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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


章一 天水村

萧萧古塞冷,漠漠秋云低。黄鹄翅垂雨,苍鹰饥啄泥。

十月份的天水村,寒霜已至,作物已然到了收割季节,陇地田间,佃户们挥汗如雨,干劲十足。

天水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尽管位于北方,寒气比南方来的要早,却丝毫难以影响天水村的秀美。山间树木依旧茂盛,溪水之中鱼虾丰硕。一个个篱笆小院中,殷殷翠绿,菜品繁多。

天水村东头村口两个小山耸立,站在村口小山上,整个村子几乎是一览无余。小山上三五个小娃娃成群结队,打闹嬉戏。却唯独一个虎头虎脑,但眼神却透明清澈的小孩稍显不同。

佃户与土地为伴,佃户的娃娃也是如此,嬉闹之间,野得很,身子好像是泥猴子一般。但是这个小孩却是身上极为干净,仅这一点,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

站在小山上,这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叹息声不绝于耳。感叹自己命运坎坷,人生波折。

一个六七岁小孩子发出这样的感叹,若是叫人听见,一定会嗤笑不已,六七岁经历过什么,就人生波折跌宕了。

其实非也,这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可不是什么真的小屁孩,而是一个实打实的现代有志理工男青年,硕士毕业,进入企业,刚刚当上研发部经理,工资数万,过不了几年,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知道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小屁孩的身子中。

而自己这具身子,大名李子圣,小名李壮壮,由于经常生病,父母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一个游方道士告诉这具身子父母取名叫壮壮。这对夫妇还对这游方道士,千感万谢,塞了不少银两。

但是却仍旧被自己李代桃僵了,这壮壮也就成了自己的小名了。

来到这不知名的地方已有许久,经过与这些乡民以及小鬼头们闲聊,知道了这地方叫天水村,属于灵州地界,现在是大唐朝,那个在文学史上浓墨重彩的王朝,诗歌鼎盛,兼容并蓄。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子圣还高兴了许久,这唐朝可是叫李唐王朝,李家的,自己姓李,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出身。想到了这一点,免不了心中火热,但是经过一番旁敲侧击以后,却是熄了这心思。

站在山头上,仰望已经发出淡淡星光的夜空,李子圣心中也是感叹,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尽管写诗歌对于一个理工男而言有些勉强,但是脑袋中,因为自己当年喜欢小资情调,经常参加各种文学会,文化讲坛,还有自己爱好国学兴趣所致,可以说有着极多的存货。

足以让自己在这诗书盛唐走的游刃有余了。

既然自己来到这陌生的大唐,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自己也不能整日的望洋兴叹,既然如此,那就要在这李唐王朝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壮壮,壮壮,吃饭了。”

招呼李子圣的是大伯家的堂姐,跟在堂姐后面的自己的堂兄,比自己大了两岁,已到入学年纪,斜挎着布包,样子似在私塾中刚刚下学,跟着堂姐顺路叫自己回家。

堂姐今年已到及笄之年,已经出落的有些美人坯子的样子。在这封建社会中,及笄年纪已然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自己的大伯母也是每日为这件事情忙里忙外,操碎了心。

“哎,大姐。”

李子圣迈开小短腿,从小山上狂奔而下。

姐弟三人在田间小路上赶回家中,一路上,李子圣左右打量,十月份的天气,夜来得早,各个家中已然掌起灯火。

此时正值盛唐开元年间,可以说是物阜民丰,国力强盛,讲究的是藏富于民,百姓家家户户都有不少的积蓄,住的房屋自然也不是多么简陋,几乎每家都是这土木结构的大院,篱笆墙围。一路走来只有三三两两个茅草屋,还是用来储存余粮的,尤其是天水村背靠黄河,地产更是丰富。几乎是每一家都有自己的永业田,上交了税款后,仍有不少的余粮。

李家也是如此,李家在天水村也算是上等家门了,上有祖父祖母,家中人丁兴旺,自己的父亲是家中最小的,上面还有三个伯伯,一个姑姑,而自己这一辈却是只有寥寥三个男丁,大伯三伯家的堂兄,还有自己,女眷都是所添不少,封建小农制度下,男丁在家中可以说是倍受疼爱。

尽管李家算是富庶,家中香火旺盛,却也耐不住人多,收支开销还是不少的,所以将家里面耕地作物收完以后,去往县里杨家地主做佃户,多赚取些银两。而今天正好是父亲连同几位伯伯回家的日子,所以家里面的女眷也是忙里忙外,请了村老,举行家宴。

封建礼教,讲究极多。举行家宴之时,少不了让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主持,彰示家中隆运,经年富足。而这也成了流于乡村之中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今日家中之人齐聚,家中的几个长辈,将一头老羊宰了,庆祝今年的丰收,但是也只不过是用了三分羊身,剩下的七分风干以后,用荷叶黄泥封上,留待新年食用。

“壮壮,我们先回去了。”堂姐交代完,和堂兄立马赶回了大院中的东小院,东小院是大伯居所,二伯也住在东小院,自己父亲和三伯家都在西小院,而祖父祖母都住在大院正屋中。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赶紧换身衣服,今天家宴,可不能丢人现眼。”说话的是李子圣的母亲王氏,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襦裙,木质的簪子将头发高高盘起,王氏瞪着双眼,表面训斥,但是一双眉眼含笑,周身含着些许的泼辣气息,看着像是专门等待自己回来一样。

“娘,今天你可真好看,连这簪子都拿出来了。”

“小鬼头,就知道打趣娘,今天可是好日子,赶紧去换衣服。洗一洗,小泥猴子。”王氏深知壮壮极爱干净,但是仍旧嘱托一遍。

“娘,今天什么日子,家里这么热闹,我看羊都宰了,村老都来了,是不是可以饱饱的大吃一顿。”李子圣明知故问。

王氏噗呲笑出声来,冲着李子圣宠溺的摇了摇头,然后跟着三娘去帮厨了。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声,赶紧换衣服。

章二 程村老

入夜,天水村月白风清,李家大院里面灯火通明,上房正屋中摆了一张大桌子,李家众人围着这个大桌子,村老居于正中,祖父祖母位于两侧,顺次按照辈分依坐。不过现在也仅仅是家中男丁入座,女眷依旧是在后厨中忙前忙后。

家中男丁聚齐了,大伯三伯家的堂兄,坐在两个伯父旁边,两个堂兄都是到了入学年纪,所以看起来都是彬彬有礼,上桌之前不忘了对村老深作一揖,以示恭敬。

今日家宴一方面请村老来是为了家运,而这另一方面却是有意考教孩童资质。

开元时期的盛唐,对于女子入学并没有多大的限制,尽管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盛唐疆土之中,依旧是有着不少才女闻名冠绝。所以女子可入私塾中修习,不过却比不得男儿身,女子首先修习的乃是《烈女传》、《女诫》等,然后才可修习诗词,但也只能附庸风雅,登不得大堂。

李家大院中,尽管只有三个男丁,但是女眷却不少。大伯膝下除了一个堂姐之外还有另一个二姐。而自己的二伯因为没有男丁,反到是给家中添了四个堂姐,所以也就没有受到了祖母的正眼看过,每每月底分银两的时候,祖母一直是会少分给二娘一部分。总是会说女娃娃本身吃的就少,这开支用项也比不得男丁。而自己的二伯母只得哑巴吃黄连了,祖父也是充耳不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辈们还在闲聊,不消片刻,所有菜品已然上齐,李子圣也知道正戏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此时除了男丁及祖母伯娘之外,所有的堂姐都是立在饭桌一旁。

祖父和村老又是一番祭神之词,无非就是期盼来年家肥屋润之言。祭神之后,纷纷落座。

村老看着眼前的小辈,有着存心的考教之意,这也是家宴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李子圣看着摩拳擦掌的几位堂兄以及堂姐哑然失笑,不就是问个话答个题啥的,一个个激动的,到底是小孩子啊。

却不知这副样子落在了村老的眼中,村老眉眼之中微有愠色,微怒的看着李子圣。

“你这小娃娃,在笑什么呢?”

李子圣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翻牌子,本来想安安静静的结束家宴以后,去睡大觉的,真是不找麻烦,麻烦来找你了。

自己的父亲是个憨厚人,从来不会多说什么,母亲虽然泼辣,但是此时也是紧张的看着自己,不敢出一声大气。自己辈分是家中最小的,可以说是深得祖父母的疼爱,所以祖父祖母也紧张的看着自己,村老的脾气没有人比祖父更了解的了。

这位村老乃是太宗时期的学究,姓程,祖籍地是徽州,乃是江浙地区,迁徙到了灵州地界,尽管不是学富五车,但是儒家那一套礼学却是学的通透。即便在这乡野之地,也有不少的大官前来请教礼学之事。此回可以请到村老,还是有赖于祖父早年帮过程村老的忙,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也得到了乡邻之间的羡慕,纷纷称赞祖父本事大,可以请动程村老。

所以此回程村老面带愠色的看着李子圣,使得家中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

“此回祭神虽为自择吉日,但宴神祈佑,乃系家中隆运,一年生计之事,当为严肃板正之事。”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李子圣是一个不懂事的黄口小儿,祭神乃是一件正派大事,却被李子圣冷眼嘲笑,简直就是有辱尊神。

李子圣简直就像生吞了黄连果一般,心中苦水直翻,这也太冤枉了吧,自己就是看着这些小娃娃有些发笑而已,但是到了程村老那里就是渎神了。

尽管知道自己冤枉,若是李子圣此时直接哭爹喊娘的糊弄过去,顶多挨一顿骂,倒也能蒙混过去。但自己可是希望在这大唐中有一番作为的,若是想要出了这村子,程村老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给村老的第一印象自己绝对不能破坏,留下一个不尊神无礼形象。

“程老,小辈乡野小娃,不懂礼数,小圣赶紧跪下认错,快快赔不是。”说话的乃是祖母,祖母十分疼爱李子圣,自然不会让李子圣在程老那里平白留下了这不好的印象。

李子圣反而是给了祖母一个微笑,恍若是在示意无妨,紧接着侃侃而谈到。

“村老,小辈听到您刚刚所言祭神文疏之中,有所收获,所以忍俊不禁,面露喜色。但是又有不解之处,因此暗皱眉头,若是因此惹怒了村老,还请宽解小辈的无礼之举。”

“忍俊不禁,暗皱眉头,好好好,好一个忍俊不禁,有所收获,收敛不住,自然会面漏喜色,好一个聪慧小儿。”

这一下让李子圣有些慌乱了,忍俊不禁,自己用了后来才有的成语,现在可还没有这个成语的。算了,将错就错,让村老以为自己聪颖,对自己更有利。

“来,你说说你收获到了什么,又有何处不解?老夫来为你解答。”程村老此时愠色早已不见,眉眼中的笑意掩饰不住。父母等人此时才放下心来。同时又惊叹于子圣的聪慧,竟能得到程村老的夸赞,程村老极重礼教,即便是一些官员惹了村老,也不会给任何好脸的。但此刻听见了自家娃儿的话,开怀大笑还称赞自家娃娃。

此时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看着自己家娃娃喜笑颜开,父母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无知小子在村老的文疏之中,听到第一句万姓沐其恩遇,利物其心,百族兹其长养,随威而应,有叩而灵。明白了万姓百族之说。所以才会喜不自胜,做出无礼举动。还望村老见谅。”说毕,站起来手执学生礼,做了一揖。

“哦?说来听听。”程村老看着眼前的六七岁的小娃娃,心中猎奇想听一听这小娃娃的见解。

看见了成功引起程村老的注意,心中自然知道,若是自己说的不尽人意的话,也就丧失了自己得到跟着村老修学推荐的资格了。盛唐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人际关系,若是没人推荐的话,有的人可能终其一生也得不到重用,总之这唐朝的公务员走的就是一个裙带,当然这真才实学还是必不可少的决定因素。

章三 拜师

家里的长辈也是紧张的看着李子圣,知道村老此时是存心考教。

但李子圣此时也是知道尺度的,自己现在终究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若是太过于骇人听闻,必定是会直接引起了这猜疑,并且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还没有束修,可以说是胸无点墨,说出来的话也应当尽量白话。不过若是太过于白话,反而在村老的眼中留下不美的印象。

“万姓沐其恩遇,利物其心,百族兹其长养,随威而应,有叩而灵。其中这万姓百族乃是天下芸芸众生的拳拳之心,这是大我,而到了这后面利物其心有叩而灵,又回归到了尊神之上,乃是小我,小我以及大我随意转换,村老的学识考究令晚生后进佩服。”

“想不到你一个七岁娃娃,竟然懂得拳拳之心,大我小我之意,你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程村老听见了回答以后,眉头微皱。这些话若是一个进入私塾的学生说来倒也正常,但是一个连束修都没有七岁娃娃说出来,就有些不同凡响了。

第一个可能就是这个娃娃天资绝顶,但若是如此,理应自小便是这样,李子圣若是这般,即便才七岁年华,那必定早就已经声名远播了,但是现在即便是与自己在同一个村子,都没有听过,所以这种情形应该可以排除。

而这第二种就是家中大人授意,想要引起自己注意。按照程村老的猜测,这第二种到是十分可能的事情。不过看着李家众人神色,又不像是事先有过商榷,所以此时村老才没有直接发作,想要继续试探一下。

“回村老,后进是跟堂兄堂姐学的基本识字之法。然后经常听村里讲书说故事。”李子圣话说一半,不过多解释。

一方面解释自己知道这些事情的来源,另一方面点了一点自己可以举一反三。

开元盛世,文气学风极为浓厚,所以朝廷也特地设下了一个私职,就是村中讲书,一般都是年轻的时候走过南闯过北并且还有些学识的人担任,尽管每个月两钱,却也是一个美差,无风无雨,很多老人也是愿意承担这个职位。

而天水村的讲书,就是一个七旬老汉,有些许的学识,年轻时担任马车夫,游历经验颇为丰富。李子圣为了尽早的了解这地界,也是每场讲书必定到场,而在村老看来,这一点到也正常,毕竟小娃娃爱听故事。

听见了这话以后,村老也是点了点头。

“好,那我在问你,你又有何不懂的地方?”

“兹以善果终其生平,累仁积德,兹以修真弃世,存顺没宁。此句不懂。”

“说来听听。”

“之前所言万姓百族,后进尚可理解,但是此处善果及修真就难以明确其中蕴意了。”

听见了李子圣的疑惑,程老眼前一亮,若是前面的言论或许是可以大人授意,那这后面的不明之处就可以说是真知灼见了,绝对不可能是大人提前授意的,这李家尽管是村中富户,但也不过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鄙之人,也许可以教出来前面的明白理解之处,但是后面这不能理解的地方,却恰恰直接点到了程老的理念之上了,这需要的就是天资。

此时的程老看着李子圣可以说越看越欢喜,人才难得,天才更难得。程老心中也是敲定了,要将李子圣收归门下,做李子圣的启蒙恩师。

一有此念,即便以程老此时的年岁也免不了心中火热,毕竟天才难遇,如此年岁有如此之高的领悟能力,可以说是一块真正的璞玉,若是稍加雕琢,将来必成大器。

“子圣,老夫且问你,可想知道这后面的真意?”程老说着还捻了捻颏上白须。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这捻须的动作乃是程老遇到紧张之事的惯有动作。

听见了此话的李家众人,尽管是乡野间的糙汉子,但又怎么不明程老的话中之意。

祖父母等人也是目光火热的看着李子圣,自己的这小孙子平时就性格执拗,若是此时说了什么,错过了这机会可就真的是损失极大了,王氏也目光灼灼,悄悄的看着李子圣,但是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程老突然间回转心意,不过又害怕李子圣的榆木脑袋没有想通其中关节,错失良机。

李子圣看着两方的表情,又怎么会不知道两方的心思,程老故作镇定但是心中却有些紧张所做的一些小动作也一一的落到了李子圣的眼中。

所以未待多久,李子圣也脆生生的回答了程老。

“学生见过老师。”李子圣像模像样的学着表哥在私塾之中跟先生行的见师礼。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原本程老还想着在考一考李子圣,但是又害怕惹得李子圣后悔,索性也就省了那些不必要的环节了。

“咱们先吃吧,子圣记下,上元佳节后来我门中寻我,我教你识字断文之法,可好?”

尽管程老已经收下李子圣,但若是李子圣玩心过重,仍旧是需要去改善的地方。所以程老也直接选在了上元节之时。上元佳节,为期三日,自春节伊始,到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热闹非常,若是李子圣答应了自己,就证明此子心思赤城,后面也就会少了不少的收敛心性的磨练。

“是,恩师。”这一回李子圣到是答应的迅速。

“但恩师,解决学生个人问题是小,耽误祭神却是大事。”李子圣见到了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索性就直接将话题转回到祭神之事上了,毕竟今日自己并不是主角。

而李家众人仍旧沉浸在,李子圣成为了程老门下弟子的喜悦之中,确实一下子将祭神之事忘到了脑后了。李子圣这么一提醒,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今日的重点乃是祭神,李家众人将目光复又放回了程老的身上。

程老目中含笑的看着,好一个古灵精怪的李子圣,懂得张弛有度,丝毫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童。天才,天才。程老心中又是一番赞叹,但却面目严肃,丝毫不失威仪。

章四 金手指?

程老既然已经表态,李家众人也不在这上面耽误时间,道道黄纸青符燃尽,祭神台子上酒礼齐备,羊头三牲对于普通的农户而言已经是最大规格的祭神了。

道道青烟直升,一套流程下来,倒也没有耽误多少的功夫,在外人眼中到也正常,但是在李子圣的眼中却是直接看见不一般的地方了。

刚刚的祭礼文疏,香纸符表燃毕,突然之间李子圣的眼中竟然看见了李家的祠堂之中多了丝丝的赤芒,原本白芒较胜的李家祠堂,多了这一丝赤芒可以说是极为扎眼,不过转瞬之间就变得极为淡薄,几乎可以视若不见,但是这中间的变化却是一一的落入到了李子圣的眼中。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难道是金手指?这难道就是气运?”

此时的李子圣已经完全失了神,来到这盛唐之前,作为理工男的李子圣对于这一类的传闻小说可以说态度上向来都是鄙夷,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到也挺别人谈论过。

“难道这就是我来到这盛唐的优势?”

李子圣看着祠堂之上的气运十分的兴奋,不过好景不长,很快李子圣就发现原本的白芒气运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李子圣擦了擦眼,在重新观察李家宗祠的时候,却发现这景象在没有出现了。

李子圣到也并非是什么患得患失之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毕竟这东西现在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而这短暂的失神,自然是被程老发现。程老也并未当回事,想来是因为此时的李子圣年岁小,看见了祭神礼节才会如此失神罢了。继续的同周边人说起话来。

李子圣不在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气运上面,毕竟这种事情实在玄乎,对于自己一个理工男而言可以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不过,李子圣却也在难以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祭神之上了。

李子圣蔫了下来,也没有引起大人们的注意,这祭神已经筹备一整天了,李子圣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此时有些困倦也实属正常。若不是程老尚未离开,心疼李子圣的祖母早就催促王氏将李子圣抱回屋里去休息了。

祭神礼毕,程老也交代了一些束修的准备就离开了,李子圣也在祖母对王氏的催促之下,回去睡觉了。

夜晚,皎月辉辉,乳白色的光晕直接照进了李子圣的小屋子里,李子圣仔细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来到这大唐有些时日,这乃是第二次经历祭神,为何此回出现了这般异状,第一次祭神却没有发生?”

“难道是说,这异状的发生与祭神根本毫无关系。”李子圣作为一个现代高级知识分子本能的不愿意相信这神异事情的发生。

第一次祭神,第二次祭神。

李子圣仔细梳理两次祭神的不同的地方,两次祭神大同小异,第一次祭神请来的乃是村正,在这十里八村之中也是颇具威望。论起名气尽管较之程老稍有些距离,但也非等闲。

唯一不同的地方莫过于自己成为了程老的弟子了,如此算来的话,这气运想必也就只能看见与自身有些关系的了,如此一来,限制就有些大了。

不是想象之中的金手指,李子圣只得默默叹息一声,沉沉睡去。

朝阳未生,李子圣有个非常好的习惯就是早起,旭日东升一直是李子圣最喜欢的。

大清早李子圣稍稍吃了些干粮就直奔后山了,家里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只是稍微叮嘱些后山气凉风大,多穿些云云。

后山并不高,但胜在幽深,十月份叶子并未落个干净,星星散散的落叶,此时初阳未生,斑驳的月光依旧皎洁,李子圣走在这熟悉的小道上。

来到这盛唐之前,李子圣家后面就有一座小山,环境静谧,每每李子圣心中有所烦闷总会登上小山,一观初阳,心中闷气也会一扫而光,而这个习惯也带到了这盛唐之中,丝毫没有坠弃。

站在山顶的李子圣看着面前的破晓之姿,凝神静气,一呼一吸,将身体之中的浊气悉数排除。

初生骄阳,霞光万丈。

“未收夜色千山黑,渐发晨光万国红。”

尽管骄阳看过了不少回了,但李子圣总是会被眼前景象所震撼,此次成为程老弟子,更是使得自己在这盛唐之中有了跟脚。所以此时心境更是振奋。

“好好好,好一个未收夜色千山黑,渐发晨光万国红。”

李子圣没有想到这周围竟然还有人,所以丝毫没有顾忌,吟诵了这首诗,尽管自己明白,但是放在了别人的耳中,对于这一句诗的解读却又有了不同的含义了。

好了说,乃是此少年心中豪气,志向远大,但是向坏了说就是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了,这就是谋逆的大罪了。

李子圣看向了周围,眼神之中满是紧张之色,果真是祸从口出。

距离李子圣不远处一个精神奕奕的灰白发丝的老者在林间路上漫步,目光仿似看穿了李子圣一般。

李子圣看着面前的老者有些许的紧张。

“这个老者的眼神好深远。”

李子圣在这眼神之下,感觉自己被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在对面几乎展露无遗。

“后进见过先达。”

李子圣在商场上打拼也有些时日,看人极准,眼前的老者绝对不简单,所以也赶紧看之以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的老者应该也不会跟自己一个七岁的娃娃计较。

对面的老者也显然没有想到这不大的娃娃,心智如此醇熟,竟然一下子将心态转变,心智如妖一般。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者也不免在心中赞叹。

“你这娃娃,怎么口称老夫我为先达?老夫我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而已,疗养天年罢了。”老者轻言慢捻。

李子圣看着老者言语,丝毫不提刚刚自己所吟诵诗句。李子圣自然也不会主动撞上枪口。

“先达风骨意蕴,乃是晚辈所见顶尖,即便是晚辈启蒙恩师程仲良也略有不及。”

“哦,程仲良乃是你的启蒙恩师。”老者听到程仲良之名,神色微微一滞。

李子圣看见了老者的表情,也是猜测到了,这老者除了知道自己的恩师以外,必定还与恩师有着纠葛。不过具体什么纠葛就不是李子圣可以得知的了。

章五 做学问

“小娃娃,你看这初生骄阳如何?”

老者并未看李子圣,将所有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初阳之上。李子圣也不明白老者的意思。

“好看。”李子圣此时毕竟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若是太过于聪慧稳重,反而不美,此时质朴的话语更符合李子圣的身份。

“破晓之后,得见曙光,曙光一朝,万国当红。当真是好景气,好景气。”

老者看着李子圣,复又看了看这绝美的朝阳,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娃娃,切记以后收敛锋芒,莫过露峥嵘,有缘分再见吧。”老者突兀的留下了一句话,理都不理李子圣就径自离开了。

李子圣也是满头雾水。仔细思索,这村中以及邻村,自己从未见过这个老者,这老者最后一句话明则告诉自己为人,实则告诉自己生存之道。这老者究竟是谁?

不过,既然这老者明显没有与自己交谈的意味,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于此了,李子圣对着老者拜了一揖,转身又开始深呼吸,欣赏起来这绝美的朝阳之境了。

“壮壮,壮壮,快回来吃饭了。”李王氏的声音在这后山响起。

“母亲,来了。”李子圣回转,裤脚已经被朝露打湿了。

“你这孩子,真是该打,每日清晨来到这后山上,更深露重,小心坏了身子,一家大小跟着着急。赶紧回家,把裤子换了。”李王氏笑骂,催促李子圣。

农户忙于秋收,所以清晨早饭吃的都特别早,李家早饭是每家分开吃的,祖父以及家中男丁早就已经饭毕,去往田中忙活。家中女眷也收拾庭院粮仓,好给自己的谷麦腾出地方。

今年风调雨顺,收成肥润,即便上交了资粮,仍旧余粮不少。所以这空闲的小粮仓也要尽早收拾出来。

“祖母,看见秀哥去哪了么?”

看见李子圣,祖母眼睛也是笑眯成了一道缝。

“你秀哥啊,今个不上私塾,不定睡到什么时候,你去东小院看看吧。别乱跑啊。”

“秀哥,秀哥。”果然如同祖母所言,这堂兄果真还在睡觉,进到屋子里,看着蒙头盖脸的景象,也不禁一阵无语。

“咋了?表弟。”李子秀睡眼惺忪,疑惑的看着进来的李子圣。

“唉,自己这个表哥是真的懒。”李子圣心中不免感叹,果然这世界上像自己这么优秀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不是说昨个和你夫子捎借了古籍,借我瞧瞧。”

李子圣早就已经透过了表哥的关系,知道了村学中的夫子,抄录了一本尔雅,正好是现在自己所需要的,毕竟时过境迁,自己所在的时代与现在的大唐还是有着不同的地方,而这尔雅却是可以直接补充自己的短板了。

“表弟,夫子说那是他的宝贝疙瘩,不肯给我。”

听到这话,李子圣到也没有丧气,毕竟这乃是古籍,即便是手抄本在这村中也可以说是弥足珍贵的了,给了一个小娃娃,谁敢保证不会被损坏了。

“不过夫子说尽管是我去借,但绝对不是我要看,所以也不允我在提什么借阅之事,不过告诉我谁要看就去寻他,可在夫子家中阅读,不予外借。”

听到这,李子圣也暗松了口气,不过却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尔雅尽管并不是什么极为珍贵的典籍,但是在这村学之中可以说是珍藏了,村学夫子怎么会将此物借予一个顽童,不过借不借是一回事,去夫子加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去夫子家看,一方面夫子知道是谁要看,这尔雅乃是先贤编纂的,可以说是集百家之长,若是小娃娃去看,也就证明了这小娃娃天资聪慧,夫子也可以由此结个善缘,若是说成人借阅,这夫子对于此种情形一定马上就会排除,毕竟跟自己借书乃是孩童娃娃,也识不得成人学子,他大可自己前来借阅。

“嗯,秀哥,我知道了,你赶紧起来吧,隔壁的江姐姐来咱们家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

听到此话,李子秀手忙脚乱的将衣物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隔壁江姐姐自小就跟秀哥订了娃娃亲,约定了两人十六年纪就成婚,所以平时多来家中给大娘帮忙,大娘也对江姐姐甚是欢喜。而秀哥尽管年纪不大,但也知道讨岳父岳母欢心,时不时将家中分得的肉食拿过去一些。

这一来二往,秀哥与这江姐姐到是对彼此越加喜欢了,只不过小孩子害羞说出来,都不提罢了。

看着手忙脚乱的秀哥,李子圣也是哑然失笑。

“表弟,你的那个...那个放到身上就香香的东西在哪?也拿给我也用用呗。”李子秀脸红着问向李子圣。

李子圣一阵无语,这香香的东西无非就是自己随手弄的空气清新剂。目的就是为了盖住开春司耕时候囤积的米田共的味道,李子圣可知道自己刚刚一来的时候被这味道害的样子,祖母娘亲还以为当时自己中了什么邪了。

这空气清新剂是自己用祖父当年走南闯北留下的陈年茶叶,混合了自己在后山采的溪边兰花、端午节留下的艾蒿粉末、还有家中贮藏的曲蘖混在了一起燃了以后,味道有些清香,还可以去除异味。看着眼前揉搓衣角的李子秀,真没想到秀哥还打算用这臭上美了,不免感叹江姐姐的魅力还真的是大。

“还有呢,还有呢。不过秀哥你现在用也来不及了,这得熏上一会儿衣服上才有味道。不如这样你先穿一下我的新衣服,我娘亲已经烘过了。

“好好好。”李子秀紧不忙的点头。

“但是有个要求,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大伯父一直留着的行游录一定要拿给我看看。”

“啊,表弟,那本行游录可是我爹的宝贝。要知道我偷偷拿出来的话,肯定要被我爹打死的。”

“表哥,你偷偷拿出来,我就看看,现在这些天秋收正忙,大伯父根本没有时间管你的,难道秀哥你不想看江姐姐了。”

“别别别,我答应你,不过,看完赶紧还回来啊,要不然我爹肯定扒了我的皮,先谢谢表弟的新衣服了,嘿嘿。”

李子圣十分无语,这秀哥真的是。也没再说什么就起身回到西小院把新衣裳拿给秀哥。

回到小院屋里,手里拿着个表面已经有些破损的书本,行游录三个大字也有些模糊了。不过,李子圣到也不在乎,只要里面的内容清楚就行。

李子圣清楚当今乃是盛唐开元,大唐进入中兴,三教九流争奇斗艳,不过尽管如此,这个阶段仍旧可以说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考取进士依然是全天下学子的梦想所在。

章六 江家邪祟

若想扶摇青云,一靠自身才学,二靠游历这盛唐内外的名山大川五湖四海累积素养,三靠就是上位者的态度。当然这第三靠乃是决定因素,而这第一个和第二个却是这三靠的基础。而这基础的修学问首先修的乃是内秀,内秀之后游走访学增益自身阅历,在内外兼修。

学问有成在庙堂之上谋得一个公务员的职位,退休了以后著书立说,成为一代大家,这样的经历可是每一个读书人都希望走的路,此时的李子圣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还是要为将来多做些打算才好。

修学之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这行游录可以说是外出求学必备的指南手册,这行游录是太宗命人编纂的地理图册,每一个走南闯北之人都是人手一本。像是大伯父手中这本已经不仅仅是原有的基础了,在这里面还加上了祖父同自己大伯这么多年外出经营和游行的记录,可以说是珍贵万分。所以拿到它可以说日后外出求学,也算有了助力。

“老李娘,老李娘。”

“他张大娘,怎么了,怎么了,急匆匆的?”

李子圣万般思绪直接被外面的大嗓门扰乱,索性也来到屋外大院瞧瞧。

“老李娘,你们家有没有压缸底的米,不穿的花衣服,和前天的草木灰?”

听到了这话,李子圣注意到了祖母以及伯母等的脸色大变。李子圣也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祖母她们都变得这么紧张?”李子圣十分好奇,跑到王氏身边佯装可爱看着东翻西找的王氏。

听到这话,王氏赶紧捂住李子圣的嘴。

“黄大仙,见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别瞎问,赶紧回屋里找你秀哥和江姐玩去,别捣乱了。”

不过,李子圣可不真的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听到黄大仙几个字,李子圣俨然已经意识到了,这张大娘八成遇到了怪力乱神那一套了。自己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说,这一套自然是不会影响自己的,但是在这很多事情都处于愚昧无知的古代而言,这一套却是可以直接威胁到了人的性命。

即便是在这盛唐之中,对于这一套不仅仅是深信不疑,反而是犹有过之,李子圣早就已经知道,盛唐尤其是开元天宝年间,鬼神灵异之说几乎可以上达天听,即便是现在的唐玄宗对于此也是十分的推崇,庙堂如此,更遑论民间山野了。

不过李子圣虽然不信,但却也迎合王氏,若不然平白让自己娘亲担心反而会变成一件麻烦事儿。

“他张大娘,千万别心急,你去村东头请一下老王家太太,这老王家太太法力可深着呢。”

“嗯,老王太太我和我家老头子早就去请了,这路上王老太紧着忙的告诉我找十户人家借这些件物什。这不我就来了,先不言语了,我先走了,有空去家里坐。”

李子圣自然知道祖母所言的老王太太是何人,自己体弱多病可没少让这老王太太诓骗钱财,还有那个替自己改名的游方道士。

家中长辈对这两个神婆神棍可以说是推崇备至,但终究还是让自己鸠占鹊巢了,被自己占了身体之前,几乎天天喝这王神婆的黄符水,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八成就是被这黄符水毒死的。最后换成了自己,生病也少了不少,这一家老小还以为是这神婆黄符水的神效,还千恩万谢。当时看着王神婆面目可憎的脸,恨不得直接拆穿了这老王婆的鬼把戏,但是看着自己的小身子,只得作罢。

不知道此回被这王神婆盯上,谁又要倒霉了。

李子圣也不在理会了,这种事情自己就是想插一手也绝对掺和不进去的。

回到屋里又看起了行游录,这行游录果真是一个宝书。

李子圣津津有味看着的同时,也强行记住本子上的大唐疆域境外出名的地方,为自己将来打算。

“江铃,江铃,在么,快点回家,快点回家,你家出事了。”

李子圣听到自己的大伯母急匆匆的喊着江姐,感觉事情不对劲。

“怎么了,大娘。”

“你回家看看你妹妹吧,你爹和你娘都快被吓死了。”

李子圣一听就不妙,大伯母急匆匆的喊着,此时在衔接上张大娘的事情,江姐家就在张大娘家的隔壁,料想必定是这该杀的王神婆祸水东引,将这祸害归咎到了江姐家中,八成就是江小妹身上。李子圣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窍,想也没有想,连同秀哥没有听从祖母的阻止,径直的跟着焦急的江姐去往她的家中。

祖母和王氏看着,也担忧的跟着一起去了。

“哎呀,我这死老太太不活啦,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还来祸害我们两口子,江家,你们厉害啊!你们真是厉害啊。”

李子圣一到门口,就听见了张大娘哭天喊地的叫骂,心中一凛,果然就如同自己猜测的一般,这王神婆真是该杀!

此时的李子圣面露凶光,凝神盯着在江姐家里院子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王神婆。此回无论如何都要惩治这该杀的王神婆,即便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邪祟,邪祟,江家江恒速速交出来你的小女儿,邪祟转世,祸害我们天水村了。还不分轻重。”王神婆继续不遗余力**张大娘敏感的神经。

“江恒,你们家江燕是邪祟,恼了黄大仙,还祸害了我的宝贝孙子,我宝贝孙子有个好歹,你们家甭想好过。我这把老骨头跟你们江家拼了。”随后张大娘也直接抄起了扫帚,打向了一旁的江恒。

江恒也是一不留神被张大娘打的见了红。

“爹,他爹。”江铃和江刘氏带着哭腔看着江伯父。

江伯父一家都是老实人,平日里友亲睦邻。江刘氏和江铃见到这个场面都吓的不轻,慌了神,眼角啜泪,只能担忧的看着江恒。邻居也不好上前劝说,毕竟这邪祟黄仙可不敢乱掺和,省的到时候狐狸没打着,反倒是平白的惹了一身骚。

章七 惩治王神婆

妇道人家见到这般场面,慌神在所难免,邻居如此也无可厚非。

这王神婆自然知道,此事根本就与江家小女没有丝毫的关系,只不过李子圣在邻居话语之中听出来,应该就是江家小女恶了王神婆一次,被这王神婆记在了心上,所以此回借助这个机会,打算直接报复江家小女。

转眼看见这可耻的王神婆,还在张牙舞爪的叫嚣,李子圣的无名之火也直接蹿升三丈。

定下心神,必须要让这王神婆知道诱导舆论的下场,草菅人命的苦果。

不过李子圣并不是什么鲁莽之人,李子圣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若是一个不小心,反被蛇咬,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这王神婆最自以为豪的就是她的蒙骗百姓的神道戏法,别人不了解,李子圣可以说是一清二楚的,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化学反应。但李子圣也不会贸贸然去解释,即便解释了乡民们也听不懂,反而依旧会被这王神婆误导,祸患直接引导到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江家小院之中的闹剧,因为王神婆的挑唆可以说愈演愈烈,江家父女三人拦在门口,任凭这张大娘打骂,也不允许进到屋里抱走江燕。而王神婆仍旧是在一边不遗余力的挑唆,事情也马上就要演变的更加的剧烈,场面难以控制。

村长此时也已经来了,但是张大娘以及王神婆的嗓门实在大,即便是村长此时也威慑不住,只得往一边拉住张大娘,避免发生更大的肢体冲突。

王神婆一看就不高兴了。

“兀那村长,黄仙在此处理邪祟,闲杂人等退下,若是恶了黄仙祖,定要你家宅不得平安,祸患四起,儿孙不旺,六畜不宁。”

王神婆此话一说完,本来被村长带动的上前帮忙的乡民,也退缩回来,熄了上前帮忙的心火。

“放肆,王神婆,挑唆乡民关系,本就应该将你送上衙门大牢之中走上一走,只不过我看你也是本村的老人,一再忍让,此回你竟然要江家江燕的血肉来医治张家孙子,简直可恶,此间事了必定让你去衙门中吃上几板子,叫你长长记性。”

天水村的村长在太宗年间当过几年的书吏,有些学识,这么多年以来又常年读书,所以谈吐之间也是自露威严,说完了此话,还真稍稍的将这王神婆给直接震慑住了。

但是这效果也仅仅是暂时的,很快,这王神婆回过神来,一言不语,将手中黄纸一抛,手中桃剑直接点在了这黄纸之上,这黄纸竟然直接凭空引燃。

“黄仙祖降下奇火,兀那村长等着接受黄仙怒火吧。”

这一手也直接让乡民们对王神婆所说,相信程度不自觉的又提上了一个层面。

看见了王神婆这一手,村长夫人站不住了,赶紧上前拉住了村长的手,同时赔笑的看着王神婆,示意抱歉,同时言语呵止村长。

看见了此情此景,李子圣如何不知道这王神婆嚣张横行的原因,现在的盛唐,尽管是文风厚重,但并不是只重儒术,反而是百家齐放,百家齐放固然对自由氛围有所帮助,不过其中的糟粕却也因为这个缘故,越加壮大。

就好比这王神婆,一道胡言乱语,就平白的蛊惑无数的人心,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现在的乡民,对于此深信不疑,乡民们选择性的相信了此话,所以即便是要了这江燕的小命,此种关天大事,这张大娘也丝毫不惧,反而理直气壮。

李子圣直接了解到了这里面的门道,若是解了此次闹剧,惩治了王神婆,还需要在这上面下手。

李子圣并不是顽固不化的读书人,也不是蛊惑人心的神棍,而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心思极活,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前因后果以及根本缘由,脑子一转,心中也有了计策。

“嘟。”

李子圣是一个七岁的身子,声音尖锐清脆,所以这一声嘟直接盖过了王神婆的胡言乱语,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李子圣的一声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却一下子将李家来人心都提上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李家祖母十分后悔,真应该直接拦住自家小孙子,不叫他来,追了半道,拦住了李子秀,却跑了李子圣。

“嘟什么嘟,等回家在收拾你,没看大人长辈们办事呢么?别添乱了。”

祖母可不想自家孙子受到什么伤害,赶忙上前直接堵住了自家孙子的嘴,抱起了李子圣。

不过还没有等到祖母抱起来李子圣,一个闪身,李子圣又嘟了一声。

“呔,我乃天上圣仙童,我观此间污气浓,下凡惩治老妖婆,赐予乡民平正公!”

呵,还别说,李子圣刚刚言语完,乡民们一下子就忘了江家和张大娘家的闹剧,即便是当事人张大娘也冷静下来了。

李子圣看见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将所有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王神婆上面。

李子圣原本身居公司高位,目光中自然有着威严,此时看着王神婆,眼神中释放出来绝对不属于七岁孩子有的神采,顿时让王神婆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已经放在了自己身上,李子圣复又嘟的一声。

“老妖婆,你本是地下一只灰白鼠,误食仙物转世为人,不思回报反而在此愚惑乡民,本仙童不会轻饶你,派下火龙示警戒,如若再犯,必定叫你轮回不得。”

李子圣说完,只见远处山上似有一条绿色的青龙直接暴起,这条青龙,周身似在冒出来油绿色的火焰,在江家视角看来,威严赫赫,但复又幽气森森。

这一下子,完全的将乡民们给震慑住了,即便是王神婆也完全的被吓住了,呆坐在地上,不敢言语。

此间之人,也一下子完全的相信了李子圣的仙童之身,有的甚至是直接跪下,祈求自家平安。原本想拦住李子圣的祖母,此时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连同李家众人都呆住了。

李子圣也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若是祖母娘亲等人也跟自己跪下的话,那可就闹大了。

章八 小儿惊风症

目的达到,李子圣也不在伪装,所以直接假装身子一软,制造一种好像仙童已经走了的样子。

李子圣祖母和娘亲等一众亲属,赶紧上前,抱住了李子圣。

没有过了多久,乡民们还在刚刚的神异之中没有醒过来,李子圣就直接挣脱祖母的怀抱,直接腰板挺直,来到了江家院子中间。

看着众人敬畏的目光,李子圣也在自己的心中感叹,给自己一个身份帽子戴上果然比什么都好用。

“老妖婆,不要再此胡言乱语了,省的惹祸上身。”李子圣小手一指王神婆,直接给王神婆下了个哆嗦。

村长也赶紧上来。

“小圣,刚刚?”村长不敢多说,说完就赶紧看着李子圣,等待李子圣的言语。

“村长大人,刚刚的事情不宜再提,江家小妹与张大娘家的小孙子,我都有办法治疗了,这才是当下最主要的事情。”

李子圣自然不想拖延,李子圣透过缝隙看见了江家小妹浑身抽搐同时还双眼上翻漏出来眼白,说不得是什么症状,还应该看一看才是。

“江伯伯,赶紧去请张大夫过来,张大娘,你也别闹了,赶紧将你的小孙子一起抱过来,让我看看。”

李子圣没有在理会众人,这王神婆也知道自己掀不起来什么大的风浪了,索性悄悄的溜走了。此时的乡民,没有因为李子圣是一个七岁的娃娃而小瞧他,毕竟李子圣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帽子戴了。有什么都推到这上面就行了。村长也直接驱散了众人,自己独自留下来。

张大娘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只不过是受到王神婆的蛊惑,赶紧回家连同她老伴将他们小孙子抱了过来。

此时李子圣仔细的观察起来两个小娃娃。

此时张江两个,都是神志不清,四肢温度不协调,李子圣也把了把脉,发现脉象较乱。

“张大娘,江伯母,你们的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么?”

“不是,不是,小圣,抱回来的时候,我家小燕,活蹦乱跳的,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反常。”

“怎么反常?”

“有点太活泼了,我家小燕本来就有些内向,不太活跃,只不过平日里与张家小孙子关系好些,经常玩耍,谁想到会惹到了这样的祸乱。”

“那,张大娘你家孙子呢?”

“我家孙子也是,回来又叫又跳的,我本来没有理会的,谁知道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张大娘,江伯母他们平日有什么疾病么?”

“没有。”两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过,王神婆给我孙子灌了一道黄符水,说是压制邪祟用的。”

“胡闹。”此时李子圣不怒自威,吓得张大娘也是一愣一愣的,不敢言语了。

李子圣本身是药物研发出身的,对于中西医的研究虽说不上浅尝辄止,但却也不是太深。

不过这两个小娃娃的症状,李子圣却是恰恰十分清楚,当下就断定了,这两个小娃娃乃是得了急惊风了,而且是急惊风之中的惊恐惊风。这两个小娃娃说不定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成这个样子了。

“好,这样。张大娘,江伯母,你们两个赶紧去药铺子抓琥珀、朱砂、金箔,在抓一些胆南星、天竺黄、人参、茯苓、淮山药、甘草、菖蒲、钩藤、石决明。”

李子圣一个一个接着说完,复又将具体的钱数斤两告诉村长,叫村长大人帮忙记录下来,毕竟此时李子圣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面的学习过经史子集,这写字还不能显露出来,但是听得人确是满脸的愁容,这其中的几味药材还好说,都是些常见的,但是这金箔、琥珀和人参,却是富贵人家都珍贵的东西,一个普通的农户又怎么出的起钱来供养。

不过,李子圣明显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了,所以给了村长一个眼神,示意村长出来一下。

“村长大人,王神婆多年来,坑骗乡里,家中有不少的存银,此回祸患乡里所有银钱皆由王神婆出。”

“恩,好,我早就想要惩治这王神婆了。借助这个机会,一定叫这王神婆涨涨记性。”

李子圣直接回到了屋里面。

“张大娘,江伯母,你们赶紧去抓药,钱不够直接去王神婆家里拿,记住态度一定要硬气。”

此时,张大娘以及江家主母呆愣愣看着李子圣,心中完全的按照了李子圣的指示,赶忙的冲向了王神婆的家中,不管李子圣说的向王神婆要钱管不管用。

“村长大人,你赶紧将张大娘家的小孙子身体向前,人中掐住,江铃姐,你按住仰住江燕的背,用力推。”

“小圣,怎么江燕不用掐人中么?”江铃也疑惑的看着李子圣。

村长掐住了张家孙子人中。

“村长,江铃姐,我给他们两个把过脉了,他们两个脉象都十分的混乱,但是张家孙子的混乱程度更大,所以张家孙子昏厥的时间应该更长,所以首先应该掐住人中,而江燕此时明显是刚刚昏过去不久,还不至于直接掐住人中,推宫过血,安抚肝脾才是上道。”

村长和江铃似懂非懂,也不再追问李子圣缘由了,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尽管自家孙子在江家院里,张家爷爷也不好意思来江家院中,也径直跑向了王神婆家中,若是这王神婆还胡言乱语,即便是拼上老命,也叫王神婆知道厉害。

没有等到了多久,只见一个背着药箱,留着两撇胡子,帽子极高的张大夫跟着江恒来到了院子里面。

看见了到屋里的张大夫,村长和江铃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赶紧给大夫腾出来地方。

张大夫看着翻着白眼的两个孩子,也紧忙的放下手中药箱,一双手搭上江燕的脉息。另一只手捻着不多的两撇胡子。没过多久,摇了摇头,又搭上了张家孙子的脉息。又是一声叹息,一个摇头。这张大夫没什么事情,但是却吓坏了一边的江家父女以及村长。

“张大夫,江家小女和张家小孙子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要一直摇头啊。”村长是个急脾气,忍不住了直接问到。

章九 医者仁心

张大夫此时看着一边的村长以及江恒,又是摇了摇头。

“准备后事吧,脉息紊乱,肝脾具伤,最主要心脉受到损伤,此乃惊风之症,除非大罗金仙下凡,神仙搭救,否则无力回天,恕老夫无能为力。”

张大夫此时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也是叹息,此等疑难杂症,到底是遇见了什么。

“唉。”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燕吧。我给您磕头了。”

作势,江恒以及江铃赶紧跪下,要给张大夫磕头,村长也一脸哀求的看着张大夫。张大夫也赶忙拦住了众人的动作,但依旧是摇了摇头。

“江伯父,江姐姐,村长,你们不必如此,此病我可以治。”

一下子,李子圣又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看见了李子圣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自己曾经治疗过这小娃娃几回,怎么在此说上胡话了,别人不了解,张大夫可是了解这惊风之症是要命的病。

“黄口小儿,不要添乱了,这两个娃娃的惊风之症,乃是古今都是难以治疗的杂症,任凭华佗在世,也难以妙手回春啊。”张大夫依旧是耐心的解释,此时也不是什么发脾气的时候。

李子圣看着张大夫,自然知道张大夫所言非虚,他所说的这惊风之症乃是放到了这明清时期都属于疑难杂症行列的,更别说此时这大唐时期,对于小儿惊风可以说是束手无策了。所以李子圣的言语之中对于张大夫并没有任何的轻视。在这一点上面,若李子圣乃是这本土之人,自然也会了解张大夫的苦楚,可是他不是。

“张大夫,不若,容小儿我一试,您在一边监督,若是小儿我有出格之举,您在制止如何?”

张大夫此回才正视李子圣,一个七岁小儿,言谈举止,完全不似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稚嫩,字字都透露成熟,难道这李子圣果真有着什么办法。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惊风之症尽管难以治愈,但是却不会危害了性命,到时候若是致死了,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将你这娃娃送到了官府走上一遭。”

张大夫连唬带吓,心中还是不情愿这个七岁的娃娃治疗这惊风之症,治好了还行,顶多自己背上些污名,但若是治不好,可就是害了别人的性命。

李子圣听着张大夫的话,这惊风之症在若是长时间不治疗的话,就会由于颅内缺氧,对大脑神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当然这些李子圣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即便是说出来张大夫也不懂。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对着张大夫微微一拜。

张大夫既然敢让自己医治,这就相当于替自己抗下了这最后的结果,若是叫这外人知道的话,治好了,自己声名远播,还会对张大夫的声名有些影响,治不好,这过错却会被直接归结到了张大夫身上,毕竟自己仅仅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医者仁心,仁心仁术,更遑论古今,所以李子圣也是屈身拜了一拜。

“我切脉,江小妹与张家小孙子脉息紊乱,眼皮复又上翻,再结合双方长辈的言语昏过去之前,都是惊慌大叫,精神失措,乃是急惊风之症,所以我让村长以及江伯父如此动作乃是为了缓解惊风对身体产生危害。”

“恩,不错,所说言之在理。”张大夫捻了捻胡子。

“所以我打算开出琥珀、朱砂、金箔来疗治这小儿惊风。”

“琥珀、朱砂、金箔;琥珀、朱砂、金箔,妙啊,妙啊。”

“名医别录之中记载这琥珀味甘性凉,具有安心定志之用,而朱砂甘寒质重,专入心经,寒能清热,重能镇怯,金箔,不过这金箔之用所为何?”张大夫有些疑惑。

李子圣继续让村长以及江伯父手中的动作。

“这金性本刚,服之伤肌损骨。惟作箔入药,可为镇心安神之用。”李子圣侃侃而谈,这都是后世才收录进入百草录的,但是却在这之前也有过尝试,所以李子圣也不烦心张大夫不理解自己的用意。

“恩,这琥珀,朱砂尽皆甘寒,惊风之症本就肝凉,再搭配上金箔是否会损伤两小儿身体?”张大夫自然不是什么庸医,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其中的利弊。

“张大夫所言极是,如因心气虚以致神魂不安,并无惊邪外入者,当以补心安神为急,而非金箔所能定。不过我看他们两个乃是由于受了极大的惊恐。以致外邪入神。若仅仅上述三种烈性之药,自然不可,所以我搭配上了胆南星、天竺黄、人参、茯苓、淮山药、甘草、菖蒲、钩藤、石决明,以作疗养之用。”

“妙妙秒。这个方子可以直接根治惊恐外邪所致惊风之症。当真是妙啊。”

行家看门道,张大夫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个药方的宝贵之处了。治疗惊恐惊风症,可以说是内外兼顾,不害五脏不伤六腑,疗养气血,可以说是一个极为精妙的方子。

此时张大夫再看李子圣,神情之中已经不仅仅是赞叹这方子的精妙之处了,而是李子圣,这李子圣乃是一个七岁的娃娃,怎么可能会知道了这精妙的方子,最主要的就是看他的言语之中,对于这药物药理药性十分的了解,可以说是鞭辟入里。

不可能,不可能,即便是一个成熟的药童,都难以做到了这一点,即便是自己行医几十年,想到了如此周全药方,都是十分困难的,即便是李子圣在娘胎之中开始学习了,左右也不过是六七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张大夫疑惑的目光自然瞒不过李子圣的眼睛,但是李子圣也只能悻悻,对于自己的来历只能是自己永远的秘密。不过好在有刚刚那么一出,自己找个机会,信口胡诌几句,倒也说的过去。

“不过,这琥珀,金箔都是金贵之外,一般的家庭根本难以支付的了如此珍奇药材的价格,无论是这江家也好,张家也罢,家境平平,又如何支付的起。”张大夫显然不在理会这李子圣为什么会有如此精妙的药方,反而是根据这药方担忧起着两个小娃娃后续的治疗了。

若是只服用一次,对于这家中负担还是尚可,但若是多用几次,即便这两家东拼西凑,也难以完全的支付的起来如此高昂的药价。

章十 免死金牌

李子圣自然不知道张大夫心中所想,只当是张大夫还没有想通了自己知道这精妙药方的缘由,李子圣也不在理会。

“张大夫,村长,江伯父我离开一会儿,稍后回来,继续现在的动作,千万在等药物回来之前不要停下,否则,即便是在精妙的药方也难以治疗这等杂症了。”李子圣慎重的嘱托。

明着李子圣乃是告诉江恒以及村长,但是实际上还是在告诉张大夫两人现在的动作也是十分的至关重要,几乎相当于倾囊相授的传道了。张大夫也是人老成精,怎么可能不明白李子圣的用意,当下就跟李子圣保证后面的事情就交给自己吧。

“秀哥,秀哥,你在哪?”

李子圣稚嫩的声音在后山之中回荡。

“表弟,表弟。刚刚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你叫我看着的这个风筝竟然自己就飞走了,还在天上莫名其妙的着了?”

李子秀此时明显还没有在刚刚的奇妙的景象之中恢复过来。

李子圣也是嗤笑一声,这表哥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这个原本是纸虫风筝,乃是自己父亲之前给自己特地扎的一个,来给自己玩的,自己当时并没有当一回事。但是此回却是直接派上了用场了,用废布子做个小龙角,也就直接做成了龙形。

这纸龙被李子圣浇上了酒,还有家中所用的火绒被李子圣给直接粘接在了这纸龙上面,每一个接口的地方李子圣放上了一些粗糙白磷,也就是火石的敲碎之后的粗制粉末,李子圣自己稍稍加工了一下。

所以这纸龙一飞到了这天上,山风一吹,互相摩擦之下,这白磷自燃,带动了周围的火绒以及酒精,几乎一下子就营造出来了一条飞翔在天空之上青龙的形象了,直接震慑住王神婆,李子圣自然不会告诉表哥。

但是也有弊端,就是处于天空中燃烧之后的痕迹十分的明显,所以李子圣让李子秀等在了此地,用水浸泡过的粗织线绳直接拉了下来,所以才会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景象,但是更加的具有了神秘之感。

“表哥,这是神仙不让你了,这里的事情不能提了,否则咱们家会有祸患的。”李子圣故意十分严肃的说到。

看着李子圣的表情,李子秀意识到表弟不是在开玩笑,为了自家安全,决定三缄其口,绝对不提这后山之事。

“表哥,你赶紧回去吧,去看看江铃姐,遇见了这种事,江铃姐一定吓坏了。”听见此话,李子秀也是暗呼一声糟糕,刚刚就没有过去帮忙,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表弟,那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先走了。”

“恩,走吧。”李子圣背着手,看着李子秀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若是这表哥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还不好解决了。

“小娃娃果然是心思熟虑,智慧超人,老夫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懂得收敛,仁心仁术,张弛有度,不错不错。”

“谁?”这突然出来的声音直接吓了李子圣一跳,这后山之地,来此的人寥寥无几,怎么有人。

“老夫我闲来无事,溜达溜达而已。”

这声音的主人一出现,李子圣呆了一下,这不是前些日子,自己看见的这个精神烁烁的老者么?怎么又遇见了。

“小娃娃,这青龙之事,尽管玄奇,但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龙乃天物,乃是天家庙堂九五,此间出了此物,恐怕会招来祸患啊。”

李子圣一听见这话,突然之间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百密一疏,忘了在古代龙乃是天子皇家之物,尽管是给自己造势极足,但是既然出现了青龙,就必定会给自己家中带来祸患。

“还请先生赐教。”

“你这小娃娃,不过六七岁,心智如此纯熟,若不是你此时的样子,我绝对不会认为你乃是一个娃娃而已,内心之中必定是另一个魂宿。哈哈哈,不过这又有何妨。”

“你拿着此物。可解决此回事情,但记住此物只可以显世一次,在之后莫要搞出来如此之事了。”老者似是叮咛,又似嘱托。扔给了李子圣一物就径直离开了,既不告诉姓甚名谁,也不告诉此物究竟是何。

李子圣也知道即便自己追上去问,也不会得到什么解释,不如不问,捡起来此物,发现是一面小小的牌子,有些斑点锈迹,上面画着两条金龙,中间上书免。

“免死金牌,免死金牌?这难道是免死金牌?”

李子圣在野史之上看见过,唐高祖李渊命人打造过五面免死金牌,尽皆传承到了太宗手中,太宗赐予大臣三面,另外两面的去处只有皇家自己知道了。当时李子圣也不过是当做个茶余饭后的乐呵看的,没有想到今日自己竟然遇见了这传说之中的免死金牌,这可是传家之宝啊,放在后世不知道值多少钱。

李子圣小心翼翼的将这免死金牌收到了怀中,赶忙的收拾起来了此地的渣滓。

李子圣也不知道老者是如何知道此地,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但是这老者绝对对自己没有敌意,这一点李子圣十分的确定。

离开这后山,回到了江家小院,出乎李子圣预料的是,此时这王神婆赫然也在,只不过是哆哆嗦嗦的立在了一边,没有丝毫的动作,看见了进来的李子圣,几乎是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十分的恐惧。

“小圣,小圣,我家铃铃已经把药吃了,现在和张家小孙子都已经好多了,身体也不是太冷了,只不过还没有醒过来,张大夫说已经没事,就先行离开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江恒一家以及张家还有李子圣祖母等赶紧冲到了李子圣的身边。李子圣的娘亲也被祖母告谴给祖父等送饭去了,所以也就不在。

李子圣慢悠悠的走到了两个孩子身边,切了切脉息,果然已经好了,脉息平稳。

“不用担心了,他们两个都已经好了,稍晚一些就会醒过来的,不用担心。”李子圣也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药材都有。

一路上,李子圣一直担心没有金箔和琥珀,毕竟这天水村尽管是有些资粮,比较富饶,但是琥珀金箔这等金贵药材若是有的话,还是靠运气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娃娃的运气果然不错。

章十一 过堂

此时,两个孩子的神色也好,状态也好,都已经回归平稳了,李子圣也逐渐的放心了,而当下的事情就是处理王神婆。

“村长,江伯父,张大娘,现在江铃和你们的小孙子没有什么事情了,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不过这王神婆险些将你们孩子的性命害了,这该怎么处理?”

李子圣直接将手背过去,一副看天的样子,本来若是没有这些事情的话,李子圣此时的动作说不得有多滑稽,但是经过了这些事情,却是给了村长等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王神婆甚是可恶,我今天必定会给这王神婆一个教训。”村长恶狠狠的道出。

但是江家和张家却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王神婆的余威仍在。谁也不想惹得一个不痛快,最后使得自己的家宅不宁,不得不招致苦果。

不过,张家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上去一把抓住了王神婆的手腕,一个绳子直接拴住,省的这王神婆跑了,毕竟自己的小孙子的性命险些叫这王神婆给害了,所以张老爷子此时的动作也是颇重,疼的王神婆龇牙咧嘴,样子十分的滑稽。

李子圣也冷眼旁观,这王神婆自作自受,合该如此。

“王神婆,你可知道你的罪行,平日里祸患乡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今日更是险些要了张家小孙子的性命。但是也念在你是本村的老人,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此回张家小孙子及江家小女之后的医药费你全包了。可有异议?”村长面目严肃,神色凛凛。

王神婆的脸色也已经变成了猪肝,心中十分的难受,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李子圣,心中更是苦闷,只得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王神婆这么多年所存之款果然极多。金箔、琥珀、人参都是极为珍贵的药材,正好多买一点,自己还可以存下,这写东西可都是些宝贝,自己家中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完全支付的起的。”李子圣看着王神婆的样子,说不出的笑意,毕竟自己可是找到了一个敲诈的财主。

“张大娘,江伯父,你们随着王神婆去她们家中取些银钱,这药就买十份吧,不多吧,老王太太?”李子圣人畜无害的看着王神婆。

看见了李子圣的笑意,王神婆打了一个冷颤,口头上赶紧说不敢不敢,但是心中却是心疼的直流血,十份,十份,这不是要老命了么。

“村长,我们先回家了,小圣,咱们走吧。”祖母赶紧拉着李子圣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了。

回到了家中,李家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了大堂正屋之中,依次落座。祖父看着进来的李子圣,神色之中满是愤怒还有担忧。

看见此情此景,李子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必定是三堂会审自己了,毕竟自己刚刚实在是有一点惊世骇俗了,若自己是个成人,还好说,但自己偏偏是个七岁的娃娃,惹出了这些祸端,必定有异常还有危险。

“小圣,赶紧回去洗洗,早点睡一觉。”看见家中人的样子,祖母赶紧将李子圣拉到了身后,让李子圣离开这里,要不得省不了一顿打,别人不了解自己的老头子,自己可是相当了解。脾气臭起来,像块石头。

“胡闹,小圣,你赶紧告诉我,刚刚都发生些什么了?你怎么会跟这王神婆有牵扯,你不知道王神婆的厉害么?”祖父似是在训斥,但李子圣听得出来其中的关心担忧之意。

“祖父,王神婆罪有应得,我只不过是看不过去,稍稍略施惩戒罢了。”

“好,这些咱们暂且不说,你来跟我说说你怎么会知道医人治病的能耐?还有你又是怎么弄的大青龙?”

该来的总会来,在回来的路上,李子圣早就想好了如何混过去了。李子圣知道自己瞒不了,不过也没有必要瞒,在座的长辈每一个眼神之中都都透露着关心,每一个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祖父,您可知孙儿为何无论寒暑每日清晨都去往后山之中?”

在座的长辈每一个都知道几年前李子圣有了个习惯,就是从不睡懒觉,无论严寒酷暑,每日清晨必定会去往后山之中,不知道干些什么,最一开始的时候,祖母和王氏因为担心,每日都会跟着去,但是后来习以为常也就不在意了,毕竟早起是一件好事,一般都是嘱托更深露重之语也就算了,都不在当回事,没有想到关键竟然是出在了这里。

“哦,孙儿,你说说是因为什么?”祖父看着李子圣,双眼之中已经积攒了些许的怒火,毕竟祖父可不认为上个后山就会直接无师自通这些了。

“小圣,你赶紧去洗一洗吧,早点休息,折腾了这么久,多累啊。”祖母赶紧搭腔,给了王氏和小儿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把李子圣抱走,别再说错了什么话,更惹得老头子不高兴,少不了一顿打。

“你给我坐下,该问的我一定会问清楚,你要累你先走吧。”祖父言语中多了愠色,看着祖母。

“行行行,你问吧,事真多,告诉你,你要敢打我的小孙儿,我跟你没完。”

“得了。”祖父不耐烦的说到。

底下做的伯伯们也不敢多说话,家中媳妇更是插不得嘴,封建社会,宗族观念极重,都不敢惹得两个老人不开心。

“祖父,后山之中有四时之色,十分秀美,咱们村子又比邻黄河,壮美异常。所以,孙儿我两年前去往后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位游行的白胡子老爷爷,仙气飘飘的,最初他叫我每日清晨都往后山之巅,坚持一月,就可再见到他。”

李子圣说完了,众人都是纷纷惊讶,没有想到李子圣竟然有着如此际遇。

不过这话语之中也恰巧解释了,祖母和王氏,跟着去的一个月只有李子圣一个人之事了,也说得过去。

“孙儿我,见猎心喜,所以坚持了一月,果真再次见到这位老爷爷。老爷爷说我心智坚韧,所以开始教我一些东西。最开始天南地北,就跟我讲故事。孙儿也乐意听,所以每日都是,从不坠落。”

章十二 年节

“后来,老爷爷问我如何可以治国齐家平天下。孙儿也不懂,所以也就随便说了,因为孙儿自小体弱多病,心中对于医术也有着向往,所以也直接跟老者说,希望可以学一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手段。听见这些,白胡子老爷爷就教了我两年的医术,但是却不允许我拜他为师,前些日子,老爷爷走了,告诉我有缘再见。然后告诉我,家中人问起,可以大概说说这事情的经过,但是绝对不允许提他的来历,样貌,要不然会有大祸。”

李子圣也不想让家中之人继续追问,所以直接封住了所有人的好奇。

李家众人心中想法千万,没有想到李子圣竟然有着如此的奇遇,当下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两年前,李子圣性格大变,连生活习惯也变得不一样了,最一开始,家中人以为李子圣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但是现在想来,必定是这位老者的缘故了。

很多的贤者大儒等等,都喜欢游戏人间,说不定是看自家小圣资质好,想要点拨点拨自家娃娃,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好事。

祖父祖母等人听见了这话之后,都是喜上眉梢,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多给祖宗上香,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座上众人心思各异,但是都对于李子圣的际遇感到高兴。

王氏和李子圣的父亲都是喜上眉梢,这可是大运气啊,等下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小圣。

“哈哈,好好好,你们记住,以后谁都不许向外提,这是咱们家的大事,这样老伴,你把羊肉取一些来给老四家,给小圣改善一下,多吃点肉补一补。”祖父十分开心,直接给了李子圣一家一大块羊肉。

祖母自然乐意见到这个景象,高兴的过来摸了摸李子圣的头,李子圣也故意跟祖父祖母撒了一个娇。

祖母叫上王氏去仓廪之中拿上羊肉,赶紧让回去给小圣炖上。其他的伯伯大娘们也只能是眼热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身上斑斑块块的污渍,再看李子圣身上尽管洗的有些发白的衣物,但十分的整洁,看来自家娃娃是没有这个命了,只得感叹和羡慕了。

“小圣,没想到你竟然被这我们干了这么多事?说,还有多少瞒着为娘的,不说出来,今天就打你一顿。”王氏佯装愤怒,憨厚的父亲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简单的处理羊肉,好晚上炖了,多长时间没有沾过荤腥了。

入夜,李家众人有人欢喜,有人羡艳,李家祖父祖母也进入宗祠之中感谢祖宗保佑。

而李子圣的名气也由其治愈了小儿惊风之症,在天水村以外慢慢流传开来,毕竟一个七岁的小神医,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在整个回乐县杏林之中也有了些许名头。

小饭小菜依旧吃,小日子照旧过。

只不过此回李家祖父可有了明悟了,在李子圣摊牌之后,将家中的部分银钱用来买些古本书籍回来给小圣阅读,李子圣心中也十分开心,毕竟自己若是太过于骇人听闻,肯定会直接被抓起来研究的,毕竟古代神童确实不少,但是神成这样的就有点过了。

所以,李子圣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赶紧的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中长辈看到这,更加高兴,祖父祖母也尽可能的削减家中的开支用项,全部给李子圣来购买书籍,学习资料。尤其是回乐县之中乃是与外邦突厥交通的重镇之一,各种文化的交流十分的频繁,这书籍的购买到也贵不到哪里去。

自然,作为李子圣启蒙恩师的程仲良也知道了此事,间接的让李子圣的祖父去家中取一些,他自己亲自挑选的典籍给李子圣,并且叫李子圣进行解读批注。

最一开始的小儿启蒙读物《急就篇》、《开蒙要训》、《千字文》到了后来的《兔园策》、《蒙求》、《文场秀句》《杂抄》和《俗务要名林》一本本的书籍,使得此时的李子圣也根本就没有了时间出去抛头露面。最主要的就是李子圣在这书籍之中的批注总是会令程仲良耳目一新。

信息需要传播才会长久,由于李子圣自打治好了惊风之症没有在出现过,很快这个七岁神童之事也逐渐的偃旗息鼓,不在流传,神乎其神的传言也逐渐被其他的事情所掩盖住了,李子圣也乐于见到此,毕竟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时光飞逝,转息之间,已然到了年节,经过几个月份的沉淀,此时的李子圣可以说有了一点点的读书人的气质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书生气。

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

年节乃是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不论是长安城都城之中还是各地的小乡村,都张灯结彩。尤其是一年之中,大唐朝实行的宵禁制度在这年节几天不用实施,大街小巷之中,走夫贩卒,大人小孩,都可上街,全国上下,喜气洋洋。

李家也不例外,年节之前,乃是扫日,全家上下齐动手,大大小小的角落之中都被清扫干净,各种干货凉菜,背下的屠苏酒,准备的五辛盘、假花果、胶牙饧都拿了出来。

李家的男丁也每日去后山上多准备些柴薪,以备过冬,李子圣作为家中最小的孙子辈,尽管也想去,但是却直接被祖母拦下来。过了这个年节,李子圣也就要入学了,所以现在祖母见到李子圣更是喜上眉梢,一直在说壮壮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那是做状元的料,怎么能去干这些粗重活。

家中的人对于祖父母疼爱李子圣已经是见惯不怪了,王氏等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叫上李子圣,扫日一大早,家中男丁包括李子圣的两个小表哥三伯家的李子俊和大伯家的李子秀,都穿上厚实的衣物,跟着伯伯们组队去了后山深处。

李子圣也被祖父母下了禁足令,说只准在这院子周围活动,哪里也不许去,可不能摔着碰着了,所以李子圣也是百无聊赖,只得在这周围闲逛。

章十三 有女姝灵

李子圣自己呆的实在无聊,趁着祖母一个不注意,直接奔向了自己常去的后山,此时由于积雪,后山之中银装素裹,山路早就被捡柴的人打扫干净了,所以这一路之上也不滑,十分的平稳,一边欣赏这积雪美景,一边看着这周围的景象,憋闷了许久的李子圣也是长舒一口气,十分清爽。

后山顶上,瑞彩千丈,太阳早已经升起,在雪的映照之下,周围的闪烁着淡淡的白光,十分好看。

李子圣漫步在后山之上,大口呼吸着雪后的清新空气,初阳的光芒尽管刺眼但是更多的乃是意蕴,李子圣憋闷在心中的无聊也一舒而净。

“在这后山之上看天水村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李子圣此时心中美滋滋,自己来到这盛唐之中已经有些年月,过了年节上元,自己也马上就要入学了。

“银沙万里无来迹,犬吠一声村落闲。”

“嘎吱,嘎吱。”在雪上走路的声音,也直接引起了李子圣的注意。

“呸。这古代人都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愿意捣乱,我大清早的来山上吹风,还有人来,来的方式都一样,先是悄无声息,后来自己说了句诗,就故意显露自己。唉,也难怪,谁叫自己的魅力实在太大。”李子圣心中臭屁完,回过头,看看究竟是谁。

“小公子,你好,刚刚我听闻小公子吟诵的诗句十分动听,想不到小公子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小女子佩服佩服。”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分清丽的姑娘和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萝莉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说话的自然是清丽的姑娘,清丽姑娘手中拿着三尺青峰剑,后面跟着的萝莉倒也不拒生,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站在后面,落落大方。

“多谢两位姑娘夸奖,看两位装扮不像是此地的,不知两位姑娘为何来此?”李子圣丝毫不顾及自己七岁的年纪,也故作成熟的套话。

“哈哈,没有想到小公子年岁不大,警惕性到是十分的机敏,竟然一下子看出来我们乃是外地人。”清丽姑娘嗤笑两声。站在后面的萝莉依旧不语。

“这姑娘怕是个傻子吧。”李子圣心中十分无语,自己又不是瞎子,在这农户之地,穿的如此贵气逼人,锦帽貂裘,只要不傻都知道是外地来的,光是身上的首饰就不是一般的地主之家可以戴的起的。

但是李子圣却也不好直接吐槽。只好微微一躬身,说一声不敢不敢。

“小公子,刚刚你吟诵的诗句之中,这一声犬吠果然是妙笔生花。不如小公子再给我这新得到的三尺青锋剑赋诗一首,小女子在这里感谢小公子了。”清丽女子性情十分的豪爽。

“我叫李子圣,直接叫我李子圣就行,不必叫我小公子小公子的,听着也不舒服叫着也费劲。”

“小公子,不,子圣果然痛快,我名叫张姝冯,这是我的表妹张姝灵,我刚刚所说赋诗之事如何?”李子圣逐个见过,又将自身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张姝冯身上。

“那不如你将你的武艺展露一下如何?”

李子圣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什么达官显贵,光是这着装就不俗,气质也不似既有读书人的内敛又有武将的峥嵘,集合这两点就足以证明这两个人来历绝对极高。最起码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的。

“好,小弟爽快!”

清丽女子张姝冯丝毫不耽误功夫,瞬息之间一道白影,三尺寒铁剑直接在张姝冯的手中挥舞起来,后山顶有一块场地较大的地方,四周积雪较厚,但是竟然随着张姝冯的剑影逐渐的飞舞起来。

张姝冯舞的极快,雪花四处飞扬。风雪之中,一位佳人舞剑,果然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乃怪古人尽皆喜爱观看舞剑。李子圣心中恶趣味的想着,嘴角也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笑意。

“不知道公子可是心中已有打算?”一直不说话的张姝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李子圣的身边。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才,观张姑娘舞剑气势恢宏,行云流水,所以有些收获。”李子圣并没有回头看张姝灵,自然没有发现当李子圣说完时候,张姝灵眼神之中的变化。

听到李子圣刺眼,一直淡定的张姝灵此时的双眼之中突然之间来了无数的神采,看着聚精会神观赏舞剑的李子圣心中也是波澜骤起。

“来,你拿着。”李子圣将手中祖母给的暖手袖,给了张姝灵,直接跑到一边,费力的在树上掰下一个小木棍。在一边的雪地之上奋笔疾书起来。

一舞剑器动四方,龙骧凤翥势难收。三千满堂醉花客,一剑霜寒无数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安得一观娘子舞,谁羡当时万户侯。

此时张姝冯已经偃旗息鼓,双目注视李子圣的龙飞凤舞。

雪地之上,李子圣奋笔疾书,一句句诗词写在了雪上,这是李子圣第一次来到这盛唐之中写字,尽管是字有些歪斜,却丝毫不能掩盖住了诗句之中对于张姝冯舞剑的欣赏。

每每李子圣写出一句,两人的眼中就放出来一丝神采,当李子圣写完了谁羡当年万户侯的时候,两人看着李子圣的眼光已经完全转变了。

太过于出乎预料了,实在没有预料到。

张姝冯也是见猎心喜,看着七岁的孩子在这后山雪深处欣赏雪景,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逗一逗,却浑然没想到,这个七岁的孩子到是令自己十分惊讶。尽管这字并不是十分成熟,但是这诗句之中显露的文采绝对是丝毫不输于国子学之中的那些公子哥。

张姝灵本就是对李子圣心中有些欣赏,此时李子圣写完了这些诗句以后,对于李子圣的欣赏也是直线上升,张姝灵也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神童了,相比于自己还是有些不足,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也就在张姝灵眼神恢复平静的瞬间,李子圣竟然看见了张姝灵头顶之上此时居然出现了已经许久不见的气运。

“青云之气,青云之气。”

章十四 贺岁

“青云之气,青云之气。”

现在李子圣压抑不住自己的心底之中的震惊了,丝毫没有想到这张姝灵来头居然如此之大,自己家中已经算是天水村之中上等富户了,这气运只不过是纯白色的,自己拜了程仲良程老为启蒙恩师以后,自己家族的气运之中仅仅就多了一丝丝赤气还瞬息之间就被大量白气给直接吞没了。

但是此时这张姝灵一个人的气运就已经达到了这青云之气了。

古时候,这平步青云也不是白来的,这平步青云的意思可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这张氏姐妹究竟是什么人,来头这么大?

“壮壮,壮壮,吃饭了,吃饭了。”王氏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听见了这个名字,瞬间李子圣就回复了正常的状态,满脸黑线,这不是拆自己台么。

“来了,娘亲。”李子圣看着远处王氏的身影回应一声。

“两位姑娘,我要吃饭去了,我先走了。”李子圣微身做了一揖,直接离开了。自己此时还是不能太露锋芒,现在尽管是盛世,但是这官场智斗自己还是等晚点再掺和吧,现在自己还是太小了,一但莫名其妙的上了贼船,自己小命就保不住了。

“哎...”张姝灵好似有话要说,但是看着李子圣离开的身影又咽下去了。

张姝冯心智也是极高,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的异样。

“小丫头,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哈哈,要不要姐姐去给你做个媒,让这小李公子把你给娶了。哈哈哈。”

张姝灵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姐姐,翻一个白眼。

“姐姐,这个可拓印下来么?”说完索性转身过去继续看着首诗了。

“呐呐呐,小丫头还嘴硬,哈哈,姐姐会招人拓印下来的,毕竟是你未来小夫君的墨宝,还是要珍藏的不是。”

“小圣,别总是去后山了,后山太冷,真是心疼我家小圣,两年怎么会天天都去这后山,谁受得了啊。走走,赶紧去吃饭。”祖母看见李子圣回来,没管身边的李子圣众表姐,直接小步子催促着去吃饭了。

正午饭整个李家是要聚在一起吃的,一张大圆桌子,家里人纷纷落座。祖父母正中,剩下的按照辈分依次落座,但是李子圣是祖父母的宝贝,所以每次都直接被叫到跟前坐着。

“小圣,程老今天又拿来一些书籍,说是这些不必还了,并且叫你看完就埋起来。”祖父好奇的看着李子圣,今天程老先生托人给带话,李子圣祖父就十分的好奇,以往每次都是程老差人直接送来书籍,什么话都不会多说,送完书直接就走了,怎的这回还带话给小圣,难道小圣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了程老不开心。

看着祖父母担心的眼神,李子圣心中也是有点心酸。

“祖父祖母,书籍孙儿回来已经看见了,二老不必担心,这是孙儿和程夫子的赌约。并未惹得程夫子不高兴。程夫子之前跟我说,上元佳节去找他,但是由于一些变故,程夫子不得不先行离开了,上元佳节之后,让我先去县学之中报道,不必直接去寻他了。”

“县学?小圣你们没早说啊?这岂不是就要离开家了,程老夫子真是,我们小圣这么小,就要离开家。”祖母十分心疼李子圣,早就知道李子圣要离开家中,去县里就特别难受,此时看着李子圣,双眼之中竟然开始出现了点点泪光。

“祖母,孙儿求学之心甚坚,将来定要考取状元,祖母不必为孙儿担心。”

“好了,老婆子,在县城里小圣不是还有个姑姑么,有什么担心的,赶紧吃饭吧,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呢。”祖父在一边催促着,席间王氏也双眼抹泪,十分难受。

李子圣自然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多说,即便说多也没有任何作用。

年关即至,家家户户燃鞭道贺,孩童新服加身,家家户户更迭新桃。

李子圣跟着自己的两个表哥走街串巷,跟着一起拜新年,贺新岁,当然由于李子圣之前的缘故,收到的小碎银子也不少,李子圣自然非常开心的收下了。一上午下来,银钱收获了不少,天公不作美,雪花也慢悠悠的飘落下来了。随着表哥走街串巷差不多了。李子圣自己也清楚,接下来去拜访稍远一些的程老家是必须的,程老乃是自己启蒙恩师,年节贺礼拜访必不可少,当下王氏和其父拿上正午饭,赶着车离开了家中,奔往程夫子家中。

“小圣,这么大雪?咱们有可能回晚点到,来咱们先吃一点。”王氏看着天上不似做停的雪花,在车上布兜之中拿出来一些干粮和小咸菜。

李子圣也不是什么逞能的人,当下叫父亲停车,三人在这雪地之中吃了些资粮,又开始赶路了。

程府门庭不大,大门闭着,李子圣父亲轻按门上圆环,小扣三声,这都是李子圣嘱托的,因为此时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已经是到了正午偏下了,按照自己之前的与程老的来信,此时自己的恩师想必已经睡下了午觉。这个扣门方式也是李子圣在程家下人那里听来的。

“谁呀?”声音不大。

开门的是一位老太,慈眉善目,气质儒雅。

“师母,您好,我是程老夫子的弟子,我叫李子圣。”李子圣在后面走上来,手执书生礼,屈身鞠了一躬。

“奥,你就是小圣吧,总听你老是提起你,提起你你老是就喜气洋洋,一直说你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弟子。”程老夫人眉开眼笑。

王氏也赶紧搭腔,“老夫人谬赞了,怎么老夫人家中的下人?”程府不大,但是此时却唯独只有程老夫人一个身影。

“哈哈,没什么这不是年节到了,谁家不过年,我老伴就叫他们都回去了。”老夫人莞尔一笑,丝毫不在意没人照顾。随后将头转向了李子圣。

“小圣啊,你老师此时正在午休,这外面风雪如此大,你们就先进来吧,我去把你老师叫醒了。知道你来,他一定非常高兴。”

章十五 程门立雪

“我去把你老师叫醒了。”说罢,老夫人要把三人迎到屋中,叫醒程老,去没有想到李子圣拦住了程老夫人的去路。

“师母,子圣知道恩师有午休习惯,但是纷纷大雪所致,学生赶的不巧此时来到,是我之故,怎可因此平白搅了恩师清梦。师母不必去叫醒恩师,但是子圣父母一路舟车,颇为辛累,还望师母先带着我父母亲去稍作休息,子圣在恩师门前等待即可。”说完又是一揖。

此时的雪已经越下越大,李子圣父母以及程老夫人都想要直接去叫醒了程夫子,但是都纷纷被李子圣阻拦下来了。

天色渐深,雪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三人被李子圣阻拦了多次以后,也只得看着在程老夫子门外站着的李子圣了,本来王氏和其父想要陪着李子圣,但是李子圣一番不孝的说辞之后,也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焦急的看着门外的李子圣,期盼程老夫子赶紧醒过来。

程老夫人早就给李子圣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披风,看着李子圣的执拗,好像看见了年轻的程仲良一般,眼角啜满了泪花

雪已经积了近一尺深。屋中传来了淡淡的咳嗽声,在门外等待的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李子圣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一般,若是程老夫子再不醒过来的话,老夫人绝对不管李子圣的阻拦,直接叫醒程老夫子。

屋门轻开,一股热气自屋中飘散出来。披着披风的程老夫子端着茶壶,突然之间看见了门前等候的李子圣。

李子圣身上的积雪已经不再融化,眉眼间都已经成了纯白,脚下的雪也积了极厚。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李子圣不想打搅自己睡午觉。

“小圣,快快进来,快快进来。”程仲良放下手中茶壶,起身直接迎李子圣进到屋中,此时李子圣父母以及程老夫人也直接进入到了程老夫子的书房之中。

“你这老婆子,怎么不叫醒我,冻坏了怎么办?”程仲良满眼埋怨。

还没有等到老夫人说话,李子圣赶紧回话。“恩师,这是弟子阻拦,不能因为弟子之故,搅了恩师清梦,还请恩师责骂我,不要为难师母。”

看着此时的李子圣,程仲良心中涤荡不已,八岁年华,在外面也许只知道泥土蒙学,但是李子圣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不仅如此此时还可以不卑不亢的为师母解围,其父母身上也未见丝毫湿润,可见尊师重道其心,孝义双全之德,收此子为弟子是老夫我的福分,我的福分啊。

“弟子叩拜恩师师母,祝愿恩师师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李子圣也直接扣了一个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古代天地君亲师,叩拜之礼乃是人伦,所以此时叩拜程老夫妇自然也是正常。

“哈哈,小圣,来来来,这是红包,赶紧拿着。”程老夫人越看李子圣越喜欢。

李子圣自然也不会做作,当下就收了。坐在正堂椅子之上的程仲良也是喜笑颜开,十分开心。

“那小圣,你说这寿比南山何解?”程仲良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也有一点存心考究的意思,毕竟这寿比南山的典故乃是诗经之中贺词,但是却也颇有一些渊源,值得考究。

“你这老头子,小圣还没有暖和过来,你就在这里刁难,今晚饿着你。”程老夫人佯装愠色,李子圣父母也在一边开心不止,却也搭不上什么话,索性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陪着程老夫人。

“寿比南山出自诗经·小雅·天保之中,乃是取自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李子圣侃侃而谈。

“哦?何为南山?”程老摸了摸胡子。

“诗·秦风·终南之中书云,终南何有毛传:终南,周之名山中南也。左传·昭公四年:三涂、阳城、太室、荆山、中南,九州之险也。此乃南山直接之意。”李子圣说完,此时程仲良没有想到李子圣的接力如此雄厚。

“小圣,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程仲良询问。

“恩师,您给我的书籍之中有很多关于史学方面的事情,关于名山大川的也有不少,所以在我们大唐,对于史学以及地理人文的重视程度绝对十分的高,所以弟子不才对于这方面多看了些书籍,这终南山正好在我家中大伯那本行游录之中有所涉猎。因此知晓一二。”

“好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程仲良十分开心,父母及老夫人三人自然也是喜笑颜开。

“小圣,这个年节过后,我与夫人就要离开此地了,为师受到邀约去往长安之中教授礼学,原本为师计划,等你到了县学之中,以此为板,随着我在其中修习半年以后,带你去州学的,但是此事事出突然,我朝陛下欲借道灵州前往泰山封禅,此乃千秋大事,为师推辞不得。”

“泰山封禅?弟子记得借道灵州实在绕远啊。”李子圣自然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但是此刻还是稍稍问了问,必定自己看的乃是史书之中的记载,对于细节自己也不清楚。

“恩,不错,我有一子侄乃是我朝玄宗陛下的起居郎,他向我透露过,陛下此举一方面乃是为了封禅大业,而另一方面乃是为了巡守我朝疆土,彰显我泱泱天朝的威严。而灵州乃与突厥比邻的兵家重镇,首先来到灵州乃是为了震慑突厥以及周边胡族。但是另一个方面的原因乃是为了在我天朝疆域之上寻人觅才。所以此回可以说乃是天下人才的大展拳脚的最佳时机。”

程仲良心潮澎湃的说着,对于每一个礼学之人,这等泰山封禅之为都是极为重大的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并不是每一位帝王都有资格进行封禅的,现今大唐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玄宗陛下德高望隆,民心所向,所以封禅之事才提上日程。

“弟子多谢恩师。上元佳节过后,弟子立刻启程赶往县学之中。”李子圣突然之间说了这个不搭边的话,老夫人三人没听懂,但是程仲良反而又是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宽慰。

章十六 街头闹事

大唐朝的入学学府与后世不同,更有一点类似于现代的学府,分为村学、乡学、县学、州学、以及后面的国学几个等级,当然也与现代不同,就是后面州学以上的学府就完全的看出身了,寒门实在难以进入其中,不过若是自身极为的优秀,有高管或者先达大贤推荐又是另当别论了。

李子圣所在的天水村乃是属于灵州回乐县,兵家重镇,所以此地的乡民们最低也可直接升入乡学之中,就好像是李子圣的表哥李子俊以及李子秀,上的就都是乡学。

但是李子圣拜了程仲良为启蒙恩师,可以直接升入到了县学之中,此时李子圣升入到了县学之中并不是因为李子圣自身有多么优秀,而是程仲良的推荐,程仲良乃是回乐县县学之中的礼学夫子,所以也有特权,直接收了李子圣也是可行的。

县学之中的子弟大多都是一些兵家之人,教授的主要都是些行军打仗的事情,而程夫子的意思自然不是叫李子圣学习这些,而是想要让李子圣以县学为跳板,进入州学之中进行学习,州学之中都是些高官子弟了,所接触的学习资源自热不是等闲学府可以比拟的。

回乐县的官道之上,一辆马车上面传来轻轻的读书音,李子圣和其父坐在里面。大包小包的极多,几乎摆满了整个马车。

这马车乃是程仲良临走之前给李子圣雇下的,目的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的乖弟子周波劳累,影响了县学之中的教习对李子圣的第一印象。

王氏是妇人,自然不能抛头露面,所以就是李子圣的父亲陪同,顺便将家中冬日猎捕的动物皮毛到县城中贩卖个价钱。

到了城门之外,守城卫兵分裂两边,回乐县乃是重镇,所以进入外出均需要缴费以及身份文牒,所以在外面也排了有些长的队伍。

李子圣也是闲来无事,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一本史传,记录的乃是历史上的小典故,李子圣权当解闷了。

“来来,让让,让让,让我家公子先进去。”

李子圣听见了一道极为洪亮的声音,掀开布子一看,只见三辆很大的马车,光是外饰就十分奢华几乎是风驰电掣一般的直接冲到了城门处,看见过来的马车,守城卫兵赶紧让等待进城的闪一边,快速打开了木栅栏,一脸谄媚的看着马车。

李子圣看着马车,感叹在这古代,高级公务员的权利果然是真的大,地位也真的是高。同时也十分的奇怪,这回乐县乃是重镇,在此地甚至是设置了节度使府衙。

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此时灵州乃是原本的朔方节度使所在之处,所设置的节度使乃是正宗的二品大员,这可是在朝堂之上跺跺脚都要地震的人物,怎么还有人在这里横冲直撞。

不过想来也不是目前自己这种小人物可以插手的,现阶段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韬光养晦最为重要。

天气阴沉,排队依旧,等到排到了李子圣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小雪,瑞雪兆丰年,今年水汽充足,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两文货物通关费,到了城里,别了马车,李子圣的父亲将皮毛等货物找了一家老主顾售卖,李子圣等在门口,听见里面的讨价还价,砍价谈判技术丝毫不比现代的轻松,心中又是升起来淡淡的失落感觉。

“真是矫情。”暗骂了自己一声,来到此地两年了,早就熄了找到回去办法的心思了。

“呸,我说我的耳环怎么就不见了,偷了我家的耳环,还有脸说是你的,真是不要脸。”

“呸,你别含血喷人,这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遗物,你才是胡说八道。”

三言两语的功夫,周围直接聚集起来了非常多的人,李子圣本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但是谁叫自己个子小,人群推推搡搡之下,自己不仅仅是到了事情的发生地,还直接在最前面。人群太挤,自己又挤不出去,站在最前面,李子圣一脸黑线的看着事情的两个主角。

“你个小痞子,老娘我的耳环我平常都不舍得带,一直放到盒子里,要不是我今日夫君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耳环丢了,好巧不巧,去当铺碰见了你这个小贼,赶紧,把我的耳环还给我。”一个中年妇人,儒布长裙,看样子应该是男人的衣物改成了长裙。

“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这么穷,你怎么来的这么金贵的金耳环,分明就是你看上了我这耳环,诬赖我偷你东西,你这刁妇人。”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的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小痞子,这对耳环乃是我的嫁妆,你赶紧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告到县大人那里,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中年妇人也没什么办法了,事到如今唯有去见官了。

“见官,呸,你这刁妇人,这是我母亲遗物,我本就因为一时手头紧,才想着兑出去,要是见官,解不了我燃眉之急,你给我担负啊,你这刁妇人。”这小无赖自然不会同意去见官,毕竟此时耳环还在他手中。

“你母亲遗物,你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我的耳环,今天你赶紧还我,要不然你那也别想去了,老娘我今天就耗在这了,要不然就跟我去见官。”

“你别无理取闹,我今天还有急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你在找事,小心我让你以后日子不好过。”小无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你你你,你个无赖,小心遭报应。”妇人此时有些胆怯了,不敢多说什么了,毕竟即便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李子圣冷眼旁观,自然不会直接脑袋一热就直接冲上去帮忙,现在局势还没有搞清楚,任谁也难以判断出来究竟是哪个人的耳环。当然人们也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小痞子偷了这个妇人的耳环,毕竟看着这小痞子流里流气的模样就不像是好人,单纯的凭借样貌确实是会蒙骗了不少人。

章十七 子圣断案

此时李子圣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若是没人来打破这个僵局,这二人必定会一直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当然李子圣自然不会主动凑热闹了,不过自己的位置实在是尴尬,自己在这最前方,稍有人推搡自己一把,自己直接进到了最中心,所以心中也是一直祈祷,赶紧散了吧,或是给自己个空赶紧出去。

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后面不知道是谁,一下子将李子圣推到了最跟前,站在了两人的中间,看见了此景,原本吵得就凶的两人,更是火上浇油一般,一言一语,七嘴八舌。

你拉一把,他扯一下,让李子圣十分的烦躁,本就不明不白的掺和到了这里,此时还被这二人拉扯,当机立断,赶紧把这的事情给解决了,众人赶紧散去,若不然自己父亲找不到自己,肯定就着急了。

“够了,你们两个,当街吵架,原本就是犯了我朝言论市井,蛊惑乡民的罪过,还想要去见官,小心还没有等说什么,就直接给你们两个打上二十个大板。”李子圣也知道,此时自己若是灰溜溜的走是一定走不了的,尽管自己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谁叫自己此时的位置这么尴尬。

“你们两个,有聚众闹事的嫌疑,此时在这里胡闹,扰了市井安宁,其罪当罚,若是去了县大人那里,你们的下场也无非就是直接将你们所争执的物件上交,你们可知道?”李子圣自己并不知道这具体的规定,但是这两个人都是普通的乡民,知道的概率也不大。

虎皮还是要扯一扯的,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尽管此时儒布长衫,看起来书生气十足,但是终究还小,人微言轻,但是靠上了官府,自己的地位也会立马攀升,说起话来的分量自然也是十足了。

果然,听见了此话,原本并不将李子圣放在心中的两人,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那这位小书生公子,你说这怎么解决吧?就是这个小痞子拿了我的耳环,还在这里胡作非为,不肯还我,还要将我的耳环典当,欺负我这寡妇人。”妇人一边说,一边抹上了泪,样子十分可怜。

“哎,这个小伙子不是灵武县的人么?我想起来了,我经商的时候路过灵武县,听说有个不孝子,活活将他娘给气死了,好像就是他。”

“是么?这也太不孝了,气死了亲娘,此时还将亲娘的遗物典当,八成就不是他娘的,要不然早就叫这不孝子给搜刮了。”路人之中突然之间传出了一道极为扎眼的消息。

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瞬间就被人知晓了,李子圣自然也听见了。

“你呢?”李子圣听完了妇人的陈词,转身看向了流里流气的青年。

“你胡说,这乃是我娘给我的遗物,我有急事,才想着典当的。”年轻男子听见了人群之中传来的声音,有些急躁,相反,妇人听见了此话,眉眼之中的喜意陡生。

“你个小痞子,原来你是个不孝子,还说是你娘的遗物,这回证据确凿,分明就是你拿了我的耳环,赶紧还我,要不然乡亲们会给我一个说法的,是不是,大家伙?”中年妇人赶紧看向了周围围观的路人。

“是,你这个小痞子,气死了娘亲,还有脸在这偷东西,滚回你们灵武县,省的败坏了我们回乐县的名声,不孝子。”中年妇人一煽动,围观的路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抨击上了青年。

此时的青年男子明显是有些慌了,但是却依旧不肯松口,坚称这耳环是自己的娘亲的遗物。

“好了,好了,大家。不如咱们去见官吧,县老爷肯定会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大家看如何?”李子圣寻看了一下路人的态度。

“小公子,你不是说这二人如果直接去见大老爷的话,就会挨二十个板子么,那红白法棍的滋味可是难受的,年轻男子还好,这中年妇人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干不活了。我看就是这个不孝子拿了这个妇人的耳环,还想耍无赖。”路人疑惑。

“不错,但是当下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这个青年不愿意交出来耳环,这个大娘也不愿意放弃,坚称是偷了她的陪嫁耳环。不过若是二位不愿意去见官,我到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不用见官,免了受板子之苦,但是就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乐意了。”李子圣挠了挠头,装作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小公子,你说吧,我们听一听。”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周围的路人也十分的好奇。

“不然这样吧,这耳环我看尽管值些银钱,但是终究是死物,不如这样,这耳环不是一对儿么,干脆你们二人一人一只,也省的在这继续闹下去,把官差喧嚷来了,到时候,你们都不得不去见官了,板子那可就免不了了。”李子圣一副苦恼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为了此事殚精竭虑了一般。

“不错,大姐,你们若是这样闹下去的话,官差说不定就来了,这小公子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可惜是便宜了这个小痞子了。”周围的路人也对李子圣的办法纷纷赞同,开始劝说起来了中年妇人,又说现在简直是世风日下,这样的小痞子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可悲可叹。

此情此景之下,李子圣丝毫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

“好吧,今天我老娘算是吃亏了,遇见了你这小痞子了,可怜我妇人。”说完又是去佯装抹泪,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出声安慰。

“不行,我不同意,这是我娘的遗物,我不会分给她的。在跟我纠缠,我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青年一个发狠,瞪着妇人,居然开始威胁起中年妇人了。

周围的路人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纷纷说这青年男子不知好歹,妇人都已经退让,还得寸进尺,贪婪之心当真可怕。

”大家安静一下,我已经知道这耳环究竟是谁的了。“李子圣看着周围似乎有些暴起状态的路人,赶紧发声。

章十八 正常人干不出这事

李子圣一言,周围的路人纷纷将所有目光注视到了他的身上。

“哦,小公子,你已经找到证据了么?这耳环究竟是谁的?”路人赶紧询问。即便是两个当时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子圣,完全没有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了。

“这耳环是这个年轻男子的。”

李子圣说完了这话,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变得紧张起来了。

“小公子,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小痞子不是什么好人,可不要被他骗了。你是读圣贤书的,不能乱说话啊。”周围路人疑惑的问道李子圣。毕竟这结果有些出乎预料了,这小痞子风评如此之差,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一定不可能。

看见了众人,李子圣也是摇了摇头,有时候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所以往往总会错失了真相。

“你这小公子,我看你是个读书人,才耐心听你一言,怎的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乱我清名,去去去,一边去。”中年妇人明显有些不自然,说罢还要驱赶李子圣。

“大娘你不要演了,我说将你不累么?”李子圣看着妇人。

“你胡说,你怎么证明这耳环不是我的?”妇人气愤的看着李子圣。

“哦,你说我没有证据,这样,你现在头上有一个玉簪子我看不错,不如这样你去换成银钱,或是直接敲碎了,咱们两个一人一半如何?”李子圣看着妇人,周围和那个青年男子也是十分的好奇,这李子圣究竟在干什么。

“你这娃娃糊涂了是不是,我的东西怎么可以给你,还打碎了?怎么想钱想疯了?书生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么?”中年妇人觉得自己站在了道理一边了,大声的开始训斥起来李子圣。

“你呢,愿不愿意给我一只耳环?”看着年轻男子,李子圣继续问道。

“那这位大叔,将你身上的银钱分为我一半。”李子圣看着一个前面的路人,这路人大叔自然也是摇了摇头。

“不行。”年轻男子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毕竟此时只有这个小孩子在帮自己说话,其他的人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给宰了似得。

“好,既然如此,那这事情就非常的明显了,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的分给别人一半,除非这东西原本就不是自己的,才会同意我刚刚的提议的。”

李子圣说完手指着中年妇人。“我刚刚只不过是随便的一个提议,你几乎是思考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而这个青年不想分你一只耳环,这才是正常的想法。正常人在一个办法提出来总会斟酌再三以后,才会同意或是拒绝的。”说完,周围的人纷纷恍然大悟,尽皆怒目盯着中年妇人,中年妇人看见这也没脸在待下去了。赶紧灰溜溜的逃走了,即便是自己的小盒子都没有拿。

当然,并不是这个中年妇人不想拿,而是此时这李子圣偏偏坐在了这盒子上,中年妇人也是吃了个哑亏。

大家纷纷谴责刚刚那个妇人,当然也不会帮这个痞子说什么好话,因为这痞子气死娘亲的事情早就在路人的眼中种下了不孝子的牌子。众人看见这里的事情已经被这小公子解决了,也纷纷夸赞李子圣,作势就要散去了。

“大家等一下,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丢了?”李子圣一声高喊。

哎,我的玉坠怎么不见了,哎,我的钱袋也不见了。此种声音此时也是此起彼伏的开始响了起来。

“大家不用着急,刚刚那个妇人想必是一个惯偷,这个妇人带个盒子出行本就不正常,我看这摊子原本乃是一个卖猪肉的摊子,一个妇人在此本就是十分不正常,所以若是我猜的没有错,这个妇人所偷的东西想必全在这里了。大家一一来找一下吧。”

说完,李子圣打开了盒子,果然不错,盒子里面各种东西琳琅满目,玉坠,钱袋,挂饰等等。

大家一一来领,李子圣自然也不愿意在这里等下去了,在众人佩服的眼神之中,直接离开了,回到刚刚的地方去找父亲,毕竟此时去往县学之中才是大事,耽误不得。

“小公子,你等一下。”刚刚的青年小步追上了李子圣。

“多谢小公子的搭救之恩,不知道小公子此时有多少银钱,我将这对儿耳环典当给你如何?”男子在李子圣一个小孩子的面前此时居然显得有些拘谨。

“啊?为什么?”李子圣显得有些错愕。

“因为你是好人。”说完就直接将这耳环塞到了李子圣的手上了,李子圣力气并不大,一个成年男子自然轻易的将这耳环放到李子圣手中。

“可是,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尽管我不知道你这耳环究竟值多少,但是区区五两银子是绝对换不到你这对儿耳环的。”李子圣现在身上确实是有五两银子,是祖母偷偷塞给李子圣的,不知道祖母攒了多久的引起,其余的乃是生活费以及学费自然先放在了李子圣的父亲身上。

“好,五两就五两。我叫八两,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城南古庙来找我。”青年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不舍的看了看此时在李子圣手中的耳环,接过了李子圣的这五两银子,直接离开了。

李子圣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人,自己见到了这男子的眼神了,但是要还给他耳环这种圣人心思,李子圣目前还是办不到的。毕竟可是花了自己足足五两银子,普通农家几乎两月的消费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算了,这个耳环等有机会给祖母吧,这么金贵的耳环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了。八两,等以后我当上了官有机会也帮帮你吧。”

“小圣,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原地等着,急死我了。我以为你丢了,若是让你祖母和娘亲知道不得扒了我皮。”李子圣父亲此时脸色发红,明显是跑了不少路。

“父亲,是孩儿的错,刚刚去凑了个热闹。”李子圣可不会什么都说出来,要知道自己刚刚惩治了惯偷,对于自己父亲这般朴实乡民而言,无异于惹上了祸患无异。

章十九 县学书院

“赶紧走吧,你姑姑等着呢。咱们先去你姑姑家,你二表哥和你一同去县学中,明日你们一起去报到。”抓住李子圣的手,直接奔着城北李子圣姑母家。

“王宅。”

两个石狮子伫立门口,一个儒雅妇人和一个子较高的小孩子一同站在门口,看见了远处走来的李子圣和其父,赶紧小跑来到了跟前。

李子圣放下手中包裹,也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姑母,二表哥。”

“哈哈,早听说小圣是神童,想不到些许年头不见,这么知书达礼。”儒雅夫人是李子圣的姑母李青莲,在李家家中排行老二,是自己父亲这一辈中的唯一女眷,姑母膝下有两子,眼前的二表哥王乾朗比自己痴长三岁,而未见面的大表哥王乾修现在入了军伍之中,听说还当上了一个小官,可以说是极为的光耀门楣。

“哈哈,表弟听说你拜了程夫子为启蒙恩师,真是羡慕,程夫子很少收弟子的,想到表弟你竟然有这等好机会,为兄好生羡慕。”十岁的二表哥显然营养十分充足,此时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姑母,几乎和十五六岁左右的差不多了一般。

李子圣观人于微,二表哥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慢慢的都是羡慕,但是却没有掺杂任何的嫉妒心思,这也足以证明二表哥德行表里一致。不似虚假之人,想到此,李子圣旋即一笑,自己多心了,这里每一位都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或许是现代的无亲无故让自己心中设置了太多的堡垒,所以见到一个人就如此的警惕。

“来来,表弟,我听娘亲说你还会歧黄之术,你现在才八岁,那你以后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拉着李子圣走到了院子之中。

自己的姑父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此时外出经商,需要几月才会回返,所以李子圣倒也不用去拜会姑父。索性直接跟着表哥走了。姑姑也不阻拦,拉下李子圣的父亲,吩咐下人去做些饭菜,说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在回返吧,至于李子圣就托付给她,叫家中老母以及王氏不用担心。

李子圣被安排在了大表哥的房间中暂住,大表哥入伍,几年都不会轻易回家一趟,所以在这屋子倒也无妨。

第二天,天色阴沉,昨夜开始下的雪花已经停了,外面一片素裹。

一大早,李子圣的父亲就已经回转天水了,若等到雪在下的时候,路又不好走了。此时李子圣与王乾朗两人也吃了早饭,今个是入学的日子,姑母将二人收拾的一副书生气,看起来文质彬彬。

兄弟两个背上书袋,头发用发带束起来,按照正常的规矩,县学之中入学的年龄一般是在九岁十岁时间,李子圣可以在八岁年纪直接入了县学,其中原因也是跟程仲良分不开的。

县学乃是一个较大的书院,书院大门并不是李子圣想象之中的恢弘,只是一般的门第大小,当然回乐书院比一般的县学书院要大,因为这回乐县特殊的地理位置所引起的,门口一副楹联分列两边,上书云“合安利勉而为学,通天地人之谓才”。看见此联,李子圣心中也是热血翻涌,当真大气,一副对联道出求学真谛。

回乐县学书院之外汇集了非常多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其中还有着不少的成年书生,还有不少的突厥胡人,济济一堂。看见此景,李子圣也是在心中感慨,这仅仅是县学,若是到了州学乃至于最后的国学书院又是一番怎么的风采。

“来来来,排队了。”书院负责人出来,一声招呼,嘈杂的人群也开始安静起来,入学的学子,纷纷列队,家中亲属等在另一边。

“快点,表弟,咱们赶紧排前面,要不等下就分不到好的寝舍了。”王乾朗拽上李子圣,提着大包小包赶紧排上了队。李子圣尽管八岁,但是营养跟的上,倒是跟周围的十岁孩童没有什么分别。当然,王乾朗是个例外,长得实在有点高,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姓名,年龄,籍贯,有推荐人么?”记录的人十分熟悉这个过程,脱口四个问题。

“王乾朗,十岁,灵州回乐县人氏,推荐人云骑尉郑钧大人,这是推荐信。”记录人将王乾朗手中的推荐信接过去。

“来,拿好牌子,站在左边。”记录人给了王乾朗一个牌子,李子圣也发现,左边站的全都是身体比较强壮的,而右边都是些书生气比较足的孩童。

“李子圣,八岁,回乐县天水村人氏,推荐人程仲良恩师,这是推荐信。”记录人听完立马抬起头。

“奥,你就是程夫子说的李子圣,小神童啊。哈哈,来来来,拿着这个牌子,直接进去吧,你这些东西就放到我后面吧,等下会有人给你送到你的寝舍的。”记录人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

周围的人见到此情此景也顿时明白了,这个叫李子圣的必定有着极大的后台,这记录人见了不知道多少官员子弟了,从未有过态度如此殷勤的时候,这李子圣要与其交好。

“好,谢谢您。”李子圣做了一揖,记录人更是笑的开心。

“表哥,那我先进去了,我在里面等你。”

“恩,好。”

“兄弟,这是你的表弟么?真是威风。”后面的一脸羡慕的看着王乾朗。王乾朗自然也是得意洋洋,好像说的主角是自己一样。

进了回乐书院以后,李子圣才明白为什么会在门口发牌子,刚一进入这回乐书院里面有一个比较大的院子,被一堵墙围着,继续往里走,会看见三道门,三道门分别不同,第一道也就是最右边的上面写着文才馆,最左边的第三道们写的是武才馆,而中间这一道们上面写的也是够赤裸裸的,写的是天才馆。

李子圣也是心中一抖,这未免也太过直白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子,上面写着天字,自己表哥的牌子刚刚也瞄了一眼,写的是个武字。想必,自己需要进入天才馆了。

李子圣一脸别扭的走进了天才馆。

章二十 天才馆

进入天才馆以后,李子圣视觉顿时开阔,想不到这一道小门后面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这门后面有四排房舍,每排房舍之中共有四个学堂,李子圣看见门口立了一个牌子。

想必这就是对于天才馆的简介了,牌子上面写的,天才馆,分为天地人三等,第一排到第三排分别是人等、地等、天等。每一位天才馆的天才都可以直接分到一件房舍,而不是像其余两馆一般,八人一间房舍。

天地人三等之中,天等一个班,地等两个班,而人等三个班。实行晋升制,每一位入学学子,无论新老,凡是在月末大考之中达到了晋升一等的要求,都可以直接晋升到了上一等,若是达到了天等第一名,就会直接被保送到了州学天才馆之中学习进修。

李子圣看着牌子的时候,一个身穿月白衣服的书生走了过来。

“你是新入学的师弟吧?”月白书生笑着问道李子圣。

“师兄好,我叫李子圣,今年新入学的。”

“哈哈,早就听说程夫子收了一个极为聪颖的天才,名叫李子圣,年仅八岁,不仅仅懂得歧黄之术,文学造诣也非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斐然,非比寻常。”月白书生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一般。

“师兄谬赞了。只不过是恩师盛赞小道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李子圣自然需要谦卑,毕竟自己刚来,人生地不熟。

“好了,师弟,你刚刚也看了这个简介牌子了,我是天才馆人等级长严子清,也是程夫子委托我多照顾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寝舍中,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了,还有书院服饰以及挂饰都已经送到了。来,走吧。”严子清在头前带路,同时还解释着这天才馆的基本概况,一路之上,李子圣通过严子清的介绍,对天才馆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天才馆乃是在太宗年间太宗陛下亲自设立,在县学、州学、国学之中分设三馆,即文才馆、武才馆以及天才馆,县学州学还好,到了国子监以后,就会下设六个学目,即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分别取仕。

当然这国子监乃是大唐达官显贵,皇室贵胄学习进修的地方,不过太宗陛下仁义恩慈,所以也设立了晋升制,就是天才馆,根据每一个县学天才馆推荐到州学天才馆之中,在经过推荐,就可以直接进入国子监之中进行学习,这也是寒门子弟晋升的途径,就是不间断的超越。

就好像是眼前的严子清就是一个寒门出身,但是天资不错,所以被收录到了县学天才馆人等之中,自己也非常争气,成了级长,这些都是将来致仕的资粮所在。不过若是一直晋升不上去,最多也就在县中任职,这辈子最高止步于从七品,做一个小官了。

“师弟,这是人等寝舍,一人一间,可以免费提供三餐,吃饭有专门的饭堂,饭堂分成三等,咱们人级就去人等饭堂,如厕就去寝舍后面,那里有牌子,更详细的内容在入学介绍里面有,放在了你寝舍的桌子上。至于咱们学制以及主要学习内容等,在入学介绍中也有详尽的解释。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来你最右边的这个寝舍来找我就可以。”严子清交代我就先行离去了。

李子圣巡视寝舍四周,布局比较简陋,但是板凳桌椅好在齐全。桌子上放着回乐县学书院的衣物装饰,还有一本薄薄的入学守则。

入学守则上面分成了三个部分,李子圣直接翻到了天才馆的介绍。

泱泱大唐,人才济济,特设立天才馆,汇集天下英才,举国之力培养,为我大唐国祚稳固添砖加瓦。

天才馆分成三等,即天地人,天才馆中不分贵贱,只论才能,一视同仁。不过这话,李子圣就当笑话看看了,达官显贵在封建制度下,根本就不存在平等,这些都是有例可寻的。

这些李子圣已经知道了,索性直接翻过去,看下学制以及晋升奖惩等。

天才馆每月进行考核,凡是位列人等前三,可得十两、八两、六两银钱三等奖金,若是人等第一选择晋升考核,则免去奖赏与地等最后一名进行共同考核,若是超越后者,可直接晋升到地等天才馆,以此类推,地等前三可得二十两、十八两、十五两银钱,晋升与人等类似。到了天等以后,位列前三者可得到州学县学天才馆的推荐,前往州学之中进行进修学习。

李子圣看完这些,才意识到了一点就是这人才的晋升机制非常完善,几乎就是将全国各地的人才,进行了一波更加强势的选拔了,而且其中的晋升机制,几乎没有空洞可钻。就是不知道这最后的国子监又是一番怎样的风采了。

最主要的就是李子圣乃是后世之人,清楚的知道大唐之中的文人骚客何其之多,但是在这些惊才绝艳的人物之中,拿到官职,考到状元的却是寥寥无几了。

如此学习制度,晋升之途之下,几乎是举国之力对人才进行培养,所得到的学习资源何其之多,若是仅仅凭借几首诗词,尽管可以使得自己风名大造,但若是论到做官出仕,却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子圣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何其天真,认为几首诗词就可以横行大唐了,这种想法何其幼稚。此种培养模式下,也难怪自己熟知的李白、杜甫难以考到状元,从而出仕了。

天才馆中着重培养全能人才,设有礼、乐、律、射、御、书、数等教学科目。科目选取自周礼?保氏之中,取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李子圣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入学守则之上的内容,李子圣看着自己的牌子,正面上写着的是天才馆,后面的是人等,看来自己的路还长啊,这仅仅才是县学之中的天才馆,而且自己还是这最低的县级人等,不知道这守则之中所写的国学之中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章二十一 心有天地,胸存乾坤

“在么?”门外传来呼喊声。

李子圣推门而出,看见了一个年岁不大,与自己也差不多的年纪孩童。

“你好,我也是今年新入学的生徒,今年就咱们两个进了天才馆,所以我来交个朋友,我叫张子扬。你是不是叫李子圣?”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娃娃故作深沉的说。

李子圣看这样子,就想笑,这个小娃娃。

“恩,我叫李子圣,我是回乐天水村人,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氏?既然今年的生徒就咱们两个,那咱们两个可就是兄弟了,是不是?”既然进了这天才馆一定是有着不平凡的地方,这个小娃娃肯定也是,结交肯定是可以的。

“恩,我是长安人,今年八岁,只不过是因为些许的原因先来到这里。”说到长安,张子扬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

“哦,那你为何来这回乐县学之中,直接进入长安城中的学府书院不是更加好么?”这到真的是李子圣的疑惑之处了。明明乃是长安都城之中,天子脚下,先天条件就不知道要好多少了,怎么还来灵州读书。

“好,既然你说咱们是兄弟了,告诉你倒也没什么。我是随着我舅父来到灵州,先在这里学习些时日,之后在回返长安。”张子扬说起来依旧是头高昂,自豪之意不加掩饰。

“奥,原来是这样。”李子圣点了点头。

张子扬像是看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不应该问一下我舅父是谁么?或是问一下我怎么回到长安么?”张子扬还是小孩心性,想着要炫耀一下自己,但是却碰到了李子圣,根本就不感兴趣。顿时像是一根鸡毛卡在了嗓子,上不来下不去,十分难受。

看着张子扬的神色,即便是心中有天地,也是小孩心性。

“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你就好了,你是我的同窗就可以了。”李子圣也直接顺着张子扬来,这种小孩子心性,都是希望别人重视自己,后世如此,这大唐亦如此,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更是如此。

听见了此话,张子扬一副知我者莫若李子圣的样子,看着李子圣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认同之意。

“那你来来找想必不仅仅是想要交个朋友这么简单吧?”李子圣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张子扬此时是真的惊讶了,因为按照自己的猜测,可以进入到天才馆中的人,对于这些消息想必早就已经了解的事情清楚了,但是这李子圣明显就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这下子到是轮到李子圣惊讶了,因为自己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或是有什么要求。

“你不知道么?李子圣的名字早就已经传遍了,书院之内的夫子们准备将既定的严子清级长给换成你?你一来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了,所以我才想认识认识啊。看看究竟是谁?刚一进来竟然名气直接盖过我了啊。”张子扬一脸看怪物似的看着。

李子圣心中突然一凛,自己低调行事,不想在县学书院之中耽搁太久,当上级长必定会俗务缠身,自己目标乃是国子监之中的生徒,所以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此时横出波折,自己平白因为此惹上一大堆麻烦了。

不过此时回想起来,刚刚接待自己的不就是严子清,对于这种事情,想必他一定是最先知道的,但是仍旧对自己喜笑颜颜。第一种可能就是性格就是如此,温和平易近人,第二种就有些恐怖了,心机深沉,城府极高,即便是对一个八岁的孩子仍旧是做到如此,如此之人,简直可怕了。不温不火煮青蛙,自己还对其感谢。

不过本着真善美的态度,李子圣自然不希望自己还没有在这县学之中进修,就先树立一个敌人,还是心机高深之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刚刚接待我的确实是人等级长严子清。怎么有什么事么?换级长那是夫子们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李子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自己如何应对此次风波。

“你到真是淡定啊,心真大,你就不怕别人找你麻烦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况是你这种刚刚来到这地方就直接换了人家的级长了,不是自找麻烦么?”张子扬扶了扶头,一副很无奈但是故作深沉提点后辈的样子。双眼之中尽皆是你是真幼稚的样子。

看着张子扬如此样子,这小孩子到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个朋友了,自己惹上了如此麻烦事,这人不仅仅来通知自己,还故意给自己通告其中利害关系,可以说这个朋友还是值得交的。

“张兄,你可知我心中所想,胸中所存?”李子圣毫无来由的问了张子扬一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你这想的存的是什么东西?我刚刚所说的你究竟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兄,我心里所想乃是天地,我胸中所存乃是乾坤,我泱泱大唐疆土如此广袤,地域如此辽阔,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俗物个人争斗不过是小道,入不了我心中,张兄可知?哈哈哈。”李子圣抬头望天,大笑三声,目光之中满是坚定,小小的身体之中突然之间迸发出来一股极为摄人的气势,有种身居高位,俯仰天地的气度。

张子扬看着眼前的李子圣,突然感觉是自己小瞧这个人了,自己的姐姐对他评价甚高,有着这种气度,这番说辞,此种理想,也难怪会让自己姐姐另眼相看了。

“好好好,好一个心里有天地,胸中存乾坤,程仲良果然是没有看错人,果然是人中之杰。”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看见了这个身影,突然间即便是张子扬趾高气扬的态度都直接收敛的一干二净,李子圣察言观色,也知道来者必定是不简单。

“先生有礼。”李子圣到是没有像张子扬一般被来者吓到,因为李子圣根本就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所以也就施施然一礼。

章二十二 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错不错,小家伙,宠辱不惊,举止有度,言谈不俗,当真是个好苗子。程仲良这回算是捡到宝贝了。”拐角来的人,李子圣也看清楚了,一副大儒做派,双眼中自含正气,看的出来是个刚直不阿之人。

不过李子圣也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后山之中所遇见的那位老者,两相对比之下,那位老者的气度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眼前之人,不知道那一位老者又是何种人物。

“恩师。”张子扬悻悻的看着前来的老者。

李子圣心中一定,原来是张子扬的恩师,想必张子扬来找自己,也是这位老者驱使的,若不然,谁愿意惹上一个麻烦精。这样一想,李子圣不明白的地方也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不过有一点李子圣是如何都想不明白,就是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如此重用,说实话自己显露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即便是自己的恩师程仲良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知道自己天生聪颖,会些歧黄之术而已,说实话直接得到如此重用到是另苏星河自己十分诧异了。

“不知道夫子有何指教?”李子圣自然是十分清楚,这张子扬的恩师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平白无故的让张子扬来找自己,此时更是直接出现。

“哈哈,小家伙,够直接,看问题也很透彻,不像是程仲良那般迂腐古板。”老者显得十分的开心。

“程仲良走之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帮助你尽早去往州学天才馆之中,我自然也要考教你一番,不能平白帮你,你说是也不是?”老者捻了捻黑白的胡须。

李子圣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却不会相信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不过既然对方也不愿意多多解释,自己也没有必要深入追问,顺其自然即可。

“还请先生言明,如何考教晚生?”李子圣不卑不亢,做足了书生求学的仪度。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这考教自然是你担任这人等级长之事了。若是你成功担任,我可直接作为中间担保,直接将你提升到天等天才馆之中如何?”老者说完笑而不语,平静的看着李子圣。

直接提升到天等天才馆之中,只要过了这个考教,几乎省了自己很多的功夫了,玄宗陛下泰山封禅,一路之上际遇无数,不知道会启用多少仁人志士,青年才俊,自己必须要脱颖而出,才会得到天颜注目,得到重用,说到底,整个大唐站在权力的最顶端乃是玄宗陛下。

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除非有毒,这乃是李子圣自己奉行的准则,既然如此帮助自己必定有所要求。不过自己可以说是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特长的表现,怎么会得到青睐,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知道先生的意思是我担任了人等级长以后,就算是考教通过了么?但若是我当上了这级长,直接晋升到了天等之中进修,这岂不是戏耍了现在的人等级长一番?古语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望宽恕晚辈的无礼,请求先生只需要考教即可,无需用级长等任职作为考教的奖惩,如此可行?”李子圣直视老者,眼中之中的坚定无可更改。

这下子到是有些另老者有些诧异了,此话无疑是在质疑自己,自己已经告诉了他,可以直接将其提升到了天等之中,这权柄之大已经不可估量了,但是此子仍旧波澜不惊,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不,到不如说是为自己着想。

“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好好好,好一个书生谦君子,如此我老头到是成了一个坏人了。无妨无妨,你这小君子不必担心,只需要耐心等待考教即可,如何?”老者微微一愣神以后,立刻准了李子圣的心中所想。

“好,既然如此,晚辈期待先生考教。”李子圣顿时展颜。

“好,子扬你暂且将该有的考教内容告诉子圣,我就先走了。”老者背过身,腰板极为挺俊,先行离开了。

“李子圣,你可真牛啊,即便是在我们家里都没有人敢这么跟我恩师说话?你竟然如此厉害。”张子扬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哦,不知道恩师究竟是哪位先达?竟然将张兄惊吓至此。”李子圣一甩袖子,抬头望天,样子说不出来的潇洒。

“啥,你不知道我恩师么?我恩师可是集贤书院的夫子,乃是前相姚崇先生的同窗孔至冲。”说起来自己的恩师,张子扬又扬起了头,比说刚刚自己乃是长安人还要骄傲自豪。

李子圣并未在史书之中见过这个孔至冲的名字,但是李子圣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姓氏传承极为厚重,既然这位老者的姓孔,那就肯定与孔子脱离不开关系的,必定是孔子的后代,尤其是集贤书院的夫子这个身份更是十分吓人了。

李子圣对于这集贤书院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一般,不过有一点疑惑的地方,就是集贤书院不是玄宗设立专门编辑修理书籍之院,没有教授学习之用,为何还有夫子一职?难道是张子扬故意欺骗我?

“那张兄此次考究究竟是考核些什么?”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李子圣最想知道的,无论他恩师是何人,但是有一点李子圣十分确定的就是,这位老者对于自己是没有任何的敌意的,只要如此就够了。

“我恩师告诉我,说此次考究只有一点,就是没有考究,写出令人满意的诗词即可。”

李子圣听完一脸的黑线,这古人就爱故弄玄虚,什么事情都说成别人听不懂的样子。不过,既然是些诗词的话,自己就一点也不怕了,毕竟自己的脑力里面所存的诗词实在是远远的超越了对手的。

“好,那你准备啊。我先回去了,今天恩师布置的作业我还没有完成呢,我先走了,明天想必你就会知道具体考教的时间了,先好好睡一觉吧。”张子扬说完又恢复了孩子气,蹦蹦跳跳的走了。

章二十三 试题

“子岩,你如何看待李子圣?”

说话的正是刚刚说要考教李子圣的孔至冲,只不过此时一个青年站在他的对面。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有大将之风亦有大儒之骨。”青年平静的回答,尽管乃是夸赞,但是面目之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哦,子岩评价如此之高?为何?”老者笑着问道。

“在其诗中,再其言谈举止之中。”青年似乎是话不多之人,说了一句就不再言语,静在一旁。

老者笑了笑,也同样不在追问。

“恩师,大哥。”张子扬跨过门槛,迈入大堂之中,一下子看见了自己的恩师,立马回归学生样子,但是转眼间看见了自己的大哥,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张子扬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自己的大哥,自己大哥只要脸色一冷,自己就害怕的不行。平日里见不到,大哥总是在军队之中,怎么此回出现在这了,还跟自己恩师在一块,不会是在告我状吧。张子扬自己胡乱想完,满脑门的冷汗。

“子扬回来了,来说一说,你感觉这李子圣如何?”老者又问了张子扬同样的问题。

“很好啊,适合当兄弟,我喜欢他的性格,性格秉直,率真,尤其是他心态很好,我跟李子圣说完了考教的事情,面不改色心不跳,特别淡定,像极了大哥。”张子扬说完,硬扭了扭自己的嘴唇,挤出来一个自认为最和谐谄媚的笑容看向了一边的张子岩。

张子岩自然不会理会,依旧在那静静的站着。

“请问孔夫子在么?学生严子清拜访。”门外传来一声高喊,来者正是接待李子圣的月白衣物书生,也就是现在的人等级长。

“进来吧。”老者微声回复,张子扬见状也赶紧闪到了一边。

“学生严子清见过孔夫子,张将军。”听见此话,老者并未回复,张子岩也微微点了点头,当做回敬了。

“你可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老者看着严子清的眼睛。

“学生愚钝,不过学生斗胆猜测应该与今个新入学的李子圣有关系。”看着老者逼人的目光,严子清并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让自己今后的前途无量,也可以让自己今后的生活前途无亮,所以谨言慎行乃是重中之重。

“不错,就是为了此回级长考教之事。我用你的级长之位作为考教奖惩你可有想法?”老者目光灼灼。

看见了老者的目光,严子清也微微愣神,一时语塞,但也不过是须臾之间就赶紧回答。“自然,不会,夫子考教乃是晚生1求之不得之事,怎会心生埋怨。”严子清赶紧回了一礼,是以自己没有丝毫作假。

“恩,不错,此回考教乃是在三日之后,所考教之事也不过是诗词而已,并非何等为难之物,你看如何?”

严子清也十分清楚眼前的老者乃是询问的态度,但是其中不容置疑的态度却根本做不得假的,自己即便是真的心中不愿,也不能直接言明了,否则就是自己不识好歹,不知进退了。当然这些,严子清自己明白,但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好,诗词之道,乃是一途,三日之后的考教诗词考的诗词范围也十分的简单。物非物,情乃情。你可知晓。”老者说完就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严子清。

听见了老者此话,严子清自然是大喜,毕竟这提前知道了考教试题,对于严子清自身而言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严子清也不担心,老者是否已经将这试题直接告诉了李子圣,因为在严子清自己看来,这李子圣尽管是十分的聪颖,但是毕竟没有任何的人生阅历以及知识上面的储备,所以两相比较之下,自己知道考题自后获胜的几率更大。

当然,若是老者没有告诉李子圣考题的话,那就更好了。至于老者告诉自己的这试题真假,严子清是丝毫都不会担心,别人或许是不了解,但是严子清知道,眼前的孔夫子,乃是孔圣人的后代,一生标榜儒学致世,撒谎骗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对方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欺骗自己。

“多谢夫子,学生严子清先行告退,拜别夫子,将军。”严子清手执学生礼,一步一步退下,孔至冲以及张子岩也点头微微示意,表示应允。

“哼,虚伪,还有老师你为何事先将考题告诉严子清了,这样对李子圣多不公平啊?”张子扬实在是有有些忍不住了,直接蹦出来问向了孔至冲。

听见质问,孔至冲手捻胡须,漏出笑意。

“张子扬别胡闹,你是否已经见过舅父了,偷偷跑出来的账我还有找你算。”孔至冲还没有说什么,站在一边的张子岩上去一把将张子扬给提了起来,作势轻轻踢了张子扬一脚,严肃问道。

“大哥,这些咱们之后再说,这严子清唯唯诺诺,样子十分难看,这等表里不一之人,不能重用啊,我害怕大哥还有恩师被这人欺蒙,到时候在被骗了就不好了。我这都是在关心恩师和大哥,你们说是不是。”张子扬由于被张子岩提着,手舞足蹈的说完了此话以后,眼神之中露出祈求的目光,希望大哥把自己放下来,不要计较刚刚大哥所罗列自己的这些罪状。

“你这小鬼头,你小表姐已经来了,舅父也已经到了,你找个时间赶紧去回乐军营之中,拜访一下,可知?”张子岩放下手中的小鬼,无奈的吩咐到。

“什么,大哥你说表姐已经到了,舅父也到了,好我马上就去找舅父他们。”张子扬听见了表姐来了,心中十分的开心,表姐十分推崇李子圣,叫自己多多留意他,此回李子圣遇见了这严子清,惹上了平白无故的考究,表姐想必也十分想知道。

张子扬并没有听恩师吩咐,匆匆忙忙的向两人告了个退,直接就先行离开了。

章二十四 事情始末

回乐军营之中,军队之中,张子扬仿佛进入到了自家之中,欢喜蹦跳,十分开心。

“表姐,表姐,你在么?”张子扬大声喊着,巡逻的士兵也好像是见怪不怪了一般,十分熟悉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阻拦张子扬。

张子扬掀开牙帐帘子,一下子闪身进入到了牙帐之中,此时牙帐之中有三人,一个就是张子扬口中的表姐,一个是面露威严的男子还有一个就是清丽的姑娘。

若是李子圣在这里,一定会识的,眼前的两个女子是谁,现在眼前的两个女子不就是那天在天水村后山所遇见的张姝灵以及张姝冯么。

看见了坐在牙帐正中间的男子,张子扬本来兴奋的态度一下子就好像是被直接泼了一盆凉水一般,熄灭了。

“子扬,见过舅父,给舅父问安。”张子扬十分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张子扬也是十分难受,本来自己兴致勃勃的找李子圣,先是被自己恩师浇了一盆凉水,接着又见到了自己已经有些时日不见的大哥,又被训斥了一顿还被踢了几脚,这下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自己表姐到了,按照时间推算,现在乃是午后,自己的舅父在牙帐之中的几率十分小的,但是此时,自己又看见了自己舅父,就好像是这一切专门针对自己一般。

“子扬,舅父来此地已经有些时日了,为何不见你前来请安,若是你在如此胡闹,就赶紧回到长安城之中,省得让你父母为你操心。”中年男子严肃说完。

尽管语气十分的严肃,但是张子扬却是十分的明显感觉到了舅父并不想追究自己,这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当下也是直接送了一口气。

“哈哈,舅父,这不是恩师带我进入到了回乐县学书院之中,这两天才将入学程序走完,所以一直没有抽出来世间前俩拜访,还请舅父宽恕则个。”张子扬说着也是极为恭敬。

“恩,舅父也不是小心眼之人,说罢,你前来此有何事?”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子扬,对于张子扬,中年男子明显的就是十分的喜爱。

“舅父,表姐前一阵子跟我所提的李子圣成了我的同窗,所以我来跟表姐说些关于这李子圣的消息。”张子扬显然也不是什么会保守秘密之人,三言两语就直接将自己的小表姐给出卖了。

张姝灵也是直接掩面,这个小表弟实在是有些口松,三言两语就直接将自己给出卖了,还是直接出卖给了自己的父亲了,真是,以后什么事情还是少告诉这个表弟了。

尽管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是有心,尤其是坐在了高位上面的中年男子更是。中年男子膝下无子,这张姝灵还算是老来得子一般,中年得子,可以说对于自家姑娘护短到了极点了,就好像是此回自己姑娘先到了这回乐县,本来自己还有更大的人物需要陪同,都直接推掉了,先赶来此地,就是想要保护自家姑娘。

此刻,听见了张子扬的话之后,心中一凛,什么,自己姑娘有叫张子扬可以留神之人,并且这人还是他的同窗,也就是一个公子了,自己的姑娘不会被别人骗了吧。

与中年男子严肃面目不同,此刻中年男子在自己的心中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了,坚决认定就是自家姑娘年少不懂事,被别人给直接欺骗了。

所以严肃的面目此时竟然也逐渐的开始积攒起来了淡淡的愠色。别人或许是不知道,但是在场之中的张姝冯却是十分的了解自己这个舅舅,可以说将自己表妹示若掌上明珠,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说不定此刻就将这李子圣给当做了登徒子,骗了自家姑娘的坏蛋了。

张姝冯赶紧站出来,省的自己这个不省心的舅舅继续乱想。

“舅舅,这个李子圣我也识的,看年岁也不过就与张子扬差不多,但是论起学识来的话,绝对要超过张子扬的。”张姝冯赶紧出来打圆场。

不过话说完,好面子的张子扬却是不乐意了,什么叫比我强,比我强此时还不是要跟人考教了,若是考教不过,还不是只能终身就在这县学书院之中修习,平淡余生了。

“哦,姝冯,你竟然对那竖子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这我到要看看这竖子究竟是有什么能耐,让你们两个都对他称赞不已。”

此时的中年男子到先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对于姝冯口中的竖子有些兴趣了,毕竟自己的外甥张子扬能耐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对张子扬都是称赞,并且亲自将其送到了国子监之中学习了一段时日,若不是此回有事,自己这外甥此时还仍旧是国子监的监生。

“姝冯,你且说说这人。”中年男子吩咐到,站在一旁边的张姝灵几次想要说话,都强行的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脾性,若是自己还说情的话,可就真的是给李子圣平添麻烦了,所以也选在站在一边三缄其口,沉默不语。

“不错,舅舅,那日我们去天水村拜访礼学大师程仲良先生,路遇后山之中,看见雪景,当时感觉十分精致秀美,就留足去欣赏了一会。却刚好遇见这李子圣,当时乃是我们先到,这李子圣后来,并未发现我们,当下这李子圣就直接吟诵“银沙万里无来迹,犬吠一声村落闲。”这一句诗词。”张姝冯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自己舅舅的赏析。

“银沙万里无来迹,犬吠一声村落闲。万里,一声,好好好,好一句万里无声,好一个村落闲。没有想到这天水之地果然是酝酿人才,继续呢?”

中年男子也是有学识在身,所以听见这一句诗词以后,立马就知道这李子圣不简单,他乃是张子扬的同窗,新入县学之中,年岁也与张子扬相差无几,尤其是这李子圣本就在这穷乡僻壤之中,想必也未接触什么高深学习资源,仅就这一句诗,用字用词的老到,就可以直接评定出相对于张子扬的学识有过之而无不及。

章二十五 山雨欲来

一舞剑器动四方,龙骧凤翥势难收。三千满堂醉花客,一剑霜寒无数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安得一观娘子舞,谁羡当时万户侯。

一首诗词放在了中年男子的桌子上,刚刚张姝冯简单的介绍了这李子圣,当下,中年男子一道密令直接布置下去查察此人。反馈的结果也十分的迅速,没有多久一份十分详细的档函就直接摆在了中年男子的桌子上了。

若是李子圣在这里,就会清楚的发现,桌子上的档函足足包含了自己祖孙三代内的所有人的信息。这般速度,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这份记录详细的记录着李子圣自打祭神宴上,拜程仲良为启蒙恩师开始几乎所有的超乎常人的事件。

家宴祭神,在程仲良祭神文疏中体会到了程仲良的学问核心所在。

宴会之后被程仲良收为弟子,此后深居简出,专心研习程所教授古籍内容。

整治王神婆,一道青龙惊吓王神婆。

治疗小儿急惊风,一手歧黄之术闻名县里,即便是疑难杂症如小儿惊风,都在其手中妙手回春,但是对于治疗小儿惊风的药方却没有丝毫保留,这一份药方几乎传遍了县里杏林之中,备受当地医师推崇。

此后也大门不出,只是专心研习古籍学问。

在这以后路遇张姝冯张姝灵姐妹,留下桌上的这首诗词。

中年男子也明显的问过了张姝冯,此诗为何而做,自己这外甥女自小就在军中长大,一手剑器舞的也是虎虎生威,这诗词就是为自己这外甥女所作。

中年男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这首诗好几次,无论是遣词造句,行文安排,都是极为老成之作,若不是自己从未见过这首诗词以及张姝冯的证明,自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诗词竟然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手中。

尤其是自己的女儿命人将此诗拓印下来了,这字迹也是写的龙飞凤舞,尽管在雪上所写,但是横撇捺之中可以清楚的发现,这孩子的字迹竟然已经有了些许独成一脉的书法字体,这就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谁不知道一个笔体的形成不是用时间以及阅历堆积而成的,区区八岁光阴,有何阅历可言。所以这李子圣的天资简直不能算是人才了,而是鬼才,真正的有着鬼神之才。

至于后面的李子圣来到这回乐县之中,巧破耳环案,却又个给了中年男子一个更大的惊喜。

就是这个八岁的孩子,不仅仅是在学问之上有着造诣,在人文治理更是有着极为活泛的心思,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这也难怪程仲良会收他为徒,孔至冲又有意培养他。如此人物值得如此。

现在的大唐并不缺少人才,诗文鼎盛,文化昌荣,这真正缺少的乃是治理这泱泱国土的官吏,可以派上用场的官吏。

在现在的李子圣的身上,就看见了这个影子。

“不愧是我女儿,果然是慧眼识珠,如此璞玉也难怪会引起我女儿注意了。”

站在一边的侍卫也是一脸的黑线,刚刚自家将军将这李子圣一口一个竖子的叫着,此回又开始夸赞起来,唉,尽管如此,却不敢说出来,自家将军的手段自己还是清楚的,可不敢惹得不开心,省的受皮肉之苦。

“好,孔至冲此回想要考教一下这李子圣,考教之日,我也可观摩一下,看看这传言究竟是否属实。”中年男子吩咐下去,两日之后的全部事情都暂且后推。

“是,将军。”座下侍卫也是称奇,没有想到自家将军竟然如此重视此人。

李子圣自己此时丝毫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被一个大人物注意了,并且这个大人物明显想要培养李子圣。

“父亲,女儿求见。”牙帐之外传来了张姝灵的声音。

“乖女儿,你怎么来了?”中年男子也赶紧离开了座位。

“爹爹,为何女儿拓印下来的诗词不见了,是不是你拿来了。”张姝灵已经清楚的看到了桌子上面的这首诗词,但是却依旧问道,意思明显就是责难自己的爹爹不经过自己允许动自己东西。

“好了,好了,乖女儿,你不是想知道这李子圣的信息么,为父已经收集全了,这样你先别生为父的气,为父听说两天以后,孔至冲孔夫子要考教一下这个李子圣,我先看看这李子圣究竟有怎样的本事,让我的宝贝女儿茶饭不思。”中年男子此时说完了又是开心又是担心,表情看起来极为滑稽。

“爹爹,你别乱说,女儿只不过是看李子圣才华过人,说不定将来就是爹爹的左膀右臂,最后说不定超过爹爹成为祖父一般,到时候恐怕爹爹你见了都要行礼了。”张姝灵给了自己父亲一个白眼。

中年男子也不恼火,只是笑了笑。

“超过我,当然要超过我,若是连我都超不过,就想娶我女儿那简直就是妄想。”

“爹爹,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说了,我看李子圣完全是因为李子圣才华出众,前途远大。”张姝灵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小脸上也开始酝酿起来愠色了,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父亲。

“好好好,是为父的错,为父不说了,若是此回这李子圣没有通过这考教,女儿你要记住,一定不要与之来往,如何?这已经是为父最大的让步了。否则为父一定会采取些手段的。”

张姝灵也是极为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不已,李子圣今年才八岁,严子清都已经将近双十,真是不要面皮。也不知道孔夫子是怎么想的。

张姝灵已经在张子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此时也是极为同情李子圣,不过孔夫子向来不会徇私,即便自己去要,想必也不会给,本来自己此回来找父亲就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谁想到自己父亲首先封了这个路子。现在想来,只能看李子圣自己本身学识了。

李子圣也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考教之事,已经闹得书院之中尽皆风雨,县中坊市之内甚至也有些地方设下了赌局,毕竟天才馆出来的人物最差都是八品官吏,所以县中大户对于天才馆向来有所关注。

李子圣自己丝毫没有被影响,依旧是看起来自己带过来的几本书,专心致志。

章二十六 风满楼

两日之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已经有了些初春的气息。

回乐县学书院之后,人山人海,好事者稍一打听就知道,今天乃是人等级长考教之日,城里大小坊市纷纷来这里开设小赌摊,即便是县老爷也派出了捕快等守住了书院门口,省的有些人闹事。

可以说一时之间,整个回乐书院都成为了焦点。

李子圣大清早在后院菜园深呼吸,做了一套健身操以后,去饭堂之中吃了些青菜白米粥作为早餐。

周围的人看见李子圣如此淡定,心中也是啧啧称奇,八岁年纪,如此临事不乱,果然大才,仅仅就是这一分气度,非我辈可比。

书院之内亦是如此,文才馆以及武才馆的学子都已经一大早的聚集在了考教馆堂之中,等待着两个主角的到来,但是可以非常明显的发现,最右边的天才馆的位置中,人等座位已经坐满,地等以及天等的座位依旧空着,没人来此。

“快快,押一赔十,来来你压谁赢?”书院门外此等嘈杂之声纷乱不绝。

“当然是压严子清了,我可是听说了,严子清已经在回乐书院之中研习学问近十年了,一身学识,饱读诗书。区区八岁孩子我可不相信会赢了严子清。要是李子圣赢了以后我名字倒着写,来我压十两。”一个壮汉压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钱。

回乐书院门外此种事情比比皆是。

而这些,李子圣也是看在了眼中,若是仅仅就一个考教,即便是压上了人等级长的职位,也绝对是不会引起如此之大的关注的,这背后应该有人故意造势,若是自己赢了,造势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绝对会闻名县内,但若是自己考教没有通过,输了,想必最终对自己的文名就会产生十分不好的影响,毕竟大唐靠的就是名气。

李子圣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论起诗文考教,即便是十个严子清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此时李子圣才会有恃无恐,不是不怕,而是没有必要担心。

日头渐升,此时的书院大堂之中已经坐满了人,即便是天才馆地等以及天等座位尽管没有坐满,但此时也已经落座了几人。

没过多久,一位老者登上了大堂台子之上。

“自古武可较,文不可比,但是闻道者,就需要不断的交流以及提升,此回我回乐书院之中有此盛举一是彰显我泱泱大唐人才辈出,二是展现我回乐书院之风采。此次人等级长考教,望众人可以与我共襄。”台子上面的乃是一个老者,正经一点说乃是回乐县学之中的主管,也就相当于现在的教导主任,在官吏簿上也占了一个八品之位。

说完之后,原本喧扰的大堂也立马肃静下来。

而此时,此次事件的主角也是出现了,坐在了台子上面,严子清将近双十,身高马大与坐在一边的八岁孩童李子圣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李子圣之名在场之中大多数人不知道更不了解,但是严子清在回乐文人圈之中却小有名气,所以众人对于此次的考教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都认为严子清会赢了。

而坐在一边的李子圣此时心中也是有一点烦躁,这背后推波助澜之人究竟有何目的,一个简单的考教搞得像是耍猴一般,在这里供人观赏。

大堂阁楼之上此时也作了几个明显就是位高权重之人,李子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这人等级长有什么特殊之处,怎么会引来如此之大的关注。

“大家肃静,此回文比考教正式开始,出题人乃是孔至冲夫子。”主管老者说完以后,在背后幕帘之中走出了一个老者,这位老者尽管看起来头发花白,但是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起来像是有些武术底子,但是其眼眸深邃,目光之中蕴含至理一般,这只有读书读到了一定境界之人才会拥有。

“今日考教,仅仅就是相当于小型文会一般,只做交流。考教人孔至冲,考生严子清、李子圣。”孔至冲双手一指,示意两人去往准备的隔间之中。李子圣早就注意了,临时设立在两边的隔间,里面笔墨纸砚可以说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看来书院也是极为重视此次考教,但是此次考教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一直困扰在李子圣的心头挥之不去。

看着两者就坐完毕,孔至冲巡视一周。

“此次考题为诗词之题,主题为物非物,情乃情,限时四炷香。”

李子圣首先想的并不是题目,而是时间,限时四炷香,一炷香在古代大概是十五分钟,意思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一个小时给这么多时间,就写首诗,有点太长了。

李子圣心中如是想着,但是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李子圣的想法,肯定有想打死他的心了。

哪一首诗词不是自己精心酝酿而作的,有时候甚至为了一首诗需要耽搁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时间,就是为了不断的修改其中的字句,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步,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说,已经是非常短了。

而处于另一个隔间之中的严子清心中却是极为开心,这个试题自己早就已经在三天之前知晓,自己也是查阅典籍,搜罗辞藻,耗费心思,三天之间几乎是不眠不休,终于写了一首令自己算是比较满意的诗词,所以此回考教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尤其是此回考教竟然出现了许多大人物,尤其是阁楼之上,严子清早就已经通过小道消息知道了,阁楼之上的人物几乎可以直达天听,若是此回考教自己可以胜出,说不得会得到这大人物的青睐,从此岂不是自己就可平步青云了。

严子清越想,心中越是火热。此时两边完全是不同的心态。

李子圣将一系列纷繁复杂的想法抛诸脑后,毕竟此时考教最重要,不管别人如何,自己的目的此时只有一个就是,进入书院天等中研习,得到去往州学天才馆中修习的推荐资格。

章二十七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李子圣将这个题目写在了宣纸之上,书院为了此次考教也是下了不少本钱。

这所用之纸并不是一般的网纸,或是布纸,不仅仅如此,一般富贵人家所用之纸都用硬黄纸,但是此次考教竟然采用了宣纸,这可是科考之时,专门为了考生所用之纸,也是市面上最昂贵的纸张。

此时平铺的纸张上,写着六个大字,物非物,情乃情。

李子圣到不是思索,该如何行文,遣词,而是翻阅自己记忆之中可以符合这个主题的诗词。

说实话,这种题目对于李子圣而言实在是简单不过了,毕竟经过高考训练过来的,各种莫名其妙的题目都要涉猎,所以这个六字题目,简而言之,无非就是用物代情,抒发胸臆而已。

所以,李子圣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寻找一首符合这个意境的诗词。

不仅仅是寻找到符合的,还要找一首可以直接压倒对手的,既然这背后之人将这事情喧嚷的人尽皆知,自己为何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在文坛之中,留下自己的浅薄文名。好为将来自己造势,在这大唐之中,韬光养晦最后只能泯然众人,这一点李子圣十分清楚。

这边李子圣在思索,神情状态也极为正常,好似在冥思苦想一般。另一边的严子清终究还是年轻,双目之中的神采极为夺目,浑身止不住的高兴劲,落在众人眼中,反到成了怪事。

“周兄,你看这严子清,一早院长早就说过,天资尚可,心性不足。如此作态,还不如一个八岁孩子,当真蠢货,十年还在人等厮混,今生也就如此了。”

“哎,杨兄此言差矣,桀骜不驯者不适合为官,但如此作态之人,稍稍加以利益诱惑,言听计从的往往作用很大。”

“哈哈,果然是周兄为人通透,到是杨某着像了。”

天等台子上的两人并没有掩盖自己的音量。

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猜测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只敢小声讨论,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回乐县学书院不同于一般的县学书院,背后有身份的人可以说有很多,稍有不慎,惹了哪位,就不好了。

香烟升腾,转眼之间,四炷香已近过半,李子圣依旧看着眼前的六个字,没有落笔,但是一边的严子清已经完成了,只不过此时在那里装腔作势的修改完善。

但是面上的兴奋之色却掩盖不住,若是李子圣看见的话,必定会推翻了自己对其的看法,原以为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看来只不过是没有见过世面而已。

台下众人看的也是焦急,此时严子清俨然已经完成,但是李子圣仍旧冥思苦想,桌上六个字几乎没有动过。

“周兄,这李子圣想必也是个空壳子,不过到也正常,八岁年纪能有多大能耐,许不是见到如此之大的阵仗,有些怕了。听说此子拜了程仲良程夫子为师,当真是好运气。”

“杨兄,拜程老为师绝非偶然,咱们只需要静静看下去即可,多余的事情还要看他们两个。”说完,这人也是手指在茶杯之中浸润了一下,轻敲下桌子,写了个帝字,随即便沉默不语。

杨姓男子看见了此字,一下子就恍若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面目整顿,不在言语,安静的看着台下两人。众人也没有注意两人,依旧耐心等待着台上二人的诗作。

四炷香转眼即到。

李子圣也在最后时刻,奋笔疾书,众人也以为是李子圣匆忙所做,即便是阁楼之上的人也是如此,只得叹息。

主管以及孔至冲两人走上台子。

“时限已到,请孔至冲夫子为大家解题。”

“好,此题乃物非物,情乃情,乃是最为通俗以及简单的题目,景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景乃情之媒,情乃诗之胚。只有意与境相浑、心与境相契,才能构成美的诗词境界,但是此题却也是考教一个人功底的最佳方式,所以此回选此题目作为考教主题。”孔老说完巡视台下众人。

坐在地等作为最角落一个小女孩突然举手示意,为举手时,众人都未注意,怎么有一个小女孩坐在了看台之上,并且最主要的还坐在了地等位置,众人心中十分疑惑。

毕竟女子尽管可以念学,但是范围最多限制在了家学或是乡学之中,再高就不可能了,但此时又是怎样情况。

孔老微然一笑,挥手示意。

“有何问题,但讲无妨。”

“孔老,此回考教,严子清,李子圣两者年岁差距如此之大,是否会有不公之处?”小女孩直言不讳,轻声问道。

“此女子,简直放肆,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座下众人听见此问以后,都是眉眼含怒,女子来此本就有违常理,此刻问法,更是有悖常伦,所以众人也是颇有微词。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不过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不是,这不是那天后山之上的张姝灵么,就是那个有着青云之气的张姝灵,怎么此刻她也在此。

“无妨,无妨,大家安静,小姑娘,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诗词写作本就是靠灵感天资,何来不公之处。”孔至冲笑了笑,看了眼台下的张姝灵。

张姝灵,孔至冲自然知道,只不过是不点破罢了,毕竟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不能因此喧宾夺主。

看见了孔老有意转移话题,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一句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却让众人耳目一新,纷纷流传。

两人交上自己所作诗词,先交的乃是严子清,仿似等待了好久,迫不及待。

“好,让我们共同品评严子清的诗词。”孔老的声音复又响起。

一张银白宣纸,一首七言律诗赫然其上,宣纸被挂于木壁之上。

赞梅

冰雪压枝枝愈坚,

霜刀雕花花更妍。

历尽三寒寒香蕊,

苦中报春春满圆。

众人不自觉的开始念起了严子清的诗句,纷纷赞赏,如此短的时间之中,有此佳作已经实属不易。

李子圣不外如是,看着这几句诗,李子圣心中也是佩服,若是自己,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章二十八 下下之因

“好,好,好一首赞梅,不管这严子清人品如何,此诗可以算是佳作了。周兄,这赞梅之中二十八字却包含严冬酷暑,春夏秋冬,道尽了这寒梅一生,当真是一首赞梅上品之作了。”

“恩,不错,这严子清十年的书也是没有白读,诗词方面还算是有些造诣。”周姓男子附和到。

“此诗不错,在赞物的诗词之中也属佳作,这每句诗词之中均有叠字。这第一句冰雪压枝枝愈坚,道尽梅树之坚韧,第二句霜刀雕花花更妍更是言出了梅花之傲骨。”

“而这三四句历尽三寒寒香蕊,苦中报春春满圆。更是说满了梅花之灵动,其中这所谓“三寒”,指的乃是倒春寒、五月寒和秋寒。说时间变化却未提,一年四季尽在这第三句之中,最后四句乃是点题之用,直接提升梅树梅花之能。所以依照老夫拙见,评分为下下之作。”

孔至冲笑眯眯的品评完以后,直接给出了宣布结果,但是却出乎了多数人的预料。

“什么,评分乃是下下之作。下下之作,这严子清怕是文名尽毁了。”底下众人因为这一个下下,直接爆发出来一股剧烈的争吵。

座下也有严子清多年好友,愤愤不平,更是直接大声嚷到。

“如此赞梅佳作,竟然只给下下之评,简直胡乱评分,如此做法,岂不是欺负我回乐县芸芸学子。”

这个人说话也极有技巧,明知道自己乃是出头鸟,但是话语之中都是在说回乐县学子,直接将众学子拉到了自己阵营之中,常言道法不责众,难不临多,即便是作了出头鸟,最后受到处罚的话,也是极为轻浅的。

孔至冲巡视众人,嘴角含带笑意,自己说完下下,自然会预料到此种情形的发生,所以此时也不言语,等待着众人的质疑。

最先发问的乃是严子清,别人不知道自己事先知道了题目,但是孔老却是一清二楚,自己花费心思,三天不眠不休,专门做了此诗,怎么可能会出现了这种情形,严子清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定是哪里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此时李子圣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坐着,严子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孔老,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我这诗词有何问题,为何仅仅就是下下之评,晚生不服。”严子清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好似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这一股委屈竟然直接让严子清忘记了身份尊卑,此时居然敢直接质疑上了孔至冲夫子。如此作态,有些忘乎所以了。

别人质疑确实可以,但是作为参与者,就有些逾矩了。

孔至冲看了严子清一眼。

“物非物,情乃情,此乃最为简单的借物抒情手法,不过你的诗词之中全篇言物,却无自身情感抒发,此乃第一,第二此情乃是情,观你诗词毫无情感可言,以上两点,下下之作已然评高。”

孔至冲一解释完,严子清满脸灰色。自古文人相轻,但是这相轻乃是指的同辈之间,但若是长辈先达说你文风文名不行,在文坛之中立足已经成为泡影。

严子清不懂也不明白,前天夜里有人告诉自己,赢了,可平步青云,此回若是输了,终身无缘仕途,究竟是为何?这对面的八岁李子圣又有什么特殊,值得如此。

不过,尽管自己得了这下下之作,若是这李子圣与自己一般,自己也不算是输,所以此时尽管面色灰白,但心中尚且存有一丝侥幸。

李子圣气定神闲的坐在位置上,心中到不会关心这最后的结果,即便是听到了严子清得到下下评分也没有引起李子圣的注意。只是心中在思索,究竟是为何。

这严子清有些过于失态了,这一场考教来的未免太过于突兀了,即便是自己输了又如何,赢了又怎样。若是自己身上有利可图倒也罢了,但是自己八岁孩童,身无长物,即便是文名也是自己恩师程仲良所传播。究竟是为何?

