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双玲 - xp1024.com
《天下双玲》


潇鸿之心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潇鸿想了甚久,该以什么样子的名字来命名呢?曾经想要以《作者心态》来为其取个名目的,可是仔细想想似乎有点文不对题,再说潇鸿现今何德何能自称是一个作者呢?对于潇鸿这种不起眼的人来说,自称作者实在无堪,便以《潇鸿语心》来命名吧!

潇鸿自幼喜欢武侠,满脑子遐思异想,终于在二十岁那换个于潇鸿来说最无聊赖的年纪动起了笔来写起了小说,一段日子之后,就写成了一部《初凌妖侠传》的试笔小说。

潇鸿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只是为了以一种另类的模式来表达当时自己的心境,好让自己以后能够回味一下当时自己是一种怎么样的心境来处世的。

刚开始写的时候还是志气昂扬,写得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疲劳,就是连吃饭睡觉时也是时常会跟着这不小说进入情节。

可谁叫潇鸿学生时代读书不用功,写起小说来甚是生涩,语调顿挫乏味,犹是流水账一般记事,却是大言不惭地想:这部小说虽说只有七万余个字,情节内容上还算是不错,应该是一部值得人们去观赏的小说。

而且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还繁衍出了好几部小说的题材,信誓旦旦地准bèi

有时间的时候就来写,可是事不遂人愿,几年下来竟得不到丝毫寸进,心中感伤这几年来的生活经lì

,只是这一度停滞不前的经lì

却叫潇鸿内心有了更大的升华。

就在第二年之时,以为要发表出去就应该先看看别人的写法如何才好,便开始着手去看别人的小说,可是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事实证明潇鸿果然是个肤浅寡陋之人,跟别人那种浩瀚无边的想象空间比起,潇鸿这种小玩意儿又算得了什么,特别是别人那种精神的文字渲染,美妙的情节描绘相比,潇鸿实在是自愧不如。

但或者是有了这种羞愧之心,潇鸿开始对小说有了进一步研究,也不知dào

是哪位名流说过:“十本好书看一遍,不如一本看十遍。”

鉴于此,潇鸿看起了那些一部就是几百万个字又觉得不错的小说,只是觉得要看上十遍却又不知dào

是何年何月,加之有时觉得看小说那种枯燥乏味真不是学生语文教材可以比拟的,很多时候便直看情节不看具体描述,眼睛就像是扫描机一般一扫而过,在记忆中又像是传真纸上的文字一样,即使没有人去破坏也会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又是一张白纸。

心中颇为无奈,这才想起有一些读者这样说过,他是一个小说迷,看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书,可是这些小说都写了些什么,讲了些什么,他过后就全然不知了。

既然全然不知,何必去看,只为打发时间,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光阴却似在浪费生命。

这时又想起了中学时期一位老师曾经说过的话:“每当上课的时候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趴在课桌之上看着桌底的小说,可是他们的作文甚少有长进的,却是不知为何?”当时无语,也不会回答这样深奥的问题。

随着对文学作品的接触渐渐增加,心中一丝清明,老师的问题许是能答上一二。

在很多的时候,看书看的是一种方法,一种心态,两者相互相乘缺一不可。

一本好的书如果像是流星闪逝一般来看的话,莫说十遍就是一百遍也是枉然。于潇鸿说来,无论多长的小说,慢慢看就行了,在自己觉得yì

味深重的地方多看上几遍,甚至背读几遍也是无妨,虽说潇鸿的方法不一定就是好的,在这里也只是一个参考罢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莫怪!莫怪!!!

只是这种方法让潇鸿这几年来看的书并不算多,其中以金庸的作品居多(说真的,金庸老先生的文学作品电视剧和文字小说是两种不同的视觉享shòu

),在此后的日子里,若是遇到一些无法表达出来的情节,就会去回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能记在脑海中的小说情节,想想这些小说的哪一个情节跟我所要描绘的相似,便会去找,有时候一个情节一找就是一两个小时,但能够与之相借鉴改成属于自己的小说,也是值得的。

不过这种方法却叫潇鸿把一部七万余字的小说改成了一部三十好几估计不到四十万的小说,而且还是在觉得前半部语调很是不畅,情调描绘很是生涩的情况下有这个字数的,这也是我至今为止不肯上传后半部的真zhèng

原因。

但这些也已经无关紧要了,接下来潇鸿会上传一部名为《天下双玲》的武侠小说,不为别的,只因为喜欢,心中的一份执着,也希望你们来观赏一下,品尝一下潇鸿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彼此学习,一起进步。

对着长篇小说久了,这些无形无质的短篇作品写起来确实不怎么样,若是到了老师手中恐怕又是难以及格,惭愧,惭愧!!!

上架感言

自己无论是小的的时候还是现在一直以来都对武侠极为喜欢,而我喜欢它的不是什么华丽的辞章;壮丽的场面,而是那一个感人的故事,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一篇成功的小说不需yào

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不需yào

什么尸山血海的战斗场面,都是却需yào

叫人心头为之一颤,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如今我还是这样坚信自己这样的一个想法!!!

如今我的作品上架了,希望诸位还能向以往一般支持我,支持我的梦想!!!

第一回 磊落青衫 潇家客燃

山高岭峻,寒风萧瑟,关外苍苍原野,树木突兀,一道身着粉红色衣裳而又身材娇小优雅多姿的年轻身影正急步行走着,简素的衣饰透着乡村古朴的气息,不禁让人会去想是哪个山清水秀的乡村来的村姑,可脸上那端庄肃穆的神情去无法再叫人跟溪边涴纱洗衣的农家女子想到一块去,眉宇间透着丝丝杀气,仿佛世上再无可亲之人,只有可憎只畜。

只见她贝齿轻咬红唇,面露急色,眼波不停的四下流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山陡路峭,可在她眼中却似平地一般轻盈敏捷,看都不看脚下的一石一草,只盼速速找到自己想要的寻找之物。

她忽而内心一愣,旋即焦急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双足一登,身子一跃,几个翻身已然出现在一道身影身后。

眼前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青色长袍被洗得微微泛白,手中一柄入鞘长剑,金黄的剑鞘在朝阳照耀下闪着淡淡黄芒,乍一看此肃然而立的身影仿佛是哪个豪气干云的英雄人物倚剑望山河,一身正气凛然。

他微微侧目,显是知dào

了有人靠近,在狂风扑耳,呼呼作响声中依然能听得出身后之人的声响,可见他耳朵之灵,但他却是连头也不回,犹是未闻继xù

看着身前高山拔翠之景。

他身后那个女子却拱手说道:“少爷,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可叫萍儿好找啊!”

这道青衫身影这是清风堂堂主潇志扬之子潇客燃,他站在峭壁之上,任狂风击打着自己的身躯,却丝毫不为所动,身后衣带随风飘起,英姿飒爽,叫人见了好生敬畏。

潇客燃一听声音便知dào

了来人是谁,头也不回一下继xù

欣赏着眼前的秀丽风光,冷冷地说:“是萍儿啊!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啊?”

这个被称之为萍儿的粉红色衣裳的女子正是潇客燃的贴身丫头潇剑萍,她见潇客燃爱理不理的,撇了撇红润小嘴柔声说道:“少爷,现今堂主正派人四下找你呢,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潇客燃原知父亲定会派人来找他的,自己却装作不知其事在此娴雅地欣赏着优雅的山林风光,又装作不知所谓地说:“他找我能有什么事!不去。”言音清雅略尖,显是一个不过二十来岁地青壮年。

潇剑萍见他无动于衷,既好气又无奈,柔声说道:“少爷,今天可是一年一度堂中地比武大会,会从中提拔出一些人来担当堂中一些职务,没有你去怎么能行呢?”说着潇剑萍言音中略带苦涩。

“不就是比武嘛,有我爹在那里坐阵不就行了,我去能做什么。”潇客燃抬起持剑的右手不慢不急地指着前方雾气弥漫地山光美景说:“比武有什么好kàn

的,不如这里风景迷人。”

潇剑萍心中气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连跺了几下小脚,一张精致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惨白,柔声说道:“可是堂主叫萍儿非要找到少爷不可,并一定要少爷去比武场,少爷,你就不要难为萍儿了。”

言语间颇有几分求恳之意,不禁令潇客燃心中微微一荡,他最受不了女人那嗲声嗲气地恳求之声,那股倔强之气也暂时被搁到了一旁,转过身来,见他脑袋四方,只是头上戴了一个人皮面具,面具直垂到脸颊下,只露出嘴巴和下颚,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只有那双冰冷的眼神叫人不敢与之相对。

他撇了潇剑萍一眼,旋即说道:“走吧,去看看。”

闻言,原本面带愁容地潇剑萍顿时喜上眉梢,握住潇客燃的手两人并肩往回走了。

他们虽是主仆相称,可是潇客燃生性随和,也不计较这些事,只是那张人皮面具却是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愁,就这么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走着。

潇剑萍自小侍奉潇客燃长大,对他的习性即使了解,所以在无人的时候经常拉着潇客燃的手就这么闲逛着,时至今日也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好。

两人来得山下,来到了清风堂地寨门口,这是用好些个粗大树干搭建而成地寨门,上面粗糙地的写着三个朱红大字“清风堂”颜色有些暗淡,两旁挂着两排整齐地大灯笼颜色也颇为泛白,想必此物搭建至今也有些年了。

寨门口依稀站着几个守卫,他们个个手持大刀却懒散地走来走去,目光无精打采的四下游动,忽而左边一个守卫说道:“不知dào

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右边一个守卫于勇说道:“真他妈的倒霉,为什么今天会轮到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即使不能上台比试比试,让我们在一旁观摩观摩也行啊!”言语中颇为气愤。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守在这里也会有人派来在这里守着的,你就不要抱怨了。”这五个人站在中间来回踱步的人孙智劝说道。

于勇道:“别人来这里那是别人的事,我不能看今日的比武,就是满肚子的气。”

站在他身边的于浩说道:“好了,好了,你就想开一点吧,就你那资质和修为就算是亲自去看了也不过是瞧个热闹罢了,你还是乖乖在这里守着大门吧。”

于勇道:“我说你还是不是我哥,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你弟弟,我还真不相信我”突然身子站得笔直不再言语。

众人听他身影戛然而止,不禁好奇,纷纷向他眼睛方向望去,急忙肃然站直,不敢再有丝毫言语,目光有神地盯着前方看,连个粗气也是不敢喘上一个,赫然就是一个站岗地门神。

潇客燃正向他们疾步行来,他们五人众两旁各站两个,中间一个,见潇客燃行过,边地头躬身叫道:“少爷。”

潇客燃只是点头不语,他虽然也是一个练家子,自然眼明耳聪,适才他们的话也是声声入耳,但他也不动怒,入得寨门后径直往里面行去了。

他身后不远的潇剑萍紧跟其后,此时潇剑萍别说跟潇客燃携手而行,就是与潇客燃并肩而行地想法也是没有的,清风堂虽说堂规不严,但她却也是自识身份,不敢有丝毫胆大妄为之举。

带的他二人走远,突然“哇”的一声,于勇盯着潇客燃二人消失的地方流着口水说道:“你们看萍儿姑娘那身资那脸蛋是多么的标致迷人,若是能够娶她为妻的话就算是少活十年八年老子也认了。”

左边适才第一个说话的人顾义说道:“你小子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萍儿姑娘长得天生丽质只有少爷这等身份的人才配得上她。”

于勇不屑地说道:“去你的,少爷是什么人,萍儿哪里配得上少爷,她不过是个丫环,嫁给老子还差不多。”

顾义说道:“那你小子就慢慢想着吧!看看哪天夜里发春梦,能梦到萍儿姑娘。”

忽而几人一阵哄堂大笑。

笑完之后,另一个守卫赵志说道:“不过你们觉得这么一个小美人整日整夜守候在客燃少爷身边,客燃少爷真就不为之所动?”

于勇说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萍儿姑娘私底下可跟少爷亲昵得很,我想少爷一定上过萍儿姑娘的身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站在中间地守卫忍不住说道:“我看不尽然,少爷性情冰冷,从不为女子所惑,就连本堂最为神mì

的女子红绸仙子纪小可纪香主如此大摇大摆地缠着他依恋着他,他都不为所动,何况是个丫环呢?”

于勇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信,堂主女子本就不多,像样的更是少的可怜,少爷也是堂堂男儿之身,我就不相信他不为女se所动,或者是动了只是我们不知dào

罢了。”说着又是一阵哄笑。

顾义说道:“这话好像也有些道理,纪香主老是缠着他这时没错,只是她时常用红纱遮面,别说在场的各位,就算是堂中地一些执事长老见过她容颜地也未必有几个,是美是丑也没人能说得清楚,如若她是个长得满脸麻花的像星疮的恶心女人,以致她不敢以脸示人,那少爷如何瞧得起这种这种女人。”

于浩想着那个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极为神圣的遮面女子,想到她揭下面纱,那一脸麻花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凛,一阵唏嘘狠狠地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站在中间的守卫孙智看他的气质就要知dào

身份比他们四个要高上一些,见这些人在这里评论别人的是非,而且越说越是离谱,心中也是颇为无奈连连喝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说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如若这话传到了纪香主耳里,我们几个人不被五马分尸才怪!”

众人忽而想起一年之前的这个时候,在堂中的地比武大会之上,她以那变幻莫测地诡异神功力压堂中精英,一举夺得香主之位,无不愕然,相顾失色,若真叫她知dào

有人在她的背后亵渎于她,莫说五马分尸,就算是大卸八块几十块都有可能。

想到这点无不心惊胆寒,不再言语。

各位朋友,在这里恕潇鸿冒昧说几句,潇鸿对武侠很是喜欢,对它可谓是情有独钟,今日在这里处于对小说的爱好发表这部小说,于文笔思路来说于一年前写的《初凌妖侠传》不知dào

要好上多少,而且相信这回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断更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给一两张推荐票支持一下!潇鸿感激不尽!!!

第二回 擂台比试

潇客燃两人一前一后入得寨门之后,远处隐隐传来阵阵擂鼓之声,也免不了一些兵刃相交时发出的铛铛之声。

他们再走近之时,耳中又传来哗哗声响,那是各色锦旗在劲风中随风而展,眼前一道木制大门,潇客燃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但见比武场正中间设有一个擂台,上面两人正打得激烈,大门的正对面只有一把交椅,上面仿佛垫着虎皮似的,并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见他神色威严,一把不长地短须更添神威,双手正置于交椅扶把之上,注视着擂台上两人的比试,这就是潇客燃地父亲潇志扬。

潇客燃随意在四周扫了一眼,比武场上错错落落的约摸几百个人,或是坐着或是站着,但都无不把目光投向场中比试地两个人,他心中盘算了一下,大概整个清风堂的人都已在这里,剩下的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有任务在身的人没有来了。

潇剑萍上前对着潇志扬说道:“禀堂主,少爷来了。”

潇志扬撇了潇剑萍一眼,淡淡的说道:“好,萍儿你先退下吧!”

“是!”潇剑萍应声而下。潇客燃上前一步说道:“爹,你找我?”

潇志扬望向潇客燃说道:“燃儿,你去哪了?今天可是一年一度地比武大会,你不来怎么行啊!”

潇客燃答道:“我是有点事去办了一下。”

潇志扬奇道:“什么事?有什么事能比今天的比武重yào

?”

“没什么爹,还是看看他们比武吧!”语气依然冰冷冷的没有丝毫暖意,说着不待潇志扬再问些什么自己已然转身看起了擂台上地比武了。

潇志扬见他如此冷淡心中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并不再理会,继xù

看着台上二人地一招一式。

但见场上一刀一剑发出铮铮声响,使剑之人渐觉后力不足,对方凌空一刀,躲闪不及,只好硬接下来,没想到对方一脚撞向他小腹,终于滚落下台,那个在台上使刀之人旋即向场下之人拱手说道:“各位弟兄,还有谁愿意上来赐教。”

潇客燃见他功夫底子不错,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有人上台去的,因为武功比他弱的不敢上前去,武功比他好的大多职位也要比他高上一些,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于是潇客燃就对站在身旁的潇剑萍说道:“萍儿,你上去教教他。”

潇剑萍一愣,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少爷,这这”眼睛却是望向了潇志扬。

潇志扬听得清楚,也会意潇剑萍望向他的意图,轻微的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潇剑萍双足一登,身子一跃,便已上得比武台了,拱手说道:“潇剑萍,请赐教。”旋即双手成掌便向对方袭来。

那人一怔,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自然是知dào

潇剑萍的本事的,但毕竟是个女儿身又是清风堂中为数不多的倩丽女子之一,自然心有不忍,只是瞬间功夫,潇剑萍已然跃至身前,想要躲闪已是不及,连忙右手中大刀抵挡住潇剑萍的掌风,又不敢落后,勉力对她连劈数刀。

潇剑萍轻而易举就躲闪开来,双掌齐出,只见那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双手不禁颤抖起来,最后被潇剑萍一掌打落台下。

潇剑萍拱手还礼之后又对其他人说道:“各位,还有谁”忽见一道身影已向她扑身而来,定睛一看,才知dào

这是清风堂四大长老之一张孙桐之子张大柱。

潇剑萍右手推出,张大柱被震得后退好几步这才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潇剑萍出手之狠,旋即又对她嬉皮笑脸,露出两排白中透黄的牙齿来说道:“剑萍妹妹,我张大柱来当你的对手如何?”

闻言,潇剑萍也不答话,原本还略带笑容的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眼前这个头剃得平滑油光而又整天痴呆痴呆地傻笑着叫让人看了与白痴无异,甚至多看一眼都会叫人有恶心作呕地迹象,不禁把头转向了一边。

张大柱如此被潇剑萍冷落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便说道:“剑萍妹妹,难道我不配当你的对手吗?”说着又痴痴傻笑着。

“配”潇剑萍似是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便朝张大柱挥拳袭去。

平日里张大柱总是纠缠不清,碍于长老张孙桐的面子,她也不敢怎么样,今日在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自然是报仇泄恨地绝好时机又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即使张大柱平日里得张孙桐指点,功夫也是不弱,可潇剑萍天资聪颖,潇客燃闲暇时又甚是喜欢看她舞剑,多少得到潇客燃的点拨,不过三两下功夫就叫张大柱鼻青脸肿打得他全无反手之力。

潇剑萍打得是全身畅快如何看就此放过张大柱,她右手勾住张大柱地手腕,有力一拽,顿时张大柱胳膊,骨头咯咯作响隐隐有脱臼地可能,也使得张大柱忍不住放声嚎啕,哇哇直叫。

张大柱无奈之下左足向后一撞,却是撞了个空,身子摇摇晃晃就欲摔倒,潇剑萍趁势一掌向张大柱右肩劈落,若是这一掌中的,张大柱整条胳膊定是会断了不可。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向潇剑萍袭来,一掌劈在潇剑萍脑门之上,潇剑萍惊慌之下,连忙松开了张大柱手,身子急忙后退几步,这才站稳了下来,定睛一看,张大柱身旁又多了一道脸色猥琐的黑衫身影,但看他头发胡子皆是黑中带白隐约五十来岁的老者。

潇剑萍心中一怔,她自然识得这就是张大柱的父亲张孙桐,张孙桐平日里虽然很是护短,但是他的武功极高,于清风堂又是元老,以致能够做到长老这一席位上,这次他看到儿子当众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必他定然不会就此干休,想到这里不禁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即将到来地雷霆。

张孙桐就是看到儿子被人打得快不行了不得已才冲了上来,看着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又像是错位开来,惨相是不堪入目,便对着潇剑萍破口大骂道:“岂有此理,潇剑萍,你怎么可以把人打成这样子!”

此时潇剑萍虽然惊慌不已,但依然强自镇定反驳道:“擂台上拳脚无眼,这是他自找的!”

张孙桐被一个丫头顶撞,心中如何不火,正欲发作,想到在此以自己的身份来压一个小丫头,未免叫人不齿,旋即压住心中怒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来领教一下你的能耐如何了!”说完单手成爪向潇剑萍肩头袭来。

这一招极是凌厉,潇剑萍惊慌之下连连后退,想不出要怎么样避开他这一手,想必他也并非真要伤害自己,只是要自己也来尝一尝他儿子所受地苦,他这般以大欺小一时之间场中之人像是都怕他似的却也没人吭声。

就在他的铁爪就要搭在自己的肩头之时,一道青衫身影凭空而出挡在潇剑萍面前,手中长剑却也不拔便向张孙桐横扫而去,格开了张孙桐那只苍劲有力的手。

张孙桐一个翻身,已然出现在潇剑萍身前丈许外,他猛然回头正欲发怒是谁胆敢跟他做对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挡在潇剑萍身影挡住他的手的正是潇客燃。

潇客燃淡淡地说道:“萍儿少不更事,张长老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岂不落人笑柄,这样吧,我来跟你过上几招,让你消消气如何?”说着手中长剑往潇剑萍怀中一送,顺势将她往后轻轻一推,潇剑萍又退了几步。

潇客燃不待张孙桐答话身子已然向他飞扑而去,又见他双手时而变掌时而成爪一前一后不断变化着掌风虎虎。

张孙桐一愣,见他双手一开一合极有法度,颇有名家风范,此人极少在人前卖弄武功,到底武学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他心里也是没底,先前一直都是觉得他也无非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少爷,任他如何聪颖如何勤奋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的,如今见他这一手落叶回风掌已然练到了极致,心中一惊,连连闪避开来。

张孙桐不像潇剑萍一般丝毫不给张大柱任何面子,再说对方是堂主之子更是不敢跟他对上,每招每式都是险而又险地避了开来,最后被潇客燃逼到场边再也无路可退,眼见他一掌想自己胸口拍落,急忙一掌劈出,两人身子都退了好几步。

张孙桐被打落了台下,潇客燃却是冷笑道:“看来张长老是看不起客燃啊,怎么连一点本事都舍不得出啊!”

张孙桐陪笑道:“少爷说的是哪里的话,少爷武功高强,老朽实在是佩服之至啊。”

“是吗?”潇客燃冷冷说着,心中很是清楚他不认输,只说是佩服自己的武功,便知对他来说自己并不如他,不过是让着自己罢了,于是体内真气涌动,双手向上一扬,又向平伸,接连做了好几个手势,像是要用什么上乘地武学似的。

潇志扬心中一怔,张孙桐已然落台就算是有意相让也不能在强行逼他出手,再说潇客燃那个样子想必是要动用清风堂不外传地绝学元化神功,不禁狠狠拍了一下坐下椅子,站起身来喝道:“够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闻言,潇客燃有心想要跟这个长老打上一场,但父亲阻止,也就只好作罢,收回了体内真气,说道:“好,不打就不打了。”

潇志扬看着他一副轻慢地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喝道:“今天地比武就到此为止,你们也都不要太放肆了。”说着转身拂袖而去。

第三回 中原一游

场中之人也不想在多留,便在潇志扬转身离开不久之后也跟着慢慢散了。

潇客燃缓缓走到潇剑萍身边问道:“萍儿,适才没有受伤吧!”

潇剑萍撇了撇嘴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幸亏少爷及时出手,不然萍儿这回真的惨了!”说着双手握着适才潇客燃递给他的长剑往他身前一移,交到他手上。

潇客燃撇了张孙桐父子二人一眼,旋即说道:“走了。”接着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行去,潇剑萍连忙尾随其后。

又说道:“少爷,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三两下就能把张长老那等武功之人逼出场,实在是叫萍儿大吃一惊。”

潇客燃却是说:“不,我根本想不到张孙桐地武功会有如此高深,恐怕要是真打起来,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闻言,潇剑萍心中一怔,旋即说道:“怎么会呢?少爷的盖世神功深不可测,当今世上能胜得了少爷的恐怕也没几个。”言语中虽有阿谀之辞,但在她口中说来却也是那般动听与真实。

潇客燃说道:“不要忘啦,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潇剑萍不可置否地轻哼了一声,嘟着嘴也不再言语,前方屋舍错落,密密麻麻的看时却是一般大小高低,他们两人绕了好几个弯,路过好几条走廊,眼前一间较其他屋舍要大一些而又单独一间地房舍出现在眼帘。

潇剑萍推开房门,一屋古朴清雅,几个花瓶香案点缀着,架上一些书籍有致地放着,没有丝毫尘埃,只是书面大致发黄,也不知是放了几个年头的了。

潇客燃跨入门槛径直朝着睡床旁的衣柜取出一块几尺长的黄布,那到案几之上,平铺而开,又把手中宝剑置于上面包裹起来。

潇剑萍心生疑惑不禁问道:“少爷,这是何故,为何要把剑包起来?”

潇客燃撇了她一眼笑道:“我爹说把这柄剑交给我时说这是一柄有来历的宝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得轻易示人,所以我只好把它包起来了。”

闻言,潇剑萍不禁一头雾水,即使把它包起来堂中谁人会不知dào

少爷手中的东西就是本堂至宝双玲宝剑,便又问道:“可是少爷,你手中的宝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即使你用黄布包起来不也是也是没用的吗!”

潇客燃笑而不语,知dào

她原本是想要说“不也是多此一举的吗”旋即改口说是“没用的”但也没有怪她的意思,继xù

包裹着长剑。

只见他的手脚很是生疏,显是被人侍候惯了,如今连包个包袱也搞得皱皱巴巴地,不成样子,看得潇剑萍心中暗自好笑,想要上前去帮他一把,可他却是不肯,非要自己包完才行。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之声,并有人叫道:“少爷!”

两人齐向门口望去,潇客燃说道:“什么事?”

“堂主要小的来请少爷去书房一趟,说是有事要对少爷和剑萍说。”外面之人答道。

“知dào

了,你先去吧!”潇客燃淡淡说道。

“是,少爷!”于是外面的人应声而退。

潇客燃把包好了的长剑拴在了背上,又向四下张望着,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全无半点要去见他爹的意思,最后又在衣柜中翻来覆去寻找着什么似的。

潇剑萍见他今日神情全然异常于往,一时也是想不透到底少爷要做什么,又生怕去得晚了潇志扬要责备,便柔声说道:“少爷,你在找什么,我们还是先去堂主那边再说吧,不要让堂主久等了!”

潇客燃撇了她一眼,继xù

寻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又说道:“你说我爹会跟我们说些什么呢?”

潇剑萍怒着嘴,心中有些屈闷,说道:“应该是今天的事说我们几句吧!”

“说几句?”潇客燃冷冷地说道:“什么是说几句,那简直是要大发雷霆。”人还未到已然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想必潇客燃没少挨他爹的骂。

“算了少爷,你也不要这样说堂主了,忍忍就过去了,再说了,堂主也是为了我们好,不然也是不会这样说我们的。”潇剑萍劝道。

只见潇客燃站直了腰板,手中已然多了一个鼓鼓地小袋子,又在手中掂了掂,沉甸甸的,又往怀中一塞,收了起来,显然那个袋子里面的东西便是一些银两。

潇剑萍催道:“少爷,堂主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还是快去吧!”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潇客燃眼睛又四下张望挠了挠头像是在想还遗漏了什么似的。

闻言,潇剑萍急忙说道:“这怎么行呢?如果不去的话堂主发起脾气那可不得了的。”

“那就等他的气消了再去吧!”潇客燃有些不屑地来到书桌旁找了一张纸平铺在桌上,自己有磨起了墨来。

“这这”潇剑萍急得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又见他居然在磨墨,平日里根本不曾见他有这个闲工夫读书写字,如今到底是吹的哪阵风竟会当起文人墨客了。

潇客燃抓起笔杆笑道:“你还记得今天我在比武场时对我爹说的话吗?”

潇剑萍不假所思地说:“当时少爷跟堂主说是有事去办,当时我正纳闷,少爷不是去看风景吗?又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的!”

潇客燃淡淡地说:“我要办的事就是去看一下从小伴随着我长大的山脉景象。”

潇剑萍听的是糊里糊涂的,说道:“少爷,看风景有什么打紧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看的啦,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去看呢?”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再去山上看一下了,所以就趁着适才有时间去逛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说啊,少爷想要去山上的话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啊。”潇剑萍越听越是糊涂。

“我要去中原一趟。”说完便用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这那那堂主知dào

吗?”潇剑萍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就是不想要他知dào

,所以才趁着今日比武把守比较松懈的时候溜出去,不然这么走得了。”

潇剑萍急忙说道:“这怎么行呢?少爷,以后回来要怎么向堂主交代呢?”

“管他的,到时候我回来了他的气差不多也消了,就没事了。”潇客燃愣了一下又说道:“哦,萍儿,我想把你也带去,毕竟你小时候是在中原生活的,对中原也比较熟悉,不知你想不想和我走一朝。”

潇剑萍迟疑了一会,说道:“看来我是阻止不了少爷的了,如果要去告sù

堂主也是不可能的!”

潇客燃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突然潇剑萍豁然开朗拉过潇客燃的手说道:“既然如此,萍儿也就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说着两人相视一笑,潇客燃放下手中的笔,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这么悄悄地离开了清风堂。

潇志扬在书房瞪了许久不见潇客燃两人到来,便有谴派人来催,可来人叫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于是推门而入,却不见踪影只是发xiàn

了桌上地那张由潇客燃写的纸条。

那个人及马摩纳哥把纸条交给潇志扬,他一看,只见上面的字甚是潦草,定是匆忙之中留下的,但潇志扬依然依稀能看得清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爹,儿带萍儿中原一游。”

潇志扬不禁大怒,气得跳将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木几,砰的一声,木几一震,险些粉碎,气愤地说:“这混账东西,越来越是不像话了,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我非要把你找回来不可。”

就在这时门外闪进了一道灰衣身影,干瘦的脸上两撇胡子抖动了几下:“堂主何以生如此大的气,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潇志扬斜眼一看来人,便又说道:“是傅老哥啊,你看这臭小子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说着拍了拍木几上的纸条。

那个被潇志扬称之为傅老哥的人就是四大长老之一的傅淮通,他武功一般却是一肚子墨水主意,很得潇志扬赏识,才得以有今日地地位,他拿起纸条一看,却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潇志扬没好气地说:“你还笑。”

“堂主息怒。”傅淮通劝道:“客燃长大了,也是时候改到江湖上去历练一番了,不然也是难成气候的,再说了少爷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你就不要太为他们担心了!”

潇志扬说道:“纵然是想要到江湖上历练一番也不是这样说走就走的吧,他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连萍儿也跟着胡闹啊。”

傅淮通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就是萍儿懂事才跟着去的,事情也好办得多,不然我还真有些担心客燃呢?”

潇志扬问道:“此话怎讲?”

“你先坐下消消气,带我慢慢说来。”傅淮通推着他坐了下来又在他的耳旁说了一大推话。

听得潇志扬连连称是,最后又说:“好吧,就依你的话去做吧!”

傅淮通应声而退,看着傅淮通退去的身影,潇志扬心中一丝惆怅,不禁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想不到来这里一晃就怎么多年了,这些年有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都不知dào

江湖变得怎么样了!”目光似有一丝追忆,又有一丝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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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巧遇凤阳楼

话说潇客燃两人偷偷溜出清风堂后,一路南下,其中一路游山玩水自然是免不了的,两个人还玩得不亦乐乎。

潇客燃见中原风景如画,街市繁华,远非关外萧条气象所能相提并论的,自己不禁有些懊恼当初为何不早些来中原。

一日,潇客燃两人来到河南开封一处呼作“凤阳楼”地店家二楼吃饭,潇剑萍时不时便给潇客燃斟酒,酒不但不辣,反而有些甘甜地味道,一点不像关外烈酒那般辛辣浓烈,潇客燃喝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喝到兴头处,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几个大汉从楼梯上得楼来,只见他们大摇大摆,出口就是粗言秽语,又吼得极是大声,叫人一看便知这是无赖之流。

潇客燃被他们的话搅得很是不耐烦,但他也不想要惹是生非,也没有就此发作,继xù

喝他的酒。

那群无赖四人叫了一桌子酒肉,其中一人便喝道:“妈的,今天手气怎么这么背,害得老子输了那么多的银两。”

又一个大汉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手气还特别好,赢了不少银子,可不止中了哪门子晦气,最终输了个精光。”

另一个大汉拍了拍前一个大汉地肩说道:“算了啦,今儿个输了明天照样能赢回来的。”

忽然一个正面对着潇客燃这张桌子的大汉像是发xiàn

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对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均把目光投向了潇客燃这张桌子,一个个贼眉鼠眼叫人不禁作呕。

与此同时,这四个大汉一齐向潇客燃的木几奔去,趴在他的桌上,目光却只是放在潇剑萍的身上无人理会潇客燃。

一个大汉调戏道:“小姑娘,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来,陪大爷喝几杯。”这四个大汉竟然对坐在潇剑萍对面的潇客燃视若无睹,在他们看来只要潇客燃不去冒犯他们,他们也是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潇客燃竟然也想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温文儒雅地喝着他的酒。

这一幕却被墙角处一个身穿棕褐色衣衫的年轻人撞见,他低声骂道:“岂有此理。”说完抓起放在木几边的一把长剑正欲上前来抱不平,可刚一站起身来,却被一只刚猛有力的手抓住了,这个样子像是只有二十出头长得很是俊俏地年轻人回头看时,却是同他一道吃饭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的手,他很是不解为何自己的父亲会阻止自己前去行侠仗义,只好忍下性来看一看事态的发展会如何!

这四个大汉地眼中只看到潇剑萍那俏丽的脸上一抹不屑与冷笑。

这些大汉见他们衣饰一般,身上又没带什么武器,只道是这两个人是外地来这里办事的,他们是这里到地头蛇,来到这里就要听他们地吩咐,靠得近的一个大汉忍不住说道:“爷我都快醉了,这么动人的一张小脸蛋,来,快陪爷喝上一杯,陪爷们玩一玩!”说着伸手就要去托潇剑萍地下巴。

一直芊芊玉手抓在了那个大汉的手腕上,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在靠近潇剑萍的脸,想要挣扎却也挣脱不开。

潇剑萍冷冷说道:“我怕你消受不起。”

靠的近的另一个大汉想不到她有这般大的气力,却也丝毫不惧,说道:“好大的脾气,我倒要看看爷几个怎么就消受不起了。”说完右手成爪对着潇剑萍胸膛抓去。

潇剑萍另一只手反手一搭,又是牢牢抓住了那只向她伸来的手,站起身来,双手向下一拽,只听得这两只手的骨骼格格作响,甚至都有了移位的可能,这两个大汉自然也是齐声哀嚎。

潇剑萍双手一分推开了这两个大汉,同时左手拍出,右手抓起几上的筷子轻轻一弹,招呼向了另外两个向她袭来的大汉。

只见那中掌者身子倒飞而出摔在了一张几上,木几立时被震得粉碎,他口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地上打滚呻吟,那个被筷子弹中的人,只见筷子从他的掌心穿过,最后还留在他的掌上,顿时凤阳楼上哀嚎声不断,叫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潇剑萍自幼受人欺负,又受了堂中所谓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不留情”的影响,如今学有所成,对这些整天无所事事的无赖流氓出手也就跟着狠了点。

这一幕被坐在墙角处的那对父子瞧见了,心中无不惊愕,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功夫如此惊人,出手如此毒辣。

潇剑萍拍了拍手说道:“滚,以后不要再叫本姑娘看到,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四个大汉强忍着疼痛相互搀扶者,灰溜溜往楼梯行去,正好这时另外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已然走上了楼梯,看到了他们的狼狈相,心中一惊,又朝潇剑萍那边望去。

潇剑萍自言自语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人。”说着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姑娘好身手。”适才那个上得楼梯又走在前面的女子对着潇剑萍拱手说道。

潇剑萍随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身浅黄色衣衫年纪与自己相仿长得水灵可爱的女子正向她拱着手,显是那句“姑娘好身手”是对着自己说的,又见她一身素装微微透光,显是上等丝绸所制,衣衫边上绣着不同的鲜美花儿,极为华丽,又透着一丝娇美,定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于是潇剑萍便拱手还礼道:“过奖。”

坐在墙角处的那个棕褐色衣衫的年轻人一听其声,便知其人,心中不禁一喜,连忙向楼道处望去,轻声自言道:“陆姑娘”正欲站起身来过去时,却又被适才那只刚猛有力的手抓住,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他神情自若喝着杯中之酒,仿佛遇到何等事情皆是处变不惊,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只好忍住心中的挂念又坐了下来,但他心中一时兴奋,左手一拂,打翻了几上的酒杯,也不只是无意打翻还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好把眼光投向这里。

那道黄色衣衫而又被人称之为“陆姑娘”的女子,目光只是专注在潇剑萍身上,一时也是没有注意到墙角处这边还有两个相识之人,继xù

对潇剑萍说道:“只是不知姑娘可容我说上一两句?”

“你说。”潇剑萍无意去攀附这些千金富贵之家,只是人家要跟自己说话,若是不答到时失了礼数。

陆姑娘说道:“姑娘适才出手似乎太重了点!”

潇剑萍心中痛快之际被人说了一两句闲话,难免一时不悦,说道:“怎么?你这是在教xùn

我吗?难道他们就不该教xùn

一下吗?”

陆姑娘说道:“他们是该教xùn

这倒不错,可姑娘出手何必如此重呢?”

潇剑萍自知理亏缺一时又不肯承认,变为自己辩护道:“像这种只会欺负妇孺的无耻之徒,不给他们长点记性,以后还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要栽在他们手上。”

陆姑娘说道:“话是不错,可毕竟哪个人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果把他们打死打残了,他们的爹娘会更伤心更无依无靠的。”

潇剑萍说道:“所以嘛,今天还是本姑娘高兴,不杀他们已是给了他们天大的恩赐,如若是在以前,不知dào

他们都见了阎王多久了。”

闻言,陆姑娘一脸惊讶说道:“姑娘以前出手也是这么重吗?难道姑娘觉得这样很是好玩吗?”

“我也只是对他们略施小惩,我却不觉得出手重到哪里去。”潇剑萍不再理会那个姓陆的女子坐了下来,抓起筷子就欲夹菜。

陆姑娘更是一脸惊容,说道:“像这种一出手就穿人手掌,一掌过去就把人打得吐血的惩罚难道还算是小事吗?”

潇剑萍都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是在数落我都不是吗?难道你与他们是一伙的。”

此时那个陆姑娘身后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出了声:“呸,你才和他们一伙的呢?”

潇剑萍看时,只见她跟自己一样也是一身粉红衣饰,只是其上绣满了金色花纹,精致的脸上,圆圆的眼睛时刻透着一丝高傲,仿佛对现今所处的境况颇为怡然,世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够使之引以为傲的了。

“蕾儿。”陆姑娘喝止了她身后的那个女子,又对潇剑萍拱手说道:“姑娘误会,适才我俩刚好路过这里,听到这里嚷嚷闹闹的,不禁上来看个究竟,见此一幕,便想要劝姑娘一句:凡事多忍让的好。”

潇剑萍已经很是不耐烦,于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陆姓女子见潇剑萍不听劝,便又说道:“想必姑娘初涉江湖不久,对江湖上很多事都还不了解,如果在一些事情上不懂得忍让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潇剑萍终于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人罗里吧嗦的,烦不烦人啊,是不是也想要跟我过上几招啊?”

陆姑娘一愣,自己的话她压根就没有半点听得进去,便又说道:“既然姑娘有此雅兴,我陆静柔奉陪便是。”

陆静柔声音一落,潇剑萍已然起身右手向她探出。

陆静柔心中也不慌,侧身一闪便躲过了潇剑萍有力的一掌,可潇剑萍反手一抓已然向陆静柔腰间点去,陆静柔一惊,连忙用手中未出鞘的长剑挡在了潇剑萍的手腕之上,潇剑萍的手从她的腰间掠过,轻微碰到她的衣裳,却也不至于点中她腰间的穴道。

潇剑萍依然不依不饶,一脚飞起对准她的小腹撞去,陆静柔连忙起脚格挡,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新下暗惊:“没想到她的功夫如此高强。”

抬头望向潇剑萍时,又是一惊,急忙向自己腰间摸去,发xiàn

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潇剑萍。

第五回 拥入怀中

只见潇剑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红色的香囊,他掂了掂手中的香囊,只觉沉甸甸的,又透着一丝香气,应该除了一些胭脂水粉外还有一些银两,便得yì

的笑道:“我正愁没银两发呢。”又看了看香囊说道:“谢了。”说完把香囊随意往后一抛,砰的一声,香囊不偏不倚落在潇客燃的木几上。

本来只顾着饮酒吃菜,对潇剑萍的处境并不关心,对她的顽皮也不理会的潇客燃原本对陆静柔的香囊也并不感兴趣,可潇剑萍这一抛却偏偏让陆静柔的香囊落在他的视线中。

他心中微微一惊,惊色旋即一现即隐,又置之不理地吃着酒菜,外人根本没办法察觉出他的不适,倒觉得他是个瞎子聋子,根本不知dào

这里发生的事。

陆静柔见怀中香囊被夺,虽然里面东西算不得什么,可这无疑告sù

别人她技不如人,一时好胜心作祟,拔出手中长剑便向潇剑萍刺去。

潇剑萍见她来势凶猛,几个翻身来到了适才自己吃饭的地方,揭开放在几上的也快黄布,也抽出一条长剑便向陆静柔挺身刺去。

她听潇客燃的话说“寒芒逼人,收敛为好”于是也把自己的长剑找了块黄布包裹起来,想想今天若是有长剑在手,那四个无赖也就未必敢上来调戏,也就少了一桩麻烦事,如今又何必再次跟人耍剑滋事呢,一时也是想不透到底潇客燃的话对是不对。

凤阳楼上兵刃撞击之声绵绵于耳,虽然二女在此斗剑,却只是一时好胜并无他意,见二女相貌端庄,身姿苗条,舞剑时身形娇嫩,犹如仙女下凡一般,一些瘦了惊吓往外逃窜的人,不禁又探头探脑回到凤阳楼来看这如梦如幻的仙女舞剑。

陆静柔初时看到潇剑萍手中的长剑,一股熟悉之意油然而起,觉得这把剑像是在她这个铸剑世家秋水山庄所铸,但仔细看时又颇为不像,自她有记忆以来都是在剑堆中长大的,秋水山庄这些年所铸的剑她都识得,这把剑手工造诣上均是出自秋水山庄之手,剑身寒气逼人,定是一把上等好剑,可像这样的宝剑她不可能没有见过的啊?心中一时愕然难明,不再理会专心放在二人比试之上。

可陆静柔出身娇贵,武功上并不如潇剑萍来得刻苦,无论是力道还是在内力上都是不如潇剑萍,缓缓的她就感到后劲不足,隐约要败下阵来,可这里毕竟是她的家镇,在场的很多人皆是认识她的,若是这么认输的话,还不叫人耻笑,以致贝齿轻咬红唇迟迟不肯认输。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那个棕褐色衣衫的年轻人也敲出了一些端倪,情知陆静柔若是在这样打下去的话定然出丑,心中急得额上的汗水都涔涔而下了,他是越看越坐不住了,为了博得美人欢心趁着父亲不提防,缩回那只被父亲握住的手,拔出手中长剑便向身在远处的潇剑萍刺去,口中念叨着:“陆姑娘,我来帮你。”

陆静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叫得心中也是一惊,目光略侧,只见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公子手中长剑已然向潇剑萍刺去。

与此同时,一直都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潇客燃终于出手,他手中筷子轻轻一弹,筷子嗖的一声正好打在那个年轻公子剑身之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个年轻人手中感到一阵酸麻,手中长剑已然断成两截,剑尖那段转了几个圈终于深深插入一旁的桌子,剑柄那一段也使得那个年轻人转了老大一个圈这才停了下来,都差点没站住脚步摔倒了。

此时跃上桌子与潇剑萍斗剑的陆静柔也是被这一幕惊呆了,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功之人,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断他人手中长剑的人自己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见过,一时失了神,也没提防向她扑来的潇剑萍。

潇剑萍一掌打在陆静柔的左肩之上,虽不致命,却也使得陆静柔站不住脚步倒退几步从桌上摔了下来。

潇客燃纵身一跃,瞬间出现在陆静柔身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只觉得入手处甚是柔软纤细,使得潇客燃心中不禁一荡,两人身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最后才缓缓落在了地上。

这时陆静柔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搂在怀中,不禁满脸通红,一时不知所措,怔怔瞧着潇客燃出神。

突然听到“小姐”的一声惊呼,陆静柔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轻推开潇客燃的身子,转身背对着他,羞愧地低着头,一颗心怦怦乱跳。

这时陆静柔的贴身丫头蕾儿已然出现在潇客燃身前护住陆静柔的身子柔声询道:“小姐,你没事吧?”

陆静柔满脸通红,内心跳得老快,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轻微摇了摇头以答蕾儿的慰问。

蕾儿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潇客燃一眼,又做了个鬼脸,以显对他的轻薄之举感到不满。

潇客燃也不理会蕾儿,对着陆静柔拱手说道:“陆姑娘,舍妹一时顽劣,还请见谅,适才不知可曾伤到姑娘了?”陆静柔侧眼撇了潇客燃一眼,见他身材魁梧,仪表大方,说话清脆响亮,显然年纪与她相仿,只是带了一个人皮面具不知相貌如何,便有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答话。

蕾儿又撇了潇客燃一眼,怒这小嘴嗔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希望我家小姐受伤不成!”

潇客燃心中并非此意,言语中带了三分歉意,又有三分好心相询,却被这个野蛮不讲理的丫头顶撞了回来,心中一丝怒意,旋即也不去理会。

“蕾儿。”陆静柔稍微平静下来便喝止了蕾儿的话,只是还是无法继xù

说下去。

“陆姑娘。”潇客燃又喊了一声,右手向陆静柔递去,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香囊。

陆静柔斜目望去,见是被潇剑萍夺去的香囊,也不说话,羞答答的躲过了香囊后,才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

潇客燃见陆静柔如此害羞而失礼,心中不禁好笑,转过身来望向了适才想出手支援陆静柔的年轻公子。

那个年轻人还一脸吃惊的瞧着自己手中那柄只剩下一截的断剑,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怎么也是不肯相信有人能够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打断自己手中这柄算是佳品的利器。

小姐人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你个大男人的,两个女流比武你插什么手?”声音虽不大,但潇客燃却是融入了些许内力,周围之人听了皆是如雷贯耳。

那个年轻人犹如大梦初醒,对着潇客燃说道:“我我”他说了老半天的“我”字,又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心情平静了一大半,脸上绯红也淡了不少的陆静柔见他有责怪之意,生怕出手伤到这个想要帮自己的人,便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费公子也是一时情急,你不要怪他。”

闻言,既然有人求情,潇客燃也不好在对此事追究,对着陆静柔说道:“陆姑娘说得是,在下失礼了!”

陆静柔见他“陆姑娘前”、“陆姑娘后”地叫着他,不禁脸上微微一红,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周通。”潇客燃稍微愣了一下说道:“周通。”又指着潇剑萍说道:“那是舍妹萍儿。”

陆静柔对着潇剑萍拱手说道:“萍儿姑娘好身手,在下今日有幸领教姑娘高招,真是荣幸之至。”

潇剑萍听少爷不报真名,却又引见了自己,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不想让少爷难堪,旋即拱手还礼道:“好说。”

陆静柔又对潇客燃拱手说道:“听周公子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我兄妹二人是从关外来的,这也是第一次踏入中原武林,对武林的规矩知之甚少,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陆静柔心想:“原来如此,难怪我对江湖上的武功路数多少知dào

一些,却是看不出这个叫萍儿的人属于哪个门派的,原来他们不是中原武林人士。”眼眸看了看那一截被这个自称是周通的人打断而又深深插入桌子的剑身,说道:“周公子言重了,以周公子的武功,恐怕整个中原武林能敌得过的,恐怕也是不多啊。”

潇客燃笑道:“陆姑娘取笑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人,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又怎么敢与中原武林人士相提并论。”

闻言,陆静柔才知自己言语过头,便拱手笑道:“在下失礼,周公子莫怪,以后若是有空闲,还请到秋水山庄坐坐,让在下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款待二位。”

“一定。”潇客燃得知陆静柔的住处后,由于适才一闹太过于显眼,便又说道:“陆姑娘,今日我兄妹二人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以后定当亲上秋水山庄一叙。”说完便向陆静柔挥手示意。

陆静柔拱手说道:“周公子保重。”

“后会有期。”说完潇客燃转身朝着楼道行去。

走了几步,忽闻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周小兄弟,何必走得这么急呢?不妨我们先上秋水山庄一趟如何?”

潇客燃侧头望去,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衫老者,正向他走来,见他两撇胡子,头上略带霜鬓,眉宇间隐又皱纹,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显然是个江湖豪客。

潇客燃情知来者不善,却伍半点异样,拱手说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第六回 探访故人

那个老者淡淡地说道:“大侠不敢,老夫费斌。”又指着那个穿着棕褐色衣衫的年轻人说道:“这是犬儿费玉亭。”接着又对着夏狂热拱手说道:“适才犬儿一时莽撞,得罪周兄弟,老夫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还望小兄弟别往心里去。”

潇客燃拱手说道:“费前辈言重了,令郎一表人才,他日定是人中之龙,我攀附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跟他过不去呢?”

潇客燃话中像是在拍别人马屁一般,也说得很是生疏,却也甚是诚然,丝毫没有亵渎人家的意思,费斌又说:“老夫此次前来正欲前往秋水山庄拜候陆老爷子,既然我们在此相识便是有缘,不如一道前往秋水山庄坐一坐。”

陆静柔虽是女儿之身,但秋水山庄两位庄主膝下均无男儿,是以她和她伯伯的女儿陆静岚自幼就常跟着她爷爷出来会见远来的客人,久而久之自然非常好客,听有人说要造访秋水山庄,心中甚是欢喜,抢先一步笑着说道:“好啊,好啊,两位若是同去秋水山庄,敝庄荣幸之至,不胜欢迎,也可让我一尽地主之宜。”

潇客燃瞥了一眼从适才到如今一直都没有把目光从陆静柔身上移开的费玉亭,见他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怒意,也就不想与其有太多的纠葛,旋即拒绝说道:“两位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有事不能耽搁,他日有幸定当前去秋水山庄拜访。”

陆静柔诚心相邀却是被人拒绝,心中有些憋气,但好歹自己也算是大家闺秀,多少也是识得礼仪之人,依然笑脸相送。

潇客燃转身跨步而出,走了几步,突然一怔,脸色微变,原来一只迅猛有力的干枯老手已然搭在他左肩之上,一股阳刚之劲如洪水猛兽般从潇客燃左肩钻进。

潇客燃连忙调动体内劲力与之对抗,两人竟不相上下,潇客燃左手手肘往上一撞,斜身一闪,躲开了那只干瘦的手掌。

费斌一惊没想到自己修liàn

了几十年的内力,在这个看似不经俗务的黄毛小子给挣开了,又急忙连出数招。

潇客燃面色不变,只守不攻,数招之后,费斌一掌向潇客燃胸膛劈下,潇客燃无处可躲,当即一掌相迎,两掌相对,砰的一声,费斌急退数步,最后右手按在一张木几之上才勉强停了下来,但木几上被费斌按住的地方或者脚下站稳的地方皆出现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烙印。

反观潇客燃身子倒飞而出,轻盈的落在了东首靠窗处,刚好潇剑萍正在不远处,她担忧潇客燃的安危,连忙抢上前去防范一切未然。

潇客燃没有丝毫不适,倒也颇为从容淡定,拱手说道:“费前辈好功夫,在下实在佩服。”又对陆静柔说道:“陆姑娘,后会有期!”说完反身一手搭在潇剑萍肩上,双足一登,两人身子已然跃出窗外。

费斌抢上一步前去查看,却已不见二人身影,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适才一试之下只知对方武学修为诡异莫测,却试不出对方能耐几何,只知对方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恐怕在年轻一辈之中难寻对手。

费玉亭与陆静柔及其丫头蕾儿三人已赶到费斌身旁,费玉亭旋即问道:“爹,您没事吧?”

费斌似乎底气不足地说道:“当然没事了。”

费玉亭旋即又将一切抛之脑后,欢喜地对陆静柔说道:“陆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神情言语之中无不充满爱慕之意。

陆静柔轻笑道:“适才我二人正好路过此地,忽听楼上惨叫连连,便上得楼来一探究竟。”

费斌说道:“适才那人功夫似有中原武林名家风范,但却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精要,而且他自称是从关外来的,总之此人武功诡异,你们以后若是遇到此人都得小心行事!”费斌跟陆静柔的父亲是至交好友,说起话来倒像是在教自己的孩子。

三人齐呼道:“是!”

陆静柔又问:“不知费伯父又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待费斌回答,费玉亭便笑道:“陆姑娘,你忘了?适才不是说要去秋水山庄的吗?”

陆静柔这才恍然大悟,陪笑道:“适才我还以为只是为了让那个姓周的公子去山庄一趟才出此言,倒是我失迎了,恕罪!恕罪!”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会在这里出现就算不是专程前去秋水山庄的话,也一定会上秋水山庄一聚。

费玉亭见陆静柔赔礼的样子甚是怜楚,心中不禁一荡,又说道:“陆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费陆两家的交情还用的着这么见外吗?”

陆静柔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是是,费公子说的是,只是今日我尚有事在身,就不陪二位同去山庄了,若有怠慢的地方,二位莫怪!”说着又对蕾儿说道:“蕾儿,你就代我陪二位客人同去山庄吧!”

“这”蕾儿犹豫起来了。

费玉亭得知陆静柔不和自己回山庄,脸上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问道:“陆姑娘可是有要事要做?”

陆静柔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才恳得爹爹同意出来探访一位故人,如果就这么回去的话,以后不知dào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一面,还望费公子见谅。”

费玉亭柔声说道:“要去见什么人?要不要我陪你去。”

陆静柔道:“只是一个私交故人,离此又不甚远,就不劳烦费公子了。”

费玉亭待欲说话,陆静柔身后的蕾儿忍不住说道:“小姐,这不好吧,还是让蕾儿陪你同去吧,不然的话让老庄主知dào

了,定然会怪罪下来的。”

陆静柔见她神色担忧,怕自己途中会有什么意wài

,忍不住一时气恼,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一个人却非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怕路上丢了跑了,非得像颗明珠一样拱着捧着才放心得下,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旋即又转念,有人为自己如此挂心,心中也有一丝安慰,便柔声说道:“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你还是先陪同两位去山庄吧,不然怠慢了二位贵客,爹就要大发雷霆了。”

蕾儿知她生性倔强,决定了的事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执拗她不过,虽有不甘,也依然嘟着嘴点头称是。

费玉亭想不到她连贴身丫头也不肯携同,自己也就不敢再提出什么请求,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在凤阳楼的楼下东西分开了。

他痴痴看着陆静柔渐渐远去的身影,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充满无尽春光,直至陆静柔那苗条的身姿消失在他的眼帘中,心中依然激荡不已。

蕾儿看着费玉亭如此痴迷情深的样子,心中似喜似恼,连声叫道:“费公子,费公子。”

叫了两声,费玉亭才如梦初醒怔了一下,看着蕾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便面带尴尬地问:“什什么事?”

蕾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旋即略带戏弄的语气说道:“你看什么呢?小姐她人已经走远了。”说完又向陆静柔消失的街尾瞧个不停。

费玉亭只觉脸上一阵滚烫,一张绯红的脸上带着三分腼腆,七分尴尬,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不再理会蕾儿答话,自己边朝东而去。

蕾儿不禁又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小腹都有些生疼,又怕怠慢了客人,急忙用手抿住小嘴,强行仰住心中笑语,上前陪同费斌父子一同赶往了秋水山庄。

陆静柔穿过了好几条繁华街巷,出了这喧嚣闹市,来到一条山间小路,两边皆是绿油油的一片野草菜,如此广阔的视野不禁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耳边传来声声鸟儿“叽叽喳喳”欢呼雀跃之声,以及扑面而来的阵阵花香,使陆静柔顿时抛却心中一切烦愁,跨着轻快地步伐,见四下无人,又哼着小时候从母亲那边学来至今不忘的乡村小调,继xù

往前走。

约摸行了三里路,眼前出现一间小小茅屋,陆静柔一眼望去,方圆几里尽收眼底,除此一家别无他人,心中不禁想道:“想必就是这里了吧!”

继xù

朝茅屋行去,这才发xiàn

茅屋前面皆是用篱笆圈围起来,篱笆圈里隐约有活物走动像是养了什么牲畜,忽闻“咯咯”几声鸡鸣声,再一看时,原来是几只小鸡正各自走动啄食。

不多时陆静柔已然来到篱笆圈外,但见屋上崭新的茅草整齐地铺盖着,四周篱笆也是新折而筑没有丝毫一点腐蚀的迹象,显然这茅草屋新筑不久,屋前又置有几件想耙头这些农人做农活用的器具,更是显出这是一间不久前才盖起来的茅舍。

陆静柔在篱笆外踌躇不前,也不出声叫喊,她从小便当惯了堂堂秋水山庄的二小姐,虽说生性随和,不与人计较,但还是好胜心强,又是害羞腼腆,生怕自己弄错了地方,到时自己太过尴尬,还要好言好语向人家家主解释自己的过失,更甚的还有可能被人误会成盗贼而喊抓喊打的,届时自己真不知要如何自处了。

陆静柔内心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发xiàn

茅草屋前右首有一块呈四角的木牌,上面画的是一片椭圆形的树叶,树叶下面隐约有波浪状物,似乎画的是水纹,木牌用一条较粗的红绳系了起来,另一头系在屋檐之下,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仿佛在对过往的客商招手致意。

陆静柔红润小嘴上微微拉起一丝弧度,心中已然确定她要找的地方便是此处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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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不想就此回去

她不再犹豫,拉起篱笆门便径直往里行去,其间不乏喊了几声:“许伯,许伯!”声音轻柔婉转,却不见有人回答。

茅舍不大,她不一会儿功夫已将茅舍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依然见不着半个人影,便暗自寻思道:“这里虽是第一次前来,可这里的摆设我敢确定是许伯的住所不错,可为何不见人影。”旋即又想道:“或许是许伯有事出去了,我且在这里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陆静柔便在茅舍前徘徊着,看着这曼妙的田园风光,心中无比舒适,当初许伯说要搬出来这里住,自己还苦苦相劝,以为是山庄有什么待他不好的地方,以至于他想要搬出来住,如今想想这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眼瞧日渐正中,等不到人来再好的风光也是了然无趣,心中渐感烦闷,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屋后转出一个人来,身材偏瘦,矮小,微驼,身上衣裳淳朴,头发以白居多而又黑白双色夹杂,卷起的裤管沾满了泥巴,手持一把农具,像是下完地要回来歇息之人。

陆静柔心中不尽欢喜,连声叫道:“许伯,许伯!”心中惭愧,原来自己一直在这里苦等之人,近在咫尺,只是自己一时粗心大意,竟不会出来外面四处寻找一下,只会在门前呆看着小鸡啄米。

闻言,被称之为许伯的老者觉得声音甚熟,抬起头来,一张慈祥的脸上隐约带有几道不深不浅的皱纹,见样子岁数已过花甲,只是平时修养有度,一张枯瘦的脸上略带红泽,一双迥然有神的眼睛遁声望去,发xiàn

一道亮丽婀娜的身姿乍然出现在眼前。

老者练过一些内家调养的心法,此时不像一般老人家一般眼花耳聋,一眼便识出这是以前他服侍过的主人家的二小姐陆静柔。

“二小姐。”他惊呼一声急忙向陆静柔奔来,又意识到自己身上污秽不堪,这样见人好生无礼,便又边跑边拍去身上的泥土,而且别看他一把年纪,脚步却是异常轻盈,绝非一般小伙子所能相比较的,他奔到陆静柔面前满脸堆笑道:“二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呢?”

陆静柔柔声说道:“我今日特地来看许伯您的。”突然发xiàn

老者脸上满是红豆般的汗珠,心中好生怜惜,想要伸出手去帮他拭去脸上的汗水,可又一时害羞腼腆,竟伸不出手来。

许伯瞧着陆静柔脸上那异样的神情,连忙用袖口拭去额上汗水,欢喜的说道:“二小姐,这大热天的,快快屋里请。”说完不待陆静柔回话,已在前面领路。

陆静柔跟着许伯入了屋内,只见案几之上一壶茶水虽然搁了甚久,但天气炎热还微微散发着余温,许伯倒了一杯水给陆静柔后又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只听得咕嘟咕嘟直响,一口气就将杯中茶水都喝干了,可见他当时是如何口渴难耐。

陆静柔口却不干,握着水杯只是在嘴边轻抿一口,又见许伯如此辛劳,心中一酸,又柔声说道:“许伯,这里多么辛劳,你还是跟我回山庄住吧!”

许伯说道:“二小姐,要回去的话我早就回去了,只是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想找个幽静的地方颐养天年,老庄主给我找了这么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我甚是满yì

,再说了我只是兴起而作兴落而归,老庄主又经常派人给我补给,我又怎么会劳累呢!”

陆静柔说道:“可是可是这三个月来,你不在庄内很多事我都觉得别扭,浑身不自在。”说道最后语气还有些失落之感。

闻言,许伯当即瞧出了一些端倪,陆静柔自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作为秋水山庄的管家,膝下又是无儿无女,对她很是疼爱,很多事情都是迁就着她,对她的秉性也极是了解,旋即呵呵一笑道:“二小姐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能让老奴总是在身旁侍候了,应该要学会照顾自己的,不然以后就没人要二小姐了!”两人虽是主仆关系,却情深如父女,说起话来也是随意得很。

陆静柔脸上满是红晕,娇声嗔道:“许伯,你尽开我玩笑,我才不嫁人呢!再说了,我爹说十八周岁才算是成人,我现在还不算是长大成人呢!”

许伯见陆静柔如此娇羞腼腆,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喜欢,拍着手哈哈大笑道:“是,是,是,我家小姐还不算是长大成人,要再过不到半个月十八周岁时才算。”

闻言,陆静柔见着他老是寻自己开心,不禁瞪了她一眼,见他笑得那般开怀,心中忽而对男女之间的事一丝懵懂,却又不懂,为何那么多人都说长大了后就要嫁人,为什么长大了之后就要嫁人,嫁人又是意欲何为,不懂不懂

许伯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二小姐,你这次出来,二庄主他们知dào

吗?”

在陆静柔的记忆中爹爹有的只是严厉的管教,而许伯却是百般的呵护,见他如此关怀自己,便说道:“我说要来看你,我爹答yīng

了,但是他们没什么空闲,所以我就自己来看你了。”

陆静柔生性善良不会撒谎,她只是轻轻一句,许伯也就看清了事情的大概,笑道:“庄内家规一向严谨,未满十八周岁的少爷小姐没有在长辈的带领下是不可以随意出庄游玩的,如今小姐只身前来,想必是哦你二庄主那边软磨硬泡来的吧!”

陆静柔被人揭破了底,扁着小嘴瞪了想必一眼,旋即又把头转向一边,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不语。

许伯看着她如此娇羞妩媚,不禁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两人在茅草屋中寒暄了许久,说的尽是许伯离开山庄后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一些小事,其中不乏有陆静柔要许伯重回秋水山庄的事,只是许伯都是一一婉言拒绝了。

最后陆静柔说道:“许伯,难道你真的就不打算会秋水山庄了吗?”言音中满是求恳与无奈。

许伯说道:“几天后,我会出一趟远门,北上看一个远房亲戚,回来后每隔几天都会送一些蔬菜去山庄,到时便能瞧一瞧小姐了。”

“真的?”陆静柔顿时喜上眉梢。

许伯点了点头,又说:“至于住不住在山庄我倒是觉得无所谓,这里离山庄又不远,以后二小姐想要什么时候来看老奴,随时都可以的。”

陆静柔这才不怎么情愿地说:“好吧,瑕疵您来山庄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啊,若是找不到我,也一定要转告蕾儿啊!”

闻言,许伯却是一怔,便奇道:“从二小姐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适才说到了蕾儿的时候,老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缺少了蕾儿,二小姐,蕾儿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陆静柔说道:“适才来这里的时候我俩恰好路过了凤阳楼,刚巧碰到了费斌父子二人,他们说要来秋水山庄做客,我就让蕾儿陪他同去山庄了,我就来了这里!”

许伯说道:“二小姐就不怕让二位庄主知dào

了,怪你待客不周,怠慢了人家吗?”

陆静柔急道:“费大侠他们来山庄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而且我也有叫蕾儿跟着他们同去山庄的,相信爹知dào

了也不会怪我的,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回,就这么一会功夫叫我回去,我才不干呢!”说完又是嘟着嘴。

许伯见陆静柔耍起了小姐脾气,呵呵笑了起来,心中甚是怜喜,又说:“这倒也是,只是小姐只身前来,身边没个丫头,想必二位庄主定会放心不下,所以小姐还是尽早回庄,免得二位庄主担心。”说着自己又想到她要回去之时还是独自一人,又有些担心起来说道:“这样吧!还是老奴送二小姐回去吧!”

陆静柔自小就呆在秋水山庄,每日每夜都是对着同样的人事物,见久了心中自然也是会烦厌,一听到许伯要亲自送自己回去,心中一急,便忙推道:“不用了,不用了,许伯,这里离山庄不远,就还是我自己一人回去就好,就不用劳烦您了,哦,这样吧,我也是该回去了,瑕疵再来看你了。”不待许伯回话,已然轻步跑出了茅屋。

许伯见她莽莽撞撞便急呼:“二小姐,小心点。”说完也跟着出了茅屋。

待得许伯出了茅屋,陆静柔人却早已在数丈之外的,她对着许伯大声喊道:“许伯,我回去了,本来还想要给你买点什么东西的,可是蕾儿不在,自己一时又拿捏不住主意,下次带蕾儿来时,在叫他选个你喜欢的礼品送给您。”说完又嘻嘻地往东而行。

闻言,许伯连忙笑着大喊:“二小姐路上小心啊,你能委身来看老奴,老奴已是莫大欢喜了,哪里还敢奢侈什么!”

可陆静柔犹若未闻似的,迈着轻快的步伐继xù

往前行走着。

陆静柔自西而来,此时却是往东而行,明显不想原路回去,或者压根就不想就此回去。

别看这一章罗里吧嗦的,却是前呼后应一章,觉得不错的话,还请您能收藏一下,再给个推荐票吧!谢谢!!!

第八回 母亲的手帕

陆静柔如同一只乐不思归的欢快小鸟般在山间小径上蹦来蹦去,柔美的身姿犹胜一直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远处传来一阵哗哗流水声,好奇心促使,陆静柔遁声寻去,沿着小径绕了几个弯,果不其然发xiàn

一条溪流,由于溪流高低有致,形成了一道道形状各异,粗细不均的小瀑布,在日光之下闪着七色虹彩,一些较浅的地方溪水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底下小鱼在水中畅游,一些较深的地方,则是碧绿的一片不知深浅。

陆静柔就附近找了一块较大而又顶部平坦的石头,石头凸出水面约有尺许,她先站在石头上,蹲下身子,一双芊芊玉手轻轻拨开水中绿镜,洗了洗被这大热天蒸得出汗的小手,一阵冰冷之意从手心传入,不禁使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手帕上只绣了一朵小小的花儿,虽不显眼,但入手处十分细软,定是上等布匹制作而成。

她让手帕浸泡在水中,洗了洗,这才拧掉了水,擦了擦额上汗珠,只觉一股清凉透心的感觉扑面而入,一洗之前一路的疲劳。

她又萌生一个想法,不禁向四周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松了一口气,坐在了石头上,脱去了长靴棉袜,露出一双白皙细腻的小脚丫,浸泡在水中,说不出的舒服趣味无穷。

双脚不停地前后摇摆着,在水中搅得一波清水哗哗作响,好像甚是好玩的样子。

就在这时,在陆静柔身后的那片树林之中,一颗树冠较大的树后站着一道青衫身影,双目凝望着在溪边嬉戏的陆静柔,他就是不久前与她在凤阳楼相遇的潇客燃。

潇客燃在凤阳楼携潇剑萍跃窗而出后,便一路使轻功飘到山野田地之后才停了下来,潇剑萍很不乐意地问:“少爷,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潇客燃说道:“不是怕不怕的原因,而是我不想找太多的麻烦。”

潇剑萍轻哼了一声,说道:“就他们几个还能给我们找什么麻烦,我们不给他们找麻烦,他们就要烧香拜佛了!”

潇客燃沉吟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还嫌你惹的事不够多吗?是不是想把凤阳楼拆了你才满yì

!”

潇剑萍自觉理亏,一时无言以对,撇了撇嘴,也不答话,很在潇客燃身后走着。

过了一会儿,潇剑萍只觉腹中饥饿难当,捂着肚子听着“咕咕”的声音,看着前方只顾闲游的潇客燃,扁了扁嘴,最后忍不住便柔声说道:“少爷,我”

走在前头的潇客燃侧过头来,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潇剑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饿了。”

潇客燃说道:“谁叫你适才不好好吃饭的,尽给我惹事。”

潇剑萍抱怨道:“都怪适才那几个流氓,若不是在刚吃饭的时候他们便来捣乱,我也不至于弄到什么还没吃饭!”

潇客燃轻轻摇了摇头,左手往前一递,手心处已然多了一个馒头。

潇剑萍瞧见馒头,立时那原本微皱的眉锁,顿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异常欢喜地双手接过潇客燃手中的馒头,抓在手中,用右手捏出一小片然后才往自己嘴里送,馒头味道本就一般,可对饿着肚子加之又是潇客燃送的她来说,食起来却又异常美味好吃。

吃了几口,潇剑萍才问道:“少爷,馒头是从哪里来的啊?”

潇客燃头也不回地说道:“看你打得那么辛苦,又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在离开凤阳楼的时候顺便给你拿的。”

潇剑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还是少爷待萍儿最好!”

潇客燃说道:“我是怕你肚子太饿,待会又要跟我胡搅蛮缠,受不了你,才给你拿的。”

闻言,潇客燃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又朝潇客燃吐了吐舌头,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可潇客燃为人本就淡漠,也不多说什么,继xù

走他的路,看他的景。

然而潇剑萍却只顾着拿捏着手中的馒头,哪有心思去看这一路怡人的景色。

突然潇客燃心中微微一震,远处一道仿佛相识的身影映入眼帘,微一定睛,便知这道一身淡黄素装,身姿婀娜的身影便是陆静柔无疑。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那个满脑心思都在馒头上的潇剑萍,见她正把弄着馒头乐得开花,自己还真不知dào

一个馒头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萍儿,我有点事想走开一会,你独自找地方玩,玩累了便回客栈等我。”说完身子一晃,便向背面疾奔而去。

闻言,潇剑萍这才回过神来,待欲回话,可潇客燃的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朝着潇客燃身影消失的地方为一顿足,心中自然好气,却又颇为无奈,只有兀自离开。

话说潇客燃身影消失在北边,可他却是在南边发xiàn

的陆静柔,这是他为了不让潇剑萍起疑,不让她跟着才故yì

布置,绕了个弯,从北边绕到了南边,一路跟着陆静柔来到了这里。

此时见她脱靴洗足,身姿娇柔倩丽,又显得颇为羞怯,心中不禁一荡,左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灰色香囊,香囊布质一般,只是其上绣了一个图案,一片椭圆形的黄叶下方附有波浪状的水纹,心中想道:“她和奶奶有什么渊源,为什么她的香囊和奶奶给我的上面的图案却是一个样子的!”

只见陆静柔将一双白皙玉足缓缓伸入水中,还不停前后摇摆着双足,时不时将一只小脚抬出水面,让清凉透彻的水滴顺着脚趾滴落下来,好像这样子很好玩似的,那被太阳晒得又是一头汗水的红润脸蛋上时不时溢出甜美的笑容。

此时烈日当空,阳光异常强烈,即使水边的清凉依然抵挡不住太阳光的灼热。

陆静柔用手帕拭去额上的水珠,握着手帕不自主地翻开一看,上面一朵绽放得五彩缤纷的花儿异常艳丽,可是她却是眉头微蹙,轻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这块手帕是她慈爱的母亲在她小的时候亲手绣给她的,上面的花儿寄托着她母亲的祈愿,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大之后能像竞相争艳的花儿一般美丽动人,只可惜不久后她母亲便因病而逝,留下她一个人以及这条充满期待和蕴含不尽甜美回忆的红花手帕,此后她便随身携带这手帕,看着手帕便像是看到母亲那慈祥的笑容,又像是感受到了母亲无限的母爱随时都在她身边呵护着她。

溪水潺潺地流淌着,如同一曲美妙的乐章让人深深地陷入回忆之中,回想起那天真烂漫笑声和有母亲呵护的日子,即使现今也是人人拱着捧着,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孤独寂寞,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全身微微一颤。

一阵清风吹来,额前青丝随风而飘,带起一张清秀的脸孔却带有一丝惆怅,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划过一道哀伤,想得太过于入神,竟忘记了拿捏住手中的手帕,清风这么一吹,手帕竟脱手而出,掉在水中,随波逐流。

回过神来的陆静柔心中一怔,急忙伸手去捞,已然不及,手帕已随碧波流出数尺之远。

这是她从小带到大,又是母亲给她的唯一信物,如今手帕落水,叫她如何不惊慌。

她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了身旁那上等制物做成的华贵靴子,提在手中便沿着颇为湍急的溪流一路顺流紧追不舍。

沿溪踩着被溪水冲刷得平滑而又湿漉的石子,由于从小到大几乎不曾光着脚丫行路,而且一出生就从未为过生计担忧过,脚底自然是细皮嫩肉的,踩在坚硬的石块上,但觉脚底隐隐作痛,说不出的难受。

这些不适对于一心想要捞回手帕的陆静柔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沿着溪流一路走到下游,但她也是明白河道上的一些弊端,每次都只是河水没膝便不再敢往河道中行去,生怕河道中一些暗流深坑,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好几次眼看手帕就要捞到手了,可惜最后还是失之交臂,眼睁睁看着手帕从身边流走。

在一次用剑鞘探身想去捞起手帕,可没膝的河水让她看不清脚下踩的除了湿滑的石块还有什么,眼看剑鞘与手帕近在咫尺,只要在微一探身便可捞起来,忽然脚上一滑,心中一怔,“啊”的一声轻呼,花容微微失色,连忙运气稳住身形,幸好她自小便习武,虽然没有别人刻苦坚持,武功不算高,下盘不算稳,但此时要稳住身形,却是绰绰有余。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她正欲再拨步往下游走去,突然脚上传来阵阵疼痛,好像是一只细皮嫩肉的小脚擦破了皮,她贝齿轻咬红唇,生怕手帕捞不回来,不顾脚底的痛楚,依然坚持着顺着手帕漂流的痕迹一路走去。

她这回算是豁出去了,母亲的手帕都丢了的话,以后要拿什么去思念已故的母亲,又有何颜面去跟别人说自己母亲的事。

注:在一个环节之上写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啰嗦,又觉得美妙绝伦,潇客燃也是该出场的时候了,到底他会这么做呢?敬请期待,潇鸿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九回 再拥佳人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那片树林中,一道一直尾随着她的青衫身影,那原本露出不多的脸孔上,隐隐出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块小石块,在手中掂了掂。

陆静柔一路跟着手帕又寻得一个时机正欲探出身前去捞时,右腿一软,任她如何运气也稳不住身形,“扑哧”一声跌入水中,紧接而来的就是一声声“救命”惊呼。

她落水后一来不识水性,二来心中怕极,加之溪流暗流深坑难测,惊慌之下,又不懂得自救,唯有以高呼“救命”以求得旁人援手,只是时值正午,农人都已回家膳食,哪有人肯在这里干耗着晒太阳。

只见她双手上下摇摆着,脑袋尽量往上伸,但依然喝了不少水,就在她面临险境以为自己就要因此丧命之时,一道青衫身影从树林闪出,径直往陆静柔飘去,只见他右手在陆静柔肩上轻轻一搭,便把陆静柔拔出水面,搂入怀中,左手在水面上一点,两人已落在数丈之外的河岸上。

虚弱的陆静柔微闭着眼睛,不由的自主的吐了两口水,意识中知dào

在这惊险万分之际,已然被人施了援手就上岸来,她往那道人影望去,只见一道带了面具的青衫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关切之意,忽然眼前一片模糊,旋即晕了过去。

“陆姑娘,陆姑娘。”潇客燃惊呼了两声,见她已然不知人事,暗暗惊心,想道:“糟了,出手太慢了,可把她害惨了!”

但潇客燃也不为之太过于惊慌,扶起陆静柔地身子,右手按在她背心的“大椎穴”上,催动内力,一股内力便缓缓流入陆静柔的体内。

只知太阳渐渐西落,天气逐渐转凉,陆静柔这才悠悠转醒,但觉背心处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体内温暖着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侧头一看,发xiàn

潇客燃正催动内力为自己运功御寒,不禁诧异地叫道:“周公子。”潇客燃对他报了假姓假名,也难怪她会如此称呼潇客燃。

潇客燃见她醒来便收回了内力,微笑道:“陆姑娘,你醒了啊!”

“嗯。”陆静柔有点腼腆地说道:“是周公子救了我?”

潇客燃说道:“适才路过,见姑娘落水,理应出手相救!”

陆静柔道:“谢谢周公子救命之恩,日后日后定当报答。”

潇客燃笑道:“这倒是不用,如今见姑娘无恙,在下也就放心了!”心中却想:“若是叫你知dào

你的落水都是因我所致,到时你还不知会对我怎么样?”

陆静柔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双手急忙在怀中摸了摸,什么也没有发xiàn

,又略带惊慌之色地问潇客燃说道:“周公子,你有没有有没有”一时却是说不出口。

潇客燃奇道:“什么?”

陆静柔轻叹了一口气,低垂着头又摇了摇说道:“没有。”心中却想:“手帕多半也是随着溪流流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潇客燃见她一副沮丧地模样,神情似是忧郁失落便又说道:“陆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若是在下帮得上忙的,愿效犬马之劳!”

陆静柔淡淡一笑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但见那张光洁而又略带些许苍白的脸蛋上轻轻摇着,是多么的娇柔妩媚,不禁令人心中一荡,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只觉得恶寒传遍全身,缩着身子双手交叉于胸前。

潇客燃见她身子微微颤抖者,知是她身子较长时间浸泡在湿衣裳中若不及时更换,恐怕会受风寒,于是脱下自己身上青衫披在她的肩上,又说:“在下去找些干柴来为姑娘烘烤衣裳。”

不待陆静柔答话,潇客燃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夕阳已落,好在大暑天的,红霞晚照,依然能看得清人影,在这山林野外,林木多,枯枝也多,潇客燃很快找到了一大堆干柴生了堆火,又把恰巧拾柴时无意发xiàn

的一只山鸡杀了剥皮去脏,拴在一条树枝之上又用了两条树叉架住,放在火堆上烤。

陆静柔裹着潇客燃的长袍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把身上的湿衣裳脱了下来,给潇客燃烤,不知过了多久,潇客燃才把烤好了的衣裳向后递给了陆静柔,只是他却不敢往后看。

陆静柔穿好衣裳后这才来到潇客燃身边把他的衣裳换给了他之后,坐在了火堆旁烤烤火。

潇客燃披上自己的青衫后,抓起了拴着山鸡的的树枝烤了起来,陆静柔不禁问道:“周公子,我有个疑问,不知周公子可愿告知。”

潇客燃笑道:“陆姑娘请说,我知dào

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静柔笑道:“周公子兄妹二人身怀绝技,却不完全像是中原武林的功夫,适才周公子说是关外来的,不知周公子师从何门何派?”

潇客燃淡淡一笑,他爹曾告诫过他,不可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也就是他为何要向陆静柔说他叫“周通”的缘故,如今又怎肯如实相告,便说道:“我兄妹二人的武功是我爹教的,至于他师出何门,他没说,我们也没问!”

陆静柔又问:“那你妹妹呢?她为何没和你在一起?”

潇客燃道:“她说要自己去逛逛,我只好让她去了。”只是隔着人皮面具也不知dào

他说这句话是脸上红是不红,还不时他撇开潇剑萍尾随而来。

陆静柔又关切地问:“周公子兄妹二人初到中原人生地不熟的,让她一个人这样好吗?”

潇客燃笑道:“陆姑娘挂心了,别看我这小妹生性莽撞,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她知dào

该怎么做的。”

“说的也是。”陆静柔笑道:“萍儿姑娘那么好的功夫,有谁能欺负她!”

潇客燃笑而不语,闻了闻手中山鸡味道如何,陆静柔又问:“你们可有落脚的地方?”

潇客燃说道:“有啊,我们在一家客栈住下了,如今想必萍儿已经回客栈了!”

陆静柔柔声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以后若是有难处,还望到秋水山庄来,我若是能帮忙的一定全力以赴。”

潇客燃调笑道:“哦,若是没有事的话那岂不能上秋水山庄了?”

陆静柔连忙摇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公子肯到山庄来做客,山庄自是荣幸之至!”

潇客燃笑道:“逗你玩的,看把你紧张的。”

陆静柔从小跟着父亲去过不少的地方,历事自然也是不少,但毕竟也不过是一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小姑娘,遇到一些事还是显得不知所措,见他如此说了,不禁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

潇客燃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知dào

山鸡已然烤的差不多,便说:“好了。”又撕下一块鸡腿递给陆静柔。

陆静柔起初还是有些犹豫,但从响午到现在滴米未进,此时腹中饥饿难堪,便有些难为情的接了过来,说道:“谢谢。”旋即又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潇客燃自己也撕下一块肉来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又问道:“好吃吗?”

“好吃。”陆静柔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没有吃过怎么好吃的鸡腿了!”

潇客燃见她吃的正起劲,不像是在敷衍自己,便说道:“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看着她那娇柔腼腆小里小气地吃着,不禁看得出了神。

陆静柔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寂静得异常,抬起头来看了潇客燃一眼,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一张小脸顿时羞红起来,不禁把头转了开来,内心怦怦乱跳。

潇客燃情知自己失态,回过神来也是也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一时场面很是尴尬,便又问道:“真是难得了,这农家口味的烤鸡你也会喜欢啊,你山庄没有名师主厨吗?”

“有有啊。”陆静柔却是连头都是回,柔声说道:“可能是吃腻了山庄厨子的手艺,偶尔换换口味还是觉得不错的。”或许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自然会肚子太过饿的缘故。

潇客燃笑着把还插在树枝上的山鸡往前一递,说道:“好吃就多吃点。”

陆静柔一愣,自己食量本就不大,就算自己肚子再饿,山鸡再好吃,又怎么可能把这只还剩下大半的山鸡吃下。

潇客燃看着陆静柔凝视着山鸡却不动手,旋即又觉得自己不对,哪有把整只山鸡给人的,这样也实在很是失礼,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又动手撕下一块鸡腿出来给陆静柔。

陆静柔也觉得很是好笑,不禁跟着嘻嘻笑了起来。

潇客燃不知dào

为什么会跟陆静柔一见如故在这里笑得如此开怀,他只知dào

在他小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很爱玩的人,有着小孩的心性,可是当他被逼带上这个人皮面具之后,性格变得越来越是冰冷,之后见过的生人很少有言语相对,更不要说是欢笑畅谈了。

今天看着这个小小的丫头,却是心神荡漾,投缘得紧,想要跟她继xù

谈天说地,可是这么多年来一向孤僻寡言少语,哪里想得出什么话来说的。

两人把山鸡吃完了之后,潇客燃便说道:“陆姑娘,你来指路,在下送姑娘回去!”

“好,谢谢周公子。”陆静柔旋即站起身来,却又发xiàn

脚下异常,便有坐了下来,看着没有穿靴袜的一双小脚,不禁面色尴尬说道:“我我”可是说了老半天却只是说了个“我”来。

潇客燃看了她那纤细而又不停卷缩着的小脚丫子一眼,又看了看她那张羞红的脸,轻叹了一口气,落水之际,性命要紧,哪里顾得当时提在手中的靴袜。

衣裳可以让,可总不能把自己穿得臭烘烘的靴子脱下来让她穿上吧,若是携着她施展轻功送她回去的话,想必她定然不肯,一时无计可施,竟自凝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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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言出必行

潇客燃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陆静柔身前蹲下身子,“嗤”的一声撕下自己身上一块布来,又轻轻握起陆静柔的腰肢小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准bèi

用布把她的小脚裹起来,旋即又觉得不对,自己竟没得到她的依允便擅自去触及她的身体,实在不合礼法,心中一愣,与陆静柔相视一眼,连忙把她的脚放下,站起身来,转了开来。

潇客燃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又把右手上的那块布递给了陆静柔。

此时陆静柔内心也是跳个不停,看着他手上的那块布,也想不出再好的办法了,只好难为情的接过了他手上的那块布裹住自己的小脚了。

潇客燃又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来给她裹住另一只脚,她裹好了之后,站起身来却生生地说道:“我们走吧!”

“那边?”潇客燃转过头来问道。

“这边!”陆静柔指着北边。

“哦。”潇客燃应了一声,两人正准bèi

望北而行的时候,忽闻耳旁传来一阵阵参杂的“小姐,小姐”的叫声。

陆静柔转身一看,远处火光闪动,其中一些声音她也是听得甚熟,知dào

是庄上的人见她没有回去出来找人了,便大声喊道:“我在这我在这呢!”

忽有一人叫道:“你们看,小姐在那呢!”

“小姐。”所以人都急步向陆静柔这边奔来。

陆静柔转过身来对潇客燃说道:“周公子,这是我”她话没有说完,已然不知潇客燃踪影,连忙上前几步张望了一下,哪有什么人影可寻。

最先跑来的是蕾儿,她双手紧紧握着陆静柔的手说道:“小姐,你去哪了,可吓死我啦!”

陆静柔摇头轻笑道:“别担心我,我没事啦!”

有一个赶上来的问道:“陆姑娘,你怎么啦?没事吧!”说完又上下打量陆静柔。

灯火微蒙,看不清来人,但陆静柔一听声音就知dào

是今日在凤阳楼遇到的费玉亭,便又轻声说道:“只是在途中遇到点事,已经不要紧了。”

“什么事?真的不要紧吗?”赶上来的是许伯,他匆忙说道:“不久前山庄来了人说小姐你今早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去,可把老朽吓坏了,便急忙向着你中午走的方向一路寻来了,如今见到小姐安然无恙,老朽的心也就安了,不然真不知dào

该怎么向二庄主交代!”

陆静柔忸怩不安地说:“许伯,都怪我不好,一时贪玩竟失足落水,现在已经没事了。”

蕾儿惊呼:“小姐不会水性,落了水怎生得了,会不会呛到水了?”

“你看我真的没事。”陆静柔耸了耸肩,一点不适也没有。

可是在她说到落水之时,费玉亭便已脱下身上长袍披在了她身上,陆静柔哪里肯要,连忙推却。

费玉亭却说:“月黑风高,而且你又落水不久,小心着凉,赶紧披上。”

眼前费玉亭如此关切语气,陆静柔也不知dào

该如何推却,只好披上了他的衣衫。

费玉亭在火把微弱的火芒之中,见陆静柔娇羞可爱的身姿,与那冷淡而又羞红的脸颊,心中不禁一荡,几欲上前去将她搂入怀中,又想到这么多双眼睛正在瞧着便又不敢,说道:“陆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陆静柔轻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就往秋水山庄行去,只是她时不时就回过头来适才潇客燃隐没的地方。

就在这时,这些往秋水山庄赶的人身后那堆已被人扑灭的火堆旁出现了一道身影,赫然就是潇客燃,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一朵怒放的红花,他拿到鼻子边闻了闻,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神情木然地看着众人离去时的背影,似乎还留恋在适才的一幕。

陆静柔等人回到秋水山庄时已是戌时,在秋水山庄门口时,陆静柔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在披着费玉亭的衣衫进入山庄,费玉亭也是懂得一些礼节的,也就不再强求陆静柔。

陆静柔和她的贴身丫头两人回到了她的闺房之后,蕾儿点上油灯,便又从衣柜之中寻出了一双布靴为她换上。

陆静柔看着地上这两块除下来的布,心中忽然有些不舍,总是浮现今日她与潇客燃相遇的一幕幕。

蕾儿看着地上这两块布便说道:“这两块布这么脏,我把它扔了。”说完拿了起了就往窗户行去。

“别扔。”陆静柔急忙才能蕾儿手中夺过布来,嗔道:“多事。”

蕾儿自小就侍奉陆静柔到现在,她的心思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平日她最爱干净了,自己的房间中有什么脏乱的地方即使不叫下人整理,也非要自己打扫一番才行,今日为何如此不舍这两块脏布,便奇道:“怎么了小姐?这两块布有什么好的,上面都是泥巴!”

陆静柔说道:“没你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怎么行呢!”蕾儿急道:“我还要为小姐去厨房弄蔘汤呢!”

陆静柔说道:“我不饿,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蕾儿急忙说道:“小姐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呢!”

“我”陆静柔想要说她已经吃过了,还吃得很饱,但是这样一来又该怎么向她解释今天自己一直和一个男子在一块,便说道:“好了,你就去弄一点来吧。”

蕾儿觉得陆静柔回来之后一直郁郁不乐,心中定是有什么心事,便先说道:“小姐,你说这回二庄主会怎么惩罚小姐呢?”在她看来,陆静柔也就是在为这件事情伤神。

陆静柔撇了撇嘴说:“我爹还能把我怎着?顶多就是禁足一段时日,反正这段日子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样子的,到时我还不是一样自由了!”

蕾儿嘻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是啊是啊,原来我家小姐再过一段日子就满十八周岁啦,到时就可以谈婚论嫁了,我看费玉亭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看”

蕾儿话还没说完,陆静柔已然嗔道:“你少胡说八道,小心我封了你的嘴,还不快去做你自己的事。”说着已然把蕾儿推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倚在房门之上,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手中那两块脏布,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

陆静柔缓步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袭来,不禁让她精神了些许,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前不禁浮现一道青衫身影,她旋即用力摇了摇头,想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脑都是他的身影,难道难道我真的动情了。”向着又不禁狠狠地甩了甩头,把手上那潇客燃留下的两块布放在窗户的梳妆台上,又对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窗外不远处是一个小池塘,月光之下,水波微微闪动,一眨一眨充满无限幻想。

“陆姑娘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一个声音从窗外传进陆静柔的耳中。

陆静柔一怔,发xiàn

离窗户不远处已站着一道身影,起初还以为是虚影幻像,定睛一看,却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身影,惊讶地问:“周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潇客燃说道:“我说过要送陆姑娘回来的,大丈夫言而有信,所以我便跟着陆姑娘来此了。”

“你这种送法我还真是闻所未闻。”陆静柔又说道:“哦,你是怎么进来的,山庄的人知dào

吗?”

潇客燃说道:“我是跟着陆姑娘进来的,至于山庄的人知不知dào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在下冒昧来访,陆姑娘不会怪罪吧?”

陆静柔一愣,原来他是一路尾随着自己来到秋水山庄,又偷偷潜伏进来的,却不知为何对他却是全无戒备之心,又说道:“怪罪的话倒是不会,可周公子的来访确实是够冒昧的。”

潇客燃笑道:“那陆姑娘就不请在下进去坐坐吗?”

陆静柔又是一愣,自己的闺房本来就不随意待客,何况对方来历又不甚清楚,加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传了出去,自己的清白如何了得,但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说道:“进来吧。”

潇客燃双足一登,跃窗而入,旋即又觉得一阵花香扑鼻而入,不禁叫人心神荡漾,看着这一屋的摆设,整齐干净,洁然有序,又想到自己一双踩满泥巴的靴子,心中不禁有些歉然。

陆静柔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便笑道:“周公子,请坐。”说着一只手挥向闺房内木几旁的一把椅子。

潇客燃说道:“陆姑娘的闺阁精致别巧,在下实在是失礼了。”接着坐了下来。

虽没明说,陆静柔也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嫣然一笑道:“周公子言重了,都是丫环们打理得好。”说着又在几上拿了个杯子,就几上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潇客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觉入口甘甜,不禁赞道:“入口清香,喝完后又有一阵甘甜回味,不愧是一道好茶。”

陆静柔奇道:“原来周公子对茶道也是有一番认识的啊!”可她却是对茶道一窍不通,只知dào

可以喝就行了。

潇客燃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可他内心却知dào

自己也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罢了,说这些也不过是想附庸风雅而已。

陆静柔于茶道不通也就不想在此问题上多绕弯了,便又问道:“敢问周公子,你兄妹二人来中原不知所谓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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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搅乱

潇客燃说道:“我兄妹二人只是来中原闯荡一番,不求能有什么作为,但求一点江湖阅历。”

陆静柔说道:“哦,不知萍儿姑娘上哪去了?天都这么晚了,你就放心的下她一个人啊?”

潇客燃说道:“我想她玩够了,如今一定在客栈休息,不会乱跑的。”

陆静柔急道:“萍儿姑娘身为女儿家,在此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担心她啊?”

潇客燃笑道:“没事啦,一般的流氓无赖还是无法那她怎么样的。”

闻言,陆静柔一愣,旋即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说的也是,以萍儿姑娘的武功常人还真是不能拿她怎样!”

潇客燃又说道:“萍儿生性顽劣,今日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陆姑娘包涵。”

陆静柔笑道:“哪有,萍儿姑娘性格活泼直率,我想交她这个朋友都还来不及,哪有怪罪她的意思。”

“那就好。”潇客燃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侧头望向门口处,说道:“陆姑娘我还是先走了,有人来了。”

陆静柔也就跟着望向了房门口,可哪有什么动静,便又望向潇客燃适才所处的地方,心中不禁吃了一惊,旁边椅子上已然没有了潇客燃的身影,她连忙站起身来,往窗户发足奔去,四下望了望,多想在看着潇客燃一眼,可银梭之下只有水面上那微荡的波纹,哪有什么人影,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显得很是失落。

“咚,咚,咚。”一阵敲门之声打破了陆静柔的沉思,这一惊之下她才想起适才蕾儿说要去帮自己弄些参汤,此时这么晚了,会来敲自己的门的也就只有她了,便说道:“进来。”

“哎呀。”一声,一道棕褐色身影手持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瓷壶,走了进来。

陆静柔回过头来一看才知dào

来人不是蕾儿,但心中也不是很大的惊讶,便说道:“费公子,怎么是你,蕾儿呢?”原来进来的是费玉亭。

费玉亭说道:“陆姑娘,我来看看你,顺便替蕾儿把参汤端过来。”说着已然将参汤放在几上。

夜色已深,又有个男子在自己房中,陆静柔一时也不怎么乐意,就说:“蕾儿呢?她为什么不着急端来,非要劳烦公子,这也太不像话了。”

费玉亭连忙说道:“陆姑娘就不要怪蕾儿了,适才我肚子饿了,想到厨房找点东西吃,没想到却遇到了蕾儿,她说要给你弄参汤,我看她今天为了找你,也是够折腾的了,所以我就只有代劳了,陆姑娘不要怪她了,要怪的话就怪我好了。”

陆静柔哪里会相信他的话,还不是他给了蕾儿什么好处有软磨硬泡才得来的,心中不禁想道:“这该死的丫头,越来越是不像话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可这也不行啊!你是山庄的客人,怎么可以让你坐这等下人的活!”

费玉亭呵呵一笑,说道:“没事,能为陆姑娘效劳,在下荣幸之至。”说着便将盘上的碗反过来放在几上,准bèi

生参汤时,却是一愣,适才只顾着跟陆静柔说话,加屋内灯火较为昏暗,一时竟没去看到几上潇客燃留下的茶杯。

费玉亭抬头一看,陆静柔身前也有一只茶杯,便说道:“看来陆姑娘适才还招呼了什么客人啊!”

陆静柔一愣,连忙夺过了潇客燃那只茶杯,说道:“没有啦,这时蕾儿是爱喝的,我忘了收起来,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费玉亭见陆静柔那古怪的神情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但也不揭发她,便边盛参汤边说道:“是,是,陆姑娘说得是,在下多心了。”

陆静柔又问道:“这么晚了,费公子为何还不歇息啊?”

费玉亭笑道:“我爹如今正在和二位庄主在书房中密谈,我在一旁侍候着,所以不敢睡。”说着把盛好的参汤递给了陆静柔。

“谢谢。”陆静柔接过了碗后心想:“难怪爹和伯伯没有来找我去书房训话,原来他们正和费大侠商议要事呢!”

费玉亭见陆静柔把手中的瓷碗放在几上,没有要吃的意思,连忙催道:“陆姑娘趁热喝了,不然等会凉了就不好了!”

盛情难却,而且他们俩今儿个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把,不至于被自己的父亲责骂,便说道:“好的。”说完就喝起了手中的参汤。

费玉亭看她终于肯和自己的参汤了,脸上不禁也挂上了一丝笑容,又见她喝参汤时娇羞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荡,连忙说道:“陆姑娘慢点喝,小心烫着了。”

陆静柔本就不饿,再说了也就只是喝了一两口,就像是在割他的肉似的,说得跟天都要塌下来似的,心下老大没趣,喝起了更是没了胃口,但如果就此放下的话,还不知他罗里吧嗦要说些什么,只好继xù

小口喝着。

费玉亭就适才茶杯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发xiàn

了适才潇客燃留在房间里的那些泥土,便不禁说道:“陆姑娘,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干的活,这么些个泥土在这里就没有发xiàn

吗?”说着往地上的泥土指了指。

陆静柔一怔,看着费玉亭所指的那些泥土愣了一下,便说道:“不是啦,这时我适才回来的时候自己留下的,就不要去理它了,明天再叫丫头清扫就是了。”

这话费玉亭怎么也是不相信,因为他能依稀瞧得出来泥土上面的脚印很大,根本就不是陆静柔那种小脚小丫所能留下的,便又下意识朝着那扇开着的窗户瞧去,终于发xiàn

了那两块从潇客燃身上撕下来给陆静柔裹足的布,便走了过去,抓起了那两块被陆静柔踩得满是泥巴的布说道:“陆姑娘,你看这两块布如此脏,与这清雅香阁如何相称,不如扔了算。”说着不待陆静柔回话,左手虚空一晃,两块布已然向窗外飞去。

陆静柔一怔,待要出言阻止是那两块布已然不知所踪,自己也不知dào

何为会一时对这两块布如此眷恋不舍,便说道:“算了,扔了就扔了吧。”她又放下手中的瓷碗说道:“费公子,我累了,想歇息一下啦。”

“陆姑娘,真的够了吗?不多喝一点啊。”即使听得出来对方是在下逐客令,这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陆静柔说道:“不了,我食量本就不大,这些已经很饱了。”

费玉亭收拾了一番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陆姑娘歇息了,在下先告辞了。”

“嗯。”陆静柔说道:“你今天也一定很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费玉亭笑道:“我啊,我爹还在和二位庄主商谈着,我一时半会还歇息不了的。”

陆静柔奇道:“都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歇息啊,他们都在谈些什么呢?”

费玉亭不禁来了兴致,放下手中已端起的碗盘,说道:“陆姑娘可知dào

,离此地往北三百余里的狼风岭吗?”

“狼风岭?”陆静柔听得稀里糊涂的,自己确实不知dào

有这么一个地方,便问道:“狼风岭怎么了?”

费玉亭说道:“狼风岭上有一个狼风寨,寨主是一个名为华正恶的奸险歹徒,他有六个结拜弟兄,又带了一帮人马打家劫舍,过路的商旅多受其苦,所以我爹这次前来就是想与二位庄主商议对策。”

陆静柔问道:“难道官府就没有人前去围剿吗?”

“有,当然有了。”费玉亭肃然说道:“这几年来,无论是官府之人还是江湖义士几番围剿狼风岭,可是狼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之他们七兄弟个个本事高强,七个人合并在一起形成一套七式连环剑阵,至今无人能破,所以每次都是折损了些人马还无功而返。”

陆静柔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费大侠誉满江湖,义薄云天,这次又要他费心了,不知费大侠有何对策呢?”

费玉亭说道:“秋水山庄离狼风岭三百余里,快马不一日便可来回,所以我爹也正和二位庄主琢磨着有何对策,能不能将他们各个击破。”

陆静柔说道:“若能如此,自然甚好!”

费玉亭又端起碗盘说道:“好了,陆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睡吧!”

“好的,你走好。”说着陆静柔把费玉亭送出闺房之后,关上了房门,轻叹了一口气,又连忙朝那扇开着的窗户行去想要找回那两块被费玉亭扔了的布,可是朦胧月色之下,不远处又是一个小池塘,哪里能分辨的出来,在这想想自己也找不到什么非要找回两块布的理由,对着窗外凝立了许久,终于合上了门窗。

一想到明日爹爹得闲,定会有人将今日自己一时好玩落水的事告sù

他,到时还真不知dào

要如何惩罚她,不过想想也不用怎么担心,有费斌父子在,相信爹爹不会怎么惩罚自己的,就算是责骂,他们二人一定也是会帮自己说情的,想到此节就不在理会,脱衣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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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飘向远处

话说潇客燃出了陆静柔的闺阁之后,也就不再逗留,在房顶上轻足轻步往之前和潇剑萍落脚的客栈跟潇剑萍会合。

此时潇剑萍正在客栈两侧急步徘徊,今日潇客燃不说一声就自己走了,到现在还不回来,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街上游人越来越少,心中也是越来越着急,生怕少爷真的会发生什么意wài

,到时自己真的万死难赎。

她时不时踮起双脚眺望远处,希望能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忽然闻到一阵呼呼破风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潇剑萍身前,潇剑萍心中一惊,退开一步,定睛一看,不禁又惊又喜,上前叫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可教萍儿担心死啦。”

潇客燃微微一笑说:“看你担心的,我们进去吧。”说着就径直走了进去。

潇剑萍看着潇客燃的身影,心中大奇,以前少爷对谁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甚少对人谈笑,自己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可今天为何少爷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见面竟然就会对她发笑,当真难得,索性不再理会,连忙跟上前去。

之后的一些天,潇客燃两人都只是在开封一带游玩,潇客燃怎么走都是绕着秋水山庄走,一次偶然路过秋水山庄的大门,他看着山庄门额上那金黄的四个大字,停下了脚步,想要进去却又一时想不出能找到什么理由进去。

“秋水山庄。”潇剑萍盯着秋水山庄门额上的几个大字慢慢的念了出来,小嘴扁了扁,心中似有所思。

“嗯,还好你会倒着念,不然就变成庄山水秋了。”

潇剑萍说道:“少爷,你不觉得秋水山庄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潇客燃说道:“你忘了,当日在凤阳楼,那个叫陆静柔的女子就曾经说过的。”

潇剑萍摇头说道:“不对,不对,当日我也是没什么感觉,如今想想我一定还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怎么就是想不出了呢?”说着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潇客燃并不以为奇,他觉得萍儿自小就是在中原生活的,听说过这个名字并不足为奇,在此山庄门口逗留太久难免引人注意,索性又走了起来,可没走一段路,却又停了下来,与潇剑萍相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冷冷地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怎么办?少爷。”潇剑萍似有所察有些慌张地说。

“走”潇客燃若无其事的样子继xù

走着,出了繁华街市后,眼前一片竹林,他们快步行入其中。

身后五六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手持大刀目光猥琐地跟着他们两人,见他们步伐变得更快,急步上前,突然间潇客燃身子往上一跃,几个箭步,已然落在他们身后,冷冷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们做什么?”

谁知那几个人二话不说,挥起大刀便向潇客燃头顶劈落,潇客燃一掌劈出,打在一个人的胸膛,那人立马倒地身亡。

潇剑萍也是急忙拔出长剑对着他们连刺,顷刻之间众皆倒地,她动起手来从不留情,又觉得从这几个人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索性将他们杀了,看着一地横尸,便对潇客燃说道:“少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不对,堂中的奸细不可能这么快就找来的,我想这些一定是我们在中原得罪的。”

潇剑萍奇道:“我们这一路走来哪有得罪什么人啊?”

潇客燃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想要留下来,看看我都得罪了那些人。”

潇剑萍深知潇客燃的性子,就算自己再怎么劝他都是于事无补的,也就不再言语跟着潇客燃出了竹林。

出了竹林,潇客燃走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侧过头来对着潇剑萍说道:“我忽而想到一个人,你到镇上去查查这个人什么来历。”

“谁。”

“费斌。”

“费斌。”潇剑萍奇道:“就是当日在凤阳楼跟少爷过招的那个糟老头。”费斌对潇客燃不客气,她说起话来自然也是不客气。

“是的,我想在这个镇上应该会有人知dào

他的来历的。”

“可是少爷,你”

潇客燃说道:“没事,我还有点事要忙,忙完了客栈见。”

潇剑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啊。”说则就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潇客燃转过头来望向远处,远处车轮声、马蹄声、脚步声渐响,又对人马缓缓行来,当前两个女子走在前头攀谈着,一个牵着马,另外一个潇客燃却是认识,她就是前些儿子遇到的陆静柔。

他会觉得适才所杀的几个人就是费斌派来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了陆静柔,才想到的,虽说这种可能并不大,但是为了支开她,也就只好委屈一下她,让他去查一查了。

只见陆静柔对旁边女子说道:“姐,这次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那个被陆静柔称为“姐”的女子一身棕红衣裳,头上戴了一颗硕大的珍珠,显得颇为惹人耀眼,她就是秋水山庄大小姐陆静岚,她对着陆静柔笑道:“我想不用一个月就可以归来了。”

“那到时一定不要忘了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回来啊。”

“我这次可是前去把这批兵器交给买主就回来,又不是什么游山玩水,能给你买什么好玩的。”

陆静柔小孩心性,扁着小嘴也不说话。

“好啦,好啦。”陆静岚笑道:“这次我顺便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给你带回来。”

“真的。”陆静柔这回才嘻嘻笑道,她知dào

每次陆静柔前去送货物都跟游山玩水无异,一者秋水山庄的名头很大,很少有人敢打秋水山庄的主意,另外每次伯伯陆志言每次派她去的时候都会多叫一些人一同前去,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我骗你做什么?”陆静岚笑着跃上了马,对着她说道:“你已经送了很远了,就不要再送了,不然都要跟着我们一道去了,你就先回去吧。”

陆静柔点了点头,心中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便急忙说道:“这次出门之前,伯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你绕过狼风岭过去才行啊,狼风岭那里很是危险的。”

“知dào

啦。”陆静岚嬉笑道:“怎么这回你比我娘还要啰嗦啊。”

看着陆静岚答yīng

,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来看着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这才跟身后的丫头蕾儿转身往回走。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蕾儿说道。

“要去你就自己先回去吧。”陆静柔上次被她父亲禁足道现在才自由,自然不想就这么回去,再说她心中突然好像在见一个人,这个人这些日子她一直无法忘记。

“小姐,”蕾儿惊呼道:“难道上次的教xùn

还不够吗?”

“没事,”陆静柔手指点了点蕾儿的脑袋说道:“因为这会我已经长大成人了。”

蕾儿知dào

陆静柔的意思,她已经十八周岁了,山庄一向来的规矩就是十八周岁的就是一个成年人,不会像一个小孩那般约束。

但是再怎么说她也只是过了不到一个月的事,若是再出什么差池,自己可就没面回山庄了,便急忙跟上陆静柔,说道:“不行啊,小姐,即使你已经长大了,可是”

陆静柔忽然停下脚步来,她猝防不及头撞在了陆静柔肩上,好在她的脚步不算快,才不会出什么事,再一看时,一道青衫身影出现在了她们两人身前丈许处。

蕾儿嘴巴张的大大的,指着潇客燃说道:“他他他”只是说了老半天就都只是一个“他”字。

“蕾儿,你先回去吧。”陆静柔淡淡的说着。

“这怎么行呢?他”蕾儿看到他二人神情不对,心中一惊,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私下见过面。

想到这里,蕾儿又把嘴巴张的大大的,指着他们两人却也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只有听从陆静柔的话先回来,她走到潇客燃的侧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吐了吐舌头,还做了个鬼脸这才离开。

潇客燃也全不理会,待蕾儿离开,爱缓步向陆静柔走去。

在陆静柔与她见面的第二天,她就被她爹陆志徳找去训话,虽说当真有费斌父子在旁说情,但是其中也是不乏提到潇客燃,他爹对眼前之人大肆赞叹,说是能做到用筷子便能将长剑打断,能做到这点的人当今世上也是甚少的,如今又看到他的时候,既是惊讶,又是好奇,便说道:“周公子,怎么是你啊?”

潇客燃笑道:“陆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很好。”陆静柔笑道:“这些日子不见我都以为你离开了呢?”

“没有啦。”潇客燃说道:“我正纳闷没人和我一块赏玩一番,不知dào

陆姑娘可愿赏脸?”

“好啊。”陆静柔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回过神来之时,吃了一惊双足已然离地飘起,身子被潇客燃搂在怀中。

远方原地暗处草丛中,跳出一道粉红身影,她指着潇客燃两人的方向嚷嚷着,可也只能看着这两道身影渐渐远去,气得她在原地直跺脚,她对潇客燃知dào

的本就不多,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姐跟一个生人独处,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被人搂在怀中飘远,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如何不恼,如何不气。

第十三回 胆敢背叛我

潇客燃自幼习武,内力深厚,虽不眼看,但是对蕾儿的一举一动了然于胸,又怎么可能不知dào

她躲在暗处草丛中,是以抱起陆静柔飘向远处,一者是为了气气她,二来也是不想她来打扰。

潇客燃携着陆静柔在山野林间来回穿梭,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待得午牌时分,便在附近寻了见茶棚要了一盏茶和几个馒头。

他们兴致谈得正浓,远处七八个大汉气势凶怒,又大摇大摆走入了茶棚,为头的是一个一身花衣裳满身肥肉的胖子,他们入得茶棚后大嚷大叫的,叫人好生不烦。

那个喝了一碗茶后又喷了出来大声说道:“痛快,真他妈的痛快,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气,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跟本少爷斗。”

“有少爷亲自出马,有谁能抵得住少爷神威。”忽一人口吐谀辞。

那个胖子哈哈大笑道:“好,今儿个本少爷高兴,今晚就去悦香院,每人抱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叫你们也乐一乐。”

众人大笑,有一人说道:“我要悦香院的玉宝儿。”

“我要如花姑娘。”

“如花有什么好,还不如我的小玉儿风sao妖娆。”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忽而有人想着那个胖子使了个眼色,众人往陆静柔这边望来,那个胖子脸上旋即闪过一抹狞笑,有从地上拾起一块鹅卵大小的石子,便有力向潇客燃这边掷去。

潇客燃虽说是在这里略作休息,可是有人打扰了他的雅兴,心中已然很是不快,然则他坐的方向正好是背对着他们,一时也不去想要跟他们计较,想不到那个死胖子却是拿了个如此大的石子正对潇客燃后脑向他扔来,若是掷中的话,重则晕死过去,甚至有生命危险,轻则也要哭爹喊娘了。

谁料潇客燃把头一斜,石块从他耳旁掠过,砰的一声响落在几上跳开,陆静柔吃了一惊,石块打在木几之上声响已是如此大,若是真落在人身上那还了得,看了一眼潇客燃不禁感到心有余悸。

那个胖子身旁的人心想:“这小子运气不错,既然能躲开少爷的石块。”

“无论这小子运气多好,等会也要叫他满地找牙。”

甚至有的在想:“这小子居然敢躲开少爷的石块,真是不知死活。”

陆静柔看着潇客燃一脸淡定的样子,自己却越想越是火大,不顾自己的淑女模样,气呼呼冲着那个胖子叫道:“死胖子,怎么又是你?”

潇客燃也是站起身子,说道:“陆姑娘,何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呢,不要气坏了身子,我们走吧。”

两人欲走,这七八个人已然将他们围住。

那个胖子又说道:“静柔妹妹,好久不见了,你可想死哥哥我了,这才一见面就如此说人家,可别掉了金枝玉叶的身份。”说得像是陆静柔的错,自己还是无辜挨骂的。

“呸,谁是你妹妹,滚开。”陆静柔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他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只是他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无赖,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感,甚至好几次大打出手,不想再理会他们拉着潇客燃的手就想要离开。

那个胖子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我还道静柔妹妹最近都在忙活些什么呢?原来是养了个小白脸。”

“你”陆静柔一时又羞又怒,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胖子少爷又对潇客燃说道:“小子,艳福不浅啊。”

“好说。”潇客燃根本就不想去理会。

胖子少爷又说:“你也真够会怜香惜玉的,还会叫人不要气坏身子啊。”

潇客燃说道:“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怎样做的。”冷冷的语气不待任何一丝温暖。

胖子少爷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抬起一只脚来搭在木几之上,对着潇客燃说道:“好,你若是真的怜香惜玉的话,为了不让静柔妹妹受惊,你从我怕胯下爬过去,我放你一马。”

潇客燃看他满脸嚣张跋扈的样子,冷冷地说道:“只怕你消受不起啊!”

一阵笑声轰然而起,这七八个人一阵长笑之后,胖子旋即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心中一怒,抬起硕大的拳头便向潇客燃胸口撞去。

突然胸口一阵疼痛,一股力量使他不禁后退了好几步,幸好有那些汉子的搀扶才不至于摔倒下来,原来是陆静柔在他的拳头还未打到潇客燃时先出了手,一拳打在他的胸膛前。

那个胖子少爷今日才跟人打架胜利归来,本想要好好庆祝一番,没想到会在这里吃了亏,以后还要怎么在这些下属面前过活,这口气哪里忍得下,大声叫道:“给我上,给我上。”

只见这七八个汉子同时向他们扑去,陆静柔拦在潇客燃面前说道:“周公子,这些小喽啰还是我来就好。”说着往后轻推了潇客燃一把。

潇客燃有些担心陆静柔,上次在凤阳楼的时候,她和萍儿过招时说句心里话功夫确实不怎么样,这次对方人数又多,怕她应对不来,只好站在一旁以备随时出手。

只是陆静柔有长剑在手,应对围上来之人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在那个胖子旁边有一个人始终都是双手环于胸,不曾跟她对过手。

此时那个胖子少爷向他使了个眼色,原本那个净净站着的人也向陆静柔扑来,陆静柔向他连刺几剑,都被他给避了开来,陆静柔一惊,心想:“原来他是找来了帮手啊。”

手中长剑又向他刺出,只见他左手反手一勾,已然握在陆静柔手腕之上,右手一劈,陆静柔左肩中掌,吃痛之下,连退三步,但觉双手酸麻,一时均是使不上劲来。

又听得呼呼破风声,另一个大汉已然向她扑身而来,一掌向她小腹劈落,陆静柔大惊之下,正欲侧身闪开,但没想到这一掌在离她尺许处便停了下来,如论如何也是不能再往前伸。

此时潇客燃终于出了手,一把抓住那个汉子的手腕,任其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他抬起脚来往那个汉子小腹一撞,他的身子立马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把他身后的木几震得粉碎,身子扭了扭就不再动弹。

陆静柔大吃一惊,当日见到他的妹妹萍儿在凤阳楼出手伤人也就只是将人打得吐血,如今他的出手却是将人打死,当真是两兄妹一个比一个恁毒,待得她从这个死去之人惋惜声中回过神来要去阻止他继xù

杀人时,连同那个胖子在内的七八个人都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陆静柔彻彻底底怔住了,指着潇客燃说道:“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啊。”

潇客燃说道:“是他们先惹我的。”

“先惹你你也不能杀人啊。”

“我不杀人难道还要他们来杀我啊。”

“这些人能杀的了你,你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

潇客燃说道“再说了这些人不把他们杀了,他们一定还回来惹事的。”

“不管如何,你杀人就是不对。”陆静柔已然很是气愤。

潇客燃便道:“听他们的言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杀他们还不知dào

有多少人为他们所害,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却不更好。”

“你你”陆静柔听得出潇客燃根本是冥顽不灵,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的,一怒之下,不再理会于他转身跑开。

潇客燃张了张嘴,伸出手来要去拦住陆静柔,可一时竟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适才还好好的,有谈有笑的,如今内心觉得他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死之人,为何却会惹得她如此不高兴,弃自己而去,想要跟上前去却又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以至于怔怔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七八具尸体,心中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若不是他们出来搅局,自己也就不会去把他们杀了,陆静柔也不会因为他杀人而莫名其妙走人了。

最后潇客燃决定还是赶上前追人,可是陆静柔已然走远,一时也不知dào

往哪条路走的,只好在秋水山庄门口徘徊不定,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又要找什么借口去找陆静柔呢?一时拿捏不住眼见天色已晚,只好先回客栈再说了。

酉牌时分,潇客燃在街上行走着,眼见前面就是先前跟潇剑萍住的客栈了,突然心中一怔,目光变得森冷起来,喝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在他身后步出两人,一个穿着短袖衣衫,不到三十的汉子一身肥肉,两条硕大的膀子下握着两面精钢大斧,看着这两面大斧少说也是有百十来斤重,但在他看来手中重物犹似鹅羽,步伐也是颇为轻盈。

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双手负于前夹着一把长剑,面无表情地盯着潇客燃看。

潇客燃侧过头来,身前又出现两人形貌各异,年纪却相若的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他们两个一人使刀,手中一把黑悠悠的宝刀,不禁叫人望而生寒。

另一人手中握着一条禅杖,一身头陀打扮,与手中那条寒气逼人的禅杖却颇为不称。

他们站在那里吭也不吭一声像是要拦住潇客燃的去路,又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命令,只要命令一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眉头也是不皱一下。

潇客燃双手紧握,目光森冷地在这四个人身上扫过,喝道:“萍儿,你胆敢背叛我。”

第十四回 书信

此时在那个握大斧和使剑两人身后,一道曼妙身影双手握在胸前,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对着潇客燃柔声说道:“少爷,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要怪我好吗?”

潇客燃指着她说道:“你”

此时在那个使刀和用禅杖的人身后又走出一道灰衣身影来,便说道:“少爷此言差矣,萍儿正是因为忠心护主,才会沿途留下暗号,引我们前来,少爷既然要把萍儿带出来,这一点早就应该想到才是。”语音甚是沙哑,想必也有五六十岁了。

“你怎么也来了?”

“你看我这不是想念少爷了,所以不辞劳苦千里迢迢来找少爷了吗?”干瘦的脸皮抽动了两下。

“你会想我,还真是难得。”

那个灰衣老者摇了摇头,拍了潇客燃地肩膀几下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看我都一副老骨头了,还折腾到这里,为的就是看看少爷在中原生活得好不好,住的惯是不惯,你也不问问我们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

“看你们一个个精神得紧,哪有长途跋涉的疲劳,看来你们来中原也定然有些日子了,如今才想起我来,想必这些日子都在哪里逍遥了吧。”

那个提着一对精钢大斧的胖子忍不住说道:“少爷这回可当真冤枉我了,我们来中原乃是办正经事的,哪有什么空闲去逍遥啊。”

“那我允许了,你们去逍遥几日再来找我。”说完转身就想要离开。

那个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少爷啊少爷,就算你想要撇开我们也不用走的这么急啊,适才看你垂头丧气地走着,这么近的时候才发觉我们,想必少爷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

“你知dào

?”

“不知dào

。”老者轻声说道:“但是萍儿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来中原这段日子的变化,我想我多少猜到一些。”

潇客燃心中将信将疑的样子,儿女情长之事是人本就不喜欢到处招摇,何况是对着一个糟老头,便说道:“人称你是三不通的傅淮通,如今怎么变成了事事精通的糟老头了。”

傅淮通却说道:“少爷想在中原生活的话也无不可,只是客栈未免让人觉得寒酸,所以我等这些日子以来就是为了买下一处庄园,只是不知少爷是否称心,还请移步一观。”

“真的。”潇客燃哪里相信这短短的日子,他们就能找到一处好庄园。

傅淮通点了点头在前面引路,一行七人跟着往南而行,走了一段路程,眼前一个硕大的庄园,门口处挂着一块牌匾,潇客燃一看,上面写着“翠柳山庄”几个大字。

七人入得其内,虽时夜晚,庄园内却是灯火通明,犹胜白天,潇客燃一眼望去,错错落落的房间少说也有几十间,心中不禁暗叹,又说道:“想不到还有如此地方,你们还真是会选啊。”

那个胖子说的:“少爷,买下这处庄园的时候还远不如现在这般,这些还是我们这些日子千辛万苦才得来的。”

潇客燃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那个手持禅杖的头陀说道:“能为少爷办事,我们一点也是不辛苦。”

潇剑萍此时却是心花怒放,先前她听傅淮通说到在中原买了一个庄园的时候,她还当真有些不信,如今看到这处如此宽敞的庄园,心中狂喜,脸上不禁笑开了花,自己自小就是在中原生活的,可是那时日子过得很是清苦,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幸得潇志扬出手相救,后来就跟着去关外侍奉当了潇客燃的贴身丫头。

现今想到自己在中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屋,心中如何不喜,说道:“好大的房子,我这是在造梦吗?”旋即又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是痛的,才知dào

自己并非是在做梦,又说道:“虽然说这里比秋水山庄要小上一点,但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这些日子她都只是看到秋水山庄地影子,自然而然想到要和秋水山庄相比较。

潇客燃虽不知dào

这“翠柳山庄”跟“秋水山庄”相比如何,但一提到秋水山庄,潇客燃就想到了今日和他不欢而散的陆静柔,心中几分惆怅,就近拍了拍那个手持精钢大斧的胖子的肩膀,又说道:“我哪知dào

要怎么相比啊!”潇客燃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们也早些睡吧。”说着径直去找了客房睡了。

众人也都到是潇客燃累了,也就不再理会这许多,各自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潇客燃的房门就开了,他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者是昨天陆静柔跟他闹别扭,又或者是这高床软枕睡得很是不习惯,昨晚一宿没有睡好。

他步出房门,门口天井很是宽敞,不禁手脚痒痒,练起了拳法。

只见他内力充沛,掌风凌厉,一套普通的拳法由他使出来,却是威力无比,犹如一套经过千锤百炼的盖世掌法。

待他收掌之时,不远处已然多了一个灰衣老者,傅淮通拍了拍手赞道:“一些日子不见,少爷的功夫更是精进不少啊。”

潇客燃说道:“打来打去还不都是那几招啊。”

傅淮通笑道:“虽然掌法一般,但在少爷手中使来却是威力无穷,自是老朽当年也是望尘莫及啊。”

潇客燃说道:“你什么人不好比,竟拿我跟你这三不通相比,这不是要羞折我吗?”二人主簿多年说起话来也很是随意。

傅淮通呵呵笑道:“好,不跟我比就不跟我比,那跟堂主当年相比,他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武功造诣多半也是不如你啊!”

潇客燃说道:“好了,你就不要说废话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傅淮通道:“我们还是大厅说话。”

潇客燃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了大厅,便又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不喜欢别人卖关子,你就说吧。”

傅淮通这才说道:“我们几人带的银两为了买这处庄园也使得差不多了,前些天我飞鸽传书回堂中,要堂主多送些银两过来。”

潇客燃奇道:“你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啊?”

傅淮通笑道:“既然来了中原,想要在中原立足,就应该多招罗些人马,没有银子怎么行呢?”

“拿这些交给你去办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傅淮通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没有少爷出面怎么行呢?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少爷你也能多用点心,不然他们几个哪里有心做事啊!”

潇客燃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我知dào

怎么做了。”

傅淮通又问:“不过我很是好奇,少爷来中原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尤其是在萍儿不在的时候,你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潇客燃又是叹了一口气,他自知傅淮通机智过人,谋略甚好,很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法眼,只是他练功不刻苦,以致武功平平;对女人又是从不正眼看一下,以致五六十岁的人了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而且穿得破破烂烂,让人看来就是一个猥琐邋遢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别人给他取了一个别号,呼作“三不通”应了这武功不通;女人不通;财路不通之怪癖。

但是潇客燃情知自己就算是隐瞒,也是瞒不了多少时候的,何不如将自己一些事情告知他,好让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当下便把这些日子以来跟陆静柔相处的一些事告sù

他,说到在他杀人之后,陆静柔愤慨离开时,不禁问道:“你说,是我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什么吗?”

傅淮通淡淡说道:“你没有做错,也没有说错,她气你滥杀无辜也是没错。”

潇客燃大奇道:“我们都没错,难道是你错了。”

傅淮通哈哈一声大笑说道:“每一个人的出生不同,生活境遇,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也就跟着不同,对善恶的理解自然也是不相同的,她本着一颗善良的心不忍你出手杀人,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少爷,可不要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啊。”

潇客燃一愣,觉得也是颇为有道理,但是自己对这儿女情长之事也是知之甚少,生怕他会嘲笑自己,到时自己又不知dào

该如何应答了,便说道:“你不是三不通的吗?怎么今天却在这里大吐女人言?”

“我是就事论事,哪里大吐女人言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啊。”

“何不如先写封信叫人送去给她!”

“书信。”潇客燃说道:“难不成你要她来你这翠柳山庄做客啊?”

“不,依我看,就算你真的叫了,人家肯定也是不会来的,所以你把她约出来看看她怎么做再说。”

潇客燃想想也觉得很好,翠柳山庄来不得,秋水山庄去不了,把她约出来最好不过的了,当即在傅淮通的指点下书信了一封,书面上写着陆静柔收。

写好了之后,潇客燃又问道:“在凤阳楼真的好吗?”

傅淮通反过来问:“不然你觉得哪里好?”

潇客燃也想不出哪里更好的,便说道:“你去送信?”

傅淮通摇了摇头,说道:“叫萍儿去最好不过的了,一者都是女儿家,二来她也见过萍儿,说起话来方便。”

潇客燃点了点头,问道:“萍儿呢?”

适才二人只顾着说话,也没怎么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如今觉得外面隐约有什么声响,嚷嚷闹闹好像是什么人在争吵。

忽而门口处闪出一道粉红倩影,她几步跨入门槛,身后一个身形肥胖的身影手持两把精钢大斧紧跟在其后,潇剑萍冲着他叫道:“王大力,你不要再缠着我,我可忙得很!”

第十五回 途中偷袭

“怎么了?”潇客燃大声问道。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先前来得冲忙,没有发觉大厅之上有人还是少爷,潇剑萍连忙转过身来低声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还早啊,都日上三竿了。”潇客燃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拉拉扯扯的?”

潇剑萍指着王大力嗔道:“还不是他,他非要我带着他去外面游玩一下。”

潇客燃问道:“大力,都来了这么久了,难道就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外面走走啊?”

“少爷。”王大力学着潇剑萍的语调指着傅淮通骂道:“还不是他,这些天这也不让看,那也不让去,整天躲在这里忙活,害得我像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众人哈哈一笑,潇客燃又道:“你不说黄花大闺女我还真是忘了,怎么你娘肯让你来中原啊,就不给你找找哪个黄花大闺女配得上你许给你。”

“少爷,你就不要挖苦我了。”王大力说道:“我娘吃饱了闲着,整天去瞧人家闺女,好给我找个称心的,这不,前些天还在隔壁村给我找了个秀姑的人,我一看,这哪是‘秀姑’啊,依我看叫做‘秀山’还差不多。”

潇客燃奇道:“为什么?”

王大力说道:“那哪里是人啊,就跟一座小山似的。”说着还指手画脚比着。

潇剑萍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一只手捂着小嘴,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傅淮通笑道:“前些天出来的时候原本是不打算带你出来的,可看你千求万跪地非要出来不可,原来说白了就是要躲你娘啊。”

“去你的,我可是要保护少爷的。”王大力站直了腰板说道。

“好了,好了。”潇客燃笑道:“你不是要去外面走走吗?你去看看杨立凡或是那个头陀韦一峰有谁愿意跟你去的,记得不要走太远迷了路就是了。”

王大力喜道:“真的,那我就去了。”肥胖的身子疾奔起来显得颇为笨拙,却也虎虎生风。

潇客燃转过头来问潇剑萍说道:“萍儿,前些天在凤阳楼与你打架的那个姑娘,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潇剑萍说道:“我还记得当时我拿了她的钱袋时,她那气呼呼的样子倒也蛮是可爱啊。”

傅淮通笑道:“你啊你,好的不学,尽跟你江叔叔学这首妙手空空的玩意儿,好生顽皮。”

“他愿意教,我怎么就不能学了啦。”潇剑萍怒这小嘴说道。

潇客燃说道:“好了好了,你把这封信送去给她。”说着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接过信后,潇剑萍不禁问道:“少爷,为什么要给她送信啊?”

傅淮通说道:“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想要看看人家嘛!”

潇剑萍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抿嘴笑着跑了出去。

潇客燃撇了傅淮通一眼,嗔怪他不该乱说话的,傅淮通似有所察,转过脸来不再言语,心中却是暗自好笑。

潇剑萍发足奔到翠柳山庄门口时,一道身影闪过,险些就跟她撞在一起了,好在两人功夫了得,这才幸免于难。

定睛一看时,只见他一手持着一柄长剑,另一手握着一封信,正是昨晚拦在潇客燃身后的那个叫顾不周的中年男子。

潇剑萍便问道:“顾香主,走的怎么急做什么啊?”

顾不周说道:“这是适才堂中遣人送来的信,是堂主给少爷的。”说着把书信递向了潇剑萍。

潇剑萍接过了书信,说道:“信就给我吧,我交给少爷。”

顾不周说道:“就有劳萍姑娘了。”说着转身离开。

潇剑萍看着手中另一封信时,想到了少爷交代的事,连忙叫住顾不周说道:“顾香主,劳烦你把这封信送去秋水山庄给一个叫住陆静柔的人吧。”

顾不周接过信后,奇道:“怎么了,这是谁啊?”

潇剑萍笑道:“还不是少爷想要见见这个姑娘,你去把她请来这里坐坐吧。”

“好的,我这就去。”顾不周脸色依旧接过了书信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潇剑萍转身朝里走,又来到了大厅,此时潇客燃两人还没有离开,他们正在谈论着一些堂中的事,潇剑萍把书信给了潇客燃之后,潇客燃拆开一看,喜道:“爹已经派罗刚运了好些银两过来了,估计这一两天就会到达了。”

傅淮通说道:“如此甚好。”

潇客燃转过身来催促道:“好了,萍儿,你快去送信吧!”

潇剑萍说道:“我把信交给顾香主了,要他去送信。”

潇客燃一惊,说道:“你怎么可以叫他去送信呢,他这人脾气怪癖又是一根筋不会转弯,说话容易得罪人家,你这不是要误事吗?”

“我”潇剑萍心中一慌,说道:“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潇客燃情急之下,嗖的一声,身子已然跃出门口。

潇剑萍两人相视一眼,急忙跟上。

到得门口处,见到王大力三人正欲出去,索性就将他们也带上,一块儿朝着秋水山庄的方向前去。

在一处茂密的树林深处,一个人手持大刀发足疾奔,来到一个小山丘前,上面站在一个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便在其人耳旁说了几句。

只见那人转过身来,带着一个鬼面具,看不清模样,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想不到秋水山庄居然会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带队去送货,现今好了,把自己给丢了,我看秋水山庄这回要怎么办?”

转身对他身边的那个人说道:“去,你多带些人马,趁这次秋水山庄大乱,伺机把陆静柔抓来。”

“是。”那个人应声而退。

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身影,鬼面人又说道:“潇客燃,我倒要看看你肯不肯为了这个女人单刀来赴会。”

话说顾不周带着潇客燃的书信往秋水山庄赶去,一骑在街上行走着,突然见到迎面而来一对人马,一个个神色慌张从他身旁掠过。

顾不周看着这对人马约有五七十骑,有的手中握着一杆旗帜,上面绣有一片椭圆形的树叶,和一些似是水纹的波浪状物。

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不再理会,转头想要离开,又一骑从身旁呼啸而过,上面一道浅黄身影,见她脸色惨白,催着马儿前进。

顾不周救她身姿窈窕,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就在这时,顾不周耳旁又传来马蹄声响,一道粉红身影从他身旁掠过,他这回心中不禁来气骂道:“一个个都这么慌张做什么?奔丧不成?”

骂了两句又朝秋水山庄而去,他在山庄前下了马,对着一个山庄守卫说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一下,陆静柔小姐可在?”

那人奇道:“你找我家二小姐做什么?”

顾不周说道:“我有事要见见陆小姐。”

那人见他面生,又是一个中年男子要见自家的二小姐,又不知dào

他所谓何事,便说道:“我家小姐出去了,什么事我代为转告,或者你别日再来。”

顾不周性子怪癖,又听不出他这是敷衍之话,也不肯将潇客燃的书信交给他,转身就欲离开去牵马,忽而听到两个山庄的守卫在说话。

一个便说:“不知dào

大庄主这次能不能把事情摆平了。”

“当然能了。”另一个说道:“大小姐一定能够平安无事回来的。”

“多亏老赵机灵赶得回来报讯,大庄主才得以调动这些人马前去,不然秋水山庄这回可就也跟着名誉扫地了。”

顾不周内力极深,虽说这两人地语言不是很大声,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声声贯耳,他转过头来再看秋水山庄时,门口处插着几面旗帜,上面的图案跟适才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人的旗帜是一模一样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陆静柔也一定是在其中才是,便跃上马背勒马朝着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些人追去。

话说秋水山庄大庄主陆志言带着这五七十人骑上快马一路往北奔驰而来,在一处茂密的树林中忽而勒住了马头,其余人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他调转马身,行到众人身后,淡淡喝道:“出来吧。”

只见远处树林后缓缓行处一骑,她一身淡黄素裳,低着头行到陆志言身前叫道:“大大伯。”

陆志言骂道:“不是叫你留在山庄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非要跟着前来不可。”

陆静柔抬起头来说道:“我我担心姐姐。”

陆志言见她们姐妹情深,心中略慰,又想到陆静岚如今生死未卜,又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快给我回去。”

陆静柔说道:“我”

突然觉得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她一看却是蕾儿,先前得知姐姐出事,大伯又不肯带着她来,只好瞒着蕾儿偷偷牵了马,跑了出来,想不到怎么快就被蕾儿发xiàn

还追了上来。

蕾儿气喘吁吁地上前来叫道:“大庄主,小姐。”

陆志言说道:“蕾儿,把小姐带回去。”

“是,大庄主。”蕾儿拉过陆静柔的手,就要转身。

陆静柔一挣,挣开了手,陆志言怒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给我”

心中一怔,远处黑影闪动,密密麻麻向他们一行人射来,陆志言跃起马背,抽出手中长剑,只听得铮铮声响,已然撩下好些东西,再一看时,尽是毒菱飞刀一类的暗器。

再看其上蓝光闪动,定是喂了剧毒,只听得几声惨叫,已经有好几个人中毒落下马背,在地上兀自挣扎。

暗器过后,数十道黑衣身影闪出,顿时原本平静的树林中,兵刃相交之声大作,百十来号人马,战在一起乱作一团。

这是陆志言始料未及的,虽在人数上多了他们一些,但是对方地暗器也伤了自己不少人马,一时竟被他们牵制住。

最后陆志言几十人被那些黑衣人围在中间,兵刃之声渐止,陆志言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偷袭我秋水山庄的人。”

一个黑衣人道:“把陆静柔交给我们,放你们离开。”

望了陆静柔一眼,见她一脸茫然,心中很是不解便说道:“不知静柔哪里得罪了各位,何以要抓她呢?”

那个黑衣人说道:“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不把人交出来唯有死路一条,我数三声,再不交人,就去死吧,一”

陆志言看着己方伤亡过多,对方人数却也不少,就算是在拼下去,虽无必输之理,但也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二”

第十六回 噩耗

陆志言又看了陆静柔一眼,要他交出人来,想也是不用想的,紧握着手中长剑,只要他说出“三”来,立马向他刺去。

远处马蹄声响,顾不周骑着马向他们疾奔而来,来到这伙人身旁,对着他们问道:“你们谁是陆静柔陆小姐?”

众人一怔,纷纷望向陆静柔,她此时也是害pà

得躲在陆志言身后,问道:“你你是谁?”

众人神色,顾不周已然知dào

陆静柔本人了,便拱手说道:“我家少爷有请,劳烦小姐跟我走一趟!”

陆静柔一惊,问道:“你你家少爷是谁啊?”

顾不周在来中原之前,堂主潇志扬特意要他们不可轻易向人透露身份,便说道:“去了小姐就知dào

了。”

陆静柔见他不肯说出他家少爷名讳,自己又不曾见过他,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哪里肯跟他走啊。

那些黑衣人见对方毫无掩饰就要来要人,知dào

此人是敌非友,使了个眼色,顿时两道黑影向他扑去。

只听得一声剑鸣,剑光由白变红,再次回剑之时,两道黑影已然倒地身亡。

众皆一惊,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连退三步,紧握剑柄,没想到来人武功如此之高。

陆志言心中也是一惊,暗道:“想不到他的武功如此高,静柔什么时候跟这些人扯上干系了。”

顾不周下的马来,对着陆静柔拱手说道:“陆小姐,请。”说着右手比了个方向,他的爹娘给他取了个不好的名字,性子又极是怪癖,从不爱理闲事,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只要陆静柔能跟着他走其他的一概不理。

陆静柔哪里肯一个人走,便说道:“你你先帮我把他们打发了再说好吗?”

顾不周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打发走了他们之后就劳烦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陆静柔心中害pà

,就算是自己真打完了也是不见得就会跟他走的,以致她不肯回话。

顾不周等不到陆静柔回话,看得出若是这些人在这里碍事她也是一定不肯跟自己回去交差的,索性抽出手中长剑便向那些人挥去。

有了顾不周的帮zhù

,陆静柔这边的形势很快变好,但是对方的人很是狡诈,最多也只是战成平手。

远处又传了马蹄声响,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骑着一匹黑马,缓步向他们这边行了过来,这些人听到马蹄声,一惊之下分了开来,各站一边,马上的老者在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发xiàn

了一个熟人,便说道:“顾香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不周也是认识来人的,便拱手说道:“原来是江长老,你怎么也来了?”

江长老说道:“我收到传信,办完了事就赶来了,听到树林中有打斗之声,就来看看了,你怎么在这里的,少爷呢?”

顾不周说道:“少爷要我来请这位陆静柔小姐去山庄一趟。”说着把手引想了陆静柔。

江长老顺眼望去,只见一道身姿婀娜,容貌端庄的倩丽身影出现在眼前,心中不禁暗骂:“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想到要找媳妇了。”却是呵呵一笑对着那些黑衣人说道:“今儿个本大爷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你们滚吧。”

闻言,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也是犹豫不决,想先前那个人的武功其高对此人却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想必他的武功不在那人之下,若是他也来帮忙,这事也就难说了,但真就这样退走的话,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跟自己的主人交代的。

江长老对这些人本就没什么耐性,见她犹豫不决心中自然来气,忽闻耳旁呼呼作响,拔出手中长剑刺了几刺,又有两个黑衣人倒地身亡,口中骂道:“不知好歹。”

双方又打了起来,跟陆静柔打的那道黑衣人武功在伯仲之间,打了几十招也不见分出胜负,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双目上挺,旋即倒地而亡。

陆静柔一惊,见他背后已然多了一枝树枝,殷红的鲜血顺着树枝流了下来,却叫陆静柔惊惶不已,她心地善良,小时候养了只小鸟死时,她大哭了三天三夜这才方休,昨天七八个人死在自己跟前,自己更是不忍,如今看到几十个人死在自己身前,而且还一大滩一大滩鲜血的,一股扑鼻而入的腥臭味,让她全身发颤,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

一道青衫身影闪出,手中十几条树枝投掷出去,只听到“嗖嗖”之声,十几个黑衣人应声而倒地,潇客燃旋即又转头向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扑去。

那个黑衣人见他来势凶,一剑向他小腹刺去,没想到潇客燃左足一勾,已然踢开了他手中的长剑,身子往上跃去,朝他脑门坠落。

那黑衣人一惊,双掌齐出,想要震开潇客燃双足,没想到掌上有若千钧压顶一般,直落至肩头,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潇客燃也不理会他的死活,朝着陆静柔走去,笑道:“陆姑娘,你受惊了没事吧?”

陆静柔看了潇客燃一眼,全身还在不停地发颤,摇了摇头,也不知dào

要说什么好。

潇客燃见她双目无神,心中不忍,便说道:“不要怕,有我在,不会有人敢上你半根寒毛的。”

忽然有一道黑衣人挺起长剑向他刺来,潇客燃正欲撩开他手中的长剑时,一个肥胖的身子挡在了自己身前,还大声叫道:“少爷,这个我来。”说着手中一把大斧就向他劈落。

那人回剑一挡,没想到这一斧连同他的长剑从胸前齐身断开,变成了两截,鲜血狂流,体内腑脏也露出了几块。

陆静柔看到了这一幕,惊呼了出来,竟扑入了潇客燃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全身抖得厉害。

潇客燃背着突如其来的拥bào

,不禁不由得全身一颤,心神荡漾,又见她抖得如此厉害,看着周边已然没有站着的黑衣人了,索性抱起陆静柔的身子,走到十数丈外的一大块树根上坐了下来。

陆志言看着自己的侄女被人抱在怀中,却也没有闲暇去理会,等料理完了这边的事再过去,只是在他想来,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武功如此精湛,为何自己一个也是不认识的。

潇客燃向及时赶上来的潇剑萍等人要了一个牛皮袋,喂了陆静柔一些水,见她心神渐渐安定下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王大力忍不住说道:“你们打架也不叫我一声,害我来到这里也就只劈了一人,真是无趣,无趣!”说着还不住摇了摇头。

潇剑萍说道:“你当你是杀人还是杀猪呢?一个还不够啊。”

王大力正欲再说话,可是看到潇客燃一双冰冷的眼睛已然在盯着他们,赶紧闭上嘴走了开来。

陆志言也走了过来在陆静柔身前俯下身子问道:“柔儿,没事吧?”

陆静柔定了定神才说道:“我我没事。”

潇客燃说道:“陆姑娘,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咳咳”

潇客燃抬起头来,心中一喜,对着适才那个江长老说道:“叔叔,你怎么现在才来了啊?”

江长老说道:“我才来?我都打了老半天的架了,你这会才看到我,想来你目中是没有我了。”

潇客燃挠了挠头歉然说道:“哪里的话,我如何敢不把叔叔放在眼里啊。”

陆志言站起身来,,对着潇客燃一伙人拱手说道:“这次多谢几位出手相救了,在下陆志言感激不尽。”

潇客燃摇了摇头,也不回礼,便说道:“不用,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话中虽说无意,但是举手之劳便能杀了自己的强敌,确实在给了自己心中重重的一击,又问道:“不知各位高姓大名,他日有幸定当回报。”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潇客燃淡淡说了一声,又对陆静柔说道:“陆姑娘,适才听说你们出了点事,我才匆匆赶来,不知dào

有什么能为陆姑娘效劳的?”

陆静柔一怔,连忙握着潇客燃的双手说道:“你你你帮我救个人好吗?”若是潇客燃答yīng

帮她一定有胜算救出人来的。

潇客燃心中一荡,连忙道:“行行,只要陆姑娘你高兴,莫说就一个人,就算是一百个也救。”

陆静柔回过神来,旋即觉得自己很是不该,便松开了手,脸上不禁一片红晕,转过头来。

陆志言觉得这一战已然损失惨重,何况接下来的事比适才还要艰辛,若是有他们相助,事情就好办多了,便把自己的困难说了出来。

秋水山庄愿以铸造兵刃为生,昨日有一批兵刃要北上交货,自己的女儿陆静岚说要走一趟,自己原意是想要她去外面磨练磨练,便让一个老护卫老赵,和一个年轻后生杨振生,两人一道前去,临行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在狼风岭时绕道而行,没想到今日一早到了狼风岭,陆静岚却是不肯绕道而行,说是太过于麻烦。

老赵苦劝之下,杨振生却说几个小毛贼还怕他做什么,若是真的绕道的话还会掉了秋水山庄名头,两个年轻人江湖涉及的少,又是年轻气茂,凭着一腔热血,终于还是在狼风岭下出了事。

杨振生被杀,陆静岚被虏,老赵拼着命回了山庄报讯,自己带着几十号人马就要前去狼风寨,看看是否能以物易人,把这件事给平息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受伏。

闻言,潇客燃心中不禁想道:“若是帮她救出了她姐姐,她应该就不会因昨天的事生我的气了吧!”当下也不管对手如何一口答yīng

了陆静柔的请求。

几人牵过马来,准bèi

就此向狼风岭前去之时,听得远处脚步声响,几个人狼狈地抬着一个担架由北逃来。

潇客燃虽不知dào

这几个人是谁,但见他们身上的衣饰,一眼就知dào

是清风堂之人,只是不知dào

他们如此狼狈却是为何。

傅淮通脑子极好,一看之下就知dào

他们是罗刚的部下,便喝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清风堂之人谁不识得潇客燃的,见到潇客燃之后,几人急步上前跪在了潇客燃身前,有人说道:“少爷,不好了少爷,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潇客燃跃下马来,他虽不喜欢理堂中的事,但是体恤下属,对下属极是关心,往往是有什么事都是有求必应,所以很得下属拥护。

一个人揭开了担架上的一块布来。

“罗刚。”众人齐声惊呼纷纷跃下马来,只见一个白袍小将满身血污躺在担架之上,脸色惨白,已然气绝多时。

第十七回 放过这些人吧

潇客燃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跪着的人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今日一早罗刚带着他们这些人把银两往这里送,途中看到一队人马,为头的是一个棕红色衣裳的姑娘,人长得白净白净的,颇为怜人,又看到他们身后的一些旗帜,罗刚心中好奇,便停下车队,差人前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回报说他们是秋水山庄的人,当时罗刚还叹道:“原来他们是秋水山庄的人啊,怪不得他们身后的旗帜如此眼熟,先前在来中原的时候,老夫人还特意吩咐若是遇到秋水山庄的人一定要好生相待,不可怠慢了人家!”

又想想他们走他们的路,跟自己又有何相干,便不再理会,转身想走,忽又一人跑了过来,对着罗刚说道:“香主,不好了,适才那些人在狼风岭受到一伙强盗的打劫,如今正打起来了呢?”

罗刚想道:“老夫人要我对秋水山庄的人多照顾一些,若是就这么离开了,他日老夫人问起来也是不好回答。”便大声说道:“弟兄们,今日给你们好好练练筋骨,去帮一帮他们如何?”

众人这些日子为了押送东西,双手早已痒痒的,如今有架可打,却是个个欢喜,齐声答yīng

,罗刚一把抓起了放在地上的月牙长矛,留下了两人再此看管货物,带着其他的人去救了人。

那个跪着的人说道:“可是我们赶上去的时候,秋水山庄的人好生不济,已然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罗香主追上了一个垫后之人跟他大打出手。”

陆志言听到自己的人被别人说是不济,心中好生气苦,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有任他说下去。

潇客燃又问:“那后来呢?”

那人说道:“罗香主武功高强,本来一个人他也是不瞧在眼中,可是他们好生不要脸,后来又来了两个人围攻罗香主,罗香主御敌不过,最后最后”他都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怔怔看着罗刚的尸身。

潇客燃双掌紧握目露凶光,喝道:“带路。”

那几个人连忙在前方带了路,一行几十个人快马加鞭来到了狼风岭下,高大的城墙有若兵家用地都是用大块的大理石所建,寨门下还是城墙上都有人把守。

潇客燃一行人来到狼风寨前,王大力几人不再言语就朝着他们杀将过去,顿时喊杀声;惨叫声;擂鼓声不断。

渐渐地墙头上多了几道黑衫身影,其中一人冲着潇客燃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我狼风寨闹事?”

潇客燃勒马上前几步,喝道:“叫你们寨主出来见我。”

那黑衫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个问道:“你们找我们寨主什么事?”

潇客燃哈哈一笑道:“你们寨主难不成是只缩头乌龟不成,躲在被窝里都不敢见人啊。”

“谁说的。”一声大喝,墙头上又多了一道黑衫,此时墙头上一共有七个人,这七人都是黑衫,手持长剑,脸上一撇长须,说话之人约有五十来岁,其他的人都不他小上一些,他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我这里闹事!”

潇客燃问道:“你就是这狗屁狼风寨的寨主。”

那个人心中一怒,跃下墙头,紧跟着其他六人也跃下来,那个寨主厉声说道:“我正是这狼风寨的寨主华正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潇客燃说道:“你今天把我的人杀了,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华正恶一愣,看了看潇客燃身后担架上的尸体,旋即哈哈大笑说道:“一个不经事的野小子,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潇客燃厉声喝道:“是谁杀的,把他们交出来。”

华正恶身后站出了三个人来,齐声说道:“是我们杀的,你想怎么样?”

潇客燃一声冷哼,说道:“你们自行了断,将今日所虏之人交出来,散了这狗屁狼风寨,我可以放你们其他人一条生路。”

华正恶几人相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小子,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狂妄的人见多了,像你这般不识好歹,敢跟老夫这样说话的人还是第一个。”

潇客燃冷哼一声,说道:“以后也不会有人再跟你说话了。”说着双臂一震,背上包裹着双玲宝剑的黄布旋即被震碎了开来,向空中飞去,潇客燃一把抓住双玲宝剑,一声剑鸣,一道金光闪出便向华正恶胸膛处刺去。

华正恶七人连忙各自拔出手中长剑,向潇客燃刺来,只听得铮铮声响,潇客燃剑影已然笼罩全身,跟他们纠缠在一块去了。

华正恶七人自小就是投入一个门派拜师学艺,学艺有成编出来闯荡江湖,后来七人以这七式连环剑阵在江湖上创出了名堂,无论对手几人,一个也好,千万个也罢,他们都是以七人对敌,然而至今从未吃过败战。

潇客燃一个初出江湖的年轻后生,口气如此大,要他们散了狼风寨,还要他们其中三人自行了断,若真如此还要他们以后如何再江湖立足,如何还能再用这七式连环剑阵去御敌。

陆志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对这七个人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暗自叫绝,但是看到潇客燃的剑法之后,更是惊讶无比,心中暗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的?”

王大力几人在狼风寨门口杀了几个人之后,由于寨门口的警报声响起,那一声声擂鼓,几乎把所有的人引到了这边,对着墙下的人施放毒箭,王大力等人一时也是无法破开寨门进去,便想要去帮zhù

潇客燃,没想到却是给傅淮通喝住,说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样,狼风寨门口八柄长剑挥动,金光闪闪,剑影如麻。

傅淮通虽然武功一般,但是对武学也是颇有研究,他们七人这么多年的默契配合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潇客燃如今明面上看时跟他们战平手,可是手脚也是被极大的限制住,施展不开,若是真的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最终还是会败下阵来。

只是在他觉得若是想要在中原立稳脚步,一定要打出名堂了,是以不让王大力他们帮忙,眼看一百来招了,傅淮通转过头来对江长老说道:“江老弟,你看到没有,你去把他们撩下来。”说着指着墙头上的那些人。

江长老顺着他的手望了过去,立时会意,点了点头,笑道:“好的,今日把这狼风寨灭了,还过往百姓一个安宁也好。”说着身子一跃化作一道长芒便往墙头上的人扑去。

秋水山庄的人皆是失声叫道:“好快,好快!”

陆志言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世上竟有如此轻功之人,当真闻所未闻!”

狼风寨前的墙头铸的老高,常人根本就上不去,武功高强之人若是要避开对方施放的毒箭,一时半会也是上不去的,但在江长老眼中,这高墙却似平地,瞬息之间依然跃上墙头,拔出长剑对这些手持弓弩之人连刺,几个人惨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华正恶七人一惊,眼见自己的老窝被人袭击,阵脚自乱,一两个人间久攻不下潇客燃,就欲转身回救。

然而这正中傅淮通下怀,潇客燃趁着他们一时犹豫,无心恋战的空档,内力疯狂涌入剑身,向着他们七人一挥,一道剑qì

发射而出,他们七人无不中者,身子皆是向后抛去,只听得“砰砰”几声响落在了地上,大口吐着鲜血,身子扭了扭便不再动弹。

王大力见少爷已然大获全胜,挥起两面精钢大斧大声叫道:“弟兄们,给我杀。”说着便向狼风寨冲去。

墙头上有江长老袭杀,七个当家的又被潇客燃所杀,狼风寨之人此时再无战意,纷纷丢下手中武功逃窜。

潇客燃轻飘飘落在地面,目光森冷瞪着狼风寨看,自己却没有再上前的意思,耳旁传来连天惨叫,方泄心头之恨。

陆志言他们一行人也跟着冲了进去想要找回陆静岚。

陆静柔适才的惊吓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此时听到这惨叫之声,不禁毛骨悚然,上前几步对着潇客燃说道:“周公子,你快叫他们住手,不要再杀人了。”

潇客燃说道:“不行,他们杀了我的人,我要他们知dào

杀我的人的代价。”

“你”陆静柔柔声求恳道:“可这些人是无辜的,该死的你已经杀了,就放过这些人吧!”

“无辜?”潇客燃说道:“他们占据在这里不知dào

杀了多少过往商旅,难道那些商旅就是死有余辜吗?”

“你”陆静柔急道:“可是你也不能否认他们一些人是被逼上山的啊,你可不能滥杀无辜。”

潇客燃说道:“难道被逼上山就可以沦为盗贼吗?就可以随意杀人吗?”

“你”陆静柔被顶得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索性拔出手中长剑对着潇客燃说道:“你你快叫人住手!”

第十八回 终于还是来了

潇客燃不再言语,一动不动盯着前方那一片血腥看。

陆静柔手中长剑剑尖离潇客燃近在咫尺,只要微微一递,潇客燃不躲闪的话,他可就要一命呜呼了,可是她拔出长剑也只是为了吓吓潇客燃,没想到他竟然是理都不理自己。

心中一气,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她哪里会杀了潇客燃,只是想要他听自己这一回,没想到她执意不肯,却又无可奈何,狠狠地顿了一下足,不再理会于他,便朝着狼风寨的大门口发足急奔,忽而耳旁传来一阵破风声,陆静柔一惊,连忙躲闪,一支短箭从身旁掠过,手背微微一阵痛楚,再一看时,是一个弥留之际之人,发射出来的,还好方位不准,不然这回也真是麻烦了,那人射后便倒在了地上死去。

陆静柔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中箭的地方,只是微微破了皮,也不流血便不再去理会,朝里面跑了进去。

忽然里面走出来几个人来,为头的正是陆志言,只见他手中抱了一个女子,陆静柔自然识得这就是她的姐姐陆静岚,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去。

陆志言将陆静岚抱上马背,对着潇客燃拱手说道:“今日多谢少侠出手相救了。”

此时潇客燃背对着他们,也不转身,只是点了点头,陆志言便不再言语上马而去。

蕾儿见他好生无礼,大庄主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便冲着他顿了顿足,做了个鬼脸转身上马走了。

若是再仔细看时,定然知dào

潇客燃此时手足发颤,不是他不去答话,而是他全身都快散了架一般,此时也只是强撑着,心想:“想不到天残三式威力如此大,负担却又如此重。”

天残三式是清风堂不外传的绝学,只是这三招一招比一招可怕,对己身要求也就跟着大了,所以很少有人知dào

有这么一门功夫,就算是有人知dào

,也是没有看过它的威力,更不要说它的弱点。

听着马蹄声渐远,他知dào

陆静柔等人远去,潇客燃顿生悔意,不该不听陆静柔的话的,如今想要把人追回来,自己哪里能动弹。

陆静岚只是受了惊吓,别无其他,被送回秋水山庄之时就会了自己的房间歇息了,陆静柔也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把手中长剑往几上一扔,便坐了下来,紧跟而上的蕾儿为她倒了一杯水,说道:“小姐,喝杯水。”

陆静柔把杯中水一饮而尽,又叹了一口气。

蕾儿好奇地说道:“小姐,你说你说那个周他是什么人啊?”

陆静柔撇了蕾儿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dào

啊!”

“那你觉得他今天杀了那么多人错了吗?”

“难道你觉得他杀了那么多人就是对的?”

“我”蕾儿说道:“我不知dào

,当时得知大小姐被那些恶人抓了去之后,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碎尸万段,可当看到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我又觉得他们本不该死的,特别是看到他们在血泊中挣扎的时候,我觉得那样太残忍了。”

陆静柔沉默了,她站起身来,背着蕾儿走了几步,似有所思的样子,今天在老赵前来报讯的时候,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对那些抓了自己姐姐的人恨极,确实也有想要将他们剥皮抽筋的冲动,可是听到那一声声惨叫,心中实在不忍,才会去求潇客燃放过他们的,只是没想到潇客燃竟然理都不理自己,如今想想若不是有潇客燃在,自己这些人还真是无法破开那七个人的剑阵,心中一丝愧疚,也说不出话来。

蕾儿接着说道:“依我说,小姐最恨的不是他残酷杀人不留情,而是恨他不听小姐的话,叫他们不要再杀人。”

“闭嘴。”陆静柔像是被人一语道破怒嗔道:“不要乱说话,你懂什么?”脸上却是一片红晕。

蕾儿嘻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小姐,你的脸好红啊。”

“住嘴。”陆静柔娇声嗔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便向蕾儿抓去。

“小姐。”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陆静柔遁声望去。

“老庄主跟二位庄主此时正在书房,说有事要跟你说。”

“好了,我知dào

了,我这就过去。”陆静柔应了一声,两人开了门跟着那个人一块往书房行去了。

陆静柔两人进了书房,此时书房灯火通明,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和一些花瓶器物。

书房正中坐着三个人,中间一个年近七旬的白发老者,一个是陆志言,另一个与他容貌有些相像的人正是自己的爹陆志徳。

陆静柔依序叫道:“爷爷,伯伯,爹。”蕾儿也是以丫头的身份叫了一次。

那个白发老者正是陆静柔的爷爷陆怀恩,他站起身来说道:“柔儿,今天的事我都听志言说了,幸苦你了。”

“我”陆静柔觉得今天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爷爷却是这样说,会不会是他要嗔怪自己结交了今天那些人的,心中不明,一时低下了头也是不说话。

陆怀恩向她招了招手轻声说道:“来,你跟爷爷说说今天都是些什么人?”

陆静柔低声说道:“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他们其中一个人叫周通。”

“周通?”陆怀恩奇道:“到底是哪门哪派有如此大的神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dào

。”

陆志言又问:“柔儿,你敢确定他当真叫周通。”

蕾儿说道:“是的,大庄主,当日我们去看许伯的时候恰巧路过凤阳楼,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当时他确实说他叫周通。”

陆怀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狼风寨七个人近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声我也是听说过的,就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讲来,他们七个人的七式连环剑阵,威力惊人,就算是我莫说破阵杀敌,就算是要全身而退也是难说,所以这次我才会叫志言带了好些银两去看看能不能以物易人,没想到却是被这么一个年轻后生给破开了大阵,以他的武学修为,当真高得离奇。”

蕾儿说道:“老庄主过谦了,您也只是道听途说,江湖上的人难免言过其实,说不定他们七个人”

陆怀恩摆了摆手要蕾儿不要再说下去,说道:“你们就只知dào

这些吗?”

陆静柔似有所思,又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还说过他们是从关外来的。”

“关外?”陆怀恩说道:“难不成是关外莫阳寨的人,不过他们都是姓莫的,哪有周姓?”

“莫阳寨?”蕾儿说道:“不知dào

,不过他手中那柄长剑闪着金光寒芒,一看就知dào

是一柄锋利之极的极品兵刃。”她从小也是在兵刃堆中长大,兵刃的优劣一眼便能识出。

陆怀恩心中疑惑,便说:“你去把他手中武器模样画出来。”

“是。”秋水山庄想要以卖兵刃为生,自然也就必须学会画图,蕾儿也自然学了一些,便就几上的水墨画了起来。

陆志言站起身来对陆怀恩拱手说道:“爹,孩儿想起了点事,想问爹爹!”

“说。”陆怀恩显得很是淡定。

陆志言说道:“您说江湖上除了我们几人之外,还有谁懂得我们家族不外传的绝学五式霸刀诀。”

陆怀恩一怔,转过脸来看着陆志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志言说道:“今日在狼风寨我看得分明,那个少年使的正是我们家族的五式霸刀诀。”

“不对吧。”陆静柔说道:“他明明是使剑的,怎么会是我们的”

陆志言摆手说道:“他的武功逃不出我的眼睛,令我更是吃惊的是他有如十几年的刻苦磨练,才能把这长剑跟五式霸刀诀融合得天衣无缝。”

陆怀恩一怔,心中不安起来,这数十年来遇到过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挺过来了,今日却是如此慌乱,内心兀自跳个不停。

“老庄主。”蕾儿把画好了的图纸交到了陆怀恩面前。

陆怀恩接过图纸一看,旋即用力一捏,脱口而出:“双玲宝剑。”

“什什么?”陆志徳说道:“什么双玲宝剑?”自己活了这些年,对兵刃甚是喜爱,什么宝剑没有见过,但是听到自己的父亲说到“双玲宝剑”之时却是一头雾水。

陆怀恩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了关外,我这么些年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陆静柔急忙问道:“爷爷,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没有想到啊?”

陆怀恩似是未闻又说道:“四十几年了,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爷爷,什么四十几年了啊,你都在说些什么,你不要吓柔儿!”说得陆静柔几欲哭出来。

陆怀恩对陆静柔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不姓‘周’,依我说,他应该姓‘潇’才对。”

陆静柔一惊,说道:“什什么,他怎么会是”忽而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还好陆怀恩及时接住了陆静柔,要去搭她的脉搏之时,这才发xiàn

陆静柔右手红肿泛黑,是中了毒,把她抱回了房间,诊了诊脉发xiàn

者毒极是奇特,向是在狼风寨中的,这回陆怀恩再也坐不住了,便要陆志言带路,快马往狼风寨赶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药救人的。

各位朋友,会不会看得一头雾水啊!这部小说,潇鸿想了很久很久,在情节上扣得很紧很紧,刚开始看的时候,多少一定会看不懂一些的,可是疑团会慢慢浮出水面,只要你仔细看,看久了一定会发觉这部小说的奥妙的。

请你耐点心,也给潇鸿一个机会,潇鸿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十九回 带回清风堂

潇客燃夷平了狼风寨之后,这才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但是手足还是觉得很是麻木,丹田处一口真气也是提不上来,便回了翠柳山庄歇息。

经过了一晚的打坐调息,第二天,潇客燃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又想想昨天便来是要给陆静柔赔礼道歉的,最终又惹她生气,心中过意不去,又想想对秋水山庄算是有恩,这次前去拜访他们应该不会刁难自己才是,索性就再次找了块布裹住双玲宝剑,自己往秋水山庄去了。

在秋水山庄门前轻轻对那些守卫说了几句,其中一人像是认识潇客燃似的,便说要去通传。

此时山庄之内就只是剩下陆志徳一个庄主,他因为陆静柔的事也是彻夜难眠,此时正在陆静柔身旁守候着,听得潇客燃要来拜访山庄,便要那个守卫把人带到大厅上。

那个守卫把人带到大厅之时,陆志徳已然在大厅等候,在这守卫的引见下潇客燃知dào

这就是陆静柔的父亲陆志徳。

潇客燃对他拱了拱手说道:“晚辈见过庄主。”

“好,好。”陆志徳说道:“小兄弟可就是昨日静柔口中所说的周通吗?”

潇客燃心中一喜,原来陆静柔已经跟他说过自己的事了,便笑道:“是的,正是在下。”

陆志徳说道:“不知小兄弟来此做什么?”

潇客燃说道:“我想要见一见陆姑娘,当面跟她道个歉。”此时他哪里知dào

陆静柔中了毒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你要见我家柔儿?”

“是的,还望庄主传报一声!”潇客燃拱手说道。

陆志徳说道:“你可曾把我家柔儿当成朋友?”

潇客燃奇道:“当然当了,不然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陆志徳说道:“既然你把我家柔儿当做朋友,为何却是连个真实姓名也不敢说呢,我说对吧,潇少侠。”

潇客燃一怔,自己来中原这些日子从来没有人能知dào

他真实姓名,即使堂中之人也早已吩咐不可轻易说出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知dào

自己的潇姓,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觉得对方一定是打听过自己什么事才会知dào

,便说道:“你还知dào

什么?”

陆志徳说道:“我还知dào

你背上那把宝剑,名为双玲,是当今世上难得的一把宝剑。”这些话都是从他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若是在以前,潇客燃早已杀人了,此时见对方是陆静柔的父亲,不好动手,身子一闪,已然破窗而出。

陆志徳急忙上前一看,却是找不到潇客燃的身影了,他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问问潇客燃到底是什么人,何以让自己的父亲为之动容,没想他一惊之下就逃走了。

话说潇客燃逃走了却也不然,他勉力回想起当日送陆静柔回山庄时的记忆,找到了陆静柔的房间,看到几个丫头正在忙里忙外,潇客燃跃身进屋,三两下将几个丫头点晕。

陆静柔此时正躺在床上,双唇发紫,潇客燃见她模样,惊呼出声:“怎么中毒了?”

扶起陆静柔,右掌抵住陆静柔背心大椎穴,一股内力缓缓进入她的体内,不知dào

过了多久,潇客燃越来越是担心,心想:“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毒,怎么我的元化神功逼不出来呢?”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潇客燃望时,一个丫头正怔怔看着自己,身前一个盘子上的瓷碗里的药水洒满了一地,那个丫头惊呼了一声便朝外面跑去,潇客燃在为陆静柔逼毒之际哪里观察得了那么多,如今内力也是不能说撤就撤的,否则两人皆会被内力所伤的。

陆怀恩跟着陆志言来到了狼风寨时,看着满地狼藉,看着打斗过后的痕迹惊讶不已,又派人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都不见有什么能借陆静柔身上的毒的,无奈之下就回了秋水山庄,一进门看到破损的窗户,心中一惊。

陆志徳见父亲回来,急忙上前问道:“爹,你回来了,可否找到解药了。”

陆怀恩摇了摇头,又指着窗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志徳说道:“适才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年轻人来过。”

陆怀恩急道:“那如今人呢?”

陆志徳说道:“我还说不到两句,他就破窗而遁了,现在都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不把他留下来啊。”

陆志徳说道:“我是想要留的,只是刚说到他的身份的时候,他就急得四下乱窜,我追不上啊。”

陆怀恩说道:“你们就去找,或者找到的话柔儿就有救了。”

陆志言说道:“为什么?难道他有解药吗?”

陆怀恩说道:“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以他的武功一定能逼出柔儿身上的毒。”

陆志徳说道:“适才我试过了好几次,可是这种毒很是怪异,根本就逼不出来。”

陆怀恩说道:“不,我想他一定懂得元化神功,不然也就不会在狼风寨前使出天残三式,他定是清风剑客潇亭的后人,只有元化神功那种能使经脉倒转逆流的功法,才能逼出柔儿身上的毒。”

“倒转逆流。”陆志言惊呼道:“世上当真有这种功法?”

“不要说这么多了,你们快去把人给我找来要紧。”

“是。”陆志徳行到大门口正欲叫人去找人,却被一道身影撞上了,定睛看时,却是一个丫头,怒道:“慌慌张张的,你做什么?”

那个丫头对着陆志徳说道:“不好了庄主,二小姐的闺房偷跑进去一个男子,还趴在二小姐床上。”

闻言,几人都是一惊,在自己的山庄内有人胆敢潜伏如陆静柔的闺房,还趴在她的床上,这如何了得,便疾步向陆静柔房间。

当他们来到陆静柔的闺房之时,只见几个躺在地上被点了睡穴的丫头,陆静柔连同床上一张被褥也跟着无影无踪。

这两天秋水山庄的事接踵而来,忙得他们焦头烂额,如今陆静柔又不知被什么人带走,一怒之下,陆怀恩一掌拍出,砰的一声,将张木几震得粉碎。

忽而有一个家丁来报,说:“门口处来了两个人,一个女子和一个老者说要找二小姐。”

陆怀恩说道:“去,把他们引来大厅。”说着自己也跟着去了大厅。

那个家丁来到了门口处,把二人接到了大厅,这两个人正是潇剑萍和那个被潇客燃称为叔叔的江长老,他的原名叫江誉鹤,他是潇客燃爷爷潇亭的结义兄弟江雁枫的儿子,这次他们见潇客燃许久未回,情急之下就找到了秋水山庄来,看看潇客燃到底在不在这里。

没想到他们一进门厅上三个人已然在那里等候了,潇剑萍正欲拱手说话。

“娉婷剑。”陆怀恩惊呼出声来:“小丫头,你手中的娉婷剑是从哪来的?”

潇剑萍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小的时候曾听老夫人说过这柄剑的名字,只是过后自己忘了叫什么名字,经他这么一说,好像当时老夫人确实把这柄剑叫做“娉婷剑”。

陆怀恩伸出手来,说道:“来,把你手中的长剑给我看看。”

潇剑萍一怔,后退一步手按剑柄,说道:“你凭什么?”

陆志言以为父亲非要看看潇剑萍那把长剑不可,便伸手向她探出,潇剑萍正欲拔剑相迎,只觉肩头被什么人抓住似的,便向门外飞出。

陆怀恩犹胜惊呼:“渡雁无痕。”看着他们两人瞬间便消失的地方发呆。

陆志言兄弟不知dào

什么是渡雁无痕,陆怀恩也只是摇头不语。

潇客燃见自己无法逼出陆静柔体内的毒,行踪又被人发xiàn

,便就身边一张被褥裹住了陆静柔,抱起了她跃上屋顶,往北而去。

潇客燃拼尽全力使出轻功,带着陆静柔就要向清风堂飘去。

山风割脸如刀,潇客燃好几次觉得体内内力激荡,隐隐不济的模样,但是想到背上陆静柔生命垂危之际,若是自己松下心来,她定然无药可救。

每当自己觉得快要不行的话,便放下陆静柔略作休息,又给她喂了一点药,又勉力提起一口真气,携带着她继xù

飞奔而去。

眼看清风堂就不远了,潇客燃心中想道:“陆姑娘,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有人能够医治好你了。”

清风堂寨前依旧,几个汉子站直腰板树在那里守着,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正在寨门前踱来踱去,但见远处一道身影飞闪而出,定睛一看,心中一喜,上前叫道:“少爷。”

“纪香主可在?”潇客燃依然不停脚下风步。

那个汉子听清了潇客燃的话,正欲回答,已然不见其身影,怔怔看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心中一时愕然难明,又见他背上这张被褥,也不知dào

背了些什么,心中好奇,几经想象,着实想不出一个脸色冰冷,似对世间万事皆不关己心的少爷来说,有什么值得他如此为之着急的。

潇客燃带着陆静柔一路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房间,把陆静柔放在自己的床上,对着她说道:“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人来为你解毒。”说着往门外奔去,心中却想道:“小可,你一定要在堂中啊,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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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红绸仙子

一个凉亭之中,一袭红衣,衣袂飘飘,衣裙洒落一地,脸上薄纱轻掩,双目汪汪如水,却有着一丝茫然地望着前方,手指轻拨身前古琴琴弦,发出铮铮之声,琴声悠扬婉转又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怨,如泣如诉,仿佛心中在等待着什么人,可是那人却是迟迟未归。

忽闻脚步声响,远处传来“小可,小可。”的急呼声,急忙转过头来,脸上一阵窃喜,虽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个女孩心中依然知dào

这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潇客燃。

女孩揭下脸上面纱,露出一张白白净净,圆圆滑滑的小脸蛋,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笑之下,脸上两个小酒窝顿时现了出来,她飞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奔了过去。

潇客燃刚从长廊奔出,便被这道红衣身影撞上,两人身子相撞在一起,两张脸孔就要贴在一块儿去了,还好潇客燃身子一斜,及时停下脚步,这才不至于两人相撞在一起。

那个女孩笑道:“少爷,你回来了啊!”声音轻柔甜美,婉转如歌。

潇客燃看了她一眼,人美似玉,笑靥胜花,心中不禁一荡,好一个美人胚子,便说道:“小可,原来你在这里啊。”

纪小可心中一喜,原来少爷果真是在找自己啊,还以为是自己适才听错了呢,便说道:“少爷,你找我啊?”

“是啊,你快跟我走,这回你一定要帮我。”说着拉过纪小可的芊芊玉手便走。

纪小可心中一震,脸上一片绯红,没有挣开潇客燃的手,半推半就跟着他走了,只是离开时另一只手向适才坐的那个地方探出,一条红绸从衣袖中飞射而出,缠住了石几上的那把古琴,一缩手,古琴便回到了自己怀中,满脸欣喜跟着潇客燃走了。

纪小可喜欢遮着红纱,唯独在潇客燃面前愿意摘下来,给他看自己的脸,此时一路几匆忙而来,不免被一些人看到,她便又遮起了小脸,看到的人不禁暗暗好笑,有的还抿嘴轻笑,但纪小可丝毫不以为意,看着潇客燃携着她的手的模样,心中却是异常甜蜜,脸上也是时常透出一丝笑意。

记得小时候少爷就经常携着自己的手上山采野果,虽然一些野果很是苦涩,可是一些却是甘甜无比,那种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渐渐地长大了,少爷却也不再带自己上山摘野果,也没有携着自己的手走路了,今日他有再一次携着自己的小手在这房舍走廊穿梭,心中不禁怦怦乱跳,反手过来将潇客燃的手握得更紧一些了,多么希望这条路是无穷无尽的,一辈子就这样子跟他走下去。

潇客燃带着她径直急步走到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便把纪小可推到了床前,说道:“你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纪小可见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躺在床上,眼睑发紫,嘴唇已然泛黑,但是依然挡不住她那倾城的容颜,绝世的风华让纪小可微微变色,一张樱桃小嘴扁了起来,心中泛起一丝醋意,转过身来对潇客燃说道:“她是谁?”

潇客燃推着纪小可坐在了床沿之上,说道:“你先不要问了,先看看她怎么样了再说。”

纪小可怒着小嘴,心中一丝不愿,但终于还是为陆静柔诊起了脉来,她自幼跟着母亲学医识药,母亲死后,又拜了母亲的师妹梅雨芙为师,而且天资聪颖,这些年过去了,从来还没有见到过自己不认识的药解不了的毒。

她为陆静柔诊完脉后,便从身上取出一个药丸为她服下,转过头来撇了潇客燃一眼,问道:“她是谁?”

潇客燃说道:“你先告sù

我,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纪小可说道:“当然是中毒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中了什么毒?”

“鬼谷曼陀罗,这毒产自西域,即使是中原也是很是见到的,中了这种毒的人,开始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没有解药的话,就会慢慢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吸噬她体内的精元,慢慢把人折磨死,所以这原本就是一种邢拷人时用的,但是你可以点她的睡穴,以致于不让她有太多痛苦。”纪小可淡淡的说道。

“你能说出毒的来源,定然有医治的办法了,你快救救她!”潇客燃言语中颇为急促。

纪小可又问:“她是谁?”她好想知dào

到底是谁让少爷这样为之着急。

潇客燃说道:“你先救她再说。”

纪小可说道:“我给他服了一枚解毒药,三天之内她是不会有事的。”

潇客燃忽然一怔,想到以前纪小可很少像今日这般拖拖拉拉的,难道是因为无药可救才这样的,便急忙问道:“小可,你老实告sù

我,她到底有没有得救啊?”

纪小可答非所问地说:“我且问你,这几天你都给她吃了什么?”

潇客燃一愣,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我给她吃的是你给我的药啊,这不是你给我的药,百花通灵散吗?”说着将小瓷瓶递给了纪小可。

纪小可接过小瓷瓶,揭起瓶塞,瓶口往下摇了摇,说道:“很好,空的!”

潇客燃一惊,说道:“是不是吃太多了?”

“没事,我的药只要你愿意给她当饭吃也行!”纪小可显得很是平静。

潇客燃说道:“都怪我不好,当时心中很急,又见到她痛苦难当的样子,没了分寸,你不要怪我了。”

“少爷啊。”纪小可有些矫怒地说道:“仙丹吃多了也是会死人的,何况是我的药。”

潇客燃叹了一口气,后悔不该喂她吃太多的,便又说道:“你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三天。”纪小可竖起三个手指说道:“我给她吃了另外一种压制百花通灵散的药,三天之内她是不会有事的。”

“那你能不能炼出解药?”

“能。”纪小可一本正经地说。

潇客燃说道:“那你能不能去帮我炼一些来啊?”言语中颇有急色,又显得是在求恳一般。

纪小可瞥了他一眼,又把头往前一凑,自己一张樱桃小嘴几欲印上潇客燃的嘴了,潇客燃感受到了她那均匀的呼吸,心中一怔,退了半步,说道:“你干什么?别闹了。”

纪小可转过身来,晃了晃身子,扁着小嘴说道:“我不干了,你眼中没有我。”

潇客燃愕然,说道:“你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人命关天啊。”

“她是我什么人?管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救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她,就像是当了一回大慈大悲的菩萨有什么不好?”

“不要,我不要当菩萨。”纪小可又摇了摇身子。

潇客燃说道:“为什么?当菩萨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了。”

“咦我才不要,你没有去廟里瞧过,菩萨被人供在那里,然后用香去熏得乌漆抹黑的,我才不要呢?”

潇客燃一时无语,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的纪小可纪大小姐,你就不要寻我开心了,你到底肯不肯炼药啊?”

“肯,只要你要我去炼药,我就去炼药。”纪小可转过身来对着潇客燃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四目相对,潇客燃心中一时也是有些慌乱,微微将眼睛转开,说道:“那你能不能现在去啊?”

纪小可答非所问地说:“我需yào

一些药材。”

潇客燃心中一喜,虽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但是这句话已然清楚她是肯现在就去炼药解陆静柔的毒了,便说道:“好,你说你需yào

什么药材,我马上上山找。”

纪小可说道:“不用,我那里都有。”

潇客燃愕然,实在是搞不懂眼前之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便说道:“好那你快去”

“我需yào

点时间。”纪小可又扁了扁小嘴。

潇客燃生怕拖久了事情有变,就说道:“好,你需yào

多久,这段时间我包管没人打扰你。”

“十天。”纪小可冲着他说道。

“好,那我这段时间帮你”潇客燃一愣,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一声:“不对。”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陆静柔说道:“你说她顶多能撑得了几天?”

“三天。”

“那你炼药”

“十天。”纪小可打断潇客燃的话说道。

“你”潇客燃看着她那张扁翘的红润小嘴,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气恼又无奈,十天后就算她当真能炼出解药来,到时还不知dào

要去哪找陆静柔的人,指着她的双手气得都有些发抖了,说道:“你你这不是在胡弄于我吗?”

“我哪有?你只问我能不能炼出解药来,又没有问我能不能救她?”纪小可说得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你”潇客燃当真不知dào

她是真糊涂还是假不知,都已经是十八九岁的人了,对着别人的冰冷丝毫不会逊色自己,或者是因为跟自己一样小时候有着非同常人的境遇,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就是遇到自己的时候却是那般活泼开朗,天真无邪,还尽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气得自己胟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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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若是要接她的话,又如何说起,除了那个“你”字外,当真想不出别的话来,一时想不出办法,佛袖一挥,转过身来,只是这回却没有像别回那样跨步离开,而是气呼呼地站着那里,兀自喘息。

第二十一回 老夫人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陆静柔,双目紧闭,气色越来越不好,几天前还不至于这样,如今全身已然泛黑,小可说能在坚持三天,虽说自己向来相信小可的医术,但是事无绝对,说不定陆静柔明天后天就会一命呜呼了。

他凝视着陆静柔半响,他把人带回清风堂的目的就是想要让纪小可为她解毒,而且还希望除了她谁都不要知dào

这件事,清风堂的堂规是不可以随意带陌生人回来的,若是被人发xiàn

的话,莫说自己会受到一定的牵连,就是陆静柔也是会因此丧命。

想到这里心中一丝悲凉,纪小可若真是不出手或者她也是无能为力的话,陆静柔这回也算是完了,看着沉睡不醒的陆静柔,脸上偶然显出挣扎痛苦之色,自己却是无能为力,满心自责油然而起。

正想得入神之时,一只芊芊玉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之上,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身子,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少爷,你生气是不是?”

一个娇柔的声音在耳旁回荡,潇客燃内心也是为之一颤,但是他很是了解纪小可的性子,此时他心中虽急,但只有不理会她,她才会说出她是因为跟自己怄气才不治陆静柔的,还是她也真的没有办法医好她。

纪小可见潇客燃全不理会于她又说:“哎呀,少爷,你就不要生气了,小可给你赔不是了这还不行吗?”

潇客燃微微转过身来,说道:“你知dào

错了?”

“少爷最不会生小可的气了。”说着又嘻的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显出的两个小酒窝还是那般迷人。

潇客燃看着她都有些失神了,为什么她只愿意在自己面前揭下面纱,就算是适才凉亭下把她拉来的时候她还是先要将面纱遮上之后再来,如今又揭下面纱给自己看,这个小女孩的心思还真是抓摸不透,便说道:“那你到底能不能救她啊?”

闻言,纪小可扁了扁红润小嘴,说道:“其实少爷不用小可出手自己也能救她的。”

“此话怎讲?”

“以少爷元化神功的功力一定可以将她体内的毒逼出来的!”

“我试过了,逼不出来。”潇客燃急道。

纪小可一愣,心中大感疑惑,潇客燃的武功底子她是知dào

的,就床上躺着的那人的情况来看,潇客燃还是能逼得出来的,莫说之前还不如现在这般严重,为何会出乎自己的意料逼不出来呢?

潇客燃一急,催促道:“小可,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你看你看她撑不了多久的!”

纪小可说道:“那可能是少爷的修为尚浅,这样吧,我们去找堂主来帮忙,他一定可以的。”

闻言,潇客燃心中一喜,说道:“好,我这就去,我就知dào

你是菩萨心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不然也不会跟我无缘无故就算耍起大小姐脾气的!”

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对着纪小可说道:“你先帮我好好kàn

着她,回过头来我再来谢你。”

不待纪小可回答,他的双足已然跨出门槛朝着大门左边奔去。

忽然潇客燃跑了回来,在大门口出险些摔倒,却是全然不在乎,口中喃喃说道:“先找奶奶去!”便又向右边奔去了。

纪小可对着门口愣了半响,心中涌上一丝凄苦,回过头来看着床上的陆静柔,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多年来,心中就只有潇客燃一个人,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想的,或者就只当自己是一个妹妹,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今才去了中原多久,就带了这么一个女子回来,见他神情着急,可见这个女子在他心中是怎么样一个位子,为何自己这么多年来陪伴在他的身旁,他却是不懂自己的心意,如今他还要自己来照顾她自己的情敌,心中不禁苦笑。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袄,一头霜鬓,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遮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看起来虽是年过古稀,却没有一般老者那般老态龙钟,走起路来就算是一般的年轻小伙子也是不如她来的轻盈。

身后随着两个丫头,她走到一个屋舍前推门而入,坐了下来,一个丫头就几上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老妇人说道:“老夫人,喝茶。”

老妇人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你们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两人对着老妇人一揖转身要走。

“等等。”老妇人叫住了两个丫头,问道:“你们可知dào

少爷有何消息?”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奴婢不知。”

闻言,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我这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去问她们呢?”便又问:“纪香主呢?她可在堂中。”

一个丫头说道:“在啊,这些日子纪香主一直都在堂中,甚少出门,有人见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不知dào

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另一个丫头说道:“哪里是不舒服啊,我听人说她是害了相思病了。”说着不禁喜的一声笑了出来。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她一惊,笑声截然而止,低着头不敢再作声。

老妇人又说道:“去,你们去把她给我叫来。”

“是。”两个丫头转身离开。

看着两个丫头离开,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燃儿,还是叫小可去陪陪你好了,不然我不放心啊!”

忽闻外面脚步声响,老妇人一惊,轻声说道:“是燃儿吗?”旋即听得出脚步声颇为沉重,不像潇客燃那般轻盈矫健,便又坐了下来,嗔怪自己想孙子都想到这个份上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想到自己的孙子。

脚步声渐近,隐约听到:“奶奶,奶奶。”的叫声,老妇人又是一惊,这个声音甚熟却是潇客燃的,只是又想想,潇客燃平时的声音颇为阴冷,这个声音略带急促,又有一丝暖和,哪里是潇客燃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为何脑中总是孙儿潇客燃的身影。

一道青衫身影夺门而入,喊道:“奶奶!”

老妇人遁声望去,心中一凛,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双目凝视着眼前这道身影。

潇客燃跑到老妇人身前,双手握住她那干瘦的老手说道:“奶奶,你怎么了?”

闻言,老妇人回过神来,说道:“怎么?你舍得回来了?”

“孙儿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你。”

老妇人一惊,觉得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孙儿,以前的潇客燃说话冷冷冰冰,不带一丝暖意,如今的潇客燃却是变了一个样,懂得跟人嘻哈了,懂得嘘寒问暖了,便说道:“你会想我?”

“当然了,孙儿最想奶奶了。”

老妇人不以为然地说:“你在外面还不知dào

有多逍遥自在,会想我?一定是在外面闯祸了,回来求我的吧?”

“没有,没有。”潇客燃连连摇手说道:“孙儿哪敢给你惹祸啊,我这回是我这回是给你带回了一个人,给你看看。”

闻言,老妇人不禁一怒,责道:“你难道忘了清风堂的规矩了吗?谁叫你随便带个生人回来的?”

“不是,不是,不是。”潇客燃连忙解释道:“她不是生人,是自己人。”

“男的女的?”

“女的。”

“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潇客燃笑道:“还是奶奶慧眼,一猜便中。”

闻言,老妇人不禁一怒,砰的一声狠狠拍了一下木几,站起身子,厉声说道:“尽快把她送走,否则把她杀了。”

潇客燃一怔,别人的孙子带个女子回家,就算是没见过面,至少也是一阵欢喜,以为自己就快要有孙儿媳妇了,曾孙子也不远了,为何自己的奶奶连人都不曾见到就动怒,顿时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说道:“不行,我绝不会让她走的。”

见她神情肃然,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老妇人又说道:“你可要知dào

这里是不能随便带生人回来的,你也是不例外的。”

潇客燃说道:“他不是外人,你可知dào

她姓陆,秋水山庄的人。”

老妇人一怔,原本萧杀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双脚微微一软,坐在了凳几之上,半响之后,抬起头来对着潇客燃说道:“人呢?”

潇客燃不知dào

自己的奶奶跟秋水山庄有什么渊源,但是她能把一条绣有秋水山庄的旗薇的香囊给自己,看得出来两者的关系非同寻常,看着奶奶慈爱的双目,就知dào

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便说道:“我们先去找爹爹,其他事我慢慢跟你解释。”说着拉着老妇人的手便往外面大跨步行去。

原本潇客燃的房间是在东厢房,可是后来自己搬到了西厢房跟自己的奶奶住得比较近,老妇人此时也是在潇客燃的拉扯下往东厢房行去,可是这段脚程也是颇远的,老年人终是不比年轻人,快步行了一段路之后,她便感到头晕气喘,一把甩开了潇客燃的手说道:“你慢点走,你这不是要拆散我这把老骨头吗?”

潇客燃急道:“奶奶,你就快点走啦!人命关天啊!”

老妇人摆了摆手说破大:“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潇客燃说道:“求你了奶奶,你再不走可就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妇人问道:“你再不说我就真的不去了。”

潇客燃走到老妇人身后轻推着她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我们一边走一边告sù

你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两人又走了起来。

第二十二回 登峰造极

潇志扬平时都是在东厢房的书房中,书房中有密室,就算有时候想要练功为了避免别人的打扰就在密室中,若是有人要找也不至于一时就能搅扰到他的心神。

此时他正手握着一本书籍,坐在凳几之上一动不动看着手中的书,想到入神处,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潇志扬微微一惊,平时书房是不允许人随意进来的,就算是想要进来也是必须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来,如今让人说进就进,心中不禁一怒,转过头来正欲呵斥,心中却是一颤,两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潇客燃上前一步一揖叫道:“爹。”

上次不辞而别的潇客燃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中又是怀念又是气恼的,面不改色地说:“嗯,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了。”潇客燃神情显得很是淡定。

“中原玩腻了,舍得回来了?”潇志扬的语音已然是那般淡漠。

潇客燃心中却是一颤,不知dào

要怎么回答这句话,自从他戴上面具之后,跟自己的父亲的感情就慢慢生疏起来了,又是他自己都觉得跟自己就像是两个陌路之人,哪里像是跟别人一样说说笑笑的父子情缘。

越是这样,两人隔阂也就越深,言语间越是不合,到得最后也只是偶尔间的只言片语,甚至这些只言片语往往会让人往不好的地方想,仿佛就像每一句话都是针对这自己一般,弄到两父子如同仇人似的,说不到两句就争吵。

潇客燃不知dào

他说这句:“中原玩腻了,舍得回来了。”到底是不是针对这自己,索性不去作答,便说道:“爹,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我。”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中了毒,我想请你帮我救她。”

“人呢?”潇志扬奇道。

潇客燃说道:“现在就在我的房间?”

潇志扬说道:“你这才去了中原多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清风堂的规矩了吗?清风”

潇客燃说道:“我没忘,只是奶奶也说了,她不是外人。”说着向他奶奶使了个眼色。

老妇人对着潇志扬说道:“扬儿,先去看看再说。”

潇志扬心中好奇,平时自己的母亲也是不喜欢随意让人进来的,如今为何会同意潇客燃把人带来,便问道:“娘,是什么人?”

潇客燃答道:“秋水山庄陆家二小姐静柔。”

潇志扬心中一颤,不禁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潇客燃更是懵了,他把奶奶抬出来只是为了暂时压制他父亲的怒火,好让自己有机会跟他解释,没想到他一见到他的父亲自己的内心就乱了,适才一路上想好的说辞也是忘得一干二净,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提到秋水山庄父亲的脸色也就跟着变了,变得跟奶奶一般慈和,到底奶奶跟父亲和秋水山庄是什么关系,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自己也从来都不知dào



此时救陆静柔要紧,见奶奶已然转身出了门,连忙跟上搀扶着奶奶,潇志扬跟在后面三人一块儿来到了潇客燃的房间。

当他们来到潇客燃的房间进了门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沿上凝视着床上之人而愣得发呆的纪小可,老妇人奇道:“小可!”

闻言,纪小可回过神来,此时纪小可并未遮着面纱,抬起头来,看到潇客燃的奶奶几人,便叫道:“老夫人。”声音柔美,清脆动人。

老妇人见她双目水灵,心中甚是喜爱,又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的?”

纪小可撇了撇嘴,又撇了潇客燃一眼,说道:“还不是他,非要人家来照顾她。”说着又望着床上的陆静柔。

闻言,老妇人瞧得出纪小可心中几分不快,同是女人虽说年纪相差颇大,但也能瞧得出她心中醋意,便轻声笑道:“难难得你有心,真是幸苦你了。”她原本想要说的是“难为你了。”又觉不妥便改口说道。

纪小可扁了扁小嘴也不答话,双手握着老妇人的有些枯瘦的手轻轻甩了甩,似有要老妇人为她做主的意向。

老妇人会其意,在她心目中纪小可早就是她未来的孙儿媳妇,这次潇客燃带着别的女人回来,心中自然大怒,只是没想到潇客燃带回来的竟然是秋水山庄的人,她不能就死不救,便来看看,见床上之人昏迷不醒,遍体泛黑,若是再不施法解毒的话,恐怕神仙也是难救得回了。

心中一阵感慨,回过头来对纪小可说道:“小可,你看她还有救吗?”

