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基传奇 - xp1024.com
《唐伯基传奇》


第一章 少爷

2000年4月29日,燕京中关村。

今天星期六,唐杰从中关村逛完,手上拎着刚刚买到的《三国传iii》游戏光盘,喜悦之情怎样都无法掩盖,屁颠屁颠的向外走去。身为标准型半宅男的他,只要学校没有课,就一头扎入电脑中,网络游戏、单机游戏、网络等等都让他异常着迷。

这不,刚刚才出的《三国传iii》就让他给买了,心里幻想着把那些猛将还有大小二乔、貂蝉等美女抓到手时,那颗兽血沸腾的心怎样都按捺不住,疾步走出商场,想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宿舍里面享受乐趣。

就在他前脚跨出商城的时候,迅速闪出一男子将他拦住。

唐杰忽然间楞住,心想刚才老子好像付了钱吧,这小子又从哪冒出来的,瞧他那细细的眉头,硕大的鼻孔,满脸青春豆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还有那绿豆似的小眼正冲自己露出饱含深意的浪笑,这家伙怎么瞧怎么猥琐。

就在他观察对方时,那个猥琐男也神秘兮兮的凑头问道:“哥们,您要片不?正宗爱情动作片,‘打’的很激烈很刺激的!”说完还挑了下眉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副“你也在行”的表情。

“爱情动作片!”唐杰恍然大悟,这只要是21世纪的新“四有青年”谁不明白,那是宅男居家旅行必备的“动作大片”。不过他还真没怎么瞧过,只偷偷从别的舍友那里瞄过两眼,这玩意儿他从网站上下过,都是木马盗号程序,惊的他再也不敢下载偷瞧。

唐杰贼头贼脑的左右偷瞄了一下,拉着猥琐男走到没人的地方,激动问道:“你这儿真有?哪国的,拍的棒不!!”

猥琐男见生意上门,那绿豆大小的眼睛眯的只剩一道细缝,赶忙介绍:“哪国都有!您瞧瞧,这妹子长的多水灵,那对‘凶器’绝对极品中的极品!不过哥们今天生意兴旺,只剩人与动物的。您要不?便宜卖你,十元一片,之前我可都是卖十五的,还不带讲价!”

唐杰心中犹豫不决,这动物的口味有点重,不过瞧着新鲜,啥事都有头一回不是?“十块忒贵,别以为我不懂价,就你这剩底的货色能有什么好片,十块两张!”

“别介,您瞅瞅,我这都是上等货色,绝对的正宗老美片,还有国产大片呢!”猥琐男急忙介绍,生怕这小子不满意给溜了。

“国产大片!这还真得瞧瞧,不过再怎么着也不能白花钱不是!”唐杰心中思索,神情镇定,不屑道:“就十块,多的没有,不卖我走了,又不是没瞧过!”

猥琐男见他真抬步要走,赶紧拉住他,低声道:“别啊,这价格不是可以商量的嘛,着什么急啊。成,十块就十块,您拿好了。”

唐杰激动的心跳直蹦至两百次每分钟,那付钱的手都在打颤,躁动不安的心思按都按不住,可是他见对方答应的很是爽快,疑惑道:“这片没什么问题吧,我怎么瞧着有点不对劲?”

他也曾经听过舍友在中关村买过假盘的事,这回轮到自己,定然要加倍小心,别也上当受骗了。

猥琐男见他那模样,瞪起眼睛,愤愤不平道:“您这可不地道,出门打听打听,我顾老五啥时候坑过人,如果里面没动物,我回头就掉下水道里淹死!”

听他这话说的狠毒异常,唐杰也就放下心来,爽快的付钱拿货,调头立马走人。

……

燕大校园内,唐杰怀里揣着两片还热乎乎的“爱情动作片”回到了寝室,探头瞧了两眼,那帮子弟兄都没在。兴奋的锁门拉上窗帘,打开电脑焦急等待开机。心里忍不住想到,今天哥们要好好开开眼界,瞧瞧这玩意儿有没大家伙说的那么传神。虽说自己还是个处,但书本上的经验也学过不少,但还真没看过这新鲜东西。

“别介,您瞅瞅,我这都是上等货色,绝对的正宗老美片,还有国产大片呢!”

回想起猥琐男的话,心里那颗宅男闷骚之心不住腾升,满面潮红,心跳加速,鼻孔就像马儿一样喘着粗气。

“不行,咱不能这样,镇定!吸气……呼气……再吸气……”

唐杰慢慢的调整呼吸,想让心跳平稳下来,但那有这么简单的事儿。随着开机音乐的响起,笔记本画面都显出“瘟两千”的图像。

动作麻利的将光盘放入光驱,颤抖的手点开播放器。一切就绪之后,还瞄了眼已被反锁的房门。手握床板,十指抓地,胸腹起伏,心情澎湃的死死盯住画面,等待神圣时刻的降临。

电影画面终于出现了,但随之而来的心情就像是坐上过山车一般,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非洲雄狮,属于猫科动物,是地球上力量强大的猫科动物之一,狮子生存的环境里……”

唐杰听到音响里居然传出这个声音,画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光头老外在讲解雄狮的故事。气的七窍生烟,火冒七八丈,拍案而起,怒道:“这狗曰的不是坑人吗!娘的,你就去下水道淹死吧!大西瓜你妹妹……”

宅男一怒,口喷毒涎。唐杰足足骂了有两分多钟,用各地方言问侯猥琐男家里的所有女性,就连他家的母耗子都没有能够逃的出他的毒咒。

当他骂完之后,突然回忆起那猥琐男好像并没有骗他,这的确是老美大片,还真有动物。

“这狗曰的,还跟我玩心眼儿!”只见桌面上还有张“国产大片”,但愿这张盘不要再让自己失望。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求神拜佛只希望这张盘是“真货”。

换盘,点开播放器。目光紧紧锁定屏幕,这次如果还是“水货”的话,立马抄家伙去中关村干死这丫的!娘的,什么玩意嘛。

唐杰激动而又焦虑的瞪住那黑色的屏幕,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儿。光驱“卡…卡……”的读盘声,片刻之后,终于出现了中文字幕。

“呼……”唐杰终于长长了出了口气,一颗心也放稳稳当当的放进了肚子里,慢慢地闭着眼睛,享受这紧张的气氛,准备聆听那动人美妙的“音乐”。

“师父!师父……悟空!悟空……”

“什么玩意儿?还有这台词!”唐杰疑惑的睁开双眼,定睛一瞧。一只猪,一只猴子,还有个身穿袈裟的和尚!这、这、这就是“国产大片”!!

唐杰瞧见居然是“西游记”,大吼道:“我草……”

他由于他过于激动,脚下又没穿鞋,就踹到了那破烂不堪的排插,整个人都被电得手舞足蹈。

可是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宿舍空间扭曲变形,就在唐杰身后出现了一个黑洞漩涡,将这小子整个人都吸了进去。几秒钟过后,周围的一切都回复正常,只有那笔记本电脑里面还在播放“国产大片”。

“猴哥!俺老猪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

凤栖县,唐府。

唐杰被黑洞吸进之后,整个人都昏睡过去。在梦中,还在不断的幻想暴虐猥琐男。不仅让他受骗上当,而且还被那老旧的排插电的跳舞。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发现有个家伙在摇晃他的身子,同时还冲自己呼喊着。

印入眼帘的人与卖“爱情动作片”的猥琐男重合起来,他娘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唐杰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双手用力钳住他的脖子,吼道:“大西瓜你妹妹,老子和你拼了!”

“少爷…咳咳……我是阿宝、我是阿宝……”

唐杰才动手没两秒钟就发现不对劲,对方居然穿着古代时期的青衣长袍,那头发也是和娘们一样老长老长的。况且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宿舍,视线渐渐变的清晰,发觉手里死掐的家伙也并非什么卖盘的猥琐男,而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厮。

赶忙放开别人脖子,尴尬道:“哥们,真不好意思,没伤着你吧?”

“咳…咳……”家丁阿宝被唐杰掐的那是面色青紫,两眼都差点翻白了,可见“爱情动作片”给他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唐杰也后悔不以,难怪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真是金玉良言。

阿宝好半天才喘均了气,摆手道:“没事。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要惩罚小的,难道小的又哪里惹您生气了?”

唐杰这回才有工夫打量周围,只见四处环境都像是古装电影里的装饰,就连窗户都是用薄纸糊的,这一切究竟是咋回事?难道说……自己穿越了?越想越觉的可疑,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否则无法解释现在的环境,以及面前这个名叫阿宝的小厮的来历,要不就是哪个家伙吃饱撑着蛋疼,整自己玩呢。

“阿宝,你是叫阿宝是吧?”

阿宝还在那边揉捏着自己脖子,上面红肿一片,讶道:“少爷,您可别吓小的,我都进府两年有余,几乎天天和您在一块儿,怎么……”

唐杰不耐烦的怨道:“别他娘废话,我来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第二章 我是你爹

(猫扑中文 ) 伙真是什么仇家,这番话也能保住一时半会儿的性命,不会搞到立死当场。别瞧基哥面色如常,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的背后早就被冷汗打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温老爷子显然有点微讶,这番话根本不像是他这种年纪能够说的出,给他的感觉就好似那些跑惯了江湖,滑不溜丢的滚刀肉说的话。这就让他有点不解,难道说是有人教他这么讲?也不对啊,自己来凤栖县事先没有与任何人打过招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小子自己想的。

“不错,你很不错。小小年纪就如在老夫面前稳如泰山,镇若方塔,很好!更加难得的是你能够只凭我两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就能准确的猜测出我的目的还有想法。并且,你还能不拘于一格,先是试探,再是稳住于我,想引吸我对你的好奇心,让你们的性命能够暂时得以保全。难得啊,难得!唐家有你这一子,那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哈哈……”

唐伯基和崔亚兵都被这怪老头的奇言怪举吓了一大跳。基哥心中更是猜测,对方是不是被哥们的一番语说傻了,癔症突发。不好,这老不死的家伙万一真成了精神病,那会不会变身成为武疯子,那自己和表弟还有阿宝就全完了。心中逃跑的念头刚起,眼见对方笑罢,双目露出精光,好像个色狼般盯住自己,上下不住打量。

不能吧……这家伙难道是那个?对方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对自己有性趣?万一是真的,那自己的小雏菊岂不是……不行,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死,也不能让对方下这个“毒手”!基哥果然是无耻之极,就连这奇思怪想也是特立独行的很。就不知道温老爷子如懂读心术的话,会不会当场一掌毙了他。

过了一会儿,温老爷子才点头笑道:“我知道应该如何下手,你们放心回家去吧。三日之后,直接来玉宝斋拿货。不过,你们还是回家不要向父母打听关于我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加害于你俩。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伯基,你说是吗?”

唐伯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恶毒的想到,大西瓜你妹妹,这老家伙还敢威胁我们,要不是哥们身边没什么武器,只有把打女人的枪,否则必让你尝尝哥们的厉害。

等他们出了“玉宝斋”,唐伯基拉着两人走了两街才停下身影,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长嘘一声道:“总算是逃出虎口,这老家伙真是厉害,简直是成了精的老怪物,把老子心里想法都摸的一清二楚。真娘邪门了,去做个阴阳鱼都能撞见高手,难不成这大周,也是个一流好手满地走,顶尖高手不如狗的地儿?”

“哈哈~”崔亚兵见他说的好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基哥,那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武林人士再如何厉害,也不能随意杀人。就像刚才那老爷子,不是没有动手嘛,你就是太紧张了点,那有像你说的这么可怕。”

唐伯基闻言望向崔亚兵,撇了下嘴道:“不像我说的那么可怕?那你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最后不让我们告诉家里人,又说: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没错吧?”

崔亚兵不解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有什么不正常?哼,那老家伙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那么他就会让咱俩身首异处,因为咱们没有武功,就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唐伯基说到这儿,转头盯住吓呆的崔亚兵,沉声问道:“你明白了吗?”

崔亚兵真是被惊吓住了,这时他才感觉那温老爷子的可怕,如果他事后真像自己三人出手的话,那根本就和杀鸡没啥两样。并且杀了还白杀,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最后只能在乱葬岗找到几人发臭的尸身。

“基哥,那咱们如何是好?究竟是否把这老家伙的事告诉家里人知道,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防范,总好过什么都不做来的强吧?”

唐伯基沉声答道:“这件事我刚才就仔细考虑一番,感觉其中另有蹊跷,先不忙把他的行踪透露给家里。因为,我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说到外祖父的名字时,那眼神流露出的不是什么恨意,而是遗憾,是的,就是遗憾,还有种缅怀之情。亚兵,既然他们没有歹意,咱们也就无需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就可。”

叙述完这番话语,便将此事暂放脑后,因为温老头子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自己。杀人不外乎几点可能,其一、为情。那老家伙都一把年纪,显然不会为了这个。其二、寻仇。这也不太可能,只凭他说出崔汉生这名字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仇。其三、为钱。那“玉宝斋”的名气整个大周朝都清楚,人家又不没事闲的蛋疼,看上唐家这点点钱。所以,唐伯基思来想去,还是先缓缓这事,把钱赚到手再说其它。

-------------------【第十七章 阴阳鱼(2)】-------------------

三天之后,凤来楼。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坐在靠街边的位置上,慢慢的吃喝着,听大伙儿闲谈。这时正是晚饭的点,许多人做了一天的活计,都喜欢点上些便宜的酒菜,聚在一块儿吃吃喝喝,谈谈天侃侃地,这样的日子才过的有滋有味。

也就在他们这桌的边上,有一群人正聊到凤栖县的趣事。食客甲兴奋道:“嘿,你们听说了没,这两天洞玄子的传人又开始讲道了,多说了地煞七十二式的其中三式。我是没亲耳听到,不过大家都传的神乎其神,看来不假。那《洞玄子秘术》真牛,我昨天就按他说的和小红那娘们来了一次。你们猜怎么着?那娘们都哭着喊着说快死了!”

“哈哈……”那帮子骚人轰堂大笑,纷纷抹泪不止。

食客乙不屑道:“你那是倒听途说的,不是原来的版本。告诉你们,洞玄子大师的传人讲道时,我就在城北的茶摊上,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点都没有落下。你们都不知道,那茶摊现在都火爆的不得了,天天都是人满为患,迟点都没位置坐,每个人都希望听大师传人讲道。可洞玄子大师传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白等也不是个事儿。”

食客丙叹道:“谁说不是呢,这凤栖县的青楼女子,如果不会两手地煞七十二式,那都不好意思说是干这行的,就连那生意都一落千丈。就像那翠红楼的小翠一样,开始还放出狠话来,说什么打死都不学牛鼻子老道的招数。最后怎样,还不是从门庭若市变成了无人问津,这年头有事没事都学两手来的好,省的落的和小翠一样下场。”

“是啊……”

“不错……”

“技多不压身嘛,这话多在理……”

“对头……”

食客乙又道:“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回人家说了,洞玄子大师千年前传下一宝贝,可让人可固精增阳,久战不溃,可御数女而不败。况且,那宝贝随身携带还可让人周身邪魔避让,化天地之灵气为己用,端的是神妙无比啊!”

食客甲激动道:“那大师传人有没说那是什么宝贝,又在哪儿可以寻见!”

“是呀,有没说……”

“对,对,快和我们讲讲……”

食客乙鄙夷道:“你们以为宝贝是街边小摊小贩卖的东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仙家至宝,至宝!懂不?!”

举目环视一周,那神气劲儿就好像他是宝贝的拥有者一般。等众人重新凑头央求他继续往下说时,食客乙才不情不愿道:“人家大师传人都说了,那宝贝早就已经失传以久,不过据他所描述,那宝贝是两条阴阳鱼。一红一墨,代表天地阴阳二气,只要行那事儿的时候,将这物件配带于身,自然能够成为杀场悍将,那将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堪称无敌猛男!”

众人闻言都大感佩服,这等仙家宝贝如能让自己瞧上一眼已是荣幸之至,拥有的话那是根本连考虑都不去考虑。但还有些家中颇有钱财之人,幻想通过金钱能够买来此物,那可是能当传家之宝供奉于堂中的。

这类人顿时被大伙儿喷的体无完肤,大声喝骂道:仙家宝贝又怎能用金钱这等俗钱来衡量其价值,真是俗不可耐,满声铜臭。

刚才放话要买的那家伙闻言登时羞愤掩面而逃,让崔亚兵和阿宝两人笑的肚子都开始抽搐,那脸上的肌肉都快要拧成一团,都瞧不清长得啥模样。

凤来楼的掌柜刘大通也高高坚起耳朵倾听,早已闹得满城风雨的《洞玄子秘术》地煞七十二式,他当然早已耳闻。不仅仅如此,这等色中恶鬼早就用前三式在青楼和那此个相好之人身上试过,果然如大家所言,感觉立时不同,就连身子骨都轻了不少。

至于后三式那还没到自己手中,也许是版本刚刚传出不久,大家伙都捂着掖着,生怕被人偷学去。也就在方才听闻那帮食客说到阴阳鱼的事情,刘大通的心都被吊起老高老高,在柜里不断想像,如果那一天真能得到此物,像刘桂花那表子还不得被自己整昏过去,看这臭娘们还天天笑话自己是小旋风。还有马家寡妇,那**前两天还和自己装纯,碰她两下就寻死觅活的,如果有阴阳鱼的话,那就嘿嘿……

心下暗恨,不断的在想像阴阳鱼的样子,那仙家宝贝必然与凡物不同,搞不好都像活鱼一般鲜亮。

也就在此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彻在脑中。

“掌柜的,结账!”

刘大通虽然在那无限YY被人打断很不爽,但碰到有钱收自然眉开眼笑,乐呵呵道:“这位客官,呃,原来是道长,这位道长不知道是哪一桌,您用了点什么饭菜?”

刘大通定眼一瞧后,心中登时一突。眼前的这位道长端的是鹤发童颜,道骨仙风,那须发皆白,双眉长长的垂落在两颊之侧,肤色如婴,就连放在柜面上的手掌都像个少年一般,整个人根本没有半点老态,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如果不是他那副出尘的仙姿,自己非得被吓上一大跳不可。

“清酒一壶,花生一盏,素菜一盘。”那位道长沉声吟道。

刘大通虽佩服对方的仙家道术厉害,简直都到了返老还童之境界,不过他死要钱的理念并没有半点儿放松下来,笑眯眯道:“道长,酒菜共四十文。”

只见那名道长不见任何动作,只是手掌翻了两下,凭空变化出一串铜钱,递给刘大通道:“收好。”

刘大通那见过这等仙家法术,急忙抖身双手接过,边探手边急声道:“谢谢仙师打赏,谢谢仙师打赏。”

寻遍整个大周朝,能有玩的出这手的真没几个,以刘大通的见识自然也不会认识这等高人。但就在他认为对方真是神仙中人之时,只见对方手腕上吊着一根红绳,那一抹鲜亮的艳红,立时就把刘大通的目光吸引过去,定睛一瞧猛然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根红绳,那根本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但红绳下吊坠的事物,可就值得刘大通血液沸腾,大喜过望。那根红绳之下吊坠之物是两只一红一墨的鲤鱼,那红鲤和墨鲤形态各异,周身的鳞片和花纹都像是真的一般,特别是那红鲤,就连锶部都有两道淡淡的白痕,那就像是活生生的鲤鱼在水中畅游嬉戏。

刘大通傻傻的呆在原地,好半天都不能动荡。

“笃、笃!”

“掌柜的,酒菜钱可还要否?”那位仙长脸色微冷,似乎有些不耐烦之神情。

刘大通见状急忙躬身行礼道:“在下不知仙长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仙长淡然道:“无妨,不必多礼,速将钱财之物收取,贫道还有要事在身。”

刘大通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暗道,这仙家道长只要离去,茫茫人海自己到时候上哪儿寻找。不行,定要想法子将他留下,无论如何也必须将仙家宝物阴阳鱼搞到手中,否则今夜定然睡不安稳。

-------------------【第十八章 马道长(1)】-------------------

刘大通也是急智之人,两眼珠子提溜一转,恬脸赔笑道:“仙师,小人有家中有要事央求于您,还望您能够发发慈悲,救救小人啊!”

看来这家伙为了得到阴阳鱼,那是无所不用,这也同时中了唐伯基的计策。这位道家仙长,自然就是基哥所扮,整件事情也是他一手泡制而成,对于诸如此类的事件,他不要看的太多。刘大通这家伙为富不仁,贪财好色,吝啬成性,正好拿来开刀问剐,劫他的富,济自己的贫。

唐伯基两眼微眯,定睛一瞧,见这家伙那讨好的笑容,拂须沉吟:“有事便说,如不麻烦,或许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刘大通闻言大喜,急忙道:“那真是太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话到这儿,便从柜台上快步迈出,左右瞄了下,才低声道:“仙师,这里人多嘴杂,恐有不便,还请移驾后堂。那里清静,没有人打扰。”

他如何敢在这里谈阴阳鱼的事情,万一被那个富商瞧见,那自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只能先将对方稳住,把想法一点一点的透露出来,诓骗这老不死的把阴阳鱼卖给自己,也许他看在自己诚心一片的份上,说不定都不要自己钱财。

唐伯基不耐道:“究竟何事需到后堂才可叙,寻一无人角落将事简明道出便可,贫道可没这等工夫听你罗嗦。”说完抬脚便要离去,刘大通见势大惊,哪能让他就此离开,急忙赔罪告饶,说是自己老糊涂,仙师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自己这等凡夫俗子计较。

于是,两人便来到一楼转角下的无人之处商谈。就在重新转身时,唐伯基冲崔亚兵打了个手势,后者见势将酒一饮而尽,准备起身进行下一步计划。

刘大通瞧了眼周围,见这里还算是安静,也没客人在这边吃喝,放下心思,苦脸低声道:“仙师,小人今年都四十有二,可怜我到现今还没得一子,家中老父老母都急不可耐,连连催促让我早子诞下麟儿。然小人身有隐疾,行房事时力不从心,疲软如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仙师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小人吧!”

唐伯基听到这话,登时都傻了,这老家伙为了得到阴阳鱼,居然说自己那个萎了?这个无耻的境止,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大感对方真是脸皮如墙,重炮轰之都如山岳般毅然不动,令人啧啧称奇。不过,要不是这老家伙这副模样,自己又怎么下的了手呢,嘿嘿……狗曰的,今天要不放你好好放放血,老子就不姓唐。

“哈哈……”唐伯基闻言大笑,把刘大通都震的一楞一楞的,半晌之后才问道:“仙师为何发笑?”

唐伯基轻蔑冷哼道:“掌柜的,你莫不是巧言令色,意途诓骗于贫道吧?贫道善观人之相貌,判人气运。虽你有些不妥,却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怖。贫道观你面相,家中已然有子,年约十之有三,妻妾不下十人之多,外宅之中还有桃花相伴左右,如何像你所言那样不堪?莫非你认为贫道好欺不成!嗯?!”

最后一个字是从鼻中冷哼而出,吓得刘大通手软脚软,差点儿没跪在地上求饶,心下惶恐不以,万一仙师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并不清楚,基哥也怕事情太过,让这家伙惊得不想再冒出得到阴阳鱼的想法,到时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唐伯基冷哼道:“你与我相遇,乃是命中定数。你虽诓骗于我,但贫道不愿于你太过于计较,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欲走,刘大通这会儿也不敢再强加阻拦他,也就在这时,他见仙师回过头来对自己沉声道:“掌柜,贫道还有一言相赠,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言尽于此。”

言罢拂袖而去,也恰巧同时,刘大通就在楞神之迹,二楼楼道转角的花盆砸落到他的头顶上,登时将他砸的是头破血流,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次日中午,刘大通幽幽转醒,立感头疼欲裂,惨叫不止,家人随即言明,是二楼楼道转角的花盆掉落,刚巧砸中他的脑袋。闻言刘大通大惊,回忆起那仙师的一番话语。“掌柜,贫道还有一言相赠,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言尽于此。”

那话中的血光之灾不就是已经灵验了吗?那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这…这……可是要老命的啊!如果男人没有那个玩意儿,这辈子还活着干啥,不如死了还痛快些。等等……万一是那道长骗自己的呢?可想起他那翻掌变钱,铁口直断自己家中有子,还道出自己在外宅里有女人,又能直言自己近日有血光之灾,这不是活神仙吗?

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过几天就要完蛋了!真到那时,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钱都没用,半死不活最可怕,不行,不行……

“二狗子!二狗子……你他娘的死哪去了!”刘大通赶紧派人喊来自己心腹手下,冲他喊道:“二狗子,你给老子记清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位仙师,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找到!记住,一定要找到!”

二狗子不解的挠头问道:“老爷,这凤栖县城的道士不下数十人,您究竟要找谁?道号叫什么?平时在哪个道观?”

刘大通这时怒不可遏,狂吼道:“你这猪脑子,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们吗!别他娘的废话,把人都派出去,找个长须长眉,鹤发童颜的仙师,找不到你就别给老子再回来!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那些仆役见到他状如疯魔的样子,纷纷逃出房内,留下刘大通一个人在里面静静呆着。

二狗子见机不妙,最先跑出房门,在门口处呸了一口唾沫,暗道:这死吝啬鬼,一毛不拨,还想找人。估计是真有什么难事,要找那个鹤发童颜的老神仙前来帮忙。哼,死球了最好,省的老子还要每天伺候这老东西。这全家人没一个好鸟,什么玩意儿。愤愤不平的二狗子心中边骂边离开,留下那些茫然的丫鬟和仆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两天,刘大通他的气色越来越差,精神也一天比一天糟糕,整天没地就对下人又打又骂,没一点丁儿好脸色。就连他最喜欢去的刘桂花家里,都没有再上门一步,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真萎了。

刘大通那是被唐伯基的心理暗示起了效果。由于那仙师的形象让刘大通深信不疑,判人有血光之灾果然不错,说他男/根不保定然如此无疑。反复的这样去想,不断的暗示自己,数日之后,自己把自己生生吓萎了。

唐伯基这会儿正在书房中和崔亚兵吃水果,那又大又紫的葡萄,婉如黑色的珍珠般晶莹透亮,颗颗饱满,粒粒硕大,让两人边吃边赞好。

“基哥,你说咱两的计策应该见效了吧?这老小子都好几天没迈出门半步,不知道在家里搞什么名堂。不说别的,就单提那个刘桂花,刘大通刚刚上手没两天,正打着热乎劲儿,根本不可能放手的。这次居然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伤,是不是咱们真把他砸傻了?”崔亚兵疑声问道。

那天的花盆,就是这小子从二楼丢下,直接砸破对方脑门,让他受到真切的“血光之灾”。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大通才会将仙师的话信以为真,惶惶不可终日。

唐伯基见他有些担心,轻笑一声道:“亚兵,老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既然都干下了,就别怕这又怕哪,沉稳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咱们又不是去干伤天害理之事,那刘大通是什么货色大伙儿都清楚的很。夜窜寡妇门,再加上还教唆仆役帮忙他下手,那都是牲畜干的事。咦,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为何你爹,也就是大舅不动手缉拿他?不是闹出过人命案吗?”

前一阵子,刘大通这家伙,伙同家中的仆役把张家寡妇的大门破开,将她给轮了。张家寡妇醒来后,想不开悬梁自尽,其后官府来查探一番,就此离去。事后大家都称奇,为何崔太爷不辑拿刘大通到堂,这事也让唐伯基想不通。按说自己大舅的性格也是济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物,怎能放过这等祸害。

崔亚兵咬牙切齿道:“这老王八,事后用银子买通张家的人,又派人威胁他们,如果敢惧实禀报我衙门,就要将他们打死。那张家只余二老在堂,膝下只有一个无能的小儿子,如何能与刘大通相抗。衙门里也是为难,民不举官不究,苦主都不追究,查也是白查。再说了,张家寡妇她是悬梁自缢,根本无从查起,这事最后也就落得个不了了之。”

唐伯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事件还有这等道道在其中,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咱们这次不整的他鸡毛鸭血就不算完,你就瞧好了吧,我会让他有苦说不出。以后再也别想过安身日子,嘿嘿……”

就在他们两人互相定计商谈之时,阿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喊道:“少爷、少爷,有消息了!刘家那里有消息了!”

两人大喜,赶紧让阿宝回过了气,再行叙述。阿宝灌下一大杯凉茶,呼出口气道:“少年,我打听到了,那刘大通现在在家里大发雷霆,将自己心爱的瓷器都打翻了,整个刘家是鸡飞狗跳。并且,他们家里的二狗带人四处打听消息,据说是一位道家仙师的踪迹,长的长须长眉,道骨仙风的模样。”

唐伯基用拳击掌,喝道:“对了!就是这样!此计可成!阿宝,还探听到什么消息?”

“我还打听到,这老家伙也不知怎么了,一连数日都待在房中谁也不见,就连他那些宠爱非常的小妾都不许进去,他家里人都说是撞邪,被鬼冲上了!”

“哈哈!这老匹夫那是什么撞邪,是撞到我了!这回还整不死你小样,嘿嘿……用不了两天,咱们的计划就可以接着进行,到时候……”

三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凑头在一块儿互相商量大事,按照原定计划实行。

-------------------【第十九章 马道长(2)】-------------------

刘家院子后堂,刘大通正在狂声喝骂于二狗子,那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喷得对方满头满脸都是,就如同下雨一般。

二狗子想擦又不敢,唯恐招来一顿好打,就在这倾盆暴雨中,外头跑进一个仆役喊道:“老爷…老爷……”

“嚷什么,嚷什么!我还没死!”刘大通现在是逮谁骂谁,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没被他臭骂过。

那名仆役小心道:“老爷,外头来了一位道长,说是……说是与您故交,是来解决您的难题来了!”

刘大通闻言一喜,难不成是那位长须长眉的道长亲身上门?这下子有救了,有救了!忙道:“快快有请……哦,不!还是我请自出去迎接!”

“不必了,贫道不请自来,还望刘善人不要介怀。”唐伯基缓缓而行,举止谈吐皆为不俗,那副打扮更显出一股出尘之气,更让刘大通深信不疑其它。

“你们几个都下去,没重要的事情千万别打扰我们谈话。”刘大通挥退下人,忙整了整衣冠,伏身参拜道:“小人刘大通叩见仙师,还望仙师解救小人于水火之中,小人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一刻都不能等待。还望仙师大发慈悲,救救小人吧!”

唐伯基冷眼以待,等让他磕完了三个叩首之后,才轻描淡写道:“刘善人请起,不必行此大礼。”待刘大通起身之后,捏须围着他转了一圈,沉吟不语,手中不住掐指演算,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刘大通见对方那高人模样,如何还敢狂言造次,毕恭毕敬的待在一旁,不敢妄动分毫。

半晌之后,唐伯基转眼瞪了他一眼,怒喝道:“尔等究竟做下何事,为何宅内有冤魂佞鬼作祟。贫道观你之阴阳二气,得知你元阳待尽,阴气横生于体内,胯下之物更是无法抬头。这是阳亡之兆,本来还想了却世俗之缘份,不想你既然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令人齿泠!”

这一通暴喝,让刘大通遍体生寒,魂飞魄散。难怪这两天感觉心里老是不对劲,原来是有鬼怪在自己家中作祟。冤魂?冤魂……突然刘大通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张家寡妇那凄惨的面貌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刘大通大声惊叫一声,跌坐于地上,面色苍白浑身打颤,失声惊呼道:“仙师救命,仙师救命!”那头如捣蒜般不住磕下,咚咚作响。

唐伯基心下冷笑,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叫门亦不惊,老子这次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让你也知道小爷的手段!沉思片刻,吟道:“贫道还是实话告诉你,让你也好有个准备。此女发长,面凄苦,衣裳不整,头歪长舌,两眼圆瞪,你可认得此妇人?”

“啊……是她,定然是张寡妇,定然是张寡妇!仙师救救我啊!”刘大通早就被吓的神魂不定,表情惊悚,心中定然以为对方正是前来索命的冤魂。

“救你?哼,阴阳不两立,对方手持阎罗大令,执复仇之事,贫道区区一凡夫俗子,如何能够解救于你?况且,你今天四十有二,观其面相,阳寿已然枯萎,贫道也是无能为力啊!”唐伯基微微叹道。

“难道我真要死……真要死……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突然刘大通状似癫狂,发疯似的冲上来抱住唐伯基的大腿,不住的喊道:“阴阳鱼,仙师,阴阳鱼啊!那是仙家法器,一定能够救我的!”

惊恐之下的刘大通力气甚大,把唐伯基的大腿都搂得生疼,心下生怒,猛喝道:“聒噪!”挥掌狠抽了对方一记嘴巴子。

刘大通这时才反应过来,显然自己刚才触怒了仙师,口中连连赔罪,胡言乱语,什么都乱说一通。

不过唐伯基并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心中暗喜,就要对方这种状态,不然事还真不好成。冷眼望向地下磕头不止的刘大掌柜冷笑道:“狂徒尔敢!甚敢贪图贫道之护身法器阴阳鱼,岂不知仙凡有别,无福消受之理!”

“是…是……”刘大通也是神魂不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心下也闹不懂这些,也许是对方法力太高,阴阳鱼自己不能驱使。

唐伯基默然片刻,微微一叹道:“不过,贫道见你似有诚心悔过,然上天亦有好生之德。罢了罢了……”说完,他取下手中的阴阳鱼,在对方眼前一晃而过,见刘大通面露狂喜之色,心下大定,沉声道:“它是贫道随身法器,你本无福消受。然念你有悔改之意,不忍见死不救,今日就将赠宝于你手。不过,法器虽强,亦敌不过阎罗之复仇令牌,这事有点难办。”

刘大通闻言由喜转悲,哭述道:“仙师,您可要救人救到底啊,这件事情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既然这样,那也好办。有两点要求,你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贫道还可帮衬一二,如若不然,那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有定数。”说话模棱两可,是似而非,是千术的要诀,以免露出什么破绽,到时还能够自圆其说。

刘大通见还有挽回余地,大喜过望,忙道:“仙师请讲,大通定当领命,莫敢不从。”

唐伯基拂须吟道:“你需将自己的罪行写成供状,签字画押,贫道再运用法术将其送入地府,交于阴司判官案前,也好代你解说一二,你能否做到?”

刘大通忙不住点头答道:“自然做到,我现在就写供状。”

“不忙,还有一事。”唐伯基见目的达到,也不急于一时,接着道:“俗语云:破财免灾。贫道还需要些银两为你打通关系,做下水陆道场,还要摆下三牲祭祀亡魂,这都需要大量的银钱,你可愿否?”

这其中的道道就是这次的最终目的,先要让他写下供状,再诓其画押服罪,也好为凤栖县除去一害。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这事也是第一次干,从前只是听人提起过,玩这一手不是自己的特长。

刘大通这时犹豫不决,疑声问道:“仙师,这阳间的银两地府中也能通用?”

“废话,贫道为你买香蚀元宝不用银钱?摆水陆道场不用银钱?摆三牲不用银钱?刘大通,贫道好言相劝,莫要不识抬举,否则你就等着横死于房内吧!哼,无知之辈!”

见仙师恼怒,刘大通心中一狠咬牙道:“我出!仙师必需花费多少还请告知在下,刘某定然全数奉上。”

唐伯基眉目微扬,心中得意,小样还怕你不上当!心下虽乐,但面不改色,掐指演算一番才道:“花费不巨,也才三万两银子左右。”

“什么!”刘大通心中一痛,三万两银子还不多!自己那间酒楼才值八千两银子,这…这不是要把自己的积蓄全部都吐出来吗?心下悲大于死,寻死的念头都有了。

对于这种情况,唐伯基早就料到,抬首望天,沉吟道:“刘善人,身在地狱,钱在银号,这种滋味你体现过吗?”

刘大通转念一想:是啊,人这一死,钱再多都没半点屁用,三文铜钱和三万两银子不都一样吗?

唐伯基恐其不意志不定,再下猛药攻之:“刘善人,你要知道,夫家死后,妇年逾过后可自主寻夫嫁人,到时钱财之物还不便宜别家?”

这副猛药入腹,刘大通再也没半点犹豫之色。他娘的,真到那时,那此娘们定然会将自己的钱财便宜小白脸,还不如老子拿去买通地府关系。反正这些钱都是赚来的,只要凤来楼还在,还怕赚不来么?

“行,就依仙师所言,还请稍待片刻,我回房去去便来!”刘大通回房将飞钱凭信取出,再当唐伯基的面前写好供状,签字画押交于他手道:“还请仙师过目,是否如此便可?”

-------------------【第二十章 马道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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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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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巧舌如簧】-------------------

马氏见到来人,也不好失了礼数,站起身来行礼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何事造访,家中今rì多有不便,如无要事,还请速速离去为好。”

这番话说的有点不客气,哪有什么事都没问着,就先赶人走的道理。不过唐伯基并未动怒,依然那副轻描淡写的表情,淡然道:“这位定然是刘家大夫人对吗?小生姓唐,名伯基,今rì特为刘掌柜之事前来。事关重大,如果您认为有必要在这商谈也行,在下有的是时间,就怕夫人不便吧?”

马氏心中一突,事情刚才发生没半个时辰,对方闻讯赶来也没这么凑巧,莫非……望向对方那满不在意的模样,稍思片刻,换上笑脸道:“原来是唐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既然有要事相商,还请进入内堂相商。小青,去给公子沏茶。唐公子,这边请。”

唐伯基趾高气扬的走在前方,丝毫不把这些女人放在眼见,反正一会儿他们都得滚蛋。

刘大通这家伙虽然抠门,但自己家中的摆设还是很不简单,很多东西都用料上乘,比上唐府都不差。东瞧西瞄,这家伙好像是逛园子一般,啥东西都要细细瞧上一番,口中不断评头论足,这也不行,那也不满意,就连马氏都被他搞糊涂了,弄不清他的真实来意。

“唐公子,小妇人虽为女流之辈,但也不是可欺之人,还请说明来意,没必要行下作之事。”马氏拿捏不准对方的来意,认为他是别有所图,所以想要镇一镇他的威风,胸有成竹的架势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唐伯基那是从十二岁就在江湖上跑的家伙,对这些门门道道那是轻车熟路,嘴角微翘,端起茶来细细品尝,看似不经意的道:“一天时间,只要一天时间这个偌大的刘家都会土崩瓦解,夫人相信否?”

马氏闻言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敢口出狂言。不过就看他这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并不是无故放矢,显然是别有深意,但对方究竟想到干什么?

唐伯基放下茶碗,一抖折扇,悠然道:“看来夫人还不心急,就在刚刚前不久,已经有三名刘家小妾打好行李,轻装远行。不知道夫人准备何时动身?”

马氏被他这一说,也无法保持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气的前额青筋突起,逆血上涌,差点都没背过气去。

“夫人莫要动怒,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们的举动也是在常理范围之内,在下说的可还有错?”

马氏心中暗道,这小子说的还真没错,要不是这家中还需要自己,丈夫和儿子都被刑拘于堂,也许自己也会做出这个举动。

唐伯基查颜观sè之下,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那也就是默认的行为,心中暗笑,口中也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直言道:“夫人是否在想,自己如不是有枷临身,不yù逃离家中?那您就大错特错了……别瞪我啊,我可是好心好意上门,特意来帮助夫人的。如若不信,我给您瞧一样东西,虽然是复本,但我敢发誓它与原本丝毫无误。”

言罢,从怀中掏出张纸递给马氏。这张供状就是刘大通自己画押认罪的复本,的确是只字未改,他也不削去改,只要原版那就足够。如果说马氏起初还能顶住压力,那这张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氏才看到一半就手脚冰冷,连嘴唇都颤抖不以,当看完整张供状,手中再无力拿捏,状纸就从她指缝处滑落。

唐伯基见她这副模样,心知目的已然达到,笑道:“夫人,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您今天只不过才三十五岁,正是青大好年华,女人三十一枝花,犯不着为将死之人守旧。”

马氏道:“可我……”

“可您的家和儿子都在这里是吗?呵呵,夫人,别怪我多嘴,我们来分析一下您的处境。刘大通是什么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就凭这张供状里的内容便可知其必死无疑。这家伙好rì子过惯了,待崔太爷上述州刺使大人,明正典刑之后方才问斩。其间还有逾月时间,他如何能够受的了这牢狱之苦,定当差人让您变卖家财与贿赂狱卒,以供他在牢狱之中得到优待。”

唐伯基见她默默点头,又接着“好心”劝道:“咱们再来说说您的儿子刘子民。他虽是你亲身骨肉,但有其父必有其子。请恕在下无状,他的坏胚与刘大通那是一模一样,好sè如命,为非作歹。如果您到时带他一同上路,我敢断言不出一年之内,所有家产都将被其挥霍一空,到时候您的下场也将异常凄苦。夫人以为然否?”

马氏凝神沉思道:“你想怎样?”

事到如今,她也不是傻子,缓过劲来后的马氏变的jīng明,知道对方定有所图,直言不讳的道出关键问题所在。不能什么都不懂,让其玩的团团转。

但她没想到对方呵呵一笑,抖开折扇满不在乎言道:“夫人,您错了,大错特错。不是在下想要怎么样,而是夫人想要怎样才对。如我所料不差,在问完堂后,刘大通必然会考虑后事。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刘大通乎?到时他会差人到达家中,让你寻其钱财为子脱身,再让你贿赂差人,使其在牢中过的舒坦一些。到时你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就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要知道刘大通在如意柜坊的存银都买了法器yīn阳鱼,这事您应该也知晓一二。不答应,那么您就是毒妇,不救夫君不救亲子,为天下所不容,整个凤栖县的人都会唾弃你,再也没你半点容身余地!”

马氏闻言登时瘫软在椅上,额上的冷汗不住冒出,思绪不宁,心乱如麻,惶恐不以,真要那样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唐伯基嘿嘿一笑,掏出一个小布袋置于桌上,轻声鼓动道:“事情易早不易迟,真到那时,你的大把青都要葬送到刘子民手中,最后也许都得上街要饭,每天过着与狗争食,一碗叟臭呕饭都可果腹。或是还可以尝试拼一把,去青楼西院中卖笑为生,过着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rì子?”

“不,不!我不要食咽叟食,也绝不会去青楼!”马氏失声惊呼,那惊悚的表情根本是自然由心而发。

“是吗?也许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不过嘛……”唐伯基这时话音停顿了一下,抛出重磅炸弹,轻笑道:“不过我有一招,就是将凤来楼和刘家大院合价五千两卖于在下。你可以从今往后寻一处无人认识之处,过着zì yóu自在的rì子,还可以再寻一夫家,诞下一麟儿,岂不快活逍遥?”

马氏闻言才知他真实目的,深吸一口气,随即轻蔑一笑,道:“原来你的目的是想吞下刘家的凤来楼和宅院,五千两,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要明白,单是凤来楼按市价都需万两上下,宅院虽不是商铺,但好歹也是个中户宅院,至少也值五千两银子,你只想以五千两就拿下二者,未免见我是妇人,以为好欺不成!”

“哈哈……”唐伯基闻言拍掌狂笑,好半天才停下,迎向马氏那愤怒的目光,冷声道:“夫人,此一时彼一时,盛时古董乱时黄金,一件物件在不同的背影之下,它的价值完全是两回事。如果你有能耐在一柱香之内找到能拿出一万五千两现银的商家,我唐某人二话不说,立马调头走人!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刘大通被抓,如果不是蠢材都知道压低价格,指不定还不到五千两现银。你可要考虑清楚!”

一柱香?为何他要说一柱香时间?不过他的话并没说错,夫君被抓的事也许早就传遍,这时要出手房产,那么势必要接受压价。如果那些商人故意开出低价,那自己要不要接受呢?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丫鬟小青急忙跑过来在马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脸sè猛然一变,咬牙道:“五千两就五千两!我去房中取地契和文书,你派人去将保人请来,咱们尽快钱物两清!”

唐伯基闻言合扇起身,抱拳道:“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成交!”

