄,白玉堂!死死生生心力尽,千秋义侠结为心,白玉堂!”

“别看我我吴明室是个浑人,可我也晓得谁是英雄谁是狗熊,那得打过才知道!姓展的只要还是个男人、只要他还有种,白玉堂哪天找上门他就接仗打,别他妈的废话,不然就是害怕了,知道自己战不过,想缩!想拖!!想跑!!!”

万人敌咬牙切齿地骂着,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是啊,谁是英雄谁是狗熊打一打才知道。”白衣男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猛地抄起佩刀就往外冲,越过门槛的一刹容貌在明亮的月光下分外醒目。

剑眉星目、俊极无匹,除了白玉堂还有谁人!

ps:明天小萝莉入手咯hoho——敢跟四哥斗,男的注定被踩被耍,女的那不就只有被调教的份么!

第四十三章 萝莉入手 一摸就出水

夜半。

太师府外。

三条黑影,一个麻袋,鬼鬼祟祟地沿着院墙直奔后门。

“大威,快快,信号。”才一停下来,后边跑得气喘吁吁的高崖内急急催促。

“汪。”

“汪汪。”

“汪汪汪。”

狗叫,一短两长再三短。

没反应。

“快,再叫。”

“汪。”

“汪汪。”

“汪汪汪。”

照旧没反应。

“快。再叫。”

“汪。”

……

喊到第六遍的时候,门终于开了条缝。

“四哥,说好了喊一遍的,你怎么才……”高大威动作忒快,青衣小帽家丁打扮的庞昱才跨出来,丫就像见着大米的老鼠唆溜一下窜了过去。

啥,四哥?

庞昱一听火了,他妈一废物小厮无能家丁敢跟老子称兄道弟!

“这能怪我吗,谁教你学那么像,不仔细听还真以为是只狗在外边叫唤呢。”庞昱往上一翻眼皮子,冷冷哼道,要不是现在夜深人静稍一喧闹就会把府里的护院引来,他早抬脚狠狠踹了——呃,眼下还是把小萝莉搞进府里重要。

修理一个高大威

“是么,有这么像?”高大威摸着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庞昱是在损他,汪汪汪又叫了几声对比着想听个究竟。

“高公子,人带来没有?”庞昱直奔高崖内。

——和呆子说话多了自己的智商也会下降滴。

“带来了,本公子办事你放一百个心。”高崖内大喇喇的拍拍胸,手一挥后边一彪形壮汉立刻把扛着的麻袋送到面前。

“没伤着损着吧?”

“没有。”高崖内龇龇牙,冲他咧嘴一笑,约莫对于这帮好逸恶劳浪荡放纵的纨绔大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干的越多人家越是得意。

“庞四啊,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说姓白的和那展什么昭今晚会打起来,嗨,他们还真就打起来了。”

“嗯。”

“姓白的找上展昭,一说要和他比武看看谁才配叫大侠展昭便忙不迭解释,姓白的听都不听啊提刀子就上,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呃。”

“展昭被逼无奈,只好提出……喂,你怎么除了‘嗯’‘呃’就没别的词了,你……你不是全料到了吧!?”

“可以这么认为。”庞昱摸着鼻子笑笑。

“你料到了白玉堂首度逼战无果,不会再来第二次而是直接叫人送战书?”

“陷空岛五鼠何等人物,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闹那和街头打群架的地痞混混有什么区别,锦毛鼠的脸还要不要了。”

“那……展昭瞒着臭丫头偷偷赴约也在你预料中!?”

“高手相争,胜负只在一瞬间,倘若带着丁月华同去……哼,且不说在小丫头眼里永远是她的展大哥最好、展大哥最强、展大哥最英雄,看见白玉堂对‘展大哥’呼三喝四定然闹个不休,就是她不吵不叫唤由着两个人大战一场——你觉得有这么个调皮任**耍闹的干妹子在身边展昭能专心应战么。万一劲气走泄伤着损着了怎么办?万一刀剑乱飞扎着刺着了怎么办?万一展昭技逊一筹打不过,眼看要输了小丫头飞身出来替他挡剑那又怎么办?”

高衙内听得都快晕了。

妈妈呀,这这这……这庞四到底是什么人?

诸葛亮转世?姜子牙重生?还是那那那……天上的神仙直接附体了!?

怎么一算一个准,啥都能料到呢!!!

迎着他无限崇敬的目光,庞昱笑了。

“展昭瞒着丁月华,半夜悄悄离开客栈赶去赴约,之后就是你高大公子一展拳脚的时间。我要是没猜错你让店小二在丁月华喝的茶水里加了点蒙汗药,夜里她口渴了起来喝茶,人一倒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运出来了,没错吧。”

高衙内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庞昱的“料事如神”。

——就丫那智商,除了蒙汗药还会用啥,老子光靠**想都猜得到了。

“那……我往里头搁了点五罗轻烟散,这事你也……”

“五罗轻烟散,什么东西?”

“啥,啥啥!?”高崖内一怔,眼睛瞪得忒大,“五罗轻烟散都不知道!?哎呦妈呀,我不是听错了吧。”

“侯爷没说过,我当然不知道,这不请诚——心——请教高公子您嘛。”

“诚心”两个字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表情那是相当滴诚恳,看的高衙内眉开眼笑别提多高兴了,亲热的把他拉过来色色笑着解释道:“告诉你,这玩意可是世上一等一的**圣品,吃了以后整个人会飘飘欲仙好像飞一样,全身力气不一会就消失干净了。然后嘛……嘿嘿嘿,庞四你看来是没入道,还不知五罗轻烟散的妙处。这么说吧,甭管是什么侠女女侠还是再泼辣再不服帖的倔强娘们,只要吃了它一晚上任凭摆布,想怎么玩爱怎么玩随你!而且身子特敏感一摸就出水……嘿嘿,要不怎么大哥每次给雏儿破身都爱用它呢,去年在兰香苑……”

庞昱可没心情听他闲扯自己的风流韵事,扛着起袋扭头就往府里走。

萝莉到手,老子赶着去调教,天塌下来也没空管。

“哎,等一下!”高崖内叫住他。

“大哥心急火燎的叫我把臭丫头送来,身体想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兄弟都到门外了,他也不出来见见我!”高崖内看来迫不及待地想和庞昱交流一个多月来通寻花问柳的心得体验,又或者这群纨绔大少胡朋狗党间有什么非要见了面才方便讨论的龌龊话题,一边抱怨着一边追过去居然想硬往里冲。

“高公子。”庞昱猛地转过来,一本正经的盯着他圆圆肥肥胖胖的脸。

“嗯?”

“天下间没有比侯爷更讲义气的人了,这些天他最常念叨的就是高公子您,听说高公子您一出手就把背地里贬损侯爷的臭丫头逮住了,侯爷当时就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亲自答谢您。可是侯爷身染恶疾迄今仍未痊愈,要是吹了风受了寒那真真就麻烦了,套太医说得一句就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虽然庞昱不相信人胖就笨的说法,不过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高崖内真的比钱恃才迟钝很多,蒙起来简直太太太容易了,随便忽悠两句立刻就慌了神。

“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嘛……”庞昱眼轱辘一转,故做为难地道,“唉呀,说不太准啊,不过侯爷的性格高公子应该清楚,饭可以不吃,兄弟可以不见……”

“女人不能不睡!”抢答,不光高崖内连高大威都忍不住插了句。

“对咯,所以呢……”

“隔三差五给大哥送些漂亮姑娘来,睡得好精神就好,精神好病就去得快,去得快了过不多久就又能带着我们哥几个出去花天酒地扫荡青楼,踩死那帮狗日的小王爷,对不?”高崖内这回变聪明了,一点就通,乐得庞昱差点笑出声。

“大威。”

“公子有何吩咐。”

“去跟京城各大青楼妓院娼馆窑子打好招呼,打今儿起不管哪家来了新姑娘通通给爷留着,谁要敢不听……”

“谁他妈敢不听殿帅府见天的派人过去喝茶!”庞昱插了句。

“对,就这么说。”

“是,小的明一早就去,公子爷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成。”高大威胸膛擂的哐哐响,狐假虎威的本事怕是和吹雪有的一比。

“侯爷还等着呢,我先把人送过去。”

懒得再废话,庞昱选择了闪人。

“嗯,去吧,本公子也要到水月楼找雨洁,长夜漫漫不能浪费啊,哈哈哈。”

x,前天飘柔、今天雨洁,改日是不是要日沙宣、拉芳了?

庞昱忍住喷人的冲动,直到高崖内走远。

“高公子走好,记着我家侯爷喜欢的得是雏儿、小姑娘,十四左右的最好。”

“明白,不是处我不送来。”高崖内转过肥嘟嘟的脸,用他暧昧**兼无耻的声音遥遥回应,两颗门牙在黑夜牙中闪着精光。

庞昱扛着麻袋回到太师府。

扭头关门的瞬间,他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淫!

两个字其实也行。

很淫!

三个字的话……

非常淫?

错了,是相当淫。

相当相当相当滴淫。

第四十四章 午夜调`教

大屋、大床、小美人。

太师府,春满园。安乐侯爷的私人宅子里,那张足够他和**个陪房丫头颠鸾倒凤的红木榻子上现在只躺着丁月华一只萝莉。

光是看她纤柔细巧的身腰曲线,庞昱就断定这是一只只水嫩水嫩别说没开过苞甚至除了他亲爹以外再没第二个男人碰过的可口小萝莉,肌肤浅浅地带着红润,白皙嫩滑的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薄薄的丝绸细裳裹着她微见隆起的稚嫩胸部,细裈下边露出来两只小脚,竟比松松笼了几迭的雪纺裤腿还要白皙!

“展……展大哥……”约摸是蒙汗药的作用,丁月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狼窝,躺在大宋朝天字第一号色坯安乐侯的温软大床上犹自做着少女绮丽的梦,精致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着,梦讫一般的呢喃轻吟,“展大哥……展大哥……月华要快快的长大……长大了做你的妻子……”

哈哈哈,小萝莉原来也思春啊。

庞昱忍不住笑出来。

他这才多大呢,多大呢?

十三!

十三就想男人了!

老子一大男人也不过十三岁才认识的兰兰姐,相比之下真他妈的纯洁多了。

感叹的当儿,丁月华被他的笑声吵醒了。

“谁啊。吵死了——”小萝莉娇嗔不依抱怨。撑着青涩娇小地身体想要坐起来。哪知道竟然一点用不上力气。

“呀!这、这是哪!?”猛然间。她发现自己躺地不是夜晚睡觉时那张床。抬眼一看。身处地当然更不是她在客栈里住得那间屋子。

“还能是哪。不就是你当初嚷着要拆地太师府呗。”

散漫、戏谑、略带玩味地冷笑。

当然是庞昱。

“太……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丁月华看见庞昱。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惊讶。惊讶自己为什么离了客栈而到了这样一间豪华地大屋子。

“你说呢,我的小美人。”庞昱不怀好意的笑道,伸手过去参照调戏姑娘的标准模式想先在她脸上摸一把。

“滚开!”小萝莉娇斥,挥掌打她,却是软绵绵的一点劲道也无。

“打呀,你打呀,四哥我脸上正痒呢,来挠挠、挠挠。”庞昱有心逗她玩,身子俯前半趴在床上仰脸凑过去。

“啪——”

零秒钟的考虑。

丁月华想也不想,小手儿扬起一巴掌扇过来!

只可惜发出的是手腕被抓住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死淫贼臭淫贼!混帐东西大恶棍!放开我——”小萝莉撅起薄嫩嫩地唇瓣破口大骂,拼命甩着手腕想要挣脱开。

庞昱被她吵得心烦,眼睛狠狠一瞪:“你再骂,再骂半句老子就把你剥得赤条条的,拖出去游街。”

“呸,本姑娘就骂,骂死你!死淫贼登徒子,敢碰我一根头发本姑娘日后定阉了你,送去宫里做太监!”丁月华骂个不休,最后居然发展到提脚踹他。

虽然庞昱承认,被她那双姣美小巧的白皙玉足踢在身上其实是种莫大的享受,但问题是他一个铁血汉子大男人,被小萝莉蹬实在太丢面子,而且丁月华这么嚷法迟早把巡夜的护院引来,万一被哪个嘴碎的混帐传到黑心老爹耳朵里……

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再嚷我真把你剥光了!”

“淫棍色坯天杀的狗贼——”

“再骂一句淫棍我把你舌头割掉,拿出去喂狗。”

“淫棍淫棍淫棍淫棍淫棍大淫棍天字第一号大淫棍——”

庞昱真火了,啪地一脚踩在床沿,指着自己靴子。

“这个,老牛皮混着山羊革子做得,保暖不过也臭!老子连裹脚布一起穿了整整一十八天没洗过,不想被塞嘴巴就他妈给我住口!!!”

鸦雀无声,瞬间。

丁月华嘴巴一下子闭得紧紧,小手儿还拼命捂着,生怕一不小心吱了声那臭劲能熏死老鼠的裹脚布就进嘴巴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想瞪人吧又吃不消庞昱凶神恶煞的恐怖眼神,一时急怒交加粉脸蛋儿涨得通红。

哈哈哈——叫你戳老子痛脚,叫你玩阴的偷袭老子,叫你到处造谣老子是淫贼!现世报了吧,现在落四爷爷手里,四爷爷要打便打要骂使骂,想怎样便怎样!就是当场把你日了,你丫除了叫、**还能咋滴!

庞昱暗爽不已,想到得意处不禁笑出声来。

“你、你笑什么?”丁月华又气又急,质问他的声音却小得跟蚊子叫一般。

“笑什么?嘿嘿,当然是……”庞昱庞昱不怀好意的笑道,淫邪的眼光上下打量她:眉如柳叶弯弯翘翘,眼含秋水樱桃小嘴,唇上还有淡淡的处子薄茸……

——呃,亲上一口滋味想必挺好。

庞昱心神一荡,胡乱把鞋子脱掉就那么跳上床。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丁月华吓得往后退。

“干什么?干你啊,哈哈哈。”

丁月华还小听不懂“干”的意思,不过单瞧庞昱眼色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下意识的抓起被子挡住胸口。

呃不错不错,十三岁的身子果然嫩的很呐,处处肤色粉腻不说连一双小手也是柔嫩白皙,十指纤巧,吹起箫来一定不错。

庞昱眼睛冒光。

丁月华看来是真的怕了,有力使不出掏也没法逃,小小的身体颤抖着,急促的喘息撑得贴身的细裳小衣高低起伏,形状温润绵致犹如一对可爱的玉兔。

庞昱俯下身子,伸手摸她纤细的肩颈,冷笑道:“臭丫头,不想受苦就乖点。”

丁月华全身无力,双瞳渐渐泛红起来,呜咽道:“你……你到底想怎样啦!”

庞昱暧昧的笑着,五指滑过她吹弹得破的嫩脸蛋儿,随意拨了拨粘在额角的湿头发:“假如我继续欺负你,你打算怎么办?”

丁月华身子一颤:“你、你不准碰我,不然……不然我展大哥……展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展昭?在我庞四面前,丫算个鸟蛋!”庞昱最看不起某些武功好长得帅就有大批美女投怀送抱的所谓“侠客”,侠什么侠啊为国为民就真的侠之大者了?狗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才是世上不变的真理!!!

再说了,武功、武功有个鸟用!智商高、头脑好、人聪明才是王道。

好比本家丁,略施小计不就把展昭、白玉堂**于股掌间了麽。

庞昱越想越是得意,笑着问她:“喂,你不知道陷空岛五鼠?”

丁月华唔唔点头。

“五鼠里边有个叫白玉堂的,功夫那是一等一的高,想必你也听说过咯?”

丁月华仍是唔唔点头,睁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好,知道就好。”庞昱狰笑道点点头,冲她冷喝,“实话告诉你,我给了白玉堂一大笔钱,要他约你展大哥到城西杏子林比武一教高下。丫傻乎乎的以为真是一对一单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而且再三保证绝不会带人同往——哈哈哈,世上竟有如此笨如蠢猪之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不许……不许你骂……”丁月华一张嘴,转瞬又吓得闭上了。

庞昱阴阴一笑,放低声音继续吓她:“你展大哥做梦也想不到,杏子林里早被陷空岛五鼠设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傻兮兮地一个人独自赴约……嘿嘿,先用撤地鼠韩彰的火炮炸雷轰他娘的几个来回,背后给扔上几十支毒镖,等到他人快没气了白玉堂再过去去用杀猪刀剁掉他两支胳臂!”

“要是你展大哥命硬都这样了还没死那就让穿山鼠徐庆用他整整一百八十斤重的大铁锤照着脑袋瓜子这么狠狠地砸!”庞昱边说边比划,做了个大锤开瓢的动作,“唉呀,这砸下去红的白得霎时流了一地,分不清是狗血还是脑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丁月华吓得脸颊惨白,捂着耳朵拼命晃她的小脑袋,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

“不听?不听就没机会啦。”庞昱哈哈大笑,一只手颤抖着举向天上学着展昭临终前的模样,“月华妹子,展大哥……展大哥不行了,展大哥要去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自己啊……我在下边等你……等你……”

“胡说,你胡说!”丁月华几临崩溃,小手乱挥泪滴飞溅,“展大哥武功高强,就是五鼠坏蛋一块上……他不会有事的……”

“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庞昱猛地把青衣一扯,露出里面贴身穿的的蓝白布裳,冲丁月华笑得那叫一个下流、**,“敢在背地里骂我家侯爷,敢到大街上挥剑阉老子,敢雇人到处宣扬老子是淫贼……行,老子今儿就淫给你看看!不在你身体里留下点啥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宁惹阎王,莫犯四哥’!!!”

丁月华的脸颊没有了一点血色,白齿咬着薄唇,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娇稚的身体战栗着,泪珠儿越聚越多眼看要淌流出来。

“你是自己脱呢还是要老子动手,老子动手你这身衣服可保不住了。”

“你、你倒底要干什么?”或许是害怕到极点,小萝莉在顾不得庞昱的警告,捂着胸口惊声尖叫,“你再碰我一下,我……我以后一定把你剥皮拆骨,碾成杂碎喂狗……唔……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死淫贼臭恶棍活鳏夫——”

活鳏夫……

这一次庞昱不怒反笑,摸着鼻子,一点点朝她挨过去。

“行啊,想怎么样随便你,不过前提是……”

“你想过了今晚马上变寡妇。”庞昱一扯衣服,全光!

“哇——”丁月华羞愤地哭了起来,珠泪如串,哀叫道:“不……不要啊!怎么……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行?到了这里你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想玩就玩,想上就上,想怎么干就什么干!哈哈哈——”庞昱放声大笑。

丁月华心中凉了半截,看到他淫邪的笑容更是害怕,夺眶而出的泪水汇聚成行,一下子沾湿了衣襟。

“哭什么哭!”庞昱一把抢过她挡住胸口的薄毯,“嘶”地一声扯成两半。

丁月华惊声尖叫。

“呦呵,声音挺大的嘛,想吃裹脚布了?”庞昱一只脚抬上来。

“不、不要……拜托……不要……求……求求你……”

“知道求人了?快,帮老子脱衣服!”庞昱一把抓住她手,按在自己腰间。

“不,我不要……我不要——”

丁月华浑身颤抖寒毛直竖,只觉羞愧欲死,柔弱的身体竭尽所能地扭着,试图从庞昱的魔抓逃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几声险恶的狞笑。

“啊啊……走开!”她无助地呼喊着,哭得气噎不休,心知已经无法抗拒,羞愤交加之下索性大骂起来,“狗东西臭东西混帐恶棍大坏蛋登徒子,你敢碰我、碰我一碰……姑奶奶一定把你阉了当太监,一辈子的太监——”

庞昱大怒,大手一扯蓦地把丁月华攫入怀里,冷冷道:“你不知道老子的人品惯来是顶好的么,最他妈烦得就是进宫,最讨厌的就是太监——算了,说你也听不懂,来,让我亲下。”头一倾,作势就要朝她吻去。

“唔啊!啊啊啊不……不要……”小萝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细腰儿被庞昱抓住根本挣脱不出,被分开两侧的双腿乱踢乱摆,透着无尽屈辱和羞愤。

庞昱摁住丁月华,作恶的双手隔着细裳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轻柔的抚摸像是熟练般的花丛老手。

别误会,这可绝对不是庞昱猴急、好色,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要给小萝莉开苞,只不过身为太师府勤恳敬业的新进家丁,他想亲身实地的验证……

某伟人经常挂在嘴边的某句话的而已!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呃,整整7.5tb(1tb=1000g)的日本人体爱情艺术片收藏总得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在一个恰当的地点好好滴融会贯通一下嘛。

丁月华羞愤无地,理智已近崩溃,渐渐放弃了抵抗,五罗轻烟散的药性开始发作,全身酥软,思绪俱乱,脸上红潮涌现,下体一阵温热,心中浮起堕落的念头:“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

庞昱狰笑一声,轻易拨开她挡在胸前虚弱乏力的双手。

丁月华双眼一闭,噙着泪水,悲哀地放弃了抵抗。

“还不快给老子脱!”

“呜……”丁月华若有所失,呜咽的哭叫着,竟然真的伸手过去,春葱般的粉腻嫩指开始为庞昱宽衣解带。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

ps:晚上的更新放在12点,配合打榜,明天还有4000字(预计,实际只多不少。)

第四十五章 凌`辱

“谁啊?”庞昱头也不回的问,闭眼享受着丁月华的白皙小手滑过腹股沟的美妙触感——抚触温凉,香柔软腻,如果非要形容……唔,直比杏仁豆腐还细,犹胜珍珠蜜粉之滑,这就是青春、青春啊啊啊啊啊啊~~~~~~~~

“四哥,侯爷让我来问你,臭丫头剥光洗干净没有,好了就送过去。”

猥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吹雪。

“就好,请侯爷稍候。”庞昱眼中掠过一抹奇异的光亮,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等吹雪去得远了拍拍手站起来,“好了,不玩了,小丫头别哭,快把衣服穿好。”

丁月华被他一喝方才回神,哭红的大眼睛呆呆瞧着他。

“看什么看,快点,穿衣服。”

“你……你不是要……呜——呜——”丁月华犹自一脸惊恐,揪着瑟瑟发抖的娇小身体,连呜咽都有气无力。

呀呀个呸的,老子是人,不是禽兽!

淫辱幼女这档子龌龊事,玉树临风帅到掉渣四哥我是怎么都做不出来滴。

庞昱懒得多解释了,翻身跳下床开始穿衣服,背对小萝莉时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纨绔大少们轻佻放荡的招牌式笑容。

爱这玩意总要双方都心甘情愿才好,不然就算“做”也少很多乐趣,不是么?

“快些快些。侯爷可等不及了。”庞昱催促着。

丁月华地泪珠儿还没干呢。水汪汪地大眼睛眨巴着。忽闪忽闪地瞧着他。

“喂。小丫头。你没见过男人么。就算四哥我真地很帅你也用不着……”

“要……要抓我地其实是你们侯爷。你只不过装腔作势唬唬人地对不对?”丁月华咬着薄唇。水灵灵地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瞪他。

“呃……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庞昱摸着鼻子笑。

“骗子。不要脸!”丁月华呜咽着。小手挥舞着不知哪来地力气想要抓他——抓脸。还有抠眼珠子。粉嫩地肩颈肌肤露在袖外。白皙细滑直如玉石一般。

明明挨骂了,庞昱竟一点不恼,随手抓过张椅子往上一靠,淡淡笑道:“骂吧,继续骂,趁现在把能说得能嚷得全喊出来罢,一会到了侯爷那……嗨,不是我吓你,小丫头,见着了我家侯爷你怕是除了哭连话都说不出来咯。”

明明是戏谑加威吓,庞昱的语调却出乎意料的平,平得像条直线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越是这样越有种无形的压迫力,隐隐叫人心底声寒。

“知道侯爷喜欢怎么对待抓来的女人么?”

这句话问出来,丁月华已经有点颤了。

“像、像你对我做得一样?”她咬着薄唇,哆哆嗦嗦地问——小萝莉倒底年纪还小不谙世事,对于男人的长处、女人的缺点还有两者之间怎么弥补完全是一窍不通。虽然没到京城前已经久闻庞昱恶名,但对于这位仅仅提起名字就能让汴梁方圆八百里的少女夜晚连觉都不敢睡的绝世大**倒底是怎样糟践女人……

她真的完全不知道。

“怎么可能——”庞昱自嘲的笑道。

“侯爷的手段岂是我能比得了的,不管什么女人,贞洁烈妇也好冷面侠女也罢进了侯爷的红罗暖帐,没有不乖乖听话主动献身的,而且……”

“而且出来以后个个都成了**荡妇,就是赶也赶不走她们了。”庞昱悠哉悠哉的靠着椅背,两手放在后边枕住脑勺,眯起眼睛冲她笑。

笑得一如既往地淫。

“什么……什么红罗暖帐?”

“呃就是侯爷在他屋子后面的花园里修得一座水亭,亭子外边罩以红罗锦幔,顶上装饰着玳瑁象牙,雕镂得那叫一个华丽呀。水亭里边铺着珊瑚床,床边悬着碧纱帐,锦衾高叠,绣褥重茵,鸳绮鹤绫,锦簇珠光。近看自是生辉焕彩耀眼夺目,远望那真叫一个金碧辉煌……算了不说了,反正一会你进去也没时间欣赏,唉——”庞昱怜悯的发出一声叹息,看她的表情想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丁月华的心里防线早被击溃,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只有愈发害怕,哆嗦着唇问道:“什么没时间、为什么没时间啊……”

“就是……唉,你知道什么叫‘股绳责’么?”

丁月华茫然摇头。

“在两根亭柱之间绑上一根食指粗的麻绳,高度大约在你……嗯,就那个位置。”庞昱色色滴笑着,在丁月华细腰和小腿中间的地方比划了一下,“麻绳每隔半尺就打上一个绳结,有些时候还会预先浸上点……唔,辣椒水这时候没有……呃烧刀子,烧刀子知道吧,就是喝了很辣很呛很想流眼泪的那种。”

“然后侯爷会亲手……亲手哦,亲手把你衣服脱光了,让你一丝不挂的沿着绳在红罗暖帐里走。”庞昱尽量回忆着,“嘿,那感觉你想象不出吧,小巧的下身把麻绳嵌在里边,横过你还没长……咳咳,反正每当绳结摩挲过你肚子下面的某个地方,凸起的粗糙棱角撑开肌肤,刮擦着里边的嫩红色的腴润……只消几个来回包管美得你全身发软,身子连站也站不稳……”

庞昱一边说着一边感慨,心忖这玩意弄起来倒底是个什么滋味,老子只在日本猪的人体爱情艺术片里看过,仍旧是有经验没实践——对了,这年头貌似是咱大宋朝n得一b随便欺负小日本的来着。赶明儿派个打鱼的过去传话叫寇岛上的天皇进贡个小公主来,嫁给天朝上邦的国舅爷做第三十三房小妾也不算委屈了。

“这个……”他眼珠子轱辘一转,开始胡乱瞎编了,“据曾经的如玉峰女侠、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冰川天女杨明雪,现在侯爷的几十个爱奴之一的‘雪姊姊’私底下和相好的丫头说,她在红罗暖帐里被施用‘股绳责’时,绳结每个角度的挤撑都会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一整串来回研磨更是峰回路转,那种舒爽快美只能用‘**迭起’四个字形容,磨得她全身发软一连十几次不受控制的抽搐,整一晚上泄得死去活来,身子下边喷出的……咳咳,溅得满床都是。”

单是形容一下“股绳责”也就算了,等庞昱不厌其烦的解释完什么叫捆绑什么叫滴蜡什么浣肠叫什么叫剃毛,再隐约透露了一点木马使用的细节,小萝莉吓得俏脸煞白,小小的背颊一脊子湿凉,颤声道:“求求你,别、别送我过去……”

“那怎么可以!”庞昱严词拒绝她,一脸正义,“我是庞府家丁,拿着庞府的薪俸穿着庞府的制服,就该为庞府效力、为主子尽忠,侯爷的话怎么可以不听。”

“拜托你了好不好,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不想去什么红罗暖帐……”

“不行。”

“求你了,求求你了。”丁月华缓缓摇头,含泪娇泣。

“真的不行,你没听见么,刚才侯爷都派人来催了,再不送你去我那来本来就一丁点的薪俸怕不要给扣得干干净净。”

“钱?你要钱?你要钱我给你,你放我走出去了我叫爹爹给你一百贯。”

“噗……噗——”庞昱废了很大力气,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一百贯是挺多的,真的挺多。即使是对于他这太师府的一等家丁,那也得不吃不喝攒上大半年才能凑足数。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天他收了钱恃才给的五张庄票子,百贯只是上面的单位,前头还有数字呢!

数字从两到五不等,凑起来都一千多了谁还在乎丁月华许诺的区区一百贯。

所以有钱真好,有钱真他妈好!

“太少了,太少了,这笔生意要做真的一点都不划算。”他连连摇头,啧啧啧的叹道,“侯爷费那么大力气把你从客栈抓来,就等着一会在红罗暖帐里好好享用,我要是私下放你走……唉呀,为了一百贯活活被打死,我才没有那么傻咧。”

“不,我不去……不去……”求告无用,丁月华急得泪水盈框,几绺发丝掠过粉腻的脸蛋,不胜凄楚。

“快点走啦,没时间了。”庞昱催促着,伸手过来拉她。

丁月华惊羞欲绝,身子一阵战栗,眼眶盈泪颤声呜咽:“不……不可以……别抓我、别……”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庞昱盯着她仓皇哀恸的脸庞,突然叹了口气:“唉,老实说,侯爷这么做是有点过了,你只不过在背地里说他几句坏话,又没打上门来揪着他揍……唉,可怜才这么点大就要被糟蹋咯,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说着连连嗟叹,不胜惋惜。

“那……你都说了他不好,能不能……呜……”丁月华继续哀求,饮泣哭诉的模样像是一只呜呜哀鸣的小幼猫。

庞昱目光冷峻望着她,诡异的舔了舔唇,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其实呢,想我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

丁月华一怔,流着泪的大眼睛抬起来,凄楚样儿说不尽的惹人生怜。

“毕竟你是会武功的嘛,在去红罗暖帐的路上突然药性过了,恢复了内力把我打昏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放我走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永远记住你好的。”丁月华声音细软的哀求着,贝齿紧咬着细唇,心里狠狠地想“哼,等姑奶奶出去见到展大哥一定把你大卸八块,铲成肉渣,拖去西山野林喂豺狼!”

感激?

庞昱心下冷哼。

他看人相当之准,见到丁月华眼神闪烁如何不知道她心理那点小九九。

“感激什么的就免了,还是实际点吧。来,你吻我一下,只要让我满意,我就私下卖放,悄悄送你出府。”

“什么?吻!”

“就是亲我一下啦。”

丁月华呆了一呆,呐呐道:“你……你说……亲你一下就好?”

“对啊。”庞昱朝她一笑,状甚平和。

到了这地步,丁月华已经没得选择,银牙紧咬勉力压下心中的惊惧和羞意,樱唇微启,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庞昱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对不对,不是这里。”庞昱摇头,指指自己嘴巴。

丁月华才刚现出一点血色的脸颊瞬又煞白。

“不,我不亲,打死我也不亲——”她死命地哭叫着,手脚乱踢,一生中从没有过如此的羞耻和惭愧。

“好好好,不亲就不亲。”身为新世纪的优秀青年、史上最纯洁——身体最纯洁的穿越者,威逼少女的事情庞昱当然做不出来,摇摇头就那么算了、不追究。倒是唇角挂着的淡淡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

“现在求我放了你。来,快说!说了我就带你走。”

丁月华哭声稍止,仅微凸浮的小小酥胸急剧起伏着,粉嫩的脸颊羞得通红,声细如蚊地道:“请……请你放……”.

“不对,你得叫我‘亲亲好四哥’。”

丁月华一怔,眼泪汪汪的咬着下唇,怎么都不肯出口。

“叫了我马上带你走。”

“你、你又骗我,等下肯定还有……”

“谁骗人谁是小狗。”

“那……”

丁月华无计可施,想到红罗暖帐里的种种“恐怖”刑罚心底只有更怕,老老实实地唤道:“亲亲……亲亲……亲亲好四哥……”

“大点声!”

“亲亲好四哥,求你……”

“整句话连着说一遍,我即刻带你走。”

“亲亲好四哥,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丁月华强抑住羞愧,咬着粉唇一口气说完,汹涌的泪水瞬即绝堤而出!

“行了,走吧,四哥我是实在人,讲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庞昱站起来,抓起一件薄纱衫子(早就准备好的?)丢给丁月华,转身过去开门。

“柴房那边应该准备好了吧。”门闩打开的一瞬,他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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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玩女人的艺术

玩女人就像吃瓜,强扭的不甜。而菜鸟和高手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只会想着怎么样扭容易点,后者……随便来几招她们就求着他摘了。

——引自《**的艺术与研究——四哥语录卷十七》

太师府后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沿着墙角边的碎石小道蹑手蹑脚地往外溜,咋看咋像是半夜潜进来偷东西的小蟊贼(鸳鸯双盗!?)

太师府不愧是太师府,除了能和宫庭一比的超雄伟、超奢华的前院大堂,连荫庇在砖墙瓦砾后的后院也是恢宏壮伟,气象万千。地上铺着大片大片的石砖,清一色由花岗岩所制,形制、用料、雕工绝不比皇宫内院逊色。

园子里所有建筑的廊柱上和檐脊下更是隔几丈便悬着照明的灯饰,外覆防风的琉璃灯罩,此时灯火璀璨,映得屋顶飞虹流彩,望之眩目。更有甚者,房屋之间的空地上每隔几丈便有莲柱耸伫,四围雕花,镂以彩纹金饰,中间置有油灯,里边烧的是上等羊脂,轻易绝难熄灭更加没有一丝浊烟,就连凸离地面的墙基下也是每隔几尺挖出一个圆孔,与檐上对衬的瓦陇中俱都闪着灯火,映得整个后院明如白昼,四处一片灯霭浮溢,璀璨耀眼,美不胜收。

“呸,点这么些灯盏有何用处,一夜不知要浪费多少灯油哩!”约摸是灯太亮,照得四周一览无余根本无路可走,跟着庞昱躲在大树后边等了足足一盏茶功夫仍然找不到机会翻墙出去的丁月华小脚直跺破口大骂。

你还别说,庞昱也是头一遭这么晚了还出来后院遛达,看到眼前场景心里头咯噔一下:唉呀妈呀,是过份了点,这烧灯钱省下来也够咱成天用银票子砸人了,家丁家丁除了背后有势兜里也得有米才nb嚣张的起来啊。

“铺张浪费穷极奢靡,你那狗屁主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下次被姑奶奶见到一定把他肩上的琵琶骨拆下来,勾在命……勾在命根……命根子上。”小萝莉吐着舌头,脸红红的诅咒着,一对粉腻小手凭空乱挥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

见识了吧,这下子彻底见识了吧!

啥叫江山易改,啥叫本性难移,瞧瞧小丫头!离开“魔窟”才多久呢又开始背后损人了,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是吧!

——庞昱彻底认清了腹黑小萝莉丁月华的真面目。

哼。幸好本大爷不是真放你。

他心里冷笑。表面却是一片关切:“我就说了罢。不能让你打晕我一个独自走。你看看、你看看。咱这园子大得、这灯亮得、这护院多得。就是翻过墙还有整整十一处宅子要过呢。没有我领路你走地出去?”

“十、十一处?”丁月华吃了一惊。

“那可不。这还是抄近路呢。”

“那……那你快带我走啊。”

庞昱点点头。脑袋探出去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

“唉呀不行啊,前边看样子是过不去了,只有……”

“只有什么?快说呀,你快说呀!”小萝莉急着催问。

庞昱眼中淫光掠过,一把牵住她冰凉滑腻的小手。

“走,跟我来!”

××××××××××××××××××××××××××××××××××

“这、这是什么地方!?”

穿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两人小跑着进了一个园子。

跨过院门的刹那,丁月华大大地一呆。

放眼望去绿荫遍园,繁花似锦,馨香醉人。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但见园子里到处种满了花花草草,摇曳生姿的牡丹、含苞待放的雏菊、婷婷玉立的兰花、艳丽芬芳的芍药……端得是百花竞艳,美不胜收,山石花木交相辉映,被空中倾洒下的无边月色一衬,怎一个诗情画意了得!

好、好地方啊,果然是**的绝妙去处。

庞昱偷笑着,扳起脸孔道:“这里是二夫人的花园,我们先到里边躲一躲,等半个时辰后护院们换班趁机从侧门溜。”

太师府大得吓人,就是白天没人领路丁月华也休想走出去,这时更加没了注意,庞昱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地跟在他后边。

两人进了花园里一间木造的大屋,里面堆了不少花卉盆栽,两边木架子上放着木耙、花锄、铁铲等各式各样的种植工具。内间铺着厚厚的干草,桌椅案几等物一应全无,只有一束束草料堆着占据了超过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来,躲进去。”庞昱搬开一捆,朝她点头示意。

“不,我不钻,谁知道里边有没有蠊虫。”小萝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啥蠊虫?”

“就是黑黑的小小的虫子,头上长了角还会飞。”

“蟑螂……啊,小强!?哈哈哈——”

“不许笑,你。再笑,我……”小萝莉挥手要打,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还有一男一女刻意压低声音、却依然暧昧的调笑。

“好宝贝儿,一旬不见你这对肉包儿可是越发的煊腾了。”

“啊——啊嗳嗳……大有哥,别……别在这儿……我还要去伺候夫人呢……你、你怎么带我来这儿?”

“夫人早就睡了用不着伺候,倒是你大有哥我……嘿嘿嘿……”

“哎呀,你……讨厌!”

完了,他们要是进来……

庞昱看一眼丁月华,小萝莉吓得紧咬薄唇,娇稚的身体摇摇欲坠。

“别怕,来、跟我一起躲到里边,只要不被发现不会有事的。”庞昱俯身钻进草丛,伸出一只手过来拉他。

这一次丁月华没有拒绝,老老实实地匍匐着进来。

几乎同一时间,门扉吱地打开。两条拥在一起的长长斜影投映而入,女子咿咿呀呀的轻哼着,身体像水蛇一样不住扭动,男子一只大脚则已经跨进门槛里。

说是迟那时快,庞昱抓起两捆草料在他和丁月华藏身处外叠了个交角,乍看和原先一般无二,谁也猜不到里头还藏着俩大活人。

外头掩得挺不错,里边却出了问题。

也不知是草料本来就堆得不好,还是庞昱忙中出错没来得及清完,总之里头的空间相当之小,两个人靠在一起,肌肤熨贴几乎挤不出任何位置!

庞昱掩好草料来不及退回最里边,整个人就那么趴在丁月华青涩稚幼的小小膧体上,胸膛相叠几乎贴面碰鼻,尤其是刚刚退回来那会……

差点就亲在一起!

——唉,不是他想占便宜,实在是小萝莉胸太平了一点也隔不开呀。

毫无疑问,庞昱是个纯洁的人,虽然两腿腿根与丁月华平坦的小腹紧密相贴,但身体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要怪只能怪小萝莉头一遭和除了他亲爹以外的男人抱得这么紧密,顿时又羞又恼又急又怒,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

偏生草料堆里就那么点大地方,庞昱又是个子威武长身玉立,任凭丁月华小手怎么推搡结果都是那样,不但拉不开空隙反而越抱越紧,彼此的腿股由相贴变成了紧缠,敏感部位挨在一起不住的来回揩擦,磨出火来了眼看。

门畔的男女拥着温存了一阵,男子粗重喘息着:“好宝贝儿……好艳儿……你这对肉包儿前次做更大了……让我亲亲……”

“别……不能在这里……让人看见……”

“那就进来吧,到里边做不会有人知道的。”

男子拉着女人进了木屋,反手把门带上,一路搂搂抱抱如胶似漆直奔里间。

丁月华生恐暴露行藏,“感觉”两人离她越来越近吓得心也跳出腔子了,哪里还敢再动弹,任由庞昱半匍匐在她身上,两颗心贴肉相击,砰砰有声。

呀呀个呸的,老子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占小萝莉的便宜!

庞昱相当惭愧,大手抚住丁月华一对骨肉匀称、圆润细致的小小藕臂,非常努力的试图拉开一些两人间的距离。也不知是力气用得大了点还是丁月华自己没扣紧,就那么扯了两把衣襟居然松散开,露出粉嫩的肩颈肌肤。

丁月华羞恼交集,偏生叫也叫不出嚷也嚷不得只有瞪大眼睛恶狠狠的攥着他。正人君子庞昱很老实立刻把手松开了,就在这时外头忽然“砰”一声响,然后两人藏身的草料堆一阵颤动,好像什么东西要就钻进来。

丁月华不胜惊恐下意识往前躲,因为某人双手在她“逼视”下已经松开,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就扑进了庞昱怀里。

庞昱当然知道这是“大有哥”按捺不住把“艳儿”扑到在了草料上,离两人藏身的地方顶多隔着一道松松软软的干草墙。

尽管他很想把事实告诉丁月华,叫她不要害怕,不要像沙漠里的鸵鸟一样一遇到危险就把自己宽广的怀抱和臂弯当作沙堆埋头一个劲往里钻。无奈外边偷情的狗男女近在咫尺,要是发出一点声响……唉,被发现暴露了行踪是小,这要吓得人家阳痿从此不举或者成了快抢手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庞昱没解释,两手从后边搂紧丁月华瑟瑟颤抖的娇小身体,十指轻柔的抚过依次她的肩胛、背脊、柳腰……尽可能用“实际行动”安慰她。

——很多时候,千言万语也不比过情人间轻柔的爱抚。

等下,草堆里两位好像不是情人吧。

草堆另一边,艳儿只象征式推搡了两下,便热烈地反应着。

悉悉索索响了一阵后,蓦地“草墙”一晃,几件衣衫接连丢上草堆顶,可以想见外头那两人俱已一丝不挂。

“大有哥”喘息道:“好艳儿,夫人那里未免管得也太紧了罢,半个月你才能出来一回,害我都得相思病啦,连为少爷办事都在想你这身细皮白肉……啧啧啧,真是软嫩弹性的紧,摸起来比那翠虹楼的窑姐还要舒服。”

“不……不许你这样比,人家才不……唔唔……”娇啧不依的嗔恼突然中断,想是唇儿已被男人封住。

“好艳儿,来,让哥好好痛你,包你美的飞到天上去。”透过草料间的缝隙,依稀见得两具赤条条的裸里身躯正自交缠,“大有哥”满口的淫词艳语,双手勾起身下女婢的修长**,腰板一挺就那么挤了进去。

“啊……啊碍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子亢奋的娇声**,娇弱地伏在草堆上发着舒服的呻吟,扭腰开腿、娇娇承欢的模样说不出的媚荡。

庞昱不想长鸡眼,偏过头尽量不往外瞧——都他奶奶的到了目中有码、心中**的至高境界,这钟场面还有什么看头。

庞昱刚低下头,忽然发现丁月华竟凝眸望着缝隙外边,吹弹得破的粉嫩脸蛋涨得通红,晶莹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煽着,连呼吸也便得分外粗浊。

比起遍阅av无数,搏得伟人尊号“x主席”(av又叫毛片嘛)的庞大侯爷,纯情小萝莉丁月华还头一次目睹男女合欢,看到激烈处紧张得几乎教她当场晕去,两手紧紧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在口乾舌燥之余发出喘息。

伏在丰满女体上的大有哥这时剧烈****,奋力冲击着身下的丰润肉臀。

“艳儿”的反应像火般炽烈,温暖滑腻的大腿箍紧他粗壮的腰肢,湿腻的身体不住在他怀裹蠕动揉捏,丰满的胸部被手指捏得变形,股間汁水淋漓,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口中发出叫人魂销魄荡的**。

丁月华不过十三岁,还是个豆蔻年华的黃花閨女,乍见这样火辣激烈的偷情,所受震撼实在太大,各种**不堪的姿势和声音一次又一次冲击她清纯稚幼的心灵,身体渐渐燥热起来,双腿之间也开始变得不安分,好像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鼓动着,一点点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弄得裙下一片湿凉。

她脸颊羞得通红,心头一热,暗忖:怎么回事,好像湿掉了……是、是刚才跑得太急,流汗了吧……”激烈的场景在脑中不停翻滚,心跳的愈发厉害。

庞昱装作没看到,其实一切都在掌握中。

瓜,就要熟了。

顶多还有五分钟。

来——求我吧,求我我就摘。

ps:看了书友们的评论,公子很感动,大家提出了不少相当好的意见呢。关于小萝莉,调教慢慢来,碰了确实有麻烦,不过英明神武的四哥会怕麽;关于破处,不用着急,该破自然会破;关于武功,也别着急嘛,美女的保镖的属性公子可不想浪费了哦^_<

第四十七章 四哥出枪

不要小看前戏,那是不慌不忙的兴致、优游自得的乐趣,就好像他常在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没有铺垫,就没有了深度。”

——《我和四哥不得不说的秘密——十七夫人回忆录》

瓜,暂时还没熟。

草料堆上的偷情野合却到了炽烈火热的地步。

“大有哥”把俏婢的整个身体翻转过来,曲线饱满的肥美圆臀高高拱起,又翘又挺,双手自她腋下穿过,抓住两团丰盈乳肉一通揉捏,恣意**之余不时昂首,彷彿说不出的畅快刺激。

俏婢被揉得香汗如雨,再给他一通势若烈火的狠命猛攻,快美得连魂也丢了口中不时发出放荡欢愉的喘息,叫得极其娇媚,十足**,两片丰臀泛出水淋淋的娇艳红光,啪啪啪啪的撞挤又密又响,犹若连珠。

草墙后边,对男女情爱一无所知的丁月华看得心悸如狂,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腿并得好紧,绉纱裙下泛开一股种酸麻感觉。她羞红了脸颊,喘声酥软,慢慢感觉乳间渗出细汗,胸腹炽热异常,涩呢的扭动着身子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庞昱很体贴,没有一句怨言还尽量的“配合”他,但不知是小萝莉动得太急还是草料堆里的空间实在太小真真乱动不得,细细巧巧浸着薄汗的两腿分跨开,慢慢的从庞昱腰身上抽走,贴肉挨蹭了好一会眼看就要分开,头顶不远处的一垛草料忽然凭空坍塌下来,压得她肩背一沉扑地压在庞昱身上。

被压、反扑,传说中的逆推!?

原本这也没什么,庞昱一贯很大度,从来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可是丁月华倒下来时他刚好屈起腿向往右边稍稍移开,被小萝莉这么一压膝盖刚好抵住某个中医上称“会阴”书中记载为“耻丘”通俗一点则是叫小x阴x的敏感部位!

看过了大半场春宫好戏,小萝莉的身体早已兴奋十足,被庞昱“完全无意识”的一撞——准确说是她两腿间的敏感部位撞在庞昱膝盖上,娇躯登时酥软,遍体发麻有如电掣,前所未有的美妙快感刺激得她差些儿失口叫出声。

庞昱眼疾手快。连忙捂住他嘴。手掌挨及两边秀颊香泽微温地娇嫩肌肤。只觉丝滑细腻、如敷细粉。触感说不出地美妙。

“唔……唔……放开……”丁月华拼命挣扎。浑身发烫。脸颊如同火烧。

“别嚷。被听见我们都完啦!”庞昱沉着嗓子警告他。火热地吐息喷进耳廓听得她一阵昏眩。敏感部位地刺激尚未消退股间蓦又**袭来。双腿竟然软了。整个人就那么斜斜瘫倒在庞昱身上。以乘骑地姿势彻底把他压在下头。

近距离地。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呼吸可闻。

身娇体柔易推倒。这句话形容萝莉真地一点没错。

——虽然推反了。

丁月华不过十三岁的稚龄,浑身上下只有娇小二字可以形容,腰肢纤细、单薄、瘦削,连小半截的臀股曲线也无甚肉感,两边粉腮泛着橘色的嫣红,樱桃一般的小嘴吐气如兰,夹峙着庞昱两腿的雪润股弯怎看都有股未脱稚气的腴嫩。

这头两人极尽暧昧的抱在一块,外边“大有哥”沉声低吼,抚着俏婢腰肢尽情挺进,密集如雨的一轮进攻后两人倏然凑紧,**如狂风暴雨般来到,俏婢失神娇喘:“大有哥……别、别……别在里边……啊嗳啊啊啊啊——”忽然一声高亢的呼唤,像是高高抛上了云霄,手指骤然揪紧,浑身绷紧如弦“啊嗳嗳嗳”的春声浪吟叫得甜如融蜜,蚀骨**!

丁月华听得清楚,脑海轰然空白失神恍惚,伏在庞昱怀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低而紧促的呜咽,身子拼命渗汗、颤抖,不知是怕还是……

庞昱关心情切,凑近了想看个究竟,膝盖才往前一挪丁月华便“呃、啊……啊啊啊啊……”的叫着,两手死命的抓着他肩头,雪润的股弯紧紧夹缠住他腰部,再一顶纤腰遽地挺直,娇小的身体急剧抖颤带起一阵奇妙的**,好像有什么东

西从体内宣泄出来,美的她直打哆嗦,啊啊唤得几声整个人竟宛若虚脱,仅见香肩不绝颤抖,身子完全瘫软了下来,伏在庞昱胸前娇喘不已。

不……不至于吧!?

庞昱暗吃一惊。

看了场活春宫而已,用得着一碰就……

丁月华身子如遭电掣,脑中像是有闪电乱响隔了好长一会才渐渐平息,细碎贝齿咬着樱桃般的精巧唇瓣,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眼泛媚光、瑶鼻轻喘、秀发尽湿、美眸迷茫,再加上**带起的晕红还留在身上,小小萝莉竟也有不逊色于少妇熟女的诱人风情,撩人心魄,美不胜收。

时空仿佛禁止,小小的草料堆里只余丁月华娇喘细细的呻吟。

吹弹得破的粉颊秀靥布满红晕,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星眸紧闭,香唇微启,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不住吐出,娇滴滴、水嫩嫩的**软成了一团湿泥,整个人沉醉在生平前所未有的美妙快感带来的余韵、回味中。

怎么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庞昱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是他安排的,全部。

包括带小萝莉逃出春满园、被灯光和巡夜的护院逼得无路可走、躲到花园的草料堆里、适逢这场火辣上演的活春宫……

一切本来进行的相当顺利,尤其吹雪从下人里找来这对的奸夫淫妇非但不像万人敌那样纯粹水货反而表现的相当精彩,包装一下去寇岛拍av都绰绰有余了,尤其是那大有哥……哎呀,挑了兰兰姐都不在话下!

但是,庞昱的目的仅仅是挑动小萝莉的春心,然后凭借阅片无数师传加藤鹰(某个拥有30秒能让任何女人喷x神之手,睡过不下5000女优的av男)的高超挑逗手法勾得她情难自抑主动献身,求着他把她摘了。

——威逼、胁迫甚至强x这种缺德带帽烟的龌龊事,纯洁的四哥不屑做。

天知道丁月华只是才看完春宫戏,被他轻轻一碰就……

果然是这个年代的萝莉都比较早熟么?

那好,今天就把你摘了!

某人心底邪火直窜,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一翻身将这不过十三岁的稚龄少女压在身下,顿觉她青涩的身体柔软得令人吃惊——稚嫩的小胸脯仅有些微起伏,触手却是极致嫩滑;轻小**圆圆翘翘,同样非常好捏;乍看之下无甚可观的年幼身体,触碰之后却娇软的令人爱不忍释……

“啊——”

瞬间,丁月华回过神来,惊觉庞昱扑在他身上萦绕心头的绮情瞬间一扫而空,脑中只余晴天霹雳的惊诧,吓得失声大喊。

“别叫,他们才走!”庞昱应变极快,摁住她低声秘嘱。

丁月华一颤,闭嘴不敢吱声,进而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润透的薄纱衫子贴在身上微有凉意,纱裤底下似乎湿得更厉害些。

她又惊又羞,红着脸不敢吱声,吐息的芬芳在庞昱唇前隅隅回荡。

眼看丁月华脸色酡红,眉梢高扬,庞昱知道她萌发的春情尚未褪去,尤其是自己一只大手现在正按着人家臀瓣,隔着绸裙触碰仍然滑的像是牛奶一般,再一想到方才她初次泄身时面红耳赤泫然欲泣的诱人模样,柔腻的嗓音出口全成了颤酥酥的喘息……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伦常全被抛到了脑后!

禽兽是怎样炼成的?

这样!

庞昱双目喷火,滚烫的爱欲早把他仅有的克制熔烧成了灰烬。

他猛地抓住丁月华柔若无骨的小小细腰,后者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立刻喘吁吁地仰起头,双颊嫣红,乌发摇散,娇嫩的身子汗出如浆,脸蛋透出前所未见的娇艳,眸光离散,眼神凄迷,看出去一切都是雾茫茫的。

好啊,春宫戏没看白看。

得手如此轻易,庞昱也有点意想不到,带着促狭的笑意低头朝她吻去。

凭着最后一点矜持,丁月华强忍著下体酥痒的快感,还没来得及挣扎庞昱湿软的舌头眼看就要闯过她的樱唇。

“不要、不要……”丁月华急挡,话音出口却变成了羞人的鼻音,尽管还没有被庞昱真正吻到,掠夺殆尽的危险感受已经侵袭遍体,同时涌起的却还有刚才伏在庞昱怀里激颤时那酥痒酸胀的美妙回味。

庞昱雄起了,彻底雄起了!

光是瞧着小萝莉含羞带怯,彷佛急乐,却又旁徨无助不知所措的羞臊表情,他的下身便已膨胀了无数倍,更别提……

呀呀呀个呸的,现在可是她情我愿,她要我给,老子没有强迫谁!!!

没有了义理的谴责,四哥挺枪而出!

第四十八章 小萝莉被摸,老子不负责

火,烧起来了,熊熊燃烧。

烧的庞昱面泛红光,喘息急促。

身下的小萝莉眼神迷离,滑若凝脂嫩脸蛋上浮起了诱人的红云,喷出小嘴的尽是梦呓般春意荡漾的诱人呻吟。

这,当然是叫春。

但庞昱却不是因为欲火熏心而红脸。

他脸的颜色是被火光照得——窗外远远的、冲天而起的火光!

“不好啦,起火啦——”

飞鸟归巢前的一瞬……不,准确说就要拨开遮挡鸟巢的枝杈树叶前的一瞬,园子外头忽然响起纷乱惊慌的叫嚷。

靠,府里起火干老子屁事。

烧吧,烧了再盖,太师府还差这几个建房子的钱?

庞昱意志坚定,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埋头准备继续完成他未竟的调教事业。

“天呐。烧起来地是春满园。快去救少爷去救少爷啊——”

冷不丁地这一句传来。他解小萝莉衣服地手一下子僵住了。

我x他妈地祖宗十八代。哪起火不好非要……

庞昱刚要骂人。猛地一个激灵。

春满园。他住地春满园怎么可能着火!?

自称庞四、化身为家丁地当天。他所作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摆平吹雪满口“侯爷去嫖被抓了”宣扬开来地不良影响。

而第二件,第二件事情就是把在春满园伺候他的几个下人除了吹雪外全部以“伺候侯爷不顺心”为理由踢去了也不知是几百里还是几千里外的成武老宅。

为了掩饰身份,认识他的人不能留!

接下来以侯爷闭门思过、奋发读书需要清净为由颁令全府: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敢私自踏入春满园半步——杀!

一句话,现在能进春满园的除了他只有俩。

吹雪和万人敌。

吹雪这会应该刚和“大有哥”接上头,给他五贯钱作为今晚拉着老相好出演春宫大戏的“片酬”,或者无耻一点的克扣四贯半,只给半贯当营养费。

一滴精十滴血,虽然这是已经被现代科学证明了完全错误的说法,可他安乐侯是个实诚人,绝对不会让手下就这么白射。

至于万人敌。

那纯粹的是饿死鬼投胎!

——假扮挨打的江湖人诓白玉堂这档子事做得漂亮,相当滴漂亮,实诚的安乐侯爷当然要奖励他。

给钱?不要。

要啥?吃!

那就吃呗!滚去厨房吃个够,撑死最好!!!

要是庞昱没猜错,有了他的话万人敌这y吃货现在100%正蹲灶台边抱着三斤以上的猪蹄髈埋头狂啃,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哪有时间回去春满园!

吹雪不在,万人敌不在。

他,当然也不在。

那春满园怎么会起火?

唯一的答案。

展昭来了。

不管是“摆平”了白玉堂还是到了杏子林没和白玉堂打起来,总之展昭来了,展昭知道他绑架了丁月华,因为满园遍寻不见,哪儿都找不着人所以放火开烧逼他出来。

狗屁的南侠!

庞昱差点跳脚大骂。

放火烧屋这档子龌龊事不是只有那些地痞流氓山贼恶霸还有京里这帮作恶多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大少们——除他以外,才喜欢做的事么!

丫丫个呸的,不带这么缺德滴吧。

庞昱头顶冒烟了快。

烧园子他不怕,烧了再盖个就是,本来他就不喜欢春满园现在的格局。

有句古诗写得好: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叫都叫春满园了,为什么里里外外一支红杏没有,而且就算拔光花花草草全园改种,围墙的格局也不容许太多枝杈从里边延伸出来。

这算什么东西,这是哪个混账东西王八蛋设计的!

老子要的就是满院子出墙红杏!!!

尽管庞昱非常想借展昭之手帮自己重新弄个新园子,可是问题出来了——庞府上下人人都知道少爷住在春满园,现在看见那着火一窝蜂似地拥过去救,一会这要是找不到少爷人或者干脆以为少爷在里边烧死了,太师府还不乱套!

尤其二娘三娘就在府里,二娘三娘“认识”成功减肥瘦下来的他,不管待会他是穿着侯爷装还是下人衣服出现,只要去得晚了被俩后娘和哪怕是一个管家执事同时看见,扮成家丁偷溜出府的事情就要彻底穿帮!

不去那就更别提了。

为了把光荣的庞府家丁继续当下去,对抗黑心老爹一手订下的“废物儿子改造计划”,庞昱没得选择,只有立刻赶回园子,先以庞四的身份组织众人灭火,再恢复侯爷装束去给两位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关怀爱护的后娘请安!

他一个翻身,从小萝莉火烫的娇嫩膧体上跳了起来。

“喂,醒醒、醒醒啦!”他摇着她肩膀,一脸的正义凛然。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野兽一样的男人突然放弃了进攻,早被**烧得理智全无的丁月华眨巴着水蒙蒙大眼睛,无限幽怨不能理解的看他。

作为一个广受称道正人君子,庞昱当然不能做出禽兽一样的事情,俯下身子凑到小萝莉耳边猛地大叫一声。

“啊啊啊啊——”这一下丁月华彻底惊醒过来,回神刚要揪他,惊觉自己衣衫不整,身子下边全然湿透,吓得尖声惊叫胡乱抓过草料掩住胸口。

“你、你你你……你刚才……刚才对我做怎么了?”

“能怎么啊,大小姐。”庞昱很无辜,指着自己委屈道,“我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乘人之危,刚才倒底谁先勾引……”

“唔唔!”丁月华瞪他,俏脸红晕透颊,耳根就像着了火般的热起来,约摸是回忆起了方才在庞昱怀里春情勃发时的窘迫。

庞昱很体贴,很善解人意,没有再“深究”下去让小萝莉难堪,直奔正题道:“园子突然着火了,我得回去看看少爷有没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一等,一会回来就带你走。”也不等她答话,转身提步就往外奔。

殊不知丁月华在草料堆中看毕一场春宫大戏,欲焰蒸腾,汗出如雨,五罗轻烟散的药效早消失得七七八八,功力悄然间恢复,一听庞昱说春满园起火料得就凭自己也能趁乱跑出去,哪里肯放过这个连续“欺负”她数次的臭家丁。

小脚儿轻轻一点丁月华已追了过去,纤手掠起,并指如风,直击庞昱后脑。

“对了!”

庞昱忽然回头,看见她就要打过来的手表情不是惊讶,更加没有闪躲,反倒出乎意料……摇头苦叹!?

“你等我一盏茶功夫,如果期间听到什么惨叫或者……或者……恐怖的声音。”庞昱口齿艰涩,话语里突然透着某种发自心底的寒,“而我又一直没有回来,那便不必等了,有心的话每年清明、冬至到结交烧几柱香和纸钱……”

“你在说什么?”丁月华忍不住问。

“没……没什么……”庞昱结结巴巴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倒底什么啦!”

“没……唉!”

“说啦,快点——”他越是这样,小萝莉越是催。

“我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姑娘好自为之!”庞昱咬着牙说完,狠狠一跺脚,扭头就走。

“你等等!”丁月华追过去,拉着他袖子。

“倒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其实……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这花园、这花园它闹鬼!”

“鬼!”丁月华一听,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两手用力抓住他胳膊。

“嗯,闹鬼,真的。”庞昱勾起一抹她看不见的笑,话语中的惶恐却有增无减,“我听比我先来的下人们说,两年前有个丫头和家丁偷情——就像我们刚才看见的那样。后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被二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为了维护太师府的颜面,二夫人叫产婆强行把她的孩子打掉了,可怜那娃都七个月啦,唉。”

“后来呢?”

“后来那丫头跳井了,就是花园前边那口,然后……过了没三天那地方就、就开始闹鬼了。”庞昱的身体哆嗦起来,不自禁的往后缩了两步。

“你……你抖什么?”

“没没没、没抖,谁怕了。我一个大男人,怕……怕什么女鬼!顶多被她吃掉,又不会给摸得大肚子。”庞昱嘴巴上逞强,脸色却白得厉害。

“大肚子!?”

“对啊,因为孩子没了嘛,所以女鬼最喜欢摸人肚子,尤其是女人!一边摸还一边喊,娃——我的娃——你在不在——在不在里边——”

“啊——”丁月华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往后飞退,娇小的身子瑟缩着躲在庞昱后边,小手死命攥住他的肩头。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别这样。”

丁月华只懂发抖,反应比庞昱料想中还要激烈。

原来臭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恶鬼的。

“你别怕,这间屋子是请高人贴过符的,女鬼根本不敢进来;若是两个人同在一起阳气充盈,等闲她也是不敢轻易袭击滴,要不我怎么敢带你躲到这里来。”言下之意是你丫最好呆在屋里,出去被摸了老子不负责。

丁月华嗯嗯嗯的点头。

庞昱暗自得意,脸上一派大义凛然:“好了,不说了,我还得赶回去救少爷,反正我要是……要是没回来,多半就是给鬼吃了,你、你等天亮了鬼不敢出来就自己悄悄的走吧,用不着救我——人生自古谁无死,为少爷我死得其所!”

丁月华早给吓得心惊肉跳,别说自己往外跑连出门怕是都不敢了,粉嫩嫩的薄唇紧抿着,嫩脸蛋儿惨白惨白,小手揪住他衣袖颤声道:“不,我等你、等你回来,你……你一定要回来啊!”说到后来差些就哭了。

“嗯,只要我还活着,一定回来!”庞昱重重点头,深沉的眸子闪过一抹坚毅,然后旋风般地转过身,就那么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沉重的步伐、孤寂的背影,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

跨出门槛的一瞬,肃容换成了贼笑。

被老子这一吓,小萝莉是怎么也不敢离开了花房了,展昭小猫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哼,老子就不信他能找到这!

等会,我有“吓”她么?

老子是个实诚人,实诚人从来不说假话。

老子说花园里有鬼,花园里就有鬼!

色鬼呗,色鬼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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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木屋外,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静静凝立,雄伟的躯干笔挺如枪,稳立如山、渊亭岳峙的姿态直有撑往星空之势,神采飞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精光,有如闪电而长驻眼内的锐利眼神时刻传递出无比强大的信心……

庞昱呗,光看嘴角那丝悠然自得的贱笑就知道是他了。

展昭哪有这么帅!

半个时辰,全部搞定。

什么叫速度,什么叫水准。

最短时间里完美诠释了这两点的优秀家丁轻轻一推,打开了木屋的大门。

不出所料,丁月华还在里边,躺在草堆上似是睡着了,雪雕玉琢的细巧身子像是从未被尘世沾染过的天地之作,肌肤白晰润泽欺霜赛雪,两边透着红晕的秀颊仿佛光滑的象牙上勾勒出粉酥酥如同樱染的一抹血色,叫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这种场面,相信连荷尔蒙分泌严重不正常柳下惠同志来了也要按捺不住。

何况是身体各方面都完全正常的庞昱!

“亲亲我的月华妹子,你庞四好哥哥回来了——”

庞昱两眼放光,大叫着扑过去刚要抱起她来个拥吻先,后脑勺子忽然被门后穿出来的手敲了一下,两眼一黑,扑地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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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ML

“庞四,你可知罪!”

一声厉喝,犹如半空炸响的惊雷,响彻开封府衙。

堂上,包拯正襟危坐,二十四班仪仗分立两旁。

堂下,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同时摁住庞昱肩头,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让他跪下来。但英明神武、忠心为主的家丁庞四心中自有正气,岂能这帮政权的走狗、官府的打手压弯了他的铮铮铁骨。

“知罪?知什么罪?老子没罪!”

大吼声中,他腰脊一挺,铁臂用力到处两名衙役踉跄跌退。

“大胆,你夜闯客栈强绑民女,意图施以淫辱,敢不知罪?”眼见场面失控,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戟指怒喝。

“你他妈的才大胆!”庞昱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案机前,虎目圆瞪,冷冷的和包拯对视,手看也不看地往后一指,正对丁月华,“分明是这小泵娘春情难抑想男人了,老子不过逢场作戏帮帮他忙,何罪之有。”

包拯一听大怒,拍案喝道:“大胆,公堂之上怎容你胡言乱语,丁姑娘她豆蔻年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豆蔻年华咋地了,豆蔻年华就不是女人!”庞昱最烦审案时动不动就喊大但,x他娘的吓谁啊,以为下头站的个个都没见过世面。

“我告诉你!”他火气上来冲包拯就吼,“女人九至十一岁就开始葵水初潮了,这之后用不了一年第二性征就——啊呸,我跟你扯这玩意干嘛,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要是不信你问她、问她是不是自己投怀送抱,问她问她问她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瞧过去。发现丁月华扑在展昭怀里“呜——呜——”地哭泣着。小小肩头不住耸动。单薄地身子颤抖如风中枯叶!

“混帐、孽畜。岂有此理!”包拯看在眼里直气得浑身战抖,厉声道。“分明是你故意草料房布局。引诱丁姑娘……”

“包黑子!”庞昱重重一脚踹在摆出来唬人地狗头闸上。“嗡——”地一声响彻全场。所有人一时镇住。诺大地开封府衙内瞬然静寂无声。

“你丫地身为开封府尹。掌京中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权责重于泰山。而今城南最大地锦熙客栈把火烧成白地。你不思推鞫侦讯;殿帅府八名府卫中毒暴毙你不予检断勘问。反而揪着我一小小家丁威胁逼供。包拯啊包拯。你抬头。抬头看看。匾额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你受得起么!””

包拯大惊。讶然看着堂下傲然伫立地庞昱。他一生断案无数。哪次犯人进了开封府不是吓得面色发白。两腿瘫软。簌簌悸颤如三秋败叶;便是偶尔有一俩强硬抗拒者也只是强词夺理不肯招供。哪有像庞昱这般上来就指着他一通骂地。

“哼。久闻包大人与我家太师素有不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休得胡言!”包拯身畔,公孙策扬起羽扇指其喝道。

“你才他妈的胡言,若无积怨何以包大人对两桩震动京城的大案视若无睹,非要把一桩你情我愿的好事说成‘强绑民女,施以淫辱’。莫非是想从我抓起,公报私仇,乘着太师不在京中把庞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给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里外抄个底朝天,就此毁了太师府。哼哼,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世人皆道包大人断案如神,刚正不阿……”

“断案如神,断的尽是芝麻小案;刚正不阿,对我这等下人小厮当然用不着阿;铁面无私,嘿,对待政敌需要手下留情么?”

“……”

“包大人,刚才那两桩案子你究竟管是不管,莫非要朝中有识之士上达天听禀奏皇上‘公正廉明’的包大人您才能给京城百姓、给一个交代?”

“你……”

“你什么你!为打压政敌,舍京中百姓不顾;为打压政敌,坐看军中义勇枉死;为打压政敌,不惜颠倒是非黑白,公堂之上携一众党羽三番五次威逼胁迫,诟陷良民!包黑子啊包黑子,你扪心自问当得起这开封府尹麽!”

“哇——”庞昱话才说完,包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大人!”府衙内顿时乱作一团。

“苍天无眼,神佛不公啊——”庞昱往地面一坐,捶胸顿足仰天悲呼,“雄才大略的当今圣上,枉您盖秦皇、压汉武,文治武功犹过大唐太宗,堪称千古一帝,为什么受这包黑炭蒙蔽,委以京中首府之任。千里之堤溃于蚁**,太祖太宗血站杀场辛苦打下的万里河山、百万军士前赴后继用命换回来四百州府,终有一天要败在这黑厮手里!苍天呐你开开眼,救救大宋,救救百姓们吧!”

“扑通——”

包拯捂胸直直往后躺倒,桌案上的卷宗、籍册还有惊堂木等洒落遍地。

“大人,您醒醒、醒醒啊。”

“快找大夫,找大夫来。”

公孙策及一众衙差惊慌失措的急叫声夹杂着庞昱“哈哈哈”的仰天狂笑在开封府神圣肃穆的大堂里不住回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爷,醒醒,您醒醒,您快醒醒。”庞昱正自得意非凡,耳边不合时宜响起吹雪招牌式的猥琐声音。

一瞬间,吐血倒地的包拯、惊慌失措的公孙策,还有乱作一团的开封府衙差们全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有吹雪那张麻子脸和四面空荡荡的大屋。

“我x!这他妈的是哪里!”

“侯爷您忘了,这是您的睡觉的房间呀。”

“啥!?”

庞昱摸着脑袋,半天想起来是在做梦。

呀呀个呸的!

他从床上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发泄一下猛地想起昨晚脑袋被敲那是。

“我……我不是在花园那间木屋里么,怎会……”

“侯爷您睡着了呀,就在门那头,小得推了老半天才把门打开呢。”吹雪谄着脸**地笑着,“小的猜想约摸是给臭丫头开苞太带劲了吧,折腾了整晚累得直接躺下。侯爷您高,高啊,实在是高,整整两个半时辰……”

“她人呢?”

“没见着呀,不是给臭丫头伺候得侯爷您舒服了,所以……把她放走?”

“我脑子被猪踢了?满意还放他走!”

吹雪一哽,哑口无言。

庞昱低头沉思,同样没有说话。

不用想,丁月华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谁救得她,展昭么?

如果是展昭,看到他一个小小家丁这样“对待”自己的义妹,不当场给他一剑都有鬼了,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么。

庞大侯爷/家丁四哥现在可是一点伤没有,浑身上下好得很呐。

白玉堂?

白玉堂更加没理由饶他,就锦毛鼠大爷那性子甭说挑拨离间害得他和展昭大打一场,单是那天在大庭广众下踩的他出丑,发作起来就够庞昱死上三五回的了。

除了这俩,还有谁会来救丁月华?

庞昱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无论怎样只要丁月华逃离太师府——在被他生米煮熟饭之前,两个人之间梁子就就结定了。

——丁月华不可怕,小萝莉一只,只有被四哥玩得份。

但是展昭棘手呀,除了白玉堂天下还真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人。

吹雪见主子脸色难看,虽然人挺笨大致也猜到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侯爷,要不咱今儿别出门了吧,万一碰上……”

“碰上好,老子巴不得碰上。”庞昱冷笑截断,在吹雪愕然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大喇喇地走向门外。

是啊,除了白玉堂世上还真没人挡得住展昭。

××××××××××××××××××××××××××××××××××

“你确定!?”

“你确定昨晚展昭和白玉堂斗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谁都没有离开过?”庞昱抓着高大威肩膀,拼命摇着问。

“是、是啊。”高大威人都快散架了,忙不迭地答道,“我家少爷按照您说得,派了殿帅府最最最最厉害的高手藏在一边远远盯着,亲眼看见姓展的和那白什么猫的打了一晚上。姓展的想走,白什么就是不放,最后打得惊动了巡城的守军他俩才被迫离开,白什么猫的还一直嚷着说……”

“说什么?”

“说这次没分出胜负,下回找机会再打。”

邪门了!

庞昱一个脑袋两个大。

展昭、白玉堂都没出手,那会是谁救走了丁月华?

或者老子实在背到了极点,推开门进去屋子的时候刚好撞见横梁啊木棍啊什么的掉下来,把我敲晕了!?

扯蛋!

庞昱不是傻子,不会傻到用这样几万分之一可能都不到的巧合来安慰自己。

但他确确实实想不通,丁月华怎么会凭空从太师府里消失。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哥我出来混得还能怕了谁不成。

庞昱一把拉过高大威,低声嘱咐了些什么,潇潇洒洒站起来昂然出了茶铺。

“吹雪。”

“哎——”

“陪爷出去溜溜,到开封府转两圈。”

ps:本章题名“梦里”,想歪的统统打脸!四哥是个纯洁滴淫,怎么会随随便便“做”这种事情呢。

第五十章 开封府尹

“侯爷,咱去开封府干啥呀,这一大清早的……”

“干啥?告状!”

“告告告告告告状!?”吹雪眼睛瞪圆了,差点没咬着舌头。

对于这种智力低下、悟性几乎没有的脑残,庞昱已经懒得踹他了——脏脚!面孔一沉,齿缝里蹦出来仨字。

“对,告状。”

“告谁?”

庞昱头一甩,仍然仨字。

“不知道。”

“啊!?”

“太师府昨晚遭人纵火,烧毁房舍七间,走失丫鬟一名,你知道是谁干的?”

吹雪拼命摇头。

“那就对了。走。去开封府登个记备个案。请他们派人查。”

登记!?

备案!?

吹雪摸着脑袋。半天没想明白。

妈地蠢驴。逆向思维懂不懂?世上没人笨地会不打自招。老子偏反其道而行之叫全京城知道太师府丢了人。他展昭就是再聪明这一次能疑心到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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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出府的日子总是春光灿烂。

在猥琐小厮吹雪的带路下,庞昱昂首阔步往地传说中“膏梁纨绔败家子们的天敌”——开封府走去,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照在他一身簇新的青衣小帽上,奕奕生辉,大摇大摆走过的地方感觉连路上尘土都比之前少了些。

走着走着,忽然前边一阵喧哗。

但见路人纷纷避让,潮水一般往两边散开,庞昱凝神一看发现远处走来大群举着“肃静”、“回避”木牌的衙差,后面一顶绿围红障泥大轿,鸣锣开道、仪仗威武的排场在庞昱看来,是相当相当相当滴壮观呐。

官轿出行,老百姓们自要避让,可庞昱是谁啊——大宋皇帝的小舅子、当朝第一人庞太师的儿子、还有头上这个相当顶用的侯爷头衔……呃乘轿子的见着他得乖乖避开才是,要他闪那除非皇帝姐夫溜出宫来了。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庞昱大步走着迎过去——就算一身家丁装那他也是贴身服侍安乐侯的家丁,京城里横着走都不惧,往前怕个鸟!

庞昱走进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小跳。

列队走过来仪仗还真是不一般。

队首以以小红亭为导,次为红伞(避雨)、绿扇(障日)和四个敲着铜锣开路的衙役,再往后是最显眼的肃静、回避木牌和刺绣绘画的各色的旌旗,旌旗后边一少年骑高头大马在前引路,穿戴红黑帽的皂役各四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路呼喝不绝。再再往后才是官员乘坐的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相扶(即八抬大轿)顶上题衔大乌扇、三檐大黄伞罩着,比以前电视里看过的什么钦差出巡壮观多了。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肃静肃静众人回避。”单只看那仪仗庞昱已是一怔,等听到锣声敲了整十一下才停……

他唇边不由得勾出一抹邪笑。

依大宋常例,州县官等出行鸣锣,打三响或七响,称为三棒锣、七棒锣,意为“让让开”、“军民人等齐闪开”;道府州官出行鸣锣打九棒锣,意为“官吏军民人等齐闪开”;节制一路(北宋时全国分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江南、荆湖南、荆湖北、两浙、福建、西川、峡(即峡西)、广南东、广南西等十五路,相当于今天的省)的大员出行,要打十一棒锣,意为“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而有资格打上最多的十三棒锣,意为“大小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滴除了他亲爹庞太师整个大宋不会抄过仨。

换言之,敢在京城大路上敲十一响开路的官儿,品级绝对低不了!

作为一个从小沐浴在和谐阳光下、受过良好教训的穿越男,庞昱对大宋朝的仪仗礼数多少还算有点见识,加上窝在太师府这段时日的耳濡目染,若是皇亲国戚、世袭勋贵的坐轿单从制式和外形他就可以认出来。

庞昱很肯定,眼前这官儿既不是国戚世袭也不是世袭勋贵,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乘轿的是高官。京城百官云集,除了他的黑心老爹还真没谁随便就敢摆出来“大小文武官员军民人等齐闪开”的架势,就连宰相、枢密使这俩可以敲十三棒锣呃通常也只敲十一下——京里多得是公侯王爷,那能随便叫人让道么。

除此之外,敢这么敲法同时还摆出这样诺大架势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京城的最高长官、统揽汴梁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的开封府尹包拯!

单是看轿子四周穿着衙役服色维持秩序呃各色汉子,庞昱就肯定自己猜对了九成,等到看清楚队伍前面高高举起来的嵌着“开封府尹”四个字的官衔牌,他100%肯定轿子里边坐着的就是那丫!

六个字差点冲口便出。

天杀的包黑子?混帐狗官恶贼?

不,是“青天大老爷”外加一个感叹词“哎”。

青天大老爷哎,您给草民作主啊——

庞昱一冲动,差点扑过去拦轿喊冤。

——房子着火府里丢人这事他只怕闹不大,别的考虑都不需要。

很可惜,庞昱遗憾的没扑成,准确说是来不及扑。

因为有人快他一步。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抢在庞昱之前,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从人群中攘臂奋出,旁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穿越了警戒线,一个箭步冲到府尹大人的轿子面前,双膝跪倒,一纸状纸高举在头。

“青天大老爷在上,为小民做主!”

落魄书生捣头如蒜,脑袋“咚咚咚”地在地上磕着,不一会就敲出了血,引得周围一片大哗。

轿子停住,两旁的衙役抄起铁尺锁链正要上前驱赶,忽听里边一声沉喝。

“慢着!”

帘隙挑开稍许,约摸在观察喊冤的倒底是什么人。

“大人。”主簿第一时间凑过来,“时候不早了,高太尉那里还等着呢,眼下是不是放一放,等到……”

“岂有此理!”轿子里威严的声音截断他,“本官身为京畿首府,掌全城司法刑狱,百姓当街喊冤岂能置之不顾。”

“哗——”

话音方落,轿帘倏地被掀了开来。

开封府尹大步跨出,屹立在落魄书生面前,正义凛然道:“你说,状告何人、有何冤情,本官查问得实定将其依法查办!”

阔口微须,方面大耳,双眼神色凛然,满面黑漆生光,好一个包黑……

哎!怎么头发灰白灰白,连胡子也是!!!

包包包、包拯有这么老!?

盯着前边威仪昭昭,但是少说六十有余的白须老者,庞嘴巴长得老老大大,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开封府尹不是包拯么?”他揪着吹雪领子,一把拽他到了面前。

“包包包包包包拯!?”吹雪的样子比他还惊。

“对,包拯,那个长成黑炭一样的混蛋,你不知道?”

“知、知道啊,他是我们太师府头头头头、头号死敌,小的怎能不知。”

“嗯?”

“包阎罗他……他是御史中丞,掌御史台台、殿、察三院,负肃正纲纪,纠正刑狱、肃整朝仪之责……”倒底是太师府的小厮,吹雪虽然脑子不灵光对官场倒还挺熟悉,一番“介绍”说出来头头是道,“包阎罗有权监察朝中百官,以往在朝上没少参太师本子,府里上上下下谁都恨的他牙痒痒。侯爷您不记得了,去年七夕那一个月您抢了十八个姑娘……不,十九个,包阎罗居然上朝参了二十本要皇上严办削掉您侯爷的头衔……”

吹雪滔滔不绝的控诉着包拯和太师府结下的种种梁子,已经弄明白了大概的庞昱没有了听的心情,目光转向大轿。

落魄书生伏跪在地,口中号叫冤枉,一声高于一声。

“你是何人,有何冤情?”白胡子的开封府尹沉声问道。

“草民家中田亩被恶少强行霸占,草民……”

“可有状纸?”

“有!有!”落魄书生赶紧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泛黄的笺纸呈给他。

“哼,本府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白胡子府尹看了个题头,“撒野”俩字还没喊出来呢,忽然像被人当头扇了一大嘴巴似的僵在那里人傻掉了,拿着状纸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庞昱看得纳闷,唤过吹雪问道:“喂喂喂,这丫叫啥,多大年岁了,怎么敲着想老年痴呆外加心肌梗塞脑溢血眼看就要挂掉呢。”

“他呀,开封府尹吴恭政,今年六十就了离致仕还有三……”

吴恭政?

庞昱喃喃念了两遍,咋都觉着这名字不太对劲。

“大人……”侍立在旁的文书轻轻唤了声。

白胡子府尹浑身一震,鸡皮虬结的老脸诡异抽了两抽,看得衙差们面面相觑时忽然一挥手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京畿重地岂容你肆意胡言,诬陷他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开封府衙差何在,把他给我乱棍打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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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四哥的逆袭

变起仓促,围观的百姓一时全呆。

这不刚才还是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公正样儿,怎么一下子就……

一群傻子!

庞昱不屑的撇撇嘴。

类似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当官的嘛哪个不想在人前摆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儿,现世多少巨贪双规前还在人大会议上嚷嚷着反腐呢。吴恭政九成九以为落魄书生拦轿喊冤告得只是一般人物,故意在百姓面前做出一副严惩案犯的姿态,希望搏个廉政刚直的好名声,哪知道打开状纸一看——唉呀妈呀,被告的这位来头太大惹不起,那当然立刻变脸揪着原告一通痛责。

“大人,我……我冤枉、冤枉啊……草民冤枉啊——”落魄书生一下子慌了,遍体冷汗跪下来拼命的磕头。

“冤枉?你不冤枉!”吴恭政冷笑,一掌重重拍在轿子的抬杠上,拿出了他执掌天下首府的威严,“冲撞本官出巡已是大罪,本府宽厚仁义,见你乃一弱冠书生尚可既往不咎。然汝不知悔改,犹自咆哮街头,扰乱京中治安、阻塞御道通路,罪莫大焉!本府若再饶你,岂非公然徇私违纪,藐大宋律法如同无物!”

喊冤不成反被安上罪名,落魄书生吓得魂也丢了,急叫:“草名没有,草民没有啊,草民只是告状……”

一听“告状”,吴恭政脸色铁青。

“逐汝出城,是本官格外开恩不愿同读书人为难,汝若执迷不悟还在此处狡赖,休怪本官将你投入大牢,依律重判!”

见风使舵,**裸的见风使舵!

方才还是正义凛然地吴府尹一下子调转矛头狠狠地呵斥落魄书生。

庞昱总算想明白他地名字哪儿听起来不对劲。

——吴恭政吴恭政可不就是无公正嘛。

呀呀个呸地。叫这名字也能当官。还是开封府尹!

皇帝姐夫不是昏头了吧。

“大人且慢。听我一言。”这时候原本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边引路地英俊少年跳了下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落魄书生。仰首道。“依衙门过往惯例。途遇百姓拦街喊冤。理应带回衙门细加查问。倘所告属实则即刻遣差衙役……”

“永叔!”吴恭政截断他,言语中并无怒意倒像是教导自己的子侄,“你才读完国子监,于审案断案之事一窍不通,好好看着便是,插什么话!”

“可是府尹大人。”英俊少年急了,几乎是用喊得,“本朝律例第一十七卷九册三十六篇有载……”

“老夫为官三十余年,难道不比你清楚!”吴恭政冷言冷语的再次打断他。”

“凡我大宋子民,人人……”英俊少年还想再说,吴恭政理都不理手一挥两名衙役冲上来架起落魄青年就往外拖。

“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任落魄青年喊破喉咙吴恭政就是无动于衷,背过身把状纸往袖子里一塞,掀开帘子就要入轿。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庞昱摇头叹息。

开封府尹做到这份上,难怪整个汴梁成了他们这些纨绔大少的天下。

“啪!”清脆的响声。

不是庞昱过去扇了吴恭政一个耳刮子——犯不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向是他的口头禅,再者说吴恭政越是胆小怕事徇私枉法他这个“安乐侯麾下第一家丁”在京里的日子就越滋润,比起那成天有事找茬、没事照样找茬的包黑子强过不知多少倍,有这种“好人”当开封府呀就是送过来让踩他也懒得抬脚。

——能被四哥踩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光荣!

吴恭政的手被英俊青年拉住。

“大人,书生拦轿喊冤并无过错,为何要将他押入大牢?”

“本官断案自有道理,何须你一个未入仕的黄口小儿过问。”吴恭政甩开他,鸡皮老脸上已现不悦。

英俊青年像是没看见一样,抓着他不放。

“府尹大人,此案疑点过多尚需斟酌,您看是不是……”

“够啦!”吴恭政的忍耐终于超出了极限,扭头冲英俊青年吼道,“我告诉你,他状子上要告的莫说是开封……哎,叫你别管你就别管!”激动之下差点说漏嘴。

按理话讲到这份上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吴恭政的意思——不是不审不问,是犯案的这位开封府惹不起,偏偏英俊青年脑袋瓜子里一根筋,不弄出个所以然来愣就不肯罢休,挺直了腰杆纵声道:“永叔在国子监楹学时恩师一再教导‘为官者当一心奉公为民,尽守节操,防微杜渐,兴利除弊,以求天下之治……”

吴恭政脑袋顶快冒烟了,嘴巴角抽的简直像重度帕金森氏综合征。

傻冒!

庞昱很明智的给了英俊青年俩字评语。

你丫看不顺眼觉得吴恭政着实“无公正”也回衙门说去啊,大街上嚷嚷人家怎么下的来台。现在好,不抓是枉法徇私,抓了是朝三暮四,而且还让全城都知道随便一个年青人几句话就能影响堂堂开封府尹的论断决策!

英俊青年全然不觉,一脸正义的立在那里,演书一般说个不停:“古人云: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有令不行。“廉正”二字是为为官之魂,从政之本,用权之道。恩师曾一再言及,为官者需恪守‘五慎’一为‘慎始’二为‘慎友’三为‘慎好’四为‘慎独’五为‘慎终’,慎始者……”

听他这么一个劲的掰呼,庞昱都快晕了。

小样儿人长的挺帅,怎么是个榆木脑袋!自古至今官场哪有不黑的,大宋的吏治比起混明脏清算是不错的了,可整整三百一十九年的天下也不过才出了一个包黑子,其他的——哼,怕是榆木脑袋的恩师、教他“五慎”的那位撞见这事也要衡量衡量自己动不动得起状子上告得这位。

汴梁,皇都,窑子里扔块砖指不定都能砸死三俩尚书级相当于今天部长职位的大员,开封府尹动不起的怕是还真的挺多。

庞昱没有性质再看下去,摇摇头准备闪人了。

等等,不是要告状的么!?

对,是要告状,不过那是争对包黑子坐镇的开封府,他不亲自出马没法把“火烧庞府、丫鬟失踪”这事编的滴水不漏,可现在的开封府尹是吴恭政——一张被状纸上某个姓名吓得面无人色的“无公正”,派吹雪……哦不,随便叫府里哪个家丁过去打声招呼,保准y能把整个开封府衙搬上门来问案。

“《礼记·中庸》有载,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庞昱都扭头走了,榆木脑袋的英俊青年还在滔滔不绝。

“欧阳永叔!”

猛听一声大喝,吴恭政被彻底激怒了,白胡子倒竖,颤抖的手指着英俊青年,“我敬你是吕相门生这才让你在开封府领个差使,他日晋升不至于被言官说道成一无资历!你执好马、掌稳旗便是,少在这对本官指——手——划——脚!”

英俊青年欧阳永叔不知是头脑秀逗还是正义感强得过头,一脸肃容的凝声道:“大人,永叔到开封府任职非为资历,乃是……”

欧阳永叔……欧阳永叔……

庞昱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口中念念有词。

吴恭政气得话也说不出了,指着欧阳永叔浑身直颤。

“你、你……你……我不管你为什么到开封府来,也不管你图得是什么!你你你……给我听好,记住了!”

“老夫一天还是开封府尹,京城里大小案件一天是老夫说了算,谁敢再插嘴妄言一律以扰乱办案论处!”吴恭政出乎意料的失态,完全没有了以往刻意维持的亲民形象,连带身为父母官该有的仪态、气度也一下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围观的一众百姓自是看得目瞪口呆,衙役、轿夫、文书等人则一个个心有惴惴——天呐,该不会是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爷党惹出来的祸事吧……难怪大人紧张成这副样子,生恐被欧阳少吏当众给抖露出来。

这这这、这事要是闹开了……大人身为朝中要员,顶多丢官罢职;欧阳少吏有吕相撑腰,“那些人”想也不致拿他出气;唯独咱们既没后台又没背景的,一旦事发……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了,连份抚恤都甭想捞着!

爆发了,疯狂了!队伍里所有从人一致把矛头指向了纯粹没事找事的欧阳永叔,不等吴恭政下令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差扑过来,抓住他两只胳膊就往外拖。

“喂,你们干什么,这案子还没查……”欧阳永叔刚要嚷,一团破布堵过来塞住了他的嘴巴,那个臭啊,熏得他两眼翻白。

公理眨眼无存,正义眼看湮没,最最最最最关键的时刻。

救世主到来!

“啪!”又是一声闷响,吴恭政胳膊再被抓住。

那是强而有力的一只大手,蕴涵着沉稳的力量、坚定的信念和无比强大的意志决心,死死地制住了他。

“你……”吴恭政满头大汗,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是的,难以置信,绝对的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这个人、这身装束,会骤然出现在这里。

青衣、小帽、皂靴。

除了庞昱还会有谁!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太惊讶、太震撼了,小小家丁竟然当街“袭击”开封府尹,大宋朝立国至今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这桩案子,要审!”庞昱一字一顿,重逾千钧。

吴恭政如被千斤巨石击中胸口,脸色惨白连呼吸也接不上了,“你……你敢……好大胆子……”猛然瞥见绣在他青衣胸口那个闪闪发亮的“庞”字,身子触电様的一颤,喉头哽住,咯咯打战的牙关再也憋不出半个字来。

“审案子,赶紧。”没有任何的威胁、威逼,庞昱就淡淡给了吴恭政五个字,然后懒得看他吓瘫了的表情,扭头冲欧阳永叔一笑:“小兄弟,永叔只是你表字,其实你单名一个‘修’的,对不对?生于绵州,籍贯江南庐陵郡。”

欧阳永叔一怔。

“不用愣了,大家老乡,你口音我听得出,欧——阳——修——”

ps:这章更新的晚了点,抱歉啦。刚才看书评,有书友提出本作迄今为止没有什么突出的矛盾。确实,这个问题公子之前就注意到了,本来之前想突出主角和展昭斗法这个事后来想想没必要,干脆把着眼点放在丁月华失踪可能引来的展昭、白玉堂双重报复这方面。不过后来写着写着感觉这为了个小萝莉牵出主要矛盾实在有点荒唐,所以还是尽量淡化了。当然,小说嘛,没有矛盾剧情是接续不下去的,按照公子写作大纲主要矛盾下一章就有略约的影子了,下下一章牵出新的对手和阴谋,正式拉开两派争斗的序幕,作为本书的一个转折点,也作为迎接首页封推的“献礼”敬请各位耐心再等一天零一个小时,周一凌晨十二见文分晓!

第五十二章 四哥,侠与义的化身!

欧阳修,唐宋八大家之一,诗、词、散文均为宋时之冠。

作为宋代诗文革新运动的领袖人物,他的《采桑子》十三首《玉楼春》《浣溪沙》《秋声赋》皆传世名作,尤其是一篇《醉翁亭记》背得当世多少大好青年头晕脑胀眼发花,连文学素养相当之高的庞昱当年都被累及抄了不下二十来遍。

庞昱出手解围,大义凛然的把他救下,绝对不是想携私泄愤留住欧阳修一会找个偏僻地方自行处理,报当年抄书抄得手疼这笔大仇。

相反,他这是纯粹的“施恩”,施恩图报。

历史上的欧阳修除了是声名赫赫的文坛领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政治天才,深厚雄博,汪洋恣肆,先后历仁宗、神宗两朝,三起三伏而不倒,做到了等同于现在副国级的高官,一手甄选拔擢了王安石、苏轼、司马光等大批文人名臣,和宋祁等共修《新唐书》的同时自己居然还写出来一整本《五代史记》!

人才啊,绝对的人才。

这种人岂有不收之理!

收来当小弟!!!

想到欧阳永叔就是欧阳修的一刻,庞昱心里激动啊,逮小小一只萝莉应付区区一个展昭之所以废这么大劲,就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得力助手,这就好像诸葛亮领兵打仗,手底下尽是裴元绍、糜芳、傅士仁这等水货,那能打得过谁?

武侯之智啊。

庞昱空有武侯之智,手下却只有吹雪、万人敌和高崖内找来的一帮殿帅府三流侍卫(一流的早跑神策军去了,谁他妈的呆殿帅府)可用,偶然间被他遇上了真才实学大大滴有、未来注定风光无限的欧阳修……

那还不杀出来卖个人请先。

需知混在古代什么最重要?

人才!

撞见了就不能放过。

“兄台……呃。你认识我?”欧阳修有点怔怔地瞧着他。面孔带点少年人特有地稚嫩。完全看不出任何未来一代文豪地文采。

文豪是要培养地嘛。这种大有潜质地年轻人我不介意指点他一二地。

庞昱差点有了收徒弟的念头。

“同是正义之士,名姓不过身外物,标识而已——哦,我叫庞四。”庞昱很有哲理的丢给他一句引人深省的话语,抓住吴恭政的手猛然一紧,勒得他骨头都快断了,“快,下令,同一句话,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你……你你你你……庞……不……”吴恭政的惊骇有点出乎意料,结巴着舌头好像撞见了世上最最最最最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不可思议了,吹雪抹着汗心想。

就算是太师府一瞪家丁,终归不过是身份卑微的下人,踩个把五六品的小官当然没什么——后头有侯爷罩嘛,可开封府尹哪里是这种可以随便“欺辱”的货色,京畿首府朝之重臣啊,连太师爷平素见到都很客气的。

当然了,主子想踩那自然是随便踩,大宋天下还真没几个安乐侯惹不起的人。

问题是吴恭政现在不知道眼前抓着他手厉声喝令的庞府家丁就是那个跺一脚整个京城都能震三颤的安乐侯,见他小小一个下人都敢那么的狂妄、嚣张、颐指气使,完全不把他这开封府尹放在眼中,岂有不大吃一惊的道理!

“你你你……你可知,他告得告得是……是……”吴恭政牙关打战,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手脚无法遏制地抖动起来。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不管他所告何人,被我、被欧阳兄弟撞见就要一管到底!”庞昱声如洪钟,字字千钧,俨然化作了正义的使者、公理的化身,英俊无匹的面容仿佛罩上了一层神圣耀眼的光彩,衬得俊朗轩昂的外貌、挺拔玉立的身姿愈发高大威武,赢得一片喝彩的同时更加博取了无数围观女性不能抑制的捧心尖叫——帅,太他妈的帅了!!!

家丁庞昱……不,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在所有人眼中他已经成为了……

侠与义的化身!

“欧阳兄弟!”

庞昱大手一挥,夺过吴恭政藏在袖子里的状纸看也不看就那么扔给他。

“接着,这是证据。”

“多谢兄台!”欧阳修一把拿住,感激溢于言表。

谢个屁啊,以后跟着老子混就是了。

庞昱淡淡一笑,昂然屹立场中,大喝道:“念出来,当着百姓们面,把状纸念出来,大声念,不用怕,出了事情我担着!”

“是!”欧阳修答应一声,动作利落的打开状纸。

“念不得,不能念啊!”吴恭政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庞昱手扑了过去,“左右,把他们拿下,快拿下……”

“去你妈的!”庞昱最看不得这种标榜清正廉明其实胆小怕事只懂欺善怕恶的无能官员,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府尹挨揍,那还了得!

众衙门红着眼睛,抄家伙就杀过来。

“谁敢动!”庞昱沉声冷喝。虽然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家丁装,此刻却犹如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威风凛凛雄姿英发,所有的衙役、捕快都为他气势所慑,不自禁地停下手边动作,二十几号人就那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欧阳兄弟,念!”

庞昱环视众人,目光如隼,“谁敢阻挠就是妨碍办案,以同罪论处!

欧阳修看庞昱的眼神由感激变成了崇敬,要不是庞昱向来低调,表现得不是那么非常抢眼(明明很抢眼吧!)y估计都要跪地唱征服了。

欧阳修做梦都想不到,他一个才出国子监没两天的贡生居然在大街上和一介家丁两个人对挑开封府,激动之余总算还有点未来大宋名臣的影子,理了理衣袖定住神,打开状纸来朗声念道:“草民任有闲,城西李家村人士……”

念着念着欧阳修忽然也哑巴了,回头惊愕的看着庞昱。

“念呐,怕什么,就是告得天皇老子四哥我也有办法叫他认罪。”庞昱牛b烘烘一跺脚,胸脯拍的哐哐响。

欧阳修有点木呐的转过去,继续念道。

“……状告安乐侯庞昱抢占田亩,杀我父母,辱吾小妹,霸吾妻子!”

ps:明天的更新放在今晚12点,同时上封推之后24小时内收藏增加超过800,加一更;1200,加二更;1500,加三更!!!

第五十三章 老子被人陷害了

“四大爷走好,西门大官人走好——”

开封府衙正门,庞昱背负双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身后两名衙差点头哈腰陪着笑一副恭送贵客的虔诚样儿。

“混帐东西狗日的,直娘贼王八蛋!生儿子没**,缺德带帽烟!”走了不到半条街,还没拐弯呢吹雪开始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四处乱溅。

庞昱面色阴沉,斜眸睇他眼:“喂,骂谁呢你?”

“姓任的混帐啊,他娘的告状敢告到开封府来,还在大街上拦轿喊冤,害得侯爷您在人前丢脸……”

“啪——”相当清脆的一声响。

从力道、声音、方位看,显然不是打脸。

是抚额!

庞昱右手拖住额头,大拇指、中指按在两边太阳**上,抑郁的想扇自己耳光。

猪,猪啊,简直是头猪!

这要是欧阳修跟在老子身边,至于到现在还睁着眼睛瞎骂人么!

“四月初八。状纸上写得安乐侯带着家丁恶奴上门抢人地那天。老子在哪?”

庞昱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牙齿磨得咯咯响。

“初八……呃。容小得想想……”吹雪摸着头。努力回忆着。

“不用想了。我x!”庞昱咆哮起来。暴跳如雷地模样像吃了炸药。“打三月贰十一起直到四月十九。你主子我一直被关在府里半天也没有出去过。到哪去抢人田亩。杀人父母。辱人小妹。霸人妻子!!!”

“哈!?”吹雪一怔。半天想起来整整一个月只有自己偷溜出去花差花差。侯爷可是除了吃就是睡。憋闷在春满园里地时日比过往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不是侯爷您那……肯定是府里谁知道侯爷你心意。特地……”

“你觉得黑心……咳,老爹都下令把伺候我得丫头侍婢们扯了个精光,府里还有谁吃了胸心豹子当敢‘代’我去外头抢姑娘。”

吹雪拼命摇头。

“如果是老三老四打着我名头办事,事后不可能连声招呼也不打,可是这几天聚在一快算计招展昭的时候你有听他们提起一星半点么。”

吹雪还是摇头。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为什么……”

“这是栽赃啊,栽赃!懂不懂?”庞昱猛地转身,用力扣住他两边肩膀。

“你主子我被人陷害!被人嫁祸!!被人暗地里捅刀子了!!!

真的,他真的不想活了,有个笨成这样的贴身小厮他就是再聪明再能算计也是白搭——四哥命中注定是做大事的人,大事做起来往往都是乘法。乘法懂么,前边数字再大乘以个零就全完了!而现在他的团队除了自己……

一水的全是零!

零啊!零啊!就是有一千一万个,那也没屁得用!

吹雪被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惶恐的道:“侯爷,您息怒,息怒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一定是有误会……吴恭政不是、不是当众骂了那任有闲一顿,说他肯定弄错了,侯爷您决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老子就是当街杀人放火,到他嘴里也能成过——家——家!”

庞昱切斯底里的吼完,把吹雪往地上一扔大步走人,管都懒得管了。

跟傻子说话,真的会降低智商!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收几个好小弟的冲动在庞昱心中变得这样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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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茶碗砸地上,碎了。

“狗日的,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爷爷我用钱砸死他。”

“啪!”“啪!”两个盘子砸地上,又碎了。

“x他妈,敢无赖大哥,老子这就叫人打进开封府把他揪出来五马分尸!”

“啪!”“啪!”“啪!”“啪!”“啪!”茶壶、杯子、托盘、花瓶……依然是在汴梁城最好的酒楼御炉香里,依然是那间最大最奢侈的雅间,高崖内、钱恃才两位纨绔公子哥正为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大哥遭人陷害而大动肝火,凡是身边能扔的能砸的抓起来就往地上招呼,好像不砸爽了就不解气似的。

天呐,我的天呐!

庞昱简直要抓狂了。

两位公子爷你们能不能动点大脑,赶紧想想是谁在外边败坏老子名声,砸!砸!砸!砸!砸!就知道砸!把整座御炉香拆了能揪出来那个不要脸的混帐么!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么绝顶聪明的一个家丁,带着这样一大群弱智傻子那还能办得成什么事!

“好了,都给我打住!”庞昱抄起椅子往一边摆着的屏风狠狠一撂。

“啪塔——”屏风裂成两半,震得高崖内、钱恃才一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来来来,庞四,一快砸,砸爽利了再说!”高崖内没有一点觉悟,反顺手递了个花瓶给他。

庞昱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是该想想正事把事情弄清楚了。”还算钱恃才有点心,上前接过花瓶放回原处。

“想?想个屁啊想!”高崖内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才刚“幸存”的花瓶照往地上扔,“砰”一声砸得粉碎。

“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赵世清、赵世开这俩小王八蛋指使人干得!”高崖内捶着桌子破口大骂,“x他妈的祖宗十八代,玩女人玩不过大哥,赌钱赌不过老二,干架干不过爷手下,就他娘他找人败坏我们名声!”

“对对对,三哥,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钱恃才一激动,智商直线下降,“就是这俩有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年关那会跟大哥争天香楼的芸卿结果被踩的连祖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从此记下仇可又没机会报复,索性打着大哥名号在外头做这些缺德没品的事,指着苦主闹到开封府、闹到包阎罗那去,直到皇上罢了大哥的爵位。毒啊,真他娘的毒!”

“赵世清、赵世开……”庞昱眉头微皱,“就是以前你们说得‘姓赵的那帮畜生’,只会吃家底的纨绔、败类、膏粱子弟?”

“对,会稽郡王赵世清、安定郡王赵世开,两个除了吃喝玩赌瓢什么都不会的人渣!仗着自己是太祖皇帝一脉、燕懿王德昭的嫡孙,拉虎皮扯大旗聚集了一帮赵姓二世祖,号称什么……‘王爷党’,不分大事小事成天尽和我们作对!”

哟,原来汴梁成还不是老子一个人的天下。

好啊,很好,四哥我正愁没对手呢。

庞昱不怒反笑,眸子里掠过一抹叫人心底生寒的邪魅。

“扯起王爷党的恐怕不光是赵世清、赵世开吧,要就只有区区两个非太宗一系嫡传下来的郡王,他们这伙人……哼,早被侯爷踏平了!”

“那是,说起王爷党真正的幕后……”高崖内才起个头,窗子外边忽然传来喧天的锣鼓声,哐哐哐敲得连桌子都在震。

庞昱走过去,打开窗往下一瞧。

乖乖,不得了!

成群结队的老百姓密密麻麻足有两三千人拥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御道远远行来,队伍最前边是一匹通体洁白全身不见一丝杂毛的高头大马,马背上坐着一位英俊青年,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一身质地极佳的织锦长袍映着阳光奕奕生辉,发冠上三支洁白地翎羽在风中飘摇不已,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策马行来,举止从容风度翩翩,唇角偶或勾起一个轻轻的浅笑立即换来周围无数少女失声忘情的尖叫,那态势简直像二十一世纪出来游玩的天皇巨星。

“喂,这丫是谁?鲜衣华服穿的够拽嘛。”庞昱很不服气的问。

“赵……北海郡王赵允弼!”高崖内有点结巴,嘴角抽了两抽,“王爷党真正的魁首、头号人物,和和和……和大哥并列为京城三公子的就是他!”

饶是庞昱见惯大场面心理素质好到极点,这时候惊得瞪大了眼睛。

天呐,我得天呐!

没搞错吧,王爷党头把交椅居然被这么一个帅到掉渣的俊哥儿坐着!?

——惊讶的还在后头。

“快看,那是什么。”钱恃才伸手一指。

庞昱顺着他手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两辆囚车,里边关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因为隔着太远面容看不清楚,不过囚车前边却挂了两方硕大醒目的木牌。

木牌上写着大大滴的几个字。

青子山、赵玉和!?

“诸位!”赵允弼勒住马缰,朝四方团团一揖。

“本王闻听杞县淫贼肆虐,百姓畏惧,夜不能安,实为京畿之大患。淫贼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昨晚遂孤身出城奔赴杞县,略施小计将二人缉捕归案!”

话音未落,整条街市喝彩声响起一片。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庆幸这些天来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惧的淫贼终于被年轻有为的北海郡王一举擒获。

只有屋里边的庞昱、高崖内、钱恃才几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ps:激动了两天、兴奋了两天,结果2点打开首页,封推得不是《天下第一丁》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短信通知因为工作两大,工作人员有时候会发错的,公子很不幸就收到了错的。唉,想想也是,首页封推啊就算是老作者不是半神级别的没上架之前也很难得到,何况是公子这样的新人。还好,封推虽然没有,拿到的广告推也是相当不错滴,连续三周的不间断推荐,编辑大大对公子栽培之心公子万分感激!虽然没了封推,公子仍然会尽全力保证《天下第一丁》的更新!接下来的这周,太子党、王爷党之间尔虞我诈的明争暗斗拉开序幕,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在前面等待着四哥破解!我们的口号——四哥是智慧滴!四哥是勇武滴!!四哥是天下无敌滴!!!

第五十四章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这……这这这……淫贼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编的,哪来的青子山、赵玉和!?”高崖内颤抖着手指向囚车,人抽得跟癫痫发作一样。

庞昱不说话,冷冷盯着下边风光无限的赵允弼,眼睛里似乎有冰雪凝结。

高崖内笨、吹雪蠢、高大威呆、钱大金愚,四个人只懂站那发傻。

钱恃才怔了一会,猛然一个激灵:“不会……不会是赵允弼指使人到处撒布谣言,闹得京城人心惶惶,然后……”

“然后出去转一躺,随便抓两个人充作淫贼用囚车大张旗鼓运进城来。这样整个汴梁都知道了他北海郡王赵允弼是英雄好汉、是杰出青年,不顾个人安危单身出城,为民除害,救了全京城的小——姐——姑——娘!”

庞昱咬牙切齿。

——莫名其妙的被奸人利用、还差点蒙在鼓里,四哥心里能爽么!这要不是顾忌一贯以来的绅士形象,早跳出去骂街了。

“淫贼原本就不存在,人一抓回来谣言自然平息,赵允弼这招真他娘的绝啊!”钱恃才第一句还算有点头脑,第二句一出口就气得才对他生出点“希望”的庞昱差点当场吐血,“哎呀妈呀这场面,啧啧啧,太壮观太气派了,要是骑着马的是本公子,要是被被花满楼的凤仙、香君看见,那还不争着向本公子投怀送抱献媚邀宠,到时候……嘿嘿嘿,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

看看、看看,咱纨绔钱大爷居然还能吟诗!

钱恃才一脸淫相,摇头晃脑的念着陷入无限yy中,庞昱在一旁欲哭无泪,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他这一帮纨绔哥们连带从人小厮,唯一智商高点的也就钱恃才了,偶尔能闪闪光冒出一两句有点深度的话,本来还想着“培养”一下好好开发开发他的脑筋,以后做事情好歹有个顶用点的小弟可以使使,结果……

吃喝嫖赌随便扯上哪一个字。“闪光”地钱大公子马上又成呆子了。

……

隐约地。庞昱感觉哪不对劲。凝眸望向窗外。

街道两侧地人群里、那些欢呼雀跃地老百姓中间。每隔五六丈远总有三五个看不头脸鬼鬼祟祟地人混在里面。每每赵允弼一说话他们就带头呐喊。不但自己叫还撺掇鼓动着身边地老百姓。这才有了一次次声震全场地欢呼。

狗日地。丫原来也找托。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请听我一言。”风头出够了、架势摆足了。赵允弼朝人群挥挥手。俊美超俗地脸上悄然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地邪气。

全场一时静谧,鸦雀无声。

“本王听闻——”他一字一顿,声音刻意地拉长,“京城第一好惹事好闹腾纨绔大少的庞昱又做了下辱人表妹,夺人妻女的恶行,百姓民怨沸腾……”

“打死姓庞的,姓庞的去死!”

“罢了他的侯爷,关他进大狱!”

“天朝的败类,大宋的人渣。”

托,又是托,赵允弼还没说完呐,贼眉鼠眼的那群家伙就开始叫唤了。

畏于安乐侯爷的势力,百信们不敢像之前那样齐声呼应,但是被无处不在的“托”们一蛊惑,零散的喝骂声已经起来了。

“昨日,就在城北通义坊大街,苦主拦街喊冤。开封府尹吴恭政年高德昭,清正廉洁有口皆碑,本欲秉公处置立将嫌犯缉捕归案,岂知太师府新进狗丁庞四连同那早已是恶迹昭彰的恶仆西门吹雪闻讯赶至,仗着主子权势联手向吴府尹施压。少吏欧阳修仗义执言反遭庞四痛打,更可怜的是那苦主,告状不成反被庞四威逼吴府尹将其打入大牢,更买通衙役对其鞭笞痛打……

我x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我x你妈的祖宗十八代!”

庞昱心里暗恨,吹雪索性跳起来,大骂着翻窗子就要往下冲。

“啪”的一声,手被庞昱抓住。

“四楼,你跳下去找死。”

吹雪缩得比鬼还快,嘴巴上仍是叫嚷不休:“四哥!咱不能忍了呀,这丫的满大街诬陷咱们,欺人太甚!明明吴恭政打一开始就想徇私,明明欧阳修四肢健全好好好什么事都没有,明明是您叫把告状的书生送安置好,别丢大牢里虐……”

“不止呢。”庞昱冷笑,“状纸上写得是状告侯爷霸人妻子,到赵允弼嘴里成就成霸人妻女了。老婆、妹子、女人一气抢仨,这还真是看得起我家侯爷呀。”

“这没啥,甭说仨六都抢过呐。”高崖内实在是蠢,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一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婆、女儿、姐姐、嫂子、小妹还有她们如花似玉的后娘,姐姐没嫁人长得也水灵大哥自己收了,嫂子给了四弟,后娘我领回去玩了足足半个月……”

有这种哥们,庞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父老乡亲们,你们看看呐,什么叫目无法纪,什么叫仗势欺人!”赵允弼神色激动,样子看起来是义愤填膺,其实就是拿脏水一盆盆往庞昱头上浇,“大伙儿好好想一想,这几年他做的恶事还少么!是,我赵允弼不怕,不怕他庞昱惹到我头上,抢我的姐妹、女人——大宋朝的郡主、王妃,不是他觊觎就可以随便动得;可是你们呢,你们姐妹、妻子、女儿,难道就不怕被他羞辱麽!!!”

尽管恨得牙痒痒,但对于赵允弼的口才庞昱也不得不说两个字:佩服!全场数以千计的百姓一听说起安乐侯本来没有几个敢吱声,被他辞情并茂的一番蛊惑再加上“托”们的四处撺掇居然群情奋涌起来,破口大骂者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暴跳如雷者放眼尽是,简直像一场专为他安乐侯开的批斗会。

楼上,钱恃才他们砍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唯独庞昱在笑。

笑得比寒冬腊月里的冰凌还要冷。

赵允弼仍嫌不够,还要火上浇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汴梁、堂堂大宋皇都难道就任由庞昱恶贼横行下去,任意糟蹋全城的良家女子么。”他一指后边的囚车,“青子山、赵玉和,两个在杞县兴风作浪的淫贼,你们狠此二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殊不知比起庞昱糟蹋过的女人……”

“我知道,听在太师府做过事的下人说,安乐侯自十三岁起每晚必夜御八女,夜里不干够了连觉也睡不着。”

“这些年被他糟蹋过的黄花闺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大家看看呐,比起色中恶鬼安乐侯这两个淫贼算什么。”

以上自然又是赵允弼找来的那群托的“言论”,可惜那些无知百姓啊,汹涌的怒火一下子烧得更旺,被不知哪个托嚷了句“庞昱,天下第一大淫贼”一下子整条御道,沿途三里都飘起了“庞昱,天下第一大淫贼”的怒吼。

“把他关起来,送他进大牢、”

“郡王,您要为百姓们作主啊。”

“夺爵位、审庞昱,还京城百姓公道。”

民怨沸腾,群情汹汹,连本来开始最不在乎的高崖内这时候也吓得白了脸。

“庞、庞四,这个样子……要是……要是咱现在出去……走大街上被认出来,怕不要被老百姓……被、被活活踩死。”

“踩死都是好的,你信不信,被赵允弼一蛊惑他们能把侯爷点了天灯。”庞昱冷哼,咪起眼睛看着窗外,想瞧瞧他倒底还能玩出多少把戏。

“父老乡亲们——”

赵允弼振臂高呼。

“人在做,天在看,为了汴梁城的安定,为了天下女子的清白,我们不能再任由庞昱肆意妄为了!”

“审庞昱,振纲纪!”

“审庞昱,振纲纪!”

“审庞昱,振纲纪!”

这一喊出来,怕不大半个京城都听见了。

“左右,笔来!!!”赵允弼一声长啸,竟把众人声音压了下去。

身后立刻有人送上桌案,笔墨砚均已置好,中央赫然是一封摊开的空白奏折。

“哗——”赵允弼飞身下马,扯落长袍往身边一扔,露出穿在里面的织锦缎裳,远远一看端得是翩然卓立,丰神俊朗,瞬间又引发一片尖叫。

赵允弼摁住折面笺纸,抬头沉思片晌,伏案挥毫,再抬头扫过全场,下笔更疾,过得片晌蓦然一声沉喝,把奏折整个举了起来。

笺纸之上笔势纵横、墨迹森森,密密麻麻地落了整两页的蝇头小楷,只是不知为何后边还留了场场一截空白,看似竟还有笺纸未曾展开。

“庞昱此番恶迹,本王已尽数录于此奏折之中,只待圣上出巡西京(洛阳)归来即刻入宫为民请命……”

“此贼恶迹昭彰、罄竹难书,有劳郡王啦。”

“郡王高义,再为百信除贼。”

“安乐侯有太师撑腰,开封府尹也奈何不了他,只有郡王能为我等申冤!”

无数个一齐嚷,自然以托居多。

“唉,实不相瞒。”赵允弼忽然一叹,叹得相当大声。

“本王与那庞昱素有间隙,即便此番所告属实,唯恐被他一众党羽诬赖我居心叵测、公报私仇……”

“郡王奏章,我等皆可署名!”

“我盖手印。”

“我也告!”

呼喊此起彼伏,当先叫得也是托。

“这……”赵允弼面露犹豫。

“郡王呈递万言书,非为一己私仇乃为民请命。”

“还望郡王将我等民心告知圣上。”

嚷得最大声那两位当然还是托。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整齐一致的口号直如山呼海啸,震得高崖内、钱恃才、吹雪、高大威、钱大金一个个嘴唇打战,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随时要倒。

“如此,那便多谢诸位啦——”赵允弼翻身上马,双手抱拳朝周围连作三大揖,手下则捧着写好的奏章和早已准备妥当的印泥、毛笔等物去到百姓中间。

再抬头时,他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御炉香四层的雅间,嘴角笑意阴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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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自投罗网

夜已深。

将近子时,御道两侧汹涌的人潮才渐渐散去。

庞昱等人窝在御炉香憋了一整晚的火,统共砸掉了五张八仙桌、三十七把红木椅子、杯盏碗碟合击两百有余才算稍稍发泄了一下被王爷党痛摆一刀的怨气。

作为一个理智的男人,庞昱没有加入他们打砸的队伍,叫了一壶雨前龙井默默地坐在一边,凝神想了很多。

果然,一切从头到尾都是王爷当的阴谋。

谣言是他们让人刻意散布、扩大的;落魄书生拦街喊冤肯定也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甚至连仗义直言的青年才俊欧阳修搞不好都是赵允弼他们从中指使,刻意的安排吴恭政收他进开封府来办差。

——按照他们的布局,落魄书生拦街喊冤吴恭政一看告得是他安乐侯肯定吓得不敢接办,欧阳修看不过眼出来反对,之后不论吴恭政办还是不办事情肯定搞大,再被王爷党找得那些“大宋职业托”一散布,肯定闹得街知巷闻。

安乐侯什么脾气?以前的那个!对,天不怕地不怕,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知道是开封府一个新进小子搞得事情没掩住,那还不领着打手狗腿子找上门把他打个半死——打完是半死,等他们一走指不定就真死了。

赵允弼可以安排好人事后补一刀嘛。

要是别人,死也就死了。

但欧阳修是当朝宰相吕夷简的门生,就这么平白见了阎王吕夷简能罢休麽。

一个王爷党……不。一个赵允弼就够庞昱、高崖内、钱恃才这帮纨绔子弟头疼得了。再加上一个德高望重、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地当朝执宰。就算庞太师权倾朝野这下估计也罩不住闯祸地儿子。

毒啊。真他娘地毒!

庞昱撇撇舌头。

倒不是他舍不得自己白捡回来地这条命——有姐姐吹枕头风。有爹爹给他保驾护航。只要他不是霸占了哪个王妃、娘娘。给皇帝姐夫带绿帽。就算是抢遍了天下女人或者直接把吕夷简捅死。也绝不至于弄到要掉脑袋地地步。

掉脑袋不至于。但是安乐侯地爵位八成没有了。弄不好还会下个禁足令不准他踏出府门半步。

太子党本来就是一群废物纨绔地集合。这下子老大出事没法再带队伍。就凭高崖内、钱恃才这些人能斗得过赵允弼?

好险,真的好险。

庞昱庆幸自己是个有远见的男人,慧眼识才没有去“动”欧阳修,不然真的是彻底落进了赵允弼的圈套。

圈套……啊!

他忽然一惊。

晌午那会当欧阳修念出来状纸告的是安乐侯时,他在一瞬间的惊愕后立刻恢复了从容,主动要求跟去开封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王爷党这样一个“强大无比”的对手,还以为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打着他旗号在外边胡作非为,亲自问了两句没看出来什么漏洞证明是瞎编乱造的干脆又把案子交回给开封府,叫吴恭政自己去查。

因为本来就不是自己做得,庞昱心胸坦荡,非但没有授意吴恭政往死里整告状的混球,反而当着欧阳修面要他好生款待人家。

——本来他不会这么好心,主要是为了想让欧阳修“感受”一下自己的光明磊落这才相当大度的宽容了一回。

离开开封府时欧阳修屁事没有完好无损,这是赵允弼绝对想像不到滴,也是他那番鼓动言语最大的漏洞,庞昱原本想着有个大活人摆那作证、又没有了来自宰相方面的压力,单独应付王爷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不急着走人,交了壶茶一边喝一边把整件事情的脉络理明。

茶快喝完了,他突然想到赵允弼要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的陷害他,借此打垮整个太子党大可以直接来招狠得——今晚就派人摸进开封府乘夜把欧阳修做掉,然后故意留下点什么证据一股脑的把矛头全指向他!

庞昱挑起来,一把抓住挂在木架上的衣服,胡乱披着就往外冲。

“四哥,你去哪?”吹雪急问。

“开封府!”丢出来三个字,庞昱已经没了影。

××××××××××××××××××××××××××××××××××

无尽的黑夜中,庞昱撒脚狂跑,抄小道直奔开封府。

后悔啊,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马。

唉,都是钟爱步兵留下的后遗症(懂这句滴都是我辈中人呐,奸笑一下)虽然那啥他能看穿,可是人东热、桃太郎只做步兵呀。

小道偏僻,除了天上映透下的月晕星光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和哪怕是一丁点的灯火,不过自从上回的谜路事件后,庞昱痛定思痛派人去工部找来了汴梁城的全图,死记硬背之下记得清清楚楚,就是真摸黑去包管也走不丢。

——路不熟,是没法在街上勾引到mm滴。

前世血的教训,他永记在心。

英雄,总是时刻想着别人。

庞昱光想着赶去开封府救欧阳修,却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他自己!

离御炉香有段路了,前边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三条黑影。

一高、一胖、一瘦。

这是他们之间的不同,相同的是每人手里头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拦路打劫!?

庞昱一惊,脚步停住。

“几位兄台,你瞧瞧你们大半夜的出来截道也不容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点茶水吧。”见惯大场面的庞昱非常镇定,顺手摸出来一张半个时辰才从钱恃才那讹……收来孝敬侯爷庄票子,“豪爽”的递了过去。

“钱,我们不要。”沉闷的回答。

“那你们想要什么?我身上可没宝贝。”

“要你命!”

“啊!?”庞昱退后两步,心中倏地一紧。

“想去开封府救欧阳修?哼,还是顾着点你自己吧。”胖子冷冷一笑,“呼啦——”钢刀被他举过头顶。

“你们……”庞昱凛然,口吃艰涩的问道。

“是赵允弼的人?”

“谁的人你管不着,也不需要管,因为很快你就要死。”高个的黑衣人面露凶光,反手提着刀,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下子庞昱想不失态也不成了,掉脑袋的事情,性命攸关啊!

好个赵允弼,竟然算准了他会连夜赶去开封府通知欧阳修,特地安排好杀手在小道守候,等着他自投罗网。

不,不仅如此,连他和高崖内、钱恃才等人在御炉香呆了一整晚。

赵允弼估计也早料到了。

第五十五章 智勇双全属四哥

庞昱没有料到,赵允弼竟然如此恶毒,连他一个小小家丁也不放过。

果然在任何时代做人不能太光辉、太耀眼么,二十一世纪招来的是嫉妒和愤恨,到了十一世纪他娘的直接引刀子!!!

庞昱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一刻起,他在大宋朝的安逸日子。

结束了!

“等一下——”他忽然大叫一声,手往前伸五指定住。

叫人停步的手势。

“等一下,你们……大家打个商量行不行?”

“有话去跟阎王老子说罢。”高个黑衣人理也不理,抄刀就要往他脑袋上劈。

“两百贯!”

庞昱一嚷,刀停住了。

胖、瘦两个本来只是负责把道防止他逃跑地黑衣人这时候反而前进了几步。

“赵允弼给你们多少钱。买我一个小小家丁地命。十贯?二十贯?还是三十贯?”庞昱很镇定。虽然心里已经把赵允弼全家挨个“问候”了遍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慌张。反而笑道。“我给你们两百贯。你们回去禀报说杀错了人也好、说被我被人救了也行。只要动动嘴皮子。钱就是你们地。”

庞昱说着当他们面伸手到袖子里“唰唰唰”又抽出来十几张。在月光下晃啊晃啊晃。看得仨杀手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票子走。

钱呐。有时候真他妈地是好东西。

庞昱刚这么感叹。高个黑衣人哼了一声。

“我们有我们地原则。收了钱就要把事情办好。”

“原则个屁啊!”

庞昱直接喷他。

“都他娘的出来卖……出来当杀手还讲什么原则,不就是为钱么。放我走你们拿的够再做几十单了,为什么不干?”

“两百贯,这可是整整两百贯呐,你看看、摸摸看。”庞昱往前走两步,庄票子在高个黑衣人面前甩得嗒嗒响,“这些钱可以在京里买一百多亩的良田,四面围起来你就是大地主了;可以起一整栋三层楼、八进门带两个花园的大宅子,再雇上几十个仆人丫头伺候你,每天起来起床第一句就是‘爷,您早上好’;可以娶她娘的一院子老婆,每晚大被同眠搂上仨,连续睡上一个月都不带重(chong)的!”

他的话充满蛊惑力,估计比奥巴马同志竞选美国总统时的演讲也差不了多少,高个黑衣人露出意动神色,明晃晃滴刀子渐渐放低下来。

“大哥。”一边的胖子说话了。

“这……这钱收不得啊,传出去咱弟兄的名声……”

“传什么传呐——”

庞昱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他们两个知。你们拿了钱没事会出去说么,我花钱买的命,有脸出去说么。”

胖子一想确实如此,眼睛盯着庄票子开始放光。

瘦子急了,跳脚嚷道:“大哥,不能放了这小子。郡王交给的事情办不成,往后我们没好日子过得。”

“哼,杀了太师府一等家丁,你们过得只会更惨。”庞昱很不客气的横他眼,大拇指指着自己,“知道么,通常情况下太师府的仆人要干上三十年才有两成的机会晋身二等丁,期间不可以有任何违反府规的记录——哪怕是一条,三十年哦,这是什么难度,好好想想吧。至于我现在做得一等丁,太师府上下两百来号仆人统共不超过六个,其中四个管家都是六十岁以上要眼看蹬腿的,还一个现在跟我混,四哥前四哥后叫他干啥就干啥,明白么?哎,这么说罢老子现在太师府最有前途、未来最不可限量的一号家丁,你们杀我就是打侯爷脸,就是扇太师耳刮子,就是要宫里的庞娘娘在其她妃嫔面前折面子、难堪!后果是什么,自己想!”

不是庞昱太狂太嚣张,对着来取他性命的恶人还有闲情这么说话,也不是杀手太蠢太废物,被一个原本要剁他脑袋的小家丁吓得不敢动手只能傻乎乎地听,而是他庞昱看准了眼前这仨都是档次很低的下等杀手,用钱——两百贯,足够砸得他们头晕眼花,连是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瘦子被他唬得有点怕,嘴角抽了两抽不敢再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两百贯,拿了就放我走人。一手交钱,一手让道。”庞昱大喇喇的把庄票子递出去。

仨杀手对视一眼,似乎仍在犹豫。

“怎么,一个人两百贯还嫌少?”

“啥,一个人两百!?”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叫出来。

“那是,不然两百贯你们怎么分。”庞昱眼睛一翻,就看见三个人搓着手嘿嘿笑连刀扔地上也不要了,眼里尽是贪婪。

哼,随便一钓就原形毕露,赵允弼、赵傻子找这种人来杀我,简直蠢得跟猪没两样嘛——庞昱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未来最大滴对手。

“喂,大哥。”胖子忽然一醒。

“干啥?”

“咱……咱要是把这小子剐了,是不是六百贯照拿,回去以后郡王给的五贯也可以领齐。”胖子挠着头问。

x五贯!老子就值这数!!!

庞昱恨不得捡块砖头扑过去撂倒几个。

“好主意,可惜我身上只有二百。”终于他还是忍住了,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休养、有品德的庞府家丁,耸耸肩,冷笑。

“啥,二百?”瘦子一个箭步冲上前。

“那你怎么给六……”

“分期付款呐就是,没听过?不会吧!”庞昱一脸故意做作的惊诧,“你们接单子杀人不是也先收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全款的么。一个道理,现在给你们二百放我走路,回头在把剩下的那四百补给你们。”

“放你走了,你不给、赖帐怎们办。”高个子杀手不放心。

“唉呀三位大哥,三位武功高强名震业界的大哥,我只是庞府一个下人,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保镖护卫在身边,哪敢欠你们钱不还啊。除非我有本事一直呆在太师府永远别出来,不然凭三位诺大的本事还怕到时候逮不住我。”

看三人还在犹疑,庞昱爽快的一拍胸,“这样吧我对天发誓,你们现在放我走,三天之内我不把剩下四百贯补齐,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终于,在浪费了无数口水、时间和精力之后,仨杀手一齐点头。

“快,先把二百贯给我们!”

“赶紧拿来。”

“拿了放你走。”

三个人走到一起,把封路什么的全给忘了。

庞昱可没想过要跑,望着杀手眼中流露的贪婪,唇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弯弧。

“这位大哥。”他对高个子杀手说。

“我们商量商量,约个地点吧,别付钱时候给别人瞧见那就麻烦了。”

庞昱凑到高个子杀手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

高个子一震,眼睛睁大了看着他。

“翩跹楼人杂,来往太乱,不成?行行行,那我说过一个。”

低头又是一阵密语。

这次说得比较长,时不时高个子还回两句,看得出是在讨论。

胖杀手瘦杀手好奇,挨近了想听,不过两人声音很小很小,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一盏茶时间。

“好了,就这么订了。”庞昱拍拍他肩膀,爽快的笑,然后悄悄的退开两步。

“你们过来。”高个子面无表情,招呼两个弟兄到身边。

“大哥,怎么说得,在哪?”