纪小可面色冰冷无情,为人寡言少语,床上之人又是她的情敌,只是她生性善良,若是能施援手的人她从没推脱过,何况还是老妇人的问话,便说道:“她中毒已深,这几天来一路的折腾,又没有怎么妥善处理,只懂得将我的药当饭吃。”说着瞪了潇客燃一眼,显然是嗔怪他不该胡乱喂药,又对着老妇人说道:“以致毒性蔓延入她的经脉,虽不散及五脏六腑,但是以如今情况来看,她是拖不过三天的。”

老妇人又问:“那你能救她一救吗?”

纪小可微微低头说道:“小可惭愧,虽知解毒之法,却需yào

十天的时间炼制,所以所以”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妇人脸上显得有些急色。

纪小可说道:“以堂主高深的内力,加之可以温经养络倒转逆流使气血归元的元化神功,定然能将她体内之毒逼出。”

老妇人内心很是宽慰,这样一个心地善良不为私欲的孙儿媳妇要到哪里去找才能找得到,便对潇志扬说道:“扬儿,你救救她吧。”说着已然将陆静柔扶了起来。

潇志扬点了点头,看着床上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心中感慨颇多,还记得小时候常在秋水山庄玩耍,如今都已经有怎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十几年前自己再次踏入中原武林之时,几度路过秋水山庄,却觉得没有颜面进去,以致从未进去过,如今想想也是不该。

一声叹息,伸出手来点了陆静柔背心几个要穴,右手抵住她背心“大椎穴”,一股阳刚之劲暖暖流入陆静柔的体内。

陆静柔自幼娇弱内力不深,此次又是连番折腾,身子虚弱至极,潇志扬这股阳刚劲力她如何能沉受得了,迷迷糊糊之间面露难色,一时痛苦无堪,一丝清明,全身发颤,就欲挣开潇志扬的手。

纪小可连忙点了陆静柔胸前几个要穴,陆静柔立马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顿时安分了下来,她心中医理甚通,毒已然进入经脉之中,若是以潇志扬这种强取硬逼的话,即使能将人体内的毒逼出来,对她内力不深之人也很有可能将她经脉冲断,以后不死也是废人,可是找潇志扬来为她逼毒,眼下也就只有这种办法行得通了。

纪小可提起一口气来,将自身内力蓄在掌心之中,暖暖抵住她胸前要穴,一股阴柔劲力流入了陆静柔体内。

两股截然不同的劲力在陆静柔的体内排旋,彼此牵引又互相制衡,暖暖流入她的四肢百骸,陆静柔原本泛黑的脸上时而发青,时而涨红,头上冒出缕缕黑气,。

站在一旁守候的潇客燃不禁暗暗吃惊,自己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之外甚少与人动手,每次都是逃不出父亲百招便败下阵来,这让他深感技不如人,以致为了能让自己去中原而不受人欺负,每次交手之时都是愈挫愈勇,勤勤恳恳习武才有今日的成就,这次中原一行,心中更是知晓他的武功虽非盖世,但也不是一般匹夫所能敌的。

此后更加感慨父亲武功之高却是自己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如今看着陆静柔脸上红青二色闪烁,乃是父亲阳刚之力以及小可阴柔之劲之故,观其色,青红二色闪烁均匀,这时两人内力竟相媲美所致。

看着纪小可那清雅而又略带羞涩的俏脸上,年纪要比自己小上一二岁,内力修为竟已然达到了如此境界,可谓是登峰造极,却也是自己万万不能及的,心中不禁一番感慨。

又看看奶奶那保养有致的沧桑脸上,透着一丝慈爱的浅笑,目光中却也颇为淡定从容,显是早就知dào

小可那神乎其技、超凡入圣的内力修为,难怪这几个月来,她数次提到自己的婚事,而且每次都是说到纪小可,这也正是自己为何如此仓促想要去中原玩一玩的原因之一。

他跟纪小可相处了十几年,一直如兄长一般待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对她的娇柔妩媚从未动过心,屡次拒她于千里之外,可她却是全然不理,成天缠着自己,黏着自己,仿佛自己已然是她未拜堂的夫君。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凛,心头有股想要上前跟她说个明白的冲动,只见她神情肃然,目光紧盯着陆静柔不敢有丝毫松懈,知dào

此时正是为陆静柔逼毒的紧要关头,若是稍有差池,她跟父亲两人内力深厚,及时撤回内力是不会有大碍的,可是陆静柔体内的毒势必反侵入其五脏六腑,到时神仙也是难救的了。

想到此节,潇客燃顿时回过神来,不禁汗如雨落,叹了一口气,看着纪小可那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这口气也是不敢作声。

纪小可心地善良,只要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若是能救的,她都会想办法施救,即使眼前之人是情敌也是这般,这让潇客燃好生惭愧,在他找来纪小可之时才想到若是纪小可不肯施救,反而想要加害于她又该如何是好?如今看来乃是自己多心了,为何不从一开始就相信纪小可呢!

心中又是一阵不忍,要把自己对她那份兄妹之情说出来,恐怕会伤害到她,到时还不知dào

他会怎么想?看着她那淘气而又天真烂漫的样子,就算是事后想要提起,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第二十三回 醒过来

潇客燃的心渐渐乱了起来,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紊乱了,可是他勉力压制自己的呼吸,不至于影响到纪小可他们,内心翻来覆去想要找到可可以一举两得的办法,终于还是无可奈何的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想那么多。

眼看陆静柔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直到原本洁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巴一张,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潇客燃的奶奶见毒已然被逼出来,两人也各自收掌,不禁松了一口气,扶着陆静柔躺了下来,为了避免众人打扰到陆静柔休息,便把众人各自遣散了,只留下一二个丫头在这里守候。

纪小可拭了拭脸上的汗珠,一副疲惫的样子,望了潇客燃一眼扁了扁小嘴,就径直往屋外行去。

潇客燃一愣想要上去道个谢,但是更是怕纪小可因此会生自己的气,若是不道谢的话,心中又是过意不去,踌躇之间一转身,却是发xiàn

纪小可已然不知所踪。

潇客燃深深叹了一口气,世间最令人苦恼的莫过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的陆静柔,这些日子为了赶路,为了镇住陆静柔体内的毒蔓延,此时才觉得自己已是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脚步,暖暖往屋外行去。

陆静柔再一次转醒之时,只见眼前一个帷帐,只是一眼,她心中便明白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秋水山庄的客房,秋水山庄的客房可不是这般装束,心想:“这是哪啊?我记得我和爷爷谈话时迷迷糊糊的好像晕了过去似的,为何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

“醒了,醒了,老妇人,小姐醒了。”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静柔微微侧头一看,一道身姿娇俏,上身艳红束装的女子正欢呼着朝门口处疾奔而去,见她的衣饰倒像是一个丫环,只是秋水山庄的丫环哪里是这般模样,心中一急,就欲坐起身子,只觉全身无力,想要爬起来怎么也是爬不起来。

她向四周望去,屋内陈设古雅,墨画瓷瓶,几上一个古朴香炉散发着淡淡清香,这是一些富贵之家才点得上的檀香,陆静柔自幼就跟这些檀香为伍,于这些檀香品种也是知dào

不少,这个香味她在秋水山庄也是闻过的,只是这是极好的檀香,就算是秋水山庄也是不多点的,到底是谁有这等阔气,还把自己弄到这地方来,一时满腹疑云,却也没个问处。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见她装束,应该就是先前跑出去叫人的那个人了,潇客燃的奶奶看着陆静柔一双浓眉大眼正盯着她看,便笑道:“你醒了!”

陆静柔见到一张生面孔,心中微惊,之前还曾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晕倒的原因,爷爷他们将自己送来这里医治的,可是那样的话一定会有秋水山庄的人在这里,如今看来自己可不是被秋水山庄的人送来的,奋力爬起身来。

老妇人急忙说道:“快躺下,快躺下,你身子还很是虚弱,快躺下。”说着又把她扶倒在床。

陆静柔见她双目充满慈爱之色,心中不禁微微一宽,说道:“老夫人,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老妇人笑道:“这是我家,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安心在这里静养,等身子好了之后再说。”

陆静柔说道:“我记得我在跟我爹他们说话,然后就是么也不记得了,我这是怎么了,有怎么会在这里?”

老妇人说道:“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见你中毒,便把你带到这里了。”

陆静柔一惊,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并不知dào

,也不知dào

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来,更不知dào

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山庄的人定是急得到处乱找自己了,若是再不回去那还得了。

她再也躺不下去,极力爬了起来,倚在床沿上,说道:“老夫人,我怎么会中毒的,我”

突然门口闪进一道身影,步伐轻盈,到得床头才对陆静柔说道:“陆姑娘,你醒啦!”

陆静柔抬起头来,一身青衫飘然在眼前,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公子,原来是你救了我。”

“周公子?”老妇人瞪了潇客燃一眼,说道:“燃儿,你都跟人家说了什么了?”

潇客燃挠了挠后脑,歉然说道:“陆姑娘,我初涉江湖不久,所以当日在凤阳楼上不敢以真名相告,请姑娘恕罪,我姓潇,你叫我客燃就行了。”

“客燃。”陆静柔当下回想起先前在山庄之时爷爷就曾经说过眼前之人姓潇不姓周,没想到果如爷爷所说的那般,又想到当时爷爷一脸惊容,到底他们是什么人,跟爷爷有什么关系,自己好生不解。

潇客燃见她发愣,还道是她身子又不舒服了,便问道:“陆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陆静柔回过神来,她年纪尚浅,不懂得什么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便摇了摇头说道:“我爷爷之前就跟我说过,你是姓潇的。”

“你爷爷?”老妇人一怔,急忙问道:“你你爷爷是”

陆静柔说道:“我爷爷是秋水山庄陆怀恩。”

老妇人吃了一惊,又问道:“那那他还好吗?”

陆静柔搞不懂为何她会如此关心自己的爷爷,到底他跟爷爷有什么干系,实在不知dào

,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有这么一个老人家,也不曾听爷爷说过有这么一个亲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说道:“我爷爷身子很是硬朗呢。”

闻言,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你”陆静柔疑惑地说:“你跟我爷爷是什么渊源啊,我怎么从来都不曾听我爷爷提起过你,为何为何你”她想要说“为何你会如此关心我爷爷”但是又觉得此话不妥,像是要跟对方说她不该关心自己爷爷,但是被人关心本身就是一件好事,此话若真出口定会很是尴尬,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妇人倒是瞧出陆静柔心中的疑云,淡淡一笑,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跟你说。”转过头来对着潇客燃说道:“燃儿,你该去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事了。”

闻言,潇客燃好生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

老妇人说道:“好,想要歇息再去演上十遍就让你歇息个够。”

“十遍。”潇客燃一声惊呼,说道:“一遍要一个多时辰,十遍你要我演到何年何月啊?”

老妇人嗔怪道:“一遍一个多时辰,十遍不会自己算啊!”

潇客燃顿时语塞,站在那里兀自喘着粗气,怔怔不动,若是换做别人潇客燃早就动手了,何以还会等到现在,如今还是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让自己出丑,只是她是自己的奶奶,那里敢出手,再说了就算是自己跟她打的话也是没有丝毫胜算的。

老妇人瞪了潇客燃一眼,又说道:“怎么?你不乐意啊。”

潇客燃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乐意,我怎么会不乐意呢?”只是在“乐意”二字语调拖得甚长,显得心不甘情不愿,打从他回来之后,他奶奶就要他练一套剑法,这套剑法于他看来,虽不是一般剑法稀松平常,却也算不得什么高深剑法,破绽还有很多,跟常人拆招还好,若是碰到一流高手非要吃亏不可。

起初他奶奶只要他学会,谁知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遍,潇客燃旋即融会贯通,舞得颇为精熟,仿若一套盖世剑法,剑势凌厉,呼呼作响。

岂料他奶奶还要他勤加练习,每日都要他演上好几遍还亲自在旁边督促方才罢休。

适才正在舞剑之时,斜眼瞥见一个丫头跑过来找他奶奶,只见他奶奶急步转身而去,知其中定然另有蹊跷,又一时心生惰意,就急急忙忙跟了过来看个究竟。

此时见到陆静柔转醒,心中不胜自喜,恨不得想要多陪陪陆静柔,如今又要他去练一套他已然了若指掌的剑法他如何情愿。

潇客燃转身朝着门口行去,只是一步三回头,希望身后之人有谁肯出声留住他,谁知他缓步走到门口始终不得一丝声响,不禁叹了一口气,径直去练剑了。

陆静柔的奶奶去世得早,自幼就没有奶奶的疼爱,不知dào

奶奶的呵护是何等温暖,多少次想象着奶奶在身旁是一个怎么样的情景,如今见到潇客燃在他奶奶面前犹是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蹲在其身旁嗷嗷而叫。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好笑,心中暖烘烘的又是羡慕不已,她虽说只跟潇客燃有过数面之缘,但是言谈举止倒是让她觉得坦诚以礼,并不惧畏于他。

眼前这位一脸温和满目慈爱的老人家更是让她觉得像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奶奶一般亲切,心中自然戒心全无,安心在这里静养了一段时日再做计较。

各位朋友啊,会不会觉得很是枯燥乏味啊,其实潇鸿觉得这就是人生,人生大部分处于平淡的才好,偶尔有一段波澜壮阔的经lì

才是值得一睹的美妙。而这一段不平凡的经lì

就要开始,请你们驻足一观吧!!!

今日有点事更新得晚了一些,不要怪潇鸿啦!!!

第二十四回 落霞谷

几日之后,陆静柔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手足轻便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只是她在潇客燃的房中闷得慌,几次要潇客燃带着她出来走走,潇客燃都是不肯,生怕她身子弱,不经风。

这一日,潇客燃见她脸色好了甚多,手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力,又在她的求恳之下带着她出来转转。

清风堂后山都是拔地而起的连绵高山,山上树木或是青翠,或是枯黄,或是成片,或是孤立,却无不透着一丝傲意,一丝经年不衰的矜持。

这群山之中,有两座相对而立而又极为险峻的山峰,两峰之间,直垂而落的是一个湖泊,水上飘着一叶竹筏,潇客燃携着陆静柔的手在水面上轻轻连点数下,便跃上了竹筏。

潇客燃扶着陆静柔坐了下来,陆静柔是个较为矜持之人,不敢过于放肆,箕踞而坐。

只见潇客燃转身走到竹筏的另一头,抓起竹竿轻轻扳动,竹筏缓缓推开水镜,向湖心飘去。

陆静柔见他文质清雅,英姿飘逸,心中不禁微微一荡,心想:“不知dào

爷爷他们同不同意?”猛一回神,甩了甩头低声说道:“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潇客燃武功精湛,内力深厚,陆静柔的低声细语无不进入潇客燃耳中,他转过身来走到陆静柔身前蹲了下来,说道:“陆姑娘,你适才都说了些什么?”

陆静柔心中一惊,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来,羞愧地说道:“没没什么。”

潇客燃急忙说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这里的风会不会很大啊。”语气中充满关切之意。

陆静柔摇了摇头说道:“潇公子,我真的没事,这里很好。”

小可趁势说道:“陆姑娘,我都说了,你叫我客燃就行了。”

“客燃。”陆静柔说道:“好,我就叫你客燃,那那你也叫我静柔就好了。”

“好的,陆”潇客燃旋即觉得不对,都是叫惯了,一时还真的改不了口,不禁歉然一笑又说道:“静柔,你感觉怎么样了啦?”

陆静柔说道:“在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当然好啦!”

潇客燃笑道:“那你说这里美不美?”

陆静柔抬起头来望着远处风光,笑道:“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不愧是一个世外好去处。”

潇客燃淡淡一笑,他曾经听他奶奶说过,他们原本就是中原之人后才来到这里隐居,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正是因为这里是山好水好的世外桃源,便说道:“我也经常来这里,觉得挺是悠闲自在的,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能暂时安抚得下那颗烦躁浮尘的心,得到片刻安逸。”

闻言,陆静柔心中奇怪,便说道:“看你整天悠闲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怎么也有这么多烦愁之事啊?”

潇客燃又似有感慨地说道:“可惜再好的地方人住得多了,难免会玷染上尘世的污秽。”

陆静柔不禁好奇,说道:“客燃,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

潇客燃笑道:“没有啦!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到底潇客燃此话说得有几分真几分假,陆静柔隔着一个面具却是看不清潇客燃的神情,又是一阵好奇,又问道:“客燃,我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潇客燃说道:“什么事?你说。”

陆静柔说道:“从我认识以来,你都是戴着一个人皮面具,我从来没见过你的真面目,到底你是为了什么才戴这个人皮面具的?”

潇客燃一愣,一时默然不语,隔了半响,叹了口气说道:“人嘛!总有很多无奈的事,我也只是逃不过这人世的悲喜。”忽然转过身来望着远处如云的高山,说道:“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把它摘下来的。”

说得斗志昂扬却带有几分悲伤,摘一个面具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说得如此举步维艰,显是被人逼的,至于是谁,以他一个清风堂的少爷身份来说,能这样逼他的出了他的奶奶或是父亲不会再有谁了。

陆静柔一声轻叹,心中觉得好像自己说错了话似的,更不好在追问下去,就说道:“这里风光真的很好,不知呼作什么名字。”

潇客燃说道:“没有名字,不过这里的落日非常美,黄昏时候躺在这里看着天边的红霞,像火一般鲜红,那色彩才是真zhèng

的语无论比。”说着像是沉浸落日红霞的那片火红之中。

陆静柔笑道:“真有那么美吗?到时一定要好好kàn

看。”

潇客燃心中一喜,说道:“嗯,到时一定把你带来看,包你百看不厌。”

陆静柔又说道:“只是这没有名字不免有些美中不足。”

潇客燃说道:“那你来给这山谷取个名字吧。”他自小便舞枪弄棒,所识之字不多,风雅之事更是不会,在这里看了这就到落日红霞,却不曾想过为这个无名山谷取个名字,如今陆静柔提及,难免借花献佛,让她来为这个山谷取一个。

“我”陆静柔指着自己神情难免有些羞答答的,在别人眼中,她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时常将她像一颗明珠一般捧在掌心,只是当时制度森严不许女子上书院,但是她的爷爷还是找了些个私塾的先生来秋水山庄教她们姐妹二人读书识字,可也是没怎么督促,几年下来,识的字虽说不少,只是要跟什么诗人文豪相比却是万万不及,如今又如何能为这美妙绝伦的山谷取个名字呢。

她歉然地挠了挠头,抬起头来看着潇客燃一双充满期待的目光正盯着她看,脸上不禁一片绯红,低下头来,内心怦怦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隔了半响,想到他适才说这里以落日红霞最美,便说道:“落日犹胜火,祥云舞九天,竹舟荡碧波,清风笑来迎!”又对着潇客燃说道:“这里以落日红霞著称,何不就叫做落霞谷。”

“落霞谷?”潇客燃心中一喜,连连说道:“好名字,好名字!”转身双手置于嘴边,对着落霞谷大声喊道:“喂,你听到了吗?你以后就叫做落霞谷!”声音夹杂着内力传得甚远甚远。

陆静柔耳旁回荡着山谷回传过来的潇客燃的响声,惊讶之余,听他声音洪亮,却又颇为坦诚,内心感到异常舒畅,左肘置于膝上,掌心拖着下颚,瞧着潇客燃发呆。

一声呐喊过后,潇客燃也是觉得此时心境畅快无极,转过身来望向陆静柔正欲说话,却看到陆静柔正盯着他看,两人四目相对,一时尴尬难堪,转开头来,竟无语相对。

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陆静柔终于提起一口气说道:“客客燃,我我想要回家!”

潇客燃一愣,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

陆静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这里很好,只是我想家了,家里人看我不见了,此时一定也是急得四处找我,我不能叫他们担心。”

潇客燃笑道:“静柔,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你的身子还虚弱得很,经不起折腾,我如何肯让你离开。再说了,我在把你带来这里的时候途中路过一间驿站,就写了一封信寄往秋水山庄,我想山庄的人早就收到我的信了,不会担心的。”

“真的?”陆静柔又抬起头来,望着潇客燃,见他点着头,心中才微微放下心来,这几日来,自己连说一声也没有就离开秋水山庄,这是她挂在心口上的一块石头,只是当时自己全身乏力,权凭人侍候,也就不敢说出来,如今得知潇客燃已然为她做好了传讯,心中自然喜欢,一丝淡淡的浅笑浮现在嘴角。

潇客燃看着陆静柔娇俏可爱的样子,心中一荡,对着陆静柔竟然失了神。

“少爷,少爷。”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遁声望去,一道倩影依人的身影站在远处河岸上冲着自己喊话。

潇客燃一眼就识得她是自己的贴身丫头潇剑萍,他携着陆静柔来得匆忙,在途中刚好路过一处驿站,这才想起要给他们报个平安,不然一定又会到处去寻找他的,便写了两封书信,一封寄到翠柳山庄,一封寄到秋水山庄报个平安。

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她那么快就跟了过来,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响声,猛然发xiàn

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着舞剑,可是闲时总是觉得身旁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潇剑萍那唧唧歪歪的吵闹声。

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向陆静柔招呼了一声之后,轻轻摆动竹竿向着潇剑萍所在的方向缓缓划去。

竹筏划到岸边之时,潇客燃便对着潇剑萍问道:“萍儿,你怎么回来了?”

潇剑萍说道:“前些天你突然失踪了,我们急得四处乱找,还以为你真的被人扣住了,结果还”

“还什么?”潇客燃奇道。

“还夜谈了秋水山庄好几次,后来收到了你的信,才知dào

你和陆小姐在这里,就匆忙赶了过来。”笑着还对陆静柔笑了笑。

陆静柔脸上一红,低下了头,也不答话。

潇客燃就知dào

他们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还好自己有事先有送信去跟他们说一下,不然秋水山庄非被他们弄个底朝天不可,又撇了陆静柔一眼,伸出手来说道:“静柔,我们还是先上岸吧!”

陆静柔这才缓缓伸出手来,搭在潇客燃手上站起身子,跨步上岸。

潇剑萍连忙走过来搀扶陆静柔,上了岸,径直往清风堂行去。

途中潇客燃问道:“萍儿,你就一个人回来吗?”

“不是的,还有大力,他也跟着回来了。”

潇客燃哼了一声,笑道:“那这几天身边有个任你使唤的,你一定是乐得很啊!”

“有什么好乐的。”潇剑萍扁了扁嘴说道:“这几日来,白天还好,晚上有客栈投宿也行,就是惨在没客栈在野外露宿时,你是不知dào

他的鼾声可比雷公发威时的雷声还要响,有一回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把他给踢醒,让他滚得远远去睡。”说着还是一肚子委屈的样子。

第二十五回 舞剑

潇客燃从小一直生活在清风堂,甚少跟堂内的人去做什么事情,王大力有打呼噜的习惯自己也并未知晓,只是知dào

他生性憨厚,从不与人计较,周身之人使唤他或是跟他取闹,他也是从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万事皆是抛诸脑后。

又说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霸道爱胡闹,几时能想一个女孩子家对人温柔一些的?”

潇剑萍轻哼了一声,扁着嘴说道:“就他那个样子,我欺负他,他还是求之不得呢!”

陆静柔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被人欺负却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们的对话自己终是对不上嘴,只好不说话了。

潇剑萍说道:“陆小姐,小心些,你身子还很是虚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还是在房里多静养几天的好!”她回来之后依然听了堂中一些知情的丫头说了她和少爷的事,对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少奶奶的人自然极是客气。

陆静柔柔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在房中闷得慌就出来走走。”

陆静柔笑道:“我家少爷笨手笨脚的,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要你多担待!”

闻言,陆静柔脸上不禁一红,说道:“你你说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潇客燃见她忸怩不安的样子,心中也跟着一丝紧张,斜眼撇了潇剑萍一眼,嗔怪她不应该乱说话。

潇剑萍虽说是跟着他们并肩而行,似乎确实在引着路,此路不是自己房间的方向,却又是哪里,便问道:“萍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潇剑萍说道:“老夫人要来找你们过去她那边,说有事找你们,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们啊!”

潇客燃瞪了潇剑萍一眼,嗔道:“你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潇剑萍扁了扁嘴也不说话,陆静柔就问道:“老夫人找我们有什么事啊?”

“这我就不知dào

了!”

潇客燃叹了一口气,虽然潇剑萍没说,但自己心中焉有不知之理,不禁说道:“这老太婆多半又要我去练剑了。”

闻言,陆静柔娇嗔道:“不许你这样说她老人家!”

潇客燃一愣,倒是觉得陆静柔真有几分奶奶的孙儿媳妇的模样,几时会庇护奶奶了,心中好笑却不说话。

他们绕着房舍而行,来到一个天井,其旁种有一棵槐树,树干粗壮,高出房舍几丈之高。

走廊之上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前面是一个着装庄严的老妇人,她似有所思仰视着这棵槐树的顶上,目光中透着一丝凄凉意境。

潇客燃看着他奶奶的模样,心中一阵感慨,自他记事以来,奶奶就喜欢在这棵树下发呆,那时候树框没有这么粗;叶子没有这么茂;枝干没有这么高,也不知dào

奶奶何以将自己的房间建在这里这么多年来都是舍不得搬走。

一开门就能看到的东西为何还会愣着出神,究竟这可槐树有何神奇之处,自己也学着观察了好几回,还有好几回爬上树去想要看看这棵树到底都长了些什么,却从树上摔了下来累得自己都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得以从床上下来,发誓再也不碰及此树了!

后来父亲告sù

自己,这棵树是当年从中原迁移到这里来的时候奶奶亲手种的,每每想起中原的那段回忆她都会来这里看看,沉思许久。

如今算算日子都已然来了四十余年,当年的那棵小树,已然参天,却忘不了在中原中的那段记忆。

“老夫人。”二女齐声叫道。

潇客燃的奶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来啦!”

陆静柔问道:“老夫人,你这是在看什么?”

老妇人笑道:“没有啦,这里清静一点,想什么事都好一些。”

陆静柔不知dào

内情,不知dào

这棵树对老人意义,但适才看她的神情,便也是瞧出了一些端倪,又笑道:“不知dào

老夫人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老妇人笑道:“今日闲来无事,便想来看看燃儿武功进展如何,所以就把你们叫来了。”

潇客燃一声叹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些日子她还真是没完没了,老是逼着自己练这一套剑法,到底这套剑法有何过人之处,自己使了百十来回也瞧不出来,不禁将脸转到了一边。

老妇人听到了潇客燃的叹息声,转过脸来看着潇客燃那张不愿对着自己的脸,便说道:“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如今连声奶奶都是不肯叫了啊。”

潇客燃这才转过身来叫道:“奶奶。”叫得轻悠悠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老妇人说道:“怎么?不乐意啊,不乐意的话就算了。”

潇客燃说道:“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哪有孙子不乐意叫奶奶的。”

老妇人说道:“那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吧!”

潇客燃又是一声叹息,不再答话漫不经心地走到天井中央,拔出一直负在背上的双玲宝剑舞动起来。

只是潇客燃舞起剑来,一点也是不马虎,手中长剑舞得颇为凌厉,呼呼破风声乍然而起。

陆静柔初时还很是淡定,可是不久之后就呆住了,于她看来,只是满目剑影,犹胜繁星,全然不知dào

潇客燃如何出招,更不要说去破招。

一阵凉风拂过,夹杂着剑qì

鸣声,拂得槐树哗哗作响。

突然喀喇一声从树上掉落下来一截树枝,潇客燃一愣,虽然舞剑之时自己的内力伴随着长剑宣泄出来,可是还不至于能震断树上枝干的地步,难不成是这段时日自己的武功又精进了,才能震断的?

但不管如何,在自己的内力宣泄之时,奶奶守望了多年的大树落下了一枝树干总不是什么好事,只有怔怔站在原地等着奶奶的骂了。

老妇人走了过来,看了看这树干的裂口处,树干内部已是发黄腐朽之色,隐约还有几条虫子在蠕动。

原来这截树干已被蛀虫噬得不成样子了,只有表面一层皮使得它不至于脱落下来,适才潇客燃舞剑之时,一丝内力波动却将其震落下来,老妇人一声叹息,在繁华的树木也有颓败的一幕。

老人转过身来对着那个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丫环说道:“把它拖走吧,晒干了之后拿到厨房当柴烧。”

“是。”那个丫头应了一声拖走了树干,只是自己力qì

不甚大,树干又颇为笨重,拖起来很是吃力,跌跌撞撞地走了。

潇客燃看着那个丫头隐没的方向,一声叹息,她不知dào

奶奶特意吩咐她要把树干当柴烧是何用意,但是想想这些虫子肆无忌惮地啃噬着树干,如今树断了,它们的好日子也就跟着到头来。

“燃儿。”

潇客燃回过神来抬起了头,老妇人又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继xù

练。”

潇客燃一声无奈,继xù

练了起来。

老妇人走到陆静柔身边说道:“柔儿,你看这套剑法怎么样?”

陆静柔有些不安,说道:“很是厉害啊,跟我家传的烟雨剑法差不多。”她对这剑法根本就看不懂,老人问她,她一时也是不知dào

要如何回答,恰好想到自己家传也有一套剑法名为“烟雨剑法”而潇客燃使的也是剑,而且自己看的嗾使满天繁星,便应声而出,说了这句自己也不知dào

是对是错的话。

老妇人呵呵一笑,心中想道:“烟雨剑法乃女子轻柔之躯和一股阴柔之劲才能发挥其威力,哪有这般凌厉啊。”却说得:“想学吗?”

陆静柔一愣,如此高深的剑法自己看都是看不懂,如何去学,一时也不知dào

潇客燃的奶奶是何用意,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她,伫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

老妇人似乎看穿了陆静柔的心思,笑道:“如果你肯学,我这里有一套比较合适你练的剑法,你愿意学吗?”

陆静柔见她其意甚诚,不像是在胡弄她,便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慌张又有一丝激动,自己的功夫底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如若真的能学会一套高深的剑法,别说以后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能在山庄内跟一些人一较雌长也是不错的。

原本老人还有些担心陆静柔不肯学她的武功,在等待她的回答的时候眉头不禁微微皱了一皱,这套剑法是她这几天来想了很久才决定教给她的,如若她不肯学的话,那也是白费了自己一番苦心,看到她点头,心中很是安慰,笑道:“我们别处说话。”

老人拉过陆静柔的手就想要离开,可是陆静柔一愣转过头来看了看还在起劲舞剑的潇客燃,觉得好像要知会他一声才是。

老人也跟着看了潇客燃一眼,心中想道:“这些天什么时候看过你这么起劲舞剑了,还不是有佳人在旁观望。”便说道:“我们不要理他,他爱舞多久就多久,你到我的房间,我教你一些口诀。”

说着三个人一块儿走了,只留下潇客燃在那里舞剑。

她们的离去潇客燃自然知dào

,看着她们的背影,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哪有什么心情继xù

舞剑,连忙跟了上去。

第二十六回 中原遇匪

几日之后,陆静柔身子已然大好,心中实在挂念爷爷父亲他们,潇客燃即使说过已经送信知会了他们一声了,可是毕竟不是自己的笔迹,他们一定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便几番考lǜ

之后去找潇客燃的奶奶说要回中原。

原以为她不怎么乐意让自己回来的,没想到老妇人竟然爽快的答yīng

了,而且还说要亲自送自己回家,这让她大吃一惊,心中虽说能察觉这老妇人跟秋水山庄一定有什么渊源,自己几番试探之下,老妇人还是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之后自己便不敢再追问。

不过想到她千里迢迢要送自己回家,内心不禁怦怦乱跳起来,神色之中满是忸怩不安,几番推却,老人却是郑重其辞说非要来秋水山庄不可,陆静柔终于还是不敢违拗老人的意思,应了下来。

可是在人静的时候想了想,倒是很是不安起来,到底潇家跟秋水山庄是什么关系,这回说要去山庄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又想想这些日子多受她照顾,双目那般仁爱慈和,言辞中也从未有过一点厉色,还教自己武功,不像是要对秋水山庄有不轨的行经,这才微微安下心来。

就在当天老夫人便叫众人去准bèi

一下,说是赶明儿清早就要往中原来。

第二天清晨,一行十来人便在清风堂大寨门口等候,其中便有两天前因不放心赶回来的江誉鹤,还有潇客燃和潇剑萍等几个随从,潇剑萍望了望四周不禁问道:“大力呢?他怎么还没来啊?”

潇客燃说道:“这胖子,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潇剑萍不可置否地说:“谁知dào

啊?多半是他知dào

今日又要离开,昨晚多尽了一点孝子的心意,陪他娘叙了一宿的话了吧!”

说着便是一阵哄笑,在场的人出了陆静柔都知dào

原因,王大力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均是觉得王大力又是好笑又有一点可怜,才会因为这句话就笑出来,陆静柔见大伙都笑了,也跟着微微一笑。

这时不远处树后转出一道身影,见他圆圆滚滚倒似一个肉球,又见他脚步踉跄,奔走的样子甚是吃力。

待他奔得近一点的时候,只见他右手握着两把精钢大斧,左手拧着一个包袱,身上衣服凌乱不堪,显是来得匆忙不及整理。

众人见了更是确定了心中疑惑,王大力定是睡过了头这才匆忙赶了过来,可他从众人身旁跑过却不回话,牵过一匹枣红马来,身子一跃上了马背。

马儿一声嘶鸣,踱了几步,仿佛是在挣扎反抗他那过胖的身躯。

王大力转过身来对着潇客燃说道:“少爷,我在前面等你。”说着双足一夹,马儿便往前奔去。

众人望着王大力背影,心中甚是疑惑这是为何?

“兔崽子,你不要跑给我回来。”

闻声,众皆回过头来,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双手微微托着身前衣裙,向他们本奔来,一身肥肉上下摇荡若说王大力是大肉球,此人就是小肉山也是不为过。

潇客燃见她一路骂咧,又是一步一喘息,心中有些不忍便上前扶住他说道:“王大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大力又惹你生气了?”

“少爷。”王大娘的语气一丝柔和,旋即又骂道:“这兔崽子,还真是不像话想要把我活活气死他才甘心啊!”

潇客燃问道:“王大娘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去教xùn

他!”

王大娘委屈地说:“少爷,你是不知dào

,之前我给他说了个媳妇,叫他娶了,他说要去中原见少爷,我千盼万盼终于把他盼回来了,要他把媳妇娶了,他又推三阻四,如今又走了,你说他这不是要将我活活气死,不让我抱孙子了吗?”

潇客燃说道:“王大娘,你就先回去吧,等会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王大娘一声叹息,人都走了,留在这里又能如何,只好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潇客燃看着离去的背影,口中兀自有语,心中觉得好笑,旋即也跟着一声叹息,自己小的时候母亲时常伴在自己身旁,跟着自己玩耍,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母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自己哭着闹着要父亲去找母亲。

然而父亲每次都是说父亲不久后就会回来,自己一等再等就是等不到母亲的人,在他最后一次向父亲讨要母亲的时候,看到父亲的脸色异常凝重,眼角似乎还有泪花,在此之后,他便只是偷偷思念母亲再也没有向父亲提起母亲的事。

渐渐地长大了,母亲的容貌也跟着模糊了,自己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勉力想着母亲的样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样子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母亲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时常发愁,有时候还背着别人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那个时候不知dào

母亲为何发愁又为何哭泣,只知dào

跟着母亲一起哭,母亲发觉了后,还要自己不要告sù

别人,他是孩子心性不懂这许多事,便答yīng

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不知dào

母亲为何发愁哭泣,更不知打母亲为何会突然失踪的,他想要去查可是又该如何查起,心中一阵无奈,看着听着王大力的母亲的唠叨话,心中不禁想道:“母亲,你在哪啊,你知不知dào

孩儿有多想你,若是你在我身旁的话,你是不是也会逼我娶妻生子啊?”

“少爷。”潇剑萍生前一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闻言,潇客燃回过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走吧!”说完就欲跃上马背。

“燃儿。”

潇客燃回过头来,却是他的奶奶向他走来,便问道:“怎么了?”

老妇人说道:“我很担心小可,你替我去看看。”

潇客燃一愣,旋即问道:“怎么了?”

老妇人说道:“前几天我让她去找了一些药,至今未回,你就代我去看一下吧!”

潇客燃这才醒悟,为何这几天来都不曾见到小可的身影,原来是去找药了啊,便奇道:“找药?做什么的?”

老人说道:“近年来江湖上盛传一个叫百毒教的帮派,既然你要迁居中原,我不反对你,再说了我们原本就是中土人士,迁居中原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此帮派不得不防啊!”

潇客燃问道:“这是为何?我们跟他有何过节为何要去防他?”

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跟他没有任何过节,但是”抬起手来戳了戳潇客燃的胸口说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说完不待潇客燃回话已然向马车行去。

潇客燃心中大是疑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身上能有宝贝,顶多就是一柄家传的宝剑,可也不至于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帮派觊觎吧!一时不懂得奶奶话中之意,郑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人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见潇客燃丝毫没有要启程的意思,便说道:“还不快去。”

潇客燃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站在马车旁扥后的陆静柔,两人四目相对,陆静柔脸上不禁一片绯红,赶紧羞涩地转开了头。

潇客燃不禁又是一声轻叹,跃上马背,调转马头,扬鞭往西而去,清风堂自有联络暗号,他不用问老人纪小可所在何处,也是能找到她的。

老人看着那条被潇客燃的马蹄踏得尘土飞扬的小道,说道:“走吧!”便与陆静柔上了马车,马蹄声车轮声同时响起,缓缓向南驶去。

陆静柔来时迷迷糊糊被人背来的,如今回去时见这一派锦绣河山,山气清秀,水波绿镜,青草长铺,百花争艳,看得内心兴奋不已。

忽一日陆静柔和潇剑萍在车内陪着老妇人在歇息,老人一时烦闷,想要陆静柔唱歌小调来听听,陆静柔一时无奈,想起前不久在街上听一个说书先生唱的一段小调,也不知dào

合不合老人胃口,还是将就着唱了出来。

“山气朦胧,月色婆娑,我倚在画廊之上,望着点点星耀,依稀记得当日在古道之上,你那淡定从容的脸上,一只温和的大手轻轻在我那苦涩的脸上划过,拭去我脸上的泪花,安慰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之时,就是娶我之日,当你转身越行越远,夕阳将你身后影子扯得甚长甚长,仿佛要跟我说你那不曾说出来的不舍。我伸出手来,去捞你那不愿意离开的身影,多想追上去对你说”

突然一声马嘶,三人身子不禁往前一倾,险些摔倒,老妇人正在兴头之上,被这一吓,心中很是不喜,喝道:“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前面有几个毛贼挡路,你受惊了,我们这就清理。”

闻言,老人不禁又来了兴致,掀开帷布,走了出来。

只见一个满脸胡腮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条狼牙棒,骑着一匹黑马在丈许外盯着这里,十几个小喽啰各自手持大刀个个磨刀相对,见他们围了起来。

骑马的大汉嚷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此时陆静柔和潇剑萍也跟着出来站在老人两旁,只见老人却是不怒反笑,说道:“我陆思彤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有人敢挡我的路,你够胆识,就赏你一些银两和你的弟兄喝酒去吧!”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往他掷去。

那个大汉反手一抓便抓在手中,翻过来一看,心中一凛,却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想不到今日当真遇到宝了,毫不费力便能得到这么多的银子,往常打劫的人身上若是有几两碎银已然很是不错的了,如何敢想能打劫道一个出手就是五十两的人,这五十两的银锭握在手心之中沉甸甸的说不出的舒服。

老人见他默不出声,转身就欲转入车厢中。

“且慢。”

一声喝道,老人一愣,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拦道的大汉。

那个大汉说道:“这么一点银子你就想要打发我,你当老子是什么人,要饭的啊!”说着右手往后一抛,银子旋即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七回 故人来访

老人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和你身旁那两个小妞给爷留下,其他人滚。”

老人嘴角闪过一抹狞笑,说道:“就怕你无福消受。”

那个大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老子气量大得很,有何消受不得的,少说废话,快快放下东西给老子滚人!”

老人竖起食中二指,指间已然多了一锭碎银,冷道:“就怕你连我手中的碎银也要不起。”说着便往那个大汉身上掷去。

那个大汉一怔,碎银犹似闪电,瞬息之间便临身前,大汉躲闪不及,碎银撞在胸膛之上,一阵剧痛转瞬传遍全身,嘴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往后飞出,落在地上不再动弹。

十几个小喽啰见头子已死大惊之下,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老人不禁骂道:“不知好歹。”转入车中,她刚踏入中原不久,心情大好,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要杀人,这才给他们银子打发他们走的,没想到他们不知好歹,还要陆静柔和潇剑萍两人留下,这才真zhèng

惹恼了她,让她动了杀意。

陆静柔也是跟着入了车内,适才一幕她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满脸慈爱的老妇人武功也是这般精湛,却是自己万万不能敌的,再者她的出手着实也是够狠毒的。

她坐在车中,被这么一搅,心中老大无趣,又看了看老人扳着一张脸,此时哪有什么兴致去唱那些从别人口中得来的小调,车内一时沉默无语。

只觉得身子轻轻摇晃着,车轮那略带尖刺的响声又响了起来,车内的沉闷让人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可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爷爷,父亲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还是有些兴奋的。

不知过了多久,老妇人两耳听着熙熙攘攘的吵闹之声,知dào

已然到了繁华闹市,掀开帷布,看着这久违的街市人群,心中很是兴奋,觉得此情此景,既是熟悉,又是陌生,转过头来对着陆静柔说道:“看来我们快到了!”

陆静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快到了。”

老妇人几十年没有到这里来,对这里的情况一些也不是很了解,也都忘了这是什么街什么巷,便问陆静柔说道:“还有多远我们能到啊?”

陆静柔笑道:“老夫人,不远了,还有几里路我们就到了。”

老人点了点头又对车夫说道:“停车。”

陆静柔心中大奇,觉得适才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老夫人听错了,但是仔细想想自己说的确实是“快到了”而不是“到了”,又见老人精神如此饱满不像是听错的样子,心中大是不解,但也跟着下了车。

老人下了车,其他坐在马上的人有谁敢不下马的,老人又对陆静柔及其众人说道:“接下来的路,我们走过去。”

好端端的车不坐,却要走过去,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想要劝她回车里,但觉得以她的性子多半也是不可能的。

又看看周围其他人,虽然个个均是面面相觑,显示不知dào

老人的意思,但也没有一个敢违拗她的,均是牵着手中的马,等着老人先走。

潇剑萍扶着老人往前走着,陆静柔这许多日子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心中更是激动,步伐不禁快上了许多,加之要在前面引路,便之是时不时侧过头来跟着身后的老人谈笑。

她匆忙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停在路中的老人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老人轻笑道:“没有啦,我突然有点事想要去办一下,你就先回去吧!”

陆静柔哪里肯,便说道:“这怎么行呢?还是我先陪你去吧!”

老人说道:“没事的,我一会就来,你先回去准bèi

些茶水等我们就是了。”

陆静柔年纪尚轻,心中又急着看到自己的亲人,觉得就这样不顾老人回去的话心中隐有不妥,又被老人这样一说,觉得也是有道理的,便向她招呼了一声之后走了。

看着陆静柔离开的背影,老妇人转到一个角落处,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

只见墙角处悠悠转出一道青衫身影,却是潇客燃,他嘻嘻笑着,说道:“奶奶,你的眼力耳力还真是好,我这样也能被你察觉。”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在这里的,小可呢?你没有去见她吗?”

潇客燃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不,我当然见到小可了,她说还有几味药没有找齐全,所以还要多耽搁一下时候,所以所以”挠着后脑心中很是不安,深怕奶奶会嗔怪,这也是他掷跟在身后不敢出来的原因。

“所以你就一个人先来了。”

潇客燃点了点他,依然没有说话。

老人不禁来气,深吸了一口气便要嗔怪,自己让小可去找药,为的也是潇客燃,没想到他竟然扔下人家就自己就来了,她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一定是他先问小可需不需yào

帮忙,然后小可嘴上定是说不用了,但心里却是多么想要他留下来陪她。

可这个臭小子听她说“不用了”,便二话不说跑来想要见陆静柔的,心里压根就没有纪小可的存zài



但仔细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因为想要躲开媒人上门来求亲的事才跑了出来,结果误打误撞遇上了潇亭,这才有了两人一段情愫,顿时心中之气消了一大半,说道:“走吧!我们去秋水山庄。”说完不待潇客燃回答就往山庄行去。

闻言,潇客燃心中一喜,他最怕奶奶的责骂,平时若是如此定然被她骂得惨不忍睹,没想到今日倒是一反其常,便跟了上去。

话说回陆静柔来到了秋水山庄门口时,守门之人瞧见这道俏丽身影,谁不认识自家二小姐,个个欢喜的围了上来,也有人跑去庄内传讯了。

陆静柔一路走入了山庄,每个下人都张出头来瞧瞧,一些下人虽连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不知dào

,但是这些日子二小姐没在庄上,他们也是怪想念的,如今回来了,如何不出来望一望。

来到大厅,发xiàn

爷爷、伯父跟她的父亲也在此等候了,见到陆静柔活蹦乱跳的,心中哪有不欢喜的。

不一会儿,陆静岚扶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陆静柔一眼就识得她是自己的大娘李氏,见她脸色比之前要憔悴一些,心中甚是不忍,她自小没了母亲,大娘待她却如亲生女儿一般呵护,丝毫不比陆静岚来的差,在她心中自然也是将大娘当做是自己的亲娘。

李氏见到陆静柔平安无事,不禁泪盈满眶,陆静柔急忙安慰道:“都是我不好,您看,您为了我都瘦了一圈了。”

李氏虽说流着泪,却是不胜之喜,说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大娘我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那天她得知陆静柔中毒晕倒之时,心中万分着急,亲自来看她,还去山庄的药房找了一些珍贵的解毒药要来给她服下,没想到回来之时却听到她被人掳走的消息,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当场晕了过去,累得她几天几夜都没有吃饭睡觉。

后来收到潇客燃的书信又在陆敬恩的劝说下才有些安心,虽说每天都能吃上一些饭食,但是整个人却是愈发憔悴。

陆静岚说道:“好妹妹,你总算是回来了,每次娘想起你时都会骂我,说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中毒,都是姐姐不好,你不要怪姐姐。”

陆静柔说道:“我们是好姐妹,我又怎么会怪姐姐呢?要怪就怪我自己不好,才会不小心中毒的。”

陆静岚不禁嘻嘻笑着,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秉性自然十分清楚,陆静柔又怎么会怪她呢?只是自己心中过意不去才会这样说的,便又说道:“还是妹妹待我最好了。”

陆静柔淡淡一笑,看着李氏那憔悴的脸上,心中歉然,柔声说道:“大娘,都是柔儿不好,你就不要哭了,不然柔儿也要跟你一块儿哭了。”

李氏拭去眼角泪水,说道:“好,好,大娘不哭了。”

陆静柔说道:“我这回也算是九死一生,能够回来再到你们,感觉真好。”

说到九死一生,众人自然想起到底是谁救了她,陆静柔为了能让大伙儿听个明白,便说是前些天灭掉狼风岭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少爷。

对于这点众人心中却并不感到奇怪,只是心中暗叹当时静柔身中剧毒,自己也是束手无策,想不到却还有人能够将之救活,又是感激,又是惊叹不已。

陆志徳说道:“不知dào

他现今在何处?我们应当好好答谢人家!”

陆静柔不禁往门口望了望,说道:“他们应该快来了吧!”

“他陪你一起回来的?”

“不是,临走时,他奶奶要他去办事了,如今还没有看到人呢?而送我回来的是她的奶奶!”

陆志徳嗔怪道:“那你怎么可以自己先回来呢?真是不懂礼的孩子!”

陆静柔扁了扁小嘴说道:“快到的时候只是她说有点事要我先回来煮茶等他们,我拗她不过,就只好自己先回来了。”

陆志徳说道:“算了算了,等会她们来了之后再给她好好陪个不是就是了!”今天看到陆静柔安然无恙回来,对于山庄来说一算是喜事一桩,不忍心在这里嗔怪自己的女儿。

突然一人跑入了大厅,对着陆敬恩拱手说道:“禀告老庄主,外面有一个名为陆思彤的老妇人带着十几人说要见你。”

“是他们,是他们,就是他们救了我的。”转过身来看着爷爷一脸惊讶之色,心中一震,旋即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陆怀恩颤声说道:“陆陆思彤,难道她也来了。”

“是是啊。”陆静柔奇道:“爷爷,我听她的语气好像认识你的样子,难道你也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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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不能逃也逃不掉

“何止认识!”陆怀恩转过头来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尔等听着,速速随我去大门口把人迎接进来。”说完不等他们回话,自己已然急步往大门跨步而去。

陆志言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均不知其中内情,但是父亲已然走了过去,又要自己跟着,两人哪有不跟之理,便快步跟了上去。

众人朝着大门口行去,陆怀恩边走边抖着身上的衣饰,生怕有那点凌乱了,他在远远就瞧见陆思彤徘徊在大门口的的影子,尽管头上鬓毛已霜,脸上也多出了不少皱纹,依然一眼就能识出她来,心中大喜大喊了一声:“姐。”

闻言,陆思彤转过身来,看着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再无当年那般俊俏,还是认出了他来,迎了上去说道:“怀恩。”

两人相携在一起,心情一时无法平复,竟然哭了起来。

四十几年前,陆思彤嫁给了当时名扬天下的清风剑客潇亭为妻,两人携手建立了清风堂,只是清风堂素来以仁义为先,除暴安良为己任,自然也就得罪了不少江湖势力,后来这些势力暗自勾结在一起,趁潇亭不备,偷袭了清风堂。

清风堂当时势力虽众,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众多势力,最后陆思彤带着年幼的潇志扬逃走了,潇亭却从此渺无音讯。

此后秋水山庄受到清风堂的影响,担心受到外袭,不得不勉力自保,后来风声平静下来之后,就不断派人四处寻找陆思彤的下落。

十几年过去了,一点音讯全无,当时心灰意赖,秋水山庄的生意也是一直不景气,为了手下的伙计,为了顾全大局,陆敬恩最后不得不放qì

继xù

寻找。

可是陆思彤逃到了关外之后,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这里是他跟丈夫约好的地方,可一直等不到丈夫到来,心中又厌倦了中原武林的是是非非,她不想再踏入江湖,她想在这里等她的丈夫,想在这里了此一生,但有时想到丈夫的心血竟要付诸东流,心中难忘,生怕死后无颜面再见丈夫,便在二十几年前在关外重新建立起了清风堂。

如今姐弟两人相逢,如何不涕零落泪。

过了片刻,姐弟二人心神渐渐稳定下来,陆怀恩把陆思彤等人引入了大厅,将膝下儿女逐一为她引见。

陆思彤见到自己的弟弟还有这样一些儿女心中自然大慰,也开始引见了自己带来的人,只是清风堂内事务繁忙,她不敢让潇志扬跟着前来,心中也是过意不去,便直接说到江誉鹤,要他称陆怀恩为舅舅。

江誉鹤拱手说道:“誉鹤见过舅舅。”他是陆思彤的妹妹陆思莲和潇亭的结拜义弟渡雁无痕江雁枫的儿子,此时称陆怀恩一声舅舅也是合情合理的。

陆思彤又向周遭望了望,这才发xiàn

一直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潇客燃,觉得他在这个时候竟躲到了人后,很是无礼,便嗔道:“燃儿。”

潇客燃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上前来,他素来喜欢清静,不受外人打扰,如此场合,他自然不喜欢,便躲在一旁沉默不语,若不是奶奶叫他,碍于情面,恐怕早就离开了。

陆思彤对他说道:“叫老舅子。”

潇客燃学着江誉鹤的模样,向着陆敬恩一揖,说道:“客燃见过老”忽然一股巨力从膝后撞来,不管自己如何运劲抵挡,左膝一弯,砰的一声,生生跪了下来,地上青石砖被潇客燃的膝盖震得阵阵裂纹。

几个晚辈一惊,潇客燃的内力精湛他们是知dào

的,但他在这老妇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尽皆觉得潇客燃的奶奶武功已然出神入化。

陆思彤的脚按在潇客燃的小腿之上,嗔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没教你遇到长辈是要磕头行礼的吗?”

陆怀恩连忙扶起潇客燃说道:“好了,好了,起了啦,不必行如此大礼。”

陆思彤这才移开了自己的脚好让潇客燃站起来,潇客燃只觉左膝酸麻无力,便在右足的借助下站了起来,也不敢移步,就这样怔怔站在那里忍着疼痛。

陆怀恩摇了摇头对着陆思彤说道:“姐,你这性子,一点都不解当年啊!”

“好说,好说。”陆思彤说道:“教孙子嘛,如论如何都是不能太过于溺爱,不然真的会宠坏了的。”

陆怀恩一丝苦笑,说道:“我们内堂坐吧!”

陆思彤应了一声入了内堂,只留下潇客燃独自一人在忍着疼痛,竟无人来搀扶他,心中一声叹息,待得他左足好使一些之后,才勉力发足跟着进去。

当日秋水山庄大摆筵席款待他们一行人自然不在话下。

当天夜里,陆静柔在李氏的房间中两人絮叨一番之后,就嗔怪陆静柔这些日子音讯全无,害她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

陆静柔连忙解释道:“客燃不是说过他有叫人送信过来的吗?难道这里没有收到吗?”

闻言,李氏更是来气,走到梳妆台前的一个盒子中掏出一封信来,扔在陆静柔面前的木几之上,敲了几下,嗔道:“你自己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

陆静柔心中大奇,便打开书信,上面潦草的写了几个字:“请放心,陆姑娘无恙!”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知dào

潇客燃识字不多,但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马虎了事,如今仔细想想,自己当初就不该怕不好意思说出来,应该要自己书写一封让他派人送来报个平安才是,看着纸上几个字写得甚是潦草,觉得当初他在写的时候已然很是吃力,能写出这几个字来就算是不错的了,哪有在嗔怪他的意思。

“还笑,还笑!”李氏见陆静柔用手捂着小腹,笑得合不拢嘴,便又嗔道:“你都看看他写了些什么还笑得出来。”

陆静柔竭力仰住笑意说道:“大娘,让你担心了,都是柔儿不好,是我一时糊涂才忘了让人带信回来的,你就不要生柔儿的气了。”

李氏说道:“后来公公总是劝我说这些人他认识一些,他们一定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定然能解去你身上的剧毒,公公向来不会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乱说,我这才略略有些安心,只是我在问到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的时候,他却是不肯说,没想到还是亲戚来着。”

陆静柔说道:“我也感到很是惊讶,咱们竟然和清风堂有这么一段情缘!”

李氏继xù

说道:“你跟潇客燃那娃怎么样了啊?”

陆静柔脸上不禁一红,忸怩不安的说:“什什么怎么样了?我们如今可是表堂之亲。”

“什么表堂之亲?”李氏说道:“你不要在我面前装蒜,江湖儿女从不顾及这些。”

“大娘啊。”陆静柔的脸都红到耳根去了,低着头,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啦!好啦!就不取笑你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呢。”说着站起身来就欲离开。

陆静柔扶着李氏出了自己的闺房,关上了房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吹灭了油灯就寝了。

不远处一个房间之中,里面灯火通明,却是陆思彤和陆怀恩在叙旧,说得最多的莫过于几十年前在中原的那段往事,如今回想起来,有苦有悲,有喜有乐,两人说得津津乐道。

但两人说到最后清风堂战乱的时候,陆思彤的心不禁揪了起来,潇亭是她最爱的丈夫,是她这一辈子的等待,她在关外苦苦等了四十几年终还是等不到他的人,心中一时酸楚,泪水夺眶而出。

陆怀恩连忙安慰她不要哭了。

可是陆思彤说到伤心处,压抑不住内心情感,还是不停的落泪,还说道:“若是此生能够再见到他一面,便是再无遗憾了。”

陆怀恩一怔,当夜彻夜难眠,心中惴惴不安,第二天一大清早,陆怀恩便来到陆思彤的房前敲响了门,与陆思彤一块去后山散步了。

秋水山庄后山的清晨雾隐迷漫,青松拔翠,嘤嘤鸟鸣,两人沿着山间小道随意散走着。

陆思彤几十年前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在这条山路上徘徊着,这路一别四十几年,如今在见时心中另有一番闲情雅趣。

两人虽说是并肩而行,但是陆怀恩却是在微微指着方向。

陆思彤笑道:“四十几年了,好像这里没有多大的变化!”

陆怀恩说道:“青山依旧,人事已非,你我都老了,应该好好享一享清福了,接下来的事就让年轻人去做吧!”

陆思彤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真能如此的话,我有何必如此操心呢?”

“怎么了?”陆怀恩说道:“以客燃的武学造诣,年轻一辈恐怕难寻对手,亭哥泉下有知,自当大慰,还有什么是放心不下的。”

陆思彤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知dào

,这孩子的性子,我指东他朝西,我走南他望北,每次都是把我气得半死他这才甘心。”

陆怀恩摇了摇头笑道:“这倒不然,我觉得这孩子心性随和,不愿与人多争,怕是你们过于苛刻,逼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吧,那只会让他更不愿意去接受你们罢了。”

陆思彤说道:“每个人的出生不同,能耐不同,肩上的重担也就跟着不同,他有这个天赋,就应当接过他爷爷父亲肩上的重担,他不能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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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把面具摘下来

陆怀恩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劝他,可是想想,她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每个人的出生那条命就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肩上就或多或少扛负了一定的重担,多少人因此身不由己,终身为这一身重担所虏。

若是能从此忘却恩怨是非,利益仇恨,来一个笑傲江湖,逍遥人间走一遭,那是多么甜美的事啊。

想到这里陆怀恩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客燃他能够谅解你吗?”

闻言,陆思彤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半响才说:“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谅解我的。”

陆怀恩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旋即转开了话题,欣赏起了沿途的风景。

两人转过一个山坳,不远处一个小土坟,陆怀恩便说道:“姐,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走到坟前,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潇亭之墓。”

陆思彤一惊:“这是”

陆怀恩说道:“当年那一场恶战之后,我几经派人去打听你们的消息,后来有了一点眉目,说说亭哥当时遭人暗算中了剧毒,还要连番恶战,最后还是逃了出来。”

陆思彤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也曾经派人多方追查,得到的消息也是这般,只是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知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他也时常在我身边守护着我,看着燃儿他们平安无恙。”

陆怀恩说道:“许多年后,我便用了他的衣物在这里建了一个土坟,为了不受外人打扰,才把这里列入禁地,让亭哥在这里安息。”

不见尸身,却是建了个土坟,陆思彤知dào

弟弟也是一番好意,便不再言语,在墓前蹲下身子,抚摸着蜡黄的石碑,心中好一阵惆怅,不禁用头抵着石碑,心中似有所思,许久都是一动不动。

陆怀恩看着姐姐在怀念亲人的那个样子,心中好一阵心酸,不知dào

自己带姐姐来这里是对是错,但是如今都来了说什么都是晚了,便呆呆站在一旁等着姐姐。

在陆思彤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当年与潇亭相识到相知,到相爱的一幕幕,其中不乏有令人欢喜的令人伤心的,也有令人神往的,到得最后那连番厮杀,满地横尸,满眼血红,满手血腥,如今想起来不禁让人心惊胆战。

陆思彤猛然睁开眼睛,脑海中的一幕幕,既是一场美梦,又是一场噩梦,其中酸苦只有自知,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走吧。”说着转身便走。

陆怀恩急忙跟了上去,只是他回转过来看了看潇亭的土坟,目光中尽是黯然之色。

过得几天,陆思彤有些呆不住了,觉得在关外隐居了数十年如今的高床软枕倒是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还有或者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更是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便向陆怀恩说要回去。

陆思彤那里肯放,非要她多住几天不可。

陆思彤没有说自己不舒服,就说是生怕潇亭去找她而她刚好不在的话那就糟了。

闻言,陆怀恩又是一阵心酸,她情知潇亭已然不再人世,内心却是一阵挣扎,存zài

一丝幻想,幻想着还能再次见到潇亭,这也定是她肯在关外生活四十几年的原因。

陆思彤带着潇剑萍和几个随从离开了,陆怀恩和潇客燃一行人送了他们甚远,她最终不肯再让他们相送,临行前,她要潇客燃好好打理翠柳山庄。

潇客燃为了随她的心愿,便连连点头答yīng

了。

陆思彤感到很是安慰便转身上车走了。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潇客燃感到一丝落寂,心中很是不舍,转过身来,发xiàn

朝晖之下的陆静柔清俏艳丽,绝世脱俗的模样,内心一荡,握着陆静柔的手便向山林中飘去。

从前几天奶奶来到秋水山庄的那一刻开始,他知dào

自己跟陆静柔还是表堂之亲,但是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敢爱敢恨,不理世俗愚见,不畏别人污言秽语,只要他能与陆静柔坦诚相待,这就够了。

再说了长辈们也都没怎么说,他心中自然是明白长辈的沉默就是对他们的认同,便不管陆静柔羞不羞,肯不肯就带着她四处游走。

陆思彤临行之时,吩咐他一定要好好打理翠柳山庄的事务,他嘴上是这么答yīng

了,可是等陆思彤走了之后便全部抛之脑后,把翠柳山庄的事给了傅淮通之后就只会带着陆静柔去游玩这一带的好山好水。

他样子虽说爱玩,可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两人就只是在秋水山庄方圆百里的地方游玩,当晚必回。

一日响午,潇客燃在一棵树上摘了一些野果下来,递给了在树下等候的陆静柔一个。

接过野果,见他虽然戴着面具,依然能看着脸颊边的汗水,不禁王怀忠摸了摸,心中一凛,什么也没有掏出来,她本想要掏出一块手帕为潇客燃擦汗的,可身上那条母亲送的手帕已然不见了二个余月,可毕竟这是她从小带到大,就算不见了还是会时常不经意去掏一掏,不禁叹了一口气,用袖口为潇客燃拭去汗水。

潇客燃也看到她那娇俏红润的脸上,泌出丝丝香汗,便也想伸出手来为她拭去汗水,但想到自己一身脏兮兮的粗布麻衣,如何配得上陆静柔这张光洁嫩滑的小脸,一时犹豫想到自己怀中还有一块手帕,当即掏了出来轻轻为她拭着汗珠。

陆静柔脸上不禁一红,侧过脸来,右手握住潇客燃的手,却是碰到了手帕,但觉入手纤细,十分柔软,不禁多看了一眼,心中一怔,接过手帕看了个仔细,这才惊讶地说:“这这不是我的手帕吗?怎么会在你这里的。”

潇客燃一怔,适才自己只顾着为她拭去汗水,却不曾想过自己怀中的手帕原先还是她的,便惊慌地说:“这这是我捡到的。”

陆静柔见他慌张的话语,闪烁的目光如何肯相信他的话,便说道:“那天我落水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如若那天手帕随溪而去,哪有这般轻而易举就被潇客燃捡到,再说了以他的为人如何肯去路旁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如今想想潇客燃又怎么会在自己落水的时候突然出现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又见潇客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便又说道:“那天我觉得足上是被什么东西打中才会落水的,后来足上还隐约有发肿的迹象,你说,是不是你捣的鬼?”

潇客燃急忙摇手说道:“不不不是!”

“还敢说不是!”陆静柔怒嗔。

“是是我”潇客燃慌张之下就承认了。

“还敢说是!”陆静柔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潇客燃愕然,回答“不是”也是错的,回答“是”也是错的,真不知dào

女人都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她发嗔终归还是自己的不是,连忙撒下手中的野果便追了上去。

陆静柔不理会他,气呼呼大跨步往前走着,潇客燃在她身前边走边说道:“我知dào

错了,当时我也是一时贪玩,是无心之失,你就原谅我这回吧!”

“无心之失。”陆静柔气道:“亏你说得出口,你自己去跳河呛几口河水看看好不好受!”

潇客燃一愣,说:“那好吧!只要你肯原谅我,我这就去溪边呛水!”说完转身就想要走。

陆静柔急忙叫道:“回来,谁叫你去啦!”

潇客燃又转过身来,一时手足无措,便说道:“那那你要这么样才肯原谅我啊?”

陆静柔见他慌里慌张,傻里傻气,一心只想要恳得自己的原谅,心中的气不禁消了大半,还觉得好笑,但若是就这么原谅他的话岂不太便宜他了,便扁着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看。

潇客燃被瞪得微微发毛,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的好柔儿,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

“谁是你的柔儿啦!”一声娇嗔又转过身来背对着潇客燃,脸上却是一阵绯红。

娇柔的声音传到潇客燃耳里,不尽享用,又绕到陆静柔身前,说道:“只要你肯原谅我,无论什么事情就算是赴汤蹈火我都愿意去做。”

“真的?”陆静柔心地善良很多事情从不跟人计较,即使知dào

了当日是潇客燃差点就把她害死也好,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自己也是安然无恙也就不再气他。

可潇客燃不知dào

陆静柔已然消气,便又说道:“当然啦,只要我办得到,虽死不辞。”

陆静柔见他那认真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而嗔道:“谁要你去死啦,你死了谁来给我办事啊!”

“那你说,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陆静柔斜眼看着他,一时也想不出要拿什么出来惩罚他,便说道:“把面具摘下来。”

潇客燃一怔,他没有想到静柔会要他做这个,小的时候自己被父亲逼着戴上这个面具之后就不曾在人前露过脸,如今要他在陆静柔面前摘下面具,一时拿捏不定主意,怔怔站在那里。

“怎么?不乐意,那就算了。”陆静柔一声娇嗔,转身就走,两人相识以来,陆静柔不曾见他的容貌,但是多少还是知dào

他心中的苦处,就算是他真的不肯摘好歹说几句好话,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却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心中不禁好气,转身又走。

第三十回 一病不起

潇客燃回过神来,急忙追了上去说道:“不是,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想起小时候曾经被一个家丁无意看到他的面具脱落下来时他的样子,被父亲发xiàn

之后那个家丁被当场劈死,还紧急召集全堂之人,发了一次雷霆,说以后不得有人碰自己脸上的面具,否则这就是下场,如今想起那人因自己的面具脱落无辜丧命,心中还有丝丝不安。

不知所以的陆静柔问道:“只是什么?”

潇客燃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看的话也无不可,可是你千万不能向别人提起,不然事情就不妙了。”

陆静柔说道:“好,我答yīng

你,不会跟别人说的。”

潇客燃有些不放心,又说道:“千万记住了,不能向别人提起的,否则否则就惨了。”

陆静柔轻嗔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罗里吧嗦的,倒似是摘还是不摘?”

“好吧!”潇客燃抬起手来,缓缓伸到后脑结了个绳结,就欲把面具拿下来,突然一怔,急忙系好绳结,喝道:“谁?”

陆静柔一怔,连忙四下望了望,哪有人影,以为是潇客燃不肯摘下面具便使诈piàn

她,转身对着潇客燃就欲发嗔,只见身前地面人影闪烁,几道黑衣身影已然扑到她的身前。

大惊之下,只见一道金光从她项上掠过,潇客燃背上长剑已然出鞘,向这几道黑影刺去,几招过后,这几道黑影纷纷倒地。

又有几道黑影从他们头顶劈落下来,他们占了地形优势,又是突然袭击,要潇客燃仰天对敌,难免比他们凌空而落的要逊上一截,可是他一手持剑,一手搂着陆静柔纤纤细腰却也丝毫不惧,铮铮声响在树林中传了开来。

潇客燃的剑法精妙,内力精深,这些黑衣人虽说越打越多最后增至有二三十人,但在潇客燃面前除了一个勉强能跟他对上招的人外,其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不过在他眼里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他凌厉的剑法之下,纷纷逃不过他几招就应声倒地了。

潇客燃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偷袭我们,找死不是。”

只见哪个勉强能跟潇客燃对上几招的黑衣人手一挥,说道:“先把他的女人抓下。”

闻言,潇客燃一愣,大丈夫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居然把剑挥向女人,心中杀意不禁更浓了。

先前潇客燃要保护好陆静柔难免束手束脚,如今见他们长剑刺来,招招挥向陆静柔,潇客燃要保护好她无恙,更是难上加难,如若在此陆静柔有何损伤,莫说要立足于天地,就是自己也会觉得没脸见人了,不过潇客燃武学根底甚厚,一点惊慌全无,心中想道的就是尽快将这些人斩杀殆尽。

忽然一个黑衣人不顾自己死活一刀便往潇客燃左肩劈落,潇客燃一怔,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死士,对方全身破绽显在自己身前,想要杀他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如若不避开的话,自己的左手恐怕也要跟肢体分离了。

潇客燃想也不想,一手将陆静柔身子推开,自己身子往后一退,反手一剑刺入了那人胸膛。

陆静柔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适才若是潇客燃不推开她的话,恐怕此时她也会受伤,只是在她稳住脚步之后,立马有几个人飞扑上来。

潇客燃心中一惊,这种舍一己之身,也要完成任务的做法可不是江湖上一些小帮小派能做得到的,再说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又怎么会使小帮小派呢?

当下不再理会他们的来历,挺身上前,手中长剑凌空一划,几个向陆静柔扑来之人已然倒地身亡。

忽而耳旁传来“嗖嗖”破风之声,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刺来,他斜身一跃,跳了开来,长剑斜挥,“铮”的一声与适才那个领头人长剑撞在一起。

一阵大力传来,潇客燃适才乃是斜身跳开,脚步尚未站稳,抵受不住这股力道,身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又一道青光向他头顶劈落,他倾身一避,手中长剑往后一捅,长剑已然送进了身后那个小腹之中。

再回过头来,双脚正欲发力向陆静柔奔去的时候,心中不禁一怔,拔出了长剑,原本金光闪闪的长剑已然变得红光夺目,森冷的目光盯着陆静柔这边。

先前那个黑衣人情知自己不是潇客燃对手,眼看自己带来的同伙一一死在潇客燃剑下,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是难逃一劫,索性在他杀了自己带来的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伺机抓住了陆静柔,扼住她的脖子,逼他就范。

“放了他。”潇客燃一声喝道,长剑指着那个黑衣人。

在潇客燃的积威之下,那个黑衣人不禁一怔,身子不由自主往陆静柔身后缩了缩,扼住陆静柔脖子的左手力道也是加重了一分。

陆静柔感到一阵痛楚,顿时花容失色,脑袋一阵眩晕,莫说想要出声说话,此时就是呼吸也是困难之极啊。

“放了他!”潇客燃不禁提高了嗓音,看到陆静柔难受的样子,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

那个黑衣人也跟着喝道:“你先把剑放下。”声音嘶哑,想必至少也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了,而且声音好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就是隔着布发出来时,有些迷糊不清,一时也是不好分辨。

潇客燃继xù

喝道:“我叫你放了她,我可以放你安然离开这里。”

谁知那个黑衣老者不领情,反而说道:“我叫你把剑放下,否则我杀了她。”说着又加重了一分左手的力道,指甲划破陆静柔肌肤,透出几道血痕,还隐隐流出血来。

潇客燃看着陆静柔无力挣扎的样子,心中不忍,他本想要那个老者在他神威之下,怯身而遁,没想到此人竟然抓住了他的弱点,以陆静柔为人质逼他就范。

潇客燃一时无措,生怕他当真把陆静柔给捏死了,到时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也是无济于事,当下手一松,长剑脱手而落,插在地上,入土三寸,可见剑锋如何锋利。

“退后。”

潇客燃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自己真的退后之后陆静柔反而更会被他伤害到,便站在原地不肯后退。

“我叫你后退,你听到没有。”那个黑衣老者也学着潇客燃提高嗓音来呵斥于他,手中力道又重了一分。

潇客燃一惊,此人吃软不吃硬,若是自己再不后退,生怕他当真会把陆静柔给捏死,连忙摆手示意,后退了几步。

那个黑衣人见他已然后退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为了以防万一,又喝道:“再退。”

潇客燃无奈,只好又退了几步,冷冷说道:“你不能伤害她,否则今日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黑衣老者见潇客燃此时已然身处在自己两丈外,又离双玲宝剑有丈许,便躲在陆静柔身后,携着她缓缓前移,右手把手中长剑架在陆静柔脖子上,伸出左手来,就要去握住双玲宝剑的剑柄。

潇客燃趁他不备,对陆静柔使了个眼色,头往右一摆,陆静柔立时会意,把头往左一摆,潇客燃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锭碎银,便向黑衣人右手射去,正好打在他的手指上。

潇客燃自小便喜欢用石块打飞禽走兽,久而久之便是百发百中,此时打在那人手上,他手指受疼,手一松,长剑立时脱落,陆静柔立马跑开,那个黑衣人一惊,想要再去抓住她,谁料潇客燃已然欺身上前,在地上一踢,一把先前这些黑衣人留下的长剑便向他撞去,那人躲闪不及,长剑竟穿胸而过。

此时陆静柔一张俏脸已然铁青,扑在潇客燃怀中,瑟瑟而抖。

潇客燃缓缓走了过去,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双玲宝剑,顺手一挑,揭开了那个蒙面人黑衣人的面纱,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偷袭自己。

陆静柔抬起头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又见潇客燃怔怔看着地上已然死去的黑衣人,便问:“怎么了?”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地上一个老者约摸有五六十岁,脸皮干瘦,胡须已白,心中一时疑惑,便问道:“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清风堂的香主!”语言之中显得异常冰冷。

闻言,陆静柔不禁大吃一惊,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潇客燃说道:“我有种不祥的预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拉过陆静柔的手正欲往回赶,可是他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喝道:“谁。”他如同惊弓之鸟,手按剑柄。

只见一道身影从远处奔来,陆静柔看时却是发xiàn

那人穿着秋水山庄的衣饰,便向潇客燃示意说:“他是我秋水山庄的人。”

那道身影奔得近了,便对陆静柔拱手说道:“二小姐,可找到你们了,如今山庄到处都在找你们呢!”

陆静柔心中一惊,急忙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家丁说道:“今早山庄来了一个客人,小的识得他,正是前些日子带小姐回山庄的那些贵客之一,他跟老庄主说了几句话之后,老庄主就派了大批人马出来找你们了,说非要找到你们不可。”

潇客燃两人相视一眼,先是被自己的人伏击,而今又有清风堂的人来找人,此事定有蹊跷,越想心中越是不安,连忙赶回了山庄。

入得山庄,见江誉鹤已在大厅着急徘徊着,好像等得很是不耐烦似的。

“江叔叔。”

江誉鹤转过头来,看到潇客燃携着陆静柔的手已然走了过来,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客燃,你可回来了,可叫我好等,快,快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潇客燃奇道:“怎么了?”

江誉鹤说道:“姑妈回去之后便一病不起,她想要见你。”

第三十一回 突变

闻言,潇客燃一怔,奶奶身子一向硬朗,如何会生病的,见叔叔脸上着急,看样子病得不轻,便急忙说道:“我们这就走!”

转身欲走,手却被什么人抓住似的,转头一看,却是陆静柔,她一双汪汪大眼正盯着自己看,说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潇客燃见她眼中尽是脉脉之意,不禁点了点头,在他心中早就把陆静柔当做是自己的媳妇,而且她甚得奶奶喜欢,带着她回去奶奶说不定看到她,病情还会有好转,便点了点头,拉过她的手往外行去。

一干人等来到了秋水山庄门口,叫马夫牵来了马,正欲上马北上,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上面一个人摇摇晃晃坐着,向他们行来。

待得行得近时,只见他身上穿的是清风堂的衣饰,可是满身血污,嘴边还流着血,马儿行到山庄门口时,马上之人摇了一摇,顿时坠下马来。

江誉鹤身法极快,几步抢上将他扶住,急忙伸出手来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又掐他人中,这才悠悠转醒。

潇客燃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道:“老夫人病逝,张孙桐造反!”

潇客燃一怔,不久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说病就病,如今还一去不复返,心中一阵苦楚,几欲落下泪来。

江誉鹤却骂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这几日志扬大哥写了几封书信均不见回音,定是被他拦了去。”说到最后还咬牙切齿。

想到张孙桐,潇客燃不禁紧握着双手,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清风堂的奸细竟然会是张孙桐,自己被逼戴上面具的也是因为他,心中说不出的恨,身上散发着浓浓杀意,转身对江誉鹤说道:“召集这里所有清风堂的人回去应战!”

“是。”虽说江誉鹤是潇客燃的叔叔,但是紧要时刻还有以潇客燃为首,便应声而去。

潇客燃又对陆静柔说道:“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陆怀恩说道:“我找一些人跟你一同前去!”

潇客燃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们清风堂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陆静柔拉住潇客燃的手,另一只手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来,便是先前被潇客燃拿去的那块手帕,她把手帕塞到潇客燃手中说道:“这条手帕我从小带到大,如今给你,你好好收着,答yīng

我,一定要回来见我!”

潇客燃点了点头,便跃上马背径直去了。

陆怀恩看着潇客燃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四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潇亭也是这般豪迈地骑着马儿去了,之后也就跟着一去不复返,想到这点,一股寒意,不禁袭上心头,全身为之一颤,就欲张口要留住潇客燃,可是马蹄声渐远,不禁凝立着前方身子许久都是动弹不得。

陆静柔看着远处人影隐没,马蹄卷起的滚滚尘埃绵绵伸向远方,心中一阵悲凉,几欲追上前去要他也把自己带走,不管前方如何凶险,都要相随相伴,只可惜人影已然消失在眼前,心中一阵酸楚泪水簌簌流了下来,就算是自己骑马跟着前去,那又能如何,还不是他的累赘,到时还要累得他为自己担惊受怕,不禁又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得上天怜他坎坷,佑他平安无恙。

话说陆思彤在回清风堂的途中身子愈发不舒服,起初还以为是舟车劳顿的缘故,没想到回到堂中不但不见好,反而愈加严重,大夫诊断是操劳过度,心力憔悴,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陆思彤情知来日无多,更是急于要见潇客燃,可是潇客燃远在中原,潇志扬写了几封书信飞鸽传书催促潇客燃回来,之后也不见半点音讯。

江誉鹤再也等不下去了,眼看姑姑拖不了多少时日,又担心潇客燃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便和潇志扬商议之后,亲自来找潇客燃,谁叫陆思彤终于还是拖不下去,驾鹤西归了。

消息传了出去之后,人人悲伤不已,这天夜里,潇剑萍跪在陆思彤床前为她守灵,忽而砰的一声门响,窜了十几个大汉,个个手持大刀阔斧对着潇剑萍。

潇剑萍心中一惊,又见他们个个都是清风堂的人,气势却是不正,强作镇定喝道:“你们干什么?不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

当头一个大汉却不理会她的言语,一刀便向她头顶劈落,潇剑萍急忙斜身一闪,躲过了朴刀,左掌一劈,打在那人胸口之上,不禁蹒跚后退了几步。

后面的人见状,不禁挥起大刀向潇剑萍劈来,此时正值潇剑萍悲伤之际,又无防备之心,对方仗着人多,一番打斗之后便将潇剑萍缚住,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

潇剑萍身上穴道受阻,即使没被人捆住,也是如同凡人一般,没有多大的反抗能力,就这样被人拖进了清风堂的地牢之中关了起来。

潇剑萍被关进地牢之后,见四下却无人把守,像是如今动乱未息,调不出人手来把守地牢,便急忙打坐调息运劲,想要冲开穴道,好可以出去帮一帮别人。

打坐许久,几番勉力要去冲开被点的穴道,可是身上穴道多出被点,自己十几年来的勤修苦练而来的内力却似石沉大海一般不知影踪,此时莫说要冲开穴道,就算是站稳身子也是难说。

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听到外面兵刃相交之声渐渐稀了起来,知dào

最后只有喧杂的叫骂之声,她心中已然甚是清楚,胜负已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进来,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过了一个多时辰,地牢外面灯火闪烁,人声吵杂,紧接着听到铁链铮铮之声,牢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了一行人。

潇剑萍一怔,为头的是一个让她感到无比丑陋憎恶之人,一个头顶油光无发,牙齿发黄暴出,整天嬉皮笑脸的傻子,此人正是她一贯不以为然的张大柱。

张大柱见她一语不发,脸上寒意一点不减当初,不禁笑吟吟说道:“萍儿妹妹,让你受委屈了,我这就把你带出去。”

潇剑萍依然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冰冷地说道:“堂主呢?”

张大柱呵呵一笑,说道:“你说的是我爹,还是潇志扬啊?”

闻言,潇剑萍一怔,心中已然明了此次内乱由谁而起,冰冷的脸上泛起了浓浓杀意,双手成掌便向孙大柱劈去。

孙大柱身后立时出现了两道身影挡在他的面前拦下了潇剑萍,每人各一只手将潇剑萍制住,反手一掰,将她双手压至身后。

此时的潇剑萍内力全失,哪有反抗余力,被这么一掰,骨骼格格作响仿若就要脱臼一般,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即使如此却也不喊出一声疼来。

张大柱急忙阻止道:“你们轻点,你们轻点,若是伤到了我的萍儿妹妹,我跟你们没完。”

闻言,两人立时松开了少许,潇剑萍感到不像之前那般疼痛,只是此时双手已然被抓得酸麻无力,只有任他们摆布。

孙大柱看着潇剑萍苍白的小脸,心中一丝不忍,旋即说道:“把她带走。”又对潇剑萍说道:“萍儿妹妹,我带你去一个你最常出入的地方,到时你就不会因寂寞而怕害了。”说完转身便走。

一行人在张大柱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潇剑萍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这便是她自己的房间。

推开了房门,张大柱叫人把潇剑萍留下之外,其他人都遣走了,他把潇剑萍拉到了床沿之上,又匆匆忙忙关上了门窗,来到潇剑萍身前说道:“萍儿妹妹,适才可没伤到你吧!”

潇剑萍看着他那丑陋的嘴脸,不禁就要作呕,哪里肯去回他的话,便把脸转向了一边。

张大柱又说道:“萍儿妹妹,你不要这样待我好不好?不要让哥哥我心寒啊?”

潇剑萍依然不语。

张大柱见她一点也不理睬自己。心中也不生气,又说道:“萍儿妹妹,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依了我好不好。”说着还去拉潇剑萍的衣袖。

潇剑萍听得实在恶心之极,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声喝道:“滚!”

张大柱却是不怒反喜,说道:“我就喜欢你这凶巴巴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一颗心越是跳个不停。潇客燃有什么好的,只要你依了我,以后就不用再干这等下人的活了,做一个大少奶奶是何等威风自在啊!”

潇剑萍略一迟疑,缓缓转过头来问道:“真的,你当真没有骗我?”

闻言,张大柱心中大喜笑道:“当然啦,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说着搂着潇剑萍的纤细的腰肢,嘴巴一张,就要往她脸上凑去。

潇剑萍急忙抬起手来一挡,说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可不会听你这空口白话!”

张大柱急忙抬起手来,竖起四根手指说道:“我张大柱对天发誓,只要你肯依我,我对你绝无二心,什么事都依你!”

“此话当真?”语言中有了一丝温和,却带一丝怀疑。

张大柱说道:“我若负你不得好死。”

潇剑萍说道:“那好,我如今全身酸麻无力,你就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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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清白

“不行,不行,要是给你跑啦,我怎么办?”张大柱不住摇着手。

潇剑萍嘴一扁,嗔道:“还说什么都依我,叫你解开个穴道你都是推三阻四,到时我若是真的依了你,你还不是照样弃我而去,哼,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的,不是的!”张大柱急忙摆手说道:“萍儿妹妹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从无二心啊,只是我爹说你凶得很,生怕解开你的穴道之后,你会动手,才不让我解开的。”

潇剑萍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是敷衍我,你听你爹的,那就叫他依了你就是了。”

“不是不是,我依我爹,我也依你啊。”

“那我和你爹,你听谁的?”

张大柱心中一时没了分寸,为了讨好潇剑萍便说道:“我当然是依你啦!”

“那你还不快解开我身上的穴道?”说着脸上还透着丝丝不悦。

张大柱不知dào

潇剑萍使的是缓兵之计,便说道:“好,我这就解开你身上的穴道。”说着便伸出手来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潇剑萍登时觉得酸麻之感不再,全身气血畅通无阻,目光立时森冷起来,一掌便向孙大柱头顶劈去。

张大柱一怔斜身一闪,这一掌他多少还是猜测到了,虽说没有被她劈中头颅,但是这一掌劈得极为凌厉,而且还离他甚近,还是被她劈中了肩头,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捂着被她劈中的肩头说道:“萍儿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谋杀亲夫啊!”

潇剑萍本想一掌就要了他的命,没想到竟然被他躲了开来,听他说要杀他便是谋杀亲夫,心中更是来气,怒道:“去死吧!”说着又向他扑去,从小到大,她二人多次交手,最终都是被自己打得焦头烂额,这次无人帮忙,就算适才被他躲了过去,今日还是在劫难逃。

她对着张大柱连劈数掌,均被张大柱避了开来,反手一推,竟把潇剑萍给逼退了几步,潇剑萍见他身法轻捷,内力精进甚多,不禁愕然。

张大柱笑道:“萍儿妹妹,今时不同往日,我的武功精进了不少,可配得上你。”

潇剑萍怒道:“你再投胎十辈子也不配!”

张大柱笑道:“上次被你打得鼻青脸肿之后,我发誓一定要胜过你,就不停地求我爹要他教我上乘武功,这几个月来勤修苦练,略有所长,我所做的就是希望萍儿妹妹你能正眼看我一眼,也不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可不要寒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啊!”

潇剑萍喝道:“你这忘恩负义之人跟我说痴心实意,只会让我更加憎厌,你要的话,就去地狱跟鬼说去吧!”

张大柱苦劝他不听,而且出手招招歹毒,自己却只守不攻。潇剑萍对他劈了几十掌依然不见成效,心中又急又怒,抓起一把凳几便向他掷了过去。

张大柱反手一抓抓在手中,却不及防扑身上前的潇剑萍,被她一脚踢在小腹之上,不禁往后跌去,摔了个底朝天,不禁来气,自己多方忍让,不但得不到她片刻温存,反而却是辞严厉色,咄咄相逼,出手招招致命,便一掌拍去逼退了潇剑萍说道:“萍儿妹妹,你再这样逼我,我可就生气了!”

潇剑萍哪里肯说话,又一掌向他拍去。

孙大柱心中一时恼火,左掌格开了潇剑萍的手,右手成掌拍去,打在潇剑萍左肩上,他得父亲指导这几个月来没日没夜练功,功力自然大增,反观潇剑萍这几个月来一直跟着潇客燃四下游走,武功自然不如张大柱进步的快,也想不到张大柱竟反超了潇剑萍。

潇剑萍经受不住他这一掌,身子不禁倒飞而出,后脑撞在床沿之上,竟晕了过去。

张大柱一怔,匆忙跑过去抱起了潇剑萍的身子,入手处纤细柔软不禁心神荡漾,又见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手足无措之际,竟伸手去探他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只是晕了过去,若是真的把她打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张大柱把潇剑萍抱上了床,带过被褥为她盖了身子,说道:“萍儿妹妹,你好好睡一会,我在这里守着你,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说着就坐在床沿上守着她。

此时天尚未明亮,张大柱经过了一宿拼杀之后也是疲劳困顿,便在床沿上打起了瞌睡,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想道:“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睡了,若是真的睡了,等萍儿妹妹醒来一掌把我拍死,我可就冤大了,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去吧。”

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想:“不行,不行,若是有人来打扰萍儿妹妹歇息,或者她醒来兀自逃走的话,我的媳妇可就泡汤了。到时我可要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向爹交代啊?”

一向脑袋不灵光的张大柱脑子一时转不开来不知如何是好,便在屋内徘徊着,不住地甩了甩头,又转身道潇剑萍床头看着潇剑萍那张艳丽娇俏的小脸,不禁看得痴了,心想:“若是能跟萍儿妹妹一夜春宵,就算是真的死在萍儿妹妹的剑下,我也是不枉此生了。”他对潇剑萍却是一个“萍儿妹妹”长“萍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可见他对潇剑萍是何等痴迷。

转念又想:“可是她心中就只有潇客燃一个人,怎么又轮得到我呢,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呸,呸,我怎么把自己说成了癞蛤蟆了啊!”

想到这里不住叹息,心中异常懊恼,脑中时常浮现着潇剑萍扑在他怀中跟他亲亲我我的幻象,可是那终归是他一厢情愿,事实上又如何能够实现,便在床柱上狠狠撞了几个头。

脑袋受疼,也就不敢再这样撞下去,心中却也一时清醒,想道:“不对,不对,我爹说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之人,只要能把她制服,以后她可就服服帖帖的了。”他对他爹的话一向是唯命是从,此时对他爹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张大柱的心立时怦怦乱跳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慌乱,对着潇剑萍说道:“萍儿妹妹,你千万不要怕啊,我会好好疼你怜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说着脱去了靴袜爬上了床上放下帷布,跟着就是一阵撕破衣裳的嗤嗤之声。

一阵凉风吹过,砰砰击打着门窗,木几之上原来明亮的烛火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仿佛都在怒斥着张大柱的不该,一朵鲜花就这般被一个痴呆无脑之人给摧残了。

当潇剑萍再度转醒之时,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多处疼痛,身上衣裳又尽数被撕了开来,旋即知dào

自己依然失身,泪水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连忙缩着身子扯过身边被褥遮掩着。

张大柱坐在凳几之上披着一件红肚兜,痴痴盯着潇剑萍看,见她哭得厉害,一时手足无措,说道:“好妹子,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不要哭嘛?”

潇剑萍哪里听得进去话,只是一味哭泣,任张大柱如何安慰都是无济于事,张大柱见她此时神色悲伤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的,索性坐在几上等她哭完再说,而且脸上依然浮现一抹得yì

的狞笑,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很是满yì

,以为等到潇剑萍哭过之后她就会乖乖巧巧听自己的话了。

潇剑萍哭着哭着仿佛是累了,也就不哭了,只是先前的哭泣让她忍不住抽噎着,她缓缓抬起头来忘了张大柱一眼,见他痴痴傻笑看着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憎厌,贞操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胜过于自己的性命,此时贞节被他夺走,心中能不恨吗?

她牵过被褥爬下床来,爬到身边一个柜子前,打开柜子取下一件衣裳穿了上来,这是她的房间,放的自然是她的东西,而且她对房间的摆设自然也是十分清楚,想要取出房间中的东西那还不容易吗!

她背着张大柱跪着身子神情痛苦地穿好了衣裳之后,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似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忏悔着什么,双手放在柜中,渐渐地抽噎声渐小,直到最后不再。

张大柱坐在身后见她竟然毫无声响,猜不出她在做什么,在那里越等也是越心惊,生怕她真的会做什么傻事,便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叫道:“萍儿妹妹!你”

潇剑萍转过头来,目光变得异常森冷,眼中尽是杀意,忽而嗤的一声响,一道青光闪出向张大柱头顶削去,张大柱一怔,急忙后退险而又险避过了此剑。

原来潇剑萍原本使用的娉婷剑虽说被他们取走了,可是以前为了防止有人偷进她的房间行不轨之事,她自然也是多备了一把长剑在房中,她把手伸进柜中不动,就是要等着张大柱自投罗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想不到竟然还是被他躲了过去,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再次挺剑向张大柱刺去。

潇剑萍手中长剑刺得迅猛有力,只是此时心中极是悲愤,出手全然乱了章法,不然也不至于先前那一击会被张大柱躲了开来,如今虽有长剑在手还是刺不到孙大柱。

张大柱嬉笑道:“我的好妹子,你是伤不到我的啦!”

潇剑萍喝道:“你毁了我的清白,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千刀万锅。”

张大柱笑道:“我说过,以你现今的功夫莫说将我千刀万锅,就算是碰我一个手指头也”忽然胸口一阵剧痛,不禁用手捂着胸口,觉得丹田之内真气渐消,心中一凛,长剑依然刺来,急忙侧身一闪,惊呼道:“你你”手指指着潇剑萍,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无力说下去。

第三十三回 心中的“家”

潇剑萍说道:“这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要怪就怪你不该碰我的,去死吧。”说着又一剑向他刺去。

张大柱这才恍然大悟,惊道:“你你在你自己身上撒了毒粉!”

潇剑萍说道:“在地牢之时我就想到会有此一劫,所以当时就把小可给我的蚀心软骨散涂在身上以防万一,你今天非死不可。”说着又向他刺来。

张大柱一怔,他也是听说过蚀心软骨散的,那是纪小可炼制的独门药散,据说无色无味,专散人体内真气,可将人变得全身乏力,最终成为废人,在大牢之时她虽不能确定是何人造反,可是从那些冲过来抓住她的人来看,似乎是张孙桐在作祟,便将身上唯一一瓶毒药涂了上去以防万一,没想到事情真就发生了。

此时张大柱吸噬了潇剑萍身上的毒粉过多,加之自己惊慌之下又不懂得如何调息逼毒,却还要强行运劲,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不禁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

潇剑萍剑锋已到,他待要躲闪之时,脚下一软,避不开,长剑已然刺入她的胸膛,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般气绝身亡。

鲜血顺着长剑溅了出来,潇剑萍的衣裳也是沾上了不少,看着张大柱不再动弹,心中之气才微微消了一点,又看到他那张令人无比憎恶的嘴脸,一怒之下,抽出长剑又对他连砍数十剑,直到她砍得累了,心中之恨也一时消了去。

砍完之后,她软坐了下来,兀自喘息,眼泪有簌簌流了下来,即使先前在地牢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觉悟,可是事到临头始终还是无法接受,心头痛得不得了。

她缓缓抬起手中长剑,看着这一条沾满鲜血的长剑,一股血腥扑鼻而入,潇剑萍却全然不理会,口中说道:“少爷,萍儿不能再侍候你了,你自己保重。”说着闭上了眼睛,手中长剑就往自己项上移去。

剑锋移脖子上,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抹去,只是剑锋在她抵住脖子之时就已然划破了她的皮肉,一阵疼痛传来,心中一丝清明,又想道:“不行,我还不能就这样死去,老夫人的遗言我还没有转告给少爷,若是就这么死了,我又有何颜面去见老夫人呢!”

当即勉力站起身来,就要逃走,她走到门口之时,却才发xiàn

屋外灯火闪烁,想必是有人朝着李来了,心急之下就要去开门,没想到双手还没有碰及到门闩,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潇剑萍一怔,连退三步,看到来人却是张孙桐,适才张孙桐去地牢找潇剑萍,却是找不到人,一问之下才知dào

是被他的宝贝儿子带到了她自己的房间,两人还在房中逗留甚久,虽然不担心儿子的武功不如潇剑萍,可是心中依然很是恼火,气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在这个时候还会这般贪图女色。

他气冲冲来到潇剑萍房前推门而入,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会是潇剑萍,心中不禁一怔,眼睛往屋内扫去,惊呼一声:“柱儿。”见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身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胸口一阵疼痛几欲晕死。

潇剑萍见仇人在眼前,即使明知不敌,依然拔出长剑向他刺去。

张孙桐一手格开她手中长剑,一手向她胸口拍去,此手蓄满内力,若是打中定将五脏俱裂而死。

潇剑萍侧身一闪,虽说避开了要害,但依然被他劈中左肩,身子不禁倒飞而出,落在木几之上,将木几震得粉碎。

潇剑萍经受不住他内力摧残,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孙桐此时恨极,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死在潇剑萍手中,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禁有股要将潇剑萍碎尸万段的冲动,便一掌向潇剑萍头顶劈去。

潇剑萍再无反击之力,心中却是一丝苦笑,闭上了眼睛,准bèi

就死。

隔了半响,潇剑萍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张孙桐一只干瘦的老手成掌已然离自己不过三寸之远,只是在他的手前面却隔了一把入鞘长剑,潇剑萍对这把长剑甚是熟悉,正是自己带了十几年的娉婷剑。

一个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握着娉婷剑挡住张孙桐的手出现在自己身前,潇剑萍记得他,他也是清风堂一个香主莫问。

此人相貌颇为清俊,只是衣着有些邋遢,腰间挂有一个酒葫芦,一身酒臭味,显是不久前才喝过酒的。

张孙桐斜眼望去,一声喝道:“莫问,你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要救她不成!”

“她还不能死。”语音冰冷得一点也不弱于潇剑萍。

张孙桐说道:“他杀我儿子,今天他非死不可。”

“她自然要死,可是你也要以大局为重,她是潇客燃的贴身丫头,潇客燃不会见死不救,你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她是最好不过的诱饵了。”

张孙桐心中虽然悲愤,但是想想莫问的话也说得有几分道理,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问又说:“再说了,她杀了你的儿子,你就这么一掌把她打死,岂不便宜了她?”

张孙桐虽想为儿子报仇,只是其中利害,待他心神稍定之时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便又喝道:“来人啊,把她拖到大寨门前吊起来,我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身后出来了两个人将潇剑萍双手扼住,潇剑萍想要挣扎,只是先前挨了张孙桐一掌,如今身受重伤又如何挣扎得开呢?

在她被人拖走之时一双眼神犹若万年不化之寒冰,盯着莫问看,远要比对其他人寒上千百倍不止。

莫问却是目光闪烁,不敢与之相对。

张孙桐回头看着自己那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张大柱,不禁捶胸痛哭,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他再不堪,再不肖也是自己的命根如今命根被人断了,自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就算自己真的当上了清风堂的堂主却又如何,还不时孤零零一个人。

潇剑萍被人拖到清风堂前之时,立马有人找来了绳索将她吊了起来,她双脚离地,踏空无力,就这么在烈日之下忍受着煎熬,不久后全身就觉得酸麻无力,眼看就要不行了。

忽然一个汉子跑了过来,对那些把守在这里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立马有人解开绳子另一端的绳结,将她放下些许,让她双足着地,不至于那般痛苦不堪。

潇剑萍心中却是在想:“你们要是男人的话就一刀把我杀了,给我一个痛快,犯不着这般假慈悲,还不都是让我不至于那么早死,好让我引少爷上钩。”

忽然耳旁簌簌有声,几个人有拖着一个人行到了寨门口另一端,但闻有人说道:“快找绳索来将他吊起来。”又是一阵忙活,又有人说道:“真够重的,想必是吃了不少奇珍异宝吧!”

“谁知dào

啊,我还是走吧,还有事要忙呢?”说着一大群人又走了。

潇剑萍缓缓抬起头来,适才听这些人的对话,便知dào

又有什么人被虏获,还跟自己一样吊在这里,她要看看到底还有哪位忠义之士,不屈不饶才会被人吊在这里。

她勉力抬起头来,挣开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斜眼看去,心中一怔,眼前之人披头散发,垂下头来看不清脸面,却是像之前自己那般被人吊在半空中,却是挣扎一下也没有,显是已然气绝。

又见他满身血污,伤口处不再有血溢出来,只是身上血污都是呈黑色,偶尔虫蝇扑身,却也立死,以致不多时身下地面就零零点点都是虫蝇的尸体。

潇剑萍虽说看不清尸体的脸面但是从他的衣饰就能立kè

知dào

此人正是她一向崇拜有加的清风堂堂主潇志扬。

她眼中钉泪水立时夺眶而出,紧咬牙关挣扎着要冲过去,可是身上受缚,先前又被张孙桐重伤,哪里能奔得过去。

自己自幼无父无母,受一个老人抚养,几岁之时,老人病重,只能在街头上乞讨要饭,直到老人死后,潇志扬可怜他无依无靠,便发了善心将她带回了清风堂给潇客燃当丫头,这才不至于让她流离失所。

如今看到潇志扬的尸身被人吊在自己的眼前受人欺辱,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不禁心如刀绞。

心中好恨,恨不得将这些在眼前饮酒作乐的叛徒一个个千刀万剐也是难消心头只恨,她虽说只是一个被人捡来的丫环,可是老夫人,堂主和少爷从来都没有当她是一个丫头对待,这些年来,清风堂就是她的家,让她在受过颠簸流离之后给她一个家的温暖,如今老夫人相继而去,这个家的感觉又要从何去找。

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起来,清风堂内出了内乱,那远在河南的少爷却又如何,她心中惴惴不安,自己纵是死一千回一万次也不打紧,只要少爷平安无恙,能把老夫人的遗言转告给他便别无他求了。

她先前几番折腾又身受重伤,身上还自己撒了毒粉,烈日之下,有若烈火焚身一般难熬。

几番晕死过去,只是心中一股倔意支撑着她,让她每次都是悠悠转醒,她要等,要等潇客燃平安无恙来到她的眼前,清风堂内出了大祸,想必他不禁之后定然知晓,到那时他一定会亲自赶来的,不求少爷能将自己救走,只求能把自己的使命告知少爷,那便知足,亦能安心上路。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这一日,朝阳正艳,耳旁传来阵阵喧杂之声,潇剑萍悠悠转醒,抬起头来无力地睁开了眼睛,五六个衣饰一般的清风堂弟子正站在她身前不远处对着她嬉皮笑脸又是指手画脚。

第三十四回 各中心绪

她心中甚是憎厌,想要开口大骂,胸口却是疼痛不堪哪里说得出话来,便把头转向了一旁。

这几个围着她的人其中一人便说道:“你们看,你们快看,她醒了,她醒了。”说着不住哈哈大笑。

另一个人则说道:“于勇啊,你这样指着一个女人,笑得嘴巴都能塞入一头羊了,真不知dào

你是害不害羞。”

原来此人正是当日在清风堂前背后对着潇客燃二人品头论足的于勇,他说道:“孙滨,你是怎么说话的你,我嘴巴若是真能塞入一头羊,我首先要吃的就是你。”说得似乎还真能吃的样子。

那个被称为孙滨的人此时只有沉默不语了。

于勇见他怕了自己缩在一旁不说话,便回过头来对哦这潇剑萍,见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便又说道:“你们看看她适才一觉睡得可香啦,还真如痴如醉不肯醒来呢!”

孙滨不禁又插嘴说道:“还不是你把她吵醒的,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多睡一会了。”

于勇喝道:“什么是我把她吵醒的,他还得感激我呢,要不是我叫醒她,她这一睡不醒,怎么办?”

这些人其中一个插嘴说道:“看她的样子怪可怜的,真若是一睡不醒也是一种解脱啊。”

于勇大怒,喝道:“她可怜,她杀了堂主的宝贝儿子,你说她可怜,这话要是传到了堂主耳中,非叫你跟她一样在这里吊着,吊到你尸体腐烂发臭,甚至是等到你变成了一堆白骨也是不会有人来给你收尸的。”

闻言,那人一怔连退三步,心下感激于勇提醒了他,救了他一命,只是想到自己被人吊在这里变成一堆白骨的样子,不禁瑟瑟而抖。

于勇见那人被自己吓得魂不附体,心下却是得yì

得很,转过头来看着那张苍白而又风姿依然不减的潇剑萍,心中一荡,说道:“你们说她把张大柱少爷砍得稀烂,两人到底是何冤仇,至于出手如此狠毒吗?”

又有人说道:“我听说那晚她和张大柱少爷在她的房间待了甚久,还有人听到了少爷快活而又大大的喘息声,想必那晚定是少爷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快活之下不免被女人暗算才会遭此横祸。”

于勇说道:“我也是有所耳闻,听说几日前堂主抢进去之后,还在她的床上发xiàn

一件被撕得稀烂的衣裳,想必就是她当时穿着的吧!”

说到这里潇剑萍不禁又是咬牙切齿,脑海中想起那一夜,心中便是阵阵恶寒,真想要拿刀劈了这些口无遮拦之人。

“可惜少爷风流一夜之后当真变成了风流鬼。”说着口中不住叹息。

于勇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看她的模样!”指着潇剑萍苍白而又俏丽的脸上说道:“你们看她的肌肤是何等光滑,摸起来一定是无比舒服,若是当真能够和她共度一夜,此生可真就不白活了。”说着心中似有一丝叹息。

喜欢跟他顶嘴的孙滨说道:“看你这se鬼般的模样,只怕是有这个se心,没这个se胆,就算是碰她一下也是不敢吧!”

“你说什么,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害pà

一个被人吊在这里晾着的肮脏女人,像这种污秽不堪的女人不知dào

被潇客燃上了几回身子,又被张大柱少爷弄得死去活来,老子才不屑一顾呢!”说得振振有辞的样子,仿佛潇客燃和张大柱在他心中都是不入流之辈。

又有人笑道:“你是没胆子摸吧,你是怕潇客燃到时候回来找你算账吧。”

“你说什么?我会怕潇客燃,他现今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散家之犬,我会怕她。”说着不禁把脸转向潇剑萍,说道:“我这就摸给你们看,看看到底谁是胆小如鼠的人。”

说着当真抬起手来向潇剑萍的领口伸出,潇剑萍一凛,喝道:“滚,快给我滚,否则我杀了你。”挣扎着要脱开绳索却是脱不开来。

于勇一怔,手不由自主缩了回来,又定了一下神,眼前之人出手虽然凶狠,自己倒是听说过的,而且仗着有潇客燃做后盾什么都不怕,以致堂中之人很多都是怕她的,只是现在她就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老虎,就算其凶名再高,亦不足为虑,旋即又伸出手来往她颈上衣领一撕,嗤的一声响撕开了衣裳的一角,露出一块雪白光洁的肌肤。

于勇心神为之一颤,自己自小是在清风堂长大的,只是这里地处偏远之地,行人过少,一年也是看不到几个路过的人,年轻貌美的姑娘更是少之又少,看着潇剑萍露出的也快肌肤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口水几欲流了出来,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心中一股邪火就欲扑上去亲吻一般。

潇剑萍兀自挣扎,可是任她使出再大的气力也是无济于事,于勇看得呆了,伸出手来就欲向她胸口肌肤探去。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细若游丝,传入每个人耳中却是清晰可闻。

于勇吃了一惊,急忙回过头来,哪里有人,惊慌之余,还以为是自己惧于潇剑萍身后的潇客燃,乃是一时幻觉才会听到这样一个声音。

不禁叹了一口气,平时自己胆大包天,今日为何却是胆小怕事会有此幻觉呢?正欲转身,忽然发觉远处一点黑影跃动,定睛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清楚之时,黑影已然飘至身前不远处,原来不是自己胆小怕事,的确是真有其事,心中一怔,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跟其他几人并肩而立,低着头大声都不作一个。

这道身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轻飘飘落了下来,目光森冷行到于勇身前,冷冷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于勇一怔,他的声音跟适才自己以为是幻觉的那个“住手”的声音是相同的,即便此人就是适才喝止自己的人,既然如此,他定然是知晓自己轻薄潇剑萍的一切,心中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欺瞒下去更是罪加一等,便坦诚说道:“莫香主,适才小的们在这里把守,可是久了实在是闷得慌,便想跟潇剑萍开开玩笑。”原来此人正是先前救了潇剑萍一命的莫问。

“开玩笑!”一声喝下,一剑挥出,回鞘之时,于勇颈上鲜血狂喷,旋即倒在地上,身子扭了扭便不再动弹。

其余人大吃一惊,连退三步,低着头身子瑟瑟而抖,只盼莫问能速速忘了此事,不要把罪过迁怒在他们身上才好。

莫问转过头来看了潇剑萍一眼,严重尽是脉脉之意,见她脸色异常苍白,干裂的嘴唇上流着丝丝血迹,心中不忍,走到几上翻过一个碗来倒了一碗水,走到潇剑萍身前,把水往前一递,轻声说道:“喝一点吧!”说着另一只手还拉过她身上那块被人撕开的衣角遮掩住身子。

闻言,潇剑萍缓缓抬起头来,也不知dào

他拿着水给自己喝是真心还是歹意,是可怜自己还是讥讽竟然连碗水都要人来伸手,便不知所谓盯着他看。

莫问见她不肯喝自己的水便又劝道:“少”他想要说“少爷”的,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对,若是叫人听到了更是不妙,便说道:“你想要等的人想必很快他就会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来,喝一点解解渴吧!”说着又把碗中的水往前微微一递,已然送到了她的嘴边。

潇剑萍犹豫了一下微微张开了小嘴,吮了起来。

莫问见她终于还是肯喝自己的谁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此时不禁有了一丝得yì

,两年来每次看到她都是在远远看得发呆,从来不曾靠得这么近,更别说能亲手喂她什么。

想到得yì

处,见她已然喝得差不多,正想开口问她还要不要之时,哪知她竟然将碗中的水含在嘴中而不咽下,猛然抬起头来一大口水对着莫问的脸就喷了出去,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就算是化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双眼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尽是杀意。

水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莫问却握着手中的碗怔怔一动不动。

潇剑萍已然危在旦夕,无法出手杀人,索性在他给自己喂水的时候趁他不备喷他一脸,也算是将心中恶气发泄一丝来,即使他真要杀了自己,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但是反观莫问,只见他双眼湿润,也不知dào

是被潇剑萍口中的水喷中,还是自己被人冷落时掉下的泪水。

他原本有着一丝得yì

而又僵硬无比的脸上慢慢拉了下来,眼中尽是黯然之色,更不敢与之相对,他大气不敢喘上一个缓缓转过身来将碗放在木几之上,这才用袖口轻轻拭去脸上水珠。

隔了半响,耳中传来从身旁那几个守门的守卫的微微声响,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原本还有一丝得yì

的讥讽之笑的脸上顿时又变得惊慌起来,惊慌之中急忙低下了头来,不再有任何声响。

莫问原路折返回去,从他们身前走过,忽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你们谁再敢碰她一根寒毛,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着指着地下躺在血泊之中的于勇。

这几个人原本以为潇剑萍丝毫不领他的情,还喷了他一脸的水,此时便不再回袒护她了,甚至还会怂恿自己等人侮辱她,没想到莫问依然不肯让人欺负她,当下急忙称是,以免自己也像于勇一样死得不清不楚。

第三十五回 受伏

莫问又回过头来看了潇剑萍一眼,见她垂着头身子摇摇晃晃,神智又开始模糊起来,心中很是怅惘,想要解下她手中的绳索为她疗伤,可是四中暗伏,只怕自己还没来得及为她疗伤其他人已然蜂拥而上了,若是不尽早为她治疗的话,恐怕她真的支持不了多久,心中一时无奈,喝道:“你们听着,她是潇客燃要的人,堂主还要她来威胁潇客燃,你们可给我多看着点,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是。”几个人吓得又退后了几步。

莫问又说:“潇客燃武功高强,绝不是你们所能对付得了的,若是他来了,一定要找人跟我说知dào

吗?”

“是。”众人又应了一声。

见他们回答,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禁脚步阑珊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推开了房门,走到几上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左手拭去脸上未干的水迹,右手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这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打从潇剑萍被吊在清风堂寨门前的那一刻起,他便在远处偷偷眺望,看着潇剑萍几番晕死又醒来,心中跟着一般起伏,直到适才那几个人围着潇剑萍指指点点于施无礼之举时,他惊慌之下这才奔了上去将人杀了,以儆效尤让其他人为之却步。

他又抓起几上的长剑,这把娉婷剑是张孙桐为了邀请他入自己的伙,从潇剑萍这边夺来送给他的,当时他也是为了想要潇剑萍平安,为了能多看潇剑萍一眼从答yīng

下来的,想不到潇剑萍对自己却是那般冷淡。

握着手中长剑回想起以前在无人之时,潇剑萍拉着潇客燃的手嬉笑的样子,自己却只能在远处偷偷看着,如今潇剑萍脸上充满绝望无助,自己却无能为力,不禁心中暗自神伤。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丽日之下,虫飞莺鸣的欢乐模样,似乎从来都是如此悠闲自在,从来都不知dào

人世间的苦与悲,只懂得翩翩起舞欢乐鸣唱,想到这里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寂寞。

忽然门口传出几下声响,莫问回过神来,往门口望去,说道:“进来!”

“哎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

莫问旋即拱手叫道:“张堂主。”他之前看到张孙桐都是叫“张长老”的,如今要他改口一时也是改不过来。

张孙桐点了点头,笑道:“莫香主原来在房中啊。”

莫问说道:“不知堂主找我有何事?”

张孙桐见他一脸沮丧的模样,便说道:“不知dào

莫香主这几日住的可好?”

莫问心中却是一凛,旋即说道:“当然好啦,不知dào

堂主何以这般问?”

张孙桐微微一笑,莫问对潇剑萍痴迷的事自己也是很早以前就知dào

的,又看中了他的武功,索性就将潇剑萍的娉婷剑夺来送他,并想要以潇剑萍当做礼品送给他做为让他进自己建立的清风堂组织这才没有杀了他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捷足先登,要了潇剑萍的身子,如今想要再把潇剑萍送给他心中也是难开口。

适才见他在清风堂前为潇剑萍喂水却被她侮辱的情景,便一路追了过来,问道:“我见你脸色憔悴,不禁问一问。”

莫问又拱手说道:“谢堂主抬爱,我没事。”

张孙桐又说:“如此最好,适才有人说北面的山林中还常有余孽没有清理,只是堂中元气尚未恢复调不出人马来,所以我想要你去坐镇几天,你可愿意?”

莫问心中一凛,心中想道:“几天?潇客燃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来了,可他却是在这个时候反而要我到北面去,不让我在南面帮忙夹击潇客燃,看来他是生怕我临阵倒戈,帮起了潇客燃来,到时他们可就麻烦了。”便说道:“北面还有歹人啊,不是都被堂主清理掉了吗?”

张孙桐说道:“起初我也是这般觉得的,可是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报北面的动静,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就来找你了,如若你不想去的话,我再行找人去就是了。”

“不用了。”张孙桐的话莫问岂有听不出的道理,便说:“还是我去吧,北面乃是峻岭扼要,若是被人有机可趁,趁机反击的话,可就睡不安稳了。”

张孙桐呵呵一笑说道:“好,我便静候佳音。”

莫问又拱了拱手,说道:“我这就去。”

张孙桐看着莫问离去的身影,心中想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的心思从来都是叫人捉摸不透,你的武功就是老夫也是要忌惮三分,若是你真的为了潇剑萍帮起了潇客燃的话,老夫虽说不怕,也是不会手软,但是失去了你,老夫还是不舍啊,眼下还是断了你的念头再说。”

潇剑萍在烈日的熏烤下,迷迷糊糊地坚持着,忽而觉得脚下震得厉害,旁边几上杯壶也被震得咚咚作响,仿佛地震一般。

不久之后,只听得轰隆隆声响,起初为不可闻,到后来,似惊涛若狂澜,轰轰而至。

潇剑萍抬起头来只见远处几十骑向这里飞奔而来,为头的人一袭青衫被风向后高高扬起,戴着面具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目光充满浓浓杀意。

此人,便是潇客燃。

他得到消息之后便带着所有在河南的弟兄日夜兼程赶了回来,他在远远就看到堂前这两道身影,此时心中充满恨意,双足一登,身子一跃而起,一剑刺去,便将潇志扬手中束缚挑断,见他早已气绝身亡,顿时一股剧痛涌上心头,不禁泪水盈眶。

自从他戴上这个面具之后,跟他父亲的交谈也是变得越来越少,更是因为这样两父子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可是他父亲总是以强势压制他,以致他渐渐地从心里畏惧他的父亲,此次看到他父亲惨遭杀害,之前的一切间隙不再,有的只是深深的父子之情。

待得他带来的几十骑人马奔得近了,只听得两旁树丛中嗖嗖声响,密密麻麻无数枚短箭飞射而出,向他们招呼而去。

短箭之上泛着幽幽蓝光,显是喂了剧毒,这些短箭射在人活着马儿身上哼也是不哼一声便倒地身亡了。

潇客燃盛怒之下抬起头来看着潇剑萍,脆弱的身子仿佛受不得清风吹拂,浑浊的双眼传射着阵阵柔意。

潇客燃把潇志扬扶在地上,双足一登,跃身上前去就要刺断潇剑萍的绳索,谁料一道身影跃出,凌空一掌便向他脑门劈去。

潇客燃一怔,回剑一挡,闪了开来,只是掌风过处,依然能感受得到掌心传来的阵阵疼痛,深知此人内力深厚,恐怕要比自己略胜一筹,定睛一看,才知此人正是当日跟自己的擂台上被自己逼下台的张孙桐,便怒道:“张孙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

“我连你爹都敢杀,还有和不敢的。”张孙桐一声冷哼,脸上尽是狞笑。

潇客燃喝道:“要不是你暗箭伤人,就凭你也配当我爹的对手!”他虽不曾亲眼看到,可是从他爹身上的剧痛跟伤口可以猜测得出当时是怎么样一个情景。

张孙桐一怔,想起当日他在饭菜中下了毒,趁潇志扬在失去母亲的悲伤之际心中全无防备给他吃了,之后还联络了几大高手一起围攻他,而他依然能处于不败之地,久攻之下,忽有人心生一计,找了个去别处清剿的香主,让他假意被己方的人围攻。

潇志扬见状眼看那个香主就要横尸当场,便上前营救,却被他一剑捅入自己小腹之中,可怜的潇志扬一代枭雄,就这么被人暗杀身亡,只是在他临死之际,一掌拍向那人脑门,顿时脑浆迸裂,如今想起来那个香主的死状,依然心有余悸,强自镇定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岂能拿我跟眼前这具冰冷的死尸相提并论,真是天大的笑话。”指着潇志扬的尸体长笑一声。

潇客燃不再言语,一剑向他胸口刺去,张孙桐反手一扣,竟去握住潇客燃手中的长剑,他手上戴有一双精钢铁手套,双玲宝剑犀利的剑锋一时竟也刺他不入。

潇客燃反手一抽,抽出了宝剑,回剑又向他脑门劈落,张孙桐掌风一扫,身子一斜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两人出手甚快,转眼间便是百十来招,竟然也是战得不相上下,只是潇客燃带来的几十号人马已然只剩下不到十来人了,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奔来,未曾歇息,傅淮通曾劝潇客燃要休息一下,又要他打听一下虚实,不然非是被人来一个瓮中捉鳖不可到时只有任人摆布了。

可是潇客燃年轻气盛,心中着急清风堂中的人的安危,哪里能将傅淮通的话听得进去啊,生生带着清风堂的弟子向清风堂冲来。

傅淮通无奈,可是他也是站在潇客燃这边就算是他真的是要来送死的自己也是不能割舍掉他不管啊,而且他手下的这几十人都是忠义之士哪里肯扔下潇客燃各自逃命,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是义不容辞,跟着一起前来。

张孙桐早就意料到潇客燃定然会回来的,便差人在寨子门前设下陷阱,等着潇客燃前来赴死,以便拿到他手中的长剑。

江誉鹤听得有毒箭放出之后,便跃身飞进树林之中杀了不少放箭之人,只是短短片刻之间,便有十几个人被射下马来,双方又战在一块儿去。

己方高手虽多,对方却多是一群乌合之众高手未到,但是他们以逸待劳,有仗着人多,过了不多时对方死伤甚是惨重,可是己方却也只是剩下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了,其他人纷纷陨落。

潇客燃跟张孙桐两人打得正酣,两人已然打了三百来招,潇客燃虽一时并无败象,但是从他的呼吸上就能让人感觉到潇客燃内力并不如张孙桐。

第三十六回 逃命

他对着张孙桐头顶连刺数剑,均是被张孙桐躲了开来,潇客燃左手又是一招“落叶回风”向张孙桐胸口撞去,张孙桐待要回掌避开,谁知这一掌乃是虚招,一剑就像他的左肩刺去。

张孙桐一怔,没想到潇客燃还会有这一招,待要闪开之时,凭空一道身影飞射而出,就向潇客燃袭来。

潇客燃一怔,回剑一挡闪了开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见他样子干瘦,头上戴有一个鹰冠,胸前绣有一个鹰头,知dào

这是清风堂一大高手,人称鹰王铁斩心。

他以一双出手快若闪电变化莫测的鹰爪成名,莫说是人肉骨皮,就算是大树石墙也是照撕不误。

莫说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就是自己的父亲在世也是忌他三分,心中不禁起了一丝寒意,一个张孙桐恐怕自己也是应付不来的,现今又多了一个铁斩心,此番拼斗便是毫无胜算,但依然强作镇定喝道:“铁斩心,你也来趟这趟浑水。”

铁斩心笑道:“少爷,乖乖放下双玲宝剑,念在过去你我主仆一场,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呸。”潇客燃又是一声冷哼,喝道:“你这个不忠不义之徒跟我谈什么主仆,只会让我作呕。”

铁斩心脸色起来一丝变化,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又冷冷说道:“少爷,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就你的功夫能够胜得过我二人吗?还是放下手中兵刃吧,不要到时候被我五马分尸,那可就不好kàn

了。”

潇客燃又冷哼一声,他情知今日不是敌手,却也丝毫不示弱,说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就算是要死了,留下一副臭皮囊又有什么用,你们有本事就自行来取吧!”说着挺剑向铁斩心刺来。

“不知好歹。”铁斩心一声冷笑,便向潇客燃扑来。

张孙桐也是急忙上来助阵,三人战在了一起,江誉鹤,王大力等人想要上前来援手,无奈对方陆续赶来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高手一流,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潇客燃。

眼见张孙桐这边人手越来越多,傅淮通见形势不对,果duàn

大声说道:“先撤再说。”可是一时之间谁也找不到间隙撤tuì



潇客燃此时悲愤至极,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走,他逼退了铁斩心又一剑向张孙桐刺去,张孙桐奋力一掌将潇客燃手中的长剑震斜开来。

铁斩心扑身上前五指搭住潇客燃右手手臂,猛然一撕,生生将潇客燃那被他搭住的手臂上连同衣袖的布一同撕下一块肉来。

一阵疼痛涌上心头,瞬间传遍全身,手中长剑几欲脱手,此时手臂一阵酸麻却是使不上劲来,手臂上的伤口鲜血迸流,说不出的痛楚。

张孙桐趁势而上,一掌拍出,潇客燃左手一掌迎上,两掌相对,潇客燃身子不住又后退了好几步,不住喘息着。

张孙桐见潇客燃已然撑不了多久了,嘴角一丝狞笑,又欺身上前,右手成爪就欲向潇客燃项上抓去。

潇客燃一怔,右手紧握手中长剑想要使出“天残三式”。可是适才右手受创,内力紊乱不堪,若是此时使用的话定然对自己的伤害定是极大,而且威力也是不如先前在狼风寨那般大,甚至是五成功力都是不到,到时只怕伤不到张孙桐,反而将自己的人给伤了。

张孙桐跃至身前,由爪成掌,一掌向潇客燃头顶劈落,潇客燃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忽然变招,自己更是猝不及防,若是真就被他劈中的话,恐怕自己脑浆也是要迸流而出了。

但是张孙桐还没来得及劈中潇客燃时,身子一翻,跃了开来,原来王大力见潇客燃身处险境,不顾自身安危挺身向前,一斧向张孙桐劈去,张孙桐一时不备,险些便要被他劈中,还好身法敏捷这才躲了开来,厉声喝道:“王大力,你是找死不是。”

王大力喝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找死!”

张孙桐指着潇客燃说道:“把他杀了,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大力望了潇客燃一眼,见他此时平安无事,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见利忘义,不忠不义之事也就只有你这种龌龊无耻之人才做的出来。”

闻言,张孙桐大怒,从来可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骂他,便又厉声说道:“你不把他杀了,我就把你娘先杀了,叫你先做一个不孝之子!”

王大力一怔,他自幼便没了爹,是娘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的,他对母亲极是敬爱,从来不曾对母亲发过一次脾气,之前他娘老是逼着他要成家立业,自己心中即使是千般万般不愿意,却也不敢有丝毫反恶之心,如今母亲落在别人手中,生死不明,心中涌上万般思绪,不禁泪水盈眶,说不出的痛苦。

张孙桐见王大力拿捏不定的样子,便又说道:“怎么样?你跟着他只有亡命天涯,被人追杀到死,跟着我便还可以继xù

当一个孝子,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大力回过头来看了潇客燃一眼,见他左手捂着右手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然染红了整条衣袖,兀自站在那里,却又显得凌然不惧的样子,一副要誓死拼杀到底的模样,便转身对张孙桐说道:“放你娘的狗屁才生了你这样的狗杂种,我王大力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流,我娘要是知dào

我伤害到了少爷分毫的话,她非打死我不可。”都说自古忠孝不得两齐全,现今只有舍孝取忠了。

闻言,张孙桐不禁大怒,清风堂谁人不知王大力的孝子大义,心中又怜惜他的武功,不忍就这样杀了他,谁知他确实不领自己的情,还骂自己是“狗杂种”,心中如何不气,索性不再言语,向王大力扑来,想要先杀了他震慑一下其他人。

王大力一斧劈去,另一斧回劈,他熊腰虎背,两面精钢大斧沉重有力,开合之间又颇有法度,宁有名家风范,张孙桐内力虽说要比他高上一筹,一时却也是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逼退了好几步。

王大力见张孙桐后退,趁势反身向潇客燃奔去,叫道:“少爷,快走啊。”就欲拉过他身子要跑。

潇客燃年轻气盛,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说什么也是不肯走的,即使今日真要横尸当场,眉头也是不会皱一下的。

潇剑萍见潇客燃已然出现败象,勉力提起嗓音叫道:“少爷,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们了,快走!”

铁斩心一步上前又向潇客燃袭来,可是自己耳旁却是传来呼呼破风之声,急忙斜身闪开,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一身头陀打扮,此人便是潇客燃带来的人之一韦一峰。

韦一峰淡淡地说道:“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之计还是先走吧。”

潇客燃说道:“我不走,我不能扔下这么多兄弟,苟延残喘,再说他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这仇非报不可。”

韦一峰说道:“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不是在今日,少爷莫要让兄弟的血白流啊!”

潇客燃一怔,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韦一峰却将这顶“让兄弟的血白流”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要他当一个不义之人,虽知他是一番好意要自己走,可是自己如何舍得下这帮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兄弟呢!一时心中酸楚,怔怔站着不动。

潇剑萍叫道:“少爷,你快走吧,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她见少爷受伤心疼不已,想要上前为其包扎,却又如何做得到,见韦一峰用言语激他,要他离开这里,觉得觉得是个好办法,便用他的法子激潇客燃,只要看着他平安离开,一切都不再重yào

,老夫人的遗言,自己的性命那都是莫须有的。

铁斩心不再言语扑身上前,韦一峰抡起手中禅杖便向他身上撩去,铁斩心顺势避开,两人战在了一起。

王大力转身搂住潇客燃的身子就逃,虽然有好些人上前阻挡,但都是被潇客燃带来的人给挡开了,两人照着原路逃了出来。

张孙桐的人想要阻拦都被这些人给拦住了,潇客燃心中不舍,时不时往回望去,看着潇剑萍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浅浅的笑,看着这些阻拦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在敌人的剑口下,心中却是万分痛苦,多想要转身杀回去,可是王大力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彷佛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防守的样子。

江誉鹤带着傅淮通边杀边退,眼看潇客燃已然走得很远了,自己这边的兄弟也被杀得剩下不到几个,便一狠心携着傅淮通的手展开轻功,纵身一跳出现在了潇志扬身前,另一只手搭在潇志扬肩上,身子一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本来是想要带着潇客燃离开的,可是他的轻功显然也是被张孙桐算计到了,几欲想要纵身向潇客燃这边跃去都是被张孙桐的人拦了下来,使得他不得不另行想办法。

张孙桐见江誉鹤离开手中还提有两个人,身法却丝毫不比一般人差,心中暗暗惊叹,情知一时也是追赶不上的,而且他一心只在潇客燃的双玲宝剑之上,哪有心情理会那么多,便不再派人追击江誉鹤他们了,吩咐了一声,叫陆续赶上来的人分头追击潇客燃。

第三十七回 梦中惊醒

潇客燃与王大力两人一路冲杀过来也是遇到几波人马,只是这些人马还不算是什么高手,一一杯他们杀退了,最后他们逃进了一处枫树林中,眼看就是黄昏时刻了,两人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再者腹中饥饿难当,回头又不见有人追来,便在这里略作休息。

潇客燃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包扎了一下自己右臂上的伤口,伤口极深,几欲见骨,潇客燃从小舞枪弄棒,受的伤多了,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随意包扎了一下之后便倚在一棵树干上,闭上眼睛兀自喘息了。

王大力生性忠厚老实,什么粗活重活他都干过,现今虽说很是疲惫,但是却也不像潇客燃那般乏力,休息了一会之后便站起身来,去寻找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充饥的。

隔了半响,他真的找来了一只山鸡,还找来了一些干柴,两人就地起了一堆火烤起了山鸡。

烤好了之后潇客燃却只是吃了一点便是吃不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使肚子再饿看着东西香美,确实还是吃不下去。

眼见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两人眼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便就烤山鸡这堆火烤起身子,让身子缓和缓和。

潇客燃拿着一条干树枝把弄着前方的火堆,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只有微弱的火光照射着向四周传射而开。

王大力坐着实在也是累了,便跟潇客燃说了一声之后便睡了,顿时树林中变得寂寞空洞起来,依稀只能听到那散发着微弱火芒的火堆中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

此时夜黑风高,潇客燃的心不禁变得异常沉重,倚在身后一颗大树之下,看着风中摇曳的火光,心中说不出的痛苦,耳旁依稀传来奶奶、父亲那声声责备。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对自己甚是严厉,要自己去做的事却有很多是自己不愿去做的,他屡次反抗,最后都是在奶奶父亲的威压之下屈服,当时对他们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如今想来却又哪一件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的呢?

他们打从心里希望自己能过得平安无恙,不管自己肯是不肯,就是要比这自己去做,如今奶奶没有了,父亲也跟着死了,母亲又失踪多年,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亲人,就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忍受这寒风扑袭,一阵恶寒瞬间传遍全身,全身为之一颤,又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不禁泪如雨落。

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之时,被眼前微弱的火芒照得晶莹剔透,一闪一闪的,是那么灿烂,又是那般凄苦。

潇客燃生怕被人看到他哭的样子,伸手就欲拭去脸上泪水,却是碰击到了脸上的面具,只觉入手冰凉,心头又是涌上阵阵寒意,这个面具是他小时候一次被人掳劫不成,父亲要自己戴上的。

因为之前已然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幸好都被潇客燃险而又险躲了开来,父亲几次设法要找出谁是清风堂内的奸细,可是对方像是知晓自己的行动一般,每次都是引他不上,最后心中无奈才出了这么一个不成样子的办法,说是这样能够帮自己躲过危险。

可是自己从来都是不觉得这样一个办法究竟有什么高明之处,难不成真能辟邪不成,心中很是愤懑,几番跟父亲较劲,最后都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戴上了面具之后,被掳劫的事真的不再发生,一度以为这个面具真的有辟邪的作用,可是那种骗小孩子的玩意儿,自己渐渐长大了之后又如何会相信呢?

看着别人都是都是一张张可以见人的小脸,自己整天却要带着一个叫人生厌的面具,显得与别人是那么格格不入,渐渐地整个人也变得冷漠起来了,最后寡言少语到让自己觉得这个世上有的只有敌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亲人。

如今想想,自己只要将这个面具摘下来,再换上一件衣裳,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清风堂的人在眼前又有几人能认得出自己来呢?

奶奶好父亲当时为了自己着想,可谓是费尽心思,自己确实跟他们隔了一层厚厚的隔膜,一点都不曾为他们着想过,更不要说是去领他们的情了。

如今自己的功夫在年轻一辈也算是一个佼佼者,能打得过自己的年轻人当今世上也不见得就有几个,可是这些年来自己的勤修苦练却不曾想过要为父亲分担些什么,而是想要练好武功然后去中原从此远离这个让他憎厌的是非之地。

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是那么不孝,从来都不曾想过父亲的苦处,看得出父亲也是个洒脱之人,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呆着,可是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父亲的遗志,他选择留了下来,选择做清风堂的堂主,选择将自己关在一个牢笼之中。

自己却屡次跟他们叫板,如今想想他们发怒的神情,更是如一把把尖锐的小刀一下一下捅进自己的心窝之中。

情到深处,心中痛苦难堪,不禁挥起手来拍了两下自己的耳括。

“怎么了?少爷。”

潇客燃一怔,抬起头来,发xiàn

王大力已然坐起身子正对着自己看,他微眯着眼睛,似乎是适才自己打自己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他。

忽然心中一阵暖和,自己在落难之际竟然还有人肯舍身伴在自己身旁,不禁说道:“没没什么,只是拍死了两只蝇虫罢了。”幸好没有被他看到自己扇自己耳光,不然不知dào

他心中会如何作想,或者也会跟着自己流泪不可。

“哦。”王大力应了一声,心中也是奇怪,这野外深夜中,月高风寒,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萤虫扑身,为何却是会找上自家少爷,还拍得这样响,他脑袋并不灵光,一时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心只求所有萤虫都往自己身上扑,不要叮咬少爷,又说道:“少爷,还是早点睡吧,天很快就会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闻言,潇客燃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在自己痛苦落魄之际还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两句,心中是那般缓和,又如何舍得让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呢,便说道:“嗯,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呢!”说完不等王大力说话,自己便倚靠在身后树干上睡了。

可是这个家破人亡的时候叫他如何睡得着呢,隔了半响,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见到王大力又一次躺在地上睡去了,今日见他在张孙桐的利诱之下,不肯为了钱财,也不肯要做一个孝子背叛自己,深感其大恩大德,也不知dào

今日他陪自己逃了出来,他那一心只盼他早点成家立业,开枝散叶的老母亲却又如何了,想想多半也是活不成了,不知dào

他心中此时又想不想他那唠叨不停的老母亲呢?

王大力一向以孝为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这也是今日张孙桐诱使他背叛自己最为有用的王牌,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一口否决了,如今躺在那里睡着就是不知dào

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突然内心一怔,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极是不安,这才想起先前萍儿曾经说过,他夜晚睡觉之时,鼾声如雷,今日却声响全无,那岂是入睡之人所能把持得住的,他多半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忧,为了让自己也能歇上一会,才假意入睡的吧。

他心中定然也是跟自己一般千头万绪,适才微弱的火光之中仿佛见到他那一双眼睛也是微微肿起,想想也定是像自己这般为了不让对方担心,暗中哭泣,哭泣他那命苦的老母亲,不然何以在睡觉之时却是要背着自己而睡呢。

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大力,这份恩情潇客燃承下了,只要能过得了这一关,我定然不会辜负你们的。”又仰起头来对着零零点点的星空心中默念道:“王大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替你为大力找一个你和他都能称心如意的媳妇。”

想着想着,不禁眼皮越来越重,竟迷迷糊糊睡去了,在梦中潇客燃梦见所有的亲人对他既是叹息又是摇头,最终背对着他一个个远远离去了。

潇客燃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们离去的身影,竭声呐喊却始终都是无济于事,他们的步伐依旧是那么急促而响亮,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之中,只有那回荡在自己耳旁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潇客燃心中一惊,醒了过来,手臂上又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觉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又裂开了,显是适才在梦中撕抓,自己也跟着乱抓乱抱造成的。

他想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心中又是一怔,旋即握着宝剑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火光闪烁,从四面八方缓缓向这里移动过来,朦胧月色之中看不清来者何人,只是耳旁传来稳重而又带有威压的脚步声跟凉风中透着的丝丝杀意让潇客燃隐隐觉察到来者不善。

“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潇客燃侧过头来发xiàn

王大力已然站在自己身边,先前自己只顾着前方倒是忽略了身旁的动静,看着他郑重其色瞪着远处看,也不知是自己站起身来才惊醒了他还是风中这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潇客燃不禁叹道:“大力,害pà

吗?”

第三十八回 交换

王大力头也不回说道:“我无牵无挂,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潇客燃一怔,他有个老母亲此时却说是无牵无挂,显是知dào

他选择跟随自己,年迈的老母亲一定是凶多吉少,一股凄凉之意涌上心头,却是对着天哈哈大笑,心中豪气徒生,大声说道:“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日就让我俩一道杀敌,即使是死,也要杀他个昏天暗地。”说着抽出了手中长剑。

只觉得手腕被一只厚重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潇客燃侧目一看,却是王大力的手。

王大力转过身来对着潇客燃郑重其辞地说:“少爷,我死不足惜,可你不能跟我一块儿去了,还有很多人等着你,要你去照顾呢!答yīng

我,无论如何你都是不能死的。”眼中满是求恳之意。

潇客燃心中一酸,不禁泪水盈眶,想要说出什么来,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什么来。

此时四面八方的火把已然将潇客燃两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紧紧的,这些人都是清风堂的衣饰,而且个个手持长矛,走在前方的是一个长发微鬓,身子瘦长,手中提着一把银枪,在火光之中闪着白芒,他轻声说道:“少爷,这一觉可睡得安稳?”

潇客燃望四周望了一眼,冷冷说道:“史长风,你说这么多苍蝇在此嗡嗡叫个不停,你说我能睡得安稳吗?”

史长风摇了摇头,笑道:“死到临头还要逞口舌之快,还真是佩服你啊!”

潇客燃抽出了那条尚未完全出鞘的长剑,长剑在火光之中闪着金光,颇为耀眼,又说道:“你想要杀我,无非就是想要得到我手中这把双玲宝剑,可似乎我手中这柄宝剑不止你想要得到,你想要得到的话,就得先尝尝这把宝剑的滋味如何了?”

史长风笑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乖乖交出宝剑的了?”

潇客燃一声冷笑说道:“想要得到宝剑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来拿吧!”

闻言,史长风却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潇客燃,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山野之人我还以为这次变故你会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你却能泰然处之,实是难得,你娘若是知dào

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心中亦然大慰啊。”

潇客燃一怔,自己的生母失踪十几年,此时他却不提及自己的父亲只说是自己的母亲,此事定有蹊跷,不禁问道:“你知dào

我娘亲的下落?她在哪?”

史长风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不知dào

。”

潇客燃长剑指着史长风喝道:“说,你把我娘藏到哪里去了?”

史长风一愣,旋即又呵呵笑道:“哦,你娘在的时候也不敢这般跟我说话,你算什么,还想要吓我不成。”

潇客燃一想觉得也是对的,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他,又拿不出什么来威胁他,语气一下子就软了很多,又说道:“我娘到底在哪里?”

史长风又笑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告sù

你我知dào

的一些事吧!我真的不知dào

,他有手有脚,要去哪里任随其便,我怎么知dào

她在哪里啊?”说着又呵呵笑着。

潇客燃看得出他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的样子,再说了就算是他真的知dào

自己的生母在哪里,若是不说自己还是那他不能怎么样的,便转开话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跟张孙桐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史长风指着自己的脸旋即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潇客燃,你未免太看得起张孙桐这种鼠辈了吧,就凭他就算是与我端茶倒水,我还嫌脏眼呢!”

潇客燃一怔,仔细想想十几年前自己被人掳劫的时候,张孙桐确实还只是一个堂内的香主罢了,都是这好几年武功精进甚快,任务完成得好,才得以提升,有时候自己也是觉得很是奇怪为何以他那狭隘的心胸又如何能招罗那么多高手为他卖命呢?

心中顿时更是不安起来,他们都是清风堂这几年才提升起来的首要人物,找一个在清风堂混了十几年的张孙桐穿针引线倒无不可,可是他们个个武功相若,若是真的想要造反的话,却是谁都不肯听谁的,若是一盘散沙的话,清风堂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击垮的,难道还有谁在幕后操纵一切吗?

便又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你们苦心积虑十几年难不成真就是为了我手中的长剑吧?”

史长风笑道:“你猜对了,但是也只是猜对了一半,你知不知dào



潇客燃趁史长风说话之间一时疏忽,左手袍袖一拂,地上火堆中被烧得火红的炭块,便向史长风飞射而去。

史长风怎么也是没有想到潇客燃会突出奇招,身子后退一步,左手一扬,背上长袍挡在身前转将起来,将潇客燃射来的炭块尽数挡了下来。

再一看时,潇客燃两人已然望着他的反方向杀开了一道缺口逃了出去,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嘴角闪过一抹狞笑又说道:“追。”这才不慢不急追了上去。

若是在平时潇客燃也是不屑于这般偷袭别人,所谓要打就要光明正大的打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稀罕的,可如今是在逃命,哪里顾得什么英雄好汉的行径,要不是史长风有其他属下在场,适才偷袭他之时早已将手中长剑递上去了,就算是不能送他上西天至少也是能刺伤他的,可如今还是逃命要紧。

他们两个边跑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看对方又没有追上来,却是发xiàn

他们并不是那么迫切要追上自己,心中却是一丝不安,若是到了嘴边的肉突然飞了,又有谁不着急呢?可是史长风却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潇客燃素来知dào

这个史长风计谋甚多,一定还有什么玩意儿在等着自己,跑着跑着,心中却是直发毛。

忽然觉得脚下一个踏空,整块地面都沉了下去,潇客燃一惊,又见身边王大力由于身子肥胖,这一下便是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直摔而落,便伸手搭住王大力肩膀,趁身子未失去平衡之时,借助最后一点踏力跃身而起。

可是四周火红的枫叶哗哗响起,向着潇客燃二人包裹而来,只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又被人提将起来,挣扎开枫叶定睛一看,这才发xiàn

两人身子已然处在一张渔网之中,被人吊在半空中,下面是一个黑幽幽的大坑,还不知dào

里面有什么机括。

史长风一行人奔了上来,围着深坑站着,又对着潇客燃便说道:“少爷,这荡千秋的感觉可好,若是不舒服的话,后面还有大把玩意儿等着少爷去尝尝呢?不知dào

少爷可否愿意去试试?”

闻言,潇客燃一怔,自己怎生如此糊涂,黑夜之中生了一堆篝火,那不是要跟别人说自己就在这里吗?

像是史长风这种人要是真的发xiàn

了的话也是不会就此冲上来跟自己过招,定然是设下什么陷阱来叫自己去跳,一遍坐收其利,这下好了,别缠在了这渔网之中,就像是人家板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懊悔,奋力要撕开渔网,可渔网似有韧性,竟然倾尽全力也是撕不开来,反而是越挣越紧。

史长风笑道:“少爷,你就不要白费力qì

了,这网乃是天蚕丝所做,就算是上等兵刃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是你般撕法!”

潇客燃见这网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实在是撕不开的,便又说道:“史长风,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史长风笑道:“数十年前潇亭创建的清风堂能够名扬天下,都是因为有元化神功跟双玲宝剑相辅,我自然也是想要看看这两件宝贝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潇客燃一声冷哼,说道:“你好大的胃口,双玲宝剑和元化神功都是时间难得一见的宝贝,你都想要占为己有,你以为你会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吗?”

史长风说道:“现今你是我的阶下囚,双玲宝剑自然也是我囊中之物,所以它自然不能跟你性命交换,你现在就只是剩下用元化神功来保你性命无恙了。”

闻言,潇客燃一愣还真是老谋深算,想必他在清风堂这么些年对清风堂的事一定是了若指掌,但自己确实不知dào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便说:“我就怕我真的给了你之后,你会立马反悔,杀我以绝后患,那我死得岂不是很冤!”

史长风说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把元化神功原原本本说出来,我向你保证这里不会有人杀你的。”

潇客燃犹豫了一会儿便说:“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史长风继xù

说道。

潇客燃说道:“好,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写给你就是了。”

史长风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元化神功是清风堂不外传的武功秘籍,你自然是了然于胸,只是就你现今这般摸样,还真不知dào

放了你,你还会耍什么花招呢?还是念出来吧,我听听是真是假,到时自然会放了你。”

潇客燃说道:“你也说了,元化神功是清风堂不外传的武学典籍,武功高深厉害,若是此般念出来,叫你的人都给听了去,到时人人都会元化神功,那还有谁愿意听你的话。”

史长风笑道:“这倒是不用你瞎操心,这个我自有办法。”

潇客燃又说道:“要是我不念呢?”

史长风说道:“你没得选择!”手中长矛往上一指,像是要捅向潇客燃的样子,意在威吓潇客燃说,要说他不说出元化神功的口诀的话就要杀了他。

第三十九回 残龙式

潇客燃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凄凉之意。

史长风问道:“你笑什么?”

潇客燃说道:“你要我别把你当三岁小孩,可你却把我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只怕双玲宝剑到了你的手里,你也是无福消受吧,所以你才会想要我的元化神功,不然也是不会大老远跑来清风堂当底细。”

史长风一愣,别人讥讽也是丝毫不以为意,又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你把宝剑和秘笈交出来,我来献给宗主,念在我们曾经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会向宗主求求情,让他大发慈悲,放了你一条生路的。”

“宗主?”潇客燃奇道:“什么宗主?”

“岚云宗宗主!”

潇客燃喝道:“他是什么人?我娘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史长风又摇了摇头说道:“无可奉告。”

潇客燃说道:“既然如此,你带我去见你们宗主,我亲自把宝剑和秘笈献给他,以求保命。”

史长风说道:“你没有资格见他,他也是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将秘笈说出来,代由我交给他就是了。”

潇客燃一声冷笑,史长风如此多的推脱之辞就像是自己这般有的只是敷衍对方,他想必是想要得到元化神功口诀,然后自己练就一身好功夫,再把元化神功功法献给他们的宗主,说不定他还想要做岚云宗宗主而不把秘笈献上去,却把自己给杀了灭口也是说不定的,那样一来,自己说出了元化神功口诀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危险。

想通了此节,便仰天一声长笑,笑声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不禁叫人有些头皮发麻。

史长风又问:“你又笑什么?”

潇客燃说道:“你真要我念给你听倒无不可,不过”

“不过什么?”史长风心中一急往前踏出了一步,就要去扶住潇客燃,只是身前一个深坑,若是再上去的话恐怕就要掉进深坑去了,便又说:“只要你将元化神功的心法念出来,我什么都答yīng

你!”

潇客燃说道:“不过元化神功是我家不外传的绝世神功,如果告sù

了你,你不杀我我爹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所以你想要学的话,就先叫三声爷爷吧!”

闻言,史长风不禁大怒,他听潇客燃此番言语不给他吃点苦头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出元化神功的功法的,便左右喝道:“把他给我放下来,我要看看他是嘴硬还是骨头硬?”

潇客燃迅速将内力灌入手中宝剑之内,全力一挥,套在身上的天蚕丝网竟被生生撕开一个口子,这张网不是凡物,一般刀刃砍上去连刀痕都是看不到,可是潇客燃手中的是稀世宝剑,加之潇客燃注入深厚内力,此时剑锋极为犀利,可谓无坚不摧天蚕丝网也是奈何不可了它。

割开了网后,潇客燃和王大力两人立马直坠而下,潇客燃左手一推,将王大力推了开来,自己的身子反而向史长风扑过来。

史长风横枪一挡,铮的一声,挡住了潇客燃横劈而来的一剑,潇客燃身子顺势往后翻转,落在了王大力身边,一剑挥出,刺入了一个人的胸膛,又与其他人打了起来。

潇客燃心中暗暗叫苦,他们惯使长矛,彼此间配合得又是很有默契,虽说长矛使起来不比长剑来得灵活,但是对方人数便有数十,自己却只有两个,几十条长剑刺来,就凭他手中一条长剑却是难以抵挡。

很快的史长风也绕过了深坑向潇客燃袭来,他的枪法远比他带来的人要精熟得多,内力又深,还有下属助战,这一战显得轻便很多,打得潇客燃连连后退全无还击的余力。

在这黑夜之中,潇客燃本就无法择路,再者先前被史长风的陷阱套住,情知他老谋深算,这附近定然还有什么陷阱,若是再一次被制住的话,恐怕就不会在想这次一样那般容易被挣开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怔怔退着。

潇客燃右臂本就负伤,此时又连番运劲,伤口迸裂,鲜血直流,忽然手中疼痛难当,微微一软,竟然躲闪不及,被史长风一枪刺中左肩。

潇客燃侧过身来,手中长剑一劈,将他手中长矛震了开来,却料想不到的是此时几条长矛又顺着潇客燃躲闪的身法,将各自手中长矛深深插入潇客燃左肩左臂之上。

“啊”的一声惨叫,潇客燃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不顾肩上传来的阵阵疼痛,长剑一挥便将这几条长矛都给斩断,顺势一扫,将这几个人给刺死了,几个矛头却是留在了肩上,急运功将矛头尽数给逼了出来,矛头打在几个急于扑身上前的人身上,立时被矛头夹着的内力震得吐了一大口鲜血倒地身亡。

潇客燃身子一晃,往后退了几步,将长剑插在地上拄着身体,嘴巴一张,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心想:“难道今日我真要丧命于此吗?罢了罢了,他日黄泉路上一定要好好给奶奶,爹爹磕头认错。”

眼见又有几条长矛刺来,潇客燃只觉全身不听使唤,身上的伤口流血过多让他身子抖得厉害,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便闭上了眼睛受死。

隔了半响,却不见有任何长矛向他身上刺来,便睁开了眼睛,确是一个肥胖的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挡下了十几条长矛。

王大力见潇客燃身陷险境,不顾自身安危,扑身挡在了潇客燃面前,十数枚矛头刺入他的胸口腹中,他口中大吐着鲜血,眼见就不能活了,眉头却是皱都不皱一下。

潇客燃见状,立马热泪盈眶,说道:“大力,你你这是何苦呢?”

王大力却是大声叫道:“少爷,你快走啊!”

十数条长矛又用力一压,王大力却是提起一口气来,一声低吼,身子往前一挺,十几个人竟奈何他不得,尽数被弹了开来,这些人不禁往后直摔而去。

王大力身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仰天而倒,潇客燃急忙抢上扶住王大力,见到他已然奄奄一息,心中说不出的痛苦,泪水簌簌流了下来。

王大力却是微微一笑,低沉着声音说道:“少爷,大力无能,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活着去找那些需yào

你的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而逝了。

潇客燃放下王大力的尸身,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极为森冷地盯着史长风看,四周这些跃跃欲试的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扑身上前来杀了自己立功,但是在自己所积的神威之下倒是生怕第一个被潇客燃所杀,怔怔站着不敢上前来。

潇客燃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胸口上点了两下,止住肩上还在不断溢出来的鲜血,右手紧握着手中长剑,像是有哪个不怕死的扑身上前来,他一剑就能劈成两半。

史长风上前一步,嘴角闪过一抹狞笑,知dào

潇客燃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可能有过大的反抗能力,确实不知dào

他此时意欲何为,心中好奇到时想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可以使出来的便站着跟潇客燃四眼相对着。

忽而见潇客燃脸色有异,手中长剑抖得铮铮发响,生怕当真有变,再不犹豫挺枪刺去。

周身之人见史长风袭去,不禁大壮胆色不再犹豫纷纷扑身上前。

潇客燃却是将浑身内力注入长剑之中,隔了怎么一会,手中长剑被自身内力如此一贯,被震得发响,随着内力的输入,脸色自然也是变得难看起来,但是长剑却早已蓄满内力。

见他们扑身上前,长剑一挥,一股浑厚的内力随着剑刃挥舞倾斜而出,一道极为凌厉的剑qì

朝众人腰间射去,这是“天残三式”中的第二式“残龙式”,当日自己手足无恙的时候在狼风岭也只是使用了第一式“天龙式”之后丹田内力就紊乱了好长一段时日,如今身上负有伤。却要使用第二式,无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与史长风他们同归已尽。

“天残三式”的招式不难,杀伤力却极是惊人,但想要躲开倒也不难,而且若是被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逃脱的话,就算自己不死一定也会被他们所杀。

可是就算是清风堂内的人,也是很少有人知dào

潇客燃懂得这些可怕的招式,史长风这些人也是没有预料到的。

在他发射出来之时,史长风大惊之下想要趴下闪开,也是来不及了,剑qì

从他们腰间射过,顷刻之间便像是有万把尖锐小刀刺入身体,眨眼功夫,尽皆倒地身亡。

潇客燃嘴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膝一软,不禁后退了几步,手中长剑立马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胸口处气血又觉得翻腾无比,又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又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晃便到了下来。

“少爷,少爷,少爷你快醒醒,你可不能就这么睡了,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呢,你快醒醒啊少爷。”耳旁传来的是王大力的声音。

潇客燃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好像要再休息一下,好想要多睡一会,可是王大力的声音老师在耳旁嚷嚷着,吵得自己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便幽幽睁开了眼睛。

第四十回 夜来蜜语

此时东方泛白,已然能依稀看得清物事,这才发xiàn

自己是在发梦,眼前哪有什么人在呼唤自己啊。

突然心中又是一怔,侧过头来,看到王大力正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旁,见他脸上带着浅浅微笑,死时并无太多痛苦,显是死前他觉得他保护了自己,是他尽的最大的忠职,再无遗憾,死得也算是瞑目了。

想到不久前才向他的母亲承诺要为他找一个他称心的媳妇,如今阴阳已隔,自己的承诺已成为空口白话,心中一阵酸楚,欲哭无泪,欲说不能,就这样正正看着王大力的尸身。

隔了半响,潇客燃双手支撑着地面坐起了身子,双膝微屈,跪在了王大力面前,对着王大力说道:“大力,我潇客燃欠你太多了,今生无以为报,但是我答yīng

你,只要我不死,定当为你母亲报仇雪恨。”

他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试了好几次,手足皆是无力,起不了多久便又摔了下来,心中不禁想道:“上次在狼风岭时候,那一招便折磨了我好长一段时日,如今还不知dào

要折磨我到何年何月才能复原。”

他放眼过去,四下横七竖八躺着尽是尸体,鲜血流满一地,将满地火红的枫叶染成了深红的一片。

漫天的腥臭味伴随着凉风扑鼻而入,令人几欲作呕,潇客燃无奈,想要离开却哪来的气力,便就地打坐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感觉舒畅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睛,此时天色渐明,鸟儿鸣唱,争相出来觅食。

潇客燃吐了一口浑气,在双玲宝剑的支撑下勉力站起身来,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大力。

先前打算想要把他给埋了,但想想坑还挖不够深,恐怕自己就先睡上了,心中一狠,只能讲王大力留在这里了,心中虽说过意不去,但也不再犹豫转身就走。

史长风一伙人呈圆形躺在四周,潇客燃无法绕转过去,最终没有办法,只有踩在他们的尸体上过去,此时鲜血已然结淤,潇客燃一脚踩上去,淤血夹着枫叶黏在靴子上,加之自己满身血污,浑然就是一个血人。

他握着长剑,一步拖着一步望南而走,史长风能够找到这里,想必其他人迟早也是会找来的,如若再被人发xiàn

的话,莫说张孙桐,就是一个小喽啰也能将自己横尸当场。

他缓步行了一段路程,眼见就要行出枫树林了,耳旁传来微微声响,再近一点时,便听得清楚,这是潺潺溪流之声,沿着山间小路行了过去,绕过几棵大树,果然发xiàn

一个山涧,溪流哗啦啦作响,清澈见底。

潇客燃上前去身子伏在溪边,双手捧了些水喝下杜仲,一阵清凉传遍全身,不禁觉得全身舒畅无比,此时他伏在水面之上,看着水中倒影狼狈至极,不禁暗自讥讽,摇了摇头,脱下身上衣裳,洗去血污,又从衣袂上撕下一块布来,重新包扎伤口。

包扎好了之后,不禁松了一口气,适才为了忍伤口的疼痛,出了一身冷汗,便又把双手伸入水镜之中,想捧一些水来洗洗脸,但在水镜之中看到了自己那张戴在面具的脸孔,心中一阵感慨,缓缓抬起手来,将面具摘了下来。

水中一个四方脑袋,眉清目秀,颇为俊雅的脸在水波中闪动着。

小时候被逼着戴上面具之后,还时常在无人的时候偷偷在铜镜中看过自己的脸,随着戴面具的日子长了,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最后越来越少去看自己的脸了,这几年几乎都不曾去看过一眼了,如今再看时,却又有些不认识了。

心中好一阵感慨,便大把大把把水往脸上浇,痛痛快快洗了一个脸后,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的脸有点血色全无,也不知dào

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戴着面具的缘故才使得皮肤白皙,还是这两天连番厮杀,受了重伤以致脸色苍白的?

看着这一张发了十几年才换来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脸,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成果,不禁都看呆了。

突然心中一怔,抓起长剑便向身旁岩壁贴去,探出头来朝着石壁空隙瞧去,只见两个农人卷着裤管背着锄头有说有笑从他身边走过。

潇客燃见识两个早起下田的农人,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番厮杀,使得他战战兢兢,一有风吹草动便是一惊一乍,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一声叹息,感到省心疲惫,倚在身旁一块岩石之上,头仰对天,只见蓝蓝的天上,白云飘荡,不知会飘向何处,亦不知何时消散。

心中又是一阵悲凉,想起奶奶父亲已然逝去,自己还是一个被人追杀的无家可归之人,心中说不出的痛苦,若是这时去秋水山庄求救的话,想必秋水山庄一定会安置自己的。

只是在他看来,秋水山庄未必是张孙桐的对手,何况在张孙桐身后还有一个岚云宗在操控着张孙桐,此番去秋水山庄定然会害了他们,自己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姑娘跟着自己遭罪,所以这秋水山庄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了。

躺在那里不多时,腹中咕咕直叫,原来自己一宿未食,此时饥饿难当,又见水中几条鱼儿正欢快畅游,心中一喜,拔出手中长剑一剑刺去。

潇客燃此时丹田之处空荡荡的,一口真气也是提不上来,但是他剑法依然精准,再一次将长剑提出水面之时,一条鱼儿便在剑刃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又在附近找来了些枯枝败叶,取出火石点燃了枝叶,烤起了鱼儿,饱餐了一顿之后,又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重新戴上了面具拄着长剑继xù

往南走了起来。

在这乡间小路上,倒是见到过几波衣衫简朴的山野村夫,只是他们瞧见自己是那个神情,潇客燃觉得很是不自然,像是在看什么逃犯,或者逃荒之人似的。

这才想了起来,自己这般在这里行走着,路过的行人对自己的印象一定十分深刻,若是张孙桐找来,这一问之下,自己的行踪便给泄露了。

心中一惊,勉力寻了些没有人经过的小路走,又行了一段路程,见天色已黑,前面不远处适好有一间破旧茅屋,便上前行去。

推开屋门,叫道:“有人吗?”见这茅屋破旧不堪,几处房顶已然破开,料是无人但还是喊了一声,见无人回答,便也就不再理会,见茅屋颇为宽敞,西首还有一堆茅草,正好是隐身驱寒之处,便上前躲在了草堆之后,准bèi

在这里度过一宿。

他此时伤势未愈,盘膝而坐,双手打起几个法诀,就此调息吐纳。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睡意甚浓,便倒在了草堆上睡了起来。

“二哥,二哥,你在这里吗?”声音颇为轻柔婉转。

潇客燃一惊醒了过来,才知dào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他透过茅草的间隙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小心翼翼行走着,在茅草屋中轻轻呼喊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忽然在茅草堆中跳出一道身影,他捧着好些茅草往上空一抛,冲着那个女子扑来。

女子一声惊呼,定睛一看,不禁嗔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想要吓死我不是!”

原来这人是一个男子,也是他心中的二哥,又见那个男子说道:“谁叫你这么晚了,还让我在这里苦等,这是对你的惩罚。”说着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潇客燃一愣,原来是一对爱侣在这里私会来了。

只见那个女子竟豪不反抗,任其搂抱,又说道:“我要等我爹睡了才敢偷偷出来见你的啊。”

二哥说道:“那你爹睡了这就应该好好陪陪我了吧?”说着两个人就在茅草堆边坐了下来说着甜言蜜语。

潇客燃心中一怔,原来是一对男女在此私会,见他们样子亲密,像是一对相恋甚久之人,不禁转过头来不愿再去见他们不足与外人言的甜言蜜语。

回想起当初在凤阳楼跟陆静柔相识的情形,再到后来两人一块儿嘻嘻闹闹的样子,心中甚是怀念,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境遇,心中一酸,对在茅草堆另一边正亲亲我我的男女倒是羡慕之极。

突然闻得“唔唔”之声,潇客燃心中一惊还以为发xiàn

了什么事,转过身来一看,却是两个人嘴唇对到一块儿去了,那个男的一只手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放在女子的衣领上。

女的双手紧紧握着他那放在自己衣领上的手,将它挣了下来,又说道:“不不要,二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怎么了?你厌我啦?”二哥急道。

女的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的,你好得很,可可要是让我爹知dào

了他非打死我不可。”

闻言,男的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就是不知dào

我是哪点得罪你爹啦,他就是不肯承认我这个女婿。”

女的吃了一惊,说:“他他”却是说不下去。

男的急忙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握在女子的手臂之上,说道:“他都说我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一定改,改到他接受我为止。”

第四十一回 血浓于水

女子缩了缩身子说道:“二哥,你弄疼我啦!”

男子一惊,急忙放开了手说道:“妹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你不要怪哥哥粗心啦!”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会怪哥哥呢?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把话说清楚。”

男子又说;“你倒是快说啊,你爹都说我什么啦?”

“他”女子转过身来忸怩不安地说:“他说你是一个种田之人,没有啥出路,跟着你只会受一辈子苦,所以所以”话到后来都不敢再说下去啦。

“原来如此。”男子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怪不得每次问你你都不肯说,可是我自认勤恳顾家,对待你真诚实意,难道这还不够吗?”

“够够”女子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嫁嫁给你我无怨无悔!”说到最后声音已然细不可闻。

男子说道:“可是你爹却是不肯啊!既然他想要为你找一个富贵人家,不如我们就此分开吧!”

闻言,女子不禁一怔,说到:“你你这么怎么快就放qì

啦?难道你曾经对我许过的山盟海誓都是骗我的吗?”

“不不是,我没有。”男子急忙说道:“我又怎么会骗你呢?只是你爹”想到她爹的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女子又说道:“我知dào

我爹是偏执了点,只要你请媒人多上门谈几次,我爹一定会同意的。”

男子说道:“你爹眼中只有钱,这村子前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就算是再如何找媒人去说亲也是没用的啊。”

“有用,一定会有用的。”说得却似没用底气一般。

男子却只是不住摇了摇头。

女子见她心爱的人心灰意赖,心中一急,说道:“你你把我要了吧,就算我爹真就把我打死了,我也认了。”

“不行。”男子说道:“怎么说我也不能害了你。”

“我我愿意。”说时女子脸上早就是一片绯红了。

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了身来,背对着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早就知dào

你爹的性子,我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放牛小子,你爹如何看得上眼,我想我们是今生无缘啊,不如放手算了。”

闻言,女子犹似大梦初醒,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原来你早就打好退堂鼓啦,只是不好说出来,这才借我爹的名义要抛弃我啊。”说着转过身来呜呜哭了起来。

“不是。”男子转过身来安慰那个女的说道:“妹子,你不要哭,我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整个心都乱了。”

女子说道:“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哭做什么?”不禁耍起了小性子。

男子抬起手来对天发誓:“我发誓我心中就只有妹子一个人,再无他人,只要你能过得好,我别无他求。”

躲在一旁偷听的潇客燃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个女人的父亲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猥琐老头,只可惜我也是一个自身难保之人,不然倒是可以帮你们一把。”

只听得女子又说道:“那你就快想想办法啊。”

“我想,我想。”男子情急之下便说道:“我这就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女子又说道:“你没有银子,我爹说什么都是不会放人的。”

闻言,潇客燃一愣,这不是给人拨冷水吗?在别人心急之时偏要说些丧气话,不禁让他想起了这些年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纪小可,其说话语调就是一个样,如今看着这对男女,这才恍然大悟,纪小可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可谓是比天高比海深,自己却一直只是觉得她是小孩心性罢了,不怎么去理会,若是以后再能见到她一定要好好安慰她,不要让她伤心才是。

忽然又是一怔想道:“不知dào

小可怎么样了,以她的功夫跟那阴阳怪气的毒粉,想必张孙桐也是奈何不了她才是啊。”

然而又听到那个男子说道:“那那我把我家的牛卖了,到你家去下聘如何?”

闻言女子也是吃了一惊,说道:“那怎么行啊,以后还要怎么生活啊?”

男子心中一紧,说道:“那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

女子说道:“依我说,你你便把我要了,到时到时我有了你的孩子,我爹再生气也是发过火就是了。”说着脸上又闪过一抹红霞。

男子说道:“这怎么行呢?这这也太难为你啦!”

只听得女子说道:“不,只要能让我们在一块儿,再大的苦,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够忍受。”说着便伸手要去解开衣裳上的衣扣。突然砰的一声响,原本破损不堪的木门被撞开了,一个微驼的瘦小老人手持压根粗大的木棍站在大门口,身上衣衫被洗得泛白,眼中却有不尽怒火,丝丝盯着茅草堆边的男女看。

闻声,二人均是吃了一惊,女子又叫道:“爹。”

“不要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散德败行的女儿。”说着手持着木棍便向他们行来。

两人心中暗自叫苦,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是好,女子只是吓得躲在男子身后不敢正眼去看他爹,男子确实怔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将要面对这扑身而上的惩罚。

老头气冲冲走到男子身前抡起手中木棍二话不说便向他劈落,那个被称为二哥的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东躲西藏,却也丝毫不敢反抗老头的棍袭。

他用手挡住脸面,以致不让脸面被老头打到,可是脸上神情痛苦难堪显是被老头打得疼痛无比。

潇客燃在草堆后见这老头显是气极,可是下手处却又显得力不从心,显是年老体衰之象,可是男子正值壮年,身材魁梧,只是生性憨厚却也丝毫不敢反抗,只是懂得躲闪,挡在女子身前为她挡去棍棒之苦。

几人绕着茅草房乱窜,老头只是想要把人往死里打,出出心中恶气,想不到蓦然出茅草堆后伸出一只手来,往老头腰间点去。

老头正打得狠时,哪里会去看到这只手的,待得身上穴道被点时,心中一惊,想要躲开之时,身子哪里动弹得了。

这对男女见老头不再把棍棒向自己身上挥来,身子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又看到他身后走出了一道青衫身影,见他装束古怪,手中还有一柄长剑,心中一怔,男子不顾手中疼痛便带着女子往门口奔去。

潇客燃喝道:“站住,否则我先把他杀了。”说着将长剑抽出来加在老头子项上。

女子转过身来,眼见自己的父亲命在旦夕,自己如何能走,便挣开了男子的手奔到潇客燃面前跪了下去说道:“大爷,我求求你,你不要杀我爹,要杀就杀我吧。”男子此时竟然也跟着跑到潇客燃面前跪了下来。

潇客燃心中一愣,这“少爷”被人叫惯了,如今的“大爷”倒还是有些不习惯,但也不理会这许多,指着男子说道:“你呢?想要他死还是你死。”

“她爹要是死了,她也会哭得很伤心的,我不愿意看到她伤心。”男子看了看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又对潇客燃说道:“大爷,我也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放了他们吧,你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好了。”

潇客燃也是一愣,他们爱的死去活来,却是受到这个糟老头的百般阻挠,如今遇到危险,为了顾及对方心绪,付出也真是大啊。

便指着男子喝道:“好,那你先把衣衫脱下来。”

男子一怔,他一个乡下放牛之人,一件衣衫对他来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如今要他脱下来,到底意欲何为,一时不知所措,便呆呆跪在那里不动。

潇客燃不知他的心绪,又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脱了,不然我就先把她的衣衫脱了。”说着就欲八艘伸向那个女子。

男子一怔,急忙叫道:“不要,我脱,我脱就是了。”说着急忙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潇客燃接过他手中的衣裳,又把手中长剑插入土中,剑刃极为锋利,轻轻一下便是入土三寸,老头儿穴道虽然被点,依然吓得全身发颤,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

潇客燃又对着老头儿说道:“看来你福气不错,女儿女婿都愿意为你去死,今天大爷我高兴,就不杀你了。”

老头儿说道:“我我”说了半天却是只说出了一个“我”来,其他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什么?他不是你女婿。”潇客燃眼中精光一闪,揪着老头儿的衣领喝道:“难道你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这可就怪不得大爷我了。”说着又对那个女子说道:“来来,快陪大爷我到那边快活快活。”

老头儿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不不不,他是我女婿,我女儿也已经嫁给他为妻子,才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大爷,我求你行行好,不好拆散他们。”心中虽有万般不喜欢这个女婿,可是又怎么忍心见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糟蹋,以后还要她怎么做人啊。

潇客燃又对男子说道:“这可就怪了,你小子好没规矩,既然见了岳父大人,为何不叫岳父也不磕头啊。”

闻言,男子当即向老头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念叨着岳父,念个不停。

潇客燃又说道:“奇怪奇怪。”

第三十二回 易装

男子一惊又说道:“有有什么不对的吗?”

潇客燃问道:“她当真是你媳妇,你没有骗我?”适才他们的话他在草堆后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便又戏耍了他一下。

男子说道:“真的没有骗你,她真的是我媳妇!”说着一把将她楼入了怀中。

潇客燃又说道:“既然你们是夫妻为何不行夫妻之事,去,你抱着她到那边洞房去。”说着指着适才自己藏身的茅草堆后面,又说道:“若是敢欺骗于我,我便先杀了他。”说着又把长剑在老头儿眼前晃了晃。

男子一惊说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一把抱起了那个女子便往草堆行去。

潇客燃心中暗暗好笑,这老头儿是一个爱钱如命的老顽固,若是好言相劝,恐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未必就会回心转意,索性吓他一下,让他承认男的,心中又怕他事后反悔,便先叫这两人在这里先洞房,想必以后也就不难了。

今日在潇客燃落难之际遇到了他们,算是彼此间的一丝缘分,事情也就办到这里,再也不能帮他们其他什么了,以后的事就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贞操对一个女子来说那是何等重yào

的事啊,不然的话起先那个女子也就不会拒绝那个男子了,如今女子已然失去了处子之身,而且还是在这老头儿面身边行的事,想必事后她爹就是想要在刁难,也是不敢怎么样了。

想到得yì

之处,不禁笑了出来,笑意牵动身体,双臂有隐隐传来阵阵疼痛,潇客燃立马面露难色。

又见茅草堆后簌簌有声,自己不想再去探个究竟,握着那个男子给自己的衣裳就往门口跨步而去。

走了几步有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衣衫,觉得这样虽说是助了他一把,了却了一桩大事,可是就这样便要索取别人的衣衫,也是无异于拦路抢劫,便转过头来,剑鞘一戳,点中了老头子胸口上的穴道,老头子顿时晕了过去。

潇客燃又从身上掏出了一锭碎银,向着茅草堆后轻弹而去,就权当作是自己跟他买衣裳。

同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处将衣衫换上,见着自己原本的衣衫已然破烂不堪,便又撕下了一块布来,包裹着双玲宝剑,又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如此改头换面,若是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是站在奶奶父亲面前他们也是未必就能认得出自己来。

如今改了一番,看着四下无人,一股孤独之意涌上心头,几欲不能喘息,心中甚是不忍,便又将面具戴了回去,可是戴回去之后,又觉身上衣衫换了,手中长剑隐了,脸上面具要是不摘的话,照样还是要被人认出来的。

便趁了天黑的时候就附近一家农舍又找了一件斗笠戴在头上遮去了脸面,又一直南下了。

他此时身负有伤,丹田内力空荡荡,几日下来也就只是走了几百里路。

他不想要去秋水山庄拖累人,又不知dào

该往何处,只是知dào

现今之际还是远离清风堂,避开张孙桐。

一日响午,他在一处乡间小道上看到了一间凉棚,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在那里张罗着,便上前要了几个馒头和一些茶水吃。

潇客燃吃饱了之后便要那个伙计算账,只听得那个伙计说是六分钱。

潇客燃往身上一掏,便掏出了一锭碎银来交给伙计。

伙计一看,便说道:“哟,客官,你这么大一锭银子我可找不开。”

“那”本来他想说“那就赏给你了”可是往身上一摸,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然只剩下这一锭银子了,想到自己此时乃是落难之际,哪能再像以前那般阔气,若是把银子给了他,那之后的日子自己还要怎么生活啊,便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好。”

伙计说道:“您就没有碎钱了吗?”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不如我到镇上换了碎钱回头再还你。”

伙计很是为难的样子,说道:“客官,你看我这是小本生意,要是要是”他想要说要是人一去不回头,那可怎么办,可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潇客燃哪里听不出他言下之意,便说道:“我决不会亏了你的钱的。”

“这这”伙计正危难之时,几个手持大刀的汉子走了过来,只听得“砰砰”几下声响,将手中兵刃掷于几上,叫道:“小二,上茶。”

那个伙计一急,眼看那边又来了客人,这边的人还没有把帐结了,一时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只听得又有人说的:“这几天还真是想要把人你累坏了,还不知dào

要找上几日呢?”

又有人说道:“你说我们这样大范围的找都找不到人,难不成这潇客燃还当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闻言,潇客燃一怔,侧目过来见是一群穿着清风堂衣饰的汉子,心中一惊只求速速离开,便低沉着声音说道:“算了,剩下的就赏给你了。”声音低沉意在让别人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来。

伙计一喜,连声道谢。

潇客燃转身就走。

那个伙计便急忙朝着那一行人走去了,对着这几个大汉说道:“几位客官,你们要点什么?”

一个精明之人看着潇客燃这边有些古怪,便说道:“见你这么欢喜,他赏你银子啦?”

伙计笑道:“是啊,他是过路之人在小店吃了点东西,银子却是找不开,所以便将银子赏给了小的了。”

那人见潇客燃一身粗布麻衣,身上能有什么让人找不开的银子,行踪有事古怪之极,倒像是在躲闪自己似的,手中还有一个布包,倒似一柄长剑,不禁叫道:“潇客燃。”

闻言,潇客燃一怔,不再犹豫,身子一闪,便向树丛奔去。

那人起初也只是试探一番,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真的惊慌起来,心中已然明了,便叫:“追。”

潇客燃这几天修养伤口渐渐愈合,内力也是恢复了几成,若是上前杀了他们的话难保有高手后援,还是走为上策。

他在树林中奔了一段路程,见无人追上来,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倚在一棵树上略作休息。

忽然一道身影向他扑来,他大惊之下,身子一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定睛一看,却是张孙桐。

清风堂的联络信号可谓一流,既然食材那几个人发xiàn

了自己的行踪,很快就能传出去,只是潇客燃没有想到找来的人既然会是张孙桐,见他脸上一抹狞笑,口中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潇客燃看你这回往哪跑!”

潇客燃站起身来,说道:“原来你还没死啊?”

张孙桐说道:“你都还没死,我也怎么会死在你前面。”

潇客燃一声冷哼,说道:“我死不死我是不知dào

的,不过你是离死不远啦。”说得甚是得yì

,显是史长风的话让他知dào

张孙桐不过也是被利用罢了。

张孙桐喝道:“就凭你?”

潇客燃说道:“不用我出手,自然会用人要你的命的。”

闻言,张孙桐不禁大怒,大声喝道:“死到临头,坠海这么硬。”身子一动便向潇客燃扑身而去。

潇客燃忽然指着张孙桐头顶叫道:“叔叔,你来啦,快,快杀了他。”

张孙桐一怔,情知江誉鹤轻功绝顶,来去无声,若是他来了动起手来既然伤不到自己也甚是麻烦,他想要将潇客燃从他眼皮底下带走也不是很麻烦的事,便急忙调转身子回过头来望了望。

可是哪有什么人,这才恍然是呗潇客燃骗了,回过头来这时才发xiàn

潇客燃已然奔出了老远,便不再言语奔了上去。

潇客燃说道:“张孙桐你大老远追我做什么?难不成双玲宝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yào

!”

张孙桐说道:“既然知dào

,还不把双玲宝剑交出来,老夫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斩草要除根,潇客燃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张孙桐坐不住要出来寻找自己,想必也是怕今后自己会成为他心腹大患才不得已为之,如何会相信他会放过自己的,便说道:“你这是何必呢?他日死后还不照样是白骨一堆,要追着我满山跑,岂不是很累。”

张孙桐说道:“这几不用你来瞎操心了,还是乖乖把双玲宝剑交出来再说吧!”

潇客燃说道:“你这样追着我不放,还不如回家守着你的宝贝儿子,给你留一条根吧,要不然你儿子就要被人千刀万剐了。”他不知dào

张大柱已被潇剑萍所杀,又知dào

他这个清风堂堂主的位置是坐不稳的才这般说道。

闻言,张孙桐不禁大怒,被人说中了自己的痛处心中一阵酸苦,喝道:“潇客燃,你不要乱说八道,小心我将你千刀万剐。”说着一掌劈出。

潇客燃斜身一闪,多了过去,可是左肩依然被他掌风边沿劈中,胳膊处又隐隐传来阵阵疼痛,便说道:“我是好心劝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张孙桐此时心中极是愤nù

,见他死期将至,便不再言语,心想:“今日你是逃不掉的,到时我非要把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第四十三回 坠崖

潇客燃一路往前奔走,其中林木杂生,倒也是奔得不够快,可是张孙桐也是受到林木阻碍,只能紧跟在潇客燃身后,不多时候潇客燃奔出了树林,眼前是一个湖泊,潇客燃却也并不犹豫便向左边奔去,可是这时张孙桐的脚步却是要比潇客燃的来得快,眼见就要追上他了。

潇客燃听的身后破风之声越来越近,情知形势危急,便大声喊道:“张孙桐,你别想得到双玲宝剑。”说着竟然手中包着粗布的长剑往湖心一掷,长剑迅速往湖心抛去。

张孙桐一惊,哪有半点犹豫,双足一蹬,便往湖心跃去,抓住了潇客燃扔出去的布包,又在水上连点数下这才回到了岸上,打开一看,却只是一把普通长剑。

见被潇客燃耍了一回,心中大怒,又抬头见潇客燃已然跑得甚远,便发足全力奔去。

潇客燃为了耍去张孙桐也是全力奔跑,可是湖泊的另一边又奔来一队人马,他们向潇客燃包抄过来。

潇客燃身子刚恢复不久,奔得急了,胸口又是隐隐作痛,若是要冲开一条血路只怕是不易,身后还有张孙桐在追击,恐怕到时就真的逃不掉了。

便掉头湖岸上奔去,奔了一段路程,转入了一条山道,山势渐行渐高,眼前雾气渐浓,白茫茫的一片,依稀只能看得清眼前丈许远的景象,潇客燃心中暗自叫苦,在这被人追袭的时候怎么会选择了这种途径,这种路对自己极是不利,若看不清方向的话,一时间就会被人追了上来,到时自己可是插翅难飞。

忽然心一怔,急忙停下了脚步,只觉得脚下碎石哗哗直响,眼前是一个山涧,下面云封雾锁,也不知dào

多深,只是知dào

适才停下脚步时滚落的碎石,此时全不见有回声,心中自然大惊。

此时张孙桐见潇客燃停下脚步,知dào

前面定有蹊跷,便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才发xiàn

了前面的山涧,便说道:“潇客燃,你这回还想要往哪里跑?”

潇客燃说道:“我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跑啦?”口中还在不停喘着粗气,却又不肯服输。

张孙桐伸出手来喝道:“双玲宝剑哪里去了?”

潇客燃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我藏起来了。”

张孙桐喝道:“你藏哪去了?”

潇客燃说道:“你这么大吼大叫的,我当然会害pà

,所以就忘记了,欣许我哪天要是想了起来再告sù

你不迟。”

闻言,张孙桐更是气怒,双玲宝剑是清风堂宝物,更是武林至宝,潇客燃又怎么会忘记的,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潇剑萍是这般贱骨头,你也是不例外,软的不吃,偏要啃硬的。”

潇客燃一听到潇剑萍的信息,心中不禁一震,当日自己没有救他的能力,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到潇剑萍的事,心中如何不急,便问道:“你把萍儿怎么样了?”

张孙桐说道:“她被吊在那里都这些时日了,你说她能怎么样?想必尸体也已经臭了。”

潇客燃冷冷说道:“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你竟然如此待他,也太狠毒了吧!”

张孙桐说道:“她杀了我儿子,我要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再不把双玲宝剑交出来,我要你比潇剑萍痛苦上千倍。”

潇客燃既是暗暗叫绝,又叹息潇剑萍的无辜丧命,便大声说道:“你这是罪有应得,活该你绝后,而你也是不远啦!”说着脸上却是透有是喜是悲的微微笑脸。

张孙桐说道:“你爹才是咎由自取,我多次劝他称雄武林,他却是不肯,还说我野心太大,清风堂有这个能耐,为何不可?如今我不过是取代他的位子罢了。”

闻言,潇客燃一怔,说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统一天下,却又能如何,最后还是一堆黄土罢了。”

张孙桐喝道:“放屁,你个黄毛小子懂什么,武林霸主,人人俯首称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与之相抗,无上至尊的荣耀岂是你所能懂的。”

“那可是皇帝的架势,看来你是想要当皇帝啊?”潇客燃对着张孙桐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先恭喜你身披皇袍荣登金銮宝座啦,不过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皇帝也是人,百年之后一样要尘归黄土,何况你是过不了百年的。”

之前听史长风的话知dào

张孙桐也只是他们一颗棋子罢了,潇客燃觉得他这般劳苦最后还不是一场空梦,心中念在过往一丝情义上便提醒了他一下,可是这在张孙桐听来,不过是因为自己将他父亲杀了,有无计可施这才想要吓他一下,离间清风堂内部的关系罢了,便答非所问地说:“双玲宝剑到底在哪里?”

潇客燃见他鬼迷心窍已然无药可救,便说道:“我都说了,我忘了,你要我想起来还是先叫我三声爷爷吧,我听得高兴了,或者还能想起些什么来。”

张孙桐喝道:“你放屁。”

潇客燃大笑道:“我放屁你也能知dào

啊,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以前潇客燃觉得老天待他不公,最后变得性情冷漠,如今心结解开了,还见到有人比他还要可怜,心中大生怜悯之意,但是那人却是要杀自己,心中又是一番无可奈何,还是打不过人家,最后又同情起了自己将要死去,便想要在这将死之际气死一两个人也是痛快,就越说越是快意。

张孙桐气得胸膛都快要炸开了,指着潇客燃大声骂道:“你再不说,我一掌把你打下去,叫你粉身碎骨!”

潇客燃说道:“你少来吓我,黄泉路上我会找你儿子报仇的。”

张孙桐气得基于吐血,不再跟潇客燃废话,身子一闪便向潇客燃扑去。

潇客燃说道:“你想要当皇帝就慢慢发你的春秋大梦吧,我死也不会把双玲宝剑交给你。”说完身子一跃,竟跳下了山崖。

张孙桐上前一看,山涧云封雾锁,哪里看得清什么人影,心中正急潇客燃还没有将双玲宝剑的藏剑之地告知他,可是又想想双玲宝剑从此失落,就算是自己得不到,别人也是得不到的,再者潇客燃在这等悬崖峭壁摔了下去,多半也是不能活了,心中稍安,不会再有人来威胁到他了,想到这里,不禁哈哈笑了出来。

不久之后,张孙桐便带着所有的人赶回了清风堂,这些日子为了追赶潇客燃,他耽搁了很多要事,他才占了清风堂不久,若是再不打理,生怕真的会发生什么变故来。

到了清风堂的大门口,他第一个想要看的就是潇剑萍的尸体,可是大寨门前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腐烂发臭的尸体,一看就知尸体是被人解开了绳索,放了下来,心中不禁大怒,是谁如此大胆竟没有他的同意就私自主张将人放了下来。

找来了一些留守在清风堂的人问话之后,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不禁大怒。

原来潇剑萍见潇客燃逃得走,即使没有将老妇人临终前的遗言告sù

他,心中已然很是欣慰,闭上了眼睛垂下头来等着死。

只听得有声音传来,那是人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其中夹杂着其他的声音,像是有人开始搬运尸体,可是潇剑萍此刻神志已然模糊哪里听得进去这许多,只是想要随便来一个人,给她来个痛快。

又隔了半响,一个声音喝道:“潇客燃呢?”若是潇剑萍意识清醒的话定然听得出这是莫问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惊慌地说:“他他逃走了。”

闻言,莫问一把楸住那人的衣领说道:“那张孙桐呢?”

那人急忙说道:“他他带着弟兄们去追了。”

莫问一愣,旋即又说道:“好,好。”忽然拔出了手中长剑一剑挥出,几个站在身旁之人竟然立马毙命。

莫问又一剑刺向潇剑萍手中束缚,将她拥入怀中,潇剑萍悠悠转开眼睛,见他眼中尽是脉脉之意,正欲说话,只觉眼前模糊一片,便晕了过去。

当潇剑萍再次醒过来之时,发xiàn

顶上是土壁,一眼望去,自己已然身处在一个山洞内,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脑中勉力回忆起先前的事,只觉得在自己最后昏迷之前好像是看到了莫问,至于他是如何带着自己离开,有事如何来到这里的,自己一概不知。

又听得洞口处传来脚步声响,光影闪烁,又有人进来了,心中一惊,便又倒了下来假装尚未苏醒。

只见莫问一只手拿了一柄长剑,另一只手抓了一些草药,在潇剑萍身边蹲了下来,将手中长剑和药草放在一旁,看着潇剑萍那苍白的脸色,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萍儿姑娘,得罪了。”说着伸出手来就欲去解开潇剑萍衣领上的衣扣。

突然一怔,一只手往他腰间撞去,待得他要闪开已然不及,腰间穴道已然受制,身子不得动弹。

潇剑萍一把拔出了适才莫问放在身旁的长剑,这把长剑对他来说甚是熟悉,便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的娉婷剑,她把长剑架在莫问项上,说道:“你这个叛徒,还想要做什么?”语气冰冷得不禁叫人发寒。

第四十四回 逼毒疗伤

莫问穴道被点,潇剑萍的长剑又是架在自己项上,只要她心念一动,莫问定然血溅当场,便说道:“我只是想要为你疗伤,解开你身上的剧毒罢了!”

潇剑萍奇怪他怎么会知dào

自己先前就在自己身上撒了毒粉,便说道:“不用你在这里瞎操心,我才不会被你所骗呢?”

莫问说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动了真气,还有你身上的毒,已经耽搁了很久了,若是再不解掉的话,恐怕神仙难救!”

潇剑萍也不去搭理他的话,又问道:“你靠近我有什么目的?”

莫问说道:“因为因为你救过我。”

潇剑萍冷哼一声,说道:“你会知恩图报?你愿意当叛徒去跟随张孙桐,如今还敢在这里跟我说这话。”

莫问说道:“几天前他要我去做一件事,看他说得甚是惶急的样子,我以为事情很是紧要,可是没想到到了那里之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做的,心中一时也是很不解,觉得事情不对便匆匆赶了回来,没想到他在寨门前拦下了我,说是清风堂已然易主,要我跟随着他,我本不肯,可是他手中有你的长剑,他诱我说我归顺他,他酒吧手中长剑送我,当时我知dào

拟定然落在他手中所以才假意归顺他,以趁机救你。”

潇剑萍喝道:“你还敢继xù

编谎话来骗我。”

莫问说道:“如果我想要骗你的话当时我就不会要他带着我去找你了,应该躲在一旁更是。”

潇剑萍说道:“原来还是你带着他去找我的,害的我想要走都走不了,你该当何罪?”

莫问说道:“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如果萍儿姑娘觉得我做错了的话,尽可一剑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潇剑萍手掌一动,就欲杀了他,可是若他说的是真的话,那自己岂不是错杀了一个好人,倒是自己的罪过,心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便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却丝毫没有一点辱节,传出去还想要怎么做人?”

莫问说道:“那不过世间的繁文缛节,我对这些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能够救出你,其他的并不重yào

。”

“你”潇剑萍气怒之下,胸口气血翻腾,竟直冲天灵,顿时头脑发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莫问伸出手来将潇剑萍扶住,问道:“萍儿姑娘,你没事吧?”

“你你”潇剑萍悠悠睁开了眼睛,心中更是大吃一惊,适才自己明明将他穴道封住,虽说重伤之下,手指无甚真气贯入,即使这样常人没有两三个时辰也是解不开穴道的,可没想到自己才点了莫问这一会功夫,竟然就被他冲开了穴道,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被自己点中穴道,功夫已然到了能挪穴移位的境界,适才假意受制,还愿意死在自己手中只是为了自己不受惊吓而已。

目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就算是潇剑萍也未必就能有这般功夫,眼前这个搂着自己之人却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神功,内心不禁怦怦乱跳起来,眼前又觉得天旋地转,便彻底晕了过去。

当潇剑萍再一次转醒之时,发xiàn

自己已然身处一个草棚之中,身子浸泡在一个木桶之中,身上衣衫全被人脱了去,大惊之下,就欲起身,发xiàn

一双粗大的手,抵在自己背后,缘故浑厚的内力,缓缓流入自己体内。

“心神意定,心无旁骛,专心调息”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潇剑萍听得出这时莫问的声音,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这股内力正缓缓传入自己的四肢百骸,体内说不出的舒服,又闻到有股淡淡的药味,是这浸泡身子的水传出的味道,知dào

此时莫问是在帮自己祛毒疗伤,心中一时无奈,便闭上了眼睛顺从他的意思调息起来。

莫问又陆续传了几句内家心法要潇剑萍兀自修liàn

,潇剑萍都是一一就允了。

莫问见潇剑萍心神已然平静下来,心中不禁谈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静心为她祛毒疗伤,只见得两人头顶上白烟蒸腾,已然练到了紧要关头,忽然潇剑萍猛然睁开了眼睛,心下忽而变得急着不安,胸口之气逆转起来。

只见得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道:“震摄心神,凝心静气,专心运气。”

潇剑萍听着脚步声渐进而又急促,显是来者不善,两人又到了紧要关头,若是把持不好的话,唯恐有性命之忧,又听他如此说来像是有必胜把握似的,心中想道:“算了,今日若是真的丧命于此,也是命中劫数。”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其自然。

远处二三十个大汉各持大刀脚步轻盈,身手敏捷向潇剑萍这边的草棚奔来,见他们身上个个都是清风堂的衣饰,显是张孙桐派出来搜查的小队发xiàn

了他们,想必是他们早就发xiàn

了自己的藏身,只是为了想要邀功又不愿他人来协助,才选择在自己最为紧要的关头出手。

莫问心中暗暗叫苦,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是无济于事,心中只能祷求来的人自己还能勉强应付,不会打扰到潇剑萍疗伤。

忽然“嗤”的一声,有人破开了顶上茅草一刀向莫问头顶劈落,莫问左手不离潇剑萍背心,右手抓住置在身旁的娉婷剑,刷的一声,顺势上撩,铮的一声,刀剑相撞,那人抵受不住莫问内力,手中大刀竟然被震成了两段,胸口一阵疼痛,立马觉得有血线飞出,眼前一黑,死了去。

潇剑萍耳旁只听得呼呼声响,知dào

来的人显然都是高手,又听得“铮铮”声响,这声音越来越是麻密,最后瞬间功夫便连成了一片,只是声响持续了甚短的时间便听了下来,最后不再有任何声响,又见自己调息依然,没有人来搅扰,一定是莫问打退了这些人,甚至是这些人均被莫问所杀,心中一时也是喘测不安,又想想自己如今到了紧要关头,要是凝心不下,性命难保,还提其他什么事,便又闭目调息。

过得了两个时辰,莫问回掌收功,转过身来,在一个草堆上拿起了一件衣衫,向潇剑萍递出,说道:“这是临走时在你的房间拿的,也不知dào

现今还合不合你的意,还是将就着穿吧!”