-------------------【第二十三章 无毒不丈夫】-------------------

地契之事马氏早就有所防备,当时刘大通埋藏地契之时,她就在暗处偷瞧,早早记下了地点。唐伯基也是有恃无恐,实在不行再前去牢中恐吓一番,刘大通也会乖乖的交出那些地契和房契,只不过事不得以,他不屑去做罢了。两人的动作十分麻利,马氏让贴身丫鬟小青在外头稳住衙役,一边与唐伯基还有找来的保人签下买卖契约,再将钱货两清。

双方都心满意足,交钱送走保人之后,马氏整个人都感轻松多了,那全身的负担都不翼而飞,也将离开这鬼地方重新开始。直到现在,她才正视眼前的少年,见他只不过十四五岁,却狡诈如狐,巧伪趋利。从一开始就牵住自己的思绪,一步一步的迈向他jīng心布置的陷井之中,不可不谓环环相扣,处心积虑,jīng心构思的一个巨大的yīn谋。

想到这儿,马氏见他表情平静,波澜不惊的模样,问道:“能否问下,我夫君入狱是否与你有关?”

她心中很是疑惑,为何夫君刚刚入狱没有多久,他就能如果老饕嗅出美食一般,巧言令sè让自己乖乖与其交易。况且,夫君下狱之事也很是蹊跷,那张状子是如何出现在公堂之上,又是如何会在这位青年手中,这一切的一切又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如迷一般的故事,一连窜的打击让人根本没办法缓过劲来,就这样糊里糊涂离开,真是很不甘心。

唐伯基放下地契,微笑道:“夫人,如果我说这件事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您相信么?说句实话,陷害刘大通对我来说并没有丁点儿好处,我与您儿子刘子民还颇有交情,就在前些rì子,我俩还互相问侯详谈一番。如果,您是问这状子的事情,我只能够告诉你,衙门里有我的眼线,状子的内容也是照抄下的,在下也只不过个小小的买卖人,信与不信,那只能由夫人自己了?”

这家伙如今的脸皮还真是厚如铠甲,没有一句话属实。至于刘子民和他的确是互相问侯过,不过是问侯对方家中女xìng亲属的话语。详谈一番,也只是事后他与崔亚兵两人对他放下的狠话,这些小崔同志这两天都告诉于他。但他面不改sè说出这番话,还是可以看出此子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脸,金刚不坏之面。

马氏将信将疑,就算是真的,那也无法拿对方怎样,无奈道:“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认栽。不过,我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要求可以同意吗?”

唐伯基道:“这个自然,属于您的东西全都可以拿走,不过其它人么,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金银首饰,一律不许超过百两,否则直接让衙门拿人。”

马氏心中一惊,暗道这年青人好狠的手段,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刘大通那王八蛋都赏给那小个小妾,现在都要便宜他了。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刘氏产业中的一切所有权都是归唐伯基所有,就连房里的一件衣服都是如此。在古时候,小妾在家里没有地位,只能看正牌夫人的眼sè过活。刘大通和刘子民都深在狱中,家里的财产刘妻马氏拥有所有权,这在当时的律法中是承认的。再加上保人也签字画押,更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话柄。

事毕之后,唐伯基让人遣散了家仆,但他没动凤来楼的一切事物,就连店小二都没打发走一个。事前他了解过,那些个小妾都没一个好东西,家仆也用不惯手,还不如打发走为妙。

这事花了半天的时间,在两名休假的衙役监督下,很顺利的就将事情办妥。

唐伯基、崔亚兵和阿宝坐在正堂里喝茶聊天,都兴奋的道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基哥,你真是厉害,刘大通这熊玩意儿也有今天,真他娘的报应不爽。我呸,狗东西,瞧他人五人六那鸟样,到头来还不是家破人亡,看他下辈子还敢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崔亚兵恶狠狠的说道。

唐伯基吹了吹茶叶,轻呷一口,轻声道:“你以为事情结束了?不,还没完,还有一个人必须死。”

崔亚兵和阿宝闻言一楞,不解的问道:“是谁?”

“刘子民。”唐伯基头也不抬的答道。

“是他!”崔亚兵不解的问道:“基哥,他不是都在牢狱之中吗?为何还要……”

崔亚兵毕竟年轻,心xìng并没唐伯基那么成熟,见多识广,虽然前世的时候他也很善良,但是骨子里的凶狠之xìng并没有改变。

唐伯基首次在崔亚兵面前显露出正sè,沉声道:“亚兵,你要记得。斩草不除根,风吹又生。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一事后刘子民得知真相,对我们的亲人下狠手,那时又当如何?所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经过他这番说教后,崔亚兵那股狠劲也被激发出来,点头道:“基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反正这狗东西也做下不少缺德带冒烟之事,我们也算为民除了一害!”

唐伯基闻言一笑,拿出衙役交回自己手中的yīn阳鱼,递给崔亚兵道:“整件事都是由它在其中,也算是了却你一番心愿,留着做个纪念吧。好了,咱们不说这些蛋疼的事,正事要紧!”

“正事?”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面面相觑,不清楚他说的正事是什么。

谁知那唐伯基咧开嘴角,浪声笑道:“还不是青楼大计,这是事关终身的大事!虽然我身怀《洞玄子秘术》上卷天罡三十六式,下卷地煞七十二式,可那些江湖侠女全然不知啊!为了广大少女熟妇的身心健康着想,也为了哥们的终身幸福,无论如何,都要先找个妞切磋验证一番,嘿嘿……喂,你们两那是什么眼神,再这样看我可就翻脸了!”

崔亚兵和阿宝是真傻住了,他们真不明白,基哥的脸皮是由何物筑成,居然可以将逛青楼西院,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就好像是要解救广大妇女一般,这真是、真是无敌了!

“基哥,您真是让小弟汗颜。”崔亚兵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甘拜下风,真是自叹不如。

“对了,阿宝,这里以后就由你来当管家,回头我会给你笔钱,用来打理这里的一切事物,再买几个丫鬟还和仆役回来,省得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没。记得了啊!”

“啊,那……那老爷和夫人那边?”阿宝见少爷这样吩咐,自然不敢多言,但唐府那边如何交待。

唐伯基闻言轻笑道:“别想了,我估计大舅和我爹我娘现在都知道了。”

“基哥,你、你、你说我爹和小姑都知道这事?那、那……”崔亚兵脑中出现自个儿老爹那正气凛然的面孔,还有小姑的冷若冰霜的容颜,顿时全身毛局孔都战栗打抖,脸sè骤变。

唐伯基瞧见他那小样,气不打一处来,用折扇轻敲他的脑门,道:“那什么那,这也是必然之事,哥们再教你一招,别把大伙儿都当成傻子糊弄。你以为那个玉镯可以骗的过大舅?你以为状纸的事儿大舅不清楚?你以为他们不会将整件事连贯去想?我告诉你,赶紧做好准备,随我回家接受三堂会审。”

“基哥!基哥救我!我不要被打,又被关起来!”崔亚兵见他这么一分析,那真是身如筛糠,惊如飞鸟。

唐伯基摇头一叹,这家庭暴力真要不得,好好的少年都让大舅吓成这德xìng,万一以后有啥子事儿,还怎么得了!

“莫慌,万事有我,你只要咬牙坚持,千万记得,咱俩是替天行道,拨除恶首。”

-------------------【第二十四章 刮目相看(1)】-------------------

当晚,果然不出唐伯基所料,刚走到唐府大门口,就见到管家福伯叹道:“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老爷夫人,还有崔太爷都在正堂等着你和表少爷,快随我来吧。”

崔亚兵闻言心中一突,刚刚被基哥安慰好的心灵又开始燥动,无奈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而唐伯基面不改sè,扭头吩咐道:“阿宝,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阿宝还是很讲义气,挻身道:“不,就是死,阿宝也要在少年前面!”

“没那么夸张。”唐伯基见他如此,心下一暖道:“你当我娘我大舅是虎狼不成,快回去吧,难道你认为我对付不了这事儿?”

阿宝转念一想,对啊,就这几天的事,巧破赌局,计陷yīn阳鱼,诓得凤来楼,这一连窜的动作,都让自己眼花缭乱,瞧不清楚究竟。不过细细一想,还真是巧妙得当,令人叹服。

“那少爷您自己小心,阿宝就先走了。”

“嗯,去吧,有什么事儿明rì再谈。”

当两人被福伯带入正堂,唐伯基远远就望见堂上坐着一位身穿圆领长袍,不怒自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三十多岁男子,想必此人就是凤栖县县令崔国仁,也同样是自己的便宜大舅。

两人快步向前,躬身行礼道:“基儿拜见爹爹,娘亲,大舅。”

“兵儿拜见爹爹,姑父,小姑。”

“起来吧!”

“是!”

就在他们起身的那一刻,崔婉惜先行开炮,怒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胆是越来越肥,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情,还有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说!”

这招敲山震虎使的真是让人叫绝,先是喝斥于两人,夺其心智,再模棱两可,让他两人误以为己方一切都清楚,还是从实招来为妙,否则将要皮肉受苦。

唐啸天面sè从容,劝解道:“夫人,不必如此,想来他们也是顽皮,没什么大事。基儿兵儿,你们实话实说,我会给你们求求情的。”

唐伯基闻言嘴角一翘,这红白二脸使的甚是老辣,看来老爹老娘这招平rì间没少用啊。见崔亚兵被这一惊一诈之下,就要吐露实情,赶忙看似要扶住他,其实暗暗狠捏了一下,缓声道:“爹、娘、大舅明鉴,我们两人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爹娘这一番话着实让基儿着实不解,还请明示。”

打太极嘛,谁不会啊,就看谁的功力深厚了。

“你……”崔婉惜见平rì间屡试不爽的招,今rì竟然无用,正想再次怒喝。却没想到被自己亲哥拦下。

崔国仁两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沉声道:“基儿几rì不见,胸中城府见涨,这镇定功夫也是不可同rì而语,着实让大舅刮目相看。但你们小小年纪,能够使出这般手段,是何人教唆,说出来还可免去责罚,如若不然,皮开肉绽那是难免的,禁足闭门,那也是轻责。但如果这个论语抄上百遍的滋味,想必你们还是记忆犹新,对否?”

唐伯基和崔亚兵闻言同时打了个冷颤,这家伙毒啊!要让唐伯基拿上毛笔,抄上论语百遍,还不如杀了他好。崔亚兵也是如此,见抄书如见鬼一般,宁可皮肉受苦,也不愿抄书。

“大舅明鉴啊!您法眼如炬,我两只不过是在城中贪玩,事情遇见太多,一时半会儿真记不得是何事,如果能够提醒一二,也许我们会想起。”

崔国仁眉毛扬了扬,冷声道:“看来你们是想和我玩心眼?也罢,玉镯与yīn阳鱼之事,你们可曾记得?”

唐伯基和崔亚兵互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被识破,他们在回家之前就商量好了一切,这时从容应答道:“原来是这事儿,大舅您一早就说出,咱们也早就实言相告,自然不会惹您几位生气了。”顿了顿话音,接着道:“这yīn阳鱼嘛,就是用舅妈的玉镯制成,前几rì时,亚兵不小心将舅妈心爱的玉镯失手摔裂,情急之下救助于我。兄弟有难,当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那玉镯已经断为两截,就算偷补好也价值大减,万不得以,只能改头换面,另辟奇径,以救兄弟于危难。”

“哦!”崔国仁、崔婉惜,唐啸天三人都对视一番,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闹的满城风雨的yīn阳鱼,居然是这两个小子搞出来的,那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还能是旁人所授吗?

“那接下来呢?”崔婉惜追问道:“yīn阳鱼是在何处所制,又是如何将此物贩卖给刘大通的!”

唐伯基不慌不忙,面sè平稳,语调波澜不惊,细细将制细和贩鱼之事娓娓道来,并没有特意隐瞒,因为只需崔国仁大刑用下,刘大通定会实话实说,所以基哥早就定下计策,只是隐去了那位古稀老者之事。最后听闻他将状纸骗到手后,堂上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问道:“这真是你一手策划的?”

唐伯基那闷sāoxìng格按都按不住,一抖纸扇,神气十足的得意道:“自然是区区在下,否则如何能让刘大通伏法认罪!”

“你就没骗些其它的东西?据我所知,刘大通给了那位仙师道长三万两飞钱,我也派人去如意银号问过,他们说昨rì有人将三万两的飞钱,兑换成三十枚一千两的飞钱,我说的没错吧!”崔国仁连声追问实情,心下仍然将信将疑,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外甥会设下这等连环巧计。

唐伯基闻言差点没咬到舌头,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难不成就要飞了?心痛的都快滴血,他娘的,狗曰的刘大通,真不是个东西,早知如此,干脆就直接做了他,省的快要做鬼还要害人。

“不错,那也是我做的,咱哥几个分分花花,再买点东西,也没剩下几个钱。爹、娘、大舅,咱都已是成年人了,这都是我们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劫富济贫用正当手段赚来的血汗钱,你们可不能搂草打兔子,将我们的钱没收了!再说,也没三万两银子。”

崔婉惜听他这一番狡辩,顿时“扑哧”笑出声来,笑骂道:“就你这还劫富济贫,还正当手段?按你这么说,还真是劫刘大通的富,来济你们两的贫,不过你刚刚说错了一点,这不叫血汗钱,没流血没流汗,怎能算的上是‘血汗钱’对吧?”

-------------------【第二十五章 刮目相看(2)】-------------------

唐伯基闻言一抖,老娘这是要打自己屁股,还要流血为止,高呼道:“娘亲啊!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才做下的事儿,您不能冤枉孩儿,况且,况且……”说到这儿,为了屁股着想,唯有吐露出实情,接道:“况且,那凤来楼和刘家大宅,现在已在孩儿名下,这不是给咱家立下大功了吗!”

“你说什么!”两崔一唐闻言惊呼,都呆楞住不敢相信。

无奈之下,基哥忍痛将还没捂热的房契和地契通通交于高堂之手,但那张保人购买的契约却是留在身上,不问不交,否则那些银子真会打了水飘,留不下半点防身。到时候不止如此,就连青楼大计都得泡汤,没银子逛哪门子西院,回自己家玩去吧。

崔婉惜起身接过房契和地契,细看之下果然是凤来楼和刘家大院的契书,似喜似怒的嗔道:“还不如实招来,真要皮肉受苦吗!”

“是,是!娘亲想要知道,孩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伯基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老娘吐出实情,一五一十完全没有遗漏,只是隐去五千两拿下两幢房子的事儿,多加个一万,说是一万五千两拿下。众人也信以为真,没有再行追问,因为这与市价相符合。

三人听完这段话后久久不语,表情不尽相同。崔国仁是凝神沉思,崔婉惜是似喜似嗔,唐啸天是面带笑容。这一切的情况都让唐伯基尽漏眼底,把一颗心稳稳的放入腹中。

良久之后,崔婉惜对自己哥哥打了个眼sè,冲堂下两人嗔道:“你们两小家伙,别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后面有你们好受的,兵儿先随基儿回房,如果有事再行招唤你们!”

“孩儿告退。”

待他们两人走后,三人也回到房中,遣开下人,围着那两张契纸展开讨论。

崔国仁这会儿展眉宽心,笑呵呵道:“啸天,唐家终于出了个英杰,唐老爷子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可以含笑九泉了!”

唐啸天哈哈大笑:“国仁,我也是真没想到,这件环环相扣,紧密异常的连环妙计,竟然是出自基儿之手,也是让我瞠目结舌,自叹不如啊!”

崔婉惜嗔道:“那是我生的好儿子,你当然不如他了!我就知道基儿他虽生xìng顽劣,但聪明伶俐,鬼主意一套接一套的。先是利用市井流言,制造假象,迷惑刘大通,再化装成道家仙长的模样,愤怒离去。最后等时机成熟,诓骗对方让出钱财,奉上供状亲笔画押。还能巧取毫夺凤来楼和刘家大宅,诸般手段真是让我吃惊。哥,你这会儿相信不是有人指点了吧?我就说了,咱们身份之事,不可能让他人知晓,你偏不信。”

崔国二再也没那泠漠神情,含笑道:“不错,先前是我预料错误,不知你们发现没有,基儿的眼神和原来有相当大的变化。原先,遇见诸如此类事件,他绝不可能像今rì一般沉着冷静,稳如泰山。在我们的目视之下还能够侃侃而谈,丝毫不惧,我们问一句,他答一句,没有多说一丝一毫。最后,在婉惜的威胁之下,才无奈道出购宅之事,这心眼多的真让我惊讶。”

“自从他受伤之后,仿佛像换了个人般。不过,他的确是我孩儿,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开窍,对,一定是那一跤让他开了窍,真是唐家列祖列宗保佑。啸天,大哥,你们觉得是否将他真实的身份说出,也好让他自己注意一些?”崔婉惜轻声道。

唐啸天沉声道:“不可,这事关重大,万一被他人得知,立刻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基儿还小,等他再长大些不迟,等他明晓事理,慢慢的将此事告知于他。”

“不错,啸天的意见和我完全相同。”崔国仁肃容道:“他的身份和啸天兄的身份太过重大,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吃罪不起。”

他们三人就在房中细细详谈,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就在书房里无聊透顶,互相打趣。

“基哥,你真厉害,他们三人的言行和举止都被你料的细毫不差,就连对答都和你所述一般,小弟真是佩服。避重就轻,对答如流,厉害,真厉害!”

唐伯基得意一笑,道:“一般一般,也就是正常发挥而以。不过,你老爹真是有两把刷子,差点没把我唬住。你回家可得提防着点,我感觉银子的事情还得上交,不过好在咱们还留下点东西,你到时候将玉镯买资,还有yīn阳鱼的改造费用提上一提,手上还可剩两钱,我这里也能剩个万八千的银子,嘿嘿……到时候咱们爽上一把!”

“嘿嘿……”两人的jiān笑就如同夜枭啼鸣般划过天迹,惊起数只栖息的鸟类,振翅而起。

“哦,对了,差点忘了个事儿。”唐伯基止笑道:“那个洞玄子大师的事儿,你可别说是我传的,今晚可是说清了不关咱们的事,你小子可别抖露出去,不然以后再有好事,就别怪我不带上你。”

崔亚兵闻言拍了拍胸膛,仗义道:“放心,打死我都不招!就算打死你,我也不会招供!”

唐伯基鄙夷的望向他,暗暗嘀咕道:是,打死你都不招,打个半死全他娘招了!

“对了,基哥,你拿下凤来楼有什么打算么?要交给小姑打理吗?咱两也没工夫理会此事,再过二十来天,就得进入书院,那苦rì子就要来临了!哎,想起那些个之诗经什么的,我就头疼,你说学这些干嘛,真是的。”崔亚兵抱怨道。

唐伯基摸索下巴,沉声道:“凤来楼,我原先打算是想自己暗中经营,也好让咱俩有个营生,不至于啃老。但现在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明rì我就和娘亲这样说……”

崔亚兵细细聆听,不住点头赞道:“妙……妙……行!我看准行,那小弟就先行谢过了!哈哈,高兴,真高兴!”

二更时分,崔亚兵才随其父离开唐府,回到了自家。

-------------------【第二十六章 才子楼】-------------------

次rì清晨,唐伯基在给父母问安,共用早餐后,就与两人相商要事。

唐伯基面带微笑,将那买房分赃剩下的银子,掏出三千两递给父母,正sè道:“爹、娘,孩儿心知家中银财得之不易,特将剩余银两双手奉上,以贴家用。钱虽不多,然是孩儿一片孝心,望爹、娘不要见笑。”

昨晚他细细琢磨,还是老实一点,化被动为主动,双手奉上银财,也好免去一顿责问。一来可以让老爹老娘高兴,二来也免去交易契约之事。否则,细问之下难免露出马脚。

唐啸天与崔婉惜两人大喜,不是因为钱财多少,而是见他一片孝心,能够体量自己作父母的难处。两人眼眶含泪,崔婉惜更是哽咽难受,十四年来含辛茹苦,孜孜不倦的教导孩子,今rì终于得到回报,那心情激动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啸天扶起儿子,欣慰笑道:“果然是唐家大好男儿,为父甚慰,好!哈哈!钱我们家里不缺,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不过,你小小年纪,身上不便携带过多银两,财不可露白,还需谨记于心。”

这事唐伯基早已知道,也晓得这是父亲关心自己的安全,心中一暖点头答道:“父亲教诲,孩儿定当铭记于心,时刻谨记,不敢忘怀。”

崔婉惜也按下情绪,轻拭泪花,嗔道:“头一回见你这么正经,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就到这儿,自己“扑哧”一笑,道:“行了,别装那文绉绉的模样,让人见了,真不习惯!”

唐伯基见老娘喜笑颜开,自己也乐道:“还是娘大方,我也感觉家里没必要那么紧张,气氛轻松多好。对了,孩儿有一件事情想和爹、娘商量一下,看看行或不行。”

“说来听听,别又打什么歪主意,昨rì的事情还未曾责罚于你,今天又想出什么鬼点子出来。”崔婉惜疑声问道。

唐伯基状作无辜,道:“娘,孩儿今rì真有正是,不是什么鬼点子。是关乎咱们家里的钱财,还有铺子里的生意。”

唐、崔二人闻言互视一番,忍不住心想,家里的钱财虽然不缺,但存银也不是很丰,如果真有什么妙法能多赚点钱,那也能乐得轻闲自在。于是,便示意让他说下去,或许真有什么好计策也说不定。

“凤来楼,现在已是咱家的产业,生意兴旺,rì进斗金那不是玩笑,比起悦宾楼还要更盛一筹,只因地理位置好,处在繁华的闹市之中。但它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如果交于我手,不出数rì,足可让其收益翻番!”唐伯基自信道。

唐啸天和崔婉惜眼前一亮,道:“果真如此?”

“当然!”唐伯基两眼放光,得意道:“凤来楼周围的宾客众多,其中不泛文人才子,只需要搞一两个噱头,便可吸引众多的才子佳人前来。而且,我们还可以让搞几个小花样,只怕到时候他们都会争先恐后的蜂涌而来,到那时咱们就坐着等收钱吧!”

“等会儿,你说噱头,什么噱头能吸引那些才子佳人?别是什么诗词之类,那些已有人搞过,不过效果一般,频添笑尔。”崔婉惜柳眉轻皱,提醒他道。

唐伯基道:“娘,这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千秋各有不同,我这一招任谁来的都只能望而兴叹,让他们学都不好学!”话音刚落,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父母。

唐啸天和崔婉惜接过一瞧,先了皱了皱眉,不满道:“这就是你写的字?虽然比起原先要强上不少,但还是不堪入目,让人觉得甚是怪异。你长的一表人才,这字为何总写不好,真是奇哉怪也!”

唐伯基尴尬的挠头,心中暗道:我能有空练毛笔字吗!上辈子忙都忙的要死,好不容易上个大学,才空闲下来。要说钢笔字,还是写得不错,可这里又没钢笔给自己练习,咦……不对,那炭黑不是也行代替?

思绪刚起,那边就惊呼连连。唐啸天赞道:“妙!妙啊!烟锁池塘柳,这句上联带金木水火土,五行全聚,并连部首处都含五行显出,更是工整行体,可称得上是罕见的绝对,我实在是无法对出。基儿,这是你想出来的?”

崔婉惜也是颇具才气,美目连转,见夫君如此称赞,也是暗中称赞,只是这真是自己儿子作的么?

唐伯基面不改sè心不慌,举目望天道:“此句是我前些rì子,忽感脑中有道灵光闪现,如同迷雾之中shè入一道阳光,让我灵机一动,才能得此佳句。然我苦思数rì而不得其下联,特奉上让爹娘参考一二。”

唐伯基如同崔亚兵所言一般,无敌了!居然红都不红一下,还能乱说一气,把老爹老娘唬的一楞一楞的,连声称赞儿子真是开窍了。

“好!哈哈,真不愧是我们唐家的子孙,如今我是真信了,列祖列宗终于显灵了!”唐啸天乐得找不着北。

崔婉惜再也坐不住,起身拉过儿子的手,喜道:“我还没见老爷如此高兴,你的意思是将这上联刻在店门之柱上,以求吸引宾客!”

唐伯基惊呼:“哇,娘你真是厉害,孩儿都没说出口,你都能够猜中!真是女中诸葛,当世女中英杰。娘,那道灵光是不是也照过您了?”

崔婉惜见到儿子挤眉弄眼的模样,顿时嗔道:“小免崽子,几天不打你皮就痒痒了?连为娘都敢戏弄,真是胆大包天!快说说你的计策。”

这会儿不敢乱说了,崔婉惜的武力值颇高,教训他和玩没什么区别,别马屁没拍成,得到一通好打,那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娘,你说哪儿的话,孩儿那敢戏弄您呢!这句上联是放在凤来楼吸引宾客,但不是刻在店门之柱上,而是刻在三楼的门柱上,并要在三楼上加个牌匾,上书‘才子楼’!”唐伯基见爹娘都若有所思,便笑道:“我们还要让凤栖县和周边的县城都清楚这句上联,并放出风声,谁能对的出这下联,才子楼让他终生免费用餐!”

“终生免费用餐?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这叫广告效应……娘,您别揪,哎哟……”

崔婉惜面带戏谑,狠揪他的耳朵,斥道:“什么叫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合着娶媳妇就是为抓流氓的吗!”话音刚落,转身向唐啸天嗔道:“瞧瞧,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好儿子!我看你们父子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都一个样!”

唐啸天闻言面红耳赤,尴尬不以,怒瞪儿子,暗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唐伯基连连告饶道:“娘,我疼,我疼啊!哎哟……”崔婉惜这才放开他的耳朵,见他赶忙揉捏,解释道:“娘,这是比喻,就是个比喻!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展开讨论。

“这广告效应就要眩彩夺目,让人闻言便心动不以。您想啊,这终生免费多么吸引人,这可是长期饭票,谁不心动。但这心动嘛,就要上来瞧瞧,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还能广而告之全大周的人。让他们知道,大周江南凤栖县,凤栖县里凤来楼,凤来楼上楼中楼,才子尤上才子游。您瞧瞧,这不是一本万利的事吗?您和爹到时候就整天在家里数钱玩吧!”唐伯基捂耳解释道。

见爹娘都欣喜不以,赶紧接着趁热打铁道:“再说了,咱们还可以在饭菜上下点文章,我有一招,可以让他们感觉吃的实惠,还挻舒心,更觉得过瘾!”

这会儿就连唐啸天都起了兴趣,问道:“基儿,计将安出?”

唐伯基眉飞sè舞道:“当然,这招就叫:自助餐!”

“自助餐?”

“不错,就是自助餐!”唐伯基给他们两人上课,解释一番道:“随意拿取,即到即吃,不用等待漫长的点菜时间,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吃多少都无所谓。不过,爹娘,你们认为那个才子会像江湖侠客一般大吃大喝?还不都怕人家说闲话,就算他们大吃大喝也无所谓,要的就是他们吃喝,这吃嘛是自助,喝可不是,酒水不能自带,否则要收开瓶费!”

“开瓶费又是什么?”今天的新鲜事儿实在太多,唐啸天和崔婉惜被儿子弄的晕晕乎乎的,就在听他说完开瓶费是什么,自助餐的规矩后,不解问道:“那你这一说,还真不错,每天也用不了什么食材,反正都是要做菜,只不过是做多做少的问题。但定价要多少钱一位客人?”

“我算过,每个人的成本约在五十文钱左右,这是平均成本,定价就定一两银子一位,酒水另记!差不多就行了,别杀太狠,毕竟细水长流的事儿。”

“什么!一两银子一位,酒水另记!”唐崔两人都被吓着了,这普通人家的月钱最多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合一千文钱,那这一餐都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花销了!“基儿,这会不会贵了些?”

“贵?爹,您要看对谁。比如说这酒水吧,有黄酒,也有女儿红,最好的也就那什么烧、富水,价格不也得成几倍的差距,这要看针对的消费人群。咱们是面对江南才子,那些个家伙中大多是穷人,也不缺有钱人,那些有钱人什么派头?sāo包呗,这人一sāo包那口袋就甭想重,变着法子想装大爷,从来都是只吃最贵的,不吃最好的!相信我,没错,反正不行咱们再调价。”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穷文富武,这没钱才读书。但还有一点,这有钱人家的孩子更是要读书,不然那些个世家豪门总有人在朝中做官。有财力在后边支援,政绩考评的时候,塞个几千上万两银子,那不都是上评,就没一个下评。

崔婉惜天生是做生意的料,脑瓜子活跃,闻言大赞道:“不错!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都是阔少,什么贵吃什么,咱们那自助餐变着花样做,让他们吃着新鲜,几十道菜上去,他们都眼都花了,定然会呼朋唤友而来。”

唐伯基见老娘支持自己,马屁随之拍上:“娘亲英明神武,是我见过最有见识的人,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个夜空,让群星都变您的光芒所覆盖!又像天空中……”

“够了够了!你这马屁拍的我全身寒毛倒竖,真是让人受不了!”崔婉惜揉了下自己手臂,赶紧让他停下。

唐伯基恬脸笑道:“我这不是夸奖您吗?”

“那谢了,不用!我还是喜欢你爹的夸奖,你的太过肉麻,为娘经受不住。”

“咳……”唐啸天脸sè微红,赶忙咳上两嗓子,提醒她注意点,那房中之事,怎么让儿子知道。

唐伯基也心领神会,这才说出重要的事情:“娘,您如果同意的话,这凤来楼可否交于孩儿来经营?”

“嗯?!”崔婉惜没高兴上两刻钟,就听见他狐狸尾巴露出来,戏谑道:“哟,我说咱儿子今天又是递银子,又是出主意,太阳都打西边儿出来了。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呐,基儿,现在不得了了,连为娘都敢算计了啊!”

“娘,事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其中还有道理。”唐伯基细细道出原由:“大舅在朝中为官,家财几何我不清楚,但这钱财之事必不可少,打典上官那都是必须的事情。如果暗中吃点蝇头小利不算什么,万一那天严查起来……所以,我想凤来楼让大舅吃三成干股,这样一来也好加深两家的关系,二来嘛,这不是为大舅的前途着想,您说对吗?”

其实,他还少说了一句,是为了他和崔亚兵两人着想。不过,这话说到唐啸天和崔婉惜心里去了。

崔婉惜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有道理,不过你逾月之后便要进入学堂,不方便管理此事,我会另外安排人去办理。你给我老实一点,如果在学堂里面还顽皮捣蛋,回来看我如何收拾你。还有,阿宝就给你刚买的宅院当管家,他的死契我一会儿让人交托于你,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过去休息一会儿,但晚上必须回到府中休息,你可记得?”

唐伯基无jīng打采答道:“孩儿记得,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第二十七章 流氓才子(1)】-------------------

迎湖畔,风景如画,微风轻拂杨柳,让人心情舒畅。但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却是苦闷心烦,没什么好心情。

“扑通!”唐伯基背靠树干,坐于草地上,向湖中抛下石子,扬起碧波,一道道涟漪荡漾开来。

“基哥,你就别想了,你还算好,我最终只留下二百多两银子。我爹那人一口就把玉镯的实价报出,好说歹说才留给我二百银子,其余都给收回,那飞钱我还没捂热。”

崔亚兵郁闷极了,本想今后终于有好rì子过,可以大吃大喝,没事就上青楼逛逛,小酒喝喝,小曲听听。谁知那崔太爷过于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手中的银钱数目,苦苦哀求之下,才施舍给自己二百两银子,还不许乱花,否则下次再也没有这等好事。

唐伯基打趣道:“看来你爹有干山贼的本事,这趟黑吃黑干的极为利索。咱们黑刘大通,帮了他大忙,他倒好,吃完东家吃西家,又得政绩又得钱,这官干的真是风生水起。哈哈~”

这家伙也是能在背后悄悄议论一下,真要到了崔国仁面前,也不敢多说两句。那太爷的威严还是很唬得住人的,再说盖地虎崔汉生的亲儿子,手里能没两下子吗,就连崔婉惜都这般了得,可想而知那崔国仁的武力值有多高。

崔亚兵点头同意道:“不错,吃完只剩口汤给我喝,太不仗义。基哥,咱们手中银子有了,啥时候去翠红楼逛逛?几个月时间都没去了,把我心里都搞的痒痒,你不早就想去了吗?为何到现在还不动身?”

唐伯基恼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啊,这不是没好时机吗!别地方的姑娘货sè都很差劲,只有翠红楼里质量上乘,还功力颇深。但你要知道,那地方和我家就一墙之隔,被我爹瞧见还没什么,他也是此道中人,可你要清楚,万一被我娘撞见,那可不得了,不死皮都要脱一层!”

“那咱们还去不?听说北地的名家苏晓晓,过几天就要到凤栖县,还是翠红楼花大价钱把她请来的,如果不去那真就没机会了!”崔亚兵急声吼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人家在北地那是被人称为花中之魁的‘俏牡丹’,不要说碰,就是瞧上两眼,那都和掉了魂似的。”

唐伯基闻言嗤之以鼻道:“这有什么,那是你没见过真正靓妞,哥们瞧过的海了去了,就连金毛蓝眼的极品美女都瞧见过。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算球,不和你说……”

崔亚兵自然不信,那胡女他如何能够见着。不过,这丫挻的也真逗,基哥骗他的时候信以为真,至死不疑,到基哥说真话的时候,反而不相信。

两人默不作声,都在想着心事,一个是想破处,一个是在想赚钱。

就在这时,那边突然响起一群女人的尖叫声,当这两条狼忽然听闻尖叫时,立马起身,争相观望。只见好多男男女女都相拥而上,指指点点翘首围观。

两人也快步上前,拉住一个便问道:“兄台,请问你们为何尖叫围观?”

那人显然不耐,急声道:“这你都不知道,朱公子来了!”

“朱公子?朱公子是何人?”唐伯基闻言讶道。

那个不解道:“你是外乡人?连朱公子都不认识?那是咱们江南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朱知茂,朱公子!算了,和你没什么话说,别拦路,闪开!”

唐伯基咬牙切齿,恨声道:“他妹妹的,这个朱知茂什么来头,居然跑到我的地头上泡妞,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定要海扁他一顿。”

崔亚兵也不愤道:“我同意!管他什么朱公子还是马公子,抓到就让他唱征服!”

“咦,亚兵,你学的挻快的嘛,有前途,我看好你!”

“哪里,哪里,还多亏基哥教导的好才是。”

“过奖,过奖,携手同泡美女。”

“与君共勉。”

“嘿嘿……”两人yín人不住坏笑,那狰狞的表情吓坏了周围的旁人。

待到那名朱公子将要走近时,那些佳人如疯魔般涌上前去,拥挤不堪的人群让还在不住yín笑的两人东倒西歪,暗骂不以,但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甚是悦耳。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个家伙双目微闭,享受着那些柔软身体的按摩,说不出来的舒服。

“快看,朱公子来了!哇哦,好帅好有型哦,我真是太喜欢了,你看他那俊秀的外表,风度翩翩的造型,真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啊……你看啊,他冲我笑了耶!”一个脸上小雀斑少女满脸花痴样,捂嘴惊呼:“朱公子……”

“哇,他长的好帅气……”

另一名少女尖叫道:“朱公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他对我笑了,真的,他也许是暗暗喜欢我呢,哎哟,羞死人了……”

“去你的,人家朱公子明明是对我笑,朱公子!朱公子……”

一个年轻公子哥缓步行来,清秀俊朗,抚扇轻摆,面带微笑,长衫飘飘,的确有些风流潇洒味道。

唐伯基忍不住酸道:“什么狗屁朱公子,我看他也就是个小白脸,泡妞都玩过界,在自己家乡泡不到妹子,就跑咱们凤栖镇里来当搅屎棍!看,这小子还给哥们摆POSS耍酷,把咱们的妞都抢走了!亚兵,你说怎么办!”

那个朱公子也实在sāo包,轻摇折扇,不住挑逗那些佳人的目光,好多围观的才子都露出愤恨的眼神,那个傻冒会希望自己身边的女子喜欢他人。再者说,大家都是才子类型,凭啥你就牛逼得瑟的不行,泡妞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家伙一来就把马子都拉走,做事忒不地道。

崔亚兵早就看不惯对方的派场,愤恨道:“没说的,干他!基哥,你吩咐吧,咱们让他知道知道,凤栖县不是这丫呆的地方!咦,你说他不会是来瞧苏晓晓的吧?否则不会这么巧,这丫好像原来没跑来凤栖县啊!”

唐伯基闻言大怒:“什么!泡妞捞过界也就罢了,连咱们瞧中的人都敢抢,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大西瓜你妹妹的,老子要不整个你七荤八素,你都不清楚花儿为啥这样红。亚兵,咱们这么着!”说完,就伏身崔亚兵耳边连连吩咐,最后说了句:“咱们依计行事!”

“嗯!”崔亚兵点头坏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朱公子见周围那些靓妹实在热情,一抖折扇,环视一笑,立引那些小妞不住尖叫,良久声落,缓声道:“不才路经此地,见景sè秀美,实难自制,愿奉上诗句一首,供大家点评。”

“呀~朱公子要吟诗了,我真是太幸福了!”

“是啊,朱公子,我喜欢你的诗,真是太喜欢了……”

“朱公子,我要你……”

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注视这个大胆的女子。却见那个微胖的少女羞涩道:“我要你的诗……”

“切……”

大家顿时发出不满声,还都以为有好戏瞧,原来是要诗,真是的,白浪费时间了。

“波光sè香满怀,杨柳依侬绿成衣。轻风微拂翩起舞,遥望佳人动凡心。”朱公子还真有几分才学,不到片刻就作出优美的诗句,偏偏意境还是不俗,即道出了迎湖的sè,又道尽了周围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争相观望的情景,让人都动了凡心。

“哇……”那些个女子都像看偶像的高声尖叫。

“朱公子,好棒,好棒……”

“朱公子,你真厉害……”

“朱公子,你给我也写首诗吧……”

朱公子正要微笑回答时,突然一个声音顿时冒出来,就听他不屑道:“什么朱公子,马公子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是吧!哼,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要数风流才子,咱们凤栖县的才子才是最棒的!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这理儿!”

来人正是咱们的唐伯基唐大公子,他这一嗓子,直喊出众多凤栖才子的心声。大家伙儿听到有人出头,登时起声帮腔道:“对啊!什么狗屁公子,咱们凤栖县才是最棒的。”

“不错,咱们是最棒的……”

“回家去吃你娘的nǎi吧……”

“朱公子没鸟用,回家去吧……”

“朱公子,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哈哈……”也不知这嗓子是谁喊的,让大家轰然暴笑,那笑声臊的朱公子面sè耳赤,羞愤不以。

唐伯基暗道,这小样也没啥大不了的,脸皮又这么嫩,如何出来混,还得向你爷爷我多多学学,树不要脸则死,人不要脸无敌。

朱公子怒道:“你们、你们简直是无赖,如何能够称得上才子的名号,有能耐你们也做首诗出来比比,否则,就别说这番话。”

他这话让大家的声音都静下,刚才那叫嚣的响声再也没动静,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出声打擂。唐伯基见大家都怂了,摇头苦叹,这帮家伙,该起的时候不硬,该软的时候不出声,娘的什么都要哥们来,咱又不是凹凸曼,蛋疼打怪兽玩。说是这么说,但做还是要做。

唐伯基抖开折扇,迈步走出人群,那潇洒的模样,还更胜那朱公子数筹。众女见又出来个帅哥,纷纷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让基哥大感有面子,看来要泡妞还得出风头,照这么看,一会儿万万不能手软了。

朱公子眼瞧对头相貌出众,那sāo包样也是十足,不好在众人面前失礼,拱手道:“在下朱知茂,金西县人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唐伯基一抛伦巾,目光锐利,迎上对方的气势,踏足上前,拱手道:“朱兄有礼了,小生姓唐名伯基,凤栖县人,人称在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第二十八章 流氓才子(2)】-------------------

唐伯基一抛伦巾,目光锐利,迎上对方的气势,踏足上前,拱手道:“朱兄有礼了,小生姓唐名伯基,凤栖县人,人称在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好!这名字取的好!外号也响亮!”凤栖县的才子立刻响应。

“唐公子好样的!打败这小子……”

“唐公子加油……”

当然其中也不泛女子的声音:“呀,这个唐公子也很帅呢……”

“是啊,是啊,你看他那样子,好神气呢……”

“神气什么,我还是瞧朱公子帅气……”

朱公子见对方浑然没听过自己的名号,而且那称呼也太神气了些,面带不悦道:“原来是唐公子,不知唐公子能否做出佳句,也好让不才见识见识,学习一番。”

唐伯基闻言大笑道:“原来你还处在学习阶段,如果唐某胜过你,那不是胜之不武?我猜你还在读小学吧?啧啧,也罢,既然你有心学习,那我也不能让你失去机会,估且让你瞧瞧哥们的厉害。”

朱公子虽然不知小学是什么学,但也知是诋毁自己,刚刚退下的红cháo又再次涌上脸庞,额上的青筋都突显而出,显然已是愤怒。

唐伯基一合折扇,遥指迎湖,沉吟道:“碧玉明镜泛鳞光,纤柳修身剪绿裳。暖熏得才子醉,不喜朱唇爱淡妆。”

“好!太棒了!”几乎所有人都纷纷拍掌叫好,让大家交首称赞,人群中的崔亚兵更是大声狂喝:“基哥,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基哥威武!”

“基哥真棒!”

“基哥我爱你……”

喊出这句话的明显是男声,唐伯基闻言心中暗骂,爱你娘个头,大西瓜你妹妹!

那些人佳人丽娘都羞涩的凝视他,让这家伙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也同样抱以微笑,还冲那几个长相出众的美女挑逗式的扬了扬眉毛,顿时引起高声尖叫。

“羞死人了,唐公子好坏哦……”

“哎哟,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唐公子好讨厌哦,不过他好有型,我好喜欢……”

“他好坏哦,妹妹,你认识他吗?我瞧他比朱公子好多了……”

朱公子现在双手握拳,嘴角都忍不住气哆嗦,让人感觉跟刚才完全不同。只因那首诗不仅把意景描写的更加传神,也让暗暗风趣的暗讽他朱公子不招人喜欢。

“碧玉明镜泛鳞光,纤柳修身剪绿裳。”这两句都描写出迎湖的秀美佳sè,还有杨柳的美态,还将纤细苗条的柳树暗喻为人修身裁剪绿sè的衣裳,比起刚才前面朱公子的诗句好上许多。

“暖熏得才子醉,不喜朱唇爱淡妆。”这两句就带有讽刺意味了,前面那句“暖熏得才子醉”是指朱公子让这风景都被搞的晕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更是传神的描绘出他恼羞成怒的红脸,如同酒醉一般。“不喜朱唇爱淡妆”这就更是道出大家不喜“朱”,爱“淡”谐音“唐”,喜爱唐伯基。这整首诗工整得体,更是幽默谐趣,即道出风景亮丽,又把这周围一切包括朱与唐之争都清楚表明,引得大家高声称赞。

唐伯基这时得意笑道:“朱公子,如何?学到了没?没学到的话回家慢慢学好再出来游玩,别肚子也有点墨水就出来装大尾巴狼,凤栖县还不欢迎你,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哈哈……”众人闻言放声狂笑,让朱公子的脸sè都如同醉酒一般。

他愤恨的放声道:“你们这些无赖,我不屑和你们一般见识,简直有辱斯文,哼!”

那些才子和佳人听他居然斗诗败后这样说,都低声指责对方没肚量,还是自己凤栖县的才子人品好。唐伯基最喜欢见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家伙,只需要撩拨几下,就会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没有几分尿水,也敢来凤栖县当搅屎棍。哼,看哥们怎么玩你。

也就在他将要离去时,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胖硕的女子,约有五尺多高,膀大腰圆但是约才十六七岁左右,冲出人群,瞧见朱公子立在人群之中,便窜上前去怒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昨晚来丽院piáo完老娘,居然敢不给钱,乡亲们,别看他人模狗样的,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昨天还亲妹妹,好心肝的叫个不停,没想到他上完了床,第二天脚底抹油给溜了,你们给评评理,他还是人么!”