“就在……”

高个子才说声音就压低了,胖杀手瘦杀手竖起耳朵不约而同地靠过去。

“唰!”“唰——”

白刃惊天,一掠而过,擦着两人胸膛横砍出去,胖杀手还没听清大哥说什么已被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刀斜劈从半边脸颊直划到小腹下边,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仰天便倒;瘦杀手才想退开,明晃晃的长刀从胸口扎进来直接刺他了个透心凉。

“大哥,你……你……”他声音一哑,满脸的难以置信,剧烈的痛楚一下子弥漫开来,两眼翻白,看看就要断气。

“为什么……我们是兄弟啊,你……”

“兄弟?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庞昱嘿嘿冷笑,猛地冲过去飞起一脚踹的瘦子倒跌出来,鲜血随着刀子的脱离四散飞溅,可怜瘦子连两百贯的影都没见着就这么被自己大哥送去见了阎王,脑袋歪斜着朝向一边,死不瞑目。

“唉呀这位大哥,您真是聪明!”他竖起大拇指,朝高个子杀手笑,“杀光了那俩六百贯您一个人得,还不用担心走漏风声,等明儿我把款子付清喽您下辈子生活就不用愁了,到江南找快风景好的地起个大园子……”

“少废话,钱拿来!”高个子一瞪眼,把占满鲜血的钢刀往他面前一丢。

我x,这是威胁啊,**裸的威胁。

庞昱很愤怒,但是没办法保命要紧,乖乖去拿才放回袖子里的庄票子。

“大哥,您您您……您收好,拿了赶紧放我走吧。”他颤巍巍的递过去,不知怎么滴忽然手一抖,庄票子掉了满地。

两百贯呐这是,杀上三年人才能赚到得数!

高个子赶紧弯腰捡,生怕被风吹走。

倒底是练过武的,手速忒快,一会功夫就全捡好了。高个子拍拍裤脚站起来准备依约走人……

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

石灰!!!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石灰入眼,登时剧痛难当,高个子捂脸惨叫踉跄后退。

四哥会给他机会么?

不会!

庞昱一个俯身以最快的速度抄起钢刀,兜头照脸朝他就砍。

人,庞昱没杀过。

但是他杀过鸡。

杀人和杀鸡很多地方是相同的,比如杀鸡通常抹脖子,一刀下去血滴干就完事。杀人也是如此,不过用不着慢慢滴,只要血飙出来人就死定了。

这一次,庞昱用得就是他家传三代的杀鸡手法。

——刀刃斜向下方,略呈四十五度角,前端略进,后端微缩,实中无名三指紧扣刀把,拇指迸力起刀,手腕劲发,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斩落!

此招杀鸡,百试不爽。

杀人,一击之下重重切在高个子杀手颈脖处,那血喷得差不多两米高了整。

高个子断气、倒地,庞昱理所当然的弯下腰去把整整两百贯的庄票子收回来。

娘的,跟爷玩,去和阎王老子学学再来吧。

他“呸”的吐了口唾沫,随手把刀子一扔。

继续开路。

刚走没两步,庞昱往前一看,傻了。

五丈外,必经之路上的某处断垣残壁下,竟然还站着好些杀手,乍看过去密密麻麻足有几十人之多,数也数不清的钢刀映着满天星光,照得他眼睛直晃!

ps:看到很多读者反应更新问题哎,老实说公子也想快啊,可我不是职业写手,每天都要上班,写得速度又慢一小时500在你们看来是很慢的速度,在我那是最快了公子每天5.30下班回家吃饭,搞完7点,然后就坐电脑面前写,通常要12点1点才能完稿,修改一下,嗷~一天就没了。日复一日每天都是这样,以前本来积了点存稿,北京出一趟差,全光。公子也想加快啊,可一天3、4000真的是我的极限了,只有希望周末的时候多码一点尽量让各位读者兄弟们看得过瘾。什么?你说节假日,节假日图书馆要值班,还不如正常的周末呢!

第五十六章 神仙姐姐,美女保镖

写得头昏脑胀眼发花,总算搞定了——公子和四哥一样,说话没有不算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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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跑!

这是庞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把刚收回来的大把庄票子漫空一洒,扭头、转身、开溜!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真汉子。

看看啊、看看,这么多古语名言,他有必要强顶硬上么。

跑路,庞昱无疑是高手。

前世拿过一万米冠军,这辈子又继承了一副好身板——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腿长!真要跑起来,哪个追得上他。

对。用跑地。这年头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庞昱快。

可人家会轻功!

两个翻身。就俩。至少有五名杀手一晃眼就到了他面前。再一晃直接掠到两丈外。扼住了所有可以逃走地路径。

一对……十八……二十一……二十四……二十七……三十!!!

五秒六三。仅仅用了五秒六三。庞昱飞快地数清了这一次他面对地杀手。

然后接下来地二十四秒三七。他脑海一片空白。

半分钟里,整整三十名杀手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的水泄不通。

我x,赵允弼这……也太看得起老子了吧!

人数暂且不谈,光是那“两个筋斗就赶上他”的轻功,庞昱就肯定这批杀手和刚才被他三言两语诓得自相残杀的仨傻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找三十个这样的杀手守在道上劫他,还是第二批!

赵允弼真的是不想让他活!!!

这种时候庞昱要是还有办法跑,那他就是神了。

庞昱是神么?不是!

所以他跑不了。

跑不了就要吃刀子。

第三十一秒头上,前后左右四个人四把刀呼啸着从四个方向斩过来,直劈脖颈、胸口、小腹、膝弯四个部位。

只要砍实了,太师府忠心为主、勤恳敬业的家丁庞四立时要变成四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响彻夜空。

“扑通!”

伴随着肋骨割裂的声响和鲜血飙溅的凄厉场景。

生机尽绝的某人犹如高大的死物,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摔倒在草丛中。眼珠绝望的凸起,直到临死仍是一脸的惊骇欲绝!一脸的难以置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一时间,三声惨叫,吵的庞昱耳朵快聋了。

然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扑向他的三名杀手的脖颈、小腹、膝弯处同时现出血痕,开始是淡淡一道,然后瞬间加深、加粗、凹陷直至……

撕裂!

是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从血痕现出的地方撕裂开来,鲜血溅射漫天!

四名杀手砍向庞昱身体的哪个部分,他们自己就从哪个部位被一刀两断!

这个时候,这种场面,当然是来了救星!!!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杀手们对庞昱施加的恶毒招式反向施加回他们自身。

庞昱一向很得意自己的眼力——目中有码、心中**,全国淫民都眼红的境界,可是这一次,他连一个影子也没看见四名杀手就全部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不光庞昱傻眼,剩下的杀手们也全部愣住。

影踪未现,电光火石间秒杀四人。

世上哪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有的!

弯月如勾,高悬星空,余辉漫天倾洒照出一抹翩跹俪影。

就在庞昱身后不到两尺距离的一棵大树顶上,站着一名风姿绰约、体态婀娜的蒙面女子,一袭紧身的夜行衣竟是纯白苏绣所制,织锦纹花,银丝绣边,熨贴身体的弹性质料衬得她腰身分外紧致,卓挺的酥胸、臀股无不呼之欲出,再被下边收紧的裤腿一衬,浑身上下的姣好身形展露无遗呈现出绝对完美的s形,任谁看上一眼都转不开目光,狂涌起惊艳的感觉。

但这种“艳”却与通常的娇艳、妩艳、美艳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粹的、自然的、无与伦比的天生丽质,仿佛来自最深黑星空的凌波仙子降临人间,姿容美绝,超凡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树高风急,蒙面女子翩然立定,树木周围立刻被一片馥郁香洁之气笼罩包围,把这刚才还是杀机凛冽的狭小空间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掩面的冰绡薄纱下一双清冷美眸隐隐绽光,润质如玉的纤手握着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剑尖仿佛洗尽铅华的冰凌,不沾染任何灰尘和血迹,同样颜色的剑穗儿迎着晚风在空中飘飞,犹如绽开一道潋滟银波。

“你……你是什么人?”杀手中有人惊问。

“和你们一样,杀人的人。”面纱底下扬起一丝戏谑笑意,彷佛看得是一群待宰羔羊,冰冷的眸子满带不豫和讥诮。

“杀了她!”

不愧是职业级别的杀手,一瞬间的思考领头那人便下达了命令,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一挥,五名杀手同时掠起,箭矢一般朝她冲去,五个人五把刀没有任何花巧的一齐劈斩,势若扑虎,力沉千钧!

蒙面女子动也不动,皓腕一抖宝剑弹个笔直,剑锋影影绰绰,幻化无定,如流星飞、如百花绽,点点剑芒漫天撒下,灿若星辰。

庞昱只觉得眼前一闪,连她收招的动作都没有看清,五名杀手全部倒地。

长剑,此时依然无血。

杀手头目大吃一惊,使个颜色阻住众人步伐,喝道:“好大胆子,郡王府行事你也敢插手,还不快快让开……”

“先来硬的,打不过再搬出小小赵允弼压人么。”蒙面女子凤眸一睇,眼中鄙弃十足,薄纱后的丹唇勾起一个讥嘲的笑。

“姑娘,赶紧跑吧,你小小一介百姓惹不起北海郡王的!”庞昱跳脚大喊,目的当然是火上浇油,窥准了蒙面女子个性高傲不把赵允弼放眼里,越这么说越激得她动手——赶紧动手杀吧,姊姊,二十几把刀子围着我的感觉不好受啊!

“哼,就凭他?”蒙面女子冷笑,足尖儿一点凭空跃起竟自七八丈高的树顶纵掠下来,摇曳多姿的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诱人曲线。

“杀了她!”杀手头目一声沉喝,大树左近七个人同时扑出,七柄雪亮长刀在空中翻飞,结成一片绵密刀阵,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合击之法。

身姿曼妙的白色俪影眼看难逃,忽然反身振臂,扬起的宝剑在暗夜里划过一条极致优雅的美妙弧线,剑光凭空掠开,霎时宛如覆水奔流,一招居然分指七处!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庞昱没有看清,只见得双方身影交错而过,蒙面女子不知怎么地从刀阵中飘飞而出,纤足才一立定,叮叮当当七把刀一齐落地,七把刀的主人——就是围攻她的那些杀手先是木桩一般的立着,然后……

然后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东边第一个开始顺序的、挨个的、一个扑一个全翻到在地,不要说惨叫连动一动都不可能。

七个人,瞬秒。

庞昱眼睛都看直了!

妈呀,这蒙面姑娘……

身材真叫一个好。

离他不到两米,是蒙面女子曼妙动人、纤侬合度,体态优美至难以形容的娇躯,双腿纤细、修长,使她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乌发浓鬟如瀑布般自由写意的倾泻而下,把皙白的肌肤衬得微透青络。

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无边的月色里,加倍衬得她腰如约素,体态美绝,怕不把传说中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都给压下了去,一众杀手霎时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

“神仙姐姐!”庞昱心中一荡,差点脱口而出。

如果美女是王语嫣,他不介意当一回段誉,真的。

枯井底、污泥处,换成老子直接推倒了,急着出来干啥。

“并肩子上!”杀手头目一声大喝,庞昱才想起身处的危机状况。

无疑,蒙面女子是来救他滴,可是这个神仙姐姐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啊!

没见过那就不认识,不认识的话为什么要来救他。

庞昱很迷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仙姐姐看——知恩要图报,总得认出来是谁救了他日后才好偿还恩情啊。

漫天银辉倾洒下来,如水如幕,如梦如幻,使她看起来愈发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遮蔽面孔冰绡薄纱中隐约透出一抹白皙肌色,说是羊脂白玉其实更胜瑞雪,细滑腴嫩处丝毫不逊于纺雪轻纱。

紧身的纯白夜行衣裹得她玲珑有致身段表露无遗,蜂腰酥胸、美臀**的完美弧线姣美难言,尽管不露一丝裸亵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勾魂魅力,撩人心魄已极,但同时又有种圣洁不可侵犯的气质,仿佛任人看上一眼都是罪过。

这本是相互矛盾的事情,偏偏同时出现她身上!

光是看,庞昱没有办法猜到突然出现救他一命的神仙姐姐是谁。

不过他自信只要摸上一把就会对美女有更很深的了解。

——如果以前见过,一定可以想起来。

“神仙姐姐,当心!”眼看着杀手们有了一拥而上的趋势,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关心,庞昱惊呼一声,扑过去奋不顾身的想替美女挡刀,脚下忽然一“滑”完全的失去平衡,张开两手直直地从后边抱过去。

神仙姐姐“嗤”的一哼,不知是窥破了他的不良居心还是根本不在乎周围数目众多的杀手,莲足轻点,踏在纷落满的柳条叶片之上。

庞昱只觉眼前白影一晃,神仙姐姐纤细美绝的俪影依稀还在前方身子却已擦着他肩膀掠过,衣裾飘飘仿佛化身虚无缥缈的云中仙子,裤腿下裸出一小截雪腻浑圆的脚踝,不沾染一丝俗世尘埃!鼻端同时嗅到一股桂花甜香,幽而不散,馨香袭人,似乎不久前还在某处闻过,偏却一时想不起来。

“救援”不成,庞昱大叹可惜——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英伟健壮,孔武有力,怎么能让一个姑娘、漂亮姑娘孤身应战呢!

杀手本来有三十名,除去神仙姐姐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杀掉的十六个,现在还有十四人——不对,他数数这会又有三人倒在剑下!

神仙姐姐皓腕疾抖,宝剑“嗡”的绽出一片月华,薄如蝉翼的雪纱袖管松开稍许,露出来半截鹤颈般的修长藕臂,肤光如雪,嫩如新荔,肌滑犹似敷粉,曲线似水圆润,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像当他为她宽衣解带时会有怎样一种美妙感觉。

——当然,这是庞昱看到的。

而在一众杀手眼里,蒙面女子手挥舞宝剑时,展露的,只有杀机!

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以多打少采用的策略当然围而歼之,可每每合围之势将成,蒙面女子总是化身飘羽,凌波微步一般的精妙轻功骤然发动,从刀光聚合之间一掠而出,伴随着三五人的轰然倒地。

杀手头目连连呼喝,指挥越来越少的手下疯狂进逼,蒙面女子先躲过左、中、右三把朴刀的劈斩,脚步腾挪变幻视重重包围如同无物,轻而易举地从前方压榨过来的掌风拳劲中脱出,闪跃之时挥剑又刺三人,中者血如泉涌,翻身便倒。

十一十九八七六五……眨眼工夫,攻向她的杀手只剩最后四人,散开半圈站着,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不敢上前!

“杀了她,郡王重重有赏!”杀手头目连催几次,四人无一敢动。

“职升三级,一千贯!”喝令无用,杀手头目开出赏格,自己亦怒而拔剑,堆满细皱的眼角精光迸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四人发一声喊,各自使出看家底的本事一齐冲上。

蒙面女子淡淡轻笑,薄纱掩映的唇角勾起一抹半弧,透出闲雅自若,潇洒轻盈,使人赏心悦目的味儿,完全不把眼前的生死决战放在心上。四名杀手只觉眼前一花,蒙面女子已传阵而过,他们的凌厉招式竟半点拦截的作用都起不了。

擒贼先擒王,蒙面女子无疑抱着这个想法,要把杀手头目拿下,身影幻动、凭空转腾,瞬间欺近他身前两丈之地。

杀手头目早已胆寒,此番竟不敢挡,弃剑匆忙后退。

蒙面女子怎肯将他放过,娇叱一声,追迫更疾,一下子又拉近丈许。

九尺八三,两个人现在的距离,剑去剑长顶多只有六尺半,庞昱只道下一秒杀手头目就要人头落地,冷不丁的见他衣袍扬起,袖中迸出无数暗器精芒。

蒙面女子待要躲闪已是不急,其中一直袖箭赫然穿透胸膛!

楼中射手才正大喜,忽觉不妙。

射中蒙面女子的袖箭一声不响地投身而过,混没伤着她半点,反而同发射的其他暗器一道把赶回来打算前后夹击的最后四名杀手扎成了马蜂窝。

虚影,射中的竟是虚影!

虚影透散之际,杀手头目骤觉背脊刺寒,惊而转身,却只见一抹莹润细光架在劲中,寒意直透心脾!

杀手头目惊怒交迸,失声道:“你倒底……”一口气突然接不上,原来剑锋蕴含的劲气已自脖间经脉倾入,缓得半刻发作,顿时教他脸色泛青,吼间一口气没接上来,悠悠颤颤地倒了下去。

三十号杀手,两分钟,没有多一招,全是秒!

庞昱怔怔地看着,惊愕难以言喻。

高手,非常难得;美女,更加难得;既是高手又是美女的……不是难得不难得,而是一个时代——二十年三十年恐怕……都没有一个。

幸好,这个时代有,而且就在眼前!

哎呀妈呀,老子真有艳福。

“神仙姐姐,你真厉害,这许多的杀手都被你一下子全摆平啦。”他屁颠屁颠跑过去,两只放光,当然不是崇拜仰慕的那种而是任何男人看到美女的自然反应。

看着一脸谄媚的庞昱,神仙姐姐春山一般的黛眉动了动,却不说话。

她静静的立在一株大树下,风姿绰约,难画难描,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皎洁灿烂,向着庞昱的一边却阴没在暗黑里,明暗交融的月影无限强调了神仙姐姐完美的动人曲线,形成一幅如水佳人与温柔月色融浑为一的绝美画卷,直如月宫里的嫦娥般美丽动人。

我的天,这莫非真的是仙女下凡!美啊,真没啊,美的不像话了简直。

饶是庞昱见惯了美女,在这样的环境(不是对着屏幕)这样的氛围(不是在看片)下面对仙女一般的绝色佳人也霎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过倒底是久“观”绝色,短暂的恍惚后他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美女?美女活在世上的唯一价值不就是配英雄!

神仙姐姐,注定要被老子推滴!!!

“他们不是杀手,是郡王府的侍卫。”神仙姐姐别转娇躯,目光投向西北角若有所思,香泽微温的幽甜气息随着莲步漫出,嗅得庞昱胸臆一舒,浮想翩联。

“什……什么!郡王府!”他脸色骤变,惊骇出乎意料。

“神仙姐姐,救救我啊——”庞昱大叫一声,飞快的扑过去,一把抓向抓神仙姐姐袖子,“我一介家丁,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被赵允弼盯上哪里还有活路。姐姐、好姐姐,你是神仙下凡,菩萨心肠,好心救救我吧,求你啦。”

眼看被她抓个正着,神仙姐姐纤足微点,一晃之下竟已到了丈许之外,全身似有仙气氤氲,秀眉微微扬起,“不是已经救了你么,还求什么?”

庞昱大急,厚颜无耻的又挨过去:“这一次是救了,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怎么办,难道又要劳烦姐姐从天上下来!”

这一句隐含的赞美神仙姐姐如何听不出,换成别的女子这时早忍不住笑了,她却像是一尊白玉雕成的塑像,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美眸静如止水。

“那你想怎样?”

“我想……姊姊不如留在我身边,每日保护我吧。”庞昱嘻嘻一笑,腆着脸皮挨过去道,“似我这等偏偏少年不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有几分豪迈洒脱之气,兼之身姿挺拔,伟岸魁梧……除了人中之龙,还有更好的称呼么!不是我吹牛,汴梁城里多少怀春少女每天央着求着把门的放她们进太师府就为见我一面,姊姊十二个时辰留在我身边,真的不枉您丽质天生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仙姿佚貌,还有这身绝世好武功……”

神仙姐姐扫了他一眼,黛眉微微颦起。

庞昱立刻改口:“其实……唉,我是个实诚人,受了别人恩惠一定想着报答,姊姊你从淫贼——不,从杀手刀下把我救出,此恩此情庞昱无以为报,只有……哎,只有以身相许了!”羞耻是什么,四哥的字典里,没有!

“唰啦”地一声响,什么东西擦着庞昱头顶飞过去,身后一棵横腰粗的大树抖慌了两下,然后……一分为二!齐整的切口竟比锯子锯下来的断面还要光滑。

神仙姐姐清丽的瞳眸一下子变得冰冷,仿佛圣洁的雪莲被坚冰冻住,光是被她扫一眼心里便生出丝丝寒气。

不是吧,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贱……剑气!?

庞昱有一点点的惊讶,目光自然下移……

别骂、千万别骂!四哥是纯洁滴淫,**这种龌龊事那是绝对不屑做滴。

哎呀妈呀,多好的一双手啊!

某人口水嘀嗒。

十指纤纤,修长嫩白,晶莹如玉的指甲瓣儿透着一层淡淡的、粉酥酥的橘红,不用来弄琴操筝简直暴殄天物!当然捧箫吹抚那更好!!!可是现在用来挥剑,出手还这么狠毒,秒杀三十号人不说还隔着空光用剑气把大树切了!

“姊姊,你怎么能这样,人家一棵参天古木好不容易才从小芽儿长起来,被你阉……被你斩了,这是污染环境破坏生态啊懂不懂?唉,唉,要是砸到小朋友呢,怎么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呀!神仙姐姐望着他,面色如水,眉宇间却已有一分薄薄的愠色:“姊姊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

“那是那是。”庞昱竟然主动认错。

“姊姊告诉我名字吧,这样称呼起来就方便了。”

神仙姐姐出人意料的没给他一剑,淡淡道:“不必,我们没有机会再见了。”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庞昱很激动,猛地冲到她面前,一副懵懂少年被欺骗了的哀怨表情。

神仙姐姐玉容静如止水,不见任何波动的注视他半晌,冷冰冰地扔出一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救你这一次,以后自己好自为之。”秀发迎着夜风飘飞,自由写意,轻盈洒脱,美得不可方物,其美态仙姿真的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形容其万一。

庞昱真恨不得过去抱一把,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99.99999%会变得比大树更惨(比如……太监)咳嗽两声,恢复一派正人君子的形象,问道:“受人之托?是谁托的姊姊?托姊姊保护我么?……唔,难道是姊姊的师妹,前几日看见在我街上怒惩恶霸,英雄救美,为此春心荡漾,暗暗……”末了还是忍不住犯贱。

神仙姐姐没有应她,仙踪乍然飘起。

庞昱反应过来时眼前佳人已经不见,只看见月明星稀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嗡——”随着衣袂飘拂的声响横过长天,后头拖着一条淡而狭长的白光,彷佛流星一般,倏忽横过几十丈的空间在远方缩成一点莹白。

额滴亲娘哎,这这这……这是人么?还是天外飞仙!?

庞昱看得眼睛都直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神仙姐姐不可能真是神仙,但是凡胎**又怎能有这般凌空飞渡、千里一瞬的纵掠本领!

唉,果然亲自不摸上一把就没法弄清楚么。

庞昱挠挠头,**地想。

啊呸,管你是人是神,老子看上了就要推!!!

“少油嘴滑舌点,这样你会活得长一些——”神仙姐姐的声音远远传来,在静寂的夜空里不断回荡,抬头再看连那一点莹白都已消失不见。

啥?油嘴滑舌?油嘴滑舌是老子的性格。

就像很多女孩头一眼看见四哥我就爱上了一样,改不了的!

庞昱冲天大喝,可惜神仙姐姐已经听不到了。

第五十八章 嘴上功夫

“咚——咚——咚——”

象征着法纪、律条,庄严肃穆的开封府外,庞昱抄起那击鼓鸣冤的硕大鼓槌,不由分说照着大门就锤。

“咚!”

“咚!”

“咚!”

“开门,他娘的给老子开门!快开门!”

庞昱一边砸一边嚷,喊声喧天,可怜那木头做的、只在外面包了一层铁皮的开封府正大门被他这么大力猛抡,都得跟发了地震一样,眼看要被砸坏了。

他,从来都不是猴急的人,比如刚才看到那么漂亮那么美仙女下凡一样的神仙姐姐他就理性的克制住了,没有立刻扑上去。

但是这次不急不行啊,赵允弼实在太毒太狠太阴险太狡诈了,要是晚来一步欧阳修挂了点,那他真的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谁啊,大半夜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开封府闹事!”敲了不下二十回,立变传来衙役骂咧咧的声音,

“你大爷!”

“什么!”啪啪啪。飞快冲过来地声音。门开得那叫一个快。十秒钟不到吧。“吱呀”门开了。俩胡子拉扎地大脑袋一上一下伸出来。看也不看张口就骂:“我x谁他娘地活腻了。敢……”

“哐!”庞昱一鼓槌瞧在两个人中间。下边那位直接腿一软。趴地;上头地看见有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又是扭又是跳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刀子拔了出来。怒喝道:“大胆狗贼。夜晚私闯……哎哟。四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欧阳锋……”庞昱被他一带。顺口差点说错。“欧阳修。欧阳修呢。有人要杀他。快些叫上人去他住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哪个在。赶紧!”

庞昱心急火燎。拉开门就往里闯。俩衙役却无动于衷。眼睁睁看他冲进第二道门了。才想起来喊:“四爷——四爷慢行。欧阳少吏他不在府衙。”

“什么?”庞昱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他人呢。去哪了?”

“被……被郡王接走……”

“哪个鸟郡王?”

“不是鸟,是北、北海郡王……”

“赵允弼?”

“嗯。”

庞昱一呆,忽然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些什么,一股不详的预感悄然滋生。

“希律律!希律律!”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马匹的嘶鸣。

“这就到了,欧阳少吏,慢走。”一把谦和的、磁性的、文质彬彬、刻意放缓了的声音,怎听都觉着熟悉。

庞昱脸色一凝,一个箭步冲出门外。

赵允弼!

门前、月下,一身便服的赵允弼微笑着正和某个人说话。

这位王爷党的头号人物、汴梁三公子中排名仅次于他的贵胄大少一如既往的骑着高头大马,一如既往的潇洒闲适、意态自若,一如既往的……

不,不再一如既往了。

之前他是一个人骑着马风风光光的在几千双眼睛下“走秀”。

而这一次

赵允弼是在驾车!

欧阳修正从马车上下来。

“有劳郡王相送了。”欧阳修脚才一着地,连忙回身朝临时“车夫”赵允弼作揖答谢,虽然尽力克制脸上还是现出几分受宠若惊。

“哎,少吏哪里话。”赵允弼笑笑,不无遗憾的叹息道,“若非天色已晚,明晨少吏还要早起协助吴府尹办案,为京城百姓申冤,本王真恨不得与你秉烛夜谈,好好聊上一整晚——少吏真不愧是吕相爷的得意门生,种种见解独到犀利,针砭时弊一针见血,真叫本王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郡王过奖了。”欧阳修谦虚一笑,再次拱手致意,并没有因为赵允弼的“夸奖”而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骄傲和满足。

“哎,庞四。”他转身准备回府,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庞昱。

“永叔兄哪里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庞昱热情的迎上来,明知故问。

“哦,郡王邀我过府一叙,谈谈……谈谈最近开封府接手的几桩案子。倒是庞四兄弟你,这么晚了……”

庞昱斜瞥一眼赵允弼,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惊讶,哈哈一笑:“我和几个朋友在御炉香小聚,本来想填饱了肚子就回去哪知道……唉,街上一只野狗,四处狂吠怀了心情,再好的珍馐美味也吃不下咯。”

赵允弼显然没想到一个小小竟敢当面讽刺自己,一愣之下很快恢复过来,反唇相讥:“吃不下就上开封府来了,想尝尝牢饭?”

“不不不,本来我想回府的,可是路上被一群蒙面人劫道,差点把命丢了。”

“差点?”

“噢,以前学过两手功夫,区区一伙劫匪顺手料理了,轻松。”庞昱耸耸肩,话风忽然一转,“只不过呢……咳咳……这个……”

“庞四兄弟,有话直说。”欧阳修插了一句。

“喂,王爷,我可真说啦。”庞昱望着赵允弼,一副征求你意见的样儿。

“有话你说便是。”赵允弼面无表情,眼中一丝怒火乍闪即收,估计要不是想在欧阳修面前维持形象已经跳脚骂他装b了。

“有个杀手临死前说是王爷你派他来的呀,派他来杀我。”

“一派胡言。”赵允弼拂袖怒道,“本王为人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怎会暗地里指使手下和你为难。”

装,你y就装,他妈的继续装!

庞昱心里鄙视他到死,嘴上当然更毒:“我也说嘛,王爷您身份尊贵,怎么会做这种卑鄙下贱不要脸把祖宗八辈都丢尽的缺德事呢。唉,也不知道哪狗日的脑子抽筋冒充王爷您,欠x简直啊!这不摆明了要调拨郡王您和太师府的关系么。贱、贱人呐,天下第一大贱人,王爷您说是不是啊。”

赵允弼脸色铁青,但不答应又不是,只能低低哼了声。

逼得贱王自己承认了,庞昱那个得意啊,哈哈笑道:“本来这种废物杀手来多少我也不怕,不过就是多动下手用刀抹他们脖子——啧啧啧,武功好就是没办法呀,智勇双全才配得上太师府一等丁的称号嘛。”

“可是作为良好市民,为了开封府的稳定和谐,我觉得有必要亲自跑一趟把这个事情跟欧阳兄弟反映一下。不能让这种混球王八蛋,畜生狗日的在外头败坏北海郡王府的名声,王爷,您——说——是——不——是——啊。”

他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眼神一个劲往赵允弼瞟。

倒底是能撑起王爷党的人物,这一次赵允弼虽然连肺也要炸了,脸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现,淡淡道:“是,不过你也要当心,下次可能没这么好运气了。”

哼,威胁我?有神仙姐姐在,老子怕你个球!

想到美丽漂亮的神仙姐姐,庞昱就想起了她留下的话。

啥叫“保护我的人在囚车里”?哎哟,不会是眼前这狗日的带进城的那俩囚车里边的谁谁谁吧,老子的安危要找一假冒淫贼保护!?

庞昱纳闷了。

“天色已晚,本王告辞了,欧阳修造些休息。”赵允弼一拱,准备走人。

“王爷且慢。”庞昱截住他。

“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个故事。”

“对不起,本王要回府歇息了,没空听你闲扯。”赵允弼无限后悔这趟出来没带个厉害保镖在身边,不然早喝令手下上去揍了这个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家丁了——什么!自己上?就丫,单挑打得过英明神武滴四哥?

“从前有个鸟人叫信陵君,是什么战国四公子之一。”庞昱清了清嗓子,大着嗓门自顾自的说,“他见大梁城的监门小吏侯嬴是个人材,就想着法的套近乎、拉拢,什么带着厚礼登门拜访啊,大办宴席请他上座啊,还有主动执辔御车、把象征尊贵的左边座位留给他呀——对,就跟王爷您刚才做的一样。”

赵允弼转过身来,脸色有点变了。

“这要我说啊,信陵君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什么礼贤下士啊,狗屁!就是看中了人家才华或者……出身背景吧,屈尊一下废点小功夫拉拢过来先,以后有的是机会利用。这不没过多久秦国攻赵国,信陵君就要侯嬴出主意盗了魏国的兵符,带领大军浩浩荡荡杀过去了,一战退敌,威震天下啊,啧啧啧!”

“侯嬴呢,背了个不忠、叛国的罪名,畏罪自杀了。唉,可惜啊可惜,多好的人才啊就是坐了一回马车,一回啊,命就送掉了——哎,王爷,我可不是说你居心不良,拉拢欧阳兄弟企图借吕相之力作甚么坏事,就是临时想起来顺口……”

赵允弼涵养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住了,拿起马鞭子冲过来就要抽他。

来,你来。

庞昱就还怕他不动手。

咋地了嘛,你就是鞭子梢挨我一下也是动手在先,老子不捡砖打得你头顶飙血就不叫——啥?这年代没砖?没砖捡石头啊,开瓢一样利落!

“啪!”响亮的一鞭。不过是抽在马**上。

赵允弼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住了,深深吸一口气压住喷薄欲出的怒火。

“庞四,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赵允弼飞身上马,勒住缰绳的手犹自激颤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回头重重冷笑,“你家主子做下的恶事这次闹大了,只等圣上回京立即严办惩处。庞太师舍不得儿子受苦,一定会从家丁里找个替死鬼出来,赶紧祈祷别自己被选上,不然别说命了连留个全尸都难。”

“哈哈哈——”庞昱仰天大笑,“不劳王爷费心啦!狗,我们府里养着呐,叫得再响有用么,抓牙都给拔了声音大顶屁!”

第五十九章 叫`床的艺术

青楼姑娘的**是富有节奏和动感的。

她们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叫

什么时候该委婉而含蓄的叫,什么时候该狂放而野性的叫,其欲拒还迎的诱惑性和积极引导的配合力度,都是一般姑娘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能比拟的。

——引自《青楼梦——四哥版新四大名著》

红烛倚台,兰灯悬空。霞浆胜火,美女如云。

依旧是在蹁跹阁,依旧是来寻欢作乐,不过这一次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扰,四哥坐在大喇喇地脂粉堆中,身边莺莺燕燕围着不下十几位姑娘,这边亲那里搂,左拥右抱,不亦乐乎,娇嗔蜜语响成一片夹着他肆无忌惮的欢笑,让吹雪不住惊叹——哎呀妈呀,风流倜傥的少爷又回来了!!!

吵吧,闹吧,任凭你外边嚷翻天,任凭全城老百姓都到皇宫门口跪街请愿,侯爷他一样出来继续糟蹋姑娘!

花花太岁四个字,是白叫的么?

作为京城最有名的寻香之所,蹁跹阁别的没有,就是漂亮姑娘多。这一下群芳罗列,满楼粉黛,当真有目迷五色之感。庞昱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倚着整两双纤细**并拢成的酥嫩“躺椅”,青蓝色的家丁长袍不经意间沾染了点点合欢花汁,脸上多了几个鲜红的唇印,看上去更显风流蕴藉。

翩跹四艳之一的怀玉正捧着一杯合欢醇,整个人都偎进了庞昱的怀里,娇腻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四爷,奴家敬您。”酒液呈现出一种瑰艳的琥珀红色,就如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一般,盛在金色的杯盏显得格外艳丽。

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个时候、这种场景。庞昱当然无心品尝品味酒水地甘醇。哈哈笑着揽住地怀玉地纤腰。低头在她娇艳地嘴唇上吻了一口。一旁地楚楚不甘落后。娇嗔着往庞昱依偎过来。俏脸充满了春情洋溢地动人表情。

两具丰盈诱人地火热膧体一左一右压迫着庞昱。虽然她们称不上人间绝色。比不得神仙姐姐地倾国倾城。但各有各地美态。各有各地妖娆。更重要地是知道怎么讨男人喜欢。逗男人欢心。双姝怀抱地活色生香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动心。

四哥是正常男人么。

当然是。

而且一贯很直接。

所以前一秒他还在三楼席上和姑娘们**逗笑。后一秒已经拥着楚楚、怀玉进了花丛后边隐匿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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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汴梁首屈一指的风月场里跻身头牌,楚楚、怀玉自然不是那些“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陪睡姑娘可以比得,客人想要一亲芳泽,光是有钱有势还不行,非得人家姑娘看得上你,不然就是日日掷金巨万也休想碰她们一根手指。而像这一次的联袂出台**竞艳,在床上共同伺候一个欢客,放眼整个汴梁有资格消受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庞昱——不,准确说庞四,如今成了全天下第一个拥有这等艳福滴……

家丁!

暖阁之内,楚楚、怀玉罗衫半解,水汪汪的勾魂眼眸一瞬不瞬凝注着庞昱英武挺拔的强健虎躯,酡红的眉宇间尽是春心荡漾的甜蜜娇媚。

又帅又俊又潇洒又健壮的俊哥儿,哪个女人不喜欢。

虽然身份低微了点,可这又不是嫁人,一晌贪欢同登极乐便够了,何必在意其他呢——她们也是女人,安乐侯一旷数月不来,各自青春正盛的娇艳膧体得不到点滴滋润,心底能不渴望来自男子的**恩泽么?

站在她们面前的庞四,根本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数日前,第一次隔着楼顶的帷幔偷偷打量他时,两女就已经春心荡漾了。四哥那体型、那身板、那风度、那气质,是用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么!不要说是青楼女子,就是满京城的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又有几个可以抗拒。

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等到他再度登门,本来打算抛个媚眼飞个香吻勾引一两下的,哪知四哥一开口要她们作陪。

夜叉妈妈本来不肯,四哥一抬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出来立刻就服软了。

其实就算不抬,楚楚和怀玉也会主动要求过去伺候的。

“他一个小小家丁终于圆了采撷名花的美梦,一定不肯白白放过的吧。”

“他那么强壮,一定能整治得人家死去活来、飘飘欲仙。”

庞昱还没咋地呢,楚楚、怀玉盯着他肌肉虬结的身子,脸蛋已经滚烫滚烫。

至于么,老子不就是长得壮点帅点玉树临风点潇洒倜傥点,用得着一副迫不及待反过来想推老子的样儿?

庞昱皱了皱眉,目光飘向两女近乎半裸的火辣膧体。

媚眼如丝、娇喘细细,眉梢荡溢着浓浓的春情,丰满的酥胸不住地跌宕起伏,浑身上下每处都发射着动人的风骚妖冶……唉,实在让人按捺不住啊!

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游戏花丛一样如是。

而嫖,是任何男人不用学都会的。

庞昱笑了,笑着走向她们,一只手抚上楚楚肩头,沿着她绣被慢慢滑下,火热的男性气息热烘烘地喷在耳后。

楚楚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摸,按说早就习惯了,可是庞昱的手一碰上来立刻感觉每寸肌肤都在发着热,绵绵郁郁好像快要融化了,娇媚婉转的呻吟声音不由自主地从齿缝迸出,既悦耳又甜蜜,听得一旁的怀玉身子都酥了。

庞昱是个负责的男人,当然不会厚此薄彼,另一只邪恶的大手揉着怀玉丰盈高耸的酥胸,弄得她香汗淋淋、喘叫不已。

……

很快,庞昱抱着两女来到床前,把她们往松软的榻子上一扔,弯腰直奔主题邪笑着一件件开始脱她们本来就剩不下多少的衣裳。从裙裤到亵衣,一件一件地滑脱下来,不一会两女的身体就再也没有了一丝掩盖。

怀玉想不到他这样猴急,敏感的身体被他擦着小腹下边两腿之间某处一撩拨,那里还能抵抗?“嘤”的一声,羞怯的闭上双眼,就那么一丝不挂的瘫慵着,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海棠,随时等着男人采摘。

“慢……你慢点,轻轻的、轻轻的进来……”庞昱温柔地抚摸着楚楚完全**的肌肤,滑不留手的感觉真是美妙无比,身下的佳人完全沉醉在他火辣熟练的爱抚里,喘息声又软又滑,像是江南的菱儿一般。

美女的要求四哥从来不会拒绝,大手温柔地把楚楚压倒在绣榻上,温柔地分开了她湿成一片的白嫩大腿。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

楚楚左等右等,半分钟了还等不到四哥过人的粗长充实她空虚的身体,水液空流,又急又苦,拼着逼人的羞意睁开大眼睛一看。

庞昱正在穿衣服。

“喂,你们知道什么叫磨豆腐么?”他忽然一笑,笑得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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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碍……”

“喔喔喔……喔,用力些,再用力些……喔喔喔……好……粗、好硬……好……**人……啊啊碍……”

“好……好酸!啊啊啊啊……啊我快要死了……好……好难受、好难受……啊啊啊啊啊碍……”

四楼的暖阁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声,叫得很大很**,夹杂着床板的震动还有潺潺的水流,充满了欢愉、**和无尽的满足。

这样的声音在青楼无疑很常见,但是这一次是临近傍晚,虽然照旧点着灯、燃着烛,可终归是白天,比不得夜间门庭若市声音嘈杂,尤其还叫得特别大特别响,以至于连隔了四层楼的大厅里都能听见。

翩跹楼的姑娘老鸨和龟奴们早已经“听”怪不怪了,楚楚、怀玉那都是姑娘里边出了名能叫得——对,可别小看这**,叫得好能给欢客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征服感,激发男人的潜力,延时、助兴、增加自信……好处太多了简直,写出来可以整本书,不然楚楚和怀玉也不能年纪轻轻就跻身四艳,从原本端茶递水的小丫头一跃成为京里有数的几名贵胄公子专属的玩物禁脔。

所以夜叉妈妈听了不但不怒反而很高兴。

嗯,没白费老娘一直以来的“辛苦教导”,这么些天没陪客侍寝**的功夫居然一点不曾退步,该表扬,该发红包。

她满意,有人却不爽了。

坐在二楼的两名一身江湖人打扮的汉子。

姑娘没叫,酒菜点得也少,照夜叉妈妈做生意的原则这种人早轰出去了。

为什么没轰呢?因为两人捡座儿时在她面前亮了块腰牌。

北海郡王府的腰牌。

“娘的,这姓庞的臭小子艳福还真不浅啊,翩跹四艳一下子霸了俩。”

“可不是,王爷叫我们盯着他还以为是趟闲差,谁想到……哼,闲是闲,闲得听他在里头干姑娘,咱俩在外头干喝茶。”

“要不咱也叫上姑娘进去乐他一乐。”

“不行,王爷说了这小子诡计多端,搞不好会坏了他计划。一再吩咐要你我死死盯着,臭小子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他禀报。”

“那还是免了,咱继续守着吧。”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口唾沫重重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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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蚀骨的**声仍在继续——拉拉、女同、gl、磨豆腐,一样是可以**叫得很**滴。

一层,后边,庞昱顺着绳子熟练的滑下来,沿着那日走过的小路直奔后门。

“狗日的,叫人盯梢老子,去死吧你——啊呸!”他边走边走回头朝盯梢二人组坐着的方向重重吐了口唾沫,再一转回来……

“哧溜!”脚下没来由的一滑,身子前倒,一头栽进两团高耸丰腴的乳肉中。

第六十章 四哥发威,再戏妖女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庞昱一下子眼前全黑,虽然鼻端脸颊传来的腴润触感分外**,不过计划着去做正事的他绝对不会因此而延误行动!

“谁啊,闪开闪开别挡道。”他两手乱抓乱摸,头拼命往前拱,立刻引来一阵混浊的喘息和**,实在拱不过去了这才“果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如花娇靥,可不正是那日差点把他采了的妖艳熟女花想容。

“咯咯咯……小弟弟,是你啊,怎么又到蹁跹阁寻欢作乐找相好的姑娘来了。”花想容反应倒比他快,娇笑着朝庞昱抛个媚眼。

庞昱见着她就不爽,哼的一声没好气道:“我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相好,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可不就是姐姐你。”

花想容一听咯咯掩口,笑得花枝乱颤,半裸的丰满胸脯颤跳不休,几乎溢出襟口,眼看要从衣衫里挤出来。

她今日穿了一身薄薄的黑纱绸裳,质料中可能掺了金银线一类的东西,在夕阳下边格外夺目耀眼。云状的发髻横着一枝碧玉簪,耳坠是上等的玄黄美玉,薄如蝉翼的裹体轻纱内,一双粉藕似的腴润玉臂若隐若现,紧身的亵衣束着裂衣欲出的惊心动魄丰满身材,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全身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闻得人心神一荡。

“是么,那怎不见你看到人家做些相好该做的事情呀?”花想容笑脸如花,呵出的芳香气息近距离的全吹往他脸上,

“该做的事情……没有么?”庞昱自言自语,摸着几秒钟前还在她乳间好好“蹂躏”了好一会的脸颊,笑得既得意又**。

花想容“嗤”的一笑,柳眉斜撩,杏眼灵动,说不出的狐媚勾人:“姐姐我怎么没觉着呀,要不……你再使坏一次?”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来拉他。

“别碰我!”庞昱忽然一声叫,往后退开两步。

“哟。怎么了。还怕姐姐吃了你呀。咯咯咯——”花想容挺了挺酥胸。俏脸浮上一抹奇异地艳红。那双柔媚勾人地眸子盯着他。一眨一眨像要滴出水来。“好些日子不见。奴家还真有些想你呢。来。到姐姐住地瑶台小筑去。咱们好好叙叙话。顺便把那天没做完地事情补一补。咯咯咯——”

提起那事庞昱就来火。呀呀个呸地。那天逗老子逗得很过瘾是吧!

还瑶台。就那小湖中间地破楼也敢取个神仙住所地名字。

花想容见他不说话。脑门子好像有青筋在跳。笑得更妩媚了:“好啦。算姐姐有错。算姐姐不对。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软着身子。往他怀里靠过来。

“别挡道!”庞昱懒得理她。一把推开。拂袖便走。

“回来!”花想容在后边跺着小脚。一脸地娇嗔怨恼。

庞昱照旧不理,走得更快。

“回来啦——”花想容追过来,从后边抓住他手,那一个软的哟,又滑又嫩,像是刚做好的玉脂豆腐,刚做好滴,温热温热。

“作甚么?”

身为正人君子庞昱没有鸟他,一把甩开手冷冷问道。

某人的裸高也块一米九了,虽然没有练过武,但不妨碍身上一股慑人英气散发出来,十足的不怒自威。

“是奴家不好,奴家不对,奴家给你赔礼了。”花想容立刻被他的王八之气震住了,红艳艳的樱唇微微噘起,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乖乖道歉,

庞昱没想到妖女这么快就服软,心里有点纳闷。

咋地了这是,一下子变得这么服帖,老子还动手调教呐。

花想容幽幽切切的凝眸睇他,怎看都有几分春情满溢、含苞吐蕊的味道,张口尽是软语柔声:“喂,说真的啦,去我那里,奴家真的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帮你赎身吧,没钱。”庞昱眼睛一翻。

“不是的啦,是其它的。”

“其她姐妹?对不起,连你我都没兴趣,其她姑娘更别提。”

“唉呀,不是赎身。”花想容急了,往前小跨半步,火辣的身子贴着靠过来。

“喂喂喂,干什么你!别揩油,别吃老子豆腐!”庞昱嘴巴大叫,花想容反而越挨越近,惹急了猛地一推她身子往墙上狠狠一压。

娘的,玩诱惑,谁怕谁怕啊!

“我警告你啊,我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你不要自作聪明勾引我啊,惹急了老子我……我可什么事都干、干的出来!”他目露狰拧,凶神恶煞地说道,尤其是个“干”字说得特别特别大声。

花想容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得了手,不但不惊反而咯咯咯的笑,如同一树桃花齐齐盛放,看得他心中一荡,尤其是小嘴喷吐出的芳香气息明明打在脸上却是痒在心里,薄薄的衣裳穿在她身上非是遮羞,而是野性的延伸与展现!

尤物,尤物啊,真他娘的迷死人不偿命!

庞昱感叹着,抬腿顶住她修长圆润的**,身体前倾紧紧贴在她身上,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呼吸彼此可闻。

花想容挣扎了几下,完全没用,翘挺的椒乳反在他胸臆一个劲的摩挲。

庞昱理所当然的被磨出火了,低沉着嗓子警告她:“你再动一动,小心我将你先杀奸,奸了再杀,杀了再奸——总之,你再动一动、动一动、动一动,我……”完全正常的反应出来了,隔着仅有的一条青蓝罩裤顶在她小腹上。

花想容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似是一个才出闺阁的青涩小丫头,又急又慌:“你,你要做什么,别……不要进来!”

娘的,你就装吧,妖女!

庞昱早领教过了她的狐媚手段,丫的装,继续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

“你不是有事求我么,求我,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庞昱往前一挤,几乎和她脸贴着脸,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晶莹的脸颊,笑得要多猥亵有多猥亵。

“坏啊你——”花想容嫩笋一般的纤指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呵着香风撒起娇来,“这么件些微小事,居然要奴家……好吧,只要你答应我,想怎么样随你。”说着雪颜蒸霞,连颈间都泛起淡淡酥红,当真是肤如凝脂,动静都掩藏不住。

“真得?你不撒谎?”庞昱冷笑,心想就这妖女答应的事,九件信不得,还有一件……那得反过来听!

“奴家哪敢呀,堂堂安乐侯……”花想容顿了一顿,笑靥如花,“堂堂安乐侯麾下第一丁,奴家一介青楼女子哪里得罪得起呀。”身子忸怩的动了两下,酥胸急喘,樱桃小口时张时兮,甜美馥郁的香氛涌出,熏得满颊皆芳。

庞昱感觉心跳加速了好几倍,不得不再次感叹。

尤物,尤物啊,他娘的真是人间尤物!一肌一容皆绝色,一颦一笑都是风情,普天之下除了老子还有哪个抗拒得了!!!

庞昱咳嗽两声,非常坚定的道:“老子是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不是那些的看见美女眼睛就发直的嫖客,你不要试图勾引我噢。在我面前说这些,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哎,是不是真的,真什么都可以?真的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么?哦,我只是顺便问问,你千万不要误会了!老子可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正直的人!”

花想容“噗哧”掩口,雪白丰满的胸脯不住轻晃,颤起一片诱人乳浪,兼具腴润肉感及紧致弹性的小蛮腰拧成一抹柔媚修长的诱人曲线,比起神仙姐姐的完美s形一点也不逊色。在想象力丰富的庞昱眼里立刻化作她在床笫间曲起长腿、扭转腰枝的魅惑场景——成熟冶丽的**拗成各种难以想像的惊人角度,绞着、拧着、掐握着他的雄壮腰肢,身子底下那一边细心呵护的娇嫩裹着温腻的浆水,为男人带来不可思议的擦刮快感……

什么小空空、小兰兰、敏敏、恭子、杏奈、小泽、小永、真央、小沙、黑川、玲奈、星野、夏木、琯野、仓舞、惠美、秋子、舞香……通通给老子靠边站!

庞昱目露淫光,愈发显得气质高华,流氓痞性中不坠书生文人似的儒雅,一股凌然之气透体而出,锋芒中隐然有着慑服天下美女之威。花想容杏眼水波流转,被他强悍的男性魅力深深折服,白他风情万种的一眼,勾住肩膀主动献上香吻。

理智,永远是四哥脑海中不会缺少的东西!

庞昱伸出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划过身下美人儿雪白耀眼、裂衣欲出的饱满乳瓜在两唇仅一寸的时候挡住了她。

“什么事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办再谈条件。”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花想容梦讫般呢喃着,娇艳欲滴的薄嫩唇瓣像小鸟一样轻轻添啄着他的指尖。

庞昱心底一阵怦然,好不容易压下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沉着嗓子问道:“倒底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

“能不能先欠下呀?奴家还没想好呢。”

第六十一章 三个妹子引发的血案

“女人、女人,哎,女人就都喜欢承诺么。”

走在通往城西李家村的路上,庞昱皱着眉头一脸的郁闷不堪。

花想容个妖女,硬是堵着门不放他走,非要答应什么要求。

看在同床共枕过的份上,四哥允了!

——不允不成啊,看花妖女的架势那是随时准备扯开嗓子嚷嚷的,惊动了赵允弼派来盯梢他的人一切不是都前功尽弃了么!

没办法,庞昱只好答应她,当然也把花妖女拖到墙角好好过了一番手足之瘾。

跟四哥谈条件那是得付出代价的,至于四哥答应的事情……

呃,他一个小小家丁能有多大能耐,超出能力范围的,对不起,不干。

——是的,事不干,人嘛,倒是可以考虑。

虚与委蛇的承诺换来了自由(这话咋听着别扭),庞昱从蹁跹阁后门溜走,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目的地:李家村。

李家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不过庞昱这次来不是旅游滴——除了例行的摘摘草、采**,领略一下农家少女青涩纯朴的天然魅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安乐侯夺人田亩,霸人妻子”云云倒底是怎么回事。

来地路上他已经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情有两种可能。

一、赵允弼害他。找人假扮他到李家村作恶。事后一起推他身上。

二、赵允弼害他。直接凭空“造”了一个任有闲出来。朝他泼脏水。

如果是第一种。揪出开是谁干地就完事。

如果是第二种。那更好办。你丫能买通任有闲。老子就拿花两倍、三倍、十倍甚至更多叫他反水。掉过头来把你给咬死。

——钱不是万能滴。但很多时候很多事靠钱就能摆平。比如飚车撞死人可以只按交通肇事罪判。比如桥塌了砸死人可以四十万一个全封口。而为了证明大哥地清白、无故。为了把赵允弼为首地王爷党踩到地底下去。某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甩手就是几千贯用来做行动经费。还是头期!另外某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贡献出随时调动殿帅府成百高手唯命是从地令牌!

而这两样东西如今全揣在四哥怀里。

任有闲状告他时说得宅子、田地在哪庞昱已经摸清楚了,一进李家村左右寻觅了超过十五分钟没看见什么娇嫩可口有调教前途的小萝莉后,他怀着极其

郁闷、愤慨、恼火、想采人的糟糕心情直奔目的地。

远远的他就看见一匹骏马停在宅子门口。

叫都叫骏马了,当然不是在乡村随便就可以搞到的货色,当然不是……

总而言之一句话,马是从汴梁城里骑出来的。

庞昱激动了。

要知道这里“名义上”可是他安乐侯强夺的田亩、霸占的宅院,放眼整个汴梁城谁敢过问谁敢查!唯一可能出现的就只有真正霸占田亩、坏事做绝的凶手了。

害人嘛,总是有些事情需要善后的。

庞昱激动的抬腿就往里冲。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擒拿主凶,匡扶正义,天下舍老子其谁。

“呔,大胆恶贼。今日你休想再逃走,看本家丁神武将你缉拿归案以正……永叔兄!?”庞昱飞起一脚重重把门踹开还没嚷完呢陡地一呆,屋子里正半蹲下来背对他、低头似乎在查验什么的男人不是别人竟是欧阳修。

“哎,庞四兄弟。”欧阳修看见他,同样也有点惊讶。

“你怎么也来……”两个人同时问,同时在一个地方刹住,然后像是共事多年的老搭档,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兄弟,实话说,这一次侯爷是被冤枉的,真的。我来就是想把事情查清楚,还他、还天下一个清白。”庞昱先说了,开口非常的大义凛然。

“呃,我也相信不是安乐侯干的。”

“啊!?”庞昱小小吃惊了下,他还以为要费翻唇舌跟欧阳修慢慢解释呢,没想到y已经看出来了。

果然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啊,

小伙子不错,有潜力,四哥很看好你喔!

“我调查了安乐侯近三年来犯下的每一桩案子……”欧阳修站起来,转身冲他一笑,“吴府尹虽然不敢查,但只要告状不管办与不办,开封府都会留下卷宗。”

“那么结果如何?”庞昱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直切正题不用浪费唇舌。

“安乐侯以往种种劣迹,卷宗内可以查到的总计四百零九件,其中三百八十四件是强抢民女,剩下来多半是在青楼和非太子党一派的贵戚公子争风吃醋,一言不合以致大打出手,弄残了对方或者……闹出人命。”

x!平均隔三天就抢,老子以前还真能“干”。

庞昱摸着鼻子,有点哭笑不得。

“这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超过半数约两百一十三件只抢了一个,九十九件抢了俩,六十三件抢了仨,只有不到十件是抢了四个的。”“状纸上写得是‘辱吾小妹,霸吾妻子’……”

“我特意问过,任有闲有三个妹子,最小的才十一岁,全被那天冲进来的恶奴强行带走了,从此再没见着。”

禽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庞昱只想大骂。

十一岁的小姑娘啊,你们也忍心?

混蛋,他妈的简直混蛋,这么丁点大的丫头片子被吓着了怎么办,初夜的美满与否可是影响一生的啊,你们知不知道?

就那么强上给她早成的心里创伤简直……禽兽啊!禽兽啊!!真是禽兽啊!!!

哎,真不如留给老子。

“三百八十四件案子,九次,低到几乎不可能的几率,不是我不相信安乐侯突然心血来潮就想睡四个把她们一锅端,而是有据可查的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他抢过欺辱过的六百三十六位姑娘,最小的也才十九岁!”欧阳修一脸正经。

“嗯,我们家侯爷是喜欢大龄一点成熟一点的姑娘,太小的没兴趣。”庞昱嘴吧上随便应着心里都懒得鄙视了。

——身娇体柔易推倒,果然古人是理解不了这句话滴。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欧阳修没有注意到庞昱的表情,踱着步子自顾自地说着,“在这三百八十四件案子里,安乐侯从来没有夺过谁一分田亩,更没有抢过谁一个铜钱——以太师府的财力,区区十几亩水田根本不知一晒;而有汴梁首富钱财神的公子唯命是从……任有闲那丁点积蓄还够不上安乐侯他们在外头随便吃顿饭的开销,有必要刮他个一干二净,分文不留么。”

庞昱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想当然的又激动了一下。

淫才……不,人才,人才啊,这样的青年才俊才是老子现今最要收服下来滴!

“所以我敢肯定。”欧阳修霍地转身,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充满智慧的芒光,一字一顿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栽赃嫁祸,强抢民女凶犯的另有其人!”

第六十二章 四哥的yin器

“高论高论啊,听永叔兄一席话,庞四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种种疑窦迷茫、思虑、混沌一时尽解,不愧是吕相高徒佩服佩服啊。”庞昱抚掌大笑,拍着欧阳修肩膀一个劲朝他竖大拇指,脸上表情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像……吹雪!?

“这下子不用想也知道了吧,设下如此阴毒诡计妄图陷害我家侯爷的,就是那天杀的狗贼、卑鄙无耻下流恶毒的赵允弼!”

庞昱一个劲的怂恿撺掇,心里那个兴奋啊,聪明人,这才是真正聪明人!一点就透、一看就通——啊不,老子还没点拨呢他就全想明白了。

嗯,看来有必要现场释放一下老子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立叫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的王霸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一把拉住他:“走,我陪永叔兄去趟你恩师府上,吴恭政胆小怕事这桩案子想是不敢管了,只有请德高望重的吕相……”

“且慢!此事恐怕并非庞四兄弟你想象的那样。”欧阳修打断他,一脸凝重。

“永叔兄?”

“我已经打听过了,四月初八,确实有一伙人到李家庄来强行抢走了任有闲的妻子、小妹,把他痛打一顿赶出家门,霸占了他的屋子和田亩,但是……”欧阳修沉思了一会,缓缓摇头,“这桩血案的未必是北海郡王指使的。”

“什么!?”庞昱一怔,追问道,“你不要胡言……这么说可有根据?”

“有,昨日北海郡王邀我过府……”

“那是故意对你施恩,拉拢你,不怀好意。”

“并非如此。”欧阳修摇头。

“北海郡王只是给我看了一些东西。证明李家村发生地案子和他无关。”

庞昱真地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

“诏书。”

“诏书!?”

“对。当今圣上地亲笔诏书。命北海郡王前往涿州修葺赵氏祖坟(宋太祖乃河北涿州人士。生于洛阳。赵家祖坟尽在涿州)。自年初起直至四月十一。北海郡王他根本不在京城。如何策划这桩栽赃嫁祸陷害安乐侯地血案。”

“他就不能偷溜回来,主持大局?”庞昱眼一斜。

“四月初五,清明,北海郡王率涿州文武百官于祖陵祭奠赵氏先祖,坟前结庐斋戒七日以表思时之敬。”欧阳修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想北海郡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期间也不敢偷溜回来,使这些阴谋诡计陷害安乐侯。”

听完这句,庞昱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娘的,欧阳修说得有点道理啊,赵允弼除非疯了不然不可能冒着违抗圣旨亵渎祖先的滔天大罪跑回来阴老子。

这可是一抓到审都都不用审立马杀头的罪过!

那么……

难道我想错了?不是他干的?

不是他又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惹到老子头上!?

欧阳修继续说道:“北海郡王一再向我言明,李家村的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之所以借机大做文章,只不过是想为民请命……”

“这你也信?”

“我不信。”

“就是,赵允弼这恶厮,虚伪!狡诈!卑鄙!无耻!我看他还没去涿州时就算计着要陷害我家侯爷,人走之前就已经把一切安排好……”

“不可能的。”欧阳修再次摇头,眼中又有芒光闪亮,“的确,以北海郡王的头脑手腕和王爷党现在拥有的实力,安排一场夺人田亩霸人妻子的戏码不是难事。但……”他忽然一顿,神情转趋凝重,“但就算有十个——不,一百个赵允弼也料想不到‘这件事情’发生后不到一个月庞太师就会奉旨出京办差,而且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是庞府家丁,想必比我更加清楚,如果庞太师在府里昨天街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请愿、万言书这些……”

欧阳修伸出手来,在庞昱面前轻轻一转。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庞太师绝对有这样的实力。昨天那点事情若是他在京,弹指间就能把一切湮灭的点滴不剩。”

欧阳修言毕,庞昱陷入沉吟。

呃,不愧是未来的一代名臣、天子帝师,分析得很对很有道理,就是以老子绝顶聪明的脑子也看不出任何纰漏和瑕疵。

难道……我真的错了?

他这么的想。

不对啊,除了天杀的赵允弼还有哪个混帐东西王八蛋敢惹到太子党头上?

庞昱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老子不信,还得想办法查查。

这里没有线索,别地或许找得着什么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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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什么嘛?”

北海郡王府外一个偏僻的角落,身材高大、玉树临风、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庞四正拎着一个油光满面的肥脸小厮,恶狠狠地把他往墙根一甩,怀里掏出一叠白花花的纸片往他脸上一下下甩。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明明在挨打,肥脸小厮却没有任何的委屈和不情愿,反而越打越是开心,眉开眼笑了都。

“这……这是装票子,景泰钱庄的庄票子、”肥脸小厮眼睛咪成缝了,头点的跟得了癫痫一样,“只要在大宋境内,到哪都能用,一张、一张可以换五贯钱。”

“那这里有多少张啊。”庞昱左右开弓“啪啪啪”又在他脸上扇了几个来回。

“十……不,二十,二十张,最少二十张。”

“你在郡王府,一个月的俸给有几钱?”

“两……两贯半。”肥脸小厮抖抖嗦嗦地道。

我x,姓赵的太小气了吧!

庞昱很想朝赵允弼竖中指,当面狠狠地鄙视他。

俸给只有太师府的一半,这不是逼着手下人反水出卖主子么?

队伍都带还不好,也配跟老子斗!

“那这里两百贯你想不想要啊?”庞昱把一整手的庄票子想分扑克牌一样散开来,晃了晃又合上,合上又散开,弄得肥脸小厮眼睛跟着转,转的快要晕了。

“想……想要,当然想要。”一嘴的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很好,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答上来给一张,打不上来扣两张。”

“啊,这不公……”

“公道你个头,老子给钱,老子就是公道!”庞昱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当然拿着庄票子打的,打得肥脸小厮连连点头。

“是是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出息,北海郡王府的家丁,一百贯呢才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庞昱非常的鄙夷,不过第一时间就开始发问。

“姓啥?叫啥?”

“这、这算三个问题么?”肥脸小厮留着哈喇子,小心翼翼的问。

“少他妈废话,老子数十下不回答立马走人,别说五贯五个钱你都甭想。”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姓赵,叫侍赭,郡王府厨房端菜送饭的。”

“肇事者?好名字”,真他娘的好名字!”

“嘿嘿,您过奖……”

“啪——”又是一大叠庄票子甩脸上。

“多说一个字一文钱没有。”

“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再不……”

“嗯?”

“啊啊啊……”赵侍赭连忙捂嘴。

“我问你,四月初六那几天,可有几个陌生女子被送进你们府里,年纪不大,最小的才十一二。”

“没、没有啊,”肥脸小厮摇头。

“没有?哼,哼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吧。”庞昱把钱塞回怀里,举起来醋钵大的拳头,照着赵侍赭肥脸鎚过去。

“我说我说,我全说——”

拳头在离他鼻子一毫米的地方停住,凛冽的拳风刮得他泪水横流,全身汗毛直竖(明明是被吓的吧!)

“爷,大爷!府里这一个多月真的是没进人、没进人啊!”赵侍赭哭丧着脸道,一看庞昱把拳头收后半尺猛地又要发力,连哭带喊的解释,“进了人那总得吃饭吧,小的在厨房做事,哪怕府里多添、多添了一张嘴也是知道的呀!”

“是么?”

“是啊。”

“呸!”庞昱差点又鎚他。

赵允弼什么人呐,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能在背后阴安乐侯的人,府里头要是藏了几个小姑娘能从吃饭这点上被看出端倪?那他不用混了!真是的,要是连个厨房打杂的都知道,那还禁得起谁查——啊呸,不知道老子跟这问什么劲!

四哥是个实诚人,四哥不喜欢做无用功,四哥做得每一件事都自有他的意义。

比如这次逮赵侍赭问话。

“北海郡王府挺大的吧?”

“嗯,七进院子,一百多间房呢。”

“你们下人都住在外宅吧。”

“嗯,外边两进给仆役家丁,第三进是丫鬟婢女。”

“夜晚的巡逻的人多不多?”

“不多,哪个蟊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打北海郡王府的主意。”

“好、很好。”庞昱甩给他三张庄票子作为答题的奖励。

“你们府里的女眷都住哪?”

“西厢……啊!”赵侍赭面露惊恐之色,颤声道,“你……大爷,您是青子山、赵玉和的同伙?给他们报报报报……报仇来了?”

“去你妈的!我x老子长的哪点像**贼!”受到这样**裸的羞辱,庞昱火冒三丈,一把把他手里的庄票子夺了回来。

到手的票子飞了,赵侍赭眼泪汪汪,只能老老实实答道:“女眷……呜,女眷都在西厢、第五、第六进院子里边,第七进是王爷独住……”

“赵允弼在不在府里?”

“王爷用罢晚膳就出去了,好像是到会稽郡王府上……”

“什么时候回来?”

“怕是得明晨了,王爷叫本来厨子预备好四鳃的松江府鲈鱼准备蒸一条下酒作夜宵,走之前又叫撤……”

“你们王府大管家叫啥?长啥样。”

“赵得亮,四五十岁高个,挺古板一人。”

“内宅总管呢?”

“赵得旺,大胖子。”

“护院头头呢?”

“赵海山,光头,胡子拉扎的。”

“今晚负责内宅执勤的是谁?”

“赵忠,赵海山的副手,脸上有跳疤。”

……

一刻钟以后,王府里各“主要人物”的长相特征、护院值夜的布置安排还有院落宅邸间的方位路径等等庞昱摸得一清二楚。

“行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懒得算数了全拿去吧。”一连串话问完,庞昱表现出身为太师府家丁该有的豪爽,想也不想一大把庄票子扔了过去。

“谢大爷赏!谢大爷赏!!!”

赵侍赭扑过去捡,抓起来连着灰呢拍也不拍猴急着就往衣服里揣,忽然脑后一痛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惨叫都来不及眼一黑晕倒在地。

“啪!”庞昱在他**上重重踹了脚,弯腰把所有庄票子收了回来。

“去你娘的,小样。给你钱?老子瞎眼了!弄点情报还要靠票子那是傻子、蠢猪、笨蛋才干的事!”庞昱一边对着“尸体”喷,一边掂了掂手里的宝贝,“呃,论砸人,果然还是板砖带劲,江湖三大神器名不虚传……喔,不是板砖,是银砖,老子这两天特意花好几千贯请银匠铸的。淫人就该用银器,千贯击哪个吃得消。”

第六十三章 勇闯内宅

夜闯郡王府!

如此英明、豪迈、狂放、状况的英雄之举,也只有大宋朝第一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四做得出来。

什么叫机智?什么叫应变?什么叫能力?什么叫口才?

看四哥呗!

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北海郡王府,四哥只不过套上肥脸小厮那身家丁服,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一路扯、掰、蒙,忽悠着轻而易举地过了四进门。

这里边,就是女眷住得地方了。嘿嘿,赵允弼你丫的敢阴四爷爷,四爷爷就先到你家“问候”一下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姬妾。

抬头看着足有两人多高、关得紧紧连一条缝都不透出来的大门,还有门顶和围墙上密布的尖刺、铜钩以及铁丝网……

庞昱越发的觉着赵允弼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把女眷住得地方搞得跟集中营一样——呃,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是丫风流滥情乱搞男女关系弄得府里人人效仿,这才把女眷住得地方牢牢围起来防止里外私通。

不过就这小小一扇门拦得住老子么。

“开门开门,赶紧开门,快点——”别人玩潜入那是唯恐弄出动静,我们四哥呢生怕闹得不大,喊了两句没人应对着牢房门就踹。

“来了来了,谁啊,瞎嚷嚷个什么劲。”

“你大爷!”仨字。百试不爽、加速开门地绝对秘宝。

果然骂出来不到一秒五。牢房门就开了。一满面络腮胡子地壮汉伸出头来。看也不看破口大骂:“谁他娘地……”

“啪!”一耳刮子。一十足地大耳刮子。重重扇在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踉踉跄跄退了两步。左脚跟被右脚一绊扑通倒地。两眼翻白直接晕了。

“什么人!”门里边一下子炸了锅。乒乒乓乓尽是拔刀子地声音。庞昱昂首阔步地一脚跨进去。眼睛差点又给晃瞎。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三十!?

呀呀个呸地又是三十!!!

大门里边,一片绝对算不上空旷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三十号护院大汉,看得庞昱脑门子青筋狂跳——md,这叫巡逻的人不多,不多个球!

庞昱心里头骂娘,表面依旧威武十足。

“妈的,连老子都不认识,郡王府的俸给白养着你们了!”他一脚踩在晕倒那大汉头上,指着一众大汉破口就骂,“叫你们值夜,不是要你们傻子一样的窝在这,给我出去巡逻,放哨,四面盯着,懂不懂?青子山赵玉和刚被逮着,万一他们的同伙上门报复,翻墙进来把王爷的姬妾、贴身丫鬟什么的劫走,你们这群傻子、笨蛋、脑残通通要被王爷发配到岭南去养猪!”

众护院被他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给骂吓得懵了,一个个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喂,你谁啊?”随着一把低沉的声音,人群后边走出来一个瘦长大汉,走路有点一拐一跛,干枯瘦削的脸上耳朵缺了半个,眼睛也少了一只,一条刀疤从右边额角一直延伸到嘴巴边,看着都叫人发怵——当然,对于英明神武的四哥,这是没有任何用处滴,能吓着他的东西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赵忠是吧?好,你在就好,我懒得跟这帮蠢猪废话。”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庞昱现在,那就是“叼”,两个字“很叼”,踩着人、叉着腰,脑袋甩得比天都高了,真的跟郡王府的家丁头头似的——不,郡王府的家丁头头也没这么牛b。

且不说四哥那一身咄咄逼人、穿什么衣服都掩饰不住的浩然英气,只这嚣张到要爬人脸上去的态度语气,就容不得内宅里这帮一勇之夫质疑他的身份。

“你骂谁蠢……”整整三十号人就一傻子,跳出来指着他喝问。

结果只说了四个字,淫器……不,打错字了,银器再出,照着额头猛地来了那么一下,没哼,直接倒了。

二十九双眼睛一齐发亮,银砖啊那可是!!!

以郡王府超低的俸给水准,那得多少年才攒的下一块啊。

“看什么看,王爷赏的!”庞昱冷眼一瞪,脸上字的满满,“你、你、你,还有你,别眼红!身份郡王府的一员,能不能有点出息,好好用点心把王爷交代的事办妥了,赏赐少不了你们,日积月累攒下一块这玩意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只顾点头。

“小兄弟,你倒底是谁啊,什么时候进府的?”只有赵忠还带点疑惑,分开众人走过来问他,仅剩的一只眼盯着庞昱的脸,开阖间精芒四射。

“忠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六啊,前年进府跟着王爷的小六!”庞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不但不躲闪反而凑过去由着他看,顺带又是捶胸又是跺脚织田骂娘忿忿不已的道,“哎,都怪赵侍赭这小王八,老子路过厨房被他一盆子水浇身上——王爷交代的急,没法回去换衣服,只好将就着扒了他的套着先过来。”

“小六?”赵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庞昱大喇喇的杵着还摆起了poss——他打听清楚了,赵忠因为以前保护赵允弼时和歹人恶战,身受重伤,下边的蛋蛋很不幸地被切了俩,从此阳痿不举“生活”上成了废人,赵允弼因此放心的把号称“京城除太师府外美人儿最多的宅院”守备交给他看管,赵忠嘛下边报废男人做的事做不了,平时也就窝在内宅不出来了。不然成天尽听着人家谈论嫖姑娘玩粉头他不是自己找郁闷么?

所以呢,赵允弼身边的境况赵忠不会知道太多,糊弄两句就完事咧。

果然,赵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大概半分钟,若有所悟的一点头,“哦,想起来了,小六子嘛,当年……”

“忠叔,你来、来来来,赶紧,王爷让我带句话给您。”庞昱及时截断他。

“什么事,你说吧。”

庞昱看看两边,一脸为难。

“这个……王爷吩咐,只能和忠叔您一个人说。”

“到底啥事,这么神神秘秘?”赵忠被他拽到了墙角,皱起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

“什么!?”赵忠一听火冒三丈,一手摸上了刀柄。

“别别别,忠叔,小六不是耍你,实在是侯爷原话要我把你叫到没人的地方,交代你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啥……啥事?”赵忠看他一本正经,连忙追问。

“就是那个……那个……”庞昱凑到他耳边,低语秘嘱了一番。

“什么?把那娘们送走!?”

庞昱点头。

“哪个娘们?”

“那个娘们呗。”

“那个是哪个?”赵忠越发的一头雾水。

“哎呀,您不记得了,就是月初送进来……那个啥……”庞昱故意够他话。

“月初何时送过人进来。”赵忠冷冷截断他。

“没有!?”庞昱瞪大了眼睛,脸上显得无比惊讶。

“忠叔,您不是记错了吧,初七初八左近明明是我和——那时王爷还在涿州没回来,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得亮叔作主……啊对了,是海山叔还有得旺和我一起送人来的,您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怎么可能?”

他一口一口叔,把府里几号“大人物”全叫亲热了,更加容不得旁人质疑他的身分,不过可惜他旁敲侧击连提醒带套话折腾了好一会,赵忠仍然想不起来,摇头笃定的道:“没有,绝对没有,年初到现在除了王爷新娶两房小妾带进来仨贴身伺候的丫头,别的再不曾……”说着又开始露出怀疑的眼神。

“扑通——”庞昱摊坐在地。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彻底完了……”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样儿无比沮丧,眼泪看看就要涌出来。

赵忠也算见多识广,看他的神态、表情全都逼真得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刚生出的戒心一下子散去,问道:“怎么了你,不就传个话嘛至于……”

“王爷说事态紧急,要我飞马赶回来……结果……唔……想是中间听错了什么结果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延误了侯爷的大石……”拿出银砖哀怨的看了眼,“呜——王爷会用这玩意把我拍死的……呜……”

其实不用口才不用演戏,光这块值价几千贯的银砖就够证明他“非同一般”的家丁身份——只不过不是在郡王府,而是在太师府罢了。

在比铁证还要强大的“银证”面前,赵忠更加没有了怀疑,安慰道:“没事没事,谁都会犯错的,你先休息一晚明天等王爷回来了再给他赔罪。”

“可是王爷说了!”庞昱声音很急,表情很迫切,“这件事关于王府存亡,晚得半刻被太子党的人占了先那就可全完了。”

“什么?太子党!”赵忠一惊,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行,既然和太子党有关那就不能拖了。”赵忠扶他起来,催促道,“赶紧、你赶紧去趟会稽郡王府,骑我的马去。问清楚王爷倒底是什么事情,然后赶回来告诉我,郡王府和安乐侯他们不共戴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忠叔,你真忠心!真是我们家丁学习的好榜样!!!”庞昱一把握住他手,眼中露出崇拜敬仰的神色。

赵忠破脸上破天荒的有点发热,飘飘然好不得意,虚伪的谦虚了两句:““没什么,身为护院这是应该做的——事不宜迟,我送你出去吧!”

“嗯。”庞昱重重点头。

是该回去了,连守内宅的头头都一无所知,看来任有闲的老婆和妹子真的不在这里。

呀呀个呸的,谁说北海郡王府是龙潭虎**的来着?哼,老子略施小计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还有人送!

不一会他就和赵忠到了大门口,刚准备出去忽然听见门那头传来一阵喧哗。

“闪开,我要进去。”

“王爷他真的不在里边、真的。”

“我不信,这么晚了十七哥不在府里还能去哪!滚开啦,再不让本宫治们罪,拖出去重重打板子!”脆生生的娇斥隐约有几分熟悉。

唉呀吓,哪来的刁蛮丫头,嚷起来挺冲嘛。

唔,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嘛。

“坏了!”赵忠忽然一拍大腿,脸色骤变。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公主!!!”

一个满身旧伤,一望便知身经百战的威武汉子居然被外头脆生生、带点童稚的娇嫩嗓音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扑地。

啥,公主?

庞昱才一愣,大门“哐——”的一声巨响竟然被人从外边踹开了,断裂的锁头飞过来差点砸着他脑袋!

门乍开,华丽的月光投射进来,照的众人眼前一花。

庞昱勉力睁眼,只见得大门坠地激溅起的烟尘泥土后边一双纤美玉足堪堪着地,勾出一段踝圆趾细的轻巧纤柔,往上的白皙小腿细细直直,欺霜赛雪,骨感的恰倒好处,不可增减半分,再被藕色的薄纱宫裙一匝小柳腰儿,益发显得身段苗条,精致可爱,轻盈的仿佛能作掌上舞。

哇,极品萝莉啊,还是什么……公主!?

庞昱眼睛亮了起来,比所有看见银砖的眼神还要亮。

虽然腴润的胸颈肌肤下本来应该凸起的某个部位完全平坦,几乎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弧度,但从身材个子看这只小萝莉充其量不过十一二岁出头,未来发育机会大大滴有何必急于一时呢——泡妞,尤其是萝莉,千万不能够猴急。

庞昱从来都很冷静,但是当他目光在小萝莉下身多停留了三秒……

冲动差一点把他变成了禽兽。

踹开门的那只纤细小脚,足踝浑圆,嫩肌紧致,精巧可爱中有股别样的结实健美,叫人光是看着都蠢蠢欲动差点想把她抱上……甭床了,哪都成啊,总之把腿往肩头一架,耸腰挺身恣意蹂躏,一点都不怕会揉碎了她。

——直到目光扫过萝莉公主的脸蛋前,他一直怎么地认为。

可是一秒钟后烟尘散尽,庞昱脑中“嗡”的一下瞳孔骤然缩紧!

小巧秀气、玲珑姣美的瓜子脸蛋上,一双又黑又亮像黑珍珠一样闪耀着光芒的大眼睛冷冷盯着他,晶莹的脸颊、娇嫩的耳廓、挺秀的瑶鼻、还有那蔷薇蓓蕾般微张的薄唇……精致又可爱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居然像极了某个人!

——绝色公子!

不,不是很像,是“就是”。

萝莉公主根本就是那天在蹁跹阁里遇到的绝色公子!!!

第六十五章 胸袭、吃豆腐、调戏公主

庞昱认出她的同时,绝色公子也盯住了庞昱。

内宅里边扎堆的人十几号人(其他的巡逻去了不在门口)比庞昱高的,有;比庞昱壮的,也有;比庞昱帅的,没有!但就是这样,绝色公子仍然只盯着他。

——唉,烦恼啊,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

无论何时何地,四哥的光辉在众人中总是最耀眼最醒目的,即使是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衣小帽也掩不住他压宋玉踩潘安、从头帅到脚的气宇风采!

所以大门一开,烟尘一散,绝色公子立刻从整整三十一号人把他认了出来。

大眼瞪小眼,两个人互相盯着,对峙了约莫十秒钟。

“是你!”绝色公子勃然色变,俏脸霎时铁青。

庞昱低垂下头,似乎是做贼心虚害怕了她凶狠残暴到无可救药、光用视线就能把吓得一般男人跪地求饶的凌厉眼神。

“嘿嘿嘿呵嘿嘿嘿嘿……”

忽然,一阵诡异阴暗的笑声从他低垂的帽檐下传出。

绝色公子翘起红润润的薄唇刚要厉声斥问,庞昱飞了起来。

如同当日在蹁跹阁。绝色公子一甩手“飞”起来四张椅子把肥猪公子他们打得扑地。庞昱飞起他地淫器——不。是飞起手里地银砖朝绝色公子扑面砸过去。砸得既狠且快毫不留情。一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地姿态。

随着他地出手门檐下陡然升起一片耀眼银光。璀璨夺目、晶晶亮亮。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曲线。瞬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地目光。

所以说几乎。那是因为有三个人不算在里边。

第一个是绝色公子。庞昱砸地就是她。她只能躲。

第二个是绝色公子地跟班小厮……不。那天看是小厮。现在看是个穿着一身绿色裙裳地萝莉小丫头。庞昱飞砖砸她主子。她吓地尖叫。

第三个当然是庞昱。砸人地同时他箭一般地窜了出去。趁着众人目光被银砖吸引以他飞快地速度、超凡地身法。凭借着敏锐地判断在一个绝妙地时机穿过前方所有阻挡赶到了绝色公子身侧地某个位置。

银砖的袭击,绝色公子轻易躲开了,小脚儿轻轻一踮如同一只小白燕似的腾空而起,身姿轻盈地往一旁飘飞。

好!好一个“燕似云来”!

以她这样的稚龄竟能是出如此美妙动人的身法!

不过接下来那招“飞燕投怀”更妙。

——绝色公子人在半空,飘飞之势丝毫不减,小巧的鞋尖如同蜻蜓点水、蜂鸟寻花,鹅黄衫子下边宫裙翻舞,娇嫩的身影眼看要落到牢房外绝对安全的地方忽然眼前一黑,撞进一个温暖强健的怀抱中。

四哥的怀抱!

是的,庞昱所站的角度、方位,就是他算准的绝色公子躲砖的必经之地!

你们以为,四哥扔砖真的是想砸她报仇泄愤么?

不不不,辣手摧花这种事庞昱做不出——即使是一支还没开始发育的花苞。

庞昱扔砖绝绝没有任何不良动机,无非是想“创造”机会擒住绝色公子……或者平胸萝莉小公主?当他的保命护身符,否则在郡王府三十、外十几护院打手的层层包围下他被叫破身份,就是长一万对翅膀也甭想逃得出去。

至于他一把抱住绝色公子后,两手软抓四处揉捏,目的就更纯洁了——刚才听外边的人叫她公主,那总得好好验证一下吧,要真的是就不能太粗暴太大力了,毕竟他是大宋朝的安乐侯,领着大宋朝的俸禄当着到大宋朝的纨绔,如果怀里抱着的绝色公子真的是什么公主,那就要温柔一点轻一点千万别吓着人家。

什么!你说这是胸袭、吃豆腐?

拜托,绝色公子有胸给四哥摸,有豆腐给四哥吃么?

没有啊!庞昱摸索了半天没发现这两样东西,倒是激怒了怀里的绝色公子。

“放开,放开我——你这恶贼、混蛋、挨千刀的……”绝色公子被他抱住,白皙细嫩的脸颊顿时涨成粉红,娇小身体拼命挣扎着,各种恶毒言语悉数迸出。

这么没教养也配叫公主?

庞昱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火起之下干脆用上了最简单的辨别方法。

男女之别,一个地方掏一把就知道了!

庞昱一只手匝住绝色公子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顺势下移。

“别碰我,臭淫贼登徒子挨千刀的……”似绝色公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庞昱的手才划过她窄薄的小腰板,叫嚷声已经拔高了几十个分贝,吵得庞昱耳朵生痛不说,内宅里外几十号人无一例外的全傻了。

调戏、轻薄……淫辱公主!?

“小六子,你、你这是作甚么,快放开放……开公主。”赵忠第一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指着庞昱大喝。

“你他娘的才小六子呢,老子不叫这太监名!”庞昱飞起一脚,不是踹人——隔太远了。是踹起块石头,“呼啦”飞过去正中赵老八脑门。

赵老八唉呦一声仰头便到,余人一时全部惊呆!

震住了场子,庞昱的手继续下探,坚定不移的要“搞”清楚。

绝色公子倒底是男是女。

绝色公子明明会武功,但在庞昱的熊抱+禁制之下竟完全使不出来,只能用怒骂和瞪眼来表达心中的愤怒。

“再不放手我杀了你,把你枭首车裂五马分尸——”

类似这样的威胁,庞昱已经听得没感觉了,人照样抱着手照样下摸。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绝色公子的一对小虎牙在自微咧的嘴唇下若隐若现,薄薄的眼睑狠瞪着,大眼睛射出炯炯凶光,死命回头想盯着他

如果是软语哀求,庞昱或许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但是像这样**裸的威胁和警告只能更加催发他的兽欲……不,是决心。

手,越过小腹,眼看到了两腿之间。

绝色公子喔啊啊啊啊啊啊的乱叫,竟然被她挣脱出一只手,二话不说扬起尖尖的指甲就朝庞昱眼睛戳过去。

庞昱当然不会被她偷袭成功,右手电光火石般地迅速回救,一把抓住了绝色公子玉一般的白皙小手,肌肤相触但觉她幼嫩的掌心暖烘烘的,温湿滑腻中蒸腾着一股淡淡馨香,竟像是源自怀腋乳间等羞人处的少女芬芳!

绝色公子挣扎着,长发散落开来松松曳曳地垂洒肩头,带着同样清新甘润的香气撩拨着庞昱的敏感的鼻子,本来就短的宫装薄裙因为两人间的激烈挨擦愈发凌乱,露出她接近曝光边缘的细瘦大腿,乍看竟比庞昱的小肘胳膊还细一圈。

极品萝莉啊啊啊啊啊!——如果真是公主的话。

庞昱紧了紧箍住她的左手胳膊,右手迫不及待的往下探索。

绝色公子似乎没了力气,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瞄准他的大眼睛有些泛红,鼻子抽抽缩缩滴,眼瞅着就要哭出来。

唉呀吓,这场景挺熟啊。

呃,那天在蹁跹阁后院的狗洞前这丫不是也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老子心软松了手,然后马上换回来几脚要命的猛踹。

呀呀个呸的,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聪明绝顶的四哥再不会中招了!

庞昱意志坚定,决心排除一切艰难险阻达到他查清绝色公子到底是男是女的伟大而又纯洁的目的,所以不管是绝色公子的斥骂中夹杂着无助的呼告、哀求,还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看着就要泪水横流;又或者长而密的乌黑睫毛颤动的像是六月里的雨燕受惊的翅膀,作为大宋朝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一律视若无睹,该抓的继续抓该,摸的继续摸,该吃豆腐占便宜的……咳,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偶尔碰一碰也是无心滴嘛。

“放开公主!”忽听一声大喝,然后四面八方响起来整整一片。

庞昱偷眼一看。

我xxxxxxxxxxxxxx,他站的地方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密密麻麻一下子冒出来至少一百多名侍护院卫,把个诺大的郡王府的后院围得水泄不通。刀子、长枪、大剑甚至还有铁戟长戈,一个人来一下都能把他扎成马蜂窝!

庞昱一贯是知道廉耻的,这下子周围一气聚集了百多号人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再往下摸咧,左手仍然紧紧匝住绝色公子那双细细巧巧骨肉匀称的胳膊,右手五指如勾提上来直接掐住了她雪白的颈脖。

“谁他娘的敢动,老子掐死她!”性命攸关呐,庞昱彻底豁出去了,也不管绝色公子倒底是不是真的公主,总之抓住她当护身符。

娘的,谁叫你那天这样对我,这叫一报还一报,天理循环!

庞昱心安理得用她做要挟。

“你是什么人,快些放开公主!”

“绑架公主那是千刀万剐诛九族的大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公主莫怕,我等在此这厮伤不了您。”

众侍卫嘴巴嚷得够大就是没一个敢上来。

“六、六哥,王爷待您不薄,您想清楚……”矮个子大汉瑟缩着往前进了两步,看样子是搞不清状况仍然想劝他。

“少他娘的废话!”庞昱眼睛一瞪,吓得矮个子倒退两步,朝落地上的银砖努努嘴,“捡起来,给我,快,不然别怪老子辣手摧花!”

矮个子哪敢违背,拾起银砖乖乖递过去。

“六哥,有话好好说,您……”

“去你妈的六哥!”庞昱一把抢过,飞脚把他踹趴下,银砖高高举起对着绝色公子后脑,“老子姓庞,庞四,太师府智勇双全的一等家丁!你们这群赵允弼赵傻子的走狗,通通给老子闪边,不然惹我火起一砖拍死她!”

第六十六章 老子就爱玩公主,咋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海郡王府正门,一通狂笑在夜空中回荡。

没有赵允弼坐镇的这里,俨然成了他庞昱一个人的舞台。

挡道?不准,谁他妈敢拦着我就拍死你们公主。

谈判?没门,最大的人质在老子手里,你们还能怎么地。

报官?报啊,太师府小小家丁只身潜入王爷党腹地,探情报、闯内宅,顺手还绑了个公主,他赵允弼要是不爱面子,你们尽管报就好了,老子还巴不得这事闹得全城街知巷闻,传扬开好给自己长脸。

跟踪?谁敢,被老子瞅见甭想放人,你们公主就被我带回太师府好生调教吧。

不敢挡道、不敢报官、谈判免谈,跟踪没胆。

庞昱带着这个搞不好还真是公主千金的刁蛮小萝莉(不是公主哪来这么大架势一下子出来过百护卫)轻轻松松出了郡王府。

智商啊!什么叫智商?看看四哥,看看这一次绝对完美的绑票行动,你就会深刻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了。

带着绝色公子走了两条街,庞昱确信一切安全了准备放她走人。

老子是个实诚人。大大地实诚人。答应过地事情就要做到。出尔反尔把她带回太师府那是绝对要不得滴——四哥脑子没疯。这头刚被赵允弼背后摆一刀。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呢。那边又去绑个正牌公主回家。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嫌事少么!

四哥准备放人。刚准备松手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

“喂!”他对绝色公子说。

“假如我现在放你走。你准备怎么报答?”

“枭首、车裂。诛九族。”如花瓣般地薄唇张开。给出他简洁无比地回答。

“啊。我好怕我好怕呀——”庞昱故意逗她。装得像是被吓住了。

绝色公子扭头狠盯着他的大眼睛里,摇曳比盛夏阳光更强烈的侮蔑色彩。

“你逃不掉的,胆敢欺辱本宫,本宫一定把你挫骨扬灰,叫你死无全尸!”

庞昱笑了,大笑,仰天大笑。

他娘的,现在是谁在谁手里啊!

威胁老子?嫌命长呢还是欠调教?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连笑都带着无比冷冽的寒意的阴森。

绝色公子单薄的背脊忽然凉飕飕地,幼细的小巧肩胛不禁有点颤:“你、你笑什么,笑笑笑笑什么?”果然四哥身上的凛凛杀气也不是盖得呀。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老子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庞昱狰狞笑,恶魔一般的吐吸零距离的喷吐在绝色公子莹白如玉的小耳边,“本来我是打算放你走的,可是你说要把我枭首、车裂,还什么……诛九族?我怕呀,真的很怕,怕得要命,为了我爹娘姐姐,我决定不放你了,把你关到地牢去和老鼠啊、蜘蛛啊、蛞蝓、蟑螂——哦,你们叫蠊虫,一天十二个时辰和这些作伴。”

“什、什么蛞蝓?”

“哦,就是黏黏虫。”庞昱阴阴一笑,故意放缓了言语解释道,“看起来软趴趴白乎乎的,像是去了壳的蜗牛,头上一对触角还会伸会缩动哦。拿在手里感觉粘乎乎的像是大冬天受了风寒鼻子里流出来的黄脓鼻涕……”

“不、不要……不准!别说……别再说了……”

绝色公子吓得大叫,几乎动弹不了的白嫩小手紧紧抓住他胳膊,小脑袋拼命摇晃着,大眼睛求救般的看着他。和同年龄的女孩子比起来,绝色公子的体型真得小一圈,看起来正合适的宫裙包裹住她过于纤细的身体,松松曳曳的居然还多出来一小截,看样子要再匝紧些才好。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那仿佛能摆到手掌上的娇小越显得可爱,有种想要把她当**偶摆饰的强烈冲动!

这丫……这丫头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庞昱不由得心软了。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一句话。

女人,变起脸来那是比翻书还要快滴。

“你你你、你不要以为我会放过你喔!”这边他才一住嘴,那头的绝色公子——准确说应该是刁蛮萝莉小公主立刻“哼!”的一声高高抬起下巴,完全不把两个人近半米的身高差距看在眼中,水晶般闪耀的瞳孔爆发出熊熊怒火,龇起一对小虎牙恶狠狠地冲他吼道,“等本宫回去……回去了,一定叫皇兄下令,把你阉……阉了当太监——”

皇兄?赵允弼!?

提起这y的庞昱就来火,一只手继续扣住她,另一只手在身上一阵摸索。

“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刁蛮小公主再一次爆发出猛烈的挣扎,以咬人的气势大声怒吼,“再不放开本宫把你全家……唔,唔!”

鼻子被庞昱拧住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小公主呼吸不到空气,身子呜呜乱摇,好容易想起来还有嘴巴可以吐息,刚一张开没喘上两口一颗又湿又咸的药丸扔了进来,顺着空气直入肚里,一下子就到了底连吐也吐不出来。

药丸入肚,庞昱制住他的手随即松开,挣扎中的小萝莉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回头瞪着红红的大眼睛直攥他。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哦,没啥,就是一日丧命散和含笑半步颠混在一起搓成的中药丸子。”庞昱眼皮子一翻,嘻嘻笑道。

“什么一日丧命散……什么含笑……”小公主听到“丧命”不禁有点怕。

“‘一日丧命散’是用七种不同的毒虫,再加上鹤顶红,提炼七七四十九日而成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影无踪。‘含笑半步颠’则是用蜂蜜,川贝,桔梗,加上天山雪莲配制而成,不须冷藏,也没有防腐……总之毒性猛烈,吃了就死。”

小公主身子一颤:“你、你胡说!”

“是么,如果我在胡说为什么把你放开了,你武功那么好我一松手要反过来制住我不是轻而易举。”

小公主这才想起来自己会武功,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

“实话告诉你吧。”庞昱不但不躲,反而往前跨两步,朝她笑道,“吃了‘一日丧命散’的人,一日之内会武功全失,筋脉逆流,胡思乱想,而致走火入魔,最后会血管爆裂而死。而吃了‘含笑半步颠’的朋友,顾名思义,绝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否则也会全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

“你胡说!”小公主冲他龇牙,樱色的薄唇有点泛白看来是害怕了。

“我为什么胡说,你难道觉得我独自深入虎**夜探郡王府不应该随身带点应急的毒药,万一被抓了好当场自杀,免得给我家侯爷丢人。”

小公主盯他看了好一会,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不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睁的大大,不耐地散发出杀气,杀气里边也有一点仅微可查的恐惧:“你你你……你骗人……你休想我上当……这只不过是一般的药丸……”

“这种味道的药丸,你以前可曾吃过?”

“啊……”小公主一下子傻眼了。

“含笑半步颠、一日丧命散都是霸道之极的毒药,我怕疼怕死的太难受,往里头又添了几味别的草药,把毒性控制在一个时辰后才发作。”庞昱慢斯条理的,好像一点不急,悠悠然道,“你现在要是不乖乖求我救你,再过……啊呀,这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半盏茶功夫,顶多子时之前你就要毒发无救咯。”

“那……那么不是还有好长一场一会么,本宫先把你抓抓抓抓抓了……送送送送官再说。”小公主牙齿打战,连话也说不清了。

“行啊,那你抓吧。”庞昱很主动,一双手并拢伸出来让她绑。

“就就就就算真的是含笑半步颠、一日丧命散,你身上也一定有解解解解解解药,本宫先把你抓了,然后再搜……”

庞昱拍掌:“好主意好主意,带着解药自杀的本大爷还真是世上头一个。”

小公主露出害怕的眼神,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哆嗦着不敢动了。

庞昱背负着双手,走到她面前:“怎么不抓了呀,来,我不反抗。”

小公主咬了咬细碎贝齿,抿着粉唇问他:“你……你说,要怎怎怎怎怎怎……怎样,才肯帮我……帮我解毒?”

“这个嘛……”庞昱想了一会。

“前面有棵大树你看了么?”

“嗯。”

“我现在走,你在这里不许动,从‘一’数起,数到‘一千’再出去。”

“然后呢?”小公主眼睛红红的,像是快要哭了。

“我会把解读的方法写在那棵树下,到时候你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不过记住哦,要是没数到‘一千’就跑出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负责。”

小公主难堪地擤鼻子、揉搓发红的眼睛:“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到时候不给,本宫岂不是……”

“你是公主耶,我一个小小家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骗你?反正你也知道我太师府的家丁了,我要是耍了公主以后还有活路么?”

小公主想想也是,刚准备答应庞昱已经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两个人靠的很近,她只要反手一扭立刻可以擒住这个讨厌可恶的臭家丁,但庞昱却只望着前边,悠哉悠哉的吹着口哨,连看瞟都没有多瞟她一眼

小公主狠狠盯着他,粉拳拧得紧紧,只要发现一点不对劲立刻就会“变成”发怒的小幼虎扑过去生生把他撕了。

可是庞昱走的轻松无比,施施然过了拐角连肩膀都没有颤哪怕一下。

小公主真的信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把谎话说得这样镇定。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从“一”数到“一千”其实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如果是在平常可能用不了盏茶功夫就已经数完了。

可是这一次性命攸关,小公主怎么也数不快,中间还不小心数漏了两次弄得她不得不从头开始。

“九百九十七、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

数到第一千下的时候,她径直冲了出去,小脚儿一点地纵掠得飞快,几乎是晃眼功夫就已经到了大树下,果然看见地上有用树枝划出的字迹。

字不多,就四个。

——你没中毒。

“喔喔喔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汴梁城漆黑的暗夜里,稚幼萌虎愤怒的嘶叫响彻星空。

第六十七章 被惊扰的春梦

“呼——呼——”

“呼——呼——”

“呼——呼——”

春满园那间使用面积至少两百坪的超豪华大房子里、那张足够四哥和**个陪房丫头颠鸾倒凤的红木榻子上,一阵阵呼噜随着庞昱鼻子的起伏不断传出。

四哥就是四哥,睡相十足滴帅连呼噜都打得威武十足。

难道不是么?

他仰面而趟,双脚、双手全部张开,摊在身子两旁形同一个活生生的“大”。

不要小看这个睡姿,传说中当年朱元璋收服刘伯温也是在他面前这么一摆,胸前加了条平放着的扁担,远远看去像个“天”字,再一翻转身子微弓两手并拢,扁担横在腰下,成为一个“子”字,合起来就是天子。刘伯温一见“天子”不由大惊,料定此人有帝王之相于是死心塌地的跟随,为其出谋划策,终于成就帝业。

所以,四哥此时的睡相乃是名副其实的王者之姿!

“呼——呼——”

“呼——呼——”

“呼——呼——”

太阳都照**了。四哥还在睡。

也是。昨晚在北海郡王府辛苦了一整夜。探情报、闯内宅、戏公主。忙得真是够呛。回来好好睡一觉也是情有可缘嘛。

无疑地。四哥现在正坐着美梦。和女人一起地美梦。最好地证据就是……唔。如果非要解释成晨勃那也不是没可能。

“神仙姐姐。来。抱一个。给我亲亲……花妖女。快。快舔。喝下去、通通喝下去……好秀香。乖乖张开腿。不痛。庞大哥会很温柔地……”

不过有了以上讫语。做地什么梦那就很明显了。

“哐!”陡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锣响震彻在庞昱耳际。

美梦,自然瞬时全无,更震得庞昱神经反射般跳起来差点摔下床。

“我x哪个混蛋,大清早的敲锣想死啊。”

庞昱这是真的火了,不是叫叫就算,是真想杀人。

“哐——”他还没嚷完呢,陡地又是一响,震得连屋子都在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庞昱一把掀开被褥,跳下来抄椅子就往门外冲。

院子里,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锣声居然是从院墙外传进来,“哐哐哐”的还在敲个不停。

没有犹豫的,庞昱回房抄起银砖,开始四处找梯子,准备上了墙头看见谁敲就砸谁,捡脑袋砸,砸到死为止!

扰人清梦已经是要不得滴罪过了,扰人春梦那真的十恶不赦。

庞昱找梯子的时候,院子大门开了,吹雪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侯爷,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好啦!”

他一脸的慌张,感觉比死了亲爹还要惊骇。

“作甚么!”

“外头……外头……”吹雪全身发抖,手指着锣声传来的方向不停哆嗦。

“外头什么?造反了不成?”

“不、不是……他们……那些人……”

吹雪话没说完,外边忽然响起震天价的呼喊。

“为民请命,重判庞昱!”

××××××××××××××××××××××××××××××××××

见过游行么?

见过在别人家门口的游行么?

见过密密麻麻一水的近千号人堵在当朝第一重臣的家门口游行么?

如果没有见过,那就到太师府来吧,这里发生的一幕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太师府门外,本来相当宽阔的大街上,现在连站一个人都困难。

密密麻麻啊那真叫,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老百姓把太师府堵得水泄不通,当先五个膀粗腰圆的壮汉,头上扎着红布条,手里各拎着一面磨盘大的铜锣,“当当当”一边喊号子一边重重的敲,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兀自不停。

后边的人群里最少竖起来了几十根长杆,有的挂着布幔有的打着条幅,上边除了“重惩庞昱,为民除害”“打到太子党”“全民公审、维护法纪”等等口号,还用大红朱笔写下来一篇篇对他以往作恶的血泪控诉。

按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随便找一部稍微正规点的抗战片,里边什么学生游行示威啊都和眼前的场景差不多。

见多识广的四哥早就应该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看得大动肝火,恨不得提刀子杀人!

敲锣滴那五个人,五个全在郡王府见过,两个是昨晚看守内宅的三十号壮汉之一,剩下仨全是和他站的最近,甚至还对过话、喝令过让道的王府侍卫。

此外,带头喊着口号滴、带头振臂高呼滴、带头拉号子打节拍滴都有昨天的“熟人”夹在里边,连赵忠和挨了他一脚踹的矮个子都有份。

混在人群里挑拔气氛的“托儿”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仔细一看。

娘的,又是那天那批。

好像有意要气他似的,赵允弼把昨天庞昱在郡王府打过照面的几乎所有人都“派”到了游行的队伍当中,鼓动者、撺掇着、教唆者无知的老百姓们不停地高喊口号,挥舞着条幅,群情奋涌,“为民请命,重判庞昱!”的嚷嚷声和喧天的锣鼓一浪高过一浪,,隔着八大胡同——不,隔着八条胡同一样是震彻耳际!

庞昱拿了梯子爬到房上看,头顶青筋狂跳。

还用问嘛,报复啊这是!

对他昨晚大闹郡王府展开的全面报复!!!

因为面子问题,赵允弼不可能把堂堂北海郡王府被他一个小小家丁闹得鸡飞狗跳这事传出来,更加不可能在这上边大做文章——四哥做下的种种壮举,无论是只身探内宅还是调戏小公主,随便哪桩流到街面上……不用太久,两个时辰内包管闹得全京城街知巷闻,他赵允弼以后还有脸出门,还有脸执掌王爷党么!

可是丫又咽不下这口气,小小家丁踩到郡王头上了这是可以忍的?

赵允弼很精、很毒、很无耻,昨晚不定是收到消息才急急忙忙赶回府,到今早前后不过三四个时辰就整出来这招阴损毒辣、缺德带冒烟的的诡计。

他指使手下教唆老百姓到太师府门前游行示威,谁看了最火?自然是安乐侯,火了那就得撒气啊,往哪撒?老百姓么,众怒难犯,安乐侯还有没蠢到这地步;那么气找谁出?庞四呗,他到郡王府一通闹惹出来的疯狂报复,当然他负责任。

不得不说,赵允弼这手玩的很阴险,真的,他把他的对手已经摸透了,知道怎么样花最小的代价给安乐侯最大的打击。

——眼前这番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仅仅是对安乐侯的报复么,错!

这只是赵允弼计划的一步,趁着庞太师不在京城把事件的影响无限扩大,激起全城百姓的愤慨之心。

虽然,那时候的老百姓……或者用“愚民”称呼更恰当,只要不把他们逼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大多数事情都是逆来顺受得过且过的,尤其是活在京城、天子脚下的这帮人,谁能惹、谁不能惹、惹了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清楚的很。

但是,就算是羊羔也有惹急了咬人的时候,只要赵允弼善于利用时机多搞几次这样的游行、集会,再刷些手段制造点冲突、摩擦,闹得民怨沸腾一发不可收拾,就算到时候庞太师回来了也不可能拂逆民心,硬要开封府判儿子无罪。

赵允弼算准了一切,唯独万万想不到。

庞四就是安乐侯,安乐侯就是庞四,而不管庞四又或者安乐侯再不是以前的那个花花大少、好色纨绔,而是……

跨越了千年从未来世界回到大宋朝的……

男主角。

“反……反了天了,老爷不在这帮刁民居然敢闹到太师府来!”

庞昱没有中计,但是有人脑子昏了。

庞府大管家,庞福。

这位服侍了庞家三代人整五十年人的七旬老者、这位清楚的知道大少爷呆在府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的热血忠仆,在大门口看见那么多的刁民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往大少爷身上泼脏水,还成群结队的跑到府门口来喊,直气得火冒三丈,颤抖着手指向人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庞斐——带上府卫护院,把这帮刁民往死里……往死里打!庞一刀——去开封府报官……快、快去!叫吴恭政派……两班衙役来通通抓了……呼呼,抓了丢大牢……夹棍、烙铁、钉板通通给我上,叫他们胡言乱语叫……呼——呼——叫他们诬陷少爷!”

“诬陷你祖宗!!!”

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喝,响自房顶。

接着一道银光划过门楣“轰——”地重重砸在地上,吓得刚抄起家伙刚准备一马当先冲出去的庞斐、庞一刀连连后退。

同一时间,一个高大魁梧、玉树临风的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大门口,肌肉虬结的手臂往两边张开,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庞福一看登时大怒,小小一个新进家丁居然敢对大管家呼三喝四!

“庞四,你搞什么,这些人胆敢败坏少爷名声就是该……唉呦——”

庞昱手一挥,老头子踉踉跄跄地跌开。

呃,这还是看在他忠心为主的份上,不然银砖就直接照脸砸了。

“这是赵允弼的阴谋诡计,就等着我们动手呐,你一派人揍这帮蠢猪老百姓,侯爷就成了做贼心虚,到时候有一万张嘴我们也解释不清!!!”

庞昱扯着嗓子喊完,众人一时全愣。

不过很快,他们展现出了太师府最顶层的家丁梯队相当素质的一面。

顶多十秒钟吧,大概,斗争经验绝对丰富的庞福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对对对,庞四说得对,老头子差点中计了。”

——庞福大管家,庞太师的左膀右臂,能没有点斤两么?

接着其他几个在门口的管家、执事也全都恍然大悟。

庞昱很欣慰,因为排除掉他的废物手下吹雪、排除掉他的废物兄弟和废物兄弟指挥的废物手下,至少他的家、他的大本营太师府里还有那么几个一点就透、脑子勉强算灵光的管事,只要他们平常稍微放冷静点,稳一稳,就不用担心以后和赵允弼、王爷党斗着斗着后院突然着火了。

“行啦行啦,都回去吧,啊。”庞昱当仁不让地站出来,以他一等家丁的身份主持大局,“让他们喊、让他们叫,都当耳旁风就是啦。大家镇定、镇定,我们越不急有人就越急。大伙尽管去喝茶、吃酒,让他们上窜下跳蹦达去吧。”

众人想想有理,目光一齐投向庞福。

太师爷不在,夫人、少爷都还没出来,发号施令当然由得大管家来。

庞福能说什么,连他都是在庞昱的提醒下才省悟过来的,当然点头答应了。

“x他妈的,叫你们这帮混蛋上窜下跳的蹦达,”众人刚要一哄而散,忽然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咆哮。

庞昱一眼看过去,差点惊得心跳停止。

游行人群的最末端、那条直通御道方向大街上,高衙内、钱恃才气势领着一帮子壮汉气势汹汹的扑过来,里边既有殿帅府全副武装的侍卫也有花钱雇来的江湖人和痞里痞气的流氓混混,个个提刀子抄家伙凶神恶煞恨不得吃人。

到了离游行队伍只有几丈远的地方,高衙内“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里轻飘飘估计是空心的九环金背大砍刀当空一挥:“狗日的王八羔子们,敢到太师府门口来诬陷我大哥,大伙上啊,给本爷好好教训他们!”

“打断一只手,一贯!打断一条腿,两贯!残废了,五贯!打死,十贯!!!”钱恃才紧随其后,抓出一大把庄票子乱挥乱舞,众壮汉立刻红了眼像是看见猎物的恶狼,呼吼着、咆哮着、嘶叫着杀向全无防备的人群!

庞昱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第六十八章 搞定少妇

揍他!揍他!揍他!殿帅府侍卫打人了,殿帅府侍卫打人了!不要闹事的刁民们任何的机会。披着官服的伟大的流氓,他们继承了地痞混混的光荣传统。山鸡、包皮、浩男哥、这一刻灵魂附体!殿帅府侍卫,代表了政府欺压老百姓悠久的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

惨剧即将发生,庞昱开始默默地解说了。

是的,他没有想着去阻止,因为四周人声鼎沸中间又隔了无数人,仅有的几秒钟时间更本做不到,而一旦开打场面就更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

但是、然而、居然……

就在城管队伍杀进农民工、小贩——不对,是以殿帅府侍卫为首、夹杂着江湖人士和流氓混混组成的太子党亲卫队杀进人群中的一瞬间,嘈杂声铺天盖地,即使以他灵敏的耳朵,五米外响起什么声音一点也分辨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隐约听见远处一个人喊了句什么,然后流水一样的从东到西所有的呼喊、叫嚷、吵闹一瞬间全部戛然而止,连本来要大开杀戒的太子党亲卫队也是,近百人一气的全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那么全愣在原地。

咋、咋地了这是?

庞昱大大滴吃了一惊,踮起脚来贼眼四处看,寻溜了一大圈没见着什么特别能让人犯傻发愣的玩意。

可是在这之后的零点五秒,诡异的场景发生了!

不管是赵允弼雇来的“托儿”还是真正的老百姓又或者那些混杂在人群里纯粹过来气四哥的郡王府下人,全部快速地、通通地扔掉手里的铜锣、横幅、布幔、长杆,然后朝着同样方向整齐一致的……拔腿开跑!?

我x不是吧!这样赵允弼也能安排好。还没开打呢就一起闪!!!

庞昱刚这样想。忽然发现大路地另一边。那群高崖内、钱恃才临时拼凑出来地太子党亲卫队也是整齐一致地丢下刀枪棍棒。跟在人群后边……

开跑!

不到四分之一柱香地时间里。刚才还是人头攒动、群情汹涌。眼看要上演一场血腥惨剧地太师府前门大街。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甭说人。连个影都没了!

包括刚才一副义气深重、为大哥甘愿上刀山下火海模样地高崖内和钱恃才。

“呼——”一阵风吹过来,太师府门前傻了吧唧站着看的十几二十号管家、执事、家丁不约而同的背脊有点凉。

“怎……怎么了这是?”

庞昱嘴角抽着,眼神木讷讷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没一个想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会是……”吹雪在一边插话,神情居然非常的激动,额顶都冒汗了看样子还有点手舞足蹈。

“不会是什么!”

“不会是南宫……南宫大家回来了吧……”

“南宫大家?”

“就是南宫琴伊、南宫琴伊啊!”吹雪说着居然腿一撒,抬脚想跑。

“就是那啥……京城第一名妓?”

庞昱隐约想起来是听吹雪说起过一个什么色艺双绝,琴技名播大江南北南宫大家,好像只有十八岁,被他形容的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都快把月亮上的嫦娥姐姐比下去了。不过光是听说没亲眼见着本人到底多美,哪能进得了他脑子。

名气?名气那是捧那是炒作出来的,做不得数,四哥从来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京城,是天下……天下第一名妓!”吹雪越喘越急,步子一点点往外移,看来是忍不住也想冲出去了。

不光光是他,站在府门口的这帮人,除了已经七十多将近八十岁估计早硬不起来了的庞福,一个个全部两眼放光,眼珠子一个比一个红。估计只要谁站出来带个头,不用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也能跑的一个不剩。

庞昱非常的火大。

娘的,不就一青楼姑娘么,再天下第一不也还是“妓”,就算美得跟仙女一样终归还是要被男人插的,至于一听说她回京就激动成这样么。

“对,没有错!一定是南宫琴伊回来了!只有她……她她才能让高三爷、钱四爷抛下侯爷,一溜的就跑掉了。”

吹雪还在蛊惑。

并且效果出奇的好,已经有人红着眼准备下台阶了。

素质,素质啊!

庞昱恨不得锤地,刚才还说太师府这帮管家执事素质高呢,这这这一下子成什么了,听说一个女人进城,全他娘的成了看见草的红眼兔子?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站住!”他一声呵斥,惊天动地。

“身为太师府的下人,你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悲哀!悲哀啊!真是悲哀!天下第一名妓,当然是归侯爷赏玩采撷滴,你们也敢打主意?呸!这点觉悟都没有,一个个还不自己打脸,赶紧!真是的,思想境界太低了!!!”

众人面红耳赤,被他骂得抬不起头。

“吹雪——”

“小、小的在。”

“跟四哥走一趟,把南宫琴伊抢回来孝敬侯爷!”

庞昱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外奔。

吹雪屁颠屁颠的跟着。

“站住!”一声雌威十足的娇斥在庞昱背后响起。

呀呵!反了天啦!四哥办事也有娘们敢管!!!

庞昱回头刚要大骂,结果才看一眼立刻说不出话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裙裾翩翩的美貌少妇,当先一位容色明艳,危髻高耸,穿着紫红色的曳地袆裙配以湖绿镶边的水蓝霞帔,蛮腰纤细,酥胸高耸,雪白的肌肤光滑娇嫩找不到任何褶皱,无情的岁月看来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后边的少妇更加年轻,打扮得花枝招展,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坠,光华夺目,艳光照人,精心修饰过的高髻云鬟、淡素蛾眉,处处充满着诱人风情,尤其是胸前一双爆乳,颤颤巍巍,饱满高耸,乳形顺着抹胸的翠色滚边起伏跌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挣脱透束缚,肆意展露着她优美而放纵的火爆曲线……

庞昱说不出话,绝对不是见色其心。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即使两位少妇生得再美,他也不会对她们有一丝亵渎的念头。

看见美女不上,莫非四哥转性了!?

不不不,人不风流枉少年,四哥八十岁以前对美女的“需求”不会变。

那为什么……

因为两位少妇是黑心老爹庞太师的小妾,他二娘三娘!!!

××××××××××××××××××××××××××××××××××

“娘——俺滴娘——”太师府后院,传出一阵阵呼天抢地的鬼哭狼嚎。

“儿不是有意穿成这个样子溜出府去的,儿是有苦衷,有苦衷滴呀!!!”庞昱以一个无限赖床的子时趴在软子榻上,又是捶胸又是顿足,一把……等下,没有鼻涕也没有眼泪,不过是他悄悄倒了点茶在手心抹在脸上装哭。

“昱儿啊,昱儿!”看见儿子哭得惨兮兮,本来有点怒火中烧要好好教训他的二娘登时心软,和声细语的道,“你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能违抗你爹……违抗老爷的意思,老爷不让你出门,你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呗,听话啊,乖。”

乖毛啊乖,老子又不是三岁娃娃!

感觉被看扁了庞昱很恼火,破口想骂人,不过看见二娘充满关切和爱护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一暖,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了。”

“昱儿啊,我的好昱儿,我的心肝宝贝——”三娘插话了,叫得更是肉麻,走上前一把将他搂紧怀里,“你如果实在忍不住想女人就到三娘这来,三娘身边的丫头婢女尽你挑,三娘不和老爷说就是了。只要你乖乖呆着,别偷溜出门,三娘什么都答应你……”话未说完,已是娇泣难语。

庞昱一下子被她拥在怀里,半边脸颊陷入高耸富有弹性的酥胸中,触感一片软腻温热,不禁心怦怦乱跳起来,毕竟“入府”这些日子他和三娘的接触实在不多,一下子认眼前这个散发着芬芳馥郁气息的美少妇是自己后妈有点困难。

“是啊是啊,如果不行,二娘再从外边买几个进来就是了,只要你乖乖呆着哪也不去,娘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娘!不是儿想出去找女人,是……”庞昱往后仰了仰,尽量的拉开距离——四哥是个有原则的人,义母(姨娘)这个属性是打死也不会觊觎的,“二娘三娘,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赵允弼那厮是怎么伤风造谣诬陷昱儿的。昱儿和他无冤无仇啊,他却恨不得要我死,剥皮拆骨五马分尸了才罢休啊。”

二娘接触到儿子减肥成功后的健壮身体,浓烈的男子气息让她不由晕生双颊,想起太师一离京就有人闹到府门口来欺负儿子,更加娇泣难禁。

庞昱火上浇油:“娘——昱儿明明已经改邪归正,弃恶从善了呀,赵允弼非揪着以前那些小事不放,还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唔,昱儿哪里有错,哪里得罪他了,要他这么的大张旗鼓,不置我于死地就不罢休。”

“什么?死!昱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娘一听也急了。

“娘——你是不知道哇,赵允弼仗着皇家的权势,硬给孩儿加了十几条莫须有的罪名,还叫人鼓动百姓弄什么万言书,口口声声要孩儿抵命!照这样下去只怕爹爹还没有回京,圣上已经迫于京城沸腾的民怨下旨斩了昱儿啦!”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不在还有丽儿……贵妃娘娘,就算你真的罪犯不赦,圣上也会格外开恩,为我庞家留存血脉。”二娘嘴上这么说,手脚已经有点慌了,看来是被庞昱一番话说唬得没了主见——唔,对付女人,第一招就是扩大事态危言耸听,先吧人吓怕了,再做什么就容易啦。

“昱儿乔装出门只是想查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戳破赵允弼的阴谋,绝对不是为了找女人。这些天我就去、去了……”他举起手,脸不红心不跳厚颜无耻的竖出来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脸上一本正经,“就到过三家青楼,而且没叫姑娘过夜……娘,额滴娘,昱儿放着好生生的侯爷、国舅不当,扮个小家丁出门受尽白眼,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连头也抬不起来,为得什么?不是光为自己,是为了整个庞府,为了这个家啊!!!”

他激动的忘乎所以,拼命锤着胸口以示问心无愧,只差没有拿头撞地了。

“要是昱儿被判了罪,人家会怎么说?”庞昱喉头哽咽了,眼角有飙泪的迹象,“说庞太师教子无方,身为当朝首辅连儿子都教不好;说两位娘亲疏于管束,任由儿子在外面胡作非为,说庞家祖坟风水坏了,生出来这么个不孝后代!”

四哥无疑是蛊惑人心的高手,这番话说出来二娘、三娘对他仅有的一点点责杯之心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不但不再怪他私自出府反而欣喜的、实质的“感觉”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会为家里着想了,再不是以前那是只懂得出去调戏女人寻欢作乐的花花大少,而是庞家最称职的后继者、接班人!!!

“扑通”一声,庞昱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来,泪水情不自禁的沾湿了面颊,“昱儿一命是小,爹爹名声是大,为了他老人家、为了两位娘亲、为了整个庞府,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儿子也在所不辞。娘啊——就算你们阻拦,昱儿也要出去,就是拼了这条小名也不能让赵允弼诡计得逞!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起去兮不复返,如果昱儿这一走再回不来了,每年清明、鬼节还请……”

“昱儿,你放心去吧!”二娘、三娘被他情真意切的演说感动的泣不成声,拿着锦帕一个劲的抹泪,“府里的一切娘亲会安排好的,保准不让这事传出去被你爹爹知道。放心的查案去吧,不要有后顾之忧,天大的事情娘亲帮你挡着!”

“谢谢、谢谢娘!”

庞昱站起来时已是泪水盈面,眼中流露出千般眷顾,万种不舍,原地踌躇了许久许久猛一咬牙,大步跨出内堂。

走出大门那一刹,四哥愁苦眷恋但依然英俊的脸容“唰”地变得无比**,拿出手绢擦了擦抹上来的茶水甩手扔开,“啪”的一弹响指。

娘亲,搞定。

目标南宫琴伊,出发!go!!!

ps:昨晚状态挺好的,5000字奉上,大家多多投票啊!另外关于今天看到的一条读者评论,内容如下“难道主角毁容了--。他所有死党都不认识他?那些公主王爷也不认识他?天哪,这家伙以前做事都是蒙面的?”这么说罢,哥们你去看看《瘦身男女》里边刘德华演的肥佬,不说那是华仔,您认得出么?而且原来一个好色**张口女人闭口女人的花花大少一下子成了四哥这样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区别那是相当大滴,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嘛!

第六十九章 大宋七十码,四哥的爱抚

各位久等啦,更新奉上、

“侯爷,您不是说去抢南宫大家么,怎一点不急啊?”

大街上,庞昱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拎着小吃,慢悠悠晃荡着。

“急,为什么要急?”

庞昱嚼着冰糖葫芦,瞪大了眼睛反问他。

“不急……侯爷,这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南宫大家……”

“啊呸!”庞昱一口吐地上,“这玩意有核,还他妈卖五文一串宰我呢!”

半天想到吹雪正和自己说话,眼睛就势一翻。

“她是回京城还是过路啊。”

“自然是回京城。”

“那就是不走了吧。”

“嗯。”

“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南宫琴伊在京城老子还怕抢不到?”庞昱眼睛向上一斜。随手从路过地街边摊上抓起一块三鲜莲花酥扔嘴里。嘎吱嘎吱咬地咬着。“唉呀。这不错。来来来。付钱赶紧。提个半斤走。”

吹雪乖乖给了摆摊地大妈二十文。提着装莲花酥地纸包匆忙追过来:“侯……四哥。不是这样地。今儿咱们要见不到。下次不定得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为啥?南宫琴伊坐台地场子档次很高?老子没资格进去?”

“不不不。不是。”吹雪虽然听不懂什么叫场子什么叫坐台。不过跟着庞昱久了光看眼神也知道主子表达地是什么意思。“您不知道哇。南宫大家在京里她……她所在地绿绮轩……那里、那里可是汴梁城所有贵戚公子、英雄好汉梦寐以求能留宿一晚地地方;她地香闺。等若全天下所有青楼浪子地圣地!”

吹雪“咕噜”咽了口口水。眼睛放光了快要:“如果……如果说以前翩跹阁四艳是京里狂蜂浪蝶地美梦。那南宫琴伊便是所有贵胄子弟梦中崇拜地女、女神!别说睡……就是听她抚琴一曲都是祖宗八辈积德。莫大地福气!”

……

吹雪陶醉的说了半天,不见主子应声,定睛一看庞昱搁那啃莲花酥呢,嘎崩嘎崩吃的忒带劲,不时的还抹抹嘴。

“你说了这么多,跟去得晚了就甭想见南宫琴伊有关系么?”等差不多吃得饱了(起床就奔门口了,门口就奔出来了,没吃早饭)庞昱撇撇嘴,慢悠悠的问。

“有啊,当然有啊。”吹雪急了。

“南宫大家是全城公子阔少……不,全城百姓心目中的女神,她在绿绮轩见客每一个都要先完成她三道难题,光是其中的诗词对仗……”吹雪挠着头,嘿嘿嘿干笑了几声,明显是认定主子属于半文盲,玩闯关想都别想。

“x,还出题,什么玩意儿?老子直接闯进去就是。”虽然四哥自认为才华横溢,可是说到玩问答——跟南宫琴伊玩玩或许还有那么点兴趣,人都没见着光跟她的丫头、婢女较真,靠,那不是丢四哥面子么。

“四哥!”这一次居然轮到吹雪正经起来。

“小的知道,以四哥您的能耐就惹勫全京城的贵戚公子也用不着放心上,可要是未经允许擅闯绿绮轩扰了南宫大家抚琴清修的雅兴,那那那那……那就是和整个京城、和全城所有人作对。”

“四哥——”吹雪越说越是后怕,腿脚开始哆嗦了,“那赵允弼暗里下套背后捅你刀子,又是造谣又是游行还弄什么万言书,为得也不过就是让激起百姓们的愤怒,但若四哥您非要动、动南宫琴伊,恐怕全城……全城上下除了老爷的那些……亲信死党,任谁都都都都会跟四哥您过不去的。”

“你的意思……”

庞昱停止了大嚼特嚼的动作,一把拽他到面前,“老子推了她——咳,老子强闯绿绮轩调戏一下南宫琴伊,后果比被赵允弼一害倒底还严重?”

吹雪拼命点头。

“放屁!”庞昱火了,彻底的火了,他娘的当南宫琴伊是谁啊,冲一回绿绮轩比抢个公主还严重!!!

x,老子不信了还。

“吹雪,走!四哥今儿就调戏给你看!什么南宫琴伊,什么天下第一名妓,老子想玩就玩,想推就推!”

庞昱挺起胸膛,目视前方,头昂得高高(这可不矛盾啊,下边还有头呐)雄赳赳气昂昂提步就走。

走过两条街,看看到了人多的地方,庞昱正想抓一个来问问南宫琴伊倒底走哪条道回她的什么绿绮轩,路对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

“秀香?”

庞昱什么耳朵,一听就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清秀单薄的身影,可不正是狄秀香。

“庞大哥——”看见朝思暮想的庞大哥就在眼前而且一下子认出了自己,狄秀香脸上立刻洋溢出欢乐甜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就从对面跑过来。

便在这时,路边忽然响起一阵喧哗,顺着街道急弛过来一辆奢华马车,明明道路甚是拥塞车夫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口中“驾驾”高声呼喝马鞭挥得更急,路上行人慌乱的躲闪,两边摊档不少被马车刮翻,碎果子烂菜叶满天乱飞。

狄秀香看见庞昱,心中欢喜已极,只顾着往他身边跑早一刻投进庞大哥怀抱,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转瞬既至的危机。

眼看河清海晏的大宋朝的天下也要发生一场七十码的惨剧。

比富二代更nb的官二代站出来了。

四哥!玉树临风的四哥!!!

惊雷炸响般的一声厉吼,庞昱虎跃而出,一个箭步冲到狄秀香和马车之间,毫无畏惧的迎向飞奔而来的高头大马。

一拳,就一拳!

四哥对着马只出了一拳。

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不过以他魁梧身材、挺拔体型对付一头跑路畜生还是轻而易举滴,钢铁一般的重拳击在马脖子上,打得那匹足有一人多高的骏马“希律律”一声嘶鸣歪歪斜斜的往一边偏去。

好个四哥,乘着骏马受惊速度大减,挥双臂死死抓住了马的辕套,硬生生拽住了急驰的马车——不对,不是拽,是踹!

骏马受惊时的嘶鸣吓着了近在咫尺、混无提防的狄秀香,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也不知是被石头绊还是自己扭着了,脚下一软“嘤”的一声摔倒在地。

四哥看在眼里怒不可遏,飞起一脚踹在马脸上,踹得连人带车一齐翻到!

街边的众人看得都呆了,末了齐声大声喝彩。

“秀香,你没事吧?”庞昱冲到她面前,俯下身子关切的问。

狄秀香摇摇头,撑着身子想站起来,脚踝突然使不上力气“扑通”又跌了回去,一时只觉脚骨欲裂,连膝盖也麻酥酥的疼,忍不住身子一颤,虽然坚强没有哭出来眼眶已经红通通的了,看着都惹人生怜。

庞昱半蹲下来,抬起她扭伤的右脚,狄秀香“嗳”了一声,那条白白细细的美腿已已经架在他膝上。

两人靠的既近姿势又实在暖昧,狄秀香破旧的布裙本来就遮不住腿,这一下更是几乎全暴露在庞昱眼前,羞得她俏脸绯红,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一动不动地任由庞昱捧着小脚,芳心怦怦直跳。

庞昱把他**的右脚小心翼翼地从草鞋里脱出来,剥葱似的嫩趾润腻无比,沾着的一点点灰尘反而更加衬托了白里透红的的肌肤娇质。纤圆的足踝与姣美的小脚,彷佛等比缩小的精致玉器,明明脚掌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却丝毫不觉得腴短,比例匀称,差可盈握,叫人爱不忍释。

狄秀香的脚踝略有一点微肿,本来是该感觉到疼得但给庞昱一摸立即就象麻痹了一样,酥酥的、软软的完全不受控制了,可是偏偏腿上哪怕每一个细不可见的毛孔好像都能感觉到他大手扶过的温柔。

“还好,只是崴了,没有伤到骨头。”庞昱抬起头朝她一笑,带着男人特有的关怀,少女的心跳瞬又加速,羞臊几乎晕过去。

“我帮你揉揉,一会就不疼了,好不好?”温柔的话语像在耳边呢喃,

“嗯。”狄秀香紧咬着粉唇,乖乖地应了一声。勉强抑制全身发酸的羞意,声音小的跟蚊呐一般。可怜她一双小脚儿自从十六年前出生时被父亲摸过以外,还是头一次被别的男人握在掌中,无处不到的细致揉捏带着渗入心脾的热力从脚心沿着纤秀的小腿、娇柔的臀瓣直传上去,直弄得她全身酥软娇喘吁吁,浑身上下只有麻麻的、痒痒的感觉,起初那一点点疼痛早融化在庞昱无微不至的关怀中,若不是周围行人太多怕出丑恐怕早呻吟出来了。

“庞……庞大哥。”狄秀香轻声唤他,话出口倒把自己先吓了一跳,好好的既没上火也没伤风,怎么声音又沙又闷,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一样。

“这里还有些肿呢,一会就好。”庞昱揉着揉着,实在狠不下心把她小脚儿放开,大手有点不安分的向上游移,滑过她纤细小巧的足踝伸进布裙里,顺着细长的足胫向上细抚,充分享受着小腿嫩肌那没有一丁点儿硬瘦的滑腻触感和如同初生婴孩般的细腻肤质,渐渐摸到了敏感娇嫩的膝弯里。

狄秀香的脸颊一片晕红,庞昱温柔的拿捏(这应该叫爱抚了吧)痒得她一条腿酸软颤抖,连骨头也要酥了,咬得牙龈发酸才强忍着那种从未尝过的美妙感觉,这一下刺激更胜,脑中只想:“庞大哥他……他来了……他想要我……”脑际轰然,刹时有些晕眩,再也禁制不住那逼人的羞意“啊啊啊啊嗳”的叫了出来,浑身颤抖,仰头**,一双小手无助地攥住衣角。

庞昱把她小脚抬起来,在受伤(明明已经好了!)的腿踝轻轻呵一口气,狄秀香顿时触电一样浑身酥颤,仰头**,身子下边又湿又热,仿佛就要化在这旖旎羞人的风情中,小嘴抑制不住地喘息:“庞大哥,不要……不要……求求你……”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

庞昱非常清楚这点,何况人家连“求”字都用上了,作为一个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他没有理由拒绝人家正常的生理需要,刚准备把狄秀香的整个身子抱起来就近找间客栈开个房好好为她“治疗”,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骂咧咧的声音:“x他妈的瞎眼了你,敢在京城袭击我家王爷。来人啊,拖出去剁掉手脚,送到城北猎场——喂狗!”

