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理科生 - xp1024.com
《唐朝理科生》


第001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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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

安静的校园中,四处飘溢着桂花的味道,桂花树翠绿的树叶为校园留下片片绿荫。走在其中,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老师们上课时候所发出的声音。

校园院墙之外,是绿油油的庄稼,一望无际。

高墙里面是莘莘学子的知识海洋,高墙之外是美丽的自然风光。但是在外面的墙根下,却坐着几名穿着校服的学生,手里拿着酒瓶子,他们还时不时地朝着嘴里灌!

“杨寒,男人有三宝,你知dào

哪三宝不?”其中一个男学生将酒瓶子扔向远处,转身朝着杨寒问道,仿佛之前的一瓶酒对于他来说犹如一瓶没有味道的白开水。

十六岁的杨寒,一脸的稚嫩,他不屑地回答道:“这不是废话吗?男人三宝,手机、香烟、打火机!”说着,还试图掏出自己的打火机。

站着的男同学立kè

反驳道:“错!”

杨寒一脸错愕,道:“难道不是?”

“男人三宝,香肠、卤蛋、一堆草……”说着,还故yì

拉长了音。

这话一说出来,另外一直没说话的男学生哈哈大笑了起来,称赞道:“精辟!哈哈……这你都想得到……”

杨寒闻言,却道:“切,我还以为是老婆、父母和儿子呢……”

“杨寒,你又犯贱了吧?你已经深陷江湖,坠入堕落之中……”说着,还上前拍了拍杨寒。

另外一个人也道:“是啊,杨寒,有了哥们几个,还要毛的老婆……时间也该到了,等这节数学课结束,咱们就回去!”

杨寒却道:“我可是大好学生,未来的四好青年!别拉我下水!”

其他两人同时鄙夷地看了看杨寒,道:“杨寒,别刺激我了,行不?话说,今年要高考来着,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逃课,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我就在校园里裸奔一圈怎么样?”

杨寒一听,大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如果我能考上的,我不要求你裸奔。”不知dào

杨寒哪里来的自信。

“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考上了,你们两个就在校园里手牵手走两圈,怎么样?”杨寒说完,贼贼地笑着,这男人可以勾肩搭背,可是如果要牵手,那会是什么情形?

其余两人闻言,同时一愣,半天才道:“好呀!杨寒,你TMD真狠……想让我泡不到妞……”

就在这时,院墙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杨寒等三人转头一看,三人顿时呆立,一时间犹如遭到雷劈,来着居然是学校的三名管理员!

“你们三个……”管理员站在远处便指着他们说道,可是才说了三个字,杨寒三人便飞速地逃跑了。

三名管理员见状,拔腿便追,越过庄稼,一直追到了一条马路之上。

杨寒跑的满头大汗,边跑边道:“不是说他们从不来这边的吗?”

“鬼他妈知dào

!”

“估计是临近高考,学校怕我们拖后腿,想找机会开除我们!”

“啊……不是吧?那老妈不骂死我才怪!”

“各安天命吧,这学校你又不是不知dào

有多黑!”

说完,三人继xù

奔跑,顺着马路,他们跑进了街道之中,进入人群之中,逃跑就容易多了。可是杨寒这么也没想到,那三名管理员铁了心要追上他们,一直没放qì

。…,

“我们分头跑!”

三人点了点头,分开三路窜入人群之中。

这就是此地最有名的学校中的学生。说起这所学校,是全国闻名,尤其是理科升学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令学校头疼的是,出现了杨寒这三个叛逆的学生,他们不上课倒也没什么,但是拖了学校的后腿,便是大罪。

说起理科,就算是这所学校中最差的学生,都相当于其他学校的中上等学生。对于杨寒等人屡教不改,学校似乎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然而让杨寒郁闷的是,三名管理员居然同时追他一个人。

“这是什么世道?难道我很香不成?”杨寒加快速度。

前方是十字路口,是人流很多的集市口,杨寒一看有希望逃掉,再次加快速度。

突然,前方的人群同时朝后一退,杨寒莫名其妙,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扭头一看,左边居然疾驰而来一辆货车……

杨寒瞪大眼睛,在这一刻,他的脚步怎么也动不起来。

“尼玛,大白天的还开灯……”那货车不知为何,车灯一开,正好刺得杨寒双眼白茫茫一片。

碰……货车将杨寒撞飞……

随即杨寒倒在血泊之中,动也不动。

异象

一颗流星划破长空,绚烂而美丽。仅仅停留了一瞬间,便悄无声息。

夜幕之下,山腰之上,微风吹过树林,拂过身穿一袭长袍的老者,他凝视那流星,忽然眼神一变,似乎发xiàn

了什么,正在掠胡须的手跟着颤抖了一下,那流星的尽头隐隐化成了一道光圈。

“不好,天降灾星,恐有异变!”仙风道骨的老者道。

一旁站着的是一年轻人,亦是一身道袍,但见他恭恭敬敬,对老者十分的尊重。

“师傅,弟子不明。”

老者担忧道:“你师祖曾经说过,我道教逢变而生,逢唐而盛。如今李世民即位,我道教必可位列三教之首,大兴天下。”

年轻的弟子一脸的疑惑道:“师傅刚才所言的灾星又是何意?”

老者接着道:“说来话长,在隋朝之时,我道教中有一位颇有天赋的道士,名叫李播,此人对天文颇有研究,曾编撰了十卷方志图文,著有《天文大象赋》,奈何此书无人关注,仅有师祖一人勘破其中奥妙,后方知天文可预知后事。

“传说,流星破空,长尾当空,便是灾星现世,预示我道教大难临头!”

此言一出,年轻弟子也跟着脸色大变。

老者平复了一会儿,方继xù

道:“徒儿,记住我所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此星灭我道教。”

“师傅,茫茫人海,我该如何寻到他?”

“你不必担心,灾星与我道教有孽缘,必会相见。”

“是,师傅,能预示此人名姓吗?”

老者继xù

看着天空,道:“为师对天文不精,难以勘破!不过,为师观察,灾星异于其他星辰,忽明忽暗,且华光闪烁,这说明灾星之路波折崎岖,但终究光芒大放,甚至左右大唐!”

年轻弟子暗暗惊讶。

突然,黑暗的天空之中,在流星消失的地方再次闪出光芒。

老者瞳孔收缩,不敢呼吸。

只见那光芒划出长尾,一道美丽细腻的光线迅速划开!

老者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遥望着那颗诡异的灾星,再仔细观察时,已经消失在远方。…,

“北方……绛州……”老者喃喃道。

年轻的弟子惊疑地看着老者,也不敢发话。

沉默许久,老者才道出一句话:“天有异象,历史的车轮要变了……”

轮回

一道阳光破窗而入,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门外一身书童打扮的少年手里端着一盆水,敲了敲门,道:“少爷!少爷……要早读了……”

屋里床上,亦是一位少年,这时他却是睡得很沉。

书童见没人回应,便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却发xiàn

他家少爷满头大汗,心中惊骇之下,忙用布巾沾了沾洗脸水,上前给他擦拭。

突然,少年一下子坐起来,看向书童。仅仅是片刻,少年的表情由疑惑到复杂来回变化了几遭。

“你是谁?”少年看向书童。

书童疑惑道:“少爷,你怎么了?”说着还用手去摸少年的额头。

少年忙往后缩了一下,道:“你……让开,我不喜欢男人……”

“少爷,您到底怎么了?”书童似乎发xiàn

了少年有些不对劲,“哎呀……少爷肯定是病了,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少年一听,满心狐疑,这才看向周围的环境。古朴的床,纸窗,油灯,蜡烛……还有那些奇特的桌椅和凳子。

少年脑中突然冒进来一个词:穿越。可是少年随即一想:这只是小说里的事,怎么可能?难道是有人整我?

“慢着!”少年叫住了书童。

书童转身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少年道:“我叫什么名字?”

书童闻言,惊讶道:“少爷……您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小的是下等人不能直呼少爷的名讳……”

少年一脸的不耐烦,道:“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叫你说你就说!”

书童这才道:“少爷,您可是咱龙门的骄傲,才华冠绝的才子,杨寒啊!”

“现在是什么时间?”

书童道:“少爷,现在是卯时一刻……”

“我是问你现在是哪个朝代?”

书童道:“回少爷,现在是李家的天下,贞观初年啊!”

杨寒闻言,似乎不愿相信,连忙下了床,不顾书童的阻拦跑了出去,一连看了一圈,才相信了这个现实。

看着周围的环境,杨寒一时间呆了,旋即露出无法理解的笑,但随后又是满脸愁容,看的书童莫名其妙。

“你叫什么?”杨寒问道,此时他的脸色并不好kàn



“小的叫朱三啊……少爷,您肯定是前些日子劳累过度,这才伤了脑子……要不今天我和老爷说说……”

“老爷?”杨寒很是疑惑,大脑中没有任何关于现在的记忆。

朱三道:“老爷这些日子就怕你受苦,让小的好生伺候您,还还吩咐小的告sù

您,读书切记保住身体。老爷对您什么都放心,就是怕这个。”

杨寒哦了一声,缓缓走回屋里,只觉全身一阵疲倦,杨寒便道:“朱三,今天我休息……”

朱三:“哦……”

第002章 才子杨寒

第002章才子杨寒

在山西绛州龙门,人人口中传诵着一位少年才子,这少年才子便是杨寒。杨寒年仅十三岁,自幼天资聪颖,苦读诗书,熟知经典,且为人懂事,知礼义廉耻,是当地百姓口中称赞的好少年。

杨寒整整花了数天时间,才接受了这个身份,弄清了现实。

隋朝时,科举制度建立,到了唐朝设进士科、秀才和明经。李世民刚刚即位,为了扩大队伍,防止门阀,加强了对科举的重视。杨寒生而逢时,家境亦是不错,所以一家子都对他寄予厚望,几乎绝大多数人都认定杨寒将来必能成国之栋梁。

这天,杨寒在杨家府的后院读书,手里拿着一本《诗经》,坐在石凳子上却是半天不吭声。杨寒长相秀气,年纪虽小,却也英俊。此时正直夏季,在后花园凉亭念书是杨寒每日必做之事。唐朝时,书风大兴,文人雅士极多,大多继承了魏晋遗风,虽然不在注重门第,以免形成门阀,但是对于名门望族,依旧是地位极高。所以,杨寒的名气,是杨家的一大砝码。

旁边是他的小书童朱三,负责照看杨寒的饮食起居,二人年纪相仿,不知dào

他在忙些什么,只是憨笑看着杨寒,半天才恭维道:“少爷,您今儿咋不念出声啊?”

杨寒有气无力地摆了一下手,将书放在了石桌上,看了朱三一眼,道:“朱三,少爷我天天就这么无聊地念书?为什么要念出声?”

朱三嘿嘿一笑道:“少爷,您可是咱龙门的天才,那是人人都知dào

的呢。再说少爷您读书的声音可好听了,小的可喜欢了……”

杨寒闻言,立即哆嗦了一下,口中嘟囔道:“你大爷我可是正常男人,拒绝搞基的……”

“少爷,您说什么?”朱三没听清楚道。

杨寒忙大声道:“我说放屁,少爷我需yào

念书吗?整本书倒背如流,还需yào

去念?”但是他心里却是在郁闷。其实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生怎么会对诗词感冒呢,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半吊子理科生,那时读书不思进取,有些叛逆,文科更是不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地理。却没想到因逃课而出了车祸。

朱三忙恭维道:“那是,少爷早就倒背如流了,只是小的总觉得少爷今天说话不太对劲。”

杨寒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对的?”说着,杨寒站了起来,指着一棵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少爷!好诗,好诗啊……”

“好个屁!这是诗经里的!”杨寒白了他一眼,实jì

上他也就会这么几句名句。

在唐朝,《诗经》是明经中要考的科目,所以杨寒学习诗经也很是刻苦,朱三虽说在杨寒身边耳濡目染,却终究不懂这诗句的意思。

作为一名理科生,那是很反感文科的诗词文章,但他又对理科知识不算精通。无端地到了唐朝,他以为可以有所作为,可是仔细想了一天都没有头绪,这才郁闷了半天。

难道理科在唐朝真的无用武之地?杨寒又感慨了几下,只是让他更纠结的是,之前人人传诵的才子杨寒的才华,全部消失了。

杨寒摇了摇头,不想去思考这些,便道:“朱三,走,我们出去玩玩!”

朱三忙道:“少爷,不好把,老爷可是让我好好kàn

着你呢……”杨寒的父亲名叫杨德安,平日里对杨寒很严格。…,

杨寒挺起胸膛,作势道:“你少爷我才华冠绝,还需yào

继xù

念吗?我说走就走!”

“这……”

说着,杨寒却已经转身走了,朱三无奈,只能从屁股后面跟着。

到了大街上,杨寒心情舒畅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熟脸的缘故,时不时会有人对他打招呼,让杨寒很是尴尬,不得不一一回礼。

“唐朝的城市也就这个样,破房子破大街……”杨寒每看到一样东西,就会颇有言辞,各种不满yì



朱三跟在后面,却一点也听不懂。

“都说唐朝开明,这女的咋都穿这么多,大夏天的不热吗?都说胖子是美女,这街上还真没几个胖妞……”对于这些常识,杨寒还算是了解一二。唐朝以多为美,以胖为美,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就是唐朝著名的胖子。

就在左顾右盼欣赏之时,对面街口便有人熙熙攘攘。杨寒好奇心大起,围了上去。

只听见一男子粗犷的声音:“小子,你若是能把这石头搬起来,这只鸡你尽管拿去,若是搬不起来,你这钱归我!如何?”

对面站着的也是一位少年,穿着破旧,头发稍有凌乱,只是他却不作声,对着那大汉重重点了点头。

众人见状,纷纷呼喊,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空地。

这时,杨寒才看清楚场中情况。那男子是一大汉,旁边是几个鸡笼,放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杨寒猜测刚才所说就应该是这块大石头了。

“少爷!这小子我认得!”朱三当即道。

杨寒道:“这人是谁?”

朱三道:“这小少年是修仁村的,名叫薛仁贵,据说天生力qì

大,经常靠打猎为生,家境贫苦。而且他是一个哑巴!”

杨寒闻言,心中一惊,暗想,这人就是薛仁贵?贞观末年的大唐传奇武将?仔细看了看,这时的薛仁贵年纪稍小,应该还没有学艺,从野史上知dào

,他确实在小时候是哑巴。所谓的野史不过是杨寒经常看的一些电视剧。

只见少年薛仁贵走向了那大石头,将那鸡笼子拿开。然后掠起了袖子,做好姿势,弯下腰抓住了那大石的两端。

不一会儿,少年薛仁贵便发出闷哼之声,满脸通红,那大石头居然慢慢动了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鼓起掌来,都在叫好!旁边大汉似乎也不敢相信。

可就在这时,那大石头动了几下便不在动了,接着少年薛仁贵又发出一声狠劲,石头突然移动了一小部分距离,却是没有被抬起来,此举引来了阵阵欢呼。少年薛仁贵还只是一个孩子,仔细看他恐怕也只有七八岁,但这石头足足有百斤有余!

但是他年纪实在太小了,想要搬动百斤实在牵强,试了几次之后,少年薛仁贵终于放qì

了。

杨寒叹了一口气,为薛仁贵不值。

那大汉松了一口气,见薛仁贵没有抬起来石头,便哈哈大笑起来,道:“小子,你力qì

不小,可这石头还是没抬起来,你这几文钱可是我的啦……哈哈……”

周围顿时发出嘘声,大汉脸皮倒也厚,只管收起那几文钱。少年薛仁贵看了一下,流露出一丝不甘之色,但没有多做什么。

大汉又道:“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kàn

的……”他倒也怕丢人,赢一个孩子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杨寒有些看不下去了,怎么说站在眼前的可是以后的大唐名将。…,

“慢着!”杨寒从人群中走出。

周围一看是杨寒,纷纷议论起来,那大汉似乎听到了人们在议论,他看是杨寒,便笑道:“原来是杨家少爷,我老胡今天有脸啊……”

杨寒白了他一眼道:“你也真够有脸的啊,赢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大汉忙道:“啊……杨少爷,您可不能冤枉我啊,这小子非要用他几文钱买我这只鸡,我不卖,他非要强买,天底下哪有这道理,所以我这才想到了这主意,愿赌服输,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寒道:“既然你喜欢赌,那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大汉一听,尴尬道:“杨少爷,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咱龙门谁不知dào

您是天纵之才,我怎么可能赢得了你。”

杨寒笑道:“你先别拒绝,我要和你打赌,我若是能把这石头抬起来,你把这只鸡和那几文钱给我,若是抬不起来,我这钱……给你!”说着,杨寒招呼旁边的朱三掏钱,朱三倒也聪明,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

大汉见状,看了看那大石头,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心想这杨寒可是小有名气,总不会当着众人耍赖,于是道:“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

杨寒道:“好!”

说着,杨寒看了看周围,便吩咐道:“朱三,你去把那扁担拿来。”

“哦!”朱三跑了过去。

“朱三,把那根扁担也拿来!”

“哦!”

随后两根扁担拿了过来,杨寒又道:“朱三,把这两个扁担接起来,绑紧!”

“哦!”朱三一时间不明白杨寒要干什么,但他相信杨寒肯定会赢。不一会儿朱三便用绳子把扁担接好,绑了个结实。

这时杨寒微微一笑,走到大石头旁,弯下腰便搬了一个石头,显然不是那巨石。

大汉见状道:“杨少爷,我们赌的可不是这块!”

杨寒刚搬动一步,便放了下来,道:“真他娘的重。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说着,杨寒抽起那扁担,仔细观察了一下巨石,正好那巨石在薛仁贵之前的移动之下,有了缝隙能从下面穿过去,本以为还要先把他跳到另外一石头上的,杨寒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将长长的扁担,穿过了大石头下方,然后道:“朱三,把那石头搬在扁担下面,靠近巨石的地方。”

“哦!”朱三照做。

一切弄好了之后,杨寒笑对着大汉道:“你看好了!”

只见杨寒双手轻轻一暗,那粗粗的扁担便被压了下去,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巨石被另一端挑了起来,完全离开了地面,这个瞬间保留只有两秒不到,巨石便再次落了回去。不过杨寒已经完成了。

大汉愣住了,而旁边的百姓们顿时鼓起了掌。

“怎么可能?杨少爷,你用扁担,这能……算吗?这谁不会啊……”

杨寒道:“我门赌得就是凭借我一人之力,再说,我也没帮手啊……”

大汉哑口无言,看着扁担,怎么也想不通。这杠杆原理真zhèng

拿出来专业的使用出来,对于古人很难。平日里他们在生活中或多或少使用过,只是他们没有注意罢了。

杨寒嘿嘿一笑,心道,这杠杆原理还真好用,想咱这半吊子理科知识也能派上用场!

大汉无奈之下,交出了那几文钱,杨寒一把抓过,并且拎走一只鸡,径直走到少年薛仁贵面前,道:“给你!”

少年薛仁贵抬头仔细看了看杨寒,满脸诧异之色,似乎也是在赞叹杨寒的聪明才智。

只见少年薛仁贵居然没有拒绝,接过那几文钱和那只鸡,弯腰鞠了一躬,便飞速离开了。

第003章 乐快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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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来不及阻止,也追不上,无奈便叹了一口气。旁边一百姓看着薛仁贵离去的身影,道:“这孩子命真是苦啊,每天都来这里卖柴火,赚的钱给他病重的爹补身子。唉……”

杨寒心想,这下真亏大了,如果能攀上未来这样一个名将做靠山,那还怕什么。

待人群散去差不多的时候,朱三便道:“少爷,该回去了,老爷还要让您和他一起去给李家老爷拜寿呢。”

杨寒一怔,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dào

……”刚说完,杨寒才反应过来,以前的事,他大都不记得了。

朱三提醒道:“少爷,您整日刻苦读书,不记得也正常,老爷可是让我提醒着呢。”

无奈,杨寒只好转身返回,附近偶尔碰到熟人依旧会和杨寒打招呼,不过杨寒都一一回礼。

回到了杨家府外,只见大门口已经张罗好了马车,家丁似乎都在忙着搬着东西。朱三见状哭丧着脸道:“少爷,这下糟糕了,如果让老爷知dào

你和我一起出去玩了,肯定会挨骂了!”

杨寒道:“放心,有事我顶着。”杨寒心中对古代的父母没什么概念,从书上得知父母之命不可违的道理。

果不其然,等到家丁都忙好了,大门口便出现了一位穿着老成的人,长长的黑胡须,而且还带着帽子,衣服是丝绸的。虽说是唐朝,但这还是初年,能够穿得起丝绸的定然是杨寒的父亲了。

杨德安一出大门,老远的便扫见了杨寒和朱三,当下便拉下了黑脸,杨寒见状,快步走了上去,朱三紧随其后。

杨德安等杨寒走近了后便沉着气道:“寒儿,今日一天你都去哪了?”

杨寒道:“哦……我去出去走走了,家里太闷……”杨寒边说着还嬉皮笑脸的。

杨德安见这样子,责备道:“放肆,平日里你的礼节都到哪去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居然擅自出去玩乐,简直是目中没有家规法度!”杨德安这话说的很重,但声音却很轻。

杨寒道:“爹,那些书很无趣,念的我头疼,还不如算算数字,搞搞研究呢?”

“你说什么?”

朱三见这样情况,心中叫苦,但他身为奴才没能看好少爷,也是有错,于是硬着头皮抢在杨寒前面道:“老爷,都怪小的不好,少爷今天心情不好,这才出去走了一会儿,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放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杨德安对着书童朱三训斥道。

杨寒,心想这老爹也太凶了吧,刚要说话反驳,却听到杨德安道:“行了,以后注意便是,现在和我去李老爷家祝寿。”

杨寒只好躬身道:“是!”

趁着杨德安刚一转身,杨寒朝着杨德安做了一个鬼脸。

说完,一行人爬上了马车,朝着龙门北方疾驰而去。

话说这李老爷是一非常有声望的人家,这一姓氏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当今天下那是李家的天下,能够和天子皇朝同姓。绝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只靠这一姓氏,李老爷家便可以衣食无忧,享shòu

人们尊敬。

据说,这李老爷有亲戚在朝堂供职,大概是因为帮zhù

了唐太宗夺取了天下,小道消息更是传闻是李老爷家的那亲戚是玄武门之变中的功臣,这才得到了李世民的赐姓。不过后来玄武门之变后,这李老爷家的亲戚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而亡,唐太宗厚葬了这些人,并赐予这个家族李字姓,以示恩典。…,

马车在西斜的太阳光线中行驶到了一座豪华的院落外,大门是红色的,前面是数个阶梯,在古代带有阶梯的门庭还是很少见的。单城墙之上都筑有琉璃瓦。

杨德安从马车中走出,家丁忙扶着他下来,杨寒也跟着走出来,加上朱三四个人走到了门口。杨德安递出自己手中的请帖,那门口的家庭看了看帖子,便恭维道:“杨老爷,里面请。”

杨德安回头看了杨寒一眼,便背着手走了进去。

大院中已经坐满了人,单看他们的服饰便知dào

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一人看到进来的杨德安,双眼一亮,站了起来,掠了下胡须,拱手笑道:“杨老爷,好久不见啊!”

杨德安同样拱手道:“王老爷,你也来了!”

那王老爷也是当地颇有地位的一人,和杨德安暗地里不是很合,明面上有时候也会相互斗嘴。

打完招呼,两人在李家家丁的安排下入了座,杨寒跟随着杨德安,按照礼节,杨寒和家丁、书童是没有座位的,分别站在杨德安的侧面和后面。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贺寿的贵人。

李老爷终于出来了,站在最主要的位置,一脸的喜庆。李老爷年纪虽大,但是声音不小,只见他大声道:“李某感谢诸位的到来,今日虽然是我六十大寿,诸位且不用把我当成主角,大家不必客气,尽管享乐!”

说完这句话,场上尽皆喝彩。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李老爷道贺,等到杨德安上前的时候,那李老爷双眼放光,兴奋道:“呀,杨德安,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啊!”

杨德安拱手道:“李老爷大寿,我杨德安哪里不敢来。这里先恭祝您长命百岁,福寿无疆啊!”

李老爷哈哈大笑道:“杨老爷,不知贵公子现在可好?”

杨德安闻言,心中自豪不已,回头便道:“寒儿,快来拜见李老爷!”

杨寒闻言,走了过去,躬身道:“李老爷好!杨寒恭祝李老爷生日快乐,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

这话一出,杨德安眉头皱了一下,总觉得杨寒这话有点怪。那李老爷闻言,却是高兴的哈哈大笑。

“哈哈……贤侄!早就听说你在我们龙门那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通读经典,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老朽就厚个脸皮,请你给老朽赐字一幅,如何?”李老爷说道。

杨寒一愣,正大眼睛看向了李老爷,心中嘀咕道,尼玛,劳资从小到大连硬笔都没摸过几回,一直当着娴熟无比的键盘手,更别说毛笔了,这不是坑爹吗?

杨德安见杨寒失礼,忙道:“寒儿……”

杨寒忙道:“李老爷……这……我都好长时间没写字了……恐怕……”

杨德安立即道:“寒儿,和李老爷说话要自称晚辈……你五日之前还习得万字,怎能撒谎?”说着杨德安转向李老爷道:“李老爷,犬子懒惰,让您见笑了,还请您备好文房四宝,犬子定当奉上好字!”

“好!文房四宝伺候!”

杨寒欲哭无泪,在心里把这个李员外骂了个百八十遍。

不一会儿,文房四宝便已准bèi

好,正放在院落中央,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杨寒身上。杨寒左右顾盼,始终没有上前。

“不知杨天才为何迟迟不动手?”一旁的王老爷插嘴了,眼神之中却是有些不屑。…,

那李老爷却道:“王老弟,杨贤侄才华横溢,想必是在思考行笔方式。汝之侄孙王勃不也是如此!”

那王老爷闻言,暗自笑了一下。

杨寒一听,心中腹诽,原来这老家伙是王勃的亲戚,这王勃是干什么的?好像是一个名人!

杨寒走向前,提起毛笔,却是紧紧握住,引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

堂堂的神童,才子,怎么可能连笔都不会拿?

杨寒低头看了看砚台,张口道:“李老爷,这墨水不黑!咱都知dào

这墨汁要是不黑的话,字画可是放不长久的,墨汁中主要含有碳素,碳元素起着巩固字迹的作用……”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寒儿,不可胡言乱语!”

李老爷摆了下手道:“才子贤侄所言有道理,老朽虽然没有全听清楚,但这‘墨水不黑’四字算是懂了。那好,老朽亲自来为杨寒磨墨!”

那李老爷挽起袖子,走了上来。

杨寒一看,暗暗叫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心道:这可是你非要的,不要怪我写的太帅!

不一会儿,墨汁磨成,杨寒握紧笔,蘸了几下,几个动作下来,那李老爷开始露出不悦之色,杨寒这些动作根本就是外行中的外行。

杨寒提起笔,脑子中想着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书法家的气势,居然从左边开始挥动,那白色的纸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笔画。

“哇!”

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都靠近了看着那笔画。有的错愕,有的惊讶,有的不敢相信……

李老爷面色难看,王老爷嘴角偷笑,杨德安稍显恼怒。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字里行家,杨寒这一笔就足够看出功底了。

但看杨寒“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完成了四个字,居然还是从左到右的。

收起笔,杨寒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个人念道:“乐快日生?”

杨寒一愣,心道,乐你个祖宗,连字都不会念。可旋即他恍然大悟,貌似想起来古代是从右到左念得了,这下可惨了,刚才自己写出来,是从左到右,那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第004章 用石子测深度

杨德安脸色极为难看,看着那四个字训斥道:“放肆!简直是胡闹,快给李老爷赔罪!”

杨寒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字,确实和鸡爬的差不多,只好抱歉道:“李老爷,对不起,我的字真的入不了您的法眼……”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老爷终于开口了:“杨寒,李老爷念你天资聪颖,让你书写题字那可是你的福分,你怎么可以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呢?”

杨寒无辜地看着他们,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得道:“李老爷,我是真写不出好字!”

但这话在李老爷听来,难以相信。

杨德安胸口起伏,显是被气的不清。周围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杨寒身上。

忽然,从侧边一群家丁中冲过来一个家丁,一脸的慌张,跑到李老爷跟前急道:“老爷,老爷……不……不好了!”

李老爷脸色不悦,正被杨寒气着了,现在又当着众宾客的面乱说话,更是气得目露凶光。“混账,慌张什么,成何体统!”

那家丁结巴道:“老爷,小少爷……他……他掉枯井里啦……”

“什么?!!”

只见李老爷顿时瞪大眼睛,转身急忙朝着后院走去,附近一群家丁立马跟上,其余宾客也纷纷跟了上去。

到了后院,远远地就能看到后院的大门是打开的,再往后便能看到一些杂草。

李老爷一路快走,走出后门,原来在往后门出去居然是非常空旷的后山,靠近李府的山都是假山,但树木的茂盛足见这里很少有人来。

走了一会儿,看到在一小处空地上站着几个人,其中一男一女穿着华丽,神情很是焦急,看到李老爷走来,那男的道:“爹……您怎么来了?”一旁应该是他的夫人,跟着行了一礼。

李老爷怒目瞪了男的一眼,走到井口附近呼喊道:“孙儿……孙儿……我的宝贝孙儿呢……”

李府这口枯井一直都是被杂草覆盖的,后山大门紧闭,从未有人靠近这里,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事。

那男的哭丧着脸道:“爹……今天宝儿睡得好好的,谁知……会是这样……”

李老爷一个转身,啪的一声扇出了这个耳光,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救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点深深的草丛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爹爹……娘亲……爷爷……”连续喊了三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却让众人欣喜若狂。

放眼望去,草丛中出现了一个矮小稚嫩的身影,正在不断地拨开草丛,像是一点也不害pà



“宝儿……啊……宝儿,你没事……太好了!”李老爷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小孙子。

李老爷把宝儿抱了回来,众人也是虚惊一场。

李老爷这才问道:“宝儿,你怎么跑到这里玩啊?”

宝儿回答道:“爷爷,是叔叔带我来的……大个子叔叔……”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李老爷道:“谁啊?那个大个子叔叔啊?”

宝儿转头仔细看了看周围,却是没有看到,然后摇了摇头。只见李老爷突然怒目看向那名通报的家丁:“混账东西!把他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那家丁忙跪下磕头,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故yì

的啊……小的是看到那枯井旁边的手镯才判断小少爷掉进枯井里了啊……”…,

李老爷一听,大手一摸,宝儿手上的手镯果然不见了。“那手镯呢?”这手镯可是李老爷专门送给宝儿的随身物品。

那家丁道:“小的不知,当时小的慌了神……只想快点告sù

几位老爷……”

宝儿童言无忌道:“是那个大个子叔叔拿走了……”旋即宝儿指着枯井继xù

道:“在那里……”

虽然宝儿的话没有逻辑,但是众人容易听明白了,是在枯井旁边。可是宝儿指着枯井半天没放下手臂。

“宝儿,你怎么了?”

宝儿回答道:“爷爷的盒子……”

“啊……”

李老爷顿时一惊,那盒子可是他们的传家之宝啊!宝儿虽然还小,但这一指和一说已经说明盒子被丢进枯井里了!李老爷对着那些家丁,忙道:“还不快给我下去找!”

李家的家丁纷纷走上前,一家丁回去拿绳子。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拿了一盘绳子跑来,准bèi

扔进井中。

就在这时,杨寒走向前,凝视那枯井,大声道:“慢着!”

众人疑惑,纷纷看向杨寒。

“贤侄,井中有我李家重yào

之物,汝等莫要插手。”李老爷转身对着众人又道,“诸位,还请先回去,一会儿李某自当赔罪!”

杨寒却道:“李老爷,你让我把话说完。”

“寒儿,不可造次!”杨德安上前要拉杨寒。

杨寒继xù

道:“李老爷,这恐怕不是枯井,我仔细看了这洞口的痕迹,虽然时间长了,但是可以确定这应该是自然形成的洞。如此判断,里面应该非常危险,而且洞壁凹凸不平,若是用这绳子下去,难免会被隔断。其次,这自然形成的洞,深度很难知dào

。若是贸然下去,恐怕任命不保。”杨寒说完就松了一口气,心中偷笑道:这地理咱还是略知一二,只要不提那诗词歌赋,咱还是把好手。

李老爷闻言,似懂非懂,众人也是莫名其妙,不过大致的意思算是明白。在场的都知dào

杨寒通晓经典,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虽然年纪小,但是说的话还是有点分量。再说了,众人根本不知dào

眼前这杨寒是一“赝品”。

“杨寒,你虽然才华出众,但也不可胡言乱语。你们……快给我下去……”李老爷对杨寒说了句,然后又对着附近的家丁大声道。

杨寒当即道:“李老爷,难道你连人命都不管?!万一这井塌了怎么办?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杨寒脑中浮现矿井塌陷事故,心中有些恼怒。

李老爷一怔,他才不管这些奴才的生死,可是当着宾客的面,总不能一意孤行,传了出去,对于名声也不好,李老爷凝视杨寒道:“那你说怎么办?”

杨寒走到那洞穴旁边,仔仔细细观察了起来,然后说道:“洞口直径1米,有裂痕,壁上有青苔,说明非常不安全。”

众人只是疑惑地听着,却只能听懂一部分。

杨寒站起来对着家丁道:“你们的绳子多长?”

那家丁道:“二十尺!”

“拿来!”

杨寒扯开绳子,却又道:“约莫只有4米多……奇怪,哦对,古代的一尺只有20多厘米……”

这下子周围的人更是听不懂了,什么厘米,什么4米?

杨寒从旁边捡起一个小石子,朝着那洞穴中扔去,刚一松手,杨寒便念叨道:“1秒,2秒、3秒……”三秒过后,啪的一声,终于听到了清脆的声响,而且是水声。…,

“拿笔来!”

杨寒这么一喊,众人更是无法理解了,拿笔能解决问题吗?

杨寒见没人动,有点尴尬,只好拿起旁边的树枝,在一旁的空地上边思考边写道:“根据运动公式,VT=GH,a=g=9.8m/s……h=0.5x9.8x2x3=29.4.”

整个过程花了两分钟不到,杨寒满yì

地看着结果,嘀咕道:他娘的,高一的物理不是白学的,约莫也就这么深了。

杨德安毕竟是一地地道道的古代人,看到杨寒做了一些不正常的事,也是有点没面子,便道:“寒儿,别胡闹了,快给李老爷道歉!”

杨寒道:“爹,放心,这点小事情,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说着,杨寒转身朝着李老爷道:“李老爷,这所谓的井可真不是正常的井啊!”

众人疑惑,李老爷问道:“此话怎讲?”

杨寒道:“这井大概有二十九米深,你这绳子才四米,就算是再来五根也到不了底!”

旁边王老爷大声道:“胡言乱语!杨寒,你身为龙门才子,且不可蛊惑人心!”

杨寒一听,心中对那王老爷骂了好几遍,口中解释道:“你们这绳子二十尺,也就是说这洞穴至少有一百四十尺!”

此言一出,周围哗然一片。

李老爷道:“哼!就是三百尺也要给我把东西找回来!”

“李老爷,这洞壁上有水渍,而且裂痕严重,土质也慢慢松动,一旦有人进去,改变了里面的压力和触动了洞壁,非常的危险啊!”

这下子李老爷是真的生气了,之前他一直给杨寒面子,忍着没发火,现在杨寒想要阻止他拿回传家宝,他怎么可能会听。

“杨老弟,子不教父之过,管好你的儿子,我李家还不至于让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指点点。”

杨寒道:“你不相信?”

李老爷没有理睬他,而是对着家丁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下去!”

杨德安脸上无光,这是他带着杨寒出门,第一次感觉丢了脸面。“寒儿,你太过分了,快跟我回去!”

“爹!你也不信?”

杨寒面色难看,转身便走,朱三走近杨寒,低声道:“还是快点回去吧,少爷,我从未见过老爷这脸色……”

杨寒心中一闷,有火也没得法,只是回头哼了一下,道:“走就走!”心中对那些顽固鄙视了好几下。

出了大门,杨寒和朱三也上了马车,进去便看到脸色严肃的杨德安。

“寒儿……今天,你在李府都说的什么?”杨德安以反问的口吻问道。

杨寒道:“爹,你不会真不相信我吧?那老糊涂蛋知dào

个屁,我这可是……”

“放肆!枉你读了圣贤书,往日的礼义廉耻都去哪了?”杨德安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杨寒立马压低了一个八度,道:“爹,我又不喜欢念那些书,头疼……你若是不信我,咱们等着瞧。”

杨德安道:“混账!这五日以来你学了什么,怎么变得和市井流氓一般?”

杨寒明知dào

解释不通,只得道:“爹教xùn

的是……我知dào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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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不听劝的后果

待杨德安带着杨寒尴尬离去之后,李老爷便冷哼了声,对着附近的家丁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几名家丁慌忙靠近洞穴,其中一家丁扯住绳子攀爬而下,刚下去两步,便喊道:“拉我上去……绳子不够……”

李老爷和他的儿子儿媳站在一旁,其余还没走的宾客纷纷上前,时有时无地和李老爷说两句。

不一会儿,那家丁背了一捆绳子小跑了过来,王老爷见状问道:“慢着,绳子有多长?”

“回老爷的话,约莫一百尺!”

“一百尺?有点脑子吗?这枯井定然是人所挖掘,谁能用的了这么深的枯井!笨蛋!”王老爷一点也不见外地呵斥起来。

那家丁很是尴尬,李老爷便道:“快点动手吧!”

王老爷这般做无非是想要让大家明白刚才杨寒所推断的一百四十尺深度是不可能的。

王老爷朝着李老爷道:“李老爷,这杨寒恃才傲物,是真的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虽然此子通晓天文地理,可这枯井的深度居然也会误判,实在是有辱才子之名……”

“行了,王老爷不用说了,当务之急是将传家之宝找回。今日老夫大寿,若是再这么耽误下去,实在无礼得很,你我熟识倒是不怕,只是令其他朋友久等,那可是大大的不敬!”

“李老爷此言有理。”

说话间,那家丁又把绳子拴在了身上,这次他的手上拿了一个火折子,然后顺着洞穴攀爬而下,另外两名家丁拉住绳子,一点一点地放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绳子大约放下去了一半,那家丁点着了火折子,周围亮了起来。岸上的家丁还在继xù

放绳子,等到绳子还有数米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

“还没有到底!”

这下子那家丁慌了,一百尺的绳子居然还不能到达底部!

王老爷快步走向前,道:“怎么可能?”

“老爷,现在怎么办?”

李老爷也走了过来,其余宾客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都靠近了一些,李老爷道:“把他拉上来,准bèi

一个一百五十尺的绳子!”

此言一出,众人小声议论。

“李老爷,看来这不是枯井,真的是洞穴!”王老爷看着那洞穴说道。

李老爷道:“不管是什么,都要把东西给我找上来!”

说话间,那两名家丁不断使力拉着,刚拉了一会儿,只觉手中重量增加了不少,而绳子似乎拧了两下。

“绳子被卡住了……”

走进一看,绳子在圆圈的一个裂缝中卡了进去,那裂缝越往外就越小,难怪拉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站在另外一边拉……”李老爷大声道。

“哦!”

两名家丁连忙绕了过去,只听得唰的一声,那绳子登时脱离缝隙往下坠落!

“啊……”洞穴中的家丁被吓得啊呀乱叫。

“抓住!”

两名家丁使劲抓住了绳子,可是这时,那洞穴周围的裂缝慢慢变大了一些!

“不好!李老爷,这里要塌了!”

李老爷双眼一瞪,大骂道:“休得胡说!给我继xù

!不把东西找上来,就别给我上来!”

“哦!”使劲抓着的两名家丁慌张地回答。

两人开始使劲拉绳子,那裂缝却在慢慢增大。

哗啦……其中一名家丁突然松开了手,坐在了地上,前面那家丁反应不及再也抓不住绳子,那刚拉上来一部分的绳子嗖嗖地被坠回到洞穴之中。…,

“啊……”

洞穴里发挥惨叫!

噗通!一声传了上来!

“是水声……”

周围之人都绷紧了脸看着,这可是人命的大事,就算他们地位多高,也吃不起杀人罪!

“哈哈……李老爷莫慌,这下面是水!”

李老爷看着洞口,只听得下面家丁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李老爷一听,人没事!怒道:“混账,给我找东西!”

下方的家丁早已慌了神,嘴中依旧大声喊着救命,双手不断摆着周围的水,只觉身旁一个木质盒子飘来,那家丁在慌乱之中,不由得一喜,大声道:“老爷……老爷,我找到盒子啦……”

李老爷闻言,面露喜色,大声道:“快去准bèi

绳子,把人救上来!”

“是!”

“老爷,盒子里是空的!”洞穴下传来声音,“老爷!这洞穴真的是一百四十尺!”

“什么!?空的!”李老爷满脸愤nù

!然而心中对于杨寒准确计算出“枯井”的深度感到惊讶。

可就当那家丁刚站起来,脚下的裂缝突然一变,裂缝大了几分,再次定睛一看,洞口的几大块土正在慢慢松动!

“老爷!要塌了!”

李老爷看到这情景,想起了杨寒之前说过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慌,连忙后退几步道:“后退,大家后退!”

呼啦……

幸好众人退得快!那洞穴周围十尺之内都坍塌了下去,地面也变了形。

出人命了?众人心中惊骇地看着那一片地形。

李老爷也盯着那塌方,目不转睛。

过了一会儿,王老爷却最先大喊道:“李老爷,此家丁为李家捐躯,实在是李家之英雄,应当厚葬之!”

李老爷反应过来,道:“务必将尸身挖出,厚葬之,其家属我李家重金安抚!”

众人跟着叹了一口气。

李老爷转过身,神情黯然道:“诸位,今日本是老夫大寿,却不曾想发生不幸,此人虽然奴才,但是我李家之人,如今遭遇不测,我李家怎可在过寿辰之乐,真是抱歉,诸位请回吧!除此之外,还请诸位给李某做个见证,他为我李家献身,我李府上下为之惋惜……”

“哎……李老爷如此看重下人,实在是其大幸……”

“李老爷节哀顺变……”

只觉周围有一股别样的氛围,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伤痛的气息,反而却是有一种极为默契的你我配合。不一会儿,众宾客都离开了李府。

唐朝法令严明,但龙门只是一个小地方,所谓山高皇帝远,人命再值钱,也抵不过世事的黑暗。

“爹……现在……现在怎么办?”一旁李老爷的儿子半天才说话。

李老爷转过身,怒目道:“还能怎么办?把这里都给我埋了!”

“啊?埋了?”

李老爷更加严肃地道:“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哦!”几名家丁,慌手慌脚地开始忙活起来。

此时,李老爷却又嘀咕道:“我李家的传家之宝啊……”

“爹!会不会是贼偷走了我们的东西?”

“贼?”李老爷被一下子点醒,立即转身朝着宝儿的方向走去,“宝儿,那大个子叔叔长什么样啊?”

宝儿却是摇了摇头。

李老爷随即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坍塌之地,然后道:“一会随我去一趟县衙,还有杨家!”

“爹!这又是干嘛?”…,

“混账,出了人命,你以为就这样就行了?”

“可我们去杨家干什么?”

“那杨寒今日来羞辱于我,想必是不会与我等说辞一致,若是传出去,会毁了我李家名声。”李老爷说道,“其他的宾客都是老夫的好友倒也无妨。”

“爹!这杨寒只是小小少年,能翻出什么花儿,当初您就不应该请他!只是,不知dào

这杨寒是怎么知dào

这洞穴的深度的,真是奇怪,难道这杨寒当真是奇才?”

“废话,你知dào

我李家为什么会衰败吗?若不是靠着这一带的关系,你还能站在这里享清福?!这杨寒是人人口中的神童,将来若是成为国之栋梁,那我们今日做的关系还怕没有回报吗?只是没想到……”

“哦……孩儿知错了……”

“你爷爷为先皇效力,才得到‘李’姓赏赐,但你爷爷却不知为何暴毙而死,这李姓便是我祖祖辈辈延续的保护伞。他们为什么尊重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李字!你懂吗?”

“知dào

了!”

说完,李老爷一甩袖子,连看也不看,便离开了。什么人命,他根本一点也不在乎。

第006章 三问三不知

却说李老爷家出了人命,本应传不出去的,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一时间传遍整个乡里。但李老爷通过关系,硬是让人命事件变成了意wài

事故。

令李老爷没有想到的是,当日去了杨家之后,并未见到杨寒。杨寒因为在李家的表现贼被杨德安关在李家,整日在家念书学习。但由此,李家却对杨家产生了芥蒂。

杨德安当时还不知dào

李家出了人命,到后来才知dào

此事,本来杨德安可以不用理会,但是传言之中,似乎大家对死去的人关注不多,反而关注更多的是杨寒。因为当时枯井的深度没人知dào

,但是杨寒仅仅凭借一颗小石子便算出了深度,这件事让杨寒之名传的沸沸扬扬。

对于外界的传闻,杨寒似乎一无所知。

作为“神童”,就有神童的痛苦,杨德安为了不让年少的杨寒闯事,更为了让杨寒成材,把他关在家中,不准出门,只准念书学习。自从这个现代理科生杨寒来了之后,杨德安似乎察觉到了杨寒的变化,甚至态度有问题,因此变得严厉起来。

对于杨寒,限制他的自由,那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后院凉亭之中,杨寒大声喊道:“学遍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现在倒好,连院子都出不去!不行……不能继xù

这样……”

“少爷!少爷……老爷让我看着您,不让您出去呢……”朱三一把拦住。

杨寒一个转身,抓住朱三的双肩道:“朱三……你懂不懂……你知dào

什么是自由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你懂吗?”杨寒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朱三。

朱三茫然地摇了摇头,却是说了三个字:“不知dào

。”

杨寒一愣,道:“对牛弹琴!”

朱三道:“少爷,您真的不能出去,老爷上次还骂了小的呢……”

杨寒道:“朱三,你觉得少爷我聪明不?”

“聪明,绝顶聪明!”

“那你觉得我要是看书看傻了怎么办?”

“傻了?”

“是的啊,看书可是会看傻的,而且会近视眼!”

“近视眼?”

“就是四眼!最要命的是,这大夏天的,会热死人的,院子里连一点风都没有,我要是出事了,你也跟着倒霉!”杨寒夸张地说道。

“四眼?热吗?哦……少爷,是有点热,只不过外面太阳大,还是家里好!“

“算了,就知dào

你不懂,不过没关系,那你知不知dào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意思?”

朱三挠了挠头,道:“少爷,小的没念过书,少爷学富五车,说话都很深奥,小的哪里会懂!”

杨寒翻了白眼,道:“你这个笨蛋,比我还没用,这话我都懂……总之,出去肯定比在这里学的多!你要是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

朱三道:“少爷,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出去!”

杨寒欲哭无泪,作为一个少年,身子骨远不如朱三,朱三要拦住他,他根本挣扎不得。杨寒见状,大声叹了一口气,走了回去,拿起那本诗经继xù

“看”了起来。

这时,朱三却道:“少爷,您先别急啊!听说昨天集市里来了一批戏子,演的可好kàn

了!今天晚上还在演,要不……”

杨寒闻言,面露喜色,大声道:“哎呀,朱三,你终于开窍啦……”

“不过,只能出去一个时辰,而且小的要紧紧跟着少爷您……”朱三低声道。…,

杨寒:“……”

朱三又道:“听说这戏子是李老爷过寿请来的,是龙门最好的戏班,这李老爷过寿和别人不一样,每年都在龙门让戏班唱足了七天!”

杨寒点了点头,心中兴奋不已。

当天晚上,杨寒终于如愿以偿地走出了杨府。由于天色已晚,走在路上倒也没几个人看得清楚。

“朱三,你说的戏子在哪?”

朱三道:“就在集市上!”

“走!”

二人快步走了去,杨府本来就离集市不远,两个人花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集市上。

大老远,二人便听到前方喧闹的声音,而且是在大路中央,走近了之后,才发xiàn

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台子,台前有巨大的盆火照明,在台子上来回奔跳着几个戏子,动作十分的敏捷。

杨寒个头矮,看不全,便道:“朱三,我们往前面去!”

“少爷,你跟着我!”

杨寒也没有料到朱三力qì

如此之大,一把拉着他,硬是挤了进去,前面的人都是盘腿坐下的,视野很开阔。

杨寒见此情形,兴奋道:“真热闹啊,和我老家的庙会差不多!”

“少爷,您老家不就这里吗?”

杨寒一愣,道:“少爷我是故yì

这么说的,你不懂别瞎说!”

“哦!”

这时,台子上安静了一下,只见走出来一位曼妙的女子,那女子一出来便引得全场欢呼喊叫,显是被这女子的美貌所倾倒。

过了一会儿,叫声才歇去,那女子这才笑道:“诸位……”这一开口,又是引得一片叫喊,敢情是这女子的声音极为细腻清脆,十分诱人。

那女子重复道:“诸位,我唐家班多谢诸位的捧场,今天是第二日演出,和昨日不同,今日加上一场……”

“哟!小美人儿,加了什么啊……快急死我等了……”下方一个猥琐男子色眯眯地道。

女子不以为意,继xù

道:“听闻绛州龙门,人杰地灵,今日便加上一场文斗,待会儿家师会出几道题,若是有人答出,必定有重奖!”

“哈哈……哈哈……”下方却是哄笑一片。

杨寒却是很茫然,道:“朱三,他们笑什么?”

朱三指着那台上的女子道:“少爷,您又再考小的,这个我知dào

,那戏子身份低微,他们敢谈文斗,那不是笑掉大牙吗?”

自古以来,戏子身份就低微,但是有些戏子经常会这样调动氛围,因为在场的大都是没读书的人,偶尔有念过书的人参与,倒也会带来不少乐趣。

这时,走出来一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卷轴,只见卷轴上写着:画上荷花和尚画。那汉子随即道:“请对出下联!”

“呀……戏子也会对联?闻所未闻啊!李家请来的就是不一样。”下方有人惊讶道。

以前仔细顶多会出一些谜语之类的逗逗大家,在场毕竟有读过书的,一眼便看出了这对子的绝妙之处,只是想了半天不见有人对答。

杨寒看了那对联,道:“切!真没劲!”

这时,旁边一人大声道:“才子杨寒在这里,大家快看啊!”

这一大声叫,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借助着光线,众人算是认出来了。“是杨寒……是才子杨寒!”

台上女子就站在后面,旁边还有一丫鬟伺候着,那女子也看向了杨寒,却是毫无表情。

“杨少爷,快对出此联,好让他们唐家班出出丑!”…,

朱三也道:“少爷,这是你的强项!”

杨寒一怔,看着那卷轴半天都不说话。

“杨寒怎么了?”有人低声说道,“前些日子还听说他只凭借一颗小石子便能测出枯井的深度,如此才智,一幅小小对联肯定不在话下!”

然而众人干瞪着杨寒,只等他给出下联。

但是杨寒抓耳挠腮,半天都没有下联。

那台上女子并不知杨寒,便道:“诸位,没人答得出吗?”

“才子杨寒肯定能答得出来,小美人儿,你莫急,一会儿杨寒答出来了,你就等着以身相许吧……哈哈……”古人不可对良家女子如此调戏,那是犯法的,但是戏子不同,古时戏子也只是比青楼烟花之地好那么一丁点儿。

杨寒心烦意料,嘀咕道:“靠,劳资的弱项……”

“少爷,您说什么?”

杨寒心烦地大声道:“我说,太热啦……我想不出来!”

台上女子闻言,登时娇笑了几声,似乎是在讽刺。

“这对子杨寒竟然答不出来?”

一时间场上哗然一片,要知dào

杨寒之名早已传遍龙门,通读经典,熟知典籍,学富五车……可如今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对子都对不上!谁相信?

不知dào

是哪个人,在场说了一句话:“杨寒是虚有其表,一直在欺骗大家罢了……”

周围又是议论声响起,朱三见自家主人被侮辱,哪里受得住,便大声道:“胡说,我家少爷才高八斗,是不屑于对这对子……”

“狡辩,此对联并非一般对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以花字为对称,两边字音同。以杨寒之名,应该很感兴趣才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从容地道。

朱三道:“你有本事,你对出来啊!”

那男子却道:“呵呵……我并不是龙门第一才子,对不出来正常,但杨寒若是对不出那就……我且问杨寒,‘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何意?”

众人看向那男子,那男子气宇不凡,风度翩翩,手中摇扇更是增添几分风采。

杨寒更是一怔,索性道:“不知dào

。”

那男子又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又作何解?”

“不知dào

!”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作何解?”

“不知dào

!”

一连三问,都是不知dào

,一时间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看着杨寒,杨寒也是无辜地看向周围,但是他感觉,周围弥漫的是一种怀疑和似乎能杀人的目光与气氛。

那男子微微一笑,趁机转身,旁边一人躬身跟上,那男子走了数步之后,叹气道:“传闻这杨寒通读经典,才华出众,原来是虚有其表,唉……”

旁边跟着的人低声道:“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民间传闻一向如此,大人不必可惜……”

“本想打算明日去见识一翻,看来省下了!你安排一下,明日启程返回!”

“是!大人!”

“对了,老周,你觉得那幅对联如何作答?”男子突然驻足问道。

老周低身道:“大人,您真是开我的玩笑,如此绝妙对联,我哪能对的出来……”

那男子呵呵一笑,道:“书中皇子黄忠书!”

“大人!妙极!”

随后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007章 命案?

杨寒瞥了众人一眼,嘀咕道:“切,哥又不是书呆子,死记硬背的东西,我才不屑于回答!”

朱三道:“少爷,您说什么?”

此时周围的人仿佛不再关注台子上的事情了,而是都看向了杨寒。

不知dào

是谁,突然喊道:“杨寒是大骗子!他是大骗子!”

只觉周围哗然一片,人人口中的才子会是一个大骗子?曾经的杨寒,五岁读经史,六岁诵诗书,七岁能作诗……一时间议论纷纷。

仅仅凭借杨寒无赖式地回答了三个不知dào

就判断他是骗子,还是有些武断。但是嫉妒杨寒的何其多,这些喊杨寒是骗子的,无疑是妒忌他的才华!

“杨寒,你能给个解释吗?”附近一个中年人问道。

杨寒道:“为什么要解释?我会不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无聊!”

此言一出,又是哗然一片。都说杨寒为人谦逊有礼,知礼义廉耻,可现在看来,杨寒就是一脸皮极厚之人,丝毫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杨寒这一句话,立即让怀疑他的人多了不少。

朱三见此情形,忙道:“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杨寒无所畏惧地道:“怕什么怕?不就是本少爷不会作诗对对子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少爷,您别说了……”朱三拉住杨寒,想要阻止他。

若是这话被杨德安听到,估计会被气得吐血。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杨寒亲口承认,一时间各怀心思,有的讽刺,有的失望,有的愤nù

……

“原来杨寒真的是个大骗子,我们被骗了这么多年?”

“真的太卑鄙了!当年我还亲眼看到他作诗呢?弄不好都是杨德安使得招!”

……

……

议论不断,各式各样。那唐家班一度陷入尴尬之中,相比杨寒的回答,唐家班黯然失色。就在场面上斥责声一片的时候,天空之中瞬间划过一颗流星,原本漆黑的夜幕之下,立即多了一抹色彩,空中的星辰也变得毫无光芒。

那流星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天空,居然朝着下方落去!

突然,有人大声叫道:“啊……着火啦……着火啦……”

“鬼火……鬼火……是鬼火……”不少人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叫道,声音显得惊恐万分。

转头一看,离集市并不远的地方,亮起了巨大的火光,那火光冲天而起,一小片树林都在火海之中。火势起来,仿佛还有清风相助,越来越大。

“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有人不断念叨着。

鬼火的突然出现,似乎直接勾走了人们的注意力,没人再关注杨寒,没人再议论,只是惊恐地看着那巨大的鬼火。

朱三一把拉住杨寒道:“少爷,我们快回去吧,这鬼火万一烧到这儿,很危险的!”

杨寒甩开朱三,却大声道:“着火了,还不去灭火?都傻愣着干什么?”

众人回头看了一眼杨寒,只见一个中年汉子讽刺杨寒道:“你懂什么!枉你是读书的,哦对,你是大骗子……这鬼火是上天降下的旨意,要求地狱放出来的火焰,专门惩罚那些有罪的人,灭不得的!”

杨寒闻言,心中觉得好笑,刚要说话,只觉身子一轻,低头一看,朱三已经环抱住他的身子,将他扛了起来。

“朱三,你快把我放下来!”杨寒大声道。…,

朱三却道:“少爷,老爷让小的看着您,保护您,小的没办法,只能冒犯了!”

“朱三,你有脑子不?干脆加个头,叫猪头三的了!这好好的哪里有危险!?”杨寒气急败坏。

朱三道:“少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若是被老爷知dào

,小的吃不起啊!”

杨寒刚要挣扎,却发xiàn

朱三的力qì

更大了几分,朱三的双臂牢牢地扣住了他的腰,扛的结结实实,杨寒丝毫不能动弹。

“奶奶的,看你身子骨那么瘦小,力qì

还真他大爷的大!”杨寒恨恨地道。

朱三道:“少爷,您就先忍一会儿,马上就到!”

朱三立即加快了速度,比他一个人走的还快。

杨寒硬是被朱三带了回去,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附近比较的安静,所以两人都是轻手轻脚。

进入房门之中,朱三便道:“少爷,小的伺候您睡觉……”

杨寒道:“啥?你给我滚,我是正常的男人……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

朱三道:“少爷,老爷交代了小的,要小的照顾好您,这当然包括您的衣食住行了……少爷,我先给您烧水去……”

杨寒闻言,松了一口气,在现代的时候和朋友们经常开玩笑倒是没觉得什么,一到古代,杨寒听到这类的词,就非常敏感。

就在杨寒刚要脱衣服的时候,朱三慌张地跑了回来,道:“少爷……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杨寒一愣,道:“我爹?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杨寒无奈,整理了下衣衫,朝着杨德安的厢房走去。

杨府并不是很大,大大小小的房间加起来才七八间,好在有前面大院和后花园,倒也把这七八个房间搭配的大了些。不要小看这七八个房间,在龙门县算是家境不错的了。

不消多久,杨寒便到了杨德安的房间,杨寒没有说话便推门而入,看到杨德安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杨寒道:“爹,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杨德安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写了几个字,放下手中的笔,凝视了杨寒一眼,道:“寒儿,最近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好的很,吃得好睡的香……”

杨德安的脸色又是动了一下,叹气道:“可是我却觉得你改变了很多……”

“是吗?”

杨德安道:“以前,你从不会轻易出门,你会经常在家中念书,经常背诵经典……写的一手好字……”

杨寒一怔,不知dào

如何去掩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我吧……我并不喜欢读书……”

“混账,你可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有朝一日,你考取了功名,也能光宗耀祖啊!”

杨德安发xiàn

了杨寒诸多的表现,却始终没有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杨寒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念书……”

“不念也得念……都怪我和你娘宠坏了你啊……我打算给你找个私塾去念书,明日就安排……”杨德安道。

“啊?私塾?我不去……”

“你!”杨德安怒视着杨寒道,“混账话!”

两人居然斗起嘴来……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让杨德安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杨寒的脾气是如此的固执。

纵使杨德安有天大本事,也无可奈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时间没了招。…,

突然,门外朱三大声道:“老爷,少爷,出事啦……出事啦……”

杨德安和杨寒同时一愣,打开门来,只见院落中已经进来不少人。杨德安连忙走出房间,只听得对面带头的说道:“杨老爷,今晚来叨扰,实在是抱歉啊!”

杨德安仔细一瞧,忙道:“原来是江捕头,不知江捕头这么晚来我杨家有何贵干?”

江捕头拱手道:“杨老爷,今晚在城北之郊发生了火灾,您知dào

吧?”

杨德安道:“有这事?”

江捕头哈哈大笑道:“杨老爷是忙着无暇顾及,不知也属正常。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城北的胡大牛被火活活烧死了……”

此言一出,杨德安微微一愣,道:“这与我杨家何干?”说话间,又是几个房间亮起了灯光,显是杨文氏被惊醒了。

江捕头笑道:“我没说别的什么,据我调查,这次鬼火来的蹊跷,有人借助鬼火杀人!巧的是,之前贵公子杨寒与胡大牛有过节!”

杨德安闻言,脸色煞白,猛然看向杨寒道:“可有此事!”

杨寒无辜地道:“爹,我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胡大牛,什么鬼火,什么杀人?我都不知dào

什么事啊……”

朱三忙低声道:“少爷,这胡大牛,就是前些日子在集市上,你搬动石头赢了他的鸡的人!”

“啊……”杨寒欲哭无泪,“我没杀人,这不是笑话吗?我只是和他打了一个赌,没有理由杀他啊!”

那些捕快站的笔直笔直的,手中长刀居然都是拔出来的,偶尔灯光闪过,都会有光芒折射,看的杨寒心中发寒。

这时,杨文氏出现在了附近,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声道:“我儿子做了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杀人……”杨文氏快步走了过来,站在杨寒身边一把护住。

江捕头忙拱手道:“杨老爷,杨夫人莫急,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们并没说是贵公子作的案,只是这次是人命的大案,凡是最近和胡大牛有关的人,都需yào

仔细调查。”

杨德安道:“江捕头,我儿子年纪这么小,这么可能……”

“杨老爷,您别为难我了。修村的薛仁贵比贵公子更小,何况是聪明绝顶的杨寒呢……”

杨寒闻言,心道,薛仁贵也被抓去了?

当下杨寒挺起胸膛,鼓着胆子大声道:“江捕头,我随你们一起回去!我杨寒敢作敢当,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捕头听得这话,赞声道:“好!果真是懂理之人!”

杨德安纵使有万般不愿意,可是看到杨寒如此表现,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和自豪之情,愧疚的是刚才他不断批评杨寒,自豪的是杨寒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做人道理。杨夫人可不一样了,死都不答yīng

,奈何江捕头始终的衙门之人,终究还是把杨寒带走了。

第008章 欺世盗名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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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杨寒的大名再次传遍龙门县,但这次名声被败坏了不少。杨寒在人们口中由才子渐渐变成了骗子,甚至有的人骂他是杀人犯。杨德安听到这些,自是不敢相信,他一直相信杨寒是上天赐给杨家的天才。

人若是很优秀,连老天都妒忌,那么这叫天妒英才,何况复杂的人呢?

按照衙门的规矩,经过审问之后,只要证据确凿,便可定罪。

杨寒也被关在了薛仁贵的牢房之中,看着坐在墙角的薛仁贵,杨寒不由升起了好奇之心,试探性地问道:“薛仁贵?”

少年薛仁贵回头看了杨寒一眼。

杨寒发xiàn

薛仁贵脸上有伤,当即怒道:“他们打了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薛仁贵是哑巴,不会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杨寒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来到了唐朝,这太平盛世,不会有什么黑暗的事情,可是薛仁贵的被抓,让杨寒知dào

,即便是唐朝一样是有昏官和黑暗。

杨寒道:“薛仁贵,我知dào

你家里很苦,不过你千万不要放qì

,将来你一定大富大贵的……”

薛仁贵闻言,却是动了动,刻意离杨寒远了一点。显是刚才杨寒的话太不靠谱。

杨寒不知dào

如何解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感叹。沉吟片刻,杨寒又道:“薛仁贵,我知dào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这次,衙门把我们抓来,不就是怀疑我们杀了胡大牛,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洗脱罪名!”

薛仁贵这次抬起了头,看向了杨寒,眼神之中露出了感激之色。随后,杨寒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牢狱之中的环境。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约莫也是日上三竿之时,牢外终于进来三个捕快,直接将他们二人带了出去。杨寒和薛仁贵一同被带到了县衙公堂之上。仔细一看,大门口站了很多人,其中便有杨德安和朱三。杨德安看到杨寒有些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公堂两边全是衙门的捕快,手里都提着刀,亮晃晃的,杨寒见到此景,心中又是发颤,他最怕的就是刀。杨寒不由嘀咕,这和电视里的并不一样,记得电视里他们拿着的应该是棍子才对。

在公堂的中央,则是一副担架,旁边还跪着一个表情哭丧着的妇人。

“跪下!”

就在杨寒走神之际,押着他和薛仁贵的捕快,手中力道猛增,加上喝声,杨寒一下子被按了下去,双膝登时撞击在地上,隐隐作痛。一旁薛仁贵却是老老实实地跪好,没有任何挣扎。

审问开始!

公堂之上坐着的正是当今龙门县的父母官,宋图。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一声问了下去,却无人回答,薛仁贵是因为不会说话,杨寒则是不知从何回答。

宋图见状,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道:“堂下何人?”

这时,杨寒抬起头,看向了县令,只见县令头戴官帽,脸型稍显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杨寒不敢怠慢,便回答道:“大人,我叫杨寒!”

宋图闻言,当即站了起来,指着杨寒道:“你就是龙门才子杨寒?”与此同时,旁边的师爷大声呵斥道:“放肆,与大人说话,要自称草民!”那师爷随即转身对着宋图低声说了几句话,宋图听得连连点头。…,

杨寒心中一动,果然如此,便道:“大人,草民并未杀人!”

宋图此时却是露出了一丝讥笑,道:“来人那,拿出证据!”

只见其中一名捕快走向担架,掀开了白布,映入众人眼帘的,正是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此景一出,堂外堂内都是议论一片,有的甚至有些惊慌害pà



那旁边跪着的妇人倒是很配合,一把扑上去,将白布盖了回去,然后大声哭泣了起来,口中还道:“相公!相公……你死的好惨……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杨寒闻言,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妇人身体肥胖,长相丑陋,这一声相公入耳,自然让人心中发颤。

“杨寒,有多人可以证明,你在前些日子与胡大牛有过争执,此事可属实?”宋图问道。

杨寒道:“大人,当时我与那胡大牛并无争执,我们只是进行了一场赌约!”

宋图打断杨寒的话道:“放肆!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狡辩不成?带人证!”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百姓模样的男子,慌张地到了堂上,跪下便道:“大人,小人亲眼所见,那日胡大牛与杨寒斗了嘴,之后胡大牛心情不好,还找我喝酒呢!”

“杨寒,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杨寒闻言,道:“大人!就算我与胡大牛斗了嘴,这也不能代表我杀了人啊?”

门外百姓纷纷点头,杨寒所言极是。

宋图道:“据我调查,胡大牛平日没有什么坏毛病,也没有什么仇家,唯一有过节的便是你和薛仁贵,天火发生的当夜,碰巧你的本来面目被揭穿,盛怒之下,才去找胡大牛出气。自命不凡的你,借助天火的幌子,你与薛仁贵勾结放火烧了胡大牛的家,本官说的是也不是!”

杨寒一愣,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又没有证据!”

这时,大门外的朱三和杨德安同时走向前,杨德安躬身道:“宋大人,杨寒乃我杨家之后,知书达理,为人正直,一直以来都在我龙门口碑极好,对于这种恶事更是憎恨至极,试问,一个熟知圣贤书的人,又怎么会杀人放火呢?又怎么会因为鸡毛蒜皮之事,而想不开呢?”

宋图看是杨德安,忙摆手阻止了旁边要呵斥的师爷。宋图这下子走下了台,呵呵一笑道:“据我所知,杨寒乃欺世盗名之徒,并非熟知经典,生性傲慢,说话颇为无礼……”

此言一出,议论一片。

杨德安道:“犬子别的不敢说,这些年来早有盛名在外,诸位乡亲都可以作证!”

宋图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杨德安会这样,宋图道:“带人证!”

只见从后堂徐徐走来一人,杨德安看到那人,不由惊诧道:“李老爷!?”

李老爷朝着杨德安行了一礼,然后朝着宋图行了一礼,那宋图忙起身还礼,然后到:“李老爷,这次不得已请你来作证,还希望李老爷如实说话。李老爷德高望重,是绝对不会说假话。”

从宋图的态度上来看,可见李姓给李家带来的地位有多高。

李老爷抱拳道:“禀大人,老夫就长话短说。那日在老夫的大寿之上,老夫亲眼所见杨寒给老夫题的字奇丑无比,起初老夫以为杨寒恃才傲物,直到昨晚方知此人乃欺世盗名之徒!”