潇剑萍见他头也不敢回,还顾及到了自己穿出来的衣衫沾有毒粉,心中不禁觉得暖暖的,伸出手来接过了衣衫。

莫问蹲下身子双手运劲,将倒在潇剑萍身前的几具尸体一提,抛将出去,好让潇剑萍下来之时,不用跟这些尸体相对。

他收拾了一下之后,便走到了门口双手负于前静心等待潇剑萍。

不久之后,潇剑萍已然穿上了衣衫,走了出来,站在莫问身后也不出声。

莫问内力深厚,眼明耳聪,细微声响都能入耳,潇剑萍如何掩饰自己的脚步声都是逃不过莫问的耳朵,便转过身来对着潇剑萍说道:“身子好些了吗?”

潇剑萍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问说道:“因为你救过我。”

潇剑萍说道:“难道就因为我救过你,你就愿意屈服在张孙桐的膝下,趁机来救我吗?”

莫问点了点头,说道:“外面风寒,你身子重伤刚愈,不能受风,还是进去吧!”

潇剑萍本想还要就他不该因为救自己的事辱没了自己说他两句,可是他竟就把话转了开来,一时也不知dào

要怎么说才好,便又说道:“我若不依呢?”

莫问不答话,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腰板,眼睛圆睁,神威之下,潇剑萍不禁后退了一步。

莫问又说道:“请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潇剑萍吃惊之下,又见他语气轻柔,不像是要囚禁自己的样子,心中略宽,转过身来就往屋内行去。

见到屋内一些尚未清理的血迹,转过头来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

莫问说道:“这一路也是够辛苦的,还是在这里过几天再说吧!”

潇剑萍又说道:“这里已经被人发xiàn

了,你就不怕后面还有更多的高手来吗?”

莫问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是真有高手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潇剑萍心下愕然,见他呼吸均匀,哪里有点这几天疲惫的样子,可是自己的话也是不错的,这里如今被人发xiàn

真的是很危险的,可是他执意不走,也不知dào

是为了自己的伤势着想,还是有恃无恐,全然不将清风堂高手放在眼里。

又想想适才他发威之下的模样,如今想来还真是有点害pà

,便也不再去想要跟他闹别扭,回到屋中歇息去了。

莫问也跟着一块儿进了屋,收拾了一下屋子,就暂时住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这几天之中,张孙桐的人却没有再来找事,潇剑萍这几天的静养,身体恢复得很快,这一日闲来无事,带着长剑走出草屋,见屋前一大片空地,不禁来了兴致,舞起了剑。

这套剑法是陆思彤临终前教给潇剑萍的,据说这是秋水山庄不轻易外传的剑法之一烟雨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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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内外兼修

陆思彤说自己这些年来就像是她的孙女,而且这套剑法若是有娉婷剑的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潇剑萍带着娉婷剑这么多年,于娉婷剑拿捏甚熟,最适合练跟娉婷剑成对的烟雨剑法了。

这套剑法以守居多,在守中进攻,招招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剑法精妙绝伦,犹如春风拂柳,更似细雨袭空,而且烟雨剑法的身法轻柔纤细,更适合女孩子修习。

不久之后,莫问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乃是潇剑萍肚子有人在舞剑,心中不禁安了下来,看起了潇剑萍舞剑的场景。

他自幼酷爱武学,于功夫如痴如醉,有时遇到一部精妙的技法或是心法,能够在房中呆上三天三夜不出门不吃饭睡觉也是没有丝毫问题,如今看到潇剑萍舞剑,剑法又是颇为精深,心中不禁痒痒的,又见她身姿娇柔俏美,犹若仙女下凡,不禁看得呆了。

这也让他会想起了很多过往的事,三年前,自己一直沉醉在武学修习之上,其他的一概不管,以至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暗中算计自己,最终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逃走。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却是孤掌难鸣,一路被人追杀到清风堂前,最终体力不支,从马上坠了下来。

在这绝望之际,以为天要亡我之时,适逢潇剑萍在此路过,此处又是清风堂的管辖内,若是有人在这里被杀,那清风堂的面子要往哪里挂,便出手挡在了他前面。

他在那时迷迷糊糊的,只是看到一道极为俏丽的女子但在自己身前,不久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发xiàn

自己被人救到了一间客房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正在照料自己,而她也正是先前那个挡在自己身前救下自己的女子。

这个女子样子虽说让人感到异常冰冷,但是从他的言语中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她心中的慈善,她还是那么一个善良的柔弱女子,胸口上那颗除了武功再无他想的心,不禁动了起来。

直至后来在清风堂住了下来,凭着自己的功夫升到了香主的职位,可是对潇剑萍的思念却是日渐而增,每每在远处看着她那动人的身姿,心中却是满足得不得了,多么想一辈子能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几天前,她被张大柱侮辱的事自己也是有所耳闻,但是这不能断绝他对眼前这个善良而又可怜的女子的思念,更加想要自己亲自照顾她,让她一辈子不受别人欺负跟生活的种种不幸。

今日看着她愿意在这里舞剑,多少对前些日子的不幸放得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真怕她会想不开而自寻短见,如今到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脸上不禁微微漏出了笑容。

潇剑萍见他神情有异,不禁喝道:“你看什么?想要来讨教几招吗?”

闻言,莫问听她语气依然冷漠,可是自己心神却是激动不已,自己如何也是不敢去想能跟潇剑萍一道演剑,狂喜之下,便说道:“萍儿姑娘,请赐教!”说着拔出了手中长剑向潇剑萍刺去。

铮铮声响顿时在树林中传来开来,莫问使剑多以快攻为主,往往能把敌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适才见到潇剑萍练剑,一眼就多少能看得出潇剑萍所使剑法的一些套路,虽说就凭这些还是远远不能找到潇剑萍所使剑法的破绽,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她那以守为攻的精妙。

索性随了她的剑法中的奥义,展开自己所长,以攻为主向潇剑萍袭去,只是这几日潇剑萍虽说伤势好转,但是身子也不可能就能恢复到以往那般矫健,所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及,不敢全力以赴。

转眼间两人过了百余招,两人身手极是敏捷若是常人见了根本不知dào

他们是怎么出招的,只能依稀看到眼前剑影重重叠叠,简直是天花乱坠。

莫问见潇剑萍呼吸已然有些喘急,便说道:“天下武功极杂,套路极多,可是再如何精妙的剑法,也只是领人入门而已,确记尊一守旧,练武之人更应该讲究随心所欲,以无招胜有招,如果”

潇剑萍见他这般模样,到是有些像是在说教一般,心中不很是耐烦,虽然见过他之前的本事心中很是惊讶,但是就他的年纪来说也就是一个比自己长几岁的人罢了,心中哪里肯服,挺起手中长剑一声喝下:“接招。”便向莫问胸口刺去。

莫问见她这一剑刺得凌厉,像是有要自己的命一般,一时竟无暇说出口中,铮的一声隔开了潇剑萍手中长剑,推开了一段距离,才说道:“如果能在剑刃上融入深厚的内力,以气运剑,威力更增,面对劲敌才多了一分胜算。”

潇剑萍知他内力深厚,剑法顶多就是跟自己平分秋色,平时又没有怎么跟他有过接触,对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便说道:“你想要跟我说这些,还是先打得过我再说吧!”说着又向他逼去。

莫问微微一笑,挺起长剑又向潇剑萍连刺数招。

潇剑萍暗暗吃惊,适才觉得他顶多就是武功比自己要好上一些罢了,没想他这几招近逼竟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又见他一剑刺来,连忙挥剑一挡,铮的一声自己只觉得手心一阵酸麻,身子不禁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了下来,怔怔看着莫问发愣。

莫问微微一笑说道:“若是你愿意赏脸学一学,我定感无比荣耀,一定倾囊相授!”说得极是谦虚丝毫没有一点褒渎的意思,倒像是在求她同自己学武似的。

潇剑萍沉默不语,脸色依然是那般冰冷,见莫问那依然平静无波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多了一分杀气,挺起长剑便向莫问喉咙刺去。

莫问微微一笑,以为她是因为心中不服,好像要向自己讨教几招,便一剑向她胸膛刺去,心中明了这一剑以她先前的招式,定然躲剑闪开,岂料她目光森冷,一剑刺来竟也不躲不闪。

莫问心中一惊,若是两人各不回剑的话,照此下去,一人胸膛贯穿,一人刺断喉咙,两人定然横尸当场,待得发觉潇剑萍脸色不对,想要躲开她手中长剑的话已然不及,急忙回剑一挡,她手中长剑剑尖正好落在自己的剑刃之上,而自己手中剑刃则是紧紧贴在自己项颈之上,还好自己剑法精熟,加之手中长剑便不是什么上等利器,否则非要见血不可。

他不明白潇剑萍适才还好好的,想要发火就发火,全然不懂她的心思,此时见她冰冷的神情,都说女人善变,发起狠来有若母老虎一般可怖,今日可见一斑了,忽然心中一阵恶寒,对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是念念不忘的女子多了一分忌惮,多了一分不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眼前这座犹是万年不化掷寒冰的倩艳女子终于开了口。

莫问大惊之下,说出话来却一点都不含糊,答道:“莫问!”

闻言,潇剑萍不禁来气,将手中长剑微微往前一递,喝道:“你是说你的姓名叫莫问,还是要我莫问?”

莫问看着潇剑萍那双冰冷的眼睛,心中一时竟不知dào

如何去回她的话,只好沉默不语。

潇剑萍见莫问不说话,显是不想回答自己的话,便又喝道:“我不知dào

也不想知dào

你救我到底为了什么?但是你想要得到少爷手中的双玲宝剑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莫问一愣,原来自己救她在她的心目当中就只是一个觊觎潇客燃手中双玲宝剑的卑鄙小人,但是想想这也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端可以说都是因为双玲宝剑而起。

潇剑萍虽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是对自己并不很是了解,此番提防着自己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自己扪心自问,从来没有潇剑萍所想的念头,便将持着剑鞘的左手泰勒起来,拇指搭住剑鞘,竖起其余四个指头说道:“我自认接近你毫无恶意,若我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潇剑萍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发下毒誓,可见其意之诚,他先前不顾性命之忧,救下自己,自己适才竟然对他还是诸多怀疑,此时心中不禁觉得惭愧万分,对他的敌意自然也是消去了大半,收回长剑,转身便走。

过出丈许回过头来发xiàn

莫问还簇在原地不动,便嗔道:“你不是说要教我内功的吗?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闻言,莫问不禁大喜,欣喜若狂迎了上去,说道:“萍儿姑娘肯学,在下荣幸之至。”

潇剑萍平时跟他很少有交际,但也觉得他为人沉闷,不喜开什么玩笑,甚至不曾见过他笑过一回,如今见他满脸堆笑的样子,笑得是那么不自然,不知dào

的还以为自己欠他什么似的,却也不再理会他,转身便向南面行去。

莫问见她没有回到草屋的打算,便又跟了上去问道:“萍儿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潇剑萍淡淡地说:“我要去找少爷。”

莫问一愣,旋即问道:“那你打算去哪找?”

第四十六回 心境

闻言,潇剑萍却是愣住了,当日自己被吊在清风堂寨门前的时候,亲眼看到潇客燃负伤而遁,而后还有大批人马前去追杀,也不知dào

如今潇客燃怎么样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上一阵酸楚,低下了头,眼眶湿了起来。

莫问见潇剑萍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后悔,为何适才自己会那么问的,当真不该,此时都有了一掌想要往自己脸上扇去的冲动,便说道:“你放心啦!一定能找得到少爷的。”

“人海茫茫,怎么找?”潇剑萍一句话不禁叫人觉得心灰意懒。

莫问又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不定现在就在秋水山庄等着我们呢?”

闻言,潇剑萍不禁转过头来看狠狠刮了莫问一眼,怒道:“少爷才不会去秋水山庄呢?以现在的情形,他是绝对不会往秋水山庄去的。”说完继xù

往前面走。

莫问又急忙赶了上去,问道:“萍儿姑娘,你这又是往哪去啊?”

“废话。”潇剑萍嗔道:“当然是找少爷了。”又将头仰上天,眼中尽是脉脉之意,然后说道:“少爷,无论天涯海角萍儿都要找到你。”说完径自走了。

莫问好生无奈,适才还自己说人海茫茫的,如今又说是非要找到人不可,这女人,说变就变,真不知dào

她们都是在想些什么,一声轻叹,跟了上去。

此时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手牵着一辆驴车缓缓前进,破旧的车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草上躺着一个人,此人双目紧闭,四肢松软,在缓缓前进的车轮声中任其上下摇摆。

一头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孔,即使一脸泥土污秽不堪,依然无法遮掩住他那颇为清雅的容貌。

此人便是潇客燃。

他坠下山崖脸上面具被树枝掀了去,身上衣服呗树枝割破了好几处,最终幸好整个身子被树枝所挡,最终幸免于难,只是陷入了昏迷,不知何时苏醒而已。

老者牵着马车,慢慢前进,不一日,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他一把将潇客燃抱入屋中在屋内木床上放了下来,别看他身子单薄,力qì

却是甚大,毫无费力就将潇客燃抱了进来,而且脚步轻盈,显是个练家子。

在这个老者的悉心照料下,过了两天,潇客燃最终悠悠醒了过来,当他醒过来之时,就看到一个老旧的帷帐,虽说陈旧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他想要起身,全身却是一阵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

这时那个老者手中握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房来,看到潇客燃已然转醒,心中又喜又急,连忙将手中瓷碗放在几上,跑过来对着潇客燃说道:“快躺下,快躺下,小兄弟不要动,小心啊!”说着将潇客燃扶在了床上。

潇客燃一脸茫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者说道:“这是我家,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就是了。”

“我”潇客燃奇道:“我怎么会受伤的?”

老者笑道:“我去探一个远方亲戚,回来的时候在一处山崖下发xiàn

了你,当时你身受重伤,我就把你带回来了,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我”潇客燃觉得后脑一阵剧痛,不禁伸手去摸了摸,发xiàn

后脑一个鹅卵大的肿块疼得厉害,便又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老者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为了安抚他的心绪劝说道:“你不要慌,可能是你坠崖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后脑,以至失去记忆了!”说着又将潇客燃扶在床上。

潇客燃伸出手来看了看,又惊慌地自言自语道:“我我是什么人?”

见到潇客燃一脸不安的样子,旋即又安慰道:“没事,没事,等上几天你就能恢复过来了,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去想,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谢谢。”潇客燃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他也是不认识的,边问道:“老伯,不知dào

您怎么称呼?”

老者笑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许伯,你愿意的话叫我许伯就行了。”

潇客燃说道:“许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许伯笑道:“当时你命在旦夕,我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就是不知dào

”许伯想要问他为何坠崖的事,可是想到他如今已然失去了记忆,便不好再问了,问了也是白问。

“怎么了?”潇客燃问道。

许伯摇了摇头轻笑道:“没有,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说着将木几上的瓷碗拿了过来。

潇客燃伸出手来就欲去接过碗来,只是手不停颤抖着,若是真的接过碗来的话,定然要将药水泼洒一地。

许伯见状,觉得如今他已然醒了过来,若是自己提出要去喂他却也不妥,又不能真让他把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的药水泼了一地,便伸出手来,搭在潇客燃手背心,托着瓷碗让他自己喝下药去。

喝完药后,潇客燃便问道:“许伯,我都昏迷了多久了啊?”

许伯轻笑道:“从我遇到你到现在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闻言,潇客燃不禁一惊,说道:“三天三夜,那那”他想要说那他的家人定然很是着急了,可是想想如今自己失去了记忆,哪里记得都有些什么亲人,一声轻叹,不住地摇了摇头。

许伯似乎看出了什么似的便说道:“你就暂时先在这里歇息,过段日子身子好了,我想一定能想起什么来的,你就不要担心太多了。”

潇客燃无奈的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许伯见潇客燃情绪安稳了下来之后,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瓷碗拿走,看着许伯离开的身影,潇客燃一声暗叹,还真不知dào

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潇客燃在这里住了四五天,他有很重的内伤在先,又从山崖上摔了下来,这样的大难都还能不死,真可谓不幸中之大幸,这几天的修养,即使筋脉重创受阻,但是此时的潇客燃记忆全失,倒也不觉得身子不适,反而觉得手脚都轻便了很多,这天早上,觉得自己就这么睡在这里,全身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酸痛不已,就下得床来走动了一番,又觉得屋内很是烦闷,便掀开门前方布,走了出来。

眼前空旷的一片,尽是原野,除此一间房屋,竟无其他人家,此时晨风习习,鸟儿鸣唱,青草烁珠,心神不禁为之一振,还不向前走了几步,四下望去。

许伯正在不远处的田地上,手持锄头弯着腰正在锄去地上的杂草。见他汗流浃背,显然很早就已经出来干农活了,但是满头汗水依然无法遮掩去他那从容淡定的神色。

锄头在他手中显得极是灵活,倒像是一个善于农活之人,他见潇客燃走出房中,急忙上前扶住他,说道:“小兄弟,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要轻易出来走动啦,再说了,你身子现在很虚弱,外面又风寒,你还是回房去吧!”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许伯,我没事,屋内闷得慌,我想出来走走。”

许伯见他没有什么异常,便也不好意思让他回去,便说:“那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吧。”说着将潇客燃扶到一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又入得房中找了一间衣衫披在了潇客燃身上。

看着潇客燃真无其他异样这才放心的走到旁边木几上,拿了个瓷碗就几上的茶壶倒了一碗水递给了潇客燃。

潇客燃不久前才下得床来,此时哪里会渴了,接过碗后拿在手中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许伯自行又倒了一碗,只听得咕嘟咕嘟声响,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又用衣袖拭去额上的汗珠。

潇客燃见他头发微霜,已然一大把年纪,却在这里干着粗活,心中不忍,终于问道:“许伯,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许伯显得很是淡定的样子。

潇客燃提一口气说道:“这里一片广阔原野,想必附近会有人家,可是我一眼望去,除此一间茅草屋再无其他,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来想要说“这里渺无人烟,你怎么会在这生活的?”可是觉得此言过于刺耳伤人心了,所以换种方式说了出来。

闻言,许伯轻轻笑了笑,他知dào

对方的意思,自己本就喜欢逸静,所以才选择了这里,可是眼前之人可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算是失忆了,依然喜欢那种热闹的场面,几个人团坐在一起嘻嘻哈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这里对于他这些年轻人来说,就是静得出奇,静得他都有些无法去承shòu这种寂寞了,便说道:“这里山气空明,鸟语花香,有什么不好的,你能感受得到的吗?”

潇客燃一下子就被问懵了,对他的话似懂非懂,挠了挠后脑,只觉后脑肿块还未完全消去,一阵疼痛传来,又疑惑地问:“难道你是有什么伤心的往事,所以才想”

许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想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哪里能够感受得到我们这些老顽固的所思所想。”嘴上却说:“世间没有解不开的仇,没有化不开的恩怨,江湖种种恩怨厮杀不过是一个没有解开的缔结罢了,只要想开了,何来恩怨情仇,何来伤心往事,之所以我回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此时的心境!”说着捂了捂自己的胸口。

第四十七回 失踪

第四十七回失踪

潇客燃听得稀里糊涂,好像说的都是一些奥妙无比的大道理,这里静寂空幽的一片,静得让人难以忍受如何又能说是他的心境呢,一时愕然难明,不禁摇了摇头。

许伯却是呵呵一笑,上前说道:“先不要说这个了,若是你想听的话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还是先进去吧。”说着伸出手来。

潇客燃不知所谓,伸出手来搭在许伯手上,两人就此进了屋。

过了两天,这天一大清早,许伯就开始忙活,整整装了两大担菜放在屋前,早饭也是吃得有些急,潇客燃看在眼里,他虽然没有跟许伯生活过几天,但是这几天来还是对他有一些了解,觉得许伯做事沉稳,今儿个何以如此匆忙,心下大奇,便问道:“许伯,你这是为何?要出门吗?”

许伯笑而不语,点了点头。

潇客燃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啊?”

许伯说道:“我原本隶属秋水山庄,虽说如今退了出来,但是我依然是秋水山庄的人,这次我出了一趟远门,探访一个远房亲戚,如今回来都好几天了,还不曾去山庄一趟,是时候去一趟了!”

“秋水山庄!”闻言,潇客燃内心一惊,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旋即脸色难看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看着潇客燃脸色难看下来,许伯心中也有点慌了。

潇客燃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怎么我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许伯微微一笑,说道:“秋水山庄的名声响彻中原,你听说过也是不足为奇。”

“不是的,我”潇客燃欲言又止,就是觉得事情没有许伯说得那般简单,可是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许伯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次因为我的缘故耽搁了您不少的时间,我真是过意不去,对不起啦!”虽然许伯没说什么,但是潇客燃看得出来许伯这些天正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原因才没有去秋水山庄的。

许伯笑了一笑说道:“在这里你就当是自己的家就行了,不用跟我这般客气,好了我要山庄一趟了,响午时分就不回来了,厨房还有些菜,到时你就自己弄吧!”

“谢谢许伯。”

许伯又是一愣,想要开口再说他两句,但是觉得先前的话都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若是再说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意思,便不再说话,笑着走进了内屋,再次出来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个包袱,对潇客燃说道:“你知dào

这是什么东西吗?”

潇客燃撇眼一看,露在外面的是一些衣裳,便说道:“这是什么?”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许伯说道:“这是你昏迷的时候我见你身上衣裳破烂,便换了下来了,给,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潇客燃问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啊?”

许伯摇了摇头说道:“你昏迷不醒,我怎么可以随意翻你的东西呢?”说着就将东西往潇客燃面前递去。

“谢谢许伯。”潇客燃接过了东西正要翻看。

“那我先去山庄了。”许伯笑着除了房门,挑起放在门口处的菜担走了。

潇客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舍,毕竟这里就只是剩下他们二人,如今许伯走了,留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心中顿时也有些个寂寞。

一时无事便又翻看许伯给自己的东西,翻了一翻,除了一些粗布衣饰外也不见得有什么别的东西,忽然一条手帕从衣服里掉了出来,潇客燃伸手去拿,但觉手帕轻柔细软,说不出的舒服。

潇客燃一愣,自己的衣服都是这般破烂,为何还有这样一条手帕,手帕上一朵红花鲜艳无比,凑到鼻子,还能问道微微幽香,这条手帕对自己来说定然不简单,或许它真的牵涉到什么,便将它收了起来,说不定以后还能因为他想起些什么,又看了看那一包衣服,终于也舍不得扔了,便收到了房中。

话说许伯年纪已过花甲,肩上还有两担菜,但是他脚步轻盈,走在山间原野上,也要比那些普通的年轻人还要来得迅捷。

走了一段路程便来到了喧闹的街市上,很多路过之人见到他竟不胜之喜,上前去打招呼,甚者还拦下了他跟他叙话。

许伯为人热情,一一回应别人,还时不时就跟上前来拦路的人叙话,心中倒也是喜欢,毕竟这些个都是老相识了,自己都怎么久没有回来,倒也是惦记这他们的。

也不知dào

隔了多久的时间,许伯才来到了秋水山庄大门前,守门的家丁见到来人是许伯,心中大喜,不禁上前去问候,一下子竟然将许伯围了起来,叙着家常。

有的人也去禀告了山庄的庄主,不久之后,许伯就跟着山庄的人走了进去,最后进了陆志德的书房。

陆志德听说许伯回来心中也很是高兴,让人将他引到了书房来,好一番叙话之后,自然不免说到最近江湖上的事,心中颇有感慨,便把最近江湖上传得最多的关于潇客燃的事说了出来,他对潇客燃又是惊叹又是可惜,言语中还颇有几分伤感。

更何况潇客燃还有自己的女儿有一段说不清的情愫,不知dào

若是没有张孙桐的搅合,会不会最后有**终成眷属,如今想到潇客燃生死未卜,心中一阵酸楚。

他跟许伯主簿一场,怎么多年来从来也是没有将对方当做外人,两人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便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许伯自然很是吃惊,他的年纪比陆志德要大上一些,但是跟老庄主那个年纪想必又显得小上一些,清风堂在中原争锋的时候,自己年纪尚小,对这些江湖上的恩怨厮杀自然知dào

得不多,就算是知dào

一些,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算是知dào

一些也是随着记忆的模糊跟着烟消云散。

如今听到庄主说道昔日的清风堂不禁勾起一些记忆来,还是能想起一些事情的,可是昔日清风堂的种种事迹,潇亭如何豪气干云对他来说已然不再重yào

,现今重yào

的是潇客燃如何了?他和陆静柔之间的情愫到底如何了?陆静柔会不会因为这次变故受到打击?这才是他真zhèng

关心的!

听完陆志德的话后,许伯第一个念头自然是想到要见陆静柔,看看她这些日子以来过的怎么样了,会不会饱受相思之苦?不久后辞别了陆志德之后,就径直来到了陆静柔的闺房前敲门。

此时已是巳牌时分,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然醒来,可是秋水山庄不小心让陆静柔知dào

了潇客燃的音讯,生怕她会胡乱出庄去找潇客燃,自然派人小心看护着陆静柔生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来。

但是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天来,陆静柔到是乖巧得很,每日很少出门,丫头进屋侍候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常,但是越是如此陆志德越是感到事情不对劲,所以这次许伯回来他也郑重跟许伯说要他来看看,同时也可以为她解解闷。

当许伯敲门之后,一支娇柔而又显得脆弱无力的声音响了起来,许伯当时心中就是一惊,想必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她愈加显得憔悴了,心中一阵感慨,终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陆静柔原以为是端茶递水的丫头,也就没有那般在意,谁知dào

进来的人竟然是许伯,心中一喜,忘记了之前种种不快,原本憔悴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笑容,连忙迎上前去搭话。

许伯见他笑容灿烂,一解之前在来的路上所想到的种种忧虑,便一时没有提起之前种种想要为她解开的困惑,聊起了这些天来许伯去探望亲戚的见闻,不过许伯倒是没有说出在回来的时候救下一个摔下悬崖差点死去的人的事。

陆静柔也是一味听许伯说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些趣事,却不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事。

许伯先前听陆志德的说辞知dào

了这一切事情的始末,即使现在看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但是依然无法遮掩眼神中的那一丝哀伤,为了解开她的心结,话到最后还是提到了潇客燃。

说到潇客燃三个字,陆静柔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许伯顿时知dào

说道不该说的话了,想要安慰陆静柔时,没有想到她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憋的难受,特别是在偷听到潇客燃出事之后,心中犹如刀割,可是又怕爷爷父亲他们为她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不肯说出口来,如今许伯回来了,他是看着自己长大而又亲若生父的人,顿时心中思绪如潮涌,全都发泄出来,趴在许伯的肩上哭得很是厉害。

许伯连连安慰,可是却也是不怎么奏效,最终只有守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哭,在这个她最痛苦的时候最需yào

人来安慰的时候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

等到陆静柔哭的累了的时候,许伯才又说起很多安慰她的话,这个秋水山庄的二小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她的秉性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只要是她认定的东西,即使嘴上不说,但是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是不可能撼动她的想法的,唯今之计就只能劝说她说潇客燃少爷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到底有没有事他心中也是没底。

渐渐的陆静柔安静了下来,好像大哭过一场将心中所以憋屈都诉说出来,内心舒畅了很多,静静地趴在几上发呆。

许伯还是但是不敢就此离开,直到快近黄昏的时候才发xiàn

时候不早要离开的时候了。

看着陆静柔郁郁寡欢的样子,许伯心中也很是郁结,回到自己的家之后,见漆黑一片,找了个火折子点燃了油灯,一阵感叹之后感觉好像少了什么,猛一惊醒,这才发觉原来潇客燃此时已然不在家中,屋前屋后找了个遍也不见得有什么人影。

当下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家小姐,竟然找不到潇客燃也不是那般在意,回到了屋内,就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不禁叹了一口气,想要想办法为陆静柔解解愁,终于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想要往屋内行去,忽然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略一细想,才发xiàn

这几天这里一直住着潇客燃,忽然他的离开,这里又只是剩下他一个人,内心自然觉得有些发虚。

内心想道:“要离开的总归还是要离开,既然他想要离开,就让他去吧!”忽然心头一怔,又想:“不对,他失去了记忆,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呢?”

第四十八回 不该说的话

第四十八回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里许伯越想越是心惊,连忙夺门而出出来寻找潇客燃。

话说潇客燃在许伯出门之后便在屋前屋后瞎晃悠,到了响午时分自己动手吃了些饭之后,实在无聊的紧,接过走出了到较远处的地方去走走,没有想到这一走既然迷了路,想不起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到了夜晚,他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极力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可是这里黑灯瞎火的,就算之前走过有印象,此时也因夜色变了一番模样,更无奈这里全无记忆根本不认识路,更不要说要怎么样才能回去,他在城中游荡,脚步很急,心下更急,一心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可是却在一个拐角处,刚想要转过去,没有想到对面有人走来,竟撞在了一块儿去了。

潇客燃蹒跚地往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才知dào

与他相撞在一块儿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花衣,全身肥肉,三十来岁的模样,嘴边油光油光,倒像是才吃过不少肉未拭去嘴边的油一般。女的身子娇柔,脸蛋红中透白,一身胭脂味浓得叫潇客燃不禁蹙眉,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她的腰肢被那个胖子的手紧紧搂住,连同自己一起呗潇客燃撞得往后退了几步,不禁发出一声娇吟。

那个胖子被撞得生疼不禁骂道:“谁啊?好大的胆子竟然赶撞本少爷!”

潇客燃见他身后还有五六个人,此时他们已然围了上来,见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不用多想就能知dào

这定然也是不什么善茬,便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胖子少爷身后的五六个人上前询问自家少爷是否无恙之后,其中一个人便对着潇客燃嚷道:“小子,你谁啊?”

潇客燃见他们脸色不善,心中一惊,便说道:“我是想要回家,可是不小心却迷路了,我”

“迷路了就敢撞本少爷了?你好大的胆子。”那个胖子少爷指着潇客燃骂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一时情急才慌不择路误撞了少爷,我不是有意的。”潇客燃急忙低头摆手解释说。

本来在这大街之上,夜色朦胧在拐角处不小心相撞倒是常有之事,可是这个胖子少爷仗着自己人多势大,自己又被撞的生疼,一怒之下,指着潇客燃喝左右之人招呼潇客燃。

潇客燃一惊,情知情况不对,想要逃走,可是还来不及发足就已经被人撩倒,五六个大汉抬起脚来就朝潇客燃身上招呼去。

潇客燃一者失去记忆,二来重伤刚愈,身上的筋脉多处受创,穴道也是被封得厉害,此时哪里使得上劲,倒在地上爬来滚去,想要避开他们的拳脚,可是他们却将潇客燃围在中心,就是怎么样都避不开。

潇客燃只觉得身上多处受疼,甚至胸口气血翻涌,不禁吐出了一口鲜血。

胖子少爷看着潇客燃的狼狈相,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说不出的舒坦,朝着身边的美人瞧去,竟亲了她一口。

“少爷,不要理他了,我们走吧。”那个女人被这个胖子少爷亲完之后,脸上说不出的欢喜,声音更是妩媚妖娆。

“好,好,我们走吧!等会再好好赏赐你。”这个胖子被她逗得乐了,左手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了,转身两人朝着另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走了。

围着潇客燃的这几个打手哪有一点同情心,甚至当倒在地上挨打的潇客燃是一种玩乐,看着地上的潇客燃毫无反击之力,一副任人宰割的狼狈相,心中更是乐了,不禁多出了几分力道,踹得潇客燃几欲晕去。

潇客燃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觉得今天在劫难逃,要怪只能怪自己为何会遇上这些瘟神,忽然气血上涌,胸口一阵疼痛,吐出了一口血来,内心几近绝望之时,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只听得“砰砰”声响,围着自己拳打脚踢的人好像都撤去了他们的拳脚之时,潇客燃已然被打的头昏眼花了。

迷糊之间潇客燃只是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人扶了起来,可是被打的晕头转向的潇客燃却是一惊,以为他们还要对他拳脚相加,大惊之下,失声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小兄弟,小兄弟,是我,你没事吧!”

闻言,潇客燃的心这才缓缓安定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一张充满慈爱的脸,一双眼睛虽然充满岁月沧桑,但是依然那般坚定有神。

“许伯!”

“你没事吧?”许伯淡淡一笑,先前他出来寻找潇客燃,转了老大一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正在他失落之际,听到这边打闹声,不禁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竟是几个大汉围着一个人打,他连忙出手将这些人震开,扶起倒在地上的人一看,却是他这些天救来的而现在一直在找的人。

许伯心中也很是欢喜,扶起了他之后身手拍去他身上的尘埃,只是潇客燃身上还是留下了很多拍不去的脚印,看着他这落魄的模样,许伯不禁摇了摇头,随着又是一阵满不在意的轻笑。

潇客燃见到许伯就像是见到了救命菩萨一般,先前他就一直在寻找回去的路,深怪自己为何会无缘无故走这么远,如今又被人围着打,当真说不出的委屈,又是无比绝望,如今看到许伯,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至亲的亲人一般,说什么也是不肯放手。

许伯见他抓这自己的胳膊不放,而且双手微微颤动,知dào

他此时的心绪,正想要安慰于他,忽然一声喝道:“小心。”一个被许伯撞飞的大汉不甘心,站起身后又向潇客燃扑来。

许伯挡在潇客燃身前反手一推,将那人反推出去,见他步伐轻捷,似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推出去的样子,这让潇客燃心中大感佩服,怔怔看着许伯的身影。

许伯看着他的样子,笑道:“想学吗?”

潇客燃此时记忆全失,武功更是不复存zài

,看着适才对自己拳打脚踢的几个大汉在许伯面前却是蝼蚁一般根本对许伯无计可施,内心向往,便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想了。”

“好,那你好好kàn

着,以后再慢慢教你其他的。”他在潇客燃周身晃来晃去,为他挡住扑身上来的的大汉,见他们一个个手臂粗大,看样子就是极为有力强壮之人,可是最终还是被许伯打得趴在地上打转。

先前自己还被他们按在地上打,如今却是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打滚怪叫着,潇客燃心中也不知dào

是什么样子的滋味,就是看的呆住了。

许伯见此地动静已然很大,想必不久之后定人会有人来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许伯扶着潇客燃就此离开了。

两人回到了许伯这才细问他今日为何独自离开又为何会出现在大街上被人围着打的经过。

当许伯得知潇客燃是因为迷路的原因才没有回来的时候,许伯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警觉,这才出去寻找他,不然他今天可要流落街头,甚至被那些**打死也说不定。

当即走进厨房起火烧了一些水,又打来一些水让他擦拭身子,除去身上淤泥,见他现今脸上手上身上都是淤青,心中不忍,便又到厨房,过了一会他手上已然多了一个煮好了的鸡蛋包在一块粗布中,出来为潇客燃捂乌青处。

鸡蛋过烫加之伤口疼痛,刚一碰到潇客燃的伤口处,全身一颤,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许伯见状不禁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在他眼中就是觉得年轻人都是那般年轻气盛,却又是经不起打,三两下就哭爹喊娘。

可是他又如何知dào

潇客燃哪里是不经打,他重伤之余内伤全失,现今又失去记忆,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面对一群**无赖也是全无招架之力,此时,看着许伯在笑,心中却是一股莫名的委屈,撇了撇嘴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

许伯见到他的样子顿时笑得更乐了,心中虽然全无恶意,知他心中也是不乐意,但是依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潇客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脸转了开来,示意他不要再笑了。

忽然许伯停住了笑声,目光顿时暗淡下来。

潇客燃见好一阵无声,将脸转了过来,见他独自黯然神伤,便问道:“许伯,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儿子而已。”许伯摆了摆手,先前看着潇客燃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年幼的儿子因病而死的场景,不禁叹了一口气。

“原来许伯也是有儿子的啊,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潇客燃站起身来不知dào

其中隐情直接问了出来。

“我怎么就没有儿子啊。”许伯站起身来,转起身来喃喃说道:“若是他还活着的话,想必如今也有你这般大了吧!”言语中满是怀念哀伤之色。

“呃”潇客燃这才知dào

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说道:“对不起许伯,我不该胡乱说话的。”

许伯转过身来淡淡一笑说道:“没事,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了,我也只是看到你一时心有所感,才想起了我儿子。”

人生大起大落,失意得yì

何必看的过重,这部小说没有当今网络流行小说里的主人公那般顺风顺水,因为我想写的是人生意境,不要计较一时得失,不要将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看得太过于重,若是那样的话或许还能看到一些自己从来都看不到的东西,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失去了的就让它失去吧,不要为此过于哀伤惆怅,这只会让你失去更多,甚至会封闭你的眼睛。

如果能抱着一种淡定的思想重新看待它的话,或者真的还有另类的收获哦!!!

第四十九回 化名许文清

第四十九回化名许文清

潇客燃说道:“许伯,若是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愿意给你做义子,你看如何?”

闻言,许伯无比惊讶说道:“你你真的愿意做我的义子?”言音微颤显是内心震荡不已。

当即潇客燃单膝跪地拱手说道:“义父在上,受受受我一拜!”他一时也不知dào

自己的名字便只能说道“受我一拜”了。

顿时许伯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伸出手来扶起了潇客燃,说道:“好好!”双手依然颤动心神无比激动。

潇客燃见许伯此时满脸笑容,不再像先前那般愁眉苦脸自己心中也是乐滋滋的。

“你现今失忆了不知dào

自己唤做什么,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许伯也不知dào

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天掉下来的义子但是想到自己将有一个义子在身旁相伴可谓是老怀大慰,不禁一时兴起要给潇客燃取一个名字。

“好啊,就劳义父费神了。”

许伯上下打量了潇客燃一番,笑道:“看你行为儒雅,文质清彬,就给你取一个‘许文清’,你看如何?”

“许文清。”潇客燃顿了一顿,说道:“好名字,谢义父赐名,从此我就叫许文清了。”说着又想许伯一拜。

许伯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好,我今晚要喝个痛快不可。”说着就去准bèi

了些酒菜两人痛饮了一番。

第二天清晨许文清醒来之时但觉得头晕欲裂,定是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所致,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坐在床边不住甩着头。

“你醒了啊?”一直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文清抬起头来一看,原来却是许伯掀开了帷帐正冲着自己微笑,自己记得昨晚许伯喝的酒要远比自己喝的多,如今自己的头疼得不行,可是许伯却是微笑看着自己,真不知dào

他的酒量却是如何?

一声苦笑,说道:“义父,早啊。”

“还早啊,太阳都已经晒到屁股了。”说着将帷帐掀了起来,让耀眼的阳光射了进来。

照得许文清连忙闭上眼睛,原来不是自己起的早,是睡过了头,这才想到许伯那双有神的目光,也不知dào

他都是多早就起床的。

想想自己酒量不济又是一阵摇头苦笑。

“好啦!来吃点东西啦。”

“好的。”说完出房漱口洗脸就吃起了东西。

农家菜肴清淡可是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许文清以前当潇家少爷的时候吃的虽然不是这种菜肴但是也是较为清淡的东西,如今失忆之后吃起来倒也不是那般难以下咽,反而还觉得另有一番味道。

许伯见许文清吃得香香的心里脸上倒也是乐滋滋的,他妻子早逝儿子也是在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内室走了,此后他伤心欲绝,几欲要跟着妻子儿子一道走的,只是后来想开了心中的苦楚也就跟着淡了很多,最后完全看开了,但是从此也不曾再娶妻生子,想要以此终老。

可是人嘛,终归还是希望有人陪伴的有人相依相伴说说话,可是随着年纪的越发老大,虽说得到了秋水山庄很多人的敬崇,对他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内心确实觉得越发寂寞,觉得没有什么对自己推心置腹的人,最后决定搬了出来,在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虽说这里让自己的内心觉得空明清静,但是最初在要来这里的时候他也是想了很久,这里会不会过于宁静没有一个说话的人,生怕长久下来自己会受不了,如今好了,天上掉下来一个义子与他相伴,有了说话的人,心中如何不乐!

“义父,怎么了?”许文清最终还是抬起了头来发xiàn

了许伯的异常。

“没有,没有。”许伯收了自己的碗筷,说道:“你自己慢慢吃,我去干活了。”说着就转身走了。

许文清看着许伯转身的背影,却是不知dào

个所以然来,挠了挠头继xù

吃手中的东西。

话说许文清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昨晚又被人打了一顿,可是今天起来之时除了酒意未退之外,倒是没有觉得其他的不适,自己心中也是纳闷,甚至还觉得这伤势好的就是这般快。

他收拾完碗筷之后出了草屋,不多时就寻找到了许伯的身影,见他拿着锄头正在锄去田间野草,一副轻车熟路,悠然自得的样子,前些天看到他做农活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寻常百姓,经过昨晚他一人就能打退那么多人的事,眼前这个老人家更是让他敬佩了。

如今想想,昨晚自己二话不说就拜他为义父,除了为报答这个老人家的救命之恩,让他在晚年的时候不至于那般孤独,给他一种心灵上的安慰之外,可能还有一点就是希望这个老人家能教他一点防身之法。

自己也不知dào

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就是有一种好战的心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一个走江湖之人,有一股想要跟人比武过招的冲动。

想到这里都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想自己便是一个觊觎人家武功才认对方为义父的龌龊小人了,不禁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了。

这时,许伯也跟着望了过来,见他出来倒是精神得很,好奇之下就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好好在屋里休息吧。”

“义父,我没事,不信你看看。”许文清说着摆了摆胳膊。

许伯心中大奇,先前他收了那么重的伤,以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可是他几天竟然就能下床,还能出去被人打,受了伤回来,本来定然是不能让他在喝酒的,结果昨晚欢喜过了头,让他陪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早上酒醒之时,这才发xiàn

大事不妙,心中憟然,急忙赶过来看看他有没有应饮酒而出现什么异常,没有想到他却是好端端一个人的,而今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来不久前还是一个频临死亡之人。

许伯放下手中锄具,上前说道:“来,我为你把把脉。”说着将许文清拉到一边的木几坐了下来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为他把起了脉。

许伯虽说不是什么大夫,但是却是刀口上混迹多年,难免受伤,久了对一些刀伤或是内伤多少还是懂一些的,这次许文清受了这样重的内伤而不死,其中就有许伯对医术的精熟有莫大的关联。

许伯一边为许文清诊脉一边暗暗吃惊,心中想道:“奇怪,脉象平稳充盈有力,丝毫不像是一个受过重伤刚复原之人,这种复原未免也太快了吧!”

许文清虽然失去了记忆,一身武功此时也不懂得如何去应用,而且筋脉受阻严重,穴道也被封得严重,但是体内元化神功依然自行运转护住己身,在艰难的开拓经脉,许伯即使对内伤这行的医术精通可是也只是能知dào

个轮廓。

许伯站起身来严肃地说:“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许文清抬起头看着许伯那正经八百的样子,觉得此时的他有一丝威严,压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不禁不安起来,愣愣地摇了摇头。

许伯转过身来仰起头来看看远方蓝色的天,白云朵朵,不禁一声叹息,撇了许文清一眼,心中想道:“难道他是小姐要等的人?”转念又想:“这也不对,据说潇客燃少爷,武功虽高,但是为人冷漠,不善与人言,自有一股无形的威势,哪里想他我微微一动便有些不安了,而且怎么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

当下只能苦笑道:“或者是我想得太多了。”又走到许文清身前问道:“你的身子真的没有大碍了吗?”言语又成了一个慈和的老人家。

许文清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跟我一块儿下田种菜啊?”

“好啊,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义父你教教我。”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事,下下地就当做是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好,我们走。”说着两人就往庄稼那边去了。

许伯开始叫他如何把捏锄头,如何种地,许文清上手倒也神速,一个时辰下来就已经活模活样了,这倒也是让许伯十分满yì



“看下盘。”一声轻喝传来。

许文清往下看时,这才自己身子依然失去平衡,栽倒了下来。

他屁股一阵吃疼这才知dào

原来是许伯一脚把他撩倒了,他不知所以,愣愣看着许伯。

许伯却是笑着说道:“这可不行,不能一味遵守旧规,不能说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只会做什么,要多注意一下周围的变化,不然突然跑出一条毒蛇什么来,那时可要如何招架?”

许文清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于是连忙点了点头重新站了起来。

许伯呵呵一笑,他心中虽说有意教他武功,但是其中不乏有寻他玩笑的一面,但是想不到这个义子当真傻傻的相信自己,倒也有趣。

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许伯不断于新的花招考验这许文清,许文清虽说时时刻刻都在防备这许伯的偷袭,可是防不胜防,许伯武功老辣变化又是诡异多端,许文清却像是一个刚刚接触武功之人一般,不断从许伯身上学取招式过来。

许伯于武功招式来说,就是不能拘泥一格,要活学活用,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才能出奇制胜。

于他的说法就是任何武学套路无论它如何博大精深,都只是教人入门而已,只有能够做到以无招胜有招,在临阵对敌的时候才能又多一分胜算。

潇客燃于失忆之后在武学修为上得到了许伯精心指点,而且昔日傲气全无,听得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在临阵对敌也是另有一番阵仗,或者于他日的潇客燃来说,今天的许文清更胜一筹。

许伯不知dào

以前许文清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这个孩子这些日子以来倒是认为许文清是一个心底淳朴善良的人,虽然几番认为他是小姐要找的人,但是很快的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管他是不是就是潇客燃,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是自己的义子,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许伯老来得子,虽说心系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小姐的心上人潇客燃但是看着眼中这个刚认来的义子,心中说不出的享shòu



第五十回 冤家聚头

第五十回冤家聚头

这一日,许文清吃完早饭,收拾好碗筷之后,掀开帷帐准bèi

带上锄具正准bèi

去下地的时候,发xiàn

许伯正在将一些青菜往几个箩筐装,不禁好奇边说道:“义父,你这是做什么?”

许伯笑道:“我们种了这么多的菜也是吃不完的,不如就把一些带上去秋水山庄去给他们吃吧!”

“秋水山庄。”许文清一声低语,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极为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先前听义父说秋水山庄的名誉响遍中原,觉得好像就是这个原因让他觉得耳熟,当下也不再深想,便说:“义父,让我陪你去吧?”

“我也有这个打算,让你去山庄见识见识,说不定哪天你不要我这个糟老头了就可以来山庄住了。”许伯似笑非笑地说着。

“怎么会呢!”许文清有些惊慌地说:“义父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放下义父不管呢?”

“好啦,好啦。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快收拾一下去山庄吧。”许伯呵呵摆了摆手继xù

收拾东西。

不久之后两人一人一担一前一后就挑往秋水山庄了。远远的就有人上前跟许伯搭话,其中不乏谈到他身后的这个年轻小伙子,当得知此人是许伯进来收养的义子之后,众人目光各异,向许文清投来,虽说有不言语的,但是很多却是上前搭话,也有为许伯感到高兴的,说他得到了一个好义子。

许伯在江湖混迹多年对人们不同的神色也是不以为然,挑着担子领着许文清来到了秋水山庄。

在大门口的时候就有人迎了出来,也有人接过他肩上的担子,领着许文清一起朝厨房走去了,而他自己当然是去找庄主他们说事了。

许文清对秋水山庄很是好奇,山庄很大,少说也有两百多亩,一砖一瓦,一花一草对许文清来说都很是新奇,在去厨房的期间不禁东张西望,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他在一个家丁的引领下来到了厨房,两人将肩上的担子放下来之后,那人转身对许文清说道:“许伯本来是要我带你四下走走的,可是我正好有事在身,就带不了你了,你自己好好转转,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是许伯带来的就行了,两个时辰后许伯在门口等你。”那个人知dào

许文清是许伯带来的,说话倒也十分客气,而且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谢谢小哥。”许文清目送那个人离开。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许伯为何要他在山庄走走,忽而想起早上许伯在草屋内对自己说的话,难不成许伯当真要送他入秋水山庄吧,但是适才一路走过来的景象确实迷人,当下也没有多想,就在山庄里转了起来。

秋水山庄甚大,假山流水,花栏玉柱,百花争艳说不出的美丽,跟先前在草屋中所见的景象截然相反,此时许文清失忆不久,见过的东西很多心中都另有一番衡量,虽说他本性并不喜欢荣华富贵,但是此情此景叫他如何不动心。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一股清香扑鼻而入,许文清不禁痴了,顺着香味寻找而去,渐渐的花香越来越浓,他转过一个走廊,不禁看的呆了,眼前一大片花儿相互竟放,鲜艳无比。

红的,蓝的,紫的,各色花儿形态不一,却有各有各的美妙,阳光沐浴之下,更是灿烂绝伦。

许文清顺着走廊走了一小圈,偶尔伸出手来搭住花儿往鼻边凑去,嗅一嗅其中芳香。潇客燃是一个冷漠之人,心中在想什么从来没有人知dào

,他也不想要人知dào

,但是人嘛,有多少人真zhèng

喜欢孤独的一个人走,他心中压抑的太多,他不想要别人靠近,不想别人来理解,独自承shòu着那种孤独,这次他失去的记忆,将一切放不下的全都放下了,活出了真zhèng

的自我,享shòu

着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活法。

忽然脚步声响,脚步甚为轻柔,若是常人定然也是听不到的,许文清虽说失去记忆,但是体内元化神功依然在自行运转,使得他耳力要币一般人要好上很多。

一股淡淡幽香袭来,更胜花儿万朵,许文清抬头望去,不禁呆住了,此时一大片云彩遮住了阳光,不禁暗淡无光,许文清全然不睬,眼前景象让人如痴如醉怎是万朵花儿所能媲美的。

一道淡黄素裳,艳丽而绝俗,衣袂展动,随风而起,莲步款款,一步一空灵,仿若嫦娥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张俏丽的脸蛋上一双眸子好些暗淡无光,若是许文清没有失去记忆的话,定然一眼就能认出朝他走来的是陆靜柔。

陆静柔莲步轻移从许文清身边走过,却似没有看到他似的握着手中长剑就此而过。

许文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发xiàn

对方怎么称呼都不知dào

却又似在哪里见过似的,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声来,任她而去,只是目光始终都是落在陆靜柔身上,见她眼眸暗淡,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砰”的一声,许文清只觉身体一阵疼痛,不禁发出一声轻呼,这才回过神来,发xiàn

自己背心紧贴在墙上,一柄入鞘长剑架在脖子上,一双浓眉大眼睁得圆圆的,狠狠地盯着自己看。

“我······我······”许文清一时慌张,乱了分寸竟说不出话来,他先前只是一直盯着陆静柔看,却没有发xiàn

她身后的蕾儿,此时也是觉得先前那般盯着陆靜柔看很是不好,一时做贼心虚竟答不上来。

“你什么你,快说否则休怪姑奶奶无情,一剑劈了你。”蕾儿翘着嘴巴将右手搭在剑柄之上像是真要拔出剑来劈了许文清一般。

“我······我······我是送菜的。”许文清心中大惊,生怕这个“姑奶奶”当真会把剑将他给劈了。

“送菜?”蕾儿很是**,又娇声喝道:“山庄送菜的我谁人不知dào

,怎么没有见过你。快说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到山庄做贼来了?”

“我真是送菜来的!”许文清被蕾儿的剑柄挤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还敢狡辩,看你一双贼眉鼠眼,准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偷偷进山庄来偷东西的,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叫你生不如死。”说着伸出食中二指就欲许文清身上戳去。

“蕾儿。”一声轻柔的声音传来,如若翠莺鸣叫,轻柔婉转。

两人望去,才知陆陆静柔去而折返,她在许文清说“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暗淡的眼神多了一分灵动,因为她于这个声音极熟,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便转身喝住了无理取闹的蕾儿,对许文清轻声说道:“你叫什么?”

许文清没有想到如同仙女一般的绝世女子问他叫什么名字,一时兴奋过了头,竟愣愣盯着陆静柔看。

陆静柔脸上一丝红晕,微微侧过头来,不敢正面相对。

“看什么看,再看我将你眼睛挖下来,还不快回小姐的话。”蕾儿挡在陆静柔身前觉得此人一定有问题。

“文清。”许文清如罪大赦一般,欢喜地说:“小姐,我叫许文清。”

闻言,陆静柔原本有了些许灵动的双眼顿时有暗淡了起来,口中喃喃说道:“不是他,怎么不是他!”

“许文清!”蕾儿大声说了一声,又娇喝道:“哪里来的山野小子,听都没有听过。”

“我······我是许伯的义子,许伯是我义父。”许文清这才想起先前那个让他自己转转的人说有谁问他哪里来的话就报许伯的名字,于是便报了出来。

“你是许伯的义子?”蕾儿心中大奇说道:“你诓谁啊你,许伯有义子我怎么可能会不知dào

?”

“我真是他的义子,是刚认的!”许文清急忙解释。

“你敢不敢与我同去对质。”

许文清正欲回话,只觉得衣领一紧,被一只纤纤细收揪住领口拖着走了。

陆静柔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自己站在那里愣愣出神,许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自己这么多年来看着许伯渐渐老去,也不曾听说他有什么义子,适才之人说自己是许伯的义子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但是这个自称叫“许文清”的声音真的跟潇客燃很像,可是仔细一听,却又觉得不像。

许文清声音随和,潇客燃言语中总有几分冷傲霸气,不像“许文清”那样任人揪着衣领走。

想到这里,陆静柔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我这是怎么了,整天疑神疑鬼的,天下声音相像的何止千万,他怎么可能会是客燃呢?我为何会怎么样傻去问他的名字呢?”

转过身来看着满园艳丽花儿,心中却全无兴趣,抬起头来,看着湛蓝的天,眼眶不禁有些发红,喃喃自语道:“客燃,你在哪里?你知dào

我有多想你吗?”一行清泪随之落下。

蕾儿拖着许文清去见许伯,印证了许文清的说法,虽说没有为难许文清,但是还是狠狠踢了许文清一脚,说是要替许伯教一教许文清,不要把一双贼眼睛四下乱撇。

今天是**节,加了一把劲更了两更,挺是累的,我在这里也祝天下有**终成眷属!!!

第五十一回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五十一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许文清还在梦境之中,他在梦中懵懵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心中纳闷是谁愿意进入他的梦乡的,嗤嗤之中,忽然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那个声音哪里是他的梦中**,这是昨日遭人揪住衣领的恶女蕾儿。

许文清吓得坐了起来,此时已然是一身冷汗,不禁叹了口气,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谁不好梦,偏偏会去梦到她这个恶女人的。”

“许伯,就是这一间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许文清大吃一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是疼痛这才知dào

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适才的声音也不是幻觉,那个恶女蕾儿真的找上门来了。

忽然,帷帐被人一掀,阳光有些刺目,许文清用手微微一挡,斜光之中依然能看到一道玲珑俏丽的婀娜身影出现在门口处。

许文清一怔,连忙结果被子挡在身前,指着这道曼妙身影大声说道:“你······你干什么?”因为他想到昨日这道身影还揪着他的衣领去见许伯验证身份呢,如今又看到她依然心有余悸,这虽说是一个女子,可也凶得很,根本没有一点女人的韵味。

“你什么你,我才问你干什么呢?大白天抱着被子跟个女子似的,羞不羞啊?”蕾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丝毫不掉一丝女子的威风。

“你才是女子,你才······”许文清被一个女人如此顶撞心中不禁来气,想要反驳道。

“废话,我本来就是女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是女子了。”

“你······”许文清本来还想要说“你才害羞”,可是蕾儿很快便顶住他的话,如今才想到自己说的那句“你才是女子”还真就是废话,此时却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蕾儿见他窝在床上独自生闷气,心中却是一声暗笑,便说道:“好了,一个大男人赖在床上算什么,还不下来。”言语中言语中竟带有几分柔色。

许文清掀开了被子,一只脚伸了出来踏在地上,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缩了回去,重新将被子盖住身子,盯着蕾儿说道:“你······你先转过身去。”

“你以为你谁啊,谁愿意看你了。”蕾儿一声冷哼转过了身。

许伯始终在一旁看着,听着他们的话,不禁暗暗好笑,却也不理会,任他们胡闹。

不久之后,许文清才屋内行了出来,蕾儿瞥了他一眼,说道:“一个大男人穿个衣裳竟要这样久,真不知dào

是怎么穿的。”

许文清提了一口气正欲骂回去,可是想到好男不跟女斗,只好认了这口气,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蕾儿见许文清不生气自己的语气有轻了很多,但是依然放不下架子。

许文清不再说话,面对这种无理取闹之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沉默。

“好啦。”蕾儿见他不说话还真是跟他抬不了杆,便说道:“小姐说了,你是许伯的义子,勉强也算是秋水山庄的一份子,所以叫我送来几件衣裳,不要穿这一身粗布麻衣,跟个乞丐似的,免得倒是掉了山庄的名声。”

“你······”许文清即使失去记忆,但是也是很注重自己的声誉的,如今被人说成了乞丐,心中如何不气,但想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恶女,生生将一口气咽了下去。

“你什么你,不服吗?是不是想要比比,你才肯服啊?”蕾儿等的就是他一个声音好来欺负欺负他。

“比就比,谁怕谁!”许文清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唬着要比试,如若怕了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说着两人就朝屋外行去。

许伯看着他们二人的身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那种胡闹任意的时候,不禁摇着头笑了笑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许文清看到眼前之人是一个女子,又觉得她身子挺薄弱的,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说道:“我量你是女的,就让你手中一柄剑。”

蕾儿看了看手中的长剑,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好,你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这柄剑。”说着也不拔出捡来就朝许文清逼近。

许文清一手成掌便向蕾儿肩头劈去,蕾儿斜身一闪,右手剑柄撩开许文清手掌,一脚踢向许文清右腿,许文清右腿一抬反压蕾儿左足,蕾儿左足一缩,左手一掌,许文清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暗暗吃惊,看她一个弱小女子,武功却是如此高,适才自己还放话让她一柄长剑,若是针灸败在她手中,那这脸面要往哪里搁啊。

蕾儿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又逼了上来,许文清马上出手应对。

许伯在一旁看得也是暗暗吃惊,这场比试在出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dào

了结果,许文清不说以前有没有练过武功,但是这次失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功夫也是自己这几天才教他的,虽说觉得进步神速,但是就这几天的时间哪里能好到哪里去,相比之下,蕾儿的武功却是从小就在秋水山庄修习的,虽说不能跟一流高手相提并论,但是绝对不是眼下的许文清所能比及的,所以许伯在出来的时候给他自己定了一个底,就是蕾儿二十招内能够将许文清拿下,没有想到五十几招过去了,许文清虽说快顶不住了,但是依然没有倒下。

许伯心中不禁叹道:“孺子可教也。”

忽然许文清一拳劈空,被蕾儿顺势一拉,身体失去平衡,蹒跚地往前跌了几步,被蕾儿一绊,摔了下去,许文清想要爬起来,被蕾儿一脚压住背心却是挣扎着爬不起来。

“你不是要让我一柄长剑的吗?看来就算是我让你一柄长剑还是一样。”蕾儿忍不住嘲笑他。

许文清心中虽说不服但是觉得她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也是对的,就算她让自己一柄长剑也绝不是她的对手,索性不再说话,也不挣扎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蕾儿觉得今天的气也够他受得了,就不想再气他了,站起身来转身对许伯说道:“好了,许伯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你。”

许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有事你尽管去忙吧。”

蕾儿转身走了几步,撇了许文清一眼,笑道:“记得勤快点,不然下次将你打得······打得许伯也不认识你。”她本来想要说“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你”但是忽然想到昨天从许伯那边听说他最近失去记忆了,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一个人,还有没有爹娘,若是说出来担心真的伤害到他,便说成了这样。

许伯看着蕾儿离开,笑着摇了摇头过来扶起了许文清,问道:“你没事吧?”

许文清摇了摇头,独自坐在地上生闷气,一句话也不肯说。

“胜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相信我或许有一天你能把他制得服服帖帖的!”许伯笑着拍去他身上的泥土,看着他心情有些低落,便劝说道。

许文清当时就懵了,似乎许伯说的另有所指,但是却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挠了挠头一步一跌往屋内行去。

蕾儿送来的几件衣裳虽说不是没有上等丝绸,但是布质比起他现在穿的这件却是没法比,许文清穿上之后这个人让人看起来也是异常精神。

许伯更是呵呵一笑,这些衣裳是山庄护卫才穿的衣裳,没有想到许文清穿起如此文气清雅,他日定是无上风采,有如此义子,自然老怀大慰,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伯更是希望许文清能去山庄送菜,许文清千万个不愿意,但是他并不想违拗许伯的意思,只是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跟防鬼似的防着蕾儿。

可是说来也是奇怪,每次他去山庄的时候好几次都见到蕾儿,而且她每次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好几次躲不开她撞上了内心就是一阵恶寒,多都躲不及。

但是心中没有办法,直骂娘的,时间一久,若是遇上了任她欺负也就像是家常便饭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就在这天晚上,有一道身影匆匆从秋水山庄正大门跑了进来,直奔老庄主陆怀恩书房,在他耳旁低声细语说了几句,陆怀恩脸色顿时铁青起来,马上派人找来他两个儿子商议。

他的两个儿子过来之后这才知dào

早在一个多月前,潇客燃被张孙桐的人追杀,直至掉下山崖,现今不知死活。

闻言,陆志言和陆志德不禁变色,陆志言更是难以置信,先前潇客燃在狼牙寨斩杀那七个恶人之时是何等威风,武功是如此惊世绝艳,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人追杀到生死不明。

几人心中好一阵感叹,心中多了一分无力,潇客燃是陆思彤的孙子,算是一个亲戚,更是陆静柔的救命恩人,两人说不定将来还能终成眷属,没有想到却发xiàn

了这样的事,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才知dào

他的一丝消息,还是一个不详的消息,几人如何能够平静,便开始商议着是否要去寻找潇客燃。

陆怀恩最后叹道:“我们的探子千方百计才打听到这个消息,可是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若是客燃他······那怎么找也是没有用的!”

陆志德急声说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真就这样放任不理了吗?”

“不,无论怎么样,人一定还要继xù

找,活着自然是最好的,死了我也要找回来,不然他日我没有脸面去见我姐。”陆怀恩顿了一顿又说道:“还有吩咐下去,让庄内庄外所有人务必提高警惕,莫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岔子。”

“是。”陆志言兄弟俩应了一声。陆志言又对陆志德说道:“柔儿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拖。”陆志德毫不犹豫地说:“上次听说潇客燃血染枫树林,就已经让她哭得不成样子了,这次要是让她知dào

潇客燃生死不明,还不知dào

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

陆怀恩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柔儿心地善良,加之少女情窦初开之际,怎能让她面对这样的事。”

陆怀恩转身面对着黄墙,一声叹气,忽然一惊一声喝道:“谁?”身子飞扑向门口,打开了门,一手成爪就欲抓去,可是伸出半尺便就缩了回来。

陆怀恩脚步一扎,由于内力深厚,身子生生停了下来,一声叫道:“柔儿。”

第五十二回 第二把剑

第五十二回第二把剑

先前陆静柔看到陆志德匆匆吵着书房行来,心中知dào

发xiàn

了什么事,便尾随在其后,来到书房外偷偷听了起来,谁知竟会是这样的事,两行清泪不禁流了出来,在通明的灯火下显得格外璀璨。

陆志言两人也赶到了门口尽皆说不出话来,上次潇客燃出事一时不慎,竟就让人将事传到了她耳中,最后哭哭啼啼跑着过来问是不是真的,这次想不到竟然如此大意叫她听了去。

陆志德急忙转开话喝道:“柔儿,你怎生可以这般无理,竟偷听我们说话!”

“爹,你告sù

我,客燃是不是死了?”陆静柔的话不禁变得脆弱哽咽。

“不要乱说,吉人自有天相,他死不了的。”陆怀恩急忙安慰道。

“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陆静柔大喊一声,显得无助之极,转身跑开了。

“柔儿。”几人一声叫喊,根本换不来什么,于是连忙去找她的大娘李氏,要她去安慰看看她,毕竟都是女人好说话的多。

之后三人又回到房中议事,最后陆志德忍不住问了一句:“爹,这些日子我对清风堂的事多少也做了些调查,可是若论清风堂的金银财宝不至于会引来如此多的一流高手。”

“你想要说什么?”陆怀恩知dào

他意有所指。

陆志言说道:“我在调查清风堂的期间,还隐隐查到了江湖上一个神mì

组织的线索,就是他们干涉,客燃才会败得一塌糊涂。”

“什么组织?”陆怀恩再也坐不住了。

“岚云宗。”陆志言神色凝重吐出了这三个字。

陆怀恩一怔,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口中还念叨着:“想不到五十年前还未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又开始行动了。”

“爹,岚云宗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志德这回也急了。

陆怀恩说道:“五十年前岚云宗内高手如云,一直有想要雄霸中原的野心,可是一直被潇亭压制着,他们自然想要制潇亭于死地,结果被潇亭杀得血流成河,日月无光,最终消失于人间,我以为他们都灭了根,从此除名江湖,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对清风堂下杀手了。”

陆志言兄弟闻言,不禁相顾愕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都是好一阵沉默。

最终陆志言又说道:“虽说五十几年前我都未出世,可是最近我得到的线索得知,清风堂似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像是跟客燃手中的双玲宝剑的关,到底这仅仅一把双玲宝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能引来如此多江湖上的人觊觎?”

陆怀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双玲宝剑只有一把的!”

闻言,兄弟两人不禁大吃一惊,齐声说道:“难道还有第二把宝剑不成?”

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嗯,双玲宝剑分为阴阳二剑,客燃手中的是双玲阴剑,剑身轻盈犀利,无坚不摧,更适合女子把持。”

“那阳剑呢?这些日子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阳剑的事?”兄弟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事隔五十年很多事都已然烟消云散,纵然是一些老辈人物很多也是不愿提及当年的事,你们这些日子查不出来什么也是理所当然的。”陆怀恩轻声说道。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陆志德忍不住先说出口来了。

“罢了罢了,今日双玲宝剑重现江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就把事情的始末都告sù

你们,让你们心中有个底也是好的。”陆怀恩叹了口气又说道:“当年潇亭手持双玲阳剑纵横江湖十数载,谁敢与之争锋,而且他以侠义为先,除去了很多邪门歪道,但是这些邪门歪道,却也因此得罪了很多大势力,甚至其中还有一些是名门正派扶持的,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敢怒不敢言。

到了后来江湖传言‘天下双玲’的谣言,说是只要得到了双玲宝剑就能得到天下,江湖上有野心之人何其多,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双玲双剑,最后在一些秘密组织的带领下邀请潇亭赴宴,潇亭情知有诈,还是单人赴宴,最后中毒而亡,而他们另一手人马则来偷袭清风堂,而你们两个姑姑都是在那个时候从密道中逃出来的,直至最近我们才相认。”

“天下双玲。”陆志言说道:“得到双玲宝剑就能得到天下这种说法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江湖上不乏有野心勃勃之人,他们阴谋算尽,为的不就是一个武林盟主,傲视群雄,他们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纷纷谣言说双玲宝剑里有绝世武功,得到了就是天下无dí

,有的甚至说是里面藏了一张藏宝图,那是一个盖世神藏,挖出来富可敌国,引得人们纷纷把矛头指向潇亭。”陆怀恩似乎又到了当年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言语中多了一丝激昂,继xù

说道:“可是潇亭是一个何等威风的人物,他岂会怕这些无端之事,一步站出,众人纷纷避让,可是最后还是避不开别人的阴谋诡计,终于还是陨落了。”

“那潇亭潇姑丈又是死在什么地方?双玲阳剑就此失踪了吗?”陆志德不禁问道。

陆怀恩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我跟潇亭一次后山游玩中曾说到后山的一块巨石,这头巨石极为坚硬,他亲自试了试也是暗叹奇石,少有兵刃能够破开,后来在清风堂出事之后,有一次我去后山散心,无意中在这块巨石旁边发xiàn

了潇亭的尸体。”

闻言,陆志言兄弟两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陆怀恩又说:“上次我姐回来说是想要再看潇亭一眼终身再无遗憾,我心中不忍,带她去看了我为潇亭立的衣冠冢,里面葬的实则就是潇亭本人。可是我不敢告sù

她,怕她忘不了过去而过于伤心。”

“爹,那······那双玲宝剑呢?”

陆怀恩顿了一顿又说道:“它就插在这块巨石之上,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试着要把它拔出来封藏起来,以免再惹江湖纠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功力与日俱增,却始终撼之不动。”

“那爹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时候我却在自嘲道,双玲宝剑是在等一个有缘人,等着这个人去将它拔出来,所以始终也没有去把那块石头凿开,而是将后山封了起来,列入禁地任何人不可轻易进入。”陆怀恩继xù

说道:“前些天客燃的出现,我似乎感觉到他就是那个能拔出来双玲宝剑之人,毕竟他也是潇亭的后人,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出现了这样一桩事。”

“那爹你倒是出个注意,双玲宝剑中的一把现今就在秋水山庄,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dào

会引来江湖多少风波,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来秋水山庄索要呢?”

“就是因为如此,我今日将事情告sù

你们就是要你们守口如瓶,更要你们小心提防任何人潜入后山禁地中。”

陆志言两人仔细想想也是,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若是进入后山将宝剑藏身之所传了出去还不知dào

会引动多少江湖人物来哄抢,到时秋水山庄危矣。

如今父亲将事情的始末告sù

他们就是想在这个双玲宝剑再现江湖的时刻给他们提一个醒,也希望他们共同守护这个秘密,严禁任何人进入后山禁地。两人便都拱手说道:“爹爹放心,孩儿自当守护好秘密,绝不外泄出去,保护山庄,保护双玲宝剑。”

陆怀恩点了点头,忽然心中又是一惊,喝道:“谁?”旋即身子破窗而出,一下子跃上了屋顶,可是转了几圈始终未能发xiàn

什么。

陆志言兄弟二人也跟了上来,在屋顶上陆志言先问道:“爹,发xiàn

什么了?”

“适才屋顶有动静,我怀疑有人来过!”

“可是我们都没有听到什么啊?”陆志德撇了四周几眼,看到一直猫儿在瓦砾上挠首骚腮,便说道:“会不会是爹你多疑了。”

陆怀恩顺着他的眼睛看去,看到那只猫儿还在“喵喵”叫个不停,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去吧!”

之后又在屋中商议了一阵之后,各自散了,还说好第二天要去祭拜一下潇亭,让他在天之灵保佑潇客燃平安无恙。

话说这天晚上一轮圆月高高挂起,照得湖水微光乍现,妖异无比,一道黑裳身影负手背湖而立,望向远方银光一片,像是低俯他们如若脚下蝼蚁一般。

他戴着一个鬼面具,看不清模样,更令人看不清心中想法,他站在这里平静无波,却自有一番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远处一道身影轻飘飘飞来,无声无息,一看就知dào

是在轻功造诣上绝顶的人物,一路飘来也不用在树枝上或者是水上轻点一下就到了这个鬼面人身旁,只见他一身黑衣,摘下脸上面罩,露出一张干枯的老脸,一撇胡子已然花白,少说也有七八十岁的模样。

他上前一步对着鬼面人拱手一揖,说道:“见过宗主。”

鬼面人点了点头,说道:“霍天行,你可打听出了什么没有?”声音很是沙哑想必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霍天行笑道:“果然不出宗主所料,潇亭往日跟秋水山庄关系密切,陆怀恩定然多少知dào

昔日潇亭的事,所以属下如宗主所说的那般每天夜里都在陆怀恩房顶查探,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知dào

了另外一把双玲宝剑的下落。”

“那它现在在哪?”鬼面人不禁为之动容。

霍天行说道:“它就在秋水山庄后山上的禁地里,被当年潇亭插在一块极为坚硬的石头上,我还亲自去看了一眼。”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拔出来献上?”鬼面人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呵斥霍天行。

“宗主息怒,属下也是想要将之拔出来的,可是奈何属下功力尚浅,始终拔不出来,又生怕打草惊蛇,所以回来禀告宗主了。”霍天行一丝惊慌,急忙解释。

“你的功力也算前。”鬼面人对眼前之人底细很是清楚,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自己如何会相信。

霍天行解释说:“五十年前陆怀恩就想要将它拔出来,无奈他现在依然拔不出来,何况是属下。”

鬼面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有道理,若是陆怀恩能拔出来的话早就拔出去了,怎么会等到你来拔呢?”

霍天行又说道:“不知dào

宗主下一步要怎么办,是否找人将双玲宝剑弄出来。”

鬼面人渡了两步,说道:“不用了,既然这么多年来陆怀恩也没有想办法把它弄出来,那么我就让秋水山庄因为这把剑而不得安宁。”

“宗主可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了。”

“你去。”鬼面人转身对霍天行说道:“你去将双玲宝剑这个消息广散江湖,让江湖上的人都汇集到山庄去,到时可就有一场生死杀戮了。”

“宗主好主意,到时候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霍天行也是满心欢喜,眼前仿佛已然看到了尸骨堆成山的情景。

第五十三回 是否回山庄

第五十三回是否回山庄

鬼面人见霍天行却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道:“你还不去办?”

“属下这就去办。”霍天行有些语顿说道:“还有就是······”

“什么事?说吧。”

“当年我被江雁枫追杀最后掉落万丈悬崖,险些死去,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可是这该死的江雁枫却是如此早死,所以我要他在天上好好kàn

看他儿子是如何死在我手上的,只要将双玲宝剑这个消息传开,他儿子到时候一定会来的,我希望宗主成全我一桩心愿。”霍天行对鬼面人深深一揖,言语中即使诚恳。

鬼面人一声冷哼,说道:“别人不知dào

,我还不知dào

你打什么主意吗?你不就是想要从江雁枫儿子身上得到当你师傅教给江雁枫却没有教你的心法口诀吗?”

霍天行一愣,只能说道:“宗主明鉴,还望宗主成全。”

“江誉鹤可也不是什么好找的茬,你能应付得来吗?”

“宗主放心,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你有把握就好,免得到时坏了我的大事。”

霍天行笑道:“江誉鹤说来也算是我的师侄,若是连一个晚辈都应付不来,我这个师伯可就白当了。”

说着霍天行就欲退下,鬼面忽然喝道:“且慢。”

“宗主还有何吩咐!”

“硕大的秋水山庄即使引来江湖上的骚乱,也未必就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你先找些人去铲除掉秋水山庄外围的势力,我要让秋水山庄先乱阵脚,到时看看他们如何摆平双玲宝剑的事。”

“宗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话说这天夜幕,许文清在厨房中稀里啪啦炒着菜,瞧他那个欢喜的样,今日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好事,不多时房中几上就放满了各色小菜,虽说累得满头大汗,但也意得志满。

忽闻门外脚步声响,许文清知dào

是许伯回来了,急忙走出门外,果真见到了许伯,只是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便叫道:“义父。”叫着迎了上去。

许伯抬起头来就到许文清,顿时郁气全无,应了一声。

许文清拉过许伯的手说道:“义父,你来看看,我做了什么?”说着拉着他的手往屋内行去。

当许伯看到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之后,顿时乐了,说道:“你小子还有这般手艺啊?”

“还不是义父教得好!”

“哈哈,好,义父今日就尝尝你的手艺到底如何?”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往盘子夹。

“等等。”许文清劝说道:“义父,你刚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倒碗水之后再吃吧。”

许伯听着也是有道理,毕竟走了这么多的路说不累的话那是假的,就这样吃东西对身体也是不好,索性放下筷子说道:“好。”

许文清从旁边桌上倒了一碗水递到许伯身前,不禁问道:“义父,今天山庄到底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事,我和老庄主多谈了一会,就耽搁了。”

“您和老庄主都说了些什么啊?”许文清不禁好奇。

许伯笑道:“他叫我们都搬回山庄住。”至于原因就是潇客燃被人追杀坠崖生死不明,老庄主生怕此时回牵连到秋水山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其在外的部下回山庄好一些,但是此时却没有对许文清言明。

“不去,不去。”许文清急忙摆手说道:“打死我也不去。”

许伯不禁好奇问道:“怎么了?山庄闹鬼吗?这么怕回去?”

“义父,你是不知dào

。”许文清一本正经地说:“山庄那个婆娘比鬼还可怕,一想到去山庄住以后天天都要面对着他,我就遍体通寒。”

“哈哈······”许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口中的“婆娘”自然知dào

是说的是陆静柔的贴身丫头蕾儿,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怕成这个程度,便说道:“怎么,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还没有制服她啊?”

“就他那泼辣相,谁能制服她。”许文清想到她那野相,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这一个多月来你不是遇到她很多次了吗?难道就没有跟她过招吗?”许伯心中有些纳闷,这一个多月来的亲身指点,许文清武功进展神速,心智你也是暗叹不如,找他现在的武功就算不能打赢蕾儿起码跟她一个平手还是有把握的。

许文清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肯教我什么武功套路,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她一上来我撒腿就跑,根本没有对过招!”

许伯想到上次许文清被蕾儿压在地上吃了一嘴泥巴的事不禁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是怪义父没有叫你武功套路,还因为上次被蕾儿压制的事耿耿于怀啊?”说着不禁又笑了一声。

许文清脸上一阵火红,毕竟这对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撇了撇也不肯多说什么。

许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要知dào

,这些天你在地里的跤可不是白摔的,下次你对上她就按你平时种地的时候跟我比划那样对她就行了!”

“真的?”许文清都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许伯知dào

他还没有真zhèng

跟别人对过招,不敢相信也是理所当然的,便说道:“好了,明天义父就正式教你一套武功拳法,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什么武学路数都只是引人入门,都是假的,临阵对敌才是真,知dào

吗?”

许文清是懂非懂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义父菜都快凉了,我去给你盛饭。”说着拿了两个大腕去盛来了两碗饭。

两人抓起筷子,说了一句“吃饭”就欲去夹菜,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嗡嗡”几声,一只苍蝇在他们周围飞过,山野之地,虫蝇多也不足为奇,许文清便伸出手来驱赶苍蝇,没有想到这只苍蝇却是越往汤里窜。

忽然苍蝇一头栽进了汤里,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许文清有些莫名其妙,用勺子盛了出来,说道:“看你这贪吃鬼,这回搭上命了吧!”说着准bèi

将它倒了。

忽然一只粗糙厚重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许文清一惊,自己的手竟然动弹不得,抬头望来却是许伯的手,他脸上森然,杀气毕露,像是要杀什么人似的,自己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右手轻轻一动,许文清手中勺子脱手而出,许伯左手按在桌底用力一掀,整桌饭菜往窗口撞去。

许文清一惊,这可是自己忙了一整晚才做出来的小菜,如今却被许伯这一掀,什么都没有了,适才还是一个慈和的老人,有说有笑,怎么说变就变,是不是自己有什么事得罪了他才让他如此大发雷霆的,一定要好好跟他赔个不是才行。

只见一桌饭菜破窗而出,“啊······”旋即几声惨叫传来,不禁叫人毛骨悚然,许文清这才知dào

窗外有人,适才的饭菜有毒,这几声惨叫定然是被饭菜上的毒沾身,以招死祸,心中更是暗自庆幸,要不是义父发xiàn

,自己可能也跟他们一样命丧黄泉了。

“砰,砰,砰。”几声好几道黑影从屋外跳了进来,个个手持长刀,在月光之下刀身闪着幽幽蓝光,显是刀刃上涂了剧毒。

许伯数十年的江湖经lì

自然十分镇定,他抓起座下木凳迎了上去,三两下撩倒了几道黑影,可是人影越来越多,一眼望去,足有二十来道,个个武功精湛,出手很辣,定是经过训liàn

的杀手。

许伯脸色不禁也凝重起来,这么多人他可未必应付得来,若是在跳出一两个武功比他高的人出来,自己父子两人今儿个可就要饮恨在这里了。

许文清此时却是被吓得有些犯傻了,一道幽光往他头上劈落,他都不知dào

,幸好许伯将手中木凳往那黑影身上一扔,震开了大刀,许文清才不至于出事。

许伯叫道:“你干什么?找死啊。”

许文清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汗水淋漓,照着许伯平时教自己那般,将一个扑将上来的黑衣人踢开,抓起一条凳子又要向一个黑影袭去,无奈背心一紧,整个人往后飞出,破窗而出。

许文清正挣扎站起来,是谁在背后袭击了他。

“还打,快走了!”许伯也跟着跃出了窗外,扶起许文清就走。

许文清先前也是因为有许伯,以为他应该能够应付得来的,所以回过神来才有恃无恐要去拼杀,没想到他却是早已萌生退志,心中一惊,撒腿就跑。

可是身后还有二十几个人穷追不舍,田间野路又是哇哇坑坑,即使这些日子走得还算熟悉,可是夜间灯火昏暗,慌忙之下,许文清不止摔了几次,虽然没有大碍,但是眼看追兵就要追上来了。

许伯看着也觉得不是办法,便说道:“你快去山庄找人来,我在这里挡一阵。”说着把许文清往前一推。

“义父,我······”许文清回过头来想要让他跟着自己走,对方有备而来显然都是高手,义父一个孤身老人,如何能够跟他们相比,僵持久了一定会出事的。

“还不快去,你想两人都死在这里吗?”许伯一声大喝,言语中满是威严。

许文清一惊,义父说得对,现今只有先回山庄找人来才是上策,若是两个人一块儿走的话,一定会被他们追上,到时一路奔跑累得不行,哪有的气力反抗。

于是许文清转身就拼命往山庄跑去,只有从山庄找来救兵才能解当前危难。

许伯见他离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迎上了追来的黑衣人。

听到背后铮铮声响,许文清不敢再回头,心中暗暗祈祷:“义父,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许文清到达秋水山庄之时已然是深夜了,大门前已经无人,只剩下两个大灯笼高高挂在墙上,照亮门前的扁额——秋水山庄。

许文清一阵猛敲大喊救命,一些守夜之人过来开了门,得知敲门的事许伯的义子许文清,又从口中知dào

他们被人追杀,许伯现在生死不明,便急忙召集人马,另外有人将此事去禀报了庄主他们。

陆志言知dào

事情后,急忙就临时召集到的几十号人马都带上,在许文清的带领下出了秋水山庄,往许伯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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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入住秋水山庄

第五十四回入住秋水山庄

许文清一行人一路狂奔而来,一些时候之后,他们便发xiàn

了地上几具黑衣尸体,一动不动的,早已气绝身亡。

许文清他们此时已经听不到兵刃相交之声,不知dào

义父怎么样了,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急忙大声叫喊“义父”希望许伯能回他一声。

许文清一路过去,稀稀疏疏能够看到一些黑衣尸体,虽说没有看到许伯的身影,可是他知dào

自己已经去了山庄,若是脱围而出定然回去山庄找自己的,为何一路过来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还是说他往别处去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横爬在地上,四周都是血迹,许文清大惊,急忙跑了过去,大声叫道:“义父。”

扶起许伯来之时,只见他禁闭着眼睛,在许文清一阵摇晃之下才悠悠转醒,见到许文清安然无恙,脸上微微一笑。

陆志言也蹲了下来握住许伯的手说道:“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山庄医治。”

许伯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只是我有些放心不下文清,你帮我好好照顾他好吗?”

陆志言见他进气的少出气的多,随时都可能气绝,不忍心他报有遗憾而终,便点头答yīng

了。

许伯又转过头来看了看许文清,见他已然满脸泪水,脆弱的声音响起:“男儿之泪岂是说掉就掉的,不许哭,以后在山庄要好好听庄主他们的话知dào

吗?”

许文清点了点头说道:“义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声音已经哽咽不清了。

许伯心中大慰,说道:“记得,不要为我报仇。”就此闭上眼睛离人而去了。

许文清大哭,他失去了记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被许伯救回,给了他一个依靠,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虽说有时候对他很是严厉,但是许文清早已将他当作了亲人,唯一的亲人,如今亲人就这样离开了,他心中怎么可能会不痛苦,抱着许伯的尸身放声大哭着。

在场的人心中都很是伤悲,许伯以前在山庄的时候,除了一些场合要严肃之外,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慈和的老人,众人对他的印象都很是不错,如今死了心中仿佛失去了一个重yào

的亲人似的默默落泪。

陆志言心中更是难受,许伯辛辛苦苦为秋水山庄劳碌了大半辈子,可谓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老了,本想要他在山庄安享晚年的,可是他却坚持要搬出来住,心中知dào

他那是为了山庄着想,让一个不做事的人住在山庄,多少会惹来闲言闲语的,最好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搬出来。

这些日子清风堂的事搅得江湖一阵风浪,此后矛头定然会跟秋水山庄有关,毕竟秋水山庄是跟清风堂有血缘关系的一脉,今日索性就借此缘故要他回来帮山庄解一解燃眉之急,可是谁能料想到竟会发xiàn

这样的事,他在山庄几十年就像是一个至交好友,如今好友已故,要再去哪里找一个有怎么多年深厚情感的挚友呢?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落寞。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伤心也是无济于事,这么多年来的生死自己也不知dào

看过了几回,很快内心就平复了很多,叫人收拾了一下,把许伯的尸体送回了山庄。

第二天,陆志言安排了许伯的葬礼,之后还引来了一个人,此人圆圆的脸上满是髯须,身材魁梧,手臂粗大,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强悍之人,还跟许文清说此后这人就跟他是同一个房间住的人。

之后许文清在他的引领下回了房间,此间,许文清得知他叫张常在,今年已二十有七,是山庄的一个教头。

许文清失去了记忆不知dào

自己有多少岁数,但是见他要比自己老态,便称他一声张大哥,没有想到他一脸彪悍,先前还有些怕被他欺负,却是一个很是随和的人,见自己称他“大哥”很是高兴,还来拍自己的肩膀称自己兄弟,这让许文清放心了很多。

两人来到了他们的房中,这里以前就有人来住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搬出去了,就只剩下张常在一个人,他一个大男人的,生性豪迈,屋子弄得很是凌乱,见许文清一脸惊讶,很是尴尬,表示了歉意。

许文清这一个月来跟着许伯干净管了,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收拾了一番之后,觉得还行两人就这样同住了下来。

来日,许文清正在睡大觉,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睡得很晚才起来,许伯也没有去叫他,结果他来到了山庄也有了这样一个习惯,忽然听到一阵吆喝声。

这阵声音将他从梦中惊醒,起初还以为有发生了什么事,定了一下神才知dào

这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又很是整齐,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操练。

反之都已经醒来,这样的声音也无法再能睡得下去,心中又是好奇,便起床来看个究竟。

他起床穿上衣裳,朔了口水之后,出了门遁声行去。

不多时,许文清不禁为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一百来号人马正在整齐操练,声势浩大,不知dào

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许文清不知不觉中走了上去,这些人中其中有几个并没有加入演习,其中一个许文清认得就是昨天跟他一块儿住的张常在。

张常在看到了许文清微微点了点头,继xù

监督他的人,许文清这才想到昨天张常在说他是一个教头,今日一见,所说不假,看到这些护卫一个个骁勇彪悍,可见张常在武功之了得,心中不禁一阵暗叹,庄主把自己安排跟他一个房间原来也是为自己好,这样的话能够更好跟他学到东西。

而且他天生好武,看到他们都在演练,不禁手脚痒痒,跟着他们一起比划起来了。

“什么人?”一声喝道,许文清想到入神处,不禁被惊醒过来,一道魁梧身影朝他走来,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肉,下巴拉得有很长,嘴唇微薄,倒像是个刻薄之人,见他打扮跟张常在一般模样,想必也是一个教头。

那人来到许文清面前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此偷学秋水山庄的武学。”

“徐彪。”张常在也走了过来说道:“他是许文清,许伯的义子,现在也是山庄的一员,难道你没有见过他吗?”

徐彪楞了一下又说道:“原来你就是被人追杀而后来秋水山庄求助的许文清啊,上次好像见过,只是没什么印象就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了。”说着走开了。

听他话中带刺,许文清也不知dào

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但还是微微一笑,不想与他有过多计较。

“不要理他了,他这人是这样的。”张常在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说道:“是不是也喜欢学武啊?”

许文清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生性见喜欢学武,此时张常在问起这个问题,看样子就是想要叫他几招了,自然不胜之喜。

张常在微微一笑说道:“好吧,你跟他们一起去学吧。”

许文清顿时一乐,就欲走到他们当中一起打拳。

“站住。”徐彪乃是练武之人耳力自然要比常人好上一些,适才许文清两人谈话又没有什么遮掩的,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转身过来对张常在喝道:“他不过是许伯一个多月前收的义子,至于他是什么来历他也说不清楚,你就让他学秋水山庄的武功,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有能力承担这一切后果吗?”

“他是许伯的义子,许伯看中的人我相信他?”张常在言语中颇为冷淡。

“相信。”徐彪冷哼一声,说道:“老子还相信这个天下是太平的呢?可为何每次出门送货的时候,都有那么多护卫去送,还有那么多大盗土匪,害得山庄总有兄弟或伤或亡。”

闻言,张常在实在也说不出话来,一眼看向许文清,心中倒也为难,许文清是个识相之人,虽说不知dào

为何得罪人家,但是他都这样说了,若是自己在坚持,到时张常在大哥脸上也不好kàn

,便拦在张常在面前对着徐彪笑着说道:“这位大哥说的是,我也只是一时好奇,不想却是坏了山庄的规矩,我若是要学的话定当请示庄主再来学了。”许文清也不是什么欺软怕硬之人,眼前之人咄咄相逼,若是不假以辞色还真以为是自己怕他了,以后还要怎么在山庄生活。

“哦。”徐彪一声冷哼说道:“你这是在拿······”

“我还说是谁在这里大吵大叫的呢?原来却是你们这几个小泥鳅,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想要在这里将山庄都吵翻了不成。”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

徐彪本来想要说“你这是在拿庄主压我吗?”听到了这个抬起头来旋即一该先前的冷眼热讽,走到那人面前满脸堆笑说道:“原来是蕾儿姑娘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风?”蕾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道:“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弱不禁风,一阵风就能把我吹到这里来是不是?”

“不是,不是。”徐彪连忙解释道:“蕾儿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啊,我哪有一丝敢对姑娘不敬的意思啊!”

“量你也不敢,赖得再跟你说。”旋即将头转了开来,对另一边说道:“喂,你给我过来。”

众人随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许文清背对着蕾儿,低着头也不敢吭一声,先前蕾儿开口的时候,许文清就知dào

这是谁来了,这些天他最怕的就是蕾儿,有时候做梦还会梦见她,无不被惊醒,吓得一身冷汗,如今有听到她的声音想到的就是如何才能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适才听徐彪对蕾儿的语气,倒是超乎了平常关系,倒是让许文清觉得徐彪对蕾儿有意的样子,有想到他先前对自己的言辞,多半是这一个多月来,蕾儿老是来找自己麻烦,以至让人误会,闲言闲语自然传到徐彪耳中,他这才来寻知己麻烦的,想到这点,心中开始想办法怎么才能里蕾儿远一点。

如今蕾儿一声:“喂,你给我过来。”听她语气多半就是跟自己说的,如今众人一定都在看着他,自己如何去的,可是若是不去的话有该怎么办才好,心中暗自叫苦,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第五十五回 沐秋拳

第五十五回沐秋拳

“喂,许文清,我叫你呢,你耳朵聋了,还不过来。”

“他多半就是耳朵有问题,不要理他,你有什么事跟我······”徐彪嬉皮笑脸地说着。

“谁跟你说话了,你插什么嘴。”蕾儿也是没有什么好语气,硬是堵住了徐彪的口。

许文清虽说不怎么乐意都是听到她顶徐彪的这句话,心中倒也爽快,对蕾儿的印象有了一丝改观,再说她都叫了自己名字,若是再不去的话自己的苦头也就有的受了,便缓缓转过身来来到蕾儿身边问道:“你有事找我吗?”

“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啊。”蕾儿继xù

说道:“走,跟我走。”

“等等。”徐彪急忙拦住他们问道:“蕾儿姑娘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我带他去哪里关你什么事?”蕾儿鼻子翘得老高。

“不是的。”徐彪说道:“这大清早的,他还有功课未做,你就不能让他先做完再走吗?”

“怎么,你要教他武功?”

“是啊,你看他体魄强壮,倒是一块练武的材料,不练可惜啊!”徐彪皮笑肉不笑说着也没有一点害羞。

“好,我就听你这话了,但是也不用你来操这个心,教他的人可多得是。”蕾儿有对许文清说道:“以后他要是不让你学武功,你就来找我,看我不整死他。”

许文清总算是听出来了,适才跟徐彪他们的对话一定都给蕾儿听了去,她这下子是在为自己出头,心中对她说不出的感激,对“恶女”有了新的看法,当下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蕾儿当时就乐了,竟然拉过许文清的手说道:“走。”

可是转身走不到两步心中一惊,急忙停下了脚步,险些就撞上了人,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急忙松开许文清的手低下头来叫道:“大庄主。”

“嗯。”陆志言向前走了两步才说道:“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是二小姐要找许文清,我看他磨磨蹭蹭的以至拉了他一把。”蕾儿没有了一丝先前的霸气,倒是有点像是老鼠遇上猫的感觉。

“昨晚睡得还算习惯吗?”陆志言不再理会蕾儿,将脸转向了许文清。

“我睡得很好,谢庄主关心。”许文清也跟着低着头。

陆志言也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问道:“是不是对武功很感兴趣?”

许文清重重点了点头。

陆志言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秋水山庄最常见的拳法‘沐秋拳’,是山庄每个人都要会的一套拳术,许伯没有教你吗?”

“前天晚上义父就说过要教我拳法的,可是······可是······”一想到许伯惨死的情形,哪里说的出话来。

陆志言也是一声轻叹,转头对徐彪说道:“你把沐秋拳打一遍让大伙好好kàn

看。”

“是。”徐彪应了一声,众人散开一块空地,徐彪就此演练起来。

徐彪虽说也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是武艺精熟,收缩有致,倒也不乏名家风范,一套拳法在他演来,就像是一套高深武艺虎虎生风。

许文清不禁暗叹,秋水山庄一套常见的拳法都如此高深,难怪秋水山庄在江湖上有这般名堂,看来以后定要多加刻苦了。

一套拳打完,陆志言回过头来问许文清:“怎么样?能记得多少?”

许文清挠了挠头,倒是有些说不出口。

“没事,你照实说就是了。”

“我······我都记住了。”许文清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陆志言心中一惊,先前听许伯不停在他面前赞扬这人,自己还有些不相信,今天专门找了点空闲过来看看,才让徐彪在他面前演练的,见他脸色有些窘然,还以为他记不了多少,毕竟这套拳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没有想到他竟会说全都记住了。

脸上吃惊之色一闪而过,旋即说道:“那好,你找个人陪你演练一番吧?”

“大庄主。”蕾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他跟他过过招吧。”

“怎么行呢?”徐彪连忙上前说道:“若是要陪文清过招的,最好还要让他在比试中受教,那样对他才会更有益处,依我看还是我来当文清的对手,而且还能从中指点一下。”

蕾儿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似的,陆志言却说道:“好吧,你就以‘沐秋拳’跟文清打上一打,记住点到为止。”

“是。”许伯便又回到了场中。

许文清缓缓走了过去,觉得谁跟自己打也是一样的,反正是比试嘛,又不是什么生死搏杀。

只见徐彪脸色阴晴不定,双手一捏,指骨格格而响,旋即对许文清拱手说道:“许文清兄弟,得罪了。”说完不等许文清多说什么便扑身上前去。

许文清一惊,见他来势凌厉,心中顿生悔意,先前许伯根本没有教自己功夫,今天也不过是看他演了一遍而且,自己还没有融会贯通,他此般来势凶得很,定是要让自己好kàn

,早知dào

他在大庄主面前还敢这般发狠,那时就要蕾儿陪自己练了,这回可死定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竟然都到了这步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可是徐彪发掌凌厉,打得许文清毫无反手之力,步步后退。

许文清虽说将这整套拳法都给记住了,但是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再去演化些什么,若是在给他一些时间的话,或者处境还不至于如此堪忧。

再者对手练这套拳法多年,对这套拳法的每一招可谓滚瓜烂熟,出手又狠,若不是有庄主在场恐怕杀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如何抵挡。

但是许文清失忆前就研究过很多功法拳术,天资又强过常人数倍,此时虽说记不得以前的事,但是天资犹在,在面对着徐彪强势攻击的同时,在躲避中不断的摸索他的招法路数,很快就想到了一些窍门,开始应对回去。

徐彪本想要一拳把他打趴下,但是碍于庄主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发狠,却想要压制的他寸步难行,可是见他越战越勇,虽说还无法反击,但是躲避得越来越是灵活,心中不禁来气,拳头更是重了一分。

场中两人都有什么心思,陆志言一眼就看了个明白,但是他却始终在那里看着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倒是蕾儿看得心烦意乱,脸色慌张无比,平时自己欺负许文清,却没有什么敌意,只是一时逗他玩罢了,可是现今许文清处境堪忧,徐彪手下又不留情若是在这样下去,许文清恐怕是要吃大亏的,他的眼睛不断撇向陆志言,场中徐彪这般打法任谁都看得出对许文清有敌意,他作为大庄主,在这里说一不二,自然希望他能出言阻止,可是他却始终一动不动,冷眼旁观,一个屁都是不肯放,只留下自己在哪里干着急。

许文清双足连转,避开徐彪凌厉的一拳,许伯曾经对他说过任何拳法招式都只是领人入门而已,真zhèng

临阵对敌那是要靠自己的资质如何去灵活应变,以无招胜有招,才是真zhèng

制敌之道。

他在跟徐彪对练之中渐渐摸索到了适才学到的“沐秋拳”中的一些奥义,在比试中慢慢演化,成为自己擅长的玩意儿,进而摸索徐彪招式的变化,很快竟就能劈开很多原以为他无法避开的攻击。

忽然许文清找到了一个空子,右足压制他的左腿,以为就此可以压制的住他,没有想到徐彪发力一震,竟生生将许文清震得后退了几步。

许文清暗暗吃惊:“好大的力qì

。”见他有扑来,双手扣住他凌厉一拳,反手一推,化去了这当头一拳。

徐彪战意越浓,先前还稳稳能狗压制他一头,如今便觉得有些吃力,看来次战要速战速决,若是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对自己很是不利,若是最后真的败了,那以后这个护卫教头还要怎么当下去的,想到这里,不再保留,施展出生平所学跟许文清对了起来。

蕾儿先前见许文清寸步难行,内室很是着急,认为庄主这样也太不公平了,一个不过看了一遍的人就要去跟一个学了十几年的教头比划,甚至那个人还懂得其他拳术,那岂是许文清所能匹敌的。

心中很是不满但是人家庄主要这样做,自己哪里敢说三道四,后来看许文清竟有了应对之力,心中不禁一喜,或者他真的可以跟徐彪打得不分上下了。

但是没有想到徐彪掌风一变,这哪里还是“沐秋拳”的路数,倒是跟厉害的武功拳法,心中一惊,就欲上前喝骂。

一只手伸出,拦在了蕾儿面前,蕾儿一惊,这是陆志言的手,他撇了蕾儿一眼,不怒自威,蕾儿登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不甘做声,心中暗骂:“大庄主这是在偏袒徐彪,任他乱来,说好了只能用沐秋拳的,谁看不出来他现在已经不是在用沐秋拳了,为何还不阻止?”心中虽然不服,但是却也不敢吭一声。

当徐彪变招的时候,许文清自然也是察觉得到,但是手脚却没有先前那般紊乱,应对起来也没有先前不知所措,展转间,又过了三十余招,徐彪一拳抡起,朝着他的胸膛轰来,许文清双手搁开,顺势一闪,躲了开来,借此空档,左手往他腋下劈去,右手朝他胸口推去,徐彪终于站不住脚摔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了几下才站了起来,就欲再朝许文清扑去。

“够了。”陆志言一声大喝,又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都给我退去吧。”

徐彪站起身来,神色之中充满怨毒不甘,但是无济于事,只好转身离开。

蕾儿却是又跳脚又拍手叫好,一副志在意得的样子。

“你过来。”陆志言向许文清招了招手,心中甚是吃惊,先前几次听许伯说此人资质甚好,是一块练武的材料,自己起初还有些不行,适才听他说还没有学过正式的武功拳术,便让徐彪演一遍给他看,又要徐彪跟他打,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底子,没有想到起初的时候他应对的极是吃力,看得出他真的没有学过武功,但是很快的就形势大转,而且始终都是用“沐秋拳”真的没有想到此人领悟力如此至高,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将一个学了十数年“沐秋拳”的教头给打败了。

许文清走到陆志言身前拱手问道:“大庄主,什么事?”

“许老说你掉下了山崖以至失去了记忆,你真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许文清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好想回想起什么来,但是想到我头疼都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先前陆志言几人都曾经怀疑过许文清就是潇客燃,可是经过一番查证推想之后都否定了这个结果,他曾经让许伯回来查看许文清留下的包裹,可是里面除了一件破烂的衣裳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所以猜想许文清应该是一个山上采药之人,失足跌落山崖,在跌落中伤了内脏,又摔到了头,最终才会这样。

若是潇客燃的话,他怎么会穿一件粗布麻衣呢?纵然他想要遮掩些什么,身上定然还有些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东西,可是许伯去找了全无所获。

谁知许文清竟然将他身上唯一一块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陆静柔赠与的手帕给收在了身上,谁能想到这点,所以最后谁都不知dào

许文清的真zhèng

身份。

此番看到许文清大捷而归,心中却是一番感叹,这套“沐秋拳”当年也不知dào

学了多久,吃了多少苦头最后才算有所成,如今他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它学得如此之好,心中说不出是那般滋味,便说道:“你好好学,到时候为山庄效力,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庄主。”许文清心中却不是怎么欢喜,觉得这像是踩在别人得到的,心中也不怎么舒服。

“等一会······”陆志言话说到一半,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大庄主,甘肃七星门门主求见,说是要向山庄定制一批兵器,老庄主请你过去。”

“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亲自来了?”陆志言心中大疑,转身问道:“他们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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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说是无意却似有意

第五十六回说是无意却似有意

“老庄主正在大厅上迎客呢!”

“今天你就先自个练,其他的以后再说。”陆志言最后对许文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匆匆走了。

许文清本来想要回应些什么的,可是看到陆志言已然远去,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转身就要朝场中行去继xù

练武,毕竟还有很多他没有贯通,忽然手腕一紧,被人拖着往回走。

“你还愣着干什么?要是小姐等得太久骂我,到时候你就死定了。”蕾儿拖着他就往陆静柔的房间跑。

许文清这才想起昨天许伯的葬礼上二小姐哭得厉害,像是跟许伯的关系不一般,此番找自己前去多半是想要问关于许伯的一些事,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安慰她了,不然不说别的,就是眼前这个拖着自己走的“恶女”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果然快到陆静柔闺房时,蕾儿停了下来,告知自己不要乱说话,要说一些好听点的话,不然到时候小姐又哭了起来,那到时候她真的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当许文清问道要怎么说才算是好听的话的时候。

蕾儿却是一阵沉默之后又说这是考验许文清的时候,要他自己去想,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两人进房之后,见到陆静柔一张憔悴的脸比先前苍白了一些,许文清不禁奇怪,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才来都没有真zhèng

开心过,仿佛心中有太多的苦愁,太多放不下的心事,昨天又为许伯哭得那么厉害,今天成了这个样子,若是明天再有什么亲人死去,到时候还不是要哭死,想到这里不禁甩了甩头,这不是在咒山庄出事吗?

一阵轻柔无力的声音响起,陆静柔说话了,问的自然是关于许伯的事,许伯自小看着她长大,像是一个慈父教导她一切,如今许伯走了,她是多么的思念这个“父亲”,想要从许文清口中得到许伯更多一点有关于他的事,让她在追念一下这个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许文清虽说跟许伯相处的日子不长,但是却能感受到这个孤寡老人慈爱的一面,也经常在自己面前说到陆静柔,说道她是一个善良的丫头,只是心中也是很苦,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虽然有父亲陪伴但是很多事却是作为一个父亲无法替代的,有些孤独无助时时常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承shòu。

后来有了心爱之人,如今却又生死不明,他好怕二小姐陆静柔又有一天会承shòu不住累倒,所以自己那些日子也是时常来秋水山庄为的就是能陪伴在陆静柔身边,陪她说说话,让她不要想东想西。

如今许伯也死了,陆静柔的问话,许文清这才想起先前许伯说的话,若是自己不当点心说话,害得小姐又伤心又是大哭大闹的,到时候许伯泉下有知定然会来找自己算账的,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说了一推好听的话,说许伯上前的心境是怎么好,一个人在耕耘,却是满脸的欢喜,他很是喜欢这样的日子,说能过一过这样的小日子一生再无遗憾。

许文清又说道许伯死前那份安详,虽说死得有些冤,但是依然是一脸安详的样子,并不会对生活有过多的不满,相反还有一种让人觉得他对生活很是满足,最后还说他不希望任何人为他伤心落泪,那样的话他会走的更加难过的。

虽说很多话都是许文清自己说的,但是在他心中认为,这些话也是许伯想要说的话,他以前不想住在秋水山庄惹人闲话,现在就更不想陆静柔为他伤心,或者他让自己住进山庄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可以代他安慰一下陆静柔,如今自己说了这么多,不知dào

这位千金小姐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不禁一声感叹。

只见陆静柔,眸子暗淡,好一阵沉默,却也不多说些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独自转身吵着窗口行去。

蕾儿戴着许文清出来,也是好一阵沉默,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作为最为贴身的丫头,蕾儿最是了解陆静柔此时的心情,一阵感叹之后带着许文清回到他现在住的那个地方。

这天晚上许文清在自己铺位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心中烦乱得很,最后坐了起来,定了定神,望向旁边的铺席,一声轻咦,想道:“张大哥这是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

但是他也没有去多想,穿上外套就径直开了房门往内院行去了。

夜色迷蒙,夜光闪烁,花香扑鼻,许文清却不上心,一路乱走乱逛,忽然心中一惊,不远处走廊上一道黑影闪动,许文清以为是什么贼盗在这里不怀好意,走进正欲抓住,心中又是一惊,说道:“怎么是你?”

闻言,对方不禁“啊······”的一声轻呼了出来,显然是因为许文清悄无声息接近而吓了一跳。

那人见到是许文清后,轻叹了一口气又狠狠捏了他一把,娇喝道:“你干什么,想要吓死我啊!”

此人正是蕾儿,许文清今早得到蕾儿的庇护,此时对他的看法有了改观,见她独自一个人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闲坐,也不知dào

是为何,便上前搭理了一下。

“你在这昏暗的地方瞎坐,那才吓人呢,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这么说你就是想要报复我,所以也来吓我一跳了?”蕾儿撇了他一眼,脸色一丝不善。

“我才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呢!”许文清急忙解释说:“我大步走来你都没有发xiàn

,你是在想什么想到这般入神,是不是在想你的情郎了。”

“去。”蕾儿将头转了开来,脸上却是一阵火烫。

许文清向来不懂女儿心事,何况是在昏黑夜色之下,就是连对方是谁都是从衣饰形态来判断的,更不要说到对方脸红许文清会察觉到,当下顺着蕾儿眼睛的方向望去。

“二小姐。”许文清不禁轻叫了一声。

“嘘······”蕾儿将食指放在嘴边要许文清噤声。

“你大半夜的守在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守候二小姐。”许文清看着远处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打开了一扇门窗,窗口处坐着一道俏丽身影,正是陆静柔。

“当然了,谁像你整天没事,游手好闲。”

“我······”许文清顿了一顿却不再说话,顺着蕾儿的眼睛一同看着远处的陆静柔,见她衣裳单薄,倚在窗边,望向远方,眸光暗淡,似乎有说不尽的忧伤。

“你说,人世间情为何物?”蕾儿最终又开了口。

“不知dào

。”许文清摇了摇头。

“那你说喜欢上一个人是怎么样的?”蕾儿继xù

问。

“不知dào

。”许文清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说思念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

“不知dào

。”许文清考lǜ

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你······”蕾儿转过头来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问三不知!”

“我说,你这问的是三个问题吗?”许文清反驳道:“我怎么听着就像是一个问题啊!”

“连是一个问题还是三个问题都分不清楚,当我白问。”蕾儿撇了撇嘴又说:“懒得跟你说了。”

接着两人又一直瞧向陆静柔这边,最后蕾儿有忍不住问道:“你说小姐她能放得下吗?”

“我·····”许文清想要说不知dào

,但是先前那三个“不知dào

”已然惹得蕾儿心中不悦,若是还想再说不知dào

,到时还不知dào

她会用什么毒招来折磨自己,当下就说:“我先想想。”

“你还要想啊。”蕾儿继xù

说道:“就你这模样还想得出来吗?”

“那你说小姐放得下什么?我都有些不知dào

你在说些什么了!”

蕾儿回头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说道:“好了啦,我就告sù

你,不过你不要顺便乱说的,现在山庄几位庄主也是不允许下人胡乱议论这事的。”

“那你说是什么事?”许文清见她神mì

兮兮的,心中一时好奇,竟把耳朵往前凑了凑。

“几个月前,二小姐无意中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武功奇高。”蕾儿说着都有些向往了,又说道:“他两次出手,救过山庄两位小姐,更是和二小姐有所情愫,几位庄主也没有反对,眼前小姐的意中人就要跟他双宿双飞了,可······可是······”

“可是什么?”许文清听她说道重点却有停了下来,不禁追问起来。

“可是······可是那个人却死了。”

“死了?”许文清听得没头没尾的,不禁问道:“怎么死了?”

“死了就死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怎么听义父说是生死不明,怎么这回又死了呢?”

“你知dào

。”蕾儿娇嗔道:“那你还问这么多干什么?”

许文清又说:“我只能算是知dào

一点,没有那么多,所以才问。”

“知dào

就是知dào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哪有算是知dào

的。”蕾儿旋即又觉得不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无意走到这里来的!”许文清挠了挠头,说是无意却似有意,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会走到这里的。

“你无意。”蕾儿嗔道:“你不知dào

,这不是你们随便可以进来的地方吗?”

许文清摇了摇头,见他又要发火,那他是见识过的,可不是一般可怕,旋即调头就跑。

“别跑。”蕾儿迅速追了下去。

话说陆静柔独自倚在窗口处,这是当初潇客燃第一次来山庄的那个窗口,两人这此还说了不少话,要不是费玉亭出来搅乱或者还会说得更多,此时却只是独自一人倚望窗口,看着那轮弯月下的一切生灵连绵伸向远方,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孤寂。

当日在清风堂回秋水山庄的时候,潇客燃的奶奶曾经要自己说唱一段,当时自己不知dào

唱什么好,但是觉得老夫人非常和蔼可亲,跟她在一起赶到无比亲切,所以不知不觉中唱了那一曲。

兄弟们,还记得那一曲是什么吗?想不想的起来都给张推荐票吧,潇鸿要求的不多!!!

第五十七回 要去哪里

第五十七回要去哪里

“山气朦胧,月色婆娑,我倚在画廊之上,望着点点星耀,依稀记得当日在古道之上,你那淡定从容的脸上,一只温和的大手轻轻在我那苦涩的脸上划过,拭去我脸上的泪花,安慰我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之时,就是娶我之日,当你转身越行越远,夕阳将你身后影子扯得甚长甚长,仿佛要跟我说你那不曾说出来的不舍。我伸出手来,去捞你那不愿意离开的身影,多想追上去对你说,带我走,带我走,无论天涯海角,餐风饮露,只要能看到你,摸一摸你那坚毅的脸,这就满足了······”

这说的是一个少女的春意情怀,虽说当日因为途中出了一点事,以至最后还是没有唱完,但是此后每每想到这件事脸上都会有一丝泛红,不明白当日为什么回唱出这样一首歌来,但是此时自己何曾不是这般等待。

那时在跟潇客燃离别之时,自己曾经就要跟着他走,只是他不肯,前路凶险,他不愿意自己跟着他去冒险,自己又觉得这样去的话也只会潇客燃的后腿,如今传来的却是种种不幸的消息,早知如此,当初怎么说也要跟着他一块儿回去,即使是死,至少两个人还能在一起,不会像这般阴阳两隔。

想着想着,不禁摇了摇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若是真的跟潇客燃一块儿死了,那山庄的父亲怎么办,他养育自己这么多年,若是就这样抛下了他,自己于心何忍,心中不禁是一片愁云,真想有个人能站出来告sù

她该怎么办!继xù

望着远方那山风摇曳下的诡异夜景。

许文清被蕾儿追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在临近房门的时候,发xiàn

蕾儿没有追上来,不禁叹了一口气,若是她还再追来的话,自己于路不熟,还真不知dào

要往哪里跑了,带着粗气,推开了房门,走在床上,发xiàn

了一点异常,心中想道:“张大哥去哪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回来!”看着张常在那空空的铺席,也不再多想,倒在了床上,又微微喘着粗气。

“哎呀,”一声轻响,许文清隐隐听到了脚步声,站了起来望向脚步声响那边,不禁叫道:“张大哥。”

“嘘······”张常在把食指放在嘴边要许文清不要出声。

许文清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知dào

去哪里了,便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哪有,我······”张常在却是有些吞吐说道:“我去面外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可疑之处所以回来睡觉了。”

“真的?”许文清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肯相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了。”张常在忽然问道:“那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说,都去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许文清倒是有些难为情,要是说自己去了内院,最终被蕾儿一个丫头给赶了出来,那面子要怎么搁,一时倒也想不起什么好的借口,便是一阵沉默。

“说,你到底都去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张常在都有了些责问的口气了,将身子靠得离许文清更近了。

“好香啊。”许文清鼻子嗅了嗅答非所问:“这是什么香味啊?”说着不断将鼻子往张常在身上嗅去。

张常在赶紧退开了两步,说道:“什么香味?”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神色有些慌张又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快睡觉。”

“哦。”

“还有。”张常在去而复返说道:“今晚的事什么人都不可以乱说话知dào

吗?”

许文清点了点头,虽说早已知晓他去了一个不想人知dào

的地方,但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些不想要人知dào

的事,当下也不多想就睡觉了。

第二天,许文清不再像往常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早早就起来跟着其他人一同练武,到后来许文清发xiàn

今天起来练武的人币上昨天要少上一些,几个教头也少了一两个,就像是徐彪他今天就不在这里了,许文清也不在意,反正自己能练武,把武功练好,他日给许伯报仇这才是他心中现在所想的。

练了两个多时辰,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像是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就是说不出是什么来,练完之后,就欲回房歇息一下。

“文清。”

许文清回过头来发xiàn

一个同他一道练武的人笑着看着他,旋即问道:“怎么了?”

那人一脸邪气对他嬉笑道:“怎么,今天你的小**蕾儿没有来看你,是不是赶到很失望啊?”

许文清心中一惊,先前还总是觉得少了一点什么,经此一说,旋即觉得好像真的是缺少了蕾儿来这里跟自己胡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难不成自己当真对她动了心,那个“恶女”欺负得自己都快要炸了,如今又怎么会对她动情呢?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狠狠甩了甩头,不甘往下想。

“看来我真的说对了,你以后可有福受了。”那人笑得更是邪门了。

“我原以为就我们徐教头会看上她,原来你也看上她了,也好徐教头都败在你手里,你比徐教头更配蕾儿姑娘。”

“兄弟,你可要想好了,蕾儿可不是什么主儿都能娶回家的,到时候生不如死可不能来找我们诉苦啊。”

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着,随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要说了。”许文清脸上也是一阵绯红,大声说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说着径直走了。

当真遮天蕾儿也没有来找过他了,过了一天,他跟往常一样起来要去练武,可是今天却没有在房中遇到张常在,昨天自己这个时候起来他还在睡觉呢,今天竟然起这么早去练武,不禁一阵苦笑,赶明儿要在早一点才行,不然怎么练好武功替义父报仇。

他梳洗了一番之后来到了比武场,比武场跟他昨日来的时候一般模样并无有人,许文清心中奇怪:“张大哥不再这里,拿回去哪里了呢?”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继xù

练起武功来,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练武,可是天大亮的时候这里稀稀疏疏只有几十个人,比昨日有少了一些,心中奇怪,从始到终也不见张常在出现,到底他去了哪里。

练完武后,心中很是纳闷,便经不住去问了一个教头,关于心中的疑惑,这才得悉,秋水山庄经营的是打造武器,生意很大,庭院更大,光这样的练武场地就有很多个,分布在山庄四周,共同守护内院,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平日早晨就有一百多个人在这里练武,这两天山庄来了很多武林上的大人物,均说是要订购一批武器回去,结果现在山庄好生热闹,所以为了防止他们一些人的个人恩怨引到山庄来,几位庄主在各个区域都调了一些人去巡查山庄各个角落了。

许文清这才释然,原来他们去执行任务了,想必此时内院的人一定忙的不得了,难怪这两天都没有看到蕾儿过来,这回她也一定忙得顾不上别的事了,忽然心中一怔,自己怎么会又想到蕾儿呢,一想到她那泼辣相,汗水直流。

许文清干了一整天的活,也觉得很累了,晚上回到了房中,看到张常在早已回来,倒在铺上像是睡了,自己便不再打扰他去问今天内院都发xiàn

了什么事,索性倒在了自己的铺位上开始睡了。

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是睡不着,明明今天干了很多活,此时很累了,可是就是睡不着,便将身子翻向一边,背对着张常在,取出了身上那条手帕来。

这是许伯将自己原本身上那些衣服脱下来后给自己的,他就从那些衣服上找到了这条手帕,觉得它很是不一般,定然跟他失忆前有什么重yào

关系,随后一直带在身上,却一直理不出一点头绪来,直到现在,就只是觉得它好像是女子用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手帕上的红花开得很是灿烂,像是一张笑脸,对着自己笑,笑得是那么甜,可是她此时在哪里,又是什么人,有没有也想着自己,全不知晓,心中好一阵惆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过往的一切,真是遥遥无期。

许文清将手帕放在鼻子边,闭上了眼睛,努力嗅着手帕上残留的幽香,尝试着能不能因此想起些什么来,最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忍不住一声轻叹。

忽然听到微微声响,不禁转身过要看个究竟,不禁叫了一声:“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此时张常在已然穿上了衣裳,正准bèi

偷偷溜出去,谁知被许文清发xiàn

,连忙“嘘”的一声要许文清不要声张。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许文清实在不明白,将手帕收了起来之后,便追问,这两天觉得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平时还好,一到了夜里的时候就变得鬼鬼祟祟的,今天非要问个明白不可,不然自己也会睡不着觉的。

“你说话小声点行不行啊?”张常在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这两天见你鬼鬼祟祟的,你到底要干什么?”许文清这回不干了,非要问个明白不可,否则还有可能要告sù

庄主的意思。

张常在一声轻叹,说道:“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多自在啊。”旋即又对许文清说道:“算了,既然你想要知dào

的话,那我带你出去一趟好了,可是千万不要告sù

别人,不然到时候你我就死定了。”

“到底是什么事?”许文清心中**,不禁问道:“难不成还要出庄不成?”

“嗯,你怕了吗?怕的话可以不去的。”

“庄主说了,夜里谁都不可以出庄的,若是被几位庄主知dào

的话,到时候可就惨了!”

“没事,现在庄上来了很多江湖大派的大人物,几位庄主现在忙得很,哪有空闲管我们。”张常在说得倒是一本正经,又说道:“你自己快决定吧,不然去晚了什么都没有了,敢,还是不敢去。”

许文清见他说得气血澎湃,对那个地方很是向往的样子,心中好奇,便说道:“去,怎么不敢去。”

“好兄弟,这才是男子汉,走。”张常在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接着许文清穿上衣裳跟着张常在一块儿走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到底张常在带许文清去哪里了呢?你们猜猜看,想要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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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五十八回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常在戴着许文清两人顺着方向,在秋水山庄黑暗的角落处,一路摸出了山庄,此时虽说是夜里,可是街上繁华的景象却是远比庄内的冷清要好上无数倍。

许文清上次来镇上的时候却是夜里,还不小心被人打得好惨,要不是许伯出手,还不知dào

会被打成什么样子,此后都不曾在街上闲游过了,如今跟着张常在出来,心中说不出的好奇欢喜。

张常在笑道:“怎么样?没有白出来吧?”

许文清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晚上这里也这么热闹。”

“你愿意的话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

“好啊,谢谢张大哥。”许文清竟然忘了山庄是不允许他们夜间出来的。

忽然传来一阵“嗤嗤”yin笑声,许文清听得鸡皮疙瘩都快忍不住长起来了,顺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处阁楼颇为壮观,四周挂满了红色灯笼,照得周遭的地方极为明亮,犹如白昼一般。楼上几个穿着不同颜色衣裳的年轻女子,不断挥动手中手绢,对着过往的客人招手嬉笑,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许文清当时就傻眼了,这都是些个什么地方,为何楼上楼下有这么多的女子,不禁怔怔看着她们。

“看傻了吧,别说张大哥没有照顾你,所以今儿个我就带你去一个你终身难忘的地方玩一玩。”说着不等许文清回话,便拉着他的手往那里行去。

“悦香院。”走进了一些,许文清终于看到了这个大院正门匾额上的几个大字。

“客官,快快里面请。”一个无比妖邪的声音传入了许文清耳中,竟还去搭住他的胳膊。

许文清吃了一惊,转头看时,见一个姑娘不过双十年纪,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见不清真模样,身上香水味道,扑鼻而入浓的许文清都有作呕的冲动了,许文清急忙用另一只手要扯开她的手,却又发xiàn

,她身上的衣裳甚薄甚窄,很多肌肤都露了出来,完全不是一个寻常女子的家持。

“不要怕,很快你就会喜欢上这里了,这可是一个让你醉生梦死的地方。”

许文清又转过头来,对他说话之人正是领他来这里的张常在,见他身边不知dào

何时也多了一个浓妆粉饰的妖娆女子,说着就直接将许文清拉了进去。

那两个女子跟着许文清他们上了楼,寻了一张圆桌坐了下来,许文清很是拘谨,扫量了四周一眼,每一张桌上都有男有女,而且所以女的都如同身旁之人那般穿着,那些男的对女的动手动脚,那些女的却笑得更加yin荡了。

许文清不禁小声问旁边的张常在说道:“张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好邪门啊!”

“客官,你是装傻呢,还是真的不知dào

。”坐在许文清身旁的那个女子一只嫩指轻点在许文清额上,笑道:“这可是悦香院,方圆几百里首屈一指的大**,今儿个你可算是来对了地方了。”

闻言,许文清大吃一惊,张常在所说的那个能让自己醉生梦死的地方说开了就是一个**,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也来逛窑子了,他曾经听许伯说过,窑子里面的人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还告诫自己不能与之染指。

许文清当即站起身来,摆手说道:“不不,我还是回去好了。”说着转身就走。

可是他刚一转身,又吓了一跳,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许文清险些就撞上了她,定睛一看,才发xiàn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一身暗红色在通明的烛光下闪闪发光,说不出的诡异,脸上擦的脂粉红的跟一个猴屁股似的,险些都让许文清不知dào

她是人是鬼了。

“这位客官这是怎么了,可是对我的女儿不满yì

?”

不待许文清说话,张常在却先说道:“老妈子,我兄弟第一次来这里,不懂得怎么玩乐,你有没有更好的女儿,好好教教我这个兄弟。”

“有,有。”老妈子手中帕子摆了摆,笑得更是欢喜了,对许文清说道:“客官,这是我悦香楼的小玉儿,您如果不满yì

的话,我这边还有玉宝儿,宝心儿,如花,似玉好多的姑娘都是这里的名牌任你挑选,选到你满yì

为止。”说着还不住叫人去多叫几个姑娘。

“不了,不了。”许文清摇头摆手说道:“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转头又对张常在说道:“张大哥,你慢慢玩我就先回去了。”

“客官,这是怎么了?”老妈子继xù

劝道:“是不是怕对不住家里的那个俏佳人不高兴啊,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也就这一次,你的夫人是不会说你的,放心好了。”说着不禁又笑了起来。

“不是,不是。”许文清说道:“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那就更加好了,”老妈子笑得更乐了,说道:“来来来,让我们小玉儿先教教你,不然以后你都还不知dào

要怎么洞房了!”说着将身边的那个“小玉儿”塞进许文清怀中。

许文清刚一碰到“小玉儿”的身子,觉得纤细柔软,心中不禁一荡,旋即又想到了许伯的教导,心中又是一惊,将她轻轻一推,自己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没有想到却似撞到了一股墙似的,转过头来才发xiàn

是撞到了人,连忙施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子,怎么又是你!”

“是你。”许文清抬起头来一看,眼前穿得花花绿绿的一个大胖子,正是当日许文清从草屋出来后迷路遇到的第一个人,他还记得很是清楚,这个人当时身旁也带了一个姑娘,今日想起来那个姑娘应当也是这里的一个姑娘,而且他手下还有一帮人,也正是这帮人当时打得他差点背过气来,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也不知dào

是福是祸。

“龙少爷,原来你们认识啊,那真是太好了!”老妈子也上来搭话。

只见那个龙少爷向四周扫了扫,对许文清说道:“当日救你的那个老头呢?怎么他没有跟你一同来吗?”

许文清倒是挺憨厚的便说道:“没有,他今天没有来。”

当日这个龙少爷曾经听过自己那些属下说,他有一个老头在他背后撑着他,武功很是了得,十几个人都不够那个老头打,还一个个鼻青脸肿回来见他,当时他心中很是气恼,但又生怕对方是武林高手,所以也就没有再去追查此事,如今又被他给撞了,心中气得快不行了,但是碍于他深厚那个老头,一时竟没有完全发火。

“为什么你不把他也叫来呢?”

“他······”许文清想要说他遇害了,可是想想这种事是可以随便招摇的吗?当即又说:“他才不回来这种地方呢?”

“来来,你们认识,不如我安排一间雅间,你们好好聊聊。”老妈子还真是和事佬,眼中看到的全都只是银子,连忙就要人去安排。

没有想到龙少爷却是一把将她往后一推,喝道:“谁叫你在这里多管闲事的。”

老妈子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一身肥肉震得整片楼宇不禁轻轻摇了摇,她也疼得一时爬不起来。

龙少爷终于露出来本来面目,喝道:“小子,那日有那个老头救你也就算了,今日你竟然还敢来撞本少爷,你说你这回要怎么死才抵得过你犯的罪?”原来那天见一群人被打得不成样子,心中虽说气愤,但是对他们口中的老头也有了几分忌惮,是以先前没有发火,问清楚了对方身后之人后才要大发雷霆。

“我不是故yì

的,对不住了。”许文清说得也是很冷淡,即使那个龙少爷此时身后站了许多人,其中几个他认得就是当日对他出手的人,但是心中此时却是波澜不惊。

“对不住。”龙少爷一声喝道:“一声对不住就想逃过一劫,天下哪有这般容易的事。”说着一阵哈哈大笑,紧接着身后众人也跟着轻蔑的大笑起来。

“那你想要怎么样?”许文清非常从容,他知dào

以他今日的武功就前些天那些人即使打不过,但是想要退走还是离开得了的。

“我想要怎么样?”龙少爷先指着自己,又朝着众人哈哈大笑,叫道:“他问我想要怎么样?”

那些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脸上挂满了狞色。

笑了一阵,龙少爷望了望四周,想必是要找些什么玩意儿来折磨人了,忽然将自己一条又粗又大的腿搭放在了一张木几上,喝道:“小子,你今日就从本大爷胯下爬过去,本少爷答yīng

放你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许文清一声冷笑,就他们这些人还想要自己从他们胯下爬过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一声冷笑,就欲上前给这个少爷一点颜色瞧瞧。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许文清回头一看,发xiàn

这是张常在的手,又见他脸色不善,阴晴不定,适才的话他都听在耳里,虽说他对此事是一个局外人,但是毕竟许文清是他带来的,又可以说是一个兄弟朋友,如今兄弟被人欺辱,他心中能好受吗?

“这位龙少爷,你这般欺负人,这不是要以多欺少吗?”始终没有吭声的张常在终于开了口,而且他作为一个教头在这城里的一些大户人家他也认识,眼前这个龙少爷乃是附近一间大布行的老板的儿子,平日无所事事,就只是吃喝嫖赌,眼见许文清要上前,无论是真要从他胯下爬过去,还是上前叫他知dào

什么是天高地厚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毕竟这里定然也有人认识他,若是真动起手来,自己两人最终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最好滚开少管闲事。”龙少爷由适才的满脸狞笑变得冰冷起来。

“他是我的兄弟,望龙少爷看在我的面子网开一面,放了他吧!”张常在拱了拱手。

“你是他的兄弟?”龙少爷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许文清不过三拳两脚就被人打趴下,他的兄弟又会厉害到哪里去呢,旋即又说:“那你就跟他一起从我胯下爬过去吧!”

“何必将事情搞得这样僵,大家都不好kàn

。”张常在说得不紧不慢。

“那我就让你好好······”龙少爷一手高举向张常在脸上拍去。

张常在挥手一挡,搁开了龙少爷这只手。

“好大的臂力。”龙少爷捂着自己的手腕,失声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秋水山庄的张常在啊,怎么秋水山庄的人也来这里**。”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汉子从龙少爷身后那些人中走了出来,听他言音有力,功夫看来也是不弱。

闻言,张常在脸色一变,他敢替许文清出头就不怕有人认出他来,只是那人他却也认得,乃是龙家雇佣的一个高手,名叫王贵义,两人曾经交过手,打得不分你我,若是被他拖住想要脱身,也是很难。

第五十九回 抓个正着

第五十九回抓个正着

张常在也不失了礼节,拱手说道:“原来是王兄,一别多日,别来无恙。”

“我不过一介武夫,哪有张兄一个秋水山庄的教头威风。”王贵义将“秋水山庄”四个字说得很重很响,显然是想要以此来侮辱秋水山庄的名声。

“我也不过一介武夫,何来威风,哪有王兄这般逍遥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你羡慕我逍遥自在的话,何不我们联手去闯出一番名堂怎么样?”王贵义倒是来了一丝诚心。

“山庄于我有恩,我可不想去做那些背信弃义,偷鸡摸狗的事。”

王贵义脸色一变,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又望向许文清,便说道:“张兄是不是因为这个小子在这里所以才不敢答yīng

我的请求啊,不如我先帮你教教他。”说着将手往许文清怀中抓去。

张常在一只手扣住王贵义的手腕不放,使得王贵义无法再近身许文清半步,两人也就此比起了腕力。

那个龙少爷见两人久持不下,心中厌烦,伸手又向张常在脸上劈去,欲报先前之仇。

没有想到手劈到他的脸,只听得“啪”的一声,顿时自己眼冒金星,嘴巴鼻子一阵疼痛,用手捂了捂,发xiàn

满手是血,隐约间觉得一两个牙也被人打掉了。

两人先前都把心神放在比腕力上,谁也没有想到龙少爷回突然出手,更没有想到许文清会出手,而且一出手还是如此重。

这一变故两人旋即动起手来,龙少爷身后那些人个个都是狠茬子,见自家少爷被热打得鼻青脸肿的,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若是不报回来,回去也无法交差,旋即一个个如同着魔厉鬼扑向许文清。

许文清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毙,他于失忆前本就是一个高手,虽说失忆后武功全不记得,但是这些天无论是许伯教他的还是在山庄学的,上手甚快,变化跟运用也比别人好得多。

面对着这些扑身上来的人他也不知dào

哪来的自信,一脸冷漠,从容以对,“砰砰砰”别看那些人个个高头大马,在许文清面前却是不够看。

许文清一声冷笑,正欲上前跟他们再来一番理论之时,一只大手拍了过来,许文清挥拳一挡,不禁后退了几步,不禁一声暗叹:“谁这么大的气力。”

原来王贵义虽说一直跟张常在过招,可是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武功底子,两人势均力敌,谁都占不到一丝便宜,以至他认为想要留下张常在很是难说,可是许文清就不一样了,见他一副白皙文雅的模样,对付起来定然不像张常在那般难对付。

他从跟张常在交手的那一刻,就无心跟他打,只是想着如何摆脱掉张常在,好去跟许文清练练,同时也在观察他的武功怎么样,几招下来,许文清虽说打趴了几个,但是就那种招式对王贵义来说也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患。

许文清定睛看时知dào

了这是让张大哥为之色变的人,自然知dào

他不好对付,但是今儿个撞上了,要退缩也是不易,何不跟他过过招,看看这几天对“沐秋拳”的领悟到底怎么样了。

王贵义扑身而来招招狠毒,他知dào

只要留下眼前之人,让人知dào

秋水山庄的人在**闹事,到时就是将他打残打废,秋水山庄来要人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相反秋水山庄还会臭名远播,想到这里内心一阵冷笑,继xù

挥拳快攻。

许文清被打的步步退让,心中感叹世间的武学何其多,自己现今懂得的也不过是其中一种,上次能打败徐彪的那还是因为都是使用“沐秋拳”,即使他后来使用的不再是“沐秋拳”但也跟秋水山庄的功夫有很大的渊源,这回却似面对一个武功套路完全是自己没有看过的人,比斗经验又甚少,只能暂避其峰,找好时机再行计较了。

张常在心中咒骂,这个老狐狸不跟自己打,却是撇开自己去寻许文清的霉头,分明就是欺负许文清武功不如自己,要将他留在**,到时好kàn

秋水山庄的好戏,如今许文清被逼的不断后退着,虽说不没有被王贵义打伤,可也毫无还手之力,可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他想要上前去帮zhù

许文清,可是这一帮无赖跟地狱间的小鬼似的缠着自己不放,根本帮不了许文清,只能祈祷他坚持住,好让他来想办法脱身。

王贵义却是越打越吃惊,先前还打得他毫无还手的余力,可是他却像是在慢慢摸索自己武功套路,越打越是吃力,生怕事情最终有变,掌风更是凌厉,出手更是狠毒。

招式变化,许文清岂有不知之理,他心中空明,依然在慢慢吸纳对方的招式,义父曾经教他要以无招胜有招,可是这句话三岁小孩都能说,做起来却是要比登天还难,他相信很多习武之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真zhèng

比试对招的时候要运用起来却是无比艰难,心中老有这样一个念头,反而会影响到自己,到时可能还会败在一个原本比如自己的人手中。

所以很多人鄙弃这种修为方式,甚至一些门派还严重告诫派中弟子不要随意甩小聪明,除非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否则都要严格遵守派中武功套路。

潇志扬知dào

潇客燃是一个武功苗子,但是生怕他误入歧途,所以从小在武功练习上也是严格遵守旧人套路,不得他有一丝偏差,潇客燃自然而然习惯了这种武功招法。

如今失去了记忆,许伯重新为他灌入了另外一种打法,对他来说是一种新的开始,新的契机,他看着王贵义的招式变化,想着如何以自己所学的东西来克敌制胜。

张常在在一旁看得也很是吃惊,上次跟徐彪那一站自己从头看到尾,虽说对许文清的领悟能力很是吃惊,但是他觉得上次能打赢徐彪其中不乏几分侥幸,谁叫徐彪急功近利,那般急于在庄主和蕾儿面前表现,最终人财两空,落得一个被新来的小子打伤的收场。

想不到这回应对王贵义的时候还是这般打法,若是这般打下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打赢他,再说他能够真是感受到,王贵义的气息也乱了,手脚变得更是狠毒却有些慌乱的感觉,心中不禁暗叹:“若是一个自己看不起眼的人,跟自己打着打着越来越厉害,甚至有反超自己的感觉,任谁看了会不慌不乱的!”

可是这场打斗已经拖得太久了,若是再拖下去就算能赢,也会惊动秋水山庄,到时自己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跟人打斗,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许文清跟王贵义两人过了一百余招,终于许文清一掌将他震退了好几步,此时他满怀自信,一股嗜性使然,就欲上前跟他再比,忽然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头上,心中一慌,只顾着跟他打不曾想到身旁来了别的人,一拳便挥了过去。

“还打,快走了。”张常在一手挡住他的拳头,一面说道,拖着许文清就往楼下跑。

许文清看清了来人之后,想到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便迅速跟着他跑了。

“追。”那些人也不肯放过他们。

许文清两人冲到门口处,看到一对人马一个个手持大刀银光闪闪,正朝着他们行来,显是来者不善,许文清心中叫苦,正要向另一个方向逃走。

“许文清!”一声大喝依然带有几分娇姿。

许文清定睛一看,顿时心中有些安定,这对人马都是秋水山庄的服饰,那个呼他名字的就是站在前头的蕾儿,便说道:“蕾儿,你怎么也······”他本来想要说“你怎么也学人来逛窑子啊?”可是还未全说出来就觉得不对,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呢,何况还是带了这么大队人马,这下才猛然觉悟,完了,一定是在里面跟人打得太久,以至把事情传到了秋水山庄,蕾儿这才带人来了。

蕾儿不再说话,一手拎着许文清的衣领,对他更是拳打脚踢,许文清情知理亏,认她打骂也不敢还手,别人不知dào

的,还道是他们是小两口子,如今小男人出来**被抓个正着,给人家小媳妇打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山庄那些知dào

他们关系的人,见到这种情景,若是平时定然哈哈大笑起来,可是今日在这里相遇,谁都知dào

他们捅破了天,这事还关系到秋水山庄的名誉,任谁都笑不出来。

张常在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虽说里面的人没有追出来,这么大的阵仗,若是他们敢出来,还不知dào

能不能活着离开,但是他知dào

山庄能在这个时候呆了这么多人马出来找他们,一定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这个人他不用说也知dào

一定是王贵义的人干的,想不到最终还是被他们摆了一道。

蕾儿打了许文清一阵,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一行人押着许文清两人往山庄走了,在路上一些平日跟张常在走得比较近的人跟她们说了一些今晚山庄的事。

今天晚上山庄出现了一件大事,各门各派的老辈人物来山庄买兵器是假,实则是他们都接到了消息,说几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的后山禁地,今晚他们再也坐不住,前去探查此事是否属实,虽说被几位庄主发xiàn

,想要阻止,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双玲宝剑的位置还是被人找了出来,可是双玲宝剑就一把,每个门派却都想要得到,秋水山庄也不肯就此失去双玲宝剑,事情僵持了一阵,终于有人出来主持正道,说了一个解决此宝剑的方法,最终那些江湖人士才肯散了去。

到底是什么方法让所以江湖人士散了开去呢?想一想,更多是记得给张票票啦!!!

第六十回 指名道姓

第六十回指名道姓

“最后怎么一个做法了?”张常在急忙问道,他虽然知dào

自己的情况不对,但是这些日子对双玲宝剑的事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如今有了宝剑的下落,他心中如何不惊。

只见那人说最终在山庄做客的费斌费大侠出来平息风波,就是要山庄广发英雄帖,三个月后来山庄举行一场夺剑大会,谁的武功高强,谁就能得到双玲宝剑。

当时也不知dào

是老庄主对他有偏见还是怎么了,就是大骂他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暗藏歹心的假大侠,就是想要挑拨江湖恩怨是非卑鄙小人,但是最终也是没有办法,此事还是这样定下来了。

当时山庄立马召集了山庄内所有人马要做一下部署,可是却找不到张常在两人,这时竟有人来山庄禀告说你二人在“悦香院”醉酒闹事,庄主盛怒之下,下令叫人赶往“悦香院”将你们押回来。

张常在一声长叹,双玲宝剑为什么会出现在秋水山庄他不知dào

,他对双玲宝剑虽有兴趣,谁不想见一见这名动一时的宝物长什么样,但是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去将它弄到手,自己的武功不配,也没有兴趣得到天下。

但是他总算是明白了,先前山庄其实也是出现过有人逛窑子的事,不过他们发xiàn

了很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男人,都有想女人的时候,而且只要当晚回得去的话,山庄很少说些什么的。

就算是偶尔有事情发xiàn

,山庄得知之后也都是拖拖拉拉的,很久才出现在“悦香院”门口,因为他们自己都会逃走,这样一来没有最有利的罪证,**的人也不好说话。

若是去了之后发xiàn

还有自己的人在那里的话,那都是一些被打得趴在地上的,但是山庄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人家这里闹事被打死也是活该,而且人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人都被打成这样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至于那个被人打得不成样子的人,要怪的话就要怪自己没有本事也想要学人闹事,那不是找死吗?

今晚为什么会离奇来的这么快,原来是山庄除了大事,心中大叫晦气,但也是没有法子,只得跟山庄的人一道走了。

许文清两人被山庄的人带到了书房,最终其他人都离去,只留下许文清张常在两人,和蕾儿从始至终斜眼瞪着许文清,气呼呼的也没有离开。

许文清被蕾儿瞪得心中发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正眼看一下蕾儿,心中暗暗思量:“她什么时候离开,为什么这样瞪着我,叫我情以何堪?”

不知dào

又过了多久,许文清听到脚步声响,知dào

又有人来了,听这步声轻盈,倒像是个高手来着,当下有些惊惶,觉得应该是庄主他们来了。

“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许文清吓了一跳,险些就要软到在地上。

“你们两个今晚都给我去干了些什么?”一个声音很是粗重,语音满是厉色。

许文清两人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说。”伴随着另外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又喝道:“你们谁先提出去那种地方的?”

“二庄主。”沉闷了片刻后,张常在终于抬起头来上前一步对陆志德拱手说话。

“二庄主,您先听我说。”许文清拦在了张常在身前对陆志德拱手说道:“先前有一次我来城中闲游,可是迷了路,想不到却碰上了他们这些人,最终被他们打得差点背过气来,前几天以此无意又发xiàn

他们时常在**吃喝,心中一时气不过,便找到张教头要他帮我报这个仇,望庄主明鉴。”

“报仇。”陆志德一声冷哼,大声说道:“你以为山庄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岂是你解决个人恩怨用的。”

“二庄主。”许文清对着陆志德拱了拱手说道:“义父时常教我,大丈夫有恩必还有仇必报,那才不失男儿本色,若是二庄主觉得我做的不对的话,那就责罚我一个人就够了,跟张教头无关。”

陆志德心中一凛,先不说许文清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却先用许伯还有什么男儿本色来压阵,足以说明他的机智,若是那要说是他的不是的话,自己倒是失去了男儿应有的气度了,心中一声轻叹,说道:“怎么?你说得道理好像都是在你这边似的。”

“二庄主,若是误会,我本不欲报仇,可是那群人却是一些恃强凌弱的无耻小人,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xùn

长长记性,还不知dào

有多少善良百姓被他们凌辱,望二庄主明鉴。”

陆志德听他越说越有理,再说下去,自己反而没有理了,便说道:“好了,山庄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不想跟你们多做计较,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这事一了,再跟你们做计较,都先给我下去吧。”

闻言,两人不禁一喜,话虽如此多半也就过去了,就算惩罚也是很轻了,便对陆志德拱手齐声说道:“是,二庄主。”说着跟着蕾儿也跟着要走出来了。

“许文清,你先留下。”陆志德忽然又开了口。

许文清不明其意,跟张常在对看了一眼,不敢违拗,留了下来,蕾儿虽说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跟着在张常在出去了。

“二庄主,找我什么事?”

许文清依然不敢有任何不敬之礼,忽然心中一凛,只见陆志德吭都不吭,双手成爪迅速挥动,向许文清袭来。

许文清只知dào

他的掌风极为凌厉,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紧忙往后退着,退到了角落处再无退处,只好硬撼,想不到他的武功如此高强,不过十余招便被他扼住项颈,像是哪根手指再轻轻一用力,自己的喉咙就会被他捏碎似的。

他不知dào

二庄主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出手,他不知dào

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还是就适才的事要对他动手,可那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就算真的是因为那件事也不至于要置他死地,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动不动盯着陆志德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陆志德缓缓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许文清,说道:“前两天我听大庄主说你险胜徐彪,想不到这才不到几天功夫你就能跟我过上十余招。”

许文清这回明白了,他是要试探自己的武功,对自己并无恶意,便说道:“只是一时侥幸罢了!”

“年轻人谦虚一点是好,但也不能低估自己,对自己要有自信。”陆志德又说道:“见你适才所使的都是拳脚功夫,一般练过别的功夫的人,即使手中无兵刃,到还是有其他招式的影子,你是不是没有学过其他功夫?”

“是的,二庄主。”许文清如实回答。

“我这里有一套剑法,不知你想学不想?”陆志德不止何时手中依然多了一柄长剑,见剑鞘都有些蜡黄,想必这把剑也有些年头了。

闻言,许文清不禁大喜,他不知dào

怎么回事对武功甚是向往,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武功活着的,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好像是要替许伯报仇才这样想要学武的,终于怎么回事他还是不知dào

,也就没有再去想这些问题了,此时听陆志德说要教他剑法,想也没用想就说:“想,当然想了。”

“唰”的一声,陆志德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就此舞动起来,几位庄主的书房也都被当作武功房来用,有时候看得兴起,随意耍弄几招也是常有之事,所以在这里很是宽敞,不用当然碰到什么。

许文清当时就看得傻了,只见蓝光幽幽,寒气逼人,想必这把剑能被二庄主看中当作武器来使用,定然也是一件无坚不摧的宝物。

陆志德甩动手中长剑呼呼声响,甚是刚劲有力,剑花叠起,不失为一代武林名宿的风范。

许文清心中暗叹,这套剑法在陆志德手中发挥的如此惊世绝艳,若是他能学会,即使不能有他十足威力,江湖上也不敢小窥。

一剑舞完,陆志德将手中长剑抛给许文清,许文清接过长剑闭上眼睛想了想,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手中长剑随之舞动起来。

许文清耍的虽说没有陆志德那般凌厉,但是每招每式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全都如同陆志德那样舞了出来。

陆志德更是惊叹不已,这套剑法当年他初学的时候,也是吃尽了苦头,最后才将整套剑法学了下来,后来还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将它融会贯通,他将这套剑法教给许文清,心中也只是希望他能学上三两成就够了,想不到眼前之人竟然只是看了一遍就能将这套剑法演示出来,这叫他如何不惊。

先前听许伯说起他的时候,对他是赞不绝口,并说他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一个生性率直之人,绝不是奸险小人,所以对他也很是放心,还希望秋水山庄以后能栽培他,起先还以为那是许伯的一丝偏见,但是今日一见果真是武学奇才。

看着许文清继xù

演示下去,陆志德心中都有些后悔了,要是知dào

他当真有这般悟性,那他怎么说也是不会将整套剑法都舞给许文清看的,最终心中只能叹道:“难怪许伯这样看中他,果然有过人之处,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柔儿也指名道姓要他相伴左右呢?”不禁又摇了摇头。

到底陆静柔有什么事是要许文清相伴的?期待!期待!期待!!!

第六十一回 天差地别的陪衬

第六十一回天差地别的陪衬

许文清舞完之后,站在那里等候陆志德发话,可是陆志德心中却有一丝苦涩,好想自己也再年轻一回,站在那里许久也没有说话。

最终陆志德走了过来,跟他说了一些事情,原来今晚武林好手闯进秋水山庄后山禁地后,当真是要召开武林大会,时间是在两个月之后,此事想必不久后就会传得江湖沸沸扬扬,所以也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瞒着许文清,只是这次英雄大会需yào

有人去发英雄帖,一者山庄人手不够,再者为了显示山庄的诚意,几位庄主决定要他们的两个女儿亲自去发这次英雄大会的英雄帖。

陆静岚和陆静柔为了替父分担,都愿意去送这次大会的英雄帖,而陆静柔这边则是要许文清去护送她平安回来。

许文清这才恍然大悟,很多事都明白了,为什么他回将这套剑法传给自己,他虽然说这次行程是不会有危险的,许多江湖上的朋友都会照看,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也是他为何传给自己这样一套高深剑法的原因了。

另外许文清还隐隐感觉到他先前对自己出手并非事出无因,看他出手凌厉刚猛,话说是试探,不如说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一定是用尽全力扼住自己,同时告诫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耍什么小手段,否则会死得很惨。

甚至他对今晚去逛窑子的事这才释然,先前他还在纳闷,他不过山庄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山庄有那么多人,暂时少了一两个谁会去看,可是却引得庄主大发雷霆,想必是他要找自己,却找不到人,很是愤nù

,又有人传来他们的消息,家丁不敢瞒,才让他知dào

这件事以至如此。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丝苦笑,原来张大哥是带了自己这个倒霉鬼才让自己也跟着倒霉的。

只是他始终有一事想不明白,就是山庄有那么多人,很多人武功都要比他好上很多,为何偏偏看上他,要他去护送呢?可是他哪里敢问,不敢违拗庄主的意思,全都称是,最后离开时,陆志德还将适才演武的那柄长剑给了许文清。

许文清只能一声暗叹:“天下间那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就此离开了庄主的书房往自己的房间行去了。

第二天卯时,陆静柔和蕾儿两个人来到了山庄大门口等候,陆静柔不怎么说话,倒是蕾儿拎着一个大包袱,在旁边等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不断看着天色,催促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你都在等些什么人啊,我还是快些启程吧!”

陆静柔说道:“没事,就再等一会吧!”

“我说小姐,你都在等些什么人啊?就不能告sù

蕾儿吗?”蕾儿有些懵了,撒娇要陆静柔告sù

她。

“等一下你不就知dào

了。”陆静柔依然什么都不说。

蕾儿一气,樱桃小嘴撇向庄内不再说话。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见他身上衣裳凌乱,跟他一样拎着一个大包袱,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嘴里鼓鼓的像还含这什么东西似的,定是匆匆赶来,没有来得及整理身上衣裳一般。

“是你。”蕾儿一眼认出了许文清,见他跑得近时踹了他一脚,骂道:“干什么你?要逃荒不成?”

许文清没有搭理蕾儿,来到陆静柔身前微微一揖说道:“小姐,我来晚了。”嘴里含着东西,说起话来很是含糊,陆静柔她们两人还是听得清楚。

许文清昨晚练剑练到很晚,当练到困了的时候,才发xiàn

今儿个要跟陆静柔去送贴,连忙想要睡上一会,可谁知这一睡就不知天地了,当他隐约听到窗外有人言的时候,吃了一惊,醒了过来,急忙穿上衣裳赶了过来。

陆静柔跟他没有什么交集,见他样子倒是好笑,旋即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说完转身就走。

“原来是你。”蕾儿嗔道:“昨晚你都干了些什么,今天还敢来这里,又叫我们在这里等这么久!”

“二庄主叫我来的,关你什么事?”许文清说完立马朝着陆静柔那边跑去。

“还敢顶嘴。”蕾儿一声大叫:“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文清哪里肯停下来,就这样握着陆志德赠与的长剑继xù

跑下去。

“等等。”蕾儿的音调竟然变得有些错愕。

许文清一惊,生怕当真有什么事当下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就连陆静柔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过头来看看蕾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蕾儿撇着嘴走到许文清身旁,一把抓起他手中的长剑,问道:“你这把剑哪里来?”

许文清心中大奇,瞧了瞧手中的长剑也不觉得它有何等不同之处,觉得她是大惊小怪了,便问:“这把剑有什么不对吗?”

蕾儿将手指指到许文清鼻子尖,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从那位庄主书房偷来的。”

“偷!”许文清这回也不乐意了,说道:“你说话就不能说好听点的吗?这可是二庄主亲自送给我的,我犯得着偷吗?”

陆静柔也走了上来将她自己手中长剑往许文清一递,许文清顿时吃了一惊,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与之对比,发xiàn

原来一模一样,先前许文清知dào

秋水山庄是铸剑山庄,什么样的宝剑没有,想必这把也只是其中较好的一把,可是没有想到这把长剑跟堂堂秋水山庄二小姐的佩剑是一个样的,隐隐觉得它的来头不小。

“昔年老庄主偶然遇到一块上等的精铁,将其铸成几把极为锋利的长剑,这几把长剑一直都由几位庄主小姐配用,你说是庄主给你的,谁相信啊?”

蕾儿道出了手中长剑的来历,心中愕然,没有想到二庄主这般阔气,心中也是偷偷乐着,对蕾儿说道:“二庄主送都已经送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只管去找二庄主问个明白就是了。”说完得yì

地笑了,转身就走。

“你······”蕾儿这回真就不乐意了,抢到许文清身前说道:“凭什么,庄主凭什么把宝剑送给你不送给我的。”

“呃······”许文清若有所思,顿了一顿才说道:“二庄主说了,你,还没有资格拥有这柄长剑,所以我勉为其难收下了。”说着又绕过了蕾儿继xù

走了。

蕾儿愣了一下,“许文清。”蕾儿气得直跳脚,恨不得上前痛扁他一顿。

许文清情知情况不对,旋即又跑了起来,就是不然蕾儿逮到,不然倒是可就有得罪受了。

在一旁始终不说话的陆静柔看着不禁也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知dào

蕾儿这些日子一直都喜欢去找许文清,隐隐觉得她对许文清动了情,只是她自己可能都不知dào

自己情窦已开,昨晚父亲要求自己去送英雄帖,她本来不想答yīng

的,可是为了替父亲分担,为了不让父亲分心来担忧自己的事,更为了她可以去江湖上走走,打听一下潇客燃的消息,也为了可以让蕾儿多接触许文清,所以她答yīng

了下来,前提就是要许文清相伴。

陆志德本来是不同意的,许文清身份不明又入山庄不久,虽说先前查过了他的来历,不过情报甚少,但是也没有可疑之处,又见许文清生性憨厚,不似什么奸险之人,此时又恰好是山庄用人之际,便答yīng

了陆静柔的请求,当然陆志德在他们启程前给了许文清一下下马威却是她们两人不知dào

的事。

午牌时分,一行人来到了一间茶棚叫了写东西吃,许文清见上来了些包子,顿时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想吃多点赶着去投胎啊?”蕾儿始终不忘数落许文清。

许文清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昨晚练功练到太晚,早上都忘了起床,以至清早也只是顺手抓了两个包子吃,现在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

“还敢说,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勾当,现在还理直气壮在这里胡说八道。”蕾儿不禁将脸撇向一边。

“哪有的事,我都解释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许文清这回当真有些急了,含着包子说道:“你才不要胡说八道,诋毁我的名声呢!”

“你······”蕾儿一拍桌子就要再骂许文清。

可是陆静柔止住了蕾儿,见许文清脸色有些难看,知dào

他是被包子咽着了,连忙倒了杯水递给许文清,并说道:“慢点吃,小心不要咽着了。”

“谢小姐。”许文清接过了陆静柔递来的水,对蕾儿说道:“还是小姐好,哪里像你这般不近人情。”说着抿了一口。

“小姐,不要理他,这种人咽死活该。”蕾儿将手搭在陆静柔手腕上,更为亲切。

许文清将口中的包子吞了下去,朗声说道:“小姐是什么人,哪里像你这般泼辣蛮狠,以后谁娶了你,活该谁倒霉。”这些日子的教xùn

最好的方法就是人家回一句你顶一句,不能任人欺负,许文清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不肯让蕾儿。

“你还说。”蕾儿抓起手中包袱就朝许文清掷去。

陆静柔不禁摇头轻笑,这还真是一对活宝,不是天生一对,还真是没有人相信,或许这就是缘分,当初许文清初来山庄的时候,蕾儿还揪着他的衣领说他是盗贼,对他喊打喊杀,要死要活的,想不到这才过去多久两人就成了一对斗嘴鸳鸯,这缘分来了谁都挡不住,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心中想到了潇客燃,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不知dào

何时两人才能够重逢。

蕾儿见她眸光顿时暗淡了下来,知dào

她又在向潇客燃了,灵光一闪,便问许文清说道:“许文清,你说小姐漂亮还是天上的白云漂亮。”她问这话自然是想要分散陆静柔的心神,让她不要往坏的方面想。

许文清撇了天上的白云一眼,又轻微撇了陆静柔一眼,又看着天上的白云许久,这才说道:“小姐是个大活人,你怎么可以让其与天上的白云相提并论呢?所以这个没得比,但是我知dào

此时的小姐是个惊世绝艳的大美人,天上的白云我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蕾儿听得稀里糊涂的,便问道:“你怎么说是此时的小姐,又说天上的白云就没法看出来,你是什么意思?怎么我都听不懂。”

许文清站起身来将包袱栓在背上,一边说道:“因为此时的小姐有个天差地别的在做陪衬,天上的白云没有。”说完一把将几上长剑抓起转身就走,忍不住还笑了出来。

许文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来猜猜,猜完不要忘了给张推荐票就行!

第六十二回 怎么样的招式更好

第六十二回怎么样的招式更好许文清站起身来将包袱栓在背上,一边说道:“因为此时的小姐有个天差地别的在做陪衬,天上的白云没有。”说完一把将几上长剑抓起转身就走,忍不住还笑了出来。

陆静柔两人坐在哪里愣了一会,陆静柔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险些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蕾儿急忙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没有。”陆静柔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蕾儿却是一头雾水,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走了啦。”陆静柔拿了包袱也跟了上去,看蕾儿还听不懂许文清的话,便回头对她说道:“还不走,你这个陪衬做得还嫌不够好吗?”不再理会蕾儿就走了。

蕾儿旋即明白了许文清的话,他说的那个“天差地别的陪衬”指的就是她,说两人乃是天差地别的存zài

,根本没得比,紧接而来就是一声大叫:“许文清,你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你晚上别想吃饭了。”说完也追了上去。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陆静柔一行三人陆续拜访了一些武林前辈,送上英雄帖,可是许文清一心只在练剑上,对于她们去拜访人家后都说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理,只是胡搅蛮缠找追随在那些江湖人物的追随一块儿切磋,整个心思都在武功上,这些日子下来,也觉得自己精进不少。

这天他们一行人赶路赶得累了,恰好有一处树林可以休息,他们就在那里歇息了一会,没有想到许文清这一会功夫也不肯放过又练起剑来。

蕾儿闲来无事,见他又舞得起劲,便上前拔出自己手中长剑说道:“算了,见你这么卖力,本姑娘今天心情也好,就教你几招。”说着就向许文清刺去。

“你还以为我是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许文清啊!”许文清一剑搁开了蕾儿刺来的长剑。

“嘴皮子硬可是不行的,还要你能说到做到才行!看招!”一声娇喝蕾儿对许文清的右肩急刺。

许文清很是从容,一一搁开了蕾儿刺来的剑,还记得当日在义父的茅屋前被她打得都快吃到泥了,从此还对她有了一丝恐惧,有多远就躲她多远。

经过这些日子的刻苦练功,他相信就算不是蕾儿的对手,至少跟她过上一些招数还是有把握的,即使她当日没有用剑就将自己打趴下。

树林中铮铮声响传来,许文清先以防为主,他知dào

蕾儿从小就在山庄长大的,对山庄的一些武功招数还算熟悉,自己却不过来山庄没有多久,只是懂得一两套武功罢了,虽说很是刻苦练功,但是一定跟她们还是有些差距的,只能先看看她们的武功招数再酝酿应对之策。

蕾儿起先还好,以为许文清还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打得只能防守,却不知dào

他是在想法子破解对方招式,后来许文清渐渐反击,她很是惊讶,没有想到短短功夫就能有这般成就还真是罕见。

她打小在山庄长大,山庄很多武功她都见过,甚至还练了不少,可是毕竟是女儿家,又不怎么勤加练习,以至这么多年来进展缓慢,但也不是一般市井**所能击退的,就算是当日的徐彪她也不放在眼里,就算许文清能打败徐彪,但是她也不觉得这样就能是她的对手。

忽然“铮”的一声长鸣,许文清竟然真的将蕾儿手中的长剑击飞,落在了地上。

蕾儿一愣,他真的能击落自己的长剑,那就意味着他赢了自己,一时竟觉得很是失落,怔怔站在那里不说话。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你还想要再打吗?”许文清得yì

地将自己手中长剑在她眼前晃了晃。

蕾儿一气,竟然将手中的剑鞘掷在地上,气呼呼往陆静柔那边走去。

许文清见她莫名其妙生气,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便追上前去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蕾儿不语一脚踢在许文清的小腿上,疼得许文清都快骂娘了,真不知dào

这女人都是怎么回事,说气就气,全没有半点征兆。

她来到陆静柔身旁坐了下来,撇着嘴不肯说话。

陆静柔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她心中虽然也有很多的苦水,但是看着蕾儿今儿个的模样,心中一时倒是说不出的开心,便向许文清招了招手说道:“文清,你过来。”

许文清走了过去问道:“小姐,怎么了?”

“你的剑法是谁教你的?”

“回小姐,是二庄主叫我的。”许文清拱手说道。

“我爹?”陆静柔心中大疑,问道:“他什么时候教你的?”

“小姐,就是我们要出门的前一天晚上,二庄主在书房教我的。”

“那天你被二庄主留在书房,原来就是为了教你剑法的?”蕾儿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天他犯了那样的过错,以为二庄主留他在房中,是为了责骂他几句好让他以后长长记性,不要犯同样的过错,谁知却是为了教他剑法,实在是想不通二庄主怎么会想要教他剑法的。

“是的。”许文清把弄了一下手中的长剑说道:“这柄剑就是练完剑后二庄主给我的。”

“那之前许伯就没有叫你这套剑法吗?”陆静柔适才看到许文清的舞剑,觉得已然很是精熟,根本不像是刚学不久之人。

“没有,那天晚上义父本来说第二天要教我的,可是······”许文清想到许伯那天惨死的情景,不禁多了几分伤感。

蕾儿一惊,许伯跟小姐的关系很是不一般,此时许文清说到了许伯,生怕小姐又会想到许伯而伤心,但即便说:“有没有骗我?我们出来才几天功夫,你的剑法进步如此神速,说,是不是以前就学过不敢说出来啊?”

“哪有,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许文清说道:“义父曾经说过,时间武学招式极为繁杂,但是它们都不过是一些引人入门的玩意儿罢了,真zhèng

的武功是要靠自己领悟出来的,能够做到以无招胜有招,那才是真zhèng

的厉害无dí

。”

“好,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以无招胜有招的?”蕾儿倒是很好奇。

许文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dào

,这几天我不断找人来比剑,琢磨了很多,很多时候顺手就是一招剑谱上的招式,可是事后发xiàn

其实还有比剑谱上的招式更好的应对之法,当时却是没有想出来,或者过招时能用那些自己琢磨出来就是无招了。”

“你至于吗?”蕾儿数落说:“你在跟人过招时,若是能按照剑谱上的招式使出来,那样就能是不错了,即使它不是最好的招式,可是很多情况下却都能使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有什么好。”

“不是的。”许文清说道:“我觉得虽然跟人对起招来想着想那的很是吃力,但是久了的话,觉得很有收获,就像这几天我找了很多人比试过,慢慢地我就觉得不是那般无招架之力了。”

“那好,你慢慢想吧你,当心将你自己给想疯了。”蕾儿用手指重重点了许文清的脑袋一下。

许文清不语,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很是不错,只是蕾儿的话意似乎不认可,心中一时也不是很好受。

“其实我觉得蕾儿的话也不无道理。”陆静柔看许文清一脸不乐的样子,便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过,当一个人的武功练到极致,一花一草皆是无dí

杀器,出手便是制敌之法,根本不用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可是那要跟多少人过招,练过多少功夫才有这样的修为,你现在还没有那个火候,所以我觉得还是按部就班比较好。”

许文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过当然,若是你勤加练习的话,相信能比常人更快达到那个出神入化的领域的。”

“我知dào

了,小姐。”

陆静柔说道:“这样吧,以后你可以多来找蕾儿,让她给你喂喂招,毕竟她现在比你知dào

的多。”

闻言,许文清心中一喜,一脸热切的看着蕾儿,还真希望她能时常陪自己练剑。

想不到蕾儿将脸撇向一边,对着陆静柔说道:“小姐,我才不要跟他对招呢,一个女孩子整天舞枪弄棒,喊打喊杀的那多不好。”

陆静柔哦了一声,笑道:“难道我们的蕾儿想要学缝衣刺绣,还是说想要洗衣下厨了。”

“小姐。”蕾儿脸上不禁一阵滚烫。

陆静柔看着蕾儿脸上一片红霞,觉得甚是好笑,又看了看许文清,见他正挠着头,不知dào

所以然,心中却是一阵暗叹:“真是一个武痴,一点都不懂的女孩的心。”便有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启程吧,不然就赶不上住店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便又赶路了,谁知dào

好的不灵坏的零,当天晚上他们当真赶不到将近的镇子投宿,还好发xiàn

了一个山洞,只能在这里住上一晚了。

“都怨你,都怨你。”蕾儿抱怨道:“要不是你老想着剑招,我们会赶不上住店吗?”

许文清不回答她的话,对陆静柔说道:“小姐,我去找点干柴来生火取暖。”

陆静柔点了点头,许文清就去找了些柴火回来,不多时许文清就找到了一堆干柴回来,生了堆篝火,几人围着火吃了些干粮,许文清便对陆静柔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息,我去外面守着。”说着转身便走。

许文清走到山洞口,微弱的月光之下,只能隐隐看到眼前一两丈外的物事,其他的一片黑暗再也分不清什么来了,耳中只有传来哗哗树声和虫鸣之声。

许文清轻叹了一口气,往怀中一摸,将怀中的手帕掏了出来,看着手帕却是一阵沉默,心中想道:“到底我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啊!”

第六十三回 练武为了什么

第六十三回练武为了什么

陆静柔看着许文清的背影,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便伸手抓了一个包袱往蕾儿眼前一递,使了个眼色,要她去给许文清。

蕾儿知dào

里面是一件披风,此时天气不冷,但是山林野外湿气较重,夜间寒气更胜,许文清一个人在洞口守着,容易着凉,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接过披风就朝着许文清行去。

许文清听到脚步声,急忙将手中的手帕收了起来,转身望去,发xiàn

蕾儿正拎着一个包袱走过来,便问道:“什么事?”

蕾儿将包袱往他怀中一塞,说道:“这个给你了。”

“什么东西?”许文清打开一看,才知dào

这是一间皮制披风,入手很是纤细暖和,恐怕这件披风价格不菲。

“月黑风寒,小心着凉了。”蕾儿也觉得老是跟他怄气,想必他真的不高兴了。

“我没事,小姐身子弱你还是拿过去给小姐用吧。”说着将披风往蕾儿身上塞回去。

“喂,你真的不高兴了?”

许文清一愣,自己一路赶来有些疲惫,又想到了自己的往昔,如果能想起往日那该多好,心中也跟着有些烦闷,想不到蕾儿一眼就看出来了,心中担心自己怀中的手帕也会被他瞧出个端倪来,便说道:“哪有,我哪里不高兴了,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就有,你明明就是不高兴了。”蕾儿却是觉得自己老是跟他顶嘴惹得他不高兴了。

“懒得理你。”许文清拔出了手中长剑又舞动起来。

蕾儿见他竟然不理会自己,心中一气,跺了一下脚,将披风仍在了地上,转身回到了陆静柔身边。

“怎么了?好好的又生气?”陆静柔看着蕾儿气呼呼的样子,心中到很是无奈。

“还不是他,跟着魔似的只会练他的剑。”

陆静柔往洞口望去,见那道人影闪烁,长剑呼呼破空之声传入耳中,不禁又对蕾儿说道:“他可是一块练武之材,那需yào

精雕细琢,你也不要这般跟他怄气嘛?”

“什么练武之才,我看就是一块木头,一块根本无法雕琢的大木头。”蕾儿气得老是抓弄身上的衣带,扁着嘴巴喘着粗气。

“你不要这样,很多事是急不来的,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蕾儿抬起头来看着陆静柔,红扑扑的脸蛋,一双很是期望的眼神看来,蕾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喜欢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

陆静柔楞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不知dào

,我只能说,只要自己将心意表达出来,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

“那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明白?”蕾儿不禁将头倚靠在陆静柔肩头上。

“这我怎么知dào

,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

蕾儿一声叹息,又问道:“有时候我老是在问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说我只是想要拿他来出出气罢了?”

陆静柔淡淡一笑,说道:“很多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心中怀着感恩之心罢了,可是后来见到你对许文清时,我才知dào

一个人在看不到他的时候想着他,看到他的时候想着要怎么样欺负,跟他吵架却要他让着自己,也许这就是喜欢吧。”陆静柔口中的他当然是指潇客燃。

“小姐。”蕾儿坐起身来,看着陆静柔,眼中不禁也有一丝伤感。

“怎么了?想问什么就说吧?”陆静柔看着她目光有异,知dào

她还有什么问题要问自己的。

“你觉得客燃少爷真的还活着吗?”本来蕾儿都是不敢问这样的问题的,可是今儿个她自己先说到了潇客燃,实在忍不住了便想要问个明白。

“相信啊,怎么会不相信的!”陆静柔先前很是关心蕾儿的事,如今提到潇客燃,却不想先前那般黯然神伤。

“那为什么······”蕾儿提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那为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客燃少爷还不来找你?”

“或许······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也是说不定的。”陆静柔胳膊放在膝盖上,拄着小脸,心中似有所思。

“小姐,你好傻。”蕾儿说:“我要是客燃少爷的话,一定想方设法来找小姐,一定不会让你在这里饱受相思之苦,还要······还要一路送英雄帖,一路打听他的消息。”

他们一路送英雄帖,一路打听潇客燃的消息,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消息,甚至一些江湖上知dào

潇客燃的人看她的脸色都不对了,暗中取笑她行为不端,堂堂秋水山庄二小姐竟然回去打听一个男子的消息,这是不齿的行径。

蕾儿想过要许文清去打听,可是许文清哪里有那般闲工夫,要上门就要找人家比试,从不过问其他的事,害得她又气又不满,可是许文清也看不出蕾儿的脸色变化,只知dào

找人比试。

最后蕾儿也就放qì

了这个想法了,在她眼中让一块大木头去打听个事,还不如自己去打听,就他那样多半会将事情给办砸了。

许文清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潇客燃的事,因为许伯没有说过,而他来山庄也只是几天功夫,庄内的人又被禁止说此事,若是他听到这个名字的话多半会想起些什么来,可是始终无缘听到。

就这样两人相偎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山洞照了进来,陆静柔慢慢转醒,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身旁的蕾儿睡得很是香甜,也不想要去打扰她,忽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呼呼破风声,陆静柔知dào

那是长剑舞空的声音,肯定又是许文清清早在练剑了。

一时好奇,不禁走出了洞口,正是许文清在舞剑,见他所舞的一招一式自己全都见过,正是秋水山庄的一套剑法,还记得几年前,父亲亲自教自己这套剑法,自己虽然很是专心,练起这套剑法来却觉得很是难学,几番被父亲责骂,暗地中还偷偷哭过,想着要是有母亲在那就好了,她这么也不会逼着自己练剑。

后来父亲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督促她练剑,她还一阵子欢喜,以后不会再挨父亲骂了,但是一阵子之后,心中又很是失落,觉得父亲好像放qì

了她这个女儿一般,认为她不是一个练武之才,不再逼她。

如今想到父亲的责骂,心中不再有以前那般怨恨,明白那时父亲那时真的是为了她好,要她好好学武,就算不能立武扬威,至少也能保护自己周全。

看着许文清今日如此卖劲,反思当时自己又是怎么样一个做法,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再者听许文清说这套剑法是父亲在出门前一个晚上交给他的,想必当时最多也只能教他一遍,想不到今日他就能将这套剑法演的如此精熟,当时父亲演了好几遍自己都还琢磨不透,当下又不得不叹许文清果真是个练武奇才。

许文清在舞着手中的长剑,心中却是一片空明,昨天陆静柔的话给了他一丝启发,一个高手出招根本不去讲究什么高深的招数,只要能够制敌克胜,那就是好招。

但是那些多半都是些白鬓霜霜的老一辈人物,他们的共同处就是久经江湖拼杀,见过很多不同的招式门路,最后才能随心所欲,以无招胜有招。

许文清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哪里见过什么别个门派的武功套路,想要跟千万人过招来磨砺己身,成为一个盖世高手于他来说太过于遥远了,但是此时他眼前却另有一番场景,手中长剑每舞动一次,就像是有一个与他一般强弱的人在跟他对剑,让他不得不去防备着他眼前的那道虚影,也因为这样更好的演化出己身和对手的武功套路。

手中长剑越演越快,眼前之人也跟着越演越快,步步进逼,打得许文清毫无还手之力,眼看那个人手中长剑对着自己心窝刺来,许文清心中大惊,却一时不知dào

怎么抵挡,身子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上,才回过神来,原来不过一场幻影罢了,背心却是冷汗直流,不禁谈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操之过急了,险些都要走火入魔了,还好有一棵古树在危难之时救了自己一命,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忽然一道身影手中提着一柄剑向他刺来,许文清这回真能感受到对方真实存zài

,并不是适才练武时的幻影,急忙挺剑搁开,定睛一看,旋即又叫了一声:“小姐。”

“看招。”陆静柔手持长剑身姿轻盈,神色肃穆又向许文清心窝刺去。

许文清急忙出剑迎去,不禁暗暗吃惊,别看陆静柔身姿娇柔,柔弱无力的样子,想不到武功丝毫不比蕾儿差,甚至还稳压蕾儿一头,这不得不叫许文清郑重面对。

此时许文清更加兴奋了,他要的就是这样,越是高手给他喂招,自己的剑法也就跟着进步更快,忽然陆静柔开口说道:“问你个问题?”

许文清笑道:“小姐请说,文清知dào

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练武为了什么?”陆静柔不紧不慢说着。

“我······”许文清竟然一时答不上来,愣住在了原地。

陆静柔见他愣在哪里不动,便又问:“你说话啊,你练武为了什么?”

“我······”许文清将眼睛转了开来,不敢直视陆静柔,说道:“我不知dào

。”

“你竟然不知dào

,那何必练武呢?”陆静柔缓缓将手中长剑收入剑鞘之中。

第六十四回 改变不能改变的事

第六十四回改变不能改变的事过了一会,依然不见许文清说话,陆静柔便走了上前去,来到许文清身边伸出手来接过他手中的长剑,说道:“等你明白为何练武之后再来找我要回这柄剑吧!”说着握着长剑往山洞行去。

陆静柔走到山洞口对着正在山洞口傻傻站着的蕾儿使了一个眼色,蕾儿会意,点了点头向着许文清行去。

原来蕾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忽闻耳中传来铮铮剑鸣声,醒来之时,得知有人在洞口处打斗,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跑到洞口处,见到的原来是陆静柔和许文清两人在比试,而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又见小姐将他的长剑给收了,心中一时也不知dào

小姐这是何意,但见她给自己使眼色,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原来是要他不要之顾着练剑多陪陪自己,心中不禁对小姐是千万般感激。

蕾儿走到许文清身边说道:“喂,许文清。”又顺手在他肩上轻轻点了一点。

谁知许文清双膝一弯,竟然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蕾儿吃了一惊。

“我自己一直强行让自己知dào

我一定要为义父报仇,可是义父死前说过不让我为他报仇,我到现在不知dào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这仇是报还是不报?但是我练剑为了什么?”许文清一阵犯傻,旋即又仰起头来大声叫道:“我练剑为了什么?”

蕾儿和此时站在山洞口的陆静柔不禁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道不出个所以然来,陆静柔也开始有些觉得不该收了许文清的长剑,早晨起来,见到许文清在练剑,见他练得那般刻苦,不禁想到了潇客燃,潇客燃年纪不大,武功卓绝,当世也是很难逢到敌手,可是那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人算计,最后生死不明。

心中一阵感慨,便上前收了许文清的长剑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才还给他的长剑,只要他说是为了给许伯或者是行侠仗义之类的言语,自己都会还给他的,谁知他如此执拗,仰或是呆板,还真想要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才安心。

不久之后,一行三人继xù

赶路,可是这回许文清不再像之前那般老是把弄这手中长剑,反而变得沉默不语走在她们后头,像是在想着一些自己从来不曾想过的问题,想到自己都不知dào

什么跟什么?

他们一行一直南下,沿途风景如画,红花萦绿树,莺鸣鸟叫,偶尔路过一些巍峨高山,白云萦绕,似有仙气吞吐,陆静柔跟蕾儿一路过来看得异常欣喜,陆静柔心中依然牵挂潇客燃,可是这一路美妙风景如何让她不动容,有时也会抛却一切苦恼,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丽山水画。

许文清天生好武,于武学孜孜不倦,可是他却从来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要学武,如今被人这样一问,当真回答不出什么来,他心中好一阵失落,不是因为陆志德给的宝剑被陆静柔给收走了,若是要拿回宝剑的话只需yào

顺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跟陆静柔拿回来。

可是拿回来了又能怎么样,若是自己真的找不到一个为什么要练剑的理由,即便宝剑在手那有什么用,还不如籍此一段时日给自己一点清静,让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练剑?

这一日,三人在一片树林中歇息吃了些干粮,蕾儿见这气氛实在沉闷,自己平常很是喜欢热闹,这样的氛围真的有些受不了,便对许文清说道:“喂,许文清,你在想什么呢?”即使她知dào

许文清在想些什么,但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便说了这句。

许文清抬起头来,看着蕾儿正用一双如水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便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想,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好像安静了很多?”这几天他一直在向着事情,此时才发觉原来这几天蕾儿虽说还是一张大嘴巴呱呱叫个不停,但是明显要比先前安静多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一丝不自在。

“这话是我来问你才对,这几天对人爱理不理的,像是吃了什么哑药似的!”蕾儿撇嘴。

“我这不是在思考问题吗?”许文清见几天不跟蕾儿斗嘴,心中不知为何都有些痒痒的了。

“就你那样子也能想出问题来,我都想出了一大箩筐了。”蕾儿仰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许文清早已经习惯她这种语气,也不跟她计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继xù

吃自己的东西。

在这场斗嘴中,蕾儿显然又旗开得胜,但是见到许文清不理自己,还真就得理不饶人,想要跟他争个心服口服这才干休,便叫道:“喂,许文清,你是不是不······”

“救命啊······”远处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蕾儿想要跟许文清继xù

吵架的心绪,几人闻声,立即起身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许文清第一个反应过来,向着那里冲了过去,只见前方一大片草地,野草齐腰,中间有一小片倒塌向四方,簌簌激烈摇动着,许文清急忙掰开野草向着那里行去,来到那小块草地之时,但见一男一女一上一下横趴在那里,男的赤luo着上半身,在极力撕开女子身上的衣裳。

许文清大怒抓住这个男子的肩膀就往后跃去,那个男子正在风花雪月之时,忽然被一股大力曳起,自然也是大怒,待得他站稳身形发xiàn

了许文清之后,心中怒意更胜,便向许文清冲去。

可是就凭他的武功哪里是许文清的敌手,三两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就许文清又向他袭来,情知不是敌手,忽然青光一闪,许文清也是吓了一跳,哪知这个**不如的恶徒腰间竟然藏有匕首,两人相距不远,想要避开已然不及,只得右手挡开,忽然觉得手心一阵刺痛,已被匕首此刺中鲜血长流。

还好许文清趁机推开了他一把,不然匕首加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待得许文清要上前跟他再行理论之时,见他双目上挺,嘴巴长的大大的,一柄长剑已然刺入他的胸口。

原来蕾儿见许文清冲来,忍不住也赶了上来,她本不欲杀人,可见到许文清吃了亏,心中不平,立马拔出长剑向着那个男子刺去,结果了那个男子。

许文清见那个男子倒地身亡,不顾自身手上的伤势,转身走来那个女子身旁,见她双目上挺,项中一条又深又厚的淤青,衣裳不正还被人撕下了好几块,许文清见他已然气绝身亡,不禁一声长叹,蹲下身来合上了她的眼睛。

蕾儿上前看到死去的女子,心中也是一声无奈,见这个女子一身素装,倒像是附近农家女子,或者是来这里綄溪沙,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遭了歹徒,无奈一个双十年华的貌美女子,就这样黯然而逝。

许文清手上的伤口还在淌血,蕾儿上前为他包扎了一下,便劝他离开,这里有女子出没,想必附近定然有人家,官府也一定会寻到这里来的。

出了这样的事几个人心中都不是很畅快,但是陆静柔却也籍此找到了理由,将那柄从许文清手中拿来的长剑又递给了他,许文清起初一愣,自己都还没有找到二小姐所要的答案,而她却把长剑还给了自己,这是何故,便用一种莫名的神情看着陆静柔。

“怎么?你还没有照到答案啊?”陆静柔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难道说今日的事就真的是答案吗?”许文清仰起头来看了看湛蓝的天,眼眸说不出的暗淡。

陆静柔心中大奇,难道惩恶扬善不是一个练武者该有的情怀吗?便问:“那你以为什么才是正道?”

许文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dào

,就今日之事说吧,若是那个男子不施毒手,那个女子就不会死了,所以那个男子也就该死,可是若是那个男子没有那般的蛇蝎心肠,一切不就好好的,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可是如今我们这些练武之人出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两个人最后也都死了,练武又有什么用?”

陆静柔不知dào

怎么回答,便说:“怎么我发xiàn

你是越来越悲天怜人,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去改变的,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往往是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去做的只有一条路可以追寻的,你想要改变什么,有时候拿起手中长剑也是能做到的。”说完手中长剑在许文清面前轻轻一抖,笑得很是灿烂,她不想再看到许文清如此消沉,很多事情只要风雨一过彩虹即现,许文清心中好似有一道坎,此时过不去只要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缺少的只是一个帮他度过去的人。

许文清心中似懂非懂挠了挠头,另一只手轻轻抬了起来要去结果陆静柔手上的长剑,可是总觉得就这样接过来似乎对不住自己的良心,抬起头来心中一怔,那张倾世容颜笑得无比灿烂,就是太阳也要为之暗淡几分,心中不禁一荡,连忙结果长剑低下头来不敢跟陆静柔目光相抵。

陆静柔转身大跨步向前行去,许文清见她此时活灵活现的背影,心中却是另一番感慨,先前陆静柔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郁郁不乐的贵家小姐,虽有家财万贯,众星捧月当是一颗璀璨的无上明珠,可是心事重重,似有解不开的烦恼,这些天还无意中听蕾儿说她总是向人打听他意中人的去向,可是都说不知dào

,可怜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也为之断肠。

如今她仰起头来,大跨步向前行去,满腹自信,不禁让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世上的很多事自己都看不惯,心中为之不满,但是心中愤懑那又能如今,还不如自己握着手中的长剑开辟出一片天地来,不要因为过去的伤心事迷失了自己,路在脚下,需yào

自己去掌控,没有人可以帮你一丁点。

或者陆静柔也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算是自己百般折磨自己那有什么用,她的意中人还是回不到她的身旁,只有她心中坚信她的意中人会回到她的身旁,她要去找她的意中人这才是硬道理。

许文清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找到了为什么练剑的原因,不禁拔出长剑对向长空,青光闪动,一声大吼:“我明白了,我要去改变现在自己认为不能改变的事!”

第六十五回 垫脚石和绊脚石

第六十五回垫脚石和绊脚石

闻言,走在前头的两个人不禁调过头来想要看看究竟发xiàn

了什么事,不禁面面相觑,蕾儿更是大骂:“青天白日的,你发什么疯,还不快走。”

许文清一愣,也觉得适才得yì

过了头,灰溜溜的收回了长剑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行程一行人一解先前沉闷心绪,倒是有说有笑,很是自在,路上风景无限美,青山常在,绿水潺潺,胜似美画,几人说是送英雄帖,不如说是一路游山玩水。

许文清是因为想通了自己何以练剑的缘故,世上有很多不公之事,自己无力掌控,只有任人欺凌,像是上次迷路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像许伯之死,那是自己无力所致,若是自己有了力量,还会怕那些**无赖,还会眼睁睁看着许伯死去吗,所以许文清决定要更加刻苦学武,去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事。

陆静柔则是不然,她前些天看着许文清一阵消沉,心中很是难受,有时候在问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火了,与此同时,她心中更有一股莫名的感触,自己时常感伤甚至落泪,那样对自己是一种折磨,是一种罪过,而且以此一些人的喜怒哀乐也被自己牵动着,因为自己的不开心,让别人跟着一块儿难过,这不是一中罪无可赦吗?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前些日子那般消沉也是很不该,最终想通,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其他人想想,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去寻找潇客燃,面对一切自己不想去面对的结果。

转眼间二十多天过去了,陆静柔他们手中的英雄帖也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张,乃是江南费斌的帖子,陆静柔捏在手中,站在费斌的大门口,心中有一股悸动,几年前他就曾经对秋水山庄提出过要联姻,想要姐妹两个当中一人当他的儿媳妇,当时陆静岚年纪要比自己大上一些,更适合谈婚论嫁,所以大伯也是准bèi

将女儿嫁过来的,可是谁知爷爷不肯,暗地里总是说他不过江湖上一个伪君子,不过是一个假仁假义的大侠,所以坚决反对这桩亲事,陆志言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最后也就耽搁了下来,说是几年后再说。

当时自己也觉得费斌的儿子费玉亭还是不错的,就是很难明白爷爷为什么对他的成见如此深,甚至还要阻止伯伯父亲跟他来往,但即使这样在明面上还是不好当面说出口,任由他们相交。

这次由于双玲宝剑的事,费斌站了出来说要召开一个英雄大会有能者得双玲宝剑,最后各门各派都因此散去了,很多人甚至是秋水山庄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不然一场腥风血雨恐怕就要在秋水山庄展开了。

可是没有想到爷爷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当着天下各路英雄的面对费斌破口大骂,说他有意挑动江湖是非恩怨,叫江湖血雨再起,好坐收渔翁之利。

费斌与父亲年纪相仿,算是同辈,对爷爷来说就是晚辈了,当爷爷骂他的时候他都不敢假以辞色,只是微笑面对,三番两次向他解释只能这样做才能解开当下困局,最后爷爷也是没有办法就答yīng

下来了。

陆静柔后来得知这个消息,虽说双玲宝剑乃是潇客燃家传之物,理应归还潇家,可是眼下潇客燃生死不明,秋水山庄又有厄难将至,为了替长辈解忧愁,不得已答yīng

出来送英雄帖。

但是想到当时爷爷当着天下诸雄的面大骂费斌,心下过意不去,便顺手将他的帖子拿了过来,在来送帖的时候当面向他道个歉,也是作为一个孙女的职责。

她不再犹豫,领着许文清两人径直朝着大门口行去,叫了一个家丁带话,不久之后,费斌亲自迎了出来,请他们进去里面坐,并且叫人去请费玉亭来大厅相见了。

许文清对武功的痴迷却是无话可说,来到了这里之后也不顾陆静柔她们自己就去找人来试练了,在他心中依然那样,不为胜负,只为找人试练了解更多的招式变化。

在费家深院,一个大房间之内不时传来女子嗤嗤yin笑声,还伴杂着无与伦比的**声,她忍不住说道:“少爷,你轻点,弄疼我了。”

“少爷我会好好疼你的,来让少爷再亲一口。”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房中又是一阵嗤嗤笑声,很是yin荡,说道:“少爷真坏。”

“少爷不坏的话你有如何能在这里逍遥快活呢?来,快让少爷好好玩玩。”

“少爷。”忽然门被人敲响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谁啊?”此时房内男子的兴致都被人搅了,不禁来气,很是不耐烦地说着。

“少爷,家里来了客人,老爷要您去大厅侍候。”

“客人?什么客人,我爹在那里不就得了!”房内的帷帐之内露出一个头来,显是费玉亭的模样。

“少爷,是秋水山庄的二小姐陆静柔,老爷一定要你去陪伴呢?”

“静柔。”闻言,费玉亭不禁大喜说道:“好,你先下去吧,我这就来。”说着费玉亭站起身来,全身什么都没有穿,又从旁边榻上取下衣裳穿了上去。

“少爷。”此时又从帷帐中露出一个头来,见她脸蛋红润,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盯着费玉亭看,声音似乎在恳求费玉亭不要去的样子。

“进去,好好睡你的觉。”费玉亭一手将她的脸按了回去,穿上衣裳就径直走出了房门。

当他来到大厅之时见到陆静柔自然是喜不自胜,想要跟她叙说些家常,可是似乎陆静柔并不乐意跟他靠得太近,只是跟费斌说了些江湖上的事,其中不乏讲到自己爷爷的不是,望费斌不要在意。

费斌却是笑呵呵说没事,只是老庄主心绪一时激动,他是不会当作一回事的,还说相信以后老庄主定然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陆静柔心中叹了一口气,又说到了潇客燃的事,想要问费斌在江湖上走动,消息很是灵通,是否有他的消息。

费斌一阵沉默,又言称自己不知dào

潇客燃的事,但是陆静柔想要知dào

的话,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她找潇客燃。

陆静柔称谢之后又絮叨了一番之后便想要告辞了,费斌哪里肯让,还说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江湖上的人知dào

了,要说他照顾不周了。

陆静柔见他好意心中领会,可是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想要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潇客燃的消息,尽管这些天来蕾儿也时常劝她收敛一点,毕竟一个大家闺秀去打听一个男子的消息传出去很不好听,可是陆静柔哪里肯听,他知dào

父亲那边也派了很多人在打探潇客燃的消息,可是她依然不肯放过自己这边,非要尽一切可能找到潇客燃,便对费斌说是还有英雄帖要发,不敢多耽搁,非要告辞不可。

费斌没法,只有亲自送她了,几人出了大厅,但闻大厅外的空地上,青光乍现,两道身影飞来舞去,不时传来兵刃相交之声,其中一道身影自是许文清,另一道身影是庄上一个家仆,脸上微瘦,脸唇略薄,倒像是个刻薄之人,留了一撇胡子,样子不到五十岁的一个中年汉子。

许文清跟他打得正在兴头上,竟然没有发觉大厅上的人出来,还在继xù

跟那个中年汉子打着。

“喂,许文清,太阳都快落山了,还不快走。”蕾儿一声娇喝。

许文清两人这才停了下来,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忽然一怔,这太阳还没有上中天呢?怎么说是太阳落山了。

蕾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有时还真是傻里傻气的,倒也傻得可爱。

许文清情知又被蕾儿戏耍了一顿,便向那个中年汉子拱了拱手,意在罢手不打了。

“小兄弟好功夫,我敬佩的不得了,以后还希望能再讨教一番。”那个中年汉子也收起了手中长剑。

许文清说道:“小弟不过只懂得些皮毛,还是大哥手下留情才能跟大哥过上这么多招。”

“兄弟过谦了,以兄弟的功夫若是再苦练上十几年定然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了。”那个汉子说着也过来你费斌他们行了个礼。

“看你满头大汗,是不是打得很过瘾?”蕾儿见走过来的许文清满头是汗,不禁伸出手来为他拭去脸上汗水。

那个汉子也跟着说道:“小兄弟如此年纪便能跟我对上二百多招而不败,必非池中之物,他日定然辉煌腾达。”

蕾儿对那个中年汉子说道:“你就不要夸他了,不然非要再找你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说着众人一阵哄笑,之后陆静柔便领着许文清出了山庄。

费斌亲自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几人渐渐离去,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又见旁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在仰头倚望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禁喝道:“还看什么看,人家都走远了。”

“实在是太美了,天上人间谁能相提并论。”费玉亭犹在回味陆静柔的神韵还未走出来。

“瞧你这德行,一见到女人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难怪人家会看不上你,。”

“爹。”费玉亭说道:“好歹我也是你儿子,你不能总这样说我,迟早陆静柔都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费斌一声冷哼,说道:“你没有听到吗?她张口闭口都是潇客燃,一个堂堂千金小姐肯为了一个江湖浪子委身出来打听他的消息,可见得她对潇客燃的情意有多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那怎么办,陆静岚那边好像比较容易说话,难不成真的只能在她那边下手了?”