朱公子被那胖妹子拉住,登时怒喝道:“你这疯妇,朱某与你素未谋面,如何与你行房。速速放手,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帐,大家都在这里,让大伙儿评评理。他屁股上有个黑痣,如果你敢把裤子脱掉,那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那是我糊说八道。否则,那你就是个piáo霸王鸡的下三滥。”那女子高声尖骂,引来许多人群的围观,更让朱知茂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唐伯基见崔亚兵找来的女人真是极品,心中暗乐,面带戏谑笑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哎呀,这年头不看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原来朱公子喜这样丰满的女人,还过完夜不给钱,真是不知羞……”

“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有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听说会更刺激……”

“就是,这朱公子八成就是寻找这种刺激来的……”

更有好事的才子坏笑的喊道:“朱公子,我们相信你的清白,你脱裤子吧,我们相信你……”

“是啊,我们相信你,脱……”

“脱掉,脱掉……”

“脱掉,脱掉,通通脱掉……”

“脱,脱,脱……”

那朱公子也许被众人逼急了,将那胖妞用力一推,指着众人骂道:“你们都是愚不可及的刁民,无耻之徒,你们敢……”

唐伯基见时机成熟,将折扇往腰上一插,怒喝道:“他敢打我们凤栖人,还骂我们无耻,揍他娘的……”话音未落,一拳捣出,登时把朱知盛的鼻梁打歪,五颜六sè的满脸桃花开。那朱公子立时被这拳把的眼冒星星,鼻中一酸全身发软,还未能看清是谁打了他,就见无数个拳头挥舞过来,没片刻工夫,他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就连那些个莺莺燕燕胆大的也上来踩上两脚,他身上的小脚印就是她们干的。

最先动手的唐伯基就干了一拳,便再也没机会打了,那些个好事的才子佳人纷纷不客气的拳打脚踢,将这什么四大才子之一打的是天昏地暗,rì月无光。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直抽抽。更有些狠人还不将他放过,对地下的才子施暴,用大脚丫子狠踹其臀部,让他直捂住下体,唯恐被不小心伤了命根子。

暴力持续了许久,刚才那个英伟俊朗,风度翩翩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朱知茂朱公子,早已不见了潇洒外型,留下了全身的脚印,特别是臀部位置,有数十个之多,大多都是小脚丫子,明显就是女子的狠踹留下的见证。众人见他已貌若猪头,浑身是泥,衣衫褴褛,状似行乞之人,纷纷停下施暴。

人群中一人疑声道:“刚才那位唐公子呢?怎的不见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争相寻找唐公子的身影,但怎样都遍寻不着,机灵的小伙都惊醒过来,眼珠子一转,开腔喊道:“也许唐公子不习惯这里的风景,到别处去了,咱们也另寻佳处吟诗作对吧,走了……”

“对,咱们同去,还是唐公子仗义,这什么朱公子真是恶心,没钱还学人家泡妞,竟然跑到咱们凤栖县来piáo霸王鸡,真是恬不知耻。”

“谁说不是呢,真为刚才那丰满的妹妹叫屈,话说那位美女长的还真不错……”

“兄台,你的口味真重啊,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这不是另有风味吗,兄台也对此事颇有研究?”

“当然,话说洞玄子大师的秘术,小弟也略知一二……”

“哇哦,兄台,在下也是洞玄子大师的崇拜者,咱两可是知交啊……”

“如此甚好,今rì无事,咱们亦可同共探讨一二……”

“正合我意……”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后,一片落叶轻轻飘下,落在了yù哭无泪的朱公子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出外游玩,竟会遇到佳人才子的施暴。思来想去,回忆起刚才与自己斗诗的白衣公子,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唐公子做下的圈套,自己下回遇见必然要讨回公道。哎哟,那些人真狠,差点没把子孙根给踩暴了……

然而,咱们的英雄基哥早就不见了踪影,在混战开始没多久之后,便拉着崔亚兵迅速逃出人群消失在迎湖畔。

-------------------【第二十八章 一加一等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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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新宅。

唐伯基和崔亚后两人一溜烟的跑回新家,相视大笑。

“基哥,刚才真是太爽了,我倒是头一打的这么爽快,还是众人蜂涌而上,或许那个朱公子还在茫然不知是谁打了他,哈哈……”崔亚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把心中的那股子闷气全都发泄而出,爽的他全身都轻飘飘的。

他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转眼望向唐伯基疑惑道:“基哥,那首诗真是你自己所做?”

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的崔亚兵,又怎会不了解自己表哥究竟有多少能耐,那首诗意境颇高,又幽默谐趣,不仅胜过朱公子甚多,更让他颜面扫地,羞愤交加。当真很想相信这是基哥亲作,不单单是自己,恐怕自己父亲与姑父小姑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他这次还真是冤枉了唐伯基,身为北大年年拿奖学金的他,作出几首诗句又有何难。闻言,唐伯基无奈道:“亚兵,我说了你也不相信,那还说个什么劲头,都说了几遍,哥们自幼蒙仙师指引,韬光养晦十数载,如今方能显出真身,可你硬是不信,总不能硬逼你相信吧?真金不怕火来炼,雏鹰终有翱天时,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不说这些,咱们中午就在这里用餐,阿宝,阿宝……”

刚刚换上丝光圆领长袍的唐宝屁颠屁颠的跑进房内,满面红光的冲他乐道:“少爷,您叫我?”

唐伯基见他换了身新衣裳,整个人打理的是清清楚楚,再配上他那喜庆的圆脸,倒还真有几分贵气。“哟喝,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你小子换了套衣裳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个样,不错,很不错!现在咱们新家安置的如何,府中的财物都清点齐了吗?”

唐宝兴奋的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回禀少爷,府中的大小事物正在整理进行,凤来楼那边夫人早已派人接管,我们的人插不上手。但原刘宅中的财物基本已清算完毕,只是有些宝珠价值无法计算,按市价高低甚有差异。共有银钱一千八百两左右,还有珠宝约合二千两上下,其中珠宝的价值不定,小的还没来的急细细清算。”

唐伯基见买下这个宅子还能够狠赚一笔,高兴的以拳击掌,喜道:“真爽,哈哈,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咱见一次就要出手一次。不仅消灭了恶霸,还能狠赚一笔,嘿嘿,阿宝,你做的很不错,自己去那些珠宝里面挑选几样喜欢的,到时候见那妞顺眼就送送,剩下的就放我房中,哥们到时候泡妞都用的着。”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那我就先去忙了,回头还得去买些仆役回来,否则这么大的院子,小的真忙不过来。”

唐伯基满不在乎的挥手道:“你自己瞧着办,钱财都放你那里保管。不过,你买人的时候那对招子可得放亮点,别整些不干不净的人进来。”

对于唐宝,他是十分放心的,但他不相信新来的家伙,这些人都没点根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都是麻烦事儿。

“对了,阿宝,让凤来楼那边做几个小菜,再拿壶上好的美酒,今天少爷高兴,咱哥仨一起喝一顿。”唐伯基乐的清闲,这小rì子过的美滋滋的,有新房还有新酒楼,虽然新房不能住,酒楼也被老娘夺去,可那都是自家人,没必要算这么清楚。

唐宝闻言笑道:“少爷,小的已经吃过了,就让您和表少爷两人吃就好,府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忙。您是不知道,这事情一多,rì子也过的充实,等小的买来仆役,那手底下也有人,心里都美极了!没什么事,那小的就先下去,您和表少爷在这里慢慢吃喝着。”

待他走后,崔亚兵羡慕道:“基哥,现在阿宝也成熟许多,很难瞧出原来那应声虫的模样。恐怕再过两年,走在大街上或许我都不敢相认,这人啊还得看他处在什么位置上,气质和经验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唐伯基道:“其实,我让阿宝过来这边当管家,起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地,也并不知道他做事很细,只是源于他的忠心不二。”

“就这么简单?”崔亚兵一楞,讶然问道。

“当然。”唐伯基沉声道:“我给你说一个小故事,你就会明白。有一rì,一家公司……哦,那是一家商铺,要招一名账房先生,月钱很高,上门求聘的人是络绎不绝,争相上前以求得到这个位置。但那位商铺的老板对每个人都问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可谁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满意,你说奇不奇?”

崔亚兵好奇问道:“究竟是什么问题,基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小弟最最喜欢就是听故事,快说快说。”

唐伯基微笑道:“那位商铺的东家的问题非常简单,他只问那些前来求聘的人道:一加一等于几?”

崔亚兵傻住了,心想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连傻子都能答得上来,这还用问吗?再说了,这招的位置是账房先生,就连最基本的术算都答不出,还当哪门子账房先生,该不会是基哥瞎编的吧?

“基哥,你说这件事是你胡编瞎造的吧?”崔亚兵忍不住疑声道。

唐伯基嘴角一翘,道:“这是实事,千真万确。”

“真的?”崔亚兵奇道:“那后来呢?后来怎样?”

唐伯基接着道:“后来,那些人一个个都被叫进房中询问,他们有的人答是二,有的人答一。也有的人心里想,店主是不可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会不会另有蹊跷,就答是三,还有的人更甚,直接说不知道,这让店主大为火光,直接把那个人轰出了门外。”

“哈哈……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这傻货也敢来求聘账房先生,真是不知所谓。”崔亚兵乐道。

崔亚兵虽乐,然唐伯基却不这么看,戏谑问道:“亚兵,如果是你去求聘,被问到这个问题,你该如何作答?”

“呃……这个……”崔亚兵抓耳挠腮,思来想去半天,也得不出个完美的答案,心想是二吗?不对,刚才已经说过,答案不是一、二、三这么简单,无奈之下只得垂头道:“我不知道……”

唐伯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是很难答出,但在那位店主人的眼中,答案昭然若揭,就是无人能够答的上来。但一女子很是灵巧,进房没有片刻就说出了正确的答案,令店主人大为欣喜,给予她早过预行月钱还要多的银两。”

“哦!”崔亚兵眼前一亮,追问道:“基哥,那女子的是如何作答的?”

唐伯基沉声道:“那女子的答案非常简洁,她只说了一句话:老板,您说等于多少,那答案就是多少!”

“就这样?”

“就这样!”唐伯基见崔亚兵百思不得其解,便为他解惑道:“原因很简单,账房先生,只要想上门求聘的人都会做,但是账房先生这个位置又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能和店主对着干,脑子还要灵活思维敏捷,还要会做两套账。最主要的,就是忠心,看似很简单的一道词,其中蕴涵着许许多多的道理。比如说:思难反应能力,细节方面,忠诚方面,还有态度问题。”

细细一想,果然如此,这个问题看似简单易答,可是暗中却巧念玄机,处处彰显那特殊的意味,让许多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明白了,彻底是明白了。你用阿宝在这里当管家,也是如此含义。阿宝对你非常忠心,有很多秘密都能够让他知晓,还能够让他去办理,并不用担心他会出卖。况且,能力这个东西只要不太笨,都能经过慢慢培养得到,但忠心则不然,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很难培养的出来。”崔亚兵大彻大悟道。

唐伯基闻言大赞,道:“很好!完全道出其中jīng妙,还能够举一反三,很不错。哦,酒菜来了,咱们边吃边谈。”

-------------------【第三十章 美酒计划】-------------------

[正文]第三十章 美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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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酒菜摆齐之后,两人动筷边吃边喝,不住谈笑风生。

待饮下数杯酒,吃到一半时,崔亚兵放下筷子,恬脸嬉笑道:“基哥,你瞧瞧,小弟现在贫穷落魄,身无分文,就连吃饭都要靠你来接济一二。你看看,是不是接济一下小弟,也好让我渡过难关?”

唐伯基鄙夷的望向表弟,打趣道:“你也算身无分文?那兜里的二百两飞银都是我的不成?那敢情好,向将钱归还于我,而后再赠你一百两,这不就用还了,慢慢拿着花。”

“基哥!那是戏言,甚能当真!”崔亚兵一听之下,顿时急了,想要找基哥借两钱使使,谁知道钱没要着,自己还要搭进去百两纹银,这事可不能干,忙道:“你都有上万两银子,还能看得上我这一百两?基哥,你就别和小弟开玩笑了。”

唐伯基见他急了,便放下筷子,举杯道:“哦,这上万两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咱辛辛苦苦劳动创造而来。再说了,现在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对吧!”

崔亚兵闻言拉怂着脸,再也不提这事。

唐伯基也不好再行打趣,直言道:“亚兵,咱们是兄弟,钱的事都好说,就算把这一万两都给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你有没想过,这钱花完了,怎么办?再向我要?行,我再给你,但你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你说这话在不在理儿?”

这下把对方说楞了,崔亚兵冥思苦索,暗暗点头道:“话是这样说,但我又能如何。书那是读不下去,习武又太累了,学小姑做生意我爹又不让,戏称我是庸才,做生意会让人把老底儿都骗光了。”

唐伯基见他说出这话,忍不住心想道:这大舅,自己和个土匪一样,尽干无本买卖,还不许儿子做生意,难不成以后真去占山为王不成?但这子承父业,倒也不错,这小子干这行还是有发展前途的。虽然想法无耻了点,但总不能这么说出口,思索片刻后道。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自己手中也没有持续资金来源,上回的yīn阳鱼事件,可一不可再,天下人也不都是傻子,坐等别人上门,凤来楼又让我老娘你小姑给强行占去……嘿,我说,你爹和我娘还真是亲兄妹啊,这无本买卖干的真是利索,他俩人不是在道上练过吧?我瞧着他们真就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那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将咱俩几天的收获夺去大半。”

崔亚兵点头应声道:“谁说不是呢,我爹还威胁我,再敢干这事儿,就把我的皮给拨下,你给评评理儿,这是一县之令说的话么,这整个一山大王。”

“哈哈……”唐伯基拍案大笑。

良久笑罢,赞道:“不错,你的观点兄弟十分赞同,不过咱说归说,做还是得做,必须搞点副业来创收。否则这两钱早晚有一天会让咱们挥霍一空。”

崔亚兵皱眉道:“可是基哥,咱俩做点什么呢?要本钱你有,可是没什么好做的啊,这凤栖县里什么都有,东一家西一家的,商铺里面琳琅满目,无论是任何需要的事物都能够在县里寻见,该干的早让人干了,哪还能等咱们去做?”

这凤栖县可是个上县,人品众多,商品齐全,各式各样的商家和店铺扎堆的向这里涌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品种繁多,让人瞧的都眼花缭乱,这也让崔亚兵为难,他不是不想赚钱,那是没地儿赚。

“别急,别急……待我好好想想……”唐伯基闭目沉思,细细回忆自己所能够经营的范围项目。从到这里之后的一切事物,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餐饮这块都让老娘拿去经营,再搞一家显然不太合适,也没那必要。玻璃什么的自己是真没做过,半点都搞不明白。烟?那更是没谱的事情,上辈子又不抽,也没这条件进烟厂,对了,上辈子……上辈子会做的……还有什么呢?

就在这时,崔亚兵来了句:“基哥,想什么呢,不去想那么多,来喝酒。这玉冰烧真是不错,可就是太贵,否则咱们定然要多饮一些。”

对了!唐伯基心中一亮,怎么没想到呢!这里的酒都是低度酒,最烈的也不过才27度左右,那放在后世都没什么人喝。况且这里的酒都是酿制而成,并没有经过高温蒸馏过,酒sè大多浑浊,像黄酒,红酒,这些粮食酿的酒,虽口感善佳,但就是缺少了点那醇厚甘润,强劲爽烈,回味悠长,更是无其它异味。但大周朝的人都习惯了这些低度酒,如果再经过高温蒸馏过后,得到无sè透明的高度烈酒,那……那银子还不得和雪片一样飞来!

再细细一想,当初去同学家开的酒场里游玩过,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蒸出酒来定然不成问题,这也可以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想到这儿,双眼猛然一睁,拍桌站立,喝道:“说干就干!”

“啪”的一声大向,桌上的酒菜都被震的跳起,崔亚兵更是被惊跌到地上,嘴边挂着鸡翅,傻呆住看着他,道:“怎么回事?这又抽风抽上了?病不都好了吗?”

唐伯基见他被自己吓到地上,赶忙过去扶起他道:“亚兵,如果你想要赚钱的话,你得帮忙做事儿,虽然会苦和累点,但总比你现在强的多,如何?”

崔亚兵闻言兴奋道:“没问题,有事你说,我只要有银子赚,苦点累点又有什么。快说说,咱们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就干这个!”唐伯基拿起手中的酒杯,冲他晃了一晃,道:“如果我能够将手中的浊酒变为清澈如水,再让他酒劲霸道绝伦,还能醇厚甘润,飘香万里,你说这酒能买的出去吗?”

崔亚兵都傻楞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讶然道:“如果真是这样,这酒我瞧能卖疯了!甭说卖了,恐怕知道的人都得来抢!”

唐伯基道:“卖的出去就成,但是我虽然知道差不多的工序,但最基本的酿酒师傅你要给我找来。慢……待我好好想想……”

崔亚兵这会儿饭也不吃了,尽想那些美酒的事儿。真有能够做出这等美酒,那银子真不用发愁了。但是土匪老子那边……也就在这时,那边的唐伯基发话了。

“你这样做,在凤栖县里找一家小型的酿酒作坊,人要老实,可靠。最好是生活艰难,只能够靠着酿酒为生,家中又没有什么亲人,但有一点,必须对酿酒这行很是熟悉。你将人找到后,我们就想办法连人带技术全都买下,这样就可以保证对方不会泄密了!”

崔亚兵闻言跳起身来,喊道:“基哥,不用找了,有现成的!你跟我来!”

-------------------【第三十一章 暴力才子与美女酿酒师(1)】-------------------

两人走在路上,中午时分的阳光照耀下,大地都滚烫滚烫的。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走出家门,那温度真要将人烤熟了。硬顶着热rì,艰难的前行,根据崔亚兵的介绍,就在凤栖县中就有一名现成的酿酒师,还是一名美女。

听闻是名美女,唐伯基便问道:“美女酿酒师?这倒是奇闻一件,你刚说她还是你家亲戚?”

崔亚兵不住扇着风,娓娓的将那女子的情况道出。

他口中的那名女子名叫裴冉然,家里世代酿酒,是崔亚兵娘亲的一位远房亲戚。原本家中rì子过的舒服的很,但自从裴冉然弟弟嗜赌成xìng之后,家道中落,房中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来的钱被她弟弟输个jīng光,就连她父亲生病都没钱医治。

当时,崔亚兵娘俩闻讯赶来时,裴冉然父亲已经病死在塌上,她母亲也由于悲伤过度,没过多久也随之而去。崔娘想给她点钱,让她的rì子好过一些,但她脾气倔强,死活不同意,说是再多的钱也会被他弟弟拿去输光,就这样,她自己一人独自生活,每天做上一些酒拿去酒家贩卖,赚的钱足够她一人过rì子。但好景不长,裴冉然那个混蛋弟弟听闻自己双亲去世后,又打起房子的主意,被裴冉然一顿喝骂转身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类事情虽然悲惨,但唐伯基前世的时候,见的多了,比裴冉然身世凄惨百倍的亲眼见过。但他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咱们不知不懂也就罢了,但既然都过来坐客,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否则良心也会不安。”

崔亚兵不以为然道:“我娘给过,还是偷偷给的,最终被她那个混蛋弟弟偷拿去赌光了。像这种事,报官都没用,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儿呢。”

说话之间,就来到了裴冉然家外头。墙体都开裂几道大缝,院子虽不大,但飘荡着淡淡酒香,令人回味,腹中的酒虫几yù被其勾出。未到门前,就听闻院中的吵闹声,还有男子的怒喝声。

两人见机不对,赶忙冲出,刚到门口就出到五个男子围着一名粗布衣裳,身材高挑貌美的女子,yín笑挑逗之声频频传出。

其中打头的一名男子,袒胸夹腰,坏笑道:“小娘子,我看你别酿什么酒了,和哥哥我回家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那弟弟都将房子卖去,你这要住哪啊?嘿嘿,我心地善良,不如你就住我家吧!”

另一名男子戏弄道:“我们豹哥床上功夫那是着实了得,你要去了,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还是从了吧,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当然,咱豹哥的功夫谁不清楚……”

“就是,那窑姐见到豹哥都打哆嗦,嘿嘿……”

俏丽清秀的裴冉然脸sè羞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见他们这般戏弄自己,斥道:“请你们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小朋他把房子输了那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如果你们还要无理取闹,我就报官了!”

豹哥用手挠了挠胸毛,眼珠子使劲盯住对方的胸脯猛瞧,口中yín笑道:“你报官啊,去吧,你那个赌鬼弟弟都将房契抵压给马四爷,就算官府来了又能怎样。我劝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哟,瞧瞧,你这胸口是怎么回事,都肿成这样了,快让豹哥哥帮你揉揉,嘿嘿……”说完,就探手上前动手动脚的。

裴冉然吓坏了,双手抱胸一个劲的向后退却,没退两步,就被顶到墙角,面sè惊恐,大声尖叫,“啊~”也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身穿白衣,面冠如玉,清秀俊朗的年青书生,手持石块向豹哥的脑袋瓜子狠砸下去,口中还爆喝道:“干/你/娘!”

“砰!”那豹哥脑子登时被开了瓢,那鲜血溅的几名同伴周身到处都是,让人目瞪口呆。大家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书生上前举石便砸,也就在他们楞神之迹,崔亚兵也拿了根木棍冲上前来,冲那些家伙的后背狠抽。

唐伯基刚刚砸倒豹哥,又见对方数人都被惊住,这等时机他哪会放过,丢开石块,举拳便捣向对方的鼻梁。“砰!”那人被胜怒的基哥打的是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眼泪和鼻涕都一股脑儿淌下,倒地不住的捂鼻打滚。

剩下那三个家伙,被凶悍的唐伯基和崔亚兵打的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唐伯基拳打脚踢好不痛快,口中还骂道:“大西瓜你妹妹,居然敢挑戏美女,你他娘活腻味了!啊!说——你还敢不敢!”

地下那位被他使劲狠踹的小混混,抱着腿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我没听到~说大声点!”唐伯基cāo起木棍又是一通狠砸,那怒火暴发的模样让大家都吓着了,崔亚兵也没想到基哥比以前还要凶狠,地下那名混混都快哭了,大声喊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裴冉然见到崔亚兵的时候,就知道两人是来帮她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英俊小生,动起手来会这么凶狠残暴,好像变了一个人般。见他好像要yù至那人于死地,抡起棍棒的风声呼呼作响,异常吓人。

裴冉然真怕搞出人命大案,那样可就害了他们。见唐伯基依旧不停手,猛扑向前,从他身后死死抱住他,高声喊道:“不能再打了,真不能再打了!”

唐伯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头一回受到异xìng的相拥,那种触电般的酥麻之感登时传遍全身。剧烈运动使之身体起伏不断,身后的两团雪峰紧紧的贴在背后,还有两点柔软的突起,都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那致命的诱惑。这时,他已然停下手中的暴虐,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手会如此凶狠,或许是基因中的暴力因子在作怪?

-------------------【第三十二章 暴力才子与美女酿酒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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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已然停下手中的暴虐,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手会如此凶狠,或许是基因中的暴力因子在作怪?

但也是这时,崔亚兵回到两人身旁,手中的棍棒遥指对方倒地的家伙喝道:“你们跑冉然姐家里干什么!说!不说将你们都送到衙门里,说你们意途猥亵良家女子,三十大板是免不了的!”

那五都在地下打滚,豹哥也捂头晃脑神智不清,让他们都没个主心骨,如何敢再与两人造次。

裴冉然见唐伯基不再发狂,害羞的放开了他,轻声叹道:“亚兵,放他们离去吧,他们也是受人指派,不必为难他们。”

唐伯基和崔亚兵闻言一楞,不可思议的叫道:“放他们离开?!”

裴冉然目中含泪,鼻头耸动,哽咽道:“我弟弟把房契偷去卖了,这房子再也不属于我了!我真没用,对不起死去的爹和娘,我……”她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慢慢的软倒在地。

唐伯基眼明手快的将他扶住,轻轻的拥在怀中,慢慢的轻拍她的后背,细声安慰道:“别哭,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万事有我,你就放心吧。”这时,他心中未有半分邪念,只是同情这个女子的遭遇,仅此而以。

豹哥这时在身旁之人搀扶下摇晃起身,虽然头还很晕,还有点yù呕之感,然口中怒道:“裴家小娘子,你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你今天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否则,马爷不会不放过你的!就算闹到衙门也没用!”

唐伯基闻言大恼,心中的怒腾升,紧了紧手中的棍棒,就直yù冲出狠砸这些家伙,但他又猫扑中文

第三章 硬气的老娘

(猫扑中文 ) 被裴冉然抱住,就听她哭泣道:“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我搬,我搬!”

唐伯基抱住她的娇躯,用手中的棍棒指着对方,暴喝道:“她欠你们多少钱,老子赔给你!”

“赔?你赔的起吗!整整一千两纹银,就你这鸟样……”豹哥不屑道。

“我草……”唐伯基猛的一挣,将裴冉然的身躯脱开,挥棒砸到豹哥的脸上。方才刚醒的豹哥再次晕死过去,那些小混混见势不妙,赶忙抬着晕死的豹哥离开此处。

裴冉然软倒在地,捂嘴无声的哭泣,那无助的模样让唐伯基回忆起往事。自己曾经也像她似的,一个人躲在墙角偷偷的哭,唯恐吵醒熟醒的姑姑,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远去,大家都非常幸福,只有自己是最惨的那一个。曾经,在心中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父母会去世,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自己,都喜欢欺负自己,可是没人能够给自己答案。姑姑说,只有努力读书,才能不被人欺负,于是他就拼命读,拼命学,与天争,与地斗。

想到这儿,用尽力气拉起那魂不守舍的裴冉然,助开抹尽泪花,柔声道:“相信我,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声音虽轻,但裴冉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从心底发出的保证与坚定,闻言她再也忍不住悲伤,扑到对方的怀中,紧紧的拥住他的身躯哭泣。唐伯基只能够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也许会让她好受些。

崔亚兵也不忍心打扰两人,他明白,基哥平时虽然玩世不恭,嬉闹打骂,但他心中的血xìng男子的气慨从未减轻过分毫,对待那些个人渣败类丝毫不手软。冉然姐的命运真的很惨,现在居然连家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生活,这让她一个年仅双十年华的弱女子如何生存下去?

“基哥,现在怎么办?咱们要去找马老四要回房子吗?”崔亚兵见裴冉然哭起渐停,才出言问道。

唐伯基刚要答应,就听到裴冉然猛然摇头轻声道:“不用,我自己能活,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谢谢你们,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帮助,但我不能。”她轻轻推开唐伯基的怀抱,毅然的走向房内,不一会儿就抱了个包袱出来。

“基哥,这……”崔亚兵着急的望向唐伯基,可是见他面不改sè,只是眉头轻皱,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裴冉然走到院子zhōng yāng,回过头去望了一眼老房子,透出深深的留念和不舍,但是这已经不是她的房子了,再也不是,没了,一切都化为泡影。父亲的嘱咐,母亲的遗言,再也没办法做到了。

“裴冉然,你准备上哪里去?”唐伯基突然出声问道。

裴冉然茫然的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也许浪迹天涯,到深山中过活,或许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过完这一生。”哀心大过死,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结束自己的余生。

唐伯基眼睛一眯,他早就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不对劲,因为这样的想法他也曾经冒出过。“你难道不想从对方手中夺回房子吗?我知道你很倔,这是你自己身上的傲骨和自尊,不允许你接受他人的施舍。但我有办法让你凭借自己的努力,重新夺回这曾经属于你的一切!听清楚了,是你自己的努力!”

裴冉然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神彩,转过身来望向唐伯基,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欺骗于我?”

唐伯基脸上露出真心的微笑,点头道:“当然,我不会骗你。不仅如此,你以后的生活也将会无忧无虑,再也不用为那些生活的琐事担心受怕。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干不愿意的事儿,你还是做老本行,酿酒和制酒。哦,这里不方便多说,请跟我来。”

他抬腿便走,但发觉裴冉然并没有跟上前来,见她好像有些犹豫的模样,笑道:“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该要相信亚兵吧?他好像不是什么坏人,也算是你的远方亲戚。如何?是选择相信我,通过自己双手的努力,重新夺回这里。还是选择一辈子过着没有希望的rì子?”

裴冉然内心中挣扎,不断的考虑其中得失,最后咬牙坚定道:“我跟你走!”

-------------------【第三十三章 诱拐美女(1)】-------------------

唐家新宅。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在后中乘凉,树荫下凉风习习吹过,让烦闷的夏rì都感到一丝清凉,听着树枝上画眉在高声歌唱,与另一只鸟儿在斗嘴,就好像是在聆听那美妙的歌声。

唐伯基放下手中的茶碗,对崔亚兵道:“原来怎么没听你提过冉然姐?要不是今rì碰巧回说到此事,她也许都会被那家伙所辱,幸好咱们极时赶到。其实我很纳闷,冉然姐长相清新脱俗,相貌出众,身材也非常高佻,为何双十年华,都没有寻到婆家呢?”

大周朝一般年满十四至十六岁就可嫁人,如果超过二十岁还没有婆家,就会被人取笑是丑女或是刁妇,没有人敢要。可是裴冉然显然不是丑女,只要换身衣裳立即都会羞死那些佳人美女。就在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什么刁妇,这就让唐伯基十分不解。

崔亚兵正在吹口哨逗树上的鸟儿啼鸣,闻言答道:“这事儿我也听娘亲讲过。当时,我娘还帮她说过两家,不过她说一开口便说要大肆酿酒,还要让对方财力支持。不仅如此,如果他那个赌鬼弟弟有什么事儿,男方这边还要想法子帮助。这话一出谁敢再上门提亲?就是有家财万贯也顶不住几天啊,他那个弟弟全凤栖县都出了名,就连赌场的人都看不过眼,人人唾弃。”

“哦,原来如此。”唐伯基点头同意,又问道:“那马老四又是干什么的?”

要想帮裴冉然要回房子,那就必须了解对手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唐伯基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凤栖县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儿,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马老四,这家伙我见过,虎哥和他有点交情,他是开赌场生意的,为人还过的去,有几次我见他和虎哥在一块儿喝酒聊天,见过几次面。”崔亚兵将马老四的底细说出,他嘴里的虎哥,就是前些rì子抓捕刘大通的捕头王虎。

唐伯基心中暗道,照这么看来,那个马老四交情还是有点的,如果真要把他拿下不是不行,但裴冉然未必会领哥们这个情义,别到时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可不干,还是得从长计议。

这时,阿宝领着刚换过衣服的裴冉然向二人走来。唐伯基眼见对方换过干净衣服,又将人整理清爽后,感觉大为不同。虽然未施脂粉,然肌肤赛雪,娇嫩细滑,脸sè白里透红,显示出健康的肤sè。身高按后世的标准那也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再加上纤腰和饱满的胸脯,让唐伯基眼中都忽然一亮,不由自主的想道,天天和亚兵两个人上街找美女,眼前不就是个大美女吗?

不过闷sāo男一般都是说的多,真正行动的时候不会表露出来。对于裴冉然他自然而然有种亲近感,很奇怪,就是想去亲近于她。见到她缓缓行来,唐伯基起身相迎道:“冉然姐,你换身衣裳都不用特意打扮,都会让凤栖县中九成少女羞愤掩面而逃。”

裴冉然闻言不解道:“哦?这是为何?冉然好像没有得罪过她们吧?”

唐伯基一抖折扇,轻笑道:“因为她们怕与你走在一块儿,大家只瞧你的花容月貌,不看她们的蒲柳之姿,自然要羞愤而逃了!”

裴冉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对方称赞自己漂亮。脸sè微红,低声道:“唐公子说笑了,冉然承蒙亚兵和唐公子搭救,万分感激,还请受冉然一拜。”她话音刚落,就要行礼。

唐伯基忙上前一步,托住她的手臂,忙道:“不用,这是应该的。再说,你是亚兵的冉然姐,那也是我的冉然姐。咱们就别在客气,你直接称呼我为伯基,我也叫你冉然姐多好,你说呢?冉然姐?”

裴冉然神sè微羞,脑海中浮现他暴打混混的情景,让自己感觉很有安全感,见对方直言,也就点头道:“伯基,谢谢。”

“别再谢了,你这一路上都谢了无数回了,快坐。”唐伯基侧身让开,帮她沏上一碗凉茶道:“冉然姐,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你不用担心其它,这里是我前天两刚刚买下的宅院,目前只有阿宝和一些仆役居住,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sāo扰到你的清静。”

裴冉然轻笑道:“当然了,我很喜欢这里的。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我……”

她的意思唐伯基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何奢华,如何满意,但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也就只是一个过客。见她稍稍尴尬的模样,纯朴的心灵,不施脂粉就的俏丽脸庞,唐伯基一时看痴了,像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他还从未遇见,或许社会在进步,有些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唐伯基见她如此,安慰道:“别想太多,冉然姐,房子的事儿不用多久就能解决,我们先来谈谈酿酒的事情。”掏出一张契约,递给对方道:“你先看看再说其它也不迟。”

裴冉然疑惑不解的接过,细细研读,越看越吃惊,最后失声问道:“这是真的?”

唐伯基淡然一笑,道:“千真万确!”

“这…这……”裴冉然一咬娇唇,轻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够接受,谢谢。”

唐伯基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举措,问道:“冉然姐,你既然是世代酿酒,那么祖上一定有个愿望,那就是酿造出世间的顶极美酒,我说的对否?”

裴冉然神sè有些黯然,道:“这是我们裴家世代的壮志,但现在……”

“停!”唐伯基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能够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条件就和契约中说明的一样,你不能将酒的制做方法以及配方过程透露出半点。并且,你不能够自己开设酒坊,更不能离开唐家酒坊,另投别处,但你可以拿到丰厚的月钱,还有一成分红,期限就是终生。”

裴冉然突然变的很是激动,忙问道:“你有办法做到?什么方法,你快说说!”

唐伯基见她这样,就明白自己预料并没有出错,微微一笑道:“方法不是不能说,但你如果能够保证你知晓后,不会暗中说出去,或是自己偷偷跑到别处自行酿制呢?”

裴冉然闻言急迫,扣下两指,举起三指正要赌咒起誓,但就被对方打断。

-------------------【第三十四章 诱拐美女(2)】-------------------

唐伯基摇头不屑道:“冉然姐,别再玩这一套了,过时了知道不?或许你相信誓言,但在下却半点不信。还是白纸黑字来的靠谱些,或许我这样说会让你感到气愤感到伤心,但我们在商言商,许多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你说呢?”

裴冉然原本听到他说不相信自己的誓言,心下感到些许羞愤,但细细一想,他的话也没有什么错。誓言本就是考虑本心的事物,或许自己相信,别人相不相信那是另一码事。唐伯基见她垂首沉思,心中也不急,这需要她自己考虑清楚,一旦定下基调,那就再没悔约的权利。

“这个契约我可以签,但你要保证能够酿出世间顶级美酒!”

“冉然姐,你又错了。”唐伯基伸出一根指头摇晃道:“首先,我与你讲明,我不会插手酿酒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如何酿制出美酒,并可以做到清如甘泉,飘香万里,劲道浑厚。但我根本不会酿酒,否则也没必要把你请来,也不会给予你月钱百两的超高月例和一成分红。这点,你一定要搞清楚。其次,所有的酿制过程都有你来掌控,我只不过是指点你一番,让你的思维和理念发生变化,再提供一套完整的方案,最终,还是由你来酿制。简单的说,这酒是你酿造出来的,而并非是区区在下,知道吗?”

“什么!是我!”裴冉然激动的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喜道:“真的会是我吗?可我……”

唐伯基点头正sè道:“当然是你,从今往后,裴冉然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历册,让万人传唱,也将是酿制美酒的创始人!你可愿意与我同创未来?”

裴冉然激动的点头,接过阿宝递来的笔,努力抑制那颤抖的双手,飞快签下名字完成了画押。

唐伯基也很兴奋,上前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道:“历史将会见证这一幕,也是创造奇迹的一刻,或许你无法想象以后的情景,但我完全可以预见……咦,冉然姐,你怎么了?为何脸和脖子都这般绯红一片?是否身体不舒服?”

裴冉然脸红cháo红,羞涩yù滴,那娇俏的容颜让唐伯基的眼睛都瞧直了。只见她如细蚊般轻声道:“伯基,手……我的手……”

唐伯基闻言不解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感觉摸起来的挻舒服,软软的,滑滑的,柔弱无骨,纤细嫩滑,好像那白白的豆腐一般细嫩……”

“哎呀……”裴冉然怎敢让他再说下去,急忙抽出小手,掩面而逃,再也不敢逗留在此地。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又是佩服又是兴奋的望向唐伯基。见他面带陶醉的拿起自己的双手,放在鼻下轻嗅道:“嗯,还有淡淡的香味,真令人神往。”

崔亚兵和阿宝见他极度无耻的神情,异口同声喊道:“基哥(少爷),你无敌了!”

裴冉然掩面落荒而逃,快步奔回自己房中。

玲珑纤细的娇躯扑在薄被之上,心如鹿撞,方才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时,脑中轰然炸开,顿时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脑海也一片空白。什么酿酒制酒,什么绝世佳酿,通通不见了踪影。常听别人说,姻缘到了就会遇见一个让自己心慌和欣喜的男子,难道会是他吗?

呀……羞死人了!裴冉然,你变坏了,不再纯洁了!心中一个声音悄悄对自己说道。可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会照顾你对你好的。

这是真的吗?裴冉然一个劲的问自己,要好的姐妹都早已嫁人,现在自己都要变成老姑娘了,难道还会有人喜欢吗?想到他握住自己的小手,那微带轻薄的言语,自己怎就生气不起呢?反而心中还有些窃喜,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裴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苦思,怎样都想不出个道理,脑子越想越乱,都快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刚在脑中回荡男音,那个坏坏的笑容,又响彻在耳中:冉然姐,你在这里吗?

哎呀……又来了,那个声音又在做怪了!不要不要,我不要想他。讨厌,他真的好讨厌哦!裴冉然脸上绯红,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心乱如麻,双手互绞成一团,不住拍打床被,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娇羞。

“冉然姐,你在吗?”

“咦,为何如此清晰?就好像在身边一样?”裴冉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暗道。

“呀,冉然姐,你生病了吗?为何脸上通红一片?”

裴冉然闻言赶忙坐起身来,扭头望向房门,见到一个嘴角挂着坏笑,但不失帅气的男子,正冲自己问道。

“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啦,这是人家的闺房,你不能进来的!”裴冉然蹦起身来,跑过去用力推着这个登徒子,口中喊道:“你怎能闯进女子的闺房,快出去!”

来人正是唐大公子,只见他无辜的辨解道:“我见你不辞而别,担心你有什么事情,特来问侯一二。冉然姐,瞧你的样子,像是发高烧啊,这可不能马虎大意,身体抱恙那可不是小事儿。不行,我得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虽然被裴冉然推向房门,但这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瞎扯,口中说完这话,便提步要去请郎中过来医治。

裴冉然见他果真要去请郎中,心下大急,自己如何那是发烧,那是……不行!不能再让别人知晓,情急之下叫道:“伯基,别去,我没事的,哎呀~你快回来!”

唐伯基闻言心下暗笑,装作急切的模样争辨道:“不行的,冉然姐,你不舒服,就得找人瞧病,否则要出大事的,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在。”

裴冉然跺脚嗔道:“不许去!女孩子家家的事,你们大男人懂什么,我没病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冉然姐,这酿酒的事……”

“明天再说,我今天很累了要休息。”裴冉然见他不再执意去请郎中,放下心来,赶忙躲进房中,将门扣插上。背靠房门,用手轻拭面颊,暗道,真是羞死人了,这坏家伙竟然不声不想跑到房中,如果被人发觉,哪还有脸见人啊!这唐公子真是坏透了,哼!

唐伯基sāosāo一笑,冲房门里低声道:“那冉然姐好生休息,伯基先告辞了,明rì再与你相商要事。”说完后,便微施一礼,迈步离去。

-------------------【第三十五章 豹哥死了】-------------------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见天sè不早,已是申时(15点-17点),便走出府门,向自己家中行去。

路上两人不住攀谈,崔亚兵好奇问道:“基哥,你喜欢冉然姐吗?”

唐伯基讶然道:“咦,你小子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喜欢?”

崔亚兵好笑道:“你对冉然姐的情意,瞎子都瞧的出来,谁不清楚啊。要我说,喜欢就去追,冉然姐是个好女孩,xìng格温柔,勤俭持家,女红灵巧,原来找我娘问亲的大有人在,不过她那个好赌的弟弟真把她害惨了。好好的女孩子,到双十年华都未能嫁人,真是苦命。哦,对了基哥,冉然姐和你的年纪可是差了好些啊,都有五岁左右,这……”

他的意思很清楚,在大周朝中,女大于男,婚事或许会让人说些闲话,但主要是自己喜欢就好。可大过太多,四周的质疑之声便会四起,左邻右舍都会有些闲言闲语不住飘出,影响不太好。

唐伯基也听阿宝说过这些事情,心下暗笑,直言道:“这有何妨,不碍事儿,到时哥们自有妙计。哦对了,说起冉然姐这么个绝sè佳人,我就不相信你小子不喜欢,这周围没什么人,你给我说说,有没动过心?”

崔亚兵神情微变,支支唔唔的半天没个声,在他追问之下,轻声道:“想是想过,但,但没有去做嘛,基哥,你放心吧,那只是一时起意,我是不会和你争冉然姐的。”

唐伯基八卦之火燃烧起来,问道:“哦?你为何不去做?别说什么年纪的事,那都是扯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崔亚兵尴尬挠头道:“这个、这个、你知道的啊,我和她是亲戚,那个……这个……亲戚嘛,太熟,不好下手……”

唐伯基差点没摔死,还有这个理论,真是哭笑不得。没走两步,就见对面巷子里挤满了人,还有衙役在那边围守着,很是热闹。

两人也是好事之徒,见有热闹瞧,便凑上前去。崔亚兵见是府中相熟的衙役,便低声凑头问道:“陈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多人?”

陈北山见到来人是崔太爷的公子,忙抱拳道:“小的见过公子,回公子的话,这里发现了人命大案,虎哥正在里面带人盘查一二。”

“哦,人命大案?”唐伯基和崔亚兵都有点兴奋,细问道:“死的人是谁?”

这年头四海生平,平rì间难得发生人命大案,见此热闹如何能不好奇,当然要问个明白,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吹吹牛,侃侃风。

陈北山左右瞄了下,低声道:“死者是张豹,人称豹哥,午时与人争斗,被人用石块砸破脑门,被人搀扶回家。可谁想到,这家伙回到家中没过一会儿,便被其妻钟氏发现死在床上。太爷闻讯亲自赶来,这不,还在和虎哥在他家中问案呢。”

唐伯基和崔亚兵听闻这话,脑中一炸,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真是那个张豹?崔亚兵也惊呼道:“我爹也来了!”

“可不是嘛,这是人命大案,要上报刺使大人的,太爷如何不紧张。”

崔亚兵赶忙拉住唐伯基走到一旁凑耳道:“基哥,这怎么办,要是那些同伙招供,咱俩可就全完了!”

“别急,现在急也没用,再说要急也是我急。”唐伯基虽然刚才差点乱了方寸,但转念一想,那豹哥离来的时候是有点脑震荡,可也没到至死的地步,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也无淤血在脑中,那血都流下。当时口子不大,也被止住了啊?为何还会死亡?

“基哥,别想了!咱俩还是快跑吧,迟了就来不急了!”崔亚兵脸都被吓青了,这人命案放在身上,那就全完蛋,要一命填一命,根本没什么情理好说。再者就老爹那脾气,说不准真会把两人给咔嚓了!

唐伯基心中也在犹豫要不要跑路时,旁边有人大喊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打伤豹哥的!我亲眼见到的!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快抓……”

“闭嘴!”那么衙役很显然认出了崔亚兵和唐伯基两人,喝斥道:“你这无赖,那可是太爷的公子与唐家公子二人,他们如何会与你们发生扭打,我看你们是皮肉太紧,想让刑杖松松骨头是吧!”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遍体生寒,这还没来的急逃跑,就被刚刚带至的那五人中的其中一人认出,这下可如何是好。别说崔亚兵了,就连一贯镇定如常的唐伯基猛然摊上人命大案,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仓促,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那人接着喊道:“小的说的都是实情,确实是他们拿石头和棍棒将豹哥打死的,张和二麻子他们都可以做证!”