宋图听得只点头道:“杨老爷,杨寒欺骗百姓,本官就不治他的罪了,只是这杀人放火乃人命大案,本官不得不严加惩治!至于是不是你杨寒所为,本官只需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杨德安闻言脸色大变,忙扭头对着杨寒道:“混账,你还不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大家瞧瞧你是不是欺世盗名之徒!”杨德安似乎慌了,只一味地让杨寒证明自己。

杨寒亦是苦笑了一下,道:“爹!我……我是真的……不会啊……”

全场哗然!在这人命的大案上,杨寒再次承认自己并非才子!老百姓始终是老百姓,太容易被假象欺骗。

杨德安踉跄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朱三见状连忙扶住。

但是只听杨寒又道:“大人,即便我不是什么才子,这些同样不能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

宋图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下惊堂木,道:“所有的动机,线索都指向你和薛仁贵。难道胡大牛平白无故就这样死了?”

杨寒突然挺起他有些稚嫩的胸膛,直视着宋图,道:“天火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天气那么热,超过了燃点肯定会燃烧!再说了,当日我和朱三一直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又有什么机会作案?”

朱三一个机灵跪下,道:“大人,我家少爷所言属实,当日小的确实一直陪着少爷,少爷他并未离开半步!”

杨寒又道:“不仅如此,当日我与朱三一同去集市看李老爷请的唐家班表演,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我在场,当时便有鬼火出现,试问,我如何放火杀人?”

这番话说完,众百姓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杨寒在大家心中还不足以是凶手,再说了他才十三岁。

突然旁边妇人再次咆哮大哭,道:“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我家相公肯定是被杀的啊!”

“自古以来,鬼火频出,很少伤及无辜,可见神明庇护,鬼火当是警示我等。胡大牛之死,必定有人故yì

纵火,既然不是你杨寒纵火,那定然是薛仁贵了……来人那……把薛仁贵押下去,待日后继xù

审问!”这次说话的却是那师爷!这话锋转的真快!他直接代替县令下了判断。

师爷凝视薛仁贵,薛仁贵毫无背景,更是哑巴,用来做羔羊最合适不过。

两名捕快两步上前,突然薛仁贵登时起身,左右各推了一下,两名捕快被推开。

只见薛仁贵指着自己,不断地比划着火势,还对杨寒摆了摆手。

杨寒满心疑问,看着被带下去的薛仁贵,杨寒第一次心中充满了愤nù

,这百姓的父母官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冤枉他们,实在可恨。

那宋图步入后堂之后,便露出了笑容,这时师爷也跟了过来,宋图笑道:“回头你告sù

李老爷,这当众扯罪的事儿,本官可是冒着骂名办妥了,让他记住他说过的话……还有,那偷东西的贼和他的传家之宝,恐怕本官无能为力了!”

“是,大人!”

第009章 冤枉?鬼火?

杨寒直视着宋图,道:“大人……薛仁贵没有认罪!”

“荒唐!薛仁贵是哑巴,他自然不会直接认罪,但刚才他的手势已经算是认罪!”那师爷几乎断定地道。

杨寒道:“薛仁贵刚才是在摆手,那明明是在否认!”

“杨寒!你以为你现在的话,大家还会相信吗?你居然敢质疑大人的判断!?今日不治你的罪已经是你的运气,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撒野不成?”

杨德安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如今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住别人。杨德安忙阻止杨寒道:“寒儿,不得无礼!”

杨寒还想要说,杨德安一把拉住,俯下身子道:“大人,既然寒儿是无辜的,那……”

宋图见杨德安算是识相,便道:“今日的案子已经结了!胡孙氏,你也可以回去了,好好把你丈夫安葬了吧……”

那一直哭泣的妇人见宋图起身要走,便跪倒道:“多谢大人……”

门口的人们对着杨寒指指点点,但过了一会儿,也都散了去。

杨德安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遭遇这件事之后,已经让他有些劳心,好在杨寒是无辜的,但是眼下杨寒没有真才实学的事实,比这件案子来的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还不随我回去?!”

杨寒还想要说什么,但看人都散去,也只好先随杨德安返回。

似乎是杨德安觉得有些丢人,在返回的路上,他故yì

找了偏门小道走,以图避开那些喜欢议论的人们。

杨德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杨寒也懒得搭理,两人就这样气氛有些不和谐地走了回去。一旁跟着的朱三就不敢说话了。

到了下午,二人才到杨府。

杨德安则是一把推开大门,非常的粗鲁,气势冲冲地走进了大厅。

杨文氏自是在家担忧的来回转,此时见杨德安和杨寒一同回来,喜从心来,上前便道:“老爷,你可回来了!寒儿,你没事太好了!”

杨德安进入厅中,毫不理会杨文氏的问候,坐下便使劲朝着桌子猛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杨文氏双手一抖,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杨德安怒容满脸,也不看杨寒,便道:“跪下!”

杨寒一愣,道:“跪下?为什么要跪?”杨寒纵使接受了这个爹,可是心中对于这种传统的思想还是无法接受,动不动就要下跪,是个男人都难接受。

杨德安大怒,骂道:“混账,犯了错还不知下跪?难道让我给你下跪?”

杨文氏从未见过杨德安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走到杨寒身边,拉住道:“寒儿,你是不是惹你爹生气了,快给你爹赔不是!”

杨寒道:“我没有犯错!”

“你!你还说你没有犯错!我且问你,今日你在大堂之上为什么要撒谎?”

杨文氏心中疑惑,问道:“撒谎?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德安指着杨寒,一边骂着,一边和杨文氏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杨文氏得知杨寒撒谎说他没有才华之时,也不由得对杨寒这个做法感到无法理解。

一时间两位老人都盯着杨寒看。

良久,杨寒才道:“爹,娘,我没有撒谎,我是真的不会……”

“荒唐,我和你娘亲眼看着你长大,你的所作所为,爹娘一直都引以为豪。”说着,杨德安语气突然一转,顿了一下,变得温婉了起来,“你小的时候就很聪明,长大后更是为人榜样,可是……寒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杨寒一愣,这突然间的转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杨德安并不是一个无情的父亲,从他的双眼之中,杨寒感受到了关切之情。可是他该怎么向杨德安解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杨寒自问摆脱不了这个真理,但两代人的灵魂,让他们的距离变得遥远。转念一想,杨寒没有错,之前的杨寒同样没有错。那错的到底是谁?

一世人,两轮回,若是天有注定,何必再世为人?错的不是他,而是天。

杨寒从未这样正经地,甚至严肃地去看待问题,但是到了这里,或许一切都该重新开始吧。

沉思了一会儿,杨寒终究还是道:“爹娘,你们相信我,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杨德安不明所以,刚要说什么,杨寒却又道:“今日的案子,我和薛仁贵都是冤枉的,宋县令摆明了是要毁我名声。肯定是那李老爷怀恨在心,勾结了宋县令故yì

为难我来着!”

杨文氏闻言,立马上前捂住了杨寒的嘴,道:“寒儿,你可别瞎说啊!”

杨德安哪里不知dào

,当日他也在场,他很清楚李老爷的为人,当下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寒儿,你要明白,民与官斗,吃亏的始终是我们。爹不想逼你,往日你付出了那么多,所得到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爹只希望你将来能光宗耀祖,切不可丢了祖宗的脸面!”

杨寒道:“爹,我知dào

了,这事我会给二老一个解释。”

杨德安点了点头,看着杨寒,回想起杨寒毫不惧色的姿态,还有敢于直言直语的胆识,杨德安又感一阵欣慰。杨寒才十三岁,能够做到这样,他该满足了。想到这儿,杨德安便道:“寒儿,你先回去吧……”说完,杨德安又想到杨寒说自己不懂诗词,便继xù

道:“别忘了念书!如果有需yào

,我给你请个私塾师傅。”但杨德安提出这个要求,自知过分,他真不敢想,以前的杨寒可是不分昼夜的在念书。

杨寒闻言,躬身道:“我知dào

了。至于老师,以后再说吧……”

说着,杨寒转身离开了大厅。二老看着离去的杨寒,再次露出了愁容。杨寒的变化实在太大,无疑让两人难以接受。

回到自己房里,朱三依旧是紧紧跟随。

但是杨寒却心中烦躁,对于薛仁贵被抓,他无能为力。

思前想后,杨寒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朱三见杨寒如此烦躁,便轻声问道:“少爷,您是为薛仁贵的事烦吗?”

杨寒没有回答。

朱三又道:“少爷,这事我们还是别管了,那县令是我们的父母官,得罪不起的。再说了,这替罪羊的事,大家都很清楚,就算你救了薛仁贵,以后也别想再龙门县立足啊……”

杨寒回头看了一眼朱三,没想到朱三也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杨寒道:“这些我都知dào

。只是你不懂……那薛仁贵将来……哎,不说了……”

朱三道:“少爷,我知dào

你可怜那薛仁贵,可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杨寒道:“我说你还没完没了了,朱三,平日里你可听话了,今天是不是皮痒痒了?”

朱三忙摆手摇头道:“不不……少爷……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杨寒之前还愁眉苦脸的,这一下子就变得没事似的,让朱三有些大吃一惊。杨寒也觉得好笑,事情是用来解决的,发愁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就开起了朱三的玩笑。杨寒一想,看来要想个办法帮zhù

薛仁贵。

“朱三,你来说说鬼火是什么情况?”

朱三道:“少爷,您都不知dào

,我哪知dào

。”

“让你说你就说!”

朱三憨笑道:“少爷,这还用说嘛。鬼火就是阴魂啊,小的在很小的时候就听长辈们说过,鬼火有两种,一种是天上的神明,一种是人死后的鬼魂。神明尊贵,所以我们见到的都是神明召唤出来的鬼魂,是来惩罚那些有罪的人的!”

杨寒闻言,顿觉好笑至极:“简直是胡说八道!这鬼火其实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哪有你们那么迷信!”

说到这儿,杨寒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朱三,过两天跟我出去一下!”

“少爷,我们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dào

了,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zhèng

的鬼火!”

说完,杨寒暗自笑了笑,想到宋图那副嘴脸,杨寒更是激起了揭开鬼火之谜的欲望。

第010章 有“朋”自远方来

过了两日,杨寒有些急了,薛仁贵的事情一直没了消息,于是便打算让朱三去问个明白,好在朱三就住在杨寒附近,二话不说便朝着朱三的住处奔去。

“少爷,您这么早……”

杨寒道:“朱三,今天你可没我早啊!早睡早起好身体!待会儿随我去办事!”

杨寒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朱三快步走了上去,却拦住了杨寒道:“少爷!事情恐怕要往后拖了。今天咱龙门县的几名才子来访,听说上午就到。”

“什么?才子?我没空……也没兴趣……”杨寒面无表情道,“再说,薛仁贵的事还没解决呢!”

“少爷!您不能不去啊!”朱三一脸的焦急。

“为什么?”

朱三急道:“少爷,就在昨天晚上薛仁贵的案子就已经了了!榜文都贴出来了,说是被流放出去了,就在昨天,官差都回来了……而且……而且……”朱三有些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

“而且薛仁贵好像坠落山崖了!”

“什么?!”

杨寒头脑一蒙,无赖地道:“他娘的啊……本以为劳资来到了这里,找到了一个大靠山,没想到……呜呜……”

朱三也道:“少爷,我们还是快准bèi

准bèi

访客的事情吧,老爷让您不要管薛仁贵的事儿。”

“放屁,劳资以前最重义气,没想到薛仁贵遭此不幸……”

说来也是,在现代的时候,杨寒就很讲义气。现在听闻薛仁贵出了事,哪能不难过。更何况杨寒还想巴结薛仁贵来着,现在是一场空。

但杨寒又能做什么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杨寒和朱三到了前厅之中,此时杨德安早已坐在厅中等候。按照以前的惯例,长辈一般不会插手这样的事,年轻一辈在一起讨论才学,相互学习进步是常有的事。此前杨寒就参加过,也是因此杨寒之名才渐渐传了出去。

厅中一时间显得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院外才有人敲门,朱三忙着上前开门。

打开大门一瞧,门口站着的却是一店小二模样打扮的人。

那店小二躬身道:“请问才子杨寒可在?”说着,店小二却露出一丝浅笑,让人不明所以。

“正是!”朱三回答道。

那小二闻言,便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朱三,然后转身离去。

朱三将信交给了杨德安,杨德安却把信给了杨寒,杨寒也没有拒绝,打了开来。

杨寒看完之后,露出不悦的表情,杨德安问道:“信上说的是什么?”

杨寒道:“爹,这崔士平是什么人?”

杨德安站起身来,道:“寒儿,此人来头不小,他可是三国时崔州平的后人,在他八岁那年便能口述论语,释疑解答。他能来与你切磋互进,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杨寒看着信,心中暗想:来的可真是时候,恐怕是想要当面羞辱于我,试探我的才学。杨寒所担忧的不无道理,古时文人相轻,更何况你有流言蜚语,显然这次文人拜访是故yì

来试探杨寒的。

杨寒又看了看信,道:“王勃?这名字好熟悉……”

杨德安道:“此人可谓才华惊艳,王勃的来头就更大了,其祖父乃隋末名将王通,其父王福更是雍州司功。要说着龙门神童,出了你杨寒之外,其次便是数他了!”

“怎么?他也是龙门之人?”…,

“不错,前些日子,你随我一同去李府祝寿之时,所遇到的王老爷,便是他的舅舅!”

杨寒一愣,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王老爷一直对我看不惯,原来是嫉妒我的才华超过了王勃那小子!关于王勃的信息,杨寒所知很少,但是他可以肯定王勃必然会是一名大诗人,一名才华冠绝的人。但是一想到这几天的事,杨寒有些微微失望,心中甚至怀疑王勃是想要借此机会羞辱他。

“爹,他们二人邀我去清风酒楼一聚。”

杨德安闻言,面露喜色道:“尽管去吧,这等朋友,多多益善!”

杨寒闻言,只道:“是!”

说完,杨寒转身离开了大厅,出了门径直走向大门,也不作任何的准bèi

。朱三则是仅仅跟随。

出了门,杨寒便问道:“朱三,你知dào

这清风酒楼在何处?”

朱三道:“回少爷,小的当然知dào

了,以前少爷最喜欢去这个地方了!”

“是吗?那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了!”

这话说的朱三一头雾水。

清风楼在龙门县集市上算是最好的酒楼,大多数文人雅士都喜欢来这里。而清风楼的楼主更是喜爱文人,对于下三滥不入流的地方,更是憎恶至极,时间久了,这清风楼倒也有了小小名气。杨府本就离集市不远,不消片刻,杨寒和朱三便到了楼前。

进入酒楼之中,店小二倒也勤快,上前便笑盈盈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才子杨寒吗?”

杨寒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店小二是在嘲讽他,不过杨寒并不在意,而是道:“王勃在哪?”

那店小二闻言便道:“杨少爷,两位才子早就在楼上等候多时了,您随我来!”

说着,店小二走了上去,二楼的空间显得大些,一眼望去,所有客人都能看得到。不过令杨寒惊讶的是,一楼没几个人,二楼却坐满了人。

刚一上楼,便听到几个文人雅士指着远处作诗,加上位置高,有风吹过,让二楼显得清凉许多,这样一来,二楼人多也就不奇怪了。

那店小二一直走到靠近窗台的位置,对着桌前的客人道:“两位才子,杨少爷到。”

杨寒仔细打量着桌旁两人,一人个头不低,穿着灰色的一幅,头顶上还系着布巾,另外一人则是穿着青色长衫,稍显瘦弱,但长相极其英俊。

二人见杨寒来到,同时起身,穿着青色长衫的儒士笑道:“杨兄,你可来了,多日不见,不知可好?”

杨寒笑着回道:“兄弟久等了……能和你们喝一杯,那真是我的荣幸!”杨寒学着古人的样子说话。

这话倒是让那两人微微一愣,杨寒这说话的姿态就像是山寨上的大王,带着很大的匪气,一时间令两人有点不适应。

“杨兄真是说笑了,来,你我三人共同把酒言欢,畅谈无阻!”说着,杨寒便被拉着走了过去。

另外一人,却是露出不悦之色,道:“王勃兄,何时变得如此热情?我崔某来龙门县不易,王勃兄这是厚此薄彼,该罚!”

这青色长衫儒士就是王勃,王勃听得此话,忙道:“崔兄说得有理,该罚,该罚!说着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崔士平见杨寒坐下,便拱手道:“听闻杨兄乃龙门第一才子,崔某久仰大名,今日特来请教一番。还望杨兄不吝赐教。”…,

杨寒尴尬一笑,暗道:果然是来找晦气的。

和崔士平相比,王勃倒是显得很温和,但是越是这样,就让杨寒更加提防,弄不好王勃是一笑面虎。

杨寒也笑道:“崔兄过奖了!崔兄的才华谁人不知!”

王勃点头道:“杨兄说的极是。”

崔士平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提议,就以这炎热夏日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王勃大呼道:“好!”

崔士平这话说的很大声,二楼上的文人雅士听到,也都跟着叫好。有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了王勃和杨寒。

说着,楼上的文人雅士全部站了起来,只等三人吟诗,一时间楼上显得十分安静。就在这时,哒哒的上楼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循声望去,上来二人,为首的是一妙龄女子。一袭丝绸华服被淡蓝之色渲染,高挑发髻之下是秀美的五官,修长的身段更是诱惑不已。

美女啊……杨寒看得双眼发直,暗想,若是能娶这样的女生当老婆,也不枉来唐朝一回了。可是杨寒环视四周,却发xiàn

大家神情一般,心想唐朝果然是以胖为美的朝代。跟着女子的,同样是一女子,但年纪少小,看起来和杨寒、王勃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但从其优雅的举止和可爱的笑容上判断,这少女也是一位美人胚子。

那女子见众人都盯着她们看,掩嘴笑了起来,然后才道:“诸位才子,你们可继xù

吟诗,展现才华,就当我二人不存zài

。”

这话说得众人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当她们不存zài



那少女倒是调皮,拉着那女子便道:“姐姐,他们是看你长得漂亮呢……”

女子道:“妹妹,别瞎说,坐下别说话,难道你不怕热吗?”

那少女嘟囔着嘴,不满地坐了下去,突然她又抓住女子指着杨寒所在的方向道:“姐姐,我告sù

你,那二人便是杨寒和王勃!咱龙门的两大才子!”

女子道:“你怎么知dào

?”

“嘿嘿……姐姐,我知dào

你喜欢有才华之人,我早就打听好了,店小二可都帮着我呢!”

“你这个小鬼头!”

二人你说我笑,只等着才子们展现才华。

有了美女在一旁看着,这些才子们放佛都被打了鸡血一样,你催我嚷地要吟诗。

其中一人更是大声道:“崔兄已经出题,刚才大家已经听到,就以这炎热夏日为题作诗一首。既然杨兄是我龙门县第一才子,那就先来吧……”

第011章 科学与迷信

杨寒尴尬一笑道:“诸位就别取笑我了,比起王勃兄,我杨寒不值一提,还是王勃兄先来吧!”

王勃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勃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向远处,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是一个转身,看向大家,沉吟道:“复阁重楼向浦开,秋风明月度江来。”

一句诗落入众人耳中,原本安静的二楼,突然响起拍掌声,数人开始连声叫好。杨寒显是一点也不懂诗词,自然听不懂这句诗的意思。

王勃笑了一下,又道:“故人故情怀故宴,相望相思不相见。”

一时间,周围有些安静。

随即便有人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赞叹道:“好!好!妙极!”

王勃朝着众人微微行礼,然后坐了下去。

“杨兄,不知在下这首诗如何?”王勃朝着杨寒问道。

杨寒又是一怔,心道:这不是坑爹吗?但是明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到,于是故作了个样子道:“王兄这诗作的好,只是刚才我听崔兄命的题是炎热夏日,王兄的诗词之中好像没有提到夏日!”

崔士平闻言,当即站起身来道:“听闻绛州龙门第一才子乃杨家杨寒,今日一见,原来是浪得虚名。王勃兄方才所作,首句便指出我等所在楼阁,颔句又道出秋风明月即将到来,随后两句由景入情,简直是妙不可言!如果王勃兄真的按照题目规规矩矩作出诗词来,我崔士平倒也不会欣赏,今日真是令我大看眼界啊!相反,某些人……”说完,崔士平反倒是笑呵呵坐了下去。

二楼之上的文人雅士听得此言,纷纷点头,有的不断指向杨寒。

杨寒没有预料崔士平居然如此不给面子,当众揭他的伤疤。

远处的那女子却看得十分疑惑,旁边少女见状,便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那女子道:“杨寒乃我龙门第一才子,如今怎么连王勃如此妙句也没认出?真是奇怪,难道之前的谣言是真的?”

“姐姐,我早就和你说了,这杨寒是虚有其表,这下你相信了吧?”

女子脸色一变,不知为何,眼神之中充满了失望。

少女又道:“姐姐,我证明给你看!”

就在众人等着杨寒的好诗之时,少女缓步走了上去,众位才子见状,纷纷避让。

少女站在不远处,扯开嗓门道:“杨寒!都说你是龙门第一才子,今天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敢不敢回答?”

杨寒闻言,回头一看,正是那妙龄少女,但他对问题是在没有兴趣,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会,当下便道:“问题?真无聊!我们不能聊得其他的吗?”

“你!杨寒你敢当着诸位才子的面再说一遍?你简直不害臊,今天我就让姐姐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你且听好了,第一个题目是:‘画上荷花和尚画’的下联如何对?”

在场的都是才子,读书之人,听得这上联纷纷称赞。但又希望才子杨寒能够对出,那才对得起他第一才子的名号。

“小姑娘的题出的真妙,这下联当真难如登天啊!”

这时又有人插嘴道:“这题目正是前几天李老爷家过寿请的戏班子所出的上联,当日问的同样是杨寒,那时杨寒并未对出下联!”

二楼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杨寒道:“既然是妙联,我答不出来也很正常!”…,

那少女怒斥道:“还狡辩,我且再问你,‘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又作何解?”

杨寒一愣,只觉得这题目很熟悉,再看看那少女,却发xiàn

她正在讽刺地看着自己。

诸位才子这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如果说第一道题很难的话,那么这第二道题就简单的多了,一般的才子都能答得出来,这也是科举经常要考的啊,就算是死读出的书呆子也该会回答吧。所以,大家都盯着杨寒。

少女又是冷笑一声道:“我就知dào

你回答不出来。第三题,‘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作何解?”

杨寒听了这道题,总算想起来了,原来这三道题正是之前鬼火发生的那晚,唐家班出完对联之后,一名神mì

男子问的。当时杨寒就回答不知dào

了,如今也同样不知dào

,他又能如何回答?

少女旋即仰头朝着杨寒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向女子身边。

女子的脸色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好kàn

,如果之前她有点失望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神色之间却是有点愤nù



这些才子一般都不会轻信传言,如今三道题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杨寒依旧答不出!事实摆在眼前。

“杨寒,当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大骗子,沽名钓誉之徒!枉我拿你一直作榜样!”一个才子破口大骂道。

杨寒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这是,又一人道:“那日,杨寒你没有回答出这三道题,我且当你是不屑回答,如今当着诸位才子的面,你还想要恃才傲物吗?”

少女见状,大声道:“我说你们真笨,吵什么吵……他本来就是一个骗子,如果是你,之前回答不出这题,难道回去后连个书都不翻的吗?可见杨寒自从那日鬼火出现之后,连书都没有碰过!”

这下子,少女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但凡文人,都有这个嗜好,凡是遇到不知dào

的答案,总想试图找到它。这正如考试之后,忍不住去查答案是一个道理。

在场的文人雅士们纷纷走了上去。

王勃见状,忙站在杨寒身前躬身道:“诸位,兴许今日是杨兄身体不适,所以才答不出,大家无需激动。”

崔士平讽刺地道:“王勃兄,你怎么还护着他,此人乃卑鄙小人,我看龙门第一才子应该是王勃才对。他欺骗了我们这么久,难道还想如此逍遥快活下去?”

杨寒见王勃居然为自己说话,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但看崔士平的嘴脸却是一阵反感。再看看其他人,不用想,也是和崔士平站在一条战线了。

杨寒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功夫陪你们浪费时间!朱三,我们走!”

这话一出,那算是得罪了所有文人,什么叫浪费时间!?

“想走!不给交代就这么走了?”几个穿着长衫的文人拦住了杨寒的去路。

杨寒大声道:“不就是几个破题?难道我回答不出来,还犯了法?”

杨寒越想越气,自己来到这里,本来就不想惹事,现在倒好,什么事都跟他过不去,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大声了一点。

附近女子看见杨寒如此泼皮,更是大为失望,气的就差跺脚了。

旁边少女忙道:“姐姐,别看了!莫要让卑鄙之徒气坏了身子。”

杨寒闻言,这下子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直接质问道:“小丫头,你说谁是卑鄙之徒呢?”…,

少女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想狡辩?我说你就是卑鄙之徒!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杨寒闻言,气的牙痒,作为新世纪的理科生,他是在无计可施。他也恨不得找回面子,可就凭他的脑袋瓜子,想破了也没有那个才华啊!

朱三也发觉了杨寒的难处,上前便拉住杨寒道:“少爷,小的还要和您一起办事儿呢,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赶紧走吧!”

众人一听就知dào

这是借口脱身之词。

“想走!没门!”又是两人拦住。

朱三当即摆开阵势,护在杨寒身前,大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会武功的哦……”

杨寒一听,道:“朱三,你说和我有事要办?”

朱三回头道:“是啊……”

杨寒一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大声笑道:“有了!”

杨寒这么一笑,看的众人莫名其妙。

杨寒拍了拍朱三,让他收回架势,然后才正经地道:“既然你们自称才子,那就该知dào

很多东西,我就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敢不敢回答?”

“大言不惭,浪得虚名,也敢出题献丑!”

崔士平忙摆手,冷笑道:“诸位,既然他想出丑,让他出就是了!杨寒,在场的才子,你随便挑!”

杨寒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这道题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来回答!”

此言一出,引得众怒。众人都狠狠地看着杨寒,心想此子果真狂妄,妄图以一人之力挑zhàn

在场所有才子?在场的人就算每人撒泡尿也能淹死他!

杨寒笑道:“我这题是关于鬼火的!我想请问诸位,鬼火是什么情况?”

崔士平冷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神明显灵。杨大才子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问题吧。”

众人哈哈大笑。

杨寒继xù

道:“当然不是,问题自然在后面。既然崔兄说鬼火是神明显灵,那我想问,神明到底存不存zài

?”

“废话,神明自古以来就存zài

,杨大才子,难道你想寻我等开心?”

杨寒毫不理会,心中偷笑,道:“神明既是存zài

,那我的疑惑是,神明到底是不是无所不能?”

在场的人又是冷笑一声,一文人直接回答道:“神明当然是无所不能。古书记载,神明可使日月无光,斗转星移。”

杨寒又是一笑道:“说得好!那么我的问题就是,神明能否创造出他搬不动的石头呢?”

“废话,当然能!”

杨寒指着那文人道:“你再说一遍?”

那文人再一想杨寒的问题,脸色变了变。

这下子在场的文人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回答能,那就代表神明连他造的石头都搬不动,回答不能不就等于直接否认了神明无所不能吗!

杨寒见状,暗自偷笑,庆幸自己在兴趣之余学了点悖论。

朱三见杨寒出了点风头,伸出大拇指道:“少爷,您真厉害!”

杨寒低头笑道:“这有什么,还没完呢!看少爷我的!”

刚才大失所望的女子和她的妹妹也因为这道题陷入了苦思之中,自是没见到杨寒现在的得yì

样。

第012章 凭空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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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胸膛一挺,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笑道:“不仅如此,你们说鬼火乃神明创造的,对不?鬼火算什么,我杨寒还能凭空造火!”

楼阁之上,此时已是喧闹一片,杨寒刚才的诡辩已让众人心中难堪,现他又大言不惭,自诩神明,让这些才子如何能受得了。

“诸位,我们不要被这个小人骗了,昔日杨寒才华惊艳,如今我等才知dào

是虚有其名,今日依靠小聪明戏弄我等,现在又口出狂言,我们怎么能就此罢休!”

“说得对!杨寒,我看你怎么收场,今天就让整个龙门县百姓都知dào

你的真zhèng

嘴脸!”

“当年先帝与当今天子共同修道,如今钦点的道家仙人也不敢自诩神明,杨寒你当真不要脸!”

古时,火种的存留是一个难题,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火折子。古时候的火折子分为军用和民用。军用的则是掺杂了一些易燃物,民用的那纯粹是一些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实jì

就是一直保持火星的隐燃,用嘴一吹就着的。人们留下火种是虽然不是很难的问题,但是杨寒说凭空造火,那是神明才会的事情,难怪让人无法接受。

杨寒环视一圈,不屑与他们争辩,巧的是这一回头看到了那陷入沉思之中的妙龄女子,但旁边的小女孩却是仰起头以鼻孔冲着杨寒哼了一声,旋即不在看杨寒。杨寒心中一怔,心想,这辈子都被美女正眼瞧过,没想到来到了唐朝还被美女鄙视了,不行,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些美女刮目相看,否则那还混个屁?

想到这儿,杨寒嘿嘿一笑,对着朱三道:“朱三,我们走!”

刚转身要走,那帮文人雅士刷的一声,全部站起身来,围了上去。笑话,刚才还说要凭空造火呢,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让杨寒走掉!

周围的气氛貌似有点紧张,杨寒微微一笑,道:“你们别慌,明日傍晚,城北十字路口,我邀请大家一起见证奇迹,如何?”

话音一落,却无人回应,冷眼看着杨寒,亏得眼神不能杀人,否则杨寒就算死个上万次也差不多了。王勃见状,伸开双手,朝着众人挥了一下,笑道:“诸位,杨兄乃我龙门之人,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杨兄定然有惊艳之才要展示于我等,我王勃相信杨兄不会诓骗大家,诸位无需恼怒,都消消气儿,就先让杨兄回去吧。”

崔士平冷哼一声,他早已对杨寒看不过去,便道:“王兄,你何必袒护此人,常言道:‘小时了了,大必未佳。’即便以前杨寒有所学识,也应能点出一二,方才那女娃所问,具是孔圣人典籍《大学》之经典,但凡文人,不分三教九流都该十分清楚,以杨寒之名居然不知,岂不是戏弄我等吗?”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

杨寒越看崔士平就越讨厌,当即便大声道:“我杨寒光明磊落,懒得和你们解释。你们不是说劳资我欺世盗名吗?有种的明天都给我来!”

杨寒本来也是不屑于生气,但当崔士平三番两次用可恶的嘴脸说他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杨寒大抵也是年少气盛,三两句话下来就出现了脏字,古时文人骂人几乎不带脏字,这一句“劳资”彻底让众人把杨寒划入了粗鄙之徒的范围。…,

“杨寒,你方才所言,莫不是使用古人钻木取火之法?”

杨寒道:“我还没那个劲,咱要造火,自然是举手投足之间,轻而易举,不费人力。”

“好!这可是你说的!”崔士平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寒,众人跟着一阵附和。

“哎,姐姐,你崇拜的那个人恐怕真的要身败名裂了!”一边的小女孩对着旁边的女子道。

那女子神情不悦,只是道:“妹子,我们走吧!”说完,两个人率先下了楼。

杨寒看到二人下去,更是没了兴趣和这伙人纠缠,便道:“朱三,我们走!”

在众人的议论之中,杨寒和朱三离开了清风楼。

随后,杨寒自诩神明的话不胫而走,大到县令府衙,小到街头角落,一时间传的满城风雨。

当天下午,杨寒便带着朱三到了那天晚上发生鬼火的地方。发生鬼火之地是城北外的一片荒林,林中有一些坟墓,据杨寒调查,原来是城中一些死去的人,因无钱厚葬都埋在了这里。

整个荒林因为大火,被烧的焦黑一片,杨寒仔细观察了燃烧的路线,加上风向,正好一条线烧到了在城北草房中的胡大牛,就连城墙都是都变成了黑色。

朱三一直紧随杨寒,完全不明白杨寒要干什么,忍了半天没有问,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朱三才问道:“少爷,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老爷又该担心了!”

杨寒此时正蹲着,手里捏着烧焦的碎土,皱着眉头道:“不对啊,温度不够,湿度不够,达不到燃点,怎么可能会着火呢?难道劳资的化学白学了?”

朱三茫然地看着杨寒,抓了抓后脑勺。

杨寒继xù

朝前走,看了看那些焦黑的土坟,又道:“朱三,咱们龙门最热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咱们龙门最热的天就是这时候,每年这时热的我都想把皮扒了呢……不过咱杨府可凉快着呢……少爷?你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朱三刚说了半句,杨寒已经走远了。

杨寒低头仔细看了看坟头,使劲甩了甩袖子,又擦拭了几下脸上的大汗,道:“还真别说,来到唐朝后才发xiàn

这里真他娘的热。”

朱三见状,忙上前抬起衣服的一端,一边使劲地扇着,一边笑道:“少爷,小的刚才要说的就是咱杨府地方好啊,通风,凉快。其实咱龙门,就中午到下午那会儿热,其他的时辰也算不得很热。”

杨寒闻言,露出喜色,道:“对啊,龙门地处的纬度较高,早晚凉爽,中午暴热是其区域特点。合适的时机,暴晒下的温度,加上易燃物……对了,易燃物……”杨寒越说越高兴。

朱三完全不知dào

杨寒怎么了。

杨寒口中却是念念有词道:“磷火……磷火……朱三,把这土坟给我挖开!”

“啊?!”朱三傻了眼,“少爷,不行啊,这可是对死人不敬,要是被人知dào

的话,咱们的名声……”

杨寒皱了皱眉打断了朱三的话道:“还真麻烦!要怎么样才能获得磷呢?”

朱三一听,忙问道:“少爷,什么是磷啊?”

杨寒瞄了他一眼,看来来到唐朝,所学的知识也不是一无是处,咱理科知识虽然只是半吊子,但是泡个妞,赚点钱肯定是足够了。想到这儿,杨寒不由得贼笑了两下,此时忽然觉得眼前有东西在晃动,定睛一看,正是朱三的手在来回摆动,杨寒当即脸色严肃起来,一把摆开朱三的手,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磷啊,是一种元素,当它碰到空气中的氢元素和氧元素便会产生化学反应,这种东西一旦反应起来,就会着火!呼啦……你懂了不?”…,

朱三不好意思笑道:“少爷……小的不懂……”

“切,就知dào

你不懂,不懂就别问。你跟我来!”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则是一片没有被烧掉的坟地,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乱,有些坟地甚至被挖开了,杨寒看到这些,却是一点也不害pà

,反观朱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杨寒看到这些骨头,笑出了声:“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这天气,虽然没有白磷,不过看着情形,条件都差不多了。”

“少爷,您又说什么?”

杨寒面色一沉道:“我说,让你回去好好祈祷明天不要下雨!”

回去的路上,杨寒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地质,对比每个区域的温度,经过勘察,杨寒才知dào

这鬼火果然如现代时老师所讲述的一样,鬼火其实是一种普通的化学现象,坟地是易发的地段,加上温度高,死人骨骼中又含有磷元素,磷的燃点只有40度,所以很容易燃烧。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人才回到杨府,杨德安和杨文氏一直等着杨寒回来后,只是简单地数落了几句,但杨寒脸皮厚的今非昔比,任凭二老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次日清晨,杨寒倒是起了一个大早,而没睡好的朱三哭丧着脸,不得不陪着杨寒办事。

杨寒让朱三准bèi

了些干燥易燃的柴火,随后二人便赶往城北约定的地点。

“少爷,您和他们打赌要中午才开始啊,这么早……”

“你懂什么,不经过一天的暴晒,这些东西不好燃烧……”

朱三虽然不明白杨寒在说什么,但仍然点了点头。

由于杨寒扬言要亲自造火,这件事传的很开,此时杨寒大清早出现在城里,引起了一些起得早的人注意观看。

杨寒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而朱三则是背着一捆柴火,一路上两人的造型,引来越来越多的人观看,随着时间的过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形成了围观。

约莫过了片刻,二人终于到了约定的十字路口。人倒是越来越多,但却不见有一个文人雅士。

杨寒不管这些,勘察一会儿,选择了一处光线最好,角度合适的地方,吩咐朱三把柴火放好,然后便在附近的茶寮乘凉去了。

“难道杨寒改行卖柴火了?”

“瞎说,杨寒这是要创造鬼火,这鬼火可是神明操纵,地狱出来的阴火,人哪能操控,肯定是杨寒自知不行,这才找来一捆柴火,到时候直接点燃,欺骗大家来着!”

“嗯,你说的有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这里等待,议论声也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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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古老的摩擦原理

待到半晌之时,人越来越多,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一些穿着长袍的文人儒士也一个跟着一个到了十字路口,一时间城北路口倒像是在进行着一场盛会。

当太阳的阳光越来越猛的时候,路上的人反倒是变少了,许是受不了烈日的暴晒,而两边的茶馆、屋檐下渐渐坐满了人。

中午时分,远处驶来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走下来两人,正是崔士平和王勃。二人的打扮和昨天差不多,一身儒装,由于王勃和崔士平有门第声望,众百姓见了他都纷纷让道,有的甚至躬身打招呼。

崔士平一下马车,便环视四周,然后用袖子遮住额头,对着王勃道:“王兄,阳光炙热难耐,当真不该和那杨寒打赌啊!”

王勃走下马车笑道:“崔兄弟,杨兄亲自说要创造奇迹,我也是好奇不已。走,那边人多,想是杨兄早已到了。”

崔士平道:“王兄,你当真相信那小子?从古至今,先人用钻木取火,我等后辈用火折子与火石取火,杨寒若能造火,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王勃笑道:“崔兄,先看看再说。”

说着二人走向那人群,人群最多的正是一处在外搭建的茶馆,茶馆很简陋,只有一块粗糙的布料横在空中挡住阳光,下方摆放着桌椅,不过这样来说算是不错的乘凉地方了。

二人走近了后,果然看到坐在其中一桌子旁的杨寒。

“杨兄,一日不见,不知可想到凭空造火之法?”崔士平当即开口说道。

杨寒抬头见是二人,接着喝了一口凉茶,然后道:“这有什么,方法多的是,摩擦生火、聚光取火……随便一个方法都是火。”

王勃闻言,却是不懂,此时身后也走上来一些文人雅士,在百姓眼中,这些人都是博学多才之人,百姓自是不会随便搭话。

“杨兄此话何解?”王勃问道。

杨寒见王勃态度倒是有些诚恳,一想到王勃是唐朝一名人,便笑道:“王勃兄,咱俩先喝一杯,整天搞什么诗词的,累不累啊,怎么说你也是大名人,你别这样看着我,坐下啊!”

崔士平见状,心中自是不屑,他认定杨寒这是在趁机巴结。

王勃招呼崔士平一同坐下,那茶寮小二忙前忙后送来一壶茶水。

杨寒接着道:“王勃兄弟,这造火其实就是一个没水平的活儿,在我那时代……哦不,有一个老人告sù

我说,他们那的人用火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了,人人都可以。”

王勃惊讶道:“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和火折子差不多,打开用嘴一吹就冒火?”

杨寒连忙摇头道:“王兄弟,哪有那么复杂,那老人说了,他们那的火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只要不违法法律……”

王勃忙道:“什么?法律?”

杨寒一怔,忙笑道:“就是不违王法。”

这下子,崔士平听不惯了,就连周围一直在听着的一些文人也都摇了摇头。

崔士平严肃道:“胡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还有法令允许使用如此轻便的取火之法?即便有如此方法,以我大唐无边疆域,居然会无人知晓?”

不得不说,崔士平这番见解还是有道理的,古时取火比较难,对于轻便的取火,比如易燃物的火折子只有军方才能使用,而且大唐盛世正好开始,四方朝贺,说明了大唐朝的发达与先进,杨寒所说的,自然无人信服。…,

王勃也是一脸疑惑。

杨寒大致听懂了崔士平的话,作为先进的好男儿,现代的“四有”青年,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无知的人在自己面前瞎指责。

“哎,有些人的,总以为自己知dào

的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心我拿地球仪砸你……”

崔士平闻言,红了半边脸,道:“你说什么?你敢羞辱于我?!”

“羞辱你怎么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拿智商来秀下限的人!”

“你!你说什么!?”崔士平拍了一下桌子。

王勃连忙站起来,拦住两人,道:“二位都别吵了,如今不少文人雅士在场,如果继xù

吵下去,不免丢了身份,还是说说杨兄如何造火吧?刚才听杨兄说的如此神奇,我真的很想见识一番!”

杨寒笑道:“还是王勃兄弟有见识,放心,现在时机还没到,再等等吧。”

杨寒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只觉烈日暴晒在身,一股炙热之气传来,烧的人全身难受,这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在了杨寒身上,看着他走向阳光最烈的墙根处。朱三见主人走了过去,连忙跟了上去,不断用衣服扇着,自己却是满头大汗。

杨寒用脚踢了踢那些柴火,那些柴火都是细碎的形态,最易点燃,杨寒伸出手仔细感觉了一下温度,喃喃道:“没有风,烈日,这角落差不多四十度了,只可惜没有磷,否则就更容易了!”

不知不觉,杨寒全身也出了不少汗,衣服也被打湿了不少。来回走了几下,杨寒才发xiàn

事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些易燃的柴火在如此烈日之下依旧无法燃烧,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达不到燃点,怎么弄都不行的!”杨寒嘀咕道。

不远处的一些文人雅士和百姓们都处于安静的状态下,路上的行人几乎没有,这种注意力的转移,让之前还觉得炎热的人似乎忘记了那种烦心的流汗。

“原来杨寒是想要用这些柴火造火啊!可是单靠柴火不可能有火啊……我看着凭空造火是说着玩的吧。”

来的人大都是不相信的,现在见杨寒没有头绪,不由得纷纷伸手指了起来。

杨寒看了看烈日,不由得破口大骂道:“死老天,我你给赐我一个打火机不?”此时杨寒心中终于有了点急躁,难道真的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出丑,如今没有了诗词歌赋的才华,难道连这个也搞不定?

崔士平看到了杨寒有些焦急的神情,哈哈大笑道:“杨兄,要不要我借你火折子一用,或者效仿先人钻木取火,我等不会笑话你的!”

“日你先人的眼。”杨寒心中骂道,“真的要是那样,劳资才叫丢大脸了!”

王勃见状,却是替杨寒着急,忙道:“杨兄莫急,方才杨兄说的方法之多,随便一个便可取火,杨兄只管使来!”这话在众人听来,好像是在讽刺杨寒。

杨寒一听,心道,对啊,刚才还说那么多方法呢,聚光取火不行,摩擦生火,摩擦……

“对了,摩擦!就和钻木一个原理!”杨寒忙道,“朱三,你去搬两块石头来!在拿一根铁棍!”

朱三一听,道:“啊?少爷,咱们这里哪来的石头,大热的天……”

“要你去你就去,办好了,少爷我重重赏你!”

“是,少爷!”

朱三领了命,便跑去办事了,杨寒只好走回茶寮,引得周围人嘘唏不已。…,

坐回原位,和王勃寒暄了几句,便开始等待,有少数忍不住炎热的百姓,已经开始离开了。而那些文人雅士,依旧是强忍着热浪,只等着杨寒出尽洋相。

过了半个时辰,朱三才拉着一架板车,板车上是两块大石,朱三此时全身都湿透了,但是他力qì

出奇的大,除了不断擦拭汗,没见有疲惫的样子,让众人暗暗吃惊。

王勃见了石头,疑惑道:“杨兄,这又是要干什么?”

杨寒微微一笑,却对着朱三道:“朱三,把石头放在干柴旁边。”说着,杨寒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板车旁,仔细观察了那石头,正好符合他的要求,都是干燥发热的石头。

朱三照做,把石头搬了过去。

杨寒环视四周,继xù

道,“诸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众人哗然,纷纷围了上来,也顾不得烈日骄阳了。

崔士平不禁笑道:“当真是荒谬,你以为你用的是火石不成?普通石头怎么可能会点燃!”

杨寒不理会,只道:“朱三,用铁棍去敲打那石头!”

众人迟疑,大家都知dào

火石碰撞会产生火,但是铁棍和石头怎么可能会有火!朱三哦了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拿起铁棍,走向干柴旁边。

“轰……”

只见朱三当空舞棍,一下子砸了下去,那石子登时裂开,发出巨大声响。甚至有灰尘四溅,惹得周围嘘唏了一下。

杨寒皱了皱眉,没想到朱三的力qì

如此之大,那石头不是腐石,居然被一棍敲碎。

“朱三,力qì

小点!”

“哦!”

朱三再次挥动手中的铁棍,那铁棍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碰!”

碰撞之声传遍周围,那根铁棍在朱三的手里,显得十分轻松。杨寒看了看干柴,暗想,温度差不多了,燃点也该到了,只需借助铁棍和石头摩擦的导火便可轻易点燃。

“朱三继xù

!”

这次加快了速度,发出呼的一声。

“碰!”

“碰”

……

突然……吱……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

杨寒听到这声,心中大喜,他断定这不是碰撞的声音。

接着便是呼啦一声!面前滚来热浪。

“哇……”

众人脸部一热,本能后退一步,定睛一瞧,那堆柴火燃起了熊熊烈火。王勃和一众文人雅士都看的呆了,以他们的学识,一点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古人有钻木取火,火折子存火,这石子也能砸出火倒是第一次见,他们又怎么不惊奇?

“怎么可能?!”崔士平张大了嘴巴,完全忘记了烈日的暴晒和熊熊大火的炙烤。

敬告

关于本书,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说清楚。

其实,作为一名扑街写手很难,真的很难。当然读者也很难。

读者是衣服父母,我十分欢迎你们到书评区提出意见和BUG,但请不要出现脏字。

之前作品相关我已经说了,本书不是科普文,我没必要把每一个关于理科知识

写的和科普一样详细。当然也不能一笔带过。

比如第二章中的杠杆原理,有书友说,支点要比石头高才能完全脱离地面,是谁告sù

支点一定要比石头高才可以?这位读者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缺乏生活经验。

其次,说石头脱离地面要绑在扁担上,文中说的是持续了两秒,请问一定要绑住石头才能持续两秒?这个问题争论起来本就没有意义,难道要用理科的眼光

把石头的长宽高都写出来啊。那样估计有人说我拖字数了。

还一个问题,就是杠杆原理的出现,显而易见这原理老早老早就出现了!文中并未说主角就是第一个做出来的,那老胡也觉得这很简单说,这谁不会。

其次,造火原理和主角冤枉入狱冲突。这案子已经结了,翻案的难度和麻烦众所皆知,你不嫌烦,宋图都嫌烦。而且,造火和后面的鬼火之谜也是主角必须出现在现场,但案子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最后,主角一回古代就与社会为敌。这是一个小地方,而且不是为敌,他犯得不是王法,不是什么极大败坏道德的事情,仅仅是才学没了,后面马上就跟上他是因大病导致才学消失,百姓爱戴。

关于这些问题,本书还牵扯到,压力原理,爆竹原理,气旋原理……其中爆竹原理我相信很多人也都玩过。但是成功率很低,而且很危险,猪脚怎么一下子就成功了?本人也不是科学家,是写小说,自是不能写的科普一般详细。但是它确实可以爆zhà

。粮仓着火,爆竹,这都是现代常见的现象。我在写的时候,就知dào

会有读者比较较真,这才发了声明进去。没想到还是有人喷。

读者都是衣食父母,我在这里求你们嘴下开恩,这是小说……我想得到读者的支持,而不是谩骂,相信读者朋友也受不了别人来骂你吧,所以作者很难。

本不应该争论,但这些问题不小,只好开个单章,顺便剧透了一点。

本人惭愧,总之写的还是不够好,需yào

来解释。可惜不是大神,只能慢慢爬。喜欢的读者还请收藏和推荐,本人不胜感激。再次拜谢!

第014章 操控鬼火

求推荐收藏……拜谢……拜谢……求了这么次,没怎么加收藏数,悲催啊!看在我一天6K,从不断更的份上。大家支持支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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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取火,是以钻木摩擦,产生了热量,当热量达到极致后,木头的燃点在低于热量的温度,那么就会点燃,这就是摩擦生火。古人知dào

如何利用摩擦,却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除此之外,古人同样利用石子摩擦,比如火石。火石是一种矿物石,当两块石头发生碰撞,就会摩擦出火星,从而制造出火。

杨寒所做的事情,原理大抵和这个差不多。先是利用高温天气,将柴火暴晒,然后用铁棍石头之间的碰撞作为点燃的方法。

有一个造火的传说,古时人类以部落群居之时,还没有房子可住,后遇到刮风下雨,便躲到山洞之中,遇到寒冷之时冻死无数,巧得是有一人被冻得极为愤nù

,拿起自制的武器,对着石壁愤nù

地砸去,却没想到产生了火。他的武器一端绑着的就是火石。

但这种并非火石的石头,在古人看来,就难以理解了。

在场的一小部分人都是那天在清风楼上的文人雅士,现在看到这熊熊烈火,全部愣住了。反观杨寒,却是得yì

地笑了起来。

“朱三,快把火扑灭!”

朱三又是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朱三和两个百姓一同把火扑灭。

王勃终于缓过劲来道:“杨兄真乃大才,如此奇妙造火之法,若是留以国用,杨兄前途无量啊!”

杨寒嘿嘿一笑,没想到露了这么点本事,就让这一群书呆子崇拜。

“这东西没那么简单,没有合适的温度和场合,那难点燃。”

崔士平的脸色显然没有刚才的好kàn

,见众人都在赞许,心中十分不爽。回想起之前杨寒涉及到的纵火杀人案,不由得道:“这么说来,杨兄弟和之前的纵火杀人案有关系了?”

杨寒一怔道:“难道你老母掉进河里了,我去到河里查明了真相,原来你老母是犯傻掉进去,你就认为是我把你老母吓掉进去的?”

“再说了,我还有这个鸟空跑到那里放一块石头,暴晒一天,再去拿铁棍猛敲?”

崔士平脸色一红,哑口无言,他有些听不懂这话,但是那话绝对不是好话。

王勃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杨兄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杨兄如何知dào

这等奇妙法子。”

这话倒是问到了点子上,杨寒总不能说自己的现代人,就随便想了一个借口,说道:“这啊,这是一个老人送我的一本书,书上是这么写的。”

“哦?那是什么书?”

“杂书而已,不值钱。”

众人一阵嘘唏,这样的书,居然被杨寒说成不值钱。

崔士平看着杨寒风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怪他妒忌心太强,见不得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这样倒腾。

“雕虫小技而已。”

“崔兄此话何解?”一文人问道。

崔士平道:“方才我观其造火之法,并无奇妙之处,以铁棍击打石头,这和铁匠打铁之举十分相似,古人钻木取火,以木钻孔,不断转动,取得火焰,也是如此之法,杨寒之举无他,变通而已。”

众人轻轻点头,此话有理。

杨寒闻言,心中恨得牙痒痒,暗想:这货三番两次与我为敌,真是讨厌,要让他吃点苦头。…,

“诸位既然都自诩饱读诗书,那就应该知dào

鬼火的事情吧?崔兄你觉得呢?”杨寒看向崔士平,古人有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说法。

崔士平冷哼一声道:“神明之举,岂是我等凡人所能理解。”

杨寒道:“我已经说了,神明根本不存zài

!不然你为何不让神造一个他搬不动的石头来?”

“你!”

众人看杨寒和崔士平针锋相对,不由得集中精神看向二人,崔士平也是大有来头,此时却被杨寒说的对不上话。

杨寒又道:“这里太热,先去茶寮,就由我来和大家说说这其中的缘由!”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来了精神。

王勃道:“好呀!洗耳恭听。”

看不出来,王勃对于这些新鲜的东西很感兴趣。反倒是崔士平,拉长了脸,可是碍于面子和气度,也不得不跟着大家走了过去。

一些百姓也在议论中有的散去,有的乘凉,有的也围了上去。

大街上倒是形成了别样的风景。

杨寒见状,顿觉十分的爽,被这么多人围着当成主角,还是第一回。坐定之后,杨寒倒了一杯水,朱三忙跑到杨寒身后,给杨寒扇起风来。

“这鬼火,实jì

上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

“自然现象?”

杨寒道:“就是很常见的,其实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非常容易点燃,比如柴火,我们为什么不用石头烧饭呢?那是因为石头很难点燃。”杨寒极力用大家能够理解的话去解释。

“恕我无礼,这话我就不能理解了,这和鬼火有什么关系,还有刚才杨才子不是点燃了石头吗?”旁边一人问道。

杨寒笑了一下道:“这很简单啊,刚才石头只是一个引子,最终燃烧的不还是柴火嘛。这是因为柴火的容易被点燃。而鬼火就是由一种特别容易点燃的东西在空气中燃烧而成的。”

“胡说八道,世间哪有如此之物,否则人世间岂不是到处是火海?”崔士平没好气地道。

杨寒一怔,心中骂道,日你奶奶个嘴,但是当着众人的面,杨寒还是极力保持形象道:“不要拿自己的无知,去衡量着大千世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王勃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赞叹道:“好一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话说得好,说的在理。还请杨兄继xù

说。”

众人一听,也都点头。

杨寒道:“你们没见过的神奇的多着呢,铁块能在水上漂,能在天上飞,千里之外能对话……”

喔……众人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杨寒。

杨寒见状,不好意思笑了笑,他也知dào

扯远了,忙打趣道:“说鬼火,说鬼火……其实,这种容易点燃的就是磷,人死后埋入大地中,经过反应,漂浮在空中,由于温度高,就会燃烧,夜晚中发出蓝光,就是大家说的鬼火了……”

“大家都明白了吗?”

“不明白……”

晕,杨寒一阵恶寒。

“那好吧,晚上我带你们去城北看看……”

……

……

傍晚时分,杨寒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带领大家向城北走去,一直走到了当日能够看到鬼火之地。

出了城门之后,便是无人之地,前方是一片树林,由于烈日褪去,倒是只能感觉到阵阵的余热,却没有了中午的热劲。这次跟着来的,就没有多少百姓了,全都是些求知若渴的文人。…,

“前面就是鬼火频发之地。”

“嗯,这里被烧的焦黑一片,确实是大火烧过。”

杨寒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灰烬,然后说道:“大家摸摸看。”

众人学着杨寒的样子,摸了摸。

“这火是三日前燃起,现在还有热度,可见死灰还会复燃,只可惜附近没有树木可以让它继xù

燃烧了。大家看那边……”

顺着杨寒指着的地方,一看大呼道:“那里是乱葬岗……”

“是的,那里都是死人埋着的地方,我们去看看。”

“这……”

杨寒哈哈大笑道:“你们有不少都比我大啊,难道还害pà

?哈哈……”

这话一出,众人都跟了上去,可不能让一个少年看遍,而且还是龙门比较有名气的“天才”。

没过几分钟,众人到了坟头,虽然太阳已经西斜,但还是能够看清楚地面上的东西。

“骨头……的骨头啊……”一胆小的文人大声叫道。

只见杨寒快步向前,众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朝前去,杨寒几步走到那尸骨旁边,弯下腰来,嘀咕道:“这副骨头是新鲜的,应该死去没多久……”

接着杨寒继xù

往里走,把众人看得傻了眼,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胆量,莫不说这世上有鬼,单肆无忌惮地践踏死人之地,就是大大的不敬,可是杨寒居然一点惧意都没有。

“少爷……”朱三护主心切,不管有没有鬼都跟了上去。

“你们都不来吗?”杨寒站起身,转过头看向众人。

众人都是一愣,站在地头半步不动。

杨寒冷笑了一声,心中骂道:这就是没脑子的古人啊……

杨寒不理会他们,继xù

朝里走,走了大约二十米,站在地头的文人们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了,显是太阳落下山去,加上背光,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突然,杨寒走动了几步之后,身后侧边亮起蓝色的微光,在空中微微漂浮闪动。

杨寒见状,大喜道:“哈哈……真是天助劳资啊……”

“少爷……啊……”朱三几乎无法思考了。

而地头一直没有动的文人们看到了蓝光,再次发出了惊呼声,双手还不断做着祈祷状:“鬼火……鬼火……神明庇佑,祖宗保佑……”

杨寒心情激动,以前这种现象只能在书本上看到,大都市里几乎看不到的,如今没想到在古代这么轻易就有。

杨寒试着走动了几步,那团蓝光居然跟着杨寒动。

杨寒心道:果然是这样。

然而那些文人们似乎无法接受,有人甚至结巴道:“鬼……鬼……杨寒可以操控鬼火……”

“啊……”

有人居然被吓跑了,有了领头羊,那自然跑的就更多了,接二连三跑了好几个,只剩下几个胆子稍大点的了。

杨寒这般走动,模糊的影子加上蓝光的跟随,就像是地狱来的一般,那些没见识的文人哪能理解,一时间都傻了眼,有的腿都开始哆嗦。

“这……杨寒……”崔士平心中发寒。

杨寒突然又奔跑了起来,朝着文人这边,只几秒的功夫,那蓝光便消失不见。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这鬼火啊,就是一普通现象……”

“啊……”

杨寒话没说完,地头上就只剩下王勃和崔士平了,全部跑的没人影。

杨寒一怔道:“尼玛……”…,

王勃哆嗦了一下,道:“杨……杨兄……那……那鬼火……”

杨寒哈哈一笑,走到王勃前,使劲拍了一下王勃道:“还是王勃兄处事不惊,这鬼火就这样,我们一走动,就会形成风,风带动磷火,就形成了刚才的样子。说来我也走运,居然有了鬼火……”

王勃和崔士平两人都是心中发毛,可是见杨寒谈吐自如,仿佛没事,心中更是觉得不舒服。

杨寒见王勃和崔士平有些不对劲,便道:“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今日杨兄,真是让我,让我大开眼界……”

杨寒耸了耸肩,道:“这算什么,小case,对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啊,拜拜……朱三!”

杨寒其实也觉得自己运气太大了,一时间感慨穿越就是好,猪脚都是狗屎运,自己也差不多把,本想只是带着他们看看看,说明鬼火的原理,没想到直接碰到了。

但杨寒所不知dào

的是,他未转生之前是在现代都市,即便是他的郊区学校也难以看到死人坟墓,更别说鬼火了。在民间和古代乡村,这鬼火自是常见之事。

朱三表情有些呆滞,脚下却是跟的很快。

“小开死?败北?”崔士平有些颤抖。

王勃轻叹一声道:“开死我是不懂,这败北,哎……崔兄如何斗得过能操控鬼火之人……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一个转身,王勃的速度奇快,崔士平一个机灵,几乎跑起来才跟上。

第015章 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没过几日,杨寒可以操控鬼火之事,被传得满城风雨。百姓们都知dào

杨寒通晓天文地理,可是操控鬼火,那是神明鬼怪之举!一时间,杨寒之名倒是让人心中发毛。

回到杨府之后,杨寒偷着乐了好一阵子,朱三对杨寒更加的崇拜。人们对于杨寒的议论,各种各样。

那宋图在听闻杨寒操控鬼火之后,亦是很惊讶。那李老爷本以为杨寒露出了把柄,缺不了宋图就像不知dào

似的。笑话,案子一结,就等于定了,否则薛仁贵的事就会闹出来,那只会打自己的脸。

次日,杨寒和朱三又出去溜达了一阵,这次对他指指点点的明显少了很多。如此,一直到了晚上才返回,朱三虽然急,但又管不住杨寒。回来的时候,发xiàn

有一辆马车停在杨府的大门前。

“少爷,你看那是什么……”

杨寒抬起头看向杨府门口,却发xiàn

一辆马车。杨寒心中狐疑,难道是有客人来了?走到马车附近,杨寒仔细打量了一下马车,突然帘子一动,杨寒看到马车之中有人,呼吸一窒,美女啊……杨寒看到的正是那天在春风楼上的美女。

“少爷……少爷……该进屋了……”

那女子居然没发xiàn

杨寒。

回到杨府,从外面便看到大厅里坐着几人。杨德安和杨文氏在右侧,但是脸色显得不是太好kàn

。左侧坐着的也是一位身穿丝绸之人,却是满脸歉意,看年龄也有五十之多。

杨德安见杨寒回来,便道:“寒儿,快来拜见你荣伯父。”

杨寒走向前,躬身道:“小子杨寒拜见荣伯父。”

杨德安忙训斥道:“寒儿,不得无礼。”

原来是杨寒说话有些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也怪杨寒难以接受这种见人就拜的礼节。奈何古人最重礼仪,杨寒也知dào

要想融入这个朝代,就必须入乡随俗,若是在现代谁敢让杨寒这样做,他肯定会扒了那个人的皮。

杨寒又欠身道:“杨寒知错,还望荣伯父不要见怪。”

那姓荣的中年人呵呵一笑道:“没关系,贤侄,既然你来了,我还是直接和你说了吧。我荣忠来到杨府,其实别无他事,是想要和你说说我家荣蓉的婚事。”

杨寒心中一动,听得此话,狐疑起来,暗想,难道是因为久仰我的大名,来说亲了?联想到门外马车里的大美女,杨寒有些激动,不由得道:“荣伯父,杨寒今年才十三岁,年纪尚小,不过……”

荣忠忙道:“贤侄,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荣忠看向了杨德安。

杨德安满脸愁容,叹气道:“寒儿,你荣伯父,早年与我有指腹为婚之约,今天你荣伯父是来解除婚约的!”

此言一出,杨寒傻了,满心狐疑,指腹为婚?难道是门外的大美女和我有婚约?敢情不是来说亲的,反倒是退亲的,可是退亲也要个理由吧,不管怎么说,我杨寒都久负盛名在外。

杨寒道:“荣伯父,您为什么要退亲呢?”

荣忠叹了一口气道:“贤侄,都怪我那不孝之女,哭着喊着不愿意嫁……不管怎么说,这事错在我,我这就给杨家赔不是了,这点小意思,还望你们收下。”

杨德安黑着脸,一直没有发作,此时见那仆人端出礼物,再也忍不住,登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哼!荣兄,你当我杨家是什么,你们岂能出尔反尔,当年你我就说过无论富贵贫贱,都不会后悔,如今你……”…,

这悔婚,不管是到了谁家都会生气,这不是简单的悔婚就能解决的,重yào

的是声誉,古人把声誉看的比什么都重yào



荣忠不由一怔,尴尬道:“还望杨兄别生气,实在是对不住啊!”

杨寒也受不了了,大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不愿意嫁女儿吗,以为我很稀罕似的,再说了,我杨寒还没那么差劲,荣伯父,你要悔婚,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荣忠又是一愣,暗想,这杨家也不知好歹,杨寒如今没了才子之名,不知哪里学了一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本事,如今也好意思找理由。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杨府应该很知趣地答yīng

解除婚约才对。荣忠是认定了这个想法,于是道:“老宏,你去把小姐请来!”

荣忠随即又转向杨德安道:“杨兄,按理来说,荣蓉是不可以来这里的,而且不能和杨寒见面。不过小女非要亲自来说,我也拿她没办法。”

杨德安脸色大变,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荣忠铁了心要悔婚。古时有了婚约之前,男女双方是不可以见面的,这一见面,还说什么婚事。

不一会儿,便从门外进来一女子,杨寒回头一看,不由暗暗吃惊,这女子正是那日在春风楼上带着一小女孩拆他台的人,而且相貌不俗!

杨寒睁大了眼睛,盯着荣蓉。

荣蓉也看了一眼杨寒,荣蓉显得十分失望,原来她早就知dào

杨寒就是和她有婚约的男子。

“蓉儿见过杨伯父。”

荣忠道:“蓉儿,既然你要亲自说明理由,你就好好说吧,反正你杨伯父也不是外人,他会理解的。”

“是!”

荣蓉此时毫不理会杨寒,只看着杨德安,神情木然道:“杨伯父,其实蓉儿早就和家父说过,蓉儿要嫁之人,一定要才华出众,一表人才。前些日子,蓉儿找人验证,得知杨寒实乃一市井之徒,虚有其表,这事杨伯父应该知dào

吧。所以这婚约……”

杨德安怒拍了一下桌子,道:“荣忠,你我指腹为婚在先,当日我俩交情甚深,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吗?寒儿的才华之名,肯定是被奸人玷污的。”

荣蓉面露怒色,道:“杨伯父,蓉儿虽不是风华绝代,但也知礼义廉耻,你大可亲自拷问杨寒,我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杨寒面露囧色。

杨德安看向杨寒道:“寒儿……”

杨寒又看了一眼荣蓉,却听得荣蓉道:“欺世盗名之徒,欺骗我荣家这么久,也好意思说婚约……”

“你!”杨寒指着荣蓉,心中气恼起来,俗话说的好,**丝有**丝的尊严,即便杨寒脸皮再厚,也按耐不住怒气。

“爹,不用问了,我答yīng

解除婚约,有这样不守信誉的亲家,要来何用!”

“寒儿……”

荣蓉轻蔑地看了看杨寒,低声道:“算你识趣。你也只能在大街上玩玩火把,骗一骗老百姓。”

“你……”杨寒恨得牙痒痒。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杨德安怒道。

蓉儿道:“爹,我们走!”

杨寒气的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当日在春风楼还对着女的有好感,现在倒好,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慢着!”杨寒喝道。

荣蓉转头不屑道:“你想干什么?”

杨寒道:“把你们的臭东西拿走,别脏了我这里。女人如衣服,我杨寒还不稀罕。大不了再换!真是瞎了我的氪金狗眼!”

“氪金狗眼?”荣蓉怒道,“你!”

杨寒又道:“你什么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原来也是一个见了高富帅就走不动的花痴……凡鸟始终是凡鸟,永远也不会因为飞上枝头而变成凤凰!胸大无脑有屁个屁用,告sù

你,**丝也是有尊严的!”

高富帅?**丝?荣蓉脸色刷白,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作为一个女人,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骂自己,不由得差点哭了,荣蓉愤恨地跺脚道:“爹,你看……臭流氓……我们走……”

荣忠也是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骂完,看着灰溜溜离去的荣家人,杨寒这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哼!敢骂劳资?活得不耐烦了!”

刚一转身,却看到张大嘴巴盯着自己的杨德安,还有脸色不太好kàn

的杨文氏。

第016章 赌约闹剧

突然,杨德安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瞪着杨寒呵斥道:“你刚才那些粗鄙之言是从哪里学来的?”

杨寒一怔,暗暗叫苦,道:“爹,那荣家人看不起我们,活该被骂!”

“混账,枉你读的圣贤书!夫人家法伺候!”

家法?什么家法?杨寒一愣,只见杨德安想要站起身拿东西,杨文氏却是一脸不愿意,拦着杨德安。

“你要干什么?寒儿这么小,不懂事,你怎么可以打他!”

“你别拦着我!”

杨文氏见杨德安气得不轻,一把搂住杨德安,对着杨寒道:“寒儿,你还不出去?!”

杨寒见状,顿时清醒过来,拔腿就跑,三两下不见了踪影。

杨德安大声叹了一口气,推开杨文氏,道:“你啊!寒儿早晚被你惯坏!”

杨文氏露出歉意,道:“老爷,都怪我不好……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你还护着他?你也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那是什么?简直是地痞流氓,只有山里的贼才那么说话!”

“老爷,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一句倒是说在了杨德安的心里,就算杨寒犯了天大的错,最后还是要原谅他。想到这儿,杨德安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寒儿的名声不太好,外面传言寒儿是一欺世盗名之徒,没有真才实学。你说我能不急吗?”杨德安愁眉道。虽说唐朝不在以声望和门第入仕,可是在继承两晋遗风的情况下,门第和名声依旧是比较重yào

的。

杨文氏却道:“这也不能怪寒儿啊,或许是有些人想要故yì

抹黑咱家寒儿,再说了,前两天寒儿还亲自造火,以一人之智,独斗数位才子,其中还包括龙门才子王勃呢……”

杨德安听得此话,眉头舒展了一些,道:“是啊,这事我也听说了,这说明咱家寒儿是绝顶聪明的……对了,我倒是有个主意……”

杨德安附在杨文氏的耳朵边,细细说了一大通。

“这财产为什么要全部传给杨寒?”

杨德安道:“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打算让寒儿却作答难题,到时也算是寒儿的一个赌注吧!”