费玉亭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日陆怀恩当着那么多陆林好汉的面把我骂得无地自容,若是还真死不要脸上门求婚,人家还不知dào

会怎么看,我原本是想要跟秋水山庄联婚,进一步掌控秋水山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既然不能成为我的垫脚石,那就是一块绊脚石,必须铲除掉。”

闻言,费玉亭不禁吃了一惊,说道:“你要杀了静柔?”

第六十六回 杀气四溢

第六十六回杀气四溢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留之何用?”费斌转头对身旁适才那个跟许文清比剑的中年汉子问道:“适才那个男的剑法怎么样?”

那个中年汉子拱手答道:“武功稀松平常,想要留下他们不难。”说得满脸自信。

“我也去,爹。”费玉亭说道:“好久没有跟人动过手了,我也想要练练。”

费斌撇了费玉亭一眼,一声冷哼,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别以为我会不知dào

,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里。”

“老爷,就让少爷走上一遭吧,毕竟秋水山庄的武功,我们还要再进一步了解,少爷去的话也是很有益处的!”旁边那个中年汉子亦开口求情,他知dào

费玉亭此行自然是为了陆静柔的美貌而去,索性随了他的心愿。

费斌叹了一口气,陆静柔跟她身边那个丫头的武功自己再清楚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身边那个叫许文清的年轻人,但是适才已然在大厅外看了一阵他的剑法,有些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成样子,心中还有些犯嘀咕为何陆志德会让这样一个庸俗之辈护他女儿周全,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便说道:“记住,出了我们的地盘再动手,一定要干净利索,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爹,孩儿办事,您就放心吧,坏不了事!”当即费玉亭和那个中年汉子应声而去。

话说许文清一行人离开费家之后赶了很远的路,离开了费家的地界,在一处松林里歇息,许文清却是一刻都不想歇息又在松林中练起剑来。

蕾儿看着许文清演剑的身影好一阵失神,不知dào

为什么最近看许文清演剑都不再像先前那般惹人厌。

“在想什么呢?”陆静柔打断了蕾儿的思绪。

蕾儿心中似乎有点无奈,说道:“小姐,你说他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啊?”口中的“他”指的当然就是许文清。

“既然想知dào

那你就去问他嘛!”陆静柔似笑非笑。

“不要。”蕾儿说道:“我问谁不好,会去问他!”

“她心中在想些什么谁会知dào

!你不去问他还想要问谁啊?”陆静柔心中暗暗好笑。

“小姐。”蕾儿撇了撇嘴。

“好啦,我帮你一把。”陆静柔不待蕾儿说话,便冲着许文清大声喊道:“许文清,你过来。”

闻言,许文清停下手中长剑想着陆静柔走来问道:“小姐,什么事?”

陆静柔笑道:“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对于你来可能将会受益终身,你想不想听呢?”

闻言,许文清很是好奇,到底有什么大事对自己这么重yào

,便说道:“真有这样大的好事,文清当然想要听听了。”

陆静柔正欲开口,忽然觉得蕾儿的手正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见她双手微颤,显然心中很是慌张,不想自己乱说话,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嗤嗤笑了起来。

许文清很是不解,便问道:“小姐,到底什么事,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陆静柔笑意稍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蕾儿却先开了口:“你想要知dào

,行,一百招之内你能打赢我,我来告sù

你。”蕾儿这回算是下定了决心要说出一些藏在心中的话,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许文清,又知dào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要他在百招之内胜了自己便说内心的话。

许文清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不禁轻笑道:“不用百招,十招,十招我就能收你手中长剑。”

闻言,陆静柔也为之一怔,以蕾儿的功夫别说是许文清,就算是山庄内敢出如此狂言的也不出双手之数,许文清这些日子剑法突飞猛进也是看得出来,可要有父亲那般的身手为时尚久,此时竟然敢说要在十招内取胜,未免太过于托大了,他到底是倚仗什么敢这样说,还是说他一时兴奋过了头,口无遮拦。

“你······”蕾儿先是一脸惊容,而后气得满脸张红,如此被人瞧扁,心中哪里不气,便指着许文清的鼻子说道:“好,十招之内你要是赢不了我,你就死定了。”说着握着长剑qì

呼呼往那边较大的空地行去。

许文清一愣,挠了挠头,心中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但是自己说得是心中所思的,竟也想不出来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就望蕾儿那边行去。

陆静柔不禁暗叹:“许文清啊许文清,真不知dào

你是练武奇才还是不可雕琢的蠢材,你就自求多福了。”

蕾儿走了一段距离,转过身来见许文清也染跟了上来,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就向许文清胸口刺去。

许文清根本就没有想到蕾儿一上来就这般凌厉出手,急忙挥剑搁开,剑鞘同时向蕾儿腋下点去,谁知蕾儿不理许文清的攻击,一脚就向许文清胯下撞去。

许文清一惊,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没有这么狠的吧,慌忙之下只能收回左手上的剑鞘,向下挡去,同时翻转左手,抬起左脚将她的左足压在地上。

蕾儿回剑向许文清头顶劈来,同时身斜倾后,右足向许文清小腹撞来,许文清一惊,急忙跃身跳开,心中暗骂:“这死丫头又在发什么疯,好端端既然要跟我拼命来了。”见她一剑又刺来,急忙挥剑搁开。

蕾儿跟着跃起身来,一件又向许文清头顶刺去,许文清这些日子跟人对练,懂得很多凡是出招凌厉的想要置人于死地,但是本身修为却又跟不上,很多时候剑招会变得迟钝一些,反应必然回收到牵制,蕾儿虽说没有跟许文清结下什么不死之仇,但是心中愤nù

,气不过许文清竟然如此小窥于她,对他出手,出手的灵敏却是大不如前。

认得了这点,许文清岿然不动,待得蕾儿挺剑上前离许文清尺许,许文清身子忽然往后一跃,同时左手剑鞘反转,竟真的将蕾儿手中长剑收了进来,用力一掰,蕾儿一阵疼痛,拿捏不住手中长剑,脱手而出,落在了许文清手中。

“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又惹你生气了?”许文清还不知dào

那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蕾儿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在十招之内败给了他,心中更是气愤,一把将手中的剑鞘仍在地上,回头向陆静柔这边行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许文清上前拦在蕾儿身前。

蕾儿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将他往后推了一把,许文清一个踉跄竟摔倒在了地上,蕾儿觉得机会来了,竟然横爬在许文清身上就打了起来。

许文清莫名其妙被打,但见她是女子,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当即撇开手中兵刃双手挡在脸上,又试图去抓住蕾儿的手。

最终抓住了蕾儿的手,喝道:“你打够了没有?”

蕾儿双手被许文清紧紧抓住,不禁怒目以视,忽而发xiàn

自己爬身在许文清身上,心中不禁一跳,顿时涨红的脸颊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愧,急忙挣开许文清的手,向陆静柔那边行去,蹲坐在陆静柔身边独自生着闷气。

许文清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看着蕾儿这边,自己不就说了一件事实吗,有必要这般发狠吗?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陆静柔身边指着蕾儿不解地说:“小姐,她······”许文清倒是想要问个明白到底自己是错在什么地方。

陆静柔耸了耸肩,说道:“我什么都不知dào

,你不要问我,要问就自己去问蕾儿。”说着跟着蕾儿一般蹲坐下来,似有所思。

许文清一阵头大,这对主仆还真是天生绝配,一般性情,叫人无法抓摸,一个适才还兴致勃勃要告sù

自己一个天大的秘密,到头来一语不发;另一个则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阳光灿烂,一会乌云满天,丝毫不给人留下一点面子。

陆静柔端坐在哪里许久不见有任何声响,不禁侧过头来看了许文清一眼,发xiàn

这个“武痴”还傻傻站在那里看向这边,目光迷茫,似乎还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

心中不禁一阵暗叹,这些日子几人相处,换做另外一个人早已看出蕾儿对许文清的一番情意,可是就是不知dào

许文清是真糊涂还是装聋作哑只顾着去学他的剑,根本就不理会蕾儿。

适才不禁心血来潮,要将蕾儿的心绪告知许文清,蕾儿也因此受到了鼓舞说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前提就是要他在百招之内赢了自己。

即使蕾儿不认为许文清真的可以在百招之内盛了自己,但是事无绝对,甚至百招之内自己动动脑子,缓缓手脚,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败下阵来,谁知许文清却说能在十招之内取胜。

当时陆静柔就知dào

许文清这回惨了,一个女子想要将终身托付给一个男子,自然是希望那个男子能够超越自己,好让自己能在他的庇护下安稳地过日子,但是谁都希望这个男子能时时刻刻宠着她让着她,但是许文清却没有这样做,生性本就要强的蕾儿如何能烟的下这口气,所以对许文清胡乱撒野也是在所难免的。

“呱呱······”林间乌鸦传了一声鸣叫,一阵清风扑面而来,许文清心中一凛,当即喝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说着跑去收回适才蕾儿留下的剑鞘。

许文清失忆前乃是潇客燃,他至幼就极为警惕,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有所感应,即使失去了记忆,但是生性使然,他还是能从风中感受到一股莫名杀意。

他本想就这样牵着她们走的,可是眼前风平浪静她们哪里会理会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扔下手中的东西走人,只能去捡剑鞘,回过头来见到陆静柔两人已然起身,只是却未走动,怔怔瞪着他为何莫名其妙就来一声断喝。

许文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紧握手中长剑,青光乍现,整个人如同神魔一般,杀气四溢,便向陆静柔两人这边扑来。

陆静柔两人不禁一怔,平时许文清温文儒雅,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文气书生,今日是怎么了?忽然变得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一尊神魔,向她们袭来,难不成是适才的吵闹得罪了他,让他怀恨在心,此时要施以报复,不禁连退三步,竟忘了要拔剑抵抗。

第六十七回 劈掌

第六十七回劈掌许文清冲到陆静柔一把推开了她,手中长剑往上一甩,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兵刃相交之声,顿时火光四射,一道红茫闪出,一袭黑影被许文清长剑贯入胸膛死于非命。

陆静柔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有人要杀他们,幸好许文清及早发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急忙拔出长剑防备。

许文清将收入自己剑鞘的长剑还给了蕾儿,径直望北而去,可是没有走出几步,十几道黑影就向他们扑来,个个武功高强,一时间许文清他们陷入了苦战。

在费家跟许文清过招的那个中年汉子乃是费斌手下一名得力干将,他于江湖混迹多年,为人极为谨慎,即使在费斌面前说许文清武功稀松平常,但是他岂是那种自视过高之人,为了避免毕露行踪,也为了干净利落,此行只带了十几个人出来,其中包括费玉亭,但是这些人武功个个高强,他认为随便几个出来就能完成此事,不过不想托大,才带了这些人来,势必要留下许文清。

谁知dào

刚一碰面,许文清毫不保留一反先前跟他过招时的脆弱,变得极为霸道凌厉,不多时便杀了五六个人,他心中一凛,知dào

还是小看了对方,原来对方跟他一样有所保留,但是即使这样,想要从他手下逃脱还是两说。

当即他选上了许文清当做对手,许文清心中清楚眼前这些黑衣人定是有备而来,甚至还会有后援,而他们不过三人别无其他,此时若不全力以赴,陆静柔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如何给秋水山庄一个交代,他日如何给泉下的义父一个交代,当下出手招招极为犀利,丝毫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

当下许文清对上了那个领头来的中年人,虽说对方蒙着面,但是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似乎能够感觉的对方有些眼熟,就是不知dào

在哪里见过,跟他快速过了十几招之后,许文清便知dào

对方也是一个练家子,绝对无法三招两式就将他杀死,反而不得不郑重以待,不然连自己都有性命之忧。

这个中年汉子心中凛然,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他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人这般年纪剑法却如此精湛当真罕见,暗叹之余,脸色也跟着变了,他在费斌面前夸下海口说定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他们,可是眼前这人一时半会要拿下他当真不容易,若是拖得太久,引来其他江湖上的人,到时候身份暴漏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再犹豫,若是到时候出现什么样的岔子,他深信费斌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当即使出了家传剑法,想要以无上霸道之气立劈许文清。

可是许文清这些日子频繁跟江湖上各路人马比试,独自一人的时候不断琢磨他们的招式变化,而且己身悟性极高,可谓一点既通,眼前之人的招式变化,他可谓了然于胸,但是他武功精湛,即使自己将他的剑法看个透彻,也觉得不好应付,回头看看陆静柔那边被剩下的五六个人围住,顷刻间都有性命之忧,当下果duàn

撇开这个人的扑杀,向着陆静柔那边杀去,为了向陆静柔施救,也是为了暂避锋芒。

许文清抢到陆静柔身前劈了两道黑衣人之后,一剑扫出向着另外围着陆静柔的另外一道黑衣人,适才在跟人大战之余,他斜眼撇来,也就觉得只有这道黑影能跟陆静柔对上,其他人若论单打独斗还要苦练上几年。

“砰。”

两剑相交,那道黑影不禁后退了几步,一脸愕然,若是揭下他的面具的话定然能知dào

这就是一直对陆静柔有**之意的费玉亭,他先前还听其父亲说许文清的武功乱七八糟的,还自语陆志德为何会让这样一个混账人来护自己女儿周全,没有想到此人深藏不露,练就了这一身武艺,他本来只是想要掳获陆静柔的,根本不将他跟蕾儿放在眼里,此时不得不郑重以待,随身带来的那个中年汉子他心中也是很清楚他有几两重,恐怕还不是许文清的对手,当下撇开了陆静柔跟那个中年汉子一起应付许文清。

此时林中还有四道黑衣,一个对付陆静柔,一个对付蕾儿,两个对付许文清,而且许文清所面对的都是高手,不禁让他倍感吃力,不断后退着,但也没有被对方伤到。

“啊······”

林中又一声惨叫传来,陆静柔一剑刺入她的对手的胸膛,那人惨哼一声倒地身亡,准bèi

腾出手来向蕾儿这边援救。

费玉亭这才醒悟,原来自己失策了,这三个人当以陆静柔为首,只要陆静柔受俘,其他两个人还不是束手就擒,当下一声暗叹自己年纪尚轻,还有待在江湖上多番历练,当即又撇来了许文清一剑向陆静柔胸口刺去,而且剑中暗含内劲,刺得极为凌厉,势要将陆静柔一剑毙命。

许文清大惊,对方武艺高强出手如此凌厉丝毫不给人一丝活路,若不上前搭救,陆静柔多半要血溅当场,又见敌手一剑向他左肩刺来,许文清竟然不避,反手一剑向他胸膛刺去,若真是这样刺下去,两人定是两败俱伤的一幕。

这个中年汉子大吃一惊,江湖上侠义之辈很多口口声声说舍生取义,但是到了危难关头真zhèng

能做得到的却不是很多,大多都是选择明哲保身,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竟然为了自家小姐敢跟自己生死相拼。

心中一阵暗叹,为了杀三个人,这一趟出来没有想到已然损失了这么多人,就算这样回来脸上一时也是挂不住光彩,若是再被许文清刺中,回去的话岂不是无地自容,何况他这一剑刺得奇又极为凌厉,中招者非死不可,当即挥剑想要格挡开许文清这一剑。

“铛。”

许文清虽有心要跟对方拼个两败俱伤,可是他这一变招也在许文清的预料之中,当即一脚将他撞倒,一剑向他喉咙刺去。

中年汉子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心计如此之重从一开始就已经在算计他了,此时就算是要跟他来个两败俱伤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见一道血光射出,全身软了下来,再也动不了,剩下两个眼睛怔怔瞪着他看,可谓是死不瞑目。

许文清一剑刺断他的喉咙,认为他是决计不可能再活了,也没有时间去印证他是否真的死去了,当即又向扑向陆静柔的那道黑影扑去,不为别的,就为解陆静柔当前厄难。

陆静柔见刺来的这一剑刺得如此霸道,心中一惊,竟然不懂得躲闪,怔怔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欺身上前。

许文清心中大叫苦也,他被敌手耍在两丈之外,根本来不及施救,若是将手中长剑掷出又生怕对方躲了开来,最后刺中自家小姐,心中暗自祈祷小姐能够平安无恙。

费玉亭向来喜欢貌美的年轻女子,对陆静柔也是垂怜多时,一直无法近其身,所以适才跟陆静柔对招的时候也没有下死手,只是想要将他占为己有,没有想到许文清武功如此高强,只能对陆静柔忽施死手,才能制服许文清。

只觉手中长剑一滞,一道鲜血顺着剑刃溅了出来,费玉亭一惊,他没有要杀陆静柔的意思,想不到陆静柔竟然会死在自己手中,抬起一看,原来自己刺中的不是陆静柔乃是她身边的丫头蕾儿。

蕾儿见陆静柔身在危难之中,杀了她身前的黑衣人,旋即就上前推开了陆静柔,可是自己却避不开这一剑,被费玉亭一剑刺中小腹。

费玉亭想要挣开她,可是她却死死拽住他手中长剑不让他取走,许文清大惊之下,发觉费玉亭已然脱离了原来的位置,跟陆静柔他们不在一条线上,当即手中一剑掷出,向费玉亭射去。

费玉亭听到呼呼破空之声,才意识到原来许文清摆脱了他带来的人,向他袭来,见到形势危矣,只能撒收松开手中长剑,向一旁跃开了丈许。

许文清的长剑射入了一棵树林之上,本想要过去拔出,可是眼前局势也不容他去取,当即一拳向费玉亭撞去。

费玉亭一掌劈出,跟许文清的拳头相对,不禁后退了几步,这几步是被许文清的力道所摄,然而许文清却后退了十几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险些就要喷出血来。

费玉亭心中一动,原来许文清剑法高明但是内力真就稀松平常,适才自己只是在掌上凝集了一丝内力,许文清就难以招架,只要不被他接到长剑,今日他在劫难逃。

身子一闪,来到许文清身前一掌劈出,根本就不给许文清喘息的机会,更不要说让他去找一柄长剑了。

许文清又连接费玉亭两掌,每一掌的劲道都先前的大,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胸口更是难受之极,都有喷出血来的冲动了,若是在这样下去非死不可。

费玉亭心里清楚,眼下情形只要解决掉许文清,即使自己带来的人都死了也不要紧,蕾儿已然被刺中,不可能活下来,陆静柔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又一掌暗含内劲向许文清劈去,许文清此时极为被动,硬接了这一掌,整个人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竟然撞在了一棵树上,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六十八回 最后的嘱咐

第六十八回最后的嘱咐费玉亭脸上闪过一抹狞笑,最终找到了对方的弱点,还真看不出对方能挨自己几掌,但也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又一掌向他胸口劈去。

许文清口含鲜血,可是身后大树,再无可退之路,旋即一掌劈出,又一次硬接了他这一掌,可是许文清掌中并无内劲,一掌抵出,旋即连整只手掌都压在了自己胸口处,又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许文清心中也是明白不能在这样挨他的掌力了,恐怕再挨上几掌,自己不死也危矣,一时急中生智竟反手将他的手紧紧抓住,不让他再离开。

费玉亭想不到许文清的气力如此之大,竟然一时摆脱不开,脸上却又闪过一抹狞笑,想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制服得了我吗!”旋即暗运内劲,又右手逼入许文清体内。

许文清一怔,胸口更是疼痛无比,没有想到他将内力灌入自己的体内,要伤自己内脏,若是就此松手,他还是那般轰杀自己也不是好事,此时当真进也难退也难,难道说真的就这样等死吗?

忽然体内一股热气凝集,抵住了费玉亭灌入的内劲,许文清顿时觉得己身舒服了很多,甚至伤势还有好转的趋势,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体内也是有一丝内劲运作的,只是自己不知dào

,更不懂得运用罢了。

许文清失忆之前全身经脉都已经打通,即使身上负伤,筋络收阻,都是体内元化神功依然会在他受到冲击时自动护体,化解一切外来劲力。

许文清愕然也不知dào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回忽然间产生内流以之对抗,可是却也不知dào

要怎么样才能扯开眼前之人的凌厉攻击,如今之计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紧紧拽住对方的手,看看对方如何变招再说。

费玉亭愕然,到底许文清倒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够抵住自己内力的侵入,甚至隐隐觉得自己注入的内力像是遇到了极大的阻力被格挡在了体表,甚至还有反射回来的冲动,心中一惊,运足了全身内劲,一拳抵出,非要一举将许文清杀了。

许文清适才还觉得体内暖流的流动能够抵住对方的攻击,便籍此想办法要怎么样才能够挣开对方的内力攻击,没有想到对方内劲忽然变得汹涌如海,一个劲往自己体内冲,似乎就要冲破自己体内适才积起的那道防护壁,冲向自己的五脏六腑让其重伤。

许文清大惊,他自从失忆之后从来都不曾接触过内功,此时不知dào

自己体内暖流是怎么回事,更不知dào

要如何避开来袭者的内力攻击,只知dào

情势不妙,定要尽快想出办法解决眼前危机才行。

忽然,他想到了陆静柔,若是陆静柔此时出手帮他,即使不能杀了对手,可是至少可以给他喘息的机会,让他捡得一把长剑局势自然也能改变,可是陆静柔她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出手?怎么回事?难道也出手了。

还有蕾儿呢?适才被刺了一剑,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他跟费玉亭对决视线都被挡住了,看不到陆静柔他们的身影,心中一急,内息不禁乱了起来。

练武之人最忌心烦气躁,费玉亭见他内息紊乱,心中一动,知dào

机会来了,一股暗劲冲入了许文清体内,冲破了他体内那道自动防御的内力,他心中对此人很是好奇,觉得他身上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将之掳获,带回去慢慢拷问,或者还能问出什么惊天的秘密也是说不定。

许文清虽说体内筋络早就都被打通了,可是先前连番大战,让他收了极重的伤,筋脉被堵得很是严重,即使此时流溢出来的也不过一点点,勉强只能跟对方持平,而且自己还不懂得催动,根本抵不住对方长时间攻伐。

如今被冲破了开来,五脏六腑翻腾,说不出的难受,要比之前没有这股暖流相助时还要痛苦,可是他心系陆静柔他们的安危,一声低吼。

“啊······”

许文清体内莫名其妙多出了一道骇人的劲力,如同神龙过海一般冲费玉亭手掌冲了出来,费玉亭抵受不住这个劲道,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撞在数丈之外一棵大树上,当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许文清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眩晕,口中大口喘着粗气,适才危险之极,若是再不能破开他的攻击,就要被他的内力撑暴了,那时非死不可,可是自己也因此用力过猛,五脏六腑翻腾的厉害,眼前天旋地转,身子摇了摇就要晕死过去。

“文清,文清······”一个急促的呐喊声响了起来。

许文清即使快要晕死过去,可是也听得清楚,这个声音是陆静柔的,她正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急促而悲良,似乎正如他所料发生了不详的事。

他勉力抬起头来,知dào

现在不是昏迷的时候,说不出还有敌人在窥视这里,到时候补上一刀,结果了自己的小命就实在不值了。

他遁着声音来源望去,发xiàn

数丈之外的地面陆静柔正扶着蕾儿,两人瞧向这里,蕾儿身上红色的一片触目惊心,许文清知dào

这回坏了,必须急忙为蕾儿找大夫止血才是,便强行提起一口气,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站了起来,向陆静柔便行来。

在向陆静柔这边行来之际,忘不了要想费玉亭这边瞧来,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被适才那一震给震死了,心中微安,待得这边的事解决之后,定要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加害自家小姐,到时候回报几位庄主知dào

,让他们讨伐其余的人,以报今日之仇。

蕾儿倒在血泊之中,被陆静柔扶住,脸色雪白,目光绝望,看着许文清无恙走来,脸上却有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微微抬起手来向许文清伸去。

许文清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虽然他老是欺负自己,气得自己不知dào

何言以对,但是心中并无恶意,甚至在自己被热欺负之时还会站出来为自己出气,加之这些日子日夜相处,要是完全没有感情又怎么说得过去,看她如今进气的少出气的多,眼看就要不行了,心中却似刀割,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他接住蕾儿的手,一把将他搂进了怀中,说道:“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蕾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在我身边听我说几句话就够了。”她被一剑刺中小腹要害,情知无力回天,一心只想等许文清回来,能够挨到现在一惊心满yì

足了。

“傻瓜,我在这里,你要跟我说多久都不是问题。”

蕾儿微微一笑,眼中却是泪花,忽而才觉得许文清的手好大好有力,第一次倒在他的怀里觉得好温暖,脆弱地说:“我好冷,你能抱紧我吗?”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之际,哪来寒意,但许文清却把她搂得更紧了。

“好温暖,要是能够一辈子都这样那该多好啊。”蕾儿的声音似乎很是平静。

“只要你喜欢,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不再松开。”

“真的?”蕾儿倒是有了一丝狐惑,想不到在她心中原本就是一块大木头的许文清竟然回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问道:“难道你就不练剑了?”

“不了,练什么剑都比不上蕾儿在我身边重yào

。”

蕾儿顿时笑了出来,想不到最后他竟然这般油嘴滑舌说些自己爱听的话,可是笑意牵动了伤口,不禁一阵剧痛,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许文清不知dào

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只能顺她的意说些她爱听的话,死得也就不是那么痛苦了,此时见她口吐鲜血,心中无助之极,只能用手去擦拭掉她嘴角的血啧。

“你就不气我老是欺负你吗?”蕾儿又一次问道。

“当然不气了,我最喜欢受蕾儿的气了,还希望以后你能天天欺负我呢?”

“傻瓜,哪有人愿意被人欺负的!”蕾儿抬起头来看着许文清那张清秀的脸,能够如此近看着他,死了也心满yì

足了,旋即又紧握住许文清地说说道:“答yīng

我,一定要把小姐平安送回秋水山庄,否则······否则我饶不了你。”

许文清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暗叹的眸子透出无尽哀伤,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便说道:“我许文清对天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觉得不会让小姐受人欺负。”

闻言,蕾儿心中如同一块千斤巨石落了下来,此地里秋水山庄尚远,先前都认为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可是变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陆静柔,许文清都这样说了,他相信许文清一定可以办得到的。

转头看了陆静柔一眼,说道:“小姐,对不起,蕾儿来生再······再侍候······”一口气提不上来,双手垂了下来,气绝身亡,死前眼角一滴泪水滴了下来。

“蕾儿!”陆静柔再也忍不住心中悲苦,大声哭了出来,蕾儿跟随她多年,侍候她于左右,事事都是为自己着想,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什么,她早已将她当作是一个妹妹看待,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的出身,想不到今日就这样死了,心中如何不苦。

当年还小,第一次看到蕾儿的时候,见她脏兮兮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被自己母亲牵着小手来到秋水山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像是有一丝畏惧而不安。

当时就在身旁的许伯说这个小女孩家境贫寒,父亲更是体弱多病如今还一病不起,小女孩的母亲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个叫做蕾儿的小女孩卖给秋水山庄当丫头,还问陆静柔说要不要她来当自己的贴身丫头。

陆静柔当时没有多说什么,一口答yīng

了下来,见她做事乖巧伶俐,随人心意,很是喜欢,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她伤心的厉害,很多个晚上独自哭泣,却不敢让自己知dào

,生怕自己跟着她伤心,生性是那么的善良,总是为他人着想,想不到今日遭受了这样的厄难,心中既悲又恨,老天都不长眼睛,就这样收走一个善良真诚的妙龄少女的命。

不怎么想要这样写的,心中很是感慨,人生无常,一会还蹦蹦跳跳,一会就魂归九天了,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让生命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吧!!!

第六十九回 我不能回山庄

第六十九回我不能回山庄许文清的泪水也跟着陆静柔的哭声流了出来,虽说怀中这个女孩看似凶巴巴的,一度自己对她还心生畏惧,几番气得自己都快想要跟她拼命了,可是平日间这些日子却是觉得她挺是好相处的,不像自己先前那般觉得她乃是一介“泼妇”,甚至隐隐真有心动的感觉。

只是自己身份不明,来历不清,怀中还有一块不知dào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人留下的手帕,故此对蕾儿的情意装聋作哑,想要有朝一日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再做决断,没有想到蕾儿却是等不到那一刻便跟自己阴阳两隔,心中一阵悲苦,起身冲向一棵大树,用力捶了捶树干,根本无济于事,手中传来阵阵剧痛也置之不理。

他心中有恨,恨那些半路来拦截他们的人,要不是他们杀来,蕾儿也就不会死了。

许文清心中一阵恨意上涌,正要去找那些来袭杀他们的人的晦气,可是心中一惊,适才那个先用长剑刺中蕾儿又用内力伤了自己最后误以为被自己震死的黑衣人不知了去向。

原来费玉亭被许文清如此一震,身受重伤,情知再也不是对方,只能一时装死,以便伺机逃走,临走时知dào

不能留下痕迹,不然会惹来不尽的麻烦,便一刀将那个被许文清一剑刺死的中年汉子的头颅割了下来带走。

可怜这个中年汉子尽心尽lì

跟了费斌这么多年,多头来却要身首异处。

许文清这边都把心思放在蕾儿这里,没有去观察周围的变化,此时看着这具无头尸体,心中已然明白来者这般作为,定然是不想这个人被人认出来,但是也让许文清知dào

,这个人自己认识,也正是因为认识所以他才要割去对方头颅。

他相继摘去其他被他杀了的人的面罩,但是正如他所料的那般真的一个也不认识,他想要让陆静柔也过来辨认一下能不能认出有两个来,但是此时陆静柔哭得伤心欲绝,未必劝得动她过来,再说对方做事如此绝决谨慎,想必就是找来陆静柔也是徒然的,便无奈的放qì

了。

陆静柔抱着蕾儿的尸身哭了甚久,情绪稍稳,许文清立即将蕾儿葬进了不久前挖好的土坑,他是一个重感情之人,蕾儿之死心中很是悲伤,但他也是一个果duàn

之人,今日在这里被人偷袭,结果不小心叫敌手逃走了,对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再出事端,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定然要尽早离开才是。

他将蕾儿葬好之后,截了一块树干劈下一面来给蕾儿当墓碑,上面写着“蕾儿之墓”,他对着土坟杵立许久,任陆静柔在旁边哭哭啼啼也无法安慰,最终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蕾儿,你安息吧,以后有空的话我回来看你的。”转头又对陆静柔说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说着也不顾陆静柔答yīng

不答yīng

,转身就走。

“你真的这样就要走了吗?”陆静柔忽然开了口。

许文清侧过头来,斜光扫过陆静柔,见她此时已然不哭,却是一脸肃然看着自己,但是自己却不知dào

她想要说些什么。

“好歹蕾儿也算是恋过你一场,你就不给她一个名份吗?”陆静柔并不满yì

许文清为她立的这个墓碑,想要他给蕾儿一点名份,也好告慰她九泉之下。

“重yào

吗?”许文清低沉的说了一句,抬起头来看向远处,天依然是那么蓝,白云飘飘,忽然又说道:“人都已经死了,这些不过都是一些无谓的东西,并不重yào

!”说着径直走了。

陆静柔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冷漠,跟先前认识的那个许文清大相径庭,虽说他就离自己不愿但是却是感觉他是那般飘渺不定,离自己仿佛有十万八千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又是一惊,好像自己看到了潇客燃,看到他那双漠然的眼神,仿佛世间万物都跟他有仇似的,心中却是万丈豪情,很是愿意为人分忧解愁,当下急忙跟了上去。

许文清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不能再照原来的路回去,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是一种非常被动的局势,为了能够平安将陆静柔送回秋水山庄,许文清决定另辟小路回去,好让敌人摸不清他的方向,最终束手无策,好让他们平安回去。

当天晚上,两人在一个山洞停了下来,许文清拿了一些干粮给陆静柔,她却摇了摇头,根本吃不下,许文清一声长叹也没有勉强,在山洞外守了一宿。

第二天许文清起来,对着山洞叫了几声“小姐”,可是山洞内却没有回应,许文清心急之下,生怕自家小姐发生什么意wài

,当下急忙走进山洞,发xiàn

陆静柔一声不吭蹲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可是当看到她一张俏丽小脸,比之昨日却要苍白不少,一颗心却又无比压抑。

昨晚拿东西给她吃,她没有吃,如今眼睛红肿而又浑浊不堪,想必昨晚也定然没有睡好觉,甚至还哭了一晚,自己是一个大男人,义父也只是教他什么才是豪气干云,从来都没有学过要怎么样去安慰一个伤心的女子,面对着这个抱坐在石头上的富家小姐,还真不知dào

要怎么应付。

无奈之下,许文清还是走了上前,蹲在了陆静柔身前,轻声叫道:“小姐。”

陆静柔微微抬起头来,一头乌黑秀发散乱了不少,一双略带血丝的眼眸望向许文清,眼中说不出的忧伤,干裂而又雪白的嘴唇无力的动了一动,说道:“天亮了?”

许文清点了点头,递了一个牛皮袋过去,里面装的是水,他看着陆静柔这个样子,若是将身上的粮食拿出来,她肯定又是摇头,索性不如拿些水出来的好,谁知dào

陆静柔还是摇了摇头,许文清几番苦劝,她都不再说话,无奈之下,便带着她继xù

上路。

这一路上,两人无语,在林间借道,许文清扒开杂草为陆静柔开道,可是越走越是着急,昨日才被人伏击,追兵肯定还在后头追赶,若是这般拖拖拉拉肯定会被人追上的,那时安危可就难测了。

他跟陆静柔说了一次心中的想法,可是陆静柔始终都是走不快,许文清本来打算想要再劝她一次的,可是想到她身体现今的情况,肯定也是走不快,心中越是着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听到潺潺流水之声,许文清心神为之一震,快步走出了树林,果真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溪流,许文清望了望,发xiàn

其上游不远处有一个渡口,停泊了几条小船。

许文清一阵欢喜,既然小姐走不快,那么就用小船送小姐回山庄了。

当下上前看看有没有人要买下一条船了,临近渡口之时,果真见到一个老伯戴着斗笠等待客人上船,便掏出一些银两给这位老伯买下了一条小船。

老伯见这些银子都可以再造几条小船了,自然十分欢喜的接下了银子,牵了一条还算坚固的小船给了许文清。

许文清将陆静柔接上小船之后,便驾着小船北上,他之前还在当心陆静柔步履不快,还当心这样一男一女走在山野林间,衣饰又是较为华贵的,很是惹人眼,偶尔遇到一两个农夫劈柴做庄稼都是可能的,追兵若是向他们打听暴露行踪也是说不定的,所以曾经想过是否要乔装打扮一下,可是小姐的样子很是叫人担心,哪里开得了口要她去换一件衣裳。

现在好了,小姐坐在船舱里,无人可见,自己背负着一柄长剑于船头划舟,别人要是见到了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陆静柔坐在船舱里,双手抱着膝盖,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这几个月来,先是传来了意中人潇客燃生死不明的消息,而后看着自己长大的许伯被人所杀,如今跟着自己打小一块儿长大的蕾儿也离自己而去,这些噩耗无不促动她那善良而又脆弱的心灵.

她跟潇客燃相识不久,有时候觉得潇客燃很是冷傲,甚至有一丝残忍,杀人不眨眼,但是他对自己甚好,时常让她觉得潇客燃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而且还救过自己跟姐姐的命,心中对他难以忘怀,这种情感愈演愈深,最终发xiàn

自己不能自拔,当听到潇客燃出事的那一刹那,甚至要晕厥过去,心中如刀割一般疼痛。

不过她心中始终坚信潇客燃一定还活着,他的武功那么高强又怎么会死呢?但是难免有时候还是会受到动摇,潇客燃若是还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来找她呢?还是说他的已经死了,那种荒谬的想法好像是在自欺欺人。

后来许伯被人暗杀身死更是让她感到天昏地暗,这个老人虽说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打小看着自己长大,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老人家,有时候心中有什么烦恼之事不怕跟自己父亲说,却是时常来找许伯诉说心中愁闷,只要向他说了心中郁闷就会不了了之,许伯死了,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再也看不到这位慈祥的“父亲”,心中如何不苦。

可是她却也发xiàn

蕾儿似乎对许文清暗生情愫,难得身边这个整天看似凶巴巴的丫头也有温柔的一面,心中多少生出了要绰和他们的念头,这些天许文清和蕾儿两人的打骂,倒也让她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可以让心中烦愁暂时释怀。

只是许文清一心向剑,似乎不懂得蕾儿的心思,便设局收了他的剑,没有想到以此却让他郁郁寡欢,但这也让她看到了自己不足的一面,把所有苦所有痛都积到己身来承shòu,以为这样不会去伤害到别人,但是那么关心你爱你的人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心中也会跟着难受的,再说了这样也是于事无补,想通了这点,她重新振作了起来,不再伤悲。

再说蕾儿,见她平时被自己宠坏了,说话你有时候也让她觉得蛮不讲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许文清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之人,却也让她倾心,还让她放下了高高在上的那副架子跟许文清亲近,任那些见过蕾儿对许文清亲昵的人都知dào

蕾儿对许文清暗有情愫。

这也使得陆静柔更加坚强要去找潇客燃,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笑话她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委身去找一个不知死活的江湖浪子她也不怕,因为这是她内心最本质的想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为什么,更没有门第之分,别人怎么说都不必理会。

如今蕾儿死了,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一块儿长大的丫头死了,想要戳和她跟许文清的念头也跟着断了,此时心灰意冷,甚至还在想,这才多久,身边就死了这么多的人,自己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累得身旁一个个亲爱之人离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寒意不禁上涌,忽然好怕回秋水山庄,她曾经听爷爷说过这次英雄大会将会对秋水山庄的一场深刻磨砺,搞不好秋水山庄会因此受创,从此走向没落,她忽然怕自己回去之后,给山庄带来不详,给亲人带来厄难。

她心中一阵悸动,越想越怕全身不禁都颤动起来,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我不能回山庄。

第七十回 误入禁地

第七十回误入禁地陆静柔转过头来,想要叫许文清调转船头,往别处驶去,忽然心中一凛,许文清正站在船头拨动船杆,缓缓向前驶去。

当日在关外的落霞谷上,她坐在一页竹筏之上,看着潇客燃把弄竹筏向湖中飘去,任清风吹拂,衣袂飘逸,那种英姿何等倜傥,如今许文清拨弄竹筏,竟然她看到了潇客燃的影子,不禁嘴角一动,轻呼一声:“客燃!”

许文清似有所感,侧过头来看到陆静柔正在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欢喜,总从上了小船之后,陆静柔一直坐在船舱内,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看,自己几番斜眼查探都是如此,不禁让他忧愁百出,可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莫说平安护送她回秋水山庄,就是在路上也未免能支撑下去,此时竟然发xiàn

她正在看着自己,不禁放下手中竹竿,走到船舱前,对着陆静柔问道:“小姐,怎么了?”

陆静柔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坐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不该那样看着许文清,但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忽然将许文清当作了潇客燃,立马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没什么?”

“小姐,你就喝点水吧!”许文清又将手中的牛皮袋递了过来,他可不想失去这个可以劝说陆静柔的机会。

“我喝不下,你自己喝吧。”陆静柔摇了摇头。

许文清叹了一口气,又劝说道:“小姐,你就喝一点吧,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说着依然不死心将水往陆静柔眼前递去。

“我等会再喝好了,你就先放着吧。”陆静柔的声音显得那么脆弱。

许文清哪里听不出她是推脱之辞,又好一阵无奈,天生就不是一块劝人的料,还真不知dào

要再怎么说下去,便说道:“小姐,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若是蕾儿在天有灵,一定回伤心无比的!”

陆静柔看了许文清手中的水一眼,说道:“可是我真的吃不下。”无力地摇了摇头。

许文清看着她那光洁的脸上又多出了一丝惨白之色,心中实在不忍,小姐本来身子就单薄,再这样下去非要倒下去不可,心中不断思量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吃点东西,难不成真要来强的。

忽然许文清心中一怔,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放下手中的水袋,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拔出了背上的长剑,来到甲板上,看着平静无波的碧水湖上。

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水下有人,他心中暗自叫苦,以为改变了路线北上,可以避开敌人的追击,而且坐着小船还可以代脚力,又可以隐藏一下身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给追上了,如今敌人潜伏在水中,根本看不到人,随时可能出袭,造成了极大的危机。

陆静柔看到许文清凝重的脸色,心中也慌乱了起来,拾起长剑就要像许文清走来。

许文清连忙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可是陆静柔此时已然动了一两步,造成了微微的声响,还是被水下的暗手觉察到了,青光一闪,穿过船舱刺了进来,从陆静柔眼前掠过。

陆静柔一惊,还好没有再往前走上半步,不然这把剑就会把自己头颅刺穿了,急忙用手中长剑撩开。

许文清也是被吓得惊慌失措,急忙上前要去救下自家小姐,可是他冲了两步,也暴露了自己在船上的行踪,一剑从船底刺了上来,还好许文清及时停了下来,没有被突兀在眼前的这柄长剑刺中,他反手一剑刺入船底,拔起剑时,鲜血伴着清水涌上船来,在阳光照耀下变得鲜艳无比,只是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接下来水中又接连跃上几道黑衣身影,向许文清扑来,出手都是对着他的要害。

许文清凌厉出手,不会有一丝留情,更不怕有一丝大意,他不知dào

水中还藏了多少人,也不知dào

这些人是否有让他无法抵抗的杀手,而且陆静柔那边想到她的身体状况就知dào

情况不妙,一定要尽快赶上前支援她。

原来费玉亭拎着先前跟许文清比武的那个中年汉子的头颅从小路回到了费家,他被许文清的内力震伤,又赶了这么些路,到了费家已然奄奄一息,昏死了过去,幸好费斌及时发xiàn

,并用深厚的内力为其疗伤。

当费玉亭醒来之后,费斌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不禁大怒,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许文清竟然有这能耐杀了他派去的所有杀手,还将他儿子打成重伤,便派出了大量杀手一定要杀了许文清。

可是来到了双方打斗的现场时,许文清两人早已走远,他们在此搜查,不久之后发xiàn

了蕾儿的坟墓,但是却不见他们的影踪,费斌无奈,但是也非要照到许文清他们出来杀掉不可,便将带来的所有人马分头寻找,还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擒住后有重赏。

最终一小队人马十几个人发xiàn

了许文清两人的踪影,他们每天都是在刀口下滚,哪个不嗜血,说有重赏谁不心动,谁都不希望别人来染指,而且他们也就两个人,不见得真的拿不下这两人,又生怕对方走远到时候真要动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便决定不等其他人马到来就要将许文清两人拿下。

他们潜入水中伺机对许文清下杀手,没有想到许文清如此机警他们还没有来到许文清船下的时候就被许文清发xiàn

,对方大战了起来,小船也被刺穿了好几个小洞,清水从小洞涌了进来,眼看小船就要沉没。

许文清拼着命杀了一个挡在眼前的人冲到了陆静柔身边,搂过她的腰肢防止被水流冲走。

他们在湖面上拼杀着,也不知dào

许文清杀了几个人,渐渐觉得向他冲来的人少了,可是却也感觉到湖水越流越急,不知dào

将要把他们冲到什么地方,但是许文清一只手紧紧将陆静柔抱住,水中如此凶险,陆静柔若是有个闪失,他怎么向义父,向蕾儿交代。

冲了一些距离之后,许文清发xiàn

再也没有人向他们扑杀了,可是水流却也是越来越湍急,体力越来越不支,神识越来越模糊,口中呛了不少水,仿佛就要无力再支撑下去了。

他也发xiàn

手中的陆静柔软绵绵的认他把弄,没有了一丝反抗的余力,想都不用想就知dào

她被水呛到了,此时已然昏死过去。

许文清拼着最后一口气,搂着陆静柔尽lì

往河边靠,最后将它抱上了岸,他也实在不行了,仰头倒在岸边不停喘息着,终于捡回了一条命来。

他想要籍此休息一下,缓过一口气来,这一战实在惊险,虽说没有被对方伤到,可是这条河的水就够他喝上一辈子的了,忽然一惊,想到身边的陆静柔此时不知dào

喝了多少水,都已经晕死过去了,若再不施救的话,就是神仙来了也未必救得了。

当下爬起来瞧看陆静柔,见她一动不动,肚子又鼓鼓的口中还在溢水,显然喝了不少河水,当即在她胸口压按,只希望她能立马吐出些水来。

几番压按之后,只见陆静柔咳了几声,果真吐出了些水来,许文清大喜,陆静柔没有断气,这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的了。

可是陆静柔还是没有醒来,他有些担心,伸手去探陆静柔的鼻息,见她已有了呼吸,虽然很是脆弱,但是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不然都不知dào

要怎么办了!

他将陆静柔抱上岸来,岸上是一处望不到尽头的松林,压根就见不到有什么人家,无法去借宿,但是这些天来他也有在野外露宿的时候,所以对此时他倒也不惧,把陆静柔抱到松林里一棵大树下歇息,独自去捡了些柴火,生了一堆火想要烤烤衣服。

不久之后陆静柔过着醒了过来,许文清心中欢喜,走过去让她也来烤一烤身上的湿衣裳。

陆静柔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湿了,这样穿着也很不舒服,搞不好还会着凉,也想要脱下来烤一下,可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这里无遮无挡,还有一个大男人看着,如何肯脱下身上的衣裳,不禁脸上一片绯红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看着许文清。

许文清顿时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旋即找来几根干柴插在地上,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上面干柴上,为陆静柔挡住视线,又说:“小姐,我如林中找点野果,你有什么事大声喊我,我马上就到。”

陆静柔点了点头,许文清也就走进了松林里找野果。

陆静柔见他已然入了林中,这才肯见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烘干。

这是一片大松林,有些树木已然很是古老两个人也未必就抱得拢,一眼都望不到尽头,但是许文清相信即使这里大多数都是松木,但也一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当下认真找了起来。

找了半响,许文清意wài

的发xiàn

,有些松树上留下了一些刻痕,可以断定,这是人为的,有的还是最近才留下的,想必附近一定住有人。

可是许文清又仔细观察了一会,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这哪里是刻痕,分明就是被人用手指以深厚内力留下的,甚至还发xiàn

一棵老树上脱去了一块皮,中间留有几个深深的指洞,许文清大惊自语:“这么大一块树皮被人生生撕了下来,那要用多大的劲力啊?”

犹豫了一会,觉得这个地方不好待,若是被对方发xiàn

,不动手则以,若是动起手来,压根没有半点胜算,许文清觉得还是尽快将陆静柔带走好,这个地方可不能呆了。

“什么人敢闯我禁地,不知dào

擅闯者死吗?”一道声音从远处悠悠传来,绵绵入耳,在耳中却似雷鸣般作响,显是声音中夹杂了深厚的内力!

第七十一回 山中二怪

第七十一回山中二怪许文清一怔,当真是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光是这般作态,自己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那个人杀,他遁声望去,只见极远处一青一白两道身影脚不沾地,极快速向他这里飞扑而来,似幽魂如鬼魅,极为诡异莫测。

大惊之下,许文清竟撇下了手中摘到的几个野果,拼命往回奔跑,不多时,许文清只觉背上一阵疼痛,被人在背心打了一掌,整个人失去控zhì

向前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小子,你是谁?为何在这个地方,有何目的?”那个青衣人说道。

许文清大惊,这才多久的功夫两人竟然就来到了跟前,武功何等高强令人捉摸不透,他看了一眼这个青衣人,见他满头银发,留有一小撇胡子,较为干瘦,脸上堆满了皱纹,少说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看着我们干什么?还不快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就在你背上再打上一掌,不,打上十掌,百掌。”那个白衣人看着许文清正在打量他们,心中也不快活了。

许文清看过来,这个白衣人也是漫天霜鬓,摸着那撇羊须不断打量许文清,只是脸上圆圆胖胖,满脸红光,气色倒是不错,他听得出适才的传音就是这个老者发出来的,可就他功力的深厚,打在自己身上的定然是他手下留情无甚内力,不然的话自己早就五脏六腑俱裂而亡了。

“他不从实招来,你别说十掌百掌,就算是再打上一千掌他还是不说!”青衣老者对着白衣老者说道。

“那我就打到他说为之。”白衣老者说道。

“都说了他要是不说,你怎么打都是没有用的。”青衣老者似乎很是得yì

,一副并不在意许文清闯进他们的地盘的样子。

“喂,小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白衣老者反过来问许文清。

许文清在震惊之下回过了神来,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对着这两位老人家拱手说道:“两位老前辈,晚辈无意闯入此地,打扰两位老前辈清修,实在过意不去,还请两位老前辈恕罪!”

“老前辈。”白衣老者指了指自己,却是对青衣老者说道:“这小子竟然敢叫我们老前辈,是不是活腻了找死?”

许文清一怔,他们两个一个个头发花白,差不多都可以当自己的爷爷了,此时不满yì

被别人叫做老前辈,那要管他们叫什么。

青衣老者走到白衣老者身前,拉了拉他那披落子肩头的银发,又轻轻扯了扯他那撇雪白的羊须胡子,说道:“就你这样,他不管你叫老前辈,那要叫你什么?难道还要说,小屁孩,你就屁颠屁颠跟我走吧。”说着还不停摇着屁股。

白衣老者伸手捞了一把肩上的白发,看了一下顿时一声怪叫:“我老了,我老了,别人都叫我老前辈了。”说着还不住跳脚,哭哭啼啼的甩起了小孩的性子。

许文清一阵无语,这两人来势极为凶猛,以为这次我命休矣,想不到这两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还是一副孩童心性,说不出的怪异,不禁轻轻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也敢让他们知晓。

可是这两个老人武功极高,耳力极好,还是听出了许文清的笑声,不禁回过头来轻喝道:“小子,你竟然敢笑话我。”说着双手便向许文清伸来。

许文清大惊,这能怪得了谁啊,他们两个糟老头子行事风格就像是三岁孩童那般天真好笑,任谁见到了都会忍不住笑出来的,自己先前还是强抑笑意,待要解释可是双手已然被他压制,扭到了身后拽住,许文清只觉得双手一阵剧痛,顿时感到双手无力,再这么挣扎都是无用,一声惨叫之后连忙解释:“老前辈,我没有,我哪里敢笑你。”

“还敢骗我,那你适才笑什么?”青衣老者问道。

“我是看到两位老前辈大人大量,不杀晚辈,心中一阵窃喜,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前辈,你就不要跟小辈计较了。”许文清只能向他讨饶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拐着弯骂我小肚鸡肠,跟你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吗?”青衣老者这回也不乐意了。

不待许文清说话,白衣老者立马说道:“原来你这才发xiàn

你是小肚鸡肠啊,难得难得。”接着又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说道:“小子,好骨气,江湖上有你这般直言不讳的人还真的不多。”

许文清一阵头大,脸se一阵悔青,此时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一脚将这个白衣老者踢倒,再吐他几口口水,他哪里有这般阔气说人小肚鸡肠,经他这一说,好像自己真的是个道人长短的罪魁祸首,如果那个青衣老者发起怒来,自己想死都不能了,急忙想要解释:“我······”

“啊······”

随着又是一声惨叫,许文清的胳膊疼得厉害,骨头格格作响,都有了脱臼的可能,汗水不断从额上流了出来,都说不出话来了。

“小子,你还真是嫌命长了,我万某人在江湖上纵横数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说我是非,你真是有种。”青衣老者说道。

“我没有。”许文清强吸了一口气解释,再不解释还真有可能就要被人给活剥了。

“就你,你这糟老头都在这里隐居了四十几年了,还能纵横江湖数十年,这不是造梦吗?”白衣老者说着一指向青衣老者手背点去。

这一指点得出其不意,青衣老者来不及躲避,手背一阵疼痛,急忙缩了回来,许文清那只手同时又被白衣老者抓住,两人各自一边抓着许文清的手。

许文清缓解了一阵疼痛,透过了一口气来,先前还对这个白衣老者恨极,此时觉得他解了一时之危,心中对他有一丝谢意。

青衣老者倒像是被人揭了断似的,一只手就向白衣老者探出,两人各自一只手抓住了许文清,另一只手对上了几招,拉来扯去,打得像是很古井无波,像是在闲谈家事一般平淡,惨的只是许文清,被他们撕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青衣老者又说道:“就算我隐居数十年,当年怎么说也是名镇一方的人物,一定还有人认识我!”

“你敢保证,真有人认识你?”白衣老者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当然!”青衣老者十分肯定。

“小子,你认识他吗?”白衣老者对许文清说道。

“小子,只要你能认识我,我能保证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我还愿意平安送你回去。”青衣老者似乎很是期待许文清能够认识他,就算不认识他也要说成认识的样子,长长威风也是一桩好事。

“认识,认识,我当然认识你了。”许文清算是听出来了,若是他不认识今天的罪还有得受,所以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说认识了,不然还不知dào

他都会用什么毒招来折磨自己。

“小子,你当真认识他,若是敢骗我,我第一个送你上路。”白衣老者有些不乐意了,郑重地问许文清。

“认识,真的认识,他是四十几年前名动江湖的一方豪杰,至今人人出口脍炙,我哪里不认识。”许文清疼得实在不行,脑袋都有些模糊了,也没有仔细考lǜ

,只想早点挣开他们。

“那你说他是谁?”白衣老者问道。

“他就是当时名动一时的万老前辈,我说的没有错吧!”许文清先前已经听青衣老者说他自己是“万某人”,他记在心里,此时便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想不到江湖上还真有人知dào

我的名讳。”青衣老者拍了拍许文清的肩膀,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那我呢?那我呢?”白衣老者也是异常兴奋,对着许文清说道:“我是跟他一起闯荡江湖,一起隐居的,你知dào

他的名讳,那也一定知dào

我的名讳了,快说,快说我叫什么来着。”

许文清当时就要懵过去了,青衣老者是因为自报名讳才知dào

他的姓的,可是这个满脸红光的白衣老者还真会没有听他报出自己的姓氏,如何才能知dào

他都叫什么?

白衣老者见他脸色一滞,立时就有些气愤了,说道:“快说啊,你再不说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说,我说。”许文清这回还真是怕了,若是不说出一个姓氏来的话,一定还有苦头吃,可要说说错还不知dào

他又会怎么对方自己,当下之际只能瞎猜一个,对了是你万幸,错了的话再行想办法,又看他一身白衣,便说道:“晚辈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位一定是当年名震一时的白前辈吧。”

此言一出,许文清立时一声惨叫,一只手被白衣老者又被扭到身后去了,那白衣老者有喝道:“你说什么,你敢叫我白前辈,真是要找死不是。”

许文清悔意徒生,真不应该去说那个青衣老者的姓氏的,惹得另一个大不满yì

,都快要将自己的手撕扯下来了,便说道:“不是,不是,晚辈也只是道听途说,在一次无意中听人说起的,当时他也只是说到了万前辈的名讳,干好就没有说到你的名讳,所以晚辈也是一时失言,前辈莫怪!”

“哈哈,哈哈哈。”青衣老者此时却是笑得合不拢嘴,待得笑意稍仰,便指着白衣老者说道:“古老头,你何时改姓氏了,都姓白了,哈哈。”

“到底是何人跟你说的,这么不长眼,只知dào

他万青,却没有说到我古云的名讳,真是气死我了,你带我去找他,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竟敢不说我的名讳。”说着还不断跳脚,气得直吹胡子。

此时许文清才算是知dào

了两人的名讳,青衣老者叫万青,白衣老者叫古云,压根就是两个大怪人,在这不知名的松林里都隐居了四十几年了,可是他们秉性也太怪异了吧,有时候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为了抱住性命,许文清才跟他们胡说八道,乱扯了一堆话,可是他本性不是什么奸险之辈,古云嚷嚷着要他去找那个不说他名讳的人,还真想不出来,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世上哪有此人,都是他胡乱编出来的,若是真的带他去找,又怎么找,情急之下便说道:“不对,不对,那人也是跟我说了古前辈的名讳的,只是晚辈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真是该打,望前······”

“啊······”

许文清又是一声惨叫,他说自己该打,还想要说“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没有想到这个叫古云的老家伙当真对着自己的屁股狠狠拍上了两掌。

“你这人情不情急管我屁事,居然敢忘了我的名讳,连累我被人取笑,实在该打。”古云老头手中劲力不禁又多了一分。

“啊······”许文清痛得都快背过气来了,再这样下去,不死也要残废了。

第七十二回 万古青云

第七十二回万古青云“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忽然一声娇喝响了起来。

闻言,万青古云两个老头同时遁声望去,一道俏丽身影出现在一个小土堆上正惊愕的看着这边,一张红扑扑的脸上写满了惊色,两人不禁相视一眼,齐声叫道:“有女娃子。”不禁同时撇下许文清伸手向她抓去。

陆静柔适才正在烤着身上的衣裳,眼见就要干了,忽然一个柔和的声音刺入耳中,她从小就是在山庄长大的,见过很多的江湖人物,深知传言之人内力之深,又见许文清隐没的方向正是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甚是不安,当心许文清因此遭难,不再犹豫,带上长剑便走入树林,想要看个究竟。

她在林中找了一会,不见踪影,但是很快的就传来了许文清的惨叫声,她大惊之下顺着声音找了下去,最终找到了这里,她见这青白老头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拽住许文清,又见许文清脸色极为难看,当真是一半青的,一般白的,不禁叫出了声来。

没有想到这两个老头一见到又多出了一个女娃子,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立时扑身向她抓去。

陆静柔一阵惊慌,急忙拔出手中的长剑一剑向古云的胸膛刺去。

古云手指轻弹,打在剑刃上,陆静柔手心一震,险些抓不住手中的长剑,整条手顺着剑刃向外劈去。

陆静柔不肯甘心,回手一剑又向万青手臂砍去。

“小姐,快走。”许文清双手被两人松开之后,没有了束缚,可是先前被他们那般抓捏,已然失去了知觉,不住颤抖着,根本无法再去抓长剑杀敌,但他已然扑身过去,一脚便向万青腰部撞去。

他先前之所以一招都没有接过酒杯对方擒拿住,有一半是惊的,还有一半是没有防备,但是就算是他不惊又有防备,估计也接不了对手几招,此时最希望的就是陆静柔能够逃出生天,其他的已经不在乎。

谁知万青对着他们的攻势丝毫不惧,左足向后踢出,顺身一闪,躲过了陆静柔的一剑。

许文清想要踢万青的腰间,没有想到却被万青一脚撞在了小腹上,他双手酸麻,无力使劲,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一时半会竟也挣扎不起来。

陆静柔大惊,没有想到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心中依然不死心,一剑又刺来。

此时万青更加干脆,跟着古云一般手指轻弹在剑刃上,弹开了长剑,一手向陆静柔的右手抓去,陆静柔一阵疼痛握不住手中长剑,竟然被他给弹开了,最后将长剑定在了一棵树上,又一手向她腰间点去,陆静柔穴道被制,再也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许文清大惊,生怕这两个古怪家伙对陆静柔有什么不轨之举,旋即奋起身来,就要再向万青撞去。

万青却也显得很是淡定,一指再点,许文清的穴道旋即也被制住了,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人宰割。

“好啊,好啊。”古云拍起手来大声叫道:“想不到今日不禁来了个小子,还有一个女娃子可以陪我玩,真是热闹,好啊好啊。”

“没有我抓住他们,能陪你玩吗?”万青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去你的。”古云说道:“就算是没有你,他们两个我照样能捉到手。”

“那适才你怎么停手了?为什么不抓,还要我一人出手对付他们两个不可。”万青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就不会想想吗?”古云狠狠的点了一下万青的头说道:“我们两个老头子对付一个小辈,传出去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搁,我们‘万古青云’的名号岂不要遗臭万年。”

万青想了一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说道:“对啊,还好你没有出手,若是你出手的话,我们······我们岂不要杀人灭口了。

“你们要干什么?”闻言,许文清的脸色异常难看,落在他们手里心中说不出的憋屈,再看这两个古怪的老头,手段逆天,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折磨人的手段没有施展出来。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还没有打算灭口呢?”万青看了一眼许文清。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许文清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万青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本来也不想杀你的,现在我改变注意了,只要你杀了这个女娃子,我就放了你。”手指指向了陆静柔。

“办不到。”许文清看都不看陆静柔一眼,将脸撇向一旁。

万青也不在意,来到陆静柔面前,笑嘻嘻地说:“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杀了这个小子,我同样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我没有杀过人。”陆静柔也将脸转向了一边。

“哈哈。哈哈哈。”古云老头双手又拍了起来,奚落万青说道:“万老头吃瘪了,万老头吃瘪了,两个后生晚辈都不瞧你一眼了,哈哈。”

万青却是笑了笑,说道:“哟,两个人的嘴都这么硬,还挺般配的。”

“闭嘴。”许文清和陆静柔两人不禁同时说道。

“还说不般配。”古云拍着手笑道:“说话都这样像,真是天生一对。”

许文清两人同时说“闭嘴”,但是心思却是各异,一个认为对方金枝玉叶高不可攀,不容任何人褒du,另外一个则是因为心有所思,不容外人说三道四。

忽然许文清抬起头来,说道:“要不是你们忽施毒手,我才不会被你们抓住,你们这是胜之不武!”

“哟,原来你是不服气啊。”万青老头说道:“好,我解开你的穴道,看你到底能接我们几招?”说着当真去解开许文清的穴道。

许文清穴道被解,浑身顿时觉得舒坦很多,可是手上的酸麻还没有减退,还不时轻颤,便甩了甩胳膊,更是觉得疼痛难忍,又说道:“我已经被你所伤,没有休息上个三五天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你们要打的话也得等上三五天。”

“哎呀,你倒是学会跟我们讨价还价了,你以为我们会轻易上你的当吗?”万青倒是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是有趣了。

“要打,要打,我们就只给你三五个时辰,不,三五盏茶的功夫后就打。”古云在一旁拍手叫好。

“你们这是以大欺小,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算什么英雄好汉!”许文清一脸不屑的样子,意在逼他们答yīng

自己的要求,即使他知dào

就算三五天后还是无法跟他们分庭对抗,可是却可以伺机逃走。

闻言,万青古云一阵沉默皆是觉得许文清说得有理,他们这样胜之不武,虽说他们虽然隐居多年,但是还是很看重面子的,对一个后生晚辈出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又觉得许文清在她们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对他们根本没有威胁,古云便说道:“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确实有点道理。”万青便对许文清说道:“好,就给你三天时间休息,到时候你打不赢我们,我们会让你好kàn

的。”

许文清暗自庆幸,想道:“太好了,他们终于答yīng

,一定要寻找机会逃走。”

“没趣,没趣。”古云摇了摇头,说道:“还要等上三五天才有得玩,要我怎么等,真是没趣。”

“怎么就没趣了,不是还有一个吗?”万青开口。

“对啊,对啊,还有个女娃子。”古云也将眼睛转向陆静柔。

万青也朝着陆静柔行去。

许文清大惊,生怕他们会对陆静柔不利,便一声大吼:“不许你们砰我家小姐。”说着有冲了过去。

古云似乎料到了许文清会有这一着,一手点出,吵着许文清胸膛点去。

许文清却没有想到对方回忽然去而折返,对方出手又是极快,他想要避开这一指已然不及,只能挥手撞开对方手指,可是适才被压得那般凄惨,双手的痛楚依然未消,手腕打在他的手上,反而将自己的手的弹开了,任由胸口的穴道跟他的手指撞到一块儿去了。

许文清一脸哭丧,真说不出是他的手来点自己的穴道,还是自己的穴道去撞他的手。

“好啊,好啊,我也点到了。”古云拍了拍手又对万青说道:“我们一人点一个,谁也不亏谁。”

“小子,对你家小姐倒是有情有义啊!”万青说道:“好,今天我做媒,成全你们两个,只要······”

“闭上你的臭嘴。”许文清实在不愿对方再这般说,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自家小姐,这样的话语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褒渎。

忽然古云朝着万青的脸上凑了凑,用力吸允着什么味道似的,万青不解,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你干什么?”

“好臭,好臭。”古云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不停在嘴巴处扇着,又对许文清说道:“小子,你还真行,这么老远的就能知dào

他的嘴巴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教教我。”

许文清好一阵无语,对方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东欧必定会激起万青的不满,可是接下来的苦头确实要自己承shòu。

“啊······”

果不其然,万青一上来就将自己的手掀到了背后,只听到自己的骨骼咯咯作响,疼痛难忍。

第七十三回 雁难归

第七十三回雁难归“小子,你好胆,居然敢骂我。”万青的力道不禁多了一分,疼得许文清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前辈,晚辈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前辈你德高望重自然不会跟晚辈一般见识是不是?”许文清算是跟他们打过交道了,自然要说的十分肯定才是,不然他们又要怪自己说他们小肚鸡肠了。

万青当真松开了手,说道:“好,好,这话我爱听,孺子可教也。”

许文清说道:“前辈,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们,我们下次绝对不会再踏入你们的禁地了。”

“要我放过你也行,说出为什么回闯入这里,我或者回考lǜ

一下。”万青说道。

“我们一路北上,途中被人追杀,不小心落水飘到了这里,前辈,我们真的不是有意闯进你们的禁地,打扰你们清修的!”许文清说得自己可怜巴巴的就是希望他们对自己没有戒心,从而放了自己两人。

“被人追杀。”古云亦说道:“说,是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以至被人追杀至这里?”

“哪有!”许文清急忙解释道:“晚辈自认一介善良百姓,自家主人规矩严明,容不得他们犯错,哪里敢做什么天理不容的罪恶,前辈说笑了。”许文清这回也学乖了,不说“前辈冤枉我了”不然对方又要说他用“善恶不分”的罪过来折磨他了。

“你口口声声一个小姐长一个小姐短的,到底你家主人是谁?值得你这般舍命相救吗?”古云亦开口。

许文清一怔,这两个老头子虽说对他们没有恶意,可是天知dào

他们跟秋水山庄有没有仇,所谓树大招风,秋水山庄相信也是不愿意去得罪江湖上的朋友,但是如此大的秋水山庄要说不得罪一个人可是登天之难,就像他们还不是照样被人追杀,险些就溺死在湖中了,这两个老头脾气虽然很是古怪,只要哄哄他们,相信他们不会为难自己,但是他们到底跟山庄有没有仇恨还很难说,若是真有仇,说出来的话也就死定了。

万青见许文清一言不发,心中似有所虑,一定也是顾忌两人跟他家主人的缘故,生怕跟他家主人不睦而牵连到他们俩来,他的脾气虽然也很古怪,但是做事稳重不完全像古云那般无所警惕,许文清此时沉默不语自然瞧得出他的顾忌,反而轻轻一笑,不禁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多了一分赞赏。

旋即又对古云说道:“你想想,适才这个女娃子都是使什么剑法?”

闻言,古云新指南似有所悟,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觉得很熟,你让我想想。”

万青已然走过去将适才陆静柔刺他的那柄钉在树上的长剑拔了出来,又走了回来。

“哦,我想起来了。”古云跟万青两人相视一眼,齐声说道:“秋水山庄。”

许文清一怔,适才陆静柔不过耍了几招而已,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就能看出他们的武学根源,能够到达这种境界的人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女娃子,陆怀恩是你什么人?”古云抢先来到陆静柔身前问道。

不待陆静柔回答,万青又说:“这还用得着说,当然是陆怀恩的女儿了。”

“你这不是老糊涂吗?陆怀恩都七老八十了,这女娃子还怯生生的,不过双十年纪,怎么会是陆怀恩的女儿。”

“我说的太快了嘛,我想说的是她是陆怀恩的女儿的女儿。”万青死要面子坚持自己的话。

“我说你这也太没有记性了吧!”古云对万青点了点手指说道:“当年我们隐居的时候陆怀恩就两个儿子,哪里的女儿。”

“你就不会想一下啊,陆怀恩不能再生下一个女儿来吗?再说了说不定他老年的时候想多要一个女儿,就生下了也女儿来也是说不定的。”万青就是要为自己适才的话辩护。

“不许你们这样诋毁我爷爷。”陆静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气得满脸涨红,要不是穴道被点恐怕都要冲上去跟他频密鼓了,现在只能娇喝一声。

“爷爷。”古云拍了拍手,又指着万青嘲笑道:“错了,错了,你都错了,哈哈,哈哈。”

万青挠了挠头,很是无奈走了开来。

万青来到许文清面前,却看向古云,两人相视一眼,旋即点了一下头,忽然万青手搭在许文清肩上,古云则是搭在陆静柔肩上,顿时腾空而起向树林深处飘去。

许文清暗自叫苦两人忽然来了这一着,看来真是要对他们对手了,可怜自己年纪尚浅,还未享shòu

人间欢乐,竟然就要命丧于此,实在是捶胸疾首,更加可恨的是连累小姐跟自己一块儿遭殃,实在愧对义父跟蕾儿,他日九泉之下真不知dào

要如何去见他们。

许文清被万青提着向林子深处冲去,只觉得山风割面如刀,呼吸都很是困难,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可想而知他们奔得是如何之快。

忽然觉得一顿,被人扔在了地上,许文清连忙站了起来,发xiàn

来到了一片空地上,四周松声如涛,根本望不到尽头,空地上还有一个木屋,用茅草在顶上铺了厚厚一层,像是有什么人在这里住似的。

忽然又一闪,古云携着陆静柔来到了跟前,并为其揭开了穴道,许文清连忙上前挡在陆静柔面前,说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万青说道:“你放心,我们跟陆怀恩往日无冤。”

“近日无仇。”古云继xù

说道。

“但是,陆怀恩也不曾给过我们什么恩惠。”

“所以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你们离开。”古云依然抢着万青的话说道。

许文清拱了拱手说道:“那两位老前辈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离开?”

“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就给你两个选择!”

许文清心中咒诅:“强行让人选择还不叫强人所难,这两个老梆子。”嘴上却不得不说:“两位前辈有何要求?”

“第一,我们在这里隐居了四十几年,整天都是大眼瞪小眼,好生没趣,所以你们留下来直到我们死去,就可以离开了。”万青说话也不嫌脸皮厚。

许文清嘴巴长的大大的,这两个人虽也已经七老八十,可是身子骨如此硬朗,如无意wài

少说也还能活上好些年,说不定到时候自己比他们还先死,再说了,真到那时他们死了那自己还要留在这里作甚,心中不禁咒诅一万遍。

万青见许文清一副惊容,便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你,那你就选择第二个条件好了。”

许文清只能拱手说道:“不知dào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说不定能让你提前很多年离开这里也说不定。”古云开口说道:“只要你能打败我们,我们自然无话可说,放你们离开。”

许文清当时的脸都绿了,这两个老家伙莫说两个,一个就让自己无力反抗,要打赢他们,那要何年何月,跟等着他们死给他们送葬有什么区别。

“女娃子害羞,就在那间草屋先住下来吧。”万青指着空地上的草屋,又对许文清说道:“还有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这处松林是依据五行八卦方位所定,有‘雁难归’一说,就是大雁敏锐的直觉也很难离开,莫说是你。”说完两人身子一跃,瞬间失去了踪影。

许文清当时真就定住了,他想的确实就是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而不是要跟他们送终或是打赢他们,没有想到这林子还有这种诡异的说法,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最终他看到陆静柔暗淡的眼眸,回过神来,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如今陆静柔几番折腾,身子肯定弱得很,便上前扶着陆静柔往屋子行去。

上了几级阶梯,推开房门,屋内摆设简单,一些木板泛黄,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古朴无华,干净无尘,倒像是有人在这里住过。

许文清可以肯定这两个怪老头子即使在这里住的,也绝对不可能将这里打扫得纤尘不染,心中嘀咕,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住,将这里打扫得这般干净,要是那人回来,见到自家小姐在这里住,会不会责怪小姐,还是会找两个老头的晦气,但是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还是先让陆静柔先稳下来再说。

许文清有些不放心,就屋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发xiàn

屋子沐浴洗脸的器具应有尽有,还有一枚铜镜可以照照镜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布置,窗边花儿摇曳,似的女子笑容笑得很甜很美,看来原来的主人对这间木屋照料的很好,真怕到时候回来会怪陆静柔随便触碰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怔,这两个老头在这山野林间,盖了这样一个房子给一个女子居住,这是什么想法,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来着,为什么甘愿跟他们住在一块,心中不禁一阵悸动,怦怦乱跳起来,眼眸闪过一抹凶光,想道:“你们这两个老家伙要是敢对小姐行不轨,我许文清死也要拉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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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机缘造化

第七十四回机缘造化许文清看到屋中无异常,知会过了陆静柔之后便走了出来,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对女子名誉不好,再说了她的小姐,在心中就像是一个高不可及的仙子那般出尘,根本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及的。

他走出了房门,远处两道身影闪烁,时不时凑到一块比拳脚,许文清清晰可见万青古云这两个老头闲来无事,相互拆招,招式极其精熟,心中暗叹不如。

转念又想,这两个老头在这里隐居四十多年,若是**盗贼的话又这么会在这里隐世,再说了,适才直接杀了自己不就得了,非要自己去选他们的条件,这又是什么道理,一时琢磨不透,心中一声轻叹,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许文清看着他们打斗,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便去找了些野果回来。

许文清心下担忧陆静柔只是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些野果后,不再耽搁,速速回到了木屋,敲了几下门,不见回应,便推门而入,四周扫了一眼,发xiàn

陆静柔正倚靠在窗边独自望着窗外花花草草。

许文清上前将野果放在几上,叫道:“小姐。”

陆静柔脑袋微微一动,撇了许文清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文清见她那暗淡的眼眸满是哀伤,心中不禁一叹,忽然想起适才面对那两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老头时,目光湛湛,丝毫不惧,宛若一代江湖女侠,没有想到此时一了,立马又陷入了深痛的沉思中。

不知怎么的,许文清忽然好想现在在外面比手划脚的两个老头子再一次跳出来充当一个恶人的模样,来吓一吓她,让她变回那位忘生赴死的无畏女侠。

许文清又说道:“小姐,我摘了点野果,你吃点吧!”说着将一个野果递了过去。

陆静柔向许文清手中的野果看了一眼,这是一个野桃,要比水桃小上一些,桃身微微泛红,还是半熟不透的样子,这些天也不乏在野外住过,这些野果自然也吃过,虽然不如山庄上的好吃,可是在这山林野外的,能找到这种东西也算不错的了,她知dào

许文清的心意,肯定是将他找到的最大最好的果子给她递来了,可是她心中悲苦,实在吃不下东西,便说道:“你的手怎么样了?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许文清甩了甩手,说道:“他们两个虽说古怪,不过还算留情,没有伤到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没事了。”

“那就好。”陆静柔轻声说道:“你也辛苦了一天了,一定累了,去休息吧。”就是没有说到要吃果子的事。

许文清自然也看得出她并没有吃野果的打算,便说道:“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就去休息。”他这回也不求陆静柔吃东西,而是非要她吃点东西。

陆静柔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你就先放着吧,等会我再吃。”说着竟然不理会许文清,吵着窗外瞧去。

许文清又劝说道:“小姐,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在这样怎么撑得下去,你就吃点东西吧!”

陆静柔心中甚烦,这一天一夜的悲伤确实让她呼吸也变得有气无力的,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了,便摆了摆说,让许文清出去。

许文清心中实在无奈,就差没有跪下来求陆静柔吃东西了,他见陆静柔端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幽幽古林,许久都不曾看许文清一眼,没有办法,许文清只得转身离去。

许文清转身走了两步,忽然调转过身来。

“砰······”

陆静柔大吃一惊,转身过来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当她见眼前一幕时,心中一怔,立马站起身来,惊呼道:“你干什么?”

许文清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真的跪在了地上,说道:“义父教xùn

我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问其他,今天我许文清给你跪下了,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就吃点东西吧。”

陆静柔说道:“你先起来。”过去就要扶起许文清。

“你先吃点东西,我就起来。”许文清坚决不起来。

“我实在没有胃口,你先起来再说。”陆静柔面露难se。

“我被义父救回来之时身受重伤,甚至还失去了记忆,义父说我可能是一个采药的农人,可是我无论怎么想办法都记不起之前的事了,大夫说我是摔到了头,可能不就之后就能想起什么,也可能······也可能永远也想不去来了,但是我相信我会有那么一天,我有想起以前的事来的。”许文清继xù

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心中都很苦,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心中即使有千般怨万般苦,我们也不应该籍此来折磨自己,一定要相信终有云开月明的一刻。”

陆静柔眼眶湿润了,两行清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真zhèng

大厄加身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置身事外呢,这才多久的时间,身边几个“至亲之人”相继离去,心中如何不痛,如何不苦,如何想要置身事外就能做得到的。

可是此时看到许文清,这是许伯留给她的,更是蕾儿要他保护自己回山庄的,想不到他为了自己吃点东西,竟然回想自己下跪,心头不禁暖暖的,说道:“你先起来。”

许文清不知dào

陆静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情急之下,一手抓了一个果子,向前递去,恳求道:“小姐,难不成还要我向您磕头吗?”

“你······”陆静柔这回真是有点怕了,许文清向她跪下,她已然有些消受不起,如若那要再向她磕头,这还如何了得,当即说道:“你别这样,我吃,我吃。”接过许文清手中的桃子,轻轻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许文清就这么硬生生跪在那里看着她将手中的桃子吃完,又递给她一个,非要她吃完才肯起来。

陆静柔食量本就不大,虽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但是悲劳过度,吃的东西确实不多,两个野桃还真的有点难为她,可是不吃的话许文清说什么都不会起来,甚至还真的会向她磕头,她可承shòu不起这种待遇,勉强将两个桃子吃了下去。

她吃的不快,过了许久才将桃子吃完,许文清心中一喜,这才站了起来,可是跪得有点久了,双膝真的都有些发软了,不过心中很是欣慰,毕竟陆静柔吃了点东西了,他转身离开,来到了门口,带上房门。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已然黄昏,许文清查看了一下周遭,没有再看到那两个糟老头的去向,也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之处,便又自行去找点吃的东西。

“看来这小子倒是有情有义。”远处两道身影屹立在高大的松树上,对小屋内的情况瞧得一清二楚。

“当年我们要是肯拉下这个脸,今日也不会有这般结局啊。”古云心中感叹,眸光深邃,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似的。

“可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谈这些还有什么用!”万青也是一阵伤感。

“这么多年来这里都不曾有人踏足,如今来了一个年轻后生,会不会是上天安排来开导我们的?”

“后生可畏啊,我们且先试试这小子到底能为这个女娃子吃多少苦再说吧!”万青说道。

“我说你这糟老头,今日整得他还不够惨吗?还想要再整他一回!”古云都有些心疼许文清了。

“那女娃子是陆怀恩的子嗣,自然不想要为难她,但是来了这里至少也得陪我们两个老头子说说话解解愁,至于那个小子就先看看他的心性如何,若是可以的话送他一场造化也好。”万青说完转身就离开。

“哦,原来你这糟老头打的是这个注意,怪不得今天把人整得那么惨。”古云看着他离开连忙说道:“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等等我。”说着追了上去。

许文清又在附近找了点东西吃,不禁困意徒生,今日连番厮杀,还被两个老头子折磨得惨叫连天,确实累了,便又在陆静柔的木屋周遭巡视了一番,还是没有发xiàn

异常,就倚在陆静柔房门旁的一根柱子上睡着了。

耳旁传来阵阵鸟鸣之声,有黄鹂清脆,百鸟争鸣,许文清不禁被惊醒,此时百鸟出巢,竞相争鸣,活跃枝头,忽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先前听那两个老头子说这松林有个名字叫“雁难归”就是雁子有敏锐的直觉都出不去,那这些小鸟又是怎么样回来的呢?

许文清并不认为那个老头子说的是假话,他趁着去采摘野果的同时查看了四周的情况,除了树上有些打斗的痕迹,还真就没有人踩踏过的足迹,这些年来看来真的就他们两个老头子在这里隐居,还真没有人来过。

心中又是一阵暗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比武大会就要开始,说心里话,他也想要看看这柄震惊武林各界人士的宝剑都长得什么样子,可惜自己实力不济,不然也想要一争雌长,如今又陷入了死局,昨日那两人给他的选择一个比一个难,根本就是想要留下人来做的说辞,但是如今屈居人下,不得不低头,要是真动狠起来,说不定他们一巴掌就可以将自己拍死,到时自己找谁索命,如今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觉得骨头都有些痒痒的,也不知dào

是受到了鸟儿出巢的鼓励还是昨晚抱着长剑都没有怎么睡好的影响,不禁拔出了手中长剑,练起剑来。

跟着陆静柔出来行走了这么久,跟过不少江湖人物对过招,可是许文清心中清楚,凭着面前的修为,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两个老人的对手,想要胜得过他们不禁要精通其他武功拳术,关键时候还要出其不意才能将他们制服,可是到底要怎么做呢?一头雾水,一声轻叹下只能勤加练习,以求突pò

,不然就算现在能够出其不意也不可能致胜。

忽然一道身影闪出,伸出一只粗重而有力的大手向许文清项颈探去,许文清大吃一惊,但见五指成爪,凌厉之极,若是被抓中定会把喉咙都给抓碎,横尸当场,不禁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极为难看。

第七十五回 狂喜

第七十五回狂喜许文清惊慌之下,一个激灵,手中长剑斜挥而上,向着这只手劈去,这只手见势立马缩回,一脚撞在许文清剑刃之上。“嗡······”许文清手中长剑不由的自主朝另一个方向掠去,待得他稳住身形,不死心依然又一剑向这道身影刺去。

“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古云跃身跳到了一边,双手环胸,虽然只有一招,可是高手过招,往往一两招便多少能敲出端倪来,他古里怪气地说:“看看你能接的了我几招。”说着双手晃动起来,向着许文清横扫而去。

许文清也正纳闷,自己所知的剑法已然练得精熟,长此以往,若有进步,也是不大,唯一能够提高自己的武功的,只有再练其他招式,或者有人可以陪自己练武,他是不敢指望这两个糟老头的,倒是希望陆静柔能够出来陪他练上一番,可是陆静柔现在的状况很是不好,可不敢去让他来陪自己练剑,如今这个古云的老头忍不住寂寞要来过过招,对许文清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磨刀石,心中甚是喜悦,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正面迎击。

古云在这松林间跟万青住了四十几年,也不知dào

打过了多少次架,可是多年下来,对对方的武功招式知之甚深,无论对方要出什么招式,自己都能提前预知,并做出相应的还击,当然自己的攻击对方也是这般回击,所以自然觉得跟万青打架实在是无味。

今日许文清来到了这“雁不归”中,即使武功远远比不上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可是招式却是要比对方新鲜的多,自然更愿意跟许文清过招。

此时许文清也是异常兴奋,先前听他们所说的,应该是江湖上一些较有名气的人物,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会在这里隐居四十几年,即使如此武功也日益精进,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良师益友,或者有他们的对练,不用耗上一辈子就能赶上他们,胜过他们顺利逃出来。

虽说两人各有想法,都希望能跟对方再过上几招,但毕竟两人在武功造诣上相差十万八千里,许文清手中的长剑在被古云第七次弹震之后,手心传来一阵剧烈疼痛终于再也把持不住手中长剑,竟脱手而飞。

“哈哈,怎么刚夸你两句,你就得yì

忘形了,该打,该打。”古云对许文清的招式很是不满yì



这能怪得了许文清吗?他失去记忆之后从新练武,到现在不过两个来月,能有这般作为,就是秋水山庄的陆志德在这里看了也是惊叹不已,暗自惭愧不如。

古云自小练武到现在少说也有几十个年头了,武功何等精湛不在话下,许文清这两个月来再怎么勤加苦练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当下能接的下他这几十招已然是天纵之资了。

许文清手心一阵酸麻,长剑被人震开,他无话可说,便学着古云适才攻击自己的招式向着他递招过去。

古云一惊,这可是自己的招式,何时跟外人学了去,难不成他还真的学过自己的武功不成。

略一细想,这才释然,心中更是暗暗惊叹,定然是适才自己对他出招,他将自己的招式记在心中,此时拿出来跟自己对练,虽然这些招式自己早已经滚瓜烂熟,应变之招不经过脑子照样用的出来,甚至心中早已烦倦这些招式,但是此时在许文清使出来却也有另一番滋味。

即使古云觉得许文清的招式出乎他所料,但是这些招式对他来说一点也新颖,不过几招功夫,便将许文清制服,将其双手扭到了背后。

许文清又是一声惨叫,昨日就是这样被人给降服的,今日还是同样给人这般对待,心中甚是撇屈,这两个老头就那么喜欢扭住人的手吗?不能来点别的,那样的话就算输了心中还好受一些。

“怎么样,小子,你服是不服?”古云老头扣住许文清双手,神情倒是清淡自如。

“不服。”许文清一肚子气,哪里肯服。

“不服就再来。”古云松开了许文清的手,示意他向自己攻击。

许文清口中虽说不服,可是心中却是忌惮,虽然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照自己现在得武功没有突pò

的话,莫说一次就是再打上一万次也是自找苦吃,他勉力回忆着适才对方的出招,想要籍此找出破绽,唯有这样才有可能接对方更多的招式。

他再次出手,这一路下来他所识拳法不多,如今手中无剑,唯有一双拳头说话,即使真的不如别人,可是却无法让他折服,他不想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且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二小姐要照料,早一刻离开,早一刻安全。

随着两个人的打斗声散开,不知何时惊动了陆静柔,他听着这一声声惨叫,心中甚是纠结,忍不住出来瞧上一瞧,她走出房门,看到两人比试根本就是一边倒,心中好是一阵无奈。

她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比试,要说的话就是一个是揍人的,一个是被揍的,至于谁打人谁被打一目了然,暗中一声暗叹,许文清这又是何必呢,明知dào

打不过人却还要硬着头皮上,是斗勇好胜还是一副硬骨头让人来打,仰或为了蕾儿死去的那个承诺,要将自己平安带回秋水山庄。

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涌上心头,不禁抬起头来仰视天空,古木苍翠齐天高,万里无云一片蓝,偶尔一两只鸟儿掠过,歌喉清脆悦耳,极为动人。

可是心中却不知为何升上一片阴霾,天地浩瀚,潇客燃不知在何方,如今自己又被困于此,何时才有重聚时,一声感慨,又看向许文清,心中想道:“客燃,若是你在这里你又会怎么样呢?像许文清一样傻傻的往别人的刀口上撞吗?”

但她有何曾知dào

心中一直挂念的潇客燃其实就在眼前,一直守护着他,尽一切可能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女娃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人唉声叹气的!”

陆静柔回过神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着实不轻,她往声音发声处望去,同时身子后退两步,脸色一阵雪白,看到一个青衣老者正蹲在木栏上瞧着她,不知dào

这个万青老人几时来到身旁,一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许文清显然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撇开古云老头就向这边跃来,挡在陆静柔身前,说道:“前辈,你想要干什么?”即使他对这两人不怎么好感,可是人在屋檐下,只能尊称人家一声“前辈”。

“她又不是你媳妇,你紧张什么?”万青说道。

“前辈休要胡言乱语,辱没我家小姐,不然我······我可承shòu不起这个罪过。”许文清想要说“不然我生气了”可是这等同于威吓人家,再说了自己生气在他们面前又能如何,说不定又惹他不高兴,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哟,还真是有情有义的种。”万青看出许文清神色坚定,誓死保护陆静柔,只是他双手微颤,想必是向前跟古云过招被震的,便又说道:“不过你可要知dào

,现在你是自身难保,难能庇佑你家小姐到几时?”

“我乃一介山野村夫不懂得什么是大仁大义,但是秋水山庄于我有大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我家小姐一根寒毛。”许文清神情坚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还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啊。”不知何时古云也蹲坐在另一边的木栏上,正对着陆静柔,见她正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样子,不禁笑道:“你们看,你们看,女娃子害羞了,是不是被这小子感动了,想要以身相许了。”

“前辈。”许文清回头拦在古云身前,他知dào

这两个人没完没了,再怎么跟他们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便转身对陆静柔说道:“小姐,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许文清不放心留下陆静柔自己去找野果吃,希望她跟自己一块儿去找。

陆静柔见他双手微颤,显是适才跟古云比武时被对方的力道所摄,心中一阵感慨:“值得为我这样拼命吗?”但是她也不希望面对这两个老头,又觉得他现今的情况,想要去摘野果也有一定的麻烦,便点了点头,转身朝松林走去。

许文清一阵狂喜,昨晚好不容易让她吃了两个果子,之后睡觉时还在梦中想着今天要怎么劝说她吃东西,没有想到她怎么爽快就要去摘果子,二话不说立马跟了上去。

陆静柔生性善良,打小别人若是有求于她,只要她办得到的,都会依允,昨晚许文清为了求她吃东西,都给她跪下了,还差点就给她磕头了,这让她吃惊之极,生怕许文清还会旧戏重演,她可不敢担待,再者许文清对她也算是尽心尽lì

了,她舍不得让人心寒,只能答yīng

了。

“有东西吃我也要,等等我。”古云跟了上去。

“你这见异思迁的糟老头,见到别人有吃的,就忘了自家人了,等等我。”万青也跟了上去。

许文清觉得这两人不是什么坏人,不然也不会甘愿在这里隐居数十年,只是他们都有些什么样的癖好,都不像是爱宁静之人为何要在这里一住四十年,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是当下要想的事。

但他也就跟这两人相识不到一天,人心叵测,到底他们都是些个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人知dào

,带着自家小姐一块儿去摘野果是最好不过的。

万青古云两人对此地极熟,甚至哪里有个蚁洞他们都再清楚不过,在他们的引领下,几人很快找到了几棵果树,上面结满了硕大的果实,白中透红,果香四溢。

许文清很是惊讶,想不到在这山野之地还能找到这般果实,倒像是他们特意中的,昨天自己找了很久都没有发xiàn

此地,真不知dào

自己都是怎么找的。

万青古云两人上得大树,摘了几个果子向许文清抛来,许文清接过果子,一阵清香扑鼻,不禁选了几个大的,在身上擦了擦便递给了陆静柔。

陆静柔见他递来的果子,眼中满是喝望之色,立马想到了昨天他给自己下跪的那个场景,心中一个激灵,接过果子,便吃了起来。

许文清心中惊讶,本来觉得又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让陆静柔吃东西的,没有想到还不等自己开口她便吃了起来,心中更是一阵狂喜,只要她不折磨自己,要自己做什么他都愿意。

第七十六回 吓谁不好?敢吓我

第七十六回吓谁不好?敢吓我许文清向来不懂女孩子心思,只道是小姐肚子真的饿了,又想开了真要吃东西了,不禁自己也拿了一个果子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树上万青古云两人看到树下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眼,一阵好笑,各自吃起果子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文清除了吃饭睡觉外,大多时候都是在跟这两个老头比试武功,虽说被他们打得奇惨无比,可是许文清心中依然不可能放qì

,他不能留在这里太久,无论是陆静柔的事,还是自己的身世,很多事都要去做不能耽搁。

可是有时候他也想要另寻别径,几次趁着出来寻找东西,也查探了一下地形,可是自己越是深入就越是吃惊,这里分不清东西南北,怪林林立,看久了甚至会觉得天旋地转,也尝试着在途中做上记号,可是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地。

曾经还有两次迷失了方向,还好万青古云等久了见不到人陪他们练武,便出来寻找他,虽说都被他们找到了,但是许文清也被他们郑重警告说不要在这里随意乱走。

许文清一声长叹,其他心思都只能先放在一旁,专心练武,只有胜的了他们才能离开了。

转眼间许文清两人已然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虽说两个老头有事没事将他折磨的惨声连连,可是他们也并不吝啬这一个月来,许文清武学造诣上进展神速。

万青古云两人也不禁暗自惊叹,真不知dào

是自己教导有方,还是许文清的悟性极高,这一个月便能将他们几十年来武学的精髓领悟个七七八八,甚至他们还一度怀疑自己的武学修为是不是太过于肤浅了,以至被人一学即通。

他们都有了一种冲动,想要重出江湖看看自己的武学根基都能在江湖上排上什么名号了,会不会因为这么多年来没有在江湖上踏足过,对武功都生疏了,或者是走错了路,以至让人随意就能追赶得上。

陆静柔时常坐在木屋前的木阶之上,看着许文清他们打斗,起先还不时为许文清捏一把汗,觉得这般打法分明就是自己找罪受,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没有想到那两个老者内力不出,许文清竟然能凭借己身之力跟他们中的一个过上一两百招而不败,武功进步得这么快,真不知dào

是天生的,还是迫于当下境遇所限。

忽然心中又想到潇客燃,虽然陆静柔连潇客燃的脸都没有看过,但是他能感觉到潇客燃跟许文清的年纪相仿,潇客燃这般年纪就能有这般武功,想必小的时候定然也吃过不少苦头,才能在同辈中傲世他人。

这一个月来陆静柔闲暇之时,都会出来看一看许文清他们的过招,心中对潇客燃的思念日趋平淡,对他好像就只有一种感恩之心,相反他觉得许文清更加朴实无华,做事坚毅为人随和更能感动到她。

想到这里往往都是用力摇了摇头,这想的都是些个什么,潇客燃对自己有恩,许文清不过是秋水山庄一个仆役,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可是一念过后,心中依然骗不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许文清很是喜欢陆静柔能够出来看他们比武,不是为了能在陆静柔面前逞强好胜,而是她能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环境,总比一个人憋在木屋里的要好,再说了看着他们比试打发一下时间也就不会去向那些凄凉的伤心事,精神也会好起来的。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许文清也了解了很多,这两个老前辈生性好玩,怎么可能忍得了寂寞在这渺无人烟的松林间隐居四十余年,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只是两位老人不说,许文清也觉得不应该去问,不然他们发起火来自己可承shòu不起。

万青古云两人也时常跟陆静柔搭话,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有时候陆静柔不禁觉得好笑也跟着笑了出来,但是这两个口无遮拦的“乌鸦嘴”有时候也会惹陆静柔生气,一怒之下,撇着小嘴就不理会他们,他们便会互相埋怨说对方不该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惹怒女娃子,最终还都把气撒到许文清身上,叫许文清诅咒一万遍。

可是没法,再怎么诅咒许文清也逃不过被折磨的命运,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从他们身上学来更多的武功招式,以求新的突pò

,更上一层楼。

这天晚上,木屋前一堆篝火,许文清跟万青古云三人围坐在篝火前,许文清手中一根树枝,另一端别着一只不久前打来的山鸡,正在火堆上烤着,旁边两人盯着山鸡,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许文清一声暗叹,这里遍地都是野味,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去打,非要自己去给他们找不可,真不知dào

以前他们是否也是这个样子的。

不久之后,但闻肉香飘溢,眼看就要熟了,两个老头都凑到了眼前,生怕晚一步没有吃的,许文清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撕下一块鸡腿,其他的就给了他们。

他们抢过之后立时吃了起来,不也理会许文清有没有吃不吃。

许文清带着鸡腿来到了木屋前敲了敲门,陆静柔应了一声,许文清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鸡腿递给了陆静柔,等她吃完之后,许文清微微松了一口气,走了出来,看到两个老头还在狼吞虎咽啃着山鸡,心中一阵诅骂,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山鸡一口都还没有吃到就被人给吃得差不多了,不冤啊我。

噼噼啪啪的火堆越发烧的精旺,微弱的火茫照射而开,将四周染上了一片淡淡的火光,心中一阵暗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不禁说道:“你们吃够了没有。”

回应许文清的是一个鸡壳,那两个老头将吃剩下的鸡壳抛给了许文清,许文清避不开,只能接在手中,看着上面隐约还有点肉丝飘动,忍不住都要骂娘了,说道:“你们谁跟我打。”

两人好奇,相视一眼,古云转过头来对许文清说:“怎么?今天你还嫌苦头吃不够啊。”

“今天我已经能接下你两百余招,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不是我的对手了。”许文清冷冷说道,其实是有意相激。

“哟,小子得寸进尺了,口气还真不小,要不是我们没有用内力相迎,你能接的了我们几招!”万青心中不快活了。

“谁叫你们不用内力的。”许文清摆出一个架势,冲着他们说道:“你们放马过来吧!”又向他们挥了挥手。

许文清内心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准bèi

,一定要找一个借口让他们教自己内功,即使要吃上一些苦头,也才有可能真zhèng

打赢他们。

“好,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想我们挑衅。”古云说着就向许文清扑来。

许文清轻轻跟他相碰了几下,便跳了开来,向着木屋远处跃去,他适才见陆静柔屋内油灯已熄,知dào

陆静柔要入寝了,在这里打斗定然回搅扰到她,便退开到远处去。

古云一掌劈来,许文清硬撼不禁退了几步,心中暗自吃惊,这绝不是他出全力的一击,甚至不到一两成的功力,可是竟然让自己手臂发麻,若是真的出尽全力的话,非将自己五脏六腑震碎不可。

“小子,感觉怎么样?看你能挨得了我几掌。”古云又向许文清扑去。

许文清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知dào

这是必经之事,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借此向他们求教内功修liàn

之法,也就能早一点离开。

他避也不避手掌就向古云掌心递去,忽然耳旁传来呼呼破风声,许文清身子一斜,避了开来,定睛一看,却是万青。

万青笑道:“小子,你这该不会是苦肉计,想要逼我们教你内功吧!”

姜还是老的辣,想不到许文清的心思被万青一眼就给看穿了,但是他不能承认,这两个老头越是求他们,他们越是不肯教,相反不求他们倒还有可能得到他们的教导,便说道:“随你们怎么想,我有我的路,我的武功也要得到印证才能进一步改善,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他不能承认万青的话说对了,但是不能否认他说的话,只好答非所问,不待万青说话,便向他扑去。

古云闪到万青身前一推,将万青推到了一旁,接了许文清几招,在他眼中,似乎不是比武,倒似在玩耍,表现得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你干嘛抢我的?”万青指着古云骂道。

“什么我抢你的,本来就是你抢我的,现在还给我了才是,竟然敢指着鼻子骂我。”

万青一时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毕竟先前许文清真的就是先向古云拼斗的,但是心中也不服,便也一掌向许文清劈去。

许文清心中叫骂,这两人武功相当,打了几十年都分不出个胜负,若是两人齐上,三十招内定然可以拿下自己,何况现在还要用内力对掌,这苦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便说道:“你们干什么?想要以多欺少不成?”

“小子,你适才不是说要以一对我们两个的吗?”万青抢先开了口,不然这热闹事可就没有他的份了。

“我是说过,可你们也不能两个一块儿上。”许文清想到一个月前相识的时候,被他们两个隔在中间东拉西扯,疼得都快背过气来,如今一想到那个时候,依然心有余悸。

“你说过就行了废话怎么这么多,看招。”万青哪里容得许文清分说,一掌又向他肩头劈去。

许文清躲闪不及,被万青一掌打中,不禁倒在了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他心中不服,艰难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怨恨,这两个老头也太狠了,两个人合力打他一人,这算得了什么?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他是我的,你把他给打伤了,谁跟我玩。”古云气得直跳脚。

“谁说他是你的,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万青说着又向许文清逼去。

古云当真怕抢不到了,连忙也向许文清冲去。

许文清对这两个人心中忌惮,但他也绝不是那种欺软怕硬之徒,对着他们汹汹来势,丝毫不退,反而向他们冲去。

可是万青古云两人都气对方抢了自己的猎物,不禁也对打起来,就这样三人两两相对,打得乱七八糟的,都不知dào

谁跟谁了,唯有许文清是被逼的步步后退,丝毫无法招架。

许文清被打得头冒金星,摇摇欲坠,可是他不想就这样倒下,即使对上这两个老怪物,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心中那股倔强也不弱于他人。

忽然觉得双手一紧,似乎被人抓住了双手,定睛一看,却是万青古云两人各自抓住了自己一只手。

“小子,干什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想要倒下不成。”万青似笑非笑盯着许文清看。

许文清双手使劲想要挣开,可是最终还是于事无补,两个老头抓住许文清的手看似家常便饭,可任许文清百般挣扎都依然无效。

“万老头,没有看到他让你松手吗?”古云哪里看不出许文清在挣扎,便对万青说道:“再不松手可就要拉死他啦。”

“你怎么知dào

他是让我松手,而不是让你松手。”万青根本就没有松开许文清的意思。

“好,好,那我们一人一只手拉扯,看看能不能将他扯成两半。”古云拉着许文清的手准bèi

撕。

“你吓谁不好,敢吓我。”万青说道:“你要撕我就陪你撕。”说着拉紧许文清的手真就准bèi

拉了。

第七十七回 心中最大的疑团

第七十七回心中最大的疑团“住手。”若是说谁最怕,当然是场中的许文清,他被两个老人一人一只手抓住,还扬言要将他撕成两片,谁人不惊,谁人不怕,他心中叫苦:“你们该不会是说真的吧?我命休矣。”

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点在许文清肩头的穴道之上,又沿着手臂回到了手腕,最终抓住手腕,另一只手则对着许文清手心,一掌打下去,顿时两股不同的内力同时从许文清两只手的手心同时流向他五脏六腑。

许文清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如同万蚁噬心说不出的难受,不久之后两股内力在胸口处相撞,相互冲击,似在相抵,又似相容,诡异之极。

若是此时惊动到陆静柔,让她出来一看,定然也会吓一跳,许文清的脸一半呈红色,一半又呈青色,在两个老头的运作下想要挣扎,可惜都于事无补。

不久之后,万青古云两人相视一眼,皆露出惊se,他们皆发xiàn

了许文清身上不同于常人之处,想要撤回内力,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继xù

催动内力灌入许文清体内。

许文清体内平时并无内力相冲,可是一旦收到内力冲击,体内元化神功就会自动护体,排除一切外来异物。

万青古云显然也发xiàn

了许文清体内的不寻常,此时若是想要收掌查看许文清的身体的话,显然也会被他体内莫名的内力所伤,两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他体内的内力都是何门何派的内家心法再说。

许文清自身的元化神功并不能随心掌控,此时一部分也在像外来异物充斥这身体,万青古云两股劲力更像是寒冰骨刺深深扎入许文清的体内,疼痛难忍。

“啊······”

许文清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想要挣开束缚,可是神色也越来越模糊,瞬间都有晕倒的可能。

万青古云也想要收手,可是几股内力相冲逼得他们收不回手,只能继xù

使劲,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想出办法,不然定然会耗死在这里。

“啊······”

许文清一声大吼,一股深厚的内力扩散而开,冲向四面八方,将万青古云都给震了开来。

两人受到了波及,气血翻腾,他们立马封住了己身要穴,终于幸免于难。

许文清体内的内力震开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摇了一摇,软倒在了地上。

万青古云缓缓上前几步,不禁面面相觑,相顾愕然,许久之后才齐声说道:“元化神功。”

他们将许文清抬回了火篝旁,两人围着火篝团坐,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喂,万老头,万老头。”古云终于忍不住寂寞先说出了声。

“我还没死呢,你叫什么叫。”万青手中一根树枝不断搅动着火堆,心中甚是烦恼。

“你没死就说句话嘛!”古云说道:“说句话又不会死人。”

“没什么好说的,你少来烦我。”

“算了,你想开一点吧!”古云说道:“本来我也以为找到了一个传人,可是谁知dào

······谁知dào

他是潇亭的后人。”说着还向许文清撇了一眼。

“不过你说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万青说道:“女娃子是秋水山庄陆怀恩的孙女,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是潇亭的后人呢?”

“要不我们再查看一番。”

“不用查了,我们骗不了自己的,我们先前想要助他打通身上穴道,可是没有想到他身上的穴道早已被人打通,还潜伏着一股深厚的元化神功,甚至还差点牵连到我们,这还会有假吗?”

“难道我们就真的不传他武功了吗?”古云问道。

“上天眷顾潇亭,让他学得盖世神功,如今又给了他天纵之资的后人,上天对他不薄啊。”万青一声叹道:“可是为什么这小子甘愿在秋水山庄做一个仆役呢。”

“我们先前都以为他是秋水山庄的下人,不曾问过他的身世。”忽然古云一个激灵,吓了一跳惊声说道:“难道他是为了那个女娃子。”说着还将眼睛撇向木屋。

“即使他是为了屋中的女娃子,也不至于要去当秋水山庄的下人吧。”万青露出疑se,说道:“再说了,这些日子我怎么感觉他并不知dào

自己是潇亭的后人,甚至连自己会内家心法也不知dào

。”

古云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看来此时等他醒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过了半响,许文清悠悠转醒,见到两个老头正坐在火堆旁瞧着他看,吓了一跳,连忙趴着往后退了一退,浑身冷汗淋漓。

“干什么?你见鬼了你。”万青问道。

“两位老前辈何以这般看我?”许文清被他们看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古云答非所问说道:“我且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许文清说道:“前辈想要知dào

什么,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叫什么名字?”

“文清,许文清。”许文清不假所思说道。

“你当真姓许,没有骗我等。”万青语气自带了一丝威势,叫人不敢正目相视。

这些日子两个老人自然从陆静柔口中得知他叫许文清,可是如今他体内有一股元化神功,如何肯让他们相信眼前之人真叫许文清。

许文清一怔,一时说不出声来,过了一会,他才将自己失忆的事说了出来,也说出来“许文清”这个名字是之后义父为他取的名字。

两个老人这才释然,原来他是失去记忆才会去当秋水山庄的下人,还真怕潇亭的后人会沦落至此。

接下来万青古云又向许文清询问了近来江湖上的事,许文清将秋水山庄的英雄大会,以及出来送英雄帖后遭人暗算,流落到此的事都跟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两个老人皆是叹气:“想不到潇亭英明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造化弄人。”

两人有望向许文清,眼中露出异se,心中皆想:“他的孙子大难不死,想必会有后福,希望潇亭泉下有知护佑他的唯一孙子吧。”

万青说道:“小子,想要离开这里吗?”

许文清一怔,平时日思夜思都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此时却不知为何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对这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想就一个字,不想就两个字,有那么难回答吗?”古云说道。

“想。”即使许文清此时真想留下来跟两位老前辈学武功,可是陆静柔无法等,秋水山庄几位庄主无法等,他只能选择回去,将陆静柔平安送回去。

“拿着。”万青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抛给了许文清。

许文清接过书一看,此书书面微微泛黄,上面的穿线有一些也脱落下来,显然都有一些年头了,只是中间四个字却清晰可见,不禁念了出来:“青云秘笈。”

“这本书是我们这些年来武功心得所写成的一本秘笈,虽不是什么盖世神功,但也不容小窥,今日我将它给你,你要给我好好修习,不然我饶不了你。”万青厉声说道。

许文清心中大喜,自从上次被人偷袭以内功震伤之后,一直都想要得到一本内家心法,如今得偿所愿,如何不喜,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前辈赠书。”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还有要求的。”古云说道。

“两位前辈请说,只要是晚辈办得到的,自当全力以赴。”

“两个月的限期八月十五,还有十几天的功夫,我要你在这些天内赶回去,并将书上的武功学会一举夺得双玲宝剑。”古云说道。

许文清一愣,说得倒是轻巧,自己身份卑微,武功大不如人,双玲宝剑又是天下群雄志在必得之物,如何去跟别人相争,这不是挖一个火坑要自己去跳吗?

许文清可不敢答yīng

这样的要求,便说道:“晚辈自知技不如人,而且又势单力薄,根本不是江湖门派的对手,两位前辈还是饶了晚辈吧。”

万青摆了摆手说道:“只要你学会书上的武功,加上你先前对剑法的领悟,到时武功不会弱于人的,而且到时一定会有人站在你这边为你卖命的,我们两个到时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就放心去夺剑吧。”

“两位前辈到时也会去吗?”许文清觉得自己听错了。

“嗯,这场盛宴岂会少了我二人。”万青说道:“你要给我好好修liàn

,到时候莫要在人前出丑。”

许文清拱手说道:“这是晚辈才疏学浅,十几天的功夫恐怕学不到前辈的一点皮毛。”

“年轻人莫要妄自菲薄,别人或者要用上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融会贯通,可是你我相信只要你勤加练习十几天的功夫够了。”

许文清听得莫名其妙,不知dào

他们对自己哪里那么大的信心,当下也不再推脱,便说:“晚辈尽lì

就是。”

“不是尽lì

,是拼命知不知dào

。”万青神情肃然,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嬉笑。

许文清一怔,都不知dào

这些老前辈都是些个什么心思,当即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万青忽然也觉得不该对许文清乱发脾气的,便说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赶紧睡觉,明天我们送你二人离开。”

“我······我还真有个疑惑想要请教两位老前辈。”许文清喃喃说道。

“什么事?你问吧!”古云说道。

“我想两位老前辈也是喜欢热闹的,为何却甘愿在这里隐居四十年呢?”这是许文清见到这两人后心中最大的疑团。

闻言,两人一阵沉默全都哭丧着脸,心中像是有诉说不完的苦楚,眼眸尽是哀伤之se。

许文清顿生悔意,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惹急了他们,怕又会有苦头吃了,当即说道:“两位前辈,恕晚辈多嘴了,晚辈这就去睡觉。”

第七十八回 八拜为交

第七十八回八拜为交万青摆了摆手终于说道:“也是,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的人,心中要是不感到奇怪,那他才真的奇怪呢。”

“晚辈只是一时好奇说了不该说的话,两位前辈不要往心里去,文清知dào

错了。”许文清连连拱手说道。

“这也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们自己昔年所犯的过错,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们自己了。”古云也不再向昔日那般小孩生xing言语中满是感伤。

“我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昔年一同出来闯荡江湖,可是造化弄人,我们同时爱上同一个姑娘。”

“同门似手足,我们不知dào

如何取舍,最后决定两个人都离开,可是······”古云说道这里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是不久之后我们就听说这个姑娘所在的村子被一伙强盗洗劫了,村庄上几百号人无一幸免。”万青勉力说下去。

许文清大吃一惊,几百号人都给人杀了,这伙强盗也太歹毒了吧,想必两位老前辈定然会给他们报仇的。

万青看着许文清的眼神,顿时也觉察到了什么,便说道:“是的,我们一路杀上山寨,让那里血流成河只为向心爱的姑娘跟村庄的人报仇,杀上山头之后,我们才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我们两人行走江湖,免不了有时候会跟别人争强斗胜,自然得罪过一些势力,而那个强盗窝正是受了我们一个对头的指使,对村庄施的毒手。”古云插嘴。

“我们大怒之下也将那个对头杀得鸡飞狗跳,一个不留,可是这又能如何,难道报了仇就能将人起死回生吗?”万青心中感慨。

“我不杀伯仁伯人因我而死,当时心灰意懒,厌倦了江湖的是非恩怨,便找了这个地方隐居起来,没有想到一住就是四十年。”

许文清这才释怀,原来陆静柔现在住的那个木屋一直都是他们在打扫,先前还总觉得那是有什么女儿家在那里居住的,不然屋子不可能有那么多女人用的东西,更不会将木屋打扫的那么干净,自己还担心原来的主人要是回来,见到陆静柔碰她的东西,不知dào

会不会生气呢?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万青说道。

本来许文清是没有什么要问的,可是如今又来了一个比先前还要大的疑团,就是为什么他们忽然会对自己的态度改变这么多,给武功秘籍,又让两人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文清更是一头雾水,但是这些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就准bèi

休息。

“等等。”万青忽然又叫住了许文清。

许文清回过头来倾耳听他还有什么样的吩咐。

“本来我们是想要收你为徒的,所以才教了你这么多武功,但是我发xiàn

我们并没有资格当你师傅,不过我们的武功也不能白教,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两个结为兄弟。”万青说道。

许文清一怔,要跟他们结为兄弟,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如今说出来还真觉得有些荒唐,而且他们说没有资格当自己的师傅却又是怎么回事,嘴唇一动,想要问个明白。

可是万青摆手说道:“你只需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就行了。”

这两人虽不是什么恶徒,可是行事作风极为古怪,若说不愿意的话还真怕被他们废去武功,再说了他对这两位前辈的“大情大义”甚是敬仰,如今要与自己结为兄弟,岂有不肯之理,当下便说:“一切尽听两位前辈差遣。”

“你适才叫我们什么?”万青问道。

许文清一愣,旋即叫道:“许文清见过两位兄长。”对着两位都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叫兄长,心中还真是有点别扭。

“哈哈,哈哈哈。”万青古云大声笑了起来。

三人当即对天长拜,结为八拜之交,万青为大哥,古云为二哥,许文清便是三弟了。

之后古云又拿来一些他们珍藏多年的好酒,众人喝了甚久,见夜色已深,不得不散去,毕竟许文清明天还要赶路。

第二天,古云将许文清叫醒,此时许文清酒力未消,头晕欲裂,顶着眩晕的头颅坐了起来,发xiàn

自己竟睡在木屋前的石阶之上,一夜的昏睡,叫全身骨头疼痛难忍。

“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来给你揉揉。”古云说着阵往许文清身上捏去。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许文清紧忙缩起身子,这哪里是给人捏捏来着,倒像是给人挠痒痒。

许文清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全身舒坦了一些之后便去叫醒了陆静柔。

陆静柔出来之后,许文清照常给她问了个好,跟往常一样两人想要去林间寻找些果子吃,可是还没有走下梯阶,一道身影闪现,自是万青出现,他手中已然多了些果子,向许文清他们递来。

许文清还真是惊讶,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他们从来没有给自己摘过什么果子,都是自己去寻找的,他们有时还会来向他要,今日都是什么好日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让他亲自去摘果子来吃。

陆静柔也是一阵愕然,当得知他们今日要离开,昨天许文清还跟两个老头结拜之事,不禁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文清。

许文清也不知dào

怎么会这样,无从解释,只能冲着陆静柔点了点头,表示万青古云说得是对的,再无其他说辞。

陆静柔一声轻叹,眼眸有些复杂,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隐约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忽然说要离开,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再者心中又升起一丝阴霾,生怕回去山庄会将不详带给山庄的人。

最后也没说什么,吃起了野果,其他事任许文清安排就是了。

过了不久,众人填饱了肚子,万青古云便带着许文清和陆静柔两人朝松林外围走,领着他们走出“雁难归”。

在松林边沿,万青古云停下了脚步,许文清临走之前问道:“两位兄长真的就不跟文清一块儿走了吗?”

“我们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块儿走了,等我们的事一了,也会出发的。”万青说道。

两位义兄在这林间隐居四十年,对江湖上的事从不过问,能有什么事要办的,细想一下就知dào

一定跟昔年他们心中的那个女子有关,只是不知dào

要干什么?

许文清也不好多问,便说道:“陈年旧事皆过往迷烟,无需挂怀,二位兄长看开一些。”

万青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失约的。”

许文清拱手说道:“静待两位兄长到来,我们再一块儿喝个不醉不休。”

“当然行了,只是你还是先把你的酒量跟上来再说吧。”万青倒也打趣一番,旋即一阵大笑。

“行了,行了,你们再说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赶紧上路吧。”相处一个多月,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古云听他们说的,内心都一阵心酸了。

站在一旁都不曾言语的陆静柔嘴唇动了动,好像他们几人还有什么约定,真是搞不清楚他们都要做些什么,本来想要去问他们的,可是却又说不出口,便将俏脸低下来。

“女娃子,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啊?”万青见陆静柔似乎有话要说,上前一步问道。

此时阳光照在陆静柔略带红润的俏脸之上,显得绝世脱俗,犹如九天仙女临尘,不食人间烟火。

“女娃子放心就是了,我们不会给秋水山庄添任何麻烦的,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出手帮秋水山庄一把。”古云抢在了万青的前面说道。

闻言,陆静柔虽然不知dào

他们都想要做些什么,但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她是见识过这两个老头的武功的,若是要跟秋水山庄为敌,虽说也不惧,但还是很麻烦的。

万青见陆静柔始终不说话,便又说道:“女娃子跟你说个实在的,我三弟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定有化龙的一刻,你不好好考lǜ

的话,会后悔莫及。”

“大哥,你别说了。”许文清赶紧拉开了万青,见陆静柔脸上一片绯红,急忙对陆静柔说道:“小姐,我们走吧!”

陆静柔也不搭话,转身便走。

万青还想要上前说两句,许文清连忙拦住他,不让他为所欲为。

许文清跟着陆静柔走了上去,不时转过头来朝着他们挥手。

古云看着许文清园区的身影说道:“真的要去吗?”

万青点了点头,说道:“潇亭于我们有恩,我们若不知dào

则矣,既然知dào

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你不跟他们一块儿走,这是要去哪里?”古云不禁也想不懂万青都想要做些什么。

“我们在这里隐居了四十几年,都不曾也不敢去见一下绿儿,既然要重出江湖,理所当然也是要去看一下绿儿的。”万青平淡的说着,眼中却有些哀伤。

“是啊,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去看过她一下了,不知dào

她哪里有没有人去陪。”古云说道。

万青撇了他一眼,这老头还真想要天下大乱多死几个人,去葬在绿儿身旁,好让多几个人去陪她吗?便问道:“古老头,你看透了吗?”

古云瞧来,看他眼眸望着许文清两人隐没的方向,心中似有所思,便说道:“没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岁月匆匆,一去四十载,什么生死离别恩怨情仇都被岁月冲淡了,只是有时候我总觉得在这里隐居就是有些不着道。”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我们也走吧。”说着万青大步向前。

古云一愣,旋即骂道:“你这糟老头原来是套我的话呢!你别走,等等我。”古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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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迷依仙子

第七十九回迷依仙子陆静柔与许文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雁难归”,可是这一带山林丛立,遍地野草荆棘,甚至一些满铺野草的“平地”上还时不时出现一些深坑,叫人防不胜防,几次许文清都险些掉进去。

许文清在前面开路,不断用手中长剑斩去挡在身前的野草,但还是难以避免这些“陷阱”,他心中暗骂,这都是什么鬼地方。

他们在杂草堆中走了两个多时辰,总算是走了出来,许文清出了一大身汗,回头见陆静柔额上也是香汗淋漓,不禁找了块石头歇息一会。

此时腹中咕咕作响,原来为了赶路连东西都顾不得吃了,当下将在“雁难归”中摘取的果子拿出来吃了,在这里荒山野岭走了这么久也不见得一户人家,满山野草丛生,更不见得有什么能吃的,心下越是着急,此时已然响午,若是在不走出这片山林,到时又要在这荒山野岭过夜了。

两人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又继xù

赶路,他们走在山岭之上,极具崎岖,许文清在前面开路都觉得很是难走,何况是跟在身后娇弱的陆静柔。

他们接连翻了五七座山岭可是前面漫漫,依然见不到人烟,许文清心中愈是着急,之前几次在野外露宿,都是在平地山林之间,又是还能找到个山洞暂躲寒风晚露,可是这一片崎岖的山路却让他心头感到一阵悸动,好像是误闯进了不该闯进的地方。

万青古云带着他们来到“雁难归”的出口处便没有再跟着他们走,只是告sù

他们北上的方向,没有说出确切的行走之路,心中一阵咒骂,他们不该这样不负责任,怎么说也要跟自己走出这片荒郊野外再说吧。

不过细想一下,许文清也觉得这不应该全都怪在他们头上,他们在松林中空守了几十年,这几十年来不曾出过“雁难归”一步,这几十年来一些前人铺就的山路被一些野花杂草遮盖了也是说不定的,自己两人无法寻得前人的足迹也是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心绪微微平复下来,带着陆静柔继xù

赶路,他们有翻过了一个山头,来到了一片树林间,笔直的树木依稀可见铺得老远,莽草齐腰,一眼望不到边。

许文清在前面开路,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地形,野草之中还不知dào

都隐藏了什么毒蛇猛兽,若是忽然跳出一只来,能够斩掉的还是万幸,万一被毒蛇咬到了那可就是哭天不灵叫地不应。

夕阳的余晖洒在陆静柔那香汗淋漓的小脸上,白中透红,光洁绚丽,无比动人,许文清心中一阵感叹,让一个俏丽佳人在这里跟着自己翻山头拨莽草还真是一种罪过。

“嘻嘻,嘻嘻……”一阵阴柔的yín笑声传来,如鬼似魅,说不出的诡异。

许文清立时变色,心中大惊,调转身形,四下顾望,除了陆静柔外再无他人。

“怎么了?”陆静柔见他脸色凝重,不明所以,便柔声问道。

“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女子的笑声?”许文清原本就内力精深,耳力自然极好,听到了一个女子嘻嘻笑声。

陆静柔一愣,望四周瞧了瞧,说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此时她双足酸麻,浑身无力哪里听得到什么声音。

闻言,许文清不禁也松了一口气,或者心中着急,无意中的一中幻觉,不禁摇了摇头,责怪自己大惊小怪,转身继xù

在前面开路。

“嘻嘻……”声音依然如影随形,让人听了不禁直冒冷汗。

许文清脸色大变,适才声音虚无缥缈,他问陆静柔了,听她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心中便相信了,可是这一声长笑,许文清清晰入耳,绝不会再听错,虽说四下无他人,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是一个女子的笑声,而且此人内力深厚,不比两位兄长差多少。

“铮……”许文清拔出手中长剑,随时防范未然。

此时陆静柔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这一次的笑声她也听到了,听得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可是不知为何却让她全身冒冷汗。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许文清知dào

情况不妙,连忙催促陆静柔赶路。

“哈哈,竟然来了何必这么快就要走呢!”一道鬼魅的身影从远处跃来,几个翻身已然来到许文清近前。

此人一身紫衣,衣裳甚窄,更是无比单薄,依稀能够把里面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了,浓厚的胭脂水粉依然,脸上浮现的几道或深或浅的皱纹,一股香味扑来,不禁让许文清都想要作呕。

她站在许文清前面不远的树干上盯着许文清嗤嗤笑着,眼中显得妖娆之极。

许文清见过像她这种打扮的人,当日张常在大哥带着他去悦香院就见到不少衣裳单薄无遮,浓妆加身的yín荡女子,此时见眼前这个至少也有五十来岁的女子也是这般打扮,自然免不了会想到当然跟张常在在悦香院的那一幕。

“小哥,为何这般盯着人家看。”那个女子嗤嗤笑着,手中一条紫sè手绢在面前轻轻划过,显得极为害羞。

许文清回过神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中年女子手中紫绢一挥,说道:“哪有想你这般直接询问人家芳名的。”

许文清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厚厚一层了,不禁对她拱手说道:“对不住,在下冒犯了,还请让出一条路来,好让我等赶路。”适才的传音,他听得出对方也是一个高手来的,不容得罪,姿态自然也放低了很多。

“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盘,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快活几天再说不迟。”那个中年女子依然戴着笑意。

许文清一怔,原来自己误闯进了她的禁地,心中暗自叫苦,最近怎么回事,接二连三去闯人家的禁地,便说道:“我是一时迷路误闯进来的,还请……还请仙姑指引一下迷津,好让我等速速离开。”他本来想要说“前辈”的,可是从她这身打扮便能瞧得出她一定不喜欢人称她“前辈”,生怕她发起火来,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便改成了“仙姑”。

闻言,那个中年女子心中更乐了,不禁嗤嗤笑个不停,说道:“小哥的嘴巴可真是够甜的,来跟仙姑回去,让仙姑好好侍候你。”

许文清立时变色,这女人恶不恶心,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又忌惮她的武功,许文清都有上前拔剑将她劈了的冲动。

陆静柔原本也不想要说话,可是听她如此yín荡的话,心中作呕,差点就吐了出来,不禁不顾淑女模样,指着那个中年女子喝道:“你是什么人?请你让一条路好让我们过去。”似乎是非要走的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个中年女子撇了陆静柔一眼,似乎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她似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说道:“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个长得挺标致的女娃在这里打翻醋坛子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陆静柔心中甚烦,不知如何取舍,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怎么可能回没有感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有人说到她跟许文清的事,不禁出言反击。

“哟,看不出这么出俗的女子还挺泼辣的,不过来到我这里谁都得给我趴着。”中年女子脸色不善。

“对不住了,我们是误闯进来的实非有意,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走。”许文清看出这个人也是绝对不好对付,明智之举还是好言相向退走为妙。

中年女子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来到了我这迷依宫,我不尽尽地主之谊要是传了出去,岂不叫江湖上的人取笑我小家子气。”

闻言,陆静柔脸色一变,柔声喝道:“你……你是江湖人称最yín荡的迷依仙子朱小巧?”

“哦。”朱小巧听到有人骂她yín荡,心中却不气恼,反而轻声说道:“小小丫头就能知dào

我的来头,看来你也不简单,不知dào

你是来自那个大势力的?”

“秋水山庄。”陆静柔愣愣说道。

许文清见陆静柔脸色极为凝重,情知情况不妙,眼前这个名为朱小巧的人一看就知dào

不是什么善类,适才又听小姐称她为是一个荡fù,心头更是为之一震,如今小姐又是报出自己的来头,想必就是想要用“秋水山庄”来威慑于她,好让她知难而退,可要是她不肯退走,看来今日麻烦可真大了。

“秋水山庄?”朱小巧也露出了一丝异sè,说道:“看你这般打扮,到不像是秋水山庄低贱的丫头,想来定然跟陆怀恩有什么大的渊源了?”

“他是我爷爷。”陆静柔冷漠地说。

闻言,朱小巧呵呵一笑,说道:“看来我今日还真是荣幸,既然见到了秋水山庄的小姐,果然是绝世脱俗,不同于一般庸脂俗粉。”

“我秋水山庄向来跟迷依宫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无意冒犯,他日定当备上厚礼登门拜谢,今日我们还有事就此别过。”陆静柔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有分寸,知dào

此人难惹,一番话语后便想要离开。

谁知dào

朱小巧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进来陪我,要是这么走了,叫我如何甘心!”

“你想怎么样?”陆静柔脸色难看。

“你听说过我的名号,难道就不知dào

我处事吗?”朱小巧呵呵笑道:“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哥,既然来到我迷依宫,怎么说也要陪我逍遥快活上几天再说。”

第八十回 天下第一

第八十回天下第一闻言,许文清立时变色,yín妇就是yín妇,一点脸都不要了,真不知dào

她是欠了男人什么债,还是男人欠了她什么债,这么想要找男人快活。

陆静柔看了许文清一眼,又对朱小巧说道:“他是我秋水山庄的人,山庄规矩甚严,不得私下幽会女子,况且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还请仙子通融,改日定当登门造访。”

她说得像是许文清想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跟朱小巧去私会,像是被她撞见了不允许,要他改天再说。

当时许文清一气,瞪了一眼陆静柔,气她居然这样诋毁他的名声,去跟一个老女人幽会,传出去那可真是天大的耻辱,真想要上前踢陆静柔一脚,可是想到陆静柔这般说法也是为了尽早离开,避免跟这个老女人一番蛮缠,只好忍住一时气愤,沉默不语。

“这倒也简单,只要你将他赶出秋水山庄不就好了,只要他不是秋水山庄的人,想要陪老娘我快活多久都是没有问题的了!”想到这里朱小巧不禁得yì

的笑了出来。

“秋水山庄有秋水山庄的规矩,不是说我想要赶谁出来,谁就要出来的,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还请仙子看着我爷爷陆怀恩的份上不要难为我等了。”陆静柔看似柔弱女子,此时却像是女中豪杰,对朱小巧拱手说道,心中虽然忌惮她,却也是一脸冷漠。

“你这是在拿陆怀恩我压我吗?”朱小巧自然听得出陆静柔的语气,心中愤愤不平。

“晚辈哪里有这样的心思,仙子多疑了,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陆静柔转身对许文清说道:“我们走。”说着又想要走。

“干嘛呢?干嘛呢?”朱小巧说道:“你们这是去赶着投胎还是赶着去收尸呢?”

闻言,许文清两人莫不变色,陆静柔更是斥道:“你说什么?”

他们两人在“雁难归”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知dào

,此时朱小巧这样说,他们莫不惊心,难不成秋水山庄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朱小巧却是抿嘴轻笑,说道:“小丫头脾气好大,难道你爹没有教你要尊师重道的吗!”

“你……”陆静柔听到秋水山庄的事不禁压制不住心中焦虑,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秋水山庄的消息,可是她却若无其事,把弄着手中的丝带,样子倒是清闲的很。

许文清连忙拦住陆静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跟这个迷依仙子动手,对方武功深浅不知,但是从适才的传言他便知dào

不好对付,便对她拱手说道:“晚辈一时情急,望仙姑见谅,不知秋水山庄现况如何,还请仙姑相告!”他是秋水山庄的人,自然也着急秋水山庄的事。

朱小巧笑道:“小哥还真是会说话,好了,既然你这样求我,我勉为其难也就跟你说一些啦,当今天下谁人不知秋水山庄有当年威震江湖的潇亭的双玲宝剑,如今武林各派都齐集秋水山庄,谁不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秋水山庄一庄之力如何能够挡得住武林各方势力征伐?还不知dào

到时候要死多少人,哪有闲工夫来管你们。”

“双玲宝剑。”许文清自语道:“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啊!”他一路过来只顾着练剑,根本就没有听过双玲宝剑的事,如今听起来很是熟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怎么?你不要跟我说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双玲宝剑的事?”朱小巧耳力极好对许文清的话自然清晰入耳,当下也生出疑问。

“还请仙姑告知现今秋水山庄的事?”许文清倒是诚恳。

“陆怀恩为了这次英雄大会的事可谓是费尽心思,他将秋水山庄所有势力全部调回山庄,为的就是应付十几天后的大会,如今也是自顾不暇,他现在可不会来管你们,更不会知dào

你们在我这里。”朱小巧漫不经心地说。

“既然如此,晚辈告辞,你老人家在这山林慢慢晃悠,一定还能找到其他人来陪你的。”说完带着陆静柔转身就走。

“站住,你敢骂我老。”朱小巧最忌讳别人说她老,如今许文清这样说她,自然愤nù

,跃起身来伸出手就向许文清肩头抓去。

许文清闻风侧头,青光一闪,一道剑光已然朝着朱小巧胸口刺去,若是刺中,定叫她横尸当场。

听她语气并没有打算要放过自己,即使不愿意跟她拼杀,可是今日若不跟她动上几招,恐怕是走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趁她不备给她来这么一招,就算不能杀了她起码给她一个震慑也好。

朱小巧心中一凛,身在半空,这一剑又出其不意,若是不躲可以说就是整个人往刀口上撞了,死得实在冤枉,可是她武功何等精湛,却会躲不过许文清这一剑,当即翻身跃开。

许文清这一剑刺得极为凌厉,根本就是想要制对手于死地,即使给她躲了过去,依然刺破了她的衣裳,却没有伤到她,不禁让许文清心中暗自叹息。

“好绝决的手段,看来我低估你了。”朱小巧看了看被许文清刺破的衣裳,不禁骂道。

许文清变得极为凝重,这一剑刺得恰到好处,以为可以就此解决掉朱小巧性命,没有想到居然还是给她避了过去,若是跟她纠缠下去,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当下对陆静柔说道:“走。”

陆静柔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在前面开路,许文清在后面跟上来,可是朱小巧却是穷追不舍。

许文清无心恋战,边打边退,他剑法精熟,即使不知dào

如何催动内力,可是朱小巧一时倒也拿他没蛰。

他觉得只要退出树林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她就不敢在对他们怎么样了,可是走了这么久都不曾就到有什么人迹,一颗心不禁又悬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早找到逃出去的法子才行,幸好朱小巧只是只身一人前来,并无带上其他人,不然自己就算是再长出只手来也对付不了。

忽然陆静柔停下了脚步,许文清觉得情况不妙,斜眼望去,心中暗骂,好的不灵坏的灵,前方数丈之外站了两个人,都是头陀打扮,手中各持一柄月牙铲,看着这边。

许文清见他们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杀气溢出,心中想道:“适才听小姐的语气,这个老女人名声一定极坏,这两个头陀想来是来这里除去这个老女人,替天行道的吗?这回好了,救兵到了。”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那个女人拿下。”朱小巧一声喝道,差点被许文清刺死,心中气愤,恨不得现在就将许文清抓起来折磨。

闻言,那两个头陀二话不说手持月牙铲便向陆静柔袭来。

许文清心中大骂,这两个头陀挂羊头卖狗肉,一身头陀打扮,看似行善积德之人,没有想到却是跟这个老女人同流合污的恶徒,真是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陆静柔把剑抵挡,可是他们两个武功极高,根本不是陆静柔所能招架的,不禁步步后退。

许文清心下着急,想要上前去相助陆静柔,可是朱小巧武功更高,对付她一个已然容不得自己分心,当下还要去相助陆静柔挡住这两个头陀又怎么可能。

朱小巧一掌劈来,看似绵绵无力,却暗藏内劲,她知dào

许文清不好对付,年纪轻轻内力不甚高,可是剑法精熟,是她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少见的一个后生晚辈,不得不郑重对付。

许文清脸色很是难看,适才听小姐说朱小巧此人是一个江湖上出了名的荡fù,肯定找过很多男人亲热过,这两个人在此出现,想必也不会脱离朱小巧找的那些男人之外,定然也是好sè如命,不然不会任由朱小巧差遣。

若是败下阵来,被他们抓住,不说自己会不会被朱小巧胁迫,恐怕小姐也难脱这两个人面兽心的恶徒的魔掌。

见朱小巧逼来,许文清毫不犹豫迎剑而上,小姐的武功他很清楚,见他们这般架势就知dào

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落在他们手中是迟早的事,唯有的就是自己挣脱开朱小巧前去搭救才行,可是朱小巧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要空出手来那是何等艰难,只能拼命了。

当日蕾儿死前,许文清见她们危急,便是使用此招逼退对方攻势,甚至巧妙的击杀了对手,可惜最终还是救不了蕾儿,今日见陆静柔身在险境,不得不故技重施,即使杀不了朱小巧,也希望能逼退她好去营救陆静柔。

朱小巧心中一凛,急忙收手,暗骂疯子,虽说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分出胜负,可是这一招也要大很久才会显化,甚至几番激战都分不出来。

所以朱小巧认为,即使对方略胜一筹,只要自己小心为上,还是能跟对手走上几百回合而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许文清的武功跟她可谓是旗鼓相当,但他对着朱小巧的攻势毫不理会,一剑就要刺穿朱小巧胸膛,让她心中不得不惊。

躲闪之余,朱小巧心中也是暗骂,找对手若是遇上了一个跟自己旗鼓相当却又不要命的人,那是自己最可悲的事了。

许文清见朱小巧躲开,一时倒像是被他这一剑惊住了,愣在远处没有继xù

向他攻来,当即撇下朱小巧冲着围攻陆静柔的两个头陀刺去。

朱小巧这才释然,原来许文清跟自己拼命是就自家小姐,自己身在危局之中却不顾性命要去就陆静柔,倒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内心不禁动容,闪过一抹冷笑。

朱小巧右手一伸,袖口射出一条白绫,缠住许文清的右手要将他拖回来,同时斥道:“还不快点将她拿下。”

朱小巧一生俘虏过许多男子,要他们跟自己花前月下享shòu

人间欢乐,可是这些男子大多数战战兢兢,即使有那个sè心,可也没有那个sè胆,如何能让朱小巧满yì

,所以大多数被她抓来的人过后都被她杀了,只有几个能让她醉生梦死的男人,等到她玩腻了之后才放了。

那些没有在他手中死去的人,将她的名声传了出去,自然有了“天下第一”的称号。

在她心中,天下男人皆薄幸,什么甜言蜜语,什么山盟海誓,都只是为了哄女人服从于他们的威严下,她不相信男女之间真的有情有爱,要不然的话为何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而女人却要学三从四德。

许文清斜剑一挥,将朱小巧的白绫割断了,待得再回头看陆静柔之时,陆静柔手中长剑已被一个头陀的月牙铲挣脱开了,“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许文清一怔,不再顾及朱小巧,便向他们冲,此时这两个头陀分了开来,一人对付许文清,一人对付陆静柔。

许文清便和一个头陀缠斗在了一块。

陆静柔手中再无长剑,哪里是另一个头陀的对手,几招之后便被他制住了穴道,一掌打晕。

“住手。”那个打晕陆静柔的头陀将手中月牙铲对着陆静柔的脑袋,却冲着许文清骂道:“再不住手我先杀了她。”

许文清大惊,震开于他对招的头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心中叫苦,如今陆静柔受制,如何脱身,恐怕还要死在这里了,真不知dào

以后黄泉路上要怎么给蕾儿一个交代,看来今日是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了。

许文清正在思忖如何就走陆静柔,没有想到腰间一阵疼痛,原来有人在背后点了自己的穴道,自己只顾着陆静柔安危,却忘了提防背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了下来。

第八十一回 不得已而为之

第八十一回不得已而为之

在许文清软倒的刹那,一张擦得跟猴屁股一般无二的红皱老脸出现在了两个头陀面前,朱小巧似笑非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许文清,而后说道:“都给我带走。”说着转身往树林深处行去。

“是。”两个头陀一个托着陆静柔,一个人托着许文清便跟着朱小巧走去了。

朱小巧走了几里路之后已然还在树林里,只是眼前多了一个小山头,朱小巧将手往小山头的一块石头抓去,没有抓起来,却往右一扭,顿时旁边一道石门被打开了,若是不知dào

此地有机关的,任谁也不会去想这小山头还另有玄机。

几人走了进去之后,石门被关上了,只是石洞中有很多油灯照亮前路,他们在石洞中行走也不会觉得昏暗。

走过了几条通道,朱小巧来到了一道铁门前,打开了铁门的锁,两个头陀将许文清两人放在了石室中,这才解开了他们两人的穴道。

许文清悠悠转醒,看到朱小巧他们三人挡在了石室门口正对着自己冷笑,心头一惊,没有来得及去看他们,便望向躺在自己身旁的陆静柔。

“小姐,小姐。”许文清见陆静柔也转醒过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不用这么紧张嘛!她还死不了。”朱小巧站在一旁把弄着手中丝带有意无意地说着。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许文清见陆静柔无恙,这才回头对朱小巧说话。

“我说小哥,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只想要你好好陪陪我,过一过风花雪月的日子。”朱小巧淡淡的说道。

许文清神情冷漠看着朱小巧,他从来都是听说男人掳劫女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掳劫男人的,今日居然会这么巧被他碰到了,心中怎么可能相信。

朱小巧似是看出了许文清的疑虑,说道:“只要你把我侍候好了,我答yīng

你,绝不会为难你,过些日子就把你送回去。”

许文清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陆静柔,见她绝世的容颜下露出了一丝苍白,显是适才被吓得不轻,如今醒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是真能够救下陆静柔,自己牺牲一些去陪这个老太婆也是值得的。

“怎么样,你可要想清楚了,只是叫你陪我几天又不要你的命,对于你来说也不亏,还要考lǜ

这么久吗?”朱小巧在一旁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一边催促着许文清,一边还不住往他那俊雅的脸上瞧个不停。

“好,我答yīng

你。”许文清回过头来说道:“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

“我今天赶了这么久的路,又被你追杀了很久,现在很累,我想先在这里休息一天。”许文清神情肃然。

“好,我答yīng

你就是了。”朱小巧也不想要一个有气没力的人来侍候她,便又说道:“为了避免外人打扰你歇息,来啊,将这个女的带走。”说着又看向旁边两个头陀。

“不行。”许文清从适才就觉得这两个头陀看向陆静柔的眼神不对,此时若是被他们带走,那她还有命吗,这也是许文清要拖延的原因。

“为什么?”朱小巧有些不解,说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舒舒服服睡觉不好吗?多了一个人不就显得这石室小了很多吗?”

“话是如此,可是我不看着我家小姐入睡,我怎么也睡不着。”许文清说道。

“既然你要看着女人睡你才睡得着,不如我留下来,你看着我睡如何?”朱小巧此时倒是阳光灿烂。

“这些日子我都是看着我家小姐入睡我才敢睡的,你,我怎么看都不会有睡意的。”许文清知dào

她话中有取笑的意味,但是为了保护陆静柔,他不得不这样做。

“看来还是娇滴滴的娘子好,我这风情万种的美娇娘还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啊!”朱小巧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还不禁有一丝失落。

“我家小姐有我家小姐的脱俗,你有你的风情,这可无法相提并论,你硬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许文清应和起来,现在怎么说也不能惹恼了这个“天下第一”的荡fù,必须拖时间想办法才行。

朱小巧看到如此绝俗出尘的女人,心中不免有些嫉妒,很想要将陆静柔带走,省得她留下来**属于自己的小男人,便说道:“我就只是想将她安排到隔壁的石室,以免打扰到你歇息,又不会对她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怕我将她吃了不成。”

“我也只是想要看着她安然入睡罢了,又不会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怕我夜间带着她逃走啊。”许文清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朱小巧看得都有些心虚了。

“有你的,倒像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啊。”朱小巧也不急于这一时,到时候惹得许文清没有心思跟她一块儿享shòu

人间欢乐,那也是她的损失,便说道:“好,我就给你一天功夫,明天我再来找你。”

“请。”许文清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自己倒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朱小巧不再言语转身离去,两个头陀跟着朱小巧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许文清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总算暂时躲过一劫了,坐在那里许久都不说不出一句话来。

“宫主,这……”走出了数丈之外后,一个头陀确信许文清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话了,便对朱小巧说道。

“你急什么?他们又跑不了。”朱小巧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是担心这小子耍花招。”那个头陀有心想要劝朱小巧回去将陆静柔带走。

朱小巧撇了他一眼,说道:“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dào

,那个女的迟早都是你们的,若是你们在我的男人面前欺负她,到时候逼得他跟我拼命,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去尝这细皮嫩肉的小丫头的鲜的。”言语中不是商量,倒是在威胁。

两个头陀低下头来,一阵无语,他们还真就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的女子,要不是忌惮于朱小巧,他们早就冲回去找陆静柔了。

“好了,好了,看你们这德行,像是三千年没有碰过女人似的,没有却生生的丫头,不是还有老娘我吗?”朱小巧说着一只手搂住一个头陀的项颈,一只脚抬了起来去磨蹭另一个头陀的大腿。

两个头陀相视一眼,那个被朱小巧抱住胳膊的头陀则将朱小巧搂得更紧了,而另一个头陀则是将朱小巧的双腿都给抬了起来,搭在肩膀上,两人一道将朱小巧往密道深处送。

许文清见他们三人已然远去,便想要逃走,可是铁门被锁了,而且害死精钢所致,任他使尽平生气力也扯不断铁门上的锁,最终许文清不得不退回来坐在地上发呆。

想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头绪,许文清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垂得甚低,忽然发xiàn

有什么东西抵住自己的胸口了,将手往怀里一掏,顿时心中一跳,他掏出了一本书来。

这本书是许文清离开“雁难归”时万青古云送给他的,临走时还非要他在秋水山庄的英雄大会来临前将书上的武功学会,他不知dào

当时万青古云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此时却非常希望他两位兄长对他的推测是正确的,自语说:“两位兄长,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成功。”说着翻开了这本秘笈。

“这是什么?”陆静柔听到许文清自语,不禁望向他手中的书。

“这是我临走前万青古云两位兄长送给我的。”许文清说道。

陆静柔一愣,想不到这两个糟老头居然会送给许文清这种东西,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练吗?”

许文清说道:“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不然真就只有等死了。”

陆静柔说道:“我爹曾经说过任何内家心法不经过几年的艰苦修liàn

,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你这样能行吗?”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试一试了。”许文清开始默读书上的字。

陆静柔从小便被父亲强行要求练内功,也受了不少苦,十几年下来也就这般内功,她深知内力的艰难,可是眼前许文清执意要学,陆静柔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也是不得而为之,希望他真的能够成功。

许文清看了许久,大概了解了这本书的大意,此书分为八重,一重重递进,最后圆满者便能向万青古云他们一般的修为,在江湖上便可闯出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可是此时他哪里想要去争什么名声,只有先将书上的武功先练下来,抵挡住朱小巧他们这些人再说了。

他照着书上的说话,双手做起了法决,闭上了眼眸,开始静心领悟万青古云他们的武功诀窍。

许文清为了练成书上的武功,不知dào

练了多久,练得浑身冒汗,陆静柔见他头上冒着蒸蒸白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知dào

他练到了关键时刻,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回前功尽弃,甚至还会危急性命,便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不敢吭一声。

她没有想到许文清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就能突pò

这种桎梏,一举冲到这种境界,心中惊讶之余,也是一声暗叹,潇客燃是天纵奇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在江湖上就是一代高手,许文清若是再给他一些年修liàn

,到时在江湖上也定有一席之地。

陆静柔看着许文清那张俊俏的脸,心中又是一阵悸动,不禁又摇了摇头,心中想道:“我这是在想些什么?”

哪个女子不爱英雄,潇客燃少年英才,对陆静柔一见倾心,又于她有救命之恩,陆静柔没有理由拒绝潇客燃,可是潇客燃失踪多时,不知是死是活。

许文清出身平凡,甚至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dào

,对她却是至忠至诚,在她最失落的这些日子却又日夜陪伴着她,让她一次次重新振作起来,要说此时不对他动一丝情意的话那也是自欺欺人。

此一关若是能够闯过去,前途将不可限量,将来真不知dào

要如何让去面对自己,面对潇客燃,面对许文清,想着想着,不禁觉得眼皮甚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许文清此时内心着急,谁都不知dào

他们被困于此,更不可能来救他们,唯有的就是自己救自己,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他身上的经脉虽然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人打通了的,可是失忆后经脉受阻,更是不懂得修liàn

的法门,要他重新修liàn

内家心法倒也不易,几次内力走错经脉,险些就要走火入魔,可是他却发xiàn

这在为难时刻总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让他走回正轨。

他心中大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体内还有有这股内力,虽说不能很好的驱动,可也是他的一大助力。

籍此一夜的功夫他将《青云秘笈》练到了第四重,他停下来之后,对此很不满yì

,他认为若是自己多了解内家心法的话,肯定还能练得更好。

陆静柔心中却是愕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夜功夫就能将武功提高到这种地步,当真闻所未闻,便问道:“你当真练到第四重了。”她也看过了这本书,虽然没有练过但是直觉告sù

她这本《青云秘笈》比她爹给她的武功心法还要难练。

“对不住,小姐,我让你失望了,练了这么久只能练到第四重。”许文清却是一脸歉然。

陆静柔摇了摇头,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真有这样的事,便说道:“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文清继xù

说道:“先前跟他交过手,此时我手中无剑,就凭着四重的内力定然不是她的对手,不知dào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能不能再练上几重?”

“欲速则不达,练武之人切记心浮气躁,你能练到第四重已经大出我所料了,一切听天由命吧!”陆静柔似乎很是超脱。

“我会继xù

努力的。”许文清说着又将放在地上的书拿起来,准bèi

继xù

练下一重的武功。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响,许文清心中一凛,糟了在这密室中不见天日,自己一心沉醉在武功中也不知dào

都练了多久,此时的脚步声响定然是朱小巧他们的。

怎么办?怎么办?这回还有什么借口能搪塞他们,若是自己真的跟他们走了,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于一旦,陆静柔若是被这两个头陀侮辱,一定也会含恨而死,当时还自己可就成了罪人。

许文清惊慌至极,他本还想要再练一两重“青云秘笈”,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又回来了,惊慌之下,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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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 一巴掌

第八十二回一巴掌

“哗啦啦……”

铁门上的铁锁被人拖动了。

许文清回过神来,急忙收回了手中的书,倒在地上,闭上眸子,似乎还在睡梦中一般。

“哎呀……”

铁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三道身影,为头的是一道红裳身影,陆静柔抬起头来,见朱小巧今日一身红装,若是再盖上一个霞帷,不去看她那浓妆粉末而又岁月刻痕斑驳的老脸,倒是像一个待要出嫁的新娘子。

“小哥,昨夜可睡得安稳?”朱小巧看到躺在地上的许文清,微微蹙眉,终于还是开了口。

许文清悠悠睁开了眼睛,旋即一声叹息,有气无力地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坐了起来,说道:“三更半夜的,你这不是扰人美梦吗?”

“三更半夜?”朱小巧听得都有些不可思议,说道:“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做你的春秋美梦啊!”

“啊……”许文清一声惊呼,扫去了先前的倦意,说道:“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三更半夜忍不住寂寞要来找我了。”他心中其实估计着就是这个时候了,但是以他现在的武功他觉得没有长剑在手还不是朱小巧的对手,必须再拖,只要再让他练上一两重天,他定然能跟朱小巧打个平手。

“那小哥这一夜歇息可把精神养足了?跟我一起走吧。”朱小巧还真是期待许文清另一番享shòu



“不行,不行。”许文清摆了摆手,说道:“我接连走了很多天的路,昨日又与你们连饭大战,昨晚你们还让我住在这里,连一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给我准bèi

,叫我如何睡得安稳,现在全身酸痛,什么都不想去。”

“小子,你想要耍什么花招别以为我不知dào

。”朱小巧身后一个头陀再也忍不住开口了。

许文清一怔,难道自己夜来练功的事被他们知dào

了,可是脸上波澜不惊,说道:“你说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好等人来就你吗?我告sù

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里谁都不知dào

,不会有人来就你的。”那个头陀一声喝道。

闻言,许文清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练功的事还没有被揭穿,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救他,便说道:“既然如此,你那么怕干什么,生怕我把你吃了?”

“你……”那个头陀被许文清问得无言以对,一怒之下便想要冲上去踢许文清。

可是朱小巧哪里肯让她踢自己“心头宝贝”,阻止了那个头陀,对许文清说道:“那你还想要怎么样?”

“今日肯定是不行的。”许文清说道:“你给我三五天的时间休息吧!”

闻言,朱小巧脸色一变,蹲了下来,用手托住许文清的下巴说道:“你想要玩什么花招,惹怒了我你的小命可是会保不住的。”

许文清不禁也用手去轻碰了朱小巧的下巴,说道:“我没有骗你,我昨夜真的没有睡好。”

朱小巧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他发xiàn

许文清的眼睛里真的满是血丝,昨夜想必真的没有睡好,便又说道:“你看,人家都为你打扮的如此精心,你就真的要人家苦等吗?”

闻言,许文清浑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是一个年轻貌美女子这样说,他或者会觉得无比享shòu

,可是眼前这个老女人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莫说还要去听她的话,不禁冷汗淋漓。

许文清强忍心中冷意,说道:“我这辈子还真就没有碰过女人,而我娘说了,洞房花烛夜一定要我养足精神才能进去,否则会不吉利的。”他连他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跟不要说这些话会是他娘教他的,为了敷衍朱小巧,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嘻嘻……”

朱小巧不禁抿嘴轻笑,说道:“小哥还真是‘冰清玉洁’得不得了,可老娘我可不信这个邪,你今天到底肯不肯跟老娘我走?”

“我娘说过了,她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不吉利事,所以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可鲁莽,如今我全身酸痛无比,肯定无法尽lì

,以后定会发生不详之事,请恕我难以从命。”许文清见朱小巧身后两个头陀面露狰狞之色,若是自己真就被朱小巧的威势压住,陆静柔这回清白一定也保不住了。

朱小巧也听得不耐烦了,说道:“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不走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此时她已然目露凶光。

“反正横竖都是死,你还不如给我来个痛快。”许文清就是不肯跟朱小巧走。

“好,我成全你。”朱小巧向着许文清面门一掌劈出,掌风震得周围呼呼作响,极为凌厉,若是这一掌真劈在许文清头上他非死不可。

许文清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到她真要杀了自己,之前以为自己都是她的阶下囚了,估计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没有想到真的来,心中一声苦叫,想道:“算了,能死在小姐之前,我许文清也算是尽lì

了,九泉之下对得住义父跟蕾儿了。”

可是许文清等了很久却不见有动静,不禁睁开了眼睛,一只纤细的手掌横在自己眼前不足一寸远,朱小巧缓缓收回了手掌,说道:“你还真是一条汉子,居然死都不怕。”

“不,我也不想死,只是现在仙子却是给我两条死路走,你叫我要选哪条好呢?”许文清脸色平静。

“想不到你这般倔强,不想跟我走,难道是因为她,你不敢让她知dào

你跟我风花雪月的情景?”朱小巧终于将脸转向陆静柔。

“她是我小姐,身为秋水山庄的奴仆,我如何敢高攀小姐呢?”许文清见她看陆静柔的脸色不对,不禁说道。

“好一个忠厚的奴仆,你家小姐如此国色天香,绝世脱俗,你又意气风发,好一对男才女貌,你若敢说你不动情,骗得了天下人,可骗不了你这里。”朱小巧一声冷哼,手指戳了戳许文清的心口。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请你不要说这些侮辱我们的话。”许文清推开了朱小巧的手,神情肃然,根本不喜欢朱小巧开这样的玩笑。

“哟,怎么?没耐性了,你会气愤,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只说最后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朱小巧看样子今天非要跟许文清花前月下。

“一事归一事,你又岂可将这两件事相提并论,你要的事对我来说可是人生大事岂容儿戏,我说要再休息几天就几天,谁也逼不了我。”许文清郑重其辞。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你家小姐窝在一块儿去了,那我就先杀了你家小姐。”朱小巧忽然芊芊玉手变得霸道无比,一掌向着陆静柔脑门劈去。

陆静柔大惊之下竟忘记躲闪,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死在这里倒也好,不用回山庄去拖累父亲他们了。”索性闭上眼睛等待受死。

忽然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开,身上似乎有一个身体压着自己,陆静柔挣开眼睛,见许文清双手展开,背对着自己,将自己护在身前,他额前一个手掌似乎就要贴到她脑门了。

朱小巧缓缓缩回她那只手,见许文清此时两眼睁睁正看着她,便说道:“你当真不怕死?”

“我说过,死谁人不怕,可是我答yīng

过人要在我死前尽一切可能保护我家小姐,大丈夫要是言而无信那不如死了算。”许文清神情冷漠。

朱小巧心中一动,脸上触动的神色一闪而抹,说道:“好,我就在给你一天休息,晚上我还会过来找你,你要是再不跟我走,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闻言,许文清不禁松了一口气,再多争取一点时间也是好的,便说道:“好,晚上只要我家小姐无恙,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朱小巧一声冷哼,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两个头陀神情凝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在朱小巧身后离开。

许文清见他们离开,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陆静柔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此时陆静柔眼神暗淡,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不如让她杀了我。”

“你说什么?”许文清难于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若是再回山庄的话,定会将不详带给其他人,到时候一定会害了爹爹他们,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陆静柔轻声说着,想起先前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现在秋水山庄的人一定都在着急着盼着你回去,你怎么可以想死在这里!”许文清不禁也有些愤懑,先前蕾儿的死只是让她想不开,如今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性命,她却想要死,如何叫他接受得了。

“不是吗?这些日子身边的人一个个舍我而去,又害得你如今身处险境,你就一掌把我死了吧,然后趁机脱身去吧!”陆静柔双目无神,根本没有一点求生意志。

“你……”许文清本就不会劝慰人,又被陆静柔气得不行,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来真就想要一掌将陆静柔劈了。

陆静柔见许文清抬起手来,真有劈向自己的可能,却闭上了眼睛,等待许文清了结自己一生凄苦。

可是等了很久不见许文清动手,她缓缓睁开眼睛,见许文清一只硕大的手掌还停留在空中,没有向她挥下,也没有放下来。

“我许文清又有什么资格打你!”说完许文清一掌挥下。

“啪……”

许文清这一巴掌打在陆静柔脸上,一边俏丽绝尘的小脸蛋顿时红肿起来,可见许文清这一掌打得也很结实。

打人了,打人了,许文清打陆静柔了,他会给出什么原因呢??期待!!期待!!!

第八十三回 一场睡梦

第八十三回一场睡梦陆静柔倒在了地上,**了几下,半边脸红肿得疼痛难忍,不禁用手去捂住小脸,一丝血迹从嘴边流了出来,可见许文清这一掌打得可也真是狠。

“义父生前常跟我说,人无论多么苦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为了救我,他死在杀手的手里,他就是希望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若我让他失望,以后又有何颜面去见他。蕾儿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为你挡剑,如今你却想要死,对得住义父,对得起为你而死的蕾儿吗?”许文清神情极为严肃,倒像是在喝骂自己的部属。

陆静柔坐起身来捂住红肿的脸蛋,泪水簌簌流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坐了许久,许文清见陆静柔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便又说道:“小姐,只要我许文清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将你带回山庄,请你为我护法好吗?”

他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稳住陆静柔的情绪,另一方面则是想用自己拖住她,不让她在自己练功的时候想死想活的,他不待陆静柔回话,自己便又开始连万青古云给他的秘笈。

“你真的就这样相信他,那小子狡猾得很,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迷依宫深处,一个头陀拦住朱小巧的去路不忿地说。

“你是怕他先糟蹋了你那娇滴滴的美娘子吧!”朱小巧不屑地说。

那个头陀顿时无言,不敢正视朱小巧,将头低了下来。

“我也觉得这小子有点蹊跷,绝非泛泛之辈,还请宫主三思而行。”另一个头陀忍不住也开了口。

朱小巧又瞪了他一眼,顿时他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来不敢作声。

“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坏什么事,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就给他多一天的时间休息,我还真就不相信他还能将天捅破不成。”

“这……”两个头陀齐声开口,想要再劝说朱小巧。

“不要再说了,你们下去吧!”朱小巧一挥手,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两人无奈,只好拱手退开。

这时朱小巧的眼神却暗淡了下来,眼中多了一丝哀伤,适才看到许文清的一举一动,不禁想起了昔日很多自己尘封起来的往事。

当年自己十八九岁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妙龄少女,父母见她已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便为她找了一户人家要她嫁过去。

可是她心中已许,决定不会另嫁他人,故此跟父母没少怄气,最后一气之下收拾包裹跟着那个从小就青梅竹马的有志哥离开。

她心中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让她嫁给这个曾经跟自己山盟海誓的有志哥,她觉得除了这个有志哥能给她一生所要的,其他人都只会葬送她的一生罢了,故而有时候回想起来父母的作为,心中不禁来气,而且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几个月后她发xiàn

自己怀了孕,这个时候她心中的有志哥更加疼爱她了,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更满足的了。

可是好景不长,在她分娩的那一刻,老天捉弄,竟然难产,最后孩子没了,自己险而又险逃过了一劫,可是再也无法再生孩子。

在她人生最为痛苦的时候,又一个晴天霹雳,一封休书下来,曾经花前月下跟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有志哥,一纸休书将她赶出门口,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大哭大闹终于还是无济于事。

失魂落魄回到了娘家,可是父母气她跟人私奔,败坏门庭,不肯再认她这个女儿,要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她一个柔弱女人孤身一人,在外面怎么生活的下,心中一股信念觉得曾经跟他山盟海誓的有志哥只是一时受到了他父母的压迫才将她赶出家门,再次去她夫家恳求他的有志哥能够收留下她。

可是天不尽人愿,当她再次来到她原来的丈夫家的时候,他家却多了一个泼辣可憎的貌美女子,这才释然,原来丈夫赶自己出家门,不是因为他的父母,而是因为他早已有了狐狸精,就是因为这个狐狸精她被赶出了家门,经过一番吵闹之后,最后还是流落在了街头。

什么有情有义,到头来还是负心薄幸;什么山盟海誓,还不是谎话连篇,她终于心灰意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手持一把晃着森森冷茫的匕首,潜进她曾经的有志哥家里,将那对正在享shòu

男欢女爱的狗男女碎尸万段。

此后自然免不了官兵追捕,流落江湖一年多,遇到了一个**大盗,学得了一生武艺,几年之后,**大盗死去了,她又是孤身一人,还成就一个“天下第一荡fù”的名号。

在她心中,天下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徒,只是贪图女子美貌,霸占女子肉tǐ,却美其言说是男人尽可有三妻四妾,女人却要守三从四德。

她不屑于前贤所说的道德理念,为何同样的事男人是“**”女子却是“yín荡”,她为天下千千万万女子抱不平,男人可以养“三千佳丽”女子同样可以宠幸男人,便只当那些所谓的“前贤”通通都是伪君子,假圣人,甚至乐于自己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号。

可是做人总有时候会莫名顺着别人的思想去想一些事情,这个时候总是会觉得自己身上肮脏龌龊,不禁心中一阵苦寒。

想在这里,她那略带岁月沧桑的浓饰脸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这仿佛一场睡梦,一睡二十几年,不知何日方醒?

今天她几番不肯真zhèng

为难许文清,就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坚毅,更是一种忠义,心中莫名感触,若是当年自己也能遇上这么一个真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人,或者自己就不会走上这一条路,此时已然过着儿孙满堂的小日子,也不会落得这般“无依无靠”。

朱小巧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往迷依宫深处行去,独自一人呆怔。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只听得脚步声响,两个头陀齐步走了过来,朱小巧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原来已然黄昏了,心中想道:“唉,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急啊!”

她站起身来,不等那两人说话,便先开口:“我们走吧,这回绝对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了。”便往困住许文清的密室行去。

两人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他们等的不就是这个吗?如今朱小巧给了他们一个承诺,就绝不会失信于他们,这回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连忙跟了上去。

陆静柔被许文清一巴掌拍去,却是安静了很多,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过于偏激,确实该打,可是有时候脸上传来的一丝疼痛,却又忍不住望向正在闭目调息的许文清,即使自己真的不该那么想,他也不至于出手如此重吧,不时还捂着小脸,真想要前去窜他一脚。

可是看着他头冒青烟,此时练功又到了重yào

关头,若是受人打扰,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筋脉尽断而死,心中纵然有气,也等事后再跟他算。

但是陆静柔也是惊讶不已,她也懂得内力修liàn

,这条路有多难走心中自然清楚,可是许文清昨晚一晚便练了四重天,让她感到实在不可思议,真不敢相信许文清到底是怎么修liàn

的。

而且越是往后也就越难练,“青云秘笈”一共八重天,即使昨天他练了四重,今天估计顶多也就再练上一两重,没有想到现今他却是在冲关第八重天,实在是匪夷所思。

许文清刚开始练功的时候,由于很多都不知dào

修习之法,没有少走弯路,进展也就跟着缓慢,随着内功的修liàn

逐渐摸到了头路,一路顺利走了下去。

书上说过一些筋脉需yào

打通才能继xù

练下去,可是许文清练到现在虽说有一些阻碍,可是觉得没有像“青云秘笈”上所说的那般难修liàn

,反而许文清还觉得时常有一股莫名的内劲在帮自己去开拓前面的路,他不知dào

这是为何,是两位兄长给他的书夸大其辞,还是自己练功方法出现了什么问题?

可是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大敌当前,练功不出问题,一定要先将朱小巧他们击退再说其他的事,便又静心修liàn

起来。

陆静柔坐在旁边看着许文清练功,虽说惊讶,但也暗暗心惊,许文清这样练功不会太过于冒进了吗?真的不会出现什么意wài

吗?

忽然铁门又传来铮铮之声,陆静柔回过神来,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又来了,许文清此时还处在紧急关头,若是被朱小巧他们看到许文清正在练功,不一掌将他劈了才怪,那时真是万事皆空了。

惊慌之余,陆静柔上前堵在石室门口,不让朱小巧他们将石门打开。

朱小巧三人见推不开石门,便叫其中一个头陀撞门,那个头陀一脚撞出,他先前就一直反对朱小巧让他们歇息一天,此时又不知为何老是心绪不宁,又想到还有一个美人等着自己去护拥,不禁脚上气力也大了一分。

“砰……”

一脚踢来,堵在铁门口的陆静柔受到了撞击,贝齿轻咬红唇,顿时花容失色,此时她什么都没有去想,就只是向着如何才能抵挡得住他们的撞击,为许文清多争取一刻。

“砰……”

陆静柔脸色不禁又雪白了几分,她知dào

事情的严重,这种情况若是让他们闯进来,两人必死无疑,即使自己心存死念,却绝不能连累许文清跟自己遭殃,何况不知dào

怎么回事,此时自己很不想死,想要活着,或者正如许文清适才所说的那般,活着才有希望。

“砰……”

陆静柔再也抵受不住这种撞击,这个人被撞飞了出去,正好朝着许文清身上飞去,若是就这么撞在他身上,不说朱小巧进来会杀了他们,许文清也一定因此受到影响,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轻则前功尽弃,重则筋脉尽断而亡。

第八十四回 解脱

第八十四回解脱陆静柔眼见就要撞到许文清了,危机之下,她脚一点地,整个人掀翻而出,狠狠地撞在了许文清身后的石壁之上,摔在地上痛得几欲晕厥。

原来朱小巧见铁门被堵,旋即知dào

情况异常,立马让一个头陀撞门,可是两下下来,不见门被撞开,当即让他们两个合力踢门,非要将门撞开不可。

陆静柔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挡得住两个高头大汉合力一击,当然是被撞得倒飞而出。

朱小巧进来之后看到许文清头冒白烟,脸上青紫二气浮动,身上威势剧增,险些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知dào

此时他连得定是上乘内家心法,她如何都不敢想象先前许文清的内力平平无奇,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一股危机飘来,不禁心惊肉跳,朱小巧一掌便向许文清天灵盖劈落,可是来不及将他劈命,朱小巧侧身一闪,竟跳到了旁近。

原来陆静柔见朱小巧向还在练功的许文清出手,不顾身上疼痛,一拳便向朱小巧打出,朱小巧见这拳头来得凶猛,又能在她打中许文清之前撞上自己,心中无奈,若是强势向许文清劈落的话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样的好结果,只好收拳闪开。

陆静柔挡在许文清身前拦住朱小巧去路,决意不让她打扰许文清练功。

“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杀了他。”朱小巧一声喝道,却对陆静柔扑去。

对于陆静柔的武功朱小巧有把握二三十招之内拿下她,可是在这期间,许文清却是一个变数,不知凶吉,她不允许在她的迷依宫中出现一个令她难于掌控的变故,为了性命,此时哪里顾得上什么风花雪月,当除去许文清再说。

陆静柔更是惊慌不已,她一人本就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何况此时三人齐上,如何挡得住,只能求老天怜悯保佑许文清尽快破关而出,忽然眼前身影一闪,朱小巧已然向她扑来,见她出招凌厉,本想躲避可是若是躲避许文清多半危矣,只能硬撼了。

可是在门口的那两个头陀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先前许文清不跟朱小巧走,害得他们无法跟陆静柔**取乐,心中已然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宫主都已经说了要杀许文清,就算真的将他杀了宫主也绝对不会怪罪他们,两人便齐出一掌,向许文清劈来,势要一掌将他劈死。

双掌即将触及许文清,莫说掌中内劲,就是轻轻一碰,搅乱许文清练功,最少也会让他走火入魔不可。

可就在这时,许文清猛然睁开眼睛,双掌齐出,对准他二人手掌推出,顿时四掌相对。

“轰……”

两个头陀竟然连许文清一掌都接不下来,两道身影一齐倒飞而出,狠狠撞在石壁之上,口中鲜血狂喷,软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许文清二话不说跃身向朱小巧扑去,拦在陆静柔身前跟朱小巧站在了一块去。

朱小巧心中愕然,先前在树林中见许文清剑法了得,心中暗暗佩服,可是他的内劲却也稀松平常,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没有想到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居然能够一掌就将身边两个侍卫镇杀,虽说这两个人武功并不如她,可是也决计不是她一掌就能劈死的。

此时她后悔不已,若是先前听他二人的话强行压制许文清,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也就不会酿就这样难以承担的后果了。

许文清一掌劈出,朱小巧勉强接了下来,可是也不禁退后了几步,心生退意,不时寻找脱身之法。

许文清却是步步紧逼,这里是朱小巧的地盘,还不知dào

有多少机关,若是让她退走,暗中伏击,可就防不胜防了,自己与路又不熟,还不知dào

要在这里找上多久才能退走,若是自己幸苦了这么久还被她偷袭中的话,可就冤大了。

许文清又一掌轰出,朱小巧这回再也承shòu不住了,后退了好几步之后,胸口处气血翻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求胜欲望使然,见许文清又扑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飞镖,便向许文清打来。

许文清见飞镖之上闪着森森幽光,知dào

此飞镖定是喂了剧毒,在空中呼呼作响而来,显然暗藏内劲,他从未徒手接过这样的飞镖,即使此时身怀深厚内力也不愿以身试法与之相对,侧身一转躲开了飞镖,又一掌向朱小巧劈去。

“啊……”一声惨呼声传来。

许文清听得毛骨悚然,因为这个声音不是朱小巧发出的,而是源自于身后,而且他可以确信的是这声音定是陆静柔发出的,他不知dào

陆静柔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发出这声惨呼声。

惊慌之下,手中掌力大了一分劈在朱小巧胸口之上,她口中大吐鲜血,一双眼睛圆睁,死死地盯着许文清,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缓缓软倒在了地上,就此绝气。

许文清见朱小巧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禁松了一口气,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回过头来,心中憟然,叫道:“小姐。”便向陆静柔跑去。

原来朱小巧先前向许文清投掷飞镖真zhèng

的目的是打向陆静柔,意在逼许文清不得不硬接她的飞镖,从而伤到许文清或者逼退他给自己争取逃生的时间也好。

可是许文清神功初成,内劲运用绝无法跟那些经过千锤百炼的武林高手相媲美,内力无法灌冲耳目,达到耳聪目明的境界,加之他又一心想要除去朱小巧,自然无法觉察到陆静柔当时就在他身后,如今陆静柔倒在地上,胸口处插在一柄幽幽蓝光的飞镖,流出来的血也泛黑色。

“小姐,小姐。”许文清叫了两声不见陆静柔回答,而且她此时已然迷迷糊糊的,显然飞镖上的毒性已然发作。

许文清将陆静柔身上的飞镖拔了出来,凑到鼻间一闻,顿时失了颜色,一股腥臭味扑鼻,若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解药,恐怕陆静柔就要命丧黄泉了。

许文清此时还真恨透了自己,为何适才自己非要躲开朱小巧这把飞镖的,若是硬接下来也就不会伤到陆静柔了,如今被困石室,恐怕不耗上一些时间也是找不到出口的,到时还要背负陆静柔去找大夫,真怕陆静柔拖不到那时了。

许文清盛怒之下站起身来,朝着朱小巧冲去,一脚就想要朝她身上狠狠多踢几下,可是脚还未落,心中却是一怔,顿时冷汗淋漓。

适才许文清将朱小巧杀了之后,见她双目朝天,双手并无其他东西,可是现在朱小巧却是朝着他看,而且手中还多了一把飞镖,对着他那个方向,似乎是准bèi

射出却又来不及。

许文清忽然想到或者要解陆静柔身上的毒还要从朱小巧入手,便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了朱小巧一番。

见她持飞镖的右手一丝黑血淌出,不禁好奇,摊开一看,心中一凛,飞镖深深扎入朱小巧手指,指间留下很深几道伤口,若是适才她来不及暗伤自己便死去,却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气力扭住飞镖伤了自己呢?

又看了看她的脸上,先前还是一副充满怨恨与不甘的神情,此时却是一副安详的模样,许文清这才释然,原来她先是装死来骗自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在自己背对着他的时候忽施毒手,拖他做陪葬,可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却让她改变了这一想法,狠狠地握住了飞镖伤了自己。

朱小巧的一生断送在男子手中,对男子那是咬牙切齿,可是却选择做一个“天下第一荡fù”来报复男人,若有什么男人被她抓住之后,不敢施于野xìng,对她柔柔腻腻,反而更会让她恨之入骨,旋即一刀杀之,那些敢跟她亲热的男人,在她眼中就像是那些臭男人眼中的“**”一般,玩腻了也就放走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这似乎很是不该,似乎这样子是在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从多年之前自己便已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独自落泪,怎么说她不过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yào

别人来呵护的柔弱女子,为何如今却会走到这步田地,老天不长眼啊,太不公平了。

今日见到许文清如此守护陆静柔,心中也是一股莫名的感动,要是几多年前她也能遇上一个甘心情愿为她去死的人,今日也就不会这般凄凉了,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了。

她掏出飞镖想要向许文清射出,拉着这个这些年来让自己真zhèng

感动过而又杀了自己的人做陪葬,可是见到许文清如此守护陆静柔心中又是一阵不忍,或者这是一场梦,这么多年来都在做着一个悲凉之极让人生不如死的噩梦,今日这个唯一让自己感动的男人结束了自己的梦,也算是一种释怀一种解脱吧。

想到这里手指不禁一捏,脸上却挂上了一丝安详的笑容,就此死去。

许文清又见她左手伸入怀中,似乎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似的,便伸手将她的左手拉出来,发xiàn

她手中竟然多了一个小玉瓷瓶,上面还有一个红布塞,许文清接过瓶子,打开瓶塞,顿时药香四溢,心中想道:“想必这就是解药了。”

第八十五回 疗毒

第八十五回疗毒虽说朱小巧让许文清身陷牢笼,逼得他不得不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就《青云秘笈》,但是却也等于给了他一场造化,在最后关头还不忍心杀他,对他也算是一种恩德,便对她微微一拜,合上了她那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许文清倒出两个药丸给陆静柔服下,又抱起她的身子往另一间洁净的石室行去,好让陆静柔静养。

之后许文清又回来收拾残局,他见那两个头陀居然都还有气,只是气息很是薄弱,随时都有毙命的可能,许文清觉得要是没人照料他们性命多半危矣,这般苟延残喘不过是一种罪受,要是侥幸让他们躲过一劫,见他们先前狰狞嘴脸,还不知dào

无辜少女要折在他们手中,当即一个给了他们一掌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许文清本想还要继xù

寻找看看出路在哪里,可是一声惨呼传来。

“小姐。”许文清心中一怔,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朝着陆静柔房间冲去。

此时陆静柔意识模糊,全身出汗,痛苦地挣扎着,呼吸越来越重,仿佛再过不久便不能再呼吸似的。

“小姐,你怎么样了?”许文清抱起陆静柔询问她的伤势。

可是陆静柔意识模糊,哪里能回答许文清的话,又见她胸口处的伤口还在不断溢出黑血,许文清不禁用手撕开了陆静柔伤口处的一块布料,见伤口周围肌肤都呈暗黑色,心中一惊,即使有解药可是似乎抵挡不住这飞镖的毒,还要将毒给吸出来才行。

“小姐,日后你要杀要剐就由你了,今日许文清我对不住了!”许文清自语,当下将陆静柔放了下来,用嘴将她胸口处的毒给吸了出来。

许久之后,许文清见陆静柔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已然是鲜红的了,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此时他也累得满头大汗了,可是见陆静柔转危为安,心中倒也欢喜。

“水,水。”陆静柔身子摇摇晃晃,极为虚弱,口中却不断念叨着要喝水。

许文清见她口干唇裂,适才又流了那么多的汗,此时定是口干难忍,索性被抓来的时候朱小巧并没有搜走他们身上的干粮和水,让他们能在昨晚今日顶过一天一夜,便将带来的牛皮袋递到陆静柔嘴边让她喝水。

终于陆静柔安分了下来,许文清看得也陆微微心安了,可是他也不敢大意,不再去找什么出口,守在陆静柔身旁随时待命。

许文清倚靠在石壁之上,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眼皮极重,就要昏睡过去一般,他昨日赶了一天的路,夜晚又没有睡好,如今还要看护陆静柔当真困乏无力,他勉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依然还是不断打盹,只是有时勉强睁开眼睛,看看身前的陆静柔是否无恙。

“客燃,客燃。”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微不可闻,可是许文清还是觉察到了,可是声音模糊,听不清是什么。

他勉力睁开眼睛,见陆静柔口中念念有语,觉得她可能又是要喝水了,便抓起牛皮袋来到陆静柔身边扶起陆静柔正要喂她水,可是听她口中的话,似乎不是水,心中不禁一愣,附耳到陆静柔唇边,听她要说些什么!

“客燃,客燃……”陆静柔口中始终只是这两个字。

“客燃。”许文清这回可算是听清楚了,口中跟着念叨了一遍,忽然一个心怦怦乱跳起来,呼吸变得有些紊乱。

“怎么回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许文清自语,先前在许伯的草屋住的时候,许伯不曾提到这个名字,后来住进秋水山庄这个名字却是忌讳,只为不敢让陆静柔听到,最后跟着陆静柔去送英雄帖,一心只在武功之上也不曾听到这个名字,而今陆静柔昏睡之际口中却不断念叨“客燃”这个名字,许文清听到之后却是一阵头痛,额上汗水不禁流了下来,自语道:“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似的。”

“客燃,我好冷。”陆静柔迷糊之中又说话了。

闻言,许文清回过神来,却听不清适才陆静柔的话,便又把耳朵附在她耳边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客燃,我好冷,你抱紧我。”说着陆静柔一把竟将许文清紧紧抱住。

许文清全身一颤,他还真从来都不曾被女子抱过,何况是这个被他视为九天仙子临尘的二小姐,他想要挣开,可是陆静柔虽说受伤双臂却抱得甚紧,又不敢用力挣开,生怕打扰到陆静柔坏了她的伤势,一时真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

此时他一颗心怦怦乱跳,被这么一个犹若谪仙的女子抱住,谁不脸红耳赤,不知过了多久,心境才慢慢归于平静,缓缓抬起双手将陆静柔抱在怀中。

第二天,陆静柔悠悠睁开眼睛,只见顶上一面石壁,原来自己还在朱小巧的迷依宫中,又见四周无人,许文清也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独自坐起身来,可是手一用力,胸口又传来一阵剧痛,不禁面露难色。

她坐起来起来之后身子蜷缩在一起,昨夜自己神志虽说模糊,可是一些事她还是记得的,有个男子在她胸口处吸掉她身上的毒液,后半夜还跟她抱在一块儿去,即使当时意志模糊,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可是现在想起来似乎又是历历在目。

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双手放在膝盖上,下巴抵着手腕,一阵伤感,心中又是复杂无比。

“小姐,你醒了。”许文清回到了石室见陆静柔醒来,不禁开口问道。

陆静柔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了许文清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哪了?”

“我去看看出口在哪里了!”许文清回答。

“找到了吗?”陆静柔柔声问道。

“找到了,我们可以随时离开。”许文清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陆静柔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伤口,又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许文清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先喝点水,等会我们就离开。”说着将手中的牛皮袋递给了陆静柔。

陆静柔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说道:“许文清。”

许文清见她语气不对,先前叫唤的时候都只是“文清”,如今将“许”也叫上了,心中不禁一愣,问道:“怎么了?小姐。”

“昨晚……”

“昨晚小姐受镖中毒,都怪我不好,不该避开朱小巧的飞镖的,害得小姐无辜受到牵连,文清该打,请小姐责罚。”许文清低下头来听陆静柔发话。

陆静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许文清,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一时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许久之后才说道:“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武功不济,无法避开她的飞镖,怨不得谁!”

“小姐心地仁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很快就会随心所愿了。”许文清不敢直说她昨晚呼唤的名字来,但这样说也是希望她昨晚的事不要介怀。

陆静柔抬起头来看着许文清,见他的眼睛始终不肯直视自己,心中闪过一丝苦涩,接过许文清手中的牛皮袋子喝了一两口水,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走吧。”

陆静柔大病刚愈,全身无力,走起路来甚是吃力,许文清急忙上前扶住她,两人缓缓走出迷依宫。

迷依宫虽说建在深山野外,可是许文清相信既然他们敢将迷依宫将在这里,那么左近一定有城镇落脚,可是出了迷依宫之后,莺啼鸟鸣,雾霭缭绕,到处都是山林野木,哪里见得什么人家。

陆静柔身子尚虚,山路崎岖,她哪里受得了颠簸,加之脚程定然不快,山间雾气极重,若是今晚也在野外露宿的话,定然会影响到陆静柔的伤势,若是出现什么差错,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

忽然心生一计,忙让陆静柔先坐下,自己用不久前从迷依宫找回来的本属自己的两把长剑砍下了一些树枝,又从身上撕下一些布条来搭建了一个单架,让陆静柔坐在上面,背在自己身后带着陆静柔离开这里。

许文清此时懂得内力修liàn

更懂得如何加以运用,即使此时背负着陆静柔,可凭他一身深厚的武功走起路来却很是平稳,时候不会影响到身后的陆静柔。

陆静柔被许文清这般背着回秋水山庄,嘴角却是一丝自讽,当日潇客燃为了救活中毒的她,背着她不远万里北上清风堂救治;如今又中了毒,许文清为了不让她过于劳累又背着她背上秋水山庄。

一个有情有义,愿为自己不辞劳苦;一个忠信诚然,愿为自己赶生赴死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去死,若是陆静柔不会感动的话还真说不过去,心中一声暗叹:“要是你们是一个人的话那该多好啊!”

许文清听不到陆静柔心中的话,即使听到了他也不会知dào

陆静柔心目中的“客燃”就是他失忆前的自己。

许文清背着陆静柔在树林间行走,此时内劲暗运,行动极为敏捷,陡峭的山坡如履平地,两个时辰后终于出了山林,来到了一个较为边远的城镇,当即找了一家客栈先落脚,让陆静柔好好修养。

当许文清打点陆静柔安定下来之后,又来到街上,意在卖得一辆马车好送陆静柔回庄。

可是兜了许久连匹像样的马都没有更何况是马车,无奈之下许文清回到了客栈,本来想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寻找的,可是仔细一想,如今陆静柔身体有恙,若是非要在这几天赶回去的话,恐怕车内的颠簸会更让她吃不消,不如先自己驮着她北上,那样自己有把度,会更好照顾到她。

第八十六回 逝去的记忆

第八十六回逝去的记忆许文清最后便决定了下来,两人留在客栈歇息了一天,第二天许文清找了一个更加舒坦的单架,背着陆静柔北上。

许文清一路施展轻功行走,他内力充沛,即使背负着陆静柔却也不觉得如何劳苦,加之为了更好照顾陆静柔,走走停停,几天下来,许文清倒也受得起。

几天之后,陆静柔觉得这样被人背在背上行走过于招眼,而且伤势又好了大半,便来到一个较为繁华的城镇买了一辆马车,由许文清驾车继xù

北上。

一路过来,许文清时常担忧会不会有敌手暗中埋伏,一直都在警惕着,可是他这一路北上却也没有遭受过什么伏击,心中暗自庆幸,即使他武功大增,可是他并不愿意跟人生死相拼,能够一路平安无恙将陆静柔送回秋水山庄是最好不过的。

终于在八月十三这天黄昏,许文清将陆静柔送到了秋水山庄门口,几个守卫见到多日不见的二小姐回来心中自然不胜之喜,还有人立马入庄禀告几位庄主。

即使事务繁忙,可是陆志言还是亲自迎了出来,先前派许文清去护送自己的女儿去送英雄帖的时候,自己隐隐觉得不是很妥当,可是为了双玲宝剑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有去细想了。

一个多月后,陆静岚回来了,她由于上次狼牙寨的事依然心有余悸,所以带了大批人马同去送帖,途中却也没有发生什么流血拼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始终都不曾见到陆静柔回来,陆志言心中越来越是担忧,估量着日子也是差不多了,为什么始终不见女儿的身影,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要说不担心谁会相信。

他想要派出人手去接回陆静柔,可是此时山庄正处多事之秋,根本派不出什么人手,多方向往来的江湖人士打听陆静柔的消息,大多只知dào

她去送英雄帖的行程,至于后来去了哪里却是一无所知。

此时他后悔了,许伯即使极力推荐许文清,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说的话又怎么可以当真,真怀疑他并不是失去记忆,而是有意潜入秋水山庄图谋不轨。

若不是秋水山庄此时正处于危急关头,为了稳住局面不得不坐镇秋水山庄,否则他定会亲自出庄去寻找陆静柔,若是陆静柔有个什么闪失,他非要将许文清千刀万剐不可。

如今见到许文清见陆静柔平安送了回来,心中大喜,对许文清先前的误解也烟消云散,亲自将他们接入山庄来到书房,问了这段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

陆静柔说到蕾儿之死不禁泪如雨落,陆志言也是一阵感叹,蕾儿忠心护主,死得悲烈,日后定然要亲自迎回蕾儿尸骨好好安葬。

他正准bèi

想要继xù

问下去的时候,陆怀恩又派人来找他去商议事情,陆志言无奈,这些日子从来都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多日不见的女儿回来也不能好好叙叙旧,但是他也知dào

此时秋水山庄的情况,便让陆静柔和许文清两人先下去休息,其他事日后再说。

出了书房一路往自己的房间行去,路上遇到很多山庄的人,个个步伐急促,来去匆匆,神情肃然,偶尔有一两个人跟许文清搭上一两句话,也是匆匆离开。

许文清感受到压抑凝重的气氛,好像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最后他回到了他的房间,推开房门,一切摆设依旧,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此时张常在不在屋里,倒也显得清冷。

他缓步走到桌边,伸手一划,手指一层灰灰尘,不禁摇头轻笑,两个大男人同住一个房间,没有一个女子持家,桌上只留下一层薄薄的尘埃已然值得庆幸。

回想起当日大闹悦香院,两人合力打得那个叫痛快,可惜过后却是躲不了一劫,被人押着回山庄,此后他就跟着陆静柔去送英雄帖,直到现在才回来,也不知dào

张常在是否受到了责罚,可是如今秋水山庄正是用人之际,估计就算是责罚也不会重到哪里去。

许文清来到自己的床铺旁边,抓起被褥用力甩了甩被单,拍了拍灰尘,并无甚尘埃,要说两个月来不积一层厚厚的尘埃,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可是这点尘埃要比桌上的尘埃还要少上一些,要说没人帮自己弄一下被褥,他倒也不会相信。

可是有谁会来他的房间帮他整理席被,除了跟他住在一个房间而又粗手粗脚的张常在还会有谁。

他护送陆静柔回山庄,一路过来,提心吊胆,夜不安寝,此时看到属于自己的床铺,悬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忽而觉得眼皮甚是沉重,整个人极为困乏,也没有梳洗一番,只是脱下鞋袜,倒头便睡。

第二天,阳光透过稀薄的窗纸照进了屋内,可是许文清依然还是在熟睡中,睡梦中仿佛有人大叫他的名字,神情紧张,都不知dào

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他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事情似乎不是那般简单。

他想要回应对方,可是不管怎样就是开不了口,心中一凛,醒了过来,不禁叹了一口气,也是只是一场梦。

“砰﹑砰﹑砰。”

“许文清,许文清……”

许文清一怔,原来不是自己在做梦当真有人在呼唤自己,而且声音急促,似乎有什么重yào

的事要找自己。

“谁啊?”许文清当即问道。

“你在干什么?还不开门!”外面的声音传来。

“来了。”许文清掀开了被子,以为对方真有急事,也没有穿上外衣便去看了门,来者是一个比他年纪稍长的汉子,衣饰跟他一般,也是秋水山庄的守卫。

他见许文清睡眼惺忪,便说道:“你怎么还在睡啊!”

许文清抬头望天,眼睛一阵刺痛,不禁说道:“对不住,一时睡过头了。”

“好了,好了,现在山庄忙的不得了,几位头领在后山正要找你,你洗漱一番快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到忙的吧。”那个汉子说道。

“是,我这就来。”

闻言,许文清匆忙洗漱了一番,在临走之前他撇了张常在的铺子一眼,见那张被子自昨晚到现在也不曾被动过,心中微微一震,张大哥到现在还不曾回来,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回来睡上一会,当下也不再犹豫便跟着这个汉子一块儿往后山行去了。

在途中许文清听这个汉子说了今日来山庄的一些事,武林人士极为看重后山插在石壁上的那柄宝剑,还没有到英雄大会的日子,江湖上便已经展开了厮杀,甚至几波人马还在秋水山庄发生了冲突,怕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席卷秋水山庄,老庄主为了这次英雄大会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也希望到时候山庄的人能够全力守护住秋水山庄。

许文清默默点头,他义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守护了这里几十年,这里有太多他的不舍,他会全力替他义父守住秋水山庄的一花一木的。

他来到了后山,这里人来人往,听先前那个汉子说,之前这里乃是秋水山庄禁地,除了老庄主真就没有什么人来过,两个月前武林各界人士偷偷摸进了后山,确认了秋水山庄藏有当年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的潇亭的宝剑的时候,这里沸腾了,不知dào

天下有多少人觊觎这柄长剑,想要占为己有。

老庄主不得不现在这里布下重兵,防止有人来偷盗这柄宝剑,若是这柄宝剑在英雄大会召开之前被人先取走,秋水山庄可无法向江湖上的人解释清楚。

后山此时建了一个擂台,擂台已然接近完工,只是剩下一些废弃的木材准bèi

搬掉,许文清便帮起忙来,跟着一块儿搬木料。

期间,他看到了张常在,他正在跟人商议着事情,许文清也就不想上去打扰他了,见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便继xù

搬起木料来。

忽然心中一愣,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那面光滑的山壁上,突出来一块大石头,石头上一剑柄正静悄悄竖在那里,剑柄前面就搭建了这个擂台,想必这就是这些日子江湖上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宝剑,好奇心之下,不禁往前迈了几步,想要看看宝剑真容。

只是这柄宝剑剑刃完全被插了进去,只露出剑柄来,看不清真实模样,不过但从剑柄便能够受到了一股莫名威势,仿佛宝剑有了自主灵性,有一种无上霸气,压得众生喘不过气来。

许文清心中也不禁叹道:“好一柄绝世宝剑,若是能将之持在手中,天下谁与争锋,可惜连老庄主多年来都不曾能将之拔出,莫说我们这些无名晚辈。”

话虽如此,可是不知为何许文清总觉得他跟这柄宝剑有一股莫名而又扯不断的牵引,不禁看着石壁上的宝剑都看得呆了。

“小心。”一声大喝传来。

许文清却愣着那里一动不动。

“许文清。”又一声大喝。

许文清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回头见时,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他这里,他猛然大惊,一大片黑影正向他铺袭而来,抬头一看,几根被废弃的大木头正向他倒下,若是被砸中的话定会脑袋开花的。

许文清下意识想要退开,可是当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然太慢,几根大木头已然临近,顷刻之间就要砸中许文清。

危急之下,许文清双掌齐出,浑身内力施展而出,竟生生将几根大木头震开震断。

众人不禁看得呆了,这是何等功力,要是这几根大木头向自己身上落下,他们可没有这个把握将这些木头震开。

可是一段被许文清震断的木屑被狠狠拋上了空中,而又正向他头颅落下,众人惊讶之余,却没有去注意到这些木屑。

“砰……”这段木头正好砸在许文清后脑之上。

人之一身以头颅为最弱,许文清从来也都没怎么练过头颅,此时被这段木屑敲中,不禁天旋地转,抱着头颅蹲下身子,忍着疼痛,可是脑海中也在这个时候浮现处许多画面,全部都是那些失忆之前的画面。

这些画面有苦有甜,有悲有喜,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倚剑独自望断天涯,心中无比凄凉,身后一个俏美佳人无声陪伴,只愿待那个冷漠的男子一个回头,一声应和,可惜……

第八十七回 白衣女子

第八十七回白衣女子“你怎么样了?文清。”一群人为了过来,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

许文清听得出来者是张常在大哥的声音,他想要回答,可是脸色一阵惨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此时更是一身冷汗淋漓,但还是勉力摇了摇头。

过了半响,许文清终于好受了一些,抬起头来,见众人一双双关慰的眼神,微微泛紫的嘴唇轻轻一动,说道:“我没事。”接着站了起来,要不再站起来还不知dào

要引来多少目光。

张常在见许文清站起来,不禁叹了口气,还好他没有事,便说道:“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木头砸下来都不知dào

。”

“我只是脑子一阵发懵,什么都听不到,让各位为我受惊了,文清真是对不住了。”许文清连忙道歉。

“怎么了?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张常在神sè有些着急,先前他也听说过许文清的事,倒是希望他真的能回想起什么,那也是一件好事。

许文清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虽说秋水山庄这两个月来一直很忙,根本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但是张常在作为山庄的守护头领,对许文清这次被派遣护送陆静柔去送英雄帖的事他还是略知一二,见许文清久久不归,心中也是一阵着急,要不是山庄的事无法脱身,恐怕早已前去寻找许文清了。

昨日听到许文清带着陆静柔平安归来的消息,心中不胜之喜,要不是英雄大会临近,必定要跟他痛饮上一番方可罢休。

许文清如此舟车劳顿,本应该好好休息上一段时日,无奈山庄事多,今日见到他在这里发懵,不禁说了一句:“真是难为你了,你还是跟着周头领他们去巡逻吧。”

今天在许文清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过于离奇,他本想好好静一静,思考一下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可是现今山庄的局势他也是知dào

的,他不想让人多说什么,毕竟有人关心他,就有人排斥他,若是落下话柄,日后也不好说话,当即点了点头。

张常在遣散了众人,不久之后,一队守护整齐地走了过来,为首的人身材魁梧,三十来岁的模样,张常在立时上前低声细语了几句,那个汉子点了点头,对许文清说道:“今天你就先跟我走吧。”

“是。”许文清拱了拱手跟了上去。

他跟着队伍最后就山庄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又一遍,他住进山庄没有多久就被陆志德派去护送陆静柔了,山庄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此时跟着队伍走对山庄却是有了另一番了解。

但不管如何自从他看到插在石壁上的那柄双玲宝剑之后,他心中念念不忘,即使宝剑没柄,看不清剑身什么模样,可是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威势,一种发自内心的牵引,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明天我要去后山看看。

远在秋水山庄门口的大街上,两个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低着头从秋水山庄的门口走过,眼中却不时向门内撇了撇,像是在查看什么东西似的。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潇客燃的贴身丫头潇剑萍,此时她一身粗布,男装打扮,头上又有斗笠遮住,若是她不自报姓名的话,恐怕没有人能认得出她来。

身后的人跟她一般打扮,只是眼眸更为锐利,更能觉察到周围的异常,此人便是这两个月来一直跟随在潇剑萍身旁的莫问。

几年前,潇剑萍在一次无意中救了伤重的莫问一命,此后莫问一直呆在清风堂内,武功很是不错,在潇剑萍的认知里,莫问的武功应该跟他差不多,只是这段时日莫问的武功表现远远超出了潇剑萍的意料,几番问他是何来历,他都不肯回答,甚至有一次潇剑萍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不反抗,任杀任剐就是不肯回答潇剑萍这个问题,只是发誓绝对不会有异心,潇剑萍也并不怎么相信他,可见他诚然,又发毒誓才稍微放松警惕。

他们匆匆在秋水山庄门口撇了一眼,便想要离开,如今江湖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秋水山庄,一个闪失叫人认了出来,麻烦可是很大,潇剑萍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人动武,也就没有什么停留就走开了。

可是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秋水山庄看,想要瞧出什么端倪来,没想到内心忽然一怔急忙停了下来。

原来她撞到了别人,那人手中几个果子都落了下来,潇剑萍急忙蹲下身子捡起果子,口中不停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那个人也跟着蹲下来捡果子,潇剑萍此时看得分明,此人一身白衣,两袖白绫甚长,脸上白纱轻掩,额上肤sè洁白晶莹,圆圆大大的脸蛋不禁让人生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潇剑萍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定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出现。

那人接过潇剑萍递来的果子,后也不停留匆匆走了。

潇剑萍跟莫问却还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终于莫问转过身来看到潇剑萍还盯着人家看,便说道:“你也看出来了!”