庞昱霍地转身,看见倒在地上马车不知什么时候被扶了起来,车帘掀开里边坐着一位全身华服的贵戚公子,额角高高肿起了个大包,衣衫也有点凌乱,正用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恶狠狠的望着自己。

马车边上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厮,看长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这会正指着他破口大骂呢,不过目光却是望向狄秀香白嫩嫩的小腿,以及……

裙底!

ps:明天请个假,表妹(或者堂妹?我也搞不清,反正姑姑的女儿)专升本考完了,之前复习的很辛苦,公子做哥哥的答应带她出去吃喝玩一整天,所以呢公子和四哥一样,都是实诚人,欠更那是一定回会补的,周日的更新放在中午2点,估计来不及,凌晨那一更我尽量吧,反正会叫各位看爽滴!!!

第七十章 踩个王爷,玩玩

庞昱笑了,笑得灿烂无比!

小厮也笑了,笑得一脸**。

“哟,这是你妹子吧,一双小白脚儿可嫩得紧啊,给大爷玩上一玩想必不错,嘿嘿,就是身子娇弱了点,那地方不知容不容得下大爷那**,哈哈哈——”

小厮放肆大笑,不知死活地说着淫秽言语,眯起来一双贼眼死死盯住柴秀香破旧单薄的布裙,好像恨不得立刻把它撕扯下来。

庞昱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邪笑,无数围观的女性都因为角度所限看不到他凶恶吓人的眼睛,一个个都呈现出花痴的状态,邪美的脸孔、健硕的身躯、坏坏的笑容还有放荡不羁的浪子气质,足够“秒杀”光汴梁城所有的年轻女子!

——当然,是在侧面看的情况下。

“阿梁,别跟他多说,抓起来,杀了!”马车里的贵戚公子冷冷哼道。

“王爷下令,你们听不见么!”小厮扭过头,冲护持着马车两个卫士吼,狐假虎威的本事……嗯,不在吹雪和高大威之下啊!看回来时目光仍直勾勾盯着狄秀香裙底,完全把一边比他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庞昱当成了死人。

庞昱已经动了把这个家伙人道毁灭的念头,如果不是他叫贵戚公子“王爷”。

——叫王爷,那一多半就是王爷党的人了。

王爷党的人惹毛了四哥,只会生不如死!

“王爷?你姓王。王家地大爷?”他眼睛瞪得大大。一副迷惑不解样子。

“放肆!”贵戚公子被他连车带人掀了个仰八叉。本来就是一肚子火要不是急着去看南宫琴伊早就亲自提刀把他劈成肉酱了。这一下更是怒急。车帘子一掀跳下“本王乃赵氏宗亲。圣上御封地会稽郡王。汝敢袭击本王车驾形同造反!”

狄秀香一听脸色发白。害怕地缩了缩颈子。

她知道。庞大哥是太师府地家丁。京城里等闲没有人敢招惹。可是这一次。庞大哥为了救她掀翻地竟是郡王地马车!

郡王、家丁。孰高孰低不用比也知道了呀。

狄秀香怯生生地望着庞昱。生怕他保护不了自己。被迫把她交给这个恼羞成怒地男人手里——不。不对。她担心不是自己。是庞大哥!

她在想,庞大哥为了救她得罪了郡王,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太师府府的差事还当不当得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会的。”庞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回过身蹲下来温柔的轻抚着她娇嫩的面颊,“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庞昱昂然站起,把狄秀香护在他魁梧英挺的身躯后面。

两个人挨得极近,浓烈的男子气息直往狄秀香鼻子里钻,弄得她粉脸通红,芳心一片迷醉,情不自禁的倚着他、倚着那崇山峻岳一般永不弯折的背脊。

狄秀香一向很坚强,再苦再累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她当然不是那种依赖别人的女人,但是当发现有一个男人真正可以保护他的时候,狄秀香还是选择了依靠。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有种淡淡的温馨萦绕在心头。

“会稽郡王……赵——世——清?”安慰狄秀香时,庞昱的声音温暖、阳光,充满了大哥哥一般的关怀,但是当转向贵戚公子却忽然变得……像是一根拉直了的金属丝线,阴恻恻、寒森森,穿颅微震,听得旁人连胸腔腹内都颤抖起来。

赵世清还算见过世面没有一下子被震住:“正是本王,看来你还不算太傻,起码知道得罪了谁。”手一挥,两名卫士立刻上前准备将他按住就地处置,“哼,拿你全家陪葬吧,敢掀本王车驾是要付出代价的!”

x!飙个七十码也就算了,还敢威胁太师爷和贵妃娘娘。

庞昱冷眼一睇,笑容中带着煞气,两名卫士被他目光扫过立时背脊发冷,仿佛全身血液都冻结起来。

“你手下想玩我的女人?”庞昱看着赵世清,语调出乎意料的平静,听在赵世清耳中却有股浓重的阴森气息。

“玩、玩又怎样?”他心底生寒,刚要退后眼前骤然一花。

庞昱伸手一擎,当他面掐住小厮阿梁的脖子,把阿梁整个人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阿梁嘶声大叫,两脚乱蹬怎么也挨不着地,反而呼吸越来越是艰难,眼看要翻白眼。

“喂。”庞昱狰笑,以居高临下之势鄙夷的盯着赵世清。

“我拧断他一只手你没意见吧。”

“你你你……你敢!”赵世清被他恶狠狠充满杀气的眼睛一瞪差点吓趴,不过为了面子只能咬牙硬撑。也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贴身小厮被当街打成残废——还在当着主子面打,传出去他北海郡王还不给人笑掉大牙。

“那就一条腿?”庞昱继续征求意见。

“你……”

“三根肋骨?”

“还不行?那我打塌掉他半边脸?左还是右或者……下面一半。”庞昱狰笑,举起醋钵大的拳头,在阿梁面前晃悠。

阿梁吓得魂也丢了,刚才自称大爷时的嚣张劲一股脑还了回去,怎么挣扎都脱不开来,只能无助地望着主子。

赵世清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嫖姑娘的废物王爷,怎么跟智勇双全的四哥斗?眼神使了十几次两个护卫愣被吓得不敢动,自己上?没吓得撒腿溜就不错啦!什么王爷、什么皇亲,在四哥面前连狗蛋都不如!!!

“怎么着,不答应?那好,刚才这些地方老子都不动。”庞昱爽快的松开手把人放下,阿梁才来得及喘一口气,胸前猛地一紧然后就坐飞机了——不对,是被庞昱揪着胸口衣服,把人整个人举上了天,然后……

然后往下一摔,还没反应过来的阿梁被他狠砸在地上。

“啊!”

才来得及叫一声,庞昱抬起右脚重重踩在他命根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路边,骇得赵世清面色惨白,一**摊在地上。

庞昱冷冷一笑。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一下?”他用眼脚斜瞥,冷蔑的目光里却无笑意,脚下边稍一用劲,阿梁就叫跟杀猪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好大胆!”赵世清吓得腿也软了,后悔自己急着去看南宫琴伊只带了俩护卫出来,不然十几二十号人一块上还怕对付不了这小子。

“胆大包天,一向是我的特点。”庞昱笑笑,一步步超赵世清走过去。

他走一步赵世清就退一步,手脚不受控制地打着抖。

“你你你……我是王爷,你敢、你敢动我?”

庞昱笑了,灿烂一如既往。

“我告诉你。”庞昱一脚踹出去,差点踩赵世清脸上,俯身凑过去近在咫尺的用煞神眼瞪他,后者怕是一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惊吓,浑身哆嗦,四肢乱颤,就差没有尿裤子,要不是身后有马车车厢给他靠估计早成一滩烂泥了。

“我告诉你,天下间就没有老子不敢做的事情。别说你丫一个小小郡王,就是正牌的亲王,惹火了老子一样踩他到死!”声音不大,透着一股隐隐欲动的尖亢之感,虽然极度狂妄,嚣张的简直没边了,但围观者没有谁怀疑他说得是假话。

狄秀香这时站在庞昱身后,和心惊胆战的赵世清不一样,她感觉到滴是四哥的威武、高大和犹如天神一般的非凡魄力。她的一双秀丽眼睛凝注着庞昱宽厚的背脊、强劲的臂弯、矫健的腰腿,越看越觉英姿勃发、越看越是陶醉。

这里可以一字不改的套句话——男人看美女,常常盯着对方的俏脸红唇、酥胸长腿,想得心旌摇荡春色无边,其实怀春的女子看男人,何尝不是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爷、王爷………你要为小的出头……啊啊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阿梁扔在惨叫,路人没有一个对他同情,纷纷投来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仅仅一箭之隔的赵世清不是没有听见手下的求告,实在是打手狗腿子没带够的他连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空管条狗的死活。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是哪、哪家的下人,本王查清楚……本王不会放过你的!”一如所有被踩了还要装b的怂人,赵世清压着嗓子冲庞昱“质问”,可是不停打战的牙关把他出卖的体无完肤,换来的只有路人们一阵哄笑。

**小公主,庞昱还有兴趣留下名字,四哥的光辉业绩不在乎多这一笔,但是对于废物,他是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嘴皮子的,挥拳“呼”地砸过去,赵怂人靠着的马车车厢立刻多出来一个大破洞。

“回去告诉赵允弼,昨晚四爷爷能大闹他的府邸,今天一样可以当街蹂躏他的小弟!敢跟老子玩手段,信不信四爷爷把王爷党铲平!”

“啊!”赵世清猛惊,“你你你你你您……你是……”

“砰——”

脑袋被庞昱抓住往破洞里一按,撞得眼珠翻白当场晕厥。

人收拾完,庞昱撒手不管了,拦腰抱起狄秀香软绵绵的身体。

“庞、庞大哥,我们这是……这是去哪?”狄秀香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羞得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芳心酥醉,连呼吸都是火烫。

“去绿绮轩看南宫琴伊,以后你嫁到庞家来,让她叫你姐姐。”

听到个“嫁”字狄秀香“嘤咛”一声把头埋进他臂弯里,面红耳臊几欲晕去。

庞昱还想再暧昧几句,然后找处地方就近“法办”推到了她先,再去找南宫琴伊好好探讨一下人生哲理,没走两步前边树下忽然转过一个纤秀身影。

“以为你是个好人,为了救这姑娘不惜惹上王爷党,却原来是动了肮脏的心思,想对人家意图不轨。”略带冷嘲的讽刺,喉音清脆动听,宛若玉珠击碎。

庞昱眯起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一方蒙面用的黑色薄纱。

ps:今晚12点还有更新,各位准备好票票砸死多情不深情、风流不下流的四哥吧^▽^

第七十一章 不得了的天下第一名妓

更新如数奉上,补上周六的一共6000字+12点刚刚码完,修改了一下发布的稍微晚了些,各位见谅。

雪白端丽的瓜子脸蛋被黑纱轻轻覆住,露出来一双翦水瞳眸,如云秀发瀑布般随意地泻落后背肩膊,清丽脱俗,如同仙子下凡。

“神仙姐……”庞昱几乎脱口而出,不过很快发现那个不是。

细绉翻领、曳地长裙,都是一系深浓乌亮的黑,和神仙姐姐的一身耀眼雪白相异迥然。鹅颈似的半截雪项,细直挺秀,骨肉匀停,外罩的黑纱薄裳益发突显肤质的白皙润泽,曲线傲人处毫不逊于窈窕高挑的神仙姐姐。不过纤秀骨感的身段还要娇小些,**的腰板儿横看只薄薄一片,毋须手握便知纤柔已极。

蒙面女子朝她迤逦行来,隔远便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嗅得庞昱胸臆一荡,缎裙甩开折摆,露出一双裹着雪白绸袜的纤细美腿,粉红缎底的百花绣鞋不经意泄漏出一丝少女稚气,竟是在七秀坊见过的邹熙芸!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这不是江南第一美女邹姑娘么。刚才你说什么?我是大好人?唉呀这可当不起啊,小小家丁怎么能让江南第一美女来称赞呢——啊对了,邹姑娘不在七秀坊排练歌舞跑来大街上作甚么,莫非……”

邹熙芸不是第一次领教到庞昱的厚脸皮,但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这么厚颜无耻真的叫这位江南阅人无数的黑纱美女为之气恼,柳眉微微一拧,站住了冷然道:“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我作甚么又用得着姑娘评论?”庞昱就等她这样说呢,一句话顶回来。

邹熙芸这才醒悟中了小家丁套话的诡计,也不多说就那么加速朝他走过来,曳地的白裙益发衬得双腿修长,臀似牝蜂。

哇哇,干什么?嘴巴玩不过,要动手动身子了!?

光是瞧她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的美态,庞昱就有了牺牲自我豁出去献身和她“互动”一下的思想觉悟。

但是很可惜。邹熙芸走过来目标并不是他。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好像扭伤了。能不能让我检查检查。”

她轻轻地柔声对狄秀香道。完全把一边地庞昱当成了空气。

“我……啊呃!”狄秀香被庞昱抱着。全身酥**麻连手掌心都在发烫。只差没有羞得晕过去了。邹熙芸连问两遍她才回过神。刚要说话脚踝忽然一阵巨痛。

“怎么了?”庞昱连忙把她放下。掀开布裙一看。揉完才消肿地脚踝居然又瘀肿起来。连表面肌肤都胀成了青紫色。隐隐渗出些许血丝。给风轻轻一吹狄秀香就疼得颦眉。小手儿揪得紧紧才忍住没有叫出来。

“怎么会这样?”庞昱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他处理过地外伤不少了。没理由扭得这么严重一开始却没有发觉。

“我来吧。”邹熙芸抢在前头。

“你?”

“车里有药箱。”邹熙芸淡淡一笑,弯腰抱起狄秀香。

路边停着两辆大车,邹熙芸抱着她来到第二辆前边,走起来一点不显吃力。

两个俏生生侍女早在车内侯着,金创药、跌打酒,干净的棉布早已经备好。

邹熙芸先用盆中清水为她抹净伤口,再拿干净的棉巾吸干血渍,小心翼翼地包扎着,手法甚是娴熟。

迫于男女之嫌,庞昱站在一旁没有插手,邹熙芸俯身包扎,荑手纤纤,笋尖似的白嫩玉指在庞昱眼前打晃。

邹熙芸侧身对着他,庞昱个高一望之下姣好的尖颔、细直的脖颈、精巧的锁骨尽收眼底,婀娜腰肢不经意的款摆更是撩人心弦,黑色绸纱织就的长裙下隐约透出粉酥酥的肉色,一点不逊于手肘藕臂处羊脂玉般的剔透晶莹。

她包扎的很专心,额角渐渐沁出一整片的莹润香汗,清幽如梅的体香被汗水体温一蒸,蓦地馥烈起来,闻得庞昱血脉贲张,感觉只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扑过去,粗暴地将纱裙撕得条条碎碎,一把攫住那骨肉匀称的纤秀美腿,挺腰就……

庞昱费了偌大力气,才把自己从失控的淫艳想像中拖将出来,雄起的下身兀自勃挺,赶紧侧转过去以免出丑。

“好啦,暂时没有大碍了。”她包扎完,伸手拿过一个软枕交到狄秀香手里,柔声细嘱,“你在车里躺着,好生休息,我差人送你回去。”

“不,我要庞大哥……”狄秀香一急,撑着身子坐起来,话一出口赶忙收住,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小心儿扑扑直跳:我、我怎么这样大胆……想到话一收住反而变得更加暧昧,脸蛋红得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邹熙芸悠悠盯庞昱一眼,像在问你使了什么法子把人家姑娘迷得魂也丢了。

何必问呢,你也来亲身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庞昱很想怎么回答她,不过这种时候这样说完全是脑子抽筋。

“秀香,你先回家,庞大哥还有事要办。”

狄秀香光彩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来,殊无血色的薄唇紧抿着,掩不住失望。

“有空我来看你,就这几天。”庞昱温柔的冲他笑笑,又补上一句。

狄秀香这才转悲为喜,听话的点点头。

车门关上,庞昱招招手把吹雪叫到面前。

“四哥,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就是死……”

“用不着你死。”庞昱差点一巴掌扇过去,想想邹熙芸看着呢还是算了——嗯,不能破坏自己在她心中宽厚善良的形象。他把从高衙内手里拿到的令牌塞给吹雪,沉着嗓子低声道,“买些吃喝穿用的东西送过去,说是府里多出来侯爷赏的,另外叫殿帅府派几个得力侍卫暗中保护她,十二个时辰一步不许离开——赵世清挨了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子是没什么好怕,倒是秀香她……”

“四哥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吹雪答应的飞快,转眼跑没影了,现场只剩下庞昱、邹熙芸和一辆马车。

“喂。”庞昱厚着脸皮,拿手肘顶她。

邹熙芸轻轻一躲闪开了。

“作甚么?”她板起黑纱后边的瓜子脸蛋。

“你出来不会也是为了看南宫琴伊吧。”

邹熙芸不理。

“哎说话呀,怎么着,单独和我在一起激动得哑巴了?唉,人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呀。其实呢,不用这样的,你想我了说一声就是,太师府到七秀坊又不远,大不了我骑马跑一趟过去慰藉慰藉……”

“我来看一看花魁大赛的对手。”邹熙芸实在忍不住,冷冷截断他。

庞昱笑了,笑得还是那么的灿烂,不过多加一点小人得志的**。

“看南宫琴伊?那么就是同路的咯,嘿嘿嘿,邹姑娘不介意载我一程吧。”他一**坐上马车,笑嘻嘻的道。

××××××××××××××××××××××××××××××××××

二十一世纪最挤的地儿在哪?北京300路公交!

十一世纪呢,南宫琴伊即将路过的大街!

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南宫琴伊的车驾预定将要通过的长兴坊大街,路边两侧挤满了想要一睹女神芳踪的平民百姓,而紧挨大街的酒楼、茶肆、饭庄则全部坐满了达官显贵豪门阔少,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远处看,等的有点迫不及待。

“我靠至于么!不就是回来个弹琴唱曲的姑娘,用得着全城出动一窝蜂似地全窝在这里么,低俗、太低俗了!”看着这比声讨自己还要壮大无数倍的架势,庞昱相当滴恼火,相当滴不服气——四哥出手,无论做好事做坏事怎么能被人超过呢,还是个姑娘!实在太丢面子,丢到姥姥家去了!!!

邹熙芸的马车停在离路边七八丈远的一处凸起的坡道上,再想往里已经过不去了,庞昱车帘子看了看外边的状况,不由分说开始指天骂娘。

邹熙芸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臭家丁烂家丁,死皮赖脸的进了她马车,死皮赖脸的非要和她共乘,不让他坐吧人家赖车,死拖活拖就是不下来,自己不坐宁愿走路吧,得,人家帘子一掀扯着嗓子开始嚷:“看看呐,来看看呐,七秀坊首席舞娘这车躺着可真舒服,唉呀呀,邹姑娘你怎么不上来呀,把自己的车驾单独让给小丁,小丁我真过意不去啊。”

一路行来任凭庞昱再怎么撩拨,她就是不再理他,无声地表达对他无耻行为的抗议,庞昱不厌其烦的说了一路连声“嗯”都没捞着,等于对着一尊会活动的美女雕像,完全没有了共乘一车的香艳旖旎,心里当然火了,脑袋一热,开喷!

“什么大宋京城,天子之都——啊呸!这些城里人也太没素质了,拥塞街道阻碍交通就为看一姑娘,把咱大老爷们的脸都给丢尽啦!南宫琴伊也是,定好了日子就按定好的日子回来呗,提前那么多作甚么?就算四哥我最近风头鼎盛,惹得她春心动了迫不及待的想回京我一面,也用不着……”

“公子以为,南宫琴伊凭什么在京城有这样的影响力,一听说她芳驾提前回京全城百姓不分尊卑、贵贱都蜂拥而至。”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自夸,邹熙芸实在没法忍,冰冰冷地打断他,眸子里犹如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我不是公子,只是个家丁,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你可以叫我庞四,也可亲热一点叫——四哥。”庞昱冲他笑笑,心忖丫装清高啊,装啊,装得再冷若冰霜还不是给老子两句话就逗得开口。

“南宫琴伊?哼,不就是生的好看点,顶多再风骚点……”他继续浇油。

“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侮辱别人的同时你也在贬低自己!”邹熙芸破天荒的戟指冷喝,差点戳到他脸上了,酥胸急剧起伏着看样子十分愤怒。

“嘿嘿嘿,是、我是不知道,还请邹姑娘为我解惑。”庞昱干笑两声,缓和尴尬的场面,继续用言语“勾引”她,同时也有点纳闷,邹熙芸千里迢迢的从江南来到京城不就是为了和南宫琴伊争花魁的么,怎么我随口说两句反应这样大?

邹熙芸看来也意识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带点嗔怒白了他眼,纤指轻掠鬓发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南宫琴伊身为天下第一名妓,容貌自是极美的……”

“我看比不上姑娘。”庞昱飞快的打断他,神情怎看都有几分谄媚,“姑娘风华绝代,有倾国倾城之色,单只这双剪水双眸中缱绻的温柔,就不知叫多少男人为你死了也无怨无悔。若是肯把面纱摘下来,我怕这里所有人一下子都涌到七秀坊去了。什么南宫琴伊,什么天下第一名妓,给你梳头都不配。”

这人的油嘴滑舌,邹熙芸已经领教过了,狠狠的再白他一眼,勉强保持笃静冷漠的神态,续道:“更为人称道的是她的琴艺,堪称天下一绝,举世无双,我朝多少诗人文杰,英雄侠士趋之若骛……”

“姑娘的歌舞天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舞姿举世无双,风采无人可及,一舞倾城,再舞倾国,才艺倾冠我朝,而且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任谁一见都要为之倾倒。不似那南宫琴伊孤芳自赏,心高气傲,连回个京城都神秘兮兮。”

这回庞昱一气的说完,连打断的机会也不给她。

“你是不是要把夸到天上?”邹熙芸沉着俏脸问。

“夸你?我有夸么?我说得都是实话呀,大实话!姐姐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老实,什么吹捧、拍马、恭维人的话我是从来不说的呀!真的!!!”庞昱一脸无辜的表情,着急争辩的样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邹熙芸噗吓一笑,再也板不起脸儿,顿如同冰消瓦解、春风拂过,窄小的马车车厢里骤地亮了起来。

“姿容、琴艺还不是最重要的。”邹熙芸别过俏脸凝视他,阻止庞昱再打岔,戒备深严的道,“南宫大家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他惊羡天下的容颜,不是她举世无双的琴艺,也不是她的诗情卓越,才华横溢,而是……”

“而是她有三头六臂,长着翅膀?或者脸上纹了花,要不……她是秃子?”

事实立刻证明,一切非“行动性”的口头警告和威胁——尤其是来自美女滴。

在庞昱这里都是左耳进了,右耳出!

你不动点真格的,没用!

邹熙芸终吃不消他,眸子里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隔了好一会才重投庞昱,一宇一字的缓缓道:“南宫大家所以受民众爱戴,对她敬仰若神仙一般,是因为她仁慈、善良、悲天悯人,心里时刻不忘百姓。”

“啥意思?”

“南宫大家到京城三年,三年来一直不辞辛劳地用她的绵薄之力在做百姓有益的善事。”邹熙芸望向窗外,俏睑泛起向往的光辉,“前年,台州水患,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南宫大家义无反顾的捐出她全部积蓄,合计十万余贯;去年,荆湖南路(宋朝全国分十五路,相当于今天的省级行政区域)瘟疫流行,朝发夕死,方圆百里户丁尽绝,十室九空,南宫大家不顾自身安危,亲赴潭州(荆湖南路治所,相当于省会),甘冒奇险,以身试药,终于钻研出医治之法,活人无数;年初,蜀中七县频发大地动,流血漂卤,号恸满野,百姓死伤逾万,还是南宫大家首倡大义,利用他在京城的影响,发动全城募集钱物,救助灾区……”

她悠悠的说了十几件事情,全是南宫琴伊做下的义举善行,而且件件不小。

“就这些?”庞昱忽然冒出一句。

“当然不止了。”邹熙芸有点恼的瞪他,“我还没说京城的哩!”

“哦。”

“在京城,南宫大家虽然深居简出,很少离开绿绮轩,不过一但有和百姓民生息息相关的事,南宫大家总会默默的出力相帮。”邹熙芸露出用心讲述的动人神情,美眸轻轻盯着庞昱,“你是太师府的家丁,应该比我清楚,京城里一年要发生多少桩豪门大户欺压百姓的案子,就凭那表面清正廉明,其实胆小怕事的开封府尹吴恭政管得过来,又敢去管么?”

“他不敢管,南宫琴伊管?”

“这倒不是,不过只要被南宫大家撞上,一定会还百姓一个公道。除此之外,类似扶危济贫,赡养老人等等善行更是不枚乘举,绿绮轩里还收养了许多失去双亲的孤儿……”邹熙芸稍稍一顿,语调倏地凝重起来,徐徐道,“因此南宫大家在京城百姓心中地位崇高无比,甚至比铁面无私的包拯包大人还要具有威望。今天来到这里所有人,百姓也好,贵戚也罢,南宫大家就是他们眼中的女神!”

庞昱有点不相信了,质疑道:“你说得这些事情,南宫琴伊一介女子……她办得到?还不是靠那些仰慕她的公子大少帮手。”

“你错了。”邹熙芸轻摇螓首,“虽然争相想拜倒在南宫大家石榴裙下的文人侠士、阔少公子不计其数,可是她从来没有借助过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力量。”

“那他怎么做得了这许多……”

“岂只如此,去年七月,京师周边连降大雨,汴河水势暴涨危机内城,朝廷决议在浚仪县开堤泄洪以保汴梁安定。浚仪县西北之地,百姓结群而居,房舍密布,东南则是庞太师和京里其他几位王公勋贵的田亩。户部官员畏于庞太师权势,竟置百姓民生不顾,执意下令炸开西北堤岸。”

“此事涉庞太师,京中百官除了包大人谁敢过问,偏偏当时包大人在江南查案赶不回来。”邹熙芸平静地迎向他质疑的目光,感慨万千的叹道,“是南宫大家冒着倾盆大雨,只身赶往浚仪县阻住了当时炸堤的军队,然后亲自入宫奏明皇上,皇上……英明,圣断炸毁东南堤岸,一举使全县过万百姓免受家破人亡之祸!”

“啥?进宫见皇上!凭什么?她一介青楼女子,凭什么入宫?”

“凭什么?”邹熙芸唇角飘出一丝狡狤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说早晓得你会有此一问的动人样儿。

“对,凭什么?”庞昱追着问。

“凭八贤王是他爹。”

“哈!?”

“南宫琴伊……南宫琴伊她、她是八贤王的义女!?”

邹熙芸摇头。

“不,不是义女,是亲生的、亲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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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下第一名妓

“亲……亲生女儿!?”

这一下就是庞昱再处变不惊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邹熙芸。

“那她不就是皇皇皇……皇家的公主,公主怎么会……抛头露面,跑出来作甚么……天下第一名妓!?”

邹熙芸同样看着他,大眼睛一瞬不瞬,浸满疑窦。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庞昱恼她不回答,没好气的顶了句。

邹熙芸悠悠浅叹,瞥他的冰冷眸神有一丁点的抓狂,感觉像在看一个无可药就的……呆子!?

“你在庞府做下人,连这件当年轰动全城的事情都不知道?”

庞昱干净利落的摇头,拱手一本正经的道:“小生当真不知,还请姐姐赐教。”

邹熙芸被他小小家丁却非学着迂腐书生一样文绉绉的说法方式逗乐了,俏脸如大地春回,想笑却又强忍住的神态百媚千娇。

“南宫大家自幼跟随琴圣嵇易简大师习练乐艺,三年前自洛阳来到京师,花魁大赛上一曲‘潇湘水云’技惊四座,艳压群芳,自此名动天下,世人莫不以入绿绮轩一睹佳人芳泽、一聆妙曲仙音为荣。”

“南宫大家在京城两年,花魁大赛蝉联夺冠,百姓对其爱戴敬慕,文人雅士、贵戚公子等则争相追捧,声名之盛无论是在高门大族、勋贵权臣之间,还是坊间市井都已无人能及。到了第三年头上,八贤王一次到绿绮轩听曲,无意中竟发现南宫大家是他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八贤王在朝中地地位。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他地女儿。完全可以接受公主规格地封邑、甲第及一切封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出人意料地。南宫大家拒绝了八贤王接她到王府生活地美意。独自长居绿绮轩。甚至坚持从母姓‘南宫’。而不是改回帝王之姓地‘赵’。足见其清高如仙。淡泊名利。视荣华富贵犹如粪土。京城居民对她狂热崇拜和追捧由此也就不奇怪了。”

“公主……呵呵、呵呵……”

庞昱摸着鼻子干笑两声。对南宫琴伊只有兴趣更大。

既是公主又是名妓么。嘿嘿。那老子更要推了。扑倒一个双倍感觉!

邹熙芸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他一肚子龌龊思想。讥诮道:“小小家丁。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天鹅。天鹅哪有你美?再说了。我也不至于像癞蛤蟆吧。”庞昱嘻嘻笑道。

“哼,你难道不是想……”邹熙芸说着忽然一顿,发觉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居然用她讽刺的话反过来调戏她——老子想吃的是你啊!大美女!!!庞昱的话可以这么理解,简直太**太无耻太不要脸了!

看着她鼓起腮儿生气的样子,庞昱得意滴笑,南宫琴伊还没来,那就先调戏调戏这个要和她在花魁大赛上一较高下的江南美女咯。

邹熙芸俏脸生寒刚要发作,忽听窗外一阵喧哗。

“来了来了,南宫大家来了。”

“快看啊,就在前边。”

“哇——好漂亮的马车!”

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掀车帘,庞昱眼疾手快抢前一步霸占了最好的位置,然后挪了挪**斜让出一丁点空间朝她招手:“来,一起看。”

邹熙芸当然不会过去,因为那样等于两人贴在一起由着这恶厮占便宜,秋水盈盈的狠狠瞪了他眼,转身拉开车门。

道路尽头,一辆马车迤俪行来,宽敞舒适的车身,古色古香的装饰,车壁外层镂空,刻着精美的松竹雕花既大方美观,又精致玲珑;内层的材质竟是上等紫檀,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各处衔接的部位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

尤其是,光拉车的高头大马就有六匹,清一色的纯白俊骥看不到一根杂毛,怕是公主娘娘出游都没有如此架势!

随着马车驶近,路边爆发出一阵阵雀跃的欢呼,人人争先恐后的踮起脚,有的干脆跳起来,只盼能一睹南宫琴伊艳冠天下的绝世芳容。更不用说聚在酒楼茶肆霸占了二楼绝佳位置的那些阔少公子,一个个趴在栏杆那半边身子几乎俯探出来,要是哪个店小二黑心推上一把,半分钟能摔死一片大宋天朝的**。

瞧着汹涌的人潮,庞昱开始摩拳擦掌了。

满京城的拥趸粉丝是吧,好,四哥我要推的就是这种!越是看着别人心目中仙子、女神,在老子**婉转承欢,失神娇喘,老子就越有征服的快感——真的男人、大男人,就应该去享受世上最好的女人!!!

马车渐渐驶进,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邹熙芸情不自禁的往外探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明媚的眼波有点复杂难明。

庞昱正琢磨着怎么跳到最前边,玩玩轻功呢还是嚷着“开水开水,让一让”忽然眼前一晃,在人群中看到某个绝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

身高,两米有加;体型,魁梧健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头的猪鬃直发……

叶孤城!

不是古大叔笔下飘逸俊雅的白云城主叶孤城,而是大宋朝的黑面煞神——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叶孤城!

我x,大内第一高手不在公里保护皇上跑这来干嘛!?

庞昱纳闷了,心想那日“扫荡”蹁跹阁是为了把那刁蛮得令人发指的小公主带回去还情有可原,今天这里没谁要他保护吧?

丫老叶太不厚道了,擅离职守连皇上都抛下就为了看女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跟着叶孤城到蹁跹阁扫荡的那帮子神策营兵士,三三两两的竟然全夹在路边的人群中!庞昱的眼神一贯顶了尖的好,记忆力也从来不坏,眯起眼睛四处扫了扫居然一下子认出来十几个!!!

我x,扯那吧,大宋朝最精锐最王牌最铁血的万岁军里居然也这么多南宫琴伊的粉丝!?有意思有意思,越来越好玩了!

庞昱抑制不住兴奋。

熟悉的人还不止这些!

他在数倒底有多少神策军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响起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

“冤枉、冤枉啊——”

惊天动地的惨嚎声中,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穿过道旁密集的人群,连滚带爬地冲向南宫琴伊的马车,围观的百姓们多半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有几个眼疾手快试图拉住那人,却被他左躲右晃一一闪开,连片袖子也没挨着。

不是吧。

望着他那人飞跑的身影,庞昱嘴巴有点抽。

这、这家伙可不就那天栏轿喊冤状告他的李家村苦主任有闲!

离马车还有两丈地远,任有闲终于被车后边冲出来一青衣汉子拦住了。

“冤枉、冤枉啊——南宫大家,你要为草民做主,还草民公道啊。”他口中嚷嚷拼命推搡,可青衣汉子摁住他的手就像铁箍一般,勒得他不能动弹。

围观的百姓人人不忿,眼中都露出激怒之色。

喊冤?喊什么冤?南宫大家千里迢迢的回来,车马周转,旅途劳顿,理当返回绿绮轩洗尘静养才是,你他妈的出来捣乱简直找死!

对,找死!!!

庞昱眼中火焰灼灼,拳头紧拧,手臂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任有闲作为原告,明明被开封府——是,他是叫吴恭政不要关人,免得被说安乐侯做贼心虚,不过同时也让他把人留在府衙,派手下时刻保护绝不能放任有闲离开,不然天知道他溜出来了又要跑去哪告状。

吴恭政不是傻子,相反老奸巨滑且深谙为官之道,李家庄的案子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党、王爷党借此大作文章,北海郡王、安乐侯斗得不可开交,别说他一个个小小开封府尹,就是御史台、大理寺又有谁敢插手?

吴恭政已经到了年纪,不会选择押哪一边——还有半年他就要离职卸任告老还乡了,就算押对又有什么用呢。

吴恭政要想明哲保身,要想平平安安的退休,平平安安的死,那就只有牢牢看住任有闲,阻止他跑出去这里鸣冤那里告状,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以开封府的能力,不可能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眼下这种状况,唯一的解释。

——赵允弼依仗权势强迫吴恭政放人、或者用了其它什么奸诈手段把任有闲弄了出来,指使他到路上再次告状,利用南宫琴伊的仁善之心和她在京城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置庞昱于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给他、给太子党致命一击!

畜生养的赵允弼,你这是一门心思的要老子死无葬身之地啊!

听毕邹熙芸的描述,又亲眼看到了百姓雀跃、万众欢呼的场景,庞昱100%的相信,凭南宫琴伊一个人足以引导京城舆论的走向,若是她觉着自己做下了这桩卑劣行径,那么全城百姓无一例外的全会把矛头指向安乐侯、太子党。

毋须什么游行、示威,也用不着再继续演戏骗人,只要叫南宫琴伊一个人相信罪魁祸首是他,就是庞太师回来也保不住儿子。

不是唬人,不是夸张,莫忘了南宫琴伊背后还有个八贤王!

“告状,告什么状,我大宋治下四海升平,百姓安泰,岂有冤案可言。”一把大嗓门在人群里嚷,竟是叶孤城!

“就是,你y的半道拦住南宫大家,是何居心。”

“别装可怜啦,你想南宫大家可怜你,带你会绿绮阁么!”

叶孤城之后,好些人接着又嚷,无一例外的竟全是穿着便装的神策营兵士。

百姓们本来就对冒冒失失跑出来告状的任有闲心有不满,再被叶孤城他们一鼓动登时呱噪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埋怨喝骂。

“滚开,别扰了南宫大家远游回京的雅兴!”

“屁大的事,也敢来来劳烦南宫大家,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李家村人吧,还是个入赘的外姓。他们村长呢,拖回去管家管教!”

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

庞昱猛地一个激灵,

难道……

姐姐!叶孤城他们是姐姐派来的!一定是!

庞昱恍然大悟。

姐姐算准了赵允弼的诡计,特地要叶孤城带手下乔装改扮混在人群中,只等任有闲跳出来喊冤,立刻鼓动百姓把他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高啊!

叶孤城使个眼色,老高、夏大德一拥而上夹住任有闲就往外拖。

“别拉我——南宫大家,冤枉,冤枉啊,您要为我做主……唔唔唔唔唔唔!”

任有闲还想喊,业务熟练的神策营弟兄们哪容得他,老高顺手掏出一块包着狗屎的破布往他嘴巴里一堵。

破布入口,腥臭难当,熏得他当场两眼翻白。

眼看人拖走事了结,马车里忽然响起一丝天仙般温柔素净、似是不带半点人间烟火气的声音:“慢着!有什么冤情就让他说罢,看琴伊能否帮上些忙,稍尽绵薄之力——叶统领,你和弟兄们平常辛苦了,难得出来趟不用这么卖力的。”

ps:哎先叹一声,《天下第一丁》签约以来,美丽可爱又漂亮的编辑姐姐已经给了公子五个推啦,可是书的收藏仍然在一个非常低的区间徘徊,真的感觉有点对不起编辑姐姐的器重,这几天公子仔细留意了一下后台数据,发现收藏经常是涨几个,然后一刷新哗啦又掉回去了,难道是开头写得还成,但是中间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指使读者们看不下去了么?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究竟哪里不对劲公子自己实在看不明白,各位一直支持公子、支持本书的读者大大们,能不能请你们多提一些意见,无论关于是前文的内容还是后面的发展,公子都诚恳的想听一听。一本好书不可能光由作者创造,网络小说最特殊的一点就在于和读者们的实时互动,从今天开始公子每天早9晚10,13个小时守在书评区,静候读者大大们提出的意见建议,同时解答你们提出的各种问题。

第七十三章 是何罪过

叶孤城一下子傻了。

堂堂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触电一样的愣在那里,傻了。

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就一句,隔着车帘就竟南宫大家认出来了!

“不……不是,南宫大家,不是庞贵妃……”

老高一急,说话结结巴巴的。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皇……呃!”被一手刀劈在后颈,闷哼一声,晕了。

夏大德也是个有头无脑的莽夫,一看统领打自己人惊得口不择言:“统领,你干嘛,老大他是按上边吩咐带着我们……”

叶孤城狠狠一瞪,吓得他噤若寒蝉。

“扰……扰南宫大家雅兴了,末将回去当自领责罚。”叶孤城隔远朝马车一欠身,态度谦卑至极,恭敬的有点过分。

“退下吧。”青衣汉子挥挥手,语调生冷。

叶孤城没有一点违背的意思,拽着老高、夏大德他们退回人群中。

我x不是吧。大宋朝头号保镖。相当于今天中央警卫局局长地老叶。被南宫琴伊地仆从随便一句话。打发了就!?

庞昱暗暗吃惊。

离他不远处。邹熙芸柳眉微颦。一瞬不瞬地盯着南宫琴伊地马车。隔着薄纱亦可见莹润姣美地唇瓣微微歙动。像是有心事又像在喃喃低语。

“云叔。让他过来吧。”

车帘后边。南宫琴伊比黄莺巧啭还要甜美温柔地声音再度响起。

“是。”青衣汉子松开对任有闲地禁制。负手退到一旁。

“南宫大家,我冤枉啊——”任有闲大叫一声,扑到马车前嚎啕大哭。

即使精明如庞昱,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口才——你说一偏僻村子里出来的升斗小民,乍然到了雄伟壮阔、繁华鼎盛的京城,又是在这种万众云集、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一个人看的情况下,能说出话来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任有闲呢,他不但紧张、不怯场,反而跟演讲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辞情并茂,舌灿莲花,把自己家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行凶者——就是安乐侯啦,说得要有坏有多坏,简直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比他妈搞职业传销的还厉害!

庞昱到李家村一番查探加上那天在开封府的盘问,已经排除了任有闲受人指使、故意诬告的可能,再一看丫声泪俱下,哭诉得无比煽情,短短几分钟就把街道两旁超过三分之二的老百姓卷进了凄哀悲恸的氛围中……庞昱越发的怀疑,这任有闲以前根本是个吃死人饭、职业哭丧的——少年张三丰看过没有?张卫健版的,里边宋远桥、俞岱岩、张松溪没跟张君宝前干得也是这个!

背地里捅我刀子、陷害他的王八蛋九成九是瞅准了这点才对他下手。

任有闲还没哭诉完呢,街道两旁聚集的数万百姓已经纷纷开骂了,照旧是群情汹涌,民怨沸腾,矛头的直指安乐侯。

不同的是,之前无论赵允弼押着囚车进城时的蛊惑演说还是今早在太师府门口的游行,聚集的百姓充其量不过几千,影响实在一些。而这一次,迎接南宫琴伊回城的街道两边,从城门口延伸至绿绮阁,总人数不下十万!

十万是什么概念?

汴梁城的总人口此时不过百万,除去驻防的禁军和相当一部分的豪门大族、功勋显贵的家人亲眷,剩下来也就六七十万,这十万人里每家就算只有两口没到场,今天一过那就等于激起了全城一半百姓的怒火。

赵允弼费尽心力为得不就是这个么!南宫琴伊的提前回城,等于给了他天赐良机!!!

“又是安乐侯么。”

车内响起南宫琴伊一声悠悠的叹息,街道两旁瞬间安静下来。

“是,就是他!”任有闲站起来,指天大骂。

“天杀的庞昱,杀了我爹妈,抢了我夫人,还霸占了我三个如花似玉的妹子!”

“你——放——屁——”一声炸雷——不,是一声炸雷般的厉吼猝然而起,响彻云霄,震得任有闲五腑皆动,脚下一软“扑通”栽倒在地。

这一声喝奇响奇大,夹杂着凛凛怒气响震四方,周围百姓个个耳中嗡鸣,只有青衣汉子、叶孤城少数几个人第一时间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路边七八丈远的一处凸起的坡道上停着一辆豪华大车,虽然拉车的马数量少一点只有三匹,不过车身的装饰、制材一点不比南宫琴伊乘着的那辆逊色。

车厢正门,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傲然伫立,一只脚踩着车厢踏板另一脚索性踩着马背,仰望之下他本来就长身玉立的身体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此刻戟指沉喝,英气逼人的剑眉下两眼绽出精光,锋芒毕露,威凛昭昭,怎一个帅字了得!

理他近在咫尺,俏生生站着一位清理脱俗的蒙面少女,窈窕轻盈的体态、文静娴雅的举止,自然便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外如此。

街道两旁所有人的眼睛齐齐朝这边望来,近处的但凡看上一眼便谁也舍不得离开。男的英俊倜傥,豪迈洒脱,端的人中之中,女的风姿绰约、绝殊离俗,虽然看不到面貌仍是美的无法以笔墨形容,一个个不禁暗暗叫绝,啧啧赞美。

——呃,如果不是帅哥穿着一身招牌式的青衣小帽,真的、真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位携美出游的侠少公子。

“庞……庞四!”对面酒楼上两个熟悉身影失声叫道,不用看光听就知道是一听南宫琴伊回城立马抛下大哥飞快跑过来占位置的高大爷、钱大爷。

“家丁?啊……是太师府的家丁!”有人眼尖,一下子认出了他。

庞昱也不避讳,大袖一挥,高踞车上厉声喝道:“对,老子就是太师府的人,安乐侯麾下新进一等家丁庞四!”

“哗——”

人群霎时炸锅。

“太师府?太师府下人跑来作甚么,还想抓了我们不?”

“一定是的,安乐侯要报复啦!”

“抓到谁就把谁关起来,鞭笞毒打下油锅!”

这一次没托,纯粹是被庞昱凶恶的眼神吓得,群情奋涌的人潮一下子冷了半数,足见安乐侯以往恶名之盛。

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一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在乎这些污蔑,清了清嗓子朝对面马车道:“那个南宫……啊琴伊姐,你不会光听这人说两句,就以为李家庄的案子是我家侯爷做的吧?”他一如既往的无耻,大街上就敢“琴伊姐”“琴伊姐”的乱叫。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称呼南宫大家!”

果然他才问完,路边就响起愤怒的斥责。

庞昱懒得多费唇舌,声音打哪儿来就朝哪一瞪,一望过去附近立马鸦雀无声。

四哥这双眼睛的威力,不可小觑啊!

“区区一面之词,口说无凭,换成谁想必都不会轻易相信的。”隔着车窗薄薄的纱帘,南宫琴伊婉转轻柔的喉音悠悠响起。

“我、我有证据!”任有闲急道。

“证据?什么证据?”庞昱“嗤”的冷笑,戟指质问:“你有亲眼看见自称是安乐侯的人么?还是说瞅着见我带头了?”

“没、没有,可是我听那些人说……”

“你也知道是‘听说’了,听说的话能随便信么?”

“不能,可是我……”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庞昱的口才本来就好,加上以前看电视没少见识过法庭上的唇枪舌战,忽悠个没见过世面只懂嚎哭的村民还不轻而易举,“我且问你,案发当日,你倒底看见过多少和我们太师府有关的东西,比如……太师府的‘庞’字旗?”

“没有。”

“太师府的御赐车驾?”

“没、没有。”

“刻着太师府字样的兵器?”

“也……也没有。”

“你是亲眼看见的穿着太师府衣衫的打手?”

“不、不是。”

“你是亲耳听见的他们叫领头的安乐侯爷?”

“不……不……他们是喊爷……”

“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不不……不是……”任有闲颤巍巍的答着,忽然醒悟中套,发了疯似地抓着头狂叫,声若嚎哭,“是你们太师府,就是你们太师府!太师府的人、安乐侯的手下……太师府的人,抢了我老婆、杀了我爹妈,霸占了我……”

“好大狗胆!!!”庞昱眦目大吼,一下子把他声音压了下去。

“问你什么都说没有,问你什么都答不是,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简直是不知死活!”

庞昱面色铁青,瞪着任有闲的眼神犹如阎罗王爷一般,看着都叫人不寒而栗,吼出口的话语一字一句声若雷霆,震得他五内翻涌,头晕脑胀。

“任有闲!你可知诬赖当朝国舅是何罪过?”

“不……不知。”

“垢陷钦封侯爷是何罪过?”

“不……不知。”

“你三番五次状告我家侯爷,等若直指太师教子无方,庞妃娘娘管不好弟弟,这又是——何——罪——过!!!”

ps:昨天说了修改的事情,很多热心读者给本书提出了意见,其中不少都非常中肯,指出了《天下第一丁》的种种不足,公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希望一直关注本书的各位读者继续说一说你们的看法和建议,公子会尽快综合大家的意见,对前边的内容进行一次修整。公子新建了一个讨论群62846273,希望大家加入进来,一起提出修改意见一起讨论,帮助公子把《天下第一丁》完善的更好!

第七十四章 亵玩美女的男人

“是——何——罪——过!”

庞昱连问三声,犹如雷霆炸裂,轰得任有闲脑颅剧颤,耳中嗡嗡作响。

“你说,是何罪过!”庞昱扬起驾车用的马鞭凌空一抽,“啪”的一声如同抽在任有闲心口,骇得他面色发白,两腿瘫软,簌簌悸颤如三秋败叶。

“说,是何罪过!”庞昱又问一遍,被赵允弼三番五次栽赃陷害捅刀子的愤怒彻底迸发了出来,虎目逼视,须发箕张,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扑通!”任有闲瘫倒在地,两手慌乱抱着南宫琴伊的马车——不,是拉车的马的腿,脑袋拼命撞地,磕得犹如捣蒜一般。

“南宫大家,你要为我做主啊——凶手就是安乐侯,是安乐侯的人,是他就是他!”他一边哭丧着喊一边猛磕,咚咚咚的不几下就磕出了血来,额角鲜红一片兀自不觉,鲜血顺着鼻子往下淌流,混杂着汗水、眼泪、口涎,合成某种叫人倍觉凄惨的诡异猩红,看得围观百姓们个个同情落泪、心有戚戚。

庞昱冷眼斜睨,怒火不减反增。

他很火大,真的很火大。

他怀疑任有闲脑子是不是被猪踢了,怎么连一点觉悟都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乱喊瞎嚷试图博取别人的同情。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两方纨绔势力的角逐倾扎中,无论那边赢了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么?

一边是以安乐侯为首、庞太师撑腰的太子党,一边是赵允弼主持,赵氏子孙扎堆的王爷党,随便哪边动根指头就能叫他渣都不剩。

任有闲。他在坚持什么?

坚持想求个公道?

哼。公道?什么是公道?

天下根本没有公道!有也只是权力斗争中被操纵地工具和砝码!

他想要地公道永远只能是一派成功打压了另一派地副产。

就像这一次。无论谁给了他所谓地“公道”。伴随着地必定是赵允弼地诡计得逞或者太子党地成功反击!

这之后呢?

太子党赢了,恼羞成怒的赵允弼会放过他?

王爷党赢了,庞太师会不要这个害了儿子的贱人去死?

任有闲如果有点脑子,就该知道自己站出来到大庭广众面前多说一句,离死就更进一步,此刻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是在为家人讨公道,其实。

是在给自己挖坟!卖力的挖坟!!!

作为一个优秀的穿越青年,对于任有闲的凄惨遭遇庞昱一向是同情的,他没有以前那个安乐侯的狂妄脾性,视人命如同草芥。

当然,他也不会虚伪的标榜自己的大仁大义。

——这种“崇高”的东西,他一向没有。

他的字典里打头只有八个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现在李家庄血案已经捅到了南宫琴伊这里,京城十万百姓人人看在眼中,只要南宫琴伊听罢任有闲的叙述认定是他干的,那么所有的解释、辩白,和到目前为止为了力证自己清白作过的一切努力都是多余!

对南宫琴伊近乎疯狂的敬仰、追捧、爱戴还有崇拜轻易就能把在场所有人的理智烧得一点不剩,赵允弼和太子党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不需要推波助澜,这些人和他们家眷亲友自动就会把他推上舆论谴责的风口浪尖!

不要觉得南宫琴伊一个女人,就没有这样的影响。

她可是汴梁城全城居民不分尊卑、不分贵贱,所有人梦中崇拜的女神!!!

庞昱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发问。

——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那就只有先让原告垮掉、疯了、告不了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因为赵允弼逼得他必须在这里,即刻、马上、当即把事情解决!

“任有闲,我再问你一遍。”他刚要发动第二轮的精神轰炸,马车里一直静静聆听的南宫琴伊忽然开口。

“庞四是么,能不能请你停一停,听听他怎么说。”

“我看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口咬定凶案就是你家主子安乐侯干的呢?”轻柔的话语袅袅然飘荡出来,明明是拉上围观的人群半胁迫的对庞昱说,偏有种潺潺溪水淌过心田的温润感觉,叫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打断。

庞昱绝不是那种人还没见着光声音就能把骨头麻酥的废渣,作为一个理性的“性”“情”中人,他分得清好坏利弊,知道什么时候该打断,什么时候该哑巴。

南宫琴伊想问的,那天他在开封府里已经和欧阳修问过一遍了。

任有闲咬死了是他指使手下人做的理由:首先,那天在他屋子外边指挥众人杀掠掳劫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子——放眼全京城的纨绔大少、官二代富二代,只有他安乐侯同时具有以上两点特征。其次,众人的对话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三爷、四爷,还说抢了他媳妇、妹子要送去孝敬什么的,正应了人尽皆知的安乐侯的两个纨绔小弟高衙内、钱恃才。还有,离去之时这伙人嚣张得很,扬言别说告到开封府,就是闹去大理寺也没人给得了他公道。

其实第二条、第三条理由都很模棱两可,但是和第一点、也是特征最最最最鲜明的一点联系起来,那说的简直是他庞昱无疑!

栽赃嫁祸不是件容易的事,陷害他人当然也有难度,第一点看起来是铁的证据但实际上漏洞也最大——只要安乐侯自己站出来混在几个同样个高的胖子中间由着任有闲辨认,认不出来那他也就清白了。

问题是,这一个多月来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人尽皆知的肥猪大少如今变成了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英俊少年,就算他拼着暴露身份、等黑心老爹回来九成九要狠狠p他的危险站出来,你叫任有闲怎么辨认?

不,根本用不着认,他只要一说自己是安乐侯,赵允弼那丫保准第一个跳出来说他是为了掩盖罪责才“减肥”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所以、所以以上三点他根本无可辩解。

所以他不能让南宫琴伊问下去。

呃,老子的名声一向太坏,南宫琴伊对我肯定抱有成见,八成和其他人一样听了任有闲模棱两可的这几点理由,就一口咬定是老子干得!

“咬定?想当然的以为罢了。”庞昱唇角斜勾起来,冷笑连连,“是,我家侯爷以前是做过不少缺德事,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认定他十恶不赦,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不然还用得着什么开封府什么大理寺!京城发生案子了随便逮个以前犯过事的往他头上一套不就结了,既方便又快捷,省心省事省劳力。”

“可要是不问清楚……”南宫琴伊悠悠一叹,“单凭眼下这有限的一点点描述,我们又怎知道究竟凶手是何人呢。”

“何人犯下血案自有开封府追杀,就不劳……呃,不劳动琴伊姐芳驾了。”庞昱的声音很大很大,“琴伊姐”“琴伊姐”叫得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四周围观的百姓们也好、看戏的纨绔子弟们也罢,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跟没看见一样,不但不收敛些反而一脸得色。

老子就叫了,怎么样!老子就yy她,怎么样!现在是yy,总有一天要ml!

“怕只怕,牵涉到安乐侯的事情,开封府不敢查。”

“哎呀,琴伊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啦!”庞昱装的一脸惊讶,故意把话题扯远了,“吴恭政吴大人是圣上亲封的开封府尹,一向公正廉洁,铁面无私,广受百姓爱戴,有道是‘关节不到,有阎罗吴老’(后世称赞包拯的话,四哥这里套吴恭政头上了)意为:打官司没有钱疏通关节,不用担心,还有阎王老爷和吴大人为你做主。琴伊姐你说开封府不敢查,这不是公然贬低百姓们心中执法如山,铁面无私的吴大人么。只是这样倒还好了,开封乃我朝京师首府,系国家稳定之大任、百姓安泰之重托,府尹权责重于泰山,圣上考察百官,几经思量这才决定委重任于吴大人。琴伊姐你却说吴大人有案不敢查,这不是质疑圣上的英明决策么。吴大人不敢查倒也罢了,然而此事涉及庞太师,万一有些老百姓不知就里,听了你这番话,以为是庞太师向开封府施压……”

邹熙芸默默站在一旁,复杂难明的秀眸从南宫琴伊处离开,盯着身边这个高踞马车之上,摇头晃脑说个不停的臭家丁。

他……没进庞府之前究竟是干什么的,怎地这么能说,这么能扯!?

邹熙芸的眼神有点恍惚,不知是恼他无耻不要脸还是恨他三番五次的调戏又或者夹杂着别的点什么,全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一道**裸的目光正暗中扫视着她的玲珑凸浮的完美身段,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淫邪、垂涎而且危险,俊美超俗的脸上挂着不逊于庞昱的邪魅笑容。

“以上,琴伊姐你真的想问个究竟么?”

庞昱一口气说了整整五分钟,凭着他卓越的口才硬是什么把皇帝啊、庞太师啊、八贤王啊,包拯啊,总之拉拔了一大摞子人进来,说得俨然像是成南宫琴伊如果再问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把京城里所有大人物全都贬谪光了。

而且是一气呵成说完的,中间连喘都不带,别人当然也就没有机会打断。

果然,马车里静悄悄的,南宫琴伊停止了追问,没办法谁叫庞昱太坏太阴险,当场就挖好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就等着她跳呢——连她亲爹八贤王都给庞昱一张铁嘴硬扯进来了,南宫琴伊无论如何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吧。

诺大的街道两旁一时静寂无声,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四哥靠着他的铁齿铜牙硬是单挑下了十万人。

以为一切尘埃落定,剩下来的就着怎么逼疯任有闲时候——四哥是好人、大好人,这么做法纯粹是为了给他留条命。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长吟。

“南宫大家若是不便——那么我来问!”

“为京城百姓、为道义公理,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违,我也要问个清楚。”

声音不大,却正义凛然,赫然正是方才那个盯着邹熙芸看,眼神里把她当成囊中之物一样亵渎玩赏的邪魅男人。

北海郡王赵——允——弼!

ps:早晨收到通知,下周强推。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公子心里真的是激动,这里再一次向一直支持《天下第一丁》的各位兄弟姐妹表示感谢。不过激动之余,公子也有点忧心,之前也说过的,这本书的中间部分可能有点问题,以至于收藏一直涨不上去,公子本来计划在不耽误更新的情况下慢慢修改的,可是下周强推,期间不可能动文章了,所以必须在这几天里把修改做完。公子的编辑、美丽可爱又漂亮的九姐一再提醒,说书不能断更,断了就完蛋,公子也一直因为自己更新的速度而觉得对不起大家。但是这次时间紧迫,不请假的话实在是弄不完,公子就请明天一天假加上周末挤出来的时间一定把前边的修改全部完成,欠下的内容等强推时候再补给大家!!!

第七十五章 四哥的反击

久等了,晚发半小时多添1000字,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你要问?”

庞昱旋风般的转过身,暗黑的眸子冰冷无比。

“要问,当然要问。”赵允弼淡淡一笑。

“真的要问?”庞昱也笑了,发现一旁的邹熙芸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黛眉浅颦透出一丝隐忧,不由笑得愈发放荡轻佻,在她丰腴满酥胸处狠狠剜了两眼。

邹熙芸被他猥亵下流的眼光盯着自然着恼,翦翦的水眸反瞪过来,看在赵允弼眼中全成小家丁和这姿容不逊于南宫琴伊的黑衣美女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

“呵呵,呵呵呵。”赵允弼怒极反笑,不愧是领衔王爷党的头号人物,心情变化从来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不过在庞昱敏锐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还是洞察到了他笑容里隐藏着愤怒、危险和极度的血腥。

“不用急着笑,姓赵的,过不过久就有你哭得时候!”这厮三番五次的搅局、暗害、捅刀子,庞昱本着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则一忍再忍,这一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了,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拎着鞭子就冲到了赵允弼面前。

作为太子党的头、现有的第一大反派,赵允弼和半刻钟前才被庞昱修理了一通的赵世清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后者被庞昱这么一吼估计能吓得尿裤子,他则始终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问与不问,本王都知道李家庄血案的凶手就是你主子庞昱。但是既然你强词夺理,狡辩不认,那就请南宫大家听一听苦主指认安乐侯的因由,看看是不是连慧质兰心的南宫大家也这么认为。”

“我只怕问清楚了你会哭。”庞昱居高临下,凌厉眼神一瞬不瞬盯着赵允弼。

“哈哈哈哈——”赵允弼仰天大笑,“汝一介小小家丁也敢威胁本王,岂不知本王上书皇上请判安乐侯,乃行天道、应民心,百姓人皆称颂,莫说你这小厮就是庞太师、庞妃娘娘亲临也休想要本王退让半步。”

装b!

庞昱很想送他两个字。顺带对着这厮脸踩上两脚。

装!装啊!有实力地装b叫牛b。没实力地装b叫傻b。老子今天就把你踩成第二种!!!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赵允弼拔高声线。朝四方团团一揖。嘈杂地街道两旁立刻安静下来。“众所周知。本王同安乐侯庞昱积怨由来已久。若仅本王一口咬定李家庄血案系安乐侯所为。京城恐无人信服。恰好今日南宫大家在此。何不请她听听因果情由。看看究竟是本王为旧日仇隙诬陷安乐侯。还是安乐侯当真做下了此等令人发指地残酷暴行——诸位以为呢?”

众百姓轰然应诺。扯上了南宫琴伊那绝对是一呼百应。

这个时候。庞昱还能笑得出来。楼上地高衙内、钱恃才脸色早就青了。他仍然是一派悠闲。

“王爷替南宫大家问,自是可以,不过在你问之前我也想问几个问题。”

“你要问谁?”

“自然是他。”庞昱朝任有闲一指,天生凶恶的眼睛瞪过去吓得他浑身打抖。

赵允弼更要开口,庞昱补上来一句:“王爷不会有什么顾忌,怕我一不小心问出来某些不该问得东西吧。”

被他这样一挤兑,赵允弼还能说什么,哼道:“你问就是了,不过千万别试图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什么……”

“把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呢,庞昱已经甩下他朝任有闲走过去——不对,是朝南宫琴伊的马车走过去,伸手就拉车帘。

“你干什么!”青衣汉子挡住他,手一拦庞昱就过不去了。

“嘿嘿,没什么没什么,手误、手误而已。”庞昱推了两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青衣汉子连动也不动,无奈只能放弃掀开帘子抢先一睹南宫琴伊芳容的想法,乖乖转过去朝向集面瘫脸、死鱼眼、衰神像于一身的任有闲。

“你不是在开封府么,谁放你出来的?”他随口问。

“是赵……我、我自己。”任有闲被他瞪得心虚,身子一颤差点说漏嘴。

“你放屁!”庞昱吼出来。

任有闲“扑通”一声,才站起来的身子又跪下去了。

“吴大人为官多年,深悉办案之道,李家庄血案涉及重大,你身为本案苦主更是唯一的证人,岂有不派人严加保护之理,由着你随便出来溜达?哼,万一你在街上被人捅死了,案子还怎么往下审?责任又算在谁头上?”

“我……我……”任有闲一下子哑巴了,看来他能溜出开封府果然是有内情的,而且绝对和赵允弼脱不了干系。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有人故意打通关系或者用其他手段帮你脱离了开封府的保护,教唆你把状告到琴伊姐这儿来——呵呵,你是这么想得吧,错啦其实。”庞昱摇头感叹,声音出奇滴大,看得连本来微变了点脸色赵允弼都有点莫名其妙,“任有闲啊任有闲,我真的很佩服你,真的。你是祖宗烧高香了还是命里有福撞大运,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到这里。你知不知道,天下最难办的就是无头公案,如果你在路上脑袋被人割了,根本用不着谁再去告谁的状,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家侯爷一怒之下杀你灭口,那样他更加坐实了罪过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至于是谁人贱手贱脑子贱干出这种缺德事,想想也知道……”

赵允弼醒悟庞昱将计就计反过来“诬陷”他的时候,话已经被一溜烟的说到这里了,任有闲本来就胆子小,再给庞昱虚声恫吓的一吓惊得魂也丢了,回身扑到赵允弼面前,飙着哭嚎到:“王爷,草民没得罪您啊,草民只是想告状,想为家里人讨个公道,草民不知道您和安乐侯有仇……”

“够了!”赵允弼脸色铁青,拂袖喝道。

“够了!”庞昱依样学样,阴阳怪气的尖声道,“你这无知乡民,真是不知死活,人家王爷是看得起你这才借你家的案子大做文章,现在被你全说出来了,那还怎么借题发挥,怎么顺势嫁祸,怎么陷害忠良,整个计划全被你……”

“够了。”

“够什么够啊,我还没说完呢,人家王爷……嗯!?”庞昱一愣,发现声音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竟然是南宫琴伊打断了他。

“无论郡王是出于何种目的把苦主带到这里,他指认安乐侯的来龙去脉总要问个清楚。来,你说罢,即便真是安乐侯所为也琴伊会尽力还你一个公道。”

“谢南宫大家,谢南宫大家!”

任有闲大喜过望,伏地叩头连连。

庞昱恼羞成怒。

啥意思?赵允弼被老子三言两语挤兑得没话说了,你一女人好生生的插什么嘴,倒底谁干的关你南宫琴伊屁事!

“不用谢了,快说吧。”

“是是,那天到草民家掳掠杀戮的十几号人里,领头的是个足足六尺多高的大胖子……”

一句,就这一句,附近听见任有闲说话的几千人“哗啦”一下全体转向庞昱。

md,老子的肥猪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

庞昱哭笑不得,虽然明知任有闲把这三点说完自己多半就被彻底推下了赵允弼挖好的坑里,可要是打断他、阻挠他、不让他说——呃,那是自己往坑里跳!

“……铁证如山,不是安乐侯带人杀了草民爹妈,抢了草民的媳妇、妹子,占了草民家的田亩还能是谁!”任有闲这回没哭,手舞足蹈表情激动,一副咬牙切齿想朝庞昱扑过去啃死他为家人报仇的凶劲,不过被后者眼角一掠顿时就萎。

没有了前几次的喧嚣、哗然,也没有了义愤填膺、群情汹涌,诺大的长兴坊街道一时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南宫琴伊开口,等待着她们心中的女神对这桩骇人听闻(扯上了太子党和王爷党,还不骇人听闻?)的血案作出论断。

奸谋眼看得逞,赵允弼仍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只是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火候已经够了,根本用不着他再去煽动什么。只要南宫琴伊点点头,京城……从此就在没有太子党立足的地方!

“苦主说得很明显了,‘那个人’真的很像安乐侯呢。”南宫琴伊的声音隔着车门传出,尽管心理素质相当的过硬,庞昱一颗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mmd,这要是她再添上一句“所以呢,我觉得就是安乐侯干的”老子真要被赵允弼害得蹲大牢,坐监狱了。

忽然,话语一转。

“可是越发的像,我越觉得……不是他。”

“什么!?”不光赵允弼大吃一惊,连庞昱都叫出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是——”语调再变,竟然出乎意料的笃定,“不,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安乐侯做的。”

“南宫大家,你……”赵允弼愣住。

“王爷,琴伊只是就事论事,说说自己的想法,您不用生气。”

“为什么不是庞昱,所有的证据不是都指向他!”

“王爷真的要我说么?”南宫琴伊悠悠一叹。

“哼,不问个清楚本王是不会罢手的。”赵允弼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前。

当然,他也被青衣汉子挡住了。

“云叔,你过来,替我传句话给王爷。”

“是。”青衣汉子应了声,回头凑到车门前,就那么一眨眼功夫十秒钟不到吧又转了过来,低声对赵允弼说了些什么。

赵允弼激愤的神情倏地凝注,脸色一瞬间有点泛白。

庞昱竖起耳朵两次都没听清说得倒底是什么,不过光看赵允弼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南宫琴伊的“理由”一定让他措手不及。

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南宫琴伊居然站在自己这边!

庞昱有一点点的惊讶——呃,八成是她隔着车窗就被老子富有磁性充满动感的声音迷倒了,以前的成见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啦。

“琴伊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王爷请毋着恼。”南宫琴伊的声音再度响起,似远在天外,又若近在耳旁,有种出尘脱俗的味道,“此案究竟系何人所为,还须开封府详查,我想吴大人他一定会还苦主一个公道的。”

“哈哈哈,南宫大家说笑了,本王怎么会生气呢。”赵允弼转眼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变脸之快连庞昱都要佩服,接踵出口的话亦是滴水不漏,“李家庄一案案情复杂,本王想就是包拯包大人亲临,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时半会也确认不了凶手,看来还是要奏禀天听恳请圣——上——御——断。”

贱人!拿皇帝压谁呢。庞昱刚想骂人,忽然看见赵允弼的跟班小厮匆匆跑过来,神情慌张,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赵允弼一听,抬起头来瞪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好胆,竟然当街殴打会稽郡王!”言语中掩饰不了激怒。

“赵世清是吧?啊对,就是老子干的,咋地了?谁叫他犯贱开车撞我女人。”庞昱牛b烘烘的拍拍胸,脸上挂着为民除害的自豪。

“好,你等着,老三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赵世清约莫是伤得不轻,赵允弼连南宫琴伊也顾不得了,甩下句狠话拂袖就走。

“慢着!”庞昱喝住他。

“你就这么走了?”

“你想干什么?”赵允弼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他。陷害计划全盘失败、兄弟当街被殴,两件事情加起来没有当场发作,也算是有城府了。

“王爷为一己仇隙,纵容手下,私通原告,把李家庄一案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想拍拍**一走了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庞昱阴恻恻地笑着,朝赵允弼走过去,右手拎着鞭子一敲一敲,在左边掌心打着玩。

“那又如何?你一介小小家丁敢把本王怎样?”赵允弼竟一点不惧。

“任有闲一介草民,受了王爷指使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状告我家侯爷,庞四好歹也是太师府一等丁,难道就不能状告王爷你?”

“告我?哈哈哈——”赵允弼仰天大笑,血瞳尽露张狂。

“你能告我什么?”

“告王爷你八条大罪。”

“什么!?”赵允弼一愣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罪一僣越,依仗权势私放原告,阻挠开封府办案。”

“罪二欺罔,指使手下散布谣言,蒙蔽京中百姓。”

“罪三专擅……”

“罪四狂悖……”

“罪五弄权……”

“罪六恃骄……”

“罪七党奸……”

“罪八大逆,王爷三番五次言及开封府不敢审理此案,明指开封府尹吴恭政胆小怕事,断案无能,言外之意是说皇上昏庸,用人不明,委京师安定重任于一昏官、赃官、狗官。只此诬蔑圣上一条——其罪当诛!”

ps:请假一天,前边第一阶段的内容修改已经大致完成,参考了各位热心书友提出的意见,即日起恢复正常更新。明天强推,不出意外下午两点发布新章节,晚上12点还有一更!

第七十六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实在是高啊,高!”

“庞四,真有你的哎,大哥他升你做一等丁,没选错人!”

御炉香顶楼,太子党常年承包固定吃喝玩乐嫖的雅间里爆出一阵阵地赞叹。

六个淫,两大爷、三小厮、一帅哥,喝得踉里踉跄,东倒西歪,

“庞四,你做得好、做的很好。”钱恃才灌了整两坛子黄汤,脑袋摇走路晃连说话都在大街,“好的很,尤其是那八八八……八大罪,赵允弼他再能忍最后还是黑着一张脸离开的,过瘾,太他妈过瘾了,小太爷欣赏你,来来来,拿去,打赏的。小太爷别的没有,就是有、有有有、有钱!”

“哎呀呀,钱爷,见外了见外了不是。庞四身为府家丁,穿着庞府的衣饰、拿着庞府的月俸,维护主子那是份内之事,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都是应该滴,怎么能让您破费呢,使不得使不得啊。”庞昱一口一个使不得,手头收钱的却速度快的吓人,眨个眼的功夫钱恃才那一大把庄票子全到他袖兜里了。

“庞四啊,你好好干,干好了咱兄弟亏待不了你。大哥他老早就说过,用人要不拘一格,很多时候跟街面上的地痞混混打听漂亮姑娘是比找正儿八经的官差衙役还要管用滴……咳咳,总之啊,这个我们这些大人物摆架子是不对滴,要平易近人,要会收买人心!你看看,这不今儿你立功了就推你做主位,咱哥俩陪席,这要是在别的地遇得上么?来,敞开来吃!喝!这是该赏你的,别客气。大哥说的好啊,甜头给足,才能叫手下人为你拼死卖命。”高崖内约莫也喝多了,啥话都往外蹦,不过在庞昱听来好几句说得是挺对,看样子以前的安乐侯多少还有点水准——呃也是,没水准怎么同那奸猾似鬼的赵允弼斗到现在。

“这趟赵允弼算是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南宫大家居然站在我们这边,哈哈哈,哈哈哈。”钱恃才窃笑,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喂,你当时离南宫大家最近,听没听清他对赵允弼说得什么,那灰孙子一听像死了爹一样,脸色都白了。”

这事庞昱还疑惑呢,赵允弼那么强势的流氓恶少被南宫琴伊一句话唬得连屁都不敢放,被迫要抬皇帝出来压场子……嘿嘿嘿,看来得抽个空去绿绮轩问问了,说不定她的那句话就是反制赵允弼的关键。

啊还有,顺便“报答”一下她倒戈相助的恩情。

此恩此情庞四无以为报。只有……哎。只有以身相许了。哈哈哈哈啊!

“庞四。你说说接下来咱怎么办?”钱恃才打断了他地美好幻想。

“告他呗。还能怎么办。”

“告……真告啊还!?”高崖内、钱恃才不约而同地惊道。

“我觉得吧。大哥这次能逃过一劫咱们就该烧高香庆祝了。赵允弼那吓唬吓唬就算了。犯不着和他较真……少了大哥。光靠我们几个哪里斗得过他。”

“是啊。老四说得对。”高崖内一边一边叭嗒叭嗒啃着熊掌。一边应和。“报复赵允弼地事放一放、放一放现。等大哥病好再说。”

没出息!庞昱恨不得破口大骂。

少了老子就天塌了?一个太尉的公子,一个穷的只剩下钱的小开,连耍耍阴招捅捅刀子的事情都不敢做?

“高爷、钱爷,你们想过没有?”他强忍住愤怒,沉着嗓门道。

“主子他一代枭雄,从来逮谁踩谁,什么时候这样吃瘪,靠个女人说话才躲过赵允弼的陷害,太子党的颜面这下子可真丢大了!咱要是一点行动没有光知道等,不是让人笑话,说我们废物不中用,除了吃喝嫖赌啥能耐没有么?”

“放屁!”钱恃才一激就火,锤桌子怒道,“谁谁谁、谁这么说,我叫我爹把他抓进殿帅府,严刑拷打揍个半死先!”

这等傻子似的叫嚣,庞昱直接无视,压低嗓子开始鼓动:“今天的事情,全城上下多少人都看在眼中,若是不想侯爷被戳着脊梁骨骂他孬包软骨头,太子党被人私底下叫成‘少了安乐侯就是一堆废物、残渣、败类组成的炮灰团’,我们就必须进行反击!赵允弼都踩脸上来了,不给他颜色看看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就依葫芦画瓢,反过来参他一本?”

“对啊,告不告是态度问题,怎么告那就是技术层面了。”庞昱注视着杯内荡漾的美酒,笑得有点诡异。“只要按我说得做,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行啊!不行啊!”高崖内、钱恃才一起摇头,虽然个个脸色露出愤怒之色,但愤怒之中透着无奈,无奈之中透着为难。

“为什么不行?”

“赵允弼虽然只是郡王,可他爹镇王赵元偓传言乃太祖遗腹子,被太宗皇帝皇帝收养,在太祖、太宗两脉皇族中都拥有……相当大的影响。”高崖内本来醉醺醺的,这时突然凝重起来,“赵允弼自少好学,喜读书善文词,八岁召入禁中,登楼宴饮,就和当今圣上——那时候还是皇子坐在同一桌……总之我告诉你,除非大哥亲自出马,否则不要说你一个小小家丁,就是我跟老四也甭想告的动他。”

“是么?”庞昱摸着鼻子呵呵笑,“我看就是侯爷亲自奏本一样没多大用处吧,不然我们和王爷党也用不着斗到今天了。”

“知道你还……”

“侯爷和赵允弼谁更牛b?”庞昱忽然问道。

“啥意思?”

“侯爷和赵允弼谁的后台硬一点,动谁比较难?”

“当然是大哥了。”高崖内抢着道,声音不得了滴响,“放眼咱大宋朝,就没有大哥做不出滴事,做了也没人敢管!谁叫背后有庞太师和贵妃娘娘……”

庞昱又打断:“那为什么李家庄这件案子被赵允弼一宣传一造势,差点就害得侯爷身败名裂了呢?”

“这个……”高崖内长大了嘴巴,一下子无言以对。

“这个、这个纯属意外,谁能想得到……”

他还在结结巴巴地说着,那头钱恃才猛地一醒。

“庞四,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能让大哥众矢之的,反过来……一样可以叫赵允弼玩完?”看看、看看,小太爷一爆发,成语都会用了。

“对,钱爷真聪明。”庞昱抚掌大笑,顺口还捧他一捧,“李家庄这件案子被赵允弼几番炒作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群情激奋、万夫所指之下连侯爷都几乎吃不消……想想吧,好好想想,如果我们反过来证明一切都是赵允弼干的呢?那会是个什么局面?他犯下的凶案不说,还要栽赃嫁祸给安乐侯。如果这件事揭发出来,赵允弼那两个爹的老爹保得住他么?”

钱恃才恍然大悟,高崖内则挠着头继续纳闷,呐呐的问道:“庞四,你不是说那欧阳什么修的分析过了,得出结论李家庄那事绝对不是赵允弼做的么。开始你还不信,昨晚独个跑去赵允弼的狗窝查,最后一无所获……”

“不是又怎样?”庞昱冷笑,嘴角勾起一个邪祟且透出狂傲的笑意,“只要我愿意,这件事它就是赵允弼做的!”

ps:憋屈的也久了,迎强推,四哥开始全面反击!赵允弼,你丫的会玩栽赃,老子难道不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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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酒足饭饱思X欲

稍微晚了十分钟,各位见谅哈~(0.51修正版,改了错别字和几个不恰当的用词)

酒足饭饱思x欲,这是千古名言,更加是世间不可磨灭的真理。

四哥从来是个高尚地人、善良的人、有情操的人,当然不会和那些阴险的人、龌龊地人、下流的人一样,吃饱喝足就去青楼叫姑娘。身负报仇雪恨的重任、策划着从背后直接把赵允弼捅死的他,离开御炉香后直接拐进了七秀坊。

七秀坊无疑是个高雅的地方,里边的姑娘都是色艺双修的佳女子,这点从他意欲直闯邹熙芸香闺,被足足十几个漂亮姑娘拉住,莺莺燕燕唧唧喳喳动手动脚摸手摸脸摸身子纠缠了老大一会仍然没有赶他走可以充分证明。

四哥一向是怜香惜玉的人,所以当听姑娘们喊“熙芸姐姐出去了”喊了十几遍,当他占够了便宜过足了手瘾,四哥立刻(立刻?)放弃了强闯进去的想法,吩咐上些酒菜,霸占了最好的位置一个人自斟自酌等她回来,

其实庞昱不喜欢喝酒,但人是要跟着潮流走的,你听说过有哪些风流才子不喝酒的吗?刚才在御炉香喝那是给小弟面子,不能拂了人家孝敬的心意,而在风雅之地的七秀坊,喝,是为了人生!李白斗酒诗百篇,为了那些将来注定要被四哥吸引的女孩子们,现在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庞昱来找邹熙芸其实是有目的滴(废话!),他要从她这里问一问狄秀香回家以后的状况:小脚儿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消肿?有没有还疼?谁来照顾她的生活,谁来煮饭给她吃……不是庞昱懒,那么一点点路都不愿走,宁肯问别人也不自己去狄秀香家看看,是赵允弼的手下时时刻刻盯着他,这不一从御炉香出来后头又跟了尾巴,他要是着急去狄秀香那不是害人家么?

当然了,如果四哥真愿意,他看上的女人谁也甭想碰。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李家村案件真正的凶手,然后想方设法一股脑儿的全推给赵允弼,其他的暂时都先放一放——小别胜新婚,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重聚!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酒啊,一喝多了就上头,一上头了人就愁,庞昱等了许久不见邹熙芸回来,旁边的俊俏丫头连连劝酒,四哥长四哥短叫得甭提多亲热,嫩笋一般的小手儿端着杯盏送到嘴边,哪容得他不一口干?喝着喝着人飘飘然,飘着飘着就诗兴大发,开始还是正经词句,到后来……也是正经词句,不过味道有点变了。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嘿嘿嘿……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佩声悄,晚妆残,凭谁整翠鬟……”

“谁念的淫词小调,滚出来!”楼下大厅忽然响起一声清冽脆嫩的娇斥。

他妈地。这是李清照和李煜地词。哪里淫了!

庞昱等了一整晚没见着邹熙芸人本来就有火气。再被一挑更是激怒。趁着酒劲一掀桌子拔腿冲了下来

“哪个混帐王八蛋乱叫!”他怒吼。

“姑奶奶!”小姑娘比他还冲。“哗啦”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是个穿翠黄衫子地小姑娘。眉似青山。眼若秋水。腰肢纤细。身形娇柔。轻快活泼地小女儿样本来煞是可爱。只不过嫩白中透着红润地脸蛋傲气满满。把她姣好地容貌衬托成了一派目中无人地千金小姐地范儿。

第一眼。庞昱没有认出她是谁。因为在他地映象里这姑娘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是第二眼,他认出来了,挑事骂他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丁月华!

她不是……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庞昱才一惊,冷不丁地瞥见和她同桌的男人。

展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丁月华眼睛果然一下子红了,雾蒙蒙的好像要哭出来。

“展大哥,就是他,就是这个坏蛋欺负我!对人家动手动脚,骗人家脱衣服——”她用央求的的眼神看着展昭,还用小手不断地晃动着他的衣袖,好像落水的小猫找到了一块木板,和刚才横声冷斥的刁蛮丫头完全是两个人。

庞昱心里“突”的一跳,背脊开始冷汗。

完了,调戏小萝莉的事彻底穿帮了……完了、全完了!

展昭他不怕,反正命里注定是仇家,历史上也没见着他把安乐侯怎样。

可是如果被白玉堂知道,他耍了他、利用他拖住展昭,然后绑架丁月华……

妈妈呀,那可是个大宋朝天字第一号随心所欲,杀人不眨眼的主,嫉恶如仇,瑕疵必报,轻功又高的吓人……

“姓庞的小子,白爷爷和你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白爷爷说得出,做得到,几时你一觉醒来发现缺了胳膊断了腿,甭去找别人,就是你白爷爷干的!白爷爷言出必践,生平没说过一句空话,你防得住我一年半载,却防不得十年八年。你想派人杀我,未必追得上我,哈哈哈——”

酒劲带来的恍惚中,他仿佛看见了白玉堂龇牙冷笑,恶狠狠的朝他发出通牒,手脚儿一时冰凉,吓得连酒也醒了。

“展大哥,帮我教训他嘛~~~”

丁月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泪眼汪汪地朝展昭哭诉,扭摆的娇小身影怎看抖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猫儿,无助的呜呜鸣泣分外惹人生怜……可是一想到事情穿帮惹毛了白玉堂带来的严重后果,庞昱根本没有欣赏的心情。

“月华,别闹了。”展昭站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展大哥和你说了多少次,那天你是在做梦,当不得真。”

“不是做梦,不是的啦!”丁月华拼命摇头,踱着脚急道,“是神仙姐姐,是一个穿白衣服的神仙姐姐把我就出来,带着人家腾云驾雾回客栈。”

“世上哪有神仙,你说得腾云驾雾最多只是轻功。”

“是神仙,就是神仙姐姐!”

展昭继续摇头:“即使是轻功,我也不信世上谁会有这种凌空飞渡、千里一瞬的纵掠本领,你眨眨眼睛就从太师府回到了客栈啦。再说,第二天我去你房里,你一个劲叫被欺负了,可是里边的贴身小衣干净整洁没有一点褶皱,完全不像被脱下来过,连头发也和入睡前几乎一样,那一点点凌乱是睡了整晚理当有的。”

“可是……可是……”丁月华泪光盈盈,小手掐握着裙摆。

展昭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展大哥跟你保证,当时你真的是在做梦——乖啊,月华,做人要诚实,不能因为讨厌别人就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安,得有证据才行的,懂么?”眼中殊无责备之意,关怀里依稀有几分爱怜横溢,像是哥哥看着捣蛋闯祸的妹子、既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神仙姐姐……救人……轻功……做梦……

庞昱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哭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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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戏萝莉,耍展昭

清早再更,冲点击榜,进了首页再加更!!!加更!!!加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七秀坊里回荡。

“无妨无妨,小姑娘嘛,梦里事情当真了也是可以理解滴,小姑娘嘛,犯一点点错误在所难免,小姑娘嘛,展大侠对她也不要太苛责了。”对于展昭拱手施礼的诚恳致歉,庞昱表现出了他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肚量,眯起眼睛冲丁月华笑着,一口一个“小姑娘”嚷得震天价响,

丁月华生平最恨别人说她“小”,本来泪水汪汪的脸一下子扭曲——噢不,是一下子拧了起来,翘着秀挺的小鼻子,眼睛恶狠狠地剜他。

“坏人、坏人,大坏人!”

“坏人?”庞昱大惊,环绕着周围看了一圈。

“没有啊,小丫头,你说谁坏呢,有四哥在,四哥保护你,不怕啊。”

“就是你啦,就是你,大坏人!你是大坏人!!!”丁月华气得直叫。

庞昱无言了,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个大好人,那天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就被误会成这个样子?

当他用无辜的眼神定定地望向丁月华时,小萝莉又说话了:“哼!就算……就算那晚是做梦,你、你也不是好人。”小嘴一撇,抿出润润的动人唇线,瞪着庞昱的样子,像要把他吃了,太不讲理了简直,

“喂喂喂。你不能这样侮辱我。我可是个好人、公认地好人!”

“哼。谁说地。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太师府人人都这么说。”

“呸。那是她们奉承你。拍你地马屁!哼。本姑娘才不怕你呢。死家丁、臭家丁不要脸地大坏人!”丁月华小嘴一撇。拧着粉拳冲过来。骄傲地挺起了她那连a罩杯都没有地胸脯。粉腮红唇。淡眉弯弯。整张脸儿酡然可爱。身上虽无胭脂水粉、兰草薰香地气味。却散发淡淡细细地处子幽甜。

多好地小萝莉啊。就是……人有点刁蛮。

不过。我喜欢。

“喂,小丫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好人?”庞昱决定继续和他辩下去。

“你、你……秀香姐姐的事情先不说,光是你这双贼眼……哼,盯着人家不放,还说是好人?”小萝莉找了个理由,自以为很满意,挑衅地看着庞昱。

“有没搞错啊!小丫头,你就站在我眼前,我不看你看谁?”哼,哼哼,想跟四哥斗嘴,你还嫩了点。

“你……你可以看外头,可以看天,可以看见,可以看看旁边的桌椅板凳都行,就是不准看我。”来了来了,看,开始发小姐脾气了。

“我也想看呐,可是那些东西既不会跑,也不会叫,看起来多没意思。如果眼前有只小狗的话,我绝不会多看小丫头你一眼的。”

“我不是小丫头!”小萝莉龇着牙叫,“还有,你是说我连小狗也不如么?”

“没有没有,你怎么能和狗比——不,狗怎么能和你比。”

“你!”小萝莉气得快发飙了。

“是你先怪我看你的嘛,又不是我存心找茬。”庞昱很无辜,耸肩喃喃叹息“唉,这七秀坊也是,连条小狗都不养,养了就没这许多麻烦了。”

“你你你……你、我……”小丫头手颤身子抖,连话也说不出了,看来是愤怒到极点,不过奇怪居然没动武。

虽然是发怒,可小萝莉就是小萝莉,无论什么时候都可爱到极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幼猫,不会让人害怕反而加倍的疼爱怜惜。

突然,她停止了无意义的发怒。

“赶明儿我告诉秀香姐姐去,说你偷看我,偷看……洗澡,哼!”

秀香!她这一说庞昱倒想起来了。

是啊,既然不放心怕赵允弼派人为难秀香,为什么不叫展昭……

庞昱偷偷的笑了,笑的有点阴险。

“展大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他忽然朝展昭一拱手,态度非常诚恳。

丁月华一怔,有点惊诧于臭家丁的突然转性,展昭已经很礼貌的回了一礼。

“庞兄请说,但叫展某力所能及定义不容辞。”可怜的男人,被当枪使耍了一把连妹子都差点给睡了,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呐。

庞昱把七十码那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岂有此理!”展昭问言大怒,拍案道,“光天化日之下纵马伤人还敢危言胁迫恐吓狄姑娘,简直太目无法纪了。”

“可不是,那赵世清仗着是王爷党一员,背后有赵允弼撑腰一向是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的,这次秀香……咳,狄姑娘害他在大庭广众下丢了颜面,一定不肯擅罢甘休。唉,可怜我一介家丁手无缚鸡之力……”

“庞兄放心,展某会保护狄姑娘的。”正义少年展昭没有悬念的上套了。

“不不不,展大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庞昱拼命的摇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展大侠您武功高强,寻常江湖霄小自是不惧,可那赵世清是太祖爷的嫡系血脉,正牌皇亲,身份尊贵,等闲百姓哪里招惹得起。何况他上边还有个京城头一号的霸道公子北海郡王赵世清,连我主子安乐侯都是说害就害说坑就坑,这不前些日子指使手下到城外烧杀抢掠陷害我主子……”

“你是说李家村的事?”

“展大侠也知道?”

“此事京城人尽皆知,不过凶手倒底是谁还有待开封府勘察。”

“呸,害了好,狗咬狗,活该!”小萝莉在一旁插嘴。

“不是我家侯爷干的!”庞昱难得不心虚,腰板挺得笔直笔直。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才不和你争。”他冲丁月华扮个鬼脸,气得后者直跳脚,“展大侠,你还是带着狄姑娘尽快走吧,京城不能待啦,赵允弼发起狠来别说你就是加上丁家庄也是手一翻就平……”

“你胡说!我们才不怕他!!!”丁月华果然受激,拉着展昭衣服一晃一晃,软语哀求,“展大哥,展大哥,我们帮帮秀香姐,把这件案子查清楚好不好,惩罚了这些坏蛋,就没人再欺负她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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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侠个屁,猪侠还差不多!

离开七秀坊的路上,庞昱放肆大笑。

随便忽悠了两句,这展昭就上了勾,决定把任有闲老婆和妹子的去向查清楚。

嘿嘿嘿,免费的帮手啊,不要白不要,比找人他可比老子能耐多啦。

找到人就知道是干的,知道谁干的就可以开始一步步的策划、运作,等一切就绪了赵允弼身上一推……

庞昱美滋滋想着,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

哦,是他不看路撞着了别人。

“我x!谁他妈的瞎了眼,敢挡老子……”

庞昱吼到一半很忽然没声音了,因为那个人他认识。

白衣白袜白鞋,飞扬的眉宇、敏锐的眼睛、冷峻的笑容。

锦毛鼠白玉堂!!!

第七十九章 锦毛鼠,老子一样玩

更新!更新!!更新!!!公子就不信上不了首页!!!

点背啊这是!

收拾完展小猫碰老鼠白!!!

面貌俊美、器宇非凡的锦毛鼠白玉堂就在一尺外的地方冷冷盯着他,神情桀骜,含讥带刺,叫人心底拔凉拔凉。

“你说谁是免费的帮手?”一字一字轰进庞昱耳膜里,

“这……那个……呵呵呵……其实……”

庞昱心念电转,一瞬间晃过无数念头。

“说!”

“没有,我是随口……”

“说!!!”

“真的没有,我口胡瞎掰的来着,你别……”

“是么?你地意思是白爷爷耳背听错了?”白玉堂面带冷笑。步步逼近。

想到他天不怕地不怕地性格。还有出手一贯地狠辣。庞昱吓得腿也软了。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白大侠耳聪目明。身体康健。活到八十……”

“锵——”拔剑地声音。

“白大侠。我我我交代、我全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武力威胁之下。庞昱变卦地那叫一个快。“白大侠啊。你一向是我最崇拜地人。少年华美。气宇不凡。文武双全。邪正分明。侠肝义胆。壮志豪情。真英雄、好汉子、大人物……”

“说够没有?”白玉堂冷然一哼。脸上却忍不住微露笑意。

md,老子就知你锦毛鼠好这口。

庞昱“唰”的换过一副沉痛脸容。

“白大侠……唉,还能有谁是免费的帮手,不就你呗……唉!唉!唉!”甩着头一连三叹,叹完就走。

白玉堂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哪容得他闪人,一把拽住。

“我是帮手?帮谁了?什么时候帮的?帮的什么什么事?说!”

“我不说。”庞昱脑袋摇得想拨浪鼓一样。

“说了你肯定发火,到时候拿我出气我……我不是自讨苦吃么,不说、不说,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别看白玉堂人长的帅,其实是孩童心性,争强好胜,直来直往,好奇心一上来天塌了都不管,庞昱越是这样他越要问个清楚,猛地把他往墙上一摁,擎出宝剑朝着他脸比划:“不说是吧?好啊,那你是逼白爷爷动手啦!嗯,先挖了眼珠,再削了鼻梁,割掉耳舌,砍掉四肢,弄做一个光秃秃的人彘,如何啊!”

“啊!白大侠你不要啊,不要这样,我很胆子小的,你不要吓我!”

“唰——”手腕一震,宝剑架上了颈脖。

屈服了,庞昱屈服了,迫于白玉堂的淫威。

“好,我说我说——白大侠,我说出来,你你你、你可不要拿我出气啊。”

“说!”白玉堂快要暴跳如雷了。

“白大侠,你被赵允弼耍啦,被他当枪使还蒙在鼓里呐!”

“赵允弼?你说那个最近很风光的北海郡王?”

“嗯嗯嗯!”庞昱拼命点头,“白大侠,你还不知道吧,就前两天他从祁县抓回来俩淫贼……”

“青子山赵玉和?哼,哼哼,你当白爷爷是聋子、是瞎子?京城里人人皆知的事情会不知道。”

“不,我不是指的这个,我是说这后边的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白玉堂自然便问,架他脖子上的剑放了下来。

“白大侠可知御猫展大侠……”

“什么御猫,狗屁!”白玉堂一听这两字就火,龇牙怒道。

“啊是,是狗屁,狗屁展昭。”庞昱一边应和,一边暗笑,“狗屁展一向自诩侠义,闻听祁县淫贼肆虐本来打算亲自去逮的,可是那赵允弼要借缉拿淫贼一事收买民心,顺势坑害我家侯爷,怎容得被展昭抢了先,于是乎……”

“于是乎什么?”

“于是乎……于是乎就……就……放谣言出来,弄了个免费帮手拖住展昭,弄得他去不了祁县,然后就自己充英雄带人去把淫贼逮了。”

白玉堂听了这话,顿时一怔,随即便暴跳如雷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难怪那天我问展昭‘御猫’的事情他一问三不知,原来根本没有此事,全是姓那赵在挑拨离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不是!”庞昱一拍大腿,继续添柴加火,“白大侠,你被耍了!被玩了!被人当枪使了!江湖第一少年英雄锦毛鼠成了他免费的帮手,哎呀,丢人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玉堂火气更甚,怒目圆瞪,咬牙切齿。他一向心高气傲,连称号被压一头都要去找展昭拼个你死我活,怎容得被赵允弼利用靠他拖住展昭,愤怒之下提起剑来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转回来,一把揪住庞昱衣领:“你说的可是事情,没有骗我?”

“哎哟唉——”庞昱苦着脸,撞天价的叫起屈来,“白大侠你想想啊,天下间有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皇宫里的事瞎说乱编,也就他赵允弼了,张张嘴便扯出来这么个展昭面圣、御旨赐封的事——白大侠!你是我最崇拜的人,你要相信我啊,我就是有一千一万胆个也不敢说假话骗你,我一个小小家丁怎么敢……”

“是啊,你一个小小家丁怎么对赵允弼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有一秒钟的迟疑,庞昱挺起了胸,高高的挺起,自豪道:“昨晚我夜闯王府亲耳听见几个管家执事聊天时候说的。白大侠要是不信大可随便逮个王府侍卫或者婢女问问,看昨天是不是有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剑眉星目,气宇不凡的豪迈家丁只身独闯王府,夜探内宅,凭一己之力把赵允弼的老窝搞得鸡飞狗跳,堪称下人里的真英雄,家丁中的战斗机……”

还没说完呢,眼前忽然一花,白玉堂飞起来了。

“白大侠,你要去哪?”

“北海郡王府,狗娘养的赵允弼,白爷爷跟他没完!”

ps:嘿嘿嘿,这章连白玉堂也中了四哥的挑唆,赵允弼现在是处处竖敌了哈,接下来四哥要怎么玩呢?怎么整死他?往后看!

第八十章 彪悍的娘亲

凌晨更新,呀呀个呸的,四哥就不信这书冲不上点击榜!!!

想要成为一名伟大的家丁,就得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形象,就是吃喝拉撒睡也得显得高雅非凡、与众不同。

因此,对于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细节——起床,四哥专门设计了一套步骤。

当一觉醒来,首先不能睁眼,闭目幽幽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然后伸了个懒腰,准备睁眼起床。唉,要是有个聪明点灵光点的小童就好了,可以悠悠的问一句:“今日可有佳客来访?”,那样就更有高人的味道。呃,传说中诸葛武侯在草庐隐居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今天,又是一个阳关灿烂的早晨,庞昱慢慢睁开眼,没有看到想像中聪明点灵光点的书童,反而是一张猥琐**的麻子脸横在面前!

“啪——”好大一巴掌,重重扇在麻子脸上,打得人倒飞出去。

“侯爷,您、您打小的作甚?”

猥琐的话猥琐的人猥琐的麻子脸。

除了吹雪还能有谁。

“大清早的你作死啊,进来不知道敲门?”

“不不不、不是……侯爷,不是小的僭越……是……不好啦,出大事啦!”吹雪惊得手足无措,连腿都在哆嗦打颤。

“什么事啊倒底。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庞昱差点跳起来捶他。

“忒没素质了tmd。以后出去别说是跟着我混地。丢人!”

“北海郡王府给人一把火烧了!”

“什么?”庞昱比他反应还大。被子一掀跳了起来。

“北海郡王府给人一把火烧了!!!”吹雪重复一遍。

“谁干地?”

“不知道,但好像就一个人,昨天夜里从正大门翻进去,一柄剑挑翻了巡夜的几十号护院,从仓房到马厩,沿途点了十八处火头,七进院子一半烧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庞昱锤床大笑。

玉堂哥啊玉堂哥,你真是手狠心黑动作快,佩服!佩服!佩服啊!找您出马还真是找对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爷,侯爷!都这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吹雪急得跳脚。

“我x赵允弼狗窝被烧了,老子还应该哭?”

“不是不是不是的!”吹雪拼命摇头,“赵允弼把您告到开封府去了,说您当街殴打会稽郡王,勾结匪徒火烧王府,还……”

“还什么?”

“还……诱奸了王府四个丫头。”“什么!?”庞昱翻身跳下床,一边穿裤子一边大骂,“这是诬陷,**裸的诬陷!他娘的伤风造谣,老子还是处……咳,你等着,等我也去放点风声,让白玉堂把他剩下的几进宅子也……”

“等不了啦侯爷,吴恭政带着衙役还有赵允弼、赵世清的手下都到府门口了,说说说、说要抓你归案呢!”

××××××××××××××××××××××××××××××××××

太师府,正大门。

破天荒的又一次被人堵了。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如今,三天内这已是第二次。

“叫庞四出来,滚出来。”

“老子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娘的有种别缩,出来啊。”

一伙彪形壮汉抄刀子提家伙在大门外乱喊乱叫,不用想也知道是北海郡王府、会稽郡王府的打手狗腿子。

而在他们旁边、这个城市的执法者开封府的衙役捕快,悲惨了的沦为了恶势力的帮凶,眼睁睁看着一伙恶汉冲击朝廷大员的府邸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远处房顶上,庞昱一边看一边感叹。

“这里是太师府,你们也敢瞎闯!”大管家庞福理所应当的站了出来。

吴恭政一看马上猫腰上前,拉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又是摊手又是陪笑,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墙头草吃不住赵允弼压力领着衙役上门拿人,可是又怕得罪太师府不敢硬闯,只好乖乖站在一边看戏。

就这么耗着肯定不是办法,好在大管家庞福他认识——不止认识,是很熟,吴恭政以前谋封府尹的位置时没少给过庞福好处,央他在庞太师面前说好话,严格一点说算是老熟人了。一看见庞福出来赶紧过去悄悄打商量,问能不能把庞四交出来,免得和北海郡王府、会稽郡王府犟上了,弄得两边都不好收场。

庞福七十好几了,名副其实的老人精,一开始绝不同意把庞四交出去——不需要理由,这是面子问题,太师府的面子!不就诱奸几个婢女么,芝麻粒大的小事,有花花太岁少爷坐镇的庞府勾引别家丫鬟那是时尚、是潮流,当家丁的、尤其是少爷的贴身家丁,不出去勾搭几个玩玩像话么!夜晚放火那个没证据,做不得数,何况他还亲眼看见着火那时候庞四领着万人敌到厨房赏了他一顿**云腿,要他今儿出去办什么事的来着,怎么可能同时去烧王府呢!

没大罪、没证据,要是这样就被开封府抓了人走,不是明摆着太师府被北海郡王府压了一头,传出去要被当作笑柄的!

可是后来一听庞四在大街上把会稽郡王打成了猪头三,到现在还起不来床,那个庞福就有点吃不住了。郡王啊,那可是郡王啊,正派的皇室宗族,要是少爷打当然没什么——就是王爷、皇子,少爷也一样想揍就揍。可现在打人的是一个家丁,就算他是少爷身边的家丁,那他也还是家丁!家丁打了郡王,还打得那么重,不去开封府接受查问说得过去么。

另外,庞福还有一点点私心,庞四这丫的窜红太快、火起来太没道理了,进府才几天呢就成了他辛苦五十几年才做到的一等丁。一等就一等吧,总得给他这大管家面子,人家不,人家我行我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三番五次的在大庭广众下驳他话叫他下不来台,好像他才是太师府的家丁头头一样。

好,那老头子今儿就借开封府的手给他点教训!

这么得一想,庞福准备出卖一个府的家丁弟兄了,喝令下人去把庞昱叫出来。

“谁敢!”

关键时刻,如同那日喝止庞昱一样,大门内两声雌威十足的娇斥。

二夫人,三夫人闻讯而至。

这两位一出马,场面登时就不一样了,一个一个“大胆”一口一个“放肆”,为了保护化身家丁的儿子,那日宽慰庞昱时的温柔和蔼一时尽去,瞬间化身成了两头护犊的雌虎。要不是顾忌身为太师夫人最后的一点点形象,骂到火起时估计都扑过去用指甲抓了,生死不能放吴恭政就这么走!

过了很长日子庞昱才知道,原来他这两位后妈出嫁前竟然都是京里有名的刁蛮小姐,一个是东平郡王的小女儿,御封郡主,一个居然前任宰相、千古名臣寇准的侄女,加在一块哪里是吴恭政和这帮王府打手吃得消滴!

最后二娘一叉腰,尖着嗓子叫:“反了天啦,反了天啦!这大宋朝还有王法嘛?开封府带头欺压良民,趁太师爷不在就要把我们庞府给拆啦!庞福,快、快去宫里,告诉丽儿……贵妃娘娘,就说她爹爹一出京就有人上门欺负我们娘仨了!还有,记着叫我们那皇帝女婿看看,出来看看,亲眼看看,他任命的狗官是怎么欺负她爱妃的弟弟、爱妃的妈!怎么不把国丈夫人、国舅爷当人看!怎么……”

话没说完呢还,吴恭政落荒而逃,一刻不敢多呆。

彪悍呐,俺的两位后妈!

庞昱站在房顶悄悄的抹汗。

“侯爷,咱今儿还出门不出门了?”

等他下了梯子吹雪第一时间贴过来。

“tmd废话,天气这么晴朗不出去玩玩,坐在家里晒太阳啊!”

“那、那去哪?”

“绿绮轩。”

“哈!?”

“哈什么哈,走啦。”庞昱迈开步子。

“去找南宫琴伊,老子有话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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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单挑,五百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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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第二次!

一天之内,庞昱居然两次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见了相同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景象。

第一次不用说了,刚才在太师府门口吴恭政领着十几号衙役,还有北海郡王府、会稽郡王府驾着马车来闹事的合计不下四五十人,把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而第二次则是在绿绮轩外,密密麻麻四五百号人和他们的车马座驾在南宫琴伊幽居的这座高起五层、代表着当时最顶峰的木构建筑艺术的精致楼宇外围了一圈又一圈,不过出奇的是虽然人多但四处却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嘈杂的声响。

这是为什么!?

庞昱纳闷着呢,走进一看原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楼前竖起的一副红幡,红幡上写着……嗯?嗯?嗯?嗯?来不及看写得什么字,庞昱的目光已经偏了,直直偏向红幡下边……俏生生的立着四个俏丫头!!!

四个青春正盛、豆蔻年华的俏丫头,瞧衣服穿着,应该都是南宫琴伊的婢女,个个粉雕玉琢说不出的可爱。穿绿衫的女孩儿明眸皓齿、眉目宛然,犹如一朵婷婷玉立的兰花,穿黄衣的女孩儿体态婀娜、肌肤水嫩,仿佛一株盛开的秋菊;穿红衫女孩颜同玉润,色比花娇,恰似一丛摇曳生姿的牡丹;最后那个穿一袭淡蓝绸裙,纨色靴袜的小女孩不过十三四岁,结着少女特有的双鬟丫髻,妙龄初至,稚气未脱,肤色如象牙一般晶莹玉润,一双大眼水灵灵的,像极了那含苞待放的雏菊。

庞昱捏了自己手臂,痛得龇牙咧嘴,这才相信不是做梦。

四个小美人啊,四个啊,整整四个啊!难道全是绿绮轩里的使唤丫头?

哎呀,使唤丫头已是这般丽色,那南宫琴伊想必更是倾国倾城了。

nnd。昨天真该掀开帘子看两眼。

“侯爷。这就是我和你说过地三道难题了。第一道:对对子。”吹雪在一旁插话。“京城想一睹南宫大家凤颜地人数不胜数。每天少说都有好几百号人聚在绿绮轩外。但是想要进去却需先把对子对上来。不然就是皇亲国戚也休想……”

“哎哎。那边四个是谁?”庞昱打断他。朝前边努努嘴。

“南宫琴伊地贴身侍婢。小宛、香君、湘兰还有圆圆。清一色地小姑娘。水灵地很。侯爷。我跟你说啊。这对对子……”

“嗯。名字取得不错……嗯!?”庞昱差点一惊。

呀!呀呀呀呀呀!这不都是秦淮八艳地名字么——董小宛、李香君、马湘兰、陈圆圆。一气四个服侍她。有腕儿。南宫琴伊真有腕儿。

“侯爷,对对子……”

“对你妈个头啊,对对子有什么男的,小菜一碟。”

庞昱嚷得非常大声,几乎全场都听见了。

哗哗哗——一下子,众人全体回头,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看什么看,不就对个对子嘛,怎么能难倒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四哥我呢?”庞昱大喇喇的拍拍胸,脑袋甩得老高。来到大宋朝以后,本来有点腼腆的他越来越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场面了。没办法,谁叫咱有才,有才走到哪都是焦点!

“这位公……这位小哥,我家小姐出得对子你能对上?”远处,穿绿的小丫头说话了,本来要叫公子的,可一看庞昱那身青衣小帽的家丁装束还是改了口。

“那是自然,天下间还没有对子能难道四哥我。”庞昱朝他眨眨眼,嘻笑道。

嘘声响起一片,当然,还夹着无数鄙视的眼神。

“小哥莫说大话,这里许多的文人才子,对了这许久也没见谁答上来呢。”穿黄衣的女孩儿抢白道。

“文人才子?就凭他们?也配?哈哈啊——”庞昱大笑,把所有的声音一起压了下去。好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跳出来想骂,被他眼睛一扫吓得全咽回肚里。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庞昱朝黄衣女孩儿问。

“我叫小宛,刚才和你说话的是我姐姐湘兰。”

“那好,小宛姑娘,若是我对上来了是否让我进去见你家小姐。”

“这是第一题,你对上来后面还有两道呢。”小宛看他的眼神明显有点不信,另外仨小丫头也是一般表情。

哼,别不信,一会有你们惊讶的。

庞昱潇洒的理了理发型,迈开步子朝红幡走过去,不须用手分,甭管走他哪眼神一到没有人敢不自动散开。

“第一题就一题,四哥对给你们看。”庞昱咧嘴笑道,换来小姑娘们一致的白眼,头一抬,看见红幡上写着一整行。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我靠!”他直接叫出来,脸色有点不耐。

真是的,爱琴成痴啊南宫琴伊,连出个对子都和这有关,那是不是以后上床也要抱个琴“做”呢。习惯忒不好了,得改!

小姑娘们以为他答不上,鄙夷更甚。

忽然,庞昱开口了,不是应对是大声嚷嚷:“呀呀个呸的,这么个破对子都没人对得上?京里的读书人死绝了?”

“才不是呢,真正的大才子还没到哩。”淡蓝服色的小女孩咯咯笑道,声音娇脆娇翠脆,发现庞昱在看她,调皮的扮个鬼脸。

“哦,没来啊,那对不起,我占先了。”庞昱耸耸肩膀,想也不想答案一溜烟就出来了,“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十秒!

半天半天,全场一无动静,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四五百号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东西,这小家丁张嘴就对上了!

湘兰露出惊讶之色,裣衽俏施一礼:“原以为小哥一介家丁,肯定没读过什么诗书,却没想到原来是胸中早有沟壑,单凭这一句首关便算是过了。”

看着她佩服的表情,庞昱暗暗有几分小得意,故作矜持的谦虚道:“岂敢,岂敢,惭愧,惭愧。”

他的话说得不伦不类,怎么听都觉着别扭,旁边穿红衫的女孩儿圆圆“噗哧——”跟着香君一块笑了出来,被小宛一拉这才收住。

“哈哈哈,承让承让。”庞昱也不客气,随便朝左右一拱手抬脚就要进门。

“我们不服!”后边有人叫道,听声音还不是一个两个。

“你们有何不服?”湘兰问道。

七八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拥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大堆,最前边一个斗鸡眼叫道:“对对子哪有对得这样快,肯定是在哪听过了,不公平不公平。”

群人立时相应,高叫:“重出过,出过题,我们再比。”

湘兰现出为难神色。

“没关系,再出一个吧。”同是下人,庞昱很体谅小丫头的苦衷,在她软嫩滑腻的小手上轻轻一捏,和颜悦色的笑道。

湘兰俏脸一红:“那就……”

“姐姐——我来我来!”最小的萝莉丫头香君抢着到。

“嗯。”

“你们听着,我可代小姐出题啦,被难倒可别怪我哟。”香君蹦跳着站出来,俏脸蛋儿挂着满满的自信。

结果她一说上联,庞昱差点没笑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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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人至贱则无敌

小姑娘香君一说这上联,庞昱差点没笑翻。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出了一个看似很难、其实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对子。

啥对子呢?

传说中的五行奇对、妙对、绝对、圣对-——烟锁池塘柳!

妈妈呀,千百前来从秦末汉初直到明清,多少穿越志士们就是因为这幅对子名扬天下,赢得了无数佳人欢心,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好事也叫四哥给碰上了!

果然是属于主角的必定加成:强运么?

挤过来的几个书生听清了,还是当先那斗鸡眼喊得最快:“我知道我知道,这对子容易,烟锁池塘柳,火烧江边树。烟对火,锁对烧,池塘柳对江边树,哈哈哈哈,容易容易啊,各位对不住啦我先进去……”

“噗呵!”小姑娘香君又笑了出来,这次捂着肚子,表情更欢。

“还火、火烧,咯咯咯,好笨的人呐,咯咯咯咯——”

“公子对得未必好呢。”湘兰插话了,眼神儿一睇香君立刻捂住了嘴,看来四婢中以她为首,“‘烟锁池塘柳’上联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意境妙绝,说得乃是幽静的池塘边上绿柳环绕,一层层烟雾薄霭将其深深笼罩形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山水画境。看似简单易对其实不然。公子这‘火烧江边树’的下联委实有些……”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谁都清楚:对得太差劲了,别出来丢人。

斗鸡眼姗姗退下。旁人则一个个面面相觑。足足四五百人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竟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庞昱等够了时间才放声大笑。在几百双恨不得杀死他地眼睛地注视下慢悠悠地说道。“以为是什么难堆绝对却原来这么容易。随便说说好啦。烟锁池塘柳是吧。就对……有了。炮镇海城楼!”

全场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阵阵赞叹。四个俏丫头则凛然一惊。

这个对子聪明如小姐可也想了整整两个时辰。为什么这家丁张口就来?

更惊讶地还在后边。

面对无数地赞叹。庞昱居然摇头:“哎呀不行不行。这个意境太低了。换过——灯铭水墨楼。糟糕。‘水’字是单偏旁。那要不就——湖增锦榭灯。唉。感觉还是差点;烽销漠塞余。木字用得牵强了;对啦。茶烹銎壁泉!上联五行悉在右。下联五行全移下。这才是妙对!嗯。就它啦。”

四个小丫头像看怪物一样怔居然怔瞧着他。

天呐,这还是人嘛,一气对出来五个!!!

“小哥……”湘兰为之动容,失口赞道,“不,公子爷真乃天上文曲下凡,单凭这几句,汴梁城里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便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提并论。现今您虽屈居人下,他日参加科举一定能金榜题名,金銮殿上钦点状元。”

庞昱微笑着摆摆手,一副伪装出来的谦虚样子,心理却道:“拜托,出两个难一点的好不好,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旁边一个胖书生凑过来,哈着脸大拍马屁:“那是那是,这位小哥才华横溢,以后必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那当然啊,算你有眼力劲!”庞昱大言不惭,手一挥:竟然无耻的受下了。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他问湘兰。

“公子请。”湘兰做个“请”的手势,浅浅一笑,准备为他带路

后边的书生文士们急了,文采比不过那就动手呗!总不能让一个小家丁占了便宜抢在他们前头见到南宫琴伊,好几个已经卷起袖子准备有辱斯文了。

庞昱有正事找南宫琴伊商量呢可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无意”中亮了一下衣服上绣着的“庞”字,那几个书生文士吃了一惊,然后猛地回忆起他就是昨天在大庭广众给北海郡王安上八条大罪的铁齿铜牙庞四,直吓得魂也丢了,心里叫悔不迭,恨不得捡块砖自个儿把自个儿拍死。

身为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一向很讲道理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就是赢也要赢得心安理得。

“这样吧。”他转过来,对着那些本来摩拳擦掌现在恨不得撒腿开溜的文士们。

“我出一个对子你们如果对得上来这绿绮阁我就不进去了,机会让给大家。”

“好啊,你快说。”超过一百个声音同时应道。

“看好了!”庞昱抓过毛笔一通疾书,在本来准备写“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对句的另一幅红幡上洒洒然写下十一个大字。

——寄寓客家,寂寞寒窗空守寡。

十一个字全部空宝盖。

红幡竖起来时,全场一片吸凉气的声音,光听也知道这对子没人答得出。

果然一注香时间过去,四五百号人连个吱应的都无。

“公子请,小婢们给您引路。”湘兰、小宛巧笑嫣然。

“慢着!”后边又有人叫住。

“你出得对子自己能对上么?”

“对啊,能对上么?”

庞昱大笑:“哈哈哈,这有何难!”在四个小丫头充满敬佩、崇拜、仰慕,渐渐有点犯花痴的目光下,朗声吟道:“芙蓉若荷,苍茫薄暮苦葬花——波涛汹涌,江河湖海浪淘沙——再来一个,倘修仙佛,修偕佳侣但依僧——弟兄们,记住啦,若是要修仙佛,跟着僧人就好千万别带着老婆,哈哈哈——哈哈哈——”

丫的一气居然又对仨!!!

“四哥啊!”吹雪扑过来,激动的热泪盈眶,“您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简直,什么李白杜甫白居易,统统都要滚蛋。四哥啊,你是那奔腾的江海,归百川于胸怀;四哥啊,你是那天上的明月,在孤独寂寞的夜晚为我指出前进的方向……”

“你前进的方向,就是女人的下面,滚!”庞昱一脚把他踹飞。

“姑娘们——”他拍拍手,朝四个小丫头坏坏的笑,“想不想学赋诗作词对对子呀,大哥哥可以免费教你们哦。”

后半句“只要拿小裤裤来换”忍住了没说,脸上笑得那叫一个**。

唉,真是应了一老句话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

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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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甲午》,一个人,足矣。

第八十三章 猴急的四哥与脸红的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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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昱踏进绿绮轩。

一个全天下男人魂牵梦萦却没有几个可以踏足的地方。

而他,肯定用得时间最短、进来最爽快的一个。

庞昱想象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座楼宇,能让这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名妓、同时又拥有公主身份的大美人连堪比皇宫内院的八贤王的府邸都不愿去非要坚持住在这座绿绮轩中,直到此刻身临其境他才知道……

——世上毕竟是有靠yy想象不出的东西!

绿绮轩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更像一间大大的雅致书房,举凡凳椅几案、橱柜、台架、屏风等等无不精致华美,用材纯以紫檀、花梨、红木,明明贵重无比透出的却是一种风格独具的雅丽和精致。

墙壁四周挂满字画,或绘琼山峻岭,或绘鸟语花香,又或是人物仕女,走兽游鱼,当然还有飞龙走蛇的狂草、庄重肃穆的楷书、穹劲古峭的小篆,凡凡总总,茧纸泛黄,题印宛然,无一而非名家真迹,历朝绝品。

主席后边的照壁处特别挂了一副巨型的山水彩绘,看来是新近所做,搞不好还是南宫琴伊的亲笔,轻敷薄彩,雅淡清逸,恰如其份地衬起她的气质才情。

庞昱坐在客席,品了几口香茗。

“茶已喝过,姑娘请出第二题吧。”他看着湘兰道。

“公子真地这么快想答?”湘兰有点诧异。

“早一刻答上来便早一刻见南宫大家。不是么。”庞昱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放肆盯看地眼神瞧得四个小姑娘脸都红了。

“那好。婢子便出题了。”开口地仍是湘兰。

“公子请听。这是一道算数。”

“有人用八文钱买了一只鸡。九文钱卖给了别人。后来他觉得卖便宜了太亏本。又花十文钱买了回来。十一文钱卖给别人。问:他最终赚了几文钱?”

“这个问题……”庞昱稍一沉吟。“哎。能不给再给我倒杯茶?”

“噗嗤——”香君又笑。

旁边的小宛白她一眼,扯扯袖子。

“本来嘛,他才说早点答问题早点见小姐的,这会却又要喝茶了。”小萝莉香君有点不服气,嘴巴撅得都能吊油瓶了。

“要茶喝呢,是因为这个问题稍稍的、有那么的一丁点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滴。”庞昱装出一副高深样子,摸了摸只有可怜的三两根胡须的下巴,“当然啦,更重要的是喝的茶水是湘兰姑娘端给我滴,姑娘的款款淑仪、慧质兰心全融在杯里,喝得小生是心旷神怡,回答起问题来自然也就更加利落了。”

“哼,拍马屁不要脸!”小萝莉香君朝他吐舌头,“如果不是兰姐,是我给你倒的呢?是不是连喝也喝不下去。”

冤枉啊,冤枉啊,我这明明是借喝茶调戏人家姑娘什么时候成拍马屁了!

庞昱感到很委屈。

“不会不会,若是香君姑娘斟茶,小生回去是要烧香拜佛、敬谢神明的。”

“为什么呀?”小萝莉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喜滋滋的问,只道庞昱是要感激佛祖让她这么个既聪明又可爱还漂亮的小姑娘临时服侍他。

“一呢是喝了姑娘的茶我能撑到回家,没有肚痛中毒什么的实在是佛祖保佑,谨上清香一注以表感激,二呢……”看着小嘴高高撅起来、黑了脸眼看要暴跳如雷的小萝莉,庞昱口风适时的一转,“二呢求神拜佛,让既聪明又可爱还漂亮的香君小姑娘千万不要生气,生气了对皮肤不好哦,刚才说得那些话是和她开玩笑的,千万不要当真了。”他这么一说,搞得小萝莉又羞又恼又有点欢喜(因为夸她了嘛)捧着红红的脸蛋儿白他一眼:“哼,算你、算你识相啦。”

两个人这么一绊嘴,湘兰已经把茶水斟满捧着送到庞昱面前。

“公子请用,不知这一题需要多少时间作答?”

“姑娘倒茶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

旁边的小宛、圆圆一齐露出讶异之色。

这人好不知羞,明看见他一直在调戏香君妹妹的,什么时候想过题了,真是大言不惭,忒不要脸!

庞昱脸皮之厚那是受过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先生真传滴,此刻脸不红啊气不喘,捧起茶来细抿两口,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品味了一会,等到小丫头们有点不耐烦了一起暗暗鄙视他这才慢斯条理的抬起手,竖起食指和中指。

“两文?”又是小香君,抢着第一个问。

“嗯。”

“噗嗤——咯咯咯——咯咯——”小香君捧腹大笑,笑的花枝乱颤。

其他三婢也忍不住露出轻蔑之色。

这人呐,说得那么自信满满,却原来也是个蠢蛋。

“两文,不过是亏的,亏了两文。”

话一出口,小香君俏脸啥时僵住,满腹的讥嘲都化作了不能置信的惊异。

“你……你怎么……”

“公子为何觉得,卖鸡人不赚反亏,而且……是亏了两文呢?”湘兰轻抚着微隆起的胸口,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愕问道,一边的圆圆、小宛则索性呆住了。

庞昱笑而不答。

等到四婢一齐注视着他,四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强烈的求解的期待,小香君更是身子仰前趴桌案上差点扑怀里来了,这才悠哉游哉地说道:“这个问题呢其实不难,一点也不难,简单来说可以看做三笔交易。第一次是八文买进,九文卖出,赚了一文;第二次是九文卖出,十文买进,亏了一文,第三次则是十文买进,十一文卖出,赚了一文。”

他稍稍一顿,续道:“很多人呢被题面误解脑子转不过弯,以为只是简单的两笔买卖,八文买九文卖,十文买十一文再卖,两次各赚一文,总计为两文——这是最笨最笨最笨的回答,通常只有脑子进水、抽筋或者被猪踢了才会……”

“呵咯咯咯咯咯——”小香君又被逗笑,掩嘴噗嗤的样子分外可爱。

庞昱最最最喜欢爱笑的女孩子了,看她乐呵呵的忍不住也笑笑,结果很悲哀的换回来小姑娘一个大大的白眼。

湘兰突然插话:“公子,刚才您也说了,九文卖出十文买进这里亏去一文,和另两笔赚到的两文加在一起,总共应该赚了一文才对啊。”

“是么?姑娘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庞昱笑了,抬头凝注着湘兰的眼睛,肆无忌惮的看,一直看得她害羞红脸低下头。

“我、我……”湘兰羞臊的说不话。

庞昱饱览够了她别具青春韵味的少女娇态,慢悠悠的开口道。

“八文买进,十一文卖出,这里本来可以直接赚三文的,结果被他多做了两笔买卖反而只赚到一文,前后相比不是亏了两文是什么?”说罢哈哈大笑,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喝完耸耸肩,露出个“看看吧,解释给你们听真的很废唇舌”的表情,饶有意味的继续看着四婢之首的湘兰,看得她脸又红了。

足有半盏茶功夫吧,湘兰才习惯了庞昱充满挑逗的眼神,浅笑盈盈的俏施一礼:“公子大才,小婢钦佩之至。”

“钦佩什么的就不必了,赶紧出第三道吧,我可等不急相见琴伊姑娘了。”

湘兰轻垂螓首,一丝饶有意味的笑从她粉薄的樱唇漾出来:“公子莫急,这第三道题啊得由我家小姐亲自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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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SY强身,YY强国

抱歉,昨晚实在太困,码着码着趴桌子上睡着了,只好今天早上起来再更新,让各位久等了。

稍候是候多久,这是个大问题。

湘兰说了一声“请公子稍候”领着香君、圆圆上楼去了,只留下小宛一个人在大厅伺候他用茶暂歇。

庞昱本来以为过不多久就可以和蒙着面或者帷幔挡住的南宫琴伊直接来一场缠绵悱恻——错了,是精彩纷呈的智力对赛,大胜之后带着自己招牌式的迷人微笑走过去,比绅士更风度翩翩的弯腰掀开帷幔,或者像一个纵横情场的浪子,用他爱抚过无数佳人的手轻柔的为她摘下掩面的薄纱……

他迷醉于她的绝世容颜、万种风华,她倾倒于他的非凡文采、浪子情怀,然后一场才子佳人邂逅、相爱……合体的美好姻缘在绿绮轩中上演。

可惜啊,一切都是庞昱的美好yy。

他在大厅等了半个时辰,连南宫琴伊影子都没看到。

不,不要说影子,连声音都没听着。

“小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

“湘兰姑娘她们怎么去了这许久。”

“公子莫急。兰姐姐一会就回来。”

……

“小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小姐几时……”

“小姐很快就来。”

……

“小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

“可不可以给我倒杯茶。”

“好的,公子请稍等。”

……

“小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

“你可不可以别老是这句。”

“好的,公子有什么需要?”

“扑——”庞昱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当场呛出来。

没有办法呀,唉,如果是别家姑娘他或许已经掏出淫器——不,是拿银砖砸过去了,可是这小宛语声柔柔的、轻轻的,长得既乖巧又可爱,一口一个“公子”叫得别提多舒服顺畅,四哥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这回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啊。

他甚至怀疑,湘兰是故意把小宛留下来的!

因为任何人遇上这样既乖巧又可爱的小姑娘都不忍心伤害她。

“小宛姑娘。”

“公子有什么需要?”看吧,还是这样,樱唇轻吐,贝齿细露,那张小小可爱白里透红的嫩脸蛋儿看着就有想捏一把的冲动。

“湘兰姑娘她们倒底几时回来?”

“快了。”

“快了是多久?”

“很快。”

“很快是多快?”

“就是马上、一会、过不多久,公子再等等,不必心急的。”

自诩口才绝顶、实际上也口才绝顶的庞昱第一次无言了……

“小宛姑娘。”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唰地换过一副严肃脸容。

“公子有什么需要?”

庞昱悲愤的举起拳头,差点就往桌子上锤,不过落下时却捂住了肚子。

“小宛姑娘,茅、茅厕在哪,我早上吃坏了东西,肚子……肚子疼。”

××××××××××××××××××××××××××××××××××

无疑,庞昱是个聪明人。

以前他不会喝酒的时候最擅长的一招是尿遁,大学四年从来没有一次醉倒在酒桌上终于练就了一身豪量,在御炉香灌到了高崖内、钱恃才然后还有余力跑去七秀坊继续小酌,一边喝还一边调戏姑娘。

而这一次。

在喝足了整整七杯茶而乖巧伶俐的小宛姑娘还要再给他沏杯茶的时候。

庞昱理智的选择了……屎遁!

庞昱是个大男人,大男人去茅厕女孩子不可能跟着,所以庞昱只是到了后院连茅房的门都没进,就从哧溜一声从旁边的围栏重新翻了回去。

nnd,玩我?耍我?要我候着?

啊呸,老子没耐心,老子不等了!

老子自己去找南宫琴伊。

绿绮轩很大,真的很大,五层楼每层十几间房,nnd的还都是两室一厅。

而很大的绿绮轩里似乎只住了南宫琴伊和她的四个小婢。

温柔的小宛还在大厅傻傻的等,湘兰、圆圆、香君则不见了踪影,庞昱从一楼上到三楼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简单、轻松、毫不费力的完成了潜入,既没有遇到其她的婢女丫头也没看见昨天一只手就拦住他的青衣汉子。

不设防啊不设防,诺大一个绿绮轩老子来去自如。

庞昱这里瞧瞧瞧瞧看看,确定南宫琴伊不在这层翘翘脚准备往四楼翻了,正要开动忽然听见前边一间屋子里传出隐约的声音。

没有犹豫地,庞昱凑过去了,耳朵贴在窗户边开始偷听。

——好奇害死猫,这句话在男人身上一样适用的。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里边传出一个焦虑的清脆的女孩的声音。

耶,这不小香君么。

“坏了坏了,小姐只出了两道题呢,以为最少七八天没人能答得上来,这臭家丁一会功夫就解出来了,那那那、那第三题咱们去哪出啊?”

什么!?

庞昱一听差点踹门进去,扭着小萝莉一通蹂躏。

赶情什么南宫琴伊亲自出题,根本是拖延时间诓老子!

“没办法了,只有靠小宛暂时拖住他,我们赶紧到五楼去,请小姐定夺。”这一次说话的是湘兰。

“可是圆圆姐刚才去过了,小姐正准备……”声音说得很小,庞昱没听清。

“那就再等等,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说小姐身体有恙,请他明日再来。”

“这样……这样好么?”圆圆担忧的问。

“不好也没有办法。”湘兰悠悠一叹,“小姐新得了‘潇湘水云’的曲谱,昨日一回来就呆在琴房练习,连晚饭都是催了几次才吃。这两题也是回京途中一早就想好的,本来以为只要柳公子不到京城没人回答得上,谁知道……”

后边说什么庞昱没听了也懒得听,他只知道一件事。

——如果回去等,坐上一天也甭想见到南宫琴伊。

那没办法了,老子只有独闯琴房!

四楼,庞昱上去了。

没有犹豫地,一间一间房开始找。

这里虽然和下边三层一样大,格局却迥然有异,东南西北只有四个大房间。

庞昱走进第一间,当时就震惊了!

栏槛窗牖,皆以沉香做就,镶嵌上琥珀松石,各处悬着珍珠水晶串成的帘箔,里面则是列的宝床玉几、锦帐翠帷,刹那满眼芳华,道不尽的穷奢极侈。

不过很奇怪,这间屋子好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虽然打扫的干净但某些细微处仍然可见很厚的积尘。

庞昱又去南边那间。

乖乖!这一去可不得了。

还没到门口已经听见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到了门口透着缝往里一看。

哇,这是大浴房喔,雾气蒸腾的。

一个窈窕纤秀的绮丽身影站在人工修凿的浴池边上,似乎正准备……

洗澡!

ps:第一,顾城说得眼睛的问题书友们提过很多次了,公子这就去改;第二,买鸡的问题,公子始终觉得是自己这个答案,那人身上本来一只鸡,卖完是9文,下一只10文到手这里就隐藏了一笔交易,必须要扣掉一文的。这题原来是国外某世界500强公司的面试题,答负二的人最终才能被录取,大家可以google查,不要去看什么百度知道,那里所谓的最佳答案根本是错的,公子写得时候也查过了,问题有不同的人问了好几遍,每一个里面最佳答案都不一样,所以不要看别人怎么回答,自己用脑子想,公子欢迎各位热心书友在讨论区中各抒己见,或者真的有其他答案也不一定。

推荐一本朋友的好书——逃不过十六年的宿命,李子重生于西游小白龙身上……《西游小白龙传》书号1240131,竭诚欢迎各位新朋友、老朋友到访。

第八十五章 美人新浴,四哥大饱眼福

更新更新,这章非常的……不,是极端的暧昧yd无耻,阅读前请确认您已年满十八且周围三米没有任何女性,否则被当成了色狼x棍后果自负,不要找我!