李子圣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心中越想越是奇怪,总之自己来到了这县学之后,一切都十分古怪。

“好,下面咱们品评一下李子圣的诗词。”孔至冲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在场之中众人的嘈杂。

李子圣也将纷繁的思绪先抛诸脑后,静静等待众人的点评,毕竟此次不管究竟背后有着什么,但仍旧是自己传播文名的一个机会,李子圣不会在意,以自己八岁孩子为何会有如此聪慧之智。

因为李子圣清楚,李白文名传播远扬之时乃是五岁,自己八岁已经算是晚了。在这大唐之中,自己并不算是天才。

李子圣的宣纸直接平铺,以后被挂在了木壁之上。

孔至冲离得最近,所以首先默读了一遍。此时孔至冲站在了宣纸面前,台下众人只能看见了孔老的背影,看不见这宣纸之上的具体内容。

世间一点一滴的划过,孔老夫子足足站在了李子圣的诗词面前两盏茶的功夫,台下众人有些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了,但挡住之人乃是孔至冲夫子,倒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周将军,怎么回事?孔至冲因何如此?”阁楼上一个身着淡黄明袍男子对着身边的人吩咐。

“主管,孔老夫子因何如此这般?”说完,手也指了指阁楼之上。

主管本来也奇怪,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影响孔至冲,但此刻阁楼之上的人物竟然亲自派下千牛卫将军来找自己,自己即便被孔夫子责怪,也要提醒一下孔至冲了,否则回乐书院会有大祸。

李子圣自然也发现了孔至冲的异象了,但是李子圣心中却是十分淡定,若是这孔至冲没有一点变化,李子圣是打死也不相信的,自己所选择的这首诗,亘古流传。

既然这考教已经人尽皆知,那自己没有任何必要保留,就叫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给自己文名来一个极大的提升,尤其是刚刚去找主管的那个人,地位更是极高,即便是书院主管都对其十分谦恭。

章二十九 锦瑟

但仍旧只是传话之人,说明这阁楼之上的人地位权重必定超乎想象。李子圣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县学考教竟然引来如此人物,不过来都来了,自己必定要给其一个极深的印象。

李子圣不动神色,只是把弄着桌子上的茶杯。

“孔先生,孔先生。”主管在台下焦急的呼喊道。

孔至冲视若罔顾,但也耐不住这主管的一直催促,所以也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转身看向了众人。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孔至冲心中第一次有了苦涩之感。

“抱歉,此诗老夫评价不了。”孔至冲几乎用了所有力气说完了此话,本来满是精芒的眼神,此刻也暗淡下来了,仿佛自己真的老了一样。

台下众人突然之间像是炸了锅一般,即便是阁楼之上的黄袍男子等人也是纷纷漏出奇异之光。

孔至冲此举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了,这李子圣写诗词的手段,或是说这首诗已经超过了孔至冲可以品评的能力了,如此说来的话,这李子圣的在诗词方面的天资就有一些过于妖孽了。

孔至冲看见众人表情,自然知道其心中所想,但也十分无奈,这首诗的境界自己达不到,这是孔至冲最为直观的感觉,所以自己没有品评的资格。

“孔老,如此说法,是否有偏僻之嫌,李子圣诗词孔老您无法评定,请恕晚生不能相信。”严子清知道若是这李子圣所作之诗,即便是孔老都无法点评的话,那自己的文名可就算是真的完了。

所以此时直接不管所以,出声质问。当李子圣看见了众人以后,更是哑然失笑,自己十分清楚这首诗的价值,自己目前写了这首诗的话,文名所传范围绝对不仅仅是限于一个州,而是整个大唐。

原因就是泰山封禅。

泰山封禅定于明年,所以按照史书记载,这一年时间内唐玄宗巡狩天下,威慑万邦。

而灵州按照自己的恩师所言,乃是第一站,其目的两点,一是震慑突厥,二是寻人觅才。

按照李子圣自己的猜测,既然是寻找人才,这首当其冲的无非就是州学,县学之地。就好似后世之中的校招一般,生徒才是此次寻找人才的重点所在。

这也许可以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考教,尤其是按照张子扬所说,一个考教竟然找来集贤书院的人作为主评人,其中意蕴不言而喻了。

相比于李子圣的淡定,底下众人情绪也已经累积到了一个顶点,尤其是孔至冲都说自己品评不了以后,众人的期待感更是直接爆棚。

孔至冲也闪开身子,知道在不给众人个解释,众人必定会情绪爆发。

但是此诗若是公布出去,自己等人的计划也随之落空了,孔至冲的苦涩也有点加深,早知道这场考教不如不比诗词了。

众人定睛细看,李子圣所书宣纸,八句诗词排比而下。

不过,当众人读完一遍,纷纷震惊,即便是阁楼之上的淡黄袍子的男子也是冷吸一口气,严子清更是面如土灰。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区区八岁孩童,怎么可能写出如此诗词,怎么可能。”淡黄色明袍男子此时已经不能淡定了。

台下众人自然是和这个男子的态度一样,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本来纷杂的大堂,因为这首诗竟然出现短暂的安静。无人言,无人语。

“怎么可能,八岁孩童怎么会有如此经历,有着如此深厚的人生积淀,绝对不是他写的,绝对是别人写的,让他看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

底下众人震惊过后,爆发出来一阵又一阵的质疑,不是在评价诗词,而是在说此诗,乃是李子圣不知道在谁那里抄到的。

李子圣自然知道,依照自己目前的状态,即便自己真的是个神童,写出这种诗词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谁叫自己是后世之人,既然写了这首锦瑟,那一切自然都会有说辞。

所以李子圣依旧是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慌乱,看着茶杯之上的花纹,手指一圈一圈的画着,看着就像是不懂事的顽童,百无聊赖的等待着结果一样。

但是这份神情落在了众人的眼中,却有别的韵味了,尤其是这一分淡定。

众人本来认为这李子圣必定是在哪里抄来的,不过这份淡定,以及这诗词的妙境,若是别人早就写了,必定会远博大唐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场之人,每一个都在文场之中厮混多年,对于这些出名的诗作更是如数家珍,但是这首锦瑟实在是陌生,最主要就是也太过于符合书院考教之中的主题。

尤其是书院的老夫子哪一个不是皓首穷经,诗词之道在大唐盛行,诗词更是文人交流的主要途径,所以出名诗作必定是风尖之上的浪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这首诗实在太陌生了,绝对是新作之诗。

“锦瑟,锦瑟,这首锦瑟一出,追忆之诗再无比肩之作了。”淡黄色明袍男子微微叹息,不过仍旧是难以在这是一个八岁孩子手中作出的诗作,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周将军,递一道纸条。”男子说完桌子上面便多了笔墨纸砚。

男子将李子圣的锦瑟抄完,给了周姓将军,就不在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子圣的这一首锦瑟,而这纸条也直接被周将军送到了不知哪里。

男子的目光看着锦瑟,男子眼中的追忆之色也越来越重,这首诗不经历至痛,绝对写不出来,若是不经历,写出此诗的话,必定是天生大才。

直到现在男子依旧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所写,此诗的意境实在太沉重了。

复又看着李子圣,李子圣眼中古井无波,只是玩着桌上的茶杯,这种神态,好似在等待着结果宣布一样,实在太平静了。

章三十 亲王?

看见了李子圣如此作态,男子心中第一次升起来一股强烈的爱才之心,没有想到这小地方竟然有如此璞玉,本来自己来此完全是兴致所驱,权当乐呵,但是却让自己看见了这首诗词。

至于后面书院计划的天等晋级考教,自己也已经是没有丝毫的兴趣了。

底下主管自然也看见了这锦瑟,终于明白了为何孔至冲呆愣的缘故。此诗堪称绝唱,也难怪孔老如此表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地等座位上的张姝灵,看着此诗,眼泪竟然蕴于眼角,心情十分沉重,他经历了什么又或是看到了什么。

张姝灵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

“周将军,散了此次考教吧,无需公布结果,至于后面的天等考教推迟。”明袍男子吩咐道。

主管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面色也是微变,此回考教花费精力极大,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专门为了李子圣造势了。

“大家,此回考教到此结束,此次考教不分上下。”主管此言一出,台下又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为李子圣说什么。

此诗一出,就没有比较的价值了,与严子清相比简直就是在侮辱这首诗。

李子圣听见了主管宣布的结果,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心中却大起波澜。

“果真,自己与这严子清考教只不过是前戏,这后面必定还有事情,但是因为自己这首诗,后面事情却是不得已取消了。

若是李子圣的想法让明袍男子和书院的高层知道必定会惊讶于李子圣的心思深沉。

众人也不得不散开了,大堂之中此时也只剩下了阁楼之上,李子圣严子清,主管孔老,还有张姝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宣纸上的诗句,不能自拔。

“严子清,你可知错?”孔老双目一瞪,死死盯住了严子清。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孔老,严子清在我书院之中已经近十年,还望您念在其父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主管此时面色上竟然带上了些许的祈求之色。

看着主管如此状态,孔老的脸色也是铁青,今日考教乌龙,若不是因为这严子清,一切可以说是极为周密,但是却生生的让这严子清坏了事。

李子圣越看越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对方既然将自己给留下来了,就必定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或者说是不得不用到自己的地方。

这些才是此回考教的重点,但此刻应该已经落空了,否则也不会向这严子清兴师问罪了。

但李子圣也是不动声色,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毕竟此事自己莫名其妙,千万不要惹火烧身就行,自己只是按照要求递上去一首诗而已。

“孔老,晚生知错,还希望孔老宽恕。”严子清此时几乎是涕泪聚下,样子十分滑稽。

孔老看见此情此景,也是面色铁青,眼神稍微瞥了一下在一边等待的李子圣,恍若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剥夺人等级长之职,降级为文才馆监生,月俸取消,每月不允借阅书馆书籍。”孔老说完就直接离开去往阁楼之中,同时也示意李子圣跟随。

严子清此时面色如灰,傻傻的坐在座位上。主管看见严子清这般,也是微微一叹,自作自受,终究怨不得别人了。

李子圣跟在孔老的后面,来到了阁楼之上,阁楼上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人正是李子圣见过的张姝灵。

看见李子圣进来,张姝灵也是十分开心,但是又想到了李子圣的锦瑟,眼中又是闪过了几丝复杂的颜色。

李子圣也是礼貌性的回复了张姝灵一下,就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的明袍男子身上了。

眼前的男子身着淡黄色直裾深衣,头上远游三梁冠加金附蝉,深衣之上着三爪蟠龙,即便坐在那里,也是威势沉重。

但是这身装扮落在了李子圣的眼中,却是心中一惊,按照原本的年龄,自己是绝对不会知道这身衣物所代表的含义,但是自己并不真的一个小娃娃,这一身分明就是亲王的装扮。

这个男子竟然是一个王爷,这是一个真的皇亲国戚了,若不然,如此穿着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晚生见过大人。”李子圣对着男子手执书生礼,鞠了一躬,这到不是李子圣自己故意如此,孔老也好,主管也好,都已经在李子圣前面拜了眼前男子一礼了。

“刺史大人,下官先行处理后续事宜,就先告退了。”孔至冲以及书院主管都是纷纷告退。明袍男子也是示意了下可以,两人就先行离开了,所以此地也就只剩下了明袍男子一行人以及李子圣。

“你叫李子圣吧?”男子轻淡的声音,不起一丝烟火气。

“回大人,晚生李子圣。”

“你是如何写的这首诗?依照你的年龄阅历写出如此诗句,实在匪夷所思,你可知冒用在我大唐刑罚多重?”男子不烟不火的语气若是放在了常人的耳中,肯定会大惊失色,什么都会交代出来。

可是作为自修过心理学的李子圣,这点心理暗示还是懂的。无非就是首先给自己一个心理压力而已,再让自己什么都交代出来。

“不知大人可知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李子圣说完,心中也是低下头,作学子状,等待着男子的答复。

谁知道当男子听到了此话以后,眼中之中竟然出现了平静之外的神情,似是追忆,似是悔恨,似是惆怅,似是叹息。

“梧桐树,梧桐树,轻敲梧桐,冬末春早,拂面初风,开花三枝。”男子的脑海里突然升起了一阵回忆,这一阵回忆好似将男子又带回了以前一般。

梧桐树下佳人舞,月露半妆闻桂香。

此时的男子重新注视李子圣,面目表情又重新的变得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李子圣低着头,自然不知道这男子的表情变化,心中猜测着这男子究竟是哪位亲王。

章三十一 一团迷雾

“李子圣,你提这梧桐有何用意?”男子轻声问道,语气中看不出来丝毫的变化。

“晚辈儿时经常去听村中讲书,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岐州梧桐林,乃是我朝宁王为其爱妃所植,只因其爱妃乃是洛阳之人,极其喜爱梧桐,所以宁王就在岐州亲自种下百里梧桐。宁王妃也是百里梧桐子落,梧桐花香之时溘然逝世,而此诗正是为宁王以及其妃所作。”

男子听到李子圣的话语,古井无波的眼神也是出现了波动。

而除了男子之外,其余之人听到了此话,神色之中都透露着奇异以及叹息,张姝灵表情更是难受。

“何解?”男子语气依旧平淡,

这首诗,尽管看起来比较浅显易懂,但是实际解答起来还是十分晦涩,这一点男子自己也早就注意了。

此回将这李子圣叫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其为自己解读一下此诗的意境。

“锦瑟二十五弦,为何你此处写了五十弦?”男子好奇问道。男子对于此诗有明显的好奇,尤其是其中的借古喻今之例,更是诗歌大成,不管立意为何,回转此诗,直到现在还不能相信此乃一八岁孩童所写。

”古瑟有五十弦,今瑟为二十五弦。”李子圣点到为止,话不多说。

男子此时也明显知道了李子圣想要说明的意思了,索性也就不在追问,诗词一道在于品,若是作诗之人言表一清二楚,此诗也就索然无味了。

“你这诗中,多处索引典故,可见你平日积累之深厚,你何时开始学习此等磅礴典故。”男子明显还想旁敲侧击些什么。

“回大人,晚生三岁常听村中讲书,五岁开始学习诗词,六岁学习岐黄之术,时至今日,明白博古通今,才是我大唐正途,所以典故倒也有些积累。”

李子圣自然回答的滴水不漏,反正这些都是事实,此等人物若是要调查自己也十分简单,自己没有任何必要隐瞒,索性就交代清楚为好。

“你去找书院主管,去天等报道,书院典籍可每月自选三本阅读,每月俸禄三两,食宿报销。”

“好了,你走吧。”男子显然也不想在多与李子圣说什么,也无需什么拐弯抹角,直接遣退了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应声告退,此行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尽管自己不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只要自己需要的到手就行,不过李子圣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首诗究竟造成了怎样的轰动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男子说完,双目之中竟然出现了淡淡的泪水,一遍的张姝灵和几个将军看见了,心中也是极为心疼,别人不知道自家王爷,但是自家众人却是清楚王爷心中之苦,以及对那个人的恨。

李子圣已经离开了阁楼,见到了书院主管,主管也好像是知道了这男子说的奖惩情况了。

领着李子圣领完了天等衣物俸禄等以后,也不再理会李子圣径自离开了。不过有一点没有变化的就是,李子圣依旧在原本的寝舍,没有挪动,不过李子圣也不是自找麻烦的人,也就没再追问这个情况。

回到寝舍之中,将衣物整理好,手中多了一个纸团。

这是在刚刚上阁楼之时,张姝灵塞给自己的,此次考教处处透露着诡异,李子圣从始至终都十分奇怪。尤其是自己竟然见到了亲王,这等皇亲国戚。

李子圣之所以会递交锦瑟一诗,也是考虑到了这阁楼上的人地位必定高悬,原因无非就是张姝灵,张姝灵的气运乃是青云,这等气运绝对是位高权重之人的子弟。

自己必须要写好,只有如此自己才会得到注视,但是这张姝灵究竟是何人,这身着三爪蟠龙服的人必定乃是皇亲国戚,亲王之流,但是张姝灵并不姓李,张姝灵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童,为什么会来到这地方,并且这等大人物竟然来看自己考教?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李子圣仿佛进入到了一团迷雾之中。

李子圣打开张姝灵塞给自己的纸团。

纸团之上只有八个字。

“小心主管及孔至冲”

看到这几个字,李子圣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像是陷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之中了,李子圣自己也是赶紧梳理,自己一路所行,所遇到之事,所遇见之人,究竟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过,李子圣越想越是头大,根本理不清头绪。同时李子圣也十分在意这纸条之上的文字。

“看的出来,张姝灵对自己没有敌意,也没有坑害自己的必要,所以这纸条之上的信息就需要注意了。”

小心主管,自己看的出来,这主管明显就与严子清关系不一般,尤其是可以再此等场所专门给其求情,说不得因此恨上了自己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但是小心孔至冲,又是为何?

自己与这孔至冲素未谋面,以前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集,唯一可以连接的想必也就是自己的启蒙恩师,程仲良罢了。

不对,自己的恩师程仲良,想到这里,李子圣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自己离开天水村的时候,恩师给了自己很多古籍,其中有三本,走的时候,恩师让自己看完以后,就赶紧烧掉,这是唯一自己想不懂的地方。

自己的恩师是礼学之师,烧书之事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却要求自己如此做,其中必定有深意,只不过自己当时没有多问,但是此时回想起来,恩师面色明显就是有难言之隐。

“难道说是由于恩师的缘故?但恩师只不过是村中长者,即便出名也只不过是七八品左右官员请教礼学之事。为何会惹上了亲王这等天颜。”

李子圣越想越迷茫,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或是什么谋划。

但是张姝灵的提醒自己还是有必要放在心上的,这主管肯定会对自己有敌意,但是孔至冲自己丝毫没有惹到,对自己怀有敌意,这就是一件极为值得深思的地方了。

章三十二 子圣日常

距离考教已经过去了有些时日,李子圣也逐渐的熟悉了这回乐书院的天等授课模式。

回乐书院天等的授课模式乃是教授与自修相结合,尤其着重自修,每月有固定的答疑解惑之日。

天等授课并没有特别之处,与一般书院学习场地的作用到是相同,都是以儒家经典为主,四书五经,十三经等等都是基本教材,但是有所不同的就是关于历史古籍之上的学习更为注重一些。

天等教授夫子乃是流动的,几乎由当地德高望隆以及学问精深人所担任。

不过想来也实属正常,传道授业解惑,道与业都在圣贤书中,老师只要做好解惑就行了。

所以这几日,李子圣到也没有见过几个夫子,即便是天等同窗也没有几个,不过李子圣到不是什么好奇之人,也正好乐得安静,没人打搅。

明个,乃是每月固定前往藏书阁的日子,每个学子都可以在书阁之中选择三本古籍阅读,或是摘录,或是手抄,但是有一点就是若是带出,五天之内必须归还。若是到时候不按时归还,就会有一系列的惩罚制度。

李子圣在木桶里洗了个清水澡,来了一碟小菜和两个馒头草草吃完,早早的上榻休息了。

翌日清晨时分,喷薄而出的淡淡晨曦映照东方天空,天色还稍稍有些昏暗。

一袭青衫儒袍,斜挎着自己娘亲给缝制的书包,神清气爽、神采奕奕,掩上了房门,施施然的向着藏书阁走去。

古代的人都讲究气运,自己来到这回乐县之中,看这县城建筑大多都是依山傍水,书院的藏书阁后面也不知道在哪里引来的小河水,两边铺上了青石板,苔藓在青石板的缝隙之中长得十分茂盛。

“回乐藏书阁。”

李子圣走上台阶,打开藏书阁之门,顿时有些古朴的气息,让李子圣不自觉的严肃板正起来。

看门的人正在翻阅着手中古籍,看门的人由学子担任,所担任学子,可以在藏书阁之中阅读书籍,每月可以多领一两银钱。

看门之人听见开门声,抬头望去,一个小娃娃站在门口,不过由于有些逆光,没有看太清楚,定睛细看,这不是前几日考教之时,写出了一首锦瑟绝唱的,神童李子圣么。

顿时眼中神色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刚好赶上自己当班,就碰见了神童,说什么也要认识一下。

“你好,我来等级一下,借阅三本古籍。”李子圣来到了看门人的桌前,两个眼睛看着有些呆愣的看门人。

“你是李子圣么?”看门人神色有些激动,但是仍旧没有大声说话,毕竟藏书阁还是要求安静的,但是语气之中的激动不自觉的让音量提高了一些。

看门人的声音也顿时让安静的藏书阁多数地方都听见了。

“什么,这就是李子圣,这就是写出锦瑟的八岁神童。”藏书阁之中声音此起彼伏。

李子圣也不是什么骄傲之人,听见了这声音,心中也是苦笑,事情好像弄大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的目的尽管是让自己在高层之中分量重,但是此事明显会打搅到了自己安静学习的初衷了。

“恩,我是李子圣,不知道师兄,可以登记么?”李子圣自己知道时间宝贵,所以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恩,行行行,你借哪本书?”看门人拿起兔毫竹管侯笔记录。

“李子圣,天等班,编号天等十二。借阅书籍《春秋》”李子圣自报家门,看门人指了指春秋经所在,明显看出来李子圣不太愿意耽误太多时间,索性也没有多说什么。

书馆架子分成了四列,第一排大架子上写着,经部,后续依次是史部、子部、集部。

李子圣想要借的春秋经,就在经部一排上。

不过李子圣也是有些感慨,这古代的藏书制度还是有些不完善,如此只分为经史子集,总会使得后续的书籍错乱,引起不必要的丢失,不过这并不是李子圣可以管的,也就悻悻罢了。

“借阅五天,到期归还。”看门人故意在记录本上借阅日往后写了一天,随后笑着将记录票给了李子圣。

李子圣自然看见了,也不拒绝对方的好意,伸手不打笑脸人,谁都知道。

“谢谢师兄。”

看见成效,看门人笑笑也不在说话,低下头看起了自己手中的书。

李子圣拿了书就离开了。

此时时间尚早,四处还是一片寂静,破晓刚过,能见度还是比较高的。

李子圣坐在寝舍后面的小河青石台上,在自己的斜挎包上掏出来一只简单的毛笔,高悬手腕练字。

李子圣有两支毛笔,一枝就是书院所发的,另一枝是李子圣自己买的。

以前每次去后山的时候,总是手拿树枝在地上胡写乱花,练习一下自己的字体书法。

此回自己到了书院之中,简单的笔墨纸书院也并不是没有限量的供应,只提高一套,以后自己就需要花钱买了。

穷文富武,这一点无论是在大唐哪里都是铁律,读书时富贵人家的活计,所以李子圣将祖母塞给自己的碎银子最后只买到了一枝毛笔的时候,就在那里望洋兴叹,极为肉痛了许久。

古代科举对于书法字体的要求还是十分高的,尤其是大唐对于这书法要求可以说是十分严苛,古人之人都认为字如其人,所以看字如面,对于字体近乎苛刻。

书法不像是明经等科考内容可以作弊,讲究的是一分勤苦,一分耕耘,多练才会写的好。

所以有了这简单的笔墨纸,李子圣也是丝毫不辍,每日将去后山变成了在河边青石台练字,不过墨纸毕竟有限,所以就用自己的小毛笔蘸下河水,在青石台上写写画画。

抄书、眷写的时候用自己买的那枝笔,每日蘸水练字就用书院发的这枝。

自己所写的书法笔体乃是行书,李子圣独爱行书,所以此世大唐,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行楷笔体。

因为在李子圣看来,行楷用笔灵活、方便,不需要太多严格的运笔,不强调用笔中更多的提按、笔画形态,只要求笔道流畅,使转合理,行笔巧妙。

对于极为注重时间效率的李子圣而言,可以说是量身打造的一般。

章三十三 饭堂风波

初春时节,寒风依旧,李子圣在河边悬腕联系书法大约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李子圣的小脸也冻得有些发红。看看时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回到了自己的寝舍之中。

书院之中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所以饭堂开饭也是稍晚。

按照我国从古至今奉行不悖的规矩,公家管饭,灶大灶小,菜多菜少,那是要金钱地位来划分的。

即便是回乐书院这个小小书院也如此。

饭堂分为了三个部分。

这倒不是按照文才,武才和天才馆的方式区分,而是大家共用。

首先这最不好的一个部分,就是平民区,这部分的都是天才馆之中的贫寒子弟,李子圣以及其表哥王乾朗就属于这个平民区的。

这第二个部分就是富绅区,这部分就是富贵人家的用餐之地,而这最后一个部分却是权贵子弟所集中的区域。

“表弟,表弟,赶紧过来,饭我已经拿好了。”王乾朗的声音回荡在饭堂中。

王乾朗本就个高,连带着嗓门也十分大,李子圣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表哥的声音。

当然,除了李子圣以外,饭堂其余的人自然也听见了王乾朗的喊叫。

李子圣赶紧找到了表哥,坐在那里。

“表哥。”

“表弟,你怎么才来,在晚一会儿,饭都凉了。”王乾朗大声催促道。

李子圣看着王乾朗,听着他的大嗓门,也是一脸黑线。

李子圣拿着筷子,吃着小菜,另一边的王乾朗仍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学了什么。

武才馆,诗书礼乐涉及的部分就比较少了,着重的方面乃是兵法骑射等等,尤其是大唐乃是天朝上邦,威慑万国不仅仅是靠的雄厚的经济实力,更多的乃是强大的军队。

而学习武术,强身健体也是每一个大唐中人的必修课程,而进入到了武才馆中,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丝毫不辍,因为武人也只有勤学苦练,一身本事才会过硬。

这一点李子圣也是十分认同,无论是文才,还是武才若是没有勤学苦练,最后一定会得不到什么好果子的。

李子圣一边听,一边吃,自己这个表哥实在是话太多,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但是有一点就是自己这个表哥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诗词歌赋几乎一窍不通,但是说起兵法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各种排兵布阵、古今多数大小战役也是了解的比较清楚,不过自己的大表哥现在已经是军中小武将,自己的姑父家境到也殷实,自小便给买了不少这方面的古籍文书。

“你就是李子圣,写出来那个酸臭锦瑟的李子圣?”

李子圣抬头,一个长得比较壮硕男子站在了饭桌前面,后面还跟了几个小狗腿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自己写了锦瑟,也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本来自己深居简出,就是想要这效果减弱一下,但是此刻明显就有人开始故意找茬了。

按照李子圣自己的猜测,对面的这几人必定跟严子清关系较好,所以才会来找自己麻烦的。

目前与自己有直接恩怨的无非就是这严子清,或是张姝灵暗示自己的孔至冲以及书院主管,后面这二人乃是书院高层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故意刁难自己,所以总的算下来也唯有严子清了。

李子圣自然是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笑,站起身来,礼貌性的回答对面之人,毕竟人不能与狗一般见识。

“恩,小生李子圣,不知您是哪位?”李子圣丝毫没有动怒,笑眯眯的回答对面问话之人。但是一边的王乾朗不似李子圣一般,有些忍不住,就要爆发出来,但是却被李子圣给直接按住了。

“本少爷今天去了倚红楼,看春玲的房间比较单调,这样吧,你给春玲写十个八个对联,我挑一个给她拿过去。赶紧的啊,我下午就要去倚红楼。”

壮硕男子轻蔑的看着李子圣,说完直接转身,丝毫没有再看李子圣,而是对着后面几个狗腿子兴冲冲的开始讨论起来倚红楼的姑娘了。

王乾朗年纪轻轻,正直热血男儿,这种刺激可是受不了,尽管王乾朗是个武人,但是侮辱自家表弟,就是在侮辱自己。

唐朝文人喜好风月场所,美其名曰为风花雪月,所以很多文会都是在这种场所举办,偶尔的聚会也选在这种地方。

但若是平白无故,如同这人一般,让给烟花女子写诗词,可以说是对文人侮辱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其刚刚的话语之中对于李子圣的贬低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称锦瑟一诗为酸臭之诗。

王乾朗一下子就将李子圣拦住的手给拿开,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干什么?”王乾朗此时极为愤怒,面色也变得有些赤红,死死的盯着这壮硕男子。

“吆喝,这还有不识趣的呢?”壮硕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王乾朗,就怕你不上钩。

“少爷,不行不行,我被吓到了,这人好大的嗓门,不行,我的心脏不行了,吓到了,吓到了。”壮硕男子后面的一个狗腿子,作势就要躺下。

壮硕男子也是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后面的这个狗腿子。

“小二,小二你怎么样?”这壮硕男子一副明显找茬的样子,佯装关心其背后的狗腿子。

“你这厮,真是鲁莽,你不知道我手下,有心脏疾病,此回你吓坏了我的手下,甭想好过,来呀,给我打。”壮硕男子不善的看着王乾朗以及李子圣。

直接吩咐后面的几个狗腿子上前就要打其二人。

周围的人明显注意到了这地方所发生的事情,都选择性的避开,毕竟这个壮硕男子父亲的势力在回乐县中还是比较难惹的。

而比其地位更高的,明显也不想管,都想看看李子圣的热闹。

李子圣看着作势要上来的几人,仍旧是面不改色,壮硕男子看见了李子圣此时的表情,心情十分的厌恶,最讨厌这种强装镇定之人,所以开始催促手下,上去揍二人。

章三十四 你有病,还是大病

男子催促的声音落在后面狗腿子身上,无疑是一个催化剂。

狗腿子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冲向了李子圣以及王乾朗。

但是还没有翻过桌子,李子圣一声等一下,到是让这些狗腿子的动作缓了缓。

壮硕男子轻蔑的看着李子圣,心中腹诽,终究是个小屁孩,稍微见点大阵仗,就害怕了。

“住手。”壮硕男子手一挥,他也不想找事,毕竟这李子圣终究还是天等学子。

但此时脸上对于李子圣轻蔑的态度,是越来越重,弄得脸几乎都已经变形了一般。

“小子,我就说你好好给本少爷写个七八个对联,就行了,何必自找不痛快?”

“不过,现在本少爷的手下被你这表哥吓坏了,大小也得付出点代价,这样吧,让你表哥,哦,不,你们两个在本少爷裤裆地下钻过去,本少爷就宽恕则个。若不然,今天就把你们两个废在这,让你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壮硕男子扭曲的面目使得此时他看起来十分狰狞,但笑意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之中的傲慢。

“两个小崽子,敢惹严兄,真是自寻死路。”

“你有病,还是大病。”壮硕男子说完以后,李子圣淡淡说道,眼神之中满是可惜。

“你说什么,小杂种,你是找死么?”壮硕男子听完,立马火冒三丈。

“给我上,把他们两个给打残了,出了事我负责。”后面的狗腿子听完了李子圣的话,自然也是不能够忍受,抄起可以拿的东西,就上来要打李子圣。

即便是刚刚那个佯装生病的手下,此时也起身愤怒的看着李子圣。

“你是否感觉神疲乏力,心悸气短,咽干口燥,腰膝酸软,肢体微肿?”李子圣看着壮硕男子的脸色,轻松的说到。

“慢着。”壮硕男子听完了李子圣的话语之后,赶紧拦住了上前的狗腿子,狗腿子听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真的打人的话,还是天等监生学子,真的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你怎么知道?”壮硕男子此时定睛看着李子圣,心中波澜大起,自己最近就感觉自身有些难受,但是去医馆,医馆的大夫也就轻飘飘的给自己开了个补气血的药,就算了。

自己也没当回事,毕竟自己每一顿吃的拿个不是气血充足的大鱼大肉,还缺这个。

“哼哼,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你要是想要活命,就把你的胳膊伸过来,我给你把一下脉,然后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李子圣一声冷哼,看着壮硕男子。

壮硕男看着李子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也是拿不定,毕竟这李子圣说的自己确实有。

“好,小兔崽子,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废了你。”壮硕男子恶狠狠的看着李子圣。

“把剩下人的都赶走。”壮硕男子吩咐它的狗腿子去赶人。

不过狗腿子也是心思活泛之人,这壮硕男吩咐完,直接将平民区域人给赶走,至于富绅区以及权贵区却是不敢在去作妖。

而富绅区以及权贵区的子弟明显就是想要在这里看热闹,所以也没有动,平静的看着这里的情形。

此时的壮硕男子明显也注意到了,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毕竟这些人之中,有些自己不想招惹。

壮硕男子直接将胳膊递了过去,面色之中含有愠色,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也伸出小手,平静的找了个布子垫在了这男子的胳膊下,号上了脉搏。

没有多久,李子圣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李子圣面色深重的问道。

这一下子就将壮硕男子心中弄没了底,这李子圣是什么意思。

“我姓周。周临清”壮硕男子看着李子圣。

“周临清,我且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你最近是否多饮多尿,五心烦热,大便秘结?”李子圣没有掩饰,直接高声问道。

听见了李子圣声音不自觉的提上来,周临清恨不得直接将李子圣的嘴给堵上,但是没有办法,这李子圣所说都准确的切中要害,说的是分毫不差。

比那医馆之中的黄大夫说的都要准确,所以周临清也忍住了自己的怒气,点了点头,回应了句分毫不差,继续看着李子圣的进一步的诊断。

“我观你脉象虚浮,有脉浮数之兆,浮属表,数属热,此乃表热之症。此时正值初春,当有春弦表现,但你脉息细弱,或有邪入营分。来,把你舌头伸出来。”李子圣说完号脉结果,吩咐周临清。

此时的周临清明显已经被李子圣给吓住了,赶紧的将自己的舌头伸出了,十分的配合,后面的狗腿子也屏息静气,不敢多说一句。

“舌红暗,舌边有齿痕,苔薄白少津。”李子圣故意一捏,周临清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哎呦,你掐我干嘛?”周临清赶紧捂住自己的脸,怎么这李子圣的力气这么大,这么点小屁孩,掐的生疼,开始揉搓明显有些发红紫的脸。

“你还看不看了?这点疼都忍不了,你要是不配合的话,你就直接打我一顿走吧,我时间很宝贵的。”李子圣不屑的看着周临清。

周临清自然是悻悻的拿下了手,复又将脸凑上去,伸出来舌头。

这种打击报复的机会,李子圣自然不会放过,又是一顿猛掐硬捏。

“好了。”周临清听见了李子圣的话以后,长舒一口气,在要掐的话,自己的脸就废了。

“还是那句话,你有病,而且还是大病。至于什么病,想让我给你治的话,就看你的表现了,但是我告诉你,这病不治的话,要命。”

说完李子圣看都不看周临清一眼,直接拿起来筷子,也不怕自己的饭已经凉了,夹起一口小菜,又开始吃了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饱就被这些找茬的打断了,还是先垫上一点。

周临清看着此时的李子圣几乎是恨得牙痒痒了,不过此时明显已经不敢惹李子圣。

章三十五 去医馆

而此时李子圣淡定的神情也完全的落在了周临清的眼中,也正是这种神情,使得周临清的不确定更加的深重。

周临清一声吩咐,狗腿子就跟着其离开了这里。

“老大,为什么不给这李子圣还有王乾朗一顿教训,叫那李子圣安安心给老大你治病。”后面刚刚装病的狗腿子赶紧问道。

“呸,你知道什么,你看这李子圣,即便咱们要打他,他也十分稳重,不像是他表哥,其表哥才是正常表现,八岁年纪,如此镇定,没有丝毫慌乱,这李子圣不是有底牌,就是真的初生牛犊不畏虎了。”

“那,老大你说这些,打他一顿不就知道他到底是真有底货,还是纸老虎了,左右不过是一个八岁小孩子,和我家弟弟一般大的年纪。”狗腿子十分疑惑。

周临清回过神看了一眼后面的说话的小二。

“来来来,来来来,小二,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周临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后面跟着的小二。

“哎,老大,我来了。”小二笑嘻嘻的走上了前面。

“说,从前有个皇帝,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谏臣,这个谏臣总是向皇帝陛下提建议,然后他被皇帝杀了。你知道大臣为什么会被杀了么?”

这后面跟着的小二想了想,笑嘻嘻的说着。

“原因是伴君如伴虎,这个大臣什么建议说的一定跟皇帝心中所想相悖了,所以才会被杀了头。”这小二说完了以后,还一副佯装睿智的样子,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

周临清看着这小二的样子,十分恼怒,直接踹了小二一脚。

“放屁,还心中所想相悖,这个大臣被杀了,就是因为这个谏臣的废话实在太多了。”踹完小二以后,周临清感觉还是不够解气,又补了几脚,才罢休。

小二也是委屈的跟在了周临清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在说了。

周临清终于得到了清静,心中分析着跟李子圣交恶的利弊。

没过多久,周临清一行人就来到了回乐医馆外面,此时的回乐医馆外面排着一个长长的队伍,最主要的就是因为回乐医馆外面的牌子上面写着灵州医学博士游医回乐医馆,今日看病半价。

大唐设太医署,乃是真正的属于国家机关,而每个州都设有医学博士、医学助教,还有医学士,而灵州的医学博士设有四人,乃是选的灵州境内最具盛名的四人所担任。

而每个医学博士或是助理等等都会定期的在灵州境内进行游学坊医,来看一看每个地方的,各种疾病,来增加自身阅历,不过,去哪里还是需要看医学博士自己的意愿。

所以此回这回乐医馆可以请到了灵州医学博士也是十分荣耀的事情。周临清也是在自己父亲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只不过没过来,就先去帮严子清解决了李子圣,却没有想到这个八岁的李子圣竟然精通医术,还说自己患上了大病。

正好赶上了,回乐医馆中有医学博士到访,自己正好去看一下,若是这李子圣骗了自己,自己定要给这李子圣一个好果子吃,让他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小二,你们都去,把前面这些穷鬼都给赶走,没看见本少爷来了么,还在本少爷前面排队,去去去,把他们都撵走了,看着碍眼。”周临清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排队长龙。

“是,少爷。”这小二刚刚被周临清踹了一顿,心中本就积攒下了不少火气,也是咬了咬牙,打算拿这些穷鬼撒气。

“散开散开,没看见我家少爷来了,赶紧滚开,赶紧滚开。”小二领着后面的人,连踢带踹的驱散开了前面的这些平民。

“唉,老伴,赶紧让开,赶紧让开,这是咱们回乐县有名的恶霸,若是惹了这个恶霸,咱们恐怕就过不了今年了。”

“唉。老头子,咱们闪闪吧。”叹息声此起彼伏,众人都不敢惹了周临清。

究其原因,还是由于这周临清有一个当官的权贵父亲,乃是从五品军器少监,尽管品阶并不是特别高,但是这军器少监一职,却是十分的特殊,即便是一些当朝四品大员也丝毫不敢轻视。

只要这军器少监稍稍一运作,军中武器恐怕就有些缺斤少两等情形出现了,可以说这军器少监品阶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可以说几乎扼制了整个灵州军队的要害。

最主要一点就是灵州境地乃是与突厥对战的兵家重地,此时这军器少监一职,就显得分量有些重了。

所以此时众人也是纷纷闪躲,不敢触了这个小祖宗的霉头,省的惹祸上身。

周临清看见了躲闪的众人,以及他们畏惧的目光,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稍稍冲淡一些李子圣加给自己的不快。

回乐医馆之中,此时仅仅有三人,一个是灵州的医学博士,是一个中年男子,另一个是回乐医馆的馆主,还有一个病人,看起来不像是个穷人,穿的也是锦衣绸缎直布长衫,周临清在回乐多年,达官显贵见过不少,看这人到也面生的很,不过周临清也不想惹太大事,穷苦人欺负就欺负吧,要是惹到了不该惹的,就不妙了。

左右前面就一个人了,等一等也无妨。

但是偏偏,周临清就将没有眼力劲的小二带进来了。

“臭老头,快点,快点,赶紧看病,没看我家少爷等着呢么。”小二嚣张跋扈的声音直接响在了整个医馆之内。

这突然的一声也将周临清吓了一跳。

“呸,小二,你吓死本少爷了。”说完就踹了这小二一脚。

中年医学博士,刚要起身说些什么,就被看病的锦衣男子拦住,示意了一下无妨,就直接起身,等在了一边,好像是等待着周临清看完,自己在看一般。

看见了锦衣男子如此作态,周临清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个纸老虎,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脸上本来谨慎的神色,也开始变回了原本嚣张跋扈的状态。

章三十六 医师震惊

周临清直接坐到了医学博士前面,伸出来自己的胳膊,搭在垫子上面。

对面的医学博士,面色不善,有些睥睨的看着坐下的周临清。

周临清脸皮也是极厚,丝毫没有在意这医学博士的态度,而是大咧咧的看着眼前中年男子,佯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医师,你看我怎么样,我最近身体不大好,给我看一看。”周临清询问,这到是发自真心的了,因为李子圣的一席话以及诊断,尽管周临清不大相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听见了周临清医师称呼,对面男子也是面色稍缓。

刚刚进来看病之人,纷纷称呼自己为郎中,这已经使得这个医学博士面色不好了。医师乃是国家正统的,属于国家机关人员,但是这郎中称呼乃是乡野之地,对于一些颇有医术之人的称呼,乃是小道尔。

没有经过正统的医师训练以及学习,可以称之为江湖野郎中,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周临清还算是识相,知道有些话怎么说。

“看你这脉象,虚浮,细弱,此乃表热之症。开些补气之药即可。”

这医学博士尽管是面色稍缓的,但是仍旧对于刚刚这周临清赶走前面病人持有愠怒,所以此时也就随便把了把脉象,看了一下脉息情形,就不再管了,态度可以说是十分的敷衍。

当然,这敷衍的态度已经完全的落在了周临清的眼中,周临清也已经意识到了对面之人的对于自己态度较差。

但自己丝毫不懂医术,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对面男子所说,究竟是对还是错误,不过仅仅就看这脉息与李子圣所说,几乎是一般无二,却没有李子圣说的详细,对面医师所说比较笼统一些罢了。

所以,周临清有些急躁了。

灵机一动,周临清赶紧将李子圣对于自己的诊断说出来了。

“医师我还有些其他的症状,我最近,神疲乏力,心悸气短,咽干口燥,腰膝酸软,肢体微肿,多饮多尿,五心烦热,大便秘结。”

周临清一口气直接将李子圣所说给自己的症状传完,然后马不停蹄的赶紧将李子圣对于自己的诊断也直接说了出来。

“然后,正如刚刚医师您所说,我脉象虚浮,有脉浮数之兆,浮属表,数属热,此乃表热之症。此时正值初春,当有春弦表现,但脉息细弱,或有邪入营分。舌红暗,舌边有齿痕,苔薄白少津。”

周临清说完喘了一口气,紧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医师。

“医师,我有什么病么?”

周临清到是没有直接问治疗的办法,而是直接问了自己的病究竟是什么。

因为在周临清自己看来,自己并没有多严重的疾病,也许就是身体失调罢了,所以周临清想要确定,这李子圣所说到底是真还是假。

若是假的,那就是在咒自己短命,若真是如此,自己绝对饶不了李子圣,给它一个血的教训。但若是李子圣所言非虚,那自己就没有必要为了严子清得罪李子圣。

不过,周临清也是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是有心。

这一下子到是使得对面的医学博士面色有所改变了。

“把你的舌头伸出来。”

周临清十分配合,与此同时又直接将自己的胳膊重新放在了垫子上面。

医学博士此时看见周临清如此配合,也不做那小女儿姿态,仔仔细细的观察完舌头以后,就直接屏息把脉。

没有过了多久,医学博士也是面色巨变。

果然是如同周临清所说,无论是症状还是诊断都准确无误。

“你可懂医术?”

“额,医师,我不懂医术。”周临清怪异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医师,心中想着他怎么会有这个问题,实在是无稽之谈。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中年医师十分好奇这周临清一副对自己身体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是一个八岁娃娃告诉我的,我以为是他在骗我,所以来求证一下,他跟我说,我有病,还是大病,这病要是不治,能要我命。所以我特地来找医师您求证一下,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的,我就废了他。”

周临清到是也不想隐瞒什么,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的必要,所以此时说话的时候,也是煞气凛凛,没有丝毫的掩饰自己想要为难李子圣心思。

这副神态自然落在了医馆三人的眼中了,医馆馆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周临清他也知道,横行霸道,平日里几乎是鱼肉乡里,为祸百姓,是个十足的小霸王。

这回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要倒霉了,八岁,就惹上了这个煞星。

在一边等待着的锦衣男子此时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怒气,但也没有说什么,状态依旧十分平静。

要说变化最大的必定就是周临清对面的医师。

当听见,周临清的病情以及诊断,乃是一个八岁孩童给出的时候,医师首先闪过了一丝不相信。

刚刚自己已经摸过了周临清的脉息,但是感觉却丝毫没有像是这周临清所说的如此详细。

周临清所说还是自己详细把脉才有了这样的感觉,验证了这周临清所说的丝毫无差。

也正因如此,此时的中年医师才会十分震惊,自己行医几十年,竟然不如一个八岁的孩童,如此荒唐之事,自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但是这周临清言辞凿凿,似乎是确有其事,所以中年医师此时也不太相信了。

“郑馆主,我先去随着这位公子去看一看其口中的八岁神医究竟是何人,医术如此之高,若是真的,可称为一代天骄啊。”

中年医师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想要去看一看,这八岁的神医是否确有其事。

自己此行就是为了提升自己医术水平而来,所以此回说不定是一个契机。

说到底,中年医师也不会相信区区八岁的孩童会有如此的水平,潜意识里面就认为这八岁孩子后面必定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师父,而这后面的师父,说不定会对自己医术提升有所帮助。

章三十七 不淡定的杨医师

站在一边的锦衣男子,此时看着医师少有的激动神色,也略有兴趣,对着郑馆主点了点头。

“恩,杨博士,你去吧,此地后面病患交给我即可。”郑馆主眉眼之中也是略有苦涩,今日乃是趁着杨医师访学,所以将价格调到了半价,半价本就已经不赚钱,反而倒搭。

并且明显这杨医师此时明显已经不想再多待一会儿了,留之亦无用,不如多结个善缘,后面也好在请来。

“医师,您请?”

周临清此时也化作了狗腿子一般的模样,此时这中年医师如此急迫,说不定就是为了这诊脉之事。所以周临清也在自己心中暗暗分析,这其中的利弊。

刚刚自己说,李子圣对自己下了诊断以后,这医师面露怀疑同时有所震惊,必定是不相信这是八岁孩童所下。

所以此行这医师的目的无非有两种,一是亲自去确认一下,是否真的如同我所说,乃八岁孩童所下诊断。

二必定就是为了,教授李子圣歧黄之术背后的师父了。

若是周临清心中所想,让杨医师听见,必定会极为震惊。

周临清尽管一副恶少的模样,言行之中尽皆粗鄙之语,但是为人却是极有分寸,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极为懂得拿捏。

所以这周临清尽管是为祸乡民,但是却少见被处罚,原因自然有其父亲,但更多的乃是周临清精通进退之道。

杨医师自然不会理会周临清心中所想,因为其现在满脑子尽皆都是八岁神医后面的师父究竟是何等人物。

没有多久,杨医师被周临清带到了李子圣的寝舍之外。

“李子圣,你在么?”此时周临清的语气也不敢太过于嚣张,毕竟这李子圣所说自己身体之中的状态,光是看这杨医师的态度就已经知道了是八九不离十。

所以即便是敲门的声音也变得比较轻了。

“门外何人击户?”李子圣慢悠悠的在寝舍里面回答外面的问题。

这杨医师听完了以后,面色也是极为怪异,这李子圣的回答怎么这么酸啊。

“周临清。”

听见了李子圣的回答以后,周临清的面色也不是太好,这李子圣实在是托大,自己的声音难道他还听不出来么。在这里装腔作势,若不是担心这杨医师治不了自己的病,自己才不会如此作态。

吱呀,李子圣寝舍的门也应声打开,李子圣八岁,身材也不算太高,身上穿着也一般,看起来不像是太灵光之人,所以落在了杨医师的眼中,与自己想象之中的神童有些出入。

“李子圣,这是州学之中的医学博士,此回是专程寻你而来。”周临清话说到此,就立即截止,不在多言语一分。

“你叫李子圣。”尽管与自己想象之中有写出入,但此回自己乃是为了其背后的师父,有所出入倒也无妨。

“学生正是,不知道晚辈如何称呼您?”

李子圣观人与微,尽管这医学博士乃是与周临清同道而来,但是明显就不是同路之人,必定是这周临清去找了这个博士诊断,并且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告诉他了,他才会来寻找自己。

若是如此,自己就可以稍加利用了。

“老夫姓杨。”杨医师只说了姓氏,就没多说了,因为杨医师认为这只不过是弟子,就没有说全的必要了,还是等到他的长辈来了,再告诉全名才是正途。

“杨博士,不知道您来找学生,有何要事?”李子圣自然也知道了这杨博士明显是看自己年纪小,不愿意与自己过多交流,所以仅仅说了姓氏。

“这位公子的病情是你诊断的?”杨博士带着质疑的口气直接问道了李子圣,态度也是一副长辈居高临下,指点晚辈的样子。

“不错,正是学生?”李子圣回答的不卑不亢,极为淡定。

杨医师此时也是迷糊了,看这样子果然像是李子圣独自诊断,并非是别人背后授意。难道说此子的医道之术如此炉火纯青,年仅八岁就已经超过了自己么。

想到这一点,杨医师赶紧挥散了如此荒唐想法。

“可笑可笑,老夫行医数十载,难道还不如一个八岁孩童。”

尽管杨医师如此想,仍旧掩盖不住内心的震惊。

“你是如何看出这位公子疾病之症的?”杨医师虽然仍然质疑,但语气也是逐渐的缓和,不似刚刚的高高在上。

听见转变了态度的杨医师,李子圣也丝毫不会在乎。

“这周临清,面色饥黄,尽管精气神仍旧旺盛,但明显看出其中气有余,但后继不足,此乃热症,其脉息虚浮、细弱,更是此症的佐证,尤其是舌苔异状,以及其自身种种情况,足可证明其五脏有问题。”

李子圣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在多说,因为这杨医师绝对会懂自己所言。

杨医师听着李子圣的话语,越听也是震惊。

尽管李子圣话语十分简单,但是却深得岐黄医道所言的,望、闻、问、切四道。

尤其是其话语更是毫无破绽,细致入微,其观察力,洞察性,绝对是比自己要强,这一点非常明显就看出来了,此子乃是独自给周临清看病,并非背后有人。

此时杨医师的目光完全的摒弃了质疑之色,取而代之的乃是火热。

“医道神童,医道神童,想不到今日让杨某人遇见了,若是可以收得此子为弟子,自己的医道也会得到继承并且发扬。”

杨医师内心火热,但非常明显,仍旧是将李子圣当做自己的后辈,尽管是医道天才,观察入微,甚至有可能比自己还要细致,但是多年的积累,杨医师内心对于自己还是非常自信的。

“这些,你是如何学来的?”杨医师已经完全的忽略了在一边的周临清了,此时周临清在如何也比不上自己眼前的这个神童了。

“学生粗浅,学过两年医道,周临清乃是学生看的第二例病患。”

李子圣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没有必要,毕竟大唐的户籍制度所引,对方若是想要查自己信息,极为容易。

章三十八 小人如鬼

“你是说,这位公子乃是你所看的第二位病患?”杨医师此时是真的不淡定了。

第二例病患,也就是之前的行医经验几乎少的可怜,所以其经验无从说起,也就是完全凭借其感觉以及个人素养。

“天才,天才,真是当世奇才,医道之幸,医道之幸。”杨医师内心之中的火热越加强烈。

“李子圣,你可愿拜我为师,我教授你更多的医道知识?”杨医师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子圣。

但是当李子圣听到此话以后,心中有些怪异。

“杨医师,不瞒您说,晚辈已有师承。”

在大唐,尽管是求学之路上,可以有多个师承,所以三人行必有我师,不同的场景就会可以有学习的必要。

但是在医道岐黄之中,若是已有师承,就必须要独成一脉。其中的意味即便以后遇见更好的医师,自己也不能再另投他家,否则就是离经叛道,会受到整个医道的唾弃。

听见了此话的杨医师,心中也是了然。

“也对,李子圣你如此优秀,仅仅第二次就已经拥有如此洞察力,想必你的师父也一定是医学大家。非吾辈所能比。”

杨医师尽管神色有些黯然,但是心中火热还是没有熄灭,毕竟李子圣都已经如此优秀,其背后的师父就更是大师了。名师方能出高徒,这是杨医师自己一声奉行的准则,师承在医道之中至关重要。

“不知道你第一例病患是何病情?”杨医师此时已经完全忽略了一边的周临清。

倒不是周临清病情如何,而是这杨医师真的忘了周临清的存在了。

“学生的第一例病患乃是晚辈村中两小儿,所患的小儿惊风之症。”李子圣一揖回答到。

“什么,你说什么?你的第一例病患乃是小儿惊风之症?”

杨医师脑海之中回想起来,自己来到了这回乐杏林之中,传出了一个药方,乃是针对小儿急惊风这般的疑难杂症,小儿急惊风从古至今,都是属于难以治愈之道。

但是这一分药方,取得就是甘寒之道,走的虽然是一步惊险之棋,但可以说效果奇佳,再加上后续的调补气血的补药,可以说是最佳的治疗方法。

自己此行来此最大的目的就是看一下如此奇方究竟是何人所作,有心想要结识一下。

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本就不淡定的杨医师,此时内心之中狂起波澜。

“不错,正是学生。”

“那治疗小儿急惊风的药方可是你所搭配?”杨医师声音有些颤抖,更希望乃是其背后的师父所搭配,若不然的话,自己刚刚想要收其为徒,俨然会成为一道笑料。

“正是,此方也是调节内外考虑所下,尽管是第一次尝试,但是绝对效果较好。主药之中虽有两味较寒,但后续补剂完全可以弥补。”李子圣自然要解释一下,这个方子确实是第一次在大唐之中出现。

杨医师心中的震撼无与伦比了,有些呆愣在那里。

有繁化简,真正的可以说是简单药治大病之方,真正的药方,最主要就是这李子圣竟然丝毫不会吝惜自己的方子,直接传播在了整个回乐杏林之中,这是需要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办到的。

不过这就是杨医师高估李子圣了,李子圣自己的脑袋里面这种药方没有成万也有上千,可以一张两张,李子圣还真不会当回事的。

“不知道杨医师,此行是为何事?”李子圣复又问道。

李子圣自然清楚周临清此行无非就是想要验证,自己所言真假,若是假,自己受罪,若是真,这周临清就要担心自己小命了。

而这杨医师无非是周临清请来的验证官一般,看看自己所说正确与否。

“奥,无事,无事,只不过这位公子所说他的诊断已经有人下过,所以特地前来问下而已,这位公子说子圣你给他下了有害命之症?”

杨医师也不想因为周临清与李子圣的嫌隙,导致自己与李子圣关系变差。

“杨医师,可否借一步说话?”李子圣不理会周临清,直接邀请杨医师到自己的寝舍之中。

“不行,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背着人。”周临清面色稍变,不想让这二人单独相处,周临清已经看出来了这杨医师极为看好李子圣,若是二人背后商议,自己岂不是会被蒙在鼓里。

“放肆,老夫岂会欺瞒你一个小娃娃。”杨医师面色不善,神色睥睨。

“你要是想要活命,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要不然你后果就自负吧,我与杨医师乃是为了商议你的救治之法,若你挑事,不治也罢,与我无关。”

李子圣话语说的极为笃定,即便是狡猾如周临清也是被晃的一愣一愣的。

周临清咬了咬牙,不得已,默默点了点头。

周临清看着两人走进寝舍,心中对于李子圣也是恨得牙痒痒,但也毫无办法,毕竟此时自己的命,毫不客气的说现在自己命掌握在了李子圣的手中。

仅仅就刚刚的情形判断,即便是这杨医师恐怕也不如李子圣。难道这李子圣果然是医道神童。

“害人不浅的严子清,我周临清定要找个机会找找你的麻烦。”周临清眉瞳之中一丝煞气闪过。

大唐之中,医道大家的地位极高,若不入仕,必走岐黄,这也是当下大唐主流,医道之术几乎比肩治国,若是不当官就学医术,这几乎是当下所有人的认同。

所以杨医师对自己态度睥睨,周临清自己也丝毫不敢有异议,医道更注重面皮,若是惹得其不高兴,即便是自己父亲都不好解决。

也因此,周临清心中对于严子清的恨意一瞬间超过了李子圣,都说小人心性如鬼,即便是严子清与周临清交好,只要是涉及到了自身利益,第一个反水的就是这种人。

周临清也没有办法知道两人在谈什么,所以直接叫来小二,吩咐了一些对付严子清的办法下去,静静的等在了李子圣寝舍之外。

章三十九 敲竹杠

周临清不是傻子,这李子圣几次三番的态度蛮横,但是却告诉自己身体情况,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投名状,证明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同时杜绝以后这种事情的发生。

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就需要先把严子清这个祸根当做投名状。

文人最重文名,人等考教之事由于书院的控制,所以严子清到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仅仅就是将李子圣的锦瑟一诗给流传出去,但范围也不是太广。

究其原因就是上面封了口,具体是谁不知道,但是能量绝对不小。

一开始自己之所以会帮严子清,原因就是这李子圣必定是惹了谁,其背景又小,所以借此替严子清结个善缘,也算是自己在这天才馆之中有了背景,毕竟自己仅仅就是武才馆之中的,即便将来成就也有,但绝对不会太大。

多多结识天才馆之中的人物,也是自己父亲给自己的任务。但谁想到这李子圣不仅仅是一个文道之中的神童,在医道岐黄之中更是独树一帜,堪称大才。

与这样人交恶,自己的父亲知道必定会打死自己。

所以周临清也发了狠色,直接用了绝户之计,让这严子清终生不得翻身,让他知道触了自己眉头的下场。

“杨医师,周临清此人小人心性,平日里为祸乡民,到不是学生故意刁难,而是这周临清过来威胁学生,学生知道此症短时间内并不会害了性命,之所以会言害命之说,完全是由于这周临清自恃家大财大,大夫之言,信者寥寥,所以学生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自身,另一方面乃是救周临清性命同时防止其屡屡为祸。”

“恩,不错,不错,周临清嚣张跋扈,害命之法阻碍其为祸乡民,此利一也;我观你二人颇有嫌隙,周临清不得不防,此其利二也。双管齐下,当收奇效。子圣好计谋。”

杨医师看起来也是心思耿洁之人,所以也丝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之语。

“那还请杨医师,配合学生。”李子圣做了一揖。

“可行,可行,任凭子圣吩咐。”杨医师此时也十分痛快。

“周临清可在?”

“在,在,在。”周临清一推门赶紧进来。

“周临清,你可信我?”李子圣先发制人,直接问了周临清,若是信,一切可行,若不是不信,再无详谈必要。

“自然信,自然信。不过杨医师,我之病症,您二人可有结果?”周临清也不是傻子,直接为了杨医师,若是恶人暗通曲款,必定会有所破绽。

“老夫不如李子圣。”

杨医师性格耿直,尽管答应了李子圣,但是曲解人意仍旧难以启齿,所以直接说了一句不如李子圣,全在话中了。

“学生不敢。”李子圣一番详谈,也了解了杨医师的性格,当说出此话以后,李子圣也赶紧做了一揖。

说者有心,听者震惊。

这一句话落在了周临清的耳朵里面,却是又有一番寓意。

“不如他,不如他,这岂不就是在说,这李子圣的医术水平之高,已经超越了灵州医学博士了,这,这,这严子清当真可恨。”

周临清此时无比愤怒,又开始升起阵阵担忧,自己先前惹了李子圣,若是其有心计较,自己仅就处理了严子清,恐怕还是不够。

“子圣兄,这是区区五十两银钱,还请收下,权当治疗在下的医费用,如何?还望子圣兄收下,若不然临清愧对子圣兄。”

周临清在自己银钱荷包之中拿出五十两银钱,有些肥硕的脸上挤出来一起滑稽的笑容。

“周兄,大可不必如此,此五十两银钱,我不会收下,权当子圣送给周兄的药费,毕竟这五十两银钱也仅仅就够一个治疗过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周兄,你看如何?”李子圣笑眯眯的说道。

一边的杨医师看着也是摸了摸胡子,心中对李子圣的赞赏有上升一丝,这周临清送出的五十两可是不好收的。

五十两对于一般人家可以说是一年的用饷,李子圣不为利动,心性可佳。但若是李子圣收下这五十两银钱,恐怕从今以后就会对这周临清听之任之了,文人收受银钱都是极为讲究的,即便是医师也是取之有道,而非这般。

杨医师看了一眼周临清。

“周公子,你可详细按照子圣安排治疗,子圣医道功力即便放在长安也丝毫不弱。”杨医师说完以后,看了李子圣一眼以后,直接离开了。

周临清自然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杨医师看透了,所以面色尽管悻悻,但却丝毫没有尴尬,仍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丝毫不将刚刚小心思当回事。

“子圣兄,此回都怪临清误信谗言,听了这严子清的胡话,一时冲动,想要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种狗肉朋友真是害了临清,还望子圣兄见谅。”周临清所有直接鞠了一躬。

“难怪这周临清劣迹斑斑,仍旧逍遥,这番心机,果非常人。”李子圣也明白周临清这是已经做好了处理严子清的准备,才会对自己说出来这番话。

“周兄,不必如此,李子圣并非是心小之人,不过我那表哥却是一个血气之人,颇有一些生气,不过到也无妨,我去多劝劝,送给他写军中玩物,也就不在生气了。”李子圣仍旧是一副微微笑的样子。

周临清心思细腻,怎么不知道这李子圣话中有话,这分明就是在敲自己竹杠了,让自己私下找些军中玩物送过去,尤其自己父亲乃是军器少监,这类东西多不胜数。

不过,这些东西跟自己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周临清还是掂量清楚了的,尤其杨医师走时的那句,即便在长安李子圣的医道水平也可占得一席之地,周临清自然不太相信这句。

但此时也是痛快回应,多谢子圣包容。

“那不知,子圣兄,打算如何治理在下,还有在下究竟是害了哪种急症?”周临清打算问清楚,同时在继续私下打听治疗之法,被人掐住脖子终究不是一件痛快之事。

章四十 武教文比

李子圣看着周临清。

“周兄,你这病症治理,贵在由表入里,在根源解决你的问题。所以此事也应该徐徐图之,不宜着急。”李子圣自然不会直接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完全亮出来。

况且,这周临清此时眉眼含怒,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必定会直接反水,迫害自己。

“那子圣兄弟,我这第一步如何?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和我说,让我平白担心自己的小命吧。”周临清看着李子圣。

“无妨,无妨,调节首先在吃,这样我给周兄写一份食谱,你先按照这个食谱吃上一个月左右,你的这些症状就会得到缓解的。”

随后,李子圣抄起自己的笔在一张自己写的有些废旧的纸上写了食谱。

周临清看见李子圣竟然不拿一张新纸给自己些,心中也是颇有微词,但是也不能多说什么。

写完之后,看见李子圣所书食谱,周临清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这哪是一般人吃的,难关这李子圣说五十两不够,这我朝皇帝陛下也就吃这些吧。

尽管如此,周临清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表示自己一点会按照尊嘱,好好调养。

“奥,对了周兄,记住三个月之内莫要近女色,否则一切功夫都白费了。”李子圣仍旧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周临清。

周临清脸色更重,这不是存心报复么,自己之前还让李子圣给倚红楼的姑娘写个对联,此时告诉自己不要近女色。

“天杀的严子清,你等着,大爷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临清拿着李子圣开出的单子,气冲冲的离开了。

终于安静下来的寝舍,李子圣暗自叹息,自己确实好像有些风头过剩了。

尤其是这周临清,他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自己竟然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一丝丝黑色的气运,这气运来的玄乎,但是黑色必定是不好的,李子圣十分肯定。

李子圣说实话并不想救他,但是这周临清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直接看见气运的人,迄今为止,自己只在张姝灵以及他的身上见过气运,所以这周临清必定还跟自己有着渊源,所以救治他,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还有一点这周临清身高体壮,按照道理而言,是绝对不会出现邪营入证的,但是却偏偏出现了,这邪营入证有两种情形,一为自身肾脏器问题,但是周临清毫无此衰竭之症,这二为投毒。

这投毒乃是最符合此情此景的,所以自己开出来的方子首先乃是解毒之用,在后来,才为调养治病之功。

究竟是谁想要了周临清的命,还如此慢工细活,不急不躁。周临清气运丝丝黑色蓄势待发,若不是遇见自己,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李子圣脑袋一闪,难道是说有人故意让周临清接触自己?

这个想法一有,立马挥之不去。究竟是谁?竟然以周临清的性命为挟,来接触自己?这个人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此时的李子圣脑海之中一片乱麻,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惹到了谁,为什么来到这回乐书院以后,处处诡异,感觉哪里都不正常。

李子圣索性也不再去管这回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乐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不知不觉之间,初春的气息越加浓厚,寒风不在,暖风飞扬,带着柳絮。藏书阁后面的青水小河,此时也越加翠绿,苔藓衬托,此时后面河道周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片茵茵翠绿。

青石台上,还是一个少年,用一个已经笔尖兔毫缺损的毛笔,在水中蘸蘸,石台上面写写。

这个少年正是李子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李子圣自打来到回乐书院以后,每日清晨的功课便是这般,从无缺席。

三月春风一吹,大唐全部的书院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三月春闱高第中,踏马长歌游长安。这乃是每个学子梦寐以求的,科考的主力军乃是书院监生,而每年的状元几乎都被国子监的监生给揽入怀中。

不过每个书院所争的也并非是那天子门生,而是新科进士及第,只要出了一个这般的人物,书院也会因此名声大噪。

所以为了鼓舞自家生徒气势,每每春闱科考之前,每个书院都会举行,小型文会,春闱狩猎等等各种各样的活动。

回乐书院乃是位于兵家重镇,所以回乐书院的传统就是参观军队,以及接触突厥,观看突厥狩猎,权当消遣鼓励学子。

不过书院之中的每一人都是摩拳擦掌,科考之前,每个书院所办活动,必定会请些大人物临近观摩,这就是书院监生的好处,远远比那野书生所接触的范围更加宽泛,几乎可以说是往来无白丁,所以每个书生都想要挤进书院之中学习。

回乐书院也在今早宣布,两日以后,进入回乐军营之中参观,武才馆武人可与士兵教习,拔得头筹者,可得军功奖赏。

这一下子刺激了整个武才馆之中的学子,军功在现在的盛世大唐之中极为难得,可以说军功乃是衡量一个武官品阶大小的准绳。军功足者,平步青云。

当然,这并不是说文才馆以及天才馆就没有好处了,相反,军营参观之后。此回突厥派遣小型使团来灵州州学书院之中进行交流学习,更是传闻,此回突厥使团之中,有一人精通诗歌文采,更是得到了大唐多位大儒的赏识。

但灵州州学书院因为筹备其他事,此回应对突厥使团,由州学书院下辖的两大书院,即回乐书院作为主要担当,灵武书院作为辅助,共同应对此回文比交流。

此回文比乃是彰显大国国威之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文比之上,拔得头筹者可得吏部记名虚职,若是进士及第之时,直接得到实权官职。

大唐科考,进士及第,即便是新科状元也不会被立马授予官职,而是等到分配,所以此回文比头筹的奖励不可谓不大,奖赏不可谓不丰厚。

这个消息,李子圣也早就听闻,也许是由于周临清的缘故,自己四周十分平静,也因此可安静的准备,等待文比到来。

章四十一 长吏马肥

初阳破晓,书院门口闹若门庭,整个书院学子,全部聚集在了门口,分成了三个队伍。

文才、武才、天才三个队伍。其中文才队伍人数最多,领头的赫然是被贬黜到文才馆的严子清。

严子清尽管被贬黜,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其在天才馆人等班的威信,天才馆的人等班的学子直接来到严子清的身边,俨然一副以严子清为首的样子。

看到了位于天等十二位的李子圣,都是怒目相视。

书院泱泱三百位学子,文才馆一百位,武才馆一百五十位。

天才馆天等班之中,共有十二位学子,李子圣乃是第十二位。地等班十八位学子,人等班有二十位学子。

“大家肃静,文才馆跟着主管大人,武才馆跟着我,天才馆众人跟着院长。”说话的乃是监院。

听见此话,李子圣也抬起头来,自己来到书院之中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自己却从未见过这个神秘的院长,若不是此次为了应对突厥使团,想必自己仍旧见不到。

入目的乃是一个老者,精神烁烁,比之孔至冲可以说是丝毫不弱,孔至冲乃是有名的儒者,尽管不到大儒,但是无论学识还是名声都是极为响亮,尤其是李子圣见到孔至冲也有一种见到高山一般的感觉。

而此时这个院长在自己的眼中也好似一个高山一般,不言不语,身形静止,但却仰若高山。

李子圣所在的天才馆队伍跟着书院的院长一起走,在人等班之中严子清的身影赫然也在,对于严子清,李子圣是丝毫不会放在眼中的。

因为在其看来,严子清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被人利用以后弃之如敝履的可怜人,所以此时看严子清的眼神也是古井无波,掀不起内心的一丝波澜,即便这严子清想要千方百计的想要暗算自己。

严子清也一路之上怒目李子圣,在其眼中李子圣就是自己的绊脚石,自己的障碍、眼中钉,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因为李子圣自己的地位可以说是一落千丈,自己还有现在的待遇,无非因为自己的父亲遗泽。

很快,天才馆的人被带到了一处观台之上,天才馆之中,也分为文才,武才两个小部分,集中修习的乃是儒家经典,但是对于武道也是稍有涉猎,多种兵家战例也在必修之属。

人等之中十人、地等之中十人、天等之中四位,主要修习的是武道,在今日武术教习之中,这些身影也同武才馆之中的学子一般,在教台之外。

这一处观台极大,足足可容纳千余人,此时也纷纷坐满,即便是文才馆的文人也有座位,只不过离得稍远一些,明显文才馆之中的文人对于这等武术切磋毫无兴趣,视其为粗鄙之为。

所以这一区域也成了一个小小文会一般,纷纷讨习文事。

“众位学子,今日来我回乐军营之中学习,我军中之人也十分开心,老子是个粗人,说不得什么好听话,教习过程,若是赢了我军中军士,就可得军功赏赐,不过学子众多,所以这第一步就是在众位学子中选出十人与我军中佼佼者切磋。”

“至于切磋方式也很简单,沙盘推演、战阵破解、武术切磋三步,至于你们如何选出来这切磋的十人,老子就不管了。”

教台之上,一个络腮胡子满面走路大刀阔斧,虎虎生威的中年男子爽朗的笑着,看着台下的众位回乐书院学子,像是这一套流程极为熟悉一般。

书院的主管显然对于这个流程也是十分熟悉,书院之中早就已经将这十个人给选了出来。

随后,书院主管也直接来到台子上,手中卷纸一摊开。

“天才馆天等第四位王哲源、天等第八位冯海、地等第五位石开、地等第七位许大、人等第二位孔炳德、武才馆段征、王溪、白鱼、王庸、王石震,你们十人作为此次教习学子。”

念到名字的人纷纷出列,一个个身强体壮,特殊的无非就是天等的两位,身形瘦弱,不像是其他人一般,光是看身形就充满了爆发力。

“将军,此回我回乐书院之中出了一个天才神童,若是论起学识,即便是我院中特别夫子孔至冲先生也是赞不绝口,所以我书院共同商议,特别推举一人作为第十一人参加教习,如何?”

“哦,第十一人?是什么神通,竟然得到了孔至冲先生的如此夸耀,必定不是凡人,好了,老子就先应下了,你把它叫出来吧,我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哈哈,别禁不得我军中勇士的一拳。”

听见了此话,李子圣的心中蓦然之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

“天等第十二位,李子圣,位列第十一人,出列。”

众人纷纷将所有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李子圣所在之处,李子圣内心之中,升起了无数的愤怒之感,这主管害人。

“主管,老匹夫。”李子圣心中暗骂。

众人的眼神之中纷纷透露着异样的神采,但是更多的乃是疯狂的嫉妒,此回教习的选拔不可谓不艰难,不可谓不严酷,这李子圣竟然平白的占了一个名额,无论是谁都会在心中升起怒意。

其中以武才馆的人更甚,怒火中烧者比比皆是。即便是文才馆此时也停止了文章交流,看着李子圣漏出来奇异之色,人的影树的名。

锦瑟一诗,尽管不允许被宣传,但是书院之中参观那次考教者对于此诗的印象却是无比深刻。此时听闻,这个写出锦瑟的神童竟然还精通武道,纷纷称奇。

主管这一个决定可以说是将李子圣给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尤其是他的一番说辞更是使得李子圣此时处境风起云涌。

长吏马肥,观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驰驱不已,至于死。

“这主管老匹夫果然不怀好意,这分明就是在捧杀自己,分明就是想让自己今后在回乐学界难以立足。好一个老匹夫,果然如同张姝灵所说,主管此人有心加害自己。”

李子圣心头涌出来张姝灵对自己的劝告之语,已经有些被自己遗忘的劝告。尤其是李子圣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对于这处处诡异的回乐书院的所有疑问,用不了多久就要有答案了。

章四十二 书院大败!

“李子圣。”主管又一次喊出来。

这一下子,李子圣不得不离开座位,来到台子上。

李子圣去到台子一路之上,面色阴沉,此时笑眯眯的主管在李子圣的眼中无异于一个野山强匪。心中对于主管的愤怒也突然之间累积到了极点。

自己来到了这回乐书院之中,本就打算安心学习,好好进修,争取可以去往州学之中,不惹人,不犯事。但是却总有事情找上头来。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把火,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回乐书院之人处处找自己麻烦,自己定要给他们个好看。

心中下定决心,眼中也释放出来锐利的光芒,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主管。

主管自然也注意到了李子圣的态度。看见这锐利的目光,主管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就回转正常。

“锋芒外露,容易夭折。真不知道主子究竟看上了这李子圣的什么。”主管心中暗自想到。

“好,既然书院之中参加教习的学子已经选好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俗话说,身体是打仗行军的本钱,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乃是一个军人最基本的需求,所以这第一个教习科目为体魄比试,也就是武术教习。”

“不错,将军所说乃是每一位军士的基本功,我书院之中学子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求得就是一个可以再万里行军之中抵挡住风雪的身体。”

“我军中都是热血男儿,铮铮汉子,此回挑出十人作为教习人选,军中军士,都经过血和火的洗礼,若是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娃娃受不了,一定要早早认输,也好伤了皮肉筋骨,省的回去哭鼻子。”

顿时,军队之中发出一阵哄笑,书院学子之中,面色殷红,纷纷怒目相视,即便是文才馆之中的文人,此时看着这大胡子将军满脸怒色。

下面参加教习的十一人中,也只有王哲源、冯海、还有李子圣三人几乎面色不改,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会将这将军的话放在心中。如此,高下立判。

说话的将军,久经沙场,自然一眼就可以分辨高低,场中十一人,唯有这三个颇有些意思。

“你,上来。”大胡子将军指着军队之中参加教习的第十个军士。

“好,军队之中这个小娃娃跟你们这几个人比试比试吧,你小子记住了啊,别欺负人,稍稍耍一两下就行了,别给老子磨叽,知不知道。”

“知道了,将军,保证不欺负人,我会好好教他们的。”说完,两人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你们,好我王石震来会会你。”书院之中的最后一个面色赤红,看起来极为愤怒,气冲冲的没有等到主管宣布,就直接奔到了台子上面,怒视说话的两人。

“好,我叫刘二,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们这些书院的大姑娘。”这个军士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性,反而愈加嘲讽起来对面的王石震。

“贼子,敢尔。”

两人说打就打,王石震一记掌风打过去,刘二神色不改,稍稍一闪身,直接躲过了王石震来势汹汹的一掌。稍稍一笑,眼中轻蔑的看着王石震,右腿高抬,一下子挡住了王石震的攻势,随后一个回转,直接左腿又立马跟上,身子仿若直接悬在了空中一般,踢在了王石震的身上。

王石震一声闷哼,嘴中直接呼出了一大口气,双目之中怒火更深。

双手前推,一道巨力在王石震的身体之中涌出来,直接奔袭向了刘二身上。刘二极为机智,身子一侧,双手也轻推,来了一招借力打力,直接让王石震一个趔趄,险险摔倒。

刘二趁此机会,直接一脚踢在了王石震的屁股上,王石震直接没站稳,滚出了教习台子上。

教习台只剩下了刘二,刘二看着狼狈的王石震,一阵耻笑。王石震面目赤红,显然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直接放弃了后面的沙盘推演、战阵破解,径自离开了。

“回乐书院娇滴滴的大姑娘们,还有谁?啊,哈哈哈,快滚回你们书院做那大家闺秀,闺中小姐去吧,别来这里,免了受了羞,不知道找谁哭去?啊,是不是啊,哈哈哈。”

刘二在台子上面笑的极为放肆。

“滚蛋,你小子赢了就赢了,赶紧下去,下一个,张岭,出来。”

刘二挑衅的看了书院剩下的人一眼,直接离开了看台。

在上来的张岭乃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闷声不语,看着台下剩下的书院十人,直接指了指王石震前一位的王庸。结果依然如此,王庸惨败。

剩下来的书院之人纷纷上场,结果不出意外。

白鱼,败!

王溪,败!

段征,败!

孔炳德,败!

许大,败!

石开,败!

但是,事无绝对,到了天等的王哲源以及冯海,事态回转。

王哲源,冯海直接凭借矫若游龙的姿态胜了眼前的比自身硕大倍数有余的壮汉,耍的对面团团转,没有喘息机会。

书院一扫颓势,仿若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看台之上爆发出来一阵有一阵的呼喊助威。即便是嫌弃武人粗蛮的文人也嘶吼呐喊,表示强烈支持。

士兵之中十人已出,但书院之中还剩下了李子圣,若是没有士兵迎战,李子圣自然直接轮空,不战而胜。

大胡子将军站在看台之上,心中想着如何解决,自己本来没有料到书院之中又临时加了一个,自己也不好拂了孔至冲孔老的面子,先行应下了。

“将军,不如这样吧,李子圣今年方且八岁,年龄尚幼,你可在刚刚入了军伍的少年兵人中挑选一位,也不算是欺负了我们书院神童,如何?”

“老匹夫。果然处处暗算。”李子圣心中暗骂,怎会不知道主管心中打算。

“好,好。刘二,去把李狗儿叫过来。这李狗儿乃是一个小乞丐,我在荒郊中捡回来的,年龄差不多十岁。就他最合适。”大胡子将军显然看出来主管的意图一般,明显就是不想让这李子圣好过。

章四十三 任风飘雨摇,我岿然不动!

这李狗儿尽管十岁,但常年居在深山之中,终日与野兽为伍,一身血性极重,即便是军伍之中的好男儿,也不愿意对上李狗儿,都有些恐惧他身上那一股不要命的兽性。

此时,将军叫了李狗儿,怕不是准备要了这娃娃的小命吧?也不知道这八岁的小娃娃怎么惹了将军。连带着众位军士看李子圣的眼中都直接带上了丝丝的同情。

李子圣自然注意到了场中的怪异,此时众人一扫刚刚的轻蔑之态,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是同情。李子圣不傻,这缘由必定是出在了李狗儿的身上,李狗儿怕不是个简单的乞丐这般。

李狗儿跟在刘二后面,李子圣注意到了一点,刘二走起路来,极为小心,时不时的往后瞥,总感觉这刘二好似极为害怕李狗儿,李狗儿身形瘦弱,与刘二差距极大,但是为何刘二如此这般。

李子圣自然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李狗儿身上,李狗儿按照大胡子将军所说乃是一个军士,但却为着丝毫军服,而依旧是破衣娄嗖的乞丐装扮。

乱糟糟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野性,那种桀骜以及兽性极为明显,看见这种眼神,李子圣也是一怔,莫不是一个狼孩?

李子圣心中也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李狗儿的样子使得李子圣想起来自己那个时代的狼孩了,自小便与野兽生活,无论是天性还是行为都与野兽无异。

李子圣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若是真如自己所料,这主管以及大胡子将军,其心可诛!

显然是想要了自己的命。

李子圣眉眼含怒,看了主管一眼,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来时的平静。

李子圣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要有所做,若不然今天自己恐怕就要直接交代在这台子上了,野兽与人不同,刚刚几人尽管看不起书院学生,但是手中有轻重,知道分寸。

但是这李狗儿却不然,一个毫无分寸的存在对于自己的威胁可以说是极大的,到了最后这大胡子将军来一句,沙场比试,总有伤残,自己绝对是哑口无言,无处说道。充其量可以得到一个道歉罢了,再无作为。

“将军,学生有话要说。”

李子圣示意,一句话先夺回自己的先导地位。

“哦,小娃娃,你有何话说?”大胡子将军首先拦住了刘二,李狗儿也在后面怔怔的战争,但是眼神之中的凶狠却也是越积越重,似要吃人一般。

“将军,学生想问,军队与我书院比试,是否一个军士专门对应一个生徒?就如同刘二对阵王石震,在体魄比拼一直到后面的战阵破解?”

李子圣平静的看着大胡子将军,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似乎在说着一件不关乎自己的事情一般。

说完此话,无论是主管还是大胡子将军双目之中尽皆露出不一般的神采。

“不错。”大胡子将军显然已经预料到了李子圣的作为一般,无奈的说了一句,果然是心思活泛,此时再看,对于李子圣大胡子将军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了。

“好,那将军,学生认输,学生在体魄方面不如李狗儿,学生主动认输。”李子圣气定神闲的说出了此话。

在危险发生之前,主动摒除危险,乃是李子圣自己的行为准则之一。

既然李狗儿此人自己一定没有赢了的能力,自己就没有任何犯险的必要,主动认输才是王道。

“好小子。”大胡子将军面色无奈,毕竟话是自己说出去的。主管此时面色也有不善,李子圣属实讨厌。

而听见了李子圣的认输以后,台下的士兵们还没有说话,到是书院之中的生徒之中爆发出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嘲讽之声。

“孔孟之道,舍生取义,李子圣当真丢我血性大唐男儿的脸面,虽说年仅八岁,但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真真是大唐蝗虫,历史败类。”

“竟然,给一个小乞丐认输,丢我书院脸面,丢我大唐脸面,主管应该将其逐出回乐,以正我回乐书院之清名。”

“简直丢人,赶紧回家吧,丢人现眼!”

一波又一波难听的语言直接传到了李子圣的耳中,尽管此种话语不绝于耳,但李子圣却好似从未听见一般,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将军,目不转睛。

“此子不凡。”

这是大胡子将军对于李子圣的所有评价,这外界都已经对其如此评价,如此逆反年龄,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可见其心性隐忍到了何种程度,心机城府在这个年纪几乎成妖。

尽管不知为何,书院主管究竟是何原因对李子圣有所敌意,但如此年纪却有如此心性,也当真应该令人忌惮。

“好小子,就应了你。此场考教比试,李狗儿获胜,李子圣败!”

大胡子将军宣布完,迎来的是更加难听的一波嘲讽。

但李子圣丝毫不听,直接走下台子,回到了自己等待的座位之上,闭目养神。任外界风飘雨摇,我自岿然不动!

看着此时的李子圣,主管的眼神之中几乎冒火,死死的瞪着双目紧闭,悠闲坐在那里的李子圣,但却也束手无策。

“此回体魄比拼到此结束,书院之中王哲源及冯海可累计一分,其余均为我军营之中军士各得一分,此回比拼为三回制,若是累积两分可自动进入下一关考教。”

剩下的人又升起斗志,纷纷摩拳擦掌,等待后面的沙盘推演,毕竟没有经过书院的正统训练,区区军伍之人,怎么会赢得了书院之中的生徒。

书院之中的十个生徒此时都是满脸傲气,即便是天等刚刚极为淡定的王哲源以及冯海,还有离开的王石震此时都是满脸骄傲,认为沙盘推演胜利绝对是会自己囊中之物了。

唯有李子圣在那里依旧淡定,心中也是极为无语,每一个军营之中的军士哪个不是经历过战争,对于大局以及实际情况的掌控,不必纸上谈兵之人要全面的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子圣也不理会,依旧闭目神游,仔细思索如何应对这主管老匹夫以及后面更多的麻烦。

章四十四 沙盘推演

李子圣部位所动,对于沙盘推演几乎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了,后世之中的商业公司之间的模拟都是利用沙盘,尽管此时转变成为了战场,但依旧是异曲同工,没有太大的区别。

“沙盘推演,乃是我大唐军队之中一种利用特殊的工模来仿照战场,双方各执一军,军士十万,进行战役模拟。推到本营者获胜,累积一分。”

大胡子将军说完,瞄了李子圣一眼,这个八岁的孩子究竟会怎么应对这个沙盘推演,若是此回输了此局,可以说在书院之中必定翻不起身来。

“将军,老夫有话补充。”主管一下子就截住了大胡子将军的话。

将军愣了一下神,看着主管,目光之中也颇有微词。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过区区一个书院主管,竟然如此嚣张。”大胡子将军心中腹诽,但也无可奈何。

“主管说笑,自然可以。”伸手示意。

“此回我书院之中的王石震在刚刚由于体魄比拼之中受伤颇重,所以弃权此回沙盘推演考教之比,书院之中此回参加后续考教之人共有十人。将军军士神勇,以示公正,打乱顺序进行拼斗方是公平。”

主管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将军。

“主管,既然如此,那老子也没什么意见,怎么样,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有什么意见么?”

大胡子将军回头看了一下站在一边的军士以及书院生徒,众人自然无所谓。

李子圣眼中寒芒一闪,也不说话,随着众人径自点了点头。

“好,沙盘推演考教开始,刚刚由于书院之中的王石震主动弃权,所以此回考教仍旧是十人对十人。王哲源对阵刘二,冯海对阵张岭...”后续陆续宣布对阵名单,当宣布到了李子圣的时候,将军声音稍顿,看了一眼主管。

“李子圣对阵梁傅。”

“梁傅。”李子圣一下子就回想起来此人刚刚与石开比拼,三招两式之间就让石开毫无招架之力,不得不认输投降,不像其他军士一般,站在里面有些突兀,身形较其他军士稍显瘦弱,眉目之中也暗含煞气。

“此人不可轻视。”这是李子圣全部的看法。

此回为了鼓舞书院气势,第一个上场的乃是天等之人冯海,对阵张岭。

沙盘推演乃是一种依靠指挥者的战争模拟方式,为了就是在模拟之中发现自身弊端,提升自身战略素质。

尤其是在大唐之中,国土面积之大已经是旷古烁今了,所需要面对的敌人更是极多,所以沙盘推演极为重要。乃是每一个军营之中的必备之物。

“此回沙盘考教所选的战役乃是五龙阪之战。五龙阪之战,我大唐太宗陛下,用兵无双,上兵伐谋,敌强我弱,直接击退突厥,彰显我泱泱天朝威严。双方各执我大唐与突厥两军,重演此役。”

大胡子自己提到了五龙阪之战也是心神澎湃,感叹太宗陛下的神威,所以此次沙盘推演也定为此役。

李子圣此时也是正了正神色,对于此次战役,李子圣也是自心中佩服。

“冯海执突厥一方,张岭执我大唐军。”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对于太宗神威,众人都是有目共睹,但是若是放到了现在,对于此次战役的形势可以说是极为了解。

上兵伐谋的基础建立在有人可以被利用,但是换成了此种单对单的,唐朝可以赢得此役的几率真的不大。所以在众人的心中,若是双方在这地界之中重开此次战役,最后结果必定是手执唐朝军队者输。

这一点可以说是毋庸置疑。

冯海看了一眼对面五大三粗的张岭,眼神之中满是不屑的颜色。

张岭手执大唐军队,在冯海眼中早就已经意识到了此次考教的结果。

“怪石滩之中去三千布阵军士,灵西山驻扎五万军士,凌武河两侧驻守两万士兵,大本营之中留守两万人马,其余七千军士身骑战马在两军交界处骚扰。”冯海迅速布置完了军士分部。

“十万大军,五万人马驻守凌武河上游,投入泥沙,封锁河道。剩下五万人马,堵住通往外界通道,禁止粮草运入,封死突厥军队运粮之路。”张岭到也不慌张,稳步的开始布置军士。

看到张岭如此布置,冯海又是一阵冷笑。

突厥军队乃是游牧民族,无论是平原还是山路,对于骑马的突厥勇士都是十分简单。

“驻守凌武河军士直接骑马越山,奔袭到唐朝军队,一个不留,杀!”冯海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之色,看着守住通道的张岭一方的军士。

此时正值此地雨季,唐朝军士长时行军,可以说是身体羸弱,再加上得不到休息,唐朝军士体力五不存一,可以说若是强行守住这个灵西山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尽管对方才两万人马,但各个兵强马壮,胜于己方军士。

张岭突然之间有些慌乱,急忙调取投沙污河的士兵,迅速赶往灵西山支援,运粮关隘至关重要,绝不容有失。”

“哼,就等你支援,三千军士直接冲过去,驻守凌武河两岸军士者直接冲过去,生死不论。”冯海眉眼之中血色更浓。

看见冯海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张岭神色大变,如此行军明显就不要命了,完全不顾军士危险,简直就是疯了。

张岭迅速撤回凌武河所有军士,直接死守在了灵西山关卡之中,此乃运粮草重地,即便是守不住也要死守,十万军队直接全部集结在了灵西山关卡。

但是冯海仿似就等待此一般,山顶之上瞬息间冲出了七千军士,军士旁边不知道何时运来的巨石,直接滚落,直接将唐朝十万人马打了一个溃不成军。

张岭面色大变,但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实在没有想到此七千军士究竟是如何进入到了山顶之上,又在何时运了巨石到了山顶之上,一切都十分的突然,使得此时的张岭手忙脚乱之中,慌忙投降。

结果已经十分明朗了,突厥大军获胜,唐溃败。

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众人也未做什么惊讶,反到是这冯海血性赢得了回乐军营之中的一阵叫好。

章四十五 怪异的梁傅

李子圣看见了冯海手执突厥就已经想到了最后的结果,此回冯海已经率先积下了两分,所以此回冯海可以会直接晋级到了最后的考教之中,决出那最高名次。

第二局乃是王哲源出战,此回沙盘推演王哲源依旧是手执突厥一方,比赛结果也是毋庸置疑,王哲源大获全胜,也紧随冯海一般,积下两分,取得最后的考教资格。

但是书院之中剩下的人就不是那么运气好了。

地等学子、人等学子以及武才馆之中的学子,全部得到了唐朝军士一方,最后无奈惜败,失去了在继续考教的资格。

此次考教到了这里可以说军营之中已经大获全胜了。

到了最后一个,也就是李子圣。

毫无疑问,李子圣依旧是被分到了大唐军士一方。

在众人眼中,李子圣的输赢没有任何的质疑,几乎是必败无疑,即便是这李子圣文道之中颇有天赋,但是在这军伍之中,光会些几首无聊诗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价值。

在一众武人心中,现在的盛唐之所以会威慑万邦,乃是靠的大唐战无不胜的军队,乃是靠的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伍忠勇之士,才会形成了如今这个强盛的大唐,文人不过附庸尔。

所以李子圣在一众军士之中无非就是跳梁小丑一般,做不得数,登不得如此阵仗,此时没有直接被众军士的气势给吓怕了,已经算是文人之中稍微有些胆色之人了。

李子圣对阵的乃是梁傅,对于此人,李子圣在刚刚与石开的比拼之中也没有看出来丝毫的端倪,就好似勉强获胜一般,但是李子圣总感觉此人未尽全力,总有些隐藏的底牌,是自己看不透的。

此回自己手执唐朝军士,可以说弊端已经是非常之大,若是对方如同冯海一般,直接采用了不要命的战术,宁愿下生了无数突厥军士的性命的话,最后的结果也是自己难以招架,不得不缴械投降。

自己想要唯一获胜的办法,也只有一个就是,让对方投鼠忌器,不得不直接放弃了如此弃命打法。

但如何让对方放弃作战,为今之计,唯有一途,就是利用地形,打游击战。

“小娃娃,你现在认输吧,要不然我看你会哭的,别到时候想找妈妈。是不是,我也是好心。”站在李子圣对面的梁傅面目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好似真的在劝告对方,而且是真心实意,感觉不到一丝丝假意。

听见此话的李子圣到是神色一愣,不自觉嘴角一笑,这梁傅到是个怪人。

不过,李子圣也不会凭借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会轻视他,反而越是如此,就需要越加的重视,其中必定有猫腻。

“好,考教开始。”随着大胡子将军的一声宣布,两人也是纷纷就位,沙盘两侧,两人位列,互相沉思,如何布局。

李子圣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傅,即便是依照于目前自己的状态,一个八岁孩童,又是手执唐方军士,此等劣势之下,仍旧是沉思,没有丝毫的轻视颜色,此人弱不是傻,就是真的心机沉重之人。

但若是说傻,李子圣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李子圣此时也完全的将自己心神放在了沙盘推演之上。

此时自己手执唐朝军方,尽管有十万大军,但是自己这一方的劣势实在是太大了。

五龙阪之战时值,关中地区连日淫雨绵绵,唐军因连日行军跋涉已疲惫不堪,再加上粮草运输被隔断、军需器械受潮,战斗力锐减。

所以此地之中的灵西山、凌武河之中的山道、河道极为湿滑,行军之难,极为峻恶。可以说自己这方赢得此次战役的胜利乃是极为艰难的。

太宗赢得此次胜利,乃是攻心,伐谋、伐交、伐兵,利用突厥两可汗之间的矛盾,使用反间计,迫强敌退兵。但是此回沙盘有所不同,突厥军方之中此时只有一支队伍,完全受其主帅所掌控,如此可以说是极为悬殊之战了。

“十万军士。”对面的梁傅此时有些喃喃自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动作,看的人焦急万分,恨不得替其上场。

书院之中的人也是奇怪,有着如此之大的优势,这梁傅竟然不直捣黄龙,反而在这里想些什么,书院之中的人等的都有些着急了。

但是反观军队之中的军士,没有任何一人漏出来丝毫的焦急之感,反而是十分平静的看着梁傅在那里沉思。

这个异象到是引起了书院主管的注意了。

“将军,此回回乐军伍之中的那个人选,莫不是此人么?”主管神色凝重的看着一边的大胡子将军。

“不错,正是此人。”大胡子将军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应道。

书院主管看着梁傅的神色变了又变,有喜又有忧。

喜的乃是此回李子圣必输无疑,忧的乃是此人对于书院学子的威胁。

“书院名额万分宝贵,此回牺牲如此之大,希望这王哲源以及冯海可以争口气。”主管心中对于这二人还是极为放心的,为了李子圣,本就浪费了一个如此宝贵名额,已经让主管十分难受了。

若是书院学子最后全军覆没,此回自己在上头那里的价值必定就会一落千丈。所以此时看着梁傅的面色一脸不善,但看了看一边的大胡子将军,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心中暗自祈祷王哲源以及冯海赢得此次最终的考教。

李子圣此时眉头有些深所,此次战役极为艰难,其中利弊尽管李子圣自己已经分析透彻,但是却也没有一个极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困局,所以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对面的梁傅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思考以后,仿若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一般,嘴角逐渐露出笑容,看着眼下的沙盘,透漏出来极为热诚的神色。

李子圣自然发现了。

“原来我要是直接强攻就可以直接获胜了。”梁傅许久以后蹦出来一句十分突兀的话。

听见了此话的书院之中的众人纷纷一愣。心中腹诽,此人莫不是一个傻子?如此显而易见之事,才发现?

但是这话听在了李子圣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

章四十六 轻描淡写,震惊四座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梁傅,这梁傅话中有话,外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李子圣却是听出来了。

这梁傅空恐怕是话中有话,其意思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自己丝毫没有逃过去的能力,二是他有更好的办法可以直接避免了自家军士伤亡的惨况发生。

所以尽管说出来的看似十分的愚钝,无厘头,但实际上却是大有深意。

这一边不仅仅是李子圣感觉意会到了,在场之中的主管、大胡子将军,以及天等之中的王哲源、冯海,尽皆想到了。

如此短暂的思索时间,就已经想好了自家退路以及完全避免自家军士伤亡的绝妙计划,是任谁都需要长时间的思索的。

尽管刚刚冯海与王哲源的获胜办法乃是强攻,直捣黄龙,取得胜利,但可以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尽管胜利也是惨胜,在这沙盘推演之上,或许是可以行之,但若是放到了真正的战场之上,却不可行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乃是恒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若是自己使用了如此强烈的办法,致使自己营中军士,受到了不小的损伤以后,若有人螳螂捕蝉就会大祸临头了。

但是这梁傅上来,就想到了不过分透支军士力量就可以赢得战争的办法,到也颇有能耐。

不过,若仍旧是损伤士兵取胜,没有到不伤一兵一卒这种战术,仅仅是如此,自己也可以。

李子圣心中稍稍安定,打消了梁傅对于自己的影响,同时心中也是一凛,出了一点冷汗,俗话说,上兵伐谋,攻人先攻心,这梁傅竟然故意使用语言诱导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

但,李子圣可不是吃素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梁兄,你所言不错,直捣黄龙,我尽管有办法抵挡的住,但却仍旧是平了此场,双方谁也赢不了。”李子圣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了紧张颜色。

这话传播的非常迅速,在场之中的人尽皆听清楚了。

“狂妄,无知小儿,竟然在此大言炎炎,不知羞耻。”

“没错,口出狂言,如此言语,岂不是说书院之中的生徒还有我军中的勇士都不如你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了。”

“黄口小儿,牙没长全,口气真是不小。”

在场之中的人纷纷指责李子圣的口无遮拦,但是对面的梁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这梁傅此时竟然是眉头深锁,不言不语。

李子圣看着眼前之人的作态,心中一定,自己所猜果然没错,这梁傅果然是扮猪吃老虎,自己的话放在别人那里乃是嚣张狂妄之语,但放在这梁傅耳边,就是压倒骆驼的稻草。

看着深思的梁傅,李子圣知道,此回你来我往的攻心之争,自己赢了。

“好小子,果然是个人物。”大胡子将军此时目露惊人神色。

主管看着李子圣,李子圣越是优秀,主管越是恨得牙痒痒,此时捏着凳子的手,都已经被攥得有些发紫。

“说笑了,既然如此,咱们也不用废话了,还是早些结束这无聊的考教吧。”梁傅神色突然之间一冷,尽管面目仍旧看着有些呆滞,但是非常明显的就是其眼神之中的光芒此时几乎收缩起来了一般。

“哎,梁兄,此回考教乃是正经之事,你我既然一组,定是极为有缘,这样,子圣我尽管年岁还小,但是自小就爱看些东征西战的故事,不如梁兄,先且听我分析一下,在考教不迟。”

“好,就听听这小娃娃怎么找回场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还没有等到梁傅说话,底下观众首先不乐意了。

李子圣嘴角微翘,就害怕梁傅不答应,此回李子圣看着台下起哄的众人,第一次感觉,台下的人真是可爱。

梁傅看见群情激奋的众人,也无可奈的点了点头,大势不可违,违者必受其乱,这一点梁傅自己无比清楚。但若是再任由李子圣胡为,自己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十分小了。

但是眼下,自己根本抵挡不住群情,只得勉强答应。

“梁兄,此次考教,手执突厥一方所赢的几率极大,但若是不伤一兵一卒就想胜了我大唐军士还是极为困难的。而若是想要取胜于我唐军,有四路可走。”李子圣故作停顿,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傅,果然其面色十分难看。

“这首先么,就是如同冯海等人一般,选择直接强攻双方两败俱伤,不仅唐朝军队覆灭不了,突厥也会大伤元气。尽管此招乃是赢了,但却是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李子圣丝毫不理会其后面脸色变化的冯海以及王哲源,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当然,若是突厥军士若是选择两侧分翼夹攻,凌武河一路之上,一队绕后,一队直接冲,唐朝军队覆灭八分,余下两分慌张逃窜,几近覆灭,仍有火种,突厥也会有伤元气,但效果较于第一种,却勉强算是赢了。”

梁傅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差,眼神之中的愤怒几乎凝成了实质一般。

“不过,若是突厥军队选择三方分道,断其粮草,困其士兵,日日上前骚扰,却不强攻,不用十日,唐朝军士由于没有粮草,必定会投鼠忌器,选择强攻,设下埋伏,可以歼灭唐朝军士十之有九,突厥军士略有伤亡。此道可以列为小胜,比之前两种胜过了许多。”

“至于这第四种,想必梁兄也应该想到了吧,就是突厥军士分毫不伤,直接全歼我方军士,此道也十分简单,想必以梁兄的聪明才智,也想到了,到是我问的多余了。”

李子圣佯装自嘲的笑了一笑,随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梁傅。

但是李子圣此言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瞬息之间,无论是场下军士也好,书院生徒也罢,或是台上考教的人以及主管还有大胡子将军,此时是无比震惊。

李子圣波澜不惊的说出的这三个途径,可以说是战术越来越高超,即便是直接放到了战场之上,也无比实用,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李子圣说自己已经想到了分好不伤即可大获全胜的办法。

尽管乃是突厥一方,但实际上这四条路的想法,也仍然非等闲之辈可以想到的。

章四十七 看我胜你!

李子圣没有停顿,也丝毫没有理会在场之人的感觉,直接痛快的继续说到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但是对面的梁傅面色极为难看,不过其也并非是什么等闲之辈。

稍作调整,直接对着李子圣微微一笑,尽管知道李子圣乃是想要断了自己的后路,但是梁傅十分清楚,若是在让这李子圣说出了分毫不伤突厥的办法,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取胜了。

如此的话,自己就丧失了主动性,结果可以说是必输无疑。

“子圣,你所言不错,若是我行这几路确实可以取得此役之胜,但是如此实非我愿,最后仍旧是损伤我手中军卒之力。所以,我为将领,将会掌握时机,映照天时地利,选择其取胜之道。”

梁傅说道此,摒弃了李子圣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留下的身影,看着眼前之人,逐渐的消失了刚刚在自己心中升起的强大之意。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尽管没有想到任何可以完胜的办法,但是自己所想到也丝毫不比这李子圣差,李子圣绝对也没有想到任何可以直接大获全胜的办法,这一点是梁傅自己坚信的。

“好,开始吧,梁兄还请先行布置。”李子圣稍一拱手,直接看着眼前的沙盘,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好,所谓天时者,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天降大雨,乃此战天时。”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此役灵西山地滑,凌武河水涨,淫雨霏霏之下,你手中军士体力全失,此乃此战地利。”

“天时地利尽在我手,我看你如何取胜。”

梁傅此时面色极为狰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沙盘,几乎是投入了全部的心力。

“好一个,天时地利,梁兄果然是智慧过人。”李子圣此时也禁不住赞叹。

这灵西山地滑,以及凌武河水涨乃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地方。这梁傅注意到了,也就是说明了梁傅的行军之法必定会围绕此处展开,若是可以徐徐图之,只需要稍待时机。

几乎可以不耗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取得此战胜利,但时不待人,若是在等待些时日,对于己方也是一个巨大的消耗,所以利用地形之战,路滑水涨之下,利用河流漂浮巨石挡住河道,完全的淹没下游河道,封死其运粮之路。

尽管也是断粮,却不知道比之冯海、刘二等人的战术不知道高超了多少。

这就是利用自然之力,最大程度的避免人力的消耗。

山道本就湿滑,若是在其上设置滑草挡路,别说是战马,即便是人行都颇为费事。

此为之,双管齐下,尽管不是最为完美,但却是最为稳妥之法,轻而易举取得此役胜利。

“子圣,你又是如何布置?”梁傅的称呼早就已经改变,将李子圣与自己同等的人物来看待。

看见了梁傅的布置,李子圣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梁傅果然如同自己所想一般,真是如此布置。

“梁兄,此举可以说是必胜之道,但是此回考教,我想取那第一,就不与梁兄谦让了。”李子圣淡然一笑,丝毫不理会梁傅态度,开始布置起来了自己一方势力分布。

“唐军左翼一万人马,开始收割藤绳,马草,制作滚轮,盘在灵西山上巨石之下。右翼一万军士,暗挖河道,引凌武河水到灵西山脚之下。剩下八万军士分为四队,各队选三百军士去往怪石滩,佯装鬼狐,暗放鬼火。”

李子圣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果然,四周尽皆是质疑目光。

李子圣此举可以说和一开始的张岭大同小异,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纷纷是想利用地利来帮助自己,但实际上此地对于擅长游牧的突厥军士可以说是非常有利的,地利即便是在怎么改变也难以扭转的。

李子圣完全就是在做无用之功,若是一开始梁傅就选择强攻,说不定此战早就已经解决了。根本不用拖延到了现在,众人尽管不理解,但仍旧看了下去。

梁傅也是紧皱眉头,没有选择进攻,而是淡定的看着李子圣的行军布置。

“四队八万军士回撤山下,山顶之上只留下选出的千人。手执我唐军大旗,摇旗呐喊。”李子圣吩咐完毕,直接率领上下的军士回撤到了灵西山另一侧,放弃了山顶的绝佳位置,仅仅留下了不到两千人马。

这下子,众人更是疑惑无比,李子圣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若是守住了山顶之上,在山顶之上选择居高临下,或许是还有一些机会,但是却主动的放弃了绝好位置。

“果真年轻。”此时即便是大胡子将军都有些不理解了,微微叹口气,感叹一下。

“李子圣,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如此行径乃是自寻死路,也就怪不得我了。”梁傅不在等待凌武河水继续涨,雨水继续变大,直接率领五万军士想要强行的占领这被放弃的绝佳位置。

“好,就怕你不上来。”李子圣大声朗笑。

“我大唐军士乃是天命军队,这天时地利乃是为我大唐量身打造,你可知我放弃这山顶之地就是为了有地深入。”

当梁傅的五万军士到了山腰之时,越来越接近山顶,李子圣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八万军士,拉动滚轮,放掉藤绳。”李子圣眼神之中释放出了一道嗜血之色。这眼神在梁傅看起来十分可怖。

只见到了无数石块直接越过山顶,轰击在了山腰之上,突厥众军士几乎没有任何躲藏的地方,地上被李子圣故意放置了不少马草,突厥军士的战马也由于多战,得见马草,几乎不动,突厥军士大惊失色。

沙盘之上的五万军士由于巨石缘故,几乎被直接全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梁傅直接大声喊叫。

“怎么可能,这李子圣的投石方法,竟然可以直接打击的如此之远。”大胡子将军以及底下众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颜色。

章四十八 浮萍寻根

看见了李子圣投石之法,梁傅面色苍白,此时才知道,李子圣如此信心是在哪里来的了。

此种投石之法,可以说是远远的超过了现在的投石一道,几乎是战争利器。

但是梁傅也在自己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这李子圣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含义,如此利器竟然说放出来就放出来,如此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了烈阳之下。到时候就害怕这小娃娃受不了炙烤,离不开那夺命一刀。

“我输了。”梁傅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神色极为黯淡。

李子圣也在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以前知道这个战役,并且有专门的人分析过。要不然若是让自己独自思索的话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是李子圣也并非蠢人,自己用了后世之中的物理知识,尽管十分简单,但在有心人眼中,自己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极为不得了的战争利器,自己的地位或是说安危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两种结果,一个就是自己被圈尽起来,为其所用,第二个就是自己被杀掉,以绝后患。

以上两种,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自己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所以,公布出来自己所用之法,毫无保留,只有如此,自己才可以生存下去。

“梁兄,你可知?”李子圣没有等到众人有所动作,直接问了梁傅一个十分突兀的问题。

“何事?”梁傅也无厘头的回到了一句。

“好,既然梁兄相问,子圣也没有任何必要隐瞒,若是故意隐瞒就是子圣刚愎自用了,起不到交流学习作用。”李子圣掩面失笑。

“我这投石之法,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利用了这天时地利而已,时值阴雨绵绵,凌武河水涨,我命万人,掘地挖渠,引凌武河水与灵西山脚之下,山上巨石由于地滑,另其滚落山下,以藤绳固定,以山下之树为弓骨,以河水为悬浮之力,积攒力气,待你方军士进入我攻击范围之内,直接强行打击。”

“当然,若是你方徐徐图之,我的远程攻击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我主动的放弃山顶,你方果真上当,强行占领灵西山正斜面,我方处于反斜面,所以暗挖沟槽,绕沟槽以反斜面为天然屏障,即便失去了山顶,我方也丝毫没有损失。”

李子圣说完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都不看在场之人,尤其是梁傅。

梁傅更是,当李子圣说完,一边惊叹于李子圣的战术如此神奇,另一边感叹,不知道这李子圣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傻人有傻福,竟然直接说出了这投石之法,以及战术。

如此可以说是直接放弃了被大人物看中的机会了,但是另一方却也缓解了被人仇视的下场。孰轻孰重,也只有李子圣自己掂量的清楚了,没人可以左右。

大胡子将军还有主管此时面色有些发白,年仅八岁,有如此战术思维以及宏大格局,已经远远超乎想象了,不用想李子圣若是没有中途夭折,未来必定是无可限量。

“大将军口令。”只见看台之上,缓慢走上来一个老者,白发苍苍,看起来几乎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一般。但是其眼神之中几乎洞彻人心,不敢与其直视。

“江林受命。”大胡子将军大呼一声,直接半膝跪地。

李子圣看见,也不禁感叹,在大唐之中,尽管是皇权至上,但在这边疆之处,只要当上了掌权者,对于手下之人,生杀夺予,几乎就是半个皇帝一般,甚至是比皇帝的权利都要大。

这也就直接酿成了盛唐以后的衰落。

大胡子将军这一个半跪,底下所坐军士尽皆秩序跪下,书院学子之中的武才人也纷纷抱拳,对于回乐军中,实际上也是整个灵州的掌控大将,绝对是如雷贯耳。

用兵如神,几次爆发与突厥战役之上,都是大将军凭借其用兵如神的战术取胜。在整个灵州之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军神,但见过之人却是鲜有。

更少有人知道大将军底细。多方势力都想要查询,最后都不了了之。但唯一确定的就是灵州大将军背景极大。

此时即便是,书院主管还有文人也纷纷抱拳,以示敬意,毕竟人的影树的名。

“此回考教,就此终止,考教最终胜利者李子圣。一个时辰以后,李子圣来回乐大帐之中见我。”

白发老者代为宣告大将军的意思,但是其中所传达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大将军想要保护李子圣。考教最后一场直接省略,不在比试,并且一言蔽之,盖棺定论,指定李子圣为头名。

但尽管如此,底下众人没有一个敢有异议。

“是。”一声应答回荡考教场。

“小娃娃,老子名叫江林,之前就不提了,既然你得了此回考教头名,有机会可以多多来我军营之中,教教这些没有用的崽子,省的丢人现眼,哈哈哈。”江林说完朗声大笑。

此举无疑是在对自己释放善意,李子圣也并非是什么顽固不化之辈,先前的为难也没有必要再提,索性跟着一起笑。

“好,日后定然多有叨扰,还望别嫌晚辈烦人。”李子圣朗声回答。

此时在李子圣的眼中,书院主管的已经成为了跳梁小丑,他的一番为难,却成为了自己的资粮。

李子圣丝毫不会担心自己的处境,自己在这危波暗流之中,若是不尽早的显示出来自己的与众不同,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

进入书院之中,李子圣低调无比,深居简出,就是因为书院看似平静,李子圣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来到这军营之中,到是消失了这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尽情的彰显自己。

此回得到大将军的青睐,可以说是李子圣走的最为危险的一招,也是自己必须要走的一招。

最主要就是自己也听闻了回乐军营之中军神来此的消息,李子圣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军神的风采。

自己在文道之中,多有坎坷,尤其是自己恩师在离开天水以后就再也没有同自己联系过,先是书院生徒为难,再是主管,后面还有大夫子孔至冲,自己文坛之中如同浮萍小草,没有根基。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需要彰显自己用兵才能,如此自己才可以在这风波之中保全自己。

章四十九 大儒之殇

结果已出,李子圣是最后的大赢家。尤其是最后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竟然递给了李子圣一张灵州军营通行符,这已经不是稍微青睐了,而是想要最为心腹大加培养了。

梁傅最后眼神之中露出的妒火简直滔天,江林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梁傅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意。大将军青睐之人,绝对不允许横生矛盾。

一个时辰下,李子圣接收到了不少的祝福,全部都是关于自己得到了大将军的赏识,日后必定平步青云,一飞冲天,李子圣尽管疲于应付,但是却仍旧是笑笑应对,不多说,不多做。

白发老者复又出现,一个时辰,众人热度丝毫不减,看见了这白发老者,此时广场一片静寂,众人无数对目光全部的集中到了李子圣的身上。

“李子圣,跟我来吧。”

一个极为洪亮的声音,出现在了看台外面,李子圣也是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神情威猛的披甲将军,大马军刀的站在看台外面一个巨石之上。位置高于看台,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看见了这个披甲将军,白发老者面色有些不善,有些愠色的看着巨石上面的将军。

李子圣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这军神治下也有所争斗,自己面见军神的时候,恐怕也要,谨小慎微一些,防止出现了什么变故,以防万一。

“黄立将军,你有些过了。”白发老者丝毫没有管在场之人究竟是如何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听见了老者的话语之后,巨石之上的披甲将军丝毫没有在意老者话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子圣,等待着李子圣的回答。

李子圣也不是傻人,恐怕这乃是军神对自己的第一个考验了。

看看自己有没有识人之明了,看看究竟是谁的分量更重一些,这位军神先行派遣了这位老者,紧接着又派遣来了这一位黄立将军,看似是对自己的重视,无非就是想要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这一点李子圣看是在自己原本的生活里面,见识过了无数回了,但是自己公司的人力总监,还特地的给自己演示过。没有想到,此回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将军,晚辈先前受的是这位先生的口令宣告,先来后到乃是常理。”

李子圣直接回应了这位黄立将军的问话。

“你可知,在这回乐军中,谁人权势最大。”黄立将军听见了李子圣的回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的神色,只是静静看着李子圣。

“晚生不知。”李子圣丝毫没有躬身,一副文人傲骨的样子。

“好,你来吧,将军在等你。”说完,直接跃下巨石,离开了看场,没有在理会李子圣。

而另一边的白发老者,看着李子圣,眼神之中已经在刚刚一开始的平静,转变成为了赞赏。

看见了老者的眼神变化,李子圣突然之间也知道了这一位背后军神的用意了,心机城府之深,完全将人心揣测的极为通透。

恐怕自己刚刚若是选择了这一位更加威权势重的黄立将军,自己的结果就不会如此了,武人重义,文人重节。

一个骨气深重的文人,极为容易得到同道之间的赏识,所以自己选择了白发老者,就叫做,威武不能屈,若是自己选择了黄立将军,自己就属于软骨头,只懂得攀附权势。

文人自古相轻,但若是认可你,就会极为护短,有人抨击自己认可之人,就相当于在抨击自己,这一点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文人重节,羞辱一个文人比直接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

自己选择了这个老者,可以说是在无形之中,这隐秘军神给自己找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可以直接保护自己。

此种心计,一边考验了自己,另一方面若是自己选择正确,就是给自己找了保障,选择失败,也只不过是增加了一个敌视自己的人,也无伤大雅。

此时李子圣可以说是十分好奇,这军神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如此看重自己,自己还未见到他,就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如此大的礼。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军神无端给自己安排了这等好处,必定会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这一点后世李子圣无比清楚,没人会无缘无故的来帮助。

李子圣静静的跟着眼前的老者,思索着这个军神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又想在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这都是李子圣思索不通的。

“将军,钟百求见。”老者在牙帐之外,躬身向着军帐一拜,等待着里面的回音。

“进来吧。”军帐之中传来淡淡的声音,这声音李子圣听着竟然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见过一般。

李子圣跟着进了军帐之中,但只不过是立在一边,将军仍旧在给刚刚的那个黄立吩咐些什么,也没有避讳李子圣。

“将军,突厥此回趁着文化交流之名,暗杀我朝中大儒,此回已经又有三位大儒遇害。乃是秦州谢冯坤大儒、灵州周华强大儒、并州刘法余大儒。”黄立面色深沉的汇报,语气之中的怒气丝毫不掩饰,完全不似刚刚子巨石之上一般淡然的语气。

坐台之上的军神,此时在一扇屏风后面,看不见其人,但是当黄立说完,明显就感觉到了整个军帐之中的气氛已经完全出现了变化,十分的凝重。

“好一个突厥,好一个突厥。果然是一群该杀之人。”

许久之后,屏障之后传了出来一个声音,厚重深沉,尽管在其语气之中感受不到丝毫的怒气,但是却可以明显体会到其中的不善之意。

李子圣自然也听见了黄立将军的汇报,看来这背后风雨终于显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了。

大儒乃是一个国家的支撑栋梁,即便是一位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此回突厥暗杀大儒,明显就是想要断了大唐的根,尤其是在这泰山封禅祭天的关键节点,如此行为,简直就是在挑衅。

但是既然这黄立将军用了暗杀的暗之一字,明显就是掌握不了突厥杀儒的证据,才会如此生气,又不能有所作为。

“李子圣何在?”

章五十 恩师死讯

“李子圣何在?”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怒喝。

李子圣十分突兀,不知道这军神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学生在。”

“你可知罪?”屏风之后的怒色更深。

“学生不知,还请将军明示。”李子圣疑惑颇深。

“你可知由于你,我大唐多位大儒身首异处,我朝廷栋梁支柱就此丧失。”屏风之后,传来了一声极为愤怒的声音。

这话听在了黄立将军以及白发老者的耳中,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子圣。现今,我大唐之中的大儒,此等肱骨之臣,屡次被暗杀,但是却束手无策,俨然已经变成了大唐的一根悬梁之刺。

若是不除掉这根刺,大唐祭天封禅,必定会横生波澜,祭天之行绝对不会一帆风顺。

突厥之心,歹毒无比,但大唐之中的高层掌握不了实际的证据,所以没有办法直接发难,若是冒冒然翻脸,这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双方开展,并且即便是开战,突厥也是师出有名。

大唐无名无实,在史书之中也只不过会落得一个欺凌弱小,强权霸国的名声,十分难听。

对于此,当今陛下也是忍无可忍,所以下了死命令,命令泰山封禅之前,务必要将此事给完全解决,最主要的一点,陛下不仅仅要解决,还要十分完美的解决,即背后凶手主谋,必须要死!而且一定要凌迟!

才会以此藉慰我大唐大儒在天之灵,才会使我大唐英灵得到该有的宽慰。

“子圣,不知道将军此话何意?”李子圣有些不懂这位军神,莫名其妙。

“你可知因你之故,你恩师已死,你可知因你之故,你恩师去请了你的师叔,还有你的师祖,你可知这些隐士大儒,尽皆被暗杀,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祸患。”

屏风之后的人拍了下桌子,怒气丝毫不减,盛怒之下,竟然听见了桌子的丝丝裂缝之音,也由此可见,屏风之后的人究竟愤怒到了何种程度。

但是此时,李子圣已经全然不理会屏风之后的人究竟是如何想了。

现在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恩师被人暗杀这个消息,脑海之中满是自己的恩师一副言辞自笑,佯装教训李子圣的音容笑貌。往昔之事回荡与脑海之中。

李子圣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自己恩师本来是来天水村打算颐养天年,著书立说,如那隐士大儒一般,为文道兴盛,贡献自己绵薄力量,若不是遇见了自己也不会出世,也不会发生了被人暗杀的事情。

这位将军说的果然对,自己确实有罪,自己的恩师就是自己害死的,就是自己的原因让自己恩师不得不出山,不得不卷入到了这政治漩涡之中,道消身亡。

“将军,有何指示,还请明示。”很快李子圣回归了平静,神色之中没有丝毫波动,面色之中完全是冷漠。看不出来丝毫的生气波动,眼神之中尽皆沉静,弥漫着沉沉死气。

黄立将军以及白发老者也发现了李子圣的变化,尽管没有任何的外部变化,但是这气质决然不似一个八岁孩童一般,周身几乎可以感受到其沉沉死气,对就是死亡一般的气息,无言无语,心静的可怕。

“哦,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因你之故损失我朝多位顶梁大儒。”此时屏风后面的人说出的话语之中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的怒气,气息一片平静。

看似好像其刚刚的怒意如同故意所为一般。

但李子圣显然已经不在乎了,此时李子圣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为自己的恩师报仇,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可以说是自己来到此世之中的极为重要之人。

“将军,若是想要杀我,杀了便是,也不耗费时间,但...”李子圣索性不再说话,言语之中依旧平静。

“但...什么?”屏风之后传出来一声疑问语气。

“将军恐怕是看上了子圣的能力,想必此时将军桌上已经呈上了子圣的生平往事,甚至子圣三代以上也查个通透,此案交给子圣办理即可。”

李子圣平静的说到,冷声冷语。

“你可知此案牵扯之大?”

“你可知此案你若是办不好,面临的乃是天罚,那是午门斩首,满门不得安宁。”

“如此,你可敢接?”屏风之后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但是语气的强势却是一句要比一句沉重。

“人道寿昌,自由天定,子圣有何不敢,性命对于子圣而言,浮云儿,但是家中长辈还望子圣外出之时拜托将军多多照顾,子圣感激不尽。”

李子圣已经完全料定了此回这军神找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自己去查一查这大儒被杀之案,因为自己是与之牵连最大之人,自己责无旁贷。

“好,你办案结束以前,无人敢伤害你家中之人分毫,但若是你破不了案,也当受得起雷霆之怒。”

“子圣感谢将军。”李子圣一拱手,此回自己查询此案必定会九死一生,所以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家中之人受到分毫的伤害。李子圣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至亲之人被人迫害。

所以此回接下此案,毫不犹豫,原因十分简单,就是被暗杀之人是自己恩师,自己此世的启蒙恩师,对自己恩重如山的程夫子。

“好,本将就命你为关内道二十二州府监察使,尽管并无品阶,但有陛下圣旨在,可赐你便宜行事之权。黄立将军为你护卫将军,钟百先生为你右参将,即刻前往灵州州府之中,会见突厥使团。”

屏风之后传达出来了一个令在场之中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决定,这任命有些过重了。

关内道二十二州府监察使,尽管没有给予品阶,但实际上却可与当朝三品大员相提并论了,尤其是陛下圣旨,便宜行事之权更是让人不敢相信。

有了这便宜行事之权,几乎是可以在这关内道之中横着走。上到王公贵族可审,下到平民百姓可罚,权势几乎滔天。

“子圣听命。”李子圣面色尽管平静,但是眼神之中也有了波动,显然是被刚刚屏风之后的人物给完全的震惊了,此时李子圣几乎确定,这后面军神绝对不仅仅就是灵州的大将军这个身份而已。

必定是权势极大之人。

章五十一 离开准备

此命一下,即便是黄立将军还有钟百参将都成为了李子圣的下属,并且再加上便宜行事之权,可以说是生杀夺予完全的掌握在了李子圣的手中。

李子圣也知道此回自己乃是拿自己全族性命作为赌注。

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恩师对自己情重于山,若自己不能解了此桩仇怨,枉为人。

“多谢将军。下臣还望请三日光景,与家中长辈告别,以宽慰家中之心。”

“准。”

听见了李子圣直接自称下臣,心中也是暗道李子圣此子果然是心思通透,剩下的也就只有去往兵部以及吏部报别一声,在请下一道圣旨。

想到了此事,屏风之后的男子也皱了皱眉头,朝中几个刻板之人还是颇让人费劲的,希望此行不要出乱子,最主要这李子圣自身要有所作为,如此到也不会废了自己如此大的心思。

也正好以此事,看一下这李子圣究竟适不适合自家姑娘,若是得个好结果,到也不失为一个乘龙快婿。

“此乃我将军威符,可以再这关内道之中代本将行事,等到过些时日,圣旨即可下达。”屏风男子说完以后,吩咐众人可以离开了,李子圣想要知道的具体详实情形,询问钟百即可。

钟百递给了李子圣一个铁质牌子,上面画着一副十分霸道的虎型,只不过此虎边上刻画了一个明晃晃的剑型雕刻。

“女儿,这回爹爹下的本钱可是很大了,若是这李子圣不争气,为父定然杀了他。”屏风之后的男子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戾色,但是更多的还是期待。

不过想想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父亲给强行叫回去了,缘由无非是私自给这小子透露消息,让很多事情不得不提前进行。

离开了回乐军营之中,李子圣并未立刻赶回书院,而是先行来到了姑姑家中,此时自己表哥已经在家中等待,自己被叫到大帐之前就告诉自己表哥回到家中等候。

“表弟,你回来了,怎么样,这军神长得什么样子,凶不凶狠?是不是青面獠牙?是不是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起话来威猛霸道?”

李子圣还未说一句,直接被王乾朗狂轰乱炸式的问了极多的问题。并且这问题听起来也十分可笑。

“表哥,姑姑可在家?”李子圣选择不回答这些问题。

“恩,娘亲在厨房之中忙活,约莫你中午赶过来,所以做些饭菜。”王乾朗看李子圣不愿意回答自己,神色也有些怪异,所以也就悻悻不问了。

“小圣回来了,来来来,赶紧来吃饭,午饭已经弄好了。你们书生读起书来,耗心思,姑姑今天给你多做了点荤腥,补补身子,你太瘦了,正在长身体,多吃点。”

李子圣听在耳中,在亲人的关怀之中,李子圣十分享受,所以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想法,守护自己家中之人的安全,大唐并不是一个安全的社会,有生有死,有祸生,有枉死。

唯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可保护自己亲近之人,才可以在这大唐之中立足。

李子圣,王乾朗,还有其姑姑三人。但桌子上却满满放了许多才,三人根本吃不完。

“来来来,小圣,吃这个,这个好,补身子的。”此时李子圣的碗中已经堆满了。

“谢谢姑姑,你先吃吧,不用管我。”李子圣尽管享受家人的温暖,但是却也最害怕失去这种温暖。

“姑姑,我受命离开回乐县,要出去些时日,跟家中长辈,祖父母还有父母伯父伯母等来不及告别,还望姑姑代为转告。”

饭吃到了一半,李子圣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要不然等到之后,自己就下不了决心了。

李子圣不愿意面对这种里面,还是未知生死的离别,自己之所以会请三日光景,就是先去一趟自己的恩师家中。而自己家就不回去了,自己实在不想看见家中长辈为自己担忧的场面。

“什么?离开回乐?那去哪啊?前几日,你祖母还有你母亲捎过来口信,说要来看你一趟,你这就要离开了?这不行,这什么将军,说让人走就让人走。”

姑姑显然有些生气,气愤的自然不是李子圣,而是这个突然传令的将军,自家孩子才八岁,正值学习光景,东奔西跑这算是怎么回事。

“娘,你别乱说,这可是军神,我大唐之中极为神秘但是又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多少人想成为他的下属,还没有这个机会。”王乾朗显然与自己姑姑不一样。

在其眼中,既然是将军授命,必定是极为重要之事,保家卫国乃是每一个热血男儿该做之事。不仅仅不是坏事,而是天大的好事,此时反到是极为羡慕自家表弟。

“表弟,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王乾朗还没有等自家娘亲说话,就立马发问。

“你闭嘴。该打。”姑姑赶紧拦住。

“表哥,此行我亦不知将军何意,带人恐怕就更不行了。表哥还是熄了这份心思吧。”对于自家表哥李子圣也是十分无奈,不过此行祸福不定,自己万万是不可能会让家人涉险的。

吃饭完毕,李子圣要来笔墨,写了一份家书,让姑姑代为传交。姑姑还有愠色,但却也无可奈何,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没法更改。

而王乾朗也由于去不了,叹息了很长时间,吃完饭菜,就先赶回书院了。

至于李子圣,也不用回去请假了,这些事已经交给了钟百参将。

李子圣花了些碎银子,雇了一辆马车,驱车来到了恩师旧宅之中,此时旧宅门扉虚掩,应是隔壁邻居帮忙打扫没关,恩师离开之前,特地委托邻居帮忙打扫,屋中书籍都可翻阅,邻居也极为痛快的答应。

李子圣走了进去,院子不大,与之前一般无二,此时春意渐浓,院中已经有些许青色,院中桃花此时也已经抽丝露芽,花苞酝酿于枝丫之中,静待绽放。

走到屋内,由于邻居的经常打扫,到也十分干净。

架子上的书籍也错落有致。

“谁呀?”屋外之中传来一声呼叫。

章五十二 子圣大启

“谁呀?”门外声音也有些苍老,但是李子圣却比较熟悉,正是恩师邻居林伯。

“林伯,是我,子圣。”李子圣在屋中出来。

“奥,是子圣来了,怎么今个回程老旧宅来看看了?”

“有些事情,即将离开,有些想念恩师,所以来看看恩师宅子。”李子圣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十分熟悉的屋中,程夫子的音容笑貌,教授自己的样子仿佛刻画在了屋中一般。

“对了,前几日有个人送回来一个盒子,说是若你来此,让我将这个盒子交给你,若你不来,就毁了它。”林伯说完回到自己家中去拿盒子。

李子圣静静等待,思索着这盒子究竟是说给自己的。但是苦思冥想,知道自己恩师旧宅,了解自己即将离开有可能会回到此地,仅此两点,就已经证明了这送盒子之人不凡之处了。

“小圣,给你,这是盒子上的信。”林伯直接递给了李子圣一个纸条,和一个盒子。

“谢谢林伯。”李子圣拿着盒子和信件,拜托了林伯好好照看恩师旧宅。

一夜光景,李子圣简单的打扫旧宅,整理了一下恩师的典籍藏书等,随后便独自离开,准备回书院一趟。

去往书院需要一个时辰,李子圣雇佣的马车在路上疾驰。

李子圣没有直接打开盒子,拆开手中的信件,李子圣看着信件上面的子圣大启四个字,感觉不出来究竟是谁的字体,自己以前绝对是没有见过的。

“吾生子圣,阳春三月,燕语莺歌,想必神采奕奕。

别后月余,殊深驰系。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砚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

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唯望吾生子圣谨以此为借,面命耳提,了然于心,微物于盒,三句劝学之言,每每心有所怠,可拆其中之一。

伏惟珍摄。不胜祷企。海天在望,不尽依迟。善自保重,至所盼祷。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竟然是恩师给自己的劝学之信。”

这是李子圣万万没有想到的,李子圣又接着看了信件多遍,但始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对。”

此时李子圣并没有急着去打开盒子,盒子之中究竟是何物恩师并没有交代,但却留下一言,为心有倦怠之时,方可拆开。

尤其是这劝学写的有些仓促了,自己恩师对于礼学一道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如此仓促成书,有些违背自己恩师的风格。

也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非自己恩师所写,但信中字迹与信奉不同,书信内容确实是自己恩师笔迹,这一点李子圣十分肯定,这第二种情况就是自己恩师来不及写别的,或是说不能写别的了。

李子圣思前想后,头想的都有些微痛,这第二种情形的几率极大。

但自己恩师如此突兀的来了这样一封劝学之信究竟是何用意?还有信封之上的字迹属于谁?

一团迷雾,这是李子圣当下最直观的感受,但李子圣有一个特别强烈的直觉,自己恩师之死必定与这些书信以及盒中之物有关联。

并且暗杀自己恩师的人想必已经见过了信件以及盒子,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意味,所以等待自己来拿,让自己解开其中意思,如此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想必已经被监视上了,一举一动都直接被暴露在了暗处之人的眼中。

李子圣顿时之间毛骨悚然,李子圣想不通为何这些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但李子圣知道对方绝对不会给自己抱怨推脱的机会。

为今之计,只有将军神所交代之事给办妥,自己以及自己家人恐怕才会得到庇佑,自己恩师之仇才可以得到偿还。

李子圣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盒子,因为李子圣清楚,自己恩师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按照自己恩师所交代,此时不是打开的时候。

回乐书院

一如往常,书院门口大小摊易,车水行人,络绎不绝,书院之中,却完全不同,学子交流,武人操练。

李子圣刻意避开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寝舍之中,临行前,自己恩师曾交给了自己三本书,让自己保存,当时也注意了就是三本普通的传记劝学读本,自己只当是寻常之书,并未在意,将其放到自己在书院书馆之中借阅、誊录的书籍之中。

此时,回想起来恩师让自己保存好的音容,一下子便意识到了这三本书的不同寻常之处。

本来自己并没有想起来,但是恩师一封劝学之信,到是让自己立马想起来了。所以回转书院,就是为了取回这三本书。

按照自己猜测,自己俨然已经被监视的行列了,所以自己若是只拿这三本,恐怕会引起怀疑,所以李子圣的布包之中,除了那两根毛笔之外,还有几本李子圣自己誊写的四五本书混合自己这三本,到是可以掩人耳目。

匆匆又是一日,此时距离三日之期,已然将近,收拾完毕,拿上自己所有的碎银子,背上布包,径自离开了书院,直奔回乐大营。

“孔夫子,李子圣离开之时,并未有何特别之处,只不过是拿上了几本修学之书,两根旧毛笔,些许碎银子。”书院正屋之中,主管一脸谄媚的汇报李子圣的状况。

章五十三 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

“你说他就拿了这些东西走了,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恩,不错。”

“难道说程老匹夫没有将那件东西给他?还是说给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原委。”在场之人赫然就是孔至冲以及书院的主管。

“孔老,为何不直接将李子圣给抓起来,拷问敲打一番,左右不过是一个八岁孩子,田舍郎罢了,即便骨头硬也硬不到哪里去。”主管一脸谄笑,样子十分滑稽。

“不,若仅仅是如此,怎么会得到程仲良老匹夫的看重,竟然不惜去请王家大儒出山,却不想遭遇殇劫。”

“什么,孔老你是说程仲良去请了王家大儒?这李子圣何德何能?”主管此时面色灰白,这种高层之中的机密之事,他自然不知道,所以此时听闻,心中即震惊,但却又极不平衡。

“他的东西都查了么?”

“都查了,都是些极为普通的东西,没什么特别之处。”

“孔老,程仲良那老匹夫目前的传人就剩下了李子圣一人,无一人生,他若是不将那个物什给李子圣,又会给谁?”主管此时跟着思索起来。

孔老也暗自思索。

正当两人踌躇不展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紧忙的呼声。

“孔先生。”一个孔武有力的人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孔先生一脸的平静,但是主管此时却是面色变了又变,眼前之人乃是跟自己书院关系可以说是达到冰点的一个军中将领,此行竟然来到书院之中,简直不可思议。

“孔先生,张将军有所行动?”

“哦,有何行动?”孔老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震惊,自己早就已经通过了自己的弟子张子扬了解到了,其舅父来到了回乐军营之中。但却一直按兵不动,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

尤其是此时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大唐之中的大儒接连被暗杀,陛下必定会派遣他查察此案,他一定会分身乏术,所以自己也未将这人放在心上,此时有所动作到也寻常,若是不动手,恐怕在皇帝陛下那里就很难交差了。

“末将看见李子圣去往了回乐军营以后,竟然直接进了张将军营帐之中,并且出来以后拿到了张将军的威符。

“什么,你是说李子圣拿到了张家小子的威符。”

“不错,后来末将打听了张将军与李子圣谈了些什么,问了当时营帐之外的驻守士兵,尽管士兵三缄其口,但是末将却了解到了一点,就是李子圣被张将军给直接提拔成为了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有便宜行事之权。”

“你说什么,张家小子疯了?”孔老此时是真的很震惊了。

“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这张家小子好大的手笔,皇帝陛下封了他一个关内道河北道两道黜置大使,主管监察两道发生的灭杀惨案,在这任期之上,张家小子不思破案侦查,竟然还封了一个八岁娃娃作为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真不怕别人参他一本,吃不了兜着走,到那时候,其父也救不了他了。”

孔老在房间之中慢慢踱步,无论是主管还是刚刚进来的这个将领都知道这是孔至冲的思索习惯,所以此时都是屏息静气,不敢言语,等待着孔老的思索。

同时主管也在感叹,果然是上位者,人脉之广,果然不是自己可以仰望的。没想到在军中竟然也有孔老的眼线,并且还身居高位。能量简直可怕。

几乎思索了半柱香的时间,孔老突然面色不善,十分难看。

“好个张家小子,不好好当他的武将,带兵打仗,竟然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当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主管以及将领从来没有见过空孔老如此失态,竟然直接喊出来其心可诛之言,也正因如此,两人更是紧闭双唇,丝毫不敢多说话,生怕平添孔老火气。

“张家小子,着实可恨,主管,去将周家混球叫过来。”孔至冲怒气冲冲的吩咐道。

“周临清,是,孔老。”

主管赶紧的跑出去,来到了武才馆之中,周临清常年的厮混在此,与一帮狐朋狗友在这其,仗着其父军器少监之位,在这武才馆之中横行霸道,尤其是外来乡下学子,更是被其欺辱,这些主管尽皆看在眼中,但却绝对不会阻拦,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没点本事忍辱负重,活该就被欺负。

“主管,主管...”一路之上,问候请好之声,不绝于耳,主管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所以也攀附上了孔至冲的大腿,等待着一飞冲天,得到重用。

而自己因为程仲良之因,被下放到了这区区一个县学书院之中作为主管,尽管书院院长的职权已然被架空,但是区区县学终究还是太小了,希望此行解决了李子圣此事,自己可以回到州学书院之中坐那权力更大的监院,这一切都仰仗孔至冲。

所以此事自己也必须要办法,自己已经在这县学之中卧薪尝胆太久了,久的自己已经不知道身居高位究竟是何感受了。

“去,将周临清叫来,速度要快。”主管直接抓了一个武才馆之人去寻觅周临清,此人乃是常年跟在周临清身边之人,所以主管也约莫有些印象。

“是,主管,周大少就在寝舍之中,小的这就去叫。”

“主管大人,好久不见,上次那些人参还要么?我父亲述职之时,又带回了些许。”周临清仍旧是一副谄媚之色,言笑晏晏的看着主管。

“废话别说,孔老找你有事。”主管眉色微皱,面色有些不善,语气也不是太好。

“孔老,孔至冲先生?”周临清此时有些诧异,孔至冲,自己也听父亲说了,乃是长安城之中的大人物,地位之高不是自己可以想象。不知道叫自己这种小人物有何要事。

“跟我走吧,记住到时候,千万别乱说话,若不然小心你的小命,惹恼了孔老先生,到时候你父也救不了你。”

主管毕竟收了这周家礼物,所以尽管心中不喜,但仍旧是出言提醒,省的到时候,这周家小子出言不逊,惹了孔老,让这周家绝了后。

章五十四 如此蠢货

周临清听见了主管此言,心中有些担忧,孔老的身份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丝毫不敢招惹,自己到目前为止的无非就是依靠于自己父亲的权势。

周临清本身尽管是嚣张跋扈,但是对于自己所对之人的身份判断还是十分清晰的,凡是地位高于自己父亲的,还是对自己有所益助的地方,都是自己需要小心翼翼面对的。

所以,此时的周临清收敛起来自己身上所有的臭毛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谨小慎微,比之之前拘谨了不知道多少。

看见后面的混球如此作态,主管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也思索起来为何孔老会招呼周临清过来,究竟有何事?