“什么?”潇剑萍还盯着那个中年女子看,对莫问的话却很不解。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的武功绝不简单?”莫问见潇剑萍还盯着人家不解地说,他天生好武,对于武林中的高手那种敏锐的觉察力更甚他人。

“真的?”潇剑萍终于抬起头来看了莫问一眼。

“适才她蹲下的身形是一种练功法门,为了以防万一,随时可以避人躲闪,一般练武之人都无法随时随地做到这点,此人定是几十年的练功好手!”莫问神情淡定。

“真的?我们跟上去看看。”说着不待莫问回答便跟着适才那个中年女子的方向跟了上去。

两人转入她隐没的方向追去,却发xiàn

不见了她的影踪,从她跳出自己的眼帘到现在不过眨眼功夫,没有想到就找不到人了,此人的武功绝不简单。

“人呢?”潇剑萍不禁问道。

“到了她这种地步的人对周围的动静,一定了然于心,而她却也无意跟你撞在了一块儿去了,足以说明一点。”莫问没有继xù

说下去。

“你想要说什么?”潇剑萍盯着莫问,语气似乎又变得yīn冷起来。

“她跟我们一样,心思全都放在秋水山庄了。”莫问语气却很是平静。

“那你说,她想要怎么样?”潇剑萍内心有些着急了。

莫问一阵无言,他只是对人家匆匆撇过一眼,能猜到这一步已然很是不错的了,要他回答人家接下来想做什么?还真是在难为他。

潇剑萍见莫问不回答,不免一阵失落,转身不再理会莫问。

“你适才又是为什么盯着人家看的?”莫问盯着人看,是因为他看出了人家的来头,可是见潇剑萍的样子似乎不是就此盯着人看,不禁好奇,她又是在想些什么呢?

“我适才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好像跟此人有什么渊源的样子。”

莫问愕然,这些日子为了躲避张孙桐的追杀,心中都是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在提防身边的人,可是此时却有人能让潇剑萍有这种感觉,还真是稀奇了,不禁问道:“难道是你的亲人不成?”

“不知dào

。”潇剑萍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莫问,径直走了。

莫问一阵无奈,他心中对潇剑萍的事还有很多**,此时想要多问一点,可是人家找不到人,心情一阵不好,随便丢下一句话敷衍就走人,似乎根本就不当自己是一回事,以前自己在呼风唤雨的那个时候有谁敢对自己如此,心中除了无奈之外,就是觉得自己很是可怜。

他们回到了客栈,为了避免别人生疑,回到了房间两人才各自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

潇剑萍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一把坐在了椅子上,说道:“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静观其变。”潇剑萍虽然没有将头看向莫问,但他知dào

这是在跟他说话,不然也没有别人了。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潇剑萍不禁来气,说道:“明天陆怀恩那个老匹夫就要将老堂主留下的双玲宝剑拱手送给人了,你还要我静观其变。”

“到了现今……”莫问本想说:“到了现今也只能是静观其变,走一步是一步了,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可是终于还是不敢说出口,若是真的说出来,恐怕会迎来雷霆一击,到时自己可消受不起。

莫问只好说道:“你消消气,不能这样说陆怀恩,毕竟他是老夫人的亲弟弟,老夫人泉下有知会不高兴的。”

一听到老夫人,潇剑萍立时没了气,可心中还是不忿,说道:“他不把老堂主的遗物还给少爷,却将它展示在人前,还要召开什么英雄大会争夺宝剑,他这样做把老夫人当姐姐了吗?”

莫问说道:“我查过了,这不能完全怪陆怀恩,当年老堂主死前将双玲宝剑逼入秋水山庄后山石壁之上,至今无人能拔出剑来,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秋水山庄走漏了消息,江湖上很多觊觎双玲宝剑的门派纷纷赶往秋水山庄,逼得陆怀恩不得不召开这次英雄大会。”

“我不相信他就那么容易妥协!”潇剑萍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莫问不禁叹道,他对陆怀恩算很是谅解。

这一感叹,潇剑萍也不知dào

如何回答,便说道:“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住双玲宝剑,不让它落在别人手里,你有什么好的计策?”

第八十八回 可怜的小女孩

第八十八回可怜的小女孩“放心吧!”莫问说道:“当年老堂主手持双玲宝剑纵横天下那是何等英明,如今双玲宝剑出现在秋水山庄,自然免不了江湖上一些邪魔歪道的觊觎,若是落在恶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上很多名门正派也定然回赶往秋水山庄联手守护此剑的。”

“但愿如此,希望明天不会出现什么变故?”潇剑萍心中默默祈祷。

“当日会闯入秋水山庄后山禁地的,自然都是觊觎双玲宝剑的人,如今英雄大会陆怀恩一定会请来更多愿意江湖宁静的武林正道主持正义,到时候我们的人也一定会出现,双玲宝剑不会落在别人手中的。”莫问安慰道。

“真的。”潇剑萍忽然一脸期待地说:“不知dào

少爷明天会不会去?”

“只要……”莫问想要说只要潇客燃活着就一定会去,可是到那时潇剑萍一定跟他没完,敢咒少爷死,自己也不想活了不是,便改口说道:“只要少爷知dào

这件事一定会赶往秋水山庄的。”

潇剑萍叹了一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莫问却说:“萍儿姑娘,我还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吧。”潇剑萍头也不回说道。

“我听说过萍儿姑娘好像是中原人士,是被堂主带在清风堂的,不知dào

你在中原还有没有亲人?”莫问心中只有潇剑萍,自然关心她的亲人,若是她真有亲人还在世上,他定会全力帮她寻找的。

潇剑萍撇了莫问一眼,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

莫问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拱手说道:“萍儿姑娘,恕在下多嘴了,你早点休息吧。”转身便想要离开。

“等等。”潇剑萍还是开了口。

莫问听她开口,心中一阵窃喜,不说潇剑萍愿不愿意跟他说自己的身世,就是因为她觉得适才不该问她那样的话现今要痛骂他一番他也愿意听。

“小的时候家乡发洪灾,淹死了很多人,我跟着父母一路逃荒,不料途中却失散了,后来被一个老人家捡去了……”潇剑萍推开了窗户,看到一轮血红的月亮高挂空中,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当年一个小女孩跪在路边向过往的路人乞讨,身上衣裳褴褛满是补丁,嘴唇发紫,不停哆嗦,像是个几天不曾吃过饭的小姑娘。

在她身后同样躺着一个衣裳褴褛的老人,见他白发苍苍,还来咳个不停好像病得甚是严重。

小女孩跪在那里,见到路人就说:“你行行好,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爷爷又生病了,给点赏钱救救我吧。”可是路旁多是一些冷漠之人,一些人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上,哪有闲情去救别人啊,有人是向着他们瞧过一眼,可都无情地走开了。

“哎呀……”

小女孩身后一扇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嘴角两撇胡子吹动,嘴唇微薄,一看就知dào

是个见钱眼看的势力人物。

他见到小女孩和一个老人在他门口乞讨,不禁来气,喝道:“去,去,去,你们快点走,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小女孩却是二话不说抱住那个中年人的双腿说道:“大爷,大爷,你行行好,我爷爷生病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那个中年人不但没有一点怜悯之情,却还说道:“要我行行好救你爷爷,那谁行行好救救我?去,快点给我走开。”拖着小女孩和老人家的手就往街上走,用力一扔,就抛在了路上。

恰巧小女孩的身体落在了一个壮年汉子的身前,被这个汉子接住,不然就要重重摔在地上了。

“你干什么,可以这样扔人吗?”汉子一声怒喝。

立时从铺子出来的中年人被这威势吓得一阵哆嗦,嘴角说话也不利索了,喃喃说道:“她……她妨碍我做生意。”说完转身就走回铺中。

“你没事吧?”壮年汉子蹲下身来询问一下小女孩。

没有想到小女孩立马又抱住这个汉子,带着哭腔说道:“大爷,大爷,我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爷爷又生病了,我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爷爷吧。”

被他抱住的壮年汉子正是潇客燃的父亲潇志扬,他站起身来向左右看了看,因为在其两旁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傅淮通,一个是江誉鹤,几人相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潇志扬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入小女孩手中,说道:“好了,赶快带你爷爷去看病吧。”

小女孩一看手中的银子立时呆了一下,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当即对着潇志扬磕了几个头,连说:“谢谢大爷,谢谢大爷。”之后便扶着她爷爷走了。

潇志扬看着小女孩爷孙两人离去的身影,不禁又叹了一口气,世间多磨难,他能掏出银两救济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他们一世,何况世间像他们这样的人何止千万,自己又如何去帮。

江誉鹤似乎察觉到了兄长的思绪,说道:“走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潇志扬点了点头转身继xù

赶路了。

小女孩扶着她爷爷来到附近一家名为“慈恩堂”的药店,柜台上一个中年人一只手指伏在算盘之上,无比惬意,不时盯着门口看,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来。

但他见到小女孩和她爷爷之后,一张**满面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立时喝道:“站住,你们两个叫花子不要弄脏我的地方。”

小女孩说道:“大夫,我带着爷爷是来看病的。”

那个大夫说道:“我这里是药房,不是善堂,概不欠账,更不施舍,你个叫花子没钱看什么病。滚。”说着下了柜台就要来轰人了。

“大夫,你看这个行吗?”小女孩乖巧地从身上掏出潇志扬给的银子往那个大夫眼前一递。

大夫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接过银子瞧个不停,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好像又忘记了小女孩两人一般,甚至还将银子放到嘴边咬了咬。

“大夫,大夫,你快给我爷爷看看病吧,我爷爷病得厉害,不能再耽搁了。”小女孩摇着大夫的衣裳恳求道。

大夫仿佛大梦初醒,撇了小女孩一眼,脸sè一变,顿时骂道:“假的,你竟然拿个假的银子来诓我。”一脚将小女孩踢开。

小女孩大惊,连声说道:“这么大的银子怎么会是假的呢?大夫请你一定要看清楚啊!”

“给我滚。”大夫喝道:“竟然敢拿假银子来骗我,再不滚我就要报官了。”

小女孩虽说幼小,但是生活的艰苦却让她比同年纪的人懂得更多,大夫似乎有意要吞掉她的银子,便说道:“那你把银子还给我。”伸出手来就要向大夫索取。

“什么?”大夫更是气怒,大声喝道:“你还想拿着这锭假银子去骗谁,这要送去官府,你再不滚,连你一块儿送去见官。”

闻言,小女孩内心一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是真是假她也分不清楚,若真是假的被人抓去见官那也太冤枉了,立时缩回了双手,却生生站在一旁。

他的爷爷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有经lì

过,他看得出这个大夫绝对是个艰险小人,一心想要将他们的银子占为己有,心中不忿,双手揪住大夫的衣领说道:“你把银子还给我。”声音沙哑愤nù

却又显得脆弱无力。

大夫见他身上脏兮兮的,贴在自己身上都能闻到一股臭味,不禁大怒一脚撞在了老人身上,老人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险些气绝而亡。

小女孩大惊,连忙过去扶住自己的爷爷,此时他们跟这个黑心的大夫是没法斗的了,无奈之下带着爷爷离开了。

可是却在路上,老人家全身一个哆嗦,吐了一口血,身子僵硬了下来。

小女孩见爷爷死去,在大街上放声大哭,随后又向路人哀求,要将自己给卖了,给爷爷葬身。

一大群人围着小女孩,议论纷纷,有冷眼旁观的,也有同情的,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帮zhù

小女孩。

此时恰巧潇志扬办完事路过此地,见一大群人围在一块儿不知dào

在做什么,但他们也只是斜眼看了看,没有要上前去的样子。

“好可怜,这么小的一个姑娘就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还要卖身将爷爷给葬了,真不知dào

她以后要怎么办?”两个围着小女孩看的路人走开之后不禁又说了起来。

“是啊,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她,还是走吧。”他们两个说完从潇志扬身边经过。

闻言,傅淮通不禁叹道:“这什么世道,适才不是才帮过一个吗?怎么又有一个小姑娘?”

“走,去看看。”潇志扬心中更是好奇了,非要看看都是哪个小姑娘在卖身。

三人挤入人群来到近前,看到卖身的依然是先前他们帮zhù

的那个小女孩时,不禁大吃一惊,问道:“小姑娘,怎么又是你?”

小女孩抬起头来,看到眼前之人正是先前给她银子的善人,不禁放声大哭起来,抱着潇志扬的大腿说道:“大爷,大爷。”她泣不成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潇志扬愕然,蹲下身来轻声说道:“你不要哭,跟我说怎么回事?不是给你银子了吗?怎么……”即使小姑娘的爷爷途中暴毙而死,那些银子也够小姑娘将她爷爷给葬了。

小女孩一阵哭泣,渐渐停了下来,抽噎地说:“大爷,我带着你的银子去瞧大夫,可那大夫说银子是假的,又不肯还给我,还踢了我爷爷一脚。”

“什么。”闻言,潇志扬一阵暴怒,手中娉婷剑往地上一掷,地上青石块被震得碎裂,长剑还深入土中,又说道:“谁敢说我的银子是假的,你带我去看看他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

潇志扬留下江誉鹤看守小女孩的爷爷的尸身,便带着小女孩去找那个大夫了。

此时抢了小女孩银子的那个大夫正坐在柜台之上,笑眯眯对着银子瞧个不停,口中自语:“今天轻而易举就赚到十两银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要是每天都有这般好运,我还看什么病啊我!”说着不禁陷入一场幻想之中。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大夫回过神来,连忙收起了银子,笑呵呵对着来人说道:“客官可是抓药?”

“我要抓药。”来人正是潇志扬。

“您要抓什么药?本店的药样样俱全!”大夫呵呵笑着迎了上来。

“一颗黑心。”潇志扬冷冷说道。

闻言,大夫心中一凛,全身一颤,吞吞吐吐地说:“客……客……客官开玩笑吧!”

此时潇志扬身后走出了一个小姑娘,她指着大夫的鼻子说道:“是他,就是他害了我爷爷。”

那个大夫见到小女孩自然认得她,心中这才了然,原来是找救兵来了,但他不至于会怕,便冲着小姑娘吼道:“你在说些什么?谁害的你爷爷。”说完一只手探出就要向小女孩的胸膛抓去。

潇志扬哪里肯让他抓到小女孩,一手探出抓住了大夫的手,任他百般挣扎,全都无果。

随后潇志扬一掌轻轻拍出,大夫立时倒飞而出,狠狠撞在柜台之上,疼痛难忍,一时竟挣扎不起。

潇志扬待要上前跟他理会,谁知小女孩先他一步,抽出潇志扬手中的娉婷剑就向大夫胸口刺去。

顿时鲜血狂涌,血花四溅,黑心大夫的鲜血溅到小女孩的衣服上,甚至脸上,但是小女孩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看着这个黑心大夫身子扭动几下直到死去。

第八十九回 不懂,不懂

第八十九回不懂,不懂潇志扬也是一惊,没有想到小女孩敢拔剑为她的爷爷报仇,但也没有责怪她杀人的意思,带着她回去安葬她的爷爷。

江誉鹤去买了口棺材又找了些人将小女孩爷爷的尸身抬到山上给埋了,又给小女孩买了些祭奠的东西,小女孩穿着孝服跪在她爷爷的坟前为她爷爷烧着纸钱,不时抽噎着,哭到都快什么声音了。

潇志扬三人站在小女孩身后默默看着,内心思绪不一,最后潇志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杀伯人,伯人因我而死,要不是我给她银子去看病,或者也就不会害死他爷爷了。”

“人心险恶,这怪不得堂主。”傅淮通安慰道:“再说世间百态,人情冷暖,这一番境遇,这一番磨砺,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潇志扬点头会意,默默看着眼前这个奔丧的小姑娘。

最后江誉鹤终于又开口说道:“堂主,我们也耽搁不少时间了,还是尽早动身吧!”

“今天两次遇到她,怎么说也与她算是有点缘分,先看看她有何打算,帮帮她也好。”潇志扬声音低沉,似有所思。

“还是堂主高见,谁像你江誉鹤啊!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都已经帮人家爷爷挖了那么大一个坟了,还怕多发点时间安顿她啊!”傅淮通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说傅淮通啊傅淮通,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刺耳,好像说我不近人情又是个挖坟的。”江誉鹤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是真觉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傅淮通喃喃说道,他一向机狡,很会抓人话中的漏洞,又向来跟江誉鹤叫好,说话也就没有那般客气。

“你……”江誉鹤倒是急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斗嘴了我去看看她想要去哪!”潇志扬上前一步来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来问道:“小姑娘,你今后想要去哪呢?”

小女孩转过身来立马又放声大哭起来,抱着潇志扬的大腿说道:“大爷,大爷,我求求你,你就把我买下吧,我是爷爷捡来的,如今他也死了,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你就带我走吧。”

“这……”潇志扬犹豫了,他三人出来办事,若是带着一个小姑娘多不好,再者他们终是要回到关外的,更不知dào

这个小姑娘能不能适应关外的生活,不禁面露难sè。

话说一哭二闹三上吊乃是女人的常习,男人虽说知dào

她们的把戏,再硬的心忍不住还是会软下来,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也学会这招,潇志扬难免也生怜悯之情,不禁向傅淮通看了一眼。

傅淮通立时会意,上前说道:“她年纪跟少爷相仿,若是堂主同意的话,可叫她当少爷的贴身丫鬟。”

“话是没错,可燃儿那脾气未必肯答yīng

。”潇志扬说道。

“就是,客燃他自己也不喜欢人侍奉,已经好几次要给他找个丫鬟了,可就是坚决不答yīng

,能有什么办法?”江誉鹤也插了一句。

傅淮通不假所思说道:“别的不好说,这个小女孩我倒有一计,保证少爷服服帖帖答yīng

。”

“你当真有办法?”江誉鹤疑惑地说。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傅淮通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好,你若是真有办法,我请你喝酒。”

“好,这酒你是请定了。”三人却是一阵大笑。

旋即潇志扬又蹲下身来问小女孩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萍儿。”小姑娘脆脆地说。

“萍儿,不错的名字。”潇志扬又说道:“你姓什么呢?”

小姑娘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爷爷捡来的,一直都叫我萍儿,我也不知dào

我父母是谁,就只知dào

我叫萍儿。”

“你先起来。”潇志扬伸出双手正要扶起她的时候,双中娉婷剑在他眼前一晃,顿时心中一丝清明,旋即说道:“我给你取个姓名,就叫潇剑萍,你看如何?”

闻言,潇剑萍当即又跪了下来,说道:“谢大爷,谢大爷赐名。”

潇志扬三人带着潇剑萍来到了客栈落脚,又为潇剑萍买了些新衣裳,梳洗了一番才显出了潇剑萍小巧迷人的动人模样,潇志扬三人不禁叹服,果真是天生丽质。

他们将潇剑萍留在客栈去办完事后,便带着潇剑萍北上清风堂,来到了清风堂的大厅,潇志扬当即叫人去将潇客燃给寻来,又让潇剑萍跪在一旁听令。

不久之后,潇客燃当真来到了大厅之上,此时他并未戴着面具,一张胖乎乎的小脸,白中透红,十几岁的模样,叫人看了都有点想要上前捏他一把的冲动,他对着潇志扬说道:“爹,你找我?”

“嗯。”潇志扬应了一声,指着跪在地上的潇剑萍说道:“燃儿,你看。”

潇客燃斜眼望了潇剑萍一眼,旋即说道:“看到了,是一个人,女的。”

同在大厅上的还有傅淮通和江誉鹤两人,他们听了潇客燃的话都快无语了,任谁看不出来那是一个人还是女的,潇客燃声音略带低沉也不知dào

他听出潇志扬话中之意没有?

“嗯,她叫潇剑萍。”潇志扬不喜不怒。

“潇剑萍。”潇客燃说道:“蛮好听的名字,哪来的丫头?”

“中原带来的,以后她就当你的贴身丫鬟了。”

“爹……”潇客燃都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想要人侍奉,跟着一个人在屁股后面瞎晃悠好不自在。”

“少爷当真不要。”不等潇志扬开口,傅淮通插上一句。

“不要就是不要。”潇客燃说得正义凛然,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行,既然少爷不要那就算了。”傅淮通忽然冲着门外喊话:“来人啊!”

门门当即出现两个汉子,拱手说道:“是。”

傅淮通指着潇剑萍对那两人说道:“把这个丫头拉出去砍了。”

闻言,潇剑萍不禁大声嚎啕起来,潇客燃更是一怔,脸sè都变了,对着傅淮通喝道:“你干什么?”

“把她杀了啊,少爷。”傅淮通一副不明白潇客燃为什么责问他的模样。

“我问你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把杀了她!”潇客燃急了,生怕他当真把人给杀了。

“这丫头是堂主大老远从中原带回来侍候少爷的,既然少爷不要,那留之无用,不如杀了算。”傅淮通平静地说。

“你……”潇客燃说道:“你就不能安排她去做别的事吗?”

“这丫头笨得很需yào

人来**,若是让她去做别的事没人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是难免一死,所以才想让少爷来耐心**她,既然少爷不要,那还是早点把她杀了也好让她少受点罪。”傅淮通又招呼门口两个汉子说道:“还不快点来拉出去。”

“等等,我……”潇客燃年纪尚轻根本不知dào

如何对付傅淮通的话,便说:“谁说我不**的。”

“你啊,是少爷你自己说不要了,那还怎么**啊。”

“哪有,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的。”潇客燃死皮烂打,硬说自己没有说“不**”,却不敢说自己不要。

“适才啊,适才少爷你自己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可不能赖账,大伙可都听到了。”傅淮通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我……”潇客燃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傅淮通继xù

说下去,一把拉过潇剑萍的手,冲着傅淮通说道:“适才是适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要了。”潇客燃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呆下去了,不待傅淮通继xù

说话,就将潇剑萍往门口处拉了。

众人见潇客燃将潇剑萍拉走,不禁好笑,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隔了半响,江誉鹤笑意稍仰,指着傅淮通说道:“好你个傅淮通,居然还有这一手,为什么不早些显露出来。”

傅淮通却摇了摇头,说道:“若非潇剑萍身份有些特殊,是从中原带来的,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让少爷接受这个丫头。”

“好,输你一顿酒也值,今晚不醉不归。”

说着众人又一阵大笑。

当晚要就寝的时候,潇剑萍端着一盆水来到潇客燃的房间,放在潇客燃身前就要为潇客燃洗脚。

“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歇息吧。”潇客燃说道。

“怎么行?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少爷自己做呢?还是我来吧。”潇剑萍说着就要脱去潇客燃的鞋袜。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潇客燃执意要自己来。

两人各不相让,一个不让人侍候,一个非要侍候少爷,一时相争了起来,最后潇剑萍一个趔趄,往后一仰,摔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潇客燃虽说脾气有些乖张,可是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见潇剑萍摔倒自然心急。

谁知潇剑萍觉得心中一阵酸涩,竟然哭了起来,自己连个脚都洗不好,还怎么去当一个丫鬟。

“你别哭啊,是不是真的摔疼你了?”潇客燃听到潇剑萍的哭声,立时手足无措,光着脚丫急忙过去扶起潇剑萍。

潇剑萍哭丧着脸说道:“少爷是不是嫌弃萍儿了,不让萍儿侍候少爷了?”

“不是的,不是的,你看你这般天真烂漫,可爱得连嘴里两个牙洞都露出来了,我又这么回嫌弃你呢。”潇客燃逗着潇剑萍说道。

潇剑萍急忙用手抿住自己的嘴巴,被人说道自己嘴上的漏牙,既好气又好笑,不禁还是嘻的一声笑了出来。

潇客燃却是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我最怕女孩子哭了。”

“来少爷,萍儿给你洗脚。”潇剑萍雅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潇客燃想要说“我不习惯被人侍奉”可是一想到潇剑萍适才又哭又笑的样子,生怕此话一出口,她又要哭又要闹,便说道:“你那么喜欢给人洗脚吗?”

潇剑萍笑了笑,嘴上的牙洞突显无疑,说道:“帮少爷洗脚是萍儿份内的事,只要少爷愿意,萍儿就会很开心了。”

潇客燃一阵无语,真不知dào

她是怎么想的,将双脚伸入盆中,说道:“不就是洗个脚吗?给你洗就是了。”

“是,少爷。”潇剑萍很是开心开始帮潇客燃洗起脚来。

潇客燃彻底无言了,侍候人本就是一件苦活,为何她却是得了恩赐一般开心,怔怔盯着她看,隔了半响才摇了摇头,自语道:“不懂,不懂。”

第九十回 风云际会

第九十回风云际会潇剑萍此时对着窗口,说到这里两行清泪簌簌而下,月光照射而入,落在酸苦的小脸上,显得两行泪水晶莹剔透,却有说不出的哀伤。

莫问看着潇剑萍单薄的背影,听着他略带哽咽的言语,心中想起昔日种种,更有一股难于言语的苦涩,一直以来潇剑萍在他心中都是那般要强之人,即使真就不如别人,心中还是一股不服的倔气,想不到却有这般经lì

,内心是这般柔软。

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纤细的腰肢,额上轻舞的青丝,心中一荡,忍不住就要上去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给她一丝温暖,一声呵护,让她在冰冷中得到一个肩膀,在彷徨中得到依靠。

可是莫问是一个很能自仰的人,立时发觉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狠狠摇了摇头,总算是回过神来,心中暗骂:“我这都在想些什么!”

屋内烛光摇曳,显得清冷孤寂,莫问终于开口说道:“逝者已矣,世事无常,我们应当从容面对,人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你想开一些。”

潇剑萍点了点头不肯再说话,眼睛直盯着远方漆黑的夜空看。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莫问不再说话,默默站在潇剑萍身后守着她,等等看她还有什么吩咐。

等了许久,不见潇剑萍开口说话,更不见她身子动一下,就那么盯着夜空看,房内静得出奇,静得只剩下心脏的跳动声和丝丝呼吸声。

忽然一阵风透过窗口吹入房中,微弱的烛火被吹灭了,莫问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火石重新点亮了油灯。

油灯微弱的烛光很快再次照向了四周,即使不如白昼,但四周依然清晰可见。

莫问终于又开口说道:“夜深了,萍儿姑娘你好好歇息,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事吧。”说着转身想要离开。

“莫问。”潇剑萍忽然开了口。

莫问转过身来,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但内心还是很高兴,毕竟她肯跟自己说话,便说道:“萍儿姑娘有何吩咐?”

“问你一句话,你只需yào

回答我能不能就好了。”潇剑萍依然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话?你问吧。”莫问说道。

“你能不能打败陆怀恩?”潇剑萍神情冷漠。

莫问心中一凛,为什么她忽然回问这样一个问题,难不成真要跟秋水山庄为敌吗?西藏内讧一时也猜测不出什么,便说道:“我没有跟他交过手,所以……”

“我只问你能不能,没问你其他的。”潇剑萍打断莫问的话,言语中似乎多了一分威势。

莫问一怔,隔了半响才开口说道:“能。”

“好。”潇剑萍终于转过身来,说道:“答yīng

我,明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老堂主留下的双玲宝剑带走,不能让它落在外人手中,知dào

吗?”

“我……”闻言,莫问心中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她好像也预知到了什么,像是一种嘱咐,要他独自一人好好守护双玲宝剑。

没想到潇剑萍又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莫问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已经有所觉悟,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禁说道:“请你相信我,更相信你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转身离开。

远处秋水山庄的许文清一队人马巡逻到此早已精疲力尽,可是他练过万青古云的内功,此时在体内暗自运转,却是一点倦意都没有,还是一副精神抖擞。

许文清路过一条走廊,走廊上灯火点缀,一闪一闪,明亮而摇曳,忽然听到一阵阵呼呼破风声。

“谁?”许文清练有深厚内力,上冲耳目,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容易觉察到周围的变化。

随着和声响起,众人不禁紧忙顺着许文清目光方向望去,为首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更是喝问:“怎么回事?”

“有人从我们身边闪过。”许文清答道。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练家好手,若有人从他们身边闪过的话他们不可能浑然未知,可是此时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个汉子说道:“你会不会听错了。”

许文清摆手,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说道:“绝不会有错的,我真的听到有人从我们身边闪过的声音。”

领队的汉子脸色微微一变,众人就周围巡查了一番,却哪有什么影踪,见无果,更有人笑道:“文清,你是不是这些日子紧张过了头,疑神疑鬼想多了吧!”

“不对,一定有人才对。”许文清穆然,怎么也不肯相信适才是自己听错了。

众人只好跟着他又寻找了一番,可是依然无果,那个领队的汉子便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还要去换人巡夜呢?”

许文清却是不死心,适才虽说只是一瞬之间,但是他依然能够觉察得到真的有人从他们身旁掠过,只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人,他向四周查看,又从大院中眺望屋檐上,也不见得就有什么东西,内心有些发虚,真的是自己听错了,或者只是猫儿在墙上爬走而已。

眼看众人正准bèi

离去,他不得不跟着走,来到了屋檐下,准bèi

转入走廊,心存不甘,纵身一跃,想要跳上屋顶查看一番,可是头刚过屋檐身子还在半空中,心中却是一怔,一掌劈出。

适才他也从大院中向屋顶看过了,此时满天云彩盖住了月亮,并无皎洁月辉洒落,屋上漆黑一片,分不清是否真就有人,此时近身跃上房顶,却是看得分明,一道黑影卧爬在屋顶之上,也不知dào

要在什么事!

许文清一掌劈出,想要将其制服,可是对方也不会就此束手待毙,一脚向许文清撞来。

许文清身在半空,适才也只是想要上来查看一番而已,没想到真有人蛰伏在上面待行不轨之事,被这一脚撞来,他身无着力点,即使一掌打在对方脚上,身子还是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倒飞而出,撞在走廊石柱之上,落下时又不慎撞到了头颅,顿时晕了过去。

见状,屋下所有人才相信屋上真的有人,一阵sāo乱,大喊叫人,可是屋上空空如也,已然不知dào

那道黑衣人都跑到什么地方了。

见屋上已然无人,这些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昏迷过去的许文清,那个领队的查看了一下许文清的伤势,见他只是瘦了点皮外伤,恰巧头颅又被撞到才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众人合力将他抬回了房间。

第二天,许文清还在房中睡觉,忽闻屋外擂鼓声大作,这才被惊醒,他醒来之后,只觉脑后一阵疼痛,不禁揉了揉后脑,另一只手又揉了揉惺忪睡眼,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怎么回事?脑海中出现了那么多的画面,为何还是想不起以往的事呢?”

想到这里,不禁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可是一阵疼痛传来,后脑昨日被两番撞伤,淤肿至今未消,拍打起来自然疼痛难忍,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许文清好一阵无奈,他本想尝试一下昨日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再会想起些什么来,不曾想却落在这般下场,站起身来,走出房门,想到外面散散心,想籍此看看能不能再有什么思绪。

打开房门,但见擂鼓声渐响,许文清此时还带着蒙蒙睡意,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要找个人来问,可是门外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可以给他一个回话的。

幸好不久之后便有一道身影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见是山庄上的护卫,急忙上前想要拉住他。

可是那个看到许文清走来,不待他开口,自己却先停了下来,看着许文清问道:“文清,你怎么在这里?”

许文清心中不解,为什么他不能在这里,便反问道:“怎么了?其他人呢?”

“现在武林各方豪杰齐集后山,你还不赶紧过去。”那人说完也紧忙赶往后山了。

许文清一愣,原来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五了,两个月前秋水山庄约定的日子已到,想必会是一场龙争虎斗,怎么说也不能错过这场盛况,再说了他答yīng

过他两位义兄要尽lì

争夺双玲宝剑的,不去的话日后怎么过他两位义兄交代。

当即许文清急忙梳洗了一番赶了过去。

话说秋水山庄后山,一大清早这里就集结了江湖上各路人马,潇亭当年是何等为名,震古烁今的一号英雄人物,他留下的宝剑有着太大的威名,也有太多的秘密,任谁都想要得到它,甚至江湖传言只要得到双玲宝剑就能得到天下。

“天下双玲”这种说法是否属实无人知晓,但是可以确信的是当年潇亭凭借着它闯出了赫赫威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清风堂覆灭之后,双玲宝剑随着潇亭而销声匿迹,也很少有人愿意谈论关于潇亭以及清风堂的事,那些被潇亭震慑过的,提及潇亭就让他们感到一阵耻辱;那些跟潇亭走的近的,谁不知dào

清风堂是被人偷袭败亡的,也就不愿意提及此时坏了他的名声。

以至这么多年来,年轻一代人很少知dào

当年潇亭的丰功伟业,如今他的随身宝剑重现人间,但凡练武之人,谁人不想武林称雄,谁人不想天下第一睥睨一方英雄豪杰,所以昔日潇亭的事迹自然成了人们口中谈论的对象,他的事迹迅速在江湖上再次传开。

秋水山庄也成了人们谈论的重点,今日秋水山庄召开英雄大会,争夺双玲宝剑,自然是风起云涌,众人齐集秋水山庄,却也暗藏杀机,气氛无比压抑。

第九十一回 一掌毙命

第九十一回一掌毙命旗帜展动,随风猎猎而响,似有一种英姿,又似一阵哀鸣,此役过后,还不知dào

秋水山庄将会陷于何种境地,这是秋水山庄每个人的共识,他们都为山庄尽职一生,不想看到山庄沦陷,自然会全力守护山庄的一草一木。

陆怀恩不愿意召开此次英雄大会,可是双玲宝剑干系甚大,当日被费斌设计压迫不得不派遣两个孙女去送英雄帖,而今看到今日这场人山人海的场面,心中却预见到了一场腥风血雨,却不得不上台说辞。

此时晴空一片,万里白蒙蒙都是云朵,阳光不得入,雨水不得落,一股凝重的气息蔓延开来,让人都有窒息的感觉。

他缓缓来到了擂台之上,转身看了看身后那把静悄悄插在石壁上的宝剑,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要拔出这把宝剑来,他并不想要称霸天下,只想将其收起来好待他日送还清风堂,没有想到多年来他武功精进甚大,可是始终都拔不出这柄宝剑,如今还会成为一场腥风血雨的源头。

心中一阵无奈,到底是自己的无能才演变成今日的变故,还是双玲宝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适合它的主人的到来,陆怀恩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摆手示意,说道:“各位静一静!”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全都将目光投向陆怀恩这里。

“各位武林名宿今日能齐集秋水山庄,真是让敝庄腾壁生辉,老夫荣幸之至。”即使心中不愿,但是向着江湖上的各方人士说上几句客气话还是必要的。

“这些无聊的话我都听到耳朵起茧子了,你就直说正主的吧。”不知是谁已然听得不耐烦了,蠢蠢欲动,要不是碍于江湖上一些门派的势力,都想要直接上来哄抢双玲宝剑了。

“好。”陆怀恩一脸肃然,威势摄人,说道:“今日能在此的江湖同道想必都已经知晓了当年名动江湖一时的潇亭手中的双玲宝剑一把就在秋水山庄,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都无法将其拔出,实是心中憾事,今日得邀武林各方豪杰前来山庄做客,想要以武会友,找到一位可以掌持双玲宝剑的豪杰,了却心中一桩憾事,也是再好不过。”他不说潇亭的死讯,显然是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更不想褒渎潇亭一世英明。

闻言,场中一片议论之声,很多老一辈的江湖人物心中更是咒骂,说什么邀请天下豪杰来秋水山庄拔剑,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不小心泄漏了秘密,让人知dào

当年潇亭的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逼得他不得不召开这次英雄大会,要不是碍于秋水山庄的脸面,有的人想必已经骂出声来了。

陆怀恩又摆了摆手,让场中安静下来,又说道:“陆某人一介武夫,不懂得什么书生雅气,咬文嚼字的文章,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的只有一个规矩,就是能够在武功上力压群雄,胜出者便有资格上前去拔出宝剑,若还是拔不出来,也只能说是你跟双玲宝剑无缘,就让它等待有缘的人来将它取走吧。”

闻言,场中又是一片哗然,陆怀恩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在武功上能够力压群雄就有机会去拔双玲宝剑,这个他们无可争议,要说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谁,可是陆怀恩却是要是这个能力压群雄的人还拔不出来的话却要他放qì

,让双玲宝剑去等待一个有缘的人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秋水山庄有想要独吞双玲宝剑的迹象。

江湖上不乏一些直来直往的人,便有一些脾气暴躁的人先开了口,说道:“要是无人能拔出双玲宝剑来,那么双玲宝剑却不就是你秋水山庄的了?”

陆怀恩说道:“今日我向各位英雄承诺,我秋水山庄的人绝不参与进来,更不会独占这柄绝世利器,若是有人能拔出此剑,我秋水山庄还当全力保护于他安全离开;若是无人拔出我秋水山庄定当守护双玲宝剑直到一个可以拔出它的人出现为之。”

“好,有你这句话,我且相信你这一回。”下面又有人跟着起哄。

“竟然如此,比武就开始吧。”陆怀恩说道:“不过有言在先,点到即止,若是有谁伤了和气,休怪陆某人翻脸。”

陆怀恩不怒自威,不少人为之退了一步。

他转身退到一边,当即就有人跃身上台,不一会便有两人在擂台上自报姓名打了起来。

只闻铮铮声响,台上打得好不热闹,台下也是议论纷纷,各自心中都在掂量着跟台上之人过招能否胜的了对方。

不久后一方被踢下台,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又有人上台去较量,许多人一生只为练武而活,发了绝大多数的光阴在这练武之上,为的就是穷尽武学奥秘,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名堂来,若是能够得到潇亭当年留下来的宝剑,不说其他,光是自己跟人对招之时,此柄宝剑也是一大助力。

但是也有人是慕名而来,不为争夺宝剑而来,他们练武源自一种本xìng,或是强身健体,或是除暴安良,今日到此只是为了增长一番见识,看看巅峰造极的武学跟自己是何等差异,可是这些人不在多数,世间利益的**又有几人经受得起,即使知dào

武功不如他人,很多人都会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想要得到双玲宝剑,从此名扬天下。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擂台上已然替换了很多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俊彦,少有上了年纪的老辈人物上来。

不是这里没有老辈人物,而是他们一个个脸sèyīn沉,看不出喜怒,看着擂台上比武的年轻晚辈,却是一声不吭,他们知dào

当年名动一时的潇亭的宝剑出世,绝不会这么简单,定会引来江湖上很多势力觊觎,甚是会引来不世高手,此时谁先按捺不住,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再说了,陆怀恩要是真能拔得出宝剑来又怎么可能留着它在这里等人来比武取走,可是陆怀恩的功力也绝不可小窥,他都拔不出来,即使自己能够力压群雄也不一定就能够拔得出来,所以他们都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抢夺双玲宝剑。

擂台上不断传来兵刃相交之声,过了半响,其中一个人一脚撞在另一个人小腹之上,那个被踢得倒飞而出,最终落出场外。

台上之人乃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体型未胖,满脸髯须,他对台下之人拱了拱手。

落台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踉跄的站起身来,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台上的那个壮年汉子看,心中充满不甘,可是此时也不好发作,只能恨自己“不小心”落下台来,想要再上去跟他一较高低,想必长辈也是不认同的,无奈之下只好转身走人了,理都不理台上那个对他拱手的人。

台上的汉子见他无礼,也不去跟他一般计较,比武论输赢,本来就只能一方胜出,另一方含恨走人了,他转身对着场中的众人拱手,正准bèi

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一道身影闪出,急速向他扑来,他心中一怔,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手中一剑刺出。

想不到对方一掌劈出,竟然徒手想要将他手中的长剑接下来,不禁心生惧意,又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对方,可是已然不及,那道身影探出一只手来,竟然抓住了这柄长剑,生生将其折断。

壮年汉子失去了长剑的庇护,一时惊慌失措被对方一掌打在胸口之上,顿时口中狂喷鲜血,身子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有人下死手,谁人不惊,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先前都说好了点到即止,现在有人下死手,还不知dào

会发xiàn

什么变故。

适才那个被击下擂台的年轻人回头看到那个将自己打下擂台的人此时倒在地上,却是一阵犯嘀咕,适才被人打下来的时候心中是一阵怨恨,恨不得有人将那个人给千刀万剐,如何才转眼功夫就有人为自己报仇,心中却无半分欢喜,想到若是适才站在台上的是自己,会不会也跟他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台下的人心绪也是各不相同,有的人幸灾乐祸,这里是秋水山庄的重地,如今有人死了,秋水山庄不得不管,这一管下来定是没完没了,要是不管秋水山庄以后也不要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有的人则心存忧虑,他们跟秋水山庄交好,很多事还要倚仗秋水山庄,若是秋水山庄就这么倒下去,可不是他们所愿见的。

一道身影在擂台上站稳了下来,双手负于后,气势摄人,不禁令人心生寒意。

此人一身黑袍,高高瘦瘦,满布皱纹的脸上一撇羊须随风而动,头上一顶鹰冠无比霸气,不禁令人两股战战。

若是潇客燃在此,定然认得出当初就是他先伤了自己的铁斩心,最后才会被人追杀得那么惨,此人专练双手,刚硬如铁,配上一双铁砂手套,什么兵刃接不得!

“你为何无辜杀人?”秋水山庄的人不能坐视不管,陆志德当先起来喝问。

“擂台比试生死各由天命,他技不如人,也敢上台比武,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死了也是咎由自取。”铁斩心神情冷漠,根本就不当是一回事。

这是一种狡辩,更是一种威慑,地上的男子在台上的武功众人有目共睹,最终却连他一招都走不过,不知dào

令场中多少人从头凉到脚。

第九十二回 犀利霸道

第九十二回犀利霸道“清风堂,铁斩心。”铁斩心不理会陆志德,转身对着在场的众人大声问道:“还有谁想要上台领教的?”

闻言,众人一惊,陆志德见势便知晓此人一定是跟潇客燃为敌的,一时气不过,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无视于他,再者要不是他们,清风堂也不至于落在如此地步,一怒之下,就要上前跟他一较高低,可是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了,他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陆怀恩拦在自己身前,只好退后一步。

铁斩心回过头来对着陆志德说道:“你想跟我较量较量。”

“秋水山庄不争双玲宝剑。”陆怀恩说道:“竟然没有出人命,秋水山庄不加追究。”

原来在那个汉子被打下台的时候,陆怀恩就已经派人去查看他是否有恙,毕竟这个汉子定然也练了很多年的内功,此时内力深厚,铁斩心光凭一双铁手,一掌也难于将其劈命,只是被他一掌震晕而已。

铁斩心又将眼睛转回,冷冷扫过场下每一个人,喝道:“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

适才被他一掌所摄,犀利而霸道,当真惊退了不少人,一掌将一个高手给震伤,这是何等武功,各自心中细细盘算着,这一掌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还有命不?

场中一阵鸦雀无声,倒是无人再上台比试。

隔了半响,铁斩心见依然无人上来,便对陆怀恩说道:“既然无人上来,我可有资格拔剑。”

此话一出,很多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人立时释然,即使他嗜杀霸道,可是依然忌惮秋水山庄的势力,适才一掌定然未尽全力,留下了那个汉子一命,目的还是不想跟秋水山庄彻底结仇。

陆志德兄弟两人分别坐在陆怀恩两旁,秋水山庄以铸剑闻名天下,若是有一口宝剑在眼前,他们定会忍不住拿来研究一番,双玲宝剑更是名动一方的至尊宝剑,如今就在眼前,要不是陆怀恩阻止他们也很想要争夺过来细细看上一番。

此时见到铁斩心气势过于蛮横,陆志言忍不住也要上前比上一番,可是陆怀恩依然将手挡在他身前,另一只手向双玲宝剑的位置摆了摆,示意铁斩心去拔剑。

陆志言不解,双玲宝剑可以名动天下,定然有它独到之处,铁斩心乃是一介奸邪之辈,若是双玲宝剑真落在他手上,到时危害苍生,秋水山庄也脱不了干系。

但既是父亲的意思,他也不好违拗,只能往后退了一步。

铁斩心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袍袖一拂,大跨步向着双玲宝剑走去,下方众人蠢蠢欲动,却无人真敢上来挑zhàn



铁斩心伸出一手,将双玲宝剑紧紧握住,他双手似铁无比坚硬,握在剑柄之上,仿佛就像两者合一,紧紧连在了一起似的再也分不开。

他一使劲,双玲宝剑却是丝毫未动,他专练手掌,自然也牵连到了手臂,年纪虽说老迈,但是臂力还是要比常人大上甚多,居然也丝毫不动,不禁手中暗劲大上了几分,可是双玲宝剑却是石山成为一体似的,根本就撼之不动。

他生xìng暴躁,此时千万双眼睛盯着他拔剑,却一动不能动,觉得脸上无光,更是一阵不耐烦,使出了全身气力,一声大吼,决意要将双玲宝剑拔出来。

他脚在地上的青石板一踏,青石板立时出现裂痕,旋即粉碎,脚下一阵内力波动扩散出来,众人变sè,适才的一掌他们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时拔剑的功力让他们倍感压抑,没有想到此人武功之高远在他们意料之外。

波动停止之后,人们定睛一看,铁斩心退后了几步,不住喘息,显是拔剑时用力过度伤到了元气,可是他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宝剑。

反而石壁上的那把剑柄依然杵立在那里,众人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台上之人的内力忽庸责疑,当属一代武林绝世高手,却连插在石中的一把长剑都拔不出来,传出去谁会相信。

看着墙壁上的剑柄,不禁有人去想,这会不会是秋水山庄的一个陷进,石壁上的宝剑只有剑柄却不见剑刃,会不会是秋水山庄故弄玄虚,暗自将一个剑柄跟山石连在一块,引得天下人都来观看拔剑,然而另有布置。

可是又想想,秋水山庄是一代武林巨擎,又怎么会闲来无事去抓弄天下人,他们还想不想在武林立足了,想在这里内心又是一阵发虚,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有陆怀恩很是淡定,当年他曾经带过他姐夫潇亭来这里,跟他说这里的一块奇石,坚硬无比,根本不是普通兵刃所能破开的,当时潇亭还亲手试过,不禁也是一声叹息。

想不到在他临死之前竟然挨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这里将手中宝剑生生插入这块石头之上,当陆怀恩发xiàn

之后,悲痛过后,更是不解潇亭为何会将宝剑插在这里,后来他渐渐谅解潇亭的处事,他要等,等一个可以拔出双玲宝剑的人出现,只有那些拔得出双玲宝剑的人也才有能力守护它不至于落在别人手里。

可是一等就是几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潇客燃,陆怀恩以为他等到了,他想要找一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跟潇客燃说上一遍,可惜最终还来不及跟潇客燃说些什么便又出了变故。

今日铁斩心拔剑之事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当年潇亭内力是何等高深,又在垂死之际将毕生功力集中到双玲宝剑上才插进去的,这些年来他一直也在尝试着将双玲宝剑拔出来,不过却是徒劳无功,今日见铁斩心的功力,顶多也是跟他伯仲间,所以他很有信心,铁斩心是拔不出来的。

铁斩心几个喘息之后,内心哪里肯甘,一声喝道:“来人啊,给我凿,把宝剑给我凿出来。”

“是。”几个汉子走出,手中各持兵刃就要将双玲宝剑周围的石块给凿开。

“住手。”陆志言一声大喝挡在了铁斩心身前,即使他曾经听他父亲说过此石的坚硬,就是高手来凿,也需yào

费很大一番功夫才有可能凿得开,但他不能再容忍铁斩心这般肆无忌惮,秋水山庄已经一忍再忍了,要是真叫他们去凿,秋水山庄的面子荡然无存。

陆怀恩也不再阻止,莫说是石头就是钢铁凿久了也有碎开的一幕,这么多年来他也几次想要找人将石头凿开取出宝剑来,但最终还是狠不下手,想要随其自然,想不到最终有缘人没有等来,祸事却是惹来一大把,有时候他会想,这么多年来的固执给山庄引来了这样天大的麻烦,到底是不是值得,但是不值得又能够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xiàn

了,内疚还有什么用!

“无人敢上来,我就是这柄宝剑的主人,我想要取走,你敢拦我。”铁斩心冷冷的说,目光摄人。

“我爹说过了,即使能赢天下人,那还要有能拔出双玲宝剑的能力才有资格当双玲宝剑的主人,否则还是另等奇人来取走吧。”陆志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乌金发亮的大刀,此刀冷茫逼人,有眼识的人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秋水山庄的镇庄之宝伏金刀。

这把刀几十年来都只是在秋水山庄的宝库存放着,偶尔会拿出来在人前展示一番,却不曾用来当兵器使用,因为秋水山庄没有到生死存亡之际不会将其取用,可见这次事态的严重。

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配合秋水山庄的五式霸刀诀可以将它的威力提升到极致,攻伐之力叫人胆寒。

铁斩心虽知dào

陆志言手中宝刀的威力,却也不惧怕于他,更不理会那许多,先前他给秋水山庄脸面,那是他觉得还不到跟秋水山庄撕破脸皮的时候,等他拔出双玲宝剑之后还可以借助秋水山庄的力量携带宝剑离开,以避免别人哄抢,此时连宝剑都拔不出来,哪里会去顾及能不能更容易带走宝剑呢!

“找死。”铁斩心脾气极为暴躁,说打就打,见陆志言挡在他身前,他也不去解释些什么,一只铁手便向陆志言胸膛探去。

陆志言见势,挥动手中宝刀迎了上去,两人就此战在了一起。

铁斩心双手凌厉霸道,掌风呼啸而至,似山崩似海啸,他多年来将一双手苦练到了极致,又用精钢所制的铁手套护手,曾经碎山裂石无所不能,当日潇客燃用双玲宝剑中的yīn剑也不曾在他手中讨到便宜,反而被其所伤,可见他的手是何其厉害。

秋水山庄能屹立江湖这么些年而不倒,除了秋水山庄的人脉诸多因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秋水山庄有两大绝学,五式霸刀决跟烟雨剑法,与之成对的就是伏金刀跟娉婷剑,当年娉婷剑跟着陆思彤一块儿离开,这些年来全靠伏金刀镇守秋水山庄,依然相安无事,伏金刀威势可见一斑。

加之陆志言内力深厚,即使没有练过元化神功,却一点也不逊sè当日的潇客燃,今日两人相斗,一时倒也难于分出高下。

两人在台上大战起来,转瞬之间便是百十来招,至此两人气息依然均匀并无拼命,彼此都知dào

若是在此时拼命不小心伤了自己,后面可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忽然,铁斩心身后闪出一道身影,此人一身棕褐sè衣裳,手持一条三节棍,每节长达四尺,向着陆志言脑门劈来,其势凌厉,若是被劈中,脑浆定然崩裂直流。

陆志言一怔,一个铁斩心已然让他自顾不暇,如今又有人偷袭于他,一时怎么挡得住,不禁退后一步,强行震开铁斩心,手中伏金刀向上一扬,他无退路,只能硬接对方一击。

第九十三回 空穴来风

第九十三回空穴来风“砰……”

刀棍相撞,陆志言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还好站稳了脚步,非他技不如人,实乃对方忽施毒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幸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此时一直在一旁观看的陆静柔脸sè雪白,她心地善良,内心柔弱,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她能不看到都不想要去看,今日本来她也是不愿意来的,可是今日之事关乎到秋水山庄兴亡,全庄的人都出现在这里,她作为山庄的二小姐,她不得不来,再者,双玲宝剑潇客燃家传之物,若是他知dào

双玲宝剑的消息的话定然会赶赴秋水山庄,到时就能看到他了。

可是如今秋水山庄危难,大伯上台阻止本就凶险,若是不阻止却也不是,心中甚急真想要是自己也上去的话那就好了,又看到大伯在台上吃了点亏,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脸sè跟着越来越难看。

“你是谁?为何无故偷袭我。”陆志言喝问。

“我倒想要问你,你秋水山庄说好不争此剑的,为何你无故要上来。”来者身形略胖,四十岁年纪,说话铿锵有力,不回陆志言的话,直接站在铁斩心身旁。

“他若是能拔得出双玲宝剑,我陆志言双手奉上,还客客气气一路保护他出秋水山庄,可竟然双玲宝剑不承认于他,那还是另等贤能吧。”陆志言看得出两人都是清风堂的叛徒,对他们说话也没有什么可不客气的。

“一派胡言,分明就是你们秋水山庄想要吞掉双玲宝剑却还正义凛然说什么双玲宝剑有灵性,等待它的主人,真是荒谬之极。”铁斩心内心躁动,不能再跟陆志言争执不休下去了,不然还不知dào

会出现什么变故,双手伸出就要向陆志言胸口抓去。

陆志言神情肃然丝毫不惧,迎了上去。

站在铁斩心身旁的人呼做文通河,之前乃是清风堂一个香主,跟铁斩心等人串通好来杀潇志扬,此时又跟他来秋水山庄夺双玲宝剑,见铁斩心攻之不下,心中生急,一块攻向了陆志言。

陆志言久经江湖,什么风浪没有走过,如今他们两个合攻自己,形势越趋恶化,一个铁斩心就能让他们僵持不下,再来一人他可应付不了,可是他心中无惧,身怀秋水山庄的绝学,手中又是秋水山庄的宝刀,若是还俱于人,那秋水山庄也就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他手中伏金宝刀劈出,势如山崩海啸,声声震人心魂,刀影将铁斩心两人包裹在内,逼得他们不得不回防,皆想:“好一个秋水山庄,不愧能在江湖上立足长存。”

陆志德见哥哥僵持不下,心中也急,擂台之下不知dào

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双玲宝剑看,一个个虎视眈眈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秋水山庄能跟清风堂的叛逆周旋,耗得起,可是他们无法跟整个武林耗上,那样的话先倒下来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此时大哥在擂台上跟人周旋,已然施展了秋水山庄最为上乘的武功,看来他应对得也甚是吃力,虽一时并无败象,可是接下来还不知dào

要战多少人,长此以往那可不行,忽然刷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剑喝道:“大哥,我来助你。”说着加入了战圈。

江湖上的人若是说到秋水山庄的武功,少不了要说到“伏金娉婷”与之对应的就是五式霸刀决跟烟雨剑法,五式霸刀决犀利霸道,勇往直前,烟雨剑法轻柔回荡,无孔可入。

陆志德手中虽说不是娉婷剑,可他使得却是烟雨剑法,将陆志言和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好叫铁斩心两人无可下手。

陆志言得到弟弟庇护,此时放开了手脚大肆攻击,丝毫不给铁斩心两人留有余地。

陆静柔在一旁看得背心香汗淋漓,她自幼就不是怎么喜欢习武,几番逼得父亲要对他严加惩治,可惜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她知dào

那不是因为父亲忘记惩罚她了,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不忍心对她下重手,如今看到父亲上台比试,心中不免惊惶,深怕父亲会受伤,一颗心提到嗓子口,紧握手中长剑,随时跃上台去,协助父亲他们。

场中有了陆志德加入,局势逆转起来,铁斩心也看出了门路,口中大骂:“秋水山庄好不要脸,居然要以秋水山庄的绝学压制我二人。”

陆志德假以辞sè,指着铁斩心更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叛上作乱之人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场下之人一阵愕然,陆志德的言语似乎另有所指,可是到底都有些什么意思,场下很多人却是不知。

清风堂的事乃是在关外发生,中原武林知晓的并不是很多,秋水山庄打探潇客燃的事也都只是秘密行事,并未对外界提及多少,所以江湖上对清风堂的事也没有波浪。

只有少数一些人知晓清风堂叛上作乱的事,心中明了陆志德的话,却也是冷眼旁观,看看接下来都会有什么做作。

今日来的人可谓是三山五岳,很多老辈的人物也都来了,却中不乏有知dào

陆思彤跟陆怀恩关系的人,适才听到铁斩心自报是清风堂的人,陆志言却是刀锋相对,心中不解,此时听到陆志德的言语,心中似乎才出一二,但也不出言相阻,静观事态变化。

“成者王败者寇,潇志扬不过是庸碌无能之辈,我等取而代之,他日南下中原称雄一方有何不可!”铁斩心大声吼道,他内力深厚,声音传得甚远,清晰传入场中每个人耳中,生怕有人会听不到。

“各人行事风格不同,志扬心存仁意,不忍再搅起江湖厮杀,以至迟迟不肯南归中原,算是江湖上一番福泽了。”在一旁看着的陆怀恩终于开了口。

“什么福泽中原,那都是他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借口……”铁斩心不加掩饰说了出来。

“你住口。”一声喝断,远处一道身影飘来,衣袂展动,轻飘若舞,缓缓落在擂台之上。

众人定睛看时,不禁都深吸了一口气,此人一身青衣,将窈窕身姿衬托得玲珑起伏,倒像是个九天之上的仙子下临尘,不食人间烟火。

台上的人都认得她,这便是潇客燃的贴身丫头潇剑萍,她落在擂台之上,手持娉婷长剑一双冰冷的眼眸在每个人身上扫视而过,说不出的冷冽,倒像有一种临近万年不化的寒冰的感觉。

“你没死?”文通河当日见他吊在清风堂前那么多天,而且身上还带有剧毒,即使当日没有活活吊死她,想必也是活不成,没想到今日依然能生龙活虎站在这里,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回答文通河的是潇剑萍手中的长剑,她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清风堂就是她的家,如今这些人将她的家给毁了,害她成为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她恨透了清风堂的叛徒,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她手中的是真zhèng

的娉婷剑,所使的剑法也是秋水山庄的绝学烟雨剑法,她才打出几招,秋水山庄几位庄主和江湖上一些成名的老辈人物立马认出了她剑法的来历,心中思绪不一。

烟雨剑法惯以纤柔回肠做主,最是适合女子使用,即使不是什么杀手锏,但是很难突pò

烟雨剑法的防护从而伤到本体,加之潇剑萍这两个月来得到莫问的指点,内力大增,文通河想要打伤她实非易事,反而几次险些被她手中的长剑刺中。

文通河心中暗叫不好,一时面子难搁,打了数十招之后退到了铁斩心身旁。

潇剑萍虽对铁斩心有所忌惮,但也不至于害pà

他,一剑挺出便要向铁斩心刺去。

忽然又一道身影闪动,飞身向潇剑萍扑来,潇剑萍心中一凛,急忙回剑护身。

“当……”

两剑相交,那道身影跳开,落在了台上,只见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眉清目秀,倒是英俊端庄。

“你是什么人?”潇剑萍喝问。

“看你身姿窈窕,倾可动人,怎么心肠如此歹毒,出手就是死招。”年轻后生不回潇剑萍的话,直接说潇剑萍的不该。

“你说什么?”潇剑萍跟文通河死拼纯是因为清风堂内里的事,现在居然有外人出来搅局,奚落于她,不禁气从中来,挥剑就向他刺去。

站在一旁的陆怀恩却觉得事情越加不对,此人乃是铸剑门的子弟武修义他如何不认得,铸剑门也是打造兵刃出身,这些年来生意抢不过秋水山庄,几番挑衅滋事,这次双玲宝剑的事也少不了他们出来推波助澜,只是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上来挑衅潇剑萍,心中不解。

他侧过头来看下台下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老者,此人白眉鹤发,双眸犀利绽放冷茫,精神饱满,一看就知dào

定然也是一个练家子,那人见陆怀恩眸光射来,目光一阵闪烁,旋即转了开来。

陆怀恩立时恍然,此人就是铸剑门的门主武行风,他恨不得秋水山庄立时从江湖上除名,适才看着台上陆志言几人相争,他更是恨不得他们会鱼死网破,此时却唆使一个后辈上台来搅事,其心叵测,绝非空穴来风。

第九十四回 一波又一波

第九十四回一波又一波“有两下子,可还不是我的对手。”武修义摇了摇头一副轻蔑的样子。

“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若是再打下去你必败无疑,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不知羞。”潇剑萍说的是事实,她的剑法加上一身内力运转,已然稳压武修义一头,可是烟雨剑法多是防守做主,一时却也拿不下武修义。

武修义乃是近年来在江湖崛起的青年才俊,走到哪里处处受人羡慕垂怜,何时被人这般轻蔑过,心中不忿,喝道:“你个疯丫头,这里地方有限,有种的我们去别处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大打三百回合。”

潇剑萍年轻气盛,一时气不过,向他武功虽有妙处,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这里一时半会也收不回宝剑,不如先除去这恬燥的嘴,震慑一方也好,当下说道:“你想找死,我先送你一程便是。”言语中寒气逼人。

“好,我们就先到……”武修义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等等。”武修义的话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喝断了。

陆怀恩缓缓走上擂台,说道:“看来铸剑门好大的威风,不仅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就是秋水山庄的娉婷剑也想要弄到手。”

此言一出,场中一阵唏嘘,众人异样的眼神不禁都朝场下的武行风望来,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听了一些长辈的解释之后立时会意,潇剑萍手中的长剑就是秋水山庄另一把宝剑娉婷剑,武修义定是为人所唆使,在另外的地方布下陷阱,出言相激潇剑萍引她前去,伺机抢来她手中的娉婷剑。

而敢出这等注意的人不用多说,自然就是他们的长辈武行风,此时更有人说出适才在武修义上台之前,铸剑门有人带了一小队人马不知去了哪里,这时想起来定是先去埋伏想要伏击潇剑萍,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眼光,一个个对着武行风指指点点。

然而场下的老者脸上波澜不惊,冷漠地盯着台上的陆怀恩看。

武修义见被人识破阴谋,脸上实在挂不住,喝道:“老家伙,你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怕事情拖得越久娉婷剑就越是难于被你引走,所以你迫不及待要上来对这位姑娘言语相激。”陆怀恩不咸不淡地说。

“你胡说八道,这里场地不宽,我怕伤了别人,要她跟我到别的地方争斗有何不可。”武修义气得恼羞成怒。

“笑话,高手过招却有讲究场地的道理,再说了台上之人那个是你能伤到的?”陆怀恩见他百般狡辩,不禁也来了火气。

“你……”武修义这些年来在江湖上混迹的风生水起,很多老辈人物也对他礼敬有加,从来不曾这般被人折辱过,适才又被人识破计谋,实在找不到台阶下,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台上跟她打,看看她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说着有拱手向铁斩心几人说道:“两位还请移步,让我跟她好好过上几招,难免有人说三道四。”

文通河望了铁斩心一眼,铁斩心点了点头,秋水山庄兄弟两人剑法了得,潇剑萍更是不知dào

从何处学来如此高深的剑法,想要对付起来也是不易,难得有人愿意出手抵挡潇剑萍,他们何乐而不为,索xìng退到了一旁。

武修义却是无奈,计谋被人识破,若是这场戏不演下去的话,以后如何还能在江湖上立足,他望了一眼在台下的武行风,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目冰冷看着台上,好像彼此已然沟通过了什么,转身面对着潇剑萍。

适才他跟潇剑萍的对招之中已然感受到潇剑萍的厉害,如今心中更是有了另一番计策,眼下只能用先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东西,即使还真的不敌,也只能苦撑下去了。

陆志言见几人已退,他们想要的也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退开了。

武修义对着潇剑萍又拱手说道:“姑娘请。”

“卑鄙小人,不配跟我动手。”潇剑萍不屑。

“我看你是……”

“既然如此,那就由在下代姑娘出手吧。”

武修义想要回削潇剑萍却又被人喝断,一道身影从角落跃身上来,一掌向武修义劈去。

“少爷。”

“潇客燃。”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潇剑萍和铁斩心一些在清风堂多年的人物立马脱口而出说出这两个字,心中不禁怦怦直跳,潇客燃当真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如今也上来夺剑不成。

武修义见来人迅猛,心中一惊,右手拍出,就要跟来人对掌,谁知许文清料定他定会如此,右手一掌也是虚招,旋即缩了回来,左手剑鞘搁开他的手心,右手在他的袖口轻轻一抖,掌风一扫,几枚蓝幽幽的针便从袖口向外飞出,打在木桩之上。

武修义本想要用这几枚毒针伤到潇剑萍的,可谁知半路又有人杀将出来,他见来人也不好对付,急忙之下,便将毒针对向了许文清,哪知还是功亏一篑,不禁另一只手也向许文清打来。

许文清一掌打在他手腕之上,一阵酸麻传来,叫武修义动弹不得。

“啪。”

许文清一掌打在了武修义的脸上,叫他眼冒金星。

“啪。”

许文清又一掌打在他另一边脸上,叫他天旋地转。

武修义一个趔趄倒在了台下,两边脸顿时肿的厉害,嘴角流出了两道血迹。

许文清自从来到了后山之后一直都站在角落静观其变,当潇剑萍出现之后,一股亲切之意油然而起,后见武修义想要夺得秋水山庄的宝剑,心中愤愤不已,到得最后还见他袖口发着幽幽蓝光,显是要暗箭伤人,又怕潇剑萍一个柔弱女子抵挡不住,终于忍无可忍跃身上前跟武修义理会。

“你敢打人!”武修义倒在台下,定了定神,指着许文清大骂。

“我打人了吗?我怎么觉得是在打畜生。”许文清风轻云淡地说。

“你敢骂我畜生。”武修义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

“我可不敢,你要真觉得你自己是畜生,那外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许文清笑着说道。

“你……”武修义想要起来再跟他一较高下,奈何此时双手无力竟然挣扎着也站不起来。

“少爷,真的是你。”潇剑萍盯着许文清看,两眼泪水汪汪。

许文清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眼神很是奇怪,似乎她真的认识自己,但此时不是问她认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只好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你……你不认识萍儿了吗?”潇剑萍难以置信。

许文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怔怔站在原地发呆盯着自己看,心中被人盯得痒痒的,便说道:“你真的认识我吗?”许文清失忆之后一直以来都很想知dào

自己的身世,可是一直苦于无任何线索,如今有人似乎认出了他,倒是真的想要请问一下。

“你……你……你不是少爷。”潇剑萍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心中好一阵酸苦,泪水夺眶而出,以为少爷真的出现了,谁知只是声音相像,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之前那般冰冷。

许文清一阵无言,这个姑娘一会说他是少爷,一会又说他不是少爷,心中真的奇怪之极。

忽然耳旁传来呼呼之声,有人向他袭来,立时左手扬起,剑鞘点出,迎了上去。

原来一直站在一旁的文通河原先听到许文清的声音以为他也是潇客燃,可是见他的武功似乎又有些不像,犹豫之间,他选择出手,无论怎么样,先将眼前之人制服再说,不然过后可能有难于掌控的事情发生。

他出手悄无声息,可是许文清还是很快便觉察到了,以剑鞘相抵,哪知他出手要比许文清先上一会,他手中的三节棍跟许文清剑鞘相抵,终于还是许文清慢了一步,不禁向一旁缩了一步,这才抵住他的三节棍。

许文清手中长剑一震,内力融入剑身传入文通河手中,文通河不禁一惊,暗道:“好深厚的内力。”缩回三节棍,又一掌向许文清劈来。

许文清丝毫不惧,他学有万古青云的武功,即使这些日子没有怎么跟人较量,可是他却有种感觉能跟此人拼上一拼,一掌旋即拍去,接对他的手掌。

“砰……”

许文清站在原地一步不退,文通河却抵受不住他的掌力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身子趔趄,还好手中棍子一抵地面才站稳了下来,可是此时腰间传来一阵疼痛,往下看时,只见一柄闪着红光的长剑穿腹而过,鲜血狂喷,眼前一黑,倒了下来,再也不得动弹了。

众人一惊,全都吸了一口凉气,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神情冷漠的女子,此人正是潇剑萍。

许文清更是吃惊,他从来都不希望杀人,眼前之人貌似出尘绝俗,可是心肠真的有些歹毒了吧,不禁失声叫道:“姑娘,你怎么可以杀人?”

潇剑萍一听许文清的话,心中更是凉了半截,此人是清风堂的敌人,当杀之而后快,可是他却来呵斥自己的不是,跟潇客燃完全不是一回事,心中又是一阵酸苦,想道:“少爷,你到底在哪里?”

铁斩心此时却站在一旁见自己的人被人杀死也不为所动,他知dào

文通河的武功,却是抵挡不住许文清,看来此人也非同小可,但也从适才的较量中知dào

他并非是潇客燃,因为xìng格和武功都大相径庭,所以就算他的人被人杀了他也想要先看看事态的变化再做打算。

忽然又一道身影跃身上前,此时许文清受到了先前的教xùn

,一直在洞察四周的情况,想不到真的有人又向他扑来。

见他来势迅猛,转眼间就来到近前,许文清心中一凛,这绝对也是一位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见他掌中生风,势如海啸,扑袭而来。

他想要退开,一波未退一波又起,即使他今日内力有所成,也抵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心中不想再跟这么一个人硬撼,可见那人双手齐出,似乎是分别抓向两处,略一细想,旋即明白,对手不禁向他抓来,更是想要拿潇剑萍于掌下。

第九十五回 争锋相对

第九十五回争锋相对适才潇剑萍杀人虽然令他不怎么喜欢,可是见潇剑萍的眼神似乎真的认识他,他还想要继xù

问她是否真的认识自己,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点什么东西,但被文通河如此搅扰,当下自然不好说出来,只能过后再说了。

可眼下又有人出手如此凶猛,许文清练了万古青云的武功之后,于失忆之后对武功套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对方像是要制潇剑萍于死地,他可不能不管,别说能不能从她口中得到自己的身世,就是她手中有昔日秋水山庄的宝物,他也要护她周全,不然秋水山庄情以何堪。

许文清当即双掌齐出对向来人而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救下人再说其他的。

那人见许文清竟然迎上来,心中一阵冷笑,他练功几十年,几十年来内力日益深厚,如今在江湖上鲜有对手,眼前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竟然敢硬接下他的一掌,纯粹是找死。

两掌相对,一阵内力波动四散而开,一些站得近的而又武功不济的不禁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进而感到胸口气血翻腾,几欲吐出血来。

陆怀恩几人更是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对方回忽然扑来,想要去挡下他这一掌却是来不及,只能希望许文清能避得开这一掌的攻击,没有想到许文清非但没有避开,反而挺身迎了上前,不禁叫人一声暗叹,好胆识,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能接下对方这一掌,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来者退开,心中极为震惊,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真能接下他全力的一掌,要是将适才一掌是自己全力的一掌传出去,那这脸也就丢大了,但他依然不禁骂道:“哪来的野小子,好深的内力。”也只能说是对手武功高强才能显得对方能跟自己硬接上一掌了。

许文清定睛一看,才知dào

原来上来的还是一个老者,对方眸光冷漠,丝丝杀气溢出,还真就动了杀他的念头,他却也丝毫不惧,说道:“秋水山庄护卫许文清。”

“武行风,你居然偷袭一个后生晚辈,你好不知耻。”陆怀恩一眼就知dào

对方的来头,两人素来不和,此番说话也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秋水山庄果真是藏龙卧虎,连一个护卫都是绝顶高手,天下第一,指日可待。”武行风避开了陆怀恩的责问,却是秋水山庄“天下第一”,明摆着就是要将秋水山庄推向风口浪尖。

“我不过是一介莽夫,承蒙庄主抬爱,留我在山庄赏我口饭吃,江湖上能赢得了我的大有人在,武前辈这般抬举我,晚辈实在不敢当。”许文清拱了拱手脸色平静,缓缓说道。

“你……”武行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这句话或者在别人耳中不算是什么,只是小辈一种谦虚的语调,可是在武行风耳中却是霹雳作响,适才众人皆知,许文清接了他一掌,两人打得不分高低,可是一个年轻人却能接下老辈人物这一掌,足以说明许文清内在潜质要胜过武行风。

他本想借此讽刺秋水山庄居心叵测,好让天下人起而攻之,可是没有想到许文清却是这般自谦,说是江湖上很多人能胜过他的大有人在,岂不是说自己的武功泛泛无奇,心中自然大怒,可是一时又无法泄愤,不过更会叫江湖上的朋友耻笑。

许伯为人谦和,先前许文清跟他住在一块儿的时候,自然也从他身上学到这个以退为进的本事,今日见到老庄主对武行风的语气似乎不对口,又对自己暗施偷袭,对他也就不怎么喜欢,便将从许伯身上学来的东西用在他身上,还真是叫他脸上无光,不禁暗暗好笑,同时暗叹,这做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深诡异,还要不断的历练才行。

“今日前辈上台不知是给晚辈报仇还是另有指教。”许文清脸色依然平静,只是言语中不乏几分讽刺的意味。

“他技不如人败在你的手中,我无话可说。”武行风森冷地说,忽而抬起手来对着陆怀恩拱了拱手说道:“适才秋水山庄说过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忽而又将手指指向潇剑萍喝道:“可是她却当着天下英豪的面杀了人,不知dào

秋水山庄将如何处置于她?”

陆怀恩上前一步,说道:“她杀了人,秋水山庄自会处置,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潇亭是你的姐夫,这个人尽皆知,而我也听闻这位姑娘也是清风堂的人,你这般做法该不会是想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前包庇这位姑娘吧?”武行风只想扫尽秋水山庄的颜面。

“我秋水山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自然会做在,不劳你在这里品头论足。”陆怀恩对武行风拱手说话,言语中却颇为不屑。

“那好,你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处置给大伙儿看看,让大伙儿都知dào

秋水山庄是正大无私的。”武行风一声大喝,分明就是想要潇剑萍跟秋水山庄反目,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趣,老夫就给天下英雄一个交代,潇剑萍。”陆怀恩转身对着潇剑萍说道:“老夫适才在台上说了,想要夺双玲宝剑的只能点到即止,莫伤了和气,你有什么恩怨要解决,老夫不管,如今你杀了人,老夫有言在先,你不得再有想要拔出双玲宝剑的念头,否则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潇剑萍今日杀人之事很多人都知dào

那是恩怨,于她来说跟清风堂的叛徒那就只有生死相向别无其他,可今天有人出来指责,令秋水山庄不得不出面呵斥,陆怀恩跟老夫人是姐弟关系,她还真不好发作,再者若是逼得秋水山庄不得不出手,到时双方先打起来也是她不愿看到的,索性将头转到一边,不去搭理陆怀恩。

陆怀恩见潇剑萍不理睬自己,心中顿时明了,她是气自己用她清风堂的双玲宝剑在这里召开英雄大会,可是谁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要将双玲宝剑亲手交给潇客燃,但潇客燃人在何处呢?

陆怀恩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当潇剑萍是小孩家子气,转身又对众人说道:“都怪老夫先前没有讲清楚,现在应该补上另外一条,谁人都不可在秋水山庄了结私人恩怨闹出人命,否则不要怪秋水山庄不客气,出面赶人甚至以杀止伐了。”他还真怕再次闹出人命来,可却不能再向潇剑萍一般处理了。

场下一阵喧哗,听陆怀恩的话是正气凛然,可谁人都知dào

他还是护短了,但是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去揭他的短,一阵喧哗过后,场中又恢复了宁静。

陆怀恩又对武行风说道:“你说这样处置还算合理吧?”

“秋水山庄果然好气慨。”武行风心中虽说不服,言语中不乏带有讽刺的意味,但是一时也不知dào

如何去揭他的短,便又说道:“不知dào

这位小兄弟可是秋水山庄的人?”说着将手摆向许文清。

陆怀恩看向许文清,心中还真是纳闷了,适才见他打武修义的时候只是平常的武功,可他敢硬撼武行风的掌力而不败,足以见得他绝非泛泛之辈,但适才两次过招都不是他亲自出招,还真看不出许文清的武功套路,此今若说他是秋水山庄的下人,还真是委屈他了,再者他身世不明,心中难于有些芥蒂,便说道:“故人之子,暂住于此。”

“原来如此,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过我似乎觉得他对双玲宝剑也很感兴趣。”武行风阴森森看向许文清。

陆怀恩一凛,心中暗骂:“这只老狐狸。”眼睛却是看向许文清。

许文清岂有不知武行风的意思的,他称赞自己无非也是抬高了他自己,否则去贬低一个跟打得不分高低的人,显然自己的面子也挂不住,但他说自己也对双玲宝剑有兴趣,无非就是想要找回面子,报回适才打他孙子和能跟他不分高低的场子。

许文清原意是不肯打的,可是先前答yīng

了他两位义兄,要尽lì

夺得双玲宝剑,若是此时退缩,却也显得对不住他两位义兄了,便说道:“听说双玲宝剑是一件称手的宝剑,若是可能我自然也向看看握着顺不顺手。”

武行风一声冷哼,双玲宝剑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宝剑,其中的秘密更是涉及到了“天下第一”的称号,其价值决计不是一把称手的宝剑这么简单,许文清只是风轻云淡说过去,是真傻还是假糊涂能骗过多少双眼睛。

“这么说这武林第一的位子你也想要争上一争了?”武行风说道。

“武林第一的位子我没兴趣,再者莫说整个中原武林的高手,就是在场的英雄好汉,许文清自认也是不及万一,但是若是前辈肯不吝赐教的话,晚辈接下几百招想来还是有可能的。”

先前武行风的做作已然另他嗤之以鼻,如今有咄咄相逼,即使许文清行事沉稳了很多,却也不乏少年的意气风发,要跟武行风比上一比。

闻言,武行风立时变色,他见过狂妄的还真就没有见过这般狂妄的,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但现下只能先忍住了等会再教他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便说:“既然你想要双玲宝剑,那么就先过我这一关吧。”说着双手成爪向许文清抓来。

许文清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找不到出手的理由,就胡乱编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安在别人身上,这就是堂堂一代铸剑门的掌门,真是可笑,见他来势凌厉,显然想要最快拿下自己,可自己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右手探出就向他扑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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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第九十六回匹夫无罪怀玉其罪许文清左手持剑,但见武行风手中并无兵刃,若是他拔剑相迎的话倒也是给武行风涨了威风,再者现今自己还不到非要拔剑的时候,自然就不想拔剑,便用万青古云之前所传授的掌法跟他对打起来。

万古青云教给许文清的是他们自创的《青云掌》,这套掌法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出掌行云流水,掌风是有若无,给对手一种错觉,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怎么回事?”陆怀恩先前还真怕许文清能接下武行风那一掌只是侥幸,还真怕他接不了武行风接下来的攻势,谁知许文清淡定从容,倒是大出陆怀恩的意料,他这才退到一旁低声询问陆志德许文清的武功来历。

“在他护送柔儿去送英雄帖之前,我曾经教过他一套掌法,想不到他聪明过人一学即会,但是我并不知dào

他会什么掌法之类的武功,想必是这段期间机缘巧合之下学会了什么武功了。”陆志德只能如实回答。

“你就没有询问过他吗?”陆怀恩忽见秋水山庄多了高手,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唯有先将事情弄清楚再说。

“当时他回来的时候我是想要问他的,可是山庄事多,一时来不及问他就让他先去休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问他。”陆志德忽而又说:“爹,你看文清他使的都是什么掌法,为什么他的掌法招式我都不曾见过。”

“他的掌法我觉得有些眼熟,就是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见过,想必教他掌法的人定是隐居江湖多年的老辈人物。”陆怀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许文清的身上,就是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可始终未能如愿。

武行风跟许文清越打越是吃惊,铸剑门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个势力,武功自成一格,不弱于其他门派,他是铸剑门门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锤炼铸剑门的武功,功力日益深厚,在当今江湖上自认少有敌手。

适才许文清多番出言不逊,气得他肺都快要炸开了,若是在私底下,他非要将许文清一掌毙命不可,可如今江湖上不知dào

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看,若是他真就一掌将许文清杀了,以后不免在江湖上落下话柄,所以在出掌的时候既想狠毒又要极力掩饰对许文清的恨,最好就是逼得他能出掌暗算,最终将他施杀以堵住芸芸众生之口。

想不到他的武功远远超出自己所料,莫说他不用施什么毒计,就算是他真的施毒计,自己也未必就能讨到什么好处,心中想道:“这小子必除,否则他日后患无穷。”

许文清原本武功高强,即使失去了记忆不懂得如何催运元化神功,可是内力犹在,随着内伤日益恢复,内力也跟着臻至巅峰,他在催运《万古青云秘笈》的武功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体内的另外一股内力,可是几番思量都无法将这股内力全力施展出来,不过倒也让《万古青云秘笈》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他无法掂量对手是否有尽全力,若是尽全力的话甚至他感觉能稳压对手一头,但是他此时也不敢使出全力,若是真的将他给打败了,无疑就是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到时候无尽的车轮大战自己可也消受不起。

转眼间三百余招过去了,一个忌惮江湖上的口舌利害只能掩饰招式,一个不肯成为众人眼中钉,以至都没有使出全力,场中一些老辣的江湖人物隐约看得出他们的顾忌,纷纷暗自骂道,老狐狸,小滑头。

两人打了这么久不分高下,更瞧不出谁有败象,一些想要静观其变的人倒也不着急,静静看着情势变化。

可是铁斩心却是着急万分,他之所以那么早就上台来争双玲宝剑却是生怕拖得太久会有变故,想要速战速决,只是适才跟陆志言两人僵持不下,才答yīng

武修义暂时退下来。

如今演变到许文清跟武行风两人对打,可他二人却似孩子过家家根本不肯出全力,不阻止的话还不知dào

要在耗上多久,便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肯尽lì

,还是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如何?”说着不待他们两人回应,一掌便向许文清抓去。

许文清本就没有尽出全力,此时铁斩心忽然打将下来,他脸色不变应接了下来。

“我不用你出手。”武行风冷漠地说,心中却是暗暗称妙,适才铁斩心的人被潇剑萍所杀,他还出来呵斥潇剑萍的不是,如今铁斩心出来帮他格挡许文清,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他跟妖女联手杀我坐下之人,该死,还是由我来出手将他拿下再说。”铁斩心说着不顾武行风的言辞就向许文清扑去。

“他是我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要先分个高下再说别的事。”武行风也丝毫不让,向许文清扑去。

忽然多了一个人,许文清自然感到棘手,心中暗骂:“这两个老东西果真是心照不宣。”却也丝毫不惧。

陆志德听武行风两人口中满是冠冕堂皇之辞,却巴不得两人联手速速解决掉许文清也不至于落得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罪名,心中不忿,手中提剑正欲上前相助许文清。

“等等,先看看再说。”

陆志德见是自己父亲拦住自己的去路一时也不好发作,情知父亲不会放任许文清任人欺压,想必另有打算,只好按捺下来再作打算。

一个武行风还有顾忌不敢放开手脚,可是铁斩心先前看到许文清的时候还真以为他就是潇客燃,即使他真不是潇客燃也要杀了他才能放下心来,否则无法安下心来,便以为人报仇的借口肆无忌惮要杀许文清,逼得许文清不得不谨慎应对。

两人合攻许文清几十招之后,刷的一声,许文清终于用内力逼入剑鞘之中,却将手中的长剑硬生生比了出来,长剑在虚空旋转,最后落在许文清手中,顺而往前一划,竟同时将他二人的攻势尽数给拦了下来。

武行风的袖口被许文清割破了,而铁斩心则是胸前的衣裳被许文清割破了,两人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破口处,不禁相顾愕然,还好都是练家子,否则这一剑定叫他们见血光。

适才武行风还好,可是铁斩心咄咄逼人,逼得许文清不得不拔剑,他先前用的都是从万青古云那边学来的拳法,即使变化精妙,但也双拳难敌四手,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最终只能在情急之下使出陆志德教给他的剑法。

陆志德所教的剑法经过他的反复推敲,练得极为精熟,再由原先的掌法化成剑法,这一招可谓出其不意,打得他二人防不胜防,险些命丧剑下。

铁斩心在关外之所以能重伤潇客燃原因甚多,一者潇客燃日夜奔波敢去清风堂已然疲惫不堪,二来铁斩心有意要谋反自然对潇客燃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于他的性格武功了解个透,知dào

他年少不经事,见到父亲身死,定然会暴怒起来,心性受到影响,武功自然也就无法施展到极致。

此时铁斩心对许文清的武功套路全然不知晓,即使许文清此时的内力发挥不如先前来得强横,可是剑法变化多端,险些真就能伤到了铁斩心。

铁斩心在清风堂多年,于潇客燃的xìng格身形很是了解,今日听许文清的声音还一度坚信他就是潇客燃,可是再仔细一听,许文清却没有潇客燃言语中的冷厉霸气,再看到他的武功招式,甚至动摇了自己的心,以为真是看错人了,但是先前潇剑萍也将许文清唤作少爷,他可能会看错,可是一个自小陪伴在潇客燃身边的丫头竟然也会看错,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再一细看,若是许文清戴上潇客燃的面具,那简直就跟潇客燃一般无二。

不管是自己多疑,还是潇客燃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当下一定要先将他擒下,以免事情生变,当即手指成爪,又向许文清抓去。

“住手。”陆怀恩忽然拦在了许文清身前。

铁斩心见陆怀恩出面知dào

他的厉害,也不愿跟他消磨,旋即收掌,再伺机行动。

“胜负已分,两位还想继xù

打吗?”陆怀恩虽说对他们拱手,语气却是冷漠无比。

“哼……”两人各自一声冷哼,甩了甩长袖下台去了。

“你先退下。”陆怀恩撇了一眼许文清。

许文清冷冷扫过他们二人一眼,转身退了下来,可是不经意之间眼睛从陆静柔身上扫过,心中不禁一凛,脑海中不禁浮现当日在迷依宫紧抱陆静柔的经过,心中大骂不该,不禁哦扇自己几个巴掌,立马错开了也朝他看来得陆静柔的眼眸,站在了一旁。

陆静柔也斜眼见到许文清看着她,脸上一红,不禁也将脸转了开来,当日她中毒迷迷糊糊之际,神志难于言清,隐约感受得到那时真有一道身影将她搂抱,她还以为就是潇客燃,可是过后清醒过来,知dào

潇客燃一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不用细想也就知dào

那一定就是许文清将她抱在怀中,不禁尴尬万分,将头低了下来。

“妹妹,你怎么了?”站在陆静柔身旁的陆静岚见妹妹一张俏脸红扑扑的,不禁好奇,问了一声。

“没……没有啦。”陆静柔只觉脸上一阵滚烫,脑袋发懵,转过身来不敢再去瞧上一眼。

陆静岚只觉得妹妹平时腼腆害羞,不喜欢什么大的场面,如今不得不来这里,当然有些不习惯,还真是难为她了,但一时也不好叫她回避,只好暂时不去理会她,看着擂台上的爷爷了。

“各位武林同道,请听老夫一言。”陆怀恩对众人拱手说道:“老夫不想将双玲宝剑占为己有,但也不想召开今日的英雄大会,匹夫无罪怀玉其罪啊。”

“几十年前一对双玲宝剑搅得江湖腥风血雨,潇亭更是因此妻离子散。”陆怀恩一声感叹又说道:“当年潇亭的武功何等惊世绝艳,不也落得如此场地,诸位就算真敢说自己能胜过潇亭,也敢说就不会步潇亭的后尘吗?”

第九十七回 “忠天下仁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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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恩听许文清的称呼,心中一惊,万青古云两人跟他可算是平辈人物,却被许文清称之为“大哥”,心中一声暗叹,以为许文清是拜入万青古云门下,原来还是低估了他。

“哈哈,哈哈。”旗斗中走出一道青衣身影,正是万青,他对许文清笑道:“见你这般维护我二人,我们心下大慰,没认错你这个兄弟,哈哈。”万青不善苟笑,对着生人都是一副古板的模样,可是许文清则是不同了,那是他的拜把兄弟。

“你这个缩头乌龟这么多年终于敢出来见人了。”侯仁海指着万青大骂。

“哟哟哟,一个忠天下却是无恶不作的艰险小人,一个仁四海却将我们惦记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了。”说话的却是古云,他嬉皮笑脸从另外一面旗斗走出来。

许文清大喜,先前他还一直在寻找两位兄长的踪迹,可是无论场上场下他都看了个遍就是看不到两位兄长的影子,还以为他们说要过来只是敷衍自己,根本就不来的,想不到却是躲在旗斗后面观察局势,想必若不是侯仁海辱骂他们,他们还未必肯现身。

万青古云两人双足一蹬,腾空而起,向擂台上飘然而来,其中两人依然不忘要对上几招才最终落在擂台上。

侯仁海见仇人就在眼前,两掌齐出,对着他二人脑门劈去。

万青古云并肩而站,各自出了一只手挡住侯仁海的攻势,另一只手同时打向他的胸膛,侯仁海却是避不开,胸膛竟然硬生生挨了一掌,退了好几步。

万青古云两人对打拆招多年,于彼此的武功招式了解甚深,同时几乎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御敌自然也无往而不利,莫说侯仁海,即使是跟昔年他的兄长联手也不见得就能捞到什么好处。

“果然够义气,不枉我教你一场。”古云拍了拍许文清的胸口笑着说道。

“两位兄长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的,我都找不到你们的人,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许文清虽有微微责怪,心中很是甚喜。

“怎么说话的你,适才还夸你讲义气,怎么才一会就说我们不将信义了呢,我们已经答应你要来了就一定会来的,就算是死了也会来。”古云略一思索,旋即又说道:“呸呸,死了怎么还来啊。”

许文清笑了,这些日子他自然知道古云的性子,倒有几分顽劣,像个小孩子一般,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眼前都是这般嬉皮笑脸的,恐怕就是等到要死了的那一刻也是一般。

“那你们怎么躲在旗斗后面都不现身啊?”许文清问道,就算他们不愿意争夺双玲宝剑,最起码出来兄弟三人团聚一番也好。

“太早出来显威风可就不好玩了,再说了躲在旗斗后面看你打斗也是另有一番滋味。”古云又说:“要不你也跟我们到旗斗后面试试?”说着还当真要拉许文清往旗斗那边迈去。

忽然古云转身一掌劈出,跟着万青乃是一个节律,各自一掌打在无声扑上来的侯仁海身上。

“说什么忠天下仁四海,我看你跟你兄长简直就是一个胎生娘养的,想必这么多年来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了吧。”万青脸色凛然,气愤侯仁海卑鄙想要无声欺身上来杀了他们,大声呵斥于他。

“你们杀人在先,如今还血口喷人,万古青云的名头也不过如此。”侯仁海后退了几步站稳了脚步,可是全身依然在颤抖,有一半是被打的,另一半是被气的。

“我们两人虽不是什么武林名宿,但我们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滥杀无辜,侯忠天违背江湖道义,勾结官府**掳掠,他死有余辜,我等乃是替天行道。”万青大声喝道。

“我呸,你们两个联手对付我,这也叫行事光明磊落,我看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侯仁海还于颜色。

“混账。”万青大声喝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我二人的行事,一个人我们是两人御敌,千万人我们也是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真是两人御敌。”侯仁海说着举手一挥,台下冲上来一群人马,个个手中持有兵刃,一脸杀气,眼看就要火拼一场了。

“住手。”陆怀恩喝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今日在秋水山庄却不是了结之地,任何人若想在这里逞凶杀人,休怪秋水山庄不客气。”说着顺手一招黄墙之上以及一些外围的空地上多了些秋水山庄的守护,他们个个手持弓箭对准这里,若是有谁敢轻举乱动,便有可能是万箭穿心的结果。

侯仁海见势,今日在秋水山庄看来是占不到什么好便宜的了,可是若真是就这般平息下来的话,面子还要往哪里去搁,一声冷哼,转身带着他的人马走了。

万青也是一声冷哼,当年他们杀了侯忠天没有多久自己这边也就出了问题,直到退出江湖也没有对侯仁海进行细查,但是当时从掌握到的证据觉得侯仁海也不是一个善类,不过眼下也只能等到日后再行清算了。

不过他此时对秋水山庄倒是有了一丝感激之意,适才陆怀恩喝止他们拼杀,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万青古云两人若是拼杀起来也决计占不到什么好便宜,陆怀恩口中的“任何人”明面上是给现在的人一个忠告,好让他们不得胡来,其实是逼使侯仁海就范。

“陆老头,你说这双玲宝剑搁在这里你就不怕风吹日晒坏了宝物了吗?”见侯仁海退走,古云却是迫不及待来到双玲宝剑身旁左顾右盼,还向陆怀恩不时招手。

陆怀恩当然知道双玲宝剑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哪里肯让它风吹日晒,自然保管得甚好,要不是这次迫于各方压力也不会显出世间。他多年前就跟古云打过交道,知道他为人稀奇古怪,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风采依旧,心中不禁暗笑,却也不肯过去。

“你也想要得到双玲宝剑?”万青对着站在边角上的铁斩心冷漠地说。

“谁人不知你们隐退了数十年,今日却在这里出现,想必对双玲宝剑是志在必得啊。”铁斩心神色凛然,答非所问。

“我二人重出江湖不久,途中所见所闻倒也不少,你原本隶属潇志扬,想不到你竟敢背信弃义暗中害死潇志扬,今日也有脸面在这台上耀武扬威。”潇亭当年于万青有恩,今日听到清风堂的惨剧心中气愤,杀气毫不掩饰。

“成者为王败者寇,潇亭妇人之仁不肯南下中原,我等也只是代他完成他老父未了的雄途霸业罢了。”铁斩心言语中不乏轻蔑之意。

“混账,当年潇亭见江湖动荡,不得已建立清风堂,只是想要以杀止伐给天下穷苦百姓一个安稳的家,而你却是以个人私欲南下中原,岂可跟潇亭相提并论,更配不上双玲宝剑。”万青义正言辞,言语中无上威严,让场中之人全身都为之一颤。

“配不配得上双玲宝剑可不是由你说的算,有本事你也去拔上一拔。”铁斩心根本不以为他就能拔出双玲宝剑来。

“双玲宝剑,我可没有兴趣,不过双玲宝剑是当年潇亭留下来的遗物,理应交给潇亭的后人。”万青就是为此事而来,许文清就是众人口中的潇客燃,他是潇亭的后人理应能得到双玲宝剑。

“前辈说的是,双玲宝剑是潇亭的遗物,理应交给潇家后人。”场下有人随声应和,他们知道今日双玲宝剑问世的弊端,这样一个办法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哈哈。”铁斩心一声大笑,说道:“潇家后人,你也不去找找,潇家现在都有哪些后人,哈哈。”

闻言,众人一怔,江湖传闻潇志扬的儿子潇客燃被清风堂的叛逆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坠崖而亡,听他言语,难道是真的,当年英姿焕发的大英雄潇亭难道真的绝后不成。

陆静柔更是眼眸暗叹,眼眶湿润了,眼前都模糊了,这些日子她千盼万盼就是希望能够再见潇客燃一脸,此时从铁斩心口中得到潇客燃的死讯,心中一阵凄苦,又是一阵绝望。

万青却是一阵暗叹,他不能将许文清的身份说出来。要是能说的话,早在雁难归他就将事情真相告诉陆静柔了,此时更加不能将他的身份说不出,许文清现在失去了记忆,状况还不算好,若是莽撞说出来,到时候不能得偿所愿要回双玲宝剑,定然也将他推向风尖浪口。

但是他心中**,许文清的武功聪明才智让他相信,即使铁斩心骁勇,要来独对一个铁斩心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日却能将潇客燃逼得如此惨淡,幕后一定还有什么没有露面的高手才是。不禁也让他暗暗担心,到底是谁有这般绝世武功,恐怕接下来应对的也会极为艰苦。

“我相信少爷不会死的,就凭你,还杀不了少爷。”潇剑萍忽然开口,神色冷漠,心中却是坚信潇客燃尚在人间。

“相信!哈哈哈。”铁斩心一阵大笑,看了潇剑萍一眼,倒像是在看一个愚昧肤浅之人,说道:“要是相信就能成真的话,老子相信我就是皇帝老子呢。”

这话极为刺耳,潇剑萍实在停不下去,提剑上前就要去跟铁斩心拼命。

“谁说本少爷死了的,你是不是都活腻了,敢咒我死。”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显然来者的内力极深,是一个内家高手。

众人随声望去,但见一道青衫身影飘然而至,脸上戴有一张人皮面具,最后落在擂台前由树木搭建的高台上,俯瞰众人,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潇客燃。”但凡见过潇客燃的人无不齐声叫唤而出。

第九十八回 潇客燃现

第九十八回潇客燃现闻言,许文清心中一喜,知dào

乃是万青到了,遁声望去,随声叫道:“大哥。”可是定睛一看,却无什么人,只见黄墙之上好些面旗斗随风猎猎而响。

陆怀恩听许文清的称呼,心中一惊,万青古云两人跟他可算是平辈人物,却被许文清称之为“大哥”,心中一声暗叹,以为许文清是拜入万青古云门下,原来还是低估了他。

“哈哈,哈哈。”旗斗中走出一道青衣身影,正是万青,他对许文清笑道:“见你这般维护我二人,我们心下大慰,没认错你这个兄弟,哈哈。”万青不善苟笑,对着生人都是一副古板的模样,可是许文清则是不同了,那是他的拜把兄弟。

“你这个缩头乌龟这么多年终于敢出来见人了。”侯仁海指着万青大骂。

“哟哟哟,一个忠天下却是无恶不作的艰险小人,一个仁四海却将我们惦记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是个心胸狭隘的卑鄙小人了。”说话的却是古云,他嬉皮笑脸从另外一面旗斗走出来。

许文清大喜,先前他还一直在寻找两位兄长的踪迹,可是无论场上场下他都看了个遍就是看不到两位兄长的影子,还以为他们说要过来只是敷衍自己,根本就不来的,想不到却是躲在旗斗后面观察局势,想必若不是侯仁海辱骂他们,他们还未必肯现身。

万青古云两人双足一蹬,腾空而起,向擂台上飘然而来,其中两人依然不忘要对上几招才最终落在擂台上。

侯仁海见仇人就在眼前,两掌齐出,对着他二人脑门劈去。

万青古云并肩而站,各自出了一只手挡住侯仁海的攻势,另一只手同时打向他的胸膛,侯仁海却是避不开,胸膛竟然硬生生挨了一掌,退了好几步。

万青古云两人对打拆招多年,于彼此的武功招式了解甚深,同时几乎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御敌自然也无往而不利,莫说侯仁海,即使是跟昔年他的兄长联手也不见得就能捞到什么好处。

“果然够义气,不枉我教你一场。”古云拍了拍许文清的胸口笑着说道。

“两位兄长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的,我都找不到你们的人,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许文清虽有微微责怪,心中很是甚喜。

“怎么说话的你,适才还夸你讲义气,怎么才一会就说我们不将信义了呢,我们已经答yīng

你要来了就一定会来的,就算是死了也会来。”古云略一思索,旋即又说道:“呸呸,死了怎么还来啊。”

许文清笑了,这些日子他自然知dào

古云的性子,倒有几分顽劣,像个小孩子一般,无论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眼前都是这般嬉皮笑脸的,恐怕就是等到要死了的那一刻也是一般。

“那你们怎么躲在旗斗后面都不现身啊?”许文清问道,就算他们不愿意争夺双玲宝剑,最起码出来兄弟三人团聚一番也好。

“太早出来显威风可就不好玩了,再说了躲在旗斗后面看你打斗也是另有一番滋味。”古云又说:“要不你也跟我们到旗斗后面试试?”说着还当真要拉许文清往旗斗那边迈去。

忽然古云转身一掌劈出,跟着万青乃是一个节律,各自一掌打在无声扑上来的侯仁海身上。

“说什么忠天下仁四海,我看你跟你兄长简直就是一个胎生娘养的,想必这么多年来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了吧。”万青脸色凛然,气愤侯仁海卑鄙想要无声欺身上来杀了他们,大声呵斥于他。

“你们杀人在先,如今还血口喷人,万古青云的名头也不过如此。”侯仁海后退了几步站稳了脚步,可是全身依然在颤抖,有一半是被打的,另一半是被气的。

“我们两人虽不是什么武林名宿,但我们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滥杀无辜,侯忠天违背江湖道义,勾结官府**掳掠,他死有余辜,我等乃是替天行道。”万青大声喝道。

“我呸,你们两个联手对付我,这也叫行事光明磊落,我看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侯仁海还于颜色。

“混账。”万青大声喝道:“江湖上谁人不知我二人的行事,一个人我们是两人御敌,千万人我们也是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真是两人御敌。”侯仁海说着举手一挥,台下冲上来一群人马,个个手中持有兵刃,一脸杀气,眼看就要火拼一场了。

“住手。”陆怀恩喝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今日在秋水山庄却不是了结之地,任何人若想在这里逞凶杀人,休怪秋水山庄不客气。”说着顺手一招黄墙之上以及一些外围的空地上多了些秋水山庄的守护,他们个个手持弓箭对准这里,若是有谁敢轻举乱动,便有可能是万箭穿心的结果。

侯仁海见势,今日在秋水山庄看来是占不到什么好便宜的了,可是若真是就这般平息下来的话,面子还要往哪里去搁,一声冷哼,转身带着他的人马走了。

万青也是一声冷哼,当年他们杀了侯忠天没有多久自己这边也就出了问题,直到退出江湖也没有对侯仁海进行细查,但是当时从掌握到的证据觉得侯仁海也不是一个善类,不过眼下也只能等到日后再行清算了。

不过他此时对秋水山庄倒是有了一丝感激之意,适才陆怀恩喝止他们拼杀,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万青古云两人若是拼杀起来也决计占不到什么好便宜,陆怀恩口中的“任何人”明面上是给现在的人一个忠告,好让他们不得胡来,其实是逼使侯仁海就范。

“陆老头,你说这双玲宝剑搁在这里你就不怕风吹日晒坏了宝物了吗?”见侯仁海退走,古云却是迫不及待来到双玲宝剑身旁左顾右盼,还向陆怀恩不时招手。

陆怀恩当然知dào

双玲宝剑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哪里肯让它风吹日晒,自然保管得甚好,要不是这次迫于各方压力也不会显出世间。他多年前就跟古云打过交道,知dào

他为人稀奇古怪,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风采依旧,心中不禁暗笑,却也不肯过去。

“你也想要得到双玲宝剑?”万青对着站在边角上的铁斩心冷漠地说。

“谁人不知你们隐退了数十年,今日却在这里出现,想必对双玲宝剑是志在必得啊。”铁斩心神色凛然,答非所问。

“我二人重出江湖不久,途中所见所闻倒也不少,你原本隶属潇志扬,想不到你竟敢背信弃义暗中害死潇志扬,今日也有脸面在这台上耀武扬威。”潇亭当年于万青有恩,今日听到清风堂的惨剧心中气愤,杀气毫不掩饰。

“成者为王败者寇,潇亭妇人之仁不肯南下中原,我等也只是代他完成他老父未了的雄途霸业罢了。”铁斩心言语中不乏轻蔑之意。

“混账,当年潇亭见江湖动荡,不得已建立清风堂,只是想要以杀止伐给天下穷苦百姓一个安稳的家,而你却是以个人私欲南下中原,岂可跟潇亭相提并论,更配不上双玲宝剑。”万青义正言辞,言语中无上威严,让场中之人全身都为之一颤。

“配不配得上双玲宝剑可不是由你说的算,有本事你也去拔上一拔。”铁斩心根本不以为他就能拔出双玲宝剑来。

“双玲宝剑,我可没有兴趣,不过双玲宝剑是当年潇亭留下来的遗物,理应交给潇亭的后人。”万青就是为此事而来,许文清就是众人口中的潇客燃,他是潇亭的后人理应能得到双玲宝剑。

“前辈说的是,双玲宝剑是潇亭的遗物,理应交给潇家后人。”场下有人随声应和,他们知dào

今日双玲宝剑问世的弊端,这样一个办法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哈哈。”铁斩心一声大笑,说道:“潇家后人,你也不去找找,潇家现在都有哪些后人,哈哈。”

闻言,众人一怔,江湖传闻潇志扬的儿子潇客燃被清风堂的叛逆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坠崖而亡,听他言语,难道是真的,当年英姿焕发的大英雄潇亭难道真的绝后不成。

陆静柔更是眼眸暗叹,眼眶湿润了,眼前都模糊了,这些日子她千盼万盼就是希望能够再见潇客燃一脸,此时从铁斩心口中得到潇客燃的死讯,心中一阵凄苦,又是一阵绝望。

万青却是一阵暗叹,他不能将许文清的身份说出来。要是能说的话,早在雁难归他就将事情真相告sù

陆静柔了,此时更加不能将他的身份说不出,许文清现在失去了记忆,状况还不算好,若是莽撞说出来,到时候不能得偿所愿要回双玲宝剑,定然也将他推向风尖浪口。

但是他心中**,许文清的武功聪明才智让他相信,即使铁斩心骁勇,要来独对一个铁斩心还是绰绰有余的,当日却能将潇客燃逼得如此惨淡,幕后一定还有什么没有露面的高手才是。不禁也让他暗暗担心,到底是谁有这般绝世武功,恐怕接下来应对的也会极为艰苦。

“我相信少爷不会死的,就凭你,还杀不了少爷。”潇剑萍忽然开口,神色冷漠,心中却是坚信潇客燃尚在人间。

“相信!哈哈哈。”铁斩心一阵大笑,看了潇剑萍一眼,倒像是在看一个愚昧肤浅之人,说道:“要是相信就能成真的话,老子相信我就是皇帝老子呢。”

这话极为刺耳,潇剑萍实在停不下去,提剑上前就要去跟铁斩心拼命。

“谁说本少爷死了的,你是不是都活腻了,敢咒我死。”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显然来者的内力极深,是一个内家高手。

众人随声望去,但见一道青衫身影飘然而至,脸上戴有一张人皮面具,最后落在擂台前由树木搭建的高台上,俯瞰众人,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

“潇客燃。”但凡见过潇客燃的人无不齐声叫唤而出。

第九十九回 真假潇客燃

第九十九回真假潇客燃“就凭你也想要杀我,你不觉得你还嫩了点吗?”在高台上的潇客燃冲着铁斩心说道。

“你……你没死。”铁斩心惊诧无比,即使无法从潇客燃口中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但是已经跟他没有化解的余地了,那一定要潇客燃死,否则后患无穷。

“我当然没死,你我之间的帐会有清算的一日的。”潇客燃站在高台之上,视铁斩心如同蝼蚁。

“你……”铁斩心他当真怕了,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那里全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陆静柔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光明,潇客燃就站在自己身前,那是他日思夜想的情郎,如今几番生死波折,终于还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如何不激动,恨不得就想要上前拥入他的怀中,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许文清却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这道身影他在梦中经常见到,甚至几次撞到头的时候脑海浮现一些记忆见到的也是这道身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何他感到如此熟悉,却有一丝陌生的味道。

想着想着,脸色渐渐铁青了起来,脑袋如同万针齐扎一般痛苦,双手捂住头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脑袋却不听从自己的意愿要去向浮现在脑中的一幕幕,站在高台上的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不然为何会让他想起这么多,脑袋会这般疼痛。

万青古云两人更是相顾失色,之前他们就确定了许文清就是潇亭的后人,这些日子在江湖上走动也知dào

了许文清原来的名字就叫做潇客燃,这绝对不会有错的,可是如今又出了一个潇客燃叫他们要去相信谁呢?还是说他们原先就不该淌这趟浑水。

但一阵低估之后,两人心中旋即明了其中因由,相貌身份可以冒充,可是武功招式却是遮掩不了的,清风堂的元化神功从不外传,除了潇亭的子嗣不会再有人知dào

这门功法了,但是他们不能现在就将许文清推出来,事情还不到那个局势,他们也只能跟着静观其变。

潇客燃见吓退了铁斩心,不禁侧过头来,对陆怀恩说道:“老爷子,真是幸苦你了,这么多年来守候我祖父留下的宝剑,好了,今天我会将祖上留下的宝剑带走,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陆怀恩却是沉默不语,其中疑点他岂有看不出来之理,但是一时也无法否认些什么,怔怔站在那里看着事情接下来都是怎么发生。

“你不是少爷。”潇剑萍第一个用剑指着潇客燃喝道。

“萍儿,不得无礼。”显然潇客燃脸色不怎么好kàn



潇剑萍一声冷哼,喝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以为穿上少爷的衣饰就当自己是少爷了吗?你未免对我家少爷太不了解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也想要背叛我。”假潇客燃沉声问道。

“我是清风堂的人,死也决计不会背叛少爷,不过就凭你也想要我等唯命是从,你痴人说梦。”潇剑萍脸色冰冷到了极点,手中长剑紧捏,若不是碍于场中人物,早已扑身上前袭杀假潇客燃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要将双玲宝剑占为己有,他日寻机做中原女霸主,你打的如意算盘。”假潇客燃的脸色顿时也阴沉下来,冷冽的眸光扫过众人,无不叫人背心为之一凉。

潇剑萍却是丝毫不惧,今日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无论是为了潇客燃还是为了昔日清风堂的声誉,她都要想办法把宝剑带走,而今交由莫问带走也是最好的法子了,她看到假潇客燃的时候是一阵欢喜,随着而来的是一阵悲寂,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和自己的想法,或许在她心中已然接受了潇客燃已死这个事实,但有时候还是拼命挣扎,告sù

自己潇客燃尚在人间。

每当梦回萦绕之时,泪水湿了枕边,独自坐在床沿上回忆过去的欢喜和忧愁,最后都只是一场空梦,不堪回首。

她的欢乐葬送在了过去,葬送在了张大柱张孙桐这些卑鄙的人手中,当世已无眷恋之人,更不为假潇客燃的话所激怒,便说道:“你这激将法于我无用,少爷心胸何等广阔,岂是你这等狭隘之辈所能假冒,众目睽睽之下,一目了然。”

假潇客燃脸色一变,可在那张面具后面却叫人看不出喜怒,原先以为假扮潇客燃至少能为他带来一些好处,想不到潇剑萍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伪,还真是始料未及,如今好处捞不到,倒真是将自己推向风尖浪口,成为众人所攻击的人物。

但他也不肯就此干休,喝道:“我看你才是冠冕堂皇之辈,分明就是自己想要得到我家的祖传宝剑,你说我是冒充的,那你倒是说说,真zhèng

的潇客燃是怎么样的,是否也在场中,你就叫他出来当面对峙。”

潇剑萍一声冷哼,说道:“你想要冒充别人至少也得对别人了解一点吧,客燃少爷就在场中,可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现的,因为他对双玲宝剑根本没有兴趣,双玲宝剑根本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说完却将眼睛看向陆静柔,意在说明潇客燃心中最在乎的是陆静柔。

闻言,无论是场上还是台下的人都一阵喧哗,四下张看,想要看看身边之人是不是潇客燃,可是许久之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常。

潇剑萍即使也觉得潇客燃可能不在人间了,可是却也不时努力否认这个事实,何况在这里,他更不能承认潇客燃的死讯,那样的话影响太大了,清风堂声誉不保,自己死后更是无脸去见老夫人陆思彤和堂主潇志扬他们了。

“看来你真的想要背叛我,我先收了你。”假潇客燃手中一柄银光晃晃的长剑缓缓出鞘,擂台上真zhèng

背叛潇客燃的是铁斩心,可他却不愿意先杀铁斩心,众人也早已看出端倪,知dào

了眼前这个潇客燃是名副其实的冒牌货,他是欺软不欺硬。

忽然一道身影于假潇客燃身前闪过,快若闪电,叫人防不胜防,假潇客燃心中一惊,一剑便向这道身影刺去,众人以为当真被他刺中,谁知他刺中的只是这人留下的一道残影,心中惊憟,想不到这个人如此神速便躲了过去。

他挺剑在一次刺出,依然扑了个空,惊慌之下竟然乱了章法,胡乱使剑,一些知dào

潇客燃的人此时更能确定他是假的。

假的潇客燃纠缠之下忽然觉得脸上一阵生疼,面具已然被人撕了下来,想要伸手去将面具抓回来时,发xiàn

那道身影已然退了开来。

那道身影霍的出现在了擂台之上,一声冷哼,将手中面具往地上一扔。

潇剑萍一眼就看出了来者是清风堂中的长老江誉鹤,他是潇亭结拜义弟的儿子,算是潇客燃的叔叔了,他的轻功出神入化,当世还真没见过有谁的轻功可以跟他比肩。

假潇客燃的面具被人摘下来之后,惊慌之下却忘记去遮掩那张写满错愕的脸,见他眼睛圆睁,老辣干练,两撇鹰眉横飞,三十多岁的模样。

但凡江湖上听说过潇客燃的人都知dào

潇客燃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跟这个人根本搭不上边,不禁都向擂台上的潇剑萍投来赞赏的目光,不愧是跟随潇客燃多年的丫头,一举一动便能洞悉真假,同时也在猜测假潇客燃的来头,到底他是来自哪一个大的势力,只是面生的很,许久也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谁叫你冒充少爷的?”潇剑萍心中极为不忿,自幼跟在潇客燃身旁,对潇客燃极是尊敬,如今有人冲着他的名头玷污他的名声,潇剑萍如何不气。

“我想要扮演谁就装谁,没有人可以指使我,你一个黄毛丫头更不要对我指手画脚。”假潇客燃此时也不在乎被人识破他的身份,冷漠的说着,随后却也显得悠哉悠哉。

江誉鹤见他神清气定的模样,心中倒是一愣,显然对手定然还有什么后手,不然何以如此淡定。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吭声的铁斩心在假潇客燃出现的时候以为还真的是他,经过潇剑萍的否认之后,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自称是许文清小伙子就是潇客燃,只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他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潇客燃,此时见到许文清脸色如此难看,又会想起当日潇客燃是坠崖而亡的,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非是他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潇客燃,而是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如今假的潇客燃出现将众人的眼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真的潇客燃却有抱头忍痛,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错过此机会,或者想要再对潇客燃出手就没有机会了,便无声无息移步到许文清身旁,忽然发起猛烈的袭击,一手便向许文清脑门劈去。

铁斩心专练手掌,这些年来早已臻至化境,出手便是碎山裂石毫不费吹灰之力,莫说是人的头颅,就是肢体骨干被他一抓也要血肉横飞,何况是在许文清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若是真被抓中的话,非要脑浆迸流不可。

第一百回 百毒鬼手纪啸钢

第一百回百毒鬼手纪啸钢许文清即使此时将所有心绪都放在对过去的思考上,可是到了他这等层次的武功修为,对外界的感知还是远远超过常人的,面对呼啸而来的破风声,他岂有不知之理,当即手中长剑一扬,横扫而去。

铁斩心惊悚,本以为就可这般收拾掉了潇客燃,想不到最后关头他还是在防范这旁边的一切,见他长剑横扫而来,身子一闪退到了一边。

他见拿潇客燃不下,却又将心思打到了在他附近的陆静柔身上,之前他也知dào

潇客燃跟陆静柔的关系,此时就算潇客燃出现什么问题不知dào

自己是谁,可是先前在被陆怀恩喝下的同时,他们两个人相视过一眼,两人神色皆异,铁斩心眼光毒辣,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你们秋水山庄都是说话不算话的鼠辈,自己想要得到宝剑就说,却还冠冕堂皇的阻止别人去拔宝剑,今日还是我先拿下这个小娃子再说,看你们还想玩什么把戏。”铁斩心说着已然探出一只大手向陆静柔出手。

闻言,众人惊醒过来心中无不咒骂铁斩心卑鄙下流,打不过人家便想要抓住一个女娃子做要挟,无耻至极。

秋水山庄几位庄主心中暗自叫苦,陆静柔是他们手心的肉,如今遇到危险,岂有不惊之理,只是他们离陆静柔较远,铁斩心却又扑到近前,他们想要掉头施救也是不及。

他们知dào

铁斩心武功之高,陆静柔决计不是其对手,在陆静柔遇险之时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竟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但求有人能舍身相救之。

就在铁斩心扑身到陆静柔身前之时,一柄长剑横空而出,许文清跃身而起一剑刺向铁斩心手腕,这是要逼他收回手掌。

谁知铁斩心此招乃是虚招,意在比许文清搭救,那只探向陆静柔的手掌翻转过来,竟然硬生生抓在了许文清的剑刃之上。

他练就一双铁掌,手上又戴有铁手套,想要抓住许文清的剑刃而不伤到自己这个并不难,然而他抓住许文清的剑刃之后顺势一抽,竟要将长剑抽离许文清的手。

许文清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着,心急之下竟不懂得应变之策,只知dào

死死抓住手中长剑而不松手,但他身在半空,全无借力点,被铁斩心如此一抽,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铁斩心籍此机会另一只手便向许文清胸口轰去,势要一掌拿下许文清的命。

许文清惊愕之下,脑中一丝清明,左手迅速挡在胸前,护在心脉,但是铁斩心全力一掌依然叫许文清吃不消,这一掌连同许文清的手一道打在他的胸口上,叫他胸口气血一阵翻腾,当即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掌下去若是平常之人早已魂归故里,可是铁斩心并不放心,双手齐出接连使出全力在许文清身上打了几掌,直至许文清横飞而出,他才方休。

许文清倒飞而出的之时心中依然不忘陆静柔,他不能留陆静柔在这里否则定然也是铁斩心手中亡魂,在挨了他几掌之后,依然强忍一口气,将陆静柔一块儿带走,直至身体撞击外物之时,双手依然紧紧将陆静柔护在怀中。

“文清。”陆静柔失声叫了出来,急忙爬起来想要查看许文清伤势。

万青古云两人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们急忙跃身上前来到许文清身旁,他们顾不得铁斩心的威胁,一上来就是查看许文清的伤势如何?同时急忙伸手点了他身上几个要穴。

铁斩心自知适才几掌定然能拿下许文清的命,但是他做事向来谨慎,依然想要上前查看,彻底将许文清断了气,见万青古云依然扑身上来,而且陆志德更是手持长剑横在他身前大骂:“卑鄙小人,竟然对小辈出手。”

铁斩心知dào

已无法再近许文清的身,不过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便又退了下去,之时心中却也不愿意背上这个欺负晚辈的骂名,便喝道:“自不量力也跟着别人逞英雄,自寻死路。”说完挥袖转身。

万青古云往回望了一眼,两人目眦欲裂恨不得将铁斩心碎尸万段,但想必定是他发xiàn

了什么蛛丝马迹以至非要杀人灭口不可,许文清此时生命垂危,他们必须先去搭救,见铁斩心退下,心无恋战,立时将许文清扶到远处为他运功疗伤。

陆志德斜眼撇了他们一眼,对许文清很是感激,如若不是他出手相救的话,自己的女儿还不知dào

变成怎么样了,再者先前就是铁斩心这些叛逆把潇客燃逼得如今都还生死不明,一想到女儿夜夜饱受相思之苦,更是怒发冲冠,喝道:“卑鄙小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就有三头六臂。”说着就向铁斩心刺去。

先前铁斩心跟陆志德交过手,知dào

他的武功精湛,一时之间是不可能拿下他来的,此时想要再一次来个速战速决也是不可能的,只好跟着一些人一般静观其变,见陆志德要为女儿出气,却选择了暂避其芒,边打边退。

陆静柔扶起许文清之时,发xiàn

他脑后微微有血迹,还肿起一个大包,显然是适才为了保护自己周全不慎撞到什么东西,但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铁斩心内力深厚,许文清却中了他几掌,这还能活吗?

在人前陆静柔看似坚强倔强,可是内心柔弱无比,眼前许文清为她舍身挡灾,一双玲珑大眼已然满布泪花,轻抚许文清的脸庞,像极了一个受了伤的小女人,一个想要依偎在许文清身边的柔软女人。

许文清此时受了铁斩心几掌,内伤极重,已然失去知觉,他昏昏沉沉任人摆弄,万青古云两人使出全力将自身内力灌入许文清体内,想要籍此保住他的命。

可是他们浑厚的内力输入许文清的体内之后,却是石沉大海一般,一去无踪,他们内心惊慌,这是潇亭的唯一血脉,当年潇亭英名盖世,不知dào

救了多少穷苦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至今有些老辈人物还对他感恩戴德,念念不忘潇亭的好,若是潇客燃真的就这般死了,他们两个又有什么脸面去向人炫耀他们是潇亭后人的拜把兄弟,甚至堵不住芸芸众生唾骂之口,死后更没有脸面去面对潇亭。

他们两个人内力深厚,此时却也显得薄弱无力,想要再寻一些人来为潇客燃运功疗伤,可是在场之人很多都是敌我不明,若是贸然将潇客燃的身份公诸于世,绝对避免不了有人暗中算计,到时候潇客燃非死不可了。

“陆志德,你不要欺人太甚。”铁斩心见陆志德苦苦相逼,却又不肯将内力浪费在他身上,出口大骂。

“你在我秋水山庄公然出手杀人,还说我欺人太甚,你当我秋水山庄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任意放肆。”陆志德假以辞色非要跟铁斩心分个高低不可。

“潇剑萍在你秋水山庄杀我的人,你为什么不去跟她分个高低。”铁斩心想要遮掩自己的罪过,拿潇剑萍的事出来对比那是再好不过的。

“我爹已然警告过她了,并告诫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手杀人,只是你为何还出手杀人,分明是视我秋水山庄无人,今日非要跟你分个高低不可。”陆志德怒不可遏,其中大半都是在为女儿出气。

“警告。”铁斩心一声冷哼躲过了陆志德凌厉的一剑,喝道:“她杀人你用警告不了了之,我只是伤人而已,你却要杀我,秋水山庄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知dào

许文清这回一定完了,只是万青古云还在拼命为他运功疗伤,在外人看起来似乎只是受伤而已,便籍此来开脱自己的罪名。

“够了,我儿退下。”一声喝令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言语中充满无上威势,不禁令场中绝大多数人心神剧颤,只有一些内力深厚的老辈人物能保持冷静。

陆志德知dào

那是父亲的命令,被他这一声喝令,心神顿时清醒了过来,心中多了一分悔意,大丈夫当以大局为重,适才自己还真的有些冲动了,但依然对铁斩心怒目而视,片刻之后才退了回来。

陆怀恩接过陆志言手中的伏金刀,这柄大刀他都好些年没有握过了,如今重新将宝刀握在手中,心中却也多了一分感慨,向着擂台中央走来,宝相威严,在场的人无比战战兢兢。

先前潇剑萍杀人他没有来得及阻止算是他的一番罪过,此番铁斩心想要击杀许文清,他算得上是秋水山庄一份子,若是这般真就要刁难于铁斩心的话,日后难免还是会沦落为江湖上的一个笑柄,再说这样拼杀下去没完没了的话,何时才是个头。

“各位。”陆怀恩手持伏金刀站在了擂台中,对着场中江湖上的各路人马拱手说道:“四十几年前,因为双玲宝剑清风堂一夜之间遍地横尸,几个月前因为双玲宝剑关外的清风堂叛乱死伤无数,如今因为双玲宝剑这里又是鲜血淋漓,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言语铿锵有力,震得场中一阵鸦雀无声。

“各位江湖同道。”陆怀恩继xù

说道:“我们练武之人下则养身长全,中则解故里亲人之厄,上则国家安宁,百姓安康,我们应尽一分气力,而不是在这里挑起江湖恩怨仇杀,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轻各位三思而后行啊。”

言罢,又是一阵沉默,而后有人大声喊道:“老庄主,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陆怀恩又对场下的人拱了拱手,表示非常感谢他的助言,又说道:“如今江湖多纷争,双玲宝剑不能出世,除非真有一个可以叫人心服口服的人出现,他一定要对天下苍生有贡献才行。”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喧哗,双玲宝剑事关重大,当年的惨剧一些见过的老辈人物如今历历在目,心中更是一阵叹息。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年潇亭借助双玲宝剑打下赫赫威名,给一方黎民百姓带来的安稳的日子,叫人心服口服,可是江湖上也从不缺乏奸险之徒,他们忌惮潇亭的武功,同时又恼于潇亭将他们压在脚下,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潇亭而后快。

然而潇亭性子刚烈竟敢独自赴别人事先摆下的鸿门宴,最终饮恨,老辈人物想到这里无不叹息,真是英雄气短,要是潇亭还活着的话,有谁敢跟他争双玲宝剑呢?

今日双玲宝剑要是落在一个英雄大侠手里则矣,若是落在一些艰险小人手中,江湖还不知dào

要闹起什么风波,不知dào

有多少人将会流血而亡。

“老庄主,我们服你,你是当真无愧的双玲宝剑的主人。”场下一些不愿意江湖动荡的人随声附和。

“老夫惭愧。”陆怀恩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老夫老矣,纵然是全盛时期亦不能拔出双玲宝剑何况是现在更无力充当双玲宝剑的主人,所以双玲宝剑只能静待有缘人。”

“既然你老了,双玲宝剑还是由我来保管是最为稳妥的。”远处飘来一道黑影,他脚踏虚空,自众人头顶飘然而来,很是一番睥睨天下的韵味。

“百毒鬼手纪啸钢。”当场有人惊呼出了来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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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借力

第一百零一回借力闻言,众人无不变色,百毒鬼手那是什么人?那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药刑老人的大弟子,如今在江湖上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百毒教,自己号称百毒圣手,可是很多人对他嗤之以鼻,但也极为忌惮他的毒功,所以就给他取名为百毒鬼手。

纪啸钢落在擂台之上,满脸横肉,眼绽冷茫,身后黑袍展动,像是一尊魔王临世,举世颤抖。

他站在擂台之上往下扫过一眼,很多人不敢对其眼光,纷纷低下头来,生怕得罪这个盖世魔王,到时候莫说自己,就是整个门派都将毒气熏天,一些强自镇定的即使不肯低头要与他相对,不过眼眸暗淡,对其极为忌惮,只有一些武功精湛的老辈人物还勉强能镇定下来。

“纪啸钢,你也到了?”陆怀恩上前一步问道,但是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今日英雄齐首,我当然也要来凑个热闹了,我来的不算晚吧。”说着纪啸钢手中多了一张红色的帖子,在陆怀恩眼前晃了晃。

“不晚,不晚,来得正是时候,不知你此行将有何作为呢?”陆怀恩知dào

纪啸钢手中的是两个月前发出去的英雄帖,他虽然不屑跟纪啸钢这种臭名昭彰的人物走到一起,甚至知dào

若是他来了一定是不怀好意,心中自然不希望他来,可是双玲宝剑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即使不给他发英雄帖,他定然也是要来的,何不如给他一个人情,送他一张英雄帖。

“废话,我当然是来取双玲宝剑的,难道还要来商议迎娶你两个孙女不成。”纪啸钢一副睥睨四方,居高临下的威势。

陆怀恩脸色难看,他的两个孙女风华正茂,美若天仙,要他将人嫁给纪啸钢这个危害一方的百毒鬼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想不到他一上来就敢说出这种挑衅秋水山庄的话,心中大恨,正欲上前再说些什么。

“就凭你这种散德败行之人也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就不怕坏了潇大侠的盖世英名。”场下有人揶揄。

“谁?有种的就不要藏头露尾,上来跟我生死一战。”纪啸钢大怒,怒目扫四方,可是一片鸦雀无声,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这里几千人,适才是谁开的口。

“你这又是从哪个猪棚狗窝刚出来的,好臭,好臭。”场下有人见纪啸钢找不到适才说话的人,知他毒功大成,内力虽深,却也还不至于到了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还不能从场中数千人中找出人来,便继xù

揶揄。

陆怀恩心中惊诧,怎么会臭呢?纪啸钢虽说臭名昭彰但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不可能出行都这般不得体,是有人讥讽他呢?还是真的有臭味。

忽然一股扑鼻臭味飘来,陆怀恩诧异这股腥臭之味从何而来呢,旋即觉得体内丹田之处,内力如汐潮般疯狂而退,心中一惊,一声大喝:“有毒。”旋即箭步退开,屏气调息,防止毒气入体。

闻言,众人变色,没有想到纪啸钢一上来就用毒,好歹毒的心肠,但凡闻到臭味的,立时屏住呼吸,不愿再呼入分毫,可是谁知陆怀恩的一声警醒已然太晚,纷纷有人只觉得四肢麻木,头昏脑胀,一口真气也提不上来,便倒了下来。

潇剑萍也退后了好几步,纪啸钢的毒她在清风堂的时候就听老夫人说过,近日在江湖上行走,一经有人谈到他的毒无不变色,潇剑萍也是识趣之人,不想撄其锋,只能暂避其芒,以便伺机而动。

她在退开的同时不经意斜眼撇了一眼许文清这边,顿时心中大怒,没有想到陆静柔居然主动扑到许文清怀中,当日少爷潇客燃不辞劳苦救活陆静柔,没有想到今日陆静柔却不知廉耻众目睽睽之下扑在一个大男人怀中,若不是今日大敌当前,她不想跟秋水山庄结下不可解的梁子,一定要亲手将这对奸夫yín妇杀了不可,当下也只能先忍下气来,日后清算不迟。

原来陆静柔看着为了救自己而受了重伤,如今奄奄一息的许文清,眼中的泪水成行流了下来,很久之前他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祥之人,身边的人一个个因自己而死,本来自己也想要一死了之,最终却是被许文清打醒了,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今日一却有害死了许文清。

悲恸之际但见许文清悠悠转醒,他缓缓抬起头来,无力挣开眼睛,看到陆静柔的第一眼,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柔儿,你没事吧。”

“你不要说了,快些疗伤要紧。”陆静柔已然泣不成声。

“柔儿不哭,我没事。”潇客燃抬手轻轻拭去陆静柔脸上的泪珠,忽然胸口一阵剧痛,旋即喷出一口血来,这口鲜血自从被铁斩心打中了之后又慢慢淤积在胸口处,此时喷了出来整个人却觉得舒服很多。

陆静柔悲恸之际,心中还是一丝清明,眼前之人虽说重伤,但是却多了一丝冷傲,这是许文清没有的,相反在他身上还看到了潇客燃的身影,只有潇客燃才是这般语气,再说了无论如何许文清都不会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蛋安慰自己别哭,向来对自己也是敬若神明,口口声声喊自己为小姐,绝不会称自己为“柔儿”,这是怎么回事,是许文清临死之际对自己的一种“放肆”,还是说他就是潇客燃。

但见他又经不住喷出一口血来,惊慌之下便往自己怀中摸去,想要掏出一块手绢来,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摸到,自从她发xiàn

潇客燃拿了她的手绢之后又将手绢转赠潇客燃此后就不曾再用手绢,她想要等,等潇客燃再次归来,可是这一天迟迟不来。

忽然她发xiàn

许文清怀中露出一小段丝绸,当即抽出来为他拭去嘴上的血迹,起初还没察觉,而后定了定神,越发觉得手绢眼熟,再一细看之时,整个人怔住了,自己从小带到大的手绢原来就在眼前,这几个月来一直日思夜想的潇客燃一直都在自己身旁守护自己,为何自己却如此愚钝不知,当即放声大哭,一把扑在潇客燃怀中痛苦不已。

这一幕被潇剑萍看到了,她不知dào

许文清就是潇客燃,对陆静柔自然是忿忿不平,真不知dào

若是她知dào

一直以来没有音讯的少爷如今出现在眼前被人打成重伤,她会怎么办。

潇客燃在被铁斩心击飞的时候,曾经撞到了头部,虽说生命垂危,但也因此恢复了记忆,不知是祸是福。

“好啦,柔儿再哭就不乖啦。”潇客燃脆弱的声音在陆静柔耳旁响起。

陆静柔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点了点头说道:“你答yīng

过我你不会有事的,这一次你也不许骗我。”

潇客燃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尽管很惨淡,却多了一分温馨,缓缓说道:“为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陆静柔点了点头,不再哭泣,她要坚强,不能叫潇客燃分心。

潇客燃盘坐而起,双手掐诀,在万青古云两人内力的催使下,渐渐运起元化神功为自己疗伤。

陆静柔缓缓压住愁绪,拭去脸上泪珠,她要镇定坚强,虽然适才他还在对自己微笑,可是他知dào

这次他的内伤是多么的严重,即使他暂时苏醒过来,不过从万青古云那凝重的脸色可以看出一二。

先前万青古云在雁难归对潇客燃的态度起了很大的变化,当时自己还在疑惑为什么他们两个老家伙忽然会对那是的许文清这么好,跟他做了兄弟,还说自己嫁给他绝对不会辱没了身份,原来当时他们已经看出了端倪,知dào

许文清就是潇客燃,心中不禁一叹,自己为何这般愚昧,潇客燃就在身旁,却不曾发觉。

纪啸钢见无人敢靠近他,场下更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挣扎**,脸上一抹冷笑,他这么多年来对毒功钻研甚深,自认天下无人再能在毒功的造诣上胜过他,两个月前当他听到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里,还要召开一个什么英雄大会,顿时让他觉得机会来了,一个崛起的机会来了。

“有谁想要上来领教的?”纪啸钢大声说道,脸上尽是得yì

之色。

场下除了一片**之声外别无其他,很多高手屏住呼吸想要抵挡纪啸钢的毒,可是他的毒极为霸道,一经吸入体内便再也逼不出来,也无力反抗,任由丹田的内力犹如潮水般退去,此时他们见状都自顾不暇,哪里愿意去理会纪啸钢,各自调息御毒。

纪啸钢连喊了几句也不见有人回答,心中一声冷笑,这种状况之下要是有人不知死活要出来跟他对掌的,他可不介yì

送那个人上西天,便又转身对退到一旁的陆怀恩说道:“老庄主,既然无人上前跟我打,不知dào

我可否有资格当双玲宝剑的主人?”

陆怀恩心中一愣,居然又将矛头指向秋水山庄,不答yīng

的话恐怕他就会要秋水山庄找人跟他比试,可看他一身毒气,莫说是秋水山庄就算是中原武林也少有人愿意触这个霉头,况且自己也在运气逼毒,便用手做了一个姿势请纪啸钢去拔剑。

纪啸钢对自己的毒甚是自信,这是一种产自域外的奇花,名为蛇曼罗兰,当年他曾经去过西域想要寻找一些奇毒,结果一次偶然的机会便得到了一株这样的花,此花剧毒无比但也极为难养,身边还时常伴有毒蛇出现,他也是根据一些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找到了这朵奇花。

他狂喜之下想要得到这朵奇花,见遍地毒蛇便用了一些驱蛇散,但也没少遭毒蛇的罪,可见围绕在它身边的毒蛇是何等剧毒。

但这些便不算是最可怕的,最令他发寒的是,在他靠近这朵奇花的时候,无意吸入了一些花香,结果险遭厄难,幸好自己对毒的了解可谓出神入化,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他将这朵奇花的种子拿到百毒教悉心培养,可是大多都在未开花前便死了,能开花的也是极少,但这也成为了他创建百毒教的倚仗,任江湖上武功再高的人中了他的毒,几天之内没有解毒或者是将毒逼出来的话,必死无疑。

纪啸钢见陆怀恩倒也是一个识趣之人没有拦他,哈哈一笑来到双玲宝剑旁边,看了看这柄双玲宝剑的架势,数十年前潇志扬曾经中毒,他的父亲潇亭见他年纪尚小,不敢强行逼毒,便带着他跟潇亭的义弟来到药仙峰找纪啸钢的师傅药刑老人解毒。

那时候药刑老人便要潇亭跟他打一场赢了就为潇志扬解毒,当时纪啸钢也是因此看到了双玲宝剑的威力,自从那个时候开始,纪啸钢心中便惦记着双玲宝剑,如今双玲宝剑唾手可得岂有不高兴之理。

他出手歹毒,凌厉霸道,可也绝不想铁斩心那般莽撞,想先查看双玲宝剑现今是怎么样的一个插法,以便更好的拔出来。

“咦。”

忽然纪啸钢一声轻咦,多年的风吹日晒双玲宝剑跟山石的接壤处那里定然早已是覆上一层灰尘,暗淡无光才是,可是此时的双玲宝剑跟石头的接触点出现了裂痕,这些裂痕很新,想必是最近才出现的,又看看山石跟双玲宝剑剑柄只见出现一小截光亮无比的剑刃,纪啸钢立时知dào

,这柄宝剑不久前才被人拔出来一小段,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犹豫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的铁斩心,心中还是暗叹他的内力深厚,但也不惧于他甚至心中暗暗高兴,借于他的力量成全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一百零二回 药仙三灵

第一百零二回药仙三灵他缓缓将手搭在双玲宝剑的剑柄之上,一股阴毒的内力缓缓逼入双玲宝剑,顿时却是感受到了无上凌厉的剑qì

,不禁暗暗吃惊,当年潇亭名动江湖果然跟这柄宝剑有一定的干系,双玲宝剑有“天下双玲”这一说名不虚传。

他紧握住剑柄使出了全身的气力要将双玲宝剑拔出来,可是所使的内力却似石沉大海一去无踪。

纪啸钢看着岿然不动的双玲宝剑,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没有想到双玲宝剑会插得如此牢不可动,又回想适才陆怀恩的脸色,如若是双玲宝剑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拔出来,陆怀恩早就拔出来了,如何还会等到他来拔,同时心中也暗暗赞道,铁斩心的内力果真高深,既然能将双玲宝剑抽出一点来。

纪啸钢往后退了一步适才用力过度此时也是气喘吁吁,脸上却是狂喜之色,说道:“好一柄双玲宝剑,果真名不虚传,我今天要定了。”

陆怀恩心中凛然,纪啸钢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他早已知晓的八九不离十,对他的性情也是也了解了很多,今日他将双玲宝剑给盯上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肯罢休,但是要跟他为敌,陆怀恩心中实在不愿,但是为了天下安宁,为了江湖少一分厮杀,陆怀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一切得失已然分晓,你请自便。”

“放屁。”纪啸钢拔不出来双玲宝剑心中也是不悦,如今陆怀恩的话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在他的心口,讽刺着他,心中更是大怒:“老子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就算是老天不让我得到,我也要跟天斗。”说得杀气四溢,谁敢阻拦他,就要谁死的气势。

“今天中你毒的人太多了,你还是先为他们解毒再说吧。”陆怀恩毕竟是江湖中人这些年的风雨都挺过来了,面对他的戾气倒也不惧,淡淡说道,只是怕他不给中毒的人解药,到时还不知dào

要死上多少人。

纪啸钢侧头看了一眼场下那些东倒西歪的人,见他们一个个垂死挣扎,不断哀嚎,有的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活了,心中却是一丝冷笑,说道:“无能之辈,死有余辜。”

闻言,众人心中无不大惊,什么叫无能之辈,死有余辜,来到这里的有哪个是江湖上默默无名之辈,再说了就算真是无名之辈,若是这么多人死在这里,那会有怎么样一场风波呢!当即有些

纪啸钢语气的威势一时间竟然也将陆怀恩给怔住了,更何况是其他人,顿时无人愿意与其撄峰。

“哈哈,哈哈哈。”纪啸钢见到无人敢对他的锋芒,更是得yì

,咆哮一声:“什么是天道?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道,从今开始天下将为我独尊。”

“人生如一梦,红尘一念是百年,古今尽付东流水,到头来什么都不是,你这又是何必呢?”忽然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在众人耳中萦绕。

众人心中咒骂,老天为什么不劈下一个雷来将纪啸钢直接劈死,省得他再来危害人间,如今在场的人倒下去了绝对已超过百人,更多的人则是在运气御毒,一片惨叫声之下,纪啸钢竟然无动于衷,若是他日他纵横江湖,还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遭殃。

突如其来的一声悦耳之声犹如天籁,似乎甘露,顿时众人体内的痛苦剧减,似有一丝解脱,一些痛苦挣扎而昏昏欲坠的人更是感恩涕泪,似乎这就是仙女临尘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只见一道红色身影从远处缓缓飘来,飘行无声,轻尘不起,缓缓从远处飘来,如若仙子临尘,出尘而不染。

众人见时,只见她一身红裳,怀中似乎抱有一物,只是红裳遮掩,隐约看到的似乎是一把古琴,但很多人都不禁一呆,随风而飘的衣袂,婀娜的身姿,即使脸上轻纱轻遮,依然在众人脑海中回荡,这定然是出尘绝美的人间仙子。

在她身影飘来的同时,身上红花洒落,随风而飘,散发着阵阵幽香,不禁叫人感觉神清气爽,体内疼痛稍抑,若不是在这烈日当空的会场上,还不知dào

有多少人会觉得仿佛就是在梦中。

她缓缓降落在擂台之上,动作袅袅,轻柔而端庄,不禁叫人暗暗惊叹,好一个出尘绝世的姑娘家。

此时就连纪啸钢也跟着呆住了,但是他的目光却不是留在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身上,而是留在了她手中的古琴之上,好一会儿,才惊声说道:“你……你是小可?”

潇剑萍一愣,这道身影正是这些年来一直呆在清风堂跟她和潇客燃长大的纪小可,她从传来的声音中就已经知dào

了,但是适才听纪啸钢的语气似乎跟纪小可还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她小时候也不曾说自己的身世,每次问她的时候都是沉默不语而过,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寒,老怪物纪啸钢对双玲宝剑志在必得,纪小可是敌是友此时也尚未可知,若是纪小可选择帮zhù

纪啸钢得到双玲宝剑的话,以她对纪小可武功的了解,今天恐怕危矣。

只见纪小可抬起手来缓缓揭下脸上的面纱,一张清纯绝美而又光洁毫无瑕疵的红润脸蛋出现在众人眼中,不禁让人心神意往,这还是人间女子吗?恐怕天上也找不到几个仙子可以与之媲美的。

纪小可揭下面纱之后,上前一步,双膝微弯,轻声叫道:“女儿见过爹爹。”

闻言,纪啸钢终于是仰天一笑,心中说不出的舒服。

可是这个时候众人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纪啸钢毒气霸道,一身杀气,不知dào

有多少江湖好汉在他手中夭折,不知dào

有多少无辜百姓在他手中家败人亡,此时多出了一个女儿为其助阵,他更是如虎添翼,武林危矣,天下苍生之厄啊。

潇剑萍身上的寒意此时却是转化为阵阵杀气,手中长剑紧握,随时都有可能上前去跟纪小可拼命,清风堂养了她十几年,想不到最后却是养了一个大患,想到这点,更是为潇客燃扼腕,到底清风堂潜入了多少外来的势力,为什么回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纪啸钢一声长笑之后,旋即伸出手来,露出无比期盼的目光,对着纪小可说道:“好,好,乖女儿!快,快把你手中的琴给我。”在他心中纪小可手中的那把古琴可不比潇亭的双玲宝剑差。

此时一些明眼人却是看出来了,纪啸钢的目光始终都只是停留在纪小可怀中的古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纪小可一眼,这对父女是怎么回事,还真是有点令人不解。

纪小可也不说话,只是不咸不淡摇了摇头,似乎对纪啸钢对自己的漠不关心并不在意,依然是一副冷漠的神色。

看着女儿的冷漠,纪啸钢不禁大怒,喝道:“难道你不认我这个爹爹了吗?”

“你永远都是我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又怎么会不认你呢?”纪小可的言语中却是没有一点暖意。

纪啸钢也不管女儿的语气,当他看到这把古琴的时候就再也控zhì

不住内心的喜悦,继xù

伸出手来,说道:“既然你认得我这个爹爹,那就快把琴给我。”若不是因为这里的变数极大,说不定纪啸钢已然上前来抢走纪小可手中的古琴了。

纪小可看了看手中的古琴,心中却是一阵悲恸,抬起头来看着纪啸钢,嘴角轻轻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禁又是一声叹息,继xù

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是我爹,但是我也从来都什么忘记你是我杀母仇人。”

她本来想要说的是,这把琴就比母亲,比一切都重yào

吗?她的原意是想要激起父亲内心的善念,可是这些年来她虽然是在清风堂长大的,但是对中原的事她也知dào

甚多,对父亲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她已经心灰意冷,想要唤醒人性善良的一面,对于她的父亲来说好比是痴人说梦了。

闻言,在场的人一阵静寂,很多人都是将全身精力放在运功御毒上,但也有不少还是能够清晰听到他们父女二人的对话的,很多人知dào

纪啸钢的来历,二十几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称之为“药仙三灵”的组合,其中就是以纪啸钢为首,左右还有他两个师妹辅助,所过之处平民无厄,百病不生,但是在江湖上的名誉甚高,可谓有求必应,有苦必解,在百姓心中他们倒是成了三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后来不知dào

怎么回事,纪啸钢走了歧途,她的两个师妹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今日经纪小可这么一说,想必他两个师妹也都是遭到了他的毒手了,心中更是惊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的一个以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侠义之士,今日却变成一个危害江湖的百毒鬼手。

第一百零三回 父女之情

第一百零三回父女之情当时他们三人出来行走江湖之时,武功不算高,但是他们所用的毒却是首屈一指,不过即使他们的毒用的再怎么高明,难免江湖上一些歹毒之人还是能胜的了他们的,然而他们的倚仗便在这时突兀出来,那边是他们三人中梅雨若手中的一把古琴,据说当时还没有一个相对他们不利的人能够逃脱出这把古琴的攻杀。

“五刑琴。”陆怀恩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以他的经lì

若再不能认出纪小可手中的古琴就是当年名动一时的五刑琴的话,他也不用再在江湖上立足了,他曾经跟随潇亭多年,对潇亭的一些事还是知dào

的,对这把五刑琴的威力,江湖上或者还有很多人不知dào

,但是他却是知dào

它的出处。

当年潇亭带着儿子上药仙峰疗毒,跟着纪啸钢的师傅药刑老人有过一战,虽然心有忌惮,生怕伤到他,可是那一战在后来潇亭的回忆中也是极为凶险,其中就是以药刑老人手中的五刑琴最难对付,五刑琴在五刑咒的催动下,威力剧增,要不是当时潇亭的武功已然出神入化,别说想要赢得了对方,就是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一个难题。

陆怀恩看着纪小可手中的五刑琴,脸色极为凝重,若是双玲宝剑能够呼风唤雨,五刑琴在药刑老人门下的弟子同样也能够做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到底会有怎么样一番行动,那将是关乎到江湖安宁的大事,心中不禁也起了一丝涟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纪小可的话的纪啸钢脸色不禁也难看起来,沉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娘妇人之仁,屡次坏我好事,你到爹身边来,爹给你前所未有的权势地位。”

闻言,纪小可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人世百年,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培,又能得到什么?”

“你……”作为一个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女儿如此奚落,心中自然大怒,顿时杀意大盛,既然好言相劝得不到女儿回心转意,那就只有用别的路径了。

当他想要出言大骂女儿不孝之时,心中一凛,回头看那些适才被自己毒倒在地上的人竟然陆续有人站起身来,虽然很多还是摇摇晃晃,但是从他们苍白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得出他们身上的毒已然解开。

看着陆续有人站起身来,心中却是越发惊慌,他对自己的毒可谓极为自信,这种毒极为难找,更是难养,好不容易才养出了一些来,用在这次秋水山庄的武林大会,可谓对双玲宝剑是志在必得,可现今中了他的毒的人却纷纷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在炼制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被什么人给解了不成。

此时一阵花香飘来,纪啸钢轻轻一闻,眼中满是骇然之色,先前看到纪小可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专注在了她的五刑琴上,却不曾注意其他的事。

“你……你居然……”此时他又怎么会不知dào

能解开他的毒的正是源自于这种花香,源自于纪小可适才来的时候洒下的花瓣。

原来清风堂这些年来虽然都隐居在关外,可是也时刻关注着中原的变化,纪啸钢在中原使用毒物滥杀无辜自然也是逃不过陆思彤的眼睛,为了可以压制他的毒,她把希望寄托在了纪小可身上,在护送陆静柔回家之前,陆思彤就曾经派纪小可去寻找一种叫“漫天罗玉”的花。

纪小可自幼聪颖,为人好学,先是跟着娘亲学了好些年的治病救人以及如何使用毒物,在母亲心中只要是方法正确,就算是捻指即死的毒物也可以成为救人于苦海中的圣药,后来又跟着师傅多年,最后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次找到了这种奇花,更是配置出了解药,用得及时,才解得当下之局。

“爹,放手吧,一切都还来得及。”纪小可语气虽说依旧是那么冷,可是目光中却多了一份热切的恳求,即使她知dào

这样说或者挽回不了什么,但是对方毕竟是她的身生父亲,不这样说的话,内心会谴责自己一辈子的。

“放手?哈哈哈”纪啸钢一声长笑,说道:“老子辛辛苦苦策划了一辈子,岂是你说放就放的。”

闻言,很多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陆怀恩心中更是暗叹,难道当年“药仙三灵”的纪啸钢也是早有预谋的吗?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日可以武林称霸而做准bèi

的。

想到这里心中实在太多无奈,此人心机不可谓不重,纪小可却不肯再说话,虽然知dào

父亲一定会怎么说,可是忍不住眼眶还是微红。

“拿来。”纪啸钢一声大喝,再也没有父亲的尊样,于他眼前的只有一把非要得到手的古琴罢了,伸出手来就要将纪小可手中的古琴夺过来。

纪小可就他扑来,身形一闪,已然退开了好几步,纪啸钢却是扑了个空。

虽然只是移动几步,可是众人心中却是暗叹,纪小可果然非寻常女子,不但长得国色天香,武功方面更是一流,纪啸钢若是走上正道,有此女儿相辅,恐怕也是响当当的一号英雄人物。

纪啸钢脸色却是大变,适才自己可谓全无征兆就要向纪小可索取五刑琴,可她依然如此轻巧躲了过去,今日想要得到五刑琴看来也绝非易事。

可是对于这把觊觎多年的五刑琴,纪啸钢怎么可能说放qì

就放qì

的呢,双手成爪又向纪小可抓去,出手极为霸道根本无视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亲身女儿,有的只是眼中的古琴。

纪小可身姿婀娜灵动,看似心有所顾忌,几个躲闪既然真的躲过了纪啸钢的扑袭,怔怔盯着纪啸钢看。

纪啸钢心中大怒,这些年来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如今却如同小孩一般被人戏耍,不禁眼露精芒运起全身内劲全力以赴,非要拿下纪小可不可。

纪小可却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只愿意躲闪却不曾于纪啸钢正面交锋,非她不是纪啸钢对方,可能心中另有它念,始终不跟纪啸钢正面冲击。

纪啸钢却是越发慌乱,那些中了他的毒的人逐渐清醒,若是等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恐怕性命不保,心中不禁越发恨眼前他这唯一的女儿可恨,心机也是极重,既然想要置他于死地。

纪小可似乎看出了父亲心中所想,纤纤素手一挥,卸去了纪啸钢掌上所以的内力,反身一转,已然向远处飘去。

许多年前纪啸钢就开始筹划着他的宏图大业,从他的师傅药刑老人死后他便开始着手想要一统江湖,所以之后纪小可的出世,他都不曾陪伴在女儿身边,可以说跟女儿一丝情感都没有,这也难怪他会觉得女儿是想要借天下人之手替她母亲报仇,看着她忽然飘行而去,只觉得她小孩心性,不懂得如何看局势,这回是托大了,他非要将五刑琴弄到手才回罢休,双足一登,追了上去。

看着他们两人远去,很多人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纪啸钢的毒可谓独步天下,还真少有人愿意去招惹他的。

此时的陆怀恩也是一阵茫然,五刑琴的轻重他可是一清二楚,绝对不能落到纪啸钢手中,他想要追上去,可是这里还有一大群人对双玲宝剑虎视眈眈,他也不能顾此失彼,眼下只能暗暗祈祷纪小可能够逃脱纪啸钢的魔爪。

他再次看向众人有的劫后余生脸色显得异常苍白,有的眼眸暗淡觉得真不该来,有的眸光湛湛都不知dào

心中在想些什么,甚至有的露着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巴不得今日这里的人死得太少。

心中一声暗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是江湖武林这片大林子,便上前一步说道:“各位,不知觉得身体是否有恙,还是请各位先回客房歇息,今日之事改日再议不迟。”

“老庄主,今日之事已然搅出了太大的风波,若不再有个定论,恐怕今日之事难于善了,还请庄主定夺。”台下不禁又有人大声喊道。

陆怀恩也知dào

今日之事定然要尽快解决才是,只是他现在所处的身份难免有些尴尬,若是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将双玲宝剑放在心上而不顾江湖同道死活,便对着先前那个喊话的人拱手说道:“那依小兄弟之言,应定如何?”他看着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知dào

他的事最近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声的后起之秀,他自然也不愿意看到江湖风波,这样子说一者也是有意帮秋水山庄收拾此一残局,心中感激之余,不禁也对他客气了几分。

“若论威名,江湖上还有几个能跟秋水山庄相提并论的,所以双玲宝剑交于庄主保管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各位你们认为怎么样?”他最后的话却是异常大声对着在场的人说的。

此时在场的人大多垂头丧气,先前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想要得到双玲宝剑不可,可是如今看来,莫说江湖上其他觊觎双玲宝剑的门派,就是适才的纪啸钢已然能叫他们寝食难安了,便纷纷附和。

陆怀恩看着眼前这些江湖人士一个个锐气尽丧的样子,心中却是哭笑不得,纪啸钢本是江湖上一个大患,他的出现令他极度愤懑不安,如今却无形之中助了他一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索性便说道:“既然如此,我秋水山庄就暂时代为保管,他日江湖上若是出了那个年轻俊杰,有心为江湖安宁着想的,老夫定然双手将双玲宝剑奉上。”

“不用等到他日了,今日你就将双玲宝剑奉上吧。”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却不见其人,可见此人内力之深。

第一百零四回 莫阳寨

第一百零四回莫阳寨陆怀恩脸色一丝难看,今日还真是没完没了,只怕此人也是来者不善,顺着声音望去,直见远处一道细小的身影闪动,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可见速度绝非一斑,待得他靠得陆怀恩能清晰看得出他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孤瘦老人,在他身后还有四个人跟随这他一同向这里飘来。

陆怀恩惊诧,单从他的轻功造诣上就可以看得出此人武功之高,自己心中暗暗佩服,可是这些年来自己广交江湖好友,很多武林好汉他都认识,甚至一些不愿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他也认识很多,可眼前之人他却是见所未见,心中一阵暗叹,还有这样的人物,自己却没有见得。

只见这个五六十岁的老者缓缓飘来却是落在了台下,并没有要上台比试的意思。

陆怀恩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上前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

那个老者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冷冷说道:“莫阳寨长老莫逆风。”

此言一出,陆怀恩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这些年来莫阳寨的崛起可谓令人为之叹服,江湖上有关莫阳寨跟人动手的事迹虽然不多,还从未听说过有败绩,再者莫阳寨还少在江湖上走动,是正是邪还未有个结论,他也绝不能贸然将双玲宝剑交给莫阳寨,便说道:“原来是莫阳寨的贵客,还恕秋水山庄怠慢之罪,老先生光临辟庄也是为双玲宝剑而来?”既然对方都说了来意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莫逆风虽说高傲,但是他贵为莫阳寨长老最起码的礼仪还是懂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对方已然上前陪话,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便拱手说道:“不错,我莫阳寨寨主也看上了这柄宝剑,不知庄主可愿意割爱?”

陆怀恩听他硬梆梆的一句话,知dào

他也是不善言辞之人,却也不跟他去计较,便说道:“宝剑配英雄,只要贵派寨主能得到天下英雄赞可,这又有何不能的?”他虽想要将双玲宝剑送出,可是送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却是怎么说也是不愿意的。

“寨主英明神武,老朽自认还是配得上这柄宝剑的。”莫逆风说话直爽,倒也不会想一些奸险小人一样拐弯抹角。

陆怀恩冷哼一声,见过高傲的,没有见过这般高傲的,看他如此狂,到还真想要知dào

他口中那所谓的寨主到底都有什么可怕之处,便说道:“老夫也曾听说过,六年前贵寨老寨主因病不幸辞世,他的儿子莫少龙登上寨主之位,听说年纪轻轻武功却已出神入化,今日有幸一见,还真是三生有幸。”如此一说,分明就是想要见莫少龙一面才肯罢休。

莫逆风脸色却是一沉,似乎很是不愿陆怀恩提到此事,道:“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得很,四年前前任寨主让位,现在的寨主是其弟莫少钰。”当他说到莫少龙的时候眼光还是无比尊敬之色,可是却是一笔带过,不肯说为什么莫少龙会让位的缘故。

闻言,陆怀恩脸色也是一沉,倒不是因为莫逆风说他孤陋寡闻,莫阳寨在关外一向低调,甚至鲜有人知dào

他们的具体的位置,莫少龙上位之时还是很隆重的所以他才会略有耳闻,不过他弟弟莫少钰登位之时他便不曾听说过,莫逆风习惯了山寨霸主的脾气,跟他计较倒是自己的不是,但是四年前莫少龙正值英雄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怎么可能说让就让的,其中定有内情,只是莫逆风不说他倒也不好问,便说道:“那不知莫少钰莫寨主可在,老夫也想结识他一番。”

“不必了。”莫逆风摆了摆手说道:“区区一把双玲宝剑还用不着寨主亲自前来。”

“你说什么?”站在一旁始终不肯说话的潇剑萍终于动了,双玲宝剑是潇亭的随身之物,代表清风堂的荣耀,今日却被人乏低身价,她怎能不气,一声喝道:“我看你们的寨主定是武功不济,深怕在这里丢人现眼,所以才不敢来的吧!”

“放肆。”莫逆风虽然在莫阳寨不是第一把交椅,但也是山寨内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还从来没有一个外人敢这样在他的面前数落莫阳寨,以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忍得下,便大声喝道:“一个黄毛丫头也配跟老夫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紧握拳头,身上杀气四溢,不禁叫人一阵胆寒,往后退了几步,甚至他自己还真的有点想要冲上来拿下潇剑萍的冲动。

今日潇剑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面对的对方的威势她却丝毫不惧,不退反进,内力运于剑身,就要跟莫逆风一决生死。

但她再往前一步之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却是陆怀恩,他对莫逆风拱手说道:“晚辈年轻气盛,不识大体你看在老夫一点薄面上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莫逆风虽说习惯了山寨大王,但也绝对不傻,今日乃是为了双玲宝剑而来,能少一事是一事,一声冷哼,道:“好,今日我就看在庄主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计较,同时也请庄主不要伤了和气,允许我将双玲宝剑带走。”他不跟潇剑萍说得让人觉得是因为陆怀恩的求情,实则就是想要以此让陆怀恩交出双玲宝剑。

陆怀恩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山寨大王凌厉霸道,可心思却绝对不容小窥,不过这样就向逼他交出双玲宝剑也绝对不可能,便说道:“双玲宝剑关乎甚大,江湖安宁乃我辈中人应尽的责任,不是我一个秋水山庄说的算的,若是可以的话,还请贵寨寨主到我秋水山庄一叙。”

虽说陆怀恩没有完全拒绝莫逆风的要求,但寨主现在身在关外要他亲自前来,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来了,心中更是烦厌,说道:“你有完没完,今日你到底愿不愿意让我将双玲宝剑带回去?”

“若是贵寨寨主能承担得起江湖安宁的重担,老夫双手奉上,可是至于贵寨寨主现在身在何处我都不知dào

,是否是人中之龙,这都有待查证,还请莫长老见谅,老夫还背负不起江湖的骂名。”陆怀恩言语铿锵有力,散发这阵阵威势。

“怎么说你是不肯交出双玲宝剑的了?”莫逆风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恕难从命。”陆怀恩一口就拒绝了。

“好,既然如此就只有向庄主领教几招了。”莫逆风此时杀气腾腾,冷茫毕露。

“少废话,你想打的话就来,我怕你的话就不叫潇剑萍。”潇剑萍一声娇喝,她最恨有人鄙视清风堂,适才莫逆风的话已然激起她的怒火,此时再也仰抑不住。

“好,那就让老夫来领教你几招。”说着莫逆风正欲上前。

“长老,这种事何须长老亲自动手,还是属下代劳吧。”说话的正是莫逆风带来的四个人中的一个,他身材魁梧,但在莫逆风面前却要低着头。

莫逆风露出沉思之色,他本来是想要跟潇剑萍过上几招的也好活动一下筋骨,可是略一细想,无论此战胜败,非要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还是让身边的护卫去打为好,就算这个护卫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可是也是在他带来的人中较小的一个,拿下潇剑萍之后,其他人也绝对不敢多说什么,索性便点了点头。

那中年人见莫逆风点头,心中一喜,他本来就是想要躲在长老面前表现表现的,如今机会来了,他岂有放过之理,便对潇剑萍略一拱手,道:“莫阳寨莫向阳,请指教。”说着手中长剑青光一闪,便向潇剑萍刺去。

潇剑萍挥剑一挡,便又挡开了他手中的长剑,跟他都在了一块。

陆怀恩一声无奈,年轻本事一件好事,可是惹祸的往往也是在年轻的时候,看着两人又打起来,若是此时再去插手,一时也说不过去,只好等他们两人分出个胜负再说不迟,便先退了下来。

潇剑萍的烟雨剑法虽然精妙,可是年纪尚轻,功力尚浅,江湖阅历又不足,对眼前之人渐渐觉得力不从心,几番被对手击得不住往后退,握剑的右手也被震得麻痹不堪,可是心中却是倔强得很,明知dào

打不过对手,可还是义无反顾扑身上前,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莫逆风不该诋毁清风堂的名声。

莫向阳再一次逼得潇剑萍不由己身往后退了几步,他脸上一丝冷笑,一剑便向潇剑萍胸口刺来。

潇剑萍脸色一沉,想要挥剑抵挡,可是右手已然麻木,不停颤抖着,内力想要运转起来,效果也绝对没有几分,眼见这一剑来到跟前,心中一寒,看来自己也就到此为止了,一声叹息,闭起眼睛等着受死。

忽然腰间一紧,只觉得有人将他涌入怀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挣开眼睛一看,身边多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虽然他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但是这道身影于潇剑萍来说却很是熟悉,这些日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莫问她怎么会人不出来呢?

在她上台比武的时候潇剑萍就曾经吩咐过他不要轻举乱动,等待时机将双玲宝剑送走就好,以至莫问一直都是站姿擂台下观察周遭的变化,此时见潇剑萍有危险在也顾不得许多冲上来救潇剑萍。

潇剑萍见他上来,心中一阵嗔怪,此时不是最好带走双玲宝剑的时机,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再看站在不远处的莫向阳,他一脸骇然,正盯着莫问看。

第一百零五回 四象剑阵

第一百零五回四象剑阵原来莫向阳的长剑将要临身潇剑萍的时候,只见一道身影极为快速扑了过来,右手抬起,在莫向阳的剑刃上轻弹一下,旋即莫向阳便把持不住己身,长剑飞快向外掠过,自己更是中了他一掌,虽然掌中无甚内力,他不由得己身,整个人向外翻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他内力深厚才勉强把持住身形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雨的江湖人物,立kè

有回过神来,喝道:“你是什么人?”

“闲云野鹤之人。”莫问淡淡地说,一边缓缓将腰间的潇剑萍轻轻放下来。

潇剑萍也是一脸骇然看着莫问,莫向阳的武功她是知dào

的,可是适才自己也只是闭上眼睛一瞬间,想不到就出现这样的转变,可见莫问的武功远比莫向阳要高得多,以前她都以为莫问只能勉强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而已,如今想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心中一阵无奈,到底他都是什么来头啊。

莫向阳想要再次逼问,可是欲言又止,适才虽然对方忽然出现给他一个出其不意,但只是一个照面,便胜负已分,若不是对手手下留情,或者自己已然无法站在这里了,他是一个识趣之人,对方已然放过他一马,若是再咄咄逼人那就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但他也是想要在莫逆风面前表现一番,若是这般退下,心又不干,正好怔怔站在那里,等待莫逆风发话。

“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果不其然,莫逆风先前看到莫问的出手,心中也是一惊,可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喝问。

“无名小卒,不提也罢。”莫问的言语依然是那么平淡而清冷。

“好一个无名小卒,老夫倒要领教一番。”莫逆风生性暴躁,说着就要往擂台上来,今日莫向阳在这里吃个一个暗亏,若是不讨就回来,莫阳寨的颜面何在,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可是三道身影从他身旁掠过,飞快跃上擂台,他定睛一看,却是适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人,其中个人回过头来对莫逆风拱手说道:“长老息怒,这种事还是先有我等出手,打不过的话再请长老出手不迟。”

莫逆风眼中闪过一丝赏识的眼光,他这样说就是说他们四人的武功还不如莫逆风,若是莫问败在他们手中自己更是不用跟莫逆风打了,从而也大大长了莫阳寨的威风,便微微点了点头。

只见那个跟莫逆风搭话的人回过头来对莫问说道:“在下莫阳寨莫向天,我等四人共同进退,今日就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四人,你想要找多少人来助阵都没有问题。”

莫向天的语气也是十分平和,可是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们虽说是四个人,可是他也说了叫莫问找多少人都不是问题。

“莫阳四向,你们是莫阳四向?”陆怀恩忽然一声惊呼。

莫阳寨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陆怀恩却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骇不已,莫阳寨的武功十分诡异,江湖上很多门派说道莫阳寨的都是战战兢兢,而莫阳寨的武功在人前展示的其中最为可怕的就是“莫阳四象剑阵”,而其中的主导者就是“莫阳四向”。

今日见到他们四人出现,心中如何能够平静,看来莫阳寨这次也是早有预谋,对双玲宝剑是势在必得。

“莫阳四向的合并剑阵早已闻名天下,今日用来对付一个年轻人,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吧。”陆怀恩自然从莫问说话的声音听得出他的大概年纪,他可不想莫问惨死在莫阳四象剑阵之下。

“这是我们的规矩,打败我们起其中一个,就有资格也必须接受我们四人的挑zhàn

。”莫阳四向另一个接着说道。

众人一阵唏嘘,这是什么规矩,单凭莫向阳一个人就是一个绝顶高手,四个人一块儿上的话那是何等威力,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套极为诡异莫测的剑阵,当今世上有几人可以抵挡得住,而他们自己定下这种规矩不也只是向人宣誓,莫要去招惹他们,否则只会是疯狂的报复罢了。

“你们的对手是我,此时跟他没有关系。”潇剑萍忽然拦在了莫问身前,从陆怀恩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他对眼前这四个人的忌惮,能让一个武林名宿忌惮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先前的比武已然让她失去了信心,眼下她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莫问置身事外,不要去连累他。

“你,没有这个资格。”莫向阳开口说了一句。

“你……”潇剑萍大怒,如此被人藐视若是在先前早已冲上前去拼命了,可是眼前四人都不是她所能抵挡的,心中一阵无力,更是气苦。

“少废话,上。”他们四个人又有人大喝一声。

“刷,刷,刷,刷。”四人心照不宣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更有人朝着莫问扑身而来。

潇剑萍见此情景,心中叫苦,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是怕会去连累到他人,如今将莫问给牵扯了进来,她如何愿意看到,顿时只身挡在莫问身前,想要以她的死解救莫问。

谁知一阵劲风吹过,像是有一股柔韧的劲力从身上拂过,右手又似有一条游蛇掠过,手中一松,长剑已然脱手而出,整个身体也飞快往后退了出去,潇剑萍想要上前却根本阻挡不了这股劲道,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她才发xiàn

身体丝毫未损,心中更是惊讶到底莫问是什么来历。

只见莫问将潇剑萍手中的长剑震向空中,一声轰鸣,娉婷剑已然跟“莫阳四向”他们的长剑轰击在一块儿去了。

众人无不愕然,一把长剑仅仅用内力就能逼向空中,便能硬撼住,这是何等内力,又是什么来历,若是心存邪念,江湖危矣。

只见五柄长剑在空中剧烈碰撞,火花四射,莫向阳更是一剑斜指向莫问胸口刺来,莫问挥剑顺势向上,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对方。

莫向阳一声冷笑,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们四人的合力攻击,四象剑阵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手中长剑一挥,他一马当先便向莫问刺去。

莫问深知适才若是换成了潇剑萍肯定是避不开对方的长剑的,四个人仅仅一个照面便是如此,要是真的让其四人的长剑合并,形成一个剑阵的话,恐怕威力还不是眼前所能看到的,但是他却是一声叹息,不知是因为潇剑萍惹来的祸而叹息还是其他的原因,他不退反进,手中长剑一抖,便迎莫向阳的长剑而去。

“莫阳四向”其他三人也不慢,紧跟在莫向阳后面挥剑向莫问刺来,顷刻之间五道身影纠缠在一块儿,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分不清你我,很多人看得眼花缭乱,都已经呆在了那里,心中皆是掂量着,若在台上受到围攻的人换成了自己,能够顶得住多久。

潇剑萍更是一颗心提到嗓子口,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极为困难,她从来都不曾见过有这般攻伐,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她心中最为尊崇的潇志扬也是有过之而不见,想到这里更是为莫问担忧,他不过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年纪,让他独自去面对如此精妙的剑阵,实在是难为他了,更不觉得他能在这个阵内挺得过一时三刻,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往莫问那里行去帮zhù

于他,即使不觉得自己真能帮到他什么,可是给他分担一下也是好的,不然心中愧疚。

可是潇剑萍刚一动身,立时便被人拦了下来,抬头一看,却是始终不知dào

都是在扮演什么角色的陆怀恩,见他正斜眼撇着自己,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继xù

往前走。

“你这是要干什么?”陆怀恩终于忍不住低沉这声音问了一句。

“不用你管。”潇剑萍也不客气正欲看看身边还有没有长剑。

陆怀恩一愣,此时却是回想起了很多年轻时的事,那时自己年轻气盛,很多事也是一意孤行,从来不把被人看在眼里,一些别人的好心提醒也只是当作了耳旁风,眼前这个双十年华的小丫头不也正是像当年的自己一般什么事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会去做,殊不知其实那只是自己年轻想不到深的一层去罢了,心中不禁谈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能去,若是你去帮他的话只会徒增他的负担,听我的,不要连累他,相信他,能够挡得下对手的。”

闻言,潇剑萍不禁一愣,经陆怀恩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丝清醒,确实就这样前去的话根本没有把握帮到莫问什么,甚至还会再次连累他,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眼睁睁看着他身陷重围,却无力相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苦。

此时的莫问面无表情,一手持着从潇剑萍手中接过来的娉婷剑,一手拿着原本自己的长剑,两剑飞舞,不断阻挡住对手的攻击,身子更是如同游蛇一般神出鬼没,在别人眼里莫问是被逼的毫无还击之力,只能步步防守,心中祈祷这对手不要伤害到自己,可是莫问却是心如止水,平静无波,冷静地对待这一切。

第一百零六回 输了就是输了

第一百零六回输了就是输了眼见整个身子又被对手四人用长剑笼罩住全身,脚步立马转变,移动得极为诡异快速,很快又避开了那对手看似毫无破绽的剑影,躲到另一个角落重新跟对手对峙起来。

听着擂台上“铮铮铮铮”的声响,原本在擂台之下的莫逆风看着自己带来的四个人,起初还是一副志在意得的神情,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右手还不断摸着髯须,可是他看着看着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这套四象剑阵乃是莫阳寨不外传的绝学,没有寨内长老的审核的人连看都不可能看到这套剑谱,今天他带来的这四个人就是十几年前得到了莫阳寨前寨主和长老一致通过的允许的四个杰出之人,并且练就了这套剑法。

虽然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自信他带来的四个人无一是他的对手,可是当他们四把长剑合并的时候,就算是四个自己的话也未必有把握胜得过他们。

可是眼前之人适才说话的声音虽然略带低沉,他一听就知dào

这是他有意而为之,听他的声音略带尖锐,想必年纪也不会太老,可是他却能在四象剑阵内坚持这么久,甚至还没有受到伤害,不禁令莫逆风对原本四象剑阵的威力深受打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可以纵横四海的四象剑阵今日在这里受到阻击。

陆怀恩此时嘴巴微张,好歹他也是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样子自然不会向那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井底之蛙那样将嘴巴张得大大的,他一生最自豪的就是秋水山庄的“伏金娉婷”,若是一些有心想要纵横江湖的势力得到这两柄长剑跟相对应的刀剑法,那他们就绝对有在江湖上横着走的资本。

可是今日见到了莫阳寨的四象剑阵,心中更是一番惊叹,四象剑阵以前都只是听别人说说而已,还没有真zhèng

见过它的威力,今日一见,心中更是一阵苦涩,若是自家的“伏金娉婷”遇上莫阳寨的“四象剑阵”恐怕也是抵挡不住的,毕竟在可以相媲美的剑术上,莫阳寨的是四个人,而秋水山庄则是两个人合并罢了,但是他们死人要练到水火并容,阴阳并进的地步也觉得像秋水山庄的剑阵那么容易,当然若是一旦练成,威力就不是秋水山庄的“伏金娉婷”所能想必的。

隐约之间,陆怀恩原本一直绷紧的心绪忽然放松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双玲宝剑都是他心头的一块病,莫阳寨虽然行踪隐秘,但是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也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又有四象剑阵守护,说不定真的可以将双玲宝剑交给莫阳寨,说不定还是江湖的福泽。

心中忽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案,只要莫阳寨此次在秋水山庄不滥杀无辜,事后就将双玲宝剑给他们吧。

但见台上青光不停闪动,绵绵不断的兵刃之声传人耳中,眼中不断闪烁过台上五人的残影,看得眼花缭乱,很多人内心更是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如此高深的武功以自己的资质要练到何年何月才有他们这番成就。

一些成名而又站在秋水山庄这边的江湖老辈人物,脸上除了一层凝重之色外,心中更加担忧的是身在四象剑阵的莫问,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的剑阵,真担心莫问独自一人能否支撑得下去。

转眼三百余招过去了,依然只能看到剑光的闪动跟台上五人留下的残影,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很多人却都无法掂量场中之人胜负,可是谁都不曾去想要搀和一脚。

忽然一道身影从擂台上的战圈中被震了,众人不禁叹道可惜这么一个资质好的人,最终遇到的却是前所未见的“莫阳四向”。

“咦”随着众人一声轻咦,很多人看清了被震出来的人的模样,随着那人之后紧跟着第二第三第四个人倒飞而出,登时众人都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们难于相像那被震飞的居然是莫阳四人。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滋味不一,现场也因此一片鸦雀无声,都将眼睛死死地盯着擂台上那唯一没有飞出去的人,他们都想要看看,到底眼前这个遮着斗笠不敢见人的年轻人是哪个帮派的人,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当下一定要好好打听打听,以便以后结交。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在震飞最后一个莫阳寨的人后身子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擂台之上,即使此时头戴斗笠,可是依然遮掩不住他那身上无上的威势,不禁令人心中一凉,皆是颤抖不已。

莫问此时站在擂台之上,手持娉婷剑,剑光闪烁,仿佛一尊武林霸主傲世而立,面对着他的人皆要顶礼膜拜了。

陆怀恩久经江湖风雨洗礼,什么风波没有见过,可是此时他的心中不禁也跟着动摇,年轻一代的高手,这些年来也看得多了,说是高手相对他们这些年纪的人来说不过尔尔,今日一战原本心中只是祈祷着他不要伤得太重,想不到竟然丝毫无损站在那里,实在太超乎人的意料了。

潇剑萍此时也是全身颤抖,当然不是被莫阳寨的人吓的,而是被莫问不可想象的武功给惊到了,即使这些日子跟莫问的接触让她不敢小窥于他,可是真zhèng

看到他武功的精妙之后还是吓了一跳,到底莫问是什么来历,脑海中再次翻起当初与莫问相遇的那一幕幕,那一个被人追杀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落魄汉子身后到底是什么来历,可就是想不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那四个被莫问震飞的人直到退了十几丈才停了下来,他们体内气血翻腾,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却也没有因此受伤,只是每人的脸色都有点苍白,一者是被莫问震的,二来也是不敢相信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推崇的四象剑阵今日竟然回败在别人手中,而且还只是一个人所为。

场中的静寂被忽如起来的一阵破风之声打破了,没错,莫阳寨的四象剑阵被人给破了,作为莫阳寨的长老莫逆风这么可能就此收手,他见他带来的四个人被人震退,心中怒不可遏,双足在地上一登,跃身上前就要跟莫问分个高低。

莫问见莫逆风向他袭来,知dào

今日若是不跟他过上几招,莫逆风这莫阳寨的面子可就丢大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本想要用手中长剑抵去,又生怕刀剑不长眼,自己情之所至一不留神伤到了莫逆风,一声暗叹,收回长剑,左手抵出跟莫逆风的掌心撞在一起。

轰……双掌的接触,剧烈的碰撞,掌风猛烈地四散而开,震得周围风沙四起,站得近前的都站不住脚步不禁退后了几步,就是内力深厚的陆怀恩一不想以此而受到创伤,赶忙往后退了几步。

风沙过后,人们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场上两道身影都已经站定,并且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好几步,然则不同的是莫逆风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显然适才的碰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眼中迸发着极为愤nù

的眼神,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明来历的汉子一口吃掉似的,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看得此时他还带着一股骇然之色,根本不敢相信他能破开四象剑阵还能将自己震退。

莫问虽然也退后了几步,可是在斗笠下却看不清他此时的状况,但是从表面上倒是叫人觉得他是一脸的平静,淡淡地说:“果然好功夫,在下佩服。”

“你……你……”这句话在莫逆风耳中却是异常刺耳,几个剧烈的喘息之后,勉强提起一口气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问似的并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依然平静无波的说道:“你我之间都占不到什么便宜,不如算是平手如何?”说完不等莫逆风搭话,就朝着一旁走去,想要离开。

“站住。”莫逆风说道:“话没有说清楚你不许离开。”

已经调转身形的莫问将头侧过来撇了莫逆风一眼,面对他的呵斥他依然还是那样没有自己的喜怒,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就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众人听到莫逆风的呵斥倒是一愣,心中暗暗骂道:“这个老头好不知趣,明明胜负已分,对方说是平手那是给你脸面,想不到你还这般喝骂于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陆怀恩上前陪话:“莫老先生,凡事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今日既然是平手,何不罢手言和,也是欢喜一场。”陆怀恩当然知dào

这场比试乃是莫逆风输了,可是既然莫问说是平手,他也知dào

这是不想再多出枝节才说的话,意在让莫逆风带着他的人尽早退下去,可是莫逆风居然不知羞,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想要继xù

留住莫问,这又是什么道理,但这里终归是秋水山庄,他理应出来讲句话。

“什么平手?输了就是输了。”莫逆风虽然高傲,可是性子也是非常耿直不会拐弯抹角,今日输的也是心服口服,但是在适才交手的时候却是发xiàn

了一个问题,才非要留下莫问不可,他说道:“今日我输的不冤,但是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老夫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最后的话却是对着莫问说的。

第一百零七回 谁是主使

第一百零七回谁是主使陆怀恩倒是被他的话怔住了,年纪到了一定的岁数,武功到了一定的深度之后,倒是很爱面子,就是他也不另外,向莫逆风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输了的话,他却还是很少见到,先前到莫逆风的冥顽不灵产生的几分厌恶此时倒是少了一扫而空,只是不知dào

莫问会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不顾颜面,甚至以死相要挟的呢?

“你个老顽固,既然输了还想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潇剑萍虽然也没有想到事情回变成这个样子,但莫问能赢,她心中还是一阵窃喜,但觉得此时他的消耗一定也是很大,需yào

时间休息,想不到莫逆风却要死缠着他离开,心中不禁来气,喝骂莫逆风。

莫向阳四人被潇剑萍的话气到不行,即使他们对着莫问那是什么脾气都没有的,可是潇剑萍却不一样,他们可不会因为莫问袒护潇剑萍而对她客气,只要莫逆风一声令下,就要先将潇剑萍压制下来再说。

莫逆风也是被潇剑萍突如其来的话一阵恼火,撇了潇剑萍一眼,可是他心中却是清楚,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对着莫问,问道:“我们莫阳寨有一套不外传的绝学《莫阳真经》,你是这么学到的?”

闻言,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偷学别的门派的武功那可是一种禁忌,要是被发xiàn

了那可是会被整个门派不远万里追杀的,更何况是不外传的绝学,那是什么东西,莫问竟然学了对方的绝学还被他发xiàn

了,那么他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苦了。

当然在众多看向莫问的眼神中,有为其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人还是觉得莫问不该,那么好的资质也不应该偷学别派的武功,就算真的学了更不应该当着别人的脸演出来。

陆怀恩也是不肯相信,连忙说道:“莫老先生,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这位兄弟偷学了你门派的武功,那你何以现在才看出来?”

“有什么好误会的!”莫逆风一声大喝:“先前他使用的武功极为诡异,我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路,甚至在跟我对掌的时候他还想要极力掩饰,不过他掩饰的再好,在我这一掌下还是漏了马脚,我是不会看错的,说,你是怎么学到我莫阳寨的武功的?”最后那句话是对着莫问说的,说得极为狠厉,都有一种就要跟他拼命的冲动。

莫逆风如此肯定自己的话,陆怀恩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的,即使对方武功远胜自己又极力掩饰自己的武功,可是适才那种对掌确实能逼出对原本的武功招式来,即使只是一招,那也已经够了,此时陆怀恩无法在庇护莫问了,只能看向莫问,听他的解释。

潇剑萍此时也是**的看着莫问,她虽然不是江湖上什么有名的人物,但是要她去学别的门派的武功她也是决计不肯的,又想到当年救他的时候那是被一群人追杀,难道说那么人就是莫阳寨的人,他们发xiàn

了莫问偷学他们的武功,这才不迟劳苦追杀于他吗?

只见莫问又是轻叹一声,本想将此事就此揭过,没有想到最后莫逆风回自己出来跟自己对掌,当时更是迫于无奈才对上去的,而且那么打得冲击又怎么可能不露出自家本事来,如今被人找上门来,只能淡淡说道:“我想你是搞错了吧,既然你是不外传的绝学,又怎么回让外人学到,你是不是搞错了。”

众人更是一阵狐疑,莫问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家视若珍宝的绝学又这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人给学了去,其中会不会有隐情,难道说莫逆风败的不服,硬要说那是出自他莫阳寨的绝学,可是这也不对,先前他也自己承认是自己输了,这其中都是怎么回事,真是搞不懂。

当即场下有人煽风点火,说道:“莫老头,不要打不过人家就说那是你的绝学,你这老脸可卖得大了。”

“混账。”莫逆风怒不可遏,说道:“难道我自家的武功我还会不知dào

吗?”

“那你倒是演练几招来看看啊!”不知dào

是不是有人想要看看莫阳寨的武功还是把水搅的越来越混说了这么一句。

“狗屁。”莫逆风骂道:“我莫阳寨的神功只有寨主一人懂得,从不外传其他人,但老夫这些年来一直追随在寨主身边,自然也熟悉得很。”说着又对莫问说:“你敢说你适才用的不是《莫阳真经》吗?”

场中又是一片静寂,都等着这个不知来历的汉子回话,可是等了片刻,莫问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你都怎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能告sù

你,我的武功从来都不曾偷学过。”

“还敢狡辩。”莫逆风手一招,他带来的四个人已然来到了身边,即使他们都不是莫问的对手,可是为了保护莫阳寨应有的东西,只要莫逆风一声令下,他们都有毫无顾忌冲上前去。

眼看又是一场生死相搏,陆怀恩怎么能坐得住,立马劝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前不要妄下定论,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错。”

“没什么好说的。”莫逆风眼中尽是杀意,说道:“若他不将事情说清楚,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即使他丝毫不肯让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杀人,可是心中依然被之前莫问的武功所慑服,不敢冒然上前,以至始终都只是想以言语威慑,意在希望莫问跟自己回莫阳寨一切听从寨主的发落。

莫问撇了莫逆风一眼,脸色依然平静无波,又斜斜撇了不远处的潇剑萍,见她此时脸上写满了担忧,心中却是一动,原来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彼此还是真的有点感情的,只是她不肯表达,但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浅笑,转身双足在地上一登,想要以极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以免跟莫逆风他们正面碰撞。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莫问正好腾空而起之时,眼前一道残影闪烁,立时感到一阵冰冷杀意,心中一寒,想也没想手中长剑立时刺出。

可是这道身影的速度也是极为惊人,以莫问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的这一剑,可依然只是刺在那道残影之上,莫问心中微惊,回剑往上一撩,又往这道向他冲袭而来的身影刺去,可还是刺了个空,莫问心中虽然微惊,可是应对起来却是丝毫不乱,当下横剑一扫。

“砰。”只听的一声兵刃撞击之声,那道向莫问刺来的身影微微一顿,手中长剑跟莫问的长剑撞到了一起,那道身影也是不禁暗叹,好精妙的三剑,若不是自己的身法特殊,想必已经死在他的手中了,当即闪开了身影。

莫问脑海中立时跳过无数想法,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面,可猜测一切自己能想到能够拥有这等极速的人总还是可以的,但脑海中跳来跳去能想到的就只有一道身影,那就是江誉鹤,只有他能有这种极速,可是先前潇剑萍的语气已经表明她的站在潇客燃这边,自己又是在帮潇剑萍,江誉鹤没有理由对他出手的。

莫问这几年来对清风堂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对堂内的人也都走得不近,对他们的性格都不是怎么了解,但他自然知dào

江誉鹤是潇亭的义弟的儿子,先前还出手揭发了假潇剑萍的面目,怎么可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向自己出手呢?难道说这次清风堂的叛乱的幕后主使就是江誉鹤。

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但无论如何还是先躲过眼前这道身影的攻击才是上策,只是心念一转,却已经慢了对手一拍,对手斜剑指来,已然斜斜对着自己的胸口刺来,想不到对手一上来就出如此歹毒的招式,显然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眼看长剑就要抵住莫问胸口,可他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双腿未屈,身子往后倒下,长剑一挑,斜斜避开了对手的长剑,可是适才对手的出现太过于突然,才使得他应接不暇,险些还丧命在这人的手里,幸好反应及时,避开对方致命的一击,不过头上戴的斗笠还是无法随着身形的躲闪而避开对手的攻击。

那道身影虽然刺不中莫问的人,但是剑尖还是往后倾斜的脸上掠过,最后挑中了莫问头上的斗笠,同时长剑一抖,顺着剑势将斗笠破成了两半,脱离了莫问的头顶。

莫问心中一惊,左手一掌拍出,那道身影凌空而跃,此时无法躲避,但适才的对决,他自然也深知莫问内力的深厚,若是躲不过他劈来的这一掌,今日就不是莫问的死期,明年今日倒是自己的忌日,当即一手递出,与莫问对了一掌。

砰……

这一掌莫问是出了全力的,可是当时他身子倾斜的厉害,即使是全力以赴,可是打出去的这一掌依然只有几分气力。

一掌过后,那道身影只觉手中一震,顿时麻木不已,心惊之下,双足重踏,远远的落在了远处木架之上,兀自喘息。

莫问见脸上斗笠被掀,此时危难又解,为了不至于暴露身份,急忙用手挡在了自己身前,又在台上一撇,心中一怔,适才危难之下,眼睛来不及在擂台上扫过,此时一看,江誉鹤却在不远处神色凝重的看着远处。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的木架之上站着一道黑衣人,此人一身黑衣,就连脸上也是用黑布遮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犀利冰冷的眼睛正盯着这里看。

第一百零八回 一晃四年

第一百零八回一晃四年适才对决的时候,莫问心中还以为就是江誉鹤出的手,想不到却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他虽然不喜欢跟人来往,可是却是一个武痴,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很是关注,江湖上很多成名人物即使没有见过面,可是对他们的武功却是有一番了解,江誉鹤这一脉很是特殊,据他所知现在也就只有江誉鹤一人了,可是先前见高架之上的那个人武功分明也是出自江誉鹤这一脉才对,若他江誉鹤**出来的弟子,这几年在清风堂应该略有耳闻才是,为何却不曾听过江誉鹤有什么弟子,到底这个人是什么人?一定要弄个明白不可。

他上前一步正要待要去问这偷袭之罪之时,心中又是一怔,身后传来呼呼破风之声,侧头一看,莫逆风身形已动,一掌向莫问胸口劈来。

他这一掌劈得极快,眼看已然来到身前已然躲闪不及,无奈之下,手中长剑一刺,想要逼退莫逆风再说。

莫逆风这一掌劈得极为凌厉,眼看莫问长剑刺来,若不躲闪定然是两败俱伤之势,但他见这青光闪闪的长剑,眉头却连皱一下都没有,更不躲闪就这么冲莫问劈去。

每一个门派有各自的武学,这么武功从不能落在别人手中,一旦知dào

有谁偷学了自己门派的武功,为了门派的名誉,往往是不远万里追杀偷学者,这也是江湖上人人认可的事实,莫阳寨的武功对莫逆风这么在莫阳寨待上了这么多年的老者来说,更是不可随意冒犯的神圣之物,如今被人偷学,他岂有不收回之理,眼看莫问一个失神,虽说偷袭不算什么名门正派所为,可眼前之人武功实在厉害,他就算是无人联手也未必就是其对手,不得已之下还是出手偷袭,意在跟他同归于尽,好让他带来的那四个人善了后面的事。

莫问心中更是一惊,对方居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他,心中也是大感敬佩,不过他只要再用挡在脸上的那只左手递出接下他的掌力,右手那一剑足于结果了他的性命,但他此时又怎么肯那般做法,当即收回手中长剑,身子也只是尽量往后退罢了。

莫逆风见莫问已然将手中长剑收回,他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之人,既然他没有恶意,那么他便由掌成爪,抓向莫问那只捂在脸上的手。

莫问的后退不及莫逆风进攻来得快,电闪雷鸣之下,左手已被莫逆风抓住,后被莫逆风用力往外一掰,整张略圆带着些许胡渣的脸孔已暴露在众人眼下。

“寨主。”莫阳四向见到莫逆风一击得手,也深知他们不是莫问的对手,此时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正要一起冲上去擒下莫问,没有想到眼前这张脸孔却是那般熟悉,不禁个个惊呼出声来。

众人一怔,怎么回事,什么寨主,不是他们的寨主派他们来取双玲宝剑的吗?怎么又弄个神mì

的模样出来阻止他们取剑呢?