杨文氏闻言,疑惑不解。

×××××××××××

却说杨寒逃出了杨德安的惩罚,却被管的严严实实,朱三是寸步不离地跟随杨寒,就连上个茅厕,朱三都要跟着,这让杨寒头疼不已。

“朱三,今天的太阳大不大?”杨寒坐在凉亭中,朱三正扇着风。

“大……不过咱杨府凉快,不怕……”

杨寒无语,任凭他怎么说,朱三是铁了心不让他出去。无奈之下,杨寒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但是心却不知dào

飞到了哪里。

过了一会儿,朱三才开口说话。

“少爷,那天您和众位才子的智斗,少爷可真神了……小的到现在还不知dào

那鬼火是怎么回事……”

杨寒把书拿开,没好气地道:“朱三,你少爷我是神……”

“啊……少爷……”

杨寒道:“你别害pà

啊,我是说着玩呢……我已经说过了,鬼火就是鬼火,没什么好怕的……你以后跟着我能学到更多东西……”

朱三挠了挠后脑勺道:“是,少爷。”

杨寒满yì

地道:“不错……朱三,以后少爷我牛逼了,肯定给娶个漂亮老婆……”

“牛逼?啊……少爷,小的不要老婆,小的有少爷就足够了……”…,

杨寒一阵恶寒,忙道:“打住,你别胡说,反正一切听我的!”

“哦……”

“继xù

扇,热死了都……”

“哦!”

……

……

咚!咚!咚……

咚!咚!咚……

杨府大门被敲得咚咚响,刚睡着的杨寒便被吵醒了,当下不满道:“这谁啊……还让睡觉不?”

旁边一直扇风的朱三也疑惑道:“可能是来找老爷的。”

话音刚落,只见杨文氏匆匆走进了后院。杨文氏一脸焦急,走路也十分的快。

朱三眼力好,看到杨文氏,忙道:“少爷,是夫人!”

杨寒站起身,连忙朝着杨文氏躬身道:“娘!”

杨文氏急道:“寒儿,先别说了,娘找你有事。”

“什么事?”

“你爹清风楼,现在有事让你去一下!”

“娘,什么事,这么急?”

“总之你快点去就行了!”

说完,杨寒和朱三都没怎么收拾,便急匆匆出了门。杨寒去过一次清风楼,那么再去就熟悉的多了。

没过多久,杨寒和朱三便到了清风楼附近。

还没上楼,便听到附近的人议论纷纷,听其中的话,好像是关于杨德安的。

当下杨寒心中有些担心了,连忙进了清风楼,直接忽略了打招呼的店小二。到了二楼,杨寒环视四周,一眼便看到在离窗子附近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其中就有杨德安。更让杨寒惊讶的是,和杨德安坐在一起的有李老爷和王老爷。

而在旁边的桌位上,好像都是文人雅士。

杨寒满心狐疑,走向了杨德安那边。

“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杨德安笑道:“寒儿,快来拜见各位长辈!”

杨寒躬身道:“晚辈见过各位长辈!”但是心中却是不屑。

那李老爷笑了笑,笑得杨寒心中发寒。

“贤侄,请坐,不必和我等客气!”

杨寒倒也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那李老爷和王老爷怔了怔,随即又露出笑意,这一幕被杨寒看在眼里,心中大骂他们虚伪。

刚做了一会儿,杨德安便笑着道:“诸位,就如之前所约,杨寒若是答不出,我杨德安愿意承shòu赌约的后果。”

“好!杨兄爽快!”王老爷说道。

杨寒却疑惑不解,道:“爹,什么赌约?我怎么不知dào

?”

当下,杨德安和杨寒解释了一番,原来杨德安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再次回复杨寒的名声,证实他的真才实学,这才邀请了一些文人雅士和龙门德高望重的几人作见证,并且还打了一个赌。赌约的内容是,清风楼二楼文人才子可以每人提一个问题,让杨寒作答,全部答出,杨德安赌约胜,李老爷和王老爷答yīng

乡试后举荐杨寒,反之,若有一题答不出,杨德安便要拿出全部家财。

当杨寒得知这一切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杨德安自是一直认为杨寒由真才实学。可是杨寒自己很清楚,他哪来的才学。

“爹!这赌约我不答yīng

!”

“混账,爹已经答yīng

了诸位老爷和诸位才子,怎可反悔!你只需和三年前一样作答即可!”

提起三年前,杨寒可谓风光,那时杨寒和杨德安巧上清风楼,遇到几位有才学的文人在讨论诗词,没想到杨寒语出惊人,一一道破文人们的难题,那时杨寒才仅仅十岁,后来杨寒的名声不胫而走,神童之称慢慢形成。常常有才子邀请杨寒来清风楼谈论难题。…,

杨寒闻言,面色难看至极,只道:“爹,这赌约真的不能答yīng

……”

“贤侄,莫不是害pà

了?三年前你已对答如流,更何惧三年后。你且放心,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我等必会联名亲笔书写推荐书信。”

杨德安见状,道:“如此甚好,咱们就早早开始吧!”

“啊……”杨寒大脑一片空白。

“诸位,如今才子杨寒已经答yīng

,大家可以随意出题,题目限在四书五经之中,也可以是对联、天文、地理,各位谁先来?”

“慢着!”

杨寒大喝一声。

“这赌约我不答yīng

!”

喔……二楼此时已经站满了人,比之当时杨寒第一次来还要多很多,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自是引起哗然一片。

杨德安顿觉尴尬,面子上不好过,当即大声道:“寒儿,休得胡说,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杨寒却道:“爹!这赌约不能赌,什么才学,什么难题,什么作答!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懂!”

“啊……”

杨德安身子一颤,嘴巴微微张开,不敢相信地看着杨寒。

周围异常安静,只见李老爷和王老爷同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在这安静的氛围之下,不知是谁,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画上荷花和尚画,还请杨才子对出下联!”

杨寒心中一沉,又是那三道题?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作何解释?”第二个人道。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又作何解释?”

安静的氛围之下,这三道题,字字念得都格外的响。

众人盯着杨寒,却看到了一张无法回答的表情。杨德安见此情形,犹如晴天霹雳,踉跄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

“怎么会这样……寒儿……”

杨德安嘴巴有些颤抖。

李老爷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笑着道:“杨老爷,这题目就没必要继xù

下去了,整个龙门几乎都知dào

这三道题了,就连我家孙儿都知dào

后两道题的答案,但是杨寒却不知……放心……

“我们也不是无情之人,念在你我交情多年的份上,今天你只需跪在清风楼上一个时辰,给整个龙门百姓道歉,赌约所说的家财,可以留给你一半。”

杨寒当即大怒道:“你!欺人太甚!”

李老爷冷笑了一声,继xù

道:“既然没有本事,你还有什么本事和我称兄道弟……杨德安,说句良心话,这些年你赚了!”

杨寒闻言,一个箭步冲过去,却被一个家丁挡住。

“李老贼,你TM还是人不?”杨寒破口大骂。

李老爷闻言,怒道:“果真是粗鄙之人,给我好好教xùn

一下,敢辱骂老夫!”

突然,几名家丁跳了出来,一把夹住杨寒,眼看一拳将要袭来。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急速靠近,杨寒只觉身子忽然一轻,竟被人夹着摆到了后方,定睛一看,正是朱三。

此时朱三摆了一个防御姿势,护住杨寒,道:“少爷,您没事吧!”

那两名家丁见状,张牙舞爪挥打了过去。

噗噗……两声,只见朱三连续挥动拳头,拳头在空中发出呼呼拳风,那两名家丁登时被打倒在地。

众人看得吃惊。

杨寒也是惊讶至极,朱三居然有如此身手,回想起朱三说过,他会武功,杨寒这才相信了。

李老爷看那朱三,心中发虚,转头对着杨德安道:“杨德安,难道你想反悔?”…,

杨寒却道:“哼!我没有答yīng

赌约!”

“你爹答yīng

了,这由不得你!”

杨德安表情呆滞,一点也无法否认,众目睽睽之下,杨德安只能点头。

“寒儿……不得……无礼……”

杨寒灵机一动,道:“李老贼,你说赌约是吧!这家财也有我的份,你想要也可以,把我爹的那份拿走,别把我的拿走!”

李老爷面色难看,看着朱三的架势又动不得武力。

“杨德安,履行你的诺言吧,别让整个龙门百姓耻笑你!”

杨德安看向杨寒,轻声道:“昨日,老夫确实将家财如数传给寒儿,白纸黑字早已写好……”说完这些,杨德安面色呆板,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只见杨德安掏出一张白纸,上面正是一行行黑色大字,李老爷和王老爷顿时面色难看起来。

杨寒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道:“李老贼,我说过我没答yīng

,现在杨家家财全部是我的,你就没有资格拿走,就算是对簿公堂,我杨寒也不害pà

!”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情况。

李老爷看了看朱三,又看了看杨德安,随即冷哼了一声,道:“杨德安,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过……”说完,甩袖离去。

一时间二楼之上的人都指着杨德安,窃窃私语,此时杨寒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别人的议论,他瞬间明白了。

原来杨德安为了让杨寒重振名声,打算把家财传给杨寒拿来做赌注,杨德安并没有自己进行赌约的想法,却没想到杨寒根本不答yīng

,这才把事情弄巧成拙,却被大家认为杨德安是在耍诈!是在利用赌约戏弄他人!

杨德安坐在桌子旁,半天不语,他比谁都看重声誉,家财留着又有何用,脸面都丢尽了。

整个清风楼都在指责杨德安卑鄙,相信不消多久,就会传遍乡里。

看到杨德安的表情,杨寒心中莫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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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一丝改变

作为作者,很高兴看到有书友在书评区提出疑问,而且越来越多。关于主角,我是想让他慢慢成长,他现代是一个叛逆学生。说句实话,以前我的学生中有这样的,你问他,他还理直气壮告sù

你不知dào

……有的时候新生代学生很难理解……跑题了,主角穿越带过去的是理科知识和地理知识,想要立即牛起来有点难,现在读者朋友们觉得主角还憋屈吗?只是他一个现代人跑过去遇到不理解他的人,当然就有抵触……而且前5万字也写了他造火和解开鬼火的理科眼光,请大家放心,我会收集你们的意见,二十章开始必须牛气起来,因为现在主角还有吊儿郎当和叛逆的一面,我觉得应该慢慢磨掉它,所以关于无关的剧情,我极力减少,比如赌约闹剧,写的很粗了,后面跟上父亲变化,杨寒觉得该努力了,仔细点能看到这两张都是近4000的大章,我已经在删减整合了……一个穿越人士,到了古代,一下子改变性格的,我写不出那样特别YY的小说,有限YY可能舒服些。这两章过后,大家在给点意见,谢谢!

顺便求一下推荐和收藏……谢谢……

——————————

“爹!”

杨德安像没有听到似的,杨寒看着杨德安空洞的眼神,那种眼神似失去了希望,暗淡的没有一丝神采,杨寒心突地有了点心慌,也不敢做声,也只是安静的跟着杨德安回家去了。

杨德安自清风楼回来,已经几日了,一直是闷声不吭,不发一言,每每看到杨德安的眼神,杨寒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他害pà

那种眼神,以前他在现代一直无心上学,跟着朋友逃课,他的爸爸在无数的骂之后也出现那种眼神。曾几何时,他在家中从来都是不听话,如今隔世为人,杨德安的眼神仿佛触动了他的内心深处。

杨寒心想,也许过几天大家都会忘了这件事,杨德安也会恢复如常,一切都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令杨寒也没有想到的是,古人较真起来,是如此的严重。

杨德安居然大病了一场。

杨文氏日夜陪在杨德安身边,只盼杨德安的病早日康复。杨寒生平第一次有了内疚感,他没有在杨德安的房间多作停留,而是立kè

跑了出来。

杨寒自言自语道:“切,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他真儿子,他儿子有才学,我就是没有,是他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杨寒突然觉得这错沉重了许多。

为了杨德安的病,杨寒开始四处寻医。

可是说来奇怪,杨德安的病怎么也治不好,那些来的郎中,看过之后,都是直摇头。杨文氏到处打听名医,始终没有一个能够治得了这病。

街坊邻居却是毫无同情之心。

“杨德安这叫自作自受!怪只怪他自己养了个没才学没品德的儿子”

“活该!”

信义在古人心中,是衡量一个人素质好坏的重yào

标准。

往日风光的杨府,此时门前狼藉一片。杨寒这几日四处寻找郎中为杨德安看病,一直未见效果,杨寒脸上也是一脸严肃,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荡然无存,在数个郎中摇头的时候,他渐渐心冷,看着往日中气十足而此时气息微弱的杨德安杨寒不知dào

该怎么办。

*******************

在一处安静的茶寮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长长的胡须,个头不是很高,但是看起来很是健硕。他的身旁放着的是一四四方方的箱子。…,

老者看那妇人骂了几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为何要骂他?”

那妇人回头一看,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若是知dào

了,就走回到我们为什么骂他了!”

老者满心疑惑,道:“老夫路过此地,一路上多人提起此人,听说此人得了重病?”

“那可不是!这杨德安就是无耻小人,和他儿子一同欺骗我们,亏得我还给他们送过一筐鲜菜……”那妇人越说越气,“老先生,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那妇人上了劲,一口气将来龙去脉和老者说了一遍。

老者听得此言,亦是心中叹气,常言道:人无信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老者叹完气之后,反倒是问:“你可知这杨府家在何处?”

那妇人一怔,道:“老先生也想去骂一句?”

老者呵呵一笑道:“正是!”

妇人一听,忙指着城南方向道:“就在城南,顺着这条道一直走,你看到哪家门口脏乱,你就找对了!”

“多谢!”

这条街不是很长,老者走了十分钟,便到了街口。果然如那妇人所说,老者看到了一处大门前被扔了不少脏东西,而在上方的挂着的正是“杨府”二字的灯笼。

老者看着满地的狼藉,无奈摇了摇头,但依旧走了上去,轻轻叩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

“您是?”开门的正是朱三。

老者掠了一下胡须,道:“听闻杨府杨老爷病重,老夫特来一瞧!”

朱三一听,大喜,忙躬身让开道:“原来是给老爷看病的,快请进……”

朱三带着老者到了大厅,便大声喊道:“夫人……夫人……”

“喊什么喊……”出来的却是杨寒。

“少爷,这位是来给老爷看病的郎中。”

“你请来的?”

还没等朱三说话,那老者便率先道:“不,是老夫自己上门的。”

杨寒一听说是登门给杨德安看病的人,这老者虽穿着普通,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气派,便躬身道:“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微微一笑道:“姓孙,名思邈。”

杨寒心中一怔,暗想: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历史书上?对,既然能在历史书上记载,那肯定很厉害,这下爹有救了。

杨寒哪里知dào

,这孙思邈正是唐朝的一代神医,名流千古的药神。

“原来是孙老先生……我爹还在内堂中,整日卧床不起,还请孙先生给瞧瞧。”杨寒竭尽礼貌。

孙思邈呵呵一笑道:“带我去!”

到了内堂中,只见杨文氏坐在杨德安的身边,时不时地擦着眼角,旁边的丫鬟不断地更换着手绢。

见杨寒带孙思邈进来,忙停止了哭泣。

“娘,这位是医生,来给我爹看病的……”杨寒道。

“医生?不错,称呼!”孙思邈疑惑了一下,随即对着杨文氏道,“想必这位就杨夫人了,待老朽给杨老爷瞧瞧这病,虽说没有十成把握,但是八成还是有的。”

杨文氏闻言,大喜,躬身行礼,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孙思邈走近床边,细细地把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杨德安的脸色,见杨德安在沉睡,便停下动作,随即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丝微笑。

杨寒见孙思邈露出微笑,心想这老者肯定能治好杨德安,心下大喜,连忙走上前轻声问道:“老先生有方法治好我爹吗?”…,

孙思邈又是呵呵一笑道:“你叫杨寒是吧?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我们外面说。”

随即二人出了内堂,到了客厅之中。

孙思邈说道:“关于令尊的病情,其实不大,不过说起来也大……”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思邈道:“我开一幅药方给你们,按照服用即可,另我有一件事需yào

言明。”

“什么事?”

“令尊的病根在于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

孙思邈又是呵呵一笑道:“杨寒,听闻你是龙门第一才子,想必令尊对你的期望深之又深。你们父子二人所作之事,人尽唾之,常言道:人无信,则不立。不知你可明白?”

杨寒一怔,敢情这老头也知dào

杨府的事情?

“老先生的意思是?”

孙思邈又道:“第一,你应重新做人,堂堂正正,奋发图强;第二,静心养病。如此,令尊的病便可以好了!”

杨寒这下算是明白了,什么重新做人,堂堂正正?

“老先生,你误会我了,这都是外面那些笨蛋在抹黑我,我杨寒身正不怕影子斜,从不做亏心事……”

孙思邈闻言,苦笑摇了摇头,没等杨寒说完,便道:“也罢,今日药方我已言明,好与不好,就看你们照不照做了!告辞!”

孙思邈二话不说,背起药箱便走,杨寒刚想要拦住继xù

解释,孙思邈已经走出了房门。当下杨寒便叹了一口气。

“尼玛!全世界都在误会哥!”

杨寒气的一个转身,刚要进内堂,却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的杨文氏。杨文氏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现在看起来确实憔悴了很多。

杨文氏道:“寒儿,你爹睡醒了……让你进去。”

“哦!”

进入内堂之中,只见杨德安脸色惨白,皱着眉头,十分的虚弱。

“寒儿……你老实跟我说,那天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寒低头,一时间不知dào

从何解释,总不能说他是现代人重生过来的吧,当下便道:“爹,之前我大病一场后,我就再也记不起来书本上的东西了……我也不知dào

……”

杨德安闻言,双眼猛然闭上,强忍着一口气……

“哇……”

杨寒见状,连忙上前轻抚着杨德安的胸口。

接着杨德安猛地咳嗽了两下,杨寒忙拿起毛巾捂上……

“啊……血……”

杨德安竟然咳出血了,杨寒不由心中慌了,他还从未见过血,从未处理过这样的场面。

杨德安缓了一口气,一把拉住杨寒,慢慢地道:“寒儿,爹错怪你了,都是……那场大病害了你啊……”说着,杨德安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如今杨德安,情绪复杂,心中难受。

杨寒听得此话,更是过意不去。

“爹,你好好静养,刚才郎中给你看过病了,说这病好治!”

杨德安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不用在安慰爹了,三天以来,我都是清醒的,只是……为父知dào

这病难治……我憋了这一口气,就是想问问你的。”

“我说真的!”

杨德安却继xù

缓声道:“寒儿,你可知我杨家三代,就属你最为聪明,当年你年幼便熟知经典,被传为佳话,可是没想到……我杨家祖祖辈辈都想要成为书香门第的世家,而不是这种充斥铜臭味的普通百姓啊……”…,

杨寒又是一怔,还是放不下这所谓的神童光环?

想起孙思邈的话,杨寒下了决心。

“爹,我才十三岁,我可以重头再来!”

杨德安微微动了一下,看向杨寒,道:“自从你大病了一场之后,你改变了很多。咳咳……刚才的话,才像以前的你。”

杨寒沉静了下来,不知dào

为何,脑袋好像开窍了一般,这个场合之下,说话也变了样:“爹,你放心吧……福祸所依,孙思邈说得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杨德安闻言,又动了一下,道:“你说谁?孙思邈?”

“正是这老头!”

杨德安道:“刚才给我看病的是晋州孙思邈?”

“爹,是的啊,怎么了?”

杨德安不知dào

哪里来的说话的力qì

:“此人在河北晋州极为有名,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神医啊!”

杨寒道:“神医……啊……貌似还真是……”杨寒脑中划过了三个字:千金方。

杨德安听得刚才杨寒说的话颇有道理,加上刚才看病的孙思邈也说这病好治,此时居然奇迹般地神色也好了一半,和刚才的悲情之状,完全两样,让人惊叹。

“爹,就是孙思邈开的药方,你只管静养就行了!”

杨德安闻言,点了点头,道:“寒儿,别误了功课。”

杨寒点了一下头,说道:“哦,我知dào

了。”

第018章 奇怪的大雨

转眼间,秋天即将到来,杨寒到唐朝已经一个多月了。

自从那一次闹剧之后,杨寒决心要发奋图强,面对那些他曾经就很讨厌的文言文,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学习。

当杨寒看到那些连个注释都没有的书籍之后,着实头疼了一阵时间,好在语文上他念过《论语》,算是有个大概印象,于是从四书五经,慢慢通读,但是依旧有多处地方不理解。

古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得起书,家境不富裕的,最多试识点字,大多数人都是文盲。古时书籍的贵重,汉代之时造纸术发明,但是纸张很贵,古人有云:洛阳纸贵,说明了纸的贵重。可见读书,不是一般人家就可以的。

通过一个月的学习,杨寒打算拜师,没有注释,没有人解答,单靠自身悟性去学习,实在太难了。书籍的印刷大都被官方控zhì

着,古时的书不像现代,有各种疑难解答辅助类书籍。因此,有才学的老师变得极为重yào



杨德安看到杨寒的表现,病情也渐渐好转了起来,在这一个月的修养下,配合孙思邈的药方,总算康复的差不多了。

***********

站在窗前的杨寒,盯着外面已经开始发黄的树叶,突然冒出一句话:“要下雨了……”

一旁的朱三闻言,疑惑道:“少爷,这天不是好好的吗?可不能下雨……咱们百姓要收粮食了!”

杨寒指着外面道:“朱三,你看风向,来自北方,以我所知,北方寒风。现在是夏末,冷热气旋交替,恐怕还是一场大雨!”

朱三似乎有些不相信,道:“少爷,您还能预测下雨?”

杨寒双手一靠,道:“这是常识!本少爷懂得多了去了。”

呼,窗外又是一阵凉爽的风吹来,树叶开始摇摆。

“少爷,真凉快!”

杨寒见状,道:“我说的没错,恐怕要真下雨了!”

原本安静的天空,开始慢慢积累起了阴云,风势也渐渐加大,原本还处于炎热之下的龙门,被这一股冷风的袭来,变得凉爽了起来。当到下午的时候,阳光已经不见了。就在杨寒还在苦恼着如何解读书中的意思之时,院外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

“朱三,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

不一会儿,朱三从外面回来。

“少爷,百姓们见天气不好,都去下地瞧粮食了!”

“瞧粮食去了?”

朱三道:“其实就是在地头给老天爷上香去了,老百姓不希望下啊,现在粮食都要熟了,如果这个时候下雨,恐怕是颗粒无收……”

话音刚落,天空响起响起一记雷声。

不好!

“雷阵雨?希望时间不要太长!”杨寒嘀咕道,他知dào

雨是如何形成的,但是不知dào

雨会下多久,按照常识来看,雷阵雨一般下的都不会太久。朱三听到雷声,也不由得惊讶起来。

“少爷,还真被你说中了,下雨了!”

果不其然,院落内的地面上,已经开始出现一颗颗硕大的雨点。

啪……啪……啪……势头越来越大……

终于,倾盆大雨还是降下,灰蒙蒙的天空什么也看不见,屋外的世界被大雨遮挡。

傍晚,雨一直在下。

是夜,雨还在下。

……

……

清晨,雨势减小,但是却一直没有停下。一大早起来的杨寒,看着雨滴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梅雨只发生在长江中下游和初夏季节,怎么在山西绛州也有!?”杨寒无法理解。

朱三看着这雨,也是愁容满面。

“朱三,为什么外面有啼哭的声音?”

朱三叹气道:“少爷,恐怕是下雨让他们没了粮食,这才啼哭的。”

古人得粮,很不容易,仅仅是一年没有收成,就要啼哭。很多时候,一旦有了灾害,饿殍满地的现象经常会有。即便是盛唐之时,也避免不了有饿死的人。古人的生存率极低,这温饱是其一,疾病是其二。

唐朝亦是如此,更何况别的朝代呢?

杨寒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事,他是在无能为力。让老天不下雨,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也无法做到。大雨连续持续了五日。但地里的庄稼在大雨下到第四日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瘫倒,麦子就像头发一样,贴着地面。那些还有点发青的田野间,已经预示着这些庄稼不会有收成。

大雨后,第六日。

龙门县的大街上没有了往日的欢快,百姓们个个愁容。

杨寒本来要在雨后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却被杨德安叫了过去。到了客厅,只见杨德安正在来回踱步,表情似乎有些焦急。

杨寒连忙上前,道:“爹,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德安见杨寒已到,便叹气道:“寒儿,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杨寒莫名其妙,道:“爹,你有什么事情自己直接做主好了,不用和我商量。”

“那可不行。这次事情还是和你有关的。”

杨寒更加奇怪了,于是道:“什么事情?”

“为父打算拿出一半家财,帮zhù

老百姓们度过难关。之前,为父曾把家财以字据过到了你身上,虽说无妨大碍,但为父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杨寒恍然大悟,心中升起一丝暖流,在现代的时候,杨寒经常遭到父母的冷眼,父母也从来和他说什么道理,他也一直认为,天底下就没有讲道理的父母,如今在唐朝,他反而觉得自己得到了尊重。

“原来是这事,爹,你做主吧。”

杨德安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寒儿,你和以前一样懂事,为父倍感欣慰!”

二人将事情定下之后,杨德安便开始着手去办。杨德安之所以这么办,其原因有两个;一是帮zhù

百姓们度过灾难,行行善心;二是希望借助这个机会,重振杨家的名声。

数日后,天气放晴,杨德安拖人从外地购买了数万斤粮食,然后又花了几日运回了龙门县,并在龙门县建立粮仓,将粮食存入其中。

就在杨德安购置粮食的次日,龙门县衙也传来好消息,并张贴榜文告示,告知受灾百姓,不日将开仓发粮。随后的十天,龙门县的粮仓都被填满,并且陆陆续续又建立了十多个临时储存粮食的地方。

得知这些消息的杨寒,不禁感慨:“这才是大唐朝啊!”

杨德安这是个人行善,不需yào

官方下发批文之类的手续,所以杨府最先在龙门散发粮食。在面临即将到来的秋冬季节,没有足够的粮食,是无法度过的。杨德安的这次善举得到了百姓们的称赞。但随着粮食的不断分发,存粮也越来越少,但是受灾的百姓何其多,杨德安的粮食还远远不够。

龙门杨府。

杨德安来回踱步,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杨寒明白其中的原因,便安慰道:“爹,您不用担心,宋图那个笨蛋就算再牛也不敢违抗旨意,等过两天,我们的粮食发完了,他们也该开仓了。到时候,百姓们就都有粮食了。”

“寒儿,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加上他们的粮食也不够。到时候,我打算再拿出来一部分家财……”

杨寒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算算不就知dào

了。”

杨德安点头道:“好,朱三,你把算盘拿来!”

“算盘?还要那个干什么,我直接口算得了!”

“口算?”

杨德安一脸疑惑。

杨寒道:“咱龙门县受灾多少人?”

杨德安沉思道:“根据榜文贴出来的看,受灾人数达1万人以上。”

杨寒有点诧异。

杨德安继xù

道:“呵呵,你不用大惊小怪,这些都是为父的一个朋友告知的,他是公职,经常处理这类文件。”

杨寒哦了一声继xù

道:“如果是1万人,按照1人100斤粮食来算,就需yào

100万斤的粮食。”

“需yào

这么多?”杨德安一愣,显然不太相信,要知dào

100万斤,那是何其庞大的数字,“要去掉富人、地主和商人。这些人是不在救济名目中的……”

“哦……这些人数是多少?”

“大约两成吧。”

“那就是8000人,实jì

是8000乘以100等于80万斤粮食。”

杨德安又是惊讶道:“还有这么多?你是怎么算的?”

杨寒自信道:“保证没错,这小小的算术我要是算错了,岂不是白当一回人了!”

杨德安一听,十分疑惑,仔细想了想,道:“不对,如今实行的是均田之制,妇女、孩童和七十以上老者是不受田的……”

“这是什么意思?”杨寒此时也是暗自后悔没有好好学习历史,他听说过,唐朝初期实行的正是这所谓的“均田制”。

“也就是说,受灾的人数是8000人,但正常情况下,实jì

人头数是按户来算,一家之中男丁有多少,就有多少人头!”

杨寒道:“四分之一有吗?”

“四分之一?”杨德安无法理解。

杨寒心中咯噔一下,忙改口道:“平均下来算一家4口,怎么样?”

杨德安沉思了一下,道:“也差不多。”

杨寒笑道:“那就是需yào

二十万斤粮食……”

杨德安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口算!”

杨德安:“……”

二十万斤粮食,这个数目应该是很靠谱的了,也只有这个数字,能够让百姓们安然度过这半年。

“为父只知‘九九歌’,三九二十七,四八三十二,此等算法,只是刚才说到的数,并无明显的‘九九歌’,若是让为父来算,借助算盘速度可能还要比你慢上一点,只是你刚才所言‘四分之一’,为父实在是无法理解。”

九九歌,也就是现代的九九乘法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已经流行。

“爹,你就别问了,其实也差不多的,只是我比较擅长使用‘九九歌’罢了。在说了,天下之大,奇人多了去,能像我这般瞬间口算,心算的,肯定不少。”

杨德安一笑,道:“说的也是,咱龙门县才子,王勃也是思维灵敏之人,此人也能心算,看来我儿杨寒依旧不输于王勃啊……”

“额……爹,这算术有何难的,就算平方表咱也会……只是比起诗词……”

杨德安闻言,叹了口气道:“慢慢来吧,总之为父不懂什么‘平方表’,只要你努力,为父就很开心了!”

“哦……”

第019章 粮仓大火

次日,杨家购置的粮食全部分发完毕,然而未领到粮食的百姓何其多,看到这些,杨德安甚至有一种冲动把自家的全部家财都散了出去。

“杨老爷……求求你……多给我点粮食吧!”

“对不住了,各位乡亲们,所有的粮食都已经散了出去。大家不要急,官府衙门那边已经筹备好了粮食,十余座粮仓也全部准bèi

妥当,到时候咱们龙门百姓就能度过下半年了!”

街头,还排着长长的队伍的百姓们,听了杨德安这一席话,纷纷点头。

“杨老爷,您真是好心……之前,不知dào

哪些没心没肺的人在背后骂你,要是让我老吴知dào

,我带头砍了他!”

杨寒也是没有想到,百姓们对他们的态度转变是如此的大,之前还在背后骂你,一旦对他们施了恩惠,他们只会记住你的好,况且杨德安所犯之错,并无大碍,仅仅是一时而已。

杨德安闻言,面露喜色,那日闹剧带来的心街,总算被慢慢化解。杨德安温和地道:“话不能这么说,之前的事是我和乡亲们之间有误会,怪不得大家的。”

“杨老爷,您真是活菩萨啊。”

杨德安的这一番作为,果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民风淳朴的唐朝社会,人们没有很深的心机来尔虞我诈,分明地表达自己的憎恶,或许也是唐朝的社会风气吧。

却说杨寒也帮zhù

杨德安散发粮食,只是身子骨弱小,干不动多少活,而朱三却是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得到了杨寒的赞赏,不仅如此,朱三还有点身手,这是杨寒大为惊喜的,所以不管到哪里,杨寒总是带着朱三。

刚忙活差不多,杨寒便得知王勃邀请他一聚。

“王勃?他找我有什么事?”

朱三一听,道:“少爷,王勃是我们龙门大才子,他找您应该是想要向您请教学问吧。”

杨寒白了他一眼道:“瞎说,你不知dào

少爷现在全部都忘了吗?”

朱三嘿嘿一笑道:“那肯定是崇拜少爷的本事,回想那日晚少爷操控鬼火,小的我就……”

“打住,打住!和我去一趟先。”

“是,少爷。”

清风楼和往日一样,清淡、雅致,一连数天的大雨,丝毫没有影响清风楼的生意。其实,能来到清风楼的客人,大抵都是有点小钱的。要么就是真zhèng

的文人雅士,要么就是来装逼的,给自己贴点文人气息,涨点脸面。

不消片刻,杨寒和朱三便到了清风楼。和往日不同,店小二的态度出奇的好,点头哈腰地欢迎二人进去。

“王勃现在在哪?”

“杨少爷,王才子在楼上已经等待多时,小的带您上去。”

随着天气放晴,温度有所回升,热度不弱于盛夏,算是秋老虎。清风楼的二楼依旧是很清爽,所以人也不少,对于王勃,杨寒还是比较熟悉的,一到楼上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王勃,不过让杨寒讨厌的是,崔士平居然也跟着来了。

杨寒率先打招呼道:“王勃兄,好几天不见,怎么样?”

王勃笑道:“自从那日得见杨兄操控鬼火之能,甚感震撼,对于杨兄的才能更是佩服。”

崔士平也是心虚一笑道:“王勃兄说的对……”

只见杨寒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客套话就别说了,今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要是找我吟诗作对,我看就不必了!”…,

王勃尴尬道:“杨兄,最近听闻龙门县有人辱骂杨兄,起初我不相信,后来得知事情是真,本想早点过来为杨兄说话,奈何连日大雨。”

“王勃的心意我领了。”

王勃继xù

道:“我又听说,令尊杨老爷行善举,竟能拿出半数家财救济百姓,我打心里佩服,所以我准bèi

响应杨老爷的善举,拿出部分家财,帮zhù

老百姓!”

杨寒闻言,回头看了王勃一眼,道:“当真!?”

“当真!明日两万斤粮食便可运来!”

杨寒心中一喜,如果有了王勃的帮zhù

,这场灾难自然可以降低到最小。

“有王勃兄的帮zhù

,自然很好,只是如果能够让那些有钱人出手那就更好了!”

王勃闻言大呼道:“这主意好!”

就在这说话间,远处突然响起轰隆之声,整个清风楼都微微颤抖了一下,杨寒几人大惊失色,古人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朱三一把护在杨寒身前,谨慎地看着周围。

“地震?”杨寒诧异地看着窗外。

没过多久,楼外响起阵阵跑步声,杨寒等人走向窗边,向下一看,映入眼帘是满街的百姓。只见百姓们手里都端着盛满水的盆,水桶之类,慌慌张张地朝着城中跑去。

“救火啊……救火啊……”有的百姓大声喊着。

“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只听杨寒皱着眉头道:“山西之地不应该发生地震,刚才百姓们大呼救火,弄不好是火灾。朱三,我们也过去,帮个忙!”

“是……啊?少爷,恐怕危险!”

“废话!我说走就走!”杨寒果duàn

地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惊诧地客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王勃崔士平更是惊讶。

此时,一个才子大呼道:“没想到杨寒是如此之人,亏得我们当日还羞辱于他!不管杨寒有没有真才实学,至少他有操控鬼火的本事,他有乐善好施的心地,他有正直的品质。杨寒当得起‘鬼才’之称!”

“慢着,大家可不要被他的表现蒙蔽了,弄不好他是故yì

这么做给大家看的!”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看向这个说话的人。

“哼!不管真假,至少他已经去做了。大家听我一句,愿意帮个忙的现在就跟我去,别婆婆妈妈的!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以后还怎么读圣贤书,还怎么报效朝廷!”

众人纷纷点头,没几下,清风楼上没了人影,王勃和崔士平也觉得这话在理,早早地就跑出去了。跟着大部队,一直顺着大街,跑了不过一刻钟,便看到一股黑烟正朝着天空冒着。

率先到达的杨寒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呆了。因为着火的地方正是新建的粮仓!要知dào

,这里面可是有救人命的粮食啊!十余座粮仓中,转眼间被烧掉了三座!每座两万斤,这三座就有六万斤!

百姓们和官府的捕快们死命地喷洒着水,可是火势太猛,三座粮仓在这一会儿时间,就被烧了个通红,等到大家齐心合力把火浇灭了的时候,已经是焦黑一片。那些帮zhù

救火的百姓们,看着这些被烧掉的粮食,一时间都傻了眼,甚至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污垢了。

宋图,半天才慌张地到了现象,看到此景,也不由愤n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人纵火,居然敢烧毁赈灾的粮食,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一旁的师爷也是不敢说话,那救火的几名捕快低着头不敢看发火的宋图。

“江捕头,你不给我调查清楚!务必将凶手缉拿归案!”宋图又是大喝一声。

“是!”

江捕头率先有了动作,他和一众捕快,围住了现场。但是百姓们却不愿意离开,要知dào

,这些都是即将要散发下去的粮食啊!

现场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看着这个场景,不由心生悲凉,本以为百姓的难题得到解决,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江捕头在现场仔细勘察了好一段时间,但依旧没有发xiàn

任何原因。到了下午的时候,不少百姓还是没有离开,他们只等着江捕头能抓出纵火的凶手,然后狠狠的教xùn

一顿。

杨寒也站了半天,心中焦急,他不是断案高手,可是直觉告sù

他,这不像是凶手作案。唐朝初年,是不可能有炸药的,火药是在唐朝末年才有的,联想起之前的轰隆之声,杨寒产生了更大的疑问。

“江捕头,能让我进去看看吗?”为了验证自己所想,杨寒还是决定挺身而出。

江捕头回头一看,道:“杨少爷,这里危险,你不是公家之人,不能随便破坏现场。”

杨寒皱起眉头,道:“那么江捕头,我想知dào

,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这可是老百姓们的救命粮食,转眼间就被烧了六万斤。你仔细瞧瞧,有多少百姓在等着你的答案!”

“杨寒!本捕头虽然不懂诗书,可我知dào

你也不懂,平日里玩一些把戏和小手段倒也可以,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还请你离开这里!”江捕头有了怒意。

杨寒哈哈大笑道:“我玩手段?如果不是我答yīng

了老爹不说脏话,我真想骂你这个S,B!”刚说完,杨寒立马闭上了嘴,激动之下还是说了脏话。

有些百姓也忍不住了,再次围了上来。

“江捕头,不管杨寒有没有真才实学,但是他确确实实帮zhù

了我们,杨老爷菩萨心肠,前些日子散出半数家财给百姓们买粮食,你可不要诋毁杨少爷啊!”

“是啊!听说杨寒和龙门才子们在城北乱葬岗一起验证了鬼火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杨少爷能够亲自操控鬼火!依我看,杨寒就是天降鬼才,是来帮zhù

我们贫苦百姓的!”

杨寒闻言,心中一阵无语,古时的民风是如此的淳朴,不禁有些感慨,有了这一段经lì

,杨寒算是明白了古时的百姓是那么的容易受统治,大抵是这个原因吧!

第020章 预言火灾

江捕头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成全,不过你要记住,别跟我耍手段。”

杨寒道:“放心,哥还没那个闲工夫!”

江捕头一愣,面色有些难看,但当着众百姓的面儿,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都说这杨寒变得和市井流氓一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说他是鬼才之人,定是瞎了眼,被蒙蔽了心。

杨寒走进了那焦黑一片的粮食上,弯下腰,拨开一片空地。当下心中嘀咕起来,地面干燥,而且温度颇高,在看看那些烧焦了的粮食,却没有发xiàn

有什么问题。然后杨寒又看了看其他的地方,都是同样的情况。

燃点高,温度不够,无法燃烧。

没有炸药味道,没有易燃物……

这就奇怪了,这些粮食的燃点极高,并不是易燃物质,为什么会燃烧呢?

“杨才子?查出什么问题了吗?”江捕头故yì

问道。

杨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些粮食,突然想起之前的轰隆之声,他又自言自语道:“是了,是爆zhà

!爆zhà

可以瞬间提升燃点!”

杨寒心中一喜,从刚才的爆zhà

声可以查找爆zhà

的原因。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造成爆zhà

的原因,就只有一种:气压。有气压的地方,必然有空气。杨寒想到这儿,面露喜色,当即朝着江捕头道:“江捕头,我可以看看其他粮仓吗?”

江捕头立kè

道:“不行!”

“为什么?”

“那些粮食都是上面运来的,有公文的!没有命令,不能随便开封!”

杨寒听了这话,真是一肚子火,怎么看这江捕头,都是故yì

报复的态度,再说了,不给看就不给看,还拿上司来压人,还说什么公文,幼不幼稚!在现代当学生,整日遇到的都是这种装逼货。

“江捕头,我告sù

你,这些粮仓有蹊跷的,你要是打开给我看看,出了事,你自己负责!”

众百姓听了这话,也跟着点头,杨寒的年纪在人群中虽小,但是过两年也是十五岁了,按照古人的习俗,十五算是结婚的年纪。再者,以杨寒的才智,大家根本没有把他当小孩子。

江捕头道:“放心,这个还不劳你操心。在开仓放粮之前,我会派人把守所有粮仓。至于作案的犯人,早晚会被抓到!”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我告sù

你,我已经看了现场,弄不好是气压导致爆zhà

,如果不进行处理,省下的粮仓很可能还会爆zhà

!”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听懂的几乎没几个,但是都抓住了他话中的含义,那就是不听他的话,剩下的粮仓还会着火!

江捕头心中一动,看着杨寒道:“听说你可以操控鬼火,莫非是你操控鬼火烧了这粮仓?”

杨寒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是我这辈子听得最大的笑话。如果是我操控鬼火烧掉粮仓,我杨家为什么还要拿出半数家财买粮?再说了,龙门县百姓与我并无大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谁能干的出来?”

百姓们点了点头,杨家之前的善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现在诋毁杨寒,那是恩将仇报。

江捕头却道:“杨才子,说得好!不过就算你口齿再怎么伶俐,我也不能打开粮仓。如果你真的想看,就去找宋大人吧!”

“你!”

杨寒没想到江捕头一句话堵死。…,

“好了!乡亲们,今日的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还请乡亲们都回去吧。”

说完,那些百姓都纷纷掉头离开,但是在他们的脸上却是挂着担忧的神色。

他们的粮食被烧了,这很痛心,可是他们更害pà

杨寒说的话变成真的。

王勃和崔士平一直没有说话,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纷纷叹了一口气。

“杨兄,江捕头是县衙的得力干将,肯定会破了这案子的。走,你我再去喝一杯!”

杨寒道:“不必了。王兄,你信我吗?”

王勃笑道:“当然相信,自从鬼火和杨兄散粮之事后,王勃就对杨兄深信不疑!”

突然,杨寒从王勃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诚挚的眼神,心中不由得跳动了一下,王勃是真心想要交朋友,或许不该对他这么冷漠。

王勃见杨寒有些走神,忙又道:“不仅如此,崔兄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

崔士平拱手笑道:“杨兄,之前你我有些误会,还请杨兄不要介yì

。我崔士平别的不说,就凭杨兄为百姓出头的这份品质,值得我交你这个朋友!”

连崔士平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弯?杨寒有些始料未及,不过崔士平看起来城府颇深,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宜深交。

杨寒见两人都表明了态度,于是哈哈大笑道:“既然两位不嫌弃,那我们三人就好朋友了!”

“好!”三人异口同声道。

杨寒随即露出了浓重的表情道:“至于粮仓的事情,我只有一件事要求两位,我希望王勃兄能够和我一起劝告百姓,在粮仓附近备足了水源,以待随时可能产生的大火。”

王勃道:“这事好办,崔兄你我二人即可!”.

事情定下来,就好办的多了,如果单由杨寒一人去说服百姓,恐怕有些难度,但是加上王勃,那说服力就强了很多。

三人一同行事,在傍晚的时候,便召集了不少百姓,向百姓们说明了缘由。

起初百姓们无法理解,但是杨寒借助凭借操控鬼火之时,极力证明他的话有可信度,加上王勃佐证,不少百姓相信了这一说法。

当晚,便有不少百姓提着水桶守在粮仓附近。

第一天,倒也风平浪静,没有发生意wài



但也正好有了时间,让这件事传的更开,在第二天,几乎多了一倍的百姓去守着粮仓。

这事让县衙的捕快们最为头疼,有他们这些捕快守着,一切都是万无一失了,真不知dào

这些百姓为什么也要凑热闹。现在看来,恐怕连一个苍蝇都不会飞进来吧。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烈日当空,百姓们依旧死守着粮仓。

粮仓旁边的捕快也都懒洋洋的靠在背阳的地方。

“怎么还不着火啊!?杨寒的话可信吗?”

“去你的,我宁愿他的话是假的!”

“对对……我嘴臭……我掌嘴……”

百姓们时不时地交流,认真地观察粮仓周围的变化。

粮仓是临时搭建的,摸不透风,整整十一个圆锥似的形成一排,被烧掉三个之后,依旧还有八个,每一个粮仓内都有两万斤粮食。

当太阳西斜的时候,光线照着的是最右边的三个粮仓,因此右边没有捕快靠近,那边实在有些热。

傍晚的时候,右边粮仓居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可是当声音越来越频繁的时候,大家觉得有些奇怪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难道是鬼?可是这大白天的?千万不要有鬼火啊……”

“要是杨寒在这里就好了。”

吱吱……吱吱……

声音越来越大,惹得众人担忧,以为鬼怪作乱。

吱吱吱……吱吱吱……

声音突然间变得急促起来,百姓们同时站起身来,屏住呼吸看向粮仓附近。依旧没有任何情况发生,唯独那声音让人焦躁不安。

就在大家瞪大了眼睛试图找出声源之时,最右边数第二个粮仓突然爆zhà

了起来,那粮仓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百姓们顿时一阵呆滞。

不过随即有人大声疾呼:“着火啦!快救火啊!”

咚咚咚……咚咚咚……老百姓们似乎连锣都准bèi

好了,这一敲打,更多的百姓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之中。

幸亏事先准bèi

好了水,所谓人多力量大,那火势没烧多久,便被源源不断的水浇灭了!

这一声轰隆,也把捕快们震醒了,可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救火,手里提着的刀,一点用处都没,在现场显得十分多余。

宋图闻声再一次快步赶来。

到了地方第一句话就是大骂道:“又出什么事了!?饭桶,这样也能被作案凶手得逞?”

那些不快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只得不住地点头,听着上司领导的不断训斥。

“衙门养着你们这群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光天化日之下都守不住粮仓,难道你们不想要命了?”

宋图气的不清,伸出的手指都气的颤抖着。

“又是三座粮仓!”

“饭桶,全他妈都是饭桶。”

……

……

江捕头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拱手直接道:“宋大人,这次损失没那么大……”

宋图一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不知为何,百姓们这几日早就准bèi

了充足的水源,死守着粮仓,待火势还没起来之时,大家就已经把火……灭了……”江捕头有些心虚,他自知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

宋图这下更疑惑了,回头看向那些百姓。

只见百姓们人人手里都拎着水桶,有的连锅碗瓢盆都带着,他们全身都湿了,不过却是面带一丝微笑。

再看看三座粮仓,宋图狐疑地走了过去,用脚趟了趟,仔细一看,下面埋着的粮食居然都完好无损,仅仅是被水弄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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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爆竹原理(一)

不过宋图立即又疑惑了起来,百姓们没有怎么会守在这里?又怎么会事先准bèi

好水来灭火呢?好像他们已经知dào

要着火似的。

“才子杨寒未卜先知,当真我龙门县鬼才啊!”

“是啊,是啊!”

“若不是杨寒,恐怕这六万斤粮食又要遭殃啦!”

……

……

宋图还未询问事情经过,百姓们已经开始自发议论起来。看着百姓们突然夸赞杨寒,甚至表情都充斥着崇拜,这愈发让宋图摸不着头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捕头低声道:“大人,之前的粮食被烧之后,杨寒曾预言剩下的粮食也会着火,并鼓动百姓来到这里守着,备足了水源……所以……”

宋图闻言,有些吃惊道:“这么说,杨寒的预言成真了?”

江捕头点了点头。

宋图道:“江捕头,这里留你处理了,一会儿来见我!”

“是!”

宋图手一挥,离开了现场。

然而那些百姓们,似乎对刚才的大火意犹未尽,更是对杨寒的未卜先知震惊不已。江捕头招呼了一声,捕快们开始将粮食重新装仓。

那些百姓们却一直没有离开,死死地看着那些粮食。

一时间,粮仓再次发生爆zhà

和大火的消息,传遍了龙门,甚至周边的州县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特别是龙门才子杨寒预测灾难的本事,让人吃惊不已。

龙门这边,自是显得沸沸扬扬了起来,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杨寒的所作所为,从这一刻起,杨寒的本事被真zhèng

做实了下来。

却说杨寒当日和王勃劝说百姓们守着粮仓之后,便各自回家,杨寒也返回学习。就在爆zhà

发生的当天,杨府的大门就开始不断地响起敲门声。

“少爷!少爷……现在大家都在称赞你呢!”朱三从外面跑回来,对着屋中一脸无所谓的杨寒道。

杨寒一听,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道:“还真是这样……这些人那,一个月前还都骂我呢,也罢,谁让我风度翩翩,从不计较呢!”

朱三闻言,也开心地笑了一声,道:“少爷,门外有一批百姓要见您,您看……”

杨寒道:“今天就算了吧,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当名人一定要留点神mì

!”

朱三一脸的疑惑。

杨寒笑了笑,就知dào

朱三听不懂。“朱三,你去通知那些百姓,就说剩下的粮仓,一定要打开通风,如果不照办,弄不好还要着火!”

朱三一听,脸色一变,忙点头道:“是!少爷!”

朱三随后出了大院,打开大门一瞧,门前已经站成了一排,看他们的态度,大都是来拜谢杨寒的。百姓们见朱三出来了,一把围了上去。

“鬼才杨寒呢?”

“对不住了乡亲们,我家少爷今天累了,就不方便见大家了,不过少爷拖我带了一个口信。”朱三顿了顿,又道,“少爷说,剩下的粮仓只打开通风,这样就不会着火啦!”

百姓们闻言,纷纷拍手叫好,有的甚至伸出大拇指对着朱三。

“杨少爷是老天赐给我们龙门显百姓的神童啊!他帮zhù

我们解除难题,驱除灾难,真是好人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

“杨少爷说了,粮仓要打开通风,不然还要着火,大家随我去!”

不一会儿,百姓们成群结队地朝官府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百姓们口口相传,消息很快传到了江捕头的耳朵之中。…,

自古粮食就牵扯到百姓们的切身利益,杨寒的这一举措,在这次爆zhà

的之后,立即得到了百姓们的响应。

江捕头开始还不答yīng

,没有批文和命令,他也不敢随便打开,可是随着百姓们的呼声逐渐加强,迫于压力,江捕头还是将粮仓逐一打了开来。之后百姓们才满yì

地离开。

好在大火阻止的及时,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宋图因为害pà

被上面惩罚,并没有将这个事情上报,百姓们也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觉得二十万粮食,能保住十四万已经很不错了。而这其中最大功臣,莫过于杨寒。

危机被解决了,可是一个疑问却摆在大家眼前:杨寒当真是有鬼神之才,能未卜先知吗?如果是这样,一个月前就不会让他的父亲遭罪,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个疑问对于百姓们或许不重yào

,但是对于那些文人雅士,还有一些别有用心之辈,就值得研究了。文人们恐于鬼火,祈祷于神明。可他们很难相信人会有鬼神莫测之能。杨寒先是操控鬼火,后又预知粮仓大火,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果不其然,对于粮仓着火最感兴趣的当属王勃和崔士平。发生大火的第二天,二人就一同前来拜访。

“少爷,少爷。才子王勃前来拜访!”朱三跑到杨寒身边低声道。

此时,杨寒头顶一本书,趴在桌子上眼皮都睁不开,听到朱三这句话,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啊,没看到少爷我在努力念书吗?”

朱三只得道:“少爷,老爷说了,让您多和王勃来往,有好处的。”

杨寒拿开书本,道:“还真麻烦。”

说完,杨寒和朱三到了前厅,王勃和崔士平早已在前厅中等候一会儿。王勃见杨寒出来,立马迎了上去,笑着道:“杨兄,几日不见,我对你越来越佩服了!”

杨寒伸了伸懒腰,道:“有什么好佩服的,我可是愁死了。”

王勃一听,忙道:“粮仓着火的难题都难不倒你,不知杨兄有什么可愁的?”

杨寒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知dào

,一个多月前,我生了一场大病,脑子中的知识全部都忘记了,现在想重新学习,可是发xiàn

十分无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段时间有人骂杨兄是欺世盗名之徒。”

杨寒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崔士平见状,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开口道:“杨兄弟,汝之才能有目共睹,只是崔某不明白,当日粮仓大火,杨兄是如何预知粮仓会再次发生大火呢?”

杨寒道:“你倒也直接,你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王勃笑了笑,不可置否,崔士平也是点了点头。

杨寒哈哈一笑道:“我就知dào

你们俩会好奇,这事说来复杂,说来也简单……你们坐啊,不用站着那么拘束。”

王勃和崔士平这才坐下。

“愿闻其详。”

杨寒道:“你真想知dào

?”

王勃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寒道:“那,你要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杨兄只管说,你我是朋友,不必那么客气,只要我王勃能办得到。”

杨寒道:“我想请王勃兄当我的授课老师……”

此言一出,王勃和崔士平同时傻了眼,这不是说笑话吗?堂堂的龙门第一才子杨寒,居然要让龙门第二才子王勃当他的老师,说出去谁会相信。现在的王勃,那是宁可相信自己听错了,这话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王勃兄先别拒绝,我知dào

有些唐突,至于原因我刚才已经说了,大病之后……希望王勃兄不要拒绝。”

王勃沉思了一眼,再看看杨寒,此时是极为的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好!我答yīng

你!而且明年开春,我与崔士平要到林堂书院拜师,到时我希望杨兄也能一同前行。”

杨寒当即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书院是个什么样子!”

三人达成了一致。

“那,杨兄,粮仓大火一事,可否解答?”王勃可崔士平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杨寒当下站起身来,道:“这很简单,随我来!”

王勃大喜。

随后,杨寒、王勃、崔士平和朱三四人一同出了杨府,顺着街道朝着衙门那边走去。刚走了一段路,路上的百姓纷纷向杨寒打招呼。

有的向杨寒鞠躬,有的像干脆送点小东西,让杨寒顿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看来,这只要咱努力,抓住机会,咱大唐朝还是会有前途的。杨寒心想。

“杨少爷!出来啦……粮仓今天下午就开仓呢。”一个百姓笑着道。

杨寒道:“那敢情好,百姓们可以安度秋冬了!”

过了一会儿,一行人到了粮仓附近,不知不觉中几人的身后居然跟了不少百姓,这点倒是让杨寒颇为惊讶。

前方粮仓处,整整十余座粮仓,正在部署官差,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显然是要真的开仓了。

杨寒的到来,引起了百姓们的围观,一听杨寒是来解释当日大火原因的时候,百姓们更加兴奋,纷纷围着杨寒等人,只等着杨寒解答。

趁着粮仓还未散发粮食,杨寒朝着其中一座粮仓靠近,众人也纷纷跟紧。

到了粮仓旁,杨寒却是转身一笑,大声道:“乡亲们……今天,杨寒年纪尚小,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我十分高兴。”

杨寒越说越来劲,回想起电视中的牛人都是这么说话,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发笑。

“其实,我只想告sù

大家,粮仓大火并不神mì

,我杨寒并无多大本事,今日就小露一把,为大家解答大火之谜!”

“好!好!”

百姓们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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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爆竹原理(二)

杨寒似乎很享shòu

这种感觉,被很多人注视着的自豪之感。县衙的捕快们在粮仓附近准bèi

着,时不时地看向杨寒这边,似乎也对杨寒解开大火之谜很感兴趣,奈何职责所在,只能远处观看。

“朱三,你去准bèi

一些纸张来,顺便在弄一些湿润的泥土,哦,对了,顺便再带一个手艺好的工匠来最好不过。”

朱三点头道:“是!”

百姓们不明所以,杨寒笑道:“大家再等一会儿,让我先准bèi

一会儿工具。”

百姓笑着点头,杨寒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可惜没有火药,否则效果会更好,只能做个样子了。

这时,一处粮仓被打了开来,粮食被慢慢运出,由于每一个粮仓的粮食不少,运出来恐怕还需yào

一段时间,杨寒见此情形,不由心中一喜,走了过去。

当日粮仓发生爆zhà

,从而产生大火,那时没有看到作案的人,杨寒就已经猜测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化学反应导致,而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爆zhà

,无非满足以下条件:一,粉尘;二,密封的空间;三是温度。

说得简单点,就是爆竹原理。

粉尘的体积很小,而且每一粒粉尘的表面都同空气充分接触,当空气中的粉尘含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任何一个微小的火种都会使它达到燃点而燃烧起来,并使有限空间空气的温度由室温一下子升到几百度以上。这时候空气会急剧的膨胀起来,从而引起爆zhà



其实在现代因为粮仓爆zhà

的事已经屡见不鲜。早在1982年,法国东部城市梅茨有家麦芽厂的粮食仓库发生了大爆zhà

,4座几十米高的钢筋混凝土粮食仓库被摧毁,18人死亡,全厂陷入瘫痪,周围的居民也受到极大的惊吓。调查分析结果表明,罪魁祸手竟然是仓库里的粮食粉尘。随后单美国仅新奥尔良一地在二十年中便发生了400多起。

杨寒在兴趣之余,对这些有所了解,他正是怀疑这次的爆zhà

是和现代记录的事故一样。

靠近之后,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仔细一看,那些粮食上都漂满白色的粉末,正是粮食的粉尘,而在白色的粉末上还有不少黑色的东西。

“这些粮食多久了?”杨寒问道。

那不快一边搬运一边道:“这是上面库存的粮食,都两年了,全是上好的陈粮。”

杨寒暗自点了点,是了,这粮食被蛀虫拱过,拱出来的形成了面粉粉尘,那些黑色的物体正是粮食的天敌之一,这里是古代,没有杀虫剂,没有保养措施,对于古人来说,这确实是上好的粮食。杨寒小时候家里穷,父母是农民,对于这些蛀虫,他恨之入骨。这样的蛀虫会一辈子呆在粮食中,钻入一粒吃一粒,吃完换一个,犹如蝗虫一般,一直到死掉。

“可以把袋子底部的粉尘给我一点儿吗?”杨寒问道。

那捕快疑惑了一下,道:“杨少爷,真是对不住,这些都是要散发出去的,除非……”

“给他吧!”话还没说完,远处江捕快走了过来。

“是!”

杨寒大喜,指着一个即将空掉的袋子道:“不需yào

太多,就你那袋子底部一部分就行。”

拿了粉尘,杨寒回到了原地,此时大家更是面面相觑。

王勃问道:“杨兄,你拿粮食作甚?”

杨寒道:“一会儿你就知dào

啦!”

“现在就差朱三回来了。”杨寒有些兴奋,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由得回想起儿时,杨寒记得自己很淘气,每逢过年的时候总会是去坟头捡一些没有炸掉的爆竹,放在砖块上,然后猛力击打就会发生爆zhà

声,很刺激。或者将爆竹剥开,重新自制,威力和火焰都不小。后来他也因为这个选择了理科,只可惜理科知识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好玩和刺激。…,

那时年纪小不懂得危险,现在回想起来,杨寒都觉得好笑,对于爆竹,似乎已经得心应手。

又过了一会儿,朱三终于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和双手,不难猜出是他是一个手上活儿的工匠。

“少爷,东西我给您带来了,人也带来了!”

说着,朱三把白纸递给了杨寒,顺便又掏出来笔墨。

“你拿笔墨干吗?”杨寒道。

朱三回答道:“少爷,您不是用纸吗?有纸当然有笔墨啦!”

额……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杨寒道:“好吧,省的我说给他听了,我直接画给他看。”

王勃和众百姓们见杨寒要动手了,再次靠近了一些。

“朱三,你弯下腰。”

“哦!”

只见杨寒将白纸铺在朱三的背后,然后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开始画了起来。大家见此情形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点也不知dào

杨寒要干什么。

王勃凑了过去,看到杨寒所作之画,不禁苦笑摇了摇头。杨寒拿笔的姿势,就是典型握住笔杆,十分的不雅,画出来的线条更是弯弯曲曲,丑陋不已,一看就是从未拿过笔的菜鸟。

画完收功,杨寒倒是满yì

地看着纸上的画道:“看来哥可以转行当画家了!”

王勃道:“杨兄说什么?”

“哦,没什么,可以开始了!”

当下杨寒对着那工匠道:“师傅,麻烦你将剩下的纸料和泥土做成这个样子。”

那工匠拿过画纸,仔细看了一下,道:“没问题。”

工匠坐下地,当即动起手来,不得不说这工匠的手上活儿十分的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流畅无比,他先是把每一张纸一层层铺好,然后拿出一跟粗圆的棍子顺着一端慢慢卷动。单单这个过程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随着纸张增多,那卷筒慢慢粗大起来,最后不知工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纸筒子固定住了。这一幕,看的杨寒暗暗惊讶,古人的手艺不可小视。

接下来就是装土,先是把土弄湿,然后和在一起,装进一端,在地上使劲敲打几下,那土便固定好了。

“把粮食粉尘装进去!”杨寒递过去刚才要来的粮食袋。

工匠照着杨寒的意思,一步一步做好,粉尘装进去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一端固定,这样一个密封的空间就做好了。

“多谢!朱三,给钱。”

“哦!”

那工匠却道:“不用了,杨少爷为我龙门县百姓救下如此之多的粮食,我李畋怎么好意思在要杨少爷的钱呢。”

众人点头。

然而这背后还有一个杨寒不知dào

的历史。

相传,南川河两岸时闻有人被山魈所害,连唐太宗李世民都被惊扰得龙体不安,遂下诏全国求医。出生于湖南浏阳南乡大瑶的李畋费尽苦心研制出爆竹,它不仅用来驱祟避邪,保护一方平安,更为太宗驱镇邪魅。李畋救驾有功,因此被唐太宗敕封为“爆竹祖师。

杨寒自己也不知dào

眼前之人竟是李畋,他无意中推进了炮竹的研发。

杨寒微微一笑,没想到还有这个待遇,于是道:“那就谢谢了!”

王勃是一点也看不懂了,看着杨寒手中的纸筒子道:“杨兄,这是要做什么?”

杨寒道:“这要压力学,也就是爆竹原理。”

“压力学?爆竹原理?”王勃。…,

杨寒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啦!以后你教我语文,我教你理科……嗯嗯,就这么办了……”

王勃一头雾水。

这时,杨寒向前走了一步,拿着做好的假爆竹,自言自语道:“朱三热水锅吗?”

“啊?少爷,现在到哪去找这些。”

这时,一个百姓兴奋道:“杨少爷,老吴家就在附近馒头,他那儿有现成的锅,锅里热水天天不断。”

杨寒道:“这样好吗?乡亲们生活也不容易。”

“没什么,杨少爷是我们龙门百姓的恩人,接锅用一下,算不得什么。”

杨寒嘀咕道:“我汗,这不是接锅用的事,弄不好连锅都没得用了。”

百姓们没有听清楚,只管高高兴兴地去找老吴了。

爆竹的存放讲究温度阴凉,而且不能过湿,唯一不点火就能让爆竹爆zhà

的就是改变其中的压力,纸筒子是完全仿效爆竹的压力原理,然后用极其饱和空气的粉尘做引子,当筒子周围温度骤然变化,就会产生爆裂,轻了发出爆zhà

声,重了可以伤人。现代导弹也都轻拿轻放,不敢随意碰撞就怕产生摩擦导致温度变化。

不一会儿,几名百姓搬着一口大锅放在路的中央,那口锅中还有满满的沸腾着的水。这么一倒腾,整条街的百姓的都过来,杨寒是大有被万人注目的感觉。

杨寒见一切准bèi

妥当,环视了四周,大声道:“大家退后,我做这个实验弄不好有危险。”

大家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再往后。”

百姓们又是往后退。

“再往后一些,热水喷洒起来会烫到你们!”

百姓们闻言,又是往后,有的则是躲在树后,有的则是躲在各种掩体后。

杨寒微微一笑,回头看看粮仓,只见那些捕快居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向了杨寒。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杨寒一阵恶搞,学着某名人的口吻道。

杨寒后退几步,使劲一下将筒子丢进了大锅之中,之后便狂奔到远处,躲到一个桌子下,等待着爆zhà



呼噜……呼噜……沸水还在发出声音。

等了几秒,杨寒狐疑地看了看,居然没动静?

“没道理啊!急速改变温度是可以让压力产生变化,按照道理应该会爆zhà

才对。”

王勃在远处喊了一句道:“杨兄,此为何意?怎不见动静?”

杨寒道:“不是吧,这可是小时候的经常玩的,现在出糗了,要丢人了?”

话音刚落,又是呼噜一声,但是这呼噜声完全不一样,接着便是“轰……”一声响彻周围。

只见漫天白色的粉尘,还有热腾腾的水在空中喷洒而落,百姓们大惊失色,惊恐不已,慌忙躲避,好在距离足够,否则这等威力绝对能够伤人。

那未来的“爆竹祖师”李畋看到此景,双眼放光,被这一幕彻底触动了。

杨寒听得爆zhà

声,喜道:“成了!”

第022章 爆竹原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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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寒似乎很享shòu

这种感觉,被很多人注视着的自豪之感。县衙的捕快们在粮仓附近准bèi

着,时不时地看向杨寒这边,似乎也对杨寒解开大火之谜很感兴趣,奈何职责所在,只能远处观看。

“朱三,你去准bèi

一些纸张来,顺便在弄一些湿润的泥土,哦,对了,顺便再带一个手艺好的工匠来最好不过。”

朱三点头道:“是!”

百姓们不明所以,杨寒笑道:“大家再等一会儿,让我先准bèi

一会儿工具。”

百姓笑着点头,杨寒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可惜没有火药,否则效果会更好,只能做个样子了。

这时,一处粮仓被打了开来,粮食被慢慢运出,由于每一个粮仓的粮食不少,运出来恐怕还需yào

一段时间,杨寒见此情形,不由心中一喜,走了过去。

当日粮仓发生爆zhà

,从而产生大火,那时没有看到作案的人,杨寒就已经猜测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化学反应导致,而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爆zhà

,无非满足以下条件:一,粉尘;二,密封的空间;三是温度。

说得简单点,就是爆竹原理。

粉尘的体积很小,而且每一粒粉尘的表面都同空气充分接触,当空气中的粉尘含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任何一个微小的火种都会使它达到燃点而燃烧起来,并使有限空间空气的温度由室温一下子升到几百度以上。这时候空气会急剧的膨胀起来,从而引起爆zhà



其实在现代因为粮仓爆zhà

的事已经屡见不鲜。早在1982年,法国东部城市梅茨有家麦芽厂的粮食仓库发生了大爆zhà

,4座几十米高的钢筋混凝土粮食仓库被摧毁,18人死亡,全厂陷入瘫痪,周围的居民也受到极大的惊吓。调查分析结果表明,罪魁祸手竟然是仓库里的粮食粉尘。随后单美国仅新奥尔良一地在二十年中便发生了400多起。

杨寒在兴趣之余,对这些有所了解,他正是怀疑这次的爆zhà

是和现代记录的事故一样。

靠近之后,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仔细一看,那些粮食上都漂满白色的粉末,正是粮食的粉尘,而在白色的粉末上还有不少黑色的东西。

“这些粮食多久了?”杨寒问道。

那不快一边搬运一边道:“这是上面库存的粮食,都两年了,全是上好的陈粮。”

杨寒暗自点了点,是了,这粮食被蛀虫拱过,拱出来的形成了面粉粉尘,那些黑色的物体正是粮食的天敌之一,这里是古代,没有杀虫剂,没有保养措施,对于古人来说,这确实是上好的粮食。杨寒小时候家里穷,父母是农民,对于这些蛀虫,他恨之入骨。这样的蛀虫会一辈子呆在粮食中,钻入一粒吃一粒,吃完换一个,犹如蝗虫一般,一直到死掉。

“可以把袋子底部的粉尘给我一点儿吗?”杨寒问道。

那捕快疑惑了一下,道:“杨少爷,真是对不住,这些都是要散发出去的,除非……”

“给他吧!”话还没说完,远处江捕快走了过来。

“是!”

杨寒大喜,指着一个即将空掉的袋子道:“不需yào

太多,就你那袋子底部一部分就行。”

拿了粉尘,杨寒回到了原地,此时大家更是面面相觑。

王勃问道:“杨兄,你拿粮食作甚?”…,

杨寒道:“一会儿你就知dào

啦!”

“现在就差朱三回来了。”杨寒有些兴奋,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由得回想起儿时,杨寒记得自己很淘气,每逢过年的时候总会是去坟头捡一些没有炸掉的爆竹,放在砖块上,然后猛力击打就会发生爆zhà

声,很刺激。或者将爆竹剥开,重新自制,威力和火焰都不小。后来他也因为这个选择了理科,只可惜理科知识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好玩和刺激。

那时年纪小不懂得危险,现在回想起来,杨寒都觉得好笑,对于爆竹,似乎已经得心应手。

又过了一会儿,朱三终于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和双手,不难猜出是他是一个手上活儿的工匠。

“少爷,东西我给您带来了,人也带来了!”

说着,朱三把白纸递给了杨寒,顺便又掏出来笔墨。

“你拿笔墨干吗?”杨寒道。

朱三回答道:“少爷,您不是用纸吗?有纸当然有笔墨啦!”