“孔老,周临清已经叫来了。”

“进来吧。”

此时那孔武有力的将领已然离开,屋中只剩下了孔至冲,主管以及周临清三人。

孔老站在正屋中堂之中许久,丝毫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松树图,悬于正堂之上。

主管到是还好,知道此时孔老正在思索些什么,尽管不是习惯性动作,但是一边的周临清却是忍不住,他并不了解孔至冲,以为此时的无言无语乃是对着自己的,心中慌乱无比,额头上凝结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

想到了以前自己的嚣张跋扈,难道说,这孔老是为了以前的事情,想要处罚自己,难道说是自己惹到了他的后生或是晚辈,自己平日里欺负的不过是一些寒门子弟。

根本就是毫无权势可言的,不过自己之前到是惹到了一个人物,也就是李子圣,不过后来自己卑躬屈膝,可以说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够最大程度的容忍了。

难道是孔老十分看好李子圣,想要替其出气,想要修理一下自己。

想到这里,周临清心中的恐惧,急剧上涌,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通过使用李子圣给自己的药物等等,自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越来越好,本来想等到几个月后,自己不用在禁欲,还想着去拿倚红楼之中一亲芳泽。

但是此时,恐怕是没有了这个机会了。

只听,周临清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声音之大,直接下了主管一跳。

但是孔老那里去好似丝毫没有变化发生,仿佛知道周临清会如此一般,极为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松树图。

“你干什么?快起来,别扰了孔老。”主管赶紧上前阻拦,真是没有想到这周临清的承受力如此之差,希望孔老千万别在意,否则自己肯定会非常难做了。

“你就是传闻中的周家小子吧?你可知我这里为何会挂着一幅松树图?”

主管察言观色,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云淡风轻,看着眼前的事情发展,此时已经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左右,若是在有什么事,自己也毫无办法,做到此,自己就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在继续,恐怕有事的是自身。

“小的名叫周临清...”周临清没有听见后面的问题,但是前面的周家小子像是钉子一般,直接烙印在了心中,冷汗更盛。

莫不是自己所猜测都是真的。

“你可知我为何会在这里挂着一幅松树图?”孔老不紧不慢的声音复又响起,周临清一脸蒙圈,根本不知道孔老此句突兀之言究竟是何意味。所以尽管紧张,但也暗自思索。

“你赶紧的。”主管看不下去,在一边小声提醒。

“因为松树坚韧不死。”

“因何不死?”孔老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息怒。

“回夫子,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松树依旧是翠绿如茵。所以小的说此树不死。”

“你可知为何会持有如此茵茵翠绿?”

这下子到是将周临清给直接难住了,究竟是何缘故,周临清自己也是不清楚。

“小的不知。”周临清此时看出来,孔老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事情,并且最主要就是在孔老的突兀言语之中,并没有感受到故意的刁难,这足以说明了孔老对于自己并没有敌意。

在这方面,周临清自己可以说是十分的敏感,自己自小就被父亲带着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物,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交代,可以说是十分清楚。

尤其是在敌意这方面,周临清感觉更加清晰,就好比之前,自己所遇见的李子圣,在他的身上,即便自己故意刁难,刻意欺负,但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李子圣的敌意,所以自己才会感觉李子圣此子不凡,才会有进一步的交流以及听从了李子圣的药物建议以及治疗。

“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也不管是在贫瘠的土地上,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能茁壮地成长起来.在成长的过程中,它不怕环境恶劣,不被困难吓倒,狂风吹不倒它,洪水淹不没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旱不坏它。”

孔老说完了以后,主管到是有些出乎预料了,孔老每每言到松树之时,必定会诗词相对,但是此刻所言之语,每一句都是如此直白,丝毫不似孔老一如既往的作风。

当然听到了此话的周临清,此时也是越加的迷惑,更加的不明白孔老的话语之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的知道了,夫子之言乃是劝谏之意,望后生晚辈如同松树一般,千磨万击之中仍旧坚劲。”

周临清主观性的将孔老的话语带回到了李子圣的身上,在周临清此时看来,想必是孔老在暗示自己,不要随便欺辱一个少年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李子圣此时尽管只是一个八岁孩子,但是单纯以目前形势而言,此子未来几乎是前途不可限量,而孔老想必也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不能自降身价来刻意刁难自己,所以此时说出了这种暗示之语。

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做人需要收敛。而此言一方面是帮助了李子圣解决了麻烦,另一方面的意思就更加的明显,想必是在告诉自己李子圣未来极为明亮,自己还是眼睛擦亮点,招子明白点,都得尺寸之间,游刃有余才行,否者祸害的必定是自己。

这么想着,周临清的面色也是越来越坚定。

主管并不知道周临清心中所想,若是知道,肯定想直接踢死周临清,世间之中怎么会有这么个蠢货。

章五十五 离开回乐

“你说老夫想让这经年不死的松树,夭折又需要什么办法?”孔老问了出来。

这下子,周临清瞬间大汗淋漓,心中也是惊呼好险。

自己在一开始就估计错了。原来这孔夫子是想要将李子圣给杀了,自己原本已经想好了非常多的词汇来维护李子圣,但是此刻这准备的每一句话,可以说都是自己的索命符咒一般。

即便周临清在蠢,也明白了孔老的心思。

“小的知罪,小的今后与那李子圣划清界限,小的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还请孔夫子饶了小的。”周临清一番话说的涕泗横流,表情极为真挚,几乎刨肝挖肺一般。

“我问你,如何可以让松树夭折?”孔老似乎没有听见周临清的告罪一般,又一次问道周临清这个问题。

“小的,小的...直接命人将这松树给砍了。”周临清颤颤惊惊的回答了此问。

“那若是斩草不除根,继续出现又该如何处理?”孔老终于回过了头,看着周临清。

“这这这,接着砍,直到它不在出现为止?”周临清面若土灰,脸色灰白。

“如此劳心戮力,不是好法。”孔老摇了摇头。

“那,就放火烧山,将这松树给直接烧死。”周临清说完此话,眼神之中闪烁出了一丝丝厉色。即便是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放火烧山,有伤天和,我朝陛下仁政治国,如此过于放肆了。”孔老眉眼平静,没有神色波动。

“毁掉松树,徐徐图之之法,不可,如此会给予其成长空间,必须一击即中,直接将他连根拔起还要毁了他成长之地,如此才可,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孔老笑眯眯的看着周临清。

“小的...明白了。就是不知道究竟如何一击即中。”

周临清此时心中彻底明白了,这个孔夫子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想要直接将李子圣给斩草除根的同时让其毫无翻身之地。

尽管周临清并不知道李子圣究竟是为何惹了这孔夫子,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不知道孔老找自己来的目的是不是让自己去做这伐木之人。

“老夫听闻你与这李子圣颇有渊源,可是真的?”

“不错,夫子,之前,小的原本是欲寻李子圣麻烦,但是李子圣第一面就直接看出来小的身体有恙,若不能及时救助,祸患无穷。小的也就是屈服,找了州里的杨博士给我看病,亦没有注意,小的就将李子圣的诊断结果告诉了杨博士,谁知道这杨博士惊为天人,直接夸赞李子圣乃是当下最具有岐黄天赋之人。”

“你是说,州学之中的杨连博士?”孔老面色微微皱起。

“不错,夫子,正是此人。”

孔老又将身子转过去,看起来这松树图。

杨连此人,尽管自身医术并非绝顶,但是其眼力十分敏感,其师父更是太医监的领头之人,对于觅人寻才这方面,可以说是极为擅长,这杨连都说未来李子圣在医道之中无人可左其右,那就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胡口乱编之语。

“本想留个烟火,但是此刻看来程仲良你的弟子果然是一个都不能留了。”

“你立刻赶往灵州州府之中,作为州学之中的武才学子迎战突厥使团,记住了此行只准输,不准赢,尽可能的拖延李子圣获胜的脚步,同时将这封信交给此行突厥使团的领队。”

孔老不知道在何处拿出来一封信,信封之上没有任何的自己,一片空白。

看见了这封信,以及孔老所说的话,周临清知道自己恐怕是被卷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阴谋之中,仅仅就是程仲良之名,自己早就已经听闻了。

而且在孔老的话语之中,李子圣竟然是程仲良的关门弟子,这一点简直可怕,没有想到李子圣竟然有如此能量,乃是程仲良的传人,仅仅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李子圣在这灵州文坛之中立足。

最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孔至冲竟然与程仲良,两位堪称灵州文坛泰斗级的人物,竟然有嫌隙,并且看起态度,绝对是极为深厚的怨念,才会有此行为。

“小的知道,小的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法。”周临清知道此时自己势弱,若是强行让自己选择一方,自己肯定会选择打击李子圣,毕竟尽管李子圣乃是程仲良的弟子,但是孔老的能力绝对超乎自己想象,此时李子圣终究势单力薄,远远不是孔老的对手。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拿了信,主管又交代了些事情,也告知了此时李子圣的近况,但是却没有提李子圣的官衔之事,毕竟此时在主管看来,难以置信,绝对被掩藏在了自己的心中,不愿提及之事。

“孔老,周临清此子为人混账,祸患书院,若是叫其办些无关痛痒之事,尚可,但是若让其办此等之事,还是有些勉强,恐怕会耽搁了孔老的筹划。”

“无妨,我自有安排。”

孔至冲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之中充满了沧桑。

“程仲良,当年你负气出走,被逐出了大儒门下,此回却是直接命陨,你我二人争斗了多年,终究还是老夫赢了。”

“主管,准备一下车马。老夫要去灵州一趟,回乐县之事先搁置下吧,省的让那张家小子抓住了什么把柄,我要亲自去断了程仲良的学统。”

“是,孔老。”

主管知道,随着李子圣将程仲良之物拿走以后,孔至冲就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离开此地也是迟早之事。主管安静的退下准备车马。

“小二,赶紧给本少爷收拾一下行装,我爹回来了么?”说话的正是周临清以及那个常伴随左右的狗腿子。

“回少爷,老爷尚需三月光景才会回返,眼下还在驻扎之地。”

“恩,知道了,赶紧去准备吧。”周临清心中有些烦躁,但也吩咐下去,告诉自己娘亲说书院让自己外出灵州学习,要去些时日。

“将军,这人是否还可留?”回乐军营深处,军帐之中,黄立将军汇报。

“无妨,留下此人到也可以当做个利用的棋子,孔至冲听到了李子圣的消息,必定坐不住,去往灵州,我会在他们返回之前,将这回乐县整肃干净,将这些叛党给拔出清扫,斩杀殆尽。你等去往灵州之时,尽量保护李子圣,若是力有不逮,以自己性命为重。”

而在回乐街口,在张家军神的安排之下,跟着钟百坐上了离开回乐的马车,黄立将军在后跟随,保护其安全。

而赶车之人乃是李子圣许久之前,刚刚来到回乐县城所遇见的那个被冤枉的小地痞,李子圣看着眼熟,有些眼缘,想也没想,就雇佣了他的马车,这还让钟百一顿批评,说其对于不明之人的防范之心太小了。李子圣微微一笑,权当没有听见一般。

马车之中的李子圣看着外面。

“许久没有吃娘亲做的米酿糕了,再回回乐之时,必定让娘亲给自己多做一些。”

章一 初到灵州

十字街灯光灿烂,九重殿香霭钟鸣,七点皎星照碧汉,八方客旅卸行踪,六军营,隐隐画角才吹。五鼓楼,点点的铜壶初滴。四边雾宿昏昏,三市寒烟蔼蔼,两两夫妻归绣幕,一轮明月上东方。

快要到了傍晚之时,李子圣一行人已经赶到了灵州城外。

钟百已然大概的将灵州的情况给交代了,不过,一行人由于路上行的慢了一些,到了傍晚才到了灵州城。

大唐之中有非常严厉的宵禁制度,到了晚上街上不得有行人,上到王公大夫,下到走卒小贩,若是有人犯了这个规定,下场必定不会好受。

所以李子圣一行人不得已在灵州城外选择空地驻扎下来。

夜凉如水,众人吃了些水食,纷纷回到帐中休憩。李子圣不外如是。

帐中李子圣借着油灯微弱之光,还丝毫不辍的看着自己誊录的书籍。

油灯时不时发出爆鸣之音,直到深夜,李子圣合上了书籍。

此行自己前途未卜,可以说有着极大的危险,这些李子圣自己心中也早就已经有数。

索性也就将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放在了心底深处,不在管,闭上了双眼,闭目沉思,等待着此回的灵州之行。

“李公子,睡下了么?”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李子圣也听出来了,此人乃是八两,也就是此行的马夫以及自己之前帮过的那个青年。

“还未睡下,何事?”李子圣有些好奇,这八两来此究竟有何事。

“小公子,久未谋面,此回承蒙您的帮助了。”八两掀开帐帘,迈步进来,直接说道。

“奥,此事,只不过是看着有些眼缘罢了,无妨。”

“小公子,除了此事,还有一事,望您答应。”

“哦,何事,但说无妨?若是力所能及,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李子圣有些好奇。

“八两希望追随公子?”

“为何?”李子圣更加诧异,自己才八岁,又无功名在身,根本就没有追随的价值。

在大唐之中,奴隶本就极少,甘愿成为下人的,都是追随着有功名在身之人,可以减免税赋,若是追随的人成为人上人,自身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但是所投非名,下场也会非常惨了,这属于自降身价了,下人者人之下,地位比之平民都不如。

“为何要追随在下,在下并非良木。”李子圣眉眼平常,说着自己当下的处境,清楚明白的告诉八两自己的近况,根本就并非是好的追随人选。

“八两知道,公子目前所处境地十分危险,所以才需要人保护,八两自问有些武功傍身,寻常三五个壮汉也进不了八两之身,八两自问并非不知恩图报之人,公子帮八两解了上次危机,此回还望允了八两追随之愿。”八两说的情真意切,但李子圣也并非是鲁莽之人,听见此话就心生感动,相反乃是十分理智之人。

事出突然,也必有缘由,李子圣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若是相信必定就会全心全意相信。

显然八两并没有让李子圣还列入到了完全相信之人。

“你是如何知道我此时处于险境?又为何明知我处于险境,还来追随我?”

李子圣一连两问,问问追心。

“八两自认为知恩图报,公子助了八两一回,并且还将母亲遗物留给八两,此物对于八两极为珍贵,若不是有特殊情形,八两是绝对不会拿去典当的。不管公子相信与否,此乃八两为人之道。此其原因之一。”

“公子所问为何八两会知道公子所处险境,乃是因为八两尽管人微言轻,但是八两在这灵州之中,还有些眼线,各处的混混头子,八两也认为比较熟悉,所以得到了不少关于公子的消息。公子在回乐之中,尽管文名远播,但是却身处险滩逆流,拔不出来,尤其是八两还听闻,回乐县城之中的几个豪门大户,还要出手遏制可以得到灵州天才馆推荐名额,被公子您拿到。”

听到这里,李子圣心有所悟,知道这八两并不知道自己被委托之事,而是县中大户想要打压自己,想必也是经过了那严子清一事才会如此,这也实属正常,毕竟推荐名额极为珍贵,被别人得到一个就少了一个。

不过刚刚八两说话之时,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一种情形是八两此人心机深沉,超乎了自己想象,二是八两真的就是极为真挚,知恩图报,性格耿直。

“好,那你暂且跟随我吧,但你这马车不需要赶回去么?”

“公子放心,八两人脉极广,这些让回乐的小混混们赶回去就行了,没啥大不了的。那公子,八两就退下了。”

李子圣应允了八两所说,但仍旧没有完全相信八两,今后之中,继续留看吧,反正自己周身暗流涌动,危险极多,债多不压身,多了一个八两也不妨事。

一夜无风,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叫开了灵州城门。

而李子圣依旧是一如往常,背着小布包,一身儒袍子。八两早早的就将李子圣的一应物品收拾好了,安静的等待在李子圣后面。

众人也已经收拾完毕,众人排在后面,进入灵州城中。

灵州城,排查极为严格,不仅要核对通关证明,还要排查许多身份信息,即便是许多达官显贵也不能例外,毕竟灵州之地乃是关内道兵营驻扎重地,此地驻守的大员品阶达到了二品,并且手握兵力,没人敢在灵州城中寻衅滋事。

到了李子圣一行人,钟百上去一一展示了众人身份证明,速度很快,就将众人身份核实完毕。

进入灵州城内,与外面所见风格迥然,城中十字街坊,行人络绎不绝,也难怪是大军驻守之地,此地之繁荣,乃是李子圣当前所见过之最,即便是在大伯的行游录之中的描绘,也不及灵州分毫。

走卒贩夫,街边叫卖,街道上车水马龙,处处宣告着此地的繁盛。李子圣也观察着周围的景色,亭台楼阁,酒家布坊,鳞次栉比。

钟百等人早就来过灵州多次,所以不会有李子圣这种感受。只是头前带路,赶往灵州军营之中。

章二 灵州有个邓将军

一路之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即便是李子圣也目不暇接,作为一个现代人,再多的人也见过了,但是此刻灵州城中的盛况到是让李子圣震惊了。

仅仅就是一个州府就已经到了如此规模,那若是长安城之中,又是怎样的盛景。

李子圣跟着钟百,在后面亦步亦趋的欣赏周围的景色,众人选择的并非是中央大道,而是绕路行走,选择去往驻扎在东城处的军队。尽管是绕路,走的尽是些小路郊外,但仍旧热闹非常。

每天灵州城中来来往往的商户络绎不绝,街上的人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所以也就没有人太多注意李子圣一行人。

众人一路之上无风无雨,十分的顺利就赶到了灵州州军大营之中。

“来者何人?”站在鼓楼之上的士兵大声喝道。

“关内道行军大元帅,大都督麾下参谋将军钟百求见忠武将军右卫率邓青大人。”

“原来是钟先生,还请片刻,小官这就去通报大人。”

李子圣尽管在队伍后面,但去听得十分清楚,两人对话,李子圣没有想到这军神的品级竟然如此之高,光是这关内道行军大元帅,就可以直接调动这关内道所有的兵马粮草,再加上这大都督的职位,乃是代天巡查,所到之处相当于皇帝出巡,无人敢惹。

也难怪,直接就给了自己一个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的位置,此等显赫身份,绝对有着这个能力给自己职位。

在皇帝陛下那里即便是先斩后奏,也无人敢上去参他一本。

“子圣,等下见到了邓将军,不用掩盖锋芒,在邓将军眼中唯有价值论,若是韬光养晦,反而落了下风。”

“是啊,公子,邓将军在灵州可以说是威名远播,还有专门说他的俏皮话了,灵州有个邓大人,凶神恶煞掌三军,小孩见了,哭爹喊娘,大人见了心慌慌。”

众人一番说笑。

“开闸门,钟先生,请。”所来之人乃是一个文士,看起来文质彬彬,气度自生。

“原来是林先生,想不到林先生竟然投奔了邓将军了。”钟百看见所来之人,心中十分开心,其与林先生在先前乃是至交好友,尽管年纪有所差别,但却不妨事。

“钟先生,你就别折煞林某了,不才已经备下酒水,众位舟车劳顿,想必已经累了,邓将军吩咐在下好好照顾诸位,咱们先吃些酒食,邓将军正在大营之中等候。”

林姓文士一番话说的谦逊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众人本就劳累,听完此话,即便是疲惫感都有些散去了。

李子圣心中也是感慨,此人之能,若是放在了现代之中,必定是一个谈判高手,适合做公关团队,想必在这军营之中的作用亦是如此,两军对垒,有此臂力,已然是稍胜半分了。

灵州军队本营相较于回乐军营,规模不知道大了多少,毕竟整个关内道军队之中,在灵州驻扎的几乎占了十之有三。在这关内道之中,灵州掌权者的地位可以说是极高。

所以众人也是神色极为恭敬,否则即便自家主人乃是大元帅,大都督,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众人刚一来到营帐之中,就听见了一道爽朗之声。

“钟先生,你可算是来了,此回突厥使团来访,陛下十分重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此回比试只得赢,不准输,若是输了我脑袋恐怕就得搬家。”

说话的正是刚刚没有露面的邓将军。

“来来来,先坐下,咱们边吃边说。”随后直接将众人迎到了作为之上。

钟百自己也十分清楚,尽管邓将军如此言语,但是其品阶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如此说话只不过是稍稍在捧自己而已,自身也应当识趣。

所以双手抱拳,表示恭敬,同时连称不敢不敢。

“邓将军,此回我家元帅极为重视此回与突厥使团比试,所以也推荐了一位天才,此人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哦,张都督推荐,那本将应该好好看看了。”邓将军看起来极为的感兴趣。

“正是身后之人,他名叫李子圣,已然走过八个春秋。虽年仅八岁,但无论是文道兵法都有所涉猎,可以说是神童天才。”钟百此言说的乃是其心中之语,但落在了邓将军的耳中,却当做了张将军之话。

“想不到张都督对这个小娃娃如此推崇,张都督此人自视甚高,等闲之人绝对不会被其放在眼中,这小娃娃究竟有着怎样的天资,竟然得到了如此之高的评价。”

李子圣不知道,钟百也没有预料到,自己刚刚一番话,竟然让这邓将军将李子圣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现在邓将军看李子圣的眼神都已经出现了变化,刚刚众人进来之时,尽管邓将军十分热络,但眼眸之中的高傲没法隐藏,而此时看李子圣的眼神之中更多的乃是好奇。

“你叫李子圣?”邓将军带着好奇的口吻问道。

“回大人,学生正是李子圣。”一摆衣袖,潇洒的拜了一下。现在自己乃是监察使,尽管没有品阶,是个虚职,但仍旧是官。

“恩,气度自生,此子不凡。”邓将军在心中观察李子圣,一边的林先生也观察这个受到极力推崇的李子圣,看看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既然张都督说了,此回你乃是来助我,那可告诉你关于突厥使团之事?”邓将军也没有等到众人开始食用酒水,就直接问道李子圣。

“将军,学生不知道。”李子圣回答的十分干脆,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此回突厥使团究竟要干些什么,自己只知道有一场文比,除此之外,一切不知。

听见了李子圣如此回答,邓将军微微有些皱眉,心中略微有些不悦,张都督既然是派人来帮助自己,但却没有将具体究竟比试些什么告诉来者。

此举未免有些过于夜郎自大了吧,若是这小家伙有些真材实料,但却用不到比试内容之中,如此岂不是自寻羞愧。

“钟先生,这是为何?”邓将军面色微冷,看了一眼钟百,随后端起来自己桌子上的酒杯,慢慢酌下杯中酒水。

章三 名家传人

钟百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解释,也怪自己在路上就忘了告诉李子圣这回事了,恐怕在邓将军眼中还以外自己一行是在耍他一般。

但是,钟百刚刚要说话,在后面的李子圣直接打断了钟百的说话。

“邓将军,学生自认不才,但却有些真本事,除了武力较量之外,其余比试,无妨。”李子圣微笑着说出了此等嚣张之言。

但此话却是正中了邓将军的下怀,邓将军此人生平最为厌恶那种敝帚自珍,不善于显露自己锋芒之人,因为在其看来若是一个人,连自己最为擅长的部分都不会显露,甘愿于泯然众人的话,这种人实在没有启用的价值。

所以当李子圣说完此话,邓将军到是眼前一亮。

“哦,小小年纪说了大话可不好。”

邓将军微微眯眼睛看着李子圣,李子圣不卑不亢,双眼一抬,直接看向了邓将军。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邓将军看着李子圣眼中的桀骜目光,心中更加赏识,也暗暗的定下了此子不凡的结论。

“将军,子圣虽然在文道之中有所建树,兵法谋略,岐黄之道均有所长,但是文强武弱,智却胜于武了。”李子圣知道张弛有度的策略,锋芒之话可以说,但是却不能大包大揽,否则结果会让人生厌。

邓将军以及林先生听见了李子圣的此番言语,对于李子圣的评价更上了一个台阶。

知进退,懂得表现出自己不足的地方,这本身就是将对方放在了自己一方进行考虑。

一个极为擅长交涉的人或许会懂得如何拉近彼此关系,但是李子圣年仅八岁,就已经深谙人心,仅仅这一点,就可以让李子圣在这军中直接担任林先生这般的参谋先生了。

李子圣自己清楚自身短板,没有任何必要隐藏,自己若是想要让对方承认自己,仅仅是将自己擅长的露出来还不行,还需要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短板,只有如此,对方知道了自己弊端所在之后,自己才会让以为会完全的掌控了自己,这般情形之下,自己才可以完全的融入到了对方阵营之中。

“好,林先生,你将于突厥使团文比详细情形跟李子圣交代一下,本将到想看看,这李子圣究竟是不是如同张都督所说那般神通广大。”

邓将军丝毫不提刚刚李子圣所说的自身优势以及短板,只是说了张都督所言。

“是,将军。”

“此回比试,十分简单,但却又极难。突厥使团出动十人,大唐出十人,两方队伍之中,两两为一队,进行比试。比试双方有一个特别规定,分别是文武一组。即文人与武人组成一队,双方互相比试。”

“文人,武人相互一组的话,那岂不就是说双方在互补的同时,还会互相添乱么。”李子圣说到。

“不错,文人加上武人分别进行文比以及武比,所以这就相当于在武比时,双方互相保护文人,而在文比之时,双方文人则填补武人所造成的空缺。说是互补,其实更是互相拖累。”

林先生解释到。

“在文比之中,文人比试采用的乃是我朝科举方式,明经一帖以及诗词一道,两轮比试,而在武比之中,采用的乃是前周朝所用武科考试的方式,首先是拳脚比拼,在其次乃是沙场兵阵、兵法演练的考教,这在武人之中或许是擅长,但若是让文人比试,就会有所欠缺了。”

“而此回突厥使团的交流,乃是我大唐大事,也是我关内道大事,更是我灵州大事,我灵州得圣上天颜,作为突厥交流的地点。所以此回我灵州必定要拿下此役,展现出来我大唐之风姿。”

尽管林先生说的极为热血,但是李子圣并非是鲁莽之人,其中风险之处被林先生给轻描淡写的越过去了,所以此时若是一般听了,尽管知道了其中的弊端,但却也会充满信心。

尽管在大唐之中百家之说较为淡薄,但是李子圣此时极为确定,眼前的林先生必定乃是一个名家之人,三言两语之间,直接点名弊端的同时还消除了对方心中对于此弊端的忧虑,信心十足,如此果然是一个极为优异的谈判家。

“林先生谈论交涉一道果然厉害,有机会定然要多与林先生多多交流。”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但若是听者有意,听者就会震惊了。

林先生听完了李子圣模棱两可的夸赞以后,心神有些怪异。自己的谈论之术乃是传承自百家之中的名家,名家之中最为擅长的事情就是交涉谈论。

而这李子圣自己轻言想要跟自己请教交涉一道的经验,不知道这李子圣有心还是无意,点明交涉谈论一道的事情,难道说他猜出来自己的身份了。

尽管大唐之中的文道昌盛,但主流乃是道家以及儒家之说,两个巨头明争暗斗,就好比此回的祭天封禅之行,道家以及儒家之臣因此吵了无数回,上层争论,但是暗地里面不知道你死我活了多少回。

最主要的就是朝廷之中,几乎所有的大权全部被掌握在了两家手中,但若是其余百家之人手握重权,就会遭到两家联手打击,此乃当下大唐铁律,也是当今大唐默认之为。

即便是强大的兵家尽管掌握了无数的军队,在芸芸天下疆域之中代天巡狩,但军队之中的掌权者依旧是文道之中的大臣,由儒家或是道家之人担任。

掌控着全天下所有的军士。

其余百家之人只能依附于儒家或是道家官员,才能得到重要,当然也有另一种途径,就是修习儒家经典,学那诗词歌赋,最后参加科举考试,得中状元,若是没有关系的话,只得过了几年,才会得到官职,但也并不是什么大官。

就好比这邓将军,乃是得蒙祖荫,其祖乃是武周太宗时期的忠武将军,所以因此,他才会得到这个职位,若是简简单单的论资排辈,即便是这邓将军此人天资身深厚也得不到什么重用。

但正因为有了祖荫,其发展前途就会得到极大的提升,这也是自己选择依附其原因所在。

章四 前因后果

“既然子圣你已然知道了,那就等待你得胜归来,取得头名,万万不要堕了张都督的威名。”

“是,将军。”

邓将军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在听钟百的解释,直接离开了自己的座席,剩下的众人也微微有些尴尬,不知道这邓将军究竟是何意。

但钟百以及李子圣何等人,自然知道其实在刚刚已然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

“钟先生,子圣,舟车劳顿,来来来,咱们先吃点东西,等会儿休息一下,明日咱们去往州学之中,看一看此回咱们参加考教之人可好?”林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众人也不好说些别的,而钟百以及李子圣也是笑眯眯的回应。

一番酒水过后,李子圣一行人被带到了营帐之中稍作休息。

“子圣,此回考教对于你来说,尽管有些困难,但邓将军若是安排了一个武艺高强之人作为保护你之人,此回头名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但若是没有安排上,你又作何打算?”

钟百、李子圣还有八两在营帐之中。

“钟先生,此回考教,实则是突厥使团交流,恐怕这后面还有别的意味吧?”

李子圣眼神有些不善,既然对方已经用了自己,就必须要对自己少些保留,让自己知道些东西。

李子圣绝对不会相信,考教比试内容绝对不是钟百忘记告诉自己了,而别是有隐情,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回突厥使团来访,仅仅比试这些,是绝对不可能的。

突厥军队乃是游牧军队,即便是出了什么传奇人物,有些儒家本事,会写些诗词,但是也绝对造诣不深,李子圣对于突厥可是相当了解。

熟悉中华民族历史的李子圣,高屋建瓴之下,自然知道突厥作为马背上的民族之一,行军打仗走的就是刚猛之风,即便是本族之内也是如此,诗词歌赋再其看来乃是些无所事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才会干的。

如此这突厥使团必定是借着交流之名,干着其他的勾当,挂羊头卖狗肉,这种伎俩瞒瞒别人还行,但若是想要瞒住张都督以及钟百,邓将军这些人精,绝对是不可能的。

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只不过是自己这些没有职权在身之人。

“哦,子圣为何如此问?”钟百仍旧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

“钟先生,咱们明人不必说些暗话,你我都知道,突厥之能,但是此回竟然主动提出文比之事,除非是其头昏脑涨之举,否则断无可能,子圣年龄虽小,但是对于突厥还是稍稍有些了解的,在其疆域之内,舞文弄墨之人往往会被小视之,身强体壮,舞刀弄枪才是他们的行为。”

李子圣佯装有些怒气,表情也做的极真,就好像自己真的生气一般。

“子圣,你也莫要如此,我只能告诉你,此回突厥使团来灵州确实是另有目的。”

钟百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李子圣身后的八两。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钟百异样。

“钟先生,无妨,此人信得过。”李子圣深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道,若是自己不信任举动,那八两也没有彻底追随自己之心,反而是落了下乘。

自己确实需要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才行。

“好。”钟百也下了个决心。

离开之时,张都督也已经交代过了,若是李子圣发现其中异样,自己可以告诉,但若是发现不了,也只是个泛泛之辈,没有必要告诉这等隐秘之事。

李子圣自然不知道这竟然还是一道考验,但对于钟百如此痛快答应告诉自己还是有些诧异。

“此回突厥使团之中有一位大人物,至于为何会来灵州,乃是为了治病,这位突厥大人物得了害命之病,而之所以会选择灵州,乃是因为这大唐医道之中默认的具备最高医术之人就在灵州。”

这下子李子圣到真的是震惊了。

李子圣自打来到大唐之中也十分迷惑,自己未来究竟需要走哪一路,说实话,尽管自己奋力勃发,勤奋致学,但自己还是需要后世之诗,自己所作依旧是一塌糊涂。

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无非乃是自己的医药背景,所以李子圣更加倾向于走医道一途。

所以此时听说了这个消息,李子圣也真的是震惊了。

对于自己而言,此回可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文道自己仍然要走,但是医道乃是自己最为擅长的,若是放弃,那绝对不可能。

之前自己跟杨博士所说自己已有师承乃是无奈之举,但此刻大唐第一,医者高傲,但仍旧被广大医者所承认,这又该多么困难。

可见其医术之高。

“哦,那钟先生的意思,突厥明则文比交流,实则是为了护送大人物来到灵州之中医治。那为何又会出现大儒喋血之事?”

大儒喋血之事并非是什么隐秘之事,但此刻被放在明面之上,钟老面色仍旧有些灰暗。

“乃是突厥以及大唐之中存在相互勾结的势力,而张都督的任务也就是查出来这幕后的真凶。”

“那为何会选上我?”

李子圣终于问出来自己长久以来最大的一个疑惑,李子圣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小人物,怎么会突然之间得到如此之大的关注,其中或许是有着自己恩师的缘故,但李子圣还是不明白。

“这乃是因为你的恩师。”钟百说完又是一声感叹,面色仍旧灰白。

“果然。”正如同李子圣所预料的一般。

“你恩师正是此回大儒喋血之中的关键人物,你恩师掌握了一个他不应该掌握的证据,才会酿成了此种人间惨剧。”

钟百又是一声常常的叹息。

“难怪,难怪。”李子圣怒火中烧,自己恩师尽管有些名声,但还没有达到大儒的层次,怎么会在此次暗杀之列,原来原因如此简单,就是自己恩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自己恩师的脾性自己十分了解,可以说是极为正直之人,绝对不会以利益或是威胁而折腰,所以结果就是被列入到必杀之中。

可怜自己恩师一生求学,却没有想到仍旧死在了权力争斗之中。

章五 八两,究竟是谁?

李子圣知道了这背后的缘故,心中怒火几欲喷发,自己恩师一生隐世,只为求学一路,年轻之时,就早些辞官,专门致学,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遭逢此难。

李子圣自己也明白了为何,自己刚一来到回乐之中,在自己身上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离奇之事,在一开始的严子清、张子扬、孔至冲等一系列的人,想必是以为自己身上有着恩师手中之证物,才会故意刁难自己。

这也完全解释了为何自己籍籍无名,却受到了各方大势力的注视,这完全就是由于自己恩师之因。

“子圣,此回你一定要赢了此回考教,唯有如此才会受到真正的重视,在这一场博弈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安全才会得到保证。”钟百欲言又止,眼神之中有些惋惜以及无奈。

李子圣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账外。

“子圣,你好些休息吧,明日你就暂且先在这灵州府城之中散散心,逛一逛,不用想太多。”钟百又是一声叹息过后,离开了李子圣的营帐。

外面天色渐暗,天空之中已经有了淡淡的星光投射,李子圣来到了帐外,看着浅浅的星辰,心中不免感慨。

“没有想到卷入到如今浪潮之中,这之后究竟是该何去何从?”李子圣也不免心生迷茫,自己的力量终究渺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后世的小小理工男,尽管心中有热血,有冲劲,但卷入到了这大唐争斗之中,自己还是力有不逮,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替自己恩师报仇。

现在看来,若是自己想要为恩师报仇,卷入到了此回旋涡之中,可以说是必然之事,但若是卷入到了这场阴谋争斗之中,自己家人的安全恐怕又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问题。

若是想要站稳脚跟,只能按照钟百所言,只得在让自己的光芒绽放的更加璀璨才好,掩盖锋芒,终究不是大唐之道,下定了决心。

跟在后面的八两,此时也看着眼前的李子圣,始终不言不语。

“公子,夜凉风大,还是进帐子中吧。”八两此回俨然已经是一副追随的样子,想方设法为主子着想。

李子圣回到了帐里,依旧是点上煤油灯火,翻阅起来自己誊录的书籍,这已经成为了李子圣的习惯,难以改变的习惯。

“公子,此回你不能赢,赢了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许久之后,站在一边的八两终于说了一句话。

“为何?”李子圣目光注视着八两,八两来历并非可信,但既然自己选择了相信他,就需要了解他的身世,只不过李子圣知道若是强行去问,反而效果甚微,所以这个阶段先放任自流,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必定早就已经被张都督给查清了,即便是八两也是如此,否则绝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将此等隐秘之事告知出了自己之外的人。

这也是李子圣故意如此,就是试一试八两对自己究竟有没有威胁,存了心思利用钟百来试探一下八两。

“公子,若是您赢了此回考教,你恐怕会被另一个势力盯上,恐有杀身之祸,即便是遇见军神张都督到时候恐怕也保不了你。”八两语气极为诚恳。

“你是说杀我大唐儒家贤者那一方的势力?”李子圣低头继续看起来自己手中的书籍。

“公子,正是,不是八两故意夸大,这个势力实在可怕,依照公子目前的状况,远远不是其对手,此回被张都督启用,公子也恐怕就是棋子而已,作为引出这个背后势力的棋子,用完弃之。”八两丝毫没有掩饰以及委婉相劝。

“是么?那你是这个背后神秘势力之中的人么?你又知道多少?”李子圣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共戴天。公子也莫要打听这个势力,公子知道的越多,对于公子的威胁也就越大。”八两一句话说的既有无边愤怒,但更多的乃是无奈之感,那种分明知道,却难以报复的愁思。

听到不共戴天四个字之时,李子圣也明白了这八两恐怕之前是个大人物,否则不会被这个势力注视到,或是说了解这个势力。

李子圣闭目,极力的回想着自己脑袋之中关于这大唐的史书,神秘势力,在这后世之中的典籍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描述。即便是自己知道的野史也没有,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势力。

看见沉思的李子圣,八两也不言不语,等待在一边。

“八两,你可愿报仇?不,你可想报仇?”李子圣闭目许久,睁开双眼,看着八两。

“公子,八两确实想,但心有余力不足罢了,同时也希望公子尽量脱离这趟浑水。”八两一脸愁苦。

“八两,你为何会选择跟随我?”这个答案八两早就给过李子圣了,但是此回在问出来,又有不同的韵味了。

“公子,因为咱们遭遇差不多,公子恩师以及公子恩师一门尽皆被杀。我亦如此,只不过更甚,还有我的亲人,八两希望公子莫要在走这个后路。”

八两说完了以后,脸色更加的难受。

李子圣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同时也有了一个认知,这八两之前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至于为何会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混混,这一点李子圣不知道,但此时八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自己恩师一脉尽皆被杀,这乃是张都督单独告诉自己的,除非是大人物,否则断无知道的可能。

但是八两竟然如此轻易的说出来,说明即便是现在,八两身后依旧是有着不知名势力的影子存在,八两才会知道这些,否则单凭其所说的手下有不少混混,这等隐秘,是绝对打探不出来的。

”这八两究竟是何人?”这也成为当下李子圣最大的疑惑。

李子圣挥了挥手,给八两示意了一下,同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八两看见以后,也知道李子圣并不想在继续聊下去了,八两也在心中希望,李子圣可以选择正确,省的最后粉身碎骨,那个神秘势力的手段,即便到现在,依旧是自己最大的梦魇。

章六 三味酒香

一夜平静。

清晨刚至,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蒙蒙小雨,李子圣站在外面任由雨落在自己身上。大口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自打自己离开了天水村以后,就再也没有呼吸过这般清新的空气了。

“公子,伞。”八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递上来一把油纸伞。

李子圣看着自己已经被打湿衣服,接过了油纸伞。

“八两,今天无事,咱们到街上走走。”李子圣没有回头,直接对八两吩咐道。

两人都闭口不提昨日之事。

“将军,李子圣还有他的仆人出了军营,去了乐城坊市之中。”

军营大帐之中,邓将军仿似在看着离开的李子圣二人。

“林先生,你说李子圣此子身上会不会有程仲良的遗物?”

“将军,张都督此人心机深沉,此回更是被任命为关内道大元帅,在加上其父亲张说张宰相在朝中运营,根本不可能随便下棋,此回既然张都督选中了此子,就足以说明了此子不寻常之处,即便是没有程仲良的遗物,想必也另有用处,绝对不仅仅是有才而已。”

“林先生此话不错,但此子虽年仅八岁,但其心机在本将看来甚至强于钟百。昨日本将观其举止,绝对不仅仅像是你给本将资料这般,仅仅是一个农家郎,其内在到像是一个富家公子,见过极多世面一般。这才是令本将另眼之处。其余之处不过尔尔,没有称奇之处。有才之人在我大唐比比皆是,如过江之鲫一般。”

“将军,李子圣此人绝对不会甘愿屈居于人下,所以此回被张都督利用,我观其眼中似有不平之意,所以依照此可发现李子圣并不知道张都督的计划,至于程仲良的遗物想必也只是略有涉猎,绝对不会了解其背后深意。”

林先生淡淡的分析道。听闻此话的邓将军亦是点了点头,同时吩咐监察士兵,跟紧监察,不要让李子圣在灵州之中有什么闪失。

在钟百营帐之中,钟百也对着一个小厮模样之人吩咐。

“将此信交到主子手中,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主人手中,若是丢了此信,给自己找个地方当墓地吧。”

“是,钟大人。”

“希望李子圣此子选择明智。莫要误入歧途。”钟百心中还是极为赏识李子圣,理所当然不希望李子圣步了当年那个少年的步伐,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公子,雨有些大了,咱们找个酒家吃些茶水吧。”八两提到建议,却又想到李子圣年仅八岁,酒水大概饮不了。

“走吧,我已经闻到了酒香。”李子圣微微一笑,自己来到大唐之中已经有些年了,都已经忘了酒味儿了。自己爱茶爱酒,但到了大唐以后,由于自己年岁还小,这些东西尽管家中有些存储,但也不是自己可以喝的。

两人,顺着酒香走了许久,来到一巷子深处。

“三味居。”

“开坛千君醉,上桌香十里。”

“公子,这个酒馆好大的口气,在坊市巷子深处,也未见什么来客,却说香十里。”八两在后面有些鄙夷。

李子圣到是笑笑不说话,直接走进了这酒楼之中。

“掌柜的,来一碗酒水,我尝尝究竟是不是千君醉?”八两此刻看着柜台之上的胖掌柜。

“哈哈,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有个规矩,这酒可不是随便喝喝就可以的,若是过了,直接二楼请?怎么样,二位要参加一下么?”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子圣看着八两,有些嗤笑。

“来吧,我看看究竟是什么规矩?”八两此时也被勾起了好奇。

“我们三味居传承百年有余,但百年来不变的规矩,只有一条,凡是饮我酒水人,必要为其赋诗一首,才有饮酒机会。而这评判之人乃是我楼上才子以及我家大掌柜。”

“作诗?”八两挠了挠头,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李子圣,打搅斗殴自己到是在行,但若是舞文弄墨,自己就不行了。

李子圣点了点头,笑了笑。

“掌柜的,请出题吧。”李子圣上前,笑着跟胖掌柜问道。

“好,这位小公子,年纪不大,只当此回作诗助兴,不要去了心上,楼上那些才子,嘴可是毒的很。”胖掌柜看着李子圣乃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气质不凡,但身上衣着也不过是寻常人家,肚中有些墨水,想必也不会太多。

楼上品评诗词,毒舌的很,有不少才子经常来此地,几乎将这里作为诗词考教之所了,很多才子每每都是扫兴而回,可以登到楼上的,无不是才子之中的精英。

清晨有雨,楼上的才子也陆陆续续的来到,没有想到这第一位却是这位小公子以及一个看似就有些呆的人。希望这小娃娃不会哭吧。

“小公子,去往楼上饮酒只有诗词一关,但若是过不了可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

“什么代价?”八两追问。

“十两雪花银。”胖掌柜笑眯眯的回答八两的问题,同时也希望二人就此离开。

“什么,十两雪花银,抢钱啊?十两,十两,那足足可以换到上百斗米。你们酒馆不是黑店吧。”八两下巴几乎都惊掉了,自己当时想要将自己母亲遗物典当之时,也不过想要换取五两银子,这酒馆竟然要价十两。太黑了,太黑了。

“哈哈,公子莫要着急,十两乃是你二人过不了关才需要交的,但若是你二人直接通关,我三味居不仅仅让二人登上这二楼,今后来我三味居之中,酒水免费。”

胖掌柜应当是见惯了如同八两一般的反应,所以依旧是笑眯眯的回答八两之问。

李子圣也有些惊讶,这十两白银,自己家中辛苦一年也只不过是攒下了区区十五两,这酒馆只需一次诗词就要价如此高,酒水自然不会值此价格,值此价格的想必乃是这诗词考评罢了。

李子圣看了看去往二楼的楼梯,突然也有了一条赚钱之道,士农工商,在封建社会之中算是极为明显的划分,但若是一个人有钱到了一定地步,就可以直接被选举为地主员外郎。毕竟,谁都不会嫌自己钱多。

章七 诗雨词愁

“公子,咱们还是走吧,这酒饮不得。”八两一直孤苦,自然懂得金钱宝贵,若是自家公子诗词过不了关,最后说不得酒水饮不到,还白白的没了十两雪花银,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八两心中一恒定,作势就要准备离开这三味居。

却没有想到李子圣直接拦下了八两的步子。

“八两,你可想来一杯酒?”

“公子,我想是想,可是这家酒饮不得,太贵了,十两银子,这要多久才可以挣下来。”八两说完也看了看李子圣,心中也知道李子圣家中不似有钱之人,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

若是自家公子昏了头,自己一定要阻拦。

“无妨,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喝?”李子圣自然了解八两心思。

“想喝是想喝。”

“那就足矣。”李子圣大笑三声。

“区区酒馆之关,李某都拿不下,还妄想自己闻名世间,十两银子,花的值。”李子圣极为傲气的说道。

听闻此话的胖掌柜鲜有的皱了皱眉头。

似乎对于李子圣如此狂妄之言有些愠色,尽管心中有了些许不悦,但商人终究重利,所以此时依旧笑着说。

“哈哈,小公子当真好气魄,但到时若是小公子没有过了关,可别说我们三味居占了你的便宜。”

“哈哈,自然不会。出题吧。”

“公子稍作等待,我去取我们大掌柜的试题。”胖掌柜赔笑着,登上了二楼,李子圣及八两在下面等待,此时外面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李子圣二人也已经注意到了,八两此时脸皮也有些发热,刚刚自己还嘲笑这三味居没有什么宾客,想到短短时间之中竟然汇集了这么多人了。

尽皆是青衣长布襦衫,手执白扇,书生模样,甚至于还有零散的几个儒衫老者。

雨已经不似清晨一般毛毛细雨,尽管仍旧不大,却也可湿了衣衫,但仍旧挡不住众人热情。不过除了李子圣二人,门外众人似乎有所共识的等待在三味居之外,不入内避雨。

“陈兄,看,想不到有人已经先到了,还是个小娃娃。”

“周兄,没事,时间快的很,一个小娃娃肯定很快就会被批而回,咱们只需要稍待片刻即可。”外面众人的谈话,被李子圣二人听见,心中也明了。

“公子,没想到这三味居竟然如此受欢迎,还有一个接一个进入的规矩。现在八两到是真想看看这二楼之上的才子是不是三头六臂一般。才会让如此之多的书生趋之若鹜。”

八两还是不看好这三味居,说话也酸的不行。李子圣自然不会理会,心中只是感叹,这三味居的主人果然好会赚钱,利用品评诗词之举作为噱头,在其中自己几乎不用出力,白白得到不少的银子。

而二楼之上的才子,想必也是筛选十分严格,这三味居的主人付出的不过是其中酒水而已,尽管酒水今后无限量供应,但却又规定只得在店中饮酒,总起来店家只赚不亏。

“公子,我们大掌柜十分欣赏公子心性,所以略加调节,今日既然雨丝漫漫,不如就以这雨为主题,诗词各一首,正好我楼上才子不仅仅有擅长诗歌还有擅长词曲者。”

“哦,那增加一词又有何好处?光是赋诗一首,就可以无限量的供应酒水,想必在加试一关,你家大掌柜也必定不会吝啬。”李子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胖掌柜,等待着其回答。

“哈哈,公子说笑,这个自然,我家大掌柜已然交代,若是尽皆通过,可答应公子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哦,那李某到是想要试一试了。赋诗主题乃是这天空而下的雨,那这词又是如何?”

“至于这词,我家大掌柜已然交代,不要为难公子,思念或是别离取其一即可。”胖掌柜眼睛本就极小,此时笑起来,眼睛几乎消失一般,观察不到其眼神之色。

“好。”李子圣答应,胖掌柜又交代了一下时辰,定时一炷香的时间。

同时又将这个诗词双写的规定告知了外面等待的众人,外面一听就炸了锅一般。

“诗词双写,词不过小道尔,不足为提,但将其放在赋诗一边,用时也与之前规定一炷香一般,这难度就大了。”

“是啊。”

大唐之中,重视诗歌,对于词大唐文人之中尽管也有,但却远远不及诗来之火爆,所以词也不是当下文人重视的内容,此刻三味居主人提出来,还有任何一个要求的代价,属实怪异。

所以这等待的众人也爆发一阵阵的讨论。

李子圣充耳不闻,仔细的思索着,写雨之诗不少,写离别、思念之词也数之不尽,但应景的却要好好挑选一下了。

思索良久,李子圣心中也是敲定所写之诗。

“八两,将纸铺开,研磨。”胖掌柜早已经将笔墨纸砚提供到桌上,三味居每日的文人较多,所以这笔墨纸砚却是一点也不缺。

“好笔,好纸,好墨。”李子圣心中赞叹,光是这笔墨纸砚就值不少钱,这十两雪花银花的也不算亏,最主要自己不需要花。

李子圣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的写下了江南春,心中也默默念了对不起杜牧之言,毕竟当下自己比其早了上百年,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李子圣长时间练字,寒暑不缀,所以此时笔体也小有所成,看起来有模有样。

胖掌柜看着李子圣写完诗词以后,收起来宣纸,直奔二楼。时间已然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诗已经写完,但是这词李子圣仍旧在思索之中。

“思念或是别离乃是词曲之中极为常见的主题,但是这大掌柜有如此经营头脑,绝对不会是信口所言,直接随便的规定了一个主题,还许下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承诺,事出反常,必定其后有其他之意。”

而这背后之意方是李子圣思索的内容所在。

“这胖掌柜说三味居已然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上百年的历史,往上就是前朝隋,在之前就是南朝,所以自己首先写了这江南春,稍稍点了点,也是略作试探。”

章八 登上二楼

李子圣仍旧在思索。究竟写什么词合适。

外面围观众人也在细细碎碎的讨论。

“周兄,这个小娃娃作诗的确够快,但是说道写词,一个小娃娃也没有经历过离别或是愁思,这个小娃娃怕是为难了。”

“恩,陈兄,所言非虚,我大唐之中诗文鼎盛,但是这词曲一道不过是风尘之物,本就不是我文道之流,只不过当做那日常消遣罢了,想必这小娃娃甚至词曲都没有听过,如此却是为难了。”

“恩,那咱们也先准备准备吧,我今日准备了几首好诗,相信此回我也能登上这二楼之中,做那品评之人。”

外面众人都有这个认知,所以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起来。

“看,那个小娃娃有动作了。”

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众人尽皆将目光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

李子圣没有管众人的目光。

提笔挥洒,泼墨直接在宣纸之上。

阮郎归

斜风细雨正霏霏,画帘拖地垂。屏山几曲篆烟微,闲庭柳絮飞。

新绿密,乱红稀,乳莺残日啼。春寒欲透素锦衣,落花郎未归。

李子圣看着此时写下这个词曲名字,心中也是莫名感伤,这首词一直都是李子圣本身喜欢的,所以不自觉轻声的吟诵了一遍。

尽管此时没有饮酒,但是却有些醉了,纳兰性德此人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一直都是李子圣敬佩的人。

胖掌柜看见李子圣完成了,看着有些陶醉的李子圣,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到李子圣缓过神来,将这宣纸收了起来。

也正好,一炷香燃毕,最后一摊烟灰掉落。

李子圣找了个凳子座下,闭目养神,八两此时也百无聊赖在一边观察这三味居,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让如此之多的人来到这里,即便明知道花上十两银子,也不在乎。

过了良久,等待在外面的众人越来越多,里面二楼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下来,八两等的有些心烦,几次都想直接奔着二楼知己上去,但是却直接被李子圣给完全的拦了下来,最后不得不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外面众人也有些烦躁。

往日里,这三味居之中品评诗词都是极为迅速,无论是好是坏,都很快的将结果告知,并且当着众人宣布,尽管颇为耗费面皮,每每都是弄的交稿之人面赤耳红,但所花费时间都不会太多,此时品评时间俨然已经超过了一炷香,却仍旧未公布结果,这可是第一回见,实在不同寻常。

终于,在众人期盼之中,胖掌柜在二楼之上走了下来,手中只有一个纸条,没有言语直接将纸条交在了李子圣的手中,随后直接退在一边,不在说话,等待着李子圣的回答,但是笔墨纸砚都直接换上了一套新的。

“看看看,这三味居的主人竟然将这小娃娃的笔墨纸砚全部换成新的了,这可是前所未见之事,想不到今日竟然让我等遇见了,这小娃娃必定有大才啊。”

外面众人纷纷讨论,都看见了胖掌柜的动作,笔墨纸砚换新直接在外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李子圣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就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几个字写的清秀隽永,在李子圣看来根本就不像是男子所写,反倒像是女子所书。

上面没有冗长之言,只写着饮酒为何,何为饮酒?

李子圣稍稍思索,直接在新的宣纸之上用着小字,直接写了自己对于饮酒的看法。

这其实也是李子圣自己在现代之中对于这饮酒的看法,毕竟自己乃是小资青年。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话在酒里,情在心里。

觥筹交错时的率真、耿介、委蛇,酒过三巡后的酒风、酒品、酒态,都折射于杯盏之间。

谦谦君子,戚戚小人,人间冷暖,世态炎凉,都尽显于抿呷之中。

李子圣看着自己所写下的,心中也是思索万千,这三味居的主人李子圣有一种感觉,此人绝对不是男子,却也绝对不是普通女子,必定乃是极有背景之人。

但这有背景也是相对而言的,李子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猜测是否准确,但这三味居之主的反常之举却是坚定了李子圣自己的认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胖掌柜拿着李子圣的手稿,又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之上。

李子圣依旧是不紧不慢,淡定的在那里闭目养神,不言不语,到是将八两此人急的抓耳挠腮,在那里独自烦闷。

外面却像是炸了锅一般,不淡定了起来。

“怎么这小娃娃竟然和大掌柜聊了起来,这简直太过于不可思议了,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娃娃到底是谁?”

“来福,快一个时辰之中我要这小孩子的所有信息。”此时在远处酒楼之上的一个明黄色袍子男子对着身后的人仆从吩咐道,

“公子,楼上请。”胖掌柜在二楼走下来,对着李子圣比之前更加的恭敬了。

“诸位,今日我三味居有幸,又有一位才子成功进入我二楼之中,今日三味居闭门谢客,还请诸位明日请早。”

胖掌柜说完,直接店门给关上。

众人讨论之声更加的热烈,纷纷称奇,样子似乎见证了一个状元的诞生一般。可以进入这三味居二楼之人,都是佼佼者,其中比较知名的有两人,剩下的都掩盖了身份,但是这明着的二人乃是灵州乐城州学天才馆天等前二名。

而这前二名乃是状元之才,乃是天上的文曲星。在整个灵州文坛之中都是赫赫有名之辈,其启蒙恩师更是国学之中的夫子,家中长辈也在朝中为官,手握大权。

此回这小娃娃竟然直接登上了三味居二楼,可以直接过了这些才子们的刁难,可谓称得上是诗词双绝了。最主要就是这小公子乃是一炷香之中完成了诗词双写,这就更加不凡了。

外面等待的人久久都不散去,纷纷在激烈的讨论关于这刚刚进去小公子的事情。

“灵儿,你究竟在干些什么?”二楼之上刚刚那位公子,眉眼之中已经有些一些愠色,攥着白扇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死死的盯着三味居的二楼。

章九 我只要分红

李子圣登上了二楼,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激烈讨论,反而在二楼之中坐着六位男子,其中四位脸戴面具,只有两位看见的了真实容颜。至于李子圣想要看见的大掌柜更是不在其中。

众人丝毫没有在意李子圣的到来,依旧是在饮着酒水,仿似这无数的酒水乃是天上的琼酿一般,没有任何的外在可以吸引自己的注意了。

李子圣自己也站在了这楼梯口地方,等待着,同时也打量这二楼的构筑,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雕梁画栋,而是十分朴素的建筑,但是站在这二楼之上,视野之前竟然是一马平川,可以直接看见了远处的黄河,奔腾不息的黄河,尽管有些远了,但却可以清楚的看见,甚至于能够隐隐的听到这黄河之中河水的奔腾不息之音。

李子圣也是赞叹于这三味居二楼建筑的巧妙之处,竟然完全的绕过了整个乐城之中所有的建筑,直接平视到了这黄河。八两此人被留在了一楼之中,提供了不少的酒水以及小菜。

去而复返的胖掌柜直接引领李子圣来到了这二楼的内屋之中,李子圣也在这过程之中打量了这二楼的全貌,三面开阔,当真是造的巧妙。

“小公子,请坐。”进到屋中,一道清脆的音色直接响起。

“果然不出我所料,阁下果然是一位女子。”李子圣丝毫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

自打自己来到了这三味居之中,尽管自己没有见到大掌柜,但是这胖掌柜每次回来都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这乃是女子香氛之气,这胖掌柜口中的老板,必定乃是一个女子。

“哦,小公子如何猜出来的?”纱帐之中的清脆之音又响起来。

“没什么,我天生鼻子好用,对于一般的味道还是闻得出来的。”李子圣说完抿了抿鼻子。

“哈哈,到是小女子糊涂了。”不过尽管如此说,却是对李子圣留下了一点心思。

“公子,不知名唤为何?哪方人氏?有如此大才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纱帐背后之人声音依旧清脆,但言语之中的语气也加上了一点点的遗憾之音。

“没什么,名利不过浮云尔。自身强大终究会发光。”李子圣自己说完,丝毫没有脸红,反而更加的傲气。心中也感叹,果然吹牛最让人爽快。

“公子,此诗此词乃是绝佳之作,我有意将这两首推广,所以冒昧想请公子将这诗词转给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纱帐之后的人,没有理会李子圣的解释,也不绕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什么代价?”看见对方之人都直接言出自己的目的,李子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五千两白银。”纱帐之后的女子说完,就淡定的等待着李子圣的答复。

不仅仅是李子圣,即便是一边的胖掌柜听闻此话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家大掌柜竟然如此舍得,直接出了五千两雪花银来买两首诗词。

“姑娘好魄力,但是如此还是不够。”李子圣在现代的公司之中打拼了多久,自然知道这女子所言不过是浅尝辄止罢了,如此精明的三味居主人,第一次说代价就直接交代底线,李子圣是如此也不会相信的。

“哦,那公子欲要如何?”纱帐之后的女子语气仍旧清脆平淡。

“我要分红,或是说将你们一年的进账,十取其一,至于现银,一百两足矣。”李子圣比了个手势。

胖掌柜此时十分的不淡定了,这李子圣莫不是狮子大开口,年进账十取其一,这岂不就是说成为了这三味居的第二个老板了,如此价值可就不仅仅是五千两白银了。别人不知道三味居的能力,三味居能量之大绝对令自己瞠目结舌。仅仅就是个灵州就让自己难以望其项背了,这李子圣还开这种玩笑话。

“公子,如此就有些过了,两首诗词远远不够。”纱帐之后的女子声音依旧平淡,但语气却是有一点点的凌厉起来了。

“姑娘今日你花的这代价所换来的,必定你这十取其一要多得多。”李子圣十分自信。

“哦,公子为何如此自信?”纱帐后面的人这才有了兴趣,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平淡。

“自然是因为此。”李子圣在自己的袖子之上掏出来一张纸条,这是刚刚李子圣在一楼之中所写的。

胖掌柜赶紧将纸条递了过去。然后退到一边等待答复。

李子圣也不紧不慢。

纱帐之中足足考虑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传来了一声无力的叹息,但是更多的乃是兴奋。

“好,我就现在这里应了你的要求。三味居的十分之一的收入可以拨给你,但是也希望你可以在三年之内能够实现你在纸条上所写的事情。否则,代价还是要付的。”

纱帐之后的女子竟然莲步轻移的走出来了,胖掌柜十分惊讶,惊讶的到不是主子答应了这小娃娃的要求,最惊讶的莫过于主子竟然离开了纱帐,尽管仍旧带着面纱,但是却真真的以本身面目示人了,要知道在这灵州或是这关内道之中多少高层才子想要见自家主子一面,都没有任何办法。

李子圣看见了出来的女子,气质极为出尘,好似仙人一般,尽管脸没漏出来,但是却更增加了无数的神秘以及美感,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公子,既然拿了我家的分红,那也就算是我三味居之人,如此字据还是少不了的。”胖掌柜极有眼色,早早的就将笔墨纸砚备下。

女子没有多久就写完了两份字据,同时重重的盖上了一个三味居的印章,印章外面签上了一个灵儿,同时还有一个玉质令牌给了李子圣。

李子圣也在字据之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子圣,生子为圣,贵尊长当真是好愿景。”女子默念着这个名字。同时拿出一个牛皮信封,将字据以及刚刚李子圣递过来的纸条给封了进去。给胖掌柜交代了几句,胖掌柜就悄悄的离开了。

“子圣小弟,看你年岁不大,就唤我一声灵儿姐就行。”

“恩。”李子圣也不温不火。

“子圣小弟,你纸上所写何时可行?”灵儿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章十 药王韦慈藏

“这个自然等到我朝陛下封禅之前一月。”李子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哦,你莫不成知道我朝陛下封禅的准确日期?”灵儿有些质疑。

“不知,但是我大唐乃是天朝上邦之国,相信不出多久,陛下之信就会在皇宫之中传出,昭告天下,此等大事乃是彰显我国威之事,这时间绝对会让全天下所有人知道的。”李子圣十分的自信。

封禅之事乃是天下历史之中的大事,历史之中也没有几回,史书之中清晰的记载玄宗昭告天下之举。

灵儿心中一惊,这李子圣果然是心智如妖,自己也知道当下内史以及天子祭酒等众多大臣们正在商量此事。

不过朝堂之上两个声音。

一个认为此事不可为,古来天子封禅之举乃是天下举动之大事,若是轻易的将具体时日,准确时间给完全的提前公布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士故意毁坏乃是影响到国之重器的,到了最后可是会直接动摇了国家根本,若是此时在被这些人故意说成是天道惩罚,当今国主不是善良之君,必定会使得整个大唐天下怨声载道,最后会影响了整个国家的运转,可以说是后患不穷。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是认为天之上国,乃是大唐无疑,为彰显我大唐声威,威慑万邦,就要昭告天下我大唐封禅之举,证明我大唐的国家强盛,任何草寇之举都在我大唐必杀行列,若是不宣告出去,岂不就是在侧面认为我大唐雄伟还比不上一些宵小之辈的叨扰。如此,怎可说我大唐乃是这天朝大国,如此怎么可以继续镇压四海威慑蛮夷。

不过第二种声音也是逐渐的开始占了优势,原因就是当今陛下乃是更加倾向于力战派。所以心底里面也有些认可第二种声音,若是害怕一些草寇匪徒,宵小之辈,我大唐还怎么威慑四海万邦。

但是李子圣却是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点出来这一点,对于朝堂之上的分析竟然如此针对,若是说这李子圣在朝为官也就罢了,但其明显不是,如此看来李子圣必定心中有些涉猎庙堂之意,所以才会说出此言。

“子圣好眼光,如此到时灵儿有些愚钝了,说罢,刚刚我答应了你若是登上这二楼之上就会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个条件,不过子圣弟弟也莫要狮子大开口,已经拿了我三味居十分之一的分红了,姐姐告诉你,这绝对是一步登天之举,只要你纸条所言可行,你所得到的分红绝对会让你瞠目结舌的。”

灵儿想完也是扑哧一笑,说了刚刚的承诺之言。

李子圣正在等着这个承诺,自己刚刚要了三味居十分之一的财物,并且还是空手套白狼,所以也就有些不好意思提出来刚刚灵儿姐所下的承诺,此时灵儿姐自己提出来,到是省的自己在拉下来面皮了。

“灵儿姐爽快,子圣也不做那小女儿姿态,子圣还真有一事相求。”李子圣丝毫没有脸红,直言不讳自己有所求。

灵儿也是满脸的黑线,自己到是不会怕李子圣提些要求,但是如此痛快的说出来自己有所求,说明这李子圣明明就是在打算在找机会跟自己说,只不过时机不好,自己正好提出来,到是省的他失了脸面。

“说吧。”灵儿嗤笑。

“我想让灵儿姐帮我寻找一个人。”

“哦,什么人?”灵儿有些好奇。

“我大唐第一神医,我得到消息大唐第一神医来到了灵州境内。”

“第一神医,太医院之中的神话,大唐医道之中的传奇人物。药王韦慈藏。”灵儿有些惊讶。

“不错。”

李子圣也是意识到原来当下大唐的第一神医乃是道家的韦慈藏,自己原本以为乃是药王孙思邈的世家传人,没有想到乃是唐代三韦,大唐三韦在医道之中的建树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代神医,只不过是名气被三代药王孙思邈给盖了过去,所以才会使得三韦名气不显。

但是自己学的专业之中,对于三韦名气可以说是必备行列之中。

而韦慈藏更是声名赫赫的一位有大仁大爱之心的神医,按照自己所知,韦慈藏常带着一只黑狗,背着药囊,爬山涉水,走乡串户,为百姓看病。所以自己也对其十分的钦佩,此时得到自己想要拜师之人竟然是他,自己心中就百味陈杂,心中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方面是感叹自己幸运,见到了自己一直崇拜的古人,另一方也是感叹自己不知道究竟何时才可以回去,这大唐尽管表面十分平静,但是却是暗流涌动,朝不保夕,尤其是自己刚刚来到此地,自己恩师就被暗杀,何人可以得到自己心中的无力之感以及无数的懊悔。

不过,一道清脆的声音却是直接打断了李子圣的思索。

“子圣小弟,此时我到时有些好奇你的你的背后之人了,竟然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韦药王竟然都探听出来了在哪里。”灵儿有些惊讶的问道。

李子圣知道自己尽管可以有所保留,但是自己也必须要有所依仗,若不然自己肯定在这三味居之中立不住脚,毕竟三味居十分之一的分红,自己可不相信眼前的少女有能力做出来如此之大的决定,并且还让所有人信服。

商人最为看重背景脚跟,所以此时自己仅仅就是白丁草根一个,这张收据也就是个废物罢了,所以自己必须要有依仗,此时这张将军就是自己的虎皮,自己丝毫不介意扯一扯。

“灵儿姐不必猜测,也无需耗费物力人力去查,这乃是张将军告知的事情。”

“关内道行军大元帅?”

“不错。”

“想不到子圣小弟竟然与这等人物有所交集,这也难怪知道我朝陛下的封禅日子,也难怪会有纸条之中那般天衣无缝计划。”灵儿此回直接被完全的震惊到了。

“关内道大元帅,尽管掌握权势不小,但是其背后的父亲才是让所有人害怕的存在,其父张说乃是当朝宰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真正正的权势滔天之人。”

章十一 达成共识

灵儿此时也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毕竟李子圣告诉自己的意思无非就是他背后也有靠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自己刚刚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要办到,商人重利,相信自己取舍之下,也不好不办。

看见灵儿眼神的变化,李子圣也知道自己这一番扯虎皮也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这灵儿自报家门的时间了,自己对于这三味居仍旧是一无所知的。

果然,灵儿看着李子圣。

“子圣小弟,既然你如此,那我既然答应了你给你分红,自然不会让你对于我三味居情况一无所知。这么说,我三味居乃是一尊庞然大物,但是你所得到的分红,也仅仅就是现在的这一家三味居的分红,若是所有,灵儿也是没有办法做主的,不过我刚刚给你的那个玉牌乃是我的身份象征,在关内道之中,这的玉牌还是有些作用的,可以去往任何一家三味居之中拿到些许碎银,以及一定量你想知道的消息。”

李子圣尽管早已经预料到了,听完此话还是有些震惊,自己刚刚说完关内道大元帅,这灵儿尽管是转变了态度,但是当其说完了三味居庞然大物的时候乃是满面的骄傲,三味居背后绝对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存在了。

“那寻找韦药王之事还要拜托灵儿姐了。”李子圣此时也是比较恭维的拜托,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尽管自己的纸条所写足以让三味居更上一层楼,但也只不过是空头支票,若要兑现还是需要不少时日的。

“来,小弟,这是一百两银子。”胖掌柜去而复返,手中还有一个不小的包裹。

八两此时也跟在了胖掌柜后面,李子圣示意了一下八两,八两直接接过了胖掌柜的包裹,手中稍稍一沉,八两首先打量了一下在场之人,又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打开了一个小缝,偷偷的往里面瞄了一眼。

看完以后,深吸一口气,赶紧盖住了自己打开的缝隙,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看见八两如此作态,李子圣自己都有些面色发紧,不过尽管自己不在乎银子多少,但是一百两在当今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李子圣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是三味居的事情了。

“小子,这两首诗词我已经打算推广,只不过这名字不能写成李子圣,只能给你取个代号,你放心,你的这两首诗词绝对不会蒙尘的。”灵儿也已经看出来了李子圣的离意。

“不过子圣你若是离去,另有一途,现在外面人群为散,你若出去,此时必定会直接成为众矢之的,过早曝光对你还是没有好处的。”

李子圣心领神会,毕竟进入到三味居之中,纯属于偶然无心之举,自己本没有考虑太多,但若是让有心之人查到自己还是会有些麻烦的。

“还有,子圣弟弟,谢谢你的饮酒之解。也算是帮了我个大忙。”灵儿喜悦一笑,面纱之下的好似解了不少的愁容。

“灵儿姐,不必过誉,不过是举手之劳。”

“现在我到真的是好奇子圣小弟,这么小的年纪,对于饮者会有如此之深的见解,到像是一个混迹多年的成人一般。”灵儿笑道。

“子圣小弟,韦药王的消息两日之内必定会告知你,孙掌柜,引路带子圣小弟离开吧。”

胖掌柜称是,领着八两以及李子圣进了个密道之中,离开了,只不过却是直接蒙住了李子圣二人的眼睛,七绕八拐之下,李子圣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光直接照在了李子圣的眼中一般。即便是黑布都有些难以阻挡。

“到了,李公子。”耳边传来了胖掌柜的声音。

“多谢孙掌柜带路。”李子圣边说边摘下来自己的眼罩。

李子圣开眼一看,自己身处之地乃是灵州军帐大营之外,只不过是外面树林之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此地的,但是心中对于三味居的能量又一次的瞠目,竟然直接将暗道修到了军营之外,当真是好大的胆量。

八两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自己与公子二人随便进的一家酒楼,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看其样子对自家公子还十分的尊敬,八两此时第一次对于自己劝告公子不要招惹那个势力而动摇了心思。

或许自己公子有这个本事对抗这神秘势力,不过也就是心中闪过一丝这样的心思,就立马熄灭了,自己八两乃是知恩图报之人,对于自己公子,自己已经打算好了剩下余生追随,就要为公子安全着想,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自己公子范险。

心中想完,就立马将怀中的包裹紧了紧,死死的抱住这些银两。

李子圣拜别了孙掌柜,慢慢的离开密林,逐渐的向着军帐之中走去,自己此回可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三味居是个庞然大物,自己可以利用之,寻找韦药王之事,也算是有了途径,接下来自己需要准备的就是这突厥使团的文比之事了。

还要就是需要开始着手准备查找张都督留给自己的难题以及自己恩师之事了。

不过,想必这八两口中的神秘势力肯定会找上自己,在这之前,自己需要有一个万全的准备。

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下着,但是李子圣此时的心情却像是万丈阴霾之下突然显露出来一丝光芒,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点点的突破的地方,而这三味居就是自己起步的地方。

“八两,我们回去吧,这雨还是有些寒了。”这是李子圣来到回乐到现在第一次放下心来说话。

八两应是,在后面帮着李子圣打着伞,一步步的走向了军营,跟在身后的八两,看着李子圣弱小的身影也是第一次有了高大的感觉。

李子圣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大营之外,回到了军营之中,到是直接引起了邓将军的注意。

“这李子圣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如此突兀的回到了军营之中?”

邓将军有些诧异的问到林先生。

“将军,李子圣此子身上秘密颇多,手下士兵回复,李子圣二人本来在乐城之中闲逛,士兵也并未注意,这二人就消失不见了,在这之后,这李子圣就直接在军营之外出现了。”

“什么,你说这李子圣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军营之外?”

同时震惊的还有在副营帐之中的钟百。

章十二 自寻死路?

李子圣回到了营帐之中。

坐在细账中,手中拿出来灵儿给自己的纸条,上面仅仅简单了些了几句暗语,以及一个特别的符号,类似于闪电一般又类似于云朵一般的图案,按照李子圣自己的猜测,这想必应该是三味居成员之中互相沟通的方式之一。

放在桌上的一百两雪花纹银乃是自己在此世所得到的最大的一笔钱财,所谓财不露白,自己如何使用还是至关重要的,毕竟这百两对于现在的自己还是十分庞大的一笔财产。

李子圣思索着,同时收起来这一百两。

“子圣,不知道你是否已然准备好了?”钟百人还未到,话音已经传来。

“钟先生,里面请。”李子圣也走到了营帐外面,将钟百迎了进来。

“子圣,明日首先见一下此回与你一同参加此回突厥使团文比之人,同时也有与你共同应对武比的武才人。”钟百说完了,好似有所隐瞒一般,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李子圣也看出来钟百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追问什么。

“不知道突厥使团具体文比日期定在何时?”李子圣心中打算着,毕竟自己还有着一件大事没有解决,就是韦药王之事,若是被突厥使团先行找到。

按照史书中的记载,突厥人蛮横,烧杀抢掠,必定会直接将韦药王带走,若是如此,自己拜师之事也就不得不延后许久。

“时间定在三日之后。”钟百耐心的告诉。

李子圣一听,心中一惊。三日之后举行突厥使团文武考教之事,但寻找韦药王也是在三日之后方能出结果,如此看来自己只能寄希望于三味居可以提前找到韦药王的踪迹。

此回比试考教定于三日之后,乃是两方所定,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所以自己还有三日的时间来寻找运营。

“钟先生,子圣有一事相求。”李子圣自然不会放过自己身边最大的资源。

“哦,不知道子圣有何要求?”钟百也有些好奇,自打自己见到李子圣开始,就一副平淡无求的样子,即便是听闻自己恩师被杀,也很快的恢复了淡定,完全不像是八岁的孩子。

“希望钟先生放出风去,说一个名为李子圣的人,恩师乃是程仲良,此回来到灵州乃是为了夺得灵州天才馆天等一名之位,同时一人即可战遍整个突厥使团的文比交流之人。”

李子圣极为淡定的说到,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子圣,你疯了?此时可是正值非常时期,我大唐之中的很多大儒不知为何被暗杀,你便是你恩师也不能幸免于难,此时你随随便便的将你是程仲良的弟子的信息散播出去,若是被那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知道,必定会来寻你麻烦,若是那时,恐怕你也会以身犯险了。”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说你来到灵州城中乃是为了争夺天等第一名,如此进去之心尚可,但是必定会树敌无数,灵州城中的天才馆寒门子弟极少,无不是达官显贵,富豪乡绅的子弟,如此狂妄之言,必定会招致其恨,若是等到你将来来到这灵州天才馆以后,必会举步维艰。”

“最后,你说可以战遍这个突厥使团的文人,此举无疑会直接引起突厥使团的怒火,突厥之人最为喜好面皮,到时候你恐怕会招致整个突厥使团的针对,武比之时,那般野蛮之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如此的话,你境况恐怕会变得极为不妙。如此三点不利之处,这个忙不能帮,若是帮了,必定会让你身陷囹圄。”

钟百有些费解更有些愠色,这李子圣此举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险地,自寻死路之道,绝对不能帮。

若是帮了他,自己就害了他,这李子圣怎能如此糊涂。

看见脸上有些愠色的钟百,李子圣也是淡淡一笑。

“钟先生莫急,子圣自有安排,先生也不必担心子圣安危,此回查察大儒喋血之案,可以说是毫无头绪,此时突厥使团有提出交流之事,即便乃是为了治病,但是其背后却是另有深意,不如咱们就直接来一次打草惊蛇,让这些神秘势力主动的找上我。”

“如此,你岂不是十分不安全,若你出事,我如何向都督交代。”钟百仍然不理解,但是愠色到是少了一些。

“钟先生,若一个人暴露在了明面之上乃是整个计划关键人物之一,假若你是这个神秘势力其中的决策者,你会不会在这各方势力众目睽睽之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暗杀他么?”

“不会。”这一点钟百答应的极快,稍有心智者都不会作出如此犯险之事。杀了一人,暴露全部组织,实属不明智之举。

“所以说,若是子圣我继续处于暗处,所受到的危险就会更加大。不如完全的挑明,集合了几个大势力的注意以后,我的安全才可以完全的得到保障。这是其一利。”

“若是想要打蛇,首先需要见到蛇,尽管我暴露在了明处,这个神秘势力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暗处的小动作必定不少,所以钟先生到时候需要将我身边细微的变化掌握住,到时候顺藤摸瓜,必定可以有所发现的,此其利二。”

“至于突厥使团必定意有所图,若是此举可以激起整个使团的怒气,必定会有所暴露,出现马脚。到时候咱们即可见缝插针,寻踪觅迹,说不定会有更重大的发现,毕竟这突厥使团来的实在是太巧了,若是跟大儒喋血案,没有关系,子圣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钟百听闻此话,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至于这灵州天才馆的宣传,也有一大好处,州府天才馆中不似县学之中寒门弟子较多。州学之中尽皆是些乡绅富豪,达官显贵的子弟,所以我放出此言,这些二世祖们必定会老羞成怒。找上门的必定不在少数,正好我也想寻找些可以利用的人,这些二世祖就是最好的人选。”李子圣说的十分自信,好似事情已经把握住了一般。

“你难道不怕这些二世祖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难以降服?”

章十三 三杯酒,一壶茶

“钟先生,此举其利有三,但其弊端仅有一出,无非就是子圣日后前途,兹事体大,子圣恩师大仇为报,谈论自身前途,枉费师恩,即便是有所作为也是徒然。”

“可是若是这神秘势力穷途末路,就是想要直接寻你麻烦,到时你终究还是危险?到时你又如何?”

“子圣明白钟先生所忧心之事,子圣一人事小,家国之事重大,这神秘势力暗杀我大唐大儒贤者,明显就是为了动摇我朝纲稳定,企图破坏我天朝陛下的天统封禅大事。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兹事体大,子圣唯一忧心的乃是家中父母至亲,其安全问题是否可以保障。”

李子圣稍稍一躬身,对着钟先生拜了一拜。前有自己恩师喋血之鉴,自己是在不能再将自己的家人置于险地,所以自己每走一步,都好似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

“这点,子圣你大可不用担心,其实在你刚刚到了回乐书院之时,我们都督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了,你乃是程仲良先生的弟子,而且还是这程先生一脉剩下的唯一弟子,在那时候起,我们都督就已经派出暗卫去保护你的家人了。”

钟百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十分笃定的告诉了李子圣这个事情。还特地加强了语气证明自己所说的极为属实。

李子圣听完以后,内心之中是真的送了一口气,毕竟这乃是自己最大的担忧之处,若是可以解决,自己当然是乐意之极,但是这钟百却在另一方面在告诉自己,不能有异心,否则到时候,这保护恐怕就是会直接变成了扼杀,自己担忧之处恐怕就是从神秘势力转移到了张都督的手中了。

不过只要保证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不管是谁又有何妨。

李子圣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这大唐的归属感终究还是太过于稀薄了。自己的牵挂之处仅仅就是自己的至亲恩师等人。

“钟先生,还希望您在明日见到比试之前,就完全的将这个事情给弄得满城皆知才好。”李子圣似有驱赶之意。

钟先生人老成精,自然也知道了李子圣的意思。也知道在这之后李子圣究竟会面对怎样的情况,所以此时休息一下为了面对之后的种种也是理所应当,钟百嘱托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子圣坐在营帐之中,面色平淡,但是眼底之中有些坚定,遇到困境或是大变总会让一个人坚强,让一个人懂得保护自己。

自己清楚,若是此举一出,自己可以说就完全的陷入到了阴谋之中,自己不知道恩师留给了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证物,但是显然各方势力之所以将视线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就足以说明了这一件证物绝对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不会直接引来如此之大的关注度。

不过,自己相信自己的恩师,恩师对自己视如己出,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犯险,尽管将极为重要的证物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但是有一点就是恩师一脉就剩下自己,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疑惑的地方,还有自己的恩师德高望隆,怎么会轻易的就旅居于天水村这般相对于贫穷落后,农耕日落之地。

自己在恩师给自己的信件之中,清楚的感受到了其中的自傲以及荣耀,即便是圣上也是知道自己的,最主要恩师的子侄之中有不少还在朝中为官,又为何对于自己的恩师置之不理,对于这一点,李子圣可以说是非常的愤怒,自己不是恩师亲属,没有办法为恩师守孝,但是作为恩师直系的子侄,即便是到了现在也不见一个回到恩师故宅。

还有一点令李子圣十分的担忧,就是自己师母也消失不见了,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团般,紧紧的困扰着李子圣深陷其中,难以脱离。

这也是李子圣来到大唐之中的第一次感觉无力之感,自己以前看到小说之中什么乱七八糟的,开挂一样,在此时的自己看来,简直就是可笑。

“八两,明日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去问林先生准备些肉食,咱们今晚多吃点,早些休息。”

李子圣有些疲惫的看着八两。八两看出了自家公子的疲惫,尽管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却是难以出口,别人家八岁还是个孩子,依偎在母亲怀中,父慈子孝,但是自家公子却不得不承担起来如此之多的重担,实在让人有些心疼。

钟百也并不是鲁莽之辈,显然此时也与邓将军交流过了,所以晚上林先生所带过来的肉食花样极多,可以说是这军营之中的顶级食物了。

李子圣细细的品着这拿过来的肉食,肉色尽管是已然处理的十分的细腻,但是较之现代之中鬼斧神工一般的味觉变化还是有所差距的,但是距离现在自己到了大唐为止,这确实是李子圣吃过最好的一顿了。

“八两,可有笔墨纸砚?”八两身上怀揣着李子圣的百两雪花纹银,早早的在再自己与钟百谈话之时,就已经差遣其去买些笔墨好填补自己长久以来的缺失。

此时肉食酒水到时想让李子圣练一练字了。写字是最让李子圣可以心情平静之举。笔耕不辍,李子圣不知道写烂了多少的笔头,即便是笔管都已经凹陷进去。

八两也赶紧的将已经买好的笔墨纸砚备齐,静静侯在李子圣的边上,给李子圣研磨。

雪白纸张一节铺开,两个镇纸一挤,就直直的在桌子上面展开。

李子圣正在感受着这新买来的两只毛笔,一直价格稍贵,但是质量极好,李子圣有些爱不释手,反复的观察两笔的不同。

没有多久,八两研磨以成,李子圣拿起来稍贵的毛笔,沾了沾墨,稍一构思。十四个大字直接在雪白纸张上面印上。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这是李子圣在现代之中十分喜欢的一句话,这话语之中对于世态炎凉,对于功名利禄的心思远远的超脱了红尘,活出了潇洒,活出了别样,也是李子圣一直向往的。

章十四 之善堂

显然灵州的雨没有停下的迹象,此时淅淅沥沥的雨依然。

清晨,朦胧的天气由于雨水的缘故,发亮的更晚,但此时邓将军林先生以及钟先生李子圣等人早就已经准备好去往灵州州学之中。

李子圣喜欢雨,大雨小雨都会让李子圣收获到极多的感受。所以一路之上,李子圣丝毫没有将州学的学子会为难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中,只是在观赏着这一路之上的细雨。

钟百等人也一路之上观察着李子圣,毕竟即将到来的乃是狂风骤雨。但是看见李子圣一副十分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道李子圣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所以也不多说。

邓将军也知道李子圣的计划,看见如此气定神闲,也不得不在心中高看了李子圣一眼。

州学距离军营并不是特别远,所以众人也是步行过来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州学书院的门口显然要比县学的要大的多,石狮子雕刻的更加的凶威,煞气阵阵,门庭较高。没有县学之外的那般车水马龙,州学书院门口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很少有商贩走卒在街道之上行走。这也一条路极为的静谧。道路两边也是棵棵高树林立。

“邓将军前来,我等怠慢了,快快请。”一位老者等待在门口好似已经多时,看见了邓将军赶紧迎了上去。

老者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众人,一下子看到了人群中的钟百。

“钟先生也来了,来来,都快请进。”

“林主管,不知道人是否已经来全了?”邓将军此时眉头有些微皱,自己乃是此次考教的主管之人,参赛一众学子,不来迎接自己也就罢了,怎么此时一个人都不见,有些太过于放肆了。

但是却也没有明说,这些二世祖的毛病,邓将军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尽管有些怒火,也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李子圣随着林主管进入到了州学书院之中,州学书院之中亭台楼阁建筑极为完备,但是却透露着一股静谧,不似书院,没有朗朗读书之音,清晨乃是学子读书的好时光,但是州学自打自己进来就没有看见一个学子,这有些怪异。

“邓将军,前面就是了,此回参加考教的学子都在之善堂中等待。”林主管笑容满面。

邓将军眉眼中有些愠色,但却仍旧应道。

之善堂外面看起了极为的古旧,建筑风格带有着强烈的前朝大隋的风格,可见这州学书院的传承之悠久。

寻古访迹,足以看出来州学书院的底蕴传承,究竟有多么深厚沉重。

这一点即便是钟先生等人也不得不佩服一个书院的底蕴。

之善堂两边缀联高悬,上书曰“积金积玉不如积书教子,宽田宽地莫若宽厚待人。”

好对联,好意蕴,李子圣看见这对联也禁不住在自己的心中升起浓浓的敬佩之意。一句话道尽了人生含义,当真是好对联。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家写出如此平白但却是回味无穷的句子,令人佩服。

李子圣随着众人来到了之善堂内,之善堂内尽然是木雕建筑,古香古色,清晨的光芒也仿似没有照进来一般,长明灯依旧亮着,屋内被黄晕充满,看起来比外面更加的明亮。

屋中座椅之上坐着九人,李子圣也没有注意究竟是谁在坐着,只顾着打量着周围的建筑,究竟还有何值得探究的地方。

看见邓将军进来,坐着的九人直接站立起来,所有人齐呼邓将军万安。

邓将军带着愠色看着在坐九人,心中尽管有怒火,但是此时也不好发作,毕竟之后的考教的重点还是需要这九人还有李子圣的。

邓将军自己也猜测到了,这九人恐怕乃是为了针对李子圣昨日的狂言妄语。昨日钟先生跟自己讲的时候,自己也是大吃一惊,李子圣此举树敌无数,自己也已经预料到了这个事情,但是这九人竟然也将自己算在其内,实在过分。

不过也正好,借此机会,看一下这李子圣究竟是否像是钟先生所言那般,信誓旦旦,可以解决当下尴尬。这个八岁的孩子究竟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的惊喜。

李子圣也预料到了,所以此时依旧是观察着周围的木雕,周围木雕真的是勾起了李子圣的心思,这木雕乃是李子圣之前十分喜爱的东西,上到先秦下到晚清,都是各有特色,每每追寻,都令人心旷神怡,目驰神往。

“邓将军,此人想必就是那灵州第一才子李子圣同窗了?”

果然,第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李子圣将自己的目光不舍的在木雕上离开,看着眼前说话的人,说话的人面如冠玉,但是却有一缺点,就是此时眼睛乃是一个三角眼,放在了脸上,使得整个看起来极为的不和谐,说丑算不上,却非常的怪。

“不错,这就是与九位才子一同参加此回考教比试的李子圣,乃是此回文道考教之人。”

邓将军还是有心偏护,所以直接说出了李子圣不是武才生,免得这九个人之中有的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来就比试拳脚,拳脚无眼,若是伤到,可就不妙了。

“呵,李子圣同窗好大的口气,你的名声我们几人可是如雷贯耳啊。什么天等第一,什么文道霸首,如此大言炎炎,当真是不将我灵州文道放在眼中,就是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乳臭未干,就如此狂妄非常,赶紧回家找你母亲学学什么叫做谦卑之言,后进之举,千万别误了自己。”

面容奇怪的人,冷嘲热讽,面色不好。但是在其言谈之中清楚的感受到,此时想必乃是此回文比学子,听闻了昨日之言,在这九人之中做了先头兵,打个头阵,试探一下自己的深浅。

李子圣心中一松,自己原本做好了更加强烈针对的准备了,没有想到对方准备先礼后兵了,也好,自己还是有所表示才好,若是不像,这宣传恐怕就无济于补了。

“不错,同窗此言正是子圣想说,子圣自认才疏学浅,但是却仍旧想摘得这灵州文道头名的位置,还望同窗想告,当下谁是文道第一。”

章十五 五步成诗

李子圣一顿装傻充愣,尽管话语之中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野望,但是这举止之中却满是谦恭,当下立马让对方看得像是吃了黄连一般,有苦难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李子圣如此的泼皮无赖,气冲冲的看了一眼李子圣。直接暗呼了一句,黄口小儿,转过身去,面对着邓将军。

“邓将军,不知道此回这李子圣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将我书院之中的天才学子换成了他,莫非是其背景极深。”

这人显然让李子圣气得不轻,所以说起话来也直接是口无遮拦,什么话语都敢直接说出来。此时跟邓将军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硬气,有些不善。

邓将军怒火极大,但是却也不好发作,毕竟此时终究还是一个非常时期,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少一事,所以不得不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跟这人解释道。

“李子圣在诗词之道的造诣绝对不亚于于一个顶尖大儒,可以说其诗词天分乃是与生俱来,乃是天赐之才。即便是在下也十分佩服。”

邓将军也好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词,想都没有想,直接说出来了自己所想。

“没有想到邓将军竟然如此高看这李子圣,也难怪这李子圣年岁八个春秋,写出几个诗词,绝对是天赐,但若是说其诗词一道足以比肩我大唐之中的贤者大儒,如此却是有些过了,就是不知道这李子圣是否真的如同邓将军所言那般,写出什么惊天诗词,正好今日外面春色正浓,斜风细雨,不若子圣同窗写一首以春日为题的诗词,也当做为我等开开眼界之举,让我等见识一下子圣同窗的能耐。”

剩余的八人丝毫不言,只是淡定的看着自己,并不将李子圣放在眼中。

李子圣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的发生,所以此时也是比较淡定,看着眼前之人,波澜不惊,淡然一笑。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周浮辛。”男子稍微有些错愕,没有料到李子圣竟然首先问道了自己的名字,以为李子圣是故意挑衅自己,所以直接恶狠狠的说到,自己名字。双目之中全是对于李子圣的怒火。

周围观看的人也不管场中的发生的这些,邓将军一行人,是想看一下李子圣究竟是怎样化解这一段尴尬,而州学书院的主管也是看看这李子圣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张都督亲自传信给了院长,插入了这个考教比试学子。

“周兄,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子圣之才能说是比肩大儒贤者,也不过是夸夸其谈,但若是你等,还是绰绰有余。”

李子圣说完此话,即便是在另一边等待的八个人眼中都是怒火酝酿,周浮辛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八岁的小娃娃未免太过于张狂了,简直可以说是目中无人,太放肆了。

“哼哼,希望你这小子实力比得上你说的话,万万别到时候风大闪了舌头,哭鼻子。”周浮辛显然是气得不轻。冷哼几声,继续嘲讽。

八人看着李子圣的眼神也是越加的不善,而邓将军书院主管等人看着李子圣也是目露疑惑之色,这不是火上浇油,更增人的怒火,自寻麻烦么,都是不懂李子圣此时的言行究竟有何作用,为何会如此这般。

“周兄,你刚刚所说写春日的诗词,不知道限时多少?”李子圣佯装自己一副懵懂的样子,瞪着大眼睛看着周浮辛九人,目光之中尽皆是嚣张颜色。

周浮辛冷哼一声,直接说出了一盏茶的功夫。

李子圣眼睛一转,开始向着中堂的木质浮雕走去。

这中堂浮雕距离李子圣不过是四五步的距离,李子圣一步一大句。

“一春略无十日晴,处处浮云将雨行。

野田春水碧于镜,人影渡傍鸥不惊。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

茅茨烟暝客衣湿,破梦午鸡啼一声。”

李子圣念完以后,也走到了木质浮雕跟前,打量着这个浮雕,这个浮雕的古意极重,所以一进来的时候,就直接吸引了李子圣的注意,但是却找不到好的理由过来观赏,正好借着这个作诗的机会,给了自己这个近距离观赏的时间。

此时李子圣是完全的背对众人,只给了众人背影。

李子圣也丝毫看不见众人瞠目结舌的样子。

“五步成诗,五步成诗!”

最先震惊的乃是周浮辛,然后是众人,五步成诗,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尤其是这五步之中,写出来如此清新春日之境,将整个春色之美,之鲜完全的勾勒出来,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好好好。果然是大才之人。”剩余的八人之中在最里面的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中年男子看着李子圣的背影,用手拍着白纸扇。

“子圣同窗,好心性,桃花出篱,红杏出墙,皆为农户常见之景。而子圣同窗却以清丽之笔写出一个宛如开卷有益人似的桃花。它始而嫣然一笑,令人魂飞;再一细看,花蕊半绽,又似含情脉脉少女。诗虽咏物,却看出来子圣同窗的少年心性,青春脉动,果然是天赐之资。在下乃是此次突厥使团文比考教的领队周浮林。”

李子圣也是知道,自己此时不是观赏的绝佳时机,这文比领队想必就是此回这九人之中说得上话之人,此时其有心结交自己,若是自己继续装腔作势,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奥,原来是周师兄,子圣有礼了。”

李子圣转过身来,两眼兴冲,笑眯眯的看着周浮林。

周浮林看见李子圣有些降低心气,知道对方年岁虽小,但也是一个识趣之人,所以对于其之前的冒犯也直接减轻了一些,李子圣此举也降低了不少剩余几人的愠色,唯独只有周浮辛此人依旧是怒火冲冲,丝毫没有减少对于李子圣的怒气。

尽管怒气依旧,但对于李子圣五步成诗这个举动,是文人就知道其中难度,所以此时在心中也不得不对李子圣升起来一点点的佩服之情。

“不知道子圣此诗题目为何?”周浮林问道。

“自然是按照周浮辛师兄所言,名为春日。”

章十六 阴谋初显

“春日正好,春日正好,此诗阳光活泼,春日生机勃勃,极为应景,极为应景。”周浮林此时也是笑着看着李子圣。

“不知道周师兄此话何意?”

“小儿,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大哥夸你两句就以为咱们的恩怨就已经消失了似的。”周浮辛面色阴沉,十分不喜欢自己的大哥有意结交这个黄口小儿,所以此时也没有管顾周浮林的眼神,直接对李子圣冷嘲热讽到。

李子圣不以为然,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若是这周浮林乃是有心之人,自然会知道自己的价值,若是如同周浮辛这样不懂隐忍,所有情绪跃然纸上,终究成不了大事。

“小弟,看见回来,子圣,你也莫要责怪我家小弟,小弟自是有些本事,所以才会口出此言,子圣自己不也说了文无第一,我小弟不过是心高气傲,你别放在心里。”

周浮林一番话,说的春风化雨一般,直接巧妙的将周浮辛的冒犯之举转为了文道相轻,即便是外人也丝毫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邓将军一行人看着周浮林也禁不住赞叹了一句,此子可成大事。

没有富家子弟般的骄横野蛮,懂得隐忍乃是第一点,而这第二点就是其化解事端的能力也颇让人刮目相看,自是有些本事。

李子圣也是这般感觉,这周浮林乃是此回自己来到灵州书院的第一个感觉智商在线的人。

“周浮辛师兄不过是真性情罢了,在文道之中,此种不过是寻常,若是以后周师兄还想在向我请教,我也一定会不计前嫌,欣然相助的。”

李子圣明褒实贬,一番话说完,周浮辛似是吃了黄连一般,脸色也直接变成猪肝颜色,十分的难受,但是看一眼在另一边的眉眼含笑的周浮林,只得偃旗息鼓,忍了下来,但是对于李子圣的怒火却是更加的强盛了,几乎想要将李子圣杀了一般。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周浮辛眼中的含义,但是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此话并非是为了激怒周浮辛,而是在试探周浮林的底线,自己说这话,可以说是极为不给周浮林面子了。

无论是请教还是不计前嫌,都让自己直接站在了一个高点之上来俯视周浮辛,或是说周浮林,可以说,此话乃是极为冒犯之言了。

但是这个周浮林丝毫不为所动,一双眉眼之中含有笑意,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的同时,还直接压下了周浮辛的行动,此举无疑是在说其隐忍之力的强大以及其在灵州书院的地位之崇高。更说明了这周浮林心机深沉已然如妖,自己一定要多多注意此人,闷声的狗,咬人最狠。

“子圣兄弟,有此之言,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那就多谢子圣兄弟不计前嫌。子圣兄弟此回参加考教比试,想必已然被告知了文比武试放在一起的事情。”

周浮林故意顿了一顿,看了眼李子圣。

“周师兄,子圣已然知道。”

“那就好,此回本来参加武试的乃是我灵州书院武才馆之中的大才之人,但其在骑射之时,不小心伤了腰腹,所以不得不找了替换之人。而这替换之人,想必子圣你也认识,正是你回乐书院的同窗,也是我分家堂弟。其武艺也是数一数二,足以保护子圣你了。”

周浮林说完极为豪爽的笑了一笑。

“哦,不知道是哪位回乐书院的同窗?”李子圣听完周浮林此话,心中有淡淡的不详之感。

“我这堂弟名为周临清,其父乃是我叔叔军器少监,可以说对于武艺一道颇有研究,绝对是子圣兄弟你争夺头名的保障。”周浮林笑颜依旧,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

“周临清,原来是周兄。”

李子圣面色如常,但是心中怒火却是腾腾升起,李子圣自己不是圣人,做不到波澜不惊,周临清此时自己十分清楚,不过是一个靠着祖荫的酒囊饭袋,若是让你在乡里之间鱼肉,其或许有些许能耐,但若是将其放到大场面上,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不堪大用。

此回将武才之人安排为了周临清并且还与自己一组,即便文道占得头筹,但若是叫这突厥蛮夷将自己给打残更是落了下成,这又如何是好。

不知道是谁将这周临清安排过来,自己绝对不会相信原本与自己一组的武才人如此轻易如此巧合的在这个时间段将腰腹摔坏,这分明乃是一个阴谋。

“周兄膀大腰圆,尽管子圣未见过周兄武艺,但能来此处,必定经过了周师兄的认可,若是其能力还好则罢了,但若是你败下阵来,也希望周师兄有些心理准备。”

“这个自然。”周浮林听到此话,到是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一脸的平静,站在一边的书院主管也没有说话,好似此时早已经知道一般。

李子圣也已经完全料到了,州学书院不似县学,州学书院的主管的职权尽管高于县学,但是其实际所培养的这些监生学子父亲的职位却是高于主管,所有在州学书院之中有着学生组织的存在,学生组织的领导人的权利甚至可以大过书院院长,所以此时这些人沆瀣一气也实属正常。

李子圣自不会因此失态,但是李子圣所考虑的就是究竟是谁在背后针对自己,替换周临清之事又该如何解决。

“不知道本应与我一组之人姓甚名谁?伤势如何?”李子圣试探性的问道。

“奥,子圣问他,他乃是武才馆头名,姓方名中正,伤势还好,但是务必休息,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此时也就不能出席此回考教比试了。”周浮林还未说话,一边的书院主管首先开了口,两方自己都不能得罪,一方乃是张都督,而另一方也是自己仰望的存在。

所以此时也是尽可能的解答李子圣的疑惑,好减少些恶感。省的此时已经是面沉如水的钟百在张都督面前说些自己的坏话,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现在这位周师兄所在何处,子圣略懂些歧黄之术,恩师经常教导子圣遇见病患就要行医救治,本着仁义,还望主管允许子圣前去诊治一番,略表子圣之心,不知道主管现在其身在何处?”

章十七 圆滑主管

李子圣话说的有些技巧,没有问是否可以,而是直接问了方中正人在哪里,不容置疑的语气幡然越出。李子圣自然知道这主管的打算,想要两方均不得罪,这怕是有些难度。

主管自然也知道了李子圣的用意,心中不得不苦笑,这李子圣实在是过于可恶,如此不是叫自己难做么。

“哈哈,学生说笑了,学生说笑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仁心仁术,不过方中正此生此时下不得床,若是想要去看,也需要赶些路程,此回比试考教在即,若是花费时间,却不过是资敌以强尔,学生不若先行准备此回考教比试,之后在行那行医诊断之术,也未尝不可。”

主管到底是人老成精,三言两语之间就直接将李子圣埋下的暗语给直接略过,双方尽皆不得罪,可以说是心思极为活络之人了。

李子圣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这老东西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多年厮混官场,哪个会是个简单任务,一言三两句就让自己的处境,此时变得极为的尴尬,尤其是其语言之中,不仅仅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更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的特征。

仅仅就是如此还罢了,但是其仍旧留有余地,在大义之上出发,利用此次考教作为大义,利用方中正路途遥远作为理由,两相结合之下,不仅仅是应了自己的问题,还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此言可以说是两相不得罪,真是个官场油滑之人。

“主管说笑了,学生私人之事,即便是大家同去,学生也是心有不忍,恩师教导,人命关天,筋骨之伤,乃是大事,伤筋动骨者极易留下遗患,若是稍有不慎,后半生就会直接形同虚设,学生虽年仅八岁,但是仁义却是深入我心,所以见到此事,即便是子圣自身情形处于劣势,也必定出手相助,此乃大义纲常。毕竟多个医者,多一种治备方案,此乃是两全其美之举,至于考教之事,突厥蛮夷,子圣却是不会放在眼中。”

李子圣自然也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直接打发了,自己年岁以及口中的医者大义纲常就是自己最好的反击武器。

大义不可轻,纲常不可乱,医者天生治病救人,仁心仁术,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实施救治,此乃是天经地义,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尤其是李子圣言语之中,将此事完全的归于私人之事,不会影响众人,更是很好的回击了书院主管的耽误时间,资助敌人的言语。

“这,学生还是不必了吧,方中正此时不在书院之中,在其老家之中,这来来回回不知要耗费多少车马,大比即将来临,学生还是休养生息,多多与那周临清磨合磨合,也省的到时候,你们二人不会出了什么较大的差错。你说是也不是?”主管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知道自己在继续不停歇的话,就肯定将自己定义为胡搅蛮缠了,如此的话,到是显得自己不明事理,不懂是非了。

“那如此也好,只不过不知道此事周临清周兄身在何处,我们也好多多磨合磨合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李子圣果断的放弃了自己想要救治一下这方中正,让其重返赛场的打算,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此时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这周临清及时的策反,但若是仍旧不能让其及时的策反,自己也需要想好对策。

这周临清来的蹊跷,其背后必定有所深意,其背后之人,这周临清也必定知道,若是可以再口中得知些什么,也算是自己可以了解到些什么内幕。

“其就在后面的明善堂之中,明善堂乃是文才馆的文人聚集之地,这周临清来到州学书院之中,正在拜会其族中长辈夫子,所以此回没有直接来到这之善堂之中,共商要事。”

书院主管,丝毫没有因为李子圣的学生身份,而有所轻视,毕竟这李子圣终究还是张都督之人,得罪不得。

“奥,学生谢过主管相告。”李子圣说完就直接退到了钟百的后面。

“邓将军,此九人之中,除了领队周浮林以外,都是参与此回考教交流之人,你看一看这名单。”

邓将军应了一声,接过了主管手中名单,看了一眼,复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九人之中巡视了一周,转变了眼神聚焦在了书院主管的身上。

“主管,此时天色尚早,还请叫来那周临清,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介绍介绍这二人,也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平白没了阵脚。如何?”

邓将军乃是张都督的人,自然是心跟张都督是一方,所以还是理所当然的有些偏袒李子圣了。

叫来这周临清也是想要看一下,这周临清究竟是何等样子,是否具有保护李子圣的能力,若是没有自己还是要想想办法,毕竟关于这人员比试的安排不是自己所定,而是这灵州书院的夫子们共同商定的,自己不能够左右。

若是这周临清不堪大用,若是酒囊饭袋之徒,还是早些想办法较较好。

“正是,正是,还是邓将军想的周到。”书院主管自然也明白了这乃是邓将军故意袒护李子圣之举。但是却也是没有超过那神秘势力的底线,也可以应允。

“来来来,这书院后院的饭堂已经做好了饭食,邓将军咱们走吧。”

书院主管头前带路,邓将军以及周浮林一行人跟着来到了这书院深处的一个二层小楼之外。

小楼之外阵阵饭菜之香,众人刚刚来到都已然嗅到了这扑鼻香气,军营之中食物向来平淡,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样。此时闻到此种味道,还是颇有些期待之感。

李子圣也是,李子圣素来对于食物就没什么挑剔,但是谁也拒绝不了美食。索性此回吃些好的酒食,先将这考教阴谋放在一边,喂饱肚子才是正道。

钟百一路之上面色阴沉,没有丝毫的言语,但是阴晦的面色却是十分明显的传达着其内心之中的愠色。

章十八 续命膏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钟百脸色的变化。

钟百乃是张都督的人,此时见到这书院主管竟然丝毫不顾张都督的脸面,处处与李子圣为难,这不就是不将张大人放在眼中,此人该杀,此人该杀。

钟百怒色显于脸上,全然勃发的怒意几乎压抑不住,但是邓将军却直接给了钟百一个眼神,示意其不要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否则会坏了张都督的大事。

钟百无奈只得压下自己心中喷薄的怒火。

众人齐聚饭堂,邓将军钟百主管等坐在主位之上。

主位之上邓将军等待着参赛之人。

“诸位,安静,诸位,安静,我乃是此回主比考教的忠武将军右卫率邓青。此回是奉了朝廷之命,对于此回突厥使团的交流文比等事众位也是劳心戮力,今日将大家齐聚于此,目的也是为了给众人鼓鼓劲,让大家互相彼此之间首先有个了解,顺便在这饭后之时,共同商议分组之事。至于现在还希望大家可以开怀畅饮,大快朵颐一番。哈哈哈,大家说是也不是?”

邓将军一番话,说的极为雄浑在理,众人都是纷纷应和。

“来来来,现在既然人以全在此处,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此回我大唐学子旗开得胜,拔得头筹,让这突厥蛮夷之人,知道我天朝上邦的壮大以及厉害。”

邓将军举起手中白玉杯,白玉杯之中乃是文人都爱喝的梨花酿,喝法也是极为的讲究,酒温半晌,微微发烫,可以说是老少皆宜之酒。

即便是坐在最末席的李子圣也是举起杯子,痛饮了一杯。

这梨花酿醇香美溢,入唇齿之中,嘴角留香,尽管少了一些烈酒的辛辣,但是却多了一股文人的隽美绵长,可以说是文人必备的酒水,最为适合此刻饮下了。

李子圣细细的品着这梨花酿。没有理会主位之上邓将军的话语。

“主管,你们书院是否已经完全分好组了?本将刚刚看你名单之上并没有直接分组,是否还未定下来?”

邓将军一言问道,主管暗自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在一边饮酒的周浮林。

周浮林瞥了一眼主管,没有说话,只不过是将手中杯子举了起来,直接饮了一大杯梨花酿。

主管敲定了什么心思一般,眼神一下子坚定了起来。

“回邓将军,此回分组俨然已经敲定,不能再更改了。”

主管说完此话,丝毫没有理会邓将军脸色的变化,对着邓将军施了一礼之后,直接在怀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册子,呈给了主位之上的邓将军。

邓将军面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有些愠色的盯着主管以及坐下的周浮林,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这文比交流的名单确实是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这周浮林目中无人,竟然如此狂妄嚣张。

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刚刚这周临清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断定出来,这周临清左右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之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武力才能可言。

若是在谈论到保护李子圣的话,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这书院摆明了就是想让这李子圣在交流比试之中死于非命。若是如此,自己可算是没有保护好张都督的看中之人了。

而这周浮林妄自尊大,目无本将军,也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此回其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强行的给书院施加压力,来了这一个如此分配,果然是狼子野心之流。

就是不知道其父周柏雄知不知道周浮林这些安排,还是说这周柏雄也是那神秘势力之中人的走狗。

“周浮林你来给邓将军讲解一下此回的分组之事,如何邓将军?”主管看着席上的周浮林,自己俨然已经得罪了这邓将军邓青,若是这周浮林不出现,来为自己挡枪,可以说是自己两面不是人,得不偿失。

“主管,学生不过资质末流,尽管已然知道了这分组之事,还望主管重视,自己讲解给邓将军才是正道,主管大人放心,邓将军乃是正气凛然之人,书院的分组安排也是极为公正平和,我的参加考教的学子尽皆统一,若是有人故意寻衅滋事,就是不将我大唐放在眼中,就是不将我灵州回乐书院放在眼中。你看如何?主管大人。”

周浮林白扇一打,双手背后,眼神看着主管,说完此话以后,饭桌之上的气氛陡然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有一种大厦将倾的紧迫之感默然升起。

邓将军,脸色变得更加的凝重。

这周浮林此言并不是在讲给主管听,主管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没有什么能力左右此次分组,这周浮林明着暗示,实际是在告诉自己,其背后势力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若是一个不小心,省的到时候粉身碎骨,埋骨他乡。

果真是放肆无比,放肆无比。

钟百站起身来。

“周公子,我大都督宅心仁厚,此回众家学子与这突厥使团交手,必定会有所损伤,特地交代了在下,送给众位学子一份大礼,就是这疗伤圣药,断弦续命膏,对于跌打损伤此种小病,左右不过是半日光景即可复原。此回既然原本乃是这方中正出席此回考教,即可交予其,离这考教尚有两日光阴,即便是此人受了再大的腰腹之病,亦可痊愈,周公子,你看如何?”

钟百手中放着一个药瓶,红步包封其上,但仍旧掩盖不住其香气,之前瓶嘴之处,被蜜蜡封上,为了防止这香气散发,受人觊觎,但是此刻却是直接揭开蜜蜡,放出其香气,证明其真伪。

果不其然,众人听闻断弦续命膏以后,纷纷震惊无比,即便是邓将军亦是如此,没有想到钟百竟然下的了如此之大的狠心,如此神药也拿出来给这方中正用,或是说为了保护李子圣的安全。

方中正此人武功卓绝,乃是张都督的心腹之人,此回如此之巧在考教前几日受了腰腹之伤,绝对不是什么偶然,若是所想不差,必定是这周家之人暗中使坏,为了让周临清这酒囊饭袋顶上来。

章十九 正面交锋

究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这李子圣在此回交流之中将杀害其性命的罪名,推到突厥身上。脏水外泼到也像是周柏雄的作风,龌龊无比。

此等有辱我大唐威名的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在这背后推波助澜,暗暗阻止我朝大势。

邓将军看着周浮林,心中有些不悦。但是钟百拿出了这种奇效续命膏,方中正之事自己也可以有所作为了。若是这周浮林以及主管还是有心为难,自己也可以暗中除掉这碍眼的主管。

“这,这,这,钟先生既然肯拿出如此神药,在下自然是替方中正感谢钟先生的好意,不过...”

书院主管斜眼看了一下一边的周浮林,有话难言,眉头也是暗暗的皱了起来。

“哎,主管既然说了此事,那在下也有一个意见,这周临清乃是我周家外族之中的杰出子弟,文韬武略所说不上顶尖,但却也并非是落于人后,而至于方中正同窗由于受伤颇重,这腰腹不似寻常皮肉,即便是有着这续命膏一般的奇药,仅仅需要半日光景即可痊愈,但仍旧让其在这两日以后上场,未免有些勉强,如此强人所难之事,还望邓将军三思而后行,省的落下不好的名声?你说是也不是?”

周浮林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完全是站在了方中正的角度来论述此事,处处留心,处处关怀,即便是邓将军此人也不会受到其影响,此等不畏强权的书生,到是深得人心。

所以周浮林一席话说完,底下的一众学子都是极为敬佩。纷纷应和,一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样子,使得众人一呼百应之下,纷纷对邓将军怒目相向。

邓将军看着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喝着梨花酿的周浮林,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子,实在是太过于狡猾了。真是该杀,其背后之人更是该杀。

“来,你说说方中正在哪里?不管其会不会出席此回考教,毕竟乃是钟百钟先生的一番好意。都是我灵州书院的莘莘学子,续命膏更是强大的奇药。”

邓将军知道,尽管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但是这秀才的笔杆子实在是一件特别烦躁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背负一个天生的骂名。所以此时还不得不委屈一下自己,今日实在是忍下了太多的怒火了,此时过后,一定要找回场子。

“报...”

“进来。”

邓将军听见了帐外的通报之声,应了一下。

“何事?”邓将军看着下面的士兵。

“报将军,我等已经找到方中正所在位置,就位于灵州乐城柳州别院的监牢之中。”

“什么,这方中正在牢狱之中,方中正此人现在在哪?”邓将军啪的一下,拍了一桌子,怒火几欲喷出。

“回将军,现在此人已经被安置在了军中营帐里面。不过此人受伤颇重,已然昏迷。看样子似乎是被毒打所致,并非是什么受了轻伤。更别说是什么腰腹之伤了。”

这士兵明显就是知道了方中正受到了这腰腹之伤是假,此回在点出来更是明明白白。

周浮林听见了这士兵的报告,手指攥着白扇,关节都已经有些发白了,牙齿也是紧紧的咬住了。有些愤怒的看了书院主管一眼。

自己明明已然吩咐了主管将方中正这个奸细安置在隐秘之地,谁知道,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就让这邓青给发现了,简直就是蠢材,猪一般的蠢材,该死。如此短时间内发现方中正,说明这邓将军也并非是什么等闲之辈,必定早就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门道。

主管有些无奈,自己只当是这邓将军至少在考教之前不会发现方中正的踪迹,若是运气好,邓将军甚至都不提起方中正,就更好了。

但此时被发现了,自己却也无可奈何,在自身口中说出的这方中正被发现在这柳州别院的牢狱之中,更是受了多处重伤,这回可算是完了。

“钟先生,还请你给这士兵续命膏,让其带回营帐之中,请灵州医馆的杨博士去救治,务必让其恢复正常。”

“周浮林,书院主管,你二人可知罪?”邓将军又是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听见了邓将军的质问,主管首先一个哆嗦,随后看了一眼周浮林,周浮林尽管眼中气愤,但是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一脸淡定的看着主位之上的邓将军。

“不知道将军此话何意?”周浮林站起身来。

“你二人知情不报,暗中残害我大唐殷殷学子,当真是可恶至极,若是将你二人继续留下来,必定会对我大唐流毒无穷。来人将这罪大恶极的二人拿下。推出去,斩了!”邓将军仿似真的发怒了一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是,将军。”随身士兵,也不知道在哪里拿出来一副锁链,上来就要锁上周浮林,主管二人。

“慢着,邓将军,行事如此草率,匆匆将我二人定罪,是不是为时过早?还是说邓青你心里有鬼,我二人以及这书院之中的一众学子明明就是看见了方中正于马背之上摔下,受了些许的腰腹之伤,在乐成外休养生息,但是在你士兵的回报之中,却是说受了重伤,还处于牢狱之中,莫不是邓将军你故意想让我大唐输了此回考教,故意为之?还是说见我叫来本家表弟顶替,少有危机之感,恐惧我大唐获胜,所以出此绝户之计,想要杀了我二人,好让你阴谋得逞?好让你的主子满意?”

“依照在下看来,想必邓青你才是这突厥混入我大唐搅乱的内奸,你才是通敌叛国的奸细,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大言炎炎,当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周浮林说完,众人纷纷吸了一大口凉气。

通敌叛国之罪,乃是重罪之中的重罪,凡是与之沾边者,无不是株连九族的下场。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书生,本将且问你?你说这方中正马背之上跌落,在何处?在何时?何种缘由?”邓将军微眯着眼睛,底下的众人也丝毫不敢多说什么,这明显就是提前已经布置好的一个陷阱。

章二十 气焰嚣张的周浮林

“将军此话,莫不是在怀疑某下,方中正我等乃是至交好友,平日里都爱骑射御马,所以我等约定在乐城外的树林骑射,但是我当时左等右等,方兄一直不来,所以当时我也并未注意,只当方兄临时有事,但是第二天就传来了方兄去往乐城之外修养,腰腹之伤,至于这亲笔书信,在下也有,乃是当时方中正方兄特地给我写的,我当时也颇受感动,受了腰腹之伤,仍旧亲笔书写,所以我也打算去看望一下,不过在信中也写的清楚,说是由于不能出席此回考教,方兄深感愧疚,搬到城外,还特地嘱托我等万万不用劳神去探望,否者只会平添其愧疚之感。”

周浮林,说的极为真诚,一番话语将同窗友谊表现的淋漓尽致,字里行间之中却又直接将自己给摘除的一干二净。此人心机果然深沉。

这是李子圣第一判断,这主管在邓将军一番敲山震虎之下,神色之间都已经出现了慌乱,但是周浮林此人却是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心机城府之深令人骇然。

“哦,你是说这方中正乃是与你约定好了?可有人证?”邓将军眼睛一眯,危险的看着眼前的周浮林。

“自然有,乃是我等八人皆知之事。”周浮林一摆手,示意自己身边的八个人。

果然八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到,确有此事。

“那你又说这方中正由于没有应邀赴约,所以特地写了亲笔书信一封,解释自己的尴尬,这亲笔书信又在何处?”邓将军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翡翠杯,手指禁不住有些用力。

“某下不才,知道将军必定会怀疑在下,所以刚刚已经差遣下人前去家中取此信件,不时即可回返,还请将军稍待片刻。”

“恩。”

饭堂之中,无一人言语,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封信的到来。

“主子,这是方公子的信。”

约莫着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一个家仆装扮的小厮拿着一封信找到了周浮林交给了他。

“邓将军,这就是方兄给在下的信件,还请过目。”扇子一合,指了指主位之上的邓青,示意小厮递过去。

接过了小厮手中的信,拆开看了一眼,说的与这周浮林所言一般无二。随后直接交给了林先生。

“将军,这正是方中正的字迹,分毫不差。”林先生有些难以相信,但却仍旧对着邓将军如实相告。

“恩,本将知道了。”邓将军也有些措手不及,其实自己已经私下里调查清楚了,这周浮林平日里就对方中正极为鄙夷,甚至有时候污言秽语,直言相向,更有甚者,直接拳打脚踢也是极为常见的事情。在这一点上面,书院之中几乎是人尽皆知。

关键这原因就是在于,周浮林几次向方中正抛出橄榄枝,欲将其收归旗下,但却始终无果,方中正此人脾气极为执拗,丝毫不会理会周浮林所施加的威胁,所以备受鄙夷,在书院之中也恍若被束之高阁一般,很少有人与其言语,不过其一身武艺,兵法等却是为人称道,才使其备受青睐。

所以此时说,这方中正乃是主动邀请周浮林骑马射猎,这话语在场知道内情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当这一封书信出现在了自己手中,自己尽管心中万分不相信,但是却不得不信。

方中正乃是林先生的远方亲戚,对于其字迹,林先生可以说是极为熟悉。

“这信?你收到了几日?”

“回将军,此信某下已经收到了五日光景。不知道将军有何见教?若是将军不信,可将方兄叫过来,咱们当堂对质一番,一切也就明了。”周浮林说完,气色更加沉静,连带着一边的书院主管的慌张之意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五日光景,在这之后方中正此人是否还联系过你么?”邓将军虎目圆睁,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浮林以及主管。

“未曾,某下也没有在去看望过方兄,毕竟不管文武之人,都是极为好面之人,若是因为区区某下,害了方兄脸面,所以某下也未曾联系过方兄。”

周浮林说完,神色更加的平静。

“你...”邓将军看着此时周浮林,神色之中满是无奈,这周浮林一个当堂对质,手中又有一个信封,可以说是直接立于不败之地了,自己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邓将军在主位之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本想此回直接敲山震虎,将这二人震慑住了,当然最好,但若是拿其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另想他法,才可以解除此弊端。

“邓将军,不知道这封信是否可以给在下看一眼?”

这时候,李子圣突然之间说出了一句话,十分的突兀,但在这静的针落地声音听的都是十分清楚,此时显得极为明显。

“哦,不知道子圣你有何见解?”邓将军此时听见了李子圣的请求,有些疑惑,但更多的乃是期待,就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

“林先生,你将此信给子圣。”邓青语气有些期待。

“是,将军。”

李子圣接过了林先生手中的信件,首先是认真的读了读,读完了一遍以后,又在光下晃了晃。

非常快的时间以后,李子圣将此信收了起来,转身对着邓将军拜了一拜,做了一揖。

十分慎重的对着邓将军说。

“将军,此信乃是后来伪造的,并非是笔者真迹。”说完以后,李子圣目不转睛的看着邓将军。

听完此话的众人,都是极为震惊的看着李子圣,其中周浮林、书院主管、钟先生,邓将军等人尤为突出。

毕竟此言实在是骇人听闻,有些让人思索不得。

“哦,不知道子圣何出此言?又是如何看出来此信件的真假?我身边的林先生与方中正乃是旧识,所以对于这方中正的字迹可以说是较为了解,林先生已经辨识过,此信确实乃是方中正亲笔所写,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不知道子圣为何会有此言论?”

邓将军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子圣,不仅仅是邓将军,众人都是有些疑惑,但更多的乃是震惊。

章二十一 各怀心思

李子圣笑着看着在场之中的众人,心中十分的平静。

尤其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李子圣说此信居然乃是假的,如此之言,实在是有一点惊世骇俗。众人看着李子圣,等待着李子圣为众人展示出来这信封真假的证据。

尤其是这周浮林神色更是凝重,既然这悄然之间,出现了个李子圣,难道是说这邓将军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还是如何,尽管心中波澜一起,压制不住,但是面色还是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外人丝毫看不出来异样之处,究竟是何样。

李子圣知道在场之中的众人心思各异。

其实自己想要将这信封揭穿之后,这周浮林照样有话要说,无非说些这封信自己收到就是如此,乃是别人送到,其自身并没有注意这其中的门道,只当是方中正所写的,就没有深究。

如此这般,邓将军绝对是无话可说,无病可挑了。自己本想等到邓将军山穷水尽之时,在将这方法告知的,但是钟百钟先生却告诉自己,尽管这周浮林十分可恶,但此时绝对不是与其撕破脸皮的时机。

周家在这灵州之中乃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势力可以说是盘根错节,十分繁乱,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张都督在此,也不能轻易的将这周家之人处置,必须要徐徐图之,才是上道。

但是邓青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大比考教之前,直接将这脸皮撕破,这场比试赢得胜利的希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若到那时候,张都督将这李子圣安排进来以及这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可就真的得不到很好的进行了。

也正好,问了李子圣一句,是否有破解之法,提前将这邓青的手段完全的显露出来,先暂时的保全了周浮林此人。所以此时也唯有首先对不起邓将军,等到事后在解释吧。

所以李子圣也不得不当了一回出头鸟,这时候站出来,可以说是对两方,无论是周浮林一方,还是这邓将军一方,都是绝对是扫了脸面的。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按照李子圣本身的性格绝对是避之不及的,但是此时却是事由特殊,自己站出来,一方面乃是钟先生所期望的,他所代表的终究还是张都督,而这第二个方面就是李子圣自己直觉,这周浮林背后必定跟自己想要知道的神秘势力有关系,即便是关系不大,也绝对是收获,说到底,周浮林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对不对付,终究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自己尽管是凭借直觉,鲁莽就鲁莽,自己相信,绝对会有所收获的。

“邓将军,这封信,晚生刚刚注意到,在这灯下有些棱角影子,似有拼接之意。”

此时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依旧在继续,所以屋中还是有些暗的,不过屋中灯火通明,到也恍似白昼一般,十分明亮。

说完此话的李子圣不在言语,等待着邓将军亲自验证一番。

果然,邓将军将这封信在灯火之下晃了晃,确实,在这地上的影子之中,信件拼接之意十分的明显,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些什么,若是这纸张质量不好,也不能说明些什么问题。

所以,在邓将军验证完毕之后,在周浮林身后的周浮辛站了出来,一脸的不屑之色。

“我当你这神童有些什么本事,仅仅就是如此这般,岂不是在冤枉我大哥,这灯下纸张的影子,竟然还可以作为证据,你可知若是纸张质量不匀,分布不均,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形,如此即便是三岁孩童也知道,奥,我到是忘了子圣同窗你,如今才八岁,如此博文广知也算是不错了,但是仅仅如此的话,还是不要出来班门弄斧了,省的徒增笑料。”

这周浮辛仿似与李子圣有仇一般,丝毫不会放过一刻嘲讽李子圣的机会。

在这诗词之上周浮辛确实没有嘲笑其的本事,但是此刻,这李子圣为了卖弄自己所知,说出来了如此粗鄙浅陋之言,此时不嘲讽,更待何时。

“哼哼,无知者退下。”李子圣平静的说完此话,效果十分有效,周浮辛简直气的冒火三丈,十分难受。被一个八岁的娃娃说自己乃是无知者,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的脸面如何放,若是现在可能,自己一定要将李子圣这张嘴给直接缝上,省的在胡言乱语,惹人不快。

“将军,子圣自然知道,若仅仅就是如此,绝对是不能说明此信乃是伪造,所以还请将军将此信件讲给学生如何?不过,子圣还要首先声明一点,就是此信用此方法鉴定之后,此信立马就废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知将军可将此信交予在下。”

“哦,你是说用你那方法鉴定之后,此信将不复存焉?”

邓将军听闻此话,眉头有些皱着,问了李子圣一句。

不仅仅是邓将军,底下众人都是皱起了眉头,周浮林尽管不知道这李子圣究竟是有何打算,但是若是这李子圣真的毁了此信,倒也是个契机,到最后定不了自己的罪,可以直接告这邓将军一个以官压人,污蔑自己残害同窗的罪过,让这邓将军也不好受一下。让其知道惹了自己的下场。

这邓将军来到此处就针对自己,这个场子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回来。

而邓将军自然也是在犹豫不决,这信件毁了也就是证明最后的证据没有了,尽管可以写到案宗之上,但若是秋后追查,让自己交出来证据,自己到时根本没有办法交出来,岂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若是自己不答应,无非就是说明了自己心虚,乃是刻意诬陷周浮林,若是这般,那自己这将军也算是做到头了。

惩治周浮林事小,最主要就是引出来周浮林背后之人才是大。仅仅一个周浮林还不能让自己费尽心力,牺牲了一个方中正才换到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自己绝对不会白白浪费眼下的机会。此时就希望李子圣的证据极为充分,不至于打乱了自己后续的计划,得不偿失。

章二十二 清水破案

邓将军在那里迟迟没有作出决定,犹豫不决。

而周浮林还有周浮辛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过更多的乃是对于李子圣的不善之色。

二人共同的想法无非也变成了,在这事后让李子圣吃不了兜着走,知道惹了咱们的坏处以及下场。两个人都是心中暗暗咬定心思,李子圣这厮实在是过于烦人。

李子圣不是傻子,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的变化,尽管看向了自己的眼神更加的不善了,但是既然已经结下了梁子,所谓是债多不压身,不如积攒的更多一些,最好可以直接逼迫这种小喽啰动手,自己也好出手惩治,但若是积下跬步,慢慢积累,让这周家徐徐图之,自己更加的不好对付。

自己成为这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周家周浮林,至于邓将军的计划,自己只好先放弃了。对不起邓将军了。想来,邓将军也是一个开明之人,之后一定会了解到了自己的苦心的。此时就算了。

“邓将军,所谓春雨贵如油,如此淅淅沥沥的珍贵春雨,就是此次鉴定这一封信件的关键所在。”李子圣知道邓将军的犹豫,但是此刻自己点了点这邓将军,目的也十分的简单,就是在示意邓将军,此时若是不鉴定,在之后,就会变的愈加的困难,若是此时鉴定,这个证据尚且有用,毕竟此时俨然已经与这周浮林摊牌了,多说已然无益。

此句话,既是劝慰又是警告。

邓将军不是个傻人,所以当李子圣说出来此话以后,尽管此时自己的状态有些骑虎难下,但若是此刻自己退缩,那最后自己的结果必定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罢了。

所以邓将军坐在主位之上,看了一下林先生,林先生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邓青决心一下,看着李子圣。

“子圣,你可有把握?若是没有把握,也就算了,此时也就容后再议即可。”邓将军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将军放心,子圣把握十足。”

李子圣眼神肯定,佯装有些愤怒的看了一下周浮林。

自然,李子圣也是有充足的理由如此看待周浮林的,这周浮林暗中运筹,将方中正打到重伤,又将这个酒囊饭袋一般的周临清,调过来,其目的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无非就是针对自己。

李子圣不知道为何这周浮林与自己素未谋面,竟然暗中使出了如此的毒计,但是既然惹到了自己,就肯定不会让其有个好果子吃。

李子圣看周浮林的眼神,落在了周浮林心中,到是让周浮林沉静了不少,这终究还是个少年,不懂得隐忍,这李子圣应该是看出来,自己故意将周临清安排与其一组,心中怀有仇怨,所以才会如此这般,果然是个少年心性,不足为惧,真是不知道家中的那孔先生为何会如此担忧这个小娃娃。

不过是个土鸡瓦狗罢了。

“还请将军将这封信交给学生。”

林先生将这封信给了李子圣,李子圣首先浏览了一下这封信的内容。随后,直接来到了这门口,一把将这封信抛在了门口的木盆之中。同时将木盆移动到了屋中。

此时的木盆之中积了不少的水。所以这封信也飘在了水面之上。

邓将军一个发愣,随后直接有些冷声问道。

“李子圣,你可知道此信的珍贵,如此这般难道是在戏弄本将,你最好给我一个比较好的解释,否则即便你乃是本次考教的学子,本将也绝对会不留情面。”

此时任是谁都有些难以理解,一方面是李子圣的举动实在是奇怪,无缘无故将这信泡在水盆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子圣乃是故意的毁灭掉了邓将军手中的证据的存在一般。

但是场中唯有二人脸色开始出现些许的怪异,无非就是这周家两兄弟,周浮林以及周浮辛,尽管也有些疑惑之处,但是想到了自家之中的那位有着神妙技能的匠人,心中也稍稍安定,看着眼下的发展。

“李子圣,你在干什么?”

即便是在李子圣一边的钟百都有些急了,如此作为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掌控了,惹怒了邓将军自己也是担待不起的。自己本就想让李子圣故意的搅一搅浑水,谁知道李子圣如此耿直凶横,竟然在此时将这关键的证据给毁了。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策了,失策了,心中想着对策。

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步子迈向了中间,打算着替李子圣担下了这个罪名,实在不行再将自家都督搬出来,省的被这邓将军给活活打死,若如此,那自己的罪过可是大了,此时那姓黄的还没来,否则让他知道,自己在都督面前的地位会有不保之危。

不过,正当钟百迈步之时,一下子就被李子圣拦了下来。

“钟先生,先不用急,无妨的。邓将军您也莫要急躁,在稍等片刻就好。”李子圣说的不急不慢。

邓青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李子圣,又看了一眼钟百,悻悻作罢。

“将军,时间已到,还请移步到这木盆之前。”众人纷纷的凑了过来。

这木盆之中的信件,此时竟然逐渐的开始产生了分离,一个个字好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一个接一个,十分的井然有序。

“将军,这封信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方中正的字迹,而且还是方中正亲笔抒写的每一个字,但是对于整封信这方中正方兄,绝对是不知道的。乃是被人情形的拼凑而成。”

李子圣依旧是不紧不慢。

邓将军也罢,众人也好,听见了李子圣的话语,尽皆是一惊,即便是知道内情的周浮林二兄弟亦是如此,而书院的主管更是不堪,神色又恢复了慌张的状态。

“你是说乃是被人拼凑而成?但是我看着这信件乃是浑然一体,既然是剪切拼凑,毕竟有着极为明显的斧凿痕迹,但此封信却是极为完整,没有一点点的缝隙边角?这又是如何解释?”

邓将军还是有些疑惑,问出了此句,其实不仅仅是邓将军,在场众人都是心中有此疑惑。

章二十三 剑拔弩张

李子圣不慌不忙,对着天空鞠了一躬。

“将军,所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拼凑之人的手法极高,但却是百密一疏,而这拼凑之法也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相当于在造一回纸罢了。至于这重新造纸的过程也十分的容易,无非就是些许纸片相互融合?若是诸位想看,子圣这就可以直接演示一遍。”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了这纸张的奥妙之处?”

这倒不是邓将军问了,而是钟先生问了出来。

“奥,钟先生或许不知,这质地不均匀的纸张尽管乃是制造过程中的疏忽所致,但是却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后期的笔墨分散在其上的程度也略有不同,所以最后这笔墨字迹的深浅也是有所不同的。”李子圣稍稍停顿。

“有何不同之处?”这下子是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也并非是在场之中的人孤陋寡闻,而是分散程度的概念乃是后世才总结出来的,今人知道此事的可以说是为之甚少。所以此时众人疑惑倒也实属正常。

李子圣知道众人想法,心中一定。

“将军可知这天下的墨汁都是有所不同的,有的细腻绵长,有的稀薄淡雅,有的浓烈厚重,所以最终映照在这纸张之上也会有所不同的,尤其是在长久放置之后,更加会显现出来不同的状态,至于方中正的这一封信之中,刚刚学生让将军在光照之下,有着不同的阴影,不同的透过光亮的程度,可以说这乃是十分明显的特征。若是将军不信,可以在这光下在继续观察,就会发现了其中的异样之处。”

李子圣十分笃定。

邓将军一个趔趄,自己到是想看,可是现在不是让你把这信件给毁了么。

众人也是有些无奈,但却让众人更加惊奇的乃是李子圣的博闻强识,小小年纪就懂得如此之多,周浮林心中也已经敲定,这李子圣绝对不能留,自己也明白了这孔至冲的打算,难怪其如此忌惮这个小娃娃,还不敢对其动手,也难怪这样一个小娃娃居然可以在这势力涌动之中保全自己,到是有些手段。

等到此事一了,自己绝对会给自己父亲建议,抽出人手来对付这李子圣,让其仕途无亮,甚至将其暗杀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钟先生也是心中一震,这李子圣给自己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此时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李子圣的师承究竟是不是程仲良了,程仲良何德何能会有如此气运,收到了如此一个佳弟子,真是羡煞旁人了。

若是此子拜在了自己门下,将会一件极大的幸事,何其乐哉。

邓将军以及林先生却另有想法,李子圣此举可以说是直接打乱了自己的计划,邓青也没有想到李子圣竟然真的有鉴定这信件真伪的方法,真是骇人听闻。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时的李子圣可以说乃是众家势力都极为关键的一个棋子,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也看的十分清楚,所以说此时他多放肆,也不会有人故意的刁难,众家势力相争斗,谁先动手,谁的下场无非就是一个,输掉此回争斗,这一点毋庸置疑。没有任何的悬念。

所以钟百才不会拦着李子圣在这里胡作非为,所以邓将军才会如此容忍李子圣的作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子圣的身份特殊罢了。

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是感慨李子圣如此才华,被程仲良个庸才给坑害了,平白的为李子圣树下了无数的仇敌。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封信的自己拼凑?”问话的并不是邓将军而是书院的主管,经历过了大起落,书院主管此时的神色竟然淡定了下来。

“这封信写的乃是方中正所有誊录的书籍之中抠下来的字,每个字之中的墨水分散的程度都是有所不同,尽管所有的字都已经墨迹干松,但有的明显可以发现时间差别存在,有的墨汁浓烈所留墨香仍旧明显,但有的却已然味道全无。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些笔迹尽管尽皆是方中正的字迹,但起笔方式却又不尽相同,这足以说明这所有的字并非是同一个时间段所写,这想必也是伪造这封书信之人百密一疏之处。”

听闻此言,众人尽皆是恍然大悟,即便是周浮林二兄弟亦是如此。

不过,若仅仅就是如此还是难不倒自己的,周浮林心中如是想着。

“好,子圣大才。”邓将军知道此时自己在说什么也没太大的用处,所以也不再说些什么,顺着发展下去即可。

“周浮林,你还有何话说,还不认罪伏法,我尚且给你留下一线生机,但若你是执意反抗,小心你爹也救不了你。”邓将军故意抬出了周浮林的爹爹,目的十分的明显就是揪出来周浮林背后之人,如此才可以让自己的计划实施下去。

“邓将军,你此言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某下不才,但却也是有些风骨之人,方中正方兄,为人憨厚,是不是遭人暗算尚未可知,我等几人知晓了方兄受伤之事以后,本来想着去探望,却收到了这封信,难道是我等伪造不成,我看是有些人在故弄玄虚,在捉弄我等,想要将我等给斩尽杀绝,才会出此下策,难道不是如此么?”

说道这里,周浮林少有停顿,但并没有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继续在那里说起了冤。

“我看就是有些人故意将这封信交给我等,陷害我等,如此阴险毒辣,其心可诛,还请邓将军查明真相之后,在下定论,否则平白冤枉我等,某些尽管势单力薄,也必定会联合天下学子,上书圣上,到那金銮殿之上,即便是血溅三尺,也定要参你邓青一本。”

周浮林说道此处之时,愤愤不平之色溢于言表,其身后的几个学子也纷纷站起来帮助周浮林增长气势,即便来到此处以后一言未发的周临清亦是如此。

邓青脸色铁青,愤怒的看着周浮林,当上将军如此之长的时间之中,还没有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此顶撞过。

章二十四 撕破脸皮

“好好好,好一个周浮林,竟然如此不当人,此回即便是你父亲也救不了你了,来人,将这周浮林给老子拿下,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允许去探望。”

邓将军心下一狠,也没有理会林先生的示意和周浮林的威胁,直接宣布了周浮林的下场。

这一点也直接引起了钟先生的不满,这邓将军真真是不开窍,如此重大关节,怎么可以节外生枝,这不是在自找麻烦,无异于白添烦恼罢了。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事态发展,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去参与到这里面的事情。所以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李子圣清楚接下来就是周浮林背后之人与邓将军的争斗了。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看的十分清楚,也知道此时不在是自己多说什么的时间,所以闭目养神起来了。

“邓将军,你不听劝告,铁血镇压我等莘莘学子,真是野蛮暴力,等到我朝圣上天子到了以后,我定然要参你一本,天理昭昭,无凭无据,竟然平白坑害我等学子,你这将军当昏了头。”

周浮林看起来十分的气愤,身后站着的几人向着周浮林的方向逐渐的聚集了起来。

邓将军的面色越加的不善,神色之中满是愤怒,但却也有些无可奈何,一人力量小,众人力量大,即便是区区书生,但若是集中起来却也是一股难以忽略的力量存在。

但是此刻自己俨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是此时退缩,岂不就是直接助长了周浮林的嚣张气焰。

“来人,将这周浮林拿下。”邓将军一意孤行,丝毫不会理会这周浮林等人的看法。

“你个狗贼,你个坑害国运的狗贼,你个祸国殃民的狗贼。”周浮林此时被直接夹住了,既然撕破了脸皮,也不再留下任何一丝的情面,直接破口大骂道。

底下众人都是眉头一皱,这周浮林说的有些过了,此时屋中发生的这些事情,谁都知道绝对不是偶然,乃是计划好的,但周浮林反应的程度实在不正常。

邓青无论如何,终究还是一位大将军,有着品阶官衔在身上,若是说话的人乃是一个与邓青品阶相近之人,说出此话都是尚在理解范围之中,但是一个毫无功名利禄加身的周浮林,只不过是家中长辈在朝为官罢了,竟然口出狂言,泼水成脏,实在是有些不合理规。

邓青看的厌烦,赶紧吩咐手下将其收归监牢之中。但是还没有等到手下都手,林先生以及钟先生几乎是同步出现,纷纷向着邓将军抱拳。请求邓将军三思,此时不同寻常之时,乃是特殊时期,此刻抓住了此人,可以说百害而无一利。乃是极大的无用之功。

即便是李子圣也认为即便周浮林行为过火,但尚在容忍范围之内,不过邓将军此时的行为可真的是有些不同寻常,不知道其究竟在干些什么了。

此时将周浮林捉拿归案,固然可以引出来其背后之人,但是突厥考教在即,此回也并非是什么简单的交流,而是一个阴谋,对于这一点邓将军知道的绝对要比自己多,但为何邓将军行为如此反常,此举明摆着就是让大唐没有出战学子,此回考教失败告终,如此这般,那结果可就是不妙了。

这种事情即便自己也看的十分清楚,这邓将军怎么会如此的不智?李子圣也在心中十分的疑惑,完全揣测不到邓青的心思意图。

果然,如同李子圣预料的那般,周浮林一被抓住,跟着的一众学子也瞬间不乐意,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怒视邓将军。邓青或许是看的有些心烦,直接让这手下丝毫没有理会众学子以及钟林二人的请求,直接将这周浮林收监了。

众学子纷纷不平,但是邓青更是直接,不在理会众人的态度,直接招呼了钟林二先生,连带着李子圣径自离开了灵州书院。

此回来到灵州书院的目的乃是熟悉彼此在考教之上的伙伴,但明显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所以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更多的乃是对于此回考教的担忧。

李子圣到是无所谓,此回自己的目的乃是追查大儒被杀的线索,至于考教只不过是李子圣认为与此事有些关联,但具体的并不知道是什么,到时候无论最后输赢,必定是图穷匕见,暴露目的,自己依然会知道这考教的背后阴谋,所以其输赢自己到不是很在乎。只不过是有些疑惑邓青的做法罢了。

回到了军营之中,八两回到了自己营帐里面,李子圣独自的坐在营帐之中,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一直到了晚上,整个军营都是十分的安静,但是却平静的可怕,似乎有暴风雨的来临一般吓人。

雨水依旧,没有丝毫的停止迹象。

入夜,李子圣早早的就休息了,今天实在是有些乏了。

清晨一早,李子圣继续的背上了自己的小布包,军营的极后面那是一个比较大的湖泊,湖泊外面围绕着一户户的农家小院,李子圣来到这军营之中以后,就知道了这个地方。李子圣练字的习惯丝毫没有地域的变化,而有所更改,所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以后,就直接找有水的地方,自己写起字来还十分的方便。

自己来到这地方已经有三两日了,这后面的湖泊鲜少看见人,这一天小雨初停,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以后,早早的就来到了这后面湖泊,却发现早就已经有人在湖边垂钓,坐在了李子圣练字的石台之上。钓鱼的人乃是一位白发老者,看起来样子似乎有些烦躁。

这老大爷估计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因为钓鱼有讲究,春秋钓全天、夏天早上好、冬季中午好,现在不过初春,水温尚低,鱼儿一般在中午水温稍高的时候活跃些,中午钓鱼才是最好。但这老大爷一大早就跑来钓鱼,肯定是烦心事侵扰,才大清早来钓鱼散心的。

李子圣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来自己的家伙事,没有在理会一边做着的白须老者,自顾自湖中蘸水,练起了字来,由于李子圣的笔耕不辍,其行楷俨然有了些许的气候。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没有了之前的生涩之感。

章二十五 老夫姓韦

军营后面的湖泊面积还是十分大的,何愁找不到练字的石台板子,于是李子圣也便轻轻绕过在那里钓鱼的老者,沿着这湖边往前一直走,没多远便发现在这湖边有一片排列的极为散乱的石头,寻了一块稍大的石头,坐在其旁边一块相对低矮的石头上,在布包之中将自己的毛笔、竹筒、经典书籍一一取出,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清晨的空气因为连日的小雨,被洗刷的十分的干净清新,所以李子圣也心神沉浸在了这空气之中,深呼吸了几口略带潮湿的气息,心中的烦苦闷气几乎是一清而空。

李子圣自顾自的练起了字,此时的行楷小字,在李子圣手中俨然有了些许的气候,写起来,十分的顺手。

李子圣蘸着清水在巨石台上写的正认真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身边似乎有呼吸声,抬头便见刚位那位垂钓的老者,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看的正认真。

这老人家看来真是被烦心事扰了,不然缘何不钓鱼反来自己这凑热闹。

“少年郎这般练字有几年了?”垂钓老者手持钓竿站在李子圣身前,对大清早这个蘸着清水在巨石台上面正在练字的少年很是好奇,此刻见李子圣看到了自己,便捻须笑问道。

“自蒙学至今,大约有近三年了吧。”李子圣停下笔略作思索便回答道。

确实也是如此,尽管自己只不过是在去年才有了师承,但自己来到这大唐世界已经近三年光景了,若是算成蒙学的话,自己的光景,自然也已经足足三年了,所以思索了以后才稳重的回答。

“你这小娃娃为何会这般练字?”垂钓老者有些好奇的问道。

此时看着这一位老者,也不在皱着眉头,相反对于自己所写的字到是十分的感兴趣,李子圣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想了想老者的这个问题,思考着怎么回答合适一点。

“幼时家贫,这般练字可以节省不少笔墨纸砚,父母也可少流些汗水。时间久了,倒也喜欢了这般练字。”李子圣自然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解释道。

“哦。”垂钓老者点了点头,眉宇间赞许的意味就更多了。

简单交流过后,李子圣便继续练字,垂钓老者也在一旁寻了一块石头,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李子圣练字,似乎看李子圣练字比钓鱼有意思多了。

李子圣也不会轻易的被叨扰,所以此时依旧是泰然自若的练字,似乎坐在一旁观看的垂钓老者不存在似的。

等到红日初生,天地稍微亮了之后,李子圣便收了笔筒和毛笔,从自己随身斜挎的布包之中拿出了一卷手抄的书册,坐在石头上准备细细品读。

“少年郎,我看你的字早已入门,距离登堂入室也仅差临门一脚了,不过若是这般练下去,这临门一脚怕是也不好迈。”

垂钓老者见李子圣收了笔筒和和已经有些破旧的毛笔,拿出书也还没看,此时出言也不会打扰到李子圣,便面带惋惜的开口说道。

这般天资聪慧,且用功刻苦的少年,垂钓老者有意助其一臂之力。

听到此话的李子圣,心中十分的动容,自己以前倒是经常会临摹些大家的作品,但是却是极为的声色,就好像不是在写字,也没有那种练字感觉,所以后来也就不直接临摹,自己独立联系,却发现更是举步维艰,十分的困难。

而来到这大唐以后,更是极为的缺乏名师的指点,所以练字也是鲜有收获,与自己以前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所以李子圣也赶忙的将自己手中的书籍放下,对着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看了老者几眼之后,心中也是有些火热。

“还望先生高达指点。”李子圣又做了一揖。

对于李子圣如此的知书达理老者心中还是比较喜欢的,尤其是天资聪慧又有礼有节的人,老者更是十分的喜欢。所以此时也是直接不吝赐教。

“小娃娃你到是过谦了,老头子我只不过是仗着多活了几年,看的多了,走的远了罢了,说什么指教可是万万不能的。”老者一直有些微皱的眉头,此时也已经舒展开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还带上了几分笑意。

李子圣直接坐在一旁,手持书卷听的认真,知道垂钓老者要说到关键点了,更是身体微微前倾支起耳朵听得认真。

“练字讲究摹帖、临帖、对临、格临、背临,要入帖更要出帖。”垂钓老者语气颇为温和,“我看少年郎此时已经出帖了,但是以上也不过是入门而已,若想登堂入室,做到以上还是不够的。”

“还请老先生指教。”李子圣知道老者所说的话几乎与自己后世所听的那些大家们一般无二,也意识到了老者不仅仅是懂书法,而是十分清楚其中脉络,仅仅就是此言,就可以证明出其能力之深厚。

老者也没有停顿的意思,反而是直接说道自己对于这摹、临、对、格、背、入、出的理解。

“练字不仅要临要摹,重要的还在读,学书善悟,要从帖中领悟,有些古人优秀的书帖,不一定需要去临,更需要的是读是悟,认真阅读,反复体味,悟出其中的法度和韵味。”

老者捻捻胡须,颇有灵性的继续说着自己对于书法的理解。

“读帖犹如和古人交友,达到共鸣。老夫的读帖也是在与你差不多年岁开始,而这读帖要从一点一画开始,仔细研究和琢磨古人用笔、结字、章法及气势、韵味之妙处。这就是初步临摹的内涵。”

“而在这之后,亦有讲究,这古人读书,乃是读这书中的三味,一味形美,二味神美,三味情美,所以这读帖犹如读书一般要仔细体会领悟,积少成多,逐渐吸收消化。入于眼,融于心,才能奔汇腕底,充实于纸面。”

这老者像是教导后辈一般,越说越起劲,而这其中说的也是越来越用心了。李子圣在这一边听得也是更加的认真了。不知不觉,时间流逝,一老一少相谈甚欢。

“晚辈斗胆请问先生姓名,教导之恩没齿难忘。”李子圣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哈哈哈,老夫到不用你没齿难忘,既然小辈问了,老夫姓韦,闲云野鹤一人罢了。”老者捻着胡须朗声笑到。

痛心疾首的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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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六 套路还是需要的

这一声老夫姓韦直接镇住了李子圣,李子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此人或许就是自己十分想要见到的韦药王,想到了这里,即便是镇定如李子圣也免不了心中有些火热,不过李子圣也懂得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所以也就继续听着老者的谆谆教诲,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在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韦姓老者淡淡的讲,李子圣安静的听,一老一少十分和谐。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老者,老者说的也许是有些久了,尽管仍旧是滔滔不绝,但明显看出来,有些口干舌燥的状态了。李子圣看着日头,不知不觉,时间貌似俨然过了个把时辰了,自己在这里,没让韦药王歇着,着实有些过分了,不过自己也没有料到会遇见老者,也未带什么酒水干粮。

李子圣趁着老者休息的间隙空档,眼光看向了四周之地,盘算着找些什么草木植被,有生津止渴的能力的最好不过了。

当然,此举尽管是为了报答这一位老者的传道解惑之恩,但是更多的李子圣也想要凭借这个药草试探一下这位老者究竟是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乃是韦药王,还是自己会错了意,张冠李戴了。

这周围地势不算是平缓,所以湿气在湖中自生,有些潮润,所以湖边植被较多,有些野果草木可以直接食用的并不在少数。李子圣告罪一声,在四周开始寻找了起来。

因为地处黄河边界,水量可以说是极为充足,所以湖边也是有不少草木,寻找起来也是极为的容易,李子圣巡视一周下来以后,也发现了不少可以直接食用的。

老者也确实有些累了,李子圣告罪之后,也稍稍的歇了歇,趁着这个机会连这喘了好几口大气。不过却没有一点点的不耐以及困顿,面目之上原本的烦心之色,此时也有些好转了。

李子圣选择的乃是一种在黄河边上极为常见的小野果,就是枸树,枸树的果实比较小,有个混名字就是楮实子,吃起来算是可口,所以凡是大河大湖边上的农户,每每感到口干舌燥的时候,总会摘上一两个,不仅可以解解乏,同时还可以生津止渴。所以尚可以算是佳品。

这枸树也是一个奇物,在前朝之时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应用,这枸树的树皮可以制造桑皮纸,果实楮实子以及根部可以入药,叶子还可以当做喂猪的饲料,可以说全身是宝。

若是这位老者认出来这药品,到也是实属正常,因为即便是农家之人也对此了解的十分清楚,但医者总是有一个习惯,乃是常年养成的,很难改变,拿到一种野果实,不似农人一般,直接想也不想看着眼熟,直接吃了,反而是仔细端详一下,在说说其中原理。

李子圣想的也确实对,果不其然,当李子圣给韦姓老者拿过去果实的时候,老者到也没有奇怪为何李子圣会如此机灵,而是直接说起了这楮实子。

与李子圣所知道的一般,不过是说的更加的详细。

老者娓娓道来,将这枸树由表及里的详说了一遍,对于这楮实子更是津津乐道,说起来当年这果子还救过不少的人,但由于其太过普及,所以皇家之中对于这一味药草并没有多多注意,认为其贱草烂命,登不上大雅之堂,更别说煌煌天威,说到这的时候,韦姓老者也是稍显尴尬,几声干咳以后,就不多说,吃起了手中的楮实子。

李子圣听完之后,心中对于这一位老者的身份极为的确定了。绝对是韦药王无疑了。

此时李子圣到是不急着说自己的心中所想了,李子圣心知此事绝对不能强求,所以在这里反倒是表现的一如之前模样,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老者吃了些楮实子,看了一下日头,俨然一副快要到了正午的感觉,手中到是还剩下了不少的楮实子,手向着李子圣推了推。示意将剩余的楮实子交给李子圣。

李子圣看着韦姓老者,稍稍的笑了笑,知道接下里自己所说的话,才是关键,凡是有些才能的人,都会有一些爱才之心,都会忍不住升起来帮助的念头。

就好似这老者传授自己的书法之道一般,可以说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了。

“谢谢先生,晚生已经吃过了这楮实子,这楮实子乃是性寒味甘之物,可食用但却不可多食,否则结果必定是适得其反,对人体产生不利的影响。”

“哦,小伙子,你知道这楮实子的药理品性?”此时的韦姓老者神色出现了好奇的颜色,对于这八岁的小娃娃,也是真正升起了不小的疑惑。

自己原本只不过是出来散心,吹吹湖边风,心有猎奇,看见了这小娃娃在这练字,才会主动帮助一下,对于似是这小少年般的书法造诣老者没有见过上千,也有上百了,所以心中所想只不过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思路罢了。

此时听到了这少年之言,倒是有不小的惊讶,这楮实子确实不能过多的食用,但是这多少的判定却需要一个经验的累积,吃了一两个尚可,但若是使用更多却是有所不通了。

这少年知道这个,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却没想到竟然知道楮实子乃是寒性之物,这却又要一个懂得药理的人方可知道了。

“回先生,这楮实子直接食用尽管也可,但经过炮制之法,复配其枸树根部,所得到的理疗药效却又是成倍的增强了。”

“哦,小伙子,你说来听听?”