人群中的群众听闻此言,纷纷指指点点,不住议论道:“真没想到,崔太爷那么好的官,居然生了个这样的儿子,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还拿石头和棍棒,这真是无法无天啊!”

“你们不知道别瞎说,这张豹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也是赌场里的打手混混,死了也干净。”

“哦?还有这等事儿?你和我说说,这张豹是什么人?”

“我和你说啊,这张豹……”

就在大家都互相交头接耳时,一个响亮的吼声响起:“都在干什么!乱轰轰的,成何体统!”

大伙儿闻言赶紧闭嘴不言,转头一瞧,原来是凤栖县的捕头王虎,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知趣的让开条道。

王虎膀大腰圆,左手扶刀,虎步迈至众人身前,沉声问道:“陈北山,此处发生何事,为何聚众喧哗!”

陈北山上前抱拳道:“回禀虎头,张豹的同伴赵四带到,他刚才说……他说、说张豹的伤是崔公子与唐公子造成,这才……”

“够了,我已知晓,将这些家伙先带到房中,太爷有话要问。”王虎转身冲唐、崔两人沉声道:“两位公子,还请随我进房说话,或许太爷一会儿问起,定会传唤你们。”

崔亚兵正想找借口偷溜,但缓过劲来的唐伯基用手捏了他一下,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我也一直想见识下这人命现场。”

“那两位公子请随我来,陈北山,让弟兄们看好大门,无头人等一概不许进入!”王虎高声吩咐道。

“是!”陈北山等人抱拳应道。

唐伯基拉了下崔亚兵,轻声道:“不必惊慌,先随我进屋,随机应变。”

崔亚兵此刻早已面无血sè,惶恐不以,闻言虽心中稍定,但气息混乱,紧抓基哥的衣袖,跟着王虎缓步走进房中。

-------------------【第三十六章 人命大案】-------------------

张豹的家中只有一个小院,两间房舍,家中只有他与妻子钟氏两人居住。他们俩人是坐北面的屋里。

屋中并无太多摆设,只有墙边摆放一张床,墙角处有面铜镜与方柜,厅中有一张圆桌立在zhōng yāng。

崔国仁正在问话,边上的仵作上前躬身道:“启禀太爷,经小的初步验看尸身,其颈部无淤,面sè无变,身上并无其余致命伤痕。唯有头部一处伤口,经过包扎处理。但过后任然有血迹流出,初步断查,是由于头脑遭到重击,颅内淤血梗阻,回到家中暴毙而亡。”

崔国仁点头道:“我知道了。”又转身问道:“张豹的同伴带到没有,还有那名为他抱扎的郎中呢?”

这时,王虎快步前来,抱拳道:“太爷,张豹同伴赵四带到。”

“哦,让他进堂回话。”崔国仁话音刚落,就见那赵四身后跟着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皱眉问道:“他们两个为何在此?”

王虎便凑耳低声如实相告。

崔国仁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逆子!你们两人还不跪下!”

在他盛怒之下,那张桌按都轰然倒下,众人见此皆惊,没想到县令大人还有这等武艺在身。

唐伯基和崔亚兵见到这等情景,赶忙跪下道:“基儿(兵儿)叩见大舅(爹爹)。”

“什么大舅,什么爹爹,这里只有庶民和县令!”崔国仁用手指着赵四沉声问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如有半句虚言,本官会让你知道堂棍的厉害!”

赵四见他们两真是县太爷的亲儿和外甥,吓的头如捣蒜般颤声道:“禀太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事情本就是这般。太爷恕罪,太爷恕罪啊!”

“混账!”崔国仁暴喝道:“我让你说出实情,谁叫你如此说话,快从实招来!”

赵四惊若寒蝉,赶忙道:“是,是,小的定然如实禀告。今rì午时,小的和张豹、张,王二,还有李四人来到裴冉然家中,只因其弟裴冉朋欠下赌场好大一笔赌账未还,又将房契偷压于赌场之中,马四爷便让张豹带着我们四人一共前去收房赶人。谁想,刚进门没多久,便遭这两人一顿毒打,张豹更是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最后小人等见事不妙,只得离去。”

崔国仁听闻经过,沉吟片刻后道:“那你们五人离去之后,又发生何事?”

赵四道:“离去之后,小的几人看豹哥头上有伤,便将他带到回堂让郎中包扎一番,再送回家中。”

崔国仁追问道:“那时张豹情况如何?人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赵四回忆道:“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回堂时,他已不需人搀扶,自行走回家中。到了门口后,我们几人便已分手,各自离去。”

崔国仁问王虎道:“回堂的郎中去唤了没?”

王虎道:“已派人前去,想来片刻之后即可到来。”

唐伯基这时边聆听堂中的问答,边举目四下眺望房内的情景。根据赵四刚才所言,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果然张豹出了回堂,便没什么大碍,可是之后的情况就耐人寻味。不到一时半会儿,就暴毙于家里,那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见其妻钟氏不断啼哭,垂首抹泪,悲伤yù绝的模样,心下不忍。但是,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发簪未带,只是草草束扎了事,这让他心下起疑,又见她脸上隐隐可见微红,左边面颊微肿,心中若有所思。

崔国仁见他还是面sè沉稳,神sè疑重,并无惧怕之意,心中也是暗赞,不过摊上这人命大案如何是好?但无论如何也要保这两人不失,大不了这官不做也罢了,反正也没想在仕途上有何作为。

这时,衙役禀报,回堂郎中带到。

那名郎中年约四十左右,身材微瘦,但jīng神头十足,气sè很好。见他走道门前行礼道:“小人回堂朱进礼拜见太爷。”

崔国仁抬手示意道:“朱掌柜免礼,起来回话。”

“谢太爷。”

“朱掌柜,你请看看,床上死者头上的伤,可是在你堂中所裹?”

朱进礼凑上前去查看,他见多识广,尸体不知见过多少,当然不会惧怕,片刻之后,转身拱手答道:“回太爷,此人的伤的确是小人包扎。”

崔国仁道:“朱掌柜,请你将他到回堂中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一下。”

朱进礼回忆道:“那时应该是未时(13:00-15:00)二刻左右,小人午休刚起不久,便见四人搀扶之下捂头进堂。他们言语粗鲁,喝骂不断让我为其包扎,小人无奈,只能依言行事。我便用清水将其伤口清洗干净,再抹药包好,随后他们便自行离去。”

崔国仁眼前一亮,问道:“你给本官说说,那包扎之人的神态还有伤势如何?”

“这个……”朱进礼低吟道:“我当时见他们情下急迫,便没有为他把脉问症,只有草草清洗上药包扎,不曾细探其伤。但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只是与人殴斗造成的伤口,并无大碍。哦,对了,他出堂的时候,还是自行离去的,按常理来说,这伤势不算很重,不应该暴毙才是。”

“哦?!”崔国仁闻言眉心一展,追问道:“此言当真?”

如果真像朱进礼所描述的情况,那这案子中还另有蹊跷,但这张豹身上并没有其他的致命的伤口,有也是淤伤,是与外甥和儿子打斗造成的创伤,不足以致命,那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进礼答道:“自然不敢欺瞒太爷,小人行医近三十余年,见过大小病症不下千余,像这种颅部破裂之伤也处理过不少。如果他颅上无创,那还有可能是颅内大量出血致死。然他颅部已破,血流而出,我又及时为其附上清凉消肿化淤之外伤用药,自然不会有事,像这样的情况,小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瞒太爷,小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崔国仁细细一想,转身向那哭泣的钟氏问道:“钟氏,你将事发前的情况再给本官描述一遍。”

那钟氏闻言啼哭声一顿,好一会儿才算止住,轻声道:“太、太爷,亡夫是未时三刻左右回到的家中,他回到家中时,神智有些不清……”

“哦?”崔国仁问道:“你说他有些神智不清,此话怎讲?”

唐伯基也细细聆听她的答话,刚才赵四和朱进礼都说张豹已无大碍,这会儿又神智不清了?

钟氏双目红肿,用手试泪,垂首答道:“是的,他步伐摇晃,走路都有些踉跄,那时我正在酣睡,见他渡步进房,我便起身相扶。见他头部受伤,便问他何故如此,他不答,见榻便躺,无奈之下,我只能扶他睡下。后来,我便穿衣起身去打水想要将他清洗。”

说到这儿,钟氏又开始抹泪啼哭,崔国仁不耐喝道:“本官问你话,好好作答也就罢了,伤心之事一旁再提!”

-------------------【第三十七章 智破命案(1)】-------------------

说到这儿,钟氏又开始抹泪啼哭,崔国仁不耐喝道:“本官问你话,好好作答也就罢了,伤心之事一旁再提!”

钟氏拭泪停下,哽咽答道:“随后,小叔张康前来拜访,我便与他一同进屋查探,谁知……谁知,他就……呜……还请太爷为民妇做主啊!呜……”

崔国仁皱眉沉思,原来如此,转身望向张康道:“你叫张康?是张豹之弟?”

张康面容较好,与张豹真不像同母所生,他闻言恭敬答道:“回太爷的话,正是小人。”

“你将进房中的情景描述一番,记住,要如实作答。”

“是,是,小人明白。”张康面带惊恐,神sè慌张,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死人,那脸上面无血sè,身躯还在微微颤抖,道:“小人来家中见大哥大嫂,迈进院门后,便见大嫂在院中打水,于是便先行进屋,便发现大哥躺在床上不动,怎样唤也没声。探其鼻息也无半点,才知他已经身亡。”

崔国仁道:“那是何人报官?”

钟氏泣声道:“是民妇的好友李氏。”在她身边安慰的女子行礼道:“民妇李氏参见太爷。”

崔国仁抬手示意,道:“免礼,起来回话。李氏,你也来说说,是如何发现张豹身亡的?”

李氏道:“民妇拿着女红来到张家,本想与钟氏一共闲聊,谁知到刚到门前便听到啼哭之声,钟氏和张康两人在床边大哭大叫。我yù上前询问,谁知钟氏哭述她夫君暴毙,让我马上去报官,我见事情紧急,便来到衙门找来衙役,事情就是这样。”

崔国仁沉思道:“那你见到死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吗?”

李氏答道:“是的,和现在几乎一样。”

崔国仁身边的县丞何知劲凑头道:“大人,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应该过堂问案才是,但这案子涉及贵府公子,按大周律需要回避,报刺使大人定夺,另行派人审理。”

这事情哪用的着他教,崔国仁早就清楚的很,不过他现在正为这事烦恼,如果离开这里,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两小子的死刑,到时只能叫他俩亡命天涯了。想到这儿就暗怒,这两家伙怎就不让人省心呢!真是可恨!

不过何知劲的话也没错,在这里也不便久留,无奈道:“这一干人等押回衙门,尸身也让人抬回。”

“是!”所有衙役都躬身抱拳应道。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声音大吼道:“且慢!”

所有人都等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唐伯基迅速起身道:“都别动,太爷,可否容我说上两句话?”

崔国仁也有些吃惊,不知这小子抽的哪门子疯,但也不好当众驳回他的请求,点头道:“有话就直说,切记不要胡言。”他也怕外甥瞎扯一通,那样事情反而更乱。

唐伯基闻言大喜,答道:“还请太爷放心,在下只需问上几个问题便好。”

众人都不解,为何他大祸临头,还有这个闲心去问东问西。崔亚兵也是难以断定基哥的行为,但他心中知道,基哥定然有办法让他俩脱身。

就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中,唐伯基大摇大摆的走到死者身前,左瞧右看,好一会儿之后,又渡步在房中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到原地,冲钟氏问道:“钟氏,你说张豹他进房就睡下,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别的动作吗?”

钟氏面带愤恨,怒视唐伯基,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半句话都不答。

崔国仁眉心微紧,出声道:“钟氏,有话就答,不必隐瞒。如果你想将这案子早rì了结,为你亡夫讨回公道,就如实说出便是。”

口中虽是这样说,但崔国仁的心中揪紧,目前来看的确是这两小子打伤张豹,导其致死,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嘛。

钟氏闻言道:“回禀大人,我夫君的确是回房就睡下,我问他话也不答,过后就再无动静。”

唐伯基走到钟氏面前,伏身探首去瞧她的长相。见她脸带桃花,面容娇好,身材也很火爆,胸脯鼓涨,那臀部更是极翘,显然是风sāo之极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其中包括崔国仁和崔亚兵都傻了。他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嘀咕道:此子是什么做的,都这时候还有心思瞧人家的遗孀,这小子太厉害了!

崔亚兵也心想,基哥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就这会儿还有心思瞧熟妇,无敌了,真是无敌了!

崔国仁双手握拳,掌背青筋暴起,两腮鼓起,显然是怒极而至,就在他将要暴发时,听到外甥一句话,全身放松下来。

“你在撒谎!”唐伯基用手指着钟氏喝道。

钟氏闻言一惊,忙道:“我没有!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丈夫打死的!你还我丈夫命来!”她说完就冲唐伯基扑去,用手指想要去挠他的俊脸。

但唐伯基岂能让她如愿,侧身避过,双手探出在其胸口处一捏一推,将其推倒在地上,暗暗想到,这娘们还真有货,鼓鼓胀胀的,弹xìng十足。

“放肆!钟氏,你当着本官的面居然敢下手袭人,可认为本官可欺不成!嗯!!”崔国仁怒声斥道。显然这妇人是被外甥问话之下,恼羞成怒做出的反应,看来其中有些文章。

钟氏哭述道:“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是他,就是他害死我夫君的,您不能枉纵凶手啊大人!”

唐伯基见对方这样,不怒反喜,掏出折扇一抖,轻轻扇着凉风,悠闲道:“钟氏啊钟氏,你陷害谁不好,偏偏要陷害唐某人。啧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夫君报仇吗?如果你夫君在天有灵的话,这会儿定在此屋之中,那么他会不会亲自出手报仇呢?你说!!”

最后两个字是吼出声来,钟氏听见他先前的话,本就心中有鬼,左瞄右顾,神情惊恐。就在这时,唐伯基吼出“你说!”两字时,她吓的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那脸更是苍白如雪,神魂不定。

“哈哈~小娘们,还想和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唐伯基缓缓渡步过去,用扇遥点钟氏的俏脸道:“你说张豹回家倒头便睡,一句话也没说过,什么动作也没多做是吧?那好,我来问你,你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嗯?!”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崔国仁闻言也低头望向钟氏,见她赶忙一捂脸半声都不敢吭气,心下稍定,又继续当起旁观者。

唐伯基见她不言不语,嘴角微扬,来到床边道:“你不说也罢,不过床上这位仁兄他会告诉我们。你脸上的巴掌印虽已极淡,可还能够隐隐瞧见。红印宽大厚实,可见其力道甚大,才会在近一个时辰左右还能隐约见着,细看之下与床上这位的手掌几乎一模一样。况且,张豹他体格健壮,虽头部被本公子开了瓢但力道不减,回家来第一件事就给了你一耳光,这不能不让人称奇啊!”

-------------------【第三十八章 智破命案(2)】-------------------

大伙儿心中都若有所思,崔国仁的八卦之心也被吊起,还是没有出声,让外甥自己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唐伯基接着道:“我们再来瞧瞧床上的东西,按理说,现在的天气虽热,但屋内还是有些凉快。张豹回到家中睡下,你做为他的妻子,更要为其小腹盖上薄被,以防着凉,我说的不错吧?那么,床上这拆叠整齐的新薄被,又是怎么回事?”

钟氏这会儿身躯都开始发颤,双手紧紧互相抱住身躯,天气的严热并未能让她感到丝毫的温暖。

唐伯基伏身拿起薄被,凑近轻嗅,沉声道:“味微霉,还有柜中沉气,很显然是刚刚拿出来放在床上的。那么,问题就出现了,钟氏,你来告诉下大家,为何在你夫死的时候要拿出新薄被摆放在床头?”

唐伯基见她只是一个劲儿发抖,半声不吭,也不去理会。转身走到张康面前,见他垂眉低首,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便笑道:“你叫张康是吧?那是你哥张豹?”

张康低声颤声答道:“是,是。”

“你好像很怕我?难道你怕我会打你不成?不用担心,哥们是才子,不是流氓,嘿嘿……”唐伯基yīnyīn一笑,问道:“张康,我来问你,刚才你对崔太爷说,你是在院中遇见你嫂嫂钟氏,见其在打水准备为张豹抹身,对否?”

张康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猛点头。

唐伯基来到盆架上,用扇子点了点那木盆道:“我还记得,是你先行进屋,你嫂嫂后来才进。对否?”

张康点头应是。

“那好,我来做个推测,张康发现其兄长暴毙,见此景大惊之下连连惊呼,钟氏闻讯赶来。那么问题又出现了,为何钟氏突闻其夫死讯后还能镇定自若,将手中的木盆稳稳放在架子上,再扑到床前痛哭呢?你们难道不觉的很奇怪吗?”环视一周,见众人的眼中都露出深思之sè,接着道:“那就让我来为大家演示一下,为何会感觉很奇怪!”

众人见他端起木盆,走到房门之前,随手一抛,那木盆登时砸在地面之上,水花四溅。四下哗然,惊呼遍起。

唐伯基沉声道:“钟氏突闻夫暴毙之讯,定然惊慌失措,失手将木盆打翻在地,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而事实根本不是,所以,你们两人都在撒谎!”

众人一片哗然,而这时钟氏和张康对视一眼,钟氏突然倒向崔国仁哭述道。

“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妇冤枉!是他胡说的,他是看自己罪无可恕,故意编造故事来迷惑大家,还请为民妇做主啊大人!”钟氏抱住崔国仁的大腿不放手,王虎见到立即过去,一把将她拉开。

“哦?钟氏,你说我是编造故事?哈哈~”唐伯基闻言大笑,良久过后,才道:“那好,我就来说个故事给大家听。”

众人都傻了,都什么时候,这家伙还有心情说故事?但想归想,听归听,他们也都想见识一下,这位太爷的外甥如何说出个所以然来。

唐伯基在房中缓缓渡步,面sè平淡,良久才道:“今rì未时三刻左右,张豹在回堂包扎完伤口,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瞧见一出好戏,那就是其弟张康与其妻钟氏在床上颠鸾倒凤,大行**之事,我说的对吗?张康、钟氏?”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忍不住失声高呼。

张康和钟氏也都吓了一大跳,瞪大了双眼,死死盯住唐伯基。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还有更好听的故事。”唐伯基微微一笑,接着道:“张豹见其弟与妻子行叔嫂之逆伦之事,盛怒之下快步冲上前去,挥掌狠扇了妻子一巴掌,这也就是为什么钟氏脸上留有一道隐隐掌痕之故。”

钟氏就好像见了鬼一样瞧向唐伯基,见他冲自己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别急,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唐伯基说完,来到床边道:“但也因为他盛怒之下气血上涌,让本就失血颇多的张豹脑生昏厥,不支倒在床上,手足无力面sè苍白,几yù晕死过去。恰在此时,钟氏与张康两人怕事情败露,又见其脑门上有一道口子,就趁其手足发软之迹,用薄被将他捂住口鼻,死死闷住,窒息而亡。”

说到这儿,张康再也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淡黄sè的尿液顺着裤子溢出体外。大伙儿见到这个情景全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但还是没人出声,都想听听唐公子是如何道出实情的。

唐伯基见到张康这么快就顶不住压力,暗暗不屑,又见大家都望向自己,那sāo包劲头又涌起,抖开折扇,牛逼轰轰的神气道:“但他们都没想到,刚才还手脚发软的张豹,在临死前的那一刻,居然回光返照,两人都差点按不住他。张豹将薄被边角撕裂,还将张康的脖子抓伤,又将钟氏的头发簪打碎。这也就是为什么薄被是新的,张康脖子上的抓痕也是新的,而钟氏的发簪也没有佩带的原因!”

他走到床边,在席子的边缘之上,摸出一颗珠花,再走到柜子里,翻出被撕裂的薄被,通通放在桌上,崔国仁和何知劲、王虎等人都围上前来,查看这两样东西。王虎更是走到张康的身旁,忍住他的尿sāo味,细细观察,果然发现了几道结痂的抓痕,起身道:“回禀大人,正如唐公子所言,张康脖子上的确有抓痕。”

“啊!真是他们干的!”何知劲闻言惊呼。四周的衙役也都瞠目结舌,一副不敢至信的模样。

只有唐伯基那sāo包劲没发完,如何能够罢休,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故事还没说完,这还差结尾。”

崔国仁的一颗心放到肚子里面,案情已大白,就不用担心这两个家伙的安危,真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但他心中也忍不住称赞,真没瞧出基儿还有这等本领。

唐伯基见四周都安静下来,继续显摆道:“这张康和钟氏两人将张豹捂死后,还没来的急把现场处理清楚,就听到李氏来到的叫喊之声。两人心下大惊,急忙的胡乱套上衣服,钟氏大哭大闹,张康也胡乱穿衣束带,在床上大声呼喊让李氏报官,说自己哥哥死于非命,然而李氏惊慌之下,也未曾凑头查看,对吧?李氏。”

那李氏也傻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急忙点头道:“细毫不差,我只在门口瞧上一眼,远远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张康的衣服……哦对了,他的衣服很是凌乱,不错,的确是这样!”

唐伯基道:“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趁李氏前去报官时,钟氏和张康两人将撕裂的薄被丢入柜中,再将碎裂的发簪清理干净,再拿来姜块藏于袖中,捂住脸颊,垂首站立在一旁。这就是为什么她从始至终都以袖捂面,羞于见人,一是为了掩盖脸上的巴掌印,二是为了这个姜块,用于催人泪下,让这场好戏更加逼真。”

他走到碎裂的桌旁,拾起刚才钟氏恼羞成怒扑上前来扭打时,失手掉落的姜块。

“原来整件事情是这样!”众人都面带欣喜的神sè望向唐伯基。

张康大声呼喊道:“大人,是钟氏,是她说要不把张豹杀死,我们两个人要完蛋的,是她啊大人,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钟氏也惊醒过来,喊道:“大人,是他,是他把张豹捂死的,我没动手啊,我真没动手,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崔国仁厌恶的望着两人,喝道:“住口!来人,将这两名杀人凶手都给我带走,回衙之后立刻升堂问案!”

崔亚兵这时也神气活现的跑过来,乐道:“基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知是他们两个姘头杀的张豹?快说说!”

他从头到尾听的一字不差,都快着了迷,见事情水落石出,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好从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唐伯基闻言,风轻云淡的装逼道:“我前rì都说过,自幼蒙仙师传授道法,能知过去未来,可断yīn阳五行。搞个凶杀案其实不算什么,我真正拿手的绝活那是……”

“够了!”崔国仁出声喝止他的胡吹瞎扯,沉声道:“你们两个也随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

“是……”这哥俩顿时垂头丧气,再不复先前得意忘形的样子。

-------------------【第三十九章 不同寻常的父亲(1)】-------------------

夜晚,四周静悄悄的,唐府里面的仆役和丫鬟都鸦雀无声,只有阵阵怒喝之声传出。发飙的人当然不会是唐啸天和唐伯基,只能是唐府之霸:崔婉惜。

“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么大的人,成天就知道在外头惹事生非。你说,万一真把那个张豹打出个好歹来,你如何是好?是亡命天涯,还是隐姓埋名,自此如老鼠般过着暗无天rì的生活,你说话啊!在张豹家里不是很能胡吹的吗?一套一套的,还帮你大舅破了案,现在整个凤栖县都知道了,多能耐啊,唐公子智破情杀案,瞧瞧,唐公子,你的大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唐伯基老实的和只鹌鹑一样,双手贴腿,垂头不语。不过心中到是得意非常,街头巷尾那是传的神乎其神,哥们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到哪儿都会发光发亮,只是没有那唏嘘的胡渣,否则小娘们和熟妇不被自己迷死也会浪昏过去。想到这里,那得意劲儿怎样都无活掩盖,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

这样的表情当然被崔婉惜瞧见,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揪起儿子的耳朵斥道:“你还有脸皮笑,闯了这么大的祸,都差点没了小命,你还能笑的出来,今天我不打的你皮儿朵朵开,你就不明白花儿为何这般红!”

崔婉惜举起手中的藤条就要冲儿子的屁股落下,唐伯基眼瞅不对劲,老娘这是要来真的,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娘亲!我冤枉啊!”边喊边抱住老娘的大腿,一个劲的猛嚎,那凄厉的啸声直把周围的人吓的退上几步,崔婉惜也被他惊着,藤条举在空中久久未能落下。

唐伯基见势可为,大声嚎道:“娘亲,如果您这藤条落下,这六月天就要飞霜了,到时就是天大的冤情,老天爷都瞧不过眼。您真舍得打下么?让您这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诚实憨厚的儿子,屁股开花么?天啊……”

“噗……”正在瞧热闹的唐啸天,闻言立时把刚吞入口中的茶喷出,不敢至信的望向儿子,说到聪明伶俐还有两分可信,乖巧可爱那就谈不上了吧,这小子都几yù成年还谈什么可爱不可爱。再说那个诚意憨厚,这他娘的要让人笑掉大牙,真是让人无语了。唐啸天这会儿感觉胯下双丸,那儿隐隐作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崔婉惜也是被儿子的脸皮厚实给惊呆了,忍不住嗔道:“够了!再嚎我就真抽你了!”

唐伯基闻言立刻止住凄厉的哀嚎声,蹦起身来喜道:“娘,您真是英明神武啊,您瞧瞧,这举鞭问天之势,端的是盖世霸气,让人一见都会惊叹,这是哪位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就连那西楚霸王项羽瞧见了,都会汗颜的无地自容……”

这马屁拍的让周围所有人都竖起鸡皮疙瘩,冷的不能再冷。唐啸天捂头苦叹,这儿子真就如此没脸没皮,瞎话胡话张嘴就来,真不知道是遗传是谁的xìng子,要不是长的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真就以为是哪冒出来的家伙。

崔婉惜听到儿子的称赞话,心中暗喜,嗔道:“老娘要不是没法上战场,那当成是巾帼不让须眉,还用的着你小子说!别以为说上两句好话,今天就能让我放过你,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否则,哼哼……老娘认得你,这手中的藤鞭可不认得你,你明白的啊!”

唐伯基身上一颤,小菊一紧,那臀部的肌肉都紧紧绷住,生怕一不小心,那鞭子就抽过来,这滋味可不好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想,崔亚兵这小子被大舅抽的那是鬼哭狼嚎,哭声震天,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都已经牺牲了一位兄弟,不能再做傻事。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垂首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爹您别伤心,孩儿不能在您膝下承欢,就让娘亲打死孩儿了事,也好过整天让您二老烦心。”

唐伯基说到这儿,作愤天状,沉声道:“但就算是打死我,下回孩儿遇见这等恶霸之事,还是会出手相助。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娘亲,您就动手吧,动作麻溜点儿,孩儿吭一嗓子,就不是好汉!”唐伯基伏身在地,菊花冲天,翘臀待鞭。

这副模样,让唐啸天和崔婉惜都楞住了,搞不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刚刚还死皮赖脸的求崔婉惜不要下手,现在又这样甘心认罚,搞的他们都下不去手。

唐啸天放下茶碗,迈步上前,好奇问道:“基儿,这你方才所言是何事?什么路不平,有人踩,说来听听?为父好奇的很。放心,你娘也是关心你,没什么大事儿。”他将儿子拉起来,关爱的拍了下他身上的灰尘,期待的目光直瞪儿子的双眼。

崔婉惜也是放下手中的藤鞭,用它戳了下儿子的腰眼,嗔道:“你爹都发话了,还不将个中原由细细道出,难不成真想吃上几鞭不成?”

唐伯基见爹娘的好奇之心成功被吊起,内心虽喜,但面不改sè,苦叹道:“如果要将此事说清,那还要向您二位介绍一人。她叫裴冉然,今年双十年华,相貌出众,惹人怜爱,那身材更是……咳,那身世更是让人感到悲愤yù绝。娘亲,你能想到吗?双十的女儿身,为何还是待字闺中,云英未嫁?只因她有个不成材的弟弟……”

唐啸天和崔婉惜慢慢听他将裴冉然的身世道出,心下也真没想到,原来个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就在听到张豹等人去收赌帐,还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片瓦都想夺去,还要先那猪狗不如之事时。唐啸天怒的面生恶相,咬牙切齿的崩出两字:“畜生!”

-------------------【第四十章 不同寻常的父亲(2)】-------------------

唐啸天和崔婉惜慢慢听他将裴冉然的身世道出,心下也真没想到,原来个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就在听到张豹等人去收赌帐,还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片瓦都想夺去,还要先那猪狗不如之事时。唐啸天怒的面生恶相,咬牙切齿的崩出两字:“畜生!”

崔婉惜更是怒不可遏,喝道:“如此为非作歹之人,如遇到我手,那就是一刀一个,直接了帐!”话毕,冲儿子嗔道:“你真是的,这件事为何不一早道明,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能打你不成?”

唐伯基心中不平,暗道:刚才您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就冲您刚才那样,就算是说出了,照样一顿好打,崔亚兵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大舅是咋说的?原话还清晰的回荡在耳中。

“我让你逞能,没屁点功夫,就想冲上去救人,今rì并非为何打你,就冲这个认不清形式的蠢样打你!况且,事发之后,又不将此事及时告知于我,还让人一干人等从容走脱,办件小事还留下尾巴,如何成就大事!”

听听,办件小事还留下尾巴,这是一县令大人说的话么?这咋瞧咋像山大王说的话嘛!

“娘,孩儿不想让你烦心,我只想让您和爹两人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不要为这等破事费心。孩儿年已近十五,然未有功名在手,又无武技傍身,成天游手好闲,高不成低不就的,怎敢再让您二位多花心思。”唐伯基半真半假的说完这番话。

崔婉惜被他说的差点儿流下眼泪,赶忙回过头去,用袖拭干了眼水,转身斥道:“还算你有点孝心,鞭罚可免,但禁足是必须的。从明rì开始,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唐伯基闻言差点儿跳起来,这可不行,发财大计还等着自己。再说,那个什么苏晓晓就快来了,一禁足那还有个屁好玩,青楼两辈子都没逛过,这不是人生一大遗憾么!还有大美女裴冉然,她那颗脆弱不堪的心灵,正等着哥们去安抚,如何能够被禁足家中!

想到这儿,唐伯基立马喊道:“娘,此事万万不可!”

崔婉惜用藤鞭轻轻敲了下儿子的头,嗔道:“有何不可!你别想得寸进尺,兵儿都被你大舅罚了十鞭,还禁足至书院开课。你这主谋都没半点刑罚,还敢多说半字!”

唐伯基赶忙道:“娘,这不是事急从权吗?特事还有特办的时候,您听我说啊,这裴冉然在新府那儿住着,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会害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做事要有始有终。再说了,您难道想孩儿一辈子无所事事,过着啃老的rì子吗?”

“啃老?此话何意?”唐啸天和崔婉惜异口同声发问。

“啃老,意思就是什么事儿都不干,天天在家里吃老本,靠着父母的余荫过rì子,爹、娘,您二位真想让孩儿做这样一种人吗?”唐伯基急声问道。

崔婉惜斥道:“娘不是让你去书院好好念书吗?将来不想为你求什么功名在身,咱家也不缺那个功名,或许还会招来祸事。我只希望你以后有出息,为娘也能够安心了。”

唐伯基见此,咬牙道:“爹、娘,我知道你们想让孩儿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你们有没想过。这人就和花花草草一样,成天躲在房中的娇嫩花儿如何能够经历严寒,如何能够经的起风吹雨打?只需放在外界生存,不出逾月便会枯萎至死。再瞧瞧野外那些的野花野草,它们没有舒适的rì子,没有人天天jīng心呵护,为何能够在极恶的环境之中生存?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您二位难道说可以护着孩儿一时,还能护得住孩儿一世不成?到时真有何事,那时孩儿将洗净脖颈,任人宰割。这就是您二位希望见到的吗?”

这一番话,不仅让崔婉惜楞住,也将唐啸天镇住。两人都在不住思索他的话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还有这番娇花和野草的对比,让二人的脑中展开来新的想法。

也就在他们思索之时,唐伯基又下了一副猛药,道:“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得彩虹。凤凰不浴烈火,何以涅槃重生!”

这一番话,瞬间惊醒二人,也就在这一番话后,唐啸天沉声道:“基儿说的十分在理,从明rì起,你自己照料生活,我和你娘也不会再向以往那般,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回来家中休息,别在外边留夜。”

崔婉惜急声道:“天哥,这……”

“不必多言!”唐啸天首次发出自己的声音,是那么沉稳和霸气,那庄重的威严让唐伯基都惊呆了!“基儿,你给为父记得!凡事三思而后行,为父相信你来rì必成大器!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唐伯基躬身行礼拜别,回到房中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rì间普普通通的父亲,居然还有果断的一面?真是让人惊叹不以,这老爹是不是有另一重身份?这威严霸气那是装不出来的,好像……好像是由心而发。思绪虽然纷飞,但他更是期待明天的rì子,那将是幸福的来临。

于此同时,在唐啸天的房中,崔婉惜拭泪道:“天哥,你就这么狠心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他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孩子啊!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是好。呜……”

唐啸天面sè沉稳,不缓不急道:“我又如何不清楚,但基儿今rì的一番话让我豁然开朗,明白了许多以往不明之理。他说的很对,如果将来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他将无半点招架之力。”

他走到床边,轻轻拭干了夫人的泪水,温柔道:“不知你发现没有,基儿近几rì与以往大为不同,明事理,晓分寸。定计智取刘大通,巧计谋夺凤来楼,一刻勘破逆伦案,这些事情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或许,他真能够夺回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啊……”崔婉惜捂口惊呼道:“你是说……”

唐啸天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轻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所有的事情,咱们都拭目以待,看看这小子如何搅的个天翻地覆。”

话音刚落,他那威严的神sè再也保持不住,换上笑脸道:“夫人,为夫瞧你近rì好像更为出落大方,这身子也更加娇美动人,不如咱们早早歇息吧,也为唐家多生个子女出来,嘿嘿……”

“你这死鬼……唔,别摸那儿……”

不一会儿,这房中便传出旖旎之声,让皎月都羞涩的躲入云层之中,久久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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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酿情蒸酒】-------------------

次rì清晨,唐伯基吃过早饭后,就离开唐府,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昨天老爹的那番话,简直就让他感觉神清气爽,天空都变的更蓝,树也变得更绿,人也变的更jīng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快步走入新府之中,便见到阿宝的忙碌身影,一边指挥仆役干活,一边指挥工人改造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当他看到唐伯基时,快步上前躬身问安。

唐伯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道:“阿宝,我都说过多少回了,见到我不必如此,你又是这又是那的,累不累。”

唐宝恭敬答道:“少爷对小的好,阿宝定然会铭记于心,但礼不可废,否则必然乱套。少爷,您就依小的这一回吧。”

唐伯基无奈,只能随他去,见府中仆役已然多了起来,便问道:“那些钱财还够用吗?不够就支个声,这么大的宅院,每rì的开支也是颇丰,还得麻烦你多费点心思。”

他在外头打工赚钱的时候,公司的老总都是来这一套,没事嘘寒问暖一番,好像公司离开了你,就根本玩不转似的。虽然是做做表面工夫,但效果十分显著,这招也是暗中偷学而来,不过见阿宝的反应,就知道很是有用。

唐宝热泪盈眶,激动道:“少爷,如果没有您,小的也不会有今rì,以后有事但请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您一句话,小的绝无半句怨言。”

唐伯基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阿宝,咱俩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你我之间用的着说这些吗?快将眼泪抹干,哦,对了,这是二千两银子,你拿着,以后府内的银财事物都由你来打理,一会儿冉然姐或许会要你购买些东西,请几位工匠回来,这件事情要尽量保密,不要透露出去,你就这样……”

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一阵,阿宝接过银钱,点头转身离去。

裴冉然坐在镜子前发呆,昨晚翻来覆去都没什么休息好,脑海中满是那个坏坏的笑容,整的自己心神不宁。甚至还在梦中欺负自己,想起这事儿就立感娇羞不以,那个家伙今天会来看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随口戏言,不见得会真喜欢自己,两人的年纪差距颇大,如果当真在一块儿,那……哎呀,裴冉然,你变坏了,怎会开始想男人了!正在那儿胡思乱想的裴冉然,气嘟嘟的轻拍台面,单手撑住俏脸在那儿发呆。

回忆起昨rì的那双作怪的大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手背和手心,那心中就感觉发紧,紧的都有点呼吸急促,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慌慌的,乱乱的,酥酥的,麻麻的,就像许多小蚂蚁在上边爬呀爬,让人心中焦虑的很。

“冉然姐…冉然姐……我又来看你了。”唐伯基在她身后突然出声,让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跌到地上。

“啊!你怎么又进来了!女孩子家家的闺房哪能随便闯呢,快出去,听话!”裴冉然像哄小孩一样对他说话,那温柔劲儿能让整个人都融化了。

唐伯基恬着脸,笑嬉嬉道:“冉然姐,我今天来是和你谈正事的,这外头不安全。”凑头轻声道:“隔墙有耳,还是这里清静些,你也不希望绝世佳酿的头衔被他人夺去吧?”

裴冉然只要见到他这样,脑中就一片空白,双手互相绞在一起,垂首顿足,立在那儿轻声道:“可,可这是我的……”

“闺房嘛,我又不是没进过。”唐伯基恬不知耻的打趣,见对方羞怒异常,举拳要拍时,才道:“好好,我不说,不说。”

裴冉然满脸绯红,跺脚轻嗔道:“登徒子,不知羞,什么话都敢乱说,再这样我就要打你了哦。咦,小兵呢?他怎么没一块儿过来?”

“他啊,壮烈牺牲了。”唐伯基走到桌前,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

“什么!”裴冉然闻言吓了一大跳,忙追问道:“小兵他……他……”

唐伯基见他被吓成这样,安慰道:“没什么事,就是被他老子狠K了一顿屁股,打的菊花残,满地伤,又被禁足于家中。要不是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也是同样的下场。”想起崔亚兵那惨样,再想想昨rì老娘的架势,真是心有余悸,好在脑瓜子转的快。

“呼……”裴冉然长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颇具规模的硕胸道:“我还认为小兵出了什么意外呢,幸好没事。伯基……啊!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裴冉然见他居然眼睛直盯住自己的双峰猛瞧,那眼珠子都瞪的老大老大的,还不断的咽下唾沫,赶忙捂住胸前,连声呼喝。

唐伯基方才见她拍自己的胸口,那对饱满的两球上下不住颤动,眼睛都瞧直了,还是初哥的他,如何能够经受的住这般诱惑,不喷鼻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见好事败露,赶忙换上另一副正经的神sè,辨解道:“冉然姐,我只是见你衣服上的绣花很是jīng美,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如果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还请见谅。”

裴冉然心中暗道:“呸!你这个登徒子,信你才有鬼呢,那双贼眼兮兮的,分明是在看人家那儿。居然还敢巧言令sè,看我一会儿如何收拾你。”想到这儿,裴冉然暗暗一笑,不满道:“哼,你这个坏家伙,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唐伯基大呼冤枉,急忙道:“冉然姐,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洁白无暇,让人不敢亵渎。又像群花中的牡丹一般,娇美而不失艳sè。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冉然姐……”

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的对方,见冉然姐的耳朵和脖颈都cháo红一片,似血yù滴,捂脸跺足道:“不许再说了,不许再说了!”

裴冉然什么时候听过如此肉麻的语言,娇羞之感顿时传遍了全身,就连手心都生出汗来,耳根子滚烫滚烫的,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真不知对方是如何说的出口。

“伯基,不许说轻佻的话语,听到没有!哼,否则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唐伯基见她没有动怒,只是这一个微不足道的惩罚,心中立感大安,看来冉然姐对自己还是挻有好感的,嘿嘿……

“不说不说,你别生气。哦对了,冉然姐,今rì小弟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给你看样东西。”

裴冉然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一瞧,歪西扭八的好像是一幅图纸,勉强可以看懂,不解的问道:“伯基,这是何物?好像……好像是锅灶一般的东西。”

唐伯基闻言欣喜若狂,恨不得将她抱起来亲上几口,高声道:“不错,这就是蒸馏用的器具,你瞧,这是底锅,是烧水化气为用,这是甑桶,装发酵酒醅用。这是天锅,冷凝酒气,作接取最后的酒液用。”

裴冉然大感好奇,连声问道:“这,你是说不用酿制,直接用配方制定好,置入其中蒸煮?这样能成吗?”

“哈哈,当然能成,我有必要骗你玩吗?不过这事具体的事项要由你来完成,我只能告诉你,原料是用北地高梁粉碎后加发蒸煮糊化,再加入酒曲酒母之类的东西,进行发酵后蒸馏。你见过锅里的水蒸气吗?就是锅盖上凝聚的水滴,一滴一滴都是清澈透明。按照此法蒸馏出来的酒,也是同样,清澈如泉,劲道爽烈,回味悠长,并且没有任何现在酒中的酸味和杂物。怎样,有兴趣吗?”

唐伯基好笑的望着对方,见裴冉然两眼瞪圆,目不转睛的盯住那张图纸,越看越兴奋,最后叫出声道:“伯基,快快,咱们快点开始吧!”

“不急,不急。”唐伯基轻轻的用手压了压,慢慢道:“咱们现在还需要原料,搭盖蒸馏器,先不要太大,在院子里用来试验的盖个起来就成,等配方和方法不断改进之后,咱们再行订产也不晚。但是,我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无论是谁也不准透露半点制做过程和配方的工艺,这个条件,我们一早就签定过协议,对吧?”

裴冉然点头喜道:“你放心吧,我还要做酿酒大师呢,咯咯~真开心,谢谢你,伯基,我终于能够完成裴家的世代愿望,这还要多亏了你呢。”

唐伯基凑上脸去,笑嬉嬉道:“那冉然姐有没什么奖励呢?比如说‘亲口’谢谢我这类的?嘿嘿……”

裴冉然闻言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斥道:“登徒子!”

“哎哟……我的脚!”唐伯基抱住被美人踩痛的脚,用力的揉捏着,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痛的眼泪都快流下。

裴冉然乐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于我,哼,就让你瞧瞧厉害!”

两人打情骂俏过后,阿宝就买来要建蒸馏器的用具,让那些签了死契的仆役进行搭建,其中有几名做过泥瓦匠的仆役,帮着指挥又亲自动手,没用几个时辰的工夫就将小型蒸馏器建造出雏形。

唐伯基和裴冉然两人在边上猛瞧,虽然与现代的工艺差距甚远,可在这时已经算是最为先进的技术,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这种法子。

“冉然姐,这发酵工艺需要几天的时间?”

裴冉然脱口而出道:“像这种天气很快,三至五天便可完成,但你说的蒸馏之法我还是头一回见识,或许其中还有别的奥妙可寻。我必须要经过数次试验才能确定下来,怎么?你很急切吗?这可是急不得的事情。”

他当然急了,忙着在苏晓晓到来的时候,可以趁机宣传一把,这可是免费的形象代言人,不好好的炒作一把,实在太过可惜。

唐伯基皱眉思来想去,沉声道:“冉然姐,你想办法在十rì之内搞出一些样酒出来,到时候我有大用途。这事关重大,切不可马虎大意,还需要你亲自cāo手。当然,我会让我爹娘那边派几个忠心的手下过来帮助你,一些不重体力活就由他们动手完成,可别把自己累坏了,那样我心会疼的,知道吗?”

裴冉然见他含情脉脉的凝视自己,心中大感甜蜜,垂头轻昵的“嗯”了一声。唐伯基见此情景,乐的都找不着北,正想乘胜追击,拉着她的小手吃吃小豆腐时,阿宝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凑头道:“少爷,王虎在正堂等您,说有事情与你相商。”

唐伯基这时恨的牙根疼,这王虎平时挻知趣的一个人,怎的没个眼力劲儿,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扰自己办事儿。“我知道了,你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见他。”

说完,对裴冉然歉意道:“冉然姐,你瞧这……”

裴冉然嫣然一笑,道:“没关系的,你有事情就去办理便是,不用在乎我。再说了,我又无处可去,天天都待在这里,还能逃走不成?”