“少龙,你……你没有死。”莫逆风定睛看时,脸上也写满了惊容,眼眶都红肿起来了,顿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到“少龙”二字,对于先前那四个人口中提到的寨主便有了一个诠释,眼前这个能破解莫阳寨的四象剑阵的年轻人就是几年前莫阳寨之主莫少龙,至于他为何落魄至此,一些细心的人联系一下先前的话,多少就猜出了一些来。

潇剑萍此时也惊讶的不得了,握着剑柄的手早已颤抖不已,清风堂跟莫阳寨同在关外,莫阳寨这个名字他自然知dào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追随在自己身边,任自己使唤,甚至还要看自己脸色的愣子居然是莫阳寨之主,即使先前对他的来历有一些猜测,知dào

他的来历不简单,但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一个来头。

莫少龙见身份被人识破,脸上还是那般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过去的我已经忘了。”

“少龙,我是你三叔,难道你连我都相信不过吗?”莫逆风言语中虽带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以及见到莫少龙没有死而感到无比兴奋。

闻言某原本莫少龙冷漠的眼光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暖意,虽说自己从小就喜欢练武,但是父亲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极为苛刻,就算很多事情做得很好了,依然无法通过父亲这一关,当被父亲责罚的时候,往往都是三叔莫逆风出来求情。

莫逆风没有子嗣,他对自己就像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疼爱,在他身上莫少龙感受到了那父亲也没有给他的父爱,适才见莫逆风出来的时候,他他心头顿时涌上一股热流,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出来跟他相认,诉说一些这几年来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可是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情感,他最后选择了不回去莫阳寨,眼前这次相见不相认也罢。

当潇剑萍跟莫逆风对上的时候,站在台下看着这边情况的莫少龙却是哭笑不得,他对这两个人的性情都很是了解,恐怕今天是不会善了的了。

为了就潇剑萍最后他不得不出手,可是他也绝不愿意看着三叔在这里难堪,本打算先逃走,叫他们来追,最后在无人的地方露出自己的身份来,也好叫他们安心回去,想不到最后却杀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衣人来。

“我习惯了浪荡无羁的日子,所以就将位子给莫少钰坐,就是这个样子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莫少龙的语气重新冷淡起来,他这样做就是想要令众人相信他的话。

“我不相信。”莫逆风虽不是聪明之人,但是他也绝对不糊涂莫少龙简单一句话怎么可能就这样将莫逆风挡回去,他继xù

说道:“四年前少钰说你武功练到关键时刻走火入魔,最后暴毙在密室之中,当时你的死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我身上,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少钰他也不肯,今日你没有死,此事一定要查个清楚才行。”说是查清楚,不如说是去质问莫少钰。

闻言,莫少龙一声苦笑,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一幕,是的,当时自己是在密室练功,并且练到了关键时刻,但却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被人重创,最后凭借着自身深厚的内功跟心中那股怨恨不甘,强行冲出了重围。

带着重伤的他就算是冲了出来,还是免不了被人追杀的厄难,但他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潇剑萍出来救了他。

他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醒来之后是一道窈窕的身影和一张冰冷的脸孔对着他,潇剑萍虽然为人就是一副冰冷的模样,但莫少龙知dào

她心中其实很是善良的,要不然也不会救下莫少龙。

据当时潇剑萍对他说的就是她也觉得莫少龙受伤太重,想不到他能活过来真是一个奇迹。

但是莫少龙心中清楚,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那股不甘怨恨,他要报仇,将这次追杀他的人杀个片甲不留,虽然莫少钰没有出面,他追杀他的带头人却是莫少钰的亲信,当时他想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弟弟千刀万剐,原因也很简单,要是没有莫少钰指使,即使他的亲信杀了自己那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他觉得他这辈子除了武功接下来想必就是报仇了,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人了,也不希望任何人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当时潇剑萍问他来历的时候,他信口就是一个“莫问”,只是想不到这个名字一用就是几年的时间。

当时自己的伤势极重,修养了两个多月才勉强下得了来床,但是这两个月来他心中的仇恨却也淡去了很多很多,因为他发xiàn

,其实这个世上武功不是最重yào

的,个人荣辱也并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守护自己心爱的人。

是的,莫少龙自幼练武,从来没有跟外界有过多的来往,更不要说是女人的来往,在他情窍初开之际,在这两个多月的修养期间,他得到了潇剑萍的悉心照料,心中如何会没有潇剑萍的存zài

呢?

能够行动之后,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选择继xù

留下来,一者他不知dào

追杀他的人走了没有,他要是没有那些人想必回去也交不了差,命运想必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二来他想多看一眼潇剑萍,虽然潇剑萍就是一张冰冷的面孔对着他,但是从她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还是能感受到潇剑萍的热情,心中暖暖的,最后无法自拔,深深的陷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那些追杀他的人再也没有出现,甚至还传出来莫少钰当上寨主的消息,以莫少钰的性情,要是莫少龙没有死的话,他怎么也不愿意坐上寨主这把椅子,因为那样更会让他如坐针毡,一辈子都坐不舒服。

不过想想也是,以当时自己的伤势,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自己还能活下来,那些追杀自己的人虽然没办法最后给自己补上一刀,但是他们心中也清楚,自己已然是一个死人,既然拿不到尸体,那就想个别的办法,像是掉下山崖,尸骨无存之类的话,然后回去交差也就了事了,所以也就再也没有派人来追杀自己了。

莫少龙在清风堂住了下来,但是后来,他可以不报仇可以不去要回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权势,但是他却不愿意离开潇剑萍,哪怕是远远看着潇剑萍在潇客燃身边嘻嘻哈哈也行。

一晃四年过去了,四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与事,可是这四年来潇剑萍也没有跟他有过多的交集,但他无法改变对潇剑萍的思念,甚至日益深厚。

第一百零九回 是谁泄露的秘密

第一百零九回是谁泄露的秘密想到这里,莫少龙不禁再一次看向那令他的想法出现巨大改变的潇剑萍。

只见潇剑萍也呆呆地看着他,见他眼光投来,潇剑萍心中却是一股莫名的悸动,从来不曾从莫少龙身上感受到这般庞大的压势,不禁将头转了开来,不敢跟莫少龙四目相对。

忽然之间,莫少龙心中感到一阵剧烈的失落,心中一声苦笑,几个月来跟潇剑萍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情感又付之东流。

莫少龙回过神来,说道:“当年我将寨主之位传给少钰之时,要不是我先传出我的死讯,你们又怎么可能让我离开,让少钰上位呢?”

忽然潇剑萍猛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莫少龙,别人或者还只是狐疑,但是她知dào

的要比别人多上很多,特别是四年前莫少龙被人追杀的那一幕,这么多的事联系在一块儿,要是还不能猜出个七七八八,那潇剑萍确实就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而是一个不会思考的傻子了。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莫少龙居然有这般宽大的胸襟,连一个将他追杀得九死一生的人他也不记恨,心中不禁叹道,好一个大丈夫。

即使莫少龙给了一个他和他亲生弟弟莫少钰关系的最好诠释,可是生为他们族叔的莫逆风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莫少龙怎么一句话,他对这两兄弟的性子再熟悉不过,莫少龙视权利如粪土,而莫少钰则刚好相反,他对权势看得极为重yào

,什么事都想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肯罢休,本来莫阳寨在关外也过的好好的,这几年来莫阳寨却忽然想要南下中原,这样的想法自然也是莫少钰提出来的。

想要逐鹿中原,那岂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莫逆风当时还是很担忧的,毕竟这牵扯的太大太多,搞不好就会大难临头,但是当时以为莫少龙已死,也就只剩下莫少钰这么一个独苗,一狠下心来便义无反顾支持莫少钰南下中原的大业,如今知dào

莫少龙没有死,甚至猜出是莫少钰害得他现在这般模样,这样一个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肯放过的人作寨主,能有什么作为,心中不禁一个寒战,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莫少龙回去主持大局,否则莫阳寨还没有南下中原便已在内部厮杀,最后垮下来。

莫逆风上前一步坚毅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无论如何,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莫少龙自然知dào

三叔想要干什么,心中一阵叹息,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既然如此躲也是没用的,回头看了一眼之前挑掉他的斗笠的那个黑衣人,心中知dào

此时无法再跟他分个高下了,只能等到来日有机会再分高低不迟。

转身再次看向远处的潇剑萍,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一个莫阳寨的寨主就有那么威风吗?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也不会去当这个寨主,而是选择跟潇剑萍一起浪迹天涯,心中一阵苦笑,手指轻弹,手中长剑嗤的一声回到了潇剑萍手中的剑鞘中,旋即身子一闪,向远处跃去。

莫逆风心中一惊,以为莫少龙想要逃开,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莫阳四向紧跟在其后。

潇剑萍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莫少龙远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感到千般苦涩万分不舍,好想就此追上去看看莫少龙都会做什么样的抉择,但旋即又感到不该追上去,那是他们莫阳寨的事,与自己何干,最后只能看着莫少龙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一直在远处一声不吭的江誉鹤见莫少龙走远,脸上凝重的神情依然不变,只是不同的是他终于上前一步对着适才偷袭莫少龙的那道黑影,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谁?何以不敢以面示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道黑衣人忽然仰天一声长笑,沙哑的声音传了开来,让人感觉似乎万分痛快而又愤nù

似的。

听着他的笑声,陆怀恩的脸色更是一变,适才只顾着莫少龙这边的情况,一时倒是没有注意到那道黑影,此时回想起适才他使用的功夫,脸色也是一沉,一张脸凝重起来死死盯着那里看。

江誉鹤也不打断那道黑影的笑,他从这道黑影的笑声自然能知dào

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但也正是这么一个老者,更加加他坐立不安。

“你问我是谁?还说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你清风堂还不也是一群不敢见人的偷鸡摸狗之辈。”那道黑影的笑声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一声呵斥。

众人一阵唏嘘,确实也是,适才莫少龙就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最后还险些更莫阳寨的自己人发xiàn

冲突,但是这也不对,莫少龙可以说是清风堂的人,但也可以说是莫阳寨的人,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清风堂身上,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江誉鹤和陆怀恩两人心中却是清楚,他这般辱骂清风堂绝非因为适才的莫少龙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他所说的偷鸡摸狗就更不是指莫少龙,在这里的人虽多,但是听得出他言下之意的恐怕还真的就不多了。

江誉鹤又变得一声不吭,可是两眼寒光湛湛,冷得叫人心寒。

陆怀恩也跟着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说道:“你是飞天罗刹霍天行!”

闻言,那道黑衣人忍不住又一声大笑,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哈哈,哈哈哈。”说着还用力撕下戴在脸上的面罩,白眉鹰眼,脸色带黄,一副枯稿模样,嘴唇微薄,一看就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

或者很多人都不知dào

飞天罗刹这个名号的霍天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陆怀恩跟江誉鹤两人却是一清二楚,此时他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飞天罗刹霍天行这个名号他们都是知dào

,他是江誉鹤的父亲江雁枫的师兄,当年霍天行凭借着一身无人能阻的盖世轻功**掳掠无恶不作,不知dào

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甚至还在自己为了避免师傅的追责,暗中出手伤了自己的师傅,还险些要了他师傅的命。

无奈渡燕门的轻功虽说天下无人可敌,但是武功内力修为却是平平无奇,他的师傅天齐老人既然遭到他暗算而不死,最后还是留下了暗伤,时不时发作,整得天齐老人生不如死,但是为了清理门户,天齐老人一直拖着,直到江雁枫长大成人,最后将清理门户的重担交给江雁枫才逝去。

江雁枫不辞劳苦,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霍天行,最后才将他打成重伤逼得霍天行不得不坠崖而亡。

当然当时的江雁枫自然不会就此以为他死了,他在山崖里找了很多天,就是想要霍天行的尸首,可惜山崖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山崖上又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在那里逗留多日最后也以为霍天行真的死了,身上又有要事要做,最后只有选择离开。

谁会想到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霍天行今天再次出现,当年江雁枫没能将霍天行杀死,这个重担自然就要留在他儿子江誉鹤身上,否则江誉鹤死了也无法去面对他父亲。

江雁枫也是陆怀恩的妹婿,所谓同仇敌忾,再说霍天行的所作所为人神同愤,陆怀恩自然也想霍天行死,那只会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

忽然陆怀恩脑海精光一闪,无奈一声大笑,说道:“看来是老夫大意了,这段日子想必你没有少来我秋水山庄做客啊。”说是做客自然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霍天行自然明白陆怀恩的意思,说道:“路老儿你总算是聪明一回了啊,哈哈,清风堂的变故,潇客燃的死,你一定也会有所行动,总算没有白费我在秋水山庄屋顶潜伏一个来月啊,哈哈。”

陆怀恩心中也就明了,双玲宝剑的事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后山密室他也布置得很是精密,这些年来从来不曾走漏消息,直到前段日子他跟两个儿子说到此事之后不久消息就真的被泄漏了,他并不怀疑自己两个儿子,毕竟那事关重大,他的两个儿子知dào

分寸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但是深深相信那日他在屋内听到屋顶的声音一定是人发出的而不是猫,可是他如何都不敢相像这个人居然会是多年前就应该死了的霍天行。

江誉鹤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柄静静地插在石中的双玲宝剑,又看了陆怀恩一眼,此时他只能做一个选择,要么继xù

留下来看护双玲宝剑,要么去跟霍天行拼命完成他父亲未遂的心愿。

陆怀恩见他望来心中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江誉鹤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今天这里他也就只能相信陆怀恩了,相信他能守得住双玲宝剑,再说霍天行太过于狡猾,能够掩藏几十年而不露面足于见得他的隐忍,今日要是再不去跟他来个了断,还不知dào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他。

“今日还是来算一下你跟我爹未了的帐吧。”江誉鹤已然将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哈哈,就凭你。”霍天行的笑声更加大了,似乎枯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泽,他比江雁枫要大上十五六岁,现在也快是八十岁的人了,佝偻的身子却是显得轻巧有力,一看就知dào

他这些年来可不止练渡燕门的武功,更是练又上乘的内力,他夹着一阵深厚的内力冲着江誉鹤喝道:“你老子当初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乳臭未干的小孩,江誉鹤今日也有四十岁的年纪,却被别人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长辈眼里就算再怎么老永远也是孩子,可是面对着他这个所谓的师伯,众人只会觉得那是一种极度的讽刺。

江誉鹤也是忍无可忍,身子一跃,身后留下无数残影,剑锋直至霍天行。

第一百一十回 防不胜防

第一百一十回防不胜防江誉鹤和霍天行都是出自同一个门派——渡燕门,都有登峰造极的轻功著称,两道模糊的身影在半空中纠缠在了一块儿,都分不清谁是谁。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场中不乏一些自恃高傲之人,他们对自己的轻功也是评价得极高,认为以他们数十年的修liàn

,到今日的轻功即使不是天下第一,当今世上想要胜的了他们的也是屈指可数,可是适才江誉鹤和霍天行两人先后施展轻功之后无疑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打击,如今两人真zhèng

的碰撞在一块儿了,看着他们如鬼似魅的身影闪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以他们的刻苦就算是再修上数十年也未必就能修到这样的程度。

江誉鹤两人的残影纠缠在一起,所过之处如同一道烈风匆匆扫过,而过又全无所踪,众人想要跟随他们的脚步去看看他们的步法,可是很快的他们的发xiàn

他们错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去看他们的步法,就是他们的身影也很难捕捉到。

陆怀恩的眼睛虽说也不是跟随这他们的步法前进,可是他却没有其他人那般冒然,他更多的是用他那双灵敏的耳朵去听他们的动向,可是越听心中也跟着月慌,飞天罗刹霍天行当年对他的了解可是太多了,他的轻功也是臻至化境,这也是为什么做为他师傅的天齐老人也会遭到他的暗算。

陆怀恩此时担忧的是当年江雁枫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机会将他重创并打下山崖的,如今江雁枫不在了,他的儿子江誉鹤又学到了他的几成功夫陆怀恩也不知dào

,他可不想看着江雁枫也跟着绝后。

可是他想要前去助阵,发xiàn

那也是不可能的,正如其他人看到的一样,他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因为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方向,更何况说是帮忙。

只见青光不断闪烁,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兵刃撞击之声,却不知dào

现在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谁受伤没有。

陆怀恩静静地在那里等待,他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出袭的机会,即使以后可能落一个偷袭的骂名,那也无妨,毕竟霍天行乃是江湖一大祸害,再说江誉鹤也是他的外甥,他不知dào

江誉鹤的武功修为怎么样,但是却知dào

霍天行数十年前的武功如何,想必今非昔比,定是更上一层楼,恐怕江誉鹤不是他的对手。

随着两道身影的碰撞,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不过忽然声音没有了,眼里再也看不到江誉鹤两人的残影了。

很多人不禁暗暗送了一口气,他们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些轻功的人,若是他们继xù

留下来毕竟是一个后患,随着他们的离去,心中都在祈祷,他们最好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那是再好不过的。

也有很多人在惋惜,他们从来都不知dào

江湖上还隐藏着这样两个人,若是他们都能为江湖的安宁从一分力,江湖想必回更加太平。

陆怀恩的心却是紧紧蹦到一块儿去了,霍天行的出现对他来说那是一个极为不愿见的事实,若非今日山庄之事,此时他定然是倾巢而出,全力追寻霍天行的下落,势必要将他除掉,再者江誉鹤乃是他的外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江誉鹤的安危。

但是眼前秋水山庄的局势也不容他分心,回过神来一看,两个儿子精神抖擞想必都还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在看看远处的角落,万古青云还在为许文清疗伤,也不知dào

他的伤势如何,想必伤势一定很是眼中,不然何以到现在许文清他人都还没有转醒,还好陆静柔在身边照料,否则自己不去看一下的话,心头定然更是不安。

收敛心神,陆怀恩再次对众人拱手说道:“各位,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还请各位……”

“慢。”一声喝令打断了陆怀恩的话。

陆怀恩抬起头来,正是适才那是假扮潇客燃的壮年汉子,只见他说:“老庄主,今日之事还没有一个定论,你何以这么快就想要收场啊?”

众人皆知陆怀恩收场已然是有一个定论,那就是将双玲宝剑暂时交给秋水山庄保管,眼前之人绝非庸俗之辈,岂有不知之理,他这样反问陆怀恩想必还有下面的对策,陆怀恩也不急于一时,反问道:“难道你还想要继xù

当这个潇客燃吗?”

那人笑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继xù

当潇客燃的意思,我之所以想要冒充一下潇客燃那正是因为双玲宝剑的出现定然会引起很多江湖的纷争,何不出现一个潇客燃好终止这次纷争呢?”他说得铿锵有力,仿佛他假冒潇客燃不但没有错,还要给他记上一功,那是为了解江湖之厄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陆怀恩一声冷笑,这样的人他可看得太多了,要他相信这个汉子真的有心为江湖安宁出一份力那是不可能的,便又问道:“不知阁下师承何门?”

“我出自何门,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我担心我说出来会把你吓坏了,所以为了保重你这把老骨头,我的门派之事也就免提了。”那个汉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闪过一丝轻蔑。

闻言,陆怀恩倒是真的提起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什么大势力没有见过,也经lì

过很多威逼利诱,他从来都不曾皱过眉头,眼前这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汉子背后还能有什么大势力是他要吓坏的,幸好他早已过了耳顺之年,要是再让他年轻三十岁,他非要冲上去将这个人揪下来,暴打一顿不可。

陆志德却不想他父亲那般沉稳,手中长剑直指那个汉子说道:“呸,老子活了一大把岁数,还怕你一个不入流的门派吗?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门派能把老子吓倒的,还是你这是想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其实却说不出来。”

那个汉子沉吟半刻,说道:“该你知dào

的时候,你自然会知dào

,陆怀恩,今日双玲宝剑的事你到底作何打算?”

陆怀恩一个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者,被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指名道姓,要不是陆怀恩的脸色依然平静还不知dào

有多少蠢蠢欲动要为陆怀恩出这口恶气了,陆志德更是气得不行,喝道:“作何打算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哈哈哈。”那个汉子忽然大声笑了出来,指着自己说道:“与我何干,你口口声声说这柄双玲宝剑与江湖安宁大有干系,既是如此江湖安宁自然跟我大有干系,那你说这柄双玲宝剑跟我是否有干?”

“即使有关那也轮不到你来插嘴。”潇剑萍又说上了一句话,陆怀恩再怎么说也是陆思彤的弟弟,即使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也绝对不愿意见到别人对他不敬。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个汉子还带有一股要跟潇剑萍一争雌长的意味。

潇剑萍手中无剑,倒也不惧怕他,就要上前跟他较量一番。

一道身影却又拦住了潇剑萍,还是陆怀恩拦在了潇剑萍面前,他对着那个假扮潇客燃的汉子说道:“阁下说的也有道理,双玲宝剑关乎甚大,不知阁下有何高见?”他在说阁下说得有道理的时候为了避免让人觉得是后面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特意说明了一些,意在避免误会。

“哈哈,哈哈哈。”那汉子一声大笑,说道:“你秋水山庄想要以势压人,想要将双玲宝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

陆怀恩只是不想让奸险之人掌握双玲宝剑,却从来不曾想过要私吞双玲宝剑的意思,这个汉子如此中伤于他,无非就是想要逼他将双玲宝剑交出来,便说道:“老夫早已经说过,双玲宝剑秋水山庄绝不会私吞,要是有谁有能力掌控双玲宝剑,老夫自当双手奉上,你要是再敢如此重伤于秋水山庄,休怪老夫不客气。”

“哟,看你是不耐烦了。”那个汉子不但没有因为陆怀恩的怒气而避退,反而更是咄咄逼人地说:“露出真面目了吧,秋水山庄是什么是天下第一庄,看来也只是一个名不副实的肮脏龌龊的地方。”

陆怀恩和他两个儿子三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是来找茬的,若是真的再任由他这般说下去,还不知dào

要将双玲宝剑说成什么样子,甚至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受他的蛊惑而怀疑秋水山庄,就算他们坚信秋水山庄的威名,被这个汉子这么大骂而不做出反击的话,想必秋水山庄的威名也要在他们心中大跌不少。

陆志言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了,举起乌金的伏金刀,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再出言诋毁秋水山庄,今日我非跟你分个高下不可。”

“既然如此,还是我来替庄主代劳吧。”一道极为霸道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只见远处一道棕褐色的身影极为快速的向适才假冒潇客燃的那个汉子扑出,见他动作极为轻盈敏捷,想必也是一个练家子。

陆怀恩心中一怔,都说奸险小人诡计防不胜防,此时才觉得先前那个汉子是有意非要激怒他似的,此时隐约觉得很是不对,似乎中了对方的下怀,想要阻止之时,那道棕褐色的身影已然来到那个汉子身影,一掌便往他天盖按下。

第一百一十一回 到底是谁指使

第一百一十一回到底是谁指使那个汉子伸手一掌,想要化开对手的攻击,谁知这道劲力极为深厚霸道,连人带手直接按在那个汉子头顶之上。

顿时那道只觉全身一麻,口中鲜血狂喷,眼前一黑,身子便软到了下来。

陆怀恩脸色一沉,适才自己不断说不要在秋水山庄滥杀无辜只能点到即止,如今又有人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又在秋水山庄开杀戒,甚至那个汉子的死就是一个圈套,为的就是要秋水山庄难堪,到底谁跟秋水山庄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将秋水山庄逼上绝境呢?

定睛看时,只见此人一身黑色大袍,随风而动,极为霸气,眼睛犀利,站在擂台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物外无人的模样。

此时有最明显变化的是潇剑萍,她已然气得双手直哆嗦,要不是因为今日她还有事想要完成,即使无法跟这个人拼杀,她也义无反顾要冲上前去,因为这个人就是这次清风堂谋反的罪魁祸首张孙桐。

秋水山庄的人却是不识得张孙桐的,陆志言见又有人死在死在秋水山庄,心中气愤,便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在秋水山庄行凶?”

张孙桐一声冷哼,指着地上的尸首说道:“你不是想要杀他吗?那就由我来代劳,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责问于我这是何意?”说得好像道理全都在他这边似的。

适才陆志言虽有说要跟这个汉子分个高下,语气中不乏有生死相搏之意,可是更多的是恐xià

这个汉子不要口不择言,休要出言侮辱秋水山庄,没有想到他仅仅说了怎么一句话,张孙桐就出来杀人,实在是陆怀恩始料未及的。

陆怀恩对着张孙桐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何派高手,来秋水山庄行凶意欲何为?”陆怀恩更是直接将杀人的罪名扣在张孙桐身上。

张孙桐一声冷笑,说:“好大的气派,秋水山庄居然也是蛮不讲理,难道这就是江湖上颇具威名的名门大派吗?哈哈。”

“张孙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潇剑萍终于忍不住心中愤nù

冲着张孙桐喊了一声。

她的命是潇志扬救的,虽然在清风堂的时候,潇志扬的脸色从来都是硬邦邦的,可是潇剑萍心中依然感到很是满足,她从来都不曾知dào

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便将潇志扬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而且她知dào

其实潇志扬平常还是很关她的。

那次被吊在清风堂寨前,看着潇志扬的死状,若是可以的话情愿死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看到潇志扬的死,那时她就知dào

除非自己死了,否则一定要一辈子诅咒张孙桐,叫他也不得好死。

张孙桐撇了一眼,眼冒凶光,毕竟他就只有张大柱这么一个儿子,即使他不成器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无法改变的,潇剑萍将他的儿子杀了他如何不怒,要不是今日乃是为双玲宝剑而来,非要先杀了潇剑萍不可。

张孙桐说道:“潇剑萍,什么时候说话有你的份了。”

适才潇剑萍心神的变化别人或者不知dào

,可是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又离得她较为近的陆怀恩自然感觉得出潇剑萍的变化,知dào

这个丫头说话虽然说话蛮横,可是至少头脑还是能保持清醒,不受外界影响,可是张孙桐的出现却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再听她称这人为张孙桐时,陆怀恩这才明白,原来这人就是清风堂谋反的始作俑者。

看着他嘴角的冷笑,陆怀恩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陆思彤是他的亲生姐姐,姐姐的事自然便是自己的事,他让自己的姐姐不得入土为安,他也就要向办法杀了张孙桐,那不是今日因为双玲宝剑的事,想必两人已然斗了起来。

“日前清风堂谋反,可就是阁下所为?”陆怀恩眼露寒光,似乎真的动了杀意。

闻言,张孙桐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胜者王败者寇,潇志扬败在我的手中还应该感到荣幸,他日青史之中必留他一笔。”

陆怀恩一声暗叹,原来这个人还真有想要做皇帝的梦,只是性格如此暴躁,说话更是直来直往,他日必败在耍谋略的人手中,便说道:“每一个门派的存zài

,必有其生存之道,若是打破约束,必是动荡之时,清风堂的覆灭,必将带起无数风波。”意在指责张孙桐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灭了清风堂。

“哈哈哈。”张孙桐一声冷笑,说道:“笑话,古来多少改朝换代,多少战事,多少尸骨成山,你为什么不去指责那些皇帝的不是,而来数落于我。”

陆怀恩心中暗骂,这人疯了,处处跟皇帝相比,想是也将自己当成了皇帝,想要指点江山,古今皇帝能有几个,又能有几个是你这般庸俗之辈。

陆志言对张孙桐说道:“阁下来此意欲何为,不会就是来杀人的吧!”

“笑话。”张孙桐冷哂,说道:“区区杀一个不入流的小人,何必劳我万里迢迢赶来这里,我废话也不多说,这个适才不是辱骂你秋水山庄吗?我帮你给杀了,你也将双玲宝剑交给我就是了。”

杀一个人抵一柄宝剑,张孙桐这买卖还真会做,陆怀恩也是一声冷哼,说:“宝剑赠英雄,你自己若是觉得配得上这柄双玲宝剑的话,那还要问问这场的诸位英雄愿不愿意。”想要叫秋水山庄交出双玲宝剑而又没有异议的最好方法就是服众,既然张孙桐选择在这个时候来秋水山庄索取宝剑,他自然需yào

面对众人的考验。

张孙桐手中长袖一招,适才站在场上的铁斩心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张孙桐身后,对着场中众人大声喝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领死便是。”

陆怀恩脸色一沉,这个就叫做“服众”,还真想要以强势压逼啊,怪不得他要用适才那个苦肉计,用他自己的人假冒潇客燃最后死在自己手中,就是为了威慑,叫人不敢轻易上前领教,好让他能将双玲宝剑取走。

真是打得如意算盘,但是就这样想要陆怀恩交出双玲宝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他杀的那个假潇客燃先前施展出来的轻功不差,但这样也觉得威慑不了场中一些真zhèng

没有出场的高手,他这样无疑也只是自断手足罢了。

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凛,正如他所想这样做的话只能白白死了一个手下,他能作为一个清风堂的长老,又是这次谋反的始作俑者怎么会如此糊涂,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潇剑萍在清风堂呆了这么多年,对其中的一草一木她定然是再熟悉不过了,适才潇剑萍跟这个假潇客燃的对话显然潇剑萍不认识这个人,要张孙桐在外面培养一个忠心自己的人谈何容易,难道这其中还另有蹊跷不成。

难道说先前自己的猜测有误,这个假冒潇客燃的汉子不是张孙桐派来的,只是误打误撞被张孙桐杀了,那这个汉子身后的势力又是如何?从适才跟那个汉子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个势力对秋水山庄也是有敌意的,而且来头也绝对不简单。

果真在张孙桐的威慑之下当真有人跃身上来,只见他手持一柄长剑,长得眉清目秀,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张孙桐微微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石浩,前辈想要得到双玲宝剑,我第一个不服,还请清白不吝赐教。”

张孙桐见来人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眼中充满了轻蔑,正眼也不去看他一眼,只是一声冷笑,根本不去理会于他。

石浩顿时心中恼火,他即使年纪不长,可也是近年来风生水起的年轻俊杰,不知dào

有多少姑娘家倾心,他都不屑一顾,何时受过眼前这种待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刷的一声拔出了手中长剑说道:“请赐教。”说着剑锋一闪,便向张孙桐刺去。

张孙桐见他刺来,双手成掌,便向他劈去,即使他对这个年轻人眼中满是不屑之色,认为他也不过是一时争强好胜,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上来的,但此时临阵对敌,他却是一副郑重的神色,要知dào

狮子搏兔尚且需yào

全力,更何况这是真刀真枪对决,一个闪失就是万劫不复,张孙桐自然是不敢怠慢。

站在台上没有出手的潇剑萍见张孙桐已然跟人斗在了一块了,听着打斗之声,对张孙桐恨之入骨的潇剑萍自然是血脉喷张,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给张孙桐一剑。

石浩年轻自负,自然也有其高傲的本事,若是放在年轻一代,自然是一代翘楚,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年纪可以当他父亲的江湖高手张孙桐,很快的就让人看出石浩败下阵来是迟早的事。

潇剑萍见有人出面阻挡张孙桐虽然也认为他有点自不量力,但是心中还是感激石浩的出面,眼见他不敌,心中微微一紧,便大声说道:“张孙桐,你罪恶滔天,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说着再次拔出莫少龙弹回来的娉婷剑向张孙桐刺去。

第一百一十二回 原本已死之人

第一百一十二回原本已死之人

忽然多了一个助阵的,张孙桐这样的江湖老手自然也是不怕,在他眼中不过多了一个找死的罢了,便逼退石浩之后,一掌向潇剑萍胸膛劈去。

潇剑萍身子一侧,回剑向张孙桐的掌心刺去,张孙桐也不敢怠慢,反手轻弹,一指弹在剑刃之上。

嗡的一声,张孙桐手掌跟潇剑萍剑刃撞在一起,潇剑萍居然被震得无法立身,只能回剑,剑尖点在地上,柔韧的身形很快的稳住了,顺势身子回旋,一剑再次向张孙桐发起攻势,她对张孙桐的武功了解的并不算多,以前在清风堂的时候,几次跟潇客燃比试都是败在潇客燃手中,而后自己又学了很多的武功,所以适才不禁有点掉以轻心,一个照面之后不禁吃了一个暗亏,心中暗骂,张孙桐真是能够隐忍,他的武功绝对不会弱于当日的潇客燃少爷,只是多番败在少爷手中,其心可诛,其心当诛。

此时潇剑萍调整了一下心绪,对张孙桐再无轻蔑之意,重新跟张孙桐斗在了一块儿去了。

从人数上,潇剑萍跟石浩两人斗张孙桐一人,双人四手还是略有优势,可是不要忘了,潇剑萍两人的年龄加起来也未必高出张孙桐,张孙桐的武功之高也不是潇剑萍两人所能相比。

在张孙桐眼里,潇剑萍两人不过只是蝼蚁罢了,可是贵在潇剑萍习有烟雨剑法,即使张孙桐内力高深,一时之间也拿潇剑萍没有办法,何况还有个石浩在其旁助阵,所以打了许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原先站在张孙桐身后的铁斩心此时只是冷冷看着他们的打斗,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他之前之所以对张孙桐的话唯命是从,就是想要借助张孙桐的手除去清风堂得到自己原本的宗门宗主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除去清风堂的任务完成了大半,虽然无法顺利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过张孙桐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所以先前张孙桐的手一招,他还是带了一丝犹豫最后才站在了张孙桐身后,目的就是想要看他们斗个你死我亡好坐收渔人之利。

现在看着他们斗在一块,心中充满了不屑,恨不得他们现在都倒地身亡,尽快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过虽说两个青年人的武功都大不如张孙桐,潇剑萍两人一时也还没有败象,铁斩心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他最想的就是尽快将双玲宝剑拿到手里,好逃之夭夭,可是从他来这里到现在都过去好久个时辰了,如何还有人在这里相斗,铁斩心都等得不耐烦了,便扬言道:“堂主,此事不宜再拖下去,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我来杀了潇剑萍先。”说着不顾张孙桐是否反对,双手成爪便向潇剑萍抓去。

潇剑萍一声冷哼,想要出手杀了自己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说什么夜长梦多,但她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见铁斩心杀到,她脸不改色迎了上去。

张孙桐见最难缠的对手潇剑萍被铁斩心分了去,又觉得他先前说的话很有道理,此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还不知dào

江湖中都要来些个什么人,江湖之大,即使他自信武功不弱于任何人,可是历史明鉴,车轮大战永远是最好的制敌之策,他自认以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千万江湖中人的对手,心中微微一紧,加紧了向石浩逼去的攻势。

要不是潇剑萍缓解了石浩的危局,恐怕石浩早已经败下阵来,此时潇剑萍又为了应付铁斩心无暇顾及石浩,当即石浩便是节节败退,心狠手辣的张孙桐更是不可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见他被逼退,一掌拍出正中石浩胸口。

石浩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正中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应声倒地。

陆怀恩心中一紧,他原本打算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要上前阻拦,可是张孙桐出手实在太快了,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石浩就中掌身亡了。

张孙桐看着石浩的尸体,;冷哼了一声,说:“什么青年俊杰,也不过尔尔。”说着还斜眼看向潇剑萍,旋即一掌又向潇剑萍拍出。

陆怀恩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一闪就要上前去拦下张孙桐,潇剑萍所面对的已经是一个她不可能打败的对手,此时若是张孙桐再插上一足,潇剑萍小命更是难保。

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往前踏出一步,身后一道劲风掠过,陆怀恩心中一凛,高手对招往往可以一招论输赢,他从这阵劲风也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武功之高,若是向他出手的话,今日之事还真是天大的麻烦。

只见陆怀恩手掌微微向后虚挡,随时准bèi

挡住这个莫名而来的高手。

可谁知这道身影只是在陆怀恩身旁掠过,从陆怀恩的头顶直接冲向潇剑萍这边,同时一掌迎向张孙桐的掌心。

砰……双掌对在一块,剧烈的劲风四散而开,这道身影更是挡在潇剑萍身前为她挡下所有掌风的侵袭,同时身子一抖,将潇剑萍往后推开,更是一爪抓向铁斩心向潇剑萍抓来的手。

一声碰撞之后,张孙桐顿时觉得手臂一阵酸麻,身子也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暗骂,好深厚的内力。

这道身影抓住铁斩心的手腕就要往外掰开,以卸去他掌中的力道。

铁斩心却是一声冷笑,想要克敌制胜那也是需yào

了解敌人的软胁,他是专练手掌的,而对手却是抓他的手掌借力,这不是想要硬碰硬吗?真是自找苦吃。

可是很快的,铁斩心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发xiàn

这只手掌蕴含了深厚的内力,远远要超出他的相像,可是对方似乎也不肯给自己后退的机会,一步便逼了上来。

张孙桐在忽然出现的人手中也是吃了一个暗亏,可他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呢,站稳了脚步立马又扑身上来要讨回先前的颜面,他还真就不相信以他和铁斩心的武功还就制服不了这个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潇剑萍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下脚步,心中暗骂这个人是什么人,多管闲事做什么,可是当她站稳脚步之后,心中的钦佩之意油然而起,想不到她被震退了十几步之后,居然身上毫发无损,又联想起先前他跟张孙桐的对掌,那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许文清。”秋水山庄三位庄主同时一阵低估,心中同时狐疑,许文清不是重伤垂死了吗?为何还有一战之力,而且武功甚至还要远超出之前。

陆怀恩更是望向远处适才许文清疗伤的地方,只见万古青云两人先后站起身来,脸色略带苍白,应是为许文清疗伤消耗内力过度,但看着他们脸上些许疲惫,却是一副志满yì

得的模样。

陆静柔此时脸上虽是香汗淋漓,可是疲意却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先前眼眸中的暗淡已然一扫而空,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轻移莲步,迎着陆怀恩走了过来。

陆怀恩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一阵微笑,心中更是乐的不得了,不再言语,转身看着场中的打斗。

有了张孙桐重新围攻,铁斩心的危局才缓解了一些,当他缓过一口气来,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之后,心中一阵骇然,他记得十分清楚,先前这个人分明几个时辰前被他一掌打成重伤,以他的计算不错的话,这个人早已魂归故里,想不到短短几个时辰,他不但安然无恙,甚至武功大进,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紧,脑子更是凌乱,身法不禁也为之一乱,幸好他武功精湛,资深历厚,很快调整心绪,可是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即使张孙桐加入了战圈,可是此时潇客燃面不改色,即使他知dào

张孙桐是他的杀父仇人,可是真zhèng

的主谋却不是他,说开了他也只是一个被人利用,被权势冲昏头脑的可怜之人罢了,所以潇客燃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只是针对铁斩心攻击而已,他知dào

想要控zhì

局面只有先将铁斩心杀了才有可能做到。

所以即使张孙桐步步紧逼,想要讨回先前的场子,潇客燃几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已然又来到铁斩心面前,一掌又向他逼去。

铁斩心也是被逼得恼羞成怒,心中骂道,你想要为适才的一掌找回面子吗?就凭你,想要报仇,还要看你能有几分能耐。

当即见潇客燃的进逼,不退反进,一步便向左侧腋下劈去。

潇客燃一声冷哼,适才被铁斩心击成重伤的地方就是这里,如今他的出手定然就是算准无论自己武功长进多少,伤势恢复的多么快,不久前的伤势还是无法短时间就全部恢复的。

潇客燃明知铁斩心抓住自己的弱点,居然毫不退让,一掌迎出想要跟铁斩心硬碰硬。

铁斩心本也没有打算一招就逼他跟自己硬撼,可他没有想到对方主动找上了他,要跟他一掌决胜负,心中一声冷笑,想道,真是不自量力,即使你的伤势恢复得再怎么神速,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就能全然无恙,只要这一招过后,即使不逼得你后退吐血,也要叫你牵动伤势,好叫他疼难忍,到时候他就可以跟张孙桐两人联手铲除掉眼前这个不知dào

到底是不是潇客燃的大患。

第一百一十三回 最不愿意面对的武功

第一百一十三回最不愿意面对的武功

可是潇客燃真的会如铁斩心铁所想的那般跟他硬对硬吗?或者以前逞强好胜的时候会这个样子,可是这个几月来潇客燃所学到的东西,跟以前都是截然相反的状况,他明白了很多另类的做人道理,思想改变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的潇客燃了,逞强好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诱敌深入却是致胜之道。

在众人看来,潇客燃的手跟铁斩心的铁掌就要碰撞到一块儿去的时候,潇客燃忽然反手一掌,极为神速的从铁斩心手掌上方掠过,用力一扣,抓住了铁斩心的手腕,往外一掰,生生卸掉他的掌力。

铁斩心心中一凛,被一个年轻后生算计还上了当,这叫他以后要如何才能在江湖上立足,顿时内力狂涌,拼着命也要给对方一击。

可谁知潇客燃抓住的却是他手腕处的脉门,任他千般使劲也是很难挣脱得开的。

张孙桐见自己的人受到牵制,就像是有人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是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年轻后生,若是传了出去,他以后要在江湖上立足,定然会受到更大的阻碍,这也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他如何忍得,一掌便向潇客燃劈去。

潇客燃神色不改,他不接铁斩心的一掌并非就是真的怕了会牵动伤势,他见张孙桐催促之下,一掌劈来,意在逼退潇客燃,好让他松手放了铁斩心。

潇客燃一声冷笑,左掌早已蓄力多时,相比张孙桐催促之下的掌力却要强上甚多,见他掌风已至,一掌迎去就要跟他硬对一掌。

张孙桐见他又这样一掌就拍来,很有可能是故技重施,为了防范他的奸计得逞,心中早已想好了对敌之策,掌心所蓄积的内力不禁又弱了几分。

砰……

双手碰撞在一块儿去,一声巨响传了出去,掌风四散而开,众人一阵唏嘘,不禁暗叹,好深厚的内力。

在远处的潇剑萍已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她跟在潇客燃身后十几年的时间,对潇客燃岂有不了解之理,眼前这个替自己当下对方招式的人正是先前自己以为是错认了人的人,如今再次见到他的英姿,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老是给自己极大的肯定,他是少爷,他是少爷,要不然怎么会为自己挡下对手如此狠毒的招式呢?

想着想着潇剑萍越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颤抖的双手险些就要握不住长剑了,这一定是少爷不错,要不然陆静柔跟他的关系怎么会如此暗寐不清呢。

她原本也认为潇客燃已死的念头此时怎么可能不死灰复燃,心中越发兴奋起来,就欲上前助潇客燃。

忽然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一愣,回头一看,却是陆怀恩的手,他冲着自己摇了摇头,顿时自己又明白了什么。

是的,即使自己是潇客燃的贴身丫头,她不愿意看到潇客燃出现什么危险,甘愿为他挡下所有刀剑死在他前面,可是有些事可不是自己凭着不畏死的勇气就可以完成的,一些事还是要靠潇客燃自己去解决。

张孙桐在跟潇客燃对掌的那一瞬间脸色更是大变,他先前跟潇客燃对了一掌,对他的内力已然估计的很高了,可是此时他体内气血翻腾,险些就要喷出血来了,幸好他内力深厚才不至于真的吐出血来,但是整个人被这一掌也震得七荤八素,身子往后飞了出去。

潇客燃乘着左手的掌力还未完全散去,顺势一掌劈向被自己擒住的铁斩心,右手一抬,左掌一掌狠狠打在他的腋下。

哇……铁斩心根本无法挡得住他的掌力,一口鲜血当即喷了出来,神志也开始模糊了。

潇客燃不知dào

接下来还要面对多少像铁斩心这样的武林高手,也不再犹豫,又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之上,今日非要先杀了此人再说。

在张孙桐被震飞的同时,他能清楚的感受手臂上的酸麻,同时对对方传出来的这个内力太熟悉了,也让他久久不能忘,如今想起还是一阵心悸,是的,这就是元化神功的内力,阴中带阳,阳中带阴,阴阳并济,形成源源不断的内力攻击。

当日在攻击潇志扬的时候他就曾经感受到这种深厚内力的威力,如今想起来要不是当日自己准bèi

周全,加之暗袭潇志扬的话,至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一辈子再也不要再去感受这种深不可测的内力,可是事不遂人愿,在他极力想到得到双玲宝剑掌控天下的时候,元化神功再一次出现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他知dào

眼前之人除了失踪已久的潇客燃不会再有别人了,他是潇客燃的杀父仇人,若是叫他腾出手来,非要跟自己斗个鱼死网破的地步。

今日之事已然到了这种地步,想要再次夺得双玲宝剑那是不可能的,张孙桐是个果duàn

之人,见大势已去,双足一登,跃身离去。

潇客燃接连在铁斩心胸口打了几掌之后,铁斩心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了丈许外的山体之上,当即又碰了一口血。

潇客燃知dào

铁斩心已然无药可救,也不再去追击,将脸斜向一旁,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铁斩心频死之际,心中却是一片清明,这种内力轰击他也知dào

,加之张孙桐的临阵脱逃更让他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潇客燃不错,可是他心中不甘,原本早早就能将潇客燃置之死地的他此时却死在潇客燃手中,他如何肯甘心呢?他强忍这一口气站稳了身子,缓步朝潇客燃走去,抬起一只手来指着潇客燃,眼中充满了怨恨不甘,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想要杀了潇客燃,可已经没有那个气力了。

他在临近潇客燃时一手抓住了潇客燃的胳膊,拼尽一切想要抓住潇客燃的胳膊再给他一击,可是忽然眼前模糊起来,双膝一软,缓缓瘫了下去,正好跪在了潇客燃身前。

潇客燃已然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看着他的死去心中却是百般无奈,千般折磨,人之一世不知dào

为了权势不知dào

费了多少心思,为了权势也不知dào

古往今来死了多少人,真是作孽啊。

潇剑萍一阵兴奋,她的心绪被压抑了这么久始终不得发泄,今日见潇客燃见铁斩心杀了,心中岂有不痛快的道理,向铁斩心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在潇剑萍以为潇客燃会再给铁斩心的尸体踢上几脚报他自己杀父之仇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远远出乎了她的意料,潇客燃扶过他的尸体躺在了地上,合上了他那来不及合上的双眼,或者以前的潇客燃真的就会向潇剑萍所想的那样再给铁斩心的尸体踢上几脚,发泄他心中的怨恨,可是这几个月来人既已死,一切恩怨已成空,为难他的尸体又有什么益处。

要不是铁斩心这些人,他不会失去记忆,失去他原本安定的生活,但是今日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再次想起先前的事来,这些年心中所受的痛苦也不会忽然崩溃转变,但是他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把自己险些逼上绝路的恶人,今日要是不能将他除去,日后还不知dào

会生多少麻烦,身边不知dào

还会有多少人因此受到牵连无故送命。

潇客燃还未站起身来,便听到身后呼呼破风之声,斜眼一看,青光乍动,两道身影各自手持一柄长剑就向潇客燃背心刺来。

潇客燃面不改色眼眸精光一闪,快速躲了开来,那两道身影也丝毫不让,紧跟在潇客燃身后快速追了上去跟潇客燃斗在了一起。

那两道扑袭而来的身影也不说自己的来历,一上来就跟潇客燃斗在一起,而且招招狠毒,根本就是想要制潇客燃于死地。

其实潇客燃心中清楚,当年潇亭虽说是被人说是一代枭雄,可是更多的人还是尊崇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英雄,但英雄岂是那么好当的,也不知dào

得罪了多少卑鄙小人,虽说潇亭心中不怕他们报复,那些记恨他的人大多也都只是敢怒不敢言,这么多年这些人眼看无法找潇亭报仇,当下有他的孙子在此,不向他孙子讨取当年的怨恨,更待何时呢?

十几招之后潇客燃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世上任何武功套路既然能长存下去,就定然有它生存之道,跟他对决的这两人是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们相貌相似,身材高大却又偏瘦,而且装饰也相似,想必应该是应对兄弟二人。

不过最让潇客燃感到最棘手的是这两人所使的剑法极为精妙,而且配合的极为和调,很难找到破绽缓解他们的攻势,潇客燃想的不错的话,这两人的剑法应该和秋水山庄的伏金娉婷一般也是一套并剑,单一瞧起来已然很厉害,合并在一起那就更是无懈可击,再次他手中并无长剑,根本无法跟他们硬碰硬,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刚回忆起过去的事就要再次面对惨败的打击了。

第一百一十四回 一应接下

第一百一十四回一应接下

此时很多人都甚为担忧潇客燃的安危,只是这种争斗却不是他们所能匹及的,若是贸然相助潇客燃,不但帮不了潇客燃,甚至还会拖他一脚,到时候还会连累潇客燃那就麻烦了。

陆静柔见到潇客燃再一次面临危险她如何不急,要说他最后悔的还是上次没有跟潇客燃同进退,此时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再让潇客燃独自面对危险,不过她也清楚潇客燃绝对不愿意让她面对这种情况,心念一动,伸手接过陆志言手中的伏金刀,便往潇客燃抛去,轻声呼道:“接着。”

先前陆静柔的靠近陆志言自然不会有什么防备,再者他一直都在关注潇客燃这边的人情况,直到陆静柔拿过他手中的长剑,他才回过神来,待要伸手拿回宝剑已然不及,不过他倒也没有说些什么,虽然他还不知dào

潇客燃的真是身份,可是他先前许文清的身份,陆志言自然还是愿意将伏金刀借过潇客燃应敌的,也就只是瞪了陆静柔一眼,不再多言继xù

观战。

似乎陆静柔跟潇客燃是心有灵犀,陆静柔抛出去的伏金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半空中潇客燃退开的位子,被潇客燃一把接在手里。

“铮,铮。”两声兵刃碰撞之声传了出来,得到伏金刀的潇客燃立马用伏金刀挡开了对方的攻势,调整了身形,重新跟他们两人都在了一块。

得到了伏金刀后的潇客燃将它握在手中,感觉很是合适,而且之前他已经知dào

这把宝刀就是跟五式霸刀决相呼应的伏金刀,有了它的助阵,潇客燃又怎么会忘记用从小练到大的五式霸刀决呢,再者身怀绝学,那元化神功第九重他已经完全领悟,这样回到了战圈自然便像是如虎添翼,很快局势便扭转了回来!

早在清风堂的时候,潇志扬虽然对儿子很是严厉,不过他内心却很是安慰,历代清风堂的掌门练元化神功的时候在了第七重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四五十岁了,甚至终身无法突pò

,他自己还算好三十多岁也能达到七重的境界,可是潇客燃也不过二十岁年纪便也达到了这个境界,这让他很是满yì

,不过想要他儿子更上一层楼那便要在江湖上有更多的阅历,这也是为什么他知dào

儿子不辞而别去了中原,表面上极为愤懑,可是也没有多加干涉的原因。

如今潇客燃在江湖上的阅历,思想也变化极大,铸就了他能练就元化神功最后一重的关卡,内力更深,使用的武功也会跟着更为精妙。

“五式霸刀决。”几招过后,陆志言兄弟两人便认出了潇客燃所使的刀法,一齐惊呼了出来。

陆志言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静柔会将山庄的宝刀借给别人的原因,转过头来问道:“你早就知dào

他是潇客燃了?”脸色虽说冷漠,略带责备之意,其实他内心也是无比兴奋,潇客燃没有死,这对秋水山庄还是双玲宝剑最后的归属都是一件好事。

“我也是刚才他受伤时才知dào

的。”陆静柔说着脸上却飞快的闪过一抹红晕。

陆志言见她羞涩的模样也不想再追问什么,反而还想起了年轻时跟自己结发妻子时的情景,还不是一样羞涩难堪,不禁叹道,时光如梭,一眨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便被潇客燃这边的激战声打断了,重新回过神来看着潇客燃这边的状况。

潇客燃自小练五式霸刀诀的时候都是使用双玲宝剑中的yin剑,每一次迎敌都是把剑当刀使,如今真zhèng

用到伏金刀的时候虽说有些不习惯,不过倒也很是称手,压得对方俩个人很多就感到力不从心。

不过即使潇客燃这几个月来的思想变化很大,但他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上来跟自己较量,而且招招狠毒致命,说明这两人已经不是跟他一个阵营的了,既然如此留下来也是后患无穷,想通了这一点,潇客燃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起来,今日之事难了,既然如此,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两个人也感到了潇客燃浓重的杀气,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想要退开,却被潇客燃压制得死死的。

也正是这两个人萌生退志,败得也更快了,很快其中一个人便被潇客燃遇到坎中,另一个人惊慌之下想要来伸手援救,但这正中潇客燃下怀,一掌劈出,重重打在其胸口之上。

“哇。”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潇客燃毫不退让,紧跟而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同时又逼上那个挨了自己一刀的人,同样一刀结果了他。

看着地上四具尸体,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石浩,一个铁斩心跟两个不相识的人,心中一声感慨,今日还不知dào

要死多少人,或者自己也会是棋手年一个吧。

收敛心神,冷厉的眼神扫过场中众人,众人心中一凛,竟无人敢与之相对,纷纷避开了他的眼神。

最后潇客燃终于开了口:“我不想杀人,更不想被别人所杀,但今日之事却要有个了断,还有谁想要上来指教的。”言语中满是威严,他这话不但是说给场中的众人的,更是向以此给秋水山庄一个台阶下,秋水山庄老是说不能杀人,今日他一上来就杀了三人,如果不说这个他日秋水山庄难免落下话柄。

众人也觉得其实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很多人还不知dào

他就是失踪已久的清风堂少爷潇客燃,可是这话对于双玲宝剑来说倒也不无道理,在他们心中其实也觉得双玲宝剑放在秋水山庄也不妥,不是他们相信不过秋水山庄,而是江湖上不知dào

有多少想要争权夺势的人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即使秋水山庄势力庞大,但也绝对不是无懈可击的,现在又在明眼上,给人当活靶子,到时候还不知dào

会将秋水山庄连累到何种地步,与其如此,不如来个痛快,将双玲宝剑直接交给一个众人无话可说的人手中。

只是之前纪啸钢的毒可谓极为霸道,很多人即使有了纪小可的解药之后如今都还是感觉到手脚酸麻无力,此时那样剖争雄之心,彼此看了一眼,可彼此也都露出无奈之色,只是希望看看有哪个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人物能上台掌持大局。

“啪,啪……”几声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拍着手掌,缓步走了上来,面对着潇客燃却是微微一笑,说道:“江湖传闻,清风堂叛徒在其料理陆思彤葬礼的时候杀了潇亭之子潇志扬,同时其孙子潇客燃被追杀直至坠崖而不知其生死,想不到今日却能在这里一赌潇家当年的英姿风采,真不愧是潇亭的后人啊潇客燃。”

闻言,场中一片喧哗,纷纷议论起来,原来一直在秋水山庄当护士的许文清就是这几个月传遍江湖下落不明的潇客燃,这有谁能猜到这点,如今他再次出现,还以真面目视人,想必双玲宝剑之事很快就会有个了断了。

潇客燃冷冷一笑,拱手说道:“前辈过奖,不知前辈上来可也是想要指教一二。”他知dào

这里还是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乐意看到他将双玲宝剑带走的,此人他虽说也不认识,可是他却不认为此人在这个时候上来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会是来相助于他的。

那人撇了潇客燃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说道:“昔年潇亭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双玲宝剑在他手中无可争议。”他忽然顿了一顿继xù

说道:“昔年我也曾跟潇亭有过一战,虽然是败了,但是老夫心服口服,能跟这样的大侠交锋过一次,老夫也就不枉此生了,不过今日你想要夺回双玲宝剑,老夫却想要验证一下你是否能有掌控双玲宝剑的能力,若是能跟当年的潇亭相提并论,老夫一百个支持你。”

潇客燃一声冷笑,败了就是败了,说是如此冠冕堂皇,好像败在自己祖父手中还是天大的荣幸似的,说开了就是想要找个借口为难自己罢了。

陆怀恩心中更是暗骂,此人他是认得的,名叫年有为,当年几招就败在潇亭手中,他心中却很不服气,几番挑拨清风堂跟江湖各个门派的是非,此时又在这个时候上来验证,能有什么好事,他见年有为适才说到自己败在潇亭的时候顿了一顿,就知dào

他摆明了就是想要难为潇客燃,只是生怕过后会被人说是不服气败在潇亭手中才来难为他的子孙后辈,不如就此先说出自己败在潇亭手中的事,过后任何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年有为也成了一帮之主,这些年来若是没有长进的话便枉为这一帮之主的称号了,再者潇客燃即使武功精进,可是年少气盛,加之先前还受了重伤,他真能是年有为的对手吗?即使真的能胜的了他,自身就不会受到伤势牵连而影响身体吗?陆怀恩不禁担忧了起来。

若是这种情况,以前的潇客燃定然嗤之以鼻,出口就是一声骂,管他怎样就怎样,顶多就是再战个几百回合,如今潇客燃在江湖上行走了几个月,性情变化了甚多,以前觉得什么事情都要看拳头说话,现在觉得这话虽然没有错,但也不完全对,这只老狐狸说得如此好听,若是喷他个狗血淋头,还不知dào

会有多少江湖中人不答yīng

,定然会以一个不敬老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到时候想要取回双玲宝剑就难上加难了。

潇客燃只能强忍着心中怒火说道:“晚辈自知资质愚钝,远不及祖父万一,岂敢跟他老人家相比,但若是今日前辈肯指点晚辈几招,晚辈丢先人的脸面,一应接下便是。”他自己的伤势如何他心中清楚,可是他如何又肯因为自己的伤势辱没先人的英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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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 长辈教训小辈

第一百一十五回长辈教xùn

小辈

“你……”闻言,年有为不禁气从中来,他之所以愿意子啊这个时候上来,一者欺潇客燃年轻不识礼仪,不懂得怎么说话;二来先前他也看到潇客燃被铁斩心击成重伤,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又能恢复到哪里去呢。冒着试一试的想法他走了上来,就是想要潇客燃难堪,也好报一下当年败在潇亭手中的耻辱。

他之所以来之后不断抬高潇亭的声望,一者就是想要说自己对潇亭的尊崇,二来抬高自己败在潇亭手中的价值,没有想到潇客燃却把自己的能力跟其祖父说得天差地别,还要接下自己的考验,无形之中扇了自己一巴掌。

“那老夫就上了。”年有为也不再多说废话,双手一张,摆出一个架势,双足一踏,就要迎向潇客燃。

潇客燃一声冷笑,他最不屑的就是那种嘴上说得好听却想要乘人之危的人,像年有为这种一看就让人觉得是那种鼠目寸光的人一定是他觉得之前潇客燃受了重伤,又经过一场激战此时一定是强弩之末,翻不出什么风浪才敢上来挑zhàn

潇客燃,即使如此,潇客燃将伏金刀托在左手置于身后,右手向前一比,摆出一个“请”的意思来,同时掌心开始蓄力。

见状,年有为额上青筋爆动,险些暴跳起来,这些年来虽然出现过几次有人蔑视他,可那些人多数都是成名的江湖人物,而且这些人最后没有几个能有好的下场,今天居然被一个年轻后生如此瞧不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侮辱,一声怒喝一掌便潇客燃劈去。

潇客燃想要达到的就是这种效果,心乱了武功就会乱,武功乱了在跟伯仲之间的对手对决的时候哪来的胜算,见年有为这一掌劈得如此凌厉,想必是全力出掌的,潇客燃面不改色,右手往前一推,迎向年有为的手掌。

“砰……”年有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不是已经受了重伤了吗?适才还跟两大高手对决了那么久,不说他会钱东伤势,就是全盛时期,也一定锐气大减,怎么可能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呢?

年有为只觉得手臂麻木不已,若是他知dào

潇客燃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怎么也不可能去跟潇客燃硬撼,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弥补的就只能后退重新调整身形状况,以便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激战。

潇客燃脸不改色,双足一踏,迎了上去,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适才被铁斩心重伤之时,自己险些丧命,要不是后脑被撞,回忆起了以前的事他也没有办法运用元化神功疗伤,如今伤势好了甚多,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完全好了起来,若是长此以往,牵动伤势是迟早的事,他也不想跟高手面对面硬撼,可若是自己示弱的话不知dào

还会有多少人上来要跟他对招,不如杀鸡儆猴,好叫众人心悸而不敢轻举妄动。

潇客燃变掌成爪,一把抓住年有为那来不及伸回的左手便往回拉,年有为心中大急,待要挣扎开来,却发xiàn

潇客燃掌心满蓄内力不是他所能挣得开的,急忙之下,右手一掌顺势便向潇客燃脑门劈去。

这一招也是在潇客燃的意料之中,身子一侧,闪开年有为的肉掌同时右手一掌劈向他的手腕,竟生生将年有为的手掌震开。

年有为极为惊骇,若说他今生最大的耻辱,那还要说年少之时败在潇亭手中,他那三招两式便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为了这件事心中这口气瞥了几十年,如今想要在潇客燃身上一报当年的耻辱,想不到一上来便被潇客燃给单手制住,这是一个天大的耻辱,当年他跟潇亭战斗的时候年纪相仿,败了还说得过去,如今在一个年纪都可以做他爷爷的小辈面前还败得如此难堪,心中恨啊,恨极了,他再也不顾身上的破绽,全力一脚便向潇客燃身上撞去,即使真的不能将潇客燃打败,但是他也要在潇客燃身上留下点什么,否则今后真的无法去面对江湖上的朋友。

可是潇客燃岂是那种愚钝之辈,他将左手置于身后便不代表他只是要用右手,见年有为不顾身上多处破绽一脚便向自己撞来,他明显就是看出无法胜得过自己,便想要跟自己来个两败俱伤,潇客燃可不会如他所愿,右足一抬,上身顺势往后一仰,躲开了年有为全力的一脚之外,自己的右足已然撞在年有为小腹之上。

年有为虽然在江湖上算得是个人物,可是适才被一个小辈玩弄于股掌之中,叫他极为愤懑,但也正是这愤nù

让他冲昏了头脑,认为潇客燃也只是会使用他那自以为强dà

的右手,谁知他居然忽然变招使用右脚来撞他,此时他清醒了过来,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被潇客燃一脚撞在小腹之上,顿时胸口感到气血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身子倒飞而出。

砰的一声撞在了武器架之上,使至整个武器架崩裂开来,年有为眼中露出骇然之色,不可置信的盯着潇客燃看,忽然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一时之间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都合不拢嘴,年有为的武功他们很多人都是见识过的,不少人对他心存忌惮,都不愿去招惹他,适才见到上台寻潇客燃的晦气,心中均为潇客燃暗自祈祷,希望潇客燃不要在他手中吃太多的苦头。

可谁能去想到潇客燃仅仅三招就将其震得晕过去,这怎么可能?

难道年有为是有意助潇客燃震慑众人,好叫人心服口服的?

可是这也不像,年有为是什么样的人,自然还是有人理解他的,岂是那中肯去成全别人的人!

潇客燃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他在出手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只要不杀了他,就不会跟他这一派结下不可化解的仇,至于在武功上压制他,潇客燃倒也不怕让他心怀恨意,日后报复,只要潇客燃他自己能在这场上力压群雄无人再敢出言,对方自然会觉得败在自己手中也不是什么耻辱的大事。

他在擂台之上扫了众人一眼,继xù

说道:“还有那位前辈肯上来指教的?”

顿时场中又是一阵议论,有了年有为的前车之鉴,他们谁也不会去当出头鸟,很多人都只是愿意静观其变,不愿搅合下去。

年有为被其门下的弟子给抬走了,潇客燃目光再一次带着一股惊人的威压从众人身上扫过,竟无人敢跟其撄峰,纷纷避了开去。

见此时无人上来潇客燃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但他不觉得再等下去还真的无人敢上来跟他较量,眼下还是先做他真zhèng

想要做的事,便说道:“既然来了为何还不出来?难道你们岚云宗总是喜欢当躲在背后捡现成便宜的缩头乌龟吗?”

声音夹杂着深厚的内力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嗡嗡作响,不少人被震得心头气血翻腾,说不出的难受。

“好一个潇客燃,你的小命还真是幸运,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远处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开来。

很多人心中惊讶,被潇客燃指名道姓要岚云宗出来的人,那岂是寻常人物,他们想要看看来人到底如何,可是这才惊讶的发xiàn

,他们居然分不清声音是从何处发出。

忽然远处出现一道青衣身影飘然而来,他身在半空,脚步轻点,犹若信步,当众人见到他的时候,不禁目瞪口呆,他们见过不少武功高强之人,轻功造诣超凡的人也不在少数,像之前江誉鹤那般身手敏捷的人已然叫他们心中暗谈不如,当真有种大开眼界之感,此时再次看到这个青衣人,他们更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在这个青衣人飘来之时,他身后又出现了十几道黑衣身影,这些人个个穿着夜行衣,蒙上布纱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模样,只见他们手持长剑,跟在这个青衣人身后,不急不慢飘了过来,其身手也定是一流高手。

潇客燃的脸色此时也跟着沉了下来,他今日对双玲宝剑是势在必行,非要拿到手不可,而最大的阻碍想必就是令他清风堂覆灭的岚云宗,当日见史长风的身手已然知晓岚云宗不好对付,一个手下已然如此了得,何况是其宗主,如今潇客燃见他对方此时的身手,心中还是暗自感叹,自己已经极为高估这些人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只见那个青衣人飘行而来,缓缓落在擂台,身后长袍一甩,转过身来,一股威压无形蔓延而开,使得众人不敢正面相对,纷纷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他慌乱的心绪。

潇客燃却无所忌惮,说到底清风堂,他的家就是毁在这些人手里,今日若是惧怕于他们,那就辱没了先人的英明,他就不配做一个潇家人了。

潇客燃紧紧攥住手中的伏金刀,先不说对方害死了他清风堂多少人马,就是他为了得到双玲宝剑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派人潜伏在清风堂,最后还利用清风堂一个全不知其内情的张孙桐做牺牲品将清风堂给毁了,便可看出其阴险,此时他们露面想必之后定然还会有所行动,江湖又是一场风波啊。

“哈哈,哈哈哈。”潇客燃忽然一声大笑,说道:“怎么?终于不肯当缩头乌龟肯出来了。”仇人见面,虽然知dào

很有可能不是其对手,心中还是有一种言不明说不清的痛快。

“放肆。”青衣人一声喝令:“谁允许你这般跟我说话的。”他肤色带黑,身材魁梧,留有一撇胡子,眼眸向潇客燃一瞪,似有一道寒芒射向潇客燃。

潇客燃一愣,心中不知为何却有点慌乱,对方明明就是一个死敌,他害死清风堂不知dào

多少兄弟,今日若是退缩,就算是死后也难于去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所以他心中已然打算,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不止为何此人一声喝令,一股无形的威势蔓延而开,而且更像是一个长辈教xùn

小辈似的,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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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娘亲的音讯

第一百一十六回娘亲的音讯

可是潇客燃很多就回过神来,面对仇敌若是一个照面就如此慌乱不堪,那接下来架还要怎么打,更不要说什么报仇。

“说吧,你们想要单打独斗还是要一起上啊。”潇客燃眼睛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潇客燃即使这几个月来心性沉稳了甚多,可是依然只是一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眼前的又是一个杀父仇人,眼睛开始变得血红起来,既然你们想要先乱我心绪,那我就反过来乱你们心绪,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狂妄小辈,你爹就是怎么教儿子的?”青衣人又是一声怒喝,眼中无尽怒意,对潇客燃又似乎不屑一顾。

“我爹如今教我,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你不是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吗?不是想要得到天下吗?今天我先来领教高招!”

潇客燃如此说就是为了让人觉得眼前之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天下,是江湖中人共同的对手,到时候就算是到时候他真的打不过对手,江湖上自然还会有人跟他清算,而此时他手中伏金刀早已蓄积内力,只待一个适当的时机,定然一刀劈出,跟对手做个了断。

远处陆静柔的神情又慌张起来,一者她先前看到对方施展出来的武功已然让她惊讶不已,隐隐开始为潇客燃担忧起来,如今潇客燃说话咄咄逼人,似乎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样下去那怎么行呢?

“好,好。”青衣人一声冷笑,道:“不愧是潇志扬的儿子,果真有英雄的气魄,可惜就凭你现在这情况,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潇客燃一愣,其实说真的,这几个月来的经lì

,即使潇客燃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晚辈,可是他绝对不傻,他也正是因为知dào

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拖下去对自己大没有好处,所以想要以此激怒对方,好逼他跟自己在短时间内来个了断,不然越是拖下去死的定然是自己。

“我有没有这个能力犯不着你来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你今天到底能不能离开这里还是二说。”潇客燃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激怒于他,这样对自己才有胜算。

“你找死,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青衣人还真的被潇客燃激怒了。

潇客燃言语中不乏尖酸刻薄之意,这回甚至还说得青衣人真的会死在他手中,被一个年轻后生如此轻蔑,这个青衣人如何不气。

这回潇客燃还真的有点摸不着边了,从这个青衣人的出现到现在,说话虽然极为冷漠,对潇客燃也不屑一顾,但是给潇客燃的一种感觉却更像是他更像是一个长辈在教xùn

一个小辈似的,不过这种感觉潇客燃很快也就否定了,他定然是瞧不起自己一个被人灭了门派的“丧家之犬”才会有这种语气。

“谁找死还不知dào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潇客燃心中其实也是没有底的,此时也就只能孤注一掷了,继xù

又说道:“我娘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无倒吸一口凉气,一些不知情的人以为此人乃是无耻之徒,杀了人竟然还挟持人家妻子真的天理难容,而一些通过各个渠道了解到清风堂的事的人脸色却是一沉,潇客燃的母亲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忽然失踪了知dào

现在还不见人影,而潇客燃在这个时候说到他的母亲,显然是有了他母亲的一些消息,看来他母亲的失踪一定跟这个青衣人脱不了干系。

潇客燃也是因为偶然从史长风那里得到自己生母的一些眉目,此时见青衣人眉头一皱,心中已然断定,自己生母的失踪一定跟他有关系。

他娘亲的失踪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头的一块病,先前来中原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能从中原打听出一点关于母亲的消息,只是想不到最终却是从史长风那里得到了关于娘亲的消息,此番确定之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吼道:“说啊,你到底把我娘怎么样了?”

青衣人一声冷哼,先前还在想为什么他会知dào

岚云宗的事,如何又向自己讨要他的生母,想来定是有人告sù

他一些关于岚云宗的事了,便说道:“这个贱人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定然叫她生不如死。”说着拳头紧握,眼中杀光毕露。

闻言,潇客燃还是无法得知自己生母的消息,不过从对方的言语中得知他也不知dào

自己生母的音讯,就是说自己的生母并没有落在岚云宗手中,不禁心中略慰,微微松了一口气。

青衣人好歹也算是一个有脸有面的人物,不屑用要挟这种卑鄙手段来逼迫潇客燃,可是他似乎也看出来潇客燃的心绪,接着冷晒道:“怎么?这样你就得yì

了?不愧是她跟潇志扬生出来的贱种。”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别人辱骂潇客燃的话或者他还可以容忍,可是这回被人辱骂的可是自己身生父母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下,再者潇客燃迟迟不跟这个青衣人对决就是还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生母的消息,如今虽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确切消息,不过这些已经够了,也不再去忍,一声低吼,一刀便向青衣人劈去。

青衣人手中并无兵刃,可是掌风凌厉,更胜甚多以兵刃见长的江湖好手,也丝毫不弱于手中有伏金刀的潇客燃,两人交锋在一块儿去,但见内力所震出的劲风呼啸而开,站得近的不禁胸口气血翻腾,耳朵嗡嗡作响,不由的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陆怀恩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先前从潇客燃口中得知这些人是岚云宗的人,心中大吃一惊,数十年前这个宗门就一直隐藏在暗处野心勃勃想要争霸中原,更是不少次中伤清风堂跟江湖的是非恩怨,可是不知dào

为何清风堂的覆灭,这个宗门也跟着销声匿迹,当时自己还一直在提防这个宗门的阴谋,可数十年过去了,依然不见这个宗门的音讯。

现今细想一番当年岚云宗的隐匿定然跟清风堂的偷袭有关系,定然也参与了袭击清风堂的行动而且还被其重创,否则以这些野心勃勃的人的性子不可能一隐就是数十年而不出来江湖走动。

此刻又见潇客燃对这些人的怒意,想想数十年前潇客燃还未出世,理因不是旧日恩怨,可想而知清风堂的覆灭定然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

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一个岚云宗,这么多年来始终不忘要称霸中原,权势就真的有这般诱人吗?

另一方面他怕先前潇客燃如此暴怒的模样,生怕他会因为仇恨冲昏了头脑,乱了分寸,到时候绝对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此时看到潇客燃刀法开合之间竟然颇有法度,一时也无败象,心中微微一宽,眼下只能先看看再说了。

远处一直默不吭声的潇剑萍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口,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个深怕影响到了潇客燃因此而出现什么差池,若是可以的话她已然上前帮zhù

少爷共同御敌了,只是此时以她对潇客燃的了解他也绝对不喜欢自己上前去帮他,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祈祷潇客燃平安无恙。

潇客燃没有丝毫保留,一上来便对青衣人发出猛烈的扑袭,想要以最短的时间将青衣人击倒。

青衣人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得出潇客燃的心思,再者他知dào

潇客燃心绪已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所以并不想跟潇客燃硬撼,只是想要拖延时间,他相信潇客燃已经是强弩之末,很快的就会感到后继无力而自行退下来。

潇客燃昔日便把五式霸刀决练得炉火纯青,此时有了真zhèng

的五式霸刀配合刀决辅助,竟然将伏金刀发挥得淋漓尽致,向青衣人急攻,竟逼得他毫无喘息的空闲。

青衣人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下来,他以为潇客燃年少傲慢,先前为了自己父母的事情,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当是锐气剧减,那时将他擒下,不怕他不说出另一把双玲宝剑的下落。

可是当他临阵对敌之时,青衣人才愕然发xiàn

,一切都是假的,潇客燃先前那般冲动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欺瞒青衣人,让他掉以轻心,好让潇客燃他自己有瞬息将他击杀的可能。

如今面对着潇客燃如狂潮骇浪的猛攻,后悔已然不及,只能尽一切可能想办法跟潇客燃重新拉开距离,好让他重新调整姿态,才有可能继xù

应付潇客燃的攻击。

可是潇客燃不可能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右手伏金刀,左手落叶回风掌不断向青衣人胸口扑来,甚至几次不顾身上破绽向对方袭杀,可是对方脸色虽然凝重不过对潇客燃的招式却也一一接了下来。

青衣人的脸色极为阴冷,他也知dào

今日还要费上一番功夫,若是刚出来便栽在潇客燃手中,那这笑话可就大了,面对这潇客燃两败俱伤的手法,他只有选择避退,因为他定然还会跟陆怀恩这些高手过上几招才行,若是受伤那就不用打了。

潇客燃看清了对方的犹豫,身法更是敏捷,步步紧逼,心中一阵窃喜眼看就要将青衣人逼上绝路了,只要将他制服,想必接下来整个岚云宗也会随之不敢轻举妄动。

陆怀恩心中不禁一声暗叹,赞道,好绝,不愧是志扬的儿子,竟然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取得绝对性的压制。

“什么?你娘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这里。”青衣人一声断喝,眼睛直直盯着潇客燃身后的方向望去。

第一百一十七回 嘴上的功夫

第一百一十七回嘴上的功夫

潇客燃是个果duàn

之人,如今又是生死搏斗,他不会因为外界的情况影响到他自己,可是面对着有他多年不见亲娘的音讯,他如何不会犹豫呢,在这电闪雷鸣的片刻,虽然明知此人很大的程度是骗人的,可是依然无法控zhì

自己的头脑,忍不住还是往后望了一眼。

也就是怎么一眼,虽然时间极短,但是对一个绝顶高手来说已然足够,青衣人在潇客燃的这一下犹豫中缓过气来,一掌向潇客燃胸口劈去。

潇客燃虽然忍不住往回望了一眼,但是心中依然不忘面对着一个劲敌,左手一掌递出跟青衣人手掌相对,一时间两道身影同时暴退,直至各自退了数丈才稳住了脚步。

青衣人是被潇客燃逼得无法,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但也一时无法完全站稳脚步才退了这么多步,不过他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适才要不是他使诈piàn

潇客燃,此时说不定已然被潇客燃重创了。

潇客燃则是适才的犹豫,回头望了一眼,才给这个青衣人钻了空子才后退了这么多步,待得他站稳脚步之后,心中暗骂不该,可是此时若是再次攻上去的话,对方定然已有所准bèi

,想要再次像先前那般逼他,那比登天还难,既是如此索性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站稳脚步后的青衣人微微调整了一下那略带急促的呼吸骂道:“好一个小鬼头,居然敢耍我。”

“你这老狐狸还不是老奸巨猾。”潇客燃假以辞色。

青衣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要知dào

关于你娘的事?”

潇客燃抬起头来望向青衣人,口中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略带期盼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青衣人冷冷一笑,说道:“想要知dào

你娘这个贱人的消息,那就过来给我磕三百个响头,或者我会发发慈悲告sù

你一些也说不定。”

潇客燃也跟着冷冷一笑,指着石壁上的双玲宝剑说道:“想必霍天行也是你的人吧?你自己没有能力拔出双玲宝剑,所以就想在江湖上搅起一场风波,好叫江湖中人杀个你死我活,你好坐收渔人之利,没有想到我知dào

你们的事,最后还逼得你不得不先现身对吧?”

青衣人一愣,这潇客燃当真聪明,只是还猜错了一点,就是出这个注意的不是他,而是他父亲,当日霍天行将双玲宝剑的阳剑在秋水山庄的事告sù

他父亲之后,他知dào

了解陆怀恩的武功,连陆怀恩都拔不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那般轻易说拔就能拔的事,所以才有了如此计谋。

今日他隐在暗处看情势发展,恨不得江湖上的人自相残杀,最后他好执掌黄龙,没有想到潇客燃居然指名道姓叫他岚云宗的人出来,他知dào

若是不出来以后即使真能成为武林盟主,也很少有人愿意为其效命,不得已他只得出来。

没有想到潇客燃居然还能猜得出这次武林大会背后的计谋都是他在指使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看来潇客燃知dào

的事情太多了,今日定然不能让她或者离开,否则他日定然是他成为武林盟主的最大障碍。

先前潇客燃的话其实也只是一番试探罢了,即使他不是霍天行的主子,把这脏水泼在他身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见他那犀利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成真了,随之心头一沉,对手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亮出来,以后想要报父仇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小子,有时候人太聪明给自己找的只是一条死路罢了。”青衣人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潇客燃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般大费周章不就是想要得到两把双玲宝剑吗?或者我可以告sù

你另一把双玲宝剑的下落。”

青衣人心头一震,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派人根据潇客燃所过的地方寻找阴剑的下落,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甚至怀疑双玲宝剑中的阴剑就是被潇客燃带在身上,可是据那些追杀潇客燃至悬崖的人讲诉,潇客燃确实没有将双玲宝剑带在身上,如今潇客燃肯说出双玲宝剑的下落那是最好不过的。

便说道:“好,你将双玲宝剑的下落说出来,我把你娘的事全都跟你说。”

本以为潇客燃提起双玲阴剑的事就是想要跟他交换消息,只要先将宝剑得到手,到时候什么都是自己说的算。

没有想到潇客燃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dào

我娘的下落,就算知dào

她往昔的一些事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想要怎么?”青衣人听到有双玲宝剑的消息,心中还是有些迫不及待。

潇客燃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人也不像你那般贪心,你要三百个响头,我就不需yào

那么多了,只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或许……”

没等潇客燃说完,青衣人已然怒不可遏,大声喝道:“混账,你自寻死路。”说着双掌成爪便向潇客燃抓来。

潇客燃一声冷笑,丝毫不惧迎了上去,很多时候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否则狗急跳墙,被人临死反扑那可不好受,但是有时候只能将人逼急了,才能给自己一个营造一个有利的局面。

眼下乃是在秋水山庄,陆怀恩是潇客燃的老舅子,又是陆静柔的爷爷,他定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过他不会忘记此时站在这里的人不止秋水山庄的人马,江湖上不知dào

有多少人觊觎双玲宝剑,想要夺回双玲宝剑主要还要看他自己才行。

而潇客燃心中自然极为清楚,今日定然先要将这个岚云宗的主人先拿下才有可能成功,但若是正面打斗的话,潇客燃身上还有伤势,他真怕坚持不了多久,如此相激实在也是下策,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这回青衣人虽说是怒发冲冠向潇客燃扑上来的,可是他也绝对不傻,心中早已做好应对之策,绝对不会像先前那般被潇客燃逼得步步急退。

果真此番两人再次争斗起来打的是势均力敌,看不出孰强孰弱。

众人却是一阵唏嘘,潇客燃跟这个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青衣人可谓都是登峰造极,有的甚至他们一生中都不曾见过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心中只能暗叹,以后定然更要勤加苦练,像台上二人,若是贸然前去领教的话,定然是自讨没趣。

站在不远处一直不吭声的陆志德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样盯着潇客燃他们看,他就只有陆静柔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又对潇客燃痴迷,他日定然想要跟潇客燃走,为了女儿将来的幸福,对于未来的女婿他自然是想要考验一番。

先前潇客燃几番激将青衣人他起先心中还有些不满,以为潇客燃他是年轻气盛,不懂得如何应变,如此相激于人,自己定然也会受到相当大的冲击。

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他虽然对潇客燃不甚了解,可是这几个月来许文清的作为他还是知dào

,如今潇客燃恢复了记忆,但是先前许文清的记忆一定还在,又怎么可能这般浮躁,越想就越是为潇客燃担心。

猛然才会想起先前潇客燃不是被铁斩心打成重伤了吗,虽说他运功疗伤了几个时辰,还习得了更深一层的武功,可是即使是仙法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如今想明白了潇客燃为何口口声声都是想要将对方激怒的言语,就越是为潇客燃担心。

“你这苦练了数十年还想要武林称霸的所谓高手,居然连我一个受了伤的年轻人都制服不了,城隍还想要去俯瞰天下英雄好汉,不如早点回家种田去吧。”潇客燃还是不断揶揄。

青衣人气得肺都快炸了,寻遍整个江湖,能潇客燃这个年纪有他这般武功修为的绝不出一手之数,他能跟潇客燃斗上几百个回合而两人都没有败象已然了不得了,却被潇客燃说得一文不值,还叫他回家种田去,如何叫他咽得下这口气,再这般侮辱,不知dào

还真以为岚云宗怕了潇客燃不成。

一声大骂道:“你再敢趁口舌之利,若是落在我手中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潇客燃一声冷哼,说道:“哟,我还怕你不成,有种你叫你身后那些阿猫阿狗一块儿上来吧。”

他明知dào

这个人能带来的定然绝非等闲之辈,却还要他们一块儿上来,心中便已经做好了准bèi

,秋水山庄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再说不将他们击退,今日之事是没完没了的。

“好大的口气,不愧有当年潇亭的气慨,都是这般硬骨头,但可不要步他的后尘啊。”青衣人脸色阴冷到了极点。

“谢谢你的夸奖,但也不用你来瞎操心,你还是先顾一下你自己吧,带来的这些阿猫阿狗一个个像是傻子愣子一般站在那里,以后还怎么为你打拼江山?”

潇客燃不断揶揄,非要将他激得暴跳如雷不可,更是想要在众人面前侮辱此人,弄得他日江湖上一旦提及岚云宗就会想起今日之事,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第一百一十八回 狂狮铁豹

第一百一十八回狂狮铁豹

青衣人在岚云宗的时候向来专横霸道,话说不到两句就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想要跟潇客燃斗嘴,嘴上功夫还真就不如潇客燃,被潇客燃如同猴子一般戏耍,只气得心肝俱裂,却无法回击。

场下之人神情更是不一,一些阴晴不定,冷漠的看着台上两人的打斗,有的则是忍不住潇客燃那些嘲讽的话语,抿嘴笑着,当然也有一些暗暗为潇客燃担忧,怪他不该此般激怒这个岚云宗的主人,那样后果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

青衣人带来的的那十几个黑衣人此时笔直的站在一旁,脸上遮着黑布看不出神情,可是双眼却都对这潇客燃射出了道道寒芒,冰冷到了极点,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他们的话,便可以发xiàn

,他们有的人身子却是在发颤,不用细想也能知dào

,他们是被气的,主人被人如此戏弄,对于他们这些忠心护主的人来说,更是天大的耻辱。

再说主人想要出手对方潇客燃,那样的话根本就不用他们出手,若是出手主人定然也会不高兴,再者也会落下一个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骂名,所以他们最为明智的做法就是站在那里威慑其他想要上来相助潇客燃或是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的人。

可是潇客燃居然也不肯放过他们,开口就是一句阿猫,闭嘴就是一句阿狗,他们一个个都是江湖高手,那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几时被人如此辱骂过。

他们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只要有人出来搅局,使得场面混乱,他们就会借此机会出手,非要打得潇客燃手残脚断不可。

潇客燃心中却也清楚,只要自己不先去寻他们这些人的晦气,他们没有出手的理由,想要动手那还得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无论自己在怎么辱骂他们毕竟都只是嘴上功夫罢了,他们哪个要是敢先出手的话,不说他日想在江湖上行走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就是回去后这个青衣人问罪,他们也是难辞其咎。

所以潇客燃还真是不怕他们动手,得yì

之时,但见青衣人一掌又向他劈来,他急忙收敛心神,即使岚云宗那些黑衣人不敢动手,可是眼前这个黑衣人武功之高也容不得他分心,应付起了他来。

“砰……”两人又一次全力两掌相对,不禁都退后了一两步才站稳脚步。

稳住了脚步之后,潇客燃立马又要上前攻击,忽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脸色立时难看了下来,他真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如此剧烈的碰撞终于还是牵动了先前的伤势,适才两人打斗正酣,一时忽略了身上的伤势,胸口的伤势险些叫自己缓不过气来。

为了不至于短时间不受敌手攻击,好让自己缓一口气来微微缓解伤势,潇客燃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几步。

青衣人数十年在刀光剑影中拼杀,哪怕是潇客燃一个小小的异常举动他立马便能察觉,此时潇客燃后退,他自然清楚潇客燃的情况,一声冷笑,越是这样对自己越是有利,双足一蹬,身子腾空,凌空一掌便全力向潇客燃劈去,想要在短时间拿下潇客燃的命。

潇客燃虽说因为伤势的缘故被迫后退调整气息,见青衣人一掌劈来,他又怎么肯在仇人面前示弱呢!手中伏金刀一抬,刀刃便如长剑向青衣人刺去,甚至身手还要比先前快上几分。

青衣人心中一凛,想要破口大骂潇客燃太过狡诈,此时他的身子在半空之中,对付俯瞰而下的潇客燃那是绝对有利的,不过弱点也就是身在半空中,若是出现什么变故想要变位那也是很难,特别是面对着跟他同等高手对招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便会死在敌手之下。

他见潇客燃后退,脸色比先前难看了许多,心中没有多细想,以为潇客燃这回是在劫难逃便向他劈去。

谁知dào

潇客燃不退反进,身手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青衣人这才知dào

他是上了潇客燃的当,假意伤势复发,骗他不做任何防御而全力攻击,好给他一个一击毙命。

可青衣人这回还是想错了,先前潇客燃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招骗局,直到他伤势真的发作的时候忽然才想到这点,只是不同的是他急忙后退,在敌手面前露出如此举动却是想要给对手一个误区,让他以为自己又是在骗他,好叫他不敢轻举妄动,以好给自己一个调整气息的时间。

可是青衣人一向专横霸道,想也不想便向潇客燃发出最为凌厉的一击,潇客燃若是在此时示弱的话,不但无法压制此人,之后定然还有很多人上来挑zhàn

,以他一具伤驱,又能应付得了几个人呢?

即使潇客燃被伤势牵动到难于呼吸,便索性屏住呼吸,一刀直插而入,似要刺穿青衣人的手掌一般。

青衣人心中一丝慌乱,掌心内力削去大半,但既是如此也不会有称他心意的可能,身在半空中反手一拍,竟生生将潇客燃递来的大刀震开,随着另一只手迎向潇客燃劈来的手掌。

潇客燃却已经料到对手定然是如此一着,在伤势发作之下,左手还是满蓄内力便向他打出,只是虽说是蓄满内力,可是已然不足伤势未发之前的一半之多。

然而青衣人却是临时变招用来对方潇客燃罢了,手心的内力自然也不是很足,跟潇客燃对掌之后,两人身子都不禁往后退了好十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显然青衣人在潇客燃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是吃了一个暗亏,好在对方击打时的内力不是很足,胸口只是一阵难受,可他内力深厚,几个呼吸立马调整了过来。

潇客燃虽说有所准bèi

,可是在两人对掌之时潇客燃收到的伤害还是比较大,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几欲吐出血来,好在他内力也深厚得很,才勉强压制胸口的气血,不让自己吐出血来。

“臭小子,敢耍我!”青衣人调整呼吸之后,立时一声喝道,心中大怒,要是潇客燃真的假意骗他伤势发作的话,适才他的那一掌绝对不止这几分内力而已,所以他气潇客燃竟然在他身子半空时此般出手骗他上当。

“怎么?跳得那么高就不怕摔死啊?”潇客燃急忙调理了一下伤势之后依然不忘一番揶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非要将你碎尸万段,否则我就不姓殷。”青衣人手中一翻掌心已然多了一根银棒,此棒一寸来宽,三尺来长,棒身银光闪烁,棒头更是有一个豹子头,十分凶猛。

潇客燃一声冷笑,即使你手中有武器那又如此,如果这般就心生退志的话那还怎么去当一个潇家人,紧攥手中伏金刀就要迎上去。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自己身前,潇客燃光看其身影就知dào

此人就是陆静柔的爷爷陆怀恩,他一手挡在自己身前,对着青衣人说道:“阁下可是狂狮铁豹之中铁豹殷天豹的子嗣?”

青衣人一愣,这些年来他跟父亲的行事一向诡异,江湖上知dào

他们的人少之又少,何以此时陆怀恩回认出他来,忽然想到了手中的银棒,心中才了然,陆怀恩定然是从这根银棒看出了端倪,早年他父亲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就是靠这跟银棒打出了名声,只是想不到数十年过去了,他父亲也不曾在江湖上走动,竟然还有人认得他来。

撇了一眼陆怀恩,见他正看着自己,似要自己给他一个答案,他一声冷哼,将脸转了开来,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当年殷天豹与其兄殷天狮跟潇亭争雄,最后殷天狮死在潇亭手中,如今清风堂又灭在殷天豹手中,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吗?”陆怀恩似有所思,说话时也是一阵长叹,似又回到了当年争雄杀戮的时候。

殷姓的青衣人此时倒是被陆怀恩的话一愣,这些年来父亲从来都没有告sù

过他关于他的事,此时被陆怀恩的一些说辞心中倒是明白了很多,为什么父亲每当提起清风堂的时候便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原来还有这一番经lì



陆怀恩依稀想得起当年殷天豹在他隐退之时他曾听人说过是有一对儿女的,只是当年他们兄妹两人过小,甚至什么都还不懂,自己也就没有去在乎这些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拿着殷天豹的兵刃,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想昔日这些事呢?

心中又是一番感慨,想不到转眼功夫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幼小的孩子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脸上皱纹微微呈现出现,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一报还一报,难道你还觉得不够吗?”即使陆思彤是陆怀恩至亲之人,可是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再说此人的武功确实厉害,想要跟他们斗,未必真的能讨到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青衣人仰天一声长笑,大声说道:“要我放过他一马,行,把两把双玲宝剑交出来,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他今日本来就不是跟清风堂算什么陈年旧账的,而是为了搅乱局面从而坐收渔人之利得到双玲宝剑罢了,若是对方肯交出双玲宝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一百一十九回 比潇亭内力还深的人

第一百一十九回比潇亭内力还深的人

陆怀恩的脸色看不出一丝波澜,当年狂狮铁豹跟潇亭争雄,最后狂狮铁豹不及潇亭,而且狂狮还死在了潇亭手中,若论对错,谁也不好说,毕竟这只是立场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是常有的事。

如今铁豹的后人为了得到双玲宝剑设计害死清风堂那么多人,在心中还是觉得大部分是这个青衣人建立的岚云宗的错,只是他心中对仇恨已然看得很淡,以前的事他是不想再提,重yào

的还是如何保全当前之人,如何化解那些陈年旧恨。

今日都能聚集在此,表面看似他们彼此之间的仇恨才这般大动干戈,可实jì

上还不是为双玲宝剑的事。

当年狂狮铁豹野心勃勃,早有统一江湖的冲动,要不是武功潇亭的压制,最后还死了一个人,想必江湖早已经被他们搅得腥风血雨了。

如今他隐忍几十年,创建岚云宗这一神mì

组织,设计坑杀清风堂之人,还为了武林霸主利用双玲宝剑挑拨江湖是非恩怨,陆怀恩又如何肯将双玲宝剑交给此人呢?那样的话又如何对得住江湖上诸多信任他的朋友。

“双玲宝剑非我一人之物,要我平白无故交给你,那也是不可能的。”陆怀恩平静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还要继xù

打吗?”青衣人一声喝道。

“不。”陆怀恩摇了摇头,长袖一甩,手掌比向插有双玲宝剑的那块岩石。

青衣人不禁也向陆怀恩比的方向望去,心中一愣,先前他父亲知dào

了双玲宝剑的下落之后,却不自己亲自前来将双玲宝剑带走,而是唆使霍天行将消息传入江湖,好叫江湖上的人将秋水山庄搞个一团糟,他们好从中渔利,不过他自己却并不认为他就拔不出双玲宝剑来,如今双玲宝剑将在眼前,没有任何人跟自己争抢,心中自然是一阵兴奋,终于也给了他一次拔剑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便缓步朝着双玲宝剑而去。

只要拔出双玲宝剑,秋水山庄估计自己的颜面定然不会再加阻拦,而且还能从另外一个层面看出他的武功已然盖过昔日的潇亭,那样他执掌江湖,成为武林霸主的梦想将又近了一步。

陆志言兄弟二人心中却是一紧,要是真的叫他拔出双玲宝剑来,秋水山庄无法再阻拦他,甚至还要护他周全送出秋水山庄,那可是一个祸害,日后江湖上不免会骂秋水山庄不该。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一点头就要上前阻拦,可是陆怀恩伸手一摆,阻止他二人上前,他们向来极为相信自己的父亲的行事,见他如此或者真的有他自己的把握,心中虽然不甘,但是也再无上前阻止的意思。

又看了看父亲身后的潇客燃,想要看看他的意思,毕竟双玲宝剑就是出自他清风堂的,而且此人还是他的仇人,可是这一看才知dào

,原本潇客燃闭起眼睛,什么事都似乎没有听到似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知dào

做什么?

青衣人一步上前,来到插有双玲宝剑的岩石旁,但见这柄双玲宝剑的剑柄微微泛黄,仿佛历经了多年的沧桑,最终不悔的守在这里等待它主人的到来一般。

青衣人心中一阵感叹转而便是一阵兴奋,小时候经常看到父亲如何图谋争霸武林,久而久之在心中也泛起了这样一个念头,以争雄武林至尊为一生最大的使命,后来听父亲说双玲宝剑有一个秘密,潇亭似乎就是知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有了当年登峰造极的一个成就,只是听父亲说似乎潇亭并不怎么会利用这个这份力量,为人又固执最终才会走向没落。

如今双玲宝剑就在他眼前,只要拿到双玲宝剑就能有当年潇亭的威风,江湖上呼风唤雨谁人能阻,此时仿佛在他眼前出现的不再是那面颓秃的石壁,没有那孤伶伶的剑柄,而是一副锦绣河山图,独自一人倚剑高高在上,万民俯首称臣的,谁都不敢与之撄峰的画面。

青衣人的名字叫做殷罡正,正如陆怀恩猜想的那般确实在殷天豹的儿子,有时候做梦都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如今双玲宝剑近在咫尺,他缓缓抬起右手,怦怦乱跳的心使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更是让那宽厚有力的手颤抖起来,有了双玲宝剑想要得到天下也就不远了,多年的梦想今日终于要实现了,一想到这里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

终于将手搭在双玲宝剑剑柄之上,感受着那冰冷的剑柄传来的阵阵寒意,心中一凛,果然是一柄绝世宝剑,即使多年不曾见天日,似乎还是那般拥有灵气,迫切的想要寻到自己的主人一般。

殷罡正屏住呼吸,右手按在双玲宝剑剑柄之上,用力一抽,可是双玲宝剑居然丝毫未动。

殷罡正也丝毫不在意这些,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拔的话,那就不值得他亲自前来了,随之收敛了一下心神,收起手中的豹头银棒,双手同时握在双玲宝剑剑柄之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蓄积内力准bèi

用尽全力将双玲宝剑拔出来。

少顷,殷罡正猛然睁开眼睛,左足在地上一踏,地上的青石板立时承shòu不住殷罡正这一脚而出现甚多裂痕,有些深的直至蔓延到数尺之外才停下来,他口中同时一声大喝,双手用力,便想要一举将当年潇亭插在这里的双玲宝剑给拔出来。

无数尘埃被殷罡正的内力震得四散而开,卷起漫天灰尘,那些站得靠前的人被尘埃一吹,眼睛险些都睁不开来,好在他们急忙用手挡在面前,不让尘埃吹入眼睛,才使得他们能够在风中能迷出一条线来看殷罡正这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殷罡正只觉得手中双玲宝剑缓缓动了一下,体内的内力飞快的流逝,终于双玲宝剑不再动了。

殷罡正因为用力过度,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双玲宝剑居然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撼之不动了。

先前他得知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兴奋,还说要自己亲自来拿,可是父亲却说他已经将双玲宝剑在秋水山庄的事让霍天行传入江湖了,当时他心中还很是不满父亲的做法,江湖上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人,要是双玲宝剑被哪一个高手捷足先登那他们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后来父亲解释说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拔出来陆怀恩早就拔出来了,他这一举动就是想要掀起江湖的一场风波,他好从中崛起。

他虽然没有反对,可是依然觉得父亲这一举动实在过于谨慎,甚至会因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终得不偿失,只要自己知dào

双玲宝剑就在秋水山庄,那一切都好办,秋水山庄在明,他们在暗,秋水山庄又能躲过自己几回呢?

所以先前潇客燃喊出岚云宗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出来了,一者是不想让潇客燃再辱骂岚云宗的不是,也是为了今日在千万江湖中人面前立个威,同时也觉得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去拔出双玲宝剑了。

可谁又能想到当他真zhèng

面对双玲宝剑的时候,但是那股寒意就令他心中为之一震,而且使出全身气力之时,双玲宝剑回应他的只是那么轻微的一动,实在叫他气苦,之感到体内内力空空如也,再无其他,最终只能在原地急促的呼吸。

不过实在他将青石地板踏破的气势委实叫人吃了一惊,即使在别人眼中,双玲宝剑是一动不动的,不过此时却没有人敢去轻蔑他的武功,更没有向此时趁他内力空荡之时上前挑衅。

陆怀恩冷冷看着这道高傲而此时疲弱的身影,他之所以敢让殷罡正去拔双玲宝剑就是有绝对的把握他是拔不出来的,即使当年潇亭是在他中毒的时候将双玲宝剑逼入岩石之中的,可是以他那绝无仅有的深厚内力即使中毒又能有几人能与之撄峰。

再者当年潇亭插剑的时候在插的同时那是有惯性的,所以相对于现在拔剑时要容易上几分,所以他敢断言,除非是一个比潇亭内力还深的人,否则定然是拔不出此剑的。

陆怀恩不认为殷罡正真的能被潇亭的内力要深,要是他真的能比当年潇亭的内力深的话,那样的话殷罡正这些年何必隐在暗处去创建什么岚云宗这个神mì

的组织呢!

殷罡正此时内心也是懊悔不及,在来这里之前父亲三番两次叮嘱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要等到江湖上的人厮杀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能出手,渔翁之利不多也有少,可是口上虽说好,可内心实在还是有些不耐,最终当他面对双玲宝剑的时候才知dào

实在是低估了这次任务的难度。

不过事已至此,懊悔根本无济于事,眼前重yào

的还是想办法如何去解决眼前的事再说吧,忽然脸色再次变得狰狞起来。

陆怀恩看到他脸上那一抹狞笑,心中暗叫不妙,急忙后退两步,同时右手挡在潇客燃身前,以防万一。

第一百二十回 回头是岸

第一百二十回回头是岸

殷罡正左手长袖往上一扬,先前他带来的那十几道身影个个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虚影,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他身前,并且此时他手中的长剑已然都拔出鞘来,寒光闪闪,不禁叫人心中为之一寒。

“你要想干什么?”陆怀恩平静的问。

殷罡正一声冷哼,说道:“我殷罡正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今天双玲宝剑我非要带走不可。”说着左手不知何时已然又多了先前他父亲给他的那条银棒,银棒随之便往双玲宝剑旁边的岩石一插,想要抠掉双玲宝剑旁边的泥土,以好抽出双玲宝剑来。

“世间权势**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你都这个岁数了,难道还看不透吗?”陆怀恩见他想要取巧拔出双玲宝剑来,心中虽说不愿,但也不急,即使他想要取巧也绝不是那般简单就能拔得出来的。

“笑话。”殷罡正一声冷哼,说道:“你还不是高高在上的一个秋水山庄的老庄主,叫你去当一个路旁拾遗的乞丐,你愿意吗?”

陆怀恩一声暗叹,殷罡正这句话也说得不假,叫他去当一个路旁拾遗的乞者他自然不愿,可是他还是懂得知足常乐,做人的野心不要太大,量力而行就好,秋水山庄能有今日也是他多年的不懈的努力,若说他没有野心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人肯相信,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话,不过他对现在的状况已然很是满足,别说做什么武林的盟主,就是想要称霸一方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秋水山庄虽大,可是秋水山庄只是一些生意来往罢了,从来都不曾经想过要去跟武林争雄,你这样想要得到江湖得到天下的野心,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到了陆怀恩这个年纪,事情要是能坐下来就能解决的话,自然是他心中最想要的。

“哈哈,哈哈哈。”殷罡正说道:“你这老匹夫说到底还不是一个样,心中除了权势还能有什么?万人向你垂首膜拜时那是什么感觉,难道受人冷眼,受尽路人侮辱的模样才是你想要的?”

“人世间人人皆有傲骨,谁人肯受人辱骂欺凌,可是没有权势就不能活的话,世间不知dào

还要死多少人,现在江湖很是平静,清风堂在关外却因为双玲宝剑糟了横祸,如今你又想要挑起双玲宝剑的事端,把江湖搅得腥风血雨,这又是何必呢?”

陆怀恩一声感叹,仿佛当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再一次浮现,即使当年他年纪,气血方刚,都有些看不下去,何况今日再次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惨状,心中无法扼住自己的心绪,迫切的想要江湖再一次平静下来。

“这个你正好说反了,当今江湖看似平静,可是依然凶潮暗涌,每天不知dào

因为争夺权利死了多少人,若是能够统一起来,人人只供一主,何来权势相争,天下岂不太平?”殷罡正反过来劝说陆怀恩。

“历史明鉴,太平时期虽有权势相争,可是你去看一看历代皇帝争权夺势之时还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你想要争武林盟主这个位子,就赶保证不会上演这一幕吗?”陆怀恩据理力争。

“只要再创一个太平繁华天下,死上一些人也是值得的,那还是他们的荣幸。”殷罡正对于死人的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试问。”陆怀恩转过身来对着天下英雄好汉,大声问道:“当今天下能否算是太平繁华,古往今来能开创今天下盛世的能有几许。”

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陆怀恩的话却是值得众人去深思,每一个时代都有权势相争,每一个时代都有黑暗存zài

,就算现在活在这个大世也不例外,但是古往今来杀戮征伐,黑暗动荡的年代又有几许,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跟那些人比起来,他们不知dào

要幸运多少。

“妖言惑众,你说这么多的废话,装作假好人来劝我,说到底你还不是自己没有这个机遇,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有的话你愿意在此山庄苟延残喘不成。”殷罡正根本听不进去陆怀恩的话。

陆怀恩自认早在许多年前也有称霸中原的野心,特别是跟在潇亭身后感受到那种无上威风的气势,就那般气血翻腾,可是后来清风堂的一幕幕惨状,江湖的腥风血雨却令他好生疲惫,只想扶持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多年过去之后,心中的这些想法更是早已经烟消云散。

如今有人步他的后尘,他是过来人,更有说话劝人的资格,不想此人一错再错,便说道:“你说的没错,世间谁人没有野心,可是那也要适可而止,你这般滥杀无辜害死清风堂多少人命,种下什么因便有什么样的果,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

“哈哈,哈哈哈。”殷罡正狞笑道:“你这人好生可笑,以为自己成佛了,跟我讲什么因果,天敢伐我,我便逆天。”说完一指向天。

“轰……”

忽然在这晴朗碧空之中,一声雷鸣至九天而下,打在虚空之中。

众人心中为之一颤,这是怎么回事晴天霹雷,是偶然还是殷罡正的话得罪了上天,上天发怒要惩罚殷罡正了?

众人不禁纷纷议论了起来,均说殷罡正太过霸道,想要得到天下,倒是必定是生灵涂炭,可是有能力在这里说话的人何人没有想过要当上武林至尊的宝座,谁人都不敢出来指责殷罡正的不是。

殷罡正一声冷笑,他最不相信的就是什么天谴,如今老天忽然打下一个雷来,他更是不会觉得那是老天对他的不满,手中银棒一提,再一次插入双玲宝剑周围的岩石中,想要剥开石土取出双玲宝剑来。

可是他的脸色很快就变了下来,先前那一击,银棒插入土中的居然不到一寸,当时他很是纳闷,若是平时的话如此一击定然能深入尺许,为什么今天却会这样,细思一番,顿时醒悟,定是先前拔剑的时候使出的气力过大,导致体内内力空空,始出来的气力自然不足全盛时期的几成。

待他跟陆怀恩一番争辩之后,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一次想要借助手中银棒刨开双玲宝剑旁边的泥土,可是这回比上一次好一点,也就深入了一点,约有一寸之深,随之想要左右剥开泥土,却发xiàn

比想象中要难上甚多。

心中一阵惊讶这是什么岩石,为何如此坚硬,若是想要取出双玲宝剑这样子弄的话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此时殷罡正终于明白了在父亲得知有双玲宝剑的下落之后不亲自来取,却还要将这个消息告知江湖,让江湖上的人都来争这柄长剑的决策还真是英明。

同时才明了当年潇亭的内力是何等深厚,如此坚硬的岩石也能将双玲宝剑插至没柄,可以想象当年他在江湖上争雄的时候无人敢与之撄峰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真叫人为之折服。

殷罡正想着想着回过神来,眼中光芒更加热切,潇亭有那么高的境界,若是他的武功武器全都嫁移到自己身上的话,到时候还有谁敢跟自己叫板,还不都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不禁哈哈一阵大笑起来,随即说道:“今日有谁敢跟我争这柄双玲宝剑的,死。”说到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语气无比冷厉。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戾气过重,还望能用我佛佛法度化。”一道苍劲有力而又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但从声音上只要不是江湖上的泛泛之辈便能知dào

其声音乃是出自一代高手之口。

陆怀恩一愣,心中顿时一喜,这道声音于他来说并不陌生,这是少林寺的了善禅师,多年精研佛法,此次就是他亲笔书信去少林寺请了善禅师下山主持大局,此时他肯上来说话,心中自然不甚之喜,急忙回过头来迎接他。

只见从擂台之下缓缓走上来一个和尚,见他眉目慈和,年过七旬,白眉飞扬,手持一柄禅杖,确是一位得道高僧。

他见陆怀恩回过头来向他行了一礼,双手合什也回了一礼,旋即转身对殷罡正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讲究一切随缘,施主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是枉然,还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殷罡正脸色一沉,终于还是有人上来跟他争夺双玲宝剑了,但他又怎么肯退让,喝道:“什么随缘,什么成佛!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切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们这些和尚成天说什么渡人脱离苦海让人立地成佛,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看不透世间恩怨情仇,男欢女爱,才出家当什么渡人渡自的神仙菩萨,还要去劝人跟你狼狈一窝,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说完殷罡正又不住的大笑起来。

“阿弥陀佛。”了善禅师长长的念了一声,语气中似有一丝无奈,又似在对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的反思。

了善禅师数十年来在少林寺受人敬仰,门下弟子不知dào

有多少,更是为了穷苦百姓劳心劳力,从不为一己私欲要求过什么,如今出面劝说殷罡正,却被说是看不透世间恩怨情仇,心中不平衡,所以才劝人不要去玷染世间**,那些信仰了善禅师的弟子们听到这里,一个个愤愤不平,均想要上来跟殷罡正一较高下。

了善禅师脸上忧色一闪而没,继xù

说道:“世间一切欲望皆是魔障,谁无百年,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培,当年潇亭潇施主为了救济一方穷苦百姓建立清风堂,老衲深感其德,但他最后还不是落得悲壮收场,世间名利如怪魔,往来一切皆是空,施主回头是岸。”

“哈哈,哈哈哈。”殷罡正又是一声大笑,说道:“回头,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能回头吗?你能再年轻五十岁,然后娶妻生子吗?”

第一百二十一回 正与邪

第一百二十一回正与邪

殷罡正话中的讽刺岂是一般的刻薄,人的一生只有一回,岂有重来之力理,了善禅师选择修习禅道,用尽一生悟其理,虽其无悔,可是在一些世俗之人看来他这一生都在禅道上,如此孤坐蒲团,了此一生,实在不值。

殷罡正也因为自己一生的心愿尽一切心血,他为了争得武林盟主的位子费尽了一生心血,若是叫他放qì

他这用了一生心血的事业,就像是天塌下来一般,又有谁能受得了这种打击,所以想要叫殷罡正放qì

的话,想必比登天还难。

“阿弥陀佛。”了善禅师又念了一声佛号,他是有道高僧,殷罡正这一讽刺并不能激怒于他,甚至对殷罡正的话还略带思索。

人的一生甚是短暂,在这一生之中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可是不管自己选择做了些什么,多少都会留下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即使在人前不透露出来,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倚在床前彻夜难眠的时候,又有谁敢说从来都不曾去反思一下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又有谁敢说这一生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呢?

可是在擂台之下的人很多都蠢蠢欲动,对殷罡正的话极为愤nù

,恨不得立时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了善禅师却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意思,所以他们只好按捺下来等待了善禅师发话,只要他一发话,众人立时一拥而上将其拿下。

更有人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殷罡正敢在这里跟江湖上的人叫板,公然跟武林各路好汉做对,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陆怀恩却是一脸冷漠,她心中岂不清楚,殷罡正即使生性霸道暴躁,可是他可以当一个宗门的主人岂是泛泛之辈,今日敢在天下英雄好汉面前说出如此违背常理的话,除了他不识时务之外,另一种可能就是他这是要在这里立威,好一举成名,叫天下英雄好汉个个畏惧于他,好让他以后踏平天下的路容易一些。

但是这样的话需yào

多大的倚仗,就是连陆怀恩也不说不清,只是越是想着这件事情,心中不禁越是慌乱,到底狂狮铁豹中的殷天豹这些年来都准bèi

了些什么,对江湖上的各路英雄好汉又收拢了多少,难道说不久后的江湖真有一场腥风血雨吗?

“殷罡正,你这是冥顽不灵,自己异想天开想要当什么武林盟主,江湖上杰出之人数之不尽,你要是想要跟江湖上各路好汉作对的话,定是自寻死路。”陆志德终于忍不住殷罡正的话,大吼了一声。

“笑话。”殷罡正指着场下众人,不屑地说:“你敢说这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想要当天下之最的吗?那种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感觉谁没有想要得到过?”

陆志德一愣,一句话却也说不出来,莫说在场的诸位英雄好汉,就是他自己也想过要独霸武林的美梦,只是他想法不像殷罡正那般强烈,只是想想罢了,如今在场的诸人他敢说还有很多都是想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一呼百应,要不然江湖上又怎么会如此多的恩怨仇杀呢?

“哈哈无话可说了吧。”殷罡正见陆志德不说话,立马说道:“就是他们个个心存私欲,每一个都想要夺得天下,都有争霸武林的野心,所以江湖上才会如此不安宁,也才会有今日之事,你何不跟我一道争得天下,到时候你也算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了,哈哈。”说得一副志在意得的样子,脑海中似乎呈现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景象。

“我呸,我才不跟你狼狈为奸。”陆志德厉声说道,他最疼爱的女儿因为眼前之人的缘故,饱受对潇客燃的思念之苦,他嘴上不说,可是心中还是很是心疼,同时也因为如此对殷罡正那是咬牙切齿,更不要说什么助他一臂之力。

闻言,殷罡正不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继xù

用手中银棒刨开双玲宝剑周旁的泥土。

即使陆怀恩再怎么相信插入双玲宝剑的岩石极为坚毅,可是再如何坚硬的石头也承shòu不起殷罡正如此摧残,看着殷罡正每一棒下去便在岩石上留下了一道近一寸的小洞,久了心中也跟着发慌,当年他也曾经想要用如此办法将双玲宝剑取出来,可是取出来那又能如何?

若是将双玲宝剑给亮出来,无疑就是将秋水山庄推向风尖浪口,江湖上也不知dào

要因为双玲宝剑死多少人,所以刨开双玲宝剑周围的泥土取出双玲宝剑来,他想过可是从来都没有试过,如今有人真要这样做,他心中也没有了底,不知dào

这面坚硬的石壁到底能承shòu殷罡正几下击打,便厉声喝道:“殷罡正,老夫好言说尽,你再不住手老夫真要出手了!”

殷罡正脸色一沉,他又怎么可能罢手而归,听陆怀恩说要出手,又见双玲宝剑剑刃已然露出些许,情急之下,右手按在双玲宝剑剑柄之上,再一次以内力逼入,想要拔出双玲宝剑。

“施主身上戾气太重,老衲要出手了!”说话的是了善禅师,他跟陆怀恩相交多年,对于他的秉性还是知dào

一些的,如今陆怀恩言语中已然略带惊慌,看得出阻止殷罡正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便跃身一爪向殷罡正头顶抓去。

忽然了善禅师心头一凛,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急,身子一闪,偏移了原来的位置,但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以几块的速度斜斜由下而上向了善禅师小腹刺来。

了善禅师见这柄长剑的主人正是殷罡正带来的那十个黑衣人中的一个,虽然他意在殷罡正,不过好在他也没有轻视眼前这十个遮着脸面不肯示人的黑衣人,即使心中惊讶他们的武功,但是手脚一丝紊乱也没有,一指点在刺来的长剑之上,生生震开了向他刺来的长剑。

长剑是被了善禅师震得偏了,可是眼前的危机依然没有化解开,那黑衣人又一掌向他脑门劈来,了善禅师身在半空之中不得已之下,了善禅师只能跟他一张相对。

“不自量力。”不远处的陆志言不禁一声暗骂,他对了善禅师何等了解,数十年来苦修佛法跟内家心法,要不是他是出家人淡泊世间一切名利,在江湖上定然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内力是何等深厚,就凭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走卒也想要跟他对招,岂不是自找苦吃。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身在半空中的了善禅师虽然微微处于劣势,可是一掌过后他居然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反观那个跟他对掌的黑衣人只是退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陆怀恩脸色一变,如果适才换作是他自己的话也未必能将了善禅师逼退十几步,可是眼前这个看似一个受人指使的人却做到了,他的武功修为那又是何等高超,一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就有些发毛。

好一个殷罡正,好一个岚云宗数十年来果然准bèi

得十分周详,如此高手都能招揽摩下,想必今日无论殷罡正能不能将双玲宝剑夺走,日后江湖好长一段时日都不可能宁静的了。

“阿弥陀佛。”站稳脚步后的了善禅师不禁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继xù

说道:“河南洛家庄回空掌,不知阁下是洛家兄弟中洛武英还是洛武豪?”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一阵唏嘘,一些没有听说过洛家庄的人则是想了善禅师果然是得道高僧,仅仅一招便能知dào

对方掌法的出处,看来以后有机会定要向了善禅师请教才是。

一些知dào

洛家兄弟的人心中则是一阵惋惜,河南洛家兄弟并不喜欢在江湖上走动,也没有什么名声,但是偶尔的只言片语还是听得出他们并不是什么奸邪之辈,想不到今日居然会在这里相助殷罡正取得双玲宝剑。

“哈哈,你个老和尚果然好眼力,我不想与你为难,你还是走吧。”黑布遮脸的情况下无法真zhèng

辨清对方的声音,只是能依稀听得出对方是一个汉子声音。

“素问洛家兄弟虽不喜欢跟江湖上的人来往,可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奸邪之辈,想不到今日你却再次助纣为虐,真是可笑。”陆志德极为不忿,立时出言揶揄。

“助纣为虐。”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可笑,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有的只是立场不同,你我各站一边,又何来谁暗谁明?”

这个黑衣人言语虽说简短,可是却是引人深思,是的,这个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是正邪,一切都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自己以为自己是明,但是到了别人眼里自己便是黑暗的存zài



所以世间很多事情都只是自己的想法罢了,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想的是对的,那就不要顾忌那么多,放开手脚去做。

陆志德继xù

说道:“难道你就认为助殷罡正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将江湖搅得一片腥风血雨就是正吗?”

黑衣人不急不慢地说:“当今江湖看似风平浪静,其实还不是暗潮汹涌,到处都是杀机,何处不因为争权夺势而滥杀无辜,既是如此何不找一个有能力担当重任之人坐上武林至尊的宝位,江湖中人也有一个约束,岂不人人拍手称好。”

第一百二十二回 一声少爷

第一百二十二回一声少爷

“阿弥陀佛。”了善禅师再一次念了一句佛号,他自是认为天下各方势力还是势均力敌的好,那样彼此都有一个约束,不因为一方势大而打压另一方无能,那样江湖上的悲惨之事更是连绵不断,可是此时眼前这个黑衣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有一方统一江湖号令群雄,众人也会因为彼此一家而不会相互厮杀。

但是这样也是有一个弊端,一方势大,又会引来多少觊觎,谁不想要取而代之。

同时势大的一方敢保证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压那些将来很有可能能与之对抗的门派吗?

想到这里了善禅师也是一声无奈,悟道多年今日在这里居然分不清什么是明?什么是暗?

“难道说为了夺得我祖父传下来的双玲宝剑,密谋了数十年,最后杀了我清风堂数百条性命的人称之为明,那天理可在,人间正义何在?”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潇客燃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步一步朝着黑衣人行来厉声说道。

他先前虽然闭目疗伤,可是心中一直挂念着潇剑萍这边的情势,所以即使在疗伤可是他也无法真zhèng

进入状态,到了潇剑萍出现危险的时候他再也按捺不住,在危急之时出手,可是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不到一半,先前跟殷罡正拼不到百余招便牵动伤势险些呕血。

之后见陆怀恩挡在自己身前,心中终于无牵无挂精心疗自己的伤势,此番再次睁开眼睛,证明他在压制得住先前铁斩心留下来的伤势的情况下已然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

“那是他不识时务,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多次劝他归降于我,甚至在他死前我也劝过他一次,可他冥顽不灵,那又能怪得了谁,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他咎由自取。”殷罡正说道。

潇客燃眉头一皱,原来自己的父亲跟他已然有过照面甚至不止一次,为何父亲却不加于追查堂内的奸细,以至最后的惨剧发生,还是说其中另有蹊跷,父亲也是无力回天,最后才面临着整个清风堂被灭的厄运。

“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件事你不能怪主人。”先前跟了善禅师对招的黑衣人忽然开口说道。

“少爷?”潇客燃一声冷哼:“我记得不错的话我清风堂似乎从未收纳过你们洛家兄弟,这一声少爷,我可承shòu不起。”他也是听了善禅师才知dào

有落脚兄弟两人。

“不,不。”黑衣人的言语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暴戾的神色,继xù

说道:“只要你愿意归降岚云宗,整个岚云宗都愿意尊称你为少爷,您没有什么可承shòu不起的。”

潇客燃眉头一皱,对方说得情深意切,似乎真有招揽自己的意思,在转头看了一眼那黑衣人身后的殷罡正,他似乎并不反对这个黑衣人的话,要知dào

让一个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在身边,就不怕阴沟里翻船最后被自己所杀吗?

他想不懂对方为何敢如此做作,难道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另一把双玲宝剑的下落不得已之下才出如此对策吗?

他越想越是觉得是这样的,对方打的如意算盘,今日即使自己只是作假好待日后为自己父母报仇,那他日自己也一辈子会受内心的谴责,永远不得安生的。

想通了这点潇客燃一声冷笑,说道:“我在我祖父的手札看过,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我祖母在关外过日子,放马扬鞭天涯;我父亲迟迟不肯南下中原也是因为他淡泊名利想要过一些与世无争的日子;而我也根本不曾想过要当武林盟主站在万峰绝顶的位子,所以你这一声少爷你想要的话还是你自己去当吧。”

“少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人注定一辈子无法过一些平淡的日子,你天资聪明,又得潇亭真传,他日定非池中之物,何不跟随主人干一番大事业。”黑衣人可谓苦口婆心就是想要全潇客燃归降于他们。

“人各有志,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刀口上说话吧!”潇客燃手中伏金刀一横便要再次跟他们拼命,他虽然痛恨岚云宗的人,但也不至于出手偷袭。

“少爷你变了,当日在清风堂寨门前见到你父亲尸首之时,你便情绪失控,不顾一切机关陷阱冲上去,今日仇敌便在眼前,你却心沉似水,看来这个几个月来你在江湖上的历练没有白费。”这句话却是在先前跟了善禅师对招的那个黑衣人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说的。

潇客燃此时的心思那是何等细腻,一个黑衣人叫他少爷或者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两个人都这样称呼他,不禁让他心中大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两个仇敌对他都是颇为客气,似乎并不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双玲宝剑的下落而故yì

放低姿态的。

“我记得不错的话,我清风堂似乎也不曾容纳过你吧?”潇客燃心中起疑,不得已用言语试探。

“有没有容纳过我不要紧,只要你肯归降,宗主定然会将你领回宗内,其实老宗主也想见你一面。”

“这个你放心,我迟早都会跟你们老宗主见面的,到时候我要用他的头颅来祭奠我清风堂那死去的英灵。”说着潇客燃不再多说废话,紧握伏金刀便冲向适才跟了善禅师对招的那个人。

他见过他祖父潇亭的一些手札,知dào

双玲宝剑中的阳剑更为阳刚霸道,不像阴剑那般轻柔犀利更为适合男子使用,他见殷罡正又要开始尝试着拔剑,生怕这次岩石被他破坏得那般严重,真的有可能拔得出来的,到时候宝剑在手,一切胜负就还说得清了,不然了善禅师也定然不会等到他破坏岩石的时候才出来说话。

所以潇客燃也有些按捺不住,迫切想要阻止殷罡正,可是有了了善禅师的前车之鉴,他不得不谨防殷罡正带来的这些黑衣人,他这一冲上去两个人便在一声兵刃撞击之声中展开了厮杀。

这些黑衣人是在对潇客燃的语气极为恭维,似乎真的将他当作是一个少爷般对待,可是一到了厮杀之时他们却似乎不会给潇客燃留后路,步步杀招。

两人的拼斗引得陆怀恩等人也跟着冲杀而来,顿时场中兵刃撞击之声呼喝之声不断,乱作一团。

此时殷罡正再一次运足内力,一声大喝之下,想要一口气拔出双玲宝剑,随着内力的输出,他只觉得体内的内力再一次空空如也,可是手中的双玲宝剑依然没有脱离岩石的样子,依然紧紧的插在那里,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到底当年潇亭是以何等深厚的内力将这柄双玲宝剑逼入这块岩石的,以至今日几番拔剑都不曾拔出来。

先前铁斩心过早冲上来拔剑,虽然有些出乎他一开始的计划,知dào

他还是经不住权势**想要背叛于他,心中已然将铁斩心定为死人,待得过后立马出去此人,但是此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他就静观其变,见铁斩心拔不出来之时,心中还暗骂他是废物,如今自己身临其境才知dào

双玲宝剑都是插在些个什么地方,竟然如此难拔。

潇客燃跟那些黑衣人对过几掌之后心中也跟着沉了下来,先前了善禅师跟这些人对招之后让他有了警觉,可是真zhèng

自己跟敌手对招的时候才知dào

对手功力有多深,通常武功越是高甚至人心中越是高傲,越是不肯受人指使,所以受人指使之人即使武功高强,可是却还是有一个度,无法真zhèng

到达登峰造极之境,可是潇客燃所面对着的敌手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先前他跟殷罡正对过那么多招,多少对他的功力有些了解,可是他觉得他所面对着的这个黑衣人武功绝对不会比殷罡正弱。

可是他们愿意受殷罡正指使,那就只能说他们有什么把柄被殷罡正抓在手中,或者还有一个比殷罡正武功更高的高手在幕后,想到这里潇客燃心中不禁慌了起来,一个殷罡正已然叫他很是难应付,若是还有一个幕后高手的话,那形势岂不是更加不利。

他心中略一思索,这个人肯定就是岚云宗幕后老宗主,殷罡正的父亲殷天豹,即使他数十年前败在自己祖父手中,可是数十年过去了他的武功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境界,怕当今武林还无人知晓。

不过当潇客燃见殷罡正还是无法将双玲宝剑拔出来的时候,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声惊叹,到底自己祖父当年的武功都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要是自己能到底他那样的境界的话,还愁报不了仇吗?

他对着这些黑衣人心中丝毫不敢有一丝大意,不过他也丝毫没有一点心思在这些黑衣人身上,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殷罡正压制下来还怕对付不了这些殷罡正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高手吗?

再说了殷罡正此行的目的就是双玲宝剑,若是他将双玲宝剑拔了出来便可飘然而去,到时候还不知dào

他去什么地方找他这个神出鬼没的岚云宗。

第一百二十三回 背后的匕首

第一百二十三回背后的匕首

很快潇客燃便找到了一个机会,一刀将跟他缠斗在一块儿的黑衣人震开,顺势跃身向殷罡正逼去。

殷罡正见潇客燃再次扑来,心中很是不甘,眼看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就这么放qì

了,任谁都不甘,不过他在这里拔剑的时候也等于跟潇亭无形中的对招,知dào

潇亭武功的深不可测,虽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打宝石真zhèng

要逼出双玲宝剑来还不知dào

要使用多少气力。

如今潇客燃再次向他扑来,他不知dào

此时潇客燃的状况如何,再者自己因为拔剑的缘故此时体内的内力也是空空如也,若是跟潇客燃硬碰硬的话真还不知dào

谁会先倒下,殷罡正行事有时候虽说很是急暴,不过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一个谨慎之人,更是一个果duàn

之人,在性命攸关之际,不再顾及双玲宝剑,双足一蹬立时跳了开来。

潇客燃一招扑了个空,侧眼再看了一下依旧插在岩石中的双玲宝剑,只是双玲宝剑周围的岩石一片狼藉,双玲宝剑看似还是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心中顿时打消了自己也想要去拔剑的想法,他先前跟殷罡正交过手,知dào

他的内力也是深不可测,若是他也这般狼狈,自己又能逃到什么好处,只会白白浪费气力罢了。

索性不再去看双玲宝剑,转头再次向殷罡正扑去,只要双玲宝剑没有失落对自己也好对整个中原武林也好,都是一件好事,再者双玲宝剑没有被拔出来还可以牵制住殷罡正,让他欲拔无路,欲走不休,想到这里对潇客燃来说却还倒是一件快事。

殷罡正先前内力消耗的极为快速,可是此时恢复得也很是快速,很快内力便恢复得七七八八,右手一翻,豹头银棒再次出现在手中,脸上也是极为阴沉,狠狠盯着潇客燃,最后脸色变得极为狰狞,一棒便向潇客燃敲来。

“砰……”两剑兵刃再次撞击在了一块,顿时火花四溅,众人心中更是一番惊叹,好大的气力,好深的内力。

殷罡正的内力经过先前两番宣泄,短时间之内能恢复个七七八八也算是不错的,不过对他这种内力深厚之人来说,即使只有七八成的内力,武功也是极为高强。

潇客燃也丝毫不肯示弱,先前虽然被人重伤,可是经过两番调整,此时到了最佳状态,短时间想必也是不会牵动伤势,只要不牵动伤势他定有一战之力,只是怕他在殷罡正面前还是坚持不了多久。

潇客燃先前也是想过寻找一个机会便再次使用天残三式,可是很快的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者天残三式是当年他祖父潇亭琢磨双玲宝剑时悟出来的,杀伤力极大,可是对自己的伤害也是极大,此时他身上有伤不知dào

还能发挥出几成的功力来,再说了他手中并无双玲宝剑,威力定会大打折扣,若是到时候伤不了敌手,把自己给伤的更重,那就真的完了。

再者这里的人并不是只有岚云宗的人,除了江湖上的各路好手之外,还有他的亲信,甚至还有心爱的女子,叫他如何敢使出天残三式,波及无辜呢!

两个人冲撞在了一起,各不肯相让,心中都对对方充满敌意,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另一边秋水山庄跟了善禅师也跟岚云宗的人斗在了一块,顿时兵刃相交之声响彻整个秋水山庄,陆怀恩跟一个黑衣人都在一块,心中也是暗叹,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见过不少甘愿遮头遮脸受人指使的高手,这些高手武功虽高,可是到了他这等层次的人应对起来还是有余力,一般都能在数十招之内将其擒下,可是今日他所面对的这个人却远远超乎他的意料,转眼之间他已经跟这个黑衣人过了数十招,但依然没有能将对方擒下的迹象。

慢慢的,陆怀恩越来越慌,不是因为他没能将对方擒下,而因为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将来江湖上的一幕幕血腥,好一个岚云宗,即使之前在江湖上略有耳闻,只是岚云宗行事极为隐秘,凭着他浑厚的财力以及极为广阔的人脉才能隐隐查到一些关于岚云宗的事,不过始终不知dào

这个岚云宗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今知dào

了他便是数十年前败在潇亭手中的看到了从来狂狮铁豹中的殷天豹,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颤,当年他便是野心勃勃想要统一江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找来了这么多为他卖命的绝顶高手,这些高手一旦出来为他争天下,江湖上能有几个是其对手。

他不求江湖世世代代平安无恙,只求在他有生之年能为江湖的安宁出一份气力,不想看到血腥的一面,可是面对着这些蒙着脸面甘愿屈居岚云宗门下的江湖高手,这么多年来心中再一次泛起一丝无力之感,这丝无力之感在他心中似乎只有在数十年前清风堂被灭的那一刻才有过。

今日能在这里的人大都非是泛泛之辈,他们岂有看不出岚云宗势力的,在场下观看之人虽有愿意相助秋水山庄的,可是不到危急之际的他们也不愿出手,而一些人则是冷眼旁观恨不得秋水山庄跟岚云宗的人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人之利,然而有的人已然心生摇曳,打算过后定要想办法找到岚云宗的宗门想要去投靠他们,甚至此时便想要冲上去相助殷罡正杀了潇客燃夺得双玲宝剑献给殷罡正讨他欢心,也好他日借助岚云宗施展自己的宏图大业。

“客燃,或者你爹不曾告sù

过你你我之间的渊源,但是只要你肯归降于我,我答yīng

你,不会伤害你身边任何一个人,他日你还将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限风光。”殷罡正再一次出言想要招揽潇客燃于麾下。

“我潇客燃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得什么大仁大义,但是我也绝不会去做什么不孝不义之人。”潇客燃眼神中言语中都露出了绝决,岚云宗杀他父亲,灭他宗门,若是他去当岚云宗的走狗,他一辈子都回受到内心的谴责的。

殷罡正似乎也看出来他的坚毅,似乎生来就轻蔑潇客燃,也不怎么肯真的想要招揽潇客燃于麾下,很快的他自己也失去了耐心,不再言语只是眼中杀光毕露,想要置潇客燃于死地。

潇客燃脸上虽然显得极为暴躁,可是心中却是越发平静,清风堂的仇恨固然是想要报的,可是当他得知此人父亲的兄弟当年就是死在潇亭手中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除了仇恨之外还多了一个念头,冤冤相报何时了。

岚云宗灭我清风堂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权势的争夺,可是绝对不乏有仇恨的原因,若是世世代代都因此纠缠下去,何时才是一个头。

忽然潇客燃更多了一个**,这个仇该报还是不报,要是江湖上的人个个都能放下仇恨,这个世间岂不太平。

可是真zhèng

面对的时候多少还是被仇恨利益冲昏头脑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当下还是将殷罡正制服再说其他的事吧。

心中打定了这个注意,不再有任何犹豫,再一次向殷罡正扑身而去。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只是现在擂台之上殷罡正的人比较多,站在潇客燃这边的人比较少,所以潇客燃还要不间断的格挡其他空出手来的黑衣人,但即使潇客燃脸色依旧,稳稳地挡住每一个向他扑身而来的黑衣人。

甚至还能不间断的向殷罡正反击,渐渐地殷罡正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潇客燃先前受了重伤,几个时辰的治疗不可能完全恢复,如今又有如此战力,实在超出了殷罡正先前对他功力的估计,心中渐渐的也越发明了,元化神功果然名不虚传,难道当年潇亭凭着双玲宝剑在元化神功的催运下能够发挥出如此强dà

的内力,叫人望而生畏。

“潇客燃少爷,我来帮你。”忽然从场下传来一声道喝,只见一道身影便向台上飘来。

潇客燃测眼望去,此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他并不认识,只见此人满脸髯须,十分彪悍,手持一柄精钢大斧,样子似乎是想要来相助于潇客燃。

这哪个汉子飘来的同时口中嚷道:“殷罡正,你多行不义,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说着双足在地上一蹬又向殷罡正扑去。

今日之事虽说因由复杂,可是眼下却是潇客燃跟岚云宗之事的较量,潇客燃也不想任何人在搅合进来,他不想牵连无辜,毕竟他也没有把握真的能将殷罡正留下,若是叫他逃走,他日报复起来任谁也难说能安然无恙。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上来了,潇客燃也不想冷了他的心,就让他在这里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去应对好了。

只见那个汉子一斧向殷罡正劈落,殷罡正反手一棒,便搁开了那个汉子的斧头,两个人斗在了一块。

潇客燃但见那个汉子手中斧头开合颇有法度,倒有一些名家风范,就是不知dào

他是那个门派的弟子。

潇客燃心中一声暗叹,心中忽然想起了王大力,要是他还在的话,想必他手中的斧头定然也能到这种境界。

可是那个汉子斧法固然精妙,毕竟功力不深,根本无法跟殷罡正抗衡,二十多招过去了,便被殷罡正一掌震退,他身子抵受不住殷罡正的内力,整个人踉跄后退。

潇客燃从王大力的死的悲伤中回过神来,身子一闪,已然来到了那个汉子身边,左手稳稳扶住了他,待得他问下脚步来了之后,自己不再言语便向殷罡正冲去。

忽然青光一闪,一把匕首从潇客燃身后刺来,他侧眼一看,只见先前被他稳住身形的汉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也向着他这边扑过来,只是刀口对准的不是殷罡正,而是他潇客燃。

此时潇剑萍也刚好在潇客燃不远处,她是第一个看到那个说要帮zhù

潇客燃的人手持便想要潇客燃背心里捅的人,她心中一凛,想要大声喊出来,可看着那不足潇客燃背心一尺远的匕首,她却如何都喊不出来,只知dào

眼前天旋地转,险些就要晕死。

第一百二十四回 事不过三

第一百二十四回事不过三

潇客燃心中虽惊讶,却不至于惊慌,江湖险恶他这几个月来感受颇多,眼前这个汉子并不认识他并不认识,先前殷罡正又摆出如此庞大的阵容,已然吓倒了江湖上诸多汉子,使至迄今为止还很少有人敢上来跟殷罡正敌对,如今他一个江湖上不知名的小混混便想要跟殷罡正叫嚣,潇客燃本来心中就有**。

再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之前的潇客燃的话他或者真的会感激在他面对大敌之时有人肯出来相助的人,可如今他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眼看那把匕首刺来,潇客燃怒骂一声:“卑鄙小人。”

他的脚忽然加力,身子却是向前一倒,后足往上一勾正好打在那个汉子的手背之上。

那汉子经受不住潇客燃这一脚,手中匕首呈一个半圆形从他身前掠过,那汉子原本脸上狰狞之色转而变成了惊慌,他先前冒着不敬之罪大骂殷罡正就是想要通过取巧的办法靠近潇客燃,伺机拿下潇客燃,好在殷罡正面前邀功,眼看就要得手,可谁知潇客燃居然能在电闪雷鸣之间反应过来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打开。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偷袭不了潇客燃反而得罪殷罡正还真不知dào

接下来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他也不肯就此罢休,抡起手中大斧便向潇客燃劈去,势必要跟潇客燃来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好给殷罡正来一个坐收渔人之利。

潇客燃身子空翻,即使他手中的是伏金刀,可是他自幼习惯使剑,竟把刀当剑使,一刀刺向那个汉子的咽喉,只见一道血光闪出,潇客燃手中的伏金刀已然送进那个汉子咽喉之中。

那汉子只觉得全身再也发不出一丝气力,想要在挣扎却始终也无法动弹一下,软倒了下来,死前只有那硕大的眼珠还死死地盯着潇客燃看,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为什么明明已经把握得极为精确的手段最后还是失败了?

潇客燃收回冷漠的眼神,转身望向殷罡正,喝道:“这就是你的人!”语气之中充满不屑。

“这不关我的事。”殷罡正冷冷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其他,继xù

向潇客燃扑来。

潇客燃心中也无法断明这个汉子是受殷罡正指使来偷袭自己的,但是这已经不再重yào

,他心何曾不明白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不知dào

手里有多少是无辜的血案,就算是他的祖父潇亭他也绝对不敢说他一辈子真的就没有错杀过一些无辜之人,殷罡正想要成为武林霸主,若是当真有一朝被他成功了,那还会有什么人愿意指点他的不是,所以此时人潇客燃如何再将这件事泼在他身上也是没用的,不如直接先将他擒下再说,于是两人又厮杀在了一起。

可是秋水山庄这边即使有了善禅师,万青古云和陆怀恩父子几人,从人数上还是抵不过殷罡正那边的人数,台下的人大多又是抱着冷眼旁观的心态,所以斗了许久之后擂台之上便有两个黑衣人空出手来支援殷罡正。

殷罡正适才拔双玲宝剑的时候内力尽出,内息还未稳住又遭到潇客燃的狂攻猛击,即使内力恢复得快,此时倒也有些不济,见两个手下搭手,心中不禁微松了了一口气,站在一旁暗自喘息,还美其名不想以多欺少。

潇客燃脸色不变,使用的是五式霸刀诀,手中的更是与五式霸刀决成对的伏金刀,可是潇客燃自幼便使惯了双玲宝剑的阴剑,即使此时的伏金刀更为称手,不过还是有点不适应宝刀的劈法,也不如双玲宝剑的轻便。

潇客燃面对两柄刺来的长剑,即使身有不便,但也决不退缩,依然迎了上去。

元化神功最后的两层需yào

自己在江湖上领悟,先前潇客燃失去了记忆在江湖上流浪,感悟颇多,可他却不识得元化神功,如今恢复记忆懂得如何驾驭元化神功,不过最后两层也是刚领悟不久,离真zhèng

的融会贯通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眼下跟他对招的却又是两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高手,以至一时间也制服不了他们。

那两个黑衣人嘴上虽不说,脸上又有黑布遮面,但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可看出他们脸色的凝重,他们见过不少江湖上的年轻才俊,甚至他们也为他们的武功造化感到无比骄傲,但是跟眼前这个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相比,确实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得一提。

很快的他们便感到力不从心,隐隐无法再压制潇客燃的感觉,甚至隐隐有一股危机之感,若是再不避开潇客燃,可能会败在他手中甚至死在他手中也说不定。

“你们闪开。”忽然一声道喝,殷罡正大吼一声,可是他人已经从两个黑衣人头上向潇客燃扑来。

潇客燃心中一凛,对方表面看似正面攻击,不曾违背江湖道义,没有在背后偷袭敌手,可是他的动作何等快速,远非先前那个汉子可以比拟,所以此时潇客燃知dào

他手中那一棒砸得极为凌厉,但想要闪开却已然不及,只能强行接下来。

潇客燃于危急之时强行提起一口气,一刀挥出便向殷罡正的银棒斜劈而去,想要跟他硬撼。

“砰……”的一声,殷罡正身在半空之中,对着潇客燃虽有优势,可是脚无借力点,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潇客燃身上本有重伤,又强行运功抵挡殷罡正的攻势,此时胸口气血翻腾,一口气提不上来,哇的一声竟吐出一口血来,退了好几步,倚靠着伏金刀半跪在地上,脸色顿时显得有些苍白。

不住喘息的潇客燃即使不因为那一掌而使至伤势太过恶化,但毕竟还是牵动了伤势,他深提了一口气,左手食中二指蕴含了内力在自己胸口上封住了两个穴道,顿时他才感到胸口好受了很多。

被潇客燃震退的殷罡正最后双足点地,一个跃身重新向潇客燃这边飘来,势要将潇客燃震得五脏俱裂不可。

面对殷罡正那道如恶魔吞食的邪恶身影,潇客燃一把拭去嘴角的鲜血,一声冷笑,他虽然年纪不算高,可是他从来都不曾畏惧过死亡,何况他本就不觉得殷罡正真的能将他杀了,他的倚仗不是秋水山庄,而是他祖父留给他的天残三式。

若是真就将他逼上绝境,他也会不去那些许,只要找一个没有他的亲故的地方便使出天残三式中的回龙式,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上殷罡正当垫背,不过此时还不是跟殷罡正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正准bèi

先闪开殷罡正这一次的攻势先。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潇客燃心中一愣,再看时,只见那道淡黄衣裳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把挡在自己身前想要接下殷罡正这凌空的一击。

潇客燃岂有不知这道这几个月来一直走在他前头神情恍惚的倩影,那幽怨的眼神;那可可动人的身姿无时无刻都在潇客燃脑海中闪烁,如今她就挡在自己身前,自己岂能真的如此让她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先前陆静柔见潇客燃吐出了一口鲜血,心中大急,更恨自己为何没有能力跟潇客燃携手并肩,眼看殷罡正再一次临近,她只觉得脑海是一片空白,也不顾自己是否真能挡住殷罡正的一掌,便跃身挡在潇客燃面前。

潇客燃心中岂不清楚陆静柔的武功底子,也了解殷罡正武功的霸道,陆静柔如何能够抵挡得住殷罡正,若是真让殷罡正临近,陆静柔不死即伤,那样的话潇客燃以后即使不死也回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见殷罡正临近,潇客燃没有任何犹豫,双足一发力,向前冲去一把将陆静柔搂在怀中,同时右手一刀再一次当剑使刺向殷罡正。

这一次两人所使内力都不如先前那次,可是显然潇客燃此番碰撞更是不如先前,他只觉得手心已然一片麻木再也把持不住伏金刀的刀柄,任伏金刀脱手而出,飞向远处。

此一番撞击潇客燃左手搂着陆静柔那纤细的腰肢跟着他一同后退,最终自己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之上,潇客燃经受不住又一次的撞击,最后再吐出一口鲜血。

“客燃,客燃你怎么样了?”陆静柔一声呼唤,顿时花容失色,只觉得心中无比刺痛,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相继流了下来。

“没事。”潇客燃勉强说了一句,那只按在石壁上的右手一晃想要握住陆静柔那柔弱无力的纤纤玉手,想要叫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忽然心中一凛,他右手碰到了一件物事,感觉是那般的熟悉,侧眼一看,却是那柄祖父潇亭留下来的双玲宝剑,此时更是静静地呆在潇客燃手心一般,似乎还在等待它的主人的到来。

殷罡正被潇客燃震得再一次往后退了丈许,双足又在地上连点,再一次跃身上半空中,向潇客燃这边扑来。

所谓事不过三,他本不想一招向潇客燃使用三次,可是他看到了潇客燃身边的女人,知dào

潇客燃是一个重情义之人,又有女人束缚住他的手脚,这一击他不可能不硬接,他不相信潇客燃还真是铜皮铁骨能挡得住他多少次攻击。

第一百二十五回 并肩作战

第一百二十五回并肩作战

看着再一次扑来的殷罡正,怀中搂抱的女子却又是那般柔弱,他宁愿自己死也绝不愿意看到他怀中的陆静柔出现一点闪失,可眼前确实无计可施,在想到他手中的双玲宝剑,一咬牙,转身一把紧握住双玲宝剑的剑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潇客燃大吼一声,右足在地上一踏,手中所蓄的内力一触即发,势必就是要将双玲宝剑拔出来。

扑身近来的殷罡正却是一声冷笑,先前他几番想要将双玲宝剑给拔出来,可是双玲宝剑丝毫未动,有的只是白白消耗自己的内力,如今潇客燃居然不吸取他先前的教xùn

,逞什么英雄也跟着别人想要去拔出来,莫说他此时身上有伤,即使全盛之时他也不觉得潇客燃能做得到,心中满是不屑之色,心中想道:“看你这回还不死?”

忽然一道耀眼的青光从他的眼前掠过,顿时殷罡正眼睛无比刺痛,睁都睁不开来,他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机感,手中银棒下意识往前面一挡,手心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顿时他感到手心无比酸麻,整个身子倒飞而出。

忽如其来的惊变吸引了所有人目光,那些适才还在哪里争斗不休的人纷纷停止攻击敌手,跳到远处安全的地方看向这边的状况。

殷罡正被撞飞之后双足着地依然无法卸去适才加持在他身上的内力,直到又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顿时脸上写满了惊容,背心冷汗淋漓,放佛劫后余生的样子看着潇客燃这边。

只见那边岩石之下,一道身影屹立在那里,衣裳猎猎而响,看上去无比英姿飒爽,他手中一柄长剑在阳光之下闪着青色的光芒,每每跟这道光芒相碰的时候眼睛便睁不开,更别说能看得清他手中的东西长什么模样。

可是他们心中都清楚,双玲宝剑被潇客燃拔出来了,那柄锋芒毕露的长剑便是当年潇亭在江湖上闯荡出名声来手中所持有的宝剑。

原来先前潇客燃见殷罡正凌空袭来,心中大急,若是自己还好,可如今身边却还多了一个陆静柔,他不能让陆静柔有丝毫损伤,这是他一个男人的承诺,更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可有苦于无计可施,在危急之时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边这柄双玲宝剑之上了,在这种种因由之下,他所能发挥出的气力更是超出了常人所能预料到的,再者双玲宝剑适才被铁斩心跟殷罡正几番折腾已然松动不少,所以最终他拔出了这柄在这里静静地等了数十年的双玲宝剑。

击退殷罡正之后,潇客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非他不肯继xù

追击殷罡正,而是因拔出双玲宝剑后体内那股内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潮来得快去得也快。

极速退去的内力自然叫潇客燃难于适应,很快的他便感到胸口气血翻腾,一股气血还在不断的往上涌,终于到了嘴边,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鲜血喷在寒光闪闪的剑锋之上,显得无比鲜艳与凄凉。

吐出血后,潇客燃感到全身一轻,舒服了很多,可是身子也随之一软,顿时摊在了地上,好在有双玲宝剑的支持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客燃。”陆静柔急忙扶住潇客燃的手臂,声音显得那么的急切而又轻柔悦耳。

“我没事。”潇客燃勉力提起一口气说道,原本急促的喘息也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适才被潇客燃一招击退的殷罡正怔怔看着半蹲在地上的潇客燃,想起先前那股危机之感,此时依然心有余悸,看着远处半死不活的潇客燃,想要再次发力向他扑去却提不起这个胆,当即右手一招,示意他带来的这些黑衣人向潇客燃攻击。

当即便有四个黑衣人向潇客燃扑去!

潇客燃一声冷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那轻盈矫捷的身影说道:“你退后。”言语中带有一股威压。

陆静柔明白他即使没有当着面对自己说,可是却是深怕自己受到伤害不让自己有危险,非要自己后退,可是如今潇客燃伤上加伤,她又如何舍得让潇客燃独自面对,即使自己武功实在差劲,可是她依然想要跟潇客燃一同进退。

潇客燃原以为陆静柔不会像先前那般糊涂再一次冲向敌人的刀口,因为即使那样她定然会想到自己决计还会冒死再一次相救,为了她自己的安危和不让自己操心一定不会再去犯傻冲上去的。

所以当这几道身影临近之时潇客燃一剑刺出迎向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将他的长剑给格了开来,同时迎向另外一个人。

谁知就在这时潇客燃身后寒光一闪,一柄长剑从他身边掠过刺向一个正向潇客燃袭来的黑衣人,他心中岂有不知此人正是他舍命也要保护的陆静柔。

“你退后。”潇客燃严厉地说,语气中还略带有一丝担忧。

“不退。”陆静柔语气中也带有一股决然,上次潇客燃回清风堂她没有跟随让她懊悔至今,如今她要再不跟潇客燃共同进退的话,想必她会恨自己一辈子,所以无论潇客燃再怎么说,她也绝不会再后退了。

潇客燃挡开了一个黑衣人向他刺来的长剑,望向陆静柔想要再劝说她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陆静柔那如花的美貌上那种没得商量的神色,忽然心中一软,或者是自己错了,即使危险,可是能跟自己共同进退对于她来说才是她最想要的。

就向先前陆静柔为保护自己挡在自己前面,自己也不顾一切危险冲去救她一般,有些事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自己愿不愿意后不后悔的问题,即使不值得,可是心中无悔就好。

终于潇客燃合上了他那正欲说话的嘴,全心挥动手中的长剑对付向他们扑来的敌人。

随着潇客燃这边的打将起来,其他的人也再次打了起来。

陆静柔自幼并没有怎么刻苦习武,打起来内力绵绵薄薄没有什么威慑之力,就是在剑法上秋水山庄的武功她也学得乱七八糟,不过还好有一点好的就是先前陆思彤曾经教过他一套剑法,至今她却是在不断刻苦的学着。

即使这套剑法不是潇客燃亲手教她的,可是陆思彤曾经跟她说过这套剑法无论对清风堂还是对潇客燃都极为重yào

,日后兴许能帮到潇客燃也说不定。

她一直记得这话,所以每每思念潇客燃的时候,为了排遣,她便会练起这套剑法,心中一个信念不变,就是向日后相助潇客燃。

此时若论最好的话就是陆思彤教她的这套武功,对她来说也是最精熟的。

潇客燃却是因为有了陆静柔在身边而不敢再次使用五式霸刀诀,他生怕那样的话回伤到陆静柔,心有顾忌所以只能改用别的招式跟敌手对招。

转眼二十多招过去了,潇客燃心中忽然多了一丝莫名的感触,总是感觉到似乎陆静柔的剑法跟他所使用的剑法有些莫名的契合之处,他所使用的这套剑法便是当日他奶奶在清风堂所传授于他的那套,最后还被他奶奶逼得练了不知dào

几遍,但是总觉得这套剑法破绽百出,面对有些歌小蝼蚁还说得过去,可是遇到了能跟殷罡正这种劲敌对招的时候,那便是自寻死路。

今日跟陆静柔共同御敌的时候,发xiàn

两套剑法真的很有相识之处,心中一个疑惑,顺口说道:“横剑当空。”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陆静柔倒是一愣,在她的记忆中,陆思彤传授给她的剑法之中确实也有这么一招。

只是当日当日陆思彤在传授这套剑法的时候她也曾经说过这套剑法适合陆静柔她自己对于潇客燃来说却是万万不可学的,所以从来不曾将这套剑法教给过潇客燃。

今日潇客燃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心中有了一丝疑惑,既然不适合潇客燃为何他还知dào

这套剑法,到底是谁教给他的,还是说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是一个偶然,不过潇客燃这样说,也没有世间过多思虑,便真的使出了一招“横剑当空”。

只见潇客燃跟陆静柔两柄长剑齐出向着他们两人扑来的那四个黑衣人刺去,两柄长剑在半空中飞舞,看似无章却是有序,很快的便真的镇住了那向他们刺来的四柄长剑。

分在两旁的两个黑衣人退后了一步,立时感到情况不妙,立马重新分散开来,想要从四面八方攻袭潇客燃两人。

站在中间的那两个黑衣人却被逼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形,即使心中也是泛起了惊涛骇浪,不过久经风雨的他们很快还是回过神来,暂时稳住脚步,等待另外两人的合围,以伺机上去击杀潇客燃。

“荡气回肠。”适才的那一招,潇客燃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见对方改变阵术,再一次喊出了这四个字。

陆静柔立时会意,身子一缩,却被潇客燃紧紧搂在怀中,同时潇客燃身子旋转,他们两人手中两柄长剑就地画圆,任对方四柄长剑如何精妙刺来都是没用,甚至隐隐有招架不住潇客燃两人的趋势。

第一百二十六回 迎刃而上

第一百二十六回迎刃而上

远处的殷罡正心中暗叫不妙,他派人在清风堂潜伏多年,从来都不曾听说过有什么合并的剑法,此时潇客燃两人所使的只要是明眼人便能看得出,这就是合并的剑法,一套合并的剑法只要成熟彼此又默契配合的话,所发挥出来的威力定然超乎常理。

“双玲剑阵。”在远处的陆怀恩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这套剑法当年潇亭曾经向他说过,只是以当时陆思彤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根本不可能于潇亭双剑合并,所以也就不曾向外人提及过此事,如今见潇客燃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心中不禁一声感慨更是一声安慰,好事多磨,上天似乎就是在考验他们让他们经lì

这一次又一次的风浪,最终使得他们在心灵上有了契合,发挥出来的威力更胜一筹。

真如陆怀恩所料,那四个向潇客燃两人袭杀而来的黑衣人真的抵挡不住潇客燃他们的并剑,很快的便被震得退了好几步,潇客燃心中也是一声惊叹,想不到原本看是不起眼的剑法竟然隐藏了这么大一个秘密,不禁回过头来看了陆静柔一眼,眼中多了一丝柔和更是多了一丝怜悯,心中想道:“真是难为你了!”

被潇客燃搂在怀中的陆静柔视乎也感受到了潇客燃心绪的变化,不禁也一眼望了过来,顿时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陆静柔心中不禁一惊,娇躯一颤,一抹红霞飞快跃上俏脸,连忙避开了潇客燃的眼光,想要挣开了他的怀抱却被木愣的潇客燃死死地搂在怀中。

潇客燃心中也是怦怦乱跳个不停,身子不禁也是为之一抖,倒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而是此时才真zhèng

感受到陆静柔身体的娇柔,不禁心神荡漾,险些便把持不住心神乱了脚步。

看着自己四个得yì

的属下被潇客燃两人用剑阵震退,殷罡正脸色不变,一声喝道:“四极还生剑法。”

一声喝出,立时原本跟了善禅师和陆志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黑衣人立时跃身而起,想要避开他们的纠缠,向着某个方向飘去。

与此同时适才被潇客燃他们震退的两个黑衣人站稳脚步之后也跟着跃身而起,最终四个人合在了一块儿。

忽如其来的变化,陆怀恩也跟着暗叫不妙,见他们的行径似乎也是想要跟潇客燃他们一样来一套合剑,他不知dào

对方剑阵的威力,心中原本松下的一口气忽而又提了起来,很是担心潇客燃这边的情况。

潇客燃有伤在身,陆静柔武功稀松平常,要他们去面对四个高手合成的剑阵的合击,任他们剑术再怎么精妙也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这四个黑衣人合在一起之后,手中长剑不停地比划着,脚步也似乎是在走着极为繁杂的步法,四人围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个无人可破的小牢笼,可是不知为何如此狭小的空间彼此间却不会相碰撞,甚至手中比划着的长剑也不会伤到身边其他的人。

潇客燃心中一凛,所谓并剑最主要还是看彼此之间的契合,此时他们所做的就是战前彼此相磨合一下再作战斗,威力更是无穷,此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一眼便能看得出那是经过多年的磨练。

再说他们的武功修为决计不会弱于怀中的陆静柔,也不会亚于此时受伤的他,所以当潇客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自己把命搭在这里不打紧,就是怕害了身边这位红颜知己。

可是当他再一次想起适才陆静柔那决绝的眼神,心中明白无论自己再做些什么,恐怕也是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了。

忽然那四道黑影同时横剑一指,短暂的磨合让他们的行动更加矫捷了,四柄长剑同时对着潇客燃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刺去,声势雷霆霹雳,电闪雷鸣之间已然来到他们近前。

“秋水荡漾。”身在局中的潇客燃似乎感受不到这四个人所带来的危机,收敛心神,再次喝出一声,长剑一横便迎向他们四人。

感受着潇客燃微颤的身子,陆静柔的俏脸更是滚烫了,身子一挣,便想要更用力挣开潇客燃的怀抱,忽然听到潇客燃的声音,也急忙跟着收敛心神,横剑一刺,跟着潇客燃迎向他们。

殷罡正一声冷哼,想道:“没用的,就凭你们无论剑阵再怎么精妙也是不可能胜得了他们的!”

正如殷罡正所料,潇客燃他们迎向这四个黑衣人之时脸色便沉了下来,见他们的动作,潇客燃便知dào

这四个人的契合根本是自己两人所能相比的,再说了他们内力深厚,身上也没有伤,自己败下阵来那是迟早的事,如今苦做挣扎若不设法突围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陆怀恩见形势不对想要上前相助,无奈又有人将他缠住,只能心中暗自叫苦,脑海中却有了一丝清明,难怪殷罡正对着天下诸位英豪还敢这般有恃无恐,想不到还有这般深厚的底蕴,眼下的危机也只能靠潇客燃自行解决了。

潇客燃两人被四柄长剑逼得后退了几步,他心中更是感到不妙,即使他身受重伤,又在敌手面对处于下风,可是此时他的内心却是冷静的很,对周遭情况判断得极为准确,知dào

再不设法还击的话他们就要退到石壁上了,到时候挨上几剑在所难免。

见到此般情景,擂台上的人都各自退了开来无心再作打斗,任谁都知dào

他们再打下去也是没有了意义,这场争斗因双玲宝剑而起,如今双玲宝剑已经被潇客燃拔出,若是他二人输了的话,双玲宝剑定是被殷罡正的人以最短的时间带走,若是赢了,殷罡正最大的底蕴被破,胜负怕是也定了个七七八八了。

潇客燃忽而心生一计,当他长剑迎向一个黑衣人,跟那人缠斗的时候,另一个人一剑便向着他的胸膛刺来,潇客燃侧眼一望,见他的长剑刺去凌厉,若是真的刺中定然洞穿身体不可,可是他却是不闪,只是顾着跟眼前之人打斗。

只见那向他刺来的黑衣人心中却是一愣,自己这一招本是虚招,意在逼他再往后退,当他无路可退的时候才是他们真zhèng

出杀招的时机,如今潇客燃见到他刺来的长剑却是不闪不避,心中一顿,以为狡诈的潇客燃还会用什么奸诈的手法设计他们,所以手中长剑的内力也跟着退了几分,以防万一。

高手过招往往是一招定胜负甚至是生死,其实潇客燃露出如此大的破绽也是因为无奈之计,若是对手不上当,一剑穿胸而过不免一死,幸好对方真的上了当,当对方略一迟疑的时候便是他反击最好的机会。

立时撇开对方,左手食中二指在向他刺来的那柄长剑的一点,这柄长剑立马从他右肩掠过,袭向适才他在对付的敌手,同时右手一剑向来人的胸口刺去。

那人此时已知上当,却无力躲闪,只能身子一斜,潇客燃手中的双玲宝剑还是刺入了他的左肩。

潇客燃心中无喜与亦无悲,本想再一剑解决了来人,可是他心中也不会忘记他旁边还有其他三个高手,若是自己迟疑哪怕一瞬间亦会被他们所斩杀,当即一掌再轰那人胸口之上,任他倒飞而出也管不了他的死活。

幸好潇客燃心无杀念,此时真的便又一柄长剑至上而下从潇客燃眼前掠过,幸好潇客燃手脚缩得及时,不然也定会手断脚残。

那柄长剑刺不到潇客燃,又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潇客燃刺中,心中大急,知dào

这是最好一次机会了,当时便回剑再上而下向潇客燃劈来。

潇客燃身子倾斜,发力不稳,想要避开此长剑也是很难,既是如此他便又只有硬撼了,连忙运气于剑上,准bèi

接下他凌空下来的一剑。

谁知一柄长剑应空而出,一剑对上向潇客燃刺来的那柄长剑,陆静柔知dào

潇客燃的伤势,若是这种情况下叫潇客燃去接这柄长剑的话,定会再次让内伤恶化,为了给潇客燃分担她也不顾一切冲上来为潇客燃挡开此剑。

“铮”的一声。

那柄向潇客燃刺来的长剑也没有提防突然出现的陆静柔,当真被她的长剑给震开了。

潇客燃心中也是长松了一口气,幸好陆静柔在身边不然这回又要再次受创,便急忙调正身形准bèi

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其他三个黑衣人此时再次合在一块,他们心中也是大急,他们四人同出一个门派,这么多年来在一块儿练剑,其中的情感是常人难于理解的,此时其中一个弟兄被潇客燃刺中生死不明,却叫他们如何能放得下心来,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查看自家兄弟的状况。

不过他们自己也很是清楚,打铁趁热,此时潇客燃已被他们逼上绝境,只要在略加追击,潇客燃很快就会垮下来,到时候就能完成宗主的任务拿走双玲宝剑,也就不枉了兄弟的白死。

于是他们三人再一次合在一起,一并向潇客燃刺来。

陆静柔心中大惊,她武功本就稀松平常要不是有潇客燃的配合她也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如今潇客燃虽在自己身后,可是他并没有再上前,想必伤势不轻,独自面对他们三个武林高手,如何有胜算,眼看着他们的长剑已然到了眼前,眉头先是一皱,但手中长剑依然迎刃而上。

第一百二十七回 回龙式

第一百二十七回回龙式

忽然陆静柔只觉得腰间一紧,仿佛又被人一把搂在怀中,但觉双足一轻,整个身子似乎真的被人提将起来一般,随之微微往后一移,整个人侧在一旁。

陆静柔心中先是一紧,随之一股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将自己搂入怀中之人无比熟悉,感觉无比亲切,心头也随之一轻,任其搂抱。

忽感周身一阵罡风吹过,“砰”一声巨响传出,可是陆静柔站得近的,加之她心思较为细腻,却是清楚她听到的却是几乎同时响起的三次声响,她知dào

潇客燃又跟他们三人硬碰硬了。

原来潇客燃站稳脚步之后急忙蓄积内力于双玲宝剑之上,眼见他们三人同时将长剑对向陆静柔,眉头一皱,来不及将双玲宝剑蓄满内力,便双足一蹬地,一冲向前将陆静柔一把搂在怀中,同时横剑一扫,手中双玲宝剑对着他们的剑刃撞去。

一声碰撞过后,两边的人各自承shòu不住震力,都是倒飞了出去。

那三个黑衣人直至退了数丈之后才稳住了脚步,此时他们胸口也是气血翻腾,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再动用真气,心中更是一声暗叹,适才错过了最佳的机会,此时想要再上前拼杀的话想必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再者他们还有一个兄弟此时不知是死是活,当即放qì

了再向潇客燃拼杀,回头向自己的兄弟直奔而去。

潇客燃则是带着陆静柔往后飞了出去,可是他身后不远处便是一面石壁,如此大的推力却叫他短时间根本无法卸去,整个身子直梆梆撞在岩石之上,石壁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几块小石头“哗啦啦”滚落了下来,可见这股推力之大,但是怀中的陆静柔他却护得严严紧紧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撞在石壁之上后,潇客燃当即感到一股热流快速往上涌,到了胸口只觉得这股热流抵住喉咙极为难受,仿佛胸口就要炸开一般,脸色一阵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客燃。”陆静柔一声惊呼脸色也随着苍白了很多,看着满口鲜血的潇客燃心中如同刀割一般,要是自己早些年勤奋学武那该多好,现在一定帮得上他的忙,反观现在却只是他的累赘。

“我没事。”潇客燃此时虽然五内俱焚,受伤极重,可是回答陆静柔的时候却有一股难言的威压,语气铿锵有力,眼中似乎有一股不死不休的神色。

“嗖”的一声。

众人还在为适才潇客燃这边的战况惊讶还在为他的伤势担心的时候,擂台之下一道身影,手提一条长矛,跃身上空便向潇客燃扑来,手中长矛更是对准潇客燃脑门。

就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更是“嗖嗖嗖嗖”几声响跟其他纠缠在一起的四道黑影也跟着跃身而起向着潇客燃扑来,均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夺走潇客燃手中的宝剑,以防夜长梦多误了大事。

潇客燃一声冷笑,心中丝毫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道:“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就不要惺惺作态,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原本一些还犹豫不决的人心中已然打定了注意,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就不要怪他趁人之危纷纷跃身上半空中向着潇客燃这边飞扑而来,均想先夺下潇客燃手中的双玲宝剑再说。

远处的殷罡正本来双膝一弯也想要向潇客燃扑来的,可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结果硬生生阻住了自己就要往上跃起的双脚,有他四个得力干将在那里,相信双玲宝剑不会落在那些卑鄙龌龊的江湖中人的手里,便看着接下来事态的变化。

陆志言兄弟二人看着潇客燃受人围攻,其中还包括他们爱惜的陆静柔,如何肯坐视不理,两人上前一步就要向潇客燃这边奔来,可却发xiàn

不知何时他们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抓住了肩膀。

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大恼,在这种危急之下,居然还有人出来阻止他们,两人身子一侧,想要挣开搭在他们肩上的手,同时一掌回劈,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要在这个时候阻止他们,若是潇客燃和陆静柔因此出了什么事,秋水山庄势必跟这人没完。

当他们回过头来看时,心中却是一怔,原本劈出去的手急忙收了回来,原本阻止他们的不是别人,却是他们的父亲,但见他目光森冷,牢牢抓住两个人孩子却不肯多说些什么!

他们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阻止他们,但是他们相信既然父亲敢阻止定然有他的道理,想要问的时候,但见最初那道向潇客燃扑来的身影已然来到他近前,此时纵是他们也只能相信潇客燃自己能解决当前的危机了。

看着跃身上半空中的十数道身影,潇客燃眼中神色更加疯狂了,目光也是冷到碜人,忽然口中喝出一声:“回龙式。”

此时早已蓄满内力的长剑向这虚空一挥,一道耀眼的寒光呈半圆形从剑尖发射而出,向着虚空那向着潇客燃扑袭而来的十数个人铺席而去。

那手持长矛到得潇客燃近前的人见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一寒,想要避开这道剑qì

却是不可能,只能横矛一挡,想要减弱剑qì

的冲击,以待下次调整姿势再作打算。

只见这道剑qì

从此人腰间闪过,连同他挡在身前的长矛跟着身体一起被切成了两段,抛在半空之中。

潇客燃双玲宝剑发出的这道剑qì

没有因为这个人而迟缓,继xù

极快的向前推进,身在半空之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遍体通寒,极速想要调转身形想要避开这道剑qì

,可是这道剑qì

何等之快,待得他们见到先前那人的可怖死象之后,剑qì

已然临身,跟着从他们身上不同的部位穿过。

剑qì

从他们身上穿过之后,继xù

铺席而开,打在远处木架高台之上,木棍其腰而断,立马框斜下来,隐约还有倒塌的迹象。

最终这道剑qì

一部分打在周边石壁之上,顿时山摇地动,石壁上不断有小石块“哗啦啦”脱落下来。

而在半空之上此时更有东西洒落下来,大的是残肢断骸,脏腑肉块,小的是鲜血肉末,撒了一地,甚至有些洒在人的身上脸上,场面凄厉无比。

“啊……”一声声痛人心扉的惨叫声传来。

一些喜欢舞枪弄棒而又没有见过这般杀人流血的场景的人忍不住大叫了出来,如此鲜血场景太多可怕,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断作呕,更是从头凉到脚,两股战战就欲先走。

更有两声惨叫叫人毛骨悚然,他们便是先前以为潇客燃无力在守护双玲宝剑而急着上前抢夺双玲宝剑的人,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听到潇客燃口中喝出“回龙式”的时候,心中便觉得不妙,想要调转身形,可还是来不及被潇客燃剑qì

微微扫中,结果两人均断了一条手臂,只是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此时均是倒在地上惨叫连连,隐约波及的不只是手臂这么简单。

此时夕阳快要落山,一抹红霞染红大半个天空,它靠着它那最后的气力将最后的光照洒在凉风袭面的地上之上,使得这一幕更加鲜红耀眼而又是那般寒气逼人。

一阵凉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入,不知dào

多少人因此作呕,一些胆小的小辈只是陪同长辈来这里凑凑热闹的不禁下意识退后好几步,要不是有长辈在身旁的话,他们都想要哭爹喊娘逃走了。

在擂台之下的人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他们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幕的出现,心中很多人也都打了退堂鼓,双玲宝剑原本就是清风堂的,或者物归原主这是最好不过的。

一些久经杀伐之人虽然脸上不为眼前的一幕所动容,可是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如何叫他们的内心能平静呢?很多人内心发颤之时,还在暗自庆幸:“幸好我没有上去,不然也定然是这般下场。”

潇客燃使用“回龙式”之后,顿时身子像是被抽之一空,全身无力又软到在了地上,紧跟着一大口鲜血又随之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就要晕死过去一般。

可是潇客燃毅力却是寻常人所不能比的,加之他知dào

眼前的事还没有完,若是就这般晕过去的话,还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被人大卸八块呢,摇摇晃晃的坚持了许久,隐约才能定住心神让自己有气力去看他这一剑的威力到底如何!

但见残肢断骸满地,鲜血成滩隐约开始泛黑,自己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父亲潇志扬曾经对他说过天残三式太过残暴,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可以使用。

再者天残三式实则也是未残人先残己,只要天残三式一出,胜负输赢很快就会有一个定论了,因为若是打不中对手的话,自己也差不多坚持不住了。

当日他在枫树林中带着伤体使用残龙式的时候元化神功尚未臻至圆满,加之当时天色已黑,只知dào

史长风带来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中,至于死象怎么样,这个他倒是不曾去关心。

今日元化神功大成,虽然也带着伤体,最终还是这般场景,不禁还是遍体泛寒,低下头来不忍心去看,似乎心中还在默默为他们祈祷早升极乐。

早在潇客燃蹲下来之时陆静柔也是急忙出现在他的身旁扶住他的身子,眼中尽是痛惜怜爱之色,当她听到那一声声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声后,忍不住还是抬起头来看看怎么回事,当她看到那一地残肢断骸,脏腑鲜血的时候,不禁一颤,一股寒意瞬息之间便游遍全身,眼前也是一黑,险些就要跟着晕死过去。

可是她也知dào

此时潇客燃急需yào

她的帮zhù

,若是自己晕死的话,谁人来帮他,几个坚持之下,她终于还是没有晕过去,只是将头死死靠在潇客燃肩头之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去看她那一生从未见过的一幕。

第一百二十八回 心服口服

第一百二十八回心服口服

陆志言兄弟二人也是伫立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看过很多绝世的武功,可这些武功虽然高深,但是对他们来说还不到完全无法应付的地步,加之他们更是懂得五式霸刀决,更多的时候也是有恃无恐,甚至有时候也是在独自叫好,认为江湖上能胜得过他们的五式霸刀决也是少之又少,甚至认为没有五式霸刀决所不能对付的人。

可是今日他们看到这一幕不禁也是有些目瞪口呆,心中明白了为何父亲会阻止他们前去救援的道理,但更多的是,他们更深刻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

“嗖”的一声,又一道身影向潇客燃扑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这里片刻的宁静,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当这柄长剑临近潇客燃的时候,一道身影闪出挡在潇客燃潇客燃身前,一指点在长剑剑刃之上,震开长剑,同时一脚撞向那人小腹。

那人身手也是极为敏捷,左手劈向那向他撞来的脚,同时身子一闪,几个翻身,跃到了远处,几个趔趄还是站稳了脚步。

“好卑鄙!居然趁人之危。”

挡在潇客燃身前的却是他的结拜弟兄万青,适才缠住他的黑衣人趁他不备向潇客燃扑袭而来,她心中本就气恼,要不是见潇客燃那奇怪的模样,知dào

他要出潇亭当年最大的绝招所以也就没有追上来,此时潇客燃似乎因为使用天残三式无法动弹,自己再不出面的话,生怕潇客燃真的挡不住这人了。

但见来人一身白袍,脸颊干瘦留着一撇胡须,六十来岁的模样,只是眼眶泛黑,眼珠又微微陷了进去,倒是一副病体的面容。

那人站稳脚步之后,一声冷哼,适才之所以那么快便出手非他不因潇客燃那招回龙式而震惊,而是他当年也曾经见过潇亭驰骋江湖时的英姿,对潇亭的“天残三式”也是略有耳闻,又见潇客燃此时的状况,觉得他应已是强弩之末,即使拥有余威却没有什么杀伤力。

想通了这点这个人不再有任何犹豫便向潇客燃冲去,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只能冒一次险,在众人被潇客燃的余威震慑下还未回过神来之时先行出手,只要夺得双玲宝剑他立时逃走,他日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没有想到却还是有这么快便回过神来的人,而且武功还如此高强,心中知dào

他的如意算盘已然打不响了,便是一声冷哼,指着潇客燃喝道:“他竟敢杀我徒儿,今日他要给老夫一个说法,否则老夫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一个无耻老儿,你都活了怎么一大把年纪还这般出来丢人现眼,就不怕卖了祖宗的名声吗?”说话的却是还带有童心的古云,他一边走到万青身旁,一边不停的用手指点着这个白袍老者,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个白袍老者情知这个原由很难圆场,可是心中的计策已然失算,便只能极力圆这个场了,便说道:“他杀我的徒儿,难道这个仇老夫就不该报吗?”手中长剑青光闪闪,似有再向潇客燃刺来之意。

万青也是一声冷哼,说道:“今日之事众人有目共睹,无论有多少人什么人死在回龙式下,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你……”白袍老者用手中长剑指着万青,脸上满是狰狞怨恨之色,可是眼中似乎有一丝满足,万青这句话似乎也没有说他要抢夺潇客燃的双玲宝剑的意思,所以也太过激怒万青。

陆怀恩却是识得此人,此人乃是白云楼楼主白显镜,平时江湖上的一些传闻便可知dào

他定然也是冲着双玲宝剑而来,此时诡计受人阻挠,定然想要找个台阶下。

陆怀恩做事也不想得寸进尺,今日之事更是不想多出事端,便上前一步说道:“白楼主,今日之事也说不成谁是谁非,这样吧,等事后老夫定然给白楼主一个交代。”

所谓交代就是等事后陆怀恩再给白显镜一些好处白显镜岂有不知之理,他自知能力有限,今日之事到了这个地步他若还不识趣再想去夺得双玲宝剑的话多半也没有好的结果,不如真的退开,但是碍于面子的问题,还是迟疑了片刻,便对着陆怀恩拱手说道:“好,今日老朽看在陆老庄主的面子上,稍后再作理论。”说完便转身欲走,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森冷的目光落在挡在潇客燃前面的万青身上,一声冷哼之后还是走了。

“你不服是不是,不服我跟你再战三百回合。”古云平时有得玩有架打他最是满yì

了,如今看着白显镜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气恼,便想要追上他再战三百回合。

虽然万青心中也看不惯白显镜这种作为,心中也暗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他还是懂得什么是以大局为重,看着古云就要在上前跟他打斗,还是急忙伸出一手阻止了古云。

古云生性好玩,但是多少也识大局,见万青已然出来阻止,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将脸转向了一旁不再理会于白显镜。

白显镜停下脚步来,微微侧过头来,虽然一脸怒意,可是心中还是微微有点虚,见古云不再言语,长袖一拂,转身而去。

陆怀恩继xù

对着台下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之事各位有目共睹,相信在各位心中也已经有个定论了,各位还是散了去吧。”

此言一出,一些跟秋水山庄较好或者只是想要来一观今日争夺之战的人也都心生离意,缓缓转身就想要离开。

“慢着!”不知dào

从何处传来的一个声音使得众人的脚步都停缓了下来。

只见人群之中缓缓让开了一条路来,五七个相貌各异的中年汉子手持不同武器向着擂台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身形略胖,脸色红润,顶上头发和胡子都白个七七八八的老者。

但见他双目炯炯有神,上得近前来就死死地盯着潇客燃这边看,也不知dào

他看的是潇客燃还是他手中的双玲宝剑。

“尊驾又有何贵干?”万青岂有不知来者不善之理,但是脸色依然平静无波,冷冷问道。

那个老者见到潇客燃此时又是一声不吭在陆静柔的半撑扶和双玲宝剑的支撑下逼着眼睛半蹲在那里兀自调息,心中不禁又想起适才“回龙式”那残酷的一幕,一丝凉意再次遍走全身,但很快这股惧意再次被他压制下来,说道:“今日秋水山庄设英雄大会争夺双玲宝剑,我等也想要争上一争。”

万青脸色一沉,很多武林名宿虽然都在暗中争权夺势,可是声誉对他们来说看得比性命好重,此时想要来明抢豪夺的还真是极少见到,但他毕竟是隐居多年,面对眼前人这般行径还真就不知dào

到底是哪个门派有这般阔气。

“适才在争夺的时候不见你们一个鬼影,此时尘埃落定你们却要出来争抢,真是好不要脸!”在一旁的古云心中藏不住话,立马说出了一句。

陆怀恩一眼便认出这些是沧海门的门人,走在前面的虽不是沧海门的门主但也是门内重yào

的人物归一海,这个门派平时在江湖上也没有怎么走动,这次秋水山庄碍于江湖各道的颜面还是给他们发了英雄帖,知dào

今早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出来,以为他们不来了,想不到现在却出现了。

陆怀恩眉头也是微皱,但还是上前拱手说道:“原来是沧海门的归一海归先生,归先生前来辟庄,老夫有事在身无法远迎,恕罪恕罪。”

归一海望了陆怀恩一眼,可眼中还是略带轻蔑之色,最终还是对着他拱手说道:“陆老庄主,你山庄的苍蝇似乎太多了,怎么?你就不想清理一下吗?”说到最后眼睛却是撇向古云。

古云岂有不知dào

他是在骂自己,不等陆怀恩发话就欲上前跟他理论,谁知万青还是先一步拦住古云对陆怀恩说道:“陆老庄主,这秋水山庄的苍蝇确实多了一点要不要我来帮你清理一下。”说着同样一眼撇向归一海。

陆怀恩岂有不知dào

他们这是在争锋相对的道理,心中一声叹息,世间的名利权势实在太过**人了,就不能将其看淡吗?口中还是说道:“归先生来晚了一步,双玲宝剑已经有主,归先生还是请回吧!”

“哦。”归一海眼中闪过一丝质疑的神色,继xù

说道:“双玲宝剑本是潇亭的东西,你说这柄宝剑有主了,难道潇亭还没有死,活过来了。”他说得好像他就是刚来的,这里什么事他都不知dào

的样子。

陆怀恩心中也是暗骂,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此前定然是先派人潜入这里打听虚实,此时出来却还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叫江湖中人不齿。

心中虽然不悦,嘴上却还是说道:“潇亭确实辞世多年,他将双玲宝剑留在秋水山庄后山的岩石之上静待有缘人拔走,如今他的后人潇客燃已然拔出双玲宝剑,成为双玲宝剑的新主人可是实至名归,归先生还是请回吧。”

“哦。”归一海眼中还是闪过一抹不肯相信的神色,说道:“区区从石缝中拔出一柄宝剑就想要成为双玲宝剑的新主人,这未免太辱没了双玲宝剑的威名了,来来来,你去把那个叫什么潇客燃的人叫出来,只要他能胜得了我,我便心服口服,转身离开。”

第一百二十九回 生死各安天命

第一百二十九回生死各安天命

陆怀恩眉头一皱,在这里谁人不知dào

此时的潇客燃身体的状况,要他再打恐怕是不行了,就算他真能胜得了这个归一海,恐怕还会有人上来挑zhàn

,到时候的车轮大战谁人能吃得消。

迫于无奈,陆怀恩还是拱手说道:“如今潇客燃身体有恙,你要是想要打的话还是改天再打如何?”

“笑话。”归一海一声怒喝:“潇亭当年是何等英姿,如今留下的双玲宝剑若是留给一个不敢应战的无能小辈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他那一声怒喝,目光也随之在众人身上扫过,可对后面的潇客燃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你我先决胜一场再说其他如何?”古云实在按捺不住他这般咄咄逼人,戳了戳手说道。

归一海撇了一眼古云,对他的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又对陆怀恩说道:“陆老庄主,到底是谁拔出了双玲宝剑,叫他出来跟老夫一战,只要胜了老夫,老夫自当无话可说,立马带人离开。”

陆怀恩神色一冷,这人也好生不要脸,别人想要来夺剑却还多少懂得遮掩,谁知这个人说得好听,却更是明目张胆要抢夺双玲宝剑,若是真的叫潇客燃跟他比试最后叫他带走双玲宝剑的话,秋水山庄也实在无脸面对江湖上的各路同道了。

便在那坚硬的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来,拱手对归一海说道:“秋水山庄承诺过,只要谁将双玲宝剑拔出来,秋水山庄就将全力护送他平安离开,此时潇客燃身上有恙,不适合跟你比试,还望见谅。”

“缩头乌龟。”归一海一声冷喝,大声说道:“连出来一战的胆识都没有,难道潇亭的子嗣都是……”

“你想打,我陪你便是。”

就在归一海的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一声断喝从后面传来,声音浑厚有力,让人感觉就是一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人说的。

众人不禁顺着声音望去,但见潇客燃已然站起身体,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在陆静柔的搀扶下还是缓步走了过来。

在其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便是潇剑萍,另一个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青衣老者,见他身后长袍洗得泛白,身子单薄,倒像是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只是他那干瘦的脸上闪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脸容,显得无比诡异。

他便是被潇客燃他们称之为“三不通”的傅淮通,先前在清风堂寨门口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受人拦截围堵,险些真的就出不来了,幸好江誉鹤轻功绝顶可谓无人能追得上他的脚步,最后将他连同潇志扬的尸体一起带走,才能保得一命。

他武功稀松平常,这次跟着江誉鹤前来秋水山庄伺机夺回双玲宝剑,可是他的武功确实无法跟人争锋,但在计谋上能与其比肩的却是少之又少,见潇客燃使用出“天残三式”之后他便知dào

此时到了他现身的时候,适才趁着归一海出现的时候在潇客燃耳旁说了几句。

潇客燃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喜怒,继xù

调息疗伤,但他听到归一海要侮辱祖上名声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朝着归一海行来。

归一海撇了潇客燃一眼,眼中带着不屑之色,说道:“你就是潇亭的子嗣那个拔出双玲宝剑的潇客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潇客燃也是一脸冷漠,眼中充满了傲气。

“放肆。”归一海大喝,继xù

说道:“谁允许你这般跟长辈说话的。”

“我潇客燃向来尊师重道,对长辈向来极为尊崇,不过对那些喜欢以长辈自居,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教于人,我向来也是不屑一顾。”潇客燃神色淡定,无喜亦无忧。

“好狂妄的口气,你就不怕死无全尸。”归一海简直就要气炸肺了。

“我会不会死无全尸,这个就不用你来瞎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潇客燃已然淡淡的说。

“好,好,好狂妄的口气。”归一海实在气得不行,说道:“今日老夫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敢如此嚣张狂妄,动手吧!”说着将手搭在手中的剑柄之上,身子一晃便向潇客燃扑来。

“慢着。”潇客燃忽然一声喝止将归一海的脚步生生止住。

“怎么?你怕了。”归一海停下脚步来心中也泛起一丝难明。

“谁说我怕了,只是要跟你打之前我要定下一个规矩。”潇客燃脸上也跟着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什么规矩?拖拖拉拉的,你到底想打不打?”归一海似乎显得很是不耐烦。

潇客燃说道:“我这个人有个怪癖,要么不打,要么生死各安天命。”

闻言,归一海心中一凛,他自然知dào

潇客燃话中的意思,那就是要跟他生死相搏,他之所以敢此时出现就是料定潇客燃已然到了强弩之末,无法再掀起什么风浪,先前已然想好,只要不害他性命,在他身上补上几刀顺利拿走双玲宝剑就行,到时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潇客燃居然敢先出言挑衅,若是他真的还有能力再发动一次“天残三式”的话,那十个自己也决计挡不下来,必定横尸当场,他一时也不知dào

潇客燃是真有这个能力还是无牙的老虎空有虎威,愣在那里惊疑不定。

潇客燃见归一海伫在那里神色恍惚,似乎越想心还越乱,正中了他的下怀,脸上随之有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催促他做决定,闭上眼睛继xù

调息。

归一海见潇客燃闭上眼睛调息心中更乱,若是让潇客燃喘过气来对他来说那是绝对的不利,再者此时他若是不做出决定的话,那就真的若同适才古云所说的那样,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好,既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归一海一咬牙,此时他只能孤注一掷,“唰”的一声将手中长剑拔出来,但见寒芒闪闪,指向潇客燃。

潇客燃一声冷笑,手中长剑轻轻一挥,斜斜的放在身前,比出一个“请”的动作来。

陆怀恩倒很是担心此时潇客燃的状况,真怕他是嘴上功夫,此时要凭真功夫的话不知dào

能不能应付得来,上前一步却是想要阻止。

忽然见潇剑萍也退了开来,心中倒是一愣,先前见潇剑萍的模样便知dào

她对潇客燃的忠心,此时潇客燃落魄至此却还肯站在他的身后等证明了一切,而且她也算是一个练家子岂有不知dào

潇客燃的身上的伤势,但她依然肯让潇客燃出手,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众人退了开来。

当众人都退了开来,此时场中除了潇客燃跟归一海之外,陆静柔居然还站在潇客燃身旁,虚扶着潇客燃根本没有退开的意思。

当即归一海便露出了不悦之色,对着陆静柔喝道:“你个黄毛丫头,没听到别人说的话吗?还不退后。”

不等陆静柔说话,潇客燃便先说道:“不就是杀你吗?不用那么麻烦了。”转过头来又对陆静柔说道:“你就站在这里就好了,不要动。”

陆怀恩闻此言心中不禁也跟着着急起来,潇客燃已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归一海本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应付起来一定很是艰难,如今还要柔儿站在场中拖累潇客燃他如何肯答yīng

,身形一动,就欲上前阻止。

谁知一只无甚气力的干瘦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回头一看,却是适才站在潇客燃身后的那个青衣老者。

傅淮通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陆怀恩虽不知dào

她姓氏,但是他在潇客燃召集所以清风堂的人去关外的时候见过一面,见他虽然穿得不很是得体,可是行头却让人感到一股儒雅之气,想必在谋略上也是胜人一筹,在清风堂也是受到重用之才才是,不然也不会这般打扮,见他冲着自己摇头,定是他心中已有万全之策,回头又看了看潇客燃那淡定从容之色,迟疑片刻,还是退了开来。

归一海听到陆静柔要留在那里不出手更是大怒,先前陆静柔没有退开他以为潇客燃的意思是想要他们两人合攻自己,他们那套并剑也着实难对付,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有想到潇客燃的意思不是合攻,而是让她站在这里临身对着他们的剑锋,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天大的侮辱。

他用手中长剑指着潇客燃说道:“刀剑无眼,你们两个都就给我小心了。”

说着便向潇客燃扑过来,他心中已然打定主意,即使潇客燃真有反击之力,他便会将剑锋尽可能逼向陆静柔,他就不相信潇客燃真的是铁石心肠不会回手援救陆静柔。

潇客燃见他一剑刺来乃是对着自己的左肩,这看似对着自己,实则却是逼向陆静柔,因为陆静柔就在自己的左边,心中暗骂他一声卑鄙无耻,脸上却是一声冷笑。

第一百三十回 世上最可怕

第一百三十回世上最可怕

当归一海的剑锋临近潇客燃三尺远的时候,潇客燃身子忽然一动,左足往后一蹬,身子一斜,一剑却是朝着归一海右边腋下刺去。

归一海大吃一惊,他这一剑乃是他沧海门的剑法“沧海回眸”,他这一剑刺出在外人看来是对着潇客燃左肩,同时给潇客燃一种错觉,让他觉得是对着身旁的陆静柔,实则是先想乱其思想,再像“回眸”一般回剑刺向潇客燃胸口。

反正潇客燃自己也都说了生死各安天命,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谁知潇客燃居然不上当,而且还侧身刺向他这一招剑法的破绽之处——左腋。

惊慌之下,想要急忙回剑抵挡,可是潇客燃这一招却是使出了所以的气力,速度极快,根本不是现在的归一海所能当下来的,只见一道血光溅起,潇客燃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双玲宝剑已然刺入他左腋之下。

可怜的归一海自视一世英明,最终还是成为了双玲宝剑重见天日后第一个玷染其鲜血的剑下亡魂。

顿时场下一阵沸腾,即使沧海门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样的名头,可是能自成一脉,武功岂是泛泛之辈,况且归一海在沧海门还是很有辈分的,在门内武功算是数一数二了,如今在潇客燃的剑下居然一招都走不过来,这一幕实在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归一海带来的那十来个门人先都是怔住在那里,当众人喧闹之声响起之后,他们才先后回过神来,纷纷悲愤的大喊“师傅”,“师叔”之类的话,可那又能如何难道一声悲愤的大吼就能将人给唤醒吗?