听见了李子圣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直接说起了楮实子的用法。心中更是有所期待,自己自然了解这李子圣所说的用药方式,但若是没有些医术底子,自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话会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口中。

“先生,这楮实子在前辈先人所撰写的名医别录之中早已经有所记载,主阴痿水肿,益气,充肌肤,明目。凡草木果实属阴者,皆为性凉之物,性凉之物食用之时限制极多,我见先生食用之时也是极为规律,食用一两颗以后,便不再服用,足以证明先生绝对也知道这一点。”

章二十七 韦慈藏

老者心中倒也没有多少的震惊,更多的乃是好奇,其实老者一生见过了太多的天才少年,年方几岁,便精通了多种求学之路,无论是文还是武还是医术,都有天赋异禀之人,自己所见过的也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数之不尽。

不仅仅是如此,即便是在这三道之上同时有着天资的人,又有不少,所以此时李子圣的表现,在老者心中也实在是平常,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不过是老者自己心中烦闷,权当做解闷儿罢了。

李子圣自然也知道老者的心中想法,若是自己表现一般,也就罢了,但是自己可是有着后世的无穷无尽的药草知识,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现在的人们所知道的。

所以在这一点之上,李子圣还是有着信心,让这韦药王对自己刮目相看,甚至是如同杨博士那般,想要直接将自己收归门下也是不无可能的。

“这楮实子在先贤们所撰写的名医别录之中确实早已经有所记载,主阴痿水肿,益气,充肌肤,明目。凡草木果实属阴者,皆为性凉之物,性凉之物食用之时限制极多,小娃娃所知道的不少,这东西吃多了确实不好,但小娃娃你为何只吃一颗?多吃即可倒也实属正常。”

韦姓老者明显就是存心考教,故意问道。

“先生不知,晚生脾性近日有些性凉,这东西吃上一颗已经实属不易了,在多吃一颗,实在就是折腾自己了。”

这一点倒是真的,李子圣这一具身体自小身体便是极为不好,经常会得些莫名其妙的病,所以家中长辈听了游方道士的话,给自己取了一个李壮壮的名字,让自己后天身体强壮,无病无灾。

不过,显然没有收到功效,最后还是被自己鸠占鹊巢了,尽管自己后天之时多多锻炼,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随后收获不小,不过却也是烙下了脾虚性凉的病根子,李子圣自己也想了不少的办法,也没有办法将这病根子完全的根治。

“哦,脾虚性凉,却也是了,脾胃虚凉这吃了这楮实子确实是不好,不过看你样子不似有脾虚性凉的状态,为何会有着这个病症?来,老夫给你把把脉。”

这下子到是直接引起了老者的好奇,老者仔细端详了李子圣的面色,李子圣面色红润,绝对不像是有着脾虚性凉的状态的产生的,为何这孩子自己却说自己的脾性虚凉。

李子圣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老者尽管脸上皱纹较深,但是这手却是保养得极好。

把着脉的韦姓老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来来往往,复合循环,样子说不出的滑稽。李子圣也丝毫不在意,平息静气,等着老者的结果。

若这老者真的是韦药王,那也正好让他为自己看看这病症,这病症尽管不是什么大的毛病,但是挂在自己身上,始终让自己心中有所不安。

老者把脉世间极长,即便是李子圣自己都感觉到了不正常,尤其是这韦姓老者面色的变化,极为的怪异,完全不似一个正常的医者那般,更像是看见了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一般,尽管是急的抓耳挠腮,但却也是无可奈何。

时间过了大约有三盏茶的功夫,老者才收起了自己的双手,微微叹息一声。

“冤孽啊。”

“小娃娃,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

韦姓老者说出了一句李子圣期盼已久的话,但听在了李子圣的耳中却是十分的突兀,更多的乃是惊讶,为何这韦药王仅仅就是替自己诊了诊脉搏,就直接想要收下自己为徒,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子圣并不是什么糊涂人,尽管知道眼前的机会极为宝贵,但若是这般稀里糊涂的拜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晚辈若是可以拜先生为师,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晚辈想知道为何先生给小子诊了脉搏却直接收在下为徒?这一点疑惑若是不解,即便先生如何厉害,也请小子拒绝了先生的美意,拜不得师。”

李子圣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即便是韦姓老者也丝毫挑不出来毛病。

所以,也只得微微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老夫是何人?”老者面色惋惜,眼中满是追忆。

李子圣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经猜到了。所以应了一声不知。

”老夫乃是韦慈藏,一个游方医师,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知道了不少的医药方略,也治愈了不少的疑难杂症。所以也结识了不少的心中至交。”

说道这里,韦慈藏明显停顿了下来,眼中此时竟然出现了懊悔之色。

李子圣知道此时自己没有任何的必要多说什么,所以也就是静静的等在那里,不言不语,十分安静。

“老夫还有个身份,乃是一个游方的道士,经常会在乡民之间救治病人,但是我有一个师弟,乃是一个天竺人,经常跟老夫明争暗斗,我救他就毒,乐此不疲。”

听到这里,李子圣心中升起来一个极为不妙的猜测。

“我有一个师兄还有这个师弟,我们师兄弟三人,在一个古洞穴之中发现了一本医书,这本医术博大精深,这正面记载的均是一些已然失传的古方妙法,几乎可以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在这古医术的背面却记载着极为歹毒的毒人害命的方法。这本医书可以说是一面普度众生,一面焚身血海。若是这本书传出去必定会引起来极为不好的影响,所以我们三人在处理这本医书上出现了分歧。”

老者说的好像有些累了,停顿在这里,休息了许久,不言不语。

但是老者的话语却是在李子圣的心中引起了极大的波澜。

三韦之名,自己可是如雷贯耳,这三个韦姓医师,在后世的道教之中被尊称为药王,地位可以说是极为显赫。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三人医术高超,医德高尚。不过这三人的医术究竟是学自何处,历史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记载。只是寥寥草草的写了说得自天授医术再加上了后天的累积,才会让这三人医术几乎登峰造极,受到天下之人的尊崇。

章二十八 九阴绝脉

李子圣以前只当是无稽之谈罢了,当做笑料听听也就罢了,但是此时听见了这韦慈藏真人讲述,仿佛这好像乃是真事一般。仅仅就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李子圣十分的好奇了。

所以也是直接将自己的双耳树立,静静的等待着老者言语,关于这一本奇妙医书李子圣可以极为感兴趣的。

在这一点之上,李子圣自己还是知道的,这韦慈藏为何会给自己讲述这些内容,这一点李子圣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不过却也是静静的听着韦慈藏的讲述。

韦慈藏此时没有理会李子圣的变化,因为韦慈藏知道,自己说出了此话,即便是李子圣在人小鬼大,也绝对是会一头雾水,谁叫当时自己糊涂了,跟自己师弟打了个什么赌。平白的害了这么多的性命。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的罪孽实在是太过于深了。

“当年,我们师兄弟三人出现了分歧以后,我们三人也是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当时乃是周朝,我师兄去了周朝皇帝那里当了御医,静静的研习医术,可以说是我们三个师兄弟之中最为洒脱的,老夫与师弟难以脱离这神妙医书的诱惑,各自取走了一半,我取走的乃是医病救人之术,而我师弟对于毒药病理十分感兴趣,所以在这一点之上,我们师兄弟首次没有出现分歧。”

自此,我们师兄弟三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分道扬镳了,几年之中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我打死也没有想到,没有多久在庙堂之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毒仙药王的称谓,这毒仙药王以毒闻名天下。其一身的毒人配药之术登峰造极,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毒仙居然可以另辟蹊径,直接利用他的毒药以极为歹毒的办法反倒是医治了不少的病患,其中甚至是有着不少的疑难杂症。

“老夫当时心中也是升起猜测,此人或许就是我师弟,但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每两年一次的医术大会,我也想要拜访一下这一位名震天下的毒仙。却也没有想到此回医术大会却也成为了一个血雨腥风的开端。”

李子圣听到了这里,心中一顿,自己在曾经在野史之中看过一个消息,就是大唐之时,曾发生过一次特别惨绝人寰的事情,有一位医者利用自己研制的毒药毒死了几乎是一个城池的所有人。不过至于这前因后果,自己就不从得知了,即便是在这野史之中也是语焉不详,说的不清不楚,自己也只当其为胡乱记载罢了,没有当成真的事情。

而此时韦慈藏的话语之中无不在诉说着这毒死一城之中的所有的乡民之事或许是真的事情。而且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这毒死人的医者说不定就是眼前老者的师弟。若真是如此的话,为何韦慈藏如此惋惜追痛。这一点说不定也与这一城池人的性命有关系。

“医术大会之时,这毒仙药王果然来了,也正如老夫所预料的这般乃是老夫的师弟,老夫当时心气极高,我这师弟尽管是天纵之才,但绝对不会什么直接使用毒药治病救人的能力,我所老夫直接找上了我这师弟,询问起来,我这师弟也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直接与我撕了面皮,我也急了,所以我二人在这之后关系更加的恶劣。”

“直到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二人变得更是水火不容,即便是当时皇帝在其中调停,我二人也没有办法,最后在深宫天机内院,出了两个签文,让我二人出去寻找传人,但是只得独自寻找,若是寻找到了,尚有的说,但若是寻找不到,双方之人必须死。”

“还有这种要求?”李子圣也是第一次听说了这种怪异的要求。若是一方找不到人,岂不是说两方都要死。

“恩,签文说的清楚,天机院之中的签文无比的准确,若是我二人不去寻找传人,最后会有无数人为我等陪葬,这后面的签文更是十分的骇人。”

“所以当时的皇帝陛下,让我等离开了皇室内部,到了这民间庙堂之外寻找传人。

但我师弟十分的桀骜不逊,怪我当时太过于心软,知道了师弟的事情,却还想着为师弟隐瞒,才会酿成了大祸。”

“行走民间,遇见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老夫倒也十分享受这些时光,直到老夫遇见了一家农人,这家农人相处十分和谐,更是喜得小孙子。我当时也是莫名的进去讨了杯水,谁知道看着这小孩子竟然十分投缘,所以就替这小孩子把把脉,帮助这小孩顺理成长。谁知道这却是老夫的孽缘之起。”

“这小孩子目光有些呆滞,看样子似乎是失了魂一般,有些痴呆,当我把其脉之时,这孩子竟然乃是老夫从未见过的脉息,但是这脉象却在这神妙医书之中有所记载,并且十分详细,其名曰九阴绝脉,有此脉息者活不过十二岁。最主要的是即便这神妙医书之中对于这九阴绝脉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韦慈藏说到了这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李子圣,又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你说你叫李子圣?你的小名是什么?”老者突然之间插了一句十分突兀的话。

李子圣心中咯噔一下,隐隐不妙的感觉突然之间升了起来。

“晚生大名李子圣,有个诨名叫李壮壮,家中长辈说乃是一个游方道士看晚生病魔丛生,说起这个名字好生养。”

李子圣如实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

“恩,这个游方道士正是老夫。”

韦慈藏话说到了这里,李子圣又如何不明白,韦慈藏的意思,其话语之中的这九阴绝脉之人正是自己,而自己的这具身体最多就可以活到十二岁。

这是李子圣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结果,没想到给自己取名字的游方道士乃是眼前的老者,没有想到自己这具身体以前或许真的没有神智,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就剩下了五年的寿命,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亡之后,会不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还是就真的灭亡了。若是真的灭亡了,自己现在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章二十九 医神?

现在的努力究竟有什意义,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自己也已经想不明白了,自己若是如此,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岂不都是在做无用之功,自己来到了这大唐之中又有何意义存在。

不过,李子圣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心中迷障也已经近乎消散,对于自己的前路一下子好似掌握到了脉络一般,自己身居九阴绝脉,若是没有办法绝对不会活下去,这一点光是韦慈藏就已经跟自己说的明白了。

即便是以他之能,都是束手无策,更遑论自己这个半吊子医生了。

李子圣知道了此事绝对不简单,为何偏偏就是自己,为何自己得到了这九阴绝脉,自己就必须要成为韦慈藏的弟子,此时的李子圣已经完全的将成为其弟子置于身后,完全的投入到了思索这背后缘由的猜想之中了。

不过却是毫无头绪,根本就想不明白这背后的意义所在,所以李子圣不得不将自己目光重新放在了韦慈藏的身上。

韦慈藏见到了李子圣回过了神色,也是心中惋惜,但目光之中却满是惊讶。

自己说出的每一句可以说都是噩耗,但是李子圣却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回过神来也就罢了,竟然眼色清明,没有半点担忧之感。足此一点,就说明了这李子圣不是什么简单的小娃娃,心中城府还是有一些的。

在这一点上面而言的话,李子圣到时直接超过了自己认识不少的有才子弟。甚至比之一些王侯子弟也是不遑多让。

李子圣也注视到了韦慈藏的变化,但并没有说些什么。此时的自己韦慈藏必定知道的十分清楚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有莫名其妙的见到了这韦慈藏。

李子圣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一直讨厌挂在嘴边的游方道士,竟然是药王韦慈藏,这一点是李子圣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李子圣在这之后竟然感觉到了丝丝的恐怖,这是不是有人安排的还是如何?自己浑然不知,李子圣自己心中也是第一次升起了一股无力之感。

“老夫一生之中,办过三件错事,这其中最大的错事便是害了我最不想害的人的性命。小娃娃,想必你自己也已然意识到了老夫究竟是何人了,而你又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了,老夫对于你这九阴绝脉尽管是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自当年一别之后,老夫走南闯北,丈量天下,也算是小有收获,对于这九阴绝脉尽管是没有治愈的能力,但是却也是有了压制的办法,尽管有了这办法,也不过是让你在多活一年罢了。所以你需要拜老夫为师,才有机会进入医术大会之中,寻找我大唐的医神,请他老人家为你治疗这九阴绝脉的办法。”

“医神?我大唐之中竟然还有这般人物?”

李子圣此时的疑惑也是直接脱口而出,李子圣从未在史书之中听闻这唐朝之中,还有如此人物,简直匪夷所思。

“不错,这位医神据说已然年岁过百,乃是一位出尘的老者,现在的时代之中很少有人见过这一位传说之中的人物。即便是我师兄弟三人,在这杏林之中厮混了数十年也没有见过这位医神的庐山真面目,只知此人,却从未见过。这位医神,传闻医术已然登峰造极,每一次的医术大会最后总会出一道医术试题,每一届都鲜少有人做的出来,若是谁能做的出来,不仅仅可以与医神交流一番,而且还可以得到医神的真传,乃是极为大的机缘。”

李子圣心中惊骇已然不能平静,竟然有如此的人物。

“当年,我兄弟三人得到了那本奇妙医书之后,在杏林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受邀参加了医术大会,却不想成为了祸患的开端,也使得这医术大会直接停办,但是三年之后的医术大会竟然在沉寂了如此多年之后重开,对你来说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机缘所在,也是你必须要去的地方。”

韦慈藏此时俨然已经是一副将李子圣当做了自己弟子的样子了,言语之中满是深切的关怀,但是其中的惋惜之色根本掩饰不得,李子圣已然是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受到。

李子圣不是利令智昏的人,尽管韦慈藏已经摆明了就是想要收下自己为弟子,这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知道了自身具有这九阴绝脉,李子圣的思想方式也发生了改变,首先考虑的事情乃是这背后的本质,而非这表面了,自己之前几年过的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还请韦先生告知晚生,究竟是为何您今日会在此,并且还恰巧碰见了晚生,更加巧合的事情乃是先生既然是晚生儿时所见的那游方道士,更别说此时收下晚生为徒之言了。若是韦先生不告知晚生,还请宽恕晚生的不敬之罪。”

“得体之行,得体之言。谋定而后动,此子有才,有心。”这乃是韦慈藏对李子圣这一番话的评价。

“好,老夫游行灵州,受到了天机院的一封签文,告诉老夫于今日在这灵州营帐后的巨石之上等待,就可以等到了老夫的传人。不过老夫没有想到的是,老夫的传人竟然是你。不过这想必也是天意吧,老夫当年因为这九阴绝脉游历大江南北,有些地方几乎险些丧命,这个绝脉之症,更是成为了老夫心中的魔障,难以去除。真是天意,天意啊。”

韦慈藏的眼神之中又是追忆,又是担忧,更多的乃是惋惜。

李子圣不知道韦慈藏究竟是在惋惜什么,但是李子圣知道了韦慈藏来到了这里,原因乃是这天机院,并且在这韦慈藏的言语之中,天机院所给的签文在其眼中几乎堪比天言一般,深信不疑。一代药王,因为区区一个签文,就来到了如此遥远之地,简直匪夷所思。

这天机院究竟又是何机构,居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影响力。即便是如此的人物,都甘心受其所制,是在可怕,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在史书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的信息,关于这天机院,更是一件怪事。

章三十 坚定前路

这天机院在李子圣自己看来,十分的怪异,这天机院的组织神神秘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真的是像以前的神鬼电视剧之中所记载的那般,乃是得道成仙的仙人们,若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并且还知道了自己来到这营帐后面。李子圣心中万分的不相信,作为一个科学无神论者,这种滑稽的思想,李子圣不过是心中稍稍闪过,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学生拜见恩师,学生医道没有任何的师承,所以拜了您老为师也没有任何的阻碍,不过在文道之上却是已经有了师承,乃是程仲良恩师,只不过程仲良恩师已经遭受奸人所害,所以弟子才会来到了这灵州地界之中,就是为了追查恩师被害的真相。”

李子圣自己知道当下的处境,自己结识的每一个人的存在都可以说将自己当做了棋子一般的存在,可以说是将自己给完全的利用了,此时的自己犹如海中浮萍一般,飘忽不定,十分的危险,若是自己可以脱离这个险境的话,自己不仅仅是需要许多的计谋算计,更多的自己还需要坚实的后盾,这才是主要的内容。

此时自己若是尽早的离开这棋盘里面这棋子的命运,自己就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势力。

李子圣其实隐瞒了自己主要金手指,就是自己可以看见别人的气运,仅仅就是这一点的存在,足以使得自己出现了极为重大的变化了。

早在刚刚来到这后面湖泊练字的巨石之上的时候,李子圣就已经看见了这位老者了,看见了这老者的一瞬间,李子圣竟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突然的一轻,老者头顶之上竟然出现了鸾凤和鸣的气象,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以前看见别人的气运了。

所以李子圣也知道,这韦慈藏韦药王所带给自己绝对会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尤其是自己听到了这韦慈藏要收自己为徒的时候,自己的身子更是一松,身边的气息都莫名其妙的清新了起来,如此奇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按照了李子圣自己的猜测,这想必乃是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的灰败气运减少的缘故,而这减少的缘故,想必也是因为自己拜了韦慈藏为师这一点了。

这一点早在李子圣自己之前的预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必定是及早的离开危险,自己就可以更加清楚自己的前路究竟为何了。就是不间断的向前走,只有如此,自己才可以继续让自己安稳的活下来。

自己以前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在这外面若是混不下去,还可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依仗家中父母老人,但是此刻想象,实在是过于天真了。自己身体怀有顽疾,乃是药王也是束手无策的顽固疾病,自己背井离乡,出去寻找治愈自身顽疾的途径,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尽管才知道自己身患顽疾,不过,好在自己已经拜了韦药王为师了,总要比自己干瞪眼看着自己愤然离世要好多的,起码自己还有希望,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恩,我也知道了你的状况了,来到了这灵州之前,我就已经收到了天机院的传书,将你的情况告诉我了,你身怀歧黄之术,老夫不知道,但是在天机院的书信之中,你在这医道之中确实还没有任何的师承,若是没有这一点,即便你乃是天机院指定给老夫的弟子,老夫也绝对不会收下的,至于你的文道恩师,老夫也有所耳闻的。乃是程仲良,程仲良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可惜了,可惜了。”

李子圣缄默不语,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恩师的事情乃是当下自己最大的心病,恩师对于自己可谓是恩重如山,自己必须要报了恩师的杀身之仇。

“学生还想问,师父您所说的压制九阴绝脉的办法究竟是何办法?竟有如此奇效。还有为何师父您会一直叹息?”

李子圣知道,这医道拜师,必须要经过了三步九拜之礼,才算是结束。但是此时李子圣知道,既然韦药王已经将自己收下了,医道师承,一脉单传,乃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习惯,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自己绝对可以算是韦慈藏的极为亲密之人,问出了这些话,倒也是无妨的事情,不至于让韦慈藏生自己的气。

果然听见了此话的韦慈藏,也仅仅就是微微一笑,没有一丝的愠色,眉眼之中也充满了慈爱之色,神色转变十分大,毕竟李子圣将自己当做了亲密之人,否则也不会发出此问。

李子圣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正中韦慈藏心怀。

“子圣,你并不清楚当年之事,当年我与我那师弟可以说是害了一整个城池人的性命了,直到今日,这些人每每夜晚之时盘桓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也罢,往事不用再提,平白增添烦恼罢了,至于你所问的如何压制九阴绝脉,就是修心养性,多读书,考上状元之时,当今陛下会赐下一个东海明珠,这东海明珠据说乃是一个千年大蚌孕育而出,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唯有如此才可以直接压制住了你的九阴绝脉,足可以将你的寿命延缓到寻找医神之时。”这一点韦慈藏说的极为轻松。

不过此话李子圣听完,心中却是一紧,拿到状元,在这大唐之中。可以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想到了自己当下的身份,犹如浮萍一般的存在,更是难上加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自己还必须要拿到这状元,否则自己的性命堪忧,这东海明珠自己必须要拿到手。心中一念既起,便目光坚定。

“师父,医道漫漫,文道更是如此,状元之位,子圣虽然有些才识,但是却远远还未达到其所要求,所以还请师父原谅学生不能追随师父你修习医术。”

李子圣双手一揖,鞠了一躬。

章三十一 春雷一声平地起

李子圣看见了韦慈藏以后,俨然已经意识到了一点,就是此时的自己尽管处于旋涡之中,但是此刻自己却已经有了足以掌握自身命运的能力了,在这一点上面,自己还是必须要坚持自己以前所坚持的,医道尽管为重,但是自己的文道亦是不能荒废白过,若是如此,自己的前路可以说是揣测难安了。

李子圣也清楚了当下自己的主要任务,无非还是将自己的文道水平提升上去,唯有如此,自己才可以让自己直面当今陛下,才可以找到那传说之中的东海明珠。

东海明珠乃是一个千年巨蚌孕育而成,按照了韦药王的意思,这东海明珠,不仅仅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甚至在这传言之中,几乎可以比拟,仙山灵物一般的东西了。

当然,李子圣十分清楚,不过是珍珠罢了。尽管并不知道为何可以延缓自己的九阴绝脉爆发的时间,但聊胜于无,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命长。

此间事了,李子圣也就同韦慈藏告别了,韦慈藏也交代了一些事情,也匆匆的离开了,但是约定相见的日子,李子圣亦是记载了自己的脑海里面了。

此时的事情结束,李子圣也默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肩膀之上的重担松了不少了。

当下最主要的事情,乃是与突厥使团对战之事,这才是重中之重,李子圣也没有去问,自己所知道的突厥使团的目的就是自己的恩师韦慈藏的医术之能,自己知道的事情,想必自己的恩师也早已经知道了,更何况,恩师的背后,还有一个自己远远想不到的天机院的存在。

天机院告诉自己的恩师来到这灵州地界,自己的恩师也深信不疑,仅仅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此行自己的恩师绝对是没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钟先生的话语之中,却是有了不实之处,这钟先生乃是张都督的人,此时可以说与自己乃是同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为何要欺瞒自己,难道这背后还有其他的深意?还是自己没有看明白?

还有这邓青、林先生等人,此时的李子圣看来,也是极为的怪异,十分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行事,直接与这周家撕破了脸皮,如此岂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自己也问过了恩师是否知道其中详情。

但是恩师也是言辞三两,对于此事也只不过是一知半解,不能知道其背后的深意。但自己恩师却已然透露出来了一点,就是圣上不日便首先来到这灵州地界,此回与突厥使团的考教比试,圣上极有可能会在这背后观看。

初听闻此事的时候,李子圣也是不由心中蓦然一惊,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此次考教圣上也在一边观战。

此时钟先生的突厥使团乃是为了恩师的话,也是在此言之后,李子圣不完全相信了。

李子圣将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心中不再多想,此时李子圣心中十分清楚,当下这灵州之中的任何一人自己都不会再相信,处处留心才是上道。

梅雨时节的天气,变化的十分迅速,本来阳光正好,但是在李子圣回到营帐的时候,天空也直接变化的阴沉起来。

乌云笼罩整个天空,眼前一片黑暗,就像天上的仙人一般直接将那上好的砚台打翻了一般,直接泼向了人间一片墨汁;继而刺破苍穹的闪电撕裂了黑幕,划出一线亮光。

随后一声霹雷,惊心动魄的打下来,大地被震的颤抖,呼隆呼隆咕咚的往下滚,好像几个空木桶从南天门外的天梯上滚落到人间似的。这是今天的第一声春雷,明亮夺目,振聋发聩。

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好像守河的童子开了小差,一个疏忽,直接让天河决了口子一般。

今日的雨明显的更加庞大,风,雨,雷,电。混在一起,连成一片,上下左右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分不清天地云雷,花草树木,四面八方,不管是哪里都已然全乱,全响,全迷糊。

李子圣在营帐之中,砰砰的雨滴之声压在了营帐之上,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似在周围四处传来的一般。

大地胆怯的颤抖着,奇怪的沉默着,任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头顶肆虐。

李子圣看着天气,皱着眉头。

“这雨有些大了。”李子圣没有多说什么,坐在自己的主位之上,默默的看起了自己誊录的书籍典故。煤油灯爆出了点点的声响。

来到这灵州的官道之上,一辆罩着油毡的马车在暴风雨中摇摇晃晃而来,健马被淋成了水牛,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在泥泞的官道上举步维艰。

时日已近正午,八两将邓青将军给的饭菜端到了李子圣的营帐之中,看见了仍然在那里看书的李子圣,心中也是暗暗的佩服,轻声的将身上的雨水拍落,将饭菜放在了李子圣的主位之上。轻轻一咳,示意李子圣该吃饭了。

李子圣一上午的光景,着实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所以此时确实有些饿了,看见放在一边的饭菜,也忍不住食欲大开,准备大快朵颐一番。八两见状,也悄悄的离开了这里,不在打搅自家公子进食。

李子圣饭筷刚起,营帐之外却直接来了一个小士兵,宣告了一声,李子圣在否,也没有管再或是不在,直接进入到了营帐里面。

李子圣看着小士兵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其行为实在过于失礼,直接不理会这小士兵,自顾自的开始吃起了手中的饭菜。

这小士兵自然也注意到了李子圣的刻意,不过外面实在是风雨交加,尽管主人已然吩咐,对李子圣要毕恭毕敬,但是这风雨实在是太大了,先进来躲着,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这些人情世故想来也懂。

士兵如是想着,但是近来的一幕却是直接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

这大唐之中,尽管对于这等阶地位看的并非如同其余的朝代那般重,但是却也是分了个三六九等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越位的。这乃是大罪,虽不至于十恶不赦,但却也并非轻罚。

章三十二 梅雨光景故人约

士兵在这营帐之中有些尴尬,不自觉的咳了一声,希望李子圣给个话,主人的命令在身,自己也不能发作,直接说给李子圣听,若是叫主人知道了的话,自己肯定是有命回,没命出了。

所以现在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等在那里,面色尴尬。

李子圣慢悠悠的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食物,八两仿佛也计算好了时间一般,李子圣正好吃完了以后,就来到了这帐外,宣告了一声,李子圣应允以后,才进来了营帐里面。

刚一进营帐里面,八两就看见了一个满身风尘的士兵,看样子这士兵绝对不是灵州士兵,不过,自家公子没有任何的事情,自己也不需要多疑什么。

对着公子做了一揖,拿起来盘碟准备要离开的时候。

“八两,此人是谁?何时进入营帐之中?不明来路的陌生人竟然敢带到了营帐之中,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忘记了这乃是灵州营帐之中,大军驻扎之地,若是被什么宵小之辈混了进来,岂不是让我大唐军机泄露,让歹心之徒平白无故的钻了空子。误了我朝军国大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人能够承担的起的。”李子圣突兀问道。

八两也是心思活泛之人,如此一看,明显就是这小士兵惹了自己公子不开心。

而站在一边的小士兵,心中更是又惊又怕,什么人么这是,再让这小娃娃说下去,自己恐怕就成了什么通敌卖国的贼子了,到时候说也说不清楚。自己还是赶紧说吧。

打定主意,这小士兵就想向着李子圣作一揖,示意自己确实是有事。

但是八两却并不想给这小士兵机会,直接拦在了这小士兵前面,手中餐盘放在了地上,半膝跪地,口中连连称不敢,手中亦是也有动作,说着就想拉这小士兵赶紧跪下。

这小子小士兵有些不愿意了,自己平白无故的给一个小娃娃下跪,尽管这乃是主人的座上宾,但是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岂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命令自己的。说出去,自己还怎么在这地界混。

想到了此点,这小士兵眼中明显有了些许的愠色,自己乃是主人麾下,地位也是不低,到了这里,这李子圣不找机会与自己攀近关系,反倒是将自己直接晾在了一边,实在是有些可恶了,此时这仆人对自己更是不敬,想象自己是何身份,竟然受到了如此对待,实在是过分了。

所以站在那里也不跪下,怒目横视,看这李子圣究竟想要如何。

八两见状,直接一手擒拿,将这小士兵给擒拿住了,这小士兵自然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反手一个躲闪,就想要直接将八两给直接制住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八两更是十分的灵活,直接闪过,一个左踢,让这小士兵措施不及,一个踉跄,直接被八两给制住了。

小士兵完全的被按在了营帐地上,此时李子圣到是坐在这主位之上,稳若泰山,丝毫不动。

“哼,要杀要剐,你二人随意吧,我周林绝对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这小士兵的态度到是在李子圣的预料之中,但是这小士兵的名字却是让李子圣一怔,难道是这邓青针对的周家之人,此时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又是为何何事?

“你这小兵,说与这周家有何关系?”李子圣微皱着眉头,眼神有些不悦,但是却并未发作。

“哼,这周家之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小兵眼神之中的轻蔑之色不似作假,轻蔑之色越浓,李子圣到越是惊讶。

“哦,如此说来,你并非是周家之人了?”

“自然也是周家之人。不过看不上这周家罢了。”说完此话的士兵,眉眼之中的自傲之色极为浓厚,仿似是跟了什么极为不得了的势力一般。

如此作态,到是有些出乎了李子圣的预料。

“说,那你来此处究竟有何事?为何不事先通传,直接不告而进入这营帐之中,说所为何事?”李子圣语气轻淡,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典故。眼神根本没有瞥向那小士兵。

“周林乃是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特地给小公子你捎来一个口信。”周林看见李子圣的神色平淡如水,这李子圣实在是有些厉害,竟然能够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如此之好。

“你家主人是何人?”李子圣并没有问捎来了什么口信,这不明不白之人的口信,可不是随随便便听了就可以直接了事的。

“我家主人名讳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但是我家小姐的名字想必你会知道。就是这灵州三味居的主人。”

李子圣瞬间就知道了这周林来自何处了。

“说吧,你家主人让你带来什么话?”李子圣也不再追问这周林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直接问到了捎来了什么话。同时也直接示意了八两将这周林给放了。

见到李子圣也不再追问,同时放了自己,周林也不是什么不识抬举之人,语气也变得稍稍恭敬起来,至少要比进来的时候,对这李子圣心中升起了丝丝的敬意。

“公子,我家主人叫小人给您捎一句,药王已然寻到,同时也已经让公子见到,若是公子明日有时间的话,还请坊市之中三味居二楼一聚如何?”

周林原封不到的将自家主人的话,传达给了李子圣。

但是听在了李子圣的耳中却变了个韵味,韦药王已然寻到,同时也已经让自己见到了,自己确实见过了,但那不是神秘的天机院的缘故么,为何这三味居的主人却告诉了自己,难道是在暗示自己这三味居与神秘的天机院有所关联。

李子圣心中也是禁不住猜测,但神色之中却是没有显露出来一丝丝的变化。

周林站在那里,丝毫看不出来李子圣的心中波动,眼前之人难怪自己的主人如此的重视,仅仅就是这一份年纪却有着不同寻常之人的稳重,就足以证明他的不凡之处了。尤其还得到了自家主人以及小姐的推崇,如此更是不容易,因为在天资横溢之辈,自己也见过不少,但如此重视的,在自己所见之人中,尚属第一个。

章三十三 有意谋反?

一州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李子圣也已然在这周林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当下的需要干的事情,就是迫切的知道这天机院与三味居的关系,李子圣总有一种直觉,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大唐之中,或许就与这天机院有所关联。

与这天机院有所关系的事情就是自己接下来需要了解的,而这最大的接入口,无非就是这三味居了。

打定主意,手撑着大伞,一路之上跟着周林,走向了这三味居。

不过走的依旧是上次自己出来的那条神秘的隧道,这条隧道,直接连到了这灵州的营帐之中,自己不知道邓青是否知道这条隧道,或是明明就知道,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然的话,如此鲁莽的小士兵来到了军营之中,这邓青绝对是会发现的。

灵州军营在邓青的掌控之下,可以说是铁桶一般,自己绝对不会相信区区一个如此的小兵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混到了军营之中,绝对是邓青有意允许下,才会进入到了营帐之外。

所以,这邓青为何会允许一个不明来历的人进入到了营帐之中,无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周林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是邓青不敢惹的,或是可以直接说成不能惹得。

若是如此的话,这背后可就是相当有深意的了。

在这一点看来的话,三味居背后的水可以说是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自己若是可以利用得当,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子圣一边走,雨声已然听不见了,看来是来到了地道深处了。

这地道极长,上次被胖掌柜领着,自己没有办法完全的感觉到,但是此回,这周林并没有蒙住自己的双眼,对于外界的感知十分的清楚。

三味居的地道修的是四通八达,其长度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程度。

自己只当这三味居修了来往灵州军营一条地道,却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通道,三味居的能量几乎匪夷所思,难以想象。

李子圣记不住如此繁杂的地道,所以也索性不再注意这地道之中的通行状况,只不过是看了看地道所通向的方向,地道所通几乎是四通八达,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所通向的方向却仿佛只有八条,并不是什么杂乱无章的安排。显然乃是地道的修建者,也就是这三味居有意为之。

李子圣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搜索起来了这周围的建筑,自己来到灵州乐城之时,就曾向钟先生要了一篇乐城地图,对于乐城自己尽管说不上熟知,但是却也有一个大概。

所以以自己来时的地方为坐标,一边走一边想着。

没有想多久,李子圣蓦然一惊,竟然发现了这三味居所修的地道,通向的方向居然都是灵州所环绕的山脉之地。也就是阴山之属,李子圣仿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地道修的几乎是四通八达,但是地道的起始地点,却又是十分的奇妙,很难有人发现这地道的开始之处,更别说这地道的终结之处。

这三味居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如此规模的地道绝对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为之,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商人应该干的事情。

这种规模的地道,所需要耗费的时间,人力,成本绝对远远的超过了这地道所可以带来的收益,如此行径,几乎可以说是自讨苦吃,所以在李子圣自己的意识之中,也唯有一种可能,也就是谋反,这是李子圣唯一想到的可能。

李子圣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真实与否,但是自己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三味居的水极为的深乃是真的。

这四通八达的地道,李子圣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是李子圣清楚,这时间绝对是不会短的。

昏暗的地道即便是插满了火把也依然不能将其照亮。

地道口已经在目,按照上次的经验,此回应该会出现乐城之中的三味居里面,但是结果却是直接出乎了李子圣的预料,并没有预想那般的出现阁楼之中。

此回的出口竟然是一个类似于山洞一般的存在。

这山洞尽管是有着极为多的雕琢建筑,但却是丝毫的掩盖不了,这山洞之中淡淡的腥潮之气,李子圣鼻子极为灵敏,一来到这里就直接闻到了里面的味道,以及这潮湿的气息。

不过,李子圣到是没有任何的惊讶,毕竟自己已经见识到了地道之中的大刀阔斧,四通八达,通向了区区一个山洞,自己还是能够接受的,就是不知道是否如同自己预料的那般,是不是阴山山脉下的。阴山山脉地脉通络,若真是有意屯兵造反,说不定真的是一个极好的地理位置。

李子圣挥去了自己脑海之中所盘桓的想法,尽管心中对于这三味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但更多的乃是对这三味居留下了一个心眼。

在李子圣的意识之中,这世间之中最不能接触的第一类人,便是这谋逆造反之人,这种人向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造反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十分弱智。

李子圣也正是直接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此时务必要谨言慎行,自己毕竟还是有一个现代人,电视剧里面这些反贼,心中一个不痛快,一定会直接将人抽筋扒皮,十分骇人,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山洞之中此时除了周林八两以及自己,没有任何人,不过,尽管这乃是一个山洞,但是装饰却比较华美,尤其是这光线竟然十分的充足,可以说是这整个山洞的地貌装修,在李子圣的眼中几乎是一览无余,看的十分清楚。

李子圣知道,三味居的主人若是随随便的就出来,就应不起三味居主人这个称呼了。这在李子圣看来也十分的正常,所以此时便直接在自己的从不离身的布包之中,将自己的誊录的书籍拿了出来,复又翻阅了起来。

周林在一边看着,啧啧称奇,这李子圣果然是一个妙人,即便是来到了这里,依旧是改变不了自己读书的习惯,真称得上是勤学之人。

章三十四 簪花宴上学子聚

“好好好,好一个勤奋读书的少年郎,老夫多年没有出去,外界之中仍然有如此佼佼者,到是令老夫极为的钦佩啊。”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但是却又好似响在了近处一般,在这一点上面的时候,李子圣自己俨然已经注意到了这里面的情形如何了,除了自己进来的这条地道之外,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通道在可以进入此山洞之中。

李子圣四下巡视,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的门户。这声音又是在何处传来。这一点李子圣自己可以说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冷淡的性子一恢复,直接不在理会。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多谢夸奖。”就不在言语了。

在这一点之上,李子圣看着自己的眼前的书籍,极为清楚自己该干些什么,正是由于这一点的存在,李子圣看着周围,直接不理会。

那老者的声音也没有在响起,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子圣淡淡的在那里看书,双方互相之间熬着,看看究竟是谁先发话。

李子圣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如何,但是有一点,就是李子圣确定,这三味居说话的这个老者威势充足,中气满满,足以说明,这个老者必定是身居高位之人,身居高位之人,威仪自生,可以说是乃是浑然天成的。

这老者就是如此,完全的没有掩饰,语气之中充满了掌握的感觉,更是淋漓。想到了此处,李子圣心中也是恶趣味。

李子圣继续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好在光线较强,所以此时看起书来到也没有任何的影响,李子圣继续的看着手中的典籍,没有过了多久,李子圣所来的那条地道之中竟然直接出现了另一个人,有没有多久,一个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都直接进入到了这山洞之中。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后来进来的学子们明显有一点就是互相不理睬,只是在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籍,如同李子圣一般,李子圣自然看见进来的这些学子了,李子圣继续的开始将自身所携带过来的书籍取了出来。

此时周围的所有的学子都是缄默不语,互不理会,李子圣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所以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也就低下了头。

八两看着李子圣如此,也不会滋事,也静静的待在了一边,等待着李子圣。

几乎又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刚刚消失的老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众位学子,都是人中之龙,乃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所以老夫在这里办了簪花宴,特地款待众位学子。”

听见了老者的话,李子圣也是目中称奇,自己原以为,就自己被邀请到了这里,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学子也就罢了,特地在此处办了这较高规格的簪花宴,簪花宴一摆上,绝对就是直接意味着三味居的主人有事相求了,或是可以直接说成为了考验在场之中学子的文道功底之事了。

不过有一点,李子圣想不通,就是为何偏偏在这考教大比的前一天,举办这簪花宴,或许在外人看来,与突厥使团交流文比之事与此地之中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几乎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簪花宴自古就有,簪花宴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学子进入士林的欢迎仪式,大家在这要么在高官爵禄面前或是诸位教育界大佬面前刷刷脸,要么就是三五数十人的吟诗作赋展露一下的功底……即便是那在角落里的长桌上坐着的学子书生也是想办法刷存在感。

所以可以举办这簪花宴的主人,必定是当朝的文道大儒,或是庙堂之中的宰辅。寻常之人不用说举办了,即便是这簪花宴的规格安排也是极为少见的。

李子圣看着这周围的布置以及环境的安排上,与自己所知道的簪花宴几乎一模一样,这足以说明三味居之中的人不仅仅是办过一次簪花宴,而是办过很多次。

这三味居此举无疑是想网罗更多的人才,来为其服务,这是李子圣想到的唯一可能情况。

这山洞里面的众位学子,都尽皆被一个个不知道在何处进来蒙面的少女领着,逐个落座,纷纷的坐到了座位之上。

李子圣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座位之上。这簪花宴座位的安排之上,可以说是极为的讲究,落座的次序,就是一个人文道功底的比较,更有甚者乃是将来成就的排布也是安排其座位的依照之物。

所以此时的八两也有些愤愤不平,为何自己家的工作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座位之上,自己家的公子,怎么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可以相比的,作势就想说出了。

看见了八两如此,李子圣也赶紧的拦住了八两,示意一下无妨。

簪花宴的规格极为高,所以提供的菜品酒水,可以说都是些不常见之物,李子圣尽管是刚刚用完了午饭,但是七拐八拐的地道,早就已经让李子圣肚中空了,所以也没有管什么,直接开始吃起了自己面前食物。

到是八两坐在李子圣的身后,尽管也有一个小桌子,上面食物也是琳琅满目,但却丝毫不为所动,气堵堵的看着高位之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老者。

尤其是自家公子也仿似不在意一般,在自己前面大吃大喝的。八两也是颇有一些无奈。若是自己如此,早就冲上去与这老者理论理论,这座位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李子圣仍旧云淡风轻,区区一个簪花宴座位,不过浮云罢了,无需在意。最后事情莫要找到自己的身上,才是最好的。尤其是如此之多的美酒佳肴,若是被俗事扰了,到是一件极为不好的事情,说完,直接拿起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李子圣爱吃鱼,最后的鸡肉还没有咽下去,一块肥鱼美肉,又直接被送到了李子圣的口中。

看着自家公子如此行为,八两也是有一些无奈,也不想跟着着急了,一口一口气愤的吃起了自己眼前的食物,不吃白不吃。没有必要给这老头子,这看起来家大业大的三味居省钱。

章三十五 刁难

簪花宴之上,刚刚都是些缄默不语的学子,纷纷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一个比一个爱表现,老者每每说了一句话,底下的学子无不是应和,甚至有些说的好的,即便是李子圣也不禁侧目,但也仅仅就是侧目一下,也就不再看了。

李子圣尽管对于吃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不过好吃的东西也不给放过,来到大唐之中,尽管三餐尽足,不过却也是清汤寡水,聊以饱肚罢了。

此时面前的这些食物极为的好吃,可以说是唤醒了李子圣沉浸几年的味蕾了,所以手中不停,嘴中不闲,大吃大喝起来。相对于李子圣的胡吃海塞,坐在了李子圣周围的几个学子,纷纷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李子圣,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想要离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李子圣远一点。

此子贪于口腹之欲,日后定难成大器。真是白瞎了来到三味居所设立的簪花宴的机会,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老者也没有在意李子圣究竟如何,簪花宴之上,一幕幕的推杯换盏,一次次的饮酒赋诗,一回回的针弊砭时,李子圣都是笑而不语,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到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兴趣。

簪花宴持续了许久,但明显的是,周围的学子,除了坐在了主位边上的人被老者选中了之外,其余的学子,都是竹篮打水,没有了神色。

老者领着主位边上的几个学子离开这山洞之时也是走了这条地道,路过了李子圣的桌位之时,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多说了一句,小小少年郎,却是有一个好胃口,难得,难得。

老者的话语明显就是自问自答,李子圣也不会傻到直接回答其话。

吃完了以后,用清水涮了涮自己的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十分的满足。

李子圣也不管这三味居设宴簪花究竟有何目的,但是没有经过簪花礼节、拜圣人、走林道等等,终究只不过是空有一个虚假的簪花宴的壳子,没有任何的实质性的内容。说句话不过是猪鼻插葱,装象罢了。

这个簪花宴莫名其妙,不过到是吃了一顿好饭,既然是宴请众位学子,必定是盛情款待,不会藏私,这一点李子圣十分开心,吃的也是无比开心。

簪花宴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依旧如此,众位学子看见了老者已经离开了这里,服侍进食的少女仆人也每个人携带了好似纪念品一般的东西,送到了每一位学子的手中。

李子圣不外如是,受到的乃是一个金元宝似的物件,不过是用一个荷包包住了,李子圣没有拿出来。

八两由于是仆人,尽管也收到了纪念品,不过只是寻常的一锭银子罢了,掂掂其重量,左右也不过是五两银子罢了。不过八两到是极为的开心,甚至将刚刚自家公子受到了不公的待遇事情都抛之脑后了一般,看着自己手中的五两雪花银,满脸的笑意。

李子圣看着八两如此,心中也颇为放松,这个簪花宴上,八两气堵堵的根本没有吃东西,此时到也好。李子圣嗤笑一声,簪花宴已经接近尾声,想必接下来这位老者还会出现,锁喉说几句,也就直接散了。

“诸位学子,今日来到此处,参加老夫特地设立的簪花宴,老夫倍感欣慰,所以特地为各位学子准备了小小礼物,还请收下。”

果然如同李子圣猜测的那般,老者没有多久就直接出现了,说的也正是刚刚所赠之物。其中结束簪花宴之意十分明显。

众位学子也是极为的配合,连连称不敢不敢,说参加此次簪花宴乃是倍感荣幸云云。

诸位学子也由少女仆人引导,这原本是只有一条通道的山洞,此时居然在老者神奇的手势下,瞬间开启了十六道通道,而且貌似每一个通道都好像通向了不同的地方,简直神妙异常。

即便是李子圣也有有一些震撼,更遑论其他的学子,古人的能力,古人的智慧,果然十分的厉害,这是李子圣由衷在心中升起的想法。

李子圣由少女仆人引导也走向了自己原本来时的那条通道。

在临行之际,那位老者施施然的来到了李子圣的面前,话没多说,只是给了李子圣一本书,劝勉了李子圣几句。李子圣有些丈二和尚,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周围的学子却是嫉妒明显。甚至有一个稍稍身宽体胖的学子直接向着李子圣扔了一根筷子。

在大唐之中,若是鄙视一个人或是瞧不起,就直接丢掷餐具,可以说是极大的侮辱了。

筷子不偏不倚直接打在了李子圣的衣服上。

李子圣还没有说什么,八两瞬间就恼火了,自家公子受到不公待遇也就罢了,此时竟然还有人横加刁难,简直太过分了。

作势就想要直接扑上去,说不得就直接跟这胖子书生打上一架。

李子圣手一拦,直接将八两给拦住了。看了八两一眼,摇了摇头。让其不要滋事,故意掉进别人的渠道。

李子圣没有丝毫的愠色,屈身将自己脚下的筷子捡了起来,看了一眼眼前的胖子学子。

眼中含笑。

“兄台,你筷子掉了。”李子圣轻轻的一句话,直接让这个胖学子一个趔趄,没有想到这李子圣心思如此的机敏,也就是算了,这可以说是变相的侮辱了。

“兄台,古之圣人有训,遵节守礼乃是人伦,这簪花宴乃是大宴,其中礼节更是充盈,也罢,既然兄台如此不尊守宴会礼节,御弟也就费费口舌,妄言一番了。”

李子圣说完,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轻拿轻放,摆正对齐。面色神情也极为的肃穆,不似开玩笑一般的作态。

周围的学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里面发生的情况,即便是离开的老者也在不知道哪里看着此处发生的一举一动。本来要离开的学子,也纷纷的驻脚,看着李子圣,等待着李子圣的进一步的动作,看看其究竟会怎么解决这个小困境。不过,毕竟李子圣看起来极小,刚刚又在那里胡吃海塞,留给众人的印象极为不好,所以也没人看好李子圣。

章三十六 凉风萧萧,悄然一夜

李子圣惋惜的看着眼前的壮硕学子,一脸的叹息,就好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兄台,你之行径,比之三岁顽童又有何不同之处。”说完看向了远处,没有给这个学子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主人折柬相邀,临时迎客于门外。宾客到时,互致问候,引入客厅小坐,敬以茶点。客齐后导客入席,以左为上,视为首席,相对首座为二座,首座之下为三座,二座之下为四座。客人坐定,由主人敬酒让菜,客人以礼相谢。席间斟酒上菜也有一定的讲究:应先敬长者和主宾,最后才是主人。宴饮结束,引导客人入客厅小坐,上茶,直到辞别。

食物天赐,乃是无数辛劳换得,所以我辈就需要明悟这背后的辛苦,劳碌,为何兄台却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粮食。却仍旧如此浪费,如此这般岂不是寒了众位农人的信,更寒了我泱泱大唐的众位百姓。

李子圣说的极为痛心,俨然是一副知道自己晚辈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更是直接让这胖学子十分的气愤。难以自制。

李子圣说完,也就不在理会这胖学子,示意领路的少女仆人离开这里,李子圣记忆较佳,尽管这里开了十六个通道,并且每一个通道几乎长得一般无二,一模一样。但是李子圣却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来时的那一条地道。

领着八两,管都没管后面已经有些跳脚的胖学子,后面跟着的少女仆人也不得已赶紧追上了李子圣的步子,跑到了李子圣的前面。

看见了李子圣离开的身影,后面的胖学子自然是一副愤怒的样子,但是老者明显就有些黑着脸了。示意了一下身边跟着的跟班,跟班也心领神会,跟着就走了。

“就是不知道小三这回看的究竟准不准了,这李子圣是否可堪大用。”老者一脸的平淡,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李子圣在少女仆人的带领之下,很快就离开了这地道之中。

又一次回到了军营之外,此时的天色已经是稍稍的黯淡了。

军营静悄悄的,守卫军营的卫兵看见了来者乃是李子圣,也就没有阻拦,直接将李子圣以及八两二人放了进去。

李子圣二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一路之上几乎没有看见任何自己熟知的人,看见的不过也仅仅就是一队队巡逻的士兵罢了。

李子圣看在眼中,看来明日的大比众人也是纷纷摩拳擦掌,精心筹备了。

邓青等人也是如此这般,尽皆都是准备赢得此回比试。

外面由于下雨已经积了不少的水,尽管雨水已经停下了,但是这天色却依旧是十分的阴沉。

由于这外界的天色,李子圣心中也有了少少的不安之色,尽管明日自己并不用出战,而是武比,但是自己还是有些担心,总感觉明日会有大事发生。

所以回到了营帐之中以后,李子圣将这煤油灯又点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之下,李子圣拿出了自己一直不舍得用的新的毛笔,以及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张。

大唐十分的繁荣,对于这笔墨纸砚的层次需求量也是十分的大。但是带动的却也是其较贵的价格,所以李子圣一直舍不得用,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李子圣十分的想要练字,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自己手中的比较珍贵的宣纸了。

煤油灯下,一个小小少年手中端正肃穆的拿着毛笔,笔下宣纸铺上,一个个潇洒小字直接跃然纸上,人们都说写大字最容易让人静心平气,但是李子圣却是十分的清楚,对于自己而言,写一写小字,最容易让自己身心放松,其中还有个极为重要的点,就是十分的节约纸张,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李子圣也是看中了这两点,所以写起来也是十分的顺手。

李子圣越写越顺手,纸张上面的字也变得极为的顺手。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李子圣所写赫然乃是诸葛武侯所写的前出师表,这是李子圣自己极为喜爱的一篇古文,所以写下来也是极为的顺畅。

天既赋我以善性,因此我之成德,乃得于己之内,得于我之所固有,而非向外求之而得者。惟其是得于己之内,故要得则必可得。

所以说:“君子无入而不自得。”

又说:“君子素其位而行,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患难,行乎患难,素夷狄,行乎夷狄。

多少人,提剑纵马,说着诗酒趁年华,可又多少人知道年华是无数个弹指一刹。若不想井中月水中花,只有珍惜一寸一寸光阴,该努力时努力,该奋斗时奋斗,到了该享乐的时候才不会怀中无妞手中无钱。

李子圣自己清楚,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唯有努力才是上道,才是一个生活的最佳方式,俗话有着大道理。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李子圣清楚的了解自身的情形,自己身处暗流涌动之中,有着无数的艰难险阻,若是自己稍稍放松,最后等待自己的,就是无尽的深渊了,所以为了自己考虑,自己也需要更加的努力,才是王道,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事情。

李子圣并没有将自己桌子上面的纸张收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所写的,就径自去休息了。

风也萧萧,夜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章三十七 小萝莉

一夜静谧,李子圣休息的极好,清晨一大早,李子圣在湖边回来,就看见了军营之中极为的热闹,今日乃是与突厥使团武比的日子,所以往日并不是十分热闹的军营,此时竟然充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甚至一些平民、富绅也被邀请了进来军营之中参观。

据说这乃是邓青将军将这些百姓邀请进来的,说是要搞好关系,拉近距离。

不过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到是极为的同意,这邓将军的行为极为的正确,百姓的力量可以说是极为巨大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番道理在这大唐之中到是深得庙堂心。

李子圣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昨日心中的担忧,莫名其妙的又重新的汇集在了自己的心中,莫名的颤动,或是说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上总感觉今日会有事要发生,而且绝对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事情。

在这一点上,李子圣自己十分的清楚,自己的直觉向来是十分的准确,李子圣强行的压住了自己心中的不安悸动,淡淡的走向了钟百所在之处。

此时的钟百到是极为的忙碌,一会儿叫一个人,交代一些事情以后,就叫来另一个人,不亦乐乎。

所以钟百到是没有直接发现李子圣的踪影,直到李子圣来到了跟前,才发现。

“子圣,这一大早的又去练字了?”

钟百知道李子圣有一个习惯,就是清晨的时候,出去练字,这个习惯据说李子圣已经坚持了两年的光景了,所以钟百才会极为喜爱李子圣,如此勤学之人,未来之路必定是一马平川,只要他站队选择正确,未来可以说是极为光鲜亮丽的,自己也丝毫不介意作为其保驾护航之人。

但若是其站错了队,自己也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所以还是有必要对李子圣在疏导疏导。让他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嗯,钟先生,不知道这第一日,突厥使团有何特别之处?”

李子圣因为自己心中的莫名不安,还是需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倒也没什么异常,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这突厥使团的武比突然改成了骑射之术的考教了,不过这突厥使团明显是傻了,咱们大唐军队骑射之术比之突厥只强不弱,这一回突厥使团必定会残败而回,真不知道这小小的突厥是如何想的,无疑是在自找麻烦么。”

钟先生的话语之中对这突厥使团充满了鄙视,即便是对于其提出了更换武比方式,不论是钟百还是邓青,或是灵州书院之中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意见。此时也就顺理成章了,自然促成。

李子圣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就是这突厥使团更换武比之事了,这其中必定有着文章,李子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确定,但自己心中听闻了此事以后,心中的不安就更加的强烈了,几乎爆棚一般。

不过,李子圣并没有发现其中任何的异样之处,所以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告诉钟先生或是邓将军说其中有着猫腻的事情。只能静看事情发展,走一步是一步了。

“子圣,你先去准备准备吧,这等武夫考教,你一个文弱书生还是尽量少参加,省的被那些不讲道理的粗人盯上,尤其是那些蛮夷突厥之辈更是。”

钟先生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这突厥的鄙夷,浓浓的轻蔑之气可以了然感觉到。李子圣没有在意钟先生的话,听完也告罪一声离开了这里。

营帐后面的湖泊此时俨然已经成为了李子圣的聚集之地了一般。

带着自己万年不离身的布包,又来到了这湖泊之外,将自己手中只剩几根毛的毛笔拿出来,在巨石上面又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这武比已然开始,不知道这回换成了哪些人参加此回考教了,邓将军将这周浮林等人抓了,这替代之人想必邓将军也已经找好了。

李子圣一边写,一边想着这其中的脉络关键。

“嘿,臭小子,你的字都写歪了,还在这里写,不怕别人笑。”

李子圣一回头,看见了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年岁与自己想必也相差不多的样子,对领翻襟的小袍子,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绒毛的小毡帽,样子十分的可爱,最主要的就是这小姑娘的眼睛竟然都是有些蓝汪汪的,看起来好像是宝石一样,十分的可爱,不过其长相到是看起来与大唐之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小萝莉么。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发呆,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大唐的疆域之上看见了外族之人,所有免不了有些发愣。

但是此举在少女那里又有别的意思了。

“你看什么,登徒子?”洋娃娃一般的少女有些愠怒,佯装着生气的样子瞪了一眼李子圣。

李子圣听见了这个登徒子的称呼,有些尴尬,自己确实看的有些久了,所以只能悻悻的看了一眼远处,干咳了一声。

“嘿,登徒子,我说你的字写歪了,我看你的字写的很好看,不过你的心不静,所以才会写歪了,写字读书乃是一心一意,专注才能做好的,你这般三心二意是做不好的。”

李子圣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如此热络,善心,竟然是主动的告诉自己写字读书之法。

自己原本有些烦心,但是此时看见了眼前的美少女,心中的烦躁也顿时消散了不少,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一些。

李子圣故意的调侃起来。

“恩,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心不静了,只因家中长辈屡屡催促,让小生此回务必要领回去一个媳妇儿,要不然的话就定然饶不了我。”

李子圣说的极为真切,任谁听了都好似真的一般。

这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听见了李子圣的解释,也是眉头微微皱着,有些不解。

“登徒子,你多大年纪,你父亲母亲就逼着你结亲?是不是有点早了。”少女看起来心思极为的单纯,很快就解开眉头,站在了李子圣的这个角度看起了这个问题了。

“唉,正因为年纪小,所以家中长辈担心以后,有了个童养媳,总比以后找不到媳妇强的多。”李子圣说的真切,原因也很简单,这话其母王氏到还真的说过了不少次。李子圣也说过了自己还小,当以读书为重,但家中的王氏以及自己的祖母都不这么想,纷纷认为自己当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找一个童养媳。

这样才不会为以后发愁,只要李子圣一反驳,瞬息间,家中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七嘴八舌的让李子圣恨不得找个地缝做进去一般。

所以李子圣此时所说的话,到是极为的真实,没有什么掺假。

这小萝莉明显也听出来李子圣的话语之中的真切,蓦然之间对这李子圣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同情之感。所以也想准备出言安慰几句。

“没事,我看登徒子你的字写的也不错,将来当个什么教书先生,或是进了那些半吊子的书院里面,当个教习也还行啊。”这笑萝莉说完还认真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说的极为的正确,无疑是为了李子圣解决了一个好的方法。

章三十八 阿史那

听完此话的李子圣到是直接嗤笑了一声。这小萝莉说的极为正确,但是自己本身就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自然不会担忧什么。

所以此时看着这小萝莉,李子圣阴霾不安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减弱了不少。

小萝莉一脸的认真。

“登徒子,你看什么,我跟你说话呢。”小萝莉又是一句话。李子圣稍稍的笑了笑,看着小萝莉心中也变得极为轻松,自己一直处于勾心斗角之中,已经是十分的累了,此时看见了小萝莉,如此纯真,到也是一件美事。

小萝莉也注意到了李子圣嘴角的笑意,脸色也变的有些嫣红。口中又是连连说了几句登徒子。

“姑娘说的极是,我俗事缠身,却是少了一份练习书法的敬意,不适合练习书法,还是等到心情平静的时候练习最好了。”李子圣顺着小萝莉的话语继续说道。

小萝莉十分的开心,自己的话明显进到了李子圣的耳中,所以稚嫩的脸上也直接显露出来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即便是李子圣看了都有一种掐一下的冲动。

“登徒子,你叫什么名字?”小萝莉小奶音一出,问道了李子圣。

“我叫李子圣,你又叫什么。”李子圣反问道。

小萝莉有些犯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子圣的问题。

“我父亲说了,我的名字不能轻易的告诉别人,否则会有灾祸的。凡是听见了我名字的人都会厄运缠身的。”小萝莉说完,脸色有些暗淡,光是看着其面色的变化就知道,小萝莉没少因为此事难过。

李子圣并不相信一些什么厄运缠身的事情,但看见了小萝莉的脸色,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小萝莉绝对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才会如此的。

“恩,那好吧。但是我也不能光叫你小姑娘吧,不如这样,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怎么样?”李子圣有些心疼眼前的人。于是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啊好啊。”小萝莉此时明显有些开心,陌生地域,交个朋友。

“现在天蓝水绿,我在这巨石之上练字,你来给我解答了一个小难题,练字返本,习字归元,初心,初心,不如你就叫初墨怎么样?”李子圣稍加思索,便想出来一个名字。

“初墨,初墨,初墨,好听,初墨好听,我就叫初墨了。”小萝莉笑颜如花,为自己拥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十分的开心。

“那你是哪里的人?”李子圣如是问道,想必这应该不是什么禁忌了。

“我...我...我是此回来参加考教的突厥使团。”小萝莉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的不情不愿的,但是李子圣看着其眼神的变化,十分的清楚这小萝莉必定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不过李子圣并不是什么坏人,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必要去逼迫一个小姑娘,所以也就不打算问了。

“登徒子,我还有事我要走了,这马上就要正午了,我需要回去吃药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我的姓氏,我父亲说我若是遇见好朋友,还是可以告诉的,我姓氏乃是阿史那。”小姑娘此时明显脸色有些发白了,不似刚刚那般红润光泽了。

李子圣注意到了小萝莉的变化,最一开始还以为是不太适应这黄河边上的环境,所以有些不舒服,但在小萝莉的口中明显就说明了,这小萝莉平常早就已经习惯了吃药治病这种事情了。

阿史那?阿史那?李子圣在自己心中细细思索。

突厥阿史那氏,盖古匈奴北部也。居金山之阳,臣于蠕蠕,种裔繁衍。至吐门,遂强大,更号可汗,犹单于也,妻曰可敦。其地三垂薄海,南抵大漠。其别部典兵者曰设,子弟曰特勒,大臣曰叶护,曰屈律啜、曰阿波、曰俟利发、曰吐屯、曰俟斤、曰阎洪达、曰颉利发、曰达干,凡二十八等,皆世其官而无员限。卫士曰附离。可汗建廷都斤山,牙门树金狼头纛,坐常东向。

突然之间想到了一段话,结合上了小萝莉的突厥身份,眼前的小萝莉极有可能乃是突厥的贵族。不过眼前的小萝莉明显长得还是像大唐之中的人。

不过,还没有等到李子圣思索其中缘由,李子圣的脑海之中突然间想起来了一段话,就是描述这大唐突厥之事。

在长安三年之时,遣使者莫贺达干请进女女皇太子子,后使平恩郡王重俊、义兴郡王重明盛服立诸朝。

默啜更遣大酋移力贪汗献马千匹,谢许婚,后渥礼其使。中宗始即位,入攻呜沙,于是灵武军大总管沙吒忠义与战,不胜,死者几万人,虏遂入原、会,多取牧马。帝诏绝昏,购斩默啜者王以国、官诸卫大将军。

默啜杀行人鸿胪卿臧思言,诏左屯卫大将军张仁亶为朔方道大总管屯边。明年,始筑三受降城于河外,障绝寇路。

久之,以唐休璟代屯。睿宗初立,又请和亲,诏取宋王成器女为金山公主下嫁。

眼前的小萝莉的身份不仅仅是贵族,而且极有可能是突厥部落之中的皇族之身。

想到了这里的时候,李子圣的脑袋轰然一响,浮现出来了一个可能。

自己早就已经在钟先生那里得知,此回突厥使团来访的目的,交流文笔,身体拳脚之外,最大的意图就是想要寻找自己的恩师为这个使团之中的一个大人物治病。这才是其最为主要的目的存在。

而眼前的这小萝莉明显就是一个突厥人,最主要乃刚刚问了这小萝莉从何处来,其支支吾吾的语气,更是极大的说明了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心中对于这小萝莉的疼惜直接达到顶点。

“我可以为你把把脉么?”不过李子圣知道自己的医术有限,尽管自己知道不少的药方,但是很多需要后世的炮制之法,在这设备落后的大唐之中实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此时把脉也是想要寻找一下自己是否可以解决这小萝莉的困境,若是可以自然两全其美,但若是解决不了,即便突厥使团最后输了考教,自己也要求一下自己的恩师,救治一下眼前的这个惹人怜爱的小萝莉。

章三十九 血热气虚,大病缠身

小萝莉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惊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登徒子还懂得医术,在自己的部族之中,懂得医术之人可以说是是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所以若是李子圣自己真的了解医术,这登徒子到也算是个天才了。

小萝莉心中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起来了,面颊稍稍也有些发红。

心中仍旧有些怀疑的将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看着李子圣,目光之中虽然仍旧有些不相信,尤其是自己的病马上就要发作了,自己必须要赶紧回去吃药了,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去,发病的滋味可是太不好受了。

李子圣有些发凉的小手直接按在了小萝莉的胳膊上,一股淡淡的凉意直接传达到了小萝莉的身上,小萝莉感受到了这一股淡淡的凉意,心中本有一些的紧张之感,也逐渐的消散了不少。

李子圣按住了以后,细细的感受着小萝莉的脉搏在自己手中的跳动,小萝莉的脉搏也跳动异常,李子圣细细摸索,终于发现了这里面不一般的地方了。

人的正常脉搏快慢有序,粗细适度,沉稳而有规则,这才叫作正常脉象。

但是非常明显,小萝莉的脉搏跳动不是如此。小萝莉的脉搏明显乃是脉细数的征兆,自己之前把过的周临清也是这种类型的脉搏,但是眼前的小萝莉却是明显的与其不同。

脉细是指脉摸起来不充实,而是象细线一样,细细的,脉来快速,一息五至以上,这乃是典型的主热证的症兆。

有力为实,无力为虚,主见于热证,包括某些热性病的全过程。

邪在卫分,则脉浮数,邪入气分,则脉洪数或滑数,邪入营分,多脉细数,邪传血分,则脉细数或虚数。数脉可见于窦性心动过速,因感染因素引起的数脉多数而有力。若有心肌兴奋性增加,或因心肌力量减弱,心搏代偿性增加,以维持每分钟的输出量而见数脉的,则必是数而无力。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眼前的小萝莉明显所患的就是血病了,血病之症即便是在现代之中也是一种较为难治的疾病,所以自己若是这小萝莉乃是患得血病,最后治愈的可能几乎可以直接说微乎其微。

但是,中医之上讲究望闻问切四诊法,自己单单凭借着诊脉之法还是有所欠缺的。

“初墨,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瞒着我,对于直言无妨,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即便是你说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自己所问的问题,有一点点尴尬,所以自己还是有些不确定,同时也不希望眼前的小萝莉得的乃是血病。

“恩,你问吧,已经有很多医师问过我问题了。放心吧。”小萝莉反过来安慰了一下李子圣。

“初墨,你是否会经常出现低热不退,夜热早凉的情形?”李子圣首先在最为浅显的血病方向的问题。

小萝莉目光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点了点头,自己确实会有低热不退,夜热早凉的情形出现,但是李子圣仅仅就是给自己把脉就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到是很少见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李子圣果然是懂医术的,李子圣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是一个天才人物。

小萝莉有些惊奇,也有些羡慕,也有些崇拜。

“那你是否又有咽喉肿痛,口腔糜烂,颈腋痰核肿大?额,也就是你的嘴,嗓子还有你的这里。”李子圣指了指自己的腋下之处,害怕小萝莉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地方都在那里,纷纷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指了指。

小萝莉点了点头,表示却是会出现,并且说了一句,很难受。

李子圣此时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六十确定小萝莉所患的病就是血病了,而且极有可能是即便是在后世之中都是十分难以治愈的白血病。李子圣,有些害怕,不太敢往下想下去。

“那我再问一句,你也不用太过于尴尬,就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初墨你是否会出现头晕耳鸣,口渴咽干,盗汗,腰酸,全身骨节疼痛,鼻衄齿衄,或见吐血、便血、尿血,头晕眼花,目涩,视物不清,口干舌燥,心烦失眠,耳鸣,腰膝酸软,五心烦热而且是经常会出现?”

李子圣慢慢的说到了每一个词,心中十分期待,小萝莉的身上并没有出现这些症状。

李子圣说完,小萝莉直接给了李子圣一个确定的眼神,同时也脸红着点了点头,但是由于此时小萝莉的面色苍白,所以红色看的也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初墨,我可以看看你的舌头么?”李子圣问到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小萝莉到也是十分的配合,直接将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并且调整了一下位置,找了一个角度,让李子圣看的也是十分的清楚。

看见了小萝莉的舌头,李子圣心中一颤,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那般,初墨的舌头果然有异样。

小萝莉的舌头不似常人一般,而是舌体胖边齿痕,舌质淡,苔薄白,这就是典型的血病之兆。

综合了以上的诊断,李子圣已经是十分的清楚的知道了,小萝莉的病就是在现代之中也是极为难治疗的白血病了,不过看其样子倒不像是急性的白血病,而是慢性的白血病。

不过尽管如此,李子圣深切的知道白血病人的痛苦,发作起来的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事情。

心中对于小萝莉的怜爱也直接攀升,李子圣进过不少的生老病死,但是真真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还是十分难受的,该如何治疗,李子圣并没有想好,好在是慢性的,并不是急性的,还有着可能。

李子圣在自己的心中安慰着自己。

李子圣将自己随身背着的布包拿了出来,还有珍藏的墨、宣纸等等文具。

李子圣作势就想写一个药方。

看见了李子圣装备齐全,小萝莉有些无力的说到。“你不是有这么多笔墨纸砚,为什么不用这些练字,还在这用已经快些没有毫毛的毛笔练字?”

“没什么,我家里没有钱,在说在这巨石之上练字,不仅仅可以让我心情平稳,更多可以让我感受到自然的磅礴,心中更是安宁。”

章四十 希望?

李子圣信口胡编到,自己必须要顺着眼前的小萝莉说,血病之人最忌讳心情波动大。

果然,听到了李子圣的回答了以后,小萝莉有些了然的样子,看样子好像早就已经猜测到了一般。

李子圣毛笔一挥,宣纸之上,出现了三个药方,但也是治标不治本的药方,仅仅就是可以缓解小萝莉身上的病症发作的时间罢了,但若是治愈的话,还是十分困难的。

最主要这三个药方也是各有作用。

首先小萝莉的病症此时主要还是集中在了三个方面,首先一点就是血热毒盛,接下来就是肝肾阴虚,气血两亏,这三个方面的治疗都是各不相同的,不能混为一谈,共同治疗,必须要病有所对,症有所指,才是上道。

这血热毒盛乃是小萝莉身上最主要的一个大问题,所以李子圣也是斟酌良久,才写了一个的药方。

乃是青蒿鳖甲汤,青蒿清透邪热,引邪出表,鳖甲养血滋阴,两药合用共呈滋阴透热之效;知母、丹皮助青蒿凉血清热解表;生地助鳖甲滋阴。咽喉肿痛,口腔糜烂,加银花藤、鱼腥草、射干清热解毒利咽;颈腋痰核肿大质硬者,加三棱、莪术、胆南星破血逐瘀,化痰散结。

李子圣三味药方之中,这个药方乃是关键,所以特别嘱咐了一下小萝莉,小萝莉看着李子圣的药方。

俗话说的好,久病成良医,自小,自己也吃了不少的药,所以对于药方,小萝莉也可以看出来其中的关键之处。

李子圣给自己开出来的药方,可以说由表及里,乃是当下最为适合自己现在身体的调养之药。小萝莉对着李子圣投以感谢以及崇敬,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积累就能够达到的高度,必定是有着无数的佐证才会开出来这种药方的。

这第一副药方俨然已经是如此的程度了,这第二副以及这第三副药方,尽管不如第一副那般,搭配的十分和谐,但也绝对是不可多得良方。

小萝莉此时看着李子圣眼中几乎冒泡了一般,但是其脸色十分的难看,也就匆匆的跟李子圣说了一句,有缘再见,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小萝莉没有走多远,突然之间一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直接将小萝莉接走了。

李子圣看着离开的小萝莉,心中又敲定了一个决定,就是寻找可以解决小萝莉慢性白血病的方法,李子圣自然也清楚,若是利用骨髓移植的技术,或许可以直接救治的了小萝莉了,但是在这大唐之中,别说骨髓移植了,即便是最为简单的手术工具等等都难以见到,所以也就直接被李子圣给放弃了。因为太不现实了。

只有如此,才可以让小萝莉活下去,尽管自己跟这个小萝莉才认识了不长时间,但是李子圣却是莫名的感觉好似认识了许久一般。好似妹妹一般,让自己忍不住其保护她。李子圣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

李子圣也亦步亦趋的走向了自己的营帐之中,现在突厥武比想必也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场了,不过自己对于这武比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也不打算去看一下,所以径自回到了营帐里面。

自己的营帐之中,依旧是空无一人,现在时间已经是正午了,也不知道小萝莉怎么样了。坐在主位之上,李子圣久久不语,静静的看着营帐的门帘。

没多久,进来一个小士兵,是送饭的。说是八两委托过来的,八两极为爱好武术,所以也就是去看了此回的武比,就忘了给公子送饭的这一回事情了,不过好在李子圣也并没有回来,所以此时也赶忙过来送饭了,不过实在是想看武比,也就委托了别人送来。

李子圣倒也无妨,因为小萝莉的事情,自己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食欲,根本就不想吃任何的东西。所以也就浅尝辄止的垫了一点点,就不再吃了,小兵看着李子圣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也就直接收拾走了。

李子圣坐在主位之上沉思,思索着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自己的恩师乃是大唐之中的人,但是这小萝莉乃是突厥使团之中的人,甚至有可能直接是突厥的皇族之人。

此回突厥使团来到了这地界之中的目的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就是为了自家的小萝莉的病而来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目的,李子圣概然不知,但是李子圣清楚,自己还是想帮助小萝莉。

不过帮助小萝莉,也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让自己的大唐一方输掉了此回考教,才可以请动自己的恩师出手救治突厥之人,自己之前本打算,让自己的恩师直接出手,救治小萝莉,但是此刻冷静下来,想了想,这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人在江湖,可以说是身不由己,自己的恩师对于天机院的签文深信不疑,即便是收下了自己,也是根据了天机院的签文所定下的,所以自己实在是不敢直接将自己的宝压在了自己一定可以请动的了自己恩师。

或是说自己的恩师到最后,也一定会身不由己,难以出手救治。

这又该如何?李子圣一直在心中问自己,思索着就行应该如何应对。不过若是不急的话,自己到也尚且可以跟着恩师学习医术,等到自己将恩师的医道继承的时候,或许有了解决的办法,但是这种方法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自己的恩师想必对于白血病也并不是可以良好的解决,这一点在整个医道的历史浪潮之中明显的可以发现。

白血病难以治愈,跟别说在古代医术之中,所以这种方法并不能是自己的首选。

现在有效的办法,想必还是恩师口中的那个医神的存在,这一位医神,自己并没有在史书典籍之中见过,但想必即便是自己的恩师都是极为推崇的医神,其医道的修为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或许有着治愈这白血病的办法。

章四十一 战马祸乱

医神可以列入到了自己的希望之中。

但也是虚无缥缈的,自己恩师都很少见到医神,更别说自己了,更何况只有等到医术大会的时候,才有机会看见医神,如此又要等许久的时光了。

小萝莉的病不可以等,也不能等。

白血病这种症状,越是拖,也就越加的难以治疗。

李子圣正在思索的时候,八两直接进来了。

“公子,公子。”八两的声音有些急切,打断了李子圣的思索。

李子圣一抬头,直接看见了八两,此时的八两几乎是鼻青脸肿,嘴角甚至还有着血迹,好似刚刚与别人打了一架般。看到了如此的八两,李子圣心中一惊,赶忙上去看看八两的伤势。

“八两,你这是怎么了?”李子圣赶忙的问道,同时查看起来了八两的伤势。

查看清楚,李子圣到是心中一松,都是一些不打紧的皮外伤。

但是转眼之间,李子圣的面色就开始阴沉下来了。

“八两,你是不是故意与人寻衅滋事?”八两性格急躁,稍有不合,确实会有冲突发生,这一点李子圣也早就清楚了。所以此时也是直接质问八两。

听见了李子圣的质疑,八两心中也是微微一颤,钟先生告诉自己不要将此事告诉李子圣,所以自己也是想要隐瞒,但是自家公子的聪慧。八两无比清楚,知道最后自己仍旧是隐瞒不下去,索性现在直接实话实话了。

“公子,没有什么事情,也不是八两故意寻衅滋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八两面色有些不对,说起话来也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快说。”李子圣没什么耐性,语气也是稍稍的加重了一些,听见了自家公子语气加强了不少,八两知道自己若是还不说实话,自家公子想必就会生气了。

“公子,突厥使团不是提出了更换武比的内容,改为骑射之道,说是即便点到为止的武艺切磋也会出现伤痛,这一点也和咱们大唐之中的人达成了共识,谁知道,谁知道咱们大唐之中的马匹在上场的时候,突然之间发情了似得,直接乱打滚,在这之后,甚至直接在我大唐的人群之中横冲直撞,我大唐之中的不少人,尤其是文人学子受了不小的伤。”

八两说完竟然是一脸的气愤。

听完八两的叙述,李子圣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道理而言,大唐之中的马匹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但是却出现了如此的状况,而且还是在突厥使团提出了更换武比内容以后,大唐军队之中的马匹无一幸免,都是纷纷中招,如此巧合之事汇集在了一起,就绝对不在是巧合了。

“你怎么看?”李子圣没有继续想下去,反而是直接问到了八两。

八两一脸的气愤。

“肯定是突厥那帮兔崽子们干的,他们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了现在更换为马匹骑射,必定是有着猫腻,这帮兔崽子实在是太阴险了,若是以后叫我八两遇见了,必定是见一次打一次,让这帮兔崽子知道我们大唐的厉害。”

八两握紧了拳头,一副想要打架的样子,面目狰狞加上了脸上的青紫之色到还真的可以称得上煞气腾腾。

李子圣到不是如同八两这般。

这固然有着突厥使团故意为之的可能,毕竟在突厥使团提出来更换武比方式之后,大唐之中的战马立即出现了变故,这种巧合发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回马匹乱撞,但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集中到了此回参加文比的文人之上。

这完全可以直接解释成突厥使团为了赢得此回比试,所以暗中出手,出此阴谋诡计,让大唐之中几乎称得上是损失惨重。但是究竟是不是这样,到也还是一个问题,就是突厥这么做不是直接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么?

突厥之中的领导者不会如此不智吧。

即便是在傻也要有个限度,突厥使团里面不会连一个稍稍聪明的人都没有吧,如此做必定会直接让大唐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岂不就是在玩火自焚,自找麻烦一般。实属不智。

所以还有着这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如此做,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唐怀疑突厥之人,最后直接让大唐刁难突厥使团,造成两方的关系恶化。但是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才是李子圣想不通的地方,仅仅就是一个突厥,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完全没有了威胁大唐的能力了,看中突厥的什么,或是说看中了大唐的什么,才会不惜开罪两方势力,也要出手。

李子圣沉思了一会,就直接不在想了,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怎么也不会轮到了自己去考虑这些事情的,所以此时李子圣倒也没什么想法。

不过有一点,就是自己心中的不安,此时终于体现出来了,自己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此时果然应验了。

“钟先生在哪里?”李子圣问了问八两。

不过此时八两到是真的没有话说了。

八两自己完全的把钟先生的话放在了脑后,本来钟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自己不要将此时通知自家公子,但是自己还是说了出来,钟先生知道的话,必定会责罚自己了,到时候又会给自家公子平添麻烦了。

“八两不知道。”说完眼珠子也向外面瞟了瞟。

李子圣也知道,这明显就是八两不想告诉自己钟先生的位置。

“好,你不说我自己去找钟先生。”李子圣作势就要直接离开营帐。

八两一下子拦住了李子圣。

“公子,公子,你还是别去了,我跟您说实话吧,就是钟先生告诉我,不要将此事告诉你的,但是小人还是忍不住告诉你了,就是想要提醒公子你,参加文比的时候小心,不要遭到了突厥那帮兔崽子的暗算,平白遭了害。”八两一番话,说的到是情真意切。

不过,换来的却是李子圣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八两真的是。

“八两,钟先生为何不让你将此事告诉我,你可知道其中内情?”

章四十二 手中无权贱骨身

李子圣知道,钟先生已经在几件事情上面欺骗过自己了,钟先生还有事情并没有告诉自己,所以实话而言,钟先生并不可信。

李子圣看着八两的眼睛,希望在八两说出实话,八两心思尽管单纯,但是非常明显,八两心中有着无数的隐秘,但此时还没有到了告诉自己的时机,所以八两总是郁郁寡欢的。

自己还是需要一点事情就是意识到了自己周围的情形变化,以及这些动态对于自己的影响,所以对于自己身前之人,自己必须要完全的了解,因为在这之前,李子圣并不能确定自己周围的变化,所以对于八两也是有一些放任自流,但此时不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了。

自己目前已经成为了韦慈藏的徒弟,仅此一点,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将自己身怀医术的事情给完全的解释的通了,在这大唐之中,文道尽管乃是王道,但是医术之道却也是重中之重,都是十分重要的部分。

所以此时对八两自己绝对是不能再采取怀柔之举了。

“公子,你听我讲。”

八两显然也已经听出了李子圣语气之中的强硬之气,自家公子出现了变化,在这一点上面,与以前完全的不同。

李子圣没有什么回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公子,当时马匹动乱,我见到邓青将军,面色铁青,下令直接击杀暴乱的那几匹马,但是在一边的钟先生却是极为的淡定,好像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一般,八两正是发现了这一点,钟先生才告诉八两让八两三缄其口,别胡乱猜想,同时告诫小的说,不要将此时告诉你,说是突厥崽子狼子野心,必定是有所图谋才会如此。若是提前的告诉了您的话,定然会让您心中恐慌,最后让精神失落,在文比的时候失常发挥。小人心中想着也是如此,所以才不想告诉公子您的。”

八两话语说的极为真诚,所以此时的李子圣尽管是对着八两有所芥蒂,但也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不过,尽管缓和,但对于八两与钟先生暗通曲款的事情,李子圣可不会就此轻易的揭过去,这里面绝对是有着事情才会出现这种私下通气的事情,不过好在这八两明显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中的,否则也不会如此这般。

“公子,八两是绝对不敢欺瞒于您的。”

八两见到李子圣尽管面色缓和,但却仍旧是态度有些强硬,必定还是有所芥蒂的。

“你刚刚说钟先生造就已经预料到了大唐之中的战马会出现暴乱的事情么?”

“公子,对,想必是那钟先生见惯了什么大风大浪了吧,所以才不会对这突厥小崽子们置气,这明显就是突厥小崽子们暗中策划的。”八两眼神极为的坚定。

“哦?你是为何如此确定的?难道钟先生修养已然到了如此地步?”

八两的话语之中漏洞百出,这话语明显就是编纂的一般,可信程度十分的低。

不过,李子圣自己也并不会直接揭明,八两看似单纯痴呆,但是其逻辑程度却十分的好,虽然漏洞百出,却完美的让人不想挑出错误。

“走吧,想必此时邓将军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此回大唐的文比参加人员,都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害了,若是此回考教不能出够参赛之人,此回想必也就自动认定突厥使团赢了此回考教比试了。”

李子圣故意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就离开了营帐之中,八两紧紧的跟在了李子圣的身后,寸步不离。

八两跟在后面缄默不语,李子圣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还没有走到了邓将军所在之处,但却已经听见了邓将军暴跳如雷的声音了,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放缓了步子,慢慢的走向了邓将军所在的营帐。

此时的邓将军明显就是在气头之上,自己即便是说些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倒不如让其先将脾气发完,自己在进去,到也可以说上一些话。

果然,如同李子圣预料的那般,不多长时间,邓将军的营帐之中,便拖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身子,李子圣看其样子,闻到了其身上的味道,应该就是马厩的主管。

看见了昨日还跟自己打招呼的马厩主管,今天就直接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果然人若无权,必然会受到压迫,按自己的猜测,此事与这马厩的主管明显是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却平白无故的落在了马厩主管的身上,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无妄之灾了,原因还是因为这马厩主管没有权利罢了,只能当做两方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推己及人,想必,自己若是以后没有任何的权利,在这争斗之中失去了本身的价值的时候,自己的处境想必会更加的凄惨,自己的家中之人也会因为自己的缘故,遭蒙大难,不得善终了。

李子圣心中一片凄凉,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看见了马厩主管已经被处理了,想必此时邓将军的火气尽管没消,但想必也减了不少。此时正好进去。

不过正当李子圣要进去的时候,余光恰好看见了钟先生,显然是想要跟自己讲话,但是此时的李子圣不想与这钟先生首先交流,所以也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因为角度的关系,自己没有发现钟先生的踪迹,这也完全可以解释的通。

李子生走进了营帐之中,此时的邓将军营帐之中地上的血迹没有清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入到了李子圣的鼻腔之中。

邓将军看见了李子圣进来,此时的李子圣乃是此回出战的文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自己一开始也是有些疑惑,为何唯独李子圣安然无恙,所以派人查了查,说是李子圣去后营帐后面湖中练字,所以可以说李子圣乃是自己这一方之中剩下的唯一一个完好的人选了,万万不容有失。

“来人啊,赶紧把这血渍腥味给驱散了。”邓将军显然是考虑到了李子圣的感受,所以吩咐人赶紧清理。

李子圣知道邓将军的善意,也是微笑着给邓将军点了点头,血腥味确实不好闻,同时心中凄凉之意也是更加的浓重。权利,一切都是权利。

章四十三 三方会面

“来来来,子圣。”

邓将军赶紧的将李子圣给迎了进来,毕竟此时乃是自己这一方阵营之中的生力军,可以说是重中之重,万万不容有失的人才了。

李子圣报之以微笑,坐在了次位之上。

紧跟着进来的乃是钟先生,钟先生看了一眼李子圣,就径自的坐在了李子圣的下一个位置上了。

此时这营帐之中还有一个老者,李子圣并没有见过,但是其威势比之邓将军也是丝毫不差的。

李子圣继续的看着现在事态的发展。

钟先生、神秘老者、邓将军几乎就是代表着三个势力,三种声音,李子圣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即便是说些什么,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到不如什么都不必说,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李子圣此时尽管不言不语,但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分析着这事情的进展,究竟由于什么才会引起了这事情的产生,李子圣自己总感觉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突厥尽管说不上是没有罪,但绝对是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李子圣自己心中十分的明白,看的也是十分的清楚。

“邓将军,此事究竟该如何解决?”

首先说话乃是那个神秘的老者,其余其也是十分的强硬看样子也是丝毫没有将邓将军放在眼中,或是可以说根本不将邓将军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之上,尤其是其眼中的鄙夷之意浓浓。

李子圣心中对于这老者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了。

“院长,你也不必如此,此回考教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想看见的事情,你即便是逼迫我也没有办法让一众学子恢复过来不是,为今之计,还是需要速速的将一众文人学子们给安顿好了,以后在寻找寻觅其他的人才来担任此回考教的主力军,你说是或不是?”

邓将军此时明显已经有了些许的讨好的颜色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是是大了小小的一个等级也是如此,尤其是书院的院长听说可以直接去往国子监之中,邓将军家中尽管也是有些实力,但对于书院的院长还是有些鞭长莫及的。

而此时之所以书院的院长会对邓将军如此,原因想必也不仅仅是因为被惊了的马所影响,想必还是对于邓将军直接将书院的主管给压制,还抓了周浮林等人,才会是如此的态度,否则谁也不愿意直接撕破了脸皮。

这才是关键部分,想必邓将军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事情。所以此时才会赔笑,给足了院长的面子。

也正是因此,此时的谈话才可以进行下去,院长的态度也不至于更加的恶劣。

“不错,不错。”邓将军说的极是。

此时钟先生也直接发声,显然是想帮助邓将军打打圆场。

“哼。”尽管院长不想买账,但是钟先生此时说话,就已经代表了其背后的张都督的态度了。这就是院长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了。

“你就是此回参加文比的最后一位学子李子圣么?”

李子圣没有想到,此时院长竟然直接注意到了自己,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恩,学生正是。”李子圣站起身来,施施然来了一个学生礼。

院长此时明显是极为受用,看见有礼的李子圣,态度也是稍稍的缓和了一下,勉强的对着李子圣挤出来一个算是笑容的模样。

“对,院长,这就是才会参加文比的李子圣,乃是回乐县学之中天才馆的学生,也正是受了张都督的推荐来才加此回考教的,也并非是什么浪得虚名之人,是有些真凭实学的学生。”

李子圣并没有主动的去介绍自己,果然,紧接着李子圣说完,邓将军脸上勉强有些笑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子圣的身份给书院的院长。

“恩,不错,不卑不亢,有礼有矩,行为举止也是落落大方,成为此回参加考教学生,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此回由于我灵州军中的马匹暴乱,直接冲向了我灵州书院的天才班,天才班之中的学子们都是受伤不轻,而明日的文比,这些学子根本无法参加,我叫这邓青武夫放出来周浮林等人,让其出战此回文比,谁知道邓青这厮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死揪着国法不放,竟然丝毫不在意此回文比输赢。若是我泱泱天朝输给了一个塞外突厥,简直是贻笑大方了。”

书院的院长又趁机对着邓青一顿冷嘲热讽。

李子圣也是捕捉到了其中关键部分,就是邓青即便是牺牲了此回文比也是不想将周浮林几人放了。所以书院的主管才会如此生气。

“恩,不错此回考教文比乃是重中之重,若是输了,就是丢了我大唐的脸面,邓将军不如你还是将周浮林等人先行放了,等到文比之后,在关押审查也不迟,没有必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啊。”

出来劝谏的乃是钟先生。

李子圣对于钟先生的发言,没有丝毫的疑惑之处,早在书院质询抓捕周浮林等人的时候,钟先生就已经十分明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文比最重,其余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先行的放下。即便是邓青自己所谓的大计也是完全可以牺牲的事情。

本来只有书院院长一方对着邓青施压,邓青嬉皮笑脸,随随便便的挨上几个白眼,说不定此事会直接放弃了,另择它路了,但是此时钟先生的加入,却是已经让天平完全的倒向了书院院长的一方了,邓青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在说什么了。

本来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现在成了一边倒。

所以听见了钟先生支持书院的院长,本来有些嬉皮笑脸的邓青邓将军,此时面色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好看了。钟先生此行几乎完全的代表其背后的张都督,这个势力就实在是庞大了,自己不得不考虑。

邓青没有说话,静静的思索着此事的利弊。

放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可以说是全部白费了,若是不放,此次文比考教说不定是必输无疑了,该如何权衡,这是个问题。邓青面色铁青,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一点的解决办法。

章四十四 夜郎自大?

邓青脸色铁青,但是却想不出来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了,钟先生以及书院的院长两人共同的发难,即便是邓青也不得不重视。这二人所代表的的能量几乎超越了周家主家之人。

邓青也是病急乱投医,此时直接将自己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看着李子圣,眼中突然出现了光彩,因为李子圣自己也清楚现在参加文比的只剩下了自己了。

邓将军必定会直接将这重担完全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了,这一点李子圣自己看的十分的清楚,也十分的明白。不过这也正是自己来到了这邓将军营帐之中的原因之一所在。

若是自己不能如此的话,自己后面的事情恐怕也是行之有问题的。

“李子圣,你可有信心拿下那些突厥的狗崽子们么?”邓将军自顾自的问着,把玩自己手中的酒杯,手里动作不停,脸上面色不改。

“将军,你万万要三思,切莫自误啊。”出言提醒的乃是钟先生,钟先生明显知道了邓将军这厮分明是想打李子圣的主意,李子圣乃是张都督的人,此时的邓青简直就是狗急跳墙,竟然直接将主意打到了李子圣的身上,李子圣被张都督的选中,可以说是身兼重任,不能有闪失。

“钟先生,严重了,邓某不过是问些文比之事罢了,怎么会多言。”邓青嗤笑道。

“但愿如此。”钟先生冷哼一声,心中明显还是十分的不悦,看着其眼中的戒备之意还是十分的明显。同时也暗暗的向着前面的李子圣靠了靠,也给了李子圣一个眼色,示意李子圣也莫要说话。

不过李子圣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存在,将自己身体稍稍向前靠了靠,离开了钟先生的保护范围。

对于邓将军首先是施了一礼,接着也向着灵州书院的院长还有钟先生分别施了一个学生礼。

钟先生也不知道李子圣的目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所以也有些疑惑李子圣要干些什么。书院的院长看着李子圣也回了一个礼节,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是书院的院长心中对邓青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出于自己的涵养,对着李子圣回礼。

不过邓将军到是没有什么,毕竟此时邓将军身居主位之上,乃是此处的实际掌权者,所以对于李子圣的施然一礼也是受之应该,若是还礼的话,到是成了不敬礼节之举了。

“邓将军,子圣到是有一计,或许可以解决了当下的处境。”李子圣说完了以后,便直接笑而不语了,等待着邓青的继续问话了。

“哦,何计?”

首先问的并不是邓青将军,而是在一边看着的书院院长。

院长此回到不真的是为了这周浮林等人,而是为了此回文比乃是在自己的书院之中选拔,只不过此时的自己书院之中因为这可恶的战马之祸,已然是人才凋零,没有办法参与此回文比了,若是不参加,便也直接算成了认输,这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起的。

若是到了日后,自己回到长安国子监以及吏部之中述职之时,肯定会受到了重罚的,最主要及时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输给了突厥蛮夷,灵州学子定然会对书院心生失望,转而投到其他州学书院之中,自己这书院可就是人才凋零。若是如此自己如何对得起历代的书院院长,更无言面对为书院建设添砖加瓦的先辈们了。

所以此时更加着急的乃是书院的院长。

“恩,不错,究竟是何计?”邓青接着问道。

“将军,此回考教乃是分为三部分,这第一部分乃是骑马射御之术,但是由于我灵州战马之因,第一场也是不得不惜败,所以也就只剩下了第二场文比以及第三场的文武双打了,而这第二场由于文人学子们的原因,也使得此回参战人数唯独剩下了子圣一人,所以子圣也请愿将军将比赛规则改变?”

邓青三人皱起了眉头,看着李子圣。

“哦,不知道改变什么规则?”书院的院长又在邓青询问之前问了出来。

邓青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再次提问。

“将原本的比赛规则,也就是十人分别比试改为轮番比试,即一方赢了可以继续比拼下去,如此只要子圣坚持下去,突厥区区十人,也可赢了此回文比。”

李子圣说的极为轻松随意。

但是听着李子圣说话的书院院长、钟先生、邓青都是面色有些难看。李子圣实在是有些过于托大了,李子圣的这个提议可不是什么好的建议,突厥十人即便是在不行,但是俗话说的话,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

首先,李子圣即便是能力再高,也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娃娃罢了,其次此回所来的突厥十人听说乃是拜访过唐朝的大儒贤者的学子,即便是我大唐的大儒也对于其中的一个赞赏有佳,一个区区八岁孩童竟然如此的狂妄自大,确实有些过了。

所以当李子圣提议完了以后,即便是一直支持李子圣的钟先生都有些不看好李子圣,并不是不相信李子圣的能力,而是对方乃是十人,气势之强,极有可能让李子圣还没有比拼,就先输了阵。

“子圣,你切莫夜郎自大,此回文比考教的突厥之人,其中一个学子即便是我大唐之中的大儒也是赞不绝口之人,即便是你自己学问再深,终究还是一个人,如何胜的过对方十人,说是赢了到也罢了,若是输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罪过多大。”

说话的仍旧是书院的院长,由于刚刚李子圣礼貌谦和,所以此时也是出于善意,提醒了李子圣一句,尽管是有些不太喜欢李子圣如此的狂妄,但仍旧是为此回文比考虑,所以也就没有直接恶言相加。

钟先生也赶紧出来,给了李子圣几个眼神,示意其莫要在多言多语了。这种提议可以说就是在添乱一般,此处事情已然非常多了。

“子圣,你可有把握?”

与钟先生以及书院院长态度不同,此时的邓青邓将军居然问出了一句令这二人震惊的问题。

章四十五 为我大唐社稷!

李子圣也清楚自己究竟需要干些什么,肯定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所以此时信心满满的看着邓青,也正是因为李子圣的这个悠然态度,才会让邓青问出了这个问题。

“将军放心,子圣有万全的把握,可以将此次文比给直接拿下,但是前提一定要将这个每人只能参赛一场的规矩给改了,先让子圣去独自出战,如此子圣才可以高枕无忧。”

李子圣淡淡的说着,但是这话明显是惹到了书院的院长了。

“竖子,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看你彬彬有礼,才会对你好言相劝,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在这里大言不惭大言炎炎,简直就是无知的黄口小儿。”

书院的院长看起来极为的生气,不过李子圣也没有任何的发作,毕竟在其看来李子圣此举无疑乃是将此回的文比当做了儿戏一般的存在了。自己的书院可以是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才孕育出来的,自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的人去诋毁他,更加不会允许任何人去破坏它。

但此时李子圣的言行举止,无疑不是在将自己的书院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自己是绝对不会允许以及原谅的。所以此时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激烈了起来。

在这一点上面即便是李子圣也有些没有料到,没有想到这书院院长的脾气竟然如此的暴躁。

按照正常而言,即便是在不喜对方的言行举止,也要虚与委蛇一般,才可以如此,但是书院院长却是直接将自己心中的不喜之意表达出来了,儒家的那一套修身养性之为,完全不在其考虑之列了,这足以说明已经达到了这书院院长的底线了。

不过李子圣自己到也是不慌不忙,看着书院院长有些发笑了,尤其是书院院长的样子更是让李子圣有些佩服了。真性情之人不少,但是敢于直接将自己的真性情给表现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了。在这一点之上,书院的院长到也真的算是一个人物了。

“院长,你也莫要着急,你可知,突厥势力猖獗,在我大唐境内尚且如此猖狂,直接暗算我大唐的文人,如此行径真的可以说是令人发指,子圣年纪虽小,但却也有一颗报国的拳拳赤子之心,所以子圣即便是直接将自己的身躯牺牲又有何妨,只能不能将这些贼子惩处。子圣虽然不才,但却也有些能力,知道对方水的深浅,才会提出如此的意见。”

李子圣到并非是对于大唐国度有多少的归属感,原因就是因为这书院的院长,这类真性情的儒者,看中的就是一个忠孝礼义廉耻,所以自己说出来即便是自己听起来都有些酸的话,就是为了安抚书院院长的态度。这也倒不是说自己不爱国,毕竟爱国乃是做出来的,不是红口白牙说出来的。不过有些时候,说出来这些话绝对也是有着不小的作用的。

果然,听见了李子圣的这一番言论,不仅仅是书院的院长,即便是钟先生以及邓青将军都是有些许的感动,毕竟一个八岁孩童,本应在父母羽翼之下生活的孩子,居然懂得拳拳之心,当真是难能可贵。

所以书院院长的态度也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面色也改善了不少。

“好,既然你有如此拳拳之心到也算是一个佳少年,有着良好的品性。但是你可知对方的实力以及对方的文学功底,岂是你一个人可以抵挡的了的,年轻人最忌讳夜郎自大。”

书院的院长尽管是面色缓和,但是其语气依旧是有些气愤。仍然没有在心底之中原谅刚刚李子圣的无礼的行为。

钟先生也听见了书院院长语气之中的不忿之意,所以也愿意做一个和事佬,赶紧的出来打打圆场。

“院长,子圣也是为了我大唐社稷,为了我大唐的盛威,所以才会想到了自己独自迎战之举,也算是一个忠心赤胆的人才,咱们老一辈到也不能打消了年轻人的念头不是。”

钟先生笑颜满面,春风化雨一般的说着帮助李子圣的话,这话语的意思倒也不是同意李子圣的提议,而是降低书院院长对于李子圣的厌恶以及戒备之心罢了。

对于李子圣的提议,钟先生可不想答应,此回突厥交流比试至关重要,由于遭到了暗算,先输了一着,若是在输了此回文比,就自动算是那些突厥蛮夷赢了,如此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自己也没有任何颜面去见张都督了。

“钟先生说的极是,李子圣此言,必定就是有着极大信心,才会如此,若不然也不会直接感染了钟先生同意了李子圣的提议,你说是不是,院长。”

邓青没有给钟先生在多说话的机会,直接将钟先生此言给定了性,认为其是在支持李子圣的提议,同时还直接说给了书院院长。

话已经去出口,钟先生有些愤愤不平,这邓青实在是可恶,自己哪有这种意思,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李子圣开脱罢了,怎么到了这邓青的口中,却成了同意李子圣的提议。想必此时正在气头上的书院院长也听不出来自己的话了,这书院院长脾性耿直,说不定还真的是会认为自己也同意李子圣的提议了。

想到这里,钟先生赶紧想要出言解释,告诉书院院长,自己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要将大家平心静气的想主意罢了。

但是还没有等到钟先生话出口,邓青又赶紧接了下一句。

“院长,不如这样,李子圣既然说了他作为第一阵,为我大唐拔得头筹,不如就这么办吧,至于后面的九人为了保险,不如这样,你在灵州书院的文才院之中甄选九人,先行替补,若是李子圣连赢下去,到也成了一桩美事,若是连赢不下去,即便是咱们书院文才院之中的能人才子,想必也不会差了突厥蛮夷多少,咱们也不能妄自菲薄不是。本将这就去告诉这些突厥蛮夷文比规矩改变的事情。”

邓青看着紧皱着眉头的书院院长。

钟先生刚想说话劝诫,还是稍稍考虑一下之后在做决定。

章四十六 利与弊

钟先生刚刚想要说话,邓青这厮却直接将话又一次的接了过去,气的钟先生面色殷红,十分愤怒的看着邓青,但也没有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邓青明摆着就是不想让自己说话,邓青这厮着实可恶。

不过钟先生自然不想就这么白白的吃了个哑巴亏,所以看了李子圣一眼,归根结底,这事情还是要归结于李子圣的态度之上,只有李子圣自己退出了这个计划,才是关键所在。

现在李子圣作为参赛的主力军之一,即便是李子圣刚刚已然是许下了豪言壮语,此刻反悔也是尚且在理解之中,这也是一件实在正常的事情。

最主要就是书院的院长也不会介怀李子圣的无礼以及反悔,因为其本心为好,为了报国之志,只要有了这个心作为前提了以后,就已经让书院院长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钟先生也赶忙的向着李子圣瞥了几眼。

但是李子圣此时恍若未见一般,钟先生脸色更加不好,此时的这李子圣显然要与邓青这厮达成了一致。钟先生自然不会自降身份,直接去拉李子圣,在这个场合之下,可以说是无礼之举了。

这可如何是好?钟先生看着邓青的样子,几乎是恨得牙牙痒痒了。

“好,那就先这么办吧。”书院的院长有些妥协了,看着李子圣,又沉思了一小阵儿。就径自的离开了这邓青的营帐之中,回到了书院之中选择剩下的九个出席文比的学子了,这并非是个轻易的事情,若是输了,最后所要承担的骂名可是十分重的,这些官家子弟,想必没有一个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这事情并不是什么可以带来益处的事情,赢了并不会有多大的名气,输了还要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不像是天才馆的这些学子,天才馆的学子大多是选拔自平民,出人头地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就是提升自己的名气,这样的话就需要不断的参加各种各样的文会,各种各样的文比,只有如此才可以让自己的名声逐渐的提升,从而也会让自己的文名得到增加。

所以对于这种文比交流,天才馆的学子向来都是趋之若鹜的,自己对于这类学子也是十分看重,因为在自己的眼中,只有这些天才馆的学子才算是真正的爱国学子。

这文才馆以及武才馆之中的学子不似县学一般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富贵人家的子弟了,这些学子将来已经有了保证了,不似天才馆的学子那般尽心尽力去为书院谋福来反哺书院。

都只不过是将书院作为了一个跳板罢了。这些学子向来都只不过是书院的蛀虫罢了,只会影响书院的声誉。

“不过,这李子圣到是可以吸纳到天才馆之中。”书院院长回去的路上心中兀自的盘算着。

李子圣出身貌似不高,而且据邓青介绍,乃是受到了张都督的推荐,在县学的天才馆之中直接来到了这州学书院之中参加文比交流,所以这出身到是具备了,不过这学识自己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像邓青说的那般,天资聪颖,心思敏捷之人。若真是那般的话,凭借那一颗忠肝赤胆的报国之心,到时可以直接吸纳到了天才馆的天等之中学习进修,到时候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入到了国学之中,那倒是成就了一桩好事了。

心中打定主意,就拿此回文比作为测试,看看这李子圣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机会来到了灵州书院之中进修。

心中想着,面色显着,书院院长的脸色也逐渐的开始好转了。走起路来气息威势十足。刚刚的暴躁急性的院长形象几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而在营帐之中的邓青却是脸色变了变以后,看了一眼李子圣。

对于李子圣的提议,邓青也是下了赌注的心思了。若是李子圣到了最后不能像是其所言那般,赢了此回的文比,李子圣的文名到是一个小事情,毕竟这李子圣不过是一个小娃娃,还不需要承担些什么。但作为主将的自己就不行了,自己同意了此回文比,也就直接意味着自己乃是此次的文比最大的承担者,到时候,恐怕这些结果都要清算道了自己的头上。

若是赢了,还则罢了,但若是输了的话,自己的下场可就是不妙了。不过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少干,也不差这一两回了。最主要还是提防此回那突厥的领队阿史那藏贺,这个阴狠的老者,太宗当年都对这阿史那藏贺称赞不已,只不过当时灭了突厥军队的时候,这老者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了,太宗当年看其有才,也就放过他了,这么多年过去,这老者竟然还没有魂归黄泉,此回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如传言那般,就是为了治病。

不,这绝对不可能,这老头心思如渊,仅仅是治病,绝对不会是如此的大费周章,到了最后若是赢不了的话,这突厥使团也没有办法提出治病的请求,说不定就是以此为借口罢了,其背后的意义说不定还有些什么,才是其真正打算的。

看着邓青在主位之上沉思,钟先生也知道自己与这邓青没有话说了,现在看见这邓青就十分的气愤。

拉了拉李子圣,就准备离开。

李子圣也知道,自己提出了这个提议以后,三方态度都是至关重要,这书院院长尽管是表面上对自己怨言颇大,但是看出来了对于自己院长乃是十分欣赏的,而至于邓青此时已经与自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至于钟先生乃是最不能满意的,也想必是这三方势力之中,真正对于自己怨言最大的一方了。

按道理而言的话,自己与钟先生乃是一个阵营的,本应当站在一边,但是自己却枉顾了其示意提醒,这都需要一个好的解释才可以。若是解释不好,想必嫌隙在此就会衍生出来。

李子圣跟着钟先生准备离开营帐,同时心中也是沉思着如何解释此事。

章四十七 迷雾渐起

李子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钟先生。

但是还没有等这二人离开营帐的时候,一个小兵突然之间冲进了营帐之中,并没有通报。

“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邓青自然注意到了冲进来的小兵。

灵州军营之中,军纪严明。根本不让任何人随随便便的进入到了这里面,更加不会允许如此鲁莽的行径,在这灵州军营之中横冲直撞,最后的下场无疑是十分严重的,即便是最轻,也是五十军棍处理。这五十的军棍可不似县衙之中的那般,轻飘飘的来几下,军营之中的军棍可以说直接将平常打死,即便是军营之中的军士,也是难以忍耐这如此严重的惩罚。

在这重压之下,所有的军士对于这军法可以说是奉若神明,没有一个敢直接触犯这严明的军法。

不过,此时这个小士兵直接闯了进来,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一般的事情发生。一定是有着不一般的事情发生了,更何况这小士兵也是口中高呼不好,事情想必也并非简单之事。

钟先生与李子圣都没有了离开的心情,站在了营帐门口的位置上,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让这小兵惊慌失措,直接犯了军法,闯到了营帐之中。

邓青看着闯进来的小士兵,心情十分的不好。

“何事?如此的慌张?快说。”邓青面色不好看。

“将军,张校尉杀人了。”

邓青冒火三丈,这张校尉自己只不过是看着有些领军才华,知道些许的行军之道,自己才会将其提升到了校尉之位,这人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没有想到竟然行这杀人之举,实在是过分。

大唐之中,律法极严,杀人放火之举,绝对会直接被斩杀了的。即便是自己也不能保护下他的性命。

“杀了谁?”

邓青面色的更加的阴沉。沉声问到了眼前的小兵。

“杀了突厥的副领队。”小士兵颤颤巍巍的回答到了邓青的问话。

但是这一句回答却是直接犹如晴空霹雳一般爆发在了这个营帐之中了。

“你说这姓张的杀了突厥的副领队?”邓青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十分的愤怒,这愤怒十分的明显,几欲喷发。

看见盛怒之下的邓青,对面的小士兵一时之间没有了任何的回答,只是突然之间回想起来了邓将军的对于犯事的士兵的处罚,就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

李子圣以及钟先生也感觉到了其中的几乎马上就要爆发的风暴。

“你给我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杀的?又是为何杀了这突厥的副领队?”邓青语气冷淡,但是却不难听出来其隐藏的怒意。

“回,将军,您处斩的马厩主管乃是张校尉的兄弟,咱们军营之中的马匹暴乱,马厩主管可以说是责无旁贷,但是谁都可以看出来,这背后必定是有着突厥的人故意为之的踪迹,所以张校尉一是忍不住,而是心中对于马厩主人的愧疚,毕竟当时乃是张校尉推荐而来的,此回出了这档子事,所以张校尉一个没忍住,就直接跑过去找突厥人的麻烦了。谁知道这突厥的副领队更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说不得几句,就直接和张校尉打起来了。我们弟兄几个人,赶紧上去拉,但是谁知道,张校尉直接抢过了小的的刀,一刀捅在了突厥副领队的身上。这突厥人也直接命断当场,没了气息了。”

小士兵低着头,看也不敢看邓青一眼,哆哆嗦嗦的陈述了一遍,这张校尉杀人的全过程。

邓青听完了小士兵的陈述,心中对于此事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张洪德此时在哪?”

张洪德乃是张校尉的名字,盛怒之下的邓青,自然不会给其好脸色。

“回,将军,已经被突厥人给扣押了,我们兄弟几人,感觉不能把事情弄大了,所以也就没有去救人,就直接来报告给将军您了。”

邓青看了一眼这个小兵,眼中的意味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突厥之人可恶,左右不过是一个副领队罢了,竟然直接扣押了我军中将士,简直就是不将我大唐的威名放在眼中,实在是可恶至极,邓将军,不如咱们去突厥营帐之中,将张洪德要了回来,然后在发落张洪德的罪行,毕竟即便这张洪德杀了人,也仍旧乃是我大唐之中的将领,怎么能够容许化外蛮夷之人随随便便的扣押。”

此时说话乃是钟先生,钟先生听见了这杀了人的张校尉被扣押在了突厥营帐之中,也是十分的气愤,区区一个突厥蛮夷,左右不过是一个化外蛮夷,竟然在这大唐之中指手画脚,真是不想活了。

李子圣在钟先生边上缄默不语,同时盯着这来通报的小士兵,看着其神态变化以及语句的组织,这一切就好似是提前计划好的一般,按照道理而言,这小士兵可以说是极为正常的情形。

惹了事端,看见了上司以后,战战兢兢,生怕受到了什么处罚,这确实是该有的表现,但是这小兵实在是太多了,李子圣知道,军营近些年之中并没有招兵,所以这小兵在灵州军营之中也不是一两天了,知道邓青的手段也不是一两天了。

还有一点,就是这小士兵的逻辑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在这种情形之下,杀了一个对方重人物以后,还是一个小小的入伍士兵罢了,竟然如此没有一丝废话的,轻描淡写一般的说出来这个全部的过程,实在是有一点匪夷所思,或者说乃是提前安排好的,这提前记住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这样的解释在更加的合理。

若是如此的话,难道是说这张洪德乃是在邓青的安排之下,去主动的招惹并杀害了这突厥的副领队?还是说这邓青并不知道,这张洪德乃是受到了其他人的指使?若是如此的话,这灵州军营之中的势力实在是过于的复杂了,可以用鱼龙混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了。

这些人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邓青还有那背后的神秘人又是什么关系?

章四十八 阿史那藏贺

李子圣心中揣测着这其中的事情究竟有何端倪,尤其是这里面的问题更是如此。都是错综复杂的事情,细思极恐。

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这邓青的忍耐力实在是厉害,这一点即便是李子圣自己也十分的佩服,邓青历经了如此之多的事情,果然是德行够了自己的官阶。

不过,这邓青心思深沉,也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若是没有那份深沉的心思,肯定也不能镇压住了这一方灵州军营。

此回这张洪德斩杀了突厥的副领队,可以说是现在的破局之举了,说不定就是邓青故意为之。这种自导自演的情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因就是现在邓青已经陷入到了一个窘境之中,凭借着此回的机会,就是为了对付周家之人,或许是为了对付这周家的背后之人,所以才会如此的,但是此回遇见了书院院长的强迫放人,还有很多的事情压制,这邓青就不得不在寻找可以解开了目前困境的方法。

而现在寻找到了突厥的麻烦,不得不将此回的文比押后,等到了这文比学子可以恢复了正常的话,才会使得此回的胜率得到大大的增加。

这就是极为正常的情形了。完全可以直接延后了此回文比的方式。

但若仅仅就是为了延后文比的话,直接将突厥的副领队杀了的话,这牺牲也就未免太大了,有些不值当,这背后邓青究竟有着怎样的考量,自己尽管不知,但是杀了突厥的副领队,对于此时的邓青绝对是利大于弊。

而且有一点,就是邓青绝对知道此回灵州军营之中的马匹的暴乱,邓青绝对是清楚的,此时与突厥没有任何的关系,在这一点上面,邓青不仅知道,而且还一定与突厥一方达到了一种均衡。

想必,这张洪德的性命也留不住了。李子圣心中对于这张洪德的命运也是十分的感慨,终究还是一个弃子啊。

“钟先生,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时间,与我去一趟突厥那里。”

邓青不在理会底下跪着的小兵,正如李子圣猜测的那一般,这小士兵果然是一个演员罢了,至于为何在自己与钟先生离开的时候,选择冲进来的原因,想必也就是留下自己与钟先生罢了。

这一出戏归根结底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将钟先生留下罢了,到了见到突厥的时候,想必就是为了让钟先生当枪用,来对付突厥一方。

钟先生眼中怒火旺盛,明显就是还在为自己一方的大将被突厥一方之人给擒拿住了,心中不忿之色。

所以当邓青一说起来,一起去往突厥一方之时,钟先生也是立马就直接答应了。

李子圣尽管不知道为何老谋深算,一直都很深沉的钟先生,怎么此回即便是自己都看的十分清楚的事情,他却深陷其中,看不明白。

不过,看钟先生的年岁,想必也是经历过突厥战乱的时候。在突厥那里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才会如此的忌恨突厥之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才甘心了。

不过,既然钟先生都已经跟着去了,自己没有不去的道理,说不定还可以在这突厥之行中见到那个阿史那小姑娘,看看她的病情如何,是否有所好转等等。即便是见不到,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不一般的发现。

李子圣跟着邓青钟先生,在几个士兵的保护下,大步流星的走向了突厥一方。

与大唐军营不同的是,突厥一方极为的崇尚武力,所以民风也是极为的剽悍,到了这突厥营帐以后,此时即便是已经斜阳初下,天色已经是稍稍的暗了下来,这突厥之人,仍旧是操练兵马。

李子圣看着如此勤快的突厥,尽管是心中对于其十分的佩服,但是对于其仍然是生不起来一丝丝的好感,因为李子圣知道,在大唐建国初期,这突厥可以说是没少给大唐添麻烦,尤其是杀人掠马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案说不穷,道不尽。所以钟先生才会如此的恨突厥之人,也是极为正常事情了。

“阿史那藏贺?出来。”

钟先生倒也是一个暴脾气,到了这突厥大营的门口,就直接大喊,此回突厥一方的领队之人的名号。

李子圣也是啧啧称奇,平日里做惯了老好人的钟先生,怎么此回如此暴躁,没有一丝丝的忍耐之心了。

“这不是当年的小娃娃么?老夫没有记错的话,想必是叫钟百吧。”

大营之中出来了一个锦帽貂裘的老者,穿的也是比较富贵,尤其是配上了其花白的头发胡子,高挺的鼻梁,活脱脱一个老地主的形象,但是即便如此,也遮不住他满脸的沧桑。

尤其是,钟先生的具体年岁尽管自己不知道,但是绝对已经不小了,他直接称呼钟先生为小娃娃,难不成这老者的生活的年代更加的久远。

“哼,一代突厥军神,想不到沦落到了给你主子看门的下场了,真是可悲。”钟先生看见了眼前的老者,丝毫没有给留面子,直接冷嘲热讽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当年的小娃娃脾气依然如此的暴躁。”对面的老者显然是不想与钟先生计较,所以言辞之上并没有回击,反而是以一个长辈的心思,看着钟先生。

如此的言语,可以说是更加的刺激了钟先生。

“你这老匹夫,当年若不是太宗陛下,饶了你的性命,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如此的嚣张跋扈。不过,想必你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吧,听说此回就是为了来找我大唐药王韦慈藏医师救治性命的,哼,依老夫看,即便救了也是白救,你倒不如趁早去找你原本的主子去为好。省的掺和到这里面,到时候落得个死无全尸。”

钟先生话语说的极为狠毒,即便是李子圣听着都有些皱眉,但是当李子圣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邓青的身上以后,却发现邓青一脸的平静,好像是对眼前的情形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了。

章四十九 邓青的妥协

李子圣没有想到邓青居然提前知道这种情形,而更令李子圣想不到的就是钟先生话语之中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钟先生尽管是话语之中言辞激烈,恨不得直接将对面的这阿史那藏贺给直接除之而后快,但是非常明显的就是,为何钟先生要直接点出来此回恩师,所要医治的人乃是这位锦帽貂裘的老者。依照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乃是为了医治一位突厥的大人物,若是猜测不错的话,肯定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位阿史那小姑娘了。

尤其是钟先生后面话语的意思更是直接表达出来,让这位老者退出此回考教文比之事,或是说更大的事,明着乃是告诉老者自不量力,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但却是在劝诫老者不要冒险。

如此,钟先生的态度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了。不知道其究竟是要怎样。

不过,既然自己注意到了,想必邓将军也注意到了,如此才是让自己惊讶的地方了,邓青居然可以容忍钟先生的作为。钟先生的作为小的说乃是提醒地方军士领队,但是大了说乃是泄露了大唐的军机要密,可以说乃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了。按照大唐律法,如此的行径,可以直接判处株连九族的大罪了。但如此邓青都可以直接忍下来,说明对于此种情形,邓青早就已经是了然于胸,而钟先生自然也不是傻人。

自己还奇怪,为何此次钟先生如此的怪异,想必除了钟先生的劝诫以外,其余的都是这几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戏演给外人看罢了。李子圣摇了摇头。

“钟百,你也莫要如此,老夫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的荣光已去,只不过是剩下了一把风烛残年的老骨头罢了,平淡安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老夫又何尝不想,只不过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罢了。”

阿史那藏贺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开声叹到。

这是对面的老者第一次称呼钟先生的名字。

“阿史那先生,我灵州军士误杀了您方的副领队,这是我灵州军士的管理疏松,还请阿史那先生将张洪德张校尉归还,本将在对其惩处。”

此时尽管是气氛剑拔弩张,但是李子圣知道,钟先生与这位阿史那藏贺的交流已经结束了,该说的都已经在话中说完了。

邓青一步上前,施了一礼,但却是平辈之礼。

毕竟此时邓青乃是大唐突厥此回交流的主事之人,身居高位,若是施了后辈礼,反倒是落了下乘。

“哼,邓将军,杀人了事,竟然说的如此轻松随意,想不到这大唐之中的军士竟然如此的蛮横无理了,也不知道大唐一直所标榜的那一套儒家致仕,人公之礼究竟是去了哪里?”

阿史那藏贺的态度可以说是急转直下,当邓青提及了张洪德杀人之事。

“阿史那先生你也莫要着急,只不过张洪德乃是我大唐军士校尉,身居要职,即便是要处置,也是由我大唐处置,外人插手,却是有些越俎代庖了。”邓青分毫不让,直接呛声到。

此时周围聚集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当然多数还是大唐的军士。但是显然军士管理有素,在后面方阵之中战列的整整齐齐,威势逼人。

听见此话的阿史那藏贺也是丝毫不急,反而是微微一笑。

“将军,某下不才,也知道杀人偿命之礼,更知道你们所奉行的儒道家之中的杀人自有天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礼,怎么到了将军这里,却成了你的事情,如此归拢,难不成邓将军对于这天下的生杀夺予都有了指挥夺取职权了。”

阿史那藏贺这话语说的尽管是十分的平稳,说的乃是老一套的儒家道家所说的,但是这话语之中却是暗藏了杀机,若是邓青一个处理不慎,这老者想必会直接称邓青乃是谋逆之罪。在现在的盛唐之中,谋逆之罪的判处可以说是达到了从古至今的顶峰,只要是此回被有心之人利用,邓青可以说终身也翻不了身了。

这阿史那藏贺好深的心思啊。

“哼,你也莫要拿话激本将,今日本将就问你,张洪德是否归还。”

邓青直接不回答老者的话,因为邓青知道,若是自己在辩白下去,恐怕自己就会直接进入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彀中,到时候恐怕自己的安全就因为此受到威胁了。

所以直接开门见山。

钟先生以及李子圣听见邓青的问话,都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此时的邓青已经落了下乘了。论老辣谋算,邓青终究还是不如眼前的这位老者。

阿史那藏贺也是轻笑。

“将军,你也莫急,老夫副领队被杀,可以说是人听痛惜之为。所以老夫也不会逼迫邓将军,此回之事,张洪德非死不可,不过老夫也提议,此回的文比就先延后几日吧,若是两方学子见了,必定会同仇敌忾,气氛剑拔弩张,不利于此回文比,邓将军,不知道老夫的提议你可同意。”

阿史那藏贺好似把握住了邓青的心思一般,直接提出了一个提议,一个邓青无法拒绝的提议。

邓青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士,又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阿史那藏贺,心中对于这老匹夫的恨意攒到了极点,但却也是束手无策,没有办法。

尤其是自己的计划到了关键之处,实在是不容有失,张洪德左右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算了,杀就杀了吧。自己的大事为重。此回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延缓文比时间,好直接压住了上面的人的悠悠众口,让自己的计划更顺利的进行,自己为了这件大事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此回绝不容有失。好,心中敲定。

邓青在那里兀自盘算了一会儿。

沉闷良久,邓青似乎是妥协了一般,直接对着阿史那藏贺点了点头。

“好,邓将军是个人物,老夫佩服。”阿史那藏贺没有丝毫的敬佩之意,随口说了一句恭维之话,似乎对于邓青的态度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来人啊,将张洪德这厮带上来。”

章五十 谈判

看见这个状态,邓青一方怎么会不知道这阿史那藏贺的意图,这明显就是想要在自己这一方人的面前直接将张洪德给斩杀了,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妄为。

不过邓青也是隐忍不发,毕竟此时自己终究已经达到了目的,而这达到目的的方式就是牺牲了张洪德的性命,至于对方如何处置张洪德的性命,就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了,自己也是不在想管的了。

不过邓青自己不想管,但是忠军将士却不能不管。邓青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去安抚这众军士的气愤。作为主将,若是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好的话,自己在这军中的权威以及信诺必定会直接一落千长,如此景象,可不是邓青自己想要看见的事情。也不是邓青想要得到的结果。

张洪德性命是小,自己的大事才是重中之重,决不能让张洪德之事影响了自己的权威。

邓青心中主意敲定。

“阿史那先生,还请你慎重。”

邓青佯装极为愤怒的样子,十分清楚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告诉阿史那藏贺万万不能如此,若是如此的话,自己即便是大事不要,也要寻突厥麻烦的样子。

但是人老成精,阿史那藏贺如何看不出这邓青的心思,又怎么会不知道邓青的心中打算,无疑是保住自己在军中权威。

不过,若是简简单单的三两句话,这还是不够的,不让这邓青出点血,自己不是白白策划了。

阿史那藏贺眉眼之中含笑。

“邓将军说下了,这人越老啊,就越是愿意思考,这行事什么的,就更加的有分寸了,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行动都是深思熟虑过后的。”

阿史那藏贺并没有接着说的,但是仅仅这几句话所蕴含的含义却已经是十分明显了,即便是李子圣也已经听出来这位老者的话语之中的意思了。

“这阿史那藏贺好大的胃口。”李子圣在自己的心中也是默然叹了一声,同时看了一眼身边的钟先生,此时钟先生完全没有刚刚一来这里的那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了,更像是一个淡然看戏的老者一般,波澜不惊。外物不能触动分毫。

相比于此时淡定沉稳钟先生,邓青的神态可以说是急转直下,刚刚还是十分淡定的邓青,听见了阿史那藏贺的这一番话,心中对于这阿史那藏贺的恨意简直是到了极点。

所以,当李子圣默默打量钟先生的时候,也发现了邓青不时的用自己的余光瞥了几眼钟先生。

李子圣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局势了,邓青为何刻意的带钟先生过来,为何刚刚在营帐之中表现的不沉稳,不够老辣,自己还以为是钟先生心机不够深沉,但是此时一看,钟先生沉稳,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撕开,就直接将所有的这些自己以为不深沉的地方全部封禁消失了。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高作钓鱼台,看风起云落。

此时李子圣也是有些明悟,刚刚为何钟先生见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时候会直接暴起,更是直接恶语相向,看样子似乎是生吞活剥一般,这明显就是为了此时不会染指邓青及阿史那藏贺之间的纷争。

毕竟在众军将士感觉之中,钟先生与阿史那藏贺几乎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怨恨了。完全没有在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此时终究还是这邓青邓将军心机不如钟先生,高下立见分明。

邓青自然看见了此时钟先生的态度,对于钟先生自己只不过希望可以凭借着其与阿史那藏贺的缘由,起些作用,让自己可以直接将张洪德要回来,但是这钟百老匹夫却是先发制人,直接撇清了与阿史那老匹夫的关系,现在其作用已经完全失去了,果然是心思深沉的老人精。

邓青此时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这阿史那也不知道在哪里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竟然用张洪德之事来敲诈自己,张洪德乃是替自己办事之人,知道一些自己的大事,不过也是些无足轻重之事,死便死了,没什么影响,但是这阿史那藏贺却在此时横敲竹杠明显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真是老匹夫,等到大事结束,必定要了结了你的狗命。”

邓青心中恨极了阿史那藏贺,对于钟先生自己是无可奈何,但是突厥文比交流结束以后,直接杀了这阿史那藏贺,突厥一方也不敢说些什么。

“阿史那先生,此时终究还是文比交流的时机,血光之灾有损天和,还是少些为妙,您说是也不是?”

邓青说出了这话以后,明显就是有些服软了。不想在与这老匹夫纠缠下去了,所以话语之中也表达了自己的商谈恰合之意了。毕竟此事还不能拖。

“邓将军,老夫也不是什么凶残之辈,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此回我突厥本来是赢了武比,却是百般的受到了您军中将士的冷嘲热讽,这也到是小事,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做过,自然也不会惧怕别人的言语,不过这张校尉更是直接杀了我突厥使团的副领队。此事着实让老夫有些寒心。也让老夫对于这突厥与大唐的友谊有些心凉啊。”

阿史那藏贺的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尽管此时突厥对于大唐没有威胁,毕竟突厥的主力已经被太宗给灭了,不过却也终究是一国一地,所以仍旧是存在着外交之能,说出了此话以后,无论是在私人小情,还是在这国家大义之上,都是让那个邓青无话可说,无话可搏。

邓青眼中的怒火更是,看着阿史那藏贺的样子明显就是想狮子大开口了。

“不知道,如何才可以让阿史那先生息怒。”

邓青再一次的妥协,不过这话说的倒是声音极为的小,只有站在了邓青身边几步之内的李子圣、阿史那藏贺、钟先生才可听见,后面的众军将士却是没有听清楚。

如此作为,想必也是达到了邓青的底线了,李子圣心中不免猜测。同时对于阿史那藏贺的身份升起了一股浓烈的好奇。

章五十一 鸿门宴

李子圣尽管心中十分好奇阿史那藏贺的身份,但是面色却依旧没有改变,也没有故意的去咨询在一边的钟先生,此时的钟先生更是直接将自己的情绪束之高阁,面色没有丝毫的显露自身的情绪。

“人老成精。这邓青被算计的不冤。”这是李子圣得出来的结论,也知道此回邓青必定会被坑害的极惨,自己还有一档子事情没有解决,可以说刚刚在这营帐之中,自己联合了邓青直接将钟先生坑了一把,可以说是绝对会惹到了钟先生的,所以自己还是需要首先想好了说辞。

不过想必,自己即便是说什么,钟先生也是知道自己的目的的。钟先生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揣测,自己本以为了解钟先生,此时一看,不过也是沧海一粟罢了,只不过是看了庐山一面而已。

不过,自己也不会后悔,事情自己既然已经做了,自己就绝对不会反悔,更不会懊恼,这是最没用的,也是最没有效率的事情。

不过,自己还是需要好好打算,这邓青以及钟先生明显都不是可靠之辈,自己的恩师程仲良的杀身之仇尽管还要依托于这些势力的帮助,但是仍旧需要警惕这些人。

“邓将军,老夫也不是顽固不化之辈,只不过我这队伍之中的副领队乃是我突厥的高级将士,文韬武略都是小有所成之辈。可以说是以一当百的优秀的人才,这平白无故被你们军中的张校尉给杀了。实在是有些于理不通,这样老夫就索性当吃了个亏,将你们武比之时暴乱的战马暂时给老夫吧,老夫替你们养上几日,等到了这些战马回归了正常之时,在还给你,如何,邓将军,老夫人老了,想的心事也是多了,更希望后辈可以好。”

阿史那藏贺说完以后,佯装望天,一副悲天悯人,体恤后辈的样子。

这话说完,即便是在李子圣的心中都不禁升起了这老夫真是不要脸的想法了,占了便宜还要说自己吃亏,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真可以说是世间少有的了。

李子圣都是如此,更遑论邓青了。

邓青,邓青,此时人如其名,面色发青,看起来十分的难受。

不过到底邓青乃是做大事之人,三两息过后,这邓青的面色也是直接恢复如常,恭敬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抱了一拳。

嘴角微微一翘。

“哈哈,如此,某下到是谢过阿史那先生的厚爱了,某下也不是拘小节之人,不如这样,既然这文比已然推后两日,明日某下在灵州军营之中设下宴席,到时候还请阿史那先生莅临啊。某下营帐之中也是蓬荜生辉。”

邓青前后态度急转变化,完全的与之前不一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阿史那藏贺的到没有什么变化,反到是钟先生有些面色发白。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如此明显的变化了,同时还发现了邓青说着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向着钟先生这里撇几眼,这个举动或许是无意之举,但是非常明显的折射出来了一个信号,就是邓青要害这阿史那藏贺。

“狗急跳墙。”这是李子圣当下唯一的一个想法。

现在乃是大唐盛世,万邦来贺,尤其是明年之时,唐玄宗要封禅泰山,可以说是极为关键的时节。现在最为忌讳的莫过于妄动杀心,若是直接挑起了国家之战,尽管是现在的突厥一方势力不大,实力不强,但却仍旧会弄得民不聊生。

所以唐玄宗也是颁布了,友亲睦邻的约束。

此时若是这邓青,枉顾当今陛下的约束,妄动刀兵,这灵州之境必定会烽火四起,民不聊生,祭天封禅大计恐怕就会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李子圣心中也是隐隐担忧。

有着同样担忧的还有钟先生,不过钟先生更多的担忧是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

此时悠关国家大计,还是要斟酌三分,不过邓青此时仿若没有任何的思索一般,直接轻松随意的说出了此话,尽管在外人耳中乃是希望宴请一下阿史那藏贺,就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化解了这段仇怨,但是在明眼人的眼中却是发现了邓青的眼中煞气,明显就是想要在这大唐疆土之上直接动手,了解了阿史那藏贺的性命。

这就实在是过于胆大妄为了。此举一出,必定会引起烽火战乱,再度让灵州大地之上民不聊生。

“哦,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这战马还是请邓将军早些时日送来吧,否则,即便是老夫戎马一生,也训练不好你们的这战马了。”

“哼,明日本将就在营帐之中静待阿史那先生的莅临了。”邓青袖子一挥,直接带着后面跟着的众军将士离开了突厥营帐一方。

众将士肃穆整齐,头也没有回,没有理会突厥的态度。

不过阿史那藏贺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也就没有管邓青的态度究竟是如何了,也没有说任何的恭维之言。

不过钟先生并没有离开,李子圣自然也没有离开,跟在了钟先生的身边,此时钟先生的身份在邓青的眼中,乃是十分敏感的,邓青并没有直接叫钟先生离开,这其中,也直接隐藏了邓青的小心思,若是钟先生就自己没有离开,这邓青回去之中的态度可就是十分的暧昧了。

直接刁难钟先生也是无可厚非,有理有据的事情了,甚至是直接安插一个通敌的罪名也是没有办法挑剔的事情。

所以李子圣自己也留在了这里,此时自己对于邓青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自己留在这里也可以保护了钟先生的安全,钟先生现在对自己的作用还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看见了李子圣的留下,钟先生还是有一点惊讶的,给了一个微笑。不过也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阿史那先生,你为何会答应这邓青的宴请,您明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邓青的意图明显就是想要了您的命啊。”

钟先生明显是有些急躁,看着阿史那藏贺。

章五十二 猛虎下山,必有人丧!

钟先生看着阿史那藏贺的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愤怒之色,转而代替的是满满的担忧之色。

李子圣看见了钟先生的态度变化,也是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这钟先生与阿史那藏贺之前就已经是认识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关系绝对不浅,如此状态之下,仍旧担忧阿史那藏贺的安攸,可以说绝不是什么关系浅薄之辈。

李子圣自然是不会理会这钟先生与阿史那藏贺的关系究竟是如何,现在李子圣唯一想知道的事情,也就是那个叫做阿史那小姑娘的安全,这也是李子圣留下的原因之一所在。

这个小姑娘,李子圣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其妙的就升起来一股保护欲望。

“钟百,当年之恩已经过了,老夫也并不是什么死抓过去不放之人,您还是回去吧,邓青这厮野心极大,若是在这里久了,想必他也会对你不利,明日的宴席老夫也自有办法对付,你也莫要担忧了。你还没有介绍这一位小兄弟是何人?”

阿史那藏贺故意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李子圣的身上,明显就是不想在提及自己会赴宴之事的弊端与利处。

钟先生不是傻人,自然感觉出来了阿史那藏贺话语之中的意思所在。

明显就是知道了阿史那的意图了,无非就是不想在于自己讨论关于这鸿门宴之事了。钟先生也知道阿史那藏贺的脾气,在劝诫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所以也不在多言多语,但是该有的提醒还是必要的。

“先生,钟百还是希望可以提醒你,注意邓青的这次鸿门宴之举。其中危险不言而喻。”钟百仍旧是担心的提醒到了阿史那藏贺。

听见了钟百的话以后,阿史那藏贺也是淡淡一笑,不想多提些什么关于这邓青的事情。

转而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

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家伙,尽管在这一边十分的淡然,但是在其眼中所传递出来的讯息,明显就是告诉在场之中的所有人,一副看透的样子了,自己仗着年纪大,尚且看的出这小家伙的心思,若是自己在少经历一些,想必也是难以看懂这小家伙的眼中韵味。

这个小家伙看似年纪不大,但是心思的深沉,却已经远远超越了在场之中的众多之人,这一点足以证明了这小家伙的不凡之处了,若是这小家伙在大唐武将之中为官,或许突厥又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此人在必杀行列!”

此子心思如妖,绝对是智力、计谋超群之人,此子不可留,必须要将此子斩于刀下。方能免了周围的异常血雨腥风。

大唐的势力已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此回大唐天子,祭天封禅,却不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天下豪杰纷纷出现,大唐要乱了。也正是这种有才之人出仕的好机会。

即便是拼上了自己的老骨头,也要直接将这小家伙斩杀与襁褓之中,若是静待其发展,大事危矣。

电光火石之间,阿史那藏贺尽管还不知道李子圣究竟是何人,来自何处,却已经给李子圣判定下了死刑了。

李子圣并不知道阿史那藏贺的打算,但是却也发现了这气氛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李子圣本想等一会儿去问下阿史那藏贺关于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但是突然之间,李子圣感觉到了自己周身的气氛默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十分的惊讶,很快,李子圣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自己周身的气运突然开始出现了。

自己又可以看见自身气运了,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自己率先看见的乃是眼前的这一位阿史那藏贺的气运。

这阿史那藏贺的气运大多数的集中到了灰白之色上面了,有一种暮霭沉沉的感觉,即便是看一眼也会感觉有些压抑,李子圣也断定出来了,即便是邓青的鸿门宴上杀不了这阿史那藏贺的性命,这阿史那藏贺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灰白死亡之气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

不过李子圣有些好奇,为何自己可以看见阿史那藏贺的气运,按照自己的推断,自己之所以看见别人的气运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是否与自己有关联,与自己有关联的话,自己才可以看见,但此时自己与这阿史那藏贺以前素未谋面,即便是现在见到了,也是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会,自己可以看见阿史那藏贺的气运。

所以李子圣也是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这阿史那藏贺的气运之上,希望可以在其中发现什么端倪之处来解释自己的疑惑。

阿史那藏贺的气运尽管是灰白死亡之气密布,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其最中心的那一团淡紫色的气运之光仍旧是占据了中心,所以李子圣才会确定,此回邓青所设下的鸿门宴之上,根本没有办法威胁阿史那藏贺的性命安全,反倒是平白增加了些紫气之色。

李子圣自己继续的定睛细看,这一细看不要紧,李子圣非常明显的发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灰白死亡之气居然十分隐蔽的转化成为了一把刀的形状,直接指向了自己。尤其是其灰败死亡之气中间所围绕的那一团淡紫色的光晕更是直接成为了一个猛虎状态的存在,一副下山之状,猛虎下场,必要人命。

气运转化成为了猛虎之状,明显就是对于另一人存在了,必杀之心,在结合上了自己之前的论断,此时自己之所以看见阿史那藏贺的气运的缘由也是直接不言而喻了。

这阿史那藏贺想要杀自己,并且还是存在了必杀之心!

自己以前看别人的气运,无论是每一次看见,从没有这种紧张压迫之感,但是自己此时却体会到了,原本自己还以为乃是由于这位老者的灰败死亡之气过多对于自己的影响,但是此时李子圣却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很明显乃是这位老者想要斩杀了自己。

所以自己才会出现了这种压迫的感觉,并且极为的清晰。

“该死,这老头该死!”