“嘿嘿……你就算想逃都没地儿逃,飞不出我的五指山的。”见她羞愤交加举拳yù打,唐伯基哈哈大笑的一溜烟跑没影,留下裴冉然羞的直跺脚。

-------------------【第四十二章 结交王虎】-------------------

王虎,凤栖县里的捕快头子,生的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面相更是让常人瞧上一眼,立时就感罗刹临身般恶寒。但也就是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和高超的身手,很快就赢得了崔国仁的赏识,平步青云,进衙门里没两天,就真接坐上凤栖县捕头的位置,让那些个衙役们心服口服。

不服不行啊,听崔亚兵说过,这厮单手就将数百斤的石碾拎起,谁敢和他造次?普通人被他一推,就滚出数丈之远,就别说他将用上兵器了。

唐伯基见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堂之中,远远的就抱拳笑道:“王大捕头今rì驾迎寒舍,真让唐某感到意外,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要认真说起来,唐伯基与王虎还有点交情。上回yīn阳鱼的案子,还是在他帮助之下,轻轻松松的把刘大通搞的鸡毛鸭血,那对yīn阳鱼也是交回到自己手中,说起来,还欠他个人情。

王虎起身抱拳道:“唐公子言重了,应该是小人冒昧来访,打扰了主人家才是,如有不便之处,还望海涵。”

唐伯基知他的xìng格,直来直去,心下也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王捕头,小弟与你一见如故,咱们也不是头一回碰见。你咱们两人的称呼是不是太过怪异了些?我称你为王大捕头,你又称我为唐公子,搞的咱俩都生分了。我看不如直接称你为虎哥,你直唤我为伯基,这样两人聊着也舒心,说着也快活,不知意下如何?”

王虎闻言一楞,哈哈大笑道:“好,看来唐公子也是个xìng情中人,如果不嫌弃王某是粗人,那我就托大称你为伯基。”

“好!虎哥果然爽快,这样谈话便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否则说的都让人蛋疼。你瞧我这样子,哪是什么公子不公子,一本论语都没看完整,写个毛笔字都歪七扭八的,还不如五岁孩童之作。”唐伯基自嘲一番,立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王虎也咧嘴笑道:“伯基说笑了,你的本事我原来虽不清楚,但经过yīn阳鱼案与张豹凶案之后,你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你可别蒙哥哥,谁要是信了你那一番话,真要吃上一个大亏。”

他如何不知其中之蹊跷,通过审问刘大通,清清楚楚的了解到yīn阳鱼案的内幕和详细过程。按江湖话来说,下套和做料,待钩和上套,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对于人xìng的把握更是妙到极点。再说张豹命案,当时自己就在现场,细细观察他的言行和举止,从刚开的微讶,到后来的疑惑、深思,最后的从容应对,将张康和钟氏两人的破绽全都叙述清楚,就好像案发之时他就在身旁观看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令人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唐伯基也从崔亚兵口中了解过王虎,他进来衙门时好像还在军中做过官,后来不知怎的,就被除去官身,来到凤栖县里当个捕头,一时间好奇,就开口旁敲侧击问道:“虎哥,瞧您的坐姿好像是曾是军中之人吧?”

“哦?”王虎放下茶碗,面带微讶,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

唐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言道:“虎哥你双手微握,至于双膝之上,两腿微分,双脚实踏于地。再加上腰杆挻直,首正目不斜视。无论从坐姿或是气势来看,都像是军中将领多过于捕头。衙门里的捕快要都能身具如此虎威,那可真是连个小偷小摸都不见了。”

“哈哈~”王虎发出大笑,很显然是开心舒畅的笑声,浑厚低沉,好像天生就带有攻击xìng一般。良久笑罢,才点头道:“你果然了的,不错,我的确是在军中待过很长时间。十五入伍,从小兵干起,在北地与胡人交战,积功升至宣节校尉。好景不长,因边境之地一场小规模交战中,上官指挥无能,险些让整队士卒丧于敌手。我见情景如此,便夺过他的指挥权,号令众军冲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大营之中。当时,王定远将军召见于我,问清实情,我虽有功,但劫持上官,私自越权指挥,可是重罪,那是要杀头的。也因为我有功在身,王定远将军只得轻罚我二十棍刑杖,开除军籍,永不入用。”

王虎说完后,深深一叹,无奈道:“拜别了生死袍泽弟兄,我一个人骑马四处游荡,最终在凤栖县里盘缠用尽,又恰好衙门收人,便递上身份文凭,崔太爷一见如此立即就提拨我至捕头。呵呵,就这样,从小小的一个宣节校尉,到一名上县捕头。”

唐伯基听的是如痴如醉,与北地的胡人作战他虽轻描淡写的说出,但从只字片语当中都可以清楚的嗅见血腥肃杀之气,战场上的热血豪情,从来都是让男儿所钦佩。

“原来虎哥是杀场宿将,能从一名小小的士卒,在没有任何背景的前题下,积功升至宣节校尉,真让唐某大开眼界。不瞒虎哥,小弟生平最是敬重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今rì有幸结交一名大周猛将,如何能够轻易放过,中午如果有暇,定要痛饮一番才可罢休!”唐伯基大声称赞道。

王虎神情稍稍尴尬,这让唐伯基有些不解,疑声问道:“虎哥,难不成中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不不,今rì就是特地向公门告了假,出门寻你而来。”王虎咬了咬牙道:“既然话已说开,做兄弟的也不能婆婆妈妈,要不恁地让人耻笑,事情是这样的。”

唐伯基听他说完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吉祥赌坊的马老四昨rì收风,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冲撞了县太爷的儿子和外甥,又险些将两人陷于人命大案之中。大惊之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最后才知县太爷的外甥脑瓜子灵光,只在一刻钟之内便将整个案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马老四那一颗心才放进了肚里,亲自到王虎的住处相询,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请到唐伯基出来聚上一聚,好让自己赔罪。

唐伯基豪迈的挥手道:“我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顿饭吗?瞧虎哥那为难的样子,咱做兄弟的本就想请虎哥吃上一顿水酒,今rì碰巧马老四请客,那咱兄弟就甭客气,先吃上一顿,改rì小弟再与虎哥痛饮一番。”

其实他心中也不待见马老四那种鸟人,但凤栖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多认识点这些捞偏门的江湖中人,也没什么坏处。况且,现在大舅还在凤栖县中当任县令,等那天他回京述职,这风水轮流转,谁闹的清哪天要用的上人家,这都是未知之事。

王虎闻言大喜,抱拳道:“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你也知晓,公门中人与这些江湖中人都有扯不清,道不明关系,我也是夹在其中两面不是人。好在老弟深明大义,做兄弟的就不多言,这就回去告知马老四,让他登门谢罪。”

-------------------【第四十三章 马老四请客】-------------------

中午,凤来楼。

马老四宴请王虎和唐伯基二人,满桌子好酒好菜,让唐伯基和王虎大是满意。

马老四这人不亏是老江湖,对于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清楚的很,开席就连饮三杯,直言赔罪。

唐伯基也是满不在乎,场面话那是一套接着一套,说是咱俩不打不相识,是那张豹的过错,关他何事。

马老四一听之下也就会意,心知对方想要将此事揭过,也就不再提起。整个酒宴中交杯换盏,那是热闹的很,三人亲热的好像兄弟一般。最后,唐伯基也热情的称呼起马老四为马哥,对方也称其为老弟,这件难堪之事也就算是过去了。但崔国仁那边的关系,马老四还识的清,必须还要再跑一趟。

“马哥,那个裴冉朋现在如何?好像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吧?”唐伯基有意无意的问起裴冉然弟弟的事,只因其中房子的事情未能得到解决,还有她心中的挂念,那毕竟是她的亲弟弟。如果将来自己与冉然姐相合,那赌鬼也算是他小舅子,无论怎样都要问个明白。

马老四眼珠子一转,笑道:“老弟啊,你不说做哥哥的都差点儿忘了,这份东西还请收回。咱俩之间都以兄弟相称,这档子事儿早已过去,如今此物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话音落下,就掏出一份房契和抵押文书递给对方。唐伯基含笑接过道:“哎呀,老哥哥这话就严重了,这欠账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哪能叫你破费,这样不好。回头我就派人将银两送到府上,不然别人会笑话小弟我不会做人的。”

话虽如此,但他一摸之下,包裹中还有飞钱凭信,心中也是了然,但场面话必须要说。

马老四佯装微怒道:“老弟,你这话可就是扇哥哥的脸了。既然这档子事儿都已揭过,那就是昨rì黄花,不值一晒。如今以咱俩的交情,还在乎这些黄白之物吗?我是瞧今rì相识了个好兄弟,实在找不着何物做见面礼,只能将此物做个顺水人情交还于老弟之手,还望笑纳。”

“哎呀,马哥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却之不恭,只能愧领。”唐伯基接着问道:“马哥,现在裴冉然与小弟私交甚好,便想代她询问下裴冉朋的事情,如方便的话还请相告。当然,小弟没别的意思,还望马哥不要多心。”

马老四眉头微皱,道:“老弟,不是做哥哥的不说,那是着实不知啊。”

唐伯基闻言微讶,道:“哦!此话怎讲?”

“哎……”马老四微叹道:“说来惭愧,老哥做这一行当也有十数年之久,但像裴冉朋这种人,还真是头一回碰见。嗜赌如命,有法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在赌坊里泡着,那人都和鬼似的,没半点血sè。你说说,就这号人,咱见到都心寒,就别说家人了。”

唐伯基点了点头,烂赌鬼么,都差不多,不过像这种极品赌鬼还是头一回见着。也就细细聆听,看看此人结局如何。

马老四回忆道:“我记得那是大前天左右吧,这小子将手中的银两全都输光后,还要借钱再赌。赵四前来询问,我便严词拒绝了他,怎知他不依不饶的硬是要再借,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将他请出赌坊大门,下令不许再放这家伙进入。打这之后,便再无音讯,也也没在街道上碰见他。依我看来,他或许离开了凤栖县也说不准。”

唐伯基眼睛一眯,便知这厮的话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定是将其一顿暴打,丢出赌坊大门,令其自生自灭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来找自己的麻烦,那也不去再管这些鸟事,自己都忙不过来,那还有空理会这等人渣。想到这儿,也就笑道:“如此便好,咱们就不再谈论这些。”

一顿宴席吃的是宾主尽欢,马老四也将事情办妥,笑容满脸的离去。王虎随唐伯基来到府中正堂,他本想与马老四一块离开,但见对方冲自己使了个眼sè,心领神会之下便随留了下来。

唐宝奉上香茗,唐伯基端起茶盏,缓缓开声道:“虎哥,刘大通那件案子现在如何?”

王虎闻言一楞,那件案子不是都当堂画押认罪了,连供状都有了,这是死案无法翻供的,为何还要询问?“太爷已派人将案件上报刺使大人,只需走完常例便可明正典型,应该不成问题。”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弟听说他的儿子刘子民,居然也是个欺男霸女货sè,那天被虎哥收拾一通,如今在牢里还算老实吧?”

王虎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刚问完刘大通的事儿,又谈起刘子民,这是要干什么?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答道:“那小子是熊包一个,几通鞭子下去,就连偷瞧过他爹小妾洗澡的事情都如此招供,老底全都抖露干净。包括调戏妇人与那些狗屁倒灶的浑事,都交待的一清二楚。依大周律,太爷当堂便判了个三年牢狱之刑。怎么,老弟与他有过结?如此,那弟兄们定然好好招待他一番,包你心里舒坦便是。”

唐伯基闻言一笑,摇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他都这般模样,也不好再提。但我听说这牢里前些rì子抓了个江洋大盗,那手头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大案,不知是真是假?”

王虎哈哈一笑道:“当然是真,这厮甚是强横,我等十人去围捕于他,楞是给他伤了三四人。最后,哥哥瞧的不对劲,便提棍上前,几棒下去,他便老老实实躺在那儿不动荡。”说到这儿,眼珠子一转,道:“老弟,你问这话有何用意,还请直言相告,那江洋大盗莫非与你有旧?那可是上头点名要他人头的事儿,这可不太好办啊?”

唐伯基差点没把一口茶从鼻子里喷出,摇头放下茶盏,苦笑道:“虎哥说笑了,小弟待在这凤栖县里,未曾出门半步,如何能够结识这等悍匪强贼,只不过这牢里的伙食不太好,如果说让他从今rì起顿顿大鱼大肉,那他是不是该乐的找不着北了?”

王虎真傻了,听他的意思又不认识那江洋大盗,为何又要大鱼大肉像伺候祖宗一样供起来,这是唱的哪出戏?难不成……

“老弟,有话你就直说,哥哥的脑瓜子不太灵光,否则也不会从军数年,大小恶战数十场,才混到个宣节校尉。一是xìng子太直,二是脑瓜子不灵光,理不清那些门门道道。如果你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言相告,办的成兄弟没有二话,就算办不成,做哥哥的也想方设法给你办好。”

唐伯基道:“虎哥,瞧您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牢房里近rì人满为患,那个刘子民又平rì间又偷jiān耍滑,大伙儿瞧的恁地不耐,就将他与江洋大盗关在一块儿。谁知半夜之中,那江洋大盗与刘子民两人犟嘴,互相殴斗,刘子民不敌对方,落的个惨死当场。你说,这样的结局如何?”

王虎乍一听下,头皮都有点发麻,大感眼前的青年心狠手辣,不留后患。将刘大通搞的家破人亡还不算完,还要将他儿子都至于死地,这两家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那刘大通和刘子民两父子也忒不是东西,要自己看来也是杀了干净。

“此法甚妙,一来可以堵住旁人之口,二来死无对证,兄弟放心,今rì我就亲自去将此事办妥。”王虎话音刚落,就急急忙忙想去将事情安排下去。

唐伯基赶忙拉住他,将他按在椅中不让他离开,佯怒道:“怎地,虎哥认为小弟就如此不知趣?与虎哥相交一番就为了这事儿?”

这时,他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王虎道:“这里有一千两银子,算是小弟给虎哥的见面礼。小弟也懂虎哥在衙门里当差,我大舅双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平rì间油水甚少,这年头开销又大,只出不进也不个事儿。钱虽不多,还望虎哥笑纳。”

王虎差点没被吓着,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自己月奉也不是过二两三钱,这得干多久。“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老弟……”

“虎哥,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唐伯基正sè道:“小弟与兄长一见如故,生平也十分敬重血xìng男儿,听闻虎哥的事迹也大为不愤。然身小力薄,不能够让虎哥重返边疆,心中实在有愧。再者,您也是刚来凤栖县不过数月,手底下的弟兄虽被虎哥的霸气所震,口上不说,但心中难免不服。平rì间的酒宴相聚的交流事必不可少。拿着这些银两,散去一些,再请上两顿,如此一来,背后大家伙都会暗赞您虎哥为人仗义,不知我说的对否?”

王虎闻言脸上一臊,还真是说中他心中的事情,大家虽同做一条船,表面上毕恭毕敬,私底下却是暗暗议论,本想大方一场,但这囊中羞涩,实在不堪装阔显摆,如果真让他请上两桌,当月就别想过活了。

唐伯基见他神sè一黯,直言道:“再者说,这些钱也是刘家父子遗留下来的东西。咱们花着也不心疼,小弟也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虎哥就不要多想,再说下去,小弟可真要生气了!”

王虎咬了咬牙,抱拳道:“老弟的情义,王某铭记于心,rì后但凡有事,绝无二话。今rì叨唠已长,不便久留,刘子民的事情,我定会办妥,一有消息就会知会老弟,告辞!”

“小弟送你。”唐伯基与王虎两人勾肩搭背,边说边笑走出堂外。

-------------------【第四十四章 春光乍泄】-------------------

下午时分,唐伯基来到衙门,问清了大舅不在衙内,出门到外头的村镇体察民情,于是便光明正大的进去找崔亚兵。

刚来到后堂时,就听见有人在那边说笑,走进一瞧,原来是正是屁股蛋子受创甚重的崔亚兵,这厮正在树荫底下乘凉,还不住口中花花调戏他府中丫鬟小绿。

“小绿姐,你的小手好光滑细嫩哦,就像那白花花的豆腐一般,为何你的肌肤如此洁白。”崔亚兵趴在椅子上,小绿为他拨葡萄皮,将又大又圆的葡萄一颗颗塞放入他嘴中。

小绿胆子甚大,生的也娇小可爱,闻言不羞不怒,反而嗔道:“少爷,你就会调笑小绿,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为何都不见你碰人家一下。哼,只懂的嘴上说说,实际行动上半点都没表示。”

我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我怎就没像小绿这样的丫鬟,娘的,家里有这等好货还要上街去找,又花钱去翠红楼找妹子,不是浪的蛋疼吗?不行,哥们也要想法子弄个来,没事在家里乘乘凉,调戏下小妹妹,这rì子给个神仙也不换。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没出声,躲在墙角也不进去打扰,就这样偷偷瞧好戏。

崔亚兵叹了一口气道:“我又如何不想,只是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干什么?就连走两步都不行。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爹那人,如果知道我和你干了点什么,皮都会给他拨下两层来。千万别怀疑,我老爹那人心狠着呢,没瞧见昨天是怎么抽我的?”

“嘻嘻……”小绿掩嘴轻笑,道:“少爷,谁让你和表少爷两人尽不干好事,不是打架就是出去寻欢作乐,我都听衙役们说了,刘大通就是你们两人弄进去的,他们都拍手称快,都说这是大好事呢!少爷,您真厉害。”

崔亚兵闻言一乐,yín笑道:“少爷当然厉害,不过少爷还有别的地方更加厉害呢,嘿嘿……”

“讨厌!”小绿也受不住他的话,急忙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但就算是这样,崔亚兵这厮也伸出舌头,舔了下小绿那白如青葱般的嫩指,吓的对方连连惊呼讨厌,少爷你坏,这类的词语。

唐伯基暗暗鄙视他,这家伙天天在哥们面前不是哭穷就是哭没妞泡,私底下居然干出这等龌龊不堪的事,真是让人羡慕妒忌,恨不得现在自己躺在哪儿,让小绿服伺自己,那多舒服。不过,小绿比不上裴冉然,无论身材长样都差上一个档次,但要放到前世去,也能拿到一个系花之类头衔。

“我怎样坏了,基哥说过,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变坏,女人最爱,嘿嘿……”

我曰,这厮都能够举一反三了,前一句那是自己教他的,后一句是他自己想的,厉害!果然是哥们表弟,这机灵劲儿别提了,就一个字:牛!

小绿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臀部,差点儿没让他跳起来,在哪儿嗷嗷直叫。“小绿,你要少爷的命啊,都这样了,你也忍心下手,实在太残忍了!我这颗幼小的心灵,都遭到我爹的毁灭xìng打击,你都不安慰我,还出手虐待,我伤心了,这颗心都要碎了!”

“啧啧,少爷,你这话不管用了,我都听了不下五六回了!”小绿不屑的撇了下嘴,轻嗔道:“每回你被老爷打成这德xìng,都是用这种话来对我说,下次换个台词,别整天就这几句。”

“哦?有这事?我怎不记得?那个小绿啊,少爷最近被我爹打的脑子不好使,改天和基哥请教两招,再与你聊上几句,包你喜欢!”崔亚兵恬着脸嬉笑道。

小绿不解道:“你这是后臀受伤,怎会让脑子不好使了,老爷没打你头啊?”

崔亚兵胡扯道:“震动,知道吗?你也知道我爹有武艺在身,那鞭子抽下来,内力通过经脉直达我脑中,让我神魂受创,心智混乱,我都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小绿,你在吗?我都瞧不清了。”

唐伯基紧紧抓住墙角,心下激动不已,瞪大了双眼瞧着这一幕。就见崔亚兵假意眯着眼,双手齐出,轻轻的搂住小绿的身体,在哪儿上下乱动,惹得小绿娇喘不止。脸上娇艳yù滴,惹人伶爱,身体都软倒在椅旁,口中还妮喃道:“少爷,不要……院子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小绿,少爷都是伤残人士了,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你就好心好心,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吧。”崔亚兵见四下没人,老爹也出去公干,老娘也不知躲到哪儿乘凉了,怎能放过这等机会,管他有没人来,真有人来也当没看见。

唐伯基也瞧着过瘾,这比什么“爱情动作片”好看多了,真人真事,还是现场直播,怎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观众的心里不见的会比表演者好到哪去,也是担心被人发现,再加上他头一回瞧见这事儿,墙上的泥土都被扣落,分身死死顶住院墙,或许再过几分钟,都能整出个窟窿来。

这时,崔亚兵都将手伸入对方的衣领之中,不住摸索,两人还相拥热吻,瞧的唐伯基那是兽xìng大发,暗骂不以,这小子的话看来不能相信,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还去翠红楼里插旗杆!这rì子过的不要太潇洒,自己从头到尾只摸过冉然姐的小手,纯洁的那是一塌糊涂。哪像这厮,别说小手了,那两只手都不知道在衣裙里面摸着什么,直让小绿不住吟唱高歌。

恰在这热血澎湃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唐伯基措手不急,魂都差点被吓没了。

“咦,这不是基儿吗?为何站在这儿傻站不进院子。你脸sè为何如此通红,难不成身体有何不适?”来人正是崔亚兵的老娘,自己的舅妈。

唐伯基还好抓住墙体,否则真要软在地上,心中一惊之下都把墙石扣下少许。见到来人,赶忙弯腰躬身喊道:“基儿拜见舅妈。”

宁氏抬手示意,嗔道:“行了,快起来吧。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这正经起来真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别楞着了,随我进来吧。”

唐伯基翘着屁股,躬身答应。为何?那玩意儿正在怒张的时候,怎能挻直腰杆,只有待舅妈转身进院的时候,赶忙拉正。轻轻的嘘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怒斥声:“兵儿!小绿!你们这是在做甚子事?”

“啊!”唐伯基闻言吓了一跳,拍了下额头,暗道:不是哥们不仗义,实在是“身不由己”。

两人正在火姘之时,忘情的不知所以,就差没将自己融入到对方的身体之中,怎会注意有人没进来,也就在这怒斥之下,崔亚兵吓的从椅子上跌落地下。那本就红肿不堪的臀部再次受到袭击,瞬间凄厉的嗷叫之声传遍了后堂,大家一听之下都习以为常了。猫扑中文

第四章 基哥

古时的规矩很多,早起时还要去前堂问安,不过唐家不兴这些俗套。日上三竿时分,唐伯基才张着大嘴,眯着眼,起床洗漱。但让他感到郁闷的地方,这个牙刷上哪里找?问阿宝才明白过来,这时期根本没有什么牙刷,只能用手指沾点青盐漱口。

他也借此机会,问清了这个朝代,大周朝。

大周朝,并不是武则天的那个大周,也不是姜子牙姜太公的大周。现在的大周朝的皇帝姓唐,历史的车轮到了北周的外戚杨坚篡位,当上了皇帝。但是,当时的大将军唐靖国,起兵将杨坚同党全部诛除,转身自立为帝,并趁势灭掉了南朝的最后一个朝代陈,完成统一。

唐伯基与皇帝老儿虽然是同姓,但半点儿关系都扯不上。当然,他也不想扯上什么关系,那皇宫内院的勾心斗角见得就蛋疼,没工夫理会那屁事。目前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现在的家庭氛围,和和睦睦的多好。

唐伯基吃完早饭,就想带着阿宝就街上逛达,但被他老娘给禁足,让他修身养性,准备一个月后去书院上学。

无奈只得听从母亲大人的意思,乖乖的待在屋子里,接着当起了宅男。可上辈子宅男有电脑,有网络还有扣扣聊天,怎么着也不无聊。现在连电都没有,电脑和扣扣更是无稽之谈,只能眼望院里的盆栽植物发呆。就在这时,仆役阿宝出现在自己面前。

“少爷,这是夫人让小的拿给您的,说是明天会用的着。”阿宝那胖乎乎的小脸,任谁见到了都会觉得喜庆。

唐伯基也知道他目前是自己的伴读书僮,也是自己的仆人,与唐家签了死契,生是唐家的人,死是唐家的鬼,自己是无法赎身的。除非是唐家不想要他,或是赶他出门,否则就算是主家打死他,官府也不会受理,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唐伯基叹了一口气,道:“阿宝,昨天的事真是对不起,我一时间认错了人,失手把你给弄伤了。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做错事情,认个错道个歉,这在当今社会是很平常的事。可在大周朝这时,主家拥有死契仆役的生杀大权,哪会管你这么多屁事,就算无缘无故打你一顿,你也得忍住。

当阿宝听到自己少爷给自己认错时,顿时感激涕零,忙双膝跪下,磕头言道:“少爷,是我没把少爷照顾好,您罚的半点错都没有,更别提给小的赔不是,您这是折杀小的。”

唐伯基见此情景大惊,赶忙扶起他,肃容道:“阿宝,你认真听我说,这头咱不兴磕。除了天地父母,咱谁也不磕,不止是我。呃当然,如果是我爹娘的话,没什么必要,也不用磕他们,咱膝盖不比别人软,挻起腰杆子做人。记住,以后再也不许随意弯膝,知道吗?”

阿宝闻言呆住,从没听过这番话,那如果见了皇帝那也不磕吗?当然,他这时不敢直接冲少爷问话,心里也明白,现在的少爷与原来不同,这是真心的帮助自己,对自己好,才会说出这番话。

“小的记住了,绝不敢忘。少爷,您放心,您对阿宝的好,定然会铭记于心的,谁要是敢动少爷一根寒毛,我就要他的命!”

“行啦,咱俩都是自己人,别整那些没用的东西。我娘让你拿了什么东西,给我瞧瞧!哟喝,这不是文房四宝,还有四书五经吗?这……一月后咱们就要带这些东西去学堂?”

阿宝挠了挠头,脸红道:“少爷,到那时也许就只能您一个人去了。名仕学院有个规矩,那就是任何人进入书院之后,不得带伴读书童,只能够自力更生,自己学会照顾自己。而且、而且还要衣食住行都要在学院之内,一期之内如无紧急事件,不得私自回到家中,否则将要受到严厉的处罚。少爷,小的怕您一个人无法适应那里的环境,如果有什么事,就派人传个话,我会想办法帮您办到的!”

闻言,唐伯基松了口气,起初还让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吓的自己半死,不就是住校嘛,有啥大不了的事情。见阿宝担心的样子,浑然不在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阿宝,难为你了,不过没事,我已经不在是原来的我,这住校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说到这儿,突然想到什么,就问道:“阿宝,咱们现在有多少钱?我找遍了房内的大小地方,没找到半毛银子!”

阿宝闻言笑道:“少爷,您忘了,上回在街上将刘掌柜的儿子刘少民打了,被人他们家人找上门来,夫人就让人把你的月例给扣了,现在咱们只有一两银子不到。不过您别担心,小的这里还攒了几两银子,回头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阿宝现在也掏出心窝子对他,不是因为其它,就为刚才唐伯基对他说的那番话,有时候感激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唐伯基闻言也是很感动,拍了下他的肩膀,暖声道:“阿宝,谢谢你。不过,我不会用你的钱,不是见外,而是你自己攒两钱也不容易。别担心,要赚钱还不容易,只要找着机会,你等着瞧好吧!”

对于赚钱,唐伯基有信心的很。自己从父母离世后,由姑姑带大。初一懂事之后,再没用过姑姑一分钱,反而时不时掏钱给姑姑补贴家用。泥水工,搬运工,什么脏活累活全干过。后来更是自己一个人外出打工赚钱,学校也知道这个情况,帮助他申请了奖学金,让他可以独自完成学业。

对于钱财之事,他倒很不担心,唯一头痛的就是四书五经,这些玩意儿他见着就烦,根本没心思读下去。

“阿宝,我这没事了,你自己去休息吧。”

望着桌上的书本还有文房四宝,硬着头皮换开两页,慢慢的看研读起来。还别说,这看书催眠的效果还真管用,没过几分钟,这家伙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角的哈喇子流到书本上到处都是,让人见着就想笑。

“基哥…基哥……”

唐伯基正睡的香甜,在梦中遇见一前突后翘,身材夸张呈“s”型的熟女,正准备提枪上马时。就听到有人喊“基哥”,听这名儿就想笑,是那个倒霉悲催的家伙被人取了外号,还他娘叫“基哥”这么威武雄壮的别称,真是搞笑。

“基哥…基哥……”

“谁啊……”唐伯基发觉有人在摇晃自己,揉了揉眼睛,睁开一瞧,只见来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好像没见过这小子吧,难不成又是啥亲戚?

来人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挤眉弄眼地贼笑道:“基哥,小弟听说你身体抱恙特来看望,不知你现在感觉如何?”

唐伯基咬牙切齿哼道:“小子,你喊我什么!”

对方诧异的问道:“基哥啊,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从小到大我不都这么叫你的吗?”

唐伯基被他这话给问住,还娘有啥不对,这不对的地方多着呢!咦,不对啊,自己的名字……好像……我靠,这让人蛋疼的名字!唐伯基啊唐伯基,这基哥基哥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吗?唐伯基欲哭无泪,老爹啊老爹,你自己整了个霸气的名字,为啥给您儿子取个蛋疼的基哥!天啊……

第五章 崔亚兵

来人见他悲愤欲绝的模样,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前一阵子还好好的,打架的时候更是勇猛无比,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阿宝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对那人轻声道:“表少爷,我们家少爷昨天从假山上不小心摔倒,有许多东西记不清,您还得多包涵一二。”

“哦~原来是这样!我起初还以为你是装病,这事儿居然是真的!”那个表少爷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基哥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基哥……”

“打住!打住!”唐伯基捂额无奈的苦笑,连忙制止了他说的话,叹道:“这位……阿宝,他叫什么来着?”

阿宝和那个表少爷满头黑线,说了老半天的话就连别人叫啥名都不清楚。

“回禀少爷,这位是表少爷,也是您的表弟,姓崔,名亚兵。”

唐伯基妒忌了,红裸裸的妒忌了,瞧瞧人家的名字,多潇洒,多正派,再回头看看咱的名,咋瞧咋蛋疼。“那个亚兵,你看咱能换个称呼吗?别老基哥基哥的喊着,让人感觉……感觉这个…”

崔亚兵闻言楞住,不明所以的问道:“基…那个、这个称呼有什么地方不好的吗?大家都这么叫你的啊?”

唐伯基听他这么说,差点没一头撞死在墙上,大家都这么喊,想像到时候走到大街上时,一群人蜂涌而上,大声喊道:“瞧,那不是唐家的基哥出游了!基哥……基哥……”

“基哥,您吃了吗?”

“基哥,我好想你哦……”

“基哥……”

……

想到这儿,唐伯基猛然打了一个冷颤,后菊小花忽然一紧,真是不寒而栗。但如果要换个称呼,换什么呢?他埋头苦思,想了老半天,都没啥好名。小基(小鸡)?不行不行。基基(鸡鸡)?这个更娘离谱,自己都要吐了。

真他娘悲催蛋疼,算球,基哥就基哥,有啥大不了的,反正这大周朝又没人晓得别样含意。这会儿,他神情肃然,义无反顾的认真道:“阿宝,亚兵,我决定了!你们以后就喊我基哥!就这么定了!”

阿宝和小崔两人听到这话,差点就被雷翻在地,敢情这家伙好半天沉思不语,就在想自己该叫啥名,两人还一直认为他在考虑大事要事。

“咦,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难道说基哥这名有什么不好?”唐伯基这会儿疑神疑鬼,生怕别人知道这其中另类的含意。

阿宝和小崔都大摇其头,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

唐伯基这时才满意的笑道:“那个亚兵,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崔亚兵左盼右顾,神秘兮兮的凑头道:“基哥,你前些日子不是要我来解救你出牢笼吗?今天我想到想到条妙计,包准让小姑姑放你出去!”

唐伯基闻言大喜,乐道:“什么妙计,快点来听听,我都在房里呆傻了,这凤来城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

虽然他一时失言,但崔亚兵和阿宝都没怀疑他的话,还自个儿认为是这家伙失忆造成的现象。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今天一早,我就听见到阿宝来找我,说了你的情况。而后,我就跑去和我爹说基哥生病,做为兄弟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他。我爹听了之后拂须大赞,还说我俩兄弟情深,如同手足,这是好事。你想啊,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和小姑说,你现在病情不稳定,咱们两去出溜溜,也许能够帮助你想起什么东西来也说不定,就这样,咱们不就又可以上街去风流快活了吗?嘿嘿……”

“嘿嘿……”唐伯基也同样奸笑,拍着小崔的肩膀道:“果然不愧是咱兄弟,好计策!咱就这么和我娘说,就我娘她一准答应,没说的。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唐伯基这家伙乐滋滋的,不知不觉就唱上。

阿宝和崔亚兵两人哪听过《好汉歌》,顿时被他那怪腔怪腔吓的楞在原地,两人都忍不住猜测,这不会疯上了吧?

……

唐家正堂中。

“娘,您就行行好,我和亚兵绝不会犯事,您瞧瞧我都这德性了,还能干什么啊?您问问亚兵,我早上连他都不认得了,这万一有什么急事要上街去办事,我连家门开向哪边都不晓得,那还不得被人拐去买到外地去,如果卖到个好人家也罢,这万一要被抓去黑窑挖煤,到时候,您就没儿子啦!刚才亚兵也说了,现在凤栖县里来了一帮子贩卖人口的,指不定哪天就盯上我了,您瞧我长的这么英俊潇洒,玉树凛风,到那时……”

唐伯基这家伙瞎话张嘴就来,东拉西扯的没一句真话,但是这对崔婉惜倒是挻管用的。她心里也明白,那家人贩子会拐这小子,那两眼贼溜溜的一眼瞧过去就不是好东西。可他的话说的也没错,万一那天给他偷溜出去,找不着回家的路,那还真有点麻烦。

见儿子还在那边瞎扯,就开口道:“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哥俩搞什么名堂,想出去耍耍也不是不行……”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相视一眼,表情如出一辙,互相在心中冲对方竖了个大拇指。一个赞对方好计策,一个赞对方好口才,扯的那是天花乱醉。

崔婉惜见他们这副德性,嘴角一翘,接着言道:“你俩小崽子先别得意,事儿我虽答应,但是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不然的话,这事儿就免谈。”

站在下面的两人都被这话镇住,大气都不敢喘,细细聆听崔婉惜的吩咐。

“第一、不得饮酒。第二、不许生事。第三、不许去那烟花之地。你们两听明白了吗?”崔婉惜雌躯一震,那霸气外溢之下,哥俩的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恭敬的回答道。

“孩儿(侄儿)谨记于心。”

就这样,唐伯基与崔亚兵、唐宝仨人就光明正大的走出唐府大门。一路上,唐伯基这小子见到什么东西都好奇,两旁的街道上人挤人的很是热闹,一片繁荣昌盛的气象,让人不住惊叹。四周的吆喝声不住响彻在耳中。

“香喷喷的油辣面出锅啰,又香又辣又好吃,吃了还想再来一碗……”

“热腾腾的大肉包子咧,三文钱一个,吃的你满嘴流油……”

诸如此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让他感觉很是亲切。虽然这里卫生条件虽不是很好,但让他想起了当初街边练摊的时光,那时他也是曾经像这样大声叫卖,以求吸引顾客上门选购物品。

凤栖县是个上县,人口众多,各式各样的生意人都有,街头上卖艺的、玩杂耍的多的很,人们常常顿足围观,好不热闹。

“亚兵,咱们凤栖县常常都是这么热闹的么?”唐伯基也上前去凑热闹,在人群中不住的翘首拍掌叫好。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也在为精采的表演高声喝采,见他询问,笑道:“当然,咱们凤栖县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这里的湖光山色在周围的几个县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再说了,江南歙州几大县里面,凤栖县年年的赋税可是前两名,由此可见这里有多繁荣昌盛。”

唐伯基有些诧异的问道:“亚兵,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些?家里有什么亲戚在当官吗?”

崔亚兵和阿宝闻言都暗暗摇头,心想这家伙是真傻了,啥都记不得。阿宝轻声凑头道:“少爷,您舅舅就是凤栖县的太爷,也就是崔仁国崔大人,表少爷的父亲,夫人的亲哥哥。”

第六章 基哥与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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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不是吧,这便宜舅舅还是县太爷!那咱不了成了官家子弟?扭头望向崔亚兵,心想这小子也是纨绔子弟,可眼瞅着不太像啊,没啥子嚣张跋扈的气焰,只是笑起来让人感觉有些浪荡。

崔亚兵见他表情愕然,上下不住打量自己,当然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事。拉住他离开人群,边走边道:“基哥,别想太多,咱不比别人。我爹那脾气你不是不懂……呃,好像你还真是不懂。我就和你这么说吧,他老人家只要一发威,咱就得认怂,脾气和小姑姑那是一模一样。别说当个纨绔子弟,就算在街上犯点屁大的事儿,回家都得认罚。”

说完,无奈的叹道:“就说咱俩上回揍刘子民那孙子,你回家屁事没有,就跪了两个时辰,罚了点月例,被禁足罢了。而小弟我就不同了,到家之后,屁股那被抽的是鲜血淋漓,足足嚎了有小半个时辰,回头还是我娘心善帮我扶到后堂休息。你都不晓得,我那时候睡觉翻个身子都疼上半天。”

家庭暴力!绝对的家庭暴力,不过这法子倒不错,崔亚兵这小子瞧着挻顺眼,和自己也挻对路的。想到这儿,就笑嬉嬉的搂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亚兵,咱不提那档子事儿。这人嘛,要向前(钱)看,向后瞧的都没用,往日已成空,不堪思追忆,就这道理。”

唐伯基没啥本事,胡吹瞎侃那是看家本领,不止一次用这法子对付别人,还真无往不利,侃的别人时常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南北。

崔亚兵和阿宝这时面面相觑,傻楞的呆望他。崔亚兵上前摸了下对方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这话真是我基哥说的吗?原来没发现你有这文才呀?”

“去、去、去,别瞎摸,你才发骚,有这么说自个儿兄弟的吗?”唐伯基轻摇折扇,十分臭屁的笑道:“这才是咱的真实水平,原来那是兄弟我藏拙了,知道不?莫惊慌,哥们这叫不鸣则以,一鸣惊人,到时候你瞧好咧,什么狗屁书院,兄弟我当年好歹也是北大…北大…那个北大荒的骚客,别扯那些没用的,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瞧这太阳大的能把人烤熟了。”

他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看来吹牛比不能太过,差点把自己老底都给抖漏出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暗松了一口气。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不住纳闷,这基哥(少爷)啥时候又成了北大荒的骚客了?这北大荒又是哪儿?搞不懂,看来这病还不轻,回头得让小姑(夫人)请人治冶。

三人有说有笑,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棵大树底下,微风轻轻的拂过脸庞,刚出了点微汗的额头登时立感清冷,神清气爽,劲头十足。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轻摇折扇,低声对路过的那些个娇俏女子品头论足,不亦乐乎。

崔亚兵此刻露出他本来面目,双眼如狼,隐隐暗露森寒的绿光,那瞳孔一缩一放之下,锁定三丈开外的年轻女子,淫笑道:“基哥,你瞧,那小娘子定没夫家,看她那线条和长相,多出落,多水灵,面如洁雪,眼带桃花,直把我的魂都钩去了。”

唐伯基也扭头转盯那女子,没瞧上两眼,便不屑道:“就你这眼神小时候被炮打过吧,这妞身材嘛还过的去,但要说她面如洁雪,那都是姻脂水粉打上去的。你仔细瞧瞧,那娘们走两步,脸上的粉都和下雪似的,如我所料不错,她定然脸上有小斑点。还有那眼睛眉毛都是画上去的,你真以为她真漂亮?指不定她卸完装可以去当门神!”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被这话说傻了,难道说那小娘子真像这样不堪入目?阿宝眨了眨无知的眼睛,好奇的问道:“公子,您说她卸装后可以去当门神,莫非她是神仙不成?”

“哈哈!”唐伯基闻言大笑,好半晌后才给二人解释道:“我说的门神不是神仙,你们想,那门神长的都是凶神恶煞的对吧?”

见二人连连点头,得意的嬉笑道:“那小妞卸完装以后,就可以站在自家门口趋神避鬼了。”

崔亚兵和阿宝两个家伙头一回听到如此言论,顿时捧腹大笑,引来众人好奇的侧目。崔亚兵更是连眼泪都笑出来,嘿哟嘿哟的直哼哼。好一会儿他们才等止嬉闹,唐伯基眼尖,远远的望见一个皮肤细腻,脸色晶莹的大家闺秀带着个娇俏的丫鬟,撑着把油伞一步三摇的扭过来。

这厮两眼一眯,用手碰了碰小崔,低声道:“注意形象,有正点的小妞冲咱仨过来了。”

唐伯基他们三人飞快的整了整衣着,打开折扇轻摇,装出一副满腹经纶之势。就在他们摆好才子造型,准备吸引些莺莺燕燕过来攀谈之时,树后传来一阵吆喝声。

“来啦来啦,大伙儿买定离手,抹亮眼,自个儿瞧清楚,有买有中,错杀无赔,开啦~”

“杀两赔一,几位不好意思,是否还继续?”

“嘿,今天还真他娘邪门了,老子明明瞧清在那碗里放着,这一转眼的工夫,就跑没影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门玩法就看坐庄之人的手法快速,那三盏杯人家都玩了好几年,没点能耐会白让你赚钱吗。我瞧你这熊样,赶紧边儿呆着去,别在这瞎参合。”

“老子还不信这邪,今天非得将你的裤叉都赢走不可。”

唐伯基和崔亚兵他们本来都摆好造型,可谁能想到树后还有这档子事情。刚才那个俏丽佳人正被他们吸引,听到如此声音柳眉轻皱,面带不愤快步离去。

好嘛,这来大周朝头一回泡妞居然被这帮免崽子打扰,两人顿时火冒三丈,放下才子造型,撸了撸宽大的袖管,将纸扇一合,就要寻那般家伙的晦气。绕到大树背后,就见十来个人全都蹲在地上围成一圈,凑身探脑的注视前方。

第七章 赌局骗局(1)

唐伯基和崔亚兵他们三人也有点疑惑,都不清楚这帮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他们走上前去探头一瞧,原来他们是在猜石子。

猜石子,原本是个游戏,却很多人利用这个把戏来赌。其实这东西的玩法很简单,只是用三个小茶碗与一颗石子当成道具,坐庄之人先将置入石子一个盖碗之内,再凭借自己苦练而来的手速,把三个盖碗的位置来回互换调个,数息后再让下注之人猜测哪个盖碗中有石子。

当然,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千秋各有不同。

就像这些人玩的那样,唐伯基一眼就瞧出其中的猫腻,嘴角挂着怪笑,不动声色的在边上瞧热闹。他虽然明白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但是崔亚兵头和阿宝是头一回碰见,好奇心大盛,两人不由自主的凑近观看。

只见刚刚码完一局的庄家又在那边吆喝道:“再来了啊,再来了啊!刚才没赢钱的这回擦亮了眼,瞧好了,杀二赔一,童叟无欺!”

话音刚落,庄家动作十分麻利的将手中石子置入盖碗中,再将三只相同的盖碗飞快的互换。非常明显,那速度常人很难达到,庄家的手法定然是刻苦磨练出来的。在约有数十息之后,庄家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吆喝道:“来啦来啦,大伙儿买定离手,抹亮眼,自个儿瞧清楚,有买有中,错杀无赔。”

但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家伙脸色激动,口中喊道:“老子这回就不信了!”说完,就扭身去取钱袋子。

与此同时,庄家手法极快的将中间和右边的盖碗替换了一下。取钱的人掏出半吊铜钱放在中间的盖碗前面,喝道:“就买这个!”