女人洗澡,庞昱看不不少,

可洗之前的脱,他是真真没见过几回,见过也是在日本的动作艺术片里(actionvideo简称av哈^_^)亲眼看见的以前还没有过呐!

诺大的厅堂烟气缭绕,中间只有一洼香气浓郁的清水,水边与底部全部由材质绝佳的大理石砌成,竟是个专门的浴池。

浴池旁立着一抹天仙似的粉色俪影,一双嫩白玉手解着腰带正在脱衣。

她先褪下了外边的蝉衫麟带、淡粉色绸裙,露出修长的雪白如玉的粉腿藕臂,只剩下一件勉强可以护体的粉红亵衣,怎么也掩不住她那丰盈饱满如凝脂玉酪的**,醉人风情一览无遗,看得庞昱当场呆住,浑身一阵燥热。

美女全然没有注意到外边有人窥伺,弯腰轻盈的走进水里,侧面刚好对着大门。庞昱的眼神何等犀利,虽然隔远又有雾气依旧看得很清楚,只见那女子的身体肌肤雪白娇滑得毫无一点微瑕,玉洁光滑、优美修长的美腿间青色的静脉若隐若现,细腻的大腿内侧雪白细嫩得近似透明,和那线条细削柔和、纤柔紧小的柳腰连接得起伏有度,直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无骨的足踝。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令人喷火,尤其是那对差可盈握的香乳,如此的丰满、细腻、坚挺、富有弹性,撑得亵衣布料紧紧外绷。一解开系在颈後的绳带,一片耀眼的雪白便轻轻跳了出来,顶端嵌着粉红色的小珍珠也跟着微微弹动,弄得庞昱眼睛不自禁的也跟着那么弹了一下,晃得他目眩神驰。

亵衣沿着丝般润滑的肌肤缓缓滑落,那对犹如新剥鸡头肉般光洁玉润的娇软椒乳像是一对含苞欲放的娇花蓓蕾,颤巍巍地摇荡在一片晶莹的香肌雪肤中,盈盈一握、娇软纤柔的如织细腰给人一种欲拥之入怀轻怜蜜爱的柔美感,如果不是庞昱有着正人君子的克制力这时候恐怕已经扑上去了。

庞昱没有扑,只是轻轻的推开们,悄然走到了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

——**是不道德的,但是有美女不看等若暴殄天物,庞昱是个实诚人,这种狠心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朦胧地雾气中。美女冰雕玉琢般晶莹柔嫩地膧体一丝不挂地裸立在水里。浴池内耀眼春光一时四溢。令人呼吸顿止。

颤颤巍巍、傲人挺立地盈盈椒乳。盈盈一握、娇柔无骨地纤纤细腰。雪白娇滑、丰润浑圆地搦搦**……娇滑平软地小腹、优美匀称地**。再配上她那秀丽绝伦、美若天仙地绝色花靥。真地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魅。无一处不令人怦然心动。堪称是上帝最最最完美地杰作!那有如诗韵般清纯、仙子般圣洁、梦幻般神秘地风姿丽质足以让天下每个男人都为之疯狂!!!

美女地身体缓缓滑入水中。恰到好处地水温令她忍不住“噫”一声舒服得**出声。水中零星点缀着几朵玉兰花。淡淡地馨香蒸腾起来。一丝醉人地甜意夹杂在里边……美女舒服地放松自己地身体。完全忽略了一旁即将到来地危机!

庞昱走地更近。透过淡淡地雾气。可以看到她美如天仙般地秀丽脸庞。柳眉、杏目、瑶鼻、樱唇。白里透红地双颊。如云似瀑地秀发贴在颈部、香肩。再往下是令人发狂地坚挺双峰……高挑匀称、纤秀柔美地**玲珑浮凸。该瘦地地方瘦。该凸地地方凸。没有一丝多余地赘肉。光洁玉白地小腹平滑柔软。下端一蓬淡淡地绒毛浸在水里。偶一开阖更是叫庞昱血脉贲张!

这时。美女弯下纤腰。指头擦拭着双腿。秀挺地玉峰被挤压成一个优美地弧度。一滴滴水滴顺着弯成尖笋状地饱满双峰滴下……庞昱感到自己下身起了明显地变化。晚地又硬又翘。全身血液地流动也加速起来。尤其是她挂满水珠地玉体更加显得无比地娇嫩和潋滟。令人怎都忍不住要去用手爱抚!

“刺溜——”庞昱看得入神。身体往前俯瞰脚下突然一滑。发出刺耳地声响。

“谁!?”池子里的美女当然听见了,不过没有吓得跌进水里反而如出水芙蓉般盈盈站起,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沿着她光滑细腻的脖子滑落,滚上她白玉般的胸膛,她那美丽的**,在朦胧水雾的掩映下简直像是仙气氤氲中的仙子,在瑶池之畔轻解羽衣,濯尽仙体沾染的俗世埃尘。

“没……没谁,没人!”庞昱一边拙劣的掩饰,一边心里大骂:他娘的我x,这破烂绒布鞋就是容易打滑,说过多少次了要庞福整两双鹿皮靴子来,老不死的就是不听,看,看吧,出事了吧,老子被你害惨了!!!

美女听到男人的声音,明媚的眼波立刻往这边一转,庞昱心房的砰砰跳动一时更加强烈,当然不是被发现了心里怕,而是源自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一个全身**的大美女站你面前,你心狂跳不狂跳?

尤其眼前的人间绝色,令他无法不欣赏,无法不动心!

完美的**,完美的胸膛,完美的腰肢,完美的腿,在庞昱眼中如惊鸿一瞥,然后藏进了美女手中的纱衣。

别家姑娘发现有人窥浴一定会遮掩躲藏,而她却径直走出了浴池,一对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庞昱。

是男人就不可以退缩,庞昱硬着头皮走过去。

美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本来填满愤怒的眼眸,似乎变得稍微和缓了一些,瞪着他道:“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没有逃。”

“这……小生虽非有意窥探,但已深觉惭愧,若是逃走,岂非更丢人?”庞昱又开始文驺驺了,觉得或许读书人这种时候容易被理解一点(什么歪理!)

“那么,你是来认罪的?”美女眼波流转,嘴角飘出一丝淡淡笑意,虽如一隙白驹,转瞬即逝,但刹那间的芳华却宛若寒冬里的牡丹绽放,美丽的令人目眩。

“正是。”

美女用她纤秀的玉手揽起头发,悠悠望着他:“你没掉头就跑,倒还算是个大男人,但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么?”

“罪?我没罪,要怪怪南宫琴伊,是她题目出得太简单一下子被我答上来了四个小丫头没办法只能放我进来找他……”

美女眼中掠过一抹惊异。

“就算你把题目都解开,湘兰她们也不会请你登楼的,你不是见她们离开就骗小宛说要去茅厕然后悄悄的从后院翻进来。”

“这……这个嘛……嘿嘿……”庞昱被她窥破了行动多少有点心虚,干笑两声猥琐的岔开话题:“姑娘,不是我说你啊,你要洗澡就在四周围个纱幔嘛或者挂个‘洗浴中勿打扰’的牌嘛,这样一点不设防那不是只要进来了就白看……”

美女脸色霎时转寒,一对无比冷俏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你偷着我洗澡,难道还要怪我么?”

“我是无意中进来的,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天仙一样的姊姊在洗澡。”庞昱眨眨眼睛,一脸的委屈。

——赞美的话女人都爱听,这是世上永恒不变的真理。

而他这种不着痕迹的夸,更是没几个女人受得了。

美女的脸色果然缓和,只眼中仍透着薄薄的愠怒:“你若知道呢?”

零秒钟的思考,庞昱毫不犹豫地回答:“在下若是早知道这里有像姊姊一样仙子般的美人儿出浴,又知道周围没有用纱幔隔起……”

“那你就不会来了么?”

“怎么可能,在下就是两条腿都断了,爬也也要爬过来的!”

美女这才真的怔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有男人像这样说话的。这可恨的死家丁、臭家丁,不要脸的下人,他怎会有如此厚的脸皮,如此大的胆子?明明偷看姑娘洗澡还义正严词,他知不知道什么叫龌龊什么叫羞耻?

美女真的恼了,正要唤人来把这不要脸的东西撵出去,忽然听见门外边一把隐含雷火之气的怒喝:“琴伊,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有男人在你浴房里?”

第八十六章 洗澡和做X的研究

“琴伊!南南南南……南宫琴伊!?”

庞昱结巴了,震惊了,嘴巴长得大大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会是她呢?怎么可能呢?老子耳朵挺灵的呀,昨天隔着车门明明和她说了不少话的怎么就没有听出来是南宫琴伊的声音呢。

难道光顾着看**忘记听……啊!

等等!南宫琴伊……南宫琴伊……那不就是说,老子刚才、老子刚才把全京城——不,全天下男人梦中的女神看光了!!!

庞昱心里狂跳,那个激动劲啊别提啦。

全京城多少文人才子,侠客英雄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相互打破头就为见南宫琴伊一面,见面,是见“面”哦,顶多看看脸的,老子这是第一次来,第一次就进了绿绮轩,第一次就撞见美人新浴,第一次就上上下下看了个精光。

哇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南宫大……美女……琴伊姐,那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他手在身前乱慌,极力想表达自己的清白,脚下当然是越走越走一直往南宫琴伊身边挨,准备适当时候来个亲密接触,像绑架小公主一样把南宫琴伊也给挟持了。

他妈的,门外的男人声音一听就知道不好对付,万一冲进来……绿绮轩可是南宫琴伊的地盘,不把她人制住天知道有没命出去!

庞昱还在考虑用什么擒拿法最合适呢,老汉推车?观音坐莲?或者龙翻、虎步、猿博、蝉附?(娘的,这是擒拿法么!)

南宫琴伊反先朝她扑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

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推、要推我!?

开玩笑吧。

不是女神么。她她她南宫琴伊。什么时候怎么成女王啦!

见我长得帅居然还用强!!!

木马、蜡烛、皮鞭操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庞昱来不及挣扎躲闪,南宫琴伊剥葱似的纤细玉指已经触及了他的脸颊,白得犹如温润晶莹的羊脂玉般的雪嫩掌心就在他眼皮底下。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常捂小萝莉嘴巴的他这一次反过来被南宫琴伊捂了!

“别说话,我带你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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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大门被推了开。

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了看浴池周围没人只有好几滩凌乱的水渍猛地一跺脚,快步走进浴池后边唯一的一间绣阁。

绣阁里是南宫琴伊浴后小憩的闺房,房中妆台铜镜、纱帐绣榻无不精美。

南宫琴伊就坐在床边的软榻上,看来是刚沐浴过不仅没有梳妆连衣裳都没穿好,只有一件粉色小衣裹着她青春正盛的膧体,外边披了一件薄薄的鹅黄纱裳,窗外的阳光微透进来,照的薄纱下的纤细藕臂、修长**仿佛透明一般,她的肌肤本来就白,再给这样一映一衬,更是美的无法以笔墨形容。

男人看她穿得实在少自觉唐突,往后推开两步,沉着嗓子道:“琴伊,刚才你和谁说话?”声音里隐含着激动的颤抖,质问的意味更是十足。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这谁啊,这种语气,这种态度,比老子还冲嘛!

庞昱躺在床上,心里非常的愤慨。

呃,大致和那日在蹁跹阁一样,南宫琴伊也把他藏在了自己床上,独自应付外边闯进来的男人。便宜了庞昱光看光她身体还不够居然睡到了往日里密熨南宫琴伊雪肤玉肌,啜饱南宫琴伊清冽香汗的锦衾软枕中,整张床上都是甜美馥郁、宛若新剥果瓣般的处子幽香,一嗅之下几欲**,差些儿捧起枕巾来深嗅几口,舍不得再拿开——呃,如果不是外边太吵的话。

“王爷。”南宫琴伊雪靥破天荒的现出一丝讥嘲的冷笑,“这里不是你的王府,我更不是你的什么人,做甚么事情,在哪里,和谁说话不劳王爷费心。”

对,就这么答,不要刁他!王爷怎么了?王爷就能任闯美女的浴室,跑到人家睡房来唧唧歪歪?啊呸!

庞昱义愤填膺,差点跳出去锤人,忽听那“王爷”长叹一声:“唉,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句爹爹么?”

哈!?

爹爹?八贤王!?

庞昱一惊,差点从床下翻下来。

他趴前了看,透过纱帐的些微缝隙。

这位传说中位极人臣却淡泊名利、在大宋朝拥有无比影响力的“八千岁”穿着一身仅仅只能说稍显华贵的织锦长袍,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怎都掩不住的贵族气派,两鬓微微添霜,但没有丝毫衰老之态,五络长须、面如冠玉,既有儒者学仕的风度又有种崇山峻岳般的旷远气质。

“是你对不起娘亲,难道还要想我认你!”南宫琴伊倏地站起来,冷冰冰的雪靥如罩寒霜,眼中透着深刻的恨意。

“伊儿,爹当年是有苦衷的……”八贤王急欲辩解。

南宫琴伊冷冷打断:“王爷,有什么事你请说,没有就请出去,琴伊还要沐浴更衣。另外,下次请你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

一提到沐浴,八王爷脑门青筋狂跳。

他不是傻瓜,刚才女儿房里的男人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冲进来看时已经没影了,不过很可惜,躲起来的庞昱再度犯了一个大错误。

——人上床了,鞋还丢在外边。

看见床边胡乱踢下来的那双男人靴子,八贤王肺也气炸了!

本来这是件好事,女儿房里藏着男人,他抱外孙的心愿怕是离实现不远了。

可这双鞋分明是家丁穿的!莫说他的女儿、堂堂大宋公主,就是单天下第一名妓的身份也不能委身下嫁,把终生托付给一个下人啊!

八贤王的心在滴血。

洗澡,刚才女儿明明在洗澡!

身为过来人他知道通常“做”甚么之前要洗,或者“做”完了甚么又要洗。

爱啊爱啊爱啊,是爱啊啊啊啊!!!

或者更火辣一点,在浴池里边洗边做!?

八贤王要抓狂了。

如果不是顾忌女儿颜面恐怕就是拼了老命也把要床上藏着的男人撕成碎片!

“伊儿。”他强忍住怒火,尽最大的努力劝女儿,“就算你不承认,但你始终是我赵元俨的女儿、大宋朝的公主,身上流淌着赵氏的血脉。从出生那刻起,你的身份便已经注定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乎的都不仅仅是你自己,而是大宋朝……伊儿,爹的话你懂么,你的人生还长,切不可为一晌贪欢……”

“你还有脸说!”南宫琴伊嘶声娇斥,秀眸射出深刻的仇恨,“当年若不是你贪一晌之欢玷污了娘亲,怎么会有……怎么会有……”高耸的胸脯不住急促起伏,两行清泪沿着滑如凝脂地脸颊一滴滴落下。

八贤王慌了神。

“不是这样的,女儿,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你听爹说,听爹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南宫琴伊尖声大叫,多年来辛苦压抑的酸楚悲愤,一下子冲破了堤防,泪水霎时有如泉涌,满头青丝胡乱摇散,完全失控地冲八贤王大叫,“滚!滚啊!滚出去!我爱做甚么,愿意做甚么,喜欢做甚么,喜欢和谁做,不用你管!!!滚啊!滚啊!滚啊!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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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四哥独闯开封府

“阳光灿烂的日子,少年要珍惜……”

哼着小曲,庞昱大摇大摆从绿绮轩后门走出来。

本来他是坚持要从大门光明正大地出去滴,可是实在挨不住才刚刚哭过一通的南宫琴伊的软语哀求。

“今天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理解到的一切全都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不保证以后你出门上大街会被多少人踩死。”南宫琴伊一双秀眸冷冷盯着他,声音如冰屑撞击,寒泉鸣响,仿佛一瞬间化身天界的仙女,泯灭了一切属于人间的感情。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这是威胁人呐!庞昱想问的事情还没问出口,就被下了最后通牒。

“这……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登徒子,淫贼,没有资格谈条件!”

喂喂喂,不就看了你洗澡么,至于发这么大火?

四哥从小到大,看过的姑娘洗澡多了去了,个个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不得天天有人自杀——唉,算了,女神也是有脾气的哎,帅哥不计美女过,咱就别和他一般见识啦,顶多明儿再来,再来看个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从来是个体贴美女的人,所以他从后门出来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怕走大门被外头南宫琴伊疯狂fans扔鸡蛋,砸砖头,另外四个小丫头恨不得把他嚼碎撕烂的“恐”怖眼神也是有那么点叫人发怵的。

“……悲哀要忘记。失败要忘记。一定要胜自己……”

“……生活本来就该多姿多采。幸福需要自己地努力……”

“光辉岁月得来不容易。别忘了最美地花开放在……

反正看了个饱。庞昱滋当赚了。心情快乐地很。碰碰跳跳边走边哼着小曲。这不“春”字还憋在嗓子里呢。脚步忽然停住了。

就在前边不远处地大路上。几个穿着北海郡王府服色地王府侍卫。高呼小叫着推过来一辆囚车。囚车里边关着地赫然是……

万人敌!

“哐!哐哐哐!哐——”侍卫们一边走一边敲锣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京城百姓父老乡亲们,大家看一看啦。今天早晨就刚刚、不久前,这个家伙在城南最大的五福茶馆里散布谣言,借喝茶之机到处传播我家王爷的坏话,我等现将其缉拿,扭送开封府,再有不知死活到处污蔑北海郡王者,一律同罪!”

唉,果然不行了呀。

庞昱感叹着。

鄙视对手是要不得滴,赵允弼又不是傻子一次两次听到不利于自己的传言肯定猜到是有人刻意散布,派人严查酒楼、茶馆、说书场这些地方,阻止谣言横行……也罢,昨晚赏万人敌一顿**云腿,就是要他出来当靶子试试水的。

果然,一大早出门去现在就被逮了,看样子得改变改变策略,舆论战不能再这么玩咯——是时候“发明”点小报、传单这些“大杀器”了。

眼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大杀器不急,真不用急,真的。反正有俩闲的蛋痛的大少帮衬,一个招呼打下去就是不搞雕版印光用手抄的人家钱大爷一晚上也有本事给你整出几千张来。当务之急,是先把万人敌捞回来,别他进了开封府挨不住酷刑一股脑的全招了——放谣言诬赖赵允弼没啥,四哥不怕走漏。反正是谁搞得鬼、谁阴得谁、谁下得套、谁在背后捅刀子,两边都心知肚明;四哥担心的是万人敌这吃货万一被关进大牢几天吃不饱一“饿”之下把在锦熙客栈造谣编淫贼故事的前科也给撂了,传到展昭和白玉堂耳里,那下一个被烧的

估计就是太师府。

所以……劫囚车?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嘛,老子怕谁?

庞昱摸了摸怀里的银砖和足足两大包石灰粉。

呸,四哥我才没这么傻咧!

君子动口不动手,才子用智不用力,捞个人而已找墙头草老吴不是更简单,何况……哼哼哼,还有件事情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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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衙,正堂。

午膳过后,开封府尹吴恭政把师爷、文书、衙差等等支开,趴在案上打小盹。

趴了才不到半盏茶,“咚咚咚”的锤桌子声吵得他再没有小憩的心情。

“大胆,本府正在午休,谁敢……”吴恭政刚打两句官腔,猛地撑着案几跳起来,怔怔地往前边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庞庞庞、庞四!?”

“我姓庞,叫四,不是庞庞庞、庞四。”庞昱站在堂下仍然高出吴恭政一大截,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他。

“庞四,你、你还敢来!”吴恭政一拍惊堂木,气急败坏的吼。

“我为什么不敢来?”庞昱依然在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上的案卷书册。

“你、你大胆!”吴恭政抓起惊堂木,又是一拍,“你可知自己现在三桩大案的被告,本府方才亲率衙役到太师府缉拿,若不是被太师夫人……哼,你到开封府来就是自投罗网,倒省了本府拿人的功夫!”

“吴大人,吴——恭——政!”四哥最看不惯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欺善怕恶逮着就装清高的狗官,差点掏银砖兜头拍过去了。

“大胆,竟敢直呼本官名讳。”吴恭政恼了,举起惊堂木又要拍。

庞昱劈手夺过扔地上,眼神凶暴起来,恶狠狠的瞪他。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吴恭政慌了手脚,扶着椅子往后退。这也不能怪他堂堂开封府胆子忒小,实在是庞昱眼睛里天生自带的杀气太凶悍、太恐怖——知道么,杀过人的人他的眼神就是和没杀过的人不一样,而杀过很多人的眼神又和杀过人的不一样。庞昱手上虽然没沾过血,眼神却天生沦为了第二种,冷冷一扫吴恭政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竟比以前审过的江洋大盗还要恐怖!

“没什么,就是想和吴大人商量件事情。”

“什、什么事?”吴恭政勉强坐直,“我告诉你,你别指望本府放你一马,两位郡王可都来了条子发了话,再、再怎么商量你都是死路一条!”

“吴大人以为我是来求你高抬贵手的?”

“难道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庞昱大笑,脸上尽露张狂。

吴恭政想哭,大哭!

他这开封府尹当的窝囊啊,简直太窝囊了!

成天看京里这些高官显贵的脸色不说,现在连一个小家丁都骑头上来了,放话要和他打……打什么“商量”,过分,简直太过分啦!

“吴大人以为,我是个小小家丁,狗腿子一样的人,只懂仗着主子的权势横行霸道,真本事一点没有,和你‘商量’简直侮辱你,对不对?”

“哼!知道就好。”吴恭政一下子来劲了,“你再不乖乖的自缚双手,老实到大牢蹲着,休怪本官唤衙差进来,将你……”

“吴大人准备一直做这随风倒的墙边草做到你致仕,告老还乡么!”庞昱忽然冷笑,一字一顿声若磬击,轰的吴恭政身子颤凛,满口官腔全哽在喉头。

庞昱冷冷看他,余光瞥一眼后门。

师爷、文书、衙差等一应闲杂人被他诓了几句,短时间内不会进来,整一注的香功夫大堂里只有吴恭政和他。就是这换算过来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四哥不但要说服吴恭政放人,还要逼得整个开封府……

就此彻底倒向太子党这边!

“吴大人一定觉得。”

他两手撑着几案,踮起脚来使得身子更显英武挺拔,状若天神,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姿态开始了游说,“自己年事已高,过不多久就要致仕隐退,告老还乡了,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掺合到两派纨绔子弟的党争中来,我说得没错吧?”

吴恭政“哼”的一声,算是默认。

“这世道,官不好当。尤其是京官做起来更难,而京官里做难做的就属开封府尹这个职位了。吴大人你一无强硬后台,二不靠吹嘘拍马,却能在这在天下最难坐的官员位置上坐的安安稳稳,不能不赞一个‘高’!”

庞昱先捧捧他,等吴恭政脸色渐渐缓和,话锋忽然一转:“可是这一次,吴大人真的以为靠着以往的左右摇摆,两不相帮,就可以熬过去么?”

吴恭政不语。

庞昱稍稍一顿,猛地张口吐出两个字。

“做梦!”

吴恭政放在案上的右手微微一颤。

“吴大人做了这许多年的开封府尹,有见过哪桩案子像李家庄这件一样牵动百万民众,不仅是我家侯爷、北海郡王、会稽郡王,连南宫大家都被牵扯了进来——呃,换句话说八贤王也少不了也算上一份,再有吴大人手下的欧阳少吏……背后的吕相,全京城的大人物好像一个不少了吧。”

吴恭政脸色有点发白,看来被庞昱一鼓吹,更加“认识”到了案子的严重性。

“吴大人以为,一个牵涉如此之广、波及如此之大的要案,朝廷最后会不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吴恭政终于应声了。

“怎么给交代?”

“自然是重惩案犯,还苦主公道。”

“仅只如此么?一个案子闹得全城轰动、天下皆知,而且还拖了这许久,只是严惩凶手就完事了?”庞昱目光闪闪,盯着吴恭政有点发虚。

“不这样你说……你说怎么办?”

“恐怕还要找几个替死鬼出来替朝廷承担责任吧!”庞昱冷笑。

吴恭政佝偻的身子又是一颤。

“一边是庞太师的独生子、贵妃娘娘的亲弟,一边是身兼太祖、太宗两系血统,在宗室地位非同小可的北海郡王。我想就是由皇上圣断,没有如山铁证也不好狠下心对那一边下刀吧。那么到时候会不会随便抓个下人顶罪,然后……”

庞昱故意不说了,笑嘻嘻的看着他。

“然后什么?”吴恭政忍不住问。

“然后为了平息民愤,治某人一个办案不利、枉法妄为的罪名!”

吴恭政脸色刷地变了,再保持不了当初的镇定。

他心里清楚,庞昱这番话话固然有虚词恫吓的成分,但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案子闹到这地步,看得已经不是凶手倒底何人,而是后台硬,谁的背景大。太子党、王爷党两群纨绔子弟间的争斗本来就错综复杂,现在又把八贤王和吕相牵扯进来,哪怕真叫皇上来处置估计也不好重处哪一方。

那么就像庞昱说得,为了平息民愤,必须推一个有份量同时又不会损及各方利益的替死鬼出来——而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开封府尹吴恭政办案不利,坐看事态扩大,谣言横传而无作为,致使一桩由家丁引发的普通案件遍传京城,祸乱民心,府尹职责点滴未尽,罪莫大焉……

吴恭政不敢往下想了,这样一顶“大帽子”盖下来,不要说他脑袋上的乌纱保不住,连剩下来的人生能不能牢外边待都成了问题。

不是扯淡,也不是妄想,事实就有这么夸张。

他能当上开封府尹,安安稳稳的坐着,就是因为明哲保身,哪一派(这里是指朝廷里的派系,太师系、宗室系、相爷系等等,不是纨绔这边的太子党和王爷党)都不太粘,推他上位各方面都比较能接受;而这一次他注定完蛋,同样是因为哪一派都不粘——事情闹大要人出来负责了,哪一边都不会包他!

他当开封府尹以来,见过多少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后果只有比这跟惨绝人寰!

庞昱察言观色,看看火候渐渐起来了,开始往里拼命添油:“哎,悲哀啊,悲哀啊!可怜吴大人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开封府尹任上小心翼翼地熬了这许多年,眼看就要致仕退隐,告老回家享清福了,谁知竟落得个……哎,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沦为两派党争的牺牲品,惨呐!惨呐!!真是惨呐!!!”

“扑通——”

“好办,两个字,做到包你不会有事。”庞昱眼睛眯了起来,瞳中浸透邪魅。

“哪、哪两个?”

“站边。”

ps:这章开始,对话可能又会多点了,有些读者抱怨说对话看着烦,其实用心去看里面的“精彩”一点不熟给其他。公子向来崇尚语言的艺术(狭隘的语言艺术是对话,广义的语言艺术是文章),尤其是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很多大家笔下的一句看起来很好理解或者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简单对话,一旦联系前后文稍加品味,立刻觉得丰富多彩,妙至颠毫。就像大家看《铁齿铜牙纪晓岚》,多少次看得拍案叫绝,那就是语言的艺术、对话的艺术啊,只不过是通过影像+对话的方式表现出来,大家的感受比较直观而已。而对于文学作品,没有影像的辅助表现,只是一个冒号,一个引号中间的一行字,很多读者看见这个都习惯性的一跃而过,殊不知一篇文章真正的精彩有时候就蕴藏在这不起眼的引号、冒号间。公子不敢夸自己书写得怎么样怎么样好,也不敢同那些大家相比,公子只想说自己最推崇、也是迄今为止心中唯独的两部神作《极品公子》《极品家丁》里,简单的一句对话往往就能看得读者们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比如叶河图排龙榜是他和杨凝冰对话说出来的,凰琊是叶晴歌也是通过叶河图的言语品读出来的,还有极品公子三哥靠一张嘴征服了多少美女的心!!!

公子抱着向两大神作致敬的心写这本《天下第一丁》,就是希望能够追溯大神的足迹、融汇自己的风格完成一本……至少自己看了觉得还行的作品。不管是之前说服二娘三娘、诓白玉堂、骗展昭,还是正在进行的说服吴恭政,公子都很用心的在写,真的,真的很用心,虽然对话占据了比较大的篇幅,但绝对不是简单的流水帐式的记叙。公子不敢说写出来的东西里边有多少语言的艺术,但绝大多数的对话以及对话人物的表情、神态,都是公子在用心刻画双方人物的性格和头脑(头脑当然特指主要人物)。公子用心的在写,很用心,有时候一句话读者看过去一秒钟不要,公子却要想上十分钟改了又改才能下笔(或许这就是凡人和大神的区别吧,大神信笔拈来,我却要想很久才能把握得准)。所以公子真心的希望,大家看见对话不要简简单单就跳过去,至少您默默的读一遍,想一想当时人物、语境,脑子里自然就会浮现出略约的影像画面,更好的感受到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

其实不仅仅是《天下第一丁》,任何书只要对话不是凑字的流水帐,大家都可以慢慢的咀嚼、品味,感受作者本人在写这样一段对话的时候,他心里倒底出现的是怎样一个场景。很多人说家丁、极品至少要看三遍才能真正的看懂,我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在看第二遍、第三遍时,品味对话、表情、语境是“看懂”这两本神书必不可少的关键!

好了,今天说得有点多,不过真的字字句句都是公子的肺腑之言。

最后再一次的告知广大读者,《天下第一丁》本周强推完暂时不上架、不收费,大家继续可以自由阅读,公子用时间和辛勤回馈读者们的热情,希望大家可以把手中的月票保留下来,下个月投给《天下第一丁》。公子不到1w的收藏,靠什么豪言竞争新人月票榜,靠的就是各位!!!靠的就是大家!!!读者们的支持和鼓励,永远是我码字无尽的动力!!!!!!!!

第八十八章 治庞四,死罪!!!

站边站边,不是站到一边,而是叫你选择一边跟着。

吴恭政也算老奸巨滑了,岂有听不明白的道理,惊道:“你、你要本官倒向安乐侯,帮你们压制赵允弼!”一急之下居然直呼出赵允弼的名讳。

“吴大人愿意跟谁是吴大人的事,我不管,也不给你任何意见。我只是想要吴大人放了刚才被王府侍卫扭送进来的胖子。”

“那家伙……他是你手下?是你派他去造谣诬陷王爷的?”

“对啊。”庞昱答得非常干脆。

“要我放人是逼我得罪王爷!”吴恭政怒道。

“不放就是得罪安乐侯。”庞昱眼睛一翻,表情极度的无耻。

“你!”

“赵允弼逼你去太师府拿人也好,把我派出去造谣生事的手下送过来也罢,目的就一个——拖你下水,逼你得罪我家侯爷,得罪太师府,被迫站到他这边来。否则以赵允弼的精明老练又知道你是墙头草的性格,为什么不自己私下把人‘解决’掉而是推给开封府呢?哎呀呀,真是用心良苦,挖好坑了等着吴大人……不,是直接把吴大人你往下推呐。”

吴恭政老眼瞪大,背脊一阵凉飕飕的。

他能当上开封府尹自然不是笨人,庞昱稍稍一点醒立时全盘想个通透,萎颓的感觉一时又袭上心头。

官做地大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这些纨绔公子任意操纵地工具。

“吴大人。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庞昱长长叹一口气。有点悲哀地瞧着他。“不是我逼地你。是赵允弼硬要把你推入绝境。怎么样。选一个吧。是为虎作伥当他地走狗还是弃暗投明跟随我家主子?”

“你……你在游说我?”

“我说了。吴大人愿意跟谁是吴大人你地事。我不管。我只想要吴大人高抬贵手。把我手下立刻放了。”

“放人就是逼我跟安乐侯!”吴恭政大叫。情绪有点失控。

“不要用‘逼’好不好。我是在和吴大人商量。”庞昱笑嘻嘻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吴大人想一想,如果这件事情闹到最后真要分个胜负高低,我家侯爷和北海郡王谁赢的机会高一些?或者这么说罢,是赵氏宗族的对皇上的影响大,还是太师爷手中大权的和贵妃娘娘吹枕头风……哎呀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色字头上一把刀,想当年唐玄宗为了杨贵妃可是宁愿背上抢儿子老婆的罪名(杨贵妃原是寿王李瑁的爱妾)吾皇文治武功不在开元盛世之下,贵妃娘娘更是姿色倾城,独得圣眷,三千宠爱集于一身,比起那杨玉环……”

他一边说着一边瞥,只见吴恭政满头大汗,举起袖子拼命的擦拭,知道他心念已经在动摇,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再有一点,昨日南宫大家远游归来,当着京城十万百姓,宣布她相信案子不是我家侯爷犯下的。要是到头来经吴大人你手审判,认定我家侯爷有罪,那么……是不是等于在扇南宫大家耳刮子?是不是等于要八贤王难堪?就算皇上仁慈不褫夺你的官位,惹翻了全城南宫琴伊的拥趸,会有什么后果——哈哈哈,吴大人想必比我加清楚!”

吴恭政脸色白得吓人,枯瘦的手臂不停颤抖这,本来想端起杯子喝口茶润一润干涸的喉咙,结果却拿不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杯子没有疑虑的碎了,他那颗惴惴不安的苍老的心怕是也快要裂成两半。

“我……我跟着安乐侯,你们是不是一定有办法扳倒北海……扳倒赵允弼?”

“当然,有吴大人相助事半功倍,他赵允弼这北海郡王算是做到头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庞昱放卫星的本事绝对一流。

“你们有证据证明、证明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证据?没有啊。”庞昱坦率摇头。

“什么!?”吴恭政差点又跳起来。

“没有证据可以查嘛,不然我拉你吴大人入伙作甚么?”

“那……要是查不到呢?”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呗。”庞昱泛起一个灿烂而冷酷的笑容,言语神态中的邪诡顿时让吴恭政感到如芒在背。

天呐,额滴天!本官这是被骗上贼船,想下都下不来啦!

××××××××××××××××××××××××××××××××××

一刻钟后,万人敌被衙役领着来到大厅。

“四哥!”万人敌一见他,表现的十份激动,差点当场扑过来。

庞昱懒得废话,手一挥:“走,回府。”迈开大步,当先出得开封府正堂。

“怎么来的这么慢?”

路上庞昱问。

“没啊,他们一放我小的立刻奔来了,中间一刻不曾停留。”万人敌努力解释着,表情非常的无辜。

“哦,是么。那就是衙役太偷懒,太太磨磨蹭蹭了。”一切进行的太顺利,庞昱也没起什么疑心。

骤听前边院墙外响起一声冷冰冰的充满蔑视、鄙夷和激怒的冷哼:“不是衙役偷懒,是你脑子太笨,比猪还蠢!”

密集的脚步声随即逼近,庞昱顿足一看,立时心底一凉。

md中招了,提个人都磨磨蹭蹭,原来是狗日的衙差想拖延时间!

前边不是别人,赫然是赵允弼和他的一众手下,人数足有二三十之多。

“唉呦,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开封府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吴恭政不愧于墙头草之名,刚才还决定向庞昱投诚,一下子又过去逢迎赵允弼啦。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赵允弼一身华丽正装,满脸肃容,手下带了足足二三十号之多,看看就知道是挑事来了——逼开封府向太师府挑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赵允弼阴阴一笑,“火烧本王府邸的主犯就在此地,吴大人还不将其缉捕归案。”

“这……这个……”吴恭政倒底是被庞昱说动了,踌躇了半晌居然不动。

赵允弼似乎已经料到这样的局面,脸上并无多大激怒,回过头去伸手一指人群中央四个被他手下五花大绑的汉子,一字一字冷声道:“昨晚放火烧宅的几个家伙已被本王拿下,据他们指认……”

“是他给我们银子,叫我们到郡王府放火的!”四个人齐齐伸手。

一致指向庞昱!

我x不是吧,白搭上四条人命也要整死我!

庞昱这才算亲身(以前都是间接撒)领教到赵允弼究竟有多狠有多毒,进而意识到今天的行动有些鲁莽草率时,一切已经晚了。

赵允弼阴恻恻的一笑:“铁证如山,我要吴大人立刻治庞四,死罪!!!”

ps:晚上12点还有一更,不废话,5000字最少。另外推荐一本好书:《星际之超级帝国》书号1236631.神秘的智脑“zero”,绚目璀璨的迦蓝星文明,将把这位地球的少年带向何方?

第八十九章 大战开封府

久等了,更新奉上。

“死罪”两个字一出,万人敌首先吓得瘫了。

他脑子虽然不灵光,可是也知道这里是开封府,不是侯爷的地盘,赵允弼带着几十号手下突然现身摆明了是有备而来,不会给他们一点逃走的机会。

庞昱也急,不过他知道急没用。

赵允弼何等人物,瞧现在的情形100%是在开封府安插了眼线,发现他庞昱来了立刻回去报信,甚至……搞不好从逮住万人敌那一刻起,赵允弼就算准了他会来救人,故意布局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呀呀个呸的,轻敌过头了这回!!!

庞昱无限后悔,不过没办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允弼堵上门了,他想溜也溜不走啦。逞能硬上么?宽敞点的地方到还好说,石灰一撒拍**闪人,可是开封府就一扇大门,七八个人往那一睹他想跑也出不去啊。

“太、太师爷!”庞昱忽然瞪眼大叫。

除了赵允弼,所有人傻乎乎的一起回头。

庞昱要的就是这效果。

石灰,洒出来了,目标就是赵允弼,兜头盖脸两大把前所未有的量多。

石灰啊。超越江湖三大神器地存在。昔日(昔日?日后吧)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尚且挡不住一下。何况是他赵允弼。

石灰出手。第一把。赵允弼捂脸倒地;第二把。回过头来地卫士们纷纷中招;第三把。全场乱套;第四把……没有第四把。三把扔完庞昱冲过去朝着赵允弼脑门子狠狠撂上一银砖。然后朝万人敌一使眼色。主仆俩一左一右。开跑!

等下。不是跑不出去么?

跑不出去?不试过怎么知道跑不出去?

赵允弼带来地二三十号手下都是府卫里地精锐。训练有素。武功了得。莫说是在地方有限地开封府衙。就是荒山野地抓两个人也是轻而易举。可惜庞昱准备充足。石灰大大地有。三轮“攻击”下来那么十几个没被波及地只要往他前边一挡……对不起。扑面就是一把白雾。丫倒地上哼哼去吧。

瞬间。开封府里惨嚎一片呐。什么精英、高手。狗屁!在江湖三大神器之一地板砖和超越江湖三大神器地石灰粉面前通通都是狗屁!

庞昱跑得飞快,完美诠释了什么脚底抹油。

万人敌溜得居然也不慢,估摸着是以前偷吃老被逮久而久之练出了飞毛腿。

开封府占地不小,作为管理国都及京畿地区的重要机构、天下首府,面积比起现在的北京市政府也少不了太多。府门、仪门、正厅、议事厅、梅花堂为中轴线,辅以天庆观、明礼院、潜龙宫、清心楼、牢狱、英武楼、寅宾馆……这是庞昱后世到开封旅游听得导游词,实际等他进来了一看,娘西皮,最少有倆这么多!

“抓住他!抓住他!”

“别被这小子跑啦——”

后边无数个的声音在狂嚷,夹杂着“不好啦,王爷眼瞎啦”“王爷被开瓢啦”“血流了满地啊”之类的惊慌叫喊。

庞昱越听越觉着爽,就差没跑回去看两眼了,脚底下当然跑得飞快。

毕竟是在开封府里边,一路过来遇到不少捕快衙差,不过事起仓促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庞昱已经跑得没影了,而赵允弼进来拿人时非常有“远见”的在各处通道口、门廊附近安插的打手狗腿子防止他逃跑,现在看来只能是昏招。

徒添伤亡而已。

想想吧,你要和三五个弟兄把着通道和大门,忽然看见一个又挺拔又健壮的雄伟青年和一个三大五粗的胖子冲过来,第一反应会是蒙眼睛么?肯定不会的呀!不会,那就等着吃石灰吧。

地方大不是问题,四哥一路跑来势如破竹,人挡撒人,佛挡撒佛,石灰+银砖无往不利,谁也别想阻拦。

所以人再多也不是问题。

但问题终究是有。

什么问题?

石灰呗。

庞昱备下的两大包量平常用用足够了,甚至还有多!可是赵允弼为了逮他不惜下了血本,一路上挡道的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号,四个人平均“赏”一把算加上最初那三大把……哎,不用麻烦数了,总之跑到开封府正大门的时候,两大包石灰用得干干净净,而大门口前头还有八个北海郡王府的侍卫守着!

怎么办?怎么办?束手就擒?

万人敌慌了,腿在哆嗦人在颤差点瘫倒,一看伟大的主子——离八名侍卫还有大约五六步的时候,庞昱停住了脚步,非常帅气的把装石灰的布包往两边一扔,拍了拍手,毫无畏惧的看着他们,同时快速的在怀里掏着什么。

呀,呀呀,难道主子留了一手?

万人敌心里狂跳。

当看见庞昱嘴角掠过一丝自信满满的笑时,他激动了。

哇嘎嘎,主子就是主子啊,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秘密武器!

有,当然有,庞昱目光灼灼,冷然盯着前边围拢过来的八条大汉,完全不惧怕他们手中高举起的朴刀。

当他的手从怀里掏出来时,手心紧握着一件白花花的物事。

这绝对是天下最犀利的武器,什么小李飞刀孔雀翎、含沙射影和暴雨梨花钉,遇见了它通通只有靠边!不然昔日手无缚鸡之力小宝哥怎么能凭借它走遍天下无往不利,老婆娶七个,踩人踩一摞呢。

对,你猜对了,四哥的这件秘密武器就是。

庄票子!“五十贯一张,一百张五千贯的,抢啊啊啊啊啊啊!”

震到人耳膜炸裂的大喊中,庞昱把一手白花花的庄票子漫天一洒。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五千贯的喊声一出,不光是八个侍卫扔下朴刀红了眼的开始乱抢,连旁边的站岗的衙差、路过的捕快也像疯狗一样扑了过来。

五十贯啊,那可是他们辛苦一年都不见得有的俸禄,庞昱这一撒丢出来五千贯,那得干上足足一百年,一百年!

你说谁还保持得了理智。

抢啊,快抢啊,抢一张抵一年,抢两张抵两年,抢一把这辈子都不用愁啦!

喊这话的是庞昱,刚嚷没两声门外守着的侍卫也忍不住了,赤手空拳(刀扔的够快!)冲进来连一眼都不看他就往庄票子扑。

哎,扑吧扑吧,老子走了。

扔的不是自己钱,庞昱一点不心疼,撒腿一个箭步跨出了开封府大门。

万人敌捞了两张才跟着出来,比他自然是慢一步,以为要废点力气加快跑才能追上主子,结果他一出去,差点从后边撞上庞昱。

“四哥,你咋不跑捏……”万人敌刹住脚步勉强没撞着,满腹疑惑的才问半句,忽然定定的愣在那,嘴巴长得是老大却说不出话了。

开封府大门前,一个人没有!

准确说是一个行人也没有,因为密密麻麻的提着刀的大汉把整条街都堵了。

赵允弼疯了,带这么多手下来!?

不是赵允弼的人,是会稽郡王府的侍卫、护院、打手、保镖、狗腿子。

“王爷!”近百人一齐发喊,朝着中间四人抬的软轿,颇有黑社会老大出场时众黑衣小弟齐呼“老大”的味道。

不过呢,人家是老大黑西装、黑领带、黑皮鞋,总之一身黑,黑的嚣张,黑的霸道,软轿上的会稽郡王赵世清则是一身身,白里透红!

鼻青脸肿眼充血,脑袋半边被白布包着,星星点点透出血迹,如果用一个形容那就是“惨”,一句话就是“揍成了猪头三”。

“庞四,哼哼,哼哼哼哼……”赵世清在两个人的搀扶才勉强坐起来,用他没有被包裹但是肿的跟熊猫一样的右眼怨毒的看着庞昱。

“你……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世清狂笑,却怎么听都像在哭,没办法门牙被庞昱锤落俩,声音就这样。

“哟哟哟哟哟哟哟,王爷你还能起来能起来,能出门呀,看来我还是下手还太轻了,失败,真他娘失败。”啥叫临危不惧,啥叫处变不惊,看现在还能笑出来的四哥你就知道了,面对几十号大汉的虎视眈眈、面对几十把朴刀的亮亮闪闪,他是一点不怕,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赵世清你这小王八,别他妈以为人多老子就怕你,我们太师府最不缺的就是打手,有种来啊,叫你那些狗腿子过来,四爷爷能在开封府里头一个人挑了赵允弼和他手下,照样可以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万人敌震惊的一塌糊涂,侯爷咋、咋这么能吹捏,这时候了还能笑着说大话,他他他、他不知道要是被抓了,能给折磨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么。

“进门去,溜后院,想办法翻墙跑!”庞昱偷偷拽了下他。

娘的,四哥又不是神仙,还真的一挑几十啊,这里先拖住让万人敌回去报信,只要通知到了二娘三娘,不怕这条姓赵的疯狗能把老子怎样。

万人敌虽然好吃,但幸好在肚子饱的情况下他脑袋瓜子算灵光,被庞昱一点赶紧醒悄悄往后退步子,时刻准备着往门里缩。

“姓赵的,老子他妈告诉你!”庞昱负责吸引注意力,一个大跳直接从台阶跃了下来,“别以为我家侯爷不知道李家庄那事是哪条狗做的,所以不说出来那是还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皮,老子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究竟要不要……”

“抓起来,把他给我抓起来,阉了!阉了!!阉了!!!”赵世清切斯底里的怪叫,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几乎都从软轿上跳起来了。

众侍卫得令,刀片子甩得哐哐,一窝蜂似朝庞昱围过来。

“谁敢!”庞昱大喝,冷眼一扫全场。

凛冽的杀气一时弥漫,吓得所有人一起后退。

其实他如果加一句“谁动,我家侯爷杀他全家”效果会更好,不过四哥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就算是仗自己的势,老天爷赐给他这双凶神眼还有一身的暴虐气息,已经足够摆平所有非江湖二流以下高手了。

“上、上啊,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赵世清大嚷,然后约莫是动作太大触及了伤处痛得唉呦唉呦直叫唤。”

“谁……唉呦,谁阉了他,本王有赏、赏……唉呦,重重的赏!哎呦呦——”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先一名身长体壮丈二个头的疤脸大汉恶狼一般的扑过去挥刀直劈庞昱胸口。

这一刀力沉千钧、风声呼呼,怕就是一大头牛也能生生劈成两半,庞昱却竟不躲、不闪、不避、不让,任由他劈中胸膛。

“当!”一声巨响,庞昱纹丝未动,反倒是那大汉震得手臂酸疼。

无疑,这一刀砍在银砖上头,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你,胸口……”疤脸大汉刚要说话,庞昱已是飞起一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命根子被踢,任谁都要叫这样响,疤脸大汉惨叫倒底,捂着下身当场痛晕。

“哎——”庞昱长叹息。

“梦遗大师传我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倒底是有用,少林武学果然名不虚传呐。”

少林!!!

众侍卫全被唬住,一时谁也不敢再动。

“来来来,来啊,别怕!北海郡王府那些侍卫四哥花了一注香功夫才全部撂趴,你们人多,一注半吧怎么样?”

照旧没人动,反而还往后退。

“来啊!”庞昱往前跳一步,侍卫们往后退一截。

“来啊,别怕!”庞昱又往前跳一步,侍卫们再往后退一截。

跳啊退啊,退啊跳啊,原本围成密不透风的大街一下子到处都是空隙。

娘的,报个屁信啊,光这样老子都能逃——不对,是撤出去。

庞昱准备撒腿了。

“拦住他!放心,这家伙只会虚张声势,真本事一点没有。”

赵允弼的声音,来的非常之不恰当,庞昱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回头,迎面一双被石灰弄成红彤彤的眼睛,里边透着恨不得杀死他、把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酱的愤恨,不过比较而言还是那被打破正在滴血的额头更加醒目。

这一次庞昱没辙,真的没辙了。

前后左右到处是人,你叫他往哪里跑。

“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现在就投降。”他举起双手,大声朝急匆匆跑出来的吴恭政喊,“吴大人,你看好啦,我现在能蹦能跳,浑身上下哪都没毛病,待会要是谁动手动脚在我身上弄出点什么伤来,你可要替我作主啊。另外,我病没伤也没有旧疾,对人生更是充满希望,绝对不会发生暴毙狱中或者想不开畏罪自杀的事情,您记住了啊,千万记住,我要死得不明不白一定通知太师府给我申冤!”

赵允弼本来是想叫手下狠狠打他顿死得先,不弄残起码也打折几根肋骨,结果被这么一挤兑——得咧,您收手罢,开封府那么多眼睛看着怎么玩阴的呀。

“王爷,您、您把他交给我吧,下官会依法办……”吴恭政被庞昱一唆已经铁了心跟安乐侯,一看情形不对赶紧过去要人。

对此,庞昱很有信心,毕竟京里发生的任何案件名义上都归开封府尹管辖,吴恭政跟赵允弼要人,即合情又合理而且还合法合规矩,只要他强硬点别太软就算赵允弼是郡王也不能不答应。

交给他了关进开封府那还不好办,老子前脚进去,后脚就出,来不等万人敌回去搬救兵已经自由了。

赵允弼冷笑,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凑到吴恭政耳边对他说了点什么,声音不大,庞昱只听见“公主”“侮辱”“强暴”等有限几个词。

“如此,吴大人还想要人么?”最后一句,赵允弼敞开了说。

吴恭政拼命摆手:“不不不,不不不,事关公主清誉……”

“嗯?”

“郡王请自便,郡王请自便。”他满头大汗,愣是一个字不敢多语。

赵允弼满意的点点头,走下来走到庞昱身边。

“哼,小子,你总算是落本王手里了。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么?不知道?好,接下来几天本王告诉你。”

庞昱会怕他?眼一横,哼道:“烫手的山芋,王爷可别拿得起,扔不掉。”

“烫手?哈哈哈哈哈哈——”赵允弼仰天大笑,抚掌拍了两下。

两名侍卫推着五花大绑的万人敌从开封府里走出来。

“你想叫他翻墙出去,回太师府报信?对不起,没机会了。”

赵允弼笑着,眼内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机:“快,把人绑了,通通给本王带回去。”

“谁敢!把他留下!!!”一把清朗矍铄、威严十足的声音骤然响起,赵允弼回头,一望之下瞳孔暴张,如遭雷殛,满脸的惊骇、悚动、难以置信。

这个人,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第九十章 发飙的腹黑大叔

更新,更新啦!昨天看到很多书友的回复,不少都猜对了哦。是的、出场救四哥滴当然是他的便宜岳父八贤王啦,大家往下看吧,公子决定颠覆一把写出一个和以往绝——不相同的八贤王哦^▽^

——————————华丽的分界线————————————

这个人,他的身份,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一出场都是举坐皆惊。

赵允弼算什么?王爷党算什么?

在他面前只有俯首贴耳、谦谨恭顺的份!

看见这个人,听见这句话,赵允弼的心哇凉哇凉。

完了,倒壳了,歇b了,所有的计划、所有的付出全打水漂了。

昨天晚上他在王府,本来可以亲自指挥手下早早就把火头扑灭的,他却一咬牙、一狠心,任凭大火烧起来,烧了他外边三进宅子,为得就是让太子党一方自因为是,轻敌大意,把这个天杀的庞四勾出来清除掉。

只要没了这家伙碍事,安乐侯又抱病在府,碾平高崖内、钱恃才这帮废物纨绔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当看见这个人,当听见这句话……赵允弼的脑袋瞬间暴浆!

他说把人留下,自己就是吃了十幅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留!

一身在他看来只能说平常地锦衣、没有任何地彰显浮华地穿戴和装饰。偏是威仪十足、富贵十足、王气十足!

大宋朝宗室第一人。公正无私、一忠二孝、有上殿不参、下殿不辞。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特权地八贤王!!!

“八皇叔。您怎么来了?”赵允弼惊问。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一向高高在上连他都要仰望地八皇叔怎么会插手一个小家丁地事!?

“怎么。本王就不能闲暇出府走走?”八贤王地脸从一开始就是黑地。平素作为长辈在宗室子弟面前惯有地和蔼、亲切全然没了踪影。随口一句话便是威凛睨然。唬得方才还叫嚣起劲地赵允弼连屁也不敢放。

不光是赵允弼。软轿上地赵世清这会也吓趴了。装死躺着一声不敢吱。从小到大多少年了啊。他们做小辈地几时见过八贤王发过这样大火气。尤其是他连为什么发火都不知道。万一自己再哪里说错……得咧。言多必失。老老实实闭嘴吧。

“这个人。留下。本王要带走!”八贤王也不多废话。眼神一掠庞昱。

“八皇叔,这……这不好吧……”赵允弼嗫嚅道。

“怎么,不可以?”八贤王转过来冷冷睇他,眼神如电。

“不、不是,此人前日在街口闹事,把世清打成重伤……”

“是这家伙飚车70码……这家伙的马车撞我女人!”庞昱大嚷。

八贤王一听“我女人”眉毛拧得更紧、脸色更加难看,赵允弼兀自不知,还在一个劲的污蔑,“昨晚他和联结一帮歹人,潜入侄儿府邸纵火,烧毁……”

“他妈的我x,你丫多行不义,惹得江湖好汉上门,关老子屁事!他妈的!”

张口国骂、闭口国骂,听得八贤王几乎昏倒,心在滴血了都——女儿啊女儿,爹的宝贝女儿,你床上藏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怎么非挑这样一个没品德、没修养、素质底下、目中无人、满口市井俚语的龌龊家丁!!!

庞昱察言观色,如何不知他想的什么,一改往日的君子脾性,继续国骂ing。

“八皇叔,你要为侄儿作主啊,侄儿家被昨晚那把火烧掉三进宅子……”赵允弼还在那里嚷嚷。

八贤王顾女儿还来不及,哪有空管他,冷眼一睨:“是么?皇侄的府邸从人过百守备森严,能被一个小小家丁轻易烧成白地?看来你这个北海郡王当得很不称职啊,大宋皇室的颜面被你丢尽了!”

赵允弼傻眼,心忖皇叔这是吃了火药呢,谁说话喷谁?看看明说是拦不住了,赶紧躬身凑过去在八贤王耳边低低言语了几句,不用偷听,光看那张贱格的脸就知道肯定还是那什么“公主”“侮辱”“强暴”之类的诬蔑。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八贤王火气更大,不等他说完黑着脸劈手截断:“菆儛是公主,我女儿就是不是公主啦!”怒气盈面,色厉内荏,眼睛都快喷火了。

赵允弼绝对相信,这时候他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八皇叔立刻会翻脸不认人,不要说他,就是他老爹——不,就是皇上在现场此刻也拦八贤王不住。呃,还好他老人家是便装出来,没带金锏,不然照这样子准拿出来朝脑袋招呼。

“跟本王来!”八贤王一把抓住庞昱衣袖,不由分说拖着人就走。

“王爷,不成啊,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庞昱居然畏缩了,怯生生看着王府侍卫们手里的朴刀,然后目光无耻的移向赵允弼。

八贤王眼中一寒,怒意凛然!

可怜天下父母心哎,为了第一时间弄清楚女儿和这小家丁的关系,他是风风火火急急切切啥也不顾不得了。

谁拦,整死谁!

赵允弼立萎,明明心里恨不得骂娘,可是被这从来不曾在八贤王眼中看过的这等厉荏神色一扫,自然便生出脚软发虚的胆怯,陪着笑连连躬身,然后转过去咬牙切齿喝令:“还不滚开,给皇叔让道!”

哗哗哗!俩王府合起来近百号人全部缩后。

庞昱得意的笑,大摇大摆跟着身边这位大宋朝“天字第一号护身符”出了赵允弼苦心经营的重重包围,末了还不忘回头挥挥手:“谢北海郡王相送,小生一介家丁当不起您这百人的仪仗啊,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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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阳高照,一辆宽敞舒适但并不奢华的马车沿着遇到疾速飞驰。

“这个俗话说的好啊。”

一把轻佻中带着深沉、浮夸但不失磁性的魅力声音传出来,听就知道是庞昱。

“大恩不言谢,王爷救小生脱离虎口,小生也就不说什么了。王爷您大仁大义想必也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小人,小生这就告辞了,不打扰王爷您。”和黑着脸的八贤王同车不到五分钟,庞昱就有点受不了他上下审视眼神了,我靠靠靠靠靠,什么意思啊,难道因为看了你女儿的**你这当爹的不服还想看回来?

庞昱受不了了,假模假样的“感激”了两句拉开车门就准备下去。

锵!锵!两柄剑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

“王爷,你你你、你这是……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小生可是靠脸吃饭的,破了像那可就……就麻烦大啦,你说是吧。”兴致勃勃准备跳车跑路的四哥一下子蔫了,讪讪又退回车里。

八贤王冷冷盯着他,目光如刀。

除了黑心老爹,这是第二个完全不惧怕庞昱恶煞眼的人。

庞昱彻底没辙了,摊手道:“八王爷,您也是要带小生去哪啊,小生府里还有活儿要做,回去晚了会被我家侯爷骂的。”

八贤王“哼”的一声,对此人只有愈发鄙夷,乜他一眼道:“你随本王回府,本王问你几个问题,问完……”

“问完就可以走了?”庞昱抢着问。

“那要看你回答得怎样。”

“那……要是回答的不好,会、会怎样?”不知道为什么,庞昱有种孤身一人上了贼车马上还要入贼窝的古怪感觉,说话情不自禁的有点颤。

“不会怎样,本王是个知法的人,不会动不动就要你脑袋,顶多……”八贤王忽然一笑,眼神中蕴着一丝说不出的锋芒。

“顶多从此以后皇宫就是你的家。”

“哦,那还好——啊!!!”

庞昱猛地反应过来,皇宫当家,那他奶奶的不就成太监了!

他惊诧、讶异,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天呐,额滴天,这还是小说评书中那个正气凛然、仗义执言的的八贤王么,怎么看起来像个笑里藏刀、猥琐阴暗,狡诈又奸猾的腹黑大叔!!!

ps:最近更新得有点少,因为公子报名靠驾照,周五就理论考试啦,这两天要适当的看一点书,不过大家放心我不会断更的!绝对不会!!!

第九十一章 便宜女婿的诞生

八贤王府,一幢偏的不能再偏的小楼里,一间密的不能再密的密室中。

八贤王犹如后世拷问犯人的警察一样,站在一张桌子面前,居高临下用他恶狠狠可以杀死人的眼神冷冷盯着对面。

作为“犯人”的庞昱,此时既没有被铐住双手,更没有被禁锢行动,如果他有心并且愿意,完全可以一跃而起,凭借他一米八多将近九零的身高扑过去,制住八贤王强迫他放自己离开,可是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放弃了。

绑架八贤王那是什么罪名?不是僭越不是无礼更不是忤逆犯上,直接俩字——造反,不然就不是宗室第一人、戏文说书里被夸张成拥有无限权力的八贤王了。庞昱只有一个脑袋,调戏调戏公主吃吃豆腐过过手瘾就够了,绝对不会傻到去绑架连他黑心老爹都摆不平的八贤王。

因为这和找死没区别。

另外,他隐隐约约的总觉着,这个和传说中极度不一样的腹黑大叔肯定还隐藏着些什么。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不然后果绝对比现在被当成犯人审更惨!

“你……你和我女儿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头天回来第二天你就在她浴房里,然后——还躲在她床上?”腹黑大叔非常的愤怒,声音却压得很低很低,好像隔着密室厚厚的墙壁仍然怕两人的谈话的抖露出去。

“女儿?八王爷,我一个小小家丁何时同公主有过往来。”庞昱装傻。

“啪!腹黑大叔一掌拍在桌子上。

“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好,地方可以改在皇宫。”

威胁啊,这是**裸的威胁!

庞昱非常地愤慨。但是没有办法。他人落在八贤王手里。就是贵妃姐姐出面估计都捞不出来。只有乖乖地配合。靠嘴想办法脱难。

“你和琴伊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

“没关系你怎么到她浴房里了?”

“碰巧地。”

“胡说八道!”吼出来了。吼出来了!看吧。庞昱难得老实一回。是啥就说啥。腹黑大叔却根本不信。认定他在扯谎。

“你以为绿绮轩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么?答不上琴伊出得问题,她手底下四个忠心的小丫头是绝不会放你过门槛的。”

“可我答上来了。”

“就凭你?”腹黑大叔疑窦的看他,眼神咋看咋都不怀好意。

“嗯。”

“哼,我家琴伊随是女儿之身,但慧质兰心,文才横溢,诗词曲赋对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她出的三道难题,不说绝然无解,但遍览京中诸才子,连吕相高徒欧阳修都答对不出,何况是你,一介小小家丁!”

“家丁怎么了,家丁就不能有文采?唐伯虎还当过华府下人呢!”

“唐伯虎是谁?”

“啊,就是……那个……”庞昱一下子说过头了,赶紧开编,“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姓唐名寅字伯虎的大才子,他看上华府丫头秋香……”

庞昱发挥口才,硬把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从明朝编到了大唐。

八贤王听罢,脸色阴晴不定。

庞昱宁愿这样,因为他发现“笑”才是腹黑大叔身上最叫可怕的表情。

八贤王笑了。

“太师府的的漂亮丫头好像都被安乐侯霸占光了吧。”

“嗯。”

“庞太师好像也没什么女儿、侄女、外甥女住在太师府吧。”

“没有。”

“那你一个月前为什么进太师府当家丁,难道是为了哪个男下人?嗯?”八贤王笑容依旧,很黄很暴力,看得庞昱背脊发凉。

啥叫笑里藏刀,瞅瞅大叔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啦!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小家丁入手,又是在自己的地头,八贤王在开封府前罕有的失态消失不见了。

庞昱宁愿他发火、宁愿他黑脸,也不愿看见他笑,因为……

“不好好回答,下次我们的对话可真的要在皇宫里了。至于是哪一殿、哪一阁。”八贤王拍拍他肩膀,笑,“你可以自由选择,这点安排本王还做得了主。”

听,听听!这就是腹黑大叔亲切有加、温和无害的笑容后边隐藏的。

黑心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吧,我说。”

为了不被切,为了这个时代所有美女们的“性福”,庞昱再也不能隐瞒。

“我和琴伊小姐其实……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八贤王这次不急了,笑眯眯的比划了个手势。

——左手竖起拇指,右手横向一切。

“我和琴伊小姐其实已经私定终生了。”

“什么!”虽然早已“料到”了这点,但听庞昱亲口说出来,八贤王还是一惊,怔了大约两秒钟,忽然狂笑,“好、好、你干的好事!本王……”

“岳父大人!!!”庞昱大叫一声扑过来,抱住八贤王大腿喊,“我和琴伊是两情相悦,深深爱着才私定终生的啊,那是在一个秋阳潋滟的午后……”即兴发挥,遍了一通老掉牙的落难才子被佳人相救,养伤期间彼此渐生情愫,直至相知、相爱、缘定终生,但是却因身份的悬殊无法走到一起的凄惨故事。

“在下一介书生,既无功名又无权势,情知配不上琴伊,这才改名换姓,投身太师府,希冀搏个出身等做出一番事业再上门提亲……”

“这也是琴伊的主意?”

“嗯。”

“胡说!”八贤王冷笑,睨目盯着他,“想混个出身去哪里不好,为什么非到太师府?以琴伊的人脉,安排你去谁府上想必都能出人投地吧。”

“可是什么地方能比太师府出人头地更快呢?琴伊不过写了张字条,侯爷就升小生做了一等丁;前日琴伊回京,配合小生在京城十万百姓面前演了场反戈一击的好戏,小生的名字不到今早已是传得街知巷闻,侯爷更是大大的高兴抬手就赏了我五千贯,还说等太师爷回来就荐我入朝为官。”

“如此说来你在绿绮轩门口所谓的‘答题’也是演戏了?”

“不,这是真的,小生要是没这点文采如何能叫琴伊倾心呢。”庞昱扯淡的本事真的一等一,牛皮吹天上去了连脸都不红一下,“实不相瞒,岳父大人,琴伊她看起来挺清冷孤高的,其实内心……真的很顽皮,你说我俩一别多日了总得亲热亲热,叙叙别情吧,她非出题考我,答不上来就别想进去。幸好您未来女婿我文采超卓,才华横溢,轻易的就把难题解开了,然后……嘿嘿,这个小别胜新婚嘛,我和琴伊有些日子没见啦,进了浴房正要来个鸳鸯戏水玩点刺激的,顺带看有没有机会给您造个外孙,谁知道就被岳父大人您撞破了……

“啪!”又是一掌摁在桌子上。

“够了!”八贤王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扶额叹息间唇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三年了啊一晃,多少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少年英雄,无一能入得了琴伊眼皆,却不想她……竟然喜欢上你,而且还、还私定终生,朱胎暗结(朱胎暗结用意广,睡了就能用这词,不一定非要怀)我这作爹的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庞昱比他更无奈!

哎,做人真是辛苦啊,说真话的时候别人非指责你说假话,等到掉转头真的说假话了,嗨他妈的,人家全信!

信了好啊,这下老子成了腹黑大叔的准“便宜女婿”,他总舍不得把我阉了送皇宫,要自己女儿守活寡吧。

八贤王站了起来。

“你可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他问道。

“啊!?”这回庞昱反应快,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头了。

八贤王盯着他,自嘲的笑容愈发浓重:“是啊!是我这个当爹的不称职,竟然让琴伊的清白毁在你手里。你一个小小家丁就是再飞黄腾达也配不上我女儿,为了她的终生幸福,本王不能让你活在世上!”

“喂喂,岳父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庞昱大惊,扶着凳子往后缩。

“有什么心愿,本王可以替你完成。”

“喂喂喂!”看见笑着越走越近的八仙往,庞昱欲哭无泪。好嘛,本来顶多被阉的,随口扯个谎编了个故事变成要把命送了。

连问两遍没有回答,八贤王不再理他,径直走到密室门口,回头淡淡一笑:“放心,本王找得是高手,一刀下去人头分离,不会让你痛苦的。”

庞昱绝望了,在腹黑大叔推门叫人的一刻,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喊道。

“我有办法让琴伊——认您做爹爹!!!”

第九十二章 巧舌如簧说岳父

下午请假去驾校留指纹,回来的早,再奉献一章给各位!各位哥们、姐们、爷们,天下第一丁的排名又开始掉了,四哥需要你们的票票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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醍醐、麋吭、鹿唇、豹胎、野驼蹄,酥酪蝉

金齑玉脍、翠釜犀箸,猩唇熊白、炙驼鲜鮓。

菜不多,就一桌,但种种都是京中一品!

八仙王府的这座“茹闺厅”里,方圆三十丈内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四面仅以镂空花墙做隔,环厅开了一条活水小渠,渠畔遍种百花。时近春末夏初,云淡气轻,清风拂过花丛水面,吹得满厅又凉又香。

庞昱大喇喇的坐着一张精雕的红木太师椅,落箸举杯,大快朵颐。

吃得就叫一个字。

爽!

“来来来,贤婿,岳父敬你一杯。”一刻钟前还告诉庞昱“一刀下去人头分离,不会让你痛苦”的八贤王,这时满面堆笑,亲自举杯递到庞昱面前。杯中乃是上好的紫金醇,酒呈琥珀之色,橙黄清亮,尚未入口便飘出一阵阵桂花甜香,馥郁芬芳,中人欲醉,只是闻着已有种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小生一介家丁,怎当得起王爷敬酒。”庞昱历来是说一套做一套,毫不客气的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酒味果然甘香醇厚。

呃。好酒啊。八仙王府地东西看来真不比太师府差。

尤其是招待未来女婿。能不啥好上啥么?

望着满桌难得一见地珍馐美味。品着名厨调理地滋味之美。中午只胡乱吃了点就杀到开封府捞人地庞昱。此时本来地心情真地只能用“爽”来形容。

难道不应该高兴、庆祝么。本来是要被割脑袋地。就说了一句话。一句!八贤王地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从要杀他变成奉若上宾。在谐“宾至如归”茹闺厅摆下酒宴。以王爷之尊亲自作陪!

酒喝过。庞昱执起翡翠玉雕地筷箸轻轻夹起一片鹿肉。往沸滚地鲜汤里一涮。

这道名叫“拨霞供”地鹿肉火锅最较吃法涮功。涮得不够。鹿肉红里透紫。入口略腥;涮过头了。薄肉片缩卷如陈年木耳。其色如酱。味偏羶涩。

庞昱拈肉入锅,只在汤里翻了两翻便即起箸,一刻不再多留,薄如绸纸的鹿肉凝鲜定色,红艳艳的如晚霞一般,蘸上加了黄酒、椒蒜、桂皮、桔酱、胡椒(这年头的胡椒可是稀罕物,一小包就能换金子滴)的调料渡入口中。

“嗯,好吃!入口即融,含舌欲化,岳父大人,多谢您款待啦。”

八贤王抬了抬眉,对被一个小家丁大庭广众下称呼“岳父”一点也不反感,笑着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送到嘴边却不入饮,抬眉看着庞昱:“你……真的有办法让琴伊承认我这个爹爹?”

“没问题,包在小婿身上。”

“好!”八贤王手略一抬,美酒全数入喉,一股快意直冲胸腹。

“说说怎么办罢。”

“啊?”

“怎么让琴伊承认本王这个爹。”

庞昱正抱着一只兰花熊掌啃呢,问言含混应道:“这个……这个急不来的,得慢慢……”一看八贤王微露笑意,马上坐直来,熊掌扔旁边,肃容正色道,“岳父大人觉得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重要的是哪几个人?”

“哪几个?”

“爹、娘、丈夫呗。”庞昱喝了口酒,开始大叔如簧之舌,“琴伊娘亲的事,我就不说了,王爷若是有办法补全这个亏欠也就不需要再问小婿什么;琴伊的爹爹——王爷您,宗室之首,位极人臣,根本不需要她为此忧心什么;所以呢……”

“所以只要你有出身了,上位了,做大官了,可以配的上琴伊娶她了,琴伊就会很高兴,高兴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就会认本王做爹爹了,是吧?”八贤王哼的一声,乜目看着他,冷笑再冷笑。

“不不不,王爷您搞错了,小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想说什么?”八贤王把玩着手里的空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庞昱被他看得有点发虚,喝了一大杯壮胆,这才道:“哎,小生虽自负有李杜之学,苏张(苏秦、张仪)之才,然出身微末又无高人赏识,不知猴年马月才有出头之日,琴伊迫于无奈,只好让我投身太师府,希冀借安乐侯之手——咳,岳父大人,我的意思你懂么,如果有人暗中助我……让我可以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迎娶琴伊,琴伊一定会对他心生感激。等有朝一日知道帮了她丈夫、给了她幸福、还了她一段美好人生、让她地下的母亲可以含笑九泉的恩公就是王爷您,琴伊她还有理由不认这个默默地、一直地关怀着他的父亲么?到时候我、琴伊、还有岳父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再过几年生个小宝宝……岳父您大可不再过问朝政,于城外风景幽静处置一宅第,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岂不快哉!”

八贤王被他描绘的美好情景彻底打动,眼睛里亮光闪动,连呼吸也急促起来,迫不及待的道:“想上位是吧,简单啊,如果你是真的有才华,那好,立刻离开庞府,本王引荐你入国子监,拜吕相为师,他日开科举试若是能高中状元,本王保证至少让皇上封你为一州通判(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

“不一样的,岳父大人。”庞昱非常冷静,没有一听八贤王许诺的美好前景、高官厚禄就激动了忘了自己是谁,“如果愿意直接接受您的帮助,琴伊恐怕早开口了,小婿呢当然也不是那种有了个好岳父就什么都指望不劳而获的小人。另外我这也是为岳父大人您着想,试想如果小婿靠着岳父大人的推举拔擢而跻身高位,最后娶了琴伊,别人一定会大说闲话,指责岳父大人任人唯亲、以权谋私,琴伊她一定会伤心的。而要是我被庞太师一手提拔起来……想必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说岳父大人勾结死敌,替未来女婿铺平官路吧。”

八贤王捋须点头:“好,那你说,究竟需要本王作甚么?”

“简单,只需岳父大人帮我个小忙,小婿自由办法出人头地、功成名就。”

“什么小忙?”

“李家村那件案子,岳父帮我查出幕后主使。”

“就这么简单?”八贤王疑惑的看他。

“对,此番侯爷被人陷害极是恼火,如果我能揪出幕后主使为他洗刷冤屈,侯爷高兴不说,庞太师回来也必感激小婿救了他儿子。”庞昱站起来,一脸的自信满满,“非是小婿夸口,以小婿的才学只要庞太师肯给机会,岳父大人您和吕相不做刁难,三五年内必当飞黄腾达,光明正大的娶琴伊过门。”

娶琴伊过门?那不就是她感动的要认爹了!

八贤王一听那个兴奋啊,拍桌子:“好,本王答应你!只要能让琴伊认本王这个爹爹,你要本王做什么都成!”

“谢王爷。”庞昱心底笑开了花,脸上还是一本正经,“不过为了期间不出纰漏,小婿还要和您约法三章。”

“哪三章,你说,快说!”八贤王急急追问,为了失散多年的宝贝女儿,不要说三章,三十章、三百章他一样答应。

“第一……哎,小婿口干……这个九品汤好像不错。”

“上汤,快快快,上汤!”

汤送上,那以五种山珍、七种海味、再以四种美酒、十三味中药先蒸后煮,经过四十余道工序烹调出来的小小一盅九品汤,别人若有机会一尝都是小口小口的抿着,细细品味,唯恐喝得快了错过这人间佳品,庞昱却是端起来直接一口扪,两盅下了肚,眼皮都不眨一眨,看得旁边伺候着的小丫头敬畏不已:哇噢——不愧是太师府的一等丁,这派头、这架势,就是比我们王府下人来的豪迈!

在八贤王的淡笑追问和丫头们犯花痴的注视下,庞昱开口了。

“第一,千万不能在琴伊面前提这件事情,甚至不要让他知道我见过您,这样等我功成名就迎娶她的时候一口气说出来是岳父大人您的安排,琴伊她一定会被浓醇如酒的父爱感动的热泪盈眶,往昔那一点点旧事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第二,千万不要在丫头们面前提这件事情,她们跟着琴伊在外边多舒服,想去哪去哪、想玩啥玩啥,一个个野惯了。要是琴伊认了爹,她们同主子一道搬进王府,从此处处都有约束,谁能耐得住啊,搞不好就会私下撺掇,从中坏事。

“第三,小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岳父大人给留一副墨宝……”

……

第九十三章 大宋时代周刊

豁出去了娘的,书友们这样支持公子,为公子投票、广告,公子忒感动,真的。书不看了,考试不管了,今天两更!!!连更!!!

“大宋时代周刊!”

高崖内、钱恃才定定的盯着庞昱手里一纸墨宝,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这……这是八贤王的亲笔!?”

“那当然,没看这盖着大印么——镇王赵元俨,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就是我岳……就是八贤王的字。”庞昱嘿笑着,一脸的狡诈奸猾。

“行啊庞四,居然搞到了八贤王的亲笔手书,小太爷欣赏你!”钱恃才打手伸过来,哐哐击在他背上,然后自然而然的又是一大叠庄票子送入怀。

高崖内问道:“你说要我们拉人办期刊,这期刊倒底是个什么玩意?”

“期刊这个东西呢,就是……有固定名称、固定版式,定期或不定期连续出版的一种……书,这个呢它和著作不一样,一般的著作比如现在卖得很火的《山海经》《搜神记》是由某一位作者独立完成、整编、修纂成用来售卖的一本出版物,而我说的期刊则同时包含了多位作者的多篇文章。这么说吧,某些作者写出来文章虽然有精到独特之处,然篇幅有限,字数太少,达不到独立成册的出版要求,而要是埋没了又实在可惜,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用期刊的方式把这些文章搜集起来,编纂成册再出版。当然了,期刊上的文章不会局限于一般的短篇小说和各种关于典籍地解释与分辩.还要有相当时事地评论,再加上各种民生消息、朝庭的政策方针以及全国各地地奇闻妙趣。”

“哎呀,这赶情好,赶情好!”高崖内一听就来劲了,“爹他成天说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要是真弄出这么一本《大宋时代周刊》,嘿嘿嘿,那给他老人家看了别提得有多高兴呢……”

前半句听得庞昱非常振奋,心忖这高大爷也有认真起来做正事的时候。

“爹一高兴了,我把城北卖炊饼的武三郎弄死,把她那水灵老婆潘银莲娶回家当小妾,想必也不会说什么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是啊是啊。这一来咱以后出去。也好自称文人啦。哈哈啊哈。那些青楼姑娘们肯定更喜欢咱啦!”钱恃才一样激动。蹦起来三尺高。

……

庞昱恨不得揪自己头发。

“高大爷、钱大爷。你们以为出周刊是玩呢。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不是么?老四家开了八间书社呐。雕版、纸张、装线要多少有多少。写样、刻版、打空、拉线地熟手工人都现成地。”

“那编呢,编呢?稿子去哪找,审核谁来看,质量谁把关?”

“稿子花钱买,审核花钱找人看,质量花钱……”

“哎哟我的钱大爷!”庞昱快要哭了,捶胸顿足啊简直,“花钱能来请的那都是三流货色,水平还没老子一半高呢,真正的文豪、大儒不是用钱能砸动的。咱们做《大宋时代周刊》是要做出版界领航的旗舰,不是一本下三流杂书!!!”

钱恃才一想也是,娘的,小太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做好。

“那你说罢,打算请谁来主编,我找爹出面想办法。”

“还有我。”高崖内爽利的拍拍胸,“俺老子好歹是当朝太尉,随便去国子监逮几个大儒,谅他们不敢不给面子。”

我爹他妈的还是太师呢!

庞昱想骂人,不过忍住了。

“作甚么事情都靠爹,两位不觉得脸红么,嗯?”

“儿子靠爹,天经地义!”

“就是。”

……

“那如果找人的事情靠我们独力就能办好,高太尉、钱老爷是不是会更高兴、更欣慰,更觉得两位爷有出息了,更觉得虎父无犬子,你们都是好样的,以后出去脸上大大的有光,逢人就说我儿子,牛!呢?”

“嗯嗯嗯嗯。”如同八贤王一样,高崖内、钱恃才也被庞昱“描绘”的美好情景打动,两眼熠熠冒光只懂点头。

“可是……光靠我们怎么请动那些大儒文豪。钱恃才不解的问。”

庞昱笑而不语,指指桌上的墨宝。

“八贤王的题字?”

“对,知道什么叫名人效应么,这个就是了。”庞昱邪邪的笑,眼中掠过一抹精芒,“有了八贤王的题字就可以去蒙人了,骗一个算一个,先把大宋时代周刊的编辑部弄起来。两位爷想想啊,这钱财神出资、八贤王题字,太师府、殿帅府联合赞助,南宫琴伊出任形象代言的大宋时代周刊,那些大儒、文豪会不眼巴巴的想加入进来,名利、前途、钱途谁会不想要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三个人摇头晃脑,一起**荡的笑。

“对了,咱弄这个大宋时代周刊,有什么意思?”高崖内忽然冒出一句,“靠它赚钱?咱不缺啊;靠它捞姑娘,也捞不着;顶多以后出门了可以自称文人……”

“苯!”钱恃才打断他,“《大宋时代周刊》要是搞起来,那些加入的大儒、文豪可就全和咱拴一条绳上啦,他们的学生、门人都要唯你我马首是瞻,要是再做的大些,百姓的喉舌、舆论的倒向通通都在把握在咱们手里,对付王爷党那群狗娘样的小王八蛋还不轻而易举!”

行啊,这小钱,除了没看到广告的利益其他的都被他说中了。

庞昱在一边暗暗的欣慰,然后拿出早准备好的两张纸往桌子上一扔。

“既然钱爷有八间书社,家雕版、材料、工人这些都是现成的,那么出版周刊前不妨先搞几张小报练练手。”

“这是啥?”

“小报的标题。”

“噢,我看看。”钱恃才抓起来,瞅一眼才嘴巴长大,说不出话了。

痴情的人儿哟,小家丁只身独闯绿绮轩为哪般。

情海孽缘,公主之尊缘何爱上庞府下人。

为爱,落魄才子投身庞府,感天动地多少年。

万人恋上小家丁,天下第一名妓的惊世之恋。

情比金坚啊!为她永不放弃,落魄才子的内心独白。

这些倒还算正常,后边的更绝!

少年王爷缘何变禽兽,美色熏心!

狠心的王爷噢,百人追杀小家丁为哪般。

天下美女都是我的!狂妄王爷狂妄言。

我不爱你我爱他,美人月下的真心倾诉。

永不低头,落魄书生不畏强权,有情人终归撑起一片天。

……

“钱爷,有劳您了,我给大纲您找几个书生照着写,三天之内这些东西务必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侯爷的意思。”

第九十四章 色医

今天第二更!!!再次恳请各位书友把你们的月票留给公子,入v以后更精彩,公子一定不会辜负各位的支持!

“什么?秀香病了?”

春满园里,庞昱跳起来瞪着吹雪。

“嗯,好像是前天送她回去,夜晚就着了凉,昨儿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这么大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庞昱关心情切,眼睛都红了。

“侯爷您昨儿一大早起床就出去了,又是绿绮轩又是开封府然后在八贤王府里待到晚上,再接着约三爷、四爷到御炉香密谈,夜里回来已经是亥时了,进房倒头就睡……”吹雪一脸的委屈,“主子,小的想说,可是没机会啊。”

庞昱确实忙了一整天,找不到k他的理由:“病了该怎么做还用问我么,找医生,找太医!给我看病的那几个呢,快快快去叫几个来,赶紧去给秀香看诊。”

“那都是老爷从宫里太医院请来的,现在一时半会去哪找啊。”

“那就去找城里的名医,最好的名医!”庞昱关心情切,拍着桌子大叫。

“不行啊,这恐怕……不成……”吹雪畏畏缩缩的摇头,“狄姑娘这一病,侯爷您要不亲自去……京里恐是没有人……会给她看诊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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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悬挂太师府旗帜地马车沿着街道狂奔。

“狗日地赵世清。有种!”

马车里。四哥地骂声不断传出。夹着吹雪阿谀到鸡皮疙瘩掉一地地拍马。

“四哥您真是英明。英明啊!算准了赵世清奈何不了咱。一定会派人找狄姑娘麻烦。这不从前天晚上起一直到昨儿。丫派了整整六批人来。三批被调来地殿帅府侍卫挡了。两批折在展昭手里。还一批只给臭丫头戳死仨。所以小地说嘛。四哥您诸葛之智。太公之才。世上什么事情料不到啊。甭说一个小小赵世清。就是咱大宋朝地天下每个角落里发生地事情。又有哪件不是在四哥您算计中呢。”

“少他妈地废话。说重点。”

“是、是是。”吹雪连忙点头,“赵世清奸计不成自然火大,约莫听手下说了狄姑娘生病的事情,竟然放话出去警告全城医馆,不准任何人给狄姑娘医治。”

“呸,他当他是我啊,放句话出来全城上下谁都不敢违抗。”

“呃当然,四哥说得是,赵世清的话只能唬唬一般人,真正的名医国手那是谁也不卖他账的,可问题是……问题是……”

“问题是是什么?”

“问题是狄姑娘请不起名医。”

“啪!”重重一脚踹在吹雪**上,直接人翻下车打着滚跌出去。

“转道,去城里最好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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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的马车,就是不一般。

顶多一注香功夫,就到了城西潘楼街东面的“宝芝堂”外。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医馆!?”

庞昱扭头,瞪着被他踹出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身的灰的吹雪。

“是、是啊,宝芝堂嘛,京城最有名的大国医林老先生的医馆。”

“都快午时了,一个人没有,门都是关得,还他妈大国医?随便找个泥腿子药铺也比这人多人吧。”庞昱暴跳如雷,抬脚又要踹。

“不是的不是的,四哥。这宝芝堂从来只为达官显贵看病,药钱比一般药铺贵五倍,出诊一次至少是两贯钱,等闲老百姓哪里看得起啊。所以宝芝堂大门平素是不开的,得要求医问药的人自己过去敲门。不过话又说话来,林老先生医术确实高明,多少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都是他给治好的。”

“一句话,丫有医术没医德,对吧?”

“嗯,大概是这样。”

“啪!”这边吹雪才说完,四哥飞起一脚,烟尘弥散中宝芝堂的大门直接裂成两半,轰隆倒下了去。

吹雪狂汗。

面阔七间的大堂,空无一人,原本应该挂在两边立柱上的“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太阳中丸医肠胃病”的牌匾落在地上,精雕的酸枝木药柜零零落落的散乱开,各式药材撒了满地,连堂前供奉的药王神瓷像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咋滴了这是?被人洗劫了!?

庞昱心里咯噔一下。

不至于吧,赵世清这狗东西算到了老子会来宝芝堂请医生,抢先一步把这里的人全杀光了?

扯淡!秀香又不是得了绝症,只有这里才医得好,京城满大街的大夫、医官,不行还有太医院,光是砸了宝芝堂有什么用?

庞昱凝起双眸,仔细一看周围,地上只有散落的药材,柜上只有不多的几条剑痕,鲜血什么的是一滴也无,稍加思量已经想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了。

“四哥,这……这好像是发生血案了,咱赶紧不报官吧。”

庞昱懒得理他,迈开步子往里走。

穿过前堂,后院的景象更是狼籍,瓦罐、草药、捣杵掉得随处都是,庞昱看在眼里不惊反笑,继续往里,一直走到一幢精致的小楼前。

“你倒底出不出诊,给不给秀香姐姐看病!”脆生生的娇斥从楼内传出。

果然如此,庞昱忍不住笑,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道是丁月华嘛,小丫头肯定是找不着大夫给秀香看病,一急之下跑来大闹宝芝堂了。

庞昱推门进去,果然看见一大堆人在大厅围着,里边丁月华拿着她那柄小小的、银色的宝剑,架在中间坐着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脖子上。

“哼,当我林道远是小孩子么,拿把剑挥两下就被吓到了?”对于小萝莉的威胁,老头子很不在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你不去给秀香姐诊病,我杀了你。”小萝莉急得跳脚,粉脸蛋儿涨的通红通红,又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你敢么?”老头子……呃,应该就是那什么大国医林道远冷冷乜她,看来是老奸巨滑,认定小萝莉只是做做样子,根本不敢动手。

丁月华确实不敢动手,你说要杀杀江洋大盗、土匪恶霸,人家丁女侠眼都不眨,可林大国医遵纪守法,一不偷二不抢,就是贪财了点不给钱就不出诊不看病,你说小萝莉怎么动得下去手,大眼睛红红的眼看急得要哭了。

老头子有恃无恐,抬眼道:“小姑娘,杀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今天你砍老头子一剑哪怕老头子不死,你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牢狱里渡过了,更别说你一进去你那生了病的秀香姐姐没人照料,搞不好就孤零零死在床上……”

被他这么一恐吓,小萝莉焦急更甚,呜咽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去。”

“诊金啊,诊金,只要你出钱老夫哪都去。”明晃晃的宝剑架脖子上了,林大国医还是要钱,这贪财真贪出风格来了。

“多少。”

“本来呢老夫出诊一次,费用是五贯的,可是你拿着剑闯进来惹老夫生气——对不起了,没有五十贯老夫哪都不去。”

“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宝芝堂不是慈善堂,是医馆!”林大国医咆哮起来,吼道,“没钱的话怎么出诊,啊?今天救了你姐姐一个,明天人人都想不要钱看病,老夫这里还开不开啦!老夫辛苦一辈子,挣回来的大国医名号,不是给那些泥腿子、穷百姓行方便的,五十贯有没有,没有免谈,出去!”

“你……你不要脸。”丁月华急得气噎不休,偏偏又没有办法。

“说对了,老夫就是不要脸,老夫要的是功、名还有利!”

“那要是……要是钱不够,你要怎样才肯答应为秀香姐姐治病?”小萝莉抹着眼睛问,泪汪汪的快要哭了。

“这个嘛……”林道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丁月华几眼,白胡子下边笑得有点诡邪,“你太小啦,做个使唤丫头估计都不成。这样吧,病,老夫去治,不过等医好了你姐姐,她要在我府上为婢三年当是还债,你看如何啊?”

“呸,不要脸的老色坯。”吹雪在一边低声骂。

“咋了?”庞昱问。

“这姓林的老头,医术是挺好,不过人也好色得紧,往往有些穷苦人家求上门却付不起诊金,他就要人家把女儿留下来为婢,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就和四哥……和四哥您……和您做的一样……”吹雪结结巴巴。

“打丫鬟婢女的主意?”

“嗯,不过四哥您是靠男人的魅力去吸引,他是、直接、用强迫的。”

x,庞昱蓦然火起。

贪财不肯出诊就算了,还他妈的敢觊觎我女人。

“亲亲我的月华好妹子,大夫不是这么请的。”他大笑,抬手一分,人群哗啦啦往两边倒,分来一条道来。

第九十五章 患难姐弟

“臭……臭家丁!”

丁月华瞪着他,才反应过来,庞昱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站在了林道远面前。

“老头,不给钱就要陪你睡才肯出诊是不是?”很直白的问。

“是……你是谁?什么东……”林道远嘴一溜,差点暴露他的色医面目,刚要质问忽觉身子一轻,竟是被庞昱抓住衣领,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林道远的徒子徒孙全傻了眼,丁月华也吃了一惊,红润润的小嘴长大了,怔怔地看着这个——风一般的男子(风一般出现,咳咳)。

“我是谁,你不配问,不过你要是不肯出诊,恐怕连活在世上都没有资格了。”庞昱微一用力,林道远被举得更高,双脚拼命乱踢却怎么也挨不着地。白眼乱翻,呼吸全止,等他稍稍松了点手这才缓过气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威胁老夫,老夫就是、就是死也不会去……”

“啪!”一拳挥出,照准头就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大国医吓得乱叫,拳头却在他比前一丝丝的地方停住了,呼啸的拳风刮得眼睛泪水横流。

“哼哼,不敢打了吧,不敢真打吧。”林大国医挺嚣张的,明明捏在人家手里,一转眼居然笑了出来,还是狂笑,“告诉你,老夫是国医,大国医!懂么?全京城的达官显贵哪个没找老夫医过病,你敢动老夫老夫叫你死无全尸!”

“是么,真的都找你医病?”庞昱笑了,灿烂的笑,眼中的血腥却有增无减。

“哼,不信你可以试试。”林大国医有恃无恐,估计常年大发淫威,霸占府里的丫鬟婢女们也这是仗着这点。

“我信。林大国医地威名京城里哪个不知。”

“知道还不放……”

“赵世清那狗崽子地伤。想必也是你给看得吧。”

“赵世清?安定郡王!”林大国医愣了一下。“对。是本大国医治得。那伤换成别人医没有一个月甭想起床。本大国医妙手回春……”

“那是老子打得。只用了两拳。”

“什么?你……啊你你你你你!”林大国医惊得浑身打抖。像看鬼一样地瞧他。颤声道。“你你你你就是传说中凶神恶煞、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穷凶极恶地太师府新进恶奴、一等丁庞四?”

“是啊,是我。”尽管名字前边加了一大串绝对子虚乌有,胡乱捏造的定语,庞昱还是爽快的承认了,那边丁月华捂着肚子已是笑成一团。

林大国医一下子懵了。

这、这人,明明长得既帅气又斯文——除了一双眼睛,怎么会是那……那个安定郡王迄今仍然后怕、提起来夜晚连觉也不敢睡的大凶神。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肯不肯去给我家秀香看诊?”

林大国医犹豫,心想他是安定郡王的死敌,这要是出诊被知道了回来不得给扒皮,可是他连郡王都敢揍个半死,何况我一个小小神医,真要发起狠来老头子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庞……四哥……不,四爷,林某虽是国医,可也不一定什么病都能治的。”他抹了把冷汗,颤颤巍巍的道。

“是么,那我也不一定保证你林大国医你手足完整。”庞昱眼皮子一番,耸耸肩膀淡然道,顺便朝丁月华眨眨眼。

丁月华笑毕,气鼓鼓的瞪他,一点面子也不给。

林大国医心里猛地一跳,强笑道:“四爷说笑了,好好的人胳膊腿怎么会断?”

庞昱抬脚一踢,一张椅子飞起来,横手抓住。

“是你骨头硬还是这红木椅子耐砸一点。”

“当然……当然是椅子。”林大国医舌头打结,连说话都含混不清了。

“啪!”一句话没说完,庞昱抓着椅子往脚上一撇,响声过后椅子裂成两截,吓得林大国医面无人色。

庞昱笑着看他:“瞧瞧,瞧瞧啊,这么好的椅子也会莫名其妙的折了,林大国医你的手脚搞不好哪天也……”

“四爷!”林大国医说话了,打断庞昱,神情变得一本正经。

“嗯?”

“老头子这就出诊,请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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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快到了,太阳高高照。

半山腰的破旧小屋里,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青儿……咳咳,私塾放课回来了?来,快吃饭……咳咳咳,姐姐……姐姐给你乘,咳咳。”语调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姐姐,我先吃吧,我、我还不饿,我不想吃饭。”回答地是个小孩子。

“怎么会……咳咳,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会不饿……”

“姐姐,你吃吧,为了青儿你都好几顿……好几顿饿着了。”

“胡说!姐姐……咳咳,姐姐有吃饭的……咳咳咳……”

“姐姐骗人,我、我躲在门外都看见了,姐姐每次说还有剩饭,每次都是骗我,一个人喝着淘米的水,这样不行的……呜——是青儿没用,青儿吵着要念书,把姐姐积攒的银钱都用光了,姐姐一生病没法砍柴卖,家里连米也……呜!”

陡然间青儿的声音没了,只有婉儿的啜泣,“青儿,你在说什么,咳咳!是姐姐没用,姐姐不好,姐姐生病了……咳咳咳,不能出去赚钱,让你吃得饱一些,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姐姐……”接下来的声息被抽泣声取代。

门外,庞昱木然而立,听到姐弟俩的话语,双眸闪亮,微有心酸。

“不是叫你拿点吃喝穿用的东西过来么,没送?”

“送、送了,可狄姑娘不收。”

“她说已经受了四哥太多的好,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不等说完,庞昱已经推门入内。

屋里的场景看得他愈发辛酸!

穷、破、烂,这个狄秀香姐弟赖以栖身的家,只能用这三个字形容。

房间里到处破破烂烂,所有的日常用品和仅有的一点点家具全部都又陈旧又寒酸,干草铺成的房顶千疮百孔,点点日光透射进来,晴天还好,若是下雨这对姐弟俩还怎么……庞昱心里一阵阵揪着的痛。

狄秀香躺在铺着稻草的破烂木床上,盖着一条薄得不能再薄的麻布薄被,身旁一个豁了口的瓦罐,一个破旧的火炉,正在熬煮着一锅稀粥——就是这样的一锅只零星看到米粒的东西,狄秀香还要全数让给弟弟!

站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家中,庞昱心如刀绞,一个箭步冲到床前。

“秀香,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突然有人闯进来,狄秀香呆了一呆,等看清是那个梦中萦绕的身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庞、庞大哥,是你……是你么?”

“嗯,是我,是庞四,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我是庞四啊!”庞昱心里一急,结结巴巴的,全没了往日的绝顶口才。

“噗嗤——”狄秀香被她又急又慌的样子逗笑了,俏脸愁云尽去,驱散了她

似是与生俱来的忧郁,然后又是几声重咳。

“秀香,你、你不要紧吧!”庞昱关心情切,扑到床边俯身去探她额头,一摸之下居然滚烫滚烫!

“姓林的,快些过来看看,医不好我要你脑袋!”

医生是越老越值钱,林大国医不但年老医术也确实很高,除了好色点贪财点绝对称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医,来求他看病的人有的跪着求,有的哭着求,也有千万百计托关系找熟人求或者重金相求的,像庞昱这样拎他起来逼他看病的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林大国医行医一是求名,二是求利,通常——不对,是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他是打死也不肯出诊的,就算被强绑过来也绝不会出手。

不过这次,庞昱只喊了一句,林大国医就背着药箱老老实实的过去把脉了。

对于敢在当街把安定郡王揍成半残的这位爷,林大国医是一点不敢得罪。

狄秀香被庞昱扶上额头的时候,全身好像触电一般,手脚儿都麻酥酥的,一时全然无法动弹,等林大国医给她把脉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本来苍白的脸蛋红得跟火一样,另一只手摸了下两边粉颊,耳根子羞得发烫。

“神医,我姐姐的病严重么?”小狄青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问。

林大国医倒底是大国医,一搭上脉立刻聚精会神,小狄青连问两遍他才收回把脉的手,摇头晃脑地道:“医有术云,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

“我请林大国医来是看诊的,不是要你背《伤寒杂病论》。”庞昱笑笑,一边活动着手腕子,一边盯视着他。

林大国医骇了一跳,心想他一个家丁怎么会懂这些。他当然不知道,家丁其实太师府的大少爷,太师府藏书甚多,大少爷被关在里边出不来那一个月没事只是翻书看,虽然是流水帐様的过一遍,看了白看没有任何的心得体会,不过四哥天生记性好,过了眼的东西一律进脑子保存起来,冷不丁几时就有用了。

——比如现在吓唬林大国医。

林大国医一听,以为庞昱也是行家,真真不敢怠慢,摸着白胡子沉吟了片刻,肃容道:“姑娘此病,乃风邪入骨所致,症状喘,咳,少气,四肢懈惰,脉象弱涩迟细,为内虚夹阴之象,此寒邪乘肺也,急宜温补。”

“如何用药?”庞昱催问。

“古书云:夫医药为用,性命所系。和鹊之妙,犹或加思……”

“咯啦!”拧手腕的声音。

“姑娘此病,当以理中汤主之,此乃本国医独传秘方。”林大国医被他一“提醒”,说得飞快,“药用人参三两、干姜三两、甘草三两、白术三两,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两日之日必定好转,五日当可痊愈。”

“呃,这些药材宝芝堂里都有吧。”

“有、有有,不过……要想痊愈快,人参需用好参,这个……价格……”林大国医磕磕巴巴,想说又怕说了挨批。

“林老先生是国医、大国医,谈钱怕是丢你面子吧。”庞昱微笑着看他,活动的手腕子朝他拿近了点。

林大国医像被剜了肉一样疼,偏还要堆着笑:“啊,是是,这药材就当林某……当林某……当林某……”

林大国医真是爱财,“当林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面的“免费赠送”,庞昱看着他狰笑,准备开始拧拳头了,这样能让他语言语言流畅一点。

“庞大哥,算、算了吧……咳咳……我们……咳咳咳!”狄秀香忽然说话了,揪着胸口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们是苦命人,吃、吃不起的参的,算了……咳咳咳!”

“庞大哥……庞大哥……”狄秀香用她消瘦的小手抓着庞昱袖子,破天荒的第一次留下了泪滴,“秀香求你……求求你,咳……求你帮秀香照顾青儿……秀香死……咳咳咳……秀香死了不要紧,只要青儿他……他过的好……”

“姐姐——”小狄青呜咽着扑过来,姐弟俩相拥而泣。

林大国医皱了眉,似乎看着有些不忍,心想“免费赠送”就“免费赠送”吧,大方一回当是卖太师府一个人情,刚准备说话忽见庞昱大手一挥。

“价贵是吧?参,就不用啦。”

没用的男人,呸!

丁月华狠狠跺脚,冲上来准备掐他。

“吹雪!!!”庞昱猛地一拍桌子。

“在在在在。”

“去把府里那支千年老山参拿过来,去,快去!!!”

第九十六章 秀香的初吻

“啊,不要!”

“好害羞,不要在庞大哥面前被那么滚烫的……”

“来,张开一点,庞大哥会很轻的,很轻很轻,慢慢的……”

“唔,唔唔唔唔,不要、不要!庞大哥,原谅秀香,秀香是个坏孩子……秀香不听庞大哥的话……”

“忍一下,很快就好的,相信庞大哥。来,慢慢张开,乖,听话。”

“啊啊啊啊啊啊蔼!进来了——”

“疼,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碍!”

……

“庞大哥骗人,你骗人!你好坏啊。”火烫的惓慵渐渐消褪,狄秀香软软偎依在庞昱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甜蜜和娇嗔。

庞昱把碗放下,爱怜地抚着他的秀发:“汤药要趁热喝,这样呢效果才会好,你看也就是第一口稍稍烫点,后来不也就好了么。庞大哥让你把嘴儿长大点,不是要强灌你喝药,是这样做汤药进了嘴凉起来会快些,喝下去不烧心。”

“可是……秀香怕苦被庞大哥知道了啦,”躺在魂牵梦萦的情郎的怀中,坚强的狄秀香和其她女孩没有两样,一样的羞赧,一样的撒娇。

因为……有了怀抱可以依靠。

“庞大哥骗人。秀香嘴儿给药烫得好疼呀。咳咳。”

“痛么。那庞大哥帮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啦。”庞昱以“吹”为名。慢慢地俯下头去。两个人地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狄秀香知道要发生什么。害羞地闭上了眼睛。芳心犹如鹿撞。扑扑直跳。

一抹火烫吻上她地樱唇。浓烈地男子气息定格在鼻端。

狄秀香“嘤”地一声。脸色红如石榴。清纯少女地娇羞柔怯瞬间全融化在庞昱地温情一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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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臭淫贼,不要脸!”

只不过是亲了一下,几秒钟而已,既没有舌吻也没有进一步的侵犯,这在邪恶的四哥而言无疑是圣人一般的举动!

然而在出了屋子不到一秒,他立刻遭到了小萝莉的漫骂。

庞昱没有理会,扭头望着里边安详入睡的狄秀香,心中一阵温暖。

秀香是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钟情的女子,说是痛惜也好、说是爱怜也罢,总之他喜欢她,喜欢她的心、喜欢她的人,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的一切,这让庞昱从一开始对她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以负秀香,这是他心中恪守的誓言。

“丑淫贼,不要脸,大坏人——”丁月华见他不说话,越骂越带劲了,甚至还有拔剑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眼的想法,还好被小狄青拉住(不拉她身上的洞怕是要给四哥戳,嘿嘿):“姐姐、月华姐姐,我姐姐睡着了,不要吵她。”

丁月华这才忿忿然收住口,眼睛却还在恶狠狠地瞪,看样子恨不得把庞昱“使坏”的嘴巴从他脸上剜出来。

“喂喂喂,我干什么了,说我不要脸。”四哥不能再忍了,但是决定装傻。

呃,大人做大人的世情,不和小萝莉计较。

“你、你欺负秀香姐!”小萝莉冲他吐舌头,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可爱极了。

“欺负?我是救了秀香好不好。我找来的大夫,我拿来的药,还是我熬得,我喂秀香喝。”庞昱翻翻眼睛,很鄙夷的看她,“倒是丁大女侠一口一个秀香姐,结果做什么了,跑去宝芝堂闹一通只把诊费涨了十倍。”

“你、你你你你你!”斗嘴,小萝莉哪是他对手,粉脸蛋儿一下子涨的通红,嫩笋一般纤细小手指向他的额头“你把我们骗出来,自己却躲在里边偷偷亲……亲……你不要脸,你、你答应道歉,等秀香姐姐醒了就向道歉,否则的话,本、本、本姑娘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亲一下就道歉,那以后做了老婆,xxoo完不是要跪地求饶?

庞昱很想揪一揪小萝莉的脸,然后讽刺她几句……唔,她的头发好香啊……抱在怀里闻一定很舒服……等等!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吧!

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肯定不会无耻到在未来小舅子面前大肆调戏别家姑娘,但是不调戏怎么样才能叫小萝莉闭嘴呢,唧唧喳喳的跟麻雀一样,很烦呐!

“其实……”一边小狄青忽然说话了,“姐姐她……姐姐她说不定很想……被欺负的,姐姐天天都在念叨他的庞大哥呢。”

“胡说,小狄青,你可不要看这臭家丁、大坏人、死淫贼拿了药来救你姐姐,就以为他是好人了了,才不呢,他……他……他不要脸,他在梦里都会欺负人家!”越说脸蛋儿越是红,看来是回忆起那晚“梦境”中被庞昱连哄带骗,几乎把衣服都脱光了、还要“主动”现身的羞臊情形。

小狄青撅撅嘴,抢着嚷道:“我没有胡说,姐姐她是真的每天都在念叨‘庞大哥’,我看姐姐八成了是喜欢上大哥哥了,想嫁给他做妻子哩。”

好家伙,人小鬼大啊,有前途有前途!

庞昱差点抚掌大笑。

果然小舅子和姐夫永远是一条战线上的。

丁月华气得快晕了。

小狄青眨巴着眼,又补了一句:“姐姐别生气,我姐姐只是念叨念叨,还没亲口说喜欢呐,只是亲一下说明不了什么的,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啦,可没说不能念叨完一个再念叨一个的,是吧。”

“就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庞昱没料到狄青人小鬼大,偏袒完他又站在了狄秀香那边,被这小子一带差点说岔——不对,是已经说岔了去,逗得小萝莉咯咯直笑,算是大大的出了口恶气。

看看、看看,两边都不得罪,这小子还真是滑头。

庞昱哭笑不得,但是总体而言心情还是不错的。

初吻哦,秀香的初吻。

就这么被我取到了,接下来初夜……

yy间,眼前猛地一亮,发现远处有几个贼头贼脑躲着窥探的身影。

好,来的好,老子正愁没地儿撒气呢。

庞昱狰笑。

狗日的赵世清,敢动我女人?老子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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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句——读者们的支持永远是公子码字最大的动力!

第九十七章 我家小姐想见你

汴梁,大宋国都。

这里有居民百万,更有天下最雄伟、最壮阔的城池!

城墙四周环连,以砖石严密包砌而成,门关节楼,坚固雄伟,只是正墙便有七丈逾高,上边还有女墙,女墙上再砌砖垛,雄伟的城楼、角楼、望楼,间隔而立,最最最顶上的望台离地怕不得有十余丈,重檐九脊歇山式的楼顶,外有廊柱围绕,尽显这座八省通衢、万国咸通的国际大都市无尽的繁华和宏伟。

都城,是一个国家的面子,而城楼,则是都城的脸。

把守南边城楼的禁卫军的“威”字营一向恪尽职守,每天十二个时辰小心翼翼地看护着城楼,看护着城楼附近的一切。

可是今儿一大早,骇人听闻的变故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

大宋朝的脸被人扇了!!!

昨晚上还特意打扫了两遍,确保没有任何积尘、污渍和闲杂人等的望台上,居然从重檐九脊歇山式的楼顶悬垂下来好几根足有儿臂粗的麻绳,麻绳末端、约莫是在城墙一半高的位置,吊着整整八个赤身**的大汉,嘴巴都给布条堵着,四肢反缚,吊在城墙上飘来荡去,离地三丈有余,上不去下不来半分动弹不得。

如果只是这样,威字营的弟兄可能以为是谁恶作剧,赶紧过去把人放下来,查问几句是什么人所为,再决定送不送开封府审问。

但是,这些人不是单单的被吊着,身后居然还挂着布条,白底、红字,大大地写着“安定郡王府侍卫范统”“安定郡王府侍卫秦寿”“安定郡王府侍卫富研杰”“安定郡王府侍卫魏生津”……末了还一条大大的落款。

——锦毛鼠白玉堂留。

如果单单这些。恐怕他们仍然不会觉得什么。可是和今天一大早就贴满全汴梁大街小巷地传单小报地标题一印证。

可悲地安定郡王赵世清。一下子沦为了千夫所指。

小报地标题是这么写得:“皇家马车闹市狂飙。卖柴弱女险横尸街头”“孤苦姐弟相依为命。狠心王爷虐施暴行”“为了那可怜幼弟哟。花季少女无奈弃医疗”“诠释人间真爱。豪门家丁与卖柴弱女地痴心恋情。”震撼地标题。劲爆地内容。加上枪手们辞情并茂地文笔。完美地描述了卖柴弱女地可怜、安定郡王地可恶。当然还有太师府某位家丁地英明神武、有作为、有胆色、有担当!

写得是“某位家丁”。其实倒底是谁。明眼人都清楚——是谁。在十万百姓面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斥责北海郡王;是谁。独闯绿绮轩。轻易解开南宫大家设下地绝对;又是谁。街头痛揍安定郡王、携七秀坊首席名妓邹熙芸出游……

炒作。懂么?

四哥跨越了千年。从和谐社会回到了古代。他很清楚。老百姓们都喜欢谈论什么话题。什么样地东西更容易吸引眼球。如何操作可以让一件事情地影响在短时间内程几何级数扩散。所以仅仅用了数天地时间。他“庞四”地匪号——不对。是庞四这个名字已经是名动京城。妇孺皆知!

舆论的力量不可以小看呐。

坐在城楼边的酒楼里,看着下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人群,庞昱不由的感叹。

三天的时间,最多。

在他一手操纵下,京城的民心彻底倒向。

从南宫琴伊说了那句“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安乐侯做的”起,再由他一手操纵舆论调转矛头,万夫所指的不再是安乐侯,而是赵允弼和赵世清。

对于赵世清,庞昱非常的赞赏。

对,你没有看错,是赞赏!

要不是这头蠢猪拖累,精明狡诈的赵允弼怎么落到他当初一样的境地。

王爷党的头把交椅不是那么好坐的,坐了就得承担手下人的过错。

而且赵世清的鲁莽、嚣张、狂妄、瑕疵必报,间接还成就了他和狄秀香。

木屋里的旖旎春光就不谈了,赵允弼威胁全城医馆的事情经这么一宣传,他和狄秀香感天动地的恋情全城已是人尽皆知,就算以后他曝光了身分,有了这一次事件的例证,谁会不相信他是真心喜欢狄秀香——化身家丁的安乐侯爷和父母双亡的花季少女经过风雨的洗礼,见证了真爱与痴情!

唯一的遗憾,就是对于李家庄血案究竟系何人所为,查到现在仍然没有头绪。

展昭查了三天,一点头绪也无,便宜岳父八贤王答应帮他找出凶手,一晃过去两天没给他任何答复,等得庞昱煞是心焦。

“庞四兄弟,庞四兄弟。”桌对面连续唤了几声。

庞昱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呵呵一笑:“欧阳兄,方才谈了这许久,参与编纂大宋时代周刊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不敢不敢。”欧阳修连连拱手,“永叔何德何能,如何担当得起主编一职,便是选稿校书恐怕也……经验未足啊。”

庞昱笑笑,继续笼络他:“永叔兄自谦啦,永叔兄乃当今天下第一才子,大宋时代周刊能有你参与,那才是我们的荣幸。”

“永叔才薄,当真不敢担此重任。”

“永叔兄,过分的自谦可就是骄傲哦。”

“不不不,主编一职永叔实在担当不起。”欧阳修连连摇头,有点吃不消庞昱的热情,“若是庞四兄弟不介意,永叔愿举荐一人。”

早说呀哥们,你现在还不是以后那个大宋第一文豪、门生遍天下的六一居士呢,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书生,我可能请你主编嘛。

庞昱心里抱怨着这小子觉悟不行,还是笑着问:“不知欧阳兄举荐何人?”

“此人姓范,字文正,少年时家贫但好学,当秀才时就常以天下为己任,有敢言之名,现任……”

“范仲淹!?”庞昱撑着桌子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正是此人,怎么,庞四兄弟认识他?”欧阳修一怔。

“认识,当然认识,岳阳楼记嘛,谁不知道,先天下之忧……”庞昱一激动,差点说漏了嘴,“咳咳,呃……以前听家丁界的朋友提起过,这范仲淹早年家贫,每天只煮一锅稠粥,凉了以后划成四块,早晚各取两块,拌几根腌菜调半盂醋汁,吃完继续读书,如此三年终高中进士,实乃大才之人啊!”

范文正公啊范文正公啊!又一个千古名臣,不收白不收!

庞昱激动鸟。

欧阳修也激动:“想不到庞四兄弟也听过‘断虀画粥’的故事,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只是……范大人现任秘阁校理,负责皇家图书典籍的校勘和整理。这秘阁设在京师宫城的崇文殿中.秘阁校理虽是闲职,不过属于皇上的文学侍从,若是出任大宋时代周刊的主编恐怕……言官那里会说三道四。”

“无妨无妨,交给我办就是,包管朝中无人过问。”庞昱大喇喇的摆手,心想说白了不就一陪读嘛,姐姐枕头风一吹,还怕我那皇帝姐夫把这人不放。

欧阳修沉吟一会,又道:“永叔还有一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永叔兄请说。”

“大宋时代周刊听起来只是一本综合性的书籍,其实内容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光找几个精擅文字的编修成员就可以……”

“永叔兄放心。”庞昱自信满满,举杯豪饮一盅,“大宋时代周刊得八贤王亲提刊名,亲自出任首席名誉主编,又有钱财神全资赞助,再加上南宫大家承诺代言,吸纳人才绝不是问题,销量方面也大可放心。”

“代言?”欧阳修颇为不解,“代言是什么意思?”

庞昱知他有此一问,早准备好了答案:“这代言呢,最初是指代天子草拟诏命。出自《书-说命上》:‘恭默思道,梦帝赉予良弼,其代予言’而在此则引申为借助南宫大家的独特魅力和影响,为我们《大宋时代周刊》树立鲜明的品牌个性和信心,向京城百姓传达我们的品牌理念与价值取向,赢得他们的广泛认同。”

欧阳修听得似懂非懂,还没来得及问呢庞昱勾着他肩膀把他拉过来,压低声音道:“另外,不知道能否请令恩师吕相出任名誉主编,和八贤王并列。”

××××××××××××××××××××××××××××××××××

“侯爷侯爷。”一出酒楼大门,吹雪就凑了过来。

“作甚么?”

“侯爷,八贤王明明只是提了几个字,别的什么也没答应啊,你怎么和欧阳少吏说他已经同意出任名誉主编了。”

“笨呐,不搬八贤王出来,吕相肯答应么?”

“那八贤王要问起……”

“和八贤王说得时候,不会告诉他吕相爷已经答应了?”

“啊!可以这样子?”

“废话,不这样怎么搬几个有分量的名誉主编来。”庞昱回头给他一暴栗,再转过去时忽然发现路前边停了一辆古香古色的精致马车,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俏生生的红衣少女,盈盈浅笑的望着他。

“呀,这不是美丽可爱又漂亮的湘兰姐姐么,找我有事?”庞昱笑着迎过去,肆无忌惮的眼神又在人家姑娘身上乱瞄。

湘兰粉脸一红,连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

“我……我家小姐想见你。”

第九十八章 再戏小公主

久等了各位,更新奉上,理所当然是今天的,明天上午要值班,下午再更新。

京城有多少男人做梦都想进绿绮轩?

不知道,不过单位至少是万,数量级最少是十。

作为这十几万人里的幸运儿,庞昱不仅大摇大摆的进来过里边。

而且四天里来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南宫琴伊派人来请的。

和上次一样,这次进来庞昱还在大厅等,湘兰还是借口去请南宫琴伊一走就不见回来,留下了乖巧可爱怎么也让人生不出气的小宛伺候他。

庞昱是无所谓啊,反正他不介意再溜进去看一次南宫琴伊洗澡。

“小宛姑娘。”

“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小姐几时……”

“小姐很快就来,真的。”

看着他甜甜地笑容。庞昱相信这一次南宫琴伊真地很快会来。

很快。来了。一杯茶喝了不到两口。楼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飞快下楼地那种。很急、很迫切。仿佛提早一秒钟都是好地。

喂喂喂。不至于吧。虽然四哥我是很潇洒。是很帅气。是很优秀。可是也不至于让天下第一名妓赶得这么急呀。

庞昱抚着脸yy地时候。二楼楼道楼忽然露出来一张牛奶色地美丽小脸、大大地眸子像是玻璃眼晴般。清澈透明。娇小地身体、纤薄地腰肢。还有软嫩地手脚和肩膀。加上雪纺缎带绣成地仿佛蕾丝样式地连身宫裙。以及那坠满发饰、梳妆得美丽动人地柔软长发……女孩她地整个外表精致得简直过分。看过去像是能做掌上舞地洋娃娃一样可爱。又如含苞待放地蔷薇般娇嫩。

可惜这朵蔷薇里隐藏着剧毒。那是足以置人于死地凶恶、残酷、骄蛮。和她极度可爱地外表完全成为了两个极端。

萝莉公主!!!

同时具有可爱和残暴两种属性的女孩,舍她其谁。

南宫琴伊请我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在看到庞昱的一刹,小公主的脸色立刻变了,瞬间增添了恐怖气氛的锐利眼神眯成一条缝,有如刀刀一样闪闪发光。

水灵灵的眼睛好可爱,但也很可怕!

在被她瞪视的同时,庞昱感到好像有某种肉食性动物从那双眼睛里扑过来,虽然只是他脑海里补完的幻象罢,但却比现实还要写实数倍。

随着小公主的下巴傲慢的高抬起,发出仿佛饥饿幼虎狰狞地低声长啸,她竟然就那么从两层高的围栏后面跳了下来,一下子把和庞昱的距离缩短到……

靠尺来计量!

小小的身体究竟哪来这么高的机动力!?

庞昱来不及反应,几秒钟前还在楼上充满挑衅意味地瞪着他的小公主,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面前,小小的身体后面仿佛生出锐利的爪子与尖细的獠牙,化身为一头嗷嗷稚嚎的幼虎,充满要把他撕成碎片的血腥味。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不能再短!

——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家伙,本宫随时都能解决掉。

半空中的小公主以无限鄙夷的眼神给了庞昱最后一瞥,然后什么东西从她手里挥出来,以惊人的气势挥过庞昱脑袋之前所在的位置——零点五秒前,庞昱刚刚闪开。挥出来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明显是利刃破风发出的声音!

匕首啊!杀人的匕首!!!

庞昱眼尖,一下子看清了。

剑长不及半尺,剑身上的花纹凹凸不平,有如鱼肠,擦着庞昱的脸刺过去,明明没有挨到头发却断了几根,半边面颊仍隐然生寒。

顺势挥空的那个东西,打中庞昱身后的屏风。

“哗啦——”只是轻轻碰一下,居然发出骇人的声响,精雕的紫檀木双面彩绘琉璃屏风,顷刻之间居然四分五裂!

呀呀个呸的,这他娘不是传说中的鱼肠剑吧!

拿着这玩意刺老子,太给面子了!!!

小公主一剑刺空,出脚。

娇小的扭过来,飞踢庞昱下巴。

庞昱当然避开了,不经意的朝下一瞥,小公主的宫裙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翘起来,露出她接近曝光边缘的细瘦纤腿。“我杀了你,杀了你!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庞昱来不及欣赏,小公主又扑过来,双眼闪着杀人的光芒,鱼肠剑到处乱划,像在物色栅栏中猎物的老虎般,追着庞昱不放。

“喂喂喂,我没得罪你……不就是摸两把……又没亲……”庞昱开始还能叫两句屈,到后边连喊都没法了。

娘的,这可是上古神兵鱼肠剑呐,给戳一下命都要都没有的!

“别跑!你这个淫贼、恶棍、登徒子,本宫要杀了你,杀了你——”小公主狂追不止,愤怒的叫嚷充满杀气,不过依然很好听。

两个人在大厅里绕起圈子,一个跑一个追,桌子、椅子、茶几、屏风撞倒不知多少,小宛看着却只是柔柔的笑,既不心疼也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

靠靠靠靠,这是搞什么!

以南宫琴伊的名义诓我来,就为了让这臭丫头出气玩追杀?

对,她们一个是准公主,一个是公主,八成老早就认识了的。

一个被四哥白看,一个被四哥白摸,串通起来报复啊这是!!!

庞昱火起,故意带着她朝墙冲,眼看就要撞上猛地刹住脚步,侧身、转体,来了一个完美的飘移(人也能飘哦),小公主冲得太快,理所当然的一剑刺空,整个人往前边的照壁撞过去,待要收住势子已经来不及了。

“啊!”小宛吓得捂眼大叫。

“啊——”又是一声,不过不是小公主撞在墙上,而是庞昱眼疾手快,抓住她腕子一扯一拉,人被他拽到怀里,鱼肠剑也夺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什么看四哥一贯的作风就知道了,宝剑入手立刻往小公主白皙精致的颈脖上一架。

“喂,小丫头,我没惹你吧,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小公主看来和丁月华一样,都听不得“小”字,两颗虎牙一并龇了出来,冲他直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枭首、车裂、诛九族!”

怎么又是这句?庞昱烦了。

“你要杀我?嗯?”庞昱挥了两下手里的鱼肠剑,雪亮的刀刃映着小公主肩颈剔透的青络,“你信不信四哥我现在就拿剑在你脸上画几个圈圈叉叉,还有乌龟王八,叫你变成丑婆娘,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你敢,你划我一道,我划你一百!”小公主一点不怕。

庞昱倒是真怕伤她——乖乖,多好的一只骄蛮萝莉啊,这种倔脾气调教起来哪才有味道呐,现在就毁了岂不可惜。

怜香惜玉的四哥很想手下留情,可是光用吓得人家不卖账啊!

脖子架匕首怎么了?照样骂!

“恶贼、淫棍,你三番五次的欺侮本公主,本宫要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踮起脚,抬着下巴,挺直小巧的琼鼻就那么拧着,高高翘起的蔷薇色的薄嫩唇瓣下似乎就要露出獠牙,狂气满溢的黑色眼睛里仿佛正啪滋啪滋喷出火花……换成一般胆小的男人,光是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千刀万剐了都,还怎么五马分尸?

庞昱很像问问她,忽然发现小公主抬起了腿,腮帮子鼓起来好像正在积蓄力道,于是悄悄地不动神色地往旁边移了移腿。

脚掌悬空在她另一只脚上边。

小公主存够了力气狠命踩下来,庞昱轻轻一闪。

结果她很顺势的用自己右脚踩了左脚,痛的直飙眼泪。

“你……呜呜呜……本宫……呜……不放过你……呜呜呜——”

瞧瞧,哭着都还在骂。

喂喂喂,老子不过是摸几把,又没有强x你,至于骂个不停嘛。

庞昱很委屈,不过没地方诉。

“呜呜呜……你杀了我……就算杀了我……呜……本宫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皇兄……呜……他会杀了你全家……呜……给我报仇的……”

“皇兄?赵允弼?”

庞昱一听。

笑了。

天下间除了皇帝姐夫,谁动得了四哥我一根头发。

呃,头发。

庞昱笑得愈发灿烂。

还骂是吧?继续骂?骂得很过瘾?

好,削你几根头发玩玩。

庞昱举起了鱼肠剑。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哼哼,是这骄蛮小公主不识相,怪不得老子暴——殄——天——物。

鱼肠剑朝着她晶莹如玉的脸颊割过去。

“住手!”一声娇斥响起,如银铃般清脆动听。

——南宫琴伊的声音。

ps:抱歉抱歉,这章更新晚了,下午被拽到表哥家帮他修电脑,一搞就是两台,然后留下来吃饭,快起点了才赶回来码字,实在是让各位久等了。什么?你说早上?大好的周末,理所当然睡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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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这世界,随我心意而改变。

去他妈的修仙证道,去他妈的帝王将相。

一个皇家不祥子,一步步逆天的历程。

第九十九章 一双公主,同戏

“住手!”

很清晰两个字,出自大美女之口。

想必是男人就都不忍心不听。

庞昱偏不,宝剑照划。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被姑娘左右!

“求你。”还是那个声音,不过软了很多。

庞昱勾起一丝淡笑,速度稍稍减缓,在小公主耳边晃悠。

“求求你!”这次一是软语哀求。

庞昱这才把鱼肠剑收远了点。

回身望向二楼时,眼前骤地一亮!

那是一张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使人不敢逼视的脸。

鬓发整理成弯曲地钓状。云鬓慵梳。轾薄透明。缥缈如蝉翼。浓黑如墨地秀发只用一枝白玉簪挽住固定在脑后。衬得脸色晶莹、肤光如雪。秀丽如弯月地长睫毛下修长明朗地美目含愁默默。美得教人扉息。

修长优美。纤浓合度地娇躯。配上一领薄薄地白襦纱衣。长裙曳地。领袖均镶有黑线绣成地锦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饰物。却比任何姿色略逊于她地女子华服浓妆要好看上百千倍。有种超乎众生高高在上地仙姿美态。

南宫琴伊在湘兰和圆圆地搀挽下。婕娜多姿地拾级而下。悠然步入大厅。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地美丽女神。映着窗外透入地明媚阳光。就象一轮皎洁地明月。清傲幽冷、慧质兰心。雅逸不可方物。

婷婷袅袅间垂在两旁地一对广袖随风轻摆。衬托出她仪态万千地绝世姿容。其风华绝代地神采艳色。想必只要是男人就都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庞昱是男人。各方面都非常正常地男人。不过看见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地南宫琴伊。他心里只有兴奋!

这样地美女。收过来做房中私宠。独享温柔。才不枉老子一世英名!

“庞公子,把剑收起来好么,伤着了菆儛(音同‘驺吾’)妹妹,后果不是你一个小小家丁能担当得起的。”南宫琴伊秋波流转,带点警告意味的看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如碎玉击珠一般,清冽得足以动人心魄。

“菆儛?是小丫头闺名还是公主封号?听起来通‘驺吾’,就是白虎吧。白虎……呵呵呵,性格倒是真有点像,至于身体嘛……下边……唔,这么小倒还真看不出来。”庞昱笑得很**,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

“她要杀我耶,我要是放手,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保证。”南宫琴伊樱唇轻吐,用她摄魄勾魂的剪水双瞳凝视庞昱,“你现在放手,菆儛妹妹不会再追杀你了。”

庞昱才不是那种被美人儿看一眼,连魂魄都能飘到九霄云外去的渣男,头一甩,毫不客气的冷哼道,“你凭什么保证?”

“凭……君子动口不动手,在绿绮轩里舞刀弄剑,公子不觉得太煞风景了么。”南宫琴伊朝他露出个迷人至极的笑容,两个小酒涡若涟漪般荡漾于玉颊上,香唇间现出编贝般雪白整齐的皓齿,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

美人计?老子才不吃这套呢。

“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想活长一点的小家丁。”庞昱的回答很生冷,完全不被美色诱惑。

“那么公子要怎样才肯放开菆儛妹妹?”

“道歉,我要她道歉。”

“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小公主大叫,娇小的身体拼命挣扎,粉嫩嫩的脸蛋自己往剑刃上撞。

怜香惜玉坏事啊!

庞昱唯划伤她酡然可爱的小脸,赶紧把剑拿开,小公主趁机又是一脚踩下来,这次差点中,还好庞昱闪得快,不过快的代价是掐住小萝莉的手松了。

他手一松,小公主刚好发力挣脱开来,不由分说回身就是一脚。

庞昱躲,小公主再揣。

庞昱再躲,小公主再再踹,手里没了鱼肠剑还是要和他拼命。

“菆儛,行啦,别再打了。”如果不是南宫琴伊,小公主估计能追他到天黑。

“琴伊姐!”小公主跺着小脚儿,纤纤玉指就那么地指着庞昱,瞪视的他眼睛里荡漾着无限的怒火和不甘心。

“他欺负我,欺负你,我要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哎哎哎哎唉,话不可能这么说。”庞昱跳出来,嬉皮笑脸的挤兑他,“你要杀我,到哪里动手都成,就是不能在绿绮轩。为什么呢?你看啊,温柔美丽的琴伊姐生得是出尘脱俗,国色天香,令人清俗蔽息,一见难忘,如是以花形容,众香国里当为那傲寒之梅,岂能以刀兵之物亵渎——小丫头,你在绿绮轩里乱挥乱砍,可是对琴伊姐大大的不敬哦。呃,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什么时候你学乖了再归还。”笑嘻嘻的收回鱼肠剑,顺手往腰上一别。

好了,上古神兵从此成了四哥的私产。

小公主睁大了眼睛,鼓着腮儿恶狠狠的瞪他,不过没有再吵闹看来真的是很“在乎”她的琴伊姐。

“菆儛,你先回去吧,姐姐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说。”

“琴伊姐,他不是好人!”小公主急得跳脚。

“姐姐知道。”南宫琴伊浅笑轻轻,兰指一掠鬓发,“不过你放心,姐姐如果愿意,没有人能欺负到……欺负到姐姐的。”赛雪欺霜的秀颊忽然微现红霞,但是一瞬间就被凝起的冰肌玉肤掩盖,微微俯身挨到小公主耳畔,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骄蛮丫头居然出奇的听话,乖乖从前门走了。

当然,临出门时还不望回头,冲庞昱狠狠龇她的小虎牙。

“好了,庞公子。”等她离开,南宫琴伊忽然对庞昱一笑,姿态清雅端丽,难画难描,翦翦的水眸瞟了他大有深意的一眼。

“到琴伊闺房来吧,人家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ps:明天还有一章,刚刚好到一百,算是前期内容的一个小小完结吧,之后就是入v了,这两天公子努力的在存稿(是时候存点啦),星期三入v那是一定会以狂风暴雨般的更新来回报各位书友滴!没有你们的支持,公子走不到今天,《天下第一丁》也迈不出入v这大大的一步!公子在这里要诚心诚意的再向大家说一句:谢谢了!同时,公子也衷心的希望,手里有月票的书友们从周三开始能把你们宝贵的每一张月票投给《天下第一丁》,支持公子,支持四哥,支持你们的选择!

赌上男人的自尊!公子向大家庄重保证,在你们支持和鼓励下,这本书一定会越写越好,越写越快,《天下第一丁》的未来无限光明!!!

第一百章 琴伊的意思你明白了?老公

“啪!”南宫琴伊的闺房里,一大叠小报甩在庞昱面前的茶几上。

“这……这是什么!?”很无耻的,庞昱明知故问,嘴巴张得老大。

“你说呢?”南宫琴伊白她一眼。

“呃,那我看看。”庞昱随便抽出几张,很大的声音的开始朗读。

“‘痴情的人儿哟,小家丁只身独闯绿绮轩为哪般。’这是说谁?哪个府上的家丁学着我也到绿绮轩来?”