章五十三 小人杀人,当抓时机

尽管,李子圣不知道为何这阿史那藏贺老匹夫,仅仅就是见到了自己第一面,就想要直接斩杀了自己,但是李子圣自己也一种奉行着一条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给他好看。

自己平白无故,让这老头子惦记上了,而且还是不怀好意,自己此时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的尴尬了,自己原本想着还要与钟先生缓和一下关系的,但若是这老匹夫如此,自己与钟先生的关系可以说是在也难以缓和了。而自己也不得不直接倒向了邓青一方了。

自己并不知道邓青与张都督的关系究竟是如何,也不知道邓青的背后势力究竟是有多么的强大,但是光是其完全不会担忧钟先生对于自己的威胁,也可以发现其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不会弱于张都督的。

张都督此人自己不了解,但是光看其手段,也知道此人不仅仅是胸怀极广,而且心思也是极为的细腻,这一点在自己所见到的这寥寥几面完全可以感受的到。

所以对于钟先生与眼前的这阿史那藏贺往来关系密切的事情,绝对是了如执掌,即便是如此,依旧是重用钟先生,这足以说明钟先生对于张都督绝对是有着大用的,没有人会去做什么无用之功。

不过自己若是与钟先生为敌的话,自己就需要考虑到了张都督的作用,不过自己对于张都督此时仍旧是有些利用价值的,作为一个上位者,首先想到的不是打杀,而是均衡,这才是御下之道,此时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所以即便是自己与钟先生敌对了起来,张都督到也不会率先对自己动手,而是将自己的剩余价值榨取光了以后,才会动手处理。

排除了张都督的影响,自己在站在了邓青一方的话,自己再加上邓青的力量,未尝不可以直接将这阿史那藏贺老匹夫给直接扼杀在了这鸿门宴之上。

不过,这处理后事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毕竟此时乃是祭天封禅的关键时期,本来就已经发生了多起大唐大儒被杀的案件了,在若是出现了突厥暴乱,后方不安这种事情的话,大唐皇帝陛下,说不定会直接发怒的,这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不过这如何处理,就是邓青的事情了,此时自己陪着钟先生留下,已经是一件触怒邓青的事情了,李子圣自己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了,不该陪着钟先生一起留下的,现在有些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但是事情已然发生,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事情了。自己也难以预料到了这阿史那藏贺,竟然对自己起了杀心,在这一点上面的话,自己之前也没有感觉,若是有感觉的话,自己也绝对不会脑子一热,来帮钟先生了。

这也怪自己,有些鱼与熊掌,都想兼得的侥幸心思了。

事情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总以为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既然得罪就得罪吧。

李子圣目光澄明,心中敲定,眼神也是变得坚定了起来。

钟先生并没有注意到了李子圣的变化,但是一直注意李子圣的阿史那藏贺却是直接注意到了此时的李子圣身边气息的变化了。

“这小家伙竟然发现了我的敌意。”阿史那藏贺终究还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发现了这李子圣的气息前后变化的原因所在了,也看出来这李子圣此时对于自己的敌意所在了,这绝对不是那种对于外邦之人的排斥的敌意,而是一种知道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以后,所自然生成的一种敌对的意图。

阿史那藏贺也是有些啧啧称奇,没有想到这李子圣竟然可以直接判断出来了自己的意图是什么了。

“决不能留,并且要速战速决。”李子圣所生出来的敌意,更是直接使得此时的阿史那藏贺直接产生了一种更加必杀的决心了,并且还想着加速进行,但是这小家伙此时到是直接帮了钟百一把,若是这个时候杀他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等到明日鸿门宴之上,在将这李子圣给斩杀了吧。

众人只知道邓青想要在这鸿门宴之上,暗算自己一把,但是自己又是何尝不是在利用这邓青来对付这灵州军营后面的那个人,只不过是可惜了钟百了,在这中间难以做人。这小家伙在鸿门宴之上也顺便杀了吧。

阿史那藏贺的在自己的心中也是微微的感叹了一下。

在阿史那藏贺心中感叹完了以后,李子圣感觉到了那一种压迫之感更加的强烈了,如果说刚刚李子圣所感觉到的乃是这阿史那藏贺仅仅是对自己存了杀心,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杀自己,或是能不能杀自己都是未知的,但是此时李子圣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清晰的,这非常明显的就是阿史那藏贺已经对自己存了这必杀之心了。摆明了就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李子圣心中冷哼一声,应该是这阿史那藏贺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所以对于自己存了这必杀之心了。

不过这又有何妨,既然这阿史那藏贺不在此时直接将自己给斩杀了,明显就是不想让钟先生难做,回到了邓青那里的时候不好交差,说不定钟先生自己都有危险了。

但是君子杀人,行的道义,小人杀人,抓的乃是时机,可以说此时乃是将自己给杀了的最好时机,但是这老者却是心软了,这就是你的祸根,这就是你必死的根源。

李子圣在自己的心中默然咆哮。

钟先生与这阿史那藏贺又交流了些什么,李子圣不知道,因为这二人用了交流的惯例,借一步说话。

李子圣也不会自讨没趣,只不过是计划着如何在暗中帮着邓青在鸿门宴之时,将这阿史那藏贺给杀了,不让其有喘息的机会,他的气运之中带着紫色气运,尽管乃是极为淡薄的紫色,但终究还是带着天运之气,不好杀,所以若是让其法反弹的话,必定会酿成大祸。

不过,李子圣不是什么傻人,刚刚看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气运时候,明显发现了尽管有着针对自己的杀意,更是更加明显的乃是针对灵州军营深处的那里,一个即便是自己也已经被告知不能靠近的地方。

章五十四 宴前夕

这才是李子圣所计划的,将这灵州军营背后的势力给直接引出来,如此,到也可以直接避免了自己的直接暴露王牌,如此祸水东移,才是上道。此时对于自己益处最大的处理方式。

不过如何将这背后之人引出来的办法,即便是不用自己多想,这阿史那藏贺也绝对不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摆明了此回阿史那藏贺就是为了这灵州军营背后之人而来,即便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事情,如此这般的话,足以说明了此时这阿史那藏贺已然是存了这必死的决心了。若是如此这事情想必就简单许多了。

阿史那藏贺的如此行径,自己将之算计死的话,到是也直接可以省下了不少的功夫了。

在这一点上,李子圣看的十分清楚。

钟先生以及这阿史那藏贺并没有寒暄多久,若是呆的太久了,对于钟先生的安危也是十分不利的,所以钟先生与阿史那藏贺仅仅就是寥寥数语,也就分开了,直到这最后,钟先生都没有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了阿史那藏贺,非常明显的事情就是这钟先生也绝对发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心思了,所有没有将自己的信息告诉了阿史那藏贺,但是同样的也没有告诉自己任何关于这个老匹夫的事情。

钟先生到是将自己给摘得清楚了。但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这钟先生为什么也会发现了这阿史那藏贺的心思,现在联想到了这钟先生之前的话语,也就是说若是这阿史那藏贺参与到了这其中的话,肯定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了,也就是说明了这钟先生早就已经知道了此时阿史那藏贺的目的就是在于这灵州军营背后的人。

如此推断的话,这就已经是表明了早就来灵州之前,就已经完全的说明了此时的钟先生才是这隐藏最为深的人,只不过是钟先生并没有暗算自己的心思,所以自己才会看不见这钟先生本身的气运究竟是如何,自己此回感受到了这钟先生的不同之处,还是由于这阿史那藏贺的缘由才会了解到了这钟先生隐藏的心思。

果然这为官,尤其是这文官武将,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李子圣跟着钟先生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突厥的阵营之中,李子圣并没有注意到了这突厥军营深处,一个小姑娘眉眼之中都是思念之意。一直注视着李子圣离开的步伐。

回到了军营之中,钟先生就直接与自己分道扬镳了。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以后,八两也是赶紧的跑到了李子圣的跟前,嘘寒问暖了一下,问有没有发生些什么,说是邓青邓将军会来就大发雷霆,还直接将那几个暴乱的战马直接打断了腿送到了这突厥的一方去了。所以八两也是心中十分的紧张。

毕竟此回去了这突厥一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八两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但是光从回来的人看,明显就看出来了自家公子以及钟先生没有回来,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了,才会如此。所以八两在这军营之中呆的也是惴惴不安,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心想着自家公子不会让这些突厥的狗崽子们给暗算了吧。

此时见到了自家公子也免不了要多问上几句了。不过好在自家公子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回来的时候,即便是自己都已然发现了自家公子面色的不善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八两十分的担忧。

李子圣自然也是发现了八两的担忧之处了,但是李子圣并不打算将这事情的起因经过等告诉八两,即便是告诉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所以此时李子圣淡淡的看了一眼八两以后,直接说了,八两,我饿了,去备些吃的。

李子圣也知道八两不知道因为什么,与军营之中专门做饭的伙头兵关系极为的好,即便是半夜之时,自己让八两弄些吃的,八两也是可以弄到的,这一点李子圣到是十分的开心,李子圣在天水村的时候,不管是自己的祖母还是自己的母亲,半夜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些许吃的,所以长久以来,也就莫名其妙的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爱吃些宵夜。

到了县学书院之时,由于县学书院之中的严格的宵禁制度,使得李子圣不得不将自己的这个习惯给强行的忍住了。

但是到了灵州军营以后,八两这个出神入化的交际手段,到是让自己的这个被压抑的习惯又恢复起来了。

听到了李子圣的吩咐,八两也感觉出来了,自家公子不想告诉自己,所有也就只得按照吩咐去找些吃的,好在自己知道公子回来的晚,早就已经给公子备下了,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将吃的端了上来。

李子圣对于八两的神速已经是见惯不怪了。看着八两端上来还有些冒着热气的饭菜,尽管不知道八两究竟是在哪里找到的,但是一定是花费了些心思。

所以李子圣也是对着八两投之以感谢的眼神。八两心领神会,不多说话,只不过是站立在了一边,不在多言语了。

李子圣一边吃东西,一边沉思,思索着究竟如何将这灵州军营背后之人给引出了。

这首先注意的就是这灵州军营此时的最大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这邓青的大事计划的究竟又是些什么,李子圣不是愣头青,相反,还十分的心思细腻,李子圣原本以为邓青邓将军计划的不过就是将这周家之人给直接一锅端了,随随便便的给安插一个什么罪名,然后让这周家之人再也翻不了身,这才是邓青的计划。

不过,经历了这一趟突厥营帐之行以后,在这么认为的话,李子圣的脑袋可就真的是秀逗了,这周家尽管也是邓青想除掉的,但是绝对不是邓青的最后的目的所在,而是他所说的大计划之中的一个小环节,当然这个环节不可或缺。所以邓青才会是一再忍让,即便是面对着众人的逼迫也是丝毫不松口。

邓青究竟是在计划着什么?

章五十五 邓青抱病

邓青究竟是在计划着什么,这一点李子圣不知道也不想去想。李子圣自己深谙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处境也就是越加的危险的道理,所以对于自己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李子圣也没有这个好奇心去探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八两将李子圣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以后,也发现了公子的状态了。

今天李子圣吃了很多,但是看其心思也没有任何的活跃状态,所以此时的八两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一句告退,就拿着餐具碗筷,直接离开了这里。

李子圣索性也就不在多想些什么,自己对于这灵州背后之人不了解,对于这阿史那藏贺也不了解,对于邓青也不了解,即便是自己原以为十分了解的钟先生,此时居然也开始看不透了,所以若是论算心思的话,自己还是需要修炼的,不过也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自己的身份,此时自己的身份十分的低微,即便是有了这张都督所授予的二十四州监察使,不过也是一个虚职罢了。

将这个官名拿出来的话,或许是还有着一点点的噱头,但若是在进一步,影响到了这一方政治经济的话,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地方,即便是邓青等人对于自己这个职位也是丝毫的看不上眼,更别说用这个位阶去压制别人了。

在这一点之上,李子圣自己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所以此时的自己的身上位阶,对于自身而言,既是无用之物,但却也是一个有着大用的地方。

听起来也许是矛盾,但若是说起来,这位阶足以让自己在这争斗的漩涡之中立住了脚跟。二十四州监察使,若是有了实权以后,这权利之大,在这灵州地界可以说是土皇帝一般,但是自己没有实权,所以就相当于已经别架空了的皇帝一般,束手束脚,没有任何的能力。

不过张都督给了自己这个位阶想必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给一个身上没有功名之人,已经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了,尤其是这个身上没有功名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如此看来的话,张都督就是实在有些荒唐了。其实即便到了现在,李子圣始终是没有明白张都督的这一步棋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不过,到也是给自己提前的接触了为官之场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自己这一路之上,实在是见识了太多的事情了,太多的官员了。

夜凉如水。

清晨,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昨晚升起来的雾气还没有开始准备消散。

几声急促的声音,将李子圣在睡梦之中吵醒,不过李子圣倒也没有感觉什么,此时俨然已经快要到了自己平日里起床练字的时辰了。所以也就洗漱一番以后,拿起来自己的小布包,准备前往这后面的湖泊练字,但是很快,李子圣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了。

李子圣惊奇的发现,外面的士兵突然之间好似是失去了指挥一般,此时军纪十分的散乱,一众士兵恍若失去了组织性一般,在随随便便的乱走乱撞。

李子圣来到了这灵州军营之中已经是有些时日了,对于这营帐之中的规矩还是比较清楚的,巡逻的事情,守卫的士兵等等都是各司其职,各管其位,这个布置以及这个分布可以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如此的散乱。

当然除了一种情形,就是敌袭,这种情形之下,或许可以引起了众位士兵的军阵突然之间的散乱。

若是这种情形,也早就有通报士兵,通报全营了,这个通报,李子圣并没有听见,如此的话,绝对是没有敌袭的。所以李子圣首先就直接将这个可能性给直接排除了。

那究竟是发生了,让速来军纪管理有方的灵州营帐突然之间爆发出来了如此的情形。

李子圣也没有心思去练字了,站在了营帐门口。

看见走过来了一个士兵,面色也是有些慌张,所以李子圣直接将其拦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你们这般慌张?”李子圣惊异的问道。

过来的小士兵看见了来人以后,乃是此回参加文比的李子圣,所以也就较为恭敬的回答了李子圣的问题。

“邓将军突然抱病,上面说请来四方的名医,来为邓将军治病,所以就显得有些乱了。”

小士兵的这个回答到是直接让李子圣一惊。李子圣是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了竟然是邓青突然之间抱病,这实在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了,或者是说不太现实了。

昨日还是十分健朗的邓青,今日就出现了这身体有恙的消息了,这事情绝对是十分蹊跷的,自己尽管是医道并不十分精通,但基本的面色气息自己还是感觉的十分准确的。按照自己的观察,这邓青极为的健康,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突然抱病的事情。

“不知道现在邓将军如何了?是否请来了什么名医?”

李子圣紧接着追问到。

“请了,今个天还没亮,就请了不少的大夫,对于邓将军此时的身体状况都是束手无策,拿不出来任何的对策。”

小士兵面色有些急躁,看似好像是十分担忧邓青的病情一般。

李子圣也到是没有注意这小士兵此时的状态。

“那将我也带到邓将军的前面,我去看看。”李子圣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的乱进邓将军的营帐之中,所以也是直接让小士兵头前引路,证明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心,这一点,可以说是想的谨小慎微了。

小士兵看了一眼李子圣,微微点了点头。

李子圣乃是参加文比的学子,尽管小士兵不知道李子圣究竟是来自于何处,但是可以参加突厥使团文比交流的哪个不是学富五车之人,都是栋梁之才。所以在前面带路的士兵,也是小心翼翼,一步一回头的,生怕李子圣跟丢了一般,李子圣也是感觉可乐,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章五十六 肺心病?

李子圣清楚的知道此时的邓青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如同传言一般的,突然抱病,所有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说不定就是这邓青故意如此,背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计划着什么。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可以说是无比的清楚,事出有头,若是事出无因,那就是在白费功夫。

李子圣跟在了小士兵的后面,小士兵已然是一步一回头,紧紧的看着后面的李子圣。

李子圣倒也是有些习惯了这小士兵的状态了,所以此时也见怪不怪了,也就不再理会小士兵了。只是在自顾自的想着此时的邓青的背后意图,以及今天的鸿门宴。

在今天宴会开始设立之前,邓青突然抱病,这无论是谁看,都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但是却偏偏发生了,并且时机还是如此的巧合。

这一点李子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所以当小士兵带着李子圣来到了这将军营帐的时候,李子圣明显注意到了里面浓厚的重要味道。

李子圣对于药物十分的敏感,尤其是各种中药的味道更是如数家珍一般,十分的清楚。

这邓青营帐之中的方药味道主要集中在了党参,麦冬,五味子,大贝母,瓜蒌皮,胆南星,甘草,,当回,川芎。

尤其是这党参的味道之中还略微的掺杂了些许的红参、丹参、黄芪这三味药,这摆明就是此人乃是患有肺心病,并且还是伴有汗多、血虚等杂症。这绝对不是邓将军。

首先就是这肺心病就是在气管炎、慢性支气管炎或并发的后,日久不愈,累及心脏,形成肺心病。肺心病由于同时肺脏和心脏的病变,因此肺心病的表现,往往是呼吸困难、口唇青紫、心悸、少动即喘、舌红发紫、颈静脉怒张、下肢浮肿、尿少、五心烦热不得卧、大便干燥等症状,最后形成肺性脑病,危及生命。

反观这邓青邓将军,自己昨日见到的时候,还是十分的健朗,更别说这些什么少动即喘、呼吸困难等等的症状了,更不用提这肺心病乃是老者之中常常见到的疾病。

得病之人乃是邓青这个想法已经完全的被李子圣给摒弃了。邓青突然之间的抱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李子圣尽管是并不知道邓青在这背后的意图。

但是李子圣还是有着仁者之心的,这个药方尽管是对于肺心病有着一定的治疗效果,但是不同症状有着不同的方药,不同的辨证之法,这药方的药性实在是过于低了,若是慢慢的治疗,或许是有一点点的用处,但是按照现在的阵势,明显就是急性的病症,有着极大的可能是突发的,如此在用此药方,无疑乃是干涸的井里面倒入了一点点的水,无济于事罢了。

到最后也非常的有可能回因此丧命的。

所以李子圣也不希望有人在自己面前直接病死,不管来者究竟是何人。这是李子圣的天性使然,倒不是什么做作行为,医者仁心。

李子圣并没有让小士兵去通传,而是直接让小士兵下去了,再去寻找医师去了,毕竟这才是小士兵的主要任务。李子圣也是直接大步流星的进入到了这营帐之中。

原本这将军营帐有着较大的空间,但是此时由于里面有着大量的医师,所以不免有一点拥挤,但是也还好,尚且可以直接容纳下来。

李子圣看着主位之上,此时已经是立下了一个屏风样子的挡板隔间,乃是一个特制的挡板,样子极为的平凡,但是却十分的牢固立在了哪里,动也不动,尤其是上面所画的竟然是当年太宗征战剿灭突厥之时的画像。

此时出现在了这里,意义就有些不一样了,都知道今日原本乃是为了设下宴席来款待阿史那藏贺的,尤其是听钟先生所说,当年阿史那藏贺的性命还是太宗皇帝留下来的,没有杀了他。

所以这屏风意义就是不言而喻了。

不过此时又出现了这邓青抱病的消息,这个屏风此时无异于是给了突厥一个极好的机会了。

李子圣也索性不再多想,所以也就直接抓住了身边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医师似的人问了问情形。

这个年轻的医师看见了李子圣不大的样子,但是却可以在这营帐之中自由出行,一定是有背景之人,所以也就放下了姿态,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李子圣。

此时的众位医师的结论也是如同自己一般,认为乃是肺心病,但是有一点就是周围医师诊治之时,发现了这肺心病的患者的脉息居然蓬勃有力,完全不似肺心病,但是众位医师的结论却一致的指向了肺心病。

这一点李子圣听完后,也是眉头紧皱,这怎么可能。

肺心病患者血压较高,仅仅就是这一条也足以让脉搏的跳动出现了异常,但是为何众位医师却是认为这一位患者的脉息蓬勃有力,不过既然认为了蓬勃有力的话,又为何认定了这一位患者乃是得了这肺心病的症状。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蓬勃有力之言,乃是青壮年才会用,所以这一位患者的年龄到是和邓青对上了。不过,这不对也不应该如此。

“邓将军,子圣也是略懂歧黄之术,还请邓将军让在下诊断一下。”

说什么,想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亲自的实践一下。李子圣又打听了几个人以后,都是这种脉息正常却是有病之人的相悖言论,索性也就不在打听,直接高升呼道,自己也是懂一些歧黄之术的。

倒不是李子圣鲁莽,而是这疾病不等人,稍有不慎就会夺人性命,自己会医术,想必也不是什么新事了,自己已经显露过了不少回自己懂的医术了,尤其是自己已经拜了韦慈藏为师,这更是一个良好的挡箭牌,即便是自己师傅来了也没什么,毕竟韦慈藏师傅临行之前给了自己几本医书,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悟性高。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朗声呼道。

李子圣稍微稚嫩的声音,一下子在这略显拥挤的营帐之中,将所有的注意力引到了李子圣的身上。

章五十七 初遇千牛卫

李子圣的一声惊呼,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李子圣没有去管在场之人的目光,而是又对着屏风,说自己会写歧黄之术,还希望可以为邓将军诊治一番,聊表心意。

李子圣等了一会儿,等待着里面的回话,没有多久,一个小侍女一般模样的人,在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这个小侍女,李子圣之前从未见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这灵州军营阳气极重的地方,很少会见到女眷,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按照李子圣自己的猜测,一定是这患病之人的侍女,至于是不是邓青的就不好说了。

不过,好在已经让自己进入到了这屏风之中了,这才是重中之重。

李子圣跟着小侍女缓步的走到了这屏风后面。

一个高大的木床直接摆在了后面,但是这木床前面却是被一层稍微厚的纱帐给盖住了,让人看不清里面究竟是谁。

没有多一会儿,李子圣还没有说话,一道红线直接在纱帐后面伸了出来。

同时,出来的还有一个医嘱簿子,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纱帐之后的病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临床表现,其生理状况等等一系列的身体特征,写的是事无巨细,林林总总,什么都写了进去。

李子圣有一些无语了,悬丝诊脉,这不是在为难自己么,但是对方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不想让自己问话,不想让自己看里面的患者。

李子圣首先是没有管红线,而是极为细心的看着医嘱簿子上面所记载的这些特征状态。

咳嗽、咳痰、喘息,活动后可感心悸、腹胀痛以及食欲不振、恶心、呕吐、气短、呼吸困难和劳动耐力下降、下肢踝部轻度浮肿,舌苔状态等等写了一大堆,当然,这些都是极为短浅的表观症状,即便是一个稍微有一点气管病的患者,都是有着这种特征的。

李子圣继续的看,后面紧接着就是记载的,偶尔会有呼吸衰竭和心力衰竭的症态出现。也曾出现过咳血、呕血、便血的状态,只不过是出来的血有些殷红。

同时最让李子圣注意的一点,就是这记载之中写着其皮肤总会有紫青色出现,这可就是不同寻常的了。结合前面的症状,这明显就是心力衰竭的主要特征。

这纱帐之中绝对是一个老者,邓青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李子圣看完了这个医嘱簿子以后,心中也知道了这纱帐后面的老者极有可能就是肺心病,

卫气虚,严防外邪侵入。肺心病患者多见气虚、寒湿之体,肺气虚则不能固表,外邪易乘虚而入,这是特征之一;

心病者,日早慧,夜半甚,平旦静,这是其二;

舌绛红少苔,代表气阴耗损,有热入心营之端倪;舌质青紫加深,舌下筋脉变粗,舌边有瘀点,说明血脉瘀阻较重,这是特征之三;

阳气渐复,阴气遂寡,当阳气欲伸,阴气格拒时,阴阳双方抗争激奋。肺心病患者因阳气虚衰常难以摄纳阴血而致心络闭阻,血脉梗死,脑失血养而出现躁不得卧、喘促气高、冷汗淋漓、脉微欲绝,此乃晚期特征之四,也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眼前医嘱之中所记载的,明显已经是有了这第四个特征的状态了,所以李子圣也是略微的判断出来这眼前患者的状态究竟是如何了。

不过这还是需要诊一下脉才可以确定的,所以李子圣将手中的红线直接拿了出来,细细的听着这脉息之音。

按照自己的记忆,这肺心病的患者的脉象脉形等都是很好辨识的,脉弦滑者,代表痰湿蕴肺;若弦滑较者,为痰热之象,脉象参差不齐,为心气虚弱,心肺瘀阻之象;脉沉细无力或微细欲绝者,为心肺肾虚衰,正不胜邪之象。

所以李子圣仔细的听着这红线之中传来的这微弱的脉音,这悬丝诊脉尽管是有,但实际上却是比较不准确的,自己以前经常看见什么电视剧之上,一个神医悬丝诊脉等等,就可以完全的判断出来了,病患的病症等等,向来是嗤之以鼻的,想不到此回也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了。

李子圣听着这其中的变化,果然,在这红线之上,所传出来的这微弱的脉息之音,尽管是十分的微弱,几乎是弱不可闻,但还是听出来,这三种脉息之音的混杂之状。

这一点十分的明显,李子圣辨析出来了以后,在去听以后,更加的清晰了。

不过有一点就是李子圣不明白的,为何这外面的医者们都是说这患者的脉息乃是蓬勃有力的状态,这不符合常理,难道是说,自己所诊断的与其他医师所诊断的并不是一个患者。

不过,这并不是李子圣需要操心的地方。

不过,针对眼前的老者,最为主要的一点,还是需要让其元气得固、汗不外泄、阴液内守、阳不外脱。

“拿笔来。”李子圣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吩咐到了这个小侍女,小侍女也是走进了纱帐之中,没多一会儿,笔墨纸砚都一一的放在了李子圣的面前。

同时出来的,还有一位高大的男子,这个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十分健硕,明显可以发现他是有武功底子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男子所着的靴子乃是标准的千牛卫将领的靴子,李子圣也是机缘巧合在张都督那里见过一次,所以此时也是看出来了这男子的身份。

这靴子尽管是千牛卫的标配,但是不同位阶有着不同的样式,此时这男子所穿的明显就是高位阶的将领,样子似乎还要与邓青位阶持平,高于邓青也是不无可能,但此时却乃是纱帐之中病患的护卫,这纱帐里面的人究竟是谁。

“小医师,你可是开药方?”这高大男子柔声问道。

“不,这位病患的病,仅仅是利用药石治疗有些无济于事,还要配合穴位针灸,打通经络才是上道。”李子圣的称呼也是说这位病患,明显就是想要表达,自己仅仅就是想治疗患者罢了,不想掺和到里面。

但是听在了这高大男子的耳边,却是震惊不已。

章五十八 向死而生

“小医师?你是说单纯的药石治疗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这个高大的男子,也是直接问道了李子圣关于这治疗的办法了。

李子圣注视着眼前的高大男子。

对于眼前高大男子的反应,李子圣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仅仅就是说了需要在加一步针灸治疗的办法,这男子就如此的震惊,这有点解释不通。

“不错,单纯的药石,依照现在病人的身体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消化,必须要针灸,将其脉络打通以后,增进其身体消化这些药石的能力,只有这样才会让这个病患的药石吸收的更加完全,才会可以达到治疗的目的。”

李子圣耐心的解释着这针灸的必要性以及好处,就是为了帮助病人去消化这药石的效用。

在这一点上面的话,也是得到了这高大男子的认同,高大男子听完了李子圣的叙述,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李子圣的观点也是明显认同的样子了。

不过,明显这个高大的男子想要的还不止这些。

“小医师,你的针灸之法可有用?”高大男子追问道。

这下子到是直接使得李子圣有些尴尬了,尽管自己对于这针灸所需要针灸的地方知道,也清楚,但是针灸自己却是实施不起来,自己没有这个经验。

毕竟,在外面看是一方面,自己再去亲自实施又是另一方面了。

“这位先生,小生虽然知道应该需要在何处施针,以及在何处用药,但是我自己确实是没有施针的经验的。”李子圣为了医患的安全,自然不会冒冒然的直接当个莽夫,去直接施针,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寻找一个懂得施针的大夫,然后自己在一边指导,如此才是上道,救治病患性命的最好的办法。

不过,李子圣到是直接忽略了一点,就是现在的这个时代乃是大唐,乃是古代,对于自己家的施针之法,可以说是极为珍贵,看的比自身性命都要重要的,绝对不可能会外传的。

若是李子圣在一边指导,明显就是直接告诉了施针之人这个治病之法,就相当于将自己祖宗传下来的这治病施针之法给付诸流水了。

这对于其他的医师而言,自然是一件十分喜悦的事情,但却也是会直接受到了医道众人鄙视。

并且也没有任何的医师愿意与泄露治病之法的人交流的。

即便当时治疗小儿惊风之症的时候,乡里的医师都是问了李子圣好多遍以后,还是李子圣用以前自己看过一篇古方为借口,将这药方直接告诉了他,否则即便是李子圣愿意告诉,他们也不愿意去听的。

所以,听闻了李子圣所说的话以后,高大男子面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也就是稍稍皱了一会儿眉头,很快也就是直接舒展开来了。

“这到是也不怪你,毕竟看你的年龄也不大,知道了这些已经是实在是不寻常了,只不过是你说寻人针灸,你在一笔那辅助此言是否可以当真?”

高大男子眉眼之中尽管有些惋惜,但是眼中更多的仍旧是精光。

“张迎,将这个小医师带进来吧。”

纱帐之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这声音尽管是稍显疲惫,但是更多的却是暮年之色,有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李子圣也听出来了,这说话之人才是得了这肺心病的人。这声音此时有气无力,看样子即便是救治了以后,也活不过一年的光景了,李子圣心中也是十分的可惜。

这高大男子名叫张迎,李子圣听到了这个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张都督。

在古代之中,同姓三分亲,这张迎还是千牛卫,其身份绝对是与张都督有所关联的。

此回邓青莫名其妙的不在这营帐之中,说不定也与这老者,与这张迎有关系。

其实,早在李子圣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营帐之中的不同寻常之处了,邓青以及邓青的亲信不见了,这一点李子圣也是始料未及的。

跟着张迎的步子,进入到了纱帐后面,这纱帐在外面看,尽管就是小小的一个床,但是李子圣随着张迎进入之后才发现,在这纱帐后面有一个厚厚的纺布,纺布之后才是这老者所在之地。空间也算是开阔。

里面有自己刚刚见到的侍女,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面的老者,头发已经是一副灰白之色。脸上也是皱纹横生,胳膊等等地方的皮肤也是紧紧的凑在了一起,样子老极了。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老者身边所放置的一系列的军书等等,药石之物比之这外面反倒是少了不少,这一点李子圣也不得不赞叹老者的精神了。

“老先生,读书耗神,还是静息养神为好。”李子圣心中略有不忍,反而是出言提醒。

好没有等到了老者有什么反应,前面的张迎也直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子圣。然后没有说什么,又将自己的头转了回去。

李子圣没有多说什么。

老者将手中的书籍收了起来,看着眼前站着的李子圣,眉眼之中由于病痛的折磨,尽管是已经有些灰败之色了,但此时当李子圣说完以后,眼神之中也是恢复了些许的神采,看的出来是高兴之色。

“小医师,真是古道热肠,老夫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骨头罢了,人呐,都是向死而生,左右不过是一个死,趁着还没死,不如多看些,多懂些。”

老者一句短短的话,说了很久,几次歇息。

张迎在老者说完了以后,也直接上去帮老者舒缓气息。

“先生,我见您说话气息尽管是有些无力,但却仍旧是有生机蕴含,若是先生保养得当未尝没有回复元气的可能。”李子圣并不是什么特别乐观主义者,所以说话也是有所保留,这肺心病的晚期,在大唐这种环境之下,没有现代的医疗设备的话,还是极为难以治愈的。

李子圣没有主动去问邓青的情况,以及老者的身份。尽管之前李子圣还是十分好奇这老者的身份,即便是千牛卫的将领也是任之驱使,但是看到了老者的状态以后,自己一切的疑问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才是国之栋梁,不管身份如何,值得将领保护。

章五十九 又闻天机院

现在的笔墨纸砚已经摆在了李子圣的面前了,看着眼前的老者以及自己手中之笔。

李子圣一笔一划的写着药方,李子圣总感觉,若是自己写错了字或是不好看,简直就是在侮辱眼前之人的心思。

所以衣服药方写的也是有棱有角,错落有致。

众人自然也是看见了李子圣的字迹,都是赞叹不已。

尤其是坐在那里,都有一些体力不支的老者,更是十分赞赏此时李子圣的笔迹。看字如人,一个人的字迹往往可以显示出来这个人的心态,特征等等。

“想不到这灵州之中竟然有如此的书法奇才。”老者心中如是想着,说不定自己的机缘真是在这灵州。

这个小医师的字尽管并不是什么大家,自成一脉,但也已经是登堂入室了,看着样子,左右不过是一个垂髫少年罢了,但是这书法却已经练习的登堂入室了。

这书法一道,可不是靠着什么秘籍,捷径,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年纪轻轻就已经登堂如此,可以看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医师平日里是多么勤奋,才可以写出来这般纯熟的字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老者的心中也是升起来无数的爱才之心。

李子圣自己仔细的推敲着自己的心中对于这药方的疗效,也没有注意到了,一直困惑自己的这书法笔迹已经突破了自己原本的瓶颈,达到了这登堂入室的境界了。

不过,显然李子圣自己是没有发现,对于这种事情,自己往往是在别人的口中发现的。

“张迎,按照小医师的药方去抓一些药石,老夫这病,多活一天,就是老夫的幸运了。”

“先生。”这高个的张迎有些不忍,但还是将手中的药方,给了自己的亲信,让其去抓药了。

“小医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老者微笑着问道,但是由于呼吸还是不够均匀,所以说话也是稍微慢了些。

“回先生,晚辈名叫李子圣。”

“什么,你说你叫李子圣?”

当李子圣说完了自己的名字以后,在场之中的众人都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所有的目光也是直接齐刷刷的定格在了李子圣的身上了。

李子圣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也是有些惊诧,一瞬间还有一点点的尴尬,但是也非常快的就消弭不见了。

心中自然也是疑惑,为何在场之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以后,竟然如此的惊讶,见了鬼一样。

“先生,不知道晚辈哪里有问题么?”李子圣略带好奇的口吻问道。

“啊,不不不,是老夫失态了。”老先生此时面色有一点潮红,似是高兴,似是惊讶。

“老夫就冒昧的称呼一声子圣了。”老先生此时貌似是有些兴奋,说起话来,气也充足起来了。

“先生言重了,无妨无妨。”李子圣鞠了一躬,手中做了一揖,笑着对李子圣说到。

“子圣,你可知道天机院?”老先生说了一句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天机院?”李子圣也是脱口而出。

“怎么,子圣你知道这天机院。那就好说多了。”老先生似乎是有些惊讶,但是也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先生,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知道老先生身体状况的张迎也上去想让老先生休息一下,但老先生也是挥一挥手,表示不妨事,此时说清楚了更好。

“老夫这病,少说也有些年头了,也知道活不长了,所以一直在家中休养生息,看书养花,修身养性,但是近些日子,这病也是越来越重了,原本还想在家中安静的走了,但是我朝当今陛下圣裁天都,欲往泰山举行这封禅之礼,这乃是国之重事,老夫既然是大唐之人,就要出一份力,所以也就联合我大唐的大儒贤者们共同编纂著书,帮助我朝天子封禅,却没有想到被贼子横加阻拦,我朝中大儒一夕之间,竟然被屠杀了数十人。”

老先生说到了这里,似乎有些接不上气,就停了一下,歇了一会儿,李子圣以及众人也是耐心等待。

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李子圣并不知道,所以当老先生说完了前面这些的时候,李子圣心中也是波澜四起,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眼前的老者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这位老者到底是谁,竟然可以召集天下大儒贤者,这般风采,简直匪夷所思。

李子圣心中尽管波澜四起,但面色却是没有改变,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十分稳重。

老者对于李子圣此时的心态也是十分的赞赏。

“到底是天机院所选之人,不同凡响,不同凡响。”

“屠杀了数十人以后,也直接引起了陛下的注意,封禅祭天乃是国家之本,乃是无上之举,绝对不允许有半点差错,老夫也只得硬撑,只希望可以多活一些时日,也好解了老夫心中的愿景。”老者说完,恍若向着泰山在遥望一般,样子十分的肃穆虔诚。

“只不过,老夫的病情,老夫自己知道,活不久了,想必你也疑惑,这病啊,宜静不宜动,若是在一个地方休养生息,尚且还可以撑上一些时日,但是老夫偏偏舟车劳顿来到这灵州地界,你可知为何?”

老者也是问了一句李子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不过,看着老者极为认真的样子,李子圣自己也是心中一惊,到底是为何,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个想法,难道说这位老先生来到这灵州地界与自己有关系?

但很快,李子圣就自己否认了,自己与其根本不认识,更遑论为了自己来到这地界。

“老夫此行舟车劳顿,之所以会选择这灵州地界,原因也只有一个,就是寻找一个有缘之人。”老者微笑的看着眼前的李子圣。

此时李子圣即便是在傻,也明显知道了,眼前的老者好似就是来寻找自己的,若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神态。

“难道说,先生口中的有缘之人,是晚辈么?”李子圣有些好奇的问道。

章六十 藏头诗

老者微微一笑,首先是在自己怀中拿出来一个纸条。

“不错,最初之时,老夫也是有些不相信,但是这信息也是天机院所传达的消息,老夫不得不信。”老者微微的摇了摇头。

李子圣自然更加的不清楚,但是李子圣却是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就是这天机院的能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首先就是这天机院的指令,即便是一个近乎可以召集天下大儒的贤者也是深信不疑的,如此简直就是十分可怕了。

还有等到李子圣缓过来,老者有些手抖的在自己的怀中拿了出来一张纸条。

张迎赶忙的上去将这纸条接了过去,交到了李子圣的手中。

李子圣接过了张迎手中的纸条。看着纸条之上的字,纸条上面的字写得龙飞凤舞,霸气无双。即便是李子圣都不得不赞叹,写着纸条之人,必定是在书法一道上面淫浸多年的达者,若不然,如此雄浑有力的书法,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来的。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一个年轻之人,但周边尽皆是一些书法大家,年久熏陶,造就了如此的笔体,因为在其字迹之中看的出来,这写此字之人,必定是有着雄才大略,逐鹿群雄的远大抱负之人,如此之人可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

老者张迎等人,也没有预料到,李子圣竟然仅仅就是在这纸条之上的字体就判断出来了此人的大致的范围,果然是在书法一道有着天赋之人,有着极大的敏锐感以及洞察力。

李子圣看着手中的纸条,淡黄色的纸条。

上面写着:

灵胥抱愤终何是,州闾庠序少追随。

天旋地转回龙驭,水晶盘莹玉鳞赪。

李斯税驾苦不早,姓氏已在长生籍。

子书平原点新茶,圣师虽远有遗经。

李子圣最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所以有些疑惑,但是很快,李子圣就发现了这首诗词之中的门道,这居然是一首藏头诗,并且这藏头诗也是大有深意。

竟然是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还不仅仅如此,居然还出现了自己的籍贯。

因为若仅仅是名字相同,尚且还可以说有重名之人的存在了,但是这灵州天水之言却是有一点出乎预料了,这明显就是直接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了,如此的话,确实是让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李子圣仔细的推敲着这一首诗词,既然按照了这位老者的话说,此诗乃是天机院所交与的,足以说明这首诗词除了包含着自己的名字以外,定然是还有着其他的信息。

也就是这有缘之说,究竟是来源于何处。

李子圣自己仔细的推敲着其中的一字一句,在场之中的众人也是明白了此时李子圣的状态,所以也就是没有直接出言打搅李子圣,静静的等待着李子圣。

首先,就是这灵胥,乃是典出《吴越春秋》卷五〈夫差内传·十三年〉。相传春秋吴国伍子胥死后为涛神,故称“灵胥”,在这后世之中也是借指波浪,浪涛,同时这第二句若是自己所记不错的话,乃是得于乡里有忧患者,淑辄倾身营救,为州闾所称,这州闾也是代指一个乡,所以这开头二句尽管是逻辑不明显,但也感觉出来了,都是跟社会范围变化有所关系。

而在这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回龙驭,自己记得这乃是远古太阳神羲和的坐骑,传言这太阳神羲和日乘车,驾以六龙,羲和御之。日至此而薄於虞泉,羲和至此而廻。而后面的这描述水晶之言也是极尽奢华,这两句到是与无数的财富有关系。

光是这前面的两句就已经说明了这人的不凡之处了,不管是无数的财富以及像是神祗一般拯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而到了这后面,不管是李斯、平原、圣师都是古之赫赫有名之人,主要是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但是细细看来的话却是内在之中有着极大的关联。

无论是李斯,还是这里面的平原,也就是屈原,还是对后世影响极深的万世之师孔子圣师,说句实话都是在为国家机器而服务,都是杰出的政治家,伟大的革命家之一。

所以这前后面连起来,也就是说治病救人、坐拥无数财富、统治国家机器,尽管是并没有任何的逻辑,但是实际上却是直接点出了的意思,也就是这有缘之人,其能力之大,近乎于可以左右历史的大浪潮。

李子圣想到了这里,背上还有额头之上不禁冒出来了一丝细密的汗珠,这天机院着实可怕。

若是让自己做到了这大唐的高官之位以上,自己或许真的还是可以左右历史的浪潮,毕竟自己知道这大唐之后的发展方向依旧这后面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李子圣并不是什么愣头青,这位老先生尽管是有着大义,但是绝对不是盲目之人,天机院所给信息乃是极为重要的隐秘,但是对方却丝毫不避讳,直接交于了自己观看其中消息,一个方面就是这位老先生心思已经通天,极为豁达之人,但看其对于天机院深信的态度,就知道这一点不大可能。

而这第二个原因,想必就是因为此举乃是天机院的授意,让给自己观看,而这背后的目的或许就是在告诉自己,天机院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并且知道了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切莫轻举妄动,否则身死道消也不是不可能,这其中的意思,绝对是在警告自己。

所以,当李子圣将这前因后果分析完了以后,也是虚汗直冒,这就好像自己的头上此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监视器一般,十分的难受,怎么行事都好像是在别人的监控之下了一般。

不过,李子圣也是冷静下来一想,对方或许是知道自己有着这种力量,但是却需要无数的帮助,等待自己到了这高位以上,才有施展才能的机会,所以主要还不是在说自己,给自己一个警告不要影响历史只是一个陪带罢了,最主要的目的想必还是在这位老者的身上。

章六十一 天运祭祀

李子圣自然是明白此行的关键乃是眼前的这位老者,李子圣单纯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这一首诗就已经将这天机院之中关于自己的作用完全的交代清楚了,必定还有着其他隐秘的示意,不过既然这位老者已经将这纸条给了自己,就已经是代表着自己的全部的利用价值绝对不仅仅像是这诗词之中所写的那把简单以及笼统,最核心的部分,必定还是口头转述给这位老者的。或者是还有别的纸条,自己所看见的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尽管自己乃是这天机院口中的有缘之人,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必要告诉自己这些,更何况更加深入的消息了。

李子圣轻松的将自己的手中纸条递交给了在一边的张迎手中,这首诗词所传达的信息,即便是依照自己的能力都可以看出来其中的少许端倪,机智如老者一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自己若是没有看见,仅仅就是口头传述一下,到也没有什么,但是偏偏这老者给自己看了,如此想必这背后也是别有用意了,就是这老者一方面想实验一下自己,这到是小事情,更多的乃是这老者看一看自己的反应究竟是如何,这首诗词几乎可以用经天纬地来形容诗中之人了,一个可以影响历史浪潮之人,即便是这位老者想必也是想见一见究竟是长得什么样子吧。

李子圣将自己的手中的纸条递上去了以后,看着眼前的老者,眉眼之中没有丝毫的疑惑之处。一片澄明,李子圣知道,对方既然给自己看了这个纸条,也就是意味着对方要与自己摊牌,来告诉寻找自己的目的。

不过,李子圣也是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有缘,自己才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治病救人的营帐了,因为李子圣自己十分的确定,自己来到这营帐里面,就是有一些心血来潮罢了,到是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李子圣静静的等着对方的要求,而老者也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默然不语,张迎以及这位老者的侍女也是不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静静的立在一边。

若是一时片刻尚好,但是已经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了,这老者竟然还是稳若泰山,与自己刚刚进入到了这里面的时候几乎就是大相径庭,截然不同,自己刚刚进入到了这营帐的时候,对方非常的明显就是一副热脸相迎的样子,话语无穷,但是此时对方明显的就是在干晾着自己。

这一点李子圣也知道,这一套无非就是给自己压力罢了,让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到时候,自己在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的话,就会直接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一套对于别人或许是管用的,但是对于自己却是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行为的,自己不是傻子,更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眼前之人明显就是大人物,更何况,明显还是有求于自己的大人物,这样的话,此时这老者的行为的目的也就是直接呼之欲出了。

非常明显的一点,想要利用自己,但是却还不想,让自己孤傲的以为有求于自己,在这一点上面,自己还是清楚的。

李子圣别的还不是特别的优秀,但是作为一个理工科的男生,这修身养性,静息养神的能力还是十分的强大的,李子圣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管对方老者的态度以及张迎等人的感觉,直接开始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淡定的站在那里。

这时候的李子圣就好似一个看遍风景的老者一般。

这一份沉静,即便是对面的老者也是开始真正的敬佩起来了,刚刚的登堂入室的书法也不过是让座位之上的老者有一些猎奇的感觉罢了,尚且还不能完全的夺得了老者的赞赏了。

但是此时这李子圣的这沉静的心思,到是使得此时的老者眼前一亮,真正的开始让老者出现了赞赏的感觉了。

几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吵闹的医师的辩论已经消失不见了,李子圣听见了这个消失的医师的声音以后,也已经开始逐渐的意识到了想必也到了这老者跟自己摊牌的时间了。

“想不到小医师,好沉静的心思啊。到底是老夫有些老了,很多事情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此时的老者有些笑意的看着眼前的李子圣,李子圣也是淡定的回着老者。

“先生,过谦了,在下不过是有点耐心罢了,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李子圣有些自谦,但是仍旧常规的回答着老者的问题。这种问题的答案,李子圣无比的熟悉。毕竟自己开始来自于现代,知道的,了解的远远的超过了古代之人的信息量。

即便对方乃是一个洞彻人心的贤者,也不如自己的心思大,原因不是自己的心思比这一位贤者更加的强大,更加的广阔,而是自己的位置乃是站在了这巨人的肩膀之上了,远远的超越了现在的贤者所知道的。

李子圣的回答让老者眉头一皱,这实在是不像一个小娃娃该有的心境,此时的李子圣所表现出来的这没有任何底线的淡定,让老者突然有一种看不透李子圣的感觉。

老者眉头皱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迎,此时张迎也是心领神会,在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一本册子,交到了李子圣的手中。

李子圣将书接了过来,李子圣也知道,刚刚的博弈等待之中,自己想必已经在此回的博弈之中稍稍的胜了一筹,不过这到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李子圣没有因为这喜不自谦。

手中的册子,已经是有些泛黄了,这泛黄的册子,上面的笔迹也已经有一些淡了,但是仍旧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册子封面之上,用极为正式的篆文,写了四个大字,这利用篆文所写的四个大字古香古色,即便是李子圣也是辨认了好久以后,才明白了这四个字所写的是什么,这四个篆文自己貌似自己在以前的研讨会上面看见过。

《天运祭祀》

李子圣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章六十二 暗潮激流

走在路上,小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营帐之中的事情,即便是此时,也恍若在梦中一样.

这天运祭祀之书,李子圣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就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天运祭祀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

李子圣自己也十分的了解此时自己的状态究竟是该处于何种地位的,所以当时在营帐之中也没有太过于逼迫老者一行人,毕竟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的确切的身份,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邓青完全的消失不见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何处.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李子圣注意到了,在这灵州军营之中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但是自却没有见到钟先生的影子,这实在不正常.

钟先生恨不得哪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但这回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李子圣也向着钟先生所在的营帐走去,想先去看个究竟.

李子圣慢悠悠的走着,李子圣自己的心中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犹豫,此回自己到了这钟先生那里,极有可能与去了邓青那里一般无二,都是看不到本人的.

这一点李子圣也是有所预感的.

所以此回去钟先生的营帐之中,也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只不过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因为按照目前的形势而言的话,钟先生必定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点上面,李子圣自己到是十分的笃定。

李子圣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一本天运祭祀的篆书,但是其中的篆文实在是有一些过于精深,即便是自己是进去辨识也是非常难以辨认出来,所以李子圣在这路上也就是寥寥看了几眼,也就不在观看了。

来到了钟先生的营帐以外后,李子圣也知道此时这营帐之中必定是没有人的,所以也就是没有通报,而是直接进入到了这营帐之中。

果然如同李子圣自己之前所预料的那一般,这钟先生的营帐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人,邓青以及钟先生都是一夜之间直接消失不见了。

这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先是阿史那藏贺的鸿门宴,然后再是邓青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然后这钟先生也是直接消失不见了,还有着神秘的老者。

李子圣心中微微一叹,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知道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李子圣在钟先生的营帐之中,巡视了一周以后,正要准备离开,但是地上一个物件却是直接引起了李子圣的注意。

这也是一本书,只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本书上面的字迹,自己实在是有一点眼熟,这不正就是自己刚刚在这天运祭祀之中所看见的这篆书么。

李子圣拿起来这本篆书,纸张仍旧是有些泛黄了,但是上面的四个字仍旧是看的十分清楚。

《天运祭祀》

看见了这一本天运祭祀,李子圣心中十分的震惊,自己可是看见过这老者将这天运祭祀给自己的时候,那一副肉疼的样子,但是怎么在钟先生此处竟然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书本。

不过,有一点点不同的就是钟先生的这一本天运祭祀的样子明显要比那位老者自己的要稍微的新一点。并且这纸张的泛黄程度也没有那位老先生的多,尤其是一点,就是钟先生的这本天运祭祀的厚度明显的小于那位老者给自己的。

李子圣,也不管钟先生是否现在会回来,或是之后会回来,所以也就直接将这一本天运祭祀揣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本书出现在这里,并且放在了这么明显的位置,实在是有一点过于突兀了,就好像是被可以的安排好了一样,就是为了给自己看见一般。

李子圣又巡视了一下,看见了周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也就离开了这钟先生的营帐。

“怎么样?这李子圣把这第二本天运祭祀给拿走了么?”

即便是李子圣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而这监视自己的人正是刚刚李子圣所见过的那个张迎张将军。而这问话的人也正好是刚刚那位被李子圣所诊断得了这肺心病的老者。

“回先生,果然如您所料,这李子圣果然将这第二本天运祭祀给拿走了,但是属下有一点不懂,为何不直接将这李子圣给抓起来,将这程仲良背后的秘密给直接逼供出来,也好省的浪费了这么多的功夫了。”

张迎也是心中有疑惑之处。

老者看了一眼眼前的张迎,也是微微一笑,此时的这位老者丝毫没有刚刚肺心病的特征了,不过刚刚那一股胸怀天下的气势到是更加的强盛了。

若是李子圣在此处,看见了此情此景的话,或许也是会直接感到意外的,必定此时的老者身上的这肺心病特征已经完全的消失了,这伪装的即便是李子圣也骗了过去,可以清楚这老者对于这病症的细微特征辨别以及这脉息的把握已经到了何种的程度,几乎就是以假乱真一般。

“张迎,你可知老夫为何要将这钟百以及邓青调走一日光景?”

老者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依然是一脸的微笑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清雅。

“属下愚钝,不知道先生的意思。”张迎确实是不知道。

张迎说完,站在这位老者身边的侍女也是嗤笑一声,看了看张迎。

“张将军,这你都不懂么?咱们家先生最为看重什么,有最需要什么东西?”一边的侍女,又是直接嗤笑了一声。眉目轻挑,掩面盖笑。

“奥,属下糊涂,属下糊涂了。”张迎若有所思,脸色也是转变成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侍女一起笑了起来。

“哼,此回张说那厮,劝动了当今陛下去往泰山封禅,做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名君,却不知这背后波涛涌动,暗藏杀机,可笑这老匹夫还在那里妄想着做那辅弼天下的第一阁老,简直就是找死,现在天下各处的势力都已经开始集结了,此回陛下召集了天下的所有书院,为此次封禅之举著书立说,也正是我们各个书院的一个危机也是大机遇。这无数的便宜绝对不能都让那张说老匹夫全给拿了。此次老夫出来纵横捭阖,就是想让这些隐藏的杀机全部转向这张说,也好为我书院赢得此回的胜利,分到一杯羹。”

章六十三 血染三味居

清明,又是雨。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整日整夜,没完没了。敲着古老的木格子窗,然后落在青石上,无影无踪。周围依然弥漫着杏花酒的香气,随着风,忽远忽近,丝丝楼缕。

营帐之外又开始下起了雨。

李子圣不知道,邓青等人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但是此回的鸿门宴无疾而终,即便是邓青以及钟先生等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这突厥使团的交流文比,也已经没有了下音了,在这一点上面,即便是李子圣自己也有一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十分的突兀。

不过,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必要去担心这个问题。

今个是清明节,营帐之外昨日的喧嚣以经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家军士都是一副准备清明返乡的样子,为国戍轮台的士兵本没有返乡探亲的机会,但是此时却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个机会。

众甲军士得到的消息就是,近处之人可以直接回家省亲,远处之人,可以随着近处要好关系之人,一同返回其家乡,聊表思乡之情,时间日期为一日光景。

所以,李子圣早上一起来,就已经发现了这营帐之外的士兵都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巡逻之人,看见了此情此景,即便是李子圣也是啧啧称奇,在这古代之中,守卫的士兵竟然还有回家省亲的机会,这是什么道理,若是此时敌军来犯,我军中就会出现空档,到时候谁也不好受。

这可是行军大忌,即便是最后仓皇的将兵士凑了起来,最终也会由于军心涣散,落得个全军大败的下场。

而这一点,李子圣自己都看的明白,这邓青又怎么会不明白,此时的众家军士回乡,只有这灵州军营的最高指挥官,才有这个能力直接让营中的军士们直接离开此地回到家中。

但是这个关键时刻,即便今日乃是清明,邓青也不至于如此的糊涂,突厥使团还在一边,居然放走了所有的军士,这实在是有些违背常理了。

这是李子圣不能理解的事情。

“张迎,咱们走吧,这灵州军营之中又要多了几个尸体了。”老者看着帐外的淡淡雨水,但是在老者的眼中这无数的雨水,却已经变成了红色。好似已经被血水给染红的一般。

李子圣鬼使神差的背着自己的小布包,叫上了另一个营帐之中的的八两,一同离开了营帐,去往了三味居,想要看一看三味居的状况。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小雨沥沥,今日清明,路上的人也是撑着油纸伞,不过终究也就三三两两,没有太多人。李子圣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离开营帐,只知道自己的心神实在是不宁静,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所以也就想在这小雨清明出来散散心,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三味居之中。

“公子,这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想必都是去祭祀了,寒食节都在这外面吃饭了。”

李子圣也有些疑惑,今儿个路上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这三味居,此时的三味居好似没有开门一般,不过,其虚掩住的房门却是透露出来了应该是开着门的样子。

李子圣也没有通报,直接推门进去了,还没有推门进去,李子圣就清晰的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特别强烈的血腥味直接呛得李子圣有些头晕。

李子圣快步的推们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胖掌柜的影子,胖掌柜的胸口之中插着一把刀,血不断的向外留着,并且胖掌柜的脸色也已经变得铁青了,其脚下踩着一个黑衣人,但是其脸上的黑布此时也已经脱落,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黑衣人正是突厥之人。

“掌柜,掌柜?”李子圣上前给胖掌柜赶紧把了把脉息。

“太晚了。”胖掌柜气若游丝,可以看出来,即便是说这三个字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李子圣将胖掌柜的脉息把完,也知道此时的胖掌柜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了,即便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救治了,此时可以做的也就只剩下了尽尽人事。

胖掌柜看着李子圣,眼中还冒着希望的光芒,看见这希望的光彩,李子圣也想说,自己帮不了他,救治不回来了。

不过,李子圣显然是误解了胖掌柜的意思了。

“子圣,我一生机关算尽,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正常,我只希望你帮我一件事?”胖掌柜的嘴唇已经开始有些僵化了。话也有一点说不清楚了。

“好,只要我李子圣可以办到的事情,一定竭尽所能。”

“子圣,在屋瓦三寸之下,顶梁柱之上,有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本书还有一幅画,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将这幅画交给一个叫做春杏之人,她右耳之下有一颗红痣。拿下来,不用管我,就马上躲入地道之中,乐城有大事。切记四日之后在出来,至于书,有缘你就会...”

李子圣看着已经咽气的胖掌柜,将其双眼给闭上,八两没有听完,也是着急,但是看见自家公子十分的淡定,也没有急躁。

聚散无常,落叶安知花开日;生死有命,荣枯终归根先知。

想当时,胖掌柜在这三味居门口笑脸相迎,但此时却已经回归他乡,果真是世事无常,李子圣知道时间宝贵,按照了胖掌柜的言语,果然在这顶梁柱之上拿下来一个盒子。上面已经落上了很多的灰尘,看起来在上面的时间已经是十分的长了。

不过,胖掌柜让自己躲入地道之中,并且说乐城有大事发生。

不过,此时也不是思索的时候,就赶紧的顺着自己记忆的方向,进入到了这地道之中,当李子圣进入到了这地道以后,这地道也莫名其妙的销毁了。李子圣也发现了,此时这地道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单向的通道了。但这地道之中,深处李子圣二人走到了一个中枢一般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胖掌柜事先的安排,还是怎样,此时里面也放满了不少的食物,家具等等一应俱全。

章六十四 秦汉麻纸?

李子圣来到了这地道的房舍之中,地道也不知道在哪里取得光芒,竟然满室光亮,李子圣仔细的辨认,才发现,竟然是夜明珠,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齐威王与魏王会面于郊,魏王夸耀自己有十颗“径寸之珠”,每颗都能照车前后各十二乘。明月珠,径三丈,光照千里。

现在这地道之中的夜明珠尽管没有这描述的那般夸张,但也是魅力非常。

李子圣将胖掌柜给自己的盒子打开,里面确实如同胖掌柜所言的那般,有一本书,及一副折叠的画卷。

不过,很明显的就是这画卷看似已经有些年份了,盖在了这古书上面。

李子圣将这一副画卷打开。

上面画的乃是一个女子在青色的山上采杏花,而远处的山下就是一个个小小的坊市。

“一夜春雨小山明,明朝杏花矮巷盈。”

李子圣不知道其中三味,但是这幅画无论是意境还是色彩,均是一个才子初遇少女,心神俱迷的样子。看样子,胖掌柜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李子圣将画卷放在了一边,转眼看向了倒着放的古书,李子圣可以看见的是背面,所以也不知道正面写的是什么。但看此书的泛黄,想必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不过,胖掌柜临终之时对于自己的嘱托,明显可以发现这本书的不同,想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物。

李子圣轻轻的将这本书拿出来,正着放过来以后,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灰尘,看不出来上面写的什么,李子圣轻轻的一吹。

但还没有等到灰尘完全吹干净,上面的四个大字却是被李子圣看的一清二楚了。

《天运祭祀》

“又是,天运祭祀,竟然又是天运祭祀?那位老者说自己是有缘之人,所以将这本书给了自己,自己去了钟先生的营帐之中,又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本天运祭祀,此时在这胖掌柜的三味居,自己又得到了一本天运祭祀,难道说,这本书跟自己真的有缘分?”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何这天运祭祀总是毫无意外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实在让人心中生疑。”

李子圣摸了摸自己的布包之中的其余的两本天运祭祀。

胖掌柜给自己的这本明显的要比其余的两本要厚上一些,尤其是胖掌柜的这本明显的更加的古老,更加的有年代感。

这天运祭祀究竟是什么。

李子圣也是在自己的心中可惜,自己对于篆文实在是了解大比较少,不能知道这天运祭祀之中究竟是在写些什么。所以也是有些可惜,但是这天运祭祀屡屡落入到了自己的手中,并且每一本都是不同的。

究竟有多少本天运祭祀书籍,这书背后又有什么。

因为无论是那位可以调动天下大儒的老者,还是代表着张都督的钟先生,还是背后有着一个庞然大物三味居的胖掌柜,无一例外都是代表着一方的大势力,居然同时的拥有这本书,并且对于此书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可疑。

李子圣将这第三本书收到了自己的布包之中,此时自己的布包已经是有些重量了,自己的恩师给了自己那三本书,再加上这三本,使得李子圣的布包已经有些沉甸了。

“八两,胖掌柜在这里准备了很多酒水食物,咱们先吃一点吧,我有点饿了。”

八两听到此话,就四处的开始寻觅起来,食材等,李子圣也是啧啧称奇,这地道的中枢里面食材家具一应俱全,尤其是还有专门如厕之地,更是厉害,尽管李子圣并不知道三味居究竟是如何将这地道给建造成了这样,但是绝对是不凡,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心血才会有这样的结晶。

八两的速度不得不夸赞,三下五除二,就已经将饭菜做好了,饭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李子圣二人也是在这地道之中也是大快朵颐了一番,尽管这并不是李子圣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但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所以此时食物就是最好的填充办法,让自己心神平复。

胖掌柜,跟自己说,四日之后才能离开这里,想必也是有缘由,此回胖掌柜突蒙大难,也是让人始料未及之事,三味居是一个庞然大物,想必这刺杀胖掌柜的人也是十分的清楚的,但仍旧行动,说明这暗处之人也是有所筹划,至于那黑衣的突厥人,也比不能让李子圣认为此事就是突厥的阴谋。

因为在这大唐之中,兼容并包,非常多的将领兵士,都是这些异族之人,所以说出现一两个突厥之人也并不能对此事盖棺定论,就认为是突厥所为。

想必这敌方之人也仅仅就是想混淆一下视听,才会如此的,也不会傻到仅仅就可以凭借这一点,就能祸水东引,将此时完全的嫁祸给了突厥一方了。

李子圣二人,也是在这地道之中,数着天过日子,等到四天一过,就顺着这地道离开。

不过,胖掌柜酒水,食物准备的充足,李子圣谨小慎微,这明显是一个极大的阴谋,李子圣为了保险,不让自己处于险境,所以还是决定,晚上一天再出去,如此才算是安全。

而在这五日之内,李子圣也是将这三本书一一对比,仔仔细细的观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自己辨识的出来的篆文。

不过,五日光景,李子圣也不过是挑选出来了寥寥数字罢了,其中很多的字,与自己后世所见,大有不同,是在是难以完全的辨认,不过李子圣倒是在其中的某些字体之中,看出来些许的端倪。

就是这三本天运祭祀之中,胖掌柜的这一本的字体,乃是篆文之中的大篆,也就是这秦朝以前所用的金文还有籀文,而钟先生以及那位老者给自己的这本书之中,写的却是秦始皇在书同文字以后,所用的秦文也就是小篆字体。这三本书的年代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但有一点李子圣可以确定,就是此书之中所记载的内容是可以追溯到秦代的。

尤其是这三本书的材质都与现在截然不同,有些类似于蔡伦改造了造纸术之前的所用的麻纸,这种麻纸李子圣在后世去博物馆的时候看过,乃是秦汉时期的纸张。

如此也就对的上了。这三本古书,极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传下来的。如此这三本古书的价值就实在是太大了。

章六十五 喋血乐城

不过,尽管这三本书,乃是传承自秦国时代,但是值得自己注意的是,这钟先生以及那位老者都是极为精明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三本书的价值。

但是看着那位老者的态度,直接将这本书甩给了自己,并且还有一种希望自己收下的样子,尽管当时那位老者的态度没有完全的显露出来,但有一点就是老者的眼神,仍然被李子圣给直接捕捉到了,所以李子圣自己可以十分明显的感觉出来这里面的内容。

就是希望自己收下。

李子圣知道这三本书的价值,此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将这三本书加在了自己原本的书中间。然后也这地道之中也是细细梳理近日来自己所遇见的情形。

五日光景过的极快,李子圣以及八两也是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准备离开,而至于这夜明珠,李子圣也是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的,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那是三味居的,三味居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自己为了小便宜,而在三味居那里落了下乘,反倒是不美的事情了。

李子圣与八两收拾好了以后,也顺着记忆之中,去往灵州军营的方向,离开了这地道之中。

当李子圣二人看见了这照进来的阳光之时,也发现了此处出口竟然与李子圣自己之前的灵州军营出口不同。

尽管仍旧是灵州军营地带,但是却是军营背后的山外。并且这山洞的位置也是十分的隐秘,被团团的杂草所覆盖,看起来几乎与平常的山体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此时的李子圣仍旧是不奇怪,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是这个神秘的庞然大物的存在。

李子圣以及八两走到了这后山以后,前面也就是灵州军营后面的湖泊,李子圣来到这湖边,呼吸了一大口湖边的空气。

但是李子圣自打出了这山洞地道以后,也一直疑惑,往日里这灵州军营内在这个时辰下,这操练之声早就响起来了,但是此时却是静悄悄的,按照道理而言的话,此时已经过去了近五日的光景,此时清明省亲想必也早已经结束了,为何这灵州军营之内仍旧是悄无人声,没有一点点的动静。李子圣也是有些不解,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疑惑之处。

此回自己在这地道之中已经躲了将近五日的光景了,可以说很多事情都已经错过了,尤其是这突厥文比之事,更是直接错过了,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李子圣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邓青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李子圣二人也是慢慢的走到了这大营之内,此时的大营之中悄无人声,不过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李子圣在这空气之中嗅到了一点点的血腥气味,并且越闻越清晰。

李子圣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快步的来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不过,自己的营帐此时恍若被人乱翻过了一般,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尤其是自己常常放书的小台子,此时更是散乱,自己原本在书院拿到誊录的温习书已经被撕的七七八八,凌乱的扔了一地。

“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大营之中没有一个人,不会闹鬼了吧?还是咱们鬼打墙了?”八两看起来,十分的害怕,不断的向着李子圣身边凑活,借此得到一点缓解害怕的气氛。

“八两,咱们走,去邓将军的营帐之中看看。”

李子圣带着八两二人来到了邓青的营帐中,此时邓青的营帐中,血腥味及其的浓厚。走了进去,那块屏风依然在,不过上面却是多了一具尸体,就是阿史那藏贺的尸体。

其身体心脏处插了一把军刀,此时的血已经流干了,但是非常明显的看出来,阿史那藏贺脸上的安详以及笑意,非常明显是满意的死去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此时的阿史那藏贺既然已经是身亡在了这一块太宗灭突厥的屏风上面了,李子圣谈不上可叹以及惋惜,反而是一种平淡,必定这个阿史那尽管是一个枭雄,但光是他想杀了自己,就不能够让自己尊敬。

阿史那藏贺死了,说明邓青的目的已然是达到了,既然如此为何这灵州军营之中悄无一人,整个军营血腥气尽管极重,但是除了阿史那藏贺这个老者以外,看不见任何的尸体。

李子圣带着八两背上了大大小小的包裹,离开了这灵州军营,去往乐城内。

人无风瑟瑟,草荒程也凉。

此时的乐城光景早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一片荒凉,尤其是城门口也是直接大开的样子,十分的荒凉可怖。

李子圣二人也是快步的走向了城中,城中原本繁华的景象不在,残垣断壁,火烧刀劈,斑驳的痕迹到处都是,可以看出来这里面经历过了一场极为壮烈的拼斗,才会如此这般。

尤其是这城中所弥漫的血腥之气却是更加的浓厚,远远的超过了自己在灵州军营之中所能嗅到的气味了。

李子圣四处寻觅,心中的不安之感,越加的强烈,此时李子圣也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胖掌柜一定让自己在那地道之中躲上了四五天以后,在出来。

自己不在的这五日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转眼之间,这乐城居然直接转变成了鬼城。灵州军营所有的军士也直接消失不见了,更有甚者,这地界的血腥之气十分的浓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李子圣现在心神极为的不安,尤其是这满城的血腥气味的环绕之下,更是让此时的李子圣十分的难受,整个身体都是极不舒服的。

八两也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八两几乎都要吐了一样。在那里不停的干呕。

李子圣不知道为何,心中极为的不安之外,鬼使神差的走向了这灵州书院所在的地方,李子圣来到了这灵州已经良久,但是来到这书院总共也不过就是三四回,而且每次都是时间不长,此回这乐城如此,书院之中想必也不能幸免于难,此时李子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过去,但就莫名其妙的想去那里看一看。

章六十六 书院诡事

李子圣带着八两也莫名其妙的赶向了这书院周围的地带。李子圣二人小心翼翼,即便此时的乐城犹如鬼城一般,但是如此庞然的一个城市,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以后,大唐高层不会注意不到,现在自己只需要在这些高层派人来之前,自己熟悉了这地方。

慢悠悠的走向了这书院以后,李子圣并没有直接进入到了这书院之中,尤其是到了这门口时,这是李子圣唯一没有闻到太多的血腥气味道的地方,这书院的气息依旧是如同之前一般。

此时的李子圣开始在四周巡视起来了以后,也逐渐的开始发现了自己的周围的变化情形,尤其是这书院们口竟然是没有一尘一灰的,极为的干净,按照道理而言,这乐城之中此时极为的荒凉,这人荒风大之下,书院门口之中竟然如此的一尘不染,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这般。

李子圣八两推开了书院的大门,在二人等待了一会儿以后。将书院的门轻轻的推开,进入到了这里面。

书院九亭十阁三排舍,安排的错落有致。

最一开始李子圣进入到了这灵州书院的时候,就已经是注意到了这书院的安排了,书院的安排想必对于风水等都有着极为严苛的考究。

而此时空无一人的状态之下,更是使得这地界出现了空旷渗人的感觉。

八两紧紧的跟在了李子圣的身后,李子圣不过一个八岁的身躯,身后却跟了一个已经是成年的八两,一脸的惊恐。

李子圣看着此时的八两,心中也是嗤笑不已。

“公子,这地方实在是太渗人了,咱们还是躲回到地道之中,反正地道之中的食物还有很多,完全可以够咱们还可能支撑几天的,等到了几天之后,想必就有人发现了这乐城的异样之处,就会来救咱们了。”

八两继续惊恐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八两所说的话,李子圣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是,此时冒冒然的的离开了这乐城,并且还是活着出去,必定会受到这背后策划之人的注意,认为自己乃是漏网之鱼,到最后,想必自己与八两的下场都不会好受的。这个事情即便是不用想也知道。

所有这个想法一有,就已经被李子圣给直接排除在外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在这里详细的调查一下,看一看这书院之中究竟是隐藏着什么,自己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恩师程仲良告诉自己,要尽早的到了这灵州州学书院之中进行学习。

而此时这乐城空无一人,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绝对是有着惊天动地的影响,到时候,自己再来到这里的话,就已经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李子圣一直奉行的准则,此时在这书院之中,自己可以多看看这里的秘密,等到乐城之事有人调查了以后,自己就再也难以调查了,即便是有着张都督保护,自己也是难以插手了,毕竟这个事情已经可以说是翻天了,这个乐城之中的所有人,驻扎在了这乐城外面的灵州军营之中的军士也是在这五日之中消失不见,但是光是在这破坏程度以及这浓厚的血腥味之中,就十分明显的可以嗅到了这地方必定是发生了极为剧烈的争斗。

看着这周围的环境,李子圣也是越加的小心,这书院实在是诡异非常,自己在这乐城的大小街巷已经走过,这乐城之中几乎每一处都有着极为惨烈的争斗的样子,即便是没有争斗之地,也有着轻微的破坏,但是这灵州书院之中,却是丝毫没有被破坏,这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是自己第一次来,所看见的那般,十分的奇怪。

难道是说这灵州书院之中,并没有那些屠杀之人的进入,不过,又为什么就单单的没有进入到了这书院之中,这事情更加的蹊跷,难以想象。

李子圣继续的看着周围的景象,不过越看越是奇怪。若是说这书院之中的人及早的离开了书院,所有这侵害乐城的人没有来到了这书院之中寻仇报复,但是这书院之中也未免过于的干净了,即便是这边边角角的地方,也好似被人刚刚打扫过了一半,几乎也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九亭十阁之中,竟然也是地面湿润,好似被人刚刚擦过了一样,关键的是自己在这书院外面已经是盘桓了许久,根本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人浸进出书院,来到了这书院之中,尽管自己所看见的可以说是极为的干净,但是却少了一种生气,并且给自己的感觉是这书院之中的死气几乎要远远的超过了这乐城外面的死气,给自己的感觉更加的浓厚,这地方就好似一个天然的坟场一般。

越往深处走越是。

“公子,公子,你快看。”

八两此时躲在了李子圣的身后,像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小姑娘一般,看着眼前的景象,极为的惊慌。

李子圣定睛一看,眼前之人尽管自己不认识,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已经被人将头颅砍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个身子,坐在了这品味阁之中。

但是让李子圣最为注意的一点,就是这尸体尽管是已经被人砍下了头颅,但身子却依旧是极为的挺拔,尤其是这尸体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的血迹,任何的血腥气更是没有。

而最让李子圣在意的一点就是,这尸体周围竟然没有一个虫子,腐蝇。不看尚且还没有什么,但是越看越是吓人。

这尸体此时竟然没有任何的腐蚀的迹象,并且这露出的皮肤也没有显示出来尸斑,就好似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极为的骇人。

李子圣即便是见过尸体,此时也是有些难受,一直干呕,但很快也就调整好了,但是八两却是在那里脸色煞白。

李子圣走到了这亭子里面,仔细的观察这尸体周围的情形,此时的这尸体周围极为的干净,没有任何的异物,任何的异味,李子圣清楚尸体保存有很多的方法,但都是大同小异的,加入防腐蚀的,防腐烂的保护性物质,但是这种东西都是有着强烈刺鼻的味道。

但是这具尸体几乎没有任何的异味,这是怪哉之一。

章六十七 九亭十阁

李子圣看着这具尸体,心中十分的惊讶,若是这一具尸体出现在了自己的时代,有这种情形的话,自己尚且可以容忍,但是偏偏出现在了这千年之前的大唐,对于尸体的处理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十分可怕的技术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即便是自己仔细的端倪了以后,也找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具尸体在这亭子里面没有任何的腐烂迹象的同时,还不会散发出来任何的腐臭之味以及各种腐蝇鼠蚁的环绕,并且几乎没有任何的防腐蚀保护物质的味道,这本身就已经是超乎自己想象的事情了。

自己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两个原因。一就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已经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毒,并且这些毒素还是不会影响到了人身体的皮肤,不仅仅如此,还有这防护身体受损的能力,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这毒没有任何的味道同时,还可以直接将周围的所有小小的味道完全的驱散了避免蛇虫鼠蚁的靠近。不过这种药,李子圣自己还是没有见过的。

在继续的看着周围的景象,也是一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任何的尘埃存在。而对于这个景象,李子圣此时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小亭子,这个小亭子出现的位置极为的不合理,按照建筑的道理而言,凉亭大小要与园林、住宅大小匹配,距离要合适,形状应以圆形、方形、五角、六角以及八角为主,忌奇形怪状者。但是不巧的是,这小亭子恰恰就是应中了这奇形怪状的特征了,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尚且还没有注意到。

此时一看,可以说是越看越怪。

一般凉亭不宜对门,凉亭之尖角尤忌,如加上理气组合不当,常主人丁易损以及招生疾病。但是这亭子的位置却是直接正对着书院的大门,尤其是这大门几乎就是可以看见这个亭子,只不过是看不见亭子之中的布置,但恰恰相反的事情,就是自己若是在这亭子之中,却能够十分清楚的看见了这书院的大门,这个布置却是大大的违背了亭子的建筑之道了。

在亭子的五行属性中,方形、五角形的属“土”,圆形和四角的属“金”,六角的属“水”,八角形的则属“木”,不过这几个亭子,尽管是自己还没有完全的看遍,但是自己却已经猜测到了这地方有着九中不同的颜色,以及不同的形状,尤其是这九个亭子的排布,更是奇异,竟然是依照这第一个亭子的排布位置开始修筑起来。

李子圣自己继续的看着这周围的环境,这无数的树木花草的排布,十分的别致,自己原本的以为乃是这灵州书院之中的特有的安排,但是此时李子圣闭上了双眼以后,回想着这四周的布置,心中惊讶的发现了这九个亭子的排布竟然组成了一条龙的形状,这简直就是十分惊人的了,书院之中的布置竟然是直接布置成为了龙形,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谋乱叛国之罪了。

此时的李子圣也是看清楚了这书院之中的异常之处,就是这九亭十阁的建筑必定是有着特别的意味。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李子圣去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所有自己心中对于这灵州书院的还也是开始被压制下去了,仍然在巡查起来关于这书院的别样之处。

来到了明伦堂,这个房舍李子圣来过,并且极为的熟悉,也就是在这里邓青直接将周浮林等人,丝毫没有顾忌面子以及文比交流,直接将这几个学子给抓了起来。这一点,李子圣现在想想也是十分的骇人的,周家的势力,尽管李子圣并不清楚,但是足以让邓青花费了极大的力气,也能够证明了这周家的不凡之处,更多的乃是这灵州书院院长以及钟先生的态度,明显都是偏向于周家之人的。

不过,此时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这乐城以及灵州军营之中,在这短短的五日之中,由一个繁华的城市,直接转变成为了一个鬼城一般的存在,并且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李子圣除了这八两之外,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活人的存在。

尤其是乐城之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浓厚,几乎就是闻之作呕一般。唯独这书院之中,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血腥气息,但却更加的恐怖渗人,到处弥漫的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

此时在对上了这九亭十阁的神秘排布,更是给这灵州书院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恐怖之感。

第一个亭子之中乃是一个无头尸体,并且这尸体极为的奇怪,李子圣二人来到了这第二个亭子之中,这第二个亭子李子圣二人刚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特别之处,但是非常迅速的一点,就是李子圣很快的发现了这第二个亭子之中的桌椅有有些歪斜,李子圣蹲到了这地上,看了一眼这些桌椅为何是歪斜的,李子圣定睛细看以后,惊讶的发现了这桌椅板凳之下,竟然有着一个个细碎的骨头,并且还是极为光洁的骨头残渣。

李子圣每一个都看一下,李子圣越看,就发现了越多的骨头残渣,这个发现让李子圣也是冷汗直冒,这实在是太吓人了,这放骨头的人对这个被杀之人究竟有着多大的恨意,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实在是可怕的吓人。

不过,当李子圣看见了这小桌子最底下,竟然摆放着三个头骨,不过这三个头骨都是极为小,好似婴儿的头骨一般,李子圣也是赶紧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在看了。

“公子,公子,这地方实在是太吓人了,咱们还是走吧,这太吓人了,咱们还是回地道中吧。”八两又一次的提议道,八两的惊恐,并没有让李子圣收回了心意。李子圣仍旧是继续的带着好奇心走向了这第三个亭子之中,李子圣总有一种预感,这无头尸体,无身之骨都是有着特别的含义,只不过是现在的自己不知道罢了。

章六十八 苍天死,黄天立?

李子圣二人继续的向着第三个亭子出发。

第三个亭子,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第三个亭子外面几乎是铺满了白灰,这是李子圣第一次看见可以防止尸体腐烂的东西存在,李子圣二人走到了这第三个亭子里面,这第三个亭子出现在了李子圣的眼中之时,与李子圣预计的相反,此时的味道就好像已经是锁在了这里面一般。

这第三个亭子之中放了一个高高的大桶,里面装满了鲜红色的液体,只不过这鲜红色的液体并不是血液,而是一种不知名的燃料将这一桶液体给直接染红了。否则绝对是不是眼前的这一种样子的类似于血液的形态了。但是却没有血液的那一股腥味的存在。

李子圣自己看着这后面的摆设,此时的这木桶之中乃是充满了这鲜红的液体,周围铺满了白灰,亭子正中间放着一个木块,木块之上写了鲜红的四个大字苍天已死,李子圣也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苍天已死,李子圣极为的注意。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苍天已死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在这个大唐的时代,这苍天可以说是这上天,而皇帝的位置也是上天之子,天命之人。若是这个字出现的话,就好似当年的张角一般,乃是重立天下格局的感觉。

这就是谋逆的大罪,不可饶恕,满门抄斩的大罪。

李子圣十分的惊讶,这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背后的势力,会引起来这般的变化。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还是十分的谨慎的,毕竟谋逆之罪,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种事情只要是一犯下了,或者就是粘上了一点点的边的话,这最后的结果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第三个亭子乃是放着一桶类似于血液的东西,还放着一个木块,上面绝对是用鲜血刻画的苍天已死的字样。

八两就在这亭子的外面远远的看着,根本就不敢靠近这里面,生怕里面会看见什么不得了的出现以后,让自己平白的害怕了。

李子圣离开了这第三个亭子,八两也是紧随其后,一步也是不落下,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李子圣也没有管后面的八两,快步的走向了这第四个亭子。

很快,李子圣就到了这第四个亭子,这第四个亭子与前面的亭子,可以说是风格迥异,几乎与之前一点也不同。

这第四个亭子建筑的风格与大唐之中不同,而更像是胡人的建筑,胡人的建筑有些粗糙,所以这个亭子也是极为的高耸,与周围的建筑也是极为的不搭衬,有些怪异。

李子圣走到了这亭子里面,此时的亭子里面没有了桌子的摆放,此时的乃是一个巨石放在了这亭子的正中心,这个巨石到是十分相符这个亭子的建筑风格。

巨石之上也是刻画了四个字,并且这四个字也好似是用金粉给直接印刷上的。

上面写着黄天当立。

看到这里的时候,李子圣就有些神色怪异了,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可不是谁简简单单的说的出来的。当年的黄巾军所造成的阵势李子圣可是在史书之中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其煽动民众的能力,更是让李子圣不得不佩服,在那个时候,真的是最佳的招兵买马的办法,只不过是这张角最大的败笔就是一点,就是他的属下并没有具备领导才能的人才,才会是导致了其最终的失败了,在这一点上面的话,李子圣还是十分清楚的。

当时张角失败了以后,传言当时也是直接将将这张角给杀了,但是其传人好友都是直接消失不见了,这也是在后来的野史之中所记载的事情。

难道说此时出现在了这亭子之中的,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言论乃是这张角后人的言论,还是如何。李子圣尽管是不得而知,但是这背后所代表的意思,李子圣却已经是了解的十分清楚了,这背后谋划之人必定是有着谋反的心思,说是没有谋反的心思,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至于这后面的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想必也是在这后面的亭子之中了。

不过,李子圣在这第四个亭子之中还没有找到这地方该有的东西,也就是类似于头骨、血液、尸体等等的东西,李子圣尽管是并不知道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但是绝对是不凡的,有着大阴谋的存在。

果不其然,李子圣在这巨石的后面看见了只收,只不过这只手明显已经是被烧焦了,并且还是被人给直接放在了这巨石的下面了,露出来的地方并不多,唯一可以辨认出来的地方,就会这手指上面带着一个银器,这个银器李子圣也是十分的眼熟,这非常明显的就是阿史那藏贺那个老者的银器戒指。

这下子,李子圣就更加的惊讶了,这地方之中,首先不提这巨石的影响,在这亭子之中竟然发现了阿史那藏贺的手了,为何这阿史那藏贺的手会出现在了这巨石之下,并且这巨石的重量可以说是极为的重的,一般人根本将这巨石抬不起来的,尤其是将一个手骨给直接放在了这巨石下面,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有一点,就是自己已经注意了在邓青的营帐之中,阿史那藏贺的身体直接被钉在了这屏风之上了,自己并没有发现阿史那藏贺的身体之中缺少了这只手。

难道是说,自己已经被暴露了,还有人再这乐城之中,并且比自己还要先一步,毕竟自己来到了这军营之中以后,还是隐藏了一小段时间以后,才主动的来到了这灵州书院之中,来查看着里面的事情的。

李子圣背后一阵阵的发凉,若是真的就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处境就实在是太危险了,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竟然在这里还有除自己之外的人,并且还是隐藏在这暗处了。

还是说,这人在前面布置,却刚好的让自己发现了,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就需要小心了。

章六十九 九节杖

李子圣此时也是意识到了,此时的这乐城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必定还是有着其他的人存在,自己尚且还没有被他发现,所以暂时自己还是安全的,但若是自己稍有不慎的话,就会被其发现了。毕竟这种罪名,还是少一人知道的好。李子圣尽管不知道这在自己之前的人究竟是谁,但无论是谁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八两也在李子圣的授意之下,小心翼翼的跟着李子圣,其实即便李子圣不授意,这八两也是丝毫不敢有所冒犯这里的,毕竟这里的景象已经将八两给吓到了。

李子圣自己还是十分清楚,此地的危险程度已经是紧逼自己可以想象的极限了,这地方稍有不慎就会直接被挫骨扬灰了。

很快,李子圣二人就直接到了这第五个亭子。

与李子圣料想的一般无二,这第五个亭子之中。充满了各种鬼画符一般的痕迹,但是非常明显的就是这亭子的正中心,有一个木块,上面写着,岁在甲子。

李子圣看见了这木块,也不敢擅动,所以小心翼翼的开始在周围寻找了起来,八两一副胆小的样子,躲在了亭子外面,不敢上前。

“果然有。”李子圣心中也是稍稍的感叹,这桌子下面有一个小小类似于祭坛的东西,上面两对眼珠,赫然位于其上,眼珠之中充满了赤红之色,看起来就像是被血水染过了一般,十分的渗人。

此时,即便是李子圣也稍有不适了,赶紧看了看这第五个亭子之中,没有了其他特别之处,就带着八两赶紧直奔第六个亭子之中去了。不过,临走之前,李子圣也是将这地面之上鬼画符一般的东西稍稍记了记,这东西出现的怪异,但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李子圣二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第六个亭子外面,此时的这第六个亭子外面刷满了类似于这第二个亭子之中的鲜红色液体的东西,尤其是,这第六个亭子也和前面的五个截然不同,更多的乃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腥味。

不过另李子圣称奇的乃是这一种腥味竟然是包裹不散的状态,这味道就在这第六个亭子的周围,环绕不散,并且还是十分的浓郁,李子圣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达到这种手段的,不管如何达到了这种水平,必定是惊为天人的技术了。

李子圣看着这刷满的液体已经凝固了,就像是油漆一般,在这亭子的正中心,依然是放着一个木块,上面写着天下大吉。

不过,与之前的不同的是,此时的这天下大吉的四个大字,并不是利用金粉囊括渲染装裱,而就是简简单单的用刀子刻画上去的,有一点点像是时间来不及的样子。

李子圣复又开始寻找起来了,在桌子的正中下方,四只耳朵赫然其上,不过,这四只耳朵有些不同,就是有两只极为的大,这一点到有些像是胡人的。李子圣在这里也待不住了,几欲作呕,十分难受,赶紧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这第六个亭子的味道了以后,李子圣还是稍有缓解,身体也是恢复了正常。

二人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第七个亭子之外,此时的第七个亭子,又和前面的六个不同,换了一副面貌,修筑的更像是南方的风格,黑白两色极为明显的立于其上,十分的明显。

不同于第六个亭子之中刺鼻的气味,这第七个亭子之中充满了香味,但是李子圣却是脸色阴沉,这刺鼻的味道终究还是可以给人惊醒的,让人时刻的注意着这味道对于自己不好,但是这第七个亭子之中的香味存在,却是让人措手不及了。

香味之下所隐藏的未必是好东西,甚至有可能直接置人于死地。

李子圣在这周围开始寻找起来,但是有一点就是利用衣服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放缓,同时也告诫了八两不要靠近这亭子周围。

原因也是十分的简单,就是此时的这第七个亭子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的蛇虫鼠蚁,最为关键的部分就是,此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植被,就充斥一股极为厚重的香味,这明显不是正常的情形。

在这桌子的后方,防止了一个木棒,不过不同凡响的就是这跟木棒之上刻着九个节点,九个节点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不知道是什么文字,特别多,但是很快的李子圣就发现了,咋子这根木棒子的底下,有着一小段蝇头小字,上面写了一段古文,并且还是直接用小篆文写的。

李子圣尽管别的不认识,但是这一段话,李子圣还是较为熟悉的,乃是张角当时的写的,自己当时感兴趣,还稍稍的注意了一下,真是感谢当时自己感兴趣。

一事者各为九,九九八十一首,殊端异文密用之,则共为一大根,以神为使……

其上三九二十七者,可以度世;其中央三九二十七可使真神吏;其下三九二十七其道多耶。

这上面所写的与李子圣当时看的野史上面写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一段话的意思也就是在说。这根木棒名字叫做九节杖,而这个九节杖就是类似于权杖的存在,既能招神又能劾鬼,持杖即职可理九人九气之事,可以统摄天地万物;可以度人得道。这也是当时张角为了愚昧世人之时的说辞,但是却十分的管用,当时的人们见到了这根权杖,几乎就是可以直接判定人的生死存活了,在当时的权利可想一般了。

此时的李子圣已经是十分的确定了,自己之前这人的身份了,绝对是与张角脱离不了关系,或是说与黄教脱离不了关系了。李子圣看完了以后,也不再此处停留,也不寻找这奇异之物了,原因就是此处的香味已经越发的浓郁了,这香味有毒,李子圣一来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看见了这九节杖就已经是意识到了这人的身份以及谋划了。也没有任何停留的必要了,若是继续停留,必定是后患无穷了,倒不如趁早的离开这里。

但若是一走了之,反而也会白白的丧失了良机。

章七十 大克鼎

李子圣注意到了这九节杖,九节杖出现在了这地方,就证明了这乐城之中有着这暗处之人所要祈求的东西,自己此回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并且还没有被对方发现,就是天赐的机会。

即便是在危险,自己也是有必要去看一看的,否则之后,自己就更加的没有机会了。

此时李子圣二人来到了这第八个亭子所在的地方,这第八个亭子之中,这第八个亭子之中,不像是李子圣想象的那一般,与之前风格迥异还有很多的信息,这第八个亭子,到是十分的寻常,无风无雨一般。

李子圣踏入到了这第八个亭子之中。尽管这第八个亭子之中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李子圣却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自己在这之中,就直接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更有一点像是沉重感,或是厚重之感。

李子圣看着这第八个亭子,寻找究竟是哪里出现的这种特别感觉的源头,让自己心中升起来如此怪异的感觉。

在李子圣的细细搜索之下,果然,让李子圣发现了这其中的门道了。就是这第八个亭子周围有着极为细小的沟槽,这沟槽之中竟然有一种银色的类似于液体的东西在流动。

李子圣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汞,而在这大唐之中,也就是这术士之流,炼丹所用的铅汞。此时几乎是完全的环绕着这第八个亭子。

并且这环绕着亭子之中的汞液明显是已经在此处流淌了多时了,绝对不是刚刚灌入到了这沟槽之中不久的样子。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稍稍的注意了一下。但是非常快的,李子圣就发现不一般的地方了,就是自己周围所有的这些汞金属液体的流向是一定的,并且还是循环往复的,李子圣尽管不知道这汞金属液体是依靠什么流动的,但是可以制造出来这种循环往复的流动,在不加外部的能力之时,还是十分神奇的事情。

这一点即便是李子圣作为这后世之人也是想不通这其中原因的。

李子圣看着这第八个亭子之中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异常之处,或是自己没有发现,也就直接带着八两一起离开了这里。

到了这第九个亭子之时,更是让李子圣目瞪口呆,此时的这第九个亭子之中竟然直接摆放着一个大鼎一般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肃穆。

这个大鼎好似已经有了许久的世间一般了,光是看其纹理,就已经察觉出来了这大鼎的不凡之处了,尤其是这大鼎所在的周围都是上好的岩石所铺垫的台子,就是保护这大鼎一般。这一点上面到是让此时的李子圣有些别样之感了。

李子圣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脑海之中,关于这华夏自古以来的大鼎的样子,看看哪一个可以对的上,并且既然这人与张角有关,同时自己最近总是看见篆文,说不定这大鼎也是出自于这个时代,所以也就将自己的所有的记忆全部的锁定在了这个时代。

李子圣也是注意到了这个鼎的特别之处了,这个鼎口有大型双立耳,口沿微敛,方唇宽沿,腹略鼓而垂,称敛口侈腹,是典型的周鼎器形之一。李子圣也是直接注意到了这乃是先秦时期的鼎,所以这鼎的范围也是直接被缩小到了这用于膳食祭祀的鼎上面了。

鼎耳饰有相对的龙纹。造型宏伟古朴,鼎口之上竖立双耳,底部三足已开始向西周晚期的兽蹄形演化,显得沉稳坚实。纹饰是三组对称的变体夔纹和宽阔的窃曲纹,线条雄浑流畅。这个鼎的范围必定是出自西周时代了,那个沿用无数年的周礼时代。

让李子圣锁定的原因也是十分的简单,李子圣非常关注历史类的传承,尤其是来到了这大唐之后,更是如此,因为自己的恩师程仲良乃是大唐之中的礼学大家,对于周礼更是极为的推崇,所以自己在程仲良恩师的家中看到过关于这些鼎的描述。

鼎足着地点比上端略宽大,重心略向外偏,是商代柱足演变为周代之蹄足的重要例证。李子圣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鼎的名称,也就是大克鼎。一个专门用于周天子膳食的大鼎,一个天子才可以拥有的东西。

大克鼎颈部饰有三组对称的变形饕餮纹,相接处有突出的棱脊,凡六出;腹部饰一条两方连续的大窃曲纹(即波曲纹),环绕全器一周。鼎足上部另饰有突出的饕餮形象三组。

此时与这个鼎几乎是完全的对上了,所以这乃是大克鼎无疑了。

李子圣将这鼎环绕一看,心中也是升起了淡淡的明悟,就是这鼎乃是沾染了皇气的东西,此行唐玄宗祭天封禅,乃是无上之举,只有德行动天的皇帝陛下,才可以行此举,这就是一件十分严苛的事情了,所以若是稍有不慎,都是万劫不复,难道说这一路来的九个亭子之中所放的物件,与玄宗陛下的祭天封禅有关系。

李子圣心中升起了这个想法以后,心中一片冷静,此时最先想到就是谁不愿意看见唐玄宗封禅,这几乎是想都不用想,就是邻邦异族之人,他们最见不得大唐的继续强盛。

所谓是盛极必衰,这一点作为后世之人的李子圣十分的清楚,尽管是现在玄宗陛下的大唐还没有开始走向下坡路,但是见微知著,此时的这繁华的背后已经是藏匿了不少的危机了,这些都是将来大唐衰落的伏笔。此时说不定就是这涌动的暗流,这灾祸的根子。

之前,自己见到了那个老者,给了自己天运祭祀之时,就对自己说过,自己乃是天机院所预测的有缘之人,乃是可以直接影响了这历史浪潮之人,尽管自己不知道天机院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但是作为科学至上的自己还是难以接受的,不过李子圣也是随之一笑,自己来到了这大唐之中都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更别说现在的天机院了。

章七十一 邓青要反?

李子圣此时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这前面的人的大致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是有一点李子圣不明白的就是,既然对方的能力如此之大,几乎直接将这乐城之中的所有人以及这灵州军营之中的无数的军士仅仅就是几日之内就直接给消散不见了。

这可以说是能量通天了,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的存在了。

为何还要如此的大费周章的在这灵州书院之中布置这些。

难道是谁前方之人,就是为了掩盖这些,才策划了这灵州乐城人的血案?

李子圣知道,自己若是继续的向前的话,必定是危险万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带着八两直接离开了这灵州书院,听见了要离开这诡异的灵州书院,八两好似如蒙大赦一般,直接健步跟着李子圣离开了。

不过,李子圣心机深沉,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离开此处,所以带着八两直接隐藏在了书院的门外,书院的门外建筑奇特,尽管是一个胡同,但是却有着两个良好的位置,可以直接用于监测这书院的门口的出入情形。

李子圣也是知道,这必定是有人故意的设立在了此处,看着周围没有了什么变化,李子圣也是带着八两悄悄的在这里等待了起来。

八两也知道,公子既然如此的紧张,就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此时也是屏息静气,几乎忘了刚刚的恐惧一般,呼吸平稳的蹲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个。

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如此,不动弹,在此处等着,二人也早已经忘了中午还没有进食这件事情,忘记了饥饿,等在那里丝毫不动。

天色已经稍稍的变黑了,八两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来一个水壶,递给了李子圣,还有一点干粮。

李子圣确实也是有些渴了,所以二话不说,也是直接拿了过来,饮了几口,稍稍的吃了一点干粮,继续盯着这书院的大门口,八两也是如此,二人就糙食糙食,继续的等待在了此处,此时尽管已经是过了清明,天气已经开始暖了起来了,但是由于乐城这几日之中,鲜有人迹,所以依旧是感觉到了冷意非常。尤其是这天色已晚,冷意也是开始纵横在了这胡同之中,好在这个隐藏的地方有着挡风的能力,直接将这大部分的冷意还是阻挡住了不少的,所以李子圣二人也是稍稍的缓解了一下。

八两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见了李子圣依旧是气定神闲的等在了那里,所以也是不在多说些什么了,也是安静的等在了一边。

李子圣等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的预料究竟是不是对的,但是李子圣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若是自己等在这里的话,必定会有所收获。

果不其然,日头还没有完全的落下去,这书院之中,竟然大摇大摆的出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李子圣看着极为的陌生,并且看起着装,分明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就是个小喽啰一般的人物。

“大哥,林先生让我们来此处等候,说是等下有东西到了,会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年龄稍小的人问道。

八两以及李子圣,几乎是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的等在了那里。

“噤声,小弟,林先生神机妙算,此回大事能成,几乎都是林先生的功劳,既然林先生说了,此物有大用,必定是有用的,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就万万不能多问,你知道么?”

看起来年纪稍大的人,也是直接训斥到。

这话听在了李子圣的耳边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惊轰鸣。

“林先生?林先生?难道是邓青将军身边的那个林先生?难怪了,难怪了,自打自己来到那日见过了一两面以后,就几乎没有见过了这林先生的面了,自己也只当是这林先生被邓青给派出去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如此逆天的谋划,竟然是出自这林先生的手中?难道是说这邓青要反?”

“不过,这邓青在这大唐皇朝之中可以说是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这邓青反了的话,大唐皇朝即便是不会伤了这国本,但是在这封禅祭天的关键时刻,必定也是会伤筋动骨一番。”

李子圣也是心智如妖,仅仅就是凭借着这一个林先生也是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门道。

现在在回想起来的话,若是邓青要反的话,这很多事情也就可以直接说清楚了。

首先就是这阿史那藏贺的死亡被肢解,以及这钟先生莫名其妙的消失,还有着三味居的大掌柜的被杀,这乐城之中的乡民直接消失不见,在这灵州军营之中的士兵也是不知去向了。

此时看见了这些,也就全然说的通了。

邓青在这灵州之中盘根错节已久,所以说对于这乐城的掌控远远超过了这灵州刺史大人,所以乡民以及军中军士的消失也就解释的通了,自己心中之前还是十分的疑惑的,军营血色浓重,必定是受到了这外敌入侵,但若是被这突厥突袭军营成功了的话,为何这阿史那藏贺的下场如此之惨。直接被杀不说,竟然还直接被分尸了,此举无疑是极为痛恨这阿史那藏贺之人才会干的出来,若是按照目前自己所了解的这些,也就是唯有这邓青才会如此这般了。

还有钟先生的消失,分明就是意识到了这邓青的意思了,也就直接离开了,并且看其劝解阿史那藏贺的样子,也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此时李子圣就完全的明白了,分明就是这钟先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危机,所以也就是劝告了阿史那藏贺,而这阿史那藏贺也是一脸明白的样子,看样子赴死之意十分的重,所以才会想要杀了自己,灭掉了几个大唐的人才,也算是赚了。但是,自己在这提前的发现了,在这几日之中消失不见了,所以这阿史那藏贺也是没有办法杀掉了自己,也算是自己的幸运了。

而至于这三味居的大掌柜被杀的解释也是十分的明显了,就是这邓青想要直接拔除了这城中的不可控的势力,首当其冲的就必然是这三味居了。

章七十二 周临清?

三味居的大掌柜的死亡,应该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盒子,李子圣按了按自己的布包,此时的布包已经有一点点的鼓了起来,毕竟装的书还是比较多的,但是有一点还好的就是这个书还是比较薄的,所以倒也不是特别重。

自己布包之中的这本书,尽管不知道其是否与邓青有关系,但是光是看大掌柜这种态度,也绝对是不凡的,或许这前去斩杀大掌柜的人乃是邓青的下属,但其目的究竟是不是这本书,自己尚且不知。

但是,值得大掌柜如此的,必定不是什么凡物,尤其是自己按照这世间的推算,这天运祭祀的存在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了。其中的篆文可以说是直接让自己锁定了这本书的时代,而这本书之中所记载的必定也是与祭祀有关的东西,在联想上了唐玄宗封禅祭天的举动,必定是大有关联。

这背后必定是有一个极大的阴谋存在。这是李子圣自己唯一可以推敲的出来的事情。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也已经敲定。

所以此时屏息静待,期待着这林先生口中的那件神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这二人又是奉了林先生的命令在此处等待些什么,这都是李子圣所好奇的东西。

八两此时也不再害怕了,只要再也不进去这个恐怖的书院之中,八两就什么都不会怕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此时的书院门口的二人也是直接升起了火把,尤其是这火把此时也是直接将原本有些昏暗的书院大门照的一清二楚的,李子圣二人也是观察的极为方便。

李子圣二人在此处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八两也已经有些睡意了,不知道这外面二人所说的马上就要来的东西,还需要多久,连头也磕了起来。

李子圣在那里到是没有什么,依旧是安静的等在了那里。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李子圣二人终究还是看见了这远处过来的火光了。

并且看这样子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直接来此处了。

此时八两也睡意全消了,根本不想睡下去了。此时二人也是更加的谨小慎微了起来,生怕被对面的人给发现了。

“你二人就是林先生派来接收这个物件的?”

来到了这近处,李子圣也是直接凭借着这火光,直接看见了这问话的人的大致的样貌。这不看到是不打紧,这一看,李子圣直接呆住了。

“周临清?周临清?什么,竟然是周临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李子圣可以说是一脸得疑惑,根本看不懂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周临清,竟然出现在了这地方,为何这周临清居然出现在此处?这一点李子圣是万分不懂的。

周临清,自己印象之中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人,根本就是酒囊饭袋罢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周临清乃是周家之人,自己光是在之前来到了这灵州之时所见的,就已经是看出来了这邓青与周家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一般,但是为何此时这完全的相对的两个势力,竟然看起来像是合起手来共谋一件大事一般。

周临清到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这周临清所代表的势力以及这邓青背后的势力,这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这两个势力联合起来的话,在这灵州之中可以说是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了,简直就是威势无两。在这灵州之中也是可以直接称王称霸一般了。

“回大人,小的二人正是林先生派来专门迎接这物件的,不知大人是否要随我二人进去。”

这周临清一脸的嫌弃,直接呸了一口。

“这鬼书院,小爷才不想进去,这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算了,算了,你们八这东西给拿进去吧,小爷也好回去复命。”周临清又是呸了一口,表达了自己心中的轻蔑之意。

看见了这周临清如此嚣张的态度,这守门的兄弟二人丝毫没有感觉,但是李子圣却是有些怪异。

这周临清的变化实在是大了,尽管是借着这火光,自己看不大清,但是却也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这周临清的面色究竟是如何,这与自己之前给周临清诊断之时所差的也实在是太多了吧,根本就好像是换了一个身体一般,差别实在是太大了。这身体的健康好坏,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为何会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

不过,更令李子圣惊讶的就是此时的周临清态度的转变更是让自己有点难以相信,这周临清前后的态度变化实在是不同寻常,刚刚来到了这灵州军营之时,这周临清还会一脸的畏首畏尾的样子,见到了高位之人几乎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的样子,即便是自己,这周临清也是不愿意与自己交流一般。

此时李子圣可以稍稍的确定了,眼前的人尽管与周临清模样上面一般无二,但是这真正的人,决然不是一个。也或者可以说与自己之前知道的那个不是一个人。

此时的这周临清,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的父亲左右不过是一个军器少监罢了。但是在此这个周临清却是可以直接作威作福,这守门的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这就不同寻常了。说明眼前的这个周临清的势力更加的大,权利更加的大才会这般。

此时的李子圣盯着眼前的人,希望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之处。

“你们两个赶紧让拿过去,这东西臭死了,让本小爷白白的闻了一路,赶紧的。”

眼前的这个周临清看起来极为的不耐烦,赶紧的催促着眼前的二人来到了这后面的车上,将这个东西拿出去。

而这守门的人也是默然然的吹了一个似乎是鸟叫一般的声音,突然之间不知道在哪里出来了四个人。

并且这四个人长得极为的壮硕,每一个都是看起来有着无穷的力量之人,李子圣直接一身的冷汗,更加的小心隐藏在了暗处,一点也不敢动弹,静静的盯着眼前。

章七十三 石碑

此时的这四个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出来的,李子圣以及八两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这四个人的气势是真的很足,光是站在那里,就直接给人一种极为明显的压迫感,让人不得不低下头。

李子圣二人也是紧紧的盯着这四个人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这看门的二人,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直接而言催促到这四人。

“快点,你们四个傻大个。没脑子。”

出乎李子圣自己预料的事情,就是此时的这门卫二人如此的言语,竟然没有引起来这四个大汉的怒火,这四个大汉,相反也是一副极为听话的样子,迅速加快了脚步,直接来到了这马车的后面。

这个细节足以看出来了这邓青手下必定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组织,其管理也是十分的严苛。

这四人来到了这马车的后面,也十分明显的看出了,四人拿出来这个用黑布包满的一个巨大的物体,这个物体的看起来就十分的大,即便是这四个人一起合力去抬,也是看起来并不是十分轻松的样子。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在猜测,这其中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出现了这样的效果,四个如此身强力壮的人,竟然还是力有不逮的样子。

尤其是此时的四个大汉分明已经是使上了吃奶的劲了。

李子圣也是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形。

李子圣仔细的盯着,但是这个东西被黑色的大布给直接包裹住了,使得外人根本看不清。

不过,突然之间,一个大汉,脚步一滑,这黑布直接被掀开了一小块。

这一下子,李子圣直接看清楚了这东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这黑布之中,乃是一个石碑,此时得这石碑直接被展现出来以后,李子圣发现这石碑一角乃是一块带着龙头的石碑。

漏出来的这部分石碑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块石碑的碑身特别的厚,其碑首雕有四条龙,石碑乃是相对的,所以这另一侧的碑首上面也是雕有四条龙,也就是所谓的八条盘龙。碑首上龙的盘曲姿态也并非都保持一种形式,除了龙头在碑首两侧,龙体在正面盘曲的以外,也有的龙头跑到碑首正面上来了,左右两条龙头相对,中央看起来好似是有一颗宝珠一般的东西在那里。

“小心一点,小心你的狗命。”这两个门卫看见了这黑布直接掉了下来了以后,瞬间脸色变得极为的差,恶狠狠的对着刚刚的大汉说道。

这四个大汉,也是赶紧的将这黑布给重新的盖上了以后,小心翼翼的将这石碑给直接带到了这灵州书院之中。

周临清对于眼前的这事情也是冷眼旁观丝毫的不管,只是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这四个大汉赶紧将这石碑给搬入到了这书院之中,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所以,当石碑被抬入到了这书院之中的时候,周临清可以说是连头也没有回,直接就离开了这里。

李子圣等待着这守门的二人以及这周临清完全的消失了以后,也知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以及八两都是暗暗的将这地界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完全的记在了自己的心上,不过对于这灵州书院之中,却已经是没有了必要再进去一次了。

李子圣现在尽管是并没有见到了邓青的影子,但是林先生这个称呼,八九不离十,就是邓青的手下智囊,这也就是直接说明了邓青的谋划之事,或是说这书院之中所反应出来的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了灵州此时确实已经是一片的水深火热之地了,这邓青的谋反之意,无疑会直接害了这灵州本地的乡民百姓。

尤其是,李子圣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家中之人。

家中之人尚且还是好说,张都督已经承诺帮助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家中长辈等人,但是自己的姑母家中的两个表哥,此时都已经入了这灵州军伍之中了。所以这处境必定会特别的危险了。

不过,这也不是李子圣此时可以考虑到的事情,此时最为主要的事情,就是赶紧的将这个消息告知自己的家中,让自己的家中之人赶紧去这安全的地方,这灵州的天要变了。

不过,李子圣自己搞不清楚的事情,就是这邓青,究竟与张角有什么关系,又与这黄巾军有什么关系,为何这书院之中处处充满着这秦汉时期的古书等等。并且每一件都不是什么凡物,随随便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是直接代表着天子形象,此时用处处类似于诅咒的方式,直接将这天子器物给直接压制,这明显的意思就是反,就是谋逆。

前些日子,这邓青的行为就有一些反常,李子圣一直没有看明白,还有一点最为明显就是这突厥的文比交流究竟有何意义,那个突厥的阿史那小姑娘又如何了?这些事情,李子圣都想要搞清楚,但是依照自己目前的状况,能够明哲保身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至于其他的,就远远不是此时的李子圣可以考虑的事情了。

李子圣带着八两也是赶回到了这地道之中。

大掌柜临死之前,给了自己一个小地图,就是这灵州乐城之中四通八达的地道。

自己原本以为,现阶段自己根本用不上,但是此时却没有想到派上了大用了。

此时的灵州军营已经不是一个好去处了,来到了这军营之外,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已然没有消散的迹象,李子圣二人也是闻得清清楚楚。

八两是看也不想看,李子圣也是二人直接进入了军营后山的那个隐秘的通道之中,并且还直接用石头堆垛了一下,看起来更加的不明显了。

这地道之中有着充足的食物,也足够李子圣八两二人支撑一段时日了。

李子圣回到了营帐之中,特地赶回了自己的营帐还有钟先生的营帐之中看了一眼,自己那里的所有的书直接被李子圣给一拿而空,钟先生那里也不外如是。

既然自己在钟先生那里发现了这天运祭祀,就足以证明了这钟先生那里说不定还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章七十四 驿山石刻

李子圣将自己所带来的、邓青、书院给自己的典籍一股脑的全部的搬到了这地道之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钟先生的书籍,自己之前还是有所疑惑的,这钟先生为何来到了这灵州之时,会带着如此之多的书籍,尽管此时自己还是不清楚,但是现在无疑帮上了自己的忙。

来到了这地道之中,将所有的书籍全都搬入到了中心地室之中。此时的中心地室仍旧是光亮,夜明珠的光芒没有丝毫的减弱。

八两直接去准备食物去了,而李子圣也是开始翻阅起来了这些典籍。

自己的这些典籍主要的还是集中到了史书类别的,李子圣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自己所看见的那个石碑,那个石碑的具体特征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所以此时找起来也是方便很多了。

这个石碑李子圣认为并不是那么简单。光是看双方之人对于这个石碑的紧张程度就已经证明出来了。

李子圣翻阅着这些古书,八两那边也已经将食物准备好了,主仆二人也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些水粮,李子圣继续的在那里看起了古书。

八两也是百无聊赖,尽管自己认识的字没有李子圣那么多,但是也开始翻阅起来了钟先生的那一摞书籍了。

李子圣也是看见了,倒也没有阻拦,就让八两在那里看起来了。

地室之中也变得悄然安静。

但是八两的一声惊呼,也是直接打破了这宁静的地室。

“公子,公子,你快来看啊,这不是刚刚那四个大汉抬得石碑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八两紧忙的把自己手中的书籍给递了过去。

李子圣拿到手中,果不其然,这石碑的样子真的与自己猜测的一般,乃是一件古物,乃是古籍之中有所记载的东西。

邹峄山碑

峄山刻石秦始皇二十八年(前 219)李斯书高218厘米,宽84厘米。又称峄山秦篆碑。始皇刻石纪功,其文字李斯小篆,后魏太武帝登山,使人排倒之。然而历代摹拓,以为楷则,邑人疲于供命,聚薪其下,因野火焚之。今闻有峄山碑,皆新刻之碑也。

皇帝立国,维初在昔,嗣世称王。讨伐乱逆,威动四极,武义直方。戎臣奉诏,经时不久,灭六暴强。二有六年,上荐高号,孝道显明。既献泰成,乃降专惠,亲巡远方。登于峄山,群臣从者,咸思攸长。追念乱世,分土建邦,以开争理。攻战日作,流血于野,自泰古始。世无万数,陀及五帝,莫能禁止。乃今皇帝,壹家天下,兵不复起。灾害灭除,黔首康定,利泽长久。群臣诵略,刻此乐石,以著经记。

看到了这里,李子圣也是稍稍的了解了。这驿山石刻之中所记载的无非都是这秦始皇帝的丰功伟绩,尤其是这邹峄山乃是位于这齐鲁大地,也就是这周礼之都,泰山之地,国之象征重器,秦始皇帝来到峄山的下一处,就是这泰山封禅之地。

这邓青等人拿的乃是这邹峄山碑,也就是当年的秦始皇帝东巡之时,途径邹城峄山之时,所留下的这石碑。

但是这后面也说了,这最初的驿山石刻由于这野火焚刻,使得这原始的驿山石刻已经是不完好无损了,所以后来的这驿山石刻乃是新刻的石碑。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魏太武帝已经将这石碑带走了,所以此时的驿山石刻的原本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子圣也是脑袋轰鸣一声,想到了这里,突然发现了这事情的大致脉络。

此时唐玄宗泰山封禅,这邓青或者是说这邓青的背后势力,必定会有所动作,染指此次封禅之举。

自己的恩师程仲良,一生端正,乃是礼学大家,听说皇帝封禅,也是特地出山,喜上眉梢,礼学大家可以成就,但是封禅之举实在是万年难遇的大事,自己恩师也是每日焚香沐浴,端正衣冠品行,就是为了可以共襄盛举,但是却没有想到中途惨遭贼人暗算。

自己的恩师去不了,不过,自己一定要为自己的恩师完成了这个夙愿,邓青等人要破坏,自己尽管是能小力弱,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八两,将地室里面的那些文房四宝拿出来。”

李子圣吩咐到。

八两正好有一些无聊,此时听见了公子吩咐,也是乐得可以忙活。

“张公道席

今陛下在宥四海与人为天,特降含垢弃瑕之书,且授随才任能之柄于阁下。阁下若能荡涤痕累,洞开嫌疑...今有灵州武官邓青,好古物,余偶然得见,九节杖、驿山石刻、张角之书...惟愿张公,朔本归元,听之任免...”

李子圣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话,若是初一看这一封书信,都是会直接认为乃是推荐信,给上级推荐某人,说某人有才能等。但是李子圣的这一封书信,关键的部分都是直接说了这邓青的器物,说其性格,尽管貌似是夸赞之言,但细细深究下来,却乃是侧面告知这张公,也就是张都督,邓青有反意,尤其说了这峄山石刻,更是言到了这邓青有染指泰山封禅的嫌疑。

至于为何会写了这封书信给了张都督,并且还用如此隐晦之言,这原因也是十分的简单。

自己已经得知了这张都督的身份了,其父乃是这当场宰相阁老张说,权柄之大,几欲滔天,可以直接上达天听之人。而至于这邓青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不是这张都督,自己书信一去究竟会不会自投罗网,这一点李子圣还是十分当心的,光是这邓青对于张都督的态度,李子圣就已经是揣摩的七七八八了,那种疏远敌对之感,不似作假。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于邓青的品阶与张都督可以说是差了不止一位位阶,但邓青言语之中对于张都督的不敬轻蔑之感却是十分的明显。

尤其是自己又一次无意之间,听到了这邓青对于张说阁老的批评蔑视,更是使得李子圣确定了,这张都督与邓青是一伙的几率不大。

不过,人心隔肚皮,所以李子圣写的书信也是极为的隐晦,若是一伙的,顶多也就是认为推荐之言,但不是一伙的,在这字里行间之中就可以推断出来这背后的事情。

章七十五 剑指封禅

李子圣写完了书信以后,心中也是暗自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至于这书信如何出去,这一点李子圣到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地道之中的地室里面,有一处通信口,胖掌柜在给自己的地图小册子之中有着这处的描述,这是一个单向的传递信息的口径,只可以向外传递信息,但却收不到回信,一开始李子圣还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是见到了这邓青等人以后,李子圣也是明白,尽管这地道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但若是有心之人详细搜索之下,尽管有所困难,但若是寻找还是可以寻找的到。

所以此时李子圣来到了这传递信息的通信之地。

对于古人的智慧李子圣也是无比的佩服,这小管子,已经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电话了。

传递信息之时,自然只能允许三味居内部人员的使用,所以李子圣也直接用墨,将三味居的那个女子给自己的玉佩拓印在了上面。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李子圣也是小心谨慎,尽管这封信乃是自己所写,但实际上,自己并没有落款,这也是防止邓青与张都督是一伙的另一个保障,尤其是这字迹,自己会模仿非常多的字体,自然也丝毫不担心会被人看出来,而三味居此回吃了大亏,想必也不会对于邓青有所隐忍,必定会全力的帮助自己,让自己的信息隐藏起来。对于这一点,李子圣可以说是十万个放心。

这些事情完事了以后,李子圣也是坐在了作为上面,思索着这后续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办。

此时外面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地方,尤其是邓青之心,简直已经是明目张胆了,若是自己不小心暴露,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尤其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外界的情形究竟是如何。

自己在这地道之上,说不上危险,但也绝对不是万分安全的办法。自己将这书信已经传递了出去,但愿这张都督与邓青并不是一家的,否则自己仍旧是在这地道之中等死了。

不过,也正是由于自己在这地道之中等待,才可以思索一下这里面的细枝末节究竟是如何的了。

此回,李子圣最大的疑惑,莫过于这乐城之中的万千千的百姓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短短几日,在这乐城大小巷子之中都直接消失不见了。

还有这突厥的使团,上上下下数百人,自己只见到了阿史那藏贺的尸体,剩余的自己更是一个没有见到。

还有这三味居的胖掌柜,整个乐城自己都没有见到一个人,但唯独见到了这胖掌柜,尽管胖掌柜让自己脱离了危险,但是当时自己一路之上,尽管没有闻到了任何的血腥气,但也是十分荒凉萧瑟,这种感觉没来由,但却是让自己此时有些明白了,想必在自己躲入了这地道之前,这乐城之中的百姓就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自己去到三味居,也明明不是故意为之,但是此刻想起来,就好似是别人提前安排好了一般,让自己来到了这地道之中,让自己发现了这邓青的秘密。

上面种种,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背后一定有着别的含义。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可以说是深有感触,也是极为明白的。

越是反常的事情,这背后越是有一根清晰的线连接着。

对于这根线,李子圣无比熟悉,无非就是这唐玄宗祭天封禅之事,无论是突厥使团在玄宗巡视天下的时候的造访,还有三味居大范围的网罗各方精英,举国上下的名流大儒接二连三的陷入到了这被刺杀的喋血之中,还有邓青如此昭昭的谋逆计划之上,都可以说是剑指玄宗祭天封禅之事。

祭天封禅,乃是国之大事,稍有不慎,几乎可以动摇国之根本。

而这些事件联系起来以后,这背后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破坏玄宗陛下封禅祭天的大事,一方在破坏,一方在保护,最关键的就是站队的问题,站对了队伍,这结果自然千秋万代,荣耀加身,但若是稍有不慎,站错了队伍,这结果也是十分的凄惨,一丕黄土,半堆枯骨,万世骂名。

不过,李子圣作为后世之人,对于这历史的浪潮可以说是极为的熟悉,唐玄宗祭天封禅成功,成为中兴之主,完成了无上的伟业,但盛极必衰,这也是后来衰败的导火索之一了。荣耀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这也是玄宗晚年凄凉的缘故。

李子圣挥了挥自己的脑袋里面的杂乱的思想,现在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朝廷的人来到了这乐城之中。

幸甚,这地道之中酒水粮食极为的充足。足以让自己二人在此地生活一段时日。

李子圣放下了钟先生那本关于驿山石刻的古籍,继续翻阅起来了其他的古书。

钟先生的这些书籍之中,为何会不巧正好有着这驿山石刻这一段的描述,李子圣可不认为是什么巧合,在联想到了这钟先生无缘无故的消失,其背后深意几乎就是不言而喻。

钟先生的古籍,大多数的集中在了这先秦秦汉时期的历史之上,并且无一例外,几乎都多多少少的可以与祭天封禅的事情沾染上了一点点的关系。

这一点李子圣也是猜测到了,这钟先生来到了灵州的目的,自己早已经发现,绝对不仅仅是赢了这突厥使团交流的胜负之上。想必还有着其他的事情,但是由于邓青的缘故,使得钟先生或者说是张都督的安排,都直接烟消云散了。自己的身份之于这钟先生左右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将自己放在了这营帐之中,尚且还可以吸引一下这邓青的注意力,钟先生悄然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对于,这一点李子圣说不上愤慨,若是自己也是钟先生的话,自己也会选择如此,在这个一言可定人生死的古代之中,自己与至亲永远是最重要的位置。一颗棋子,弃了便弃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子圣也不多想,继续的翻阅起来这钟先生的古籍。

章七十六 再访灵州书院

李子圣自己也是十分的清楚,钟先生以及邓青都不是什么善茬子,或是说这古代之中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这地道之中,自然不知道这天色的变化,但是有一点李子圣十分的清楚,按照自己刚刚进来计算,这滴水计时之下,俨然已经过去了两日的光景,也不知道这外面的变化究竟成什么样子了。

两日光景,再加上之前的五日光景,估摸着即便是废材也可以弄完了这些布置了,祭天封禅,刻不容缓,若是想要阻挡祭天封禅,就需要更加紧锣密鼓的布置,李子圣可不相信邓青的速度,会这么慢。

还有这封信,想必也已经到了张都督的手中了,若是自己预料正确的话,这张都督想必也会对邓青有所动作,此时的二者之间必定是会有所动作。

张都督此人,心机深不可测,绝对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多,尤其是其背后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其父张说更是朝廷之中的靠山,有着无与伦比的势力,几乎可以左右皇帝的决定,相比于邓青这等宵小之辈而言的话,又不知道强出去多少了。

李子圣心中思索着,此时究竟是不是可以出去的时机,按照自己的猜测,此时想必邓青已经安排完了这乐城之中的事宜,离开这乐城也是板上钉钉之事了,所以想必此时自己离开了这地道之中,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若是自己一直在这地道之中,就成了笼中之鸟,只能任人宰割。

此时的李子圣看着眼前的古籍,自己是带不走了,这几天下来的时候,钟先生的这些古籍自己也翻了一个大概,自己原本以为这钟先生的古籍之中还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算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自己也可以学习一下这篆文的书写方式。但是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书籍,此事也就不得不直接作罢了。

“八两,走,咱们出去。”

李子圣将自己的布包给背了起来,同时让八两装些酒水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八两也是一脸的不愿意,但是公子的话已经下来了,自己也不得不去找些食物。

八两找的都是一些可以填饱肚子又不占地方的一些食物,尽管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自己二人也不在乎这些,在这么危险的乐城之中,可以说有的吃就已经是算是不错的事情了,好吃的什么口欲感,都是些次要的事情了。

看着八两收拾好了以后,二人估摸着这外面已经是天色暗淡,就悄悄的离开了这地道之中。

果不其然,此时的这下面山洞之中的天色已经很暗淡了,不过没有变化的就是这外面的环境依旧是十分的静谧,这灵州军营之中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出现。

八两依然是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不过尽管是十分担心,却依旧走在了李子圣的前面,对于这一点,李子圣还是有些夸赞的。二人来到了这军营以后,首先是小心翼翼的巡视了一周,看见没有任何人,就赶紧回到了李子圣的营帐之中。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这营帐之中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其中的味道还是有些浓厚的。

八两以及李子圣呆久了都是有些恶心,不过还好,到不是不能完全忍受。

李子圣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尽管这地方短时间之内,想必邓青等人也不会来到此地。

此时天色已晚,自己二人出去,到也不会引起来什么特别的注意,也少了不少的关注。

“八两,收拾一下,咱们穿上些黑色的衣物,夜黑风高,正好看一看这乐城之中还有什么。”

“啊,公子,咱们还要去那个渗人的灵州书院么?”八两此时一脸的惊慌,这个书院实在是太吓人。八两已经没有了第二次在去的勇气了。

李子圣看着八两,也是有些嗤笑。

“没事,八两,今晚的灵州书院之中必定会十分有趣的。”李子圣看着八两,一脸的笑意。用自己的笑意来化解八两此时的紧张之感。

八两看着李子圣一脸的轻松写意,心中的紧张感也是有所放松,也回到了这自己之前的营帐之中,寻找一两件衣物换上。

在这地道之中呆的太久了,正好也可以换上一两身干松的。

李子圣亦是如此。

夜黑风高,两个黑影在这街道隐秘处穿行,也就是八两以及李子圣二人。

这二人还是来到了这灵州书院的门外,还是那个角落,二人在这里面等待了许久,看着这灵州书院之中的门口有什么变化。

此时的这灵州书院之中门口十分的静谧,在这灵州书院的门口之中,当时的车辙印子还存在,李子圣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这车辙的印子还存在,也就代表着在那日之后,就在也没有人来过了这书院之中了。

这书院的面积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大,所以按照了自己的猜测的话,这灵州书院之中,必定也有着这类似于三味居地道的存在,并且想必要比三味居的地道的面积要大的多。

毕竟按照邓青之前的这阵仗,必定是有着更多的策划,而这策划之中,这地道的挖掘,想必乃是重中之重。也是这邓青一伙主要盘踞的地方,所以对于这地道之上的运营,想必会更加的重视。此时的灵州书院之中,如此想来的话,一定有着一个极为庞大的地道脉络,这地道脉络的存在使得这邓青一伙的运营也是十分的顺畅。

八两以及李子圣赶紧的将这灵州书院的门给直接打开,二人栖身进入,此时的这书院之中果然是如同李子圣预料的那般,悄无一人。

二人还是按照了这旧路,来到了这九亭十阁之中的第一亭,这第一个亭子之中还是如同前两日一般的布置,没有任何的变化。

李子圣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顺着路来到了这第九个亭子,此时的第九个亭子之外,在往前进的路上,多了一个石碑,正是那日李子圣二人看见的驿山石刻,只不过这个驿山石刻的明显就是新刻的。

章七十七 画书院地图

李子圣看着这个新刻的石碑,这刀劈斧凿的痕迹还是十分新的,一看就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李子圣并不知道这新刻的石碑放在了这第九个亭子以后,究竟有什么作用。

所以二人也继续的往下走了起来,越过了这石碑以后,就是当时自己来到的之善堂,这之善堂与自己之前所看的迥异不同。自己之前来到的那个之善堂阳光充沛,采光极好,也不知道这邓青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这之善堂弄得十分的阴森恐怖,十分的渗人。

八两也是紧紧的跟在了李子圣的身后,半步不离。李子圣也是发现了这八两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对于这阴森恐怖的东西可以说是怕到了极点了。

这其中的缘由李子圣并不清楚,也没有必要去深究,八两以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的影响想必是极大的,所以这八两见到了这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这些李子圣都不在乎,现在李子圣好奇的地方就是这地道究竟是被修在了哪里,李子圣刚刚一进入到了这灵州书院之中,就开始寻觅这脚印等,因为这驿山石刻的重量极为的沉,可以说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当时被四个壮汉给直接抬到了这灵州书院之中。

按照道理而言的话,这书院之中必定有地方会出现了这印子,这石碑进入到了这书院之中的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但是一路之上,李子圣可以说是仔细的寻觅,但是另李子圣失望的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的痕迹,就好像是这四个壮汉将这驿山石刻给带到了这里面以后,就直接飞起来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未免太过于反常了。

还有这新的驿山石刻的出现,这手法与钟先生书籍之中所记载的几乎是一般无二,但是这雕刻的新旧程度明显不是这区区两天之内可以直接雕刻的出来的。

但是此时确实出现在了这里,就足以说明了这驿山石刻,邓青等人早就已经见过了,并且还以此为模板,直接雕刻了一个新的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被搬入到了灵州书院内的驿山石刻,有着更大的用途,同时已经又一次的被转移了,这灵州书院并不大,自己刚刚经过的这九个亭子,就已经差不多走完了这灵州书院了,如此看下来的话,这灵州书院之中可以说被自己看了一个大概了,除非这暗道乃是在十阁之中,但是十阁自己一路之下看过来,一般的石碑进入到了这阁子之中尚且都有一些困难了,更别说驿山石刻如此之大的石碑了,又加上乃是四个壮汉,体型硕大的壮汉,将这石碑抬入到了这阁子之中的概率还是十分小的。

那也就是说这暗道存在的地方顶多也就是在这亭子外面了,如此看来的话,这可疑的地方就会被直接锁定在了这外面的山水石雕上面了,这暗道存在的地方也必定是这些。

李子圣心中如是想到,但是却并没有动手去寻找这些地方究竟有没有暗道,因为李子圣清楚,即便自己此时找到了,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不仅仅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反而还会受到威胁。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将自己的纸笔墨拿了出来,在纸上写写画画,将这灵州书院之中的特别之处一一的记录了下来,尤其是这些关键的部分更是一个不少,同时在一边还批注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就是关于这些什么驿山石刻,血液液体等等,分毫不漏。

二人又开始东游西逛,记录完了以后,李子圣二人也是直接离开了灵州书院。李子圣也不会担心突然之间有人进入到了这书院之中,或是在地道之中突然间有人出来了。按照李子圣的猜测,他们之所以会在这九个亭子之中布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明了就是为了阻止祭天封禅之行为。

所以按照了自己的猜测,这九个亭子设立的目的已经是昭昭之心了,就是想要诅咒此回玄宗祭天封禅之举。

在这大唐之中,对于这神鬼仙怪的说法可以说是众说纷纭,什么说法都有,简直让人目瞪口呆一般,不过有一点李子圣十分确定的就是这背后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引导民心的变化。

唐太宗对于人民的重视可以说是达到了顶端,若是在这爱民如子的大唐之中,民心都是一同反对了这祭天封禅的举动的话,这结果必定就是唐玄宗不得不直接放弃了这祭天封禅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商量。到时候,真是可以直接威胁到了唐玄宗的统治地位了,如此的话,这唐玄宗也不得不重视了。

尤其是这祭天封禅的举动乃是张都督的父亲,张说阁老所提出来的建议,说是唐玄宗已经达到了文成武德的符合天定的能力了,祭天封禅之举,可以说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李子圣将这地界之中的地图给完全的记录完了以后,也打算直接离开了这里。

只不过,此时的这灵州书院之中对于李子圣而言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的特别之处了,只要自己记录的这个地图存在。

李子圣以及八两继续的回到了这街道之中,这街道此时仍旧是十分的荒凉,只不过现在的味道相较于前几日而言的话,到是已经消散了不少。

李子圣也故意的寻找了一会儿,自己的心中终究还是担心那个突厥的阿史那小姑娘。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安全的。

因为阿史那藏贺已经被邓青给杀了,想必其余的突厥之人也是难以得以保全性命了。

李子圣二人又回到了这营帐之中。营帐的位置继续的优越,依山傍水,只要是有人一来,躲到了这后山之上的话,任是谁也难以发现,所以二人最先返回了营帐,尽管现在乐城之中貌似是空无一人,但李子圣清楚这背后隐藏的杀机,好在自己二人提前了解到了,才会可以趋吉避凶,躲过了这些眼线。

二人刚一回到这营帐,八两刚要说话,就直接被李子圣给拉住了。

营帐之中竟然有火光!

章七十八 神秘天王

看见了灵州军营之中突然之间多了这火光,李子圣二人都是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乃是谨慎,这营帐之中已经不见人许久了,此时突然出现了这火光,这结果就只有一点,此时可以在这乐城之中随意走动的势力无非就是一个。

也就是邓青的势力,或者是这周家的势力。

不过,光是看这火光的位置,乃是在钟先生的营帐里面,难道说邓青故意去寻找钟先生。

钟先生营帐之中的特别之处就是在于钟先生所带来的书籍,但是为何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以后,突然之间出现了这火光,并且还是钟先生的营帐之中。

所以依照于此种方式的推测,这钟先生营帐之中的人,一定不是邓青势力之下的人。

并且这人明显不是邓青的人,反而还直接在这邓青的营帐之中,灯火通明,摆明了就是知道这个地界,邓青不会再回来,并且还十分熟悉这邓青的动态之人。

此时的李子圣是真的有兴趣了。

“八两,来,咱们爬上去。”

李子圣对着八两指了指军营一边的大树。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再加上节气的变化,隐藏在了这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中,正好可以作为一个天然的屏障,抵挡住了不少的探测的目光,还可以见识见识这神秘的人物究竟是谁。

李子圣也丝毫不担心这人去了钟先生的营帐里面究竟是在寻找一些什么。毕竟钟先生营帐里面的东西,已经都被自己给直接搬空了,几乎没有什么剩余了,这人即便是去了,也只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八两以及李子圣也丝毫没有停歇,直接奔着这大树,李子圣是也村娃娃,上树爬山自然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二,直接就攀上了这大树,八两也是常年厮混的市井小徒,对于爬树更是无比熟悉,跟着李子圣就直接爬上去了。

二人所在的位置,几乎可以直接将这灵州军营给直接浏览完毕了,这里面的东西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并且这个地方十分的隐蔽,在这枝繁叶茂,夜色漆黑的状态之下,实在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了。这个绝佳的位置,还是当时李子圣闲来无事,经常与军营之中的老兵们交流,才知道的,没有想到此时竟然直接派上了用场了。

李子圣二人在这上面等待着。但是非常快,这营帐门口不知道在哪里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来到了这营帐门口以后,东看西望,即便是周围的细微之处都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不过好在没有发现这棵树,这还是比较好的一件事情。

这个黑色的人影到了这营帐外面以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到了这军营之中,而是在这营帐门口徘徊了一阵以后,好似在确定什么东西一般。

“布谷,布谷。”

这个黑色的人影在这门口处学起了鸟叫,学的极为的像,足以以假乱真。

李子圣也是十分的好奇,难道说这人在呼唤他的同伙。

果不其然,听见了这几声布谷了以后,在这钟先生营帐之中的那个人瞬息之间将钟先生的营帐内的火光给直接掐灭了。此时的军营又直接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李子圣看着也是一脸的平静,但是心中却是又起波澜。

“1302,怎么样刚刚有人出现在这地方么?”

这在钟先生营帐之中出来的人一问话,瞬间李子圣就感觉到了不妙,难道说这刚刚一直在叫布谷布谷的人竟然在一直守在了这边上了,这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这岂不是说这人已经完全的发现了自己二人的踪迹了。若是如此的话,自己二人的处境岂不是十分的危险了。不仅李子圣这般,八两也是直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另一个人的回答,却是直接给李子圣吃了一粒定心丸。

“没有,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任何人出现。”

“1302,你可要确定,此回咱们来到这营帐之中乃是有任务在身,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了天王不高兴,或者没有完成天王交代的任务,这结果一定是十分凄惨的。”

“1301,你怎么这么胆小,我都说了这外面没有人来,这军营尽管是依山傍水,但是出入这营帐只有这一条路,我一直在这里守着,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

这个被叫做1302的人明显是有些不开心,语气有些不善的说到。

“1302,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次次出任务都会出现叉子,好在天王有心饶恕你,让你可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否则迟早会被乱刀斩了。”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知道了,这些我都知道,怎么样圣左使交代的事情你完成了么?”

“没有,前几日由于邓青那厮的缘故,咱们根本就接进不了这灵州军营之中,钟百这老不死的嘴又硬,怎么都不肯交代那个东西放到哪里了。邓青昨日好不容易离开了这里,咱们才有机会进入到了这灵州军营之中,圣左使说邓青绝对不会将钟百的东西拿走,谁知道,竟然有人提前来过了,不仅仅将那个东西给带走了,还直接带走了钟百所有的物什,根本就没有圣左使所说的那件东西。”

“什么,没有圣左使说的那件东西?那这怎么办,圣左使不得将咱们两个给扒了皮。什么人,不会就是邓青给拿走的吧?邓青的势力在这乐城盘桓了这么久,要是有其他人进来这军营之中,必定会让他发现的,那件东西绝对就是让邓青给拿走的。”这1302一脸笃定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圣左使说了邓青是最没有可能拿那件东西的人。圣左使说了,这邓青就绝对不可能去拿的。”这个叫1301的老羞成怒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就这么说说,不也是有可能的么,邓青手下那么多人,保不齐谁给拿走了不是。”

“算了,走吧,咱们离开这里,这乐城马上就真的要变成鬼城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两给黑影直接消失不见了。

两人虽然走了,但是树上的两人却是不淡定了。

这两个人虽然只是说了一些只言片语,但是却透露了极多的信息。

章七十九 有客到访

这个惊天的消息让李子圣久久回不过来神,神秘消失的钟先生竟然在此处出现了,也就是这二人口中的神秘的天王给直接扣押了,并且还说钟先生那里有一件东西是这个神秘天王十分感兴趣的。

这一点李子圣可以说是无比清楚,钟先生的能量可以说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乃是张都督的得力助手,其背后更是直接有着内阁阁老张说撑腰,肯定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势力可以招惹的存在,但是偏偏就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个神秘天王的势力多么广大。

一开始这二人说到这天王之时,自己还猜测这人会不会是邓青,邓青可以说是自己第一个猜测的人,首先就是因为这邓青将张角的遗物可以说是收集的十分全,张角本身就是道家出身,有着伪道家身影作为背景,起一个什么天王之名,来蛊惑乡民,也实在是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二人紧接着的话,却是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这邓青不仅仅与这神秘的天王没有任何的关系,关系反而还不怎么好的样子。不过这到是李子圣乐于见到的,现在原本李子圣以为的两方对立,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一个是张都督所代表的这大唐的势力,另一个就是这邓青不知道代表的哪一方的势力存在,还有一个就是这神秘的天王所代表的势力,如此三足鼎立,使得这乐城的势力可以说是盘根错节,不过,李子圣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最起码的事情就是自己大致的了解到了当下的局面的情形了,知道了当下的势力所带代表的有哪些了,如此之下,自己尚且还可以接受,也好进行后面的站队了。

这神秘天王势力自然不过是宵小之辈,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存在,在现今大唐之中,百姓可以说是物阜民丰,不缺衣少粮,怎么可能还会迷信什么乱七八糟的天王。更不会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造反。

但李子圣也不是糊涂人,刚刚这二人言语之中对于邓青的动态似乎是极为的了解,所以这背后的势力一定是十分的大的,最主要的就是在这邓青的手下有眼线同时还在这张都督的手下埋有线人,如此之举可以说是手眼通天,势力极大了。

这神秘的天王究竟是如何发家的,按照道理而言,如此人物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即便是在这历史的浪潮之中也是赫赫有名之人,但是自己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神秘的组织,也没有在任何的史书之中见到过。

所以说这神秘的天王尽管在历史之上没有什么留名,就说明了这势力庞大的神秘天王应该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可以直接掩盖住了这些负面的消息,如此人物必定是在庙堂极高之位以上才可以如此这般。了解如此之多的内部的消息。

李子圣也是陷入到了这沉思之中,思索着此地的危险。

既然这神秘的天王乃是为了钟先生手中所拿的东西,所以说这神秘的势力必定还是会再次的造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毋庸置疑。

此时的李子圣并不敢下去,按照自己的猜测,刚刚的这1302之所以没有看见自己,说不定就是由于什么特别的缘由离开了这里,正好这个时候,自己刚刚来到了这里。也正好没有被这1302所看见,这真可以说是十分幸运了,但是李子圣谨小慎微,对于未知的危险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的预感,所以此时拦着八两,这神秘天王的下属二人已经离开了许久,但是李子圣依然是没有下来。

果然如同李子圣预料的那一般,这二人许久以后果然是去而复返,并且还是一脸的谨慎。

“1301,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没有找到圣左使所说的那个物件,有些着急了吧。”

“不对,我分明在这里面闻到了两股不同的味道,并且还是十分新鲜,好似仍然在这里,这两股味道似乎是来源于两个人的身上。并且还十分的近。”

“不会吧,1301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我在这里寸步不离,自打咱们来了以后,就没有看见任何人进去过,这地方血腥气味这么浓厚,说不定是谁的味道,我看你就是太过于紧张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邓青的手下有一个林先生,神机妙算,咱们天王说过了这林先生的才能完全可以抵得上一个灵州的军士总和,若是得到了这林先生,拿下这灵州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若不是这林先生帮助邓青,光是邓青那厮,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1302,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没事更好,若是坏了天王的大事,咱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人又开始在这灵州营帐之外开始巡视起来了。巡视无果以后,二人也直接离开了。

而在这树上的二人也是一身的冷汗,这个叫做1301的人实在是有一点厉害,自己与八两刚刚只不过是在这灵州营帐门口,稍稍的带了一小会儿,这1301竟然直接嗅到了自己二人身上的味道,这地方血腥气这么浓厚,如此浓厚的血腥味之下,还可以嗅到其他的味道,足以见到其嗅觉之灵敏,简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

李子圣二人也是赶紧的在这树上下来了,这二人想必已经不会再回返了。

此时的天色都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整个军营之中也是被一层薄薄的青雾给笼罩上了,再加上了这厚重的血腥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李子圣二人也是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离开了营帐,回到了这地道之中。

但是当二人来到了这地道以后,李子圣就发现了自己离开之时所摆下的石块方位以及这洞口的草木位置,发生了极为细微的变化。自己离开之时,特地将这草木的位置变成了花型,并且只有自己才会弄的花型,这种花型只要是稍稍一碰就会立马散开,尽管散开,但是与原始的花型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若是不注意,根本难以发现,也只有李子圣自己可以发现这花型的变化。

“有人来过?”

章八十 灵儿

李子圣小心翼翼的看着这周围的变化,这周围明显是被布置过了一番,并且李子圣更加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地道之中的人还没有出来,自己所设立的这个小机关,十分特别,动过一次变一个样子,自己试验过了,这明显就是第一次变化的样子,说明里面的人进入了之后,还没有出来。

究竟是谁,竟然能够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这个地道不说是十分隐蔽,也是难以发现的,最主要的就是这地道乃是三味居所修筑的,隐蔽性可以说是绝对称道的。

李子圣心中思索着这可能知道这地道之人,至于是不是邓青的势力或者是那个神秘的天王,李子圣也是第一个否定了,这地方若是那两个势力之人的话,必定不会仅仅就是一人通过了这地道的,必定是多人一起。

但是来此处,根据这洞口的异样之处,非常明显就是只有一人通过这个通道,这足以说明了来到此处地道之中的人,必定是对于这个地道有所了解,最有可能的就是三味居之中的人,若是如此的话,自己进入倒也无妨。

“公子,你不会想要进去吧?”

八两看着李子圣的动作,赶紧上前将李子圣给拦住了。

李子圣看着八两,八两此回到是挺机灵的,竟然提前知道了这地道之中有人进入了。

“哦,八两,你为何不让我进去?”八两平时里都是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也注意到了这地道之中进去了这里面,所以心中也是有些新奇,故意问到了八两。

“公子,我看你在这洞口端详了许久,必定是这地道之中有异样,才会如此,要不是这样的话,您有怎么可能在这里等这么久。”

“哈哈,对对对,到是我糊涂了。”

李子圣有些嗤笑,心中也是忘了这回事儿了,这阵子一直活得十分的紧绷,什么也不敢,此时八两如此,到是提醒自己了,自己确实有些疑神疑鬼最近,弄得自己二人往往都会忽略了这最浅显的东西了。

“走,八两,咱们进去吧。”

“啊,公子,你不怕么?里面万一是什么坏人岂不就是在自投罗网么?”

八两有些着急的劝告道。

“无妨,无妨,可愿随我进去。”

“好吧,公子既然都不怕,那八两怕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脑袋的事情。”八两也是故作豪爽的说道。

看着八两如此的作态,李子圣也是有些好笑,但是随即便直接进入到了这地道之中。

李子圣带着八两进入到了这地道之中,地道之中有一股特别的味道,是一种特别的香味,这种香味李子圣十分的熟悉,好似是在哪里闻到过一般。

李子圣仔细的思索一下这究竟是谁的。

“灵儿姐,是不是你来了?”

李子圣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八两也是有些懵懂,八两也许不清楚,当时进入到了这三味居的二楼之时,八两并不在一侧,所以对于灵儿并不清楚。这味道李子圣感觉十分的特殊,乃是一种特殊的香料,迄今为止,李子圣只在灵儿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所以说这来此处之人绝对是灵儿无疑了。

所以,尽管八两不知道这灵儿究竟是谁,但李子圣却是十分清楚这灵儿究竟是谁,乃是这乐城三味居的真正的掌控者。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三味居之中的胖掌柜所掌握的信息,是绝对比不上灵儿的,灵儿手中所知道的信息绝对是超乎自己的想象,正好此时来到了这地道之中。

李子圣仍旧是等待着回答,但是语气之中的确定之意却是毋庸置疑的,必定是灵儿姐无疑了。

“子圣弟弟厉害,厉害,想不到短短时间内,竟然猜到了是我。”

在地室之中走出来一个蒙着纱帐的女子,定睛细看就是三味居的那个灵儿。

“灵儿姐,子圣先多谢,三味居的救助之劳。”

李子圣首先一躬身,鞠了一躬,这个鞠躬既是道谢,也有些其他的意味。

“子圣弟弟倒是一个机警之人,子圣弟弟福大命大,如此动荡之下,竟然还留的性命,可见子圣弟弟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啊,我们三味居看中的就是这些福缘深厚之人,若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帮助你。”

灵儿的话,说的十分的直接,但是也说的话中有话,让人搞不清楚这灵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在这种言辞之上,李子圣可是从没有吃过什么亏,自然是清楚这灵儿话语背后的意思。自己的价值有什么,不就是程仲良的弟子,掌握着一件看来很多势力都想要的一件物什么。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灵儿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自己所掌握的那件东西罢了,也想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李子圣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会相信,仅仅就是由于自己天资聪慧,凭借着什么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想法,就可以赢得了这三味居的关注,直接让这三味居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同时,还出财出力,甚至是直接牺牲了自己乐城之中的所有势力,就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如此实在是太荒谬了。

“灵儿姐过谦了,子圣不过是有些幸运罢了,说不上什么福泽深厚之人,不知道灵儿姐来到这乐城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李子圣一句简单的幸运也就想要直接揭过了这福泽深厚的说法。这福泽深厚尽管乃是说别人十分的幸运的,但是实际上却也有另一种含义,这福缘深厚的人到了这最后,总是会成为各个势力的最大的棋子,尽管是最大的,但却依旧是棋子罢了。

灵儿听见李子圣的话,自然也不会再说了,此行自己来到了这乐城之中乃是另有要事,拉拢李子圣不过是一个次要的事情罢了。

“子圣,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李子圣没有想到灵儿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闯了多大的祸?这话实在是怪异的很,自己全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几日不过是隐藏在了这暗处,观察罢了,怎么成了自己闯祸之言了。

章八十一 鬼城?