额……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杨寒道:“好吧,省的我说给他听了,我直接画给他看。”

王勃和众百姓们见杨寒要动手了,再次靠近了一些。

“朱三,你弯下腰。”

“哦!”

只见杨寒将白纸铺在朱三的背后,然后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开始画了起来。大家见此情形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点也不知dào

杨寒要干什么。

王勃凑了过去,看到杨寒所作之画,不禁苦笑摇了摇头。杨寒拿笔的姿势,就是典型握住笔杆,十分的不雅,画出来的线条更是弯弯曲曲,丑陋不已,一看就是从未拿过笔的菜鸟。

画完收功,杨寒倒是满yì

地看着纸上的画道:“看来哥可以转行当画家了!”

王勃道:“杨兄说什么?”

“哦,没什么,可以开始了!”

当下杨寒对着那工匠道:“师傅,麻烦你将剩下的纸料和泥土做成这个样子。”

那工匠拿过画纸,仔细看了一下,道:“没问题。”

工匠坐下地,当即动起手来,不得不说这工匠的手上活儿十分的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流畅无比,他先是把每一张纸一层层铺好,然后拿出一跟粗圆的棍子顺着一端慢慢卷动。单单这个过程就浪费了不少时间。

随着纸张增多,那卷筒慢慢粗大起来,最后不知工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纸筒子固定住了。这一幕,看的杨寒暗暗惊讶,古人的手艺不可小视。

接下来就是装土,先是把土弄湿,然后和在一起,装进一端,在地上使劲敲打几下,那土便固定好了。

接着便是粉尘,粉尘不比真zhèng

的火药,但是作为火引子,不容小觑。

工匠照着杨寒的意思,一步一步做好,粉尘装进去后。

最后一步较为麻烦,但工匠还是巧妙地把另外一端封闭完整。

这样一个密封的空间就做好了。

杨寒接过筒子,颇为满yì



“多谢!朱三,给钱。”

“哦!”

那工匠却道:“不用了,杨少爷为我龙门县百姓救下如此之多的粮食,我李畋怎么好意思在要杨少爷的钱呢。”

众人点头。

然而这背后还有一个杨寒不知dào

的历史。

相传,南川河两岸时闻有人被山魈所害,连唐太宗李世民都被惊扰得龙体不安,遂下诏全国求医。出生于湖南浏阳南乡大瑶的李畋费尽苦心研制出爆竹,它不仅用来驱祟避邪,保护一方平安,更为太宗驱镇邪魅。李畋救驾有功,因此被唐太宗敕封为“爆竹祖师。…,

杨寒自己也不知dào

眼前之人竟是李畋,他无意中推进了炮竹的研发。

杨寒微微一笑,没想到还有这个待遇,于是道:“那就谢谢了!”

王勃是一点也看不懂了,看着杨寒手中的纸筒子道:“杨兄,这是要做什么?”

杨寒道:“这叫压力学,也就是爆竹原理。”

“压力学?爆竹原理?”王勃。

杨寒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啦!以后你教我语文,我教你理科……嗯嗯,就这么办了……”

王勃一头雾水。

这时,杨寒向前走了一步,拿着做好的假爆竹,自言自语道:“朱三热水锅吗?”

“啊?少爷,现在到哪去找这些。”

这时,一个百姓兴奋道:“杨少爷,老吴家就在附近馒头,他那儿有现成的锅,锅里热水天天不断。”

杨寒道:“这样好吗?乡亲们生活也不容易。”

“没什么,杨少爷是我们龙门百姓的恩人,接锅用一下,算不得什么。”

杨寒嘀咕道:“我汗,这不是接锅用的事,弄不好连锅都没得用了。”

百姓们没有听清楚,只管高高兴兴地去找老吴了。

爆竹的存放讲究温度阴凉,而且不能过湿,唯一不点火就能让爆竹爆zhà

的就是改变其中的压力,纸筒子是完全仿效爆竹的压力原理,然后用极其饱和空气的粉尘做引子,当筒子周围温度骤然变化,就会产生爆裂,轻了发出爆zhà

声,重了可以伤人。现代导弹也都轻拿轻放,不敢随意碰撞就怕产生摩擦导致温度变化。

不一会儿,几名百姓搬着一口大锅放在路的中央,那口锅中还有满满的沸腾着的水。这么一倒腾,整条街的百姓的都过来,杨寒是大有被万人注目的感觉。

杨寒见一切准bèi

妥当,环视了四周,大声道:“大家退后,我做这个实验弄不好有危险。”

大家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再往后。”

百姓们又是往后退。

“再往后一些,热水喷洒起来会烫到你们!”

百姓们闻言,又是往后,有的则是躲在树后,有的则是躲在各种掩体后。

杨寒微微一笑,回头看看粮仓,只见那些捕快居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向了杨寒。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杨寒一阵恶搞,学着某名人的口吻道。

杨寒后退几步,使劲一下将筒子丢进了大锅之中,之后便狂奔到远处,躲到一个桌子下,等待着爆zhà



呼噜……呼噜……沸水还在发出声音。

等了几秒,杨寒狐疑地看了看,居然没动静?

“没道理啊!急速改变温度是可以让压力产生变化,按照道理应该会爆zhà

才对。”

王勃在远处喊了一句道:“杨兄,此为何意?怎不见动静?”

杨寒道:“不是吧,这可是小时候的经常玩的,现在出糗了,要丢人了?”

话音刚落,又是呼噜一声,但是这呼噜声完全不一样,接着便是“轰……”一声响彻周围。

只见漫天白色的粉尘,还有热腾腾的水在空中喷洒而落,百姓们大惊失色,惊恐不已,慌忙躲避,好在距离足够,否则这等威力绝对能够伤人。

那未来的“爆竹祖师”李畋看到此景,双眼放光,被这一幕彻底触动了。

杨寒听得爆zhà

声,喜道:“成了!”

第023章 卢照邻

杨寒率先第一个站起来,走近了一看,不由得惊呆了,那口锅的底部被炸了一个洞!没想到这么简单制作出的一压力筒子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

其他的百姓们,看到杨寒去了,也都跟着走了过去。

当他们看到那口破锅之时,顿时一阵嘘唏。

杨寒似乎也有些激动,在这大唐朝初年,现代理科无疑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想我王勃也是纵览群书,居然一点无法解释这东西,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王勃喃喃道。

崔士平,则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之前,他还讽刺杨寒是浪得虚名之辈,如今杨寒竟有这等超乎寻常的本事,又何愁前程不兴。

杨寒对着锅的主人歉意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yì

要破坏你的锅,这样吧……朱三,拿钱来。”

老吴一听,双手直摆,道:“杨少爷,这钱我不能要,一口锅算什么,如果我要了,岂不是要被乡亲们笑话?再说了,您也是为了让大家明白粮仓着火的原因。”

王勃闻言,拍了一下大腿,道:“是了,杨兄果然是天降奇才,如此之法前所未闻,那纸筒子就如同那粮仓一般,粮仓也是密封着的,粮食中含有大量的粉尘,此时是秋末季节,秋老虎来犯,前些日子大雨搅合,这温度骤然变化,才使得粮仓燃烧,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杨寒暗暗惊讶,这王勃也太聪明了,可以触类旁通。

“王勃兄还有什么不明白,尽管说。”

王勃道:“我所不明白的是,这纸筒子的虽然和粮仓相似,但为何没有引出大火!?”

杨寒呵呵一笑道:“王勃兄,你觉得这纸筒子威力有多大?”

王勃道:“必可伤人,轻者残疾,重着死亡!”

旁边百姓哗然一片,身前的两人可是当今龙门县最有名的才子,在学问上也百姓们一直都相信的,王勃这一句话,无疑让大家惊讶万分。

杨寒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试想这纸筒子也有粮仓那么大,甚至更大,是不是有毁天灭地之能?”

王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话一点也不假,这纸筒子只有胳膊那么粗,反观粮仓,足有百倍于纸筒子,如果有更大的……王勃不敢想了。

“之所以没有着火,是因为它还很小,不过你不要以为这很简单,它越大就越难爆zhà

,不仅是压力,温度,到时候可不是粉尘就能解决的了的。而粮仓之所以爆zhà

,可以说是巧合。”

“压力?巧合?”

众人暗自点头。

“这世间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包括鬼火,实jì

上全部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王勃恍然大悟,道:“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算是知dào

了其中缘由,难怪两者都发出了轰鸣之声。”

这下子,周围的百姓再一次对杨寒有了重新认识。

如果之前还有人说杨寒是大骗子,那么现在绝对没人敢说,就连王勃也听不懂杨寒的话,这已经说明了杨寒的本事。

“开仓了!发放粮食了!”

那边捕快们已经恢复到工作之中,只是在装着粮食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杨寒这边,对于杨寒刚才的表现他们无不惊讶至极。

“大家都去领粮食吧。”…,

百姓们闻言,露出兴奋之色。

开仓散粮的粮食很快传遍了整个龙门,在每一个粮仓之前,几乎都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看到这一幕,杨寒第一次感觉到了高兴,那种兴奋的高兴。就如同漂浮在云端,把一切烦恼都忘了一干二净一般。在现代的时候,和狐朋狗友们玩乐,他从未感觉到这样的快乐。似乎那种帮zhù

他人,又得到关注的快乐比什么都舒服。

杨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或许这是他来到唐朝之后,第一次看清楚了人生方向。

杨德安的期待,让他懂得了叛逆是一种过错,帮zhù

他人则是清晰了他的头脑。

不过,只高兴了一会儿,杨寒又露出了愁容。王勃一直在他身边沉思刚才的现象,回过神之时发xiàn

杨寒也在走神,就没有打扰他,现在一看他的脸色,不由疑惑。

“杨兄,你怎么了?”

杨寒叹气道:“虽然这次大火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可是之前的一次大火依旧烧掉了六万斤粮食,不知dào

又要有多少百姓领不到粮食啊!”

王勃闻言,道:“我说什么事呢?这事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回去和我爹说了,咱们龙门几位贵人答yīng

出钱购置粮食,整整八万斤,估计等官府散完之后,就能运到。”

杨寒心中一喜,道:“那太好了!我爹就不会把全部家财拿出去了!王勃兄这次多亏你了!”

王勃道:“这话说的,你我是朋友,再说了,我也不能看着百姓受此灾难。”

杨寒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要提议返回之时,却发xiàn

崔士平早已不见了踪影。杨寒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实在没有礼貌。

“崔兄呢?”

王勃也是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看到崔士平,便道:“可能是有事先回去了。看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兄,别忘记了你我的约定。”

王勃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点头。

*************

转眼间,龙门县入秋了,俗语有云:一场秋雨一场凉。这话一点也不假,自从粮食之事告一段落后,龙门县又下了几场雨。

说来也怪,山西一直都是很少下雨的,但是今年却出乎意料。

山西的风很干,吹打在脸上,容易将脸吹裂。所以人们大都不愿意出门,除了忙于生计,没有事情之外,便留留在家中。唐朝百姓,便是这样平凡快乐。

杨府。

“王勃兄,‘画上荷花和尚画’,下联如何对啊……”杨寒请教道。

自从王勃答yīng

了来教导杨寒后,几乎每日都会来杨寒家,有的时候甚至直接住在杨家,因为两家距离不是很远,倒也无妨。杨德安更是求之不得。

经过这一短时间的相处,二人彼此了解了不少,杨寒的古代常识进步了很多,不过离他所谓的及格还有一段距离。

王勃看了看这幅对联,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幅对联不简单,以花为中心,两边音同,出奇的难啊。”

“连王勃兄也对不出来?”

王勃尴尬一笑,却道:“杨兄,你我认识这么久了,总是这般称呼显得好生分,若是不嫌弃,你我兄弟称呼如何?”

杨寒道:“好啊!正有此意!”

“我今年十三,九月生,杨兄呢?”

“哈哈,我也是十三,不过我是八月生。”…,

“那好,以后我就称你为杨大哥了!”

杨寒一听,兴奋的不的了,有了这么牛逼的才子当自己的小弟,那以后还怕有人为难他的才学吗?要先过小弟弟的这关再说!

“好!王老弟!”

古时,男人十三结婚的也不少数,十五岁就算是大人了,而且古人长得显老,二人这番对话,倒也自然。

突然,王勃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大声道:“有了!”

“什么有了?”

“下联正是‘书临汉贴翰林书’!”

杨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王勃解释道:“杨大哥有所不知啊,当今天子特别喜欢书法,经常研究汉代的书法,并且请新建的翰林院翰林书写不少汉代书法。正是‘书临汉贴翰林书’啊!”

翰林院,唐朝时开始设立,专门供职有艺能人士的机构,经常帮zhù

皇帝起草诏书。

杨寒耸了耸肩,叹气道:“连王老弟对出此联都如此艰难,恐怕我是对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草摇风吹风摇草!”

王勃闻言,当即拍手叫绝:“好!妙极!”

王勃和杨寒同时起身,打开门一看,杨德安和门口一人有说有笑。不用说,那对出下联的肯定是杨德安身旁的人了。只见那人年纪大约十六七岁,风度翩翩,一身长袍更是潇洒,个头和长相都是一表人才。

王勃对于这种才华之人自是钦佩,上前便拱手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有如此才学,王勃实在佩服。”

杨寒也道:“既然王老弟都说你厉害了,那你肯定很厉害。”

那人笑道:“在下姓卢,名照邻。”

“卢照邻?”杨寒一惊,“王勃?卢照邻,王勃……骆什么来着……骆宾王……还一个是谁来着?”

然而杨寒所不知dào

的是,现在是公元627年,而历史上的卢照邻是公元632年出生……

卢照邻惊讶道:“这位想必就是杨兄了,你认识我和骆宾王?”

“哈哈,我想起来了,你们四个家伙不就是初唐四杰嘛!”

“初唐四杰?”卢照邻和王勃同时一愣。

杨寒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改口道:“玩笑,呵呵……玩笑……玩笑……”

杨德安这时开口道:“寒儿,贵客来临,不可胡闹。”

卢照邻又躬身道:“家师孙思邈,早在之前与杨兄有一面之缘,家师云游四海,得知龙门才子杨寒与王勃是当世奇才,卢照邻钦佩不已,这才来拜访。”

杨寒呵呵一笑,暗道:踢馆的?

第024章 吟得一首好诗

古时文人相轻,像卢照邻和王勃这样的大才子,自是彼此的竞争对手,而且有的时候,才子之间经常来往,一起讨论诗词歌赋,增加见识。

杨德安嘱咐杨寒好生招待二人,便起身离开了。

随后在杨寒的建议下,三人一同前往清风楼,卢照邻听闻有如此好地方,自是高兴不已,能和众多文人把酒言欢,那是求之不得。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倒是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杨寒每过一个地方,就会有百姓向他鞠躬打招呼。

这一幕被卢照邻看在眼里,心想定然是杨寒才华冠绝,才会被这么多人敬重,这更激起了卢照邻想要见识一番的好奇之心。

到了清风楼,几人径直走向二楼,店小二连忙上前引路。

此时,二楼之上还有不少文人雅士,看到杨寒的到来,纷纷站了起来,露出笑意,这下子卢照邻更是惊讶了。从古至今,才华高者不胜枚举,即便是神童中的神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就好像迎接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一样。

“小二,今日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杨寒说道。

待刚做好,卢照邻便拱手道:“听闻龙门才子杨寒,才华冠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寒被夸得飘飘然,道:“你过奖了,这是大家认同我罢了。”

话音刚落,附近的几名才子居然走了过来,他们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酒杯,到了杨寒身边,为首的道:“杨少爷,你是我龙门救星,又有大本事,我们几个十分佩服杨少爷,特地来敬杨少爷一杯!”

杨寒呵呵一笑道:“不必客气。”

实jì

上此时的杨寒,已经是晕晕乎乎的了,云里雾里的感觉。有些人单被拍马屁就高兴的不的了,更何况这种真zhèng

的夸赞和崇拜呢。要知dào

,杨寒如今的年纪,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杨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卢照邻笑道:“方才杨兄说这清风楼是文人雅士之地,何不趁此机会,把酒言欢,切磋一下,也好让我见识一下杨兄的才华!”

杨寒一怔,登时就萎了,看向王勃。

可是杨寒哪知dào

,那王勃听了卢照邻的提议,他比卢照邻还要兴奋。

“好呀,正合我意!”

这一提议立kè

得到了二楼之上的所有人的同意。

王勃刚说完话,又忙站了起来,道:“我就先来一句。”

众人闻言,纷纷屏住呼吸,只等佳句出来,那卢照邻亦是盯着王勃。在民间一直有这么一个传闻,说的就是杨寒是四大才子之首,王勃第二,骆宾王第三,而他卢照邻第四。一直以来四人间彼此都没有见识过,卢照邻自是心中不服。

这次卢照邻不远而来,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到底比不比自己强。

王勃走到窗前,看向远处的湖水,不由得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只有一句诗,王勃便停住了语气,显然是不在继xù

吟下去。

“好!好诗!妙绝!”二楼之上顿时炸开了窝。

那卢照邻也是脸色微变,这两句诗不仅应景,而且气势颇为宏大,是一等一的绝妙好句,看来王勃果真是才华出众。

“王兄这一句,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卢某佩服!只是这一句诗,好像意犹未尽,如果我没说错,应该有前文后续吧。”

王勃当即拍了一下桌子道:“卢兄好眼力!此诗是我平日闲暇所作,只是一直不得要害,前文与后续也一直不见其文,或许是王某才华不济,学艺不精,到如今都没有连成一贯,惭愧啊!”…,

卢照邻脸色一变,心中似有咯噔一声,王勃能作出如此绝句,居然还不满足,甚至觉得惭愧。一时间卢照邻百感交集。平日里卢照邻骨子里充满了傲气,对于别人的评论向来不作关心,可是见到王勃,单这一份心态,他就落了下乘。

突然,杨寒哈哈大笑,叫道:“王老弟果然吟(yin)得一首好诗(shi)啊!”

这一句夸赞甚是突兀,大家一同看向杨寒。

杨寒居然还情不自禁地又笑了一声,当真莫名其妙。

王勃道:“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为兄这是在夸赞你呢……”

众人这才纷纷点头,不过听了王勃和杨寒以兄弟相称还是吃了一惊,卢照邻心想,以王勃如此才华,一身傲气,居然甘愿认杨寒为兄,那么杨寒必有过人之处。

王勃道:“卢兄,你也来一句。”

卢照邻在原地走了几步,慢慢转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一句一句,飘然而出。

在坐文人才子全部不敢呼吸,二楼之上,安静至极,唯有卢照邻在轻轻吟诗。王勃更是瞪大眼睛,那一字一句无不在震撼着他的心灵。

然而吟到“曾经学舞度芳年”的时候,卢照邻顿住了,似有愁容。

“卡文了?”杨寒嘀咕道,这一声虽然很小,但是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下,大家都听得清楚了。那卢照邻面露尴尬之色,不知如何继xù



古人吟诗,最忌讳的就是没了下文,比如卢照邻现在的这个样子,这和王勃的那种不同,王勃是自知没有前文后续,只单独拿出妙句,而且彼此心知肚明。

杨寒在听了那诗词之时,仿佛脑海中好像很熟悉似的,现代的时候,语文的文言文是他最不愿意背诵的东西,而诗词绝句,偶尔会念个几遍。

卢照邻所吟的这些,绝对是他在语文书中看到过的。

这一停顿,无人继xù

说话,安静和尴尬。

这时,楼下行过一辆马车,马车上一男一女彼此打情骂俏,笑得很欢,杨寒看到此景,仿佛灵魂附体一般,想起了下文,情不自禁之下,便吟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喔……

全场哗然。

卢照邻顿时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寒。

王勃似乎也不敢相信,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点睛之笔,绝对的点睛之笔。如果说卢照邻的《长安古意》道出了长安的景象,又铺陈长安的华丽生活,那么杨寒的这一句,无疑是点睛之笔。

良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勃,只见他再次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赞叹道:“绝妙!”

“好!好句!”

……

……

二楼上顿时响起一片鼓掌声,杨寒这突如起来的惊人之句,彻底征服了在场所有人。

古人吟诗作对,一个才华出众的人自己完成一首诗可能很容易,可是能像杨寒这般顺着他人所作诗词,并作出画龙点睛之句,实在难如登天。诗词的讲究很多,每一句都有其深层次的含义,每一句都是诗人千锤百炼之作,如果要第二个人衔接下去,难免会离题走意。…,

卢照邻也被深深折服。

“杨兄之才,卢某佩服佩服。杨兄刚才所作之句,深得我心,与卢某所想不谋而合啊!”

杨寒尴尬一笑,他自是知dào

这诗句本就是卢照邻自己的。现代的时候,他经常会拿那些古人的情诗调戏女生,比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当时纯粹是闹着玩,没想到顺口之下竟说了出来。说起古诗词,杨寒仅仅会那几句情诗,卢照邻这诗词放在现代也是耳熟能详之句。

“卢兄过奖了!”杨寒说道,心中却道:我汗……

低头之时,杨寒很是心虚,在原作者面前,当众剽窃,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直视卢照邻吧。

卢照邻见杨寒如此表情不由疑惑,道:“杨兄是不是看不起我卢某?”

王勃见状,忙圆场道:“卢兄你误会了,我杨大哥曾患病一场,自那以后,才华尽皆消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唉……但是好在杨大哥头脑清醒,灵敏至极,今日偶得佳句,亦是正常,哪天杨大哥恢复记忆,那才是我龙门之幸。”

卢照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大病初愈之下,还能得此佳句,卢某佩服,卢某惭愧啊……”

杨寒见状,更是心虚,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若是在现代,有人这样对他,他早就傲然得不成样了。

王勃道:“卢兄不必如此,刚才卢兄连读十八句,已经是惊人之举,想三国曹植七步才成诗,卢兄七步十八句,堪比曹植大才啊!”

“惭愧,惭愧……”

如果没有杨寒那一句点睛之笔,或许卢照邻会挺起胸膛露出傲然之色,只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些都是恭维客气的话。

三人的诗才,看的周围文人尽皆兴奋,但无人敢当着三人的面作诗。

在众人的心目中,杨寒依旧是龙门第一才子。到此,大家才明白杨寒为什么答不出那三个问题,原来是大病所致。

看到这个变化,杨寒嘘唏不已,不知是好是坏,他宁可不要这个才子头衔,不知以后还要带来多少麻烦。

沉思了一会儿,杨寒却无所谓笑了一下,心道:管他呢,有王勃在,吟诗作对不是问题!

当然了,杨寒也下了决心,在诗词方面他没有那么高的造诣,他只是一个理科生,这么整诗词,早晚要露馅。或许搞搞一些简单的理科现象,还是可以的。

事后,卢照邻与杨寒、王勃又聊了许久,自此,卢照邻才知王勃的才华,心中很是佩服,而杨寒为了不想给自己麻烦,一直没有说什么话,倒是给了卢照邻神mì

之感。

三人交谈甚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

王勃更是惊叹于卢照邻之才,二人惺惺相惜。

没过多久,卢照邻便离开了龙门。三人在清风楼的佳作,一时传为佳话。

第025章 平方表

多谢书友“minjieyue”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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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龙门县入冬了。大雪纷飞而下,到处是白茫茫一片。

龙门县第一才子杨寒也在王勃的不断教导下,总算有模有样说两句古人话了,但是让他吟诗作对,依旧是烂泥不服上墙。王勃对于杨寒的表现也是表示理解,也不在苛求。

杨寒也在合适的时候教导王勃一些简单的理科算法,却使得王勃大为惊奇。王勃为了更好地教导杨寒,干脆住在了杨寒家里。

杨府。

王勃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纸,上面整齐排列着数十行圆点,却是一脸的呆滞。而一边的杨寒不止一次地叫苦不迭了,心想古人对于“九九歌”很容易理解,可是对于“平方表”却傻了眼。

“杨兄,我还是不明白,您怎么一口就能算出纸上的圆点,这和‘九九歌’不太一样啊。”王勃对于“明算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只是唐朝明算官职的地位较低,也就没有多少人主攻这门。

明算是唐代科举制度中的科目之一。明算基本属于自然科学,试《九章律》、《张丘建》、《夏侯阳》、《周髀》、《五经算》各一条,十通六者为及格;试《记遗》、《三等数》,帖读十得九为及格。又试《缀术》七条,《辑古》三条,十通六为及格。

王勃是大才子,那是博览群书的,这些书籍中都没有提及过所谓的“平方表”。平方表要追溯发源地,应该是巴比伦王国了。因此对于平方表,王勃十分惊奇。

世界文明起源地甚多,数学的发展不一。中国古时九九歌的出现,已经说明古人懂得利用乘法。但相较于平方就却没出现过,相反巴比伦从未使用过乘法表,可见数学的发展是不太均衡的。

杨寒只好解释:“我说了啊,这和九九歌一样的,你只需照着记住,以后见到如此数字便可一目了然。”

王勃还是有些迟疑,再次指着其中一张纸道:“这张纸上有多少个圆点?”

杨寒伸过头,看了一眼,上面是边长十三个圆点的正方形,于是随口道:“一百六十九!”

王勃闻言,立kè

低头,开始仔细数了起来:“一,二,三……”

杨寒一阵无语,心道:这尼玛哥要还能算错,这十几年的学就是白上了,直接撞死算了!

过了一会儿,王勃终于仔仔细细地数完了,旋即扭过头佩服地看着杨寒,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计算方法,杨大哥你如果去参加明算科肯定能通过。”

杨寒道:“小菜一碟,还有很多你不会的呢,什么函数、几何,抛物线……ABC啦……”

王勃双眼一瞪,就算是三岁小孩一样,眨了眨无知的眼睛。

杨寒见状,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前日你都说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东西没十年八年的,很难学会的……”

王勃道:“很难?太可惜了,杨大哥若是将那本杂书上交朝廷,定可推动我大唐进步啊,可惜了……可惜了……”王勃不住地摇头。

杨寒道:“算了,时也命也。”

王勃笑道:“杨大哥进步真快啊!”

话音刚落,朱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杨少爷,王才子,午饭时间到了。”

王勃和杨寒的肚子同时咕噜一声,两人相视一笑,杨寒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更是惹得王勃哈哈大笑。…,

********

下午。饭桌上。

杨德安一脸笑意地看着王勃和杨寒,十分的欣慰。特别是了解了杨寒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脸上有光。

“寒儿,过了今年冬,你就十四了吧?”

杨寒点了点头。

杨德安道:“我和你娘商量过了,打算为你订下一门婚事,等待你成人之时,便可办理婚事。”

杨寒一听,怔了怔,王勃暗自偷笑。

“爹,是不是有点早了。”杨寒尴尬道,想起自己的小弟弟,那和小指头差不多。

杨德安道:“不早了,你都十四了,再说了只是订婚,等过几年在成婚也不迟啊!”

杨寒道:“额……那好吧,爹,丑的我可不要……”

一旁的杨文氏笑呵呵道:“寒儿,这点你就放心吧,这姑娘你认识的。”

杨寒疑惑道:“我认识?”

“这姑娘正是荣家的闺女,荣蓉!”

杨寒一听是这个女人,当即站了起来,道:“是这个八婆!我不要!这女人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大!”

“寒儿,你怎么说话呢,在王才子面前怎么可以说如此粗鄙之言。荣家与我杨家有交情,荣家有权有势,他那闺女知书达礼,而且长得水灵,只是比你大一岁而已,以后你娶了他,也算是门当户对!”杨德安说这话,心中觉得怪怪的。

“不行,她不是悔婚了吗?现在倒好,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当我杨寒是什么人!”杨寒决绝道。

“寒儿……指腹为婚,都是口头应允,又没有婚书。如今法令开明,荣忠那老家伙脸皮甚厚,又极为势利……”

“爹,当年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真是的……”

杨德安也是一脸尴尬,都怪他认人不清啊!

杨寒越想越气,一气之下,连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走,留下杨德安和杨文氏面面相觑。

王勃赶紧扒了两口饭,道:“伯父伯母,我先去了!”

杨寒和王勃离开后,杨德安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他也猜到杨寒不会轻易答yīng

,他清楚地记得当日荣蓉是如何羞辱杨寒的。自那以后,杨德安也相信杨家不会和荣家再有来往,可是当杨寒的名声恢复的时候,并且受到了不少百姓的称赞,那荣忠却来了一回大变脸,居然厚着脸皮来复婚。

不管怎么说,这婚事杨德安本应不该答yīng

的,可谁知dào

那荣忠拿着指腹为婚的借口来说道。杨德安本就是那种迂腐之人,生怕因为这事在把名声弄坏了,就暂时没有拒绝。

没过多久,荣忠居然亲自来了。

到了杨府就是嬉皮笑脸,典型一恬不知耻的样子。

“杨兄,关于婚事的事情,我还是放不下,这就不请自来了,还望杨兄不要见怪啊!”

杨德安也是脸色不太好kàn

道:“荣忠,这婚事我说了不算,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荣忠惊讶道:“怎么会呢?婚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说可以,难道贤侄还能拒绝不成?若是杨大哥答yīng

,咱们随时可以订下婚书。”

杨德安道:“这话要是放在半年前还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不同了,寒儿他懂事了………你以为寒儿会对你们有好脸色吗?”

荣忠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你我两家指腹为婚,这可是约定,杨兄要矢口否认?”

“我……我没你那么脸皮厚,当日你们悔婚在先,我何来的否认直说呢?”…,

杨德安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门被打了开,两人同时转头一看,正是一脸冷意的杨寒。

杨寒径直走进来,道:“爹,这婚事我答yīng

了!”

此言一出,杨德安一脸惊骇。荣忠也是有点意wài

,本以为这事情很麻烦,加上荣蓉本人也很难同意,这两边都要磨破嘴皮子才行。荣忠都已经打算跑他个百八十趟,到时弄得人人皆知,杨德安又注重名誉,那时不怕杨德安不同意。现在倒好,这才来一趟,杨寒居然就答yīng

了。

“贤侄,此话当真?”

杨寒哈哈一笑道:“当然,荣伯父,荣妹妹那么漂亮,我求之不得呢,既然我们都要成为亲家了,有件事就必须要说。”

荣忠笑道:“贤侄有什么事尽管说。”

杨寒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道:“自从半年前我大病了一场,那病没怎么好过,弄不好就会失忆,这事很多百姓都知dào

,想必荣伯父也听说过……我这个病说来奇怪,发病的时候见到人就打,不管男女。现在好了,有了知书达礼的荣蓉做老婆照顾我……”

“大病?打人?”

杨寒道:“是啊……这都是小事,毕竟病可以医治的嘛,最扯淡的还在后面,我这人最不喜欢圆圆的东西,比如馒头,看到那东西,我就会产生莫名的力量,想要抓它,撕扯它……想想,那是多么爽的一件事啊……”说着,杨寒面目表情配合着,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兴奋,看的杨德安和荣忠不明所以。

荣忠不理解,却道:“贤侄,病可以医治。我荣家不会嫌弃你的病的,放心,以我荣家财力,就连京城的神医都能给你请来!”

杨寒笑道:“那就多谢荣伯父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希望两家坦诚以待,希望荣伯父回头和荣妹妹仔细说一遍,只要荣妹妹答yīng

,这婚事就成了!”

荣忠道:“好!就这么定了!”

杨德安此时还是张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那荣忠见事情如此容易办妥,高兴的不得了,当下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杨兄告辞,以后你我就是亲家了!哈哈……”

待荣忠离开后,杨寒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杨德安十分奇怪,道:“寒儿这是怎么了?刚才你说的病又是怎么回事?”

杨寒道:“爹,这个你就别管了,以后你就知dào

了。”

说完,杨寒走出了屋子,一旁王勃正在走廊中等待着,杨寒笑呵呵迎了上去。

王勃道:“杨大哥,你这招真的可行?你那毛病……”

杨寒笑道:“放心,哥的招数多着去了,就算那荣蓉能受得了这毛病,我还有一大堆呢,每天说一样,不怕她不拒绝。”

“你不怕他们怀疑你撒谎?”

“怕什么,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荣忠肯定会去调查的……”说着,杨寒和王勃相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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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冬天里的饿殍

荣府。

回到家的荣忠立即找到了荣蓉,向她说明了一切。

这婚事本来她就不同意,结果一听杨寒有着毛病,不由得脸色煞白。

“蓉儿,你怎么了?”

荣蓉双臂搂紧胸口,越想就越不对。

“爹,这婚事,说什么我都不答yīng

。”

“混账,你爹我厚着脸皮就是为了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那杨寒虽然有点病,但总归能够治好,以后他若是取了功名,我们荣家就是官宦世家了。你懂吗?”

荣蓉猛烈地摇头:“我不嫁,我不嫁……宁死不嫁……你别逼我……”

荣忠奇怪了,之前荣蓉的抗拒明显没这么大,今天一回来,居然以死相逼。看那架势若是在说下去,恐怕真的要寻死了。

无奈之下,荣忠叹气离开。如此,连续几天荣蓉都没有出门。

**********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荣府那边便有人传信,说这婚事他们不答yīng

了。这下子更惹得杨德安莫名其妙,那天荣忠回去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现在立kè

来了一个大变脸。

而得知此消息的杨寒,却坐在屋子里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尽显淫荡。

一旁的王勃则是不明所以,这仅仅直说自己有点毛病,就让对方望而却步,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可是对方却实实在在地否认了婚事。

“杨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荣忠不是说不嫌弃你的病情吗?再说了以荣家的家财治病不是很容易的事?”

听得此言,杨寒更是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别跟我装纯了……”

“装纯?”王勃第一次听到这词语,睁大眼睛,满脸疑惑。

杨寒见状,大呼古人真心单纯,便道:“哎呀,王老弟,这很简单啊,那日我说我一发病,就不得了,看到圆圆的东西就发疯,想撕扯它,比如馒头……馒头你懂吗?”

“不懂!”

杨寒:“……”

朱三在一旁整理书架,回头也跟着道:“少爷,我也不懂!”

杨寒白了两人一眼,道:“馒头啊!软软的,圆圆的,热乎的……”杨寒一边说着,收拾还比划着。

王勃顿时恍然大悟,道:“啊……杨大哥……这不是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吗?”

杨寒道:“这有什么,和他们就得这样。你若是看不惯,就当没听见。”

王勃叹了一口气,苦笑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前,看着窗外纷纷而下的白雪,居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寒看着出神的王勃,不忍心去打扰,便坐下看书。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说话,书房之中安静异常。

突然,王勃开口道:“杨大哥,窗外白雪连续下了数日,你说是好还是坏呢?”

杨寒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王勃身边,勾肩搭背道:“王老弟,做人还是要乐观点好,这白雪当然是好了,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百姓们明年肯定会是一个好收成。”

王勃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这话说的好!可是……”

“可是什么?”

王勃又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虽然是大唐盛世,可是每年冬天都会有百姓被冻死……那些贫苦的老百姓们,连个厚衣裳都没有,这大雪虽好,却也剥夺了太多人的性命。”

杨寒一怔。古代,人类的生存率就极低,由于生产和生活水平低下,医学不发达还有自然因素在内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人们的平均寿命是比较短,在十八世纪之时人类生命平均才三十岁左右,更何况是唐朝呢。…,

王勃也是贫苦人家出身,自是知dào

其中滋味,作为书生,说的清高,地位也高,可是没钱,出去同样要受冻,同样挨饿。

王勃原来是在感慨这个。

“王老弟,别感慨了,我们不是神,又怎么能帮zhù

的了那么多人呢?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杨寒安慰道。

王勃却反驳道:“错,若是在我能力所及之内,我见一个帮zhù

一个,至少天底下就会少那么一个苦命人!若是以后我能报效朝廷,一定要做一个好官!”

杨寒看着王勃,不知dào

该说什么。

王勃又道:“杨大哥,你生于富人之家,为人生性乐观,不了解百姓疾苦。今天我王勃就斗胆一回,给杨大哥上一课!”

“怎么?!”

王勃一把拉住杨寒,朝着门口走去,朱三还未反应过来,大叫道:“少爷,少爷……外面冷……”连忙跟了上去。

杨寒没想到王勃说拉他出去就出去,劲还很大。这门一打开,便是一股寒风吹进来,让杨寒哆嗦了一下,王勃毫不理会,抓紧杨寒,带头踏步走了出去。

“王勃,你疯了吧!!”

咯吱……咯吱……

厚厚的积雪上,王勃毫不畏惧地走着,而身后杨寒不断地搓着手,还时不时地跺脚。

屋外的世界,十分的刺眼,白茫茫的光线,让人的眼睛有些不适,但是过了一段时间,适应之后,周围的景象才渐渐看的清楚。

王勃走在最前面,杨寒紧随其后,朱三在最后面。

三人一直走到了街道十字路口处,此时街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些驾着车运东西的人,还有些搬运货物的工人。他们每个人的嘴里都吐着白色的雾气。

走了一会儿,王勃停了下来,朝着一处巷子中指去,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很麻木。

杨寒侧身,顺着王勃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巷子中躺着几个人,他们身穿薄薄的麻衣,脏烂不堪,头上带着的不知dào

是什么,有的甚至衣不遮体。身体下的白雪早已被压得平平的,却不见融化……

看到这一幕,杨寒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们没有钱,没有衣服,什么都没有,在冬天里只能这样靠着别人的房檐下,有的时候还会被别人赶走。有的则是一睡再也起不来了。

那些瘫倒的人群中,显然有一个脸面贴着雪地,双眼紧闭,双手松在地上,衣服也打开来。那发青的肤色,这已经说明他死了。然而周围还有些气息的人,却也闭着眼,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死去之人。

“为什么?他们没有领粮食吗?”杨寒道。

王勃道:“你太天真了,官府目录名单之中,不是每个人都在名册上的,你以为龙门就那么点人吗?不仅如此,那些领到粮食没有地方住的人也不在少数,即使有地方住的,因为没有棉被厚衣服,每年被冻死的何其多!!”

杨寒再次一怔,这是大唐盛世,中华民族封建社会最鼎盛的时期,居然随处可见死人?这是为什么?

“你跟我来!”王勃道。

三人继xù

行走,一直到了大街东边,那边积雪也厚了很多,穿过一片枯林,便看到一处高塔,还有一层院子,在院子外写着:喃无阿弥陀佛。

“和尚庙?”

只见这寺庙外围破败不堪,院门也是打开的,杨寒心生奇怪。

王勃道:“这里以前是佛家寺庙,因道教兴盛,不受民众信奉,香火日益下降,这才成了破庙一座。”…,

在中国历史上曾发生过“三武一宗”的灭佛事件,“三武”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此时大唐虽还未灭佛,但佛教已经在走下坡路。

进入寺庙之中,寺庙的大门已经不见了。到了门口,杨寒看到了这一幕,在破败的寺庙中,躺着数十个人,他们有的瑟瑟发抖,有的躺在单薄的被子中卷缩着,有的甚至是一家几口人在一起搂着。

这些人看到门口有人,都扭过头狐疑地看了一眼。

他们并不知dào

大名鼎鼎的杨寒和王勃,他们平日里只知dào

讨生活,奔生计,但是他们却不是乞丐。

他们经常受到歧视,甚至是被打骂,领粮食没有他们的份,田地也分不到,什么都没他们的份。

或许这些人可以被归类为“黑户”。

如果说黑户是这冬天里容易死去的一批人,那么那些乞丐和流浪汉呢?

王勃道:“杨大哥,这下你知dào

了吗?”

杨寒转过了头,使劲捂了一下脸,道:“这就是民生吗?好一个民不聊生……”

王勃却不以为意道:“你错了,历史的朝代之中,像这样的情形,咱大唐朝算是最少的了。”

杨寒一怔,神情黯然了下来,只是看着院落里的白雪,慢慢道:“王老弟,你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吗?哪里人人都吃得饱饭,冬天不用害pà

寒冷,夏天不用害pà

热,受到灾难的时候,全国都会伸出援助之手,那里的乞丐比大唐朝少很多很多,那里每个人都有学上,都有书读……”

说着说着,杨寒只觉一股酸楚涌了上来。

王勃听了这些话,只是道:“或许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天堂吧。”

突然,杨寒大声道:“不!那不是天堂!”

说完,杨寒愤然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勃。

杨寒知dào

,今天看到的这些,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到现在,他才清楚以前他是多么的幸福。

第027章 插曲

杨寒以前活得快活,从不担忧生活,从不会觉得自己会饿着。自是从未想过这样的惨状,可是当那一幕幕死人真切地出现在眼前只是,还是出乎意料地触动了他。

杨寒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又怎么能帮zhù

的了他们?”

说话间,王勃已经出现在屋内。

“杨大哥,你没事吧?”王勃以为吓着他了。

杨寒忙道:“我没事,我在想,该如何帮zhù

他们度过冬天。”

王勃也是叹了一口气,道:“这恐怕难了,今天我只是带你去看看而已。”

杨寒道:“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对,既然我有能力帮zhù

他们,为什么要坐视不管呢?”

王勃道:“杨大哥,每年冻死之人何其多,你别太在意了。”王勃虽然自己有忧国忧民之举,可是他不想把这种沉重的思想也带给杨寒。

王勃刚说完话,却听得杨寒喃喃自语:“想要取暖,就必须要火,想要火,就必须要柴火,可是上哪弄那么多柴火呢……对了,煤炭!”

但杨寒随即有黯然失色,道:“要取得炭,谈何容易。”

王勃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黑石’吧。”

黑石是古时人们对煤炭的一种称呼,中国是世界上最早用煤作燃料的国家。远在3000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已开始采煤,并用这种“黑石”来取暖、烧水煮饭了。而炭的种类繁多,古人对这种开采技术掌握的也不多,因此古时的煤炭不多,且贵。

“额,算是吧。”

“但这种黑石数量极少。杨大哥说的是这个法子吗?”

“算是吧……”

王勃这下子是彻底不能理解了。

据杨寒所了解的知识,煤矿是由一定地质年代生长的繁茂植物,在适宜的地质环境中,逐渐堆积成厚层,并埋没在水底或泥沙中,经过漫长地质年代的天然煤化作用而形成的。

***********

翌日,一道曙光从东方袭来,破入窗台,进入了杨寒的房间。附近一声声狗叫声,不断传过来。

门外大雪早已停下。白雪在光线的映衬下,变得极为漂亮。房檐下,钉着一束束细长的冰丁,更是增添了一抹亮色。

只见院落中,树梢上的一层冰块发出吱吱的声音,比那狗吠声还要让人讨厌。杨寒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声音,一下子爬了起来。

“这辈子,就这个觉睡的最窝囊。朱三……”杨寒大叫一声。

没过片刻,朱三便在门外道:“少爷,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杨寒道:“没事,叫习惯了……你回去再睡会儿吧……”

“哦……啊?不行,少爷,太阳已经出来了,小的就不睡了,我给少爷准bèi

洗脸水。”

杨寒在说话这会,也穿好了衣服。“你去照顾王勃就行了,我自己能搞定。”

“哦!”

过了一会儿,杨寒推出了房门,一股寒意袭来,却令杨寒精神大振。杨寒伸了伸懒腰,走了出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又做了几个动作。

热了两下身,杨寒还觉得不够,又小跑了前来。这一跑,跑到了前院之中。

碰巧,前院之中,服侍杨文氏的丫鬟正在忙着什么,那丫鬟站在两排衣服之中,衣服全都挂在绳子上,但是全部被冻结了。杨寒好奇之下,跑了过去,自从来了唐朝,做了一家的少爷,还从未和这小姑娘打过招呼,那可是罪过啊。…,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吓了一跳,登时回头一看,道:“原来是少爷,您早!我叫小蝶!”

杨寒一瞧,这丫鬟脸蛋红扑扑的,长相倒也过得去,身材比较瘦小,虽不是大美女,但是放在现代好好打扮一番,也算是一个小美女了。

那小蝶剑杨寒出了神,道:“少爷?少爷……”

杨寒回过神来道:“额……一直没有向你打过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

小蝶闻言,脸色大变道:“少爷,说的什么话,奴婢听不懂,您没必要向奴婢打招呼。”

杨寒叹气,这古人的思想真是愚不可及,尊卑观念实在太严重。

“和我不要太拘束。”

小蝶见状,更是颤抖了一下,想起别家的公子少爷,都是这么作贱下人,心中就担忧了起来,她越想越不对劲,堂堂一个少爷,怎么会突然间对一个奴婢好言好语好态度呢?

小蝶的脸色突然刷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少爷,你放过奴婢把,求求你,求求你……”

杨寒顿时石化,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怎么着她啊?

这一吵闹,把杨文氏吵了出来,那杨文氏见此情形,当即道:“寒儿,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的,你怎么不注意身体跑出来?!”

杨寒有点无法解释,道:“娘,我这起来锻炼身体呢?”

“瞎说,不在屋里好好呆着,竟给我胡闹。小蝶,你干吗跪着?”

小蝶忙站起来,不敢看杨寒,杨文氏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道:“寒儿,你想要干什么?你可是咱龙门才子,不要败坏咱杨府名声,知dào

吗?”

“啊?娘,你说的都什么话啊……”

“寒儿,我知dào

你长大了,明天我就跟你爹说,给你定个婚事不行吗?”杨文氏越说越来劲,“说起这婚事,咱可得慎重,不能在找一个像荣忠那么不讲道理,脸皮厚的亲家了……寒儿,你跟娘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媒婆给你说说。”

杨寒是欲哭无泪,这天下父母对于子女的婚事向来都是兴奋。

“娘,我要早读了……”说着杨寒就要走。

杨文氏只得道:“好好,你去吧。”毕竟什么事都没杨寒读书最重yào

。刚说完,杨文氏对着小蝶道:“衣服怎么晾的?这样能干吗?”

杨寒才走了几步,停住了脚步,转过头仔细一看,那些衣服确确实实都被冻了个结实,不由心中一怔,这些衣服如果是昨天晚上洗好的话,经过一夜的晾晒,肯定会被汽化干了,现在上面有明显的冰块,显然是今天早晨刚洗的。这么多衣服,那说明小蝶要起的多早啊!这么冷的天。

小蝶道:“夫人,衣服都冻着了,晾一天就好!”

杨文氏却道:“胡说,这都冻坏了怎么办?还不快拿棍子把冰块都给我敲下来!”

此言一出,杨寒立马走了回来,大声道:“娘,不能这么做……这些可是冰块,你这么敲打,会连衣服一起敲坏的!”回想起电视中各种因被冻住而轻易这段的钢铁和肉体,杨寒就不寒而栗。

杨文氏却是不懂道:“寒儿,你净瞎说,为娘又不是没做过。”

杨寒正色道:“那是因为不够冷,现在这么冷,都冻成的严严实实,你这么敲肯定会敲坏衣服的!”

杨文氏道:“那这怎么晒干啊?”

杨寒道:“就这么晾干啊,这些冰块会飘走的!”

“飘走?”

杨寒点了点头。杨文氏哦了一声,她对于读书人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自古以来人们都是有这样的观念,但凡读书之人,都有极高的本事,不仅知dào

的多,还能做任何事情。

杨寒又道:“还有,娘,这大冷的天,就别让小蝶起那么早了,睡眠不足,可是会死人的。”

“死人?啊?”杨文氏脸色微变。

小蝶有点受宠若惊,可是看着杨寒的表情,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小蝶道:“少爷,您不用关心奴婢,奴婢吃得消……您还是回去早读吧……”

第028章 邻县命案

自从上次杨寒看到被冻死的百姓,心中颇有感慨,可是开采煤矿,绝对不是现在的技术能够达到的,且不论杨寒手中没人,就算有人,还需yào

详细的地图勘察以及各种先进设备的支援。如果能找到表面开采的矿山,倒是容易些,但挖山,搬运,都是技术难题,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要知dào

,关于煤矿的事故,已经不胜枚举了。

杨寒整整思考了一天,也不见头绪,最终还是放qì

了这个想法。

“或许,时机还不够成熟吧。”

朱三道:“少爷,您又在自言自语了。”

杨寒呵呵一笑,道:“朱三,王勃已经走了几天了?”

“少爷,已经整整两天了。”

“哦……”

王勃两天前,因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开了杨家,而教导一事,只得暂时延后。

咚……咚……咚……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朱三连忙上前开门。

“老爷!”原来是杨德安来了。

只见杨德安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杨寒见状,忙道:“爹,您怎么来了,如果有事,让小蝶通知一下就是了,没必要亲自来。”

杨德安道:“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商量。小蝶还要照顾你娘,没空来。”

“什么事啊?”

杨德安道:“太平县那边来人了,说是有事请教你,这可是头一遭啊,你可千万别丢了咱龙门杨家的面子。”

“啊?又是什么人啊?”

杨德安严肃道:“来者可是太平县的官爷,你说话一定要小心。准bèi

准bèi

和我一起过去。”

杨寒郁闷了一下,站了起来,披了一件衣服,随着杨德安过了去。

到了厅中,只见大厅里坐着一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子,全身官服打扮,还随身佩戴一把官刀,十分的威猛。

杨德安一进门便笑道:“让大人久等了!”

那官差立即站了起来,朝着杨德安身后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少年,心想这人就是杨寒,当下便道:“杨老爷,这位就是鬼才杨寒少爷?”

“犬子让您见笑了!这鬼才不敢当!”

“杨老爷说笑了,如今龙门谁人不知鬼才杨寒,就连我太平县百姓,也有不少人传送鬼才杨寒的事迹呢。”

杨德安闻言,更是自豪不已。

杨寒有点莫名其妙,自己和他非亲非故,怎么就像是见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似的。看着那官差的双眼,似乎还露出兴奋的精光,让杨寒心虚。

那官差忙朝着杨寒拱手道:“杨少爷,我名叫杨淮安,说起来咱们还是同宗呢。”

杨寒还礼道:“杨兄,你好!”

杨淮安呵呵一笑道:“早就听闻龙门第一才子杨寒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杨寒心中一阵恶寒,难道古人见面都喜欢用这狗血的话恭维别人?

杨德安被夸的胡子上翘,哈哈大笑道:“杨官爷谬赞,犬子年少,不禁夸的。不知dào

官爷这次来到龙门县有何贵干?”

杨淮安道:“不瞒二位,我这次来,是有事求助于杨少爷的,还希望杨少爷能够多多帮忙。”

“找我来帮忙?”杨寒愣住,这不是笑话吗?自己来到唐朝什么都不懂,一点才学都没有,居然还会有人来求他,而且还是一名官差。

这世上向来都是民求官,官压民。杨淮安的这一举动,就算是在现代恐怕也会让人觉得奇怪。…,

杨淮安道:“请容我慢慢道来……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太平县和龙门县相差无几,百姓们过的平稳,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直到这天,住在街口南头的孙家突然着起了大火,说来也奇怪,孙家一家三口全部被活活烧死。”

杨德安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丧心病狂。”

杨淮安继xù

道:“我和兄弟们日夜调查,怎么也找不出线索,后来从百姓们口中得知,每天白天经过孙家的时候,都会觉得有白光飘过……因此,引得百姓们惶恐不安,以为是鬼怪杀人。那老孙家平日里没有做过坏事,一直都本本分分,也没有什么仇家,没想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烧死了。”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烧火没注意?那白光会是什么呢?”

杨淮安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老孙家一家三口身强力壮,大白天的在屋里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至于白光我也无法理解。”

“那会不会是别人纵火杀人?”

杨淮安道:“这点我也想过,可是就是查不出来。老孙家没有仇家,这个猜测不大可能。老孙家两边没有人家住,就只有对面老牛家,牛大哥是街上的手工匠,偶尔出去忙活,正巧着火那天他没有出去,一直帮zhù

一个雇主做工具,当时二人就在老孙家的对面,从未见到有人靠近孙家。只可惜,当日老牛哥竭力救火,奈何院门堵死,茅草房瞬间倒塌……”

“难道还是自燃现象,可是这季节不对啊,大冬天的,温度这么低,不可能产生自燃。这就奇怪了,孙家不会无缘无故着火啊!”杨寒也被这案子勾起了兴趣。

杨淮安又道:“听闻才子杨寒在半年前,被宋知县冤枉入狱,后来还作出凭空造火的本事,又能操控鬼火和解答粮仓着火之谜,让杨某很是佩服。杨少爷既是对火如此了解,定然能帮zhù

我查个清楚。”

杨寒连忙摆手道:“我哪有那本事啊……再说了,杨兄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我当日能造火,也能操控鬼火,那岂不是正好又把自己推进纵火杀人的火坑里吗?”

杨淮安哈哈大笑道:“杨少爷真是说笑了,我们做官差的还是有点脑子的……杨少爷纵然本事再大,也不会真的有神明的本事,不然杨少爷还需多费口舌解释?而且还生活在龙门这样的小地方?”

杨寒跟着一笑道:“有道理。”

“虽然我不知dào

杨少爷是如何造火和操控鬼火的,我想肯定和太平县的那个案子有些联系。都说杨少爷是龙门鬼才,怪才,因此,我希望杨少爷能够帮zhù

杨某,查明此案,杨某一定重谢!”

杨寒一怔,感情冒了一个圈子,还是要套他去破案。

杨德安听了好一会儿,但是他并不愿意杨寒答yīng

。太平县和龙门县虽然是临县,可是距离也不小,来回都要一整天,而且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出了事情……

“这个恐怕不行。”

杨淮安面色尴尬,道:“这件案子事关重大,百姓们因此惶恐不安。还请杨少爷成全!”说着猛然站起身来,双手一抱。

杨德安这下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

杨寒也是有些为难,刚想要再次拒绝,那杨淮安又是抱了一下拳,身子居然慢慢降了下去……

杨寒大惊,连忙搀住杨淮安,道:“杨兄,你这是干什么?”…,

杨淮安道:“杨少爷若是不答yīng

,我杨淮安还有何脸面回去面见乡亲们,今日就请杨少爷受我一白拜,只要杨少爷答yīng

我!”

“这怎么使得!”杨德安也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汉子下跪?

杨寒面露难色,道:“你起来吧,我答yīng

你还不行吗?不过丑话咱得说在前头,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其实你们也能做,什么杠杆原理,什么摩擦生火,只是你们没注意罢了。传言都是夸大成分,不可当真。到时,我要是也查不出真相,杨兄你可别怪我啊!”

杨淮安道:“杨少爷能够答yīng

我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怎敢强求。”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杨淮安道:“图早不图晚,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启程,如何?”

“啊!?不能等一天吗?”

杨淮安也知dào

自己要求过分。“杨少爷,那边的命案拖得太久了,而且杨少爷要是随我前去,定是马车前行,路上凸凹不平,速度必会慢很多,单行程恐怕要花费一天!”

“这么久!?”

杨淮安点了点头。

杨德安也是看在眼里,心知这事是无法拒绝了,也就轻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寒儿安全。

杨文氏一听杨寒要去太平县,立即跑来嘘寒问暖,不断地嘱咐杨寒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让杨寒颇为心暖。

朱三更是以人头保证杨寒的安全,才让杨文氏放下了心。

这是杨寒来到唐朝以来,第一次走出龙门县,对于杨寒来说,还是有些期待的。他的历史不好,现在到了唐朝,对于这里的一切却十分好奇。

杨淮安什么都没有带,只是骑了一匹马。

但是杨寒不会骑马,只能乘马车去太平县。加上朱三整整三人,而且大雪地的路况十分差劲,这样一来,三人的行程慢了好多。

出了龙门县,杨寒才知dào

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清新。到处都是树林,而且在雪地里时常能够看到很多野兔子不断奔跑,实在有趣。

看着前方,好在还有条路可以走。龙门县和太平县为邻居,来往的人较多,这一条道已经被不少马车压过,因此马车在雪地上行走,倒也不必担心坑坑洼洼,只需防滑即可。杨淮安也这一次请的杨寒前去帮忙,也算是怀着一丝希望,只要能破案,杨淮安觉得,这一趟值了。

第029章 秦雪景

所幸杨寒等人在当天刚黑的时候到了地方,算起来确实花了一整天。不过从来没有受过罪的杨寒,却叫苦不迭。

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在杨淮安的安排下,杨寒和朱三被暂时安放在了客栈之中。

“杨少爷,真是失礼了,本来邀请您来,应该尽地主之谊,不过我家实在简陋,这家客栈是太平县最好的客栈,杨少爷只管住进去。”

杨寒捏了捏胳膊道:“杨兄客气了,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我这都累死了,咱们先进去吧。”

“请!”

走到客栈前,牌匾上写着:四方客。

刚踏入客栈,就感觉到了客栈中的热闹气氛,不少人还在饮着热酒,划着拳。店小二很快就礼貌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杨淮安道:“小二,两间上房,顺便上一桌好酒好菜!”

那店小二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杨淮安,道:“原来是杨捕头,这么晚还来捧场!”

看来杨淮安是这四方客的常客。

杨寒一听杨淮安还要酒菜,连忙道:“这酒菜就不用了,我还是洗洗睡吧。”

朱三道:“少爷,这样不好吧,不吃饭会饿坏的!”

杨寒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是吃了就累死!”

杨淮安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两间上房,帐全部算在我身上。”

“好咧!上面请!”店小二道。

店小二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杨寒和朱三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杨淮安本来就是这里的人,自是不用在这里住,安排好之后,杨淮安便独自一人回去了。

到了屋中,快要累散掉的杨寒二话不说,便奔赴到了床上,犹如一头死猪。

朱三大叫道:“少爷!少爷,您还没洗脚呢……”

杨寒不耐烦地道:“洗你妹……累死了,别烦我……”

不一会儿,杨寒发出了呼噜声。朱三无奈,只得帮杨寒盖好被子,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方客是太平县最好的客栈,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好,四通发达,不过住店的人却很少。毕竟只是一个太平县,不是很大,所以四方客的客房经常空着,而且也不是很多。但是吃酒的人经常爆满。

来到四方客的,大都是本地人,熬得比较晚。

所以当杨寒睡了好一阵子后,依旧还有人在下面喝着干杯!

一直到四方客打了样,整间客栈才陷入安静之中,灭了灯,黑暗袭来,反倒是弥漫着一种诡异。

是夜。

杨寒的左边隔壁传出来嘭的一声,十分的清脆。一下子将杨寒惊醒。

“这谁啊!还让劳资睡觉不?”

由于周围出奇的安静,杨寒刚说完这一句,就立马停住了,一看周围漆黑一片,心中不由打颤。

只听得隔壁有人在说话。

“小姐,您不要生气了,老爷肯定会来找您回去的!”

“呜呜……呜呜……彩儿,万一我爹不来怎么办?”

“小姐不会的!”

杨寒坐定,只觉隔壁这声音十分的悦耳,兴奋之下,忍不住在墙上敲了两下,隔壁闻声,顿时没了声音。

杨寒不由一阵失望,只得倒头继xù

睡觉。

一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亮,便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别吵,困着呢。”杨寒不耐烦地说道。…,

“杨少爷,是我,杨淮安。”

杨寒一听是他,心中嘀咕了几下:我又不是破案高手,要不是车祸,劳资现在肯定睡得很香,哪里还会在这里起着早。一边嘀咕,一边起了床。

打开门,杨寒便笑道:“杨大哥,这么早啊!”

杨淮安歉意地笑道:“真是抱歉,杨少爷这么早来打扰你。”

杨寒道:“没关系,我知dào

你心急那命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不是破案高手,对这个一窍不通。而且我也没传闻中的那么厉害,到时候你可别失望。”杨寒再三强调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杨寒自从凭空造火、操控鬼火,又保护了粮仓,名声大噪,深的龙门百姓的推崇。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行车变大炮,大炮变坦克。杨寒自然也成了十分厉害的“鬼才”。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一切只不过是简单的理科知识和运气。

杨淮安道:“杨某知dào

。”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打了开。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杨寒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从他这个角度最先看到的是一头乌黑的秀发,那长发盘在头顶,似乎是在看着脚下,慢步走了出来。

接着便是一袭蓝白色的裘衣,一个高挑修长的女子走了出来。

美女……美女啊……杨寒看的出神,虽然只能看到半边脸,但是那粉嫩的肌肤,和樱桃小嘴已经深深吸引住了他。

那女子停了一下,身后又走出来一人,搀扶着她,说道:“小姐,注意脚下。”

那女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温婉动人,杨寒也随着扑通心跳了一下。

杨淮安也是看了一下,但他定力十足,经lì

上和情绪控zhì

上都高出杨寒很多,不消片刻就回头看向杨寒。当他看到杨寒的痴呆样之时,不由怔了怔。

提醒道:“杨少爷?你怎么了?”说着,杨淮安还伸出手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摆了摆手。

杨寒这才回过神,尴尬一笑道:“杨兄,让你见笑了!”

杨淮安道:“无妨,此为人之常情。”

大唐就是大唐,民风和观念和以往就是有所不同,若是在两晋之时,这样盯着良家女子观看,肯定会被鄙视。

突然,那搀扶着女子的丫鬟回头看了一眼,杨寒察觉到,没想到那丫鬟立即瞪了他一眼,让杨寒有些无语。

由于早上没人,楼下异常安静,那女子和丫鬟很顺利地离开了。

杨寒这才问道:“杨兄,你认识这美女?”

杨淮安笑了笑,道:“此女是太平县秦老爷家的独生女儿,很少抛头露面,不知dào

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四方客。”

“她叫什么名字?”杨寒来了兴致。

“秦雪景。”杨淮安如实回答。

杨寒嘀咕道:“秦雪景,这名字好……赶明找个机会认识认识……”

杨淮安道:“杨少爷,你对秦家女很有兴趣?呵呵……听闻此女端庄秀丽,方才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此女。不过听说她好像许了人家了。”

杨寒登时一怔,道:“啊?许了人家了!不会吧……一颗鲜花插到牛粪上啦!”

杨淮安愣了一下,随即道:“要是以杨少爷的才智,配上这秦家女,倒也门当户对,真是可惜了啊……”

杨寒呵呵一笑,尴尬道:“被你看出来了啊!”

杨淮安笑而不语,他毕竟是过来人,杨寒这一举一动,他若是看不懂那才是傻子呢。不过才子自古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杨淮安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朱三也走了出来,见到二人,忙打了一声招呼:“少爷,官爷!”

杨淮安道:“既然杨少爷已经准bèi

妥当,我们就去现场看看吧,老孙家的命案拖不得了,还请杨少爷出手。”

杨寒道:“好吧。咱们走。”

三人出了四方客,由杨淮安带路。

太平县的经济,和龙门县差不多,除了街道两旁的建筑稍显高大以外,其他的都是矮小的房子,有的甚至还是草房。

顺着街道,三人走入了一个巷子中,此时路还算好走,冬天的雪地被人踩的很硬实,只是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绕了几条道,房子渐渐稀疏了起来。可能是三人起的比较早,一路上看到的人并不是很多。

过了一会儿,杨寒看到了一片焦黑的路口,那里有几户人家,不过这个时候门都闭着。

那焦黑的东西,应该就是被烧掉的老孙家的住房吧。旁边还站着四名提前来到的捕快守着。看到杨淮安的到来,纷纷拱手。

“杨捕头。”

“大家辛苦了,这位是龙门鬼才杨寒,专程来帮zhù

我们破案的,大家还要多多协助杨少爷。”

那四名捕快一看杨寒是一小少年,心中顿时没了底气。一来,杨寒的名气在龙门很大,可是出了龙门,知dào

的人就少了。这些捕快也都是年轻,自是不敢相信。不过杨捕头说了,人家是鬼才,那就得无条件辅助。

“见过杨少爷!”四人异口同声。

杨寒一看四人精神抖擞,穿着威武不凡,且四人都是年轻朝气之人,不由得夸赞道:“哇,四大帅哥啊,堪比F4了……不过更像四大名捕……嘿嘿……”

四人疑惑。

杨淮安笑道:“你们不必惊讶,鬼才杨寒经常口吐怪语,不是我们常人所能理解的!”

四人点了点头。

杨寒心中一汗,这可怪不得他,他已经努力在融入这个社会了,也在极力学习古人说话的方式,但是从小到大十多年的现代生活,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杨淮安指着那一堆焦黑之处,道:“杨少爷,这里就是我说的老孙家,尸体已经被运走了,现在就剩下这些东西。”

杨寒走了上去,仔细看了看。这些黑色的物体,都是大火烧过后的灰烬,还有些没有烧透的木头和柴火。焦黑的区域,整整有三十个平方,不算太大,说明这家的住房很小,家境一般。

第030章 又见伊人

“杨兄,这老孙家的房子是用什么建成的?”

杨淮安道:“老孙家三口,两老一小,老孙夫妇年纪老迈,老小尚小,家境比较苦,所以住的是茅草房。”

“茅草?”杨寒双眼一瞪,“这东西很容易着火!”

说起茅草房,算是一门艺术了,茅草房属土木结构,以石块垫基,而后夯土筑墙,以结实坚固的圆木或方木为柱。土被夯实之后,十分坚固,往往历经数代人而依然坚立不倒。

顶上覆盖干草,因为密度高,所以不漏水。最重yào

的是,茅草房建筑便宜。

对于这些建筑,自然也有弊端,易燃就是其中一样。

杨寒看了半天,始终没有看出个头绪,古人住的茅草房很多,出过火灾的也很多,像这样,没有人靠近,莫名其妙就着火的,还是第一次见。

“奇怪,温度不够,就算有易燃物也不会自燃啊,很有可能是杀人纵火!”杨寒说道。

杨淮安道:“恐怕真的不太可能,当日老牛哥就坐在对面做手工,一天都在这里,据他所言,从未有人靠近老孙家。老孙家的后面是一条小湖,更不可能有人。”

杨寒也点了点头,道:“那这火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着起来的呢?”

杨淮安道:“会不会是鬼火?据说杨少爷能够操控鬼火,凶手是不是利用了这个方法?”

杨寒忙道:“瞎说,鬼火存zài

时间很短,一般鬼火不会引出火灾。其次,我并不能操控鬼火,那些传言不可相信。不然的话,我早就不用在龙门那个小地方过苦日子喽……”

杨淮安笑道:“此话有理!”

接着杨寒又走进焦黑的区域,左右观察了一阵。

杨淮安和四名捕快都看着杨寒,只希望杨寒能看出点头绪。

然而,杨寒转过身,却是叹气道:“对不住了杨兄,我看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杨淮安和四名捕快听到这话,你看我我看你,堂堂龙门第一才子都看不出名堂,那这案子该怎么办。

杨淮安皱了皱眉头,他不是不想结了这案子,太平知县也曾授意过他,随便找个理由把案子定下也好向上级交代,可是杨淮安不是那种人。自从当上捕头以来,破过的案子也不少了,每一个案子他都秉公执法,因此,杨淮安赢得了百姓们的认可,他是一个好捕头。

但是这样一个离奇的命案,却难住了他,没有线索,没有因果,没有任何头绪,他该怎么破案?他不能对不住百姓们!即便他和知县约定要在一个月内破案,他也决心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案子破了。

“杨少爷,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杨淮安诚恳地道。

杨寒点了点头。

杨淮安的神情黯然了下来,杨寒见状,心中也觉得过意不去。缓步走出那片废墟,站在杨淮安面前,杨寒说道:“唉……其实,我也挺想成为福尔摩斯的,小时候别人都说我很机灵。只是……杨兄对不住了!”

杨淮安苦笑了一下,道:“杨少爷不必自责,要怪,就怪我无能……”

杨寒又是叹气,道:“可能今天状态不好,我要仔细斟酌斟酌才能确定。”

扑通!

杨寒这刚说完,便听见扑通一声,回头一看,杨淮安居然跪在了那片废墟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那四名捕快同时惊道:“杨大哥!”…,

“你这又是何苦呢,没必要为了一个案子这样折磨自己!”其中一个捕快说道。

“老大,你和这老孙家无亲无故……”

“住嘴!”杨淮安怒斥了一声,那四名捕快同时一愣,“杨淮安无能,不能还老百姓一个公道,如今还有何脸面继xù

当捕头。”

杨寒哪里接受得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想到杨淮安是如此正直之人,以前在电视中看到这样的人,杨寒都是嗤之以鼻,大骂**的,没想到在古代居然让他碰到了。

杨淮安继xù

道:“孙老哥,孙嫂,还有那未长大的侄子,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杨寒这才决定要走,可是杨淮安突然在这里煽情,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岂不是被笑话。

良久,杨寒才劝道:“杨兄,你这样也是无济于事,老孙家的人也不能活过来。”

然而杨淮安却摇了摇头。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村中的百姓也都露出了头,百姓们知dào

这里被活活烧死过人,所以来到这附近的百姓很少,生怕碰到晦气。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吱呀一声,身后的大门也打了开来。这门正对着老孙家的对面老牛家,约莫有三十米。只见开门的是一个男子,身上背着几件工具,这应该就是杨淮安口中的老牛哥了。

杨寒连忙上前询问,但得到的结果和杨淮安所说的一样,心中更是失落。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淮安,杨寒不忍心道:“要不这样吧,我尽量行吗?这大火有点奇怪,我需yào

仔细想想。”

四名捕快和杨淮安同时看向杨寒。

杨寒解释道:“我并不是什么鬼才,虽然对火的形成了解一些,可这是天大的命案,你以为我随随便便看两眼就能破案?那我岂不是神明了吗!”