归一海倒在地上之后,流出的鲜血沾满了一身,显得无比凄凉,只是那微微上挺的双目依旧显得无比狰狞可怖,仿佛还不肯相信自己竟会被敌手一招致命,还想要问潇客燃为什么知dào

他们剑招的破绽,不然真的就是死不瞑目了。

潇客燃看着地上的归一海,眼神无比凌厉冰冷,夕阳那火红的余霞照在他那清秀的脸上忽明忽暗,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内心。

傅淮通虽然被人说是“三不通”,其中便有武功不通之一说,可是他却遍朗了天下武功典籍,适才教潇客燃的便是这一招,让潇客燃先将归一海激怒,好叫他先被怒气冲昏理智,最后又用陆静柔当作诱饵引归一海上钩。

虽然潇客燃起先也是不同意,生怕这样会对陆静柔有危险,即使他接下来更可能要去面对千军万马,他愿意独自面对,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手臂上传来那种温馨而又着急的感觉,回头看着陆静柔那柔和而又坚定的眼神,和那紧握这自己手臂的双手,似乎就是在告sù

自己,无论刀山还是火海都要生死与共。

看到这里潇客燃只能一声轻叹,算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倒在陆静柔前面就是了,便不再犹豫选择了傅淮通的做法。

想不到愚昧的归一海还真的受了潇客燃的激怒,更是一步步走进了傅淮通设下的陷阱,走向了那永无法回头的地狱深渊,成为了潇客燃再一个杀鸡儆猴的亡者。

陆怀恩也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沧海门的武功他还是知dào

一点的,他也绝对没有把握一剑便能结束了归一海的命,可是潇客燃却做到了,不过从适才的异常情况,陆怀恩还是微微瞧出了端倪,潇客燃这一剑不是因为他武功练到了极致,而是因为取巧,不禁又将脸望向适才拉住他的那个枯瘦老者,心中一阵暗叹: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的巅峰,而是害人的计谋。

“还有谁愿意上来指教的?”潇客燃转过身对着场中众人淡淡的说,言语中却含着一股叫人窒息的威势。

先前的哗然顷刻间便寂静了下来,无人再敢吭一声,更是纷纷低下头来,不敢再去跟潇客燃的目光相碰。

“别相信他,他这是强自镇定,已经不行了,双玲宝剑就在眼前,我们一起上去抢过来吧。”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场下响了起来,就是不知dào

是谁说的。

闻言,众人再次纷纷议论了起来,到底潇客燃还能不能打最是让他们拿捏不定,他们可不想像归一海那样丢了性命却还给人留下一个“一招定局”的话柄,但是双玲宝剑实在又想要得到,都站在原地不退也不进。

“快啊,我们一拥而上,谁抢到就是谁的了!”这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嗖”的一声,一道青衣身影腾空而起,跃入人群之中。

潇客燃从他的背面看得出他便是自己的结拜兄长万青,只见他跃身入人群之后,双足还未着地一手便搭在了一个人的肩上,顺势一把将他拽了起来,那人身子立时失去平衡,狠狠摔在擂台上的青石板之上。

“你既然敢说为什么自己不上来,缩头缩尾,横看竖看都不是个男人。”万青跃回擂台之后立时喝骂这个人的品行。

“你怎么就知dào

他不是个男人,不过我怎么看也真的不像,要不查看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要不是的话索性给他处理一下。”

在旁边的古云最是喜欢玩耍,万青都如此说话了,他自然也想要上来凑一个热闹,更甚的是他当真伸出手来想要脱下那个被万青拉上来的人的裤裆。

“嗤”的一声,那人身上的衣服果真被古云扯下了一块来。

那人当时就被吓得脸色都铁青起来,一把拉住自己的裤裆就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往后退,口中不断求饶:“饶命,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怕什么?两个大老爷们还怕做什么不敢见人的事来吗?还是说你真是个黄花大闺女!”古云一边揶揄,呵呵笑着,一边缓步朝着他走去,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脸容。

那人还真的怕极了,一张脸一点血色全都没有,一团水从裤裆里流了出来,隐约有一股骚臭之味传出,此时还在不断往后退着,却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迹。

“咦……”古云似乎闻到那股骚臭味一般轻蔑的将脸侧了侧,这才停下脚步来,又用手在脸前连连煽动,似乎受不了这股尿骚味。

那个人退到后来忽然身后似乎被什么挡住似的,急忙侧身一看,却是一道身影挡在了他身后,他又连忙往上一看,却才知dào

这道身影却是陆志言,便急忙拉住陆志言的大腿哀声求道:“陆庄主,救救小人,小人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你救救小人。”

陆志言依然是一副僵硬的神色,他也想要尽早将这件事平扶下来,如今却被此人再次一搅,心中本就有气,说不定要是他是古云的话恐怕一掌便将他劈死,省得丢人显眼,但他毕竟是一庄之主,万事不能做绝,如今这人又来拉着自己的裤腿求饶,若是不说些好话的话恐怕也说不过去,轻声叹了一声,便欲向古云说点宽恕他的言语。

“看你这般不经吓,动不动就屁滚尿流,想必一定不是男人,滚吧,大爷我对你这种看似男人却不是男人的怪物不感兴趣。”

古云本就没有真要阉了这个人的意思,只是想要戏耍这个人一番,叫所有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心中悸动,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又见陆志言嘴角微动,知dào

他一定要说一些讨饶的好话,不然他也很难做事,而且这里是秋水山庄,若是依然不依不饶的话也说不过去,心中觉得没趣,便直接先开了口。

那人见古云开口,如蒙大赦一般,转身连滚带爬冲出了这里。

见这人如此狼狈的模样,古云却是环胸插腰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心中无比畅快的样子,忽然他感觉到场中众人都在盯着他,立时像是感到一种尴尬的感觉,立马不再大笑,而是以一种严肃的模样在那里显摆着,只是却是无论叫人怎么看都无法叫人执教严法的人想到一块去,反而有种叫人忍俊不禁。

古云生性好玩,即使到了他这把年纪也无法改掉他那怪癖只是想着要玩,但是万青却是不一样,虽然他平时也很是喜欢跟古云胡乱扯一下叫人无法明白的糊涂事,不过真zhèng

面对大事的时候他却一点都不含糊,立kè

来到古云身前对着众人说道:“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但是想要耍一下卑鄙无耻的下三伎俩,那还得问问万古青云答不答yīng

。”

声音也跟着夹着浑厚的内力传了出去,相信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甚至有些还会在耳边嗡嗡作响。

一时之间,整个校场再次安静了下来,见万古青云的模样显然就是想要袒护潇客燃,想要得到双玲宝剑必然要先过他们这一关,看他们的武功这一关就已经知dào

不是那么好过的,再者先前见到潇客燃几次吐出鲜血,可是依然能将归一海这等武林高手一招毙命,到底他还隐藏着什么样的能力,叫人琢磨不透,过得片刻已然无人敢出言要争夺双玲宝剑。

第一百三十一回 要谁的脑袋?

第一百三十一回要谁的脑袋?

万青见无人再敢吭声,又将脸转向今日最是难对付的殷罡正,见他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便冲着他喝道:“怎么样?你还想上来领教吗?”

闻言,殷罡正内心微微一震,却是站在原地不肯出一声,但也不肯就此离开。

“既然你不肯应战,那就请吧。”

万青伸手对着殷罡正摆出了一个“请”的意思来,意在让殷罡正离开,虽然适才潇客燃为什么能一招结果了归一海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让他对潇客燃的此时的伤势有了些捉摸不透。

甚至那时心中还是一喜,以为就此功力能当场就给他自己报了杀父之仇,他是重情义之人,既然愿意认潇客燃为兄弟,自然跟他同仇敌忾,想尽快帮他报仇,但是很快的这个念头便打消了,他忽然觉得潇客燃能一招将归一海另有隐情,要不然潇客燃也不会迟迟不肯再出手,越想心中越惊,便觉得此时最好还是先将殷罡正逼走,一切过后再说。

殷罡正依然打不定注意,他本也以为潇客燃到了极限,根本无法在翻出什么浪来,可是谁知潇客燃双玲宝剑在手,轻而易举将归一海击杀,此时若是还真有向先前击杀归一海那般功力在身的话,真zhèng

面对他的时候指不定还会再使用“天残三式”,到时候自己也就死得冤枉了。

心中依旧一阵打鼓,双玲宝剑就在眼前,若是就这般放qì

,实在太……

“请啊!”万青再一次提起嗓门,即使他的逐客令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怕潇客燃再使用“天残三式”到时候也是两败俱伤,何不退一步将殷罡正逼走他日再说复仇之事,所以他们也不去怀疑潇客燃击杀归一海乃是取巧之举。

“哈哈,哈哈哈”原本脸色灰沉的殷罡正忽然仰天一声大笑。

万青眉头一皱,不管如何他都绝对不愿意潇客燃再次出手,不然后果还真是叫人难以想象,此时逼不走殷罡正,反而让其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便喝道:“你笑什么?难道还真就不怕死,想要再试一下‘天残三式’的威力吗?”

“对,我今天就要领教一下‘天残三式’的威力,若是死在双玲宝剑的剑下我也就不枉此生了。”殷罡正一声怒喝,脸色随着狰狞下来。

殷罡正忽然才想起一些事,其一,就是之前他父亲也曾经跟他说过关于潇亭使用“天残三式”的事,虽然他父亲也不怎么清楚“天残三式”的弊端,但是如此惊人的破坏力对自身的影响也一定很大,要不然的话潇亭为何会惨死呢?

其二,他又想起当日围杀潇志扬的场景,虽然最后是用一个内应设法来到他身旁最后给他补上一刀,当时他真的使用了“天残三式”,可是了许久无人再敢上前,直到最后到得他身边的时候已然发xiàn

他断气多时,可想而知当时当时使用“天残三式”后对潇志扬的影响有多大。

其三,“天残三式”的破坏力很是惊人,只要他小心不腾身上空的话,即使潇客燃有心想要使用的话也会有所顾忌,不然也不会等到那些人腾空而起的时候他才使用。

最后,若是潇客燃真的再使用“天残三式”的话,他定然再无能力守护双玲宝剑,到时鹿死谁手,双方都没有好处。

“客燃少爷,你就跟宗主回宗门一趟吧,今日死的可都算是自家兄弟,何必再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说话的却是先前被了善禅师认出来的洛家兄弟的黑衣人,他见殷罡正真想要再跟潇客燃拼杀,实在不愿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急忙再次出言阻止,想要将潇客燃劝到岚云宗去。

潇客燃若说有点印象的话还真就要说到这洛家兄弟了,先前他跟陆静柔被其中四个人的“四极还生剑法”堵住后,他使计死里逃生,却还要被另外四个黑衣人逼杀,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并未出手,此时还口口声声叫自己客燃少爷,心中极为好奇,到底彼此都是什么样的渊源,为何在自己重伤他一个弟兄,击毙他四个同伙的情况下他依然肯称自己为少爷呢?

“你到底是谁?”潇客燃非常想要明白为什么他会口口声声叫自己为少爷。

“少爷,这个你暂时就不要问了,只要你到了宗门一切都将会明白。”这个黑衣人似乎感到有点不妥,要对方回自己的宗门,又不想他过问,这样的话换成是谁都不会肯的,便又解释道:“你放心,我可以想你保证,只要你到了宗门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你凭什么保证岚云宗的人就不会杀我?”潇客燃见他虽然蒙着黑布看不清模样,可是言语中却是略带着急,还真是怕双方厮杀起来,但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因为对方几句话便跟他回岚云宗的。

黑衣人一愣,旋即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客燃少爷真诚来到岚云宗,绝不会有人回杀伤少爷分毫的!”说着还将右手竖起四个手指一副对天启誓的模样。

潇客燃却是一声冷笑,说道:“一个发誓够吗?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黑衣人一愣,心中却是微微一喜,以为都是还是劝动了潇客燃,便说道:“你要什么?只要小人给得起的一个给你。”

“怕只怕你给不起,我要你们一颗人头。”潇客燃已然冷冷说着。

黑衣人心中一愣,旋即一眼望向站在他身旁的殷罡正,两人四目相对,殷罡正却是一副肃然的神情,冰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候黑衣人谈判的结果。

黑衣人再次转过身来,对着潇客燃说道:“好,只要客燃少爷肯诚心回岚云宗,我这条老命又算得了什么,少爷只管来取便是。”说着还真上前一步,闭上眼睛,一副任人来取走他脑袋的模样。

潇客燃实在想不透此人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招,见他上来受死,自己也毫不犹豫一剑挥出,再由上而下像这个黑衣人劈落,可谓手脚极为利索。

一剑劈下,众人以为在双玲宝剑这样犀利的剑下,这个黑衣人非被劈成两半不可,可是谁知dào

那个黑衣人依旧稳稳站在那里,只是脸上那块黑布却被潇客燃的剑qì

劈成两段飞了出去,露出一张略黑的脸来,只见他留有一撇胡子,年纪也在五十岁左右,潇客燃脑海中闪过这个人,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洛武英。”陆志德不禁惊呼出声来,即使先前了善禅师说来人乃是洛家兄弟之一,此时见到他的真面容,心中还是极为震惊,怎么也不会去相像洛武英真的会为岚云宗卖命。

潇客燃看着这个面生之人却是一声不吭,他之所以出手就是想要试一试这个人真zhèng

面对他的剑锋的时候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反应,再者也想要看看这人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然而这个被陆志德称之为洛武英的中年人他似乎对他没有一丝豪的恶意,甚至真的任他宰杀而不还手,但潇客燃也敢确定他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个人。

或者以前的话潇客燃还真的会就此相信此人站在自己这边,但是现在潇客燃这几个月经过江湖的历练却依然无法解除他心中的疑虑,或者对方真是对他无恶意,但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取信潇客燃而甘愿冒这个被潇客燃劈杀的险。

闭着眼睛的洛武英遮脸布被人揭开,又过了许久不见有人对他动手,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潇客燃还是一副冷漠的神色对着他,嘴角微动,却一时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

“洛武英,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替岚云宗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呢?”陆志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肯蒙上面纱给人卖命。

洛武英一声冷笑,淡淡说道:“人各有志,而且今日也只是随同宗主前来争夺双玲宝剑罢了,又何来偷鸡摸狗呢?陆庄主,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陆志德感受到洛武英那种坚定不移的语气,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劝说他的话来。

“你好象没有来过清风堂吧?”潇客燃淡淡的说。

“确实没有,客燃少爷。”洛武英面对着潇客燃却是放低了姿态。

“那你这一声少爷无论怎么说我都受之不起吧!”潇客燃语气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只要少爷肯跟我回岚云宗,一切原由你都能得到最好的解释,也请你相信我,岚云宗就是你的家,不会有人愿意真的伤害你。”洛武英的语气依然很是诚恳。

“哈哈,哈哈哈!”潇客燃一声大笑,喝道:“我的家被你们岚云宗毁了,现在却说岚云宗是我的家,你未免也真把握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吧。”

“客燃少爷,我自问心从不敢把你当成小孩欺骗,你若是不信的话,我愿亲手献上我这颗脑袋作为诚意,还望少爷跟宗主回宗门一趟。”说着洛武英还真提起手中长剑就要抹脖子。

“哈哈。”潇客燃又是一声大笑,说道:“你太把自己的脑袋当回事了,我可不要你的脑袋。”

第一百三十二回 知难而退

第一百三十二回知难而退

闻言,洛武英却不把潇客燃那讥讽的言语当回事,反而心中一喜,急忙说道:“怎么说客燃少爷是肯跟我回宗门了?”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我说过一定要你们的脑袋作为诚意我才肯相信你们,但我要的不是你的脑袋。”说完侧眼望向洛武英身旁的殷罡正。

“少爷。”见潇客燃的神色,洛武英心中却是一凛,望了殷罡正一眼,又急忙对着潇客燃急切的喊道,要殷罡正的脑袋莫说是他整个岚云宗也不可能有人同意,要是真的杀了殷罡正的话,潇客燃到了岚云宗也决计逃不了一死,他自然十分着急潇客燃的决定。

“你这是自寻死路,别以为我还真就怕了你。”殷罡正怒不可遏,手中银棒便向潇客燃劈来。

潇客燃本就身受重伤,先前又使用了“天残三式”此时只感到体内内力空荡荡的,根本无法再提起气来,面对着殷罡正这一棒他却是丝毫不惧,一剑便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

两柄兵刃撞击在了一起,殷罡正往后退了一两步,潇客燃却是退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脸色又是一阵难看,想必适才跟殷罡正那一招之后便又牵动了伤势。

殷罡正正欲再次向潇客燃冲来,可是两道黑影却拦在了殷罡正身前,一道正是先前的洛武英,还有另一个黑衣人也揭下了脸上的黑布,长相倒是跟洛武英有点相像,很多人一眼便认出了他乃是洛武英的弟弟洛武豪。

殷罡正带来的是个黑衣人四个死在潇客燃的剑下,一个被他刺中也不知dào

死活,另外三个人把他抬走,现在他们四人也都不知dào

了去向,现在岚云宗就只是剩下殷罡正跟洛家兄弟三人了。

“宗主息怒。”这一次乃是洛武豪出言相劝,他又急忙对着潇客燃说道:“少爷三思啊!”

潇客燃以为现在即使杀不了他们,若是想要逼退他们的话已经不是很难了,谁料到他跟殷罡正再一次碰撞的时候却是大出他的意料,即使他身上有伤,可是这一次碰撞他能明确感受到殷罡正的内力深厚了很多,仿佛间就像面对他父亲一般绝世的高手。

他怎么也没有想道殷罡正一直以来都是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恍然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的江湖高手都情愿跟随着他,脸上不禁也闪过一抹自讽之色,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武功都太过自负了,今日却是败得一塌糊涂,说不定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说不准。

“少爷,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不算什么有名的人物,但是知dào

我兄弟二人向来以信义著称,我兄弟二人以项上人头担保,客燃少爷回岚云宗绝不会有人加害,否则我兄弟二人以死谢罪,还请少爷相信我们这一回。”洛武豪说得很是急切,言语中也是极为虔诚就只是想要潇客燃相信他们这一回。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生与死自己选择吧。”殷罡正又是一声大喝,他施展全力给潇客燃一个下马威就是要潇客燃屈服,明白跟随他而去乃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哈哈。”谁知潇客燃却又是一声笑,声音却不如先前那般洪亮,说道:“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你们有本事就来去我的人头吧。”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成全你。”殷罡正再也不肯听洛武英兄弟二人去劝说潇客燃了,推开洛武英兄弟后再次袭向潇客燃。

适才那一招万青古云看得很是明了,潇客燃不能再动了,否则不死日后怕是也不免留下暗疾,可见殷罡正却是全力扑来,他们二人立时便挡在潇客燃身前迎向殷罡正。

他二人对招多年,即使没有什么样的合招,但是他们这么多年的默契本身就要胜过很多成名的剑阵之类,面对功力极为深厚的殷罡正,脸色虽说难看,但是一时也没有败下阵来的趋势。

陆家几位庄主则是盯着洛武英兄弟二人看,一者殷罡正有万古青云对付,他们不便出手,再来,洛家兄弟虽说屡次出言相劝潇客燃,要他回心转意跟随殷罡正前去岚云宗,但是人心隔肚皮,他们不得不防洛家兄弟会忽然出手向潇客燃出手,所以他们三人将洛家兄弟围住,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但是心思却跟着万古青云这边走,眼睛不断从他们身上扫过,想要知dào

他们谁能胜出。

洛武英兄弟二人提着长剑背靠着背提防着周围的异动,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不过他们却只是将目光在众人身上微微扫过,也不在乎殷罡正跟万古青云这边的战况,更多的却是将目光停留在远处岩石旁边的潇客燃,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在他们心中什么双玲宝剑什么名势争夺都不重yào

,他们关心的只是殷罡正与潇客燃的安危,只要他们安然无恙他们便别无所求,只是此时潇客燃身受重伤有不肯听自己的劝慰,一心想要找殷罡正做个了断,心中自然担忧。

万青古云手中无兵刃,可是凭着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加之他们数十年来练就的青云秘笈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撼动,即使殷罡正不想再隐藏什么内力,全力施展身手,但一时间也拿不下他们二人。

殷罡正所练之功名为金蚕,这种金蚕功它有一个极大的弊病,它共有七层,功如其名,每一层都如同金蚕脱壳一般蝉蜕,过程之中却也是极为痛苦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不过只要挺过去了,功力就会大进,给自己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此时他将内力蓄在手心,灌注于手中豹头银棒,每一棒劈下都有隐隐破空之声,气势之凶非同一般。

万青古云二人虽让人觉得他们乃是处在下风,可实jì

上他们确实也是处于下风,但是他们以彼此的默契,每一次二人有谁出现危险的时候另一方便急忙上前化解对方的危机,以至三人打了数百招万青古云都没有败下阵来。

潇客燃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他跟万青古云过招一个多月,对他们武功也算熟悉,见他们面对殷罡正时竟然如此艰难,可见殷罡正的内力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但是他心中也已然打定注意,手中再次蓄满内力,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拖累他二位兄长,若是他二位兄长真就败下阵来的话他便会拼着命再次使用“天残三式”即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殷罡正伤害他二位兄长。

陆怀恩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适才听到他们的名号的时候感觉也很是熟悉数十年前肯定也是有听说过的,又见他们的武功心中对他们也是佩服得很,甚至还微微担心他们也是为了争夺双玲宝剑而来,那样他一个人也未必会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后来知dào

他们乃是为潇客燃而来,心中才长叹一口气。

他原以为以他的内力足以跟殷罡正对拼,可见万青古云此时的处境,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有殷罡正一直还隐藏着自己的功力,此时全力施展出来还真是叫人骇然,心中也折磨不出江湖上有几个能与之匹敌的。

“各位还等什么!杀了潇客燃双玲宝剑就是你的了,我冲上去吧。”场下不知dào

又是哪个下作之人一声大喝怂恿众人去争夺双玲宝剑。

适才有人怂恿众人哄抢潇客燃的双玲宝剑却被万青一把揪了出来还吓个魂飞魄散,此时万青古云面对大敌根本不可能再去注意他们,虽说陆家三位庄主还在,可是世间为了权势而舍生忘死之人何其之多,先前的教xùn

很快的抛之脑后再一次想要煽动众人哄抢双玲宝剑,自己好从中渔利。

一声过后,众人面面相觑却不见有人真想要冲上来,心中也是战战兢兢,一者怕潇客燃的“天残三式”,另一者则是怕得罪秋水山庄。

“怕什么?想要得到天下的岂有不付出点代价的,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跟我一块儿冲啊!”一阵沉默之后当中便又有人出来怂恿众人,说着他已然抽出手中长剑跃身向潇客燃扑去。

此言一出,众人如同梦里被人点醒了一般心中少了一分战兢,多了一丝不畏死的勇气,又见那人冲了上去,又生怕宝剑真的被其抢了去,心中不再迟疑,紧跟着跃身往潇客燃那边冲了上去想要争夺潇客燃的双玲宝剑。

洛家兄弟也是听到众人怂恿之声,脸色当即一变,目光跟着森冷起来,又隐隐听到呼呼破空之声,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一下头彼此会意,一剑挥出,便向那个带头之人刺去。

那个怂恿之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练武多年自视甚高,自认能跟他们有得一拼,此时见洛家兄弟长剑刺到,心中不惧,一剑便迎了上去。

可他依旧小窥了洛家兄弟的武功,即使挡住了洛家兄弟一柄长剑,可是另一柄长剑却是刺入了他的小腹,顿时他感到小腹一阵剧痛,紧跟着眼前一黑,再也睁不开眼睛。

陆怀恩心中一凛,适才他虽然也跟着打斗,但是他依旧能做到耳观八方,就殷罡正带来的是个黑衣人中他感觉得若论武功的话,最弱的话恐怕就是这兄弟二人了。

此时他们二人竟然能一招便将其斩杀,手脚如此干净利落心中不禁也是跟着泛起一阵波澜,殷罡正的底蕴实在可怕,这层出不穷的高手江湖上恐怕还真就没有那个势力能与之匹敌了。

但见洛家兄弟那柄刺入那人小腹的长剑一抖,拿呗刺死之人整个身体立时一分为二,鲜血溅得甚远,死象可怖而凄凉。

洛家兄弟一者要保护殷罡正不让他有任何损失,一者又不愿意看着潇客燃有恙,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曾全力出手,但是这个人对他们来说非亲非故,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留手。

再者他们之所以如此凶残也是为了给众人一个教xùn

,好叫他们知难而退,打消前去抢夺潇客燃的双玲宝剑的念头。

第一百三十三回 是福?是祸?

第一百三十三回是福?是祸?

可是世间最**人的便是名利权势了,有了一个人的带头,其他人就像是着了魔的愚顽之辈,也不管前面阻挠多少,一拥而上,眼中没有先前那个重载最前面的人的鲜血,有的只是潇客燃手中的宝剑。

陆怀恩三人见场面失控,心中大急,也不顾洛家兄弟到底是何居心,急忙应付扑向潇客燃的那些江湖人士。

“嗤”,“嗤”“嗤”……

洛家兄弟二人没有丝毫的顾忌,在她们心中有的只是殷罡正跟潇客燃,其他人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能撼到他们的心,见他们每一次出剑,所带出的定是一条长长的血线,眼中神色却是不变,依旧是那般冰冷。

可是这些江湖中人却也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冷酷似的,无论他们杀了多少人依旧是那般前仆后继,眼中满是狰狞之色,冲向潇客燃。

陆怀恩父子三人却不敢向洛家兄弟那般凶残冷酷,他们只是将一个个冲来的江湖中人给震了开去,这是秋水山庄他们不愿看到杀戮,但也无法阻止洛家兄弟杀戮,心中只有暗自叫苦,此事该如何了得?

不过好在江湖上想要权势之人虽多,但是淡泊名利之人也是不少,陆怀恩他们很快便发xiàn

,其实想要阻止这些想要得到潇客燃手中的双玲宝剑的人并不只有他们五人,如今场中再次分为两方,一方是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而另一方则是阻止这些人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

“铮”。“铮”,“铮”……

场中兵刃撞击之声大作,陆怀恩心中略慰,好在他早就意料到了今日这般情况,所以他也找来了甚多武林大派,事先跟他们商量并得到他们的依允答yīng

阻止争夺双玲宝剑的事发生,最终还是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

不过他心中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有刀光剑影的地方便有流血杀伐,今日在这秋水山庄陆怀恩已然看到了不少江湖中人倒在血泊之中,这些或是为了双玲宝剑而丧命,或是因想要阻止争夺双玲宝剑而丧命,或者他们都是不该在这里丧命的,一切冤孽只因双玲宝剑,只因众生心中的魔障在作祟。

陆志言兄弟二人也无奈至极,他们料到了今日会有如此场面,可是场面的悲壮却是超乎了他们的相像,面对着不断传来的惨叫之声,他们的心却渐渐慌乱起来,心中不断在想到底怎么才能结束这场纷争。

他们想过要先将潇客燃给转移走,可是此时场中一片大乱,莫说要转移开潇客燃就是想要到潇客燃身边也是做不到,如今唯有的就是阻挡那些向他们这边扑来的人。

可是渐渐的他们开始乱了方寸,就连他们也只能压制那些向他们扑来的人,却有些分不清敌我,一些从他们身边掠过而又向潇客燃扑去的人让他们颇为无奈。

万青古云二人合力勉强跟殷罡正持平,可是当校场大乱的时候,他们便不断受到外人的冲击,万青古云两人之间的配合明显就不同之前,很难在必要的时候得到最大的支援,很快的殷罡正便是占据了上风。

在古云受人阻击无法跟万青联手的时候,殷罡正一掌震退了万青,回手一棒挥向一个向他扑来的汉子,顿时那个汉子脑瓜破裂,脑浆横飞而出,死象极为可怖的软倒了下来。

殷罡正见一时间无人在向他扑袭而来,眼睛急忙锁定了潇客燃的去向,见他正蹲在石壁旁边兀自喘息,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双足一蹬再次腾空而起向潇客燃扑来,只是这回有了上次的教xùn

,他不敢再那般大摇大摆凌空而下向潇客燃扑来,生怕自己也像他几个随从一般死在潇客燃的“天残三式”之下,那可就冤了。

所以他这回只是离地不远便再次离地,几个跃身又在几个正在打斗的人头上踩了几脚,最终才跃身到潇客燃面前,一棒便往潇客燃的头顶劈去,他这一棒劈得极为凌厉,似乎真的不再留手,非要制潇客燃于死地不可。

适才陆静柔见场面大乱,知dào

今日或者真的难于残存,可是心中却是不畏,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握住潇客燃左臂,似乎在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愿意再跟他分开。

潇客燃视乎也感受到了陆静柔的心思,回头望了她一眼,彼此眼中尽是柔情,潇客燃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他不能辜负陆静柔对他的一片情。

在双玲宝剑和陆静柔的搀扶下,潇客燃缓缓站起身来,眼中瞬间便闪过一抹坚毅与冷漠,无论谁要来抢夺他的双玲宝剑都将以最残酷的手段对待。

顷刻之后便有一个中年汉子扑向潇客燃,潇客燃手中宝剑蓄足内力,横剑一挥,挡开了这个汉子凌空一刀,同时一道血光溅出,这个汉子胸口被潇客燃狠狠割了一剑。

这个汉子顿时倒地身亡,直到死前那一刻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潇客燃手中那柄双玲宝剑。

潇客燃一声轻叹,脸上那抹哀伤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冰冷的眼神。

而在秋水山庄几位庄主和洛家兄弟手中逃出来的“漏网之鱼”虽多,但是这些人很少有能冲到潇客燃跟前的,因为江湖上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再因双玲宝剑而掀风雨,所以还是有很多人阻挡住了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的脚步,让他们无法接近潇客燃。

但是一会功夫还是有几个扑到潇客燃身前的,但是这些人无一幸免都死在潇客燃的剑下,因为此时潇客燃觉得这些人因为争权夺势想要得到双玲宝剑,那么他们就要想到付出性命的代价,他心中自问,杀了这些人心中无愧于心。

不过潇客燃确实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再应付了几个人之后,全身因为伤势的牵动不断地颤抖着,终于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再次半蹲在了岩石旁边,大口喘着粗气,一时也无法再站起来。

他见殷罡正再次向他冲来而无人能抵挡,左手却反手将陆静柔的手紧紧握住了,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绝望,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中有这种感受,或者是因为心中不甘,或者是因为身边的陆静柔。

殷罡正见潇客燃二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心中却是一凛,倒是真的怕了潇客燃的天残三式,生怕他还能再次使出来,手上劲道不禁微微一敛,收了几分以防潇客燃突如其来的变化,可以急忙转身跃下地面来。

两丈,一丈。

殷罡正的身形越是靠近了潇客燃,可是他二人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肯动,殷罡正的心跟着越发兴奋,只要越靠近潇客燃,他就越有把握阻止潇客燃发出的天残三式,更有可能就此得到双玲宝剑而扬长而去。

就在殷罡正离潇客燃两尺之时,殷罡正已然再无顾忌,就算是此时潇客燃挥出“天残三式”他也有把握阻止,一声冷笑,双玲宝剑已然唾手可得,更是不再犹豫全力出手,想要以最短的时间将潇客燃制服,将双玲宝剑取走。

远处正在御敌的潇剑萍见潇客燃再次身处险境,心中大叫不妙,先前在江湖上的人的冲击下,即使不愿离开潇客燃身边半步的潇剑萍还是被人逼开了,她很像再次回到潇客燃身边,可是真的做不到,此时见殷罡正再次向潇客燃扑来,整个人当时便被吓呆了,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站在那里一动不会动,要不是有人为她挡开一柄长剑,她便要被人给当场刺死了。

“嗖……”一声微微细响传来。

先前殷罡正的心思都在潇客燃身上,加之这道声音传来的声响并不大,所以当殷罡正发xiàn

之时心中一惊,侧过头来看是何种异动之时,只见一道白绫已然将他的手臂缠住,随之这道白绫一紧,整个人竟然真被白绫拉扯回来。

殷罡正心中一震,即使他此时身在半空中没有借力的地方,可是他身上的内力尽展而出,常人根本无法撼动他一分,可是这道长绫仅是一个拉扯他旋即便不受控zhì

偏侧了身形。

只见白绫尽头一道白衣身影衣袂飘动,拉扯着手中白绫便向殷罡正这边飘来。

殷罡正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这边潇客燃的情况了,顺着白绫急忙一掌扑出,生怕这道白衣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莫大的危机。

只见这道白衣身影也跟着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掌,一掌便迎了上去与殷罡正那硕大的手掌对碰在一起。

“砰”一声巨响。

一股内力涟漪扩散而开,竟然狂风大作,周围地上的青石板居然断裂而开,纷纷震散而出,顿时尘烟四起,无数沙石飞溅而出。

忽如其来的巨响将打斗的众人都给震住了,随之而来的狂风浪潮更是吹得一些内力浅薄之人站不住身形,纷纷倒卷而退。

一些内力较为身后之人脸色虽是凝重,但是勉强却是站稳了脚步,但随之而来的厄难却是那些被震飞的沙石,一块块残留着殷罡正二人的余力打在这些人身上,一些个人根本抵受不住这股强劲的余力冲击,有的气血翻腾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有的则是直接呕血倒在地上也不知死活。

此般变化自然使得那些争斗之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兵刃注视着殷罡正这边的情况,一个殷罡正已然叫他们倍加棘手,如今还来了一个能与殷罡正抗衡之人,此人到底是谁,对江湖是福?是祸?很多希望江湖能宁静的人心中立马闪过这个念头。

第一百三十四回 生母

第一百三十四回生母

只见那极为狼藉的地面上,浓烟滚滚的虚空中,两道身影倒射而出,殷罡正往后退了十几步之后才站稳了脚步,口中不禁喘着粗气,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如此狼狈的样子就知dào

定然是适才吃了一亏。

反观另一道身影,只见她退了五六步便停了下来,脸上白纱遮面看不清神情,旋即长袖一摆,双手置于身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一身长裙随风而动如同谪仙下凡不沾一丝尘埃。

从他的衣饰众人立时断定此人是个女子,脸上虽有轻纱遮面,但是单凭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谁都看得出来人乃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心中立马闪过无数念头,到底江湖上还有哪个门派能养育出武功如此高深的女子来?

只见这个女子随着又侧过头来望向潇客燃,眼中尽是柔情与不舍,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要上去跟潇客燃搭话,可惜最终还是忍不住口中要说的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是你!是你这个jìan人,居然还有脸出来!”殷罡正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提着手中银棒忍不住对女子大骂。

闻言,众人不禁一惊,原来他们认识的,只是似乎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而且殷罡正对这个女子似乎也是极为憎恶,不然又怎么会骂她“jìan人”呢?

却见这个女子一脸从容,丝毫没有因为殷罡正骂她而感到愤懑,反而平静地说:“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急躁啊,哥。”

“不要叫我。”殷罡正一脸愤nù

,将头转向了一旁。

“小姐,真的是你?”洛家兄弟却是异常兴奋,要不是怕殷罡正责怪恐怕早就上前来跟这个女子行礼了。

校场之中顿时一片寂静,原来这两人乃是兄妹,难怪武功都这般高强,若是他们联手的话真不知dào

江湖上有谁能与之抗衡,见他们适才的对话,两人之间定有什么矛盾,要不然的话江湖危矣。

中年女子冲洛家兄弟轻轻点了点头,又对殷罡正轻声说道:“哥,你消消气何必动怒,有什么事好好说!”

殷罡正冷哼一声,指着潇客燃说道:“好,那你先将这小子杀了!”

中年女子缓缓回头忘了潇客燃一眼,见潇客燃却是一副怪异的神情正盯着自己看,眼中神色极为复杂。

那个女子不禁轻叹一声,回头对殷罡正说道:“哥,你何必赶尽杀绝呢?怎么说燃儿也是你的外甥。”她缓缓摘下脸上的轻纱,一张颇为圆滑的脸蛋显在了人群中,即使脸上不加粉饰,但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依然叫人为之一震。

闻言,校场不禁传出一阵惊呼之声,纷纷议论起殷罡正与潇客燃之间的事,原来今日打得血流满地的两方却是舅舅跟外甥,这要是传出来,笑话可真就大了。

“混账,你这贱女人,现在还有脸说,我殷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殷罡正怒不可遏,指着他妹妹便是破口大骂。

“娘……”

潇客燃先前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心中便又一阵莫名的悸动,不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而是感到无比的亲切熟悉,此时再也心中压抑年的情感,大呼一声,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双膝跪地向着那个中年女子行去。

中年女子全身一颤,多少年了,多少年来她都喝望在听到潇客燃叫她一声娘亲,可是每每思念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只是忍不住泪流却不肯出来寻找自己的儿子。

此时见潇客燃已然来到身旁,缓缓俯下身子伸出手来轻轻摸着儿子那俊俏的脸,眼中无尽的怜爱最后只是化作了一颗颗硕大的泪珠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原名叫做殷素琴,乃是殷罡正亲生妹妹,早年的时候为了协助父亲早日得到武林至尊的宝座,在父亲的计策下委屈自己潜伏进清风堂最后嫁给潇志扬,为的只是得到潇亭传下来的绝学元化神功和双玲宝剑。

可是后来却为潇志扬育有一子就是潇客燃,并且因为丈夫的性子和儿子的牵绊,最后坚硬的心也是被感化了下来,就这样无忧无虑在清风堂住了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几年之后殷罡正便回来找到了殷素琴,要她设法将元化神功和双玲宝剑拿到手中,并且将潇志扬给杀了。

这叫殷素琴如何做得到?她自幼的梦想就是助父亲早日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所以这也是她肯委身去嫁给一个她不认识而又居住在关外的山野之人。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是一个外表看似坚硬而内心却是柔软的女人,随着在潇志扬身边的日子久了,渐渐的也爱上了潇志扬不愿再跟潇志扬分开,更别说是要杀了潇志扬。

她也曾经想过要丈夫去帮zhù

父亲这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是对于他们二人的性子,殷素琴心中再清楚不过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是过于天真,但是不试试怎么知dào

就不能成功了?

最后还是选择了跟丈夫坦白要丈夫去帮zhù

父亲完成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但正如预料中的那般,丈夫根本就不可能帮zhù

殷天豹争雄中原,而父亲也因为兄长死在潇亭手中的缘故不可能答yīng

把潇志扬留在身边,更何况他怕潇志扬有朝一日能谋夺了他的位子,那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一边是父亲哥哥,一边是丈夫儿子,叫她该如何抉择,最后她选择了避退,不去帮zhù

父亲哥哥,也不再见丈夫儿子,选择了躲开,躲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此没有父亲哥哥,也没有丈夫儿子,有的只是一个孤寡的妇人。

几个月前她在无意之中听到江湖上几个过路之人谈起清风堂的事,得知丈夫身死,儿子下落不明,这叫她差点晕死过去,最终清醒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出来寻找儿子了,她已经没有了丈夫,不能再没有儿子。

在来中原的官道上听说了秋水山庄这个英雄大会,知dào

儿子还是没有死的话定然会来这里守护双玲宝剑,最终她等到了儿子,却也看到了她不愿意见的哥哥正要杀自己的儿子,最后无奈之下还是出手拦住自己的哥哥救下自己的儿子。

此时面对着跪在身边一声声呼唤的儿子,心中多年的思念化作潮水一般狂涌而出抱着儿子呜呜哭了起来。

陆怀恩等人这才释然,先前洛家兄弟口中一口一声少爷叫个不停,显得也颇为诚恳,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脑袋为诚意请潇客燃回岚云宗,但潇客燃却跟他们有深仇大恨,这让他始终想不明白,原来潇客燃还有这般离奇的身世,实在骇人听闻。

殷罡正在一旁看他们相认哭泣的场面,心中却不为之所动,反而冷哼一声,冷晒道:“好动人的母子,真不愧是一个jìan妇,一个jìan种。”话意难听之极。

殷素琴收敛了一下情绪,缓缓转过头来对殷罡正说道:“哥,你消消气,不要动怒好不好?”她也不因为殷罡正辱骂他们而动怒,而是好言相劝。

“好。”殷罡正应了一声,大声说道:“你要我消气也无不可,去将他的脑颅给我提来,我便高兴。”手中的方向却是潇客燃。

“哥。”听自己的哥哥要杀自己的儿子,心中自然惊慌,急忙说道:“一切过失都在于我,不关燃儿的事,看在他是你亲生外甥的份上,你就放过他吧!”她只想好言相劝殷罡正不要为难潇客燃。

殷罡正一声冷哼,嘴角满是不屑,指着潇客燃喝道:“适才他百般侮辱我甚至还要杀我,现在却又跟我攀关系,你这jìan人,实在该死。”最后的话却是冲着殷素琴说的。

“来,燃儿。”殷素琴微微拉过潇客燃急切对他说道:“给舅舅赔个不是,请他原谅你好吗?”

潇客燃此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适才殷罡正跟他娘的对决他瞧得出,他娘乃是取巧,趁殷罡正不备出手才能使得殷罡正那般狼狈,此时殷罡正调整身形,若是两人真的再打起来的话,估计自己的母亲也不是殷罡正的对手,想必这也是自己的母亲要自己向殷罡正赔罪除了他是自己的舅舅外的另一个原因。

但即使殷罡正是自己的舅舅,不过他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要自己向他赔礼道歉,说什么也是做不出来,眼睛盯着殷罡正渐渐的又变得森冷起来。

殷素琴见潇客燃不肯认错,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他父亲实在像极了,也不再为难他,转头对殷罡正说道:“哥,燃儿不懂事,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代燃儿像你道歉了。”言语中全没有因为殷罡正的咄咄相逼而感到一丝气愤。

“不必了,我可承shòu不起,叫他把元化神功的秘笈和双玲宝剑交出来,或者我会放了他。”

殷素琴心中一震,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依偎在身边的孩子,她在清风堂住过好几年,岂有不知dào

双玲宝剑在清风堂内象征这什么?双玲宝剑便像是清风堂的掌门信物一般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丢弃的话等同于丢弃了这个清风堂,使得整个清风堂的信誉扫地。

她觉得儿子并没有再去重整清风堂的想法,可是清风堂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今日若是为了性命将双玲宝剑拱手奉上的话,他定成为一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更何况还要叫他交出清风堂世代堂主口耳相传的元化神功。

第一百三十五回 兄妹情义

第一百三十五回兄妹情义

可她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只想儿子平安无恙的母亲,今日明知面对自己的兄长难于全身而退,眼前也就只有将元化神功的秘笈跟双玲宝剑交出去才能保住性命,嘴角不禁动了动,可是很快的便又闭上了,儿子的性命固然重yào

,可是在儿子心中,一些事对他来说却看得比性命更为重yào

的,作为母亲的,与其左右于他,不如随他而去,任他去做那些他想要做的事。

殷素琴想通了这点,旋即转身对殷罡正说道:“哥,不是你的强求也是没用的,放手吧!”

“混账。”殷罡正一声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xùn

我!”要不是陆怀恩几人在旁虎视眈眈,想必他又向潇客燃这边扑来了。

殷素琴一声叹息,多年不见的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霸气,心中有的只是他那称霸武林的雄心壮志,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怀中的孩子。

其实她很早的时候就来到秋水山庄了,可是一直看不到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跟着不安起来,到底希望自己的出不出现,心里一直在打鼓,儿子不出来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儿子出来了,殷罡正的武功又太过厉害,实在难缠,要在他手中活命却也很是难说。

后来儿子出现了,她心中还是一阵兴奋,见到多年不见的儿子心中的自然不胜之喜,她当即是想要上去跟儿子相认的,可是心中忽而又是一阵犹豫,当年自己不顾一切抛弃丈夫儿子独自一人离去,现在儿子长大了不知dào

面对着自己亲生母亲他会不会不肯人自己这个娘亲呢?想道这点不禁犹豫了起来。

当他收敛心神之后,听到儿子迫切地追问殷罡正关于自己母亲的时候,她在场下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再一次想要上来跟儿子相认,可是心中一个转念,即使儿子思念自己,但是当儿子真zhèng

面对着自己的生母的时候他回怎么想呢?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停下脚步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说。

最后儿子真zhèng

出现性命之厄时,她再也按捺不住,冲了上来阻止殷罡正,此时见到儿子依偎在自己怀中,她知dào

即使为儿子死上千万次也无法弥补这些年来对儿子的亏欠。

眼前这场舅舅跟外甥的争斗想必还不会这么早就有个结果,因为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一个则是誓死不肯将东西交出来,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的死,或者她的死才能暂时平息这次风波。

殷素琴想要站起来,去替儿子抵受这次灾难,可是潇客燃不知为何却死死搂住母亲,不肯让她再动一下。

潇客燃在殷素琴怀中哭泣片刻之后,也跟着收敛了心神,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娘亲的脸,觉得娘亲的脸似乎一下子苍白了很多,是因为见到儿子而心神激荡不已还是另有其事呢?

他又看了看娘亲那泪水汪汪的眼睛,心中似乎打定了什么注意,轻声说道:“娘,燃儿这么多年来找你找得好幸苦,您不要再离开燃儿了好吗?”

闻言,殷素琴心头为之一震,不只是因为潇客燃的话,还有潇客燃眼中那股决绝的眼神,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潇客燃回过头来看着陆静柔,此时她竟然跟着自己跪在母亲面前,又见她脸上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哭笑不得,又说道:“柔儿,帮我照顾我娘!”

说着潇客燃借助双玲宝剑想要站起来,即使双玲宝剑在潇客燃手中不停的颤抖着,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陆静柔在失措中回过神来,见潇客燃已然将殷素琴的身子微微向她这边推来,她惊慌之下,连忙扶住殷素琴,又向对潇客燃说什么,可是潇客燃那魁梧的身影已然再次朝着殷罡正那边行去,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

殷罡正看着潇客燃还有站起身来的余力,倒是吃了一惊,又见他颤抖的身子,脸上却是一副坚毅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暗叹一声,不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但是旋即又是一声冷笑,笑潇客燃自不量力,这种状态还想跟他打。

“你先出手吧。”潇客燃神色显得颇为淡定。

殷罡正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抵挡的住我吗?”

潇客燃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迟疑了片刻,说道:“或许打不过,但是打不过也要打。”

他本来想要说,你可以试试看,可是他顿时有想到自己的娘亲,毕竟眼前这个即使对自己的娘亲不屑一顾,可他毕竟是自己娘亲的兄长,自己的亲舅舅,若是太过强硬也不好。

“好,那我就领教一下你还有什么高招!”殷罡正似乎看破了潇客燃心中的想法,知dào

潇客燃或者真的会因为自己是他的舅舅而顾忌母亲的心绪而不敢真zhèng

对他出手,便双足一蹬向潇客燃冲了过来。

在潇客燃手中微微颤鸣的双玲宝剑忽然停了下来,手指更加紧凑的握紧了双玲宝剑,眼看殷罡正已然来到近前,双足一动也想要冲过去。

可是忽而感到背心一紧,似乎被人拉住了背心衣服似的,整个人不由的自主往后飞出,只见一道白衣身影从身旁掠过冲向了殷罡正。

最终潇客燃倒在了陆静柔怀中,却是看着自己的母亲跟扑来的殷罡正打在了一起。

面对殷罡正劈来的银棒,殷素琴面色不变,手中一条白绫飞出打在银棒之上,白绫看似纤细无力,可是在殷素琴手中却是蕴含了深厚的内力,寻常之人要是被这道白绫击中,定然击得五内俱焚,鲜血狂涌而出不可。

殷罡正脸色却是一沉,被这道白绫击打一下,旋即银棒便微微颤鸣起来,虎口也有点疼痛,心中惊讶这么多年不见她的武功却是丝毫没有落下,反而更胜当年。

不过这样就想要殷罡正却步,倒也小瞧了他的武功,手中银棒反手一转,便想要将殷素琴的长绫给缠住,只要将她长绫给缠住的话,两人拉扯的话未必就会输给于她。

殷素琴岂有不知哥哥的心思的,手腕一动,长绫很快便缩了回来,她修习长绫多年的这等柔软之物了若指掌,在殷罡正还来不及将此长绫缠住之时已然缩了回来,右手在半空中一摆,长绫旋即有了灵性一般如同长蛇狂舞在虚空摇摆再次向殷罡正击去。

殷罡正心中不为所动,手心连连运劲逼入银棒之中,意在抵挡殷素琴那白绫上的内劲,同时不断在寻找机会冲到近前,在殷素琴的白绫阻挡下,或者只有想法设法来到她跟前才有办法将她拿下。

在一旁看着的潇客燃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早就知dào

江湖上的人什么样的武器都有人使用,可是像白绫这般轻细柔软之物却是连听都不曾听说过什么,何况要像娘亲这般将白绫挥舞得活灵活现的更是不曾见过,心中不禁对娘亲的武功大感佩服。

可是隐隐的也担忧起来,像现在这般打斗情况,娘亲看似一步步紧逼而上,丝毫不给殷罡正一丝喘息的机会,也逼得他不间断的后退着,哪有给他反击的机会,可是潇客燃却有种担忧,娘亲只是借助长绫的灵活委婉,若是给殷罡正抓住机会缠住长绫的话,生怕娘亲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潇客燃他之前之所以站起来想要再次跟殷罡正交手,不是因为他伤势恢复,也不是因为他自不量力,而是因为娘亲。

在娘亲心里今日之事若论最不好受最痛苦的人一定是她,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一个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两人想要生死相搏她内心能好受吗?甚至怕她最终的选择就是以死谢罪。

但潇客燃已然没有了父亲,他不想在失去娘亲,今日之事却也在所难免,既然这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娘亲先安置在一旁,无论胜负如何,都不要让她插手便是,只是想不到现在自己居然这般无力,连阻止殷罡正的攻击也要娘亲为自己抵挡。

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一酸,泪水又涌上了眼眶。

多年之前殷天豹就将银棒交给了他儿子,这么多年来,殷罡正对手中的银棒练得也是极为精妙,加之又有深厚的金蚕功作为后盾,每一招每一式都劈得极为凌厉,而那呼呼的破空之声更是叫人忌惮不已。

殷素琴所练的内功虽不如殷罡正那般凌厉霸道,但是内力绵绵而不竭,手中长绫在她的玉手带动之下,不断的从各个方位向殷罡正击去,但只要殷罡正有可能缠住她的长绫的时候便立时收了回来。

先前她心中打算,只要自己死在哥哥手中,或者殷罡正会因为估计最终的兄妹之情而就此罢休放过潇客燃。

可是当她看到潇客燃那因为伤势的缘故而颤抖不已的身体,她的主意便又改变了,她一定要活下来,儿子身上现在有伤,甚至很重,她一定要好好为儿子治疗不可,再说了以殷罡正的性情和武功,若是自己死在他手中而他还是不肯放过潇客燃的话,那自己的死便是天大的冤枉了。

所以即使她此时心中并没有底,生怕这样打下来败下阵来也是迟早的事,但是为了孩子,即使真就死在哥哥手中,她也无怨无悔,心中只存zài

那一点奢望,希望自己若是死在哥哥手中的话,他会念及兄妹的情义放过潇客燃这一回。

第一百三十六回 爱抚琴的小女孩子

第一百三十六回爱抚琴的小女孩子

可是殷罡正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他看得出殷素琴只不过是徒自挣扎罢了,只要再抵挡些个时候,很快的就能扭转过来,但是眼前在众人看来他却是被压制得死死的,从小就争强好胜的他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妹妹他更是不肯认输,心中却是打定注意,一旦他压制下局面,定然叫殷素琴生不如死以报此时的耻辱。

殷素琴之所以要隐居起来就是因为她不知dào

有朝一日父亲哥哥跟丈夫儿子厮杀起来她要站在那边,但是妹妹夜梦惊醒,总是发xiàn

枕边的泪水,不是看到父亲哥哥倒在血泊之中就是看到丈夫儿子那满身的鲜血。

越是梦到这个她就越是勤奋练武,或者对于她来说练武就像是一种寄托,想着要是将来哪天谁出了事她都有那个能力阻止,或者是只有专心致志练武才不会去想那么多。

所以即使她隐居起来十几年武功却是不曾落下,相反更胜当年。

但是殷罡正所练的金蚕功却是极为凌厉霸道,即使一时奈何不了殷素琴,可是很快的也能隐约找到殷素琴长绫的破绽。

天下武功虽然很是繁杂不一,精妙绝伦,但是相生相克之道只要武功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越发明白这个道理。

殷素琴的长绫虽然像是灵蛇一般极为灵活,但是也是很难把持纤细柔软的长绫转动,所以为了把握住长绫的变动,殷素琴将大部分的内力分在长绫之上。

所以每每殷素琴到了不得已要跟殷罡正手掌相撞的时候,占据上风的都是殷罡正,几次之后殷罡正岂有不发xiàn

这个破绽的,所以殷罡正在身体躲闪殷素琴长绫的时候越发想要跟殷素琴近身,那样的话就越发能压制于她。

殷素琴心中暗自叫苦,非她武功不如人,实在是因为殷罡正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强了,她当年之所以没有练金蚕功,那是因为每一层蝉蜕之后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实在叫她无法忍受,最后只好选择放qì



本想多年之后哥哥也会因为金蚕功的霸道而放qì

这门诡异的武功,没有想到今日一见,殷罡正不但没有放qì

,反而武功更加精进了。

心中也是跟着暗叹一声,哥哥的野心实在太大了,为了武林霸业自己独自忍受住这种非人的痛苦,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同时心中涌上一股凄凉之意,想想当年自己为了父亲的霸业,不惜出卖自己圣洁的灵魂被人安排到潇志扬身边当一枚棋子,只是谁叫天意注定,自己却深深爱上了潇志扬还产下一子潇客燃。

最后哥哥为了得到双玲宝剑杀了自己的丈夫,如今又为了双玲宝剑连潇客燃都不肯放过,变得自己不得不跟他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殷素琴心中越发悲凉,越发酸楚,不禁眼前一阵模糊,泪水已然涌上眼眶,手脚也不禁为之一顿。

殷罡正见她神色一阵恍惚,心中一声冷笑,以为机会来了,一手伸出,食中二指向前一点,就向殷素琴胸口的穴道点去。

殷素琴在电闪雷鸣之间回过神来,身子一缩,同时双手挡在前面,就要躲闪开殷罡正的手掌。

谁知殷罡正伸出的手在殷素琴缩回身子的时候却悄然缩回,同时抓向那在虚空中微微失去殷素琴控zhì

的长绫,即使殷素琴双手挡在胸前,自己伸出的手根本无法伤害到她,但是他却可以抓向那诡异莫测的长绫,只要自己抓住长绫,殷素琴就像是失去左膀右臂的莽夫,空有莽力却不知该如何驱使。

殷素琴心中大吃一惊,她心中也是清楚自己能暂时压制她哥哥的原因就是靠手间这两条神出鬼没的长绫,只要失去长绫便会无计可施,到时只能任其宰割。

所以不顾胸前的破绽就是想要缩回两条长绫,可是一切已然太晚,长绫还是被殷罡正抓住了一条,顺势用力往后一拉,要将殷素琴的人拉到近前。

殷素琴先前的惊慌,此时身子尚未站稳,左手的长绫便被拉扯住,身子忍不住便往殷罡正那边倾斜而去,心中大惊,又见殷罡正的手掌已然向自己的左肩劈来,这一掌蕴含了极为深厚的内力,不然也不会将周围空气都震得呼呼而响。

殷素琴见哥哥手中掌力似乎有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脸色一阵复杂不定,不过眼见无法避开,依然伸出手来想要抵挡住哥哥的一击。

可是殷罡正这一掌夹杂着极为深厚的内力,即使是殷素琴这等高手也实在抵挡不住,一掌轰在殷素琴左肩之上,顿时殷素琴整个人倒飞而出,退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

殷素琴脸色顿时苍白下来,胸口气血翻腾不已,不禁吐出一口鲜血来,好在她内力深厚才勉强压制了伤势。

殷罡正见一招的手,不禁一声冷笑,说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说着左足一蹬,再次向殷素琴这边冲来。

看着冲来的身影,殷素琴心中凄苦,难道说在哥哥心中有的只是他那多年的武林霸主梦,对于他自己的亲生妹妹却是一眼不看,甚至还要对他妹妹动杀手吗?面对着扑来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准bèi

再一次迎战他哥哥,只是手中长绫已然被哥哥扯去一条,怕是在他手中也支持不了多久。

“嗖”的一声。

忽然一道身影从殷素琴身旁掠过朝着殷罡正扑去,殷素琴见他的背影也知dào

只是自己的儿子,心中大惊,儿子受伤不轻,不能再动武了,此时还面对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如何了得,当下不再犹豫跟着冲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

两件兵刃再次撞击在一起,此时天色已然昏暗,只是隐约看得清人影,两件兵刃撞击在一起,只是见得火花四溅,与那星空之中隐约浮现的星星相映衬。

殷罡正心中一阵惊讶,本以为不过是强弩之末的潇客燃居然还有这般气力,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但是他也毫不犹豫,左手一掌拍出,对着潇客燃胸口拍去。

潇客燃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左手一掌急忙迎去。

两人手掌对碰之后身子都不禁倒退而出,潇客燃后退的身子却被殷素琴接到,两人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殷素琴的脸色还好kàn

一些,可是潇客燃却有忍不住大口吐了一口鲜血,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在他心中,他已然没有了父亲,今日好不容易跟母亲相认,他绝不能允许有人伤害他母亲了,要不然谈什么为人子弟!

忽然一只细滑而又温和的手掌搭住自己腋下,转身一看,但见陆静柔那如月的花容悄然暗淡,最初见到的那清水般的眼睛满是泪花,心中一阵歉然,让如此佳人为自己悲伤涕泪如何过意得去。

潇客燃不禁惨白的脸上强自露出一丝笑容来,希望陆静柔不要为他担心,只是口中那满是鲜血的牙齿给他的笑容增添了一丝异彩,叫人哭不得笑不得。

殷罡正退后十几步之后也站稳了脚步,即使知dào

要不是殷素琴扶住潇客燃他定然还会再行后退才能稳住脚步的,可是微微发麻的双手已然叫他暗自大骂潇客燃武功之高不可小窥,忽然脸上闪过一抹狞sè,心中似乎打定注意,今日潇客燃收服不了,那么就不能绝不能留下此人,否则他日定是后患。

殷罡正不再有任何一丝犹豫,双手一抖,深厚的内力狂涌而出,庞大的内力流动震得周遭的空气为之颤动,尘埃伴随之四散而出,一些靠得近的急忙用手挡在面前,阻挡正面吹袭而来的风沙。

陆怀恩和陆志言兄弟二人跟万青古云心中暗叫一声“糟了”但也毫不犹豫纷纷挡在潇客燃面前想要替他拦下殷罡正。

“宗主息怒。”洛家兄弟也看出殷罡正不再留情,想要一举将潇客燃劈杀,心中大急,连连向殷罡正求情,可是却也不敢上前阻拦,若是此时上次阻拦殷罡正运功也是无用,反而自己定然也会受到波及。

殷罡正双手在虚空中连摆,似乎手中蓄积的内力越来越多,震得虚空呼呼而响,似乎也经受不住殷罡正的内力波动,在连连讨饶。

众人心头也是为之一紧,他们见过武功高强的,却从未见过武功如此高强的,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若论武功天下第一,即使不是想必也不远了,而他想要当武林的盟主确实也非是异想天开。

“铮”“铮”忽然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琴响打断了众人险些就要窒息的思绪。

殷罡正双手一麻,好不容易蓄积的内力顷刻泄了大半,他心中也是大惊,先前只是觉得有两股细小而凌厉的气流打中他的双臂,才打断了他的运功,他不知dào

这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却是能感受到这两股气流的来源处,不禁转头向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红衣身影向他扑袭而来,怀中抱着一把精致的古琴,殷罡正自然瞧得出适才那两声琴响,两道内力就是从这把古琴发出来的。

殷罡正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一直喜欢黏在潇客燃身边的纪小可,只是派出去的人潜伏在清风堂这么多年,只有一次有人向他提起过纪小可的武功,那便是她登上清风堂香主之位的时候,其他的都只是说她是一个爱抚琴的小女孩子。

但是当时殷罡正倒是觉得纪小可能取胜于人一部分乃是取巧,另一者便是没有人愿意跟这个绝世女子争这个位子,要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就实在不好kàn

了,加之陆思彤最是喜欢纪小可,有谁愿意违背她的意思,所以纪小可才能顺理成章坐上清风堂香主的位子。

第一百三十七回 打是不打

第一百三十七回打是不打

结果殷罡正也没有在意纪小可这般只会抚琴的小女孩子,此时见他施展出来的武功,心中倒是一沉,但也没有丝毫忌惮,依然一掌迎了上去。

“砰”两人手掌相撞在了一起。

这一掌没有飞沙走石,也没有使得殷罡正脚下的青石板断裂,更没有狂风扑袭,只是使得纪小可纤细的身子往后倒回,几个转身站在了不远处高木之上,一脸冰冷的看着殷罡正。

殷罡正倒退了几步之后脸色极为凝重地看着稳稳站在高木之上的纪小可,心中隐隐开始后悔,最初应该先伺机杀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女孩子,如今已成大祸追悔莫及。

片刻之后,殷罡正转过身来看着远处被人护在身后的潇客燃,说道:“今日留你一命,考lǜ

清楚要不要归降于我,否则他日有你好kàn

!”说着转身再次看了纪小可一眼,冷哼一声,大袖一挥,飘然而去。

洛家兄弟心中大是不解,以宗主的个性此时居然罢手,但是心中却是欢喜的,他们可不想看到宗主跟小姐厮杀,急忙望殷罡正的方向追去。

陆怀恩等人见殷罡正这般强劲的敌人转身离去,先不理会他日对江湖的影响,今日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陆志言等人见殷罡正离去这才意识到此时已然看不清人影,紧忙叫人去找来火把,点燃高台上的火炬,不多时校场便又通明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陆怀恩又对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同道,想必大伙都累了,就请移步大厅,酒菜很快就会送上,大伙痛快喝一场。”说着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来,口中虽然没有要赶众人的意思,可是言语中已是在逐客。

“陆老庄主,你这未免太偏袒潇客燃了,谁不知dào

他是你姐姐的孙子,今日你这般偏袒于他就不怕江湖中人取笑吗?”

只见人群中站出一个身穿道袍的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手中拂尘随着一拂,一副清高的模样。

“怎么说你是想要继xù

打了,若是你不服我纪小可奉陪便是。”

不待陆怀恩发话,纪小可已然先出口,此时她已悄然落下高台来到地面缓步向这个老者行来,语气冰冷之极,泛红的火光照射在她那俏丽的脸上却令人有一股森然的感觉。

这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发xiàn

背心已是冷汗淋漓,适才他居然被纪小可的话震得全身一颤,他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眼前之人明明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居然会让他这个究竟风霜的人如同面临刀山火海的感觉,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一起上,谁抢到双玲宝剑,那就是谁的。”

不知dào

场下又是何人在怂恿众人上来抢宝剑。

“来人啊。”

只见陆志言一声大喝,立时墙头之上或者他身后便窜出好些个人来,这些人服饰一样,想必都是秋水山庄的人,他们手中每人一把弓箭,而且箭还搭在弓上,等到他们站稳身形之后立时对着那些想要上来哄抢双玲宝剑的人发射。

“各位英雄好汉,江湖纷争过于凄凉悲壮,今日之事也就到此为止吧,我向各位保证,潇客燃绝不会拿着双玲宝剑去称霸武林。”先前秋水山庄来不及压制场面,此时绝对不允许那种无法控zhì

局面的事发生,所以陆志言当即先下手为强将场面控zhì

下来。

“双玲宝剑关乎武林大局,岂是你一个保证就能不了了之的,传出去谁肯信服。”场下依然有人怂恿。

“说得对,我就不相信今日秋水山庄摆这架势是想要将众多武林同道都抹杀于此吗?各位我们一起上杀了潇客燃,夺走双玲宝剑再说不迟。”先前被纪小可吓得一身冷汗的道袍老者终于再次说了话,他生怕以后有人说他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吓出一身冷汗,那他的脸面又要往哪里摆,当即先说出口,意在弥补先前的过失。

“我看你是找死。”纪小可一声娇喝,右手已然摸在怀中的古琴之上,随时准bèi

出手。

“小可,你先退下。”一个低沉略带无力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了起来。

纪小可微微回头望了一眼,原本冷凛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先前她不得已将他父亲纪啸钢引开之后,心中却很是不安,到底潇客燃会不会来这里是她最想要知dào

的结果,在她心中是很潇客燃会出现的,因为今天潇客燃要是不出现的话,那十之八九就是潇客燃已经不在人世,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要是潇客燃在这里的话定然会有一场惊天大战,她不在身边照料,心中自然极为忐忑不安。

所以草草料理完父亲这边的事之后就匆匆赶了回来,在秋水山庄后山的高台上略一驻足,便知dào

了谁是潇客燃,心中兴奋想要过来照料潇客燃,可是殷罡正又使出了最大的杀招,不得已之下出手制止殷罡正。

又见江湖上这些庸碌之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她最烦倦的就是这些庸俗之人,本不想去理会于他们,可是想到潇客燃的伤势定然不轻,不能再动武,心中轻叹一声,便忍下来去依偎潇客燃的冲动,先站在这里打算帮他打发走所以人再说其他的。

此时见到潇客燃过来心中自然一阵欢喜,可是很快的便看到他身边的陆静柔,女人内心那一种嫉妒之心油然而起,不禁翘起嘴巴来,把脸转向一旁。

潇客燃心中一阵哭笑不得,女人吃起醋来还真是可怕,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眼前这些江湖中人打发走了再说,便对那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说道:“阁下现在才想上来跟我打,你选的还真是时候。”

那老者却全不把潇客燃的揶揄当回事,大声喝道:“潇客燃你到底打是不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躲在女人背后当缩头乌龟。”看得出他居然对纪小可这个亲可动人的小姑娘有几分忌惮。

“你根本不配跟我家少爷打。”纪小可再次走了过来语气依然冰冷之极,旋即又转过头来对潇客燃柔声说道:“少爷,像这种不知廉耻的无赖何必劳动你出手呢?还是交给我料理就好了吧。”

“小丫头,你竟然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贫道就怕了你不成。”那个道士怒不可遏手持拂尘几欲就要向纪小可杀来,即使他对纪小可有种忌惮,可是很多时候颜面却是要比性命重yào



“少爷,你先歇息一下,让我来先料理一下他,要是打不过再由少爷你来出手吧。”纪小可对着潇客燃的时候从来都是娇声娇气的。

闻言,潇客燃心中不禁一动,他心中岂有不明白以纪小可的武功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能与之比肩,此时自己身受重伤她还这般袒护自己要代自己动手,心中忽然一阵愧疚,从小到大他似乎都明白纪小可对他的情义,可是他却只是当纪小可是妹妹般的妹子,从来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如今又有陆静柔在身边,想想真不知dào

以后该如何面对她这份情感。

纪小可见潇客燃一动不动怔怔盯着自己看,脸上不禁一阵滚烫,羞答答的将头转向一旁,然而却又看到那群蠢蠢欲动的江湖中人,心中甚感烦倦,便对抢在最前头的那个身穿道袍的老者说道:“喂,老头,你打是不打,不打我们可就不奉陪了。”

先前因为潇客燃的缘故害得她腼腆害羞,脸上一阵阵滚烫,此时红霞未退尽,说起话来即使言辞不是那般好听,可是却不像先前那般冰冷,甚至还有几分柔声柔气,不禁给人一种心猿意乱的感觉。

闻言,众人不禁一阵噤声,先前这个名叫纪小可的话给人一种如林冰山遍体通寒的感觉,不知dào

有多少江湖中人为之震住,此时的语气却似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爹声爹气的,哪里能让人联想到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奇女子。

就连潇客燃也为之一怔,在清风堂的时候她从来都是红绸遮身,对人冷漠无比,在别人眼中她便像是一个天上的仙子下凡,孤冷而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众人便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名为红绸仙子。

不过若要要看她柔和的一面便只有在潇客燃面前才能看得到,这不知叫多少拜倒在纪小可石榴裙下的人为之羡慕嫉妒,如今又在众人面前如此说话,心中不感到大是惊讶才怪,但一时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跟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纪小可似乎也发觉自己语气的不对,顿时觉得场面一片尴尬,似乎又觉得身旁的潇客燃定然又是在看自己,心中不禁怦怦乱跳起来,脸上滚烫到一句话也难以出口,若不是此时太阳已然西落,只有火光迎面,还不知dào

脸色会是何等羞红,她也不禁因此再次微微侧开头来,不肯正面视人。

身穿道袍的老者此时也是一阵不知所以,见她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可是却能给人一种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感觉,对她乃是忌惮不已,但真的就此散去的话以后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不得已之下便上前一步便要开口挑zhàn



这个网站啊,试了一个多小时才进来,有些无语了!!!

第一百三十八回 小心费斌

第一百三十八回小心费斌

“临化道长息怒,还请听老夫一言。”

就在这个老道士想要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一个洪亮却带有一丝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只见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此人一身棕褐色的长袍,威风兀自,叫人见了不禁为之避退。

只见他从人群中来到这个想对纪小可出手的老道长前面拱手说道:“临化道长,还请听老夫一言。”

这个被称之为“临化”的老道士旋即拱手回礼说道:“原来是费斌费大侠,有话直说!”

费斌对临化老道拱了拱手旋即又对在场的江湖人士拱手说道:“诸位武林同道,今日大伙同来秋水山庄为的不就是一赌双玲宝剑的风采,同时也想出一份力量卫报双玲宝剑不落入贼人手中从而让江湖得以宁静吗?”

“是啊,费大侠说得正和我的心意。”当即有人附和。

“如今双玲宝剑在潇客燃手中,他是潇亭的后生晚辈,相信他一定不会辱没了潇亭当年的威名,再者相信秋水山庄一定能对掌控双玲宝剑的潇客燃进行限制,所以请诸位放心,费某也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潇客燃绝不会以双玲宝剑危害江湖,也请诸位相信费某一回。”

费斌说得至诚至信,场中之人不禁都有些感触,谁不知dào

今日之争大多不是因为双玲宝剑危不危害江湖的问题而是自己能不能得到双玲宝剑的问题,可是费斌却说是江湖安宁着想,确实说得比唱的好听。

临化沉吟片刻,说道:“好,费大侠大仁大义,今日有你这句话,贫道姑且相信费大侠一回。”旋即转头对纪小可说道:“小丫头,今日暂且不跟你计较,若你想要打的话,他日贫道自当奉陪。”

闻言,纪小可不禁樱桃小嘴一翘,将头转向了一旁,根本不理会临化老道的话。

“我们走。”临化老道长袖一挥,身后几个随他而来的人便跟着他走了,只是不知为何临化老道略看向费斌的目光中却带有一丝感激,或者他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费斌给了他这个台阶,他自然很是感激。

那些歌江湖人士见又有人散去,一时间心中也没有了兴趣,一时人影闪动,竟真的有散场的趋势。

一些伫足在原地不动的人,即使眼中充满了不甘,可是此时要面对秋水山庄和潇客燃的这些人的时候心中颇有忌惮之色,加之现今人影散动再无先前那般气势,此番再想造什么声势想必也是徒劳无功,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缓缓跟着众人渐渐散了开了。

陆怀恩见众人散开,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连忙叫下人送他们各自回厢房同时去准bèi

酒菜好好款待他们。

不过一些人倒是很乐意继xù

留在秋水山庄,但是也有的人一挥长袖,径直就出了秋水山庄各自散开。

陆怀恩不管此时众人的脸色如何,天下芸芸众生他不可能做到令每个人都满yì

而归,今日他这番作为,虽然有出于私心的,但是若是换了别人,想必也是这般做法了,因为双玲宝剑真的只有在潇亭后人手中,或者就是最好的结果。

费斌此时对着陆怀恩拱了拱手,陆怀恩一直以来对他心存戒备之心,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他居心不轨,先前的话语又对秋水山庄或是潇客燃都是很大的助力,见他又对自己拱手,即使心中不愿,但是礼节上他还是不会怠慢于人,也跟着伸出手来对费斌拱了拱。

“费大侠,今日之事多谢你出言相助了,真不知dào

如何感谢你。”陆志言见费斌回身向拱手,急忙迎了上去。

“江湖安宁人人有责,这是老夫应尽的职责,大庄主客气了。”费斌倒是显得颇为谦廉。

“费大侠威名早已在外,确实不这般谦虚,实在叫人佩服,武林有费大侠这般豪气干云之人实乃江湖之幸,天下苍生之福啊。”陆志言见今日只是得与圆满解决,不禁喜从中来,对费斌也是多赞扬了几句。

“大庄主实在过奖了,老夫真有些无地自容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人摆了宴席,还请费大侠移步厢房,咱们不醉不归,哈哈。”在一旁的陆志德也忍不住开口。

“哈哈,好。”费斌大笑一声,说道:“好,今天我要跟二位庄主大醉一场。”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潇客燃这边,顿时脸上略带了几分急色,匆忙来到潇客燃身边问道:“小兄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潇客燃淡淡笑了笑,说道:“有劳费大侠挂心了,我没事。”

旋即费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瓶上有一块小小的木塞,一看就知dào

这是装药丸的瓶子,只见他一把递给了潇客燃,并说道:“我这里有几个疗伤的药丸,虽不是什么极品,但也对伤势还是有一定的疗效,你就先服用,不够的话回头我让人再给你捎些过来。”

“你的药有什么好,我的才是药之极品呢。”不知什么时候纪小可已然来到潇客燃身旁,对着他说道:“少爷,来,我喂你吃药,阿。”

说着纪小可一只手已然向潇客燃嘴边递来,手心还有几枚略带黑色的药丸,同时自己的嘴巴也是微张,意在叫潇客燃张开嘴吃她的药。

潇客燃一阵无语,似乎此时在纪小可心中他便是一个要人照顾的小孩子一般,无奈之下,嘴角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却是对费斌说道:“费大侠,小可不懂事,望费大侠不要往心里去,在下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是小可在料理,所以还是她较为了解我的状况,所以……”说着看了看费斌手中的小瓷瓶。

费斌自然明白潇客燃的意思,笑道:“原来纪姑娘还是济道之人,老夫倒是看走了眼。”说着已然缩回了手,将瓷瓶收了回来。

“那还用得着说。”纪小可一声冷哼,跟着又对潇客燃柔声说道:“少爷,你倒是快吃啊,阿。”说着又张着嘴巴就是要潇客燃吃下她递来的药。

潇客燃一阵哭笑不得,看了看纪小可手中的药丸,张了张嘴还是把药吃了,而后又说道:“嗯,小可的手艺又进步了,这回炼出来的药都是甜的了。”

世上炼出来的丹药几时见过甜的,特别是这些疗伤之药更是辛辣难闻,潇客燃却说是甜的,声音不是很大,几人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倒是叫人觉得他二人乃是在打情骂俏。

纪小可心中一喜,以前在清风堂的时候潇客燃都是戴着面具从来没有以真面目见人,但心中只觉得他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更不要说他会去夸奖什么样的人,此时见他夸奖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喜,一抹红霞顿时飞上脸颊,又有一股害羞之意,急忙转过身子用手虚挡在脸前不敢见人。

陆志言知dào

潇客燃对陆静柔有爱恋之意,可是此时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跟别的女子柔声柔气,心中本就不悦,加之此前还拒绝了费斌的丹药,见他站在那里挺是尴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便对费斌说道:“费大侠,我们还是先入席一步吧。”说着摆了摆手要费斌移步厢房。

费斌也是识趣之人,觉得也根本没有在这里逗留的必要,便说道:“好的,大庄主请。”说着又对还未散去的众人拱了拱手便与着陆志言并肩而去了。

“女娃子,快说说,你这药是怎么炼的,要怎样才能炼出甜的疗伤之药,还有没有也跟老头子尝尝。”迫不及待说话的自然是生性像孩子般的古云。

纪小可见一个老头凑过来跟她要丹药,心中不喜,嘴巴一翘,将头一扭,根本不理会他。

古云见人不理睬他也不生气,转身对潇客燃说道:“兄弟,你快说说,这药是怎么一个甜法,能不能也弄几个给老哥哥尝尝味道。”

可是潇客燃似乎也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某个事物看,眼珠还顺着那个事物的移动在转动着。

“怎么了?”万青见潇客燃脸色不对,身边也已经没有其他外人,便开口问道。

可是潇客燃依然还是像没有听到似的盯着费斌跟陆志言两人离去的身影看,直到他们二人消失在他眼中的时候,又见校场这边已然除了陆怀恩,陆志德和他两个兄长万青古云跟陆静柔纪小可跟自己的母亲之外再无其他的人,便开口叫道:“二庄主。”

闻言,陆志德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适才他跟纪小可那般打情骂俏他自己实在也有些看不过去,本想要跟着哥哥和费斌去厢房喝酒的,可是想到女儿若是非要嫁给潇客燃跟纪小可同享一夫的话自己也不想去强行干涉,只是希望女儿快乐幸福就好,所以一番思量之后决定留下来,看看潇客燃伤势如何,免得日后女儿嫁人之后被人说自己不懂得关心未来的女婿而落下话柄,此时见潇客燃先跟自己说话,便哼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小心费斌!”听得出潇客燃说这句话时是强行运劲说出来的,看得出他乃是使尽全身气力说的。

说完之后只听到“铮”的一声长鸣,潇客燃手中宝剑落地,整个人也跟着瘫软了下来,不省人事。

第一百三十九回 保命符

第一百三十九回保命符

“燃儿。”第一个大声叫出来的是潇客燃的母亲殷素琴,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牵挂就是潇客燃了,此时又在关注潇客燃一举一动,见潇客燃有一丝异动立马扶住了他,眼中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看着潇客燃满口鲜血软到在地上,此时谁不惊慌,先前潇客燃中了铁斩心一招重伤之后还接二连三动用内力甚至最后还使用“天残三式”,能够挨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

陆怀恩连忙上前点了潇客燃几个穴道,抱起潇客燃往就近的厢房赶,尽快想要帮他运功疗伤。

纪小可即使武功高强,可是毕竟年纪尚轻,见到潇客燃晕死进气的少出气的多,却也乱作一团,只知dào

眼中的泪水也跟着涌了出来。

而陆静柔更是不用说,此时更是被惊呆了,都不知dào

要怎么办了,见陆怀恩扶起潇客燃往内屋赶,只知dào

拉着潇客燃的手不放跟着一块儿往屋里赶。

在就近的一间厢房内,陆怀恩,陆志德,殷素琴,万青古云和纪小可全力在为潇客燃疗伤,而陆静柔和潇剑萍则是在一旁守护着,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但见潇客燃的气色微微有些恢复,在一旁看着的潇剑萍这才微微送了口气,但心中还是默默为潇客燃祈祷着。

燃儿陆静柔却是不一样,毕竟女孩子家又没有经lì

什么风雨,见潇客燃还未醒来只知dào

哭泣,脸上两行厚厚的泪痕显得无比憔悴。

回过神来的潇剑萍见陆静柔如此哭泣也不是办法,忽然心生一计,拍了拍陆静柔的肩膀,示意她出来叙话。

陆静柔却担忧潇客燃的伤势哪里肯出来,可是在潇剑萍一只手拉扶和另一只手的食指放中嘴边表示噤声之后,她不得已之下还是跟着潇剑萍出来了,只是在被潇剑萍的拖拉下才不舍地出了房门。

除了房门之后,潇剑萍便轻声说道:“我们在这里守着不让别人打扰少爷,同时也不要打扰他们为少爷疗伤好吗?”

闻言,陆静柔也觉得有些道理,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潇剑萍见她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见他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劝道:“放心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眼神一直都是暗淡无光的陆静柔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潇剑萍一眼,开口说道:“真的没事吗?”语气极为轻柔,想必是泣噎过度所致。

潇剑萍此时即使也非常担心潇客燃的安危,可是她经lì

过一些风浪,见陆静柔如此娇柔心中显是一声无奈,紧跟着她知dào

这是少爷喜欢的女子,若是她有个闪失,即使潇客燃醒来也绝对不会高兴,眼下自己能做的便是安慰于她,叫她安心等待潇客燃醒来,便说道:“你也看到了少爷武功那么高深,加之屋内还有那么多高手为少爷疗伤,气色也恢复得那么快,不可能有事的。”

闻言,陆静柔的神色还是一阵恍惚,只是比先前要好了很多,但心中实在还是放不下潇客燃,便转身来到走廊旁对着星空双手合什,默默祈祷起来。

潇剑萍看着现今的陆静柔,心中不禁想起了往昔,小时候自己也是这般软弱无助,心中只知dào

祈祷上苍,从来都不懂得自己去想办法,最终就只能面临厄运,后来不再哭泣,告sù

自己无论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对此时的陆静柔心中忽然感到几分怜悯。

“我有件事很是好奇,你能告sù

我吗?”潇剑萍知dào

像陆静柔这般憋着一定很是难受,所以便先开口跟她搭话。

“什么事?”陆静柔转过头来柔声问道。

“先前少爷自称是许文清的时候,又看到你们这般卿卿我我,那个时候若不是铁斩心的话,想必早就跟你们理会了,为什么回这样的呢?”潇剑萍实在有些不了解,为什么少爷要冒名许文清,而且当时也似乎真的不认识她似的。

闻言,陆静柔不禁一声叹息,继xù

便把第一次跟失忆后的潇客燃见面的场景跟后来种种事情跟潇剑萍说了一遍。

陆静柔说得有苦有泪有欢有喜,潇剑萍则是听得不住叹息怜叹,有时跟着陆静柔欢喜,有时跟着她捏了一把冷汗甚至紧握拳头气愤不已。

听完陆静柔这些日子的经lì

后,不禁叹道:“少爷本是个开朗之人,自从戴上面具之后,渐渐的变得沉默寡言,最后整个人看起来便是一个冰山一般,如今失去面具,似乎又变回了从前,或者这对少爷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潇剑萍说潇客燃戴面具的事,心中的疑点更多了,不禁问道:“哦,其实在我心中一直以来也有个疑点想要问你们,只是上次问客燃的时候他似乎有些不悦,所以也就没有再追问,你能不能……”她还是有些怕自己是要问一些不该问的事。

“你是想问少爷为何要戴着面具的事吗?”潇剑萍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陆静柔立马点了点头,也不肯在说些什么,只看潇剑萍愿不愿说,不说她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或许只是老夫人他们给少爷一个保命符罢了。”潇剑萍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似的。

“保命符?”陆静柔更是愕然难明了,一个面具是什么保命符,她越来越是好奇了。

潇剑萍就着屋前石阶坐了下来,双手拄着俏脸,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跟老夫人去庙里上香,为清风堂祈福,回来之后便有家丁匆匆忙忙来寻找老夫人,让她到老爷的厢房跟老爷商议大事,我当时没有什么事,便欢喜的去寻找深少爷了……”接着她似乎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那个时候她有许多天没有看到潇客燃了,心中以为就可以再一次见到少爷不禁欢喜,蹦蹦跳跳去寻找潇客燃,最后走过走廊来到潇客燃的屋前,发xiàn

潇客燃正在院前舞剑,心中欢喜,便叫道:“少爷。”

当时不到十岁的潇客燃转过身来,见到潇剑萍心中也很是欢喜,便迎了上去,说道:“萍儿,你回来了啊!”

潇剑萍笑呵呵来到潇客燃身边说道:“是啊,少爷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想……”潇客燃长长应了一声,说道:“我最想念萍儿了。”

“既然想我,那有什么东西要送给萍儿的?”潇剑萍心中很甜,脸上也是笑开了花,伸出一只手来就要向潇客燃讨要东西。

闻言,潇客燃一阵愕然,自己都只是在清风堂内,哪里去过什么地方,更不曾想过要给潇剑萍什么礼品,只觉得一阵尴尬,根本不可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就这么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潇剑萍看。

潇剑萍看着他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噗哧一声不禁抿嘴笑了出来,又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少爷,你知dào

萍儿给你带回来什么了吗?”

潇客燃这才恍然,原来潇剑萍一来到这里之后,左手都是放在身后,此时才意识到原来她背后藏了东西,一时好奇,便说道:“萍儿,你都给我带来了什么啊?来,快给我看看。”

潇剑萍这才将左手伸出来,只见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出现在潇剑萍那嫩嫩的小手上,潇客燃抓在手中一看,才知dào

原来这是一个护身符。

“这是我特意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喜欢吗?少爷。”潇剑萍笑的时候口中露出的几个牙缝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潇客燃笑道:“喜欢,还是萍儿有心。”

“嘻嘻。”潇剑萍不禁又笑了出来,说道:“来,少爷,萍儿为你戴上。”说着从潇客燃手中接过护身符就要为他戴上。

潇客燃看着胸膛上的护身符之后,心中也是一阵欢喜,毕竟是小孩子家,谁不喜欢一些新奇的玩意,等到潇剑萍为潇客燃系好红线之后,潇客燃便对潇剑萍说道:“谢谢你萍儿。”

“只要少爷喜欢,我就最开心了。”潇剑萍笑得更甜了。

看着潇剑萍笑得如此灿烂,潇客燃心中也是极为欢喜,手中一动准bèi

做点什么,但也就是因为手这么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说道:“萍儿,我知dào

要送你什么东西,要不要?”

这回轮到潇剑萍有些犯糊涂了,她先前并没有打算真的向潇客燃要礼品的,可潇客燃居然真的打算送给她东西,一时不知dào

潇客燃都会送些什么东西给她,并伸出小小的脑袋瓜子等待潇客燃会给她带来什么东西。

只见潇客燃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递,说道:“这个送给你。”

潇剑萍仔细一看,心中却是吓了一跳,惊慌地说:“这……这不是堂主常年戴在身边的娉婷剑吗?”先前只是顾着跟潇客燃说话,根本没有去看他手中都拿着些个什么。

“是啊,喜不喜欢,要是你喜欢的话,这柄剑就归你了。”潇客燃看着潇剑萍,眼中尽是童真。

“少爷,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柄剑的?”潇剑萍有些惊疑不定。

“当然是我爹给我的,难不成还是我偷来抢来的?”潇客燃有些不肯潇剑萍继xù

问下去的意思。

“不是的,萍儿哪里会这么想。”潇剑萍一脸委屈的样子,继xù

说道:“只是我觉得奇怪,平日堂主可是对这柄宝剑爱不释手的,可是为什么忽然想到要把剑传给你,若是……若是少爷不小心伤到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其实潇剑萍觉得潇志扬再这么糊涂也不会糊涂到把一柄宝剑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若是不小心将宝剑弄丢了,或者伤到别人,伤到自己,那麻烦就大了,可是觉得这样说不是很对,便改口这样说了。

第一百四十回 严密中的疏忽

第一百四十回严密中的疏忽

潇客燃本不想要说的,可是此时倒是觉得潇剑萍虽然人小,但是心思还是有的,心中还是有点欣慰,旋即又有些无奈,便说道:“还不是前几天,你和奶奶去庙里上香,不久之后的一个夜里,便有一对黑衣人闯了进来想要劫持我,最后我爹便把这柄长剑给我了。”潇客燃说得似乎是风轻云淡的。

闻言,这却把潇剑萍给吓坏了,她急忙绕着潇客燃的身边看了又看,又急切的问道:“少爷,怎么会这样?那你没有受伤吧?”

“哎呀。”潇客燃倒是觉得潇剑萍的担心是多余的,便阻止她不再翻看自己的身体,有些高傲地说道:“萍儿,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受伤,再说了我要是有什么事还会站在这里跟你闲聊吗?”

顿时,潇剑萍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急忙双手合什,闭上眼睛,微俯下头来,似乎是在对上苍祷告,祈求潇客燃平安无恙。

潇客燃看得真的有些无语了,但又看到她那一惊一乍的神情,倒是觉得好笑之极,便说道:“萍儿,你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好不好,我又没有死是不是。”

“呸呸呸。”潇剑萍连呸几声,说道:“少爷怎么会死呢!少爷注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百年之后还不是要死。”潇客燃低声说了一句。

顿时潇剑萍翻了一个白眼,看着潇客燃心中嗔怪他不该说些丧气的话。

潇客燃看着潇剑萍的眼神,心中一阵无辜,说道:“是,是,是,少爷我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当然不会死的,你说是不是萍儿。”

顿时潇剑萍那微皱的眉头才散了开了,紧接着又说:“少爷,那这几天么有什么风吹草动吧?”

潇客燃哼了一声,说道:“有我在什么猪朋狗党还敢出来吗?”说得倒是气高趾扬。

潇剑萍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此时倒是不怎么开心,觉得他没有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头,便说道:“少爷,话说回来,堂中一向戒备严密,怎么会有黑衣人闯进来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堂中向来戒备严密,就是一只苍蝇也未必能进得来,怎么忽然……”潇客燃略一沉思,终于还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说道:“不明白,不明白。”

潇剑萍又说道:“难怪适才我们一回来,堂主就派人来请老夫人去书房谈话,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了。”

“这样啊,不管了,反正没事就好。”说着潇客燃又将往潇剑萍身前一递,说道:“萍儿,你到底要不要啊?”

潇剑萍急忙摆手说道:“这怎么行呢,这是堂主送给少爷防身的,萍儿怎么可以要呢?”

潇客燃说道:“话是如此,可是我拿着它的时候就是觉得不称手,还很是碍事,正烦恼着如何处理掉,你若是不要的话,我就将它给丢了。”说着真的要往外抛去。

“别扔,别扔。”潇剑萍又怎么可能让潇客燃扔了,急忙说道:“要是少爷非要萍儿手下,我收下就是了,只是这样一来,堂主他会答yīng

吗?”

潇客燃小嘴一撇,说道:“我爹把娉婷剑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要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

潇剑萍接过了潇客燃递来的娉婷剑,心中却是一阵犯嘀咕,生怕堂主到时候不答yīng

,那可如何是好?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潇客燃两人遁声望去,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潇客燃他们却是认识的,他乃是堂中一个执事。

他走到潇客燃这边,微微弯下身子说道:“少爷,堂主和老夫人在大厅,请您过去一趟。”

“不是说是在书房的吗?怎么又在大厅了。”潇客燃心中乏嘀咕。

“我们还是过去吧,少爷,不要叫堂主和老夫人久等了。”潇剑萍一向对堂主和老夫人的话唯命是从,既然他们遣人来请潇客燃过去,一定有他们的原因,生怕他们等得不耐烦,便催促潇客燃赶快前去。

潇客燃点了点头,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便在来人的带领下朝着大厅行去。

不久之下,潇客燃他们便来到了大厅,果然此时潇志扬跟陆思彤都在这里,潇志扬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陆思彤则是坐在一旁的排椅上,周边还有好几个护卫站在一旁,只是个个神情肃然,看着潇客燃几人。

潇客燃立时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似乎感到一种不对劲,但口中却不肯言语,见到向来和蔼的奶奶,便走了上前去,叫道:“奶奶,奶奶你回来了啊?”

“是啊,我不在的这几天燃儿有没有好好听话,修习武功啊?”陆思彤坚硬的脸上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有,怎么可能没有,我可是很专心在学武功的,不信哪天奶奶来看看我的功夫。”潇客燃还是很童真,丝毫不理会大人们的事。

“好好,你可不要叫奶奶失望啊。”陆思彤坚硬的脸渐渐缓和了下来。

“燃儿,你过来。”看着这边两人说得正乐,一直坐在太师椅上的潇志扬终于发话了。

“爹,什么事啊?”潇客燃转头朝潇志扬望去,一脸不解,但依旧向他行了过去。

潇志扬右手一翻,手中便多了一个面具,递给潇客燃,又肃然说道:“把这个戴上。”

潇客燃接过潇志扬递过来的面具,只觉得入手柔软冰冷,拿在手中倒是挺享shòu

的,又对着面具瞧了瞧,说道:“挺好kàn

的,爹哪来的?”接着拿着面具来到陆思彤面前将面具戴了上去,说道:“奶奶,你说好不好kàn

。”

“好kàn

,好kàn

,我的燃儿戴上什么都好kàn

,只是,燃儿你喜欢这个面具吗?”陆思彤先是呵呵笑道,之后又心有所虑,想是在试探潇客燃的话一般。

潇客燃哪知dào

大人都在想些什么,随口应了一声:“喜欢。”说完还痴痴笑着。

在一旁的潇志扬又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便片刻不离戴着它。”语气极为森冷。

潇客燃听了这话,心中实在不解,便问道:“爹,这是为什么?”

潇志扬却答非所问地说:“燃儿,我给你的娉婷剑呢?”

潇剑萍连忙将手中的娉婷剑献出,便上前一步说道:“堂主,娉婷剑在此。”

潇志扬看着潇剑萍手中的娉婷剑,正准bèi

再说些什么时,潇客燃却是抢着话头说道:“爹,娉婷剑我拿着不称手,不喜欢,所以我就把它送给萍儿了。”

闻言,潇志扬眉头微微一紧,先前他看到娉婷剑在潇剑萍手中,以他对儿子潇客燃的了解就已经知dào

定是儿子将娉婷剑转手给人了,此时听到儿子亲自说出口,忍不住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有些恼火,真不知dào

是不懂事还是阔气过了头,居然把这一等一的宝剑赠与他人,实在有种想要过去抽他几下的冲动。

但是潇志扬向来也是一个豪气干云的人,从来不去计较那般得失,便说道:“嗯,反正我把它给了你,你想要给谁就给谁。”

闻言,潇客燃不禁一喜,先前他来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爹爹不愿意将娉婷剑给萍儿,如今停了爹爹这样的话,心中自然欢喜,笑道:“谢谢爹爹。”

潇剑萍也急忙跪了下来,说道:“谢堂主。”

就在潇剑萍正准bèi

站起身来的时候,潇志扬忽然一声喝令:“潇剑萍听令。”

忽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惊得原本胆怯的潇剑萍大吃一惊,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又惊声说道:“是,潇剑萍听令。”

“从今天开始直到潇客燃接任我堂主的位子之前,有谁看到潇客燃的面,你就用手中的剑杀了他,若是你自己看到了,那你就用这柄长剑挥向你自己。”潇志扬说这话时声音极为冰冷。

潇剑萍一下子就怔住了,潇客燃则是急忙说道:“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我戴上面具不可?”

潇志扬却似没有听到似的,再次对着潇剑萍厉声说道:“潇剑萍,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是……是,潇剑萍知dào

了。”潇剑萍颤音说道,身子也跟着不停颤抖着。

潇客燃见潇志扬根本不理睬他,将面具甩到一边,跑到陆思彤跟前问道:“奶奶,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sù

我。”

陆思彤脸色不变缓缓站起身来,迈开步伐将适才潇客燃扔掉的面具捡了回来,来到潇客燃身边,蹲下身来,亲手为潇客燃戴了上去,说道:“燃儿,这个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好吗?这都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的一番苦心的。”

潇客燃算是瞧出来了,潇志扬要他戴上面具的事恐怕也是奶奶的意思,如今来求她,根本就是说不通的,心中一时极为愤nù

,又不知dào

要找谁倾诉,又想起自己的生母,要是有她在这里的话,想必她定然不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可又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两行泪水不禁落了下来,只是有陆思彤为他戴的面具阻挡,根本看不清潇客燃的那无助的泪水。

可他不肯哭出声来,只是忽然感觉到眼前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憎恶,没有一个会疼爱自己的,一挥手,打开陆思彤搭在自己双肩的双手,同时转身大步跨出,头也不回离开了大厅。

潇剑萍见此,急忙跟了上去。

潇客燃气呼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之后,随手一摘,便将面具摘下顺势往桌上一扔,骂道:“这算什么狗屁玩意儿。”骂着身子一倒,便倒在了床上。

第一百四十一回 讨个说法

第一百四十一回讨个说法

潇剑萍此时从后面跟了上来,见潇客燃倒在床上,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适才见少爷那般气愤离开,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又看了看桌上那张适才堂主给潇客燃的面具,便来到床边,劝道:“少爷,你就不要生气了,我想老夫人和堂主一定有他们的苦衷,你就不要怪他们了。”

“什么苦衷?”潇客燃气得爬起身来说道:“不就是前几天那几个黑衣人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

“可是堂中一向把守严密,为何老夫人去庙里烧香时就出现这样的状况呢,少爷不觉得奇怪吗?”潇剑萍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不解。

“那又怎么样?这么大的地方进来几只老鼠有什么好奇怪的。”此时潇客燃气得头脑发胀,都快要将桌子给掀了。

“可是……”潇剑萍见潇客燃如此气愤,正准bèi

说些什么让他消消气,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啊……”潇剑萍毕竟小孩子家不禁惊呼出了声音,心中大为吃惊,头颅不禁往后望去,可是身子却是往潇客燃这边退来。

潇客燃也因为这声巨响吓得站起身来,跟着潇剑萍一同朝着,只见门口森然站着一道身影,两个门户被震得颤动不已。

“爹……爹,你怎么来了?”此时潇客燃的心还怦怦乱跳不停,潇志扬的出现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且是破门而入,撞门的声音确实将他给怔住了。

门口处的潇志扬却似乎没有听到潇客燃的话一般,一双极为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潇客燃二人看,过了片刻,才抬起一只脚来朝屋里行来。

在他踏进屋来的那一刻,潇客燃二人如同冰暴临身,全身发寒,潇客燃居然微微颤抖起来,而潇剑萍此时更是惊呆了,全身不住颤抖,就连她身后靠着的桌子也因此格格作响。

潇志扬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声嘎然而止,一声喝道:“潇剑萍,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潇志扬的声音变得极为冷凛。

“砰”的一声。

潇剑萍根本不知所措,见潇志扬对她大嚷,便只知dào

跪了下来,听从潇志扬的责罚,有颤声说道:“堂……堂……堂主。”一时也不知dào

潇志扬要他动手是怎么回事,又听他如此吓人的口气,两行泪水不禁簌簌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潇志扬再一次厉声说道:“潇剑萍,难道你忘了适才对你下达的命令了吗?在潇客燃接任堂主的位子前,谁看到他的脸就得死,包括你在内,还不动手。”

潇剑萍这才恍然原来潇志扬说的就是这个,然而这个动手等同于她就是要杀了自己,她不过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接到如此命令能淡定吗?

可是知dào

潇志扬对她有恩,在清风堂这些时候又对她照料有加,所以她向来对堂主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此时潇志扬要她把自己杀了,脸上的泪水虽然大颗大颗滴了下来,可是口中虽依然说:“是……是堂主。”

说着潇剑萍就要去拔手中那柄险些掉在地上的娉婷剑,想着当日自己就是用它手刃仇人,今日却还要用她杀了自己,只是当日杀仇人时手起刀落,今日要挥向自己时却像是千斤巨石一般。

“唰”微微一点声响,潇剑萍双手握住剑柄终于还是让娉婷剑的剑刃见光。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被怔住的潇客燃也因此回过神来,一把冲了过去,跪伏下来,握住潇剑萍的手,让娉婷剑重新回到剑鞘中去,同时哀求道:“不,不要爹,孩儿求你不要杀萍儿,孩儿知dào

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萍儿吧!”

“那你知dào

该怎么了?”潇志扬的声音依旧那般冰冷,而且右手一翻,一股内力倾泻而出,随着桌上适才被潇客燃扔掉的面具旋即来到他手中,随着便向潇客燃身前扔出,最后落在了他身前。

潇客燃看着眼前的面具,心中依然不忘将潇剑萍手中的长剑压在地上不让她碰剑,然后才伸出手来缓缓捡起地上的面具,泪水随着脸颊滴落,最后掉在面具之上,冰冷的面具却是不沾水一般随之滑落下地上。

忽然泣噎中的潇客燃一声傻笑,最后一举将面具戴了上去,只是在那一刻潇客燃的眼神变得冷凛寒人,却不是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眼神。

“这是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否则我亲自动手。”

潇志扬却是不闻不问,依旧是那般冰冷的说着,说完转身袍袖一挥,兀自出了房门,只是在他左脚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头不禁转了过来,眼神却是不禁的怜惜,心中想道:“燃儿,原谅爹,爹也是没有办法。”轻声叹了一口气便再也没有回头走了。

潇剑萍说到这里泪水还是忍不住再次流了出来,继xù

对陆静柔说道:“我知dào

堂主也是有他的不得已,就像今日少爷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自己不说又有谁认得他呢?就连我也只是怀疑而不敢确定他就是少爷。”

陆静柔听了潇客燃的经lì

不禁也是一声叹息,说道:“原来他戴上面具想是在清风堂出现叛乱的时候可以逃过一劫!”

“不过今日少爷的容貌已然视人,堂主多年的苦心也就算是付诸东流了。”潇剑萍似乎很是感慨万千地说。

“这倒不一定,此次客燃失忆,若不是无人认识他也未能逃得过这一劫。”陆静柔依然柔声说道。

潇剑萍为之一顿,随之一声淡淡地浅笑,说道:“这倒也是,这一两年来其实我心中还是有些怪堂主的,我一直以为少爷是一个本性善良之人,就是因为这个面具的缘故渐渐变得行事冷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或者他此次这一番造化可以让他做回以前的潇客燃了。”

“想不到少爷还有这样的经lì

,怪不得有时候我也觉得少爷有时候很是怪癖,好像只有在我们几人面前才不至于那么冷淡。”

忽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陆静柔她们二人的话,而她们也因此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回过头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偷听她们的对话,当她们看时,却是一道红衣倩影悄然立在她们身后,嘟着樱桃小嘴,眼中却有不尽的怜悯。

“小可,你怎么忽然就无声无息出现在我们身后呢?这样会吓死人的。”潇剑萍见是纪小可,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纪小可实在把她吓个不轻,口中不禁有些埋怨。

“我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出现啦?”纪小可倒像是有些委屈似的怒起小嘴说道:“我都站在这里好久了,是你们说得太入神根本不知dào

我们出来的声音。”

陆静柔一听到里面的人出来,便想到了潇客燃,心中一急,便问道:“客燃呢?客燃怎么样了?”

纪小可浅浅一笑,道:“少爷当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受伤太重一时半会想必醒不来了。”说到后来眼中不禁就有些哀伤。

闻言,潇剑萍和陆静柔二女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潇客燃没事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潇剑萍更是不由的自主双手合什对天祷求,口中也是喃喃自语:“谢天谢地,少爷平安无恙,老天保佑少爷早日醒来……”

陆静柔听到潇客燃无恙忍不住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几欲流下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便想要进去房间看潇客燃。

可是纪小可却是拦住了她,说道:“现在夫人正在照顾他,少爷也需yào

静心修养,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好吗?”

陆静柔虽然很想立马见到潇客燃,但是纪小可的话也不无道理,为了潇客燃早日恢复,她还是按捺住了想要见到潇客燃的冲动,转而又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和爹爹,便问道:“那我爷爷他们呢?”

“我们出来之后见你们说得正入神,所以就没有去吵你们了,他们也都走了,可能是要去料理今日的一些事情吧!”纪小可说话始终让人感到甜甜的。

陆静柔点了点头,确实,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情必须去处理不然到时候别人上门来讨要那些已死之人那麻烦可就大了,但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那万青古云呢?他们是不是不在里面,我得告知爹爹他们,要不然万青古云会把秋水山庄给拆了的。”一想到当日他们二人的行事风格心中便有些担心。

“小丫头,是不是前些时候我们只教xùn

潇客燃没有教xùn

你,你都觉得皮痒痒的是不是?”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陆静柔的耳中,陆静柔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屋檐上探出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来,古云正嬉皮笑脸看着陆静柔。

陆静柔像是说错话似的,急忙右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另一只手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背后说我们的坏话,过后我们可要向你爹爹讨个说法。”万青也跟着探出头来。

第一百四十二回 是福是祸

第一百四十二回是福是祸

“不要啊不要。”陆静柔急忙双手连摆,恳求道:“不要啊前辈,晚辈知dào

错了,你们就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了。”虽然她知dào

这两位前辈并无恶意,但是他们药师真的告sù

爹爹的话,想必到时候有少不了一顿骂,心中一惊,连连向他们求饶。

“那你怎么说也得让我们满yì

才能放了你这一回。”万青略有所思说道:“那你们就说说潇客燃的往事吧,好让我们两个老头子打发一下时间,也就绕了你了。”

“好啊,好啊。”古云喜欢的双手连拍,说道:“潇客燃这小子倒也有趣,你们就说说这小子以前的事,只要我们高兴了一切好说。”

闻言,陆静柔还是楞了一下,将目光转向潇剑萍跟纪小可她们二人,潇客燃小时候的事估计也就她们知dào

,目光中不禁也闪过一丝哀求之色,一者是为了给万青古云一个交代,再者自己也想知dào

潇客燃都有些个什么样的经lì



纪小可神色淡定,虽然没有吭声,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真的也想跟他们几人说说潇客燃的过往。

潇剑萍倒是吃了一惊,这些年来或者见过纪小可笑的就只有在潇客燃面前,就她自己所知,纪小可顶多也就还有在堂主,老夫人跟她自己几人面前偶尔还会说一些话,其他人根本就是不屑一顾,整天都是遮着红纱不肯视人,这也是她那“红绸仙子”的来历,如今向跟人说话,心中还真有点惊讶。

陆静柔虽然柔弱,倒也乖巧,见二女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又对万青古云他们说道:“客燃很多事我都不知dào

,要说的话那还要看两位姐姐的意思了!”

“既然极为有兴致想知dào

少爷的一些往事,我说说也无妨,反正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潇剑萍虽然放心不下潇客燃,可是纪小可敢说他没事,屋内又有他亲娘照料自己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呢?而且先前看这两位老前辈对少爷的着急想必也是一路人,说一些给他们听听也是无妨的,便说道:“只是不知dào

要从哪里说起?”

“我知dào

,我知dào

。”古云急忙说道:“我知dào

要从哪里说起,就从他戴上面具后说起,看着小子阴阳怪气的,戴上面具之后一定好玩得紧。”

潇剑萍望了他一眼,寻思:“少爷阴阳怪气,你还不是一个样。”口中还是说道:“哦,那我想想那有什么好说的。”

“快点,快点,老头子可等不及了。”古云忘不了在一旁催促。

“我虽然知dào

的不如你多,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险些就死在你的剑下的。”纪小可见潇剑萍有些恍惚,不知dào

所以,心中不禁有些气。

闻言,陆静柔几人愕然,先前他们都见识过纪小可的武功,知dào

纪小可的武功也非同一般,可是潇剑萍居然险些就将纪小可给杀了,还真是匪夷所思,心中已然忍不住想要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了?

潇剑萍听到纪小可的话回过神来跟纪小可相视片刻,这才恍然一笑,说道:“原本你一直都忘不了那件事啊!”

纪小可一努嘴,似乎很是不满潇剑萍将她险些杀死的事忘记似的,说道:“那次要不是少爷救我,我都不知dào

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了。”

潇剑萍说道:“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将少爷的面具扯下来的,后来你也看到了,有一个看到少爷脸的人,最后还不是被堂主杀了。”

闻言,纪小可一努嘴,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将脸微微转开,似乎没有再怪潇剑萍的意思,但也没有原谅潇剑萍的想法。

潇剑萍知dào

她平时都是这样的倒是觉得一阵好笑,便想将那次的经lì

说出来。

“哎呀——”忽然她们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见她出得门口之后转身又将门给关了。

潇剑萍几人连忙上前一步,还是潇剑萍先开的口叫道:“夫人。”

这道白衣身影正是潇客燃的生母殷素琴,见她转过身来看了潇剑萍一眼,淡淡一笑,说道:“幸苦你们了。”

潇剑萍哪里会去理会这些,连忙问道:“少爷怎么样了?”即使先前纪小可跟她说了少爷没事,可是此时见到殷素琴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燃儿他没事。”殷素琴依然淡淡的说:“今日多亏众位了,要不然燃儿可就凶多吉少了。”想到今日之事她心中犹有余悸。

“你就不要说这些感激的话了,潇客燃这小子是我们的结拜兄弟,帮他一点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万青说着他们二人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他们之所以没有走开也是因为想要守护潇客燃,此时见他母亲出来,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关心,又见在屋檐上不合适便下来了。

“多谢二位全力相助了,妾身在这里先谢过了。”殷素琴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能微微屈膝代潇客燃向他们致谢。

“不要这样说,我二人可承shòu不起。”万青古云双手向上摆着要殷素琴不要这样,可是却不敢跟她身子接触。

殷素琴站起身来头却转向了纪小可,神色却有些变化不定,又说道:“想不到百毒鬼手纪啸钢还有这样一个女儿,真不知dào

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啊。”潇剑萍一声惊呼,一想到今日纪啸钢的毒物便感到后怕,说道:“夫人,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转而又对纪小可说道:“小可,你没事吧,你爹没有为难你吧?”说着还不断查看纪小可周身,看看有什么受伤的。

“没事,我把他引开了。”纪小可微微阻止潇剑萍,又似乎并不愿意提及此事,匆匆敷衍了一声便转身对着殷素琴说道:“少爷一直以来不肯说他生母的事,但是我看得出他很是想念母亲的,只是没有想到夫人你也有这样一段离奇的事。”

闻言,殷素琴叹了一口气,似乎也看出了纪小可想避开这个问题,便说道:“造化弄人,想不到我哥最后还是对燃儿动手了,甚至志扬还死在我哥手中。”说道这里殷素琴都涕声,想是想到潇志扬惨死,心中哀伤无比才这样。

“夫人节哀,堂主……堂主在天有灵看到夫人这样,一定也不好受。”

潇剑萍本来想要说堂主说不会枉死的,我们定能为他报仇,忽而想到堂主的仇人却是她自己的兄长,报仇的话岂不就是杀了她自己的兄长,虽然杀死殷罡正是自己想要做的一大快事,可是换作是殷素琴,她内心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想必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好,转而就说了另一句话了。

殷素琴虽然眼眶湿润,但是也慢慢缓和下来,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若不是我让岚云宗一些人混进来,如今清风堂想必也不会搞成这样,我不求能得燃儿原谅,也不求能赎罪,只求燃儿平安无恙。”说着双手合什,似乎也在向上苍祷求什么。

陆静柔三人口中均是微微一动,想要问一些什么,但是见到殷素琴神情凄凉,终于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我实在想不明白,潇志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知dào

,但是陆思彤可不是好欺之人,她怎么会把你留在潇志扬身边呢?”

开口的却是万青,他认识潇亭那一代的人,对陆思彤也是有一番了解,所以对殷素琴如何潜入清风堂做潇志扬的老婆的也跟着越是好奇,而且其他三女想要有顾忌,他可没有,一句话直接问来,殷素琴想不想说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殷素琴本是不想说这些事情的,可是心念一转,觉得不说的话恐怕难于消除众人对她的芥蒂,再者很多事情不说对潇客燃也是有影响的,便说道:“既然你们想要知dào

,我就全都说出来吧!”

说着殷素琴不禁缓步走到栏杆旁边,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伤感,回想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年少不经事的她为了帮父亲完成统一武林的霸业,甘愿在父亲的安排下靠近潇志扬,当时她假作是一个山野的妇道人家,一次厄运全家都死了,甚至自己还遭到几个歹徒施暴,幸好当时潇志扬路过,救下了殷素琴。

潇志扬见她孤苦,全家又都死了,无依无靠的,无奈之下便带回了清风堂,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两个人相处久了果真是日后生情,最后跟潇志扬结成了夫妻。

殷素琴为了父亲早日当上武林盟主,便迫不及待安排一些岚云宗的人进来清风堂好伺机而动,只是生怕被发觉行动也是很迟缓。

就这样一拖,两年过去了,殷素琴居然发xiàn

自己怀上了身孕,甚至对丈夫有了眷顾情怀,几番想要把腹中孩子打掉,终于还是忍不下心来。

最后又想是否让丈夫出手帮父亲登上武林霸主的位子,一直想要找机会跟丈夫说,最后等到潇客燃出生都没有机会说,但毕竟殷素琴也只是一个寻常女人,有了孩子之后渐渐的也对潇志扬有了感情,慢慢地岚云宗的人潜伏进清风堂更是停滞不前了。

第一百四十三回 条件

第一百四十三回条件

殷罡正父子似乎也发xiàn

了殷素琴的不对,几番派人下来催促殷素琴行动,可是殷素琴始终恍惚不前,然而殷素琴异常的举动岂能躲过陆思彤的法眼,最终还是被陆思彤发xiàn

了岚云宗的行为。

殷素琴抱着年幼的孩子跪在陆思彤和丈夫面前说出了一切,还将所有她知dào

的潜伏进清风堂的岚云宗的人都拱了出来。

陆思彤派人一举将清风堂所有奸细扫掉,可是不忍心潇客燃没有亲娘,最后便把殷素琴交给了潇志扬,要他自己处理。

潇志扬念及旧情,不愿杀死自己的结发妻子,甚至答yīng

殷素琴去见她父亲一面。

丈夫见了岳父,一个要丈夫为其卖力得到天下,一个则是死活不肯,言称此次前来只是向岳父讨要女儿再无其他。

殷天豹如何肯将殷素琴白白给潇志扬,最终两人甚至大打出手,虽无死伤,但是丈夫跟自己的父亲想必也无法再聚在一起了。

最后殷素琴选择了跟丈夫回清风堂,潇志扬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说要走要留任其尊便。

殷素琴知dào

丈夫性子,也了解爹爹的脾气,知dào

他们二人走不到一块去的,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一者是因为丈夫,再者是因为年幼还不懂事的儿子潇客燃。

潇志扬待她一如既往说不要去理会世间的是是非非,殷素琴也时常依偎在丈夫怀中点头称是,可是破镜难圆,即使两人不想去向这些无聊之事,但是心中的间隙却永远无法再愈合。

再者岚云宗不断想办法找人潜入清风堂就是为了找到殷素琴要求她帮忙得到双玲宝剑,越是这样,殷素琴即使不想去理会,可是陆思彤和那些知dào

内情的人呢?即使他们口中不说,可是他们异样的眼神告sù

殷素琴,他们始终对自己不放心。

在潇客燃懵懂世事之际,殷素琴觉得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她如同一个异类,在清风堂处处容不下自己,即使自己强行想要留下来,那只会给更多人烦恼,更多的猜疑。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为潇客燃洗了脚,哄他入睡之后,摸着他嫩滑的小脸,最后还是不舍地离开了潇客燃,离开了清风堂。

结果一隐居就是十几年,但是心中一直挂念丈夫孩子,想重新出来找他们,可是深怕见到他们只有两眼汪汪泪水还会连累他们,所以一直都没敢出来,直到这次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清风堂被人灭掉的事,她知dào

大事不妙,定然是当年一些连她自己也不知dào

的人潜伏进清风堂最后酿成的惨剧。

所以她无法再压抑心中对儿子的思念,更担心儿子的安危,最后还是出来寻找儿子,可是人海茫茫要去哪里寻找孩子,后来听说秋水山庄要召开英雄大会商议如何处理潇亭留下来的双玲宝剑,她知dào

儿子要是知dào

这件事定然回赶往秋水山庄,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不如去秋水山庄等待儿子出现。

儿子出现了,她却犹豫了,她生怕因为自己的离开在儿子心中埋下阴影,儿子会唾弃她,又怕自己的哥哥会因为见到自己而更为气愤而对儿子下死手,最终还是将事情弄成这样。

说到这里殷素琴已然泣如雨落,院子里除了殷素琴的泣噎一片寂静,几人均是均是沉默,更是暗叹,造化弄人啊,到底孰是孰非还真说不清楚。

“夫人,事已至此伤心难过也是无用,请节哀。”先出口说话的还是一直冷艳对人的纪小可。

闻言,殷素琴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下来,抬起头来看着纪小可那始终冰冷的脸蛋,又抬起手来牵过纪小可的一只纤纤玉手,拉着她到自己身边就着石阶坐了下来,柔声说道:“好孩子,你能这般豁达,我都不禁感到惭愧了!”

纪小可却是全身一颤,似乎明白殷素琴话中之意,不禁低垂下头来,低声说道:“夫人,有些事不想豁然开朗又能如何,还不如坦然面对。”说着一双玲珑眼睛却是向陆静柔撇了一眼。

纪小可一个微细的眼神也被殷素琴给察觉到了,她先前就听纪小可在擂台上说过纪啸钢是她的生父也是她的杀母仇人,像有这样生世的人心中能不苦吗?她也想要间接安慰纪小可,可是谁知她的话却是给人另一番感受,她知dào

纪小可这样做是希望自己不要提及她的事,同时也是在向自己倾诉什么,心中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想到这点心中一乐,不禁笑了出来,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不远处的陆静柔,也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就这样陆静柔跟纪小可两人一人一边坐在殷素琴两边,又将她们两人的手心重叠在一起,再自己紧紧握住,说道:“燃儿这孩子从小就爱胡闹,不懂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跟他一般见识好吗?”

二女不禁全身又是一颤,均知她话中另有深意,两人四目相对,均是觉得对方红霞满面,不禁低下头来良久不敢见人。

“怎么好端端的不说了,快再说说你们的事好让我们听听。”古云见她们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心中视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潇剑萍撇了他们二人一眼,心中嗔怪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根本不懂得一点女儿的心思,好端端的一幅场景便被他们破坏了,本想嗔骂,又想到他们是潇客燃的结拜兄长,适才又出过很大的力,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小娃子,先前听你说爹杀了你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说来听听!”古云根本不去理会这许多,来到纪小可身前便追问。

纪小可微微低下头来不肯对着古云,也不知dào

是平时根本不跟陌生人说话,还是不喜欢人提及她父母的事。

殷素琴也似乎看出了什么,对着古云说道:“两位前辈,女儿家害羞你们不要这样追问她啦,再说了今天忙活了一天也累了,你们还是让她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

“你这样说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潇客燃的亲娘,我们是潇客燃的结拜兄长,你前辈长前辈短叫我们岂不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再者岂不是我们很老,我们真有那么老吗?”说着还不断跳脚显得自己活泼天真。

陆静柔瞪了他们一眼,心中暗骂:“你们都七老八十了,不老,还能有多年轻。”却走到纪小可身前拉过她那嫩滑的玉手,对着万青古云他们说:“二位,你们看,小可姐姐今天东奔西跑的也累了,还是让她先休息一下先吧。”说着扶起纪小可便想要往走廊行去。

“等等,等等,哎呀,小娃子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这回拦在陆静柔面前的却是万青,他依然呵呵笑道:“你看你们急的,我们又没有要这小娃子东奔西跑,坐下来也是可以说的嘛,再说了我们真的很是好奇,五刑琴的名头当年略有耳闻,应该也算是一把绝世古琴,只是能用它的人甚少以至于名声不大,今日见纪啸钢看着古琴的那种眼神,好像极是喝望想要得到似的,可你是怎么将他引开的?这把古琴又有什么样的秘密,我们实在好奇,小娃子你就不要让我们干等好不好。”

这回殷素琴倒是听出来了,原来并非他们不识趣,而是怀疑纪小可,怀疑她跟纪啸钢串通好要偷取潇客燃的双玲宝剑,不然的话纪啸钢不会这般轻易放了纪小可,心中根本叹了一声:“要是你们知dào

小可的武功的话,想必就不会怀疑她了。”

陆静柔和潇剑萍却像是被万青的话点醒一般,两人相视一眼,后儿便望向纪小可,在她们心中均起了疑云,适才见纪啸钢的毒功如此厉害,纪小可却能在他手中走脱,这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真像万青话中之意所说的那般,纪小可想助纪啸钢夺取双玲宝剑。

纪小可看着他们异样的神色,樱桃小嘴一翘,自己舍生忘死赶来就潇客燃最后却还要被人用这种眼神相待,心中不禁一阵不悦。

“二位,二位老哥。”殷素琴此时对着万青古云二人倒是觉得身份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微笑道:“我知dào

你们很是好奇,可是人家毕竟是女儿家,不比男子,现在想必也是很累了,你们就先让她歇息一下,有什么好好奇的改天都跟你们说了好不?”

闻言,万青心中的疑云更大了,适才听殷素琴的说辞,即使他是殷罡正的亲妹妹,可也是潇客燃的亲娘,适才那般袒护潇客燃定然不是只想在他们面前演戏好夺得双玲宝剑,所以殷素琴他也就不加怀疑了,可是纪小可却是不同,看她神色虽然对潇客燃像很是依恋似的,但他也知dào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所以他才迫切想要知dào

纪小可跟纪啸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素琴绝非愚昧之人定然听得出他适才的话中之意,此时却是此般袒护纪小可,却又是为何?万青心中不明,但心念一转:“儿子是你的,既然你愿意相信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们想要听的话也无不可,只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纪小可微微翘起小嘴漫不经心说道。

第一百四十四回 永远得不到

第一百四十四回永远得不到

“什么条件?快说,快说。”古云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dào

纪小可到底都想要提些个什么样的条件。

“你们想要听也可以,不过你们得答yīng

我守在这里不让人打扰少爷,我就跟你们说。”

这次纪小可却是甜甜地笑了出来,她是想明白了,她被别人怀疑那也是因为众人拥护潇客燃少爷,既是如此她也乐意跟人解释一下便是了。

殷素琴拉过纪小可的手淡淡一笑,眼神之中似乎却是在说:“难为你了。”

纪小可看着她那怪异的眼神,心中明白会意一笑,拉着殷素琴重新回到了适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小丫头,快说,快说,不要急死我老头子嘛。”古云却不去理睬许多,直接坐在了草地之上就想要听纪小可那惊天骇人的身世传奇。

坐在石阶上的纪小可心中若有所思,喃喃说道:“要从哪里说起好呢?”

殷素琴见纪小可脸上挂满笑容,知dào

她不像先前那般面有难色,心中也是一阵欢喜,只要小可愿意说,那是再好不过的,再说了其实她也想要知dào

一些关于纪啸钢的事,毕竟这些年纪啸钢在江湖上弄出的风波可不算小,不知dào

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毒下。

看着纪小可也不知dào

从何说起,自己略一沉思便说:“我曾经听志扬说过,纪啸钢师兄妹三人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师妹都爱上纪啸钢,后来却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

闻言,纪小可微微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这话说来也长,当年正如夫人所说的那般,我爹我娘和我师傅本是同门一块儿长大的师兄妹,我娘梅雨若和我师傅梅雨芙也同时对我父亲有了情愫,师姐妹二人本想共侍一夫,可是我师公说一女不侍二夫,一夫也不能娶二妻,所以最后就叫我爹自己选择,说只能选一个。”

说着纪小可也似乎很是努力在想起当年梅雨芙跟她诉说的一些往事。

当年师姐妹两人都想要嫁给纪啸钢,可是她们的师傅药刑老人不同意,纪啸钢无奈便只是娶了梅雨若为妻,当时药刑老人见徒儿成家心中也高兴,最后却是喜极而亡。

师兄妹三个人为师傅办了丧事之后,梅雨芙便想着离开,在告别梅雨若的时候却是在纪啸钢不在的时候,当时梅雨若还是一副新娘的打扮,可是梅雨芙便只是一身的紫装。

起先她们也只是随意谈心,谈了很久之后梅雨若终于说道:“师妹,你不会恨师姐把师兄给抢过来吧。”

梅雨芙淡淡一笑说道:“说到恨,我觉得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吧,可是师姐,既然师兄选择了你,我也真心祝福你幸福。”

梅雨若说道:“虽然师傅不肯让师兄同时娶我们,可是只要你同意……”

“不,师姐。”梅雨芙拦住梅雨若要说的话,自己说道:“师傅的遗命我不会违背,即使你同意我也不会再嫁给师兄。”

“我没有说要违背师傅的遗命,但你若是能这般想,我也感到很是欣慰。”梅雨若的笑容也极是动人。

梅雨芙知dào

师姐的想法,为了她在不违背师命的情况下还是很为自己着想,心中庆幸自己还是有一个好的师姐,但是转而却说道:“师姐,其实这次向你辞行的!”

闻言,梅雨若吃了一惊,说道:“辞……辞行,你要走?”说着不禁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梅雨芙的置于桌上的右手。

梅雨芙心中会意,用左手轻拍握住自己右手的梅雨若的手,说道:“师姐,看你紧张的,我没事。”

“你还敢说你没事,好端端的就要走。”梅雨若怎么放心的下梅雨芙离开。

梅雨芙淡淡一笑,从旁边拿起一个包裹来放在几上,打开盖在上面的黄布,说道:“师姐,你看。”

“五刑琴。”梅雨若见梅雨芙揭开黄布之后便是一把古朴的琴不禁吃了一惊。

梅雨芙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说道:“这是师傅临终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师兄这几天都在找它,就是找不到。”梅雨若似乎想到她师兄那个急色心中便不禁好笑。

“师傅说师兄既然选择了你,那么就把五刑琴给了我当作是补偿,而且还希望我能把师门发扬光大。”梅雨芙心中也似有感慨地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怨我呢?都吓了我一跳。”梅雨若不禁轻轻拍了拍胸口。

梅雨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师姐,你用得着这样吗?”跟着脸色严肃了起来,说道:“师姐,你不会怪我吧?”

梅雨若听得有点莫名其妙,问道:“我要怪你干什么?”

“其实我一直以为师姐你的资质都是在我之上的,所以师傅一定会把五刑琴交托给你,好让你来发扬我们这一脉,想不到师傅却是把它当成了补偿给了我。”梅雨芙低声说道。

“怎么会呢?”梅雨若拉过梅雨芙的手说道:“或者五刑琴在你身边我觉得是最好不过的了。”

“要不这样吧,我把五刑琴给你,我觉得你才是五刑琴的主人,我来协助你将师门发扬光大。”梅雨芙把五刑琴往前一推就要给梅雨若。

“这怎么行?”梅雨若急忙将五刑琴推了回来,心中似乎想到什么,便说道:“或者师傅这样做也是有他的想法的,你千万不要辜负师傅对你的期待啊!”

“师傅的遗愿是要将师门发扬光大,我一定会秉承他老人家的意思的,只是我怕我势单力薄,能力有限得紧担任不起这个重任。”梅雨芙想到这里都有些惊慌了,生怕自己真的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傻丫头。”梅雨若摸了摸梅雨芙的小脸,说道:“其实很多事只要自己尽lì

,不管结果如何无愧于心这样就好了,知dào

吗?”

梅雨芙似乎还是挺迷茫的,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到江湖上去走走,说不定还能收几个弟子,到时候让他们管师姐叫师伯了。”想到那时的场景心中一阵好笑,不禁又笑了出来。

“有五刑琴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去吧,到江湖上走走也好,不用整天对着这些山和这无情的花草,说不定在外面能找到你真zhèng

想要的。”梅雨若看着梅雨芙不知何时眼中尽是不舍之色。

他们师兄妹三人大小就是在这药仙峰长大的,对着这山这水都已经习惯了,此时梅雨若这样说无非就是希望不要因为离开这里而感到揪心,甚至是说伴侣也能在外面找到,心中感动,却不肯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好了师姐,我也该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打算动身。

“你就不和师兄道个别吗?”梅雨若见现今纪啸钢还没有回来想让他们二人见上最后一面再走。

“不了。”梅雨芙摇了摇头说道:“我怕到时候我舍不得走啊。”

“那好啊,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料理完了之后,一块儿去江湖走走,让人见识一下我们药仙三灵的厉害,有我跟师兄协助你,药仙峰很快的一定能打出一番名堂来的。”梅雨若高昂起头来,却是柔和的说着。

“得了吧你,这话在别人口中能说的斗志昂扬,在你口中却是有气无力,谁不知dào

师姐你最喜欢的就是养花养草,那些江湖上的斗恶斗恨根本不是你想要的。”梅雨芙嘻嘻一笑。

梅雨若神色一滞,说道:“师妹,难为你了!”此时她才想到其实梅雨芙也并不喜欢江湖上的逞强斗狠,要她去将门派发扬光大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逗你的了。”梅雨芙似乎感觉到要是再这般说话,恐怕还真的就走不了了,便说道:“以后我会回来看师姐你的。”

“好,我等你回来。”说着梅雨若要送已经往门口行去的梅雨芙,忽然急忙拉住了梅雨芙,说道:“师妹,他日要是在江湖上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千万记得要回来,我跟你师兄一定会想办法的。”

“好的,师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梅雨芙便说便点头,忽然也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师姐,我走了之后你不要把五刑琴告sù

师兄好吗?叫他也折磨折磨。”

梅雨若看着她那似笑非笑的脸,知dào

她这是要跟纪啸钢看个玩笑叫他也急上一急,便笑着说道:“好,师姐答yīng

你,叫师兄也遭点罪。”

说着两人不禁笑了起来。

纪小可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光留在五刑琴之上,一只纤纤玉手还轻抚着琴弦,心中似乎有千般感慨,眼中不禁透着一丝哀伤。

“还好,还好。”古云一声惊叹:“当日若是五刑琴落在纪啸钢这等奸邪之徒手中,那后果将不可相像。”

殷素琴瞪了古云一眼,眼中似有责怪之意,责怪古云不该在纪小可面前骂她爹是奸邪之徒,转而说道:“想必你师公早有安排?你爹无论怎样都得不到五刑琴。”

纪小可也望了古云一眼,而后却是一声苦笑,神情充满无奈而又颇为凄凉,即使纪啸钢是她父亲,可他也确实是一个奸邪之徒,所以她也不跟古云反唇相讥,继xù

说道:“不知dào

,或者真是我师公看出了什么,或者这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爹无论是娶了我娘还是我师傅,永远也得不到五刑琴。”

第一百四十五回 另有旁系?

第一百四十五回另有旁系?

殷素琴一声叹息,心中更是暗叹,所谓红颜薄命,甚至可以说梅雨若并不是死在纪啸钢手中,而是死在她的资质上,或许正是因为她的资质在梅雨芙之上,所以纪啸钢选择了她,而纪啸钢选择娶她正是他自己也以为师傅会将五刑琴传给梅雨若,那样到时候还不一样是他的。

谁知dào

他师傅药刑老人却是将五刑琴传给了没能得到爱侣的梅雨芙,若是当时纪啸钢娶了梅雨芙,那药刑老人也定是将五刑琴给了梅雨若,纪啸钢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然而梅雨芙或者在纪啸钢新婚之夜的时候心似刀割,以为多年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就这般拱手给了别人,可是当她知dào

了纪啸钢的真zhèng

嘴脸的时候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是庆幸自己没有嫁给这样一个卑鄙无耻之人,还是伤心自己跟师姐看错了人,错爱了人。

“那后来呢?你怎么就跟你师傅来到了清风堂的呢?”潇剑萍忽然对这个问题很是感兴趣,毕竟她们又有怎么一番经lì

最后到了清风堂的,她自己也很想要知dào



“那个就要说到十几年后我师傅重新回到药仙峰的时候了。”说到这里眼眶不禁渐渐红肿起来,似乎回忆起了那些不想要去面对的岁月,说道:“当时我跟我娘在地里浇花,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师姐。”

正在浇花的梅雨若转身一看,神色为之一滞,而后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向着迎面而来的这道身影走了过去,叫了一声:“师妹。”

两个人最后紧紧相拥在一起,拥bào

中似乎带有一丝泣噎之声,也许这就是喜极而泣,两人相拥许久之后才四目相对,梅雨若拭去师妹脸上的泪珠,笑道:“师妹,你是越发水灵标致了。”

可是梅雨芙此时仔细再看一眼自己的师姐,却不禁有股酸楚之意,说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般憔悴。”要不是在这里跟师姐相会,或者她真的无法认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姐,因为梅雨若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很多,不过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是像有四十多岁的乡下烦务中年妇女。

梅雨若今天看起来异常有精神,连忙携着师妹的手往屋里赶,旁边的纪小可自然是跟在其后。

梅雨若两人进屋之后免不了一番絮叨,而后梅雨若也将自己的女儿纪小可介shào

给梅雨芙知dào



梅雨芙看着这个师兄跟师姐的女儿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喜悦,抱着纪小可便在那边玩耍个不停,但是无论几人多么开心,最后梅雨芙还是说了一句:“师兄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闻言,原本一直带有笑脸的梅雨若神色为之一滞,眼神也惊慌起来,整个人伫立在那里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师姐?”梅雨芙看着师姐异常的眼神眉头一皱,心中有种不详的预兆。

“没有啊,怎么了?”梅雨若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可是怎么也不想先前那般自然了。

“你这是怎么了师姐,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梅雨芙怎么可能没有疑心。

“没有啊。”梅雨若连忙用手摸了摸脸颊使自己的笑容自然一些,说道:“可能是看到你太多高兴,一时间不知dào

该做什么了。”

听着师姐的解释,梅雨芙一时也没有去想那么多,心中的疑虑也少了大半,继xù

说道:“你是担心我回来见到师哥,怕我们旧情重起吧。”语气中自然少不了几分玩味。

“怎么会呢?师姐会这般小肚鸡肠吗?”梅雨若有些惊慌地说。

梅雨芙不禁扑哧一声笑,说道:“师姐,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这般紧张的。”

“是吗?师妹,你就不要吓我了。”先前因为梅雨若一时惊慌居然分不清她师妹话中之意。

梅雨芙隔了一会又问:“师兄呢?怎么都没有见到他的人,真想看一看他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大汉了。”说着不禁又抿嘴轻笑。

“他……”梅雨若神情又有些不对,片刻之后才说道:“今天他出去办点事,可能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这样啊,那我只能等他回来了再问他不迟。”梅雨芙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呢?师妹。”梅雨若似乎听不清适才师妹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啊。”梅雨芙嘻嘻一笑,继而说道:“师姐,你猜猜我这次出外游玩都看到什么了?”

梅雨若说道:“你出外见过那么多人,我怎么知dào

你都见过那些人了?”说着瞪了梅雨芙一眼,似乎再说她不该问这种傻问题的。

梅雨芙嘻嘻一笑,说道:“这个人你可也是认识的啊,你就猜猜啦。”多年不见最后到了师姐面前不禁还是像以前那般爱撒娇。

“这个人我认识?”梅雨若略一沉思,便说道:“你该不会在中原见到潇志扬了吧。”

“啊。”梅雨芙一声惊呼,说道:“还是师姐你聪明一猜就中,不过你还是只猜对了一半。”

梅雨若这回可是糊涂了,什么“聪明一猜就中”又说什么“只猜对了一半”这都是哪对哪啊,忽然她又说道:“你该不会不是在中原见到他,而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他的吧?”

梅雨芙小嘴一憋,说道:“怎么师姐你什么都知dào

啊?”

梅雨若呵呵一笑,说道:“自从跟你相识以来我们都是在药仙峰住,期间只有潇志扬他爹带着他一行三人上来过一次,除了他还会有谁啊!”

“说得也是。”梅雨芙也觉得确实是这样的。

“师妹,怎么了?你脸红啦!”梅雨若看着师妹羞涩的模样,心中多少明白了点什么,心中更是无尽欢喜。

“没……没……哪有。”梅雨芙经她师姐如此一说,只觉得脸上滚烫无比,连忙用手遮住脸颊不敢对人。

梅雨若岂是不明白师妹心思的人,眼下又只有师姐妹跟女儿三人便调笑道:“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都是自家姐妹了,你就不要害臊了。”

“师姐……你不要乱说啦。”梅雨芙拉过她师姐的手轻轻摇摆着,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说道:“他已经有了妻室了,我哪里还敢多想些什么!”

闻言,梅雨若不禁一怔,当年见到潇志扬的时候虽说年纪尚小,可是他相貌端庄想必长大了定然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又有那么厉害的爹爹做后盾,若是师妹真就嫁给了潇志扬,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没有想到潇志扬居然已经有了妻室。

她想要劝说一下师妹,可是见她那一脸害羞的劲,定然知dào

她已然深深被潇志扬迷住,又想到当年自己跟师兄成亲的时候师妹那一个伤心劲,此时要是劝说些什么定会再牵动她的心绪,到时候可真就不知dào

要再怎么劝说了。

“不过看他那模样也配不上我家雨芙,我们不理他。”梅雨若也不知dào

该劝说师妹一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姐。”梅雨芙一声轻呼,眼神却是颇为无奈,一时也不知dào

怎么说。

几年前她偶尔一次去关外游玩想不到却遇到了潇志扬,潇志扬将这些年来的变故告sù

她,只是没有将自己妻子已然离开的事跟外人说,生怕被人取笑。

从师兄的阴影中渐渐走出的梅雨芙此时却不禁对潇志扬生了情愫,但向来不懂儿女情长的潇志扬哪里知dào

这许多,直到后来梅雨芙跟着潇志扬来到清风堂的时候才知dào

潇志扬已有儿子潇客燃,心中更是痛苦难堪。

为何自己命运如此坎坷,喜欢上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最终的好结果,只是她在清风堂住了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潇志扬的妻子,后来才知dào

原来殷素琴不知dào

什么原因离开再也没有了踪影,这也是为何潇志扬从来都没有向她提起过妻子的原因。

就在这时梅雨芙对潇志扬的情感死灰复燃,曾经示意潇志扬另娶他人,只是潇志扬对妻子殷素琴情义深厚,每每对妻子都是念念不忘,即使后来明白了梅雨芙的情意,心中依然无法割舍对妻子的眷恋,终于还是婉言拒绝了梅雨芙。

梅雨芙尴尬难当之时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清风堂,在江湖上漂流了几年,有时想到潇志扬对妻子的情爱,心中却也是无比敬佩,只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却无法被自己拥有,心中很是叹息,不过也渐渐的对潇志扬有了另一番改观,不像潇志扬拒绝她时的那般痛恨于他。

“哦,师姐,我这次回来还有个疑惑想要问你,就是不知dào

师父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这件事?”梅雨芙也不知dào

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是想要避开潇志扬这个事。

“什么事啊?你说来听听。”梅雨若似乎也听到了师妹的心声,所谓同仇敌忾,自然也是不想再说到潇志扬的事。

“你可曾听师父说过我们这一脉还另有旁系。”梅雨芙的言语变得肃然起来,似乎希望师姐能给她说点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回 天大的报应

第一百四十六回天大的报应

闻言,梅雨若先是一怔,脸上布满疑云,说道:“什么旁系?怎么回事?”她知dào

师妹如此问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梅雨芙不急不慢地说:“这几年来我在江湖上走动,曾听说过有一个自称是百毒教的门派,这个门派素来用毒害人,当时我想我辈侠义中人加之我们也是使毒出身,更有责任铲除这个门派,所以我就暗自打听有朝一日可以将这个门派铲除了。”

梅雨芙顿了一顿,继xù

说道:“只是这个门派在江湖上行动异常诡异,我几番打听都不知dào

这个门派的隐藏之地,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我终于在浙江一带找到了线索,虽然还不知dào

他们的总坛在哪里,但是我却是发xiàn

了一个极大的线索,就是他们的用毒手法跟咱们药仙峰的手法是同出一辙的。师姐,你记得师父有根你说过咱们这一脉的旁系吗?”

梅雨若听得双目茫然,早已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师姐,你在想什么呢?”梅雨芙轻推了师姐一下。

梅雨若猛地才回过神来,可是脸色却是异常惨白,颤声说道:“没,没有啊。”

梅雨芙看着师姐惨白的脸色,心中好生怜惜,轻轻抚摸了师姐的脸颊,柔声说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没有啊师妹,真的没有。”梅雨若目光闪烁,终于不敢再跟她师妹相视,站起身来侧着身对着梅雨芙,神情极是不安,似乎无所依靠而显得惴惴不安。

忽然一只稚嫩的小手轻轻拉扯着自己的衣袖,梅雨若侧身望去,却是发xiàn

年幼的纪小可双手正搭在自己衣袖上,见她小脸圆圆眼珠汪汪,极是惹人怜爱,只是见她那跟着带着安慰的眼神,梅雨若知dào

她似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一时心中忘却所以只有自己的女儿,蹲下身来搂住女儿,眼眶中的泪水竟然险些流了下来。

梅雨芙见师姐神色怎么可能相信师姐不知dào

一些端倪,也知dào

自己是问对了人,但是想要追问又怕师姐心绪过于激荡,此时更是搂着女儿,只好静静守候在旁,等待师姐心绪缓和下来再说其他事。

片刻之后,梅雨若的心绪缓缓平复了下来,她放下女儿站起身来回头再对着师妹梅雨芙。

梅雨芙先前见她满脸岁月沧桑,心中便不禁有些凄凉之意,此时又见师姐眼角闪烁的泪花,心中更是不忍,她跟师姐先前上药仙峰学艺,她一向对师姐的才学都是羡慕不已,此时看着师姐的模样,却是痛惜不已。

终于梅雨芙勉力提起一口气,说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师兄吵架了,瞧你这般憔悴。”说着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师姐的脸颊。

谁料到梅雨若却是淡淡一笑,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啦,我哪有跟师兄吵架。”

梅雨若却是不信,说道:“夫妻间偶尔有些矛盾,你就不要跟师兄计较了。”

梅雨若“嗯”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雨芙,师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你答yīng

师姐一件事好吗?”

梅雨芙一愣,师姐确实真的从来不曾求过她什么,此时却是要她答yīng

,心中不禁有些愕然难明,便说道:“师姐,咱们师姐妹说话用得着求吗?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梅雨若当即将纪小可拉到梅雨芙身前,对着纪小可说道:“来,跪下。”说着已然轻微用力要纪小可跪下来。

梅雨芙却是吃了一惊,连忙说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去相扶即将跪下来的纪小可。

可是梅雨若却是不让,说道:“雨芙,师姐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你就把小可收入门下吧!”说着还让纪小可给梅雨芙磕头。

梅雨芙更是不明所以,说道:“师姐,小可乖巧伶俐,甚是惹人疼爱,我也很是喜欢她,只是你不觉得你教她还更好吗?”说着伸手轻轻摸着纪小可的小脸。

“师妹,你过谦了,我在药仙峰所知有限,小可聪明伶俐一些我知dào

的她大部分都知dào

了,现在所欠缺的就是一些江湖上的经验,所以我希望你带着她去江湖上闯荡一番。”梅雨若神色肃然,说得振振有词,似乎就是认定了要梅雨芙已经是纪小可的师父。

梅雨芙说道:“原来师姐是要小可去闯荡江湖啊,不如你我携手一起去岂不更好?”

梅雨若摇了摇头,说道:“我生来恬静,不喜江湖上是是非非,再说了我还有事要去完成,所以我就不跟你去了。可是小可不同,希望你能带着她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好吗?”

梅雨芙回头望了一眼纪小可,见她那一脸天真的样子,心中不禁却多了一丝埋怨:“你不喜欢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难道小可就喜欢了吗?”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推脱之辞,说道:“师姐,我……”

就在这时候忽闻屋外马蹄声响,跟着是一声嘶鸣,显得来人很是匆忙急躁的样子。

闻声,梅雨芙心中还是一喜,说道:“师兄回来了吗?”说着还打算走出屋门看个究竟。

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却是被梅雨若硬拉了回来,并听到梅雨若的喊声:“不,你不能出去。”

梅雨芙不知dào

为什么师姐会有如此异动,要说她嫉妒自己跟师兄也不可能这样,心中实在苦思不得其解,回头看着她惊慌的脸色,又像是在四下寻找些什么,心中更是疑云大起。

忽然梅雨若神色为之一滞,原来眼前是有一个大衣柜,她心绪一动,急忙拉着梅雨芙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就要把她往衣柜推。

梅雨芙很是不解,便问道:“师姐,怎么回事啊?你这是……”

“先不要问了,总之你呆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就是了。”惊慌之下的梅雨若竟有些不知所措,不但把梅雨芙跟五刑琴一齐塞进衣柜里,就是纪小可也跟着被塞进了衣柜。

梅雨芙隐约感到不对,却是说不出什么不对了,便任凭师姐把自己推入衣柜,任凭她把衣柜门给关上了也不再吭声,只是衣柜有光透入,她便从隙缝想要看看外面都发生什么事了?

只听得“砰”的一声,屋门被狠狠撞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魁梧汉子,见他身后长袍随风而动,却显得阴气森森,极是诡异。

梅雨若见到来人之后,急忙收敛心绪,挑开额前的那束青丝,强颜欢笑道:“啸钢,你回来了!”

原来来的人正是纪小可的父亲纪啸钢,只见他并不答话,脸色森然,朝着梅雨若走了过来。

梅雨若迎了上去,正准bèi

去揭下他身后的长袍,忽然纪啸钢身形一动,一个硕大的巴掌便打在梅雨若脸上。

梅雨若身子抵受不住纪啸钢这一巴掌,整个人趴倒在桌子上,脸上顿时也红肿了一大块,嘴角还有血迹流下。

梅雨若被这一掌打得疼痛不已,捂着红肿的脸蛋,回头望着纪啸钢,眼中既有怨恨又有不甘,还有隐约的怜惜,但是她却是再没有吭一声,只是兀自喘息。

“你这贱女人,居然还敢破坏我的好事,再不识好歹,非杀了你不可。”纪啸钢盛怒之下忍不住出口大骂。

在衣柜在的梅雨芙看得真确,不禁一下子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一副彬彬有礼的师兄一进门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巴掌,看着师姐的模样想必吃过了不少的亏,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一阵气苦,想要出来跟师兄理论,可是不知为何,双足却是不听使唤,甚至身边的纪小可身子蠕动想要出来却被她下意识拦住并捂住嘴巴不肯叫她说话。

梅雨若眼神中的怨恨渐渐的被那一丝怜惜所代替,过了半响,终于说道:“啸钢你这说的是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破坏你的好事了?”

一言甫毕,纪啸钢大怒,冷哼一声,旋即一脚揣在梅雨若小腿之上,但闻“砰”的一声,原本就趴在桌上站立不是很稳的梅雨若此时再也抵受不住纪啸钢这一脚,终于摔在了地上,一手捂着先前被纪啸钢撞的那个位置,忍着疼痛。

“你这贱女人居然还敢在这里给我装蒜,每次都是你将我捉来的那些青年男壮放了并给他们解药,你可知dào

这样破坏了我多少大计,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纪啸钢眼神恶毒,胸膛鼓鼓,让人感觉仿佛要吃了梅雨若一般。

“啸钢啊,你抓的那些人家里个个有老有幼,再说了你甚至喂他们**,叫他们凄悲大吼,生不如死,这样实在有违天理,我这是在帮你,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好吗?”梅雨若似在规劝又似在恳求。

“哟,你还是菩萨心肠啊,那为何不去救苦救难却要在这渺无人烟的山林野外虚度华日?”纪啸钢眼中不禁有一丝轻蔑,说道:“我可以告sù

你,这些人有幸成为我的药人那还是他们的荣幸,他们谢我还来不及,我又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说得却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梅雨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恳求道:“啸钢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吧,不然真会有报应的。”

“报应。”纪啸钢忽然仰天一声大笑,不禁却有些凄然,说道:“若说我纪啸钢最大的报应那当是娶了你这种乡村庸俗之妇为妻,当真是我天大的报应。”

第一百四十七回 劈个正着

第一百四十七回劈个正着

闻言,梅雨若终于变色,当年新婚之时,纪啸钢跟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哄她开心,这些年来她更是处处为纪啸钢着想,想不到今天却只是换来如此一句相埋怨的话,心中如何不苦,终于再也忍不住说道:“难道你娶我却不曾有一丝情爱之意吗?”

“情爱?有。”纪啸钢一声冷晒,伸出手来说道:“你把五刑琴交出来,我们情爱如初。”

任梅雨若再傻也听得出纪啸钢言中之意,当年娶她就是为了五刑琴,这些年来纪啸钢时不时还是不停地向她追问五刑琴的去向,她虽知dào

五刑琴就在师妹梅雨芙手中,可是却不肯他去追讨,便只说不知,此时却是在这言语中提到五刑琴,叫谁也无法不去想他当年就是为了五刑琴才娶她为妻。

梅雨若忽然哈哈一声笑,笑声中颇感凄凉,眼前仿佛浮现一副当年自己当上新娘子时的那种欢乐无限的笑容,又出现了纪啸钢那只是为了得到五刑琴而娶她为妻的丑陋嘴脸。

“你笑什么?五刑琴在哪?快些交给我。”纪啸钢似乎也感受到了既然梅雨若的言行不对,这些年来她即使被自己大骂却只是好言相劝不曾像今日这般失态,心中不禁也浮上一层阴云,便急忙催促道。

“五刑琴讲究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你这般心浮气躁就算得到了五刑琴也是于事无补的,何不尽早放qì

吧!”梅雨若一下子像是看破了红尘万丈,目光变得暗淡无光。

“怎么说你是真的知dào

五刑琴的下落了。”纪啸钢眼中一亮蹲下身来楸住梅雨若的衣领问道:“原来师父真的是把五刑琴给了你,你快说,你把五刑琴藏到哪里去了?”

“收手吧啸钢,不是你的东西强求也是无用,五刑琴只会让你引火**。”梅雨若目中露出一丝坚毅,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将五刑琴交出来。

纪啸钢见她眼中的决毅,他对妻子甚是了解,知dào

无论自己再怎么要挟于她也是无用,忽然脑中精光一闪,急忙向四下望了望。

梅雨若大吃一惊,以为梅雨芙的行踪被他发xiàn

,待要阻止于他,不让他朝衣柜行去。

谁知纪啸钢却是倏忽间便来到了门口处四下张望,不知dào

在寻找什么。

梅雨若见他模样,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她从小就和纪啸钢一块儿长大,对他的性情很是了解,此时见他如此神情,却不是发xiàn

有人,便知dào

他要做什么!

只见纪啸钢在门口处望了一会,不见人影便转身回来,只是此时却是阴沉着脸,对着梅雨若问道:“小可呢?她哪里去了?”

闻言,梅雨若的心如坠冰窖,全身发寒,适才纪啸钢的模样她本就觉得那是想要找到女儿小可要挟自己说出五刑琴的所在,只是当时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此时纪啸钢开口,自己当真险些把持不住就要晕倒下来。

但是最终梅雨若还是强忍一口气问道:“你找小可干什么?”

“我好心留你们娘俩在这里,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快告sù

我五刑琴的下落!”纪啸钢再也顾不得一切,连激带胁就是要逼没有人说出五刑琴的下落。

闻言,梅雨若只觉眼前一黑,想不到自己先前的猜想还当成真,顿时心中怨气大增,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瞎了眼嫁给了如此狼心狗肺的丈夫,失声叫了出来:“纪啸钢,小可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纪啸钢说道:“无毒不丈夫,我已经到了这一步别无选择,你快把五刑琴交出来,否则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梅雨若觉得眼前之人已然丧心病魔,跟他讲什么道理根本就听不进去的,又恐他真会做出什么对纪小可不利的行径,无奈之下一手抬起,手中食中二指便向纪啸钢胸口点去,准bèi

先制服他再说。

纪啸钢根本没有想到梅雨若真会对他出手,此时两人离得又甚近,躲是躲不开的,但是这些年来他身经百战,忽如其来的变故他也懂得如何应对,右手一动,手臂便挡住了梅雨若的手。

梅雨若这些年来有跟人过招的也不过她师兄妹几人,即使武功高强,可是临敌对招招式却是生疏,见一手被挡,不禁就有些慌了右手抬起同样像先前的模样食中二指向纪啸钢腰间点去。

梅雨若一指无果,纪啸钢岂容她再指得逞,旋即左手虚空一抓,已然抓住梅雨若手腕。

梅雨若身子娇弱,此时即使内力加身,一般人那是挡她不住的,可是她面对的却是功力跟力道都要高出她甚多的纪啸钢,一只手被其抓住,一时竟然也挣扎不开。

纪啸钢一声冷笑,他对梅雨若的武功了若指掌,想要伤他如何可能,伸出右手便想要楸住梅雨若的衣领逼问她五刑琴的下落,可是忽然手臂感到一阵刺痛,跟着便感到手臂酸麻,这才知dào

原来梅雨若手腕虽被自己抓住,可是她手中藏有毒针,只是微微翻转手掌,向上一点,毒针立时便刺入了自己的肌肤。

纪啸钢大吃一惊,只觉得瞬息之间半条就失去知觉,也不知dào

梅雨若给他下的是什么毒,若不及时祛毒,指不准还会中毒身亡。

想到这里纪啸钢不禁又惊又怒,又见梅雨若未被其抓住的左手再次向他点来,若是被梅雨若制服,任她摆布,那自己的大计可就算是完了,再者被人如此暗算,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此时要是再被她算计,那自己就不配要在江湖上称霸了。

旋即右手由爪变掌,也不及多想,运足劲力一掌向梅雨若胸膛劈去,为的只是推开与她的距离。

可这一推蕴含了纪啸钢数十年的上乘内力修为,但听到咔嚓喀喇一响,梅雨若已然在丈许之外,身后泥墙脱落了一大片,身旁的桌椅也被震得稀烂。

梅雨若大口吐了一口鲜血,两眼上翻,想要向纪啸钢望去,却终于还是抬不起头来,便软倒在了一旁。

纪啸钢心中大惊,平时纵然夫妻之间有吵闹,终不会向这般出手伤人,想不到今日梅雨若会对他出手,而自己也将人打死。

惊慌之下便想要去查看妻子伤势,谁知“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人撞开,纪啸钢这才发xiàn

屋中还有人,只见一道红色小身影大喊一声“娘”之后便朝着梅雨若奔去。

另一道倩影却是冲到纪啸钢面前阻止了他继xù

向梅雨若靠近,大声骂道:“师兄,你为什么要杀师姐?”

谁知纪啸钢犹如不闻,站在那里呆了半响,慢慢地眼中精芒愈盛盯着梅雨芙手中的五刑琴看,渐渐的他再也仰抑不住心中思绪,脸色变得狰狞可怖,喃喃说道:“五刑琴,五刑琴,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声音越发洪亮,脸色却越发森然。

闻言,梅雨芙身子不由得一缩,不禁退后了几步,先前他跟师姐的对话已然叫她浑身难受,如何也是想不到为什么当年颇为俊雅的师兄今日会变成这个模样,此时面对着他的时候有如陌路之人一般,甚至还可以说是面对一个杀伐满身的地狱恶魔叫她不禁浑身疙瘩。

纪啸钢伸出手来,叫道:“把五刑琴给我,给我。”说着眼睛却是不看琴,只是看着梅雨芙手中的琴。

梅雨芙一怔,心想这个师兄当真无可救药了,事到如今自己也是想通了,先前自己心中的疑团百毒教的事心中已经有个落数,只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祸害无穷的人会是跟自己从小就一块儿长大的师兄纪啸钢,心中更是一阵凄苦,说道:“师兄,五刑琴不是你的,你回头吧!”言语中还有几分期盼哀求之意。

“给我,给我。”纪啸钢终于大吼了一声,即使左手被梅雨若的毒针刺到此时麻痹不堪不停颤抖着,但他却顾不得这许多,一心只是向梅雨芙讨要五刑琴。

梅雨芙彻底呆住了,望着纪啸钢那狰狞的脸色一动不动,口中再也说不出一句奉劝师兄的话来。

纪啸钢见梅雨芙愣得出神,知dào

机会来了,左足一蹬,身子向前一扑,右手已然向五刑琴抓去。

梅雨芙回过神来已然不及,眼前纪啸钢已经扑至身前,却也无法避开他,幸好适才五刑琴是先缩到一旁去的,否则此时已然被纪啸钢抓住,她匆忙之下身子一转,五刑琴向后移动,没有被纪啸钢抓住,可是整个背身却暴露在纪啸钢眼前,任他捶打。

纪啸钢见一举无果,待要再抓,可是身在半空,左手又中毒麻痹不堪无从借力更是无法回身,无奈之下,右手由爪变成掌,一掌便向梅雨芙劈去。

梅雨芙这些年在江湖上混迹也跟过不少人交手,经验还是有的,虽然身处厄地,但是应变之策还是有的,在扭转身子之时虽然无法全身避开,但是见纪啸钢手掌劈来,身形一动,身上要害是避开了,不过左肩肩胛还是被他劈个正着。

第一百四十八回 话中另有所指

第一百四十八回话中另有所指

一劈过后,两人迅速分开,纪啸钢心中暗叫可惜,要不是因为左手被梅雨若暗算,此时梅雨芙定然是自己囊中之物,不过适才一击还是伤到了梅雨芙,此时稳定身形,立时趁机再向梅雨芙扑去。

梅雨芙左肩肩胛也是痛得格格而响,想不到多年前跟自己感情深厚的师兄今日对自己出手却是这般心狠手辣,心中更是气极,想要还手,发xiàn

左手已然不听使唤,又见纪啸钢来势迅猛,当即右手一翻,五刑琴已然出现在身前,她右手按在琴弦之上“铮”地一声,只见一道幽光从琴弦发出,向纪啸钢射去。

纪啸钢见梅雨芙将五刑琴翻手置于身前,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知dào

大事不妙,手中又无兵刃,但见幽光闪出,立时用手在身前一挡,幽光击在手臂之上,顿时右手便是麻痹不已,而整个人也是随着倒飞了出去,最后整个人飞出了窗外。

梅雨芙心中惊慌,加之站立不稳,眼前之人有个自己有同门之谊,她念及同门一场,即使对方想要置她于死地,但是她心中依然不忍是以没下死手,适才那道琴气看似凌厉实则威力不甚大,见此时纪啸钢没有转身回来,想必是被五刑琴吓到逃走了,可是待他一想清楚,定然去而复返。

当下梅雨芙也不及多想,拖着伤体来到梅雨若身前,见纪小可趴在梅雨若身上哭泣,心中也大是酸楚,叫道:“师姐,师姐。”

只见梅雨若头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睛,见梅雨芙安然无恙,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雨芙,适才师姐没有对你说实话,你不要怪师姐好吗?”声音若是游丝,看是已经不行了。

梅雨芙说道:“师姐,你不要说了,我带你离开。”说着想要伸出去报梅雨若,可是自己的左手酸麻不已,一时间竟抱不起来。

梅雨若也不知dào

她师妹的伤势,见她师妹要抱她自己却是摇了摇头,勉力提起一口气说道:“小可就交给你了,她还小,就劳烦你代我好好照顾她了。”

梅雨若似乎明白为什么先前她要纪小可拜自己为师的原因了,似乎纪小可是她心中的石头,只要纪小可有得依靠,她自己就会去做一些她必须做的事,今天之事似乎就是她想要做但无法完成的事了。

眼见梅雨若出气的多进气的少,便急忙说道:“师姐,你放心,就算我拼了命也会护小可周全的。”

闻言,梅雨若再一次微微一笑,虽然依然那般凄凉无依,但是却比先前要自然一点,转过头来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哭泣的纪小可,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可,以后要……要好好听师父的话,知……知……”

话还未说完,梅雨若的手便从纪小可的头上垂了下来,就此断气。

“娘。”纪小可大声哭了出来,不停摇着梅雨若的身子,可是梅雨若却是始终一动不动。

梅雨芙心中也是无比凄苦,眼睛泛红,泪水也跟着纪小可流了出来,可是她心性早已成熟,知dào

不宜久留,无奈之下也来不及掩埋师姐的尸身,便带着纪小可匆匆离开。

纪小可再一次回忆当年种种,心头还是起伏不已,话也说不出来了,就那般带带坐在那里心中若有所思的样子。

殷素琴见她眼眶红肿,眼角泛有泪花,知dào

她心中凄苦,便伸出手来,将她拥入怀中,过去的事自己无法帮她改变什么,但是起码在她心中悲凉无助的时候给她一个怀抱,给她一点温暖殷素琴却是作为一个长辈所要做的。

万青古云听纪小可的话后不禁面面相觑,先前纪小可把纪啸钢给引了开来,后来却只是纪小可,他们心中便觉得纪小可一定是给他爹妥协了,此时回来定是伺机夺取双玲宝剑的,没有想到纪小可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身世,一时间两人竟说不出话来。

众人只能暗想,好狠的纪啸钢连自己的妻儿都想要杀,当真罪大恶极,又看了一眼纪小可,心中暗暗庆幸:纪小可的幼年在纪啸钢身边长大,幸好她没有像其父亲一般无恶不作。

待得纪小可心绪平稳下来之后,潇剑萍才再一次出声说道:“小可,适才知dào

你是纪啸钢的女儿后我还怀疑你有什么不轨的行径,真是对不住了,如今纪啸钢杀了你娘和你师父,又对你的五刑琴虎视眈眈,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闻言,众人不禁又是一阵愕然,难怪没有看到梅雨芙,原来她最后也死在纪啸钢手中,纪啸钢手段当真毒辣至极。

万青古云两人不禁却又相视一眼,似乎再一次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当年手持五刑琴的梅雨芙都死在纪啸钢手中,今日纪小可却能从纪啸钢手中逃脱,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心中不禁再次疑云大起,难道适才纪小可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为的只是博得他们的同情,好让她留下来,最后在伺机夺得双玲宝剑走人?

殷素琴微微撇了一眼潇剑萍,虽然她的话没有恶意,可是还是会促及纪小可的伤心往事,心中微微有嗔怪之意,待要圆场说让纪小可休息的时候,忽然又觉得事情不对,适才纪小可跟自己兄长的对招能将其逼退,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可是同样的,为何她师父当年最后却死在纪啸钢手中呢?

心中极是不解,又看了一下万青古云那古怪的模样,心中知dào

即使让纪小可再触及他一点伤绪也要把今日的事问清楚,否则没有人会安心的,便只能轻轻咬牙说道:“照你这般说法,梅雨芙师父受伤应该不重才是,为什么最后也是死在纪啸钢手中呢?”

纪小可虽然思绪缓和了甚多,但是依然依偎在殷素琴怀中,本来她也不想说这许多的,只是经潇剑萍这么一说,自己知dào

不得不说,但是也没有什么,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想必江湖上也已经有些人知dào

这事的是非曲直,今日在这里说了也是一样的,便说道:“后来我爹其实还派了很多人追杀我们甚至自己也出手了,只是我师父有五刑琴在手,厉害得紧,最后我爹还是败在了我师父手中,只是我师父始终念及同门之情没有赶尽杀绝,可是……可是我爹却趁我师父不防,重伤了她,最后我师父不得不带着我到关外寻找堂主。”

闻言,众人不禁相顾愕然,纪啸钢果真是狼子野心,既然败在了别人手中就应该退走才是,居然趁着别人念及同情之情的同时出手偷袭,简直是**不如。

潇剑萍却忍不住说道:“纪啸钢手段如此歹毒,害死了你娘和你师父,你还叫他爹做什么?”她心直口快,说话也部分轻重,反而有些愤愤不平。

纪小可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如何,他始终都是我爹啊。”

闻言,潇剑萍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也觉得纪小可的话很有道理,一时也不知dào

怎么答话,只是呆呆站在一旁不知dào

该说什么?

众人心中大骂纪啸钢的同时再看看纪小可,幸好她生性善良,不像她父亲那般心狠手辣,否则她手持有五刑琴,加之身上的武功绝学,恐怕就会成为江湖上的女魔头了。

殷素琴心中也是感概万千,她对自己的兄长殷罡正性子很是了解,他为人霸道想要得到手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去争过来,但他也是一个识趣之人,只要知dào

大势已去便会退开以寻找下次机会重新再来,今日若是纪小可的武功无法胜过自己的兄长,他便决计不会退走,殷素琴心中很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从来也没有怎么怀疑过纪小可的武功。

但再听纪小可这一番话,心中很是叹息,想必当年梅雨芙的武功也绝对差不了纪小可多少,想不到最后自己的仁慈却让自己死在了她那狼心狗肺的师兄手中,实在叫人感叹红颜薄命,叫人惋惜啊!

殷素琴此时柔和的笑了笑,对纪小可说道:“你也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纪小可看着殷素琴慈和的笑容,心中暖暖的,似乎再一次找到了母亲的感觉,一头倒在殷素琴怀中,似乎在感受殷素琴那母亲般的温暖。

陆静柔急忙找来了一个丫鬟,领着她二人就近一个厢房去歇息了。

潇剑萍却因为想要呆在这里照料潇客燃而没有跟着她二人一块儿去,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这才缓缓说道:“真是造化弄人啊,但愿上一代人的厄难不会重演在这一代人身上!”

“怎么了?剑萍姐姐。”陆静柔听着她的话似乎话中另有所指。

有时候老是在想,写小说为了什么,是为了兴趣爱好,还是为了留下一点什么,再或者写小说就是为了想要诉说一个看似虚幻却是真实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是随欲而写还是稿纸随身呢???不懂???不懂???

第一百四十九回 杀身之祸

第一百四十九回杀身之祸

潇剑萍回过神来,看着陆静柔那满是疑云的脸蛋,先又是愣了一下,转而呵呵一笑,说道:“当年梅雨芙师父来到清风堂的时候,脸色并不怎么难看,但是我比较少看到她出门,甚至一次比一次久没有没有看到她,而且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也是变得越来越苍白。后来听别人说她是生病了,不治之症,但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已然异常惨白,毫无血色,此后她一直住在后山,听说只有堂主陪伴,直至死去再也没有看到她。”

陆静柔再一次想起纪小可那惊世绝艳的脸蛋,相较之下也能略略想到当年梅雨芙师姐妹二人也是何等绝世佳人,只是英年早逝,叫人忍不住痛惜,自己也忍不住叹息:“要是梅雨若梅雨芙两位长辈还在世的话,不知会倾倒众生几许?”

闻言,潇剑萍不禁为之一笑,看来自己的话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又看着她那呆呆发神的目光,又说道:“适才夫人在这里有句话我不敢说出口,但说给你听听也是无妨。”

陆静柔抬起头来看着潇剑萍,显得很是惊奇,殷素琴虽是殷罡正的妹妹,可她也是潇客燃的亲身母亲,在她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难道潇剑萍心中还隐藏着什么不成?不禁愣愣看着潇剑萍。

看着陆静柔那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潇剑萍心中但觉好笑,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当年我在清风堂听很多热说起梅雨芙师父的事,要不是她身受重伤或者清风堂还会有第二个堂主夫人,这件事我当着夫人的面就不敢多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似乎不只是跟陆静柔说潇志扬跟梅雨芙的事一般。

陆静柔还是有些糊涂,若是潇剑萍只是说潇志扬跟梅雨芙的情感的话,她后面何必还要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时间便呆在了那里想潇剑萍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话,忽然心中一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潇剑萍那肃然的脸,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终于还是忍住不说,将头重新低了下去,眼中尽是失落和不甘,但也只是贝齿轻咬红唇,始终不肯说什么?

看着陆静柔那一副无辜的样子,潇剑萍心中也是一动,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很是不安,心中一阵悸动过后,旋即觉得为了少爷,也为了让陆静柔早日面对那些她要面对的事,心中一狠,不再想一些抱歉不抱歉的事。

只是两人就这么站在这里,但觉得很是尴尬,潇剑萍便又开口说道:“先前你们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险些杀了纪小可的吗?若是想听我给你们说说。”忽然兴致大起,就想要诉说她当年险些做出来的“壮举”。

“好啊,好啊。”陆静柔还没有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古云已然忍不住拍手赞成,还大声说道:“快说,快说,这丫头武功这么高,还真想不出你是怎么就能险些杀了她的?”

潇剑萍转头瞪了古云一眼,眼中显是有嗔怪他不该嚷嚷的意思,但是看着他拍手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轻嗔道:“老爷子,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古云似乎便不知dào

潇剑萍话中之意的样子,却摆出一副志在意得的神情,说道:“当然了,我不说话谁敢当我是哑巴。”说话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倒有一番鄙夷四方的气概,但旋即又显得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可是我不说话我却当自己是哑巴。”

潇剑萍一阵愕然,听他如此说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当真不知dào

该说他什么好,回头看了看适才低下头来的陆静柔,见他此时已然再次抬起头来两眼汪汪看着自己,当即会心一笑,拉过陆静柔的手再次坐在了适才的台阶之上。

陆静柔虽然不肯接受适才自己所想到的事,老是对着自己说只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另一者越想却觉得自己不是胡思乱想,心绪也就跟着越加烦躁,但她毕竟是在秋水山庄的人,在别人面前还是持她应有的大家闺秀的风姿,慢慢的压制心中的烦躁,想从潇剑萍口中听听纪小可在过去还都发生过什么事。

潇剑萍淡淡一笑,说道:“当年小可来到清风堂的时候,少爷被堂主逼着戴上面具不久,当时少爷性子还没有变冷,还是那般童心溢溢,那时清风堂又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子,少爷便时常拉着我们去玩,有一次小可不小心将少爷的面具给拉扯了下来,当时我回想起堂主的嘱咐就急了,拔出娉婷剑就往小可身上刺去,想要杀了她。”

陆静柔心中一惊,同时女人,纪小可能给潇客燃一块儿长大,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但闻到纪小可有险境,心中不禁还是显出温柔善良的一面,急忙问道:“那怎么样了,小可没有受伤吧?”

潇剑萍摇了摇头说道:“幸好有少爷出手救下了她,不过少爷因此手也被我手中的长剑割伤。”想起那次的事潇剑萍心中还是悠悠余悸。

“那客燃会不会伤得很重?”陆静柔心中一惊,心中试想当时的场景,心绪立时乱了,旋即又问“那小可怎么办,先前不是说客燃的父亲要杀看到客燃脸孔的人吗?”

潇剑萍微微一笑,说道:“确实,当时堂主是这么说过的,谁要是在少爷继承他堂主的位子之前看到他的脸就得死,所以少爷要我二人千万保密,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所以堂中都没有人知dào

这件事,此事也就这般过去了。”

陆静柔听着似乎觉得潇剑萍的话不对,一时到也说不出什么不对,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潇剑萍,似乎想问潇剑萍她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潇剑萍看着陆静柔满脸的疑惑,心中却是一喜,但觉得陆静柔聪明伶俐,少爷倒也是没有看错人,便抿嘴轻笑道:“当时我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心中对小可或是少爷的伤势都很是歉然,但是此后都没有再因为这件事起过什么风雨,心中也就没有再多想些什么!不过多年之后重新想起这件事却又是觉得不对,小可揭下少爷的面具这件事离清风堂被人偷潜进来的事不久,当时少爷年纪又小,堂主怎么可能没有派人监视于他,再说少爷手上的伤,为何堂主也从来没有追问过,细想一下就知dào

了,呵呵。”

潇剑萍想到这里不禁为之淡然一笑,但觉得过去很多事情都是那般的古怪,有时候同一件事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是不同的变法,这要说是谁得不对呢?恐怕谁也说不清吧,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陆静柔算是听出来了,问道:“你是说客燃的爹有意不跟小可姐姐计较,所以从来也不提起这件事?”

潇剑萍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想堂主当时定是念在小可年纪尚小还有梅雨芙师父的情面上才没有追究的,不然他怎么可能会不知dào

这件事,再者少爷在他面上还曾经尝试着遮掩手上的伤,以堂主的英明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法眼!”

陆静柔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一定是这样,不然以一个可以担当堂主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泛泛之辈,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清风堂也是大有能人,为何却无法把这些潜伏进清风堂的人挖出来?”

潇剑萍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人临死前告sù

我,当年夫人以清风堂堂主夫人的名誉不知dào

使得多少人潜入清风堂,虽然后来老夫人两次派人绞杀,可是发xiàn

依旧无法斩草除根,若是还想要追查的话定然伤筋动骨,不知dào

会伤了多少无辜兄弟的心,无奈之下只有放qì

追查,但是为了少爷安危,最后只能将少爷戴上一个面具,将来若有什么危变,希望这个面具成为他的保命符。”

陆静柔又问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是纳闷,我第一次见到客燃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神也很是冰冷,仿佛世上再也没有关心的事,虽然后来他渐渐变化,在他失忆的时候虽是一个武痴,但是也颇为乐观,所以我就是不明白,难道叫他戴上一个面具真的就叫他变得冷酷无情了吗?”

潇剑萍一阵苦笑,说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就算他戴上面具的时候他也是一般的开朗乐观,不然也就不会去跟小可玩以至弄掉面具了,只是在此事不久之后,还是有人不小心摘下了少爷的面具,堂主盛怒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人一掌劈了,少爷平时虽然豪迈,可是年纪尚小,又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因他而死的,所以此时对他可是很大的伤害,此后清风堂的人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甚至有的是敬而远之,生怕弄掉了他的面具从而招惹来杀身之祸,这对年纪幼小又生性好玩的少爷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变故呢?”

第一百五十回 草木皆兵

第一百五十回草木皆兵

陆静柔脸上尽是怜悯之色,潇客燃定是承shòu着极大的孤单,最后才会性情大变的,想想他的幼时都是怎么样过来的,心中但觉得潇客燃好是可怜,幸好天可怜见现在他又变回了从前那开朗的人。

忽然陆静柔心中一怔,潇客燃虽然性情慢慢变化,可是紧跟而来的却又是一次惊天大变,这对他来说定然也是极大的打击,先前在看到他回想起往昔之后那冰冷的眼神,还是叫她有些不安,生怕潇客燃会因为这次的恩怨仇恨再一次变得跟从前一般冷漠,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阵悸动,不禁全身微微一颤,不知dào

若是自己的想法变真,那该如何是好。

感受到陆静柔微颤的身子,潇剑萍同为女子似乎立时便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望了她一眼,眼中尽是深情,伸手轻轻挑开她额前的青丝,倒似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口吻说道:“放心吧,少爷回来了,他会是一个好郎君的!”

闻言,陆静柔似乎自己被别人看了个透,脸上但觉得一阵火辣,一时间竟然连头都抬不起,更别说是出口否认。

忽然脚步声细碎,潇剑萍此时内力深厚,耳力极好,一下子就知dào

有人靠近,而且脚步声中急躁而又轻盈,定是武功高强之人过来,不然也不可能走得这么急却在这么近才被她发觉,立时站起身来手按剑柄以防万一。

只见三道身影从走廊转入院子,出现在她二人的眼皮底下,陆静柔不禁叫了一声:“爷爷,伯伯,爹。”便迎了上去。

潇剑萍却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是秋水山庄三位庄主,要是来了别人,此时就她们两个还真有些不好对付。

“客燃怎么样了?”陆怀恩第一个开口询问。

“有我们在,你老头子就不用瞎操心了,还是去打理一下你山庄的那些是是非非吧!”不待陆静柔回话已然有人抢在他的话前说了。

潇剑萍抬头一望发xiàn

却是万青古云,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适才只顾着自己说话,再者他们二人忽然很是安静,以至自己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这里就她们两个女的,此时潇客燃有他们二老守护,心中自然更是踏实。

几位庄主自然也发xiàn

了屋檐上的两人,陆志德旋即拱手说道:“夜深了,二位前辈还不回去歇息。”

“回去。”万青言辞一凝,说道:“我们能回哪去呢?再说了我们三弟在此,我们哪也不去。”万青说话并不洪亮,生怕影响到潇客燃休息,可是声音在众人耳中却是清晰如斯,说着还不时回头俯视看不知dào

什么东西。

在潇客燃晕倒之后陆怀恩等人选择将潇客燃送到这里来,一者是这里离后山较近,潇客燃身子此时极为虚弱,不宜长时间摆动,二来这里的院前很是宽敞,视野很广,一有个风吹草动立时可以察觉。

此时陆志德退后几步向屋檐上眺望,此时夜色虽已上更,只是皓月当空,院子里灯火更是明亮如白昼,眼前数丈之外还是看得清楚,只见万青古云身边的几片瓦片被人揭开,心中不禁为之一叹,当真姜还是老的辣,他们上得屋顶,一者不去打扰潇客燃,二来屋内有什么异动,他们在屋顶立时就能察觉,想要破屋而入也非难事。

陆志德便拱手说道:“二位前辈见谅,晚辈无甚意思,只是今日二位施以大力相助我秋水山庄,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此时夜深,二位前辈早也累了,何不如早点休息?”陆志德并不怕万青古云两人走开,毕竟在此杂乱的时局他不多派一些人把守这里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可不要前辈前前辈后的叫,我们可担当不起。”万青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之事也是我二人分内之事,你也不用挂在心上,再说了我们早已在休息,你就不要为我们担心了。”说着万青双手抱头,卧在瓦砾之上,看着天上那闪烁无光的星点,心中似乎有所思,便不再说话。

陆志德一愣,若论岁数万青古云是跟父亲陆怀恩相仿,称呼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当然,但说到潇客燃这一辈分上,却也不知如何称呼此时万青又是这般说法,一时却不知如何应对。

陆怀恩却是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既然二位想在这里歇息,我也不敢勉强,只是不知二位可否让我们去看一下燃儿的伤势如何?”他知dào

若是想要看潇客燃的情况只需yào

推门进去即可,但是他守在这里今日又出了大力,客套之上便出口相询了一番。

“免了,免了,我三弟睡得正香,你们也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古云摆了摆手说道:“只是可怜了我们在这里对着冷月,吹着凉风,他却在那里睡着高床枕着软枕做着美梦,真是不仗义,不仗义。”说着还摇了摇头。

众人却是呵呵一笑,谁不知dào

他这说的是玩笑之话,在这紧绷的气氛之中不禁叫人微微放松一下。

万青也不禁呵呵一笑,他虽然就在屋檐之上,可是却在不断运转内功,一者是调息打坐,以让自己转回最佳的状态,二来就是为了洞察屋内潇客燃的气息,只要他的气息有丝毫紊乱便能察觉,所以他也不担心潇客燃在屋内回发xiàn

什么状况。

但是当他笑声收敛之后却是坐起身来,对着陆怀恩说道:“若是依我说你还是不要为客燃的身体操心了,还是想一想今夜该怎么应对你请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吧!”

闻言,陆怀恩的眉头却是一皱,他本就知dào

今夜还是不会平静的,可是此时万青这样说,不禁还是叫他多少有些担忧起来,毕竟今夜潇客燃重伤,很多人也早已累了,此时对这些处心积虑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便说道:“你放心,我知dào

怎么做的。”他早就在四下藏了伏兵,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只是他也担心这些人还是不足以应付今晚出现的状况。

“但愿如此吧。”万青说着脸色却也闪过一抹忧虑,但愿今晚真的能平安度过。

陆怀恩又把目光从万青古云他们身上收回,看了一眼,潇剑萍她们两个,心中忽然一丝疑惑,四下望了一下,问道:“扬儿的妻子殷素琴和纪小可纪姑娘呢?她们不在这里吗?”他口中的杨儿指的自然就是潇志扬。

潇剑萍微微一笑,说道:“适才她们有点累了,就想先回去休息,不过你可以放心,少爷在这里,她们想必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知dào

你找她们有什么事?”

陆怀恩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心中有几个疑惑想要相询一番。”

潇剑萍淡淡一笑,殷素琴跟纪小可在今日的事若是不知原委的人心中定是疑惑重重,这也难怪陆怀恩想要问她们,所以就说道:“夫人的事你问一下陆姑娘就是了。”说着看向了陆静柔,然而又说道:“小可的是你就不必问了,她肯说的,你不必问她也会说的,若是她不肯说的就算是整个武功去请她她也不会说的,除非……”她的话忽然一凝,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多了一点当即不再说话。

陆静柔点了点头,心中也已经明白,殷素琴的事她心中已然没有疑惑,所以潇剑萍说问她就可以了,这个自己明白,可是纪小可的事她也确实还有些不知dào

,不过适才那番景象她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所以潇剑萍也知dào

她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才那么说。

想到这里陆静柔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心想潇剑萍虽是一个丫头,却也是一个精明之人,不然又怎么知dào

自己心中的疑惑,此时心中也多了另外一个不解,就是潇剑萍最后说的那个“除非”指的又是什么呢?看来好多事自己都不知dào

,定还需yào

时间去了解。

见潇剑萍这般说了,陆怀恩也就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又关切的说:“确实,都忙了一天也该累了,就让她们歇息吧!潇姑娘,你也去休息吧!”

潇剑萍摇了摇头说道:“少爷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陆怀恩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见潇剑萍那坚定的眼神,知dào

自己多说也是无益,便闭口不再说话,转身对他两个儿子说道:“今晚点燃要多加防范。”

“是。”他两个儿子齐声说道,陆志言更是下去再打点提防。

然而陆怀恩跟陆志德父子俩人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陆怀恩久经世事,从适才潇剑萍的两句话中他便能瞧出一些端倪来,只是心中岂肯罢休,即使觉得潇剑萍对纪小可的性子极是了解,但就算她不肯多说也还是希望自己能靠着这张老面套点什么出来,这样对谁都好,再者也想要在此查看一下的状况如何,是以没有再离开的意思,而陆志德则是相伴在旁。

忽然又有细碎的脚步声响,潇剑萍心中再次一凛,自从陆怀恩等人来的时候她的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手中的剑柄,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她内心其实早已是草木皆兵,此时知dào

有人靠近,心中岂能不惊,转身就要看看到底又是谁人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回 提亲

第一百五十一回提亲

只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相伴缓步走来,潇剑萍见到她们两人时心中才微微送了一口气,适才跟陆静柔谈天的时候还没有惊慌,或者是此时夜色已近更天,殷素琴,纪小可甚至是莫少龙没有在身边,使得她听到一丝风吹草动就这般惊魂不定。

陆静柔见到这两人心中也是一喜,这便是适才跟自己说话谈天的殷素琴和纪小可,待要上前一步问好,心中旋即为之一愣,倒不是因为殷素琴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纪小可,适才见她言语温和,谈吐随和,此番一去之后再次回来,手中依旧抱着古琴,更是少了几分先前的憔悴,可是脸色却是变得异常冰冷无情,不禁叫人冷意乍生。

潇剑萍见陆静柔站住脚步,心中一丝不明,全不知dào

她对纪小可此时多出了几分惧意,自己却是迎了上去,说道:“夫人,小可,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啦?”

不知为何纪小可只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听到潇剑萍的话一般,而殷素琴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小可担心燃儿,所以略一休息也就回来,想看看燃儿伤势如何了?”

纪小可毕竟是一个女儿家,见人说她关心一个男子,心中不免害羞,脸上立时多了一丝红晕,也少了一丝冰冷,但觉自己脸上滚烫,不禁低下头来不敢示人。

陆静柔跟她同是女儿家,见纪小可这般尴尬神情,心中岂有不知之理,不禁醋意大发,只是不肯言于表。

陆怀恩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今日幸好有二位出手相助,否则能否保住双玲宝剑护住秋水山庄都是两说。”

殷素琴摇了摇头说道:“客燃是我儿子,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反而我还要感激你,倾尽全力更是不顾一切袒护我儿子。”

陆怀恩说道:“志扬是我外甥,若是不帮客燃那还要帮谁!”

殷素琴微微屈膝说道:“贱妇代客燃谢过陆庄主大恩了。”

陆怀恩急忙伸手虚扶殷素琴,说道:“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客套话就不必说太多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客燃的伤势,希望他能早日清醒。”

殷素琴叹了一口气,头微微仰上星空,自语道:“但愿上天眷怜,燃儿早日康复。”神情却似在祈祷一般。

“会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燃儿去办,一定很快就会醒过来的。”陆怀恩无论是出于安慰还是对潇客燃的信心,始终觉得他很快就能醒来,旋即又说道:“你二人也都累了,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我已经在这里布下重兵,一有个风吹草动,并能察觉,燃儿不会有事的。”

殷素琴说道:“谢庄主鼎立相助,只是燃儿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陆怀恩也觉得此时的情景,殷素琴怎么可能离开自己的儿子,当即也不再劝说些什么。

反而在一旁的陆志德却是开口说道:“纪姑娘,我看你也累了,这里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在就可以了,我让柔儿陪你去歇息吧!”他却是对着纪小可说道,转而又对陆静柔叫道:“柔儿。”

陆静柔知他意思,心中纵然不愿,只是想到在礼仪上不能掉落,只能来到纪小可身边就要扶她去休息。

谁知纪小可见有人跟他说话,脸上少了一分先前的尴尬,却多了一丝冰冷,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神情渐渐变得冷漠起来,过了一会,才对殷素琴说道:“夫人,我先进去了。”说着也不理会其他什么人,缓步向潇客燃的房间行去。

陆静柔心中先是一愣,旋即有股寒意涌上心头,先前还觉得纪小可亲近可人,可是过得了片刻之后便又觉得像是冰山那不化的冰雕,让人全身笼罩在寒气之中,便只是呆呆看着纪小可前行的步伐。

陆志德心中更是无奈,他让陆静柔陪纪小可回去休息虽有私心,就是怕今晚会有恶斗,生怕陆静柔发生危险所以把她支开,另一者就是陆静柔和纪小可毕竟都是女儿家,若是呆在一个男子房里不免惹来闲言蜚语,他这样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更是一举两得之举,想不到到头来却是一脸无趣,看着纪小可朝着门口走去,心中转而想她也只是一个不经事的小女孩,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只是纪小可走到石级之上时,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来,望向一个角落之处,眼色顿时变得森冷无比。

众人不禁一个踉跄,不由的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身形,但觉得杀气横飞,顷刻之间已是冷汗淋漓,不过很快的便纷纷强作镇定顺着纪小可望去的那个角落瞧去。

但见数丈之外的一个拐角处探出一个头来,这个人头见众人的目光都望向这里,知dào

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当即也不犹豫走出身来,笑呵呵向着众人行去。

陆怀恩见到这人之时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心中更是万万想不到此人是如何出现在这里而无人告知。

陆志言兄弟两人见到来人之时神情却是异常复杂,本来兄弟两人跟此人父亲的关系还算不错,只是自己的父亲却总是要他二人提防,心中虽有嗔怪父亲为人太过谨慎不相信于他人,但是倒也不敢吭声,今日潇客燃居然在晕迷之前还告诫要小心他们,心中也实在不解,但出于谨慎他们还是依言而行,不敢再透漏只言片语给来人的父亲,想不到他自己却找到了这里来,无奈之下两人相视一眼,一时却不知dào

如何是好。

没错,此人就是费玉亭!

他见自己的行踪被人识破,若是再隐藏不出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贼一般揪出来,是以不如干脆走出来跟众人见面,他呵呵笑着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几位庄主,各位可安好?”

陆怀恩脸色依然阴晴不定,对于费斌他十几年前就在江湖上听闻过他的名字,当时在江湖上已然有人称他为大侠,说他行侠仗义救苦救难,以至心中也对此人颇为敬仰,想要结识此人一番,但苦于自己守居秋水山庄一时无缘相见。

后来费斌结识了自己有在江湖上走动的两个儿子,而且跟两个儿子也是颇为投缘,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费斌来到了秋水山庄,两个儿子将费斌引见给了自己。

起初自己对他也是颇有好感,毕竟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大侠谁不想要结识,但是随着时间一久,陆怀恩立马就发xiàn

了问题的所在,此人弄虚作假,常在别人面前卖弄他大侠的风威,好叫人对其更为敬重。

更甚的是他发xiàn

此人野心勃勃,绝不甘愿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定是他日另有所图,所以他此时起便对费斌处处提防,甚至告诫两个儿子定要提防此人,另外私下还派人追查费斌私底下都做的什么勾当。

可惜费斌在江湖上的声誉已大,为免别人说自己嫉妒于他,影响秋水山庄,他能动用的人便是少得可怜,是以进展缓慢,几年下来始终没有什么眉目!

陆志言兄弟二人对父亲的行径却很是不满,认为费斌是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为何不能与其来往,分明就是父亲对其有成见,此时甚至还要去追查他的老底,这样若是传了出去对整个秋水山庄都是不好的,但是他们也知dào

父亲脾气执拗不肯听人劝说,而且自己两人也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所以也就不敢多嘴,只是私底下跟费斌的来往还是很密。

三年之前他兄弟二人由于甚少在父亲面前提起费斌的名字,陆怀恩也没有多提起此人,以为是父亲对此人的成见少了,可是大胆来往了,当时见双方儿女长大甚至当时兄弟两人商量着要将陆静岚姐妹二人其中一个许配给费玉亭,最后决定陆静岚稍为年长,便决定还是将陆静岚许配给费玉亭。

此时告知费斌之后,他心中自然还是不胜之喜,不过陆志言兄弟二人为了消除父亲心中的成见,也为了给秋水山庄脸面着想,还是要求费斌父子要来秋水山庄提亲,他父子二人自然欣然称是。

只是此事便一直瞒着陆怀恩不说,直到费斌父亲前来秋水山庄求亲之时此事才让陆怀恩知dào



陆志言兄弟二人以为费斌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声誉水涨船高,不知dào

有多少人愿意巴结这门亲事,想必父亲经过这些年的想法定然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成见了,定会答yīng

下这门亲事,这样对秋水山庄也是甚好,两人欢喜之余正等着父亲说话。

谁知陆怀恩脸色却极是阴沉,不但拒绝了这门亲事,还当场臭骂了费斌父子一顿,甚至将其父子赶出秋水山庄。

费斌内心向来高傲,此时无缘无故被人臭骂一顿,心中大是无趣,即使他也想要让儿子去陆静岚为妻,只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就算是陆怀恩求他娶陆静岚为儿媳妇,他也是决计不肯的了,不让过于让人笑话,还真以为他是贪图秋水山庄的势力了,所以好一段时日也没有跟秋水山庄有任何来往。

第一百五十二回 琴声之诣

第一百五十二回琴声之诣

陆怀恩能为一庄之主,岂是不明白事理之人,这几年来他一直搜寻不到费斌的一些罪证,心中也是略有撼动,而且先前费斌父子求亲之事自己想想也是做得太过了,便叫两个儿子去跟费斌道个歉,并同意他们来往,只是婚事就此不可再提。

闻言,陆志言兄弟二人见父亲退步自然也是大喜,他们先前自然是暗中向费斌赔过不是,费斌不敢示弱于人自然只是称没事,心中依旧很是不乐,此时兄弟二人将父亲的话转给了费斌,虽然费斌心中气愤犹在,但也不敢发泄于人,还是显出了他那大侠的风度,将此事代过,日后还是有上秋水山庄跟陆志言兄弟来往。

陆怀恩对先前的事心中还是有一丝歉然,虽然见费斌前来秋水山庄自己并不乐见,但碍于情面之上偶尔还是有只言片语,只是甚少。

费斌见陆怀恩的态度虽然还是硬梆梆,但总比先前要好了甚多,心下自是欢喜,心中打量着这陆静岚是娶不了的了,便想到了其妹妹陆静柔,是以这几年他和其儿子都把心思放在陆静柔身上,只有娶了陆静柔想要进一步掌控秋水山庄都是好办的多了。

谁知半路却杀出个潇客燃,费斌这几年来对陆静柔的心血可谓是付诸东流,心中岂有不恼怒之理,是以之前并不阻止费玉亭对陆静柔动手,但又想不到最后还是杀不了她。

今日见到潇客燃出现,原先费斌心中已然对他恨之入骨,若是有人能杀了潇客燃,他心中就要欢喜得很了,所以自己也迟迟不肯出现,哪知dào

搅合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知dào

是杀不了他的了,无奈之下就只能顺水推舟当个好人出来阻止众人的围攻。

此时费玉亭的出现就是费斌派来的,就是为的查看潇客燃的伤势,好做后备。

陆怀恩见到他那笑呵呵的嘴脸,心中觉得甚是憎厌,但若是要臭骂后生晚辈,以他的身份倒也叫人看笑话,便侧过头来不理会于他。

陆志言还不至于那般冷漠,上前问道:“原来是玉亭啊,你怎么在这里?”