“不知道灵儿姐何出此言?为何说子圣闯了大祸?”

李子圣有一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也就疑惑的问道了灵儿。

“子圣,你可知这乐城为何变成了这般?”

灵儿一句话说出了李子圣围绕在心中最大的疑惑之处,自己确实怎样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不管是造反还是统治,最为基础的都是百姓,但是这乐城之中的百姓几乎消失不见了,这乐城也变成了犹如鬼城一般的存在了,若是如此的话,任是谁都难以想通这里面的门道,因为不合乎常理。

此时灵儿姐提出来了,正好也可以解决自己心中的困惑。

李子圣看着灵儿,心中尽管十分的疑惑,但是面色依旧是淡定。

这一副大难临于面前面色不改的状态,使得此时的灵儿不自觉的又高看了李子圣一眼。但是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的李子圣,这眼神之中可以说是充满了这可怜之意。

李子圣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灵儿姐眼神的变化。

“子圣,你可知道为何这乐城变成了这般?即便是如此,也没有朝堂的军队前来镇压么?”

灵儿没有解答这上一个疑惑之处,就直接又问了一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李子圣自己也想过了,不过李子圣原本以为是朝堂的军队受到了邓青等势力的阻碍,不得不延缓了进入到了这乐城之中的脚步,但是此时灵儿姐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就足以说明了这背后绝对是还有着其他的意思,或是这是他隐秘的事情,才会使得朝堂之中的军队迟迟没有进入到了这乐城之中。

“请恕子圣愚钝,不知道其中真意?不知道为何这繁华的乐城会直接变成了如此的光景,灵儿姐有为何说是子圣犯下了这极大的过错?”

李子圣这是真的不知道为何灵儿会这么说,所以此时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灵儿看了李子圣一眼。

“子圣,你可知道这乐城的由来是什么?”

“子圣略有耳闻,听闻乃是当年隋炀帝特地取的名字,在此地酒池肉林,享乐无比,所以将此地取名为乐城。后来有大臣向太宗陛下进言,说将这乐城给更名,但是太宗陛下却是忽略了此事,所以此地也就是没有改名字,这乐城之名也就直接沿用至今了,不过这乐城也有象征着百姓安居乐业的意思,所以后面也就没有在改过了,怎么这名字有问题么?”

李子圣简单的说着自己所了解的内容。

灵儿听见了李子圣所说的,也是点了点头。

“不错,这地方原本乃是隋炀帝西游享乐之地,但是此时却是出了大事情了,这乐城闹鬼了。”

“什么意思,这乐城变成了鬼城?”灵儿的话,到是让李子圣突然的一愣,李子圣在古书上面看见过一个消息,就是玄宗时期,有一城之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整个城池之中,血腥浓厚,持续半月之时,朝堂之中引起轩然大波,整个朝野束手无策,玄宗封城三年,三年之内此城无人可进,进入者,死。

这是李子圣在后世的一个野史之中所看见的一个小故事,李子圣也没有当一回事情,权当乐呵了,但是此时灵儿说了出来以后,自己突然间想起来这件事情,貌似这乐城就是那野史之中所描述的鬼城。若真是如此的话,这野史之中所描述的种种事情说不定也会变成真的了。

一时之间,李子圣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不错,这乐城之中的百姓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这血腥气在乐城五里之内可以说是经久不散,此时周围城池之中的官员百姓都对这乐城可以说是避之不及,纷纷搬开了这里极远的距离,都害怕沾染上了晦气。更有甚者,已经直接在家中摆起了趋吉避凶的牌位等等,这坊市之间尽皆传闻乃是隋炀帝当年在这乐城之中杀了无数的人,死而复生,在这乐城之中闹起了鬼。”

灵儿的一番话让李子圣可以说是对于这件事情终于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概念了。

至于这灵儿话语之中的隋炀帝当年在这乐城之中所斩杀的那些无辜之人复活,闹鬼的事情,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尽管自己来到这地方自己都解释不了,但是本质之上,李子圣还是不会相信这些事情的。

“隋炀帝当年所杀之人复活,闹鬼?所有的人避之不及,那为何灵儿姐你还来此地,不是在自寻晦气么?”

李子圣佯装轻松的问道,自己此时终究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终究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成熟,此时自己临危不惧已经算是够妖孽的,若是在过了,反而是不美了。

果然,听见了李子圣的话语之中的意思以后。灵儿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错,任谁突然之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都会难以接收。

“我之所以来这里?还不是你前几日,突然之间利用这单向传递信息,传递而来得这邓青要反的信息。你这个信息,我已经给了张都督,至于张都督相不相信,我不管,不过张都督居然相信了你的话,将这个信息直接上报到了朝堂之上,你不知道朝堂之上因为你的这一个信息,已经是举朝震惊。现在圣上已经下旨,无论怎样,必定要将你带回到了这朝堂之上,所以你说我为何来到了此处?”

灵儿话语之中好似是有着埋怨之气,但是更多的乃是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平静之色。

李子圣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灵儿的话,若是说这几天之中,自己学会了什么,就是听什么话都要留三分真,放七分假,若不然在这吃人的大唐之中,还是难以走下去的。这一点可以血和泪的教训。

“灵儿姐姐说笑了,子圣相信,即便是没有子圣,灵儿姐也会来到此地,想必来到这闹了鬼的乐城,还是灵儿姐自己亲自前来,必定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吧。”

“人小鬼大。”灵儿嗤笑了一声。随后脸色也是瞬息之间变得极为的慎重了起来。

章八十二 李斯传人

灵儿看着李子圣,嗤笑了以后,脸色凝重。

李子圣也看见了灵儿的变化,所以自然也就收齐了这轻松的感觉,这地室之中的气氛也直接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

“子圣,我来此处,你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是另一件事才是主要。这件事我也无需对你隐瞒,你迟早会知道的。”

听到了灵儿话语之中的慎重,李子圣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一般。

“什么事情?”

“你信中所说的驿山石刻!”

“什么?驿山石刻,这关驿山石刻什么事情?”李子圣有些不明白了,这驿山石刻不就是当年秦始皇途径邹驿山之时所留下的么,现在看其样子,似乎这背后还隐藏着不小的隐秘。

“对,就是驿山石刻!至于传递给张都督的那一封信,我已经命人重新给誊录了一遍,防人之心不可无,字迹我也已经换了,而这关于驿山石刻的描述也尽数删除了。”

“这到无妨,不过,灵儿姐何故说这驿山石刻...”李子圣欲言又止,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子圣,这其中的关键,许是你不知道,想来应该是你当年的恩师程仲良并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情。”灵儿的一句话,又让李子圣心生波涛。

“恩师。”

“这驿山石刻乃是当年秦始皇帝的宰相李斯所篆刻,其中隐藏着大秘密,所以上面也是派我来到乐城之中勘察此事。若是这驿山石刻真的在这乐城之中,子圣你当记头功。”

李子圣陷入了深思,这灵儿所言,半真半假,自己可不会相信什么记头功这件事情。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是驿山石刻竟然会受到了三味居如此的重视。

“不过。灵儿姐,你为何说我恩师也清楚此事?”

“程仲良乃是礼学大家,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就是程仲良的师祖却正是李斯。所以,你拜了程仲良为师,可以说也是李斯的半个传人了。”

李子圣脑袋之中轰鸣一声,突然之间在自己的心中开始有了脉络。

难怪了,难怪了,自己区区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即便是由于自己的恩师卷入了这漩涡之中,但左右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怎么会受到如此之多的优待,原来是另一个原因,原来自己的恩师的师祖竟然是秦朝的李斯,自己居然也是这李子圣的半个传人了。

难怪,所有的势力都直接将矛头对向了自己,但是却丝毫不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每每有了麻烦,这麻烦却总是直接消弭于无形,这周临清找自己的麻烦是一次,姓严的是一次,最大的危机就是阿史那藏贺,几乎想要直接将自己给斩杀了,但是这阿史那藏贺却直接被人杀了。

自己以前只当自己是运气好罢了,但是此时想来,分明就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一个神秘人给提前的洞知了,难道自己在灵州书院之前,居然寻找了一处绝佳的位置,难怪,自己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在这乐城之中穿行无忌,难怪会有老兵告诉这灵州军营门口处隐藏身子的位置。

李子圣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彻头彻尾的害怕,这种害怕是发自心灵的害怕,自己一直活在了别人的眼皮之下,自己一直被当做了狗一样牵着走。

最主要,看灵儿姐的这个状态,明显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说明了这个神秘人的势力比这三味居更加的强大,影响力更加的深。究竟是谁?

“那跟这驿山石刻有什么关系?”李子圣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恐惧,转而又问了一个问题,此时灵儿既然对自己说出来来到这乐城之中的目的,明显就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帮助,寻求自己的帮助,就肯定会对自己和盘托出这事情的原委,尽管知道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但是如果像这样一般,蒙在鼓里,也是让人恐惧的事情。

“子圣你怎么糊涂了,这驿山石刻乃是秦始皇帝东巡之时,所立下的第一个石刻,这里面隐藏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讯息。乃是关乎于国家社稷的大事,也是当年祭祀封禅之事的大事。当年秦始皇帝封禅之事,传言直接葬了数城的百姓,这种惊天之事,也被传言记录在了这驿山石刻之中。”

“竟然有这种事情。”李子圣心中十分的震惊,这种事情,自己不仅仅没有在这后世之中正史里面见过,即便这野史也是丝毫没有看见过,封禅祭祀,葬送了数城的百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还将这惊天隐秘放在了这驿山石刻之中,也难怪会成为了各个势力争相夺取的目标所在了。

“恩,这驿山石刻之中乃是宰相李斯记录,里面就有着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录,传言乃是关于祭祀封禅的国祚运势,所以天下波澜肆起,就是为了寻找这驿山石刻,庙堂之上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祭祀,而这不服的势力自然是为了破坏祭天封禅一事,想要直接影响我大唐国祚。”

说到了这里,灵儿也是直接在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一本书本样式的东西,递给了李子圣。

“天运祭祀!”

这一本书落入到了李子圣的眼中,李子圣瞳孔一缩,目光之中的难以置信之色十分的浓厚,这天运祭祀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出现这些这么多,光是自己的布包之中就已经有了三本了,李子圣最一开始推测是因为这本天运祭祀乃是大秦朝之时,与这秦始皇帝的封禅祭祀有关系,但是现在这屡次出现,看这样子几乎是每一本都不一样,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子圣,这是给你的。”

灵儿将这本书一推,直接推到了李子圣的跟前。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天运祭祀,心中警钟长鸣,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何会给自己这天运祭祀,灵州营帐之中的那个老者也是莫名其妙的给了自己一本,自己在钟先生那里找到一本,掌柜的给了自己一本,现在又来一本,为何总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的手中。

再加上了自己的猜测,自己恐怕是被一个神秘的人操纵着一般,这天运祭祀到了自己手里,想必也与这一个神秘人的推动脱不了干系。

章八十三 商人

“天运祭祀。”

李子圣也是轻轻的读了出来,李子圣也故意的将自己的语气放在了了然于胸的状态之中,果然,灵儿听见了李子圣如此说话,心中也是有些轻快。

李子圣自然是故意的露出来这种状态,因为李子圣想知道这天运祭祀究竟是什么,若是自己推测的那般乃是秦时的古籍,为何在这坊市之中流传着如此之多的书本。并且将这书本赠人之时,都是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这让自己十分诧异,难以理解其中的关键究竟是为何?

李子圣自己也是明显的想要清楚这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怎么,子圣弟弟,你知道这天运祭祀么?”

李子圣点了点头。

这灵儿看见了李子圣点头以后,表情也是变得更加的热络了起来,但面色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变得就是其眼神的变化。

“那就好办了,子圣弟弟既然知道这天运祭祀,那我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姐姐也不瞒你,这天运祭祀,传闻就是李斯所写,关乎于这驿山石刻的钥匙,而传闻也只有李斯传人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意义,也就是这天运祭祀背后所隐藏的终极秘密。所以这本书对于你而言是一个保护伞。”

灵儿的一句话,解开了李子圣所有的迷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了,这么说来的话,邓青知道自己的身份,钟先生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个神秘的老者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连三味居的大掌柜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罢了。

难怪如此珍贵的古籍,会被如此轻松随意的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乃是程仲良的弟子,也就是这传闻李斯的半个传人。

“不对啊,灵儿姐,我恩师程仲良一生追求天地之礼,门徒无数,为何会偏偏找到了我头上。”李子圣似是十分的疑惑,所以也是直接问出来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处。

听到了李子圣的问题,灵儿也是目光怪异的看着李子圣。

“子圣弟弟,你还不知道么?现在这大唐天下四海之内,你恩师程仲良一脉就只剩下了你自己了。你恩师还有你师兄都已经被不知名的势力给斩杀了。所以这些东西才需要到了你的手中,就为了保护你自己。你也必须要接受这些东西。”

灵儿的话,说的十分的直接,没有留下一丝的余地,李子圣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并没有发作。

其实自己早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恩师被杀,自己恩师所收的那些学生也就逃不开被杀的命运了,只因为担着这李斯传人的名头,之所以自己是安全的,想必这原因就是这神秘的势力查遍了自己的恩师以及所有的师兄,都没有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就在程仲良的手中,自然这东西必定就是在自己的手中了。

如此的话,这关乎于祭祀的大事,这其中的隐秘想必也是直接计入到了自己的头上,都会过来寻找自己了。

“子圣弟弟,你也无需担心你的安全,现在这开启这驿山石刻背后的秘密全在你的身上了,所以你的安全是足以得到保证的,还有这天运祭祀,共有十二本,这十二本天运祭祀可以说每一本都是极为重要的,只有当十二本天运祭祀集齐了以后,这天运传人就会解开了这天运祭祀背后的秘密所在。”

灵儿继续解答了李子圣的另一个疑惑之处。

尽管这灵儿的话语之中将自己的安全给保证的万无一失,但是李子圣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所在,想必这十二本天运祭祀集齐了以后,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自己一直以来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有着不同的目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新拜的这个药王韦慈藏是不是也有着其他的心思了,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微微凉意。终究,对自己真心实意的还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外出已经多日,不仅仅没有回过家,更是连一条消息都没有传回去,想到这里,李子圣心中凉意更深。

“那灵儿姐你手中有几本天运祭祀?”

李子圣也是接着问道。

“子圣,我手中也只有一本,但是我三味居近几年之内已经收集了三本,我这里一本,另一处有一本,还有一本是大掌柜所有,只不过,我想此时应该已经在子圣你的手中了吧。”灵儿淡淡的说到。

李子圣看着灵儿,灵儿也看着李子圣,许久以后。

李子圣淡淡的回了一句,不错。

“那就好办了,子圣,这一本也给你,等到时,我将另一处那本也拿给你。如何?”

“灵儿姐,是如何肯定子圣身上有着这解开惊天秘密的钥匙?如此推心置腹,三味居终究是个商人,不怕到时候血本无归,什么都捞不到,还搭上了不少的东西。”

李子圣也清楚了,胖掌柜的死丝毫没有影响到了这三味居高层的态度,这三味居之人仍旧是如此,没有任何的变化,只不当胖掌柜完成了一个任务罢了,利用的价值也已经榨取光了,自然就不会心疼了。李子圣清楚,这三味居终究是个商人,具备商人有的冷漠。

“呵呵,子圣弟弟说笑了,商人不害怕血本无归,更喜欢的是冒险,更喜欢的是赌博。”灵儿掩面失笑,眼睛也已经几乎眯成了一道缝。

“要知道,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小节,如果过分拘泥的话,必受其累的。”灵儿似乎是提点,似乎是警告,面上的笑意也是转瞬即逝,由于面纱的掩盖,让人看不清其面部的表情,但是其眼神却是默然的凌厉起来。

“子圣受教了。”李子圣将灵儿手中的天运祭祀,接过了,当着对于李子圣而言,这接过来的不仅仅是一本古籍,一个天运祭祀,其本质好似在告诉自己离死亡的速度也就快了。

尽管对于恩师留给自己的东西自己并不知道,但是自己不怨恨恩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拜了程仲良为师,就绝对不会是忘恩负义之人。

章八十四 博弈

李子圣心中没有怨恨自己恩师的想法,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抉择,自己没有必要去埋怨任何人,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能力太弱,能量太小,既然来到了这大唐,就要做最高的,最厉害的。

李子圣手中的天运祭祀,尽管十分的薄,重量比较轻,但是此时在李子圣的手中,自己却仿佛重若千钧,十分的沉重,这天运祭祀越多,自己的死期也就越近了,自己需要的及时赶紧的将自己能量给提升上来,让自己在这之后的暴风雨之中,不说是站稳脚跟,也起码要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

此时的李子圣已经完全的收敛起来了自己对于这古人的轻视之心了,这古人的智慧丝毫不输于现代之人,自己原本依仗于自己拥有后世的知识才能,本以为可以在这大唐之中呼风唤雨,但是谁知道在这大唐之中,还没有进入仕途之中,就已经是步步危机,成为棋子了。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可以说是彻底改了观。古人的智慧自己以前终究还是小觑了。所以自己吃了如此之多的亏以后,仍旧是进入到了这彀中,难以自拔。

“子圣弟弟,我知道你心中担忧,但你也没有必要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们三味居要保下的人,还没有不成功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你现在是我们三味居的人,即便是有些人想要动你,也需要考虑一下我们三味居的态度。”灵儿这话语说的十分的自信,这言语之中的自信之意几乎是慢慢溢出来,话语可以说是十分绝对了。

李子圣笑了笑,回了一个知道了的意思,但是心中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怎么这灵儿今日一直在强调说这件事情,难道是说这背后有着其他的意思,还是说已经有人威胁到了自己的安全了么?

否则这灵儿今日也是一反常态,竟然做出了如此之多的承诺,这些承诺尽管是十分的小,保护自己的安全,但是依照于自己目前的身份乃是这李斯的传人,这一点就不凡了,自己李斯传人的身份就已经十分明白的彰显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受到了来自于各方势力的威胁,但是灵儿却态度转变,不惜一切余力保护自己,自己原本以为是这三味居也想要染指这李斯背后的惊天秘密。

但是现在细细思索之下,这貌似是也不大可能,首先就是这灵儿根本没有必要一直向着自己保证,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可以了,为何此时还要浪费如此之多的口舌,数次向着自己提起了这件事情,保护自己的安全,直接面对各方的势力。如此实在是不符合一个商人的目的了。

商人重利,若是没有了利益的话,这也就不是什么商人了。所以此时的灵儿的态度就十分的奇怪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状态。

李子圣回应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了以后,心中也是警钟长鸣,这灵儿必定是对自己有着隐瞒,才会一直跟自己强调自己的安全的问题。

李子圣自己也赶紧的将这一本天运祭祀放入到了自己的布包之中,自己的布包的重量也越发的沉重了。

“灵儿姐,除了这天运祭祀以及这驿山石刻,想必你还有着其他的任务吧,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直接告诉子圣,子圣也好有个准备。”

李子圣自己知道这背后的意思究竟是如何的,但是有一点李子圣比较在意的就是这天运祭祀已经被自己掌握住了四本了,此时自己并没有丝毫发现自己恩师留给自己的信息,自己恩师留给自己的,无非就是几本书,自己也已经去过了自己恩师的家中,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自己也是疑惑自己恩师留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引得起四方涌动,这一点也是李子圣心中疑惑之处。

不过,这三味居势力盘根错节,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一定知道这些势力需要什么,因为什么才会找到自己。所以自己也是出此问题,趁着这灵儿明显是对自己示好的时候,问出来,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灵儿此时也是有些错愕,没有想到李子圣问到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明显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探一探自己的底子了。

灵儿自己也是不得不直接将自己微微有些生气的愠色给直接压制了下去,不过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此时的自己全然不能够告诉这李子圣,而这李子圣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难道说这李子圣知道了些什么。

“子圣,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好?知道的多了,这危险也就是越多了,若是这危险积攒的多了,恐怕是连我们三味居都不会保得住了。”

这灵儿也是一反刚刚的态度,脸色变化的也是极为的迅速,直接将自己的脸色拉了下来。

李子圣也是完全的预料到了这灵儿态度的变化,所以此时也是直接将这天运祭祀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了出来,直接将天运祭祀又直接给递了回去,给了灵儿。

看见了李子圣如此的作态,使得此时的灵儿脸色也是变化的更加阴沉。

“子圣,你要知道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在与三味居为敌的话,可就是十分不明智的选择。”灵儿此时语气也是淡淡的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就是不想告诉这李子圣背后的内容,也不想告诉这李子圣关于这乐城之中其他的秘密了。

李子圣也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所以此时也是不慌不忙,直接看着灵儿眼睛。

“你可知道天机院?”

李子圣的一句话,仿佛一个石头投入到了湖中,激起了千层波浪。

灵儿听到了这话以后,脸色可以说是变了又变,沉思了较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在思索一些什么。

良久以后,灵儿看着眼前的李子圣,也恍若是第一次认识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天机院的?”

李子圣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是压了一个宝,这天机院绝对是一个极为神秘的机构,而这三味居势力如此的庞大,若是听命于天机院自己还是不会相信的,若不然的话,寻找自己的药王恩师韦慈藏用了如此之长的时间。

章八十五 扯虎皮

“天机院,你是如何知道天机院的?”

“哦,灵儿姐不会就认为子圣仅仅就只是靠着你们的三味居才可以活着么。”

李子圣丝毫没有给灵儿留面子,现在就是在博弈,看看究竟是谁先服软了。只有坚持到了最后才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子圣的态度也是让此时的灵儿黙的一怔,有些无语。怎么此时李子圣突然之间的强硬起来了,这实在是有些无语。

“子圣,这天机院虚无缥缈,千万别把这个当成靠山,天机院的高傲没人能够左右。”灵儿尽管说的是另一个势力,但是这语气之中的敬畏之意却不似在作假,敬畏之心跃然于脸上。

李子圣注意到了灵儿的这一个特征,所以心中也是敲定了这天机院的地位必定是超然于这大唐之中,否则势力庞大如三味居也是对其敬畏不已。

李子圣心中一松,既然如此那这天机院的虎皮自己算是扯定了。

“子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这天机院的存在的?”

此时的灵儿明显的已经是有些歇斯底里了,心中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了,只是低语着这一句话。李子圣自己也是知道目的达到,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操之过急了。

“灵儿姐,你也莫要着急,我与这天机院关系暂且不说,子圣我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你也不用安全来威胁我。”

李子圣将话说的清楚,但是听在了灵儿的耳中却是变了一个色彩,是一种更加明显的挑衅自己的威严。

“子圣,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千万别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高力士。”

李子圣仅仅就是浅浅说了三个字,一个名字,但是听在了这灵儿的耳中却是直接变了一个意思了,这李子圣说的自己自然是熟悉不过了,不过这李子圣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你说什么?”

灵儿此时的语气明显是有一点点的慌乱了。

“灵儿姐,你慌什么?”李子圣也是故意的调侃,故意的将这慌字说的也是较为重。

“子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有什么条件?”灵儿此时也已经仿佛是妥协了一般。这可以说出来天机院、高力士的李子圣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不像是自己可以随意的把捏之人了。

李子圣听到了灵儿的话,自然不会直接认为对方已经对于自己服软了,自己可没有这么好骗。

“灵儿姐,你也不用着急,这大唐之中可以说是风起云涌,子圣自然知道,若是在这大唐之中得到了庇护,不会受到了风浪的波及,自然是需要寻找一个靠山,不能自己孤帆支撑,你说是也不是?但若是一直畏畏缩缩,也不是我辈读书之人的风采,左右不过是一命尔罢了。”

李子圣这话说的极为的赖皮,可以说正好的掐住了灵儿的话根子。

“什么意思?”灵儿问了一句。

“灵儿姐,你知道这大唐尽管是这政治清明,但是这背后的势力却是盘根错节,十分驳杂。但是有一点就是这中央依旧是当今的陛下,万变不能离开中心,你说是不是?”

李子圣在那里人畜无害的笑了起来。

此时李子圣的状态可以说让灵儿有些难以理解了,但是灵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不错,这大唐的势力之中,确实是盘根错节,但是在这盘根错节的势力之中,我三味居想要得到一个小鬼头的性命,还是易如反掌的,你说,是也不是?”

灵儿也是直接笑颜如花的说道,但是这眼神之中却也是充满了无数的冷静。

“一个势力想要杀个人当然是手起刀落,十分简单,但是有一点却需要注意,若是这个小人物乃是一个大事之中的关键,就会成为各个势力都会直接想要斩杀的存在,也会直接成为了各个势力都想要保护的对象,你说是也不是?”

李子圣可以说是丝毫不落下风,直接反驳到了灵儿。

“但若是这个小人物还有着其他的牵挂,而这牵挂又偏偏的被控制在了这神秘的势力之中,这小人物又该如何抉择。”

李子圣也是若有所思,这灵儿终究还是说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担忧,就是自己的亲人,尤其是这自己一家尽管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但是却是胜似自己真正的亲人,也就是自己当下的最大的隐患,自己的这个特殊的身份终究还是会给自己的亲人带来莫名其妙的伤害,这是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有时候越是绝境,这个小人物越会是爆发出来难以想象出来的能力,毕竟这光脚的可是不怕穿鞋的。”

李子圣装作了一副极为狠心的样子,但是这面色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改变。

“好好好,倒是我小看了这个小人物,这若是三味居要与这小人物合作的条件是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过是反掌之间,没有什么难度。”

灵儿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之后看着李子圣直接问道。

“没有什么,就是亲人的安全罢了,至于富贵不过浮云罢了。”李子圣淡淡说道。

“亲人安全,这是何条件,与我们三味居合作,这种事情在简单不过的事情罢了,若是仅仅如何,那这小人物合作的心思却是不怎么可靠了。”

“足矣。”

“真的足矣?没有其他的要求?”

“足矣。”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做主将此回来到这乐城之中的面对告诉你也不妨事。”灵儿终于松了口,李子圣也面色不改,自己终究还是借了这天机院以及高力士的虎皮了。

天机院倒也好说,乃是一个神秘的势力,但是这高力士却是一个真实的官员,皇帝身边的红人,自己之所以会说这高力士原因无非就是这三味居的称呼,自己看过史书,这高力士乃是出自于武三思家中,其养父为高延福。武三思家中有一个著名的建筑,就是三味居,而这高力士的养父原本就是在这三味居之中出入,自己第一次听到了这三味居的称呼之时,就已经有所猜测,此时自己之所以提出来也是心中有所猜测,所以此时也是相当于赌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三味居果然是与高力士有关系。

章八十六 爆裂丹

李子圣自己自然知道当下最需要干些什么,这一点只要是进入到了这危险之中的人都会生出来这种自觉,这种对于危险的自觉,只有受到威胁的人才会知道,才会明白。

自己之所以会将这高力士给抬了出来,就是为了扯一扯这虎皮,给自己壮壮胆子,或者是说,让对方知道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要远远的超过了对方的想象。

不过如此做的话,这下场也是有两种情形,一方面是这棋子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事情以后,这棋子恐怕也会直接被当做了这弃子了,只有如此,才可以继续拿回自己的掌控权,还有一种情形,就是这棋子尽管是知道了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但是这棋子仍旧是有着大用,只有等到了这卸磨杀驴的时间了。

而自己就属于这第二种情形,自己就是这第二种情形之中的驴子,只知道被利用的驴子,但是对方却是直接忽略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乃是这后世之中的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丝毫不会少于这三味居,相反,甚至有可能直接超越了这三味居所掌握的信息,在这一点上面,自己本身就已经立于了这不败之地,尽管这细节之处,或许三味居要远超于自己,但是自己清楚的就是这大潮流,自己知道这未来的发展的方向。在这方面自己的优势无与伦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区区一个三味居还不足以影响到了这种大势。这一点李子圣无比的相信,所以此时李子圣才会有恃无恐的面对灵儿的威胁。

而灵儿见到了李子圣如此的态度,也不得已的选择了妥协。将自己来到了这乐城之中的目的不得不全盘的告诉李子圣,这是规则,游戏最基本的规则。

“子圣,我来到了这乐城之中,除了寻找这驿山石刻以及你以外,确实还有其他的事情,但若是你知道了这件事情,或许对你不太好,我还是劝你少知道的为妙,若不然的话,后果就得自己担负了。谁也帮不了你。”

这灵儿依旧是重复了一遍这事情的后果,但是看见了李子圣确定的眼神,也知道这李子圣的脾气了。所以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子圣,这当今圣上文治武功都是古来少有,所以也萌生了封禅祭祀的想法,这当今阁老张说,阿谀奉承,劝谏当今皇帝,促使了这封禅的计划的实行,但是尽管这大唐表面之上风平浪静,这背后却是风起云涌,现在这大唐势力已经衍化成为了胡将备受重用,骇人听闻的重用程度,而我们汉人却是备受欺压,在这大唐之中说是受到了重用,实则是受到了重压。如此,怎么能叫我等汉人效忠,不仁之君,不义之超,理应就该推翻,就该成为历史。”

灵儿一番话说得极为的激动,尽管并没有交代来到了这乐城的最后的目的,但是却让李子圣知道了些什么。

这灵儿说得也不无道理,这大唐最大的优点就是兼容并蓄,包揽万国文化,也不会被同化,这是大国的风采。但是这也成为了大唐覆灭的导火索。

在文化上或许是行得通,不会受到了这外邦文化的影响,仍旧是拥有着自己的特色。但若是这胡人的文化进入到了这政治军事之中的话,这大厦也会倾倒,这一点自己看的清如水明如镜。无数的历史经验告诉,如此的做法最终也只能兵败山倒。

灵儿依旧没有停止,话语之中的激动之色已然是满溢。

“汉人不受重用,胡人侥幸上位,如此的皇朝有何必要去效忠。”

灵儿说到了这里,也是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梳理自己的情绪,但是李子圣无比的清楚,汉人在这里受到重用的机会还是比较少的,因为这大唐的血统就有着一半的胡人血统,尽管是一直在对外宣称乃是完全的汉人血统,但是谁都知道唐人的一半胡人血统。

自己还是清楚的,汉人在这大唐之中,为官者可以说绝对超过了半数,而这灵儿的势力之中,却对此颇有成见,如此可以清楚的发现,这灵儿所在的势力的领导人乃是一个对于胡人深恶痛绝之人,如此,自己完全可以锁定了这三味居的领导者究竟是什么人了。

“而今日这乐城就是将这胡人覆灭的地方,也是这胡人的官员葬身之处。”

灵儿的下一句话,让李子圣心中震惊不已,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乐城为何会让这胡人葬身。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邓青,邓青这厮,有着皇上的宠信还不够,竟然还勾结外邦胡人,行此逆天造反之举,其心可诛,其人可杀。”

灵儿恶狠狠的将这话直接说了出来,但是这话听在了李子圣的耳中,却是变了一个意思。

这灵儿的话语之中前后矛盾,到底是对这庙堂失望,还是要清君侧啊。

其话语之中对于胡人的憎恨可以说是累积到了极点,但是后面的话语之中,却又在说保护大唐天下。这前后的转变,让李子圣有些糊涂了,或者是说有些费解。

这灵儿话语之中大有深意。这是李子圣最为直观的判断。

所以这灵儿恐怕是还没有说实话,李子圣并不着急给和自己拆穿了灵儿话语之中的漏洞,而是选择继续的听下去。

“邓青这厮乃是国之蛀虫,受了大唐的恩惠,此时却直接倒打一耙,真是狼子野心,今日这乐城之中,邓青约定了各个蛮夷之邦的首领前来商讨破坏,当今圣上的封禅祭天之举,真真是活腻了。正好我三味居在这乐城之中有着暗道无数,此时这乐城之中已经布满了我三味居的爆裂丹,足以将这乐城给直接夷为了平地。将这些胡人蛮邦的小崽子们杀个一干二净。”

“爆裂丹?”

李子圣轻声问了一句。

“想必子圣你不知道,这爆裂丹,有着极大的威力,乃是大唐茅山道的看家本领,一颗爆裂丹足以将一个小屋子给炸平了,现在这乐城之中已经布满了这爆裂丹,只要等到了这蛮夷首领到了,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哈哈哈。“

章八十七 等待死侍

“爆裂丹”

李子圣也知道,在这大唐之中,这道教可以说是发展到了极点,无数的道门都在这大唐之中兴起。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大唐的领导人,也就是这大唐的玄宗陛下,也是这茅山道的弟子。

所以当灵儿第一句话说出来,这茅山道的时候,李子圣也是震惊了一下,有些出乎预料,这茅山道的影响在道教之中可以说是十分的广大了,毕竟乃是沾染了皇气。

茅山道在这唐朝历史之中都是有着浓墨重彩的记载,乃是当之无愧的正统了。

不过,这灵儿的话语之中明显是含有着对于蛮夷势力的鄙夷,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茅山道胡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这灵儿说起来的时候,自己是丝毫的没有见到任何的鄙夷,相反是十分的尊敬,尽管是不如天机院当时的反应程度剧烈,但是却依旧是看出来十分铭心啊的敬重了。

这灵儿的态度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猜不透。

“这爆裂丹此时已经在这乐城之中布置完全了,只要等到了这些蛮夷之人到了,就可以,所以在此之前,就需要一些准备,首先就是探知出来这驿山石刻所在之地,这驿山石刻极为重要,乃是后面事情的关键所在,绝对不容有失,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子圣你的帮助。你的书信之中明显是看见过这驿山石刻,这邓青别的本事不怎么样,这寻物觅踪的本事,还算是可以称道的。另一件事情就是探听出来这邓青总部设立之地,邓青的背后势力极为的神秘,即便是我三味居的之信堂也完全的探听不出来信息。”

如此看来的话,邓青背后的势力或许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想象。

李子圣心中如是想着。

“子圣,这天运祭祀,就是解开这驿山石刻的关键因素,我也希望你为了你自己早日将这天运祭祀背后的含义给解开了,如此你不仅仅可以获得我们三味居的保护,同时还有机会进入到了大唐的庙堂之中,威风无比。“

灵儿此时的神色到是看起来十分的真诚,语气也变得十分柔和,似乎真的是想要合作一般。

“这些蛮夷首领何时才会到?“

李子圣自然不会相信灵儿所说的这些许诺。

“后日的子时,这些蛮夷首领就会直接相聚在灵州书院之中。至于现在究竟在何处,即便是我们三味居也不知道,此事邓青势力蓄谋已久,这些蛮夷首领的身份也是不为人知,相聚后日子时,也是我们三味居牺牲了四个卧底以后,才得知的消息。至于可不可靠,这一点放心,我们三味居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对于这一点,李子圣也是丝毫不会担心,若是这消息不可靠,这灵儿也没有必要如此笃定。

“不知道又是何时引爆这爆裂丹?“

李子圣又是脱口而出一个问题,自己感觉十分平淡的问题。

但是听在了灵儿的口中却是另一重意思了。

“子圣,你是如何知道这爆裂丹需要引爆的?难道说你以前见过这爆裂丹?“

灵儿满面惊异,眼神之中闪烁着莫名的色彩。

李子圣也是心中一惊,自己忘了,忘了这大唐的火药才是刚刚兴起不久,莫说是寻常之人没有见过,甚至是没有听说过,即便是这达官显贵也是很少有知道的,毕竟这东西可是十分不好控制的,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了。

所以自己说引爆之词有些过了,寻常之人哪里知道这火药是需要去引爆的。自己既然说了这引爆之言,就说明自己以前见过,不仅仅是见过,而且是可能直接接触过,如此就有些反常了。

“我以前见过。“

李子圣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说出了自己以前见过的言论,面对如此直言的李子圣,灵儿也是有些无语了,确实,若是以前没有见过为何会知道这爆裂丹需要引爆才会成功。

不过,就是不知道这李子圣在何处见过的。

对于李子圣的身份,自己可以说是十分的了解了,早在这李子圣踏入到了这乐城三味居二楼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十分清楚了,以前认为这李子圣尽管是这李斯的隔代传人,但终究不过是布衣一介,平平无奇之人罢了,但是此时接触起来,这李子圣的能力才学远远的超越了额自己的想象了。

“子圣,你以前见过也好,听过也罢,此回我三味居所费实多,若是不能收到起效,我也会受到极重的责罚,这一点我希望子圣你也清楚,你想必也会受到三味居之中的一些老顽固们的刁难,上回你递的那个纸条在我三味居之中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甚至我们三味居之中的有些老顽固,认为你天赋异禀,但是绝对是不好掌控之人,还要准备将你给杀了,以绝后患,不过这也只是少数,你也无需担心。不过,此时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没有错,你真的是天赋异禀,超乎常人,并且不好掌控。”“

灵儿的话似是玩笑,似是认真。

但李子圣清楚,这终于是灵儿对自己说的第一句真心之话了,至于这灵儿会不会也同意想要斩杀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也知道,绝对不会。并不是自己没有来由的自信,而是这灵儿的态度转变。自己说出了见过爆裂丹之言以后。

爆裂丹不是凡物,即便是大势力也难以窥得全貌,指的牺牲极大的代价才可以换得。自己见过,就说明自己还有着这些大势力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若是告诉灵儿自己不仅仅是见过,还可以自己制造,这灵儿想必会立马同意将自己斩杀的这个提议了,在这大唐之中,这乃是国之重器,寻常之人不可掌握,不能掌握,握之,唯有死。

“既然你见过爆裂丹,我也就不废话了,这爆裂丹的引爆需要一个死侍,而我现在等待的就是这个死侍。这个死侍乃是邓青势力之中的人,掌握着一个秘密,等到他把这个秘密交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人身死之时。”

章八十八 死侍背叛

李子圣对于此,也没有任何的看法,在这大唐之中,弱肉强食实在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自然法则了。

感叹也只能感叹这个死侍的命运不好,才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感叹的同时,李子圣对于自己的势力,也是第一次有了切实的想法,自己也想要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在风雨飘摇之中身形稳健,风雨不动安如山。

李子圣知道这死侍的作用,此时的灵儿说的不无道理,这死侍的作用可以说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之外。

当然,李子圣也并不是心生怜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之中,没有什么时幸运的,也没有什么时不幸的,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这个朝代之中,无非都是一些虚伪的面孔之下,隐藏的一些卑微之人。

竭尽全力的讨好上位者,用尽气力去压榨下属之人,物竞天择,自然选择罢了。

八两简单的将食物收拾了一下,灵儿也没有矫情,跟着李子圣二人也是粗茶淡饭的吃了一些食物,就在一边闭目养神,结束了与李子圣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

没有多久,李子圣就听见了洞口处细细碎碎的声音,李子圣以及八两立刻处于了戒备状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灵儿到是一脸的处事不惊,风轻云淡的坐在地室之中,等待进入之人的到来。

‘’灵儿小姐?‘’

‘’进来吧,我就在里面。‘’

灵儿淡淡的回应,李子圣也意识到了来者是谁,想必就是灵儿口中所说的死侍。

“灵儿小姐,后日的首领集会突然提前,定于明日子时。”

“你说什么?定于明日子时?为何这邓青会改的如此突然?你是不是之前有什么故意不报的?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们三味居的?”灵儿恍若连珠炮一般的直接追问道。

“灵儿小姐,属下尽心尽力,绝对没有半分掩盖,这邓青突然之间改变了计划,直接将这蛮夷首领会晤时间提前,属下也是感觉莫名其妙,所以特地来问下灵儿小姐,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绝对没有任何的藏污纳垢之心。”下面跪着的死侍也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解释道。

灵儿的面色稍稍的缓解了一些,但是明显看出来还是有些生气,愠色跃然于脸上。

灵儿如此无可厚非,但是这一个场景落在了李子圣的眼中却是阅读出来了不一样的含义,既然来的这个人叫做死侍,按照自己对于死侍的理解,这死侍乃是即将赴死之人,但是眼前的这个死侍话也太多了吧,换做后世的话,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戏精。既然知道自己的下场了,为何还会如此作态,不符合常理。

既然已经成为了死侍,就只需要等待指令就好了,但是眼前的这个死侍到是有些像是正常的属下,还为自己当下的处境去争辩,这种争辩已经是毫无意义了。所以此时的李子圣才会感觉这个死侍绝对是有问题,而且这问题还不小。

这死侍所说的话的真实的程度也是值得怀疑的事情,没有知道这死侍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死侍此时的状态究竟是真假,但是李子圣有一点确定,就是自己的直觉,这个死侍有问题,并且这个灵儿并没有发现这死侍的问题,还对这个死侍深信不疑。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走一步看一步,这三味居,这灵儿都不是什么善茬子,如果自己多事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李子圣打定主意,静静的坐在了一遍不言不语,八两懵懵懂懂,只是坐在了一遍不说话,不言语,只是站在了李子圣的后面。

“灵儿小姐,此回邓青突然之间改变了原定计划,必定是暗含深意,咱们要不然还是在查一查的好。”这个死侍也是一脸严肃的向着灵儿建议到。

灵儿也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子圣以及八两都是等在了一边。

“好,拿着这个令牌到第三坊市之中第五暗格之中,那里自然会有人去接应你,到时你再去查个仔细。”“

灵儿直接将一个令牌甩了过去。这个死侍也是直接接过了这个令牌,嘴角闪过了一丝根本就无法察觉的微笑,即便是李子圣也没有发现这个微笑。

这个死侍直接离开了这个地道之中。

但是李子圣危险的预感也是更加的强烈了,就好像自己会受到了极大的危险一样,所以此时也是心中生出来一丝丝的着急。

“灵儿,这地道之中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先赶紧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

灵儿也是有些疑惑,这三味居的地道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地道,尽管是修筑的四通八达面积极广,但是这藏匿的却是十分的深,一般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除非是自己三味居内部的人,否则这地道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除非是自己内部的人?“

“你是说?你是说?刚刚那个死侍有问题?“灵儿有些惊异,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机警也瞬息之间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是瞬间反应过来了。

八两李子圣还有灵儿瞬间冲到了这地道门口,八两的听觉十分的敏锐,瞬息之间直接拉住了李子圣还有灵儿。

“公子,八两听见了有一大队人马直接奔了过来,并且还不是少数,这洞口咱们已经不能出去了。”“

“什么,这么快?“李子圣也是对于这敌人的速度有了认识。

“灵儿,你这地道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洞口?还有没有其他离开的地方?“

李子圣心中对于这地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出口,这地道李子圣早就是十分的熟悉了,不过,有可能还是有的,毕竟自己主要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了这洞口的勘察上面。

“好吧。”“

灵儿也不知道按了哪里一下,这本来是有些斑驳光影的洞口,瞬息之间就直接被完全给堵住了。并且几乎是没有一丝丝的光芒透露过来。这一下子到是震惊到了李子圣了。这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的。

章八十九 离开地道

此时的李子圣对于古人的智慧也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了,光是这一手关闭石门,就让自己对于这三味居之中的能人巧匠有了一个更高层次的认知了。

不过此时此刻明显不是感叹自己当下处境的时候,而是需要自己安危的时间。

现在这邓青的势力明显是已经发现了这个地道,最主要的就是这灵儿给了那个死侍的联络之人,通讯之地想必也恐怕是被一锅端了。这就属于灵儿极大的错误了,若自己是这三味居的高层掌权者想必是绝对不会轻饶了这灵儿的。

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死侍已然将刺杀邓青还有蛮夷首领们的消息告诉了邓青,这才是需要深思的地方。不过也希望这灵儿千万还没将所有关于此行来到了这乐城的目的对于这死侍和盘托出。若是这灵儿自己没有想后果,直接和盘托出的话,自己今天的处境想必是危险万分了。真是会直接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安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结果想必就十分的尴尬了,自己等人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离开这里了。

“灵儿姐,我就问你,你是否将你此行来到了这乐城所有的目的全部告诉了这个死侍了?”

“没有,但是也说了半数了。”“

灵儿尽管是回答了没有,但是其关键的部分还是告诉了这个死侍了,如此的话,自己三人此行离开这个危险地方或许又有了一些变数了。

“那这地道,这个死侍是如何知道的?其他的逃生路径,这死侍是不是也知道?”

李子圣边向着地室之中走去,一边问道。灵儿原本很平静的脸色,也转变成为了有些慌乱的表情。

“子圣,这死侍之所以知道这个地道,是我传信告诉的,不过,这地道之中有离开的办法,不过,仅仅就是一个单向道,我看地室之中,有不少你的书籍,如果咱们离开的话,你的这些书籍,根本不能完全的拿走,否则这通道就过不去了。“

灵儿也是小心翼翼的跟李子圣说道,这死侍的背叛,自己没有料到,就连刚刚这死侍的怪异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是这个八九岁的娃娃先发现的,自己这么多年在这里混,真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到底连一个八九岁娃娃的能力都比不上,真是浪费资源。

灵儿免不了在心中感慨一下,但是对于自己的安危,这灵儿是明显的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即便是自己落入到了这邓青的势力之中,自己也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此时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担忧李子圣罢了,自己安危是不会出现半点差错的,但是李子圣与自己不同,这邓青绝对会将无关人员给直接斩杀殆尽的,这李子圣什么都不知道,尽管乃是李斯传人,但是这邓青的性格,疯起来,几乎是谁也拦不住,所以才会好言相告,等待着李子圣的回应。

这些书籍都是钟先生的,李子圣看了一眼,倒也不是要不可的程度,所以此时也是对着灵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放弃这些书籍。

不过,灵儿此举问自己书籍的事情,也是处于好意,毕竟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的话,这书籍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会弱于功名利禄,这是读书之人自小便会被灌输进入到了意识之中根深蒂固的想法,不会因为什么大事而改变,即便是生死之事,也是如此。

但是灵儿不知道的事情乃是李子圣来源于现代,对于书籍尽管是依旧重视,但绝对不会是用自己性命去交换,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对于李子圣而言的话。

李子圣的态度到是让灵儿有些诧异,李子圣几乎是完全的摒弃了自己对于读书人墨守成规的这种偏见,不过,这一点到是直接让灵儿更加的高看了李子圣一眼。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到是比现在的一些书生看的要清楚很多。困境之下,更加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

“走吧?“

灵儿带着李子圣想要离开这地室之中,这地点也是十分的奇怪,是一颗夜明珠,并且这夜明珠十分的明显,乃是自己当时注意的地方,最为明亮的那一颗夜明珠,这个夜明珠是最为明亮的那个,所以八两当时也是想要直接将这个夜明珠给直接带走。自己当时也注意了,并且还十分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夜明珠,不过有一点,就是没有翘起来看一看,这夜明珠下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看着这灵儿的操作,这灵儿所操作的乃是直接将这夜明珠给逐渐的转动,这一点倒是让李子圣有些惊异,八两当时可是没有少研这个夜明珠,但是此时这灵儿为何还可以直接将这夜明珠给转动了,这是让李子圣有些奇怪的地方。

不过,李子圣也仅仅就是看着,也不想关注这夜明珠究竟是如何转动的。只不过是这古人的智慧,在这方面的能力十分的厉害罢了。

“轰隆,轰隆。“

外面传来了震天的响声,不过从这响声看来的话,若是想要打开这外面的地道的门,还是需要浪费一些功夫的。

但是明显也是迫在眉睫了,但是这灵儿口中的地室,此时还没有完全的打开。

还没有等到李子圣说话,这夜明珠后面的墙壁,此时竟然开始奇迹一般的缓缓打开了,并且还是在之前李子圣看着根本就是严丝合缝的墙壁之上,这确实是让李子圣有些诧异。八两以及李子圣跟在了灵儿的后面,这通道也果然是如同这灵儿说的一般,刚刚进入到了这里面的时候,有着极小的通道,也不过就是可以容纳一个成人的体积,不过好在此时李子圣的身形并不是那么的高大,所以才会可以逐渐的将自己的布包背上,就好比八两一般,拿了极多的食物,灵儿也是告诉他不能容纳他自己背的这些食物,所以八两也是一脸的幽怨,将自己背上的食物逐渐放下,好让自己可以完整的通过了这个通道。

李子圣并没有去管这一脸幽怨的八两,只是有些好奇这地道究竟是通向哪里,灵儿也说了,自己三人不能再回来了,这个单向的通道只要开启了以后,就直接堵死了,完全不能再回去了。

章九十 地室枢纽

单向通道是一个粉笔的通道,这外面的巨石之间的缝隙即便是自己都没有发现,所以此时对于这通道的安全能力,李子圣丝毫不会怀疑.这巨石远远不是人力可以推动的,自己不知道这三味居用了何种办法.

“灵儿姐,这通道通向哪里?“

“三味居灵州分堂.“

灵儿没有多说一句话.听到此话的李子圣也是有些惊奇,这地方竟然不是三味居灵州的总部.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时被胖掌柜带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地室里面,并且这个地室可以说通向了很多的地方,原本自己以为那个地室是这个灵州的三味居中枢,但是此时在灵儿的话语之中可以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三味居在这灵州之中究竟是布置了多少的后手,此时这灵儿根本就是一脸平静,即便是刚刚经历了死侍的背叛,也好似没有的事情一般。

这一点倒是让李子圣有些另眼相看了,灵儿的态度不对劲,不是正常的态度,正常不应该如此。

除非是这灵儿根本就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若是这样理解的话,也就正常了。

但是为何会如此?

李子圣想不明吧。

三人在这通道之中走了很久,按照李子圣自己的古籍,几乎是走了有不下两个时辰的世间,按照自己三人的脚力,这两个时辰的世间,几乎已经将这乐城走了一个大概了,但是此时依旧是这一条窄窄的通道,没有变化。

“公子,咱们还需要走多久?我怎么感觉咱们已经走了好久了,在这通道之中。“

八两也是有些理解自己,直接问到了。听到了此话的李子圣没有说什么,当然也不会说什么,这话摆明了是想要说给灵儿去听的。

“在差不多走半个时辰就可以了,这通道就可以走完了,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到了。“

灵儿很明显也是不想多说,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果然如同灵儿所说的一般,走了也估摸着有了半个时辰以后,果然看见了较强的光亮。

三人也是加快了脚步。

离开了这单向通道以后,三人进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室之中,仍旧是非常之多的夜明珠。

八两也是在一边感叹,这地方之中的夜明珠更多,这三味居竟然已经有钱到了这种地步了,这地方的夜明珠若是都拿出去卖,可以买到多少的东西啊。

外面也如同自己之前所处的地室一般,由于无数夜明珠的存在,使得地室里面恍若白昼。李子圣以及八两二人跟着灵儿来到了地室的最中间。

地室的中间是一根比较大的石台,石台上面极为的光滑,看样子是被打磨了好久以后,放到了这里的。灵儿看着这个石台,将自己的发簪拿下来,在石台上面敲了敲,这石台居然莫名其妙的升了起来。露出来一个小小的孔。

灵儿继续将自己的发簪插到了这个小孔里面,更令李子圣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这石台此时居然开始慢慢的下沉,最后整个石台几乎完全的沉到了地底,此时原本石台的位置也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平地了一般。李子圣也是不得不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心中感慨,这古人的智慧果然是超越了自己的想象,难怪现在好多人都追求复古,如果是这样的古,李子圣也很支持。

李子圣打量着这个地室之中,同时也注意着灵儿那里的变化。

这石台进入到了这地底以后,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到是新奇。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变化。

李子圣继续的看着这地室。但是突然之间,轰隆一声响引起了李子圣的注意。

是原本石台的位置,此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传出了一声接一声的响动。石台也逐渐的开始升了起来,但是此时升起来的石台看起来就和刚刚的状态有些不同了。

刚刚李子圣已经注意到了石台是一个打磨的极为光滑的台子,但是此时升起来的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上面有着几个按钮似的东西的小方形石块。

等到了这个新升起来的石台稳固了以后,灵儿按动了这方形石块最中间的那个按钮。

在李子圣后面的通道也完全的消失不见了伴随着巨大的石头轰鸣之音。

“子圣,你不用担心,这条单向通道已经被完全的摧毁了,此时邓青那厮的走狗,想必也直接葬身在了那个地室之中了,敢惹本小姐,哼。“

灵儿的一声冷哼,也让李子圣明白了,想必这灵儿应该是比自己还要早知道这个死侍背叛的事情,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但若是早知道了的话,为何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一下不知道呢。

李子圣在自己的心中也推测出来了一中可能,就是灵儿想必也是不知道,但是心中对于那个死侍有所怀疑,这死侍也必定不能直接见到了邓青,为了尽快的将自己三人给抓住了,这个死侍必定只会通知某些特定的人,而这些了解情况的人也会直接赶到这里,将自己三人给抓住。

但这死侍不知道的就是有离开这地道的方法,不仅仅是离开,甚至是可以直接摧毁了这地道的方法也是有的,所以灵儿也是直接借助了这个机会,将知道地道事情的人给一网打尽,全部斩杀了。如此一来,可以说是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好心机。

此时此刻,即便是李子圣也不得不对灵儿升起了一丝丝的敬佩,这灵儿的算计可以说是每一次都很危险,但每一步都是恰到其分。果然是三味居掌柜之人,如此女子倒也算是一个人物了。说不定在将来的动荡之中,可以留下来性命。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李子圣也是不得不赞叹灵儿的神机妙算了。

李子圣也不再想了,灵儿紧接着又按了一下中间的按钮,李子圣正对面的巨石也恍若之前的地道一般,打开了一道石门。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石门之后,是更加大的空间。

“子圣,这地室乃是整个三味居灵州部的枢纽,只有我们内部人员才可以知道的,我带你来这个地方,本身就已经犯了忌讳。“

章九十一 艳红

“并且有一点,此时你必须要冒充我们三味居的人,尤其等下你见到了三味居其他人的时候,一定不要多说话,此回乐城三味居被邓青给摧毁,本来这三味居之中有着其他的声音对我极为不满意。这些人就在这灵州枢纽之中。”

灵儿赶紧的嘱咐了一下李子圣。

三人进入到了这枢纽以后,这巨石大门也是赶紧的关上了,原本枢纽的位置,也变成了李子圣等人刚刚来到了枢纽的样子了。

“吆,这不是灵儿大小姐么?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在这乐城之中活不下去了,被邓青给逼迫的不得不离开乐城?”

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了三人所在的地方。

来着也是一个女子,只不过打扮的十分的妖娆,各种胭脂粉面味道,十分的浓厚,几乎是有些刺鼻。八两也是赶紧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大胆奴才。”

突然之间,来到三人眼前的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直接一鞭子甩了过来,直接打到了八两的身上,一道鞭子印记,直接显示在了八两的胳膊上。八两胳膊上面的血印也直接变得浮肿了。

李子圣上前赶紧的上前看了一眼八两的胳膊,现在李子圣也不敢动,毕竟现在身处三味居的地方势力之中,自己也不能发作。只能委屈了八两了。

“呵,这小娃娃,是哪里的?难道说是灵儿大小姐你的私生子么?”

“艳红,你不要过分?我百般容忍你,你千万不要过分,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灵儿也是怒火满满,对于这个女子百般挑衅自己的行为十分的愤怒,但是却明显的看出来,灵儿不想发作,只能在言语之上对于这个名叫艳红的女子进行质问。

李子圣也看出来了,想必在这三味居之中,这艳红的地位丝毫不低于灵儿,否则肯定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灵儿大小姐,你也不要生气吗,只不过是你很久没来,我才这样不是,这个小娃娃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啊,哈哈哈,你说吧,姐姐肯定帮你兜着的,大长老那里我不会说的。”

“艳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一定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灵儿十分生气,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艳红。但仍旧是在言语之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不过,李子圣注意到了一点,就是灵儿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看着这名叫艳红的女子手中的革红色鞭子。

这鞭子,看起来貌似是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依旧有些磨痕,但是却更加的有韧劲,并且这个名叫艳红的女子,貌似对于这鞭子的使用也是极为的得心应手,随意一甩自己的鞭子,就直接打在了八两的胳膊上,李子圣也刚刚检查过了,好在并没有伤到了筋骨之上,仅仅就是表面皮肤的一层,疼是疼了一点,但是好在不过是皮外伤,一两日就可以直接恢复了。

但是这一点却是让李子圣对于这个名叫艳红的女子,升起了一股看不透的心思。这个女子对于这鞭子力道的把握,几乎可以说是细致入微了,仅仅就是刚刚这一手,就说明,这个女子,至少淫浸在了这鞭子上的时日绝对是极多的。并且这个女子绝多是会武功。并且造诣还不低,如果这是这样的话,这灵儿想必也是会武功,否则不会一直盯着这个艳红的鞭子看。心中也一定是忌惮艳红的这手鞭子。

自己来到了这大唐之中,还没有真正的见过那些存在于书籍故事里面的武林高手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玄乎,可以飞檐走壁,摘叶伤人的程度。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子圣看了八两仅仅是皮外伤以后,也就安静的站在了灵儿的后面三缄其口,不言不语,同时选择了艳红正对面,也就是灵儿的正后面,这个角度,艳红是很难伤到自己的,自己可不想受些皮肉之苦的。毕竟,这滋味不好受。

“不知道灵儿妹妹来到这里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说出来,有什么可以是姐姐能够帮的上的,姐姐一定出手相助。”

艳红戏谑的看着眼前的灵儿,尽管话语十分的真诚,但是这话语之中的语气却是平白的让人火大。

灵儿也不发作,只是看着艳红。

“好啊,艳红姐姐,妹妹还真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不过姐姐这么神通广大,肯定能信手拈来,随手就将妹妹的麻烦给解决了。”

“哦,还有妹妹解决不了的事情?”

艳红眼色之中倒是出现了一点怪异,不过也是一闪即过。

“这是我一个弟弟,他可是当朝阁老的亲戚,有着大作用,但是他被邓青给盯上了,十分的危险,所以我需要姐姐帮我这个弟弟解决了身份问题。让这邓青没法找我这个弟弟的麻烦。”

“张阁老的亲戚,奥难怪了,难怪这么有气质。”

知道了自己被灵儿安排的身份了以后,这艳红的态度此时竟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倒是出乎了李子圣的预料,想不到这三味居与张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这关系还是不浅的。否则,绝对不会仅仅就是听到了这张说的名字以后,就直接转变了态度,对自己和颜悦色,足以说明这张说在三味居的地位之高,超乎自己的想象。

“小弟弟,想不到你的来头这么大啊,这是你的奴才吧,刚刚的不敬之罪,就揭过了,这是伤药,来来拿去吧。”

这艳红此时脸色转变的较大,但是非常明显的就是这眼神之中依旧是不屑以及戏谑之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拿过了艳红递过来的伤药,李子圣解开了这红色的封布,轻轻一嗅,脸色也是大变。

“哼,艳红,本公子敬你是女中豪杰,你以为本公子是白痴不是?这哪里是伤药,这分明是要了人命的毒药。”

李子圣冷哼一声,有些不悦的看着艳红,既然自己被安排了个这样的身份,自己也应该好好的利用起来。最起码的就是这态度要像是一个高层人物。

章九十二 背靠大树好乘凉

李子圣也自己此时的身份已经是阁老子弟,最起码的做派一定要有。

所以自己才会如此。

“吆喝,想不到张家公子,还知道这伤药有毒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个名字叫做艳红的人也是十分的淡定,尽管被李子圣给直接拆穿了,但是这艳红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脸的言笑晏晏的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被这个艳红的态度有些无奈,这艳红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厚脸皮,如此还能这么淡定,脸色居然没有一点的变化。

“你是什么意思?”

李子圣又紧接着问道,毕竟给自己的属下毒药,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简直就是分毫不把自己的放在眼里了。

“张家公子,你也莫要如此么,你这下属的伤是被我这毒藤鞭所伤,尽管只是一些皮外之上,但是这毒素却是已经渗进了皮肤里面了,如果想要治愈了你的这个下属的毒伤,就需要用毒来引出来,在以毒攻毒,如此才可以让你的下属不会落得个肠穿肚烂的下场,我这也是好心,你说是也不是啊,张家公子?哈哈哈。”

听完了名叫艳红的女子的解释,李子圣更是一脸的怒不可遏,十分的生气,这艳红分明就是在草菅人命,也怪自己刚刚检查八两的伤势时候,没有看出来乃是受了毒伤。

这艳红明知道这鞭子上面的毒会直接要了人的性命,仍然如此的嚣张跋扈,简直就是魔头女子,不把人命当回事,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丧心病狂。

李子圣也知道这伤药应该就是能用的了,所以直接相信不疑的将这伤药直接涂在了八两的胳膊上,李子圣也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涂上去了。

“张家公子真是好胆色啊,你就不怕我说的是假的,你这下属直接被毒死,还有这毒药也直接接触了你的手,为了一个奴才,你要是中了毒的话,怎么办呢?”

艳红眼神之中有些赞赏之色,看着眼前的李子圣也是消散了一些怀疑。

“哼,艳红姑娘看的开,本公子自然不会计较。”

灵儿也是怒瞪了艳红一眼,不想再此处多待一分钟,就灵儿八两以及李子圣离开了。

三人离开了以后,艳红一个响指,突然之间,在黑暗之中走出来了一个黑影。

“怎么样,看清楚了么?”

“回堂主,看清楚了。”

“好,赶紧将这个小子的画像画出来,送到长安去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是不是灵儿这个小骚蹄子,勾搭上了张说阁老的亲戚,如果是在这里大放厥词,就把这小子还有他的奴才活活刮了喂我的宝贝儿。”艳红一片平淡的说着极为恶毒的言语,在其话语之中,杀了一条性命就好似跟折断一根花一般简单容易。

李子圣还有八两被灵儿带到了一个屋子里面,屋子里面已经呈上了食物,看见了满桌子的食物,八两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叫了上来,三人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滴水未沾,滴米未进,确实是有些饿了。

“子圣,咱们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省的等下饿晕了。”

灵儿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知道此时二人都是饿得不行了,所以才让二人先行吃些食物,然后在说些其他的。二人也是心领神会,八两虽然刚刚中了毒,但是却看起来极为的正常,没有丝毫的变化,吃的也是津津有味。李子圣看着八两如此,也放下心,吃了起来。

“灵儿姐,这艳红究竟是何人?”

灵儿知道李子圣会问,也是叹了一口气。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清楚,这艳红就是我三味居大长老的骈头,仗着这点关系,在这三味居之中担了个白虎堂的堂主,专门负责刑罚,这艳红在这三味居之中搅风搅雨,弄得这三味居之中的每一个仁人志士,都是人人自危,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有刚刚这艳红随意将八两给打伤,我实在是不好去拦着,在她眼里,奴才是绝对不能冒犯上级的,冒犯就是死,我如果为了八两与她翻脸,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到时候你恐怕就会被暴露,到时候子圣你的下场可就不好受了。”

李子圣心中也是稍稍震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三味居竟然如此的庞大,居然还有各个分堂,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势力,有组织性,有纪律性,可以直接比成了一个小型王国了。

也难怪说大唐此时尽管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波涛汹涌了,如此势力,不下一个,这简直就是坏了国祚,看着样子,还与庙堂之上的高管,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如此,也难怪大唐后来变成了多事之秋,纷争不断了。

“那灵儿姐,你帮我伪造了身份,如果这艳红起疑,去调查我的身份,不是照旧会暴露了么?”

李子圣还有有些担忧的问道。

“子圣,你不知道么?”

这下子到是轮到了灵儿惊讶了,九岁孩童担任监察使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了,这事情还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是让张阁老给直接压了下来,所以长安城之中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九岁的孩童必定是张阁老的亲戚,否则也不会得到了这个官位,尽管只是一个毫无权利的虚职,但是这年纪,身上还没有任何的功名,就直接担任了这个官职,对于其将来的仕途,可以说是有着大帮助的。但是也没有人敢有任何的异议,毕竟这个九岁的孩子乃是张阁老的亲戚,可以说是有着大背景之人了。

灵儿也跟李子圣解释了一下。

李子圣也是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张都督说要回到长安后必定会引起一番波澜,原来就是这样的波澜,不过这也是好事,最起码现在自己有了靠山,尽管这个靠山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靠谱,想必这灵儿对自己有些尊敬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了,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靠着李斯传人这个身份,而是张阁老的亲属。

张阁老,张说,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就是此回封禅祭天的背后谋划之人,也正是这个张阁老提议的,唐玄宗同意,可以说若是没有这个张阁老,唐玄宗是决计不会去封禅祭祀。

尽管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张阁老,但是仅仅看其冒着天下忌讳,提出了封禅祭天的大提议,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章九十三 初探白虎堂

而这三味居与张阁老的关系来看,想必也是十分支持封禅之事,而邓青背后的势力想必就是反对封禅祭天的一方了。

如此一来的话,可以说是三味居以及张阁老有着共同的目的,自然就会成为朋友,而邓青自然也会成为敌人,如此自己有着一个张阁老亲属的关系在这里,并且还不是没有来由的亲属关系,而是张阁老默认的,如此,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身份在这三味居之中多多了解一些信息。不用白不用。

“灵儿姐,那咱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子圣,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可以在这白虎堂之中逛一逛,在这白虎堂之中,对于张阁老还是十分尊敬的,没有人敢动你一手指头。我还有事,明日一早我来找你。”

灵儿说完了,就径自离开了。

剩下李子圣以及八两二人在这屋子里面。

“公子,小的给您添麻烦了。”

八两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认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惹了此地什么白虎堂堂主艳红的不高兴了,从而说不定还会直接影响到了自家公子的安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里面。所以心中也是歉意万分的同时,还有一点自责。

李子圣也是给了八两一个不妨事的眼神,安慰了一下八两此时的状态。

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乃是这三味居灵州的中心枢纽位置,但是在刚刚自己在灵儿口中所得到的信息,想必这整个三味居枢纽都完全是属于白虎堂的管辖范畴,也就是这个艳红的管辖范围。

但是这灵儿也说了,白虎堂乃是最为支持张阁老的一方,所以自己在这白虎堂之中可以说是十分安全的,而这艳红摆明了是一个十分注重等阶的人,在她的眼中,下属奴才的性命完全可以生杀夺予,如此观念之下想必这个的白虎堂的几率一定是十分的严格以及无情,对于上位者的尊敬也一定是十分明显的。

所以自己若是出去探听消息,也必定是十分安全的。李子圣仔细的推敲了一下危险几率,也是决定出去看一看,看了看八两,八两此时明显还心有余悸,毕竟刚刚可以说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但是看见自家公子都已经准备出去了,自己也一定要跟着,最起码还可以保护一下自家公子。

八两给了李子圣一个确定的眼神。

李子圣八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这个屋子,三味居也不知道在这灵州运营了多少年,或是说在整个的大唐疆土之上运营了多少年,竟然在这地下开辟出来了一个堪比皇宫的建筑,亭台楼阁,可以说是鳞次栉比,样样不缺,十分的齐全。

李子圣还有八两也是漫无目的的在这周围先转了一转,这地室十分的庞大,二人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刚刚才离开了所处的建筑屋子周围。

“堂主,属下查到了。”

“怎么样,这个小娃娃是不是张阁老的亲属?”

“回堂主,这人名为李子圣,九岁,乃是张阁老的亲属无疑了,在这长安城之中已经是人尽皆知,张阁老求皇帝陛下赐予了这关内道监察使的官职,在这灵州行事有着便宜之劝。”

“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回堂主,这个李子圣获得官职在长安掀起了不小的动荡,最后是张阁老一力阻挡,力排众议,将自己的亲属放在了这个官位上,听说主要监察的就是关内道封禅祭祀一事,是张阁老为这个九岁的李子圣日后的仕途在铺路搭桥。”

“堂主,灵儿小姐带来的那两个人离开了住处,随意在这白虎堂内走动,是否?“

后来通报的人也是将手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副斩杀的动作。

艳红挥了挥手,示意无妨,通报之人,也是心领神会,离开了,继续去监视李子圣二人。

“好好好,想不到还真的让灵儿这个小骚蹄子搭上了一个人物,九岁就可以担任关内道监察大使,虚职足足可以镇压三品大员,还有便宜之权,简直就是代天巡查,权利滔天,这张阁老果然是十分器重他这个小亲属,姓李的亲属,莫不成这个李子圣乃是皇亲国戚,或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也说不准。传下去,白虎堂出了禁阁以外,所有地界,这李子圣可以任意出入。”

艳红手中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毒藤鞭,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愤恨之色,原本自己以为这个李子圣的身份不过是灵儿给随意安插的,就是为了让他可以在自己这里避难,谁知道这灵儿竟然有着如此的好运,可以掌握如此好的资源,简直就是撞大运,看来自己有必要,拜访一下这个九岁的监察大使了。

“准备一下,今晚,本堂主去拜访一下这个张阁老的亲戚。”

对于这艳红的拜访,李子圣也一点也不清楚,现在二人离开了这住的地方以后,本来一直围绕自己的白虎堂下属,此时也是悄然离开,李子圣稍一思索也是明白了,想必乃是艳红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将这些一众下属给撤下去了,若是确定自己不是的话,恐怕现在的自己也已经身首异处了。

发现了这一点以后,李子圣也是放心了,对于这白虎堂的探知想必此时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太大的阻碍了。不过给自己看的想必也仅仅就是表面上的,真正的隐秘是绝对不会给自己透露一丝的,这一点李子圣还是十分的清楚。

离开了这住的地方以后,二人首先来到的地方是一个极大的广场,这个广场之上耸立着二十四根大柱子,每一个大柱子看起来煞气极重,有些柱子甚至已经被殷红了。

八两看起来有一点点的不适应,不过经历了灵州书院那一次,这个看起来到是没有那么的吓人了。

李子圣靠近了这二十四根大柱子,灵儿说这白虎堂乃是主管刑罚的堂口,三味居之中人人都是谈之色变,每每有犯事之人,必定会被处以极刑,想必这二十四根大柱子就是这实施极刑的场所之一了。

不知道在这上面死了多少人,才将这大铁柱子给直接殷红了。李子圣也是在自己的心中叹了一口气。

章九十四 奇异石林

乱世之中,百姓受苦,没有想到这盛世之中,百姓依旧是最受苦的。尤其是在这大唐之中,对于这百姓尽管是十分的优待了,但是实际上对于百姓的剥削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一点,站在历史大潮上面分析的李子圣可以说是十分的清楚,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后遭殃的一定是百姓。

李子圣感叹完了以后,也是仔细的观察着这二十四根大铁柱子,这二十四根大铁柱子摆放的位置实在是有一些怪异。

这些铁柱子在这方方正正的广场之中,摆放成了一个大圆圈。并且这个大圆圈,自己貌似是在古书之中看见过。

李子圣仔细观察这些柱子,惊讶的发现这每个柱子之上都有着一个大大的字刻在了上面。

分别是壬、子、癸;丑、艮、寅;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

并且这每三个铁柱子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三个铁柱子应该是一组。

仔细的看着二十四个大字,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明悟,这想必应该是跟玄学有关了。

李子圣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看过的书籍,这二十四个字,自己极为的熟悉,一定是在哪里看见过,一定是。

李子圣心中默念着这二十四个字,一边想一边念。

突然之间,李子圣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清楚了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到了。

“天运祭祀,对就是天运祭祀。”

自己在这天运祭祀之中见到过这二十四根铁柱子,并且这二十四根铁柱子所写的字想必也是这些了。李子圣并没有直接将自己背着的这天运祭祀给取出来,这白虎堂堂主艳红,心狠手辣,同时也是心细无比,自己绝对不能暴露。

李子圣围绕着这二十四根铁柱子转了好几圈,强行的将这二十四根铁柱子的方位给直接一一的记在了脑子里面。

李子圣没有多多停留,带着八两继续的在这白虎堂逛了起来。

“回堂主,这李子圣在炮烙之地停留了许久,一直盯着炮烙铁柱看。”

“恩,你是说在炮烙之地?这李子圣小娃娃倒也是奇异,竟然可以在炮烙之地呆许久,这炮烙之地乃是先代三味居白虎堂的前辈们留下的刑罚之地,乃是仿制的商周时期的炮烙之刑铸造而成的,自打建立之日起始,这炮烙柱子之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人的血肉,几乎都是深入铁柱之中了。普通人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已经是难以忍受了,即便是一些高手长时间下都会有些不适,但是这李子圣竟然在这炮烙之地盘桓了这么久,可见这李子圣不凡之处了。果然是大户之中的子弟,见识广博。”

李子圣浑然不知道自己在这艳红的眼中地位可以说是又稍稍增长一筹了。

穿过了这炮烙之地,李子圣二人也是来到了一片类似于牢房的地界,但是这名字却是起的奇异,叫做十九层地狱。

李子圣知道,这十八层地狱的说法乃是起源于佛教,后来被道教所沿用。但是这十九层地狱,又是怎么回事。

看见李子圣有进入这十九层地狱的趋势,八两在后面赶紧的拉住了李子圣的衣角。

“公子,这地方实在是太恐怖了,明明就是在地下,怎么还是感觉冷风穿堂,阴森森的。连着这光都是绿油油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还是不要逛了,这地方待久了会短命的。”

八两看起来十分的害怕,一个七尺男儿身,也是躲在了李子圣的后面,紧紧的拉住了李子圣的衣服,不想让李子圣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过,进不进入倒也不妨事,之所以李子圣想要进入,就是由于刚刚在那二十四根铁柱子处所得到的讯息,这白虎堂极有可能跟这神秘的天运祭祀有关系,所以自己猜想进入到这十九层地狱一看究竟。

不过,进不进入倒也无妨,这十九层地狱,自己只需要知道这十九层都是哪十九层就可以了,至于里面的东西,李子圣即便是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场景,李子圣是根本看不下去里面的东西的,如果真的是如同自己所了解的那般,不进去就不进去吧。

李子圣也折返回去,离开了这十九层地狱。

知道李子圣折返的艳红,也是略有失望,这十九层地狱乃是自己的独创,根据这佛经创立的,自己这十九层地狱乃是威慑四方,凡是知道这十九层地狱的人,无不是谈之色变,这是自己的乐趣,每当有人听见自己的十九层地狱而恐惧的时候,是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候。

等到找个机会一定要让这李子圣知道自己的这十九层地狱,若是可以借机让张阁老知道,让自己的这个独创可以再朝堂之中推广,那就是极大的美事了。

艳红也是心中敲定,必须要找个机会告诉一声李子圣关于这十九层地狱的信息,让李子圣帮自己说说话。让自己的抱负可以推广。

李子圣离开了十九层地狱,继续游逛。

来到了一片石林,这石林十分的普通,不过是在这地底下的石林却是不普通了,这石林的安排错落有致,并且每一个石林的组成石块都是极重的,李子圣并不清楚这石块究竟是如何运送进来的,但是对于三味居的力量以及智慧,李子圣也是有了更高层次的评价了。

这石林的构造极为的独特,这无数的石块拼凑出来了以后,竟然有一点点像是喀斯特地貌一般,有峰林、孤峰、残丘、丘陵以及石芽,这石林也是极为的广阔,李子圣不得不赞叹,活生生的在这地底下硬拼凑出来了一个新的石林地貌,直接就是巧夺天工,这一份技艺即便是到了现代也是难以实现。

不过,有一点到是让李子圣奇怪,不管是前面的二十四根铁柱子还是后来的十九层地狱,摆明了都是刑罚之所,但是这石林于此,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更别说占据了如此广袤的地底世界,可以说浪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却不是用于刑罚,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章九十五 艳红造访

这些奇异的石林,根本不可能用于刑罚,这地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李子圣进入到了这石林之中,尝试着攀爬上了一个较高的石块。

当爬上了这较高的石块以后,李子圣才得以一览这石林的全貌。这石林排列的方式极为的怪异,可以说是李子圣见所未见的。

有一点点类似于太极阴阳鱼一般的构造,这太极阴阳鱼构造也是比较特殊的形状,这太极阴阳鱼十分的特别,不似寻常的道家之中的太极阴阳鱼,那般乃是黑白二色所形成,然后形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形态,此时更像是一个没来由的形成,在这种状态之下,李子圣看着这些诡异的石林都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身体似乎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李子圣感受到了这一种感觉以后,也是瞬间将自己调整回来,不故意的在观察这些诡异的石林,此处诡异的石林,绝对是有着大问题的,否则绝对是不会让自己如此的。

这些诡异的太极阴阳鱼形状的石林,李子圣回忆着天运祭祀之中是否有着关于它的描述,但是李子圣却是苦寻无果,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诡异石林所构成的太极阴阳鱼图形的描述。

不对,不对,按照自己的猜测,这三味居白虎堂必定是与天运祭祀有关系的,并且绝对是关系匪浅,否则,自己也不会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二十四根铁柱子的奥妙。不过按照了自己的猜测的话,这三味居八成是不知道他们的这二十四根铁柱子与天运祭祀的关系的,否则这白虎堂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来到此处,观察这白虎堂的地底世界的。

李子圣又是强行的将这诡异的石林布置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李子圣清楚这地方,这诡异的石林,绝对是与自己身上的天运祭祀有关系,自己目前只看了那个老者给自己的那一本天运祭祀,至于灵儿的那本,大掌柜的那一本,甚至是钟先生的那一本天运祭祀,自己也不过是随意的翻了一下,1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过,所以自己此时才不能完全的确定,这个诡异的石林究竟与自己的天运祭祀有没有关系。

甚至,李子圣怀疑这个庞大的地底世界,想必与自己的天运祭祀也是有关系的,与自己天运祭祀有关系,这背后的意思也就是直接意味着与祭祀封禅有关系,也就是灵儿口中的那个李斯-驿山石刻-封禅祭祀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可以说,李子圣在这一点上面就必须要清楚,毕竟是关乎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小心为妙的为好。

至于这石林背后深处,李子圣并没有打算在去了,此行出来,已经耽误了不少的功夫了,不过,自己所得到的信息也是不少了。三味居绝对是与天运祭祀有关系,也难怪会对这驿山石刻如此的感兴趣了。

此时想来,灵儿带自己来到了这白虎堂之中,想必也是处于这个打算了,必定是怀疑这白虎堂的传承,尽管自己并不知道这灵儿在这三味居具体的位置究竟是如何,但是李子圣清楚一点就是绝对是一堂堂主及以上,否则也绝对不会与背后有大长老作为靠山的艳红平起平坐。

李子圣以及八两二人,一路之上缄默无语,回到了居住的屋室之中,但是刚刚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以后,立马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胭脂香气,直接钻入到了鼻腔之中。

不用想,也知道,这屋中此时必定有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名为艳红的女子。

“不知道,白虎堂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李子圣淡定的将屋门给关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想不到李公子,如此淡定。”

“有何贵干?”

李子圣自然不会给艳红好脸色,说也不说,就想直接要了八两的性命,尽管灵儿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乃是艳红的性格使然,但是如此草菅人命的行为,李子圣是打心底里面厌恶,所以此时的语气也是极为的不高兴。

“哈哈,想不到李公子到是个性情之人,你奴才的事情,到是奴家越俎代庖了,本想着替公子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谁知道公子如此的亲民平易,想必公子心中还是十分器重这个奴才的,奴家也给公子赔个不是如何。”

看着言笑晏晏的艳红,李子圣自然知道这想必已经是艳红最大程度的忍让了,在进一步的也是天方夜谭了,所以此时也不能深究,毕竟自己终究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之中,稍有不慎,惹得这女煞星艳红一个不悦,就会直接让自己陷于危险之地。

“本公子,自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只不过是白虎堂堂主,需要知道自己什么时间该干什么,否则所引起的后果,也不会人人如意的。”

李子圣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失了身份,毕竟此时的自己乃是代表的张阁老,当今最有权势的一批人。呼风唤雨,几近是无所不能。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艳红,神态也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如此气势出来,倒也像是一个大人物家中的后辈。

“那奴家就多谢公子的宽宏大量了。”

“不知道,堂主此回来找李某,是有何要事?李某舟车劳顿,有些乏了。”

李子圣表达的十分清楚,这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了,但是这艳红到不是什么常人,此话是绝对不会让艳红退下的。

“公子,说笑了,难不成小李公子是在暗示奴家什么么,哈哈。”

艳红眼波流转,目光含笑的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被这艳红看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小李公子,不知道你今日逛了逛我这白虎堂有何收获啊?”

艳红的话问的点到即止,既不是过多的逼问,也不是什么都不问。一个简单的问题足以看出来艳红此女的心机深沉。

“堂主,说笑了,李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这白虎堂在这地下几乎是独成一国,建造之手笔,可以说是举世罕见之杰作。”

章九十六 投石问路

好听的话,无论是谁都爱听,所以说此时的李子圣自然是对于这艳红引以为傲的白虎堂给直接夸赞了一番,毕竟这乃是艳红的心血,可以说对于她极为的重要了,所以此时对于艳红而言,听到了这样的夸赞,自然是心中微微开心了。

“想不到李公子,对于我们三味居的评价如此之高,奴家也是羞愧了。”

艳红好似真是一副害羞的样子,将自己的身子都不自觉的后仰了一下,掩面微笑。

李子圣艳红,心中也是知道这艳红并不是什么善茬子,所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以说,若是随随便便的就会被自己的几句话,夸赞的如此,即便是自己有关系,那又如何,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堂主的表现,所以此时艳红的种种表现,无不是心狠手辣的主,自己可不是初出茅庐,所以李子圣也是冷眼,并没有兴奋。

“堂主过谦了,如此宏伟的建筑,想必堂主也付出了不少的心思,堂主果然是奇女子,在下佩服。”

“唉,奇女子,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奋斗了多年,才知道不过是在一个小笼子里面进入到了一个大笼子里面,永远没有脱身的能力,不像是李公子,虽然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了这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艳红这眼神之中的羡慕到是没有一点点的作假,其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羡慕也是直接告诉了艳红此时的心中所想,必定是实话。

“堂主心中所想,在下也十分清楚。”

“哦,不知道李公子是如何知道奴家心中所想的事情?”

艳红此时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子圣。

“堂主,无非就是想看见太阳。”

“李公子真是冰雪聪明。不知道如如何看出来奴家的心中所想?”

“在阴暗的地方若是待久了,就会无比的向往着光明,这是直觉,艳红堂主,将来一定会成为人物的。”

可以说,这是李子圣对于艳红的最高的评价了。

李子圣清楚,在这地下之中的人对于见到光明,可以说是无比的向往。

阴暗之中的人,对于光明的痴迷程度,近乎于疯狂,而这白虎堂堂主艳红,脸色由于厚厚的胭脂所覆盖,李子圣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李子圣即便是不用想也知道,这艳红的真实的脸色,必定是极为的惨败的,随随便便的胭脂可是绝对不会盖住了这种由于长期的处在阴暗环境下所孕育的那种惨白的面色。

这也是自己之所以推断出来这艳红无比向往着地上的世界的原因。自己见到了这艳红的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是清楚的猜到了这艳红的心思究竟是什么了。

这艳红的身上总是围绕着一股极为浓重的胭脂香味,这原因想必就是因为其心中对于长期的处于阴暗的地底世界的不甘心,尽管这地底世界十分的广袤,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但是有一点就是若长期的处于这种地底世界的话,心态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在灵儿的话语之中足以看出来这艳红的心理已经是近乎于变态了。蹂躏折磨受到三味居刑罚之人,剥皮抽筋等等可以说是近乎于家常便饭一般。

所以当李子圣说完了以后,艳红也是一脸的震惊,就好似自己极力想要伪装的东西,却被人直接放在了这明面之上谈论一般,所以脸色也是不太好了。但是却并没有发作。

“李公子,为何会如此的断言?“

“直觉,堂主你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我可以感觉到,堂主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李公子,果然是人中之龙,洞察人心女家佩服,不知道,李公子是否有这个机会?”

艳红此话问出来,即便是自己也是有些诧异,怎么这个问题自己就脱口而出了,但是已经问了,就没有什么了。

艳红直视着此时的李子圣,等待着李子圣的回答。

李子圣也没有想到这艳红的提问。

“堂主,可知道天机院?”

李子圣鬼使神差的问出来了一个自己也是有些怪异的问题。

艳红有些神色紧张的看着李子圣。

“李公子,到是见多识广,竟然还知道天机院?不过,就是不知道李公子口中的天机院,对于我离开这白虎堂有何帮助,奴家终究只是一介弱质女流,登不得什么大雅之堂,天机院奴家可是高攀不起,但是若是李公子愿意引荐的话,奴家也不会固步自封,不知进退的。”

“天机院此回对于当今陛下祭祀封禅可以说是出动了不小的力量。”

李子圣话没有说全,这天机院自己并不了解,在这艳红的字里行间之中,完全可以明白这艳红对于天机院一定是有所了解的,此时自己决计是不能放过任何可以了解这天机院的机会的,无论是三味居还是如何,自己都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对于这天机院,李子圣是没有任何的了解,在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势力之中,可以说是最为神秘以及力量影响最为深远的一个势力了。

听到了此话的艳红,也不知道李子圣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只是觉得,这李子圣必定了解这天机院此回的谋划的。

“李公子,这天机院乃是大唐乃是与整个人类势力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势力,其布置谋划,我等凡俗之人怎么可能了解这其中的关键。”

李子圣自然听出来了,这艳红话语之中的试探之意,这艳红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知道这天机院的事情。

因为在艳红看来的话,自己尽管是张阁老的亲属,但是绝对不会了解到了只有张阁老这般的人物才可以接触的天机院内部消息的地步,所以此时说的每一句,都是在试探自己。

“天机院,此行派出了一位德高望隆之人,来到了这灵州之中。”

李子圣将自己的话,话半说不说的讲了一个自己知道的消息。

“什么?天机院派人来到了这灵州之中?”

艳红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对于自己而言,或者说是对于三味居而言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章九十七 招揽使

天机院乃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势力,不可否认的事情就是,尽管天机院并不会经常出现在这天下之中,但是其任意的一条消息,都会直接在这大唐之中搅起风波。

“什么人来了?”

艳红此时的语气无比的正经。李子圣看出来了这艳红心中的紧张。

李子圣艳红,心底已经确定了这艳红的底线到底在何处了。

“堂主,我想请你杀一个人,如果你将此人给杀了,我自然会将我所了解的天机院的消息告诉你,如果,你不愿知道,我也绝对不会提半分,关于这天机院的消息。天机院,可以使摆脱作为棋子命运的唯一途径。”

李子圣也是信口胡诌了一通,不过说出来的话语也是半真半假,让这艳红分不清其中的关键。

“李公子,乃是张阁老的亲属,可以说在这大唐之中权势滔天,什么人连张阁老的面子也不给,居然胆敢惹得李公子心中不快。”

“堂主,快人快语,李某人也绝对不会藏私,不知道是否可行?“

李子圣一副不想再浪费时间的样子。

不过,越是如此,这艳红心中也越是确定这李子圣应该是所言非虚,这人一定是惹了李子圣心中极为的不悦,但是碍于身份以及地位,想必是难以下手发挥,所以才想让自己帮助的,若是这样,此时到是一个好机会,可以与这李子圣打好关系,也不知道灵儿这小骚蹄子,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个情况。

“不知道李公子口中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的胆大妄为。”

“正是邓青?”

“什么,邓青?”

“怎样,堂主,有困难么?”

“不是,李公子,这不是在难为奴家么?邓青这厮可是凶神恶煞啊。”

“怎么,堂主与此人接触过?”

“不瞒李公子,邓青这厮,尽管是个粗人,但是粗中有细,可以说是一代枭雄。”

“一代枭雄?”

李子圣这就有些心中疑惑了,自己不是没有跟邓青接触过,这邓青尽管是有些算计,有些心胸,但是绝对称不上什么枭雄,但是这艳红为何会对这邓青的评价如此之高。

“堂主竟然对这邓青评价如此之高,依照李某人看来,这邓青不过是一个小杂碎罢了,登不上什么大场面。”

李子圣自然不会给这邓青任何一条好的评价,这邓青险些害自己丢了性命,自己对其有着好脸色就怪了。

“李公子年岁尚小,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几年前,这邓青可是招揽使?”

“招揽使?”

这倒是李子圣第一次听见,即便是这个官职也是第一次的听见。自己从未见过任何担任过这个职位的记录。

“李公子,不知道实属正常,这招揽使,乃是一个地下组织的称呼,乃是大唐之中的秘密机构,每一个被选中为招揽使的人,都可以说是人中之龙,是不可多得人才。但是选拔招揽使也是一个极为严格的历程,远远超过了现在选拔官员的难度。”

“什么,你是说超过了现在官员选拔的难度了,竟然难到了如此的程度?”

对于大唐之中为官,李子圣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这大唐之中的官位并不多,相反这参加科考的学子,却是十分的多,每年若是没有些许的关系,即便是状元也是难以直接为官,都要等上几年,这吏部才会分下来几个闲散的官职。方能走马上任,所以这科考以后在等上几年以后,如此积累之下,在大唐之中为官可以说是十分的困难。

这艳红竟然说进入招揽使的难度还要远远的超过了在大唐的庙堂之中谋其一个官职,这属实有些可怕了。

“那这邓青是如何选上的?“

“这邓青靠的是那一副狠劲,当年邓家之中的人势力极大,这邓青不过是家中一个不起眼的少年郎,谁知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后,邓青性格也好,其他什么也都都可以说是大变,向家中长辈,在军中谋求了一个职位,愣生生的凭借着几队杂牌军,直接剿灭了当年闹得特别凶的三营十六寨的匪徒强盗。然后这邓青的官阶也是节节高升。之后,又屡立奇功,当真可以称得上一个枭雄。至于其是如何被选入到了这招揽使之中,听说乃是由于这招揽使内部的高层所决定,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邓青是如何得罪了李公子,竟然逼得李公子非要将这邓青除之而后快。”

“因为其作为,我家长辈,特地让我来到这灵州之中调查一下。”

李子圣又是话说一半,不在说下去,剩下的都留给这艳红去揣测。

“什么,这邓青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敢与张阁老作对,确实该杀。”

这艳红摆明了想要讨好李子圣。

李子圣自然也感觉出来了。

“那就拜托堂主了。”

“李公子生分了,就叫奴家一声艳红姐就可以了。不知道这天机院之事?”

艳红也没有继续的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也十分明显,自己已经答应了这李子圣的要求,李子圣自然也需要告诉自己这天机院的事情。“

“艳红姐,这买卖要是如此做下去的话,李某人可就是太亏了,但是艳红姐李某人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天机院此回确实派了一个大人物,而这大人物的目的,乃是为了寻找有缘人。这有缘人乃是一件大事的关键,艳红姐若是可以提早部署,绝对会得到天机院的青睐,未尝不能实现你心中所想?“

“有缘之人?”

艳红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事情自己确实不知道,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既然这李子圣如此信誓旦旦,此事说不定不是假的。若是最后不是真的,自己一定将这李子圣碎尸万段,即便他是张阁老的子弟,也不能幸免。

“好,李公子,奴家也谢过了你的好意,这邓青目前有着大用,还不能将其斩杀,等到几月之后,邓青的人头,奴家定然双手奉上,决不食言,但是到时候,也希望李公子可以引荐出天机院之中人,助我一臂之力。”

“好。”

李子圣痛快的答应。

艳红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什么十九层地狱,也就不再提了,施施然离开了。

章九十八 三元九运

李子圣心中对于这三味居也是有了一个新的定位,此时自己已经将这白虎堂探知的七七八八了,刚刚也与这艳红稍稍谈了一些,但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艳红总是巧妙的避开了自己的问答,避免了回答自己关于这白虎堂来历的事情。

所以李子圣也只得放弃在这艳红的嘴中可以得到什么,李子圣让八两出去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所以在自己的布包之中将天运祭祀拿了出来。

这二十四根铁柱子,还有诡异的石林都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这里面的关键窍门,自己还是需要去探知一下的。

翻开了那位神秘老者的那一本天运祭祀。

“果然,果然是这样,自己没有记错。”

李子圣翻开的那一页之中,也是出现了与这铁柱子上面所刻画的二十四个大字一般模样的字体,只不过有一点区别,就是这天运祭祀之中乃是用篆文所写,而这铁柱子上的文字并不是篆文罢了。

李子圣看着这书中的二十四个大字,尽管乃是篆文,但是依稀的可以看出来,相似的痕迹。

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壬、子、癸;丑、艮、寅。

这二十四个大字在天运祭祀的这本书中,竟然直接占据了整整一页的空间,李子圣注意着这天运祭祀之中,二十四个大字的排列顺序,与自己记忆之中的二十四根铁柱子竟然有着些许的不同,这是李子圣没有预料到的地方。

李子圣现在对于篆文,尽管有了钟先生的那些书籍的帮助,但是也只不过是学了一半一半,并没有研究的多么精深,所以此时看着天运祭祀也是奇怪的很。

继续翻阅着这本天运祭祀,自己大懂这后面的篆文,但是李子圣已经看出来,这天运祭祀之中,二十四个大字这一页之后,就是关于这二十四根铁柱子的描述,不过自己此时看着还是十分的费劲的。

不过,有点李子圣辨认出来的就是这后一页之中,写着一句,十分简单的话,名为,三元九运。

这一点李子圣恰好知道,这都是自己以前所住的地方,有一个神婆,每天都是神神道道的,嘴里总是默念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周围的人不仅没有丝毫嫌弃这个神婆,都很敬畏她,自己打小就没有了亲人,所以自己看着这神婆可怜,也经常回去看望她,久而久之,自己对于这些神了鬼了的东西耳濡目染之下,可以说也有些熟悉了。

而这三元九运,自己恰恰就十分的了解,关于三元九运,自己曾无数次的听神婆谈起过。

所谓的三元九运以一百八十年作为一个正元,每一正元包括三个元,即上元、中元、下元;每元六十年,再分为三个运,每运为二十年,即上元是一运、二运、三运,中元是四运、五运、六运,下元是七运、八运、九运,从而构成了完整的三元和九运体系。三元九运中的元和运都是六十甲子代表不同的能量气场的符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说的是一坎水、二坤土、三震木、四巽木、五黄土、六乾金、七兑金、八艮土、九离火。

“难不成,这二十四根铁柱子与这三元九运有关系么?”

李子圣想着这其中的关键。但是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李子圣根本将这三元九运与二十四根铁柱子联系起来。

李子圣将这神秘老者给自己的天运祭祀放下,拿起了钟先生那一本,现在李子圣的疑惑就在于,这诡异的太极阴阳鱼石林,究竟是不是天运祭祀之中所记载的。并且这是重点。

李子圣总有一种预感,对于这个太极阴阳鱼的方式存在的石林,这个石林的存在,自己总感觉是关键。若不然,绝对不会是这白虎堂以前的先贤为了观赏,耗费了如此巨大的心里,将大量的巨石搬入到了这地底世界之中。

如此,实属不智。

钟先生的那一本,李子圣从头到尾的翻阅了一遍,但是没有看见一点有用的信息,所以也就放下,拿起了大掌柜给自己的那一本,但是仍旧是同样的结果,毫无所获,现在也就只剩下了灵儿给自己的那本了。

灵儿给自己的这一本,明显要比自己身上的另外三本新上一些,这一点李子圣早就发现了。

自打灵儿给了自这本,自己还从未翻阅过。

李子圣打开了第一页,正准备翻开第二页,但是当摸了一下以后,一阵突兀感在手尖上面传了过来。

“不对,这本书有怪异。”

这第二页以及这第三页之间竟然还有夹层,这是怎么回事?

李子圣并不知道灵儿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二三页之中夹层,灵儿还不至于粗心到发现不了其中这夹层,如此推算的话,这夹层想必应该是灵儿故意放的,或者灵儿故意替别人放的。

这样看来的话,肯定是这背后之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对自己说,但是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不能传达,利用这种方式。

李子圣吩咐八两取来一把剪刀。

李子圣仔细的将这二三页之间的连贯之处,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封十分薄的信件。

李子圣将信件取出来以后,竟然发现,自己在恩师的古宅之中,曾经得到过一封恩师写给自己的信,当时自己还感觉这信件纸张的质量与自己之前所接触的都不一样,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但是此时这夹层之中的信件纸张竟然与恩师给自己的几乎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这信件必定与自己恩师有关系,甚至于极有可能乃是恩师写给自己的信件。

李子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先将石林的事情放一放,打开了这信件。

这信件上面只有四个字,这四个字的笔迹自己十分的熟悉,这分明就是自己恩师的字迹。

“莫管,莫问。”

“莫管?莫问?恩师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加在这天运祭祀之中,自己恩师定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参与驿山石刻之事?”

章九十九 深夜来客

“莫问,莫管。”

恩师究竟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莫问莫管,这话究竟是想要向自己传达什么讯息?自己的恩师从未告诉过自己,自己乃是那李斯传人,而这份夹层之中,就是恩师预料到了自己一定被迫的去寻找这天运祭祀,不过是自己得到的还是别人给自己,最后一定是到了自己的手中,如此看来的话,这封信,想必是就是恩师得到了这本书,故意放在了这一本天运祭祀之中。

同时也知道,这外人若是得到了这天运祭祀,随意的破坏了这书中的东西,李斯传人就不可能直接将这驿山石刻背后的秘密给解开,如此,绝对可以保护的这一封夹层之中的内容完整。而这外人或者说这谨小慎微的大势力之中人物,就一定不会随意的将这个夹层之中的东西给取出来,毕竟谁都不想犯忌讳。

李子圣看着这信件上面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心中沉思,自己恩师究竟是什么意思,恩师学究天人,乃是礼学大家,可以说对于这官场之道,为人之道上面更是深有见地,怎么会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这个粗浅的道理,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介布衣,怎么会如此潇洒,说不管,就不管,说不顾就不顾。这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一般。

正如要想杀了这邓青,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这邓青确实过分了,自己已经大致的猜测出来,自己恩师之死,必定是与邓青脱不了干系。

同时自己还想试一试这艳红在这三味居的地位,还有这三味居的最大的能力,想不到这三味居的能量如此之大,区区一个白虎堂堂主,居然可以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杀了朝廷大员,虽然艳红推诿了几句,但是后面答应的却是极为的痛快,这足以说明了即便是一个白虎堂也有着超强的能力,自己对于三味居的估计还要在上一个档次。

就连强大如邓青,自己只不过是略微的跟这个三味居的一个分堂的堂主说了,都有权利一言定其生死,如此情形,自己的恩师不可能不会猜测不到。即便是这样仍旧留下了,这四个大字,足以说明这其中定然是别有深意。

这背后的意思,李子圣暂时猜不到,但是可以确定的就是,恩师既然已经说了莫问,莫管,足以说明这背后有着极大的危险,其危险的程度已经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性命了。

李子圣正在沉思之中,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

“李公子,不知道你睡了么?”

这个声音极为的陌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李子圣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声音。

“没有,门外何人?”

“李公子,我是灵儿小姐派来的,专门过来的。”

门外的人此时淡淡的说道。

“进来吧。”这么晚了灵儿姐既然说出来此话,可见这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事情?”

“李公子,艳红不可信。”

这女子栖身一进来,什么都还没有说,直接说了一句,艳红不可信,这话说的倒是十分的突兀,李子圣听得也是十分突兀,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什么意思?”

“我原以为李公子是个聪明人,没有想到也是一个糊涂蛋罢了。”

这女子也不解释为何这艳红不可信,直接说了李子圣一句。

李子圣倒也不会老羞成怒,毕竟此时自己还没有得到这灵儿想说什么。

“你来此有何目的,灵儿有何话说?”李子圣索性也就不再废话了,直接问到了这女子来到此处的目的。

“我这不是说了,艳红不可信,灵儿小姐就是让我来告诉李公子这一句话的。”

“你们派人监视我?”

李子圣猛然之间的问道。

“监视?不至于,不至于,这是在保护灵儿小姐带来的人罢了,既然护人周全的话,这就免不了时时刻刻的看着,生得出了什么不必要的差错,李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这话说完,李子圣可以说是满脸的黑线,这也太无耻了,这个女子将这话说的也是够无耻了,头次看见有人竟然将监视别人的理由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

李子圣也不再理会这个女子,自顾自的拿出来自己的书籍,翻阅了起来,这眼中丝毫没有在意这个女子的神色变化。

“你!”看见了李子圣如此的态度,这个女子十分的愤怒,这状态就好似被抓了胡须的老虎一般。

李子圣仍就是在自顾自的看书,一点也不管自己对面女子的状态变化。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这艳红不可信么?为何灵儿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么?”

这个女子好似是有些抓狂,十分不悦的看着李子圣。

“不想。”

李子圣淡淡的回应到了一句更让女子抓狂的事情。

“为什么?”

女子此时已经开始有些不冷静了,一副自己的权威被冒犯了的样子,张牙舞爪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知道罢了。”李子圣摆明了一副不想给这个女子好脸色的样子,淡定的回应着这个女子愤怒的问题。

“哼哼,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女子赌气的看了一眼李子圣,想要在这言语之中找回来一下面子。

“这艳红与邓青乃是旧识,并且还是那种关系匪浅的旧识,邓青之前想要将你处之而后快,只因为你与这阿史那藏贺接触的过于密切。所以这艳红必定会找个机会将你给斩草除根了,所以你在这地界之中,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以灵儿小姐也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罢了,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原本盛气凌人的女子,此时貌似生气一般的将自己的头给直接别了过去,不在看李子圣,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个消息到是让李子圣有些诧异,不过这事情的可信程度到是还有待商榷,并不能仅仅凭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直接就断定了这艳红与邓青的关系,李子圣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认为,关联就一定是一伙的。

不过,空穴不会来风,这事情必定还是有所传闻的,否则这个女子也不会如此笃定。

章一百 盐帮

这个女子所言想必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之语,其中真真假假自己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自己清楚,就是这个女子所说的邓青以及这艳红一定是有关系,只不过是绝对有着恩怨罢了,所以才会让这女子说出了这话。

不过这艳红倒也是个好心思,居然在自己提出来将这邓青给直接斩杀的提议的时候,半点神色不变,按照道理而言,这艳红与邓青乃是旧识的话,神色必定不会出现了波动,但是自己丝毫没有发现这艳红神色的变化,反而是一点的惊异,好似第一次听说了这号人物一般,如此的心智,绝对不是简单的心狠手辣的女子。

“灵儿呢?”

李子圣也是疑惑,为何这个话灵儿不来亲自跟自己交谈。反而是派来了一个这样没有心机的女子来告诉自己,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么。

在这艳红的态度之中根本不难看出来这艳红对于这灵儿可以说厌恶到了极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样的女子稍微一套话,就让这艳红发现了这灵儿的话了不是,在这白虎堂之中,灵儿如此,岂不就是在自寻死路了。这一点的话,李子圣有些疑惑。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找灵儿小姐有什么事情么?”这个女子还是有些气嘟嘟的,有些嗔怒的说道。

“你们灵儿小姐有样东西遗落在了在下这里,还需要她亲自来取罢了。”

“什么东西?”

听到了这话以后,这个女子突然之间眼神放起了光彩一般,看着李子圣。

看见了这女子神色的变化,李子圣到是有些诧异了,怎么自己说灵儿有东西落在了这里,这女子变化如此之大?

“没什么,私人之物罢了。”

“什么私人之物?直接给我就好了,我转交给灵儿小姐就可以了。”

这女子似乎是有些着急了一般,看着李子圣有些急躁,赶忙的催促着李子圣,抓紧的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交给自己。

“这女子有问题。”

此女子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根本就不似正常之人,倒不像是替灵儿来传话的,反而像是来自己这里去取灵儿的东西一般。

自己本来是无意为之,却想不到正好撞到了这个女子的目的之上了。

这女子想必就是为了在自己这里得到这灵儿交给自己的东西,灵儿给自己的东西不就是一本天运祭祀,为何这女子会如此的紧张,自己还需要试一试。

“不用了,我等灵儿姐就可以了,她来的时候我在交给她就好了,灵儿姐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此时的李子圣佯装一副天真小孩子一般的模样,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看见了李子圣的这个眼神,这个女子也是有一些无语。这是在干嘛,在抵赖么?

“不用,灵儿小姐此时有急事脱不开身,你给我就好了,我会转交给灵儿小姐的,你也省得麻烦了不是?”

“灵儿姐说这个东西务必直接转给她,千万不能交给别人,还叫我切记切记。”

李子圣仍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女子。

看见李子圣这个样子,女子可以说是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我你还信不过,我是灵儿小姐的心腹之人,根本就不是旁人可以比的上的,怎么你还会不相信我呢?”

此时的女子还故意的叹了一口气,李子圣也是看的满脸的尴尬,幸亏自己的忍耐力强,这个女子此时一副糊弄小孩子的样子。

“智障。”

“什么?智障什么意思?”

这个女子一脸的疑惑,没有明白李子圣此话的意思。

李子圣哑然失笑,自然不会按照原本的意思去解释。

“这个智障就是在说我相信你的意思,但是没有办法,我恩师很小便教授在下为人之道,想必你也是如此,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

李子圣完全不似之前的老成,此时说的每一句话有些幼稚,但是这个女子似乎是浑然不觉一般,一心扑在了自己所说的灵儿遗留下来的东西。

“好好好,那我也智障你,你赶紧把灵儿小姐的东西给我吧,我也好回话给灵儿小姐,否则灵儿小姐又认为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去干吗了。”

此时的女子似乎是有些急促了。

“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我看着上面恐怖的很啊。”

李子圣旁敲侧击的问道。

“什么,这你都看了?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恩,不过我也来看不懂,只看着一大堆不懂的符号罢了。”

李子圣这一点倒是没有说话,这天运祭祀,灵儿给自己的这一本,尽管是比其余的基本要新上一些,但是这里面的文字即便也是篆文,但是年代绝对要在前三本之上,所以李子圣才会说一堆看不懂的符号。

“这你都看了,你当然看不懂了,这可是盐帮那些只认钱的人的特殊的记账方式,你看懂也正常了,不过我可要告诉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你的小命可就是危险了,即便是灵儿小姐也不能把你保下来,你说没有看见过盐帮那些人的样子,各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一副将人吃了的样子,吓人的很。”

女子说完了以后还配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真的看见了这盐帮之人吃了人肉一般。

尽管女子的话语十分的轻描淡写,但是这李子圣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大波。

这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眼前的局面还没有解决,怎么此时又出现盐帮,这样的黑恶势力了。

在这古代之中,盐铁等都是国家机器所掌控,寻常百姓若是私自的参与这些国家之物,必定会招致杀身之祸,不过,有些亡命之徒,丝毫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只会在乎金银财宝,所以也是铤而走险,也就形成了这女子口中的盐帮这样的民间组织。专门的走私这些盐等禁制货物,可以说是要财不要命的一帮人。

并且这个女子也传达出来了清晰的意思,就是这灵儿确实将这盐帮的东西放在了自己这里,不过,自己根本就没有得到这盐帮之物,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天运祭祀,但是此刻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章一百零一 一万两白银

盐帮乃是禁忌,这无数年的封建时代之中,盐乃是国家控制,这三味居居然如此大胆,和这盐帮竟然有私交,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不是在自寻死路么。

李子圣心中奇怪。

“不知道灵儿在何处?”

“你还有没有完了?赶紧的,把灵儿小姐给你的东西拿给我。”女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此时的态度也变得稍微有些急躁了。

“你可知勾结盐帮的罪过?”

李子圣此时正气凛然的说出了此话,不过在这白虎堂之中,李子圣的身份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乃是当今张阁老的亲属,所以其说出了此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这?”

女子听见了李子圣如此态度,到是有些错愕。

“说,勾结盐帮之罪,你可知其罪之大,恐怕是你背后的三味居也保护不了你了,我念在你乃是灵儿姐的旧识,给你们一次机会,让灵儿亲自来见我,否则我一定上奏朝廷,彻查此事。”

女子也是有些神色怪异,但是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你,好好好。”

女子稍显气愤的离开了。

女子刚一离开,八两赶紧的凑了上来。

“公子,公子,咱们现在还是在这三味居的地盘中,你这么说话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把咱们给杀了?”

八两说的话发自内心,但是李子圣却回应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无妨,这白虎堂不敢如此。三味居更不敢。”

“那灵儿小姐,会不会怀恨在心啊?”八两仍然担忧,但是这种事情自己都看的明白,想必公子心中还是有盘算的。

“无妨,这个女子并不是灵儿派来的,只不过是在这里胡说八道罢了,但是她所说的这盐帮之物到是值得商榷,看来这三味居内部也并不平静啊。”

八两并不知道公子是哪里来的如此之大的自信,但是既然公子说了没事,想必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了。

李子圣以及八两尽管不知道现在的时辰,但是困意来袭,二人也就睡下了。

“胡闹,胡闹,你这简直就是胡闹,你知道这李子圣是什么人物就什么都向外说?”

一处明亮的大堂之中,刚刚去寻找李子圣的那个女子站在正中,而其对面坐于主位的正是在她之前来找李子圣的白虎堂堂主艳红。

“姐,我不是想为你分担分担么,这灵儿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这三味居之中横行霸道,要是我直接就给杀了,哪像是姐你这般优柔寡断的,平白的受那灵儿的小贱人的气。”

这个女子似乎是有些委屈,连带着声音也有了些许的哭腔。

“你你你,你说我说你什么好?”

艳红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是有些无奈。

“艳白,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将你给接回来?”

“还不是姐姐你想我了。”名为艳白的女子笑嘻嘻的看着艳红。

“胡说,此回大长老私自接触盐帮,已经被长老会的人给发现了,现在长老会已经乱做了一团,此时长老会只不过是看着大长老位高权重,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将大长老给拉下马,所以姐姐才把你给接过来,省的在长老会里面受到暗算。”

“但是此回,灵儿小妮子说是得到了盐帮之物,并且还是极为重要的证物,姐姐还正在想办法,谁知道你,也是怪姐姐,明知道你的性格,还将此事告诉你了。”艳红也是有些无奈。

“不过,你说这李子圣知道了这盐帮之物,并且灵儿还直接将这证物留给他了?你把详细的过程给姐姐说一下。”艳红根本就没有怪自己妹妹的意思,尽管捅了大篓子,艳红也不过是简单的责怪了几句,就想别的事情了。

将自己妹妹给打发回去了以后。艳红也是对着暗处挥了挥手。

“去,将章九一家全杀,一个不留。”

“可是堂主?”

“无妨,速去速回,手脚麻利,不要被黑皮给发现了。”

“是,堂主。”

艳红坐在了大堂正中,浅眉紧皱。

“这李子圣倒也是一个心思深沉之人,在我这傻妹妹口中得知了这盐帮之事,不过这也到不是一件坏事。章九一家乃是最后的几个活口,只要他们死了,大长老此时就是死无对证了。即便是有了这证据也无妨了,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灵儿这小骚蹄子,竟然如此迅速。”

“来人啊。”

“堂主。”

“快,将林先生请过来。”

艳红吩咐下去,此时这地上的天地已经是月上中天,子时当中,想必大长老此时已经见到了这邓青了吧。

李子圣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一夜无梦。

尽管不知道时间,但是长时间养成的生物钟,让李子圣也是早早的就醒来了,仍旧照常,拿出来自己的小布包,笔墨纸砚,自打自己没有了天然的水墨,所以不得不用纯正的墨汁来练字了,自己现在的这一小罐的墨汁,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还是自己在家中父亲给弄得。

所以自己每日只是稍微的写几个字,当做联系,其余的都是用蘸着水在桌子地上等写一写。

“李公子?李公子?”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音传来。

“进来吧。”

“想不到李公子这么闲情雅致,恩,李公子的字果然是超乎常人,遒劲有力,当真是少有的佳作。”

来者正是艳红。

“说吧,我有什么好处?”

李子圣没有理会艳红的夸赞,直接问了一个问题。

“好,想不到李公子小小年纪,竟然看的如此的通透,果然是人中之龙。不愧是李斯的传人,当真是处事不惊,遇事不乱,可谓是才子中的才子。”艳红又是一声夸赞。

一言被艳红点破了身份,李子圣没有丝毫的慌乱,白虎堂乃是三味居主管刑罚的堂口,尽管调查的方面并不是最强的,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知道自己李斯传人的身份也实在正常。

“不知道李公子可知奴家来此的目的。“

“自然知道,代价。“

“一万两白银。“艳红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给了李子圣。

李子圣心中有些激动,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财迷,但是一万两,这简直就是一笔惊天的巨款,寻常人家有几百两的存款就已经是富庶了,这一万两,足以通过捐官的方式,得到了一个员外郎的闲职,从此潇洒或者,不受傜役困扰。

章一百零二 天外之眼

当艳红说出了一万两白银的时候,李子圣心中还是十分震惊的,毕竟这一万两白银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并且最主要的就是这艳红如此自信,直接给出了一万两,足以说明这盐帮的证据所起到的作用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一万两这个数目的,让这艳红如此顺畅的开出了一万两白银的价格。

不过,越是如此,李子圣越是怀疑,这与盐帮私通之物究竟是什么,会让艳红下如此的本钱。

“堂主,你的那个属下,到是一个妙人。”

“李公子,果然是聪明,我那妹妹爱胡闹,若是哪里得罪了李公子,还请宽恕则个。”

“无妨,无妨,你的妹妹也是真性情罢了。”

连着虚与委蛇的一阵,谁也没有再提那一万两的事情。

“堂主,不知道这盐帮之物究竟是什么?想不到堂主愿意花费如此之大的代价去换取这盐帮之物。”

“呵呵,想不到李公子到是心诚,这盐帮之物,李公子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可就危险了。”

艳红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李子圣。

“李公子,这盐帮之物,此时就在这灵儿那小妮子的手中,如果,李公子可以将这盐帮之物在灵儿手中取过来给我的话,在这一万两银子的基础上,我可以直接做主,在给李公子一万两银子,不知道李公子意下如何?”

艳红的话语之中也直接将李子圣手中并没有盐帮之物给点了出来。

但是李子圣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子,即便是被这艳红给点破了,也不尴尬,反而是微微一笑。

“不知道,这盐帮之物究竟是什么?”

李子圣又问道了同样的问题,但是此回李子圣没有丝毫的退让之色,反而有一种紧逼感。

“李公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若是稍有不慎,就会。”

艳红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却已经是交代的无比明白,明显就是在告诉李子圣,不要再问下去了,否则必有杀身之祸了。

“你难道以为将这盐帮证物销毁了以后,你背后那位就真的安全了么?”

李子圣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但是听在了艳红的耳中却是无异于晴空霹雳一般,振聋发聩。

“你说什么?”

“你可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

李子圣继续淡定的看着艳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巧拙细品。

“说吧,李公子你想要什么?”

“堂主,在下什么都不缺,只需要知道这盐帮之物究竟是什么就可以了,若是堂主配合,在下也会有所应答的,绝对是堂主感兴趣的东西。”

“哦,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将此物告诉李公子,不过若是李公子知道了此物的话,那李公子可就是属于奴家势力之中的人了,若是李公子稍有外泄的话,奴家可不敢保证公子的人身安全会不会。”

艳红仍旧没有说完,但是话语之中威胁之意却是满满。

“这个自然,灵儿也不过是在下的一个棋子,不过,若是简单的说知道了此物就是属于堂主的势力之中的人,堂主也未免太过于小瞧在下了。”

李子圣也浑然不惧的回应道。此时自己既然已经是扯到了张阁老的大旗,那自己索性就用到底。

看见李子圣此时的态度,艳红也是确定心神,若是自己刚刚看见这李子圣漏了怯,那即便是这李子圣乃是张阁老的亲属,自己一定也要亲手将这李子圣给杀了,以绝后患,但是这李子圣不仅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是一脸平静,还对自己背后的势力评头论足,不管如何,足以证明这李公子背后应该是有真真正正的大靠山,对于自己的威胁丝毫不在乎。

不过,这李公子到是比自己之前接触的那几个大势力家的公子好说话多了,若是那几个公子的话,自己只要是漏出来威胁的意思,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此物乃是一个天外之眼,具体是什么,奴家也不清楚,传言这天外之眼,有着极为神妙的能力,乃是盐帮帮主代代相传的信物,并且若是谁得到了此物的话,就可以直接掌控盐帮十八连环坞,除去信物这个功能以外,这天外之眼,传言乃是天外之物,有着需要不可多得妙用,甚至有人说,可以长生不老。”

“天外之物?”

听到了这个词,李子圣不可多得的动心了,别人对于这天外之物或许是并不感冒,但是自己可以说是天外来人了,对于这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无比的向往。只不过是自己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办法,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所以才不得已安于现状。

但是此时天外之物的出现,不管真假,最起码自己有了回去的希望了,尽管这个希望十分的渺茫,但是自己仍旧要试一试。

“不知道现在这天外之眼究竟在何处,堂主不必说灵儿,这一点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没有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

艳红对于李子圣一听见,这天外之眼就两眼放光做出任何的表态,脸色依旧如此,言笑晏晏。

“就在这驿山石刻的秘密之中。”

当艳红说出了驿山石刻,李子圣也是明白了这前因后果了,这艳红之所以会对自己如实想告,想必,除了张阁老以外,自己李斯传人的身份也是其考虑的范围了。

不过,这驿山石刻乃是秦朝时期留下的东西,几乎已经有了数百近千年的历史了,这天外之眼,乃是现今大唐之中的东西,为何还会跟这驿山石刻有所关联?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这事情最终还是与自己有关系,那自己肯定要尝试的去寻找一下这天外之眼。

“不知道堂主有何安排?如果有用得到李某的地方,李某定会效劳的。”

“好,既然李公子如此的痛快,艳红也不是什么拖拉之人,灵儿那小妮子,前些日子在邓青那里得到了一个地图,这个地图就是去往这天外之眼的地图,但是有一点,就是需要用到李斯传人代代相传的口诀,才可以找的这个入口,所以灵儿这小妮子,才会百般缠着李公子。”

章一百零三 奉天县

“若是李公子并没有李斯传人这个身份的话,恐怕按照灵儿那小妮子的心气儿,是不会理睬公子您的了。公子,你也莫要怪奴家说话直接,灵儿这小妮子可以说是心思如妖,即便是三味居之中的许多老人儿,被这小妮子拿捏的都不少,李公子尽管是人中之龙,但是也需要慎重看待这小妮子,省的被这小妮子暗算了。”

艳红慎重的提醒到了李子圣。

李子圣也知道这背后的意思,无非就是艳红想让自己帮她,说实话,对于李子圣而言,两方是谁都无所谓,但是有一点自己需要确定的就是,对于自己,谁的帮助对于自己有用。自己当下的主要任务就是赶紧的将杀害自己恩师的仇人给找出来。

自己离开家乡已经有些时日了,家中长辈对于自己也肯定是也无比担心。自己想要回家看看。

“多谢堂主相告,但张阁老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让别人去利用他的,总会付出一点代价的。”

李子圣一脸微笑的模样看着艳红,尤其是此时这讳莫如深的笑意,第一次让艳红有些看不懂的意思。

艳红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于张阁老这种层面的人而言,却是有些不值一提。不过总好过不提的强。这种事情,自己比谁都看得明白。

忠言逆耳,对于这种层面而言的人,看中的已经不是什么甜言蜜语,阿谀奉承了,只会看到真正有用的东西,唯有显示出来利用的价值,才会入了这种层面之人的法眼之中。

“李公子,我白虎堂可不是灵儿小妮子那般只知道利用利用公子您,我们白虎堂心意十分诚恳,这就是定金。”

艳红说完,直接在怀中拿出来了一个小包。依旧是一脸的言笑晏晏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报之以微笑。

“李公子,为了表示我们白虎堂的诚意,奴家还给李公子您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李子圣看着艳红。

“你的恩师程仲良最后一次出现在哪里。”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恩师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说,什么地方?”

李子圣突然之间神色变得严正端肃起来,尤其是当艳红说出了程仲良这个名字的时候,李子圣的眼中也是直接露出来血色。

此时的李子圣对于自己恩师被杀一事,可以说是毫无头绪,此时这艳红给自己一个消息,也好让自己此时有些线索,不知道雨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线索。

线索对于现在的自己十分的重要,也可以让自己有些后续的计划。自己当做这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其实目的还是为了调查自己恩师之死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是苦于无门,找不到一点点的线索,反而一直被眼前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身,脱离不得,所以自己才会无比的想要组建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势力,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不至于如此分身乏术,如此的被动。

“堂主,不知道你所说的最后一处,究竟是在何处?“

李子圣也不管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只是焦急的看着艳红。

艳红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李子圣的重要程度,所以也没有对于李子圣态度突然之间的转变产生任何的不满之色,还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李子圣的态度,艳红也是微微一笑。

“李公子,你可知道京畿道京兆奉天县,你的恩师程仲良正是在此地出现的最后一次,在这最后一次也是直接消失不见了。”

“京畿道京兆奉天县。”

李子圣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址。

京兆乃是大唐中心,自己的恩师确实也提过,恩师与自己说,就是先去京畿道京兆府中,并且说乃是去面见皇帝,皇帝的位置乃是在长安,所以此行依照自己的猜测,自己恩师的目的地应该是长安才对,但是这艳红所说自己恩师最后一次的地方乃是京畿道京兆府奉天县。

难道说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么?自己恩师绝对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去这个地方的,自己恩师也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这奉天一定是自己的恩师给自己的提示,这是李子圣最为直观的感受。

而且听完这个艳红说完了这个地点,李子圣总有一种直觉,自己的恩师或许并没有死。当然这个自己也是一个直觉,因为自己听见了太多了关于自己恩师已死的消息了。

尤其是自己恩师的死讯乃是张都督告诉自己的,张都督乃是大人物,自己尽管是不信奉权威,但是张都督实在是没有任何欺骗自己的必要性,不过,这种直觉在李子圣的心中找根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不知道我恩师为何去这京兆府奉天县?”

李子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处,不过此时的态度已经回缓了一些,问出话的语气也变得正常起来了。

“李公子,这个就恕奴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了,不过这奉天有什么奴家还是有所清楚的。”

“有什么?”

李子圣紧接着问到。

“李公子这奉天地理位置十分的特殊,尽管距离长安并不是很近,但是这奉天却直接供应着整个长安城的盐,或者说整个京兆府的盐。所以说,李公子。”

艳红又是说了半句,剩下的让李子圣自己去揣测了。

“盐?”

这奉天按照艳红所说的乃是产盐大县,直接供应着整个京兆府的盐,既然说道这盐,想必肯定就会与这盐帮扯上了关系了。

既然与这盐帮扯上了关系的话,就一定跟天外之眼有关系,天外之眼与李斯传人又有关系,如此一环扣一环下来,至少自己可以锁定了一个线索,就是盐帮,天外之眼,恩师,奉天,李斯传人,驿山石刻,天运祭祀,如此串联下来的话,那自己现在也大致的可以清楚,自己恩师之死,或者说是失踪,就应该在这盐帮下手了,而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也就是眼前的三味居白虎堂了。

这艳红的意思明显就是想要与自己合作,共同寻找这天外之眼。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也许可以得到更多的线索了。

章一百零四 出发灵武县

自己已经将这线索给完全的串联起来,所以当下的自己就是与这艳红一起去寻找那传说之中盐帮的信物,这天外之眼了。

对于这艳红的示意,李子圣也十分的明白,艳红不可靠,甚至比较于灵儿,这艳红也是不可靠的,但是自己之所以会选择跟艳红首先合作,原因也十分的简单。灵儿与自己已经有了私交,所以说就不存在纯粹的合作关系了,若是单纯的合作关系的话,自己尚且可以有所作为,有了私交,也就意味着自己存在了更多的考虑,如此,麻烦。

“堂主,需要李某人去做些什么?”李子圣此时的称呼也已经变了,完全的将艳红与自己放在了一个位置之上了。

这前后的转变,艳红也已经听出来了。听到这个转变,艳红心中自然也会高兴。

“李公子,你放心,与我们合作所得到的绝对会远远的超过了灵儿那小妮子的。”

艳红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李子圣的屋子。

八两全程的站在了李子圣的后面,对于李子圣与艳红的谈论,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公子,这艳红可信么?我到是感觉灵儿小姐比这艳红靠谱一些。”

八两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子圣,对着李子圣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子圣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所以也不会在乎八两所说的话,不过,仍旧是回头给了八两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八两。

“八两,你可知,谁对于咱们更重要一些。”

“八两愚钝,不知道。”

八两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子圣的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是艳红也好,还是这灵儿也好,对于公子和自己都是不能完全的信任的,所以谁对于公子的帮助大小,自己还真是不能完全的确定。所以对于公子的这个问题,自己不能回答。

八两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回答公子的问题。

李子圣又是一笑,也告诉八两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告诉了八两一声,准备些食物酒水,拿上而且越轻便越好的那种。

八两赶紧的下去准备了。

李子圣拿上了自己的小布包,不过此回自己小布包之中多了一些东西,就是一本篆文通解,自己可以去学习这篆文,明白这天运祭祀之中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东西。

当然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或许可以更加的接近了自己恩师之死的真相了。

这一本篆文通解是自己委托艳红给自己找的,对于自己寻找这篆文通解,艳红也没有任何的疑惑之处,对于这一点李子圣还是十分乐于见到的,若是自己问灵儿询问这篆文通解,这灵儿必定会询问自己的用途,这就是差别。

八两以及李子圣用完了餐以后,这艳红果然准时。

“李公子?咱们可以出发了。”

艳红清脆的声音传入到了李子圣的居室之中,李子圣以及八两二人将准备好的东西带在了身上。

“不知道堂主咱们此行究竟是去哪里?”

“灵武县。”

“什么,灵武县,难道说这驿山石刻在灵武县,或者说这邓青的势力去了灵武县之中?”

李子圣免不了惊疑一阵,毕竟这灵武县与自己的回乐县,天水村,也就是自己的家中距离可是不远,邓青势力乃是为了造反,若是稍有不慎的话,必定就是会直接威胁到了自己的家中之人,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段,若是战火一爆发,周围的百姓都要遭殃。

“李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不错,这邓青已经去了灵武县之中,传言这真品的驿山石刻就是出现在了这灵武县之中,所以现在诸多大势力之中的鹰嘴都已经率先到了这灵武县之中,准备参与争夺驿山石刻的计划之中了。”

“驿山石刻就在这灵武县之中?”

“不错,驿山石刻出世,邓青一方根本难以完全的掩盖住这个消息,所以其秘密的将驿山石刻在灵州乐城之中转移到了灵武县之中,但殊不知此举,直接暴露了邓青持有驿山石刻的这个秘密,转移到了灵武县更是一记昏招。”

“驿山石刻,不是邓青该拥有的东西,此举私移驿山石刻,无疑是招惹了大麻烦,所以咱们此行灵武县,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邓青现在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了,无疑是秋后的蝗虫,跳不了几天了。”

艳红笑着说完了此话,李子圣也是应声。

尽管口中应答,但是李子圣可不会简单的认为,这邓青没有什么招架之力,邓青为了这驿山石刻明显是计划周密,尽管已经将其有驿山石刻的这个消息散出去了,但是李子圣感觉,应该是这邓青主动散发出去的消息,想必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各大势力之中的人物英豪去这灵武县之中。至于目的自己猜测不到,但是这背后一定要阴谋。

“不知道此行,除了堂主之外,还有哪一方势力?”

“李公子,此行,除了你我二人以外,还有庆州华池章家二公子,宁州安定花家大公子,武州萧关刘家大公子。延州门山周家三公子”

李子圣也没有想到,这短短的一日光景,艳红竟然联络了几家大势力之人。

“花家,周家,刘家,章家这几家都是有名的豪强绅士,在这整个关内道都是举足轻重的势力。

“堂主,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就咱们几人去么?这邓青手下握有重兵,单纯的咱们几个人岂不是送死么?”

“哈哈哈,这李公子就有所不知了,邓青手中的驿山石刻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驿山石刻乃是在一个山谷之中,这个山谷方圆十里之内都被浓雾笼罩,并且这道路也极为崎岖,绝对不允许大部队,或者多人进入,只能一个个小部队的人进入,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原因乃是这个山谷之中所存放的不仅仅是驿山石刻,即便是找到了驿山石刻,单凭几个人的力量也是拿不走,最主要的就是天外之眼,传言这天外之眼,极有灵性,周围的人气千万不能过重,一旦过重,就会直接消失不见,而且这天外之眼的灵性还不止于此,这天外之眼还会择良木而栖息。”

章一百零五 汇贤雅阁

“择良木而栖?不知道堂主所说是何意思?”

李子圣也听得云里雾里的,毕竟若是简简单单的天外之物,也就是地球外面的陨石,李子圣还算是比较清楚的,但是若是有灵性的东西,李子圣本就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可以自行择主的天外之物了。这一点李子圣比谁都熟悉,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之人,都没有见过如此传说之物。

“不错,传言这天外之眼尽管乃是盐帮信物,但是却不会受到盐帮的控制,每次都会自行择主,并且择主完毕以后,上一代盐帮掌控天外之眼的人,就会感应到这个人,这个人就会直接被定为了盐帮首领,并且谁也不能反抗,反之者罪无可赦,直接灭门。盐帮这块肥肉即便是朝廷也是无比眼红,所以此回朝廷也会派人出来。”

李子圣并没有继续的追问,这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自己也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此时的情形已经完全的表示出来了。眼前之人说到这天外之物的时候眼神几乎是放光,足以看见这艳红对于天外之眼的渴求,尽管大唐之中吸收了各个族的文化,兼容并包,可以说十分的自由以及开放了,但是对于男尊女卑这一套仍旧是十分的看重。所以艳红若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地位,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公子,咱们走吧。”

八两以及李子圣跟着艳红后面,离开了居室。

同行的还有一个阴恻恻的人,一身的黑色衣服,带着一个高高的毡帽,面色也看不清楚,低着头跟在了艳红的身后。李子圣也不是好奇之人,并没有问这个人的身份。

四人首先来到的地方就是李子圣十分奇怪的石林。走到了这石林中间最高的一个石块,就是当时李子圣观察整个石林的那个好似假山一般的石块。

艳红也不知道在哪里敲敲打打的一阵,这个石块突然之间也是一分为二,石块底下也直接露出来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在这外面看起来十分的深,这入口并不是非常的大,但是也足够两人直接并排进入到其中。

李子圣八两跟着艳红进入到了这通道之中。

通道比较暗,但是艳红也不知道在哪里拿出来一个夜明珠,极为的明亮,瞬间将这黑黢黢的通道给直接照亮了。李子圣也是感叹,这三味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势力,怎么这夜明珠好似不要钱的一般,随手就是一个,三人走了一阵,按照李子圣自己的估计,这走的时间大概已经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通道可以说是极长了。

“李公子,咱们马上就要到了,这个黑布你先蒙在眼上。”

艳红递过来两块黑布,薄薄的,似乎是纱料一般。

艳红以及那个阴恻恻的人,直接戴上了黑纱布,李子圣也不疑有他,直接戴上了,八两也是赶紧跟着戴了起来。

看这样子要到地面之上了。

“公子,为什么要戴这纱布?”八两尽管戴上了,还是有些疑惑。

“咱们马上就要到地面之上了。咱们长时间的处于暗处,一但暴露在强光之下,稍有不慎,你的眼睛就会被光刺瞎的,这黑纱布就可以抵挡住强光,让眼睛适应以后,就可以解下来了。”

“想不到李公子如此的博闻强识,奴家佩服。”

艳红恭维一句,就在头前引路。

四人又是七绕八绕的绕了一会儿,很快,四人又到了一个狭缝处,这个狭缝极为的狭窄,根本不能通人,艳红又是在李子圣以及八两不经意之间,不知道动了哪里,这狭缝竟然直接分开了。

狭缝分开以后,里面是一个类似于四人刚刚进来之时的通道,四人走了一会儿。

“众位,咱们马上就要到地面之上了,上面强光刺眼,众人做好准备。”艳红又是出言提醒了一声。

艳红摸黑不知道按了哪里,突然之间一道强光直接刺入了这通道之中,李子圣以及八两也是被这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即便是有着这黑纱布的阻挡,所以二人也是用手将双眼给盖住了。只留下了一道极为狭窄的缝隙,足以看的清楚道路就可以了。反观这艳红以及那个阴恻恻的人,好似已经熟悉这个场景了一般,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直接蹬着台阶到了地面之上。八两还有李子圣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

到了地面之上,李子圣也是适应了一阵就好了,但仍旧没有将自己眼上的黑纱布给取下来,说来也怪异,这黑纱布完全不影响观看,所以为了自己的眼睛,李子圣并没有将之取下,八两慢吞吞的不敢将自己的双手拿开。

“参见堂主。”

李子圣一看清,就看见一个一身夜行衣装扮的人直接跪在了艳红面前。

“其他几个公子来了么?”

“回堂主,章家二公子,花家大公子,周家三公子,刘家大公子均已在汇贤雅阁等候了。”

“好,咱们走。”

这地方好似是一个郊外一般,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

几人跟着这个夜行衣装扮的男子,很快来到了一个建筑面前,这个建筑极为的平凡,一道小小的门扉。众人进入。

“公子,这好似是一个后门。”

八两小声的在李子圣的耳边说道,李子圣并没有理会八两。

“李公子,先请。”

“堂主先请。”

“那奴家就不客气了。”

二人也是虚假的恭维一下,来到了一个大堂之中,大堂之中此时做了四个男子。

李子圣跟在了艳红面前,到是还没有来的及打量在场的四个男子,艳红就已经首先发话了。

“让各位公子久等了,奴家这里先陪个不是。”艳红一脸微笑,此时不似在地底之时的阴郁邪魅的样子,此时居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李子圣也是在心中暗叹一声厉害。

“艳堂主,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啊,此行来的是不是有些晚了,让我们几个好等啊。”首先发话的是靠的大堂门最近的一个身着白色禅袍的男子。

“各位公子,奴家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是奴家的不是,还请各位公子海涵。”

章一百零六 四公子

艳红刚刚一赔完不是,对面坐在这个白衣禅袍公子边上,身着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明显是有些愠色。

“艳堂主,我等的时间可是金贵的很啊,区区一个担待就像蒙混过去,担待,担待,你担待的起么?”

墨绿色长衫男子说的话,语气十分的强硬,丝毫没有因为在艳红的地盘上给艳红一点点的面子。并且看其样子实话也不打算原谅艳红的迟到之举。

艳红仿似也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景象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墨绿长衫男子的话,而变了神色。仍旧是一脸的笑颜。看着大堂之中坐着的四个男子。

“花公子,奴家之所以会来晚,就是想要邀请过来一个关键的人物。想必四位公子都会感兴趣的。”

艳红对着刚刚的墨绿色长衫的公子说道。

“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架子,竟然让艳堂主不惜得罪我四人。”这墨绿色长衫的男子明显是有些生气,瞪着艳红。

李子圣对于这个墨绿色长衫男子,第一个评价就是有些强势,但是这种强势,是没有来由的。毫无价值的自负。不过一凡人耳。

“众位公子,我所介绍的这个人,在此次行动之中至关重要。”

艳红说完,就直接将众人的目光给引到了李子圣的身上。

四个男子自然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李子圣这个在他们眼中是孩子的人身上。

“艳堂主,是不是以为我们四人好欺负啊?这个孩子有什么大用。”其余的三人还是没有说话,此时发表自己言论的仍旧是刚刚的那个墨绿色长衫的男子。

墨绿长衫男子看着李子圣,眼中充满了讥笑之意,类似于这般身份以及地位之人,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所以李子圣也是丝毫不以为意。根本不将这墨绿色长衫男子的轻蔑态度放在眼中。

看见了李子圣如此的态度,这墨绿色长衫男子十分的不悦,怒火也仿似直接烧到了脸上一般。

但是这墨绿色长衫男子明显没有太过于发作,知道这李子圣既然如此说话,一定是有所屏障,否则不可能会如此的。所以也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放在了艳红的身上。

艳红也是个妙人,看见这男子的眼神,也直接上来缓和。

“来来来,各位公子,奴家给众位公子介绍一下。”艳红说完就用手指着李子圣。

“众位公子,这位公子名叫李子圣,乃是张阁老的后人子弟,此行有了李公子的帮助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听见了张阁老的称呼以后,在座的四个男子脸色都是稍微的变了变。不过仍旧没有正眼看一下李子圣。让这几个人面色变化的应该就只是张阁老的名讳罢了。

“哼,张阁老亲属众多,谁知道这是哪家的野狐禅,在这里冒充些大人物。”

艳红也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一般,李子圣也是如此,若是单纯的凭借一个张阁老亲属的名头,就可以将这些地主豪绅给震慑住的话,那就怪了。

“众位公子不知道,这位李公子不仅仅是张阁老的亲属,还是咱们关内道二十二州的监察使。”

当艳红平淡的将这二十二州监察使的官职名讳说出来了以后,这四个男子都直接站了起来,此时四个男子的脸色都是带着不同程度的震惊之色,张阁老势力广大,沾些亲戚实在是正常不过了,但是如此年纪就直接被授予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的职位,不管权利大小,仅仅就是这个名号,就足以让这个名为李子圣的人震惊关内道。

所以四个男子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李子圣没有说话。依旧是十分的淡定,好似众人的焦点并不是说的自己一般。

“李公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公子。这四位公子乃是关内道四位最有名的侦断高手,首先就是月白禅袍公子,乃是周家三公子周子清。”

月白禅袍公子似乎并不想多说话,只是对着李子圣来了一个书生礼,就不在表示了,但明显的是将李子圣放在了同一个等阶之上了,才会如此。

随后艳红又将自己的手指向了墨绿长衫的男子。

“李公子,这位乃是花家大公子。花卿堂。”

这花卿堂也是与刚刚态度截然相反,脸色直接变化,刚刚还是怒火弥漫,此时竟然直接变得态度柔和,同样对着李子圣手执书生礼。

“李公子,真是年轻有为啊。”花卿堂语气之中看不出来丝毫的喜怒,但十分明显的就是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怒火。

艳红又指向了坐在右侧靠着门的男子,自打李子圣进来就一直缄默不语之人。

“李公子,这位公子乃是刘家大公子,刘长陵。”

这刘长陵仍然是一句话不说,稍微看了一眼李子圣,连着书生礼都没有就直接看了一下。不过李子圣到是回了一个书生礼,表示了一下。

最后一个介绍的也是这四人之中貌似地位最高的人。

“李子圣,这位乃是章家章华通二公子。也是此行的指挥者。”艳红唯一说了一个名头,就是指挥者。

这个指挥的意思可是不得了。首先不说这几个公子,单纯的就是三味居白虎堂艳红竟然都在此次的行动之中听从这个章家二公子的指挥,足以见到这章家二公子的厉害。

章家二公子明显比之刘长陵更加的稳重,只是淡淡的看一眼李子圣也就不多看了。

“李公子,此行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作用?若是简单的凭借一个二十二州监察使的名号,我等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此时说话的是被艳红称呼为指挥者的章华通,章华通话说的十分直接。

但是听到此话的李子圣丝毫没有尴尬之感,反而是一脸的淡定。

开玩笑,对方这四人哪一个不是来自钜豪富绅,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莫名其妙势力,也就是艳红带过来的人当做了自己的同伴,若是直接当做了,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自然是驿山石刻了。”

李子圣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知道驿山石刻的事情,毕竟这才是自己的参与到其中的关键因素,自己若是想要知道这前因后果,就需要寻找到驿山石刻,寻找到天外之眼。

章一百零七 各怀心思

此时不仅仅是章、刘、花、周四个男子看着李子圣,连带着艳红也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李子圣,期待着李子圣的回答。艳红是绝对不会去帮助李子圣的在这个时刻,这个刁难就相当于李子圣的入门资格证一般,只有过了,才可以参加这次的行动,否则的话,就只能被排除在外,即便是艳红也是无能无力了。

毕竟看着艳红也好似为了防止这个情况,就直接说了此行的指挥者乃是章家二公子章华通,自己并没有直接指挥的权利,艳红此举无疑是在告诉自己,等下若是这四位公子有什么为难之举,艳红也是没有办法帮上忙的,所以算是提前给自己打了一个预防针,也是提醒自己,这四个人并不是善茬子,必定会刁难自己。

李子圣自然也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了。所以也丝毫的不将这人的问题放在心中。

“章公子,不知道你又能干些什么?”

李子圣既然乃是张阁老的亲属,现在又直接肩负着关内道二十二州监察使的位置,所以该有的架子还是需要有的,毕竟自己此时代表的乃是朝堂,朝堂乃是最高。

此时的章华通明显是没有预料到了这李子圣竟然会直接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所以这表情也是稍显错愕,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好一个反客为主。这个小娃娃果然不简单。”章华通也是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的评价。

其余的几个人,无论是剩下的几个公子还是艳红,对于李子圣都是评价升高。

李子圣看见了章华通此时的眼神,明显是带着错愕以及怒火,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现在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了自己,若是发怒明显就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指挥者,若是主动的去回答这李子圣的反问,又显得自己身子低,智慧也差。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娃娃,都可以直接为难自己。若是此时自己在反问回去的话,这又显得自己幼稚,又不自觉的落了一招。

章华通看着李子圣,心中也是高看一下这李子圣。

“不知道,你是张阁老哪一系的?”章华通直接转移了话题,不在纠结于这个,而是在李子圣的身份之上开始了敲打。

“在下不是张家一系的。”李子圣此回也是老实的回答了这章华通的问题。

李子圣此举也是想要误导这几个人一下。

说了自己并不是张家一系的,但是这就可怕了,这无疑是在传递出来一种,自己虽然不是张家一系,但自己却可以直接利用张家的资源,就连自己的官职位阶都是张阁老争取来的,尽管张阁老权势滔天,但是有一点,就是自己终究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得到官职本身就已经是违背原则的了,此时居然还得到了高位的官职。

如此一结合的话,就不难让人向着歪处想了,当然自然不是张阁老的私生子一类的,而是这李子圣真实的身份,毕竟这李子圣的姓乃是姓李,现在终究还是李唐王朝,大唐是李家的天下。

如此一结合的话,就会不自觉的向着这李子圣乃是皇亲国戚的方面去想,尤其是心思深沉之人,更会直接向着这个方向去想。而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心思如妖之人。

李子圣也是恰好的利用了这一点,直接说出了此话,让自己的身份虽然更加的扑朔迷离,回答了这章华通问题的同时,给自己又添加了一个更神秘的身份。

果然如李子圣预料的一般,这章华通四人果然面色大变。

心中都是升起来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是这李子圣乃是皇亲国戚。

艳红此时的面色也是突然之间变得轻松起来了,好似确定了什么事情一般,毕竟调查的与自己承认的还是稍稍有所区别的。艳红此时看着李子圣的眼神之中突然之间也多了坚定。

“不知道李公子可有什么助力?”

此时章华通又问了一个与第一个问题相似的,但是此时的意思却已经是与第一个问题的环境截然相反了,这第一个问题是告诉李子圣他没有资格进入这个行动之中,但是此时的这个问题,是在告诉李子圣,他可以进入到了这个行动之中,想要在这个行动之中得到什么,这前后的变化不可以说不大。

李子圣心智如妖,自然听出来了章华通话语前后的变化。

“驿山石刻,我比较了解。听闻此次灵武县之中,这最大的难题乃是驿山石刻。”

李子圣此时才回答了这第一个问题,也是这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这前后的身份地位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时回答完以后,在这几人之中,李子圣的地位也是无意之间拔升了不少。

“好,此行得到李公子的相助,必定是事半功倍,艳堂主,说一下此行的计划吧。”说话的依旧是章华通,其余的几人也是不言不语的看着李子圣。

作为众人焦点的李子圣丝毫没有神色之上的变化,仿佛自己就应该是众人的焦点一般。不过当章华通问了以后,李子圣也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艳红的身上。

“众位公子,此地距离灵武县还是有些距离的,现在灵武县尽管仍旧驻扎着大唐军士,但实际上,这些大唐军士早就已经被邓青给收买,替他卖命,所以咱们是大摇大摆的进入到了这灵武县之中,必定是被立刻被监视,难以有所动作,所以咱们需要昼夜兼程,只不过这白昼之时是在我三味居的地下之路中行走,而这夜晚也就在官道之中行走,尤其是在宵禁时刻,最好,这一路之上的守卫并不是很严格,宵禁之时,路上更是空无一人,正好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到了这灵武县城之中,避开邓青的鹰眼。”

艳红说完喘了口气。好似等待着众人的意见,不过到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艳红也就继续的开始讲解了这后续的计划。

“等到咱们到了这灵武县城之中,立马分开,我们三味居为每一位公子都准备了居所。”

章一百零八 遭人暗算?

艳红说完看着众人,随后在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玉坠,这个玉坠极为的普通,几乎就是这满大街都可以买到的货色。艳红拿出来留个,分别给了章周刘花四个公子,其余的两个给了李子圣以及八两。

李子圣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小小的玉坠,这个玉坠看起来极为的平凡,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更没有什么精美的雕刻,细致的雕工。看起来就是一个烂大街的货色,李子圣也不知道这艳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艳红给了满脸疑惑的李子圣一个微笑。

“众位公子,这玉佩本是寻常之物,但是咱们此去灵武县,目的就是为了争夺天外之眼,而这天外之眼就在灵武县的飞龙谷,飞龙谷现在十分难进,所以顶层的大势力中也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必须要有信物才可以进入。此行飞龙谷,即便是朝廷也是默许了,任由现在江湖之中纷杂势力的争夺。”

“艳堂主的意思是?”

说话的乃是花家公子,语气之中略带些不知味的东西。

“自然是联合了。”

“哼哼,艳堂主莫不是水喝多了,进脑子里了么?区区一个天外之眼,就想要将我等的势力收入囊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贻笑大方。”这花家公子的脾气依旧是十分的火爆,还没有了解到了这事情的始末,就直接开始抨击上了艳红。其他三位也是缄默不语,默认了花家公子的态度以及质问。

李子圣在一边冷眼旁观,这玉佩的背后貌似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此时正好也了解了解。

“花公子,你莫要着急,此玉佩乃是可以直接调动我三味居在整个关内道的哨子,可以提前预知一些内部的消息。”

艳红并没有直接回答花公子的无礼质疑,但也是稍稍的提了提关于这玉佩的作用,不过这艳红所说的可以调动三味居在关内道的哨子,如此的作用可以说是极大了。

但是转眼看其他四个公子,却是对于艳红所说的毫无所动,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当艳红说完这玉佩之用。

“哼,早就听闻三味居的侦查探听消息的能力独步大唐,但是区区一个消息探知,对于我们几人而言,不堪大用。还是那句话,想要凭借区区如此的东西,就想要让我等效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花公子依然是冷嘲热讽,丝毫不给艳红留情面。

听闻此话的艳红依然是一脸的淡定,丝毫没有神色的变化,又是微微一笑。

“四位公子可知道这飞龙谷为何朝廷会允许所有势力去参与这天外之眼的争夺?诸位难道真的以为当今圣上丝毫不知情这天外之眼的事情么?难道真的是随随便便的就让所有人去争夺一个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神物么?”