杨淮安也觉得此话有理,心中顿时燃气一丝希望,愁容也消失了大半,道:“那就多谢杨少爷了!”

“既然如此,杨兄,今天你就和我说说你们太平县!了解一下情况,顺便也到处走一走,如何?”

杨淮安道:“也好,就依杨少爷!”

*********

一行人返回到太平县最为热闹的街市上,此时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有的百姓看到杨淮安也都自主地向他打招呼。

也有不少人对杨寒和朱三感到好奇,他们两个被四个捕快和杨捕头跟着,就好像是犯了王法的罪犯一样。

杨淮安介shào

道:“太平县是因为这里常年平稳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而且,太平县的土地肥沃,人们吃得饱穿的暖……”

“是吗?”

一股寒风吹过,一行人正好路过一个巷子,杨寒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人。心中感慨,太平县表面上虽然和龙门县差不多,可是实jì

上却比龙门县好了不止一倍。至少目前他还没看到受冻挨饿的人。

杨淮安道:“当然,我知dào

杨少爷心中所想。其实,太平县在几年前还和龙门县一样,只是这江山一变……凡是没有田地的人,都被迁移了出去……”

杨寒心中一惊,原来如此,只是朝廷有这么狠心吗?怎么会有如此的政策?

人流渐渐增加,街道之上各种声音也开始嘈杂起来。

杨寒一行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突然前方两个人的背影吸引住了杨寒,那是熟悉的背影,白色的裘衣,乌黑的长发披肩,个头整整比身边的丫鬟高了一头。…,

这不是秦雪景吗?

杨寒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远远地观赏。

突然,那秦雪景一个转身,朝着杨寒这边走了过来。杨寒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眼神慌忙移开,看向别处。

杨淮安似乎也看到秦雪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过了一小会儿,秦雪景和丫鬟走到了他们几个附近,杨寒忍不住,又是瞟了一眼,只见秦雪景左右顾盼,好像在找什么好玩的东西,又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那丫鬟倒是机灵,看到穿着杨寒身后的四大捕快,当即走了上来。

“你们走开别挡着!”那丫鬟一把摆开杨寒和朱三,让他二人十分无语,“这位差大哥,请问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那捕头摇了摇头,道:“太平县就这么大,没什么好玩的,除非你去太平县下辖村庄,去看看美景倒还行。只是这路不好走,而且还有点远。”

丫鬟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是问你这附近有没有好玩的。”

“那没有!”

杨寒呵呵一笑道:“这个可以有!”

丫鬟回过头,仔细打量起杨寒来,道:“你是谁?我又没问你!”

杨寒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很伶俐!”

那丫鬟一听,怒道:“你敢说我,你算什么东西!”丫鬟瞅准了杨寒不比她大多少。

秦雪景却是眉头一皱,道:“怜儿……”

原来这丫头叫怜儿,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起了这样一个不相称的名字。怜儿一听秦雪景叫她,再次白了她一眼,走了回去。

朱三见自家主人受气,忍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道:“少爷,您别生气,要不是看她是女人,我早就帮您揍她了!”

这话直接落入了怜儿的耳中,谁知怜儿刚走回去,立马又掉头疾步走了回来,上前便是抓住朱三的衣领,道:“你打啊……你打啊……给你打……”

朱三身子后倾,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泼皮女子,紧张地道:“你……你,可不要过分,官老爷都在这呢……”

“官老爷又怎么了,我又没犯法!”

朱三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我怎么了?我问这位官老爷有什么好玩的,管你们什么事?自己招罪,还怨我了?”

怜儿一阵胡闹,惹得杨淮安和众捕快一阵无语。

不知何时,周围倒是围了不少百姓,大部分都是看笑话来的,还有两个孩子,靠了上来,时不时地对着朱三作鬼脸。

朱三见状,道:“好男不跟女斗!少爷,我们还是走吧!”

怜儿怒道:“哟!你还上瘾了,就你还好男人?”

“怜儿!别闹了!”秦雪景又叫了一声,人越来越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怜儿这才收敛了一下,走了回去,就这还不忘瞪着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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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发现线索

那怜儿似乎是受不住气,回头又说了一句,道:“连个好玩的地方都不知dào

,你们还是不是太平县的官啊……真是的……”

这怜儿本来居然把矛头转向几名捕快,四名捕快早就觉得这个丫头很可恨了,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学学礼义廉耻。三从四德,整天一幅斗鸡的样子,谁会喜欢?

其中一捕快嘀咕道:“好玩的多着去了,附近太平湖好玩的很,就怕她没那个胆子!”

谁料怜儿停住脚步,道:“太平湖?你说哪个湖?”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那捕快,捕快被杨淮安瞪了一眼,尴尬笑了一下。

突然,旁边一个小男孩叫道:“姐姐,太平湖我知dào

,最近结的冰可厚了,在上面滑着跑可好玩了!”

这话一出,怜儿露出了兴奋之色。但是秦雪景却是皱着眉头,显是一个孩子的游戏不太好。

那孩童刚说完,就被一个妇女揪住了耳朵道:“好啊!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也敢去,万一那冰破了,谁去救你们!”

杨寒一听这些,道:“杨兄,太平湖的冰很厚?”

杨淮安呵呵一笑道:“每年冬天,太平湖都会结冰,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

杨寒道:“就在老孙家的后面的那条湖?”

“正是!”

杨寒心中一动,好像抓住了什么,只是道:“杨兄,有几件事,需yào

你来帮忙!”

杨淮安一看杨寒的脸色有点不对,忙道:“杨少爷尽管吩咐!”

杨淮安这一拱手,引得周围百姓莫名其妙,太平县的百姓都知dào

杨淮安是捕头,现在怎么会对一个少年如此的恭敬。杨寒的身份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怜儿和秦雪景也不由注意到了杨寒。

杨寒道:“杨兄,请你帮忙调查最近是否有人靠近太平湖,特别是老孙家后面的那片区域。”

“好!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去调查这件事!”

“是!”

杨寒又道:“还有,我需yào

重新调查现场!”

“嗯!”

杨淮安一听,心中燃起更多希望。

说着,杨寒转身,一行人按照原路返回。

怜儿看着杨寒,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小姐,这小哥是什么身份,居然让捕快为他办事呢。”

秦雪景却是无所谓,道:“可能是哪位官家的少爷。”

怜儿道:“那不对啊,咱们太平县的公子哥,哪一个都经过老爷看过,怜儿虽然记性不好,但是这其中没有姓杨的。”

秦雪景笑道:“你这丫头,管别人的事干吗,我们走吧。”

怜儿道:“不行,小姐,你不是无聊吗?咱们就跟着他们,看他能干出什么花样。看他们这架势,指定干不出什么好事呢。”

秦雪景心不在此,其实她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家中逼婚的事正烦着她,她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看这些呢。秦雪景摇了摇头。

“小姐,咱们就去吧,刚才他们说要去太平湖呢,那里肯定好玩。”

“那不是危险吗?”

“小姐,咱们就看看。”说着,怜儿还拉着秦雪景的手臂。

“真是拗不过你这丫头。”秦雪景叹气道。

怜儿闻言,高兴的一跳。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此时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房顶上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房檐下也滴滴答答。街上的百姓却越来越多。好在太阳极好,让这个冬天看起来并不可怕。…,

只是杨寒和杨淮安去的地方,稍微有点偏远。一直走了一刻钟,人数才渐渐稀疏了起来。

“少爷,她们跟着我们呢。”

杨寒一听,回头一看,心中不由兴奋了些。

过了一会儿,众人到了老孙家附近,这里人流也相对少了很对。只不过百姓们看到杨淮安又来调查,自发地围了过来,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十多人。

怜儿和秦雪景觉得十分奇怪,如果是游玩的少爷,怎么会到这地方,而且还黑乎乎的。

怜儿骂道:“这小子,真不知dào

他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来这里?”

秦雪景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小姐,你怎么帮着别人说话。”

秦雪景又是一笑。旁边的一个妇女看秦雪景和怜儿的打扮就知dào

是大户人家之女,一般大户人家的闺女都是不轻易出门的,所以对外界的一些事情,相对来说知dào

的少一些。

那妇女道:“你们也是来看官来也破案的吗?”

怜儿道:“破案?”

那妇女指着焦黑的区域道:“你们还真不知dào

啊,这里以前可是老孙家的住宅,就在半个月前,不知dào

为什么被活活烧死了!”难怪后人总是说女人大嘴巴……

“啊!”怜儿大吃已经,脸色煞白。秦雪景也不由得心中一惊。

秦雪景看了看焦黑的废墟堆,此时杨寒正踩着废墟,走向不远处的湖边,朱三、杨淮安和两名捕快跟了上去。其余的百姓都是驻足观看。

秦雪景心中疑惑,如果不是官家的公子哥,怎么能使得动衙门的捕快呢?

“大婶,那少年是什么人?”秦雪景问道。

那妇女看了看杨寒,道:“这……这少年我从未见过,我也不晓得。”

秦雪景闻言,心中更加奇怪了。

怜儿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风流成性的公子哥,我还看到他用色迷迷的眼神看你呢!”

秦雪景脸色一红,道:“你净瞎说!”

“小姐,你可要相信我啊!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漂的女人了!”

秦雪景被夸的有点尴尬,道:“怜儿,这么多人,你还不害臊!”

怜儿嘿嘿一笑,道:“总之,你就小心这样的人就行了,老爷把你许配的那个柳城玄,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幸好我消息灵通,不然小姐你早就吃亏了!”

秦雪景摁了一下怜儿的额头道:“你还说!”

说话间,杨寒和朱三等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秦雪景和百姓们纷纷都向前移动了几步,但是都没有进入焦黑色的区域。

古人对于死人特别的忌讳,敢在这里观看的人绝对是胆大的人。

太平湖的湖边是散落着的小树,湖面上早已结成冰,杨寒顺着岸边不断仔细勘察,其他人都跟的很紧。

这时,杨寒看到湖边上有一片区域有些不同,当下便指着那一片冰块道:“杨兄,你看这里,你觉得呢?”

杨淮安一头雾水,这和命案又有什么关系。只得摇了摇头,道:“杨少爷,我不明白。”

杨寒道:“你仔细看,这片区域的冰块,有明显的一圈纹路,这说明,纹路中间的冰块被人破坏过,到了今天,湖面再次被冻结,昨日的冰层没有融化,两者结合就会形成不同的区域。”

杨淮安一听杨寒这个解释,恍然大悟道:“杨少爷说的有理。”…,

杨寒道:“再看湖边,这里离老孙家有十多米,老孙家后面是可以有人的!”

杨淮安皱眉道:“那日老牛哥说他一整天都在门口,他也断定老孙家屋后没人,就算有人,一旦左右走动,肯定会暴露出来,那日老孙家着了大火后,也没见有人啊!”

杨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再仔细看,湖边有很多脚印!这说明有人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个人!”

杨淮安和两名捕快立即低头,这一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湖边的脚印有大有小。

这就让杨淮安奇怪了,这和大火命案有什么关系呢,一来距离十多米远,还在湖边,所以杨淮安从未注意过这边;二来,就算发xiàn

脚印又有何联系呢?

几人只等着杨寒给出答案。

杨寒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还需yào

我来做个实验才行。”

“实验?”

杨寒道:“杨兄既然说了,老孙家当日大火之时,绝对没人经过,那么肯定是其他原因。刚才在太平县大街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种可能可以让茅草房在无人的时候也能燃烧!”

此话一处,杨淮安面露惊骇之色。

“杨少爷,可知凶手是谁?”

杨寒道:“这个我就不知dào

了,还需yào

杨兄调查,不过有了这个线索,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凶手。”

那两名捕快也是云里雾里,此时杨淮安更是不敢确定,可是看着杨寒似乎有点把握的样子,他选择了相信。

“好!杨少爷果然是鬼才降世,一出手就帮zhù

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杨淮安提前夸赞道。

杨寒道:“先别夸,我只是猜测,这还说不准呢。”

杨淮安露出疑惑的表情。

杨寒道:“杨兄,麻烦找人把这一片的冰给破开,我有用!”

杨淮安立即道:“你们两个,立即去准bèi

。”

“是!”

两名捕快声音极大,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众百姓看到捕快恭敬的样子,更是不由惊讶,杨寒到底是何身份,不带这样的吧。

那怜儿也看的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好玩的,当下失了兴趣。

“小姐,这里可是有死人,我们还是走吧。”

秦雪景却道:“先别急,我看那少年和捕头好像是来查案子的。我们再等等。”

“小姐,晦气啊!”

秦雪景却毫不搭理。

怜儿见秦雪景对杨寒很好奇,于是道:“小姐,你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弄不好那小子年纪比你小,我们还是走吧!”

“瞎说,看我不长你的嘴!”

其实秦雪景和杨寒是同岁,过了年都是十四。只是古人平均寿命低下只有三十多岁,所以十四五岁结婚的很多。女人家随时可以订婚,结婚也是看媒婆和父母之命,十五便可行及笄之礼。男子地位比女子高,娶妻并无限制,也无年纪限制。十四五岁,对于古代的观念来说,已经可以成家立业了。

单从外表上看,秦雪景已经很像是二八年华的女子了。但杨寒还稍显稚嫩,难怪怜儿会说杨寒指不定没秦雪景大。

第032章 调查

抱歉,开会一直开到19点,郁闷……看在我每天六千,从不断更不叫苦的份上收藏推荐都向我开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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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指挥了一会儿,便走了回来。但杨淮安却是一点也不明白杨寒想要做什么。

这一回头,杨寒看到了秦雪景和怜儿正在看他,不由得暗自高兴,走到人群中,杨寒极力保持自己的形象,举止和姿势,希望能够给秦雪景留下好印象。

剩下的时间,就只有等四个捕快办完事回来了。

谁知刚过了一会儿,怜儿似乎忍不住了,来回走动了几下,这丫头一点也不害羞,当着杨寒的面,左右打量。

杨寒只觉得有些不舒服,被一个女人这样看,感觉怪怪的。但碍于“风度”,他没作声。

怜儿看完,走回秦雪景身边,居然格格笑了起来。

杨寒心中奇怪,狐疑地看了怜儿一眼。

怜儿低声道:“小姐,这家伙好像比你矮一点儿哦……”

杨寒:“……”

敢情看了半天,这丫头注意上他的个子了。而且还当着美女的面儿说自己个子不行,杨寒只觉小脸一红,真心丢人啊。但是这也怪不得他啊,过了年也才十四。只能说这大美女发育早了点。

秦雪景忙瞪了怜儿一眼,让她不得胡闹。

杨寒的性格比较腼腆,仅仅是对女孩腼腆,现代的时候和兄弟们特能侃,但是一和女孩说话就扭扭捏捏。这不,秦雪景就站在面前,他居然鼓不起勇气打招呼。

刚要张口那会儿,心都要跳出来了。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怜儿先和杨寒搭话了。

杨寒鼓励自己,不要紧张,不就是一个美女吗?于是道:“在下杨寒。”

“杨寒?还真没听过,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啊?长得挺俊的……”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都哈哈大笑。杨寒面露囧色。这从古至今都是男的调戏女的多,大唐朝民风果然开明,女的当众调戏男的了。

杨寒不说话。杨淮安干脆走开了两步,观察起太平湖了。

怜儿顿时觉得杨寒很好玩,这样的公子哥,倒是第一次见,平日里她见到的可都是最能吹牛瞎掰的人,各种不良嗜好。

“杨小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滑冰吗?”

杨寒回道:“我来这里办事的……不是滑冰……”

“办事?哈哈……这里能办什么事。”说着,怜儿摸起了下巴,眼睛之中尽是调皮。

秦雪景看杨寒尴尬的样子,也忍不住掩嘴笑了笑,当下拉了一下怜儿,道:“怜儿,别闹了。”随机,秦雪景又转向杨寒,道:“真是抱歉,怜儿她经常调皮捣蛋,希望你别介yì

。”

杨寒直觉这声音宛如天籁,听着很舒服,一想到电视里古人搭讪的说话方式,心中多了一份底气,学着道:“没关系,敢问姑娘芳名?”

怜儿一瞧,这杨寒可真够直接,当即道:“哟,看你年纪小,没想到胆子倒挺大。小姐,我们走,这家伙也是一个好色之徒。”

兴许是怜儿经常遇到这样的人,所以每当别人问起这样的话,她就有所防备。

秦雪景没有理会怜儿,而是道:“让您见笑了,这丫头回头我才教xùn

她。”

杨寒呵呵一笑,道:“没关系。”心中却是尴尬万分,一想到自己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货,更是觉得没面子,回想之前的一连串表现,那真是掉价啊!…,

算了,还是先不说话了,一会儿破了案,有的大家佩服,到时候害pà

这美女不关注我?杨寒心中想着。

怜儿见杨寒不说话了,觉得没趣,拉着秦雪景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还没意思,还有死人。”

杨寒一听,这就要走?那岂不是出不了风头了?

当下杨寒便道:“姑娘,请留步。”

怜儿回头一看,道:“你想怎么样?”

杨寒一怔,这理由又说不出口,可是又没有别的理由。

“没事,我们就走了!”

杨寒只好道:“姑娘还未告sù

我你的名字?”杨寒脱口而出,这仅仅只是一个借口,他早就在四方客的时候知dào

人家的名字了。问出这一句话,杨寒又是紧张了些。

秦雪景笑道:“我姓秦。”

说完,转身慢步离开了。

杨寒有些失落,但他与人家又不是什么朋友,只得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

杨淮安看在眼里,不过他似乎知dào

会是这个结果,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没有插嘴,只是在思考着案情。

有些百姓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走了一部分,只留下五六个附近的村民还在观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从远处回来了两名捕快,他们带着几个壮硕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走来。

“大哥,人我带来了!”

杨淮安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杨寒。

杨寒道:“那就好,把这附近的太平湖边儿上的冰都给我破了。

“好!就麻烦各位了,一起动手!”

这些人不愧为干活的好手,操着手里的工具,径直走向湖边,当头的举起锤子便是砸了下去。

嘭……那锤子落在冰块上,发出碰撞声,一道白色的痕迹出现在眼前。

“这冰块还真厚!”

那人再次举起手中的锤子,砸了下去,咔嚓一声,这下冰块裂开了。清澈的湖水立kè

溢出。

冰层一旦裂开,那么剩下的就好砸的多了。

连续砸了数米,杨寒才喊道:“停!”

杨寒走到湖边,凝视那些冰块,吩咐一个人捞了一块上来,仔细一看,这冰块足足有砖头块那么厚,心中暗暗惊讶。

杨淮安越来越看不懂杨寒要干什么了,轻声问道:“杨少爷,这冰块有什么问题吗?”

杨寒没有回答,而是拿着其中一小块冰,放在空中仔细观察。透过冰块,杨寒看到天空中刺眼的阳光。

“这就对了,冰块很清澈。”杨寒自言自语道,“只是这不规则的冰块,不具有燃火的能力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淮安再次问道:“杨少爷,这冰块……”

杨寒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杨寒才道:“杨兄,虽然我不知dào

这案子的具体情况,也不知dào

如何调查,但是我会让你知dào

这房子是如何燃烧起来的。”

杨淮安闻言,大喜。杨淮安所欠缺的就是这一层线索,一旦关键问题解决,案子就会迎刃而解。

“那还请杨少爷快快告知!”

杨寒笑道:“这事,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会明白的,这样吧,我做一遍给你看。”

“做一遍?”

杨寒点了点头,道:“麻烦二位再找一些干燥的柴火来,一定要干燥的。”

“好!”那两名捕快倒也爽快,转身就去办事了。

杨淮安见杨寒故作神mì

的样子,夸赞道:“龙门县人人都在传送杨寒之名,那是鬼才降世。若是杨少爷能够助我破案,杨淮安定向朝廷请功!”…,

杨寒呵呵一笑道:“这功劳就不必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啊!你是不知dào

我在龙门的苦,连门都不敢出。唉……”

杨淮安闻言,不禁一笑。

“你先别高兴,这事我只有八成的把握,未必成功。”

“八成?足够了!”

说着,二人静候柴火的到来。

就在这时,最早出去调查的两名捕快也赶了回来,两人带回来一个年过五十的男子,背部还有点驼,走起路有些慢。

“这不是老张吗?”百姓们议论纷纷。

老张是太平县街头村的村民,家境不是很好,经常靠打渔为生,太平湖东面的一条小船就是他家的。只是大冬天行船不方便,加上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很少见他出来打渔。

“杨大哥!人我查到了!这位是街头村的老张,就在老孙家火灾的前几天,曾经在这一代打过鱼。”

杨淮安点了点头,随即走向老张面前,道:“老张哥,这次关乎人命的大案,不得不让你帮个忙,我这两个兄弟说你半个月前在这湖边打过鱼是吗?”杨淮安指着附近的太平湖。

老张抬起头,看了看太平湖道:“我确实来这里打过鱼。杨捕头,我可是清白的啊……老孙家着火的时候,我不在这附近那,我的家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杨淮安道:“我没说是你做的案。”说着,杨淮安看向了杨寒。

杨寒也站了起来,道:“这位大叔,如你所言,你在这里打过鱼,那你打渔的那天,太平湖结冰了吗?”

老张道:“当然结了。费了老大的力qì

才砸开。”

杨寒又问:“冰块都放在了哪里?”

老张环视了四周,随即指向了老孙家的后面数十米,然后道:“我只打了几块冰,当时可以撒网后,我就没砸了,岸边没多少冰块,其他的冰都在水里被我混走了。”

第033章 凸透镜?

杨寒又问道:“有其他人靠近太平湖吗?”

老张摇了摇头。

杨寒疑惑了起来,随即走到杨淮安身边,趴在杨淮安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杨淮安点了点头。

“老张哥,今天就麻烦你了,回头签个押,就可以回去了,不过以后如果有事,还是要再麻烦你的!”

老张一听可以回去,高兴了起来,可是又听到有事还要找他,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这会儿,太阳已经快升到了中天。

湖里的冰块也开始融化,一层水渍将阳光反射的亮晶晶。

中午时分。阳光更强了。之前的两名捕快,已经把柴火和草堆准bèi

妥当,放在原先的焦黑区域之中。这时,杨淮安才道:“杨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杨寒点了点头,道:“朱三,你过来!”

朱三慌忙走了过去,杨寒低声对着朱三说了半天,那朱三面露疑惑,杨寒的手势不断比划,一会儿打圆状,一会作擦拭的动作,惹得大家心中疑惑。

过了老一会儿,朱三才点了点头。

交代完这些,朱三便朝着那大冰块走去。只见朱三脱下一件马甲,放在冰块上,不断擦拭了起来。这些字大家更疑惑了,杨寒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未见过有人去擦冰块啊!这是干的什么奇怪事。

过了一会儿,朱三居然抬起头道:“少爷,您说的还真对,一点也不冻手,还有点出汗呢。”

杨寒白了他一眼。这古人或许知dào

干活出汗的道理,大冬天也知dào

活动。只是不知dào

这人体的血液是联成一体的,只要你活动,你的血液会热火起来,传递到手上,即便是摸冰块也不会觉得冷。

朱三按照杨寒的吩咐,不断擦拭,随着摩擦生热,那冰块融化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块圆润的亮晶晶的冰块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杨寒叹道:“没想到这湖水如此清澈。”

那圆润的冰块,如同凸透镜一样,个头也不小,单直径就有一尺!

擦的圆润之后,朱三改变擦拭的方法,这次他只擦冰块的周围了。不一会儿,冰块的周围加快了融化,厚度也明显比中间薄了很多。一个古代的凸透镜就这样形成了。

“好!朱三,把它拿来!”

朱三点了点头,捧起那“凸透镜”递给了杨寒。

“还有点小重啊!”杨寒说道。

拿着那冰块,杨寒走到草堆附近,看了看位置,道:“杨兄,一会儿你们就知dào

这冰块的妙用了!”

杨淮安闻言,精神提升了数倍,连忙靠近杨寒,仔细盯着他的一切动作。

杨寒看了看距离,然后在周围不断地找位置,可是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合适的位置。

“如果没有足够的高度,光线是不会透过冰块,聚合在一起的。”杨寒又摇了摇头,“凹透镜的原理不符合。那这个位置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

“杨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杨寒回答道:“杨兄,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这块冰,比老孙家的房子要高,而且要符合这个光线,你仔细看……”

杨寒当即举起了手中的冰块,阳光瞬间透过冰层,汇聚在一起,只见地面上一个明显区别于周围的光线显露在大家面前。

杨淮安心中称奇,道:“居然有如此妙用?当真神奇!”

杨寒道:“不只如此。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位置,放在高空之中,将光点投放在茅草之上!”…,

他虽然不明白这光点是什么原理,可是他明白了杨寒的用意。

杨淮安呵呵一笑道:“杨少爷,如果我理解没错的话,你的意思是火灾是因为这个光点而形成。只要把光点放在容易点燃的干草上就可以了吗?”说着杨淮安心中也有些疑惑。

杨寒伸出了大拇指道:“非常正确……”杨寒眼神突然一变,看向朱三又道:“朱三,你拿着,冻死了!”

“哦!”

朱三正觉得那冰块好玩,兴奋地上前接住,手中的湿马甲也毫不在意地夹在手臂中。

杨淮安突然一个动作,伸出了手,一把抓过那冰块,然后疾步转身,朝着前方奔跑而去,接着令杨寒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杨淮安一脚蹬住,一手抓树,三两下到了树顶之上,然后娴熟无比地将冰块放在树杈之间。

呼的一声,杨淮安从上面跳了下来。

杨寒瞪大了眼睛,半天才道:“轻……轻功?”

杨淮安笑道:“杨少爷,这只是粗浅的武功而已。”

但见杨寒的嘴巴,已经张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又十分羡慕。“尼玛,原来人真的可以这么牛比?”随即脑中幻想起了排山倒海的场面。杨寒哪里知dào

,这古人只是熟能生巧,高手也只是会些气功罢了。

杨淮安指着树上的冰块道:“如此,这说明凶手会武功。不过整个太平县会武功者不多,之前我也调查过,老孙家只是普通村民,更不可能结识会武功之人。即便是真的有,那懂武之人也没必要花费这样的手段杀害老孙家。”

杨寒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么说来,纵火之人,不仅要懂得这种方法,还要来过老孙家放置冰块!”

说完,那四个捕快却纷纷看向了杨寒。到目前为止,只有杨寒一人知dào

这个方法。难道杨寒是凶手?

杨淮安见四个弟兄不对劲,便道:“你们干什么?杨少爷如果是凶手,还会来这里自投罗网暴露身份?而且龙门离太平有一天的路程……”

四名捕快低下了头。

杨寒笑道:“无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又道:“对了,当日你跟我说起老孙家的火案之时,曾经说过,村民们经过之时都会感觉到有白光飘过。那肯定是这冰块的反射之光!”

杨淮安也被提了个醒:“不错,确有此事!”

杨淮安此时精神抖擞,说话铿锵有力,当下便对着四个弟兄道:“你们几个去将经过这里的村民带来。”

“是!”

接着杨淮安再次攀上那颗树,速度奇快,将冰块拿了下来。只不过此时冰块融化了少许,但是整体还是凸透镜的样子。

杨淮安拿着冰块道:“不过在杨某调查案件之前,还请杨少爷告知我等,这光点是如何引起火灾的?”

杨寒道:“这个简单……朱三,你拿着冰块!”

“哦!”

朱三从杨淮安手中接过冰块,杨寒朝着草堆走去,朱三跟了过去。

“举起来!”

朱三照做,光线透过冰块,聚焦在一起,接着一个刺眼的光点出现在草堆之上。

“再高一点!”杨寒发xiàn

光点太大了,吩咐道。

朱三又举高了一点。

“好了,坚持不要动!”

杨寒盯着那光点,暗自笑了一下。这个游戏也是他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那时带着玩伴挖出冰块,磨出凸透镜,然后让光点照在手上,就能感觉到滚烫之热。杨寒依稀还记得,这个典故来自于一个动画片,叫做“海尔兄弟”。…,

杨寒伸出手,放在光线下,那光点出现在手背上,没过多久,便觉得被炙烤的生疼,当即满yì

地抽了回来。

如此,一直过了片刻。

……

……

朱三有点坚持不住,露出求助的表情。

“少爷,我好累啊……”朱三本身就是身强力壮,但是这种活儿,最累人。

杨寒道:“在坚持一会儿!”

杨淮安也过意不去,只好道:“还是让我来吧。”

杨淮安一把走了过去,接过冰块,举着它一动也不动。

杨寒道:“那正好,这冰块也融化了一些,杨兄个头高,如果发xiàn

光点变小,你就举低一些。如果变大,你就举高一些。”

“嗯!”

海拔高,可操控性就多啊……

如此,杨淮安举着冰块开始了定格的动作,几分钟过去,那光点之处依旧没有变化。

杨淮安继xù

坚持。远处的百姓,都已经离开了,似乎没人愿意看这无聊的事情。随着时间过去,附近一会儿有村民观看,一会又没有人影。

又过了一会儿,太阳也变得越来也强了。那光点俨然成了白点,十分的耀眼。

……

……

突然,滋的一声,草堆中发出来奇妙的声音。

杨淮安胳膊一颤。

杨寒大叫道:“不要动!”

杨淮安心生一股猛劲,抓住冰块,纹丝不懂。

滋滋……声响大了许多,那光点之处出现了焦黄之色!杨寒大喜道:“要成了!坚持!”

焦黄之色慢慢变大,接着变得黑起来,随后几人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火苗开始慢慢变大……

杨淮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火苗,手中的冰块渐渐放了下来,双手煞白,当他放下冰块之时,双手立即变得通红,然而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只是神情惊骇地看着那火苗。

此时,杨淮安的四个兄弟也赶了回来,他们带着几个村民还有几个孩子。

正巧他们回来的时候,那火苗已经形成壮大,那一堆草开始燃烧起来,附近的积雪和那冰块被炙烤的快速融化。

“成功了!”杨寒道。

“这就是纵火的真相吗?”杨淮安出神地道,“值得吗?”

杨淮安的内心深处,却并不因为找到了真相还高兴,反而是有一些难过。他很清楚,这背后必有恩怨。

第034章 真相

杨淮安看着那火焰,道:“这就是真相吗?”

站起身,走向那几名村民面前,询问了白光之事,在场之人都表示看到过。

杨寒道:“既然他们都看到过,这说明冰块的高度一定超过房屋。”

显然,这样一个人,能够上在树上放置冰块,利用这个原理纵火杀人,定然是处心积虑,早就谋划好的。冬季的茅草因过分寒冷,显得干燥,加之积雪融化后,茅草风化,遇风便干,再次冻结,积水直接升华不见,易燃物便这样形成了。不过杨寒不打算把这些说出来,因为他知dào

杨淮安肯定不懂,一切都在刚才的行为中得到了证明。

杨寒笑道:“杨兄,此方法知dào

的人极少,如果不是我一直身处龙门,我都要怀疑是我作的案。”

“杨少爷,依你所言,会是什么人作案?”

杨寒道:“此人必须很聪明,至于什么人,还不清楚,需yào

问问。”杨寒也走了过去,却没有问那些村民,而是朝着其中一个孩子笑了一笑。

“小朋友,你好……你说你们来太平湖滑过冰是吗?”

那小男孩倒也不害pà

,道:“嗯……可好玩了,就是娘不答yīng

……”

杨寒点了点头,道:“你有看到谁拿冰了吗?”杨寒指了指地上还未融化殆尽的冰块。

那男孩摇了摇头。杨寒不由微微失望。然后杨寒又询问了打渔之人,了解到冰块在大火前一天还未被打破。

“看来凶手是在大火前一天晚上作的案。”

听闻此言,杨淮安立即道:“立即排查,凡是大火前一天晚上接触过这片区域和冰块的人一个不要漏掉!”

“是!”

一声令下,四名捕快分头行动起来。

“这次多亏了杨少爷!”

“不客气……还要提示杨兄一下,行凶之人,手面必定发紫肿胀,遇火则发痒!”杨寒一把抓起朱三的手,杨淮安一看,朱三的双手此时发红,似乎还有点肿胀。

杨寒抓住朱三的手,靠近火焰,热浪逼近,朱三忍不住道:“少爷,好痒。”

杨寒随即放开,又道:“凶手的手时间长了,经过冰块的近距离冻伤,必有不同……”

杨淮安犹如醍醐灌顶。

随后,杨淮安返回了县衙,又调集了不少人手,开始了排查。

……

……

剩下的事情,杨寒自是帮不上忙了,打了招呼,便和朱三一同返回了四方客。在杨淮安的再三要求下,杨寒答yīng

继xù

逗留,只等案子破解那一天,杨淮安亲自答谢。

返回到了四方客,杨寒长吁了一口气。

“朱三,少爷我运气好啊!是不是每一个穿越的都会牛比起来?”

朱三一直都是被杨寒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也从未有过怨言。显然,这句话他听不懂,只是笑道:“少爷,您是咱龙门最聪明的才子,以前您可风光了,现在一样牛!”

杨寒道:“有多风光?”

朱三道:“咱们龙门的才子都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有不少大户人家找媒婆没说媒呢。”

“有这么牛?”杨寒自我摸了摸,又道,“现在的我也很帅啊……风流倜傥……”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明算科地位低下,学的才学和治国方略才是大才,才能得到认可,还能让一批美女**。

“早晚,哥也要让那些女的刮目相看,全部**……”…,

次日清晨,杨寒和朱三一同出门吃早饭,便听到有人说杨淮安在城中四处奔走,好像还询问了一些孩子。

后来,杨淮安抓了太平县的王老二,百姓们纷纷怀疑老孙家的死和王老二有关。起初那王老二死不承认,后来扒开衣袖,便看到双手的冻伤和朱三的极为吻合,一般人的冻伤会出现在手背上,而他的却在手心和指间,显然是抓冰之时造成的。

再后来,那王老二才道出真相,原来两家田地挨在一起,老孙家没有注意,将分界线上的一排粮食收割了回去。那老王心中不舒服,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没想到会因为这一件小事而纵火杀人,引得百姓纷纷惊讶。

杨寒当然知dào

,这是心理疾病。说白了,王老二是一个抑郁之人,自闭,并且有些愤世,时间久了,积压出来的愤nù

,就演变成杀人案。

幸好湖边打渔的百姓和小孩子在岸边留下了线索那王老二看似笨拙,实则聪明。

关于凸透镜原理,杨寒得知,那王老二早在入冬之时,便发xiàn

冰块透光,好奇之下不停把玩,这连续几天下来,竟发xiàn

光线发热,偶然琢磨出了凸透聚光现象。但这一好奇,让他的双手明显区别于别人。

王老二又是身手灵巧之人,攀爬树木对他来说极为简单。于是谜题就此解开。

如果是在现代,王老二这种人,可谓天才。只是得了抑郁之症状的蹩脚天才。上天给了这类人一个天赋,自然剥夺了其他的东西为代价。

杨寒对于这些嘘唏不已,若他不是现代人,恐怕这案子就是无头命案了。

对于杨淮安做事情如此的雷厉风行,杨寒深感佩服。

又过了一日,杨寒觉得在太平县实在有些无聊,准bèi

叫上朱三出去溜达一回,却不料四方客门口传来喧哗之声。

出去一看,门口有一辆轿子,而且轿子旁还有十多个家丁,气势倒是不小。杨寒虽然站在二楼,但是这一扫,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一个总管模样的人走向掌柜那边,低声说了一大通,然后那些家丁就呼啦全部走了进来。为首的显然是一方老爷,面色凝重。

就在杨寒疑惑之时,隔壁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

出来的正是秦雪景的贴身丫鬟怜儿。怜儿快步走到扶梯处,慌张看了下面一眼,旋即又立即转身返了回去。这一幕让杨寒看的疑惑。

接下来让杨寒心跳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身雪白裘衣的秦雪景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出来,然后也不打招呼,夺门便进入了杨寒的房间!

“额……这……”杨寒呆住了。

怜儿在关门的时候,急道:“你还不进来?”

杨寒大脑有些停滞,当即哦了一声,奔了进去。

刚一进屋,只听得外面咚咚上楼的声音。杨寒若有所悟。

秦雪景和怜儿坐在床边,表情有些慌张,但看杨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双双尴尬一下,之前刁蛮任性的小丫头怜儿,也尴尬了一下。

“是你……太平湖边的公子哥?!”

杨寒否认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

在杨寒的印象中,公子哥都是一副纨绔、不正派的形象。而他本身最多有点叛逆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二楼的走廊不断有人在来回走动,隔壁也传来嘈杂之声。

“老爷!没有看到小姐!”…,

……

“老爷,恐怕小姐这次是真的不想嫁人,我们先别逼她。这事声张出去了有损声誉。”

“老张啊……我这女儿一向乖巧,本以为生气出去闹两天就没事了,没想到……”

“老爷,小姐有她原因吧。”

只听又传来一声叹气,道:“唉,你总是替她说话……也罢,你们要随时注意小姐的消息。”

“是!”

原来,秦家要嫁女,秦雪景不答yīng

,就生气出门,开始的时候秦老爷没有理会,也没有派人寻找,但是这第三天就忍不住了。

刚说完,杨寒的门外响起了咚咚之声。

秦雪景和怜儿同时一惊,求助似的看向杨寒。

杨寒听了刚才门外的对话,加上之前一连串的因素,猜出来了大概,于是走了上去。秦雪景和怜儿忙躲到角落里。

门口站着的正是从大门进来的总管模样的人,那人礼貌性地道:“这些小兄弟,有事叨扰还请见谅。”

杨寒道:“有什么事啊?我睡得正香呢。”

那总管笑了笑道:“不知小兄弟可见过此人!”说着,总管掏出了一张画像。

那画像正是秦雪景。

杨寒道:“没见过……”

那总管狐疑地看了杨寒一眼,又瞟了瞟屋内,只得道:“打扰了!”

说完,那总管和一行人离开。

关了门,杨寒才若无其事地返回桌子旁,秦雪景和怜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见没有被发xiàn

,皆松了一口气。

“多谢公子!”

杨寒道:“小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一问,秦雪景俏脸一红,杨寒当即道:“你们要是不说,我可喊他们回来了哦。”

“你!”怜儿气的指了指杨寒,“卑鄙!”

杨寒道:“我这也是想做一个明白人。”

话音刚落,秦雪景表情变得忧愁起来,缓步走到桌子旁,开始讲述。

“小女子姓秦,名雪景……”

……

原来是秦雪景是被许配给了太平县一个有权势的公子哥柳城玄,只可惜那柳城玄不仅不思进取,还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也算是一个恶霸。只是秦老爷看重柳家的权势,硬是要逼秦雪景嫁人。

这才跑了出来。

在于古人,有这么大勇气跑出来,那可是极为损害名声的,可见秦雪景的内心有多么抵触柳城玄。

听完这些,杨寒也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我也不嫁。不是每个富二代都是好人啊!”

“富二代?”秦雪景道。

“柳城玄他老子有钱,柳城玄不就是第二代嘛!”

“公子之言,颇为贴切。”

杨寒又是笑了笑,能和美女如此聊天,他从未想过。

经lì

诸多事情,杨寒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胆怯了。

“两位今后怎么办?”杨寒道。

这话一说,秦雪景和怜儿都露出了苦闷表情。

秦家也算是有点势力,想要找两个女人,也算是轻而易举。秦雪景和怜儿是躲得了初一,绝对躲不了十五。到时候,嫁与不嫁,就由不得她了。

第035章 公子哥柳城玄

对于秦雪景的经lì

,杨寒表示同情。但接下来要怎么做,杨寒无权过问,也帮不上忙。

再说,秦雪景也是认识杨寒没多久。

一时间屋内倒是有些安静。

这样躲,早晚会被抓回去,作为女人,秦雪景此番作为实为大胆。即便如此,她从未想过以死威胁。

就在沉思之时。门啪的一声开了!

几人同时看向门口。

秦雪景顿时瞪大眼睛,怜儿似乎也怔住了。站在门口的正是之前四方客大门口颇有气势的老爷,旁边是那个总管。

想必,这就是秦老爷了。

秦老爷脸色严肃地看着秦雪景,却没有说话。

良久,秦雪景才低声道:“爹!”

果然如此!

杨寒跟着心中一惊,似乎秦雪景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一个他倾慕的美女,真的要嫁给一个作风不正的公子哥?

“雪儿,闹也闹够了,跟我回去吧。”秦老爷的声音极有压迫感。

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怜儿,此时低着头,比任何时候都乖巧害pà



秦雪景没有说话,显然她不愿意。

杨寒觉得古人这种父母之命的做法,实在荒谬,况且他也不愿意秦雪景嫁给一个龌龊卑鄙的小人。杨寒鼓足了胆量,觉得自己该站出来说说道理。

“想必您就是秦老爷吧……既然秦雪景姑娘不愿意嫁,您又何必为难她呢?”

秦老爷脸色变了变,连看都不看,道:“雪儿,跟我回去吧,记住,有些事不要在外面随便乱说!”

秦雪景似乎也感受到了秦老爷有点生气,轻微点了点头。

随即,秦老爷转身便走,那总管趁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丁,显然是来收拾残局的了。

“小姐,我们走吧。”

杨寒道:“这样不好吧。”

那总管脸冷眼看了杨寒一眼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秦雪景自知无法继xù

抵抗,便站起了身。出了门后,总管回头对着杨寒道:“小姐,不三不四的人,还是少结识的好。”

秦雪景也回头看了一眼杨寒,充满着歉意。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楼去了。

杨寒被讽刺的难受,待人都离去了才骂了一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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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明媚,积雪继xù

融化,没有风,相比昨日温和了许多,仿佛冬季即将褪去。

杨寒伸了伸懒腰,做了做动作,喃喃道:“两天了,案子也该破了。”

这时,朱三也走了进来,给杨寒请了个安。

没过多久,太平县县衙飞奔而来一名捕快,直奔四方客二楼,引得众客惊奇。只见这捕快直接走向杨寒所在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

“杨少爷,张大人让我邀请您到仙鹤楼一聚。”

杨寒一怔,道:“案子破了?”

那捕快道:“大人说了,要让您亲自走一趟才知dào

。”

“哦?”杨寒心中疑惑,不过去一下也没什么,就当长点见识吧,再说了,那杨淮安欠我一个人情,蹭他一顿也没的说。杨寒心中嘀咕着。

“朱三,我们走!”

说完,几人出了四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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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县的仙鹤楼,是本地最为豪华的酒楼,建筑格局是以是三层而成,以古代的建筑技术,能够建造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仙鹤楼就相当于龙门县的清风楼,不过仙鹤楼什么客人都接,但是由于收费较高,实jì

上能够进去的,都是有点小钱的,有声望的达官显贵也是经常来小聚一回。…,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杨寒与那名捕快到了仙鹤楼前。

“真气派啊!比清风楼喧闹多了!”

相比之下,清风楼别致典雅,仙鹤楼浓墨重彩。

“请!”

进入其中,那店小二会意,连问也不问,便将几人引到楼上。

推开一间雅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桌满满的酒菜,和宽阔的空间,附近便是窗户,远方矮小的建筑尽收眼底。

不过令杨寒惊讶的不只是这个。

因为在桌子旁边坐着的,还有昨天他见过的秦老爷,以及他倾慕的美女秦雪景!!其他人,则都是不认识的了。

杨寒怔了怔,但随即平静了下来,走了进去。

那杨淮安立即迎上来,向着众人介shào

道:“诸位,这位就是我从龙门县请来帮zhù

破案的鬼才杨寒!杨兄弟才学过人,每一句话,每一个想法都让我深感佩服。张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将杨兄弟请来了!”

张大人呵呵一笑,起身道:“原来杨兄弟如此年少,当真是鬼才、奇才!这次困扰我太平县的人命大案,多亏了杨兄弟。”

但看张大人满脸红光,应该是受到了朝廷的封赏。

杨寒看了看那秦老爷,却没有发xiàn

有任何表情,好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面不改色。再看看旁边站着的总管,明显有些尴尬。下人没有资格入席,只能陪站。

杨寒谦虚道:“晚辈见过张大人,大人过奖了,晚辈这是学了点小聪明,怎么敢在诸位面前献丑。”

那张大人又是哈哈一笑道:“年纪轻轻,懂得谦虚,前途不可限量啊!”

众人也跟着一阵附和。

此时,秦雪景似乎也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入了座,显然最有说话权的还是那张大人,他又道:“秦老爷,柳老爷,这次邀请你们一聚,是想先向二位道一声贺。本官下月要去长安城走一趟,抽不开身,就擅自主张,设下酒席道贺。二位平日对本官支持甚多,本官在此谢谢二位了!”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旁二人忙举起杯一同灌了进去。

原来这是提前预祝秦柳两家成为亲家啊!杨寒还以为这是给他设下的庆功宴呢,敢情不是主角?

那张大人说完,又继xù

道:“除此之外,本官因抽不开身,借助这机会,特地向龙门县鬼才杨寒道谢!希望几位不要见怪。”

但见张大人笑的极为淫贱,只是在场的几人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绸缎,长相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柳城玄见过大人,见过未来岳父!”

说完,居然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入了座,然后对着秦雪景道:“雪儿妹妹,好久不见……”随即便是一脸色相。

果然不是好货色!

这还未结婚,双方家长就同意见面了,显然是把婚姻做实了。

古人男女对象在未婚前见面有两种情况,一是撕破脸,二是联姻已成,只是在迎娶之时,盖上盖头的那一刻起,入了洞房才准再次见面。

秦雪景脸色难看,却连看也不看那柳城玄。

杨寒突然道:“原来是逼婚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了杨寒,张大人怔了怔。

刚才张大人很给杨寒面子,所以两位老爷很稳重,没有说话。但是柳城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站起来就道:“哟,这位兄弟尊姓大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杨寒道:“井底之蛙,自然不会认识我……”

柳城玄一听,怒道:“小子,你……”

“玄儿,不得无礼……”柳老爷当即喝断。

张大人圆场道:“杨才子,我虽不知dào

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以杨才子的学识定然不会计较这些的。”

杨寒道:“当然了,我怎么会计较这些。罢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雪景莫名地心中一动,奈何情不由己,看了一眼柳城玄,又看看杨寒,心中渐渐麻木,如果柳城玄能有杨才子一半学识和人品,我也心甘情愿了……

张大人从杨淮安口中得知帮忙破案的是一小少年,本以为借助这个机会夸他两句,就能让他飘上天,然后一举两得。没想到算盘打错了,如此看来,定然是杨寒介yì

自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了。

可是张大人哪里知dào

杨寒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场酒席,似乎有些不愉快。

有杨寒的讽刺,柳城玄的暗暗较劲,秦雪景的冷漠,又加上张大人这个重yào

人物,似乎酒席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朋友聚会。

不欢而散。

返回路上,杨寒心情不悦。

杨淮安道歉道:“杨少爷,真是对不住……我去的时候,还没有柳秦两家人。”

“你不必自责,恐怕是大人念我小,随便找个场合打发我罢了。”

杨淮安尴尬道:“误会……以杨少爷的学识,如此难以勘破的案子轻易解开,张大人对杨少爷极为看重,只是……”

杨寒笑道:“只是长安城启程在即,是吗?”

杨淮安笑了笑,不可置否。

“杨少爷,我送你回去吧。”

杨寒点了点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待大好的青春年华,何愁不兴!顿时心中的闷气一扫而光。

寒风吹来,杨寒居然觉得十分清爽,当即吐出一口热气,爽快至极!

返回四方客后,收拾完东西,杨寒踏上了返回龙门的路。

此时,日上二杆,时间还尚早。

太平县,是一个不错的经lì

。杨寒微微一笑,钻进了马车。这一次的经lì

,令他的心性又有了变化,或许是因为破案,又或是那个女子——秦雪景。

沉思之间,马车即将离开太平县。

只听一声暴喝,马车停了下来。

“姓杨的,你给我出来!”

伸出头一看,杨寒不由怔道:“柳城玄!?”

第036章 最在行的就是打架

柳城玄一副无赖的样子,脖子都伸不直,蔑视着杨寒道:“小子,这么快就要走啊!”

杨淮安看柳城玄这架势,加上平时听闻的一些消息,深知柳城玄就是个市井无赖之徒,杨淮安生性直爽,一身正气,哪里肯让杨寒吃亏。还没等杨寒回声,就走了上去。

柳城玄道:“杨捕头,这里没你的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说完,柳城玄摆了一下手,身后十多个人围了上来,手中都拿着长棍。杨淮安见状,皱起了眉头。

杨淮安哪里容许柳城玄这么做,便道:“柳公子,这位可是龙门县鬼才,不可以胡来!”

柳城玄道:“杨捕头,你最好给我让开,要不连你一起揍。”

杨寒伸头一看,打架?这可是深入他骨子里的最为兴奋的事,看着柳城玄众人,杨寒居然来了精神。如果不知dào

他的人,一定会觉得他有受虐倾向。

“柳公子,有我杨淮安在,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吧。”说着,杨淮安跳下了马背,腰间的佩刀发出咔嚓的一声,但没有出鞘,那柳城玄当即一愣,和一众家丁后退了几步。

杨捕头的身手,那是在太平县有目共睹的,以一人之力轻松应付柳城玄这十几个人那是不在话下。

柳城玄战战兢兢道:“杨淮安,你……你想干什么?我告sù

你,回头我让张大人撤了你!”

杨淮安一脸冷意,道:“柳公子,还是请回吧。”

柳城玄哈哈大笑,道:“你让我回我就回?这小子竟然敢当面侮辱我,想就这么走了?没门!”

杨寒叹了一口气,这柳城玄果然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带着家丁到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实在可恨。

杨淮安道:“柳公子,对不住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杨少爷。”

柳城玄闻言大怒,道:“给我上,连他一块揍!”

呼呼……棍棒轮番挥动,十几个家丁气势不凡,看样子就都是练过的。听得主人一声令下,全部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但见杨淮安面不改色,丝毫不动,那长棍当空劈来。

啪……杨淮安快速踢出一脚,那长棍登时断开,接着左边一脚,右边一脚,碰碰几声,几名家丁应声倒下。

杨寒看的眼珠子都掉出来,这等身手,就好像是在演电视似的。

仅仅几脚就应付掉了几名家丁,省下的顿时变得畏畏缩缩。那柳城玄气不过,又是大叫了一声:“谁给我打倒他,必有重赏。”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剩下的家丁如数冲了过来。

只听叮的一声响,清脆夺人耳,一道亮光闪耀。

竟是杨淮安拔刀了……

杨淮安不想再继xù

纠缠,只能以此手段震慑众人,那些家丁见状,立即停住脚步,哪里还敢再进半步。

柳城玄脸色大变,看着杨淮安严肃的表情,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柳公子,还是就此罢手吧。”

柳城玄结巴道:“杨淮安……算你狠……今后我看你还怎么在太平县立足……我们走!”

这就走了?杨寒心中疑惑,这算是什么打群架啊?

杨寒一脸轻松,仿佛一点也没有害pà

。这不说倒是忘记了,杨寒现代之时就是一个叛逆学生,不知dào

打过多少回群架,被打过不少,打过被人也不少,为此他还运动健身,自学防身之术。不过回想起来,都是极不成熟的表现,好在一直没有出事。打架,尤其打市井之徒,对他来说是种乐趣,只是这种记忆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杨寒自来此,还从未与人动过手,心下开始痒痒了…,

柳城玄刚走没几步,只听背后传来一声。

“慢着!”

众人一愣,柳城玄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杨寒下了马车,杨淮安疑惑道:“杨少爷,时间不早了!”

“无妨!”

杨寒笑了一下,看向柳城玄,道:“就这么走了?柳城玄,你也真够窝囊的。”

柳城玄闻言,气得牙痒,只是杨寒身后的杨淮安又让他忌惮三分。

“臭小子,要不是杨淮安,看我今天怎么揍你!”

杨寒道:“柳城玄,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你喜欢打架是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柳城玄一愣,不知dào

杨寒是什么意思。

杨寒又道:“我看你身体不错,咱俩来个单挑如何?是个男人就接下,不是男人你可以让那些小喽啰再上来,我杨寒接下了!”

好猖狂!

“杨少爷!”

他是在找死吗?一个瘦弱少年,居然想要以一人之力单挑那么多人。

柳城玄冷笑一声,道:“这是你找揍!都给我上!”

呀?这货居然脸皮厚到这个份上,连男人都不愿做,让十几个人一起上来。

“没种!”

冲在最前面的家丁当即挥出一棒,杨寒连忙后退,这时,朱三忍不住了,卯足了劲冲了过去。

杨淮安刚要动手,却发xiàn

朱三的速度异于常人,不由停下,驻足观看。

谁知,朱三直接顶到为首的那人怀中,棒槌还未贴到杨寒,便被顶的连连后退。

“好大的劲!”

那家丁身后数人见状,纷纷挥棒过来。

朱三突然一个侧身,后退一步,接着一个扫堂腿,那家丁登时被巨力扫倒,哎呀一声往后倒去。

不堪一击!

杨寒此时心中震撼,朱三会武功!朱三居然会武功,还如此厉害!

此时朱三蛮力更显多些,技巧上自是远不如杨淮安,但对付这些小喽啰是足够了。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全部被朱三揍得趴下了!

柳城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本以为杨淮安阻挡了他的计划,谁知又杀出来一个这么牛的。

“杨寒,你不是狂言要接下来吗?”柳城玄竭力使自己镇定。

但是看着朱三起身拍了拍身子,他又是后退了一小步,生怕朱三冲过来。

杨寒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朱三,好样的,你这货居然深藏不露!”

朱三憨厚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也不怪朱三啊,他早就说过他会武功,只是杨寒当时不相信。

杨寒本以为还需yào

杨淮安出手,这下子捡到宝了,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书童,居然有这样的身手。

当下,杨寒胆子大了许多,道:“柳城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来吧。”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柳城玄正是想狠狠地揍杨寒一顿,但看杨寒瘦弱的样子,又是龙门所谓的才子,在身体和个头上,柳城玄都占了极大的优势。

“这可是你自找的!”作为太平县经常打架的公子哥,自信能敌过杨寒。

柳城玄摆开了架势,就如同一头野狗。

杨寒却是笑眯眯的样子,双手一背,颇有高手风范。不过说实话,这样子很装比。

柳城玄直接奔了过去,来了一招老虎扑街。只是杨寒突然迎了上去,完全不是古代武功的招数,双臂一扣,直接扣住了柳城玄的双肩,然后猛然向后一拉,柳城玄受力前倾,接着杨寒再次将其拉了回来。…,

这是典型的现代摔跤方式!

流氓摔跤法!

杨淮安见状,对于这种不入流的打架方式,居然蕴含着令人惊讶的技巧,不由得暗暗称赞。

现代的时候杨寒作为叛逆的学生,经常打架,而为了应对打架,才去学习了一些摔跤、柔道之类的东西,虽然只是业余低段。但是对付柳城玄这样整日眼高手低的公子哥却是足够了。

那柳城玄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架方式,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全身的力量都不受控zhì

,任凭杨寒来回撕扯。

只听噗的一声,杨寒一个侧身,将柳城玄从背后摔到前方地面上,然后扑到在地,但是杨寒却习惯性地在上面压住柳城玄,整整等了一会儿,才拍了拍手。

杨寒这一打架想起了自己练习柔道的那一幕,为了这三秒克敌,下过不少功夫。柔道对空手搏击技巧的要求很高,往往把对手摔倒在地,压制克敌,并允许使用窒息或扭关节的手段。

杨寒轻松地站起身来,叹气道:“唉,看来技巧和力量都不够啊……”

显然杨寒不满yì

自己的柔道水平。

回头看了一眼柳城玄,摇了摇头,走了回去,就在此时,那柳城玄突然爬了起来,直奔杨寒背后。

柳城玄一脚甩了过去,杨寒猝不及防,大意之上,背后着实挨了这一记。

一个踉跄,杨寒愤nù

不已,回头骂道:“尼玛,幸亏劳资以前挨得多!咱就不怕挨打!”说着冲了上去。

那柳城玄这一脚下去,见杨寒居然没事,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张地想要后退。奈何杨寒已经冲了上来,比之无赖还要无赖。

杨寒疾步而上,那柳城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手臂被扣住,接着身子又被拉了起来,从空中被杨寒来了一个过肩摔!

随后便是惨叫一声,在地上挣扎去了。

杨寒哼了一声,看也不看。

杨淮安和朱三哪里见过这样的打斗方式,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懂武之人,从小就接受过各种方式的练习,打斗的方式从未是这样纠缠式的。两人傻不拉唧地看着杨寒,仿佛再看一个怪物。

杨寒道:“你们怎么了?朱三,上车,我们走!”

杨淮安缓过神来,见柳城玄和那一批家丁害pà

地坐在地上,不在理会。

“没想到杨少爷还有这一身好功夫。”

杨寒嘿嘿一笑,尴尬道:“这还好啊……想当年,我一直都是挨揍的份,赢得太少了!”这倒是大实话,这家伙打野战可以,真zhèng

打规则赛,极少能赢。

两人哈哈大笑。

“少爷,我跟您这么久,还不知dào

您有这防身术呢……”

杨寒被夸的心虚,在两个真zhèng

高手面前,他不值一提。想起朱三以一人之力拖动十几个人的力qì

,他就不寒而栗。

上了车,杨淮安一马当先。

朱三在前面继xù

当车把式,三人在小路上慢悠悠地朝前行驶起来,身后只留下一脸茫然和害pà

的柳城玄等人。

第037章 求学

祝大家国庆中秋快乐啊……顺便求推荐收藏……关于理科知识,小说里的我是不懂的……呵呵,但凡里面的题目都是百度里的题。以后还要牵扯到《九章算术》等题,我还没那个本事自己捏造题目……如果有错误,还请大家见谅,度娘坑爹啊……

………………………………

上了马车,杨寒才觉得背后隐隐有点小痛。嘴里嘀咕道:“这身子骨还是不行啊,看来需yào

多锻炼锻炼。”

一想起那天晚上,杨寒被朱三强硬抗住,甚至一点反抗都没,杨寒就觉得憋屈。

马车在雪地之中,摇摇晃晃。

伴随着明媚的阳光,消失在远方。

……

……

日暮西山,天渐渐降下黑幕。大抵是冬季的原因,百姓们早已关门入睡,整条街都不见人影,偶尔有犬吠之声传来,让人心中发毛。

马车行驶到了杨府门前,朱三轻轻叩响大门。

开门的是小蝶。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啦!”小蝶一声大叫。

随即便是快速的脚步声在庭院中响起。

“寒儿……你可算回来了,为娘担心死你了……”杨文氏上前便搀住杨寒,仔细地摸了起来。

杨德安倒是沉着的多,看着杨寒安然无恙,欣慰地点了点头。

感受着这份关心,杨寒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只是笑道:“娘,我这不是没事嘛!”

站在身后的杨淮安,这才走到众人面前,道:“这次多亏了杨少爷出手,帮我太平县破了一件大案。之前公务繁忙一直未向杨少爷道谢……杨少爷,请受我一拜!”

这一动作来的实在太突然,以杨淮安这等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样一拜,实在是沉重。杨寒立马上前拖住,道:“杨兄,不必如此,你我同为杨姓,既是同宗,彼此帮zhù

算的了什么。在说,此案我出力不多,还是全靠杨兄的手段才这么快查明真相。”

杨德安一听两人的对话,惊奇道:“寒儿,你果真帮zhù

杨兄弟破了案子?”

杨淮安呵呵一笑道:“杨伯父,若不嫌弃,就叫我淮安即可,‘杨兄弟’三字愧不敢当啊……这次杨少爷出马,确实帮zhù

我破解了命案,杨少爷之才,当世无双啊!”

杨德安闻言,心中狂喜。

朱三也是一旁兴奋地道:“老爷,少爷在太平县可威风了,那知县老爷还亲自邀请少爷呢。”

杨德安又是一震,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杨寒见朱三说的兴奋,摆手道:“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杨兄既然怕生分,那‘杨少爷’三字不要再提。”

杨淮安也是爽快之人当即道:“好!今后杨寒兄弟若是有事找我,只管说,我杨淮安绝不说一个不字。”

杨文氏见大家说的兴奋,道:“外面冷,大家都进屋说吧。”

随后,众人纷纷进了屋。

杨德安对杨寒在太平县的表现十分好奇,杨淮安一五一十地将整个来龙去脉和杨德安讲述了一番。当杨淮安说起杨寒利用冰块透光使得草堆着火的时候,杨德安显得异常激动,他不懂这原理,但是却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惊人手段感到震撼。

之后众人又寒暄了一会儿。不过杨寒等人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天寒地冻,便准bèi

早早入睡了。

杨淮安被安排到客房,打算次日返回太平县。…,

杨寒刚要返回屋中休息,却被杨德安一口叫住。

“寒儿,为父还有件事要告sù

你。”

杨寒道:“什么事?”

杨德安道:“前两天,你不在,那才子王勃已经来了好几趟了,都没见到你。据说是开春之时林堂书院的事。”

杨寒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事。”

杨德安继xù

道:“既然是书院的事,为父自然不遗余力的支持你,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杨家就全靠你了……”

杨寒一怔,道:“爹,我知dào

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杨寒点了点头,起身返回,杨文氏一直陪着,待一切收拾好,才安心离去。

************

没过两日,杨寒之名几乎在龙门无人不晓。杨寒匪夷所思的智慧,更是让百姓们啧啧称奇。至此,杨寒被彻彻底底地挂上了“鬼才”的称号。

王勃听说杨寒返回龙门县后,第一时间跑到杨府。在王勃得到杨寒亲口证实那些传闻之时,也不得不对杨寒的表现表示惊奇。

杨寒出了名后,没有敢随意出门。生怕被围追堵截。

杨寒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继xù

学习。有了王勃这样的大才子当授课老师,杨寒的古代常识进步的很快。

杨寒也不吝啬,也会教授王勃一些简单的理科知识,让王勃大为惊奇。

二人就这样相互学习。

一日复一日。

……

……

转眼间,冬季快要结束了。

积雪融化,柳树发芽,田野间展开绿色枝头。

随着一声鸟儿的叫声,一切都显得十分欢快。

“杨大哥,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了!”

杨寒点点头,对于晋州,他也是十分向往,龙门县毕竟太小了。在林堂书院,杨寒将要开启新的旅程。

“是啊!不知dào

绛州美女多不多。”

王勃一阵恶汗,道:“杨大哥,你的才智虽然过人,但诗词歌赋依旧远远不够,应当好好努力,不要浪费了天赋……”

杨寒点头道:“放心,我知dào

我有几斤几两。”

**********

绛州,即河东道。唐实行道、府、州、县制,绛州隶属河东道。绛州人杰地灵,物产丰富,靠近都城长安,具有不可多得的地理优势。

唐朝初年,李世民励精图治,国泰民安,绛州更是繁华之地。

曾有人评曰:山西人是唐朝兴衰成败的晴雨表,山西更是唐帝国的基石。

杨寒与王勃之所以选择在晋州读书,其一是离家最近,其二林堂书院远近闻名,夫子王绩更是闻名遐迩之人。巧的是,三人同为龙门人士。

公元628年春,杨寒和王勃出现在绛州城,踏上了他的学习之路。

第038章 书院,算科

有点郁闷啊,趁着国庆码字呢……结果太兴奋,写了三章(40.41.42章)不相干的东西,一气之下删除重新写。1万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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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堂书院是绛州城最有名的书院,据说这个很多有才学的才子都很希望进入林堂学院学习。其次,林堂书院的夫子王绩是有名的诗人和文学者,深受很多人的追捧。

杨寒和王勃二人兴致很高地出现在了林堂出现门口。

林堂书院四个字横在大门口上方,十分的有气势,还没进入大院,便闻到一股书香气息。

“书院就是书院,非常不一般啊!”杨寒兴奋道。

王勃也是点头,道:“我们进去!”

进入大院之中,整个院落显得十分的干净,院中的古树更显得书院底蕴深厚。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开阔的学堂。

学堂中坐着一排排的学子,整齐地听着夫子讲课,聚精会神。

杨寒与王勃同时一笑,走到附近,只等着授课结束。

过了一会儿,只听一阵议论,扭头一看,王夫子已经出来了,身后学子开始一个一个出来。

王勃当即走了上去,作揖道:“王先生,学生王勃拜见夫子。”

杨寒在一旁没开口,跟着作揖。

王绩一看,道:“你们这是?”

王勃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杨寒一怔,来的时候,忘记拿推荐信了,当下不由有点担心。

当王绩看完信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原来你们是龙门县才子杨寒与王勃,好……好……你们随我来!”

“是!”

随后,两人一同到了王绩的书房,王绩的书房整个角落都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不过仔细一看,大都是儒家经典,四书五经。

“你们二人既然是有县老爷的推荐,自是不会错了,你们若是想要入我门下,必须从头开始,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什么。明白了吗?”

王勃作揖道:“王先生所言极是。”

杨寒也是道:“先生所言极是。”

王绩满yì

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听闻你们二人是龙门两大才子,尤其杨寒,信中言明汝之才智过人一等,王勃亦是奇才,今后在学堂念读,要戒骄戒躁,加倍努力!”

“是!”二人异口同声。

初次见面,王绩对两个人异常满yì



“好了,我让周达名安排一下,明日便可上学。”

两人一听,面露喜色。

周达名是书院里最早一批入学的学生,因此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人人都对他很有礼貌,此人也是豁达之人,人缘极好,所以由他来安排两人接下来的事宜,王绩倒是安心很多。

周达名知dào

有两名新生入学,自是高兴不已,一路上带着两人不停地说着林堂书院的各种事情。

原来林堂书院总共有三十名学生,来自绛州的各大县城,很多都是书香门第世家,有的则是贵族之后,其中也不乏有真才实学之人。

经过周达名的阐述,杨寒和王勃对林堂书院有了大致的了解。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周达名将一切的情况介shào

的差不多之后,也离开了书院。

王勃与杨寒也返回了住处,安排明日的第一堂课。

唐朝的学子,很少有在学院住下的,大都是学子在外寻找,相当于现在的租房,古时有不少贫苦学子为了求学,不得已住在破庙。古时学子大都贫苦,十年寒窗亦是为了一飞冲天。但在绛州城林堂书院,不是有钱人家很难进入其中学习。…,

*******

王勃家世较好,杨寒亦是不差,两人在绛州城中,赁下一层小院。至于书童,王勃倒是没有,依王勃的本意是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杨寒的书童,自然就是朱三了。

第二天,王勃和杨寒都异常激动.

到了林堂书院后,已经来了不少学生,周达名见王勃和杨寒到来,将他们安排到后面空着的两个位置。

两人刚走进去,却看到了两个熟人,正是卢照邻和崔士平。没想到卢照邻提前一人到了这里,三人相视一笑。还有一个熟人是崔士平,当日不辞而别,也不知dào

是吗原因,不过出于礼貌,同样是相视笑了笑,不过崔士平显然有点尴尬。

此时,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在议论着什么,也有几个人看着杨寒和王勃。杨寒看到这些人,自是感慨古人的年纪,有的估计都三十了,还在上学。

过了一会儿,学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达名示意二人介shào

自己。

王勃第一个站了起来,朝着周围连连作揖道:“诸位师兄,在下王勃,以后还望诸位多多指点。”

杨寒也是站了起来,道:“我叫杨寒,多多指教!”

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一位老者缓步而来,这老者头发翻白,脸上皱纹可见,但走路四平八稳,还时不时地掠着胡须,可见身体健朗。

老者进入学堂中,顿了一顿,道:“崔士平,前日‘勾股’之题,可有答案?”

勾股?杨寒心中疑惑。

王勃侧头低声道:“这是算科,是杨大哥最擅长的!”

杨寒一听,心中惊喜,没想到古人也有数学课。之前在龙门的时候,从王勃口中得知算科地位低下,但却是科举考试科目之一。中国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基本才能:礼、乐、射、御、书、数。礼:礼节(即今德育)乐:音乐射:射箭技术(锻链体格品格修养)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书:书法(即今文学)数:算法(即今数学)。

而明算科,其实学习的就是《九章算术》,刚才老者提及的勾股,即是现代的勾股定理。

此时,那老者看了王勃一眼,二人顿时不语。

崔士平站起身道:“学生惭愧,先生留下的难题,学生至今未解。”

老者旋即又道:“卢照邻呢?”