“‘情海孽缘,公主之尊缘何爱上庞府下人’庞府?下人?谁啊,吹雪么?还是别人?我认不认识的?”“‘我不爱你我爱他,美人月下的真心倾诉’哪个美人?倾诉什么?伊姐姐,这说得不会是你吧!?”

对于无耻到这种份上的男人,南宫琴伊没有赶他出去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美眸一掠,淡淡道:“是么,你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谁手里弄出来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这种时候还坚持说实话的男人,完全是死不足惜。庞昱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纳闷和诧异,明明街头街上随便抓个老百姓就知道的小报事件,他愣是能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儿,随口把那天在开封府和八贤王府的经历添油加醋一番,硬生生掰成了一段长达三天的遇劫逃生历险记,逃避责任就逃避吧,还一个往脸上贴金。

南宫琴伊冰雪聪明,岂能不知道他在说谎,偏是庞昱扯谎扯出了境界,故事随口说来都能编的滴水不漏,叫她就算想质问都找不到理由。

“那么……”南宫琴伊往他望来,盈盈浅笑,“可不可以拜托公子帮个小忙,以后不要让这种东西继续流传。”

“咳咳。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纯洁地四哥不为美色所动。“我。庞四。不是公子。是家丁。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地庞府家丁。伊姐姐可以直呼我地名字庞四。也是可以亲热一点叫我四哥。”

“好啊。那‘伊姐姐’三个字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提。”南宫琴伊凝起玉容。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反戈一击。

庞昱开始摸鼻子了。

哎。失算啊。本来是调戏她地。结果成了给自己挖坑。

“其实……有时候……叫公子也挺好地。嘿嘿嘿。”嬉皮笑脸又开始了。

“但是‘伊姐姐’‘琴伊姐’地称呼很不好。”南宫琴伊不再笑了。一脸笃静冷漠地神态。又黑又亮地眸子深处微露愠色。

“家丁可没有帮姐姐清理小报的能耐。”庞昱视若无睹,继续他的厚颜无耻。

南宫琴伊蹙起蛾眉,容色有点不悦。

“姐姐不要生气,生气了脸上会有皱纹的,有了皱眉就不美啦。”庞昱笑嘻嘻的祭出对付女孩子着恼最有效的一招,果然以南宫琴伊的出尘物外、清傲孤高,听罢也再板不起脸孔,白他千娇百媚的一眼,俏脸冰雪溶解,大地春回。

庞昱看得眉花眼笑,嘴上当然继续扯淡:“称呼呢其实是个大问题,现在不弄清楚以后被被人误会那可就麻烦大啦,比如小生要是一个‘琴伊姐’或者‘伊妹妹’,别人听了指不定以为我们有奸(情)……咳咳。”

庞昱废了很大劲,才没把奸情两个字说出来,咳嗽两声带了过去,继续鼓动如簧之舌:“公子叫法不合尊卑,小生是真的担戴不起,庞四呢叫着又难听了点……呃,南宫姐姐,其实我进庞府前另外是有名字的,你知道么?”

废了半天唇舌,“琴伊姐”“伊姐姐”不叫了,转口又来个南宫姐姐,南宫琴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的一点矜持也给弄没了,情不自禁的就问他。

“你原来叫什么?”

“窝老公。”

“窝?”

“呃,山野乡村很偏僻的姓,姐姐若是觉着拗口省略掉也成。”庞昱很辛苦的忍,勉强没有失态笑出来。

“那么我该叫你……老公?”南宫琴伊就是南宫琴伊,一下子就转过弯来。

“哎——”庞昱应得忒快,“姐姐放心,小报传单的事情交给我,老公一定伴你办好,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南宫琴伊看他一下子激动的过分,隐约猜到哪里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怀疑不到“老公”这简简单单两个字上,深邃莫测的眼眸往他一瞥,刚要说话,庞昱抢着道:“其实我也有事情想拜托南宫姐姐,既然现在没有外人那就直说了。”

南宫琴伊嗔怪的瞪他眼,眼睛里的意思很明白。

没有外人?那你算什么?

我不算什么,不过要是你愿意可以算是我内人。

庞昱猥琐的和她对视。

明明那双深遽无尽的秋水瞳眸蕴涵着可以洞穿尘世繁琐牵机的异彩,任何男人见了都自惭形秽,四哥偏是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应对。

不就是美女么,老子看得多了去了。

“南宫姐姐当日随口一语,便叫我家主子免受全称百姓责难,小生感激之至,当时就恨不得以身相……啊,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之后你对赵允弼说了什么,叫他一下子哑口无言,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他形容得有趣,南宫琴伊差点笑出来,勉强凝注淡雅清艳的玉容,悠悠道:“这个嘛……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答应谁?赵允弼?”

“不是哦。”南宫琴伊轻摇螓首。

“是别的男人,我答应了他不说的。”

庞昱呼吸一紧。

“原来你还是会妒忌的。”南宫琴伊像瞧通看透他般,樱唇逸出一丝微仅可察的笑意,深邃的美丽瞳眸里带着戏谑和顽皮。

“到底是谁?”庞昱老脸破天荒的有点红,伏前追问道。

“就不告诉你,反正是男人,还是王爷。”南宫琴伊淡漠的耸耸香肩,居然和他耍了个小小的花枪。

庞昱无语,十分郁闷的翻翻眼睛。

“想不想我告诉你?”过了一会,她又主动问。

“想。”

“那好,等街面上找不到这些小报传单了,你再来,我或者会告诉你。”

“或者?”

“嗯,告不诉你得看那个男人他……怎么说。”南宫琴伊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脸再度飘出一丝笑意,故意在“男人”两字上咬重了音节。

庞昱面无表情,就是不生气、不着急,问道:“再来用不用答题?”

“当然要了,绿绮轩的规矩谁都要守,这次是不想菆儛久等才放你进来的。”

“哦。”木然的回答,一个字。

“明白么?”

“嗯。”还是木然的回答,一个字。

“真的明白?”南宫琴伊气得银牙直咬,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这人是铁石心肠还是怎么的,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

“呃。”不然依旧,依旧一个字。

“琴伊的意思你白了?老公。”她不甘心输他一头,天下男人都拜倒在石榴裙下了却连一个小小家丁都奈何不了,跺着脚儿连续追问,非得逼他着恼。

“明白明白,下次我再来,好——老——婆。”这一次,庞昱答得飞快。

××××××××××××××××××××××××××××××××××

迎着五六百号才子文士、一千多双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的嫉妒眼神,庞昱昂首阔步,笑嘻嘻地走出蹁跹阁,心情爽得一如既往。

不告诉我?装清高?耍花枪?逗我玩?

无所谓啊,四哥有的就是时间。

男人就男人呗,我会生气么,老公都叫了真是的。

四哥还就真不信了,没有你南宫琴伊那句话会玩不死赵允弼!

庞昱一边嘀咕一边走,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忽然停止了脚步。

呃,是不是该去开封府打个转,和公正廉洁的吴大人商量一下伪造证据的情事;还是去找岳父大人问问他查的情况,顺便稍稍透露一点刚才又去了琴伊的闺房和她谈论人生哲理;再要不然去加印一份大宋朝最新用语宝典,等到在大庭广众下南宫琴伊喊多喊我几声老公,再去全城大派发?

哎呀,都说贵人事忙,怎么我一个小小家丁也这样多的繁复琐事呢。

庞昱感叹的时候,远处忽然一个猥琐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既然都猥琐了,那肯定是吹雪。

吹雪朝他飞跑过来,跑得前所未有的快、前所未有的急,还没到他面前呢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四哥,不、不……不好啦!”吹雪惊慌失措的喊,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狄姑娘……狄姑娘她、她被赵世清带人绑走了!”

“什么!?”

ps:第一百章结束,天下第一丁的故事到这里算是完成了最初部分一个小小的段落。接下来……

被赵世清掳走的秀香命运怎样?会不会被欺侮?会不会被凌辱?

恨死四哥的小公主还会有怎样的报复举动?四哥未来怎么样收下的这只性格骄蛮的萌虎?

调教丁月华的事情掩不掩盖的住?作为知情人的神仙姐姐会不会揭发?

神仙姐姐的真实身份是谁?她有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来历?

又气又恼的南宫琴伊如何爱上四哥?

邹熙芸呢?

花想容呢?

三大名妓会否一齐充实进四哥的后宫?

既然号称“老婆,要比林晚荣多”那么还有多少mm没有出场?

既然号称“踩人,要比叶无道狠”那么赵世清的下场会是怎样?

现在的最大对手赵允弼真的就是王爷党的真正boss?

他的身后会不会还有主使?

南宫琴伊对赵允弼说了什么?

李家庄的血案究竟系何人所为?

一直以来没有出场的太子党二号人物(四哥老大,高崖内老三,钱恃才老四),会是什么身份?

腹黑岳父八贤王,一旦识破四哥的谎话,四哥将如何收场?

黑心老爹庞太师,一旦查知儿子的“变身”,四哥又要怎样应付?

深宫里的贵妃姐姐,究竟有何魅力,能够集三千宠爱与一身?

执掌天下的皇帝姐夫,和小舅子间会不会有故事?

桀骜不驯的白玉堂,何时被四哥真正收服?

侠义无双的展昭,是沿着历史的轨迹投身开封府,还是成为四哥踩尽对手,遍收mm的帮凶?

未来将要出场的柳永、苏东坡、王安石,怎么样被四哥用诗词赢得心服口服。

杨文广、狄青、李元昊、侬智高……会是四哥的帐前骁勇?还是手下败将?

文妤涵、杨滟、吕馨、柴沁汐、苏沬雪、杨排风、唐樱、耶律滢、李蝉伊……这些名字,代表着什么?

还有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

——四哥几时破处?

……

一切的谜团,一切的猜想,一切任由想象的yy……

今晚开始的vip章节将一一为您揭露!!!

第一百零一章 郡王施暴,禽兽恶行

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半山腰的破旧小屋,那间狄秀香和弟弟赖以栖身的唯一的家。

此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整间小屋完全轰塌,门也早就烧的精光,庞昱站在冒着青烟废墟上,看着周围的一片焦土,双拳紧紧握住,眼睛血红血红。

“殿帅府的人呢,人呢!不是叫他们保护好秀香么!!!”

“他们……一直在的,可是安定郡……赵世清他约莫是被吊在城门口的侍卫激怒了,一气儿派了一百多号手下来,殿帅府的人一个照面就全光,展昭好像去查案刚好也不在,赵世清的手下放火烧了屋子,强行掳走了狄姑娘……”

庞昱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眼睛里迸着要杀人的光!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定郡王府一间厢房里,头上还缠着绷带的赵世清放声大笑。

对面,狄秀香惊吓的蜷起身子,缩在墙角:“你……你别、别过来……别过来——”身子瑟瑟颤抖,病后未愈的俏脸蛋娇弱不堪,叫人好生怜悯,但是脖颈、手臂、小腿嫩如凝脂的柔肤展现在外,更加勾起了对面男人疯狂的兽欲。

“叫啊,叫啊,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赵世清步步逼近,眼中泛起淫邪之色,笑声无比邪荡。

狄秀香退到床边。颤声道:“你……你……咳咳咳……你要干什么?”

赵世清哈哈大笑:“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啦!”双手一环。朝她扑过去。

狄秀香身子一缩。待要躲闪。脚却已经吓软了。没两下便给赵世清拽住幼细地腕子。一把拽到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狡目淫光大盛:“不错。不错。好一个水嫩嫩地小姑娘。幸好那日没给撞死。不然真是可惜啦。啊哈哈!”

狄秀香拼命反抗。可她一介弱女子又是在病中。就算赵世清有重伤在身也挣脱不开。小手儿推在他身上如蜻蜓撼石柱一般。哪里动得分毫?急叫道:“不要……不要这样!庞大哥……咳咳咳。庞大哥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地……”

她一提庞昱。赵世清只有更火:“哼。哼哼。就那狗杂种家丁?不用他来找本王。等本王伤好自然会要他狗命!你是他地女人。对吧?嘿嘿嘿嘿。本王就先拿你泻泻火。提前报了这重伤之仇。”手臂一振。狄秀香顿觉气也透不过来。一道大力将她推了出去。刚好摔在床边。

狄秀香强忍着痛楚不发叫声。只是低声呻吟几下。挣扎著想要站起来。赵世清却已到了她面前。色眯眯地笑道:“小姑娘。摔痛没有。要不要本王给你揉揉?”

狄秀香闭口不答,眼角却隐有泪水渗出。

“怎么着,不说话了?哈哈哈——”赵世清笑得愈发得意,手掌向下游动,掌心轻轻触碰着她白嫩的粉颈。

狄秀香又惊又急,不知如何是好,悄脸蛋儿涨得通红。咳嗽依然不止。

“来,乖乖把衣服脱了,本王好好疼你。”赵允弼**着,越挨越近。

“不,我不脱……啊——”狄秀香心慌意乱又有重病在身,凭着仅有的一丝维护清白的信念,努力地试图抗拒,但手腕被赵世清铁钳般的五指握住,就是有力气也使不出来。被他轻轻一带“扑通”倒在床上。

狄秀香刚想张口呼救。赵世清淫邪的大手已在她青涩的**上来回抚摸,不时捏上一捏。品头论足:啧啧,隔著布裙也这么柔软,果然是嫩的紧啊,给那臭家丁享受简直浪费至极、浪费至极,啊哈哈哈!”

狄秀香吓得簌簌发抖,赵世清反得意更甚,一双禄山之爪在她身上肆意而为,摸了几把猛地把嘴一凑,往她两点樱唇亲过去。

狄秀香吓得尖叫,偏过头不让他得逞,

赵世清这一下亲到了她耳际,鼻中似可微闻兰麝之气,不由得欲火如狂,大笑道:“好香,好香,居然还是个未开苞的雏儿。哈哈哈,那庞四简直是个笨坯,这么水嫩地姑娘居然不碰,好啊,那本王替她代劳。”发起狠来,一把将狄秀香推倒在床,不由分说的压了上去,双手扯开她胸前的罗裳,像头恶狼般乱摸乱抓,攫取她娇嫩细致的肌肤,着手处轻软柔滑,感受当真美妙绝伦。

狄秀香被他侵犯,自然而然地希望庞昱现身搭救,可是这里是安定郡王府,层层守备,护卫无数,庞大哥不要说进来,恐怕走到门口就……想到庞大哥的安危,想到赵世清即将对她施加的暴行,还有生死未卜的弟弟,她心里愈发的害怕,开始轻声啜泣,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赵世清看得欲火更炽,当时便有种征服的快感,爽得连身上地伤痛也忘了,低喝道:“别哭啦,乖乖的听话,本王会让你欲仙欲死,如登极乐的。嗨,到时你只怕一试过本王地手段……就舍不得离开了。”

狄秀香心中害怕之极,哀呼道:“救命啊……庞大哥,救命啊……”

赵世清哼的一声,冷笑道:“想让庞四救你,那也得要他有本事进来,一个小小家丁敢擅闯郡王府,死罪!到时本王把你关在府里天天玩、夜夜玩,玩到你精疲力尽,走也走不动,话也说不出来,再放他进来看看你渴求男人的**样儿,啊哈哈哈!”一手抓住狄秀香的肩,一手去脱她衣服。

狄秀香眼睫挂泪,轻声啜泣,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抗拒,凌乱的衣衫下羞涩的小山峰挤撑得比平时高耸了些,形状也更突出,越发显得诱惑人心,激得赵世清食指大动,眼中尽是垂涎之意,猛地跨坐在她腰间,双手往胸前**摸去。

狄秀香被他压坐住身体,心中慌乱无余,情知赵世清淫性大起,随时要将她蹂躏殆尽,颤声道:“别……别碰我……求求你……呃啊啊……不要!”

赵世清面露狞笑,双手恣意挤压着她的一对嫩乳,口中荷荷呼气,眼神便像是一头准备享用猎物的猛兽。

在他狂猛地动作下,狄秀香心中充满说不出的羞耻感,俏目紧闭,泪珠滑落双颊,娇弱的身体被弄得不停摇摆,仅余的一点点希望逐渐消失殆尽。

眼看抵抗无用,狄秀香心中转过悲苦的念头,慢慢的放弃了挣扎,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赵世清见状心底一股狠性直升起来,**道:“我的小美人儿,好好享受罢!”双手在她身体上下到处侵袭,最后哗啦一扯,粗布衣裳被撕得粉碎。

狄秀香绝望的别过头去,泪水再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第一百零二章 敢动四哥女人?做太监吧你!

“哭?哭啊,你越哭本王越开心,哈哈哈哈哈啊哈——”赵世清放声狂笑,强行抱起狄秀香的腰,把她双腿分在自己腰侧两边,与**撑耸的凸起对峙。

狄秀香浑身震动,寒毛直竖,只觉羞愧欲死,无助地哭喊夹杂着越来越剧烈的咳嗽,仿佛连小小的胸脯都要被洞穿:“啊啊啊……咳咳,走开!不要……呜……咳咳咳。”柔弱的身体竭尽所能地扭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几声险恶的狞笑。

狄秀香纤细的小柳腰儿被赵世清抓住,完全没有办法抗拒,被分开两侧的双腿乱踢乱摆,透着无尽的屈辱。

赵世清眼中欲焰灼烧,发狂似的扑了上去,犹如一头狰狞的野兽,贪婪地享受着面前活色生香的猎物。

“啊——!”狄秀香凄厉地哭叫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楚眼看要撕裂全身。

安定郡王府僻静的厢房里,惨无人道的禽兽恶行正在上演……

“砰!!!”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爆开。

爆开?对,爆开,两扇从里边锁紧的铁木大门蓦地爆裂开来,四分五裂!

赵世清来不及反应,一道人影猝然近身。

一脚,就一脚!刚才还兽性大发、不可一世的赵世清被一脚踹中胸口,犹如失却主载的纸鸢飞起来倒跌出去,狠狠撞上墙壁,略一摇晃,“咚”地摔倒。

“庞大哥——”狄秀香一声轻唤,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入来人怀中。

来人当然是庞昱。

王府怎样?守备怎样怎样?护卫众多又怎样?四哥想去地地方。

还就真没有去不了地!

“对不起。秀香。对不起。我来晚了。”庞昱轻抚着她颤抖战栗地娇躯。一边说一边脱下外袍给她披上。温情地话语满带歉疚。“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地。有庞大哥在不会让人再欺负你。永远不会。”

迎着庞大哥充满关爱地眼神。倚靠着他强而有力地臂弯。狄秀香心暖暖地。感动地泪水禁不住流满面颊。

庞昱紧紧抱住她。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滴。

“姓……姓庞的!”赵世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他怒道,“你、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擅闯郡王府!本王……本王要……”

话没有说完,庞昱已经站了起来,眼中的凛凛杀机比以往凶狠百倍。

“你……”赵世清只被看一眼,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牙关打颤,全身乱抖,强烈的恐惧感一下子弥漫全身。

“我地女人你也敢动?好、很好、好的很呐。”庞昱点着头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浓重的血腥。

赵世清想哭。

这间厢房在他府邸的最最里边,至少要穿过四重大门、七条回廊才能进来,途中还有不少于一百号的打手护院侍卫狗腿子,那可都是得了他命令一见到庞府家丁就格杀勿论的,可是庞昱闯到这里身上居然一点痕迹不带,分明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而且……这都开始要蹂躏他了。那些重金聘来的高手居然没有一个赶过来的保护主子地!

对,就是蹂躏。

庞昱一抬手,猛地掐住他脖子,毫不费力的把这个养尊处优、体重少说有一百三四十近的纨绔大少举了起来。

赵世清地呼吸一下子中断,双手在空中乱挥也想去掐庞昱脖子,结果却怎么也够不着,拼命想挣开庞昱那只传来恐怖力道的手吧——和狄秀香刚才挣扎时一样,蜻蜓撼石柱,哪里动得分毫?

庞昱稍稍加力。赵世清眼眶立刻充血,眼珠高高凸起像要爆出来一样,脸色由兴奋的淡红回复到纵欲过度的苍白,再转为妖艳的红色,最后变成病态的漆紫。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庞昱冷冷看着双目逐渐无神的赵世清。

赵世清的双脚胡乱蹦踢,喉咙里只能发出荷荷地苍白嗓音。

“对你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会把你留在世上。要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冷笑声中。庞昱松开手,赵世清身子下坠的同时被他重重一拳击在小腹部,整个人像个虾米一样倒窜出去。

赵世清瘫软在地,捂着肚子不停咳嗽,重重的咳,咳得连胃里的酸水也吐出来,狄秀香方才受到的痛苦,庞昱十倍百倍的要他偿还!

“咯啦!”这一次是加刑,庞昱摁住他右臂一扯一撇,赵世清肩膀立刻脱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刚才是**,现在是惨叫。

“秀香,闭上眼,不要看。”庞昱回过头,温柔的嘱咐狄秀香,再转回来时眼神就像地狱里最血腥最残忍的恶魔。发现赵世清喊声很吵,“啪”一巴掌打撅了他地嘴,门牙掉落两颗,鲜血吐了三口。

“来啊,你来啊,有种就下手!你今天敢动本王,你死定了知不知道,不光你,你全家都要被拉来陪葬!”赵世清陷入了疯狂,张着他鲜血淋漓的嘴,哈哈大笑。他对庞昱有种刻骨的憎恨,也许是因为天生的尊卑观念,极端看不起一个卑贱的小小家丁,也许是忍受不了他比自己更狂妄的嚣张和自负,也许是庞昱此时表现出来的无比血腥的手段——一个人怕到极点,反而就有了勇气。近似冷血的庞昱嘴角牵出一个非人类地弧度,眯起眼睛,掏出了从小公主那里kin来地鱼肠剑,凛凛寒光映照赵世清惨白的脸,景象说不出地惨厉。

“你要感谢一个人,真的,是他告诉了我比断手断脚更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还有……”庞昱慢慢地站了起来,淡淡道:“你记住了,千万记住,我姓庞,名四,合起来叫庞四,以后飞黄腾达混成了大内总管,不要忘记替你操刀的恩人。

手一松,鱼肠剑笔直落下。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安定郡王府的惨叫自此每天响,响了整整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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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世上最坚强的倚靠

“……青儿,青儿!”狄秀香一声尖叫,惊吓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秀香。”一直守在门口的庞昱赶紧冲到床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庞大哥,我、我又梦到青儿了,他有危险,他……”狄秀香扑到庞昱怀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伴随着剧烈的咳喘,脸蛋儿苍白苍白。

庞昱又是怜悯又是心疼,紧紧揽住她的身子,把她抱的紧紧。

他的臂弯强健而又温柔,他的怀抱温暖而又宽广,狄秀香身子蓦然僵硬,把头埋进他怀里,娇怯的身子颤抖不休,滚烫的泪珠倾泻而下,瞬间湿润了庞昱的胸膛。她却坚强的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庞昱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心中涌起千般柔情。

“哭吧,哭出来,不用再忍了,所以的一切都让庞大哥来承担。”

温柔的语声在耳边的呢喃,狄秀香偎依在庞昱怀里,像是找到了世上最坚强的倚靠,万般委屈一时袭上心头,一直以来强作的坚持、忍耐,独自拉扯弟弟长大所承受的这样那样的委屈、辛酸、痛苦,一瞬间全部迸发出来。

她再也忍耐不住,蓦然抱紧庞大哥,纤纤十指攥住他的肩头,“哇”地一下泪水如决堤的河流,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从父母去世后累积了不知多少时日的情绪释放,哭得悲天抢地,哀恸莫名,哽咽得仿佛要断过气去。

庞昱紧紧抱住她,用温柔的抚慰极力为她驱散心中的苦楚。

在这相偎相依、真情流露地一刻。任何地话语都是多余。一个温情地眼神、一个坚定地拥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庞昱抬起温情地眼。缓缓望向窗外。眸子深处跳动着灼灼燃烧地火焰。

家。毁了。狄秀香姐弟赖以栖身地那个“家”。就这么毁了。

听到手下人被庞四逮住。吊在城门口出尽洋相。赵世清暴跳如雷。一怒之下把郡王府全部地侍卫打手狗腿子都派了出来。一路去抓狄秀香。另一路则直奔狄青读书地私塾。把他一并绑回来。

作为纨绔公子中地纨绔公子。庞昱当然知道赵世清打得什么主意——狄秀香要是不从。就拿弟弟威胁嘛!

当即他交待了吹雪几句。飞马就往宝芝堂去了。晃了晃拳头也没多说什么。林大国医就带着他这个“药童”以复诊为名堂而皇之地进了安定郡王府。

智取,懂么?四哥有的可不止是蛮力。

差不多等他们一行到了内院,暴力组织在北海郡王府外——不对。是听了吹雪地禀报“赵世清狂言要挑了殿帅府,派人捡了三爷麾下十六个侍卫先下刀”后勃然大怒的高崖内,召集了足足两百号侍卫围攻安定郡王府。

门口开打了。打得不可开交啊,安定郡王府那帮子侍卫狗腿子知道王爷“做”某些事情时不喜欢打扰,只能在管家的指挥下奋力抗战,所以在庞昱用他百试不爽的石灰加银砖撂倒了守在厢房院子外的仅有的的几个侍卫后,轻而易举的闯进来救了狄秀香,顺带在便宜岳父八贤王的“启发”下把赵世清阉了。

之后高崖内领着殿帅府打破郡王府杀了进来,两边汇合,庞昱抓来几个侍卫逼问狄青下落,得知奉命去私塾逮狄青地那一队人竟然现在也没有回来!

庞昱赶紧叫高崖内带着手下撤退。现场收拾干净别被抓了现行,然后叫吹雪送狄秀香回府安置,自己领了几个精明的殿帅府的侍卫直奔私塾。

私塾外头找了一圈,人也问了一茬,只知道狄青看见有人抓他,跳窗跑了,然后……不光是他,连抓他地侍卫也踪影全无!

邪性了还!尽管不相信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能跑到哪去,十几个去追他的大男人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可事实就是事实。庞昱找了几乎一整天,到太阳下山了还是没看到狄青的影子。

“庞大哥,你说,青儿……青儿他会去哪里?咳咳咳!会不会……会不会……”狄秀香无力蜷在庞昱怀里,泪眼朦胧中,仿佛陷进了当年父母双亡的惨痛回忆,两手死命地抱着他,殊无血色的唇瓣快被咬出血了。

“不会的,你放心。青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我已经加派人手到处找了,最多……呃。你好好睡一觉,明早相信就会有消息。”

狄秀香知道庞大哥是在安慰她,“嗯”了一声,眸中仍是水雾蒙蒙,轻轻闭阖的眼帘如同染了雨露地梨花,娇弱不堪。

庞昱心如刀绞,想劝话却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拥着她,用自己温暖地怀抱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直到狄秀香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绣被,小心翼翼地替她拉上床头的帷幔……临走还不往燃上一注凝神静气的檀香——这种时候男人能做的一切,四哥努力的都在做!

一出院子,吹雪迎了上来。

“四哥,怎么办呐,你把安定郡王阉了,这下捅大娄子……”

“阉了怎样?老子没杀他已经很给赵允弼面子了!”庞昱手一挥,眼睛深处闪着恶魔一样凶光,“备马,快,我再去出去找找,明天没有消息,秀香她……”

“不行啊,四哥!”吹雪破天荒的截断主子,一脸慌乱的说道,“您阉了赵世清,带人砸了王府,外边、外边现在已经闹得一塌糊涂了,王爷党的人到处找你,说要把你五马分尸为安定郡王报仇呢。”

“你认为我会怕?”

“不是啊,四哥,小地是觉得您千金之体不可以孤身冒险,这些事情就交给……扑通!”话才说一半,人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怎么?”庞昱才一愣,肩头忽然冰凉冰凉,什么东西架在了脖子上。

他回头,首先看到一柄闪着光亮的长剑,长剑末端是一袭如雪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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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那小子,跳崖了(求月票!)

“神仙姐姐!”

庞昱失口惊叫,不过一喊出来他立刻后悔了。

头上一片黑天,月下一抹白影,面目俊美,超凡脱俗,冷冷地盯着他。

夜晚风大、又冷,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劲风吹拂,衣袂发丝一同飘舞,如画如仙,似幻似梦,真如画中……仙人一般!

仙人?不是仙女!?

废话,是仙女那就是神仙姐姐了,庞昱后悔个屁。

站在那里举着剑的白衣是个男滴!!!

老鼠白!

白玉堂站在那里,屹立如松,一双锐目冷冷盯着他,神情桀骜,含讥带刺。

“哎呀,什么凤把白大侠吹来了,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庞昱脸上堆笑,背后却是一阵冷浸浸的湿凉。

md,这是太师府啊,全天下除了皇宫大内守备最森严的太师府。

白玉堂。他他他、他是怎么进来地!?

“只要白爷爷想。天下之大没有去不了地地方。”

白玉堂冷笑。仿佛已经洞穿了庞昱地心思。

而且。这明明是四哥常用地台词啊。就这么被他……盗用了!?

“这么晚了。白大侠光临鄙府。呵呵呵呵……不知道有何指教啊?”庞昱一边笑一边随口瞎扯。眼睛左右乱瞄。想找实际开溜。“指教?哼。白爷爷是找你算帐来地。”白玉堂说着手臂一震。宝剑在庞昱脸颊边比划。明明没有接触肌肤。一阵阵寒气却直透进来。

“白大侠。你你你你、你这是作甚么。兄弟没招你惹你吧。”庞昱步步后退。全身寒毛直竖——开什么玩笑。四哥是靠脸吃饭地。这里被划上一剑那还得了!

“哼。凭你也配跟白爷爷称兄道弟。”白玉堂眼中闪过浓重的轻鄙,手腕翻转,剑尖抵住了庞昱咽喉。

“白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庞昱厚着脸皮,嘿嘿嘿的笑。试图用手指把那他削铁如泥的宝剑的推开。

“有话好说?你冒充白爷爷名头在外边胡乱生事,还有话好说?”白玉堂极其蔑视的乜他,手腕疾震,锋利的剑刃差些儿把庞昱手指割下来。

庞昱一脸的无辜:“冒充?哪有啊,白大侠,我这个人一贯好面子,做好事从来第一个留名,就算不留也会写在日记里……呃,大丈夫敢做敢当。就算是杀人、放火、抢劫,我也一定会留下匪号——不是,留下名字地。”

“说得倒是好听。那你为什么在被吊起来的郡王府侍卫后边署上本大爷的名,这么缺德没品的事情本大爷会作么。”宝剑眼看就要往下压。庞昱浑身绷直,一动也不敢动,抬眼见白玉堂目光阴狠,满面杀气,心想老鼠白的性子一贯暴躁阴狠,火气上来了连皇帝老子都一样铡,这要是落他手里,脖子挨一剑死了算好的。别是被大卸八块,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行,要跑路。

“白大侠,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它其实是有原因地——哎,侯爷!”庞昱忽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玉堂背后。

白玉堂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去。

机不可失,庞昱趁他回头的功夫。转身撒腿便跑!岂知没跑几步,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庞昱勉强稳住,没倒,再想跑,白玉堂身如迅雷,快若闪电,已到面前!

和揪住赵世清衣服一样,这次是他被老鼠白提起了衣领。

“臭小子。你行啊。敢骗白爷爷,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想去奈何桥上喝一盅?”白玉堂满面铁青。怒火中烧,死死揪住他胸口的衣服。

“喝、喝什么?”

“孟婆汤啊,死人不是都要喝一盅再去投胎的么?”白玉堂目光一寒。

“那是一碗吧……”庞昱没说完,颈上一凉一痛,宝剑划破皮肤,一股细细的血流淌了下来,顿时浑身一颤,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等等、等等,白大侠,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我那不是缺德没品,是在替你行侠仗义,传扬……锦毛鼠的仁侠威名。”

“什么,仁侠威名?”白玉堂容色稍缓,拿剑的手当下就松了,哼道,“替我,为什么替我?白爷爷行侠积善,用不着你……”

“为了报答恩情啊!”庞昱抢着道,“白大侠你大仁大义,乃是当世绝无仅有的一代仁侠。您替天行道,火烧藏污纳垢地北海郡王府,京城百姓莫不拍手称诵,也为我家侯爷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我庞四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无奈白大侠您行踪飘忽,遍寻不见,庞四无法当面致谢,只好以白大侠您地名义多做几件行善积德的好事,让全城百姓一提起侠之大者就忍不住想起您——对,只有你!放眼天下,只有您白大侠当得起侠之大者四个字。”

“侠之大者……侠之大者……”白玉堂喃喃念了几遍,愈发觉得这个叫法中意,恨不得杀人的怒火渐渐全消了。

庞昱看准了他别的不好就喜欢扬名,嘿嘿一笑道:“白大侠,这几日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安定郡王欺凌孤苦弱女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被我吊在城门口的那几个混蛋正是赵世清派去对她欲行不轨的,白大侠当时如果在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坐看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欺负弱女子地,是吧。”

“那是自然,若白爷爷在场一定不会放过这帮畜生。”

“所以啊,我替白大侠出手了,把这帮混蛋吊起来挂在城门口,让全城百姓都知道,白大侠即火烧王府后又出手了!当真是不畏权贵,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他!义字当头,侠之大者,说得就是您啊!!!”

白玉堂把剑收回去了,神色大大的缓和,就差没有笑出来。

庞昱也是,就差没笑了。

男人嘛,没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再高抓住了弱点还不是一样……耍!

展昭重侠义,白玉堂好名声,就这两点。

他们永远就是被老子利用的命。

“啊对了。”白玉堂忽然冒一句出来,“你说的弱女就是那天帮着你一起寒碜白爷爷的小姑娘吧,她有个弟弟的,对不对?昨天我看见了哦。”

“什么,你看见狄青……他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庞昱急了。

“城北,西山顶上。”

庞昱转身就跑。

“不用去啦,晚了已经,那小子,跳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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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女妖现世,包拯出场

“什么,跳跳跳……跳崖!?”

庞昱转过来,定定的看着白玉堂。

“对,跳崖了。”白玉堂耸耸肩膀,摇头感叹,“哎——深不见底的山谷啊,那小家伙都不带犹豫地,纵身就跳,比白爷爷当年还不怕死。”

“你的意思……你看见他跳崖居然不救?”庞昱跳了起来,咆哮道。

“呸,白爷爷就是不救,摔死好,摔死活该。早死早升天,早死早投胎!”白玉堂桀骜的一甩头,表情神态就俩字——不屑!

小舅子的事情啊,还有病中的秀香的牵挂,庞昱怒了、彻底的怒了,再顾不得这人暴躁急恨的脾气,以往所有的隐忍、退让,因为关乎到狄秀香一下子爆发出来,指着他破口大骂:“白玉堂,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他妈的的自诩侠义,连个小孩子都不救!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锦毛鼠,你个混帐,你个王八,你个狗杂碎,青儿要是死了,老子跟你没完!!!”

庞昱一口气吼完,没空再管白玉堂,撒丫子就往外跑,准备招呼人手把西山翻个底朝天,忽然眼前白影一晃,白玉堂拦住了去路。

“滚开,别挡道!!!”庞昱火急火燎,哪管得此人只要手一挥顷刻便能取了他性命,见白玉堂不动,拔出鱼肠剑就往他脸上轧。神兵利器,白玉堂一望便知,微一闪身,庞昱登时劈空。

“去也没用的,晚了。”

庞昱逼他让开道,已经跑出去了的,闻言一下子立住。

“晚了?什么晚了?难道……”庞昱下意识的一颤,心底哇凉哇凉。

“那小子没事。”

“什么!?”

“那小子没事。被人救啦!”白玉堂黑着脸。一副极端不爽地样子。

“被谁?谁救得?”庞昱扑上去前问。

“反正不是白爷爷。”白玉堂两眼一翻。脸色更黑。

“那是谁。是谁?你说啊。你快说啊!”庞昱激动了。非常非常地激动。抓着他肩膀拼命摇晃。完全不怕惹火这个十几起岁就杀人不眨眼地家伙。

白玉堂脸色黑的无与伦比。却没有发作赏他一剑,闷声道:“是一个女人——不对,是个女妖怪,穿的跟白爷爷一样白,剑法跟白爷爷一样快,轻功……轻功比白爷爷稍微高……那么一丁点!小家伙跳崖的时候,白爷爷刚好撞见,飞身跳出去想就,结果被那女妖怪……被那女妖怪……”白玉堂破天荒地结巴起来。脸上有尴尬有激愤,更多的则是……不服!?

“你说!”他揪着庞昱问,“天下间哪有这等轻功。明明比白爷爷后跳,却还能比白爷爷先救着人,而且在空中的纵掠不是快一点,是快很多……白爷爷的轻身功夫天下第一,除了、除了女鬼,谁能超过白爷爷。”

“哈哈哈,神仙姐姐,是神仙姐姐!”庞昱兴奋的大叫,手舞足蹈。

对嘛。事情没这么邪乎的,他到了大宋朝,那啥蝴蝶效应能把未来纵横寰宇、天下无敌地北宋第一名将的狄青克死,完全是扯淡嘛!

好一个神仙姐姐,出手真是时候,真是时候!哈哈哈!

“之后呢,之后神仙姐姐拔他带去哪了?”庞昱急着追问。

“呸,什么神仙姐姐,就是女妖怪!”白玉堂一千一万个不服气。又是抓耳挠腮,又是跺脚大跳,就差没骂娘了。

庞昱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黑脸,为什么不爽,为什么上来就拿剑架自己脖子——比轻功输给神仙姐姐了,心里不爽呗!

呃,搞不好武功也输了。

“神仙……咳,女妖怪把青儿带去哪了?”

“不知道,一晃就没影了。白爷爷追不上!邪性。真他娘的邪性,什么妖法!”

庞昱差点笑破肚子。强忍住问:“追捕青儿的那些王府侍卫,也被神仙姐……”

“白爷爷杀的!白爷爷撞鬼了,得杀人除除晦气,一剑一个全部了账,杀完往悬崖底下一扔,完事,官府想差也没辄!”

这晌说完,白玉堂又开始嘀嘀咕咕的骂,无非是抱怨撞鬼啊,女妖精啊,邪性啊什么的,发泄心里不服气,庞昱懒得再听了,闪边走人,回房睡大觉去也。

这一觉,睡得香,真他奶奶的香。

庞昱做了一整晚的美梦,内容大都是风风光光迎娶秀香过门,然后洞房花烛,共效鱼水之欢,尤其是最后一个,进了洞房床边拉着帷幔,扯开来一看!

哇!!!里边还坐着神仙姐姐!

酩酊大醉地庞昱瞬间雄起,衣服一扒扑上去准备一箭双貂。

然后……

然后他被吹雪叫醒了。

不对,不是叫,是拼命推醒的。

“侯爷,不好了,出事了,天塌啦!!!”

“天塌个屁啊,天塌了你还在这里说话?”庞昱敲他个暴栗,抬脚准备踹。

“不是的,侯爷,开封府……开封府一大帮子人到、到府里来了,说你阉了安定郡王,要把你缉拿归案,审问判刑呢。”

“吴恭政,你他妈地嫌命长是吧!”

太师府大厅外,被扰了春梦的庞昱一肚子火气,边破口大骂边往里走。

庞福个废物,老废物,连开封府的人都拦不住,居然让他们进来了。

该骂,该打,该杀!!!

本打算一早就给秀香带好消息去的,结果被这点破事耽搁啦!

带着杀人的心,庞昱火急火燎的冲进大厅。

“吴恭政,你狗胆包天,一大早跑来可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从一数到三,你不乖乖跪下来磕九个响头、喊三声四哥……”嚷了半天没反应,定神一看,花厅里哪有吴恭政的影子!坐在正中主客席上的是一黑脸长须之人,身穿乌缎金蟒纹饰的官服,面带凛然正气,额头中央隐隐浮现出一枚亮色月牙。

黑面,月牙!?

庞昱才觉着不对劲,次席上一人站了起来,竟是大内第一高手叶孤城!

“开封府尹吴恭政办案不利,已被皇上撤职查办!”叶孤城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簌簌落尘,“这位,是新任开封府尹、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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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生离死别的眼泪

“包拯包黑炭……哎呀呀呀,原来是包青天包大人,久仰久仰。”庞昱变脸之快天下间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十秒钟前还在破口大骂吴恭政,十秒钟后“唰啦”换成一副欢喜脸容,热情的迎上前去,又是笑又是拱手的,“包大人莅临寒舍,太师府上下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庞福,还不快去上茶,上最好的雨前龙井,庞安,快去请二夫人、三夫人,贵客到了这可是,还不快!”

头一句是拖延,第二句才是重点。呀呀个呸的,包黑子一出来那可不是单靠老子一张嘴就能说动的了,恐怕就是泼辣的二娘、三娘出面也难保……

“不必劳烦了。”包拯冷冷截断。

“二夫人、三夫人一见到本官进来,就乘轿入宫去见庞娘娘了。”

庞昱心中一纠。

怎么,二娘三娘知道包拯一来,万世皆休,怎么拦都是没用的,这就赶着入宫找姐姐向皇帝姐夫求情去了?

“来人呐,把这以下犯上的恶奴庞四拿下,送开封府查办!”

包拯霍地站起,戟指怒喝。

他声音不大,却是威仪自具,伺候茶水的婢女,躲在厅外的偷看的仆役、家丁、丫头,全给吓得腿膝酸软,一动也不敢动。

两侧如狼似虎的捕快扑了过来,铁尺锁链齐上要将庞昱绑了。//www.shudao.net首发书.道//

“谁敢!”庞昱一如既往的大吼,眼中杀气迸露,冷冷一扫四周。

不过没用。包拯带来地捕快明显是跟随他多年地亲信。虽然畏于四哥凶狠地眼神脚步放慢不少。但是没有一个退后或者停下。

庞昱看看镇不住场面了。又知道庞福是个大孬种。没有二娘三娘亲口下令绝对不敢让侍卫护院们帮他。心里一急反手就要去拔鱼肠剑。

被抓、被关起来不要紧。好歹杀出重围先把狄青平安地消息告诉秀香再说啊!这是对她地承诺、男人呢地承诺。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到!

左手鱼肠剑。右手石灰粉。庞昱有信心只要展昭还没跟着包黑子。就算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人一块上他也照样能跑得了。

但是。他刚刚握住剑柄。都还没有拔出来。整条手臂已经动不了了——

叶孤城闪身到他面前。一把摁住了他肩膀。一个字没有说只是缓缓摇头。

“放手,放手啊,我有事情要办,天大的事情……”庞昱挣扎、大叫,可是没有用,扑上来的捕快衙役们七手八脚把把绑成了粽子。

“带走!”包拯一声令下,他被架了出去。连推带搡地往门口拖。

“放开我,放开我!”庞昱大急,一路狂叫。//www.shudao.net首发书.道//嗓子都喊哑了,闻讯而来几个管家和执事竟动也不动,只知道干看。

这也难怪,如果是一般地案子,太师府绝丢不起这脸,眼睁睁地由着开封府的衙役捕快冲进来带走府里的一等丁,可是这次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一个下人居然胆大包天到把堂堂郡王阉了,这可是诛三族、杀全家的大罪啊!

没有人敢站出来帮他。

除了万人敌。

“四哥。四哥!”正在院门外抱着一簸箕大肉包的啃的万人敌,看见主子被抓了扔下手里吃到一半地肉包子,抄起根竹竿杀过来。

很可惜,一招他就被撂倒了,动手的不是叶孤城,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

威武的名字、肥壮的身材,战力之低却令人发指……

虽然如此,庞昱还是很感动,决定等自己出来了一定带万人敌出去胡吃海喝。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

四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庞大哥——”忽然,身后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喊。

秀香的声音!

庞昱忍痛回头。

不远处,这个父母双亡的孤苦弱女两眼含泪,哀不自胜地站在那里唤他,哭红的眼中浸满泪水,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垂在两边香肩地乌发衬着她惨白的薄唇、无神的瞳眸、哀怨的脸蛋。说不尽的娇弱、凄婉、楚楚可怜!

庞昱心如刀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吼一声挣强行脱开四五名衙役的束缚。拔腿朝她冲过去。

没跑两步,又被叶孤城拦住。

“如果你不想掉脑袋,最好别再动。”

“谁敢杀我!谁杀得了我!!!”

庞昱忿然厉吼,瞪视之下,叶孤城的手不由松了。

“抓住他!”四面八方喊声响起一片。

他,一下子就被围住了。

庞昱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

包拯一声令下,捕快们扑过来死命摁住了他。

狄秀香娇躯遽颤,失落的苦泪不受控制地从两边眼角泻下来。

“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漏出眼帘。

“庞大哥,是秀香不好,秀香……呜呜呜呜,是秀香连累你了……”

“别哭!”庞昱用尽力气也挣脱不开,只能拼命大喊,“这不关你的事,是庞大哥自己惹出来的。你放心,庞大哥有贵人呢相助,不会有事的,最多三五天就回来陪你!——吹雪,给我照顾好秀香,她要是少一根头发,老子要你脑袋!”

吹雪哽咽着答应。

“庞大哥!”狄秀香哭声凄然,泪花乱转的瞧着他,仰着能令庞昱肝肠寸断的消瘦玉容,“秀香等你,等你回来,你要是有事,秀香绝不独活!”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蜜语甜言,只有在突如其来的危难时刻,情人间流着泪的约定……庞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爱的滋味,有种想流泪地冲动。

“秀香,我查清楚了,青儿他没事,青儿他……哐!”庞昱大声地喊,脑袋忽然一痛,竟是衙役们恐压不住他,举起铁尺在他后脑重重一敲。

“他、他没事……他……被神……被……”

哐!又是一下,打得庞昱眼冒金星,鲜血顺着脸颊淌流下来。

狄秀香泣不成声。

“庞大哥,呜呜呜……”

“他没事,他……被好心人救了……”

哐!第三下,庞昱鲜血满脸。

“你……别……别——担——心——”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把最后三个字说完,庞昱身子一僵,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栽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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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动我女人,就该阉!

“四爷请,您请,来来来,你请你请。”开封府大牢里,一向以恪尽职守而屡受历任府尹褒奖的牢头卫宁正恭恭敬敬的蹲在牢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将用滚烫热水刚冲好的新茶碰过去递给庞昱享用。

“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太尉府特别差人送来的,小的给您泡好了。”

庞昱接过来,掀开茶盏一看。

“嗯,好茶好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庞昱看着茶碗里边,摇头晃脑地品评起来,“这茸毫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卫牢头,辛苦你啦。”

“哎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四爷做事是小的荣幸,小的荣幸。”

本当是重重守卫、酷刑森森的开封府大牢。

从四哥住进来由昏迷至醒转的那一刻起,不到半天功夫就成了兼有保镖、陪护、管家和美食,单人独享,冬暖夏凉,舒适又安全的度假圣地。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开封府地儿大、事儿多,庞昱这桩案子又是牵涉极广(两党火拼,你说闹得大不大?)包拯的亲信不可能遍布开封府衙,大牢里还是原来那帮人。

不是亲信那就好办了,虽然包拯下令严加看守,不得懈怠,可是再严的命令也敌不过某些东西,比如……比如权势、金钱,或者威逼。

如此一来。谁敢不把庞昱当老爷好生伺候着。

四哥人在大牢。过地一样是神仙日子。

“哎呀。茶是挺好。不过有点饿了。去。到城北醴泉坊弄点白记花生糕还有沙家酱牛肉来。多弄些。快。四哥想吃了。拿来弟兄们人人有份。”

“谢四爷赏。谢四爷。”跟着庞昱混。个个有吃有喝有钱拿。谁会不乐意啊。牢内一时响起狱卒和犯人们地欢呼。

犯人?!

那是。四哥仁义。好东西从来大家分。

包拯上任伊始,即刻下令全城搜捕,缉拿、审问然后关进来的恶霸混混、流氓地痞纷纷成了四哥最坚定的小弟。

坐在大牢里还吃喝不尽。这样地老大没说的,一个字,跟!

为了讨好四哥,卫宁擅离岗位亲自出去跑腿了。

庞昱坐在独享的豪华套间里,穿着锦绣的囚服,靠着鹅绒的枕垫,捧着越窑的青瓷茶碗(这年头五大名窑还没出来,越窑已经顶天了)悠哉悠哉地等他回来,岂知道卫宁那张阿谀奉承、极尽谄媚的脸一去就不复返了。

等来的是提他去接受审问的衙差!

八个人。八条大汉,虎背熊腰,如狼似虎,不由分说架起他就往外拖!

“庞四,你可知罪!”

开封府府衙大堂,响起包拯厉如雷霆的斥问,二十四班仪仗仍然分立两旁。

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一字列开,刀锋闪耀着震人心魄的寒光。

“啪!”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

“大胆恶奴,居然敢在开封府正堂卧躺,当心本官治你藐视公堂之罪!”声音很大、很震撼,也很官腔——包拯问案那一套。小说、评书里早看惯、听惯啦。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藐视个毛啊——”庞昱很不客气的顶回去,伸手指着自己脑袋。“看看,看看啊,包大人,这就是你手下干地,不由分说啊上来就打啊,开封府办案就是这个样子?铁尺、锁链、暴力执法?比他娘的城管队还嚣张?”

“听不懂?好,那简单说,你叫人打我,把我抓起来虐待,弄得四哥我现在是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啊对了,腿他娘的还抽筋,抽得很厉害。包大人,我是实在站不稳啊,真的,不躺下就只好坐你位置上去啦。你要是不信……呃,大可以找宝芝堂的林大国医来为我检检查查啊。要是查出来身上没毛病,庞四给你磕头赔罪,认错道歉,你治我什么罪名我都没有怨言。”

包拯无语了。

这他还不知道林大国医被庞昱强迫着带他一起以复诊为名混进戒备森严的安定郡王府,废掉了欺辱秀香的狗杂碎后,害怕招来王爷党报复的林道远,已经坚定的成为了四哥地手下和拥趸,别说四哥确实挨了几下,有伤在身,就是没有,也能硬给你鉴定出二级伤残来。

包拯不知道这节,但是仍然郁闷的紧。他做官一向铁面无私,**来的那些亲信手下也都个个严于律己,奉公守法,这么多年了,无论是缉拿案犯还是抓捕凶手全部都严格依照规程而行,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私下动用暴力,这一次庞昱被打的血溅当场,完全是……完全属于……哎!

一来,庞太师和他素有怨仇,跟随他多年的这帮亲信手下个个忠心,都想为大人出一口恶气,而且太师府家丁的横行霸道、目无法纪,他们也是厌恶已久的,好容易有机会上门逮人了。缉拿的动作少不了要大一些。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最近几日满大街贴满各式各样地小报传单,关于这小家丁和南宫琴伊有一腿的流言蜚语,在京里不胫而走,传得街知巷闻。虽然是人都知道那不可能,绝对是在造谣瞎扯,可是作为南宫琴伊的狂热拥趸、一直以来把她当作女神一样崇拜爱戴地这帮铁血汉子,谁心里能没有怒火!

庞昱公然拒捕,三番五次地在他们眼皮底下强行反抗,仗着自己力大凶猛放倒了好几个弟兄,是男人哪个还忍得住啊,抄起铁尺照头就砸!

这一砸,坏事了。先是落下伤人动粗的把柄给了太师府,少不了要被太师一系的言官指责成寻隙挑衅、公报私仇,不得不上折子澄清事由;然后庞昱一昏两天。怎么折腾都弄不醒,严重耽搁了审理问案的进程;好不容易等醒了吧,人家先好好享受了大半天的吃喝伺候,末了借口挨了打受了伤竟公然在堂上睡大觉!

包拯郁闷的几乎拿头撞墙了要。

你说牢房里那点事情,他会不知道?

但知道了也没办法,谁叫是自己这边先动手打得人,理亏!庞昱好吃好喝好住在大牢里休闲渡假,过得神仙日子,他包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直眼——

不然还能怎么办?过去阻止?

那好人家马上借口伤重。不宜接受讯问,办个取保候审,光明正大地回家!

包拯无奈啊,相当滴无奈!

哎,这手下人再有本事没教育好也是累赘,祸一闯麻烦事接踵就来。

包拯找不到理由驳斥庞昱,毕竟人家头上还缠着一圈又一圈地纱布呢,只能递个眼色叫衙差搬张椅子来给他坐着,然后再慢慢问话。

以犯人的身份坐“在”开封府大厅接受闻讯。四哥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

“哎呀,这个失血过多呢……容易口干,包大人,是不是给咱来一壶雨前龙井或者洞庭碧螺春,等润润喉再谈别地问题。”

庞昱大喇喇地坐定,等着衙差们把茶泡好、送到他手里,喝一口叹两句,叹两句喝一口,半天半天才道:“包大人。我这差不多了。有什么话你问吧。”包拯深吸气,心忖总算可以正常审讯了。“啪”的大力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你,为什么把安定郡王阉了?”

“他,绑走了秀香,欲行禽兽之举,我这是报仇!”

“秀香?就是那位卖柴姑娘?”

“对。”

“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替她出头!”

“怎么,包大人断案如神,连这看不出来?”庞昱冷冷讽刺。

包拯板起脸孔,肃容道:“问案子,一切要你亲口说才来记录在册。”

“那好,我告诉你!”庞昱“哗啦”站了起来,双目怒视,杀意凛然,“秀香她是我女人!赵世清动我女人,你说该——不——该——阉!!!”

以包拯断案之博、识见之广,此时亦微微怔住。

在这个注定男尊女卑的年代,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家丁界的新星翘楚(投身庞府秒升一等丁啊,还不是丁中翘楚?),居然会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卖柴孤女犯下滔天大罪,不惜自毁锦绣前程,甚至……

把命搭进去!!!

“好,好一个动我女人好得很呐!!好得很!!!”包拯地震惊还没有恢复,堂外猛地响起一声愤怒满满的厉叱,犹如隆隆雷鸣,震人心魄。

众人齐齐一惊,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八贤王!!!”

第一百零八章 暴怒的岳父大人

“岳父、岳父大人!”庞昱激动了。

这这这、这不是天赐贵人,派来搭救他的么!

“不要叫我岳父,我没有你这个女婿……”八贤王怒意盈面,说到一半忽然发现堂上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瞧过来,脸色登时阴沉,有黑化的趋势。

包拯眼中的惊诧一闪即逝,起身站起来:“八王爷忧国忧民,日夜操劳,为我大宋鞠躬尽瘁,真乃国家之幸、百官楷模,包拯钦佩之至。王爷累啦,昨晚的梦话说到堂上——来人,还不请王爷到后堂小憩,奉茶歇息。”

“不——必——了!”八贤王大手一挥,硬生生地打断了包拯为他遮掩的好意,目光灼灼如电,射往庞昱。

“这个人,本王要亲自查问!”

“不可!”

若说天下间有一个人敢拂逆八贤王这点小小的要求,那么非黑脸老包是也。

就算两人私交不错,八贤王还帮过他无数忙,但是在为了国法可以连人性都不要的包黑子面前,平时关系再好也是扯淡!

“八王爷!”包拯走到堂中,一脸严肃的朝八贤王拱手施礼:“此人身系大案,惊动朝野,圣上委包拯全权审断,尚未查问得实,任何人不得私相讯问。”

“大案?狗屁的大案!”八贤王恼了,火冒三丈,冲过去朝桌案狠狠一拍,“不就是为个卖柴姑娘,阉了世清这小畜生么。该!活该!!!去年我给这小畜生保的媒,娶了户部尚书史文东的女儿,结果不到仨月他就又纳了五房小妾。现在更好,居然强抢起民女来了,好、好啊,大宋宗室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

包拯狂汗。纳妾?在大宋朝别说皇室宗亲。就是稍微殷实一点地家庭。哪户地男主人不是娶一摞。更有甚至还相互攀比。引为风尚。强抢民女?那更是这帮皇亲国戚、纨绔公子地拿手好戏。吴恭政当府尹那会。哪天没有三件五件地。八贤王位列宗亲之首。这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啊。//www.shudao.net首发书.道//为什么独独今天发这么大火!?

庞昱瀑布汗。我靠。便宜岳父不是听说我为了秀香——他眼中一个普通地卖柴姑娘。不惜犯下惊天大案。觉着我负心薄幸、风流滥情。明明已经有了琴伊还在外边瞎搞。辜负了他女儿。特地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吧!!!!!!

六个叹号啊。庞昱心底一阵寒。

腹黑大叔地手段他是亲身领教过得。这一发起飙来……

庞昱战战兢兢有点颤地掏了一把——嗯。还在。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没了!

话又说回来。岳父大人。小婿是受了您老地启发才决定下狠手。朝赵世清那地方重重扎一地。包黑子要是判我。你也少不了教唆地罪过!

庞昱决定站在包拯这边,义无反顾地站。

混在大宋朝,宁招包黑子,莫惹赵老八,这是他总结出的格言。

包拯是狠,不过至少做事情会依大宋律法。而且是完完全全的依。

而对于尊敬的、崇高地、伟大的岳父大人。

法?他就是法!!!

“包大人,你是执意不让本王单独问他话的了?”八贤王的声音直沉下去,叫人骨子里生寒的冷笑渐渐显出。

“王爷想问,可等包拯审过之后。”包拯继续不给面子。

八贤王估计料到他会这么说,哼的一声,冷笑现出:“本王等不了了,本王现在就要问他!”

“恕包拯不能答应。”包黑子坚定摇头,脸上一片肃容。

行啊老包,就是八贤王也不给面子。真够铁面无私的,四哥支持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八贤王的笑,庞昱背后就发寒,下意识的巴不得包拯赶紧把他弄走,别留在这继续吓唬人。首发www.shudao.net

“你真地不答应?”八贤王跨前一步,冷笑渐渐扩大,把两人的间隔拉到一个很近的距离,看来是要给点警告或者提示什么地了。

包拯退后一步。拱手肃容道:“八王爷。有什么话请您当堂直说,包拯断案。向来廉明公正,绝无见不得光的**。”

八贤王几乎抓狂。

直说!?

直说这小家丁是本王的女婿、琴伊的男人?直说本王和这小子约定助他上位,换取琴伊认回爹爹?

他八贤王还要不要脸?

以他为首的大宋宗室要不要脸?

待字闺中、世人追捧的宝贝女儿要不要脸?

包拯你丫的,太不拾抬举了!!!

八贤王心中怒急,笑意却不减反增。

冷笑!

“包大人一口一口奉旨断案,那是皇上委任你严加追查的了。”

“八王爷明知故问了,今日早朝您不是也在场么。”

八贤王不搭理他,拔高声线、放慢语速,径直问:“那如果皇上更改旨意,包大人是不是可以让本王先行训问?”

包拯神情肃然,恭声道:“若有皇命,包拯焉敢违背。”

“好!”八贤王大喝一声,反手自身后抽出一物,刹那之间满堂皆是耀眼金芒!

“黄……黄金鞭!?”包拯失声惊道。

八贤王手持黄金鞭,蟒袍一拂,声若惊雷:“先皇驾崩之时,特赐本王此鞭,言可上打昏君,下打奸佞,金鞭到处,如朕亲临,另加丹书铁券十二道,准允本王剑履上朝,参拜不名,包大人两朝老臣,这段旧事不会不知道吧。”

“岂敢不知,先皇赐鞭当日,本府就在一旁。”包拯躬身道,言毕伏地跪倒,“咚咚咚”面朝皇陵连叩三个响头。

八贤王容色冷厉,一字一顿的道:“金鞭到处,如朕亲临,先皇此刻若想亲自提审庞四,包大人没有意思吧。”

“没有。”包拯趴伏在地,乖乖回答。

“好,那即刻找一间清净厢房,摒退左右,谁敢偷听本王言语,立毙不赦!”目光转向看得有点呆傻地庞昱,本已收敛的笑容瞬又扩大,“你,最好解释清楚和那个卖柴小姑娘的事情,不然恐怕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了!”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那就是我老婆,和琴伊一样,还没过门。”

见过有了如花似玉的老婆,还在外头包小的么,肯定见过。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

那见过老丈人上门兴师问罪,承认了还能理直气壮的么,肯定也见过。

没见过就看四哥呀!这不,跟着八贤王到了开封府一间隐秘的厢房,四下里再没别人了,庞昱抓过张椅子大喇喇地往上一坐,笑嘻嘻的满不在乎地说道。

此刻,在八贤王眼里,他就是一个已经和她如花似玉的女儿订下终生,却还在外边偷腥、包小、养情人,最后惹出天大的祸事小王八,小混蛋,小畜牲!

如果不是为了宝贝女儿,这个人,恐怕死上一万次也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八贤王忍,咬着牙忍,为了宝贝女儿,忍住不抽他。

大宋朝立国至今,宗室皇亲不是没有出过事,有被砍断手、砍断脚的,有重伤截瘫一辈子下不来床的,也有挂在战场上或者生活中被杀的。

但被阉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世上有比这更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手段么?

这是存心让老赵家的一分支断子绝孙呐!!!

庞昱一匕首轧下去,自己是爽了,痛快了,出气了,却也捅出来天大地篓子。

他捅得不是赵世清一个,是朝整个大宋王室狠狠插了一刀子。

什么叫捅破天?这就是!

老谋深算地八贤王认定,这一次庞四惹下的罪过,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家丁能够承受地——即使他是太师府的一等丁,背后有安乐侯、有庞太师罩着。

或者……如果是吴恭政主审,庞四也许能留下条命。

但现在,主审此案的是包希仁(包拯字希仁),绝对的铁面无私、秉公严断,就算是庞太师亲自出面他也不会给一点面子。

想到两天前,赵世清他爹楚王赵守巽在垂拱殿(仁宗皇帝平日听政的宫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哭得泣不成声,皇上闻听震怒,下旨严加查办,一定要揪出凶犯还宗室皇亲们公道……八贤王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听说庞四刚才醒了,包拯准备升堂问案(这点消息要是都打探不到,那您真的小看八贤王了)抄着黄金鞭火急火燎地就赶过来了,无论如何要救女婿一命,不能让宝贝女儿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死了丈夫,谁劝她认爹啊啊啊啊啊啊!

八贤王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一路忧心忡忡,恨不得肋生双翅,早到片刻,结果越急越赶不来,跑累倒三匹马,颠断了两根车轴,自己差点没摔死,终于赶在包拯刚开始讯问的当口冲进了开封府,谁曾想还没进大堂呢就听见庞昱满口“她是我女人”“她是我女人”的狂嚷,指的嘛当然不是他女儿……

离开大堂进了厢房,八贤王仍然怒不可遏,尤其看到庞昱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真的想抄黄金鞭当场把他活活抽死!

第一百零九章 一天是我女人,一辈子就都是

黄金鞭高高举起,八贤王怒容满面。

如果不是他已经步入中年,火气较之以往收敛很多,黄金鞭早就砸下来了。

真的,换成二十年前那个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广陵郡王(八贤王少时封得是广陵郡王)庞昱现在最少死了三回!

“你……你……你好大胆子,明明有了琴伊,还在外头和……别的女人……”因为极度的怒火,八贤王说话时断时续——强忍着的缘故,因为每说几个字,他就要分神控制住手,免得一恼火照着庞昱脑袋就敲下去。

“岳父大人您一定觉得。”庞昱破天荒的严肃起来,一点不在意近在咫尺的黄金鞭的威胁——腹黑大叔要是下得去手,早就打了,何必等现在。

“琴伊她号称天下第一名妓,姿色倾国倾城,琴艺举世无双,诗词曲赋对、礼乐射御书无一不精,又是您的女儿、大宋公主,不要说一个小小卖柴姑娘,就是天下所有女人加起来,也及不上她一分一毫,对不对。”

“哼!”八贤王重重一哼,听他一直说女儿的好,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可在小婿眼里,女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我要收的,一种我是没兴趣收的——啊,还有就是我妈,除此之外,谁和谁都没有区别。”庞昱笑一笑,直言不讳。“什么?你说……你说本王的宝贝女儿……和一个卖柴小姑娘……一样?”八贤王眼睛瞪圆了看他,气得脸都白了,感觉受了莫大的羞辱。

不是么?女儿可是他“造”出来的,大宋朝血统最最最最纯正的公主呀,在庞四眼里就是个卖柴姑娘?那他。离九五之尊差一步,可以叫九四之尊或者九千岁(……)地,充其量也就是卖柴姑娘的爹咯!

八贤王牙齿咬得咯咯响,杀人的心都有。

切。晚上灯一吹,是没区别嘛。

庞昱心里嘀咕。不过看着那亮灿灿、握在腹黑大叔手里直打晃地黄金鞭……学着和腹黑大叔一样。咬咬牙。忍住没有说出来。

“对。一样。我和琴伊是真心相爱。几经磨难才走到一起。和秀香也是。我对她们地爱。不分彼此。就像那同时娶娥皇女英啥地……那啥谁来着……”

“你好胆。敢自比轩辕黄帝!”八贤王怒极。终于没发忍了。挥手就是一鞭。

“哗啦——”离庞昱不到尺远。一张上好地花梨木案机瞬间四分五裂。

八贤王以为他怕了。一步抢上。以威逼之势冷冷道:“本王给你机会。现在就去和那卖柴小姑娘撇清关系。以后一心一意对待琴伊。卖柴女将来地生活本王会派人照顾。你这次惹下地祸事……本王也会帮你……全部摆平!”

看吧,八贤王就是八贤王,随口开出来都是这样的条件,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需要考虑的,庞昱也确实没有考虑。

“对不起,小婿不能答应。”

“你!”

“小婿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庞昱猛地站起来。

然后又坐下,朝自己一指:“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都不会背弃我地女人。”

“你还有脸说!”八贤王怒视他,举鞭又要打,“你都有了琴伊了,为什么还去勾搭卖柴地小姑娘,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女儿么?”

庞昱昂然抬头,面无所惧的和八贤王对视。

“岳父大人您好像也是有了王妃,还不止一个,然后才和琴伊的娘亲……”

“哐当!”

八贤王倒提起来,准备再度抽他的黄金鞭掉落在地,犹同当场给扇了一大嘴巴子,脸色白的,一瞬间全无血色,唇角一抽一抽,“你……你好……你、你……你胆敢……”被人揭疮疤地滋味,不好受啊!

“岳父大人!”庞昱按住扶手,霍地又站起来,神情严肃,“您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如果今天我可以为了自保而放弃秀香,那么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因为某些原因而背弃琴伊呢?都说叛逆过主子的人再有本事也用不得,因为他随时随地可能也背叛你,同样地道理,始乱终弃的卑鄙男人王爷敢要他做女婿么?”

八贤王一时怔住,哑口无言。

“只要是我的女人,我一生都不会背叛她,无论艰难险阻,无论风风雨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谎扯到现在已经没法收了,庞昱只能继续硬挺下去,真当南宫琴伊和他已经有了私情,“秀香也好、琴伊也罢,谁我都不会放弃,一夜她们是我的女人,一辈子就都是我的女人,谁敢伤害她们,我就和谁玩命!”

八贤王容色稍稍缓和了些,不过仍是黑着脸,疑窦的闻:“你此话当真?不是在本王面前大义凛然的演戏吧。”

“苍天为鉴!”

“好!”八贤王忽然笑了,沉着嗓子道,“本王要你答应,即刻把秀香送去雷州安置,让她住在本王指定的宅邸里,一应生活由本王派人照料,每隔三年允你前往探视一次。//www.shudao.net首发书.道//这样即不算抛弃她,也对能一心一意的我女儿了,如何?”

“雷州……岭南之地?炎方土薄、又多瘴疠,你要一介弱女子在那里生活!”

“对,环境虽然是苦了点,不过一辈子无需为吃喝用度担忧,比起她现在卖柴烧炭。三餐不继要好多了吧。”八贤王盯着他,声音低沉低沉。

庞昱不为所动,反问:“王爷以为我会答应?

八贤王眯起眼睛,捋须淡淡道:“不答应也得答应。因为普天之下唯独本王救得了你。如果你不想被判个斩监候或者流放三千里……”

威胁!威胁啊!腹黑大叔恶狠狠的威胁!!!

“那王爷请回吧,”庞昱生冷地截断,完全不叼他。

娘地,什么意思,以为这样老子就会服软?

四哥的铮铮铁骨不是用权势可以压弯地!

再说了,能救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不就阉一郡王么,黑心老爹。贵妃姐姐。哪个出面摆不平——啊呸!救什么救?四哥需要人救么,阉赵世清老子有理有据,看他包拯能断成什么样。

四哥行得正、坐得直,还会怕了谁不成!

“你……你真要本王回去?你真的不要命了!”八贤王约莫一辈子没给人这样气过,也没见过这样执拗的小青年。这要不是自己女婿,关键又还是宝贝女儿认爹地最大期望。早甩手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庞昱耸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

“好,那就不送岭南,去蜀中行不行?成都,天府之国,两年准你去一次,本王保证她不会过得大户人家女人差。”

“不行。”

“……太原,这下子行了吧,一年准你去探望。”

“不行。”

“江南成不成,杭州。山清水秀。自古繁华,西湖边上本王有处私宅。大宋朝的郡主怎么过日子,本王也让她怎么过!”八贤王几乎求着庞昱商量了,作为大宋朝唯一有资格跟皇帝拍桌子叫板的牛b人物,做出这样的退让已经是太阳打北边出来,绝对的奇迹(西边出倒还真不难,坐飞机按一定方向飞就可以滴)。

“不行。”

“那你要去送她哪!”这一次,被激怒的腹黑大叔完全是用吼的,震得整间屋子仿佛都动摇起来。

他吼,庞昱一点不怕。

“哪都不去,我只要秀香留在身边。”

“不可能!”八贤王袖袍一拂,当场否决他,“这个女人必须送走,本王只要你时刻陪在琴伊身边,一心只爱她一个人。”

“不——可——能——”庞昱拉长声音,干净利落地也回给他三个字——

到了这种时候还敢跟八贤王硬顶地,天下间四哥是独一个!

八贤王快要气疯了,本来威严的脸孔只剩下近乎暴虐的激怒,连指着他的手都有点颤:“你……你这……你这可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地,苍天为鉴——岳父大人不必问了,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小婿都不会抛弃秀香的。一天是我女人,一辈子就都是!”

“一辈子?”

“对,一生一世!”庞昱字字千钧。

八贤王盯着庞昱看了几秒钟,忽然俯身抄起黄金鞭,倒提着朝他走过来。

久居上位者自然便有一种威凛地气势,何况是位极人臣的八贤王,加上他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神、盈面的沸腾杀机、还有手里打死人绝对不用偿命的御赐宝器……任何人见了都会脚软心虚,油然的生出惧怯!

庞昱心里怕么?

怕!当然怕!被这玩意抡一下,后果大抵就俩字。

立扑!!!

但是他笑了。

“岳父大人,如果被您这样吓到,我恐怕连做你女婿的资格也没有吧。”

八贤王也笑了,而且还笑着把黄金鞭收了回去。

“看来一时半会儿本王是说服不了你了,也罢,也罢。”

就这么认了?

错!

八贤王仰天长叹。

“哎——年轻人啊,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长辈的好心都被当作是驴肝肺了,哎——”

庞昱听他叹息,背脊就发麻,隐约觉得什么阴谋正在酝酿,赶紧摆手,“不不不,岳父大人的心意,小婿心领,心领了。

八贤王“哼”的一声,看他地笑意更浓:“是啊,你在大牢里过得舒舒服服,吃喝有人伺候,连泡个茶水都是牢头代劳……啧啧啧,上好地君山银针啊,本王平时也就喝喝这个,日子滋润呐,滋润的很,放不放出来都无所谓地,是不是?”

庞昱的脸色有点僵。

娘的,连这事也知道,大牢里边到底有多少腹黑大叔的眼线!?

“看来不尝尝蹲大狱的苦,你是不会觉悟的了,不领教一下世清、允弼他们报复的手段,你也不会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得倒底有多大。这样吧,本王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考虑清楚再告诉卫牢头,他自然有办法把消息传给本王。”

“不过前提是……”

八贤王忽然一顿,眼中闪着和评书、小说里描述的他的威严仁善、正气凛然大不相称的寒光,丢出一句话来转身往外去了。

“如果到时候你还活着。”

切,这样就像吓倒我了。

庞昱很不屑的给了他一个无限鄙视的眼神——对着背影。

八贤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就停住脚步,扭头过来脸色阴郁的看他:“不要以为,世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这些天允弼由着你捣鬼,四处造谣诟陷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就是他怕了你。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根本不可能坐到今天位置,根本不可能撑起整个王爷党。”

“最后,本王提醒你一句:真正会**老鼠的猫,平时都是不叫的。”

庞昱悠闲的神色霎时一紧。

“本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哐!”的一声,大门关上。

“哐!”的一声,大门关上,这一次是牢门。

庞昱扭过头,定定的看着这间八贤王走后不到一盏茶功夫,他就被衙差押回大牢,转而关进来的另一间囚室。

狭窄、阴暗、潮湿,破旧,除了以上八个字似乎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这里的环境,比起他之前住得那间干净敞亮、整洁如新、连铺床都用得是羊绒垫子的豪华囚室,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nnd,这什么地方,狗窝啊!!!

五星级宾馆和十块钱小旅社的差距……

庞昱想骂人。

包黑子,你丫不是自诩铁面无私、公正廉洁么!

为什么腹黑大叔提着黄金鞭冲进大堂对着你耳语了一阵,丫的连问案审讯都他妈的省了,直接把关老子进来,有什么企图?

找人陪四哥……玩……躲猫猫!?

我x,这也太狠了吧!

望着眼前嘿嘿阴笑着围拢过来的七八条彪形大汉,有的胸口纹龙,有的脸上带疤,还有的倒拎着脚镣……庞昱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八叔,你这是在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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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牢中劫难

“啊!啊啊!啊啊啊啊!”牢房里,随着不停的拳打、脚踹、膝顶和肘击,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一声的传出。

鲜血四处激溅,留的满地都是,本应过来制止的狱卒远远的站着,身子朝向外边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

其他牢房的犯人,无一例外的全蜷在囚室最里边,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生怕多看上一点不该看的东西平白惹来杀身之祸。

哎,监狱暴力,果然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样啊。

庞昱坐在床头感叹着。

“喂,那个谁,加重打,下狠手,动作快点,四爷爷没空等。”

拳打脚踢一时更甚。

挨打地是个疤脸汉子,准备揍他的那七八个人的头,打他的当然是他的手下。

他原本是“洪兴会”的一个小头目,收了安定郡王府的好处混进大牢准备找机会把庞昱废了,结果进错牢房,一大伙弟兄和老鼠蠊虫跳蚤为伴,隔着没几丈地人家庞四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连泡杯茶都有牢头伺候,过得比神仙还舒服。

本来以为交不了差的,这趟大牢白蹲了,剩下来的赏金打了水飘,谁知道庞四被**去提审,回来时竟然关进了他们这间。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还需要考虑么,揍人呐,群殴啊,往死里打!完成任务回去领钱,足足十贯呢!

四瓣?对。不是两段是四瓣。一刀四瓣。不然咋叫神兵呢!

于是乎转眼工夫。形势彻底逆转。庞昱一下子成了这些人地老大——这帮混混哪个敢不听。下场……喏。就如疤脸老大现在一样。一众弟兄受了庞昱手中削铁如泥地鱼肠剑地威胁。反过来摁着他往死里打!

以为找几个混混就能在大牢里废了四爷爷?

做梦!

庞昱越发地觉得赵世清智力太低。纯粹一傻子。和他较真简直侮辱智商。

但是很悲哀,接下来一整天,他被侮辱了n次。

饭食里头下毒,银砖身边有一块呢,蘸一蘸发黑,识破;清水加蒙汗药,随便拽个小弟过来灌两口。晕倒了,识破;连续又派来两批混混准备殴他——呃,无一例外地全是带头的被打。其他人服服贴贴,乖乖成了四哥使唤的小弟。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四哥毫发无损,八贤王企图要他受苦受罪受折磨,忍受不了了被迫屈服,把狄秀香送走地阴谋诡计,失败了!

这是代表着正义的四哥的伟大胜利,是真爱在权利的压迫、官位的强逼面前勇敢展示出璀璨光辉,是庞府家丁和卖柴孤女轰轰烈烈的热恋感动了天地……寥做感叹,莫抽我,四哥在牢里陪老鼠、蟑螂。过得很艰苦!

庞昱很有觉悟,他知道腹黑的岳父大人不会放过任何要他受罪的机会,恨不得剥他皮、抽他筋的赵允弼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以等到第二天他被包拯传唤去大堂,把当日阉割赵世清地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回来得知又要换牢房的时候,四哥一点不惊讶。

两名狱卒一左一右的押着他,在牢头卫宁地引路下往大牢深处走去。

走就走呗,怕什么。

卫宁拿出钥匙,打开了横在众人面前的那扇铁门……不对。是三扇。整整三扇大铁门,庞昱探头往里一瞅。这才知道。

呀呀个呸的,开封府大牢怎么这么大,里边的囚室比外头最少多出两倍!如果只是觉着“多”那就错了,

四人一行穿过大牢深处的十几间囚室,期间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而前头还有一扇两人高、半尺厚,栅栏足有小腿粗,光是看都觉着四周透出寒气的超级大铁门,门后边的过道幽暗阴森一眼望过去竟看不到底。

庞昱开始有点发怵了。

这……这是大牢!?

怎么老子瞅着像是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怀着恨不得破口大骂的心情,庞昱跟着牢头他们穿过前边冷风飕飕的狭窄通道,越走越觉得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

地下囚室么?

呃,难怪从外头看开封府地监牢并不算大,可是里边却一直走不到底。

地下囚室为什么要用三重门隔着,三重大铁门,防谁呢这是,里边又没人!

庞昱纳闷着呢,前边又出现一扇门户,竟然是由四道门夹峙而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看得庞昱大是纳闷,搞毛啊这是,好好的大铁门中间夹什么棉絮、木头。

我靠,庞昱一个激灵。

武侠小说他没少看,这个场面——难不成里边关得是什么……绝顶高手!?棉絮是用来吸去掌劲内力什么的防止把门轰开。

如果单单是绝顶高手,四哥或许还不怕。

武功高的人,脑子多半不灵,忽悠忽悠就ok了。

他怕的……不,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感觉,他感觉自己成了功夫里的星爷,正一点点的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里边走,中心里边关得可不就是那个精神错乱,半疯子半癫痫还带人格分裂地火云邪神……

“哐!”大门再被关上,重重的关,庞昱悬着的心这才松下来——

牢房里空空荡荡的,除他以外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当然也没有火云邪神,他是这里的第一个“关”众。

不过看着卫宁他们离开时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锁上的大门,四哥心里还是有点犯抽,抽的还挺厉害。

他看看四周,这间牢房没有外透的窗户,只有天顶寥寥可数的几个气孔,自然地光亮一点透不进来,照明全靠里边燃着地灯烛。

咋……咋地了这是,搞隔离啊?

还是古人也知道把一个人关在密闭的地方,只提供三餐饭食,不让他知道时间、不准他和人交流,这种类似禁闭地关法是对人的精神和意志最好的折磨!

四哥就是这么以为地,但是他不怕。

sy强身,yy强国,没有人打扰正好供他谋划一下接下来怎么把南宫琴伊、邹熙芸、花想容三大名妓收了,顺带还有把小公主,丁月华弄回家,好生调教调教,哦对了,还有神仙姐姐……四哥的后宫怎么能少了她呢,嘿嘿嘿。

庞昱美美的yy着,冷不丁听见牢门锵地打开,又一个人被关了进来。

这个人,只看一眼,庞昱脸色就变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赵允弼的惊天毒计

“哐!”牢门重重关上,押送的狱卒飞快退了出去,飞快的关好一路上的所有大门……空旷的地下囚室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囚室门口立着的身影,和本来悠哉悠哉地躺着yy,现在站了起来一脸说不出来神色的庞昱。

关进来的那个人缓缓转身。

庞昱眼神倏地一紧,呼吸转急。

世上……居然可以有这样猥琐的人!!!

二十六七岁吧,大约,挺年轻一小伙子,长得和英俊、潇洒完全不搭边,只有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留着两撇极其猥琐的八字胡,下巴还有一小撮,未语先笑,嘴角含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自命风流,受不住女色引诱的坏痞子。

“喂,新来的。”庞昱开口了,“报身高,报体重,报年龄,报职业,报三围。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决定是否该在你心里留下一生的创伤。”

“三围?三围是什么?”猥琐男看着他,猥琐的眼睛里尽是问号。

装b了吧,瞧你这幅**相,会不知道这个。

尽管很鄙视他的做作,庞昱还是抱着诲人不倦的心态跟猥琐男比划了起来:“喏,就是这个,前边,中间,还有下——边。”

“噢噢噢!”猥琐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明白了,那个……嘿嘿,我夫人……她……嘿嘿。”学着也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身材前凸后翘,非常火爆。

庞昱依然狠鄙夷。

得了呗。就你这副猥琐样。看起来又一没地位二没钱。有女人肯嫁就不错了。还想娶个“这——样——”地老婆。

呸。真是比老子还能yy!

什么叫没有最贱只有更贱?瞅这猥琐男呗!

庞昱继续鄙夷。

“老实交代。身高。体重。年龄。职业。三围。还有。你怎么被关进来地?”

猥琐男挠挠头。不知道听茬了。还是故意绕过去。感叹道:“哎——难得出趟宫……咳。出趟府。谁知道……”

“还出宫,出恭吧。”庞昱上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讽刺,不为别的,就他这张猥琐到爆的脸,能进宫办差?

呸,哪怕阉了混个太监当。都是丢大宋朝的脸!

“我是从公……公主府出来的。”猥琐男老脸一红,干笑着看他。

“嗯,然后在街上闲逛。犯了什么事被逮。”

猥琐男愣了一下,表情非常的惊讶:“哎对对对,小兄弟猜得真准,老哥我姓任名黄,在还玉公主府做点闲差……”

任黄?人皇?老子还月魔呢,md。

庞昱听这名字就不爽,一猥琐男敢跟四哥偶像(人皇sky,不知道问百度大神)同名,那不是欠打啊啊啊啊!!!

没有注意到他想抽人的神情。任黄自顾自的说着:“老哥我出来溜达,听说城里有名地蹁跹阁新来了一个花魁,姓花、花什么的。”

“花想容。”

“对啊对啊,就是她,听说她是夜叉妈妈寻遍天下过百州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美人儿,登台不到几天,蹁跹阁宾客盈门,络绎不绝。不光是把其她几家名妓院压了下去,连南宫琴伊的风头都被抢啦!”

任黄一脸**样儿,眼睛放着淫光,哈喇子都快滴出来了:“老哥我难得清闲,溜出公主府了,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等一下!”庞昱忽然打断他。

“知道我是谁嘛,这张脸,认不认识?”他指着自己。

任黄盯着他看了一会,果然摇头:“小兄弟面生的紧。这个……真认不出。”

“认不出?好。那我告诉你!”庞昱很恼别人在面前做大,丫一口一个“老哥我”听得忒不爽了。必须好好“教育”一下,“老子,我,就是近来风头正盛,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地太师府一等家丁——庞四!”

“啊!”任黄大大地一惊,“你就是那个阉了安定郡王的小……小英雄?”

庞昱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在四哥面前装大,那就是欠抽啊!结果被他一句小英雄喊得心花怒放,拍拍胸脯道:“哈哈哈,小英雄什么的就不敢当了,你以后叫我四哥就好。首发www.shudao.net有四哥罩着,保准大牢里没谁敢欺负你。”

“可是我好像比你痴长个……十几岁,叫你四哥,这……”任黄犹豫。

庞昱一想也是呵,做人不能太无耻。

“那要不四爷?我看你这人挺灵光的,干脆别在什么还玉公主府干了,出来跟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享福。啊对了,你倒底怎么进来的?不会是收了赵允弼、赵世清两个狗崽子的好处,故意进大牢准备跟四爷爷为难吧。”

“哪能呢,我就是……嘿嘿嘿,溜进蹁跹阁里边……刚好……撞见花想容……洗澡,然后……我也不是故意……就,就顺眼往里边……看了几下……结果……被逮了现行……扭送开封府了……嘿嘿、嘿嘿嘿。”

“靠,没出息!”庞昱骂他,差点用指头戳了,“花想容,容容是吧,四爷地老相好,甭说是洗澡,她全身上下哪里没有被四爷我——哎等下,你是**进来的怎么会关这里,外头有的是牢房,不对不对,你小子肯定有问题!”

庞昱怀疑地瞪着她,反手准备掏刀子了,这玩意架脖子上,威胁他一下,不说实话就削**棍,很少有人敢不招的。

“外边的牢房,满了、全满了。”任黄摊手,猥琐的耸耸肩膀,“你不知道么,包大人上任伊始,全城就开始到处抓人了,这一个月内凡是犯过事的,甭管之前判没判。也甭管有什么背景、什么后台,一律强行缉拿带回开封府重审。小兄弟,我看你早就在这蹲着了,怎么?没察觉最近犯人越来越多么?”

“什么叫早就在这?啊!什么叫小兄弟?”庞昱火了,差点抄板砖敲他头,不过一想。呃,以包黑子的风格,上任伊始就大搞“严打”也不稀奇。

“不止是一个月,听说还要追查到半年前。娘的,连累老哥我偷看个洗澡都被当作现行犯抓紧来,太他妈的扯淡了。”任黄还在嘀咕,而且忒没觉悟,冷不丁看见庞昱朝他走过来,眼睛凶光珊珊。笑得更是狰狞,“你、你要做什么?”

“哼,就算是外边牢房不够……”庞昱一边说着一边在怀里掏——呃。是摸石灰粉,天知道这猥琐男会不会是赵允弼派进来的杀手,故意装成这样子打消四哥地疑心,哼哼,还是备着这玩意防身保险点。

“地牢下边有这么多地囚室,哪一间不是空空荡荡,为什么非把你关到四哥这间来。哼哼,四哥不是傻子,别以为我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喂喂喂。我还纳闷呢!谁愿意同你一间,单人住多舒服……喂喂喂!你别……”被他凶恶的眼睛一扫,任黄吓得连连后退,脚有发软的迹象。

他越是这样,庞昱越觉着疑心,左手石灰粉右手鱼肠剑,随时准备出击。

意外往往就发生在这种时候!

“哐!”震耳的巨响陡然在地牢中回荡,庞昱瞳孔暴张,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手脚一瞬间僵住,动也动不了了。

任黄笑了,笑得非常猥琐,眼睛瞥向门口

“我说了大牢满员吧,你还不信。看,又关进来一个。”

庞昱定定地看着被衙差押进来那人。

“哐!”他一脚重重踹在牢门上,冲过去两手扒拉着铁栅栏,恨不得往外扑!

“任有闲,咋地也进来了?啊!你这个混帐!!!”

他这一踹用了十分力道。踹得整间囚室都抖动起来。任黄吓了大一跳,任有闲更是浑身一颤。差点软趴。

软趴?

老子没打趴你就算不错啦!!!

庞昱几乎冲出去摁住任有闲拳打脚踢——如果不是铁门挡着。//www.shudao.net首发书.道//

狗东西md!不是这y的告什么鸟状,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容容那里、芸芸那里、好老婆那里,老子这些天都没去,现在还一个人进来,把秀香孤零零一个人丢在府里!

全部都是这混蛋!!!

他怒火灼烧的样子像要吃人,吓得任有闲两腿不停摆,眼看要尿裤子。

关他地囚室在庞昱他们对门,尽管中间隔了两道铁栅栏,这厮还是骇得个半死,连哭带叫的求着要出去,不过没人理他,负责押送地狱卒把门一关反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牢房里干嚎。

庞昱看着是大发雷霆,其实一直悄悄地留心任黄,果然丫躲在一边偷偷地观察,目光闪动,畏缩的眼神始终不离开这边。

果然,这小子得防啊!

庞昱冷静下来,问任有闲:“喂,你不是告状的么,怎么也给关进来了?”

“我……”任有闲还在哆嗦,可又不敢不答,“我……昨儿包大人提审我了,问那天发生的案子,刚才又叫去问话,然后就……就什么案子有疑点,要把我看押起来,择日再审……我说得都是实情啊,呜——呜——”摸鼻子开哭了居然。

实情你妈!

庞昱真想骂人,实情?实情是我带人去你家烧杀掳掠?杀你爹妈?抢你老婆?实情个龟蛋,实情个球!!!

如果不是任黄在边上,庞昱搞不好真的一冲动就拿银砖砸过去了。

可是有这家伙……忍吧,不忍能怎么办呢!

腹黑大叔说得清清楚楚——“真正会**老鼠的猫,平时都是不叫的”,别以为赵允弼不出手,就什么也没干!冷地地下监牢,一晃就是十多个时辰。

任有闲这厮看来当真是职业哭丧的出身,一天十二个时辰丫有一半在哭,哭完爹哭妈,哭完妈哭老婆。哭完老婆哭小妹、女儿,然后循环再来一遍……一遍完了又一遍,比他娘地武大郎哭潘金莲——不对,是比潘金莲哭武大郎哭得还长。

也好,有他不听地干嚎,两个人都睡不着。睡不着就不怕任黄捣鬼了。

作为曾经爬墙出学校连续熬一十七个通宵,只在英语课上随便趴一趴的庞昱,一晚上不谁叫那是轻轻松松、随随便便,跟在玩一样,但是想不到任黄地精神居然也特别的好,拉着他扯这个扯那个聊些**玩意,完全看不出疲惫。

臭味相投嘛,庞昱乐得陪他吹,心里当然还是提防地。时刻做好自慰的准备。

呃,是自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四天快到中午了。

庞昱越来越烦躁。

被抓得时候说好三五日就回去的。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不但没有获准释放的迹象反而越关越深,越关越里头,最无耻地是连饭都不送够数,每次就那么一小篮子,三个人一分吧连肚子底都填不饱。

四哥是个正直地人,同时也很爱面子,不会干那种拿着神兵宝剑指着某人大喊:“把饭留下,老子要吃”这样没品的事。所以他肚子也饿得咕咕叫,手脚酸软,精神疲劳,眼看着力气一点点的减少偏是没有任何办法。

饿饭,娘的才是最有用的折磨手法!!!

庞昱估摸着这九成九是腹黑大叔的指使,不然包黑子虽然公正无私到有点变态,却不至于故意虐待犯人,至于说是赵允弼的主使……哼哼,他有这能耐么?贵妃娘娘、太师府、太尉府、东平郡王府还有庞太师一系遍布朝野的官吏。联合起来向大牢施压,狱卒们谁敢跟他沆瀣一气,故意为难四哥。

默默埋怨腹黑大叔缺德无耻带冒烟地当儿,“哐”地一声,地牢大门又开了。

庞昱定神一看,欣喜若狂!

我x,这不是太师府下人的衣服么,手里挎着食篮,大大的食篮。

而且是两个!

哎呀呀。这张脸太熟悉了简直。府里过百地下人,除了吹雪和万人敌。贵人多忘事的四哥可从来没忘记他——

那天在柴房隔着稻草堆和丫头偷情,当着丁月华面演了一出春宫大戏,演技可以去拿日本av奥斯卡的大有哥!

“四哥!”庞大有比庞昱还激动,一看见他丢下食篮连扑带滚的冲过来,抓着铁栅栏狂摇,“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小的们担心死你了!”

“担心你个屁啊,快把篓子拿过来,快快快!快点!!!”庞昱隔远就闻着了篮子地香气,一整天就吃了一碗饭、肚子饿得咕咕叫地他,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什么形象,一脚踹过去把庞大有踢了仰八叉。

庞大有被踢了反而高兴——能被四哥踹,那是看得起你!连声答应,飞快地捡起食篮,满脸堆笑地递了进来(囚室有递孔地)。

庞府送来的吃食,当然不是盖得,两只食篮里全是御炉香主厨龙昆保大师傅亲手烹调的美味,虽然食材比不上那天在便宜岳父家里吃的金齑玉脍、猩唇熊白什么的,可这是填肚子,不是做美食评审,吃饱了才是实在,比如第左边篮子里的那烧鸡,庞昱揪了只腿啃,咋都觉着比腹黑大叔家的野驼蹄还要好吃。

“来来来,任兄,别看着滴口水了,吃吃吃,一块吃。”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庞昱很大度的扯了半边鸡给他分享,不过肥美地鸡腿已经先塞到自己嘴巴里了。

任黄眉宇动了动,不接。

“拿着啊,客气什么,这里就咱几个,吃相差不会被看见的。”

任黄一把抢过,开啃。

“那边的……那个谁,任有闲,一起一起,来来来——大有。也给他拿点。”

庞昱相当地大方,招呼任有闲一起吃。

不然怎么样?记仇,报复,不给他分一份?

不分那饿死了怎么办?万一逮住冒充自己的那高个胖子,任有闲挂了谁来指认,这丫可是唯一证人呐!

所以尽管恨不得把他掐死。庞昱还是叫庞大有送了一份过去,不过酒只有一壶,顶好的桂花醇,那当然是自己留着和任黄小酌的。

“对了,怎么是你送吃的来,吹雪呢?万人敌呢?”庞昱边吃边问。

“西门哥被三爷、四爷(高崖内、钱恃才)叫出去了,好像是商量什么……大宋……什么周刊,还有救四哥你出狱的事,万哥跟着一道呢。我听……嘿。小地听艳儿说,夫人大慈大悲,关心我们这些府里头地家丁。知道四哥你被抓了挺着急地,怕你在里边受什么委屈,小的于是自告奋勇……”

奋勇个屁,你是看着有拍马屁地机会了,赶紧送吃的过来讨好老子吧。以为四哥不知道,艳儿就是和你偷情地那丫头!

庞昱都懒得鄙视了,又问:“秀香呢?秀香她怎么样?”

“狄姑娘……狄姑娘她……”庞大有开始结结巴巴。

“怎么了,快说!”庞昱冲过去,抓着栅栏拼命摇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任黄抱着鸡啃,啃得很专心,猥琐的眼睛偶尔会往他一瞥。

“狄姑娘她搬去和三夫人住了,小的见不着啊。”庞大有拉耸着脸,为回答不上四哥的问题而非常羞愧,“不过小的听说……”

“听说什么?”

“狄姑娘担心弟弟……还有四哥你,人都瘦了一圈啦!”

“哐!”庞昱听了,揪心的难受,猛地一脚踹栅栏上。吓得差点庞大有还有对面埋头大吃的任有闲差点跳起来。

“哎呀,小兄弟,小兄弟,别生气。”啃完了没有腿的半只烧鸡,任黄打着饱嗝一只右手掏过来,又顺了一**肘子,“既来之,且安之,包大人断案如神。想必过不多久你那桩案子就会水落石出滴。”

水落个球。赵世清就是老子阉的,到哪四哥都敢认!怕就怕他包黑子不敢追判!**民女什么罪过?充军发配地呀!赵允弼这王八羔子诬陷我家侯爷抢对面那丫的老婆、妹子时。一个劲叫嚣杀庞昱、平民愤,现在轮到他的人了,哼哼,屁都不敢放一个!”庞昱越想越火,叫得嗓子都快干了,抓起酒壶想灌吧,

咕噜半口就没啦——任黄人猥琐手也也贱,趁他问庞大有地时候,早偷偷的灌了好几杯下肚,弄的庞昱怒火更甚,手里的酒壶对着地上就砸。

“砰!”瓷制的酒壶摔得四分五裂,庞大有脚一软吓得扑通坐在地上,那边任有闲身子一晃,索性直接倒了下去。

“喂喂,不至于这么胆小吧,起来起来。”庞昱喊他,可是居然没有反应,定神一看,任有闲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在地上不停打滚。

“怎么了,怎么回事!?”庞昱大吃一惊,隔远喝问,任有闲却只荷荷的干叫,连话也说不出了,冷不丁的一看庞大有,丫居然面色发白,撑着地连连后退!

“你他妈的菜里下毒?我

庞昱刚骂两句,忽然觉着不对劲。

任有闲吃得那些,都是和他还有任黄一个盘子的,怎么他倒下了这边俩……他扭身看任黄,任黄也在看他,两个人好好地,都一点事没有。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庞大有忽然笑了,笑容诡异,有种切斯底里的疯狂,“毒死你们……毒死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是被收买了!!!

庞昱心下凛然。

什么吹雪被高崖内、钱恃才叫去了,狗屁!

就是丫被赵允弼收买,送有毒的饭食进来准备害老子!

恍然之余,他更多的则是惊愕。

同样都吃了下肚,为什么自己和任黄没事!?

“荷荷荷……啊荷荷荷荷荷荷……荷荷”

任有闲掐着咽喉,大口大口的开始吐血,两眼翻白,呼吸渐渐微弱。

庞大有眼神涣散,好似疯狂了一般,忽然扑过去抓着铁栅栏,朝里大笑:“哈哈哈哈,姓任的,你中毒啦,中毒啦,活不长了……哈哈哈……”

任有闲绝望的看着他,表情充满怨毒,想要扑过来拼个你死我活,力气却随着狂喷的鲜血一点点从身体抽离,最后索性连荷荷荷的干嚎也叫不出来了,身体抽搐不止,两手两脚,忽拳忽曲,整个人渐渐弯成了弓地形状。

“我家侯爷叫我来,杀了你……哈哈哈……”庞大有狂笑着,脸不停的在颤,手舞足蹈,像是嗑药磕多了一样,连说话有点吐字不清,”你死了……哈哈哈哈……李家庄的案子……没有了证人……也就指认不了凶手……哈哈哈……”

侯爷你妈个xp!!!安乐侯……老子不就在这里!!!

庞昱几乎破口大骂,余光忽然看到地上的摔碎的酒瓶,一瞬间全身冰凉。

明白了,全明白了!

食物里是下了毒,但酒中却有相应的解药,赵允弼知道他会把酒留给自己喝,所以毒不死……而任有闲……想想吧,太师府的人送饭进来,太师府的家丁吃了没事,任有闲却死了,难道还不是安乐侯指使下毒,杀人灭口……杀人灭口被抓现行,李家庄的案子不是顺理成章地又推回到安乐侯身上!

身为太师府家丁,又是此次没有中毒地生还者,他地口供不会有一个人相信,而所谓的“真相”……送饭地庞大有若是也死了,一切不就任由事先被安排关进来“见证”这一幕的任黄……

说了算!!!

庞昱蓦然醒觉。

便在此时,狂笑中的庞大有身子忽然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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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毒计得逞

庞昱愣在原地,全身冰凉,心情犹如从九天之上一下子坠倒了地狱之底。

还是十八层地狱的最最底下!!!

狗日的赵允弼,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他万劫不复!

一直以来,庞昱都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任黄,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放松过一秒钟的警惕,哪怕是喝酒啃鸡的时候,庞昱的手都是随时可以拔刀子的!

可是错了,全错了!

因为任黄可以不需要和赵允弼有任何牵连,可以真的是公主府的下人,因为他只要把他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就够了——

就够所有人认定是安乐侯杀人灭口,就够本来一边倒倾向太子党的局势彻底翻转过来,变成赵允弼无辜,而庞昱,有罪!

任黄根本是个幌子,被利用的幌子,或者说只是用来吸引庞昱的注意,消耗他的精力,让他光顾着提防他,看见庞大有不虞多虑,简单问几句就当成自己人!

庞昱后悔莫及。

腹黑大叔明明提醒过的,到头来还是中招了……

任黄瘫坐在地,脸色发白,估计也吓得不轻。

区区公主府地下人。能有什么见识?两条人命啊。活生生地。就在他面前。眨眼功夫全没了。心里头能不怕!?

“小兄弟。这这这、这怎么回事……他他他吃地东西……我我我我们也……”

任黄手在抖。身子颤。脸色白得跟纸一样。//www.shudao.net首发书.道//

“小兄弟。小兄弟。怎么办啊。这这这……这怎么办啊。”他扑过来。油浸津地手拽着庞昱袖子。脸上溢满慌乱。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我们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啊。可怜我家里如花似玉地媳妇……”

这就是老子一直提防地高手!

庞昱真地想杀人。“唰啦——”鱼肠剑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

寒光在昏暗的囚室中猝然绽放,刺的任黄眼睛一花,下意识的往后直缩。

“小兄弟……不对,大哥,大哥啊。你要干什么,你不要杀我啊,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啊,我真地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鱼肠剑当空劈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任黄的惨叫喊到一半猝然而止,眼神转为空洞,扑地栽倒——不对,是坐倒。惊吓过后全身无力的坐倒在地。

庞昱拔剑不是轧他,而是砍开囚室的门锁冲了出去,直奔庞大有。

这本来是他最后的倚仗。万一包黑子太黑,五天了还不放他,那没办法,硬打出去,鱼肠剑削铁如泥,砍锁砍牢门还是不成问题地,加上随时带在身边的石灰、银砖,杀出开封府去不是没可能。//www.shudao.net首发书.道//只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大发了——大宋朝的规矩。越狱者,因为什么罪名被关进来,越狱之后就坐实什么罪名,抓到后不用再审了,直接加一等量刑。

他这个“阉割宗室皇亲”已经是不得了的罪过,判刑起来最少充军发配,再加一等的话……杀头,或者狠一点,不等秋后了。直接斩立决。

所以不到危机关头,他是不会动鱼肠剑的,动了就是破釜沉舟。

可是现在,不破釜沉舟不行了!

庞昱冲出去,首先直奔庞大有,把他扶起来。

“大有,为什么出卖我,谁叫你这么做的!”庞昱大声喝问,一来是自己想弄清楚。二来好歹让后边的任黄听到点。别事后包黑子审问起,证言完全一边倒。

庞大有气若游丝。但大约是回光返照的作用,意识反而清醒了。

“四……四哥,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赵……北海郡王抓了我全家……强迫我……送饭进来……害你……不然、不然就……就杀了他们……还把我小妹卖去……窑子……她才十一岁啊,四哥……我对不起你……”

庞大有泪流满面,不知是后悔害了庞昱,还是痛恨没有办法拯救家人。

“砰!”庞昱重重一拳锤在地上,发泄心中地怒火。“四哥,我……我……”庞大有的眼神渐渐昏暗,七窍渗出血丝,一只手却用力抓住了他,“求求你,帮我带话给艳儿,我、我是真的喜欢她……想娶她过门,可是……我不能不管家人……不管妹子……北海郡王给我地一百贯……我一分没动……全部留着存下来……给爹妈治病……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侯爷……对不起……”头一歪,登时气绝,眼睛却仍然瞪得大大。

庞昱知道他死不瞑目,俯身用手为他抹上眼睛。

这个人,害了他,害他接下来可能要面对完全一边倒的危机。

但是庞昱一点不恨庞大有,甚至决定不惜代价把他的家人救出来,超额的、加倍的给足抚恤,派人给他父母好好治病,照顾好他可怜的妹子……

让庞大有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赵允弼啊赵允弼,你有种!

这么许久隐忍不发,就是为了收买我身边的人,订下这么恶毒的诡计!

庞昱站起来,眼中闪着凛凛火焰。

庞大有被赵允弼操纵,肯定不是这几天的事,搞不好太师府里还有更多下人因为种种原因,沦为王爷党地棋子。

如果不是他为了掩饰身份,严禁除吹雪、万人敌以外的任何人进入春满园,他的一言一形、一举一动可能早就暴露在赵允弼的监视下。

会抓老鼠的猫,都是不叫的。

这话真对,赵允弼自从开封府事件后再没有公开露过一次面,公开做任何事情,私下里却一直在密谋、策划、施诡计、耍阴招,干了不知道多少无耻勾当,暗中一点点的把优势拉回到王爷党这边。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彻底翻盘!

这才是赵允弼的真正手段!!!

庞昱回头,看着已经断气、自始至终被利用,到死都没有明白过来的任有闲。

眼神倏地一凝。

杀我者,安乐侯!

在他地身体旁边,用血写得六个大字清清楚楚——

任有闲临死前,用尽最后力气写下的死亡讯息!

庞昱懵了,一瞬间有种四面楚歌,还被人推下万丈悬崖的绝望。

这种东西,怎么能留!!!

他急红了眼,抄起鱼肠剑飞快地扑过去想把囚室的门劈开,擦掉这些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字迹。

可是晚了……

地牢的大门倏地打开,无数狱卒像潮水一般的涌进来。

这,当然也是赵允弼事先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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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死牢

“大人!李家庄血案苦主任有闲的死因已经查明!”开封府堂上,京畿提点刑狱官宋慈祖面色严肃,一脸凝重的望向包拯。

“快说!”

“此事……”宋慈祖稍稍一顿,看了看两边肃立的衙役,还有一旁被十几条绳索绑成粽子的庞昱,“事关重大,请包大人摒退众人,慈祖方好言明。”

“但说无妨。”包拯手一挥,丫看来是正直的绝对出了毛病,以为什么事情都不用避讳,拿出来就可以随便摆开。

“请包大人摒退衙役!”

宋慈祖重复了一遍,作为大宋朝最牛叉、技术水平最高、经验最丰富的提刑官,丫也是有腕儿的,若非皇上下旨,集中京城最精干的力量配合开封府侦办李家庄血案,凭包拯这句话牛b的宋提刑估计早甩手走人了。

“宋提刑直说便是,本官审案断无见不得人的**!”包拯本来就黑炭一样的脸孔变得更黑了,一味地坚持着他所谓的“公

公正你祖宗!!!

庞昱破口大骂,可惜嘴巴被两团破布塞得满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宋慈祖面无表情,冷冷道:“此事涉大内私密,请包大人摒退众人!”

包拯还是不下令。

“否则一旦传出。恐于我大宋国体有损!

包拯脸色终于变了。

“宋提刑。你词话当真?”

“包大人可以不信。”

包拯脸色更黑。挥挥手:“退下吧。你们。”目光转向被五花大绑地庞昱。“你。留下。亲耳听听宋提刑地推断。本官要你心服口服。再也不能狡赖!”

“包大人。我也留下。我是目击者。我可以作证。”任黄在后边跳脚喊。喊得非常欢。纯粹一副好奇想看戏地猥琐样儿。同是一个牢里地。庞昱被扎成了粽子。他却好好地一点事没有。而且包拯居然同意了。点点头算是允诺他旁听。在你可以说了罢。”

空空荡荡的大堂只剩下四个人,包拯耐着性子,再一次地沉声道。

“任有闲乃是中毒而死。”宋慈祖答的干净利落。

废话,这谁都知道!

被三双眼睛瞪视,宋慈祖仍然不紧不慢,徐徐说道:“据死者尸身判断。综合证人所言,死者食用过另一名死者、即太师府家丁庞大有送来的饭食后,肠胃忽生剧痛。引起全身抽搐不止,倒地大口吐血,期间头足相就如同弯弓,或俯或仰,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因此下官认定,其所中之毒……”

宋慈祖深深吸一口,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盯着无穷压力勉强把话说出来:“所中之毒……乃是牵机”

“你说昔日太宗皇帝毒死李后主……咳,致李后主死地地牵机药?”

“正是,牵机乃宫禁秘药,一般人绝难拿到,所以……”宋慈祖瞥一眼庞昱,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朝包拯跨进一步,低声音道:“包大人,绝非慈祖危言耸听。太祖皇帝昔日药杀李后主,坊间招致非议无数,南唐旧属江浙两地民怨沸腾,险些酿成倾覆大变。而今李家庄血案震动全城,京畿百姓人人关注,倘若得知牵机之毒再出,苦主惨死……包大人,此事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非但我大宋皇室颜面尽失。再被有人之人加以调拨,酿成民变……”

“宋提刑!”包拯截断他。余光却在看任黄,约莫是怕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传出去弄至无法收拾——呃,左右庞昱没得逃了,死人是什么也不会说得。

“你确定任有闲中的是牵机?”包拯一字一句,问得非常谨慎。

宋慈祖神情肃然:“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慈祖一生从事刑狱审戡,三十七年来从无出错,任有闲之死若非牵机所致,慈祖愿摘去头上顶戴,面圣自请责罚!”

包拯听他语气笃定,反过来自己有点尴尬:“宋提刑……咳,宋提刑为官多年,听讼清明,决事刚果,本府是钦佩已久的。但据本官所知,皇宫大内虽有库房专司储藏两广、川蜀等地三年一贡的各式毒药,然皇上圣明,曾言此皆前代杀不庭之臣,藉使臣果有不赦之罪,当明正典刑,岂宜用此下令将全部毒药封存,任何人不得取用。这牵机之毒如何流出,如何会下到任有闲地饭食中?”

宋慈祖斜眼一掠庞昱:“普天之下,若说除皇上以外有一个人最容易拿到牵机,那么非……”

“非庞贵妃莫属。”猥琐的任黄在一遍插嘴叫。

“放屁!”庞昱终于吐开了破布,抢着喊道:“姓任的你动动大脑啊!这要若是贵妃姐……贵妃娘娘偷出来的,那我家侯爷岂不是打算连我一起毒死!”

“杀人灭口,连你一起弄死那才真的死无对证呢。”任黄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干嘛,莫名其妙的就蹦达到了赵允弼那边。

“庞大有的临终遗言你没听见?”

“听见了啊,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一会妹子一会爹妈呢。”

“他还说他受赵允弼胁迫,送有毒饭菜来毒害我们!”

“我……”任黄缩了缩头,一副犹有余悸的样子,“我当时太害怕,躲在牢房里头没听清,不过我知道,人家苦主临死前写得清清楚楚——杀我者,安乐侯!”

“我是侯爷最看重的家丁。他不可能杀我。”

“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以前你有利用地价值当然看中你,现在没了。那不干脆杀掉一了百了,还省得给你发月俸。”

“案子本来就和我家侯爷无关,受质疑的是赵允弼!”

“提前杀人,以防不测,安乐侯这手,高啊。”

“饭菜有毒不假,可解药在酒里,喝了酒便没事啦。”

“嗯,你是太师府呃人。自然是知道这点,所以霸着酒壶独个喝不肯给别人,我是偷着吮了几口才捡回来条命。”任黄看来真的很无耻。明明是偷酒的是他居然赖回到庞昱身上,“啊还有还有,若是这次连你一起毒死了,那别人说不定都觉得……呃,安乐侯的手下一气死了俩,那肯定不会是他干地,于是就愈发的怀疑北海郡王啦,所以安乐侯才下得去手。”

他娘的,有像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滴!?

庞昱想抽死这猥琐小胡子“案犯庞四。你说牵机非安乐侯所下,可有证据?”

“有啊,酒壶里牵机的解药,宋提刑一查……”庞昱说到一半就卡壳了,酒壶被他一气之下摔得粉碎,还查屁。

尤其宋慈祖还接了局:“牵机之毒中者必死,无药可解。”

“那我吃了怎么没事?”

“你没中毒呗。”任黄眼睛一翻。

“什么!?”

任黄继续损他:“食篮有两只,一只里边食物有毒,一只无毒啦。你定是把有毒地给任有闲吃了,没毒的自己留下。”

庞昱差点没给气昏,大叫:“姓任地,你是不是两只篮子里边的东西都吃了,对,烧鸡,烧鸡是任有闲那只篮子里边的。”

“我光顾着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就记得分我的半边烧鸡被你撇了腿。你个不要脸的。”任有闲跳脚骂。两撇小胡子一翘一弯的,简直猥琐到爆。

你他妈的才不要脸!!!

庞昱几乎抓狂!恨不得扑过去捅他两刀子。

“啪!”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站起戟指喝道:“任有闲之死乃牵机所致,牵机之毒唯皇宫大内所有,掺有牵机地饭食由太师府家丁庞大有送入大牢,是此一应种种证据皆指向安乐侯,庞四,你还有何话说!”

“包黑子,你不见送饭的庞大有也死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啊!”

“问题就是安乐侯想连你也杀了灭口,被你命大侥幸逃脱。”包拯面色荏厉,捋须长叹,“哎,可怜之人呐,被主子当作弃子还在堂上为他辩驳。”

“包大人!”宋慈祖走到案前,伏过去压低声音道,“为顾及我大宋国体,牵机一事断不可走漏消息。依下官所见,任有闲之死合当定为苗疆奇毒蚀心散所致,即是家丁庞大有所中之毒,此毒服用初时并无任何症状,间隔相应时段后骤然发作,中毒者精神迷乱,狂笑不止,直至断气而亡。”

包拯沉吟不语。

“包大人三思,此事不仅关乎国体,更涉及后宫私密,若是秉公而断,不加任何隐讳,恐……”

“啪!”惊堂木第三次砸了,包拯也不嫌手累。

“来人啦,将庞昱押入死牢,择期宣判!”声音巨大,咋也能传遍半个开封府,如狼似虎地衙差们“哗啦”冲了进来。

宋慈祖勃然色变:“包大人,你!”

“押入死牢,任何人不得探监!”

“宋提刑勿扰,本府这就入宫面圣,请皇上圣裁!”上。

庞昱坐在里边,已经分不清是第几次听到这响声了,

开封府死牢,吴恭政任府尹时,花上一百贯就能买出来的地方;而从他被革职查办,包拯接任府尹的第一天起……

进来了这里就必死无疑!

是地,历史上就是这样,但凡被包拯定下死罪的案犯,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驸马陈世美如此,柴王爷之子柴玉如此,甚至连皇太后也被他逼着上吊。

庞昱被关进来,基本上和死没有区别了。

赵允弼这手玩得够毒、够狠,不过是牺牲了庞大有一个人,就彻底翻盘,把李家庄的案子一股脑地全推回了安乐侯身上,加上四哥阉了安定郡王,再加上大内要掩盖“牵机”的真相——如果四哥真地只是太师府一个家丁,就算再得宠,再受主子器重,这一次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杀。

这,就是赵允弼!

庞昱被关进来,等着被判死刑。

空空荡荡地死牢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说话,四周静得鸦雀无声。看来就算是包拯也被这两桩震动京畿、御旨严办的大案弄得焦头烂额,分不出一点精力和时间去断别地案子,没法抓几个死刑犯进来和四哥作伴。

第五天了这是,和秀香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

庞昱揪着心地想出去,什么越狱的后果,什么坐实了罪过还要加一等判刑,他不管了,只要能早一点见到秀香,不要让她再担心,什么都可以抛到脑后!——

早这么想了,多好。

庞昱锤着门边的铁栅栏,追悔莫及。

关进死牢的时候,他被强行换上了一件中间写有一个大大“囚”字的囚服。

于是,石灰粉没了,银砖没了,鱼肠剑更加的没了,门禁重重、守卫森严的死牢,他,赤手空拳怎么可能出得去!

“砰!”庞昱一脚揣在门上,发泄心中的愤怒。

“砰!”“砰!”“砰!”“砰!”“砰!”庞昱愈发火起,不由分说的一通爆踹,踹地铁栅栏嗡嗡嗡的震,“咔嘣”一下居然断开了!

庞昱疑惑的看着自己脚。

开玩笑吧,四哥没练过武啊,居然几脚就把牢房踹开了……

不管是不是玩笑,义无反顾的,庞昱准备越狱,沿着迈克尔和林肯哥的步伐,朝着自由和理想出发……啊呸!毛的自由,出去了回太师府见秀香,然后娘的召集众小弟护驾杀回开封府自曝身份,揭穿赵允弼的一切阴谋。

没谁傻到会觉着安乐侯吃错药了,叫手下送牵机拌饭进来毒杀自己吧。

那不就结了,闪人!

庞昱刚打定主意,还没往外钻呢“哐”的一声,大牢门开了。

我x,早不来晚不来,偏选这时候。

远远地,庞昱看见门那边透进来两个影子,不用想又有死刑犯关押进来了。

没有犹豫地,他飞快钻出去,抡起拳头准备肉搏。

“送进来的谁呀,和四哥做狱友,识相不识相地,孝敬有没有?”他大声嚷嚷,掩盖自己行动的脚步声。

“探监而已,本王到死牢来,可不是和你作伴的。”

哼的一声冷笑,居然是赵允弼在说话!!!

ps:说下前文的一个错误,娥皇女英应该是舜的老婆,和轩辕皇帝没关系,这里是公子搞错了,感谢“shuchn1”书友指出,在这里跟大家道个谦,下次一定不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另外感谢林逍靖、人渣诚、楚剑888等书友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地牢诱降,狼子野心

“庞四啊庞四,你还是真是嫌命长。”

牢房外边,赵允弼笑眯眯的看着他,牢房里面,四哥虽然没有被五花大绑,但是脖子带着枷锁,腿上绑着脚镣,想动也动不了了。

“阉割郡王的大罪刚刚坐实,你就敢玩越狱,死一次看来嫌不够是吧。”

庞昱面无表情。

“包大人不是下令,禁制任何人探视我么?怎么郡王你……哦,也对,深宫大内的牵机你都有办法搞到,何况是探监呢。”

赵允弼笑了。

“如果你想套本王话,那你就错了。这里没有别人,本王已经打发狱卒到死牢外边守着了,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虽然恨不得把赵允弼掐死,庞昱还是努力的保持平静——至少在言语上。

他现在动弹不得,就是发火也没用,充其量只能让赵允弼在铁栅栏那头看笑话,那么何必大动肝火——自己伤自己身子,划不来的。

所以分明是两个生死对头的在这里唇枪舌战,却没有任何的斥骂、喝叫以及拍铁栅栏、砸牢门,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一对挚友在临刑前做最后的告别呢。

“王爷此来,不会是特意看准了这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的环境,有什么话想单独和庞四说罢。“呵呵呵,聪明,真是聪明。”赵允弼抚掌大笑,眼中邪祟的光亮一闪即收。

“有话说。有屁放。我很忙。没有预约不要耽搁太多地时间。”

赵允弼乜一眼他:“放心。本王想说地只有一句。不耽搁你等死。”

“哪句?”

赵允弼盯着他。真地只说了一句:“小子。你想不想活命?”

“活命?”庞昱心念电转。一瞬间已经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想啊。我又不是圣人。我很怕死地。”

“本王有办法,可以让你不死。”

庞昱装成大吃一惊的样子,旋又颓然道:“王爷说笑了,我现在是数罪并罚。阉了安定郡王不说,越狱还被抓了现行,现在又给扯进李家庄的案子,搞不好毒杀任有闲也要算一份,真要判起来怕是得死个三五次才能抵消罪过。”

赵允弼淡淡一笑:“世清那里我会替你说项,保证他和楚王都不再追究;越狱的事情目前并未上报,知情的那几个狱卒随时可以打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于李家庄地案子和毒杀任有闲……”

他看着庞昱,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你可以检举揭发。戴罪立功的。”

“检举谁?揭发谁?”

赵允弼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当然是安乐侯。”

“你要我出卖主子?”

“哈哈哈!”赵允弼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忠心和活命之间两者选一。我想大多数人都不需要考虑吧。”

“呃,是不需要考虑。”庞昱开始摸鼻子了。

“爽快!你按本王说得向包大人检举,本王保证……”

庞昱冷声打断他:“不需要考虑我就可以告诉你,想我出卖侯爷,不——可——能!”对嘛,自己出卖自己,那除非疯了。

赵允弼一惊,显然没有料到这小家丁竟然视死如归,这种时候了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他。不过倒底是王爷党的魁首、做大事滴人物,赵允弼稍稍迟滞了一两秒,立刻回复了他一贯好整以暇的姿态:“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四哥想地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老子他妈不干!”庞昱斜眼瞄着这个在京城排不了第一也能排第二的显赫公子,忽然隔远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

这场景若是给人看见,任谁都会目瞪口呆,连眼珠子都落地上了。一个小小家丁竟敢这样羞辱王爷党的领袖人物,这已经不是活得耐烦不耐烦的问题了,是天生皮痒想受虐,死一万次都嫌少,恨不得尝尽人间所有的折磨和酷刑!!!

赵允弼脸部肌肉生硬地抽搐着,饶是他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这时也不禁脸色僵硬,早知道这个家伙的无法无天,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www.shudao.net首发书.道//这一口吐得简直就是比直接扇了他们一个巴掌还过分!

“你地相好叫狄秀香。是吧?为了这个女人你不惜阉了世清,一定很爱她很疼她的。对不对?”出乎意料的,赵允弼再一次笑了,仅仅隔了五秒钟,没有震怒,没有羞辱,没有太大情感上地波动,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平静,像是熟人之间的玩笑,庞昱见识过他的狂妄,见识过他的隐忍,也见识过了他的韬光养晦,这一次……庞昱开始觉得他有点像八贤王了,笑容中隐含机锋,叫人不寒而栗。

“你要作甚么?”

赵允弼取出一块丝帕,动作缓而轻的拭去脸上的浓痰,邪魅的眼中光芒闪动,嘴角边冷笑丝丝:“太师府里甘心为本王效劳地人可不止庞大有一个,宫中取来的牵机嘛,呵呵呵,刚好也还剩下一些。”

“你要毒死秀香!?”庞昱呼吸一紧,猛地扑到铁栅栏前。

看他的反应,赵允弼就知道抓对了把柄,笑意愈趋邪祟:“本王就说嘛,你这人聪明,看看,一猜就中了,厉害啊。”

“我不相信你敢用。”庞昱冷冷回他。“噢,为什么?”

“你费尽心思的把盗取牵机、下毒害人的罪名推给我家侯爷,要是太师府中也有人因此而死,怎么解释?”庞昱瞪着他。

“你觉得我用第二次牵机,无异于引火烧身?”赵允弼笑。

“不信你可以试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看是谁怕谁!”

“好啊,试试就试试。”赵允弼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本王还就真不信了。一介卖柴弱女遭安乐侯强暴不幸怀上了他的种,安乐侯为了掩盖恶行,叫人把她毒死,这样子会解释不通。”

“你!”

“放心,太师府里甘心为本王效劳的不止庞大有一个,弄一两封遗书或者到开封府做个证什么的。轻——而——易——举。”

“写好没有。”牢房外边,赵允弼淡淡笑着问。

“在写,在写着呢。”为了秀香不受伤害,被迫投诚的庞昱,正拿着纸笔趴在牢房地地上,按赵允弼的要求写着自白书,内容无非是指认一切阴谋都由安乐侯指使,包括李家庄的血案、毒杀任有闲,以及指使手下庞四阉了安定郡王……

“好了没有。本王已经等你半个时辰了。”赵允弼不耐烦地催促着。狱卒他倒是能全搞定,可要是包拯头脑发热杀过来提审庞昱,撞上了也是件麻烦事。

“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一等嘛,很快就好的。”庞昱想一想,写两笔,想一想,写两笔,颇有文坛大豪字斟句酌的味道。

终于,在以赵允弼的韬光养晦,等到也要发作的时候。庞昱完成了他的大作。

“哎呀,搞定了,真是文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啊。”四哥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为自己多日不动笔还有这样好地文辞而激动。

“拿来我看。”赵允弼飞快的伸手进来,一把抢过。

现在地证据还不足以让安乐侯真的罪无可恕,庞四写得这张“自白书”才是打垮太子党的关键,也难怪赵允弼迫不及待了。

自白书到手,赵允弼开始还抑制不住兴奋。等到低头一看……

差点气疯!!!

四哥大笔挥就,要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写出来的东西是这样措辞滴: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我不需要什么自白,

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大刀!

人,不能低下高贵地头,

只有怕死鬼才向畜牲乞求“自由”;

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

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

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

北海郡王府的宅邸在笑声中动摇;

这就是我——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太师府家丁庞四地自白。//www.shudao.net首发书.道//

高唱凯歌埋葬万恶的王爷党。

呃,好像四哥也没怎么发挥。只是拿来了革命前辈的箴言稍稍改了改。

赵允弼涵养再好。看了也气得脸色发白。

这就是他屈尊跑到开封府死牢,连威胁带谈判、还有商量投诚的好处和条件。喉咙都说得冒烟了才换回来的东西。

“哎我那个谁啊。”庞昱在里头喊,明显是叫他,可之前还会叫一声王爷的,怎么一下子变成“那个谁”了。

鄙夷啊,蔑视啊,从称呼听出来了。

“那个谁,你看了觉得心情不爽可别撕啊,这可是四哥的心血之作,以后结集出版要卖钱的啊,”

赵允弼僵硬的脸**着,看他地眼神已经分不出是怒火还是狂暴了。

“你真的……不怕我……杀了狄秀香。”他努力的忍着,勉强没有发作。

“那个谁,你当我第一天进太师府呢?我家太师仇人遍地,朝敌无数,厨房里要是那么容易被人下毒,太师爷活得到今天么。”庞昱扣着鼻子,很不屑的看着这个以为阴谋诡计就要成功结果却反倒被自己甩了一通的男人。

用秀香威胁他,那真是傻子干的事。

为啥呢?很简单,以前的安乐侯作恶多端呐,仇人同样遍地都是啊,庞太师选进春满园来伺候儿子滴的家丁那可都是忠心耿耿滴,不然这庞家唯一的骨血要是给毒死了或者被刺杀,庞家传宗接代地大业谁来完成。

狄秀香现在住在春满园里,不说100的安全,起码是99.99999。不然赵允弼手里有“牵机”,直接下给安乐侯就是了,废个屁的心陷害他呀。

庞昱不担心赵允弼能把秀香怎样,反正蹲大牢无聊那就虚与委蛇地陪他玩玩呗,可怜的某王爷啊,自以为得计。可以借此机会加害安乐侯,顺势将太子党一网打尽,但是很悲哀他被庞昱耍了、玩了、戏弄了,浪费大把时间自己找虐!

赵允弼把手里的“自白书”一扔,忿然起身,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

“哎,那个谁,就走了呀,不留下来聊聊天、喝喝茶?”庞昱在后边大嚷。故意气他——跟四哥玩心机,那还不得整得你吐血。

赵允弼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半转身用眼脚余光冷冷瞥他:“皇上已经下旨,明日三司会审,决断李家庄及安定郡王遇刺两案,本王要是猜的不错,你的下场就只有三个字——斩立决。行了,好好珍惜人生地最后地一晚吧,明天安乐侯一样完蛋,到时候连给你收尸的人都不会有。”

“哐!”大门重重关上,余音在死牢里振荡不绝。

翌日。天高云淡,风清气爽,正是携美出游地好天气。

然而就是这样大好的一天,全城百姓谁都有没有心情出城去,盖因大宋朝立国至今,最大的一次公开审判就在菜市口进行。

依大宋律,在审判重大、疑难案件时,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明洪武十五年才改的都察院)三个中央司法机关会同审理,简称三司会审。其中刑部为六部之一。掌法律刑狱;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庭,秦汉为廷尉,北齐时改大理寺,历代因之,掌刑狱案件审理;御史台则为最高的监察、弹劾及建议机关。

以往三司会审,审得都是极疑难、极重大地案件,至少也要死上百多人或者贪污个几十万贯,而这一次不过是发生在城外村庄里的一件小小的杀人掳掠案,大宋朝四百州府哪天没有个几十件发生地。却不仅惊动了仁宗皇帝。御旨命三司会同开封府联合侦断,前来旁听审讯的皇亲贵戚及各级官吏更是华丽到爆!

大宋朝崇尚以左为尊。左手边第一位:宗室之首八贤王,还是带着黄金鞭的;对面右手边第一位,没人敢坐,因为庞太师不在,宰相吕夷简官是大,不过没有皇亲国戚的身份加持,只敢坐在第二位,再往后边依次是参知政事(副宰相)加尚书左丞晏殊、太尉高行周(高崖内他爹)、御史大夫高若讷……

呃这么说罢,朝中重臣除了庞太师和一应军方大将今儿全到齐了。

左边八王爷身后,应该是坐宗室中位列第二的镇王赵元,不过因为被庞昱阉了的赵世清是楚王赵守巽的儿子,楚王算是这两桩案件中身份最显赫的苦主,因而共推他坐了次席,丫从坐下开始就嚷嚷着要杀庞四给儿子报仇,八贤王听得烦躁,哼一声,黄金鞭拿出来往腿上一架,瞬间,身后一溜的王爷全体闭嘴。

中央搭起来地高台上,两条桌案合成一排摆放,包拯居中而坐,大理寺卿孔道辅、刑部侍郎宋祁、御史中丞张方平分列两旁。

八千禁军围了整整三圈,守卫住整个菜市口,确保外头人山人海、聚集了至少十万的百姓因为过于激动,闯进来阻挠审判。

“带人犯!”

一切准备就绪,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五花大绑的庞昱被押了上来。

“四哥——”围观的人群中响起急切的叫喊,是吹雪和万人敌。

呃,这俩还算有良心。

没看见狄秀香,庞昱心中稍安。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秀香到现场来,为他担惊受怕的,对不对。

对于自己的下场……错,下场可是贬义词,准确说是对于自己的命运,庞昱倒是一点不担

瞅见腹黑大叔拎着黄金鞭来。他就知道那是为自己准备的,万一真判个斩立决,这玩意一亮,就是包黑子再狠再铁面无私也别想动自己一根头发。

就是腹黑大叔不帮忙,他也有自己地杀手锏。

自揭身份呗。

之前说过了的,他只要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安乐侯。赵允弼辛苦扳回来的局势、费尽心思地陷害、嫁祸,绝对一瞬间功亏一篑。

因为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派手下送有毒的食物来吃死自己——

安乐侯是纨绔,但是还没有傻到这种程度。

这样一来,关于任有闲、庞大有之死的论断彻底推翻,他还有什么罪过?

无非是,自揭身份的代价会惹得黑心老爹回府以后狠狠收拾他,而且再甭想以小家丁的身份接近并且调戏南宫琴伊、邹熙芸、丁月华她们了。所以不到殒命前的最后关头,四哥是不会这样做地。

宣读完仁宗皇帝地旨意,公审开始了。

虽然大理寺卿孔道辅、刑部侍郎宋祁、御史中丞张方平的官职都比包拯地开封府尹大。而且孔道辅、张方平两个还是庞太师的铁杆亲信,可是三个人谁也不敢主动开口,因为同时涉及到太师府和宗室皇亲的案子。

普天之下有也只有包拯敢审、敢断!