艳红说完此话,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凌厉了。

而听完艳红所言的四人,脸色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艳堂主的意思是?”

此时说话的乃是此行这四人的领头者也就是章华通。

“章公子在朝中也是有些势力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么。”艳红依然是一句不知名的话说出来,不管这四人如何,李子圣以及这八两确实是听得一头雾水。

当艳红说完以后,听闻此话的章华通突然之间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并且这眼神之中竟然出现少见的凌厉。

李子圣自然注意到了这章华通的变化,也是直接感受到了这灼灼的目光。

“哼哼,想不到艳堂主到是先下手为强啊,在下佩服,此行你所说,我就直接答应了。”

“大哥。”其余的几人也是上来想要阻拦一下章华通,但是一个手势直接被章华通给直接拦下来了。示意其余的三人不要在说什么了。

随后又是不经意之间看了一下李子圣。不过,转瞬之间就直接将自己的目光又重新的给移走了,不在理会。

虽然这章华通眼神转移的速度极快,但是仍旧被李子圣给捕捉到了。

看见这个眼神的李子圣,顿时之间汗毛直立,几乎是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没来由的心惊肉跳,让此时的李子圣十分难受。为何会出现这种变化,为何自己会突然之间有这种危险的感觉,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马上就要面临极大的危险一般,竟然让自己汗毛直立,那一定就是自己面临的危险一定会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若是这样的话,刚刚艳红与这四个人之间的乱七八糟的对话,必定就是在说着自己不懂的暗语,想要暗算自己,好一个艳红。

李子圣此时也是恨得牙痒痒,这艳红竟然想要暗算自己,其心可诛,其心可诛。不过虽然心中恨极了,但是面色却是没有变化,现今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自己来到了这大唐以后,自己的直觉十分的敏感,已经帮助自己避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危机了,此回的直觉来的更为强烈,这种危机感,说明此行的危险程度绝对是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怎么办,怎么办。

李子圣一边听着这艳红与四个人之间的虚与委蛇,一边思索着自己之后的计划。

不管是这艳红也好,那四个男子也罢,都是背后有势力靠山之人,自己没有一点依靠,只有一个张阁老的虚名,怎么办。

艳红与这四个男子又是说了一堆李子圣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李子圣也不需要在意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了,总之现在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几人要对自己不利。

“现在就走。”艳红也不在拖泥带水,直接叫来了五辆马车。其余四人也是。

八两李子圣见状,也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说来也怪,这五辆马车,尽管是目的地相同,但是这出发的方向却是不尽相同,自己二人与那个一直都是寡言少语的刘家公子一路,其余的三个人都是各自一路。

而至于艳红,也不知道其是打算用什么手段离开这里。

章一百零九 风轮车

李子圣等人上了马车,这地界究竟是哪里,李子圣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清楚的就是此地有着无数的怪石,这些怪石长得十分的奇怪,自己看过自己的祖父的游记,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的游记之上发现过这里面有任何关于此地的描述。

这地方也是真的生的怪,这地方的石块生的十分的怪异,根本就不似寻常之地所在。

并且这奇异的怪石,自己透过马车的窗口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这地方的怪石,几乎是与自己在白虎堂地下所看见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李子圣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尤其是这白虎堂地下石林十分的奇怪,这地方的难道与白虎堂有什么联系,还是说此地的石块与白虎堂必定是有着极大关联。

但是此地艳红所说乃是让自己等人分道而行,就是为了让自己几人不会被直接发现。

此地的怪异可以说绝对与三味居离不开干系,看来这三味居也不像是表面的那一般简单。

李子圣也不再向外看,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但是当李子圣收回自己目光的时候,却是与自己同行的刘家刘长陵。其目光中也是有着难以揣测的深意。不过李子圣捕捉到了一点就是杀意,这眼神之中的凶狠之意不似作假,看来这刘长陵与自己同行的目的并不纯啊。

李子圣也自己的心中也是微微感慨,也就不在说什么了,现在的自己谁也不能相信,这三味居的人,做事不似寻常之人,真正的信任更是无从谈起。

“公子,吃点东西吧。”

八两递过来一些干粮和水,此时的李子圣也是稍微吃了一些,就直接闭目养神起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八两以及李子圣还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之间,马车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李公子,八两公子,咱们要走地道了。”

李子圣以及八两也是稍微的驱散了睡意。离开了马车,刘长陵此时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面,看见了出来的李子圣以及八两仍旧是缄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理会李子圣。

李子圣以及八两自然不会理睬这个沉默寡言的刘子陵。

也不知道在哪里,出来一个提着灯笼,满身黑衣的人。

“诸位公子,咱们走吧。”

这个黑衣之下的声音极为的嘶哑,十分的难听,尤其是伴上了嘶哑的笑意,更是让人心中难以忍耐。

李子圣看着周围的环境,仍旧是一样的布置,此时的周围还是一片荒芜的山谷,载着自己几人来的马车也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嘶哑的人,将灯笼一打开,突然之间小山也直接分开了,漏出来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直通地底,李子圣还在打量着这地道,但是还在李子圣思索的时候,这个时候,刘长陵,直接递给了李子圣一个小小的夜明珠,不过给完了以后木仍然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跟着这个声音嘶哑之人,离开了此地去往地道之中。

李子圣也跟着进入到了这地道之中,李子圣将手中的小珠子给举了起来,别看这小珠子小,但是却直接将这黑暗的通道眼前一方的土地给直接照的明亮了起来,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也是发现了。

所以对着前面的刘子陵,道了一声谢谢,李子圣也就不在言语了。

这地道极为深,尤其是这周围的寒气更是重,就好似现在周围的地道之中有着无数的寒冰一般,寒气直冒。

李子圣八两众人也是赶紧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看着周围石块,此时的李子圣也完全的看出来这地道想必正是逐渐的往深走,并且随着这越来越深了,看着现在的温度,想必现在也不知道下沉了多少距离了。

终于,等待到了这寒气更加深重的时候,众人都是稍稍的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这个声音嘶哑的老者也是停下来了脚步,看向了后面跟着的众人。

“众位公子,前面就是我们三味居为众位公子独家准备的风轮车,可以让众位公子的脚程加快不少。众位可以在这风轮车上稍作休息,等到到了应该到的地方的话,就会有人接待的。”

说完,突然之间这地方开始光芒大放,此时的所有的夜明珠开始逐渐的放起了光芒。这地道也直接被光芒给完全的照亮了以后。

李子圣终于完全的看见了这周围的全貌。

这竟然是一个类似于轨道的东西存在,尤其是周围的变化让李子圣居然有了一种置身于现世的感觉。

这黑衣人口中的这风轮车几乎就与自己现世之中火车差不多了,这太过于可怕了,这三味居居然如此的超前,竟然拥有着如此先进的科技,这实在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存在了。

“众位公子,还请跟随老夫。”

这个声音嘶哑的黑衣人带着李子圣等人上了这风轮车。

来到了这风轮车的内部,李子圣更是惊骇不已,这风轮车的构造竟然与自己时代之中的火车构造更是相同。分明就乃是自己现世火车的翻版,李子圣惊讶的打量着这四周,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

这三味居难道真的是科技如此发达,竟然可以直接造出来如此现代的东西。

李子圣也赶紧在这风轮车上面寻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李子圣仍然注视着这周围的一切,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地底之下,竟然有着一条隧道,并且这隧道更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

正当李子圣感慨着这周围的一切的时候,突然这一直缄默不语的刘子陵突然对着李子圣说了一句话。

“李子圣,我知道你是李斯传人,也知道你不过就是张阁老的一个棋子,也知道你的恩师乃是程仲良。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你。”

坐在后面的刘子陵说完了以后,前面的人都没有听见,这声音的控制的恰到好处,正好李子圣可以听得见。

不过,听闻此话的李子圣尽管心中还没有完全的在这周围景色的震惊之中缓过来,又听闻了这人的话语,更是心中惊涛骇浪一般。

章一百一十 合作

毕竟这人所说的这些可以说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了尽管查,是可以查得到的,但是张都督已经将自己的信息全部掩盖了,有心之人想查,也是无从下手的。

但是这刘子陵竟然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对于自己的经历等等,更是如数家珍一般,十分的熟悉。

这刘子陵究竟是谁?为何对于自己会如此的了解。

“你究竟是谁?”

李子圣小声的问到了刘子陵,李子圣对于这刘子陵的身份极为的感兴趣,这刘子陵既然问了自己的身份,想必一定是有事情跟自己商量,才会如此,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担心这刘子陵会直接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陷入到了危机之中,但是这种被人拿捏掌控的滋味,自己实在是不喜欢。

“哼哼,我是可以帮你的人。你想活下去的话。”

刘子陵看着李子圣,一脸的平静,尤其是这伴上了这外面轰隆的声音,更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李子圣自然注意到了这刘子陵的态度,也明白这刘子陵要求自己的事情必定与这驿山石刻有关系,所以此时自己也没有必要慌张。

“如何帮,为何帮?”

李子圣并没有丝毫的慌乱,语气平淡的问到了刘子陵。

“自然是救你的命了,至于如何帮你,到时你自然就会清楚了,此时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为何帮你的话,到时你也会知道了,此时也不是说的时候。”

刘子陵对于为何帮,如何帮的事情上,对于李子圣仍旧是缄默不语,不予告知。

刘子陵的态度也在李子圣的预料之中,但是李子圣并不是那种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的人,所以对于刘子陵的提议,也是有些抵触,自己并不是傻子,对方一点事情不告诉自己,自己就需要与对方合作,出卖自己,这种赔本的买卖,自己现在不打算做,将来也不会做。

“哦,不知道刘公子,为何搭救在下,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刘公子不是与章花周家三位公子乃是一伙的么,这三位公子以及艳堂主想要将在下除之而后快,只不过是在下还有些作用,这几人不动手罢了,为何刘公子明知这般,还要如此?到是另在下有些诧异了。”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刘子陵,气势丝毫没有落下,直接看着刘子陵的眼睛。

“哼哼,想不到李公子自己也知道当下的处境,那刘某有些好奇了,为何李公子仍然如此的镇定?因何镇定。”

刘子陵对于此时李子圣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好奇,看着此时镇定的李子圣结合上此时李子圣的处境,也不知道他这自信是在何处而来?

“自然是因为天机院。”

“天机院?你在何处得知的天机院?”

这刘子陵一脸的震惊,这个李子圣背后的天机院自己是不知道的。

看着刘子陵此时的震惊态度,此时的李子圣也已经完全的意识到了这刘子陵想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天机院与自己的关系,想必在这刘子陵的意识之中,自己知道天机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当初的艳红一般。

“李公子,没有想到这李公子竟然还与天机院有关系,到是刘某见识短浅了。”

刘子陵明显是还没有接受这李子圣竟然知道天机院这个事实,此时还在出言试探这李子圣所言之事是真还是假。

刘子陵此举与当日的艳红的反应可以说是如出一辙,李子圣心中也是稍定,看来这天机院的威慑力是真的大。

此时李子圣到是真的有些好奇,这天机院究竟是何等存在,竟然仅仅就是一个名头,就可以直接让一个人,一个势力为之震惊失色,这威慑力几乎比之朝堂都是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于一些超然物外的,不受朝堂所驱使的人,都甘愿的会受到这天机院的驱使。真的出乎预料。

如此之力,朝堂怎么可能会隐忍,必定是早就将这势力给直接铲除了,但是这天机院仍然存在,只能说明朝堂并没有铲除天机院的能力。如此的话,这天机院想必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自己原本以为这天机院乃是朝堂上的附属势力,但是此时看来的话,这天机院应该乃是一个凌驾于朝堂之上的势力,否则定然不可能会有如此的威慑力。

“哼哼,刘公子不会真的以为李某没有任何的屏障,就直接参与此次行动计划么?”

李子圣轻松的说出了此话,这李子圣越是如此的淡定,这刘子陵越是心中没底。

“哼,不知道这天机院之中景色如何啊,在下对于这天机院已经是向往已久,对于天机院更是十分好奇,不知道李公子可否为在下讲解一番。”

这刘子陵轻描淡写的问了一个问题,丝毫不提刚刚自己威胁李子圣之事。这一副嘴脸的转变,更是使得李子圣对于这一直寡言少语的刘子陵不禁又提升了一个评价。

这刘子陵不简单。

“天机院,乃是天机,不可说,不可言。刘兄可知?”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刘子陵也惊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这关于天机院的传说,天机院乃是天门,任谁也不敢去玷污天机院的威名,更别说直接冒充天机院之中的人了。

不过若是这李子圣胆大包天,直接冒充这天机院的弟子,现在只有自己二人,若是这李子圣如此,自己也无从知道。

指不定是这李子圣在哪里听到了天机院的名号,在这里冒充,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知道这事情的真伪。

李子圣此子尽管年纪不大,但是心思深沉,心智如妖,不是易于之辈。

但是,若是真的,自己如此的话,必定会招致天机院的怒火,得不偿失。

“好,就压一把。”

这刘子陵下定了决心似得一般。

“李公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此行咱们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你难道就以为是简简单单的天外之眼,这天外之眼固然重要,这目的却绝对不仅仅如此。”

刘子陵说到了这里,也不再说了,等待着李子圣的答复。

章一百一十一 龙脉

“哦,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何深意?还请刘兄赐教,李某感激不尽。”

李子圣微微一笑,也知道了这刘子陵想必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自己合作了,这事情的结果也十分的简单,就是想要与自己合作了,此时自己的底牌只有一个就是,天机院。

不过,这天机院此时李子圣已经意识到了其背后的势力之大,超乎自己想象,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存在,但是自己说了很多次,暗示过了很多次,自己与天机院有关系,无论是邓青,艳红还是此时的刘子陵,自己都说过,自己惹了天机院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债多不压身,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也不在乎在多一次了。

李子圣也在心中暗暗的敲定心中想法。

“这飞龙谷之所以会叫做飞龙谷的原因,自然是与龙有关了。”

刘子陵淡淡的看着李子圣,说着一句关于这飞龙谷之事。

“与龙有关?”

李子圣有些疑惑之处,这飞龙谷如果与龙有关的话,这最后一定是会与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当今天子有所关系,那要是这样的话,就更明显的一点就是为了造反,这一点是李子圣唯一可以想到的一点。

“没错,就是与龙相关。”

“哪个龙?”

“哈哈哈,李兄果然是聪慧过人,直接就能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关键。这龙自然是我们当今的大唐了。所谓盛极必衰,我们大唐实在是繁盛太多年了,但是当今天子竟然还想着要祭天封禅,行此绝户之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今天子丰功伟业,尽管是十分的奏效,但是却是徒劳之功,无用之举,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罢了。”

李子圣也是听得心惊胆战,这刘子陵竟然有着反意,自己此时真正的面对的竟然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反贼。这一点的话,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尽管玄宗最后确实会变得衰败,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现在的玄宗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必须要站对了队伍,否则,自己肯定会被挫骨扬灰,下场凄惨。

“刘兄,莫不是,这飞龙谷之中有着特别之处?”

“不错,李兄,这飞龙谷之中的天外之眼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这天外之眼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即便是在有用,又如何,盐帮也不过是一群草寇喽啰罢了,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罢了,所以表面上此次行动乃是为了这天外之眼,但实际上乃是为了这飞龙谷的宝藏?”

“飞龙谷的宝藏?不知道刘兄所言何意?”

“李兄有所不知,在我们大唐之中有着一个传言,先祖创立大唐之时,召集了天下道门巡山弥海,在整个大唐天下寻找到了九条龙脉,九天龙脉镇压国运,九个龙脉都被道家门人给设置了无数的机关,为了保护龙脉之气,同时前朝以及古往今来无数的宝藏都被大唐先祖给分在了九大龙脉之中,而此行,三味居艳红以及其余的各大势力无非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传言在这飞龙谷之中隐藏这一条龙脉,尽管这飞龙谷里面的龙脉并不是完整的,但却也是非比寻常。”

“飞龙谷之中藏有龙脉宝藏,宝藏之中蕴含着无数的金银财宝。若是被谁得到其中镇压龙脉气运的宝藏,可以说是直接一步登天,跻身于当世最大的势力之一,无人可直缨其锋。”

“这么说来的话,无论是三味居白虎堂堂主艳红也好,还是几位公子也罢,都是为了这飞龙谷之中的龙脉宝藏么?”

“没错,就是为了这飞龙谷的宝藏,这飞龙谷之中藏宝无数,更有着无数的机缘。”

“不过,即便是如此,那刘兄所言这飞龙谷龙脉宝藏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何在刘兄口中会威胁到了在下的性命,还请刘兄解惑,告知一二。”

“哈哈,李兄,你可知为何这掩盖飞龙谷龙脉宝藏乃是这天外之眼的消息么?”

“为何?”

李子圣确实心中对于此有些疑惑,既然这包括三味居以及多家势力在内的都是对于龙脉之中的宝藏感兴趣,为何会找一个天外之眼的噱头作为掩盖,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得必要,毕竟所有的势力对于这个内部的消息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何必再放出来这个消息,岂不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平白的招引过来盐帮等等的势力。增加了非常多的变数。

“其背后的缘故,自然是因为道门限制。“

道门限制,李子圣知道大唐朝对于道家的信仰程度可以说是历朝历代之中最为深重的一个朝代,在大唐朝之中,甚至直接将道家的老子道德经直接加入到了这科考之中,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科考的重要性。所以对于道家的看重不可谓不重。所以当刘子陵说到了这道门限制的时候,这也是李子圣唯一可以接受的理由,就是道门的限制,在宗族社会之中,所谓的神迹可以说远远的超越了人们的常识认知了。所以这个理由也是李子圣可以接受的理由。

“道门限制?刘兄可否告知这背后的限制?”

李子圣知道了这背后乃是道门限制,但是还是有些疑惑的部分,就是这刘子陵仍然在王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尽管这天外之眼以及这驿山石刻都是飞龙谷龙脉宝藏的掩盖之物,但是与自己的性命又有何相关。

“子圣,天机院之中对于消息都是如此的闭塞么?”

听到李子圣问到了这个问题,这个刘子陵有些疑惑,或是说有些质疑,这李子圣可以说是对于飞龙谷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自己本来以为这李子圣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人罢了,都是靠着张都督的支撑罢了,但是后面这李子圣说了其背后有着天机院的影子。只要涉及到了天机院,自己就不得不重视,即便是仅仅是一点点的影子,自己也不能随意的处理对待。

天机院乃是庞然大物,对于各种势力的影响远远的超过了庙堂的限制,自己才会如此的在意。

但是现在李子圣的种种表现,让自己不得不怀疑,这李子圣背后是否真的有着天机院的影子。

章一百一十二 又闻驿山石刻

毕竟这李子圣几乎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是不清楚,甚至是有些闻所未闻的感觉,如此这般的话,这李子圣或许不过是,不知道在哪里听闻了天机院的名号,此时在这里佯装天机院的人罢了。

这李子圣可谓一问三不知,若是天机院的人尽皆如此的话,这天机院有何惧怕之处,不过是一般的势力罢了,为何还会如此影响力,所有的大势力之中的禁忌之词就是这天机院,天机院的威名足以震慑住了所有势力,即便是再大又如何。

甚至在这大唐深宫的钦天监就是天机院指派之人才可以担任。钦天监,监天事,明天理。区区飞龙谷应该说是了若指掌,跟别说是天机院了,但为何这李子圣却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可以说是对于天下隐秘之事一无所知。

算了,那又何妨,自己总之都是需要其解开这驿山石刻之秘,用完之后的生死,自己也不在乎,生,说明其运道好,死,只能怪其自己命浅福薄了,怪不了自己。

刘子陵心中也已经肯定了这李子圣的作用,所以此时对于这李子圣一无所知也就不太在意了。

李子圣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刘子陵,心中也大概猜到了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过就是自己的身份问题罢了。

“李公子,飞龙谷地形独特,并且传言之中带有着龙脉的诅咒,若是稍有不当,最后的结果就会受到致命的威胁,所以凡是进入谷中之人,都会受到守谷之人的监管,传言这守谷之人就是你们天机院所指派的,只不过具体真假,我也不知,而李兄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就是所有参与者的敌人了。”

“哦,刘兄,何出此言?”

“李兄有所不知,现在传言的极为广泛,就是这飞龙谷入谷之法之中有一个,就是驿山石刻,具体如何在下也不知晓,所以李斯的传人在此次飞龙谷之行中有着大用,几乎所有参与此行的势力对于李斯传人都是十分渴求的,李斯传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块肥肉,所以,李兄。”

刘子陵话语并没有说完,但是李子圣却已经是一清二楚了,果然还是与自己的身份有关系,这李斯传人的身份到还真的是香饽饽啊,哪里都可以与之牵扯上关系。

不过,事情既然不能阻拦,就需要想出来应对之策,望洋兴叹并不是办法。

“不知,刘兄如何搭救在下?”

“自然是为刘某解答这驿山石刻之谜了,对于李兄的身份而言的话,解开这驿山石刻之谜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费吹灰之力,如果李兄为在下解开了这驿山石刻之谜的话,刘某定当护李兄周全,不会让李兄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不知道李兄意下如何?”

刘子陵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嘴角一丝微笑的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报之以微笑,不在言语什么,默认了刘子陵的话。

刘子陵看见了李子圣如此识时务的姿态,也是心中安定了一点。

本来自己还打算在出言诱导一番,既然这李子圣自己如此的识时务,知进退,倒也省的自己不用浪费了一番口舌了。

既然在这李子圣如此知趣,自己之后倒也不好动手了。

“不知道刘兄接下来如何安排?”

李子圣轻声问道。

“这个李兄不用担心,等到了飞龙谷李兄自会有人去找你,告诉你该干些什么,至于现在么,李兄还是好好休息吧,此次事情并不简单。”

刘子陵说完了,也没有理会李子圣的神态究竟是如何,直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了。

李子圣看见刘子陵如何,自然知道对方不想与自己交谈了。

此时外面的轰隆之音,仍然在阵阵轰鸣,李子圣不知道这三味居为何意识如此超前,对于这三味居背后之人也升起了淡淡的好奇之心,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的部分还是在于破解驿山石刻上面。

别人不知道,但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这驿山石刻传言之中李斯的传人可以直接将其给解开,但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李斯传人,对于如何解开驿山石刻更是无从下手,所以此次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解决这驿山石刻的问题,此事迫在眉睫,若是到了这飞龙谷,可以说是一试便知。

如此的话,自己也不得不事先想好对策,如果解不开就好似一块肥肉放烂了一般,即便是再好,也要扔掉,否则就是一个拖累罢了。

所以自己当下的事情就是面对这驿山石刻如何是好。

“众位公子,烦请抓紧,下面的路途会微微有些颠簸。”

那个许久没有说话的嘶哑声音此时在此响起,也直接拉回了李子圣的思绪。

李子圣抓牢了身边的杆子。

果然如同这嘶哑的声音说的一般,这之后的路途,果然是一路颠簸,晃动的十分剧烈。

不过,倒也不打紧。

许是估摸有小半个时辰之久,这颠簸才稍稍的缓解了一些,李子圣赶紧歇息一下,这颠簸的实在是严重,自己的小身子骨都感觉要被颠簸碎了一般。

“众位公子,还请收拾一下,咱们赶陆路了。”嘶哑的声音再一次的提醒到了众人。

李子圣还有八两赶紧的整理了一下,下了这风轮车,由于刚刚颠簸完,所以此时的李子圣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东倒西歪的,几乎站不大稳。

看见李子圣如此的状态,八两赶紧上前扶住了李子圣,毕竟八两练过几天外家的功夫,对于这种颠簸还是可以稍稍的忍耐一番。

李子圣也是免不了感叹,还是需要多多锻炼才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众位公子,还请紧跟着我,我们堂主已经在上面等候多时了。”

这个嘶哑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

“什么,艳红已经到了?”

李子圣心中有些错愕,自己等人乃是坐了这三味居的风轮车,一路之上,没有阻挡,可以说是直至此处,难以想象这艳红是如何到达此处的,竟然比自己几人率先到了此地,这速度之快,几乎是远远的超过了这风轮车,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说这三味居还有什么更高明的交通方式?李子圣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个疑惑。

章一百一十三 艳红异状

但是,李子圣并没有傻到直接问了出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在了这嘶哑声音后面走了也有个把时间了,总算是到了这地道出口地方了。

与之前相同,这地道的出口与之前一样的模式,仍然是在一个假山之中,众人也随着嘶哑声音离开了地道。

果然如同其所说,这艳红还真的等待在了外面,看见出来的李子圣以及刘子陵,艳红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两位公子,此行舟车劳顿,艳红已经准备上好的酒菜,二位公子先行用过之后,在行此陆路,如何?”艳红看着来到地面之上的几人。

“那便依艳堂主所言。”刘子陵直接替所有作答了。众人也默认了刘子陵的话。

众人随着艳红去往了这休息就寝之地,这一路之上众人也是缄默不语,没有丝毫的话语,但是李子圣也注意到了一点,就是这艳红的气质出现了变化,若是说自己之前所见到的艳红乃是一个样板的话,这个艳红比之前自己所见的那个更加的沉稳,几乎是换了一个性子一般,但是这个艳红与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实在是出入非常之大,这一点自己十分的确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子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艳红变化的如此之快,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之事。

李子圣心中也升起了一个极为不真切的想法,就是这个艳红非彼艳红啊。

但是这世间难道说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么?即便是这最为细微的地方,也就是这苍白的面色,也是一副常年久居地下的姿态,这个决计是伪装不了的,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吧,这天地之中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李子圣也就挥了挥自己脑海之中的想法,不在思索这其中的门道了,继续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楼阁之外。

这楼阁之外也是刻着一个三味居的字样。

又是一处三味居。

此处三味居的构造也与李子圣在灵州乐城所见到的差不大多。

众人一进入到了这三味居之中,酒水美菜已经摆列在了这桌子之上了。看见了满桌的菜食酒水,众人却是有些饿了,所以也就不在谦虚,一一落座,席间都是默默吃饭,即便是在李子圣看来话语极多的艳红此时也是缄默不语,在这席间几乎是一句话也没有,没有过问丝毫的关于自己二人这路中的事情,不过此时不问倒也寻常,自己这一路之上也没有发生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李子圣心中如是想着。

席间,这刘子陵也是一副淡定之相,默默无语,更是一眼也没有看李子圣这里。仍旧是自己顾着自己桌子上的酒水饭菜。

李子圣也感觉这席间的不正常,恍若都是在自己顾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点该有的这席间的气氛,这一点实在是不正常。不过,李子圣倒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特别之处,所以也就仿照别人一般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至于八两么,早就进入到了这饭菜的香气之中不能自拔了,哪里还顾的上其他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人吃完了以后,也就各自回到了艳红事先安排好的屋舍之中,每个人都是单独一间。

到了这屋舍之中,李子圣在这床上开始准备小憩。

屋中早就已经做好了布置,檀香也开始点了起来了。这种香气李子圣一早也就闻到了,这种香气十分的浓香,但是却不刺鼻,如此点燃,不说助眠静神,也静神确实是可以放松了不少。

外面这天色还亮,尽管在这地底之路风轮车之上几乎行走了一夜,但是由于外面大亮的天色,李子圣也说不上什么困意,只是闻着这浓厚的檀香就更加的睡不着了。

所以在自己的布包之中也是拿出来了一本天运祭祀还有篆文通解开始观阅了起来,希望可以在到了这飞龙谷之前就找到了这驿山石刻的破解之法。

这驿山石刻乃是秦相李斯的传世之作,尽管是这字里行间之中都是在夸赞秦始皇帝的丰功伟绩,但是这背后的意思究竟是隐藏这什么,自己也是无从得知的,所以自己还是需要尽快的在到达灵武飞龙谷之前,对于这驿山石刻之中的隐晦之意还是想要明白其中真味。

李子圣开始逐字逐句的比对着这天运祭祀,这天运祭祀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写,这其中隐藏着不少的奇门五行的道门思想,以及祭祀所用礼节,更是繁多充盈,这一点李子圣刻意说是极为的佩服。这天运祭祀的作者若是单纯的一人的话,自己不可能没有在史书上面见过,如此的巨作真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宏伟了。

里面内容尽管现在李子圣还没有完全的看明白,但是却也稍稍的对其中内容有了一知半解了。这里面的内容所载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越是看下去,越是明白这里面的内容之复杂,之繁琐,李子圣可以说越看越是敬畏作者之能。

李子圣正在专心看着这天运祭祀,昏暗的油灯此时发出了轻微的爆鸣声,这三味居宅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建筑的,这大白天的满室光亮,却唯独这书桌一处,偏偏有些避光,即便是这白天也不得不掌起灯火,方可看的清楚这书中字样。李子圣也是不得不掌起了灯火,看着这书中的字样。

但是李子圣还没有看多久,一阵阵门扉轻扣之声就传了过来。

李子圣来到了这门前,果然门口有个身影。

“李公子,艳红拜见。”

“快快进来,艳红堂主。”

艳红推开了门扉,进入到了这李子圣的屋舍之中。

“李公子,不知道这刘子陵刘公子,是不是与您说了一些什么事情?”

李子圣也没有想到这艳红竟然如此的直接,见到了自己就直接问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刚刚在这席间却是缄默不语,难道这都是做姿态给这刘子陵看一看么?

不过这个问题艳红问的确实是另李子圣有些错愕,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回答。

但李子圣也并不是什么常人,稍加思索以后,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艳堂主为何会发出此问?李某有些不明白。”

章一百一十四 黑手

这个艳红问的实在是直接,李子圣不明白这艳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就反问回去了。

“李公子,怎么这是不明白艳红的问题么?”这下子到是直接让艳红一脸的错愕。

李子圣看见艳红如此的反应,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艳红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不告诉他这一路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反倒是成为了自己的不是。

李子圣也是微微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

“艳堂主此话何意?难道说忘了与在下在那白虎堂之中的约定了么?”这个质问也是李子圣的无心质问,毕竟这艳红的态度已经是相当于质问了,这根本就是在限制自己的自由,完全的将自己当做了他们势力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此的话,自己却是不会同意的,这已经是触犯到了自己的底线了。

但是这艳红的态度却更加的怪异了。

“不知好歹。”艳红甩下一句话,直接背过身去,起势就要离开。李子圣也疑惑为何这艳红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与自己所知道的那个艳红的变化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吧,但是这个艳红又与自己知道的艳红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但是有差别的就是这行为的方式以及这性格之上,就好似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李子圣原本已经有些熄灭的想法又直接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生了起来。这个艳红与自己所知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

但若是这样的话,还是那个疑惑,世间之中难道说真的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么?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这已经准备离开的艳红,见到李子圣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也是甩下一句话,就真的离开了。

“哼哼,李公子休息好了,咱们一会就要准备启程了。”之后就看也没看李子圣径自离开了。

留下的李子圣就更是疑惑了。

算了不管了,这艳红怎样变化也与自己无关,自己不过是被迫而为,无论怎样自己都是无所谓的,最主要的就是要解开自己恩师被杀之谜。至于过程如何就与自己不相干了。

李子圣也没有心情在看下去了,将自己的物件都一一的收拾好了,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集合之声。

自己尚好,本来睡眠就不多,也没什么,但是见到八两以后,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十分困倦的样子,不仅仅是八两如此,连带着刘子陵也是如此,哈欠没完,打的十分密集。

“怎么,刘兄,没有休息好么?”李子圣上前问道,八两如此到也正常,但是这刘子陵看起来也不像是嗜睡之人,为何会如此的困倦?

“李兄,好精神啊,也不知怎的,来到这三味居的屋中就困意连连,一直想要睡觉,刚刚开始这钟声才将我叫醒。”

刘子陵一说完,李子圣并没有立即的回话,而是仔细的听着刘子陵话语之中所提到的。

“钟声,为何自己没有听到,自己听到的不过是一阵嘈杂之音,自己看一看知道集合了。这钟声是何处来的。”

李子圣出言安慰了几句以后,就看向了八两。

“八两,你是如何知道集合的?”李子圣严肃的问道。

“啊公子,不是这吵人的钟声么?响了好几下,八两还没有睡醒呢,这钟声就超超超。”

听到此话以后,果然,李子圣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钟声,自己确实没有听到过,自己更没有困到这种程度。按照这正常的逻辑,自己是丝毫没有问题的,休息的程度也符合自己的日常习惯,所以这问题就出在了这二人身上,首先这二人一出来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了,无论是八两还是刘子陵都是困倦难忍。这第二个莫名其妙之处,就在于二人不知如何听到的钟声,自己是闻所未闻,自己三人所居住的房舍乃是相邻的,更别说自己的屋子乃是在自己三人的正中间。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钟声自己没有听见的道理。

李子圣也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这二人想必是受到了什么药物的影响,这一点对于精研药理的自己而言,可以说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能达到此种效果的药物并不在少数,难道说是这艳红在暗算自己三人么。

可惜现在自己并不知道这三味居究竟对于自己三人用了何种药物,更不知道是何时所用,李子圣细细的思索着昨日来到三味居之后的情形,若是这三味居之中的人下药,实在是有太多的机会了。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种种行为都可以无形之中让自己三人中招。无形之中就可以让自己三人中招的药物亦是不在少数。

自己昨日就感觉这艳红可以说是不正常,今日看来,这三味居怕是歹意不小,竟然在这背地里暗害自己三人,如此行径,可以说是与歹人行径无异了。

尽管李子圣心中十分的气愤,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现在的自己终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最多会一两手医术,遇见一些厉害的武人,不用说武人,即便是一些厉害的大人自己都是难以逃跑的,更别说此处还有其他人。

不过,这二人看起来还有着自己清醒的意识,这也足以说明三味居必定是没有想着要了自己三人的性命,仅仅是想要在关键时刻起点作用,也就是控制自己三人的手段罢了。

也正好,自己也瞧瞧这三味居究竟是有何目的,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毁坏约定。自己三人尚且如此,这章刘花三个公子,想必也是难逃厄运了。现在只有自己三人来到这中间了,还有一些蒙面的人,想必是三味居的人,自己也不用理会,既然八两还有刘子陵都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想必这药物就是如此吧,类似于催眠一般,靠着某些特定的信号,唤醒,自己索性也要装成这样才可以瞒天过海,省的到时候,被强行的控制,反到危险。

章一百一十五 神秘包裹

李子圣也模仿着八两还有刘子陵的状态,准备这应对三味居的这些狼子野心。所以此时也是哈欠连连。至于八两以及刘子陵都是没有发现李子圣前后的变化,自然也就谈不上去揭穿李子圣了。

在这小广场中间的三味居众人也已经错落有致的排列好了,李子圣三人见状也,准备排好。

“五长老,你的药没有问题吧?”

说话的乃是艳红的声音,这艳红也是丝毫的没有避讳,自己三人在场,直接问到了身边那个声音嘶哑的,也就是带着自己三人来到此处三味居身着黑色袍子的男子。

“放心,堂主,此药乃是老夫精心炮炼的奇药,我手下成功的例子无数,甚至可以直接控制受药者的生死,也并非吹嘘之言。”

“哦,竟有如此神药,若是此时一成的话,五长老当立头功。”艳红有些喜上眉梢,所以也十分开心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哪里,哪里,都是艳堂主的功劳,老朽不敢居功。”五长老嘶哑的声音此时竟然恢复了清亮,但是李子圣也用余光看了一眼八两还有刘子陵,发现这二人对于这二人的谈话是丝毫不予理会,甚至可以说时没有听见一般,这到是令李子圣有些好奇了。

不过看见了这二人如此的状态,李子圣怎么还敢有所异状,所以也佯装一副丝毫没有听见的样子,在哪里装腔作势。

“好,好,好,五长老所言果然非虚,本堂还准备若是这三人听见了咱们二人的谈话,就一举将这三人灭杀,不过,显然是本堂估计谬误了,这三人果然是丝毫未觉,好好好,此计划,五长老当居头功。”

“哪里哪里,堂主过奖了。”

“五长老不必如此,五长老的用药之术,即便是大长老也赞不绝口,依照本堂看来,比之药王韦慈藏也不遑多让了吧,哈哈哈。”此时的艳红明显的是十分开心,对于这五长老也是毫不吝惜的夸赞起来。五长老也不在回应,只是微笑的看着身前的艳红,艳红也不在管五长老,转身看着李子圣几人,欣赏着这五长老的杰作。

李子圣也是心中打了一个惊颤,还好,还好,还好自己已经看出来了现在的这不对劲的地方,否则的话自己的下场肯定就会变得十分的危险了。

依照于此时艳红以及这五长老的状态,明显就是为了控制自己三人,或者是说自己与这刘子陵罢了,但是对于其背后的目的究竟是怎样,自己并不知道其目的所在。但是有一点自己确定的就是自己的作用尽管对于三味居是有的,但是绝对是不会太大的,否则这个艳红也不会直言断定,自己三人若是没有受到这药物控制的话,自己几人就会被直接杀了,这是艳红得原话,足以说明了自己三人在这三味居的地位并不是十分的重要。

但是自己可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自己三人都要安稳的活下去,而且有一点不能让自己几人受到伤害,这刘子陵的作用还没有起到作用。或者是刘子陵对于自己还是有作用的。还有到了这刘子陵被人暗算的时候。

艳红看着眼前的所有人,对着所有人摆了一个手势,只见这些本就已经排列的十分整齐的人,有再一次的变换了阵型,尤其是自己三人之中的刘子陵也好,这八两也罢,都是出现了变化。

不过,好在不是什么特定的阵型,而就是简简单单的前后排列,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在八两以及刘子陵的正中间,所以即便是这二人有什么特定的变化,自己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到也不用担心露馅的事情。

李子圣不知道三味居的打算,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就是在接近这灵武县飞龙谷的时候,三味居动手,摆明了只有在此处,或者是一定时间之内这个药物是有效的,所以才不会选择在一开始这三味居地道之中就直接对自己几个人下手,避免这种药效已过的事情发生。

但是既然如此,说明这药效是有时效性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有利用的空间了,尤其时自己观察着这艳红以及这五长老的姿势,动作,还有用的器物,都可以成为了控制这刘子陵还有八两的方式,所以自己还是必须要注意这二人的动作等,为了之后,自己可以让这二人离开危险。

艳红对着在场之中的众人说道。

“众家兄弟,咱们此次飞龙谷之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领命,誓死效忠大长老,誓死效忠堂主。”

这些黑衣黑袍之人也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艳红又是一挥手,在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趁着艳红以及五长老都没有注意到了自己这三人的位置,李子圣也是稍稍的调整了一下自身的位置,让自己可以对于艳红也好,还有五长老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自然,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艳红所拿出的黑色布包,这个黑色布包极为的普通。

“众家兄弟,进入到了这灵武县之中,首先保护的是这黑色的包裹,一定要将这黑色的包裹成功的送到了邓青的手中,千万注意,若是有人阻拦,或者是有人知道此物的存在,一律格杀勿论,绝不容情,即便是咱们三味居之中大长老势力之外的人知道,也绝对不能留手,格杀勿论。”

“遵命。”

“去吧。”黑衣黑袍的众人也直接散去了。

现在这广场之上也只剩下了李子圣还有艳红五人了。

“五长老,将这几人唤醒吧。”

听闻此话的五长老直接在怀中拿出来一个小钟,敲了三下以后,无论是刘子陵也好,八两也罢,都直接婚服了正常,即便是这困倦之意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李子圣也佯装如此。

看着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刘子陵还有八两,一副对于刚刚事情浑然不觉的样子,李子圣就知道这二人已经恢复正常了。

“三位公子,咱们可以准备准备赶路了。”艳红一脸平静的看着李子圣三人。

章一百一十六 路遇山贼

尽管李子圣并不知道这黑包裹之中究竟是什么,但是既然此时自己几人已经被这艳红给唤醒了,自己也就没有其他的必要去理会这个神秘的黑色包裹了,毕竟此时自己的还是没有脱离险境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去理会这艳红背后的阴谋的。

所以自己需要注意的事情只有两点,这第一点就是五长老的用药究竟是什么,自己是否可以在去往这灵武县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也就是这个五长老的药物究竟是什么,这么可以破解这个控制的手段。

李子圣也微笑的看了一眼,刘子陵还有八两,李子圣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八两还有刘子陵也回去拿上了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二人是如何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看着二人拿来自己东西的速度,明显就是之前已经收拾好了,李子圣也佯装磨蹭了一会,几乎是与八两还有刘子陵同步出来的。

现在的自己必须要尽可能的保持与刘子陵还有八两相同的步调,省的让阴沉的五长老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不过在这一点上面而言的话,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精神类药物的控制行为的。

“众位公子,三味居之外,准备了两辆马车,咱们今天夜里就可以到了灵武县了,所以各位公子还是需要准备一下,邓青已经在灵武县驻扎许久,可以说是步步危机,所以各位公子到了灵武县之中,千万不要独自行动,一定要统一调配,万万不能恃才傲物。”

此时说话的依然是已经恢复了嘶哑声音的五长老。五长老依然是在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李兄,昨晚休息的可好?”问话的乃是刘子陵,一脸的神清气爽,与刚刚自己所见到的那个极为困倦的人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了,几乎就不是一个人了一般。

不过,李子圣到是已经熟悉了这其中的原委,所以也就不在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刘子陵,也不点明自己已经知道了三味居阴谋的事情。

“多谢刘兄记挂,在下休息的很好。”李子圣此时已经不用伪装了,所以也就恢复了正常,这三味居的檀香却是有助眠的功能,自己尽管就小憩了一会,但是也算是休息的比较好了。

所以李子圣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就直接说到了自己休息的还好。

但同时也是感叹这五长老的药物究竟是什么,竟然让刘子陵还有八两看起来几乎是神采奕奕的,与之前判若两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可以让刘子陵还有八两完全的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

因为李子圣知道,再厉害的迷幻之药,终究还是会在人的脑海之中留下来模糊的印象的,但是这二人却是完全没有丝毫的印象,这简直就是可以说打破了自己的想象。尤其是这五长老用药,看来最多也就是一日光景罢了,如此用时短,药效长的药物,自己还是闻所未闻的。

“李兄,咱们马上就要到了灵武县之中了,万万不要忘了咱们两个之间的约定。”刘子陵还是嘱咐了一下李子圣关于自己所说之事。

李子圣也点头称是,但是却仍然没有提这二人受到了三味居控制的事情,毕竟现在这二人终究还是没有脱离危险的,贸贸然的告诉了这二人此事的话,只怕是叫那五长老提前发现了,自己也不能让这二人回归了正常。

众人已经上了马车,艳红与五长老一个马车,李子圣与八两一辆,刘子陵单独一辆,而且李子圣还有八两的位置是最后一辆,李子圣可以清楚的观察到了前面两辆的状态。

在最一开始行驶之时,到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后来就出现了变化。

这前面引路的艳红一辆马车,时快时慢,在这之后,全速前进了一阵子后,又慢慢的走了一段小路,自己与刘子陵的马车亦是如此。

李子圣尽管是心中奇怪,但是并不打算去问车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车夫终究是三味居之中的人,即便是告诉自己,也绝对不对是说实话的,如此,自己就没有任何必要去问了。

李子圣看着这路途还算是比较遥远,所以也就拿出了自己的篆文通解继续研读了起来。毕竟当下最主要的一件事,终究还是天运祭祀之谜,自己对于龙脉宝藏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向往,如此之多的大势力来争夺这龙脉宝藏,即便是自己有心夺宝,但是也无力拿走,这一点李子圣自己无比的清楚。

而且李子圣也相信,既然这灵武县牵扯到了龙脉的话,那朝堂之上就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任何的势力去得到这所谓的龙脉宝藏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尽管有着一些能量,但是他们都高估自己,现在这大唐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还是大唐王朝。此行他们必定是处处不顺,想要夺得龙脉宝藏,更可以说是无稽之谈了。

所以自己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想方设法的去破解驿山石刻,了解了这驿山石刻背后的秘密,因为只有此,自己才可以了解一些自己恩师被杀的内幕真相。

不过,李子圣刚刚将自己的天运祭祀拿出来不久以后,突然之间马车就直接停住了。

李子圣赶紧的看向了外面。

也一下子明白了此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艳红马车前面竟然突然之间出来了一大堆人,长得是各个凶神恶煞,面目可憎,有的也长得瘦骨嶙峋的样子,但是一身的猥琐气息充盈。

李子圣脑袋里面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遇到山贼了。”这是最有可能也是最坏的结果了,谁能想到繁盛如大唐,竟然还有拦路抢劫的劫匪,打家劫舍的强盗的存在。

这种事情对于自己而言,可以说是没有丝毫办法的,所以自己躲回马车,期望这三味居如此之大的势力,还是有解决这些山贼的办法。

八两不似李子圣那般淡定,随着李子圣去看外面的状况,也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了眼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也明白遇到山贼了,看着眼前一大群山贼,一脸焦急的看着李子圣。

“公子,咱们遇到山贼了,怎么你还如此的淡定啊。”八两急匆匆的说到。

章一百一十七 血腥威慑

李子圣看着满脸焦急的八两。

“八两,你要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用急躁,咱们二人也不会什么一打十的武艺,就等着艳红处理吧,他们三味居家大业大的,区区几个劫匪强盗还解决不了么。”

八两还是一脸的焦急,一边咒骂着山贼,一边寻找自己值钱的物件,准备藏起来,不过现在将这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无论是哪里,都是不大安全,所以八两就更加的焦急了。

外面也开始变得平静了起来。李子圣一边看着自己的篆文通解,一边听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众位好汉,奴家不过是借个路罢了,何必如此的大动干戈,如此对你我都不好。”

说话的乃是艳红的声音,尽管这话语的意思乃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但是这语气之中却满满的都是蔑视之意,劝告这些劫匪,赶紧走,否则就会死无全尸。

这些劫匪的领头,刚刚李子圣也看到了一个独眼龙,冲天发髻,看起来极为的凶神恶煞,相信,小孩子光是看上一眼就会被直接吓哭了。

“哼,小娘皮,老子正好缺一个压寨夫人,不如你来做老子的压寨夫人,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多好。省的这舟车劳顿,白白的苦了你这小娘皮一副好皮囊。哈哈哈,如何?”

“对,跟着我大哥,当个压寨夫人。岂不是逍遥快活。”周围的小弟也是一阵阵的哄笑。

李子圣即便是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艳红必定是面色铁青,一脸的怒火,毕竟被调戏到了这个份上,依照艳红的性格,砍死这个黑老大都不为过。

但是出乎了李子圣预料的是,外面传来的并不是艳红的怒喝,而是另一种声音。

“诸位大爷,奴家也是寂寞的很啊。”艳红百转娇媚的声音传入到了李子圣的耳中,听得李子圣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难受的很。

尽管李子圣很难受,但是非常明显的是,对面的这些土匪强盗很受用。

“哼哼,你这小娘皮到是很识相么,本来打算我们兄弟几个轮流的,但是看你如此识相,就把你当做老子的正经压寨夫人,算你小娘皮的造化了,哈哈哈。”

这个老大说完了以后,其余的众人也是跟着哄笑了起来。纷纷将此作为一个笑料谈资,尽管是如此说话,但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眉目之中的凶煞之气依旧是十分的充盈,毕竟出来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没有一个是善茬子,更遑论以礼待人了,这种人都是将自己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血腥人,没有一个愿意去主动相信一个素不相识,还是被自己劫下来的人的话。

“那大当家的既然看中奴家了,不知道奴家要些聘礼如何?”艳红的语气依旧是千娇百媚一般的看着土匪头子。

“吆喝,小娘皮还要聘礼,好好好,老子就满足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聘礼,啊哈哈哈。”这土匪头子连同着手底下的喽啰又是一阵哄笑。

艳红也不理会对面众人的嘲笑。

慢慢的走近了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也是色迷心窍,一把抓住了走近自己的艳红的脸。

“不知道小娘子想要什么聘礼啊,我老胡一定答应你。”同时双眼也是好不掩饰的打量着艳红。

“胡老大言重了,奴家想要的不过是一些小玩物罢了,老大一定可以拿的出。就是你这双手,还有的你的双腿,奴家看中了。”

“哦,小娘子看中了我老胡的双手双腿,等你当了老子的压寨夫人,别说双手双腿,老胡我的,就全是你的。哈哈哈。”

“那奴家就手下你这聘礼了。”

突然之间,艳红手中也不知道如何多了一套双刀,寒光凛凛。

只听见一声惨叫,刚刚还无比嚣张的胡姓土匪头子,此时已经别直接砍成了一个人棍一般,胳膊还有双腿,都早已经与自己的身子分开。土匪头子脚下的徒弟也已经变成了殷殷血红,十分吓人。

李子圣自然发现了这前面所发生的状况,所以也掀开了车马前面的帘子,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

果然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般,艳红绝对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此时没有将所有人给全部的斩杀了,就足以说明艳红对于剩下的人乃是有着利用的价值的。

之所以单纯的就砍掉了这胡老大的胳膊以及双腿,想必也是出于威慑剩下的宵小之辈的考虑了。

当这胡老大被砍掉了双腿以及胳膊以后,一时之间,胡老大手下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胡老大也到是一个汉子,即便是伤成了这样,还能说出来话。

“弟...兄...们,给老子杀了他们...”说完还没有等到继续,就疼的昏死过去了。

“杀,给老大报仇。”这手下之人都是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寒光刀,纷纷冲向了艳红。

“慢着,若是诸位还想要留住自己的性命的话。诸位不如听从小女子一言。”

果然,艳红的一句话起到了一些作用,这些土匪尽管都是道上的人,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但是每个人其实都是十分惜命的人,所以大多数的也就驻脚了。

但还有几个明显是十分衷心于胡老大的,丝毫没有理会艳红的话,直接冲了上来,眼看这寒光刀就要砍在了艳红的身上的时候,霎时之间在这地底之中窜了上来五道黑影。寒光一闪,刚刚原本叫嚣的十分严重要为胡老大报仇的几人,瞬间被肢解了。

血污弥漫,此时的小道之上血腥气极为的浓郁。几乎令人作呕。

如此血腥的手段,也直接让剩下的匪徒有些心惊胆战,纷纷的握紧了手中的刀,但是这步子却是丝毫不敢向前迈上一步了,都等待着艳红说话。

“恩,不错,不错,你们剩下的这些人还算是有些头脑,知道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能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救赎自己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我就可以不杀你们,你们看如何?”艳红满脸笑意的说完了此话,好似这地上的尸体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一般。

章一百一十八 屠杀

如此冷血镇压的手段,这艳红到也会个人物,刘子陵自然也看见了外面发生的一切,正巧马车的位置,使得李子圣以及刘子陵可以互相看见,所以刘子陵自然给了李子圣一个会意的眼神.李子圣也是回之以笑意,表示自己明白了刘子陵想要说的.

回答马车内的刘子陵,也是不免在心中又高看了李子圣一眼.

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自己都是有些作呕,怎么这李子圣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仍然是谈笑风生也就算了,即便是一点点的情感波动都没有.

这种场面,一个区区九岁的孩童,竟然可以游刃有余,要不然就是这李子圣的心机极为深厚,要不然另一种情形就是这李子圣以前见过多次这种血腥场面,已经产生了心理免疫,才会如此.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李子圣都算是个人物了.都已经超乎了自己的预估了,自己原本以为这个李子圣左右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想法的孩子罢了,若是遇上了什么大的场面,也不过是就是直接被吓得惊慌失措罢了.

但是此时看着这李子圣的表现,倒不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倒像是有些经历之人.果然不凡.

刘子陵显然是不想在多看这外面了,也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中,盖上了帘子.

李子圣也不在理会刘子陵了,继续看着眼前的景象,此时这些土匪已经完全的被艳红给震慑住了,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纷纷站在了原地,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哪里不对劲,惹了这个女煞星,在被杀了就不好了.

此时的这艳红仍旧是一脸的淡定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来,你们把这个吃了.“艳红用手指了一下五长老,五长老也会意到了,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布包.

在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所有的土匪也将自己目光放在了这个瓶子上面.毕竟这个东西或是关乎于自己的生死问题了,若是涉及到了这一点的话,谁都会提高自己的警惕的.

“不知道,姑娘给我们吃的什么啊?“在这些人里面明显是有一个小头头人,此时了默默的问到艳红关于这药物的事情.

“有些不该问的话,不要问哦,否则这后果么,很可怕的哦.“艳红言笑晏晏的说了一句,看了一眼刚刚问话的男子.

还没有等到这个男子反应过来,刚刚杀人的五个人,瞬息之间窜了出来一个,直接将这个问话的男子的胳膊砍掉了一只.

这个男子也是直接倒地,一地的血泊,如此血腥的手段,即便是一丝丝的机会都没有给这个问话的男子,直接完全的震慑住了剩下的所有人,剩下所有人此时即便是一个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了.

“请姑娘赐药.“

此时在这人群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突然至今有一个人竟然直接单膝跪地,手中握拳,直接对着艳红做了一个请求.

“你很不错.“艳红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单膝跪地的男子.指了指五长老手中的药丸瓶子.

五长老也极为的配合的在这瓶子之中拿出来了一个紫黑色的药丸,这个紫黑色的药丸,此时也是在散发着清香,这一股清香顿时之间,直接灌入了鼻腔一般,使得整个空间内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这周围的变化,也看在了李子圣的眼中,即便是这味道传到了李子圣有些淡了,但是李子圣仍然闻的一清二楚的.

“这艳红真是狠毒.“

李子圣极为熟悉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所引起的乃是李子圣最不想要回忆起来的东西.所以闻到了这个味道的李子圣也是面色大变,这样是此行以来李子圣第一次的出现情绪之上的波动.八两也注意到了李子圣的变化.

“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你脸变得这个白了,发生了什么?“

“没事,八两,你不用担心,有些事情罢了.“尽管李子圣如此说着,但是八两仍旧是十分的担心的看着;李子圣.也不在乎八两的目光了,此时专心致志的看着五长老手中的药丸

这个男子明显是非常的知道进退,所以当五长老拿出来这个药丸了以后,直接上前,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将这散发着清香的药丸给吃了下去,随后直接跪下,等待着艳红的交代指令.

果然,看见了这个男子如此的行为作风,艳红也是面上一笑.

“你不错.“

但是还没有等到了艳红说完,后面有一个站在了最前面的人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此时跪在了地上的人,破口大骂.

“好你个,张思,你竟然如此的不知恩图报,如次冷血,你是一个畜生.“

艳红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起来丝毫没有管的想法.

这个男子也非常明显的发现了艳红的想法,所以此时也是看了艳红一眼之后,直接站了起来,手中的寒光刀紧握.

直接一回头,看着怒骂自己的人.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刀芒寒光一闪,这个刚刚还在怒骂这直接投降跪地的男子,人头直接落地,几乎是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机会.

此时的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个果断的男子.

艳红看见了这个男子如此的动作,眼中也是露出来了赞赏的目光.

“你不错,你可以跟着本堂主做事.“

“影子,得一人,足以抵数人.“艳红对着几个影子直接说了一句话.

几个影子又是出现在了这群人的四周,直接展开了屠杀.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请饶了我们吧...“还没有等到了这人说完,就直接被这些神秘诡异的影子给杀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尸体,这个男子没有丝毫的波动,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当这些影子在屠杀的时候,艳红并没有看着眼前的这些尸体,而是看着刚刚第一时间投降,直接杀了一个同伴作为投名状的男子的眼神以及神色的变化,看见了这个男子如此的态度,艳红很快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不在观察这个男子了。

这个男子的心性,倒也是坚韧,李子圣目睹了全程所发生的事情,自然对于这个男子的评价极为的高。同时李子圣也清楚,按照了艳红如此的性格,绝对是不会百分百的相信这个男子。

章一百一十九 白鬼山

必定在这之后还有非常多的考验等着这个男子,不过至少目前看来,艳红对于男子还是十分欣赏的.

确实如同这个男子所说的一般,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但是艳红所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随从罢了.

这些土匪无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但越是这样子的人,越是惜命,所以此时必须要选择屈服于艳红,才可以活下了.

而且按照了艳红的性格,越是首先投诚之人,就越是会受到了这个赏识,其余的人的价值也就是索然无味了.

由此可看,这个男子倒也是洞彻人心,知道进退.看起来年纪轻轻,心智到是果敢.

尤其是此时看着这男子对于自己相处已经很久的同伴直接被斩杀了,竟然没有丝毫的皱眉头.更是使得艳红刮目相看.

“你叫什么名字?“艳红淡淡的声音,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轻轻的问到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男子依旧是一脸的淡定看着艳红,但是并没有直视艳红,眼神依旧是坚定的看着地下,没有丝毫的闪烁。

这一副神态也落在了李子圣的眼中,看着这个艳红以及这个男子,李子圣也是暗暗地赞叹了一声这个男子的心智,竟然深沉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观察这男子的年纪也不算大,或许这艳红真的收获了一个衷心的下属了。

“你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艳红直接扔给了这个男子一个面罩,还有一把刀。

“你以后的就叫做白九。”艳红说完就直接上了马车,即便是连这头也没有回一下,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

众人也离开了此地,此地的闹剧也直接收场了。

李子圣等人也直接回到了马车里面,继续翻阅起来了自己手中的天运祭祀,此时的这天运祭祀,李子圣已经看了大半了,尤其是这篆文通解自己越看也是越加的熟练,这里面很多的篆文都是象形的,可以说是一通百通。

所以自己尽管是初期的时候,看着这篆文通解的时候,比较困难,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就轻车熟路了。

所以自己看着天运祭祀的时候,自己也快了不少了。

自己所得到的第一本天运祭祀乃是来自于一个老者,这个老者自己在乐城之中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自己看那个老者绝对是深藏不露之辈。尽管当时自己被其高洁的气质所折服了,甚至是打自己心眼里面佩服这为老者,但是到了自己后来,越想越是感觉这个老者心机之深沉,远远不是自己可比的。

所以这第一本所得到的天运祭祀绝对是有着特别的含义,因为当自己得到了这第一本以后,随后,自己就陆续的收到了几本天运祭祀,所以其重要性,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

对于自己而言,这第一本天运祭祀完全通透了以后,这后面的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自己也就可以游刃有余了。

这第一本的天运祭祀,自己已经了解了,说的就是一些周礼罢了,这种周礼现在很多都已经摒弃了,尤其是里面的各种丧殡陪葬等等,更可以说是毫无人性,完全就不会理会人的死活。所以说究竟是这里面的什么才是解决了这驿山石刻的关键所在。

因为此时自己所看见的无非都是一些祭祀等等的东西罢了,尤其是过了这么久,已经完全的不适应现在这个开放的大唐盛世了,为何这所有的祭祀事宜全部都指向了天运祭祀,自己看不明白,也看不懂。

李子圣看的也是有些累了,所有就不自觉的将这天运祭祀给合上了。

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思索着这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含义,自己的恩师为何不告诉自己,自己恩师学究天人,可以说是一代名家了,对于这些事情也必定是早有预料的,为何现在让自己手忙脚乱的,这天运祭祀,自己看不出里面究竟是有着什么含义,更别说驿山石刻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棘手的事情。

李子圣脑海之中不停的思索着这天运祭祀的内容,自己精研多日了,可以说对于里面的内容已经是大概的明白了。

但是究竟有什么用,如果是一个专门学习篆文的,解答的速度绝对会远远的超过自己,但为何这些天运祭祀他们不留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去研读,然后,破解出来隐藏在天运祭祀之中的秘密,为何还要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这无异于是耽误时间罢了。

这背后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含义,自己弄不清,看不明白。

李子圣用手捻着自己的睛明穴,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子圣并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键究竟是哪里,所以此时才会如此的迷惑。

外面马车行驶的速度极为的快,所以停在了耳朵中呼啸的风声,也是极为的明显。尤其是这颠簸更是严重,不过到也可以在承受范围之内。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

李子圣将马车的帘子稍微的打开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此时外面与刚刚的林子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了,此地极为的荒芜,道路周边都是一些荒石,没有任何的草木小花,光秃秃的。

“八两,你可知这外面是什么地界了么?”

李子圣一脸的好奇,难道是咱们马上就要进入灵武县界内了么?

八两的睡意也打消的一干二净,看着外面,端详了一会儿以后,脸色突然之间大变。

八两的突然变化,也让李子圣心中咯噔了一下。

“回公子,这地方八两来过。”

“这是什么地方?”

“公子,这地方乃是有名的白鬼山,传言这白鬼山中有猛鬼妖物,专门摄魂夺魄,吃人血肉,端的是十分骇人。”

八两明显是心中有些惊惧的说出了此地的地名。不过八两说完了以后,李子圣也明显是意识到了一点什么。

自己知道了,自己以前在大伯的游记之中听说过这个白鬼山。乃是一个十分邪门的凶煞之地,所有赶路的商户,无不是谈之色变,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绝对是不会停留一分一毫。

也正因为如此,李子圣才会让八两看一眼,因为自己刚刚进入到了这个地界时候,就感觉呼吸突然的一滞。

章一百二十 五毒散

那种感觉,十分的突兀,但是非常的不好.李子圣自己也清楚,自己来到了这大唐之中,预感往往都是十分准确的,这种感觉,绝对是隐藏着巨大的危机才会如此,自己凭借着直觉也是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但此次,自己竟然感觉到了呼吸凝滞,难以前进的晦涩之感.

并且这一股晦涩之感,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以前也感受到过这种晦涩,但是远远没有此回的强烈罢了,这白鬼山究竟有着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如此警惕,甚至直接产生了这种危机之感,绝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地界.绝对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至于为何自己会来到了这白鬼山,想必这原因也十分的简单,无非就是因为艳红,看来自己与那刘子陵的所可以起到的作用,并不仅仅是那飞龙谷之中的事情,而且还有着这白鬼山的事情.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行艳红的目的就是这白鬼山,而自己与那刘子陵的作用也就是在白鬼山地界.

艳红究竟想要干些什么,这三味居究竟想要得到些什么.

当越是进入到了这白鬼山深处的时候,李子圣的这一股危机之感也就是越加的强盛,难道说真的在这白鬼山之中,隐藏着什么极大的危机,才会如此.

究竟是什么危机,这艳红究竟想要什么?

车马依旧是十分的颠簸,李子圣不清楚艳红的目的所在,所以此时也是闭上双目,恢复了自己脸色上面的平静.

这车马颠簸的有些严重,即便是李子圣有着极为强悍的忍耐力,也有些微微受不住了,毕竟李子圣此时的身体终究不大,不像是八两还有那刘子陵一般,习过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所以八两等人到是耐得住,但自己确实是有些耐不住了.

此时李子圣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八两也看见了李子圣异状,赶紧上前来拍了拍李子圣的后背.

“公子,你没事吧?“八两语气也是十分的担忧,看着脸色煞白的李子圣.

“停车,停车.“

八两将自己的头伸出了马车,看着轿夫.

轿夫这一路上,李子圣与八两已经十分清楚了,明显就是一个聋哑之人,只能乖乖的赶车.

八两在努力喊,这轿夫也丝毫不为所动,但是八两的大嗓门却是直接惊动前面两辆马车.

前面两个马车也放缓了脚步,跟着李子圣的马车也自觉的跟着停了下来.

艳红以及刘子陵都来到了李子圣的马车跟前.

“不知道李公子怎么了?为何叫停马车.“艳红并没有理会八两,而是直接冲着车里面问道.

八两也知道此时自己家公子的状况,所以也就赶紧的替自家公子回答了.

“你们这马车实在是太过于颠簸了,我家公子尽管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辈,但是也是身体年少,终究不能长时间的受这车马劳顿之苦.现在我家公子,这身子骨已经被折磨的够呛,你们自己看看.“

说完以后,八两直接将这马车的帘子给打开,好让这艳红还有刘子陵看得清楚.

车中,李子圣小脸煞白,一额头的冷汗,看起来十分的难受,此时李子圣也知道外面的状况,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理会他们了,所以也就直接不在理会,自顾自的闭着双眼.

艳红看见了李子圣如此,也知道八两没有说谎,此时李子圣的状态即便是不用医术诊脉,都可以看出来,乃是不适应之症,务必要停下来休息一阵才可以恢复元气,继续赶路.

但是如果停下来的话,那件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了.,艳红也是微微有些纠结.

所以,艳红也就回头看了一眼,五长老.

“五长老,您乃是用毒高手,不知道这医术又如何?“艳红对于五长老也并不是知根知底的,不过,艳红直接说到了五长老乃是用毒高手,点明了这一点,不管是李子圣还是刘子陵对于其都会产生提防之心,警惕之意.

不过,艳红既然如此说了,说明此地尽管还没有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想必距离也是不远了,所以艳红才会如此轻松的露出来五长老乃是三味居长老的身份,还有其乃是用毒高手的底子.

果不其然,听闻这声音嘶哑之人的身份乃是五长老以后,刘子陵果然是面色大变,李子圣到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方面乃是没有力气与反应了,而另一方面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就是五长老了.

艳红看着这二人的反应,刘子陵一脸震惊的神态自然落入了艳红的眼中,而李子圣此时也是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知道了五长老的身份,不过看这二人的神色,倒也是正常,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回堂主,这李公子乃是由于长时间的车马颠簸,所引起的不适之症,导致元气丧失,若是想要让李公子恢复元气,唯有休息了.“

五长老此话乃是按照了现有可行的办法直接说道,但是艳红等不了,同时李子圣也必须要跟自己走,不能缺少耽搁.

所以这五长老的提议还不如没说.

“五长老,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李公子很快的就回复元气,如果让她一直这么下去的话,此行任务恐怕就耽搁了.“

此话艳红并没有明着同五长老说话,而是小声的问道了五长老.

听闻此话的五长老也是默默的点了个头.

“堂主,我这里有西域的五毒散,若是结合着这解药一起喝的话,即便是在困倦的人,或是在疲惫,都可以直接精神焕发,不过有一点,这个五毒散,乃是剧毒之物,用了以后,必须要每日定时的服用解药,只能压制,不能完全解毒.“

五长老并没有低声说话,而是直接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这五毒散的害处,李子圣清楚,这五长老明显就是想要说给自己听的,此时的自己因为还有些用处,才得以保全性命,因此,自己不能掉队,所以为了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对自己用药,艳红绝对是会出此计策的.

果然如同李子圣所预料的一般,这艳红听闻了五长老的话语之后,这眼神之中几乎放射出来了光芒一般,看着五长老手中的棕褐色小瓶子.

章一百二十一 隐藏毒药?

看着五长老手中的棕褐色小瓶子,此时的艳红双眼放光,眼中恨不得赶紧用药,但是现在刘子陵八两等人还在身边.此时的李子圣也是苏醒的状态.

“五长老.“此时的艳红给了五长老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

五长老也立刻的明白了艳红的意思,直接在自己的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铃铛.

也直接摇晃了三下小铃铛.

李子圣微微的用眼角看了一下,立刻也是明白了这艳红还有五长老的打算,就是想要控制自己几人之后,强行的将这五毒散灌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所以此时自己已经是十分的尴尬了,自己此时十分的虚弱,即便是自己身强力壮的时候,都难以在艳红等人手中逃走,更别说此时虚弱的自己,药石想避开这个灾祸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怎么办.

果然,如同李子圣预料一般,这铃声一响,八两以及刘子陵都是陷入到了迷糊的状态,李子圣此时十分的虚弱,所以双眼也是闭着的,艳红还有五长老自然也就不能发现李子圣的异样.

“堂主,有一件事需要交代一下,就是这五毒散药性猛烈,只要这五毒散进入到了身体之中,无论是何种毒药都会立马被这五毒散给驱散掉,所以说若是给这李子圣用了五毒散,这李子圣身上的曼陀罗粉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时候,恐怕就不能控制这李子圣了,这一点还请堂主周知.“

五长老说完了这五毒散的弊端以后,艳红也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五长老,这李子圣在白鬼山之中作用极大,灵儿那小浪蹄子,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这李子圣,若是此回大长老强行的将那小妖精给召回,说不定这白鬼山的那个物件就让她给得手了,若是李子圣不能听从命令的话,这白鬼山之行,说不定会增加了不少的变数.但若是不用这五毒散的话,这李子圣的身子骨又不能坚持住.“

“堂主,放心,这五毒散之毒,毒性猛烈,乃是一个古法炮制,其解决的办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是在下在一处古迹之中发现的,老夫研究数十年,才找到了压制之法,所以说若是这李子圣想要活命的话,就不得不听从您的调遣,否则其就是不想活命了.“

“也好吧,就如此.“艳红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五长老得令以后,直接蹦上了马车,一手直接捏开了李子圣的嘴,直接灌入了一个血红色的药丸.之后,与灌入了一个鲜绿色的药丸.让李子圣给吃了下去,等到完全确定了以后,才下了马车.

看了艳红一眼,艳红点了点头,五长老将自己的铃铛给摇晃了三下,刘子陵等人也是逐渐的转醒.

尽管苏醒了,不过看这几人的表情,也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不清楚的.

而八两此时也已近被转移到了刘子陵的马车上,原因十分的简单,就是五长老故意给了八两一个信号,一个来自于李子圣的信号,就是说李子圣让八两到刘子陵那里.

此时的马车上只剩下了李子圣自己了,此时的李子圣由于吃下了这五毒散,按照五长老所说,自己的精力会极为的充足,不过也确实如此,这五长老给自己吃了这五毒散以后,自己感觉身体之中的精力确实是恢复了不少.

不过有一点自己奇怪,吃了这五毒散以后,自己的身体是冷一阵,热一阵,十分的诡异,这冷的时候,就好像身在冰窖之中,而这热的时候,却像是身处烈日酷暑之下.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自己此时不管冷或者热,自己就疯狂的出汗,并且这汗液还带着一点点的臭的味道,不过很淡,一飘散出来,就差不多消失了.

李子圣在这冷热交替之中,十分的难受,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此时的自己根本是束手无策.

医者不能自医,自己也想给自己把一把脉搏,但是手也实在是抬不起来.李子圣也是疑惑这五毒散竟然有如此的能力,让自己产生如此的异状.

不过,有一点,自己好似是在哪里看见过五毒散的描述,就是关于这五毒散.

李子圣突然之间想起来,自己师傅药王给过自己几本药物通解,好似就是在这里面的.

李子圣自己的布包之中开始翻了起来,自己的布包,装了不少的书,之前的小布包已经不适用了,所以在白虎堂的时候,自己也重新缝制了一个更大更结实的布包.里面被自己分成了几层,专门用来装不同的东西.

所以李子圣尽管有些难受,但是在自己的布包之中,翻阅的十分快速.

拿出了自己恩师给自己的药物通解,这通解是一个比较薄的册子,册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关于一些药物的信息.

这药物通解自己浏览过一遍,这乃是自己恩师手写的札记,所以记录的并不是十分的有章程,但李子圣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关于五毒散的描述了.

这五毒散乃是一门奇毒,即便是在自己的手札之中,记录也是寥寥无几.在自己恩师的手札之中描述了关于这五毒散的信息,这五毒散乃是传自先秦时期的毒药,乃是一个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毒药,但是有一点,自己恩师特别描述了,这五毒散的药性及其猛烈,这一点自己也在五长老的话语之中有所耳闻了.

这五毒散会清除自己的身体之中的所有毒药,然后独霸自己的身体,而对于自己的身体,自己十分清楚,当时恩师说自己的性命并不会长久,原因十分简单就是自己身体之中有着一个即便是他也不知道的毒药,甚至自己恩师都怀疑,乃是天神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此时这五毒散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说不定这一冷一热就是由于自己身体之中原本的毒药起到了作用,而且自己恩师在药物通解上面描述过了,这五毒散乃是寒性药物,所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凉意想必就是由于五毒散所引起的.

不过按照了自己的估计,这五毒散的药性应该是不会强过了自己身体之中原本的毒药.所以此时自己身体也是热的时间要长于冷的.

章一百二十二 性命危机?

尤其是此时自己的身体之中的这一股热意越来越强大了.自己身体之中原本的寒意也是越来越少了,按照自己的估计,此时自己身体里面的这五毒散想必已经快要清除干净了,在这一点上而言的话,自己身体之中这原本的毒药想必是这毒性更加的强大,才会是如此的.

这五毒散已经是自己恩师的药物通解之中十分顶级的毒药了,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本药物通解,自己也十分的疑惑,为何会有如此的状态.

自己身体之中的这毒药究竟是什么毒药,自己又是为何身中此毒药,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当时自己年纪尚幼,究竟是谁对自己有着如此之大的仇恨,竟然在自己身体之上下了如此之大的功夫.

即便是这五毒散,按照了五长老所说的话乃是遗传自上古先秦时代的毒药,这制备的方法早就已经是消失不见了,不仅仅如此,更是一种旷世毒药,世间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解药,可以解开这五毒散的名字,这一点即便是自己的恩师之中的手札之中也是有所记载,十分的鲜明的标志写着,这五毒散的药物无药可治,无法可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以毒攻毒,这是自己恩师得到的结论.

当时自己也看见了,五长老给自己吃了两个药丸,想必这其中一个是五毒散之外,另一个就是另一种毒药了,暂时压制住这五毒散的毒药.不过,想必这个压制五毒散的毒药的毒性都远远的小于五毒散,肯定也是被自己的身体之中毒药给完全的驱逐出了自己身体之外了。

只不过现在这五毒散的存在,让自己身体之中原本的毒药爆发出来了一股药性,此时自己身体极为的灼热,若是长时间的这般下去的话,自己身体必定会因此而被灼烧的难以忍受,从而痛苦的死去的,毕竟自己可是精通人体机理,成人的发烧发热并不是小事,但若是放在了这大唐之中就是一件大事了,炎症并发的话,在这大唐肯定就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现如今,所谓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此时自己随身并没有携带着任何的药物,根本难以遏制住了自己身体之中的原本隐藏的毒药的爆发,若是自己在不及时的制止,恐怕自己身体之中的这毒药先行的就将自己给解决在这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

算了,事到如今,这唯有五长老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了,李子圣心中也是敲定主意。

李子圣知道这车夫是聋哑之人,指望他是指望不上的。

不过为了尽快的吸引,前面之人的注意,唯有自己大喊大叫了,此时路途开始有些平坦了。

“啊~~~”

李子圣高声呼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果然,李子圣的声音引起了,前面的艳红马车的注意,几辆马车又一次的停了下来。

可以看见,艳红下了马车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丝丝的煞气,看起来有些不悦。

来到了李子圣的马车跟前,看着李子圣车马,艳红有些无奈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八两十分的焦急,在刘子陵的车上下来了也以后,直接掀开了李子圣车的帘子。

此时的李子圣状态完全显示在了众人的眼前。

李子圣的脸色红彤彤的,像极了晚霞的火烧云一般,红的吓人。

八两一碰李子圣,瞬间就收回去了手。

“公子,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公子。”李子圣实在是没有理会回话,也就不在回话。

“五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艳红也是有些着急,这李子圣的样子十分的骇人,看着就好似要死了一般。

李子圣抬了抬眼皮,但是发现抬起来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也由于刚刚喊得用力,所以此时也有些沙哑了。现在李子圣身上唯一可以动的,也就是李子圣的思维了。

艳红此时也是焦急的看着五长老,这李子圣在白鬼山之行中关系重大,绝对是不能有事的,若是出了事的话,这白鬼山之行恐怕又是徒手而归了。

“堂主,莫要着急。”

五长老说完了以后,直接窜到了李子圣的马车之上,直接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李子圣的脉息之上。

五长老,听了一会李子圣的脉息,李子圣的脉息极为的乱,此时的五长老也是一脸的紧张,为何了这李子圣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形,这五毒散按照了自己多年的研究,自己明明发现这五毒散乃是一种寒性满溢的毒药,尤其是这寒性之强几乎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估计。

但是此时在这李子圣的身上,自己竟然看见了远远超过了自己以前所见过的所有的烈性毒药的存在,让一个人发热到了如此的地步,简直是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为什么会这样?

五长老实在是想不通。

也没有办法了,五长老跳下了马车,附身到了艳红耳边。

“堂主,这李子圣的身体极为的怪异,身上的发热实在是匪夷所思,已经不是一般的药石可以医治,此时唯有用寒性极强的毒药去压制住,才可以稍稍的缓解了,这李子圣的身上热毒。”

“难道还是用这五毒散么?”

艳红也大概懂得了五长老所说的办法了。

“不,堂主,这五毒散尽管是寒性极重的毒药,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五毒散乃是绝了解药的毒药,只能用一次,再用一次就毫无用处可言了,所以说当下最为主要的事情就是老夫所得到了的另一种毒药,但是这种寒性毒药,即便是老夫穷尽了数年的心血,也不能知道这毒药的一点点的讯息,唯一知道的就是,其毒性之强,远远超过了五毒散,还有一点就是这毒药也是寒性毒药,寒性之强,超乎想象。根本不是五毒散可以比较的。”

“还有此等奇毒?不过可有把握?”

艳红还是十分担心的。

“不错,堂主,这也是老夫十分担心的事情,这毒药的毒性之强,超乎想象,若是用了的话,这李子圣有可能直接会死,这一点老夫并不能保证,但若是不直接用的话,这李子圣的性命也不能保证了。所以救治这李子圣也唯有这一个办法了。”

章一百二十三 雪白丹丸

艳红思索着五长老的话语以后,没有多久以后,也是点了点头.

“就依着五长老所言了.“艳红此时也是有些无奈的应道了五长老的请求.

五长老尽管如此乃是为了救治这李子圣的性命,但是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其实自己也想看下这李子圣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别之处,竟然不会受到五毒散的影响,

这原因十分的简单,必定是这李子圣的身上有着自己远远想不到的高超的解药,直接解开了这五毒散的毒,但是这一点已经首先被自己给排除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就是这五毒散乃是寒性的毒药,即便是真的有着解药,也必定会身体凉一阵子,绝对不会是像李子圣眼前这般,身体热的吓人,必定是这李子圣身体之中有着另一种毒药,并且这种毒药的毒性远远的超过了五毒散的毒性,这一点若是自己没有亲眼见到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五毒散的毒性已经是超乎自己想象,这小小的李子圣的身上竟然有着毒性更加猛烈的毒药.

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李子圣,按照自己的眼界,自己丝毫没有看出来这李子圣乃是身中奇毒的征兆,但是此时这十分明显的证据已经摆放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李子圣的身上之毒,超乎了自己的眼界.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深藏多年,几乎当年为了这药丧命,自己也可以派上了用场,多年研究未果,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契机.

至少此时自己可以看看自己手中这个神秘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了.

五长老在自己的包裹之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是一个寒铁小盒子,几乎可以看得见的凉意.同时在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拨弄了好一会儿,若是仔细的观看,可以明显的发现这五长老的手中几乎是变得有些青紫之色了一般,十分的骇人.

打开了以后,里面是一个白净的瓶子,乃是上好的白玉所制,上面轻轻的用油封住,盖上了鲜红的布子.

五长老极为慎重的将自己包裹之中单独所制的一个纯白色的手套似的东西裹在了自己的手上,打开了封住的鲜红布子,一阵清香瞬息之间散发了出来.

周围的人都闻见了这一股清香.

瞬息之间,周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迷障一般,纷纷脸上都露出来了一股微笑,随后竟然直接开始手舞足蹈.

“遭了,忘了.“

五长老赶紧将鲜红的布子给封上了.稍稍的等到了周围的清香之气完全散干净了以后,这才下了马车.

不过此时艳红等人明显在沉浸在迷障之中不能自拔,依旧是在手舞足蹈,看起来十分的愉悦开心一般,脸上满溢的笑意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五长老赶紧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在自己的箱子里面,拿出来两个金属制的东西,相互撞击,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

陷入到了迷障之中的众人也逐渐的苏醒过来了.

“怎么了,这是?“八两刘子陵等人都是十分的迷惑,即便是艳红也是如此.

“这是这么回事?“艳红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五长老,刚刚实在是危险,若是这五长老有歹意的话,自己等人完全就会直接被斩杀在这吃人的白鬼山上了.

“堂主,是在下的疏忽,这毒药在下也是不甚了解,刚刚乃是这毒药的一点点的药香,是在下没有看好,稍稍的泄露,才会让众人陷入到了迷障之中,不过这种迷障并不是最为厉害之处,所以在下到是可以直接破解,就是用声音.“

“想不到这天地之中竟然有着如此神奇之物.“此时感叹的乃是刘子陵,确实,自己以前几乎是闻所未闻.

李子圣尽管十分的难受,但是也可以听到外面的对话,对于此等神奇之物,也是妙.听闻这五长老的意思,这个药物竟然要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是半死之躯,用不用到也无所谓了,如若真的如五长老所说的话,也未尝不是一种让自己目前恢复正常的办法.

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能力左右,刚刚这药香散发出来,尽管自己并没有进入到了五长老口中所说的迷障之中,但是仅仅就是一瞬间,自己竟然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尽管转瞬即逝,但是却让自己看见了希望.

“堂主,几位公子,等下老夫会拿出来此药,你们一定要用水湿了布然后在将其掩盖口鼻,万万意志坚定.“

五长老极为慎重的嘱咐道.几人也是点头应是.

五长老重新上了马车,依旧是重复了刚刚的流程,至于此时的李子圣用不用掩盖口鼻,就无所谓了,毕竟等下李子圣会直接吃了它.

在这白玉净瓶之中,一个雪白色的丹丸倒了出来,一股极为浓郁的清香散发出来,不过好在众人已经做好了防备措施,到也无妨.

这雪白的丹丸直接被灌入到了李子圣的口中.

初一开始,到是没有什么事情,李子圣看不出来丝毫的异样,但是紧接着之后,李子圣开始浑身发抖,肉眼可见的,李子圣的小半个身子,竟然在此时开始有了寒意,尽管被这强大的热意给瞬间的驱逐,但是不就之后,竟然还可以回来,进行拉锯.

这一点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

五长老极为兴奋的看着眼前的李子圣.

“堂主,可以直接上路了,我与这李公子一辆马车,好看着李子圣.“艳红不疑有他,直接分配好了,又开始上路了.

此时寒意以及李子圣身上浓郁的热意仍旧是进行拉锯,李子圣的脸色也是一会血红,一会青紫,看起来十分的不妙.

五长老此时也没了多少的兴奋,一脸紧张的看着李子圣.等待这李子圣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此时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自己已经完全确定,在这之前,李子圣的身上竟然有着一种极为神秘的毒药,其毒药之强,超过了自己所看见的任何毒药,甚至还要强过了一丝,自己刚刚认为最强毒药,也是自己手中最大的最为神秘的毒药.

李子圣的脸色尽管变化,但是五长老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自己刚刚给李子圣吃的雪白丹丸的毒性竟然还不如李子圣身上这原本的毒药.

章一百二十四 生命透支

尽管看着在这李子圣的身体之中乃是势均力敌,也就比之李子圣身体之中原本的毒药差那么一丝丝,但是非常明显,对于毒药而言,这差上一丝丝,就是差之千里,不能匹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李子圣的身体之中竟然有着如此强烈的毒药,但是这李子圣居然活了这么久没有事情,难道说毒性如此强烈的毒药竟然还有着压制之法?“

这五长老乃是一个研究毒药的行家,但是更是一个研究毒药的痴迷者.此时李子圣的身体之中强烈的毒药,完全的引起了五长老的注意.

李子圣此时在五长老的眼中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宝库。

现在李子圣的身上的热毒已经开始逐渐的降了下去,不在如同刚刚那一般的严重,但仍旧是有些发热。

对于这一点,五长老也是束手无策了,但是好在此时李子圣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现在李子圣的身子十分的虚弱,理当进补,但如此虚弱的身子骨,贸贸然的进补,只有一个下场,也就是直接被补药给撑爆了身子骨,好好的一副资质,也就白瞎了。

不过,五长老才不会管李子圣日后究竟会怎么,也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当下,自己只要当下。

当下只要这李子圣恢复了正常,谁会去管这李子圣今后怎么样。

所以这五长老也是十分的果决,直接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来了一个褐色瓶子,这褐色的瓶子之中有着十颗丹丸。

这丹丸乃是血红色。

“小子,你今天可是有福了,这可是老夫珍藏多年的宝贝灵花豹血丸,这一粒几乎就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给你这小身子骨吃了到是浪费了,不过谁叫你现在半死不活的,你现在可是老夫的宝贝,你现在作用可是大的很。”

五长老看着李子圣,为了让李子圣尽快的恢复正常,直接想也没有想,喂给了李子圣嘴里面两粒灵花豹血丸。

李子圣身体本来极为的虚弱,吃了这灵花豹血丸以后,瞬息之间,李子圣的脸色直接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李子圣的身体也逐渐的开始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后又逐渐的变成了淡淡的雪白色,此时的雪白色也完全的映照到了李子圣的身上。

此时的李子圣看起来的血热并不是不正常的热毒,而是一种淡淡的血涌的表现。

尤其是此时的李子圣的精力以及这神气也是急速一般的开始恢复了正常。

不过非常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李子圣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一条血褐色的血丝。这样一条血褐色的血丝十分的明显。

若是有着高明的神医在此处的话,一定是很容易的就辨认出来了这一道血褐色的血丝乃是强行的透支了生命的表现,透支生命难以弥补,五长老如此的做法也使得李子圣日后的生命必定会直接被影响,甚至可以说直接减少了好几年的寿命。

如此的行为做派真的可称得上千手毒王的称号了。

这五长老原本乃是一个土匪,只不过是在一处古迹之中得到了一处医师遗留的药经。这五长老也是天纵奇才,不仅仅是修习了这个医师的医经,反而是多年以来,除了仅仅就是研习这个医经以外,还自己多处的寻找各种毒经的研习方法。

这也使得五长老在仅仅就是几年之内,在整个大唐之中塑造了赫赫名声,但是有一点就是,五长老闯出了名头以后,也被封为了千手毒王,但很快就在五长老当时名声最盛的时候,在整个大唐之中销声匿迹,在也没有听闻过关于千手毒王的消息了。

任谁也不知道,这当年赫赫有名的千手毒王竟然委身于三味居之中,当一个区区的三味居五长老,此时更是被一个女子,也就是艳红,这个传言之中的大长老的骈头驱使,心甘情愿的当一个被驱使的下人。

李子圣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但是其中的血丝却是难以忽视了,这难以忽视的血丝,即便是李子圣也感觉到了。

这血丝李子圣并看不见,但是这一种疼痛感李子圣十分的清晰。

现在虽然是稍稍的缓解了一些,但是这种血褐色的血丝仍旧在扩展,只不过是这扩展的血丝逐渐的慢了下来,李子圣的烧灼的疼痛感才会稍稍的缓解了一些。

不过,总而言之,就是此时的李子圣逐渐的开始回归了正常,几乎完全的与常人无异了,但是尽管恢复了正常,却也可以看出来,此时的李子圣头发根底竟然有些灰白衰败之色了。

“五长老,子圣先行谢过了。”

李子圣是一个医者,尽管医术并不是尽善尽美,但是却也是有所稍有所长,自己身体之中发生的变化,自己不是没有一点点的发现。

所以此时自己尽管救回来了一条性命,但是自己却提前透支了自己的性命。

自己本身的寿命就不多,此时在加上一透支,如此递减下去,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以说是越来越少了。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五长老,此时的自己如此都是怪这个五长老,尤其是自己尽管被这五长老救了回来,但是这五长老明显就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对于自己的身体之中的毒药有着兴趣才会如此,若不是自己还有一点点的作用,自己绝对没有让这五长老动用他的宝贝的能力。

不过,自己确实没有担心过自己的性命问题,因为自己并没有看见过气运之云。

自己每每遇见了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尤其是大事情的话,必定会看见了这气运之云,但自己的毒性提前爆发了以后,几乎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见到了气运之云,这足以说明了此行尽管有危险,但是却是有惊无险的罢了。

不过,这五长老给自己吃了这灵花豹血丸以后,自己竟然看见了一点点的气运之云,这气运之云的出现十分的突兀,自己的身体之中此时由于这灵花豹血丸导致了自己身体的生命完全的被透支了,自己也虚不受补,导致了自己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了威胁。

章一百二十五 白鬼山三大险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尽管是有心,却是无力了,毕竟这五长老虽然是心存歹心,但终究是救了自己一命.此时自己也不好发作,也不能发作.

李子圣的事情一结束,马车依旧是风驰电掣的赶路.

此时的路途开始变得与之间迥然不同了.这白鬼山自己原本以为都是如同刚刚进入一般,乃是光秃秃的石头罢了,没想到此时竟然出来了林子,这林子极为的茂密,原本已经到了叶子繁茂的时候,但此时这林中的叶子也太过于繁密了,超乎了正常的逻辑.

进了这林子,即便是有着马车帘子的遮挡,但是一阵又一阵的凉风还是可以进入到了这马车之中.

此时李子圣刚吃了灵花豹血丸,所以血气依旧很热,吹一吹这冷风到是也舒服了一些.

李子圣此时恢复了正常,但是也不愿意动弹,更别说看一会书了,五长老在自己的身边,若是自己看书的,肯定会让这五长老看出来一些端倪,如此的话,就是在自找麻烦了.

也难得有着如此舒服的凉风,所以李子圣闭上了双目,享受着这一丝丝的凉意.

五长老在李子圣的一边,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变化.

这李子圣倒也是个好苗子,所谓是久病成良医,李子圣身中剧毒,作为被毒害之人,李子圣不可能是浑然不知,对于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有着了解,并且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一问题,所以对于自身的病症李子圣绝对是最为清楚的.

而自己用了药,若是慢慢调养,李子圣也会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但是自己提前的牺牲了李子圣的生命潜能,透支了他的生命,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不可能不会发现.

尽管发现了,却如此的淡定,足以说明了此子,乃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如此年纪,就有如此的资质,到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那又怎样,终究还是自己的刀下亡魂,作为自己研究所用.

很快,众人大概行走了有两炷香的时辰,艳红就叫停了马车.

众人也纷纷有感,接着就下了车.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八两下车的第一件事,直接奔向了李子圣,看着李子圣有些灰白色的发丝,十分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八两,不用担心.我没事.“

“李兄,你没什么事吧?刚刚你的样子真的是骇人.“刘子陵过来也是嘘寒问暖了一下,但是在其眼中仍旧是冰冷.

李子圣也不会在乎,这刘子陵内心之中真正的想法,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罢了.

“诸位,前面就是这白鬼山的核心之地,这白鬼山有三大险,一迷,二凶,三大绕,咱们现在就是在这一迷第一险的地界.“

“不知道,艳堂主是如何安排的?为何会走这白鬼山,有为何会来到了这三大险之地,这白鬼山之险,在下也是有所耳闻,可以说是困杀了无数的好奇之人,不知道这白鬼山究竟有着什么东西,值得艳堂主如此行为.“

刘子陵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直接质问到了艳红.

“刘公子,不必着急,听本堂把话说完,这白鬼山尽管有着这三大险,更是多少年来,困杀了无数的人,但是不知道众位公子可是知道为何这白鬼山如此的凶险,这么多年以来还有无数的人趋之若鹜,即便是牺牲了性命,也要进去一探究竟么.“

“哦,莫不成其中有着什么讲究?“刘子陵这到是没有听说过了.

“这个刘公子就有所不知了,本堂得到消息,这白鬼山核心地带之中,有着上一代天机院院首的遗迹,更是传言这白鬼山之中有着一出秘藏,至于里面究竟是什么,唯有找到了天机院院首的遗迹或许就可以知道了.“

“天机院院首?“

这几个字直接震惊了刘子陵,即便是李子圣也直接被震惊了,这天机院本就是神秘异常,自己只不过是借用了几次天机院的名号,都让自己化险为夷了.

这天机院院首一听就是这天机院极为高层之人.

不过,转念一想,李子圣也明白了这艳红带着自己来到了这白鬼山的真正目的所在了.

竟然是天机院,自己不止一次的扯过天机院这一块虎皮,让别人误以为自己就是这天机院之中的人.

原来这三味居的目的地并不是灵武县的飞龙谷,其背后的真正的目的竟然是这白鬼山.

想必这飞龙谷之中有着龙脉宝藏的消息,也定是这三味居故意散不出去的消息,这也难怪,根本没有听闻这庙堂之中有着什么动静,这庙堂之上的众位大臣高层,必定是也知道了这些个消息了,去往这飞龙谷之中的必定都是些江湖草莽,或者是一个呗蒙在鼓里的人,这飞龙谷就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让这些草莽以及觊觎龙脉宝藏之人与邓青拼杀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当真是好算计,当真是好本事.

这一点不仅仅是李子圣想通了,刘子陵也并不是傻子,自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艳堂主,你们三味居到真的是好算计啊.我说,我来到此处,怎么也没有见过我的三位兄长,原来被你们三味居给直接诓骗了,好好好,真的好.“刘子陵尽管是话语之中充满了生气的意思,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平淡,好似其他三人的性命于自己无关一般.

“哦,刘公子,难道不就是知道了这个打算之人么,没有告诉你的三位兄长,怎么此时反倒是怪罪起来本堂了.“艳红被人如此质疑,自然不会给刘子陵什么好的脸色,毕竟此时是各取所需.

“哼.“刘子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冷哼一声,也就不在言语了.

李子圣心中一冷,难怪这刘子陵在来的路上支支吾吾,在自己说了天机院的时候,变化如此之大,自己原本来以为是天机院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原来关窍竟然在这里.

这些个大势力豪绅子弟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一点李子圣算是领教了.

“咱们此行就是为了白鬼山秘藏,多余的话想必大家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咱们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还有两个同伴,咱们就闯一闯这白鬼山第一险.“

章一百二十六 众人齐集

“两个同伴?“

此回到是李子圣发问了,这白鬼山的事情,既然乃是遗迹,这三味居费尽心力就是为了掩盖白鬼山之谜.

这三味居既然如此做了,也就代表着绝对不想让其他的人去知道这白鬼山的秘密,所以说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此时艳红说还要等待两人来到此处,足以说明这两人在这白鬼山之行中至关重要。

并且还有一点就是,必须要在这刚刚一进入到了白鬼山核心地带的第一险处等待,足以说明了这二人的作用应该是集中到了前面这第一险上面了。所以自己若是进入到了这白鬼山之中的话,只需要先紧紧的跟着这后来的两人,自己就可以最起码在这第一险之中保护自身安全了。

等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到了轰隆的马车声响。

这马车十分的怪异,在这密林之中竟然也能发出如此轰鸣之音,与自己几人的马车几乎是截然不同。

不过,李子圣也不会多想,对方乘着什么样子的马车,与自己的关系也不大。

“艳堂主,别来无恙啊。”马车还未到,一个白衣公子轻飘飘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哈哈,想不到周公子的脚程更快啊,你们周家既然知道此事,我们三味居也不好阻拦。不过还是要提前知会周公子一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独断专行的好,与我们三味居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过一阵子想必就是周家的换届大选了。不知道周公子有几分把握可以夺得这周家之主的位置啊。”

艳红看着眼前白衣公子,眼中也是充满了冷意。

“公子。”白衣男子后面也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告知一声,就不言不语了。

李子圣听到了这艳红与此人的对话,也十分的明白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了,明显就是这人也知道这白鬼山之谜的人。

“慢着,这周公子,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周公子与自己所知道的周家有什么样子的关系。”

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了淡淡的凉意。对于这周家之人,李子圣向来是生不起来什么好感。

自己以前只知道这周家可以说是小有势力,与邓青的邓家几乎是不相上下。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背后盘根错节,其势力之大竟然不弱于三味居这种自己眼中的庞然大物,果然,事事不可小觑,人人不可小看。

艳红说完了刚刚的话之后,就不理会这周家的白衣公子了。

很快,远处的马车已经到了跟前。

马车上面也下来了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予之辈。

“艳堂主,久等了,我兄妹二人迟了一步。”

“无妨,无妨,久闻公羊家兄妹乃是当世奇才,迟些无妨,无伤大雅,来来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

艳红带着公羊兄妹来到了李子圣以及刘子陵的面前。

“这位是李子圣李公子,李斯传人,通晓医术。”艳红指着李子圣,丝毫没有避讳李子圣此时敏感的身份,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此时李子圣的身份。

李子圣也丝毫不在乎,想必这艳红是在交代清楚自己的职责是在哪里,交代清楚,到了这最后也好分工明确。

“李兄,有礼了。在下公羊时,这是舍妹公羊青。唤她一声青姑娘就可以。”

果然听闻李子圣的身份乃是这李斯传人,这兄妹二人也是稍稍的热络了一些。

“有礼了。”李子圣也是回了个礼。

“这位是刘子陵刘公子,乃是夔国公后人。”这还是李子圣第一次听闻这刘子陵的具体的来历,没有想到这刘子陵也是相当有背景之人,难怪这艳红尽管是算计了刘子陵,但是对于刘子陵没有丝毫的歹意,竟然是出于了这层考虑,这夔国公刘弘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在这历史之中也是浓墨重彩。即便是这三味居艳红想要动一动这刘子陵,也要考虑一下其背后的影响。

如此互相比较之下,果然,自己是最没有背景之人,也难怪,即便是这五长老也丝毫不会忌惮自己,直接对自己下了如此之大的歹手。害的自己平白的少了不少年的寿命,也不知道如何可以补回来。

“想不到刘兄,乃是名门之后,公羊时有礼。”

这公羊时明显没有刚刚对这李子圣那般的热情。李子圣也算是看出来了,想必在白鬼山此行之中,自己所可以起到的作用会远大于这刘子陵。这公羊时到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

“好了,众位公子,既然咱们已经齐了,这白鬼山第一险,咱们就可以去试一试了,公羊先生,请。”

艳红也是一个手势摆了一下。

这周家的三人也是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众人的后面。

“众位,这白鬼山第一险乃是一迷,也就是所谓的迷障,传言进入到了这一迷之中,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里面充满了无数的迷惑之处,没有任何的出去的途径。多少年来,无数的探险之人就直接困杀在了第一险之上。”

众人仔细的听着艳红介绍这白鬼山的第一险。

“不知道艳堂主,这一迷之中迷障究竟是何缘故?为何会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危险?”

此时发问的乃是公羊时。

“公羊先生,这一迷之中乃是迷障,而这迷障有一个传说,就是原本这白鬼山本名叫做白槐山,曾经有一个书生拜师求学,在这路上遇到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这女子家中景色迷人,让这书生也是流连忘返。这书生流连几日之后,就不得已离开,离开之时,传言留下了四句诗词。多年之后,这书生当了高官,就在也找不到这个原本的白槐山了,这个高官十分恼火,直接放火将整个白槐山给用大火给直接烧了。这高官一怒一下也离开了这地方,谁知道没有多久,白槐山之上多了一具尸骨,而这一具尸骨正是这个高官的,自打那之后,这白槐山之上的所有白槐也直接不在开花了。变成了绿油油的叶子,而这深处也直接升起了浓厚的迷雾,也就成为了这第一险。”

章一百二十七 天星石

“还有这种传说?”

感兴趣的到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公羊青。这个公羊青没有想到的是年纪轻轻,这声音居然是如此的嘶哑,明明就是一个姑娘,这声音此时听起来居然好似一个老妪一般。

李子圣也是听着别扭,不过有一点,越是如此的人,隐藏的也就是越深。这一点自己可以说是十分的清楚。

“这一夜之间,所有的白槐树不在开花。”这也难怪了自己刚刚来的这一路之上,自己还十分的疑惑,为何自己的这一路上都是枝繁叶茂,但是自己也明明看过了这确实就是槐树,为何不开花,难道真的是由于这艳红所说乃是由于这个神奇的传说么。

众人都是仔细的听着艳红的介绍。

“而这第一险之中,起到最关键的部分就是这些浓雾之中的九转石,传言这九转石有着九转路,每一条都有着九种变化,寻常之人若是没有这些浓雾,都难以在这九转石之中行走一遍之后在出来,更别说此时还有着如此厚重的浓雾的存在,更是让人难以看清楚这出来的路。”

“九转石,竟然是九转石。”此时说话的乃是公羊时。

“哦,公羊兄,难道这九转石还有什么说法么?”

“这刘兄有所不知道,传言这九转石之中乃是遗传自先秦时代的阵法,乃是一个天然的迷阵,利用自然山石,直接塑造出了一个迷宫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极为熟悉这个天然迷宫的人,只要是进入到了这迷阵之中也会被不断变化的阵型给搅乱了思绪,最终只能被困死在这迷宫之中,泥潭深陷,难以自拔。”

“公羊兄,会不会有些言过其实了,这九转石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子不语怪力乱神,难道这世间之中还真的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精鬼妖怪么?不都是人杜撰出来的么,这阵法不断变化,难道这石头还修炼成精了不成?可以直接自己在这阵法之中走动变换?”

刘子陵一副极为不相信的口吻看着侃侃而言的公羊时。

“大哥,若是小妹预料不错的话,这九转石想必还是需要咱们家祖传的天星石吧。”

此时公羊青原本乃是极为嘶哑的老妪之音,竟然自这瞬息之间转变成为了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并且越说,越是转变成为了一个少女的声音,这个转变到是让众人十分的诧异。

当然,这其中让李子圣诧异的事情却是不仅仅一件了,无论是艳红所说的什么九转石,还是这公羊兄妹二人,还是其口中的祖传天星石自己都不了解分毫。

所以此时李子圣也是一脸的疑惑,但是大体的情形李子圣已经算是听的懂了,就是这九转石类似于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一般,乃是一个困人的大阵,让人进入到了里面就难以出来,直至将人困死为止。

谁能想到在这白鬼山的地界,居然有着如此神奇的阵法,并且还是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而成的.

“恩,不错,正如青姑娘所说,这第一险之中的九转石还真的需要天星石作为向导才可以离开这一迷.“此时艳红也出来搭了一个腔.

“艳堂主,这天星石到也不是可以不借,但是这天星石乃是我家至宝,这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想必艳堂主也不是不屑于去干的吧,你说我们是不是需要谈一谈.“

公羊时此时也站了出来.

“不知好歹.“许久未说话的五长老此时也直接没有给公羊时留下面子,毕竟在这之前,三味居已经给好了公羊家报酬了,明明已经洽谈好了的事情,此时这公羊时突然之间又开始说要谈一谈,这明显是想要敲诈罢了.

所以这五长老自然不会给公羊时什么好的脸色.

艳红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关窍,所以脸色也逐渐的冷了下来.

“不知道公羊先生你的这天星石带了多少?“

李子圣听到了这艳红如此的问题,也当下就直接明白了,这天星石想必乃是一件人为的制品,所以才可以有数量这一说,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天然形成的宝物.如果是人为制造的话,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此时没有任何必要去出头,毕竟乃是三味居与公羊家之争,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哼,艳堂主,这一点你不必担心,自然会足够使用的.“听到艳红如此问话,这公羊时明显是十分的不开心.

即便是一边的公羊青也是冷哼一声,怒视了艳红一眼.

“那不知道公羊先生又有什么想要谈的?“

“哼哼,这一点即便是不用在下说,想必艳堂主也是心中有数的,何必又要在这里明知故问呢.“

公羊时一声冷笑的看着艳红.

“公羊先生,你可知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之理.“艳红面色极为的不悦.

李子圣等人也是不言不语,这还没有经历这白鬼山三险,居然就开始互相争权夺利了,此行的合作也可以说是无非靠着利益罢了,这利益一但起了争端,这结局也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李子圣也看清楚当下的局面,所以此时选择一方才是关键.

至于这公羊时所说的什么与艳红心照不宣的事实,自己尽管不知道,但是绝对是猜出了其中的大概,必定是这白鬼山之中的秘藏里面不知名的东西.

若不是为了这白鬼山之中的秘藏,想必公羊家都不想参与这件事情,或者说是不会被通知这件事情.既然知道了这公羊家肯定也想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而刚刚艳红以及五长老的反应足以说明了,之前三味居已经给了公羊家极大的许诺了,并且这公羊家也已经答应了,而此时突然之间杀出来一个公羊时以及公羊青,明显就是公羊家想要这白鬼山秘藏之中的某个物件,但是之前又答应了,所以此时也不好在以家族的名义多言语,只能依照个人的名义来要求这三味居兑现承诺.

所以这五长老以及艳红,尽管十分的不悦,但是也不好发作什么,毕竟这事情自己都可以看透,只不过是有些事情如果说透了就没有意思了.

章一百二十八 达成协议

“公羊先生,艳红也是奉命行事罢了,对于这决定其中物品的去留,在下也只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可以的话,对于这件物品,本堂大可以送与公羊先生,但此时却是不行,不如这样,既然公羊先生对于这件物品如此有兴趣,若是公羊先生新的过本堂的话,本堂就在这里先行承诺,等到事情一结束,本堂作为担保,将这物品交到了三味居宗堂以后,跟宗堂长老商量,将此物在交于你们公羊家,如何?如此本堂也不算是违背了三味居的命令,你也好交差不是.“

艳红此时的眼神之中没有了刚刚的冷意,所以此时说起话来,这语气也是柔和了不少.

但是五长老仍旧是一脸的不忿之色,看着公羊时眼中也是充盈着不满之意.

这二人的表情也是直接落在了众人的眼中,这公羊家以及三味居不过就是利益之争罢了,还是需要看谁的作用大罢了,若是这公羊时的作用完全是不可以替代的话,这三味居必定就是会直接答应了公羊时的请求.

而这公羊时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段提出来这个要求,这目的也是十分的有针对性,之前谈判的时候,并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此时面临这进入到了这第一险的档口时提出来,明显就是为了彰显出自己的价值多大,逼迫艳红就绪罢了,一个左右别人的手段.

艳红也是心智高超,知道这公羊时的打算,所以此时说出了这个计谋,若是这公羊时答应的话,这一切也都是迎刃而解,若是这公羊时不答应的话,就有些不进人情,到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也会直接惹得在场所有人不悦,这般就是为公羊家平白无故的树立了极多的仇敌,尤其是到时候拿到了那件物品的话,这结果也就是给不给公羊家,这又是三味居说了算,这简简单单的一两句话,直接让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在这一点上面,这艳红不愧是心智极高之辈.

公羊时以及公羊青兄妹二人自然也了解了这艳红话语之中的阴险歹意,所以此时一言不发,但是这脸色却已经是被憋成了猪肝色一般,十分的生气恼火.

“想不到艳堂主平日里主管白虎堂威风赫赫,这嘴皮子也是如此的利落.让我兄妹二人不答应也不行.尽管我兄妹二人对于艳堂主的人品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是,艳堂主红口白牙,就想让我兄妹二人白白的效力于三味居,这天底下可没有如此行事之法,这样,那件物品拿到了以后,就直接交由我兄妹二人看管,放在我兄妹二人的身上,到时候,出了这白鬼山,在下叫上我公羊家的长辈们一起去三味居的宗堂之中拜访三味居长老,说明此物的缘由经过,也不好让艳堂主难办,也可以实现了艳堂主所说,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之法.“

公羊时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子,与这艳红说起话来,也是丝毫的不让,句句都是刀光剑影,话里藏刀.

众人没有理由参与其中,所以都是在一边观看,但是眼看这时间过去,太阳已经过了正午,这浓雾开始逐渐的增多了,一天正午之时,乃是这白鬼山浓雾最为稀薄的时间,所以若是众人在不进去的话,这白鬼山的第一险,就需要等到了明日,所谓迟则生变,所有众人也是有些不耐烦了,看着二人也是干着急.

公羊时以及公羊青兄妹二人到是十分的轻松写意,丝毫不会因为这浓雾开始逐渐增多而有所紧张,并且这神色也是越加的轻松了,这浓雾越是多,自己兄妹二人的作用也就是越大.

这一点公羊时以及公羊青明白,艳红等人更是清楚.

“这公羊家端是可恶.“最先忍不住的还是五长老,一道轻声的怒喝,也是打破了刚刚的尴尬.

“哼,五长老,我敬你是长辈,要不然的话,我可是想看看是你享誉大唐的千手毒王厉害,还是本姑娘的毒药厉害.“

公羊青此时的声音又开始恢复到了自己刚刚原本极为嘶哑的状态,这个嘶哑的声音极为的难听,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李子圣也是感觉十分的神奇,这公羊青是如何办到的,竟然可以随随便便的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同时对于公羊青的话,李子圣也清楚了其想表达的意思了,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三味居,自己这一方也有懂毒的,若是用起毒来的话,自己这一方是丝毫的不害怕,表面上是在告诉五长老,但是这实质却是在告诉艳红听罢了.

“好了,好了,本堂答应你.“

艳红一副妥协的样子.

“堂主.“

五长老刚刚还要继续说话,但是转瞬之间,就直接被艳红给压了下来.

“五长老,不必再说,本堂已经决定了.“随后看了一眼五长老,这五长老也直接闭嘴不在言语了.

“让诸位久等了.现在正午马上就要过去了,咱们还是赶紧的趁着这浓雾没有持续增多的时候,进入到了这一迷之中,省的到时候这迷雾完全掩盖了,即便是有天星石,咱们也会举步维艰的了.“

艳红声音之中有些妥协的味道,还是有些无奈的语气.

“兄长,这艳红是不是真心实意?“公羊青小声的问了一下公羊时.

“没有关系,有歹心又怎么了,这艳红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玩物而已,不必在意.“

听闻公羊时如此说话,公羊青也就不在多嘴了.

“诸位,这九转石乃是天地孕育的阵法,进入到了这九转石之中就会迷路,在加上厚重的迷雾,行起路来,更是艰难,这浓雾之中伴有瘴气,若是长时间处于这瘴气之中定然会头晕脑胀,所以舍妹为大家特别炼制了解瘴丹,还有这遮口之物.“

公羊时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了一瓶丹丸,同时还有几个类似于后世口罩一般的东西.

李子圣也被分到了一个,看着这解瘴丹,李子圣也是十分的好奇,这绿油油的丹丸,看起来就像是糖豆一般,不过这散发的味道却是不如糖豆那般,这散发出来的味道甚至有些淡淡的腥臭气.

章一百二十九 九转石入口

这一股腥臭气息,李子圣短时间之内也闻不出来个所以然,所以也就不在乎了.索性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五长老的身上.

这五长老先是闻了闻,又看了看以后,对着艳红点了点头.

艳红也是二话没说,直接将这解瘴丹给吞了下去.

“那就多谢公羊姑娘了.诸位咱们出发吧,这一迷之中的一切事宜均听从公羊先生的指挥.“

艳红说完,也就来到了这公羊时的背后.

“慢着,艳堂主,我等三人也要讨得几粒解瘴丹,不知可否?“

“哼,周子明,你们三人与我三味居何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自讨没趣,到是苦果自食,可别怪本堂没有提醒过你.“

这白衣飘飘的公子,名为周子明.

听到了这个名字,李子圣也立马就清楚了,这周子明绝对与自己认识的周子清等人乃是一家的,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人,也算是自己的仇人.

不过有一点好奇的就是,尽管这艳红表面上对于周子明十分的仇视警告之意明显,但这话语之中却是在显露着自己的担忧.

难道说周子明与三味居有什么合作,还是怎样,不可一世的艳红为何会独独对这周子明一脸的无奈,这个无奈是真的无奈,不似公羊时那般.艳红对于公羊时的妥协在李子圣不过是伪装罢了.

“艳堂主此言差矣,人生路漫漫,但是危机也是不少,这瘴气就是,我等三人可不会什么用毒之法,还请公羊姑娘也给我等三人这解瘴丹吧.“

尽管周子明乃是对公羊青讨要解瘴丹,但是这语气却是命令的口吻,根本就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而听闻此话的公羊兄妹二人居然出奇的没有反应,只是看了一眼艳红,就直接将东西给了周子明.李子圣更是奇怪.

自己已经将周家给得罪透了,所以对于周家的任何人,李子圣都是难以升起来一丝丝的好感,希望这解瘴丹是毒药,毒死这周子明.

不过,也就是心中想象罢了.随后,李子圣也是失笑一声,自己怎么跟八两一般了,将这些琐事仇怨放在了心头,不可为,不可为.

此间事了李子圣跟着公羊兄妹二人走,八两紧跟在了李子圣的后面,李子圣观察着这周围的环境,在这一迷之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这浓雾有多么的厚重,但是进入到了这九转石以后,惊讶的发现,这浓雾的浓度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并且这浓雾之中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给人一种极为难受的憋闷之感,想必这就是瘴气.

就好似清晨的密林之中,并不是新鲜的空气,而是一股淡淡的憋闷之意一般.

这兄妹二人所给的解瘴丹以及这口罩也挺有用的,这憋闷之感仅仅就是刚一进入浓雾之时比较严重,但是之后就缓解了不少.

果然,这古人的智慧也不可以小瞧.

“公子,我看着地方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不就是这雾气厚重一些,也没有见有他们所说的般玄乎.“

八两小声的跟着李子圣说了一句.

“哼,无知.“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道声音,声音极为的优美,似乎如同少女一般.

李子圣清楚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公羊青,她千奇百怪的声音其中之一.

李子圣不是惹事之人,所以也就看了一眼八两.

“八两,别胡说,安静跟着.“

八两尽管面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自家公子已经吩咐了,自己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就退在了李子圣的身后.

“哼哼,你这小公子倒是个妙人.“声音依旧十分的优美,勾魂夺魄.

众人也没有理会这一下下的闹剧,依旧是在向前行进着,这八两心智不高,自然没有看懂,这浓雾之中的门道,但是李子圣却是看了出来,这九转石,想必自己等人还没有进入,就是单纯的在走小迷宫,过了这小迷宫才会到了九转石.

毕竟,自己还没有见识过公羊兄妹二人口中的天星石.

“诸位,咱们到了.“约莫着走了又半柱香的功夫,众人来到了一出巨大的门扉前面,这个门扉极为的高耸,乃是一处高山一般,硬生生的让人给搬到了这里一样.

众人也纷纷的感慨大自然的神秘.

“诸位,这乃是九转石的入口,不过,这入口既是活路,也是死路.“

“哦,不知道公羊兄此言何意?“问话的那是刘子陵.这半路之上刘子陵几乎是一言不发,此时也突然之间问了问题.

公羊时笑了一声.

“刘兄,有所不知,这九转石的入口,人力不可进入,必须要自行开辟路口,才可以进入,但是这入口开了也不过是只有半柱香的功夫,这半柱香之后,就会自行关闭,当然这个自行关闭并不是恢复了原样,而是被其他的山石给重新的盖住,并且变得更加耳朵厚重,在也开辟不了.“

“什么,自行开辟?如此巨大的山石,怎么可能仅仅凭借着咱们几个人就给开辟出来门户,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刘子陵一脸的难以置信.

公羊时极为的耐心,仍旧是笑了一声.

“刘公子快人快语,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此处开辟门户,就是利用在下家传的天星石,强行的炸出来一条门户,这天星石炸出来的门户,也仅仅可以支撑半柱香的时间,若是谁的脚程慢了的话,肯定就会直接被压死在这九转石入口处.“

听完了公羊时的话,以后,李子圣终于明白,这天星石究竟是何物了,就是火炸药.这大唐之中有无数的修习铅汞之术的道士,到是会炼制一些火炸药,但是保存起来也十分的困难,在这大唐之中.

公羊家可以保存制备天星石,足以说明公羊家中有道士,还不止一个.道士在大唐之中可以倍受尊敬,凭着一个道士的身份,就不受到任何的徭役赋税的困扰.所以这公羊家的势力果然厉害.

刘子陵也是恍然大悟,没有想到这天星石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居然可以炸开山石,强行的开辟出来一个通道.

“不过,诸位,这通道门户的开辟,需要选择山体最为薄弱的地方,还需要我兄妹二人耗费些时间.“

章一百三十 零落此山中

“不知为何?“

艳红也是有些不懂,所有直接发问.

“堂主有所不知,这九转石入口乃是一到门墙一般的山体,尽管每次都是强硬的将这山体轰开一道口子,但是后面又重新的给补上了,所有这原本轰开的地方的厚度也就不自觉的变厚了,如此的话,这厚度几乎是每轰开一次,这山体的薄厚就会发生变化,因为才会需要我等去勘察这山体的厚度,也好选择最为薄弱的地方.“

“那就有劳公羊先生了.“艳红退到了一边,至于勘察这山体厚度之事,众人也就不在参与了,毕竟这乃是家传的秘技,谁也不能探听,所有众人也听从了公羊时的安排,退到了一个极远的地方等待这兄妹二人将这九转石的入口给炸开.

不过与众人想法不同的是,自己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任何关于公羊兄妹二人拿了多少这炸药的信息,若是到了最后,这兄妹二人心生歹意的话,自己等人也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般的话,自己等人几乎就是将自身安危置于了危险之地了.

尤其是这公羊兄妹二人尽管表面上对于艳红有说有笑的,但是这眼神之中丝毫不会担心这艳红突然反水,将其兄妹二人给直接坑害了.

难怪,刚刚这艳红答应的如此迅速,几乎就是这公羊时刚刚一提出来先将其口中所说的物件放到他手中的事情,直接答应了,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了.

还有那一直气质平淡的周子明,自己完全看不透这周子明在想什么,直接跟着艳红后面,一言不发,也不参与任何的事情,也就刚刚要了个解瘴丹的时候,搭讪了几句,其余的时间,这三人也是不互相交谈,只是顾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其面对绝对不仅仅就是跟着艳红这么简单的事情罢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艳红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其性格大变,与自己之前在地底白虎堂之时差别极大,还有这刘子陵,在隧道之中的时候,可以说是意气风发,性格极为的孤傲,但是离开了这隧道以后,却变得寡言少语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话了.

在场之中的人都是一副心思深藏的样子,这一点在自己看来,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

没有多久,只听见了一声巨大的轰鸣之音,这个声音的威力几乎直接将在极远处的李子圣等人有些耳鸣,足可见其威力之大,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诸位,咱们赶紧,记住咱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咱们必须要加快脚程.“艳红一说完,就直接奔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袭而去,众人亦是如此.

李子圣个子不大,但是好在有八两,八两的脚程还是比较快的,即便是背上了李子圣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了八两的速度.

众人来到了这洞口,公羊时以及公羊青都在这入口处,其二人也不言言语,直接在前面走了起来,这二人若是不在这最前面走,肯定是不会有人进去的.

众人也不管这二人究竟是如何将这厚厚的山体给炸开的,只有一点众人清楚,就是必须要抓紧时间.

现在的时间就是生命.

所以众人都是一副缄默不语的样子,没有管周围任何的事情,都是照直着向前行进.李子圣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有八两,若是没有八两,按照了自己的速度,肯定是过不了这入口的.

这通道被炸开的还算是大,所有众人一路之上几乎没有遇见任何的阻挡,比较顺利.

半柱香的时间很短暂,众人也安全的离开了这通道.

但是离开之时,这时间也恰好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当众人一离开,这被强行炸开的通道,直接被山体其余的部分给完全的填充上了.

看着滚落的巨大的石块,众人也是暗自庆幸出来了,若不然必定会直接被这巨大的石块给碾成了肉泥,十死无生.

“诸位,这前面就是九转石了,这九转石十分奇妙,古往今来不少的人困在了其中,所以此行,我三味居为了保障大家的安全,特别准备了信号筒子,食物酒水等,一但有人不离开了队伍,也好等待其他人的支援.“

艳红一个挥手,跟在了艳红后面的五个影子一般的人,直接分给了每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干松轻快的粮食,八两看见这种情形,也笑嘻嘻的接过来,同时将李子圣的也背在了身上.

“大家记住,一定要跟紧.“

艳红又一次的嘱咐道.

众人向前走着,前面是一道小小的门户,这个门户只允许一个接一个的进入,并不能一起进.

而在这门户之外,刻着一首诗词.

素艳明寒雪,清香任晓风;

可怜浑似我,零落此山中。

李子圣刚刚来到了此处,就注意到了,这好似一首咏梅诗词,但是出现在了此处,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若是前人所留,为何没有见过一具尸骨,难道说写这诗词之人进入到了九转石之中.

但是这诗词的后半句尽管是再说这花朵独自零落山中,但同时是不是也在感慨自己在这山中难以离开.

若是这般解释的话,这人留下的诗词,并不是进入时候留下的,而是离开时留下的.

真真是奇哉怪也.

其余的诸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首诗词,不过也看不出些什么门道.

唯有一人,就是李子圣一直注意的周子明,眼神的变化几乎难以掩盖,李子圣也是率先注意到了这周子明神色变化的人,其眼神之中更像是一种哀伤的意思.

不过,这周子明也是隐藏的稍好,少顷就恢复了正常.不过,此处有着公羊兄妹二人领路,也就不用担心什么诗词了.

所有众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跟着公羊时进入到了这九转石之中,李子圣也是紧随其后.八两跟在了李子圣后面,避免了李子圣掉队.

这九转石十分的怪异,在李子圣看来,一进入到了九转石之中,李子圣就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感觉就好似自己处于压力比较高的地方一般,胸闷的很.但是李子圣也没有问其他人是不是也如此,毕竟现在众人脚程比较快,给不了自己闲谈的时间.

章一百三十一 小闹剧

不过,随着众人步子的加速,这种胸闷的感觉也是越加的强烈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本以为是自身因素,自己的身体素质差罢了,但是此时看来,应该不是自己的身体差,而是这个地方有着什么特别之处。

自己胸闷也是越来越严重了,此时,自己走了几步都有些气踹嘘嘘的了,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有氧气面罩,缓解一下自己的胸闷。

李子圣三浅一深的呼吸着,让自己的胸闷降低到了最小的程度。

李子圣也稍稍的观察了一下,这前面的人也是这种呼吸的方式,进入到了这九转石之中,艳红等人根本没有告诉自己,这九转石之中呼吸困难的事情。

真是一步一个危机。

也不知道还需要在这九转石之中呆多久,若是继续这般长时间的下去的话,自己的性命恐怕都会直接受到了威胁。对于这一点自己是根本不能忍受的。

所以,对于这时间,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句的,毕竟在这九转石之中走多久的时间,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的话,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了。

半柱香的时间,自己恐怕到了这最后会被直接窒息而死,毕竟自己的身体素质相较于其他人而言,乃是最差的。

但是,还没有等到这李子圣说话,李子圣后面的刘子陵,突然之间说了一句话。

“李兄,不必多言,咱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听闻了此话的李子圣也是心中逐渐的升起了淡淡的冷意。

这刘子陵竟然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这一股凉意竟然直接抵消了自己不少胸闷的难受之感。

这刘子陵竟然如此的观人于微,轻轻松松的就感觉到了自己究竟在想一些什么了。

同时还直接安慰到了自己这九转石之路马上就要结束了,首先就是这刘子陵对于九转石之中所需要走的时间极为的熟悉,这其二就是自己身体的素质以及承受的能力,这刘子陵也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在这一点上面的话,自己是真的没有丝毫的注意到,这足以说明这刘子陵的观察能力可以说是细致入微了,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个几乎就是在暴露刘子陵自己的本事,这刘子陵之前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李子圣也直接压盖住了自己的这一股想要询问的冲动,也直接压制住了自己胸一直闷的难受之感。

李子圣自己继续的开始闷头向前,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仍旧是开始继续向前行进。

得到了还剩下了不长的时间这个小心,所以自己也自己继续的开始进行有规律的呼吸方式,降低自己的胸闷之感。

现在还没有到了自己的极限状态,所以自己还可以忍受。

众人的速度并没有降了,反而是越加的快速了起来,李子圣也在八两的帮助之下,跟上了众人的速度,并没有掉下来。

“诸位,现在我知道众人也有胸闷的感觉,不过在这九转石之中,若是调整自身呼吸,也可以让自己与这九转石一起呼吸,就会极大的缓解了这九转石之中的胸闷之感。”

说话的乃是公羊时。

这公羊时对于九转石一定是有着了解,并且这了解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在场之中的所有人,但是与这九转石一起呼吸的说法也实在是过于诡异了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

“公羊兄,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与九转石共同呼吸,如此玄乎的事情怎么可能?”

此时说话的乃是刘子陵,这刘子陵明显是丝毫没有给公羊时脸面,甚至已经开始抨击上了公羊时。

这一点的反应不仅仅是出乎了李子圣的预料,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了刘子陵竟然会发出此种言论,这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但是看见了众人瞥过来怪异的目光,这刘子陵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公羊青并不是什么善茬子,脾气也是火爆的很。

“刘公子,在这荒山野岭的,说话要有些分寸,若不然到时候丢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丢的。省的到时候夔国公少了后辈也是一件不美之事。”

公羊青话中有话,明显就是在告诉刘子陵注意一些,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别说错了话。

但是听到了公羊青如此言论了,这刘子陵仍然是一脸的平静,眼神之中也是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愠色。

“刘兄,这公羊先生乃是这九转石路径的行家,可以说对于九转石的了解,绝对是远远超过了我等,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公羊先生的安排就行了。”

艳红此时也说了安抚的话语,艳红倒也是一个和事佬,直接安抚到了两人。但是其背后的意思无非也就是在给刘子陵一个警告罢了,在此处不要招惹公羊时兄妹二人,若是惹得这二人不高兴,在这九转石之中随随便便的给刘子陵使个绊子,这刘子陵就会吃个大瘪。

但是这刘子陵恍若丝毫没有感受到了艳红的好意。

不仅不停止刚刚的要求,此时居然加重了一些愤怒,这一点就更加的怪异了,李子圣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刘子陵今日是那根弦搭错了,或如此。

不过,就在刚刚他提醒自己如何进行缓解胸闷以及安慰自己的话语之中,足可以看出来这刘子陵绝对是极为细致之人,但是为何此时却又如此的鲁莽。

“刘兄,感受这九转石的呼吸,乃是靠的自身的呼吸频率与之符合,至于刘兄,你自己信不信,去不是在下可以管理的范畴。”

这一场闹剧,也直接结束了,这刘子陵的嘲讽也不了了之了。尤其是一点,这公羊时本身乃是一个桀骜不驯之辈,但是被刘子陵如此的质疑冷嘲热讽,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仅仅就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是李子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地方。

李子圣也在想着如何与这九转石一起呼吸,尽管这公羊时说的玄乎,但是李子圣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这九转石好像是活着一般,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独立情绪。

这九转石就好似是活物一般,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章一百三十二 暗藏玄机

这九转石是一个活物,这绝对不是一件十分寻常之事,尤其是如同活过来一般。

这是自己后来的感受,最一开始自己进入到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九转石的呼吸之音,但是为何在这公羊时提醒完了以后,自己才会听见了或者说是感受到了九转石的呼吸。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难道说是,心理暗示。不不不,不可能,心理暗示并不是短时间之内就可以直接形成的,这需要一个长期的心理过程。

勉强的一点就是,艳红一直在为这公羊先生造势,就是说,在这九转石之中一切都要听从公羊先生的安排,公羊先生对于九转石之中的情形最为的熟悉。

这是在造势的唯一一点。但是就算是这一点也不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了自己的意识。

不过,想到了心理暗示这一点,自己或许有一些理解了刚刚这刘子陵为何会如此的无理取闹了,这明显就是在打破这种心理暗示的举动,按照了自己的理解,或许这刘子陵对于这种心理暗示提前有所了解,若是如此的话,自己或许是解释刚刚这刘子陵十分怪异的行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刘子陵一定是个中高手了,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这九转石路上的时候,自己就感觉到了胸闷,几乎力不可支,但是这刘子陵却是三言两语之间,让自己稍稍的缓解了不少,尽管只不过是两三句话,但是这作用之大,却是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几乎让自己扩展了自己不少的极限承受能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免怀疑这个刘子陵了.

人都会受到心理暗示。

但是这个心理暗示的程度却是来源于自我以及外界的干扰,最主要的因素还是自我,李子圣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先被这个刘子陵给心理暗示了,又被这个公羊时按时了的话,李子圣有些惊恐了.

现在在这九转石之中的人都是各怀心思的.

公羊时,公羊青兄妹二人,这个貌似心理暗示十分擅长的刘子陵,艳红以及她的五个影子,五长老,周家周子明三人,一行十数人.靠着极为微薄的利益结合成了现在这个队伍,稍稍有利益冲突就会直接分崩离析,所以说自己还是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了才好.

此时最值得自己所注意的事情,当属于这刘子陵了,这刘子陵一进入到了这九转石以后,就爆发出了一些列不同寻常的事情以及行为方式,几乎是与之前缄默不语截然相反,这个转变完全有悖于常理.

尤其有一点就是受暗示性是人的心理特性,它是人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能力和学习能力:当人处于陌生、危险的境地时,此种情形之下,被暗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如此看来,一点,就是此地危险,这第二点就是小心公羊时以及刘子陵,这二人不得不防.

知道了这一点,李子圣也是知道了对于这二人自己该注意一些什么了.

李子圣继续跟着大部队走着.

确实,在这心理暗示的作用之下,自己与这九转石的呼吸开始缓和到了一起,自己的胸闷之感也直接减少了不少.

这一点自己到是有些感谢公羊先生了.

众人都是跟着公羊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了这段路.

走吧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众人也直接来到了一处狭缝路,尤其是这路只允许一个人勉强的通行.

这勉强通行的路.

公羊时回过头,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十分小心这路狭缝小路.

众人纷纷裹紧了衣服.

李子圣仔细的走了一小段狭缝路,李子圣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衣衫也有一点点的被浸湿了.

但也仅仅就是一点点,没有其他的事情.

“这九转石之上,竟然还有水?这水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道理而言得话,此地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如此多的露水的,这露水是由水汽凝结成的,但是如此多的水量,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正常这个浓度雾气所可以凝结的量了.

这个事情不仅仅是李子圣发现了,其他的诸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众人依旧是在走这个狭缝小路,但是后面的水量也越加的开始多了起来.

到了这最后面的时候,这淡淡的露水,几乎是直接汇集成了一道道的主流,这一道道的水流此时也逐渐的开始形成了小瀑布一般的情形.

不过,还好,最后这狭缝小路,也逐渐的变得更加的宽阔了一些.

好在这缝隙宽阔了一些以后,李子圣等人也靠近了没有水流的那一边.

在场之中的诸人也是越来越疑惑了.

这后面的浓雾也是比较开始稀释了起来,尤其是随着这水汽凝结的越来越多了以后,给了众人的胸闷之感也是越加的轻松了.

这一点也是到了后面的变化.

“公羊兄弟?还要多久才可以出了这不见天日的九转石啊?“

问话的乃是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周子明.

周子明此时一直是一脸平淡,但是此时,问起话来,这周子明的态度却是有些急躁之感.

这与之前李子圣对于周子明的判断极为的不同.周子明性格平淡,但是此时却是没有一点一开始自己认为的性格平淡之感.

这是为何?

不过,还没有让李子圣来的及细想,此时的一直跟在后面的五长老也开了口.

“公羊先生,不知道还有多久可以离开这的地方?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

这话一说出来,李子圣默然一惊.

“太臭了,太臭了是怎么回事?“

自己丝毫没有闻到此处,有其他的什么味道.

这五长老乃是用毒的高手,可以说对于味道的敏感程度,绝对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等人了,但是此时却是说,此地充满了臭味.

不过,自己尽管对于味道的敏感程度不如五长老,但也不是没有嗅觉,此处自己不仅仅没有嗅到一点点的臭味,反而是闻到了一丝丝的香气.

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难道说......

章一百三十三 迷雾渐开

难道说,自己真的进入了这传说之中的幻境,并且这幻境给每一个人都营造出来不同的感觉了。

不过,这也不对,为何这五长老说出来,此地臭味轰轰,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反驳之言,或者是意外之色,这不符合常理。也不是寻常的事情。

李子圣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对于未知的事物,当其爆发出来一些自己为所未闻,并且以前是绝对不相信的事情,对于未知的恐惧,也就会越来越加深,这是必然。

“五长老,还有不久就可以到了。”这公羊时安慰道。

但是这说话的语气,自己十分的熟悉,这与刚刚刘子陵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几乎就是一般无二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有些疑惑了。

李子圣越发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情形。众人在这九转石之中为何会如此的怪异。

李子圣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一股钻心的疼痛之感,也是油然而生,但是李子圣并不是一个小白,自己若是真的进入到了幻境,或者说是有些外来药物的作用让自己出现了幻觉,即便是自己有意识的去掐了自己一把,自己也会感觉的到的。

尤其是在自己周身之外的诸人,此时都变得更加的怪异了。

一脸的阴翳,甚至这面庞都有些看不透了。

李子圣也逐渐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绝对是中招了,这九转石传言果然非虚,并且还有一点这浓雾里面绝对是有着什么神经类的药物或者是毒素,才会使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并且这幻觉还会被自身的潜意识给默认为心理暗示,从而加重自己的幻觉。

这地方的浓雾究竟是有着什么,这九转石为何会有如此厉害的神经毒素,还有就是其他人都怎么样了,这都是李子圣自己十分担心的事情。

这个幻觉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才可以出去。李子圣知道,幻觉这东西,都是自己潜意识里面认为的东西,所以这九转石给自己塑造的场景,就是自己给自己设置的。但是潜意识又如何进行改变,这个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想法,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自己以前看见过无数的心理暗示方面的例子,但大多都是靠着外界或者他人的影响脱离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无数的幻觉。

李子圣也是思前想后。

外界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此时自己最需要的还是外界的帮助。

李子圣尽管心中已经逐渐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是处在一个自己塑造的幻觉之中,但是这个处境自己还是最尴尬的。

尤其是在这诡异的九转石里面,不知道这浓雾之中还有多少的这种毒素,对于自己的影响还会有多少。

不过,李子圣一边走一边也在思索。

自己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过要药物毒理学。即便是致幻的药物,也是有特定性的,自己的幻觉之中,必定有什么事物与其他人的不同,而这不同的地方,首先就是这五长老口中所说的臭气,是自己的幻觉之中没有的。

而其中最终重要的一点,也是刚刚李子圣才注意到的事情,貌似就自己的衣服被这凝结的雾水给打湿了。但是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既然如此的话,就足以说明了,自己幻觉之中,此时有两点与其他的人不同,这其一就是味道,也就是五长老口中的臭味,这另一点,就是这由雾水所凝结成的水流。

不过,味道以及水流有什么关系,又是如何可以被自己所利用给解除了困扰在自己身上的幻觉。

李子圣百思不得其解。

“诸位,我们到了。”

这公羊时说完。李子圣心中也是震惊不已,这不对劲啊,为何会直接到了目的地,这与自己所预料的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了。

自己原本预料的乃是此时自己等人只不过是到了其中的一段路罢了,但是此时若是按照了公羊时所说的话,自己等人已经到了目的地了。难道已经结束了九转石之行。

这未免太过于轻松一些了吧,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按照之前进入到了九转石之中时,艳红所言,此处乃是第一险,多少年来,不知道困杀了多少的探险者,所以说,此处的危险若是仅仅就这些的话,也太过于对不起其背后的传说了。

这外界的传言也有些言过其实了。

“李兄,终于到了。”

“公子,咱们终于到了。”八两以及刘子陵都是一脸极为兴奋的样子。但是这一副兴奋的样子放在了李子圣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一种李子圣之前从未见过的陌生之感,就好似被人操控了一般。

李子圣脑袋之中突然之间轰鸣一声。

“对了,对了,对了,这就全对上了。”

自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自己总算是明白了。

此时这些人已经被控制了,自己已经忘了这五长老的本事了。

想必这臭味就是讯号了,只不过自己的身体之中有一种毒药,直接将所有其他的毒药给完全的驱逐了,所以自己才不会被这五长老的毒药所影响。

这也完全可以解释了这一路之上自己的怪异之感了。

什么五长老口中所说的臭气,以及这水流,想必都是五长老主动去激发,深度控制别人意识的方法。

自己原本还以为,这五长老会使用铃铛来进行控制的。

但是此时想来的话,这铃铛不过是短时间的控制罢了,而这些景物的潜意识以及五长老的主动释放另一种药物,也就是这臭气,才是进行完全激发控制人心智的方法。

所以这精通心理暗示之法的人,并不是自己预料之中的刘子陵,而是这神秘的五长老。

并且这五长老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异常之处,主动的让刘子陵以及八两来找自己问话,打消自己的疑虑,殊不知,正好让自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明白这前前后后的事情。

不过,这五长老此时激发这控制人心智的药物究竟是因为什么。这完全是无用之举啊,毕竟此时只不过是第一险罢了。

章一百三十四 夏阿房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已然知道了这五长老是如何打算的了,但是有一点自己需要注意的就是五长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此时主动的释放出来了这个信号.

这五长老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傻子,但是刚刚这五长老说出了此地的不同之处,一方面就是激活这控制的手段,而这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自己,听话,否则后果自负了.

即便是自己已经脱离了控制的事情,这五长老已经是了然于胸的.

好手段.这五长老当真是好手段.

但是这刘子陵等人到是好说,但是其他的人就不会如此了,这公羊兄妹二人以及这周子明三人,又没有中毒,怎么可能会被这五长老所操控,五长老此时说出了这话,岂不就是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李子圣也有些越想越糊涂了,所以此时也是有些搞不懂这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自己现在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自寻麻烦了.

“诸位,此地究竟是这九转石的终点,这一迷也是安然度过了.“

“公羊先生果然是厉害,如此厉害的九转石阵法,竟然如此轻易的过去了.“

此时说话的乃是艳红,话语尽管是称赞,但是李子圣总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公羊兄,你的任务完成了.“艳红话语之中的赞赏之意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冷意.

这公羊时也听出了艳红话语之中的意思.

“你,不知道,艳堂主是何意思?如此狂妄.“公羊时摆明了一脸的不善之意.

“哼,什么意思,我还以为公羊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啊,没有想到竟然愚笨至极.“

“噗嗤.“公羊时瞬息之间在心口处迸发出来了一道血柱直喷.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

公羊时是怎么也没有料到.

“青妹,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公羊时一脸诧异,同时更是十分愤怒的看着公羊青.

公羊青到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公羊时,不过由于表面纱巾的遮盖,让其他的诸人都看不清.

“为什么,为什么?“

“大哥,你安心上路吧,只怪你自己不识时务罢了,谁也不怨.“公羊青的语气也恢复成了一个常人的状态,同时这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几乎没有任何的语气的起伏波澜.

李子圣也是啧啧称奇,这艳红的能量竟然达到了此种程度,居然可以让公羊青效劳,并且还是这公羊时最为亲近之人,同时还直接将这公羊时给直接杀了.

做到了这个程度,绝对已经不仅仅是利益这种东西可以约束的了,必定是有其他方面的事情,才会让公羊青做到了此种程度.

这公羊时死不瞑目,一脸惊讶愤怒的死在了血泊之中,不甘之意跃然于脸上。带着一脸的疑惑死去。

“哼,废物。”

艳红看了一眼公羊时的尸体。

“动手吧,青姑娘。”

“是,艳堂主。”

“大哥,你不知道这九转石最为机密的地方,就是这最后一处,乃是需要血祭的地方,才可以让此处的浓雾消散,真正的打开了此处的大门,所以族种长辈才会派了咱们两个来到此处。大哥你死的并不冤屈,为了咱们公羊家族的振兴,你的死是有意义的。”

公羊青心中兀自的想着。

此时满地的血泊,还没有干,仍然在不停的流动,一开始众人只注意到了这公羊家兄妹二人的反目成仇,但是谁也没有注意这公羊时流在地上的血液的变化。

随着青姑娘,以及这艳红的眼神,众人才注意到了这地上的种种变化,此时,这地上也就是公羊时的血液已经汇集成了一个字,并且这个字,就是篆文夏字。

“夏,不知道此处究竟是何处?”

问话的乃是刘子陵,众人已经完全的忽视了公羊时的死亡之事了,弱肉强食,在古代的争斗之中,这种事情实在是屡见不鲜了。只不过是震惊一阵罢了,根本不会让众人持续的注意。

让众人注意的就是加强对于艳红的警惕。毕竟此处的人谁也信不过。

“刘公子,此处乃是白鬼山,原来被叫做白槐山,但其实还可以追溯到更遥远的年代。也就是先秦时代了。”

“什么,先秦时代。此地竟然如此的源远流长。”刘子陵也是心中感慨。

在李子圣的心中也是一脸的震惊。此地的历史居然已经可以追溯到了先秦时代,难怪,此处会出现了这篆文,夏字。

“不过,艳堂主此处出现了这夏字又有何意味?”此时说话的乃是一直不说话的周子明。

“想必,众位也是心中有这个疑惑之处。此处的奥妙,也是我三味堂在公羊家的典籍之中得知的这个消息。这个夏字,乃是当年秦始皇帝的挚爱女子夏阿房的姓氏。”

“什么,秦始皇帝,夏阿房。”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此处竟然是大有来头。

“不错,传言这夏阿房天资美艳,乃是不多得的美人,更是让秦始皇帝不能自拔,只可惜是红颜薄命,最后死于秦始皇帝的怀中,不过在爱的人怀中死去,也是一件幸福之事了。”

此时说话的是刚刚一直在忙的公羊青,现在公羊青好似已经弄完了,所以也就回答了刘子陵的疑惑之处。

听到此话的众人也来了兴致。

确实,对于这夏阿房,李子圣也是在历史书之中,或者说是语文书中看过的最多,秦始皇帝对于这个夏阿房传言也是极为的赤诚痴心,甚至修建了阿房宫,这等宏大的建筑等等。

不过,这又跟此处白鬼山有何联系。

“不知道,青姑娘,是否可以解惑,这夏阿房又与此处九转石有何联系?此处出现了这个夏字又有何特别含义?”周子明到是直接追问到。

公羊青看了一眼,艳红,艳红也是用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点头。

“周公子,此处的白鬼山之中的秘藏乃是天机院院首留下,而这院首之所以选择此处,就是由于此处的另一个来历,也是在我公羊家典籍之中代代相传下来的秘密。”

章一百三十五 公羊之死

“什么来历?你公羊家竟然有如此之多隐秘,到时候,我周子明肯定要去公羊家拜访一下了.“

周子明还没有等到青姑娘解释,就直接将话给揽了过来.

“周公子既然想要来我们公羊家,公羊青自然是不胜欢迎,不过周公子去我我公羊家的时候,厚礼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周公子如此大方之人,该有的礼数也是有的.“

这公羊青说完,周子明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厉色,但是却是极为爽朗的笑容.

“那是自然,还请青姑娘继续讲一讲此处的来历吧.“周子明也不想在于这个公羊青有所纠葛了,所以也赶紧的转移了话题.

“恩,此处的另一个传言,也就是此处乃是秦始皇帝的最爱的女子夏阿房的陵墓,乃是秦始皇帝秘密命人修建在了此处的.“

公羊青一副平淡的心思说完,众人也是啧啧称奇.

“青姑娘,难道这也是你们公羊家的记载么?先秦时期的事情,不知道是多少代以前了,想不到青姑娘家的渊源如此流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子圣看着公羊青,也暗暗记住了公羊青的话语,这公羊家将来自己一定要去拜访一下,这公羊家之中竟然有如此之多关于先秦时期的记载,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宝库.

按照这外人而言的话,自己乃是李斯的传人,而这李斯乃是荀子的弟子,而荀子又乃是孔子的传人,并且还只认为自己乃是正统的传人.如此就可以直接说自己乃是正统的儒家传人了.

而这公羊家乃是传承自儒家,必定是有无数的典籍关于这先秦儒家的思想.

在这古代之中,对于学派的传承极为的重视,万万不可身兼多派,否则就会被直接视为无视传承,乃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诸位,此时这血池还没有续满,所以我也可以为大家在解惑一次.“艳红站在了公羊青前面.直接对着剩下的众人说道.

“既然艳堂主如此说了,那在下还真的有一个问题.“

刘子陵此时也站了出来.

“不知道刘公子有何疑惑之处?“

“这公羊时为何必须死?“刘子陵也一下子将问题问到了极为敏感的地方,此时九转石之行莫名其妙,十分的简易,若真的是如此简单的话,就必定是归功于这公羊时了,但是此时却直接被斩杀在了此处,不得好死.

“本来本堂不想在议论此事,但是既然刘公子问了,本堂也定当不会刘公子白白开口问的,这九转石背后有着大秘密,咱们现在还处于九转石之中.“

“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九转石了么?“

“刘公子,莫要着急.咱们刚刚确实已经是离开了这九转石了,至于我说咱们还没有真正的离开这九转石也是有缘故的.“艳红看了一眼众人.

“至于这缘故也算是十分的简单,不知道各位是否已经注意到了,咱们这一路之上没有看见了半具尸骨,按照道理而言的话,这古往今来,来到了这白鬼山寻宝之中,不下上千,也有数百了,这第一险也一定是困杀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是却没有见到了一具尸骨,难道是这些人都安然离开了么.“

听见了艳红的质问,众人也是略有所悟,点了点头,这一路之上,没有一具白骨,确实不可能.

“这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咱们刚刚走出的确实乃是九转石,但是只不过这九转石分为内外两围罢了,这第一围也就是咱们刚刚走过的外围,这外围尽管也是奇异,但是方向感很好的人,走出来这九转石外围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本堂才会说咱们走出了这九转石,但是又没有走出这九转石,因为咱们马上就要进入到了九转石的内围,也就是这夏阿房的墓地了.“

艳红话语也是说的极为轻松写意.

“这九转石的内围就是这夏阿房的墓地.“艳红的话再一次的震惊了在场之中的诸人.都是没有想到,这地方竟然就是秦始皇帝最疼爱的女子的坟墓,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的珍奇异宝.

“那不对啊,艳堂主,这与公羊时的死又有何关系.“

刘子陵自然没有被夏阿房的消息给冲昏了头脑,也知道此时这艳红说了一大堆,始终没有说到了关键地方.

“自然是为了打开这夏阿房的坟墓之门了.这公羊家就是当年监督修建这夏阿房墓的九大家族之一,所以这墓地也只有九大家族的人的血脉可以打开.所以公羊时的死是注定的.“

艳红的话语再一次让众人震惊无比,实在是难以想象,这公羊时竟然只不过是公羊家的一个弃子罢了,一个可以被牺牲的弃子罢了,想到了公羊时初来此地之时的嚣张跋扈,只叫人感叹世事无常了.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被自己最信任的妹妹捅了一刀,这公羊时也是可怜.

“堂主,已经准备好了.“

公羊青已经不知不觉的将此处的位置给直接布置好了,众人也不在交谈,都是直接看向了公羊青.