周围的人群纷纷低声交头接耳,其中也有刚来的新人,也有原来就围观的老客。不过大多数人都瞧见了是咋回事,冲那下注的家伙指指点点。庄家兴高采烈的喊道:“开啦~杀二赔一,这位小哥,对不住,嘿嘿……”

崔亚兵恍然拍额,兴奋道:“基哥,这钱真好赚,我刚才也瞧明白了,当凭借那庄家的手速,我还是能够跟的上。你瞧,开始石子在中间的盖碗里边,就在对方取钱的那一刹那,庄家才将盖碗调换。咱要是一早将钱放在手中,直接下注的话,那不就赚大发了!”

阿宝也同时低声激动道:“少爷,咱的银子不是没多少了吗?今天可以赚个够本,小的眼力劲好使,刚才也瞧的清清楚楚。放心吧,有我和表少爷在,包赢无赔!”

唐伯基阴阴一笑,怪声道:“是吗?那行,你两去试试,不过有个条件,每次下注不许超过半吊钱,怎样?”

崔亚兵和阿宝都有点不以为然,半吊钱能够干啥玩意,五十文还不够下顿馆子,点几个好菜的花消。但没法子,基哥(少爷)有令,只得遵从。两人屁颠屁颠的插入进去,崔亚兵喝道:“让我来耍耍,庄头,快快摆上。”

庄家见新来了两个凯子,不杀白不杀。笑嬉嬉的重新盖上茶碗,卖力的吆喝道:“新一回开了啊!刚才没赢钱的这回接着压上,先输不算输,再压翻老本,瞧好了,杀二赔一,童叟无欺!”

话音刚落,庄家再次用他那高超的手速互换三个盖碗。大伙儿都紧紧盯住原先的那个置有石子的盖碗,崔亚兵和阿宝两人更是连头都一块儿跟着晃动。数十息后,庄家将动作停下,喊道:“想赚钱的来了啊,咱今天是赔本吆喝赚人气,各位乡亲们谁想要赚两钱赶紧压上,马上就可以翻上一翻。大伙儿买定离手,抹亮眼,自个儿瞧清楚,有买有中,错杀无赔。”

崔亚兵和阿宝交头接耳,刚才两人死死盯住了那个盖碗,心想一个人会看错,两个人准赢。他们虽然低声谈话,但都有刚才的经历,眼睛都死死盯住盖碗,让庄家根本没机会互换。

“就买这个!”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选定了目标,将钱压在了最左边的盖碗前面,乐滋滋的等待分红。边上的观众也有些同样选择了最左边的盖碗,大家眼力劲都很好,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会错。但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庄家面色如常,喊道:“买定离手,杀二赔一,开啦~空!通杀无赔!”

“啊!这真他娘邪门!老子明明瞧见是在左边的碗里!”

“我也明明瞧见了,这、这庄家的手还真快啊。”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楞住,一人错还说是眼花,两人错可就不对劲。大伙儿都认为是庄家的手法太快,不知在啥时候就让这小子掉了包,将有石子的碗里互换,骗过了大家的眼睛。

“不行,我定要将钱赢回来不可,这次我可不会在上当了!”崔亚兵眼神犀利,死死盯住那只打开的盖碗,原来石子在最右边的盖碗中,不是在自己死盯的碗内。

就在两人都想像下把能够将钱赢回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见到唐伯基那乐呵呵的笑脸。

唐伯基冲二人打趣道:“怎样,还赌不?”

崔亚兵气愤的怨道:“刚才是我眼花了,不能算的,咱们这次肯定能赢。”

阿宝也面色通红,咬牙道:“少爷,您放心,小的这回定能够帮您赚到钱的!”

唐伯基摇了摇头,戏谑道:“你们压根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何能赢?就算是压一百回,你们也是有输无赢的道理。”

说完,见他们都不相信的神色,崔亚兵也是低着头不吭声,瞧他那副模样,嘴上不说,心里也不会同意。摇头叹道:“也罢,哥们今天就教你们个乖,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玩儿。阿宝,拿两吊钱给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

崔亚兵不敢相信的疑声道:“基哥,不是我小瞧你,就连我和阿宝两人都会瞧错,你那目力还能够顶得上咱俩的?”

阿宝嘴上虽然不敢说,但心里还是疑问重重,显然很是认同表少爷的意见。

唐伯基将折扇一合,拍掌乐道:“你们这是不信哥们能够做到是吧?行,那咱俩来打个赌,如果我今天做到了,中午亚兵你请客,让我和阿宝两人吃顿好的,现在也近午餐时份。当然,如果我输了的话,地方任你挑选,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酒菜管够,如何?”

第八章 赌局骗局(2)

这不是容易的事吗?这时眼见庄家并没有等待三人,已经开始交替盖碗,显然已始开局,崔亚兵眼珠子提溜一转,笑嬉嬉的答道:“基哥,你这是破费了,明知道小弟刚出家门,就想请宴请我是吧。有这个心意就直接,咱俩还绕这么多弯道道干嘛,是吧!嘿嘿……”

唐伯基这才听明白,敢情这小子意思是哥们包输的,来拿话逗咱乐啊!行,到时候有你丫蛋疼的时候!

“别说没用的,赌不赌一句话!”

“赌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别说兄弟不仗义,咱这兜里还有两钱,一会儿钱不够我给你掂上!”崔亚兵嘿嘿直笑,显然是很不看好他的眼力劲儿。

唐伯基将折扇一抖,十分骚包的笑道:“既然亚兵你有这个心思,那你一会儿就瞧好了吧,咱这腹中可是饥鸣如雷,直等着好酒好菜下肚。”

就在这时,庄家的交互替换已然停下,大声吆喝道:“下注了,下注了啊!上一把没赢的请早,否则就没翻本的机会了,要下的快……”

唐伯基接过阿宝的两吊铜钱,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丢到最右边那个无人看好的盖碗面前。干完这事还冲阿宝和崔亚兵得意的一笑,打趣道:“中午自己利索点,挑个好点的馆子,咱们都是出来放风,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关回去。”

得,这家伙敢情认为是出监放风来了,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就崔家大少爷和大小姐的脾气,这两家伙还真指不定啥时候又被禁足于家中。

当他下注的时候,那位庄家明显的楞了一下,心中忍不住嘀咕道:见过二的,可真没见过二成这副德性的,连瞧都不瞧上一眼就敢下注,拿钱不当钱是吧,今个儿不宰你都对不起你父母。

崔亚兵和阿宝也傻了,这不明摆着送钱给别人花么,基哥(少爷)平时看起来不傻啊,今个儿怎么犯迷糊劲儿?难道是病还没好,定然是这样,否则于理不合。

全场之中,只有唐伯基依然面不改色,得意洋洋的装傻冲楞,那德性就像是有钱没地方花的人,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庄家见他这模样,脸上一抽动,喊道:“各位,抓紧时间下注了啊!买定离手!开……”

“且慢!”

就在庄家马上要揭开盖碗时,见听唐伯基大喝一声,对庄家微微一笑道:“庄头,你都摆了这么多回,手一定酸了把,这把就由我来代劳。”

话音未落,双手齐出,将左边和中间的两副盖碗同时揭开,根本没有留给庄家说话的余地。众人顿时哗然,原来大家都认为还是左边的盖碗中空空如也,毛都没一根,中间的那个盖碗同样如此。

就在大家愕然的同时,唐伯基嘿嘿一笑,用手指着最后一个盖碗,冲庄家挤眉弄眼道:“庄头,你瞧这石子是不是在右边的碗里呢?”说完,眉毛扬了扬,那意思很显然,表明你心里清楚。

庄家额上满头是汗,嘴唇也不住哆嗦,敢情这是遇上了行家里手了。拿眼扫了一下周围,见边上人多,赶忙赔笑道:“当然,当然,您这是目光如炬,小的甘拜下风。两吊钱,赔给你您的,拿好了。”

他揭开了碗,那颗石子果然静静的躺在里面,一动不动。众人大为惊奇,而庄家乘机对大伙儿喊道:“各位瞧清楚了吧,这位小兄弟他压了两吊钱,咱也赔了他两吊。所以,刚才没赢的人可以放心的压上,杀二赔一,童叟无欺。”说完,讨饶的对唐伯基赔笑了下。

唐伯基见对方如此,便随口道:“咱赢了钱,就该去吃吃喝喝了,这五脏庙也是时候该祭祭,亚兵、阿宝,咱们走。”

言毕,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老远,唐伯基微微回头瞧了一眼,得意一笑,乐呵呵的哼道:“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茫然的跟在他后头,听他一个人在那大声欢唱那奇怪的调子,不过听着好像挻顺耳。他们想破脑袋瓜都不明白,基哥(少爷)看都不看上一眼,就能够明白石子就在那个盖碗里。而庄家也是揭开盖碗,果然不出所料,还真在那儿呆着。

崔亚兵急得直上火,恬着脸上前凑笑道:“基哥,基哥,你和我说说,那个是怎么个玩法?下回也咱俩也好帮你多压压,这么一来,咱们的月例不是猛涨了吗?”

看来这小子还真有点上瘾了,唐伯基撇了下嘴,不屑的答道:“就你们两这眼力劲儿,上去十回也是有杀无回,别一会儿连裤叉都输了,光着屁股在大街上溜达。”

阿宝被他说的脸色微红,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包赢无输的,结果自己还是输的一塌糊涂。崔亚兵也有点明白,那把两和阿宝两人都瞧个准,揭开来一看就是没有。这其中定有问题,但自己就琢磨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基哥,你给我俩说说,这东西怎么个玩法,你瞧我这心里和小猫抓的一样痒痒,你就别哼小曲了,快给我说说吧!”

唐伯基停下了口中的歌曲,顿足定睛瞄上了他们两眼,摸了下肚子,叹道:“我也想和你们说啊,但是这个肚子饿的使不上劲,脑瓜子里头乱糟糟的,想不起事儿。亚兵,你说应该如何是好?”

崔亚兵拍了拍脑门,赶忙道:“吃!必须吃!想吃什么就别和我客气,听说前边不远就有一悦宾楼,味道不错,咱们上去尝尝鲜。”

……

唐伯基三人在悦宾楼上大吃大喝,什么好吃点什么,吃得那是满嘴流油,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糖醋鲤鱼刚刚端上桌,没一回儿工夫,就成了骨头,那样子就连猫儿见着都会流泪,根本没有一丝肉挂在上面。阿宝还好些,没怎么敢和两位少爷抢食,但唐、崔两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啥叫客气,风卷残云的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还在喝着小酒,聊着天。

崔亚兵喝了一杯迎宾醉,赞道:“好酒够劲道!这悦宾楼的菜和酒就是地道,不过钱就贵了点。不过没事,咱们不差那两钱。这个,基哥,你瞧现在酒足饭饱了,是不是也该和咱俩说说,那石子你是如何猜中的?”

阿宝也是凑头倾听,他自己心中也好奇的要命,不过他还是感到很有脸面,少爷厉害,自己也跟着沾光。

唐伯基依在护栏上,侧着脑袋用牙签剔牙,半眯着眼,还在回味刚才的美食,闻言一楞,拧身面对二人,端正坐姿,严肃的问道:“我说的话,你们能够保证不说出去吗?”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互视一眼,立即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见到二人点头,基哥才慢慢沉吟道:“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自幼得遇仙人,称我姿质上佳身具灵根精骨,于是乎便授道法。然我苦修十余载,如今只有小成。今日偶遇危机关头,便使出透视之术,观其内在之奥妙,自然得心应手,了然于胸!”

第九章 解惑

这顿忽悠还真把二人给震住,阿宝不明所以,十分崇拜的望向少爷,那就好像看啥大仙似的。但是崔亚兵明显不一样,他侧头疑声问道:“基哥,你小时候天天都跟我一块玩,十岁才分开。我怎么从未见过有你有遇见过什么仙人,好像就有个算命的,说你十五岁有一劫,劫过之后荣华富贵,紫气袭身。不过那家伙怎么瞧怎么像个骗子。不应该是他啊……”

说完,看向贼兮兮偷笑的唐伯基,立刻明白过来,不满道:“基哥,你太不仗义了,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都不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伯基闻言一怔,放下牙签,愕然道:“亚兵,咱熟归熟,乱说话哥们要告你诽谤的哦。在猜石子的时候,咱俩打赌可是我赢了,中午这顿你请我,如果压不中,那是我请你,随便你吃,事情可是这样?”

崔亚兵点了点头,又见他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出来的时候。你问我是怎么猜中的,我可答应你说定然会告诉你?当时只是说腹中饥鸣,手足无力,然否?”

崔亚兵闻言又点了点头,这时他才清醒过来,原来基哥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答应,那这个秘密自己又想知道,只得无奈道:“基哥,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肯答应告诉我。”

唐伯基也是和他打趣,不好过份,嬉笑道:“咱俩是表兄弟,那是打架都是二对一的好哥们,我还能害你不成。你看啊,如果你学会了之后,以后再遇见那帮子家伙,不就可以无往不利,是吧?我的要求不高,明天中午一顿饭,还在这里!”

崔亚兵听他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只要再遇见那般子家伙,这钱不就赚回来了吗?“成交,不过说好,你不能再胡说八道乱侃一通。我要知道的是真相,明白吗?真相!”

唐伯基嘿嘿的怪笑,瞧他被自己忽悠的怕了,笑道:“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这其中秘密和你们刚才心中所想差不了多少,赌钱么本就是十赌九骗,玩的是手法和技巧。否则,人家都被你看穿了还怎么骗你?”

原来,刚才那个猜石子的赌局,说穿了都是一个骗术。

起初,唐伯基的见到那伙人玩的把戏,一眼就瞧穿了他们的真面目。庄家利用时常练习的速度,让大家真以为石子一直都在盖碗里待着,其实不然。就在盖碗盖下的那一瞬间,对方的小指和无名指就已经将石子取出,捏于手心,他们互换盖碗的时候,始终都是用三个手指头进行,而另外两指夹住石子不让它掉落。到揭开盖碗时,由于最先揭开的是离庄家最近的那一面。与此同时,在那一瞬间,庄家就将石子悄然置入其内,乍一看来好像石子本就待在里面一般。

再用那高速的手法迷惑大伙儿,让旁人误认为是自己眼花,方才没看清楚导致猜错。不仅如此,先前那个掏钱袋的家伙,也是个托。两人互相配合,让大家见到自己的猜测十分正确,石子果然在预料的盖碗之中,而那个男子不过是掏钱的时候被换了。如果换成是自己来押,一定不会这么傻被骗。岂知,庄家和托心里也在想,你们这些傻子,还不是乖乖上当!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闻言恍然,两人都愤愤不平的要找他们理论。唐伯基抿了一口小酒,淡然道:“别浪费力气了,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一定都已走远,在别的地方接着干这活了。”

崔亚兵愤怒的喊道:“基哥,你刚才为什么不揭穿他们的骗局?我和阿宝都白白被骗了半吊钱,这不是送钱给别人花吗?”

阿宝也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唐伯基笑眯眯的低声道:“行走江湖有许多门门道道,这不过是旁门中的千门其中的一种手法。其中并无太过复杂的门路,唯一就是利用人们侥幸心理和贪财理念。你们想想,如果刚才你们不是贪财,会想去玩猜石子吗?再说,我已经帮你们把钱赢回来了,还赚了对方一吊钱,也已经回了本,还赚了钱。”

说到这儿,将杯中的水酒一尽而尽,继续说教道:“最主要的是,他们懂的察言观色,并知进退。就在我拿起那两只盖碗的同时,那最后一只盖碗自然不言而喻,定要有颗石子。否则,他们的骗局就无法继续下去。况且,那个庄家也是个明白人,事后眼神示意向我赔罪,这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事不可做绝。我也出声示意,表示并没有不肯放手的意思,双方各安无事。如若不然,对方想动手的话,那哥们也会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崔亚兵和阿宝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原来一个小小的猜石子赌局,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基哥,兄弟我真服了你,你是怎么瞧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我说你刚才为什么赚了一笔就走,如果是我的话必定继续下去,不把他们赢趴下绝不善罢甘休,他娘的,骗我的钱!”崔亚兵想起来就火大,在凤栖县还从没被人这样戏弄过。

唐伯基笑道:“遇事不贪不燥,方为上策,你有没想过,他们在人群中还有多少人?我们这边呢?也许我们可以斗的过,然对方实力未知,明面上我就瞧出有两人在人群之中暗暗盯住我们,如果我们一有枉动,他们的杀招便至。当然,我这么说也有错误,不是怕事,而是没有必要的争斗视为无意义,说难听点就是吃饱没事撑着干,你们明白吗?”

阿宝点了点头,反正少爷现在变的厉害,自己也跟着高兴。崔亚兵眉目轻皱,若有所思的沉默半天,才道:“好像有点懂了,我爹也像你这么说过。不过,基哥,那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哈哈,都一样。明白就好,不懂没事,慢慢琢磨阵子就会想通。咱们走吧,伙计,结账!”

那个小二麻溜的跑过来,笑嬉嬉道:“三位客官,咱们掌柜的说了,今天您几位的酒菜钱全免,几位走好咧!”

正要付账的崔亚兵楞在那里,眨了眨眼,不解的望向唐伯基,见对方也扭头看过来,两人都在楞神中,只见一个中年微胖男子笑呵呵道:“少爷,表少爷,两位今日过来悦宾楼也不打声招呼,还是我刚才碰巧遇见二位。否则,还真不好像夫人交待。”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小二哥怎么不收咱们的酒菜钱,原来这悦宾楼也是咱家的产业。不错,不错,亚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好赖账啊?”唐伯基坏笑的瞧向崔亚兵。

后者闻言登时蹦起身来,解释道:“基哥,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你都忘了,我都被你舅舅禁足一月有余,怎能出来闲逛。”

唐伯基见他激动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瞧你那小样,我不过是逗你玩的,你连这里的菜名都不清楚,又怎会知晓这是唐家的产业。走,咱们再出去逛逛消消食。”

第十章 湖边遇美(1)

凤栖县的这个名称可是大有来头,相传在汉朝时,一只浑身火红异常艳丽的火凤凰,栖落凤来迎春湖畔的梧桐树上,人们瞧见之后大为惊奇,纷纷叩首膜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当时,这个消息在大伙儿的四处传扬下,闹的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也是因为此事,让许多外乡人举家搬迁至此处,让这个原本小小的县城如同炸开了锅。

百姓们纷纷上书,要求当时的县令将县名改为凤栖,当时的天子也听说此事,经过上书据表所奏,也同意改名湖县为凤栖县。不仅如此,还大大褒奖了那位县令。果然不出所料,翌年收成丰硕,各地的谷仓中都存的满满当当,每家每户都乐的合不拢嘴,不约而同奔至那棵梧桐树下磕头祈福。

随后,那棵梧树也被大家护住,在迎春湖畔修建了一所庙宇,用来供奉凤神,并将此庙命名为“凤神庙”。谁知几百年过去了,原来的“凤神庙”早就香火断绝,那所庙宇变成了和尚庙,里面也都住的满是大光头和尚。不过,他们那些出家人常常会帮助周围的穷苦百姓,寺庙的名称也改为“凤来寺”,香火旺盛,许多人都来这里求姻缘和问前程,据说相当灵验。

春风和丽,杨柳依依,凉风习习,宽阔的迎春湖尤如镜面一般秀美,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如鳞状般的碧波在湖上荡漾。

宽敞的湖面上波光起伏,许多才子佳人相邀游玩迎春湖畔,三五成群的互相聚在一起儿闲谈,情景甚是热闹。

唐伯基、崔亚兵、唐宝三人来到这里,都被这幅佳景所吸引,忙加快脚步,凑上前去,瞧瞧有什么孤当寂寞的佳人,也好伺机而动。

唐伯基轻摇折扇,头带伦巾,身穿绸制的才子长衫,一幅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模样,走在小道之上频频引起那些才子佳人的侧目。他这会儿仿佛不在意般,领着两人摇来晃去,转了两圈,终于在一棵柳树下顿足,以扇掩面低声道:“亚兵,这里的货色很一般,都没什么漂亮妹子嘛?”

崔亚兵显然吃了一惊,不可思议道:“基哥,你的眼界提高了许多,往日这些小妞你瞧见了后,恨不得吃了她们,今日为何说很一般?”

唐伯基心下暗恼,大西瓜你妹妹的,哥们的眼力劲有这么差吗?后世的电脑上美女图片都海量存储,随便挑个也比这时好得多。再瞧瞧这些个妹子,质量明显都差好几个档次嘛。好不容易穿越一回,无论如何也必须把好质量关,不能滥竽充数,以次充好,要对下一代负责。

崔亚兵疑惑的望向基哥,他显然不知对方脑中都在考虑配种基因问题,要为目前还是蝌蚪状的下一代负责。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来,将一方丝锦高高扬起,唐伯基眼疾手快,探手急忙握在手中,深深一嗅,那淡淡的兰花香味的丝绢让人心旷神怡,思绪纷绕,脑中一清,忍不住吟道:“轻风搂绿柳,佳偶鹊桥仙。千里来相逢,姻缘一线牵。”

崔亚兵和阿宝都傻在原地,啥时候基哥有这等文采,自己为何从没见过。要说他打架闹事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这个吟诗作赋还真是头一回。难不成是抄别袭别人的?但也不对啊,自己也未曾听闻过有这首诗,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拍掌赞道:“好诗,好诗,基哥果然好文采,这些风流佳句,基哥那是信手摘来啊!”

阿宝也是满眼崇拜的望向自己少爷,叫道:“少爷,要是老爷和夫人听到这诗句定然是大加赞赏,小的定要将此事禀告夫人,让他给您加加月例。”

唐伯基心中暗笑,吟诗嘛,谁不会,哥们原来就在学校里面经常干这事,不过时间太忙,没工夫把妹。其实,这家伙上辈子课余时间都在打工赚钱,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和女同学约会,曾经也有不少漂亮女生约他,都被他给推了。如今到了这个大周朝,那颗闷骚的心再也按捺不住,显然是压抑过了头。

这会儿,吟完诗句的基哥一甩伦巾,抖了下扇子,骚情的笑道:“两位过誉了,在下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当不得如此称赞。”

话音刚落,就见崔亚兵冲他一使眼色,嘴角还向他身后撸了下,示意那丝绢的持有者就在他的身后。

唐伯基嘿嘿一笑,眨了下眼睛,右手竖了下大拇指,示意你们瞧好了。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音,换了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悠然的转身向数米外的孤单佳人走去。

定睛一瞧,这位显然是刚刚坐下没多久,周围都没什么狼友靠近,定然是还没被人发现。那位佳人虽只是背向于他,但身材娇好,纤细玲珑有致,观其衣着也是上佳,发细如丝,随风轻摆,脖劲上的肌肤胜雪,不用多说,那必须是美女无疑。

还没走出两步,就见那美女抬起嫩滑的小手,轻轻地拨动被风吹散的秀发,只距她三四步的唐伯基鼻中便嗅到淡淡的兰花香气,芬芳淡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闭目清心,感觉那诱人心醉的花香。

片刻之后,唐伯基缓步在那女子的身后两步左右停下,躬身行礼,缓声道:“这位小姐有礼了,小生方才在清风中摘取一方淡红色绢帕,想必定是小姐随身之物,不敢私藏,特来物归原主。如有何冒犯之处,还望小姐见谅。”

瞎扯还没几个人比得上他,用谦和的语气缓缓道出实情,就不相信那个小妞不动心。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似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香肩微微颤了两颤,唐伯基心下奇怪,难道说对方没有听见?疑惑之感油然而生,又将刚才的话稍稍提高音量,复述一遍,暗道这回该有所动作了吧?谁知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她睡着了?

疑心之下,基哥小心翼翼的移步上前,唯恐唐突了佳人,口中直呼道:“小姐,小姐,小……”

就在他连连呼唤时,那背影让人浮想联翩的俏丽佳人终于扭过身子,嗓音沙哑,粗声问道:“公子何事?”

唐伯基闻言顿时瞪圆了双眼,再瞧见对方那“花容月貌”时,那双眼直欲蹦出眼眶,表情夸张满脸不可至信的模样,嘴巴张的老大,都可以塞入一个拳头。

此女身材娇好,然面部居然生有络腮短须,虽刮拭的非常干净,但青根还是可以隐约瞧见。绿豆小眼,高耸的鼻梁,再加上血盆大口还有那突出的暴牙,再加上堪比刘欢的浑厚嗓音,粗声道出“公子何事?”,顿时将唐伯基吓的魂飞魄散,四肢软倒在地上,惶恐不以。

只见那女子好似根本不在意般,沉声喝道:“公子,你为何拿着人家的锦帕,难道是对我有何非份之想不成?!”

唐伯基起初闻言欲哭无泪,心想这梦想和现实的差距也着实太大了些。如今再听到那“惊世骇俗”的“绝色佳人”说出自己对她有非份之想时,真想一头撞死在树上。突然,那女子要站起身,好像要冲自己走来,基哥见此情形顿时三魂不出见了七魄,大喊一声:“鬼呀……”非常没义气的把崔亚兵和阿宝两人抛下,以百米9.78的成绩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崔和阿宝两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基哥(少爷)为何如此疯狂,难道那女子的容颜过于美貌,让他都惊吓于斯?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嗓音对他们斥道:“两位公子,此淫贼是否与你们是同路之人!”

小崔和阿宝两人闻言后,急忙扭头望向对方,见到佳人的庐山真面目时,立感肝胆欲裂,夜叉临身,惊呼道:“妈呀……”

刹那间,两人也随基哥之后,消失在迎春湖畔。

基哥马不停蹄,如身后有恶犬追逐,转瞬之间就疾奔出数百米的距离,那速度就算是黑人老刘见到了,都会无尽汗颜,不敢掠其锋芒。

第十一章 湖边遇美(2)

“呼…呼……忒他娘吓人了,这妞不去拍鬼片真是屈材了。呼……”唐伯基靠在棵大树底在,再没有半点刚才那英俊潇洒的风流模样,满脸通红,神情惊恐,胸肺更是如拉风箱一般,呼呼的喘着粗气,显然还是惊魂未定。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基哥心里都恨不得将前肢着地,加速如狼狂奔,再也不敢回去造次。

就在他要想方设法忘却此事时,隐约中听闻有人在呼喊自己。

“基哥…基哥……”

“少爷…少爷……”

唐伯基双手撑膝,放眼望去,那崔亚兵和阿宝两人一边狂奔一边冲自己呼喊,抽空还向后瞧上两眼,生怕“绝色佳人”尾行而来。见他们那小样,基哥心里也平衡了些,众乐乐总比独乐乐来的强,这家伙无耻想法如果给他们两人晓得,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

当三人重新聚首,唐伯基的气也差不多喘匀,抖开折扇戏谑的问道:“亚兵,你们跑个什么劲?那恶女莫非还要来强的不成?”

“咳…呼……”两人现在就和跑完马拉松的人一样,呼哧呼哧的急喘,看来平时也是吃的多,动的少。剧烈的喘息中,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搀扶住大树,弯腰低头,努力呼吸新鲜空气,就差点没翻白眼。

等了一会儿,崔亚兵才缓过劲来,摆手欲言,无语道:“基哥,那妞说咱们是你的同党,欲对我们两人下黑手。再说,就冲她那极品的容貌,还有那个正常的男人敢逗留在原地。我就说,孤单的美女怎会无人问津,原来生得那么独特,真是钟无艳见着都会吓昏过去。”

阿宝也认同道:“少爷,那女的真是太吓人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小的差点没喊有鬼,就她那样,可真像您刚才说的,可以去当门神。”

这两家伙现在看来也是被吓得不轻,搞不好都有心理阴影,也许以后宁愿相信世上有鬼,都不相信女人的影。不过,有一失必有一得,他们的心理素质成倍的翻升,再有诸如此类的惊吓事件发生,根本不能动摇他们的心绪分毫,这也许就是迎春湖畔之游最大的收获吧。

“啧啧……瞧你们那样,就知道你们遇事太少,没有大将的定力。”唐伯基无耻的叹道:“你们要多学学我,看我就属于那种处变不惊,遇事沉着,头脑冷静之人,泰山崩于前,然面不改色,狂潮涌于胸,依旧谈笑风生,知道吗?看来你们与我的差距还是太远,太远……”

说完,脸上露出恨其不争的表情,好像对二人的表现十分的失望。

崔亚兵和阿宝闻言立时鄙夷的望向他,见过无耻之极的人,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极度无耻下流的人物,明明是他自己最先跑路的,还跑的比自己都要快,都要迅速。最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都不打个招呼,两人差点都被那个胡子妹给暴强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定然投湖自尽,也好过失身于她。

崔亚兵想到这儿,愤愤不平的斜眼喊道:“基哥,是你不仗义在先!你见到那女的长相丑恶,还有青胡渣子,也不支会一声,自己先就溜的没影,把我们两人留在原地。那恶女瞧见我们长的如此出众,必然会饥不可耐,对我们下毒手。万一我们两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被那等女子用暴力强行掠回家中污辱,那…那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

阿宝目瞪口呆的举目转向盯住表少爷的脸,想不到这等话语都能够说的出口,真是更胜少爷一大截啊!不过,更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接着发生。

唐伯基闻言顿时大怒,将折扇合起,指着崔亚兵斥道:“亚兵,你说我逃跑,我不在意,但你不能说我不仗义。谁都清楚,哥们行走江湖,义字为行。你以为我为何要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你们留在原地?不懂吧,那哥们今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于尔等,让你们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这时,唐伯基作悲愤之状,沉声道:“其实,我早就清楚她的相貌有些不美,但她也是女子,终需要有人安慰,她那颗孤独寂寞的的脆弱不堪的心灵,也同样需要有人理解和关怀,你们明白吗?就当她在回眸的那一刻,我就读懂了她眼中的迷茫,当她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向我时,我就知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说完,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因为,还有许多像她那样待字在闺中的少女和熟妇,都需要我来安慰,但我只有一个人,如何能够解救那么多无辜的女性同胞,如何能够救她们于水火之中,重新回到温馨的怀抱中来。所以……”

他说到这儿,转身用纸扇指着那两位早就听傻了的崔亚兵和阿宝,笑道:“所以,我只有将这个关乎全人类幸福的大事交于你们两个,希望你们能够改邪归正,解救她们的心灵,感受爱的温暖。可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恶语相加,还说什么被她掠回家中污辱之词,我真为你们感到无地自容,简直羞于为你们为伍!”

这番正义言词,雷的崔亚兵和阿宝两人内酥外焦,瞠目结舌,一时间瞪着基哥(少爷)无语,差点把他惊为天人。崔亚兵无可奈何,知道斗嘴皮子是甭想胜过他了,叹道:“基哥,我高举双手双脚加胯下五肢膜拜,你的脸皮尤如咱凤栖县的城角一般厚实。”

唐伯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道:“过奖过奖,亚兵的话显然过誉了,咱做的还不够,还需要加倍努力。子曾经曰过: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我本来就是一个正人君子,有爱是应该的。走,咱们再到城北瞧瞧去……”

崔亚兵和阿宝对视一眼,摇头苦叹,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咱哥呢。走吧,再接着玩两三个时辰也该回家去了。

于是,三人又有说有笑的向城北走去,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他们的淫笑之声传来。

“基哥,你这嘴皮子是怎么练就的?教教小弟……”

“嘿,你小子有长进,孺子可教。不过嘛,这兄弟是兄弟,我听说翠红楼里的小妞长的还不赖,你是不是要出资请我去玩两把?这教学嘛,是要亲身传教的,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喂…你别走啊,那你出一半总行了吧……”

……

唐伯基三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就在他们逃离迎春湖畔后,那位面带血盆大口,青短胡渣的女子,双肩不断的颤动,突然捧腹清脆娇声大笑,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旁边的树后窜出一位妙龄少女,快步奔向那女子,两人会合之后狂笑不止,直到好半晌后才停下。

妙龄少女年幼,约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边抹泪边笑道:“小姐,那三个家伙真是太有趣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拾绢之人的表情有多逗。”

“咯咯……”刚才吓人的那名女子闻言又捧腹大笑,边笑边道:“就要给那此登徒子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搭讪于我。不过,这面具还挻好玩的,以后要经常吓吓他们。”

说完,“扑哧”一笑,用手将那副人皮面具撕下,露出她原本的娇嫩清秀的面容。

“小姐,你可不能这样,今天我们都已经玩了许久时间,还要早点将面具还老爷那边。否则让老爷知道了,咱们两个又得受罚,到时我可不再帮你抄书。”

只见那名小姐脸上未施半点脂粉,皮肤娇嫩,唇红齿白,两眼灵秀萌丽,好像个可爱的洋娃娃般可爱俏丽。但她面带坏笑,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中蕴含狡黠神色,一瞧之下就知道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你敢!”俏丽小姐不满意了,嘟嘴娇嗔道:“小桃,咱俩从三岁的时候就在一块儿,你说说,哪次干坏事没你的份,所以你必须帮我。你如果不帮我抄书,我就打你屁股,再挠你脚底板!哼,到时候你哭都没用。”

少女丫鬟小桃显然害怕了,跺足不满道:“小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都帮了你这么多回了,哪次受罚不是有我的份,我都帮你顶了几次缸,你自个儿算算。你再这样胡闹,我就把这次的事告诉老爷,让他打你的手心,再罚你抄书,还要多多的抄……哈哈……你又来……不要……好、痒痒…哈哈……”

两个美貌小妞就在这块无人的湖畔杨柳之下嬉闹,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第十二章 大仙(1)

“小二!来三碗茶!”唐伯基高声喝道,显然心情不太好,崔亚兵这小子咋说都不上当,害的自己想去翠红楼都没银子花销。

“诶,茶来咧~”那茶摊子小二动作麻溜的将桌子抹干净,放下三碗凉茶,赔笑道:“三位客官,您几位慢用,有什么需要的,还再吩咐。”

唐伯基点头挥手,端起茶慢慢喝着。还真别说,这碗凉茶喝下去,心中那烦燥的暑气登时下降了不少,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畅许多。

崔亚兵两口就把那碗凉茶干翻下肚,抹了把嘴,喊道:“小二!再添一碗。”说完,转头看向唐伯基讶然道:“基哥,你这笑眯眯的表情,我怎么看的心里直发毛啊?”

唐伯基闻言一楞,止住了脸上的笑容,摸了两把,心虚道:“有么?我都不清楚,也许是你瞧错了吧。哦对了,亚兵,你和我说说,那翠红楼你去过没有?”

崔亚兵听他这么一说,那脸上顿时眉飞色舞,坏笑道:“基哥,你忘了,这青楼还是你怂恿我去的?开始我还死活不让,是在你生拉硬拽下,我才免强答应下来。怎么,你不会都忘了吧?”

唐伯基当时就懵了,这不会吧,哥们今年才十四岁,就已经不是“处”级干部了?我靠,哥们思想上还很纯洁,这肉身都已经如同下水通道一般了?想到这儿,赶忙悄声问道:“亚兵,那咱俩去玩的时候,有干过什么事情没?就那回事儿,你心里清楚,有没有,给个准信!”

他心下又激动又着急,我的乖乖,自己只想去那里见识见识,可千万别把纯洁之身给破了,那自己可无法接受这事实。不过,这家伙转念一想,如果木已成舟,要不要破罐子破摔呢?不得不说,这家伙来到大周朝后,思想解脱干的很彻底,常人的思维很难跟的上他。

“嘿嘿……”崔亚兵在那儿不住发出浪笑,等小二哥添过茶水,离开后才神秘兮兮的吐出实情道:“其实嘛,也就那样,咱俩玩的时候,身上的银子不够,基哥你的要求又高,非黄花闺女不要。所以,你就只能在外头等着,兄弟我就……嘿嘿……那个什么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说呢,自己感觉就还是原装货。还好还好,兄弟我还是个纯洁之人,与这厮不同,瞧他那德性就知是淫中一条龙,水中浪翻天的货色。”唐伯基心下暗自庆幸,可是心里又有点痒痒的,就凑头问道:“干那事儿是什么感觉?快说于我听听!别傻笑,快说……”

瞧见崔亚兵那小样,满脸戏谑之色上下打量他,心中就感觉十分不愤,暗道:还不是我的前身带你这厮破的处。现在反过头来笑话自己,这都啥事儿嘛,看来以后有什么行动计划要小心点,这家伙不靠谱,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唐伯基想到这儿,咳了两嗓子,望着手中的茶水,低声道:“亚兵啊,你说咱哥俩关系不错吧?就连那青楼西院咱都带你去见识过,你就连个经验都不肯与为兄分享,那我还怎么传授你其它东西?”

崔亚兵半信半疑,这基哥摔了一跤,好像脑袋瓜子也活络过来。就拿今日来说,一眼就瞧穿了猜石子赌局的内幕,自己还和阿宝两个人和傻子一样被人骗,但他却可以做到骗中取利,事后那庄家还不住赔笑赔银子,半点都不敢声张,这其中还有点门门道道。

这家伙眼珠子咕噜一转,左右瞄了瞄,凑耳问道:“基哥,你还有什么东西,先说来听听!”

唐伯基闻言嘴角一翘,得意的神情浮现于脸庞,打趣道:“你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也罢,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我今天就透露两招失传以久的房中秘术给你知晓一番。不过,你事后定要告知那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否则……嘿嘿……”

小样,你还想跟哥们玩心眼,还嫩了点。我今天就不信了,就凭哥们这手功夫,套不出你口中的实话。

崔亚兵见他如此阵势,还是失传以久的道家双修之功,大喜过望,赶忙点头答应道:“基哥放心,我蒙谁还能蒙自家兄弟吗?你要信不过我,让阿宝做证,这回总行了吧?”

阿宝这厮当真还是个雏,听他们两在这大谈风月之事,早就羞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这会儿听说还要自己当保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心中也很是好奇心盛,同样想知道各中情况究竟是如何。

见到崔亚兵那急切的焦急模样,唐伯基心中暗暗偷笑,好整以暇一番,轻轻抿了口凉茶,润了润嗓子,才装逼胡扯道:“我自幼蒙仙师之偶然迹遇,授我失传千年的《洞玄子秘术》,其中有天罡三十六式,又有地煞七十二式。天罡之道与之天合,地煞之道与之地结,其中奥妙变化无不称奇,可让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又可让人体力充沛,百年时依然须发皆乌,一柱擎天。不知道你想听这其中哪种?”

崔亚兵与阿宝闻言,两眼顿时放出绿光,忍不住心想,那个劳什子《洞玄子秘法》真有这么神奇?被基哥这么一通胡吹瞎侃之下,什么又是天罡,又是地煞的,让人不得不好好考虑一番。长生不老这是想都不用去想,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到百年之时,须发皆乌,一柱擎天试问那个男人不梦寐以求,那个男人不费尽心力寻找灵丹妙药,为的不就这档子事吗?

“哪种厉害听哪个!”崔亚兵脸色潮红,双鼻放大,气喘如牛,瞧他那副模样就上当了。

唐伯基心中暗自一笑,低声道:“天罡三十六式那是修天道之用处,与你们不便详谈。然这地煞七十二式,正与我们平常房中生活息息相关,我也可以透露给你们知道,不过法不传外耳,你们凑头过来。”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急忙坐近,仔细聆听唐伯基忽悠讲道。现在他俩对这事深信不疑,恨不得拿笔细细记下,以求以后还能记得。

“这个地煞七十二式,是洞玄子祖师通过走遍山川大江,不辞劳苦,演算天地阴阳之变化,再结合奇山俊峰之百态自创而成。如要一一细细讲明,非三五十不行。咱们今日时间有限,就只讲讲其中一两势。这第一势嘛,就是’春蚕吐丝’。春蚕,你们都知道,这玩意儿的丝多啊,吐着吐着就可以变成蚕蛹,化为飞蛾,是吧?这势的就要精髓就是……咦,周围怎么这般安静?”

第十三章 大仙(2)

唐伯基正准备施展出他的忽悠神功,突然感觉不对劲,这天色尚早,为何自己这边都没什么亮光。还有这店小二的吆喝声和茶摊的交谈声全都不见,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音和自己的说话声,那安静的有点可怕。想到这儿,于是就疑惑的抬头一瞧。“我靠!你们这是干什么!想吓死人啊……大西瓜你妹妹的!”

基哥抬头一瞧之下,他们这一桌子周围堆满了听他吹牛的,足足都有二三十号人,每个人都凝神闭气,侧耳倾听他的什么《洞玄子秘术》,也想从中偷学去一二。大家正听的过瘾的时候,被他这一打断,顿时举目望天,一哄而散,只有那个店小二还在边上恬着脸,赔笑道:“这位客官,您刚才说的真棒,小的也想学学,不知道有没这荣幸?”

唐伯基这会儿真傻了,没想到自己的忽悠神功的功力见涨,居然连店小二都凑头上前听道,这真是稀奇的很,讶然问道:“小二哥,你不用看着摊子上的生意吗?你在这里听我传道,掌柜的不会怪罪于你?”

没想到那个店小二哈哈一笑,摆手无所谓道:“这摊子就是我的,我又是掌柜又是伙计,两头忙活。今天生意不忙,就坐下听听,这茶钱也没两文,就算我请三位喝个茶,听个趣事如何?”

唐伯基眼珠子一转,这事儿敢情好,和表弟两人胡吹瞎侃还能混顿茶喝,不错,看来那几年的江湖没白闯荡。这些东西也是当年出外打工听别人吹牛说的,还有些是自己瞎琢磨出来,如今还能派的上用场,心下大感得意。笑嬉嬉的乐道:“那就多谢掌柜的凉茶,小弟我就不矫情,快请坐。咱们接着说这个第一势春蚕吐丝……”

就在唐伯基口若悬河,夸夸其谈时,崔亚兵和阿宝还有茶掌柜三个都听得不亦乐乎,就说精彩之处,掌柜的还拍案而起,大声拍掌称赞。也因为这个举动,吸引的人越来越多,人流量越来越大,周围到处站满的都是人。而我们的仙师唐伯基也在涛涛不绝的讲叙他的“地煞七十二式”,说到精彩之处,音量也不住高涨,最后把前三式都说完后,做总结性的发言:“这个‘春蚕吐丝’和‘莺燕同心’还有‘鱼目比珠’你们都清楚,我也不多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常常练习之下就能够起到作用。我的话完了!”

“好!这个后生说的太好了……”

“不错,这小子说的真在理……”

“要的,硬是要的……”

“这仙师是那个道观的?原来好像没见过……”

“你不懂,人家是自幼蒙仙师传授的,这三招是《洞玄子秘术》还是其中的什么地煞七十二式法门中的前三式,我和你说啊,这个……”

唐伯基站起身来见到周围不下百人,这个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大西瓜你妹妹,这要是让老娘知道了,老子就别想再出来放风。还有好些人都冲自己指指点点,如果让凤栖县都知道老子在这里传播这些东西,哪还有脸再见父老乡亲,不如投湖自尽吧!

趁大伙儿都不注意的时候,唐伯基赶紧冲崔亚兵和阿宝两人打个手势,以扇捂面,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没影了。打今日起,全凤栖县都传开了,大家都口口相传,凤栖县来了个仙师,在城北那块的一个茶摊上讲道,说是传授大家《洞玄子秘术》,好像挻厉害。这一个传一个,就连那青楼西院的娘们都知道了,那老鸨灵机一动,在院门口挂上了个牌牌,上面写着:玄洞子大师亲授秘术。

这招鲜手立即让生意翻翻,让老鸨和那些姑娘们赚的是盆满钵满,乐的都找不着北。与此同时,玄洞子大师的名号也传遍了凤栖县,这让唐伯基三人大感意外。基哥心中也感庆幸不以,还好见机溜的快,没继续在那里臭显摆,否则自己不死要也下去半条命,老娘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唐伯基在家门口和崔亚兵分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刚一进门,就见到老娘那副冷脸,阴沉沉的,见势不妙,这家伙登时恬着个脸,上前赔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少女啊,瞧模样有十六了吧…啊!娘,别打,我知道错了!我的娘咧……”

崔婉惜嘴角含笑,手拿藤条,嗔道:“你这个免崽子,整天没个正形,今天还敢打趣老娘,看我不抽死你……”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高兴,暗赞这小子拍马屁的工夫见涨,说的自己直乐呵。

唐伯基见老娘嘴角带笑,下手也是轻的很,闻言赶紧跪下,急声道:“娘,你冤枉孩儿了,孩儿那是实话实说的,您本来就是美貌如花,好似天女下凡,爹爹昨夜和我闲聊的时候都一直在夸您呢,他说您是越看越年轻,越瞧越漂亮……”

这家伙见老娘脸上都像开了花似的,那马屁一个接一个的拍上,没有半点含糊。许多话都说到崔婉惜的心底里去了,那就好像喝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好半晌后才嗔道:“够了够了,赶紧起来吧,以后别一玩就一整天,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担心你,生怕你走丢了。”

唐伯基闻言大喜,知道自己刚才那阵子狂拍老娘,让他心情舒畅,免去一顿皮肉之苦。“哪会呢,娘,有亚兵和阿宝在身边,怎能走丢。再说孩儿也不小了,别再操这么多心,儿以后会懂事的。”

崔婉惜见他今天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也心下大赞,喜道:“好!好啊!基儿,你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为娘心里着实高兴。我还给你留了饭菜,你去自己房里吃吧,如果凉了就让福伯派人给热热,明白吗?”