审判的程序。很简单。

李家庄的案子直接证人通通死绝,随便传唤了几个邻里乡亲问一问,证明了是一群“很像很像”安乐侯和他手下的人在任有闲家烧杀掳掠了一通,顿时惹得周围百姓骂声四起,要不是禁军远远拦着,臭鸡蛋菜叶子什么已经丢进来。

然后就是毒杀任有闲这档子事了。

宋慈祖站出来,一脸严肃地立证经过他宋大提刑检断,任有闲是中“蚀心散”而死,吃下去的有毒饭食则是另一名死者庞大有封安乐侯之命送进来的。看来是包拯已经面过圣了,上头决定掩盖“牵机”地存在,于是可怜的家丁庞四沦为了替死鬼,被迫要为工作疏忽、导致毒药外流的大内毒药库买单。

包拯还没有决断庞四是否有罪、如何判刑,百姓们的骂声已经响起一片,有骂庞昱的,也有骂庞四的,还有主仆两个一起骂的,反正那个年代的平民老百姓就是愚蠢。听风便是雨,随便被挑唆一下就没有理智了。

“包大人,小王有话要说。”

赵允弼越众而出,声若洪钟,一时所有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安定郡王有何指教?”包拯倒是不紧不慢,大声问道。

“包大人如此断案,本王以为不妥!”赵允弼一语惊人,霎时全场大哗。

“噢,有何不妥?”

“圣上英明。要包大人两案共审。包大人难道看不出其中玄机?”赵允弼傲立场中,目光灼灼的望向台上。笑得有点诡邪。

包拯略一沉吟,问道:“王爷此话怎讲?”

“本王窃以为,圣上之意是要大人您把两桩案子并作一案,不是要包大人一件一件审,否则包大人想一想。”赵允弼一指庞昱,冷笑,“这样一个小小家丁,看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就把安定郡王……阉了呢。”

庞昱何等聪明,能不知道他地意思。

这是赵允弼最后警告他,要他反水咬主子呢!!!

包拯拧起眉头,显然是觉得赵允弼此言有几分道理——

呃,古人嘛,见识所限,理解不了四哥的真情。赵允弼走到庞昱身边,蹲下身子,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怎么样,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把不把握得住就看你了。”

“你恨!”庞昱咬牙切齿,可惜人被绑了不然一定扑过去踹他,“老子不过是剁了赵世清小畜牲一刀,你丫的有必要这样报复,连我带我家侯爷一起……”

“你以为,本王组建王爷党只是单纯为了你主子一争长短,比比谁才是京中第一公子,错啦!本王是要仿效八贤王当年,借王爷党壮大之机,逐步赢得宗亲各支少壮一辈的推崇和支持,进而统领宗室皇亲,入朝秉政。”赵允弼言语中有种抑不住的激昂和伉奋,眼内闪耀着的狂热彰显了他对权力**裸的追求,“赵世清既然拜了本王做大哥,那就是本王博取宗室信任的棋子,他们捅了什么篓子,本王替他们擦,谁伤害了他们,本王会十倍、百倍地替他们报仇!这样,各支宗室里才会觉得本王有统率他们的魄力,支持本王不会让他们的身家白白糟蹋!”

终于,在彻底打倒太子党的最后机会面前,赵允弼的本性暴露无遗,可是庞昱却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震撼于这个人的韬光养晦背后隐藏着的蓬勃野心,因为在赵允弼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一瞬间,他脑中忽然灵光闪现,彻底想通了这些天一直的萦绕心中地谜题!李家庄血案地主使就是赵允弼——不,准确说说犯下李家庄血案的是太子党中地某个人,赵允弼祭祖归来得知此事后,不是设法提他擦**,摆平四处告状的任有闲,而是顺势挑唆,将这件事情一股脑儿地往安乐侯身上推!

一箭双雕,毒啊!!!

所以既不是赵允弼事先策划好的,找人假扮他到李家村作恶;也不是他凭空“造”了一个任有闲出来,肆意诬告他。

最初的两种判断都错了,是他自己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结果走进了死胡同!

“包大人了,我知道了,李家庄的血案,其实是……”

庞昱一激动,拼命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喊。

冷不丁的,赵允弼趁他张嘴的当儿,手一挥一颗红色的药丸扔进他嘴里。

庞昱光顾着大喊,激动之下竟忘记了提防,药丸入口瞬间融化,霎时喉间巨疼,犹若火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ps:昨晚写着写着趴桌子上睡着了,上午又被叫出去做事,拖到中午才发,抱歉了。

四哥现在说不出话,没有办法自曝身份了,剩下来唯一希望——八贤王会不会临时变卦?四哥怎么样逃脱大难?明天为您揭晓。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宣原告,任有闲!

“庞四,你有话要说?”包拯朝这边望来。

庞昱捂着咽喉,拼命的想发出声音,结果竟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赵允弼站起,朗声道:“大人,庞四无言以对,想必是承认的了,如此安乐侯涉嫌指使手下刺杀安定郡王,罪加一等!”

“包大人!”楚王赵守巽亦站离座席,强硬说道:“李家庄血案已然铁证如山,当着京畿百万民众,还请包大人速速决断,还老百姓们一个交代。”丫看来是和赵允弼商量好的,一个追问阉案,一个追溯血案,换着边催促不落人话柄。

呃,赵守巽要是一个劲催判赵世清被阉的案子,那不明显是当爹的以势压人,偏袒儿子,由赵允弼出来要求那就不一样了,反之李家庄的案子赵守巽来催促,赵允弼也不会被指责说他借机生事,打压太子党。

然后又是赵允弼安排的托儿在人群中大肆挑唆,围观的百姓一时喊声四起,“杀庞昱、平民愤”的山呼在菜市口方圆回荡。

庞昱急红了眼睛,全身乱摆乱摇,荷荷啊啊的试图喊出来,然后用尽了胸臆的力气仍是无用,赵允弼给他吃的不知什么东西,一瞬间封锁了所有说话的机能。

被禁军隔离在外场的吹雪、万人敌何尝不急,急得跳脚!

都这时候了,主子为什么还不说话,在不公开身份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庞昱不想掉脑袋,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n手准备,可是赵允弼一颗药丸直接“废了”他的嘴,叫他纵有千般智计、万种谋略……

说不出话来还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庞四。今李家庄血案证据确凿。主使直指安乐侯。你还有什么话说?”

庞昱一个字也没法出口。

“庞四。本府再问你一遍!”包拯厉声喝道。“今李家庄血案证据确凿。主使直指你主安乐侯。你还有什么话说?”

庞昱两眼赤红。一张脸因为极度地愤怒、焦急、迫切。而涨成了酱紫色。然而他周围几十双眼睛。竟没有一个人看出异状。反而都觉得他是在如山地铁证面前胆怯了、害怕了、惊惧了、畏缩了。吓得开不了口!

“扑通!”终于。他自己憋得自己头晕眼花。两腿一软颓然瘫坐在地。

赵允弼脸上掠过一丝诡计得逞的阴笑。//www.shudao.net首发书.道//

“好。案犯不加辩驳,那本府开始宣……”

“包大人,且慢——”

高高举起的惊堂木就要落下,斩立决的审判就要从包拯口中说出,远远的忽然想起一把仙籁还好听地女子声音。姐姐?贵妃姐姐救我来了!?

绝望中的庞昱犹如濒死之人突然感觉到了一线曙光。可是忽然又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应该听过很多次。

“哗啦!!!”

响声启自左手边第一的座席,一直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八贤王,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声音传来地方向!

“南宫大家!”

“南宫大家!!”

“南宫大家!!!”

潮水一般的喊声由远及近,人群哗啦往两边分开,台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去,齐刷刷地呼吸一窒!

明媚的午阳蓦然一黯,南宫琴伊骑着一匹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翩然而至,玉骨冰肌、肤光胜雪,美的叫人目眩。

她约莫是一路赶来,呼吸略见急促。簪发微微散乱,鬓边垂下几缕青丝,白腻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意,细汗顺颊滑落,春水桃花裹面一般。

全场众人无不为她的天姿国色所震摄,看得目瞪口呆,人人胸中一阵气窒,胀得耳里嗡嗡乱鸣,脑中一时只余呆想:这、这哪里是凡间女子,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地月宫嫡仙。超脱凡尘、清丽绝俗。身畔应有白兔桂枝相伴。

“琴伊!”八贤王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他的老谋深算,城府心机。怎么会没有怀疑过庞昱的言辞,质疑他和女儿的真正关系?只是为了分离十几年、他对她无比愧疚的宝贝女儿可以认回自己作爹,八贤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庞昱再能说再能扯,腹黑大叔地眼线遍布京中,还会有什么查不到的?

不过现在,亲眼看见女儿赶过来救情郎了,那还怀疑个屁啊!

赵允弼、赵守巽的脸色非常难看,重伤躺着被抬来的赵世清更是傻了眼。

九天之上的南宫琴伊,怎么会为一个小小家丁出头!!!

难道……传言是真,她们两个真的有……私情!

八贤王热血沸腾,从他步入三十而立、位列宗室之首开始,被朝廷勾心斗角地政治斗争磨砺尽了锋芒的他,多少年了心中再没有过这样昂扬奋起的热血感觉,这一次,为了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为了弥补昔日对她的亏欠,年少时天不怕、地不怕,赵家祖坟都敢塌的广陵郡王回来啦!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抄起起黄金鞭,就要冲出去救女婿。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个丫的现在敢拦赵老八,照脸就是一鞭子。

南宫琴伊看也不看生父,策马来到高台前,翻身而下,快步沿着阶梯走上来。

“包大人,李家庄一案真相并非如此,琴伊有话要说。”尽管走得很急,南宫琴伊的步态仍是袅袅依依,近看娇同艳雪,远观飘飘若仙,清冽动听地嗓音如同阳春三月里温暖和煦的轻风,悠悠拂过每个人的心田。

全场一多半人听得骨头也酥了,包拯居然不理,黑着本来就黑的脸孔道:“南宫大家此来,是为家丁庞四求情的么。”

“不是,琴伊到这里……”

“便是求情,本官也由不得你说!”明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可是铁面无私的包黑子竟然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惊堂木往桌案狠狠一拍,犹自喝道:

“案犯不加辩驳,那本府开始宣……”稍稍一顿。

“宣原告,李家庄血案苦主:任有闲!”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真相大白

“带原告,李家庄血案苦主:任——有——闲!”

这一次,包拯声音不大,但听在庞昱、听在赵允弼耳中却犹若天雷!

“什么!?任有闲!?”两个人几乎同时剧震,庞昱是傻坐着、赵允弼则是傻站着,一起惊愕万分的望向包拯……示意的方向。

高台尽头,两名手提朴刀、全神戒备的开封府捕快,一左一右的护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远远走过来。

那脸那表情那神态,可不正是已经被牵机毒死了的任有闲!!!

也不知道赵允弼是什么心情,反正庞昱是震惊了。

前天,任有闲明明是死在他面前的,怎么竟然……

复活了!?

庞昱是现代人啊,死后还魂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

任有闲能站在这里,原因显而易见只有一种——

他没死,前天他根本没有被牵机毒死!!!

“怎么可能。饭菜里明明下了牵……”赵世清原本在特制地软轿上躺着。用他地话说叫“就算出来受点活罪也要亲眼看到庞死上断头台”。结果丫强忍着下体还有脑袋撕心裂肺地痛。咬断了三根塞在嘴里防止咬舌头地软木。好不容易熬到就要宣判了。庞昱就要被砍头了。惨遭阉割地大仇就要报了。冷不丁地一个已经死了滴人跳了出来。结果所有地计划全部落空。所有地等待全部白费。忍了那么久地剧痛成了自己活受罪……赵世清一激动嘴巴没控制住。失声喊出来了。

“这个人!”赵允弼一声大喝。硬生生截断他。

“这个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转过来。包大人。你连自己说过地话都不作数么!”赵允弼忿然喝道。神色荏厉。义正严词。完全看不出阴谋失败地慌乱。

“哈哈哈——”宋慈祖在一旁大笑。“没错。任有闲是死了。不过包大人早有提防。料定会有霄小邪佞之辈图谋不诡。预先做好了万全准备。任有闲中毒后断气不假。可是庞大有送去地饭食在进入死牢前接受例行检查地时。狱卒悄悄往里掺入了天山雪莲磨成地粉末。毒发后暂时护住了心脉。等他地尸体抬出牢房。包大人请来地神医立刻施救。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牵机”地毒性有多凶猛。这在大宋皇室、尤其是老一辈地王爷宗亲间早已是公开地秘密。他们不敢相信。京中竟然有人仅仅靠着天山雪莲互助死者心脉。就能把断绝气息地任有闲救活过来。而且仅仅隔了两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用搀不用扶完全自己走上台……那可是牵机之毒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化解了!?

只有八贤王露出一丝会心地笑,黄金鞭收了回去,转身回到座位——

行了,“这个人”都肯出手相助,女婿一定没事的。

任有闲走到场中,“扑通”跪了下来:“包大人料事如神,巧计搭救草民,草民感恩戴德。请包大人受我一拜,”言毕就要叩头。

“且慢!”包拯喝住他,“你要叩头,待本府审结此案,还你家人公道不迟!”

“庆幸庆幸,哈哈哈。”一人抚掌大笑,竟是赵允弼。

“李家庄血案,苦主尚在人世,包大人审结起来,想必更是得心应手了。哈哈哈哈哈——”赵允弼依然在笑。笑得肆无忌惮。

他认定,就算任有闲活着。对审讯的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因为早便被灌服了蚀心散的庞大有是一定必死无疑的,别人谁也指证不了是他在背后指使下毒,而单凭庞大有是庞府下人这一点,庞昱就别想逃脱干系!

“好,既然郡王希望本府尽快审结,本府也就不卖关子了。”包拯那张脸实在是黑,几乎完全看不出脸色地变化,不过他盯着赵允弼的锋锐眼睛里透出的湛湛神光还是让这位城府非凡、魄力非凡的王爷党领袖暗自生出心虚胆怯之感。

“带人犯!”包拯拍着惊堂木,又一次大喝。

人犯?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今日三法司连同开封府会审,所有涉案人员不是早就到齐了么,除了一个抱恙的安乐侯,哪里还有人犯?

答案,很快揭晓。

包拯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开封府捕快转眼又押上来一人。

重伤地赵世清只是用余光瞥了眼,差点从软轿上跳起来。

“炳华,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押上来的赫然是他安定郡王府二管家赵炳华!

赵炳华拉耸着脑袋,哀声道:“王爷……我……我今早从别庄出来,就被……”

就是这狗日的!

这人长得啥样他没看清,只看到他身材胖胖的、个子高高的……

看到这两点就够了,足够了,因为这八成就是那个冒充他到任有闲家烧杀掳掠的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子!!!

“就是他!!!”庞昱想叫,叫出不,那边任有闲已经指着赵炳华大叫了。

“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爹娘,抢了我小妹,霸占了我媳妇……”他红了眼睛,狂叫着扑过来,途中被两名捕快强行拉住,但扔在拼命挣扎。狂叫着恨不得冲上前把赵炳华撕成碎片,嗓子喊哑不说,眼睛瞪得都快滴出血了。

现在就算不用包拯解释,大多数人也能想明白了。

所谓的李家庄血案。根本就和安乐侯毫无瓜葛,纯粹是赵世清手下这个叫赵炳华地管家搞出来的,不管是出于赵世清授意还是他私自行动想讨好主子,总之事情闹大了,没法收拾了,赵世清索性不做二不休,把罪名推给安乐侯!

任有闲未死,一句话“就是他”吼出。真相大白——

安乐侯是无辜的呀,安定郡王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瞬间,赵世清面色惨白如死,烂泥一般瘫软在榻子上。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东窗事发,全城百姓都知道被他耍了,被他骗了,被他戏弄了,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民怨沸腾……曾经发生在安乐侯身上的一切就要在他这里重演。他的人生,毁了!

“包大人真神人也!”台上,大理寺卿孔道辅、刑部侍郎宋祁、御史中丞张方平齐声感叹——呃,就算孔道辅、张方平是庞太师的铁杆亲信,这句“神人”也是发自真心,再怎么样人家也揪出真正凶手,救了少爷地不是!至少在这一刻,包黑子和无辜的少爷是拴在一条绳上的!

太师爷说得好啊,没有永远地朋友。只有永远地利益,敌人嘛当然也不是永远的啦。少爷一贯恨死了王爷党这帮人,包拯如今可是帮大忙了。

神人个毛,老子也想到了!

庞昱很想骂人,可是喉咙痛得依旧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满场官员你一言、我一语,把包拯捧上了天。

“包大人断案如神,我等是闻名已久地了,今日亲眼一见果不其然。包大人何不借此机会,将此两案分开叙述。为我等剖析一二。解答疑惑。”吕夷简的提议一下子搏得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认可。

包拯捋须而笑,森厉的眼神直追案犯:“从任有闲拦轿喊冤。李家庄血案由此曝露的那一天起,本府就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以庞太师……哼,这桩案子水很深啊,真相决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在场的听审的都是朝廷高官,在政坛跌爬滚打了多年,心思自然比围观的那群没读过书只会起哄乱叫的愚民老百姓高深许多,听包拯这么一说,人人都想:是啊,若真是安乐侯做下地案子,庞太师当时尚在京中,以他的手段怎容任有闲活在世上,还跑到京城来拦轿喊冤!

庞太师的死党,孔道辅一时尴尬,咳嗽道:“包大人就没有想过是巧合?”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巧合!”包拯拂袖喝道,神态表情……庞昱越看越觉得像某个人(狄仁杰?),“所谓的巧合之间其实都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案犯作出种种密谋,欲将罪名尽数推给安乐侯,真是欲盖弥彰!!!”

“包人大,你……你怎么知道……是是是……是我儿……”赵守巽和儿子一样,差不多也吓瘫了。陷害安乐侯?呵呵,就算包拯这里不判,得知被欺骗了的老百姓们肯罢休,权倾朝野地庞太师又怎会放过他?

得咧,儿子这辈子完了,活着比死还惨。

“一开始本府并不怀疑安定郡王,因为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挑唆起全城百姓游行、示威、围攻太师府。然而任有闲指控安乐侯的证词中,本官却发现了多处蹊跷——苦主言道指挥众人杀掠掳劫的是个锦衣华服的高个大胖子,京城里有这样特征的人太多太多了吧;众人的对话中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三爷、四爷,还说抢了他媳妇、妹子要送去孝敬,好一个三爷、四爷,据本官所知,不仅仅是安乐侯和他的拜把兄弟高衙内、钱恃才之间,手下人通常这样称呼,王爷党地众位,北海郡王、安定郡王、会稽郡王(赵世开)、江夏郡王(赵宗惠)私下里在需要隐瞒身份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们的手下不是也这样相互称呼主子的么?”

ps:这里公子搞错了,把本来是会稽郡王的赵世清写成了安定郡王,写了这么多没法改了,将错就错吧,公子客串一回皇帝改下封号,会稽郡王的封爵授予赵世开,赵世清的安定郡王则永久转让给赵世清

包拯荏厉的神色微微一收,目光转向南宫琴伊:“南宫大家回京当日,隔着车帘一语便叫北海郡王哑口无言,说得恐怕就是这句吧。而今急急赶来,也是怕怕包拯有所疏怠,忘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包大人神机妙算,琴伊倾佩之至,看来就算毋须此行,一切也尽在大人掌控之中。”南宫琴伊妙目一转,盈盈下拜,姿态端雅清丽,难画难描。

以包拯的非凡定力,也差点看晕眼,定了定神这才道:“苦主还说离去之时这伙人嚣张得很,扬言别说告到开封府,就是闹去大理寺也没人给得了他公道。是啊,安定郡王地手下,吴恭政哪里敢管,事涉整个王爷党,大理寺又何敢插手呢。于是综合以上三点证据,一个推理在本府脑海中形成了……”

“你、你胡说!”赵世清气急败坏,手颤抖地指向高台,挣扎着想爬起来。

“哼,铁证面前还敢狡辩!可笑你这等宵小之徒,就是自负智计过人的巨贪大恶,也难逃本府地这双眼睛。”包拯啪的一拍桌案,喝道,“本府料定此事和你安定郡王、和王爷党脱不了干系,故意大张旗鼓,将庞四缉捕入狱,又将任有闲和他同牢关押,就是为了引得你们这些幕后主使以为可以籍此令安乐侯做实罪名,派人下毒暗杀。果不其然,任有闲入狱不到一日,已被收买的太师府家丁庞大有就把掺了剧毒的饭食送进来,本府于是将计就计,故意放出消息说任有闲已死……事到如今,有人还敢巧言令色,言辞凿凿,要本府重惩安乐侯,殊不知尔等阴谋已然败露,真是可笑之极!”

“本府推前思后,暗中查访,早已查清当日作恶之人,料定今日三司会审,尔等防范之心必松,暗中派遣衙役守在安定郡王府别庄外,果将李家庄血案元凶赵炳华一举擒获!安定郡王赵世清,你还有何话说!!!”

赵允弼一动不动,石化一般的僵在那里。

赵世清更是面如死灰。

他听包拯推断的一字不差,最后的一点侥幸彻底破灭,胆裂心惊之余“啊”的大叫一声,仰天躺倒,口中鲜血狂吐,竟然……

死了!?

ps:最近很多书友反映剧情进展太慢,公子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为此在这里向大家表示诚挚的歉意,同时也向各位朋友保证,最多明天,案子就彻底结束啦,全文即将进入精彩的花魁大赛环节,小小家丁,三大名妓,她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风花雪月,暧昧情事呢,赵允弼、王爷党,会善罢甘休么,四哥还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敬请期待!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断头台上,生离死别的真爱

死了!?

那怎么行,丫一死,赵允弼这狗日还不把罪责全推上他身上,自己脱个干净!

庞昱那个急啊,眼睛都急红了,翻身跳起来,撒腿就朝赵世清冲过去,心想包黑子难得做回好事,帮老子揭发了赵允弼的阴谋,趁机再煽煽风、点点火、动动手脚,就可以顺势平了王爷党的呀,这家伙要是挂了那还搞个屁!

庞昱双手被绑着,理所当然跑不快。

所以,有人比他更快。

赵允弼!

赵允弼一个箭步冲到软轿前,抓住赵世清的“尸体”。

“世清!世清!你怎么啦!”他拼命的摇,摇的很用力,估计赵世清要是还剩一口气,这一口气都能给他摇没了。

赵允弼摇了没几下,忽然飞了出去。

哦不,是被一脚踹了出去。

大庭广众之下,后到一步的庞昱飞起一脚,正正踹在他**中间。

而且是结结实实地一脚。

赵允弼飞了出去。踉跄而狼狈。

不要说听审地众高官和宗室王爷们看傻了眼。连早知道这未来女婿胆大包天地八贤王都有点不敢相信。南宫琴伊表面上是最冷静地。心里却也是震惊不已。放眼天下。还能有谁比这小子更放肆更狂妄。就是安乐侯亲临也不可能当着十几万双眼睛这么狠地来上一下吧!这个人地放肆、嚣张、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已经不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他……倒底有几个胆子?

南宫琴伊捂住小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八贤王看在眼里只道是女儿为情郎再度闯下大祸而心焦。一时又有抄黄金鞭杀出来地冲动。

庞昱一脚踢开赵允弼。定神一看软轿上地赵世清尚有气息。想一顿喝问逼他说出一切是赵允弼主使。追过来地两名衙差已经将他死死摁住。

赵允弼站了起来。看着他只是冷笑。既不说话也不过来还他一脚。

包拯竟也站了起来,但无视这小小的插曲,神光湛湛的眸子冷然一扫台下,缓缓道:“本府将几件事联系起来加以分析、推断,认定李家庄血案自任有闲拦轿喊冤伊始,发生的林林总总。从头到尾根本是一个精心策划地巨大阴谋,隐藏在幕后一手操控,指使陷害安乐侯的并非安定郡王,真正的幕后主使,是……

“世清,你好大胆子!”赵允弼忽然暴跳如雷,硬生生截断了包拯的话,一改惯有的冷静镇定,指着担架上的赵世清破口大骂:“你纵容手下人出去惹事生非干下这等令人发指地奸恶之事倒也就算了。为什么瞒着大哥,把罪状推给安乐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敢出来还有什么怕承认的!”

赵世清被摇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稍稍回神,却听得赵允弼竟然要把一切责任推给他,顿时惊得不知所措,硬撑着坐起来:“大哥,不是我,明明所有……”骤然感到一阵阵恶心,眼前景物已飘来飘去,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明明什么?明明就是你瞒着本王做下恶事。还误导本王以为一切俱是安乐侯所为,险些酿下大错!”赵允弼远远站着,戟指怒骂。

赵世清急急想要辩解,可是心中一急,血气上涌,大脑轰地一下好像炸开,霎时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扑通”摔回软榻上。

这一摔,他头脑更加迷糊。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全部迸裂,鲜血霎时流满满脸。

赵允弼非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手一撑,愣是又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是啊,是我做的怎么样……哈哈哈……那小姑娘……他妹子是吧……哈哈哈,没开苞的闺女就是不一样,下边又紧又嫩……舒服得要命……哈哈哈哈……”说着连声怪笑,声音之尖细难听。直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着。就这一下功夫,安定郡王……疯了!?

赵世清乱喊乱叫。居然翻身从软榻上跳了下来,疯疯颠颠地抱住赵允弼:“大哥,我送你的小美人不错啊吧……水嫩水嫩的……哈哈哈……什么时候我把南宫大家娶回来……大哥,你一起来啊,我们一前一后……”

都yy到南宫琴伊身上了,那肯定是疯了无疑,赵允弼面孔冰冷,“哼”一声脚把他踹飞出去,在地上直打滚。

“世清——”赵守巽扑了过去,不抱着儿子老泪纵横,“你怎么啦,怎么啦?爹爹在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你别吓爹爹,别吓爹爹啊!”

庞昱眼睛冒火,狠狠瞪着赵允弼,恨不得再踹上一万脚。

这还用问么,就是他,就是这y在一开始抱住赵世清摇晃的时候动了手脚,把赵世清弄疯了!!!——

不要以为人家没这本事,一颗药能叫四哥话都说不出了,弄疯个重伤垂危地小王爷有什么难。

包拯的脸色一样难看,以他断案多年的经验,怎会猜不到赵允弼走投无路之时会使出最后一招“封”了赵世清地嘴,早安排好人手暗中盯梢了,只等他一动当场就抓现行,结果赵允弼刚动手不等被逮,人就被庞昱一脚踢飞了,那还抓个屁啊,跌出去的时候凶器(比如银针)早藏好了,甚至可以反指是庞四的东西!

功亏一篑啊!

庞昱何尝不是这样想。

他如果不吃下毒药,早当众揭穿了赵允弼的阴谋,他如果不被绑,抢先一步跑过去,赵允弼能下得了手把赵世清弄疯!!!

包拯怒视庞昱,你他妈踹个球啊!

庞昱反瞪包拯,你丫的绑个屁!

“包大人!”赵允弼开口说话了,险关已经安然度过,丫可是一身轻松,“世清恶行暴露,因为过度的内疚和自责已经疯了。我大宋律法有明文规定,对疯子是不能是定罪量刑的。至多只能将其监禁看管……”

他这里说着,众王爷人皆惨然。

赵世清就算有错,好歹是皇室宗亲、太宗皇帝的子孙后代呐,就这么被当众逼疯了,再加上一个老泪纵横的楚王……即便是包拯,这时也说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王抱紧儿子,在场中哭得泣不成声。

“包大人,世清栽赃嫁祸安乐侯固然有错,然强抢民女一事系手下私自所为,世清想必事后方才知情。虽然对本王有所隐瞒,致使本王误以为此凶案系安乐侯所犯,多次上书为民请命,然幸好未酿大错,真乃侥天之幸。”

畜牲呐。简直!

庞昱是说不出话来,不然一定破口大骂。

好个赵允弼,如此一番说辞。真是从头到尾推个干净什么罪也不担,末了还要赚个为民请命地口碑!无耻啊,简直无耻到家!!!

如果仅仅是无耻,那倒还好。可惜无耻之外,赵允弼还有更强的主属性——

阴险和恶毒!!!

“世清所以指使庞大有下毒,并非用心险恶要致苦主于死地,而是被太师府恶奴庞四所阉,心中不平,激愤之下一时失控才做出如此之举。他要毒杀的是恶奴庞四,而非本案苦主任有闲!各位王爷想一想,如果是你们的儿子出于善心,把一个孤苦弱女收入府中为婢,供其三餐吃住,保其衣食无忧,孰知……”赵允弼往庞昱一指,语调忿然,“孰知被此家丁闯入府中。不由分说将世清一通暴打,更施以腐刑——试问,哪位王爷地子嗣遭此劫难,能够没有怨毒之心,能够不思报仇雪恨!世清落至今天下场,全是此恶奴庞四所致,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此人不杀,不足震朝纲;此人不杀。不足以给文武百官、以给宗室皇亲们交待!!!”

“对。杀庞四。”

“杀庞四!”

眼见楚王一家的惨状,再被赵允弼这充满蛊惑的言语一挑唆。在现场听审的宗室亲王们多少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觉,除了一个冷眼旁观地腹黑大叔,其他人纷纷附和,目地一致地叫嚷呐喊在整个菜市口回响。

包拯本来就没想放过庞昱,加上他坏了自己的计划,再加上这帮王爷齐声一致的要求,哪还用得着手下留情!拿起惊堂木往案上狠狠一砸,厉声喝道:“太师府恶奴庞四,擅闯郡王府,刺伤安定郡王在先,入狱后教唆犯人斗殴、打残打伤数以十计,更袭击狱卒,企图越狱,种种恶行,罪在不赦,处……”

斩——立——决!”

包拯喊出这三个字,八贤王当时就激动了。

好啊,斩立决好啊,真真是好啊!

断头台上为女儿救下情郎,那她还不感动的马上认爹!!!

老谋深算的八叔先不急,等着,准备等刽子手下刀之前,再高举黄金鞭喊:“谁敢动我女——婿——!”

他不急,可怜说不了话的庞昱直接就给推上了菜市口的断头台。

案子从大清早开审,已经过去了许久,正午转瞬既至,狠心的包黑子一瞥日晷,看看时候不差,从锡笔架上提起朱笔,在斩字牌上一勾,向下一掷。

“时辰已到,开铡”包黑子独有地拉长型颤音。

可怜地四哥啊,本来至少也是轮龙头铡,因为说不了话只能以家丁的身份受刑(话又说回来,能开口阉赵世清就不算大罪了,谁敢斩他),结果轮一狗头铡。

闻听一个“斩”字,人群不由一阵骚动,这位名动京城、勇于同恶势力斗争地无畏家丁,在广大老百姓眼中可是正义地象征!

正义怎么能够倒下!!!

“四哥!”

“庞四——”人群里一通狂叫,不仅是吹雪、万人敌,高崖内、钱恃才居然也来了,领着一大帮子最少一百来手下拼命往里冲,想把他从断头台上救下来。

一百来人挺多啦,可惜禁军有八千。

所以只冲前了两步,就被压制的动不了分毫。

“斩!”包拯又喊一声,铡刀高高举起!

八叔终于动了。抡起黄金鞭就要喝阻。

“庞大哥——”陡地,人群中响起一声一声凄厉的哭喊。

庞昱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朝人群中望去,只见狄秀香穿着一身白衣,被禁军粗暴的拦住,挣扎着想挤进来。单薄的身板明明弱不禁风,却怎样都不肯退后,瘦削的小手拼命想往前推,可是过不来,看着即将被行刑的庞昱,泪水倾泻而下。

庞昱的嘴唇一阵哆嗦,想喊她却发不出声音。

“时辰已到,还不开铡”包拯在台上催促。

刽子手一扯衣服,袒着胸腹准备下刀。动作却比往常慢很多——

脱下这身衣服,他也是个普通老百姓,他也佩服庞昱。不希望这个老百姓心目中地少年英雄就这么死在法场。

狄秀香一听马上问斩,心焦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冲过禁军地阻拦,扑到断头台前,跪着抱住庞昱大哭不止。

“庞大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秀香也不独活!”

庞昱想叫她走。喉咙里却如火烧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允弼又惊又怒,他费尽心思的谋划了这许久,结果不但没陷害成安乐侯,趁机挑了太子党,反而为了自保把赵世清弄疯了,现在要是连个小家丁都死里逃生,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当下指着官兵道:“斩。把他们都斩了!”

“庞大哥,秀香陪你一起死!”狄秀香凄声大喊,紧紧抱着庞昱跪定,明知铡刀要是落下来,她和庞昱就一起丧命,病后苍白憔悴的脸蛋却一无惧色。

庞昱怎忍拖累她,狠不得要她立刻离开,可是赵允弼下得毒实在太猛,废了半天力气竟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人。包大人!”刽子手一时愣住。狄秀香膝跪着转过身,朝台上大声喊:“庞大哥他是冤枉。冤枉的呀,请包大人开堂重审!庞大哥他冤枉!”

庞昱感动地潸然泪下。

赵允弼冷笑道:“冤枉什么?世清难道不是被这狗奴阉了?越狱一事乃本王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开封府衙差何在,把这捣乱的小姑娘拉开,再敢胡闹就给本王抓起来,刽子手,立即行刑,不得延误!”

“秀香,你走啊,走啊——

终于、终于在极度的焦急、愤慨和关心情切下,庞昱战胜了封口的剧毒,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秀香,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不要看我砍头。吹雪,替我好好照顾她,秀香要是过不好,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找你——秀香,庞大哥对不起你,庞大哥答应要陪你一生一世地,可是……”

“不、我不要,秀香不要和你人鬼相隔。”狄秀香打断他,眼睛哭得红肿起来,泪花奔涌,嚎啕着扑进他怀里,“庞大哥,秀香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死了……你死了……秀香也不独活……就是做鬼,秀香也要嫁给你。”

这等感人至深的场面,旁观百姓哪还有不动容的,钱恃才福至心灵,关键时候爆发了一下,带头喊:“案情有冤,重审重审!”一百多手下跟着一起喊:“案情有冤,重审重审!”带动着全场百姓一起鼓噪起来。

“包大人,你是青天大老爷,不能断下冤案呐。”

“此案必有冤情,包大人三思!”

“无罪!无罪!”

赵允弼眼见群情汹汹,急忙喝道:“斩!马上斩!把他们都斩了!”

刽子手完全不听他的。

赵允弼连喊数次全无作用,不禁勃然大怒,冲过去想亲自动手吧,赵守巽拦住了他,苍老的眼眸里满是愤怒,直恨不得把他撕了:“允弼,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责任全推给世清,还把他弄疯?你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本王跟你没完!”

赵允弼急着过去斩庞昱,哪有功夫管这啊,往旁闪两步想绕开,赵守巽却紧紧跟住,怎么也不肯放他过去,最后干脆揪住他领口地衣服。扑上去扭打起来。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又是在宗亲王室大半到场而且就在旁边看着的情况下,赵允弼尽管年轻力壮,尽管被缠着心烦,尽管大力推一把赵守巽就要跌开,可那论辈分是他叔啊,周围好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他还想怎样?能怎样?

推,不敢?扭。不敢?打,更加不敢。

那得叻,慢慢纠缠吧。

场中场外闹成一片。真正见惯了风雨的大臣们却是安坐如山。

吕夷简、晏殊、高行周、高若讷,不是端着茶碗慢慢细品,就是仰头看着坐椅,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急?急有啥用啊?

这么大件案子,惊动了这么些人,结果九成九是早就定好地,该怎么审怎么判包拯一定先和今上通过气了,不然一边是权倾朝野地庞太师,一边是宗亲皇室。判得双方不满意,闹大发了还怎么收得了场。

三司会审?走走形势而已,吵、闹、叫,有个屁地用!

不过还是有个人可以一语决断滴。

吕夷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南方进贡的庐山雨雾,滋叭着慢慢品味,余光顺势瞟了一眼八贤

八贤王不动,端坐如山。

吕夷简霎时就纳闷了,哎这老家伙。你说你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那把黄金鞭捎来干什么,捎来吓唬吓唬人呐?带着就拿出来用啊!

八贤王是不想发话么?

他是不是道该不该动口啊!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好啦,“谁敢动我女婿”地惊天一吼酝酿的都到喉咙边了,冷不丁的杀出来个狄秀香,众目睽睽之下就和庞四抱在一起了,十足十的一对热恋情人啊,他要再站出来说这是他女婿,不是自己找抽!

他把目光转向南宫琴伊,迫切的想知道宝贝女儿对于情郎在外边偷偷包小是什么态度。可是女儿地表情复杂难明。深邃空灵地眼眸雾蒙蒙的,像是被感动了要哭。小手儿却攥得紧紧,仿佛十分的愤怒,而脸上的神色又充满焦急和关心……

女人心,海底针啊,老谋深算的八贤王不禁感叹。宝贝女儿的心思,他看了半天也拿不准,救人还是不救,当然也没个主意。

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现场局面仍然混乱,大叫的依然大叫,喊冤地照旧喊冤,南宫琴伊地神色仍是复杂难明,八贤王照样坐着不动!

赵允弼好容易劝住赵守巽先让他先过来处理现场,对着断头台旁的开封府捕快就吼:“大宋律法,阻挠行刑者同罪,还不给本王把这女人拿下!”

这几人都是跟了包拯十多二十年的亲信,老包不开口,哪个刁他呀还,赵允弼喊了半天,嗓子都叫哑了,愣是没一个肯过去地。

他急得大喊:“包大人,你们开封府的人就是这样办案么?你都下令开铡啦,怎么一个也不动的!”

包拯黑着脸孔挥挥手,这才有人慢吞吞的走过去,老远就站住脚非常不情愿的喊:“喂,那边秀什么地姑娘,请你不要阻挠我们行刑,赶紧退开吧,否则……呃,否则后果会很严重地,真的,不骗你。”

庞昱一听急了,想喊狄秀香快走,可是之前强行大叫叫破了嗓子,一时间真地就说不出话了,急得拿肩头不断去撞他,靠眼色和动作传递意思:“快走,快走啊,陪我一起死有什么用?秀香,你不要犯拗,秀香!!!”

狄秀香拼命摇头,小小地手儿抱紧他就是不松。

赵允弼实在喊不动人,气急之下索性自己提刀,一个箭步冲上了断头台,不由分说地朝着庞昱后颈便砍。

他动作太快太快,八贤王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下留人——”远处一声大叫。

赵允弼不理,照砍。

“圣旨到!”

赵允弼仍是不理,照砍。

他出刀很猛、很快,完全是一刀两断的砍法,然而刀刃离庞昱后颈只剩一寸,忽然“当”的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赵允弼霎时虎口剧震,半边身子麻得不能动弹,朴刀不受控制的脱手飞出去,差点把骑马赶来的那人削个半死。

“陈公公!”包拯、八贤王一齐站起——

来的竟是大内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陈琳。

虽然是非常狗血的段子,不过现实的确如此。

陈琳没有多客套,直接捧着圣旨上了高台,展开宣读。

“诏曰(大宋朝可没什么奉天承运,那是戏文编地)……安定郡王赵世清强抢民女,掳杀百姓,罪在不赦,念及乃赵氏宗亲,网开一面,褫夺郡王封号,废为庶人。太师府家丁庞四,忠心护主,义薄云天,闯王府、救弱女、阉佞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虽有企图越狱之举,触我大宋刑律,然朕念其护主心切,忠心可嘉,为彰忠贞之义,特赦其无罪!另:”

“赐封庞四为六品天——丁——,为我大宋家丁之表率,钦此!!!”

ps:呃,李家庄血案还有衍生的所有阴谋诡计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下一章四哥和秀香在后花园里……咳咳咳咳咳,为了一件小小案子折腾了十多万字,确实是公子的笔力不足,经验匮乏,写到后边有点控制不住剧情鸟,抱歉抱歉。案件结束的虽然看起来狗血了点,四哥是靠皇帝赦免,自己没发飙碾了赵允弼,但是,大家想一想回明,杨陵开始不也是被皇陵透水案弄得差点断头,靠严嵩、朱刚联手才救得他?公子承认现在这么着笔,乃是借鉴关关大神的手法,借着断头台上的一幕,让四哥和秀香感情激增,顺带着就收了呀,是吧!!!另外,皇帝下旨赦免四哥狗血么?真的狗血么?以为是贵妃姐姐救得?错了;以为是庞太师?也错了:以为是包拯故意这样,还是错了?允许公子在这里埋个小小伏笔吧,适当的时候会给大家揭露的。就和任有闲没死一样,公子不敢说100没有人能猜中,但是,绝大多数地朋友一定想不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后花园,收秀香,这才是爱!

“哎!不是姐姐求得皇帝姐夫!?”

太师府后花厅里,大难不死的庞昱差点跳起来。

“对呀,丽儿……不对,贵妃娘娘去求皇上,可又不敢明说你就是庞四,

怕皇上知道堂堂国舅爷为了个卖柴姑娘闹出这样大事更加震怒,然后……”二娘眼睛红红的,看来是才刚哭过,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用巾帕揩泪。

“然后皇帝姐夫不肯为一个小家丁和宗室闹翻,所以没答应?”庞昱追问。

“不能叫姐夫,要叫皇上。”三娘急急拉他衣服,然后一把把他抱进怀里,颤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下来,一脸的悲喜交集:“昱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亲可担心死你啦。”

二娘也哭了,才干透的脸颊一下子又被泪水浸湿,

庞昱心里暖暖的,虽然这两位都不是他的亲娘,可是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护一点不输给他在原来那个世界的母亲,

爱的温暖么,母爱。

庞昱伏在三娘怀里,眼眶渐渐的湿了。

“娘,皇上姐夫最后答应没有?”庞昱声音非常嘶哑,有种沙沙的感觉。

赵允弼使得不知道是什么地毒药。整治地他足足一个时辰说不出话。一个时辰后却又自动恢复了。真是奇怪。奇怪哉也。可惜他叫狄秀香走那下喊得太急。嗓子多少受了损伤。估计要来两幅清火去热地中药才能见好。

不过四哥也报了仇。那一脚他踹地非常非常狠。赵允弼最少要疼个三天四夜。要不然地话丫干嘛一个劲地叫人砍他。自己不过去呢。疼啊。**疼。走不上断头台呗!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自己抡刀子。结果被不知道什么地方扔过来一石头砸得刀飞了。人也扑地。惨叫声跟杀猪猪猪猪猪猪一样。

“没有。你姐夫……呸呸呸。是皇上。皇上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还责怪你姐姐为了一个小家丁都来烦他。哎。谁叫你这次闯得祸太大。整个宗室都得罪了。以往贵妃娘娘去求情。皇上可从没有不允诺地呢。”

“昱儿。你二娘知道贵妃娘娘求情不成。急得在家里一直哭。还说要去法场跪求包大人开恩。三娘好不容易劝住。姐姐她就在后院佛堂一直焚香祷告。两天两夜都不曾合过眼。天幸皇上圣明。最后还是下旨赦免了你地罪过。”

“不。不是天幸。是娘亲地虔诚打动了神明!”沉浸在母爱中地庞昱嘴吧依然忒甜。说得两位娘亲别提有多高兴。喜极而泣抱着他哭成一团。

走出来花厅。庞昱心里一直暖暖地。

天幸到了这个世界,一样有关心他、爱护他地娘亲,让他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余还能感受到一点家的温馨。

暖过之后。则是纳闷。

一路走着,他心里都大大的纳闷。

姐姐既然没求动皇帝姐夫,那为什么会来圣旨,不但赦无罪,还封个什么……

天丁?

天丁天丁,天子之丁,乍听起来不错啊,可仔细一想,要把皇宫看成大宅子。宅子里做事的家丁,那他娘的不就是太监!

六品天丁,六品大太监,进了宫可还是个头头哟。

庞昱感觉受到了羞辱,莫大的羞辱!

就算是他地种种仗义之举传到宫中,打动了皇帝姐夫下旨赦他无罪,可是这天丁什么的一封……不是咒四哥以后要当太监么!!!

“庞大哥——”庞昱忿忿不平的当儿,前边响起一声惊喜的呼唤。

狄秀香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还是那么的弱不盛衣。楚楚可怜。水灵灵的大眼睛哭得有些红肿,温柔的眼眸仍深情地凝注着他。

“秀香!”庞昱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跑过去。冲到树下一把拉住她地小手,满怀歉疚道:“是大哥不对,大哥不好,这些天让你受委屈了!”

狄秀香被庞昱握住小手,感觉一阵阵热气从他手里传来,仿佛直钻进自己心坎里,顿时俏脸绯红,心里扑通扑通乱跳,垂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喃喃道:“庞大哥,我……你没事就好,秀香可担心死了……没事就好……”

两个人站的极近,从她身上传来地阵阵幽香飘进庞昱鼻子里,叫他渐渐的有点心猿意马,恨不得抱住她狠狠亲上一口。

狄秀香近在咫尺的问着他浓烈男子气息,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涌了出来,身上一阵阵的发热,纤细的双腿也忍不住并拢了,身子轻轻扭动起来。

庞昱感觉到她轻轻挣扎了一下,不仅不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在她掌心轻轻捏了两下,朝她温柔的一笑:“这些天委屈你了,大哥今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狄秀香心里有如小鹿到处乱撞,突突突的直跳,轻轻嗯了一声,两边粉脸同时被红晕占据,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来,你说要庞大哥怎么补偿你,庞大哥一定办到。”

狄秀香低了头咬咬嘴唇,听到他的话,却又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地光:“秀香什么……什么也不要,只要庞大哥永、永远……永远……”

“永远什么呀。”庞昱俯下身子,故意凑近了问她,

狄秀香脸色红如石榴,声音细如蚊呐:“秀香只要……只要……只要庞大哥永远平安……永远过得幸福……就够了,别的……秀香什么也不要……”

庞昱的眼睛湿润了,无限的温馨萦绕在心头,看着秀香憔悴的脸颊带着尚未擦拭尽的泪渍还有痴痴的、幸福的笑颜,千种怜惜、万般疼爱一时喷薄而出。

他抬起手轻轻抚着狄秀香的脸蛋,请深如海地对她说:“秀香,宝贝儿,我地好宝贝儿,庞大哥此生绝不会负你的!”

狄秀香娇躯一颤,泪水再抑制不住。激动地夺眶而出。

“庞大哥,我……”她一句感动的话也来不及说,单薄的身体猛地被庞昱揽入怀里,樱桃小口倏地一热竟是被他火烫的嘴狠狠吻住!

妈妈呀!!!

吹雪正从外边走进来,有话要跟主子禀报,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吓得傻楞在原地——在这礼法森严的年代。男女之间相互拉拉手就已经够惊世骇俗地了,主子以前被誉为京中第一浪荡阔少,可就是到窑子去也不会大庭广众下搂着姑娘公然做出过于火辣的**表演,更别提像这样地……

额滴天呐,主子就是主子,这是什么吻法呀!

先是鸟啄式地轻触,用牙齿挑逗着**对方的薄唇,然后把丁香小舌缓慢而轻柔地吸出来,有节奏律动般的的绕着舌尖。画圈似的舔吻……

吹雪看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想到主子和他闲谈时,不止一次地说起过——**有境界。亲吻一样如此,因为这是相恋的男女在不脱衣服时传递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愫地最佳方式,是一种表现在口头上但却凝聚着强烈“爱”的信息的形体语言,悠长、舒缓、深入、热烈的接吻,能给人以心灵的震憾与浪漫的感觉,是纵横情场、博揽群淑必须掌握的重要技巧。

吹雪不由热泪盈眶,被他伟大主子崇高精神彻底感动。

言传身教,诲人不倦啊,主子这是在当面演示。亲自传授他如何做一个情场睥睨的**圣手!想明白这点,吹雪愈发对庞昱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默默地呐喊:主子伟大,主子光荣,主子坚挺!主子您就是天下男人最好地表率!!!

狄秀香融化在庞昱的怀抱里。

拥着她亲吻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庞大哥呵,光是闻到他身上的的男子气息,自己便再没有了半分力气,全身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被他爱抚、被他索吻。感觉到他炽热的爱,狄秀香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少女地娇羞,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记得这是她魂牵梦萦的火热怀抱,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

庞昱尽情的吻她,吮吸着她的舌头,摩挲着她的贝齿。刺激着她的上颚。品尝着她口中最青涩纯真的甘润芬芳,

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感动瞬间溢满了狄秀香地心灵。她抽噎着鼻子,紧紧地拥住庞大哥,幸福地泪水滴落在两个人的脸颊。

庞昱紧紧地抱着她,一吻天长地久。

什么神仙姐姐,什么南宫琴伊,什么邹熙芸,什么花想容,什么丁月华小公主,哪里比得上我的宝贝秀香,她才是老子的最爱!

这一刻,庞昱心里只有这个身世可怜、但坚强勇敢的小姑娘。

她为了他,可以孤身强闯刑场,连命都不要了就为替庞大哥喊冤。

她为了他,可以视死如归,就是做鬼也要和庞大哥在一起。

她为了他,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一切,牺牲一切!

那么他呢?

庞昱用他被泪水沾湿的望着天空,默默地向上苍发誓——

庞昱今生,必不负秀香!

吻落,狄秀香娇喘细细地伏在他怀里,眼睫微微轻颤,俏脸红如樱染。

庞昱低下头,深情的凝注着她,用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情话语坚定的道:“秀香,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大哥……”狄秀香一阵感动,可是又有一点点的失望。

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因为有了你,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庞昱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揽住她纤腰的手倏地一紧,温柔的话语在耳畔呢喃。

狄秀香听得又羞又甜,嘤咛一声低下头去,小心脏扑嗵扑嗵直跳,庞大哥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可羞死人家了,不过心里却也美滋滋的。

“秀香,你知道么。庞大哥在死牢里,每天想得都是你。从早想到晚,连睡觉都在想,想紧紧地抱住你,一辈子都抱着,一辈子不放手。让你感觉到大哥因为爱你而加快的心跳,想紧紧地搂住你,搂上一生一世,直到生老病死,让你体会到大哥因为爱你而急促的呼吸。”

吹雪在躲在门后边,听着这样无限肉麻的情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道,侯爷就是侯爷,讨女孩子欢喜真有一手。佩服佩服佩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活着,是老天爷赋予我最大的使命,那么拥有你。就是佛祖赐予我最大地恩惠!秀香,你知道么,庞大哥有多么想你,多么爱你,多么疼你,庞大哥愿意用一千年的等待换取你初春暖阳般的微笑绽颜!”

狄秀香脸上烧红一片,心里跳的越发的厉害,想起庞大哥刚才亲吻自己的感觉,浑身顿时酸软无力。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脸上似火烧般发烫。

“庞大哥,那……那……”狄秀香鼓足了勇气问,声音仍是小小地,“你和南宫大家,她……她为什么……来救你……”

“秀香,你还不明白么。”庞昱封上了他的嘴——用手指,“天上有多少星光,世间有就多少女孩……但……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漫天的星辰再璀璨,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永恒的光。”

狄秀香本来吃了一丁点小醋,被他这么一说心里剩下的只有幸福。

她的眼泪还没有干透,睫毛上还粘着点点的泪珠,小嘴一张一兮,红里透着大中掩不住的苍白,庞昱看了别提有多心疼。

“秀香,你的病好些了么,有没有再咳。有没有再难受?”

“嗯。没有了。大哥,秀香不要紧。真地,秀香只要……只是想着……”狄秀香说不下去了,泪珠叭嗒叭嗒地又落下来。

“别哭啊,傻丫头,怎么啦,怎么啦你?”庞昱一时大急。

狄秀香眼泪不断的流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原来她在太师府呆了整整六天,六天没有一点狄青的消息,如果不是庞昱被抓走前说了“青儿没事,被好心人救了”,狄秀香怕是连泪水都要哭干了,现在庞大哥安全回来了,她悬着地心放下一半,在被幸福和温暖充溢满了心灵,真真切切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后,她忍不住又想起了弟弟,泪水一时潸然而落。

庞昱紧紧抱着她,蜜语安慰了好一阵,连赌咒待发誓,保证三天内一定把狄青找回来,怀里的可人儿这才止住了哭声。

“庞大哥,那……那……秀香先回去了……”她倒底脸薄,大白天的在院子里和大哥又搂又抱,还……一想到刚才的火辣湿吻,狄秀香就臊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再也不敢多待生怕被人看见,捂着发烫的脸蛋转身咚咚咚地跑了。

临出门时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来给庞昱一个笑颜,笑容里尽是欢喜和满足。

庞昱心里弥漫着感动,有种无限的温馨在胸臆回荡。

这就是爱啊!

狄秀香去得远了。

庞昱扭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另一边的大门。

“滚——出——来!”

没反应。

“这个月不想领薪俸就继续躲。”

“嘿……嘿嘿嘿……”猥琐地笑声中,吹雪猥琐的挠着头,猥琐的走出来。

“四哥,高啊,您可是真是高,小的这回可大开眼……”吹雪马屁拍到一半,发现庞昱笑眯眯的看着他——对,没有看错,四哥是在笑,笑里藏刀的那种笑,笑得吹雪把想好的一肚子吹嘘恭维的话硬生生地全吞了回去,背脊凉飕飕的。庞昱今儿心情好,懒得赏**一脚,眼一乜他:“和帐房说了没有,庞大有抚恤要及时发到,不准克扣不许拖欠。”

“说啦说啦,双倍地给,现发,然后帮大有父母在城外置块地,安顿他好一家老小,另外艳儿也有一份拿。四哥。不是小的拍马屁,您是真的仁慈、大义、菩萨心肠,大有他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感激您的。”

“可是……”

“嗯?”

吹雪的声音有点低:“可是大有的家人不是都还在北海郡……在赵允弼混帐王八蛋手里么?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命……”

“赵允弼是聪明人,这一次侥幸逃过了开封府的追查,肯定不会再节外生枝。为难大有的家人,不然包黑子正愁没借口抓他呢,赵允弼除非脑残,否则不会傻到自己往刀口上撞的。”庞昱冷笑,眼睛里闪着寒光。

这一次他算见识到包拯地厉害了,没有展昭,没有公孙,没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光杆司令一个地包黑子接任府尹不到六天。就破了他花去将近半个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案子,简直是狄公再世,神了!

呀呀个呸地。看来以后和赵允弼斗法不能玩太狠的招数了,别那什么王爷党还没摆平呢,包黑子就又带着捕快找上门——呃,具体一点说就是杀人要小心点,放火要小心点,群殴小心点……总之,作甚么都要小心点,该干啥还是干啥,栽赃嫁祸陷害。挑拨离间捅刀子耍阴招,反正小心一点就好了。

“啊对了对了。”吹雪没大没小的拽他袖子,一脸**

“四哥,这次您大难不死从牢里边出来,是不是……嘿,叫上高爷、钱爷一块出去花差花差,您不是常说么,人生地意义一半在青楼,和姑娘们畅谈人生是世上最潇洒、最惬意的放纵……嘿嘿。小的跟着也沾点光……唉呦!”

庞昱不等他说完,甩手就一爆栗,深情的四哥呀,为了深深爱着他的秀香,决定再也不去青楼楚馆妓院窑子和那里的姑娘们勾三搭四了——

当然,是在找回第狄青前。

“妓院不去……四哥,花魁大赛您总不会缺席吧。”

花魁大赛?

庞昱摸着鼻子,想起来以前隐约……好像……是有听过这么个事。啊不,是就有这么件事。熙芸妹不就是一句“要参加花魁大赛”。吓得间歇性脑子灵光的钱老四不敢在七秀坊放肆了么……最近光顾着案子,倒还真忘了这茬。

“消息传出来啦。七天后,花魁大赛,还是老地方,金明池凤临阁。”吹雪连蹦带跳,抓耳挠腮的,反正就一个字——想,“侯爷侯爷,你带小的去吧,去开开眼,侯爷,求您啦,求求您……”

“七天后?花魁大赛不是四月初六么,这都过去多久啦。”

“侯爷忘了,那会儿南宫大家不在京城,花魁大赛往后延期了。”

“为她一个人延期?”

“当然了,没有南宫大家地花魁大赛叫什么花魁大赛,嘿……嘿嘿嘿……”吹雪托着麻子脸,眯着眼睛一副陶醉之象的开始yy,参赛的各家名妓他当然不敢觊觎,一门心思地巴望着能骗个名妓身边的小丫头。

庞昱身边也确实要个狗腿子跟着——去,是要个手下人随时服侍,反正吹雪也比较熟悉京里的各种状况,带他一块去也没啥坏处,“行,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恳求了,主子我这么的英明开朗,大发慈悲的就答应……”

“四哥,四哥!”这里还没说完呢,那头万人敌颠着一身肥肉,两眼冒光的跑过来,边跑还边挥手,急切中透着无比的兴奋。

“喂,死胖子,你可别我争,名额就一个,我先说好了的!”吹雪大急,扑过去就要扭打,可他瘦小地根竹竿一样,哪是膘肥体壮的万人敌对手,人家也没咋地,身子一挡,**一拱,就看见吹雪沙包一样的飞了出去。

“四哥,四哥!”吹雪冲到庞昱身边,比吹雪刚才还要激动,脸上的肥肉一颠一抖的,闪着兴奋的油光。

“死胖子,你个不要脸的,我和你拼啦,”吹雪爬起来,也不顾沾了一身灰,随手抄起来个花盆,照着万人敌后脑就砸。

“外头……外头来了一位姑娘,好漂亮好漂亮,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说是有事找您,要要要、要接您去她家——”说得原来不是抢名额,吹雪急忙收手,结果冲太快了没收住,只来得及换个方向,扑通一声栽了个狗啃泥。

没人理他。

“姑娘?什么姑娘?”

“她说他姓花,蹁跹阁的。”万人敌继续两眼放光,口水流得湿了整个领口。

“花想容!?”庞昱一呆,心想什么仙女,分明就是个迷死人不偿命地妖精!

“呃对,就是这名字,她她她……她说……”

“不见!告诉她,老子不见。”庞昱铁了心了,眼下找小狄青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为了可人可爱又可怜的秀香,他才懒得搭理花妖女呢。

“可是她说您一定得见!”

“为什么?”

“因为昨天有个白衣姑娘带了个小男孩到蹁跹阁。”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妖精,迷死人不偿命

七十码,又见七十码。

庞昱以七十码的速度冲出太师府大门。

门外,一两装饰豪华的马车早早停着,看装饰就知道肯定是哪家青楼妓馆的。

大宋朝礼法严苛,历代莫与之匹,虽然进了窑子所有高官大儒都一样,衣冠禽兽嘛,搂着姑娘到了房间里谁都肆无忌惮,可是在外头一个个全成了满口礼仪道德的正人君子,若得知哪家妓院的红牌姑娘驾着车找上谁谁谁的门,不用组织绝对口径一致的抨击怒骂,骂到他祖宗十八代都能从祖坟里爬出来。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安乐侯呗。

这位京中第一纨绔兼浪荡公子哥最最鼎盛的时候,太师府大门口曾经并排停过一十八辆京中各大妓院送姑娘来的花车。

所以不光是门前站岗的守卫,连过往行人都见怪不怪了。

庞昱冲到马车旁,也不多说话,跟是自己家的一样,掀开帘子就往里跳。

这一次倒是没撞进两团酥腻里边,一身潋滟红裳的花想容正靠在车厢最里端,执一支小小朱笔蘸着清香馥郁的凤仙花汁勾勒着她玉一般的指甲。

看见庞昱进来,花想容一点也不惊讶,俏笑着睇来一对勾魂摄魄的眼神儿。

“来了呀,奴家可等了你许久呐。”

“找我?干嘛不进府?”庞昱随意地很。到了车里顺手拉过张软枕靠着坐下。大喇喇地一架脚。随意语气像是对着自己地老相好一样。

“哟。人家可还要脸面呐。七天后就是花魁大赛了。奴家不在蹁跹阁好好练习曲艺。跑来找你个小小家丁……咯咯咯咯。打倒贴也不是这样地吧。传出去了还不得被人笑死。”花想容掩嘴娇笑。襟口颤出一片眩人地乳浪。水汪汪地杏眼滴溜溜地转着。神情似笑非笑。“不过也是哦。连南宫琴伊都被你勾搭上了。奴家蒲柳之质。天丁大人才不放在眼里呢。”

庞昱无视他地调笑。直接问:“青儿在你那里?”

“什么青儿?”

“就是白衣姑娘带来地小男孩。”

“哦。你说他呀。那个虎头虎脑。成天嚷着姐姐姐姐地小子?”

“对,他人呢,在哪里?快说!快说!!快说!!!”庞昱急得站起来,张牙舞爪急得就差没扑过去了。

“他呢……咯咯咯,他是你什么人呀,值得你这样着急。就好像……好像火烧**了一样,咯咯咯咯——”花想容笑得直不起腰,细雪般地颈肌环着一圈金线不住跌宕。意外衬得肌肤粉腻、前端坠着的蓝田玉在腴沃的乳肌上弹跳几下,撞得白酥酥的腻乳一阵震颤,丰腴的乳沟被玉坠的分量压得一沉,玉坠如置于半融地雪花酥油之上,微微下陷分许,外廓被柔软的乳肌轻轻咬住,不在动摇。

“他是我小舅子。”庞昱的心跳有点加速,沉着脸道。

“小舅子?没听说南宫琴伊有弟弟啊。”花想容格格一笑,侧首支着雪腮。双眼弯弯地瞟着他,神态说不出的狐媚动人:“哦,我知道了,他姐姐是闯法场的那个小姑娘吧?咯咯咯咯,好一个风流家丁,有了南宫琴伊还嫌不知足,还要去外边勾搭……咯咯咯,男人呐,真是喂不饱的动物。咯咯咯咯——”她的任何表情,均逗人至极点,确是天生的尤物,今年的花魁大赛看来热闹了。

“你不废话成不成?”

“怎么,生气了呀。”

“对,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庞昱猛地挤前,一把攥住她细腻如雪地皓腕,厉声道:“快说。青儿在哪!”

对着四哥狰狞起来的脸色。花想容不但不紧张、不害怕,反而绽起一抹灿若春花的媚笑:“求我啊。求人家就告诉你。”水汪汪地眸子溢着烟波,粉颊一片吹弹得破的桃红水色,在斜车窗斜透的阳光映照下,更添妩媚。

庞昱心里忍不住一酥,狠狠的吞了口口水,抓住她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动手了。”闪着淫光的双眼在她身上四处扫荡。

花想容却是故作一惊,急急往里缩了缩,像是一只受惊的白兔,一对藕臂挣扎着在胸前,丰满的**挤撑出一道裂衣欲出的乳沟,看得庞昱心里骚痒难耐。她浑身轻轻颤栗着,修长匀称的双腿紧紧并住,裙底春光一览无遗,水汪汪地大眼睛中射出害怕与焦虑,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

死妖精!四哥心里的火焰扑腾一下就起来了,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哪里是害怕,分明是在诱发男人的暴力倾向,要让人上去狠狠的蹂躏她,折磨她啊!

四哥跟她客气个屁,大手一揽环住了花妖女的细柳蛮腰,入手滑腻细嫩,就如新出炉的绫罗绸缎。

花想容“嘤咛”一声,双手水蛇般缠上他的颈项,娇艳欲滴地红唇凑到他耳旁,呵得满脸香风:“亲人家……”

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的纯洁家丁,四哥岂会受她引诱!低头凑到樱色的香腮边,却不亲上去。

“别惹我,四哥发狠起来,会杀了你的。”说到“杀”字时,庞昱大手楼的更紧,挑逗似的**着她的晶莹小耳。

花想容耳蜗一阵哄热,全身麻酥酥的,力气好像消失了,笑着俏骂:“坏人,有贼心没贼胆么,只懂欺负人家。”雪白的俏脸已飞起两朵红云,娇媚地杏眸直欲滴出水来,晕红地双颊活脱脱便是一朵沾着露水的娇艳桃花。

庞昱心痒难耐,刚要给她见识一笑什么叫胆,忽然感觉马车在动。

准确来说是行驶,离开太师府大门,沿着街道奔驰。

“喂喂喂,这是去哪,去哪啊这是?”

“当然是去蹁跹阁,见你地小舅子啦。姐姐刚才故意不说,其实是逗你玩得,咯咯咯咯——”花想容笑得前俯后仰,脸色晕红中,仿佛一树颤动的梨花,蜂腰盛乳,不住跌宕,庞昱看得几眼,腹间隐有一股热流,唇焦舌燥地干咽了几口,裆里一阵昂扬,紧紧贴在花妖女的小腹上。

花妖女魅惑众生,又是蹁跹阁的第一头牌,岂能不知道那根滚烫的东西是什么玩意,脸色如火烧般的阵阵发热,媚目流溢中闪着一丝……

阴狠的光!

公子不会放弃的,一天还有人看《天下第一丁》一天就会坚持下去!!!

第一百二十章 车里销魂(求月票!)

“你这坏蛋,弄疼人家了,啊哎啊啊蔼——”娇媚的呻吟从马车里不断传出。

“哎呀,第一次嘛,哪有不疼的。”庞昱粗声粗气的喘息着。

“你欺负人家,欺负人家,你坏你坏你坏——”娇腻的嗓音、灼烫的吐息,能把人魂魄都勾出来。

“喂,喂喂,是你玩我好不好!”庞昱愤愤然把手里蘸了螺子黛的画笔一扔。

花想容横他娇媚的一眼,嗔道:“不解风情的男人,连个眉也画不好。”

“靠,有谁会在马车上画眉!”庞昱恼了,过去要攥她手腕子,“要不是那天答应帮你办件事,老子才不干咧。”真是的,四哥的头一回画眉就被这女妖精骗了去,本来是要留给秀香的!哎,男人的承诺,真是要命。

花想容咯咯俏笑,凑上香喷喷的娇艳雪颊:“唉唉,说实话,你真的是第一次啊,以前没给别人画过?”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她香软的身子紧紧贴在庞昱怀里,故意缓缓摩擦,**贴近他胸膛压住,滑嫩如凝脂,连说话都吐出一片火热的气息。

“是又怎样?”庞昱没好气的答道,眼神稍一下移,刚刚好透过红裳的开襟,把里边看个一览无遗。

她里边罩着一件黑巾的肚兜,和寻常先裁菱形、顶端截去小块成狭长五角的样式不同,先把黑绸兜子拦腰裁成了一半,呈一个底宽顶窄的长条梯形。前者裁好的上半部形成四角,各自缀上系带,分系于颈后背心,而这一种没有了下半截的布面压平胸脯,恰好兜住一对沉甸甸的**,上头以金、青两色绣着对称的花纹,两边乳上各撑开一只巴掌大的精致绣蝶,随波逐浪。活灵活现。

肚兜的功用本是裹胸束乳、不让弹动,而她这件反倒将两颗硕大饱满的**兜了起来,更显双丸迭宕,玲珑浮凸。花想容说话之间,绵软弹手地酥胸亦随之起伏,乳峰上的那两只绣蝶频频上下。挤溢撑圆,分外诱人。

庞昱看得有点眼晕。

娘地。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啊。浑身透着惹人疯狂地娇媚不说。举手投足更是诱惑地要死。摆明了是在勾引我啊。若不是老子定力……手指无意间从她小腹滑过。顿觉薄绸之细。隔着它更能品出肌肤地腻滑。**之余忍不住抱得更紧了。

花想容发出一阵噬骨**地喘息:“哎。轻点……你轻……坏蛋、死坏蛋……奴家要被您撕裂了——”

死妖精。叫地这么**。简直是要命了啊!

庞昱嗅着花妖女地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地玉靥。再被她温暖丰满地小腹和紧绷玉滑地大腿贴着身体一厮磨。裆里直硬得发疼。

“真地是第一次啊。咯咯咯咯。姐姐对不住你啦。抢先你夫人一步。”花想容水汪汪地杏眼又娇又媚、风情万种。也不知是故意地还是凑巧。红裳地开襟越拉越大。一身细白雪肉被黑巾一衬。愈发地妖艳动人。

庞昱被她撩拨的口干舌燥,心火阵阵地上升,贴在两人之间的火热越发的滚烫起来,喘着道:“姐姐,你可不要勾引我,发起狠来我又像那天一样……”

提到“那天”,花想容眸中陡地一厉,转瞬却又换成了烟波。莲舌生香,檀口轻吐,几乎主动吻上唇来。

“哪有,姐姐哪有勾引你……”她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整个的挨过来,

庞昱口干舌燥、心跳如鼓,只觉一股浑厚的热力从下腹腾起,周身阳气如万马奔腾,腿间的怒龙翘如弯刀。不住昂扬。

花妖女察觉到他的变化,眸中掠过一丝凛凛的冷笑。轻轻的扭动腰臀,像条美女蛇一样地缠上她,白皙的娇躯渐渐泛起一层薄汗,发出诱人的娇腻轻哼。

庞昱“咕噜”地咽了口唾沫,身下小弟一柱擎天,等看到她绯红脸蛋上泫然欲泣的求欢模样,再也忍耐不住,低头朝她吻了过去,

花想容“嘤”的一声仰起头,红艳艳的唇瓣旋即被庞昱吮住,吻得湿滑温腻,舌尖交缠如舔糖蜜,竟是片刻难分。

她遮体的红裳被香汗湿透,浑身曲线毕露,玲珑浮突,摸起来仿佛外裹的细绸不存在一般,肌肤又滑又腻如敷细粉,又热得灼人,怀腋乳间的香泽被两个人地体温一蒸,幽甜濡沁,如麝如兰,刺激得庞昱欲火焚心,

庞昱吻着花想容娇艳的朱唇,后者热烈的反应者,嫩滑的玉舌热烈地与他缠绕、翻卷、舔舐……两个人相互彼此都贪婪**对方口中的津液,吻得如火如荼,**蚀骨,紧紧相贴的唇瓣好像磁石般再也分不开。

得寸进尺是四哥一向的风格,两舌疯狂纠缠的同时,他一手抚上了花想容性感浑圆的香肩,恣意地侵袭蹂躏着,好像要把这团软玉温香揉碎在怀里,另一只手却去解她地衣服,情急之下解不开腰间的红绫束带,索性用力扯断。

“啪!”地一声清响,束带裂成两段,裙裳下摆微微捋起,扯开的交襟之间两条结实修长的**紧紧并拢,白嫩喷香的腿根处那一抹乌卷细茸隐约可见……

庞昱一看之下,差点鼻血狂喷,最后的理智一下子抛到天国去了,往前一推直接把她按倒在车厢里的榻上,花想容“嘤”的娇呼一声,束带被扯得滑落在地,红裳大大的翻了开来,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里边的黑巾绣蝶肚兜来。

她的一对双峰浑圆饱满,宛如两颗熟瓜欲坠般的雪**球,撑的黑色缎面几欲裂开,不住的起伏弹动无限魅惑。

庞昱一手攫住一只,用力揉搓,满以为这般浑圆的美乳该是坚挺饱实,如熟瓜一般,才能维持美好的形状,孰知稍一挤按,沃腴紧实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满溢出箕张的五指。单掌竟难以全握,力气一**肉边满陷掌心,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绵软又有弹性地乳肉,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乳形,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窝。她那饱经锻炼、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丝滑触感中又带一丝温黏,凝脂酥酪纵有其绵,也不及它软中带劲的紧致弹性。

他隔着细滑的缎子恣意享受花想容傲人的**,无论十指如何抓放**,总能满满抓得两手绵乳,已分不清是缎子滑还是乳肌酥滑,但双峰尽管难敌凶猛地禄山之爪,怎么捏都能感受到球一般的美妙乳廓。

花想容的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黑巾缎子给抓得无比狼籍,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快感。唇缝间迸出细细的呜咽沉吟,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修长**一阵痉挛,却是庞昱低头舔舐,濡湿的黑巾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水痕,伏贴地湿布浮出一点比黄豆略大较荔枝稍小的豆蔻形状。

“啊啊啊啊啊……啊碍啊碍——”花想容被她舔得全身酥痒,忍不住颤声**:“别……别这样……啊啊啊……好……好难捱……”酡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弯翘地浓睫剧烈颤抖,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发丝被汗水泪水黏在桃腮边,衬着雪白耀眼、剧烈起伏的饱满乳瓜,更加叫人爱不忍释。

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愈发激起了庞昱的占有欲,他匀不出手来,索性用嘴摸索着她细腻如玉的光滑颈背,在花想容不住的哀唤声中。以牙齿咬住肚兜的黑绸系带,抬头咬了开来,再衔住肚兜的边缘,甩头一把揭开——

花想容“呀”地一声,娇唤似噎在喉头,雪白的乳肌骤没了遮覆,霎时全然暴露在庞昱眼前,她的**浑圆饱满,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雪白细腻。便如胸前栖着一对皎洁无瑕的圆月,即使因身形斜倒、**微微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结实的胸腋肌束与傲人的乳量,使**在躺倒时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状美不胜收。此时身子乍然暴露,细腻柔滑地肌肤泛起一片微悚,却更衬得乳色的肤质莹润如玉,吹弹可破庞昱欲焰高涨,恨不得恣意采撷蹂躏身下的娇美花朵,抱起她浑圆柔软的雪臀,禄山之爪掀开裙底就往里探。

花想容急了,两腿死死夹住深入裙里的粗糙魔手,无奈腿间肌肤汗湿滑腻,什么也夹不住,反将指掌濡得温黏一片,一下便突入了那团烘热娇软的禁地。

“呜呜呜……不、不行!”

她娇躯一僵、蛇腰拱起,小手死死抓住他铸铁一般的手腕,咬唇眯眼的摸样楚楚可怜,犹如一头湿毛敛耳的无助小猫。

“啊啊啊啊啊啊啊碍——要坏掉了、要坏掉了……啊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碍——”

庞昱耳蜗子里迎着她呻吟似地温热吐息,腿间地弯翘昂起愈发硬如铁铸,低头只见得花想容娇喘细细,坚挺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如一双蹦跳欲出地浑圆肉兔,湿发贴鬓、唇黏青丝,说不出的狼狈凄艳,哪还有刚才戏耍调笑时的媚荡。

庞昱有种征服猎物的强烈快感,猛地一把将她翻了过来,从后方抓住她饱满的**,恣意感受那完美的浑圆与坚挺,花想容屈膝跪坐在车厢里的榻上,全身重量都挂在他掌间,拱起蛇腰翘起圆臀,不住地喘息哀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放开我……”——

如果求饶有用,四哥就不是四哥了。

庞昱紧紧攫住她的身子,肆意爱抚,怎都不肯松开,

“你……你要使坏也成……不过、不过得答应奴家……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庞昱双眼赤红,浑身欲火难禁,粗着嗓子问。

“花魁大赛……七天后……你、你要帮我夺魁……”

庞昱头脑发热,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我帮你……”

话出口才觉后悔,娘的,又中了这女妖精的花招!

算了,干回来再说!!!

他欲念勃发,只想着找一处温润湿处舒解下身几欲喷薄的鼓胀,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花想容媚目中闪过的一抹诡计得逞的寒光。

花想容再不抗拒挣扎,火烫的娇艳体任他摆布,成了老汉推车的淫糜姿态,纤纤玉指主动伸到后边去接解他的苦头,庞昱那身家丁装的褂、裤同用一带,衣带松开,宽大的裤头滑落在地……

花想容正屈膝向前倾,双腿大大分开,滚烫弯翘的狰狞某物“啪!”一声打在她肥美湿润的臀缝上,浆湿黏腻的声响极是**。

庞昱已经没有理智了,顾不得两人是在行驶的马车中,胡乱腿去全身衣物,露出精壮的身体,花想容不住晃摇的雪白美臀主动迎合着他,臀瓣两片饱满的美肉前后滑动,夹峙中鼓胀的尖端又麻又苏,舒爽远胜手掌套捋。

庞昱忍不住挺腰顶了几下,撞得花想容呜呜两声,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便是这一瞬间,和那天在瑶台小筑里两个人痴缠交欢时一样,花想容浸染了凤仙花汁的红酥手心里忽然多了几根亮灿灿的银针!

花想容娇喘着转过来,**修长、近乎完美的白皙**缠住庞昱虎腰,后者自然而然地把她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花想容羞不可抑“嘤”的一声两条雪藕似的玉臂勾住他粗壮的脖子,夹峙着银针的纤纤素手离他后脑近在咫尺!

庞昱脑袋里烘烘热一片,像只野兽一样往前**着身体。

花想容水汪汪的眼睛里尽是迷乱,迷乱深处却闪着谁也察觉不了的狠厉。

两寸……一寸……五分……三分……

庞昱身下的怒龙越耸越近,眼看就要破身而入。

两寸……一寸……五分……三分……

花想容手里的银针一点点向下,片刻便扎进脑中。

“轰隆!!!”

就在此时,变故突临,行驶中的马车忽然一阵剧烈抖颠,震得花想容银针脱手,庞昱这狠狠一顶竟也错失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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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改日!改日!改日啊!!!

庞昱一个踉跄,要不是眼疾手快撑住了车厢,差点就从窗口摔出来!

好不容易等车身稳住,定神一看。

花想容没影了!

连刚才两人痴缠时扯脱在地上的红裳也不见了,只有席上一滩荔浆似的透明浓汁,气味浓郁如熟透微腐的厚肉兰叶。

搞什么啊这是!?

庞昱有点懵。

空气中浮挹着淡淡的温黏,隐约有一丝腥膻,如活杀带血的生羊肉,又像新鲜马奶装入皮囊,挂在向阳处搅拌,将化成清淡透明、味道酸辣的马奶酒,气味稍嫌刺鼻,却洋溢着鲜洌的、青春**独有的活力与颓靡。

他尚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只是惊诧于花想容的突然消失,地上却留下了两人痴缠的证据。心忖丫不是耍什么诡计用美色骗我到荒无人烟的小山岗,弄点什么事故出来趁机消失,接着涌出来一大堆黑衣杀手……

庞昱背脊有点凉,下意识的摸了摸腰畔别着的鱼肠剑。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再抓一把石灰粉的时候,车外响起花想容声音:“邹姑娘,花魁大赛还没开始呢,就算你我是对手,也用不着半道杀出来,如此野蛮粗暴的把奴家的马车截下吧。”声音冰冰冷冷的,一点看不出片刻前和男人欢好的痕迹。

庞昱悄悄掀开车帘一交,忐忑的往外看。

呃。还好。是在城中。还是最热闹地西市口。

等下。邹姑娘、花魁大赛。难道是……

这下他胆子大了。拉开车帘直接看。果然几步外盈盈俏立地站着一位紫色衣裳妙龄女子。肤光明艳。清雅脱俗。脸颊用一方薄纱覆住。可不正是邹熙芸。

邹熙芸身旁。前些日子载着她和庞昱一起“出游”地豪华马车。和庞昱现在坐着地这辆撞在一起。车头都被挤撑烂了。散落地木屑洒地遍地都是。拉车地几匹骏马不停哀鸣着。腿骨鲜血淋漓。看来当真撞得不轻。

庞昱本来要破口大骂地——坏了四哥好事那还不得肉身偿还!可看见是对秀香有恩同时也是大美女地邹熙芸。他是有气也撒不出啊。

哎。记下记下。这笔帐以后到床上算去。

四哥讪讪的放下窗帘,躲在里边忙穿裤子。

“花姐姐误会了。”邹熙芸声音柔柔的,裣衽向她施礼。“熙芸只是凑巧路过,车夫赶车赶得太急,不小心才撞上的。熙芸给您道歉了。”

“凑巧?这么大一条街,你撞谁不好为什么偏撞我。”花想容的火气出人意料的大,粉腻腻地春葱玉指都戳到邹熙芸胸口了。

不过即使是在怒中,她举手投足依然是一副骚媚入骨的狐媚子形象,衣艳人彤,更添三分丽色,站在邹熙芸一起,一个清雅脱俗,一个妩媚冶艳。俱是世上罕有的人间绝色,过往行人莫不看得傻了。

邹熙芸再施一礼,甜润的嗓音堪比黄鹂的婉转矫啼:“小妹有要事在身,催得是急了些,还请姐姐见谅。”

“要事?什么要事?”花想容冷冷睇她。

“有位朋友,托我送个男孩到太师府去,还说男孩的姐姐等着很着急……”

花想容脸色微变。

“对了,好像他姐姐叫秀香。”

“是青儿!青儿么?”庞昱听得一激动,掀开车帘就跳了下来。外边的裤子就来得及套一只脚,下了地单腿一碰一跳的,模样分外滑稽。

邹熙芸见到他,樱唇飘出一出若有似无的意料中地淡淡浅笑。

花想容就站在她对面,怎会错过这一幕,碎玉般的洁白皓齿“咯”的紧咬,水汪汪地眸子掠过怨毒的凶光。

“唉呀,早说嘛——”

零点几秒的功夫,怨毒之色一闪而逝。花想容俏笑着迎上前。亲热的拉着她手:“原来邹妹妹是急着赶路,姐姐错怪你啦。”

“不不不。是妹妹不好,撞了姐姐的车驾,所有的损失妹妹来陪。”邹熙芸何尝没有把她的细节看在眼里,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女人,天生就会演戏的。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姐姐自己料理吧。”花想容怎肯受她恩惠,婉言谢绝。

“大哥哥!”这个时候,第二辆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俊秀地笑男孩迫不及待地的跑过来,可不就是小狄青。

看到他安然无恙,庞昱暗暗吁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

“大哥哥——大哥哥——”狄青叫得很响,直接扑进他怀里,仰头道,“我姐姐他好吗?这些天我可想死她啦。”

“你姐姐……嗯,看到你平安回来,她一定高兴的马上就痊愈啦。”

“真的么?”小狄青眨巴着乌黑的眼睛。

“当然,亲人的团聚,家的温馨,可是世上最好的良药。”

分明他是哄小舅子地话,邹熙芸听了,弯弯青青的、远山一般的黛眉间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佳人皎如月,皓腕凝霜雪……美丽可爱又漂亮的邹姑娘,有什么心事需要小丁为你排解的么?小丁乐意效劳。”庞昱眼睛忒尖,这一点小变化也逃不过他贼眼,嘿嘿笑着凑过去,一开口便是捣弄诗文,大献殷勤。

应该的,人家帮你把小舅子送回来了,可绝对不是见色起

“没什么,我很好,不劳庞公子费心。”邹熙芸生冷的答道,一盆冷水当头浇熄了四哥讨好的热情。

“既然人已经交到你手里,那熙芸就回去了。”她直接转身上车,没有片刻地停留,俨然恢复了在七秀坊初见时略带冷傲地姿态。

庞昱不甘心,追过去想拽她袖子。忽然香风扑鼻,花想容挡在了身前。

“哟,看见别的貌美姑娘,就不顾奴家了呀。”她咯咯笑着,朝庞昱飞了个媚眼儿,火辣地身子投怀送抱的挨过来。

四哥相当自重。一把推开他。

呃,鬼灵精的小舅子在一旁呢,庄重点,庄重点。

“作甚么,我是个正人君子,你可不要试图勾引我噢。”

花想容娇媚地白他眼,一双红唇轻轻绽开:“是么,倒底是谁在勾引谁啊,刚才在车上你可是弄得奴家……”

她故意不说完要看庞昱窘迫的脸色。谁知道狄青抢着问:“在车上什么呀,大哥哥,你是不是对她做了和对我姐做的一样的事情。”

庞昱顿时尴尬:“没有,绝对没有,你未来姐夫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做…“男人多娶几个,正常的很呀。”小狄青眨巴着眼睛道。

“嗯!?”

“不对么。”狄青昂起头,用他娇嫩的童音道,“天下本无主,有德者居之,漂亮姑娘生出来。原本也是没主地,当然是配有才有能耐的大英雄了,我可不想姐姐嫁个只会守着老婆过日子的软蛋,要嫁就嫁大英雄,老婆越多越好哩。”

庞昱差点没笑开花,乖乖,思想这么前卫的小舅子,这年头到哪找去啊!

花想容掩嘴吃吃的笑,脸上裹上了妩媚的娇红。

被她这么一搅合。邹熙芸的马车已经去得远了,连影都没了。

思想绝对纯洁的四哥还想拉着她打听神仙姐姐的事了,这下好,全泡汤了。

“你不是说青儿和神仙姐姐在蹁跹阁么。”庞昱忽然盯着花想容问。

“什么神仙姐姐?”

“就是你说地白衣姑娘……”

“姐姐姐姐,你是谁呀,和邹姐姐一样也是青楼里的红牌姑娘么?”庞昱还没说完呢,小狄青一摇一晃的拉着花想容地红裳问。

很明显,他不认识她。

所以之前她说神仙姐姐和小狄青在蹁跹阁——至少是曾经到过蹁跹阁,很不幸的。穿帮了!

“咯咯咯咯——姐姐是想你了。所以才使法子诓你去蹁跹阁的嘛……姐姐是真的想你了,想和上次一样。同你在瑶台小筑里,到人家的床上,抱在一起……呀!”她轻轻一呼,倏地伸手掩住了嘴唇,仿佛说漏了嘴似的,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怯。

妖精,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庞昱心里痒痒的,要不是急着送小狄青回去和秀香团聚,早扑过去就地把花妖女就地“法办”了。

对,就地,管他什么大街!

野战,不是更有情趣么。

大白天地野战,更更更有啊!

其实从在马车上花想容故态重萌,施展美色引诱他的时候,庞昱就知道这女妖精又在骗人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哎,花妖女改不了勾男人魂的癖好,清雅如九天仙子一般的神仙姐姐又怎么会找上门要她帮忙呢。

物以类聚嘛,拜托邹熙芸还差不多。

花想容咬了咬嘴唇,媚眼如丝地瞟着他,语气柔腻地道:“呐,奴家可和你约好了,改天有空再来找你,把刚才没有做完……咯咯咯咯。别忘了,你刚才可答应过奴家的,花魁大赛要帮奴家夺魁哦。”

“我一个小小家丁,哪帮得了你。”庞昱这才记起来**熏心之下的糊涂事,挠挠头顺口想糊弄过去。

花想容不依了,哼的一声,挑起眉尖儿:“坏人,你莫不是要反悔?”说着恨恨地跺了跺脚,嘟囔着红艳艳的嘴儿:“刚才有求于人家的时候,答应起来可快哩!”说到“有求于”三个字,她忽然霞生玉颊,咬着唇儿眼波荡漾地瞟了庞昱一眼,神态娇媚无伦,勾魂摄魄地眸子简直要滴出水来。

庞昱被她撩拨的愈发心痒,几乎要打发狄青一个人回去,自己跟着她回蹁跹阁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重新补完一下。

“不是反悔,是我没这能耐。”庞昱耸耸肩膀,摊手道。心里默念了一百来遍正人君子咒才忍住没有当街……咳,没有当街扑过去,用下身凶猛地、大力的、持续的、实际的行动,警告她不要再勾引自己。

“怎么会没有?”花想容悠悠盯着庞昱,向他展露一个可迷死任何男人的笑容,“花魁大赛的评审一多半都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哩,只要你……你求你家主子发句话,谁还敢不选奴家胜出呢。”

“我一个小小家丁,哪里求得动侯爷。”庞昱苦着脸。

“唉呦,天丁大人过谦了,全京城谁不知道啊,安乐侯现在大病未愈,呆在太师府里静养哪都不去,大小一应事情都是你代劳,你的话不就是安乐侯地话咯,咯咯咯。”她冲庞昱媚笑着,饱满地酥胸起伏不定,几乎弹出衣襟。

庞昱登时回忆起她那两颗雪白奶润的巨大梨瓜在自己手里肆意揉挤,不住变形地淫糜场面,溢出指缝的酥滑嫩肉牢牢箝着箕张的手掌,宛如活物,触感无比娇腻,喉咙不自禁的有点干:“那……这个……我想想办法吧,你放心,四哥不是负心薄幸,做了就望……咳咳咳,四哥是守信用的人,答应你了就会去做的!”

“那便多谢天丁大人了。”花想容俏施一礼,语气里透着种媚人的娇慵,眼眸儿灵动得如此那荡漾的水波。

“至于成不成呢。”庞昱往上一抬眼。

意思是:天——知——道。

然后他拉着狄青准备闪人,走了几步回头又道。

“具体的我们改日再谈,改日!改日!改日啊!!!”

“改日”叫得忒响。

花想容“噗哧”一声,悠悠白了他一眼:“好,奴家等你,记得来呀——”挑在耳后的发丝垂下几络,遮去些许嗔意,愈显勾人。

然而她一转身,勾魂摄魄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森森寒光。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车夫低声问,自始至终他一直用斗笠遮掩着脸,即使是车里“动静”最大的时候,操着马缰的手也没有动摇过分毫,甚至邹熙芸的车驾从侧面撞过来时,他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御者位置上。

“还能去哪,回蹁跹阁呀!”花想容狠狠一跺脚,脸颊忽然有些发烫,似乎想起了方才在车里和庞昱的痴缠,裙内的两条**不由紧并起来,微微厮磨着,滑如敷粉的腿根处温腻忽涌,一下子濡湿了裙底。

“哼……哼哼……本姑娘就不信……不信了,你还能逃过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恼怒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骨子里涌出的羞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的危机

进了太师府大门,迎面就是吹雪那张猥琐**的脸,即使脸上溢满慌乱、紧张、惊骇,可还是猥琐**到爆,急急凑到庞昱耳边说了些什么。

“什么,死了!?”庞昱一凛,讶然看他。

“对,死了,全死了!”吹雪抹着汗,脸色有点发白,“大有一家七口,昨晚上全被杀了,惨不忍睹啊,刚才开封府来人通报的,就死在安定郡王府后院。据说……据说是安定郡王回府以后,疯病大发,冲到地牢把他们全杀了!”

庞昱刚要给他一脚,怪他也不挑个时候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个,小狄青却抢着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赵允弼干的!”

“为什么?”尽管心里恼火,恨不得把赵允弼撕了,庞昱还是忍住了没发作,摸着小狄青的头问他。

小伙子有两下啊,挺聪明的,起码比吹雪灵光。

“赵允弼不是欺负姐姐被大哥哥阉了么,躺在榻子上起也起不来,哪有力气杀人。定是北海郡王气不过,废了那么大心思什么也没捞着,一怒之下把扣着的庞大有全家杀了泄愤,也算给大哥哥一点颜色看。”小狄青答道。

“哎,你怎么知道庞大有?”吹雪好奇的问。

“我全看见了呀,包大人审案的时候,我和仙女姐姐就在旁边的。赵允弼要砍大哥哥的头,是仙女姐姐出手把他打趴下的。”

庞昱还纳闷赵允弼怎么自己摔一跤呢,原来是神仙姐姐出手……嘿,四哥的魅力当真不小啊,不仅南宫琴伊飞马赶来相救,连一直冷若冰霜的……

“啊对了,仙女姐姐还说。”

“以为大哥哥是个天性轻薄地无良恶仆。想不到也这么重情。”

庞昱地笑容先是一僵。然后尴尬地只想把话题岔开。心忖神仙姐姐啊神仙姐姐。你救我一命就救了。大不了欠了你个人情嘛。还不了以身相许行不行。不用把我在柴房调戏萝莉地事情告诉别人小舅子吧。

庞昱有点忐忑:“咳咳。青儿啊。你被神仙姐姐救了。然后她跟你说了倒底多少关于……咳。这些天去哪了。你姐姐可担心得要命。”

“去……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仙女姐姐了。只和姐姐一个人说。”

庞昱知道这小子忒鬼灵精。套他话估计不容易。再一想神仙姐姐清雅若仙。怎么会是那种到处传言、惟恐天下不乱地女八婆。一时稍稍宽心。挥手招呼过个婢女让带小狄青先去见姐姐。

狄青走远了。吹雪第一时间凑过来:“四哥。要不要叫人放话。宣扬是赵允弼干地。这混帐东西。简直太无耻太嚣张太放肆太不要脸了!”

他骂得忒起劲,手舞足蹈,义愤填膺,只想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回,但是相反,庞昱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慨,只是摸着鼻子笑。

笑得冰冰冷。眼中还有一丝邪魅光。

“赵允弼这手玩得很绝啊,赵世清疯了,而且皇上下旨罢了他的郡王封号,意思就是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追究,再加上律法有明文规定,对于精神疯癫之人只能禁闭,不能追究刑罚。所以他以赵世清的名义杀了大有全家,只要做的稍稍干净些。不给抓到指使的证据,即使是包黑子,也没有办法再为难他。”

“四哥,这是**裸地挑衅啊,向你示威,向我们太师府宣战,赵允弼狗杂碎不肯到此为止,非要又把事挑起来。四哥,咱不能咽下这口气。不能啊!你下命令吧。小的愿当前驱,万死不辞!”吹雪一脸激愤。胸口擂得咚咚响。

庞昱笑而不语。

吹雪急了:“四哥,咱报复啊,报复啊!小的愿当前驱,去请三爷四爷帮忙。”

我x,还以为丫勇敢了一回,原来是“这样的”前驱。

“报复?”他冷笑,“庞大有只是太师府下人,说难听点平头百姓一个,就算全家死绝也没什么人在乎,而如果……

他扶了一下鼻梁,可惜上边没有眼睛:“如果外边的谣言甚嚣尘上,说赵允弼为了自保亲手把赵世清逼疯,不是比揪着大有家人之死要“热闹”许多?也更惹各方面的关注。老百姓嘛,就喜欢传大牌人物的八卦——赵允弼既然要玩,那我奉陪倒底,李家庄的案子被他侥幸逃过一劫,下次不会再有这么好运气了。”

法场之上,赵允弼认定他必死无疑,在他面前狂言说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无疑把自己地死**彻底暴露在庞昱面前——百姓的舆论、坊间的传言、朝野地评断……可以全不在乎,但是宗室皇亲中的影响,绝对不可以不计,这是赵允弼拉扯起王爷党的意义、目的,也是四哥揪住打垮他的奠基!

庞昱说完,转身往春满园去了,留下吹雪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摸着脑袋体会主子这句话的含义。

庞昱到了狄秀香住得厢房外,远远的就听见了呜咽的声音,推门一看,果然里边狄秀香拥着狄青,姐弟俩哭成一团。

“庞大哥——”看见他进来,狄秀香赶紧擦了擦泪水,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青儿,谢谢你……青儿,还不快给庞大哥道谢。”

小狄青转过头,狡黠的眨眨眼:“大哥哥,我姐刚才说……”“青儿,我要郑重的警告你。”庞昱一脸严肃。

“从此以后不准叫我大哥哥了。”

“不叫大哥哥……那叫什么呀。”

“姐——夫——”庞昱拉长了声音,狄秀香“嘤”的一声低下头,红透地耳根就像着了火般的热了起来,眉眼间羞涩的欣喜瞬间弥漫开。

庞昱刚要过去搂着小宝贝亲热一下,姐弟俩忽然一齐呆住,定定的看着门口。

“夫、夫人!”

三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哪里。

“狄姑娘,住得还习惯么?”她柔声问,眼光悠悠地瞟了一眼庞昱。

“嗯,啊……谢、谢夫人。”狄秀香赶紧起身,就要跪下见礼。

“唉唉唉你病还没好,不用不用!”庞昱心疼了,赶紧过去扶她。

三娘有点意料之外的惊诧,因为从来没看过儿子这样心疼女人,问了几句诸如“习不习惯”“缺不缺什么”之类的话,递个眼色示意庞昱出来。

庞昱跟着她走到院外,看看四下没人,三娘转过身对他只说了一句话。

“这个女人,不可以再留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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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怎么办呢?怀一个吧。

“为什么!?”庞昱差点吼出来。

三娘悠悠一叹:“老爷来信了,三天后回府,你不想以后被关在府里一辈子,不想她被老爷杀了灭口,赶紧打发人走。”

“灭、灭口!?”庞昱有点结巴,眼睛瞪得比鸡蛋大。

“不然怎样?你能娶她么?”三娘看着儿子,溢满关怀的眼眸里有责问、也有惋惜,“太师之子、当朝国舅、安乐侯,娶一个卖柴姑娘?不要说做正室,连做小妾、陪房丫头都不行,传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谁敢笑!”庞昱一怒咬牙。

“我太师之子、当朝国舅、安乐侯宰了他!宰了他全家!!!”

“唉——”三娘悠悠一叹,“京城百万民众,你杀得光么,那么多的王公大臣、世袭勋贵,你杀得了么。”

“杀不光也……”庞昱结巴了。

“光是你扮成家丁,私自出府,还惹下这么大的祸事,就够老爷打断你腿了,再弄个卖柴姑娘回来……”

“卖柴姑娘怎样?卖柴姑娘就不能爱了?”庞昱哼的一声。

“别人可以爱,你不能,就像公主天生不能去爱身份低贱的人,这是不成文和法则和规矩,谁都可以不违背。”

三娘一说公主。庞昱不知道怎么地就想起刁蛮到令人发指地赵了——小丫头是不是恨死四哥了呀。哼哼。叫你跟赵允弼一路。活该!

“切。公主嫁平民地例子多了去啦。什么法则。什么规矩。在老子眼里通通都是狗屁!”如果不是怕声音大怕秀香听见。摒弃世俗地四哥估计早吼了。

娘地。跟我们穿越者、跟主角谈门当户对、谈礼法。那不是扯淡!

“唉——”三娘又是一叹。“娘地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想老爷送你去成武老宅。把你关一辈子么?”

“舍得就关呐。把我关了。谁给庞家传宗接代。”

三娘“噗哧”一下笑出来了。抬手戳着他额头嗔道:“你啊。就是这样。吃准了老爷舍不得儿子。什么坏事都敢做。”

“娘,那一场大病之后,儿子早改邪归正了。”庞昱很是委屈,嘟着嘴“撒娇”道,“你看这些天,儿子做过什么坏事。奉公守法的简直比良民还要良民。”

“没做过?亏你好意思说。”三娘眉睫弯弯的看着他,似笑非笑,“没做过。怎么到大牢里蹲了一遭;没做过,怎么惹得南宫大家都来救你了;没做过,怎么害人家小姑娘丢了魂,成天庞大哥庞大哥的念叨。”

这么一说,庞昱倒真不好意思了,哼哼哈哈的干笑,同时也挺纳闷地。如果偷走美人儿的芳心,也算坏事,四哥这辈子注定洗不白了。

“三娘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姓狄的小姑娘,所以才和你商量,一起想个妥善的法子安顿他们姐弟……”

“不用想了,就住太师府、住春满园里,让秀香出去,我舍不得也不放心!”庞昱打断了三娘的话,语气非常坚决,想起赵世清那日施暴对秀香造成的心理创伤可能都一辈子都好不了,他犹自恨地牙痒痒。阉了这厮都不解气,

“好好好,三娘说不动你。可是你想清楚,狄姑娘要是不离开,老爷回来一定勃然大怒,到时候怎么收场?”

庞昱一下子犯难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两个人四哥应付不了,那么肯定数——和包黑子没关系,这厮以后是要狠狠踩的,比起他。四哥才是正义的化身!四哥应付不了的人。一个是腹黑大叔,还一个自然是黑心老爹了。老爹发起飙来,不是太师府怎样的问题。

是整个大宋朝都要抖三抖!!!

“娘,这个……嘿嘿嘿,爹他回来了,劳您帮着给说几句好话?”

“娘的话要是有用,就不找你商量啦。”

“那……”庞昱一下子犯难了,愁云笼罩啊。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三娘忽然展颜一笑“什么办法?”庞昱连忙问。

“你知道的,你爹这一辈子,最想的抱孙儿,每次去交好的几个王爷、大臣家赴宴,回来都是一肚子火,成天说这个谁谁谁地媳妇又生了个胖大小子,那个谁谁谁提前告老,在家里含饴弄孙,不知道有多快活……”

“娘的意思你明白?自己看着办,好好干。”三娘朝他眨眨眼,丢下颇有意味的一句就这么走了,弄得庞昱有点犯晕。

我靠不是吧,扯这个扯那个说了半天就为了让我赶紧……

呃,让秀香怀一个?

夜半人俱寂,无人私语时。

太师府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地纯洁家丁、同时也是史上第一正人君子的四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狄秀香住得厢房外。

犹豫的、踌躇的、举棋不定的徘徊。

该不该进去呢?

望着里边一闪一闪的灯光,四哥始终下不了决心。

尽管他的目的很纯洁,不对,是相当纯洁——秀香病了,身子虚弱,四哥心疼她,到三娘那里kin了点高丽国进贡的雪参丸来给她补补气。

但是,天色已经很晚了,很晚很晚,早就过了睡觉地时间,现在进去要是被别人不小心看到,以为四哥要在这里过夜……

传出去影响一定很不好,很不好。

四哥正人君子的名声,坏了倒是不要紧。

可秀香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夜晚房间里有男人,一定会损害她的名节!

身为正人君子,不可以做这样缺德的事情啊!!!

良心上的剧烈谴责下,四哥准备回去了。

脚刚抬起来。

等一下,比起名节啊什么的。

秀香的健康才最重要,是吧?

早一点吃药,早一点补身子,对不对?

病,尽快痊愈,秀香也就不用再难受了,这可是为了她好!

庞昱给自己找了无数条理由,终于下定了决心。

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他走上台阶,举手敲门。

“秀香,你在里边么,庞大哥进来了。”

他一只手推开门,另一只手去摸药,一抓之下竟然拿了个空。

糟糕了,出来的太急,装雪参丸地瓶子……

忘记带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秀香的初夜

“啊——”庞昱推门的同时,里边一声惊叫。

“怎么了?秀香。”他大急,一个箭步冲进去。

昏黄的油灯下,狄秀香坐在一张几案前,娇弱的身体倚着墙壁,手里拿着针线和一张鞋样,竟然是在连夜缝制布鞋。

庞昱推门进来,狄秀香一惊,针不小心扎破了手,疼的叫出来。

她手疼,庞昱心疼,冲到案边俯身执起狄秀香的柔荑,小心翼翼的吹着气。

狄秀香羞得嘤咛一声,身体霎时如火般滚烫。

她看来是已经洗漱过了,晶莹如玉的脸蛋给月光一照更显得剔透雪白,庞昱的亲密举动弄得她羞不可抑,两边香腮蒙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更显娇嫩。眼睫和发鬓闪着尚未干透的点点水滴,真若嫩荷涵露,清丽无端。

庞昱轻轻抚摸狄秀香的乌黑秀发,柔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缝起布鞋来,你的病还没大好呢,早点休息吧。”

狄秀香心口一热,脸红红的道:“庞大哥,我和青儿不能在太师府白吃白住的,这些天秀香病着,只好先缝几双布鞋卖,等过几日不咳嗽了,就去山里砍柴、烧炭,一定……一定先把这几日的房钱凑齐。”

庞昱心里一阵痛,把狄秀香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傻丫头,你跟着庞大哥,太师府就是你的家,住在家里给什么房钱。”

狄秀香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庞大哥,秀香……秀香配不上你……”

“怎么配不上?你是大哥最喜欢地人!”

狄秀香听他语气坚定。黯淡眼眸渐渐亮灿了些。不过眉梢眼脚仍然显现出淡淡地哀愁。断断续续道:“庞大哥。青儿他说……你被皇上封了六品天丁……六品是大大地官……秀香一个孤苦伶仃地弱女子……秀香配不上你……”

什么六品天丁?皇上地家丁是太监!

庞昱都想骂人了。奶奶地。皇帝姐夫也太不厚道了。赦无罪就赦无罪嘛。非封个什么“天丁”暗里损我。还把我老婆给弄得不高兴。简直该抽!

他一把搂紧狄秀香。右手轻轻抚上她地脸颊:“秀香。别说庞大哥现在是个什么六品什么丁。就是以后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做了侯爷王爷什么地。你也一样是大哥最疼最爱地小宝贝。大哥永远不会嫌弃你、辜负你地知道么。”

狄秀香心头重重跳了一下。被抱住地身子有些娇软。红着粉脸。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一阵似兰芳香飘入庞昱鼻中。

狄秀香轻轻阖上双眼,胸口微微起伏,喃喃道:“庞大哥。你真的、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嫌弃我?”

“当然了。”庞昱温柔地抚摸狄秀香娇嫩地脸蛋,肃容道,“不信我可以发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此生若负秀香……”

狄秀香捂住他的嘴巴,感动的眼眶通红:“大哥,秀香不要你发誓,秀香只想……只想……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庞大哥,你要了秀香吧……”

“什么!?”四哥一下子没听清。

“庞大哥……”狄秀香一时羞不可抑。声如蚊呐的道,“秀香喜欢你……喜欢……真的……秀香给你,什么都给你……庞大哥,你要了秀香吧。”

庞昱抱着纯洁的目的来,安慰完他本来要走的,可是既然秀香提出来了,善解人意的四哥难道忍心让她失望么!

他手上略略带了些劲道,顺着秀香柔软地腰肢缓缓滑下,刚好握住了她细巧的臀瓣。弄得狄秀香“呀”的一声娇呼,细巧眉儿紧张地颦了起来,贝齿咬住鲜红的小口,娇喘吁吁,莲香轻吐,带着淡淡的芝兰芬芳。

狄秀香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儿如丝,似开似阖,浓浓的春意在体内弥漫开来。感觉那又作怪的大手在自己小臀上轻轻揉捏。那火热的感觉透过肌肤传入体内。全身上下便似着了火般的燃烧,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腰不自觉地轻轻扭动。鼻中发出无意识地呜声,似是挣扎,更似是在挑逗,直勾的庞昱欲火如潮。

庞昱贪婪地**着她如花瓣一般娇嫩的双唇,触感柔软而又滑腻,像今早在园子里湿吻时一样,熟练的挑开那紧闭的玉齿,寻着那娇怯的丁香小舌头轻轻一吸,几丝清淡甜美的香津,点点滴滴,沁入心脾。

狄秀香鼻中轻“呜”了一声,细巧的脖子高高仰起,热烈的回应着,鼻息里喷出地火热气息打在庞昱脸上,娇躯越发变得滚烫,渐渐忘记了少女的羞涩,娇柔的手臂紧紧抱住庞大哥的身体,迷醉在男女相悦的欢愉里。

两人双双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缠绵相吻,这一吻将两人一同带回了当日初见时的情形……庞大哥从高太尉公子的磨爪下救了她第一次,洪兴会手中是第二次,第三次是打翻了马车,第四次是带神医来给她看病,第五次杀进郡王府……开始她对庞大哥是感激,是崇拜,后来渐渐的变成了喜欢……变成了爱……

庞昱爱怜地吮吻着狄秀香,温暖的身子拱卫着她地纤柔地身躯,狄秀香以香软樱唇回应着,多日以来积累的爱意,此刻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两人地心思一齐醉了,长吻至尽头,仍然不愿分开,轻轻地、不停地啜吻,双唇断断续续地交集,即使些微碰触,也足以感受到彼此的恋意。

吻着吻着,庞昱和狄秀香慢慢睁开眼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眷恋的笑容。

庞昱看着她满脸红晕,眼瞳中一片醺醺然的意态,忍不住问道:“秀香,庞大哥听你的,现在就要了你,好么?”

狄秀香含羞不语,双颊梨涡浅现。

庞昱忍不住又是轻轻一吻。

狄秀香“嗯”地一声,静静地闭目回吻,忽觉庞昱的手掌又开始动作。在她背上缓缓游走,登时带来一阵令人**的刺激,不禁神为之醉,喃喃道:“庞……庞大哥……你……啊……嗯……慢点……慢点……”

庞昱俯身身子,从双唇向下吻去,一点点吻着狄秀香纤细欲折的香颈。柔顺的发丝不断掠过鼻端,同时吻着狄秀香的肌肤和乌发。

初识情趣的狄秀香,如何能压抑庞昱送来地阵阵柔情,香汗微渗,口中轻声**:“哎……啊啊啊嗳……庞大哥……大哥……呃呃……”虽然只是几声轻微的呻吟,却是销人心魄,听得庞昱气血腾涌,登时下身渐渐硬直起来,心神一荡。亲吻之时,轻轻啜了一下,狄秀香身子一颤。“嘤”地轻呼一声。

庞昱凝望着狄秀香水润的双眸,见她眼中带着些许退缩畏惧,登时停止了动作,柔声道:“会怕吗?”

狄秀香眨着眼,娇躯微微发抖,怕是那日赵世清的暴行在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面色紧张地点了点头,语音微颤,低声道:“嗯。有点……是有点……有点怕……可是,我……”嗫嚅半晌,忽地一咬粉嫩嫩下唇,搂住庞昱后劲,脸颊相贴,轻声道:“庞大哥,你……你来罢……秀香忍着!”

庞昱万分痛惜,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温柔,绝不能让秀香感到一点不快。我是真心爱她的,就要全力为她设想,千万不能稍加勉强。”当下轻轻爱抚着秀香地纤细小巧的脖颈,柔声道:“秀香,别太紧张,大哥怎样都不要紧,但若你觉得不好受,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了么?”

狄秀香含羞点头。深深呼吸几下。低声道:“我……我晓得的。”

庞昱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柳眉,投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伸手慢慢解开狄秀香的衣衫,当手指触及前襟时,狄秀香身体又忍不住颤了一下,庞昱益发的放缓动作,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褪下她的外裳,虽然还有亵衣和布裙的遮蔽,但那姣美地体态已由半现的雪肤展露出来,神采掩映,曼妙无比。

狄秀香急促地喘着气,怯惧地举手遮掩胸前,柳眉含羞,更显楚楚动人。庞昱一一入眼,不由得心魂恍惚,伸手轻轻的拉开狄秀香手臂,不料她身子一缩,紧紧挡在胸口,不让庞昱越雷池一步,脸上表情交杂着不安、徨惑、羞赧,又带有几分畏惧,庞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轻呼:“秀香!”

狄秀香紧张地俏脸现出些许歉意,低声道:“对、对不起……庞大哥,我……我会试着放松的……”但是一双纤细的手臂仍然拼命挡住胸口,匀称的双腿也下意识地**,怎么都放松不开。

庞昱爱她、疼她,不敢躁进,小心翼翼循序而行,轻轻按压着狄秀香双肩,给予最柔顺的抚爱,然后再慢慢滑落至上臂、手肘、皓腕,不论停留在哪一处,娇稚的肌肤都是嫩如凝蜜,柔似雪绒,明明手上感觉得到滑嫩的触感,却彷佛入手即融一般,当真诱人之极,令人摸得一下,便舍不得放开。

庞昱轻巧地揉拭狄秀香的白嫩藕臂,虽然是满心兴奋,却唯恐她心中害怕承受不起,咬牙强自压抑**,渐次抚摸到了狄秀香挡在胸前的手臂。

狄秀香轻声惊呼,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一**暖和的舒适感觉从手上传到,使她一点一滴地松弛下来,轻声呻吟:“庞大哥……啊……呃……”

庞昱一只手轻轻拨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在她的纤腰和胯部轻轻抚摸着,谨慎地观察狄秀香的反应。

狄秀香眉梢颤动,渐渐动情,张着那樱桃小口,不住地喘息。庞昱轻轻地用腿分开了她的双腿,胸膛也覆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女性的直觉使狄秀香一下子紧张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惊恐地睁开,小手死死地抓住庞昱地手臂,平坦的小腹绷得紧紧,肌肉哆嗦着等待着那羞涩的一刻。

庞昱凑上去吻了一下,拿开了狄秀香的手臂,接着松开她身上的小兜系带。

此时,狄秀香四肢的动作仍然有些紧绷,庞昱低头蜜吻不住的安慰她,身子前倾,欲将那肚兜取下,可是他这一凑前,昂立的下体正好顶到狄秀香双腿之间的部分,狄秀香猛地浑身一震,失声叫道:“啊——不要!”

庞昱吃了一惊,连忙停下动作,柔声问:“秀香,怎么了?”

狄秀香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恐惧神色,似乎想起了当日险遭赵世清凌辱地场景,颤声道:“不要……我不要,不要……”

庞昱“轰”地一拳种种砸在旁边墙上,刚才的亢奋心情立时飞灭,取而代之地是一片担忧,低声道:“秀香,你别害怕,是庞大哥……”

话才出口,狄秀香陡地挣开他的手掌,双手死命掩着身体,连声哭叫:“滚开,别过来……不要……呜……呜呜呜……走开……不要啊!”柔弱不堪的身体失却主宰地颤抖着,苍白的脸蛋满是惊惶。

眼见狄秀香痛苦的呜咽,庞昱心如刀割,更有一股熊熊怒火在胸臆燃烧:“狗娘样的赵世清,你让秀香受到的惊吓,令她伤痛至此!”他这一怒非同小可,直恨不得马上召集人手杀到安定郡王府去,把赵世清揪出来千刀万剐。

不过现在安慰秀香才是要紧,无论怎样,绝不能让她脆弱的心灵再接受贰次的伤害!庞昱强行压抑住内心极端的愤怒和憎恨,轻轻静静地按住狄秀香肩头。

狄秀香呆了一呆,空洞的眼眸望着庞昱,渐渐止住了叫唤,忽然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泪水倾斜而下。

庞昱轻轻搂着狄秀香,强忍心中的苦楚,柔声道:“秀香,你别怕,有庞大哥在这里,你什么也不用怕的。”也不知狄秀香是否听到,只是伏在庞昱胸前哭着,似乎要把这许多天来,心中一切悲痛全部发泄出去。

过了好一会,总算哭声稍歇,狄秀香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低声歉疚道:“庞大哥,对、对不起……”语音仍带呜咽

庞昱心里只有疼惜,连忙为她披上衣服,柔声道:“好些了吗?”

狄秀香拭了拭眼泪,脸色哀伤,低声说道:“我……我以为我可以忘记那天的……忘记了……结果……结果……”眼眶里泪花翻涌,眼看又要滑落下来。

庞昱一把抱住她,紧紧抱住,用身体的温暖抚慰她受伤的心。

“秀香,不要难过,你已经很坚强了。以后有庞大哥陪着你,跟你在一起,一定可以……可以帮你扫除这个阴影的。”

狄秀香“嗯”的点了点头,温驯的伏在他怀里。

两个人彼此间充满柔情蜜意,紧紧的抱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

窗外的茫茫夜色里,一双闪着精光的黑瞳,把房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ps:可怜的秀香……唉,这一章虽然秀香受了委屈,不过大家别难过,四哥会为她报仇的,也一定会抚慰她受伤的心!敢动四哥的女人,下场永远四个字——生不如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遇任黄

狄秀香沉沉谁去,庞昱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两小时十七分,四哥有史以来在女人房里待得最长时间。

也是最怜爱、最疼惜、最最最心如刀绞的的时间。

在房里、在床上,她心里想得只是如何安慰狄秀香。

等到一走出来。

四哥只想杀人!!!

刚出院子(春满园分七个小院),一只手从后边搭上了肩膀。

“滚开,别烦我,老子想杀人!”虎啸龙吟一般的怒吼。

“哟,火气还真大,早知如此救人的时候早到一点嘛,小姑娘也不用害怕得连行房都不敢了。”声音略带戏谑,更有种骨子里的透出来的孤傲。

庞昱蓦地转身,眼前一片雪白。

“白玉堂!”他吃了一惊,第一反应不是计较白老鼠为什么又出现在他这里,而是想把府里的护院头子庞斐剁成碎块碾了喂狗!

一次就算了。两次也算了。这他妈地都第三次了!太师府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出入自由地不设防地破窑子么!

丫手下一百来个巡夜地侍卫护院吃屎去啦!!!

“偷看我行房。你还要不要脸?”他瞪着白玉堂。发疯一样地怒吼。顾不得这厮发狠起来手一挥就能要他去地下陪阎王爷喝茶。白玉堂看见他这个样子。反而笑了:“好好好。这次算白爷爷不对。白爷爷不该看。白爷爷有错。白爷爷给你道歉。”

他认软。庞昱倒不好意思继续吼下去了。沉声道:“你来做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地知不知道?”

“是么?”白玉堂翻翻眼睛。不屑地道:“如果这也算犯法。那白爷爷从小到大翻墙入户地次数加起来关上一千年都还有剩。”

“你来倒底作甚么?”

“哦,没啥,找你问问女妖精的事。”

庞昱听他说女妖精,第一反应是花想容,不过白玉堂一只手转眼便搭了上来,急急问道:“喂。你小舅子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女妖精的事情肯定问过了吧,赶紧告诉我,她住在什么地方,白爷爷不服,要再去和他比试比试!”

md,什么妖女,是神仙姐姐!

庞昱很想揪着他警告他不要在称呼上玷污神仙姐姐,四哥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不过看白玉堂一脸忿忿,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哦。你说她啊,青儿倒是没告诉我,不过我见到她自己问清楚了。”

白玉堂激动了,急得跳脚,一把揪住他衣服:“快说,她在在哪,在哪里?这女妖精,死女妖精,白爷爷找了这些天。翻遍全城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她在哪,告诉我,白爷爷要跟她分个高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庞昱估计要是自己说不知道,当场就能给剁成一百零八块拿去喂狗,不过要是瞎说个地方,白玉堂去了没找到,回来估计他就成两百十几块或者更多了。

“神仙姐姐的事呢……我全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

白玉堂一把掐住庞昱脖子:“信不信?如果你不说,白爷爷现在就杀了你。”

“信,当然信,白大侠言出必行,天下谁不知道。”庞昱也翻翻眼脚。

白玉堂最喜欢听人这样“赞美”,脸色稍稍缓和了点,沉声道:“那还不说!”

“白大侠,你知道地。”庞昱耸耸肩。手一摊。做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女人。从来是种不讲理的动物,神仙姐姐若是知道我不经过她同意就告诉你她的事,一定问都不问,对着我胸口就是一剑……我、我可不想如花似玉的老婆守寡。”

白玉堂眼神一厉:“白爷爷一样可以叫那小姑娘死丈夫。”

“白大侠要和不讲道理的女人比谁狠么?”

“你……”白玉堂直瞪眼,被他挤兑地说不出话。

“你、你要怎样才肯说!”

庞昱差点冲口说“你去给我剁了赵世清,我就告诉你”,冷不丁看见白玉堂瞪他的眼睛存着诱惑,心想:娘的,这丫也是鬼精鬼精的人,老子要是真这么提法或者说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一定会被戳穿。

哼哼,四哥才没这么傻咧!

“要我说嘛……除非……除非白大侠……白大侠……”

白玉堂果然眼眸一寒,一只手摁住了剑柄。

“除非白大侠有法子让神仙姐姐答应,答应我把她的事情告诉你。”

白玉堂一听,觉得这还差不多。

可是马上想到,娘的,白爷爷要是有办法让她答应,那不就是见着人了嘛,见着了还用找什么住处,直接抄家伙上了都!

“当然,我也可以替白大侠问一问的。”庞昱及时插了句嘴。

“什么时候问?”

“这个嘛……那得神仙姐姐来找我,我才能跟她说——神仙姐姐不准我私自去她住的地方,说要是看见我就把我宰了。”

“那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白玉堂忍住怒火问。

庞昱翻眼睛,看天。

天知道。

白玉堂肺也气炸了,被这小子带的扯了半天,最后等于什么没问!

他想揪着庞昱戳两剑泄愤,偏是这小子伶牙俐齿,挤兑地他没法动手——闻名京城,不对,是闻名天下的锦毛鼠白玉堂,岂能和蛮不讲理的妖女做同样地事情!

白玉堂动不了手,但是决定气气他。

“啊对了。”他放开庞昱,往后退两步,用一种怜悯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南宫琴伊是你的相好吧,昨儿那么急着赶来法场救你。”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庞昱潇洒的一甩头发,心想:娘的,这可不是四哥出去乱说。是南宫琴伊自己要来,被人联想成我们之间真的有私情。

那也只能怪她!

“哦,我看见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白玉堂挑挑眉,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庞昱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丫有意气他,笑道:“那我现在还和白大侠你在一起……聊天呢,被人看见是不是说我好男风?”

白玉堂哈哈大笑。笑得狂野不羁,洒脱飞扬。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头顶上带地帽子都绿油油了,还蒙在鼓里,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白玉堂身子飘了起来,流星电闪一般往院墙外掠去。

“喂,喂喂喂,你说清楚。说清楚再走!”庞昱急了,跳着脚大喊。

就是他这喊得功夫,白玉堂已经影踪不见。只余他满带戏谑调侃的声音远远飘过来:“白爷爷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进了房,亲密着呢,就差没上床啦——”

“去你妈地,白老鼠!”庞昱捡起块石头扔过去,指天大骂。

“想四哥生气?妄想!没门!做你的春秋大梦!!!”

连着两天,都是春光灿烂的日子。

绿绮轩外照旧聚集了无数想一睹南宫琴伊芳容的才子学仕。

只不过今天,人格外多。

因为依惯例在花魁大赛举行之前,所有参与地青楼妓院都会举行一系列的拉拢人气的“活动”。诸如歌舞表演、琴会、诗会等等。

南宫琴伊虽然蝉联三界花魁,不过今年多了两大对手,一个是号称江南第一美女的七秀坊首席舞姬邹熙芸,另一个登台不到数日就把全京城的狂蜂浪蝶、好色诸少通通引到蹁跹阁去,为了进个门都生生闹出好几条人命地花想容。

所以即使以南宫琴伊的出尘脱俗、清高冷傲,为了确保获胜也不得不有所“行动”,在花魁大赛即将举办的消息传扬开来后,高调宣布将于今日在绿绮轩中一展琴艺,欢迎各方文人雅士、才子骚客到场欣赏。

虽然庞昱迄今搞不懂一个花魁大赛的头名有什么好争。也不在乎倒底是什么男人和南宫琴伊暧昧地都到一个房间里去了,但他还是来了,一个人来的。

呃,四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南宫琴伊为了救他一命,飞马赶来法场提供线索,虽然没等她开口包黑子就把案破了,但是。

知恩图报地四哥无论如何也是该亲自登门表示一下感谢的嘛。

绿绮轩外人山人海。

庞昱来地不算早,等到地时候整条大街已经水泄不通了——

早也没用。前天夜里他和狄秀香在房里相偎相依的时候。南宫琴伊地疯狂fans们就已经在这里开始排队了。

望着前边拍了足足几十米长的队伍,四哥不急。一点都不急。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不用喊“借过”也不用动粗玩暴力,只是用眼神略略一扫,人群“哗啦——”就分开来一条大道。

现在的四哥已经是闻名京城地少年英雄了,更是独自战翻太子党的义士,眼神或者都是多余的,周围只要一个人认出他,谁敢挡道?

别人都乖乖让路了,四哥有什么理由客气,头发一甩,潇潇洒洒走过去,远远的就看大门口摆着一张案台,旁边笑靥如花的香君小妹妹正抱着一个大红木箱走过来,奋力的想把木箱往上边放。

“香君妹子,你别动,四哥来,四哥帮你。”

他喊着跑过去,跑得飞快,一溜烟就窜到了香君身边。

香君看见他,龇牙扮了个鬼脸,拧着小鼻子哼道:“哼,你也知道来啊,不许插队儿,乖乖排去。”声音娇甜脆嫩,甚是好听。

“插队。我有插队么?”庞昱脸皮厚起来那是连汴梁的城墙也比不了的,乜眼一掠旁边排着队的人群,喊道,“喂,你们大伙谁看见过四哥插队了,看见地站出来。跟我的香君妹子说说,啊?”

一溜烟的全场摇头。

四哥现在可是不得了滴人物,皇上封天丁,郡王都敢阉,单挑王爷党,还和南宫大家有一腿,除非脑子抽筋嫌命长,否则谁敢站出来。

有人会嫌命长么?没有。

至少这里没有。

所以四哥连问三遍,全场都不作声。

“看见了吧。四哥没插队,好妹子,快快快。出题目,四哥可急着进去呢。”

“呸呸呸,谁是你好妹子。”香君气得直跺脚,偏又奈何不了他,只能把大红木箱往案上一扔,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表示愤慨。

“庞公子,你也来啦。”还是一旁湘兰的比较善解人意,朝他甜甜一笑。

她笑得甜庞昱心里也甜,嘴当然更甜了:“是啊。美丽又可爱的湘兰姐姐,今天地题目是什么呢,赶紧告诉小生吧。”

湘兰裣衽施礼,柔声道:“今次和往日不同,第一道呢是我们几位姐妹合计着出的,所有题目都装在这只红箱子里。有意登楼欣赏我家小姐曲艺的各位,需以抓阄地方式自行选题,答出来便可以进去,答不出地只好……哎你!”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庞昱一只手已经伸到箱子里边了,既不挑也不捡,随便抓出来一张,打开一看里边写张一行字迹娟秀地小字——

洛阳桥,桥上荞,风吹荞动桥不动。

“庞公子,这是一个对子,您需要答出下联……”

“鹦鹉洲,州下舟。水使舟流洲不流。”

湘兰的话又被截断、被庞昱花了零点五秒不到想出来的答案截断了。

香君惊得捂住小嘴。

这可是她在小姐的指导下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晚才想出来的对子。不说有多难,起码你得花时间想一想吧?

起码叫那些所谓的“文人才子”皱皱眉头。动动脑筋。

结果呢?

人家四哥玩秒答。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各位继续抓阄抽题,四哥先走一步啦。”庞昱回头招招手,在起码三五千双嫉妒的恨不得把他撕成碎肉的愤恨眼神下迈开步子。

“不行哦。”湘兰拦住他。

“怎么,我对得不好?”庞昱纳闷了。

“不是的,公子对得很好,音韵、平仄、回文无不契合。”

“那为何不让我进去?”

“小姐说了,庞公子地才学不比旁人,连她出得题目都能答上好个来,这次丫头们出题,一个对子不对上俩……”

“俩?白云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仍然是零点五秒,庞昱又答上来一条,香君小丫头差点没气晕。

“公子高才,请。”湘兰笑意盈面,主动站到一旁。

庞昱昂首阔步的向前进,走到门口忽然停步,回头还了小香君一个鬼脸。

“亲亲好妹子,四哥再送你一条,青丝路,路边鹭,露打鹭飞路未飞,拜拜!”扬手一个飞吻,然后在小香君捡起石头砸他前闪了进去。

大厅里,没人。

看来小宛和圆圆还在楼上服侍南宫琴伊。

四哥不是第一次来,地儿熟,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

**才挨着椅子,远远地靠近后门的窗户忽然开了。

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正往里爬,隔远了看不清楚脸,就瞅见两撇猥琐的小胡子。

任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嫁妹

“你小子!”庞昱眼睛冒火,离弦之箭般的飞快地冲过去,在任黄翻进来脚还没落地的时候,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对着脸就是一耳光。

“啪——”脆响在大厅回荡。

任黄的躲功看来不错,头一偏、手一隔,竟然挡下了庞昱这巴掌。

“你你你、你干什么?”他惊惶失措的道。

“呀呀个呸的,叫你在包黑子面前乱说,四哥轧死你!”庞昱反手去拔鱼肠。

“哎等等等等等,误会、误会啊,全是误会!”刀子面前,任黄拼命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王。

“误会?你跟四哥说是误会?亲眼看见说没看见,亲耳听到说没听到,要不是四哥命大,差点被你害死!”庞昱看来觉着刀子轧便宜了他,眼睛开始四处溜找椅子,打算抡起来兜头砸,砸到死为止。

任黄一看慌了,急叫:“不是啊小兄弟,我那样说是为你好,是救你啊!”

“为我好?”庞昱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只手已经抄起椅子背了。

“开封府里有赵允弼的人……”任黄拼命捂着脸,估计最想保护这里,喘着道,“我要是在包……包大人面前替你说话,还没出门估计就要给杀了!”

庞昱一听停下手,眉头皱起道:“所以你才故意颠倒黑白,满口瞎说?”

“那可不。这样我才能活着回公主府。请我家公主入宫帮你求情。”任黄耷拉着比吹雪还要猥琐地脸。长长叹息。“唉。好心没好报啊。救了别人还要被打。”

“什么?你家公主替我求得情!?”庞昱差点跳起来。心里一万个不信。

本来嘛。姐姐都说不动皇帝姐夫。一个公主有啥用。

“那可不。老哥小小下人。又不是什么大官。只有去求公主啦。公主听你老哥我说得有理有据。又知道这个庞四近来闻名京中地大好人。连夜入宫找皇上求情。”任黄一板一眼地说道。脑袋还昂得老高。“告诉你。我家公主可是皇上地亲姐姐。从小看着他长大。我家公主地话皇上他无论如何也是要给面子滴。”

庞昱揪住他地手松了。不过瞪着他地眼仍是阴沉沉地:“姓任地。你此话当真。没有骗我?”对于任黄。他终归是不敢轻易相信。不为别地。

丫这张脸就不是说实话地人!

“不然你以为圣旨哪来的?凭空救了你还给你封六品。”任黄眼睛一翻。

提到六品,庞昱火气就来。

娘的。以为这是啥光荣事啊,丢人!

六品大太监,封你你高兴?

“哼,你有这等好心,回求你家公主救我?”他非常不信任的瞪着任黄。

“那可不,好歹咱们是狱友,好歹我还吃过你的鸡。”任黄猥琐地挺挺胸,摸着小胡子感叹,“唉。有恩必报是我这个人的性格,你不用太感恩的,手头方便匀个几十吊钱花花就够了,别的不用作甚么,我不图报答。”

庞昱终于见到比自己还要无耻的人了,想想他以往也是这么对付白玉堂、对付展昭的,一时有点苦笑不得。

“哎放手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哎呦呦呦呦。”任黄扯着喉咙惨叫连连。庞昱一放手,这家伙马上好了,走过去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

喊疼那明显是装的。

庞昱又有砸人的冲动。

“你来这里作甚么?”他忍住怒火问,

“和你一样,看南宫琴伊呗。”任黄耸耸肩膀。

“你干嘛翻窗?”

“我……这个……”任黄摸着小胡子,骚骚地贱笑,“答题没什么意思……翻窗好,翻窗活络身体,锻炼手脚。”

“靠!”庞昱都懒得骂他了。一个没才学没本事。就知道爬墙翻窗搞**的猥琐男,跟这种人对话。智商会变低的。

他也拉过张椅子坐下。

暂时没有新人进来,整个大厅就只他们俩。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

庞昱是有心事,他在想倒底为什么皇帝姐夫会下那个赦免加封关地圣旨,任黄说是他求他主子还玉公主入宫求得情,庞昱怎么都不信——贵妃姐姐都求不动,公主能弄一道赦免的恩旨那都是奇迹了,还想同时求个六品太监衔来?

明显是扯得呀!

庞昱有理由的沉默,而看起来很能扯淡、闲不住的任黄居然也不说话。

“喂,想什么呐。”庞昱从底下给了他一脚。

任黄被踢得继续摸着他的小胡子:“唉,有件麻烦事,棘手,我家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成天长吁短叹,连累我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急。”

“什么事?”

“我家公主有个调皮捣蛋的妹子,刁蛮成性,无法无天……”

听到这八个字的形容,庞昱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我靠,这说得不是赵吧,那个任性骄蛮的小恶魔。

任黄控诉了一段这小公主以往地凶残暴行,叹息道:唉,总之皇宫里已经天翻地覆,受不了啦,就算是皇上也制不住他,公主寻思着,是不是找个人把妹子嫁了,这一来名正言顺的把她送出宫,耳根子从此清净,多好。”

是啊,好主意!