此时,这公羊时的血液已经完全的汇集成了一个大大的夏字.这个夏字乃是篆文,雕刻的也是非常正宗,但是此时灌上了鲜红的血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给人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

.李子圣盯着这个夏字看了许久.

这个夏字,竟然给了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里面好似是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一般,极为渴求自己的到来一般.

这种没来由的怪异让李子圣也是周身一冷,有些汗毛直立.

“公子,你怎么了.“八两看见了李子圣的异状,也忙问了一句.

“没事.“

“诸位,赶紧将自己的血液滴到这个夏字上面。趁着血迹未干,混入到了这血液之中。”

艳红急忙的吩咐到了众人。

众人也不疑有他,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这夏字上面滴上了自己的血液。

众人纷纷滴完了以后,公羊青,拿出来了一块黄布将夏字给盖上。手中也不停歇,拿出来了一个灰白颜色的钥匙。

章一百三十六 九转石内围

这个灰白颜色的钥匙被拿了出来以后,平平无奇,李子圣看着这个灰白色钥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说不出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当这灰白颜色的钥匙被放置到了一个灰白色的石块中.突然之间,原本还是灰白颜色的钥匙此时竟然直接转变成为了淡淡银色的钥匙形态.

这一点转变,让在场诸人也纷纷错愕,即便是艳红以及公羊青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错愕之情.

注视着此时发生的变化,众人也发现了这灰白色钥匙变化以后,继续看着此时的变化,说都是一眼不发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这灰白颜色变成了银白色以后,只见这银色钥匙竟然直接陷入到了这石块之中消失不见,然后这原本存在的钥匙孔此时也消失不见了。紧接着这石块竟然也陷入到了地底之中,消失不见。

此时的这血池也已经干涸了,公羊时的血液已经变成了干干的血迹了。

有了这公羊时的鲜血的灌注,这个夏之一字竟然看着有一种妖异的生机。

诸人纷纷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是定睛细看,企图看出来一些什么。

很快,众人都发现了这其中的玄妙之处,此处竟然直接出现了一种极为怪异之景。

这夏字竟然好似活了过来了一般,不知道是众人的错觉还是怎样,这个夏字突然之间开始流动了起来,尤其是那种活力劲头,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即便是李子圣也是无比的惊讶,在这大唐之中竟然有如此的能工巧匠,修了这个机关。

不不不,是先秦的能工巧匠,修了这个机关,可以直接出现了如此神奇的装置。

这一点是李子圣自己十分奇怪的地方,为何此地有如的神异

并且还只能利用公羊家的鲜血才可以打开了这个分阴,这个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了。

当这个夏之一字消失了以后,众人也发现了当这夏字消失的瞬间,阵阵轰鸣之音突然出现在这周围,本来不是特别广大的空间,此时竟然充满了这轰鸣之音。

这轰鸣之声让众人的耳膜几乎都要震裂,十分难以忍受,不过到也是在可以忍受的阶段之内,不至于出现身体之上的异常。

很快这种轰鸣之音也逐渐的开始减弱了。尤其是此时,轰鸣之音已经完全的消失了。

并且还直接在刚刚的地方,居然不知不觉之间出来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十分的幽暗,尤其是竟然还有一道道的冷气直接在这个通道之中直接飘散了出来,众人都是直接感觉到了这寒气之重。微微将身上的衣物裹紧了一些。

“诸位,咱们进去吧,这就是九转石的内围了,也是咱们需要寻找的藏宝第一个宝库。”

“想不到艳堂主,竟然还对我们有所隐瞒,这第一迷之中竟然就有宝物了,我们还单纯的以为这一迷就是单纯的困局罢了,现如今看来,这九转石的内围不过是艳堂主存心的说法罢了,不是在糊弄我等么。”

说话找茬的仍旧是刘子陵,这刘子陵就好似是不想要命了一般,直接出言讽刺到。

有些话婉转的说也是可以,但如果挑明了就有些自找麻烦了,尤其是现在这个小团体之中,艳红几乎可以随意的决定其他人的生死,若是惹得这艳红不高兴,这结果也会十分的明显,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刘子陵也是一个聪敏之人,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情形,但是为何这刘子陵如此的想不开,这是李子圣想不明白的事情。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此时这五长老已经完全的激活了控制众人的药物了,可以说刘子陵已经在五长老的控制中了。

难道说,这刘子陵的话语乃是五长老刻意的传授,才会说出了这些内容。这或许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若真是如此的话,到更是让自己疑惑万分。

尽管刘子陵的质疑声声喝厉,但是并没有阻挡住了众人进入到了这九转石内围之中进行探索。

这里面不似外面,寒气更加的浓重,众人将自身的衣物纷纷的裹紧了,越是往里,这寒气也是越加的厚重。众人行进到了这里面尽管光晕极弱,但也可以目能视物。所以众人脚程也是比较迅速。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此处突然之间爆发出来了一道极为强盛的光芒,这一道光芒也直接让众人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不过,也很快就适应了。

众人离开了光晕极暗的通道,进入到了这光亮之处,竟然出现了一处极为宏伟的建筑,并且这个建筑的风格也是颇具古风,有些类似于先秦时期的风格建筑。

在这建筑的前面,立了一个巨大的石刻,这石刻上面也直接写着两个大字。

“阿房。”

众人适应了这所有的光芒之后,开始打量起来了这周围的环境。

此处的建筑风格极为的明显,就是先秦时期的建筑风格。就好比这外面的宫室都属台榭式建筑,以阶梯形夯土台为核心,倚台逐层建木构房屋,藉助土台,以聚合在一起的单层房屋形成类似多层大型建筑的外观。

此处乃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建筑群,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这最为中心的部分完成的较好,其余的部分已经不是那么十分完好了,足以说明,在自己一行人来之前,肯定是有人已经来过了这个地方了。并且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一个石碑,立在了这门外。

与宫殿的名称相同,也是上书阿房二字。

“哈哈哈,这就是阿房,这就是阿房,我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此时的艳红状态变化的十分怪异,几乎有些癫狂,看着阿房两个大字,神色是又哭又笑的。但有一点就是,这艳红的目的地想必就是这阿房了。也说不定这阿房之中有着这艳红十分想要之物,也是其此行的目的。

越是这样的话,这艳红就必定是势在必得,看其样子的话,若是谁要跟其抢的话,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了,自己需要的就是忍让一步,宝物在珍贵,若是没了命,也就不是宝物了。

章一百三十七 蓝蛇

“白一,过来.“

“堂主.“

“去,将此处的石碑推倒.“

艳红语气之中透露着疯狂.

这个名叫白一的影子侍卫,应了一声,直接来到了上书云阿房的石碑之前.

双手直接放到了石碑之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石碑也是应声而倒.

阿房一倒,石碑之下的样子也是暴露了出来.加上光的晃照,石碑底部显示出来一道道极为明黄的光晕.

“金子,竟然是金子!这个石碑居然全部都是用金子所打造的.“

看着此时的情形,众人也是惊讶无比.

如此巨大的一个石碑,居然是用金子所打造的,只不过这外面用泥土沙石给伪造成了一个石碑的模样,蒙人耳目,让人难以发现.

厉害,厉害.这石碑隐藏的也是极好,若不是艳红的动作,众人是绝对不会发现这石碑的异样,尤其是这石碑几乎除了艳红之外的所有人都触碰过,但都是丝毫没有发现了其中的异样,足以说明,建造这石碑之人的能力之强,让人不得不佩服.

“白一,接着.“

一副银丝一般的手套,被艳红扔给了白一.

白一拿到手套,直接将自己手上原本的有些发黑的手套给摘掉扔到了地上.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原来这白一手上竟然戴的也是银丝手套,但是却已经是变得有些发黑的手套.

“这金子有剧毒,并且毒性之强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也是担心,因为刚刚所有的人都已经触碰过了这个石碑,如此的话岂不就是在说众人都已经被这石碑之上的毒侵入了.

众人都是微微担忧,看着此时那双被白一扔掉的银丝手套,神色都是有些不好看,即便是李子圣也如此.

艳红自然不会理会众人的异变,其他人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白一将手套换完了以后,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原本立石碑之地,开始挖了起来,不到盏茶功夫,一个方正坑洞直接别挖了出来.

李子圣也不知道这白一究竟在干什么,众人与李子圣的疑惑之处也是一般无二.

“白二.“

“是,堂主.“

白一回到了艳红的身后,李子圣也注意观察过了,这白一的银丝手套此时居然已经变成了极为浓重的墨黑之色,十分可怖.

出来的白二,直接来到了这方正的坑洞之前,在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把银勾模样的东西,用铁丝般的物件勾住,直接放到了坑洞之中,开始寻摸不知道什么东西.

没多久,白二好似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

“回堂主,发现了.“

“拿上来.五长老准备一下.“艳红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五长老听闻此言也是心中激动,手上动作也是攥紧了拳头,尤其是神色变化更是明显.

这些细节都被李子圣给捕捉到了,此时的这二人的动作神态,实在是怪异,这坑洞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值得这二人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神色起伏如此明显.

只见一个方形盒子被勾了出来,这个方形的盒子被勾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冒着寒气.

此处的温度已经够低了,但是居然还可以在冒出来寒气,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冰寒,光是看其外表,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先秦时代的盒子罢了,只不过是做工稍稍精美一些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白三,打开它.“

白二端着盒子,此时又出来一人,这就是艳红的第三个侍卫,只不过这个侍卫尽管全身都是如同白一,白二一般乃是被黑布包裹,但是非常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个人的身形实在不高.

这人拿出来一个小布包,一摊开,上面各种巧妙,造型古怪的钥匙,众人也是有所明白,这一定是一个能工巧匠,想要打开这个盒子.

这个盒子的做工也是极为的精巧.

名为白三的人也是费了许久的功夫,终于听见了打开盒子的声音,一瞬间,就直接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个盒子打开了以后,直接喷出来了一股极为明显的白气,不难辨认,这乃是寒气所凝结成的.

此时这个盒子已经被放在了一个平台之上,打开盒子的同时,里面的物件居然缓缓的升了起来,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一个被寒气包裹的透明物件,现在还看不清寒气里面究竟是什么.不过这寒气显然是一时半会散不去,不过好在,众人也适应了这寒气,也看清了这寒气之重包裹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是一块寒冰,这寒冰之中居然有一条蓝荧色的蛇一般的生物.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此等神物竟然让老夫看见了,活了如此多年的神物竟然让老夫给等到了,哈哈哈.“

此时的五长老完全确定了以后,居然像是发了疯一般,一副狂喜的模样.笑的也是极为的狂放,丝毫没有掩盖其内心之中的疯癫之意.

“蓝蛇?“

李子圣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也是有些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自己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了自己说出来.

但是这小小的声音,在此处却是被其他人给直接捕捉到了,尤其是这艳红以及五长老,一瞬间就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

“李公子,你识得此物?“问话的乃是艳红,艳红看着李子圣.目光之中尽管平平淡淡,却是看的出来,其心中波澜不小.

“李公子,你真的识得此物?”五长老也紧跟着搭话,刚刚的狂喜之意已经消失不见了。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子圣,等待着李子圣的回答。

“恩,识得。”

李子圣只不过是回答了三个字,但是给艳红以及五长老的震惊丝毫不亚于此物刚刚出来的时候。

两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寒气,心中十分的震撼,眼光全部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

“想不到,李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识得此物,到是老夫有些孤陋寡闻,对于此物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粗浅的了解了一些,说是识得都有些过分了,所以若是可以的话,还请李公子,对于你所知道的情况告知一二,老夫不胜感激。”

章一百三十八 三大奇蛇

“五长老不必如此客气,既然五长老还有艳堂主想知道,子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老朽就在此多谢李公子了.“

这到是五长老发自内心的感激,五长老对于各种毒药等的痴迷程度近乎于癫狂,李子圣此举倒也是正中五长老的下怀了,自然是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感激了.

这一点李子圣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也笑着回应了一下五长老.

“五长老,此物尽管被封于寒冰之中,但是其外貌通体荧光蓝色,闪烁夺目,尤其是此物微微张口,鳞片闪烁之间,可以看见晃晃青紫,若是此物子圣没有看错的话,想必应该是蓝蛇.“

“恩,不错,李公子,此物确实是叫做蓝蛇.这些老夫也知道.“

五长老回应道.

“传言这天地之中,有三大奇蛇,一曰修蛇又名巴蛇,西南有巴国,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为蛇,青黄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左传?定公四年》:“申包胥如秦乞师:'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虐始于楚;这二曰率然蛇,西方山中有蛇,头尾差大,有色五彩。人物触之者,中头则尾至,中尾则头至,中腰则头尾并至,名曰“率然”。会稽常山,最多此蛇。孙子兵法曰:“将之三军,势如率然也;这三曰钩蛇,东流注于大江,其中多怪蛇“,晋?郭璞注:“今永昌郡有钩蛇,长数丈,尾岐,在水中钩取岸上人牛马啖之。“

李子圣丝毫没有提到蓝蛇之事,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三大奇蛇.

此时不管是五长老也好,艳红也罢,还是其余的诸人,尽管李子圣并没有说到蓝蛇,但是却也算是开阔了眼界,毕竟自己以前几乎从未听说过这什么修蛇、率然蛇等等诸如此类的生物。

“李公子博闻强识,老朽佩服,虽然李公子所言,也是在下头次听说,但是不知道公子所言的这三大奇蛇又与这蓝色有何关系?”

五长老还是站出来问道,毕竟此时可不是上课扩展眼界的时候。

“五长老莫急,若是说到了这蓝蛇,这第一种修蛇,第二种率然蛇确实是与这蓝蛇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这第三种钩蛇却是与蓝蛇关系密切,甚至是可以说同宗同族。”

“哦,不知道李公子此话怎讲?难道是说这蓝蛇就是钩蛇?”五长老有些疑惑,不仅仅是五长老,众人皆是如此。毕竟这李子圣刚刚可是说了这钩蛇乃是长数丈之身,此时看着蓝色左右不多一尺有余罢了。怎么会是这李子圣口中的同宗同族的。

“非也,非也。五长老此言对也不对。”

“不知何解?”五长老微微有些焦急的问到了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不慌不忙,来到了这蓝蛇冰封之处,这寒冰的寒气依旧是在向外冒着。寒冰之中的蓝蛇也是栩栩如生,几乎是与活着一般无二。

“这蓝蛇乃是我口中所言的钩蛇之后裔。水经注之中有记载,这钩蛇,乃是一种两栖生物,一般生活在水中,性情凶猛好斗,有剧毒,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它的尾部与普通的蛇类不同,分叉如同两个钩子一般,而且钩蛇的捕食方式也是用尾钩来钩住猎物,再进行吞食。”

“何以见得?”此时李子圣所说的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五长老也是直接出言问道。

“这钩蛇已经消失泯灭了,但是其后裔却是传了下来,不过也极为的稀少,在很久之前,尽管这钩蛇乃是一种害人之物,但却是无数人所追捧的神,很多部落甚至直接将其后裔奉为图腾,而这蓝蛇更是传言乃是其适应了陆地之上的生活以后,双尾逐渐退化,形成一尾,其身形也慢慢缩小,变成如今模样。”

“竟有此事?”五长老以及在场诸人听着都是十分震惊。

“不错,但是数丈身躯的毒素却直接被浓缩到了如此小的身子之中,足以得见这蓝蛇之毒恐怕是骇人听闻的了,几乎无药可医。”

“竟有此等事情。”五长老以及其他的人显然是很少看这种地理生物类的记载,所以才会不知道这蓝蛇的来历。

“不过,这毒却是有法可治。”

“这蓝蛇乃是钩蛇凝缩而成,钩蛇尾部乃是其猎捕食物的器物,可以说接触了无数奇闻怪物,所以其尾巴经年累月之下,积攒了不少的生灵之气,而这蓝蛇也继承了这一点,只要是被蓝蛇咬到,或是中了这蓝蛇之毒,只需要吃掉了他的尾巴,就可以解此蓝蛇之毒。但是切掉了蓝蛇之尾,蓝蛇却不会死,若是在被咬一次,即便是神仙搭救,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解药毒药集于一身。神物,真乃神物也。”

五长老目光炯炯的盯着这寒冰之中的蓝蛇。时而笑,时而叫,状似癫狂。其他的人也恍若为睹,见惯不怪了。

“白四,将这蓝蛇收起来吧。”

只见,不知道这白四将这寒冰直接端了起来。白三也是眼疾手快,将这寒冰之下的物件拿了出来。

谁知道这白三刚刚将这盒中之物取了出来了以后,这寒冰居然开始缓缓的融化了起来。

李子圣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景象。

“快,五长老,这寒冰已经开始融化了,这寒冰融化以后,这蓝蛇必定会复活过来,凡是见到的生物,必定会遭到这蓝蛇的攻击,这蓝蛇的攻击速度极为的迅速。速速控制这寒冰的融化速度,或者找一个极为密闭的物件将这寒冰装起来。否则众人危矣。”

李子圣可不想这无缘无故的就将自己的性命交代到了此处。

提醒完以后,这白二也是迅速,直接将这个盒子取出其余的物件,迅速的将马上就要融化的寒冰给完全的放入到了这盒子之中。

正当这白二将锁子锁上之时,突然之间,一道蓝影直接咬在了白二的手指之上。蓝影咬完了以后,也被锁在了盒子之中,在出不来了。

“是,蓝蛇,它活了过来。”白二有些声嘶力竭,双眼也是瞬间出现了异样的变化。

章一百三十九 心生嫌隙

蓝蛇,蓝蛇他活了过来。

白二此时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这蓝蛇的毒果然是烈,几乎是被咬的瞬息之间,这白二的身体就直接出现了异样,这不过是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白二已经变得浑身开始泛红,尤其是这脸色,原本乃是被裹在了纱布之中,没有任何挣扎,甚至还来不及众人看清楚,这白二的脸色有开始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五长老,您看看。”

这五长老也是点头,刚刚想要给这白二把把脉。

李子圣却是直接拦住了五长老。

“艳堂主,五长老,此时这白二已经是周身被毒素给裹住了,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将这蓝蛇杀死,然后取其尾部,直接给白二吃下去,只有如此,这白二才会活下去,别无他法。如何,还是等待艳堂主以及五长老做决定吧,但是子圣提醒一下,这白二做多在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了,所以艳堂主以及五长老还是尽快做决定。”

李子圣也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赶紧的告诉了艳堂主以及五长老。

五长老也是善意的看了一眼李子圣,毕竟这李子圣刚刚所言的乃是救了这五长老一条性命了。所以这五长老此时自然是笑脸相迎,看着李子圣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同时也十分的忌惮李子圣。

谁想到了这个李子圣实在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自己原本以为这李子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罢了,尽管艳堂主告诉自己,这李子圣乃是李斯传人,同时还与天机院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但是谁想到了这李子圣不仅仅是博闻强识,对于很多的以前的食物也好,还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地理生物都有着了解,最主要的就是还有着自己的见解,尤其是其年纪才仅仅度过了九年光景罢了,但是其了解的东西,其见解几乎是远远的超越了自己这个已经是活了多年的人。

仅仅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这李子圣说不定还真的与这天机院有关系,毕竟如此杰出之人,必定是出自于大势力之中,身后的资源更是无数,否则是绝对不会在意一个九岁的人身上出现了如此怪异的事情的。

毕竟,这九岁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但这知道的却又是太多了。

难道真是的多年没有在这大唐之中出现,现在的局势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么。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到是真的已经老了。

“艳堂主,这蓝蛇不能杀,这蓝蛇有大用。”

这白二到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这蓝蛇既然这艳红以及五长老都是极为紧张的物件,足以说明了这蓝蛇乃是有大用的,所以无渣那个老等人才不会不惜代价的去争取这个蓝蛇的存在,所以即便是这白二不主动的说出这些话的话,这白二也不会被允许牺牲了这蓝蛇去救助其性命的。

这一点无论是艳红还是五长老还是这白一到白五几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白二既然说出来了此话,就足以说明了这白二对于此时的局势掌握的还是十分清楚的,知道什么时间说什么话,争取让自己所得到的利益得到了最大的优化,所以此时的情形也是最好的。

即便是这白二不说这些话,这白二的性命恐怕也是保不住了,说出了此话,却会让自己所得到的更多了。

这白二到是一个聪明人,或者是说聪明的棋子罢了。

“不错,白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你就安心吧。”

艳红也是直接说出了此话,明显的意思就是不想要斩杀了这蓝蛇去救治一个白二,毕竟此行出来之所以会带着这五阶白鬼,就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随从罢了,绝对是不值得自己花费了这蓝蛇的性命去直接救治的,不过也还算是则这白二识相,知道此时该干些什么,不至于让自己主动将这白二给斩杀了。

不过,显然这剩下的四个影子之中,明显是听见了这白二的话语之后,有了不同的意见了。尤其是刚刚一直没有动手的一个影子,明显是意见很大,这一股冲动几乎是压抑不住了一般,好似是会直接全部爆发出来了一般。

李子圣自然注意到了这个人了,所以也是有些诧异,看来这五个人的感情还是很深啊,同时这艳红对于这五个人的掌控力明显是没有自己想象的强,所以这到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直接利用的契机。

李子圣也是发现了这个疏漏之处了,但此时明显不是自己出手的好机会,还有半盏茶的时间,足够自己施为了。

“堂主,还请救治一下我二哥。”

出来的就是刚刚那个躁动不安之人。

“白五,回去,堂主自有打算。赶紧回去。”

这时候白一赶紧上前阻止了白五继续说下去。但显然这个白五并不这么想,直接没有理会白一的阻挡,来到了白二的身边,但也是有理性的,没有忘记了刚刚李子圣所说的话,这白二此时的身上充满了毒液,可以说是触之毙命,所以也是与白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白五,你不用管我,一切听从堂主的安排就行,我的性命不足为道,万万不能耽误了此行的目的。你可知?”

此时的白二明显是有些脱力了,说起话来都是十分的困难,几乎是难以维持。

不过无论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性命被无故的牺牲,这一点这白二也是不例外,所以李子圣在眼中也是捕捉到了一丝丝的不甘之意。这一点信息的捕捉,也让李子圣完全确定了这个种子该在哪里埋下去。

“不,二哥,你不能就这么白白的牺牲,堂主还有五长老一定会救你的。”

这本名为白五的人也算一个重感情之人了,此时说起话来明显是有些哽咽了。

“堂主,求求你,请你救一救我二哥,五长老,求求你救救我二哥。”这个白五有些歇斯底里了一般,几近跪下一般的祈求,并没有得到了艳红还有五长老的回应。

“白五,住手。”白一上来直接挡在了白五的前面,因为白一明显的看到了艳红阴沉的面色。

章一百四十 救白二

艳堂主不似别人,白一十分了解这个堂主的性格,对于其行为方式可以说是了解的极为的通透了,.

所以内心之中也清楚,白二此回已经是必死无疑了,这毒素又极为的霸道,所以根本就不能用寻常的药物去救治,即便是为了聊表心意,让五长老出手去看一看,也已经成为了奢望.

所以白二此回口出此言,好让自己兄弟五人得到了最大的利益,不过此时看来的话,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白一才会出手拦住了白五,让其不要在胡闹了.

白一知道白五与白二的感情最好,所以必定会出言相求,祈求艳堂主救治白二,但是这白五明显是有些失去理智了,自己也本打算让这白五尝试一下,说不定这艳红可能会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一下白二,但是艳红的态度明显是十分的坚决,所以自己还是阻拦白五的下一步动作为好.

不过显然这事情没有如同白一所预料的那般,这白五竟然直接越过了自己,来到了五长老的面前.

“五长老,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二哥,我白五定然会知恩图报的,球球你了,五长老.“

不过,得到的却是五长老的摇头示意,毕竟五长老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在不接触白二的情形之下就可以为其救治毒伤的本事.

“放肆.你不想活了么?“

艳红此时明显是怒不可遏,双目含火一般的看着白五,几乎直接将这白五斩杀了一般,这白五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摆放不清自己的位置.

“五弟,你不要如此,一切听从艳堂主安排.“这白二也是一个人物,此时压制住了自己疼痛,强撑着对白五说了一句话.

“艳堂主,在下或是有一种办法可以救治“

此时刚刚还保持沉默的李子圣主动的说了一句话,因为此时在李子圣看来是最好的时机了.若是在稍稍的迟疑些,这白二的性命自己也没有把握了.

“哦,不知道李公子有何高招?“

艳红并没有说话,此时说话的乃是五长老.

这白五听见了李子圣的话,也是眼前一亮.

“还请李公子救救我家二哥.“

其余几人也是眼前光亮.

李子圣也是看了出来,这白一到白五,尽管对这艳红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但是在这骨子里面效忠的却不是艳红,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艳红借了那人的势罢了.

自己之所以此时出手也不会指望,这姓白的五人突然之间对自己效忠,而是埋下种子以后,在细水长流,让自己在这白鬼山之中得到最大的保障.

“五长老,艳堂主,想必你们也知道在下的身子里面有一股举世罕见的毒药,让我身体之中蕴含着极大的危机,这一股毒素极为的霸道,说不定就是救治这白二的方法.“

“李公子是说?以毒攻毒之法?“

此时五长老还没有说活,这艳红到是赶紧说了一句,这艳红也是人精,若是放在寻常,也必定会看出来这李子圣的鬼心思罢了,但是刚刚委实让白五给气糊涂了,所以此时也没有理会李子圣的小心思.

艳红也不愿失去白二这个实力大将,能救活最好了.就是不知道这李子圣究竟是不是这么好心了.

“八两,将我的匕首拿来.“

李子圣也没有理会这艳红还有五长老了.直接问八两拿出自己珍藏的匕首.

拿出匕首的一瞬间,其他的人即便是不知道这以毒攻毒,此刻也是心领神会了.这李子圣居然想要给白二换血?

“李公子,你这是?万万不可,这换血之法违逆天伦,同时也是充满危机,万万不可.“别人或许不懂,但是五长老却是其中行家,早年之间,这五长老还是土匪之时,抓了不少的俘虏,专门就为了研究这换血,可以说这五长老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性命.所以对于其中的危险性,没有比五长老了解的更多的了.这也是五长老出言阻止的缘故.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五长老自己也十分的想看一下这李子圣究竟是如何救治的.换血之法,应该不大可能,刚刚也是自己主观的想法.

“不知道艳堂主意下如何?“李子圣并没有回答五长老的劝告,而是转头问向了艳红,毕竟此时这艳红才是此地的主事之人,或者是可以决定这白二生死之人,同时也是埋下这种子的关键所在.

看见了众人看向了自己的目光,这艳红也是十分的生气,这李子圣不再是逼迫自己么.让自己骑虎难下.现在自己只能答应了这李子圣的建议以及请求了.也或者可以说是这李子圣笼络人心耳朵手段了,不过自己也不会担心这五阶白鬼有所异动转而投向这李子圣.

所以艳红也是点了点头.

“白二,张开嘴.“

白二此时尽管已经是神志不清了,但是这基本的动作还是可以的,白二勉强的将自己的嘴打开,李子圣在自己的手指之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同时用力挤压这一道口子,只见这李子圣的血液不间歇的流入了白二的嘴中.

看见差不多了,李子圣也是赶紧的停住了,若是在滴的话,还没有等待到这白二受不了自己身体之中的毒素,自己恐怕就会有些晕过去了.

李子圣赶紧在自己的布包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药膏,这个药膏李子圣自己造就备下了,就是防止自己会出血等等意外的事情发生,也好让自己避免了这些皮外之伤.

八两也赶紧的上千嘘寒问暖.

而这白二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此时白二周身殷蓝之色,居然开始逐渐的转变,尤其是转变的速度几乎是惊人一般,当李子圣停住了自己动作之时,就已经开始了转变.

这白二周身变得通红,其他地方由于黑袍的包裹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脸色已经变得与朱砂一般无二了.这白二的呼与吸之间所喷吐的竟然也是殷蓝的雾气一般.

“大家退后.“五长老看见了这殷蓝的雾气,也是一惊,赶紧的提醒到了众人小心这殷蓝雾气.

李子圣也是在心中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佯装的跟着一起退后了两步.

章一百四十一 攻人先攻心

其实这喷出来的殷蓝毒雾可以说是已经远远没有了毒性了,只不过是一种体内积郁的气息罢了,根本不值得让众人惊慌失措,毕竟此时最为关键的部分还是要看看这白二的恢复情形.

李子圣也担心这白二受不了这一股毒药的毒性,反而适得其反,直接要了这白二的性命.

所以,李子圣也是在心中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佯装的跟着一起退后了两步.

这白二所吐出的殷蓝雾气也经久不散去.

五长老看了一眼李子圣.

李子圣也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五长老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殷蓝毒雾乃是剧毒之物,带动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而只有自己知道,这殷蓝毒雾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毒性,根本不足为虑.

“五长老,这殷蓝毒雾经久不散,若是长久下去的话,这白二恐怕是难以恢复,所以当下之际,唯有一法才可以.“

“不知是何办法?“说话的仍旧不是五长老,而是艳红.艳红此时已经感觉出来了有些淡淡的不对劲,但是就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看着这李子圣的眼神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所以也就先于五长老发出了质问.

“就是寻找一个生人将这毒雾给直接吸入到了口中,唯有这个办法才可以让这难以散去的毒雾消失,这白二才会有了一个这呼吸喘息的机会.不知道,艳堂主如何安排?“

李子圣说完以后就直接不在言语了,毕竟此时自己该说的都已经是说完了,剩下的就看这艳红如何处理了.

“什么,生人去吸.“艳红眉目一皱,神色有些不忿.毕竟自己还以为这白二已经好了,此时看来若是救治了这白二还是需要在牺牲一人,如此的买卖可以说是大亏了.

所以这白二不可救,不能再白白的浪费一个战力去救治一个人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救了.“

艳红眼神之中透露着冷漠,看着躺在地上被殷蓝毒雾所笼罩的白二,毕竟这白二跟随自己也有了一段时间了,说是没有一点点的顺手,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大事,一切都可以直接牺牲.区区一个白二绝对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大事失败。

白二的性命无需救。

这是艳红下的定论。尽管让人去吸收这殷蓝色的毒雾,无论是谁,即便是关系再好的白五也是需要慎重的考虑。

但是艳红直接盖棺定论了以后,即便是其他人在不愿意,也是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些许的芥蒂,关于艳红更是充满了怨言,尤其是这白五,眼神之中的恨意几乎滔天,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此时艳红乃是自己等人的最高统领,她的意思自己等人是绝对不能违反的,这是规矩,也是法则。

所以此时艳红也是下定了决心,若是牺牲其他的力量去救治这个已经发挥完了所有作用的白二,这结果必定是亏本的买卖。

“堂主,属下请求去帮我二哥吸收这殷蓝毒雾。”

果然,这白五急不可耐的出来了,准备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他二哥。这一点,即便是李子圣也不得不佩服。这白五果然是仁义之士。与这白二的感情也是深厚,救了这白二就相当于将这白五笼络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买卖可以说是极为的划算。

也不知道这白一到白五为何会听命于艳红,这背后必定是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原因。不过现在这些足以了。

“退下,白五,你不要命无所谓,但是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艳红冷目一看,心中十分的愤怒自己的权威被冒犯了,所以对这白五也是极为生气,不过这白五在这之后还有大用,此时也不必找他麻烦,这笔账留待秋后再算吧。

白五听见了这艳红的话语之后,尽管这是心中有再大的愤怒不满,也不敢在多说些什么了。

李子圣也是十分的好奇,这艳红究竟是怎么掌握这白五等人的,白五为了就自己的二哥几乎连性命也可以直接牺牲,但是艳红只不过是提到了一句,不要误了大事,就轻而易举的将白五给直接打发了。如此的本事到是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了。

“艳堂主,就让在下去吧,俗话说的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算是我与白二有缘分吧。”

李子圣说完,丝毫没有理会在场之人的任何的反应,直接走向了白二。

“李公子,不可。公子,不可。”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这艳红以及八两,艳红自然清楚,这李子圣后面有着大用,此时若是不幸夭折了,那后面的事情可怎么办。所以也是出言阻止。

但明显这李子圣没有理会艳红的话,艳红还没有来得及阻拦李子圣,李子圣就已经是三步并作了两步,到了这白二的身边了。艳红看见李子圣已经到了这殷蓝毒雾的范围了,所以艳红也来不及在阻拦了,也不愿其他的人去阻拦李子圣了。

但是八两却不是如此,八两丝毫没有理会这殷蓝的毒雾,直接冲了过去。

李子圣看了一眼八两,也是心中微有感动,毕竟这八两并不知道这殷蓝的毒雾是没有毒的。

“八两,你不用担心,这殷蓝毒雾的毒素我已经全部都吸入到了我的身体里面了,这是没有毒的了。”

李子圣为了不让自己之前所付出的功夫白白的丧失,所以也故意的出言解释到。毕竟毒素这种东西不过是个气体罢了,自己说是自己已经吸收了,谁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话,所以说出来此话,也是实属正常,别人也不会起疑心。也会让姓白的几人记住了自己的舍命相救。

确实如同李子圣所说的一般,这殷蓝色的毒雾在八两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浅了不少,此时更是变得极为的淡薄了,几乎没有了颜色一般。没多久更是直接消失不见了。

看见了这殷蓝色的毒雾已经消失不见了,也显露出来了白二的神色。此时的这白二脸色已经逐渐的回复了正常,李子圣自己估计的果然没有错,自己身体之中的这毒素果然是任何的毒药的克星,即便是这蓝蛇的也如此。

章一百四十二 开阿房

这蓝蛇之毒尽管是霸道异常,但是看来与自己的身体之中的毒药相互比较的话,还是棋差一招,比之不上的。

所以此时自己直接利用了自己的血液,虽然仅仅就是一点点却也直接使得这白二祛除了他身体之中的蓝蛇毒素了。

看见这白二的面色回归了正常,在场之人都不得不感叹这李子圣的血液神奇了,难不成这李子圣的血液周身还是一个宝贝不成,区区的几滴血液就直接使得这白二身体之中的毒药尽除也就罢了,这脸色恢复正常的却如此之快。

不论是谁看见白二的状态都是十分的惊讶于这李子圣血液的治愈能力。

李子圣不傻,自然看见了众人的眼神。说不定等到离开了这白鬼山的时候,自己保不齐就会让这些人暗算了也不无可能。

不过,李子圣也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了。

所以此时对于这种情形的处理也已经是想到了好的对策。

“五长老,艳堂主,子圣已经治疗好了这白二了,但是有一点就是这白二的身体此时仍旧是充满了毒素,并且比之蓝蛇之毒更加的强,乃是在下所中之毒的影响,才会如此,所以这白二在寻找到了这真正解决其残存毒素办法之前,只能每两月光景,就需要在下治疗一次。如此,才可以维持其性命不败。”

李子圣说完了以后,看着众人的表情,自己也已经隐晦的点出来自己之所以可以利用自身血液治疗了这白二,其原因就是在于以毒攻毒,用自身的毒素去压制蓝蛇之毒。

如此说完,即便是傻子也可以理解出来了自己身体之中的毒素的毒性可以说是远远的超过了这蓝蛇之毒。

这也一下子打消了不少在场之人的想法了。

尤其是这周子明,本来以为这李子圣乃是一个宝贝,谁成想,也不过是个短命鬼罢了。没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的,所以也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在理会这李子圣,依旧是闭目等待着这艳红的动作,毕竟此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这阿房。其余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白二也逐渐的开始转醒。尽管闭着双眼,但是其意识却是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白二也知道乃是李子圣救了自己的性命,但白二清晰的知道这艳红的脾气,所以也来不及向李子圣道谢,起身之后,只不过是向着李子圣遥遥抱拳,示意感谢,之后便来到了这艳红的后面。

这白二的事情也直接告一段落了。

“艳堂主,不知道接下来又如何?”

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周子明也发问到,毕竟这白二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若是在如此,后续很多事情不一定可以完的成。

李子圣也知道这白二的心思,自然不会责难白二。反倒是这周子明来到了这阿房以后,本来一直是古井无波的神色,一直都是紧绷着,足以说明阿房此行,必定是有着什么极为关键之物吸引着他才会让这周子明产生了如此的神态。

“周公子,这阿房想必您的了解也不比本堂主少多少,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催促。”

艳红明显是不想给这周子明好脸色。

自打这二人一见面之时,就面色不和,一直都是分歧状态,好在一点就是这周子明一路之上几乎是寡言少语,其背后二人更是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跟在了这周子明的后面。

听见了艳红如此说话,这周子明也不恼火,而依旧是刚刚的神色,一脸的急不可耐。

“艳堂主,咱们相互之间,也没有必要卖关子,此行别人不知道,但是在下清楚,打开这阿房大门之法,此处恐怕只有你才知道,你若是不将这阿房打开,即便是在下有再大能力也不过是枉增徒劳罢了。所以还请艳堂主赶紧动手吧。”

周子明紧急的催促道。

艳红也白了一眼周子明,尽管是面色之上的愤怒之色没有丝毫的缓和,但是身上的动作却也开始了。

艳红在自己的怀中拿出来了一把金色钥匙,这一把金色的钥匙,与刚刚的灰白之色转变为银色钥匙的样子几乎是一般无二。

李子圣看着周子明,总感觉这周子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但是总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但就是感觉不对劲。

这艳红拿出来金色的钥匙以后,没有直接来到了这阿房的大门处,而是来到了这刚刚被推到的石碑之前。

此时这石碑已经完全的暴露出来了底部的样子,艳红戴上了银丝手套,为了以防万一,这艳红也是多套上了几层银丝手套。

艳红在自己的怀中取出来一物,乃是刚刚在装有蓝色的盒子之中拿出来的东西。

样子金光闪烁,圆球状。

这石碑底部,由于有剧毒,所以众人也没有靠近,但是李子圣却是丝毫不畏惧,所以选择了一个十分巧妙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这石碑之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这艳红的一系列的动作。

艳红自然也可以注意到了李子圣可以看见此处,不过她也不在意。

这金黄色的圆球恰好可以放到了石碑地步的一个圆球形状的凹槽之中。

这金黄色的圆球放入到了这凹槽之中,李子圣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变化,反而是听到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不过这金黄色的圆球明显就是金子打造,而这石碑底部的凹槽也是金光闪烁,明显也是金子打造,所以听见了金属撞击声音也是实属正常,没什么特别之处,李子圣也就没有将这一串有规律的金属撞击的声音放在了心上。只当是正常现象。

但是很快,李子圣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金黄色的圆球此时竟然逐渐的开始下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下沉了以后,竟然形成了一层十分平整的平面了。光是在李子圣的这个角度看的话,就明显的发现了这平整金色表面看起来也是极为的光滑,几乎是没有丝丝的缝隙存在。

这光滑的表面明显是没有停下来变化的脚步,随着这圆球的逐渐的进入,原本光滑的表面先是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缝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缝隙也越来越大。

章一百四十三 异变突生

随着这缝隙原来越大,李子圣也是可以勉强的看见了这缝隙的大致形状,这缝隙的形状与艳红手中的钥匙几乎是一般无二,极为的相似。

李子圣也明白了想必此处应该就是可以打开这阿房的钥匙位置所在了。

这修建此处宫殿之人也是奇才,竟然在此处设立了一处钥匙所在之地,外人是根本就不会想到了在此处会有着开门之法。不过更让李子圣所惊讶的事情就是,这艳红居然知道石碑底下有着开门的地方,还有艳红对于这阿房的熟悉程度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若是说艳红之前来过,并且还是来过不止一次,李子圣也是完全相信的。

艳红取出手中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插入到了这钥匙孔之内。没有李子圣想象之中的轰隆震天之响,而是转变成了一声轻轻的吱呀声。这阿房的巨门也是直接应声而开。

周子明手下的二人看见了这阿房之门已经打开了,所以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想要冲了进去,但是却是被周子明给拦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此处还有机关。”周子明也用只有他们三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些什么。

不过,李子圣也是心思澄明之人,这周子明的动作,李子圣自然已经知道了其背后的意思,无非就是此时还有些麻烦,不能进去,一切还是等待着艳红首先将这危机给完全的排除干净才是这上道之法。

现在三方,周子明,自己,艳红,至于刘子陵,李子圣已经清楚了被五长老给控制的死死地,已经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至于八两,自己还是在想办法吧。

众人都不在动了,都等待着艳红的动作。

看着周围的人,艳红也发现了都在等待着自己,这门已经开了,其余的人到是谨慎的很。

“诸位,此处阿房已经开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艳红看着众人,笑着说道,尽管话语之中的意思也是催促众人进去,但实际上,却自己纹丝未动,仍然在原地等待着。

“笑话,艳堂主,咱们既然都互相之间有所了解,就不要在卖关子了,这阿房的门是打开了,但是这进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是要操劳艳堂主一回啊。”

“周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新奇的很,本堂什么时候与你同流合污,又如何与你互相了解了。”

艳红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来了能耐,刚刚还是明显对于这周子明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但是转眼之间,就对着周子明呵斥了起来。难道说刚刚自己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李子圣也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自己刚刚确实没有注意到了这艳红在阿房门打开之时,艳红究竟在干什么。这艳红又是拿到了什么,让这艳红此时竟然底气十足。

这其中的转变也让周子明有些疑惑。

怎么这艳红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自然也就联想到了刚刚艳红的动作之上了。

“艳堂主,咱们也没有必要明人说那暗话。之前若是子明有哪里得罪之处,先在此陪个罪,咱们还是不能耽误大事。”

周子明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这一副样子也让李子圣敬佩不已,但是周子明背后二人却是不能忍了。

“哼,不过一个骈头罢了,在这吆五喝六,算是个什么东西。”

周子明回过头看了一眼。

“放肆,你说什么呢,赶紧给艳堂主赔不是,否则我就扒了你的皮。”周子明尽管是这面色一副谦恭。

但李子圣却是知道了这周子明的厉害。

其背后之人明显在骂艳红,但是谁都知道不过是一时的口舌之快罢了,艳红自然不会放在了心中,只当不是说自己罢了。

但是这周子明却是强行的说是给艳红陪个不是,这不是在明显的再说其背后之人口中的骈头乃是艳红,但偏偏这周子明却是让他给艳红赔不是,如此算下来,到是让艳红吃了一个哑巴亏。

自己既挨了骂,又弄得一个小肚鸡肠的样子,好似自己真的是那骈头一般,反到是给了这周子明一个明晃晃的外衣,让他来了一个谦恭的名声。

好一个周子明,好一副伶牙俐齿,活泛头脑。

“哼,周公子好个性格啊。”

五长老在一边阴恻恻的说到,五长老与艳红乃是一边之人,自然不能让这艳红吃下这哑巴亏,所以此时也赶紧上来圆场。

不过,在李子圣看来,恐怕,这五长老也不是周子明嘴皮子的对手,果不其然,这二人也是无伤的刀枪剑火,五长老也是气呼呼的站在了艳红的后面,看五长老的样子,恨不得出手用毒毒死周子明的神色。

“倒是一副伶牙俐齿,希望你等会有命活下来。”

艳红也不想再跟这周子明再废话了,所以也直接的偏过头去,看着已经大门四开的阿房。

此时这阿房之中的景象众人是丝毫看不见,里面黝黑恐怖,根本不能视物,尤其是其中的传递出来了一股苍老的气息,似乎是有些年代了。

但是看着艳红的步子,根本就不像是进入到了阿房之中的样子,反倒是有一种观望的态度。

果然有异样,约莫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阿房门前竟然升起了一道水幕,尤其是这水幕居然还有淡淡的烟气。

这烟气味道极大,李子圣一闻,就知道了不对劲了。

“诸位,赶紧堵住口鼻,这烟味道有毒,并且毒性很强。诸位一定要万分小心。”

其他诸人对于李子圣的话语深信不疑,即便是五长老也知道了这味道有毒的事情,所以连同众人赶紧的退后。

不过这艳红却是恍若为觉一般,仍旧站在了原地,不仅如此,还大口的呼吸着这水幕散发出来的烟气。

“堂主,赶紧过来,这烟气有毒。”

五长老并没有上前,所以也只是出言阻止到。

艳红仍然是一副丝毫不觉的样子,依旧是大口的呼吸着此处的烟气,双目圆睁,看着阿房门内之景一般。

说来也怪,这烟气毒性绝对是十分强的,但是这艳红已经吸入了不知道多少,不仅是没有见到这艳红有丝毫的异样,反而是看着越发的精神了。

章一百四十四 神秘人

艳红的这个越发精神的特征即便是连五长老都瞒不过去,更别说心思如妖的李子圣了,看着艳红如此,李子圣也不知道艳红为何会免疫这烟丝毒气。

不过李子圣也已经观察不出来了,这烟丝毒气扩散的范围极为的有限,仅仅就是笼罩在了石碑背后处的那一方空间之中,再多的地方竟然没有丝毫的扩散,这一点李子圣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为何这艳红会如此的作态。

“来吧,来吧,来吧。”

艳红好似是有些疯狂一般,直接对着阿房的大门疯狂的呼喊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

突然之间,在这阿房之中传了出来一道声音,这个声音极为的凉薄,几乎是不沾人间的一丝丝烟火之气,脱了凡俗的红尘气。

这一道声音一出来,在场之中的所有人都直接震惊了,这样一股震惊不似作假,李子圣也瞧瞧的观察了所有人的神色,明显都是第一次知道了这阿房里面竟然有人存在,不像是提前知道的样子,即便是五长老也如此,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赶紧吃了它。”

这一道冰冷的声音又直接响了起来,同时在这水幕之后,也直接扔了出来一个极为精致的小铁盒子,上面装饰也精美异常。

艳红也捡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出来。你为什么不出来。”艳红拿起铁盒子,明显是更加的亢奋了,神色极为的癫狂。

“你吃不吃无所谓,但是不要死在了我阿房门之前。”

这一道冰冷的声音复又响起,这声音的冷淡让人听着也是寒意非常。

“我不吃,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出来,我在所不惜。”

艳红说完,直接将这铁盒子又扔了回去。

但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了。这铁盒子也是没有声响,没有在被扔了出来。看来这里面之人像是真的不再理会艳红的死活了。

“我会让你出来的,此行我势必要去那里,将你给带出来,在也不能让你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阿房之中,封锁自己。”

艳红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无比的震惊。

李子圣也是明白了这艳红的目的所在,原来,这艳红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人,看来这阿房之中的人对于艳红乃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了,否则也不会花费了如此之大的代价,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这人带了出来。

艳红对着阿房疯狂的喊完,但里面仍旧是一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这人也没有在给艳红丝毫的回应。

“青姑娘,这水幕就拜托了。”艳红也好似恢复了神智与理性一般,对着公羊青一个挥手,将此事拜托给了公羊青。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躲在了五长老后面,蒙在了黑布纱纺之中,看不见任何的神色。

但此时看来,一直都是自己的疏忽,这公羊青不仅仅是知道艳红的所求,更是知道这阿房之中的人究竟是谁,对于艳红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味。

“是,堂主。”

公羊青走了出来,手中一个圆环,拿了出来。直接走进了这烟丝毒雾之中,也如同艳红一般,丝毫不畏惧此毒一般。由于这毒雾的影响,此时众人对于公羊青的动作,看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只能远远的看个影子,这公羊青拿着这个圆环,在四处的寻找着什么。

“堂主,还是让老夫给你把个脉吧,否则老夫也放心不下。”

五长老对着前面的艳红说到,看五长老的面色一副担心的神色,确实好似放心不下一般。

“不必了,五长老,此处的毒,早已经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影响了。”艳红淡淡的一句,回绝了五长老的请求。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五长老,但是李子圣以及艳红也是看的极为清楚,这五长老看似是一个没有什么心计的只对毒药趋之若鹜的人,但是其内心之中的打算却是丝毫的不弱于此时在场之中的任何一人。

就好比这五长老主动要求为艳红把脉,别人或许是以为五长老关心艳红,但是艳红李子圣却知道,这五长老无非就是为了看看为何这艳红丝毫不会受到这烟丝毒雾的影响,这烟丝毒雾的毒性之强,可以说是极为的烈了,在五长老的毒药榜想必也是名列前茅了,这五长老不动心那才奇怪了。

没多久,只听见几声极为轰鸣的金属摩擦声音,震耳欲聋一般的金属摩擦声响完了以后,只看见了这烟丝毒雾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缩回到了这水幕之中。

众人也看见了这水幕,但是此时的这水幕竟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了一般。

众人也明显的看见了这一点。

随着最后一声轰鸣的金属摩擦声音,这水幕也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球之中。

这阿房之中也突然之间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刚刚没有这水幕的时候,众人看这阿房之中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但是此时的水幕一消失,众人居然也可以看见了这阿房内部的东西了。

这阿房的内部古香古色,一副先秦时期的样貌,但却是极为的豪华奢侈,不过像是许久没有来过人了一般,此处的灰尘积攒的也是很厚了。众人随着艳红进入到了这阿房的正门之中。

刚一进入到了这阿房之中,众人也是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寒意,这一股寒意并不是寒冷,而是一种孤寂,一种无人理睬的那种冰冷之感。

诸人也是冷冷的打了个哆嗦,环视四周,看着周围的景象。

“艳堂主,不知道这地方?”周子明自然清楚刚刚这艳红发过疯,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了这个母老虎。所以问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不多说一句。

“此处就是秦始皇帝当时为了他最宠爱的女人,夏阿房所修建的陵墓。”

众人心中本就已经是有了猜测,而当艳红说了出来,众人心中更是震惊,此处居然真的是夏阿房之墓。

“这秦始皇帝尽管威震四海,名扬八荒,但是最后也是一个可怜人。”艳红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章一百四十五 离开

众人对于艳红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感受,毕竟这艳红所说的,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乃是秦朝之时的事情,距离现在也已经有数百年的光景了。

所以众人也就要没有在意艳红的疯话,不过,李子圣却是将艳红的话语放在了自己的心中,这艳红可以说是话里有话。

秦始皇帝也是一个可怜人。

在心理学的角度之上分析,这艳红必定是有着同样的经历,或者是见过相同的经历,才会引动了她的共鸣,才会让她有这种感受。

自己对于秦始皇帝也有所了解。

一个壮年之人的人,横扫八荒六合,统一度量衡等等丰功伟绩的伟大人物,却被赵高给欺辱,晚年悲凉而死,也算是凄惨了。

秦始皇很迷信,这些现象使他感到恐惧不安。为了消灾避难,寻找长生不老药,秦始皇听从了一名相卜者的建议,准备第五次巡游。然而由于一路劳顿,秦始皇到平原津就病倒了。赵高奉命写遗书,给受命监军河套的秦始皇长子扶苏:“与丧命咸阳而葬。”信还未发出,秦始皇就死在沙丘行宫。对于秦始皇帝的死,可以说是众说纷纭。

也不知道这艳红为何会感慨秦始皇帝之事。

难道是说与这阿房行宫之中的神秘人物有所关系么?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来了一个莫名其妙但又最贴合实际的想法。

“诸位,此处乃是阿房的正门也是最外层,在此处也是危机最小之地,越是进入到了阿房深处,也越加的危险。所以在此处大家一路之上也辛苦了,可以稍作休息,等待回复体力以后,在继续前进。”艳红回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听闻此话,周子明、李子圣等人也是各自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不过这警惕之色丝毫没有减弱,毕竟这地方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尤其是这毒药更是防不胜防,李子圣自是不会担心这毒药的事情,但是跟随自己的八两却不能不防了。

在这一点上面而言的话,李子圣的警惕之色也丝毫没有减弱。

“公子,咱们吃点东西吧,一路之上想必您也累了。”八两可以没有忘了,这一路之上,公子可以说是进了一次鬼门关了。若不是五长老,恐怕公子已经一命呜呼了。所以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不让公子受到伤害。最起码保证公子的人身安全,不受那皮外之上。

听到八两的话,李子圣也点了点头,这一路之上自己被这毒药给折磨的确实是丧失了太多的体力,还是很累的。

吃点饭食之后,也微微小憩了一会儿。剩下诸人也是如此。

但可惜好景不长。

还没有等到众人休息好了,就传来了艳红的声音。

“诸位,咱么该出发了,此时这阿房正门之中马上就会变得危险了,咱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尽管艳红话语之中说的极为严重,但是其语气却是十分的平常,好似根本没有任何危机一般,只是在危言耸听一般。

但见识到了此处的怪异,以及艳红对此处的熟悉程度,没有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质疑艳红所言。

众人也赶紧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在了艳红的身后等待这出发。但是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这艳红在寻找路一般,手中一直摆弄着一个类似于司南一般的东西,在这大厅之中,四处观看,众人在一处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其手中的类似于司南一般的东西也是摇摆不停。

“诸位,咱们走吧,这个门就是离开这阿房正门的地方。”

艳红也向前指了指,就是艳红的正前方。

但是落入到了众人眼中的却是一堵纯白色的墙体。

所以艳红说完了以后,周子明也上前去摸了摸这个纯白色的墙体,又用手在这墙体,选择了几处特别的地方,尝试着去敲了敲。有些疑惑。

“艳堂主,莫不是在那我们打趣?这一堵墙,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空隙,可以说是一堵死墙一般,背后就更不会有你所说那么广大的空间了,为何这门却是出现在了此处?周某还是有些不明白的。”

周子明话语说的也是比较婉转,毕竟此时艳红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自己还是不能太过惹到这个母夜叉。否则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显然周子明的话触怒了艳红的情绪。

艳红不善的看着周子明,对于周子明的话语,艳红明显是十分的生气。

“哼,爱信不信,你不相信自己去找路。废话这么多。”

艳红语气极为的不善,周子明也是一脸的惹不起还躲不起的神色,看着艳红也是略微的有些无语,这艳红实在是不给自己的面子。

“哼,贱人,等到此间事了,一定要杀了你,才能让本公子的怒气消了。”

周子明也是在自己的心里面暗暗的感叹,这艳红着实有些过分了。居然如此的不顾颜面。

“堂主,不知道如何离开此处,才可以穿过此墙体,进入到了这阿房门中。”五长老也上前问道,这墙体五长老以及其余的诸人都已经试过了,确实是如同周子明所言的一般,此处实在是难以发现这墙体背后不仅仅是有一个空间,还是一个极为广大的空间。所以五长老也发出了同样的问题,但是得到了与周子明截然相反的态度。

“五长老,此处墙体极为的厚重,所以必须要找到机关在哪里以外,在同时找到一个听力极为敏锐之人,通过惊人的听力,将此处机关丝丝入扣以后,方可打开此门,也唯有如此,才可以打开了这墙体,进入到了这墙体之后,也就是真正的可以进入到了阿房之中。”

听到艳红如此说,周子明也是心中怒火更盛,也是在自己的心中暗呼贱人找死。这艳红着实可恶,明显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不过周子明也是一个隐忍之辈,所以尽管被如此的对待,也没有直接发作,强行忍住了,等待秋后算账。

“刘公子,此事就拜托你了。”

章一百四十六 浓雾逼近,性命渐危

李子圣听到了艳红的委托,也知道了这刘子陵的用处了,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刘子陵居然有这种本事,有着极为敏锐的听力。

艳红来到了这类似于司南一般所指的地方,看着眼前厚重的白色墙体,艳红也不知道在这墙体上面干什么,点来点去。

“向左三指距离处。”

刘子陵的声音传来,此时刘子陵附耳在这墙体之上。神情也是略有所思的样子,仔细的听着这墙体之中的变化。

听到刘子陵如此说,艳红也是不疑有他。

向左三指赶紧的点了上去。

“向上半指。”

这二人也是弄了约有盏茶功夫,还没有打开这厚重的墙体。

不过,这外面却是突然间的起了变化。

众人也注意到了,在视线所及的远处,距离此处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竟然升起了极为厚重的浓雾,周围的浓雾此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向着阿房逼近。

艳红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景象,不过其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仍然是有条不紊的与刘子陵合作,一起打开这一堵石墙。

这浓雾越发的逼近了,但是艳红以及刘子陵还没有将这石墙给打开,李子圣也有些焦急。

这浓雾的威力,众人在之前已经见识过了,里面混杂有不少的毒丝烟雾,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若是自己长时间处于这雾气之中,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这艳红以及刘子陵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浓雾已经进入到了阿房门外,说来也怪异,这浓雾好似听从指挥一般,扩散的十分的均匀,一步一步的逼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打量这个浓雾前进方式的时候,众人也有些焦急。

“李公子,不知道你可有什么阻挡这浓雾之法。”周子明这个时候过来问自己。

不过,这周子明可是不怀好意,明显就是想要拖自己下水,放着一个用毒的行家,五长老不去问,反而来问自己,明显就是想让自己去背负上一些这艳红的怒火。真是其心可诛。

“五长老,不知道您有什么阻挡这浓雾之法,让我等免于一场灾祸。”李子圣没有回答周子明的话,反而是转过身来看着五长老,手执学生礼,施施然问道。这一套礼法对于任何人都是极为受用的,尤其是自己还是礼学大师程仲良的弟子,对于这一套更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五长老明显是极为的受用,在场之中的人都是心思机敏,心智如妖之人,又怎么会没有看出来周子明这祸水东引的小心思。不过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这浓雾随时都会直接逼近,这周子明此时还暗动心思,着实让人看不起,所以五长老对这周子明的气愤也又浓了几分。

周子明的小心思被李子圣看破,这周子明也丝毫不会尴尬,自己笨就已经与艳红此女交恶,在多几分怨恨,到也无伤大雅,不关紧要。

“我这里确实还有一些刚刚进入此地剩余的破瘴丹,但是这破瘴丹的药效极为的有限,此时这浓雾之中的烟丝毒气比之咱们进入这里之时的浓雾毒气要多的多,这破瘴丹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不过,大家可以用水浸湿衣服,将其掩盖于口鼻之处,如此还可以抵挡一阵,现在所有的希望还是等待堂主与刘公子可以早些将这石墙给打开了。”

五长老说完了以后,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这艳红仍旧打不开这石墙,岂不是都会死在了这里,不过众人也不能苛责艳红,毕竟刚刚自己等人休息之时,这艳红一直在寻找这石墙。

众人也赶紧的按照五长老所言,将衣物浸润,挡在了口鼻处,这浓雾已经充斥了整个阿房之中。

浓雾之中,众人的身影也变得有些斑驳了。众人见状也赶紧的汇集在了一起。浓雾越发的浓郁,此时在场之人也一脸的阴郁,此时尚且还可以忍受住了这浓雾的毒性,但是长久时间下去的话,自己众人必定就会因为这越发浓郁的雾气而陷入到了死境之中。

“公子,公子,小人恐怕陪不了你了。”

李子圣是如何也没有想到了这首先中招的竟然是八两,八两体质强盛,可以说绝对是不会首先中招的。

“八两。八两。”

李子圣赶紧的搭上了八两的脉搏,此时八两的脉搏跳动的十分诡异,几乎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躁动之意。此乃血液勃发之兆。

若是长久下去的话,八两的下场恐怕就是会直接血液迸发,血管爆裂而亡了。

“八两,你也不要呼吸。”此时众人已经看出来八两身中这浓雾之中的剧毒,一时之间更是人人自危,根本来不及去管这八两究竟是如何,尽量的屏住呼吸。周子明等人也并不是没有准备,用浸湿的布遮住口鼻之时,也在舌苔之下含住了一棵千年人参的须子,所以暂时之间,还不会受到了这毒雾烟丝的威胁。

而五长老也明显是有所准备,五长老连同白姓五人此时也是对于浓雾有所抵挡,而一直沉默不语,隐匿在人群背后的公羊青也是一脸平淡,显然此时的浓雾还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至于艳红以及刘子陵那里,浓雾仿若进入不到这艳红还有刘子陵的口鼻之中一般,众人原本以为乃是那里地界的特殊,所以众人也尝试过向着石墙所在之处靠近,但是却并没有收到了应该有的效果,这浓雾依然会进入到了众人的口鼻呼吸之中,众人也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不在多想。

众人也没有时间去好奇为何这艳红还有刘子陵对于这浓雾之中的烟丝毒雾置若罔顾。

“八两,快,将你的手指割开,用力向外挤出你的血。”

八两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来了一把匕首,寒光凛凛。

八两也不疑有他,尽管身上极为的亢奋,周身胀的难受,但还是听从了李子圣的吩咐,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指给割开了,但是奇怪的是,八两明明将自己的手给割开了,却根本没有血液向外流出,这一点十分的奇怪,其余的诸人也注意到了。

“八两,赶紧用力向外挤。”李子圣又赶紧的吩咐到。

章一百四十七 石墙门开

此时的八两已已经用刀子将手指割开,尤其是这手指处,此时已经变得青紫二色,但却丝毫没有见到血液滴出。

“八两,赶紧用力向外挤。”李子圣又赶紧的吩咐到。

八两闻言,也是用了力气,将自己的身体之中仅余的的力气集中在了这手指之上,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挤出了几滴血珠罢了。

众人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如此,不行。八两将你的手拿过来。五长老不知道您是否身带骐驎竭此药?”

“恩,李公子,此乃上好的止血之药,在下自然随身携带,只不过李公子的目的乃是为了让这八两兄弟出血,用了此药以后,岂不是将血止住,反而得到相悖之效用,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子圣听闻了五长老的话语以后,自然知道这五长老所言的乃是正确。

这骐驎竭名为血竭,《雷公炮炙论》:凡使,勿用海母血,真似骐驎竭,只是味咸并腥气。骐驎竭味微咸甘,似栀子气是也。

《唐本草》:骐驎竭,树名渴留,喻如蜂造蜜,斫取用之,《吴录》谓之赤胶者。

“五长老,还请拿出。”

“好吧。”

这五长老以为这李子圣不知道其中的药性,不过其强烈要求,自己也是丝毫没有办法。所以在自己的包裹之中,拿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传出了轻轻的药物气息。

李子圣拿到手了以后,观看这骐驎竭,要呈扁圆形、圆形或不规则块状,大小不等。表面红褐色、红色、砖红色。断面有光泽。五长老给了自己两种,这其一就是块状的,而另一种就是研粉以后所得到的,研粉为血红色。无臭,味淡。

李子圣将八两的手给举了起来,刚刚被匕首划开的口子,此时仍旧是青紫之色蔓延,但就是没有出现一滴滴血珠。

李子圣直接将这研粉的血竭,不要似的洒在了这手指之上。

“李公子,不可,万万不可,这血竭怎么如此用。”

五长老倒不是在感慨这李子圣暴殄天物,而是这血竭如此用的话,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用处了,岂不就是在浪费了。

但是出乎五长老预料,这血竭明明已经涂覆在了八两的被划开的口子上面了以后,却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血液被制住的景象,而是此时八两被割开之处,青紫之色更加的浓重,突然之间血流不止,滴滴血珠几乎是连成了线条一般,直接向外流了出来。

五长老登时之间,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直接震慑住了,其余的人也是如此。

而李子圣估摸着这血流的也是够了,直接用块状的血竭放在了这八两的伤口处,直接让八两将此处的血液给挡住,让其按住。

此时的八两本来血管暴涨,几乎爆裂了一般,但是被李子圣如此一弄,原本青紫的血管模样也渐渐的消散,逐渐的回归了正常,看来是将这毒雾烟丝之中的毒气所带了的作用给逐渐的压制了下去。

众人也是纷纷称奇,这李子圣实在是有一点妙手之意了,这毒雾烟丝的毒气作用几乎是没有用多少的时间就直接被李子圣给完全的看破了。

放血。

“李公子,这八两兄弟,怎么样了?”五长老也问出了一个在场之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若是这烟丝毒气可以解决的话,那在这阿房之中,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了后顾之忧了,自然是心中期盼,这李子圣还是有着办法抗衡的。

“没有,只不过是解决了这八两的一时之困罢了,若是在一炷香之内不能离开此处,即便是华佗在世,想必也是没有办法了。”

其实李子圣还是留下了一手,就是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血液所中之毒,远远的超乎了自己所可以想象之毒的所有的毒性,区区烟丝毒雾,解决了此患,自然是不在话下了,若是真的在一炷香之内,没有解决了这石墙的秘密,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到了八两的身体之中了,不过,自己还是不愿意发生此事的。

对于这白二,自己之所以十分的痛快,自然是因为自己丝毫的不在乎这白二的性命,自己与这白二素不相识,救治这白二已经是自己天大的慈悲了,若是看其有些用处,自己根本不会动这心思的,而对于八两,李子圣也是在心中不愿用自己的血液,自己的血液之中蕴含剧毒,若是让这八两用了自己的血液,可以说是驱狼吞虎了。

所以当下的关键还是在于艳红以及刘子陵身上了。

时间悄然而过,现在在场诸人已经感觉到了这越发浓郁的烟丝毒雾的威力了,都是身形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八两更是不堪,一炷香乃是八两的极限所在,现在时间已经剩余不多,若是这艳红还有刘子陵还不能打开这石墙,自己在不动手,八两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时间越发紧逼,此时的八两已经显露出来了一些不支的样子了,尤其是其眉目之中凝聚的这无数的血丝状的样子,就是典型的毒发之兆了。

李子圣也是在一边急的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对于这烟丝毒雾,自己没有丝毫的了解,刚刚的血竭之法,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也仅仅就是暂时的缓解了刚刚八两的暴血之兆罢了。

正当李子圣一筹莫展,准备将自身的血液滴入到了这八两的口中之时,可以说天无绝人之路,一道道轰鸣之音直接进入到了李子圣的耳中。

这石墙居然传出了一阵阵的齿轮转动之音。

如此异变,到是让李子圣心生希望了,这二人成功了?

这石墙也是在这机械齿轮的轰鸣之音中,逐渐的开始下沉,尤其是看其下沉的趋势,好似是石破天惊一般,无数的轰鸣之音不绝于耳。

此时的李子圣等人也是满心希望,即便是八两此时也是回光返照一般,逐渐的支撑起来自己的身子,看着这石墙。

终于这石墙也是在众人的期盼之中,逐渐的沉底,这石墙极为的厚重,难怪这周子明说其乃是实体之墙了。

这石墙几乎就如同一个山体厚度一般无二了,可以将其修建为门扉,可以称得上一声巧夺天工之举了。

章一百四十八 风水大墓

此时的这石墙已经完全的打开了,唯一有变化的地方就是属于这浓雾了,这浓雾根本就不进入到了这石墙之中,这石墙里面没有一丝丝的浓雾,李子圣也是赶忙的将八两挪到了这石墙通道之中。

没有了浓雾的困扰,此时的八两的面色也开始逐渐回转到了正常的面色。

众人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来到了这石墙通道之中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尤其是进入到了这通道之中,众人身体之中所积攒的这浓郁的雾气的毒素竟然逐渐的回归了正常,逐渐的消失了一般。这一点即便是李子圣自己也是丝毫没有料到,居然会有此异变。

这烟丝毒雾竟然随着自己诸人进入到了这石墙深度而逐渐的驱散开来。

李子圣仔细的嗅了嗅这石墙通道之中空气,没有任何的味道,即便是李子圣自己有着超级敏感的嗅觉,都没有嗅出来丝毫的异样之处,难道说此处有着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么。

正当李子圣准备的时候,突然之间,李子圣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这石墙两侧之处,这石墙两侧此时的温度立马引起了李子圣的注意。

此时这石墙的墙壁之上的温度竟然是温的,尤其是这一股温热之意,居然还有一点点的烫手,这一点李子圣更是奇异。

李子圣一下子就领悟到了这一点了,难道是这石墙的温度的原因么?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个猜测,难道是说这温度的变化,还会让这浓郁的烟丝毒雾产生了异变么。

心中一升起来这个温度,李子圣可以说是立马就确定了这其中的关键了。就是这温度变化。

看来这地界也是一关死亡一关生机啊。

李子圣也是明悟了一些事情。看来这阿房之中有着什么特别之处。李子圣自己继续的看着眼前的石墙,心中对于这阿房的敬畏已经是达到了顶点。

放个毒,解了毒,也是巧夺天工之举。这一点也是李子圣自己没有见识过的。

看来此处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了。

李子圣手抚在这石墙之上了,这石墙此时的温度也是使得此时的李子圣感觉到了丝丝的温暖之感,当然发现了这一处的并不仅仅是李子圣自己一人罢了,其他诸人也陆续的发现了这个奇异之处,石墙的温度让诸人看出来了此处的变化。

观察着这石墙,也发现了这坑坑洼洼但温度比较高的石墙,居然也是个宝贝。

这不是普通的石墙,而是温玉,温玉者。

《梁书?刘孝绰传》:“思乐惠音,清风靡闻,譬夫梦想温玉,饥渴明珠,虽愧卞随,犹为好事。“

这是一种温脂圆润的宝玉,可以说收到了地热温度的影响了以后,会使得这宝玉存储了较多的热量,使得众人可以将此时将这烟丝毒雾给完全的驱逐出了这身体之中。

如此巨大的石墙居然内部填充着大量的宝玉,这宝玉的存在更是彰显出来了这阿房的变化之处了。

众人也很快的穿过了这石墙通道,完全的经过了这石墙通道以后,众人都已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骨也是完全的轻松了一下,尤其是经过了这石墙通道了以后,这温热之气也是使得自己等人默然的轻松了不少。

到了这石墙之后,也是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与之来到了这阿房正门完全不同。

此时的这外面的景象居然出现了与之前完全的不同,此处出现的乃是一个大厅一般,但是这个大厅却是极为的广大,在这大厅之上有着数十颗极大的明珠,将整个大厅也是照耀的光亮。

这明珠的光亮犹如这星辰一般,无数的光芒尽管是这大厅极为的广大,这建筑也是极为的刁钻。

“好,好,好,好一个风水宝地,好一个墓穴葬地。”

此时的周子明面色极为的开心愉悦,尤其是看见了此处大厅了以后,更是心中十分的愉悦,这不是寻常的地方。

“不知道,周公子,此地有何异常之处?”

问话的乃是李子圣,这也是李子圣第一次的主动与周子明搭话说。

看见了李子圣的问话以后,周子明也是有些诧异。

“哈哈,李公子,此地明珠为星辰斑驳之光,明合两仪,其中也是暗藏四象,可以说是上上大吉之墓穴了。”

李子圣听闻了周子明的话语以后,也是心中不甚明白,所以复又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子明。

“不知道,周兄此话何解?”李子圣不明的问到了周子明。

“李兄,也是有所不知啊,这《葬书》有云:“葬者,乘生气也,藏风聚气,得水为上,故葬者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此乃是上上大吉之穴墓。”你来看这大厅之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镇压。这大厅之中的顶部之下有着数百级阶梯之举,从高俯仰,必定是可以看见这陵墓所有的地形,尤其是观察这大厅之中的布置,居然是有着九州之象。”

李子圣也是随着这周子明的所说的逐渐的观察这其中的变化,果然是如同周子明所言。

这墓穴建筑的极为的奢侈,可以说远远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此处大厅顶部,乃是以金银为山川构筑,阶梯也是铜光闪烁,周围木石摆放恍若鸟兽一般环绕四周,其奢侈程度几乎是令人瞠目结舌,超乎想象。

“不过,这大厅之中的建筑极为的暗合风水龙脉啊,若是那秦始皇帝葬在了这里也就还则罢了,但若是寻常之人葬在了此处,可以说是虚不受补,根本消受不起如此之大,如此之强的风水葬脉,几乎是断绝子孙,自断香火之举,即便是死了也是不得安宁啊,所以说若是此处乃是埋葬的这秦始皇帝所爱之人夏阿房的话,可以说这夏阿房必定是有着大祸啊。”

“哦,周兄,这夏阿房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还会说有着大祸呢。”李子圣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着疑惑的,自己乃是后世之人,对于这一套山山水水的东西自然是不信了,但是这夏阿房已经死了,葬在了此处,也不过是白骨一具罢了,为何还是会有大祸,还有什么大祸可言了。

章一百四十九 扶苏?

李子圣搞不懂这其中的玄妙之处,毕竟人死道消,前尘往事,一了百了,这周子明居然还说夏阿房有着大祸,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了。

所以李子圣也是有些质疑。周子明心思精明,自然看出来李子圣眼中的质疑之色了。不过,周子明也清楚自己所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对于第一次听说的,都会有些不置可否。

但若不是这李子圣还有些用处,周子明也不会主动去回答这李子圣的不懂之处。

“这人有着阴阳之说,这所谓是阳么,就是人处阳世之中,也即时人活着的的时候,这所谓的阴么,也就是这人死后的墓地所在,这墓地所在不仅仅是荫蔽自身,对于后世也是影响深远。”

周子明似明非明的说了这一大通,李子圣也是不置可否,毕竟这周子明所说的这些在自己这里也不过是妄言罢了,自己却是半信半疑即可。

李子圣也点了点头,不在询问。

看见了李子圣如此的态度,自然知道其内心仍旧是不相信此话的,不过周子明也无所谓,所以回了一礼,也不在言语。

“不错,周公子说的极为准确。这陵墓之中所葬之人在这外界之中或许是传言乃夏阿房,但是这陵墓之中的规格建造,又怎么可能是那夏阿房,区区一个婢子。”

来到了这陵墓之中,这艳红得疯魔病症又好似严重了不少一般,眼神死死的盯着最顶层数百级阶梯之上的灵柩。

不过,在这艳红的话语之中,也不难总结出来一个极为骇人的消息,尽管此处乃是夏阿房的陵墓,但是这灵柩之中却不是夏阿房,而是另有其人。

若是如此的话,到也是于周子明的话语对的上了。看来此处的风水大穴之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夏阿房的墓穴。

本来这周子明说完,自己并不会在意多少,但是这艳红说完了自己却是可以确定了此处果然不是夏阿房之墓,那为何又是取名为阿房,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么?

李子圣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股极为浓重的疑惑之处。这墓穴之中的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也萦绕在了李子圣的心头,不能自拔。

“扶苏,我来了,扶苏,我来了。”

艳红看着阶梯,眼神之中的狂热之情也是越来越重了,扶苏,你等着我。

这艳红口中的话语也是传遍了整个大厅。

在场之人听见了这话语以后,都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一般。

李子圣看着艳红,自打自己见到了这艳红以后就感觉这艳红不正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此时看来想必是这艳红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在了。

而且在这艳红的话语之中,清楚的说了,扶苏,我来了之言。这背后的意思不难猜测,想必就应该是在说艳红极有可能与这扶苏相识,但这又是如何可能的,扶苏乃是数百年前的人物,这艳红乃是大唐之中的人,李子圣可不会相信,这艳红活了几百年,或者是扶苏但是没有死,直接活了下来。

无论是那一种都是让李子圣不能接受的事实,这太过于偏离自己的认识了。

李子圣继续的看着艳红,希望看出来一些不同之处。

艳红尽管对于这灵柩之中疑似是扶苏透露着极为浓重的狂热之心,但是也可以看出来,这艳红并不想登上这数百级的台阶之上。或者是说对于这数百级的台阶有着忌惮一般。

所以说此时看着数百级的台阶,想必其中必定是有着不可告人之事,或者是大危险才会让艳红如此做。

“周子明,这地界之中还是需要你处理一下。”

艳红显然是不知道如何到了这数百级台阶之上,而这上台阶之法想必也只有这周子明知道,所以才会让这看不顺眼的周子明一路之上跟随着艳红,原来这原因在这里。

“恩,艳堂主,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否则的话,也别怪周某人了。”此时的周子明说起话来也是稍微的硬气了一些了。

艳红此时眼神灼热的看着灵柩,丝毫没有理会刚刚周子明的话语之中的强横之语。

李子圣看着艳红以及这数百级台阶所形成的这灵柩之墓,尤其是这墓地所在乃是扶苏。

不对,不对,扶苏之墓。

扶苏自己突然之间也想起来了,扶苏墓乃是位于这陕西么,为何出现在了此处白鬼山之处。尤其重要的一点就是扶苏之死乃是在秦始皇帝死后,由宦臣赵高以及秦相李斯共同办的,所以说...李子圣的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了一个不可遏制的想法,在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难道说。

“遭了,此地不妙。”

李子圣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脑袋的冷汗,看来此处这艳红包藏祸心啊。自己还恍然未觉。

看来这地方不仅仅是一个陵墓了,还有可能是自己的陵墓了,这艳红果然是狼子野心。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料到,李子圣是一个凡事都会想到最坏结果的人,所以也隐约的猜测到了这艳红的目的所在。

艳红、扶苏、李斯、自己的身份,这连接起来所得到的结果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

周子明看着眼前的陵墓布置,也是眼中放光。

“若不是为了家中所托付的任务,这陵墓到真的还是一个可以探究风水,学习奇门之宝地啊。”周子明眼神热情满溢,尤其是看着这高耸的灵柩更是眼神热络。

“艳堂主,你看这百级台阶之上的灵柩之上有着这八角之形,乃为木质吊脚。到也是符合扶苏之墓的特点,传言这扶苏之墓就是利用八角木质灵棺小楼埋葬。但是这数百级的台阶之上也是按照了玄学风水地脉之道进行设计,所以说这数百级的台阶之上可以说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触犯了什么机关布置,最后即便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其中,最为主要的一点当属于这若是这百级台阶不慎的话,极有可能会直接毁了这台阶之上的灵柩的。所以在这一点上面的话,务必是紧而又紧,慎之又慎方可。”

周子明此话说的也是慎重。

章一百五十 天柱白虎动

“不知何解?“

艳红疑惑的看着周子明,尽管艳红自己也清楚,这周子明所说非虚,但是这光秃秃的数百级台阶,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更不用说乃是周子明口中所言的,地脉风水,奇门遁甲了。

“堂主有所不知,在咱们眼中,尽管这台阶有着数百级,其实不然,真实的台阶并非这么多。”周子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艳红最看不过周子明如此的姿态,但也没有办法,毕竟此时乃是自己有求于他,这姿态还是需要放低一些的。

“这奇门遁甲之术,博大精深,这台阶设计若在下没有看错的话,想必乃是奇门遁甲九星、八门、八神之中九星的设计,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

周子明还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如此的姿态,也让在场之人对这周子明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厌恶之心。

“不知,这九星何讲?”

李子圣也看出来艳红不想在问周子明,所以此时也是替这艳红询问到,毕竟自己与这周子明还是没有那么大的怨气的。

周子明也知道这艳红的神态,李子圣此时出来道也是缓解了自己不少的尴尬了。

“哈哈,李公子,这九星么,乃是天蓬星、天芮星、天冲星、天辅星、天禽星、天心星、天柱星、天任星、天英星这九星。可以说这九星旺相休囚,休戚与共,所以这数百级的台阶不过是个虚物罢了,这最为关键的部分还是需要明悟这九星联系才可以解开这数百级阶梯的困扰。”

看着这数百级的台阶,艳红听完了周子明的话语以后,也大概的清楚了这台阶的凶险之处了。

“艳堂主,还请你将你的指尖血,舌头血,肩头血给在下一杯。”

这周子明也是神妙,也不知道在哪里突然之间拿出来了一个极为精致的玉质杯子,这个杯子也是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递给了艳红以后,艳红也是不疑有他,所以直接按照这周子明所言,将自己的指尖血、舌头血、肩头血分别放入到了这杯子里面。鲜红的血液在这翠绿的杯子里面,此时的杯子也由于这鲜红的血色,被映照的十分的妖异。

尤其是这妖异的鲜红更是让人难以直视。艳红也直接递给了周子明。周子明将这杯血液放在了自己手心处,缓缓的放在了这四象雕像之前。随后更是不知道在哪里,拿出来四张黄表纸,其身后之人也递过来一个火折子。

这火折子擦火引焰,将这四张黄表纸也随着火焰突然飘动。这飘动的焰火,逐渐的开始汇集在了这四象周围,整个大厅之中也是无风起浪一般,将这灰烬吹的越发的远。

当最后一丝的焰火泯灭在了这空中之时,异变陡生。

这四象居然开始移动了起来。尤其是这白虎,移动的幅度极为的大,李子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有些颠覆自己的认知。

“大家小心,这四象的布置乃是九星之中的天柱星,这天柱星也许大家不甚了解,但是这天柱星又名破军星,而这白虎就是站在了这天柱之位,也就是破军之位,白虎其喜杀好战、惊恐怪异、破坏、毁坏、杀戮、摧毁、破旧立新、口舌等。天柱星为大凶之星。所以诸位万万小心,保全自身安危。”

但是当着周子明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之间这白虎莫名其妙的将一个石爪子就直接轰砸过来,威势之大,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直视。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白虎,知道已经到了性命攸关之时。同时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为何会引动了这白虎移位,攻击自己诸人。

众人与李子圣的想法也是无不相同,纷纷避闪着这白虎的石爪子,若是被这白虎的石爪子给拍中的话,恐怕这登时之间就会被拍为肉泥,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以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众人本想着退回到了这石墙通道之中,但是这石墙似是有感一般,竟然缓缓的落下,而出了这石墙,那边就是浓郁的烟丝毒雾,若是离不开这石墙,就会生生的被这石墙给碾压致死。

此时已经到了这前有凶狼后有虎的境地了。可供避闪的空间也十分的小了。

好在启动这四象之前,周子明已经有所布置了,让众人分散开来站,每个人一个小小的区域,但是却也可以保证躲开白虎石爪子的空间。

不过,这李子圣也是由于身体小的缘故,可以看清楚这白虎的攻击方式,所以总是提前的避开,毕竟这白虎不过是一个罢了,在场之人这么多,只要分散开,被攻击的可能性并不是那么大,在这一点之上,这周子明的方法还是比较合理的。

“啊。”

一声惨叫,传入到了众人的耳中。

“是白一。”

“大哥,大哥。”此时的白一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下半生已经被这白虎的石爪子拍成了肉泥一般,十分血腥。而这白虎也由于将这白一给拍成了肉泥,这行动也是有所缓解了。停在了跟前,不动了。但是其石爪子上面的鲜血却是在清晰的提醒着在场诸人,刚刚有人死了。

其余的白姓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冲到了白一的跟前。但是白一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即便是一口气也没有了。

其余的白姓四人,看了一眼周子明,又看了一眼白虎,目露凶光。

“你们不可。”

周子明仿似看出来了这白姓四人的打算了一般,在这白姓四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直接出手阻拦。

“这天柱星主破杀,唯有见到鲜血才可停止自己的动作,你们万万不可在此时出手,欲要将这白虎给摧毁了,这白虎受到了外力的破损的时候,只会在一次被激活,千万不可能轻举妄动。”

这周子明说完,白姓四人也是怒目而视。

在场之人都明白这周子明话语之中的意思,自然也清楚,周子明此时才说这白虎只有在杀了一人以后才会停止是什么概念。不过众人也没有办法去埋怨周子明,毕竟这事心知肚明即可,放到了这明面之上,谁的面子也不好看,这个道理李子圣也清楚。

章一百五十一 破军主杀

毕竟此时这周子明乃是破除此关卡的主力,若是拂了这周子明的面子,大家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白五到是一个性情中人。

“姓周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白虎一定要杀了人才会停止攻击,你为什么不早说,就是你,安排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位置,害死了我大哥。”

李子圣听见了这话以后,也是一脸的汗颜,这白五是不是个智障,这么明显的局面都没有看出来么。现在即便是艳红也不想多说这周子明,毕竟此时的主力乃是这周子明。

人死不能复生,有什么不可以等到离开了此处,在自行解决,偏偏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在自寻死路么。真真是个弱智。

果不其然,听闻此话的周子明也是面色阴沉,但是还没有等到这周子明说什么,其背后站的人,直接出来,叫骂了回去。

“你放屁,若不是我家公子,你们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还在这里似那疯狗狂吠。”

这人说完以后,艳红也是面色阴沉的几欲滴出水来,这白姓五人尽管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但终究还是自己的人,这周子明如此说话,实在是气煞人也。

打狗还要看主人,随随便便的将自己的人打杀了也就算了,此时还要拂了自己面子。

“白五,下去,人死各安天命,白一之死,本堂也很可惜,放心我一定会公道、厚待他的。”

不过,这艳红也是个有分寸之人,在进入到了这里之前,自己如何无所谓,但是此时绝对是不能与这周子明针尖对上麦芒的,否则自己被穿了小鞋也不知道。

所以说了这一番话,不过却是话里有话,这艳红特地加重了公道二字,无非是想给剩下的白姓四人一个交代罢了。此时绝对不是发作的好时机,艳红的这一手也是十分的高明,既不得罪周子明,也安了剩余白姓四人的心思了。

“哼。”

周子明自然也知道这艳红背后的意思,若此时自己的发作,也就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后面的事情还用得上这几人,若不然,非要他们全都葬身于此。

“诸位,此时这白虎天柱星只不过是暂时的止住了行动而已,若是咱们在继续向前的话,就势必会受到了这白虎天柱的攻击。”

“那不知,有何对策。”

此时李子圣也知道这艳红与周子明的关系十分的敏感,所以这个问话的还是自己来当比较合适,也就直接出言问道。

“按照,在下的推算,这白虎既然已经代表了杀戮、破坏的天柱星,这其余的青龙、朱雀、玄武想必也是各有所带,这青龙若是在下没有算错的话,想必是代表天心星,这朱雀代表天英星,这玄武又代表天任星。”

“众所周知,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殊不知,在这四象之中也是有着这个规则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看似是相辅相成,其实也是相生相克的道理。”

众人也是似懂非懂。

“想不到,周公子也是个中高手,玄学大家,不知道这相生相克是何解,还有这各自代表的九星之属又有何讲究?”

李子圣奇妙的看着此时已经是静止状态的四象,目露奇妙之光。

“哈哈,李公子,这白虎乃是代表杀伐大凶的天柱星,这青龙就正好与之相克,乃是代表的天心星,至于这天心星么,乃是武曲星,主动静相宜、救人活命之法,正好克制杀伐破坏的天柱星。”

“而这朱雀乃是代表的天英星,又名右弼星,其为中平小凶,性格极为暴虐,好争斗,若是想要度过了这朱雀一关,唯有将这朱雀天英星给强力压服才可。而玄武为天任星,又名左辅星,性情平静之星,可以辅助我们压服天英朱雀星。”

“至于在下为何首先激活了这白虎天柱星,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就是因为这四象之中,每一尊若是首先单独激活以后,就必定是祸患无穷,尽管这白虎天柱星为大凶之星,但只要牺牲一人之命,就可以直接止住其动作,四象其余三象激活以后咱们的危机也会降到了最小。”

“根据这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道理,其余三星均为中平、小凶、小吉之星,若是随便激活,必定会星象反转,祸患无穷,倒不如先激活了这大凶之星,然后在激活其余之星,有大凶之气在,其星象便不会反转,此乃王道是也。”

这周子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在场之人也是懂了。不过,也明显的可以听出来,这周子明对于激活四象的代价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白姓四人看着周子明,心中之火,脑中之怒更是的旺盛,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看着剩下的三象,其余的人心中也是逐渐的升起来淡淡的不安之感,毕竟这白一刚刚就被这白虎象给拍成了肉泥。

李子圣也是如此,对于这白虎也是讳莫如深,自己终归是一个现代人,对于这种场面尽管是见过了,但是再见也是心中颤抖,难以自视。

“那不知,周公子等下首先激活哪一象。”

“自然是这青龙了。相补相宜之道,青龙主生,白虎主杀,激活了这青龙以后,这白虎必定也会直接被激活,所以众位还是需要小心。方可成事。”

这周子明此时又将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众人听得也糊里糊涂,这周子明明着是说有危险,但是与刚刚所言一般无二,有何危险,是否是生命危险,这危险又是来自于何方,其余的三象被激活了以后是否还会出现了这其他的变异之处。

看来自己还是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可以,否则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李子圣也是心中笃定,这白一就是一个十分好的教训。

观察着周子明的神态,此时周子明依旧是拿出来了四张黄表纸,与刚刚的动作也是一般无二,四张黄表纸一下,焰火依旧飞上天,四象也是随着这焰火的消失,开始再一次的移动了起来。不过与刚刚相反的是,此时移动幅度最为剧烈的乃是周子明口中代表天心星的青龙象。

章一百五十二 四象安定

这青龙象的移动动作十分的剧烈,尤其是越是靠近这白虎的时候,就越加的明显,这一点李子圣也很快的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部分。难道是说这白虎与青龙,真的像是周子明所说的关联极大,有着近乎于压制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难道是真的如同这周子明所言的,只要是按照了这顺序进行释放的话,就会没有任何的危险了么。

尽管目前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李子圣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周子明说的是否可信,周子明此人狡诈如狐,自己可是不会相信这周子明会如此的放松对于这四象的监控。居然说这四象几乎没有任何的危险,这种话,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的。

青龙象,在剧烈的移动,如此幅度的移动,使得众人的脚下也传来了地震一般的感觉。

众人也是不得不扶着墙壁稳定身形。

而一边的周子明更是不慌不忙的看着剧烈移动的青龙象,心中自然也知道这青龙象已然被激活了,剩下的就是激活了这朱雀象以及玄武象这二象存在了,若是此二象被激活了,余下之事,就只剩下了登上这百级台阶即可。

如此的话,却也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利用一下。

“众位赶紧按照刚刚的位置站好,在下马上就要激活了这朱雀象以及玄武象,这激活了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即便是在下也是不能完全的控制。”

周子明样子看起来好似是十分的紧张一般,面色十分严肃的看着众人说了此话。

众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都是在心中暗自做好了准备,准备等待着眼前的所有四象的激活。

周子明依旧是刚刚的动作,八张黄表纸一放出来,但是与之前不同,此时的这朱雀象还有玄武象居然是缓缓慢慢的移动,移动的速度几乎比之静止也是丝毫的不为过。

看着周子明的动作,此时的李子圣也明白这周子明绝对是有着其他的打算。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得好。

所以此时的李子圣也是谨慎的看着四周的环境,不仅仅是注意这四象的存在,李子圣总有一种预感,这危险不会出现在了这四象之上,而是出现在了这四象周围的事物。

果不其然,李子圣注意到了这最顶层上方的灵柩此时居然也是缓慢的转变的着方向,若是不仔细的注意,根本就难以发现了这灵柩的移动方向,根本不似正常的现象。

李子圣的这一点发现也使得李子圣注意到了这被启动了的朱雀象以及这玄武象的移动的轨迹以及这方向居然与灵柩的移动方式一般无二,几近相同,让人生疑。

这究竟是由于什么。

李子圣注意到了这一点以后就更加的紧随着周子明的动作以及这灵柩上面了,总感觉这最后的问题一定还是出在了这灵柩之上。

终于,大概的过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这缓慢移动的朱雀象以及玄武象此时也停止了移动。终于停止了以后,四象所引动的混乱,此时也回归了正常。

众人纷纷松了一大口气,毕竟这地方实在是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此时解决了此处以后,更是让人凭空的放松了一下。

此时四周也逐渐的回归了正常以后,给了众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尤其是在这个空档之时,李子圣也赶紧的将自己的小本子拿出来,记录了一些事情,这是李子圣的习惯,这一路之上,李子圣自己记录了不少的奇闻异事。

看着周围的景象变化,此时的李子圣思量着四周的变化。周围太过于平静了。

几乎是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这简直是不合常理。李子圣自己仔细的注意着这周围的变化,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记录着。

很快,众人也发现了这个不对劲,这个陵墓之中实在是太静谧了,静谧的让人感觉到了可怕,这种感觉比刚刚四象苏醒以后引发地动都让人难以忍受。

李子圣依旧是看着周围的变化,以及周围的景象,仔细的思索着来到了这陵墓以后的一切的景象之间的关联。来到了这陵墓之后一切都是听从这周子明的引导,尽管是相安无事,但李子圣此时却是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哪里不对劲。

所以也是心中警惕万分。

“诸位,此时已经安全了,咱们可以直接走上那百级台阶就可以了。”周子明一脸喜色的说着,看着百级台阶之上的灵柩,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毕竟此时已经解决了这四象之难,脸上出现了这喜色,众人也是感觉十分的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李子圣却也听到了一阵阵铃响之音,这个铃铛的声音,李子圣在熟悉不过了,这不是五长老的铃铛么,为何在此时被摇响了。这是五长老意图控制八两还有刘子陵的铃铛,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这背后的目的绝对是不好的。

果不其然,这八两到是没什么,这刘子陵有了动作。

“哈哈,诸位,既然这百级台阶已经解决了这风水地脉之祸,那就可以直接上去了,就容在下先去看看,周公子,这百级台阶之上果真是没有任何的风水地脉的危险了么?”

刘子陵面色天真的问到了这一脸笑意的周子明,等待着周子明的回答。

周子明明显是有些没有想到的感觉,脸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是自然。”

看着刘子陵主动出来说话,李子圣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了一个想法,就是关于五长老之事。这刘子陵已经明显是被五长老给用药控制住了,此时这刘子陵被传召的目的想必只有一个就是试一试这周子明口中的百级台阶是否是真正的安全了。

尤其是这周子明的态度也十分的暧昧,让人根本难以看清楚虚实。所以这五长老还有艳红才会派出刘子陵去试探一下究竟。

刘子陵大步流星的跨过了这四象雕像之前,走了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以后,果真是如同这周子明所说的一般,真的没有发生了任何的事情,这刘子陵也是安稳的来到了这承载着灵柩的百级台阶之前。

章一百五十三 事有不对

到了这台阶之前,李子圣也注意着这刘子陵的变化,此时自己已然是救治不了了这刘子陵了,不管如何,此行之下,这刘子陵的下场极为明显,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果然,这刘子陵一到了这数百级台阶之上时,居然开始恍若神色掩欺一般,突然间失了神色,直接一步跨上了这台阶之上。

这第一步踏入到了这台阶之上以后,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等到了这刘子陵踏入了这第二步的台阶之上以后,此时的刘子陵神色也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就是他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难以明白的笑容,这种笑容十分的怪异,李子圣也是看不明白,看不懂,好似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除了李子圣以外,这五长老也明显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李子圣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放在了周子明的身上,这周子明绝对是不对劲,按照道理而言,这周子明不可能是不会注意到了这个景象的。

也就是这刘子陵脸上出现的这诡异的笑容,但是有一点就是此时的周子明也是一脸的淡定,好似这种情形这周子明已经是了然于胸了一般。

在这一点上面,李子圣心中也是明白,八成就是这周子明的算计,此时彰显不出来,但李子圣却也是打起了警惕,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给艳红看的,将这艳红等人引上钩以后,在徐徐图之。

除了五长老以及李子圣之外,众人尽皆是没有见到这刘子陵的异状。

“艳堂主,这回应该不质疑了吧,在下对于自己的风水地脉之术还是有些信心的。此行这四象之难,只需要一个祭品,自然就是迎刃而解了,这目的也是为了这灵柩之中的一样东西罢了。”

周子明明显是一副有些伤心的样子。

艳红自然也是视若无睹,丝毫不看这周子明的神色变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周子明说完了以后,没有得到回应,也是碰了一鼻子灰。不过也丝毫不在意这艳红究竟是如何。

这刘子陵也是亦步亦趋的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来到了这灵柩所在台阶之处。

一脸的笑意看着底下之人。

艳红看着完全没有事的刘子陵,心中也是默然一松,看来这百级台阶果真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刘子陵的安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直接松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了不少。

在这一点之上,李子圣尽管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仍旧对这刘子陵或者说是周子明有所怀疑的,毕竟这刘子陵脸上的笑意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尤其是出现的时机,乃是在这刘子陵刚刚登上了这第一台阶之时,出现。

若是说巧合,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这不符合常理。

“五长老,此行是否安全。”

“回堂主,属下确实感觉到了这刘子陵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刘子陵比较安全。”

五长老也是如实的回答了这艳红所问。

知道了这刘子陵没有关系,所以这艳红也就有些放松了。

“诸位,周公子,深谙这风水地脉之术,果然是让人难以望其项背,这百级台阶之险已除,咱们登上这百级台阶,去看一看吧。”

艳红一马当先,走在了这最前面。

周子明嘴角也是露出来了一丝丝的微笑,这翘起来的嘴角弧度极为的细小,若是一个不注意,根本就是难以发现了这一抹微笑。但是李子圣却是注意的清楚。

“艳堂主,且慢。”李子圣看着马上就要踏上了这数百级台阶的艳红,就直接出来阻拦了一下。

“不知何事?李公子。”

“艳堂主,不如将刘公子叫下来,听一听这刘公子讲一讲这数百级台阶究竟有什么,做好了准备上去,岂不是更加的稳妥。”

李子圣也是一副淡定的说着,不过在李子圣的余光处,锁定着这周子明的神色变化,果不其然,听闻了自己说话以后,这周子明也是眼角一抽,尽管是这动作极为的轻微,不过也被李子圣给捕捉到了自己的眼神之中。

看来这数百级的台阶之上绝对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这周子明必定是十分的清楚,并且还是这周子明一定还是极为了解的。

艳红自然也听出来李子圣的话中有话,听闻着这李子圣的话,必定是意有所指,所以也就瞄了一眼周子明,自然也是看见了周子明眼角的抽搐。也发现周子明的不对劲。

“好,就依着李公子所言,就如此办吧。五长老,您将这刘子陵刘公子叫下来吧,咱们问一问这上面的情形究竟是如何,也好有个准备。”

“艳堂主,这是不信过在下了。”

周子明有些愤怒的看着艳红,这个愤怒来的极为莫名其妙,但是看在了李子圣还有艳红的眼神,却已然将这周子明的心思给完全的交代清楚了,心怀鬼胎,除此之外,别无他处。

“周公子,此言差矣,本堂对于周公子您的风水地脉运行之术,可以说是佩服之至,对于此处陵墓的了解,远远超过了我等,对于周公子的风水之术本堂自然是深信不疑,只不过,是将这刘公子叫下来,对于我等的安危也是一重保障,您是是不是?不过,如果周公子,还是心有芥蒂,不如这样,周公子您在这头前引路,我等跟着您如何?”

艳红说完,也是一脸笑模样的看着周子明,等待着周子明的答复。

周子明也是一脸的不屑之色,看着艳红,尤其是当这艳红说完了以后,周子明更是神色稍冷。

“五长老,将这刘子陵刘公子叫下来吧。”

艳红看着周子明一脸的不愿多言,所以也吩咐到了一边的五长老,等待着五长老将这刘子陵叫下来。

只见这五长老拿出来怀中的铃铛,晃了五下以后,这数百级台阶之上的刘子陵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已然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台阶之下的众人,这个变化到是直接引起了艳红等人的注意。

“不对劲,这背后一点事有不对劲之处。”

这事情不仅仅是李子圣自己独自注意到了,艳红等人也注意到了。

“堂主,这刘子陵刘公子貌似听不到了这铃铛之音了。”

章一百五十四 逼迫

李子圣也看出来了这刘子陵的变化了,这刘子陵此时根本就不似寻常的状态,尤其是最近的状态更是让人难以琢磨,刘子陵在这灵柩所在台阶之处,看着底下众人,也显示出现了刘子陵的变化。

艳红看着五长老,听闻了五长老的话语以后,艳红心中也是有些恼火。

都是这周子明有问题,看来这周子明还是信不过,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这刘子陵离开了控制。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可以使得周围的环境出现了新生的变故,就是这刘子陵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为何会如此。

李子圣看着灵柩台子上面的刘子陵,此时貌似是已经完全脱离了五长老的掌控了,所以说,这数百级台阶之上必定有着什么特别之处,一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才会让这刘子陵如此这般。

这一点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平平无奇的百级台阶为何会出现了这么神奇之事,尤其是对于五长老这个控制人的手段,李子圣自己心中还是十分清楚,为何会出现了这种事情。

仅仅就是爬了几步阶梯,就直接将五长老的控制毒药给摒除了,仅仅这一点,就可以证实这周子明心怀鬼胎。

“周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艳红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么?为何会如此算计本堂。若是周公子不给本堂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堂必定不会饶了你。”

艳红有些愤怒的看着周子命,心中对于周子明升起了更多的无名怒火。尤其是这几人态度更是让艳红有些愤怒,周子明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三尸神暴跳。

“艳堂主,你也莫要如此,这百级台阶乃是一个奇异的风水地脉之地,这风水地脉所形成的阵法,乃是奇异之阵法,即便是在下也不能完全看的清楚,弄得明白,所以若是艳堂主知道的话,在下也是尽力而为,其中的变数在下也不能是完全的明白。难道艳堂主能够保证么,怎么此时还来质问本公子。如此,岂不是有失偏颇了一些。”

看着周子明如此说着,艳红实在是有些愤怒,但是这周子明说的也是无从反驳,没有办法反对这周子明的话语,更是没处去找毛病。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艳红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尽管周子明如此说了,艳红也不愿意接受周子明的说法。

“哼,周公子,咱们都不是糊涂人,少来这套,本堂知道你的手段,也知道这刘子陵之所以会如此,必定是你之缘故,少在这里摆脱,说吧,这刘子陵此时究竟是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为何又会如此。”

艳红丝毫没有给周子明面子,直接将这话语放在了明处,周子明听完以后也是心中一阵厌烦。

这艳红真是不识抬举。

尽管是心中十分厌恶这艳红,但是这周子明依旧是笑着回答艳红。

“堂主,这风水地脉之道博大精深,此处百级台阶之上布置着五大风水地脉阵法,尤其是这第一道关卡,乃是在这九星四象之后,可以说乃是最强阵法了,这其中的阵法之力的强大,即便是当世最强的天机院的院长来此也不能完完全全的保证可以解决了此处的阵法。”

“那这刘子陵是否可以听得到你的声音?”

周子明听了这艳红的问题以后,也是满脸的黑线。但是此时也不好发作。毕竟后面的事情还需要去依靠这艳红。

“不知。”

不过,周子明显然不想理会这刘子陵的事情。所以也就神色极为淡定的看着艳红,神色没有一丝丝的变化,好似其话语为真一般。

五长老附耳在艳红边,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这艳红的脸色也是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周公子,您请吧。”

艳红给了周子明一个手势,示意让这周子明先行走一步,走到了这台阶之上。

周子明也是脸色一沉,刚刚这艳红说话,自己本没有注意,但是此时,看这艳红貌似是真的想要让自己先走了。

“哼哼,正等着你们了。”

周子明面色一喜,艳红等人的言行正好落入到了自己的彀中,自己还担心这些人不同意,谁知道这艳红竟然如此的上道,居然自己提了出来,如此正好。

“哼,艳堂主不信在下,如此,那在下就先走吧。”

说完,就直接领着后面二人,踏上了这通往这灵柩棺材所在之处的台阶之上。

这三人踏上了这数百及台阶之上以后,众人也是仔细的观察着这其中的变化,这三人踏上了台阶以后与这刘子陵一般无二,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出多久,这三人也是直接来到了这灵柩台子之上了。

“放火,烧。”

艳红到是一个狠人,恶狠狠的看着这百级台阶以上的四人,也就是这刚刚上去的刘子陵以及周子明等人。

“是,堂主。在下明白了。“

说完,五长老直接在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来一个小筒子,这小筒子之中,也不知道有什么,五长老复又拿出来一个鼓风之物,对着这筒子就开始吹。

只见到无数的粉末直接被吹到了这数百级台阶之上,五长老也是拿出来一个火折子。这火折子也是火星直冒。

“艳堂主,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背弃你们三味居与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这是大逆不道。”

这百级台阶之上的灵柩台上的周子明面色几乎是阴沉的滴出来水了一般。恶狠狠的看着艳红,但是此时也不好直接骂这艳红,毕竟若是这艳红果真是一把火烧了上来,不惜让这灵柩与自己等人一起被毁灭的话,自己也丝毫没有办法。

睡觉这艳红是一个疯婆子,能不惹到这艳红,还是少惹。

“哼,周子明,你不是说这灵柩台子之上,听不到这底下之人的声音么,怎么此处又可以看见的,又可以听得见了?”

艳红此时也是有些戏谑,这刘子陵的死活自己丝毫的不会在乎,但是这灵柩之中的,却是自己的命根之物,绝对是不容有失的,但是此时绝对是不能显示出来的,所以尽管凶威涛涛,想要一把火将这台阶之上的所有人给烧死。

章一百五十五 烧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艳红可以说是狼子野心了,真是其心可诛,其行可杀。看着艳红,此时的周子明十分的生气,这艳红的作为已经完全碰触到了自己的底线了。

这艳红明摆着是将自己几人给置于死地了,此时这艳红如此做,一方面乃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而这另一方面究竟是不是想要杀了自己就无从得知了。

“艳堂主,是在下的疏忽,在下也没有料到,此地之中,这百级台阶乃是一条单向通道,上得下不得,若是堂主几人想要来到了这灵柩之处,只等你们自己来了,这灵柩也是别有洞天,而且这台阶也是一个机关的启动的开关。若是堂主等人不及时的上来的话,恐怕是这灵柩到时会直接自毁了,所以如何决定,堂主还是尽快的决定吧。”

周子明看着底下的艳红等人,周子明对于艳红的心思可以说是比较了解的了,知道艳红的目的所在就是这个灵柩罢了,所以说直接说出了此话。

艳红用的是阳谋,逼的这周子明不得不反驳自己的话语,但是这周子明却是使的堂堂正正的大阳谋,让这艳红就算是知道此处有着危机,或者有着周子明的算计,也不得不上来,在这一点上面而言的话,可以说真真正正的是深谙艳红之心。

让这艳红不得不参与进来。

果然,这艳红听闻了周子明的话语以后,心中也是怒火攀升,但是也不好发作,这周子明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了。

“五长老,咱们走吧。”

艳红有些无奈,只能看了一眼五长老,准备让诸人一起上去。

“堂主,不可。这姓周的明显是不安好心,正在这百级台阶之上算计您。”

五长老上前拦住了艳红,希望艳红莫要上去。

艳红此时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子圣,艳红也知道,这李子圣乃是第一个发现了这周子明不对劲的地方之人,所以说此时艳红才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李子圣的身上,等待着李子圣的回答。

李子圣也知道了这艳红的目的所在。

自己刚刚乃是好心提醒,这艳红却算计起来自己了,想要将自己给直接拉下水,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是不可饶恕。

不过,李子圣心中到是没有什么怒火,因为若是自己的话,站在艳红的角度,恐怕也是会如此这般的。

李子圣看着眼前的艳红,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李子圣的动作极为的轻微,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了李子圣的动作,看见了李子圣的动作以后,这艳红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几乎是连质疑也没有,就直接同意了李子圣的建议。

艳红将自己已经迈到了半空的步子,直接抽了回来。

冷冷的看着百级台阶之上的周子明。看见了艳红的眼神,周子明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

所以将自己的目光也完全的放到了这艳红的身上,等待着艳红继续走上这台阶,落入到了自己的彀中。在这一点上面自己是丝毫不会担心,这灵柩对于艳红的意义自己十分的清楚。所以自己并不会担心这艳红不会上来。

“五长老,烧。”

艳红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吩咐到了五长老,放火烧了这百级台阶,这百级台阶乃是木质的,再加上五长老的粉药,可以说是瞬息之间就会被焚烧而上,而在这百级台阶之上放置灵柩的乃是一个石台,若是没有了这百级台阶,这几人或许不会被烧死,但是却是绝对不会下的来了。

直接会被困死在了这上面,与被烧死几乎是一般无二。

周子明自然是看见了底下之人的动作,所以此时几乎是怒不可遏。怒火中烧的周子明看着下面的艳红.

“艳红,你莫要做的太过分了,否则本公子就毁了这灵柩,灵柩之中的东西尽管别人不知道,在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你的重要性也不用本公子点明了吧。若你还是选择放火烧的话,我就毁了对你而言,比命还重要的灵柩。”

本来在场之人以为这灵柩对于艳红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但也仅仅就限制于重要这个概念之上,但是此时这周子明说完了,这东西对于艳红的意义不仅仅是重要,而是其重要性几乎超过了性命,如此程度的描述,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艳红所表现出来的了。

众人也以为既然这艳红已经决定了要将这百级台阶给烧了,就足以代表着灵柩之中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重要,但此时周子明的话又是何意?

尤其是在这周子明的话语之中,对于这灵柩之中的东西也隐晦的点了出来,对于艳红乃是极为重要的物品,所以如此这般的话,艳红放火又是为什么,难道说真的是不想得到这灵柩之中对于艳红无比重要的东西了么。

此时的艳红看着周子明,也仿似在看一个傻子一般。自然对于灵柩之中的东西,艳红是无比渴望的,但是居然以此为要挟,想要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这未免也太小瞧了这灵柩的厉害了。

艳红看着周子明,神色极为的平淡。

“你尽管毁去了,本堂自然有办法得到其中的东西。”

艳红此时的态度到是让周子明有些惊疑不定了,这艳红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难道说这艳红有着什么其他的屏障么,还是说这艳红已经得到了这灵柩之中的东西,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不可能,这一路之上,自己与这艳红一直在身边,艳红若是得到了这灵柩之中的物品,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

想到了这里,周子明心中也是稍稍的安定了一些,没错,自己想的没有任何的错,一定是这艳红想要攻人先攻心,让自己误以为这灵柩之中已经是空无一物,然后自己主动的缴械投降,好一个艳红,好一个心思缜密的白虎堂堂主艳红。

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想必这灵柩之中的东西一定是还在的,现在艳红的心态不过是佯装淡定之人罢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一切就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章一百五十六 周子明的妥协

周子明也是回归了这一脸的淡定,看着百级台阶之下的艳红,心中也是轻蔑,终究还是一个女流之辈罢了。这心智算计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了。

周子明心中如是想着,但是艳红却是心态截然不同。周子明尽管是在自己的心中笃定了艳红一定不会真的去放火烧了这百级台阶,但是艳红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周子明目瞪口呆。

“艳红,你个臭娘们儿,你疯了。”

在周子明的注视之下,这艳红居然直接将火折子扔到了这百级台阶之上了,几乎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火舌十分的凶猛,几乎在瞬息之间,就直接将这数百级台阶给完全的引燃了,尤其是这五长老的粉末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将这火势给引动的如此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当然,最为担忧的还是这石台之上的周子明三人,至于刘子陵此时明显已经是有些许的意志不清了,所以对于其自身的安危也是少了不少的担忧,仍旧是木愣愣的站在那里。

李子圣也是在自己的心中感叹,这艳红果然是一个猛人,上面有着四条人命,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将这可以判定这四人生死的火折子给直接扔到了这百级台阶之上。

“好,艳红,算你狠。”

周子明三人极为狼狈的在火舌完全的将这百级台阶焚烧殆尽之前,极为迅速的冲到了这百级台阶之下,也就是这艳红等人所在之处。

这三人一下来,看着艳红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怒不可遏的神情,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终究还是自己等人首先的惹到了这艳红等人了,此时更是让这艳红少了这一个刘子陵的臂力。

可以说是打鹰的被鹰啄了肉,但却也是有苦说不出来。

“艳红,你欺人太甚。”

周子明一离开了这已经被烧得极为严重的百级台阶,直接冲着艳红冲了过来。

“哼,也不看看你自己的位置,还想要暗算本堂主,真是不知死活,这一路之上,本堂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若是你自己不想要面子,本堂也不介意将你宰了,想必你们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艳红丝毫没有给周子明留下一丝丝的面子,直接骂了回去。

果然,听见了艳红的话语之后,周子明脸色几乎直接变成了猪肝色,十分的难看。

“还请你好好做事,本堂事后自然会论功行赏,自然也不会亏待你多少,但是你若是还如此这般,那你的结果下场就好似这百级台阶一般,被本堂给挫骨扬灰。”

艳红冷冷的看着周子明,话语之中充满了对于周子明的威胁轻蔑之意,心中也全部都是瞧不起。

周子明听见了这艳红的话语以后,这想起来这艳红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在这三味居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自己尽管想要将这艳红给直接除之而后快,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是需要注意这一点的。

所以即便是这艳红说出了此话以后,这周子明也是精明的没有丝毫意识之上的波动,甚至是还直接将自己刚刚的怒火给完全的隐藏了起来,根本看不出来有一点点的异样之处。

这一点态度的转变,即便是李子圣也是有些自叹不如的。

这周子明到也是个聪明人,现在此时场中的景象,即便是李子圣也看出来了其中的门道了,这周子明此时若是在看不出来,可以说这周子明是一个大大的蠢货了,愚不可及的蠢货了。

“说吧,这百级台阶之上究竟有着何种变化,居然让我的傀儡此时脱离了本堂的掌控,此时更是直接变得意识模糊,混乱不堪了?更是已经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外界生死变化了。若是说不出来其中原因,你自会知道本堂的手段究竟有多么的狠辣了。”

艳红脸色平淡,这语气也是极为的平淡,看着周子明话语之中的意思却是极为的血腥气息浓厚。即便是不是当事人的李子圣此时也已经感觉到了这艳红话语之中的刺骨之寒了。

所以作为当事人的周子明更是可以清楚的了解到了这艳红话语之中的意思。

“哼,臭娘们,等待此行结束以后,本公子定然要教训一下你这个野骈头,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周子明心中如斯笃定,但是面色也是回归了寻常。

“哼,刚刚之事既往不咎,希望接下来果然如同艳堂主所说的那一般,莫要食言就好。”

周子明佯装不计较刚刚之事的语气。

至于这背后的意思,艳红也丝毫的不会在意。

“那是自然,本堂说一不二。”

听到了艳红此话之后,周子明心中才算是稍稍的缓了一口气。

“这白洁台阶乃是依靠着这八卦之势所搭建的阵图之法,其原理就是当年诸葛武侯的八阵图一般。”

周子明说完了以后,众人也是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八阵图,八卦之势,这一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艳红也是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为何这刘子陵此时完全不听从了本堂的召唤,好似意识散失了一般,即便是五长老的铃声,这刘子陵也明显是充耳未闻了一般,难道也是因为了这八卦之势么?”

艳红也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也是李子圣的疑惑之处,这五长老的控人之药的厉害之处,李子圣可以说是十分的清楚,绝对是让人措手不及,即便是想要解除了这控人之药的药性,即便是自己身体之中的这神秘之毒也是耗费了一小段时间才得以驱逐。

这刘子陵不过是走了百级台阶罢了,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仅仅是让这刘子陵解除了这控人之药的掣肘也就算了,甚至于直接将刘子陵自身的意识给完全的抹除了,如此已经超乎了常理的想象了。

这一点也是这百级台阶给众人所留下的最大的疑惑之处,难道说这百级台阶之上的空气有什么不同么。此时全部的目光也完全的放到了周子明的身上,等待着周子明的回答。

章一百五十七 扶苏

“哼哼,这刘子陵不过是陷入到了自己的意识界之中罢了,所以才会听不到了这外界之中的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好,动作也好,对于此时的刘子陵的状态,可以说是神死身不似的状态罢了,所以自然听不到了你的话语,还有五长老的铃铛之音了。”

周子明看着已经别焚烧完毕了的百级台阶,此时的这灵柩被放在了这石台之上,这石台高耸,尤其是石台的墙壁极为的光滑,若是寻常的手段根本难以在一次的攀登上去了,这刘子陵此时在这石台之上,肯定是只有一个下场了,就是等死。

也不知道这艳红是如何想的,难道说这艳红真的对于这灵柩台子之上的东西一点也不想要了么,还是说怎样。

周子明极为的疑惑,但是此时自己与这艳红紧张到了箭在弦上之感了,自己绝对不能再询问这件事情了,否则这艳红必定就会直接将这原因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此举极为不利自己以后的事情的进展。

想到了这里,周子明也是放下了自己询问艳红事情原委始末的打算。

“这八卦之势又是何讲?”艳红还是有些不懂,当然这也是李子圣想要问的。

“艳堂主有所不知。”周子明看着灵柩台子之上的刘子陵。可以说这刘子陵已经废了,这百级台阶乃是引动这八卦之势的开门钥匙,可以说,若是想要解开了这刘子陵身上的魔障,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刘子陵离开了这灵柩石台,而离开这灵柩石台,还必须要通过了这百级台阶才可以。

但此时这百级台阶已经被这艳红给直接一把火给烧得焚毁殆尽了,这刘子陵没有了这百级台阶的帮助,就会完全的困扰在了这魔障之中,难以自拔了,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

当然,这些话周子明却是不会说的,否则,这艳红对于自己的恨意恐怕是会在一次的膨胀迸发而出的,自己可是没有丝毫的告知这艳红此处台阶的危险,说了,这艳红必定会立马就直接明白了自己的险恶之意了,到是恐怕这艳红也会直接的翻脸不认人了。

“堂主,这地界有着大风险,也有着大安排,这安排就是这八卦之势。”

这所谓的八卦之势,乃是极为讲究的东西。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

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猪。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乾为天是南代表一,兑为泽是东南代表二,离为火是东代表三,震为雷东北代表四,巽是风是西南代表五,坎为水是西代表六,艮为山是西北代表七,坤为地是北代表八。

所以尽管是这乃是有着百级台阶之实,但这实际上却是有着一百六十级台阶之高。

每一个卦势都是占有着二十级台阶之数,所以说这刘子陵走过了这一百六十级的台阶以后,这身体之中的为首者,为腹者,为足者,为股者,为耳者,为目者,为手者,为口者,均是直接被一一所封住了,才会如此这般。意识懵懂,不知所云。

而至于咱们之所以会踏不上了这百级台阶之上的原因也十分的简单,此时的这百级台阶已经被堂主给完全的焚烧殆尽了,所以只剩下了一个卦势了。也就是这无妄卦。

周子明说完了以后,众人也是有些似懂非懂的看着周子明,尤其是艳红,毕竟对于这灵柩之中的东西,自己尽管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实际上,自己对于灵柩之中的物品可以说是必须得到之物的。

刚刚的样子不过是给周子明看罢了,好让这周子明知道自己的决心,同时告诉了这周子明一个信息,就是自己对于这灵柩台子之上的东西绝对是不容有失的。

“不知道,周公子何为这无妄之卦?”

艳红皱着眉头看着周子明,自然也知道这周子明就是故意的想要让自己主动的去询问这周子明的话语之意。而此时艳红也不在意

“至于这无妄之卦,乃是一种天雷无妄之卦。”

(天雷无妄)乾上震下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

初九,无妄往,吉。

六二,不耕获,不菑畲,则利用攸往。

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

九四,可贞。无咎。

九五,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上九,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这无妄之卦,乃是一种会让你运势降低之法卦象,所以若是咱们几人登到了这台阶只是行,取出来了这灵柩之中的东西的话,咱们就必定会受到了这无数的无妄之灾,咱们的结果也会是十分的悲惨的。

说到了这里,此时的众人也是十分的面目严肃,看着众人的表情,周子明也知道了这事情已经入到了这众人的心中。

看见了紧皱着眉头的众人,此时的李子圣也是心中一个踉跄,什么这无妄之卦,居然是这般解释,自己等人若是登上了这石台之中的话,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会遭受到了这无妄之灾,更为甚至,甚至是直接遭受到了灭顶之灾,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么。

对于周子明的这一套,李子圣自打这一开始就一万个不相信,所以看着周子明也是满脸的疑惑。

艳红也是看着周子明,微微有些不相信周子明的话语。

看见了众人疑惑之处,周子明也是微微一笑。

“诸位可知,这陵墓的建造有何讲究么?”

众人也是纷纷摇了摇头,明显是不知道这周子明说出来此话究竟是有何用意。

“堂主,不知道,你可以讲究一下这陵墓之中的公子扶苏究竟是如何死的么?”

周子明更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众人也直接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周子明,也不知道这周子明究竟是什么意思。

艳红看着周子明,也不知道这周子明究竟是何打算,但既然这周子明由此要求,自己也说就说吧。

“扶苏听召,欲自刎以谢父皇,蒙恬阻之,曰:君命在外,未知真伪,怎可随意从之。公子听之,谴使察行宫事。

数日后,沙丘密探报知行宫事,公子泣之,悲兄弟之狠毒。乃与蒙恬合谋,领九原大军,直逼咸阳。

胡亥拒守咸阳,蒙毅献策,暗结咸阳大将以入城。扶苏素有贤名,守卫乃暗投公子,少府章邯入宫中擒胡亥赵高献予公子。公子入宫,投胡亥于始皇陵,车裂赵高,斩李斯。

封蒙恬为丞相,忠信君。号为二世。

秦二世二年,楚地陈胜吴广谋反。帝令蒙恬平之。蒙恬入楚三月,平定陈胜乱党。二世封蒙恬忠信侯。故楚项燕之子项梁起兵拥立楚怀王之孙熊心叛于楚地,天下苦秦久矣,六国余孽纷纷响应。忠信君诱项梁至汝南,伏兵击之,项梁身亡。章邯与蒙恬各率军平乱,章邯破魏王豹,韩王信,燕王,齐王市。蒙恬始出咸阳,入巨鹿围赵,项梁侄项羽破釜沉舟,以万人破蒙恬二十万大军。蒙恬目中流矢败回咸阳。项羽势大,纠结各处逆贼,号为霸王。”

“不知道,堂主是否可以详细的讲述一下这公子扶苏的一生。”

这艳红说的只不过是史书之上所记载的扶苏以后的事情,乃是后人所写,他人所撰,周子明显然想要听得并不是这个,看着艳红,等待着艳红继续说到关于这公子扶苏的消息。

年少时的扶苏机智聪颖,生具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因此在政见上,经常与暴虐的秦始皇背道而驰。始皇偏执的认为这是扶苏性格软弱所致,于是下旨让扶苏协助大将军蒙恬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北方的匈奴,希望籍此培养出一个刚毅果敢的扶苏。

几年的塞外征战果然使扶苏成长得与众不同,他身先士卒、勇猛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敏锐的洞察力与出色的指挥才能让众多的边防将领自叹弗如。他爱民如子、谦逊待人更深得广大百姓的爱戴与推崇。就在扶苏热切期待回到朝堂一展宏图之时,始皇一旨诏书传至上郡,竟是责备他办事不利,赐其与将军蒙恬自尽。

秦始皇临终以前,曾为玺书召令扶苏至咸阳主持丧事并继承帝位。但中车府令赵高和丞相李斯等人与秦始皇的另一个儿子胡亥阴谋篡改始皇帝的遗诏,立胡亥为太子,即皇帝位。同时另书赐蒙恬和扶苏死,并“数以罪”。

胡亥的使者奉书到上郡,扶苏打开诏书知必死无疑,遂准备自杀。大将蒙恬曾经起疑心,力劝扶苏不要轻生,“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暮也。”

扶苏悲愤交加,便欲自刎,老将军蒙恬却发现诏书措辞隐有破绽,制止扶苏,意欲亲身晋见始皇。可钦差令旗高举,挥兵相加,蒙恬与亲信将领拼死救出扶苏,逃离上郡。

天地虽大,似再无扶苏存身之地,为了洗刷罪名、查明真相,扶苏毅然走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秦末乱世。

但扶苏为人宽厚仁义,不愿背礼,旋即自杀于上郡军中。

“恩,不错,正是如此。这陵墓的建造也是极为讲究之道。”

晋代大风水家郭璞在《葬书》中曰:“气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乘生气的理论,是风水的中心主题。生气,指流走于土中,具有致福墓地风水人、生旺人的一种能量。生气能够调和阴阳、生发万物。住宅得之,生人则平安多福;墓穴接之,墓主子孙则兴旺富贵。风水学归根结底在于教人识别并运用生气为人类造福。

《葬书》曰:“夫阴阳之气噫为风,升为云,斗为雷,降为雨,行平地中而为生气“。生气是阴阳二气轮回周期中的一个环节,阴阳之气运行不息,不断变换成风、云、雷、雨及生气等表象。“五行之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当生气露出地面,升入空中,就变为风,风被吹散荡尽,因而无法利用。只有环绕吉地的层层山峦才能遮挡住风,只有缓缓的流水和湖泊等才能聚集生气。墓葬风水与住宅风水大都道理相通,这就是吉地通常是为群山环抱、流水环绕、主流支流交汇处的平地及阶地,并且人们在其上选址建城、建村、建宅或建祖坟的原因。一、穴必天然

二、穴位必须为子午、卯酉、四正之向。或乾向。

三、青龙白虎必需要对称均匀,看去舒服而自然,

四、明堂必宽阔开展,作为案山必有龙凤率百兽来朝,气象威严宏大。

折叠

自古以来,人们都很重视墓地的选择,古人选择墓地考虑的因素依次为:一是京城附近,其风水不消说自然是好的;二是故里、采邑或祖籍地,符合叶落归根的传统观念;三是死亡地,如任所、战场等,这往往是格于形势,如交通制约等;四是其他地方,如生前向往之地等。但是一般都要选择“前有照,后有靠“的地方,即前有水流穿过,后有山峰平潭麒麟园为靠,境内层峦叠翠,就是说墓地要枕山面水。当然还有许多其它讲究。如:首先,应该明确穴的来水与去水的方位,根据穴的来水与去水的方位来确定土地神位的大致方位,再根据穴的座向及分金五行配合,确定土地神位的准确方位,同时参照穴的四周环境来确定土地神位的准确方向。这样的土地神位既符阴宅风水的形势,又符合其理气。使其坟墓更加符合风水要求,使其更好地荫益子孙后代。

“但此时这公子扶苏的陵墓为何会被直接建筑在了这白鬼山之上,这又是为何?堂主以及众人可知为何?”

章一百五十八 大秦赋

“周公子,你这说了一大堆,究竟是想要说什么,为何这扶苏公子会被葬身在了白鬼山之上,还在这地宫之中。”

艳红一脸惊疑的看着周子明,周子明引经据典,大说特说的一大堆,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但是这最后一句,也就是扶苏公子葬身于这白鬼山之中,究竟是由于什么,并且还用这夏阿房的陵墓的消息来掩盖此处乃是扶苏之墓,这又是为了什么。

时间已经过了数百年,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周子明的样子,貌似这周子明对于其中的消息好似是有些了解。

艳红第一次有些看不透这周子明,来到了这白鬼山扶苏墓之前,自己已经是有所了解了。

周子明不过就是一个三代子弟罢了,根本不可能了解到了这内幕的消息,之所以跟自己作威作福的,这原因想必也是极为的简单,就是仗着自己的脑袋里面装了一点关于这陵墓之中的消息罢了,若不是因为了这些消息的缘故,自己必定会直接将这周子明给斩之而后快。

似乎是被周子明注意到了这艳红的神态一般,周子明神色之中突然平添了一抹厉色,毕竟这艳红眼中的轻蔑之色对于周子明而言,可以说是极为的讽刺。

“哼,堂主,这风水地脉之术岂是三言两语之间就可以直接赘述的清楚的,刚刚子明所讲的不过是这风水地脉之术的九牛一毛罢了,还请艳红堂主慎言。”

周子明对于自己所掌握的风水地脉之术一直是引以为豪的,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而已,谁知道这艳红竟然如此的羞辱自己,目露轻蔑之色,这艳红姑娘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这么看自己。

此时这百级台阶没有暗算到了你,算是你的运气,这后面的风水之事多的很,总有你吃瘪的时候。

周子明尽管心中如此想着,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艳堂主,这白鬼山之中有着大秘密,尤其是这白鬼山上的一些隐秘,想必你们三味居之中也是有所知晓的。在这一点上面而言的话,这扶苏墓就有些奇妙了,你说是吧,艳堂主?”

周子明并没有直接说,而是稍稍的点了点艳红一下。

李子圣也是升起了满心的疑惑,看着艳红以及周子明,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在想什么。

而在艳红身后的五长老好似是发现了什么一般。

“堂主,莫不是...”五长老刚要说什么,就直接被艳红给制止住了,不在让五长老继续说下去。

“五长老,慎言、慎语。”

艳红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五长老,五长老仿似也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在多说一句话。

李子圣周子明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仅仅是疑惑了一下,这艳红等人好似心中藏着无数的秘密。

“周公子,莫不是大秦赋。”

“不错,艳堂主,正是这大秦赋,就是为了守住这大秦赋,这阿房墓之中才会葬身了扶苏公子。”

大秦赋,这是一个李子圣以前几乎从来没有听闻过的一个东西,但是这二人口中,对于这物品大秦赋也是言之凿凿,自己尽管好奇,但还是等待着这二人自己告知众人为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大秦赋不是已经消失了么?这是违禁之物,为何还会留下来,还会留在了这白鬼山扶苏墓之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艳红样子变化的十分的剧烈,根本就不似寻常,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即便是刚刚遇到了手下被毒杀的事情,这艳红也不过是眉头微皱罢了,没有变化的如此剧烈。

难道说这大秦赋背后有着什么极大的讲究不成。李子圣心中也是升起来不小的猜疑。

这大秦赋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子圣对于这几人越来越疑惑了,周围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周子明的身上,毕竟这周子明此时胸有成竹,尽管并不知道这周子明究竟是有着什么依仗,但是看其样子,明显是对于这其中的内幕知道不少。

却也是一个奇妙之处。

周子明神色如常的看着艳红,艳红此时居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子圣。

四目相对以后,李子圣也有些奇妙,为何这艳红此时还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点李子圣有些不理解,不知道这艳红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公子,对于这灵柩是否有着别样之感?”

艳红此时居然开始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下子难住了李子圣,李子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这艳红的一个问题却是直接点在了自己疑惑之处上面了,自己来到了这地界之后,确实一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之感,但是自己之前并未注意到,但是此时被点明了以后,李子圣也是感觉到了。

自己自打来到了这白鬼山之中就总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之感,但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当做一回事,只当做了自己的错觉,但经过了艳红的这一提醒,李子圣才猛然之间想起来,自己的预感几乎是犹如神助一般,绝对是灵验非常。

这一点李子圣自己也有过些许的猜测,就是自己每每预感极为准确的原因,必定是跟自己看得见涉及到了自己身体的气运有所关系。

但是自己来到了这灵州以后,就已经是鲜少看得见气运了,因为自己之前已经知道了,自己之所以看的见气运,乃是关乎于自身安危之时,自己才可以看的见,自己自打来到了白虎堂到了现在,自己尽管是有惊但却是无险。

所以自己认为自己看不见这无数关乎自身气运到也实属正常,但此时看来绝对不是这般,其背后必定是有着压制,才会让自己看不到这气运,自己之前被毒药毒杀之时,几乎是九死一生,按照到了而言,自己绝对是看得到自身气运的。

尤其是这艳红还有五长老暗算自己之时,自己也应该看的见,但是自己均没有看见,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其背后必定是有着极大的深意,此时结合到了这周子明以及艳红所言,一定是这白鬼山的缘故了。

这白鬼山之中究竟是有着什么问题。

章一百五十九 李子圣的无奈

白鬼山之谜,自己或许是不清楚,但是自己知道一点,就是此地给了自己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自己一直说不好,难道说这艳红竟然知道这背后的事情么?

“不知道艳堂主知道其中的关窍么?”

李子圣的意思也直接表达出来了,对于这艳红所说的话语的肯定了,在场之人都是有些怪异,尤其是这周子明看着李子圣更是目光称奇。

这李子圣果然有异端之处。周子明心中也是逐渐的升起了一股股不安之感,周子明即便是在不在意这李子圣,此时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这李子圣反常如妖一般。

即便是这艳红对于自己千夫所指一般的愤怒,打算放火焚烧自己,自己都是有所戒备,有所了解。

这白鬼山扶苏之陵墓,乃是自己家中的秘密,其中更是牵扯盛大,但为何这李子圣却是心有所感,周子明可不会相信什么,有缘法的事情。

这种事情实在是虚无缥缈,光怪陆离,根本就不是正常之事,但是此时却是直接传入到了自己的耳朵之中,这李子圣对于这白鬼山之中的阿房陵墓有着天然生成的感应。

如此说来的话,这李子圣身上必定是有着什么神异之处,才会如此这般的,看来后面还是需要多多注意这李子圣的变化才好。自己原本估计看紧了艳红才是正道,谁知道这李子圣才是这白鬼山之中的关键所在。

只有自己将这李子圣看好才可以。想到了这里周子明看向了李子圣的眼神都产生了一定的变化了。之前的不放在眼中,此时也变成了重视。

李子圣等待着艳红的回答。

“因为你是李斯的传人,而扶苏之死就是因为李斯的缘故,而这陵墓也是当年李斯所修建而成的,自然李斯传人对于这扶苏之墓有着一种天然的感应,所以你才会心生此感的。”

艳红的话语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李斯传人,自己的身份乃是李斯传人,而这陵墓乃是李斯修筑的,难道说自己身体之中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竟然是由于这个原因么,李子圣有些搞不懂。

自己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不置可否的,但此时随着自己遇见的这种事情越来越多,自己也感觉,自己的观念正在一步步的被刷新。对于这大千世界也越来越诚惶诚恐,敬畏非常,对于先人的智慧也是一次次的被敬佩和更加敬佩所替代。

听完了艳红的话语以后,在环视四周,李子圣也不免在心中升起来了阵阵凉意,若是真的如同这艳红所说,看来自己来到了这白鬼山扶苏陵墓的作用也是不言而喻了。

好算计,好算计。

自己一步步都是在这艳红的算计之中,无论是之前的种种还是如何。

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偌大的一个灵州乐城是如何在几日的光景之中,所有的人都直接消失不见了,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之事。

在这一点上面,一直困扰着李子圣,不知道这背后的究竟有着什么谋划,但是有一点李子圣可以肯定,在这方面自己对于大势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甚至于可以说是无知一般。

“李公子,还请告知如何得到了这灵柩。凭借你的感觉即可。”

艳红看着李子圣,满眼都是期待。

“你说什么,艳红你竟然还有这手算计,好好好,好一个白虎堂堂主,还是在下失策了,没有想到都是给你艳红做了嫁衣,我好恨。”

周子明听完了这艳红所言,仿似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一般,看着艳红十分的愤怒,眼神之中满是怒火,极为的气愤。

自己的一番谋划此时却已经是近乎于全然无用了一般,如此之大的落差,让周子明此时的心中十分的难受。

自己在这艳红面前,本来是无比嚣张的,可以说是此行自己绝对是最大的赢家,但是现在看来,这艳红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也知道了自己所有的依仗,或者是说自己对于这艳红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样子罢了。

如此之大的心理落差,让周子明也是险些崩溃,但是想到了自己最终的计划,周子明还稍稍的回复了一些正常,周子明绝对是不会相信这艳红知道了自己最终的计划的,这乃是自己家中族老所设定的计划,外人是决计不可能用的。

自己原本以为按照之前自己所定下的计划,绝对是完美无缺的,此时看来这艳红不仅仅识破了,还将自己当做了娃娃一般戏耍,这艳红该死,艳红该死。

周子明所有的悲愤完完全全的转化成为对于艳红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就将这艳红给除之而后快。

但是看着这高耸石台之上的灵柩棺材,也是不得不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周子明背后所跟着的二人也明显是看出来了这周子明的状态,对于周子明的计划,这二人都是有所了解,但此刻看其样子,应该是失败了。

所以二人也是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周子明的肩头之上,表示自己支持他的所有决定。感受到了背后之人,周子明心中也是稍稍安定,强行的将自己眼中的怒火给完全的压制了下去。

转眼之间就将自己所有的目光完全的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自己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李子圣居然是此行的关键之人,不过自己对于这李子圣并没有丝毫的好感,这李子圣显然不知道艳红的打算,最后也会被葬身在这陵墓之中,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所以看向了李子圣的眼神也好似是在看一个死者一般。

李子圣内心有些苦涩,还是自己太过于年轻了,轻易的就涉及到了这别人的彀中而不自知。

“恩。”

李子圣也是不得不回答了艳红的问题,此时的自己已然是骑虎难下了,但愿如同这艳红所言的那般,此处乃是李斯所设计之地,对于李斯的传人有着一种天然的感应吧。

不过,李子圣心中也是有所意识,尽管赵高才是杀了扶苏的最大原因,但是李斯却也算是害死了扶苏的凶手之一了。修建这扶苏墓,李子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章一百六十 墨绿之毒

这一切都是艳红背后三味居的算计了,自己也是不知不觉之间就进入到了这三味居的彀中而不自知.

尤其是自己的恩师程仲良既然也是李斯传人,为何会被宵小之辈给直接暗杀了,这背后的缘由实在是令人侧目。

自己恩师程仲良所掌握的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为何这三味居不找寻自己恩师,反而会找到了自己。

自己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恩师被杀害了,但是到了这乐城之中以后,自己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恩师说不定并没有死,说不定是被哪一个势力给圈禁了起来,对外宣称是被暗中杀害了。

至于多数的大儒接二连三的被杀害,按照李子圣的心中猜测,想必就是为了掩盖一些什么。不过,这些终究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现今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去管这外界究竟是如何了,因为自己恐怕会葬身于这白鬼山扶苏陵墓之中了。

李子圣心中没有不甘那是假的。但此时自己又有何办法,自己预感向来是准确无比。此时自己来到了这扶苏陵墓了以后,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而且特别重,所以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

“艳堂主,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八两平安,否则子圣是绝对不会允诺于你的,这一点子圣十分的笃定。”

李子圣也说出了此话,八两一路之上跟着自己,八两早就已经被自己当做了知己好友一般,此行无端的被卷入到了这一场风波之中,都怪自己妄自尊大,不听劝告,李子圣绝对不会允许八两跟着一起进入到了这个死局之中。

“好,这一点本堂允诺了。”

艳红回答的极为干脆,八两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无所谓。

“那还需要先请五长老将八两身上之毒给完全的解开。”

“你?”

五长老目露惊讶之色,看来这李子圣已然知道了自己的布置以及手段了,果然是心智如妖。

这一点艳红也是看了出来,看向了李子圣的神色也逐渐的产生了变化,心中对于这个八九岁的孩童十分的敬佩了。如此年纪,到了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波澜不惊,若是放任其成长,必定是一代风骨,但是谁叫他是三味居计划之中的牺牲品,即便是在可惜也不行。

艳红目光坚定,看了一眼五长老,示意可以。

五长老在布包之中拿出来一颗绿色的药丸递给了李子圣。李子圣也是放在了鼻尖嗅了嗅。

李子圣自己也知道这五长老必定不会再下暗手了,但是防患于未然,自己对于这五长老可不是完全的相信,基本的防备之心还是要有的。

确认无误以后,李子圣也将自己手中的绿色药丸给了八两,八两在李子圣的语气之中也听出来了一种决绝之意,看着手中的绿色药丸,八两心中极为的痛苦,这是用公子命换来的。

“公子,八两不要,八两陪你。”

八两看着李子圣,目光之中的决绝之色更加的浓重,李子圣自然也看了出来,微微一笑。

“八两,无妨,我有一事求你,如果离开了此地,去一个叫做天水村的地方,寻找李家,替我尽孝,家中长辈的养育之恩,李子圣有缘在报了。”

李子圣话语之中的决绝之意更重,一种大悲伤涌入到了八两的心头,八两也知道了公子的意思,八两知道自己还是有用之躯,所以心中一定,直接将李子圣手中的绿色药丸给吞了下去。

看见八两的动作,搭上了八两的脉息感觉到了八两在无病症,李子圣也是心中一松,后事已了,在无牵挂,一切无妨。

“艳堂主,还望你言而有信。”此时自己以及八两都是在艳红的手中,尽管艳红说了不会为难八两,但是李子圣对于艳红也是心有不放。

“这是自然,本堂言而有信。”

李子圣也确定,即便艳红无信,这白二也会帮助自己的,毕竟自己救了这白二的一条性命,这也是最一开始李子圣进入到了白鬼山扶苏陵墓之中预感到了不安以后,所留下的后招,以防万一。

“艳堂主,依照在下的感觉,这石台高耸,但是却修筑了木质的百级台阶,其上更是暗手无数。”

说到了这里,李子圣也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周子明的身上。

周子明见到了李子圣看向了自己,也是心中一凛。

这李子圣要干什么。

“周公子,你刚刚登上了这百级台阶以后,有何感觉。”

李子圣问了周子明一个问题,问的莫名其妙,但是周子明却是一阵冷汗。

“李子圣,你什么意思?”

“你中毒了。”

李子圣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周子明冷汗直流。

“你说什么?我中毒了?”

周子明不明,其身后的二人也是看着李子圣。

“不,不仅仅是你,你身后二人也中毒了。”

三人脸色瞬间变化。

“不信,静等半柱香的时间,你等三人就会化身为毫无理智的疯子一般,见人就攻击。直到将你身体之中的毒素传染到了其他的人身上,才会停止对于这人的攻击,转而攻击他人。”

李子圣的一句话,无异于石破天惊。

顿时让整个大堂之中,气氛陡然生了起来。

“你放肆,你胡说八道。”

周子明三人看着李子圣一通训斥。

“哼,信不信由你,此时你等三人还有救治的可能,若是等到了半柱香以后,你等三人必死无疑,我等才可以免于被毒害的下场。”

李子圣的这句话就不仅仅是对着周子明三人所说了,而是对着在场诸人说的。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

“不知道李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问话的并不是周子明三人,而是一直缄默其口的五长老。

看了一眼五长老。

李子圣眼神一定。

“五长老,想必您也是用毒的行家,在下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这周子明三人手腕处的一抹浓绿还有眼底的那淡淡青绿之色。”

李子圣刚刚一说完,这周子明三人就赶紧的看向了李子圣所说之处,果不其然,真的是如同李子圣所说的,一般无二,自己三人真的中了毒而不自知。

此时周子明三人也有些慌乱了,毕竟与艳红乃是私人恩怨了,基本不会牵涉到了生死,但此时按照李子圣所言,自己三人的性命也就只剩下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章一百六六十一 形势

周子明看到了这里,又如何不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究竟是怎样的。

所以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放在了李子圣的身上,毕竟此时能够救治自己三人的或许只有这李子圣了,至于五长老,周子明可不会相信这艳红会如此的好心好意来救治自己,按照艳红的脾性,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给杀了才好。

这才是艳红求之不得事情了。

尤其是看五长老的样子也已经知道了自己三人的状况,而听到这个消息的艳红也是一脸的风轻云淡,这摆明了艳红一行人已经知道了此间情形,反而还跟自己虚与委蛇。

着实可恶,着实可恶!

现在周子明也已经清楚了这艳红的目的所在了,也知道了为何这艳红会直接将这百级台阶给烧了。

原来这才是原因,这就是艳红有恃无恐将自己几人给烧死的原因所在了。

这艳红果然是好算计,看来自己之前的打算,艳红果然是事无巨细的了解的一清二楚。

周子明首先想到的不是之后怎么办,而是自己的周围,或者是说自己的家族之中出现了叛徒,或者是内奸,只有这种情形之下,才会出现了此种艳红对于自己的计划事无巨细的都知道的情形。

另一边,李子圣看着艳红,也看着周子明,等待着这二人的反目,尽管李子圣自己知道此行自己十分的危险,但李子圣也不会坐以待毙,谁会平白的将自己的性命给完全的交代出去,没有一点点的反抗。

李子圣此举的目的就在于让这周子明对于艳红的仇恨更加的严重,尽管之前自己与这艳红乃是合作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敌人,但此时自己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无可厚非,这艳红就是自己的敌人。

而此时在场之中只有周子明对于艳红的仇恨最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此举一出,这周子明只要不是傻子,就会意识到该跟谁合作了。

果不其然,这艳红还有周子明都是心智较强之辈。尤其是艳红更加的敏锐。

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分析出来了这李子圣的用意,不过李子圣的死已经成为了定局,即便是这李子圣在如何的蹦跶,也逃不出这个困局。

所以这艳红看了一眼李子圣以后,又看了一眼周子明,也是一声冷哼,不在言语,继续等待着李子圣的话语。

而李子圣看着艳红,自然已经知道艳红看出来自己的想法了,不过看出来又怎样,自己不会在意。

“那李公子,不知道如何可以将我等三人身上的毒素给解决了。”

周子明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就只有眼前的李子圣了,毕竟这李子圣与自己在此时有着共同利益,都是生死,所以看向了李子圣的眼神也略微的戴上了一点点的求助心思。

果然也是如同李子圣预料的一般,艳红仍旧是一声冷哼。

“周公子,你身上的毒很好解开,但是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李子圣极为确定这周子明会答应自己的请求,只要是不威胁到了周子明生命的安危,这周子明一定会特别痛快的答应。

果然如同李子圣所预料的一般,这周子明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回答了李子圣的问题。

“可以,不管是什么条件都可以。”

周子明显然也做好了准备一般,想也没有想,直接就答应了这李子圣的要求。

李子圣看出来了艳红以及周子明之间的阻碍以及间隙,所以才会想到了去利用一下这二人,看一看自己是否有机会可以在这二人的争斗之中,得到一些帮助,甚至有可能让自己脱离危险。

不过,李子圣自己也清楚,无论是这艳红也好,这周子明也罢,对于这白鬼山之行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所在的,但是都会需要去利用自的性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这一点之上,这二人却是无比的统一和谐,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拦住了这二人对于自己的要求。

不过,即便是自己脱离不了这最后的命运,自己也绝对是不会让这二人好受的。

李子圣心中如是想着,尽管如此,但心中也是没有多少的底气,毕竟这二人的力量现在是远远的高过自己的。

“李公子,不知道如何可以将我等几人身体之中的毒给解除了?”周子明的状态明显是有些焦急,毕竟距离毒发只有仅仅半柱香的时辰,若是在耽搁下去的,恐怕就是无力回天了。

周子明说完了以后,艳红回头看了一眼五长老,五长老也是摇了摇头。

李子圣自然也注意到了艳红的这个动作,对于艳红,李子圣一直都是有些看不懂的样子。

原本自己以为已经看透了,但是到了之后,就会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总感觉是有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在了这艳红的身上了。自己根本难以发现这艳红背后究竟有着什么。

此时明显是在命令五长老,看一看这墨绿之毒的弊端究竟是什么,或者是说,是否给自己机会去解开这周子明等三人身体之中的毒。

仅仅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这艳红在三味居的地位绝对是远远的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但是为何这艳红之前会对自己也好,对周子明这三人也好,都是百般容忍,几乎是一个小人物才会做出的让步,这艳红也是丝毫的不在意,仅仅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艳红此行之图,绝对是甚大。

而自己几人却又偏偏是有着极大的价值存在,才会让艳红如此这般,至于究竟是什么作用,恐怕也就是艳红自己知道了吧。

自己继续的观察着这五长老以及艳红二人,看着这二人究竟有着什么样子的计划,毕竟此时自己身处屋檐下,根本不能左右艳红五长老等人的决定,否则只会是自找麻烦了。

五长老,可以说是人老成精,早就应发现了周子明身上所中之毒,所以艳红对于上这个百级台阶,才会是如此的有恃无恐,直接烧了这百级台阶也是在所不惜。这背后究竟是有着什么意思,李子圣不明白,也不懂,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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