唐伯基心里也感觉暖哄哄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下虽感不习惯,但是这份久违的心情,让他感觉沉淀淀的,很是欢喜。“娘您放心,孩儿知晓其事,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嗯,去吧!”唐婉惜见自己孩儿如今也出息了,知道体谅自己的苦心,喜的眼角都溢出了泪花,赶忙拭去,起身回到后堂告诉自己丈夫知道。

第十四章 赚钱

华灯初上,唐府内各都挂起了灯笼,把过道中都照的很是亮敞。

唐伯基回到自己房中,见到桌上还热乎乎的饭菜,心下一阵感慨,前世的时候,家里没两钱,只能让姑姑受苦受累。最后等自己赚到钱了,姑姑又发病离开了人世,高中时自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再也没人关心过自己。不过在这儿,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感到格外的珍惜。

“少爷…少爷……”阿宝见他又在那儿发呆,就开口将他喊醒,生怕到时候又出啥子事。

唐伯基颤了一下,回过神扭头望见阿宝关切的打量自己,微笑道:“阿宝,别担心,我没事。来咱们一块儿吃!”

阿宝闻言连忙摇头,忙称不敢。开啥玩笑,自己能和少爷坐在一起吃饭么?这都不合规矩。在外头的时候,那是少爷硬拉着自己坐下,没法子的事儿。可在家里,那可真不敢这样做,别说是让人见了都会吓一跳,万一那个人多嘴将这事传到老爷和夫人那里,或是被福伯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责骂。

“我说没事就没事,难不成让我坐在这里吃饭,你还在边上瞧着?别磨叽,快坐下吃。”唐伯基见阿宝这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啥事儿,虽说在这个社会的背景下,人分的很细,像阿宝这样的仆役,那都是贱籍,也就是比那些个牲口强些。如果那天村里无故杀头牛,那官府还要派差役上门去询问,但要说这些签了死契的仆役被主家责打至死,那官府就连问都不会过问。

这也是为什么阿宝见少爷对自己那么好,他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唐伯基,因为这样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实在很少。

阿宝眼含热泪,鼻头泛酸,就连握筷的右手都不住颤动,小口小口的向嘴里塞饭,暗暗发誓少爷就算是要自己的命,那也是二话没有的事。

唐伯基假装没瞧见,埋头苦干,让阿宝多吃点。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些情况他都清楚,如果把情况说明,那就是让阿宝唯一那点自尊都给剥离,要想干点什么,还得在这个世界里站稳脚根子。两人很快就将四菜一汤都给扫了个干净,都是在长个子的时候,那肚子几乎就一两个时辰便饿的前胸贴后背。

饭后,两人就在院子里溜达,唐伯基再也不敢爬墙偷瞄,老娘那雌躯一震,他们父子两都得老老实实的认罚。再说,梯子也在昨天被摔了个散架,想瞄也瞄不成。

目前,唐伯基最想干的就是去青楼那里见识一番,忍不住心想,这地方两辈子都没去过一回,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他这种想法如果被崔婉惜知道,那他的屁股绝对会翘高许多,别说出门了,或许就连他自己那个小院都甭想再跨出半步。

钱,还是钱,想想一个月之后的住校生活,还有自己以后的花销,手里没点钱就甭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家里有钱那是家里的事,男人哪能天天向家里伸手要钱,那不是成了“啃老族”!不行,定要想法子弄两钱来。

法子……有什么法子呢?上辈子能干的事情不少,但不能成生搬硬套,许多东西不实际嘛。造纸?自己根本不会,再说这也有纸。做生意?那不就让家里头知道了吗?万一老娘这一吼,不就全白忙活了?

思来想去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转身见阿宝站在身边,问道:“阿宝,你和我说说,咱们唐家在凤栖县里有几家酒楼和店铺,生意如何?”

唐伯基知道要想赚钱,就必须先了解自己家里的情况,万一不小心和家里面互相抢夺生意,那可就得不偿失。就像今天那档子事儿,表弟请客居然会走到唐家开的酒楼里,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阿宝见少爷想了解情况,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答道:“少爷,您既然想知道,那小的就实话告诉您。咱们唐家在凤栖县里共有三家店铺,分别是两家酒楼和一间客栈,就拿这悦宾楼来说吧,小的也只知道唐家前一阵子刚拿下一家酒楼,但并不清楚是哪家。因为,小的和您一块儿被禁足了,消息也不太灵通。”

“那咱家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买卖可好?”

“生意还成,就是这凤栖县里大多数人都挑风景好的地方,毕竟那些才子好风雅,喜欢吟诗作对,说是什么这样的地方才有诗意境界。但要小的看来,除了悦宾楼,另一家酒楼生意一般般,并不太好。但这客栈生意倒是不错,来往的客商大多都住在咱们店里。”

唐伯基闻言点了点头,慢慢的渡步回书房之中,用他那不堪入目的毛笔字写写画画,看的阿宝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要是让名仕书院的先生见到,究竟会不会让他进入学堂都是一会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这家伙才满意的放下笔,拿起一瞧,满意的点头道:“不错,就这么着!阿宝,时候也不早了,你都跟着我跑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陪着。”

等阿宝离开后,唐伯基就把那张纸给收好,躺在床上细细琢磨。发财大计可得小心谨慎,万一有个好歹,那自己的下几步计划可就要付之东流。算球,不想那么多,明天再出去溜溜,详细作一番考察再言其它。

第十五章断裂的玉镯

翌日,这六月的天气就是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大早清一起来就是个好天气,让人精神头都倍感充足。

崔亚兵还是老样子,将唐伯基邀出府门,三个人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闲逛。不过,唐伯基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并不是没有目的。在崔亚兵的带领下,走遍了城北这片地方,唐家的两个铺子也瞧了瞧,位置地段也都一般般,不过客栈那里生意不错,很是兴旺,场地也大。

经过阿宝的解说,知晓客栈的地皮也都被自个儿老娘买下,特别是后院那边,等过一阵子就要再加盖一间别院,搞几间上房出来,让客栈的档次提升些。

唐伯基闻言眼睛一亮,大感老娘商业眼光还真是不赖。那片空地不是临街,周围很是幽静,地方也非常宽敞,再加盖成上房还真是可行。装潢上花费点心思,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落入家中,细水长流的事儿。

崔亚兵心绪也有点儿低落,见他这样逛来逛去,不知瞧个什么劲儿,出言抱怨道:“基哥,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别的不瞧,尽瞧自己家的铺子,不都那样嘛,真要瞧以后有的是时间。”

唐伯基见他发牢骚,也不怒不恼,笑道:“亚兵,说这话你可就大错特错。这铺子可要瞧仔细了,否则以后再瞧可没那工夫。反倒是玩儿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

话音刚落,这家伙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冲他乐道:“亚兵啊,来来,咱们坐,我有要事和你相商。”

在吉祥客栈里,唐伯基拉住崔亚兵来到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殷勤的倒茶送水,把崔亚兵瞅的是一楞一楞的,心下纳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基哥今天是什么了,这可不像他的为人啊?用不解疑惑的目光打量他,皱眉道:“基哥,我可是常听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两兄弟,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来那一套。”

崔亚兵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定然有事相商,还不是什么小事,这一上午从他的举动就可以瞧出他定然有什么目的,或是将要有什么举措要进行。否则,就以他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何能够安定的观察这些事物。

“哟,亚兵,你这脑瓜子还挻好使的,知道我有事找你。嘿嘿,咱这不是真有事儿吗?你小子和我说说,手里头的钱还凑手不?”唐伯基见他都道出事实,那也不用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

崔亚兵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原来是关于钱的问题,叹了口道:“大钱没有,小钱还凑合着使吧。我的月例和你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那次喝花酒,还是咱们两人攒了三个月左右呢。现在手头上也只有三两银子,还有半贯铜钱,你要就拿去,咱兄弟两人就不用客气了。”

唐伯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县太爷的公子居然和自己差不多落魄,两人是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脑海中的计划现在施展不出,那也是需要启动资金支持的,原始资金的积累可是有点困难。生为唐家独苗的自己,是无法外出赚钱。再说了,自己原来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清楚的很,爹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给一笔钱用来投资产业。

这边还在考虑办法,那边的崔亚兵又头痛的苦笑道:“原本这个月我娘还会给两钱,说是我长大了,身边没什么银子也不行。但就在这紧要关头,我把她最喜欢的玉镯给弄断,这下子也许连下个月的例钱都没着落,更不要说其它,我都快烦死了。”

闻言,唐伯基顿时笑道:“你还真行,那玩意儿硬的很,你都有能耐弄断,看来你比我强的多,哈哈~”

崔亚兵摆了摆手,央求道:“基哥,你快别说笑了,有什么法子帮忙想想,救救小弟才是真。那翡翠玉镯是我娘最喜欢的东西,平时都舍不得戴在手上,就怕有个闪失。这下倒好,昨晚一宿没睡好,尽为这事烦恼。”

兄弟有难,怎能不帮。见他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唐伯基笑道:“先别烦,我来问你,那玉镯碎的厉害不?”

崔亚兵见他好像有法子能够将玉镯给整回原样,顿感大喜,急声答道:“不厉害,就成两截,现在还在我身上!”说到这儿,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布包的小袋,递给对方道:“我今天出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事,不过刚才见你忙这忙那的,也就没说。”

唐伯基接过来一瞧之下,好漂亮的玉镯,碧色艳丽,光亮十足,通体柔和,还有两道沁纹。就算他不懂这玩意儿的价值,也知道定然不便宜。细瞧之下,见就在那沁痕之迹上断裂开来,还有一道口子在颜色较深的地方。见到这样情况,他便将两下一碰,断裂处很是吻合,丝毫没有涩滞之感,如果不非常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看出痕迹。

“亚兵,我实话告诉你,这玉虽然可以修补完整,但其中的价值会降低非常多。并且,修补完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再次脱落。除非是用金银包夹住两条裂缝,但那就显得很不美观和大方,也会影响配戴之人的舒适感。”唐伯基只能将他知道的东西告诉于表弟,希望他能自己考虑清楚。但见他那沮丧的模样,好像很不开心,无奈的安慰道。

“还有种办法,那就是将玉镯制成挂件。例如观音或是佛像,又或是辣椒等造行,用这些贩买的钱财再买只差不多样式的玉镯补上。不过,这贩卖的钱定然不够买到这种高档货色,最多只能买个中档的。何况,这镯子上的沁色,那是无法买到一模一样的。”

崔亚兵无精打采的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按你后面说的那种方法,如果不是我手贱,也不会把玉镯搞成这副德性。”

唐伯基还是很仗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亚兵,没什么大事,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实在不行,你就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舅娘,相信她不会对你发太大脾气的。不过嘛……或许咱们还有办法也说不定……”

就在说到改造玉镯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就好像在迷雾中出现了一道阳光似的,照亮了道路,让他可以平直而行。可这次阳光持续不给力,就那么一点丁儿时间就过去,还没来的急瞧清楚。

“什么办法?基哥,你是我亲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行不?”

“不是我卖关子,这主意不是要靠灵感么?这灵感就像是女人的那个亲戚一样,什么时候来你能肯定啊?别说那么多废话,到点了,找地方吃饭去,你小子还欠我一餐没还呢!今天可不能再耍懒,咱们非得找家好点的地儿吃去,别又整到自己店里装大款,你小子眼睛别斜我,我还非好好吃你一顿不可,我跟你说……”

……

正午时分,唐伯基、崔亚兵、唐宝三人来到一家“凤来楼”下。

这里生意很是兴旺,宾客满席,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声和划拳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你说这儿就是刘子民家开的酒楼?”唐伯基眯起眼睛打量四周,发现这刘子民的老子眼光还真不赖,这地儿选的还真挻好。交通方便,正位于正街位置,从城南进门没多久,就可以瞧见。

崔亚兵点头道:“是的,就是这儿。刘子民他爹刘大通四年前借钱把这地儿给盘下,借机生财。用几年的时间,不仅还清了所有的钱财,并且还狠狠的大赚了一笔。不过,这刘大通可是个色中恶鬼,每次见到漂亮的女人都走不动路,刘子民那小子可能就传承了他爹的德性,否则咱俩上一回为何要狠揍他,还不是见他在小巷那里对个姑娘家动手动脚,咱俩气不过才出的手。”

哦,原来是这样滴。唐伯基眼睛子一眯,满肚子的坏水不断向外冒,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既然这样,刘大通,那你就别怪哥们心狠了。

思绪一凝,拧头对身旁两人低声道:“咱们午饭就在这儿吃,回头你再把刘大通的家里情况,全都详细的与我叙述一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亚兵,你玉镯的事,还得靠咱们刘大掌柜帮忙,明白不?嘿嘿……”

午饭时,唐伯基他们也没点啥好菜,随便的家常小菜,四菜一汤就这么吃喝着。同时,崔亚兵也将刘大通家里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道出。原来,这个刘大通不仅好色,并且还非常吝啬抠门。就连上“凤来楼”的乞丐要点残羹剩饭都不许,宁可拿去喂猪,都不许半点施舍给那些乞丐们吃。

听到这些事情,唐伯基心中再也没半点内疚之感,拍拍自己的腹部,大声喊道:“小二,结帐!”

第十五章 断裂的玉镯

翌日,这六月的天气就是好,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大早清一起来就是个好天气,让人精神头都倍感充足。

崔亚兵还是老样子,将唐伯基邀出府门,三个人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闲逛。不过,唐伯基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并不是没有目的。在崔亚兵的带领下,走遍了城北这片地方,唐家的两个铺子也瞧了瞧,位置地段也都一般般,不过客栈那里生意不错,很是兴旺,场地也大。

经过阿宝的解说,知晓客栈的地皮也都被自个儿老娘买下,特别是后院那边,等过一阵子就要再加盖一间别院,搞几间上房出来,让客栈的档次提升些。

唐伯基闻言眼睛一亮,大感老娘商业眼光还真是不赖。那片空地不是临街,周围很是幽静,地方也非常宽敞,再加盖成上房还真是可行。装潢上花费点心思,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落入家中,细水长流的事儿。

崔亚兵心绪也有点儿低落,见他这样逛来逛去,不知瞧个什么劲儿,出言抱怨道:“基哥,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别的不瞧,尽瞧自己家的铺子,不都那样嘛,真要瞧以后有的是时间。”

唐伯基见他发牢骚,也不怒不恼,笑道:“亚兵,说这话你可就大错特错。这铺子可要瞧仔细了,否则以后再瞧可没那工夫。反倒是玩儿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

话音刚落,这家伙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冲他乐道:“亚兵啊,来来,咱们坐,我有要事和你相商。”

在吉祥客栈里,唐伯基拉住崔亚兵来到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下,殷勤的倒茶送水,把崔亚兵瞅的是一楞一楞的,心下纳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基哥今天是什么了,这可不像他的为人啊?用不解疑惑的目光打量他,皱眉道:“基哥,我可是常听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两兄弟,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来那一套。”

崔亚兵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定然有事相商,还不是什么小事,这一上午从他的举动就可以瞧出他定然有什么目的,或是将要有什么举措要进行。否则,就以他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何能够安定的观察这些事物。

“哟,亚兵,你这脑瓜子还挻好使的,知道我有事找你。嘿嘿,咱这不是真有事儿吗?你小子和我说说,手里头的钱还凑手不?”唐伯基见他都道出事实,那也不用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

崔亚兵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原来是关于钱的问题,叹了口道:“大钱没有,小钱还凑合着使吧。我的月例和你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那次喝花酒,还是咱们两人攒了三个月左右呢。现在手头上也只有三两银子,还有半贯铜钱,你要就拿去,咱兄弟两人就不用客气了。”

唐伯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县太爷的公子居然和自己差不多落魄,两人是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脑海中的计划现在施展不出,那也是需要启动资金支持的,原始资金的积累可是有点困难。生为唐家独苗的自己,是无法外出赚钱。再说了,自己原来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清楚的很,爹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给一笔钱用来投资产业。

这边还在考虑办法,那边的崔亚兵又头痛的苦笑道:“原本这个月我娘还会给两钱,说是我长大了,身边没什么银子也不行。但就在这紧要关头,我把她最喜欢的玉镯给弄断,这下子也许连下个月的例钱都没着落,更不要说其它,我都快烦死了。”

闻言,唐伯基顿时笑道:“你还真行,那玩意儿硬的很,你都有能耐弄断,看来你比我强的多,哈哈~”

崔亚兵摆了摆手,央求道:“基哥,你快别说笑了,有什么法子帮忙想想,救救小弟才是真。那翡翠玉镯是我娘最喜欢的东西,平时都舍不得戴在手上,就怕有个闪失。这下倒好,昨晚一宿没睡好,尽为这事烦恼。”

兄弟有难,怎能不帮。见他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唐伯基笑道:“先别烦,我来问你,那玉镯碎的厉害不?”

崔亚兵见他好像有法子能够将玉镯给整回原样,顿感大喜,急声答道:“不厉害,就成两截,现在还在我身上!”说到这儿,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布包的小袋,递给对方道:“我今天出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事,不过刚才见你忙这忙那的,也就没说。”

唐伯基接过来一瞧之下,好漂亮的玉镯,碧色艳丽,光亮十足,通体柔和,还有两道沁纹。就算他不懂这玩意儿的价值,也知道定然不便宜。细瞧之下,见就在那沁痕之迹上断裂开来,还有一道口子在颜色较深的地方。见到这样情况,他便将两下一碰,断裂处很是吻合,丝毫没有涩滞之感,如果不非常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看出痕迹。

“亚兵,我实话告诉你,这玉虽然可以修补完整,但其中的价值会降低非常多。并且,修补完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再次脱落。除非是用金银包夹住两条裂缝,但那就显得很不美观和大方,也会影响配戴之人的舒适感。”唐伯基只能将他知道的东西告诉于表弟,希望他能自己考虑清楚。但见他那沮丧的模样,好像很不开心,无奈的安慰道。

“还有种办法,那就是将玉镯制成挂件。例如观音或是佛像,又或是辣椒等造行,用这些贩买的钱财再买只差不多样式的玉镯补上。不过,这贩卖的钱定然不够买到这种高档货色,最多只能买个中档的。何况,这镯子上的沁色,那是无法买到一模一样的。”

崔亚兵无精打采的答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按你后面说的那种方法,如果不是我手贱,也不会把玉镯搞成这副德性。”

唐伯基还是很仗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亚兵,没什么大事,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实在不行,你就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舅娘,相信她不会对你发太大脾气的。不过嘛……或许咱们还有办法也说不定……”

就在说到改造玉镯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就好像在迷雾中出现了一道阳光似的,照亮了道路,让他可以平直而行。可这次阳光持续不给力,就那么一点丁儿时间就过去,还没来的急瞧清楚。

“什么办法?基哥,你是我亲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行不?”

“不是我卖关子,这主意不是要靠灵感么?这灵感就像是女人的那个亲戚一样,什么时候来你能肯定啊?别说那么多废话,到点了,找地方吃饭去,你小子还欠我一餐没还呢!今天可不能再耍懒,咱们非得找家好点的地儿吃去,别又整到自己店里装大款,你小子眼睛别斜我,我还非好好吃你一顿不可,我跟你说……”

……

正午时分,唐伯基、崔亚兵、唐宝三人来到一家“凤来楼”下。

这里生意很是兴旺,宾客满席,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声和划拳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你说这儿就是刘子民家开的酒楼?”唐伯基眯起眼睛打量四周,发现这刘子民的老子眼光还真不赖,这地儿选的还真挻好。交通方便,正位于正街位置,从城南进门没多久,就可以瞧见。

崔亚兵点头道:“是的,就是这儿。刘子民他爹刘大通四年前借钱把这地儿给盘下,借机生财。用几年的时间,不仅还清了所有的钱财,并且还狠狠的大赚了一笔。不过,这刘大通可是个色中恶鬼,每次见到漂亮的女人都走不动路,刘子民那小子可能就传承了他爹的德性,否则咱俩上一回为何要狠揍他,还不是见他在小巷那里对个姑娘家动手动脚,咱俩气不过才出的手。”

哦,原来是这样滴。唐伯基眼睛子一眯,满肚子的坏水不断向外冒,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既然这样,刘大通,那你就别怪哥们心狠了。

思绪一凝,拧头对身旁两人低声道:“咱们午饭就在这儿吃,回头你再把刘大通的家里情况,全都详细的与我叙述一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亚兵,你玉镯的事,还得靠咱们刘大掌柜帮忙,明白不?嘿嘿……”

午饭时,唐伯基他们也没点啥好菜,随便的家常小菜,四菜一汤就这么吃喝着。同时,崔亚兵也将刘大通家里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道出。原来,这个刘大通不仅好色,并且还非常吝啬抠门。就连上“凤来楼”的乞丐要点残羹剩饭都不许,宁可拿去喂猪,都不许半点施舍给那些乞丐们吃。

听到这些事情,唐伯基心中再也没半点内疚之感,拍拍自己的腹部,大声喊道:“小二,结帐!”

第十六章 阴阳鱼(1)

“玉宝斋”是全凤栖县里手工最佳,质量最上乘的玉器制作与贩卖店铺,从这里买东西,完完全全可以不用担心买到假货。同时,他们店铺里雕刻的玉器物件,每每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几乎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深受业内人士的好评。

“温老师傅,您瞧瞧,这玩意能作出阴阳鱼的造形吗?”唐伯基见那位温掌柜不住的把玩两截断玉,好像若有所思之势,赶忙急声问道。

温掌柜拿住其中一截带有两道沁色花纹的断玉,不住翻来覆去查看,良久之后点头道:“可以,这只玉镯本是上好的翡翠制成,如今虽然断裂开来,然其质地纯净,籽料上佳还是上品。最难得是你们居然可以想到用沁色为阳,暗玉为阴,这等奇思妙想老夫还是头一回听闻,我有把握将它们制成精品。”

温掌柜拂须沉声,好像对他们两人的到来感到很有兴趣,笑眯眯的乐道:“你们就是唐伯基和崔亚兵对吧?崔国仁和崔婉惜两人现今可好?”

两个混小子闻言顿时抖了两下,难不成这老家伙认识自己家里?那岂不是大计要胎死腹中?虽然心中惊疑,但唐伯基还是沉稳躬身行礼道:“温老爷子有礼,不知您是否认识在下外祖父?”

唐伯基这会儿留了一个心眼,故意不说出自己外祖父的名号,让他自己抖露出来。再者,就凭刚才那两句话,也实在让人吃惊了些。他观对方的气色红润,两鬓斑白,然须黑发乌,精气十足,定然也是把武林好手。别到时候寻见个当年的仇敌,那真就他娘的倒血霉了。

“哈哈~”温老爷子闻言震天长笑,由于这里是内堂,并无外人,这笑声也没有让别人家听到。虽然是这样,但唐伯基和崔亚兵还有阿宝三人都皱眉不止,差点都没能捂住耳朵,那笑起实在是太大了些。

好半晌后,温老爷子才停下,可见他的气息十分悠长,更加证实了唐伯基心中的猜测。

温老爷子细细的打量唐、崔二人,眯眼沉吟:“你是叫唐伯基?庚寅年生,这个崔家小子只比你少三个月。我说的不错吧?”见到他们两人愕然的神情,不以为意的道:“唐家小子,你很不错。还想故意诓骗于老夫,诱老夫道出实情,对否?我有点感兴趣,你是如何晓得我与崔汉生这老家伙相识的?”

唐伯基心下微恐,但对方好像对自己等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就算是有什么歹心,相信就凭借己方三人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与其抗衡。既然这样,再怎么装瞎显摆都无用,还让对方恁地小瞧自己。

眼见事态己然于面,沉稳于胸,淡然言道:“老爷子法眼如炬,小子如何敢狂言造次。方才伯基闻您老直言家母即大舅名讳,便知您与崔家相实。再观您的年纪显然已有古稀之年,定然不会与家母和大舅是平辈相交。如此推断,只能是与外祖父有旧。然江湖之事,诡异莫测,风起云涌,寻仇结怨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正常。伯基年幼无知,在您面前摆弄江湖路数,还望您老见谅。”

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这老家伙真是什么仇家,这番话也能保住一时半会儿的性命,不会搞到立死当场。别瞧基哥面色如常,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的背后早就被冷汗打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温老爷子显然有点微讶,这番话根本不像是他这种年纪能够说的出,给他的感觉就好似那些跑惯了江湖,滑不溜丢的滚刀肉说的话。这就让他有点不解,难道说是有人教他这么讲?也不对啊,自己来凤栖县事先没有与任何人打过招呼,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来。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小子自己想的。

“不错,你很不错。小小年纪就如在老夫面前稳如泰山,镇若方塔,很好!更加难得的是你能够只凭我两句看似不经意的问话,就能准确的猜测出我的目的还有想法。并且,你还能不拘于一格,先是试探,再是稳住于我,想引吸我对你的好奇心,让你们的性命能够暂时得以保全。难得啊,难得!唐家有你这一子,那是苍天有眼啊!哈哈…哈哈……”

唐伯基和崔亚兵都被这怪老头的奇言怪举吓了一大跳。基哥心中更是猜测,对方是不是被哥们的一番语说傻了,癔症突发。不好,这老不死的家伙万一真成了精神病,那会不会变身成为武疯子,那自己和表弟还有阿宝就全完了。心中逃跑的念头刚起,眼见对方笑罢,双目露出精光,好像个色狼般盯住自己,上下不住打量。

不能吧……这家伙难道是那个?对方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对自己有性趣?万一是真的,那自己的小雏菊岂不是……不行,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死,也不能让对方下这个“毒手”!基哥果然是无耻之极,就连这奇思怪想也是特立独行的很。就不知道温老爷子如懂读心术的话,会不会当场一掌毙了他。

过了一会儿,温老爷子才点头笑道:“我知道应该如何下手,你们放心回家去吧。三日之后,直接来玉宝斋拿货。不过,你们还是回家不要向父母打听关于我的事情,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加害于你俩。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伯基,你说是吗?”

唐伯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心里却恶毒的想到,大西瓜你妹妹,这老家伙还敢威胁我们,要不是哥们身边没什么武器,只有把打女人的枪,否则必让你尝尝哥们的厉害。

等他们出了“玉宝斋”,唐伯基拉着两人走了两街才停下身影,抹了把额上的冷汗,长嘘一声道:“总算是逃出虎口,这老家伙真是厉害,简直是成了精的老怪物,把老子心里想法都摸的一清二楚。真娘邪门了,去做个阴阳鱼都能撞见高手,难不成这大周,也是个一流好手满地走,顶尖高手不如狗的地儿?”

“哈哈~”崔亚兵见他说的好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基哥,那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武林人士再如何厉害,也不能随意杀人。就像刚才那老爷子,不是没有动手嘛,你就是太紧张了点,那有像你说的这么可怕。”

唐伯基闻言望向崔亚兵,撇了下嘴道:“不像我说的那么可怕?那你道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最后不让我们告诉家里人,又说:如果我要真是什么歹人,你们早就身首异处,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没错吧?”

崔亚兵不解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有什么不正常?哼,那老家伙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那么他就会让咱俩身首异处,因为咱们没有武功,就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唐伯基说到这儿,转头盯住吓呆的崔亚兵,沉声问道:“你明白了吗?”

崔亚兵真是被惊吓住了,这时他才感觉那温老爷子的可怕,如果他事后真像自己三人出手的话,那根本就和杀鸡没啥两样。并且杀了还白杀,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最后只能在乱葬岗找到几人发臭的尸身。

“基哥,那咱们如何是好?究竟是否把这老家伙的事告诉家里人知道,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防范,总好过什么都不做来的强吧?”

唐伯基沉声答道:“这件事我刚才就仔细考虑一番,感觉其中另有蹊跷,先不忙把他的行踪透露给家里。因为,我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他说到外祖父的名字时,那眼神流露出的不是什么恨意,而是遗憾,是的,就是遗憾,还有种缅怀之情。亚兵,既然他们没有歹意,咱们也就无需轻举妄动,只需静观其变就可。”

叙述完这番话语,便将此事暂放脑后,因为温老头子一时半会儿还威胁不到自己。杀人不外乎几点可能,其一、为情。那老家伙都一把年纪,显然不会为了这个。其二、寻仇。这也不太可能,只凭他说出崔汉生这名字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仇。其三、为钱。那“玉宝斋”的名气整个大周朝都清楚,人家又不没事闲的蛋疼,看上唐家这点点钱。所以,唐伯基思来想去,还是先缓缓这事,把钱赚到手再说其它。

第十七章 阴阳鱼(2)

三天之后,凤来楼。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坐在靠街边的位置上,慢慢的吃喝着,听大伙儿闲谈。这时正是晚饭的点,许多人做了一天的活计,都喜欢点上些便宜的酒菜,聚在一块儿吃吃喝喝,谈谈天侃侃地,这样的日子才过的有滋有味。

也就在他们这桌的边上,有一群人正聊到凤栖县的趣事。食客甲兴奋道:“嘿,你们听说了没,这两天洞玄子的传人又开始讲道了,多说了地煞七十二式的其中三式。我是没亲耳听到,不过大家都传的神乎其神,看来不假。那《洞玄子秘术》真牛,我昨天就按他说的和小红那娘们来了一次。你们猜怎么着?那娘们都哭着喊着说快死了!”

“哈哈……”那帮子骚人轰堂大笑,纷纷抹泪不止。

食客乙不屑道:“你那是倒听途说的,不是原来的版本。告诉你们,洞玄子大师的传人讲道时,我就在城北的茶摊上,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半点都没有落下。你们都不知道,那茶摊现在都火爆的不得了,天天都是人满为患,迟点都没位置坐,每个人都希望听大师传人讲道。可洞玄子大师传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白等也不是个事儿。”

食客丙叹道:“谁说不是呢,这凤栖县的青楼女子,如果不会两手地煞七十二式,那都不好意思说是干这行的,就连那生意都一落千丈。就像那翠红楼的小翠一样,开始还放出狠话来,说什么打死都不学牛鼻子老道的招数。最后怎样,还不是从门庭若市变成了无人问津,这年头有事没事都学两手来的好,省的落的和小翠一样下场。”

“是啊……”

“不错……”

“技多不压身嘛,这话多在理……”

“对头……”

食客乙又道:“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回人家说了,洞玄子大师千年前传下一宝贝,可让人可固精增阳,久战不溃,可御数女而不败。况且,那宝贝随身携带还可让人周身邪魔避让,化天地之灵气为己用,端的是神妙无比啊!”

食客甲激动道:“那大师传人有没说那是什么宝贝,又在哪儿可以寻见!”

“是呀,有没说……”

“对,对,快和我们讲讲……”

食客乙鄙夷道:“你们以为宝贝是街边小摊小贩卖的东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仙家至宝,至宝!懂不?!”

举目环视一周,那神气劲儿就好像他是宝贝的拥有者一般。等众人重新凑头央求他继续往下说时,食客乙才不情不愿道:“人家大师传人都说了,那宝贝早就已经失传以久,不过据他所描述,那宝贝是两条阴阳鱼。一红一墨,代表天地阴阳二气,只要行那事儿的时候,将这物件配带于身,自然能够成为杀场悍将,那将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堪称无敌猛男!”

众人闻言都大感佩服,这等仙家宝贝如能让自己瞧上一眼已是荣幸之至,拥有的话那是根本连考虑都不去考虑。但还有些家中颇有钱财之人,幻想通过金钱能够买来此物,那可是能当传家之宝供奉于堂中的。

这类人顿时被大伙儿喷的体无完肤,大声喝骂道:仙家宝贝又怎能用金钱这等俗钱来衡量其价值,真是俗不可耐,满声铜臭。

刚才放话要买的那家伙闻言登时羞愤掩面而逃,让崔亚兵和阿宝两人笑的肚子都开始抽搐,那脸上的肌肉都快要拧成一团,都瞧不清长得啥模样。

凤来楼的掌柜刘大通也高高坚起耳朵倾听,早已闹得满城风雨的《洞玄子秘术》地煞七十二式,他当然早已耳闻。不仅仅如此,这等色中恶鬼早就用前三式在青楼和那此个相好之人身上试过,果然如大家所言,感觉立时不同,就连身子骨都轻了不少。

至于后三式那还没到自己手中,也许是版本刚刚传出不久,大家伙都捂着掖着,生怕被人偷学去。也就在方才听闻那帮食客说到阴阳鱼的事情,刘大通的心都被吊起老高老高,在柜里不断想像,如果那一天真能得到此物,像刘桂花那表子还不得被自己整昏过去,看这臭娘们还天天笑话自己是小旋风。还有马家寡妇,那骚货前两天还和自己装纯,碰她两下就寻死觅活的,如果有阴阳鱼的话,那就嘿嘿……

心下暗恨,不断的在想像阴阳鱼的样子,那仙家宝贝必然与凡物不同,搞不好都像活鱼一般鲜亮。

也就在此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彻在脑中。

“掌柜的,结账!”

刘大通虽然在那无限yy被人打断很不爽,但碰到有钱收自然眉开眼笑,乐呵呵道:“这位客官,呃,原来是道长,这位道长不知道是哪一桌,您用了点什么饭菜?”

刘大通定眼一瞧后,心中登时一突。眼前的这位道长端的是鹤发童颜,道骨仙风,那须发皆白,双眉长长的垂落在两颊之侧,肤色如婴,就连放在柜面上的手掌都像个少年一般,整个人根本没有半点老态,就像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如果不是他那副出尘的仙姿,自己非得被吓上一大跳不可。

“清酒一壶,花生一盏,素菜一盘。”那位道长沉声吟道。

刘大通虽佩服对方的仙家道术厉害,简直都到了返老还童之境界,不过他死要钱的理念并没有半点儿放松下来,笑眯眯道:“道长,酒菜共四十文。”

只见那名道长不见任何动作,只是手掌翻了两下,凭空变化出一串铜钱,递给刘大通道:“收好。”

刘大通那见过这等仙家法术,急忙抖身双手接过,边探手边急声道:“谢谢仙师打赏,谢谢仙师打赏。”

寻遍整个大周朝,能有玩的出这手的真没几个,以刘大通的见识自然也不会认识这等高人。但就在他认为对方真是神仙中人之时,只见对方手腕上吊着一根红绳,那一抹鲜亮的艳红,立时就把刘大通的目光吸引过去,定睛一瞧猛然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一根红绳,那根本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但红绳下吊坠的事物,可就值得刘大通血液沸腾,大喜过望。那根红绳之下吊坠之物是两只一红一墨的鲤鱼,那红鲤和墨鲤形态各异,周身的鳞片和花纹都像是真的一般,特别是那红鲤,就连锶部都有两道淡淡的白痕,那就像是活生生的鲤鱼在水中畅游嬉戏。

刘大通傻傻的呆在原地,好半天都不能动荡。

“笃、笃!”

“掌柜的,酒菜钱可还要否?”那位仙长脸色微冷,似乎有些不耐烦之神情。

刘大通见状急忙躬身行礼道:“在下不知仙长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仙长淡然道:“无妨,不必多礼,速将钱财之物收取,贫道还有要事在身。”

刘大通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暗道,这仙家道长只要离去,茫茫人海自己到时候上哪儿寻找。不行,定要想法子将他留下,无论如何也必须将仙家宝物阴阳鱼搞到手中,否则今夜定然睡不安稳。

第十八章 马道长(1)

刘大通也是急智之人,两眼珠子提溜一转,恬脸赔笑道:“仙师,小人有家中有要事央求于您,还望您能够发发慈悲,救救小人啊!”

看来这家伙为了得到阴阳鱼,那是无所不用,这也同时中了唐伯基的计策。这位道家仙长,自然就是基哥所扮,整件事情也是他一手泡制而成,对于诸如此类的事件,他不要看的太多。刘大通这家伙为富不仁,贪财好色,吝啬成性,正好拿来开刀问剐,劫他的富,济自己的贫。

唐伯基两眼微眯,定睛一瞧,见这家伙那讨好的笑容,拂须沉吟:“有事便说,如不麻烦,或许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刘大通闻言大喜,急忙道:“那真是太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话到这儿,便从柜台上快步迈出,左右瞄了下,才低声道:“仙师,这里人多嘴杂,恐有不便,还请移驾后堂。那里清静,没有人打扰。”

他如何敢在这里谈阴阳鱼的事情,万一被那个富商瞧见,那自己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只能先将对方稳住,把想法一点一点的透露出来,诓骗这老不死的把阴阳鱼卖给自己,也许他看在自己诚心一片的份上,说不定都不要自己钱财。

唐伯基不耐道:“究竟何事需到后堂才可叙,寻一无人角落将事简明道出便可,贫道可没这等工夫听你罗嗦。”说完抬脚便要离去,刘大通见势大惊,哪能让他就此离开,急忙赔罪告饶,说是自己老糊涂,仙师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自己这等凡夫俗子计较。

于是,两人便来到一楼转角下的无人之处商谈。就在重新转身时,唐伯基冲崔亚兵打了个手势,后者见势将酒一饮而尽,准备起身进行下一步计划。

刘大通瞧了眼周围,见这里还算是安静,也没客人在这边吃喝,放下心思,苦脸低声道:“仙师,小人今年都四十有二,可怜我到现今还没得一子,家中老父老母都急不可耐,连连催促让我早子诞下麟儿。然小人身有隐疾,行房事时力不从心,疲软如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仙师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小人吧!”

唐伯基听到这话,登时都傻了,这老家伙为了得到阴阳鱼,居然说自己那个萎了?这个无耻的境止,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大感对方真是脸皮如墙,重炮轰之都如山岳般毅然不动,令人啧啧称奇。不过,要不是这老家伙这副模样,自己又怎么下的了手呢,嘿嘿……狗曰的,今天要不放你好好放放血,老子就不姓唐。

“哈哈……”唐伯基闻言大笑,把刘大通都震的一楞一楞的,半晌之后才问道:“仙师为何发笑?”

唐伯基轻蔑冷哼道:“掌柜的,你莫不是巧言令色,意途诓骗于贫道吧?贫道善观人之相貌,判人气运。虽你有些不妥,却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怖。贫道观你面相,家中已然有子,年约十之有三,妻妾不下十人之多,外宅之中还有桃花相伴左右,如何像你所言那样不堪?莫非你认为贫道好欺不成!嗯?!”

最后一个字是从鼻中冷哼而出,吓得刘大通手软脚软,差点儿没跪在地上求饶,心下惶恐不以,万一仙师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并不清楚,基哥也怕事情太过,让这家伙惊得不想再冒出得到阴阳鱼的想法,到时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唐伯基冷哼道:“你与我相遇,乃是命中定数。你虽诓骗于我,但贫道不愿于你太过于计较,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欲走,刘大通这会儿也不敢再强加阻拦他,也就在这时,他见仙师回过头来对自己沉声道:“掌柜,贫道还有一言相赠,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言尽于此。”

言罢拂袖而去,也恰巧同时,刘大通就在楞神之迹,二楼楼道转角的花盆砸落到他的头顶上,登时将他砸的是头破血流,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次日中午,刘大通幽幽转醒,立感头疼欲裂,惨叫不止,家人随即言明,是二楼楼道转角的花盆掉落,刚巧砸中他的脑袋。闻言刘大通大惊,回忆起那仙师的一番话语。“掌柜,贫道还有一言相赠,你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言尽于此。”

那话中的血光之灾不就是已经灵验了吗?那不日亦有大祸临头,恐其男/根不保。这…这……可是要老命的啊!如果男人没有那个玩意儿,这辈子还活着干啥,不如死了还痛快些。等等……万一是那道长骗自己的呢?可想起他那翻掌变钱,铁口直断自己家中有子,还道出自己在外宅里有女人,又能直言自己近日有血光之灾,这不是活神仙吗?

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过几天就要完蛋了!真到那时,自己就算有再多的钱都没用,半死不活最可怕,不行,不行……

“二狗子!二狗子……你他娘的死哪去了!”刘大通赶紧派人喊来自己心腹手下,冲他喊道:“二狗子,你给老子记清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位仙师,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找到!记住,一定要找到!”

二狗子不解的挠头问道:“老爷,这凤栖县城的道士不下数十人,您究竟要找谁?道号叫什么?平时在哪个道观?”

刘大通这时怒不可遏,狂吼道:“你这猪脑子,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们吗!别他娘的废话,把人都派出去,找个长须长眉,鹤发童颜的仙师,找不到你就别给老子再回来!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那些仆役见到他状如疯魔的样子,纷纷逃出房内,留下刘大通一个人在里面静静呆着。

二狗子见机不妙,最先跑出房门,在门口处呸了一口唾沫,暗道:这死吝啬鬼,一毛不拨,还想找人。估计是真有什么难事,要找那个鹤发童颜的老神仙前来帮忙。哼,死球了最好,省的老子还要每天伺候这老东西。这全家人没一个好鸟,什么玩意儿。愤愤不平的二狗子心中边骂边离开,留下那些茫然的丫鬟和仆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过了两天,刘大通他的气色越来越差,精神也一天比一天糟糕,整天没地就对下人又打又骂,没一点丁儿好脸色。就连他最喜欢去的刘桂花家里,都没有再上门一步,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真萎了。

刘大通那是被唐伯基的心理暗示起了效果。由于那仙师的形象让刘大通深信不疑,判人有血光之灾果然不错,说他男/根不保定然如此无疑。反复的这样去想,不断的暗示自己,数日之后,自己把自己生生吓萎了。

唐伯基这会儿正在书房中和崔亚兵吃水果,那又大又紫的葡萄,婉如黑色的珍珠般晶莹透亮,颗颗饱满,粒粒硕大,让两人边吃边赞好。

“基哥,你说咱两的计策应该见效了吧?这老小子都好几天没迈出门半步,不知道在家里搞什么名堂。不说别的,就单提那个刘桂花,刘大通刚刚上手没两天,正打着热乎劲儿,根本不可能放手的。这次居然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伤,是不是咱们真把他砸傻了?”崔亚兵疑声问道。

那天的花盆,就是这小子从二楼丢下,直接砸破对方脑门,让他受到真切的“血光之灾”。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大通才会将仙师的话信以为真,惶惶不可终日。

唐伯基见他有些担心,轻笑一声道:“亚兵,老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既然都干下了,就别怕这又怕哪,沉稳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咱们又不是去干伤天害理之事,那刘大通是什么货色大伙儿都清楚的很。夜窜寡妇门,再加上还教唆仆役帮忙他下手,那都是牲畜干的事。咦,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为何你爹,也就是大舅不动手缉拿他?不是闹出过人命案吗?”

前一阵子,刘大通这家伙,伙同家中的仆役把张家寡妇的大门破开,将她给轮了。张家寡妇醒来后,想不开悬梁自尽,其后官府来查探一番,就此离去。事后大家都称奇,为何崔太爷不辑拿刘大通到堂,这事也让唐伯基想不通。按说自己大舅的性格也是济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物,怎能放过这等祸害。

崔亚兵咬牙切齿道:“这老王八,事后用银子买通张家的人,又派人威胁他们,如果敢惧实禀报我衙门,就要将他们打死。那张家只余二老在堂,膝下只有一个无能的小儿子,如何能与刘大通相抗。衙门里也是为难,民不举官不究,苦主都不追究,查也是白查。再说了,张家寡妇她是悬梁自缢,根本无从查起,这事最后也就落得个不了了之。”

唐伯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事件还有这等道道在其中,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咱们这次不整的他鸡毛鸭血就不算完,你就瞧好了吧,我会让他有苦说不出。以后再也别想过安身日子,嘿嘿……”

就在他们两人互相定计商谈之时,阿宝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喊道:“少爷、少爷,有消息了!刘家那里有消息了!”