庞昱益发觉得他是在说赵,连忙鼓动道:“嫁,嫁出去了好,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操心了,一劳永逸啊!”一想到赵有了丈夫,骄蛮幼虎成了婚后妇人,再也不敢到处乱吼乱叫撒泼了,他便有种推波助澜,想凑成好事的冲动。

“只可是……唉,公主中为妹子看中的人家……身份……着实卑贱了点,有些不太配,公主怕辱没了……”任黄愁眉苦脸的说道。

“什么玩意!”庞昱拍桌子。

“就准皇上在外边看中了贫家女就纳入宫中,公主就不能嫁给一般人了?不公平,忒不公平,哪有这样的,两碗水要端平!皇兄可以的事情,公子妹子也可以,这样才说得过去嘛,不能因为人家是女人就少了该有的权利。”

他一个劲的撺掇,就想撺掇任黄回去撺掇还玉公主,还玉公主再进宫撺掇撺掇皇上把赵嫁……嫁给哪个大贫民最好,看她还狂,还闹、还嚣张!

四哥地鼓动那是绝对牛叉,绝对绝对比赵允弼要厉害,唆得任黄连连点头:“嗯,平民就平民,只要真……真的是人好,真……我家主子看过觉着还成,那就请皇上赐婚嫁了吧,真的,这个妹子也太叫人放心不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绿绮轩里,踩人进行中(一)

“吱”的一声,门开了,两个人一齐扭头。

“永叔兄!”庞昱眼前一亮,继他之后通过答题成功入围的可不正是欧阳修。

欧阳修看见是他,亦露出欣然之色,快步朝席上走来,走得近了目光忽然一凝,盯着庞昱身边的任黄,神态有点怪异。

“永叔兄!”“永叔兄!”庞昱连唤两声,他才一惊回神,礼节性的先拱手一揖,然后目光转向任黄,“这位兄台好眼熟啊,不知……”

“哈哈哈——欧阳少吏健忘了。”任黄贱贱的笑,“在下是公主府的下人,欧阳少吏陪吕相拜会公主时见过的我的,还一起聊过几句呢。”

欧阳修一怔,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连忙又补了一礼,心道:庞四兄弟和我谈论才学,真个是胸有丘壑,满腹经纶,答对题进来自是轻而易举,怎么公主府一个下人竟也有如此能耐?

四哥什么眼神,能不知道他想啥,哈哈一笑:“永远兄,刚才排队答题的人群里好像没看见你啊,怎么……”这就看出来四哥讲义气了,毕竟是一道蹲过牢、共过监的狱友,他可不想任黄太尴尬,随口把话题绕回到欧阳修身上。

任黄看四哥的眼神愈发欣赏!

“哦,是这样的。”他一说,欧阳修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脸红道,“永叔不才,以往学界朋友聚会,相互比诗论词,总是侥幸险险胜出,久而久之……久而久之便得了个汴梁第一才子的虚名,其实我是当不起的。”

哟,小伙子挺谦虚的,有前途有前途。

四哥一开始很赞赏,不过再一想。

娘地。这是谦虚嘛?

不是啊。分明是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有四哥在。汴梁第一才子。不对。大宋第一才子那还轮得到别人麽!

“南宫大家举办此次瑶琴乐会。原意是汇集京城饱学之士及乐界中人。共赏南宫大家此去洛阳寻得古谱广陵散后新近练就地曲目。因为一个个答题太过费时。而且……既然是四婢出题。想必不会太难。所以京中几个颇有名望地少年学子和曲艺界一些德高望重地前辈都是可以不用答题就进绿绮轩地。”

我靠。免试入场。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庞昱、任黄一起忿忿然地拍桌子。

四哥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大出风头,也搞个什么第一才子地称号玩玩。

名声不重要。淡泊名利的四哥早就看淡了。

关键“才子”两个字这是到哪里都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啊,对于以后泡妞、把妹、勾引小姐,好处是大大有的!

而如果是天下第一才子。不管白天夜里,你往别人大家闺秀的宅子里钻,作父母的只有欢迎之至,恨不得马上让你和他们女儿圆房!

庞昱无责任地yy着,任黄也摸着小胡子色色滴笑。

搭上这俩色坯,欧阳修无语了,只能埋头喝茶。

渐渐的,大厅里人越来越多,看来四个小丫头出题的水平实在有限。弄得这么多人有资格跟四哥一道坐在大厅里。

欧阳修无疑是京城学界赫赫有名的少年才子,加上又有“吕相高徒”的显赫身份,进到大厅里的众多青年文士无不过来见礼致意,好些人原本想套套近乎和他坐一桌,可一瞅旁边坐着两家丁,立刻露出嫌恶的神色。

庞昱倒是无所谓,这帮所谓的“饱学之士”,在四哥眼里算什么啊,狗都不如!坐下来才是真的羞辱了他呢。

会写两句诗会赋两段词就了不得了?四哥一会准保叫你们吐血!

任黄更无所谓。此人脸皮之厚已经到了旷古烁今地地步,连庞昱估计都要甘拜下风,不然丫一翻墙爬窗进来的怎么能泰然安坐,还对进来的才子

一一品头论足!

“这谁啊这,肥头大耳长一身膘,还才子,猪子呢吧。”

“嗨,那边那小子得瑟啥啊,喝茶还洗洗杯子先。绿绮轩地东西会脏?”

“哟哟哟哟。五十几岁的人也来,老牛还敢想嫩草。要不要脸啊。”

“庞四兄弟可要当心了。”欧阳修忽然说道。

“怎么?”

“安定郡王被废、北海郡王吃瘪,庞四兄弟你是大大的风光了一回,不过也被王爷党上下视为了眼中钉,宗室诸王中以汉恭宪王元佐孙、江夏郡王赵宗惠最擅才学,在此次免试的才子中位列第二,少时等他到场,见着庞四兄弟你也在,少不了要纠集一帮倾向王爷党的文人才子过来刁难。”

“哈哈哈,无妨无妨。”庞昱大笑,非常豪迈的放话,“就是对上永叔兄你庞四尚且不惧,何况是几个跳梁小丑。”

“你说谁是跳梁小丑!”话音刚落,对面桌子一人跳了起来。

哈哈,庞昱几乎捧着肚子笑,随口喊道:“跳梁小丑问谁?”

“跳梁小丑问你……”那人张口便答,等周围笑成一团才醒悟中了这小子的诡计,气得忿然站起,朝他走过来,后边还跟着俩人。估计本来是分批进的,等到齐了再一起发难,结果庞昱这么一骂,几个不安分的首先送死来了。

“小小家丁也敢目中无人,妄自谈论才学!”

“安乐侯地手下,有哪个知道要脸的?”自不量力,简直自不量力!”

他们围着庞昱一通讽刺。

庞昱自顾自的喝茶,等丫几个说得嘴巴干了,这才慢斯条理、悠哉悠哉的说道:“我和永叔兄聊天,干你们屁事啊。”

“就干我们屁……”这一次还好收的快,不过依然惹来一阵哄笑。

这些才子文人谁都巴不得别人赶紧滚蛋,留下来的越少越好,光剩自己了那敢情再好不过——独享南宫琴伊一曲,那可是比金榜题名还要光荣的事情!

所以一看见有人出丑,大家纷纷起哄。就怕事情不闹大呢。

闹大了,双方都被轰出去啊!

书生甲,就是带头自认跳梁小丑的那个,听庞昱和欧阳修称兄道弟,气的脸发白:“你、你大胆,一介家丁怎可和欧阳少吏论交!”

殊不知欧阳修是领教过庞昱厉害地。为了创办《大宋时代周刊》一事,他和庞昱讨论了多少,知道他见识超卓,才学过人,很多新奇的观点、理念更是叫自己眼界大开,自愧不如,甚至主动提出向恩师推荐,要为庞昱谋一官职——

四哥淡泊名利,果断地拒绝了。更加令欧阳修钦佩。

欧阳修笑而不语。

“在下不服,此人不过太师府一小小家丁,有何才学同欧阳少吏共桌!”书生甲忿忿然地怒道。

欧阳修依然笑而不语。

这帮家伙其实他也烦。读书人应该是有傲骨的,“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你要尽忠的大宋朝,不是哪个王爷、哪个高官,仗着有一点点的才学,甘心沦为别人的走狗,这一点太叫欧阳修看不起了。

只不过他的身份,不便公开和这些人闹翻,那么就让天不怕地不怕地庞四兄弟帮帮忙。狠狠踩一踩这些连他也讨厌到极点地人呗。

见欧阳修如此神色,书生甲更是气愤万分,冷声道:“好啊,那我出一联,看你能否对上来,对不上那便滚出去,休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地是你啊!

欧阳修心想,一边喝茶一边看戏。

书生甲做凝思状,想了一会道:“螳臂档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言毕一脸自得之色的俯瞰他,自以为精心想出地对子颇具难度,而且语带讽刺,可以当着众人好好羞辱一下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丁。

庞昱瞅都懒得瞅他,手一挥:“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书生甲当场石化。

他身后,书生乙不服了。跳出来道:“两猿截木山中。这猴子也会对锯句。”把玉树临风的四哥比作猴子,也忒缺德四哥比他更缺德。挥挥手:“匹马陷身泥内,此畜生怎得出蹄(题)?”

全场静寂了一两秒钟,然后哄笑大起,

书生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见庞昱眨眼对上,才识与气势皆是胜己多多,哪里还敢再开口,乖乖缩回去反思了。

世上通常有两种人会前赴后继,一种是伟大的、值得尊敬革命烈士,另外一种则是没事找抽、送给主角踩的傻子。

这不,书生乙刚滚,书生丙又挑了出来,看见庞昱正在喝茶,恶念陡生:“欠食饮泉,白水何堪足饱!”这是一副拆字对联,欠食为饮,白水为泉,颇为巧妙。

庞昱斜他一眼,见此人形象猥琐,嘴巴边长着一颗大痣,痣上两撮黑毛,无端便心生厌恶,冷哼道:“无才抚墨,黑土岂能充饥。”无才为抚,黑土为墨,直斥此人肚中无货,气得书生丙两眼一抹黑,差点晕倒。

“哈哈哈,对得好,对得好!”任黄抚掌大笑,两撇小胡子随之一抖一抖,霎时把书生丙地猥琐压了下去,“小兄弟,看不出来啊,你的文采这般之好,果然不愧是天丁,皇上英明,英明啊,哈哈哈哈——”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呸!什么天丁,狗丁,狗丁还差不多!安乐侯的一条狗!”

冷笑加嘲讽,一个充满鄙夷地极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外想起,然后门开了,四五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拥着一位头戴黄金冠、身着紫色云纹蟒龙袍的倨傲少年走进来,目光一致的飘向庞昱这桌,眼中无一例外的透着轻蔑、鄙夷和愤怒。

我x,敢骂四哥,嫌命长还是活腻了!

庞昱心里直蹿火。

任黄也有点恼的皱起眉头,脑门子青筋在跳。

“庞四兄弟,这就来了,最前边那个便是江夏郡王赵宗惠,据传和安定郡王有共妾之宜,私交好的很呐,提防着点。”欧阳修善意的提醒,笑得也有点阴损。

“共妻?”庞昱乐了,“那我阉了赵世清不是便宜他,哈哈哈——放心,几只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他用“只”字计算,摆明了直接把对方当畜生看。

“不是哦。”欧阳修摇摇头,沉声道,“赵宗惠左右二人,就是那俩拿着折扇地公子哥,一个程颢程伯淳、一个程颐程正叔,兄弟俩都是京里有名的少年才子,其家历代书香,为汴梁三大世族之一,曾祖父程希振任尚书虞部员外郎,祖父程赠开府仪同三司吏部尚书,父程官至太中大夫。此二人幼承家学熏陶,勤学苦读,且酷好诗文,有读书经世之志,其师周敦颐更是我朝理学宗匠,声名赫赫,教出来的学生绝不会差。庞四兄弟,自信是好事,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庞昱眉宇一挑:“听永叔兄的意思,这兄弟俩有点真才实学?”

“不是一点,是很多。”欧阳修抓着杯子的手忽然一紧,因为赵宗惠一行没有找地方坐下来,而是直接走到了他们这桌。

“见过江夏郡王。”欧阳修站起来,礼节性的施礼,以他现在的身份,这一点是必须的,无论如何不能免——

当然,若干年后的欧阳文忠公,是连亲王都可以不用吊地。

庞昱、任黄安坐不动。

赵宗惠淡淡一笑,像是已在预料中,又或者自恃甚高,不愿和两个家丁一般见识,不过他的跟班中有人忍不住了,一步跨出来,冷哼道:“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家丁可笑可笑!”

“这谁啊?”庞昱指着问。

“吴浩胜,殿前副都指挥使吴谒之子。”

“他爹是将军?”

“嗯,不过他从小习文。”欧阳修完全是看戏的态度。

“吴浩胜吴浩胜,好胜是要有斤两滴。”庞昱还了他一个无限鄙夷的眼神,抓起桌上盘子里的瓜子儿,慢悠悠地磕了几粒,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棋盘中……车无轮马无鞭……呃,叫声将军提防提防——你可以滚了,下一个。”

吴浩胜直接原地傻掉,再也“好”不起胜来了。

赵宗惠身后又窜出来一人,姑且叫书生丁吧,语带讥讽的哼道:“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直接把四哥比成了狗,挑衅的意味十足十啊。

“他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四哥随口就答,顶的他差点两眼翻白,

丫还不服,又道:“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此联你如何应对?”

庞昱撇撇嘴,故意发出一连串“啧啧啧”地感叹:“俗啊,真真是俗啊,进到绿绮轩这么高雅地地方,你居然只想着莺莺燕燕?哎呀呀,这不是玷污了京城百万民众心目中的圣地么?外边俩小丫头放你进来真是瞎眼啦。”

他这么一挑拨,全场众人纷纷朝书生丁怒视,后者莫名吃瘪,吓得连话也不敢说了——众怒难犯啊,就算他有江夏郡王罩着也惹不起整个京中地才子。

“喂,那个谁,不要岔开话题行不行。”程颢冷笑,只道庞昱答不上来。

那个谁?

听到这样的称呼,四哥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绿绮轩里,踩人进行中(二)

“喂,那个谁。”

庞昱也这么的叫他,不过脸上没有动怒的迹象。

“这么简单的对子,答起来你不觉得侮辱智商么——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对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这还需要想?”

程颢一下子愣了。

绿绿红红对花花草草,这样短的时间理,他也不过才想到前边四个字,处处莺莺燕燕用什么对还在斟酌呢,小家丁竟然就答上来了。

程颢不敢相信,只道这是巧合,或者小家丁以前听别人对过。

他不福,非常的不服,决定亲自出手试一试他的深浅。

“兄长,我先来。”程颐尤其看庞昱不顺眼,抢着站了出来,矢志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丁输得抬不起头。

“听好!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精心思索之下他给出了首联,欧阳修一听微微变色。这是一道叠字联,水虫合为浊,水鱼合为渔,水水水叠成一个淼字,同时叠字中又有嵌字,三个三点水的偏旁分衬江河湖,实在巧妙不过,一时半会的功夫,怕是庞四答不上来。

“哎呀,叠字联,还带嵌字的,程兄果然是才子啊,这题真是……”

“少废话,答的出来就答,答不出,就滚!”程颐很狂妄很嚣张,不知道是替弟弟出气,还是想在南宫琴伊的地方表现表现,在佳人面前争一会风头。

“答。当然要答。你等等啊。等我考虑一下。”庞昱面露难色。摸着鼻子。想了……大约五秒钟。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啊。对得好!庞四兄弟。有你地!!!”这一次连欧阳修也忍不住赞了。木下加一横为本。木上加一横为末。木木木合森字。松、柏、樟皆是木字旁。对得恰到好处。一字不差!

“好联。好联。陈大才子这题出得真高。”

“什么才子。不过就一家丁地水准。”

“汴梁程家。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起哄声又起来了,果然是美女面前谁都失态,为了尽量少几个人分享南宫琴伊无上妙曲。即使王爷党的狗腿子这帮家伙也一样的联手踩。

程颐当众吃瘪,怎都咽不下这口气,想了想又道:“父进士。子进士,父子同进士!”这里有个名堂,他家祖孙三代,曾祖父程希振、祖父程、父亲程,都是饱学之士,都是第一次参加科考便高中进士,故从他祖父程起就有一门尽饱学,父子皆进士之语。程颐以此作对,不仅刁难庞昱。更有警告众书生的意思——程家数代饱学,闻名天下,尔等胆敢肆意取笑,莫非不想再从文了?

果然,刚才还在起哄的众才子一个个噤若寒蝉,乖乖的全部闭上了嘴,更有甚至,口风一转,开始炮轰庞昱。

“小小家丁自不量力。程公子那是让着你!”

“无耻之厮,好不要脸。”

“程公子,莫要留手,叫他输的心服口服。”

谩骂声一时四起,欧阳修坐不住了。

他是个讲义气地人,庞四把他引为知己,他自然也把庞四当成了兄弟,这一看全场发难,矛头直指自己哥们。哪还能袖手旁观。

“程公子此对。永叔来接。”他站了起来,不假思索的道。“父进士,子进士,父子同进士。我对:妻夫人,媳夫人,妻媳皆夫人!”

第一才子出手果然非同凡响,程颐自认为的难题,片刻便被破解。

“哎,不对啊。”有人忽然提意见了。

庞昱!

“永叔兄,你这下联虽然对的甚好,不过从头到位要重写未免麻烦了些。”

“哦,庞四兄弟用更简单的对法?”欧阳修亦是一惊。

庞昱笑着用拇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先把程颐的上联写了出来。

父进士,子进士,父子同进士。

“庞四兄弟下联怎改?”

庞昱笑而不语,再次蘸了蘸茶水,把每个士字下边地一横都加长了些,于是整幅对子变成了——父进土,子进土,父子同进土。

得咧,前边刚中进士,这里就一起“进土”了,死绝啦。

“哈哈哈,对得好,对得好啊!”任黄拍案叫绝,包括欧阳修在内,甚至和程颐一道吴浩声和书生丁都忍不住被过头偷笑。

叫你装b啊,叫你以为自己家族了不起,活该被损!

程颐差点气疯,愤而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往庞昱头上砸。

砸吧,这一砸砸中了,四哥马上又能为大宋朝“制造”一个太监。

杯子没砸出去,就被拦住了,赵宗惠拦得,轻轻一挡劈手就把杯子夺了下来,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程颢使个眼色。

程颢昂然道:“洞庭八百里,波涛涛、浪滚滚,宗师由何而来?庞兄,你对!”这是隐喻他家祖上三代教书授学,门生遍天下,汇集起来便如那八百里波涛的洞庭湖一般,这才有了“文坛宗师”的名号,讽刺庞昱妄自尊大,不自量力。

欧阳修一听不禁摇头。

庞四兄弟哪是尊大啊,分明是太过谦虚啦,他要真的想一展才华,直接对上江夏郡王便是了,何必同你们这些小鱼小虾米多费唇舌。

怎料庞昱这次不谦虚了,更加不给程颢面子,张口便道:“宗师由何而来是吧?巫山十二峰,雾霭霭、云重重,本院从天而降!”这是借对手的上联,自诩为宗师,绝对的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直接就把汴梁程家践踏到地底下去了。

众才子一片哗然,侮辱声名赫赫的程家不说,还敢自我标榜为宗师,这家丁的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他以他地才华确实技压全场,在这绿绮轩里骂谁都没错。

见他如此言语粗鄙,狂妄自大,程颢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姓庞的,你不要太嚣张,以为会对上两句楹联就是天下无敌了么?哼,你敢当众辱及兄弟,便是辱及我爹我爷爷,辱及我爹我爷爷,辱及便是天下才学!”

天下才学?

听到这四个字,庞昱又笑了,本来见着程家兄弟脸上时红时白,一副要给气得吐血的样子,他心里是很畅快地。可现在程颢狂到这样放话了,不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区区一个汴梁程家就有多牛b了呢。

大宋天下,除了坐江山的老赵家,谁敢在庞家面前装大!

四哥站了起来,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郁。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绿绮轩里,踩人进行中(三)

“辱及你爹你爷爷便是辱及天下才学?你爹你爷爷代表得了天下才学?”庞昱一站起来比程颢足足高一个头,气势上先就压倒了。

程颢理所当然的被他骇退两步,颤声道:“你……你要作甚么?”

庞昱可没有动粗的意思——削这种人渣,没得脏了手!眼见全场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这里,心念电转朗声道:“代表天下才学,那就要有会尽天下才学的本事,当今之世公认才学第一者非永叔的恩师、首辅执宰吕相是也。永叔兄,你跟着吕相习文多年,有听过他老人家自称代表天下才学么?”

欧阳修站起肃容道:“恩师曾言:天下才学,诸子百家,仅是著名者便有阴阳、儒、墨、名、法、道、纵横、杂、农、小说、兵、医十二家,他老人家穷一生之力精研苦读也不过只领悟了七八分的儒家精义,粗通道家、法家而以。莫说他老人家,便是孔夫子在世也不敢自称代表天下才学。”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吕夷简何等人物?那是当朝宰相,万人之上,仨人之下,天下饱学之士的楷模,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偶像,他说过的话就是真理,不容置谑,程颢、程颐一家虽然也是名门,在读书人中影响颇巨,可是和满打满算就比庞太师、八贤王稍低一等的吕夷简相比……真的连提携都不配。何况,欧阳修这个人精,转述恩师所言的时候,玩了个偷换概念的小花招,顺带着连孔老夫子也一并扯上了,你看吕夷简的话到“粗通道家、法家而以。”这里就没了,后边是他欧阳修自己的感叹——莫说他老人家,便是孔夫子在世也不敢自称代表天下才学。可是说得快一点,含混一点,谁知道在“法家而以”这后边就该断句。粗略听来,还以为全是吕夷简的原话呢。

这下好了,一个吕相、一个孔夫子,程颢、程颐能有什么话说?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大厅嘈杂的喧嚷中显得分外刺耳。

赵宗惠。

狗腿子全体败退。这位王爷党中的第一才子再也沉着不下去了。

“庞兄真是好才学啊,佩服佩服。”赵宗惠看着他,眼神有点叫人捉摸不定。

“不敢不敢。郡王这一个兄字叫出来。不是把我和赵允弼摆一块了。抱歉抱歉。鄙人没有和畜生同列地癖好。”

这句话出来。全场没有不吸凉气地!

我x。大庭广众之下敢这样羞辱北海郡王。放眼天下也就他庞四有此胆量。

赵宗惠早知此人胆大包天。不然也不会一刀就把赵世清阉了。脸上并无任何震惊之色。反倒微微一笑。显出几分文人才子地雅逸。缓缓说道:“去年春时。本王在云南游历。途经昆明滇池。观其方圆五百余里湖光山色。金马、碧鸡二山东西夹峙。池上烟波浩淼。一碧万顷。风帆点点。景致秀绝。大观楼濒池而立。与一众学友临湖宴饮。登楼歌赋。池中盛景一览无余。实为人生乐事。一时心有所感。信笔挥就一百字长联。当日在座西北才子一十九位。无人能对。”

“什么联。赶紧说。快些。四哥最讨厌人家装b。”庞昱懒得听他废话。极其不耐烦地挥挥手。

众才子听不懂“装b”啥意思。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一时又要鼓噪。却被赵宗惠地长吟压了下来:“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方一说完。大厅内已是喝彩四起。

赵宗惠此联几近百字,将五百里滇池水天一色、秀逸雅韵的潋滟风光描述的淋漓尽致,其内涵美质如诗,外溢华彩如画,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意境着实高深美妙,众才子地赞誉绝非吹捧拍马,而是赵宗惠的的确确有真才实学,就连欧阳修也不禁动容,心忖赵宗惠此对果然妙绝,不要是说西北才子,就是放眼大宋也没有几人能在顷刻间答上来——至少,他暂时不能!

庞昱脸上罕有的露出凝重之色,沉吟不语。

大部分才子都在静静的等,看这个嚣张狂妄、连续难道无数京中才子的庞府家丁这一回怎么收场。

是的,是收场,你没有看错。

因为谁都不觉得庞昱能对上来这联。

所以他们想看的,只是对不上来的庞昱会收到王爷党一方怎样地羞辱。

不过也有犯贱的人,等了几秒钟就在那里喊。

“兀那家丁,江夏郡王的对子你也配对?”

“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啦。”

赵宗惠乜眼冷冷一扫,喝道:“都别出声,由他想!”他也算是这一代宗室子弟中仅有地几个有真才实学、而且是非一般的真才实学的人了,发作起来,不怒自威,一边嚷嚷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人一时噤若寒蝉。

赵宗惠一脸自傲神色,信心满满,好整以暇的望着庞昱,他生平酷爱吟诗作对,认定京中才子除了一个欧阳修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认准了不要说在这里,就是给他回去想,区区一介家丁想上整三年,也别想对得上来。

不过很可惜,在欧阳修眼里,四哥的才学是足以和他比肩的。

赵宗惠吟联之时,四哥刚刚倒了一杯茶。

此时,茶尚温,四哥已经笑了。

“我的下联: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秦习楼船;汉标铁柱;晋挥玉斧;唐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赵宗惠傻了。程颢、程颐也傻了,全场所有人都傻了。

只有欧阳修笑,叹服地笑——

关羽温酒斩华雄,四哥热茶踩郡王,高,实在是高!

赵宗惠上联写景。描绘了滇池美不胜收的湖光山色,庞四的下联则是抒情,以优美的语句抒发了对云南“数千年往事”的无限感慨,情景交融,层次分明,对仗工整,字句洗炼,气魄宏大,意境高远。怎一个“妙”字可言!

猥琐的任黄端着杯茶放在唇边不动,茶杯后地眼睛微微透出精光,看着庞昱卓立的侧影缓缓的……缓缓地……缓缓的点头。

赵宗惠脸色非常难看。有点像是一个辛勤劳作的男人,在外边累了一天满头大汗地回家,却看见自己老婆被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按在床上强行……

对,就是这种被**的感觉。

他的才学被四哥很无耻的**了!

“哈哈哈!时隔一年,王爷这副绝对终于有了下联,实乃人家文坛幸事,文坛兴事啊。”欧阳修不失时机的站起来打圆场,虽然他心里一百个赞同庞昱踩死这帮自恃才学、其实有辱斯文地混蛋,可是今天毕竟是来听琴地。不是诗词赛会对联会,你在绿绮轩里闹得太僵,不是明摆着不给南宫琴伊面子么。

所以,到这份上也就够了,收手吧。

庞昱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怎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椅子一抽准备坐回去。

偏偏就有人不识抬举,欧阳修一说完接着喊道:“什么幸事,分明是这小家丁以前听人说过这对子,不然怎可能片晌便答上来。”

赵宗惠一听。像是绝望中看到了翻盘地曙光,本来煞白的一张脸立刻恢复了神采,不过他身为堂堂郡王,这时候是不能主动揪着一小家丁较真的,所以他没动,稍稍使个眼色,身边地一群狗腿子立刻出击了。

差点被气到吐血的吴浩胜、书生丁,还有连累老爹、都被四哥羞辱了程颢、程颐像疯子一样围住了庞昱,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抨击。

“定是如此。不然王爷的绝对这短时间内怎有人对得上来!”

“安乐侯的手下嘛。和主子一样都是不要脸的,什么事情做不出。”

“不要脸的人本公子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遭。”

庞昱本来想收手的,当是积点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第一次就踩太死,以后谁还敢惹上门,不惹那岂非少了很多地乐趣!

但是既然丫不服气,手下一般狗腿子如此这般的损他,四哥没法再忍了。

首先,他用眼睛一扫,不用做作自然便杀意十足的凶光迸射出来,然后立刻吴浩胜、书生丁、程颢、程颐全闭嘴了,非常的整齐一致,尤其那个老爹是将军的吴浩胜直接吓得两腿一软,蹬蹬蹬往后直跌,全靠手快扶着桌子这才没摔倒。

庞昱微微一笑,直接对话赵宗惠:“王爷输的不服么?好,很好。”

赵宗惠心里发虚,

“刚才一直你们考我,现在我出一联,王爷若能对上来,那便算我输,庞四在这里给你磕头道歉!”

任黄非常猥琐地接了句:“若是王爷对不上来呢?”

庞昱笑道:“那简单,以后有我在的场合,王爷不要再谈才学二字,更加不要赋诗!作词!!论对!!!”

“你!”赵宗惠再保持不了强作的冷静,文秀的一张脸近乎扭曲地**着。

他自负少年博学,在一众宗室子弟中文采第一、才学第一,以往无论是皇宫里的各种赐宴、灯会、花会,还是贵胄子弟、王公大臣间的各种……包含但不仅限于吃喝嫖赌的一系列“活动”,无不凭着一手对联作词的本领大出风头,是为赵允弼之后,王爷党声明最响、风头最劲的第一人。庞昱放话,要他输了不得谈论才学,不得赋诗、作词、论对,等于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断他的根!!!

不是么?没了这些,他就没有了出彩的、闪光的地方;没了这些,他便再不会受到任何人地欣赏和赞扬;没了这些,他和满肚肥肠地纨绔膏粱们没有两样;没了这些,他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郡王!

赵宗惠有点心虚,庞昱放地话虽然狂妄之极,但他的实力却没有人怀疑,几轮交锋下来,在场的所有才子文士、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明白,这庞四确实有些才华,难怪连欧阳修都要和他兄弟相称,他出的对子,想必是极难的了。

“王爷不敢么?嫌我的条件太苛刻?”庞昱以一种无限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我这可是为王爷好,以王爷那点雕虫小技、三流文辞,和我在一个场合比对子斗诗,后果只有四个字:丢——人——现——眼!”

生平最自信的才华被痛批成“三流文辞”,赵宗惠哪里还忍得下去,更何况大厅里几十双眼睛看着呐,又是在南宫琴伊的地头,要是退缩……

真的,以后不用做人了。

赵宗惠袖袍一拂,冷冷道:“你且出题便是,本王还怕了不成。”

“王爷想清楚了?千万别我一出来,你就后悔啊。”庞昱不紧不慢的笑道。

他一向是个含蓄的人,做事情非常低调,这在京中风月界和全城的大家闺秀、豪门千金的私密圈子里都是有口皆碑的(低调还有口皆碑?),但是既然对方太无耻非逼得他露一手,四哥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全力以赴”了——

全力以赴,把赵宗惠往悬崖上逼。

这种时候手下留情,不是他的性格。

赵宗惠现在是赶鸭子上架,想不应都难,催促道:“不用废话了,本王想得很清楚,就按你说得条件,快快给出上联!”

“王爷当真想清楚了?”庞昱又问一遍,声若洪钟,震得梁上簌簌落尘。

赵宗惠无路可退,彻底被推到了悬崖边上,怒道:“废什么话,你出题便是!”

“好,那我出了。”

赵宗惠凝神倾听。“真的出了。”继续被吊着。

“不要紧张。”仍然吊着。

……三番五次了已经,这不明显浪费他表情,逗他玩么!

赵宗惠刚要发作,四哥的上联终于出口。

“明月照纱窗,格格孔明诸葛亮。”

第一百三十章 千古第一绝对(一)

无解!

此对无解!

这可不是庞昱信口胡说,而是一位绝顶牛叉之人下得论断。

扯淡呢吧,天下哪那么多牛人!

不,说这话的人就当得上此二字!

四库全书牛不牛?

牛,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书集成,分经、史、子、集四部,故曰“四库”收录古籍三千五百零三(3503)种、七万九千三百三十七(79337)卷、共装订成三万六千余册,超过明朝的永乐大典。

能够参与编纂四库全书的,都是牛人,随便抓一个都是胸有丘壑,文采斐然。

四库全书的总纂官,一揽子统领这帮牛人的人,能不牛么?

四库全书的总纂官说,此对无解!

听罢庞昱给出的上联,赵宗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非常非常非常的难看,像极了一个罪在不赦、即将被送上断头台的囚犯。

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描绘了夜中地景色——一片月光照耀下地银色世界:明月照进纱窗。每一个窗孔都被照明。许多个楼阁(葛谐阁音)都被照亮。单就意境而言。这个五言加七言地上联只可算作“一般”。然后其语文运用地技巧。却真地是绝顶之难!

第二句“个个孔明诸葛亮”七字。“个个孔明”地意思等同于“诸葛(阁)亮”。而“诸葛亮”系人名。“孔明”乃是“亮”地表字。它们之间地关系与排序可以表述为:字+复姓+名。而在字义方面。“个个”与复姓地第一字“诸”相当。“孔”与复姓第二字“葛”同类。“明”又与亮地意思不尽相同。

此外还有平仄相间地语音格局。其要求即:

上联: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上联: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

下联: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赵宗惠愣立良久。脸上时红时白,自诩京城才子中才学第二的他,完完全全被这个对子难倒了。他咬牙不语,脸色一片黯然,心想:即使放开平仄不论,单就“个个孔明诸葛亮”这七字。不要说他了,就是吕相亲临也不一定对得上。

什么吕相,庞昱心想,老子这幅上联,就是把唐宋八大家聚齐了,全拽来往这里排排坐也不定对的上。

“王爷,甭想了,这个对子无解的,你站着是浪费时间。”庞昱好心地提醒。

“我不信。天下哪有岂有不可对之对!”赵宗惠狂叫,眼睛赤红。

唉,自不量力啊。

曾经也有人放言。天下无不可对之对,就是那位《四库全书》的总纂官、铁齿铜牙专爱刁难和的纪昀纪晓岚!

比起区区自诩为京城里滴、年轻才子中滴、才学还只是排名第二滴赵宗惠,纪晓岚可是终大清一朝,世人公认为文坛泰斗,学界领袖,一代文学宗师。其文情华瞻,慧黠敏捷,堪称古今中外第一对句奇才,天地万物、古今诗赋无不可入对者。信手拈来,出口成趣,浑若天成,其炉火纯青的文字功夫让人叹为观止。

纪晓岚那是真有真才实学,他放话天下无不可对之对,结果惹恼了一个比他还要牛b的人——她老婆!

纪晓岚的老婆见丈夫太狂,怕以后床上压不住丫,信口就出了这对: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纪晓岚对不出,当场懵掉,从此不敢到老婆面前嚣张。

后来也不知怎么地,这个对子流传了出来,有好事者又往对首添了个“明”,对应了首句“照”字的偏旁(都是日字旁),同时又和后七言“孔明”中的“明”字前后呼应,使得其对更难。

一个连文思敏捷、冠绝天下的“对圣”纪晓岚都答不出的对子,还被后人增加了难度。赵宗惠可能对得上么?

赵宗惠羞辱欲死。忽然大声道:“庞四,你这上联……你这上联本王是、是对不出。可这天下、这天下怎么会有无解的对子!”

悲哀啊,庞昱不禁感叹。

做人不能太狂妄的,嚣张过头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像四哥这样谦虚的人,绝种啦!

“我庞四所出绝对,普天之下谁能对上?”庞昱大袖一拂,精芒迸射的眼神环视四周,其狂放豪迈,洒脱不羁,大有李太白之风。

“对上来了咋办呢。”任黄猥琐地又插嘴。

“谁能对上此对,一字不差,我庞四一生给他做牛做马!!!”

“你、你你你你你你!”赵宗惠气的几乎吐血,指向他的手一个劲在颤。

“你什么你,王爷,你刚才可是答应我地,当着这许多人面,以后有我庞四在的场合,请王爷不要再到处卖弄自己那点可怜的才学,更加不要去学人赋诗、作词、论对,免得丢——人——献——眼——”

“你……你……扑通!”赵宗惠直接两眼一黑,往后便倒。

“王爷!”“王爷!”“王爷!”程颢、程颐等人连忙去扶。

看着这帮手忙脚乱的狗腿子,庞昱冷笑,唇角勾起一抹血腥的杀意。

打今儿起,老子要把王爷党一点一点连根拔!

“喂,喂,你这个对子真的没解啊?”庞昱刚坐下,任黄就在一边扯他。

庞昱摇头。

“我不信。”任黄也摇头。“是这家伙没用,别人一定能对上,到时候……嘿,你可要给人做牛做马一辈子。”任黄摸着两撇小胡子,笑得极端猥琐。

“谁能对?”

任黄猥琐的指了指欧阳修。

欧阳修沉吟不语,眉头深锁。

“喂喂,介甫介甫,这一联你能对得上么?”大厅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响起小声的议论,竟然是两个十一二岁,虎头虎脑小孩子。

“想不出,太难了。”叫“介甫”地男孩摇摇头,“子固,你呢,有解没有。”

“子固”一样摇头:“对不上哎,想来想去都差点——啊不,是差好多,真的好难呐,脑袋都想破啦!”

“这个人,他、他真的是家丁么?”

“介甫”“子固”趴在桌子上,努力的靠近点,好把庞昱的面貌看得清些。

两个人的眼睛里,不约而同闪着崇拜的光。

能拜他做师傅就好了!

“有了!”欧阳修忽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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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古第一绝对(二)

“有什么?”整齐一致的,几乎整个大厅都嚷了出来。

“有解了。”沉吟中的欧阳修终于抬头,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何人有解?”本来烂泥一样摊在哪里的赵宗惠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跳了起来,扒开挡着他的众人,一看是欧阳修在说话,顿时狂笑:“哈哈哈,姓庞的,这下你完了吧,什么无解之对,放屁!人家欧阳少吏就给你对上啦,哈哈哈,你去给他做牛做马吧,哈哈哈哈——”笑得有点狂乱,莫不是要发疯?

没人理他压根,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欧阳修这里呢。

“永叔兄如何对?”庞昱笑眯眯的看着他。

欧阳修神色肃然,一字一字缓缓道:“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我对: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

“哎呀,这下联怎么解?”任黄凑过来问。

欧阳修不紧不慢的开始解释:“凤阁,即唐高宗、武宗、玄宗三朝曾将“掌军国之政令”、“佐天子而执大政”之“中书省”改称凤阁。上官正乃本朝大将,复姓上官,单名正,字常清,太宗雍熙年间召授殿前承旨,迁供奉官、天雄监军。后平西川有功,累官西川招讨使,左龙武大将军,真宗景德年间授左龙武军大将军、平州防御使致仕。我这下联的意思:是假若国家最高权力决策机构能沐浴在清廉之风中,制定颁布政令处处时时坚持清正廉洁,那么位居百姓上属的官吏们也就不能不正派清廉。其中以清风对明月,凤阁对纱窗,处处对个个,同为复姓的上官对诸葛……”

欧阳修还没说完呢,赵宗惠手下一帮狗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好啊,对得好!好!!!”“字字句句,对工整齐,去他妈的千古绝对。无人能解!”“京中第一才子,名不虚传,为我家王爷出了口恶气!”

唯独赵宗惠不说话,脸色非常难看。

欧阳修说完对子,解释到一半,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缺憾——

不错。欧阳修地下联虽然对仗得体。寓意合理。可是下联地“常”和上联地“孔”在词性上略显小疵。同时联围处和官字地语义亦不相近。可说遗漏了小小地两点。另外“处处常清”地意思和“上官正”彼此也想差甚远。哪有“个个孔明”与“诸葛(格)亮”来地对称呢!

不过在这样短地时间内能对成这样。欧阳修也算才华横溢了。足可当得起他“京中第一才子”地名号。

赵宗惠脸如死灰。才刚看到地希望瞬又湮灭。

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

一般人如果这样回答。可以算是大大地正确了。但是在他们这些最重工整对账地文人才子间。一个字是能差地么!

果然欧阳修叹道:“我这下联其实不全对。只能说是一个临时想出来地、接近正确但其实不完全正确地答案。而且就算再给我时间。恐怕也……不。是绝对。绝对不能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对上来。”

“这是为何?”任黄插嘴问。

“因为即使纵览天下,也找不到一个真正的能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同时又能使此联工整完美的历史人物来,使得上下两联展现出如同破釜沉舟与卧薪尝胆一样炫丽的呼应效果。所以其余地任何下联。包括刚才我对的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都只不过是为了对而对,硬凑成的工整语句、前后呼应,就算对得一字不差,也只是辱没了诸葛武侯,辱没了庞四兄弟地绝妙上联。”

“所以!”欧阳修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庞四兄弟说得一点不错,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一联确实无解,无正解。”

欧阳修这一番话说出来,全场才子无不叹服。

不是么?个个孔明诸葛亮,古往今来哪一个复姓之人能和诸葛武侯并称,同时名字又能恰到好处的嵌入此联的句式。

没有!那么当然无解!!!

那可不,庞昱摸着鼻子,绝对的信心满满。

这个对子,毋庸置疑就是千古第一绝对,历来所谓的种种解答。诸如“直臣罹铁网。官官子直令狐”,“德门传礼记。篇篇敬德尉迟恭”“毫挥偶对,联联吉利夏侯操”“姝妃娇四海,洋洋永姝欧阳羞”“长鞭击幼驹,匹匹子长司马迁”等等均有瑕疵,勉强算对的就一个——华光入眼帘,篮篮畹华梅兰芳。明月对华光,眼帘对纱窗,篮、兰谐音,梅兰芳对诸葛亮,算是遣词、对句、意境都齐了,篮篮畹华勉强和梅兰芳意思一样,同时梅兰芳也算有资格和诸葛亮并称。

但是一点。

梅是单姓,所以仍然不能说完全对上。

而且,这个时候,梅兰芳他爹的爹的祖宗十八代都还不知道哪个肚子里呢!

故,此对无解,连一个最挨边的没有!

“哇——”赵宗惠直接扑倒,嘴巴一抹一片红,真地被气吐血了。

绿绮轩瑶琴乐会,庞昱一联难尽京中才子,欧阳修拜服,赵宗惠吐血,程颢、程颐抱头鼠窜,自此四哥名扬天下,汴梁城里再无人敢在他面前提楹联!

四哥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平静的迎着全场才子们崇拜敬仰的目光,当然,崇拜敬仰中还夹杂着敬畏!

尤其是介甫”“子固”两个小孩子,看他的眼神简直像看偶像!

没什么没什么,这样的情形太正常了,以后还会更多滴。

四哥见惯了大场面,对此没有一点兴奋。

倒是任黄看得欣喜欲狂,一个劲的拉着他衣服:“好,好,好啊!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有如此才学!”

“哎哎哎,不要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十分反感这一套。”庞昱笑嘻嘻的扳开他的手,“四哥也不是什么神,还是要食人间烟火滴,奉献点真金白银更实在。”

这次他能把赵宗惠气吐血,任黄也是出力不小地,丫的配合非常及时啊。插科打诨每每都恰到好处,弄得庞昱都有点想收他做小弟了。

“十贯钱每个月怎么样?以后跟四哥混。”

庞昱刚想这么问他,楼上忽然响起一把有若天籁的甜美声音:“庞公子果然好文采,琴伊今日大开眼界。”

满场喧嚣一时全止,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止住话语,往声音地源头望去。

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月下嫦娥图,素衣如雪、飘然出尘,一身雪白罗衣配以云霞翟纹的素色霞帔,衬托起她莹白似玉、滑若凝脂的绝美肤质。诸内而焕发于外的秀气迫人而来,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琴伊姗姗来迟,叫各位久候了。”南宫琴伊步履轻盈。飘然若仙地地走下搂来,敛衽先施一礼,秋波流盼、笑意盈面地环过眼睛也看直了的一众才子,星辰般动人地眸子淡淡到处,所有人无不泛起**蚀骨的感觉。

南宫琴伊竟不止步,袅袅前行朝庞昱走来,雪白细腻宛如新剥笋尖的纤纤玉指不知什么时候提起了酒壶,来到他身边,香唇逸出一丝轻柔自然的笑意。眉梢眼角露着一丝罕有的狡黠:“庞公子楹联之才,天下无双,遍览京中才子无人可及。这一杯让琴伊敬你,当是和在座诸位一同见证这千古绝对。”

此话一出,与席者无不哄然。

要知南宫琴伊一向自视极高,从不把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中,以往但叫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已是莫大的荣誉,遑论是亲自敬酒!

看来传言真的不是传言,这小家丁和南宫大家果然有一腿!

“庞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地姿态,挟带充盈青春健康的香风,把酒注进他刚端起的酒杯里。

和之前地两次见面不同,南宫琴伊说话的神态透出一种放任、慵懒的清绮情味,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韵致,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不愧是天下第一丁名妓。

也难怪这么多公卿贵戚、王侯将相。公子阔少要倾倒在她裙下。

庞昱很惊艳,但也很纳闷。按说这一看见才子帅哥就春心荡漾,忍不住投怀送抱的事该是没出闺阁地思春小姑娘才做的,怎么连南宫琴伊也落了俗套?

“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似笑非笑的看他。

迎着她明媚如秋阳的眼神,四哥心中莫名一热,举杯一饮而尽。

呸,是水!

庞昱喝下去猛觉不对,差点整口都喷出来,当场就要摔杯子骂人的,脑子忽然灵光一转,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南宫琴伊在耍他,耍他啊!

故意把他捧得高高,然后重重往地上摔!!!

果不其然,南宫琴伊淡淡一笑,眼中掠过异采,柳眉微微弯翘,仍是起初那般温柔里藏着狡黠的神气:“怎么了,这杯不好喝?”

庞昱才想起来,人家只说敬你一杯,没说这是酒啊!

他如果砸杯子、骂人、发飙,不是自取其辱找人骂么?

南宫琴伊倒得一杯水,也是有大把大把人肯当仙酿甘露喝得滴!

“好……好酒,尤其斟自姑娘之手……倍显醇香,回味……绵长。”四哥没办法,为了面子只有硬撑着吞下去,俊美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被迫”合上双目,做细细品味状,无可奈何的吃了一回鳖。

这“味儿”四哥会一辈子记住的!

南宫琴伊收住雅逸地笑,匀了匀嗓子,柔柔轻轻的道:“琴伊窃以为,楹联作对虽是才子文士们必备的一门学问,但仅仅对得一手好联好对子。还不配称作是有才华,需赋诗、作词、曲赋样样精通……”

来了,来了!四哥就猜到下边有预谋。

“做诗么,太容易啦,左右就是站起来走六步而以,没什么技术含量。”四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狂。昔日曹植曹子建七步作诗。被山水诗派的开山祖师祖谢灵运誉为“天下才共一石(即十斗),子建(即曹植)独占八斗,吾占一斗,天下才共分一斗”,如今四哥自诩只要六步,那不是才高八斗还有多!

众才子一时又鼓噪起来,纷纷骂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四哥无视他们的叫嚣,太师府养着狗呢。还不是一条两条,早就听习惯了。

他只盯着南宫琴伊,眼睛尽往不该看地地方看。尽情饱览了一番秀色,这才笑眯眯的道:“这样吧,我应景赋词一首,还请南宫大家品评。”目光当然还是停留在南宫琴伊晶莹如玉的脸蛋上,笑得非常暧昧、猥亵、狡獬……

完完全全是一副你耍了我,我就要报仇地凶狠样儿。

“若是我做地好,南宫大家可有奖赏?”

“你想要什么奖赏?”南宫琴伊一点不避的和他对视。

“很简单。”庞昱耸耸肩膀,“和那天一样,老地方。让我睡。”

四哥地思想很纯洁,只不过是对联对得有点乏了,想到浴室的床上躺一躺,闭目养养神,可在南宫琴伊的忠实粉丝听来,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

和那天一样!老地方!让我睡!

这三个断句,一百个人听了一百个会想歪,觉得他们就是有私情!

众才子们的眼睛一下子都赤红起来,怒瞪他的眼神像是几十头饿了整半个月的豺狼。人人恨不得扑过去,用咬得都要把他撕成碎片!

“可以哦,只要你作词作得够好,我让你睡。”南宫琴伊悠悠答道。

所有人的心在滴血!

“真的?你不反悔?”

“不反悔,只要你的词作得比他好,琴伊就让你睡。”

这下子,连欧阳都忍不住擦汗了。

他越来越觉着,眼前压根不是什么瑶琴乐会,而是一对闹了别扭地新婚小夫妻当着他们这许多人的面相互耍花枪!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庞昱朗声长吟,开编即技惊四座。

“伫倚危楼风细细”。开篇叙事,像一幅剪纸那样活灵活现的描绘出主人公登楼远望地情形,“伫倚”二字则尽述他的凭栏之久与怀想之深;“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极目天涯,一种黯然魂销的“春愁”油然而生,恰应当今时节。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前句写景,主人公久久地站立楼头眺望,时已黄昏还不忍离去,“草色烟光”将夕阳余辉下的萋美景色描绘的淋漓尽致。然而没有人理解主人公登高远望的心情,所以他默默无言,有“春愁”又无可诉说,虽然这不是“春愁”本身的内容,却无形中加重了“春愁”的愁苦滋味。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此句写作者的打算。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春愁”地深沉,单靠自身的力量是难以排遣的,所以他要借酒浇愁,目的是“图一醉”,为了追求这“一醉”,他“疏狂”,不拘形迹,只要醉了就行。不仅要痛饮,还要“对酒当歌”,借放声高歌来抒发他的愁怀。但结果却是“强乐还无味”,他并没有抑制住“春愁”,故作欢乐而“无味”,更说明“春愁”的缠绵执着,词写“春愁”至此,影影绰绰,扑朔迷离,从“拟把”到“无味”,笔势开阖动荡,波澜起伏,臻至绝妙之境,勾起听者无限好奇之心。

真正的大才子欧阳修倏地站了起来,眼中闪亮,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南宫琴伊更是掩不住惊骇,难以想象如此绝妙的好词竟是一介家丁信口作来。

四哥早便预料到了她这时候的反应,英俊无匹地脸孔带着足以迷倒天下怀春少女的邪美笑容,施施然地刚要咏出下阙末尾堪称千古绝唱的最后两句,叫南宫琴伊输的心服口服,甘心让他睡个饱、睡个够、睡个爽!

冷不丁的大厅外一个声音接道: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公子要说什么呢?我拜托你们好吧,dt也有点职业道德,你盗我地vip章节好歹说一下是起点中文网首发地行不行!!!最近好几个一直追书的朋友在问公子,你怎么不按时更新啊,我说我更新了啊,他们说看不到,公子大约也猜到是dt了,结果人家来一句:你骗子,在xx站写书没信誉,不按时更!我xx你个祖宗,dt地,你盗就盗了,你也写清楚《天下第一丁》是起点首发你们转载的呀!误导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书友以为我是在阿毛阿狗的站首发,拿了阿毛阿狗站的钱结果不更新!拖更!欠更!我找哪个说理去?人家书友看我的作品,是给我面子,是支持我,结果因为你们的不负责任瞎搞乱搞弄得人家找上门来问我,我有脸怪他们么?问倒是没事啊,我一个个解释就行了,可是还有多少人不知道我在起点首发,看着更新慢,更新拖,然后也不找我问直接就不看了的?你们这是在误导读者啊,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以后dt的时候拜托加一句——起点首发!!!

好了不多说,这章本来470多字的,写了点最近的感想变成5200多,字数超标了弄得支持正版的大家多掏钱,这样吧,当是公子大家欠300字免费的,周末我找个时间补回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四哥战柳永(一)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没错,蝶恋花,这一首词就是柳永的蝶恋花。

和无数的穿越者一样,四哥继承了抢占版权、“创造”诗词的优良传统。项少龙、林三哥、范闲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但是,非常不幸的,没等四哥把《蝶恋花》咏完,最后、最经典、最升华的两个半句就给人抢了,拦腰截断!

怎么可能!!!

庞昱几乎当场抓狂。

柳永的蝶恋花啊,只可能他这个优秀的穿越青年兼文学爱好者在后世看过,现在的这个时代不可能有人接触到的!或者想出来!

那怎么……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片刻间对上来,抢先了他一步。

唯一的解释。

庞昱心里有点虚。唯一的解释,门外边站着的,来的人,就是……

“柳公子!”南宫琴伊身边的侍婢小宛第一个叫出来。

“啊。柳七!三变兄!!!”欧阳修第二个站起。表情尤为惊喜。

“哈哈哈。永叔兄。一别经年。久违啦!”长笑声中。大门乍然开启。透射进来地璀璨午阳下。赫然走进来一位潇洒儒雅、风度翩翩地美男子。一身纯白衣裳一尘不染。仿若胜雪。容貌竟比那锦毛鼠白玉堂还要俊美三分!

柳永柳三变!!!庞昱听欧阳修一喊。眼睛都瞪直了。

盗版诗词遇到原作者。众多穿越人士里他怕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吧!

四哥还没想好怎么圆场呢。南宫琴伊地目光从他身上转了开。直望柳永:“柳公子别来无恙。”

柳永回望他。眼神里闪着炽热:“洛阳一别。柳某心甚念之。身边私事一了即追至京城。还请南宫大家莫怪三变无礼。”

我x,这什么意思啊!

庞昱一听就火了。从洛阳追到汴梁,丫的和老子抢女人!?

不光他火起,全场所有人一看柳永见到南宫琴伊后满脸狂热的样子——眼睛泛光、呼吸转急,除了刚进来时和欧阳修打个招呼,眼神就一直盯着南宫琴伊没有动过,满大厅的京城才俊。他连眼脚余光都懒得看一看。

南宫琴伊悠悠一叹:“馨怡乃世俗女子,何堪公子错爱。”

柳永旁若无人,叹道:“三变只知姑娘色佳才秀,雅韵天成,一如那洛水女神,明眸善睐,皎若初阳升朝霞,瑰姿艳逸,灼若芙蕖出渌波。三变一见难忘。

洛阳之别怅断神宵,心中犹思至今,今日再睹凤颜。南宫大家华彩依旧,芳泽无加,真不枉三变千里追随,舟车辛劳,此生于愿足矣。”

这个样子,还有人不火么旧识便旧识好了,孰知一个炽烈若忘情,一个温柔似幽怨,大庭广众之下。神态暧昧至厮,把他们都当成什么了?

众人心中都不知是何等滋味!

一瞬间,矛头全体转向,从恨不得他死一千次一万次,却惹不起也不敢惹的庞昱身上转到了新来的柳永这里。

在场的二十几号人,眼神从四面八方聚过来,没有不咬牙切齿滴、没有不愤怒欲狂滴!想杀他的都有!

如果这是在江湖,此时已经有人拔刀子扑过去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看不顺眼了就要杀!

读书人当然也有读书人地手段。

刚才围着庞昱刁难的那伙人。现在一齐涌向柳永。

“柳公子大才,某出一上联,汝能对否:密云不雨通州无水不通舟。”钜野皆田,即墨有秋皆即麦。”张口即来,零点零五秒的思考,比四哥。

快十倍有余!

“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未飞。”还是零点零五妙。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依然他妈的零点零五秒。差不多每个人念完,柳永马上便答。连思考都不要的。四哥看不下去了。

这……这是在出题刁难人家么?

不是!充其量只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京中才子,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太惨了,太惨了简直。

庞昱有点看不下去。

你说你们二十几号人,好歹整一个能让人家想五秒钟以上地题吧。

整不出偏,看起来柳永不是在受刁难,而是在玩,玩快速抢答。

“永叔兄怎不出手?”庞昱忽然扭头,看着一直默然的欧阳修。

“哎,比过了。”欧阳修仰天长叹,一脸落寞之色。

“永叔自负才学横溢、满腹经纶,却非三变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听了欧阳修这话,再看从容应对,玩一样的柳永,任黄非常不爽,皱眉道:“欧阳小兄弟乃吕相高徒,汴梁第一才子,难道竟也比不过区区江南柳七?”

欧阳修老脸一红:“惭愧惭愧,永叔昔日游学江南,在大明湖畔和三变兄两番比试,每每都稍逊一筹。天下第一才子之名,三变兄当之无愧。”

任黄脸色更黑。

“哼,哼哼,好一个天下第一才子。”他冷笑,眼中闪着极度的不忿。

“一个纵情声色的浪荡少年,我大宋朝竟没人比得过他?”“啪!”庞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不爽,太不爽了,四哥准备出手。

“我有一对,不知柳大才子能否对上。”他清了清嗓子,一下子把全场的嘈杂压了下来,目光灼灼如电射向柳永。

柳永蓦然转身,迎上他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

“这位……啊,是方才赋词的兄台吧。”柳永拱手一笑,神态颇为庄重,“柳某在门外听兄台填词,字字珠玑,臻至绝秒,实乃近日所闻之第一佳作,心中一时技痒,忍不住接了下阙两句,还请兄台见谅。”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本来就是他日后的作品,而今被庞昱咏出地上阙一引,提前问世了也没什么稀奇。

庞昱淡淡一笑,心想老子脸皮可没那么厚,抢了你的版权还来斤斤计较,伸手一指窗外灼灼盛放的满园桃树,应景咏道:“谁说桃花轻薄?看灼灼其华,为多少佳人增色。滴清清玉露,羡万株艳蕾流霞。无何春去莫飞,终究鸾枝坠果。于是平仲设谋,东方窃窦,王母宴宾,刘郎题句。况核仁制药,能疗痼疾佐歧黄;条干充刀,可借印符驱厉鬼,准握天机珍丽质,也知季节让群芳。寄言秋菊冬梅,慎勿盲从徒毒友!柳兄请对!”

一百一十字超长联!相较之下,赵宗惠地大观楼之作,黯然失色。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四哥战柳永(二)

柳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在外边续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两句时,他一直以为作词的是欧阳修,不然放眼京中谁还有此等文采,引得柳三变作出“截人词作”这等文人才子眼中最低贱、最下作、最龌龊的事情——

你废尽才华,铺垫许久,整出来一篇绝妙好辞,眼看结尾了、升华了、**了,突然被人截了去,你不心疼啊?

可是等他进门,发现欧阳修竟然坐在那,站着吟词的是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

于是他也和别人一样,以为四哥是撞运气,或者在什么地方抄了一首好词过来(呃,就是“借”你的,不服么?这时候丫还没写出来蝶恋花,所以四哥才是原作者,哇哈哈哈哈啊哈——),可是等到这副长联一出,柳永的脸色顷刻变了。

一百一十字,信口道来,这家丁确是有真才实学!

而且,不在欧阳修之下!!!

庞昱料到他会这样,笑得益发灿烂。

娘的,追女人追到四哥面前,扰了四哥出风头的机会,那还不踩你到地底下!

他凝定声音,用十足的中气重复了一遍:“谁说桃花轻薄?看灼灼其华,为多少佳人增色。滴清清玉露,羡万株艳蕾流霞。无何春去莫飞,终究鸾枝坠果。于是平仲设谋,东方窃窦,王母宴宾,刘郎题句。况核仁制药,能疗痼疾佐歧黄;条干充刀,可借印符驱厉鬼,准握天机珍丽质,也知季节让群芳。寄言秋菊冬梅,慎勿盲从徒毒友!——柳大才子,请对下联吧。”

柳永沉吟不语。俊美的双眉微微皱了起来。

他虽为追逐南宫琴伊而至。不过真才子就是真才子。不是一般地见到美女魂都能丢了地色坯。一旦论及楹联、作词。立刻就又转换到全神思索地状态中。狭长地丹凤眼飞入鬓间。漆黑地眸子仿如清潭中一汪冷洌地泉。天上最亮地星星在它面前也黯淡失色。轮廓分明如刀刻而成地脸。即使在凝思中仍是气质翩翩。薄薄地唇扬起一丝优雅地弧度。慵懒地笑意……啧啧啧。怎一个帅字了得啊!!!

小宛、香君、湘兰还有圆圆。四个丫头一瞬间全程花痴状。

幸好剩下来地都是男人。不然估计尖叫声要响起一片了。

绿绮轩大厅里。此时鸦雀无声。全场才子地目光都集中在柳永身上。看他是否对得出来这绝顶难度地长联!

所有人都是看戏地心情。因为有了刚才“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地千古绝对。这些平日里自诩文采风流地才子文士。谁都不觉得他们自己有资格去解四哥地长联。哪怕只是尝试!

唯独欧阳修凝神沉思。似乎想借此机会再和柳永一较高下。当然。他更想知道。究竟他、柳永和庞四三个人谁才真正配得起“天下第一才子”之名!

依然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介甫”“子固”两个小男孩托着腮帮子也在想。不过比起柳永的沉吟、欧阳修的苦思,他们更多的则是迷惘。

毕竟年级太小了嘛,见识、经历都有限,才学也还未成,虽然日后都是名垂千古的大文豪,不过少年时还是多多学习,跟在四哥后边老老实实看地好。

唯独任黄的表情最悠闲,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摸着小胡子贼贼的笑。似乎很满意庞昱连续两番信口一个对句,就难倒全场地精彩表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柳永仍在沉思,唇角扬起的优雅弧度渐渐变凝重,慵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南宫琴伊那双洞穿尘世繁琐牵机的秋水眸子里,闪着某种深邃的光,有点不能置信的打量着身边的庞昱,姣美的眼瞳中有震惊、有诧异,也有一点点地……

惊喜!

天下女子。谁不爱才。虽然大多数时候“财”比“才”更令女子倾心,不过在一个连公主名号都看淡的倾国美人眼中。“才”或许是唯一能打动他的东西。一柱香功夫过去了。

柳永依然在在深思。

南宫琴伊的目光则始终在庞昱身上萦绕不去,若非所有人都在关注全身思索的柳永,恐怕光是嫉恨的眼神就能把四哥妒杀了。

任黄悠闲地坐着喝茶,从侧面看着南宫琴伊倾倒众生的美丽背影,并没有太多的惊艳或者迷醉,反倒轻轻的叹口气,摇摇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两柱香功夫过去……

“三变兄,时候不早了,我看还是缓一缓……”欧阳修站起来道,他想了这许久,绞尽脑汁也不过才对上来一半,再想下去“瑶琴乐会”就甭开了。

柳永缓缓点头。

却非答应了他地提议,而是已经有了解答。

“我夸福地妖娆,眺青青之岭,添哪些琼阁浮云……”柳永沉吟中的脸容乍然一收,拱手一笑,云淡天高:“有濯濯明湖,收十里嘉林入画。似新尘消宇净,因恩驾鹤凌空。难怪闻山揽胜,高举怡情,秦村访友,碑院挥毫。若清节复生,定唤渔夫回绝境;灵均再世,必歌今日过前朝。莫悲红雨落幽溪,又续风骚垂奕叶,方信凡夫俗子,不须羽化亦登。”

妙啊,厅中也不知是谁先赞了起来,接着便是人声鼎沸。

庞昱这百字上联,柳永竟然对得一字不差!

“三变兄才思横溢,佩服佩服!”欧阳修拱手执礼,心悦诚服。

这下子四哥吃瘪了,愣在原地进不是、退不是,相当滴尴尬。

柳永朝他走来,优雅的步伐在三步外停住,合手做一长揖,潇洒从容的姿态登时又惹起四个小丫头一片花痴式的惊噫:“三变一生,楹联赋对无数,未见之有如兄台此长联之妙绝者(没见过像兄台这长联一样难的),兄台文采惊世,三变拜服,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谒,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哟,小伙子不错,挺谦虚的,还知道跟我客套。

看看柳永态度挺好,四哥也懒得踩他了——

呃,反正《蝶恋花》一多半是老子做的,先把南宫琴伊答应的“奖赏”弄到手再说嘛,嘿嘿嘿。

嘿嘿,用丫地词睡丫追地妞………………………的床,这感觉想必非常之好。

庞昱深吸一口气,准备当着柳永面和南宫琴伊谈“睡”地问题了,基本原则是连逼带赖加强迫,脸,可以不要;但,生死要睡她……呃,先睡她的床。

哪知道,柳永竟然先一步转身面向南宫琴伊,抢在他前边开口了:“三变今日拜会南宫大家,一时匆忙,随身未带礼物,恰适才闻听庞兄《蝶恋花》有感,愿当堂赋词一首,赠与南宫大家!”

全场一时哗然。

柳永凝望南宫琴伊,见她玉容平静,俏脸如不波止水,既没有点头应下他也看不出拒绝的意思,一时有种搏得佳人亲睐的热血激昂之感,目中神光盈然,喝道:“取笔墨来!”

他在江南时,多少名妓都求他赐一词以抬高身价,柳大才子还要考虑人家姑娘美不美,心诚不诚,伺候的惬不惬意才决定做或者不做——啊,字错了,应该作词的“作”而不是**的“做”,不过以柳大才子的风流倜傥,两种一起做的可能性……唔,不是没有,是相当大,甚至绝对要做,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作词!

但是这一次,在在绿绮轩,只要南宫琴伊肯收赏脸收下,柳大才子就是站着作上一千首词都没有怨言!

小宛、香君、湘兰、圆圆捧着文房四宝送到。

柳永铺展宣纸,信笔挥毫: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临风想佳丽,别后愁颜,镇敛眉峰。可惜当年,顿乖雨迹云踪。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无恨,相思意,尽分付征鸿!”

笔势纵横、墨迹森森,一阕《雪梅香》跃然纸上!

南宫琴伊目望柳永,施然一福。

欧阳修耸然动容:“三变兄!好一首相思之词,以景托情,景情相张,将情、思、心态写的淋漓尽致!”

柳永淡淡叹道:“兴之所致,随意挥毫,献丑了。”待纸上墨迹干透,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看样子是想亲自交到南宫琴伊手中。

“柳公子,我来吧。”乖巧的湘兰挡住了他。

柳永深情一笑:“此《雪梅香》乃三变心血之作,需亲手交予南宫大家方显诚意,还请湘兰姑娘成全。”说罢又是深深一揖,抬首再看她时,深邃的眼眸里倾吐出无限温柔,霎时电晕了情窦初开的小湘兰。

柳永刚要迈步,又一个身影挡在面前。

健伟的虎躯,挺拔的身姿,英俊的仪表,还有不用做作自然流露出的豪迈气宇和唇角那一抹淡雅却透出狂傲的笑容……除了四哥还有谁人!

“柳兄果然作得好词,不过要赠南宫大家,还得和我比比。”

庞昱凝然伫立,一字一句无不透出睥睨天下才子的狂傲!

“取——笔——墨——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哥战柳永(三)

举坐皆惊!

庞昱不假思索,挥笔一蹴而就,举起遍示众人,一时举座皆惊!

其词曰: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好,好一个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妙,妙啊!”柳永抚掌大赞,“庞兄这首《苏幕遮》言辞婉丽,深情绵邈,将丽景与柔情融汇为一,即阔远之境、丽之景与深挚之情在词中同时展现,写尽了黯然感伤的他乡之魂,真是妙啊!”

欧阳修跟着感叹:“旁人写乡思离愁,往往借萧瑟的秋景来表达,庞兄这首却反其道而行之,景色写得阔远而丽,反过来衬托出离情的可伤,另一方面又使下阕所抒之情显得柔而有骨,深挚而不流于颓靡……”

他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不对劲。

思想离愁?庞四兄弟的家就在汴梁,思个毛,离个屁啊!“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一句,分明是当众说给南宫大家听,借此表达对她的相思、爱慕!高,真是高明!假述离愁,实写相思,这一手隐喻的功夫真是妙极!妙极!!!

他想到这点的时候,柳永也醒悟到了,这家丁小哥不是在卖弄文采,也不是在为府上争脸,分明就是和他争着向南宫大家表白!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南宫姐姐,两首里边你选一首吧。”庞昱笑得暧昧,用那天半占便宜半强迫的称呼当众唤她。

南宫琴伊真是没见过脸皮这样厚的人,私下里喊喊也就算了,他居然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叫,他就不怕惹起公愤,出去了被这帮人踩死?

庞昱就是不怕。

因为他知道从柳永出现地一开始。矛盾地中心就已经变成了他!

一个是小小家丁。一个是连欧阳修都自愧不如地江南才子。谁赢得南宫琴伊亲睐地可能性更大。谁对他们地威胁更明显?

能被称为“才子”地人。绝对不会是傻子。而这一点。傻子都能看得出!

南宫琴伊俏脸泛起圣洁明亮地光泽。令她更是秀美至不可方物。樱唇轻吐道:“两位地词作各有所长。柳公子地《雪梅香》直抒胸臆。韵味深长。庞公子地《苏幕遮》文辞秀美。意境……悠远。放在一起琴伊真地难以抉择哩。”她地声音有种清脆冷凝地清晰美。传进耳鼓里。不知是否因站得太近。彷如隅隅耳语在淌流地河水上荡漾。承载着她地清高、雅逸、孤傲。和超脱尘世地慧质兰心。

大厅里鼓噪起来。所有人都怀着看戏地心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柳永急了。他原以为南宫琴伊被庞昱公然以姐姐相称,再听出他词中蕴涵地轻薄意味。一定会把他逐出场去——就像当日自己游经洛阳。对南宫琴伊一见钟情。贸贸然在诗会上做出唐突之举后。经历地同样遭遇。

可是南宫琴伊听罢,不但没有敢走他。而且还在“接受两人中究竟谁的词作”这一点上犹豫不决。

柳永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天来庞昱早就无耻地占尽了南宫琴伊的便宜,“琴伊”“琴伊”的不知叫了多少遍,她地床也睡过了,她的身体也看光了,甚至连岳父大人都早早的认好了……“老公”“老公”都叫出了口地南宫琴伊,为现在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好动怒的。

柳永朝她走进两步,神情看出来有点焦急,叹道:“三变本一直以为。大凡美丽聪慧的女子,尤其如南宫大家这般仙姿佚貌、华容婀娜,便如天边流云,可望而不可及,其思绪更若鸟迹鱼落,天马行空,浑然不可琢磨。但在洛阳听过南宫大家一曲后,却觉能从音律曲调中探得佳人情意,别有寻幽觅胜、心灵互通之趣。从此再难望怀。恨不得时刻相伴左右,尝闻仙音!”

装b吧。装b吧!明明是看上了人家的容貌,好意思绕弯说喜欢听曲儿。庞昱痛恨这个虚伪的男人!

不止他一个,才子们谁都痛恨这厮。

“听个曲儿都能追到汴梁,柳公子真是好兴致啊。”

“不一样,不一样,人家是大才子,想法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好一个常伴左右啊,柳大才子上窑子也是叫姑娘“常伴左右”,光奏奏曲,弹弹琴,连干都不用干了。”

“怎么不用干?还有吹箫嘛,吹他柳大才子下头那支宝箫。”的甚至粗俗不堪。

顷刻之间,柳三变成了千夫所指!

柳永一生心高气傲,未来连皇帝面子都不给,怎受得了这许多人的羞辱,一怒之下决定反击,长声咏道:“冻水消痕,晓风生暖,春满东郊道。迟迟淑景,烟和露润,偏绕长堤芳草。断鸿隐隐归飞,江天杳杳。遥山变色,妆眉淡扫。目极千里,闲倚危樯迥眺。动几许、伤春怀抱。念何处、韶阳偏早。想帝里看看,名园芳树,烂漫莺花好。追思往昔年少。继日恁、把酒听歌,量金买笑。别后暗负,光阴多少。”

这首即兴而作的《古倾杯》那是**裸地讽刺在场众人,说他们不知道珍惜年少时光,只懂流连青楼,挥金买笑,纵情声色犬马,流连无边风月,等到年老时只能暗暗后悔,苦叹年少时白白虚度了无数光阴。

毕竟都是才子嘛,柳永这词刚念完,超过三分之二地人已经读懂这是在暗中讽刺他们,纷纷破口大骂,不过也只限于骂。

作词和柳永对“战”,他们还不够格。

这个时候,四哥不计前嫌,果断的站在了京中才子们这边!

他凝眸望向南宫琴伊,一脸追思感慨之色,用非常哀怨、低沉的语调念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同样是《蝶恋花》的词牌,这一首描绘的得则是闺中少妇深闺寂寞、忧思难耐的伤春之情,女主人公美人迟暮,孤身独处,盼意中人回归而不得,内心隐痛,幽恨怨愤之情自现。“玉勒雕鞍”以下诸句,展示了现实的凄风苦雨和对其芳心的无情蹂躏:情人薄幸,冶游不归;春光将逝,年华如水。“门掩黄昏”四句喻韶华空逝,人生易老之痛。结尾二句写女子的痴情与绝望,含蕴丰厚,活灵活现。末尾一句中“花不语”正讲少妇与落花同命共苦,无语凝噎之状;“乱花飞过秋千去”更是清楚地昭示了她面临地命运——在泪光莹莹之中,花如人,人如花,最后花、人莫辨,同样难以避免被抛掷遗弃而沦落的命运。

四哥的意思很明白,你写我们虚度光阴,老来追悔莫及,那老子就预先“想象”一下某家姑娘嫁给你这个负心薄情汉之后凄惨悲凉的生活,看谁狠!

柳永生平,作词拆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台,这次是他开天辟地头一遭被人反过来拆,心里那个郁闷啊,不过忿然之余他也不得不赞庞昱的文采,这种完全用环境来暗示和烘托思绪的笔法,不得不赞一声高明,行文深婉不迫,曲折有致,着笔虽然不多,却真真切切的表现了词中生活在幽闭状态下的闺中少妇哀愁忧思地内心隐痛,写得活灵活现,如在眼前,有种难以言喻地强大感染力。

是女人听了都会好好考虑一下,把终生托付给他会不会有这样的后果!

柳永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强大地“对手”,无论文采、才学,还是识见、阅历均不在他之下,一时词性大发,当堂再赋一首《如鱼水》,回忆途经洛水之畔,在画舫中与南宫琴伊初见的情形:“轻霭浮空,乱峰倒影,潋滟十里银塘。绕岸垂杨。红楼朱阁相望。芰荷香。双双戏、鸳鸯。乍雨过、兰芷汀洲,望中依约似潇湘。风淡淡,水茫茫。动一片晴光。画舫相将。盈盈红粉清商。紫薇郎。修禊饮、且乐仙乡。更归去,遍历銮坡凤沼,此景也难忘。”

装,又跟老子装,初次见面有什么了不起的!

四哥非常的愤慨,想都不多想,立刻回了他一首《一剪梅》。

“春花秋月云鬟袅,梨窝浅笑,玉靥漾娇。西子失色明妃渺,丽华黯淡,玉环折腰。魂销魄荡身缥缈,**巫山,不觉晨晓。无痕春梦一朝了,但望相看,以慰寂寥。”这一首没借用谁的,完全是四哥自己自己原创,通篇就六个字——无耻**发春!那可不就是在yy和南宫琴伊上床xxoo!

魂销魄荡、**巫山、无痕春梦,这是什么内容还需要说么?

你写初见,老子写初夜!

当然,在四哥脑中、在南宫琴伊眼里这首《一剪梅》确实是他在yy。

不过在柳永和满场才子听来,再一引证最近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各种传言,那可不就是四哥和南宫琴伊真的有私情,真的啥都已经做过了!

人家一对蜜里调油的热恋情侣,互相耍够了花枪,折腾够了我们这些猴,现在正当堂回忆初夜那晚的旖旎风光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四哥战柳永(四)

不以风骚惊天下,但求无耻动世人。

这一句话,是对四哥现今最好的写照!

庞昱感慨万端的悠悠一叹,以一种绝对是情人眷侣之间深情对望的爱的眼神无限温柔地凝望着南宫琴伊。

柳永也在看,看她的反应。

明明最后一首是四哥即兴发挥的淫词小调,贱的不能再贱,荡的不能在荡,除了句末的押韵尚算工整,其余平仄、对仗等等一律不顾,就算抛开极尽暧昧的内容,也是一定要遭到鄙视、唾骂、谴责滴!——

这和信口就能题出天下第一绝对的四哥,的文采,极端的不相符啊!

但南宫琴伊却似乎沉浸在前几首词阙的美妙文辞中,一对妙目升起朦胧似温柔月色、如水如雾的霞彩,刚刚好和庞昱看他的眼神交织在一块。

庞昱当然知道,这年代的女人,谁都爱才,清雅如仙的南宫琴伊当然也不例外,一下子三首不敢说千古绝对但起码是流芳百世的佳作,够她细细回味一阵了,所以才故意弄这了这首《一剪梅》来气气柳永,不然四哥胸有丘壑、满腹文采,古往今来多少有名艳词,随便抓一首来用用便是,何必自己废神呢。

而在柳永看来,这分明是南宫琴伊被庞四的艳词挑动了情思,香腮蕴情、黛眉含春,恨不得和他携手再入闺阁,一路相互偎依,深情啜吻,眉梢眼角,春意盈然,才刚走到床边,彼此已是身无寸缕,然后……

男人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样是没有理智的。

四哥早把这点摸透了,料定柳永此刻的心情一定比用刀剜还难受!

对。四哥就要这样整你。咋地了吧?在四哥面前。追坊间公认滴、连腹黑八叔都承认了滴四哥地“老婆”。那不是自取其辱找罪受么?

柳永不愧是柳永。这个样子换成别人。比如赵宗惠之流肯定是直接吐血倒地。再起不能。柳永却还能握地住笔。还能信笔挥毫。

“南宫大家。三变再送你一首《玉女摇仙佩》。”他低头时。眼中酝酿着极端地失落、悲愤、伤心欲绝。片刻后再抬起来却居然恢复了神采!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四哥一瞧他写地。直接火冒三丈!

啥意思?啥叫“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琴伊自是佳人。那你就是才子咯?吹。牛皮继续吹。拍。马屁继续拍!

啥叫“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你想睡着和我女人说甚么?还深意。深啥?横刀夺爱。从四哥这抢人?

啥叫“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跟我女人说,啊,你跟了我吧,今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睡在鸳鸯被里的,我x,勾引人家老婆还待这样的!!!

庞昱大袖一拂,冷然道:“柳兄果然作得好词,庞四佩服。但是琴伊说了。仅仅对得一手好联好对子。尚不配称作是有才华,她中意地才子。那是必需赋诗、作词、曲赋样样都信手拈来滴。庞四今日便当堂赋诗一首,还望柳永不吝赐教!”

他在案上铺就好“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冠于一时”的澄心堂纸,执起一管上好的宣笔(元以前,全国以宣笔为最有名气,苏东坡、柳公权都喜欢用宣州笔。元以后,宣笔才逐渐为湖笔所取代,奠定了毛笔之冠的地位),蘸满歙砚里丰肌腻理、光辉如漆的李廷硅墨,下笔如有神的先写了题头八个大字——

木兰辞薄幸柳郎

接着挥毫疾书,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一首拟古之作,拟自古诗中《决绝词》地写法,借用汉唐典故而抒发“闺怨”之意,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借失恋女子的口吻,控诉男子的薄情,从而表态与之决绝。题目中的“柳郎”是泛指,在古代女子对情郎的代称,但恰恰好合了柳永的“柳”姓,四哥如题拟题,俨然说滴就是他!

首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意思是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那样的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的深情和快乐。

“何事”句借用汉朝班婕妤被弃典故。班婕妤为汉成帝妃,被赵飞燕谗害,退居冷宫,后有诗《怨歌行》,以秋扇为喻抒发被弃之怨情。南北朝梁刘孝绰《班婕妤怨》诗又点明“妾身似秋扇”,后遂以秋扇见捐喻女子被弃,四哥巧妙引用,

更加突出了本句的深意:本应当相亲相爱,但却成了今日地相离相弃。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是在控诉负心的柳郎,如今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

接下来骊山二句,是引《太真外传》的记载,唐明皇与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夜,在骊山华清宫长生殿里盟誓,愿世世为夫妻。白居易《长恨歌》中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对此作了生动的描写。后安史乱起,长安沦陷。玄宗西逃,于马嵬坡遭遇兵谏,被迫赐死杨玉环。杨玉环死前曰:“妾诚负国恩,死无恨矣。”另西逃途中,杨玉环闻雨声、铃声而悲伤。遂作《雨霖铃》曲以寄哀思。四哥在这里借用此典,意为即使是最后作决绝之别,也不生怨。

末尾的何如二句,依然是模仿女子口吻的感叹,化用唐李商隐《马嵬》:“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之句意。薄幸。亦即薄情,锦衣郎,可不是就是穿着一身织锦白衣的某某人,意即:你怎比得上当年地唐明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纵死而分离,也还是刻骨地念念不忘旧情滴!

总而言之,四哥这首《木兰辞薄幸柳郎》的通篇大义,就是以一个被柳大才子玩过了,然后甩了地女人的口吻来控诉他的负心薄幸: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的甜蜜,那样的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但你我本应当相亲相爱。却为何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如今是你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曾经你也很爱我,像唐明皇对杨玉环那样,在长生殿为爱人起过生死不相离的誓言,可是你现在的负心、薄幸又怎么配与他相比。唐明皇印证了与杨玉环比翼鸟、连理枝的誓言,最终作决绝之别,杨玉环也不生怨。而你却那样快的变了心,比翼连枝终归只能我当日的一厢情愿……

欧阳修在一边看着庞昱泼墨疾书,眼睛都看直了。他搞不懂庞四兄弟干嘛非和柳永犟上,一会词一会诗一个劲地拆他的台,可惜了这一阕阙一首首地佳作啊,本来应该传出去被人赞扬称颂,百世流芳,现在……

哦,难倒出去说,江南柳七柳大才子和汴梁庞四庞大家丁,为了争女人在互相对掐——或者是柳大才子铁了心地玩词追(写词追南宫大家)。家丁四哥在后边一个劲拆台台,这一首首佳作就是他们对掐的产物?

有辱斯文啊!!!

欧阳修快被气吐血了。

两个人都是才子,大才子啊,不是应该以词论交,相见恨晚,彼此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地么,何必一见面就斗个不休呢。

难道真的……真的……南宫琴伊是他的……

是啊,如果有谁这样追着我女人不放。我一定也会这个样子!

一瞬间。欧阳修豁然开朗!

好一个庞四兄弟,面对蜚声海内的天下第一才子、追女圣手柳三变。竟能一无惧色,孤身应战,如此铁了心的维护自己的女人!

四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欧阳修几乎要为他呐喊了。

“庞兄此诗旖旎缘情,哀感顽艳,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颇具南唐李后主遗风……”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平静的,有怕也只有柳永一个了——虽然他大有可能连肺都已经气炸了,但流露出的只是眼中仅微可查地急切,脸上始则终保持着进门伊始那淡雅俊逸的笑容。

“三变今日,便也赋诗一首,愿和庞兄一较高下!”

欧阳修扶额,心想今天这事没完了,好好一个瑶琴乐会变成了两大才子在南宫大家面前互相斗词斗诗对掐!

我来这里是为了听曲儿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永缓缓抬眸,目光迥然,看来是被强大的“对手”催发了诗性,随时可以整个两位数的佳作出来。

四哥也准备好了,老子今天就是搜肠刮肚也要跟你柳永战到底!

两人相互对视,彼此不让,眼光交接的地方似有火花激溅。

铮!

家丁、才子刚要开干,琴音忽起。

第一百三十五章 琴伊让你睡

铮!

琴音忽起!

原本紧紧绞缠在一起,就是牛拖马拽也别想分开的两道目光,霎时离位。

两个人一齐转头,望向琴音响起的地方。

那是大厅的西北角,全场最显眼位置,南宫琴伊坐在一张罕见的高足椅上,曼妙绝伦的纤细腰身完全伫直,使她跌宕起伏、玲珑饱满的身段曲线更为卓挺,阳光斜照进来,映着她凝脂一般的雪肤秀颊,使她本来就已无可比拟的美丽,更添上华光渲染的秘境,形成一副动人之极的美女坐图,飘然出尘,如诗如画。

南宫琴伊的神情恬静无波,俏脸静若止水,看也不看为了她斗得口干舌燥,手抖脚抽,就差没有揪着打起来的柳永和庞昱。

她娴雅端庄的坐在凳上,唇角飘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空中乍然降临一缕云雾!

啊不,是云雾般的白绫从梁上落下,如被人牵线一般飞到南宫琴伊手中,只见她素手微扬,云雾弥散,一张仿若白云所成、闪耀七彩光华的古琴便出现众人眼前,木色沉香,隐现桐纹,烘托起她明艳的衣衫肤色,颢得她更是绰约多姿。

南宫琴伊双手捧琴,春葱白儿似的玉指在阳光辉映下温润透明,如同美玉。

只听“铮”的一声……只一声琴响,大厅里仅余的些许嘈杂霎时全无,整个大厅彻底宁静下来,所有的响声意动全远去不闻,只余一缕清音恍如天际飘来,渺渺回响于天地之间,远时如在天边遥不可闻,近又如在耳边喃喃低语。

南宫琴伊素手纤纤弹动琴弦。充注着天地间最钟秀灵气般地琴声霎时在众人耳边婉转低语。这是人间绝无地仙籁天音。宛如百鸟齐鸣。又如春回大地。铮铮淙淙地琴韵。拂过山涧。带来鸟语花香地消息。

柳永听得醉了。仿佛痴呆一般。美妙婉转地声音宛如清澈地流水般由古琴中潺潺流出涤荡了他地心肺。带走了所有地烦忧。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双手。一张琴。葱指轻拨。竟能演奏出如此空灵、浩渺恍如天乐地妙音。浓如酒。稠如蜜。沁人心脾……更仿佛像在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地山谷中。一弯轻淌地溪流。从林中潺潺传来。融融流入心田。直让他们如坠云端。不知今日何日。不知此时何时。如痴如醉。如呆如傻。

琴音簌簌淅淅。如江河奔流。天雨润物。不绝流出。全场众人莫不听得心旷神怡。庞昱自然也是。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南宫琴伊……地身体——呃。主要是看手。看她怎么弹得。绝对没有什么不良地打算和心思。

忽然。庞昱目光一凝。骤觉南宫琴伊地四周变得朦胧起来。仿佛一层淡淡地暮霭将她笼罩其中。朦胧里只见她一身雪白罗衣如缀流苏。更显得绢裙轻薄。体如约素。透过迷蒙地雾霭。隐约可见她侧脸绝美地轮廓中充斥着一种难以形喻地凝静与超逸。又有种不容人轻视地庄严。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柔淡地幽香。仿似流溢着一份哀思而不怨嗟、奋悦而不狷狂、令人澈然大悟地禅意……

如果这是一幅画。那她一定就是画中地仙子!

渐渐的,庞昱仿佛身入幻境,看见一只鸟儿从远处飞来,盘旋在南宫琴伊上方。引吭高歌。婉转啼鸣。紧接着,两只、三只。无数只鸟儿不知从何处飞来,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鸟儿有地盘旋在空中,有的落在南宫琴伊身边,都翩翩起舞,或歌声清脆激昂,或婉转徘徊。更有几只白鹤和孔雀在空中四下飞舞,将远处的云雾引来,围绕南宫琴伊云起雾升,仙乐飘飘,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叮——”

余音袅袅,众鸟散尽,云开雾散,南宫琴伊两手一合,手中瑶琴再次化为一片白云,瞬息不见,耳畔只余一缕清音回荡,便如昨夜遗梦遥不可追。

“柳公子,庞公子,琴伊此曲可还听得?”琴音方歇,南宫琴伊天仙般温柔素净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柳永呆了一会,片刻方才回神,连声道:“岂知听得,简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我等凡夫俗子又有几人有此福缘得闻如此仙乐?”

欧阳修亦站起来,如梦方醒似的,一脸激动:“南宫大家琴艺举世无双,永叔今日得闻,实乃三生有幸。”

天下两大才子的赞誉,南宫琴伊竟然只是微微额首致意,然后别转她清丽脱俗的俏脸,悠悠望向庞昱:“庞公子以为呢,琴伊这曲《广陵散》奏得如何?”

“不好。”庞昱直接甩她两句。

“什么!?”全场才子没有不拍桌子跳起来的,然后又是一通xxxxx的谩骂。

对于这群只懂乱吠地狗,四哥早就无视了。

“庞昱何以说,琴伊弹得不好?”南宫琴伊容色平静望向庞昱,与弯弯秀眉相得益彰的修长凤目,深深看进他眸子深处。

庞昱笑而不语。

欧阳修急了,从后边拉他衣服:“庞四兄弟,你可别乱说话,南宫大家琴艺高超,等闲绝不示人,今日我等有幸聆听已经是几辈子的福分……”

“福分?”庞昱笑了,斜眼掠过柳永。

“柳兄以为呢?”

柳永一呆,然后一惊,转身朝南宫琴伊长揖拜倒。

“三变情急,一时失态,谢南宫大家以琴曲为三变清濯心绪。”柳永不愧是柳永,庞昱稍稍一点立刻明白过来。刚才他和庞昱斗词,表面看来平静,其实心里的急切、激动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包括和欧阳修在大明湖畔的对赛,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诗文较量,而是牵扯到了男女情思。

扯上这玩意,谁都控制不了心态,哪怕他是柳永,尤其憋着不发作。伤害只会更大,再跟庞昱这样比下去,一次又一次的挨气,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最得意的诗词上吃瘪,不被气死也要吐血三升——

或者在南宫琴伊看来,吐血三升会地是庞昱。再要么双方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反正不管她是为了谁出手,总之琴曲一奏,柳永也好、庞昱也罢,心绪一时尽平,再也提不起争斗之心。

柳永经庞昱一点醒,立然明白是南宫琴伊救了他。

作词最废心力,即使他是柳永。对上庞昱这样的对手,三五首这样一气作下来也要耗尽心神,轻则事后大病一场。重则什么情况下都可能发生。

拼词拼死人的事大宋朝不是没有!

柳永长揖到地,答谢南宫琴伊救命之恩,同时也醒悟到自己太过执拗于对南宫琴伊地追求,被庞昱所阻一时心焦,贸然与他纠缠不休。

若在平常遇见这等文采之人,柳三变定是与其惺惺相惜,引为知己的!

“庞兄,方才三变一时情急,若有唐突得罪之举还望见谅!”他转过来又朝庞昱施礼。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

此时此刻,柳永心中羞愧莫及,全因南宫琴伊是他生平未睹之绝色,倾国倾城,才貌两全,这段时日来他为她牵缠挂肚,朝思暮想,只盼能再见佳人一面便于愿足以,结果见到了马上忍不住想得寸进尺。像以往追逐那些青楼名妓时那样,即兴赠一首词、题一副字,打着勾搭一下就上手的龌龊想法。

如此既玷污了南宫大家的清高,也辱没了他自己的词作!

“好说好说,哈哈哈,柳兄高才,庞四大开眼界,佩服佩服啊,柳兄若不嫌弃。你这个朋友兄弟交定啦。”庞昱很“大度”地挥挥手。然后表现出非常大地热情。谁能想到,就在片刻之前。两个人互相倾扎,诗词对战斗得不可开交。

庞昱“热情”回应的同时,心里也在想,娘地,柳永这厮也忒强了吧,瞬息四首词作,前后几乎都不带想的!什么叫才学?柳永这就是啊!!!

英雄惜英雄,才子敬才子,形容得大略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南宫琴伊唇角逸出一丝轻柔的笑意,眸神往庞昱飘送,缓缓道:“庞公子果然聪明,曲中不足一语中的。”

众人皆尽不解。

不足?这家丁又说哪里不足么!?

殊不知曲之一物,在于心性,有为而作,终落下乘,无为而作,始成妙音。

大致意思是,如果有目的演奏曲子,一定会落入俗套,唯有转轴拨弦,信手奏来地曲调,才能成就无上妙音。这和佛教用语中的“着像”大致是一个道理,如果仅仅执着于表象,片面的追求曲调、音律等等限制性地规程,一辈子都别想融入人心,演奏出真正的好曲!

适才南宫琴伊奏曲乃是为了救人,故意以琴音打断两人的比试,目的先就不“纯”了,弹奏出来还想完美无缺?

这种情况下演奏,就算弹得再好再完美,在她这样的高人眼中也还是是有瑕疵的,就像欧阳修刚才对的下联“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一样,别人这样对出来就算正确了,可是在他赫赫有名的欧阳大才子眼里,必须一个字一个调也差不得、一点疏漏都没有,才能当作是完美的解答。

同理,南宫琴伊琴艺之高冠绝天下,这等有缺点地曲子怎能叫她满意。

南宫琴伊的演奏,竟被理解的如此深刻,也唯独他庞昱才有这样的“觉悟”,连柳永、欧阳修都是听了他的话才渐渐省悟过来滴。

有缺陷的琴曲都如此美妙,南宫琴伊真的名不虚传!

南宫琴伊美眸明亮起来,令她更是娇艳欲滴,乌亮得像两颗宝石的眸珠在眼眶内滴溜溜飞快左右转动,最后依然停留在庞昱身上:“琴伊乃是守信之人,庞公子一首《蝶恋花》融情于景,妙至颠毫,琴伊叹服,按照之前的约定……”

瞬间,一瞬间,众人才松弛下来地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故意一顿,眸中倏忽闪过一抹狡黠。

“你要睡得……床,老早就被运到后院准备劈了当柴烧的,既然庞公子喜欢睡,那便拿去吧,当是琴伊送你啦。”

ps:周五欠下的300,今天补上啦。

第一百三十六章 踩遍京中才子

一首,就一首。

所谓的瑶琴乐会,南宫琴伊只不过弹了一首曲子,便姗姗离场,但所有人却都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除了庞昱。

所以在南宫琴伊袅袅起身,款摆娉婷的走上楼时,他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追了过去,不顾全场可以把妒杀的目光,就那么大喇喇地去抓南宫琴伊的小手。

“庞公子且住。”湘兰想要拦他,不过明显四哥不是柳永这种靠眼神电女人的白脸俊男(四哥的眼神那是专杀男人滴!),四哥追求的是速度,一晃便把他甩开了,沿着楼梯直追,那架势用一句话形容就是……——

不抓到不罢休。

呃,四哥是来表达感激的嘛,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呢。

知恩图报,那是他的原则!

眼看就要追上了,背后忽然有人拉住他。

是欧阳修。

“庞四兄弟,不可唐突佳人啊。”欧阳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摇头,脸上浮现出不带任何做作的焦急和紧张。

唉。这哥们还是不了解他地作风和实力哎。怕他拉手轻薄了南宫大家又犯众怒。这才急急赶过来阻止。

庞昱叹口气。无奈地停住脚步。

不然怎么办?人家一片好心。难道当成驴肝肺。甩开来继续追?不行啊。四哥讲地是义气。不能让关心他地哥们寒心!

不过四哥也清楚。这小子不光是怕他犯众怒惹出事。自己其实也带了私心。不然南宫琴伊刚才说出她答应给他睡得是床不是人地时候。这小子为什么偷笑!

丫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地!!!

被他这么一拉一说。南宫琴伊已经上楼了。庞昱决定改天再来。改天学学任黄翻后墙、爬窗户。溜到五楼去直接到南宫琴伊闺房里向她表示感谢。这样如果物质上报答不了恩情。以身相许也比较方便。

庞昱走下上了才几格的台阶,忽然发现全场的“才子文士”们一致的站了起来,人人眼中都冒着火光,像在看杀了他们亲爹的仇人一样狠狠的瞪过来。

“咋了?”庞昱眼睛一横。

“此人胆大包天。区区家丁之身胆敢当众亵渎南宫大家,该杀!”赵宗惠远远地指着他喝道,唇角衣领虽然沾着刚才吐出来的鲜血,但整个人的精神都恢复到了初来时的状态,看样子南宫琴伊一曲果然妙绝,净化了柳永的纷繁的心绪,顺带也救下了被庞昱逼到吐血地他。

“哟,哟哟哟,恐吓我呀。”庞昱笑了。笑得灿烂无比——计算来到世界后得罪了多少人,实在是件麻烦的事,四哥没这闲工夫。四哥只知道有权、有势、有杀手的赵允弼连她他一根头发也挨不着,何况是……

何况这一大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才子。

四哥笑嘻嘻地走回座位,完全不吊他们。

不过这些人也真是胆大,竟然敢在绿绮轩里、在南宫琴伊眼皮底下报复他。

hoho傻子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跟四哥叫嚣,一个人不敢,两个人不敢,但是几十个人一起他们就有胆了!

“不是恐吓。是要给你点教训,血的教训。”武将家庭出身的吴浩胜看来真的是非常的好胜,大步一跨从席上跳了下来,手里倒提着一把……

啊不对,是一包,一包金裸子!

吴浩胜拎着一个装金裸子的小口袋,中间扎了个大结,把金裸子全顶在前头,他手则抓着口袋后边。总之,有点那个……飞锤地感觉。

我x,才子们是这样干架滴?

庞昱忍住笑抽的冲动。

他很纳闷,非常的纳闷,这些人是不是不知道,那天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赵世清地狗窝,藐过百的王府侍卫如同无物。还有一人一刀杀出开封府,挑了赵允弼、赵世清五百手下(四哥这也吹过头了吧)的种种壮举。

否则的话,怎么还敢在他面前动用武力。

庞昱耸肩笑笑。看看一旁的柳永、欧阳修。柳永一脸诚挚之色,看来是道歉以后迫不及待地想和他结交。欧阳修是知道他“本事”滴,不过还是在打眼色示意他不要搞大,没必要啊,在南宫琴伊的地方和一帮书生闹,虐了他们也没啥光荣——你看看那都拿得什么,吴浩胜还算正规点,手里的家伙砸脑袋上大小能出个窟窿,其他人准备抄的……天呐,还有用扇子、茶杯滴,这也要四哥出手?真的,真真地,这就像一个大人和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丢人能丢到姥姥家!

庞昱叹口气,准备走人了,回家陪秀香去,鬼才理这帮蠢猪才子呢。

赵宗惠忍无可忍,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啪”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喝道:“姓庞的,你不要狂!今天,我,江夏郡王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卑贱家丁,要你知道玷污南宫大家的罪孽!”随着他发飙,身边那一帮为他马首是瞻的狗腿子,一个个卷起袖子,霍然冲前,恨不得扑过去就和他干一架。他们知道一对一的打再练上一百年也不是庞四地对手,所以铁了心的要在绿绮轩里挑动全场的才子们跟这个嚣张跋扈到极点的家丁玩人海战。

要单挑?行!

你庞四一个人单条我们一群人!

庞昱斜眼瞟了眼自我感觉大义凛然的赵宗惠,冷笑着朝他走过去。

吴浩胜自恃英武,大步一横,拦在他面前,右手倒提的金裸子时刻准备着,兜头朝他脑袋砸。

庞昱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扫他一眼,用眼角。

这是多么犀利的眼神啊,仿佛一道闪电从他眸子里乍然射出去,瞬间洞穿了吴浩胜的自诩坚挺地心理防线,那种眼神强大地令人无予可抗。只要被他注视着,你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要被看穿了一样!

“滚!”庞昱只说了一个字。

吴浩胜身子一颤,金裸子“啪哒”掉在地上,本来带头要抡人地,现在连动都不敢了,就差没有尿裤子。

庞昱一脚踹过去。丫直接飞出去两丈远,腰眼被先掉地上金裸子一磕,痛的跟眼泪迸流,惨叫声跟杀猪一样!

庞昱走到赵宗惠面前,看着脸色有点发白地他:“哟,怎么着,刚才输的不服气啊,想跟四哥耍狠?”

“跟你耍狠又怎么样!?”赵宗惠还没说话呢,书生丁跳出来狠狠道。

啪!

庞昱直接一个耳刮子。扇在他脸上,打出来一地血水,还有五颗牙。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到这一幕的才子们,顿时生出同仇敌忾之心,超过二十号人整齐一致地挺身而出,有那么点慷慨赴死的味道。赵宗惠努力压下想骂人的冲动,深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尽量保持平静道:“姓庞的,我告诉你,你听好!这里可是全京城地才子,你敢动我们就是和京城学界过不去。到时候就算有庞太师罩着你,你也别想活命!”

“吓唬我?”庞昱笑道,云淡风轻。他心中想着,天下才子,能入老子法眼的,大约也就后边俩了,至于什么狗屁学界,哼,就是天下读书人都和老子作对。四哥也没什么好怕!

“你们要么坐下,要么跟他、他一个下场。”庞昱扫了一眼瘫在地上呜呜咽咽痛苦抽搐着的两个倒霉蛋,眯起来的眼睛带着笑意,不过丢出来的话却非常恨,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士可杀不可辱。

赵宗惠非但不退,反而跨前了一步,冷冷睨着他。

“你敢!你敢动本王一下,本王……”

庞昱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血腥的冷笑。忽然一把揪住赵宗惠头发。猛地一扯,再一按!砰!!!赵宗惠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发出撞击的声响。

一下。

桌子在震。

两下。

桌子还在震。

三下。

“咯啦——”上好的一张八仙桌硬生生地被砸裂开。

庞昱仍不停手,还有四下、五下、六下……

很规律也很沉闷的撞击。

赵宗惠脸上本来就还有一开始没擦干的血迹,再被这么狠狠地砸了几下,更是满颊鲜血,狰狞恐怖,本来俊秀地脸沾染了令人恶心的猩红。

这个场面吓得全场一个个才子文士面容惨白。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混在京城的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彪悍的公子哥,可是彪悍到如此令人发直的地步,而且还是个家丁……他们真的连做梦都不敢想。

赵宗惠堂堂一个郡王,大宋朝的宗室皇亲,就这样被当场蹂躏!

就是安乐侯当年,也不曾这么的放肆嚣张啊!!!

程颢、程颐看得傻了,差点没吓得当场哭出来。

全场二十多号年轻地才子文士,一个个面面相觑,联想到安定郡王也是被这家伙一刀阉了,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两个了呀,他妈的,两个了呀!!!俩郡王就这么被他一小家丁肆意蹂躏,不要说还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们要是再惹这比安乐侯还要狂的家丁,那不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么!!!

赵宗惠虽然比不得赵允弼那样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好歹也是王爷党里数二数三的人物,现在居然沦落到这种堪称人间惨状的地步!

庞昱随手一甩,赵宗惠滚到过道中央。本以为这件事请告一段落的才子们再次见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庞昱走过去,一脚踩中半昏迷地赵宗惠裆部,对那声响彻整个大厅的惨叫根本不理会,冷冷俯瞰着四周不停的倒抽凉气的人群,唇角牵起的弧度刻薄而阴冷,再次挤出一个泛着寒意的笑容:“谁还想试试,就站着别动。”

一片抓椅子坐下的声音。

程颢、程颐竟然站在原地。

庞昱笑了,以为还有俩“勇者”可以让他贡献给大内太监部,结果不等他过去揪,两个人就像倾倒的木头“扑通”“扑通”栽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不省人事。

疯子,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所有滴人都这么想,敬畏地望着庞昱……地脚——

没有人敢抬起头,接触他犀利的眼神。

庞昱冷漠地转过身,朝同样看呆了的欧阳修耸耸肩膀,意思是“不能怪我,是他们先惹上来的”,然后就那么出门走了,头也不回。

大厅的角落里,“介甫”和“子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庞昱远去的背影,直到他走了出去仍是痴痴的看。

好帅啊,好有气概,英雄的气概!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样,率性而为,无所顾忌,不畏权贵,做自己的事情,让别人去说罢!这一刻,庞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光芒万丈牛!!!

大厅里的人间惨剧,南宫琴伊充耳不闻,袅袅婷婷的到了五楼。

她打发走侍婢,独自进了那日庞昱把她全身看光的大浴房。

浴房中居然有人,男人!

一个飘逸俊雅的、举手投足间透着某种大家世族传承下的古典遗韵的男人。

“想不到啊想不到,区区一个太师府家丁,竟然可以和柳三变匹敌。”

男人悠闲的倚墙而立,看见她进来,温醇的眼波只是微微一抬。

他的岁数和赵允弼岁数大致相同,但眉宇间少了几许盛气凌人的霸道,多了点成竹在胸的飘逸。

南宫琴伊伫住脚步,纤纤玉指拨了拨发丝,让整张使人心迷神醉的脸露了出来,望向男人的目光眼波盈盈。

“怎么?怕比不过他们。”

男人笑了,笑容里带着一股魅惑众生的、懒洋洋的醉意。

“何必要比的,是我的,终归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南宫琴伊抿唇一笑,眉梢儿微挑,眼波狡狯地转了转:“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对么?”

男人耸耸肩膀,笑得愈加暧昧,忽然一叹:“我送的床你终于肯用了,在对门那边放了一年有余吧。”

“要你管!”南宫琴伊脸颊破天荒的浮起一抹红晕,俏媚的白了他一眼,丰韵迷人至极。

“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以后沐浴完终于可以睡在自己的床上,这感觉……”

没说完呢,南宫琴伊抓起块浴池边的猪胰子(古代用这玩意做肥皂)砸过来。

“你想死啊,大白天的说这种话,被丫头们听见了怎么办。”她跺足娇嗔,神态表情俨然想是沉浸在热恋中的少女,哪有半点在大厅时冷傲清高的味道。

“怕什么,你我的关系湘兰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男人躲了开去,深黑的眼眸凝注着她的眼睛,笑意淡雅却最也醉人。

南宫琴伊停下了的嗔恼的动作,一时竟看得痴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躁动的小萝莉

“庞四兄弟!庞四兄弟!”四哥大摇大摆的走出绿绮轩,刚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后边任黄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

“任兄!”庞昱回头,一只手前伸,手掌竖起来挡住他。

“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不然后果一定很惨。”

“哈!?”任黄愣在原地。

“哎呀,任兄。”庞昱手一扯,把他拉进路边的小巷子里,“那天你是亲眼看见的,四哥我阉了个赵允弼一刀,不几天下了毒药的饭食就送到大牢里来了,那是非要我死不可啊。这今儿四哥又把赵宗惠打成了半残,王爷党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滴,任兄你跟我走得这么近,万一被人看见了,搞不好也会成为目标……”

庞昱这么说是考验考验他,看他有没有胆色跟着自己混,结果他说半句,任黄就往后缩半步,都还没说完呢这家伙已经快推出巷子口了。

“啊,庞四兄弟……不,小弟兄……啊不,庞四,老哥找你……不,我找你其实没什么……那个……啊……”

四哥很失望,怎么丫也和吹雪一样,这么的贪生怕死呢——

随便吓唬吓唬就缩,这叫四哥怎么放心收他过来做小弟。

“放心吧,你好歹是公主府的人,只要不和我走太近,没有人会拿你开刀的。”庞昱估摸着这丫在公主府怕也是挺得宠的下人,不然以赵允弼的性格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庞大有都弄死了,还会让他活到现在。

任黄既然没事,说明有公主罩他,这一次也就是在旁边看看戏,又没往里掺合,想当然也不会追究到丫头上。

“那个……庞四小兄弟。你闯这么大祸……”任黄又走近了些。看来还是有点为他担心地。“用不用我和公主说一声。请他入宫跟皇上……”

“不用——”庞昱大手一挥。“皇上日理万机麻烦他作甚么。区区一点小事四哥我摆得平。”其实心里想。就凭你能这把事捅到皇帝姐夫那里?不可能地。你就吹吧。反正老子是无所谓地。不就多踩一郡王么。有啥?

太师府就和王爷党本来势不两立!

“上次你闯下大祸。好歹还有理由。是安定郡王强抢民女在先。这一会……”

“什么理由。四哥就是理!不服气地叫他们来呀。谁怕谁——任兄。你不用担心。”四哥头发一甩。牛b冲天。哈哈大笑着往前去了。留下任**在原地。看着他吊儿郎当偏又高大挺拔地背影。一个劲地摇头苦笑。昱乍然脖颈一凉!

这种场面已经出现过很多次。四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一把冰冰凉、亮晃晃地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我x,不至于吧,现世报来地这么快。这才一盏茶功夫都不到啊,就派出杀手报仇来啦!?

四哥心中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惊慌。

“哥们,有话好商量,我这就给你掏庄票子。说罢,要多少,五十贯,一百贯,还是一百五十贯,我都给你啊。”庞昱这晌大声嚷嚷着。这晌伸手在怀里一阵掏,掏得当然不是庄票子,而是石灰粉和鱼肠剑。

呀呀呀个呸的,光天化日之下敢劫杀老子,看四哥脱身了一会不扎死你。

三秒,仅仅用了三秒四哥就做好了准备。

第四秒上他刚准备反击,背后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

“哼,谁是你哥们!”

四哥一听,笑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别人死,有轻于鸿毛。我死,重于泰山,值了。”他挺起胸膛,颇有为家国大业,烈士毅然捐躯的感觉。

“不过我死了,你秀香姐会伤心的,”

“你胡说——你这个骗子!大骗子!骗了秀香姐。”

声音终于变了,变回了丁月华原本青涩、稚幼地语调,不过就是不变回去,四哥也听出来那句“哼,谁是你哥们”是她捏着鼻子故意装男人的腔调,因为尾音怎都掩不住那股少女的娇脆和糯甜嘛。

“哎呀,你这是作甚么,拿剑架姐夫脖子上,不怕你秀香姐生气啊。”庞昱转过头,嬉皮笑脸的想把剑拨开。

“骗子,你是大骗子,我要杀了你!”丁月华龇着两颗编贝一般的小虎牙,恶狠狠的冲他直吼,那剑就在他脖子边上挥来晃去,稍微的多动一点,英明神武的四哥就只有去地下找阎王爷喝茶聊天了。

“喂,喂喂喂,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庞昱拼命的后退。

“快说,你把秀香姐姐骗到哪里去了!”

“骗到我家……呸,我哪里骗了,我是保护秀香才带她到太师府住地。”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就是胡说!胡说!胡说!胡说!”

所以说女人是种不讲理的动物哎,哪怕还是萝莉状态的,发起来火来只能由着她地性子,怎么解释都是没用滴。

“好好好,我胡说,我是胡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剑放下来呢?”

“不放,就不放——”小萝莉冲他大叫,小手儿抓紧剑柄怎也不松开。

“不放那你的秀香姐真的要守一辈子寡咯,而且……你永远再也见不到她!”

“呜……呜呜……”庞昱随口一吓唬,小萝莉竟然抽着鼻子呜咽起来,眼眶红红的,像要渗出眼泪,“你、你带我去见秀香姐,带我去见她啦……呜,月华想秀香姐姐了,带我去见她……呜……呜……”府门口。

“这里……很难找么?”

“不难。”

“那你不会自己来啊。”

“我来……他们不让我进府,月华打、打不过啦……”丁月华嘟囔着嘴儿,不过很快又把胸脯挺得高高,“哼,哼哼,要不是展大哥有事,陪不了人家来……哼,鬼才要你带我咧……月华自己、自己也能打进去的!”

四哥无语了。阻,牵着丁月华的小手一路直奔春满园,看得一路的家丁、侍卫们眼睛都直了。

“哇哇哇哇哇——不愧是四哥呀,前几天刚拐了一个美丽姑娘,这才多久呐,又带回来一个,高啊,实在是高啊!”

在无双充满崇拜、敬佩、羡慕的眼睛的注视下,两人顺利到了春满园门口,还没进去呢就里边有男人地声音。

“来,小姑娘,这里这里,快来。”

“来啦——”

第二个声音明显是秀香,而第一个……敢叫她“小姑娘”的绝对不是吹雪和万人敌!

庞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隔远便看见秀香蹲在花丛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瓢正在给兰花浇水,后边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指指点点使唤他。

庞昱一看火冒三丈。

我x了,四哥的话不当话是吧,进来春满园就算了,还敢叫我女人做这做那!

他拔腿就往里冲,准备过去就赏老头一脚爆踢。

远远的,老头便感觉到了,转身看着他。

四哥一瞅他脸,差点没吓趴。

白胡子老头不是别人,是他亲爹。

庞太师!!!

ps:呃,关于南宫琴伊的问题,早上公子上班开电脑一看,书评区差不多爆了,看来是昨晚码字码糊涂了,写得太暧昧……大家要记住三原则!天丁的三原则!!!书评区的贴子公子也挨个回复了的!第一,美女都是四哥的,这个是纲领,永远不变;第二,四哥地女人都是处,这个是原则性问题;第三,四哥的老婆对四哥都是初恋,这个也是原则性问题!!!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呢?公子埋了伏笔的呀,好几个地方都点出来了的,和第一次到绿绮轩的某些情节也呼应了,读者们这么聪明,是吧,相信大家一定看得出来滴。

还有啊,谁说一定要情人才可以这么亲密的,真是,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了哎

另外,太师府、蹁跹阁两个读者群已经爆满,新开了一个七秀坊42536352,欢迎读者朋友们加入。

最后,琴伊是处,100是处,哪都没被人碰过——啊不对,马上要被四哥碰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坏儿子的黑心老爹

“哎呀,小四,您回来啦,来来来,等你好久啦,过来,赶紧过来。”庞太师转过来,看着发呆的他,笑着招招手。

庞昱继续发愣in

“怎么,不认识啦,我是你醇叔啊。”庞太师哈哈大笑,摸着颊下的白胡子,“醇叔,记得不,你还是我招进府里的,小兔崽子发达了就忘记恩人了是吧。”

醇醇醇……醇叔!?

庞昱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没看错呀,这是他爹!这张脸,这张老奸巨滑、梦里看见都发怵的脸,除了庞太师还能长在谁身上!

可是,三娘不是说老爹三天后才回来么,这才第二天啊,怎么就……

还有他这穿的……穿的哪是堂堂太师的服饰,简直跟个花匠一样!!!

“庞大哥——”狄秀香看见庞昱,俏脸绽放出欢喜的笑意,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你回来啦,醇大叔他正教我种花呢。”

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种花!?

“是啊,老头子是府里的花匠,也就侍弄花草这点本事拿得出手啦。”看着跟儿子亲密无比的狄秀香,庞太师捋须大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即使以庞昱的阅人无数,也看不出黑心老爹倒底是高兴、欣慰,还是……愤怒和不爽!

“秀香姐姐。月华来看你啦。”丁月华碰碰跳跳地跑过来。依到狄秀香身边。

这下子是两个外人在了。狄秀香不好再和庞大哥亲热。脸红红把他小手从他火辣地大手里抽开。然后就被狄秀香这小妮子缠住。再也没空和他说话了。

“醇、醇叔。”看着黑心老爹上上下下审视自己地眼神。庞昱心里有点虚。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嗯。想起来老头子啦?”庞太师乜他一眼。笑得非常温和。一百个人看见包管至少九十九个会觉得这是个慈祥和蔼地老爷爷。

假地。绝对是假地。不要被蒙蔽了!庞昱掐了一下胳膊。暗暗提醒着自己。记得腹黑大叔那会儿也是这么笑得。然后一转眼就用“进宫”来威胁他。那可还是评书小说里公正严明地八贤王啊啊啊啊啊啊。那么换成传说中黑心都黑到了骨子里头、连睡觉都在想着害人地庞太师……庞昱不用想都知道。老爹“慈祥”地笑容后边一定蕴藏着可以把人吞噬殆尽地阴险狠毒。

“嗯嗯嗯。醇叔嘛。怎么会不记得。没有醇叔你哪有我地今天呢。”庞昱学着也笑。不过笑得有点僵。

这时候狄秀香和丁月华已经聊得很亲密了,时不时的互相咬耳朵,说些女儿家的私密话。这边说得什么肯定听不见了。

庞太师笑容“刷”地一收:“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爹。”

书房里,庞昱低着头。

“哎呀。不敢不敢,老头子一个花匠,哪敢做一等丁老爷、四哥你的爹。”庞太师仍然笑眯起眼睛,笑呵呵地看着他,看得四哥心里突突直跳,

“不不不,您是我爹,你就是我爹,山无棱天地合。您也是我爹,爹——”

庞昱用一种像是……早早死了爹没人疼地小猫的可怜眼神,泪花滚滚的看着他,随时可以扑到亲爹怀里,嚎啕大哭,倾诉对父亲的思想。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庞太师“啪”的一掌砸案台上。

发飙了,世上第一黑心无良阴险凶恶的老爹发飙了。

不过他儿子是史上见风使舵第一快的崽。

“爹,我错了。”庞昱第一时间,飞快的认错。

“你有什么错?”

“儿子没听爹地话。把爹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从小到大,有哪次听了爹的?有哪次不把爹地话当耳旁风?”

“儿子不该扮成家丁偷溜,传出去太师府的脸会丢尽的。”

“你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脸。”“儿子不该到外边闯祸,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哪天不惹麻烦。”

“我不该带个女人回来,但是……”

“你能隔三天不往府里带女人,爹半夜做梦都能笑醒!”

“爹啊——我是真的喜欢秀香,不是像跟以前那样。玩玩就算啊!”庞昱“认错”了半天。庞太师还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儿子说什么他顶回去什么。搞得庞昱是越说越慌——他不是担心自己,庞家就他一根独苗,死了就没人传宗接代啦。所以哪怕捅破了天,黑心老爹也会帮忙担待着,他担心是秀香啊,一介弱女!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真按三娘说的,老爹为了太师府的颜面,一怒之下把她……

庞昱不敢往后想了。

“是么,你是真的喜欢?”庞太师斜了一眼儿子,笑得有点古怪。

“是,是真喜欢。”

“喜欢几个?”

“哈!?”

“爹给你算算,啊。”庞太师继续笑着看儿子,笑得那叫一个诡异,“蹁跹阁地花想容,第一个;七秀坊的邹熙芸,第二个;然后是松江府丁家庄的大小姐、南侠展昭的结义妹子丁月华;再然后,才是这个姓狄的小姑娘……”爹!”庞昱忽然大叫一声,像看鬼一样盯着黑心老爹。

“您、你什么都知道啊!?”

庞太师哼的一声,苍老的眼睛开阖间闪着和他高龄岁数大不相称的精光:“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你爹没多大本事,不过至少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很少有能瞒过他地耳目。比如你禁军到蹁跹阁来找人,明明不是抓你,你跑他作甚么,差点钻狗洞还;比如你从御炉香出来,路上遇见了两拨杀手。第一波被你靠嘴巴和庄票子……啊对了,也亏你好意思啊,收阿才的孝敬收得不亦乐乎,这才半个月不到吧,捞了一千几百惯,还不算你在开封府洒的那些。”

“爹。你派人跟踪我了!?”庞昱眼睛瞪得比以往一次都大,背后湿凉湿凉的,我x,这不是跟踪是什么啊,比跟踪还要跟踪啊,连收了多少庄票子都知道,那那那……那不是那天在柴房调教小萝莉,还有和秀香……

“怎么是跟踪呢,爹是怕人伤害你。爹舍不得你这宝贝儿子。不过你放心,做有些事的时候,比如在花园地柴房。还有半夜假装送药溜到狄姑娘房里……嘿嘿,爹的人不会多看。”庞太师摸着胡子,笑得那叫一个老奸巨滑。

“那爹啊,你什么都知道,你知不知道神仙姐姐倒底是谁?她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庞昱扑过去,抓住老爹手一个劲的摇,满脸祈求。

反正照现在这个样子,与其说老爹临走时做了万全准备,什么变故都早早考虑到了。倒不如说所有的一切都在黑心老爹地掌控中。他和赵允弼、和王爷党斗,斗得你死我活,差点把命都弄丢了,前后经过在他自己看来或许凶险非常,可在黑心老爹眼里弄不好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地!

比起权倾朝野地黑心老爹,他果然还是太嫩啊!!!

庞昱也就不想着解释或者什么地了,不然你以为呢?连他在柴房调戏狄秀香、连他收了多少庄票子都知道,还有什么瞒得过黑心老爹!!!

恨铁不成钢啊!

听他迫不及待地问起神仙姐姐。庞太师当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本来从手下人传回的密报里,知道了儿子变聪明了,变狡猾了,扮成个小小家丁就敢跟王爷党开干,取得的成果还不小,心里头挺欣慰的——什么?你说违背他的命令,偷偷溜出府去,还带女人回家?开搞?庞太师不生气?

得了呗!就像刚才他和庞昱对话里头说得,从小到大宝贝儿子压根没听过他这作爹的一句话。这次他也压根没指望儿子能在府里憋多久。这不。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了,儿子出去做的每一件事。远在颖昌地他了如指掌。

庞太师本来很欣慰的,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变聪明了,这大半个月来做地好几事情都超过了他年轻时候的水准,以后由老爹带着好好磨砺一下,三十岁前混个封疆大吏什么的不是问题!结果刚把事情说开来,儿子张口就问女人,把打算现场和他好好策划一下未来人生大计的庞太师差点气晕。

罢罢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好色那就不是他儿子啦!

“不知道。”庞太师黑着脸,冷冷回了儿子一句。

“那爹……爹爹啊,秀香她、秀香她你见过了,是个好姑娘吧,又温柔又可爱又体贴又善良,没有比这更好的儿媳妇啦,儿继承了您的眼光,不会选错媳妇的。”蒙看来是没有用了,庞昱立刻改变对策开始拐着弯拍老爹的马屁。

“嗯,是不错。”庞太师破天荒的点点头,从表情看约莫是已经考验过了,结果还算满意,“看老花匠侍弄花草辛苦,主动就把茶水端来了;老花匠没东西擦汗,她把自己手绢递给老花匠用;老花匠喊腰疼,她就帮老花匠揉,不过……”

“不过什么?”

“不是光温柔可爱、善良体贴就可以做庞家媳妇地。”

“应该……有例外的吧?”“有。”

“啊!?”庞昱跳了起来。他本来是随口问问,不抱多大希望的,想不到黑心老爹竟然回了个“有”!

“爹,你的意思是可以商量了?”他很激动,抓着老爹的手又开始摇晃。

庞太师端坐不做,任由儿子摇,好像他年过花甲的身子骨一点不怕摇散架似的,慢悠悠地问:“你和南宫琴伊关系不错是吧?”

“呃,那是相当滴不错。”庞昱一下子挺起了胸膛,心想:娘的,绿绮轩里头发了什么,老爹不可能知道吧,不然我家琴伊不是早被人看光了!

庞太师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色打量他:“睡过没有?”

“什么!?”

“睡过她没有?”

四哥又是一大跳,眼睛都快瞪得爆了:“爹,儿子是个正经人,你不要问这种容易叫人误会地问题!”

“那就是没有咯。”庞太师掩不住失望,叹口气道,“好,爹现在就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把她睡了,爹什么时候安排你娶秀香过门!”

庞昱傻了,做梦都想不到黑心老爹嘴里能冒出这种话!

“这……这两件事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有啊。”黑心老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和庞昱的对话不像是爹跟儿子,倒是和他们几个纨绔子弟间酒后的聊天有点类似。

“你睡了南宫琴伊,然后把事情搞大,她就非嫁你不可了,到时候带着几个陪房丫头一块进门,秀香也算在里边,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黑心老爹拍拍他肩膀,笑得益发玩味,“纳个陪房丫头做妾,没有人会去管她的背景和出身的。”

庞昱知道没这么简单,因为黑心老爹的语气实在太不寻常了——谁见过当爹的这样撺掇自己儿子去把某姑娘“睡”了?

“爹啊,其实娶秀香没这么麻烦的。”庞昱打了个心眼,没有把想到直接地说出来,旁敲侧击地跟黑心老爹扯,“您老朋友遍天下,朋党……啊不,门生满朝中,随便抓一个出来认秀香是多年前失散的女儿,不就什么都结了,是吧。”

庞太师拍他地手不动了,然后忽然重重一按,按得他差点趴下。

“行啊小子,是变聪明啦,看出来你爹打得什么主意了?”

“没有没有没有。”庞昱揉着酸麻的肩膀,拼命摇头,“爹你老奸巨……不对,爹您诡计多……啊不对,爹您足智多谋,儿子怎么猜得到您有什么深远谋略。”

“猜不着那爹就告诉你!”庞太师站了起来,唇角泛着寒冷的笑,“你爹权倾朝野,放句话出去连吕夷简都不敢不听,只要那个贼老八!仗着是宗室之首,处处和你爹作对,不给你爹面子,拆你爹的台!!!以为有先皇御赐的黄金鞭就了不起了,你爹就动不了他?是!你爹是动不了,是拿他没辄!不过!!!”

看着吼起来快要抓狂的老爹,庞昱益发的验证了开始的猜想,背后脊梁骨一阵阵的寒,觉着自己马上就要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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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主动的邹熙芸

“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把那个南宫琴伊弄上手,下药也好,硬来也成,把你以前玩女人的手段通通用上!只要睡了他,爹立马大张旗鼓去八贤王府提亲,哈哈哈,真像看看贼老八知道了他的宝贝女儿和死对头的儿子有了私情,脸上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去年花魁大赛上的好事老夫错过了,这一回……好好干,儿子,怀上了最好,看生下我老庞的孙子他贼老八认识不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狂笑中的黑心老爹,四哥瀑布汗,整个人无语了。

提前一天回来,就为了亲自“检验”一下未来儿媳妇的人品,顺带教唆儿子去勾引朝中死对头的女儿!!!

果然是心黑、手恨、兼无所不为啊!

庞昱一边感慨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爹啊,那秀香和青儿现在住府里,您老不反对了?”

“反对什么?”黑心老爹瞪他,“小姑娘挺会照顾人的,老花匠这腰还指着她每天给揉一揉呢。”

“那我这家丁身份……是不是还可以继续……”

“废话!”庞太师甩手赏他一暴栗。

“家丁继续当着,搞不上贼老八的女儿,别想做你的庞府大少爷!”

对于黑心老爹开出的半强迫办威胁的条件,四哥再一次的无语了。

娘的,为了早日娶秀香过门,老子只好勉为其难的去勾引南宫琴伊了。

如果以为。庞太师提前一天。扮成花匠回京。只是为了跟儿子弄这些。

那就大错特错了!第二天地垂拱殿风起云涌。一场血腥残酷地党争拉开了序幕。

太宗、真宗、仁宗三朝元老。晋国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丁谓。联结殿中侍御史陈贯、谏议大夫韩国华、右司谏尹洙及内廷宦官雷允恭。弹劾庞太师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蠹国害民。共九十二款大罪。请旨黜其削官夺爵!

当然。这只是大殿上地一幕。丁谓奏本之前早已勾结了神卫军指挥使骆俟平、左右备征司都知栾成、轻车都尉令狐闲等人在城门设下埋伏。准备将返回京城地庞太师擒住。奏折要是批不下来。那就一刀把他宰了!

作为历史上赫赫有名地大奸臣、当年背后捅刀子连寇准都扳倒了地丁谓。那是大宋朝一等一地搞人老手。计划不可谓不周详。安排不可谓不隐秘。只要庞太师今天回来十成十要被逮。没有逃脱地可能!

可惜对京城了如指掌地庞太师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一天扮成花匠回来。丁谓事先安排好地人手完完全全扑了个空。垂拱殿上他一奏完本。早跟皇帝女婿通好了气庞太师直接就从后殿出来了。然后形势理所当然地瞬间倒转。丁谓被贬为崖州(今海南省)司户参军。四个儿子和一众党羽全被降黜丢官!——

不是庞太师不够狠,党争赢了还饶对手一命,是大宋朝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定了来大宋朝三大家法,中间有一条:不杀文臣。

所以在大宋朝,做文官事件很舒服的事,政治斗争输了死不了。

庞太师一出手,就把三朝老臣丁谓贬去了海南种椰子,足见他非凡地手腕。

另外。丁谓的那几个党羽,路上暴毙死了俩,途中遇劫匪剐了仨,剩独一个到了发配地的,不知怎么的疯了。

谁干的?查不出,反正朝臣们一翻两瞪眼,心里明白就好。

这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朝廷上的东西,四哥要听说那也是之后的事。庞太师在垂拱殿黑心狠手地打压政敌的时候,他正陪着狄秀香去七秀坊。

去七秀坊,是为了向邹熙芸当面道谢。小狄青说了,神仙姐姐救他这些天,算上带他去法场看审案子,两个人就见了三面,其余时候他一直被“寄放”在七秀坊里,饮食起居都是那个“蒙着面的漂亮大姐姐”照顾地。

狄秀香很乖巧,也很懂事。知道了以后执意要去七秀坊当面道谢。所以第二天一早,庞昱、狄秀香还有小狄青一起带着礼物出门了。

四哥是成大业的人。手头一大堆的事情,本来不用跟着去地,但是作为一个好男人,陪老婆那是很有必要滴。

更何况神仙姐姐的事情,他问小狄青,小狄青不说,说是答应了神仙姐姐,问秀香,秀香也不说,说是答应了弟弟,那没办法,只有自己去找邹熙芸问了,这和到绿绮轩见南宫琴伊一样,都是为了报答恩情!

花魁大赛的魅力,果然无穷。

七秀坊,这个开业不到半月,就被誉为汴梁城新进的风雅之地的歌舞坊,如今为了替参加花魁大赛的邹熙芸造势,几乎日日歌舞连台,平时难得一见的“九天飞仙”九位舞姬联袂竞演,七秀坊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四哥是个正直的人,尤其还是陪着秀香来,护花使者的职责是一定要尽到滴,前方开道,身边护持,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正人君子地作派。

照四哥的话说,今天来的有点不是时候,你看外边热火朝天的忙着聚拢人气,就足见邹熙芸对争夺“花魁”的重视了,就算四哥和她有有同车之宜,关系大大的不一般,那也不可能待太久的,毕竟还有两日便是大赛了,人家怎说也要练舞的不是,借机想打听打听神仙姐姐的事——呃,方便报恩嘛,怕是挺难。

果然,在七秀坊三楼地会客厅里,依然是黑巾蒙面、穿一身淡紫色的轻罗纱裳的邹熙芸收下狄秀香礼物,礼节性的和她客套了几句,唠了一会家常,邹熙芸袅袅娜娜地起身,一股清新幽甜的芳草气息随着莲步漫出。

庞昱以为要送客了,心里大叹可惜。

哎,女人呐,青楼里的女人怎么个个能说会道、口角生风呢,和狄秀香聊的时候一点插话的机会也不给,弄得他连开口都没办法。

邹熙芸走到他身畔,轻轻巧巧福了半幅,嗓音清脆动听:“难得庞公子到访,熙芸有几句话儿想私下里、单独和你谈谈,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单独”两个字咬得很重。

第一百四十章 那个男人,的身份

“什么!?你你你也要我帮你争花魁大赛的头名!!!”庞昱一惊,差点没一轱辘从栏杆边翻下去。

邹熙芸说要和他说“几句话”,结果直接把他带到了七秀坊顶层的天台上,四哥还当是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要避开众人,单独跟他倾诉,撩拨得我们四哥心里痒痒,宽广的臂弯都时刻准备好了,哪知道说的竟然是这茬!