卢照邻道:“学生愚笨,亦是没有解开。”

老者这时冷哼了一声,道:“汝等才智过人,居然连小小算科都答不好。”其实大家心理都明白,算科就相当于副科,不作为主要学习的课程,也难怪众人不精通。

老者刚才看到王勃与杨寒交头接耳,不由心中一动,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勃一看,忙站了起来躬身道:“学生王勃,来自龙门县。”

老者道:“好,既然新生,那今日我就考考你们的才智。”

说着,老者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拿起毛笔在上面挥洒了起来。

老者画完后,道:“这题目,三日时间给出解答。”

王勃忙上前接住白纸,返回座位上一看,上面居然画着细长的线条,三根线条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其中两个边被标注了长度,第三个边则是没有被标注。

杨寒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心道:这不是几何吗?勾股定理?

其实,勾股是《九章算术》中的第九章,《九章算术》是中国汉族学者在古代第一部数学专著,是算经十书中最重yào

的一种。该书内容十分丰富,系统总结了战国、秦、汉时期的数学成就。…,

王勃看到这几何图形,立马傻了眼,完全不知dào

从何做起。他从小接触的都是诗书方面的,即便是数学也是些简单的东西,加上他刚来到林堂书院,更别说去解答这难题了。

那老者看王勃皱紧了眉头,不由摇了摇头。

此时,卢照邻突然站了起来,道:“孙先生,此人是龙门县才子王勃,才智过人,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答难题。”

这孙老先生全名叫做孙乾,是孙马续的后人,在绛州一代,算科上当属他为宗师,只是算科地位低下,为官也是不得要务,这孙乾干脆就回来当夫子老师了。

孙乾当然知dào

卢照邻了,在林堂书院就属卢照邻最出风头,才华也是受人佩服,他的话不得不信。

“既是龙门才子,那就当堂为大家解答难题吧,也好为大家做个表率。汝等在林堂书院已久,不可盲目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王勃,开始吧。”

“啊?”王勃傻了眼,求助似的看向杨寒。

杨寒刚要举手,却看到崔士平站了起来,道:“先生,卢兄所言极是,王勃之才乃龙门翘楚,不过据学生所知,龙门第一才子而是杨寒,并非王勃,杨寒之才学远超我等,更有惊人手段和令人称奇的智慧。”

孙乾一听,来了兴趣,道:“哦?此人果然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崔士平道:“不仅如此,此人已经来到了我林堂书院。”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明白是谁了,因为杨寒刚介shào

完自己没多久,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了杨寒。

杨寒心中冷笑,这崔士平表面上一直恭维和说好话,实jì

上是在刁难于他,当真是心胸狭窄之辈。

那崔士平说完,还笑着看了看杨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礼貌。但是在杨寒心中,却是十分憎恶。

杨寒只得站起身来,道:“先生,学生正是杨寒。”

孙乾闻言,大喜道:“你就是杨寒?好,就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才学!”

接着孙乾又拿起毛笔,在纸上不断勾勒了起来。

杨寒上前接住白纸,仔细一看,上面写着:“仅有户高多于六尺八寸,两隔去适一丈。问户高、广各几何?”

第039章 九章算术

仅有户高多于六尺八寸,两隔去适一丈。问户高、广各几何?意思是说:已知长方形门的高比宽多6尺8寸,门的对角线长一丈,那么门的高和宽各是多少?

杨寒一想,这并不是很复杂的勾股原理,心中稍定之后,开始动笔。

坐下之后,杨寒提起毛笔开始挥洒。

整个冬季,杨寒的毛笔字水平进步了很多,但是仍然达不到平均水平,目前来说,握笔的方式正规了不少,这一切都归功于王勃的教导。

只见杨寒在纸上写道:

设门宽为x尺,则高为x+6.8尺

则x2+(x+6.8)2=102

2x2+13.6x-53.76=0

利用求根公式可知:x=2.8

x+6.8=9.6

所以门宽2尺8寸,高9尺6寸。

作为理科生,杨寒习惯性地又检查了一下数值,确定之后,便放下笔,将答卷恭敬地递给了孙乾。

孙乾看杨寒这么快交卷,心中稍微惊奇,打开白纸仔细一看。

孙乾双眼慢慢瞪得老大,他的嘴唇似乎在颤抖,手指似乎也跟着晃动,显得异常激动。

“2尺8寸,9尺6寸。”

念出这一答案,孙乾眉头紧锁了起来,旋即闭上双眼,他对这个数值太熟悉了,作为算科的老师,他经常从《九章算术》中选取题目,其中不乏有很多难题。之于古人,只是懂得加减运算和九九歌,整个数学的系统尚未形成,后人学习算科,都是研习《九章算术》。

突然,孙乾睁开双眼,看向杨寒道:“这是你自己解出的答案?”

杨寒疑惑道:“是啊。”

孙乾不可置信,道:“奇妙的方法,你画的这个叉我虽然不懂,可是以此先代替未知的数值,从未逆向解答,奇妙……奇妙……”

此言一出,学堂内议论纷纷。

那孙乾一直看着手中的答卷,久久不肯放开,似乎这新奇的解答方式给了孙乾前所未有的收获。

杨寒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生,这样运用代数,以假设的方式正确使用勾股定理已经是熟烂于心了。虽然他是半吊子理科生,但是这种题目,对于现代人理科生来说,就好比高中生在解答小学题目。

过了许久,孙乾才道:“以侵淫算科多年,未曾见过如此奇妙解答之法。杨寒,你以前研习过算科?”

杨寒这才站起身来,道:“学生以前学过一些。”

“很好!那王勃手中的那道题,你可知如何解答?”

杨寒刚才看过王勃手中的那道题,当下便道:“这道题是最为直接的勾股数,数值一定,其中一边长为5尺,另外一边长为十三尺,根据勾股数值,剩下的一边理应为十二尺!不过……”

话音一落,整个课堂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杨寒,这些勾股数自然都是最常见的数值,但听杨寒随口拈来,还是有些惊讶。

孙乾心中一震,道:“不过什么?”

杨寒道:“不过这图形五尺之边和十三尺之边并非垂直,角度显然要小,但先生故yì

写出十三尺,应该是为迷惑,剩下的一边肯定要比十二尺短一些。”

孙乾满脸激动,他本想借助这个题目,让这些学生们不要死记硬背,勾股数虽然是正确的,但和角度有关。《九章算术》明确说明了三大数值的关系,甚至出现了平方的概念,可还未准确科学地讲述角度的知识。

孙乾对于这个勾股数也是研究很久,奈何数学地位低下,即便入朝为官,做到最大,或许也只是一个财务大臣。但财务的权力,皇族一般不会交于外人。这就造成了古时数学的滞后。《九章算术》虽然极大推进了数学的发展,但弊端依旧很多。…,

这时,一个学生站了起来,道:“杨同学果然大才,解答的题目让我等大开眼界。只是这道题,既然不是十二尺,那应该是多少尺呢?”

杨寒扭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问题。

孙乾也是道:“其实,老夫出这个题,只是想让你们了解先人算科,勾股之数,大家稍作了解即可,因此,该题尚未有解答之法。”

此言一出,学生们面面相觑。

这时,杨寒道:“那倒未必!”

孙乾闻言,凝视杨寒,道:“你有解答之法?”

杨寒带给孙乾一连串的惊喜,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对数学科目痴迷的老者。

周围的学生们,也是不敢相信,刚才的轻易解答,已经让杨寒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在孙乾出的无法解答的题目,他居然说未必。

杨寒笑道:“学生不才,这道题虽然不是勾股数,但是角度适中,学生认为这角度大约为六十度。”

“六十度?”

显然先进的数学理念不能让大家接受。

孙乾皱起眉头道:“既然你知dào

解答之法,定然是先人未曾提及的,你大可直接说出答案,待找人按照图形作出实物,丈量一出,便可证实你所言对错。”

杨寒道:“先生说的极是。”

杨寒弯下腰,再次提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同样,杨寒设定其中一边为未知数,然后利用正弦定理,轻易得出第三边十一尺两寸。

写完之后,杨寒将纸张递给了孙乾。

孙乾接过那纸张之时,双手都有些颤抖,要知dào

,他研究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出正确的数值,而眼前一个少年,几乎随笔便能解答。如果不是天才,那能是什么。

张开白纸,孙乾看了许久,但犹如看天书一般。

里面的方法全部是现代的解答方式,特别是正弦定理,以及角度的数值得出。

不过最后的答案:十一尺两寸,他是看懂了。

“十一尺两寸……十一尺两寸……”孙乾喃喃道。

杨寒见状,道:“先生,这个数值,只是学生估算出来的,真zhèng

确切的数值并非如此。不过学生以为,这个数值已经很靠近正确答案了。”

旁边的一名学生登时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不是正确答案。”

突然,孙乾道:“住嘴!杨寒所言,皆算科要诀,汝等要好好记住。昔年祖冲之为得出圆周率,苦心研究,方解出最为精确的尺寸,但祖冲之仍认为并非正确数值。这道题的本意,其实是和当年的祖冲之有异曲同工之处。”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孙乾居然把杨寒和祖冲之作对比,这说明了什么。

只见,孙乾说完这些,又忽然摇了摇头。

“没想到,穷我一生之力,居然还不如一毛头少年……”

众人闻言,嘘唏不已。

孙乾激动道:“想我孙乾授课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才,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众人纷纷色变。

孙乾似乎已经无法找到言语来形容,激动之下,掩面走出了课堂,众人大吃一惊。

学生们同时站了起来。周达名作为师兄,第一个冲了出去。杨寒和王勃等人也是很快。

“先生!”

就在这时,王绩来了,见到众人都站在外面,不由疑惑。

周达名忙上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王绩一听,亦是心中震惊,孙乾的算科,那是在长安城都是举世无双的。

王绩拉住孙乾,走到一旁,劝道:“孙老哥,你这是干什么?”

孙乾叹气道:“王老弟,你也知dào

,这算科地位低下,虽然咱大唐朝将其定位科考之一,但从未被重视。一直以来,授课于学生有心无力。没想到今日终于见到算科奇才!”

王绩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孙老哥既是动情而泣,想必杨寒定是天才。”

孙乾点了点头。

王绩道:“这个孙老哥你就担心了,以孙老哥的算科,即便是长安城里的算官也不敢说超越你,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有杨寒这等才能之人,少之又少。我林堂书院三十多位才子,还要全赖孙老哥呢。”

孙乾闻言,平复了很多。刚才杨寒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若不是痴迷于算科,或许不会在意。

孙乾扫了一眼远处的杨寒,对于这个算科天才,心中又惊又喜,想了一下,便点头道:“王老弟,都怪我太激动了,如今见到奇才,心中极为兴奋,算科必然可以发扬光大!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忍不住……”

王绩闻言,打断他的话笑道:“孙老哥,既然咱林堂书院有了奇才,那我们应该好好栽培才是!孙老哥激动亦是正常之事”

随后,王绩走到学生们面前道:“今日孙先生累了,就先行下学吧。”

说完,众位学生返回学堂,纷纷收拾自己的东西,王绩和孙乾离去。

王勃却是一把抓住杨寒道:“杨大哥,你果然厉害,这算科自古以来就艰涩难懂,我王勃对此最没兴趣,没想到杨大哥的算科连孙先生都甘拜下风。”

杨寒呵呵一笑道:“小意思,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或许杨寒此时还未意识到,人生的命运正在悄然变化,一个个奇才都在慢慢靠近。

就在说话间,两个身穿儒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纷纷作揖。

其中一人先道:“在下裴行俭,绛州闻喜人士,刚才见杨兄才华惊人,能否交个朋友,裴行俭最为佩服杨兄,还望能够指教一二。”

另外一人也道:“在下裴矩,和裴行俭是自家同乡,深感佩服杨兄之才。”

……

……

杨寒也没有想到,仅仅算科一项,让他走运了,出尽了风头,各种朋友都随之而来。当下心中也不由感慨起来。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杨寒身边已经有了王勃,卢照邻为知己,而大唐奇才何其多。不过杨寒无所畏惧,在林堂书院,他看到了一条更宽阔的大路。

第040章 白驹过隙

自此以后,杨寒的算科之才在林堂书院被公认了。因此,杨寒也结识了不少好友,比如裴行俭、裴矩,还有其他一些朋友。

那孙乾从那以后对杨寒的态度出奇的好,总是在没事的时候将杨寒叫去,两人一起讨论数学题目。

有的时候,两个人亦师亦友,也会因为一些难题而争论不休,弄得整个林堂书院人尽皆知。

不过总的来说,杨寒胜出的次数还是要多些,毕竟他有这一千多年的数学理念,而孙乾能够对数学理解到这个地步,也让杨寒大为佩服。

在林堂书院,人人都知dào

杨寒算科无dí

。但其他科目就不太行了。比如骑马、射箭、乐器等,杨寒是从零开始。

不过好在杨寒现在改变了很多,又有王勃和卢照邻两大才子为知己好友,学起来也很快。杨寒知dào

这些机会来之不易,也加倍努力,每日刻苦学习,加上过人的才智,更是让其他才子佩服不已。

在学习六艺之余,杨寒不忘锻炼身体,甚至不断学习一些搏斗技巧,于是每次回到住处,就会和朱三角力,虽然每次都大败,但是他的力qì

很身体都得到了飞速的增长。杨寒对此却是屡战屡败。

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学习,杨寒珍惜不已。

要知dào

,“六艺”中礼、乐、射、御,称为“大艺”,是贵族从政必具之术,在大学阶段要深入学习;书与数称为“小艺”,是民生日用之所需,在小学阶段是必修课。当时,庶民子弟只给予“小艺”的教育,唯贵族子弟始能受到“六艺”的完整教育,完成自“小艺”至“大艺”的系统过程。而这一现象在大唐朝是不存zài

了,像林堂书院这样的地位,每一个学生都有权利学习六艺,书院有各种声望颇高的先生教导。

************

岁月是时间给过去留下的回忆,长大是人生对岁月付出的代价。

两年转瞬即逝。

……

公元630年,此时已经是杨寒来到林堂书院两年了,两年后的杨寒,已经今非昔比,他本就是一个聪明之人,加上完全不同于古人的学习方法,在两年间得到了巨大的进步。

林堂书院。清早。

在一个公示牌前,围着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林堂书院的学子们,他们指着公示牌不断地议论。

不远处,卢照邻、王勃和杨寒走了过来。

众学子见状,让开了一条道。

杨寒三人凑了上去,只见告示栏上贴着正是近日他们进行的模拟科考成绩。

上面写着:进士科:王勃,甲等。卢照邻,甲等。裴行俭,乙等……杨寒,丙等。

明经:卢照邻,甲等。王勃,甲等……杨寒,乙等。裴行俭乙等……

算科:杨寒,甲等……王勃,丙等。卢照邻,丁等……裴行俭,不及格。裴矩不及格……

下方还有一排小字:按优劣排次。

看完这些,众人皆是嘘唏不已。

王勃和卢照邻的成绩在大家看来是很正常的,只是在进士科和明经科明显倒数的杨寒,竟然后来居上,就让大家称奇了。

算科向来是杨寒一家独大,这已经不算奇怪了,尤其明经,居然还有名次!

其实,这都归功于杨寒长期以来的刻苦努力,他不仅废寝忘食地学习这些东西,还时不时地向王勃和卢照邻请教。两人也是不厌其烦地帮zhù

杨寒解答难题。…,

“杨大哥,你这次考的比以前的都要好!”王勃赞道。

杨寒呵呵一笑,看着榜单上的成绩,内心之中充满了喜悦,这是他在现代的时候从未体验到的。当付出的努力,得到最好的回报,这其中是多么大的幸福。他之所以学的快,毕竟是因为他有一千多年的先进思想和学习方法。现代的时候,他不屑于股,到了古代,杨寒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

卢照邻叹了一口气道:“王勃兄,进士科我还是没有超过你!”

王勃道:“卢兄弟,明经科不还是你第一嘛!”

两人相视一笑,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可靠最重yào

的是进士科,明经讲究死记硬背,进士科要考的内容多的多。

不过让大家郁闷的还不只是这两科,如果说这两科一直被王勃和卢照邻独霸,那这算科就真是被杨寒占的纹丝不动。

自从孙乾发xiàn

了杨寒这个天才之后,两人经常出些有意思的算科题目,引得所有学子们竞相学习。原本不受重视的算科,大家学起来也非常的有趣了。

由于杨寒的带动,整个学院的算科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和杨寒的成绩相差太远。似乎,大家不在抱有撼动杨寒算科成绩的地位了。

“考试结束了,今天出去玩一下?”杨寒提议道。

王勃摇了摇头道:“不行吧,王先生说这两日可能还有的考。”

杨寒道:“就算有,还能难得到你们两个?”

这时,身后的裴行俭走了上来,道:“王兄和卢兄的才华,在下十分佩服……这两年来,经lì

数次仿考,二位始终占据前两位,实在让我等佩服!”

说着,其他的才子也都抬起手恭喜。

王勃和卢照邻同时还礼。

那裴行俭又道:“林堂书院一直以来并不重视算科,没想到这次居然把算科成绩提高到如此地步,特别是杨兄,裴某实在无法理解,如此刁难的算科之题,杨兄居然次次甲等……”

王勃却哈哈大笑道:“裴兄莫要奇怪,我这杨大哥天赋异禀,任何数字看一遍,即可知dào

答案。说来惭愧,我王勃整日学习算科,居然赶不上从不看算科题目的杨大哥!”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惊奇表情。

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了:天才。

说话间,王绩缓步走来。

学子们纷纷进入学堂。王绩今日也显得高兴。

“想必这次仿考的结果你们都知dào

了,这次进士科和明经上没有大的变化,算科的成绩提高不少。不过,你们要戒骄戒躁,今年的秋季乡贡,要多多努力!”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中,常科的考生一般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另一个是乡贡。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後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

能够参加乡贡的,首先在地方必须有很高的才华,得到推荐者才可以直接参加乡贡。

显然,以林堂书院的地位,以及背后各种的背景,能够参加乡贡的至少在一半以上。

听到王绩的这番鼓励,大家兴奋异常。

只见王绩又道:“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绛州‘贤者学堂’的学生们将会来访,此次避免不了切磋交流,你们要做好准bèi

。”

学子们纷纷点头。

这贤者学堂,他们早就知dào

了,那是除了林堂书院外又一大学堂,听说里面的才子不少,这两大学院都经常来往,彼此交流。…,

不过之中明面上的交流,实jì

上也算作一种竞争,因为大家都在知dào

,在绛州这个的地方,第一的是林堂书院,贤者书院次之,想要改变这种次序,就必须打败林堂书院。

“尤其是王勃与卢照邻,你们二人才学出众,到时不可丢了我们林堂书院的面子。”

“是,学生知dào

了!”

王绩又看了看杨寒,道:“贤者学堂的算科向来不强,到时无需理会。”

杨寒无奈,看来又没有自己出风头的机会了。算科只能当作辅助,依旧不被重视。即便如此,没人敢怀疑杨寒的才学。

“今日无课,汝等在此复诵论语,周达名随我去迎接贤者学堂的学子。”

“是!”

王绩和周达名一走,大家就快速地围了一块。

此时杨寒王勃和卢照邻已经做成了一排。他们正好在中间位置。

“王勃,这次要好好教xùn

他们!”

“是啊,卢照邻,出点难的……三年前,我们林堂书院和他们打了平手,让人家以为我们不比那贤者书院强呢。”

“唉,只可惜,切磋向来不比算科,若是有算科,杨寒兄必定可以横扫贤者学堂。”

众人纷纷点头。

过了片刻,只听周达名跑了回来。

“大家听着,去前院集合!”

来了!众人面露欣喜,跃跃欲试,只一小会儿,就没了人影,只剩下杨寒和王勃,还有卢照邻。

王勃见杨寒有点走神,道:“杨大哥,你怎么了?”

杨寒没有回答,还在看着门外。

王勃用手碰了碰杨寒,杨寒这才缓过神来道:“没事,可能是出来的久了,不知dào

龙门怎么样了?”

王勃闻言,安慰道:“杨大哥,无需担心,有家书来往,报个平安。再者,杨大哥进步神速,如今骑马、射箭,我都不如杨大哥了!”

杨寒呵呵一笑,君子六艺,除了文科诗词,杨寒自问不比他们任何人差,身体素质更是比他们都强。

“走吧!”

“嗯!”

林堂书院的前院十分的大,能够容纳百人,因此是切磋论诗的好地方。

而且前院的空地平坦,地面更是用石头铺成压平,两边更有石桌,不过为了论诗切磋的需yào

,还是准bèi

了两个大桌子放在场地中央,上面放着文房四宝。

第041章 交流

贤者书院已有不少人在场,个个精神抖擞,蓄势待发,好像是在等待一场战役似的,但却人人面带微笑,谦逊有礼。

站在最前方的,不用多说,应该是贤者书院的领导了。居中的一位始终面带微笑,看到王绩缓缓带来,迎了过去,二人寒暄了起来。

在人群的左边,杨寒赫然看到两个倩丽的身影。

心中莫名一动,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嫁人了?杨寒满心的疑惑。他看到的这个人正是秦雪景,曾经年少时爱慕过的那一位女子。如今两年过去,杨寒依稀觉得秦雪景全身散发着吸引力。

此时,秦雪景一身朴素的衣着,给人一种清新干净的秀美。仿佛已经褪去了昔日的高贵,却拥有了另外一种气质。

不过,她还是这么美。

秦雪景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子,身着粉红小袄,脸上一双小酒窝,可爱至极,杨寒并不认识。只见她们二人不断说着什么,那陌生女子却是满脸微笑,一副调皮的样子。

两年了,杨寒的相貌变了很多,他不知dào

,秦雪景能否还认得自己。

王勃见杨寒走神,用肘部捅了捅他,这才回过神来。

王勃却说了一句话:“杨大哥,色字头上一把刀。”

杨寒无语,只是呵呵一笑道:“嗯。”

待又过了一会儿,双方学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阵势一摆开,若是不知情者,倒是会以为双方有纠纷呢。

周达名此时凑了过来,低声道:“杨兄弟,这院长是绛州大儒,刘茂生。他这次亲自来,看来是十分有自信!”

王勃心中一动,道:“周师兄,那边两名女子是何人?看她们的打扮不像是学生,再说学院不收女弟子。”

周达名嘿嘿一笑道:“王老弟也有兴趣……那左边可爱调皮的叫刘子璇,是贤者书院刘老先生的千金,至于右边那位我就不认识了,应该是来见识见识的。王老弟,以你之才,到时夺得美人心,自是不在话下。哈哈……”

“去你的!”王勃笑骂道。

几人在一起说笑,场中似乎已经拉开阵势。

王绩和刘茂生总算寒暄完了,这才站回了各自的队伍。

“刘老哥,这次还像上次一样吗?”

刘茂生道:“正有此意。”

书生间的交流,一般都是诗词歌赋,但书院有所不同,不仅是人数的问题,而且科目也很多。在唐朝之时,自是拿出最为重视的科目。

刘茂生突然又道:“不过……听说你们林堂书院的算科也不错,我正想见识一下,这次就多安排一场算科吧。”

说完,刘茂生呵呵笑了一下,放佛早有阴谋似的。

然而这话却在林堂书院这边炸开了窝,贤者书院这是在找死吗?在林堂书院,没人不知dào

杨寒的厉害,杨寒一直明算无dí

的存zài



王绩哈哈大笑道:“那好!就多加一场明算。”

书院交流,自是包含:书法,对联,诗词,和出题。前三项都是固定的,最后一道比较灵活,这道题目有很多方面。一般来说,是没有音乐、骑马、射箭这些项目。

这老狐狸,加了明算,肯定有什么把握。林堂书院现在明算这么强,贤者书院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碰钉子。

王绩道:“那我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早点开始。”

“好!”

两人又是哈哈一笑,然而在笑声中却透露着别样的意思。…,

只见,几名下人快速地补充了几张桌子,纷纷放置在场地两边,加上之前放上去的总共有六个,一边有三个,随后补足了文房四宝。

第一场,书法。

贤者书院走出来三名才子,其中两人年纪稍大,有一人年纪偏小。但见三人神态自若,自信满满,神色之中亦有些高傲。

“学生,方子剑!”

“学生,褚遂良。”

“学生,欧阳通。”

王绩一听,神色微变,听这三人报上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忍不住之下,朝着那刘茂生道:“褚遂良?刘老哥,此子是否为钱塘江书法天才褚遂良?”

刘茂生呵呵一笑,尽是自豪,口中说道:“正是此子。我与其父是为旧交,褚遂良正直青年之际,四处拜师学习书法,其父将之送往贤者书院,学期一年,秋月便要返回。”

王绩听得啧啧称奇,这褚遂良在年少之时便是书法奇才,如今多年过去,已经长大成人,却不料依如此好学。

那刘茂生似乎意犹未尽,继xù

道:“方子剑,亦是书法好手,与褚遂良不遑多让啊!另外一位欧阳通虽年少,但其父欧阳询想必王老弟定然如雷贯耳。”

此言一出,王绩全身一震。一个褚遂良还不够,居然又冒出来一个书法泰斗的儿子欧阳通。他怎么不惊。

林堂书院一向在绛州声誉大好。向来不担心奇才外流,但凡有才之人,都希望进入最好书院学习。没想到贤者书院居然拉绛州以外的才子入学。

说的难听了,就是请了假外援!

但是人家也是经过合法程序进入了书院,没有任何借口可说。

杨寒心中狐疑,褚遂良和欧阳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又想不起来。

“王勃,这二人书法很强?”

王勃点头道:“何止是强,褚遂良年少之时便自成一体,欧阳询又是书法名家,其子决不可小觑,两人早有声明在外,没想到却在贤者书院。”

周围几人都听到了这话,再看看那三人,自然没了底气。要和书法大家比书法,那怎么可能赢?整个林堂书院的学子,虽然书法都不错,只是相比真zhèng

的高手差得还是太多了。

那方子剑、褚遂良和欧阳通动了,三人几乎姿势大致相同。

只是有快有慢,有急有缓。原本白色的纸张上顿时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笔画,粗细不一。

方子剑的书法体园修长,别具一格,宛如翩跹起舞的女子,是以严谨的行书写就,笔画显得含蓄而优雅,不夸张不浮躁,中等纤细。如果不是当众写成,还以为这是一女字写的。

褚遂良的书法,意境之中含有欧阳询的一丝风格,清远萧散,亦是意境中的绝美,表现了一种来自于笔意的华美。

欧阳通受其父影响较深,每一笔每一划都展现了严谨法度的理性美。

不消片刻,三人停笔,朝着众人拱手,站了回去。

“雪景姐姐,你看他们的字漂亮啊!”刘子璇站在远处兴奋的不得了。

秦雪景露出淡然一笑,只是点了点头。

王绩看了看那书法,心中惊奇不已,这等书法,林堂书院中,恐怕是没有人能比的过了。他们三人所展现的,都已经是成熟的笔法,大家的风范。

特别是褚遂良,更胜一筹。

王绩不由得大声赞叹道:“妙!好一个‘忍’字!”不错,三人都书写了一个忍字。这种明显的对比和区分,在视觉上又是一次无法言喻的冲击,王绩毫不吝啬他的夸赞。…,

刘茂生哈哈一笑道:“王老弟,该你们啦!也好让我瞧瞧,林堂书院的书法是不是和当年一样。想当年,林堂书院出了个虞世南,那可是名震天下的人物。”

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薛稷,被后世誉为初唐四大书法家。按照年岁上,虞世南和欧阳询要比褚遂良和薛稷大上一代。褚遂良通过努力,能和前辈齐名,可见其实力。

王绩尴尬一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啊!这书法一项,我林堂书院认输。”

此言一出,身后林堂书院的学子们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书法一道,他们确实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这一场他们不得不认输,甚至连比都不用比了。

对面贤者书院的学子们纷纷露出喜色。这一场他们轻松取胜。

第二场,对联。

只听王绩道:“王勃,卢照邻,裴行俭!”

三人闻言,同时出列,站在桌子前。王勃突然向卢照邻和裴行俭各自低声说了一句话,引得众人莫名其妙。

对面也同样走出来三个人,此时六张桌子上的宣纸再次被更换,六人相视一笑,拱手行礼,然后朝前走了过去。

六个人同时动手,在纸上写下了各自的上联。

卢照邻,王勃与裴行俭同时笑了一下,满yì

地将上联拿起,双双和对面学子交换。

那贤者书院的三名才子一看白纸,同时傻了眼,他们站的很近,自是一眼就能看清楚同伴的上联。可是他们不能帮zhù

同伴答题。

但是纸上的对联让他们无奈了起来,因为三幅白纸上是同样的字:“画上荷花和尚画。”

这下可苦恼了,若是对出一个也算是实力强劲,可是对出三个就难上加难了,再说了这对联本身就是出奇的难。即便有一个对出了,其他还有两个对不出,同样落败,如果答的和同伴一样,那必定算作抄袭,也是落败。古人学的对联,很多都是背诵和积累的,如要现场对出上乘对联,必是才高八斗之辈。

贤者书院的才子们也看到了三幅对联,不由得有些恼怒。

第042章 是谁在刁难?

“你们……你们耍赖……”

那刘茂生站起来瞥了一眼对联,心中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王绩。

王绩十分奇怪,他并没有看对联的内容,但见大家表现异常,也看了一下。

就在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时候,王勃、卢照邻和裴行俭已经把下联答了上去,并拱手后退一步。

这么快?

贤者书院的人十分惊讶。

王绩也觉得这样胜之不武,一道很难的对联让人对出三个,实在有些刁难。如果不是刁难,三个人不可能同时出一样的上联。

王绩有些不悦地道:“王勃,这对联是怎么回事?”

王勃笑道:“先生,这对联有趣,学生认为可以当作考题,三幅下联,学生以为贤者书院的学子们应该手到擒来。”

贤者书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这对联不是一般的对联,对出一幅已经上难,你现在居然让我们对出三联,难道不是耍赖吗?”贤者书院的一个瘦弱的学生道。

王勃笑而不语。

刘茂生显得有些尴尬。卢照邻却道:“若是真有本事,莫说是三联,四联也能对出。”

又是哗然一片,贤者书院的学生们有了怒色,卢照邻这话十分的猖狂,而且正面讽刺他们。

只听一声娇笑,声音脆而婉转,众人循声望去,刘子璇还在笑。

“这题目真好玩,不过难是难了点,规则又没说不能出一样的。”

众人一怔,刘子璇说的有理,不过已然有人不服。

“若是林堂书院能够对出三联,我们甘愿认输。”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王勃闻言,心中道,果然如此。

杨寒在后面看的得yì

,王勃这家伙有点头脑,都说这对联难,对出三联恐怕就是才高九斗也难。不过这对联早就被王勃等人对出了三联,那个时候以他们的才学,尚花了很长时间,莫说是现在了。

王绩不语,对于这副对联,他也没有任何把握。

在场的都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能看出对联的奇妙之处。

王勃左右使了个眼色,卢照邻和裴行俭走了上去,随即拿起笔开始写出下联。

王勃和卢照邻最快,一气呵成,裴行俭在行笔之前愣了一下,但随即也动了手。

不一会儿,三人收笔,拱手返回。

王勃一想裴行俭,忘记还有他了,对于裴行俭的才华,王勃倒也了解,只是能否对出这副对联,他也是没把握。

当下王勃和卢照邻同时看向裴行俭的下联。

只见上面写着:“书中郎中郎中书”

看到这副绝对,王勃和卢照邻同时露出钦佩之色,同时向裴行俭投去一个赞叹的眼神,那裴行俭也是笑着给两人还礼。

刘茂生最先站起来,看着三幅下联,一一念道:“草摇风吹风摇草……”刘茂生脸色一变,心中暗赞,好对!

“书临汉贴翰林书……”刘茂生双眼一瞪,又是好对。

第三幅上写:“书中郎中郎中书!”

“妙绝!”

刘茂生终于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又道:“尤其是‘书中郎中郎中书’,工整至极!这场,我们贤者书院输的不冤。”

不得不说裴行俭这下联对得极妙,王勃的下联,“临”对“上”只能算作宽对。卢照邻“摇”对“上”亦是宽对。

妙对已出,贤者书院的学生们也被这三幅绝妙的下联折服,纷纷拱手。…,

林堂书院的学子们自是露出兴奋之色,有的甚至上去搂抱王勃。裴行俭周围也都是夸赞之声。

王绩看的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

刘子璇看了看,调皮道:“没想到这几个呆子还真能对得出,果然有点料子……雪景姐姐,你觉得哪个好?”

刘子璇露出调皮的眼色,这“哪个好”自是问有没有中意之人。

但秦雪景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

刘子璇不死心,道:“雪景姐姐不是喜欢有才学之人吗?我来替姐姐看看……那个应该叫裴行俭,可惜年纪大了点……卢照邻?可惜有点瘦了……好像只有那个王勃还像点样,姐姐,你觉得呢?”

秦雪景笑道:“对联对的好,未必代表他有真才实学。”

刘子璇如小鸡食米般点头,道:“姐姐这话说的有理,我们再看看!”

第三场,自由对题。

首先出题的是贤者书院,只见从贤者书院中走出来一人,个头不高,但双眼有神,应当是思辨灵活之人。

这人连姓名都没报,直接说道:“人之性,是善还是恶?”

这个问题一出来,林堂书院那边议论起来,这算是什么问题?圣人都没有争论出来,他们又怎么知dào

?孟子主张性善,荀子主张性恶。回答哪一个都不对。

“林堂书院没人出来回答吗?”

王勃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却怎么也想不到好的答案。回头一看,杨寒也在思考着。当下便问道:“杨大哥,你觉得怎么回答?”

杨寒道:“这题目刁钻,回答谁都不对。”

一时间林堂书院那边无人回答。

就在议论之时,王勃还是走了出去,缓缓道:“孔子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可见人的本性在最初是都相同的,无善无恶,习染后方有善恶之分。不知这个回答满yì

否?”

王绩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谁知贤者学院那边却纷纷摇头。

“题是人之性是善还是恶?圣人之言没有告知我等善恶之分,正是让我等后辈分个明白,你说无善无恶,不等于和孔圣人之时一样没有分出吗?不然后世圣人孟子与荀子亦不会如此违反师德公然挑衅孔圣人之言!”

“这……”

王勃一愣。这人说的极有道理,孔圣人没有说明白,就是让后人去分,孟子分了,他说是善,荀子也分了,他说是恶。但分为两家,婆说婆有理,一直争论不休。

“这也太刁难我们了……”林堂书院学子们窃窃私语。

刘子璇见王勃没有答出,嘟囔道:“姐姐,你说的没错,对的好未必有真才实学。真可惜了!”

秦雪景却又道:“未必,那题目实为刁难之题,那姓王之人没有答出亦是正常,但看他神态,十有八九是有才学之人。”

刘子璇被秦雪景说的头晕,道:“你又逗我!”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卢照邻朗声道:“人性当为善!”

“善从何来?”

“习染。”

“恶又从何来?”

“习染?”

“那习染之‘恶’又从何来?”

“这……”

既然这个世界上存zài

恶,那么恶的源头到底在哪?学习可以产生恶,那么从哪里学习的恶,这个恶又从哪里跑出来被学习了呢?(PS:出自大专辩论赛。权当一笑。)

卢照邻垭口无言,按照这个逻辑,回答恶恐怕也是不行了。…,

林堂书院士气有些低落,反观贤者书院,越战越勇。

“这一题,贤者书院胜。”

杨寒嘀咕道:“这哪是出题,这都成辩论会了!”

王勃叹气道:“辩,也是取胜之道,只可惜他们先出题。”

杨寒冷笑道:“诡辩是吧?我也会!”

第二道题,自然是林堂书院出题了。学子们在纷纷讨论出什么题,不管怎么说,常规的难题恐怕是很难取胜。贤者书院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来吧!”杨寒说了一句,其他同伴都疑惑地看向杨寒,奈何杨寒的才学并非出众,只是交给他出题,这合适吗?

但见王勃和卢照邻两人点了点头,大家也跟着点了点头。

杨寒没有站出去,而是在人群道:“既然贤者书院喜欢出刁难之题,那我也出一个。敢问,这个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问题一出,刘子璇咯咯笑了起来。

“这小哥还真有意思,这题也能出得来?”

秦雪景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是够刁钻的。”

“只可惜看不到人长得怎么样。兴许是一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大才子呢,你说是不是,姐姐?”

秦雪景道:“子璇妹妹,我看你是想嫁人了!”

“姐姐……”子璇撒了一下娇,旋即不在言语,看向场中央。

贤者书院这边显然是和刚才的林堂书院一个样,这题目,你回答是鸡是蛋都不对,而且这问题直接明了,没有什么圣人不圣人。

林堂书院那边都暗自叫好,这题出的好,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043章 又见九章算术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争论不休的话题。莫说是古人,就是现代人也没有想明白,尽管各种理论和科学都在证明,可是仍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杨寒的问题一出,似乎林堂书院的学子们都露出了讽刺之色,显然贤者书院之前出的那题,是有意刁难。

然而问题还未结束,只听杨寒又道:“如诸位所言,这类题目很多,我们林堂书院随便一人便可出一题,譬如‘人类之始,是先有男还是先有女?’”

贤者书院那边人人都是面面相觑,现在的切磋已经不是交流了,显然带有很大的火药味儿。这已经背离了出题的本意。

“对面同学,我们可以继xù

,问题还有很多。”

这话说的贤者书院哑口无言。而且很没面子。

如果出题一直这样下去,那又有什么意思?

刘茂生咳了一下,似乎对计划的突然改变有点始料未及,他大声道:“林堂书院和贤者书院向来以交流才学为重。这自由出题就到此为止吧。”

喔……

众人疑惑,贤者书院那边也是议论纷纷,不过对于刘茂生这个决定也不得不认同。贤者书院的才学和林堂书院的才学相比还要差上很多。贤者书院想要用诡辩的题目来取得胜利,不过显然没有成功,这已经丢了大面子,如果在继xù

斗下去,只会输的更惨。

杨寒笑了笑,不在言语。

王勃拍了一下杨寒的肩膀,道:“杨大哥,没想到你的辩才也如此之好。”

杨寒道:“小意思。”

经过了书法、对联、出题三场后,那么就剩下一场明算了。原本两大学院的交流仅有三场,取得两次胜利,就算赢得了面子,不过四场定下来,也是看赢得是否精彩。即便打平了,也意味着林堂书院输了。

第三场,明算。

但看贤者书院,从后面走出来一位年轻男子,全身灰色长袍,脸上有微微的胡须,看起来很蛮有型的。

“在下王孝通!”这人对着林堂书院拱手道。

林堂书院那边还没人出来,就已经开始喊了起来:“杨寒……杨寒……杨寒……”

王绩回头一望,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不过大家的脸上依旧是兴奋之色,对这场的把握,显然都要比之前的都要大。

杨寒笑了笑,走了出来。

“在下杨寒。”

二人互报了一下姓名,杨寒出于礼貌,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对方先出题。但凡这种出题的项目,都是先出题占优势,一旦对方答不出,基本上就算赢了,而且只有三题,那代表先出题之人有两次出题机会。所以这种让对方先出题的行为,反而被贤者书院认为是挑衅和不屑。

那王孝通不为所动,镇定自如,只见他慢慢道:“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杨寒一听,这不是《九章算术》中的题目吗?这本书是在唐朝算科中最为有名的书籍,但凡考生都有所阅读,只是里面有很多名题,古人还解答不出,这道题正是《九章算术》名题之一,在世界上也具有重yào

的意义。

这道题的意思是:有一水池一丈见方,池中生有一棵类似芦苇的植物,露出水面一尺,如把它引向岸边,正好与岸边齐,问水有多深,该植物有多长?…,

杨寒微微一笑,道:“水深一丈二尺;葭长一丈三尺。”

咦!

这么快?回答只用了两秒!

贤者学院哗然一片,就连旁边坐着的刘茂生也不禁露出骇然之色。

身后的刘子璇都张开了小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杨寒,但见秦雪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发xiàn

眼前之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又想不起来。

“雪景姐姐,这人好厉害哦,这么快就算出了结果。”

王孝通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林堂书院果然是卧虎藏龙。当即便道:“佩服,佩服!该你出题了!”

杨寒微微一笑,刚才的那题目是九章算术里的题,自然是早就研究过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知dào

答案,只是这道很有名的题目,很多人不知dào

如何解答而已。

杨寒心想,既然该我出题了,那九章算术里的题目肯定是不能出了,这王孝通既然能出里面的题目,自然对这本书有所研究,先出一个稍微简单的题目试试他吧。

想到这儿,杨寒道:“有三人住店,每人一夜十文钱,老板收其每人二十五文钱,让小二将其余五文钱交还客人,奈何小二贪婪,私自藏下二文,剩余客人每人一文。这样算来,一人只出了九文钱,三人则是二十七文钱,加上小二藏下的二文,却不到三十文钱了,何解?”

这道题一出来,大家都是在集中精神在听。

杨寒以这种叙事的方式讲述,引得众人都有了兴趣。

现在,大家无疑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那王孝通也觉得奇怪,仔细思考了起来,身后贤者书院的书生们都是低头思考。

但过了一会儿后,那王孝通仿佛明悟了一下,道:“这些兄弟果然会搅浑视听,那二十七文钱并非交于店主的过夜钱,实jì

应该是二十五文钱,加上小二藏下两文,再加上交还的三文,正好三十。阁下所说的二十七是混淆视听。”

这话一说,大家顿时恍然大悟。

这王孝通果然有两把刷子。不仅是贤者书院,林堂书院的人也看得兴奋。

杨寒点了点头,道:“该你出题了!”

其实到了这里,大家都知dào

明算上杨寒胜了一筹,他们出的题目上,显然杨寒的更加简单一些,但是王孝通却花了比杨寒更长的思考时间。

那王孝通左右走了两步,心知遇到了高手。

“一边五尺,一边两尺,第三边若为勾股之数,该当几何?”

杨寒心中一动,这题简单明了,但是他却知dào

王孝通是想干什么。他通过和孙乾的讨论之后,早就知dào

唐朝的数学发展情况,这时的数学研究者们已经知dào

了平方和开根,但是却没有系统的理论,导致有些数字可以,有些则不可以。不像现代,任何数字开根都可以有个估算值,在古代这种估算值则是被视为无解。

这就好比三分之一等于零点三的无限循环,古人认为三分之一不等于零点三,这是正确的想法,但忽略了误差,也就是取近似值。

杨寒笑道:“四尺六寸九厘。”

又是脱口而出!

杨寒以如此快的速度,似乎在挑拨大家的神经。

那王孝通听得这答案,满脸佩服,道:“杨兄果然才思敏捷。只是边长四尺六寸九厘未必见得!”

贤者书院的书生们一听,露出喜色,原来林堂书院的这货是蒙的。…,

杨寒微微一笑道:“何以未必见得?”

王孝通道:“阁下一口算出水深,但边葭长其实并不能轻易算出,勾股数值之中,边长当以二十二尺,开根之后,当无解之题。”

杨寒道:“这位兄弟的算科实在了得,不过一切都需yào

事实证实,不是吗?”

王孝通点了点头,道:“也好,此题暂且阁下,你来出题!”

杨寒一看此人的气势,就觉得此人来历不简单,能够对九章算术了解这么深的,必是算科中的天才。杨寒有一千年多的理科理论,还说不服这个人。

其实,中国未来将是是唐代算历博士,生卒年代已不可考,王孝通的主要贡献在数学方面,他的专著是《缉古算经》。唐显庆元年(656)国子监设“算学”,以“十部算书”为教科书,列《缉古算经》为十书之一。可见王孝通算科之才。

杨寒心中一动,决定要搓搓他的锐气,于是道:“不必了!现在就可以证实!”

说完,杨寒摆了摆手!

只见身后不远处的孙乾,原来他早已在这里,当他得知有算科交流之时,也是兴奋,二话不说便赶了来。

他招呼了一声身边的一人。过了一会儿,那人拿回来三根长长的木棍,在木棍上刻画着精确的长度。

原来杨寒在和孙乾争论《九章算术》中的名题的时候,当时两人争论不休之下,找了工匠严格按照尺寸作出勾股之数,那孙乾也没有想到数值居然和杨寒所说一样,但是他始终不明白这个数值是怎么来的,也就一直很纳闷。

那人将工具放在了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这一动作引得众人好笑,这是文斗,搞的就像是在武斗一样。

不过对这个最好奇的,当属刘子璇,见到这三角木架,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姐姐,你看,这人还真有意思。”

秦雪景也是莫名其妙。

何止是秦雪景觉得莫名其妙,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杨寒这是干什么?

那王孝通自是数学中的天才,一眼便知,当下缓步走了过去,用手扶起那架子,仔仔细细地数了起来。

“一,二,三……五尺。”王孝通数完其中一边。

“一尺,二尺。”第二边亦是正确。

第三边,王孝通似乎面色凝重了很多。但是他还是仔细观察那木棍的刻度并且数了起来。

第044章 闫太守的邀请

“一尺,二尺,三尺,四尺……一寸,两寸……六寸……一厘,二厘……九厘!”王孝通似乎用颤抖的声音念完,他十分清楚上面的刻度,是丝毫不差的,每一个木棍上都绑着长长的量尺,无论他怎么仔细观察,那些刻度都没有任何差错。

似乎他有些不敢相信,又观察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找出。

王孝通这下愣在了原地,双手扶着那高大的三角木架,他似乎感受到了心脏在跳动。

这不是真的!

然而却又那么真实。

王孝通回头看了看杨寒,却只看到了一份淡然,本想他用一个无解之题来难倒林堂书院,然后在用实jì

考量的方法解出答案,然而眼前之人已经得到了答案,他又怎么不心惊。

古时已经懂得利用开根作为答案,但是开根始终是开根,没有一个确切的数值。即便是现代数学也没有计算出精准的数字。当年祖冲之计算圆周率,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贡献了,而杨寒只取小数点三位数值,对于实jì

操作而言,已相差不远。

“他怎么了?”刘子璇道。

“可能那答案对了!”秦雪景说了一句。

“不会吧?王孝通可是我们贤者书院算科的天才,他说无解就是无解,怎么可能还能得出答案呢?”

“或许……人外有人吧。”

“姐姐……”刘子璇嘟囔了一句。

然而众人似乎还未明白事情。

唯独那杨寒神情淡然,似乎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似的,这样一幅神态自然的样子,落入在了秦雪景的眼里。

秦雪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心中对这个天才加风度更加的钦佩了。

杨寒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表现已经给周围的人带去无形的渲染力。不过杨寒当然知dào

,这二十二尺开根之后,是四点六九零,小数点后第三位是零,这样误差就更小了,更何况用“粗糙”的工具来衡量的话,那误差几乎忽略不计了。

良久,王孝通才抬起双手,道:“你……杨寒是吧?我记住你了……”

贤者书院再一次炸开了窝,从王孝通这短话,加上他的表情,已经不难猜出答案了。

“我认输了……”王孝通还是说了这一句话,甚至后面都不想比了,一连三道题,他都落了下乘,继xù

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杨寒呵呵一笑道:“承让!”

就在这时,林堂书院后传来哈哈大笑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孙乾挺着胸,大步地走了过来。

“杨寒啊,你这厮又在这欺负其他同学啊?别人不懂算科,你也不会让着点。”

孙乾说着还笑着,对于杨寒的表现,十分的满yì



王孝通听了这话,顿时满脸通红,羞愧至极,人人都说他是算科奇才,甚至把《九章算术》吃了个透,然而却在孙乾口中说成不懂算科之人。

几场比完,不用分说,林堂书院占尽了优势。

那王绩心中满yì

,哈哈大笑,站了起来,道:“刘老哥,这次贤者书院的才子还真不少。要不要比点其他的?”

刘茂生面色尴尬,道:“王老弟真会开玩笑,这个我还是输得起的,剩下的就没得比啦……”

两人又是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结束吧。”王绩向后摆了摆手。

林堂书院立即欢呼了起来,这种欢呼显然是在庆祝他们的胜利,而贤者书院的才子们都失落至极。…,

刘茂生见状,道:“王老弟,以后有机会,多多交流啊!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绩笑道:“不送!”

刘茂生微微挥手,贤者书院的人如数转身,走了出去。刘茂生在后面对着刘子璇和秦雪景挥了挥手。

杨寒见状,立马走了过去,道:“请留步!”

刘茂生与刘子璇三人回头。

刘茂生笑道:“小子,你很不错!以后多多努力,报效朝廷!”

杨寒对着刘茂生作揖道:“先生过奖了,我只有一个问题。”

刘茂生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杨寒见刘茂生在场,有些话自是不好直接说,当下只得道:“我想问问左边那位姑娘,家在何处?”

杨寒所说的,自是和刘子璇站在一起的秦雪景。

那刘子璇一见杨寒有这兴趣,兴奋的不得了,当下便笑道:“公子,你对我家姐姐有意思?”

这话说的非常直白,让杨寒亦是有点尴尬,那刘茂生皱了皱眉头,道:“杨公子,在书院该好好读书才是。”

说着,刘茂生还道:“子璇,雪景,快快随我回去。”

“哦!”

两人不得跟着刘茂生走了出去,就在刘子璇走到一处回廊拐弯时候,突然回头对着杨寒作了一个鬼脸,让杨寒哭笑不得。

这时,刘子璇小心翼翼地道:“我姐姐叫秦雪景……记住喽……”说完,便消失不见。

杨寒心中一怔,果然是秦雪景,那么那个柳城玄呢?那个秦老爷呢?杨寒此时满心疑问。

***********

这场交流小型比赛,在绛州城中不胫而走。似乎人人知dào

了那些有才华的天才。杨寒的明算,卢照邻和王勃的绝对,欧阳通和褚遂良的书法都渐渐被传为佳话。

传闻绛州太守闫文昌十分喜好诗词,加上当今天子爱好书法,这闫文昌同样喜欢书法。

那闫文昌得知林堂书院有如此才高八斗之人,满心欢喜,又得知贤者书院有书法天才褚遂良,更是兴奋。

连忙写下书信,告知王绩。

王绩接到书信,自然兴奋不已,要知dào

如果能够认识闫太守,打好了关系,以后可以直接得到推荐,进入乡贡之中,等于省去了一场考试。

王绩自是知dào

这事不能耽误,当天便拿着书信找到了王勃。

“王勃,闫太守邀你在滕王阁一聚,你可不要错失了机会。”王绩说道。

王勃和杨寒几人都是在一起,听得此言,都为王勃高兴。

王勃道:“这……学生受宠若惊!”

王绩笑道:“这有什么,不仅是有你,杨寒,卢照邻,还有贤者书院的书法天才,也被邀请了过去。到时,我和刘茂生那家伙也会到场,弄不好,闫太守还会邀请各地官员,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几人纷纷点头,能够结识达官显贵,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文人大多傲骨,这话听起来总是觉得不自然。

古人还有云,不为五斗米折腰,自是很鄙视这种行为。只是在大唐朝并非如此,文风鼎盛之时,交流和结识已然是一种主流。

只是,历史悄然改变,此滕王阁已非彼滕王阁。

******

刘府。

刘茂生的府宅显得要清雅的需yào

,作为读书人,自然没有那般奢华。但是少不了书香气息。刘府就是这样。

在一座花园之中,刘子璇和秦雪景都坐在石凳上看着即将凋零的花朵。秦雪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雪景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刘子璇一看秦雪景那神情,就猜到了:“姐姐,我知dào

你心里难过,秦伯伯犯了王法,触犯了法令,那是死罪……”

秦雪景突然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显然不想听这些。

刘子璇一慌,忙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秦雪景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也有些过分,便缓缓坐了下去,道:“子璇妹妹,虽然我没了家,不过刘伯父一点也不嫌弃收留了我,我真不知dào

该如何报答你们……”

“姐姐……”

刘子璇握住了秦雪景的手,又道:“我们是一家人……”

秦雪景这才勉强露出了微笑。

“呀!忘记一个好消息了呢……闫太守要在滕王阁邀请两大书院的才子一聚,到时候我们去凑凑热闹啊?”

秦雪景道:“这个……不好吧……刘伯父恐怕不会答yīng

!”

刘子璇翘着小嘴道:“不让答yīng

也得答yīng

,不然我就闹!”

秦雪景见状,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对于刘子璇这丫头,刘茂生向来管不住她,看来又是要闹一场了。

也难怪如此,刘子璇自从见了这个漂亮姐姐之后,两人就形影不离,和亲姐妹一样,这闺蜜自然少不了讨论男人。秦雪景纠缠不过,告sù

了刘子璇她所喜欢之人的当是有才华之人。

所以刘子璇对于书院的书生总是留意几分,特别是有才之人。

这次两大书院交流结束之后,刘子璇对王勃和杨寒两人的印象最好,而且当日交流,杨寒的风头最盛,更是勾起了刘子璇的兴趣。

第045章 滕王阁序?

转眼间,到了奔赴筵席的日子。闫文昌大发邀请贴,但凡远近闻名的才子都被接到了邀请。王勃、卢照邻、杨寒等人自然在被邀请之列。

绛州的滕王阁是位于仙鹤楼附近,和历史上的滕王阁相差很远,建筑艺术和风格都较之小了一些。但若是作为宴请宾客那是足够了,并且滕王阁环境清幽,风景秀丽,是一个好地方。史上的滕王阁先后共重建达29次之多,屡毁屡建,今日之滕王阁为1989年重建。此时,真zhèng

的滕王阁,不知会在哪里出现。

约莫半晌之时,王勃与卢照邻、杨寒到了滕王阁附近,开阔的湖畔让人为之振奋。

“好地方啊!”杨寒兴奋道。

王勃笑道:“自然,这滕王阁是秀美之地,最适合文人雅士。”

杨寒道:“唉……今天就是来看你出风头的了……”

“出风头?”王勃疑惑。

杨寒道:“当然,你待会写快点,那滕王阁的什么序好像很长……”

王勃愈发的糊涂了。

说着,一行人踏上了滕王阁的台阶,走进大厅,扑入眼帘的是一幅汉白玉浮雕,瞬间便能感受到浓厚的文化气息。

但看王勃和卢照邻几人深深陶醉。

出了第一座阁楼,便看到有官兵排列。滕王阁并非只有一座楼阁,而是有主副之分,这样的宴会,自然是在主阁之中。

这闫太守倒也大气,摆个筵席都把士兵用上了。

杨寒等人出示了请帖,才被准许进入。

到了主阁之中,只见有不少大圆桌,上面已然摆好了各色水果,还有不断来回忙活的丫鬟。

阁楼之中,已然坐满了人。

“闫大人,林堂书院的人到了!”

这闫太守倒是很积极,比他们来的都要早,其次是贤者书院的学生,林堂书院倒是最后一批。

闫太守微微一笑。

这时,王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作揖道:“王绩拜见闫太守!”

闫太守笑呵呵道:“王先生不必客气,快快入座!”

身后一众学生,自是纷纷作揖,站在一边。而对面站着的正是贤者书院的才子们。

闫太守道:“王先生,听说林堂书院出现几名才子,其中一人名叫王勃,是吗?”

王绩道:“闫大人说的没错,这位正是王勃!”王绩指着王勃。

王勃连忙上前一步,道:“学生王勃拜见闫大人!”

闫太守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王绩继xù

道:“这位便是卢照邻!”

卢照邻也照样行了礼。闫太守又是一笑。

王绩又道:“这位便是算科奇才,杨寒。”

闫太守眉头一锁道:“算科?”

王绩仿佛很自豪,道:“正是。”

“王先生,还是来说说王勃吧,这算科不说也罢!”神色之间,显然对算科并不是很看重。

王绩倒是微微怔了一下,道:“大人,王勃是我林堂书院最为出众的才子,年少之时,便是龙门神童,如今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啊!至于,杨寒……”

闫太守突然笑了一下,道:“那正好,我最为欣赏有才学之人,这次邀请大家来,为的就是一睹我大唐未来的栋梁啊!”

王绩赔笑了下。

杨寒见状,心道:早就知dào

今天是王勃出风头的日子,语文书上都说了,唉。

那王勃仿佛听到杨寒的心声似的,捅了捅杨寒。

此时,闫太守大声道:“诸位就不必客气了,都入座吧。”…,

大家纷纷走出阁楼,在外面场地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东西,众人缓步而上,只留下靠近主楼最近的那个桌子,其他席位一一被站满。

坐定之后,闫太守又与众人寒暄了一会儿。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争吵声。

“你,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

那士兵一路小跑过了去。

过了一会儿,那士兵带着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杨寒和王勃同时一怔,这不是刘子璇和秦雪景吗?只见刘子璇一副兴奋之色,而秦雪景却颇为尴尬。

刘茂生登时就明白了情况,当即训斥道:“混账,子璇,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这里是你们女人家来的地方吗?”

刘子璇低下头,伸了伸舌头,仿佛是无辜的小孩。

说着,刘茂生连忙向闫太守请罪:“闫大人,都怪我教子无方,还请大人降罪!”

闫太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观此二女相貌出众,来到阁楼也算是应景,才子佳人正合我意。”

其实,这闫太守心中也是有点不舒服,怎么说他也是绛州太守,怎么有人如此胆大,就这样冲进来呢。可是当着众才子的面子,还是要保持风度。再者,这两女更是刘茂生之女,若是下了罪,以后拉拢人才也不方便了。

刘茂生忙道:“多谢大人。”

说完,还对着刘子璇使了个眼色,二人十分乖巧地坐在刘茂生身边。

这时,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才道:“今日有幸得见我大唐兴盛,兴奋至极,既然诸位都是人中之龙,那我等就应景而发,不知哪位才子起个头?”

这人应该是闫太守的下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敢站出来。

闫太守道:“这诗词歌赋就没必要比了,大家都是国之栋梁。干脆我就厚个脸皮……王勃,听闻你才华极高,堪称绛州第一才子,今日可否赋诗一首?”

王勃受宠若惊,看着卢照邻和杨寒,当下起身谦虚道:“闫大人,其实学生才华一般,这绛州第一才子,学生愧不敢当!”

闫太守笑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在林堂书院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清楚了的,你不用谦虚,只管作来!”

王勃作揖道:“学生……大人,其实杨寒与卢照邻之才,都高于学生,我怎敢受得起。”

闫太守眉头一皱,道:“汝等接二连三说起杨寒,那好,就让杨寒先赋诗一首。”

众人一怔,特别是林堂书院的人。

杨寒也是心中一惊,这王勃真是糊涂,他难道不知dào

算科地位不高吗?这闫太守不重视他也是理所当然,现在好了,把他送到了枪口之上。

杨寒虽然经过了两年的学习,但也是只是对诗词等古代文学处于了解阶段,想要赋诗一首,恐怕很难。

那刘子璇确实面露兴奋之色,拉着秦雪景看向二人。

王勃、卢照邻和杨寒都是当日交流之时最为风头的,自是被众人所关注。

杨寒无奈,只得站起身来道:“大人,学生才疏学浅,赋诗恐怕……”

闫太守哦了一声,仿佛是早已料到,顿了一下,那闫太守又道:“我知dào

你算科不错,不过你可知如今科举,不在试考算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是了,民间一直说明算被停止科考,但是一直未得到证实,如今由闫太守亲口说出来,众人哪里不惊?…,

但是算科一门向来处于微妙的地位,唐代之时,算学是国家开设的数学专科学校,招收“文武官八品以下及庶人之子”,可见地位倒是不高,但矛盾在于,不列在科考之中,却专设了学校。

闫太守又是微微一笑,道:“不过,既是人才,那就要多多努力,如果你当是奇才,本官也不会吝啬推荐,将来进入太学当得先生也未不可知。”

杨寒听得这话,心中却是不舒服,显然这话已经明确告sù

了他,明算对于闫太守是不会被注重的,对于朝廷也是可有可无。闫太守最后一番话,无疑是在彰显他的风度和胸襟。

杨寒只得作揖道:“多谢大人提点。”

说完退了下去。

那闫太守道:“停止明算科考的文书,或许九月下达,不过不会影响大家的科考。林堂书院和贤者书院同为我绛州人才摇篮,大家要多多继xù

努力,提高才学。”

众人一同点头。

神色黯然的,恐怕只有王孝通和杨寒了。

如果明算真如闫太守说的,恐怕想要出头,有些难度了。杨寒心中突生一丝不屈,心想:现代之时从未认输,现在同样也是,若是明算不行,那就让我来改变它吧!

就在走神之时,王勃突然道:“闫大人,学生不这么认为,早年我与杨寒结识,深知明算之巧妙,若是加以利用,必能推进我大唐盛世……”

闫太守挥手道:“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

“可是……”

闫太守打断道:“王勃,听说你才华冠绝,今日你先行为滕王阁赋诗序一首吧。”

王勃怔了一怔,只见王绩正在对着他使眼色,当下便道:“是!”

王勃似乎是在走神的状态之下,走到了早已准bèi

好的桌台旁,旁边丫鬟帮着磨墨。王勃不得不拿起笔,陷入思考之中。

不一会儿,王勃在纸上写了起来。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那闫太守一扫之前的郁闷,露出兴奋之情,走了过去,看见这首长赋,惊得嘴巴微张,连连颔首。

杨寒仅仅是看了一眼,只能看清楚首句,突然心中一动,记得语文书中记载的唐滕王阁序的首段绝对不是这句,现在怎么会直接写入“时维九月”了呢?

既然不是的,那原句到底是什么?

杨寒努力回想书中的内容,现在才暗暗自责当时没有好好听课学习。

过来一会儿,终于想起八个字,是了,首句应该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以杨寒现在的才学程度,自是明白这八个字的意思。滕王阁在今江西为汉豫章郡治,如今明明是在绛州!想到这儿,杨寒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了?

但看王勃诗序中所牵扯到的江西景色,全都没有写出来。杨寒这下子懵了,居然和历史上不一样!

然而一切还不止如此,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正在思考之时,王勃已经书写完毕,将笔放回。

第046章 将进酒

古人作诗,都是先把诗写出来,最后才作序,现在翻过来了?杨寒继xù

沉思着。

这时,那闫太守不禁赞叹道:“好!好一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卢照邻略微狐疑,这一句早在龙门清风楼的时候就听说过了,现在一想,王勃总算是将前文后续完成了。这古人所谓的七步成诗,其实也是平日里早就积累好的,有的时候灵感好了或许多两句,不好的时候也就那一句。

王绩也是呵呵一笑道:“闫大人,王勃之才,那是绝对的。”

闫太守微微点头,道:“那就好。刘先生……”闫太守旋即转向刘茂生。

刘茂生亦是站起身道:“刘大人有何吩咐?”

“听说贤者书院,有书法奇才褚遂良,可否让其为我将这首诗词誊写出来?”

刘茂生微微一怔,尴尬道:“大人,褚遂良与欧阳通仅仅是在贤者书院学习了数月,昨日便返回自家了。”

闫太守一愣,道:“那真是可惜了。”

刘茂生道:“贤者书院还有一位书法奇才,名叫方剑,不知大人……”

“不必了,这首诗写出来颇为浪费时间,大家还是先坐下吧,”

刘茂生一怔,贤者书院的人也是有人叹气。

这闫太守说起话来虽然句句是理由,可是人家是太守,怎么说话,你都得听着。

王勃返回卢照邻和杨寒的座位旁,生怕杨寒有什么想法,安慰道:“杨大哥,太守的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杨寒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明算一科,本来就不起眼。”

卢照邻也道:“以杨兄弟之才,以后不愁无用武之地。”

三人皆是点头。

随后闫太守又令其他学子当场作诗,展示才华,但都不如王勃那诗词,两者一旦放在一起,相形见绌。

不一会儿,又有十多首诗出现,但少有惊艳之句。

之后卢照邻以一首《望宅中树有所思》再一次博得满堂喝彩,不过众人分的清楚优劣,卢照邻这首诗显然还不如王勃所作。卢照邻此时正直血气方刚,杂念较多,能写的如此好诗亦是不错了。杨寒心知卢照邻的巅峰之时还未到来。但王勃已经悄然声名鹊起了。

闫太守的那张桌子,刘茂生和王绩一同向闫太守敬酒,几人有说有笑,仅仅是这样就算是给足了才子们面子。

杨寒也是抬头看了一眼,这闫太守,恐怕不是真心喜欢诗词书法,反而是为了应付上级。李世民喜欢书法,加上诗词歌赋的兴盛,这闫太守想要高升,就必须顺应潮流。

过了一会儿,那王孝通走了过来,对着杨寒举杯道:“杨兄弟,自从那日得见杨兄明算之才,我王孝通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敬你一杯。”

杨寒连忙道:“不敢!”

喝完,那王孝通走了回去,却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显然是对明算的地位表示堪忧。

这时,只见一人将刚才王勃所写的诗赋收了起来,动作十分的粗鲁,这更加确定了闫太守不是喜欢诗词之人。

王勃也瞧见了这一幕,只得叹了一口气。

这时,崔士平有意无意地朝着那边看看。

杨寒犹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对眼前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却发xiàn

周围的同学们表现非同一般,特别是崔士平的神色。

这货,估计是想趁机巴结吧?…,

杨寒冷笑了一声,看向那闫太守,心中骂了一句,这货真不是好东西。恰巧刘子璇瞥了他一眼,顺便给了他一个鬼脸,刘子璇还捅了捅秦雪景,两人皆是看了杨寒一眼。

杨寒正是在鄙视闫太守,突然有两名美女看来,当下尴尬万分,有些慌张地缩了缩。一不小心把旁边的酒杯碰了掉下去。

啪的一声!

全场都看向这边。

忽然,那崔士平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站了起来。

“闫大人!”

杨寒心中一惊,还好,这货站起来的正是时候,不然这人丢大了。

刘子璇和秦雪景两人掩嘴偷笑。

杨寒一看,不由得心动了一下,特别是秦雪景,含蓄的笑,让他看的出神。

那刘子璇趁机又作了一个鬼脸……

杨寒十分无语。

闫太守没有理会杨寒这边,而是道:“你叫什么?”

“学生崔士平。”

这时,王绩也发觉有点不对劲,赶紧给崔士平找台阶下,便道:“崔士平,你有什么话赶紧说,闫太守一会儿还有要事。”

崔士平作揖道:“闫大人能够邀请我等,实在是学生之幸,刚才学生见得王兄赋词,深为佩服,但学生觉得,王兄若是能在做诗一首,那就更完美了!”

杨寒一怔,难道崔士平也看出来了?

王勃当然是也跟着惊讶,他写出的这首诗,只有他自己完全知dào

创作过程。

只听崔士平接着道:“这首诗应该再作一首诗,方为圆满。”

杨寒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感情这崔士平也是半吊子水平,难怪以前在考试的时候连我都考不过,还说是什么三国之时崔周平的后人。杨寒在心里鄙视了半天。

闫太守倒是微微一愣,或许在察言观色上,崔士平明显不如杨寒,崔士平想要借助机会展现才华,可是不是时候,也弄错了对象。况且诗已经被收了起来。

不过碍于面子,闫太守还是哈哈大笑道:“好!说的好,尚缺一首,你既然自动请缨,就必定有你的把握,那这序就由你来定吧。”

崔士平又行了一礼,心想:这闫太守对明算不感冒,却对王勃十分看重。

想到这儿,崔士平道:“大人,学生的才华自是不及绛州第一才子杨兄,此人曾经在龙门预言粮仓大火,拯救粮仓,才智十分过人,学生以为这序应当由杨寒来作!学生愿意辅助杨兄。”

好一个奸诈之徒,他从头到尾都知dào

杨寒是什么才智的人,在现代来说,那就是偏科,即便这两年来恶补了很多,但是要让他作序,几乎不可能。加上崔士平先是夸赞了一番,“绛州第一才子”可不是好当的,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崔士平刚才的一番话无疑让杨寒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崔士平正是想要这种效果。

然而崔士平说的天衣无缝,且十分的恭维,让人看不出一点心机。

那闫太守狐疑了一下:“绛州第一才子?”

“正是!”

闫太守这下也看向了杨寒,刘子璇和秦雪景也纷纷看了过来,露出惊讶的表情。能够被认为绛州第一才子的,那必须有真才实学。

目光集聚。

杨寒心中一凛,若是还畏缩,那畏缩给谁看?