费玉亭笑道:“先前见潇兄在校场受了重伤,我爹和我心下极是不安,所以特派小侄前来询问一番,不知潇兄现下如何?可否好些?”

“客燃现在已然好了甚多,有劳费大侠垂问,劳你回去告sù

你爹,客燃已然没事,好叫他不必担心啦。”陆志德接口说道。

“潇兄没事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庄主可否让小侄进去相询一番?”说着费玉亭就要上前准bèi

进入潇客燃的房门,今日见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安然无恙那他心中岂肯相信,定想要查看个明白才肯罢休。

“不必了,燃儿现今正在运功疗伤,不可受外人打扰,你告sù

你爹,很快他就能出来跟大伙见面了。”一只手拦在了费玉亭身前,他定睛一看却是陆怀恩。

费玉亭也知dào

秋水山庄三个庄主最难缠的就是老庄主陆怀恩,他父子几番来秋水山庄都是因为陆怀恩才碰了钉子,早已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但也不敢对其发作,此时见他阻止只能说道:“原来这样啊,那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询问。”

那日在林子他被许文清震成重伤,心中自是郁郁不乐,实在想不出为何一个秋水山庄的护卫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今日知他竟是潇客燃,心中已然释怀,只是对潇客燃的武功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心想要是自己也有如此功夫那陆静柔定然是喜欢上自己才是,哪会给一个莫无声名的土包子抢了去,想到此处对潇客燃的恨意更是增加了一分,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千刀万剐,但眼前这么多人,自己的计量怎么可能得逞呢。

此时费玉亭待要转身,却是想到了站在门口处的纪小可,今日他见到纪小可的美貌,一颗心就碰碰乱跳个不停,心中便想着若是能跟纪小可鸳鸯共枕的话那可真是美妙之极,便对纪小可说道:“原来是纪姑娘,在下有理了,今日见姑娘武艺,在下实在自愧不如,还望有时间姑娘能指教一二。”言语中说得甚是诚恳。

“滚,否则死!”

短短的几个字说得颇为平静,没有山摇地动的气势却让费玉亭如坠冰窖,顿时全身泛寒,甚至还发颤,一时竟觉得全身不听使唤,口中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站着,再看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小姑娘之时,却似地狱出来的魔头,叫人不寒而栗,过了一会,他神志稍微有些清醒,知dào

若是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纪小可真会把自己给杀了,所以极尽全力稳住心神,说道:“是,是,在下冒犯姑娘,姑娘恕罪,在下这就离开。”说着转身踉踉跄跄离开了。

潇剑萍看着费玉亭的模样甚是狼狈,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身再看看纪小可,又不禁摇了摇头,笑骂:“你啊你,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你了!”

纪小可似乎没有听到潇剑萍的话一般,缓步走到房门口,生怕惊扰到潇客燃休息,便只是轻轻退开房门走了进去。

潇剑萍知dào

纪小可平时对人极是冷漠,此时见她不回话,自己也见惯了这事也不生气,转过身来却是愕然发xiàn

,原来除了她外众人居然还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一时好奇,旋即想到适才纪小可那股直逼人心的杀气,旋即释然,这也难怪,若不是跟纪小可相处久了的人,还真是抵受不住她这般冰冷的杀意呢!

除了潇剑萍外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陆怀恩和殷素琴二人,他们两人相视一眼,但见彼此眼中还有一丝尚未退去的惊色,他们处世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年轻杀气却这般重的少女,真不知dào

这样的女子留在潇客燃身边是福是祸。

转而回过神来的是陆志言兄弟两人,他们眼中自是也少不了骇然,均觉得这个女子处世过于冷漠,这样可不好,最好还是以后还是叫潇客燃多多开导。

此时他兄弟二人又见陆怀恩脸色阴沉,便不敢吭声站在原地等陆怀恩发话。

“去,给我看看到底是谁让他进来而不通报的。”陆怀恩严厉地说。

陆志言却是多少知dào

其中一些内情,对着父亲恭敬地说:“我想定是山庄的人跟费玉亭熟了,所以才让他进来的。”

闻言,陆怀恩略一沉思也觉得颇有道理,但是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究谁的责任为时已晚,便也就不想夺取追究,然而说道:“你吩咐下去,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可再让任何人进来,否则严惩不贷。”

“是!”陆志言应声而下。

陆怀恩看着陆志言离去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站在门口不动的纪小可说道:“要不我们将燃儿转移走吧?”

纪小可待要发作,毕竟这是秋水山庄的疏忽,就这般让一个敌方进来探查而不知dào

,但是仔细想想,此时毕竟也是寄在秋水山庄,人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人家肯收留自己已然算是不错的了,再者此时发作也是于事无补,便说道:“不必了,少爷此时不可多加摆动,既然他们敢来,我叫他们有来无回就是了。”说着径自进了房门。

陆怀恩这才回头跟殷素琴相视一眼,两人相顾愕然,到底这些年来纪小可都是怎么过的,不禁为纪小可的事沉思起来,如此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性格便是如此乖张,将来若是没有好好教导的话定然也成问题。

最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还是陆静柔,她在原地思索甚久,此时已上更天,凉风嗖嗖,可是她额上还是背心已然冷汗淋漓,心魂依然动摇不定,适才纪小可在谈说自己身世的时候举止端庄,吐谈随和,倒是叫人觉得有一番柔情蜜意,此时为何说变就变,跟先前那个跟自己谈天派遣之人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陆姑娘。”潇剑萍见陆静柔还是呆立在原地,便摇了摇她的手。

陆静柔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没有啊。”

此时天色已晚,今日有忙活了一天,先前又被纪小可的杀意惊吓到了,陆静柔不禁觉得倦意徒生,说道:“我累了,想要歇息一下。”

陆志德最想要的便是陆静柔这句话,本以为无望她肯说出口,谁知她竟自己说了,心中不由得一喜,却是面不改色说道:“去吧,这里有爷爷和爹呢。”

陆静柔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缓步离开了。

看着女儿身影隐没的方向,陆志德心中忽然一阵悲恸,眼前的局势潇客燃醒来定是要娶纪小可跟他女儿的,可是跟纪小可相较之下自己的女儿显得过于温和柔弱,以后说不定真会吃亏呢?想着想着不禁又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担忧起来。

“喂,你个糟老头坐在那里笑什么?”原来潇剑萍看到不远处坐在栏杆上的傅淮通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禁一阵好气,又知dào

虽属老辈人物,但说话随和不会跟人计较,便知dào

开口说道。

“我老头子自顾坐在这里赏风景,关你个小丫头什么事,难道连个地方也不让小老头坐了。”傅淮通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着。

“好,你老爷子爱做到什么时候就做到什么时候吧!”潇剑萍向来知dào

傅淮通不会打没有把握的战,此时见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却是为之一松。

听这边的说话,陆怀恩却想起了一件事,今日他在潇客燃身旁说了些什么,后来潇客燃便一招见信心满满的归一海杀了,觉得此人定是深不可测之人,便对他拱手说道:“阁下坐在那里迟迟不肯表示一番,还请阁下请教一番好让此事顺利渡过。”

傅淮通呵呵一笑,说道:“难道老庄主不是已经有把握了吗?哪里还用得着我来说些什么!”

“何以见得?”陆怀恩似乎有些不明白傅淮通再说些什么。

“这里乃是秋水山庄后院,以秋水山庄的阔气,老庄主敢安排客燃在这里养伤,难道就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傅淮通虽有一阵疑惑的神情,可是心中却又明白了什么似的。

“既然你肯相信老夫,老夫尽lì

就是。呵呵。”陆怀恩心中暗叹这个老头子果然不简单,但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铮铮铮。”

一声琴声打断了陆怀恩和傅淮通的谈话,他们遁声望去却是发xiàn

原来这琴声乃是从他身后潇客燃房间传出的。

陆志德还在为自己女儿的事担忧,此时听到琴声一惊之下心想是谁在潇客燃房里弹琴惊扰他歇息,又一回神想起适才纪小可抱着古琴入房,此时除了她在弹琴却还能有谁呢?

他心中暗暗骂道:“练武之人最忌分心旁领,否则外魔侵扰最易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暴毙当场,只有心无旁骛一心领会其中要旨方是上策,此时潇客燃身受重伤,虽然昏迷不醒,可是纪小可不懂得在此时惊扰他将养会叫他伤势难复的吗?”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愤懑,上前就要跟纪小可讨个说法。

第一百五十三回 夜袭

第一百五十三回夜袭

谁知几步路下来一道身影便是拦住了自己的去路,陆志德待要发作,发xiàn

眼前之人却是自己的父亲,涌上心头的怒意旋即熄灭,只是心中随之而来的却是不解,急忙说道:“爹……这……”

“你没有感受到这轻柔悠扬的琴声吗?”陆怀恩沉声说道。

闻言,陆志德猛地才想起了什么,更知他父亲不会无端袒护于人,便仔细倾听纪小可到底想要听什么样的琴声,他今日忙活了一天,早已经身心具疲,可是聆听了纪小可的琴声之后但觉全身舒坦,说不出的舒服,仿佛一个刚睡醒的人一般精神饱满,一个练武华必之人神清气爽。

也就是这样更是叫陆志德大大的吃了一惊,他虽在听人说过有些独门秘术能将内力融入乐器之中,只要人的武功练至化境便能通过乐声助人疗伤,但是他活在世上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曾见过有如此之人,今日将纪小可施展出来,心中既惊又叹,看纪小可也不出双十年纪竟就身怀如此武功,顿时但觉得自愧不如。

忽闻身后脚步细碎,陆志德转身看时,却是陆静柔去而折返,见她初时脚步急促显是也觉得有人在这里弹琴定会惊扰到潇客燃修养她放心不小,所以便回来了,只是途中听着这声音但觉全身舒坦气血畅通,顿时倦意全无,当她来到这里才知dào

琴声是从潇客燃的房间传来的,这才知dào

原来琴声乃是纪小可弹奏,纪小可对潇客燃如此依恋怎么可能会去打扰他呢?顿时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原来弹琴的纪小可是在助潇客燃养伤,不禁听得呆了,站在原地凝视着房门却默不作声。

看着陆静柔显得有些木然的神情,陆志德心中又是一阵怜惜,一阵无奈,潇客燃武功高强恐怕在年轻一代中难逢对手,更有资格叫板老一辈人物,纪小可年纪尚在潇客燃之下武功却也是出神入化,在外人眼中潇客燃跟纪小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他的女儿陆静柔又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他心中似乎多了一丝莫名的忧伤,女儿自幼母亲就不在身边,本以为潇客燃出现能给她一个莫大的胸怀,想不到却是多了一个纪小可出来,唉,世间的事还真是变化莫测啊。

此时已经是二更时分,秋月冷霜凝重,不多时露水就侵湿衣裳,陆志德几人见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只好到周边的房间歇息,但也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纪小可在屋内弹琴,一曲甫毕,觉得即使她的琴声有助潇客燃调养身体,可是人有极限,太过也是不可,不然不但相助不了潇客燃,反而还会害了他,索性便不再弹奏,闭起双目为自己养了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纪小可猛然惊醒,顺着声音望去,但见在潇客燃歇息的床榻不远处有个窗格,窗外有棵大树此时却是随风摇摆着,发出哗哗之声,然而皎洁的月光把这棵大树的影子找到了窗纸之上,似是一个鬼魅身影悄然爬上窗来要进入屋内一般,又似一个站岗的哨兵想要跟屋内的人通风报信似的叫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纪小可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此时放在潇客燃床边不远处的双玲宝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有看了看现今置于自己手指下的五刑琴,心中想道:“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多为了什么武林盟主之位而不要命的无知小人吗?”

但见窗纸上微微升上一个黑点,若是有心之人看了定然知dào

这是一个人的脑袋,虽只有半个头颅映在窗纸之上,但也已经足够被人瞧破。

“哎呀……”只见窗户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被人推着,最后露出了一条缝来。

这道黑影瞧了瞧屋内,却是发xiàn

屋内并无什么人,再往边上瞧去,只见潇客燃躺在床上却是一动不动,又见他放在床沿上的双玲宝剑,顿时心中悸动难仰,恨不得立时冲进来夺走双玲宝剑,只是他知dào

若是贸然进入的话定然叫人发xiàn

,到时想要带走双玲宝剑的话可就难了,想通这点,立时仰住心中起伏的思绪,勉力叫自己安静下来以保持好冷静的头脑可进屋偷剑。

旋即只露出半个头来在窗纸上的黑影却也在窗纸上消失了。

只见窗户依旧被缓慢的开着,待得窗户推开了一些,这道黑影觉得可以走进他的身子的时候他才再一次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屋内情况如何之时,一道身穿红裳冷若冰霜的身影悄然立在了床前,脸色极为冰冷地看着他。

顿时他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鬼魅出现相助潇客燃,双膝一软坐到了地上,额上背心早已是冷汗淋漓,只是他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好手,很快便是回过神来,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是不相信会有什么鬼魅,此时再定睛一看,才知dào

乃是今日大显身手的纪小可。

他惊魂稍定急忙想要往后退开,谁知纪小可的一只手掌早已递出,比他还要快上很多,他退却不开,顿时那只手掌已然打在他的天灵盖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也来不及惨叫一声,就此气绝身亡。

与他同来的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被杀,心中大惊,转身就要逃走,可纪小可哪里容得下想要伤害潇客燃的人就这般轻易逃走呢,只待那人回过神来要移步要逃走之时,纪小可早已经跃出窗外,向那人击去。

那个黑衣人转身还没有奔出两步,只觉背心的大椎穴被人一撞,旋即一股极力拥入,旋即觉得这股劲力传入周身各大要穴,顷刻便觉得筋脉在膨胀最后把筋脉都给撑暴了,那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旋即软到在地,再也一动不动的了,只是临时前那双眼睛却是睁得滚圆,再也没有机会闭上。

纪小可在点中了他的穴道之后便转过身来背对着他,直到身后之人倒地身亡她的眼神依旧那般冷漠,但她听不出身后还有什么声音的时候这才将头微微上仰,往旁边那棵树上瞧去。

原来这棵树上还站着一个黑衣人,他见自己两个同伙顷刻之间便给纪小可击杀,全身已然冷汗直流,顷刻间便湿透了全身,他今日见过纪小可的身手,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两个同伙竟然连纪小可一招都接不下便死去,心中早已对纪小可极是忌惮,此时更是发xiàn

纪小可抬起那孤冷的头来用那双叫人直坠冰窖的眼睛盯着他看,他知dào

此时纪小可杀意大起,想要就这般逃走是不可能的,旋即右手一动,手中十几枚短箭同时射出,但也不管能不能射中,转身便走。

“卑鄙。”纪小可心中暗骂了一声,却是飞身向窗口冲去。

原来那人见纪小可对自己两个同伙出手如此毒辣,此时又是盯着自己看,知dào

纪小可绝无放过自己的想法,心中大惊之下,忽而心生一计,手中暗器掷出只是方向不是纪小可,却是屋内的潇客燃。

纪小可不得不回身去夺下那人投掷出的暗器,只是如此一来眼中杀意更浓,当她轻而易举接下快要射到潇客燃身上的那些短箭之后旋即双足在潇客燃的床沿上连点便跃身出屋,径直朝那个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那人武功甚高,轻功也是相当不错,只是纪小可却是技高一筹,不多时那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纪小可眼中,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感受中身后那双向他望来的眼睛,不由得头皮发麻,全身更是不禁颤抖起来,险些把持不住身形就要掉房顶来。

那黑衣人忽闻身后破空之声,心中一惊,微微侧过头来看身后怎么回事,但见几个黑点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幽光正朝着他的背心射来,再仔细看来,原来这几个黑点便是适才自己向潇客燃掷出的那几枚毒箭,心中忽而一阵不明,自己毒箭上的毒剧毒无比,要是寻常之人被其割破皮肤定然立时中毒身亡,就算是不割破皮肤,只是粘其身也会痛苦难当,最后身死,此时纪小可握着他的毒箭就算武功再高也会受到这些毒箭的侵蚀,为何此时却是若无其事地向他追来。

心中虽然不解,但是这几枚毒箭转瞬即至,在这电闪雷鸣之际,他右足在瓦砾上用力一踏,旋即身形调转想要避开这几枚毒箭。

但是纪小可的内力却不是他所能相比的,她发出来的这几枚毒箭实在太快了,即使躲过了背心要害,但还是觉得手臂一痛,最后还是被一枚毒箭射中,他觉得眼前忽而一片模糊,站立不稳,几个踉跄,居然从屋顶上摔将下来。

“砰”的一声,剩下几枚短箭几乎同时射在了前方一面较为高出的墙来,而且由于纪小可的内力极深,剩下的三枚毒箭居然有七分射入了墙体。

纪小可的身影随之而至,只见她袖中一条红绫射出,朝着那三枚毒箭发出的方向射出,最后缠住那三枚毒箭,随之一拉,几枚毒箭再次回到了自己手中,站在适才那黑衣人摔下去的地方神色极为冰冷地盯着屋下的黑衣人看。

第一百五十四回 调虎离山

第一百五十四回调虎离山

摔到地上的黑衣人摇摇晃晃爬将起来,就毒箭的毒性已然发作,急忙除去手臂上的毒箭,见流出来的血早已是黑色,便封了身上几个要穴,再从身上取出毒箭的解药服下,这才缓和了剧毒的侵蚀。

他站起身来朝着适才纪小可发出毒箭的那个方向瞧去,他练武多年此时内力深厚自然是耳聪目明,加之月光皎洁,那个方向此时在他眼中清晰如斯,只见打在墙上的那几枚毒箭已然不见,只留下黑乎乎的几个洞孔,心中更是惊叹不已。

他练武数十年自恃甚高,可是要用他的毒箭在墙上留下几个洞孔而后拔出来却不毁坏墙体,是他所无法做到的,此时那墙上几个洞孔,心中再无一点傲气,对纪小可更是佩服无比,旋即拱手说道:“姑娘武功之高老夫平生从未见过,实在叫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纪小可也不说话神色依旧极为冰冷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看,忽而忽而缓缓抬起手来,手中那三枚毒箭在银辉之下闪着诡异的幽光,实在叫人冷意乍生。

在纪小可心中这三枚毒箭先前射向自己也就罢了,他逃走的话也是不会去追的,可是他居然是射向重伤昏迷的潇客燃,此时便是杀意大起,非要用这几枚射向潇客燃的毒箭叫那人尝尝到底都是什么样的味。

那黑衣人见纪小可手中的毒箭随时有可能向自己射来的可能,当下急忙拱手说道:“老夫技不如人,死在姑娘手中也是罪有应得,只是老夫实在有一事不明,请姑娘赐教,我这毒箭剧毒无比,任谁武功再高也不能视若无物,姑娘何以能泰然处之?”他这话说得甚快,深怕迟了纪小可就要对他出手。

“在我面前玩毒,你还是等下辈子吧。”纪小可言语冷漠丝毫瞧不出喜怒,说完这句话后右手向前一探,手中三枚毒箭便是对准了屋下的黑衣人,忽而“嗤”的一声,手中一枚毒箭已然脱手而出向那个黑衣人射去。

那黑衣人听了这话才猛然醒悟,才想去原来纪小可的父亲纪啸钢也是一个用毒的高手,想必纪小可也是学了不少精要才对,只是他旋即又是一阵不解,他有自信即使是纪啸钢在此中了他毒箭上的毒也绝不可能如此淡然,可纪小可握在手中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但也容不得他多想,毒箭来势极为凌厉,瞬间已然再次来到他近前,他虽自知武功不及纪小可,但要他束手待毙也是不可能,惊慌之下身子急忙一侧,毒箭险而又险从他身侧掠过,他庆幸避得及时,否则毒箭定然射透他的胸膛了,只是立时又见眼前人影一闪,纪小可的人已然出现在他眼前三尺外的地方,只见她左掌微抬,一掌便向他的胸口拍去。

纪小可虽不想跟他靠得太近,只是知dào

眼前之人武功也高,若是要用手中三枚毒箭就将他杀了的话似乎太难,心中微微一琢磨,已然有了去处,当即先射出一箭引开他的视线,再冲向近前,谁知此人居然破绽百出转眼便被她攻到近前,只需yào

这一掌便能将他劈命。

那个黑衣人却是暗暗叫苦,他练的本是上乘功法,数十年来勤勤恳恳从不敢耽搁了,先前见纪小可小小年纪武功却如此之高心中本就有怨,老是觉得自己数十年来所练的武功算是白练了,加之对纪小可更是深深的忌惮,知dào

要跟纪小可对招是绝胜不了,有这样的想法先入为主,应付纪小可的攻击就显得手忙脚乱。

忽然呼呼声响,纪小可听到隐约有破空之声,但见十几个发着幽幽蓝光的光点正从两面向她飞来,心中一惊,才知dào

原来此人引自己来此还有后援,可旋即一声冷笑,左手回转,同时右手一抖,只听得“铛铛铛”几声响,适才那十几枚向她射来的短箭同时应声而下掉在了地上。

纪小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潇客燃,那个被她追得无处可退的黑衣人就是相对潇客燃出手才引得纪小可的杀意大生,适才虽有得手的机会,可无论是左手一掌,还是右手一枚短箭射出都能给对方致命的一击,但这样定然也会伤到自己。

纪小可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负,要她跟敌手拼个两败俱伤却是不可能,所以她只能先回手自救,但是待得向她射来的短箭都落在地上的时候,更是不忘再一次向那个黑衣人射出短箭。

那个黑衣人适才在被纪小可近身的时候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他命就此休矣,幸好同伙来得及时发射出短箭救了他一命,他仰天摔倒在地,见纪小可在应付那些向她射出的短箭,心中没有丝毫一丝杀意想要去助同伙杀了纪小可,有的却只是深深的惧意,面对着纪小可他想也不想就转身要逃。

忽闻身后又有破空之声,他侧头一看,但见一枚短箭从身后飞来,来势也是极为凌厉,忽然他感到一丝莫明,短箭来势虽然凌厉,但是较之先前第一枚飞射而来的短箭却又颇有无力之处,只是此时刻不容缓,他不再多想右足一蹬,身子向左一闪想要避开这枚短箭。

他只觉得他身子尚未移开半个身位,右手臂一紧,但见这枚短箭已然刺过他的衣裳从他右边掠过,心中大惊,照理说这枚短箭应当是要射向他背心的大椎穴才对,可是现在似乎有些偏向了右方,他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定是先前同伙射出的短箭搅乱了她的心神才使得她身形不稳,发力偏乱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要是这枚短箭是射向他的大椎穴或者是再像向前那般的力道的话也许自己根本无法完全避开,至少刺入右臂还是在所难免的。

他心中虽然庆幸,但是面对眼前之人他根本不敢有丝毫放松,双足立时想要再一次发力好夺路奔走之时,但觉小腹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只见一枚短箭插在自己小腹之上,短箭的尖端露出,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滴淌着黑色的血。

这时他终于明白了,先前那枚叫他给避开的短箭方位不准,力道不足的原因乃是一个幌子,意在叫他向左闪出,最后的一枚短箭才是想要他命的凶器。

他微微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纪小可,只见她神色依旧那般冰冷的看着自己,只是身形不动也不再追杀自己,他用力提起一口气说道:“你,你……”可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今日见纪小可跟殷罡正的那一掌本就看出了些许出来,心中对纪小可本就有着几分惧意,不过见只是一个十几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的时候心中微微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心计,所以为了得到双玲宝剑他依旧愿意以身试险,适才见她杀了自己几个同伙之时,心中更是惧怕。

越是惧怕,手脚越是慌乱,最后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还有一枚致命的短箭,他勉力抬起手来指着纪小可,眉头微动,只是脸孔被黑布遮去了大半却看不出何等神色,但看来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最终眼前一片模糊“砰”的一声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也一动不动了。

只是临死前那双来不及闭上的眼前却是睁得大大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挣扎,更多的却是不甘,他练武数十年,自认在江湖上不是顶级高手也称得上一流高手,最后居然死在了自己最为得yì

的暗器之下,更是折在了一个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手中,这叫他如何肯甘心。

纪小可既然想要他死在适才他自己向潇客燃射出的那几枚毒箭手中,以她的性子就不会再叫他逃脱也不会叫他死在旁物之上,适才她为了避开向她射来的十几枚毒箭不得不回手,只是她依旧没有放qì

要杀这个黑衣人的想法,只是她在打落这向她射来的十几枚毒箭之时将左手的古琴夹于腋下同时将右手两枚短箭中的一枚弹入左手,迅速打落射来的这十几枚短箭之后便把右手的短箭向那黑衣人射去,但怕他躲闪后只是重伤而自己又受他人阻拦无法将其杀了,忽生一计,就是逼他向左边闪开,最后再补上一枚短箭,最后还真如她所算的那般,这个黑衣人死在了他向潇客燃射出的那三枚短箭之中。

纪小可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不变,转身就欲走,忽然却是停下身来,脸色显得更加冰冷。

“杀了人就想怎么走了吗?”此时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纪小可四面八方,手中个个拿着数枚如同先前那般的短箭,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不然呢?”纪小可依旧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被这么些人围住也没有丝毫一丝惊慌。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先前那个开口的黑衣人冷冷地又说了一句,似乎他是这些人的首脑。

“今日我不想再杀人,但你们若是再逼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纪小可身形也不动一下,就这么站在那里。

她这话一出口,立时将这十几个人吓得不禁都退后了一步,他们见纪小可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可是武功却是高强的吓人,她这么一说也绝非全无倚仗,一时间这里倒是静得吓人,隐约能听得凉风吹拂的声音。

纪小可见众人吓到,也不想多说什么,轻移莲步就要往回行去。

“别听她的,莫说她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算她有什么三头六臂,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人不成?”忽然一个黑衣人见纪小可要走,又知众人被其吓到,不禁开口嚷嚷为众人定神。

纪小可脚步停了下来,手指微动,杀意已泄,她虽不喜欢杀人,但是她对别人这般乱缠也是感到甚烦,眼下她最想要的就是回到潇客燃身边照顾他,居然出现这些个小喽啰挡路,只要他们还敢多说一句,那么叫几个人惨叫连连她还是办得到的。

忽然耳中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闹声中隐约还有兵刃撞击之声,纪小可抬起头来但见前面灯火照亮了小半边星空,声响也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她想要回去潇客燃身边的方向。

“调虎离山!”纪小可喃喃说了一句,脸色立时阴沉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回 值得吗?

第一百五十五回值得吗?

“动手。”先前开口的那个黑衣人又大叫一声。

众人似乎还在梦中,被他这么一嚷,顿时回过神来,急忙将手中的短箭向纪小可射来,立时便有数十枚短箭从四面八方同时向纪小可招呼而去。

纪小可面对如此之多短箭射来,心中却是波澜不惊,长袖一挥,射到身前的几枚短箭被掌风所激,居然纷纷偏移了方向,最后“砰砰”的都插在了墙面上。

可是面对着身后飞射而来的数十枚短箭,纪小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迅速转过身来,左手五刑琴一个翻转,右手手指已然按在琴弦之上“铮”的一声,一道幽光居然从琴弦上射出,撞在了这些短箭之上。

只听得哐当当的声响,那些向她飞射而来的短箭居然应声而下,先后落在了地上。

众人大骇,均觉得她是在使用妖法,要不然何以手指拨动琴弦就能射出光芒而将他们深蕴内力的短箭击落,一时惊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却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好。

纪小可的心都在潇客燃身上,哪有想要继xù

跟他们纠缠下去的意思,左足在地上一蹬,衣袂飘逸,身子轻灵飘到屋顶。

众人见她已然跃身上屋,这才回过神来,他们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开纪小可,好让其他人趁机夺走双玲宝剑,此时见纪小可上屋就要往回增援,心中暗叫不妙,纪小可武功厉害得不得了,若是叫她回去争夺回双玲宝剑的话那先前他们的几个弟兄的死可就冤了,匆忙之下,个人手中都出现几枚闪着幽光的短箭,同时向纪小可射去,若是能伤到她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好歹也要拖延一下时间,好叫其他人的手。

“找死!”纪小可感受到背后呼呼破空之声,心中怒气更重,杀意也跟着越浓,她见潇客燃这边出事就再也没有想要跟他们纠缠的意思,一心只想要赶回潇客燃身边照料他,没有想到他们当真就是不怕死想要再阻挡她的路。

她再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转,五刑琴已然对着那些射来的短箭,纪小可右手搭在琴弦之上,一手挥出。

“铮铮”的两声。

这声琴响很是混重,听起来全没有琴声中应有的轻盈悦耳,倒是赶人感到无比凝重的杀气四下溢出,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只见两束幽光激射而出,前一束撞在数十枚飞射而来的短箭之上,这些短箭一碰到幽光旋即像是被一股极力反推似的,一些偏了方向继xù

飞去或是射入墙体之内或是钉在草地之上,而一些跟纪小可射出的光束正面碰撞的短箭则是调转身形原方位向那些飞射短箭的黑衣人飞去。

众人大吃一惊,他们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过多少稀奇古怪的杀人武器,像这般从古琴之中发出光束震下别人深蕴内力的短箭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虽惊但他们毕竟都是在江湖中的刀光剑影中走出来,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在纪小可两旁之人对眼前之事还是难以置信,不禁同时再一次掏出毒箭向纪小可射去。

而那些跟纪小可正面的人却是大失所措,一者是他们反方向射回来的短箭,再一者是纪小可所发出的那另一束异常奇异的光束,他们正待要躲闪之时,短箭跟光束来得却是极为凶猛,顷刻之间,短箭或是从他们身旁掠过,或是从他们身上穿过。

他们来不及惨叫,随后而来的另一束幽光从后面赶至,撞在他们是身上,他们只觉得一股巨力顷刻之间传入四肢百骸,眼前随之一黑,再也不知dào

什么事了。

在外人看来,那些被幽光粘身之人却似被撑暴了一般身体炸开,顿时四肢腑脏漫天飞洒,他们纵横江湖多年,不知见过了多少鲜血流淌,多少残肢断骸,像今日这般凄凉可怖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时只感到一股冰冷之意顿时升起,刹那便传遍了全身,一些人更是惊得“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心中再无战意,有的只是要走的冲动。

身在半空中的纪小可面对这再一次射来的短箭,除了手中的五刑琴再无其他抵挡之物,她也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数道幽光从古琴射出,分别射向两旁射来的短箭,同时也射向这些黑衣人。

这些光束极快,在射落短箭之时,后面的幽光瞬间就来到了众人身前,那些人被纪小可先前的杀人手法惊得再没有战意,拔腿想走,此时光束临前,更是想要避开逃走。

可是光束异常快速,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便被光束粘身,因碰到身体的部位不同,所以一些人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当场便炸开了,一些人则是手足被粘及,立时便成了残手或是残脚的废人。

纪小可一心只在潇客燃身上,此时她根本不会去顾忌这些人死伤如何,她只知dào

要赶回来保护潇客燃平安无恙,跃上屋后,听身后再无呼呼破空之声,便双足发力往回赶,任身后漫天凄厉的哀吼,她都无动于衷。

纪小可以最快的行动往回赶,远远地就看到潇客燃歇息的院子前早已是灯火通明,不断传来兵刃撞击之声,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后悔,她太过年少不经事,原知今夜不会这般平静,可是被人如此一激,心中还是不禁要杀了对手,却把潇客燃搁在那里,心中发誓,以后定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原来那些很多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今日见纪小可跟纪啸钢和殷罡正两番打斗,招式虽然很少,可是有见地的江湖中人多少还是看出了端倪,知dào

今晚若是不把纪小可给引开,想要争夺双玲宝剑就会变得很是棘手,所以就有了先前的黑衣人。

但是纪小可年少不经事,不识得别人的激将之法,但她也不愿意离开潇客燃,只是想要呆在潇客燃身边,所以在房间窗口的时候也没有想要真zhèng

动手,只是那个黑衣人千不该万不该却是把短箭射向潇客燃,这才引来纪小可的追杀,但也因此才能把纪小可给引了开来。

那些黑衣人他们只是商量好等他们联手夺得双玲宝剑之后再凭各自本事看看双玲宝剑最后能花落谁家,但也实在没有想到纪小可会有这样的武功,也没有想到这样会彻底激怒纪小可而招来杀身之祸,要不然的话他们也决计不会这样枉送了性命。

在纪小可被人引出屋子后,几处先前安排好的暗哨看到她的身影后就以最迅捷的动作告知事先商量好埋伏在左近的江湖中人,然后他们估计着纪小可离开的时间,在最恰当的时候发出冲锋声,打秋水山庄一个措手不及,以此想要逼他们交出双玲宝剑。

陆怀恩虽早有准bèi

,只是到了真zhèng

去面临这些江湖中人时却还是为之一惊,他先前心中有个底,就是大概估计到了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争夺双玲宝剑的人有多少,可是真zhèng

冲进来的人却还是叫他心头为之一震,心中暗叹一声,为何世间就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天下而不顾一切呢。

但他也没有迟疑,迅速调整人手抵挡这蜂拥而至的江湖中人,只是秋水山庄的人手却是远远不及江湖上的人,不多时就显得很是被动,幸好在事先陆怀恩就料定抵挡不住众人,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陆静柔叫进潇客燃的房间中,叫她启动里面的机括,所以此时秋水山庄虽然被动,许多人打到屋前而无人阻挡但却无人能进入房间取走双玲宝剑。

陆怀恩联合了诸多江湖同道共同应付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可是时候一久必有死伤,这里是秋水山庄的地盘,无论何方死伤,对秋水山庄都是不利,因此陆怀恩心中知dào

此战比定要速战速决,否则秋水山庄在江湖上更是声名不保,甚至将会成为灰灰。

“啊……”陆怀恩眼看越来越多的人在这里倒下,心中大急,急中生智,一声长啸,声音传向四方,回荡在大院之内,震得人人耳鼓嗡嗡作响,一些功力尚浅之人被震得心头气血翻腾,甚至被震得眼前一片晕乎,险些晕倒。

众人一声暗叹,秋水山庄的底蕴果然深厚,内家心法如此精纯,陆怀恩更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怪不得秋水山庄在潇亭覆灭之后还能在江湖上屹立不倒,转而众人也觉得一时没有办法取出双玲宝剑,不如相激陆怀恩,要他交出双玲宝剑来更为妥当,所以在这一声长啸之后众人便分成了两路,一路站在潇客燃房门这边,一边则是对着潇客燃房门的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

陆怀恩见众人分开,心中略慰,旋即提起嗓门大声说道:“各位深夜来此闹事所为何事,当我秋水山庄是什么地方?”

“老庄主何必明知故问,只要你把双玲宝剑交出来,我们立时拍拍屁股走人,绝不会在秋水山庄多逗留一会。”另一方有人跟着提起嗓门朗声说道。

人声嚷嚷,陆怀恩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察觉出是谁在嚷话,心中却是一声苦笑,跟着说道:“区区一柄双玲宝剑就能惹得武林各大门派打得头破血流,各位不觉得很是不值得吗?”

“当今江湖谁不知dào

当年潇亭就是靠着双玲宝剑的秘密才能使得清风堂成为一尊庞然大物,陆老庄主你可不要瞎忽悠人,我们可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第一百五十六回 人未至声先至

第一百五十六回人未至声先至

这一声嚷嚷,说到了众人的心底,不禁有人跟着起哄,在他们心中双玲宝剑像是能掌控天下苍生一般至高无上。

陆怀恩一声苦笑,当年潇亭的事他再清楚不过,还不是因为又是嫉妒潇亭想要把他除去,最后放出谣言把矛头指向潇亭就是想要让天下对付潇亭,可是数十年过去了,人们居然还把这件事当真,当真是愚昧之极,便说道:“双玲宝剑只是一对锋利无比的宝剑罢了,绝没有什么能掌控江山社稷的秘密,诸位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去。”

“秋水山庄可是武林大庄,屹立江湖百年而不倒,既然你觉得不值得,那就将双玲宝剑交出来,免得牵连到贵庄,那可还要连累到很多人的啊!”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江湖中人哪里肯信,有人跟着又大声叫道,言语中看似好意,其实却是在逼迫秋水山庄将双玲宝剑交出来,不然就要将秋水山庄给捣毁了。

陆怀恩岂有听不出话中带的胁迫之味,但他却不是一个甘心屈服之人,要不然当年在潇亭的清风堂覆灭之时也就跟着灰飞烟灭了,他一声冷笑,旋即说道:“即使我把双玲宝剑交出来,你敢说你就一定能笑到最后吗?”

“我能否笑到最后我不知dào

,但是我却知dào

你只需yào

将双玲宝剑交出来我们就会离开。”又有人接口说道。

“当年双玲宝剑在潇亭死后还弄得互相猜忌人人自危,也就是因为如此给武林带来了很多的腥风血雨,难道诸位还想要再上演一回武林的浩劫吗?”陆怀恩正声说道。

“如今的武林就像是一盘散沙,双玲宝剑是武林至尊宝剑,用以来统领武林再好不过,陆老庄主你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是不是想要自己独占双玲宝剑啊?”说话的却是今日败在潇客燃手中的武行风。

陆怀恩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倒是吃了一惊,江湖上的豪杰对自己的名声看得极为重yào

,今日他被潇客燃搞得灰头土脸的离开,心中定是有怨恨,只是若是在此时再次回来寻晦气,他日更会成为人们口中的笑柄,想不到他居然还会再回来。

陆怀恩心中一阵不安,眼睛不禁在其他人身上一扫而过,心中惊讶更甚,今日上台找不到好果子吃的铸剑门武行风,铁沙门的侯仁海等人居然都出现在了这里,只是先前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们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陆怀恩面前,似乎想要讨回今日吃的瘪想要跟陆怀恩正面冲突。

陆怀恩虽然素来知dào

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茬子,只要有机会定是龌龊必报之人,但是他们对自己在江湖上的声誉都是看得很是重yào

,所以他在今晚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这些人的出现,也正是因为这样还少估计了很多人,如今想到他们一齐出现在这里,那么定是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此人心机之深,更是叫陆怀恩胆战心惊。

但是很快的他便定了定心神,厉声说道:“我秋水山庄坐得正立得直,要是想要将双玲宝剑占为己有何必等到现在,武门主,你说话到也要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武行风一声冷哼,一时倒也不知dào

怎么回陆怀恩的话,只能将头转向一旁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大伙不要跟他废话,我们冲进去,看谁先得到双玲宝剑,以后武林盟主的宝座可就是他的了。”这回说话的是一直站在武行风身边的侯仁海,他见这样下去对他们很是不利,必须尽快解决此事,于是将手中长剑高举过顶煽动众人。

众人受他**心情激动,不禁都是蠢蠢欲动,想要往前冲去,好在秋水山庄名头过于响大,不见有人先行动,自己倒也是不敢贸然行动,只待有人冲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前去就是了。

“你敢!你难道想要跟秋水山庄为敌吗?”陆怀恩冲着侯仁海大吼了一声,他久居秋水山庄庄主多年,说话自有一番气势,此时武功更是臻至化境,说话时更是融入内力,震得人人耳鼓嗡嗡作响,叫人胸口气血翻腾,不仅往后退了一步。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不识时务之人,他们均知dào

陆怀恩此时乃是先声夺人,话虽只是对侯仁海说,但是却是在惊醒众人不可轻举妄动。

陆怀恩见他们被激得很是浮躁不安,知dào

只要有一个风吹草动,众人立时又会像洪潮猛兽一般扑涌上来,此时若是不先压制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们怕什么?只要得到双玲宝剑,天下都是你们的,区区一个秋水山庄算什么东西,我们上啊。”此时说话的却是夹在人群中的白云楼楼主白显镜,他虽这般说话,可是心中却是怕真的被秋水山庄当上死敌,所以在他说话之后,便身子一抖,一股劲风竟能周身的人震开一两步。

众人不知是计,只道有人行动,定是想要冲进去夺走双玲宝剑,他们更是不甘落后,生怕双玲宝剑被人先夺走,不禁身子一动,跟着就向前冲去。

陆怀恩暗叫一声苦也,转而就只能面对站在众人最前头的侯仁海,他见身后动静甚大,知dào

机会又来了,心中一声冷笑,便冲了上前,他功力深厚手脚放开得甚大,一下子便冲到最前,一剑向陆怀恩胸口刺去。

“你们找死!”

一个清脆洪亮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在众人的耳中回荡着,旋即觉得像是有一股巨力传入自己耳中,瞬间撼动着五脏六腑,不禁叫他们心头一凛,更是觉得一股寒意瞬间游遍全身,不禁全身为之一颤而呆在原地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忽然听得“哇”的一声,他们不禁纷纷往后望去,只见站在后面好些个较为年轻功力较弱的人先后喷出一口血来,脸色苍白的软倒在了地上,惊得魂不附体。

打开机括站在潇客燃屋内的陆静柔一直都是透过精钢铁柱的空隙看着外面的情况,她自小在秋水山庄长大,即使曾经跟着父亲去江湖上走动过,可是从未见过什么杀伐,即使偶尔有一两次,但是都是被当时还未过世的母亲挡住了眼睛,长大之后虽也见过杀伐,可却不像今日这般有几百甚至上千人。

她看得心惊胆战,可是却忍不住还是要看下去,谁叫这里是秋水山庄,外面的人有她最亲的亲人,她心中只能默默祈祷着能出来一个人压住这场杀戮,平息这场干戈。

忽然听到这个声音,她心头一喜,知dào

纪小可回来了,她适才不见纪小可,此时她回来不禁就把希望都放在纪小可身上,心中一阵激动,旋即脸色却是一变,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贝齿轻咬上唇,脸色微微惨白,想是受到了纪小可的内力所噬。

待得内力过后,她心中稍稍平静,忽然一惊,回头往潇客燃那边望去,只见潇客燃依然在床头熟睡,不见有任何异常,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很怕纪小可声音中夹杂的内力伤到了受伤的潇客燃,可是潇客燃虽安然若素睡在那里,心中转而又是一阵欢喜,潇客燃无恙她最开心不过了。

然而很快的她心中有浮上一层阴云,潇客燃虽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可是此时身受重伤以至昏迷不醒,按理说此时的内力防护还不如自己,为何自己被震得困苦难当而潇客燃却是若无其事,忽然心中一丝清明,定是他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武功修为上定是不时较量,是以潇客燃听惯了纪小可的声音以及内力的震撼,所以此时才不会伤上加伤,心中一丝庆幸,幸好潇客燃能抵挡得住纪小可的内力,不然后果难料,但是心中同时一丝羡慕,纪小可能和潇客燃一块儿长大,自己却是没有这个福气。

想到这里陆静柔不禁感到脸上一阵滚烫,猛地用力甩了甩头,心中嗔怪自己都在想些不该乱想的事,不禁再次回过头往屋外瞧去,看看纪小可能否回来收拾这个残局?

只见远处皎洁月光之下一个黑点渐渐变大,待得这个黑点陆静柔看得清样子的时候才知dào

这哪里是什么黑点,根本就是纪小可的身影,心中也跟着大大的惊讶,纪小可声音到的时候人还没有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可谓是人未至声先至,像是这种大手笔确实不是她现在所能做到的,即使是她引以为傲的陆怀恩也未必能做到这点。

待得纪小可飘得近了,双足在人群中连点几下,忽而身子腾空而起就往陆怀恩跟侯仁海中间插去。

侯仁海得知今日纪小可将殷罡正逼退的事后心中虽不敢相信此事,以为纪小可年纪轻轻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可是他心中还是对纪小可有了几分忌惮,此时见纪小可的内力能深入人的腑脏,脸色自然跟着变色,也知dào

此时纪小可回来,想要夺得双玲宝剑也就难上加难了,又见她飘来之时乃是往自己身前落地,心中不由得一惊,一剑刺去,便往身在空中的纪小可身上刺去。

“砰”的一声。

纪小可手中古琴跟侯仁海的长剑撞在了一起,而后便稳稳站在了地上背对着那些前来夺取双玲宝剑的人而一动也不动站着。

然而侯仁海在碰到纪小可古琴的时候身子便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在他内力深厚才能稳住身形而不至于摔倒,但是虎口却是被震得生疼,一条手臂不住的颤抖着。

侯仁海这才跟纪小可一个照面,明显就吃了亏,他向来自视甚高,如今折在一个女娃子手中,这个面子如何拉的下,抬起手中的长剑指着纪小可嚷道:“小丫头,你速速让开,否则别怪老夫对你……”话未说完,便觉得手一麻“哐当”一声长剑吊在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七回 绝非寻常

第一百五十七回绝非寻常

侯仁海也是大吃一惊,为何自己忽然觉得连握住长剑的气力都没有呢,转而再看自己的手之时却是吓了一大跳,原来自己的手掌已然泛黑,特别是虎口的地方,更是一片漆黑,心中这才明白,自己已然被纪小可下了毒,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只是适才一个对碰,对方是如何对自己下的毒的呢,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想这许多,冲着纪小可大嚷道:“小丫头,你居然敢对老夫下毒,快拿解药来。”他厉声说道,脸色此时也变得颇为狰狞。

可是纪小可哪里管得这许多事,头也不回冷冷说了一句:“吵死了,敢打扰少爷静养,担心我送你上路。”

这句话虽无惊天动地的声势,却使得站在前头的侯仁海如坠冰窖一般全身泛寒,一个踉跄不禁又往后退了几步,刚好撞在了身后的一个人,还好他身后好几个人扶住于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纪小可最不喜欢的就是跟陌生人说话,先前她被人调走,心中已然老大不情愿,此时见这些个武林人士在潇客燃房前大吵大闹,心中又是恼火,幸好潇客燃安然无恙,否则她已经大发雷霆跟众人大杀一场了。

她缓步往前走去,陆怀恩见她行来,不知为何却是急忙侧开身子让给她走。

站在陆怀恩这边的人见陆怀恩如此,自己也匆匆让开路来给纪小可走。

侯仁海中了纪小可的毒,只觉得手臂酸麻不已,看来不多时就要失去知觉,还不知dào

会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又见纪小可对自己是不理不睬眼看就要离开的样子,心中如何不急,嚷道:“小丫头,你快给我解药。”

一言甫毕众皆大惊,原来侯仁海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而又显得中气不足,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使得一个原本内力深厚之人变得脆弱不堪,除了纪小可招呼侯仁海的那个**的作用还能有什么。

“你可知dào

错了?”纪小可缓步走上石级背对着众人说话冰冷亦看不出喜怒。

侯仁海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要他在人前认错他可从未做过,何况今日还要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认错,这叫他情以何堪,可是想到她是百毒鬼手纪啸钢的女儿,想必她的毒一定也是厉害异常,心中不敢大意,便微微挣开身后弟子的扶持,站稳身子向前走了一两步说道:“姑娘,老夫知dào

错了,你就大人大量给老夫解药吧!”

只见石级之上的纪小可话也不多说,身子微微一动像是在掏什么东西似的,随之右手往后一抛,一件物事便往侯仁海身上飞去。

站在身边的陆怀恩却是一怔,他怎么不知dào

侯仁海这些人向来心狠手辣,只求目的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若是要他先答yīng

离开再给他解药的话,想必他自会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而不敢食言,此时只是认个错,在他心中一定更是怨恨纪小可给他下不了台阶而继xù

留下来想要报复,待他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只好转念想道:“小孩家不经事,现下只能静观其变了。”

侯仁海左手在虚空一晃,旋即接住了纪小可抛过来的解药,再看时,是一枚黑黝黝的药丸子,他见此情景,想也不想一把将药吃进了肚子,不多时便觉得丹田有一股暖气缓缓流入四肢百骸,全身酸麻无力之感渐消,人也开始变得精神起来。

侯仁海感觉身体的舒畅,转而哈哈一声笑,接过弟子手中的一柄长剑,指着纪小可说道:“小丫头,有种的你就跟老夫大打三百回合。”

纪小可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侯仁海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啊!”

“老夫自然知dào

错在哪里,就是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且看看这回还会不会着你的道,好了,看在你是后生晚辈的份上,老夫先让你先出手。”侯仁海说着脸色由先前的恳求无辜之色变得现在的狰狞可怖,一手挺剑指着纪小可,蓄势待发,只要纪小可敢动一下,他立马就要向前杀了纪小可。

陆怀恩一声叹息,他这次召开英雄大会说的是遍请武林的英雄好汉,所以他请的大多都是武林中有名望的老辈人物,可是双玲宝剑名头甚大,虽然被他请到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义不容辞的来了,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不请自来的人,就像侯仁海等这些想要强取双玲宝剑的人,若是可以的话,陆怀恩早就下了逐客令了,只是碍于秋水山庄在江湖上的声誉,才勉强叫他们留下来,此时想要再下什么逐客令,多半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只好不吭声看看接下来纪小可如何打算再说了。

纪小可已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侯仁海手中的长剑,一声冷哼,眼中满是不屑之色,忽然双膝一屈,竟然盘坐在了石级之上,怀中古琴置于双膝之上,“铮铮”的弹了起来,一阵悦耳的古琴之声不禁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但觉得无比的享shòu

,但旋即梦醒,因为弹奏中的纪小可又说了一句叫人感到全身泛寒的话,她缓缓说道:“想要跟我较量,你却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你说什么?竟敢小窥于我!”侯仁海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在场的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他已然冲上去跟纪小可拼个你死我活。

陆怀恩心中暗叫一声不该,此时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平息下这场纷争,不然任你武功多么出神入化还是挡不住众人的车轮战的。

“没有听到吗?再敢打扰少爷静养,我叫你死无全尸。”纪小可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转开了其他话,但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显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知dào

性子的人却又觉得她是那那么的风轻云淡。

侯仁海为之一怔,脸上旋即变色,不禁往后又退了几步,待得他惊魂稍定,转而就是满腔的怒火,抬起长剑指着纪小可说道:“老夫今日不才,敢望姑娘赐教几招。”

说着足底发力,就往纪小可奔去。

谁知dào

他这还没有奔出几步旋即又停了下来,脸色又是一变,随之“哇”的一声,嘴巴一张,大口鲜血喷将出来。

“师父。”他的几个弟子见世尊吐血,心中惊慌,连忙上前扶将侯仁海。

侯仁海心中一阵愕然,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只是知dào

自己丹田的内力像是洪水退潮一般迅速退去,惊慌之下,手中再一次蓄积内力,想要再提一口气跟纪小可对上几招,谁知dào

“哇”的一声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看到侯仁海吐血,虽然一些不是跟他一条道上的人,但是只要心存一丝良知而又不明他是何会呕血的眼中不禁都是露出一丝相询之色。

侯仁海此时却依旧是对着纪小可,见她脸上神情不变,依旧那般冰冷对人,心中便明白了其中之意,身子一抖,震开了身后扶着自己的弟子们,对纪小可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此话一出,场中不禁一片唏嘘之声,众人脸上不禁显出会意之色,虽不清楚侯仁海是因为什么而呕血,但是绝对是因为纪小可给他的那枚所谓的“解药”的捣鬼,只是不知dào

纪小可是怎么做到将一枚解药同时变成**。

“只要你识相点离开,这药是不会要你的命的。”纪小可依旧显得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一般,缓缓说着。

“你……”侯仁海只因纪小可的话抬起无礼,忍不住再一次动怒,可是紧跟着胸口就是一阵气血翻腾,说不出的难受,若是再动怒指不定还会再喷出血来。

陆怀恩见他几次提气最后都险些就呕血,心中已然看出他所中的**大概是怎么回事,定是一些散去人丹田内力的药,这种药虽然难得,但多数都只是一些暂时的作用,只要药效一过自然没事。

他不禁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石级之上的纪小可,心中虽有一丝嗔怪,怪他对长辈说话不该如此无礼,以至叫人无法找台阶下,担是心中还是对纪小可多了一丝佩服,就是对她的下毒手法很是惊讶,忽然心中有个想法,要是在这里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的人都能中纪小可的药的话,想必这场架也就不必再打了,可是旋即心中又是一丝恍然,又是一声苦笑,这种药何其难找,在这里的人不足一千也有八百,想要搜寻其药就不知dào

要何年何月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陆怀恩明白,纪小可虽然冷若冰霜,一副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心地还是蛮善良的,不然的话她直接再给侯仁海一颗**,一口气解决了他何不更简单,以至还要在这里跟他争执不休。

想到这里心中一丝欣慰,觉得自己或者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以后孙女陆静柔跟着潇客燃纪小可他们应该不会像先前那般幸苦才对,回过神来想要对侯仁海说些什么,见他脸上还是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心中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便说道:“侯门主,我以秋水山庄的名誉对你起誓,只要你回去歇息,定然不会有事!”

闻言,侯仁海原本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此时他无力提起一口气来,等同于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想要夺取双玲宝剑的计谋已然落之一空,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又见陆怀恩允他解药,心中自然是放松下来,转而仰天哈哈一笑,对着纪小可说道:“小丫头,你少爷长少爷短的叫个不停,言语中又是如此亲密,看来你们的关系绝非寻常,是不是你看上了躲在里面不肯出来的潇客燃啊,哈哈。”

在他心中觉得是纪小可害得他失去了争夺双玲宝剑的能力,若是就这般离开放过了纪小可,心中实在不愿,既是如此,何不辱骂她一番再说。

第一百五十八回 漫天血雨

第一百五十八回漫天血雨

其时女子对自己的名节看得极重,若是有人加以诋毁,定然反唇相讽,侯仁海这般说就是想要说她名节不贞,原以为纪小可定会暴跳起来争执一番,谁知dào

她脸上一红,无法再弹奏膝上的古琴,居然微微低下头来不敢对着众人。

侯仁海见纪小可低头不敢示人,脸上一丝冷笑,心中更是得yì

,揶揄道:“老夫数岁大了,不懂这些个儿女情长,请恕冒昧打扰你们洞房花烛了,愿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便转身离开。

众人看了一眼,渐渐离去的侯仁海,心中嗔怪他一把年纪居然还在这里取笑年轻人的情短,但回头看坐在石级上的纪小可,心中更是惊讶,纵然你跟潇客燃有什么**情味,甚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男女之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脸红耳赤。

“小丫头,我们也不打扰你跟你的小情郎幽会,只要你将双玲宝剑交出来,我们二话不说,立马离开,不然我们这么多人你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你看怎么样?”武行风见侯仁海离开,生怕又会有人因此离开,自己这一方不就少了更多的助仗,到时候想要夺得双玲宝剑可就更难了,所以就照侯仁海先前揶揄纪小可的话一般对她说话。

纪小可全身微微一颤,似乎适才沉醉在某种意境之中此时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来,却不是望向她身旁不远处的武行风,而是看着自己膝上的古琴,双手重新置于琴弦之上“铮铮”弹起来。

纪小可记事的时候实在药仙峰,那时她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甚少跟外人接触,只是偶尔接触一下父亲纪啸钢跟一些被父亲抓回来的药人,但这些也只是只言片语罢了,后来进入了清风堂,虽然堂里的人很多,可是因为父亲母亲和师父的变故叫人变得很是冷漠,是以很多人都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她也逐渐变得怪癖起来,只是愿意跟她的潇客燃说话罢了,偶尔还会跟他身边的丫头潇剑萍说说话罢了。

而且她现今也是少女情怀,对跟自己一块儿长大的潇客燃更是意乱情迷,听到别人说她跟潇客燃的事自己忍不住便是痴了,心中都只是想到她的潇客燃少爷,更不会跟人争辩什么,此时回过神来心中虽说还是怦怦乱跳个不停,可也没有先前那般害羞缅甸。

陆怀恩虽不懂音律,但是多年来也听过不少人弹奏古琴,见纪小可此时弹奏的声音忽高忽低,全不成曲调,知dào

此时纪小可心中还是思绪难宁,但听她的琴声渐渐变得缓和悦耳起来不像先前那般尖锐刺耳,心中忽然明了,她只是在以琴声调整自己的内情的思绪,让自己尽量不要因为潇客燃而乱了自己的心神,不禁暗叹一声这一招果然是高明啊。

忽而陆怀恩全身一颤,额上但觉一丝冷汗,心中暗叫不妙,因为她能从纪小可的琴声中感受到了一股杀意,似乎不肯别人再拿她跟潇客燃的事取笑她们,否则就要杀人了。

当年潇亭带着潇志扬去药仙峰求医回来的时候,潇亭曾经跟他说过跟药刑老人的那惊心动魄的一战,说得潇亭当时也是为之折服,此时纪小可跟药刑老人可是同一脉系,若是纪小可得到了她师公药刑老人的真传再配合上她手中的五刑琴的话,那今日之事变故可就大了。

陆怀恩心中实在不愿众人再打得你死我活了,便对武行风拱手说道:“武门主,今日之事老夫看还是就此了吧,有什么事何不如改天再说。”

武行风行走江湖多年对纪小可琴声中的杀意也是略能感受到,虽然先前他对纪小可心中也是存了几分忌惮,但却也是在不断告诫自己对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任她武功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纪小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一丝战兢一闪而灭,旋即脸上挂上一丝冷笑,以为陆怀恩的话虽让他觉得有一丝是好意,但是更多的却是敷衍于他,此时潇客燃重伤不知死活,秋水山庄的人又是疲惫不堪,就连纪小可的短处也是被他们所掌握,定要趁机要她将双玲宝剑交出来,不然下次更是不知dào

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这样的可能了。

想通了这点便当陆怀恩的话似从未闻过一般,对着纪小可说道:“小丫头,你快将双玲宝剑交出来,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跟潇客燃的甜言蜜语的。”说话甚是狡狯。

“滚,再敢胡说八道,我立时就杀了你。”纪小可双手一压“铮”的一声古琴发出一阵厚重的琴声,而后纪小可猛然抬起娇美的俏脸,眼神杀意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武行风先是被纪小可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旋即定下心神,脸上却是一声冷笑,他本意就是要激得纪小可神志迷糊,到时可就有机可趁了,冷哂道:“你们敢做出苟且之事何必不敢承认,更不得外人谈论吗?”

“铮”的一声,旋即又是哐当一声响,武行风说得振振有词气势恢宏,只准bèi

多说一些污言秽语来辱骂忽然觉得又一阵幽光闪过,旋即觉得虎口一阵生疼,手中握着而又置于身旁的长剑居然脱手而飞,武行风一怔,茫然不知所谓,呆呆站在原地,任那被震得麻木不堪的右手不住颤抖着。

纪小可本就是在药仙峰长大,后来又去了清风堂,跟人接触也是极少,以至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今日被这些个所谓的英雄好汉这般辱骂,心中早是怒极,见武行风还要再骂他们,索性不再说话,只是手中琴弦一动,一束幽光便射向了武行风手中的长剑以示警告,叫他乖乖不要说话。

这一阵忽如起来的幽光不知dào

吓到了在场的多少武林人士,他们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奇形怪状的兵刃他们大都见识过,向今日这般只是弹奏古琴便能将一个武林高手手中的兵刃震飞却是从未见过,一时间不禁场中一片寂静,彼此之间不禁茫然相顾,只求有谁能告sù

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妖法,妖法,她居然会使用妖法。”

“她是妖女,大伙要小心。”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有人忽而惊呼,顿时场中一片沸腾,大肆谈论纪小可到底是人是妖,一些跟纪小可靠得近的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中纪小可所谓的妖法。

纪小可心地虽然善良,可她不善言辞,再说了就算是普天之下人人都排斥于她,只要潇客燃在她身边并相信她,她便是无所畏惧了,所以此时就算有人骂她是妖,她也不想去理会,只是神色冷漠地蹲坐在那边盯着众人看。

她神态平静丝毫不为所动,忽然心中一动,只见眼前古琴上黑影闪动,她知dào

她上方屋檐之上有人,乃是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将人影照在了她的古琴之上,心知有人从上方要对她偷袭,正想要设法将其击下来之时,耳旁忽而传来呼呼破空之声而且风声步步逼近,定是偷袭之人已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想必就是以为以居高临下之势对付纪小可。

盛怒之下的纪小可倒也丝毫不乱,身子往后一倾,仰天一看,只见两道黑衣身影手持朴刀从上面跳下来,手中的朴刀就要砍到纪小可的身上了。

纪小可却是丝毫不乱,一声冷笑,心中想道:“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想着手中古琴已然出现在身子上方,手指一动,只听得一声琴响,琴弦上几道幽光射出,那两道黑影居然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肢体已然四分五裂飞散各处,一时间血水竟如雨落。

纪小可乃是何等高手,面对这从天而降的血水,身子一翻,袍袖一挥,血水便像是受到了什么阻止似的,纷纷避开了她,使得她从未沾到一丝血珠。

正当她得yì

之时却是为眼前的一切怔到了,因为先前还跟她对峙的武林中人对她扑涌而上,个个手持兵刃气势凶张想要置她于死地一般。

她心中虽然无所畏惧,只是如此大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的自主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将手中的古琴抱得更紧了,她这些年来有时孤独害pà

的时候都是仗着五刑琴给她自己壮胆,越是害pà

手中五刑琴就会抱得越紧,此时身子往后退的同时抱着五刑琴,触摸到了古琴上的琴弦之后,心神一定,左手一抖已然将五刑琴震得半空,五刑琴在虚空之中翻转并发出嗡嗡之声,似在哀求,又似在怒嚎。

纪小可双手并用,冲着五刑琴的琴弦拨去,顿时无数幽光冲着向她冲来的那些武林人士射去。

那些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的武林人士见纪小可将武行风手中的长剑轻而易举的弹开的时候,一时间对纪小可所使用的武功感到无比忌惮,根本就不知dào

她使用的是上乘武功还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妖法那样,所以虽有很多人都想要杀了纪小可而也无一人敢再上前跟纪小可叫板。

可是当屋檐上的两道黑影搅乱了纪小可的心神后,见她翻身仰天对付半空中的纪小可的时候立马有人知dào

这是一个杀纪小可的极佳机会,若是不趁此机会杀了纪小可以后想要再杀了她可就难了,更不要说什么夺得双玲宝剑。

于是他们中一些想到了此点的人,便不再犹豫,手持兵刃纵身上前就想要杀了纪小可。

见有人扑身向前,一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跟着回过神来,瞬间懂得其间妙处,更是毫不犹豫向前冲去,先杀了纪小可再夺取双玲宝剑,就算是得不到双玲宝剑想必纪小可手中的五刑琴也定是一件当世宝物,得到之后再看看里面的机括,若是能利用以后也算是门派中的一大助仗了。

纪小可因见识较少,见如此多人向她冲来,心中一丝害pà

,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也正是她这一退,更是激了更多想要夺得双玲宝剑或者对纪小可起了杀意的人,使得他们如贪狼猛豹向她扑袭而来。

但纪小可的害pà

却只是一闪而灭,旋即的五刑琴发出的幽光顷刻就来到了这些江湖人士的跟前,他们知dào

此幽光的厉害,可没有想到纪小可会这么快定下心神并向他们发起攻击,此时心中虽有悔意,可是身后冲来的人甚多,本就不好躲闪,加之身在半空扭转不灵,只能任由幽光加身而想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撑下这道幽光的冲击。

可是他们哪里知dào

这道幽光的可怕,当这些幽光侵入他们的身体之后,便瞬间游走进他们的四肢百骸,撑暴他们的身体,最后“轰”的一声身体支离破碎。

他们哪里知dào

这许多,很多人根本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叫便失去知觉从此不知世上之事,而那些只是稍微碰触到身体的人则是断手或是断足,倒在地上惨叫连连,同时看到的只是漫天肢体腑脏,漫天的血雨。

第一百五十九回 魔女

第一百五十九回魔女

而一些没有被纪小可五刑琴发出的幽光伤到的人看到这一幕,鼻中嗅到的浓郁的腥臭之味,脸色更是大变,不由得惨叫一声,急忙往后退去。

不过一些奔得近而又看得清楚的人想要退后可哪里来得及,一者后面的人却似潮涌根本无退路,二来纪小可的五刑琴上所射的幽光顷刻而至,瞬间自己也跟着身前之人一般支离破碎。

前面的人惨死,后面的人却不知dào

是何事,原本在江湖上行走该有的冷静被众人前冲的狂野所取代,依旧只是跟着前冲,直到他们听到惨叫之声隐约看到漫天的血雨,心中才觉得事情不对,急忙各自停下脚步,纷纷退开,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再作打算。

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入,口中却似被什么哽住似的无法说话,双足更是被什么粘住而无法行走。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除了在地上打滚惨叫的人外,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众人那一张张异常铁青的脸孔。

站在陆怀恩这一边的人也无不变色,心中骇然之极,尤其是陆怀恩,当年潇亭曾经跟他说过五刑琴的厉害之处,心中对这件兵刃已然有所猜测,本以为兵刃多少还是能压住众人几分,只是五刑琴在江湖上却是鲜为人知,所以很多人居然都不怕它,心中无奈之余,居然有看到了如此惨状,心中如何不惊,同时也是将五刑琴这件兵刃提升到了双玲宝剑同等的地位,但最重yào

的是此时他脑海一片错乱,根本不知dào

接下来的事要如何收场,特别是在他秋水山庄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场中那些没有被伤到的人片刻的寂静之后转而也是一片惨呼声,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由的自主再往后退了几步,一些不经事年轻人更是大呕特呕,几欲晕厥。

“还有谁想要上来赐教的吗?”纪小可还是像先前那般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闻言,陆怀恩定了定心神,忽然觉得纪小可话中有些许的异常,先前她内力深厚,说话中气也是显得很是充沛,此时说话虽依旧那般冷漠,可是却显得有些有心而无力的感觉,抬头向纪小可那边望去,见她微低着头,眼神似乎也不敢向眼前的一切瞧去,而且在银光照耀之下,显得她那原本很是红润的脸色此时也显得异常惨白,心中猜测她是因为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呢?还是……

纪小可等了一会,见无人敢回答她,便又说道:“既然无人敢再上来赐教,那就都给我滚。”说着转身就欲向潇客燃的房门行去,不愿意再看到适才发生的一切。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就以这般残酷的手法杀了这么多的武林好汉,心肠未免也太歹毒了吧,此时又想要一走了之吗。”忽然一声道喝将正欲走向潇客燃房间的纪小可喝住了。

纪小可身形未转,只是头微微侧过来,倒也还不至于看到身后血腥的一面,但从声音就听得出来人站在离纪小可三丈之外的地方说话,自己一声冷笑,又说道:“难道你也想要上来赐教一番不成!”

“赐教倒是不敢,以姑娘今日的武功想必江湖上也鲜有人能与之比肩的,只是老夫想要跟姑娘讨一个说法,一个为何你要这般杀了这么多的武林好汉的说法。”

陆怀恩顺着声音望去,前面是一滩极为庞大而又可怕的血水,上面到处是腑脏和残肢断骸,无比凄厉可怖,在这滩血水的尽头处一道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毅然而立,而其他人都是站在他身后较远的地方愕然看着纪小可这边,神色极为惊恐的样子生怕被纪小可的五刑琴伤到。

看到这里,陆怀恩不禁一声冷哼,心中想道:“好一个费斌,你野心勃勃想要当上武林盟主,此时还真会选时机,只是你就不怕最后也死在纪小可手中吗?那可就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了。”心中对费斌此时才出现的做法很是不满,想要说些什么,见纪小可再次出口,也就先看看再说什么了。

只见纪小可一声冷哼,说道:“难道你没有看到他们都想要杀我吗?天下竟有这般笑话,只许别人杀我,不许我杀别人吗?”

陆怀恩心想:“你这般说法倒也不错,只是……”忽然往地上无数的尸体瞧去,心中只是一声叹息,终于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费斌倒也不显得词穷,继xù

说道:“江湖多纷争,生死本是在所难免的事,只是姑娘来之前那般争斗虽有死伤,倒也不算得残酷无情,此时姑娘你这般歹毒,劝也不劝,躲也不躲,一举就死在无数的英雄好汉,这跟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有什么区别?”

陆怀恩神色一动,心中早已是大怒,对费斌的话大是不满,心中骂道:“你这般说法分明就是想要激得江湖上的人追杀纪小可,除之而后快,纪小可她小小年纪不懂得说话劝人尚有原由,你这般重伤于人,其心歹毒纪小可却是比不上你万一。”他想站出来替纪小可回骂费斌几句,但是觉得纪小可先前那般杀人的手段确实太过于残忍,若是再袒护于她只怕是武林中人都无法再容忍,心中只能急忙想好退计。

陆志言兄弟两人此时脸色也极是难看,这些年来他们几人相交甚好,兄弟两人都曾经想过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儿子让两家关系更好,此时秋水山庄有事,而他们更是极力袒护潇客燃,虽没有明言,但只要不是三岁小孩稍微想一下就知dào

了,此时费斌出来搅局,便已经跟他们说他们的关系从此决裂。

“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若是你想要我的命直说便是,就怕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纪小可说话可不像这些个江湖中人那般拐弯抹角,更不想要跟他们多费唇舌。

闻言,费斌一急,说道:“事到如今,你怎么居然一丝忏悔之心都没有呢?”转身对不远处的陆怀恩拱手说道:“陆老庄主,今日之事可是发生在秋水山庄,你可不能不管,您倒是说句话啊。”

陆怀恩无时无刻无不在想着如何平息这场风波,只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场风波之后会演变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现今费斌又出来搅局,见他似笑非笑的的神情,心中对他更是厌恶,但此事在秋水山庄发生,自己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便说道:“眼下最重yào

的还是如何救治这些伤者,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迟。”说着手一挥,示意两个儿子派遣人抬些单架来将血泊中那些尚未断气而兀自挣扎的人抬去救治。

费斌见陆怀恩没有要下令抓人的意思,心中一急,说道:“看来陆老庄主还是不肯理这件事,那还是由我来过几招了?”言语中却是相询之色。

陆怀恩心中已然想好,只要此间人一散,他立马让纪小可离开,到时有人前来兴师问罪,他只要说纪小可武功太厉害拿她不住只能任其逃走,再给那些遇难者的家属一些银两供给,到时候即使有人不甘心,那也是无法之事,要的话也就只能满江湖寻找纪小可罢了,只要让纪小可从此隐姓埋名想必也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便对费斌说道:“请便。”即使他不愿意让费斌跟纪小可斗,可眼下也只有这般行事了。

“好。”费斌说了一个好字之后转身又对纪小可拱手说道:“纪姑娘,老夫就斗胆领教阁下几招了。”说着“刷”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已然缓缓出鞘。

闻言,陆怀恩却是一怔,脸上一丝狐疑,他素来知dào

费斌诡计多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此时他刚见纪小可群杀众人,若是他自己也像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人一般死在纪小可手下的话,那他多年的图谋岂不是付之东流,心中想不透他是有恃无恐还是另有所图,正在想着忽然间从远处传来长啸,声音细长,入耳却是极为清晰,心中一惊,此人武功也是极为高强,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大手笔。

站在不远处的殷素琴见到这一幕原本不为世事所动的她还是吓了一大跳,她小时候遍读各种武学秘笈,对于兵刃的了解也是很多,对于这样杀人的五刑琴似乎却还没有听说过,心中如何不惊,但旋即也明白纪小可今日之事惹大了,只是事到如今自己身为长辈也只能出面揽下一切罪过,身子轻移,正欲说话,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居然欺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是我来向你领教一番吧。”

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潇剑萍却是一怔,她如何不知dào

这个声音是谁的,这个人曾经可是救了她一命,然而却是被她吆来喝去却没有一丝怨言的莫问,不,此时应该说是莫少龙才对。

这几个月来莫少龙一直守护在潇剑萍身边任她使唤,今日得知他的真zhèng

身份还离开了,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多少却有些落魄,总觉得心中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只是一时就说不清到底都是些个什么东西。

直到此时莫少龙的声音忽而在耳旁出现,她才猛然一惊醒,原来这几个月来莫少龙已然深深映入自己的心坎里了,抬头一看但见远处屋檐之上闪烁着几道身影,这些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飞来。

潇剑萍心中一惊,以莫少龙的武功她觉得想要先在远处传音而后再向他们这边靠近是并不难做到的,像此时能有这般极速的靠近也是不难,只是能与其比肩而来的人武功之高更是叫人难料,再者能在他身边与其同行的人是什么人,她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

潇剑萍心中忽然一丝落寂,莫少龙始终都是堂堂一个莫阳寨的寨主,要他跟着一个低三下四的丫头走那怎么可能,想着想着只见这几道身影已然奔到近前,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这几人始终都是以差不多的距离行动,即使有时有先后,可是始终紧跟其后。

第一百六十回 有恃无恐的原因

第一百六十回有恃无恐的原因

当这几道身影奔到他们近前的时候奇异的一幕出现了,这几道身影居然最后一闪,闪到了一道身影体内,就怎么样的一个始终没有什么神情的青年汉子奇异般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是他却是面向纪小可的方向而背对着费斌。

当莫少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场中的人不禁为之一阵嘘唏,原本以为是几道身影靠近,最后居然只是一个人前来,这种盖世轻功,叫人产生无数幻觉,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叫场中不知dào

多少人心中羡慕嫉妒不已。

莫少龙骂费斌的时候,费斌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脸红耳赤之色,只是这丝羞愧之色只是一闪而没改之的是狰狞狠戾之色,见到这道身影站定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虽不知dào

来者何人,却知dào

此人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便急忙拱手说道:“你说的是,不知阁下是何人?”他虽然今日见过莫少龙,但跟他并不熟悉,此时更是背对着他,他当然瞧不出来者何人。

“我是何人你知dào

跟不知dào

又有何区别?有名跟无名就那般重yào

吗?”莫少龙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费斌。

费斌心头一愣,似乎他说得是名字其实却是另有所指,旋即还是冷静了下来,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莫阳寨寨主莫少龙啊,阁下今日出现在此,难道也是为双玲宝剑而来还是想要为众人讨一个说法吗?”他情知莫少龙跟纪小可她们是一条道上的,说这种话却是想要先入为主让莫少龙自恃身份不敢袒护纪小可。

“我不过是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什么寨主我可不敢当,只是我爱管一下闲事罢了,看不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若是你想要动武的话……”莫少龙缓缓抽出手中长剑,这柄长剑虽不是什么利器宝物,但在月光之下却依旧闪着阵阵寒芒,当长剑抽出了后莫少龙将它置于身前,继xù

说道:“我跟你过上几招,如何?”

“你……”费斌一阵无语,他原本就是要莫少龙以他莫阳寨寨主的身份不敢插手此事,谁知dào

他居然一口否认自己是莫阳寨寨主的事,若是他要强行插手的话,便以他莫阳寨也想要夺得双玲宝剑的事羞辱他一番,谁知dào

莫少龙居然不为名不为利就这般说自己什么都不是,若是想要跟他动手的话,想必以后莫阳寨的人也会寻他麻烦,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之事是达不到目的的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抬起手来,拱手说道:“老夫向闻莫阳寨都是以深明大义著称,眼前之事莫寨主也是看到了,我等只是要向这个姑娘讨一个说法,她杀了这么多武林好汉,难道就不怕引起武林公愤吗?”

费斌脸上旋即挂上一丝冷笑,莫少龙自己的声名他可以不要,只是他绝对不可能不顾及莫阳寨的声誉,这句话就是要以武功公愤压他莫阳寨,说他莫阳寨是不是想要与整个武林为敌?其中轻重他莫少龙绝对是明白的。

莫少龙轻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旋即抬起手中长剑对着费斌,脸上忽然也变得狰狞可怖,厉声说道:“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是我,莫阳寨是莫阳寨,我现在跟莫阳寨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再敢诋毁于我,小心你一家的命。”

闻言,费斌心中一动,别看他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今日在校场之内曾经见过他出招,其武功确实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自己虽不怕于他,可是自己也是没有把握能胜的了他的,再者他再三说自己跟莫阳寨没有关系,可是一旦动起手来莫阳寨想要坐视不管看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费斌自己是绝不会跟莫少龙动手的,只是就这般退走既不甘心又找不到台阶,忽然心生一计,转过头许久不说话的陆怀恩拱手说道:“今日之事乃是发生在秋水山庄,如何处理但听老庄主一句话。”

费斌此时又是将此事推给秋水山庄,这么多人在秋水山庄死伤,若说秋水山庄没有责任那怎么可能,此时他就要看看秋水山庄到底会怎么做,是说此事就此代过呢?若是这样到时候江湖上绝对有很多门派对秋水山庄不满一切会想尽一切办法排挤秋水山庄,那时秋水山庄可就岌岌可危了,若是想要压制纪小可的话,叫他们自己自相残杀何乐而不为呢?眼下就先看好戏了。

陆怀恩叹了一口气,心中大骂费斌阴险狡诈,却还是对着众人拱手说道:“各位武林同道,武林中因双玲宝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今日更是因双玲宝剑的事鲜血满地,希望各位能以此做一个警钟,想想该如何为武林的安宁尽自己一分绵薄之力才是。”

说着陆怀恩目光向四周的人扫去,看到有人垂首自省,有人战战兢兢,也有人愤愤不平,更有人目露杀光恨不得冲上来杀人,可是却无一人肯移动半步离开,他心中又叹了一口气,适才他说得都是江湖安宁的事没有半点跟今夜惨案有关,看来还是不能就此敷衍了事,轻叹一声,旋即又朗声说道:“至于今夜之事还请诸位放心,秋水山庄会给各位武林同道一个满yì

的答复,还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请各位先回去。”

“既然老庄主都这么说了,武林中的好汉定会给老庄主这个面子的。”说着转身对身边的武林中人大声说道:“诸位都听到了,秋水山庄会给诸位一个公道的,还请诸位先回去吧。”说着自己也缓步离开了。

看着费斌离开,其他人又看到今日的惨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根本提不起一点战意,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看着众人纷纷散去,陆怀恩没有感到任何的放松,仰天一声长叹,心中还是有说不尽的烦恼,心中盘算着此事该如何是好?

莫少龙看着众人离开,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潇剑萍,这才知dào

原来她此时也是在看着自己,心中一喜,上前一步,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我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潇剑萍依旧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回答,旋即转身走了几步,忽然站定身子,心中却是一阵歉然,不知dào

为什么对他说话还是这般难听,想要转身跟他道歉却如何开得了口,无奈之下又走了几步到墙角处。

忽闻“哗啦啦”声响,潇剑萍知dào

这是机括的声音,知dào

有人解开了潇客燃少爷房间的机括,转头望去,原来纪小可已经到了房门口,正等着机括的打开,此时机括已开,房门也开了,她便举步走了进去。

潇剑萍知dào

纪小可迷恋潇客燃多年,此番为了潇客燃更是大杀群雄,她虽然也有些不明世务,但此番杀戮也瞧得出来纪小可做得太过了将来定会有后患,所以她也很是期盼潇客燃能尽快醒来商量对策,有个帮手也是很好的,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转身向身后的莫少龙望去。

只见莫少龙还伫立在原地两眼直直盯着她看,原本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先前脑海中想到的人就是莫少龙,莫少龙武功高强,身后还有莫阳寨助仗,让他帮忙摆平此事就算不能平息此事,定然也是一大助仗,她本想走过去跟他说上几句话的,可是一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就有气,再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更是有气,“哼”的一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

原本就不明所以的莫少龙被潇剑萍的一声哼,一跺足搞得更是莫名其妙,但是心中却是乐滋滋的,潇剑萍一向对他很是冷淡,很多时候都是连哼一声都不肯就走开了,适才他向潇剑萍询问,见潇剑萍回了他一句,弄得他立时心慌意乱,差点就笑了出来,只是平时古板不爱说话的他却只是露出一点笑容出来,但无奈平时都不曾笑过,此时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却不知dào

,只知dào

潇剑萍对他的态度比平时不知dào

好了多少,心中很是得yì

,便跟了上去。

还在一旁愁眉苦脸的陆怀恩看着众人离开心中虽因为纪小可的事无法松口气,但是见众人离开忽然觉得很是疲倦,准bèi

离开之时,心中忽然一阵悸动:“怎么回事?”不禁喃喃说了一句。

“什么怎么回事?”陆怀恩说话虽然不大,但是剩下在场的人无不是内力深厚的人,他一句话众人却都听在耳中,最先开口相询的还是古云,其他人纷纷露出相询的眼神。

陆怀恩说道:“费斌这个人向来野心勃勃想要得到整个中原武林甚至是整个天下,所以他异常阴险,很多事情都是隐而不露,更不好打没有把握的战,今日他居然站出来,时机虽对,但是他就不怕纪姑娘手中五刑琴的厉害吗?若是失策死在五刑琴手中那他多年的计划可就要付诸东流了,还是说他有恃无恐是另有原因。”

第一百六十一回 药仙峰一行的曲折

几人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可是都是费斌这个人没有什么样的了解,最后还是古云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反正再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以后再说。”

“也就只能是这样了。”万青随声说了一句,跟着古云跃身上屋权当歇息,也是为潇客燃把守。

看着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陆怀恩知dào

今晚应当平静了,一阵疲意涌上眉梢,吩咐下人清理死者的尸体后,自己也去歇息了。

话说纪小可走进潇客燃的房间之后便看到了从侧面走过来的陆静柔,她见陆静柔走过来的时候脸色虽然惨白,可是当她再走近一些的时候脚步忽然一怔,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花容更是失色,纪小可觉得可能是陆静柔回想起了适才的杀戮,可能是这一幕导致陆静柔此时见到纪小可还有些后怕,或者是纪小可身上带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的缘故,说句内心的,纪小可手中的五刑琴虽然跟着她都有好些年了,但是真zhèng

杀人的时候却只是在今晚,先前第一波人的时候她急于赶回来,也就没有怎么去看那些人的死象,此时回想起第二波被她杀死的人,自己心中也觉得有些后怕。

不过什么都好,她不想要去理会那些,她只要潇客燃平安无恙,让她能时常呆在潇客燃身边看着他就好了。

纪小可不再理会陆静柔的神情,缓步走到床头,看着潇客燃俊俏的脸上带着的那些苍白。心中很是不舍,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在潇客燃脸上摸了摸。眼中满是柔情,过了片刻。她又伸手将潇客燃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神之中却是有些茫然,忽然柔声开口说道:“少爷,你说小可是不是做错了?”

闻言,站在桌子旁边不想去打扰纪小可的陆静柔却是一愣,原来纪小可实在为自己的做法而内疚,先前见到纪小可的时候觉得她说话悦耳动人,心地也是不错,只是后来几番动杀气。叫她如坠冰山,在纪小可杀人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自己就像是在面对着一尊魔神,此时纪小可居然在向潇客燃询问自己是否做错,她一定也是见到适才血腥的一面,此时心中害pà

,也是在为自己傻太多人而忏悔。

陆静柔想到自己,心中忽然一酸,纪小可小时候亲眼看着母亲被父亲所杀。而父亲甚至还追杀自己跟其师父,最后还只是落得孤独一人生活,当真好可怜,她想要过去安慰一下纪小可。忽然想到纪小可或者只有潇客燃才能让她展现出她内心的一面,此时让她呆在潇客燃身边静静看着他或者是最好的,所以她不再说话。就这般静静看着他们俩。

只听得纪小可又说了一句:“少爷,小可不求什么。只求能在你身边看着你,只要你平安无恙。小可就……”忽然纪小可胸口感到一阵气血翻腾,“哇”的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顿时脸色更是苍白,鲜血一些洒在她那鲜红的衣裳上,在微弱的烛光下更是显得凄凉。

“纪姐姐。”陆静柔见到纪小可吐血,心中害pà

,不禁惊呼了一声,正欲转身去跟自己的爹爹他们说,叫他们也进来看看怎么办是好。

谁知纪小可左手一摆,示意陆静柔不要惊慌,只是她右手依旧是握着潇客燃的手,眼中脉脉含情依旧不变。

陆静柔心中感到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纪小可忽然间就吐血了呢,是被人暗算还是什么?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中也是一惊,但凡武功都要遵循循循渐进之法,虽有少年英才得盖世神功,但跟苦练数十年的老辈人物在某些方面还是显得稍逊一筹。

陆静柔忽然才明白纪小可纵然得到上天厚爱,手中五刑琴横行无阻,今日更是能杀上百甚至超过这个数目的江湖中人,但是以她小小年纪定是以深厚内力注入五刑琴中,好叫五刑琴发出可杀人的光束,但无论纪小可内力如何深厚这个年纪根基定然还是有些不稳,她呕血足以见得内力使用过度反被五刑琴侵蚀,见她脸色如此苍白,伤得定然不轻,幸好无人再跟她动武,否则可就糟了。

纪小可左手伸入怀中,不久之后掏出一个瓷瓶,上面还有一小块木塞,取掉木塞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来吞入腹中,顿时整个人的气色像是好了甚多一般,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苍白。

陆静柔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对纪小可也算是后知后觉了,知dào

她此时所受的伤一定不轻,若是没有治疗的话,可能后果还会更糟,见她吃了一枚丹药,心中也就放心了些许。

就此之后两人在房里守着潇客燃,外面的声响也渐渐少起来,最后再无任何声响,这一夜也就这样算是平安度过了。

响午过后,陆怀恩跟他两个儿子坐在大厅之上稍作歇息,但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心照不宣都呆在这里想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只是旁边却还多了一个人,那便是衣裳都被洗得泛白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的傅淮通。

坐在大厅正中太师椅上的陆怀恩还是先行开口问坐在下方椅子上的傅淮通拱手说道:“傅先生,今日冒昧将你请来,何有不便的地方还望你不要见怪。”

傅淮通却是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看今日老庄主摆下如此阵仗,定是想要在这里商议什么大事,却是将老朽叫来,老朽实在是荣幸才是啊。”

陆怀恩微微一笑,眼下的情形还是先商议出解决事情的办法才好,便说道:“既然傅先生都这般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也就一起说一下昨夜的事如何解决吧?”

傅淮通拱手说道:“老庄主果然爽快,那就请老庄主说说当下情形如何吧。”他听陆怀恩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微微一动,他是清风堂的人。陆思彤又是陆怀恩的姐姐,说这句话也不算过了。再者潇客燃跟陆静柔情投意合,说这句话也是不为过。

陆志言说道:“言儿。那些来秋水山庄开英雄大会的人现下都如何了?”

陆志言站起身来,对陆怀恩拱手说道:“爹,昨晚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现在很多都走了,即使有少数是留下来的但也不足为患。”

“走了?”陆怀恩心中一阵疑惑,说道:“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秋水山庄一个把柄会这么容易就走吗?”

“是的,爹。”陆志言继xù

说道:“他们临走的时候都说此时不会这么就算了的,一定还会再回来算账的,特别是一些有亲眷折在纪小可手中的更是声称一定要纪小可偿命。”

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算了。他们离开也好,不然如此多的人在秋水山庄随时要去提防他们,也是极难。”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又说道:“那些支持我秋水山庄的英雄呢?他们不会也都走了吧?”

陆志言说道:“没有,我清晨的时候去安抚过他们,所以他们有些人还是愿意先留下来帮秋水山庄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不过……”他说话居然顿了一顿。

“有话就说。”陆怀恩知dào

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无论那些离开的,还是留下来帮秋水山庄的,虽都说不愿意看到秋水山庄有事。不愿意看到江湖有什么腥风血雨,但是他们也说不希望秋水山庄太过庇护纪小可,因为昨夜……”说道这里陆志言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

陆怀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缓步先前走着。说道:“纪小可的事你们谁有何对策?”

陆志德站起身来说道:“纪小可昨夜杀了这么多的人虽说都是为了自保不得已出手,可是毕竟她实在杀了太多的人,江湖上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她身怀绝技武功盖世,以后也少不了被人万里追杀。可能这才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腥风血雨吧。”

“你们可曾听说过以古琴杀人的手法的吗?”陆怀恩缓缓问道。

若是没有见过纪小可使用古琴杀人,陆怀恩这么一问。陆志言兄弟一定会大吃一惊,此时却是在几里回想以前是不是有听说过这件事的,但是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便同声说道:“若不是昨夜见纪小可以古琴杀人,孩儿当真没有听说过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事。”

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清风堂势大,有些想要铲除清风堂的势力的人为了乱潇亭的心暗中对他儿子潇志扬下毒,当时杨儿年纪尚小,经脉稚嫩,潇亭本想以自己的内力强行逼出他体内奇异的毒素来的,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走出这一步,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杨儿跟他的义弟也就是你们的小姑丈。”说着回头看了陆志言两人一眼,继xù

说道:“也就是当年有名的渡雁无痕江雁枫一起上药仙峰求医,后来潇亭回来之后跟我说了一些关于药仙峰上的事。”

“是怎么回事呢?爹。”两人不禁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谁叫五刑琴确实是他们所没有见识过的,威力又堪称绝顶。

陆怀恩似在努力回想起当年潇亭跟他说过的话一般,说道:“当年亭哥回来之后跟我说,药仙峰上有一把极为古怪的琴,将内力注入琴中,便能射出可以伤人的奇异光束,我当时也很是吃惊,很想也看看亭哥口中赞不绝口的五刑琴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今日见了更是让我……”他接下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定是因为看到五刑琴的威力如此可怕,叫他吃惊不小。

陆怀恩顿了一顿,又说道:“当年亭哥上药仙峰的时候药刑老人说要亭哥胜了他手中的五刑琴才给扬儿疗毒,那老人虽无争胜之心,但是有时他在江湖上行走,不免有听过双玲宝剑厉害的时候,所以他便想要看看到底是双玲宝剑厉害还是五刑琴技高一筹。”

“那后来怎么样了?”陆志德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dào

结果如何了。

“药刑老人在五刑琴上系了一个铃铛,说是拿到铃铛便算是亭哥胜,可是亭哥心有顾忌,不敢放开手脚攻击,再说五刑琴也着实厉害,一时便也就僵持不下。”陆怀恩缓缓说道。

陆志言兄弟知dào

父亲会慢慢说来,心中虽急但也不敢再追问,让父亲慢慢说来就是了。

只见陆怀恩继xù

说道:“后来与他同去的义弟雁枫,看出五刑琴的威力跟自己大哥的顾忌,接着自己替换下大哥,手持双玲宝剑的阴剑施展他那绝世的轻功跟药刑老人周旋,最后取下了铃铛。”

陆志言兄弟两人相视一眼,说是要双玲宝剑跟五刑琴的对决,可是这又像不是两件兵刃的对决似的,不禁又回头想要听父亲还想要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回 善待柔儿

第一百六十二回

善待柔儿

陆怀恩又说:“原本药刑老人只是想要看看到底两件兵刃谁更胜一筹,最后似乎却是输在了江雁枫的轻功之上,不过药刑老人还是觉得无论如何被人取下了铃铛就是输了,他说到做到最后还是帮扬儿疗毒了。”

陆志言紧跟着说道:“那潇亭姑丈有说如何破解五刑琴之法吗?”他却知dào

天下什么可怕凶器都有相对的弱点,只是昨晚到现在他都在苦苦思索五刑琴的破解之法,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听到潇亭跟药刑老人对过招,不免有些想知dào

其中的方法。

陆怀恩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亭哥就是以双玲宝剑剑刃抵挡下药刑老人五刑琴上射出来的幽光,才化去自身之厄,当年药刑老人虽说已经是步入晚年,但是内力更是精纯,甚至是臻至化境,据当年亭哥跟我说的药刑老人使用五刑琴时伤人,严重的也是可以杀人的,只是怎么也没有像纪小可使用时如此阴森可怕,所以昨日纪小可出现时我也是庆幸多了一个大助手,谁知dào

最后却是这样。”陆怀恩想到这里还是叹了一口气。

兄弟两人像是一眼,尽皆愕然,原来就是潇亭也不知dào

五刑琴有这样大的威力,却又是怎么回事,便问:“爹,您有想过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原因昨夜我自然是想过的,后来给自己的答案就是五刑琴射出的幽光能有什么样的威力全凭抚琴人把持,当年之所以亭哥没有见过药刑老人射出如此凄厉可怖的光束来,就是他觉得跟亭哥只是比试罢了。没有什么怨仇,所以也就没有射出可以致人性命的幽光。”

“难道当年是药刑老人手下留情了?”陆志德不禁失声叫了起来。这些日子清风堂的事传遍这个江湖,他对潇亭的事多了很多的了解。越是了解,就对潇亭这个人越是钦佩,如今知dào

潇亭跟人比试还要人手下留情自然很是吃惊。

“这倒未必。”陆怀恩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昨夜你没有看到纪小可杀完百十来个武林中的豪杰后她的变化吗?”

被父亲这么一说,两个儿子倒是一愣,勉力回想着昨夜的事,忽然才觉得奇怪,为何当时纪小可杀人之后脸上立时呈现出一片惨白,而且费斌还激了她一番。她似乎都没有再想要出手的意思,以昨日对纪小可的一番了解,这并不像是她的作风,顿时兄弟两人脸上升上一层疑惑,相视一眼后不禁都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陆怀恩见到两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心中知dào

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便说道:“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药仙峰一脉五刑琴上的造诣了,当年药刑老人没有对潇亭痛下死手除了只是寻常比试又无冤无仇才没有施展这般的手段外,最重yào

的是五刑琴对抚琴者的伤害也是极大。若是击杀不了亭哥,反而使得自己身受重伤,到时可就输定了。”

陆志德兄弟两人吃了一惊,纷纷站起身来。对着父亲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他兄弟二人很是清楚江湖上任何一个小帮小派他们秋水山庄不可能会放在眼里,可是众人的小帮小派合在一起,那就不是他们可以小窥的势力。昨夜若说谁出力最大的话当属纪小可跟莫少龙,要不是他们忽然出现。这场争斗还不知dào

要拖到什么时候,若是叫江湖上的人知dào

纪小可无力再使用五刑琴。那他们还会不会再一次逼进秋水山庄索要双玲宝剑或是纪小可本人呢?想到这里他们心中就越是不安。

“还有。”陆怀恩忽然又开口说道:“现在的费斌你们可是看清楚了他的嘴脸了?”

若是害pà

别人知dào

现在的纪小可无力再动武的事实重yào

,让两个儿子认清费斌的为人也是很重yào

的,若是以后被其落井下石,现在分道扬镳更好。

陆志言兄弟两人相视一眼,不禁都叹了一口气,他们跟费斌相交多年,关系向来密切,此次秋水山庄有意袒护潇客燃,他绝对看得出来,即使他不愿意帮zhù

潇客燃,那也该知dào

双玲宝剑落入江湖后对武林的危害,他没有说要强借双玲宝剑的话,但是他的行动已然说明了一切,若是一个真zhèng

在世人口中的大侠绝对会顾忌武林安危而不会在此时强逼纪小可为她自己所杀的人一个交代。

顿时兄弟两人都是一阵羞愧,他们自认行走江湖多年,看人的眼里已然不凡,谁知最后还是被费斌瞒了过去,同时也觉得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的父亲不愧是秋水山庄的第一把交椅,有父亲把持大局还是让人放心些,便同时说道:“爹,孩儿知dào

错了,一定谨记此番教xùn

,下次不会再犯了。”

“我不是让你们认错,人心险恶,就算是我对费斌来说也是凭着一种直觉行事,我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要多注意一些。”陆怀恩语重心长地说。

“是,孩儿谨记。”两人异口同声说着。

“你们对纪小可昨夜之事心中可有打算?”陆怀恩忽然问了一句。

闻言,兄弟两人均是一怔,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茫然无奈之色,转身对父亲说道:“还请爹出个注意。”

陆怀恩一声叹息,缓步向陆志德走去,口中说道:“纪小可年纪跟燃儿相仿,即使五刑琴回反噬,可是纪小可的武功也绝对不会在燃儿之下,所以我觉得我姐姐陆思彤定然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你明白我说的吗?”说着还拍了拍陆志德的肩膀。

陆志德一愣,抬起头来,看到父亲那双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心中一惊,似乎看出了父亲眼中的那股决意。也看出了父亲的意思,便低声说道:“请爹放心。孩儿明白。”

陆志德明白想要潇客燃只娶陆静柔为妻看似不可能的了,自己心中早就做好了要自己的女儿跟纪小可共事一夫的觉悟。只是不敢跟自己父亲先开口,怕父亲责骂,看现在父亲倒是先向他开口,不知怎么回事他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陆怀恩忽的回头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吭声的傅淮通,便问道:“傅先

生,不知dào

老夫适才说得可好?”

只见傅淮通呵呵的站起身来,说道:“老庄主有如此胸襟老朽待客燃先谢过老庄主了。”

陆怀恩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其实老夫也是有些私欲的,若要柔儿跟纪姑娘相比的话……唉”他说到后来却只是叹了一声。

傅淮通呵呵笑道:“老庄主实在过谦了,陆姑娘貌美如花。性格更是温和善良,不是更得客燃的喜欢吗?”

陆怀恩微微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些,但却没有完全放开,似乎心中担心的还不止这些事,便又问道:“适才老夫只是一味地自己推测,不知情况是否属实,傅先生在清风堂多年,想必比我更了解纪小可的武功。不知傅先生有何高见?”

傅淮通微微一笑,陆怀恩这样问一者是为了向自己确认他心中的猜测,二来更是想要向自己了解纪小可的为人到底如何,以后自己的孙女跟着潇客燃。不知dào

会不会被纪小可欺负,若是纪小可想要欺负她,武功却又不如纪小可那可就糟了。

看着陆怀恩为自己的孙女如此操心。心中更是微微一动,要是自己有女儿的话想必也是这般大小了吧。但现在说什么都是迟了,便说道:“老朽实在关外跟着志扬进入清风堂的。潇亭老堂主的事志扬也没有怎么跟老朽说过,所以老朽对潇亭老堂主的事所知甚少,至于他去药仙峰遇到什么事更是不知dào

,不过昨夜老朽见小可的脸色确实就像老庄主说得那般,若是再打下去,小可也是有输无赢。”说到这里傅淮通脸上呈现出了一丝少见的凝重。

陆怀恩心中微微一动,果真纪小可的武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也是有这样的弱点的,不过这个弱点江湖上还真不知dào

有多少人能跟她耗下去,猛地他摇了摇头,定了定心神,暗骂自己不该为何也想要去破解纪小可的五刑琴呢?但想想自己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见到自己破不了的功夫,心中自然有些触动,有股想要去破解的冲动。

忽听傅淮通接着说:“小可年纪尚轻,江湖阅历甚浅,即使她昨夜也有所掩饰,老朽想费斌定然还是瞧出小可举动的不对,所以冒着被小可射杀的可能出来喝骂小可的,只要他赌对了,那武林不知dào

还会有多少人对他唯命是从。”

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费斌这个人野心极大心机极重,这么多年来今日第一次露出狐狸尾巴,以后要客燃他去面对这样的人,老夫实在有些不放心,更何况柔儿这个小丫头她……”他本是想要多说些什么,但生生止住了,先前展开一些的眉头此时又紧缩起来。

“这个老庄主大可放心,昨天客燃不也说了要大伙小心费斌这个人,这足以见得客燃也是颇有心机的,你们不要看客燃平时都是冷冰冰对人,其实他的洞察力也是极强,若非如此以他二十岁的年纪今日又怎么会有如此的武功成就呢?”傅淮通继xù

安慰众人。

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一个人的武功成就除了天资聪颖外还要有敏锐的洞察力,若是不然学得再上乘的武功不懂得如何临阵对敌那也是无用。”

傅淮通笑道:“所以你就不必担心客燃斗不过费斌了。”

陆怀恩微微一笑,神色却是显得有些苦涩,话虽如此但要一个年纪二十的青年人去面对一个诡计多端的老辈人物,怎么说都有些叫人不靠谱,但此时也只能说:“也是,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也就不要跟着瞎搅合了,现在只希望以后燃儿会善待柔儿了。”说着眼中满是期盼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回 既来之则安之

第一百六十三回

既来之则安之

傅淮通又是呵呵笑着,他岂有听不出陆怀恩话中之意的道理,陆怀恩就是怕纪小可的武功比陆静柔高出甚多,到时候两人嫁给潇客燃,不知dào

纪小可会不会欺负陆静柔,若是想要欺负的话,陆静柔可是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想通了这点,便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客燃本性很好,只是因为戴着面具而显得冷漠待人,此前失忆对他来说或者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于纪小可她的心地也是很善良的,只是成天就是喜欢黏着客燃罢了,要是她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老夫人也不会留她在身旁的。”

陆怀恩心中一动,傅淮通这么说就是以他自己的亲生姐姐的名誉对他说,陆静柔跟纪小可共事一夫不会被人欺负的,他对自己的姐姐还放心不过吗?忽然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感觉很是轻松,终于展开了眉锁,呵呵笑了起来。

傅淮通看着陆怀恩此时笑得挺是灿烂,心中也是很乐,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爹。”忽然身后一声呼唤,走上来的是陆怀恩的大儿子陆志言,他来到陆怀恩的近前说道:“爹,不要怪孩儿泼冷水,昨夜纪小可杀了百余人江湖中人,他们的亲故绝不会就此甘休,此事若是不解决,一切都说得太早了。”

“这你大可放心,老朽相信你爹已经有应对之法了。”说话的却是傅淮通,他对着陆志言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脸孔。

陆志言兄弟两人一惊,忙问:“爹。你当真有应对之策,快说来听听。不要叫孩儿干着急。”

陆怀恩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暗暗佩服傅淮通。他武功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清风堂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洞悉力更是惊人,自己不过是只言片语,心中的想法却被其知dào

得一清二楚,也难怪姐姐会重用于他。

他当两个人儿子的话全然未闻,转过身来看着正上方的太师椅,缓步走了过去,却在石级前忽然停了下来。缓缓说道:“双玲宝剑关系到武林安宁,不容有失;昨夜的惨案更是要震动整个武林,一定要有人出来承shòu这个罪责,等客燃醒来之后,我要他带着柔儿跟纪姑娘远走高飞,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至于罪责……”他却有些不愿意再说下去。

“爹,你……你……”虽然陆怀恩没有继xù

说下去的意思,但两个儿子却都已经知dào

父亲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叫人吃惊的事来,不禁颤声说着。

陆怀恩叹了一口气,话都说到这里了,多说一点那有何妨。转身过来深深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说道:“这一次的惨案出现在秋水山庄,我因当要付最大的责任。以后秋水山庄就要靠你们兄弟两人同心协力了。”眼中更是有了舍生就死的准bèi

了。

“不,爹。秋水山庄还需yào

你,你不能去。”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要去送死。两个大孝的儿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父亲这样做呢。

陆怀恩看着两个儿子,心中很是安慰,说道:“这些年来秋水山庄全是靠着你们兄弟二人才能有今日,我老了,不顶用了,能为秋水山庄除去这场祸事让我死得有价值,那也是对我的最大的欣慰了。”

“不,爹。”陆志言兄弟两人同时对陆怀恩跪了下来,神情痛苦,同时说道:“您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哥,柔儿如今有了托付,秋水山庄更是有你们在,我是无牵无挂了,所以这个罪责理应由我来承担,你就让我去吧。”陆志德争着说。

“不行,我是你哥,什么事都应当听我的,你不能去,你还要留下来照顾爹还有整个秋水山庄,所以……”

“够了。”

陆志言说得丝毫不让,却被一声喝令止住了,他从声音就知dào

这乃是自己的父亲在喝止他们,抬头看时却是父亲双目满是神情地看着他们。

陆怀恩原本是不打算将他心中的这一步告sù

两个儿子的,无奈却是被傅淮通看破,只好说出来,最后却惹得两个儿子要去赴死,听他们争吵时,心中气恼,但是喝止之后又是觉得两个儿子如此有孝心,如此同心,心中大感宽慰,不禁原本严厉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他微微弯腰扶起两个跪在地上的儿子,说道:“此事就这样办了,你们不可忤逆于我,否则我将不再认你们是我陆怀恩的儿子。”他说这话就是生怕两个儿子偷偷跑去在武林人士面前承担昨夜惨案的罪责。

两个儿子知dào

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什么事就是九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可是真要看着父亲去送死,他们如何都是做不到的,但此时想要多说些什么劝阻父亲也是无用,忽然心中闪过一片灵光,两人纷纷将头转向身后的傅淮通,便急忙说道:“傅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

傅淮通却还是只是微微一笑,着实叫人看不出他都在想些什么,如此紧要的时刻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要不是因为他是清风堂的旧部,陆志言兄弟二人定然已经一掌将他拍出去了。

只见傅淮通缓步走到陆怀恩面前,深深一揖,却不说话。

“傅先生这是何意?”陆志言兄弟两人相视一眼,难道这个人早已经知dào

父亲会想用这个法子来解决事情,此时对父亲作揖也是认可了父亲的想法,心中不禁就有气,父亲不是你的,你就想着有人顶罪吗?

“二位庄主千万不要会错意了。”面对着兄弟两人的责问,傅淮通还是急忙解释,要不然事情可就大了。

一言甫毕,陆怀恩知dào

他的意思,便说道:“傅先生你也不要再说些什么。我意已决,昨夜的惨案出现在秋水山庄。我理应承当罪过,再说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

傅淮通说道:“老庄主深明大义。老朽实在佩服,更是替客燃跟小可谢过老庄主了,只是此事因我清风堂而起,还是我清风堂的人自己来解决吧!”

陆怀恩一愣,说道:“难道傅先生还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的吗?你快说说有什么好办法!”这回轮到陆怀恩急了,他苦思一夜最后也只能有这样一个办法,若是眼前之人还会有什么好办法的话,他对这个人将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傅淮通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说。我现在不可说,你不也说了吗,等客燃醒来,那就等他醒来吧,等他醒来了办法也就有了。”

陆志德一愣,说道:“难道燃儿会有办法?”

傅淮通点了点头,却是笑而不语,陆志言兄弟两人像是一眼,虽对傅淮通葫芦里卖药不喜欢。但是此时都在想潇客燃醒来之后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的,苦思片刻后,终于还是无奈得叹了口气。

陆怀恩也只能说道:“但愿如傅先生所说的那般,燃儿醒来之后会有办法。”

“这个你就放心啦。办法一定会有的,而且还是全天下人都认为最合理的办法,所以你还是安心的等着客燃醒来吧。”傅淮通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神色之中似乎也瞧得出他信心满满。

陆怀恩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一个能叫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最合理的办法。那会是什么办法呢,看他也不像是一个不识大局的人。应当不会胡乱吹嘘才是,但眼下也只能等了,等潇客燃醒来,他的办法不是也要等潇客燃醒来吗?那他就等吧!

忽然陆怀恩又想起潇客燃的伤势,便说道:“不知dào

燃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醒来?”

陆志德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去询问过了,纪姑娘说这一两天内他就能醒来。”

陆怀恩心中疑惑,问道:“燃儿伤得那么重,这一两天能醒过来?”

陆志德正想要说些什么,傅淮通却先说道:“这个老庄主大可放心,小可出自药仙峰一脉,对药物的把度很是精准,而且客燃武功内力深厚,一两天之内醒来应该不是问题。”

陆怀恩一愣,想不到纪小可的医术也如此精准,不禁对她更是折服,心中向着自己的孙女跟纪小可比,可是似乎什么都比不上纪小可啊,心中一阵惭愧,不想多说什么了。

陆志言兄弟两人似乎也跟自己的父亲想的一样,一时便沉默下来,顿时大厅之上再无人说话。

忽闻远处细碎声响,陆怀恩内力深厚,立时就察觉到了这是脚步声,而且走路的人很是急促,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抬起头来望去大厅门口处,只见一个年轻汉子气喘吁吁奔了进来,见他身上的服饰就知dào

是秋水山庄的下人,他冲进大厅之后便叫道:“几位庄主,大……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慢慢说。”陆怀恩心中虽然一沉,知dào

此事定然跟昨夜的事有关,但是太急的话反而说不好话,所以要他稳住心绪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适才我们的探子回报昨夜那些想要得到双玲宝剑的人不但宝剑得不到,反而还有亲故折在这里,他们虽然离去心中却是不甘,最后都聚在离秋水山庄势力范围五里之外的柳树林召开武林盟主大会,推荐了费斌为武林盟主,现在费斌正带着各路人马朝秋水山庄来了,现在人就在大门口,我们都快抵挡不住了。”那个汉子只是稍微稳住了心绪立时口齿变得伶俐,说话也是没有丝毫的含糊。

在大厅的几人立时吃了一惊,就连已经坐在椅子上的傅淮通不禁也是吃了一惊匆匆在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门外,似乎此事在他的意料之外。

陆怀恩先前的对话对傅淮通却是佩服得不得了,此时更是希望他能出什么注意,便说道:“傅先生,依你看现在怎么办?”

傅淮通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老朽愚钝,也没有想到武林中会有人有这个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人马重回秋水山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来得这么快,那就先去会会他们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回 不知所向

第一百六十四回

不知所向

“嗯!”陆怀恩点了点头,说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陆怀恩转身手一挥,示意两个儿子跟上去,接着自己就往大门行去。

两个儿子叹了一口气,跟着也急忙跟了上去,潇客燃此时还没有醒来傅淮通口中说的那个计策显然也是无法做的,可是先前父亲说要自己去顶罪,他们怕父亲在无计可施之时真的会这么坐了,若是如此坐了他们俩如何受得了,想通了这点不禁两人的脚步加快了许多,生怕迟了会有什么无法弥补的后果。

看着匆匆消失的身影,傅淮通也是一阵无奈,他本以为满打满算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但不论如何他都算是清风堂的人,此时秋水山庄竭力袒护潇客燃,若是他不多出点力,恐怕良心也是过不去,紧跟着也在他们身后追了上去。

他们几人先后匆匆走过几条走廊,耳中便传入一阵噪杂的声响,像是繁华的闹市,人声沸腾,隐约中还有兵刃的撞击之声,让人感觉下一刻就要兵戎相见的情形了。

心中一股不详的征兆油然而起,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想着一定要先将局势压制下来,否则真动起手来,后果可就无法估量了。

凡是有些身份的人自己的宅子入门之后大都有一片宽大的空地,这片空地腾出来可以有很多妙用,可以方便别人在这里驻足,置物品。也可以操练,在集会的时候更是恰到好处。

当他们来到这片空地之时已然看到许多穿着秋水山庄服饰的家丁正在竭力阻挡那些想要冲进来的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是跟那些气势凶弩的大汉比起来便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

这些去而复返的武林人士个个手持兵刃。虽还不曾敢对秋水山庄的人动手,可是却都把手中的长剑高举过顶,不断呐喊着,气焰异常嚣张,双方争执不多过片刻,便有人挣开了秋水山庄家丁的包围圈,顿时家丁却是乱了手脚,有人便要去拦下他们,可那些还未冲出那些家丁包围的人却知dào

机会来了。趁此用劲一冲,家丁立时阻挡不住,好些人围成的圈子立时被冲散开来。

“给我站住。”一声喝令传来,震得在场的人耳中问问作响,不禁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得这些人回过神来,却才发xiàn

此时陆怀恩正领着他两个儿子从这边大步走来,几人身后长袍猎猎而响,显得无比威严,场中众人心中一寒。不禁退后几步,不敢与之撄峰相对。

“各位英雄好汉你们擅闯我秋水山庄所为何事?”陆怀恩声音中带着无上威压。

一时之间竟无人吭一声,过得片刻才有人嚷嚷道:“纪小可杀我兄弟我要为他报仇。”说者声音乃是竭力嘶吼而成,只是如此一大群人中却不知dào

是谁说的这话。

被这一句话惊得回过神来的人收敛了一下心神。准bèi

想要再一次对付陆怀恩之时又有人嚷道:“秋水山庄乃是天大名门大庄,难道今日想要袒护一个杀人琴魔而搞得身败名裂吗?”

不知是谁忽如起来的一问,震得陆怀恩等人却是一愣。个人荣辱并不重yào

,可是有人拿秋水山庄的名誉在造谣。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顿时陆怀恩跟两个儿子一阵默然。似在反思适才那人的话对与否。

陆怀恩更是一脸无奈,他再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若是此事实在无法压制下来的话,为了保全纪小可和秋水山庄,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把自己推出来平息这件事,毕竟死一个秋水山庄的重yào

人物并做出纪小可不会再伤害人,相信事情也就会这般过去了,谁知dào

一来的时候就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明显就是硬逼秋水山庄要交出纪小可本人。

陆怀恩知dào

会做出此事的人定然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费斌无疑,他看似只要求秋水山庄交出纪小可,实则是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秋水山庄,只要压得秋水山庄喘不过气来,不怕秋水山庄没有覆灭的一日。

“你们未经老夫同意擅闯我秋水山庄,还要逼我交人这又是何意?”陆怀恩只能竭力避开有关于纪小可的事。

此事只见人群中缓缓让开一条道来,只见一道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身穿黑金长袍,腮下羊须飘动显得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他走出人群对着陆怀恩拱手说道:“老庄主息怒,我等也是逼不得已,还请老庄主听在下说完。”

陆怀恩撇了他一眼,冷哂道:“原来是费大侠啊,你好大的威风,想不到你也有逼不得已的时候啊。”

费斌自然听得出陆怀恩的讽刺之意,只是却全不当一回事,继xù

说道:“我等此来只是希望秋水山庄交出昨夜那杀人不眨眼的琴魔,但有冒昧之处还请老庄主见谅。”

“哼!”陆怀恩一声冷哼,说道:“琴魔?还真就你说的出口,不知阁下所说的琴魔所指何人还是物事啊?”他这话自然是明知故问了。

费斌心中一声冷笑,脸色却是丝毫未变,继xù

说道:“昨夜纪小可片刻之间杀了不下百位武林英雄豪杰,顿时血雨漫天,腥风扑鼻,惨声连天,难道陆老庄主敢说不知dào

此事吗?”

他虽然语气不重,话中却不乏责难之色,此时若是陆怀恩说知dào

纪小可的事那就可与他先前的事相悖,若是说不知dào

此事那还不知dào

有多少江湖人物真的要声讨秋水山庄了。

陆怀恩一声冷笑,暗骂费斌此人卑鄙下流,口中却是说道:“此时在秋水山庄的人能有多少孤陋寡闻之辈会不知dào

昨夜之事呢?只是老夫见到的不是一个琴魔而是一个被人逼上绝路的可怜小女孩。”说着犀利的目光向那些冲进来的江湖中人扫去。

众人一怔,心中似是有愧,纷纷低下头来不敢面对陆怀恩的眼神。

费斌却管她是什么。上前一步说道:“琴魔也好,小女孩也罢。昨夜她杀了众多的武林豪杰,这些人不乏有名镇一方的英雄人物。此时整个江湖已然传得沸沸扬扬,最重yào

的是这次惨案不知dào

使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纪小可应该给众人一个交代,你说不是吗?陆老庄主。”后面的称呼费斌故yì

拖得甚长,其意在讽刺陆怀恩不该包庇纪小可,实在叫人恼火。

陆怀恩大怒,揶揄道:“我说费大侠,你这般大费周章前来兴师问罪不知有何亲眷折在昨夜的惨案之中,是其夫人。还是令郎?”他故yì

说得满腹疑惑,又咒骂费斌的家人,任谁听了也是有火。

“江湖奸邪,人人得而诛之。”费斌此时说得一副正义凛然。

忽然陆怀恩仰天一声长笑,旋即又说道:“好,好一个江湖奸邪人人得而诛之。”忽然脸色阴森起来,喝道:“但这话你没有资格说。”

“放肆,陆怀恩你胆敢在这里大放阙词。”一声喝令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陆怀恩心中大怒,随着秋水山庄的壮大。已经好些年没有人敢指着他的名字骂他了,更何况是在秋水山庄,今日有人如此骂他,他脸色一沉。遁声望去,但见一个脸色瘦黄身材枯槁的老人此时正从费斌身侧走上来怒目看着陆怀恩。

“阁下何人?”陆怀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不过区区无名小卒,名字何足挂齿。只是实在看不下你这般辱骂盟主了,斗胆说句不忿之话。”那人心中虽然盛怒。只是当陆怀恩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内心却是出自灵魂的一颤,心中旋即慌乱起来。再一次说话的时候语气根本没有一点之前的底气。

“盟主?”陆怀恩虽然已经知dào

这件事,但还是装作不知,在问的时候眼神依旧是那般冰冷。

“是的。”适才那个枯槁老人说道:“这是我们新推荐出来的武林盟主,你对盟主不敬,岂不是对整个武林不敬吗?”他说到费斌的时候神色极是恭维。

“哈哈,哈哈哈。”听完那人的话后,陆怀恩又是一阵大笑,对着费斌拱了拱手,眼中尽是讥讽之色,笑道:“原来你当上武林盟主了,真是恭喜你了,多年来的夙愿今日终于得以实现了。哈哈。”说着又是一阵大笑。

此时无论是费斌还是他身边的老者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终于那老者再一次开口:“你既然知dào

了盟主,那还不快来跪拜。”

“笑话。”陆怀恩的笑声戛然而止,喝道:“武林中何需什么盟主,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不怕传出去之后被人耻笑吗?”

“陆怀恩,我敬你是一庄之主才称你一声老庄主,别以为我们就真的怕你了,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这话岂不是说在场的诸位英雄好汉都会被人耻笑吗?”先前说话的那老者压制心中的不安勉力提起一口气说起来,说到最后还对着身后的武林人士看了一眼,心中才略加宽慰。

“我可没有这般说,只是我秋水山庄向来觉得武林之中如今已是太平,何需什么武林盟主撑门面,所以秋水山庄绝不会承认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陆怀恩语气坚决。

面对这陆怀恩的冷言热讽,此时的费斌却是显得充耳未闻,上前一步眼神极是恭敬,对着陆怀恩拱手说道:“陆老庄主,当今武林就像是一盘散沙,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藏杀机,若是老庄主觉得老夫担当不上这个盟主的话,还请老庄主委身出面担任这一重担。”说得居然极是诚恳。

“盟主大仁大义,我等惭愧自认不如,还请盟主一定不要辜负众人期望担任武林的盟主,让天下真zhèng

太平起来。”那老者不顾陆怀恩还要说什么话,立时便拍起费斌的马屁了。

陆怀恩却是一声冷哼,说道:“我最是不喜欢人在我面前演戏,你今日前来有何事明着说就是了,何必惺惺作态呢!”

“老庄主快人快语,我实在佩服,或许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他们老庄主渐渐了解费斌的为人,彼此之间的嫌隙回消失也是说不定,今日我等冒昧前来纠扰秋水山庄心中实在不愿,只是昨夜琴魔之事却不可当成儿戏,还望老庄主交出纪小可给武林中那些死在纪小可手中的冤魂及其家属一个交代。”费斌的神色忽然变得深沉起来,根本叫人琢磨不透他都在想些什么。

看着费斌奸邪的嘴脸,陆怀恩这才回过神来,若是两人都在一旁争吵也就罢了,此时费斌显得一副君子模样,他若是再破口大骂,便显得他失了礼数,但是要他对费斌客气也实在难办,勉力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不瞒你说,昨夜纪小可已然离开秋水山庄,此刻人更是不知所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回 去而复返

第一百六十五回

去而复返

闻言,众皆一片哗然,人人相顾愕然,一时均不知dào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秋水山庄乃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怎生如此糊涂放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琴魔呢?大伙评评理,秋水山庄今日要给大伙一个交代不可,不然我师兄可就要死不瞑目了,啊,老天啊,你开开眼吧”忽然有人如此喧哗。

听到如此的喧哗之声立时又有人嚷道:“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啊,四肢不全,五脏俱破,如今秋水山庄还要袒护仇人,你一定要保佑我手刃仇人啊。”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哭声震撼所有人的心扉。

一时之间,喧哗声,指责声,隐约带有的哭泣声响彻秋水山庄的大院,使得尽皆心烦意乱,不知所以。

“够了。”陆怀恩忽然一声大喝,顿时大院的人全都因其威势噤下声来,但所以的目光都向陆怀恩这边投来,看看陆怀恩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陆怀恩双眼圆睁,怒目望去,顿时一个无上威势四散而开,与其相对的眼神的人不禁全身一颤,纷纷低下头来不敢跟陆怀恩相对。

陆怀恩提起一口气朗声说道:“昨夜纪小可的武功大伙也是有目共睹,武功实在是可怕之极,她想要走,我秋水山庄何人能拦住,若是你们自认有这个本事,昨夜何以不敢出来拦下她呢?”

他说得是事实,昨夜纪小可手持五刑琴以一己之力将那些带着觊觎之心前来秋水山庄索取双玲宝剑的人杀得惨声连天,最后要不是费斌出来搅局便再也无人敢站出来说话了。但即使费斌出来,但也终于无法激得其他人跟着出来要纪小可偿命。此时江湖上又有如此多的小门小派前来秋水山庄比陆怀恩交人,他岂有看不出之理。

这定然是费斌暗中挑拨。他野心勃勃想要当上武林盟主,这些年来明面上虽说是深居简出,但是觉得跟江湖上一些门派有密切的来往,他暗中撑扶这些门派好日后为他所用,如今大势渐成,这些他扶植的力量也派得上用场,让他们煽动众人,从中挑拨,当然也顺利登上了盟主的宝座。如今秋水山庄便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来想要拔去秋水山庄也是理所当然。

想通了这点,陆怀恩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若是权势横行,黄袍加身他日还不是黄土一培吗?何必如此绞尽脑汁呢?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被那魔女逃走了,他日对江湖的危害可就更加大了,怎么办?江湖危矣!”有人旋即摆出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假惺惺。”陆怀恩几人一阵腹诽。

“盟主,如今琴魔逃走了。秋水山庄又无力杀之,你是我们的盟主,英名盖世,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定要杀了纪小可这个女魔头为我的兄弟报仇啊。”旋即有人借此向费斌说阿谀奉承之辞。

“无耻小人。”陆怀恩有一声暗骂,口中却是说道:“你们琴魔长琴魔短叫个不停,心中羞是不羞。昨夜纪小可的事你们也都看在眼里了,若是你们不犯于她。相信她绝不会去犯人的,你们又有谁来为纪小可说句公道话!”

顿时所有人心中为之一怔。似是心中有愧,一时竟不敢抬头见人,纷纷低下头来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便又有人喊道:“陆老庄主,不管当时情形如今,纪小可如今杀了如此多的英雄好汉这是事实,所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纪小可理应杀人偿命。”

“你们……你们……“陆怀恩被气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脑袋发懵,都险些晕倒,好在身后两个儿子急忙扶住父亲才不至于摔倒,但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个男人大丈夫,却是合伙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道心中无愧吗?”

顿时,场中又是一片寂静,原本想要趁此喧哗的人再一次识相的闭上嘴,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变化。

又过了片刻,费斌身后的人又嚷道:“纪小可不管如何,我的兄弟是死在秋水山庄的,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兄弟可就死得太冤了。”

“是啊,你要给大伙,一个交代,不然我们死也不走了。”顿时喧哗声大作,回荡在整个庭院。

陆怀恩脸色一沉,终于说到正题了,若是此事能敷衍了事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此时有人将此事提出,陆怀恩心中也有所准bèi

,说句实在的,此次的英雄大会是秋水山庄集聚的,如今人死在秋水山庄,秋水山庄就绝对推卸不了责任,也是时候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陆怀恩侧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费斌,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清楚此事定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他煽动众人来此的目的想必还是以秋水山庄给众人一个交代为主,自己虽然被动,一个交代出去也正中费斌的下怀,可是没有办法,此时也就只能这样了,他活了一大把岁数,面对生死他已然看得极淡,只是心中哀叹此人心机极深,场中不知dào

多少人被其利用都还蒙在鼓里不自知,以后不知dào

他还会把江湖搅成什么样子。

心中甚是无奈,看着眼前这些个个对他虎视眈眈的汉子,眼中尽是怜悯之色,更是说道:“好,昨夜之事发生在我秋水山庄,我秋水山庄理所应当承担起最大的责任,还请各位不要牵连其他人,我陆怀恩给众位一个交代就是了。”

陆怀恩一声冷笑,他心中已然猜到几分,多年前他就在谋划如何侵入秋水山庄,谁知一直有陆怀恩坐镇以至一直以来都是耽搁不前,最后潇客燃的出现搞得功败垂成,如今秋水山庄面临险关正是他出手的机会,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要彻底铲除掉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此时陆怀恩声称会对此事负责,他岂有猜不出陆怀恩要当众自断经脉,这样的话众人就在无话可说,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最想要的结果。

因为一个纪小可对他来说并不可怕,铲除掉陆怀恩这个巨大的绊脚石才是他一心想要达成的目的。

“爹。”陆志德兄弟俩似乎也瞧出了父亲的想法,惊慌的呼喊了一声,更要说些什么劝阻父亲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可是陆怀恩手一摆,示意两个儿子不要多言,脸色更是肃然不怒自威,叫两个儿子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两个儿子向来知dào

父亲的秉性,知dào

一旦父亲做出什么决定,凭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劝阻得了父亲,无奈之下,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站在身后一直不吭声的傅淮通,若是傅淮通肯说句话的话,必然比自己说上一大堆的要好,急忙之下,两人四眼不禁都望向了傅淮通,眼中尽是恳求之色,希望能相处什么办法解决眼前之厄。

傅淮通心中一动,显得也看见了他二人的神情,知dào

他们两人的意思,一声轻笑,其实在他来到这里之时心中还是有些茫然。

他本也想要插嘴说些什么话来拖延一下时间,缓和一下躁动的情绪,知dào

想想又觉得自己身份特殊,这里有几位庄主在,什么时候又轮得到自己这个糟糕的山野老头说什么话,一时也无计可施只好呆在原地不吭声而静观其变。

直到陆怀恩跟这些争吵许久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远处屋檐上忽然冒出的一道身影,他心中先是一惊,看着这道身影直板板地站在自己正前方的屋檐之上,生怕自己看不到他的样子似的,心中便有了退计。

直到此时依陆怀恩的意思似有寻短之想,自己也绝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帮zhù

自己清风堂的人就这般无辜死去,所以也必须立时上前阻止才行。

傅淮通右足一动,向前一步,嘴角微动。

“老庄主。”

傅淮通倒是一怔,本来因属他该喊出的声音却不知dào

被身后的何许人也给喊了去。

回头一看,但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手按大刀神色匆匆夺过路口向他这边奔来。

陆怀恩也跟着回过头来,看到他身上的装束之后知dào

他也是秋水山庄的护卫,心中微微一宽,又见他的神色匆忙,定是有什么事要找跟自己说才是。

果真那个汉子奔到了近前,低声对陆怀恩说了几句。

当陆怀恩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将头侧向了傅淮通这边,用一种很是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傅淮通见他的神色就知dào

此事跟他有关系,索性上前一步,将耳附上,就要听听陆怀恩会对他说些什么。

见他把耳朵附上来,陆怀恩先是一愣,旋即心中更是佩服清风堂这位奇人的心思了,便也在其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陆怀恩的话,傅淮通的脸上倒是挂上了一丝笑容不像陆怀恩那般惊愕,旋即侧过头来看向那些闯进秋水山庄的武林好汉,见他们个个瞧着这般看,那般古怪的眼神倒也叫傅淮通哭笑不得。

回头再看向陆怀恩,见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似乎一切都由他主张似的。

无奈的轻笑摇了摇头朗声说道:“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昨夜离开秋水山庄的纪小可去而复返,不知各位可否饶有兴致想要去会一会纪小可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回 大展宏图

第一百六十六回

大展宏图

一言甫毕,众皆哗然,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来此心中目的不一,除了一些有亲故折在纪小可手中的人想要寻纪小可报仇外,多数的人还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抢夺到双玲宝剑而来,但也有一些不乏是因为幸灾乐祸才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看看秋水山庄这回如何解决这件事。

不过这些人在来大闹秋水山庄的时候心中唯一顾忌的就是纪小可,最怕自然是她手中的五刑琴,但是这一顾忌最后却是被费斌给抹除了,他向众人担保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众人在纪小可手中有丝毫伤损。

有一代大侠的保证,众人的心也是稍微安了下来,便跟着前来,在秋水山庄当听到陆怀恩说纪小可已然不知去向,众人虽然表面上看似不忿,但更多的是庆幸纪小可的离开,不然再来演一出昨夜的惨剧的话,小命不知dào

还能不能保住。

也正是如此怒焰更是大盛,喧哗之声此起彼伏,为的就是威逼秋水山庄,知dào

秋水山庄乃是武林大庄,陆怀恩更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所以气焰异常凶张,目的就是要秋水山庄给他们一个公道,同时也是发泄昨夜瞥了一肚子的气。

这一点傅淮通倒是看得出来,就是因为如此,他也想要上前搅局一番,谁知最后那人带来的讯息,他知dào

了之后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把握,便直接说了这样的话。

看着多数的人脸色的铁青之色,傅淮通一阵冷笑。心中暗骂:“吃软怕硬的东西。”转而望向陆怀恩,对他微微一笑。

傅淮通朗声说得这句话虽在陆怀恩的意料之外。但他也丝毫不惊,毕竟这是他在为自己圆谎。等会要是被人知dào

纪小可还在秋水山庄没有走的话,还要多费一番口舌跟人解释也很是麻烦。

此时还不见有人回话,傅淮通索性便再朗声说了一句:“诸位不是要寻纪小可报仇吗?为何却是不敢吭声了?”

此言一出,那些闯进秋水山庄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但是陆怀恩跟他两个儿子脸色却是难看起来,真不知dào

傅淮通这是在搞什么玄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心中责怪傅淮通不该如此激怒众人,这样无疑也会害了纪小可。真不知dào

同是清风堂的人他是要帮纪小可还是要害纪小可。

傅淮通一身青衣被洗得泛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书生,只是他脸上始终都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叫人看不到虚实,他见众人始终面面相觑顶多就是笑声细语说些什么,不敢出来吭一声,便提起嗓门正要再大声说一句的时候,但见一道身影上前一步唇角微微一动。

“纪小可迫害我同道中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这笔血债她定要偿还,若是先生知dào

纪小可下落,还望先生指路。”

此时说话不卑不亢,正是这次带头的武林盟主费斌。

“昨夜死去的人我也知dào

一些。其中不乏江湖上一些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奸险小人,难道这些人也跟你是同道之人吗?”傅淮通淡淡地说,显得很有一股书生意气。

费斌被问得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吃惊秋水山庄何时多了怎么一个人,转而说道:“先生说的哪里的话。只是遇害的每个英雄好汉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如此凶残的手法只会引起江湖不忿。若不讨要一个说法,只会叫死去的人死不瞑目,更会叫那些人的父母妻儿寒心啊。”

傅淮通呵呵一笑,说道:“费大侠还真是体恤那些英雄好汉的亲故的,只是敢问费大侠一句,在你心中那些英雄好汉是人生父母养的,那我们这些出身低微浅薄的人在你眼中又是什么呢?”

“出生无贵贱,只要肯昂首做人无愧于天地,就值得我费某人敬佩。”费斌正气凛然地说。

“呵呵。”傅淮通拱了拱说说道:“那敢问费大侠,你带领这众多的英雄好汉闯进秋水山庄逼迫纪小可,心中可是有愧?”

“呃。”费斌脸色微微一变,居然不知如何以对,一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糟老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费盟主这是在铲除奸邪,心中自然无愧了,你再问费盟主一句,小心我手中的大刀不长眼。”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汉子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喝骂傅淮通,见他一脸横肉,手中大刀刀柄捏得甚紧,随时都有向傅淮通捅来的冲动。

“是,是,是。”傅淮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大刀,寒气逼人,他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这么多年的风雨都挺过来了,他心中如何会怕,却是对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说道:“那敢问兄台,纪小可在没有杀人前你们逼迫于她,心中可是有愧?”

“你……”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怒,举起大刀便要对着傅淮通砍下去。

谁知手中大刀举到一半,只觉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巨力传入他的手臂,生生把他适才凝聚的内力生生震散了,他大惊之下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待得他稳住身形,心中更大大怒,怒其有人偷袭于他,正要发威看人之时,定睛一看来人之时,脸色极变,顿时铁青起来,低下头来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一句。

傅淮通冷笑一声,知dào

费斌怎么可能让自己在他眼皮底下让人杀了呢,这样的话费斌这个盟主可就不用做了,但也不懂声色继xù

看接下来费斌会说些什么。

“先生说的是,只是昨夜费某人不知情况来不及劝阻众人,最后才会酿成如此惨剧。”说着费斌低头自省,脸色痛苦之极,倒是一副悲天怜人的模样。

“假仁假义。”陆怀恩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只是他倒也没有说出口。

“这不关费盟主的事,盟主不比耿耿于怀。”有人立时安慰费斌。

闻言,费斌的脸色好kàn

了少许,抬起头来对着傅淮通继xù

说道:“当我赶到的时候惨剧已然酿成,这本是那些夺取双玲宝剑的人咎由自取,但是死了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实在有伤天和,所以不得不向纪小可讨要一个公道,还望先生成全。”说得倒像是在恳求傅淮通一般。

“俗话说得好,公道自在人心。”傅淮通依旧是笑吟吟地说,还不忘向众人扫过一眼,继xù

说道:“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公道可言,不知dào

我说得对不对,费大侠。”他最后三个字拉得挺长。

“这个当然,只要纪小可肯给众位江湖好汉一个交代,我们非但不会难为她,还立马退出秋水山庄。”费斌此时脸色又变得异常肃然。

“哦?”傅淮通饶有兴致的说:“那不知dào

费大侠所谓的交代又是什么呢?”

“只要她肯废去昨夜使用的魔功,我立时带人离开秋水山庄,不敢在此纠扰诸位。”

傅淮通又是呵呵一笑,他心中岂有不知dào

费斌的意思,无非就是要纪小可自行断去双手,那样的话从此就不会使用五刑琴了,就是费斌口中所说的废去魔功一说,可是即使他先答yīng

下来,纪小可就算是死也不会妥协这样的要求的,便有对费斌说道:“费大侠说得甚是,只是你这个交代我可做不了主,那要纪小可本人亲自答yīng

才行。”

“那还请先生带路。”费斌拱着手一副只是请求的意思。

“好,我这就带路。”

傅淮通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却停了下来,忽然的变化倒是叫发足跟着走的费斌心中一惊,急忙也跟着想要停下来,可是两人近在咫尺,要不是费斌内力深厚才硬生生站住了脚步,否则真的要碰上傅淮通不可。

费斌眉头也微微一皱,适才傅淮通那般举动分明就是想要给自己难堪的一面,可是谈笑间根本瞧不出任何的破绽,此时心中更是暗暗打好注意,此后一定要拉拢此人,此人只是是友非敌,若是他不肯归降的路,那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傅淮通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不改,却是说道:“小老儿还有一事想请教费大侠,不知dào

费大侠可愿指点一二?”

“先生有话直说,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傅淮通笑道:“小老儿我只是想问一下费大侠,在费大侠心中我,纪小可和费大侠您三人的命孰轻孰重?”

被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一问,费斌倒是愣了一下,心中暗骂:“这话还用得着说,我的命不知dào

比你们要金贵多少!”嘴上却是说道:“性命无贵贱,任何人都只有一条命,自然同等的贵重。”

“哦。”傅淮通似有所悟,说道:“原来在费大侠心里世间的人性命乃是同等珍贵的,想不到在费大侠心中小老儿的命还真就值那么几个钱,真是荣幸之极啊。”

“先生切不可妄自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先生说不定也会有大展宏图的那一天的。”费斌缓缓地说着,却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傅淮通。

“呵呵,但愿真有那么一天。”傅淮通眼神忽而变得狡狯起来,眼前似乎真的出现一幅如画的山河图,旋即又摆出了一个“请”的架势对着费斌说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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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回 评个理

第一百六十七回

评个理

费斌心中一丝迟疑,虽不知dào

傅淮通心里安的是什么心,这么直爽的就将自己请进里面,但这个顾忌旋即也就打消了,转而一声冷笑,这里是秋水山庄,难道他还敢在前面设下埋伏算计于他们,即使他想这样做,秋水山庄也是不会答yīng

的。

随之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适才自己说的“先生说不定也会有大展宏图的那一天的。”这话明显就是在试探他,看看傅淮通是否愿意归降于他,但他虽没有答yīng

,但也没有否定,只是坐了这样一件事这是要来谈好自己吗?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冷笑,天下没有有金钱买不了的东西,这小老儿也不过如此,看来拉拢他的事也不算得太难,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得yì

之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大跨步跟了上去。

陆怀恩看得却似一阵愕然,按理说清风堂如此器重于他,他是不会临阵倒戈的才对,只是适才的一幕,叫人好生不解,仿佛傅淮通这有归降费斌这边的可能。

陆怀恩回过头来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见两个儿子脸上也是愕然之色,心中他们心中所想,那是这个老者真的倒戈相向,不要说潇客燃大难临头,就是秋水山庄也是在所难免的想法,匆忙之下便跟着也谢发足前行的武林中人走了。

果不其然,傅淮通还真将费斌等人带到了昨夜厮杀的地方,这里秋水山庄的下人还未全部清理干净,地上还隐隐能处处一些残留的血迹。但是风中带有的腥味至今还未完全散去。

众人来到此地,眉头不禁还是一皱。想起昨夜的惨案,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好在身前还有费斌心中才稍微不慌。

只是一直守在这里的人还有坐在屋檐上的万青古云,还有站在石级上的殷素琴,其旁潇剑萍微微搀扶着她的手,这四人见有人出现在这里之后,脸色还是一沉,显得无比凝重,尤其是殷素琴,她手臂一颤,似乎要有所行动。

潇剑萍一直搀扶着殷素琴的手。当她的手颤动之时,立时明白夫人想要干什么,忽然自己手一紧,微微拽住殷素琴的手。

忽如其来的变化不禁叫殷素琴在慌张中回过神来,而被潇剑萍如此抓住的手此时居然让她原本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了甚多,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不该,多少年的风雨都挺过来了,今日不该因为是儿子的缘故就让自己不知所措。

而在后面跟上来的陆怀恩父子三人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心中最怕的就是不知dào

傅淮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此轻易让人来到潇客燃的房前,到底是何居心心中实在猜不透,但是既然如此,只能且行且看。

而跟着傅淮通身后的费斌脸色也不怎么好kàn

。昨夜她更是知dào

潇客燃在纪小可心中的位子,此时无论潇客燃有没有醒来身体绝对好不了哪里去,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才是。若是先前的传话是纪小可的话,那她一定不会让人把他们引到这里来。一时间脸色也是一沉,到底傅淮通都在想些什么。把他们引到这里意欲何为?

若说此时神情最好的那还是当属潇剑萍身后的莫少龙,无论什么时候他只要站在潇剑萍旁边,看着她守护着她,自己便再无所求了。

傅淮通就在离石级尚有丈许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到了,到了。”

有了前车之鉴的费斌此时当然是跟傅淮通始终保持几步之差,见傅淮通忽然停下来,自己便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猝不及防险些撞上他的窘相,他败了傅淮通一眼,心想要是常人的话定会走到石级下的时候才停下来,而你却是在这里就停下来,显然是想要我在难看一回。

内心一声冷哼,原本想要拉拢他的心顿时淡了甚多,觉得此人若是留在身边绝对只是心腹大患,要时时盯着他,防止自己的事迹暴露,不如寻个机会一剑解决了他岂不是更好,想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狠色。

傅淮通见他的神情,似乎心中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是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说道:“费大侠,我们到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闻言,费斌不禁回过神来,对着傅淮通说道:“这倒没有,只是纪小可纪姑娘真的还在屋里吗?”此时费斌更是不肯相信他会轻易带自己来缉拿纪小可。

“费大侠这么多疑就是不肯相信老朽的话了?”

“傅先生说的哪里的话,既然先生这般说了,纪姑娘定然也就在这里了。”费斌在过来的路上从傅淮通口中得到了他的姓氏。

“呵呵,这样啊,那费大侠请。”傅淮通说着右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整个人却又退到了一旁。

看到傅淮通退开,费斌又是一愣,说道:“傅先生这是何意,你不请纪姑娘出来一见吗?”

傅淮通先是懵了,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费斌,之后又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大梦初醒的样子,说道:“哦,费大侠,老朽只是一个引路的,费大侠要纪小可出来相见那还得自己去请才是。”

闻言,费斌心头一凛,傅淮通几番对他出言不逊言语却是温和得紧,叫费斌哭笑不得更是难堪之极,心中早已恨得牙齿痒痒的,此时他居然要自己去请纪小可,像是一副有求于人家的样子,心中怒意更胜,盯着傅淮通的目光居然像是盯着一个死人一般无二。

“居然敢叫我们盟主去请一个杀人犯法的黄毛丫头,你老头子是不是活腻了。”

费斌身后立时有人抱不平,抬起手中一把大刀,几步奔向前来就要跟傅淮通动手。

费斌左手一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现今有人给他解围,此时他再向前跟说几句什么样的客套话,更是显得他盟主的风范,便向前迈出几步,来到石级之下,拱手对屋内的人说道:“老夫费斌,还请纪小可纪姑娘出来一叙。”

殷素琴见他这般说了,再说要见的人也不是自己,身子一侧跟着潇剑萍退到了一旁,让屋前腾出一片空地来。

可是众人等了许久,根本不见有人开门出来,费斌但觉得神色尴尬,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提起气来朗声说道:“老夫费斌请纪小可姑娘出来一见。”

声音刚落不久,“砰”的一声,忽然房门被打开了,一道身影忽然向费斌飞射而来,同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费大侠还真是气派,出门还要有人探路啊!”

费斌见有道身影向他扑袭而来,心中一凛,急忙退后几步,一掌便向那道身影劈去,待得他在定睛一看,见那道身影乃是倒飞而来,心中一丝疑惑,生怕其中有诈,旋即由掌便指,一指点向那人腰间的穴道,旋即一拉,把人拖到一旁,目光却是望向房门,生怕来人还留有后手。

这时映在他眼中的是一男二女两道身影,男的温文尔雅,只是脸色苍白异常,女的婀娜多姿,各有一番风韵,站在男的两旁。

“费大侠当真好身手,一下子就能将其点穴制服,可是潇客燃万万做不到的,心中惭愧得紧啊。”站在中间的那个男的又说了一句。

此人乃是潇客燃无疑,他左右两边各站一人,便是陆静柔跟纪小可,陆静柔心地善良,昨夜无论是潇客燃还是那个惨案都叫她内心不得安宁,更是一宿为眠此时眼眶更是泛红微肿。

至于纪小可此时却是红纱遮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费斌低头望去,那个现在被自己压制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心腹属下,却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心中暗骂一声此人没用之后伸出手来在他腰间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那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见穴道被解,却是尴尬无比,站起身来不敢抬头见人,微微向费斌施了一礼,旋即便像是含羞害臊的女儿家跑开了。

见那个汉子跑开,费斌也不多言语,转身对潇客燃拱手说道:“原来是客燃贤侄,昨日贤侄的伤势老夫一直放心不下,不知贤侄此时好些了没有?”

潇客燃忽然冷冷一笑,觉得费斌说话实在虚伪之极,便说道:“有劳费大侠挂心了,在下还死不了,还有在下有伤在身就不给费大侠行礼了,莫怪莫怪。”

费斌微笑着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贤侄客气了。”跟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上有一块小木塞,往前一递说道:“老夫这里有些专治疗内伤的药想必对贤侄的伤势也是有些帮忙,往贤侄不要推却。”说得叫人觉得甚是诚恳。

潇客燃心中冷笑,还不知dào

你瓶子里装的是疗伤妙药还是杀人毒药,便说道:“多谢费大侠一番美意了,只是在下有纪小可在身旁,她对在下的身体一清二楚,所以有她在身边照料,在下也就不敢再要费大侠的灵丹妙药了。”说着还微微转头看了纪小可一眼,眼中带有几分柔情。

纪小可见潇客燃的目光头来,脸上不禁一片绯红,低下头来不敢与之相对。

费斌一愣,缓缓收回手中的瓶子,轻笑着说道:“既然贤侄有佳人相伴,自然是不需yào

老夫区区疗伤之药了,不过老夫倒有一事相询,还望贤侄好好评个理。”

心中却是一声冷笑,既然你自己先说到纪小可,那我索性就随水推舟,逼你将纪小可交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回 良心的谴责

第一百六十八回

良心的谴责

潇客燃装作是懵懂不知之意,糊里糊涂地看了费斌一眼,旋即又说道:“不知dào

费大笑所为何事,居然要区区在下评理,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心中岂有不知dào

费斌所要说的是何事。

费斌不再拐弯抹角,说道:“昨夜纪姑娘出手杀人之事,不知dào

贤侄可否知dào

?”

潇客燃再次看了纪小可一眼,眼中没有丝毫一丝惊色,转身又对费斌说道:“这个在下自然知dào

,昨夜在下重伤疗伤之际,有人擅闯我的房间打扰在下疗伤,无奈之际,便叫纪小可将那些敢来的人通通杀了,不知有何不可?”说得却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其实他也是不久前醒来的时候才知dào

的,那个时候醒来不久跟母亲几人谈话间便有人匆匆跑来报gào

此事了,当时母亲她们还不肯将事情始末告sù

潇客燃,在潇客燃逼问之下她们几人才说了出来,当时潇客燃便点了点头要来人将所有想要讨命债的人引到这里。

闻言,众皆哗然,那些要来讨命债的人尽皆愕然,谁都不知dào

原来潇客燃才是这次惨剧的幕后指使。

纪小可也很是惊讶,她如何都没有想到潇客燃居然会怎么说,这可是等同于为她揽下一切的罪责,后果可是比她还会更严重的。

殷素琴先是一怔,之后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心中想道:“还真是志扬的儿子啊。”说着便不再想出声说些什么。

而陆怀恩听到此言的时候,心中大惊。回头望了两个儿子一眼,皆看出了一片骇然之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潇客燃会说出这样的话,昨夜潇客燃昏死过去。纪小可几人没有必要瞒他们,此时潇客燃这话分明就是自己编的,为的就是把一切罪责都往身上揽,他怎么可能叫潇客燃做出承shòu这样的罪过。

几步向前就要说些什么,可是一道身影却是拦在了他的身前,他一看之下却是先前引众人来这里的傅淮通,心中忽然明了,原来傅淮通先前说潇客燃有办法,还神神mì

秘不肯给人知dào

。说到底就是这样一个愚昧至极的方法,要是他早知dào

的话,绝对会止住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看到傅淮通冲着他摇了摇头,心中也知dào

此时再说什么也都晚了,叹了一口气,只能再看看潇客燃他们还会说些什么了。

就连前来兴师问罪的费斌脸上也是一阵愕然,旋即说道:“贤侄不是在开玩笑吧,昨夜老夫可是听说贤侄重伤昏迷不省人事。”

他在清晨众人集聚的时候从几个闯到潇客燃窗户口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这般说的,但心中却是一阵冷笑。他巴不得潇客燃揽下一切罪责,那样的话以后想要追杀潇客燃拿走他手中的双玲宝剑可就是顺理成章了,但是碍于面子上他还是这样说出来。

潇客燃一声冷笑,说道:“是便是。非就非,在下像是开玩笑的人吗?不过费大侠还真是什么都打听的出来,没错。昨夜我重伤疗伤之余曾经在床上小憩一会,但对纪小可下的命令也是区区在下无疑。敢问费大侠可有何不妥的?”

“那阁下可知dào

昨夜死在纪小可手中的武林豪杰有几人,而且他们的死相如何。你可曾过问?”费斌顿时一脸肃然,把先前称呼潇客燃为“贤侄”也改成了“阁下”。

潇客燃面不改色,说道:“我向来只知dào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叫他们想要我的命,那是他们自己找死,至于死象如何,人都死了,问那些又能如何?”

“你……”费斌竟然被堵得一时哑口无语。

过得片刻费斌的心绪渐渐缓和下来,忽而语重心长地说:“潇客燃啊,老夫本以为你也是一个正义之士,想不到你也是这般视生命如草莽。”

“冤枉啊费大侠。”潇客燃姗姗说道:“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心地都是善良的,我本性善良,要不然你适才也不会说我是一个正义之士,现在你又说我视生命如草莽,难道是想要用你费大侠的名誉扣我一顶不可救赎的帽子吗?”

说话倒是有几分滑稽,惹得在场几个女孩不禁抿嘴轻笑。

“不管怎么样,你二人犯下如此大错,今日一定要给众人一个交代。”费斌被逼得似乎也是无言以对,只好硬着来了。

“交代!”潇客燃一阵疑惑,厉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要我给你一个交代,凭什么?难道你儿子昨夜也死了不成?”他虽知dào

费玉亭不可能在昨夜之事上死了,如此说只是要咒骂他儿子早点死。

“小子,你狂妄。”当先一人上前冲着潇客燃嚷道:“这位可是我们的武林盟主,你敢对盟主这般说话,寻死不是?”

话一说完,费斌旋即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那人立时一脸恭敬地退了下去。

盟主这件事潇客燃到还是没有听母亲他们说过,心中一阵狐疑,侧眼望向陆怀恩,见他并不点头,也不摇头,心中顿时明白,想必此人是趁着昨夜之事以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之名当上这个盟主的宝座的,秋水山庄对此是一无所知啊,不过想想江湖中的人岂会有这般容易就妥协的,想必其中少不了诱惑或是威逼吧。

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费斌说道:“费大侠多年夙愿今日得偿所愿可喜可贺。”言语中不乏讥讽之意,转而又说:“既然你是所谓的盟主,那我还想要向你讨个说法,有人集合群党闯人私宅,欲要谋财害命,还请费盟主还我一个公道。”潇客燃说得昂扬气愤,却不禁牵动伤势,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捂住胸口,轻咳几声,才勉强缓下气来。

费斌脸色一沉,他岂有不知dào

潇客燃所言为何,便说道:“昨夜之事老夫来不及阻止,或者他们死在纪姑娘手中也是死有余辜,只是像纪姑娘这般动辄就要人断手断脚的杀人手法恐怕江湖上没人愿意纪姑娘这般任意而为的!”

潇客燃眉头一皱,心中虽然暗骂费斌卑鄙,知dào

纪小可在杀人一事上说不过他,便转而说到纪小可杀人的手法上去了,若是今日拿不下他们几人,那他自己这盟主的宝座恐怕也是不保啊。

想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不禁又是一声叹息,费斌要拿此事开刀,自己倒真是拿他没有办法,转而说道:“那不知dào

你想要怎么样?”

费斌说:“只要纪姑娘交出五刑琴,废去五刑琴的功夫,老夫立马带人离开秋水山庄。”

潇客燃脸色一沉,要废去纪小可五刑琴上的功夫,不等同于就是要断去纪小可的双手吗?叫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从此残废,还真就费斌这样的“大侠”想得出来,自己却是绝对不会答yīng

的。

忽然一愣,转头看了看站在右边搀扶着自己的纪小可,见到她此时双手握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身子也是不住往自己身后靠,当靠得近了还能感受到纪小可略带颤抖的身子。

潇客燃用左手轻轻拍了拍纪小可的手,安慰她不要害pà

,纪小可的心思他还不了解吗,她平时喜爱安静甚少跟人来往,就算是见到了人更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叫人好生怜爱,也就这样,渐渐地纪小可对外人就是一副冰冷的模样,最后便是叫人望而生寒,但是纪小可本性不怀,此时看到这么多的人而且有人还说要废去她的武功,心中自然有些怕。

潇客燃轻轻一笑,转过头目光向众人扫去,见众人都是露出狰狞之色,眼中不禁也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其实他心中也是明了,在这里怎么跟这些人纠缠都是无用,什么要纪小可废去五刑琴上的武功分明都只是借口,想要杀了自己夺取双玲宝剑或者是要纪小可手中的五刑琴那才是真zhèng

想要做的事。

想通了这点也就不想再跟他们多费唇舌,便当着在场几百号武林中人勉力提起一口气说道:“我说过,纪小可的事我一律承当,你们有谁想要替亲故报仇的就来找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潇。”说着却是望向了左边的陆静柔,眼中尽是脉脉柔情。

陆静柔感受到射来的目光,抬起头来看着潇客燃,顿时心头感到热乎乎的,脸蛋一下子也跟着红了起来,旋即又低下头来,不肯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抱着潇客燃的手臂,像是要告sù

他什么都任他说就是了。

潇客燃微微一笑,能得此妻夫复何求。

“阁下可要想清楚了,昨夜之事是不可能善了的,你想要将来被满江湖的好汉追杀吗?”费斌却根本不去理会潇客燃他们的柔情蜜意,脸色渐渐变得萧杀起来。

潇客燃一声冷笑,既然对方想的就是要杀自己,那说什么都不顶用了,便说道:“被满江湖追杀总比一辈子手良心的谴责好,你说是不?费盟主。”他故yì

把后面的称呼拖得较长,意在讽刺费斌。

费斌心中一声冷笑,不过一时倒是觉得此时潇客燃做得是最明智的选择,即使他不把这件事给揽下来,之后因为双玲宝剑的事江湖上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想到纵然他这般挣扎,最后还是不可能脱离他的手心,便说道:“既然阁下选择此路,那就出手吧!”说着自己摆好了架势就要向潇客燃冲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回 不明智之举

第一百六十九回

不明智之举

“出手?”潇客燃故作茫然不知,问道:“出什么手?”

“既然你要替纪小可顶下所有的罪责,那就出手吧,只要你能胜得过在场的诸位,你就可以黯然离开了。”费斌怎么说现在也是武林盟主,那他更要有盟主的风范,见潇客燃不出手他也不能逼得太急,索性手上的架势放了下来,等潇客燃出手自己再出手。

“哈哈,哈哈哈。”潇客燃仰天一声长笑,笑声中却带有几分凄然,说道:“你堂堂一个武林大侠,现今还是武林盟主,却要跟我一个受了重伤的年轻晚辈动手,你就不怕落个以大欺小以众凌寡的笑柄吗?”

费斌心中一凛,才知dào

适才得yì

之时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处境,便说道:“老夫倒是一时疏忽了,那你说,你想要怎么样?”

“十天。”潇客燃也不想跟他们太多的废话,说道:“十天之后我会带着纪小可离开,从此你们任其本事想要杀我二人,我绝无怨言,不过从此之后你们不能拿此事再来纠扰秋水山庄。”

闻言,费斌身后的诸多好汉不禁小声议论起来,片刻之后恢复了安静,尽皆望向了费斌,其意就是一切由他做主就是了。

费斌似乎也明白了身后人的想法,也觉得潇客燃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应当答yīng

才是,不然以后想要收买人心还真有点难了,便说道:“看你伤势不轻。既然这样,老夫也不是以强凌弱之人。这样吧,老夫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费斌倒是一副体恤别人的样子,但声音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潇客燃将手一摆,沉声说道:“不用了,多谢费大侠好意,在下心领了,就十天吧,十天之后我跟纪小可会离开秋水山庄,到时候你们谁要我们的命就各凭本事就好。”

闻言,费斌脸色却是一沉。转而厉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给你十天的修养时间,时候一到,可就不要怪老夫无情了。”

潇客燃懒得再说一句话,微微点了点头,右手轻轻一摆,示意他们滚人。

费斌身后长袍一摆,转身头也不回就走了,那些跟他一块儿来的人见此心中虽有一丝挣扎。但看着其他人离开也是颇为无奈,最后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跟着走了。

潇客燃见众人离去,不禁轻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暂时是没有事了。

转身在二女的搀扶下就欲往房间里面行去。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三弟可真够气魄,顶得那个老头子无言以对,自己还敢当下一切过错。老哥我可真是佩服之至啊。”

潇客燃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结拜二哥古云。他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要是二哥的话一定也会这样做的。”说完就缓步往里面行去。

看着那些闯进秋水山庄的武林人士散得一干二净。陆怀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也跟着放下来,转而对还在身边的傅淮通说道:“傅先生早就知dào

此事了?你怎么可以让客燃冒这样大的风险去跟整个武林为敌呢?”言语中不乏几分责怪。

傅淮通却是始终面带笑容,说道:“若是老庄主的话,不知dào

你又会怎么做呢?”

虽只是轻轻一问,陆怀恩却是沉默了,或者真要是换成了他,想必他也会这么做的吧。

见陆怀恩不答,傅淮通继xù

说道:“反过来潇客燃要是没有这种担当的魄力,那么他就不配当潇志扬的儿子。你说是吧?独行鹤。”

说到后来居然将头一侧,明显后面一句就不是对陆怀恩说的。

陆怀恩一愣,也知dào

此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只是他却又不知是对谁说的,心中却有些不明所以,急忙之下就欲寻人,但不远处就生硬硬的传来一个声音。

“是,是,你这糟老头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只见一道长袍身影缓步走上来,对着陆怀恩一揖,说道:“誉鹤见过舅舅。”

此人正是江誉鹤。

陆怀恩见到来人,心中一喜,马上上前扶起江誉鹤,说道:“好,好,回来就好,你没受伤吧!”

江誉鹤摇了摇头说道:“谢舅舅垂询,外甥没事。”

“那就好。”陆怀恩欣慰地说:“昨夜见你都没回来,心下好生着急,但是却不知dào

要去哪里寻找你的踪迹,只能苦等了。”

不等江誉鹤开口,在一旁的傅淮通已然开口:“你老就不要为他操心了,要是这只独行鹤会出什么问题,那这里的麻烦可就更加大了,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安然度过这十天再说吧。”

“舅舅你不要听他的,若说这里最大的麻烦,还真就非他莫属。”江誉鹤不急不缓地对陆怀恩说:“我不久前才回到这里,见到那些武林中的人堵在大门那里,我也不知dào

所为何事,但是隐隐有不详的征兆,所以就站在这小老头儿前方的屋檐上让他看得到以供他差遣,后来见到他脸色那古怪的笑容心里就知dào

糟了,要不是客燃醒来,还真不知dào

他会使出什么古怪的法子来折磨于我。”

江誉鹤平时为人也是严肃,只是眼前之人乃是他数十年的兄弟好友,说话自然也就没有那般拘谨。

闻言,陆怀恩立时露出一丝疑惑之色,问江誉鹤道:“难道你一直都在这里了。”他为了打发掉众人倒是没有注意到远处屋檐之上还站有人。

见江誉鹤点了点头,心中疑惑更大,问道:“难道你就真认可客燃做的做法吗?以后他可是要跟整个中原武林为敌啊。”

看着母舅一脸的急色,江誉鹤反倒是显得无所谓,淡淡一笑说道:“潇亭姑丈的为人我是不知dào

。不过若是志扬在世的话客燃不敢揽下此事,他定会大义灭亲不认客燃这个儿子的。”

忽然提到潇志扬。又想到几个月前他的惨死,心中一阵黯然。

陆怀恩听了这句话。似乎也是有所感触,低头默然不语。

傅淮通见他二人说着说着居然都默然不语,脸色也不怎么好kàn

,心中暗叹一声,显然是说到不该说的事了,旋即说道:“好了啦,你们外甥舅子要叙旧也改天再说吧,现在还是去看看客燃的伤势如何吧。”

闻言,江誉鹤回过神来。当即虚扶陆怀恩说道:“舅舅,我们走吧。”说着就要将陆怀恩扶到潇客燃的房间。

闻言,陆怀恩先是一愣,看着江誉鹤那略带沧桑的脸孔,似乎想起了昔年跟着潇亭和江雁枫的种种往事,不禁像是如释千斤一般“哈哈”大笑了一声便向潇客燃的房间行去。

陆志言兄弟俩看着豁然开朗的父亲陆怀恩,不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不解,但也跟了上去想要看看潇客燃怎么样了。

潇客燃回到了床头。坐下来之后,自己也是安安松了一口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了一分,但总算是暂时先把事情压制下来了。心情还是舒坦了一些。

旋即万青古云跟陆怀恩他们几人又来垂询一番,潇客燃只是轻笑说是自己能这么快就醒来都是纪小可的功劳,谁叫纪小可的丹药确实是无比灵验。才能叫他如此快就醒来。

纪小可则说是因为潇客燃的体质上佳,而且内力深厚。比她预想的还要快醒来。

一番询问之后,陆怀恩终于还是提到了正题。他对潇客燃说:“费斌这个人老奸巨猾,隐藏了这么多年今日狐狸尾巴才露出来,你贸然答yīng

他十天后离开,你有把握胜的了他吗?”

“老舅子,你说得极是,说真的我可一点把握都没有啦。”潇客燃先前叫陆怀恩为老庄主,但是陆怀恩觉得这样很是生疏,所以就要他改口了,潇客燃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改了。

闻言,陆怀恩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均不知dào

潇客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中却有些急了,便问道:“那你还信誓旦旦答yīng

他十天后就要离开秋水山庄,再说了即使纪姑娘的灵丹妙药多么灵验,我也不觉得短短十天就能让你痊愈,到时候你要面对的人是何等可怖,你可要想清楚啊!”

“我知dào

就算有小可的药辅助,我的伤没有半个月以上是不可能痊愈的,只是……”潇客燃顿了一顿又说道:“只是夜长梦多,我怕我再拖下去对我们更是不利。”

“为什么?有什么事是比少爷没有养好伤去对敌来的严重的吗?当初你说有解决的方法早知dào

是这样,我才不会让你出来呢?”

在一旁的纪小可也很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嗔怪,潇客燃只是对她说有办法解决此事,但也没有说要怎么做,若是知dào

潇客燃要揽下所有的罪过,她才不会答yīng

潇客燃出来跟这些武林人士见面呢,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完了,心中也只能嗔怪她的客燃少爷不应该给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养伤,到时候还不知dào

回碰上什么样的高手,万一牵动伤势那岂不是更糟。

潇客燃淡淡一笑,纪小可历事甚少,不懂江湖这些恩怨仇杀也是不足为奇,便说道:“你先前有没有看到当费斌带着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一些人都是老大不愿意,我若是再说的长一些的话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按耐不住又会暗中私闯秋水山庄了,到时候还不知dào

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甚至还会让秋水山庄再一次陷入困境。”

陆怀恩暗暗佩服潇客燃的心智,但是口中说道:“今日秋水山庄有如此的势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当然了想要除去秋水山庄可也不是举手抬足就能完成的,就算秋水山庄再一次面临强敌我也不怕,他们想要在秋水山庄捞到什么好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可不想把秋水山庄拖下水,毕竟日后说不定还要找老舅子帮忙。”潇客燃知dào

秋水山庄多他一个累赘绝对不是怕的,但是他又怎么忍心拖累秋水山庄,又生怕这话说出来让人觉得会生疏很多,所以就说了后面一句可能还要秋水山庄帮忙的话。

陆怀恩也是听了这话才展颜些许,又说道:“好,日后燃儿你有什么需yào

秋水山庄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了。”

“不过为了让秋水山庄少惹一些麻烦就要你冒着危险去承shòu那些江湖人一波又一波的挑zhàn

而不答yīng

费斌给你的一个月时间,我始终觉得还是有些不明智之举。”陆志言此时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回 不怪我吗?

第一百七十回

不怪我吗?

潇客燃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大叔其实有所不知,费斌假仁假义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其实我觉得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我昨日到现在昏迷也不到一天的功夫,立马就有人当上了武林盟主,还上秋水山庄讨伐,这分明就是费斌在暗中匆匆忙忙策划的,目的就是要逼秋水山庄交出小可,小可一日不出,我看他们这些人想必就一日不会散去。”

潇客燃说到这里不禁胸口又隐隐作痛,不禁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这众人的目光询问下,摆手示意众人放心,顿了好一会儿又说道:“费斌带来的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好些被他收买了的,但也绝少不了一时无奈才委屈求全的人,我若是给多些时间让自己修养,那同样是给了他可以排除异己之人,到时候,小可真要是离开了秋水山庄,费斌这个盟主的大位想必就会做得更加安稳了。”

闻言,众人不禁又相视一眼,均觉得潇客燃少年却有如此心智,确实是少有啊。

陆怀恩嘴角微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心中忽然间想起了数十年前跟潇亭相处的种种,到了嘴边的话居然又生生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我也就不想多去阻止你,只是跟你说多一句,费斌这个人心机极重,今日他敢站出来向你们挑zhàn

就绝对有其倚仗,你可绝对不可小窥于他。”

潇客燃点了点头,说道:“数月之前我曾经跟他对过一招。由于之前我甚少跟人对过招,当时又是没有尽全力。居然将他逼得挺是狼狈。”回想起当日跟陆静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番场景,心里倒是觉得别有一番趣味。不禁转头望了陆静柔一眼。

陆静柔看到射来的眼光,脸上一阵绯红,嘟起小嘴,心中不禁有些嗔怪之意。

潇客燃忽然觉得陆静柔乃是可爱之极,不禁轻笑了一声,转而又对陆怀恩说道:“后来仔细想想,中原武林人才济济,要是我那一掌就能如此将人逼退,那此人在江湖也定是默默无闻之辈。可费斌他居然能在江湖上成名如此多年,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殷素琴在一旁听得倒是又是懵了,问道:“我这些年虽然隐居起来,但是还是会打听一些江湖上的事的,就像这次风波一样,也是跟过往的江湖中人说的,而据我所知,能多时候费斌都是做一些假仁假义的事来拉拢人心,对其武功。江湖上的人倒是没怎么夸奖他。”

“没怎么夸奖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就不高,而且有时候不凭武功摆一下架子是很难服众的,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声望能如此之高,武功绝对是低不到哪里去的。”傅淮通在一旁跟着解释道。

闻言。众人若有所思,渐渐地觉得傅淮通的道理很对,江湖多恩怨仇杀。武功不高的话想要树立榜样,不知dào

会被多少仇家给找上门来。

“他又不认识你。为什么当时会在你面前示弱呢?”陆静柔也是一脸的疑惑。

潇客燃淡淡说道:“我想正是因为他不认识我,根本不知dào

我的底细。所以想要让我掉以轻心,若是他日我跟他不是同一条道上的话,也可以用他暗埋在我心里的这颗种子,寻找机会将我除掉。”

闻言,众人不禁更是一阵唏嘘,若说费斌计谋奸诈也就罢了,居然对一个初认识的人也会加以算计,不可谓不毒。

潇客燃说话时不禁又牵动了伤势咳了几声才再次缓和下来,脸上的气色又惨白了几分,但他还是缓缓说道:“或者是歪打正着的缘故,我昨夜在晕迷前才会要你们小心费斌的,也是因为如此今日费斌说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休养,却被我一口否决了。”

众人此时看了潇客燃一眼,皆是觉得潇客燃的心眼似乎还真是多了一点,好像是个小怪物来的。

潇客燃感受到了众人目光中的一丝异样,苦笑一声,说道:“不要这样看我,跟某人接触久了,自然而然歪理邪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说着目光却是转向了傅淮通。

众人跟着潇客燃的目光望去,这让傅淮通一时间倒是觉得尴尬无比,不禁讪讪笑道:“或者费斌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不了客燃反被客燃摆了一道,不知dào

此时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傅淮通自然不想再让人追究潇客燃有如此奇特的想法源头是哪来的,立时将话题转开。

“哈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叫人觉得滑稽之极,压抑的气氛中倒是不禁叫人为之一畅。

潇客燃自己也觉得挺是好笑的,不禁也跟着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牵动伤势,脸色立时难看起来又苍白了一分。

见潇客燃如此众人不禁噤声,生怕笑声又会影响到潇客燃的伤势。

但是潇客燃见众人脸上慰问之色,苦笑着摇了摇手,示意众人不必为他挂怀。

过了片刻,潇客燃的脸色再次缓和了许多便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各位为了我这几天定然也极是劳苦,想必一定也是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这边就不要紧了。”

声音虽淡,但谁都听得出这是因为潇客燃自己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想要让众人给他安静一会的,陆怀恩便说道:“嗯,那你好好歇息吧,有什么事叫一声,立马会有人来告知我的。”说着转身让人都退处潇客燃的房间。

见着众人就要离去,陆静柔脸上也出现一丝黯然,看了潇客燃一眼,在不舍中缓缓转过身来就欲离开。

忽然手上一紧,回头一看,自己的手腕却被一只宽大而显得无力的手抓住。再看时,却见潇客燃一手抓住她的手。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放。

她如此被人盯着看,脸上不禁一阵绯红。低下头来就欲挣开潇客燃的手,可不知是怕牵动潇客燃的伤势还是根本就不想挣开对方的手,挣了几下竟然也没有挣开。

“你留下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好吗?”潇客燃缓缓开了口。

闻言,陆静柔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潇客燃神情的眼神,一颗心充满不舍可又显得无比无奈的样子,最终还是停止了挣开潇客燃手的冲动,站在原地等候潇客燃想要说些什么。

潇客燃回过头来对身边没有丝毫想动的纪小可说道:“小可,我有话想要单独跟静柔说一下。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好吗?”

纪小可虽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意wài

,但是听到潇客燃说了这句心中好事老大不愿意,嘟了嘟嘴,心中虽然嗔怪潇客燃有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样子,但还是站起身来在潇客燃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门口,等他们把话说完。

见纪小可最后走出门中,潇客燃转头看了看还一只手牵着陆静柔,将她轻轻一拉,立时陆静柔便像是无力抗拒一般被潇客燃拉到了床边。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柔儿。”潇客燃轻轻呼唤了一声。

陆静柔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起来,不知所措之际也不懂得怎么去答yīng

潇客燃,就那么低着头看着膝上随意摆弄的手指。

“你不理我了吗?柔儿。”潇客燃再次轻轻开口。

“谁不理你了。”陆静柔忽然抬起头来望了潇客燃一眼,眼中尽是嗔怪之色。

“那你干嘛不答yīng

我啊?”潇客燃重伤尚未痊愈。中气十分不足,说起话来也显得绵绵无力。

“谁叫你说得那般肉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还敢答yīng

你。”陆静柔再次将头低下,嘟着嘴喃喃说道。

潇客燃看着陆静柔古怪的神色。不禁暗暗好笑,又觉得十分怜惜。不禁抬起手来就像陆静柔那光滑的脸蛋伸去。

手一碰到陆静柔光滑的脸蛋的时候,但觉入手处无比嫩滑,感觉无比舒服享shòu



在手一碰到陆静柔的脸蛋的时候她全身却是一颤,像很是抵触潇客燃的手一般,但旋即又淡定下来,似乎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潇客燃见陆静柔没有再排斥于他,心中微微一定,一只手轻轻抚摸这陆静柔嫩滑的脸蛋,感受手中传来的阵阵酥麻的感觉,一双眼睛不禁看得呆了。

“你看够了没有?有你这样看人家的吗?”不知何时陆静柔感受到了一丝异样,抬起头来看了潇客燃,见他如此痴迷的样子,心中却是美滋滋的,旋即又觉得羞惭腼腆不禁轻声嗔道。

闻言,潇客燃回过神来,但觉先前做得有些过了,心中一阵歉然,手足无措之际急忙说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陆静柔嗔道:“原来你还知dào

失态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伪君子呢?老是盯着人家看,甚至还动手动脚。”

“不是,不是。”潇客燃心中一急,急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有心的,只是适才见你楚楚可怜,心中一时按耐不住,所以……”

潇客燃心中一急,在急促的辩解中不禁又牵动伤势,忍不住再次咳了几声,顿时胸口更是一阵疼痛。

陆静柔见潇客燃咳嗽之声,心中更是着急,急忙扶住潇客燃说道:“你看你,这么急干什么?我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说着手还在潇客燃背上轻轻拙了几下。

闻言,潇客燃渐渐缓过气来,再次面对陆静柔的时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怪我吗?”

陆静柔觉得潇客燃似乎是另有所指,但却又不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问道:“说,你坐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着樱桃小嘴再次一扁,似乎真有什么是潇客燃对不起她的。

潇客燃一阵愕然,觉得自己还真是被人逼供一般,心中一阵苦笑,说道:“你不会怪我适才没有跟你们商量就一意孤行要替小可揽下昨夜的一切罪过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回 偷听

第一百七十一回

偷听

陆静柔原本尚有一丝茫然的眼神顿时消失不见,转而是被一丝阴沉代替,潇客燃一惊,他还真怕陆静柔会怪他不肯跟人商量就此一意孤行呢,现在见她的神色还真就有几分想要痛骂自己的冲动,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等着一场暴风雨来临就是了。

“若说怪你还真就有那么一点,谁叫你……你……”陆静柔先前的阴沉渐渐的消失,转而脸上被一片绯红代替,只是她说了几个“你”后始终都说不出其他的了。

过得了片刻,陆静柔再次说道:“但是你若没有揽下一个为了你而敢杀尽全天下人的女人所犯下的罪过的魄力的话,那这个男人也不值得我去托付终身。”说着不禁满眼情意绵绵。

潇客燃淡淡一笑,说道:“我就怕你会怪我逞英雄去做天下不可为而为之之事,在我想来,只要无愧于心,任其天下人为之唾弃,臭名远播,那又如何,我心无憾。”

陆静柔不但不气,反而一颗心忽然觉得暖烘烘的,将头轻轻倚靠在潇客燃的肩上,说道:“希望你一辈子都能这么想,那样的话我才不会觉得我所托非人。”

潇客燃一愣,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过了许久,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想要跟你说……”

但倚靠在肩膀的陆静柔忽然坐起身来,对着潇客燃一脸肃然地说:“你想说什么?”

潇客燃一愣,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却说道:“那你觉得我要说什么?”

“我告sù

你,我虽然看似柔弱,但是我内心坚强,我是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的,若是你敢胡乱非为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陆静柔点了点潇客燃的胸口说道:“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潇客燃一愣,知dào

陆静柔已然知dào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立时便被陆静柔回绝了,看来两人已是心照不宣了,想通了这点,心中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陆静柔拥入怀中。

陆静柔微微一挣,但是身子却又是显得那般脆弱无力,就只是那么微微一挣便不由的自主倒在潇客燃怀中。

两人就这样过了许久,潇客燃更是由于伤势甚重昏昏地睡去了。

陆静柔轻轻扶起潇客燃让他在床榻上睡了。轻步走到房门口开了房门,看到纪小可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石级之上,双手托着下颚,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dào

都在想些什么?

“纪姐姐。”陆静柔轻声叫了一声。

纪小可回过头来看到了陆静柔,便站起身来说道:“你们悄悄话说完了?”说着已然走入房门,准bèi

向潇客燃走去。

陆静柔点了点头,但是敏锐的心思倒是让她觉得纪小可似乎有些醋意,便急忙跟上去解释道:“纪姐姐,其实我们没有说什么悄悄话。你不要误会我们!”

纪小可却是出奇的轻轻一笑,说道:“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说着两人来到了桌子上,看着不远处床榻上的潇客燃正酣然入睡,纪小可略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一手拉过身边要想自己解释的陆静柔坐了下来,说道:“要是我真的嫉妒你跟着少爷的话,早在清风堂的时候我就把你给医死了。”

陆静柔一愣。确实当日在清风堂的时候要不是纪小可悉心照料,自己的伤势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若是纪小可有加害自己的心。只要在药中稍微加些东西,自己也早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能有今日能跟她聊天。

“谢谢纪姐姐救命之恩。”陆静柔倒也乖巧甜甜地说。

纪小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没做些什么,都是堂主出的手,要不是他将你体内的毒逼出,我倒也是束手无策啊,所以谢字就不必了。”

“当日的事客燃都跟我说了,不管如何要不是纪姐姐的话我也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了,你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陆静柔还是嘻嘻的笑着。

纪小可看了陆静柔一眼,忽然心中一动居然学着陆静柔想要那般灿烂的笑着,虽然笑着的时候还是有些勉强,但又说道:“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怪不得少爷会那么喜欢你,不像我对人对事都是这般硬梆梆的。”

陆静柔扑哧一笑,说道:“你看像纪姐姐这般倾国倾城妩媚婀娜的天仙女子,谁不动心,要是姐姐再笑几下,区区一个潇客燃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照样要拜倒在姐姐的石榴裙下。”

“你就别取笑我了。”只见纪小可脸上一阵绯红,瞪着陆静柔嘟着嘴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少爷见到我躲都还来不及。”说着却是稍微将头低了下来。

陆静柔看着纪小可脸上一丝红晕,心中忽然却是说不出的惋惜,这样一个奇女子放到外面不知dào

能迷倒多少贵富公子哥,可是她偏偏只喜欢黏着潇客燃,但她隐隐约约瞧出潇客燃对其似乎是若即若现的模样,真不知dào

潇客燃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是都在想些什么,便说道:“放心吧,以后客燃会跟纪姐姐你形影不离的。”

纪小可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握着陆静柔的手说道:“那你呢?你是怎么跟少爷说的。”

陆静柔看着纪小可满是期盼的眼神,似乎知dào

潇客燃要跟她说什么话似的,便说道:“那纪姐姐是怎么想的呢?”

“我练五刑琴虽然多年,但是杀人昨夜却是第一次,我也不知dào

五刑琴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纪小可忽然脸色发青,全身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又想起昨夜之事内心害pà

似的。

陆静柔见她害pà

急忙中双手紧握着她,让她感受到一丝依靠,心中不至于那么害pà

,果不其然,陆静柔这么一握,纪小可的脸色也好了甚多。

纪小可缓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今日少爷醒来之后心中虽喜,不久后就听到有人要来找我索命,当时我很害pà

脑海一片空白。只知dào

少爷说有办法解决此事,我也信以为真,哪知少爷是要替我揽下所有的罪责,早知dào

的话我就绝对不会让那些人进来了。”

陆静柔看着纪小可眼中满是自责之色,她知dào

纪小可不是那种虚情假意之人,便安慰道:“就算客燃不揽下此事,江湖上的人为了双玲宝剑照样是不会轻易放过客燃的,而且他还会愧疚一生的,所以纪姐姐你也不要自责了。”

闻言,纪小可的脸色又好了一些。片刻之后又说道:“少爷虽然喜欢外面的花花草草,但却不是一个喜欢武林称雄之人,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做个了断他也不会甘心的,所以只要这场风波一过,我们去关外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起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陆静柔一愣,道:“原来姐姐早有打算,害得妹妹我干着急。”

纪小可笑道:“不过似乎双玲宝剑的事跟我昨夜的事,或者是此次费斌坐上盟主的宝座的事都不是小事,想必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一定很多。少爷是不会希望你跟他一起冒险的!”

陆静柔一愣,旋即又是一声暗叹,想不到她对潇客燃也是这么了解,知dào

适才他们两人在房里的悄悄话就是不希望她跟着去冒险。但是他二人经过了这么一番磨难,这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呢,她也知dào

纪小可此话并非想要拆散他们,只是顾及到她的安危罢了。所以就说道:“你们不用顾及我的,这么说我也是秋水山庄的小姐,江湖上的人一定会忌惮秋水山庄几分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纪小可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要多劝陆静柔一句,可是终于也没有开口,既然她已经表明了心意,想必适才也在少爷面前说了,既然少爷敢答yīng

她的要求,定然有他的想法,所以自是不用她担心了。

转头看了睡得正酣的潇客燃一眼,眼中脉脉之意更浓,接着又对陆静柔说道:“这些年我虽然都在清风堂,但是老夫人对我讲过很多江湖上的事,江湖险恶,很多时候不是你我想得那么简单的,你自己可要想清楚啊!”

“多谢纪姐姐好意,但若是你换成我,想必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的吧?”陆静柔却也嘟了嘟嘴。

纪小可见此不禁也觉得好笑,抿嘴轻笑了一声,说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还有你我年纪相仿,你就不要姐姐长姐姐短叫我了,你叫我小可就可以了。”她知dào

有些话虽是好意,但是多说无益,便不想再说了。

陆静柔楞了一下,旋即叫了一声:“小可,好,我就叫你小可了,你就叫我静柔吧,都不要太见外了好吗?”

纪小可点了点头,话说她们年纪相仿谈起话来倒也投缘,竟不知不觉又说了好多女儿家的悄悄话,全然不把之后所要面对的危险担忧。

他们谈了不知dào

多久,忽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之声,二女遁声望去,知dào

有人敲门,陆静柔便说道:“进来。”

“哎呀”一声门开了,只见两个身穿绿衣的少女没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满是一些饭菜走了进来。

二女相视一眼,忽然不约而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此时天色已然黄昏,只是窗户打开,又是金秋季节,屋内还不至于那般昏暗,所以她们居然都没有去察觉到。

与此同时,她们二人不禁都把目光转向了床榻上潇客燃睡觉的地方,忽然“啊”的一声,二女同时惊呼了出来。

“你们叫什么叫,难道见到鬼了。”不知何时潇客燃居然坐在了床沿上,似笑非笑看着她们两个。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二女倒是一脸的惊容。

“我起来没多久啦,适才有人敲门的时候我才起来的。”潇客燃不假所思地说。

陆静柔倒是送了一口气,纪小可却是追问道:“那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的话啊?”

“你不要说得我是偷偷摸摸的好不好,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听,谁叫你们也不看看旁边都还有些什么样的人?”潇客燃不可置否地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回 寒风袭来

第一百七十二回

寒风袭来

顿时潇客燃全身一寒,只觉两道冷厉的目光射来,二女冷冷盯着他看,嘴巴都撇得扁扁的,似乎很是嗔怪潇客燃不该偷听他们讲话。

“说,你偷听我们多少话了,不老实交代,看我二人如此处置你。”纪小可嘟着嘴说道。

“哎呀,哎呀。”潇客燃一脸委屈地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我也是醒来的时候怕打扰到你们谈心了,所以也就一直躺在那里等你们把话说完嘛?我实在不是有意去听你们的话的啦。”

“想听就说嘛,还说什么有意无意,以后都不理你了。”说着纪小可轻哼了一声,把头一转,背对着潇客燃,就不再理他了。

陆静柔倒是觉得场景滑稽好笑,抿着轻笑着也跟着纪小可一般背对着潇客燃学着纪小可把嘴翘得高高的。

潇客燃彻底无语了,其实他很早就醒来了,只是听到两个女子聊得不亦乐乎,心中不忍去打扰她们,加之内心好奇也想听听她们都说些什么,所以就一声不吭躺在那里听她们的话了。

只是她们多数说的都是她们自己听到或者见过的奇闻轶事,加上自己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那么把自己搁在一旁而不理,自己还真是佩服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过了一会,潇客燃见她们二人没有动静,便哀声求道:“喂,喂,我肚子饿了,你们不能虐待病人,给点吃的吧。”

纪小可扭过头来,嘟着嘴说道:“你知dào

错了?”

潇客燃哑然,说道:“是,是。在下知dào

错了,你们两位老人家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点吃的吧!”

“还敢骂我们老人家,饿死你。”说着纪小可又将头一扭,不再看潇客燃。

潇客燃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dào

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性子是跟谁学来的,不过细想一下,这些年来她跟自己的奶奶接触的最多,多半就是跟自己的奶奶陆思彤学的吧,心中一声暗叹。嗔怪自己的奶奶教坏了人家的女儿,便说道:“是,小人胡说八道知dào

错了,你们两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就施舍一点饭菜给小人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就可不好了。”

纪小可嘴角动了动,本想还要再逗一下潇客燃,但想到他说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自己也觉得有道理,便撇了潇客燃一眼。说道:“算了,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望了身边的陆静柔一眼,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陆静柔站起身来从丫头端进来的盘子里拿起一个碗来,用勺子从壶里盛了一些粥。又向潇客燃走去,同时还轻轻吹了吹气,见粥差不多可以吃了,一勺子就向潇客燃递去。

“阿……”纪小可却在一旁把小嘴张得圆圆的。示意潇客燃张口喝粥。

潇客燃愕然,好一阵哭笑不得,说道:“你们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还要亲手喂我啊。”

“看你这样不是三岁小孩也大不到哪里去,要不要吃,不吃倒了。”纪小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

潇客燃很是纳闷,这两人居然如此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还有声有色的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便说道:“好,我三岁小孩,但比你们大点。”说着一口将陆静柔递来的粥吃了。

二女忽然觉得潇客燃的话是话中有话,顿时便想明白了潇客燃的话是何意,二女狠狠瞪了潇客燃一眼,陆静柔勺了一勺没有吹气的粥就往潇客燃嘴边送去,潇客燃一惊,更是急忙躲开,不敢再跟她们斗嘴,惹得二女嗤嗤笑个不停。

不久之后潇客燃将喝了一碗粥,他也要二女都吃些东西,虽然她们都说自己不饿,但是在潇客燃的劝说下最后都喝了一些,接着潇客燃又喝了一碗,有些热气下肚,潇客燃的精神也比先前好了甚多,不久之后,潇客燃懒洋洋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知为何忽然好想到外面走走,不知二位佳人可愿相伴?”

二女相视一眼,其实她们在屋里也呆得有些慌了,此时潇客燃说了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便放下手上的碗盘,扶着潇客燃走出了房门。

秋水山庄虽是以兵刃为生,但是后院的亭台楼阁倒也别树一格,各种花草争鲜夺艳,在黄昏的时候更是别具一番滋味。

潇客燃在二女的搀扶下在秋水山庄的后援走着,看着黄昏的美景,迎面扑来的醉人芬芳,不禁心醉其中,更是叹道:“昔日这里也走过不少回,可是却没有真zhèng

欣赏过这里的美景,忽然有点觉得那些日子都是白过了。”

“喂,喂,喂。”陆静柔有些不乐意了,说道:“你来这里才多久,再说了这里你才来过几次,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你有多留恋秋水山庄,要不然的话还去……还去……”

陆静柔在说到第一个“还去”的时候脸上微微泛红似乎不好意思继xù

说下去,然而第二个“还去”之后却是被潇客燃急忙捂住小嘴,让她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静柔,你想要说些什么呢?”纪小可见他二人一脸的古怪,心中疑惑更大不禁问道。

潇客燃急忙说道:“没有啦,就是上次有一次喝醉了,结果闹出了一些闹剧而已!”

潇客燃回想起当日跟着张常在一同去悦香院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忽然侧眼看了纪小可一眼,要是被她知dào

自己曾经去过那种地方的话,还不知dào

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说不定真会把自己给杀了,想到这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自己够机灵知dào

陆静柔都要说些什么,及时堵住她的嘴,不然真的不可想象了。

“真的?”纪小可见她们神情如此可疑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自然是不肯相信,她向陆静柔望了一眼,意在问她是不是事情真就如潇客燃说的那般。

陆静柔自小就甚少说假话,此时对着纪小可投来的询问之色,一时不知所措。低下头来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而潇客燃却急忙挡在陆静柔身前,说道:“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不肯相信少爷了?”

纪小可望了望潇客燃的眼神,心中似乎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却是说不上来,嘟了嘟嘴点了点头终于没有多说些什么。

潇客燃暗叹了一口气,幸好纪小可不再多加追问,要不然真不知dào

要拿什么跟她解释,接着几人再次缓步向前走着,继xù

欣赏眼前的美景。

忽然脚步声细碎。似乎有人正在缓步靠近,潇客燃几人遁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穿绿装身姿婀娜窈窕,脸蛋长得跟陆静柔有些相像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大姐。”陆静柔见她出现不禁轻声叫了一下。

原来此人正是陆静柔的大姐陆静岚,先前她也在这里闲逛,忽然见到潇客燃几人边上来打声招呼,她笑着对陆静柔“嗯”了一声,然后就对潇客燃说道:“潇少爷伤势不知如何了?可无大碍了?”

潇客燃笑道:“多谢陆大小姐关心,我的伤势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也不必如此见外,叫我静岚就可以了,我们也算是远房亲戚,说不定还会亲上加亲呢!”陆静岚说着不禁向陆静柔撇了一眼。又说道:“而且我还想要亲口想你道声呢?上次也多亏你出手相救,不然此时我也不知dào

能不能回来呢?”

潇客燃说道:“上次的事也可以说是恰巧其会,我其实也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做了一些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罢了。你也不必挂怀,再说了你也说了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就不要如此见外了好吗?”

陆静岚嘻嘻一笑,说道:“想不到潇客燃不但武功高强。嘴巴也是这般甜,怪不得有人整日为你牵肠挂肚。”说着不禁把目光转向陆静柔。

见陆静柔脸上一片羞红,陆静岚不禁又笑道:“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守候着自己,实在叫我这个做姐姐的羡慕啊。”说着似乎自己也若有所思,想着他日跟着梦中的情郎相见时的场景。

“大姐,不要再说了。”陆静柔羞愧难当,急忙阻止陆静岚不要再说下去。

“好了,好了,就不逗你了,你看你都羞成什么样了。”陆静岚又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散步吧。”说着对着潇客燃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你走好。”潇客燃也对陆静岚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客套话。

只见陆静岚走出几步忽然折返回来说道:“有件事这些天都觉得很是好奇,不知你是否知dào

?”

潇客燃一愣,有什么事能让她好奇的,不禁问道:“不知你所指何事?”

“你说你在这里当许文清的时候我二叔是不是就知dào

了你的身份了?”陆静岚说着自己又思考起来。

潇客燃一愣,确实当初自己失忆之后进入秋水山庄,陆志德对自己甚好,不但把秋水山庄的一些外人学不到的剑法都教给了自己还给了一柄即使是秋水山庄也罕有的宝剑,甚至让自己去保护他唯一的女儿。

想起这些,似乎陆志德真的知dào

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想到了这里,潇客燃却不禁摇了摇头,说道:“陆叔叔没有说,我也不知dào

他当时到底知不知dào

我的来历,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现在我能想起过去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陆静岚抿嘴一笑,笑容显得那么的清甜,又说道:“这倒也是,只是当时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二叔会让一个刚进秋水山庄不久,而且还去……还去逛窑子未遂的人保护着去送英雄帖呢?”陆静岚还一副思索的样子,转而又摆了摆手姗笑道:“好了,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转身就离开了。

潇客燃嘴角抽动了几下,看着陆静岚离去的身影,自己却知dào

大事不妙,忽然只觉旁边一阵寒风袭来,全身不禁一颤,转身一看,但见纪小可脸色极为阴沉地盯着他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回 风大闪了舌头

第一百七十三回

风大闪了舌头

“潇……客……燃……”纪小可的脸色越发冰冷,都让人感觉有一种想要生吞了潇客燃的想法。

“小可,你听我说。”潇客燃正欲解释。

纪小可根本不去听这些,一掌便向潇客燃拍去,潇客燃急忙躲开,幸好纪小可虽怒,掌上却无内劲,还是被潇客燃躲开了。

“小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潇客燃急忙又要解释。

纪小可却是不依不饶,追上去就要找潇客燃发泄。

潇客燃只会一边躲闪,一边跟纪小可解释,可是根本无法让纪小可听进去,最后实在不行了,潇客燃便只能忍着疼痛任纪小可那一计粉拳打在胸膛之上。

也不知dào

潇客燃是重伤未愈还是故yì

为之,在纪小可的拳头捶打胸膛上时不由的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纪小可的气可却不会因此消了,上前又是一锤就要往潇客燃胸口捶去。

但见潇客燃居然不再躲闪,这一拳终于再也没有捶下去,看着自己居然心慈手软,心中之气又是难消,忍不住狠狠跺了几下足转头不肯对着潇客燃。

潇客燃见纪小可不再打自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见纪小可的气根本未消,不禁又暗叹了一口气,这女儿家耍起小性子却是异常难缠,现在估计纪小可什么都听不进去现在还是让其冷静一下为妙。

又见陆静柔正在左近看着自己,潇客燃便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劝一下纪小可。

谁知陆静柔居然也把头转开,又把脸翘得老高,根本就不去理会自己,无奈之下,潇客燃摇了摇头。都是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确实是拿她们没办法。

过了片刻,潇客燃终于出现在了纪小可身边,他右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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