“不是公子,是公子的主子安乐侯。”邹熙芸静静看着她,秀发云裳迎着天台上吹来的风,贴体往后飘拂,更突显出她窈窕的身段和绝世的风姿。

“咳咳咳,对,是我主子。”四哥差点湿态(我没有打错字!)美女面前们嘛,偶尔不经意的嘴巴漏点风是可以理解滴。

邹熙芸凝眸望着他,盈盈俏立,从容自若的道:“清雅如仙、高高在上的南宫大家尚且要争这个花国状元,熙芸又怎能免俗。”

“那是那是。”庞昱表示可以理解。

“公子说也,难道之前还有谁拜托过公子?”

“啊,这个问题嘛……”庞昱眼珠子贼溜溜的转,心想这既然南宫琴伊、花想容、邹熙芸都要争,老子是不是坐地起价,跟她们谈谈条件,顺便捞点好处?

“是花想容吧。”邹熙芸忽然轻轻问道。

“啊,那是,南宫琴伊也想我主子帮她呢。哎呀,我家主子现在很踌躇,不知道帮谁好啊。”

“公子说笑了。”邹熙芸截断他,轻纱掩映后的樱唇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弯弧。

“没说笑。”

邹熙芸澄明清澈、秀丽如弯月地眸子凝视着他。

“没说笑!”四哥是有名地能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重复了一便。

“公子知道熙芸所谓帮忙地究竟是什么吗?”

四哥手一扬。大喇喇地笑:“不就是打个招呼放句话。叫评审们都选你嘛。那些个公子哥谁敢不听我家侯爷地。”

邹熙芸吁一口气。悠悠地道:“原来如此。那妖……相容姑娘为了夺魁。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公子答应她了?”

“没有!我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因为在马车上她和我睡……咳,我怎么会答应她呢,比赛嘛讲究地是公平、公正、公开,任何企图干预赛果的,都是人民的敌……”四哥斥责的非常顺利。可是突然想到邹熙芸找自己好像也是为了这事,那不是连她也一起说进去了。

“邹姑娘!”他板起脸孔,瞬间变得一本正经,“你不要误会,我可不是在说你。好胜之心人人有之,参加了就想拿第一是正常的,何况你千里迢迢地从江南来到京城,渴望获胜的心情一定比别人都要急切……”

“公子误会了。”邹熙芸美目滴溜溜地掠过他,眼眸里隐含一丝淡淡地笑意。“熙芸说得帮忙,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拜托公子转述安乐侯。问问能否请他出面,担任七秀坊的牛郎。”

“牛郎!?”四哥脚一滑,差点又翻下楼去。

邹熙芸有点讶异的看他:“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么?公子莫非没听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没有没有,”庞昱连连摆手,那个汗滴的呀,要老子做牛郎,有没有搞错!

邹熙芸白他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花魁大赛最初举办时,参赛的各家姑娘鱼龙混杂。经常大赛还没有开始,便已弄出诸多事端,甚至还有对结果不满意,赛后寻衅报复的事情发生。大赛的组织者于是想了个办法,规定任何参赛地青楼楚馆都需寻一名家业丰厚少年公子、或者在朝官员作保,方可参与大赛的角逐。”

言及此处邹熙芸忽然一顿,光异采涟涟,投往晴朗的蓝天,锁定空中一朵冉冉飘飞、自由自在地白云。半晌才喃喃自语的道:“青楼里的姑娘们大多都想往牛郎织女的故事,希望能够早一天脱苦海,找到一个像牛郎这样钟情的男人作为自己的归宿……而肯冒着风险为青楼担保的这些少年公子,几乎也都是能够理解姑娘们的苦楚、感怀姑娘们的身世,体贴、关心她们地有情人,所以大家也就众口一至的把这些少年公子称作牛郎了。”

“哦——原来如此,哀其不幸,识其疾苦,慰其欢情的少年公子。这就是牛郎啊。”庞昱摸着鼻子。恍然大悟,心想那不四哥昨儿还和大宋朝最有名的牛郎、平生最爱流连青楼、给青楼姑娘作词的柳三变斗了一场么。那是不是都该叫我牛郎杀手了。啊呸,这什么跟什么啊!

“牛郎的存在,最初自然是要他们为赛事期间各青楼楚馆的行为负责,后来大赛日渐规范,担保人的作用也就渐渐不存在了,反而各参赛的青楼楚馆都能以请到京中名望最高、权势最重地少年公子做她们的牛郎为荣,一来代表这些公子看好她们,增加姑娘们夺魁的人气,二来也可以借助牛郎的权势、声望,慑服某些别有居心、妄图赛后独霸他家姑娘的坏人。”

“那不就是和捧角差不多?”

“公子这么理解也成。”

“明白了明白了,还是熙芸你说得清楚,琴伊那边求了我老半天,可是又不好好解释,我也不好意思问,哈哈哈哈——”庞昱一边笑一边吹,嘴巴上还大占便宜,打定主意要和邹熙芸谈条件,不把神仙姐姐的事问清,别想我做你的牛郎。

“公子又说笑了。”邹熙芸浅浅颦眉,明显是震惊于他的无耻,不过因为轻纱遮住了玉容,更多的鄙夷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说笑,没有啊?”四哥一脸地茫然,表情非常无辜。

邹熙芸凤眸睇他一眼:“京里几家有名青楼地的担保人,每一年京里地公子大少都能抢破头,可是唯独绿绮轩,不用争,也没有人敢争。”

“那是啊。我家侯爷做牛郎,哪个不开眼的敢抢。”

“可惜这个人不是安乐侯。”

“不会吧,你可别欺负我新入太师府,不知道以前的事啊。”庞昱挑挑眉毛,厚着脸皮的又朝她挨近两步,“我家侯爷对南宫大家是仰慕已久滴。这如果被别地什么鸟人捷足先登了,他会善罢甘休么。你可别告诉我是赵允弼,就这丫的我家早看他不顺眼了,就愁没机会整他呢,要是他敢……”

“赵允弼也想争的,不过没胆。”

“那不就结了,除了我家侯爷,谁有这能耐……”

“这个人,安乐侯等闲也是不会去招惹的。”

庞昱嬉皮笑脸的状态倏地一收。

“京里有这样的少年公子?我怎么不知。”

“这个人很淡泊名利。金钱、权利、地位……等等一切让人疯狂地东西,在他眼里犹如粪土,所以任何出风头的地方都不会看到他的影子。扬名立万的事情他是能避则避甚至,甚至,很多姑娘只是见过他的面,对他一见倾心,却根本不知道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究竟是谁。”邹熙芸眼睛里波光流动,像在诉说一个童话般的动人故事,“如果说南宫琴伊是全京里狂蜂浪蝶垂涎的美梦,那么他,就是每一个深闺怨妇绮思中的情郎。每一个怀春少女梦中地王子,也是每一个有资格做丈母娘的妇人心目中最佳的女婿!”

“他是谁!?”庞昱一万个不相信京城里会有邹熙芸形容地这种少年公子。

他决定,问个究竟。

但是邹熙芸先开口了。

“你知道,白衣卿相是谁么?”

“江南柳永,前天下第一才子呗。”四哥特意加了个前。

邹熙芸全然不受勾引,没问他“前”字是怎么来的,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的称号叫什么?”

“阿猫阿狗?”

“噗哧——”邹熙芸忍不住笑出来,旋又嗔怪的瞪他一眼,扳起脸孔道:“和柳永一样。也是四个字。

中——宸——谪——

“他到底是谁?”庞昱被吊的益发难受,忍不住大声问。

“你不是说……”邹熙芸狠狠白他一眼,表示心中不悦,“你不是说南宫大家已经拜托你主子出任绿绮轩的牛郎,那还问这个作甚么。”

“我也奇怪啊!”庞昱狠狠一跺脚,都到这份上了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为什么有这个人了,琴伊姐他还要拜托我去请侯爷出面,纳闷啊这不。”

邹熙芸又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作脸皮厚的像城墙。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我可告诉你。这个人追求了南宫大家整两年,你家主子一直想插进手去。废了不知多少心思,结果一点机会都没有。”

废话!庞昱很不以为然。就以前那猪头三、烂色鬼的安乐侯,同等条件下,哪个女人看上他,那是瞎了眼!!!

可是连赵允弼都不配说和老子同等,真的还有比他来头更大地少年公子?

看来腹黑老爹混得不行嘛,昨儿还跟我吹权倾朝野,放句话出去连吕老头子都不敢违背,这眨眼就冒出来一个跟他儿子相当的“中宸谪王”,这是怎么回事,黑心老爹不是吹放眼大宋朝,唯独……

庞昱猛地一醒,眼前绽亮。

“腹黑大叔……八贤王有儿子的么,咋我去他府里做客没见着他。”

“我都说了他淡泊名利……”邹熙芸被他慢不经意的一问把话套出来了,只好幽幽浅叹,道,“看来你还不笨,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昱按着栏杆大笑,捶胸顿足,笑得差点又翻下去。

“你做什么啊?”

“我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联系起白玉堂的话,他现在只想笑,狂笑,“八贤王的公子是吧,追了琴伊两年。没到手,然后发现是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哈哈哈哈——”心里想,娘的。这事老鼠白肯定知道,却还拿来吊我胃口,丫真不是好东西!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啊。”

“什么好像,就是啊,我就是幸灾乐祸。”庞昱叉着腰,很无耻地笑,然后更无耻的去拉邹熙芸的小手。

邹熙芸一甩袖子,很不客气的打开他。

庞昱还抓,没抓着就整个人厚着脸皮贴过去。

“哎哎哎。是不是还有更好笑地事,告诉我告诉我。”他拿肩膀顶她,像是小夫妻之间打情骂俏。

邹熙芸讨厌死了这种厚颜不要脸的男人。但是自己也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无赖的笑,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悸动,顺着他地意思就说了:“中宸谪王他……”

“不要说外号好不好,告诉我他姓什么叫啥。”

“八贤王地儿子当然姓赵,赵玄黄,宸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好名字好名字。有霸气,可以和我的庞四一比啦。”

“庞四也有霸气么?”邹熙芸拼命地想忍住笑,可是怎么都忍不住,还好有轻纱挡着,不然一个大美女就被四哥逗得湿态了。

“霸气算什么,我这是杀气,四通死嘛。”庞昱嬉皮笑脸的,已经说不清是多少次去抓邹熙芸的小手了。

邹熙芸拿她一点没辙,连甩的动作都轻了。被庞昱趁机拉住袖子。

她也不挣脱了,只想早点说完,早点离开——

和这不要脸的臭家丁带在一块,女人会疯得!

“宸王……不,那时还是武夷郡王,追求了南宫大家两年一无所获,甚至连南宫大家的琴室都不曾进去过一步。然后第三年的花魁大赛上,武夷郡王铁了心地要拿下她,在南宫大家三度蝉联花魁的现场跪地表白。送上了整整三大车领悟。什么奇珍古玩、宝床玉几、锦帐翠帷,应有尽有。”

“切。琴伊姐启会被世俗之物打动。”

“那也没办法,换成你,以前不管什么姑娘都手到擒来,现在追一个两年了摸摸小手都还是奢望,有什么理由不破釜沉舟赌一把?成了,抱的佳人归,不成,挥慧剑,斩情丝,一了百了。”邹熙芸悠悠地看她,会说话的眼睛像在说“如果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不外乎也只能这样做吧。

换成老子?嘿,对于桀骜不驯,追了许久还不给面子的女人,四哥的字典里只有一句话——生米煮熟饭,霸王硬上弓!

四哥猥琐的挑挑眉毛。

“南宫大家正要拒绝,可是紧接着发生了八贤王认女的插曲。武夷郡王两年痴情,追求得却是自己亲妹子,一时颜面尽失。如果不是八贤王以手中的权力,硬压住了现场的局势,恐怕去年的花魁大赛会是一场遍传天下地闹剧。”

“再之后呢?”庞昱一边问,一边纳闷,心想这既然现场就压住了,去年还在江南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后,武夷郡王和八贤王大闹一场,愤而离府,住到了自己的别苑,而南宫大家则默默的收下了三车礼物,放在绿绮轩最顶层的某个房间里,从此再也没有动过。或者南宫大家想补偿这个为她付出了很多却命中注定什么也得不到的哥哥吧,虽然她一直坚持不认八贤王做爹爹,可是经过了这件事,和武夷郡王的兄妹情反而日渐深厚,武夷郡王……后来加封了宸王,也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绿绮轩的人。”

邹熙芸望向天空,美目一片凄迷,这是从来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地神情,不知道是被牵动了什么心事,又或者勾起了对过往的追忆,喃喃地道:“依熙芸的猜测,这……或许是一对同为清傲孤绝的男女,在摒弃了世俗的爱恋之后,相互间一种额外的感情的……凝聚……升华……咦!”

她的话语有一点哽咽,眼眶莫名的泛着红,忽然脸颊一温,竟然是庞昱趁她说得入神。凑过来光明正大地香了一口。

“作甚么,你!大胆!”邹熙芸大羞,下意识地反手揪他,却抓了个空,庞昱亲完就闪早转身留下楼去了,只留给她一个看着仅能跺跺却怎也解不了恨的背影。哦。还有四哥调戏女人地一贯的无赖又欠打的声音。

“你地牛郎,我家主子做定了,做一辈子行不行?”

“庞大哥,刚才你和熙芸姐姐,在天台上说什么呀?”

刚一出七秀坊,刚一上马车,狄秀香便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嘛……”庞昱一把抓过来,搂紧了,咬着狄秀香殷红的小耳朵道。“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告诉你,要等到洞房花烛夜那晚才可以说喔。”“大哥——”狄秀香轻唤一声,羞不可抑的低下了头去。

搂着她只堪一握的软腰。庞昱涌起无限爱怜,我家的小秀香哎,我的好宝贝,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又可爱,大哥不好好疼你这辈子真是白做人了。

庞昱的大手在她粉背轻轻抚摸着,摸啊摸,感觉滑的像是牛奶一般。狄秀香的两边秀颊红如朝霞,咬着粉嫩嫩薄如新荔地唇瓣,声音细不可闻:“大哥。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洞房……花烛……那个……”

庞昱霎时犯难了,这个搞不定南宫琴伊,黑心老爹不让娶秀香过门啊。

“秀香,你知道么,大哥对你的爱有多深。你是一条清澈的小河,那我就是你身边地河床,永远保护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任何人了,那一定是你……不在了!”

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狄秀香十四五岁豆蔻般的年纪,吃的就是他这套,听得羞不可抑,却又竖起耳朵深怕漏了一句。感觉他大手顺着腰肢下滑,心头仿佛有只小鹿到处乱撞,刚才问他什么一下子也不记得了。

“咳咳!”庞昱刚要搂着小宝贝香个嘴儿,马车门口的狄青实在看不下去了。

“青儿啊,敢不敢跟姐夫打个赌?”庞昱没有羞愧的意思,搂着狄秀香真真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这才抬起头。用一种明显是鄙视小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摇摇头。“哎算了,你肯定不行的,上车吧,我们回家。”

“打什么赌?你说!”狄青最是要强,执拗着非要听。

“帮你姐打过酱油么?”

“过年的时候,打过。”

“那就好,如果你能用一个这么大——的盘子。”庞昱比划了一下,“打一整盘酱油回来,姐夫就给你买一整套地兵书,《吴子》、《六韬》、《握奇经》、《司马法》、《将苑》、《尉缭子》、还有鬼《谷子兵书十四篇》……哎哎哎哎——”还说没说完呢,小狄青已经撒腿开跑了。

“青儿,慢点——”

“姐,你们继续好着,我去去就来。”提到兵书的小狄青,就像见到大肉的万人敌,那是连祖宗八辈都能忘掉的,这不,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庞昱把车帘子一拉:“吹雪,靠边停,五十步外蹲着去。”

“侯爷,三十步可以了吧。”

“五十步那头有家兰桂坊,给你小半个时辰。”

小半盏茶功夫,车停在了离七秀坊不远的小巷里,吹雪一听有窑子逛,屁颠屁颠的早闪人了。庞昱拦腰一抱,让狄秀香侧身坐到自己大腿上,在她粉嫩的雪腮上轻轻一吻道:“秀香,你真的肯嫁给我么。”

宽敞的马车车厢,一时成了两个人地私密空间,狄秀香乖巧的倚着庞昱的肩头,脸颊上绽起一朵朵的红晕,眼睛里流溢着幸福的光彩:“秀香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上了庞大哥,喜欢上了庞大哥,和庞大哥在一起……”

看到她甜美的表情,庞昱亦心有所感,心里和她一样,被幸福涨得满满,满得都快破了似的,他低下头,凑到和秀香呼吸可闻的距离。

狄秀香害羞地闭上了双眸,急促地低吟着,从庞大哥把弟弟叫去打酱油,她就知道接下来可能发什么——大口地浅底盘子,怎么装的了呀,何况还这么远,分明接口把他支开地呀。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在大街上,简直羞死人了……

ps:关于“姘夫”的问题,公子压力很大啊,因为写得过于暧昧,招来了不少书友的批评,不知道这样解释,各位满意否?床的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嘛,那是四哥提出来要睡,南宫琴伊才临时把原来的床扔掉的。绿绮轩里没另外准备第二张,那当然先拿同层放了一年的暂时用着啦。

第一百四十一章 花妖女,杀四哥的理由

“我的秀香好宝贝儿,今天和大哥一起试试车震,好不好?”庞昱的声音说得很大,真的很大,好像故意要给什么人听见。

狄秀香听不明白“车震”的意思,可是看得懂庞大哥暧昧的眼神。

庞昱火烫的大手慢慢移前,开始解她衣服的襟扣。

“嗯……可是……庞大哥……秀香、秀香会怕……”

“没关系,庞大哥只是抱一抱你,然后教一教你什么叫龙翻,什么叫虎步,什么是猿博、蝉附还有龟腾、凤翔,为我们以后的洞房花烛做准备呀。”

庞昱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烧红的小耳朵,故意往里面轻轻地、温柔地喷吐着灼人的吐吸,狄秀香脸蛋儿越来越红,红得像是七月里刚刚熟透的红樱桃,最后“嘤咛”一声伏在庞大哥怀中,羞臊的再也不敢抬头。

庞昱搂着她娇弱的身体,深沉的眼里充满柔情蜜意。

然后,他抬起头,透过风拂起的窗帘的一丝空隙。

看着外边渐渐超马车靠近的几个黑影,唇角浮起一丝血腥冰冷的笑。

花魁大赛前的日子,无疑是汴梁青楼业最红火的旺季。

花魁大赛的历史“战绩”仅次于绿绮轩的蹁跹阁,如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宾客盈门,平日里只挑客人的四艳,为了在花魁大赛中再有斩获,现在成了任由客人挑,不过前提是,你的够腕儿。而风头最劲、登台半月不到便名扬京城的花想容,更是几乎日日迎客,歌舞、吹奏、抚曲、献唱,绝艺尽展,直把一众公子阔少、达官贵人们迷得神魂颠倒。大把大把的庄票流水一样进了夜叉妈妈的口袋。

即使掷金逾万。也难摸一摸相容姑娘地小手。更别奢望登塌求欢。共效于飞。但每天还是有人花大把钱钞来捧她地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是一二十个或者更多!

可是。就在就在今天。当庞昱离开七秀坊。猴急、好色、大意地正在马车上和秀香做着洞房辅导地时候。所有带足了大额庄票子。立志今晚定要摸一摸相容姑娘小柳腰儿地客人们都被告知:想容姑娘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待客。

老鸨子地话。大多数时候不能信。花想容不能待客是真地。不过理由嘛……半个时辰前开始。蹁跹阁里里外外就再也找不到她地影子。

花想容回到瑶台小筑。已经是午夜时分。进门地第一刻。她扯下裹身地夜行衣。玲珑浮凸地姣好**霎时弹蹦出来。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道地跌宕地美妙弧线。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地暗夜。她却站在铜镜前。抚着微渗香汗地娇媚脸蛋。妙目流溢着一抹水汪汪地艳光。仿佛是在顾影自怜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想男人了?”一道幽异地男身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冰冰冷地戏谑。

是身后。

花想容旋风般的转过来。映入眼帘地是一张诡异的青铜面具,雕镂的獠牙花纹栩栩如生,宛若噬人之际忽闻动静、猛地转头咆哮一般,望即生寒,声音从面具后传动,变得迷离磁哑,悉数磨去声线、口吻、腔调,变得难以辨识,伴随着大厅里若有若无地回响。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花想容笑了,冷笑,“天下男人,还没有能入本姑娘眼界的。”

“是么?”

“当然……是。”花想容答得稍稍有一丁点的犹豫,不知是什么让她一瞬间有点迟滞,沉声道:“你来作甚么?上次不是已经交代要做的事情了么?”

“为什么又没动手?”那人冷冷的问。

“动手?”花想容忽然咯咯娇笑,笑得花枝乱颤,雪腻的手背掩口,露出如新剥鲜橙般的娇嫩掌心。怎看都有股媚在骨子里的韵致风情。令人心痒难搔,“一大早你派人通知我。说赵宗惠不甘受辱,雇了杀手要取庞昱狗命,要我暗中相助,帮他们成事。可是你知不知道,庞昱根本早就算计好了,料定昨天在绿绮轩被他痛打的那几人不会善罢甘休,故意在七秀坊外头躲马车里拥着他新进骗到手地小姑娘亲热,等到杀手一出现。哼哼,两边高墙上跳下来五个,还没有落地,全被射穿了胸膛,街上埋伏的六人连巷子都没进就死在路上。我想就算你在现场也不会相信他们竟然会死得那么快。甚至车里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她和庞大哥搂搂抱抱的时候,外边平白送掉了十一条人命!”

“是我的错。”那人直截了当的认了,声线仍然单调的犹如槁木死灰般,“我没有料到,庞老鬼忙于扫除丁谓余党,还能拨出最精锐的手下来保护儿子,庞老鬼一手训练的隐秘护卫飞羽果然名不虚传呐。”

“今天地安乐侯,不再是以前那个头大无脑的傻子了,你要是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杀了他,那就大错特错啦。”花想容仍是咯咯咯的笑,容色娇艳醉人。

“庞老鬼回来前,你不是没有机会!”面具后幽暗的眸子倏地一凝,冰冷的眼神越过漆黑的虚无,猛然向她迸射而来:“今天的事情且不论,两个月前我就叫你杀庞昱了,你一口应下,说是五天内取他狗命,结果呢?”

“死而复生,那是老天爷帮她,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之后呢,翩跹楼里的第一次,你还可以说是夜叉妈妈闯进来,坏了你的好事;第二次失败了,你又非怪人家驾车撞你;这一次遇上飞羽你干脆不出手!究竟要再等多久,你才能杀了庞昱?”

“你放心,他一天改不了好色地毛病,一天逃不出本姑娘地掌心。”花想容扬起一丝戏谑笑意,红酥酥的掌心乍然掐紧。

“会说,没有用,我要地是成果。”

“哟,奴家的本事您还信不过么。”

“信得过。”那人低头望着她,深黝的面具眼洞里迸出两道锐芒。“但是我要提醒你,今年湘西大旱,万亩绝收,朝廷虽然播下了赈灾的款项……”

花想容一对粉腻玉手霎时交紧,十枚尖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肉里,娇媚的脸颊却依然笑靥如花:“您放心。一有机会我就会下手地,倒是花魁大赛的安排……咯咯咯咯,在您眼里,究竟哪一件更紧要呢。”

“你说呢?”他哼的一声,冷咧苍茫的目光如披寒霜。

“是是是,比起那个人,安乐侯的小命不值一晒。”

“听着,后天的行动,无论怎样不可以有失。否则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剑一般地冰冷目光再度射来。单调如振簧的语音不带一丝感情。

“奴家知道,奴家明白,您啊放一万个心便是。”花想容笑得娇憨,语气里却有种裂土难憾、坚逾金石的冷酷,隐约能嗅出一股凉浸浸的无情与血腥!

奴家的针儿刺下去,比杀他更有用得。

太师府,太师书房。

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庞昱回到府里,哄秀香早早的睡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为忙碌了一天的爹爹敲背锤肩。

“哎呀呀呀呀,爹啊,你那什么飞羽,拨他三四十个给我用罢。”敲了不到三下,他就停下来了,死皮赖脸地凑头过去。

傍晚的事情,太他妈的刺激了!赵宗惠雇来地十三个杀手,还是什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血十三鹰”。就在他和秀香比划完什么叫龙翻,都来不及试一下虎步或者跳跃着先教通俗一点的老汉推车,外边就发来了信号,示意全部解决。

等他和秀香啜吻了一阵,弄得玉颊霞烧,春风迷醉后,掀开车帘一看,外头竟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一具来,死的那十一个和活捉的两人几乎是在弹指间就全被清理了。甚至不仔细看连血迹都发现不了。街上络绎不绝的路人对小巷里头发生了什么完全一无所知(巷子里原本的人看见太师府的马车早跑光了)。这他娘的才是太师府地实力啊!

想到这一点,四哥热血沸腾。这不一回府问了下人说老爷在书房,一阵风似的杀过来要人了。

“怎么,这下子肯啦,你不是怪爹派手下跟的你太紧,事先又不说一声,把你好些**都看了去么?”黑心老爹一捋垂须,抬眼望着儿子。

“哪有!”庞昱头甩得飞快,“爹你是为了我好,儿子感激还来不及呐。只是爹爹政务操劳,日理万机,比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还要操劳万倍。昱儿便再不孝顺,也不能让您为了飞羽保护儿子的事再操心了,这样吧以后您老拨三四十号人给我,儿子的安全儿子自己负责……哎哟!”

庞太师敲了儿子一个暴栗:“你以为飞羽有多少人,爹爹十几年前寻遍天下,搜集了两百名资质绝佳的孤儿,秘密训练了整整十年,用尽一切非人的残酷手段,剩下来的最后只有十七人,这便是你爹爹地对手死敌们谈之色变的飞羽,也是我们太师府最后的王牌。这一次爹爹离京,知道你小子没得安份,少不了要闯祸,这才留下了三名飞羽的成员暗中保护你。”

“那就把这他们仨给我使唤吧。”庞昱厚着脸皮要人。

“不行,这些人爹爹现在都要用。”“爹!”

“不行!”

“爹啊,不给人那你刚刚借我用作甚么。”庞昱苦着脸,拽着老爹衣服开始耍赖,“儿不管,儿现在使上瘾了,儿就要这几个人,要他们跟着儿办事。”

庞太师横儿子一眼:“你一个小小家丁,身边突然多了几条来历不明的汉子,别人难道不会怀疑么。”

“啊这……”庞昱一下结巴了,心忖黑心老爹真是厉害,这就看穿了我心里的小九九了,跟他要“飞羽”不是为了别的,就两字:面子!你想想啊,这咱要是出门,身后跟俩中南海保镖,拉风不拉风?同理嘛,四哥到处寻花问柳,随身带着几名“飞羽”的高手,那不是倍有面子。至于保护安全什么的,四哥混到现在,一把鱼肠、一块银砖、两包石灰,互相轮流上,什么时候遇到过解决不了地危险?就算是今天那场面,只要把马车弄到宽敞地地方,先丢庄票子引这帮人抢,趁其不备照着眼睛就洒石灰,然后一匕首一匕首的狠狠捅,保准来多少杀多少。

“人,爹只能给你一个。”庞太师架不住儿子可怜兮兮地眼神,终于还是发话了,“不过不是飞羽,是爹新进训练的一名少年,就当是给你的贴身护卫,你在府里养病,他和家丁一块出去想也不会招太多非议。”庞太师说着,“啪啪”拍了两下手。

陡然,一抹乌青衣影从窗外直掠进来,速度之外犹胜羽箭,眨眼便落在庞太师身边,单膝跪倒。

“太师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你就是少爷的贴身护卫了。”

“是。”

“抬起头,我看看。”庞昱在一边唤他。

少年昂起虎首,瞧年岁约莫二十左近,冷峻的面孔泯灭了世间任何的感情,刮净的唇颔四周留有一抹淡青,剑眉斜飞、目光森寒,额间有一竖剑痕也似的淡淡红印。他背后背着一把形制殊异的蛇形弯刀,只是刀刃便长近三尺,刀柄闪着幽异的暗沉的光,中间以暗赭缠革包裹,整体的形状虽是弯刀,刀柄、尺寸却更像是斩马刀。刀身扭曲如蛇,刀尖便是一枚立体形状的三角蛇首,刃体在靠近握柄处有一弯弧,通体渗出篮晶晶的莹芒,光是瞧着便令人不寒而栗。

我x,这厮拉风啊!

四哥一看就就赞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属下没有姓名,只有代号。”

“九五二七?”

“不,暗霄。”

“哎呀,这个名字不够阳光,喊起来没霸气,少爷给你改个吧。”是。”

“那这样,打今儿起你就叫……呃,聂风……不好,这个喊了会被扁……陆小凤……人没四撇眉毛……要不剑心……啊,有了!”

庞昱一把摁在他肩上,俯瞰的眼神威仪凛然。

“龙五,从今天起,你就叫龙五!”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再“战”花妖女(一)

“龙五!!!!!!!”第二天清晨,庞昱起了个大早,走到花园里,伸了伸懒腰清了清嗓子,朝天就喊。

清晨吼一吼,有利于健康。

“少爷。”不到三秒钟,龙五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靠!庞昱吃了一惊,没料到他来的竟这样快,声一去,转瞬既至,真的是跟风一样啊,不叫聂风可惜了简直!

“你跟着我爹几年了?”庞昱随口问道。

“回少爷,七年。”

“不要叫少爷,叫我四哥,我们都是服侍侯爷的下人,明白?”

“是。”龙五恭声应道。

庞昱凝神看着他,上下打量:“你好像不喜欢说话?”

“言多必失。”

“好,很好。”庞昱满意的点点头,又问,“这些天你一直跟着太师在外头么?”

“四哥不要再问了。这一趟出去做了些多么事。怎样做地。龙五不能说。”他地态度无疑谦恭。但是语调中也暗藏着属于自己地坚持。看得出不是那种只会按主子说得办。本人一点主见也没有地木头人。

对这点。庞昱很满意。

“哎。你地武功是不是很好。一个能打多少?”

“不知。”龙五地回答依然简洁。

“不知!?”我不是杀手。是护卫。太师说了。打起来不在乎你能杀多少。只要保护地对象安然无恙。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好。我再问你……”庞昱不死心。非要刨根究底把他摸个清楚。万人敌大老远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俩大肉包。

“四哥,花、花姑娘……”他老远的叫。

花你妈个头!当你主子是皇军呐,还花姑娘、花姑娘。庞昱只差没踹他。

不过听来也知道,是花想容又来“拜访”他了。

妖女,又找我作甚么,思春了难道?

看一眼旁边负手肃立的龙五,四哥底气忒足,连腰杆都硬挺了三分。手一挥:“走,见见她去。”

太师府外,蹁跹阁的马车光明正大的停在路中央。

这也亏的是太师府,不然被昨夜里带足了金银钱钞去捧花想容的场,结果却扑个空了的阔少公子们知道,想容姑娘飞了他们,一大清早就跑去了谁谁谁地府邸打倒贴,那还不一窝蜂似的涌过来把这里拆了呀。不过因为是太师府,给他们每人一万个胆。加起来都没这种。

庞昱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来,第一眼便看见了那辆前两日他和花妖女在里边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脱脱光光,就差一丁点便进进出出、抽**插、成好事了滴大车。心里不由想起当时淫糜香艳的场景,腹下一阵干热。

花想容从车里探出头来,刚好看见某些不和谐的场面(原谅四哥吧,晨勃啊)禁不住咯咯娇笑,美眸暗送秋波,水汪汪的杏眼又娇又媚、风情万种。

庞昱吞了口唾沫,一个箭步跨到车前,也不多说哗啦就把车帘拉开了。

花想容半卧在马车里,一袭黑绸缦衫地映衬下。里边染有淡淡郁金的纱裳、丝缎小衣、还有桃红锦的绫罗抹胸全都隐约可见,好像故意露出来勾引庞昱似的,斜躺的动作,越发显得她腰肢纤细,**修长,妩媚俏丽的容颜也愈发娇艳。

妖精呐,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庞昱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花魁大赛召开在即,想容姑娘不在蹁跹阁准备,怎么有空莅临鄙府啊?”他一边默念着正人君子咒。一边和花妖女打官腔。

“自然是为了大赛的事呀,公子那日求欢地时候不是答应过奴家……”花想容双颊酡红,娇憨的模样简直就像天真的小女孩,又媚又痴。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庞昱打断她,余光看了看左右,幸好只有万人敌和龙五在。一个肉包子就能堵嘴。一个不会乱说话,心里放心了大半——娘地。换成大嘴巴吹雪,不出半个时辰四哥的正直英名就要被他败坏了!

“公子说话可不能不作数呀!”花想容坐了起来,玲珑的身体曲线换了另一种跌宕起伏,捧着红彤彤的雪靥失声轻唤,仿佛十份焦急似的。

装,你他娘的就装!!!

庞昱真恨不得把她推到,就地正法,老汉推车捅个一两千下看还说得出话不!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帮奴家,奴家就进府见安乐侯,把你做的坏事通通告诉他。”花妖女勾引不成,竟然玩逼得了。

“侯爷身体有恙,谁也不见。”四哥非常镇定,冷冷的拒绝他。

花想容杏眼斜乜,红菱似的唇瓣嘟囔了起来:“哼,男人都是不要脸地,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一样,占了便宜不作数,奴家再不(理)睬你了。”红酥酥的手儿伸出来一扯,竟然把帘子拉上了。

咋地,跟四哥玩脾气?

“哗——”庞昱又给拉开,笑嘻嘻的往里看。

“你要作甚么?”花想容瞪着他,雪肤腻白的俏脸大见嗔恼。

“哎呀,凡事好商量嘛。”庞昱还指着跟她虚与蛇委,作为跟邹熙芸“抬价”的筹码呢,哪能那么轻易的放他回去。

“你肯认了?”她抿着一抹冷笑,双手环抱着硕大绵软的雪腻乳廓,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嗔恼,肥满的乳肉溢出臂问,抹胸红艳艳地泔亮细襟掸鼓起老大一片。

“认什么?我什么也没作过。”四哥翻翻眼睛,俗话说得好,没射x不算强x,那老子门都还没进呢,有什么欢不欢的。

“只不过!”他又补了一句。

“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上,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商量。”

花想容俏目滴溜溜一转,嗔恼的样儿转瞬间成了撒娇,卓挺的酥胸故意朝庞昱蹭了蹭:“那你说啊,要怎么商量?”

庞昱被那柔腻的触感磨得一阵心痒,禁不住整个身体往前挨,直接坐到了马车上,放肆的一把揽住她腴润的柳腰儿:“情况是这样滴,侯爷身体不适,花魁大赛的事情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了。我这个人呐,就是太正直,帮谁就帮谁,从来不搞潜规则什么地,所以呢……曼清院、水月楼、兰桂坊好几家地姑娘都找我商量了,说只要肯帮她们,什么都好商量,啊对了,她们还都约我今晚去她们房间谈戏——不,是谈大赛的事,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一边说一边色眯眯地打量着花想容丰盈起伏的酥胸,作恶的大手顺着柳腰下移,渐渐的摸到了腿心一抹热烘烘的嫩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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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战”花妖女(二)

“四哥”娇腻的嗓音在马车中荡漾。

“作甚么?”

“你也把奴家潜了吧,好不好?”花想容整个身子贴了上来,美女蛇一样的缠住了庞昱,腰带系得松松曳曳、连对襟也半敞开的黑纱薄褛,略微罩着玲珑浮凸的曼妙**,但什么都遮不住,也不需要掩住什么。

整个车厢里弥漫着潮湿而淫糜的气息。

庞昱脸孔扳了起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四哥是个正直的人,对于潜规则这种东西,是非常不屑的——要谈,你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光说说可是不顶用的。”作恶的一双贼手依然肆无忌惮,撷取着花妖女全身的软腻柔滑。

花想容水汪汪的杏眼里艳光流转,忽然搂着他的颈子,将香润凉滑的小舌头渡入他口中,庞昱跟她客气啥,娘的,这又不是老子勾引花妖女,是她自己送上们,再装什么正人君子未免也太虚伪了,一把推到抱着就亲。

两人忘情**、津唾交流,吻得悱恻缠绵,花想容勾着修长紧致的小腿,用裸足摩挲着他腰臀股后,那细腻至极的肤触仿佛珍珠磨粉,滑得庞昱全身都烧起来了,舌尖使尽浑身解数在她香口中翻卷缠绕,吻得火烫湿热,啧啧有声。

热吻片刻,花想容终抵不住四哥的攻势,嘤嘤喘息着转过头,轻啮着他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紊乱的湿发垂在她面上,只几绺柔丝粘在鬓颊边,艳丽的**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绋红。

庞昱这时不过十六岁,作怪一样的用他初生的幼嫩胡根摩挲花想容的颈侧,双手捧着她一对尖翘椒乳,恣意揉捏。只觉耳蜗里频频震动,濡湿着花想容颤抖的喷息,正要顺势剥光她的外罩地绸衫和纱裳,更亲密的考验一下她主动献身的诚意,外边忽然响起龙五两声轻咳。

坏了,这一出门就和花妖女乱搞。被黑心老爹知道了影响不好啊。

想归想,性子起来的四哥,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让他停手的。

花想容仰躺在宽阔地车厢里。浓发摊散、衣襟敞开。一对椒实般地尖翘圆乳高高贲起。膨大地乳蒂凸起如幼儿地小指指节。撑得抹胸小衣似要挤涨开来。殷红布料下透出若隐若现地珠紫。宛若熟透欲裂地紫葡萄。

花想容故意眯起美眸。一把将他壮健地虎躯勾到身前。玉靥欺近些个。启樱唇、吐兰息。颤声轻道:“四哥……奴家这样子算不算得上有诚意呀。”仿佛喝醉酒一般。酩红薰蒸。粉面含春。便未刻意使媚。微醺抿笑地模样便已十分诱人。

妖精呐。真他娘地是女妖精。搁现在上位起来那定叫一个飞快。

“嗯算。算有一点点了。可是还不够喔。”庞昱浑厚地嗓音轻振着她微带透明地薄薄耳廓。热气一烘。花想容只觉浑身**。连心儿也似醉了。敏感地身下竟隐隐漏出浆来。娇媚扭动身体。仰着雪颈张口吐息。

光是看着她胸前那对不住起伏地饱满乳瓜。庞昱就可以想象她那**蚀骨地春声浪吟。遑论闻着她怀间那股子混杂了发香乳甜地异嗅。枕着她玉臂湿滑地柔嫩粉肌。指尖抚过她傲峰险壑地曲线……庞昱身下倏地勃挺昂扬。

“那这样……够不够啊——”花想容睁着迷蒙地如丝媚眼。玉手划过庞昱健壮地胸膛。慢慢地往下……往下……划过小腹。直到抚着一处硬挺地凸起。

“咳咳!”不和谐的咳嗽声又在车外响起。

四哥依然不理会,胆大包天到敢玩野战地,谁还在乎这点?

可是花想容不能不在乎。

有护卫在外边的情况下,某些事情能做,可某些事情是做不了的,比如……她皓腕微微的翻转。藏在袖子里边的银针往里缩了些儿。

“咳!咳!”少年不死心。仍然在一声一声,缓慢的。旋律的,咳着。

花想容陡地火起,拧腰坐了起来,掀开车窗的轻纱帷幔,眸光艳媚似要滴出水来的美目掠过一眼外边侧骑行进、自始至终跟在马车一旁地剑眉少年:“哟,这位小哥好面生啊,不知是……”

“他是我家侯爷的贴身亲卫,叫龙五。”庞昱抢着道,“侯爷在府里养病,暂时用不着人护卫,知道我在外边惹了不少祸事,特地叫他跟着。”

“亲卫么,咯咯咯咯,好健壮的人儿。”听到“亲卫”两字,花想容一无惊讶之色,反而掩嘴娇笑,罗衫半解下无限美好的腰身曲线一阵起伏跌宕,最要命是她的呼吸有点急促,使得上半身的雪肌玉肤不停地微微颤动,配合她的妖娆媚功,形成某种能令男人魂为之销的诱惑节奏。

龙五目不斜视。

凭着一点,花想容再不敢造次,眸中掠过一闪即逝的怨毒,兰指一勾,劲气悄然发出,什么东西被彻底收进了袖中。

庞昱反手把帘子拉上,从后边抱住了她:“容容,别管他,我们继续。”

花想容眼睛深处地恼恨转瞬消失不见,贝齿咬着粉唇,娇嫩地雪靥红彤彤的,神情既是娇媚,又似有些狡狯:“喂,你不会要了人家地身子却又反悔吧。”边说着,边像一条水蛇般在他怀里扭动,撩拨的庞昱心痒难耐。

“怎么可能,你四哥我是个守信用的人,说到一定做到,做到了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庞昱暧昧的笑着。

花想容整个娇躯贴了上来,玉手缠上他的脖子。

怀里抱着这个教人情难自禁的惹火尤物,四哥的自制力急转直下,手当然也越摸越下,沿着腴润的柳腰儿到了紧致光滑的大腿,然后再摸索着望中间行进,食指陷入一团又紧又酥、软腻韧滑之处,竟比想像中更深更紧迫。

“唔……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想容昂着天鹅般的雪颈大颤,粉酥酥的小手拼命打她:“坏人——坏人——你就知道欺负奴家。”

“哪有,我这是在帮你啊。”庞昱手上愈发加力。笑的更是不怀好意,另一只手索性探进衣服里,直接抓向她胸口的两团嫩脂酥腻。

“咯咯咯咯,公子也忒猴急。”花想容俏笑着避开,挣脱了他地怀抱,仿佛刚才的失神**只是诱惑男人的小小插曲。两边玉颊笼着一层淡淡光晕,欲拒还迎的俏媚样儿益发的明艳动人。

“这哪里是猴急,直奔正题好不好。”庞昱看来是真的被美色迷了心窍,两眼红赤,摇晃晃地半站起来,张开大手朝她扑过去,结果竟又扑了个空,英武的身躯重重撞在车厢上,弄得马车一震颠簸。

四哥是不会死心滴。抬起头看着媚笑中的花想容,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

“不要、不要……求求你,饶了人家。”

“你不是让我潜(规则)么。来,别怕,四哥会很温柔的。”

“啊啊啊,别拉,衣服都给你扯破啦,啊啊啊啊噫噫!”

马车沿着道路行进,速度不疾不缓,而车里头的动静愈发的“大”,夹着**、暧昧。叫人一听便不由想歪的娇喘春声。

“不要……不要!啊啊啊……不要!弄……弄死人啦!啊……”

“口里说不要,却扭得这般浪!还……要不要?还要不要?”

“要……要!好人,你再……再大力些,来啊,来,亲容容……容容要、容容还要嘛……啊啊啊啊啊噫——”

行进中的马车不停地颤抖着,外边紧紧跟着的龙五拧起了眉,他听音辨形的功夫已臻一流,当然不会误会里边是在**裸地肉搏。反倒像是……像是少爷故意扑不着花想容似的,故意要闹出大的动静。

这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

马车一路行进,渐渐的到了西市。

这是从太师府通往翩跹阁的必经之路,也是大白天京城里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晚上那么当然是青楼一条街),虽然是大清早,刚刚开市不久,但行人已经很多,这么一辆装饰豪华的大马车驶过来,远远的便已赚尽眼球。

马车里的声音。真地真的真的是很大啊。还有那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隔着两条街怕不都能听见。尤其这是挂着翩跹阁花幅的马车,车旁边还有一个衣服上标着太师府徽记的少年侍卫,两样加在一块那无疑是更加的引人注目啦!

所以一路过来,西市都还没过一半,路边所有的目光已经全集中在了马车上,行人们自动的让开一条道,既羡慕又敬畏的看着。

“相容,以后常来府里陪我渡夜好不好。”

“四哥,你坏呀”

乖乖不得了!人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这这、这两个名字,都是了不得地震撼京中地人物啊,一个翩跹阁当红花魁,声名直追南宫大家的想容姑娘,一个是短短半月既名扬天下,抓个八十岁老太婆都知道滴太师府第一红人、皇上御封的六品天丁庞四爷!

总之,马车在西市一过,四哥和花想容的奸情——不,是四哥和花想容打得火热一事,汴梁城里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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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约黄昏后,脚踩两条船

四哥不是个**的人,从来不,所以就算她要摘了花想容这朵娇艳的玫瑰,也不会荒唐到这样迫不及待,野战是情趣,车震是**,但是破处这档子事……咳,四哥比较传统,还是喜欢上床办。

那四哥干嘛急着推人家?简单呐,这是四哥的筹码,筹码呀,懂不懂?

邹熙芸、花想容都要争花魁大赛的头名,又都不约而同地“求”到了他这里,四哥要是不坐地起价,好好利用一下,那就不是四哥啦。

道理很简单呀,打个比方,我手上有个工程,两家公司找我谈,那我当然得想方设法让甲公司知道乙公司也找我谈,让乙公司也知道,甲在和我谈,这样不就可以大开条件,逼着两边答应么——你不干,别家干嘛!!!

所以庞昱明知道,花想容一大早来就是勾引他的,还是被她“勾引”的上了车,一路故意大闹而不真推,故意搞得人尽皆知。

这样等见了邹熙芸,嘿嘿嘿。

你不让我抱,不让我亲是吧,不告诉我神仙姐姐的事?好啊,那我帮你对头去,花魁大赛的头名,你想也甭想,hoho

所以呢,越是和花想容打得火热,越是可以籍此增加筹码。

呃,等会去七秀坊,也要搞得大一点,这样转头又可以和花妖女好好谈啦。四哥的如意算盘,打得忒响。

两个人一路暧昧一路闹,一路的搂搂抱抱,闹到整个西市沸腾不说,连蹁跹阁门口都快给看热闹的人堵了。

你说这时候吧,四哥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花想容进门,直接往瑶台小筑去,未免太惹眼,太犯贱,太招人妒忌了。

但是四哥偏这样做。

咋地了?嫉妒啊。嫉妒自己找相好去。

睡姑娘。那是男人地本事!

所以等下了车。庞昱大手一揽。不由分说地搂住花想容火辣地腰身。迎着两边无数道杀人地目光。大摇大摆地往里走。

现在地四哥已经不用靠眼神威慑了。因为光是“庞四”两个字。走遍京中三十六坊地界。七十二条大街。没有人还敢挡道地。

当然了。傻子这种生物总是任何时候都不缺。

间或就有那么几个不开眼地,冲过来想阻拦。

一秒钟前,他们可能冲过来了,离四哥很近。

但是一秒钟后,任何对四哥心存怨念。意图不轨的人都直直地飞了出去,落在了最少十米外,不是缺了胳膊断了腿。就是脸凹进去一块——

龙五,可不是白跟着的。

谁敢动少主,就是这样的下场。

“四哥,好多人哩,你看你看——都知道了咱们的事,奴家以后要被笑煞了啦。”十分出奇的,花想容竟然在她怀里扭捏起来。

“怎么,谁还敢乱嚼舌头根子不成?”庞昱横眼一扫。

“哗啦——”人群退后一圈。

“刚才在马车上,奴家什么都给你。可是现在——”花想容整个身子贴着庞昱,美眸半睁半闭,红艳艳小嘴轻启微张,轻咬他地耳垂:“四哥你也为奴家想一想嘛,传出去奴家已经把身子许了你,花魁大赛上还怎么折桂呀。”

娘的,刚才是谁勾引谁来着?

庞昱看见花妖女装清高,登时一肚子火。

不过话又说回来,众目睽睽之下花想容若是被他一个小家丁采了。那还真的不用再争花魁了——家丁的女人做“花国状元”,谁肯心服啊!

庞昱没奈何,这要花想容失了竞争的机会,邹熙芸那边就不好办啦,神仙姐姐的问题更加没得解决。

急着推一个,结果丢了俩,不划算呐!!!

“晚上……晚上你再来好不好,奴家在瑶台小筑等你。”花想容贴着他脖颈,软语哀求着。红润的小舌时不时地在耳朵里舔舐。弄得庞昱一阵阵痒。

耳朵里痒,心更痒。

他当着少说两百人的面。对着花想容裂衣欲出的丰胸狠狠掏了一把,然后又在她地翘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这才笑着放开来。

花想容走了几步,回眸凝望她,眼睛眨了几眨,俏皮、妩媚兼而有之,还夹着一丝透出艳丽娇颜的羞怯祈盼,四哥身为正人君子,勉强还能够克制,围观的那些路人们早一个个给勾地魂都飞了,连蹁跹阁的姑娘们都有不少看得发痴。

唯独龙五,目不斜视,双足不丁不八,站在庞昱斜侧方,一双锐目警惕的盯着四周,随时准备好了应付突发的状况。

花想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意他的动作,看到这些尽显高手保镖素质的举动,弯弧如月牙一般的黛眉,眉梢悄悄的拧起了些儿。

她朝庞昱抛了个无限诱惑地媚眼,拧过一把束绵似的腴腰,转身朝蹁跹阁里边走,红艳艳的光滑缎子裹着丰满的臀股,款摆而入摇曳生姿,背影分外诱人。

眼看进门,她又停住脚步,盈盈别转螓首回望庞昱,鹤颈般的细长皓腕托着雪腮,尖细纤美的如玉食指飘到了姣好的唇畔,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狡黠微抿,看唇形,说得应该是:“夜里记得来呀,我——等——你——”

四哥是个正直的人,更是一个爱老婆地人,虽然秀香没有过门,而且暂时、恐怕、估计也过不了(南宫mm可不是说推就能推滴),但是庞昱对她却向老婆一样的好,出门这才多久啊?啊?啊?啊?啊?领着龙五扭头就杀回西市,大肆采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准备回去讨老婆欢心。

“什么,宝香斋的顶级胭脂,你卖三贯钱一盒?十贯钱三盒卖不卖?”

“啥?这条裙子一十三贯?太不吉利啦,爷忌讳,十八贯怎样。一口价。”

“唉呀吓,这支玉簪不错,就是簪头嵌的珍珠小了点,没气派、不惹眼,有没有龙眼一样大的?白得就免了,老子黑珍珠!”

反正是小弟孝敬的装票子。四哥省它作甚?

花!不花不是糟践了弟兄们的诚心么?

四哥买这些,当然是回去送秀香,不过旁人看见他刚送花想容回转蹁跹阁,然后马上跑来,买了一大堆奢华贵价的女性用品,会怎想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舆论地力量,总是不可以小觑滴。

珠宝首饰这些地搞定,四哥又杀到了书店。

直接扔一句。

“古往今来所有的兵书战策,名将传记。通通拿来,每种三本,没有地。调货,也是三本,每种。”

这是昨儿答应了小狄青的事,跟自己小舅子,尤其要说话算话,不能反悔!

“三……三本?”

“对啊,一本看,一本收藏,一本传道。高人买书,都是这样的。”庞昱大喇喇笑到,神情悠闲地很,一点也不着急。

为什么要急?

总得等消息传开,被邹熙芸知道他和花想容有一腿,再好去谈条件嘛。不然去得早了,岂不是显示四哥猴急,反过来被对方占了主动。

四哥拖着两大车东西回府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先杀到春满园用兵书砸得小狄青眉花眼笑,发誓从此姐夫和姐姐“做”什么再也不插手,然后直奔秀香处,拿出两件小礼物哄得她开开心心,

啥?不是买了两车么——

哎呀,两车里边一半是“孝敬”二娘、三娘地,另外一半……唉,秀香虽然柔弱却很要强,一下子给得多了决不肯收的。慢慢来。慢慢来。

总之,四哥哄开心了二娘三娘。哄开心了姐弟俩,然后就吃午饭,吃完饱饱的睡了个午觉,等吹雪来报,他和花想容那点暧昧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这才悠哉悠哉的穿好衣服起来,带着吹雪、龙五,驾车直奔七秀坊。

比起昨日陪着秀香来,七秀坊上下热情洋溢,婢女、丫头、舞姬们一口一个天丁大人,叫得既恭敬又亲热,庞昱这次再进门,七秀坊里里外外所有人,不论男女,给他的只有不欢迎的眼神。

唯独钱恃才大闹那日,留给他颇深印象的那位被骂的狗血淋头了还能笑脸相迎地管事林逍靖,见到他立刻堆出一副谄媚的笑,“什么天丁大人到访,鄙坊蓬荜生辉”“天丁大人大人有大量,别和姑娘们一般见识”以及一大同吹嘘拍马的话拍地四哥心情甚爽,刚准备掏票子打赏,丫凑了过来,笑得有点……不对,是非常暧昧:“少坊主(邹熙芸)在后院等候天丁大人多时了,小的这就引您过去。”

七秀坊的后院是典型江南园林的设计,园内大树参天,竹影婆娑,苍凉廓落,古朴清幽,整体布局以山池为中心,巧于因借,混合自然,假山之下引构曲涧,汲“二泉”伏流注其中,潺潺有声。亭廊、七星桥、涵碧亭及清御廊等环绕而建,中央的知鱼槛三面环水,方亭翼然,各种景物点缀配置,勾勒出了曲折窈窕的水面轮廓,山影、塔影、亭影、榭影、树影、花影、鸟影,尽汇池中,妙不可言。

庞昱一时惊叹,想不到七秀坊内竟有如此清幽雅致的布景,简直像把一整个江南园林“复制”到了京中,不过他也没心情多欣赏。

因为今天来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办——

“拿下”邹熙芸。顺带着再yy一下,他日抱得美人归,在此池畔野战肉搏,岂非一大快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主动献身的邹熙芸!?

庞昱在林逍靖的引路下,来到邹熙芸住处的两层小楼。

“四爷,就是这里了,少坊主在二楼等您。”林逍靖笑得非常暧昧。

“四爷**一度,可别忘了小人的好处。”

x,诓我呢!

庞昱一千一万个不信,邹熙芸会在里边等着向他献身——就算她真的很忧心,怕自己会站到花想容一边。

会这么做的只有花妖女吧!!!

“林管事莫要诓我,若庞某不能一亲香泽,可能会有人断手缺腿的哦。”他微微一挑眉,看人的眼神里稍稍迫出一点寒光。

林逍靖依然陪笑:“倘真如此,四爷可把小的宰了喂狗。”

“哈哈哈哈——”庞昱大笑,推门昂然入内。

林逍靖在门口伫足,恭敬的弯腰施礼。

庞昱走进二楼的小厅,邹熙芸果然就在里边等他,铅华盛装尽去,换了一身鹅黄色便服,蒙住俏脸的薄纱亦改成了白色,静静坐在坐在一角,见他到来,不知是否想起昨天被他偷吻一事,俏脸微现红霞——

四哥眼尖嘛。隔着薄纱看得一清二楚。

庞昱难得规矩地在她对面坐下。笑道:“邹姑娘真是聪颖过人。知道庞某今日会来——咳。怎么没有伺候地丫头。倒杯茶不介意吧。”“我把丫头差到别处去了。”邹熙芸淡淡道。旋又用明媚地眼眸睇他一眼。

“有些话。她们不方便听地。”

联想起林逍靖刚才地话。庞昱心跳难免有一点点地快。

咋滴啦这是。额滴魅力有这么大么?

哎。长得太帅果然是件麻烦事呀。

他摸着自己的脸,不禁感叹。

看见庞昱自恋的陶醉神态,邹熙芸狠狠白了他一眼,看得庞昱心中一荡时,这蒙面美女问道:“出任七秀坊牛郎一事。庞公子和安乐侯商量好了么?”

“还没。”

邹熙芸讶异的看他。

庞昱哈哈一笑:“熙芸你放心便是,只要我开口,侯爷一定会答应的。”

“噢,公子就这么有信

“那是,侯爷对我言听计从,咱的这条三寸不烂之舌。可不是盖得。”

这句当然是无心之言,听在邹熙芸耳内却完全变了另一回事,冰绡薄纱后地粉脸刷地飞红,大嗔道:“你这人……熙芸尚未和你算昨晚的帐,你竟……”

完了,庞昱懊恼的一拍头。

这老子调戏女人都调戏出境界了,随口冒一句都这样的。

“咳咳,熙芸呐,你知道的……这个……虽然昨天我亲了你。不过只是点吻,情不自禁嘛……哈,没有用上舌头……所以和我说得三寸不烂之舌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哦。”庞昱不忍看佳人害羞,非常体贴的向她解释。

“不过呢,如果你想试一试,我很乐意效劳地。”

他越解释,邹熙芸愈发羞得无地自容,垂下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螓首,不知所措,一副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称呼上被占便宜也顾不得了。

她的诱惑力。绝不在南宫琴伊或花想容之下,只是以前庞昱罕有机会和邹熙芸在这样在独处的环境下叙话,所以对她的印象,不如对一见面就看光了身子的南宫琴伊,或者已经推到两回,几乎都“成事”了的花想容来的真切。

不过有了眼前这一幕,他可以肯定。

邹熙芸要是肯放下矜持勾引他,即使正人君子如四哥,也不一定按捺得住!

好一会邹熙芸才稍稍恢复常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熙芸实在不该这样和你独处一室地,但是人家要和你说得事偏偏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下轮到庞昱纳闷了,花魁大赛的事而已,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熙芸呐,有什么事你说,四哥我行得正、做得直,没有见不得光滴。”

邹熙芸俏脸仍红霞未退,怔了半晌,始抬起头道:“关于神仙姐姐。公子也要熙芸到处说么?”

“什么!”庞昱激动鸟。直接站了起来。

“神仙姐姐什么事,你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

“你。就这么想知道?”邹熙芸微微抿唇,看他地表情似笑非笑。

“那是自然,神仙姐姐救了我两次,我要找他报恩呐!!!”庞昱非常的急切,一个箭步跨到邹熙芸身边,迫不及待的抓着她问。

邹熙芸一眼就识破了她借机占便宜的诡计,冷冷道:“你坐好,不许乱动,不然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庞昱乖乖退后——呃,是为了尽快找到神仙姐姐,然后……报恩!

“神仙姐姐猜到你会来问,又知熙芸若不说,定被你这坏人缠着不放,早早的便留下话了,而且特别嘱咐不可以被第三个人知道。”

这么一说,庞昱心里痒痒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丫头婢女的面说呢。

“神仙姐姐留了什么话?”他急着追问,准备要是邹熙芸卖关子故意不说,那就拿“牛郎”的事情跟她好好“谈谈”。

邹熙芸没有犹豫地就开口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报恩,免了。”

“呃,还有呢。”

“没了。”

“什么,就是这一句?”

“嗯。“我靠,耍我呀!”庞昱愤愤然的砸桌子,“这、这种话,也要单独说么!”

邹熙芸幽幽的白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为了你好,怕你听了一时不忿,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被旁人看见。”

“喂喂喂,我可是正人君子,能做甚么!”庞昱急着辩白。

邹熙芸板着脸哼道:“正人君子?也亏你好意思说,”不知是否又想起昨天的事。两手的纤纤玉指绞在一起,窈窕的身体有些忸怩。

庞昱委屈的大叫:“喂喂喂,正人君子就不可和大美人儿亲嘴吗?本家丁身为正人君子,绝不会做什么丢脸的事情,何必把简单地一句话弄得这么神秘兮兮,还把故意婢女支开。弄得我以为有……嘿,有什么好事呢。”

邹熙芸本来紧绷着俏脸,旋已忍不住“噗哧”娇笑,又像怪他引她发笑般,揶揄盯了他一眼,微嗔道:“正人君子自可以亲……亲姑娘家地脸,但趁姑娘不注意偷着亲的,却绝非正人君子——冲你连这也想歪了去,就知道不是好人!”

庞昱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眯起贼眼瞧着她玲珑浮凸的身段,蔚然道:“是么,若我不是好人。昨天就不会只亲一下了,熙芸你姿容殊艳、擢秀腾芳,风情艳色连洛水女神都能比下去,哪个男人亲过了舍得把你放开的。”

邹熙芸本回复正常的如花玉容又再飞起红霞,恐怕不止是吻她地事,连和庞昱初见面时,被他一番甜言蜜语夸得脸红心跳,差点连面纱都揭下的那段经历也想起来了,跺足大嗔道:“喂。你愈来愈放恣了,还要不要脸!”

要脸就不是四哥了。

庞昱耸耸肩,极度无耻地笑道:“熙芸若是不喜欢,那我便佯装回未吻过你地样子好了,放心,我不会拿这个到处宣扬的。”

邹熙芸终招架不住,咬着粉唇狠狠瞪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

庞昱就是爱看她生气地样儿,摊手道:“熙芸,你搞清楚啊。是这可你先提提起的,不要说过了又拿来责怪我。”

“不要叫我熙芸!”邹熙芸拧着粉拳,看样都要冲过来打他了。

“那叫什么,熙熙?芸芸?还是宝贝儿?”

邹熙芸站起来,美眸闪着不堪挑逗的愤怒的寒光。

庞昱笑眯眯地和她对视,一点不后悔强吻了这性格独特的美女,反正四哥就是喜欢玩暧昧,尤其是这种挑逗佳人的感觉。

邹熙芸几乎下逐客令,又或者扑将过去。用粉嫩地小手狠狠擂打他胸口。可是迎上庞昱玩味而暧昧的眼神,终还是无力的坐了回去。冰绡薄纱后边,红得像喝醉了酒一样的俏脸现出似嗔似怨,娇艳无伦的神态,软语哀求道:“别再逗人家了好么,熙芸等你来,是有正事要谈的,放过人家成不成。”

庞昱见她连耳根都红透了,一时大是得意,加上一反常态的服软,也就不再逗下去,笑问:“熙芸是否要和继续我谈牛郎的事情?”

“这个嘛——”邹熙芸略略一顿,轻声细语的道,“容后再说成不成?人家有更重要地事拜托你呢。”

“什么事?”

“听说前日庞公子……”

“哎,不要这么生分,叫我四哥吧。”

邹熙芸有求于他,无奈只得依言说道:“听说前日在绿绮轩的瑶琴乐会上,四哥独战京中才子,楹联、赋词、作诗,无不技压全场,大出风头,连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柳三变都被你比了下去……”

“小意思啦,我这个人从小就爱好文学,虽然学得不多,不过诗词曲赋对都是精通的。”庞昱很自信挺起胸,摆了个非常酷的poss。

“不知道四哥对于乐舞……”

“乐舞是吧?”庞昱的自信(明明是吹牛!)已经成为习惯了,“四哥我多才多艺,对什么没有研究啊?这个乐舞呢其实说白了……”

邹熙芸美眸闪亮的望着他,带点恳切之色的道:“熙芸和姐妹们排演了一场乐舞,准备在花魁大赛上作表演之用,可是练来练去总觉得哪里不对,那种感觉很是奇怪,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故此……”

她颦起远山一般秀丽峨眉,显是忧心忡忡,不过在望向庞昱时眼中又亮起了希望的光芒:“既然四哥对歌舞也有涉猎,可否请您现场一观,然后指点一二呢。”

美女地要求,四哥从来不会拒绝。

不到一刻钟功夫,邹熙芸已换了一套雪白的缀有羽毛的舞衣,宛如凌波仙子般步态款摆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九名芳华正盛的舞姬,一个个粉脸桃腮,身段袅娜,有序的站在大厅中央,一一朝庞昱侧身施礼。

她们不但样貌标致,便连身材高矮都不差多少,清一色穿着粉红的绸衣,酥胸半露,外加巧薄如蝉翼的霞帔,愈发美艳诱人。

这就是那啥九天飞仙?呜,容貌气质比起我家琴伊和容容,也只是稍逊一筹,小小一个七秀坊里,竟有恁多美人儿。

嘿嘿嘿,江南的姑娘,果然水灵。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庞昱这才注意到跟着还进来了几个乐师,清一色地也全是女子,虽然不及舞姬们青春正盛,却也是徐娘半老,别具丰韵。

乐曲地前奏过去,邹熙芸自然垂落的一对雪藕玉臂开始缓缓摆动,如同清风中摇曳地柳丝,九名舞姬同时曼妙的移动舞步,挥扬着手里的各色彩带,幻出千变万化的美妙图案,像一片片彩云般环绕着翩跹起舞的邹熙芸。

乐曲转入中序,管弦声一阵急促脆响,乐声随即轻快起来,邹熙芸轻抛舞袖,身躯开始原地旋转,而八名舞姬伴随着乐曲开始婆娑起舞,宛如花丛中飞舞的蝴蝶,在她身周穿插回旋,乐雅舞美,尽极妍态,带着如诗如画的清丽情味,摇曳某种难以形容的雅韵与热情。

看着她柔较的娇躯作出各种高难度的曼妙舞姿,耳畔回荡着抑扬顿挫,宛如天外仙音的乐曲,令庞昱几疑误入仙子群居的仙山福地。

但见邹熙芸曳曳蹁跹,犹如风回雪,款款动人。一段悠扬悦耳的乐声过后,顿然静止,她白雪一样的舞衣也慢慢停止飘动,便如一只雪白的天鹅瞬间收起翅膀。乐声只停顿了片刻,复又徐缓响起,邹熙芸的身子再次随乐回旋,踏着行云流水的舞步,姣好的**曲线在飘扬的舞衣下若隐若现,眩目得令人无法逼视。

随见她骤然回眸,绽出如春光一样的巧笑,还有那醉于乐舞中的眼神,教人难以不为之神迷,为之心醉!

如此曼妙的歌舞,哪来什么缺陷!

庞昱刚这么想着,准备瞎掰几句糊弄过去,突然脑中一滞,随之泛起迷糊糊仿佛醉酒一般的晕眩感觉。

这晕发作的如此之快,庞昱甚至来不及开口,整个人直直到了下去。

昏迷前的一刻,他突然想起,邹熙芸离开小厅更换舞衣时,进来伺候的婢女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水的味道有点古怪,可是他一想到邹熙芸罗裳半解,迤逦起舞的美妙姿态,口中登时干渴,抓起杯子便一饮而尽了。

好色,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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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双飞,破处,邹熙芸

庞昱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唤醒了熟睡中的他——不,不仅是熟睡,而且是裸身,全裸。

四哥全身凉飕飕的,下意识地想找衣服,结果手一摸,摸到的不是他那身青衣小帽的家丁装,而是睡在他身边的、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四哥猛然一惊,触电般的跳起来,起床时半晕半醒的混沌状态霎时尽去。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床上的少女。

她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肤光如雪,晶莹似玉,轮廓分明若经刻意的雕削,年龄绝不会超过十四,乌黑的秀发意态慵的散落枕上被上,衬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玉脸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动人心弦。

俏丽的小美人儿犹在海棠春睡,俏脸隐见泪痕,但又是充盈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安宁,散发着夺人神魂的艳光。

庞昱一把按在额上,大叫一声我的天!

老子昨晚倒底对这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做了什么!!!

他颤巍巍的伸手,揭开小姑娘身上的被子。

青春焕发,应高则高,应小则小,峰峦起伏的美景立即呈现眼前,不得不说小姑娘的发育绝对超过了同龄人,粉嫩腻滑的纤秀**和小巧美股下的床单……

处隐见片片落红的遗痕!

庞昱地心跳倏地加速了无数倍。心想老子还是童男呐。初夜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断送在七秀坊了吧!

还有。这小姑娘倒底、倒底是谁。我为什么是和她……

等一下。这是右边。刚才、我摸到地好像是……左!

庞昱扭头。

左边居然还躺了一个!!!

同样是十四岁不到地小美女。同样是被子一掀。落红满床。

庞昱快要疯了,第一反应是——跑!

他不可是小说里的傻子主角。看见死了人傻乎乎冲过去抱住,然后现场被逮成了杀人凶手,同样,眼前的场面,四哥才不会傻愣着,等人捉奸在床呢!

他看看四周。想找到衣服穿了就跑,实在不行,找条裤子套着或者被单一罩也成,总之赶紧跑路,不能多待!

可是他一起身,便惊动了左手边被他占有了处子之躯的小美女,小美女坐起来,被子滑到不堪盈握的腰肢处,露出娇耸青涩地上身。含羞答答垂下絷首,不敢看他的面貌,以蚊猗般轻细但甜美悦耳。夹杂着害羞和生涩的声音道:“小婢阿娇向公子请安。”含羞施礼,又忍不住偷看庞昱雄伟的身躯。

她才说完,身后传来另一个小美人儿惊醒的**。

庞昱有点僵硬回头,小美人儿明媚的大眼睛和他目光一触吓得立时垂了下去,一副心如鹿撞,又羞又喜地美样儿,少女风情,分外诱人。

“昨天晚上我……我作甚么了?”他有点后怕的问。

两个小美人儿同时低头,红霞满面。连耳根玉颈都烧了起来。

额滴天——庞昱想哭。

“天丁大人做的好事,自己却不敢承认么?”冰雪一般的娇脆语声响自门外,然后门开了,一身黑衣的邹熙芸走了进来,冷冷盯着他。

和昨天的态度截然不同,这黑衣美女的话带着怎都掩不住的凛冽的怒气:“昨夜你看罢歌舞,对着我两名侍婢动手动脚,恰好外头有客人来,熙芸想天丁大人你也算半个谦谦君子。占点便宜而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举,遂去到前堂招呼客人,留下阿娇和雯雯陪你,谁知你竟……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地恶行!”

“你胡说!”听了她的话,庞昱100认定这是个阴谋,他对自己的记忆一像很笃定,昨天确确实实看罢歌舞就晕倒了,哪来什么阿娇和雯雯。哪有什么动手动脚!分明是邹熙芸布局陷害他。先在言语上故落下风,消减他地疑心。然后以歌舞诱惑让他不加提防的喝下掺了蒙汗药,或者……春药的毒茶,再然后……

庞昱倏地醒觉,一个凉浸浸的寒意顺着背脊直升上来。

对,没有错,这就是一个阴谋!不然不可能昨天聊了这许久,邹熙芸竟决口不提花想容的事——她不提,是因为她有逼自己就范的办法!

想想吧,太师府一个小小家丁,在全体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七秀坊里,强暴了两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

传出去他庞昱还用做人么!!!

十四岁不到啊,十四岁,这真是禽兽不如啊!!!

庞昱抬头看着邹熙芸,她,正朝他冷笑。

“你说罢,现在怎么办,阿娇和雯雯,就这么被你糟蹋了,你怎么补偿!”邹熙芸凤眸如罩寒霜,浑身的冷凝气势竞和神仙姐姐可以一比。

旁边地两个小姑娘相互抱在一起,俏目含泪,满带幽怨。

“你想我怎么办?”庞昱低沉着嗓子问。

“很简单。”邹熙芸杏肩略耸,“她们是我七秀坊的人,你玷污了她们就是欠七秀坊的债,乖乖做我们的牛郎,不要再奢望左——右——逢——源!”

庞昱岂能听不出她的意思,心中懊悔无余。

娘的,他小看这个女人了,她昨天的娇羞、讨饶、求告,根本就都是装出来的,装出来骗他!

看庞昱不说话,只有一脸的悔恨懊恼,邹熙芸益发冷笑。“事实俱在,你还想不认账么?是否要我把事情宣扬出去,好叫全京城地人看一看你的禽兽嘴脸!”她睨眼娇斥,俨然正义全在已方。

“认账?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庞昱忽然大笑。

“你笑什么?”邹熙芸盯着有点儿发狂的他,眼内流露出一丝惊诧。

庞昱站了起来,就那么一丝不挂,**着全身,居高临下以一种极致狂傲、极致冷峻的态度一瞬不瞬地盯着邹熙芸的眼睛:“昨晚我被你下药迷倒了,一觉睡到天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过!她们身上的,只不过是你事先预备好的鸽子血,对不对?和处女落红的颜色不一样,气味也有差别,我跟了侯爷恁久,会不知道?还有两个小姑娘地神态,只懂娇羞害臊,却不曾颦一颦眉,咬一咬牙,初夜之后,那地方难道会不疼?哼,我故意装蒙在鼓里,逗你玩玩,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可笑啊可笑,哈哈哈-

狂笑声中,庞昱一把捉着邹熙芸巧俏地下颔,使她仰起了俏脸,樱唇刚好对着自己轩昂起的某个部位,一字一顿地俯瞰她道:“邹姑娘,你记住了,好好记住,现今站在你面地,是这个天下第一聪明的人,请你不要侮辱他的智商,ok?”

第一百四十七章 裸身战熙芸

“放开我——”邹熙芸不堪受辱,挥着小手拼命打他。

庞昱任凭她打,反正就跟搔痒似的,没什么感觉,**道:“好熙芸,我可告诉你,一个像我这样十六岁的精壮少男,昨晚连御两女,保准可以做足半个通宵,今早是无论如何别想再挺起来的,可是是你看看,看看,够不够硬?啊?”

“放手啊,淫贼、恶棍、登徒子!”看着面前完全**、充满男性气息的雄健身体,邹熙芸羞得满面通红,打他没用便来揪的,钟乳般白皙腴滑的嫩指儿狠命的去掐庞昱大腿,下手那叫一个毒啊。

庞昱被她拧得火起,猛地一把抓住她柔腻的皓腕,冷笑道:“你再动一动试试,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推了!”他被邹熙芸下药“留”住,错过了昨晚和花想容的约会,心里那叫一个恼怒。尤其想到花妖女妖娆妩艳的媚态,昨晚约他去那是铁定要主动献身,供他“潜规则”一整夜的,庞昱立时觉得一股热流在小腹中灼烧,本来就晨勃的下体更加耸峙,迫不及待要到蒙面美女身上找点补偿。

“放开我——放开我——”邹熙芸挣扎不休。

庞昱狰笑:“你敢布局算计我,就该知道下场,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跳到床下来,抓住她两边圆润的香肩就要往床上按。

床上的两个小姑娘见到这一幕,吓得尖声大叫,不知所措。

邹熙芸看来是想单独的和庞昱谈条件,又或者为了维护“陪睡”小姑娘的颜面,竟然只一个人进来,这完全是给庞昱施暴的机会嘛!

四哥从来都是正人君子,强x这种事情是不愿意也不屑为之的,但是既然邹熙芸布局算计他在先,那问题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不是他贪图美色,强行对邹熙芸施暴。是邹熙芸自己胆大包天,在太岁头上动土招来的报复!!!

四哥现在淫辱她,天经地义!

庞昱把邹熙芸按倒在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扯她掩面地薄纱。

四哥迫切地想看一看。从初见这美女时就一直被掩住、即使隔着轻纱仍能叫他为之目眩地。到底是怎样地一张如花玉容!

邹熙芸拼命推挡。不让他得逞。一双馥郁嫩手挡住脸颊怎都不肯松开。

庞昱被她地抗拒弄得益发火起。俯身凑了过去。准备强吻她。忽然被她无名指上带着地一枚戒指吸引住了目光。

戒指地材质非常古怪。通体洁白似雪。既无象牙、珍珠之温润。又不似玉石、玛瑙地剔莹。戒指地雕工十分精细。镂刻地竟是一凤一凰(凤凰和麒麟一样。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其总称为凤凰)。鸿头、燕颔、麟臀等无不栩栩如生。凤自左、凰起右。双翅并扰。在正上方交颈而卧。四哥眼尖。隐约看见凤凰交颈处地下边还刻着几行小字。不过那字实在太小。不拿到灯下仔细观察怕是怎也看不清了。

邹熙芸发现他盯着戒指。俏脸陡地色变。本是慌乱地眸子一瞬间如罩寒霜。恰在此时。窗外响起一声不轻不重地咳嗽。竟是在外久候少主不至。夜晚偷偷潜进来。守在房顶暗中保护了庞昱一整晚地龙五!

寒霜消去,邹熙芸恢复了慌乱。眼看要被揭开面纱,一滴清泪由眼角泻下,沿着娇白粉嫩的睑蛋,落到枕上。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对付男人的最好利器。

四哥一看之下登时心软,抓着她的手不自禁地松开了。

邹熙芸哭得更厉害,大颗大颗的泪滴无声倾落。

“喂喂,哭什么,逗你玩玩的。别当真。”身为一个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有职业道德地纯洁家丁。庞昱实在“干”不下去这种有同禽兽的举动,坐回床上。往里又退了退,拿被子盖住了自己全无遮掩的下身,顺手又扔了一条给邹熙芸。

“遮着,别衣衫不整的勾引我。”

邹熙芸“嗤”的一声破涕为笑,红着一双弯睫美眸,狠狠瞪他:“谁勾引你啦,分明是你对人家用强。”

“瞎说,我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怎么知道那血是鸽子的?”邹熙芸俏笑着看他,同时使个眼色,两名小姑娘赶紧穿上亵衣,羞臊的跑出去了。

庞昱不得不承认,女人变换脸色的速度实在是快,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呢,这一眨眼笑起来竟然灿若春花!

“猜得。”他翻翻眼睛。

“胡说!”邹熙芸气鼓鼓的哼道。

庞昱地无耻已经无耻出境界了,不以为杵的笑道:“我知道邹姑娘你是个品性高洁的人,不会牺牲手下人的贞洁,用美色绊住我的。”

邹熙芸美眸滴溜溜的一转,以同样的语气回他道:“庞公子乃诚挚之人,一定不会否认昨晚在七秀坊理,熙芸的香闺中渡夜,今早起来身边还躺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幼龄舞姬吧。”说罢在床头坐下,一副当场胁迫,逼他就范地样儿。

逼我?庞昱邪邪一笑,厚颜无耻地又去摸她脸蛋,邹熙芸吓得急避,却不料庞昱突然下移,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美丽的大眼睛:“我也不会否认,亲过你邹大美女的粉脸蛋儿。还和全身光光的和你坐在一张床上,拉着你的小手,把你往被子里……”一边说一边就真的用力拽他。

邹熙芸修长滑润地腕臂线条,实在美不可言,除了以指尖轻柔细抚、感受雪肤上地娇匀酥颤之外,就连粗鲁地多碰一碰都是亵渎,更遑论蛮力相向,不过嘛四哥就是亵渎佳人的感觉,越是高高在上,越是不容侵犯,他越要**调戏。

“公子若是有胆自认玷污了熙芸,不妨去说。”这一次邹熙芸没有了慌乱,秋眸冷静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怕?哼哼。本公子最厚的就是脸皮。”庞昱贼兮兮的笑着,手上加力,贪婪享受着她肌肤的软腻柔滑,不过看着邹熙芸渐渐发寒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轻薄下去了,狠狠的又摸上了两把这才放开。

邹熙芸理了理被他弄散乱的衣衫。盈盈站起来,敛起玉容朝庞昱福了半幅:“请公子见谅,熙芸真地是怕您站在蹁跹阁一方,不得以才出此下策的。”

都摸了人小手轻薄了人家身子了,四哥还能不“见谅”么。

“哎唉唉,没事没事,大人不计小……美人过,大人不计美人过,哈哈哈!”

邹熙芸再拜。敛衽垂首,薄纱上的春山黛眉,眼眸里的如水秋波。还有她久习乐舞、柔若无骨的动人体态,看得庞昱心儿也跟着狂跳起来。

男人一冲动,说话就不再需要考虑了。

“我现在就可以代表侯爷答应你,明日花魁大赛为你七秀坊担任牛郎。”

“此话当真?”邹熙芸美眸涌出不能抑制的惊喜。

庞昱习惯性地拍拍胸:“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邹熙芸俏笑着接道。

“不过,我有个条件。”庞昱忽然笑了,笑得一如既往的暧昧、**,以一种非常炙热的、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邹熙芸薄纱后秀丽无伦的脸蛋。

邹熙芸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粉脸微红的轻声道:“花魁大赛熙芸若能夺魁。便……便……伺候公子……一夜。”

她废了很大劲才忍住羞赧,结结巴巴的说出来。

“不是一夜,是一年!一年之内做我的女人!”庞昱冷笑,裸身对着邹熙芸,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刚才地冲动当然只是表象,装出来给人看滴,冲动后边其实隐藏着他狂野的占有**,世上一切美好的事务,尤其是女人。

都是四哥滴!

“不可以……这……不……”邹熙芸涨红了脸儿。

“不答应?好。那我走人。”庞昱裸身站起来。

“啊——”看着面前耸立地凶物,邹熙芸吓得大叫。

四哥才不管她呢,这里摸那里翻找自己的衣服。

“你……你快坐回去……坐回去啦!”邹熙芸尖叫。

“衣服啊衣服啊衣服在哪里——”庞昱装作没听见,念经一样的到处摸索着,摸啊摸朝邹熙芸摸过来了。

邹熙芸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羞人的场面,一个全身**的男人张开两手朝她扑过来,换成平时早吓跑了或者直接唤人把他拖出去打,可是偏偏她有求于人家。走也不是赶也不是……

“好。我……我答应你。”

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邹熙芸咬着粉唇。脸红红的允诺了他,掩面的冰绡薄纱仿佛不存在一般,隔着都能看到里面樱染似的颜色。

庞昱得意无比,叉腰哈哈大笑。

庞昱前脚离开,邹熙芸都还来不及叫人收拾乱成一团地绣榻,一道靓丽的身影幽灵般的出现在身后,赫然正是昨天的“九天飞仙”九位舞姬之一。

“少主真是高明,略施小计,不用众姐妹出卖美色便给大家伙找到了替死鬼。”她朝邹熙芸单膝跪倒,神态无比谦卑。

邹熙芸凝立不语,美眸投向南边窗外,眼内的慌乱、羞怯一时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天山顶上万载寒冰一样的冷冽。

“通知下去,叫所有人准备,明天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八章 背入式,再会花妖女

离开七秀坊后,庞昱唤过龙五,细问昨晚发生的事情。

龙五看来是个好手下,真的。少主进去约会佳人,他在外边等;少主欣赏乐舞,他也在外边等;少主跟人上床了,他还是在外边等!

本来他久等少主不至,料到出了什么事,趁夜潜进来准备救了少主走人的,可是看见少主躺在一张温软的大床上,搂着两个小姑娘大被同眠,立刻非常知趣的、懂事的,退出去了,在房子周围辛苦守候了一整晚。

紧接着,差别立刻出来了,同样他妈的是下人,吹雪这厮看到主子一去不归,料准是要在里头过夜的,跟着也心痒起来,又知道七秀坊这里是不卖的,借口上茅厕转身就溜到隔壁兰桂坊喝花酒去了。

于是,庞昱找不到人赶车,杀进来找他的算帐的时候,吹雪也和主子一样搂着俩小妞在床上闷声睡大觉,不过妞的成色明显差远了。

再接下来发生什么,靠**想也知道了,吹雪挨了主子一顿爆抽,**、脸都难逃厄运,扣了当月的薪俸,并且这一晚的嫖资没人替他买单,自己出。

如此这般的又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庞昱他们一行才算回到了太师府,大老远的便又看见蹁跹阁那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口。

坏了,庞昱心叫不好,此时方想起来昨晚约好了要去花妖女那里渡夜的。

哎,长得帅受欢迎就是件麻烦事啊。

放了人家鸽子,人家照样送到门口来打倒贴。

想是这么想,庞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怎么说你让人家空闺寂寞,辗转难眠,想念自己想了一整晚都是不对的嘛。

所以当两辆马车相互还有一段距离。庞昱已经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到了花想容地车前。

“容容妹。哥来晚了。哥现在补偿你——”他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就往里跳。估计要不是怕给守门地瞅见。报告给老爹。老爹批他正事不“做”。南宫不推。跑去别地女人那里瞎搞。早就连裤子衣服一起脱了。

呃。这些天和花想容在马车上。前戏早已经做腻了。还是直奔正题地好。

帘子掀开。庞昱一下子傻了。嘴巴长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咋地了这是?莫非花妖女也迫不及待。脱光了衣服在里边等。

嗯。花妖女是坐在里边等他。而且穿地很薄、很透、很勾人魂。一袭黑绸薄纱从身子到脚。雪白腴嫩地肌肤若隐若现。倘再有一双庞昱“生前”最爱地吊带长筒黑丝袜。保准他鼻血当场就能喷出来。

只不过啊,花妖女身边还坐了个人,穿的简单朴素但不失清秀,看见庞昱掀帘子进来,小脸蛋上立刻绽出欢喜的神色。

“庞大哥——”她欢喜的叫,自然是秀香。

庞昱变脸忒快,从一幅**模样瞬间转成温情满满,无限关爱的朝她一笑,然后飞快转回头去。破口大骂。

“吹雪!你他妈地刚才冲谁叫,昨晚嫖姑娘的梦话说到这里来了!”

“啊?啊啊?四哥,我不……不是……哎哟——”

吹雪驾着车才赶到,听得满头雾水,刚想辩解额头挨了一个暴栗,然后**蛋子被庞昱狠狠一踹,直接飞出去两丈远。

“四哥,我……”他抱着**一脸委屈的还想申诉,庞昱直接一只手伸出来。冲他摆一摆先,然后猛地握紧,再一指,意思是:再说话,老子锄死你!

吹雪吓得捂住嘴巴,噤若寒蝉,无限委屈的帮主子背了一回黑锅。

很成功推卸掉了责任,庞昱松了口气,哈哈笑着挤进车里。一把揽住秀香柔软的腰肢:“我的好宝贝儿。你怎么出来了?”

狄秀香被他在人前这样亲密的搂搂抱抱,脸蛋儿眨眼就红了。忸怩的靠在庞大哥怀里,喃喃的道:“庞大哥,我……我听万人敌说有个想容姑娘在门口……在门口等你,每天都来,一连等了三天啦……人家见你还没回,怕想容姑娘等得急,所以出来和她说会子话……”

“秀香真好,庞大哥回去一定好好谢谢你。”庞昱心里一阵感动,心想秀香真地天生就是做老婆的料哎,还没过门就知道帮老公安抚后宫的姐妹了!感激地抱紧了她些,捏了捏她软嫩的小手,“谢谢”两个字说得特别特别重,同时暗骂,娘西皮的,好你个万人敌,敢在秀香面前乱嚼舌头根子,差点害死老子!看我一会回府不……哼,丫乖乖吃一个月馒头去吧,甭想见着肉和油星!!!

狄秀香脸更红了,知道庞大哥所谓的“谢谢,”无非就是回去香个嘴儿,或者在她身上掏两把这样类似的“奖励”,弄得她每次都浑身酥软,春心荡漾。

“哟——看不出呀,庞公子和秀香姑娘可真亲热呢。”花想容掩住樱唇咯咯咯的笑,不时的还朝庞昱眨两下眼睛,胸前两团丰满椒乳在他眼皮底下不住跳动。

妖女啊,贱人呀,**呐!当着我老婆面勾引我!

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准备把秀香弄回去先,顺势把花妖女给办了,却听秀香亲热的拉着花想容手道:“想容姑娘,你来找庞大哥,为什么不进府呢,在车上等很累人的,你来拜访庞大哥,我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呀。”

“不敢不敢,奴家一介青楼女子,身份卑贱,怎敢踏进太师府地门槛。”花想容难得温温婉婉的说话,不过凤眼末梢却勾着朝庞昱看,威胁的意味十足十。

妖女,你想作甚么!

庞昱狠狠地瞪着她。

“其实是这样的,昨晚庞公子和我约好……”

“约好了请想容姑娘帮我挑几件衣服,好买了送给你啊。”庞昱大声的截断她,只恨不得破口大骂——贱人呐,贱人啊,不就是放你鸽子嘛,至于到我老婆面告状前。破坏别人家庭和谐么。

“秀香啊,你先回去好不好。”他贴到秀香耳畔,柔声道,“庞大哥为侯爷的事在外头忙了一整夜,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特别想吃你煮的面呢。”

“不急。秀香姑娘,我们再聊一会好不好。”花想容用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把狄秀香从庞昱怀里“抢”了过去,俏媚的笑道。

她不但勾引男人厉害,诱惑女人也在行,狄秀香不知怎么地,明明很担心庞大哥饿着肚子,但却还是想留在马车里,涩怩的道:“庞大哥,我……我再和想容姐姐说一会子话行不行?”

“哎哟饿呀。头晕眼花了,哎哟哟——”庞昱无力的往车厢上一靠,开始装死。没办法,花妖女这摆明了是要报复他昨晚的失约之仇,故意挑拨秀香和他的关系啊,这要是说出来昨晚两个人约好了在蹁跹阁干那啥事,而且前两天在车上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不定秀香要怎么误会他地庞大哥呢。

娘的,如果不是万人敌眼里只有吃得,没有女人,庞昱真的是花妖女使了什么手段。故意要他把秀香骗到马车里——不对,好色比好吃更容易利用,提个食篓来,里边装几样好味道地吃食,万人敌就能把他卖地一干二净!

“庞大哥,你真的很饿么?”秀香急了,过了拉着他地手,脸上满是关切。

“饿啊,能不饿么。庞大哥做事做的太投入了,晚饭都没吃呢。”庞昱一脸委屈的捂着肚子。四哥可没说谎哦,他是看舞蹈看得比较入神,然后直接晕倒了到早晨才醒地,饥肠辘辘啊,路上也就吃了两大笼“第一楼”的汤包、外带一海碗鲤鱼焙面,肚子还有量,还能往里添秀香的爱心汤面。

花想容媚目扫过他,咯咯笑着插话:“是么。庞公子昨晚很忙?不知是在哪里辛苦呢?我可听下人们说你到……”

庞昱唯恐她说漏。大声抢着道:“为了大宋时代周刊出版地事情,我和永叔兄连夜拜访了范大人。和他秉烛长谈了一整晚!哎哟哟哟,又饿啦,哎哟哎哦哦哦哦,饿啊,饿死我了……啊,这是什么?星星?马车里怎么会有星星!”

狄秀香一听庞大哥都饿得眼冒金星了,一时慌了手脚:“庞大哥,你别啊,别这样……呀,秀香这就帮你煮面去……庞大哥,我这就去!”

“秀香,你真好。”庞昱感激抓住她手,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容容姐,那……我先走……”

“啊哟哟哟,星星呐,到处是星星——”庞昱一嚷,狄秀香连道别都来不及,急急忙忙的下车,赶去厨房给他做早饭了。

秀香一走,庞昱“饿晕发花”的眼神马上恢复过来,

“容容,容容姐——”他学着秀香的腔调,冷冷盯着花想容,花想容媚笑着看他,纤指掠了掠鬓头垂落的发丝,益发衬得面颊白皙柔嫩,如玉莹然,然后倏地双颊绯红,如染桃樱,变化之快叫他都来不及反应。

瞧着有点看呆的庞昱,花想容噗哧一笑,眨了眨眼睛,丽色里犹带三分狡黠:“怎么啦,怎么看傻了,你不是最喜欢……呀!”

冷不丁的,庞昱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车厢里,脸下背上的摆成了趴卧的姿态,膝盖抵地,蜂腰酥胸一并压上地面地软席,两瓣雪臀高高翘起,摆成了背入的淫糜姿势,仿佛一只被剥光了、等待临幸的小牝犬。

庞昱的身体从后面压了上来,粗重淫邪的喘息喷吐在她耳畔。

“来,宝贝儿,昨晚没做的事情,咱们现在补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潜规则,评审攻略(一)

花想容被庞昱按倒在车里,宛若身陷猫爪的小乳鸽,一身黑纱衣服被粗暴的扯将开来,露出雪酥酥的细腻粉颈,既是修长如鹅,却又极富肉感,裸出的肩线犹如一团雪绵,连锁骨都只是小小一抹,腴润香滑已极。

庞昱把她翻了过来,跨坐在她身上,随着她娇腻的喘息,胸前一对蜜奶酪抛弹跌宕、上下起伏,用手抓着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黏腻触感,仿佛抛甩着半融雪脂,可见双峰之凸浮绵软,极是傲人。

庞昱忍不住拿她和南宫琴伊相比,那天浴室中所见的春光,南宫琴伊的**比例近乎极致的完美,既纤美腴润,又骨肉匀称,当真是再增减一分便觉有憾,堪称世间绝品,花想容不及她的优雅、灵秀,白皙腻润处差堪仿佛,然丰腴却犹有过之,光是看着裆里已硬得发疼,忍不住便要剥衣“行凶”。

花想容任由他骑上来,全不反抗,只是媚笑着看她,娇艳的笑容里绽出一丝顽皮戏谴:“公子好坏呀,秀香妹子煮面的功夫,也要趁机拉着人家求欢。”

庞昱一想,是哈,万一秀香煮好面了端出来,看见她的庞大哥被女妖精勾引,在马车里上胡天胡地,一定会非常伤心、痛苦、难受滴——

娘的,这不成了自己挖坑自己跳。

“咳咳!”他赶紧从花想容妖娆的体上“下来”,往一旁退一退,干咳两声,打着嗓门道:“想容姑娘,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大家也算有缘,一见如故,虽然是我们第……第二次见面,不过若是一个小家丁可以帮到你的,尽管说就是了。扶危济困,行侠仗义,是侯爷一直教导我的”

花想容噗哧笑了出来,唇际抿着一抹促狭似的姣美弧线:“这会儿功夫,秀香妹子怕是厨房都还没到呢,你装给谁看呀。咯咯咯咯——”

“少废话,你一大清早的又来找我,倒底有什么事?”庞昱忍不住了,厉声喝问道,今早想动花想容那是肯定想也甭想的,他索性也不去动手手脚了,不然被花妖女挑逗的心痒难耐又无处发泄,难受的反是自己。

“奴家来……找你,自然是有大事件啦。”花想容坐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尽展她优美地曲线身段,薄如蝉翼的黑纱里透出细雪般的白皙藕臂。肤光柔腻、曲线腴滑,在光线幽暗的马车中看来,竟如象牙般泛着一抹柔和的光泽。

庞昱“咕噜”吞了口口水。

“什么事。快说!”他不耐烦地催道。

“是这样地。奴家啊……”花想容说了几个字才。婀娜火辣地身子又凑了过来。四哥难得消停了。她却反过来勾引他。喂喂喂。你做什么。你不要过来。我们非亲非故地。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庞昱义正严词地职责他。自己往后又缩了缩。

“唉呦。庞大公子。四哥你这是在躲什么呀。奴家不过想近点和你说些话。不会吃了你地。咯咯咯咯咯——”花想容笑得花枝乱吃。举起色如奶蜜地白皙手背掩口。虚握地掌心红如鲜剥石榴。叫人恨不得抓过来咬上一咬。

“你真当我不敢?”庞昱火了。看准花妖女凑过来地方向。猛地撷住腕子。顺势一扯她地玉手。花想容“噫”地娇呼一声。翘臂一扭。轻轻巧巧池坐在他地大腿上。双手环住了他脖子。漂壳地脸蛋儿染上晕红。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到底什么事。快说!”庞昱瞪着她。不耐烦地喝道。

“奴家呀。奴家……咯咯咯——”花想容媚笑连声。竟然一把抓住庞昱地手。往她胸前那对雪腻腻地沉甸乳瓜摸去。

“啊啊啊啊啊,**啊!非礼啊!女流……”庞昱都来不及喊出“女流氓”,惯来作恶的贼手已经“被迫”攫住她绵软巨硕的**,直若揉上了一团雪面,指尖打着圈的滑过她柔软细小、嫣红勃挺的蓓蕾。

“啊,轻……轻点,别……”

花想容婉转娇啼,咬着丰润的唇珠,强抑羞意,把他的坏手扯离了衣襟,同时**来一方幅绯红色的细罗绢帕。

绢帕似乎是她地贴身之物,隔着小衣密熨雪肌,啜饱她的香洌薄汗,再被暖烘烘的体温一蒸,整条绢上都是那股子温腻馥郁的幽甜**,庞昱一嗅之下几欲**,前两日在马车上的旖旎风情又涌上心头,抓着深嗅几口,怎也舍不得放开。

“还嗅,看字啦——”花想容媚声娇嗔。

庞昱这才注意到,薄绢上有两排红艳艳的娟秀小子,约莫是用最小号的毛笔蘸着朱砂,小心翼翼地勾勒而出,或两字一断、或三字一隔,竟像是人的名姓。

“这是什么?”他问。

“明日大赛的评审名单。”

庞昱陡地一惊!

身为大宋朝最优秀地穿越青年,诸如什么操女、快射男等等选秀活动早看腻味了的庞昱,他何尝没动过买通评委,操纵大赛的心思,尤其是和邹熙芸“约定”好以后,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把评审找出来喝喝茶,谈谈话,一个个全部摆平。

娘的,铁血汉子曾哥都能杀进二十强,有容有貌,有姿有色,舞技精湛的我家熙芸那还不能拿第一。

可是回来的路上,他拿这事问也算是半个“京城通”吹雪,吹雪竟回答不知道明天大赛的评审有哪些人,因为花魁大赛有史以来,每次的评审都不一样,有在朝高官、有文人雅士,也有风头正劲地少年才子或是来自豪门大族地世家子弟,但就算被选中担任评审,也得等到花魁大赛前一天夜里才会接到通知。

所以想预先买通评审,操纵赛果,根本就不可能!

庞昱当然也问了他,花魁大赛究竟是什么人组织的,评审究竟是谁来定,吹雪地回答也是“不知道”,因为名义上主办花魁大赛的教坊司是一个连京城里二流公子哥都能任意操纵的小官署,而偏偏这么些年来,即使是主子想为相好的姑娘谋个好名次,也总是一次次无功而返!

本来他是打算回府打个转,然后就杀到教坊司去问个究竟的——鱼肠剑对着脸一比划,告诉对方答不好,就手足,去眼,烷耳,饮喑药,放到茅厕里做人彘,很少有人敢不说实话。可是庞昱做梦都想不到,花想容竟然先他一步,拿到了大赛评审的名单!

“这名单……真的假的?你可不要诓我。”

“奴家可就指着靠它拿下花魁了,怎会有假?”花想容娇声媚笑,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个,凑上香喷喷的娇艳雪颊。

时间非常紧迫,庞昱无心和她再“纠缠”,不过仍是改不了随口放大话的毛病——啊不,是一直保持着他务实求真的风格,大喇喇的一拍胸:“行,有了这玩意,第一是包管容容你的囊中物。”心里却在纠结,娘的,两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都为了争花魁的名号求到了老子头上,而且还都是“做”什么都成,哎呀呀,究竟帮谁好呢,纠结啊……哎,要不这样!

他一把攫住花想容丰润的翘臀,使她半边身子和自己贴的一点缝隙也无,坏坏的笑道:“评审呢我自会请侯爷设法收买,不过容容你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我辛辛苦苦的为你奔走,总该预先……唔!”

花想容仰起螓首,朝他献上香吻,娇艳的红唇任他**,丁香小舌主动渡入庞昱口中,两人四唇相接,吻得心魂欲醉,半晌分了开来,四唇间拉开一条晶莹液丝,花想容全身瘫软,酥胸急剧起伏,双颊烘热,不住的大口喘息。

“这样子公子满意了么?”她软绵绵的缠在庞昱怀里,两排浓睫轻颤着,杏眼一眨一眨的道,敞开的襟口浑无遮掩,毋须低头俯看便见得襟里雪峰傲人已极,连乳沟都硬生生挤成清浅一线,酢脂堆溢到了锁骨下,满怀都是绵软**。

“满意,不过只够我替你打通一个人的关节,至于名单上其他的……”

“庞公子非是想容不肯陪您渡夜。”花想容扑闪着水汪汪的杏眼,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而是今晚若被您采去红丸,破瓜的肿痛一时难消,大赛献艺时少不会有迟碍之感,被人看出来那可不妙啦。”

“放心好啦——都搞定评审了,还管什么看不看得出。”庞昱呵呵笑着,大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他可是打得如意算盘,今晚就“办”了花想容,然后明天帮邹熙芸夺魁,明晚就把她推了,后天晚上再来个**,两大美女一起睡。

花想容瞧他眼色,大致也猜出了这人的龌龊想法,面上却不生气,咯咯一笑,胸前晃起一大片酥白乳浪:“公子先莫胡乱答应,还是看看名单再说罢,咯咯咯哦——”甜腻的嗓音里带着一抹狡黠,俏媚的笑容如同偷吃到了鸡仔的狐狸,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明艳与妖媚。

“不就几个朝中高官,世袭贵胄么,还有什么酸腐文士,才子大儒是吧,有我家侯爷出面,谁敢……”

庞昱大喇喇的放话,说到一半突然傻了。

评审名单第一行,三个字——八贤王!

第一百四十九章 潜规则,评审攻略(二)

“为什么……会有八贤

庞昱的脸色有点僵,搞不明白这种风月界一年一度的盛会,少年郎疯狂一下就算了,四十好几、清心寡欲的腹黑大叔他……掺合作什么?

“今年强手多呗,怕宝贝女儿失了第一。”花想容咬着红殷殷的唇瓣,学着庞昱那样的挺了挺酥胸,含羞带笑地瞟了他一眼。

是,就算是庞昱也不得不承认,邹熙芸也好、花想容也罢,两女无论哪一个都有和南宫琴伊一较高下的实力——至少在美貌上,她们和这位世人追捧、拥趸无数的“天下第一名妓”堪称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谁也不输给谁。

邹熙芸似乎信心很足,只要他请来主子安乐侯出任七秀坊的牛郎,确保在气势上不输给有宸王赵玄黄坐镇的绿绮轩,自己便有把握拿下最后的花魁来,而花想容,为了笃定的夺到第一,直接就歪门邪道的搞来评审名册要他“帮忙”了。

哎,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她们都要争这个花魁啊!

庞昱满头雾水。

同时也在想,腹黑大叔出面做评审,为女儿确保票数,会不会也另有目的呢?

这不是面子的问题!绝对不是!!!以南宫琴伊在京城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力,要不要这个花魁大赛的桂冠,根本于声名无损,甚至连续蝉联三届桂冠的她,如果主动退赛让出第一来,更加能显得本人清雅绝俗,不为凡尘所累。

那么,为何八贤王还要他尊贵无比的身份来做这劳什子的大赛评审呢?

莫非夺下花魁获得的“好处”,连南宫琴伊也忍不住动

庞昱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怎不说话。莫非犯难了?”花想容促狭似地一笑。

四哥当然犯难。

评审第一位。首席。或者说拥有最重要一票地。是八贤王。

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压倒地腹黑大叔!——

不管谁出面说项。八叔只要抄起黄金鞭往地上一戳。保管就是皇帝姐夫来了。一样不给面子。

所以,只要八叔铁了心的选女儿第一,场面将会非常被动。

他往下看,第二个名字。

俩字:包拯。

庞昱要抓狂了!

包黑子!好你个包黑子!不好好审案。插手大赛作甚么!

完了,这丫的比八叔还难对付,想都别去想搞到他这票地。

他忍住爆发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第三个名字:程。

“呀,这个人好像听过,挺耳熟的。”

“当然耳熟啦,就是在绿绮轩被你好好痛打了一顿的程颢、程颐的爹——”花想容媚笑着勾庞昱一眼,故意揶揄她。

“哈!?”

庞昱真的要抓狂了——废话不,你揍了人儿子。还想人家听你地?

“啪啪!”两声,花想容翘臀被他赏了两下,作为她取笑他的惩罚。后者“嘤咛”一声羞得缩紧了身子,小嘴儿嘟囔起来,撒娇一样的拧着他胳膊。

庞昱继续往下看。

第四个,张先,不认识。

花想容腻声告诉他:“这人是十年前京里顶红的大才子,做的一手好词,平生得意之作有三:云破月来花弄影娇柔懒起,帘幕卷花影柔柳摇摇,坠轻絮无影分别出自《天仙子》、《归朝欢》、《剪牡丹》、世称张三影。连柳永、欧阳修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前辈呢。”

“这样啊,那他有几房妻妾,儿女都多大啦?”

听他一本正经的发问,花想容不由失笑:“你啊,打得什么坏主意?”

“哪有,就是想把老婆孩子接到府上做做客,然后和他谈一谈大赛的事。”

花想容依实说了,看样子是拿到名单后。立刻调查过的。

两起妻三妾一独子,有牵挂,搞定。

四哥爽快地打了个响指。

第五个,钱惟演。

“吴越忠懿王钱次子,为人好趋炎附势,多写歌功颂德地文章献于朝廷以邀恩宠,尤善以联姻手段巴结皇室,攫取权利,为时论所鄙薄。其人品虽不足称。但雅好文辞。自称“平生唯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词,盖未尝顷刻释卷也。家藏书极富,可与秘阁(国家图书馆)相比,在京城诗文界影响颇巨,算是同时具有贵戚和文人的两重身份。”

“这人我知道,好几回带着重礼想探望侯爷,估计就是来拍马屁的,好办。”

第六个,梅尧臣。

第七个,苏舜钦。

“这两个都是文人,在诗坛享有盛名,人称梅苏,和欧阳修私交极好。”

“那简单,跟永叔兄打个招呼便是,叫他们乖乖听侯爷滴,等《大宋时代周刊》出来了,多刊几篇他们地文章就成了,八贤王亲笔题名的刊物,多少人打破头想登,小意思啦。”庞昱操着一口非常拉风的广东腔,哈哈大笑。

第八个,汝南郡王。

“汝南郡王赵允让,太宗皇帝玄孙,商王赵元份的儿子,中年。”花想容严肃起来,沉声道:“此人性格温良,清心寡欲,仅好习书法、练字画,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宸王赵玄皇怕不都是跟他学的隐居避世,懒问朝政。“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人你劝不动,或者说一点办法没有。”

花想容轻轻扭过头,一撂鬓边乱发,黑衫乌瀑,颈下一抹雪嫩,白得晃眼,浅浅一笑,轻声道:“因为他的温醇性格,无论在宗室,或者文武百官间。都人缘极好,就算是皇上和八贤王都不会去强迫他的。”

八叔都搞不定,那还扯屁。

庞昱继续往后看。

第九个,郭若虚。

“将门之后,从文,喜好鉴赏收藏书画。多次收受赵允弼等馈赠的书画,算是王爷党中最负盛名的文人之一。”

“王爷党地狗腿子?死敌啊,那指定是没辄的咯?”

“嗯,选谁夺魁,他只会听赵允弼的。”

“明白了明白了。”庞昱点头,缓缓道,“九个评审,只有四个能在我的掌控中,怎都没办法保证最后你一定夺……”

“公子拿下这四人便好。”花想容勾人的笑眼望向庞昱。一双薄嫩红唇轻轻绽开,“除了八贤王,剩下另外四人里。奴家怎也能靠真本事争取到一两个地,到时这一届的花魁名号便是奴家的囊中物了。”

“这么说你很有把握了?”庞昱斜他一眼。

“咯咯咯咯——”花想容掩嘴俏笑,“南宫琴伊琴艺超卓,邹熙芸一舞倾国,奴家的箫技却也不输给她们呢。”

“这样啊,那要不午后我们找个地方试一试,你替我好好吹……嘿,我得对你有信心,才好着手拿下那些评审啊。是不是?”庞昱依旧色色地笑,笑得无比**暧昧,一把攫住她掩口地小手,只觉入掌滑腻,如数细粉,不自禁的便联想到宝箫被她捧住,轻轻**,上下擦滑,圈着火烫地杵身不住挑、捻、勾、掐。丁香小舌舐着、咬着,衔得舒爽无比……

庞昱陡地火起——当然是欲火,抱住花想容的手一用力,把她身体撑高了些,什么东西……呃,好像是一根火烫的棍子,刚好顶住她丰润浑圆的两瓣臀肉,花想容娇呼一声,转过红滟滟的俏脸。樱唇随即被他吮住。欲拒还迎的挣扎了几下,然后水蛇一般的缠了上来。滚热地身子地偎在他怀里,任庞昱魔手肆虐。

即使被束胸地小衣裹住,她地乳廓还是大得惊人,庞昱奋力张开手掌,也只能握住饱满沈坠的**下缘;轻轻一用力,指腹便掐进一团硕大绵软地嫩肉里,深深陷入如酥酪般的滑腻之中,触感柔若凝脂,却又满满的充盈、包覆着指掌,隐约有一点嫩尖逐渐硬起,滋味妙不可言。

他大力揉捏两下,花想容便已禁受不住,**连声,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染樱之雪,心里更有种莫名的淫冶兴奋,无力的小手环住一双姣美**,身子簌簌发抖,柔嫩的嘴唇越发湿热起来。

庞昱被她热情的**所迷,只觉她软腻地丁香小舌、甘甜的香津唾液无一不美,情不自禁地把他搂的更紧,一番湿吻下来,两人已贴面吻得气息粗重,花想容喘息着依在他怀里,腻声求饶:“公子,别这样,奴家……给个天胆予奴家,奴家也不敢说话不做数,放您的鸽子呀,啊噫噫噫噫噫噫——”她开口如呻吟一般,说不出的娇媚诱人,喉音宛若黄莺吭啭,更是甜的发腻。

庞昱哪里肯放?低声凑近: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帐,要欠也是我欠别人,来,我们约个时间……”

“庞大哥——面煮好啦,秀香给你拿过来。”隔着大门传来狄秀香的娇唤,小妮子生恐她的庞大哥饿着,面一好提着食篮就送来了。

庞昱放开花妖女,急要和她约个时间,唇际却被她柔腻的指尖抚住。

“公子奴家答应你地绝不会反悔,明日若是夺魁,明夜便来伺候您。”花想容低语细细,微带轻喘,扑面满是馥郁的醉人甜香。

庞昱心神一荡时,已被花想容推出了马车,然后马车飞驰起来,就是想追也赶不上了,远远的,花想容朝她挥手媚笑。

“公子有的时候男人要专一,您想要一箭双貂,那可是不成的哦,奴家和邹姑娘,您看着选一个吧。还有,明天您若是见到了什么,可千万千万不要生气,人家心里只有你的,人家的身子也只会留给您——”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赛前夜,暗潮涌动

嘛叫势力,嘛叫人脉,名单上的四个评审,四哥花了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准确说是两个时辰,就已经全部拿下了。

然后他本来打算再去七秀坊和邹熙芸谈谈的,看看能不能要她搞个“首付”,表达一下诚意先,但是很遗憾,四哥吃饱喝足连大门都来不及出,就被黑心老爹唤了去,去他那个明明宽大、敞亮,走进去却感觉阴森森、背脊都发寒的书房。

“爹。”他喊了一声,朝书桌后边的庞太师。

“来了?”黑心老爹头也不抬。

“嗯。”

“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没……在七秀坊。”四哥本来矢口否认的,不过一想龙五是老爹的人,还有那神出鬼没,无所不能的“飞羽”,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骗老爹,那是不对滴!

主要是出于这个原因,四哥才老老实实交代。

“嗯,还算老实。”黑心老爹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却有点阴晴不定。

“爹啊,这个俗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庞昱急忙为自己的夜不归宿找理由,“年轻时候不纵情一下声色,享享艳福,岂不是辜负了大好的时光,老天爷造就出美女来,不就是服侍伺候我们的。现在不玩个痛快睡个够本,等到老来……”乍一想到老爹六十多了,还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后娘,一到夜里那**声,连他这做儿子的听了都脸红,庞昱赶紧着改口,速度快的叫人汗颜,“红颜易老,美人儿最娇艳的岁月就那么几年,早到手早享受的不是,等儿子也白发苍苍、九十好几了。就学着爹爹再另娶几房呗,庞家男儿个个宝刀不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庞太师明明才六十几。却被儿子说成九十岁了还能驰骋纵欲。脸色立时大大地缓和。叹道:“爹把龙五拨给你使唤。是要他贴身保护你地安全。不是要你叫他去做伤天害理地事情。”

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地事黑心老爹你不每时每刻都在做么。

庞昱这么滴想着。当然没有说出来。惹火了黑心老爹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没啊。爹。我叫龙五做什么伤天害理地事了?”他装傻。

“没有?没有你叫龙五大白天蒙着脸绑了人家张大才子地夫人孩子作甚么。还掏了人家夫人地手绢、女儿地小衣送回去。嗯?”庞太师瞥儿子一眼。拈着胡须淡淡地笑。意思很明白。凭你还想跟你爹玩心机。差远了!

“爹。嘿嘿……嘿嘿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嘿。”庞昱老脸一红。像偷鸡吃被逮地黄鼠狼一样。非常不好意思地讪讪干笑。

庞太师的哼的一声,脸色又有点难看起来:“爹的话你当耳旁风么,这个时候不赶紧把贼老八的女儿弄上手,给你爹弄个孙子抱抱。跑去勾搭别的女人作甚!爹可明明白白的和你说了,南宫琴伊不到手,谁也别想过门!”

唉,原来是就这事。

庞昱送了口气,斜眼偷偷看了看老爹刚才拿着看,现在摔到了一旁的东西。

是封信。

娘地,该不会是黑心爹哪个老朋友老伙计又抱上了孙子,来信给老头子炫耀,黑心老爹看了极度的不爽。故意拿我撒气吧。

他惴惴的想。

“爹啊。”

“作甚么?”

“您说儿子这……娶南宫琴伊过门,那是一定地吧?”

“废话,搞不上她,你别想娶妻纳妾!”一扯上这事,黑心老爹说话就变得忒粗俗,看来是这么些年没少受八贤王的气。

“那爹啊,你说儿子要是三大名妓一起娶,把腹黑大叔——不,把贼老八当成宝贝一样的女儿和另外两个女人摆在一块对待。再狠点就连正妻的名份都不给。您老这口气不是出得更爽快。”

“哗啦——”庞太师一撑桌子站了起来,苍老的眼睛透出精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儿子,表情有点激动。“你,继续,说下去。”

逮着了机会,庞昱开始鼓动如簧之舌。

“爹啊,儿子这两日到处奔波,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尽快把那两位近来风头极盛,隐隐有和贼老八的女儿一较高下之势的大美人弄上手,然后随便捧她们谁做花魁。爹您想啊,女人,失意的时候最空虚,南宫琴伊若丢了蝉联三届的桂冠,心里肯定不好受,儿子正可以乘虚而入,占据她地芳心……和身体嘛。”

“到时候儿子同娶三美,一气的把京城三大名妓全收了,南宫琴伊排最末,帮爹您气死贼老八,然后天天干、日日干、月月干,一年里生他仨胖孙子,不,是四个,还有秀香嘛。到时候爹您抱都抱不过来,今天办个满月酒,明天开个百日宴,后天又是抓周会什么的,叫您那帮老友人人眼红,个个羡慕,啊哈哈哈哈——”爹是心情大畅,笑得合不拢嘴,跟儿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全力支持他把南宫琴伊的花魁桂冠摘下来给别人,等到父子俩合计完怎么怎么计划,怎么怎么实施,怎么怎么确保不出篓子,天已经大黑了。庞太师打发儿子先去用膳,等他走远了,拍拍手,一道黑影乍然耸立身后。

“明天,一切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就绪,太师尽可放心,少爷的安全我等会誓死保护。”

“不光是昱儿,还有……”庞太师稀疏的白眉一轩,几绺垂在额头前的散发无风自动,似是目中所绽的精光凝成了实体,一瞬间划出的锐利劲风竟穿窗破棱。

“不是有大内侍卫和神策营保护……”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真要出了事,保护不周地职责谁担待的起!”

“是!属下明白,我等定誓死为太师效命。”那人单膝跪倒,低沉的声音里蕴涵着无比的肃穆之意。

“不光是你们飞羽,还有铁血龙空天鹰,太师府所有的精锐全部齐出,明天的行动,老夫要万无一失!

“遵命!”

黑衣人奉命而去,庞太师望向南边的窗外,笑容里满浸血腥。

ps:呼——铺垫的差不多了,下一章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了,不要以为这只是一场选美哦,也不要以为只是一两个势力的交锋。大话不敢说,公子地书友里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地,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不信的话,讨论区里留言,大赛开始后见分晓。

第一百五十章 花魁大赛,当街戏美女

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花魁大赛这天。

汴梁城里仿同节日一般,大清早的天还没亮,街头已是人潮涌动。

花魁大赛,不仅仅是风月界一年一度的盛事,更是城纨绔大少、膏梁子弟们望眼欲穿的选美大会,同时也是满城老百姓们难得的一睹名妓芳容的良机。

概因在这一天,全城的每家青楼妓院,不管姑娘们有多值价,多难得一见,花魁大赛上全部要出来公开献艺,所以哪怕你是个杀猪的屠夫、街口的癞子,看到的、听到的、赏到的,和那些高官勋贵、公子纨绔也是一样一样一样滴!

所以花魁大赛一开,汴梁城里所有的男人都冲动了,尤其这还憋了一个多月(前文有题,南宫大家去洛阳寻琴谱,大赛延期),打从昨晚上开始,京城里就到处都是嗷嗷叫的狼嚎了,一大早更是群狼涌动,直扑赛场。

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四哥,毕竟人家是色狼中的色狼嘛。

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

当庞昱穿着他招牌式的青衣小帽家丁装,骑着安乐侯的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在御道上行进,当他看着路两边塞满赴会的车马,彼此挤得缓若蜗牛时,不由大大滴庆幸自己做了七秀坊的“牛郎”。

御道正中,是专为各参赛青楼辟出的道路,两边由城内守军隔开,中央通行无阻,庞昱携七秀坊一行侧骑所到处,欢呼阵阵,人人瞩目,其中不光有想饱览邹熙芸及“九天飞仙”艳姿的男人,还有众多希望一睹“天丁大人”风采的贵女宦妇们,纷纷揭帘来争着瞧他,想看看这个帅的惊动大宋天子,连续和南宫大家、邹熙芸、花想容三大名妓传出风言风语(呃。那时候还没有绯闻这个词)的太师府一等家丁,生就得是怎样一副长相。

四哥当然不会使她们失望,崭新的一身家丁装,外面潇洒的罩了一件纯白色披风,挺直的躯干,雄健的腰身。英姿飒爽,目如朗星,脸容近乎完美的俊伟,帅到无法挑剔,唇角自始至终挂着阳光般灿烂笑容,加上腰间挂着上古神兵鱼肠剑,怀里价比千贯地淫器——不对,是银砖,反正四哥现在浑身都是令天下美女着迷的魅力。比之赵允弼当日潇洒万倍,风光万倍。

四哥有种天皇巨星的感觉,骑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无数姑娘们尖叫、欢呼,挥舞着手里的绢帕、彩带、桂枝,就为了吸引他看一眼的目光,哪怕只是零点一秒,每每四哥招招手,飞个吻,那叫得简直是震耳欲聋啊。

四哥努力地在回忆他那个年代地演唱会、见面会上还有什么带动人气。直接叫全场沸腾地好“好招数”。比如拉个美女歌迷上来湿吻什么地。或者扔件衣服到人群中。倏地一声“庞公子”。打断了他美好地yy。

唤他地是邹熙芸。

这位长于乐舞地大美女就坐在他身后紧跟着地那辆马车里。掀开车地帷幔。露出她颠倒众生地绝世花容。

“熙芸。什么事?”庞昱放慢了速度。勒着缰绳退到马车边上。

“一会就要进场了。你主子安乐侯究竟什么时候来?”

“快了快了。侯爷他这些天一直养病。院子门都不出地本来。是我废尽了唇舌才说动侯爷出面。熙芸呐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熙芸不会忘记昨日的承诺,只不过……”邹熙芸美目缓缓扫过他,蹙起了灵秀的黛眉,“万一安乐侯届时未至,这个责任……”

“我来负!”庞昱把胸膛擂得咚咚响,豪言放话。

邹熙芸这才放下心来,拉上车帘在里边做赛前地最后准备。

七秀坊车队继续沿街前行。四哥继续打马走在最前头。继续挥手、飞吻,惹来无数尖叫。提前就把大赛的整个气氛给带动了起来。

渐渐的,各家青楼的参赛队伍从两边道旁驶入御道,彩车迤逦,争奇斗艳,姑娘们更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楚楚动人,其中有不少都是艳名远播,寻芳客们轻易难得一见的红牌,以她们的身份,就算是王孙公子,高官贵胄,怕是轻易也请不动她们出台,但在这全民同乐的大好日子,人人都有这等眼福。

姑娘们也乐意在这一天公开现身,好好“表现”,因为再没有任何日子比花魁大赛上,年轻英俊又多金还有势的少年公子们聚得更齐了,青楼姑娘嘛,谁不爱金、谁不爱俏,谁又不想早早跳离火坑找个好男人嫁了呢,所以就算平素再眼高于顶地头牌红姑娘,到了花魁大赛时候也禁不住芳心可可,只盼着能夺个好名次,然后找一个年少英俊、少年得志的好儿郎嫁了,尤其要是被京中顶尖的几位公子哥看上,那可更是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所以一大清早,各家姑娘们早早就悉心打扮好了,乘车出发,一时间整条御道上到处都是美人袅袅,香风阵阵,乍一看看过去,还以为到了九天仙境哩。

淡定,淡定啊!

四哥很想喊出来,提醒路边这帮眼睛看红了、下边勃起了,像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禽兽男人。你看看他,管叫周围各式美貌姑娘穿梭往来,群雌粥粥,淡定的四哥全部当成寻常的使唤丫头,搭都懒得搭理!

什么狗屁美女!比得上我家琴伊?比得上我家容容?比得上我家熙芸?一个注定是老子滴,还有俩等着四哥睡呢,谁稀罕你们这帮庸脂俗粉。

一会功夫呢才,宽敞的御道上就汇聚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车流,朝花魁大赛的主办地——城西金明池畔进发。

虽然这花魁地桂冠个个姑娘都想争,不过以往三年有南宫琴伊在,她们能争得不过是第二名“花国榜眼”而以,而今年,江南第一美女邹熙芸高调入京参赛,再加上一个走妖娆路线、魅惑众生的花想容,基本上是前三都没有希望了。

姑娘们,争第四吧哎。

目标一放低。气势也跟着低,尽管七秀坊的车队出来的不算早,但是,道路两旁其余青楼妓院的参赛队伍,就算加入了进来也不敢逾越,大条的走在她们前头。只乖乖地跟在后面,结果成了四哥一个人打马在前面领路,身后至少三十家青楼楚馆、近千人的的庞大队伍,全部通通地唯他马首是瞻。

这是堪称京城近十年来地一大奇景啊,小小家丁竟然成了人人欲染指、却又都没有能耐全吃下地京城风月界的领航标!

七秀坊地车队继续前行,到了和御道交叉而过的京中又一地标——玄武大街,两条大道交叉的十字路口中央,赫然停着一顶华盖覆纱、金檐垂旒的奢华大帐,毫不客气地阻住了众人的去路。

金帐四周悬着藕色薄纱。帐底平如床榻,四面设有女墙似的雕栏,栏柱盘鳞。精致的雕刻上细细贴着金箔,耀眼闪亮,无比华贵;帐子两侧各有一条碗口粗细的朱漆轿杠,前后均有四名力士、共是八人同抬,可以想见行走时之平稳舒适。

呀呵,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本大爷去路!

庞昱很不高兴,打马上前刚要厉声质问,金帐藕纱里探出一只芊芊柔荑,剔透如玉的指尖抵着纱帘。微戳出尖细如茭白嫩笋地形状,然后轻轻地往边上一掀,露出里面千娇百媚、风姿绝世的紫衫俪影。

可不就是花想容!

她看来是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窄袖纱罗衫,金步翠摇、珠饰环佩,内衬云紫纹绫诃子(又称“内中”,女子地无肩带掩胸内衣,常见于唐代仕女图)裸出颈胸问的大片雪肌,下裳是微带青蓝的紫色丝裙。臂间挽着一条窄幅的紫绸披帛;柳腰约青、皓腕环碧,合襟处结了只小巧的青绂绸结,以羊脂白玉珠为坠,简直是容光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唉呦哎,这不是天丁大人么?领着这样长长的一条队伍,可真风光极了呢。”她看见庞昱,媚声一笑,声音甜的发腻。当真是风情万种。有意无意一瞥。水汪汪的杏眼里眸光盈盈,分外冶丽。似欲扑进他怀里,仰着螓首质问。

怎么样?决定了没有,你要帮谁啊。

帮谁?这个问题四哥还在考虑。

“想容姑娘早啊,你今天格外漂亮,真是美极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庞昱也不好太那啥,挺直起身子尽量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

“是么?在天丁大人眼里,奴家就是再美怕也比不过你车里地熙芸姑娘吧。”明明她以“天丁大人”相呼,态度比昨日疏远了很多,但话中却酸酸的,有点呷醋的味道,叫庞昱忍不住心神一动,想:老子这三日终究没白忙活,花妖女竟然也会为了我吃女人醋,哎呀呀,四哥的魅力真是大。

“非也非也——”他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十六哪来胡子),摇头晃脑的道,“每当在下见到熙芸姑娘,总觉得她比想容姑娘你更加动人;但当见到想容姑娘你时,又觉得熙芸稍逊一筹,现在终于能同时看见你们了,才明白什么叫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啊,哈哈哈。”庞昱呵呵笑着,一句话把两女全夸上了,谁也不落。

花想容撇撇可爱的小嘴,媚态横生的瞅首他道:“天丁大人就爱说好话,一会见到了南宫大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捧他呢。”

“没有的事。”邹熙芸出来打圆场,巧笑嫣然地道,“庞公子是实话实说,想容姑娘可不就是花魁桂冠最有力的争夺者之一么?”

“,不敢不敢,想容哪敢同姐姐争啊,陪敬末座而以。”花想容闭目一笑,动听的语调慵懒无比。

“啊,对了。”

她忽然起身直视庞昱,明媚的翦水瞳眸里迸出利光:“七秀坊的牛郎可是请得天丁大人出任?”

“哎——我一个个小家岂有这等能耐。”庞昱心念电转,满口扯谎,“自然是我家主子出面,站在邹姑娘这边咯。”

“咯咯咯咯咯,姐姐真大本事,居然能请得动安乐侯,那真的可巧了,我们蹁跹阁的牛郎可是安乐侯的死对头呢,熙芸姐姐,看来真的……”花想容露出意料之中地表情,“咯咯咯咯,邹姐姐,我们今天不分个高下是不行地了。”

庞昱一听“死对头”三字,瞬间想到某人。

呃,放眼京城,能和他还有赵玄黄并肩,保证不坠了蹁跹阁面子的,想也知道是哪个王八

“花姑娘——”便在这时,路边响起一把猥琐男声,那称呼,那语调,乍听之下四哥还以为是哪里地大日本皇军跟着也穿越到大宋朝了呢。

他斜眼一掠,额,果然够黄。

头戴金冠、脚踩黄金靴,身上是一袭银绯黄底的精致锦袍,连他妈的玉带都是掐了金线缝就滴,双眉斜飞、鹰准薄唇,在世俗妇女们眼中绝对称得上帅哥,但略显瘦削的面容掩不住一股子的骄悍跋扈。

他高踞在一匹纯白骏马上,后边跟着八名短襟裳、双袍肚,头戴红缨皮鬃笠,外扎绿鹦短绣衫,衫中露出铜钉衬甲的精壮侍卫。

“哟,这不北海郡王嘛,几天不见您可瘦多啦。该不是恨我恨得吧。哎哟,这是你的手下吧,头上咋顶着红呢,不好不好,这样显得太孬种,没动手呢还就跟开瓢放血了一样,还是换成绿的吧,啊哈哈哈哈——”庞昱大笑着打马上前,却非走向赵允弼而是停在了金帐边,随意一扯,把纱帐大大的分了开来,接着就那么伸手在花想容娇美的脸蛋上一抚,然后往下划过高耸的丘壑……熟练的动作、高超的手法,带起佳人一阵娇悸悸的轻颤,骄人的鼓胀胸脯不住轻晃,乳浪盈盈,撑高的细罗襟摆随波荡漾,宛若公然**的一对热恋情侣。

四哥的意思很明白,绿帽子王,你丫注定就是绿帽子王,老子当街调戏你“保”(牛郎最初的意思就是担保人嘛)的女人,给你染上一头的绿色儿。

丫能咋地?敢咋地?

ps:突然发现之前发布章节的时候疏忽了,竟然弄个3个14章当然内容是不一样的,是公子发书的时候忘记改章回数字了,这一章从150开始,前面的也就不计入了,免得大家以为中间少了章节。呃,花魁大赛开始了,好戏连台即将上演,大家敬请期待,公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魁大赛,初会赵玄黄

女人,永远是男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赵允弼为了维护他在公开场合一惯的风度、气质和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原本是打算不当街和庞四翻脸的——

跟他过不去,自己都觉得丢身份。

可是庞昱偏要惹他,当着他的面,当着那么多青楼姑娘的面,当着街边无数老百姓的面,公然**由他出任“牛郎”的蹁跹阁的首席红牌,这不是等于是当街扇他耳刮子,要他蒙羞,要他难堪,要他丢人现眼么!

小小一个家丁,竟公然调戏名义上由他堂堂北海郡王爷、太子党第一人“担保”的姑娘,世上哪还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一点“表示”,比如大发雷霆,比如厉声呵斥,或者揪他出来给顿痛揍,那么“赵允弼”三个字从此将沦为坊间市井的天大笑柄,他以后不用抬头做人,不用在风月界混了,更加不要想再坐太子党的头把交椅。

一个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让那么多宗室子弟听你的!

赵允弼浓眉陡轩,宛若燃起一蓬野火:“姓庞的,你是否嫌命长了,你可知往年就是你主子安乐侯也不敢……”

“不敢什么啊?”庞昱阴阳怪气的截断他,斜着眼睛乜,整脸的无赖样儿。

“不敢动我……”赵允弼一下子哽了。动他什么?动他女人?花想容的小手他都还没碰过咧,这风情万种的妖娆尤物,他是一直觊觎着、垂涎着的,连做梦都想收入私房,供他独自享受。无奈他不是他的死对头安乐侯,没有那个单挑全城公子大少、高官贵胄的实力和狂劲,所以尽管花魁大赛前,他一次又一次的登门捧场、掷金巨万,平白花消了无数的精神和心力,到头来也没和花想容的其他追逐者分出啥区别——

区别个啥啊。人家花一贯钱进蹁跹阁是看花想容登台表演,他花了万多贯也只是看看,肤嫩小手没摸着,腴润腰儿没揽过,一头如云似瀑、芳香袅袅的青丝顶多也就隔远嗅两下,再加上可能比别人多说了几句话、砸钱时她多看了他几眼。其他真地就没区别了……凭这些,他有脸说花想容是自己女人么!

赵允弼被挤兑地无语。人群里地议论声却是不停。

“唉呀。蹁跹阁地想容姑娘好像有传言是天丁大人地相好吧。”

“啥意思。北海郡王捡人破鞋?”

“不会吧。我怎么觉着是他花钱养这想容姑娘。想容姑娘再倒着养小白脸。”

赵允弼气疯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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