“闫大人,这序我是做不好,但赋诗一首还是可以的!不过,学生自知才疏学浅,所以学生要说的是,这首诗是我的一位朋友所作,学生以为此诗足可以名流千古!”…,

话说到前半部分,大家还有所疑惑,让你作诗,你就作,拿别人的始终不是自己的本事,可是“足可以名流千古”那就不得不让大家注意了。

“名流千古?杨寒,你只管诵读出来,让我等看看是否可以名流千古!”

杨寒心中道:对不住了,白哥,我也是迫不得已,今日我已说明这不是我所作,算不得剽窃,若是以后见了你,我在向你请罪!这白哥是杨寒现代的时候对李白的戏称。

只见,杨寒端起一杯酒,突然之间,仰天望去。

众人好奇,目不转睛。

杨寒朗声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诵读到这儿,杨寒顿了一顿,心中却是对自己现代之时没有将这首诗背熟而暗自后悔,尽管高中的时候,文科不好,但这些千古名句,被老师逼得总算会了一些脍炙人口的诗词。有些甚至是被体罚换来的。

这前三句引得周围一片安静,睁大了眼睛看着杨寒。

这是杨寒吗?往日绝对没有如此才学,豪迈,有气势……

突然,杨寒又继xù

道: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一句在场的才子们深有体会,可谓直击众位才子的心灵。不知是谁,甚至忘记了手中的酒水,弄湿了衣服都没有察觉。这一句简直是太好了!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终于,杨寒将这首诗诵读完毕,转身走回,放下酒杯。

环视四周,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像魂丢了三分。杨寒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闫太守,仅仅一瞬,他看到了闫太守在竭力保持惊讶,他在掩饰?

但,即便闫太守是不爱诗词之人,又敢听不出这首诗的绝妙之处?

刚要把眼神收回,却发xiàn

一道目光吸引了他,那是秦雪景,此刻完全处于走神的状态。仿佛还在沉醉刚才的《将进酒》之中。

他果真是才华出众之人,相貌同样出众……神思恍惚之间,突然发xiàn

杨寒正在看着她,顿时觉得一个激灵,仿佛被电打到,手臂一颤,碰到了桌子上的酒杯。

叮……

众人被惊醒!

崔士平似乎忘记了在场只有他一个还在站着。

卢照邻和王勃也好像两个花痴……对了,杨寒曾经说过,他大病过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经常会偶得佳句。再想起两年多以前的清风楼,他接了卢照邻的一句诗……两人同时暗下了一个判断,这首诗是杨寒自己作的!

第047章 羞辱

这是你们逼我的?杨寒看着大家。

不过这种情况,恐怕李白是看不到了,两人的年代还是差了不少。

杨寒见众人的表情表现的如此过分,不由得得yì

了几分,最为高兴的,就是秦雪景被他这首诗打动了。

“妙哉!”

只听,王绩最先按耐不住,赞叹了一声。

不用分说,单单这诗词本身的用字,已经足够征服众人。

那闫太守也没想到擅长明算的杨寒居然吟得如此好诗,若是以后通过科举,必然是非官即贵。于是道:“杨寒,你所作诗词叫什么名?”

“将进酒。”

“好一个将进酒!我差点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有如此才学,不愧为绛州第一才子!”这闫太守从众人的反应来看,也知dào

大家都被征服了。要知dào

林堂书院和贤者书院是绛州最好的学院,如果两方的才子都被征服,那么称呼他第一才子又何妨,更何况他作了“将进酒”。

杨寒微微一笑,谦虚道:“闫大人,您过奖了,学生之前已经说过,这首诗不是我所作,而是我一个朋友所作。”

这话说出来,谁相信?

没人信!

因为如果这诗词早就有人作出,那早就传遍天下了,一首将进酒,诗气势豪迈,感情奔放,语言流畅,渲染了在场之人,加上在场全部是为学子,闫太守又是为官之人,虽不精通这诗词内涵,却也深深读懂了其中曲折和桀骜不驯。

如此绝妙之诗,会无人知晓吗?

既然以前没人停过,那么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诗词是杨寒作的!

杨寒是欲哭无泪,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无法改变这个现实。

就在这时,那崔士平朝着杨寒拜了一下,道:“杨寒兄弟果然如当日一样,才华出众。佩服……佩服……”

但是这态度在杨寒看来是那么的虚伪和恶心。

当下灵光一闪,杨寒不禁有了恶搞的意思。

杨寒对着崔士平道:“执子之手……”杨寒双眼满含戏谑之意,但吐出这四字,立即让大人颇为惊奇。

杨寒这是干什么?两个大男人!

“方知子丑……”

喔……原来是羞辱之词……

“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了一下,接着便是打破安静的哈哈大笑之声,那刘子璇都笑翻了,扯着秦雪景擦起了眼泪,两大美女笑得甚是惹人。

王勃和卢照邻露出囧色,但还是忍不住笑意,和平日里一样,自从杨寒了解了很多古代文学之后,每每都会念出之中滑稽之词,引得大家啼笑皆非。

然而,崔士平却是大脑当掉了,一时间好像没有明白过来似的。

刚才杨寒在说什么?

回想一遍,崔士平顿时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在林堂书院的人都知dào

,这崔士平实jì

上和王勃关系稍微好些,和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好,时间久了,大家都知dào

崔士平是一个表里不如一的装比货,经常做一套,说一套。后来王勃也干脆不和这人搭话了。

今天他一出来,大家就觉得崔士平干不出什么好事。

杨寒这一番惊艳的表现,着实赢得了大家的认同。

但是这一幕在贤者书院看来就不是了,他们不认识崔士平,当即便判断杨寒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不过杨寒作出将进酒一首,单凭这份才华,他有这个恃才傲物的资本!…,

那闫太守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杨寒,这两句甚妙!不过学生之间,要保持好关系,不可以出格……”

这闫太守变化真快,杨寒这样羞辱崔士平,那闫太守也没有恼怒说他。

杨寒呵呵一笑道:“闫大人说的是,学生知dào

了。”

闫太守见杨寒如此懂礼,点了点头,显然他对杨寒很满yì



其实,每过几年闫太守都会举行这样的筵席,为的就是拉拢关系,日后也为官场的路作铺垫,现在看到杨寒和王勃,这闫太守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崔兄,开个玩笑,莫要见怪!”杨寒道。

那崔士平还能说什么,只能作揖,老老实实地做了回去。

杨寒转念一想,记得语文书上滕王阁中最出彩的是王勃,没想到这误打误撞抢了王勃的风头,不由得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奈何杨寒诵读的那一首将进酒比之滕王阁序要出色的多了。

既是抢了王勃的风头,那要想办法弥补才是。

杨寒这时又躬身道:“闫大人,学生自知才疏学浅,方才借朋友之诗以飨诸位实在是无奈之举,但这序还是要作的,学生以为作序,非王勃莫属,王勃之才定在我之上!”

这话一说,众人更是认定了杨寒是在谦虚,刚才羞辱崔士平的那一幕被忘得一干二净。

秦雪景看到此景,不由得出了神,有如此惊世才学,又知谦虚待人……

“姐姐……你怎么了?”刘子璇似乎发xiàn

了什么,有点坏坏地问道。

“哦……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脸都红了……”

秦雪景立即上了小手掐向刘子璇。

那闫太守见杨寒这么说,也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王勃作序一首。今日有两首绝妙诗词,没有序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古时才子踏春,或者一同吟诗作对,都会将优秀的诗词编在一起,汇成书本,古时书籍贵重,对于诗词歌赋的编汇一直都是才子们乐于见到的,一来可是传播,二来可以扬名。一旦成书,那就需yào

有才学者作序一首,诗也罢,文也罢,都是一种荣誉的代表。当年东晋书法名家王羲之、孙绰等人于会稽山一聚,便是留下了名垂千古的《兰亭集序》。

杨寒回头低声道:“这次看你的了!”

王勃深知这是杨寒在帮自己,只要自己出了名,那就等于是无形的财富,声名往往对一个书生来说重比泰山。

王勃朝着闫太守鞠了一躬,随即走向之前那桌子。

文房四宝放置未动,那丫鬟见状,会意上前磨墨。

王勃这次提笔挥洒,自信满满,全身气势沉稳而矫健。他的手势时快时慢,从右到左,挥洒而就。

整个过程不到几个呼吸,便完成了。

显然这不是长序。

王勃将笔放回,在朝着闫太守躬身,走了回来。

那丫鬟小心翼翼拿起那张纸,递给了闫太守。闫太守一看这诗词,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纸上写着: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__自流。

这首诗倒是不错,只是末尾一句空了一个字。

“王勃,这是何意?”

那闫太守将白纸交给丫鬟,丫鬟会意,便将纸张立在身前,给诸位才子观看。

王勃拱手道:“最后一字乃点睛之笔,学生以为不应写出,当有韵味。”…,

闫太守又是皱眉,这文人的事情就是麻烦,写个序都要卖个关子。

贤者书院那边一直没有出什么风头,眼下看到有机会,便有一个学生站了起来,道:“大人,学生以为最后一个字乃‘水’。”

槛外长江水自流?

刚说完,只见王勃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显然不是。

这时,贤者书院那边,又有一人道:“学生以为这字应该为‘独’。”

众学子纷纷点头,有的说这个好。

槛外长江独自流?

王勃又是摇了摇头。

贤者书院的才子们显然有点找不到头绪了,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字才算是。一时间,才子们开始讨论了起来。

王勃也是没有想到随手写了一首序,居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这更让他感到兴奋。

杨寒心中一笑,他虽然不知dào

这首全诗,但是却知dào

这空着的一个字是什么。不过他要让王勃显示才学,自是不再去抢他风头了。

“如果不是水,也不是独,那便是‘我’了!”

那才子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槛外长江我自流,完全说不通嘛!仅仅是考lǜ

了平仄声的字而已难怪大家会笑,那人见状,羞愧地坐下。

闫太守见众人答不出,边笑道:“既然大家说不出来,那王勃你也别卖关子了,就告sù

大家吧。”

王勃依旧笑而不语。

众人疑惑,这都什么时候了,关子也卖够了,风头也出了,还想干什么?

顿了顿,王勃却道:“一字千金,学生以为点睛之笔若是轻易揭开,实在无趣,不妨三日之后,学生以书信告知大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这话有理。

闫太守只得点头,道:“也好!诸位才子回去这三日好生想想,这最后一字是什么。”

众才子拱手称是。

第048章

唉,我对感情描写非常不在行,将就叙述下吧。不过感情戏不会太多。见谅。这两章写了一天。

————————————

三日后。

王勃派人给闫太守一封书信,在信中王勃说明了那最后一句的答案:槛外长江空自流。那闫太守看到这答案也是惊奇万分,又知杨寒与卢照邻皆为人才,有心拉拢。

却说杨寒返回林堂书院之后,对于这些倒是淡定。只是他所不明白的是,秦雪景为什么会出现在绛州,而且还和刘茂生是一家。

杨寒:“杨大哥,在想什么呢?”

杨寒道:“没什么……你最后那首序作得好啊!”

王勃笑了笑,道:“过奖了,和杨大哥一首将进酒,简直差的太远了!”

杨寒忙道:“啊?那诗真的不是我作的。”

王勃呵呵道:“杨大哥你就别否认了,你以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杨寒只觉一阵无力,看来怎么解释都于事无补了。

就在说笑之间,一位同学朝着杨寒喊道:“杨寒,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杨寒心中疑惑。

出了门,杨寒愣了一下,那来找他的人,居然就是刘茂生的女儿,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杨寒道。

刘子璇一直保持笑着,好像有鬼似的,到了杨寒面前低声道:“你就是杨寒是吧?”

嗯?杨寒点了点头。

刘子璇道:“雪景姐姐要见你哦……”

杨寒一怔,道:“雪景?”

一时间杨寒有点不敢相信,记忆中秦雪景好像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怎么会突然就约他出去呢?

刘子璇突然变得鬼鬼祟祟,道:“雪景姐姐赏识你的才华,今天晚上城东明月湖边见哈……”

说完,刘子璇像兔子一样消失不见。

只留下出神的杨寒在原地不知dào

在想什么。

********

秦雪景一听刘子璇捣乱,竟然替他约了杨寒,登时就大吃了一惊。

“子璇,你真是太调皮了,我们女儿家怎么能作出这种事呢?若是被别人知dào

了,以后你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秦雪景的担心不无道理,古时女人三从四德,各种限制,别说这种主动去约会男人了,那就等于是“下贱之事。”

刘子璇才不去管这些,笑道:“雪景姐姐,难道你不想找个好人家吗?我观察这杨寒好几天了,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才华出众,姐姐你说呢?”

秦雪景俏脸一红,道:“子璇……你又瞎说,儿女之情的事,一向都是父母做主,你这样会坏了刘府名声的。”

刘子璇嘟囔着嘴道:“什么呀!咱们只是去见见,你不想知dào

他到底是什么人吗?如果合了意,以后我去说服爹爹,保证能成,杨寒那边,我不相信他对姐姐不动心!”

秦雪景愣住。

这刘子璇越扯越离谱,连面的事情都想好了,让秦雪景欲哭无泪。

不管怎么说,这种类似于偷偷摸摸的事情,秦雪景自认为她是做不出来。

半天,她才说道:“不行,要去你去,我不会去的。”

刘子璇纠缠道:“姐姐,我这都和他说好了,你要是不去,这不是失信于人吗?”

秦雪景又是摇了摇头。任凭刘子璇如何纠缠她都不搭理。无奈之下的刘子璇,气得不清,话也懒得再说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秦雪景一直都处于出神的状态。

去还是不去?她其实也在挣扎,只是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好借口。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刘子璇居然在床上睡着了,让秦雪景哭笑不得。

秦雪景走出了房门,静立院中,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她一会儿左边走两步,一会儿右边走几步,时不时看向天空,不知dào

是急还是有烦心事。

刘府和平日里一样,一向都是很安静,仆人们很少出门,整个院落好像有点冷清似的,只有前院还有点灯火通明。

后院那是离后门最近的地方,拉开栓子,就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那是一个稍显悠长的巷子,不过或许是因为建筑材料的缘故,并不是那么黑暗。

通过巷子出来,便是绛州城的大街了。

……

……

城东有一条小湖,湖水清澈,不过人烟稀少,树木也不多,湖边就好像是广袤无边的草原,这不禁让人联想大草原的荒凉景象。

杨寒早已在此等候,看着眼前的湖水,道道波光反射而来,天色已经降下。

年少之时,杨寒曾经去过一回蒙古大草原,只是因为时代的发展,所谓的草原景象早已不复存zài

,成群结队的奔马也没有见过。这湖水,和蒙古的湖水很像,只是都太浅了。

没有树,亦没有风。

杨寒突然呵呵笑了一声,口中喃喃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就在沉思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言语:“杨公子。”

原来是秦雪景来了,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来到这里,不过她还是来了。

杨寒内心狂喜,借助月光,杨寒看清楚了秦雪景的脸庞,两年多过去,她一直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更多了一抹忧郁美。

“你来了!”

秦雪景点了点头,和杨寒站在并排,一同看向了湖水。

“其实,不是我约你的,都是子璇妹妹搞的鬼……希望杨公子……不要误会……”秦雪景说低声道。

“是吗……刘子璇……是你的‘妹妹’?”杨寒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秦雪景回答道:“子璇一直都是我的妹妹……和亲妹妹一样。”

杨寒自己都觉得自己混了,这问的等于白问。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冷场,没有说话。

良久,杨寒才道:“秦姑娘,你家在哪里?”

“家?”秦雪景愣了一下,“刘府就是我的家。”

杨寒哦了一声,但他不相信。

“杨公子才华出众,那日一首将进酒,当真让人佩服。”秦雪景说道。

杨寒顿觉尴尬,道:“那首诗,是我的一个朋友的……”

“杨公子谦虚了。”

“没谦虚,算了,解释你也不明白……”

“嗯?”

杨寒居然叹了一口气,令秦雪景莫名其妙。看杨寒的神情,秦雪景有点不好意思,就没在发问。

但过了一会儿,杨寒突然道:“秦姑娘,你相信命运吗?”

秦雪景呵呵一笑道:“命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信与不信又能如何?”

杨寒想起了来到唐朝的这两年,各种的经lì

和恍如前世的生活,一切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或许命运真的被注定了。”杨寒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一句。…,

秦雪景又是一笑道:“杨公子真是说笑了,说了半天,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

杨寒这次笑了,只是说道:“绛州龙门!”

这话一说出来,秦雪景不知dào

是喜还是忧,因为她知dào

,龙门县就在她老家的隔壁。

杨寒道:“姑娘既然是绛州城中之人,或许不太了解这些小地方。”

秦雪景这次没有搭话。

杨寒又道:“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dào

该不该问?”

“杨公子请讲。”

杨寒道:“年少之时,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湖泊,名字很好听。”

秦雪景道:“什么名字?”

杨寒顿了顿。

“太平湖。”

顿时秦雪景的娇躯颤抖了一下,脸色突然有些不好kàn



杨寒当作没看到,而是继xù

道:“那里的人们生活的很安静,太平,所以那个地方叫太平县。”

秦雪景低下了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很慌。

“对不起,杨公子,我要走了!”秦雪景突然道。

秦雪景极力想要逃避,转身就走,步伐迈的很快。

杨寒也转了过来,看着秦雪景离去的背影,只得大声道:“秦姑娘,逃避是没用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能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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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李淳风

秦雪景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而杨寒石破天惊的话,又让她停了下来。然而却未转身。

杨寒接着道:“秦姑娘,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听得此言,秦雪景一怔,杨寒走了过去。

“杨公子,你……”

杨寒于是将如何认识秦雪景的过程说了一遍,当他说到柳城玄的时候,秦雪景还是抑制不住,露出了恨意。

秦雪景也没有想到时隔两年,那时的年少公子哥形象的杨寒,居然就是站在眼前的大才子。当年她从未留意,以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一切都恍然大悟。

“秦姑娘不是和太平县的柳城玄订婚了吗?如今怎么会在绛州刘家?”

秦雪景神情黯然,似有痛苦,但还是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年,家父答yīng

与柳家联姻,奈何不知何事,家父被官府定罪,我一个小女子,甚至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本以为这辈子会嫁给一个无赖混混,庸度一生,但变化来的实在太快……官府派人来,说是长安城抓人,将我爹抓了去……再后来,那柳家怕惹祸上身,柳家老爷主动要求解除了婚约……”

说到这儿,秦雪景流了两行清泪。

“没过多久,就得知家父冤死狱中的消息,官府下了文书,我秦家一切充了公……”

从秦雪景断断续续的口述中,杨寒知dào

了来龙去脉,秦家被案子缠身,肯定不是小事,只是这其中有什么缘由,两人都不得而知。

杨寒听完这些,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只是以柳城玄这种无赖之徒,会放过秦雪景吗?再者,若是秦家犯了案,为什么独留秦雪景一人呢?

秦雪景又道:“那柳城玄三番两次骚扰于我,不得已才投奔刘伯父。”

……

……

原来刘茂生与秦家老爷本就是世交,秦雪景只有一个父亲,失去了家,又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自然走投无路。

其中,差点遭到奸人的迫害,几经辗转之下,秦雪景才投奔到了刘家。

不过,所幸的是,刘茂生是重情重义之人,得知这一切之后,深为秦雪景感到悲痛,甚至曾尝试上书为秦家老爷翻案。刘茂生在长安有不少朋友,朋友却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

无奈之下,刘茂生无功而返。

但从那以后,刘茂生一直待秦雪景为亲女儿一样,让秦雪景倍感温暖。

了解到这些,杨寒不由得深深同情秦雪景,看着低头啜泣的秦雪景,顿生怜惜之情。

借助月光,杨寒靠近了些,伸出手臂,将秦雪景慢慢揽入肩头。

失去亲人的痛,或许让人难以接受,可若是没了依靠和希望,生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过了一会儿,秦雪景平复了很多。

突然发xiàn

她与杨寒靠的如此之近,慌张之下后退了两步。

“杨公子……”

杨寒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

秦雪景擦了擦眼泪,竭力保持镇定道:“杨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杨寒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秦雪景消失在月光之中。

*********

林堂书院。早晨。

杨寒和王勃,卢照邻三人在一起早读,但一个早上,杨寒都处于走神的状态。王勃见到这情形也有点担心。

“杨大哥,你今天怎么了?”

杨寒回过神来,说了声:“没事。”…,

王勃道:“再过些日子就要参加乡贡了,杨大哥可不能分心啊!”

王勃这么一提醒,杨寒差点忘记了,他们的才华都将得到推荐,直接进入乡贡考试,只要通过,到时候参加长安科考,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一想到明算要被停止科考,杨寒就有点气馁。文科,他实在不太在行。

“王老弟,乡贡你们去参加就好了,以我目前的才学,怕是通不过了。”

王勃一听,大惊道:“这怎么能行,你我在此苦学了两年多,为的就是这一天,怎么说放qì

就放qì

呢?”

“是啊!”卢照邻也过来劝告道。

杨寒叹气道:“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明算不在科考之中,我杨寒是没有机会的。”

说完,三人都露出黯然之色。

没过两天,科考的下发文书终于到了,文书中明确说明,明算科考被停止,得知了这消息的杨寒几人失望至极。

孙乾得知此消息也是为杨寒感到可惜。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随后的日子,杨寒显得有些失意,秦雪景再也没有和他有过联系。

************

城中的街道上,人流不息,一个算命先生不停地喊着:“知天命,预生死,卜吉凶……不准不要钱喽……”

这算命先生不断地喊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但是表情却一点也无所谓,甚至有点懒散。

喊了半天不见有生意,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来回走过的人流。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年轻人路过,神色有点黯然,算命先生大喜,连忙爬起来,上前便拉住这年轻人,道:“小兄弟……小兄弟……算命不?”

年轻人道:“没兴趣……”

算命先生尴尬道:“你就算一算呗,不准不要钱。”

年轻人看了一眼算命先生,在看看算命先生的服饰,然后道:“没兴趣。”

算命先生有点急了,道:“我不要钱了还不成吗?保证准,我看小兄弟脸色不太好,印堂发黑……”

年轻人突然打断他的话,道:“去去……我不信这个……怎么和电视里的骗子一个样……”

这年轻人正是杨寒。

算命先生一脸尴尬,但仍不放qì

,道:“年轻人,你没算怎么就说我是骗子呢?”

杨寒见这算命先生来了劲,便道:“算吧……算吧,我看你能算出什么?”

算命先生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小兄弟你不是普通人,你将来肯定大富大贵……”

杨寒怒了,这尼玛,算命的都是坑爹的?

算命先生突然又道:“不过,不小心的话,以后会有血光之灾。”

杨寒有点毛了。

这时,算命先生神色一变,看着杨寒的双眼道:“小兄弟,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杨寒怒道:“你敢说点实jì

的吗?别白费心思了,像你这种骗子,我见的多了。”

说完,杨寒甩手就要走。

这下子,那算命先生急了,上去再次拦住杨寒,然后道:“你让我算一次,就最后一次,怎么样?”

杨寒道:“没空!”

那算命先生道:“那我只好说实话了,小兄弟你名叫杨寒,乃林堂书院学生,擅长明算……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杨寒一怔,旋即道:“这有什么,绛州城知dào

我杨寒的,不知几何。”

那算命先生呵呵一笑道:“不仅如此,我还知dào

你乃龙门县人,偶得一场大病,才学消失不见,明算却十类拔萃,后来操控鬼火,预言大火,拯救粮仓……”…,

杨寒睁大眼睛,恶狠狠地道:“你……查户口的?”

算命先生一愣,旋即道:“哈哈,我说中了吧?绛州城中,以杨寒才学最高,不过我断言,这次乡贡,你必落榜。”

杨寒一愣,道:“落榜?”杨寒居然出了神。

那算命先生有点得yì

,然后道:“呀,今天风真好,你说是西北风呢,还是东北风?”

杨寒没有回答。

那算命先生看了看天空,只见有片片乌云汇聚,朝着一个方向奔去。然后道:“这天气恐怕要下雨喽。”

杨寒也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道:“你懂得天文?”

那算命先生厚颜无耻道:“小意思。咱可是预知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莫说是天文,就是地理,医卜星相、生死吉凶……”算命先生开始无休止地吹嘘起来。

杨寒打断他的话,说了一句:“是要下雨了。”

算命先生停住吹嘘,道:“小兄弟,莫非你同行?”

杨寒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算命骗子,故弄玄虚!”

算命先生呵呵一笑,居然不在阻拦杨寒,而是走了回去。他掏出一个筒子,放入三枚铜钱,摇了摇。随即将筒子盖在桌子上。桌子上铺着太极八卦的阴阳图。打开之后,那算命先生脸色一变,然后指着杨寒道:“你……你……”

杨寒道:“该不会又是血光之灾了吧?”

算命先生道:“难道是我算错了?”

说着,他还不断地做着手势,掐指算,杨寒越看就越觉得这货不正常。

过了一会儿,那算命先生才道:“小兄弟,你若想高中,可以来找我,我有方法助你!”

杨寒不屑地看了看他,道:“不必了!”

这下,杨寒是真的要走了。

谁知刚走了几步,那算命先生老远地道:“小兄弟,你会来找我的……记住,我在城南道庙,来的时候报我的名号,李淳风。”

杨寒一顿,道:“李淳风?好像在哪听过。”

想了一下,杨寒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突然发xiàn

,那李淳风已经不见了。真是见鬼了,这才一个转身的时间。

杨寒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货不是唐代装神弄鬼的李淳风吗?幸亏电视剧看的多,否则他还真不知dào

这个人。没想到这看起来像极了无赖骗子的算命先生,居然是高人!

不过电视始终是电视,杨寒不敢相信,回去的路上,嘴里还不断嘟囔着:“俺是唯物论者……唯物论者……”

第050章 数学家?

即将进入秋季,绛州城也迎来了三年一次的乡贡科考。一旦及第,那就意味着可以进入尚书省参加最后考试,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杨大哥,加油!”

“卢大哥,你也加油!”

王勃精神状态异常的好,卢照邻也道:“你也是!杨兄弟,别这么沮丧,要拿出点实力!”

杨寒点了点头,勉强笑道:“你们要加油,放心,我一定考个好成绩。”

三人相视点头。

三年一次的乡贡,承载了他们多少年的梦想,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便是这一刻。然而头名只有一个,科考就是这样残酷。此时还未将科举制度化,即便是一年一次,竞争也是相当惨烈。

进入考场,两排士兵齐刷刷地摸着考生的全身,以防止作弊,检查相当的严格。

主考官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但见门外来回跑动的闫太守,就知dào

此人的官不小,大抵是因为李世民亲自策试,这些考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杨寒被分到了一个角落里,进入其中,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是一个小型的牢笼。桌面上早已摆好了考卷。

既来之,则安之。

打开一看,杨寒心道:果然是时务策。是他最不擅长的东西。进士科是最为重yào

的,如果这场考不好,后面考再好也没有用了。况且明算已经被停止科考,

看了看题目,杨寒开始挥笔答卷。

……

……

出了考场,杨寒伸了伸懒腰,长吁了一口气,左右一看,王勃和卢照邻二人果然还没出来。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想到这儿,杨寒打算到附近溜达溜达。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

李淳风?杨寒一怔。

那李淳风一脸的笑意,仿佛早就料到杨寒会在这里。

杨寒不禁皱眉道:“你这个瘟神,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

李淳风嘿嘿笑了起来,道:“这么快就答完题了?我都告sù

你了,你肯定会落榜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

“去你的乌鸦嘴!”

李淳风道:“你可是书生,说不得脏话的!”

杨寒不屑地道:“你整日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淳风道:“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比较有趣,今天特地来看看你考的怎么样。”

“你不是说我肯定落榜吗?为什么还要来看呢?”

李淳风笑了笑,道:“听闻你的明算还不错,找个机会比划比划?”

杨寒一怔,在电视上李淳风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小道士,历史书上他不清楚,现在居然要和他比划数学?

杨寒哪里知dào

,这李淳风除了精通天文地理以外,更是数学爱好者。

李淳风,隋仁寿二年生于岐州雍,其父李播,颇有学问,自号黄冠子,注《老子》、撰方志图十卷、《天文大象赋》等。在其父的影响下,博览群书,尤钟情于天文、地理、道学、阴阳之学,唐贞观元年,李淳风以将仕郎直入太史局。在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的太史局,李淳风如鱼得水,充分展现其才智。

这些和杨寒在电视上了解的李淳风那是完全两码事了。

杨寒这会儿考完一场,正是轻松的时候,至于明经和后面的考试,他一点也不在乎,当即便答yīng

道:“好啊!”

李淳风道:“咱们比划总得要个彩头,你说拿什么作赌注好?”…,

杨寒又是一愣,道:“还要赌注?今天我没带钱。”

李淳风道:“不用你拿钱做赌注,输了答yīng

对方做一件事,如何?”

杨寒突然升起提防之心,道:“**掳掠,违背良心的事,我可是不会干的,你找错人了。”

李淳风苦笑,道:“我就那么像坏人吗?”

“不是像……是很像。”

李淳风:“……”

“放心吧,你若是害pà

,咱们可以立个字据。”

这下,杨寒才点了点头。

二人说完,找了一处清静的酒馆坐下,那李淳风看着杨寒,就像是在一个大美女似的,看的杨寒不寒而栗。

杨寒倒是心想,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输了哥让你在绛州城裸奔一圈。想到这儿,杨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那李淳风还以为杨寒犯傻,愣了一会儿。

“要怎么比?”

杨寒对于自己的明算已经超乎寻常的自信,九章算术中的题目,早已难不住他,其他的经典,那就更是小儿科了。

李淳风道:“五局三胜。抽到长签者先出题。”

杨寒点了点头,道:“随便。”

那李淳风整了两个细长的签字,但长短不一,放在手心里,握紧之后,便让杨寒去猜。

杨寒随便指了一个,短签。

李淳风先出题。

突然,李淳风诡异地笑了笑,慢慢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杨寒听完这道题,并没有感到惊讶,这李淳风果然是对数学颇有研究的高手,杨寒在林堂书院的时候,曾经和孙乾学习过古代的数学经典。古时有名的数学题目不多,而这就是其中一道,出自《孙子算经》。

杨寒心想,这道题应该是李淳风试探之举,一来他先出题,已经占了点优势,二来,不知杨寒深浅。

李淳风见杨寒没有立即回答,便道:“小兄弟,有答案了吗?”

杨寒呵呵一笑道:“这小孩子的题目也能难倒我?”

李淳风一怔,不明所以。

这道题实jì

上是南北朝留下的难题,对于唐朝时期的人来说,已经算是经典之题了,一直到了南宋时期,数学家秦九韶研究出了系统算法,这道题便变得简单了。

杨寒直接道:“二十三。”

李淳风一惊,杨寒果然不是普通之人,仅仅是片刻便能算出正确答案。李淳风想起之前自己为了得到正确答案,还找了一堆石子,数了半天呢。

“小兄弟,果然厉害,你是怎么算的?”

杨寒只得道:“口算。”

李淳风又是一怔,道:“口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如此难题?”

虽然是试探之举,李淳风也没有料到杨寒表现的如此轻松。

杨寒喝了一口茶,突然笑道:“天才,不是你能理解的!”

李淳风:“……”

杨寒则是心想,我会告sù

这是中国剩余定理吗?

李淳风尴尬道:“好,小兄弟,下面由你来出题。”

杨寒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仿佛根本不把这当成一回事,令李淳风更为尴尬,没想到杨寒居然道:“还是都由你来出题吧,我怕我出题,你都不会。”

李淳风一听,自己被人小看了,哪里愿意。眼前杨寒可不知dào

他是大名鼎鼎的数学奇才,也不知dào

李淳风这次是兴趣所致,专门来找杨寒的。…,

李淳风早就听说绛州有明算奇才杨寒,由于官务缠身,所以没有抽出空来。这次他是甩开了一切,就打算试试杨寒,没想到杨寒如此厉害。

不过,总不能被人小觑了,李淳风于是道:“你倒是口气不小,还是由你来出题,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什么难题。”

杨寒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口下无情。不过念你年纪大我一些,先让让你,出个简单点的。”

李淳风:“……”

接着,杨寒沉思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经典中出现过的难题。

“100个和尚100个馒头,大和尚1人吃3个馒头,小和尚3人吃1个馒头,请问有多少个大和尚?有多少个小和尚?”

杨寒口述平白无奇,直截了当。

李淳风听闻此题,只觉的甚是有趣,道:“这道题有意思。”

沉思了一会儿,李淳风回答道:“大和尚25人,小和尚75人,不知我回答的正确与否?”

杨寒一听,这李淳风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是说这货是搞天文地理的吗?怎么数学也这么好?当下杨寒便起了兴致。

“老头,你来出题!”

李淳风一听,气得瞪眼道:“你叫我什么?老头?你哥哥我今年二十有八,而且姓‘李’,若是对我不敬,我可是要拉你进牢的!”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自是李淳风权当是在开玩笑。

说罢,李淳风接着道:“今有蒲生一日,长三尺;莞生一日,长一尺。蒲生日自半,莞生日自倍。问几何日而长等?”

杨寒听完题目,心中狐疑,这题目是《九章算术》之中的,李淳风之前用《孙子算经》中的题目,现在改用这个,显然对数学经典很了解。当下不由对李淳风好奇了几分。

杨寒答曰:二日十三分日之六。各长四尺八寸一十三分寸之六。术曰:假令二日,不足一尺五寸;令之三日,有余一尺七寸半。

回答完,杨寒呵呵一笑,这题目他连思考都没有,是因为他直接背诵出来的,当日和孙乾争吵那么多次,最熟的就是九章算术里的题目和答案。

那李淳风闻言,心知杨寒是背诵而来,不过这已经让他足以认同杨寒了,与其说杨寒是熟读了两部经典,不如说是对数字的天生了解通透。

第051章 悖论

李淳风笑道:“小子,不错,该你出题了!”

杨寒道:“过奖了,出一个有意思的给你。”

那李淳风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杯子,只等着杨寒说出题目。

杨寒顿了顿道:“我这个题目很简单,你听清楚了:一只兔子和一个乌龟赛跑,乌龟先跑了一段时间,然后兔子才追,请问兔子能追上乌龟吗?”

李淳风听完这个问题,狐疑了半天,道:“小子,你这是拿我寻开心是吗?”

杨寒哭笑不得,道:“寻开心?我可是没那个时间,你就说你答不答的出来吧。”

李淳风有的不屑道:“废话,当然是能追得上了,你当我是白痴吗?”

杨寒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便道:“老头……你说可以追上对吗?那么我们做个假设好吗?”

李淳风道:“你说怎么假设,难道兔子连乌龟都追不上?”

杨寒笑了笑,用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画了几个点,指着第一个点道:“假设这是甲点,乌龟先出发,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甲点,那么兔子还在原地不动……”

李淳风有点不耐烦地道:“说重点。”

杨寒接着道:“那么假设第二个点为乙点,当然甲乙的距离自然比兔子和甲点之间的距离小了很多,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当兔子开始出发到了甲点之后,那么乌龟到了乙点,这点你有疑问吗?”

李淳风道:“当然没有,继xù

。”

杨寒又道:“那么当兔子从甲点出发,到达乙点这段距离,兔子总是要花费时间,是吗?于是乌龟利用这点时间到达了下一个地方,假设为丙点。同样,兔子从乙点到达丙点,总是花费时间……”(PS:此处悖论,作者是猪,表述成这样了)

李淳风恍然大悟,指着桌子上的点,奇怪地道:“这……这,不可能啊……这没道理啊……”

可是他却找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寒笑而不语,他知dào

李淳风弄明白了,那就不需yào

去解释了。

其实杨寒是利用了数学中最有名的数字和逻辑上的矛盾点,称为悖论。也就是说,实jì

操作和科学理论有逻辑矛盾的论述。关于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悖论已经屡见不鲜。其中还有一道最为出名的悖论,纯数字悖论,讲的是如何证明1=0.999……,有人利用悖论回答:0.999……=0.3333的无限循环X3,而0.3的无限循环正巧等于1/3,于是1/3乘以3等于1,等量代换,0.3的无限循环乘以3等于1,所以1=0.9999……而实jì

上这个理论是不可能的成立的,但论证又符合常理,因此形成了悖论。

之前,杨寒辩驳:让上帝创造一个他搬不动的石头,其实,也是悖论,在辩论上也称诡辩,以此来证明上帝不是万能的。可见生活中悖论处处多见。

那李淳风明白是明白了,只是一时间还搞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沉思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与其说他明白了,还不如说他更糊涂了。

杨寒见他还没有搞清楚,便道:“该你出题了。”

但李淳风还是在喃喃道:“没道理啊……兔子肯定能追上乌龟的啊……没道理……”

杨寒一阵无语。

杨寒又道:“该你出题了!”

那李淳风还在苦思,让杨寒很是无奈,看来剩下的题目是没法比了。

杨寒只得道:“李淳风,你还不出题,我可要走了!”

这下那李淳风才反应过来,道:“要走?去哪?”…,

杨寒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回去了!”

李淳风道:“不行,这道题还没搞清楚,你怎么就能走呢,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兔子怎么可能追不上乌龟呢?”

杨寒道:“我怎么知dào

兔子为什么追不上乌龟?”

看来李淳风是和这道题杠上了,杨寒见状,哪里还敢继xù

留下。趁着李淳风还在思考之时,杨寒夺门而出,只留下李淳风还在苦苦沉思。

“想明白了吗?想明白了一会儿让我给你整个新鲜的玩,我看你应该会感兴趣。”

李淳风闻言道:“什么东西?”

杨寒一笑,道:“数学玩具,华容道。”

“华容道?”

杨寒道:“你先把这道题想清楚再说吧。”

说起华容道,是现代学生经常用来益智的游戏,杨寒前世玩过,这游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难点在于规定步数。

见李淳风一脸狐疑,杨寒转身离开。

逃离出了小酒馆,杨寒才长吁了一口气。

辗转回到考场附近,已经有不少考生出来。

杨寒干脆就在原地等待,又过了一会儿,王勃和卢照邻才相继出来。

王勃考完之后,亦是一脸轻松,仿佛对试题还有把握,见杨寒在外面等待,便迎了上去。

“杨大哥,这次考的如何?”

杨寒笑道:“一般吧。你呢?”

王勃道:“尚可。”

卢照邻紧随其后,三人见面又是寒暄了一下,一同打道回府了。

接下来的考试对于杨寒来说,就有些应付了,直到考试结束之后,杨寒才觉得心口被压着的一口气被彻底地放了出来。

一连数日后,杨寒都未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那就是等待放榜。

……

……

放榜之日。

一般在誊写名次的时候,会有人趁机窃取考试名次,继而把消息写在纸筒子里,丢出墙外,然后由其他人跑腿,从而赚取外快。但这种几率不高。

跑腿报喜的,大都会第一时间跑到高中的考生家中报喜,得到红包。

待到正式下达的时候,才会有专门的报喜人传达信息,一笔小小的费用是必不可少的。

乡贡虽然比不上大考,但是也差不多了。

王勃、杨寒和卢照邻三人正在一个院子中有说有笑,突然外面传来呼喊之声。

三人闻言,同时面露喜色,这代表着名次提前出来了。

朱三第一时间打开门,只见那跑腿的拱手道:“恭喜王勃,头名贡生!”

乡贡考试,合格以后便是贡士,然后直接到尚书省参加大考科举,中的名次第一名才是状元,最终的大考,类似于武则天时期新建的殿试。现在来说,就是复试。

王勃大喜,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送给那跑腿的。王勃听到这个喜讯,自是高兴的连坐都坐不住。

杨寒和卢照邻也替王勃高兴。

没过多久,又是有人来报喜。这次来报的是卢照邻的名次,第二名。

双喜临门,一时间让王勃和卢照邻的名字,在绛州城又提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然而三人还在继xù

等待,他们还在等待杨寒的名次。

那朱三干脆就站在门口,一直祈祷着:“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可是一直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有人来,三人微微有些失望,但是还在继xù

等下去。

“还是别等了吧,恐怕是中不了了!”杨寒道。…,

王勃和卢照邻同时叹气。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出现,三人同时一喜,站了起来。

杨寒一看,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李淳风。李淳风面带笑意,走了进来,道:“杨寒,在等名次啊……”

杨寒道:“李淳风,你怎么又来烦我了。”

李淳风笑了笑道:“杨寒,还是别等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肯定中不了,必定落榜!”

朱三一听,怒道:“你敢说我家少爷落榜!”

杨寒示意朱三不要激动,道:“李淳风,你我无亲无故,你还是出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李淳风道:“那你想知dào

这次你为什么不能高中吗?”

众人同时一愣,杨寒更是道:“你说什么?”

李淳风道:“其实,我之所以知dào

你不会高中,那是因为我早就和上面打过招呼,考官等大人一同下了决定,绛州龙门杨寒是不会高中的。”

杨寒一听,原来是有黑幕,当即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淳风道:“你先别急。杨寒,其实以你之才,就算给你考试机会,你也通过不了。所以,我打算举荐你……”

这话说的众人莫名其妙,刚才还说内幕,现在居然要说举荐他。

李淳风又道:“其实也不算举荐,而是我需yào

你!”

杨寒顿时哆嗦了一下,道:“你想干什么?”

李淳风道:“我乃太史局将仕郎,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

王勃和卢照邻同时一愣,是长安来的官?

然而杨寒却是不明所以,道:“太史局?你说你是搞研究的?”

李淳风差点就被杨寒搞晕倒。

王勃连忙和杨寒解释,太史局专门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为朝廷大臣。秦汉设太史令,职位渐低。魏晋以后修史的任务划归著作郎,太史仅掌管推算历法。隋改称太史监,唐改称太史局

杨寒一听这是大官,心中不由惊奇,电视剧里不是说李淳风不愿意当官吗?

但看李淳风微笑的样子,令人发颤,再联想起前段时间在街头的情形,杨寒怎么看这李淳风都像是一个十足的骗子。

李淳风道:“你不相信?”

杨寒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李淳风露出笑意道:“不过,我觉得你已经相信了。这样吧……大考之时,长安城逍遥楼找我!”

杨寒闻言,这点倒是和电视剧里差不多,李淳风为人一身轻闲,据说应该是这逍遥楼的楼主才是。

“长安城?”

王勃和卢照邻听到这三个字,纷纷露出了喜色,贡生梦寐以求的地方,复试一旦高中,那就注定飞黄腾达了。不仅象征着财富,也是代表着荣誉。

第052章 上邪

那李淳风说完便离开了小院,不过杨寒总是觉得李淳风有点诡异,不管杨寒在哪里,李淳风都能找到他,一想起这个就有点让人心寒。

不过仔细想想,这李淳风倒是有两把刷子。

“杨大哥,这次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了!”王勃高兴道。

杨寒道:“不知dào

是真是假呢,这李淳风要真是大官才好,就怕这厮故yì

糊弄我!”

说完,三人都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嗯,也好!”

三人纷纷作揖。

杨寒却始终没有任何困意,进入房间之中,一直坐在桌子旁。突然,杨寒拿起笔,在白纸上不断写了起来。

片刻过后,杨寒将书信收好。

写完书信,将朱三叫了来,把书信给了朱三,道:“朱三,这封信你托人带给爹娘,这次我就不回去了!”

朱三一听,惊讶道:“少爷,这样不好吧,都两年了!”

说到这儿,杨寒心知无奈,不过现在他一事无成,没有王勃和卢照邻那么风光。古时,讲究衣锦还乡,若是没有混个人样,又谈什么回去呢。

“朱三,照我说的做吧。”

“哦!”

交代完这些事,杨寒转身走向桌子旁,摊开白纸,开始挥洒了起来。

这次考试对于杨寒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可心中始终有些失落。写着写着,白纸上多了一首汉乐府《上邪》。

不知dào

为什么,杨寒突然想起了秦雪景,不知dào

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杨寒将白纸收在袖子中,走出了房门。

朱三担心杨寒的安慰,劝道:“少爷,秋天了,外面冷。”

杨寒笑道:“没关系,我只是出去走走……再说,我没那么脆弱。”

说完,杨寒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杨寒居然到了刘府附近。

此时的刘府灯火通明,杨寒却在门外来回踱步,他甚至有种冲动,直接冲进去,但始终没有那么做。

杨寒犹豫不决。

若是贸然敲门,被人认出来,那就丢人丢大了。

就算没有被认出,把自己写好的情书让人交给秦雪景?那是败坏人家女生的名声。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渐渐落下了黑幕,加上秋风吹来,难免有些冷意。路上行人渐渐减少,唯独杨寒在来回踱步。

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杨寒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敲门。

一时间萌生了退意。

突然,刘府的门打了开。

杨寒一慌,连忙后退几步,躲在角落中。

只见走出来两人,借助微弱的光芒,两个人的倩影显露无疑。

原来是秦雪景和刘子璇,她们现在出来干什么?

“姐姐,这么晚出去,我好怕哦……”刘子璇抓着秦雪景。

秦雪景笑道:“你不是说你胆子很大吗?现在怎么又害pà

了?”

刘子璇战战兢兢道:“我……我才不是呢……”

话音刚落,秦雪景突然朝着杨寒的这个方向指着道:“有鬼……”

刘子璇吓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不过这下惨了,杨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登时一慌,碰到了旁边的架子,那架子顺势倒了下去,发出咣当一声。

刘子璇信以为真,立即躲在秦雪景的后面。

秦雪景本来是打算吓唬一下刘子璇的,没想到会有架子倒下去,当下便狐疑了几分。之前由于光线不强,所以一直没有留意这边。现在仔细一看,好像是有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秦雪景壮着胆子道:“谁?快出来!”

杨寒心中一慌,被发xiàn

了?

“快点出来!”秦雪景又说了一次。

这下,杨寒自知躲不下去了。只得慢吞吞地站了出来。

“是你?”

刘子璇也是好奇,伸出头来看。

“是杨寒杨公子呢……姐姐……”刘子璇说着还笑了笑,“姐姐竟吓唬我,还说是鬼呢……原来是……”

秦雪景偷偷掐了刘子璇一下,刘子璇啊呀一声没有说完。

“不知杨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杨寒尴尬一笑道:“闲着无聊,就出来走走……”

刘子璇插嘴道:“杨公子,你是不是来看雪景姐姐的?”

杨寒愣住。

秦雪景俏脸一红,又掐了刘子璇一下。

“杨公子,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公子该早些回去歇息。”

杨寒道:“秦姑娘也该早点歇息,在下告辞。”

说完,拱了拱手,略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那刘子璇倒是一愣,就这样走了?这算什么。刘子璇继xù

发挥了她调皮的功夫,一把挣脱秦雪景的手臂,跑上去拦住杨寒,道:“杨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姐姐说啊?”

杨寒怔了怔。

秦雪景道:“子璇……别胡闹……”

杨寒笑了笑道:“没什么,我想你误会了……”

刘子璇道:“不是吧?”

刘子璇无奈地走了回去,秦雪景也是看了杨寒一眼,便拉着刘子璇走了回去。

杨寒此时心中慌张万分,手中的一张纸,始终还是没有递出去,转身一看,刘子璇和秦雪景开始走了回去。

“秦姑娘……”

秦雪景和刘子璇同时停住。

“杨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秦雪景似乎也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氛,那刘子璇更是偷着乐,仿佛当电灯泡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杨寒鼓起勇气道:“秦姑娘,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刘子璇道:“有东西?太好了!”刘子璇积极地跑了过去。

杨寒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那封信递给了刘子璇。然后连话也不说,立马转头快速地离去。

刘子璇这下子可开心了,拿着手中的信,就差打开念了。

秦雪景此时害羞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杨寒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作出这事呢?

“给,姐姐,这可是情书哦……不过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放心吧……”

秦雪景:“……”

*************

是夜。

秦雪景辗转反侧,始终无法睡去,手中拿着信封一直没有打开,她不知dào

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如果是表白?那太羞人了。如果不是……秦雪景想到这儿,似乎有点失望。

想了半天,都没有去打开那封信。

秦雪景陷入了苦恼之中。“他一表人才,才华出众……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最后,秦雪景下了这样一个令人无语的结论,然后对着灯光,慢慢打开信封。

这一看,秦雪景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

信上的内容,似乎出乎秦雪景的预料,甚至让她有点呼吸急促。他太大胆了,秦雪景发xiàn

她的心跳在急速加快,不知是甜还是担忧。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cui)。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yu四声)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信上写着的就是这样一首诗,原本是出自《汉乐府》,属于女子表达爱意的诗词。没想到杨寒居然大胆到这个地步,借用来示爱。

但这也怪不得杨寒,他思前想后,才想到了这个方法。用现代的方式,他怕人家女生不懂。诗词吧,又没有好的。诗经中君子好逑之类,无法表达爱慕之意,也没有那个程度。后世经典又怕惹出麻烦。这才使用了汉乐府,如果秦雪景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权当是相互讨论。

看到这儿,秦雪景满脸通热,她不用读完,也知dào

这首诗的意思。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响起了声音:“姐姐,睡了吗?”

秦雪景忙收好书信,塞到枕头下,道:“睡了……”

“哦!”刘子璇狐疑了一下,但还是转身离去。

秦雪景倒在床上,但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返回住处,杨寒都是心不在焉,他生怕刚才的那封信吓到了人家。

进入院落之中,屋内的灯光还亮着。

到了屋内,只见孙乾和朱三两人在说着什么,朱三看杨寒回来,忙道:“少爷,您刚出去的那会儿,孙先生来找您!”

杨寒作揖道:“孙先生,这么晚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乾道:“杨寒啊……这次来找你,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害pà

你想不开,想来看看你。”

“孙先生多虑了。”

孙乾又道:“我这辈子,活在算科之中,本以为教出你这个弟子,以后能将算科发扬光大,没想到……时运不济,算科被止。”

杨寒笑道:“没关系,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

孙乾略显尴尬,本来他是想要安慰杨寒的,现在倒是杨寒安慰起他了。

孙乾道:“既然你没事,那就好了。听说这次你也要去长安城,我这里有一封信,希望能帮到你。”

“信?”

孙乾道:“这是我早年在长安城结识的一个朋友,算是忘年交,他叫李淳风,拿着这封信找到他,他肯定会帮你的。以你之才,我相信李淳风一定很感兴趣。”

杨寒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欲哭无泪,李淳风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杨寒连忙道:“先生,那李淳风已经找过我了。”

孙乾惊讶道:“是吗?”

当下,杨寒连忙解释了起来,那孙乾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孙乾都为杨寒觉得可惜,这样一个人才,若是不能成为国之栋梁,那将是国家的损失。可他没想到,这李淳风早就听闻了杨寒的名声,安奈不住了。

第053章 再遇柳城玄

孙乾得知李淳风已经发出邀请后,自是高兴不已。离开之前,还不断向杨寒说起李淳风的厉害。不过杨寒本着耳听为虚的原则,对李淳风的考究还需yào

进一步验证。

杨寒的历史虽然不好,但是一些常识也了解一些。来到唐朝已经这么长时间,他渐渐发xiàn

有些历史却和脑中极少的历史常识有所偏差。不管是薛仁贵还是李淳风,都让杨寒知dào

了另一个历史。

“少爷,您真打算不回家直接去长安城吗?”朱三有些担忧道。

杨寒却是一脸无所谓,道:“我说行就行,家书你托人带回去了吗?”

朱三连忙点头道:“昨天办好的!”

杨寒点了点头,道:“朱三,这次我要去长安城,你若是不想跟着我,就回去吧,家里或许更需yào

你。”

朱三一听,哪里愿意,临走的时候他还拿自己的头保证照顾好杨寒呢。当下便道:“少爷……您不是要赶我走吧?少爷,我这辈子就只要您了?您不要赶我走啊……”说着,朱三居然上前就要跪下。

听了这话,杨寒又是一阵哆嗦,幸好是在古代,如果是现代,说出这样的话,铁定是断背山来的。

杨寒道:“你这是干什么吗?我没说赶你走。”

朱三闻言,转悲为喜,道:“少爷,您不赶我走就行。”

杨寒道:“长安是一定要去的,那李淳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乡贡既然通过不了,只能去找他了,这厮能够让我无法通过,想必手段不少。”

刚说完,卢照邻和王勃出现在小院中。

看着二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杨寒颇有感触,人家是去考功名,自己倒好,是去投奔。想想日后要去长安混,就真有点像是北漂的感觉。

就在王勃刚要打招呼的时候,院外出现一人,因为大门没关,那人一眼便看到院中之中,站在外便作揖道:“请问哪一位是王勃王公子?”

王勃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笑道:“王公子,我家老爷想请你到仙鹤楼一聚。”

杨寒见状呵呵一笑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王勃道:“杨大哥,卢兄弟,你们随我一起去吧。”

门口的那人一听王勃这话,问道:“这两位就是杨寒杨公子和卢照邻卢公子吗?”

杨寒和卢照邻同时点头。

那人面色喜色,道:“我家老爷说了,让我见到两位公子,务必一同请去。”

王勃哈哈大笑道:“杨大哥,卢兄弟,看来不用我请你们了。”

那人也跟着笑着,王勃此时是春风得yì

,带头边走,杨寒心想,反正此去长安还要几天,能在绛州城玩耍一阵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卢照邻似乎想都没有想就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王勃对请他们的这位老爷感到好奇,便向那跑路的人问道:“不知你们老爷是哪位?”

那人道:“我家老爷正是绛州柳老爷,和王公子的老家靠的可近了,我家老爷家在太平县。”

王勃点了点头。

但是在身后的杨寒却起了疑惑,当下问道:“太平县的柳老爷?柳家公子是不是柳城玄?”

那人惊讶,道:“正是,杨公子也认得我家少爷?”

杨寒一想到柳城玄的样子,心底不由升起憎恶。

“柳老爷的生意在绛州很大吗?”

那人抱歉一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dào

了。不过小人只知dào

柳老爷在绛州城是有生意的。”…,

杨寒暗自点头。

古时,重农抑商的时代较多,商人的地位不如普通百姓。但唐朝初期商人地位极高,太原起事后,一批贵族商人招兵买马出力甚巨。当时世家门阀地位很高,相当多的支系子弟从商,换言之就是官商,红顶商人了。

李唐建立后,商人的地位得到了巩固,当然了,毕竟在农业社会,商人地位再高也不可能爬到读书人头上。但是实jì

姿态上比百姓要强横的多

因此,商人在生活中很有钱,但是因为地位达不到要求,就不断努力提升,包括结识达官显贵,贿赂朝廷命官,扩大交友圈。

到了仙鹤楼,那店小二直接引路。

进入楼中,发xiàn

居然没有客人。

那带路之人解释道:“为了和诸位公子把酒言欢,我家老爷特地把这座楼包了。”

杨寒一怔,好家伙,舍得拉拢人啊。

入了二楼,发xiàn

已经有几人在场了,一位年纪过半百,其他有两人倒像是总管和两名年轻人。

坐在中央位置的,看年纪和长相,应该是柳老爷了,王勃和杨寒等人拱了拱手。

这时,杨寒又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坐在不远处,但是表情却是懒散,吊儿郎当,虽然两年多过去,杨寒还是认出了这个人,这人正是柳城玄。杨寒心想,不知两年过去,这柳城玄还能认识我不?

杨寒却一点也不害pà



“三位才子大驾光临,我柳富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王勃作揖道:“哪里,柳老爷如此看重我等,那我们的服气。”

不一会儿,桌面上上齐了酒菜。

那柳富继xù

笑道:“听说三位才子通过了乡贡之考,成为了贡生,可喜可贺啊!”

杨寒忙道:“柳老爷,我们三人只有两名贡生,我杨寒学艺不精,没有通过乡贡之考,柳老爷可不要误会啊!”

那柳富一听,脸色微微一怔,但还是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听闻杨公子以一首将进酒得闫太守赏识,没通过乡贡之考,实在是太可惜了……”

旁边那年轻人插嘴道:“是啊,以杨公子之才,小小贡生不在话下,杨公子之诗‘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让我深深折服。”

杨寒看了看这人的态度,不由看了看窗边的柳城玄,这两人的区别实在太大了,起码眼前之人做事正襟危坐,不管虚伪与否,都要比柳城玄好上许多。

杨寒忙谦虚道:“哪里,此诗是我一朋友所作,同样让我受益匪浅。”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呵呵一笑。

那柳富似乎有意拉拢几人的关系,话里话外,都有让两个年轻人结识一番的意思。

柳富看了看柳城玄道:“玄儿,快过来见见三位才子,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榜样。”

那柳城玄软哒哒地站了起来,走过来坐下的姿势都让人觉得不爽。

柳城玄看了看王勃三人,道:“三位才子好,在下柳城玄。”

三人纷纷拱手。

柳城玄瞟了杨寒一看,又道:“杨公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杨寒故作一怔,道:“是吗?看来柳公子与我有缘啊!”

柳城玄呵呵一笑,道:“听说杨公子的《将进酒》十分了得,却不知为何没有通过乡贡之考呢?”

没等杨寒说话,王勃已经开始替杨寒说道:“我杨大哥年少之时,得过一场大病,所学之才时有时无,唉……”…,

柳城玄看向了王勃,又道:“以王公子之才,他日必可优而入仕,将杨公子成为兄长,那杨公子必然有过人之处了。”

柳富见柳城玄有点失礼,忙打断道:“玄儿,这三位都是绛州城最有才华的才子,你要好生对待,不可胡言乱语。”

柳城玄点了点头,但还是道:“听说杨公子擅长明算,就连孙乾都要拜服,乡贡之考取消了明算,杨公子自是没有优势可言。通不过乡贡之考也属正常。至于王公子,我听说在林堂书院才华横溢,又在滕王阁写下‘槛外长江空自流’的美句,实在是让人佩服,闫太守应该很高兴对吧?

“还有卢公子,我也是深深佩服。”

这话说完,王勃和卢照邻都是尴尬一笑。

不过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点怪怪的,怎么像是在讽刺似的。

当然,只有杨寒看出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妒忌他们,但碍着柳富的面,说起话很是客套,但客套之中又有些讽刺。

杨寒突然道:“不知柳公子参与了乡贡之考与否?”

柳富立即露出尴尬之色,那柳城玄却傲然道:“小小乡贡之考,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么说,柳公子通过乡贡之考了!?”

柳富居然笑着点了点头。

杨寒心中一怔,这柳城玄是什么人,他都能通过?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柳城玄更加骄傲地道:“等到大考,榜上有名,才是大本事。杨公子,你说是不是啊?”

杨寒道:“柳公子真是好才学,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着机会切磋切磋,也好让我领教一下柳公子的才学呢?”

此言一出,命中要害。

杨寒是铁了心认为柳城玄没那个本事通过考试,借此机会试探一下。

那柳城玄也是愣了一下,道:“杨公子真是好学,不过在下今日不适,不方便切磋才学。倒是杨公子,没有通过乡贡之考,还能保持如此风度,实在佩服。”

杨寒心中冷笑,先让他得yì

得yì



“柳老爷,今日邀请我等,恐怕不知是把酒言欢吧?”

那柳富笑道:“不瞒三位,旁边这位是我侄儿柳城风,他与我儿今年都通过了乡贡之考,秋时即可参加大考,因此,我想托几位一个照应,彼此结伴而行。”

好家伙,这柳富是想借助三人的名气,将柳城风和柳城玄的口碑抬高,实在是有心。

杨寒笑道:“这个好说,王老弟和卢兄都是喜欢结交有才学之人。不过,这一路的花销可不小啊……”

说到这儿,王勃和卢照邻同时看向了杨寒。

柳富道:“这个小意思,三位的盘缠,全包在我柳家身上了。”

杨寒笑道:“柳老爷如此慷慨,实在是我等荣幸。柳公子,您觉得呢?”

柳城玄满不在乎地道:“这算什么,小意思。”

看来是有钱有习惯了,到时候你们就说不出小意思了。杨寒心道。

杨寒呵呵一笑道:“那就多谢了。”

“好说!”

几人说完,又是呵呵笑了起来,只有杨寒知dào

,柳城玄满嘴的火药味。

第054章 华容道

柳富见杨寒几人愿意和柳家两位公子结识,自是高兴不已,随后寒暄了几句,便借机下了楼。

这下倒好,那柳城玄没了老爷子的压力,更是口沫飞溅,吹嘘起来让人目瞪口呆。

“王勃兄,你是绛州龙门大才子,我柳城玄是绛州太平县大才子,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

“卢兄,改日你我同赏风花雪月,吟诗作对……”

……

……

杨寒不屑一顾,任凭他吹嘘。

如此,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柳城玄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口渴,更是让王勃和卢照邻叫苦不迭。

所谓话多必失,王勃和卢照邻早就看出这柳城玄没什么货,但碍于面子,一直点头称是。

柳城玄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发xiàn

杨寒在走神,一副完全没听他说话的样子,便道:“杨兄……有什么心事吗?来说与兄弟几人听听。”

杨寒顿时觉得这人虚伪,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柳兄说了这么半天,我想也累了,要不就到这里吧。”

柳城玄道:“那怎么能行,家父曾嘱咐过我,要我好生招待三位,若是就此别过,那是大大的失礼啊!”

但杨寒已经站了起来,显是要马上离开。杨寒早已觉得厌恶,和柳城玄这种人在一起,那是绝对的浪费时间。

“柳兄,我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再过些日子,你我同去长安,到时还要拜托你的盘缠呢。”

这话在柳城玄听来,有点不爽了。刚开始的时候,柳城玄是妒忌三大才子,不论是在绛州的口碑,还是真才实学。

现在看杨寒冷漠的反应,这显然是不把柳城玄当回事。

柳城玄心中一动,也站起身来道:“杨兄,还请留步。杨兄擅长明算,或许对刚才那些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杨兄感兴趣。”

杨寒道:“什么东西?”

柳城玄道:“你见了就知dào

了!”

柳城玄对着站在附近的家丁低声说了几句,那家丁便飞速地离开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家丁返回了仙鹤楼,不过手里却拿着一样东西,是用盒子装着的。

柳城玄接过盒子,放在桌子上,示意杨寒观看。

几人对于这东西都起了好奇之心,只等着柳城玄打开。那柳城玄卖了一个关子,笑了笑,道:“你们猜这里面是什么?”

王勃道:“既然是杨大哥感兴趣之物,那必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东西我猜不出来。”

卢照邻也是摇了摇头。

柳城玄道:“杨兄,你看!”

柳城玄一把打开了盒子,众人一看,盒子里装着的一块板子,而板子上刻画着一幅美女画,但是仔细一看,又被分成九个部分,其中有一角是缺失的。

王勃看到这东西,怔了一下道:“重排九宫?”

柳城玄道:“不错,这正是重排九宫。杨兄,想必你早就见识过,你觉得多长时间内能够还原图画呢?”

杨寒此时却在思考,九宫游戏的历史他不清楚,但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其实,中国唐宋时代风行重排九宫游戏,唐宋时代的数学书中记载有许多纵横图的排法,在此基础上,就产生了重排九宫游戏。重排九宫的玩法是滑板上的数字小板块不规则摆放,玩者要将数字按照顺序重新排好,除了要速度快,还要思考如何以最少的移动次数来达成任务。…,

传说在上古时代有人在洛河中发xiàn

了一只乌龟,乌龟的背上有一个图形,古人把它叫做《洛书》,它就是数学中的三阶幻方。在此基础上,产生了唐宋时代风行的“重排九宫”游戏。

这当然是最常见的数学玩具了。

杨寒点了点头,对于这些历史可能所知甚少,但这九宫拼图还是玩过的,而且难度不是很高。当下便道:“见过。”

柳城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杨寒道:“什么赌?”

柳城玄道:“我们打赌,杨兄能够在多少时间内完成纵横图。至于赌注,杨兄你觉得赌什么好呢?”

杨寒道:“我随意。”

“那好,如果杨兄对不出,那前往长安城的路上,杨兄就当我的书童如何,或者侍从也行。”

众人一怔,特别是王勃和卢照邻。

杨寒心中冷笑了一下,这货果然对我有意见。

杨寒道:“这个赌注我没意见,不过这个游戏,我觉得太简单了。”

柳城玄惊道:“什么?简单?”

杨寒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换一个更好玩的。”

“怎么好玩法?”柳城玄经常玩弄这个九宫,心知这东西并非多难。

杨寒笑道:“我出一个拼图,柳公子若是觉得可以,这个赌我们就定了!”

柳城玄心中狐疑了一下,但还是道:“杨兄不是害pà

了吧?这九宫图之法在我手中已经熟烂于心,杨兄若要和我比,恐怕是自寻死路。”

柳城玄本来就是一爱玩之人,这东西确实掌握的很熟练。

杨寒却道:“拿笔来!”

柳城玄见状,对着旁边人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纸笔墨到位。

杨寒拿起笔,便仔仔细细地画了起来。

只见杨寒在纸上先是画了一个大方格,然后在大方框之中画出了大小不一个小格子,整整有十一个。

然后,杨寒在其中十个分别标上了名字:曹操、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和关羽,四个卒。

画完,杨寒指着图纸道:“此游戏名为华容道,只需让曹操逃出下方的这一口,便为胜利。柳公子你觉得这游戏和九宫图相比如何?”

柳城玄看了看图,道:“华容道?曹操?很有趣,不过这和拼图不一样,应该要简单一些。”

王勃和卢照邻一时间插不上话,但是看到这游戏,也觉得十分有趣。

杨寒笑道:“华容道的难点在于如何在100步以内完成。柳公子,您觉得呢?”

柳城玄刚才吹嘘了很多,几乎都升上天了,下意识的,就道:“这有什么,是我的拿手好戏。”

杨寒心中笑了一下。华容道若是不要求步数,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还是可以完成的,但是步数一旦作出要求,那就难如登天。要知dào

,华容道最短步解法才81步,而且还是计算机算出。100步在中国被称为最短步数解法。

华容道,其实是重排九宫的升级版,看起来简单,实jì

上要很难。

杨寒道:“既然柳公子觉得简单,那我们打个赌,只要柳公子能够在两天之内完成华容道,并且在100步之内,那我杨寒便在柳公子前往长安城的路上甘做侍从。如何?”

柳城玄愣了一下,心想刚才给杨寒出的九宫图看似有趣,实jì

上要简单很多,对于杨寒这样的明算奇才来说,不需yào

多久便可完成。想到这儿,柳城玄心中破口大骂杨寒卑鄙。…,

“杨兄,如果是这样,那九宫图……”

杨寒笑道:“柳公子,你我都知dào

,那九宫图难不倒人,咱们就说华容道。我只想知dào

,柳公子敢不敢打这个赌?”

重排九宫始终在实jì

上要简单一些,想了一下,柳城玄点了点头。

柳城玄看杨寒这架势,仿佛很有把握,心中嘀咕了几下,可是看着杨寒这样嘲讽自己,又有点像是虚张声势。柳城玄作为年轻人,始终太要面子了。又想到是两天时间,于是道:“好这个赌我打了!”

杨寒道:“好!既然如此,这图纸就交给柳公子,找一手活灵巧工匠赶制而出,算柳公子三天如何?”

柳城玄道:“行!杨兄,等着给我做侍从吧……”说完,柳城玄肆意地笑了起来,仿佛对自己很有信心。

PS:华容道作为古时的古典数学玩具,不但体现出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还涉及到几何学、运筹学、图论、博弈论多门学科。华容道游戏就是博弈论的代表作。

容道游戏取自著名的三国故事,曹操在赤壁大战中被迫退逃到华容道,又遇上诸葛亮的伏兵,关羽为了报答曹操对他的恩情,明逼实让,终于帮zhù

曹操逃出了华容道。游戏就是依照“曹瞒兵败走华容,正与关公狭路逢。只为当初恩义重,放开金锁走蛟龙”这一故事情节,通过移动各个棋子,帮zhù

曹操从初始位置移到棋盘最下方,从出口逃走。“华容道”有一个带20个小方格的棋盘,代表华容道。棋盘下方有一个两方格边长的出口,是供曹操逃走的。棋盘上共摆有10个大小不一的棋子,仅有两个小方格空着,玩法就是通过这两个空格移动棋子,用最少的步数把曹操移出华容道。每移动一步都要决定下一步怎么走,这在数学里是博奕论研究的对象,如果精通博奕论,华容道会走得相当好。你要从众多的移动方式中找到几种方式能够成功。

1956年的数学家们还没有高速的计算机,他们只能用手写方程式的方法叙述着数学玩具的魔力。数学家充实了玩具的生命,也增加了它的魅力。

现在有许多科学家、计算机专家,把玩这种玩具的方式用电脑来解开,找到最少步骤的玩法是81步。

华容道虽然是中国人发明的,但最终解法是美国人用计算机求出的。但华容道的设计原理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最初看是在一个由二十个方格组成的棋盘,有一个四个小方格一组(曹操),五个两个小方格一组(五虎上将),四个一个小方格一组(四个小兵)。但关羽是一个横向的两个小方格,其他四将是纵向的两个小方格,这样如果曹操是四,四个上将和关羽就不能统称为二,1*2*4:20的关系就不能成立。还有一种方法是将曹操看作是四次方,关羽看作平方,四个上将看作是四个2,四个小兵是四个1,棋盘看作是20。

但最终的数学原理还是未解之谜。

第055章 冤家路窄

却说杨寒将华容道的图纸交给柳城玄之后,几人便随意寒暄了几句。离开之时,柳城玄与杨寒都是各怀心事。

但凡拼图之类的游戏,只要你会移动上面的格子,总能够瞎猫碰上死耗子,完成任务。

杨寒正是利用了柳城玄这一点侥幸心理,所以在打赌之时,加了步数的限制。要怪,也只能怪柳城玄太过于自大。

待杨寒等三人离开之后,那柳城玄连忙让下人拿着图纸找工匠赶制。

柳城风却看的不明白,不知dào

柳城玄为什么要打这个赌。

按照柳城玄的回答是:“这个太简单了,就算我弄不出来,我多找几个聪明人来完成,到时候只需多做两个这东西就行了。”

但柳城风总觉得不对劲,道:“那杨寒十分有自信,不会打这么没把握的赌把?”

柳城玄道:“那杨寒一直被人恭维,以为真的是绛州第一才子?明算厉害,不代表玩具就厉害!”

说着,柳城玄还拿着图纸道:“这格子虽然有大有小,在百步之内完成,确实比重排九宫难上一些。不过,对付杨寒这种傲慢之人……”柳城玄话没说完,便得yì

地笑了起来。

柳城风见状道:“你不是要耍诈吧?”

“耍诈?他又没有规定我在这两天不能找人帮忙。”

柳城风一怔,不再言语。

当天下午,华容道的数学玩具便赶制完成。

柳城玄一拿到这玩具,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一下。

那华容道有一个带二十个小方格的棋盘,代表华容道。棋盘下方有一个两方格边长的出口,是供曹操逃走的。实jì

物品和图纸几乎相差无几。

柳城玄开始不断地移动上面的格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柳城玄还沉浸在移动之中,可是柳城玄越玩就越迷糊,这小小的华容道不仅变化多端,而且解法不止是一个。

一旦走错,那就意味着步数要增加。

整整两个时辰,柳城玄才入门。

柳城玄自鸣得yì

,有了少许的了解之后,那就要做到万无一失,只要步伐不出错,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完成。

但是当他继xù

玩的时候,发xiàn

想要在100步之内完成,实在太困难了。之前他玩的重排九宫,玩的熟练了也仅是三十步左右便能还原。而华容道要在一百步之内完成,这不玩不知dào

,真zhèng

玩了,才知dào

这增加步数,难度可不止加了一倍。

有的时候,他明明知dào

那些步数是重复的,但总是出错。

无奈之下,柳城玄找到了柳城风,没想到柳城风也在玩弄这东西。

“风哥,你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在100步以内完成?”柳城玄问道。

柳城玄摇了摇头,道:“这东西看似很简单,实jì

上变化多端,解法很多,但目前尚未找到100步以内的方法。不过……”

“不过什么?”柳城玄面露喜色。

“你仔细观察一下,曹操相当于两个小兵的大小,如两小兵分开,就会造成大小不一,到时曹操的行动不便,这就无形中增加了步数。”

柳城玄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道:“风哥果然聪明。”

柳城风呵呵一笑道:“这小东西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反正第一步的敲门在于四个小兵一定两两分开。”

如果杨寒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讶,因为柳城风所说的这句话,便是华容道关键的窍门之一。…,

没想到这柳城风智慧过人。

不过即使有帮手,柳城玄也没有那么轻松解决难题。要知dào

,重排九宫本质上就是八数码问题,只是把数字换成了图片。八数码的算法,已经是千变万化,何况华容道呢。

**********

两三日后,小院中。

杨寒在一边练习着书法,一边和王勃说笑。

“杨大哥,这华容道真的很难吗?我看这东西没有那么难,如果你输了这个赌,可不好受啊!那柳城玄身为富家之后,没有什么好脾气。”

杨寒笑道:“没关系,你放心吧,华容道这游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普通人都可以完成,但是想要在百步之内完成,除非他的大脑是计算机。”

“计算机?”

杨寒一怔,解释道:“就是智慧通天的人……”

王勃茫然地点了点头,道:“杨大哥,这游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还蛮好玩的,赶明我也做一个。”

杨寒道:“说来话长,这游戏是我从那本杂书里看到的。”

“啊?又是杂书……只可惜,杨大哥你怎么能把这等好书弄丢了!”

说着,王勃还不忘叹息起来。

说话间,杨寒又完成了一张大白纸的书法练习。

王勃见状,不禁赞叹道:“杨大哥的书法又进步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有模有样。”

杨寒笑道:“这还是多亏了你的法子啊!”

接着杨寒又拿过来一张纸,在纸上杨寒写着:“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王勃看到这句诗,心中再次产生共鸣。这句诗几乎道尽了天下所有才子的想法,也言尽了有才之人最想说的话。

“这句诗堪称极品,杨大哥之才远胜于我,只可惜天意弄人,希望杨大哥真能做到诗中所述的那份豪迈。”

杨寒笑了笑。

王勃又道:“不过我很奇怪,杨大哥能够作出如此绝妙诗句,应该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才是。”

杨寒尴尬一笑道:“我说过,这首诗不是我作的,这是我一个朋友所作。”

王勃又疑惑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单凭这首诗,如果是你的朋友所作,怎么会无人知晓呢?”

杨寒怔了怔,不知dào

怎么解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朱三从门外走了进来,朝着二人行礼道:“少爷,仙鹤楼柳家邀请您前去一聚。”

杨寒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和那柳城玄的约定到了。王老弟,咱们一起去吧。”

王勃点了点头。

说完,两个人走出了院落。

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当二人经过一处街道的时候,杨寒停顿了一下。

仙鹤楼附近人流很多,不过这并不能妨碍杨寒一眼看到熟悉的人。

秦雪景在人流中慢慢地行走着,不过好像在走神。这是杨寒看到的。

王勃顺着杨寒的眼神看去,也是一眼看出了人群中的秦雪景,秦雪景本人就是漂亮惹人,想要不吸引人,那是假的。

“杨大哥,你怎么了?”王勃故yì

问道。

杨寒道:“没……没什么,我们继xù

走。”

二人朝前走去,杨寒在这时,不知dào

该不该向秦雪景打招呼,特别是那封情书交出去之后,他还不清楚秦雪景的意思。

思考之间,两人又前进了一段距离。

杨寒不由得又瞟了秦雪景一眼,她还没看到我?

突然,远处快速走过来几个人,杨寒一看,为首的正是柳城玄,身旁跟着的是那日在仙鹤楼见过的柳城风,还有两名家丁。…,

这么巧,难道这几个人大老远的跑过来接我不成?

不过,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只见柳城玄突然变道,朝着左侧快速走去,那个方向正是秦雪景的方向。

杨寒愣了愣,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那柳城玄一直走到秦雪景的身边,一把抓住秦雪景的手臂,笑道:“雪景妹妹,还真是你啊!”

秦雪景转头一看,居然是秦雪景,当下便吞吞吐吐道:“你……你是谁?你认错人了!”

柳城玄狐疑了一下,眼睛里还是色迷迷的。“认错人,不可能吧,刚才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雪景妹妹,虽然你爹犯了王法致死,你也要为此守孝三年,可是我可以等啊,我爹说的解除婚约都不算数的,那不是我的意思……”

秦雪景越听越慌,不断挣扎,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那柳城玄道:“怎么可能,雪景妹妹,自从上次太平县之别,我一直对你朝思暮想,若不是我爹一直拦着我,我早就去找你了!”

“放开我!”秦雪景挣扎道。

杨寒见状,这柳城玄果然不要脸。

王勃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当下低声道:“没想到柳城玄是这种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

王勃自然是不知dào

柳城玄和秦雪景之间的关系,只是当作柳城玄是下流之徒。

现在该怎么办?在打一顿?

杨寒登时起了怒气,快步走了上去。

王勃道:“杨大哥,你干什么?”

但是杨寒已经走了过去,本来满脸怒气,突然杨寒灵光一现,上前一把抓住秦雪景的手臂。

杨寒怒道:“柳兄,你怎么对我朋友无礼?”

柳城玄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仅是柳城玄,就连秦雪景也怔了怔,杨寒还趁机朝着秦雪景使眼色。

柳城玄放开手道:“杨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她真的不是雪景妹妹?”

杨寒道:“柳兄,我当你的谦谦君子,才和你结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调戏我的好友!”

秦雪景配合着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杨寒的身后。

柳城玄见状,尴尬万分,忙解释道:“杨兄,她是你好友?”

“怎么了?”

那柳城玄忙道:“我的未婚妻,名叫秦雪景,和这位娘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杨兄,莫不是你搞错了吧?”

杨寒回头看了秦雪景一眼,道:“你认识他吗?”

秦雪景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柳城玄顿时满脸怒色,摆了一下手,身后家丁上前了两步。

杨寒哼了一声,道:“柳城玄,华容道你完成了?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作出下流之事!”

这柳城玄被人当着面说难听的话,实在心里不舒服,可是柳城玄一想到那女子不是秦雪景,就难堪不已,其次他的华容道还未完成,今天本来就是办妥这件事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然而,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雪景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子璇面带笑意地走来……

第056章 横刀立马

这下糟糕了,刘子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刘子璇兴奋的完全不知dào

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一路小跑跑了过去,直接亲昵地搀住了秦雪景。

“雪景姐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刘子璇又茫然地看了看杨寒和柳城玄等人。

“杨才子也在这里?真是巧啊……该不会……”

说着,刘子璇还偷笑了一下。

不过,柳城玄的脸色显然不是太好kàn

,刚才刘子璇喊出的那一声,柳城玄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当下柳城玄便怒道:“杨兄,这位可是我的未婚妻,还请你让开!”

加上刚才杨寒的谎话,倒是让柳城玄憋了一肚子气。

秦雪景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早就解除婚约了,你不要在来纠缠我!“

柳城玄恨声道:“雪景妹妹,这一别两年多,你怎么能忘记我了呢?没想到这两年一直在绛州城,我在太平县到处寻你都寻不到,雪景妹妹……”

杨寒怒道:“柳城玄,既然你与雪景姑娘已经解除了婚约,为什么还纠缠不清?”

那柳城玄瞟了杨寒一眼,道:“杨兄,敢情你早就知dào

她是秦雪景,对不对?”

杨寒看了看柳城玄,笑道:“是又怎么样?”

柳城玄往后退了一步,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架势,是想要动粗了,柳城玄从小打到大的架,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是打过去。自从和杨寒结识,忍了很久的气。

杨寒一把拉住秦雪景,三人后退了一步,柳城玄那边两名家丁走了上来。

“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敢触犯王法?”

柳城玄得yì

地笑道:“若是放在两年前恐怕不敢,不过现在……”

杨寒道:“我早就知dào

你死性不改。”

那两名家丁还没靠近,杨寒便拉着秦雪景往回走。刘子璇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表情茫然。

这时一拉一扯,周围的百姓都纷纷围了上来。

柳城玄道:“杨兄,我是给你面子,才一直没动手,你可不要逼我!”

杨寒道:“柳城玄,你还要脸不?雪景姑娘早就与我两情相愿,你们的事情,我早就得知。如果你不怕惹出事端,那就动手吧,你觉得闫太守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秦雪景一听这话,俏脸通红,刚想解释,却被杨寒阻拦。旁边的刘子璇更是偷偷地笑。仿佛眼前之事对她来说很好玩。

说着杨寒笑着看了看王勃,王勃缓步走了过来。

王勃还是一幅书呆子的样子,朝着柳城玄拱了拱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柳兄,若是这姑娘所言为真,你这可是犯了王法啊!一众百姓可都看着呢!”

这时,刘子璇才弄明白,原来眼前之人就是秦雪景以前和她说起过的柳城玄,刘子璇是什么人,贤者书院的院长刘茂生的女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子璇指着柳城玄道:“原来是你这个混蛋,你敢在绛州城撒野!”

“你又是谁?”

杨寒灵机一动,笑道:“这位正是贤者书院夫子之女。”

这话一出,柳城玄脸色霎时白了一片。他可以惹得起杨寒,可是王勃和刘子璇已然动不得。

刘子璇又道:“你还要不要脸了?雪景姐姐讨厌你,你还纠缠不清?”

这话说得柳城玄脸红。…,

仔细一想,柳城玄刚才的话倒是说错了,若是放在两年前,他真可能会动手,那时不懂事,不晓得其中利害。现在事情一旦扯上有功名的人,那就有麻烦了。杨寒是没有通过乡贡之考,但是王勃可是通过了,那算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了。

柳城玄刚才一时被气得头脑发昏,现在环视四周,才发xiàn

周围百姓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尴尬之下,柳城玄的气一下子消失的没赢,恨不得马上离开。

当下便道:“我们走!”

柳城玄刚转身要走,却听杨寒道:“慢着,柳兄,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柳城玄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身道:“杨兄,仙鹤楼上请!”

走的时候,柳城玄还看了看秦雪景,眼神之中满是恼怒,但又奈何不得。

当年秦雪景家道中落,只剩下她一人,那是无人看得起,但凭相貌,却让柳城玄纠缠不清。所幸之下背井离乡来到了绛州城。

没想到柳家生意慢慢扩大,居然做到了绛州城。这次见到秦雪景,柳城玄死心不改,一心想要霸占秦雪景。

柳家有点小钱,但本质还是商人,地位始终不如书生,加之杨寒和王勃等人与闫太守交好,王勃卢照邻更是贡生,就凭这些,柳城玄自知他一个商人惹不起。

商人就是如此,地位低下,但却姿态很高。

“雪景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刘子璇见到有趣的事情,提议道。

秦雪景刚被吓得不清,哪里会愿意,忙拒绝道:“不了,今天很累。”

刘子璇一听,心中很失望。

这时,柳城玄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向了仙鹤楼。

杨寒趁机走到秦雪景的旁边道:“秦姑娘,若是方便,就一起上去吧,那柳城玄在太平县是个小霸王,但是到了绛州城就是一个小混混,你不用怕他!”

这话说的刘子璇咯咯直笑。

秦雪景还是有点害pà

,道:“杨才子,恐怕……刚才杨公子所言……”

杨寒怔了怔,略显尴尬,道:“还望秦姑娘不要生气。”

杨寒是故yì

没有否认刚才说的话,就是希望能够在给秦雪景一次暗示。没想到的是,秦雪景只是哦了一声。

“姐姐,我们就去吧。这小子我记住了,回头我和爹爹说说,让我爹教xùn

教xùn

他!”

刘茂生作为贤者书院的夫子院长,那自然是结识很多达官显贵的,如果要料理一个商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秦雪景一直觉得很麻烦,住在刘家之后,也总担心自己给刘家带来麻烦事。所以一旦有事,总是闭口不提。她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外人。

不过好在有刘子璇。

秦雪景见杨寒和刘子璇都这么说,心中的害pà

减少了几分,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众人到了仙鹤楼。

那柳城玄早就在等待,只是在桌子上多了两个小盒子。

柳城玄无所谓地坐在凳子上,见杨寒等人进来,便道:“杨兄,赌约之事,还希望杨兄不要声张。”

杨寒心中疑惑。

柳城玄又道:“杨兄所说的华容道,我觉得在百步之内完成,是不可能的!”

杨寒笑了笑,道:“怎么不可能?”

柳城玄哼了一声道:“杨兄,你以此法故yì

发难,想的就是要赢我,当日我没有仔细观察这华容道,百步之内不可能完成,你这不是耍诈又是什么?”…,

杨寒道:“耍诈?此话何解?”

柳城玄此时也顾不得面子了,便摆了摆手,身后一会儿便出现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书生。

柳城玄道:“这些人都是智慧过人者,且研习过你的华容道,最终他们得出的步数都要大于百步。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寒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柳兄,你这不是想要赖账吧!?若是我在百步之内完成,你又如何?”

此言一出,那柳城玄傻了眼。

柳城玄面露尴尬之色。

桌子上放置的应该就华容道了,只见杨寒慢慢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仔细一看,果然是玩具华容道。

那刘子璇和秦雪景见到这奇特的东西,更是好奇了起来。

杨寒道:“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杨寒便开始手舞足蹈地移动上面的格子,那柳城玄和身后几名书生都瞪大了眼睛。

杨寒一边移动一边还道:“其实,华容道只要掌握要诀,是不难的,要诀总共有三点:一是,四个小兵必须两两在一起,不要分开;二是,曹操,关羽,大将移动时前面应有两个小兵开路;三是,曹操移动时后面还应有两个小兵追赶。如此,便能在百步之内完成!”

不一会儿,杨寒将曹操的那块格子移动到了最下方。

“此法名为‘横刀立马’,不仅如此,华容道解法众多,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柳城玄和身后的几名书生同时傻了眼。

其中一名书生更是道:“原来有如此解法!?而且还不止一种。”

另外两名书生同样点头,对杨寒刚才的解法甚是惊讶。

“你能在做一遍吗?”那两名书生仿佛没有看清楚。

杨寒却笑了笑道:“我只做一次,凡是都要自己动手才会有意思,手把手教你们,这游戏就失去了意思,不是吗?”

那两人面露尴尬之色,杨寒所说不无道理。

但如此变化多端的游戏,在杨寒手里居然如此的轻松和随意。

不过这一切在杨寒看来自然是水到渠成,这解法是后世计算机演变而来,人脑就算再厉害,不可能一步也不出错,但是按照计算机给的公式化步骤,就不会出错,除非手抖不小心。

杨寒也是走了巧,现代的时候,他也没有破解,翻遍了网页才找到各种解法。如此,玩了很多次才熟练。

“柳兄,八十一步,如何?”

是的,只用了八十一步!也是华容道最短步数解答之法。

那柳城玄愣了一会儿,缓过来道:“百步之内?”说着,柳城玄回头看了看那几名书生,那些书生顿时低了低头,显然对于自己的智慧感到惭愧。

“原来柳兄找了这么多帮手,难怪这么自信!不过,这游戏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不是算科天赋极高者,想要在百步之内完成,简直是痴人说梦。当日我已经和你说过,华容道绝非简单之事。既然这赌约我赢了,那柳兄……”

柳城玄忙道:“慢着!”

杨寒一怔,难道这货想要当面赖账?

只听柳城玄道:“杨兄,这两样东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至于赌约之事,权当一笑,相信杨兄有了这两样东西,远胜我作书童。”

原来是这样,这厮想要用其他方法说服杨寒,只希望杨寒不会认真下去。

不过,从任何角度来说,杨寒都没有放过柳城玄的理由。

“柳兄,无功不受禄。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吧,至于长安之行,我希望你能履行赌约,否则传出去,恐怕……”

柳城玄脸色一变,只得道:“杨兄,你不打开看看吗?”

然而杨寒连看也没看,便道:“柳城玄,留着你自己用吧……哦,对了,你以后不要在对秦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

这话还未说完,那刘子璇上来道:“我记住你了,你敢欺负雪景姐姐!”

柳城玄一时觉得讨不到好,不再言语。

刘子璇道:“你这是什么破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说着刘子璇上前便是一拉。

第057章 下次要轻点

咔嚓一声,那盒子歪倒在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滚了出来,甚是耀眼。

这时,柳城玄得yì

地站了起来,指着那些银两道:“杨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寒暗笑,果然如此,柳城玄从小到大使钱使习惯了,观念里认为有钱能使磨推鬼,即便这赌约输了,花点钱就能搞定。

不过,杨寒偏偏不如他的意。

“柳城玄,这些银两你还是留着吧,三日后,长安之行,还要劳烦你一路随行。”

柳城玄一愣。

杨寒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柳城玄这下急了,堂堂一个富家公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又怎么甘心做别人的侍从!

“杨兄,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杨寒回头,似有深意地看着柳城玄,道:“两年前,你不知悔改,今天难道还执迷不悟?”

两年前?

柳城玄似有所悟,可是记忆到了嘴边,始终说不出来。杨寒又是呵呵笑了一回,这才道:“当年我与天平县杨淮安是好友,那时便知你种种劣迹,怎么样?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柳城玄瞪大了眼睛,难怪当初刚见到杨寒的时候有种眼熟的感觉,难怪他总觉得在哪里停过杨寒这个名字。

“原来是你!”

柳城玄的手指发抖,不过却是愤nù

的发抖。

那秦雪景似乎也恍然大悟,原来林堂书院大名鼎鼎的才子杨寒,竟然就是当年前去太平县破案的奇才杨寒!瞬间,杨寒的身影在秦雪景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不过众人似乎觉得柳城玄要爆fā

了。

年少时可以轻狂,但现在柳城玄显然有了不少自制力,然而刚才的事情,到现在不断地压抑,始终忍不住,暴露了他的愤nù



“给我揍他!”柳城玄终究没能忍住。

看到这一幕,杨寒还是不屑地摇了摇头。

打架,一直是杨寒从未惧怕过的。

那柳城玄身后几名家丁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小小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寒冷笑了一声,刚想要冲上去打架,但看了看身边的两名女子,打架实在太丢形象了。在美女面前,风度是一定要有的,姑且装一装。

杨寒朝着朱三使了一个眼色。

那朱三会意,横刀立马,双手一摆,将杨寒等人挡在后面。

三名家丁完全没把朱三放在眼里,顺手一摆,本以为可以将朱三甩到一旁,却不料朱三一把抓住那家丁手臂,用力一扣,那家丁手上遭痛,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身后两名家丁见状,微微愣了一下。

柳城玄似乎认出了朱三,脸色一变。

不过这时,杨寒先开了口,道:“柳城玄,这是你自找的!朱三,下手轻点啊!”

朱三哦了一声,冲了上去,那俩家丁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朱三犹如一头野牛一般将两人撞了过去,啪嗒一声,那家丁身后的两张桌椅报废。

秦雪景和刘子璇看的傻了,她们哪里见过如此大的力qì

,那两名家丁在朱三手里就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柳城玄这下子怕了,不断往后退去。

“你……你想干什么……大不了,我履行赌约……你……”

还没说完,便是惨叫一声。

“啊……”

杨寒故作不忍心看,转过身去,还不忘示意众人,秦雪景自是不愿意看,那刘子璇倒是胆大,越看越起劲。…,

“朱三,让你下手轻点。”

朱三此时已经打完收功,走了回来。

“啊?我已经下最轻的手了……”

众人无语。

再看柳城玄,完全爬到在地,脸上一块血红的痕迹,连动也不敢动。看到这一幕,众人嘘唏不已。

杨寒朝着众人投去一个无辜的眼神,顺便还责怪朱三道:“下次要再轻点。”

那趴在地上的柳城玄一听,还有下次,不禁有哆嗦了一下。

这时,杨寒走了过去,道:“这位是我的贴身书童,身兼上乘武学,柳兄下次动手的时候,要先考lǜ

清楚嘛……”

柳城玄哪里还敢搭话。

杨寒又道:“柳兄,至于赌约之事,还希望你旅行承诺,你可别想着赖掉,我想我身后几人都不会答yīng

的,你爹也不会答yīng

……呵呵……”

说完,杨寒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不消片刻,房间内只留下横七竖八的家丁和倒地不起的柳城玄了。

出了仙鹤楼,王勃似乎对刚才的事情还有所意犹未尽,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作为书生,一直把君子之道挂在口中。见到打架这一幕,自然心中有所不适。

待完全离开了仙鹤楼,王勃才道:“杨大哥,这样恐怕不好吧,万一那柳城玄是睚眦必报之徒……”

杨寒笑了笑道:“王老弟,那柳城玄无非就是有点臭钱,闹不出什么花样。再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就放心吧,有朱三在,就算再来十个柳城玄,照样趴下!”

这话一说出来,朱三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勃自是对朱三的身手刮目相看,那绝对是习过武的,他怕就怕柳城玄使冷箭。

“杨大哥,那柳城玄是卑鄙之徒啊!”

杨寒停住脚步道:“这你就多心了。就怕他不敢做……”

“此话何解?”

杨寒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了看在后面的秦雪景和刘子璇。

不言而喻,想要让秦雪景彻底安心,那只有让柳城玄思死心。不管是哪个方法,都要有合理的借口。这样一想,柳城玄倒是不太可能生事,其中利害,他自是清清楚楚。

“杨公子,这次多谢你了……只是……”

杨寒呵呵一笑道:“小事,不过之前我说的话,都是为了糊弄那柳城玄,希望你不要见怪。”

秦雪景没有说话。

刘子璇倒是接话道:“杨才子,话都说出来,你可要负责啊……”

杨寒一怔,再看看秦雪景已经满脸通红。

“刘姑娘……这……”

刘子璇嘿嘿一笑道:“别这么见外啊,你就叫我子璇妹妹,叫姐姐雪景妹妹。”

王勃在旁边看的偷着乐,这刘子璇是一点也不害臊,什么话都说的很直白,但是很可爱。

眼看着秦雪景没有拒绝,杨寒心知有戏,便笑道:“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刚说出这话,杨寒突然觉得有点太过于直接,这男人送女人回去,意思摆的太明显了。不过好在有刘子璇在,也就没有那么尴尬。

秦雪景二人点头。

王勃识趣道:“朱三,咱俩先回去吧。”

但朱三却是一脸犹豫道:“少爷,小心。”

杨寒笑道:“放心吧,那柳城玄若是再敢来,我打断他的腿,你别忘了,这两年多,我也进步了很多。”

朱三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比起两年多以前,杨寒的身体素质进步了很多,每日都拿朱三这个大力神当陪练,想不厉害一点都不可能,不过即便如此,朱三还是经常寸步不离。…,

对于朱三的忠心和单纯,杨寒倍感珍惜,以他现代人的思维,早就不把朱三当下人了。朱三对于杨寒来说,更多的是像朋友一样,甚至是亲人。

王勃和朱三离开后。杨寒便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三人朝着林堂书院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刘子璇先开口道:“杨才子,方才在仙鹤楼见到的小玩具挺有趣的,那是什么?”

杨寒笑道:“此游戏名为‘华容道’,是结合三国演义做成,回头我让朱三给你送一个过去。”

刘子璇闻言,兴奋道:“真的?那太好了,别忘了怎么教我玩。”

杨寒点了点头。

那刘子璇又道:“还有,关键要教雪景姐姐玩。”

秦雪景又是一阵尴尬,掐了刘子璇一下,刘子璇哎呦一声,赶忙闭嘴。

杨寒道:“只要秦姑娘愿意,随时可以。”

秦雪景闻言,头又低了几分,模糊不清地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杨寒,就连刘子璇也怔了一下,显然,秦雪景对杨寒还是有好感的。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林堂书院。

看着秦雪景进去的背影,杨寒心中一阵兴奋。

第058章 前往长安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杨寒、王勃和卢照邻已经准bèi

妥当,只等着前赴长安。

却说柳城玄和杨寒发生摩擦之后,柳城玄也不敢告sù

他老爹。柳富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柳富虽然不是富可敌国的富商,但是杨寒等人前去长安的花销对于他来说,犹如九牛一毛。

柳家不仅安排了两辆大马车,还派了两名随从跟随,那柳城玄出来后就没有高兴过,仿佛很步情愿。

没过多久,城东十字路口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过多数人都是柳家的人。毕竟柳城玄是第一次出远门。

“杨大哥,准bèi

启程了!”王勃说道。

杨寒却是非常有深意地看着柳城玄,只等着柳富将一切安排好。过了一会儿,那柳城玄才走向马车。

杨寒笑道:“柳兄,上车吧。时间不早了!”

柳城玄郁闷地上了马车。

杨寒刚要走,身后有人喊道:“杨寒!”

回头一看,居然是贤者书院的刘茂生,杨寒当即心中疑惑,作为堂堂的院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先生,您有什么事?”

刘茂生缓步走了过来,却是独身一人。

刘茂生道:“杨寒,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关于雪景的事情,我已经知dào

了!”

杨寒一怔,难道刘茂生会亲自来。

刘茂生继xù

道:“杨寒,雪景她从小就没有娘,前两年又失去了爹,如今家破人亡,只剩下她一个人……”

正在说话间,身后马车上的王勃开始催促。

刘茂生又是叹了一口气,道:“总之,你不要让我失望……”

刘茂生似乎不愿意在多说话,颇有深意的说完这句话,便拍了拍杨寒的肩膀,此时杨寒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心中突升一股奇异的感觉。

从刚才刘茂生脸色不太好kàn

的走来,杨寒还以为又是像电视剧里演出的那种棒打鸳鸯,可是没想到刘茂生居然会暗示他。

只要努力,才会有结果。

杨寒只是点了点头,道:“先生,请回吧。”

说完,杨寒才转身走向马车。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位,杨寒和王勃,还有卢照邻和朱三同一个马车,其余人在另外一个马车上。

随着车把式一声叫喊,马车动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走出了绛州城。

当马车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杨寒喊了一声:“停下!”

众人疑惑不已。

杨寒下了马车,朝着另外一辆马车走去。柳城风探出了头,问道:“杨兄,发生了什么事?”

杨寒笑了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柳公子应该是我的随从才对!”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才明白杨寒想要干什么。

马车里的柳城玄这才露头道:“杨寒,你不要过分啊!绛州城我动不了你,但在外面……”

杨寒笑道:“在外面怎么了?”

柳城玄这才发xiàn

自己的人根本不够杨寒打,只得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杨寒又道:“愿赌服输,这随从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从今天起,朱三做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了!”

看着杨寒得yì

离去的身影,柳城玄气得脸色刷白,可又无可奈何。

马车继xù

行驶,朝着长安城的方向驶去。

长安位于绛州的西南方,也就是现在的陕西西安和咸阳附近,也是唐朝大都城,世界史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

本身陕西和山西就是依山傍水,地理位置靠近,从山西到陕西路途上不算很遥远。

“杨大哥,两边的景色不错啊!”

杨寒点了点头。

王勃又道:“马车已经走了半天,不如停下来歇息一下,也好观赏一番。”

杨寒道:“好!”

马车停下之后,众人纷纷出来透气。

这一出来,才发xiàn

他们都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行驶,虽然有树林,但是完全阻挡不住他们一览众山小的视野。

“真舒服啊!”王勃又是舒服地喊了一声。

这时,一股凉风吹来,再看满山层林尽染的景象,杨寒不由心生悲凉。秋,总是这样。

杨寒看着天空,却皱起了眉头。

王勃似乎看出了杨寒有问题,便道:“杨大哥,你怎么了?”

杨寒指着天空道:“可能要下雨了!”

王勃狐疑道:“不会吧,看着天色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杨寒道:“看云知天气,这是地理常识,虽然不尽准确,但不可不信。”

王勃呵呵一笑道:“在龙门之时,杨大哥便是通晓天文地理之人,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有理。”

这时,杨寒扭过头朝着柳城玄道:“柳城玄,你先派人去前面探路,今天下午务必要找到栖身之所。”

柳城玄被人命令很不习惯,自是故作没有听到。

杨寒又道:“朱三,柳公子不熟悉路,你带他去探探吧!”

“是!”

这话一说出来,那柳城玄被吓得一个机灵,忙指着身边的一个下人道:“你!快去前面探路。”

杨寒见状,笑了一下,朱三自然不用在去。

王勃笑道:“杨大哥,这柳城玄飞扬跋扈习惯了,没想到被你治的服帖帖的。”

杨寒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柳城玄是暂时没有任何机会,如果让他抓到机会,指不定会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厮本性难移,若是教xùn

一顿,恐怕祸害无穷。”

王勃道:“原来杨大哥不仅精通天文地理,还对人了解的如此通。不过,这天文地理,我也有所涉猎,但不知云雨是如何看出的?”

杨寒笑了笑,道:“其实,看云有一个最简单的常识,天空的薄云,往往是天气晴朗的象征;那些低而厚密的云层,常常是阴雨风雪的预兆。但凡是都有例外,有的时候出着太阳,照样也会下雨,这种情况往往是地理的差异,你看这里……”

杨寒指着一片乌云,道:“那片乌云在北方,北部寒风入侵,会将云送到我们这里,到时便可能下雨。”

王勃恍然大悟,道:“此话有理。”

杨寒忙又道:“不过,这种看云辨识天气的成功率很低。如果在天空中时刻了解云朵,湿度,温度,风向等因素,就可以预知是否有雨,不过这种方法也不是绝对准确。”

杨寒说的自然是现代的大气设备检测技术了。

王勃听到这些,云里雾里,道:“杨大哥果然聪明,只是你说的在高空之中,并且时时刻刻了解,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做到。”

杨寒笑了笑,没有搭话。

不过,杨寒只说了一句话:“云往东,车马通,云往南,水涨谭,云往西,披蓑衣,云往北,好晒麦。”

这是地理中,看云识天气的口诀,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经lì

了千百年的经验积累。王勃听到这话,立即明白了其中意思。…,

“说得好!”

杨寒回头道:“还是早点出发吧,再过一会儿可真要变落汤鸡了!”

随后杨寒和王勃招呼了大家一声,众人纷纷忙活了起来。

不过看样子,最不满yì

的就是柳城玄,往日里都是他在发号施令,这次变成杨寒,他自然心中不舒服。

当杨寒刚上马车,柳城玄看了看杨寒的马车,低估道:“早晚要你好kàn

!”

就在这时,杨寒大声道:“柳城玄,过来给我捏捏大腿!”

柳城玄一听,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换到杨寒的马车。

马车行驶一会儿,之前探路的下人返了回来,那人朝着柳城玄的马车作揖道:“少爷,前方路不好在,恐怕两个时辰内没有人烟。”

杨寒的马车就在后面,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伸出头,对着那下人道:“你过来。”

那人一阵狐疑,但还是走了过去。

杨寒此时伸出头,当然是要把窗帘拉开,马车内的情况被那下人一览无余。柳城玄害pà

丢人,把头压得很低,生怕被人看见。不过众人都不是傻子,这衣着服饰,随便拉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杨才子,方才我前去探路,遇到一位樵夫,此人说前方没有人烟。”

杨寒笑道:“没有人烟,却从哪里来的樵夫啊?”

这话一出,那人哑口无言。

“继xù

前进!”

第059章 打劫的?

马车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林子倒是稍显稀疏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地势有点高低不平的缘故,低处的土壤总显得有点像洼地。以山西秋高气爽的天气,一来秋天不会经常下雨才对,而来地势也应该不会有积水。

杨寒曾在龙门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那时一场奇怪的大雨让百姓们颗粒无收,现在这里却又是这样。

“杨大哥,附近的田地好像出了水患。”王勃道。

“水患?”

杨寒也伸出头仔细看。

杨寒发xiàn

附近的环境却是有水患的痕迹,地质明显疏松一些,仔细回想一下山西与陕西的地理位置,倒是也有了点头绪。唯一可能的是这里处于黄河冲击之下形成。

说起黄河,古人大都以单字“河”来称呼,但却是世界闻名的地上悬河。每年黄河都会沉积下大量沙土,使之以每年平均10厘米的速度抬升,地上河由此得名。但自古以来黄河多水患。

从古至今,人类生存繁衍的其中一条规律那就是沿河而生,无论这条河有多凶,有多患。

“看来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杨寒露出愁容。

王勃道:“雨?”

杨寒点头道:“你仔细看,我们走过的路地势较高,但是实jì

上土质疏松,加上有不少石土沉积。一旦遇上大雨,这些土石就会被冲散,对地势较低的地方造成伤害,这些田地自然就遭难了。”

经过杨寒这么一解释,王勃点头道:“分析的极有道理,杨大哥好眼力。只是这样下去,百姓们怎么还住在附近?”

杨寒笑道:“你有所不知,这河流冲击有利有弊,一般遇上灾难的可能性很低,即便发生了水患,河流冲击而下的土壤沉积之后就会形成最为肥沃的田地,随后几年便是大丰收!”

王勃闻言,道:“如此说来,百姓们岂不是遭殃了,最近两年,已经下过好几次大雨了!”

杨寒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前方有人喝道:“大伙的,给我上!”

之后,便是一片嘈杂之声,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狐疑。

不消片刻,众人从马车上下来,仔细一瞧,前面数十人形成堵截之势,人人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说是像山贼吧,可是这打扮就不够专业,但看这架势那不是山贼又是什么呢?

带头的是一个大个头,长相凶悍,手持长棍。

这大个头指着杨寒等人道:“把钱和东西留下,人都给我滚蛋!”

杨寒等人皆是一怔,果然是遭到山贼了。

杨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穿着上很是朴素,不像是山贼的样子,仅有几个胆子大的稍微像点,当下心中狐疑了几分。

“你们这是?”

那带头的再次喝道:“打劫!”

打劫?有这样业余的打劫方式吗?

“这位大哥,你们要打劫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杨寒道。

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杨寒等人,道:“全都给我出来!”

柳城玄一直在马车上没敢出来,现在也不得不照做。

出了马车,那些山贼眼前一亮。

估计是柳城玄穿着打扮都过于华丽,让山贼们看到了希望。

“把他们全部都给我绑了!”

十多个人同时围了上来,那柳城玄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吓得连连后退。

王勃和杨寒同时鄙夷地看了柳城玄一眼,这货典型欺软怕硬。…,

“诸位,我等乃一介书生,盘缠不多,望诸位放我们一马。”杨寒道。

那带头的道:“放屁,放了你们?这拦都拦了,还想走?想走容易,把钱留下就行。”

杨寒道:“这位大哥,你当真要抢?”

那大汉见杨寒一点也不害pà

,心中也是惊疑,面对这么多人居然还能保持如此镇定,这年轻人绝非简单。

大汉道:“少说废话,若是劫财不成,那只好留下你们的人了。”

劫色?杨寒心中暗想。不过嘴上还是道:“大哥,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钱,不过我的下人身上倒是有点银两,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说着,杨寒指向了柳城玄。

那柳城玄见状,脸色惨败,只是大声道:“杨寒。你敢!”

杨寒大声道:“大胆!”

柳城玄当即变得乖巧。杨寒心中一笑,这柳城玄不识趣,要让他先吃点苦头。

那大汉道:“这是什么歪理,不过算你识相,给我把他绑起来搜!”

“是!”

当下便上前两人,快步走向柳城玄。柳城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忙摆手使唤身边的家丁,可是那家丁刚要动,就被其中几名山贼拦住了。

山贼一把将柳城玄扣住,绑了个结实,开始搜身。

这一摸,倒是摸出不少银两,山贼们皆是面露喜色。

“大哥,搜到银子了,要不放了他们吧!”这小山贼低声道。

大汉喝道:“放屁,反正劫都劫了,不如做个干净!”

杨寒和王勃等人皆是一怔,难道是要杀人,就在大汉说出这一句话之时,朱三已经横档在了杨寒身前。

不过那大汉说的话却是:“把剩下的人也给我绑结实了,搜身!”

杨寒道:“大哥,留点活路吧,如果没了这些银子,我们还怎么去长安啊!”

那大汉居然怔了一下,不过立即便道:“不行!若是不把钱全部拿出来,你们就别想走!”

杨寒道:“您若是想要留人,就把他留下吧!”杨寒又指向了柳城玄,此时的柳城玄已经被绑了个结实,听到杨寒这句话,心中又气又恨,可是又害pà

山贼们动手。

那大汉仔细打量了一下杨寒,道:“我看你胆子倒是挺大,你让下人出钱,那不还是你的钱?你说没钱,下人却有钱,你在糊弄我吗?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大汉指了指杨寒。

话音一落,便有数名山贼上前。

朱三大喝一声道:“少爷,小心!”

最前面的两名山贼,刚要近身,便见到朱三直接冲撞过来,两名山贼当即挥动手中长棍,谁知朱三有武功在身,左右各一脚,轻松地将两人踹倒。

那大汉看在眼里,心中一慌,道:“给我绑下他们!”

周围十多名山贼同时围了上来。

只听杨寒道:“朱三,擒贼先擒王,把他给我拿下!”

那大汉脸色一变,不过兄弟在前,他怎能畏缩,见朱三迎来,也直直迎了上去。

“啊!”

大汉大声叫了起来,双臂和朱三同时扣住对方,准bèi

使劲了。

“小子,你找死!”

就在大汉刚要用力之时,只觉身子轻了起来,大汉如此健硕的身子,居然被朱三轻松地举了起来。

众人大惊。

“大哥!”

又有几人上来救那大汉。都被朱三一一踢到。

山贼们心知打不过朱三,便不在上前,将目标转向了其他人。…,

柿子要捡软的捏。

杨寒察觉,忙道:“王老弟,卢兄,你们退后!”

朱三一时分不开身,只得大声道:“少爷!”

这时,两根长棍划破长空,发出呼呼之声,杨寒当即低身闪躲,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前一奔,居然顶住了那两个山贼。

杨寒心中一喜,朱三教的果然有用。

贴近了身,杨寒便有了法子。手势一变,向后一拧,接着继xù

用力,那两山贼无法保持平衡,向后倾斜了起来。

噗噗……两人摔倒在地。

杨寒顺势上前以肘部扣住二人。

“杨大哥,小心后面!”

此时又有一人挥棒而来,杨寒此时趴在另外两山贼身上,躲避恐怕很难。

朱三见到此景,犹如发了疯一般,满脸顿时张红,大喝一声,将那大汉抛了过去,瞬间砸倒了想要偷袭杨寒的山贼。

杨寒连忙起身。

“此时,山贼已经倒下大半,四、五名山贼死死地缠住朱三,不过眼看就要被朱三击溃!”

想当初,柳城玄十多个家丁都顶不过朱三一人,又何况这些小喽啰。

还有两山贼居然趁机偷袭王勃和卢照邻。柳城玄和他的随从早就趴下了。

杨寒提醒道:“小心!”

王勃和卢照邻却是不会武功,只能狼狈不堪地闪躲。好在那山贼一看也不是什么经常舞动弄枪的货,也奈何不得二人。

刚起身的杨寒顺势控zhì

住那大汉,道:“让他们住手!”

那大汉面露惊慌之色,道:“住……住手!”

此时,剩下的山贼才乖乖地站着不动。

杨寒此时扣住了大汉的双手,压在后背之上,只要那大汉一动,就会觉得痛不欲生。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来做什么山贼!今天就带你见官!”

那大汉一听,登时脸色大变,道:“大爷……大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杨寒冷哼了一声道:“少跟我装可怜。”

那大汉又道:“我说真的啊,我们也不想当贼寇啊!”

“胡说,如今太平盛世,天子英明,你们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还想给自己找借口!”

大汉继xù

求饶,道:“我说真的,我们是附近的村民那,并不是真zhèng

的山贼……求你饶了我们吧……”

其余的山贼纷纷跪倒在地,开始哀求起来。

此时,又是一股凉风袭来,杨寒不由看了看天空。

乌云已经来临,看来是真的要下雨了,

见到此景,杨寒心中一动,道:“既然你们是附近的村民,那正好,带我们去你们的村子!”

第060章 治水之策

那大汉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那大汉一脸不情愿。

杨寒冷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

大汉又是一声惨叫,口中道:“行……行!”

“这不就不用遭罪了?!”杨寒放开双手,站了起来,那大汉摊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蹒跚起身。

在见识了朱三的身手之后,大汉再也没有抢劫的心思了,只想着如何能够摆脱这些瘟神。

杨寒面带笑意,道:“走吧,带路!”

大汉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众人才开始动身。

刚走没多远,那大汉只得硬着头皮对杨寒低声道:“可不可以让大伙全部先回去,我一个人带路!”

杨寒心想,人多也不好,弄一个老大,他也翻不出什么花,不过看这大汉脸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吧。”

大汉招呼了其他人一声,那些山贼全部散了去,跑得很快。

大汉也想跑,可是朱三始终把他盯得紧紧的。

这越走,杨寒就觉得大汉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是附近村民的话,那来当作山贼,必然是被逼上了绝路。

“你们真的是附近村民?”

那大汉道:“是的。不瞒你说,我们真不愿意当贼寇,奈何近两年灾难不断,村里人饿死不少,没办法啊……”

杨寒道:“朝廷不管你们吗?”

大汉道:“管我们?管得了一顿,管不了两顿。你看……”

大汉指着附近的田地,这些田地都是被泥沙掩埋,有些洼地水坑全部是混黄的水。

杨寒不由得道:“黄河泛滥啊……”

王勃也是叹道:“这黄河水患众所皆知,只是这水患难治,朝廷也是无奈。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呢?”

“搬?搬到哪?”

说的也是,他们祖祖辈辈就在这里,一直以来都生存的很好,偶尔遇到水患,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这连续不断的水患,足以让人无法生存。

古人对土地有着不一般的情结。

杨寒心中道:“这水患,以唐朝的治水技术,只能听天由命。除非他们愿意搬,但让他们搬家,那比现代强迫拆迁还难。”

一路上,看着无数的农田被摧毁,众人心生感慨。

黄河众多的支流尚且如此泛滥,又何况主干河道呢。

正在深思之时,那大汉指着前方的小路道:“快到了!这下你们相信我说的话了?可以放了我回去了吗?”

杨寒笑道:“其实你多虑了,现在天空乌云正在汇集,不消多久便可能下雨,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暂住一晚。”

那大汉恍然大悟。

杨寒忙补充道:“钱少不了你们的。”

大汉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众人到了一处小村落前。

小村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败,树木不多,大多数的房屋都比较老旧。

到了村子口,便能看清楚村中的情况。一个字,旧。

只见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迎上大汉道:“大黄,你回来了?!”大黄忙还礼。

这个称呼着实让杨寒差点笑出来,这可是狗的名字。

不过,以前人们取名字大都是很难听,为的就是吓走那些牛鬼蛇神,凭的是名字难听,鬼神就不愿意要。比如,狗蛋,二狗子之类。

大汉尴尬回头一笑,对着杨寒道:“我姓黄,小名大黄,村里人都这么叫。”

杨寒点了点头。

这时大黄又道:“我还想求您一个事。”…,

杨寒道:“说吧!”

“能不能让村里人不要知dào

我们上山抢劫的事……若是被村里人知dào

了,我们……”

杨寒看出大黄的难处,便道:“这个可以,不过你们以后不要在去抢劫了。”

大黄连忙点头称是。

“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杨寒道:“姓杨。”

“原来是杨兄弟,其实我们十几个人是背着大伙当得强盗,我们以为能抢一两个商人,帮zhù

大伙,可是……我们可从没有抢过别人东西……”

大黄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杨寒明白其中意思,便道:“既然是第一次,就当个教xùn

吧,以后别去做了,这始终是犯了王法的。”

大黄点头,只是脸色更加担忧了。

杨寒心知他为什么担忧,但没有继xù

言语。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村中。

大黄拖了一户人家,将杨寒等人安排了进去,杨寒也毫不吝啬,让柳城玄狠狠出了一把血,付给村民不少银两,村民们自是高兴不已。

大黄安排好一切之后,便返回自家。

不过临走之时,他说安排不了晚饭,解释之后,众人才知,村里连续两年颗粒无收,自然没有粮食下锅。

野菜和一些可以吃的树叶,成了村民们的主要食物。

到了傍晚时分,凉风从北方袭来,原本枯黄的树叶纷纷掉落。

杨寒与王勃等人只能将就一下,同住在一个小院里,原来的主人暂时寄住到别家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果真下雨了!”王勃道。

杨寒点了点头。

此时地面上的雨点渐渐增多。这样一看,杨寒突然想要亲自勘察一下这里的地质。

一千多年后和现在的黄河,或许完全不一样,后世的黄河恶果已经造成,地上悬河几乎无法遏制,幸亏后世技术先进,还能控zhì

黄河。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

杨寒所想的是,唐朝时的黄河,或许还没有那么严重,尽早治理,或许能除水患。

“王老弟,你觉得这水患如何根治?”

王勃看向外面,道:“杨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这黄河之水,就算是大禹再生,也恐怕治不好。”

杨寒笑道:“其实水患治理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昔日大禹治水,也只是临时而动。若要根治,必须作长远打算。”

王勃道:“此话何解?”

杨寒道:“你仔细看此处水土,土质疏松,自然无法抵挡大水侵袭。但若要治理,还是有法可依。”

王勃惊讶道:“杨大哥快快说来,若是以后报效朝廷,必有大用啊!”

众人也都看向了杨寒,不过杨寒却笑道:“不急,你先随我出去看看就知dào

了。”

王勃道:“可是雨越来越大了!”

杨寒道:“朱三,准bèi

两把伞。”

好在来的时候,带了雨伞,不过却是油纸伞。据传,早在春秋末年,我国古代著名木工师傅鲁班常在野外作业,若遇下雨,常被淋湿。鲁班妻子云氏想做一种能遮雨的东西,她就把竹子劈成细条,在细条上蒙上兽皮,样子象亭子,收拢如棍,张开如盖。油纸伞,因为油性,能够很好的防水。所以运用很广泛。

张开雨伞,二人走了出去。朱三想要跟去,却被杨寒制止了。不过刚走没多远,朱三就偷偷跟在了后面。

村落是在地势平缓之处,也是背脊的地方,所以积水倒也不会冲刷村落,但地势高的地方,几乎光秃秃的,只有零星的杂草和树木。…,

二人顺着地势爬了好一会儿,好在土质疏松,除了难走一点,倒没有打滑的迹象。

站得高,自然看得远。

“王老弟,你看那边田地如何?”杨寒指着一处有不少树木的地势下方道。

王勃道:“积水不多,尚可见土。”

杨寒又指了指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地势上方也没有任何树木,道:“那边呢?”

王勃道:“高处冲刷而来的积水和泥土较多,几乎被积水填满。”

杨寒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田地的选择,也很重yào

。地势要稍高,且土地肥沃,不过这个方法显然不可用。土地何其多,不是每一块都在高处;还有一种,便是长久之计。”

王勃点头。

杨寒道:“种植植被。以树木杂草充当棉被,抵挡积水和泥沙。”

王勃又点了点头。

杨寒到:“你仔细看那颗树,下方树根已经裸露了出来,但在树根的上坡却有不少泥土,一颗树木便能守住一方水土,若有千千万万颗树木,何愁泥土冲刷之患。”

王勃恍然大悟,道:“此举和大禹治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寒呵呵笑道:“非也。人类之初,从未重视树木妙用。若是留心观察,我大唐之地,由西向东,西方荒凉,而东渐葱郁……这也是贫瘠到富足的变化。”

三国之时,神人诸葛孔明擅长火攻,烧尽无数树木,从古至今,植被被渐渐破坏。地域上的差异,也造成了贫富的不同。西部一直以来都给人以荒凉的印象。可见地势、地理位置等自然因素,是推动城市发展的重yào

条件。

王勃赞道:“杨大哥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原来治水是长久之策,这树木当有如此重yào

,昔日三国诸葛孔明擅长火攻,一场大火,便是席地烧尽无数树木,如今看来,树木是烧不得啊!”

杨寒点头,王勃的领悟能力非同一般。

王勃又道:“如此,应以举国之民,种植无数树木,卫我河田!”

杨寒忙摇头道:“不可。凡是有度。树木可挡风沙,可挡泥水,但也可挡阳光。万物生长皆要此光。庄家非蓬可不扶自直。树木过多,只会影响庄家生长。”

杨寒没有说起光合zuò

用等知识。

王勃此时,早已对杨寒佩服不已,如今听完这一番论述,更是五体投地。令杨寒想不到的是,二人此时的讨论,使得后世开元八年的重大水灾消除无形。此为后话。

第061章 再出发

其实,杨寒在现代之时是因为叛逆,不爱学习,所以成绩不好。实jì

上很聪明,所幸的是地理颇有小研究,这来到大唐之后,经过两年多的刻苦学习,再加上一系列的经lì

,让杨寒越发出众。

有时候,杨寒不止一次的后悔以前没能好好学习,否则也不会逃课,以当时杨寒的聪明脑袋,身在名校,如果努力的话,考上名牌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古时,读书最高。即便如此,也讲究经世致用,而非纸上谈兵。若说舞文弄墨,自然王勃高出杨寒一大截。但说起经世致用,显然杨寒好出太多。不过在大唐,经世致用的思想虽然在明清时提出,唐朝自然还未得到重视,但以大唐的兴盛,经世致用早已成为衡量能力的标准。

王勃对杨寒的才学,已经不用世俗科考的眼光来衡量了。

“王老弟,以后你做了大官,这些你可以上奏朝廷,做一个好官。”杨寒打趣道。

王勃也是笑道:“杨大哥又在寻我开心,如今太史局来人点名举荐你,实jì

你可比我风光才对。”王勃这话说得倒是实在,只是大家都没想明白而已。

说的简单一点,杨寒属于特长生,被破格拉走的那种。

杨寒道:“王老弟,雨势大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王勃点头。

于是二人小心翼翼地顺着高坡往下去。奈何“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小小的高坡,着实让二人头疼。

加上刚才的一小会儿雨,使得泥土更为湿润,一脚踩下去,就可能让身体失去平衡。

“小心!”杨寒提示了一下。

王勃嗯了一声。

二人手里都拿着油纸伞,还要保持风度,那下来的难度就更高了。

杨寒刚提示完,只觉身子一晃,控zhì

不住,本能之下压低身子,也顾不得雨水了,连忙丢下了手中的油纸伞。

王勃脸色一变,道:“杨大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少爷!”

原来是朱三,只见朱三以异常的速度奔跑了过去,他连伞都没有拿,便急速奔上了高坡。

那高坡下面有零星的泥土硬物,若是滚到上面,后果不堪设想。

危急时刻,朱三完全发挥了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那斜坡泥土被他的大力qì

踩成了一个个深坑。

好在高坡不是很高,朱三冲到十多米的斜坡处,刚好接住了杨寒,然后顺势向下奔去。

王勃见状,出了一口气。

下了地面,王勃心有余悸道:“杨大哥,你没事吧?”

杨寒笑道:“无妨,没想到真的成了落汤鸡了。这次,多亏你了,朱三!”

朱三毫不在乎淋雨,一直守在附近,这份忠诚,让杨寒颇为感动。当下上前拍了拍朱三的肩膀,不过朱三却是憨厚一笑,道:“少爷没事就好!”

杨寒道:“早就说过,高处不胜寒啊!这连站都站不稳!”

三人相视笑了起来。

返回到村落,卢照邻也是惊讶于三人的形象,王勃比较正常,杨寒灰头泥脸,朱三更是湿人一个。

好在出行的准bèi

充足,连忙换洗了一番。

当晚,众人聊天极为开心,那王勃看见朱三的身手,不断地赞叹。而柳城玄几人有种被孤立的感觉,面对他的下人那是绝对没有任何聊天的兴趣。

“朱三的身手是从何处习来,不仅力qì

大,而且敏捷。”…,

杨寒示意朱三不用那么拘谨。

朱三露出黯然之色,道:“回王才子,小的从小就习武,师傅他老人家练就一身武艺,那时我随师傅出去卖艺,养家糊口,可是师傅他老人家年老,跑不动了……师傅临终之前叮嘱,要一直苦练他留下的武学。”

杨寒伸出手拍了拍朱三,关于武学,杨寒早就问过朱三不下十遍了,当时还梦想着成为一个大侠呢,谁知朱三每日重复的练习,也就那简单的几样,关键在于长期的坚持。

王勃道:“朱三,你有多大力qì

?”

朱三寻思了一下,不知dào

如何说,想了一会儿才道:“小的也不知,但我知dào

在龙门薛仁贵和我同样是天生神力之人。”

原来是天生的。

杨寒打趣道:“王老弟,你要不要试试啊,朱三一只手保准轻松提起你。”

众人闻言,暗暗吃惊。

附近的柳城玄也是心中惊骇,早知dào

杨寒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他哪里还敢打杨寒的注意。

不过这样一个有前途的高手,为什么甘心留在杨府呢?

据朱三说,是杨府很早以前收养了他,并且出钱葬了他的师傅,朱三从小就立志报答杨家。,这个决定从未改变过。

后来成为杨寒的书童,杨寒对他更是当作自家兄弟,平日里虽然以主仆相称,并且做下人之事,但杨府几乎从未歧视过朱三。有时候,杨德安训斥一两句,朱三反倒是觉得心里舒服。当杨寒大病之后,才华消失不见,却没想到现在的杨寒比之前的杨寒更没有大架子。

回想起在后院读书那会,哪家的主子会和一个下人聊天聊得那么久呢。

因此,朱三对杨寒是“盲目”的忠心和信任。

王勃连连摆手,道:“杨大哥就不用拿我寻开心了,我相信朱三一定能做到。”

几人又是一笑。

卢照邻一路很少话,但见此景,不由得叹声。杨寒与王勃同是疑惑。看向卢照邻。

“卢兄,怎么了?”

卢照邻这才道:“二位说话,向来都将我忽视在外,称呼亦是‘卢兄’,难免见外,当真不该我插嘴啊!”

杨寒和王勃这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王勃和杨寒都以兄弟相称,对于年长的卢照邻,都是礼貌称呼,难怪卢照邻会有点不悦,难怪他半天不说话。

王勃大笑道:“卢兄,这都怪我,若是你不嫌弃,我称你为大哥,如何?”

杨寒也是道:“不错,卢兄,真是对不住了,我三人情同手足,早已是知根知底。还望卢兄不要见怪啊!”

卢照邻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然后笑出了声。

王勃和杨寒皆是一怔。

“卢大哥!你笑什么?”

卢照邻道:“王兄弟,我比你们年长许多,不过这大哥叫的我很老。还是直接呼我升之吧!”

卢照邻,字升之。也是取自步步高升之意。

杨寒也是纳闷,这古人也有怕老,既然这样,那只好这样称呼了。

“升之兄。”

“升之兄。”

杨寒和王勃同时道。

刚说完,杨寒只觉一股凉风窜入鼻息之中,忍耐不住下,仰起头,鼻孔之中越来越痒。

杨寒连忙转身,跑向门口,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朱三见状,忙道:“少爷,你着凉了!”

杨寒无所谓道:“无妨,我身子骨还没有那么差。”…,

对于这种感冒病,杨寒向来的做法都是无视,然后慢慢的挺过去。

卢照邻看到此景,便道:“杨兄弟,这病还是要治的,但凡大病,由小渐大,由表及里,若是不及时根治,怕是会危及身体。”

杨寒从小到大都这样,哪里会害pà

,忙道:“升之兄又在吓唬我!”

卢照邻面色一板道:“你不相信我?可别忘了,我是从医出身。”

王勃一听,忙道:“杨大哥,升之兄的话极有道理,升之兄可是神医孙老先生的徒弟!”

杨寒一怔,这倒也是,卢照邻是孙思邈的徒弟,那必然有点本事,于是道:“那就有劳升之兄为我瞧上一瞧。”

杨寒伸出手,卢照邻开始把脉,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杨寒的脸色和舌苔,这才道:“没有大碍,只需补点姜汤祛寒即可。”

对于医术,王勃和杨寒都没有发言权。

诊断完之后,朱三便去寻找老姜了。

杨寒倒是打趣道:“这四杰已出其二,一个是才华出众,一个是医术和才学兼精,我杨寒真是有福气啊!”

卢照邻和王勃同时一愣。什么四杰?

杨寒忙又道:“时间不早了,准bèi

准bèi

歇息吧。”

众人点头。

那柳城玄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次日,天气放晴。

杨寒与王勃等人拜别了村落,便继xù

赶往长安。王勃也将黄河的情况记在心上,以图后日改变。

自此,前往长安的途中没有发生其他插曲,众人也安然无恙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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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情节比较平淡,不过是为了过度和后期呼应,还是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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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长0安城

长安城,逍遥楼。

阁楼是分两层,楼下是简单格局的小酒馆,楼上却是住处。楼上下天壤之别,没有华丽的装饰。

二楼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工具,有的是旋转轮盘,有的是指针,有的类似地球仪的东西。

李淳风正在摆弄着其中一样东西。

旁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名叫拓拔成,据说是开国功臣长孙无忌的弟弟,长孙无忌是大唐第一功臣,本姓拓拔,后改长孙。

只见李淳风手中一拉,一个滑轮形状的东西挂在衡量之上,将桌子上的一件重物拖了起来。

拓拔成大声赞叹道:“好!淳风兄果然好手段。”

李淳风笑了笑,道:“这次的酒钱可要你付了哦……不过这算不得什么。”说着李淳风居然露出黯然之色。

拓拔成道:“酒钱是小意思,只是淳风兄为何心情不悦?”

李淳风道:“我李淳风一生钻研医卜星相,天文地理,对明算有独到之法,却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拓拔成惊讶道:“当今太史局,淳风兄之才人人无不承认,难道还有人比淳风兄更加厉害?”

李淳风道:“此人名叫杨寒,乃绛州龙门人士,自小才华冠绝,不料一场大病后,才华尽失,独独对明算擅长至极。我与之在绛州相识,亲身得见其能,到如今我还想不清楚……这兔子为什么追不上乌龟呢?”

拓拔成一阵狐疑,被李淳风绕的糊里糊涂。“你说的是绛州龙门才子杨寒?”

“正是!”

拓拔成,突然站了起来,断然道:“淳风兄,莫不是你被骗了?两年多以前,我曾去过绛州龙门,当时我云游四方,得知龙门人杰地灵,便去走了一遭。那杨寒我也听闻过,只是我所知道的杨寒,连基本的《大学》、《论语》都不知晓,又如何谈得上是才华冠绝呢?”

李淳风道:“拓拔兄,此人曾得过大病,才华尽失。或许当日你看到正是大病后的杨寒。至于明算和其新奇的想法,恐怕就不得而知了吧?”

拓拔成一怔,的确如此,当日他也是碰巧遇到杨寒,就随口问了两个问题,那杨寒答不出来,自然就没了兴趣。哪想到,杨寒是明算奇才。

拓拔成道:“如果真如淳风兄所言,倒也是一位人才,不过大病之后,即便有明算天赋,未必能以才服人。”

拓跋成非常喜欢结识有才学之辈,这点和他哥哥长孙无忌有点类似,长孙无忌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功劳。不仅是智慧过人,也是因为他有过硬的支持者。但也憎恨没有真才实学之人。

李淳风笑道:“拓拔兄,你是不知此人的脑袋是什么样的,若是你和他结识,必会惊讶,我早就料到此人会参加乡贡之考,并且亲自举荐此人,引入太史局辅助于我。”

拓拔成道:“那我可要见识一番……刚才淳风兄念叨的什么乌龟兔子,又是何意?”

李淳风呵呵一笑,当即向拓拔成说起了杨寒曾出给他的悖论题目,没想到和李淳风一个样子,起初觉得这题目很有意思,可是越想就越不明白。

兔子比乌龟快,这是铁打的事实。但从逻辑上,却又追不上乌龟,实在让人费解。

思考了半天,那拓拔成还是想不明白,只得道:“此乃狡辩之题,无需过于执着,犹如鸡生蛋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般无赖。淳风兄,此子之才有待考证啊!”

李淳风闻言,哈哈大笑,他似乎早就知道拓拔成对这个杨寒有意见,特别是得知拓拔成去见过杨寒,因为李淳风很了解拓拔成,这拓拔成是一个十分相信自己判断的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轻易相信,他最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断。

说白了,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货。

李淳风动了动身子,从旁边柜子中拿出一个盒子,随即打开,抽出一棋盘,递给了拓拔成。

拓拔成看到此物,疑惑道:“这是何物?”

李淳风道:“据说此物名为‘华容道’,以最少步数,使曹操逃离下方出口者为胜。”

拓拔成更疑惑了,这和杨寒又有什么关系。

李淳风补充道:“此物便是杨寒所造。拓拔兄智慧过人,尽管一试,据他所说,百步之内完成方为成功。”

李淳风虽然离开了绛州,但是一直有人给他传递消息。

至于所述发明者,实际上流行于中国的华容道是由英国人JohnHaroldFleming在1932年所发明。

拓拔成闻言,开始玩弄那华容道棋盘。

拓拔成一向自认为聪明绝顶,可是一碰这华容道,立马迟钝了许多。

如果说,中国棋盘上最博大精深的是围棋,那华容道便是小围棋。解法的千变万化,使得每一步都不一样,走错一步,步数都不一样。

摆弄了半天,拓拔成才将曹操逃离了出去。

“没想到这小小东西,居然有如此乾坤,堪比围棋与象棋之道!”

李淳风哈哈大笑道:“这小东西是有窍门的,若是比变化,尚且远不如围棋。知晓其中窍门,便容易破解了。拓拔兄,你多少步完成的?”

拓拔成面露尴尬之色,吞吞吐吐道:“一百又五十三步。”

对于初次玩华容道的新手来说,能有这样的成绩,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

但李淳风却哈哈大笑起来。

拓拔成气恼道:“淳风兄,莫非你更短解法?”

李淳风一怔,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二人讨论的时候,楼下小二上了楼。

“掌柜的,楼下有人求见。”

一般知道李淳风在这里的人很少,李淳风身为官员,在长安街道上,自是低调的很,能够知道这里的,都是熟人。这一听有人求见,李淳风便道:“是谁?”

再者,李淳风为官,又做酒楼之掌柜,也就是红顶商人,知道的人就更少。官商虽多,但传出去,不免掉了身价。

小二却道:“回掌柜,小的不识此人。”

陌生人?这倒是让李淳风奇怪了,当即在拓拔成面前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起来。拓拔成一看他装神弄鬼的样子,就不耐烦地道:“不用算了!我们出去看一看便知!”

李淳风掐指一算道:“难道是杨寒来了?”

拓拔成笑道:“你这算命糊弄别人可以,但糊弄我还不行,八成是你早就知道此人要来!”

李淳风一笑,没有否认。

“叫他进来!”

那店小二道了一声是,下了楼。

稍后,那人便上了楼梯。李淳风和拓拔成同时等待。

那人一出现在二楼之上,李淳风便瞪大了眼睛,高兴地道:“果然是你这小子。”

来者正是杨寒。

杨寒却是不把李淳风当成外人似的,走了进来,顺便将书信丢在了桌子上,道:“老头,这是孙先生让我给你的信。”

孙乾?李淳风呵呵一笑,拿起信看了起来。

反倒是一旁的拓拔成觉得杨寒没有礼貌,这上来也不行礼,甚至直呼李淳风老头。这让拓拔成对杨寒的印象立刻下降了一个层次。即便刚才所玩的华容道是杨寒所造。

“年轻人,当以君子自省,怎可如此无礼?”

杨寒见这中年男子颇有风度,站姿笔直,双手一背,不像是小人物。

杨寒微微一怔,还是作揖道:“在下杨寒,还望兄台见谅。”

拓拔成却是不搭理。

李淳风看完信后,呵呵一笑道:“小子,这位可是尚书仆射之弟拓拔成。”李淳风和拓拔成很熟,介绍起来也是很随意。

尚书仆射?还是大官的弟弟?杨寒心中狐疑了一下,对于这个官职了解不多。

“拓拔兄想要见识一下你的才学?”

杨寒闻言,心道:原来是这样,弄不好是来考察的。当下杨寒变得谨慎起来。

李淳风摆了一下手道:“请坐!”

三人才入座,此时杨寒才注意到李淳风满屋子的小东西,其中有一些不乏具有先进思想。房梁上的滑轮还未摘掉,看到这一幕。杨寒不禁赞叹李淳风之才。

杨寒道:“原来是滑轮……”

李淳风一听,道:“倒也贴切,此物乃汉代所出,时至今日,不断完备,只是我总觉欠缺很多。”

实际上,滑轮是古希腊时期阿基米德发明。中国最早是汉代出现。《墨子?经说下》记载:挈:有力也,引无力也。不正所挈之止于施也,绳制挈之也,若以锥刺之。挈,长重者下,短轻者上,上者愈得,下下者愈亡。绳直权重相若,则正矣。收,上者愈丧,下者愈得,上者权中尽,则遂。

杨寒闻言,道:“当然,滑轮不仅可以固定,亦可以移动,你这滑轮虽好,但无法移动,中心轴的移动,可以出现更多妙用;再者,滑轮同样可多个组成,相互配合,也会有很大妙用。”

仅仅是寥寥几句,已经深深点醒李淳风。

杨寒并不精通滑轮,但是好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随口之下,说出了他所见到过的滑轮,没想到李淳风会有如此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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