两人大喜,赶紧让阿宝回过了气,再行叙述。阿宝灌下一大杯凉茶,呼出口气道:“少年,我打听到了,那刘大通现在在家里大发雷霆,将自己心爱的瓷器都打翻了,整个刘家是鸡飞狗跳。并且,他们家里的二狗带人四处打听消息,据说是一位道家仙师的踪迹,长的长须长眉,道骨仙风的模样。”

唐伯基用拳击掌,喝道:“对了!就是这样!此计可成!阿宝,还探听到什么消息?”

“我还打听到,这老家伙也不知怎么了,一连数日都待在房中谁也不见,就连他那些宠爱非常的小妾都不许进去,他家里人都说是撞邪,被鬼冲上了!”

“哈哈!这老匹夫那是什么撞邪,是撞到我了!这回还整不死你小样,嘿嘿……用不了两天,咱们的计划就可以接着进行,到时候……”

三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凑头在一块儿互相商量大事,按照原定计划实行。

第十九章 马道长(2)

刘家院子后堂,刘大通正在狂声喝骂于二狗子,那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喷得对方满头满脸都是,就如同下雨一般。

二狗子想擦又不敢,唯恐招来一顿好打,就在这倾盆暴雨中,外头跑进一个仆役喊道:“老爷…老爷……”

“嚷什么,嚷什么!我还没死!”刘大通现在是逮谁骂谁,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没被他臭骂过。

那名仆役小心道:“老爷,外头来了一位道长,说是……说是与您故交,是来解决您的难题来了!”

刘大通闻言一喜,难不成是那位长须长眉的道长亲身上门?这下子有救了,有救了!忙道:“快快有请……哦,不!还是我请自出去迎接!”

“不必了,贫道不请自来,还望刘善人不要介怀。”唐伯基缓缓而行,举止谈吐皆为不俗,那副打扮更显出一股出尘之气,更让刘大通深信不疑其它。

“你们几个都下去,没重要的事情千万别打扰我们谈话。”刘大通挥退下人,忙整了整衣冠,伏身参拜道:“小人刘大通叩见仙师,还望仙师解救小人于水火之中,小人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一刻都不能等待。还望仙师大发慈悲,救救小人吧!”

唐伯基冷眼以待,等让他磕完了三个叩首之后,才轻描淡写道:“刘善人请起,不必行此大礼。”待刘大通起身之后,捏须围着他转了一圈,沉吟不语,手中不住掐指演算,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刘大通见对方那高人模样,如何还敢狂言造次,毕恭毕敬的待在一旁,不敢妄动分毫。

半晌之后,唐伯基转眼瞪了他一眼,怒喝道:“尔等究竟做下何事,为何宅内有冤魂佞鬼作祟。贫道观你之阴阳二气,得知你元阳待尽,阴气横生于体内,胯下之物更是无法抬头。这是阳亡之兆,本来还想了却世俗之缘份,不想你既然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令人齿泠!”

这一通暴喝,让刘大通遍体生寒,魂飞魄散。难怪这两天感觉心里老是不对劲,原来是有鬼怪在自己家中作祟。冤魂?冤魂……突然刘大通脑中灵光一闪而过,张家寡妇那凄惨的面貌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刘大通大声惊叫一声,跌坐于地上,面色苍白浑身打颤,失声惊呼道:“仙师救命,仙师救命!”那头如捣蒜般不住磕下,咚咚作响。

唐伯基心下冷笑,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叫门亦不惊,老子这次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让你也知道小爷的手段!沉思片刻,吟道:“贫道还是实话告诉你,让你也好有个准备。此女发长,面凄苦,衣裳不整,头歪长舌,两眼圆瞪,你可认得此妇人?”

“啊……是她,定然是张寡妇,定然是张寡妇!仙师救救我啊!”刘大通早就被吓的神魂不定,表情惊悚,心中定然以为对方正是前来索命的冤魂。

“救你?哼,阴阳不两立,对方手持阎罗大令,执复仇之事,贫道区区一凡夫俗子,如何能够解救于你?况且,你今天四十有二,观其面相,阳寿已然枯萎,贫道也是无能为力啊!”唐伯基微微叹道。

“难道我真要死……真要死……不,不会的,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突然刘大通状似癫狂,发疯似的冲上来抱住唐伯基的大腿,不住的喊道:“阴阳鱼,仙师,阴阳鱼啊!那是仙家法器,一定能够救我的!”

惊恐之下的刘大通力气甚大,把唐伯基的大腿都搂得生疼,心下生怒,猛喝道:“聒噪!”挥掌狠抽了对方一记嘴巴子。

刘大通这时才反应过来,显然自己刚才触怒了仙师,口中连连赔罪,胡言乱语,什么都乱说一通。

不过唐伯基并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心中暗喜,就要对方这种状态,不然事还真不好成。冷眼望向地下磕头不止的刘大掌柜冷笑道:“狂徒尔敢!甚敢贪图贫道之护身法器阴阳鱼,岂不知仙凡有别,无福消受之理!”

“是…是……”刘大通也是神魂不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心下也闹不懂这些,也许是对方法力太高,阴阳鱼自己不能驱使。

唐伯基默然片刻,微微一叹道:“不过,贫道见你似有诚心悔过,然上天亦有好生之德。罢了罢了……”说完,他取下手中的阴阳鱼,在对方眼前一晃而过,见刘大通面露狂喜之色,心下大定,沉声道:“它是贫道随身法器,你本无福消受。然念你有悔改之意,不忍见死不救,今日就将赠宝于你手。不过,法器虽强,亦敌不过阎罗之复仇令牌,这事有点难办。”

刘大通闻言由喜转悲,哭述道:“仙师,您可要救人救到底啊,这件事情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既然这样,那也好办。有两点要求,你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贫道还可帮衬一二,如若不然,那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有定数。”说话模棱两可,是似而非,是千术的要诀,以免露出什么破绽,到时还能够自圆其说。

刘大通见还有挽回余地,大喜过望,忙道:“仙师请讲,大通定当领命,莫敢不从。”

唐伯基拂须吟道:“你需将自己的罪行写成供状,签字画押,贫道再运用法术将其送入地府,交于阴司判官案前,也好代你解说一二,你能否做到?”

刘大通忙不住点头答道:“自然做到,我现在就写供状。”

“不忙,还有一事。”唐伯基见目的达到,也不急于一时,接着道:“俗语云:破财免灾。贫道还需要些银两为你打通关系,做下水陆道场,还要摆下三牲祭祀亡魂,这都需要大量的银钱,你可愿否?”

这其中的道道就是这次的最终目的,先要让他写下供状,再诓其画押服罪,也好为凤栖县除去一害。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毕竟这事也是第一次干,从前只是听人提起过,玩这一手不是自己的特长。

刘大通这时犹豫不决,疑声问道:“仙师,这阳间的银两地府中也能通用?”

“废话,贫道为你买香蚀元宝不用银钱?摆水陆道场不用银钱?摆三牲不用银钱?刘大通,贫道好言相劝,莫要不识抬举,否则你就等着横死于房内吧!哼,无知之辈!”

见仙师恼怒,刘大通心中一狠咬牙道:“我出!仙师必需花费多少还请告知在下,刘某定然全数奉上。”

唐伯基眉目微扬,心中得意,小样还怕你不上当!心下虽乐,但面不改色,掐指演算一番才道:“花费不巨,也才三万两银子左右。”

“什么!”刘大通心中一痛,三万两银子还不多!自己那间酒楼才值八千两银子,这…这不是要把自己的积蓄全部都吐出来吗?心下悲大于死,寻死的念头都有了。

对于这种情况,唐伯基早就料到,抬首望天,沉吟道:“刘善人,身在地狱,钱在银号,这种滋味你体现过吗?”

刘大通转念一想:是啊,人这一死,钱再多都没半点屁用,三文铜钱和三万两银子不都一样吗?

唐伯基恐其不意志不定,再下猛药攻之:“刘善人,你要知道,夫家死后,妇年逾过后可自主寻夫嫁人,到时钱财之物还不便宜别家?”

这副猛药入腹,刘大通再也没半点犹豫之色。他娘的,真到那时,那此娘们定然会将自己的钱财便宜小白脸,还不如老子拿去买通地府关系。反正这些钱都是赚来的,只要凤来楼还在,还怕赚不来么?

“行,就依仙师所言,还请稍待片刻,我回房去去便来!”刘大通回房将飞钱凭信取出,再当唐伯基的面前写好供状,签字画押交于他手道:“还请仙师过目,是否如此便可?”

第二十章 马道长(3)

唐伯基将飞钱凭信仔细瞧上一番,见其上刻有如意柜坊的名号,数目也是三万两整。含笑收下,再拿起供状一瞧,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刘善人退后两步,贫道要运功施法,将其送入判官案上。”

刘大通赶紧退后数步,紧盯住对方手中的状纸,唯恐法术失败或是判官不认,那样可就得大祸临头了。

唐伯基将手中的供状折好,约两指来宽,将其拿捏于指中,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声喝道:“送入陆判案台上,老君法旨,不得延误,急急如律令,敕!”

“轰!”只见那张纸在片刻之中就化为灰烬,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其实是唐伯基玩的一个戏法,用油纸替下那张供状,藏于左袖,再用对方转头之迹从右袖中拿出纸张,高喝之下用手挡住点燃火折,将其点燃,乍一看下还真像是仙家法术,这一手前世常玩。

见到仙家法术,刘大通心中大定,这位大师的功力真是深厚,还能勾通阴阳两界真是神乎其神啊!“仙师,仙师,怎样?”

唐伯基展颜一笑,点头道:“事已办妥,刘善人不用担心,贫道明日再将三牲和钱财之物献上,定能安稳。你随身佩带好阴阳鱼法器,切误被人抢夺,否则事情败露,莫怪贫道不尽心尽力。还有,近几日不可离家,以免让沾污晦气,需斋戒沐浴,不可尽女色之事,待事情过后便可无妨。”

“刘某谨记于心。”刘大通躬身一拜到底,正要再次询问细节时,就见面前早已没有了人,远远的传来一阵大笑,原来仙师早已离去。见对方走后,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暗道:“这次还真多亏了命中贵人相助,否则定要横死。这阴阳鱼到手了,小娘子,老子看你还和我装纯,非要把你干死在床上不可,嘿嘿……”

唐府后院,基哥书房中。

崔亚兵和阿宝见他进来后,连声问道:“基哥(少爷)事情办的如何?”

唐伯基骚包的一甩伦巾,神气十足道:“就凭哥们这招欲擒故纵之计,区区一个刘大通安能飞出我的五指山!瞧,这就是他的罪状。老匹夫,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急忙凑头上前,望向他手中那张供状,并有刘大通的亲笔画押。其中,他自己写清了所有一切事情经过,就连那些个同犯姓名也在其中。

“太好了!基哥,我们终于做到了,我们终于做到了!”崔亚兵兴奋的又叫又喊,非常的高兴开心,就连钱的事情都没问。

唐伯基疑惑的问道:“亚兵,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如此兴奋?”

原来他就看出崔亚兵非常在乎这件事情,现在瞧见之后果然不出所料,事出反常必为妖。这个妖指的是意外状况,也就是小崔目前的举动很不合乎于情理,就算了声张正义也罢,没必要这么兴奋吧?

崔亚兵闻言楞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脸红道:“基哥,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你就别在问了行吗?”

过去的事情?不能吧,这个张寡妇难道和眼前这小子……唐伯基望向崔亚兵上下打量,暗暗点头,十有八九两人早就姘上,现在这正牌奸夫为他的姘头报仇,理所当然的事嘛。

“嘿嘿……”唐伯基搂住他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的浪道:“我说那个亚兵啊,你的口味重哥哥知道,但没想到你居然和寡妇都拉上关系,有这等好事,你居然都不喊上我,真是不仗义,忒不仗义了!”

崔亚兵拍了拍额头,这才记起他早已失忆,原来的事情都清不得,赶忙解释道:“基哥,你快别说了,小莹姐她是做包子的,外号叫‘包子西施’人长的很漂亮,人也很好,咱们两都每次出去都和她打趣聊天。直到两个月前发生那些事情后,她悬梁自缢身亡,咱们气不过,才找刘子民那小子出气,这些事你可以问阿宝,他都清楚的。”

唐伯基有个优点,那就是见不得好人受欺,听闻实情后勃然大怒,拍桌喝道:“为何不将此事早些告知于我,否则刘大通甚能逍遥至今!!这个王八蛋,老子不整的他家破人亡,我就和他姓刘!亚兵,对不起,刚才是我出言无状,误会了你和小莹姐,我向你道歉。”

“不、不用。其实…其实……”崔亚兵听他这么说,脸色绯红,尴尬道:“其实咱俩都有点喜欢小莹姐,我还说过想和她那个,别这样看着我,你也说过的,真的!不信你问阿宝!”

唐伯基愕然的望向阿宝,见他低头默不作声,心下暗道:我的前身真是无敌了,真是母的就行,大西瓜他妹妹,我就说咱一个大好青年,如何能够这般无耻,原来都是前身遗留下来的毛病。这厮想将自己的罪行都推给原来的“基哥”身上,如果他还在世的话,定然要和他扭打一番,让他知晓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

“基哥,钱你搞到手了吗?”崔亚兵这时才记起钱财的事情,紧张的问道:“我娘今天好像发现玉镯不见了,问我有没见着,我说最近都在外边玩,没工夫理会这些东西,基哥,咱现在如何是好?”

“我靠,你才反应过来钱的事?我还认为你都不想要了!分脏啦!”唐伯基兴奋的拿出刚从如意柜坊换来的三十枚飞钱凭信,每一枚都是千两银子,整整一大口袋,乐道:“这个计划虽然是三个共同出力,可咱们亲兄弟明算帐,光于钱的事儿,咱们丑话得说在前头,不然很容易伤害到兄弟感情,两位以为然否?”

崔亚兵笑道:“基哥,我只要够买个差不多的玉镯还与娘亲便成,其余的你瞧着办吧!”

阿宝连忙摆手道:“少爷,我根本没出过什么力气,就是帮您跑跑腿,我就不会分了,您自个儿留着还有大用处。”

唐伯基见他两的表情都很真诚,也就开心道:“既然这样,那也就是没有疑异了?那行,我先说说分配情况。咳…嗯,这件事我出力气最大,从计划到实施都是由我亲力亲为所至,罪证和东西也都是我搞齐的。我应该拿大头,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那接下来就是亚兵的那份,一万两银子,十个飞钱凭信。”唐伯基立即数出十个飞钱,丢到呆若木鸡的崔亚兵面前,也不去理会他,接着道:“阿宝,你也有份,二千两银子,两个飞钱凭信。”

也丢两个飞钱到阿宝的面前,做完这些事后,一个人喜滋滋的把玩那一堆属于自己的飞钱,发觉每个飞钱都这么可爱美丽,乐得找不着北了。

就在这时,崔亚兵和阿宝两人回过神来,冲唐伯基吼道:“你究竟把乍了刘大通多少钱?”

唐伯基被他们两个家伙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个抢钱。待听清楚后,淡然道:“没多少,也才三万两银子而以。”

“什么!!三万两银子!!而以!!!”

两人傻了,彻底傻了。崔亚兵伸手在基哥面前晃道:“你知道吗?我爹一年的俸禄是多少?那才一百五十贯钱,也就是才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这一下子诈了我爹两百年的俸禄!整整两百年啊!”

唐伯基拍手打掉了他在自己面前摇晃的手掌,不屑道:“那是大舅他是个好官,换成别人试试,不用两年时间,都比这个强的多。其实大舅为人太过死板,人好没错,可也得生活,这个我改天要开导开导他。”

“得了吧,就你?快别逗了,你见到我爹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还开导呢,别被反导就好!基哥,咱们趁天气尚早,去玉宝斋瞧瞧那个玉镯还在不在,就是咱们上回瞧过的那只,三千两那只,比我娘的还要好,这回她一准不会追问。”

第二十一章 大祸临头

次日上午,刘大通在家里呼呼大睡,没有心里阴影的他,隐隐感觉胯下都有动静,顿时心下大喜,没事就倒头接着酣睡。梦中那真是美女如云,波海壮阔,晃的自己眼都晕了,嘴角的浪笑都没停下过。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二狗子猛冲进房,用力摇晃还做着春秋大梦的刘大通。

刘大通见自己的美女通通不见,出现个丑不拉叽,恶心要死的男人,顿时大怒挥掌狠搧,啪的一声大响,二狗子被大力打翻在地,哼哼叽叽,半天爬不起身来。“他娘的,你吃饱撑的没事做是吧!跑来我房中撒野,我瞧你是……”

“砰……”就在这时,房间大门被人踹开,冲进一帮子如狼似虎的捕快,其中一人长的凶神恶煞的模样,正是捕头王虎,此人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见到刘大通时狰狞一笑,道:“刘掌柜,崔太爷有请。来人啊!把这狗娘养的锁上带走!”

“是!”那些捕快上前拳打脚踢,先是狂扁一顿,再将他锁上带走。这都是崔亚兵特意吩咐的,当他将这卷罪状偷偷交给王虎时,谎称是门外捡到的,再将刘大通做的好事给那些个捕快和王虎一说,那些正拳头痒痒的家伙立马不干了!曰他娘的,老子在这里吃苦受罪,这家伙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是个男人就眼红,再被崔亚兵这么一说,还不往死里打。

刘大通今天也是鬼催的倒血霉,刚起床就被二狗子吓一跳,随后又莫名其妙被那些捕快打了一顿,还被锁上铁链带走,直到这会儿都糊里胡涂的。

“将刘二狗,郝健,朱通三,张武,都给老子锁上!他娘的,老子最恨就是你们这帮兔崽子,有能耐去上战场和胡人教量一下,别冲娘们下手,一会儿到牢里,有你们好受的!呸,没卵子的东西!”王虎猛的一脚把刘大通踹趴到地上,狠狠骂道。

“住手!快住手!老爷……你们这还有王法吗!啊!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抓人,我要上衙门告你们去!”刘大通的大老婆马氏冲出来骂道。

王虎见她撒泼的对自己弟兄们又抓又挠的,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那马氏如何经受的起他的大力,顿时被抽的七荤八素,嘴角都溢出鲜血。

“如敢阻止衙门办案,按同罪论处!弟兄们,咱们走!”王虎挥了下手臂,正要将那几人锁走时,马氏喊道:“你们拿人也要有个罪名吧!为何无缘无故拿人!”

“无缘无故?”王虎冷笑道:“既然案犯家人想要知道个清楚,那本捕头也就说个明白。案犯刘大通,刘二狗,郝健,朱通三,张武等人因轮暴张家寡妇姚氏,导其至缢身亡,罪证确凿无疑,就连供状都已亲笔画押,崔太爷正要升堂问案,明查秋毫,你们还要问什么?”

马氏顿时吓瘫了,那边的刘大通五人也惊傻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亲笔画押的供状都是从何而来,只有刘大通嘀咕道:“这是鬼!是鬼啊!冤鬼持阎王复仇令来了!是冤鬼索命!”

那刘子民**逼的道了句:“不就玩个娘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王虎眼睛一眯,指着头号二货刘子民喝道:“将此贼子一同拿下,或许都是共犯!”

他们早就瞧这家伙不顺眼,上前二话不说一顿好打,打完了再锁人,这是衙门里的常例,唯恐凶犯拒捕。

凤来楼的对面茶摊上,坐着唐伯基和崔亚兵还有阿宝三人,悠闲自得的饮茶闲谈,见那一干案犯全都被锁拿押走,顿时拍掌称快。再瞧见刘大通那般子妻妾大多都是年轻貌美之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唐伯基拍案怒道:“这孙子早就应该绳之以法,家中窝藏这么多美貌女子。我说凤栖县的漂亮妞都上哪儿去了,原来都被这货强行霸占!为了广大男性同胞的终身性福,还有我们的切身利益着想,此贼必死!天若不除,我必除之!”

崔亚兵和阿宝都被他这番豪言给镇住,泡妞都可以泡的如此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

唐伯基眼珠子一转,对他们两人轻声道:“咱们依计行事,阿宝,你去衙门那里旁听,一有结果速来禀告。亚兵,你去找两个休假的衙役这样……”

“嗯…嗯……好好……高!实在是高!”崔亚兵忍不住称赞,这等连环绝户计,也只有基哥能够想的出来,如此刘家从今以后就要改姓唐,果然如他前面所言,刘大通最终也难逃家破人亡之举。

各人分头依计行事,等崔亚兵和阿宝离去后,唐伯基稳稳当当,不住打量这凤来楼。楼高三层,空气和地理位置也很好,非常适合下一步计划。不过其中的事情还要细细琢磨一番,就凭手中的那一万八千两银子,足够让自己大干一番事业出来。

凤来楼后院里那是鸡飞狗跳,有如末日降临一般。有两个小妾见势不妙,立马偷偷回房,将那些金银首饰打包在一块儿,从后院的正门溜走。刘家大院与凤来楼相邻,刘大通当时买下宅子和凤来楼之时,命人将两幢房子打通,也好来回方便。

不过,他就是死也没想到,平日间最宠爱的两名小妾那是最先跑路的,反而原配夫人稳坐大堂,不言不语,闹不懂她在考虑什么事情。

“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老爷给官府抓去问案,闹不好要杀头的!”

“是啊,大姐,到时候咱们就得家破人亡了!”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老爷前些日子还答应送我一幅镯子的。”

“五娘,你就快别说了,这都什么时候,还想着镯子,你就不怕官府的人把家给抄了!”

“他们敢!咱们又不是造、反,凭什么抄家!”

“问题是老爷这会儿不在,少爷也被抓去,这咱们还是分家吧!”

“对,分分也好,还能够卖点钱出来。”

“嗯,我瞧也是,早分早好……”

“都给老娘闭嘴!”马氏大声怒喝道:“吵吵吵!没完了是不是!我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自己瞧瞧,平时间老爷是如何待你们的?现在只不过被叫去问案,居然都想着以后分家的事,这成何体统!”

“哟,大姐,你这是耍的哪门子威风。谁都知道老爷这次在劫难逃,就连少爷都可能会进大牢班房,咱们不想想自己,那以后吃什么啊?”

“就是,咱们可不像某些人,家里的好东西尽在她那存着,就算逃命都有的是钱。”

“哼,我看啊,她是想一个人独吞了。”

“嗯,我瞧的也像,平时挻人模人样的大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我听人说啊,她和……”

马氏见到那群小妾都敢造次,气的七窍生烟,满脸怒容,恨不得将她们一个个都给杖毙。

“哟,这么热闹呢?开家庭会议这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唐伯基一身才子打扮,面冠如玉,英俊的相貌引起那些莺莺燕燕的侧目,还有几个大胆的频送秋波,让他大感骚情,要不是目前还有大事,否则定要好好与其谈谈人生不可。

第二十二章 巧舌如簧

马氏见到来人,也不好失了礼数,站起身来行礼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何事造访,家中今日多有不便,如无要事,还请速速离去为好。”

这番话说的有点不客气,哪有什么事都没问着,就先赶人走的道理。不过唐伯基并未动怒,依然那副轻描淡写的表情,淡然道:“这位定然是刘家大夫人对吗?小生姓唐,名伯基,今日特为刘掌柜之事前来。事关重大,如果您认为有必要在这商谈也行,在下有的是时间,就怕夫人不便吧?”

马氏心中一突,事情刚才发生没半个时辰,对方闻讯赶来也没这么凑巧,莫非……望向对方那满不在意的模样,稍思片刻,换上笑脸道:“原来是唐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既然有要事相商,还请进入内堂相商。小青,去给公子沏茶。唐公子,这边请。”

唐伯基趾高气扬的走在前方,丝毫不把这些女人放在眼见,反正一会儿他们都得滚蛋。

刘大通这家伙虽然抠门,但自己家中的摆设还是很不简单,很多东西都用料上乘,比上唐府都不差。东瞧西瞄,这家伙好像是逛园子一般,啥东西都要细细瞧上一番,口中不断评头论足,这也不行,那也不满意,就连马氏都被他搞糊涂了,弄不清他的真实来意。

“唐公子,小妇人虽为女流之辈,但也不是可欺之人,还请说明来意,没必要行下作之事。”马氏拿捏不准对方的来意,认为他是别有所图,所以想要镇一镇他的威风,胸有成竹的架势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唐伯基那是从十二岁就在江湖上跑的家伙,对这些门门道道那是轻车熟路,嘴角微翘,端起茶来细细品尝,看似不经意的道:“一天时间,只要一天时间这个偌大的刘家都会土崩瓦解,夫人相信否?”

马氏闻言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敢口出狂言。不过就看他这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并不是无故放矢,显然是别有深意,但对方究竟想到干什么?

唐伯基放下茶碗,一抖折扇,悠然道:“看来夫人还不心急,就在刚刚前不久,已经有三名刘家小妾打好行李,轻装远行。不知道夫人准备何时动身?”

马氏被他这一说,也无法保持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气的前额青筋突起,逆血上涌,差点都没背过气去。

“夫人莫要动怒,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们的举动也是在常理范围之内,在下说的可还有错?”

马氏心中暗道,这小子说的还真没错,要不是这家中还需要自己,丈夫和儿子都被刑拘于堂,也许自己也会做出这个举动。

唐伯基查颜观色之下,见对方一直不说话,那也就是默认的行为,心中暗笑,口中也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直言道:“夫人是否在想,自己如不是有枷临身,不欲逃离家中?那您就大错特错了……别瞪我啊,我可是好心好意上门,特意来帮助夫人的。如若不信,我给您瞧一样东西,虽然是复本,但我敢发誓它与原本丝毫无误。”

言罢,从怀中掏出张纸递给马氏。这张供状就是刘大通自己画押认罪的复本,的确是只字未改,他也不削去改,只要原版那就足够。如果说马氏起初还能顶住压力,那这张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氏才看到一半就手脚冰冷,连嘴唇都颤抖不以,当看完整张供状,手中再无力拿捏,状纸就从她指缝处滑落。

唐伯基见她这副模样,心知目的已然达到,笑道:“夫人,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您今天只不过才三十五岁,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女人三十一枝花,犯不着为将死之人守旧。”

马氏道:“可我……”

“可您的家和儿子都在这里是吗?呵呵,夫人,别怪我多嘴,我们来分析一下您的处境。刘大通是什么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就凭这张供状里的内容便可知其必死无疑。这家伙好日子过惯了,待崔太爷上述州刺使大人,明正典刑之后方才问斩。其间还有逾月时间,他如何能够受的了这牢狱之苦,定当差人让您变卖家财与贿赂狱卒,以供他在牢狱之中得到优待。”

唐伯基见她默默点头,又接着“好心”劝道:“咱们再来说说您的儿子刘子民。他虽是你亲身骨肉,但有其父必有其子。请恕在下无状,他的坏胚与刘大通那是一模一样,好色如命,为非作歹。如果您到时带他一同上路,我敢断言不出一年之内,所有家产都将被其挥霍一空,到时候您的下场也将异常凄苦。夫人以为然否?”

马氏凝神沉思道:“你想怎样?”

事到如今,她也不是傻子,缓过劲来后的马氏变的精明,知道对方定有所图,直言不讳的道出关键问题所在。不能什么都不懂,让其玩的团团转。

但她没想到对方呵呵一笑,抖开折扇满不在乎言道:“夫人,您错了,大错特错。不是在下想要怎么样,而是夫人想要怎样才对。如我所料不差,在问完堂后,刘大通必然会考虑后事。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刘大通乎?到时他会差人到达家中,让你寻其钱财为子脱身,再让你贿赂差人,使其在牢中过的舒坦一些。到时你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就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要知道刘大通在如意柜坊的存银都买了法器阴阳鱼,这事您应该也知晓一二。不答应,那么您就是毒妇,不救夫君不救亲子,为天下所不容,整个凤栖县的人都会唾弃你,再也没你半点容身余地!”

马氏闻言登时瘫软在椅上,额上的冷汗不住冒出,思绪不宁,心乱如麻,惶恐不以,真要那样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唐伯基嘿嘿一笑,掏出一个小布袋置于桌上,轻声鼓动道:“事情易早不易迟,真到那时,你的大把青春都要葬送到刘子民手中,最后也许都得上街要饭,每天过着与狗争食,一碗叟臭呕饭都可果腹。或是还可以尝试拼一把,去青楼西院中卖笑为生,过着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日子?”

“不,不!我不要食咽叟食,也绝不会去青楼!”马氏失声惊呼,那惊悚的表情根本是自然由心而发。

“是吗?也许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不过嘛……”唐伯基这时话音停顿了一下,抛出重磅炸弹,轻笑道:“不过我有一招,就是将凤来楼和刘家大院合价五千两卖于在下。你可以从今往后寻一处无人认识之处,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还可以再寻一夫家,诞下一麟儿,岂不快活逍遥?”

马氏闻言才知他真实目的,深吸一口气,随即轻蔑一笑,道:“原来你的目的是想吞下刘家的凤来楼和宅院,五千两,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要明白,单是凤来楼按市价都需万两上下,宅院虽不是商铺,但好歹也是个中户宅院,至少也值五千两银子,你只想以五千两就拿下二者,未免见我是妇人,以为好欺不成!”

“哈哈……”唐伯基闻言拍掌狂笑,好半天才停下,迎向马氏那愤怒的目光,冷声道:“夫人,此一时彼一时,盛时古董乱时黄金,一件物件在不同的背影之下,它的价值完全是两回事。如果你有能耐在一柱香之内找到能拿出一万五千两现银的商家,我唐某人二话不说,立马调头走人!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刘大通被抓,如果不是蠢材都知道压低价格,指不定还不到五千两现银。你可要考虑清楚!”

一柱香?为何他要说一柱香时间?不过他的话并没说错,夫君被抓的事也许早就传遍,这时要出手房产,那么势必要接受压价。如果那些商人故意开出低价,那自己要不要接受呢?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丫鬟小青急忙跑过来在马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脸色猛然一变,咬牙道:“五千两就五千两!我去房中取地契和文书,你派人去将保人请来,咱们尽快钱物两清!”

唐伯基闻言合扇起身,抱拳道:“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成交!”

第二十三章 无毒不丈夫

地契之事马氏早就有所防备,当时刘大通埋藏地契之时,她就在暗处偷瞧,早早记下了地点。唐伯基也是有恃无恐,实在不行再前去牢中恐吓一番,刘大通也会乖乖的交出那些地契和房契,只不过事不得以,他不屑去做罢了。两人的动作十分麻利,马氏让贴身丫鬟小青在外头稳住衙役,一边与唐伯基还有找来的保人签下买卖契约,再将钱货两清。

双方都心满意足,交钱送走保人之后,马氏整个人都感轻松多了,那全身的负担都不翼而飞,也将离开这鬼地方重新开始。直到现在,她才正视眼前的少年,见他只不过十四五岁,却狡诈如狐,巧伪趋利。从一开始就牵住自己的思绪,一步一步的迈向他精心布置的陷井之中,不可不谓环环相扣,处心积虑,精心构思的一个巨大的阴谋。

想到这儿,马氏见他表情平静,波澜不惊的模样,问道:“能否问下,我夫君入狱是否与你有关?”

她心中很是疑惑,为何夫君刚刚入狱没有多久,他就能如果老饕嗅出美食一般,巧言令色让自己乖乖与其交易。况且,夫君下狱之事也很是蹊跷,那张状子是如何出现在公堂之上,又是如何会在这位青年手中,这一切的一切又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如迷一般的故事,一连窜的打击让人根本没办法缓过劲来,就这样糊里糊涂离开,真是很不甘心。

唐伯基放下地契,微笑道:“夫人,如果我说这件事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您相信么?说句实话,陷害刘大通对我来说并没有丁点儿好处,我与您儿子刘子民还颇有交情,就在前些日子,我俩还互相问侯详谈一番。如果,您是问这状子的事情,我只能够告诉你,衙门里有我的眼线,状子的内容也是照抄下的,在下也只不过个小小的买卖人,信与不信,那只能由夫人自己了?”

这家伙如今的脸皮还真是厚如铠甲,没有一句话属实。至于刘子民和他的确是互相问侯过,不过是问侯对方家中女性亲属的话语。详谈一番,也只是事后他与崔亚兵两人对他放下的狠话,这些小崔同志这两天都告诉于他。但他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还是可以看出此子早已练就了一身铜皮铁脸,金刚不坏之面。

马氏将信将疑,就算是真的,那也无法拿对方怎样,无奈道:“既然这样,我也只能认栽。不过,我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要求可以同意吗?”

唐伯基道:“这个自然,属于您的东西全都可以拿走,不过其它人么,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金银首饰,一律不许超过百两,否则直接让衙门拿人。”

马氏心中一惊,暗道这年青人好狠的手段,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刘大通那王八蛋都赏给那小个小妾,现在都要便宜他了。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刘氏产业中的一切所有权都是归唐伯基所有,就连房里的一件衣服都是如此。在古时候,小妾在家里没有地位,只能看正牌夫人的眼色过活。刘大通和刘子民都深在狱中,家里的财产刘妻马氏拥有所有权,这在当时的律法中是承认的。再加上保人也签字画押,更是中规中矩,没有任何话柄。

事毕之后,唐伯基让人遣散了家仆,但他没动凤来楼的一切事物,就连店小二都没打发走一个。事前他了解过,那些个小妾都没一个好东西,家仆也用不惯手,还不如打发走为妙。

这事花了半天的时间,在两名休假的衙役监督下,很顺利的就将事情办妥。

唐伯基、崔亚兵和阿宝坐在正堂里喝茶聊天,都兴奋的道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基哥,你真是厉害,刘大通这熊玩意儿也有今天,真他娘的报应不爽。我呸,狗东西,瞧他人五人六那鸟样,到头来还不是家破人亡,看他下辈子还敢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崔亚兵恶狠狠的说道。

唐伯基吹了吹茶叶,轻呷一口,轻声道:“你以为事情结束了?不,还没完,还有一个人必须死。”

崔亚兵和阿宝闻言一楞,不解的问道:“是谁?”

“刘子民。”唐伯基头也不抬的答道。

“是他!”崔亚兵不解的问道:“基哥,他不是都在牢狱之中吗?为何还要……”

崔亚兵毕竟年轻,心性并没唐伯基那么成熟,见多识广,虽然前世的时候他也很善良,但是骨子里的凶狠之性并没有改变。

唐伯基首次在崔亚兵面前显露出正色,沉声道:“亚兵,你要记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一事后刘子民得知真相,对我们的亲人下狠手,那时又当如何?所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经过他这番说教后,崔亚兵那股狠劲也被激发出来,点头道:“基哥,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反正这狗东西也做下不少缺德带冒烟之事,我们也算为民除了一害!”

唐伯基闻言一笑,拿出衙役交回自己手中的阴阳鱼,递给崔亚兵道:“整件事都是由它在其中,也算是了却你一番心愿,留着做个纪念吧。好了,咱们不说这些蛋疼的事,正事要紧!”

“正事?”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面面相觑,不清楚他说的正事是什么。

谁知那唐伯基咧开嘴角,浪声笑道:“还不是青楼大计,这是事关终身的大事!虽然我身怀《洞玄子秘术》上卷天罡三十六式,下卷地煞七十二式,可那些江湖侠女全然不知啊!为了广大少女熟妇的身心健康着想,也为了哥们的终身幸福,无论如何,都要先找个妞切磋验证一番,嘿嘿……喂,你们两那是什么眼神,再这样看我可就翻脸了!”

崔亚兵和阿宝是真傻住了,他们真不明白,基哥的脸皮是由何物筑成,居然可以将逛青楼西院,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就好像是要解救广大妇女一般,这真是、真是无敌了!

“基哥,您真是让小弟汗颜。”崔亚兵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甘拜下风,真是自叹不如。

“对了,阿宝,这里以后就由你来当管家,回头我会给你笔钱,用来打理这里的一切事物,再买几个丫鬟还和仆役回来,省得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没。记得了啊!”

“啊,那……那老爷和夫人那边?”阿宝见少爷这样吩咐,自然不敢多言,但唐府那边如何交待。

唐伯基闻言轻笑道:“别想了,我估计大舅和我爹我娘现在都知道了。”

“基哥,你、你、你说我爹和小姑都知道这事?那、那……”崔亚兵脑中出现自个儿老爹那正气凛然的面孔,还有小姑的冷若冰霜的容颜,顿时全身毛局孔都战栗打抖,脸色骤变。

唐伯基瞧见他那小样,气不打一处来,用折扇轻敲他的脑门,道:“那什么那,这也是必然之事,哥们再教你一招,别把大伙儿都当成傻子糊弄。你以为那个玉镯可以骗的过大舅?你以为状纸的事儿大舅不清楚?你以为他们不会将整件事连贯去想?我告诉你,赶紧做好准备,随我回家接受三堂会审。”

“基哥!基哥救我!我不要被打,又被关起来!”崔亚兵见他这么一分析,那真是身如筛糠,惊如飞鸟。

唐伯基摇头一叹,这家庭暴力真要不得,好好的少年都让大舅吓成这德性,万一以后有啥子事儿,还怎么得了!

“莫慌,万事有我,你只要咬牙坚持,千万记得,咱俩是替天行道,拨除恶首。”

第二十四章 刮目相看(1)

当晚,果然不出唐伯基所料,刚走到唐府大门口,就见到管家福伯叹道:“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老爷夫人,还有崔太爷都在正堂等着你和表少爷,快随我来吧。”

崔亚兵闻言心中一突,刚刚被基哥安慰好的心灵又开始燥动,无奈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而唐伯基面不改色,扭头吩咐道:“阿宝,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阿宝还是很讲义气,挻身道:“不,就是死,阿宝也要在少年前面!”

“没那么夸张。”唐伯基见他如此,心下一暖道:“你当我娘我大舅是虎狼不成,快回去吧,难道你认为我对付不了这事儿?”

阿宝转念一想,对啊,就这几天的事,巧破赌局,计陷阴阳鱼,诓得凤来楼,这一连窜的动作,都让自己眼花缭乱,瞧不清楚究竟。不过细细一想,还真是巧妙得当,令人叹服。

“那少爷您自己小心,阿宝就先走了。”

“嗯,去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谈。”

当两人被福伯带入正堂,唐伯基远远就望见堂上坐着一位身穿圆领长袍,不怒自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三十多岁男子,想必此人就是凤栖县县令崔国仁,也同样是自己的便宜大舅。

两人快步向前,躬身行礼道:“基儿拜见爹爹,娘亲,大舅。”

“兵儿拜见爹爹,姑父,小姑。”

“起来吧!”

“是!”

就在他们起身的那一刻,崔婉惜先行开炮,怒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胆是越来越肥,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情,还有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说!”

这招敲山震虎使的真是让人叫绝,先是喝斥于两人,夺其心智,再模棱两可,让他两人误以为己方一切都清楚,还是从实招来为妙,否则将要皮肉受苦。

唐啸天面色从容,劝解道:“夫人,不必如此,想来他们也是顽皮,没什么大事。基儿兵儿,你们实话实说,我会给你们求求情的。”

唐伯基闻言嘴角一翘,这红白二脸使的甚是老辣,看来老爹老娘这招平日间没少用啊。见崔亚兵被这一惊一诈之下,就要吐露实情,赶忙看似要扶住他,其实暗暗狠捏了一下,缓声道:“爹、娘、大舅明鉴,我们两人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爹娘这一番话着实让基儿着实不解,还请明示。”

打太极嘛,谁不会啊,就看谁的功力深厚了。

“你……”崔婉惜见平日间屡试不爽的招,今日竟然无用,正想再次怒喝。却没想到被自己亲哥拦下。

崔国仁两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沉声道:“基儿几日不见,胸中城府见涨,这镇定功夫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着实让大舅刮目相看。但你们小小年纪,能够使出这般手段,是何人教唆,说出来还可免去责罚,如若不然,皮开肉绽那是难免的,禁足闭门,那也是轻责。但如果这个论语抄上百遍的滋味,想必你们还是记忆犹新,对否?”

唐伯基和崔亚兵闻言同时打了个冷颤,这家伙毒啊!要让唐伯基拿上毛笔,抄上论语百遍,还不如杀了他好。崔亚兵也是如此,见抄书如见鬼一般,宁可皮肉受苦,也不愿抄书。

“大舅明鉴啊!您法眼如炬,我两只不过是在城中贪玩,事情遇见太多,一时半会儿真记不得是何事,如果能够提醒一二,也许我们会想起。”

崔国仁眉毛扬了扬,冷声道:“看来你们是想和我玩心眼?也罢,玉镯与阴阳鱼之事,你们可曾记得?”

唐伯基和崔亚兵互视一眼,心中暗道果然被识破,他们在回家之前就商量好了一切,这时从容应答道:“原来是这事儿,大舅您一早就说出,咱们也早就实言相告,自然不会惹您几位生气了。”顿了顿话音,接着道:“这阴阳鱼嘛,就是用舅妈的玉镯制成,前几日时,亚兵不小心将舅妈心爱的玉镯失手摔裂,情急之下救助于我。兄弟有难,当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那玉镯已经断为两截,就算偷补好也价值大减,万不得以,只能改头换面,另辟奇径,以救兄弟于危难。”

“哦!”崔国仁、崔婉惜,唐啸天三人都对视一番,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闹的满城风雨的阴阳鱼,居然是这两个小子搞出来的,那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还能是旁人所授吗?

“那接下来呢?”崔婉惜追问道:“阴阳鱼是在何处所制,又是如何将此物贩卖给刘大通的!”

唐伯基不慌不忙,面色平稳,语调波澜不惊,细细将制细和贩鱼之事娓娓道来,并没有特意隐瞒,因为只需崔国仁大刑用下,刘大通定会实话实说,所以基哥早就定下计策,只是隐去了那位古稀老者之事。最后听闻他将状纸骗到手后,堂上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问道:“这真是你一手策划的?”

唐伯基那闷骚性格按都按不住,一抖纸扇,神气十足的得意道:“自然是区区在下,否则如何能让刘大通伏法认罪!”

“你就没骗些其它的东西?据我所知,刘大通给了那位仙师道长三万两飞钱,我也派人去如意银号问过,他们说昨日有人将三万两的飞钱,兑换成三十枚一千两的飞钱,我说的没错吧!”崔国仁连声追问实情,心下仍然将信将疑,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外甥会设下这等连环巧计。

唐伯基闻言差点没咬到舌头,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难不成就要飞了?心痛的都快滴血,他娘的,狗曰的刘大通,真不是个东西,早知如此,干脆就直接做了他,省的快要做鬼还要害人。

“不错,那也是我做的,咱哥几个分分花花,再买点东西,也没剩下几个钱。爹、娘、大舅,咱都已是成年人了,这都是我们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劫富济贫用正当手段赚来的血汗钱,你们可不能搂草打兔子,将我们的钱没收了!再说,也没三万两银子。”

崔婉惜听他这一番狡辩,顿时“扑哧”笑出声来,笑骂道:“就你这还劫富济贫,还正当手段?按你这么说,还真是劫刘大通的富,来济你们两的贫,不过你刚刚说错了一点,这不叫血汗钱,没流血没流汗,怎能算的上是‘血汗钱’对吧?”

第二十五章 刮目相看(2)

唐伯基闻言一抖,老娘这是要打自己屁股,还要流血为止,高呼道:“娘亲啊!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才做下的事儿,您不能冤枉孩儿,况且,况且……”说到这儿,为了屁股着想,唯有吐露出实情,接道:“况且,那凤来楼和刘家大宅,现在已在孩儿名下,这不是给咱家立下大功了吗!”

“你说什么!”两崔一唐闻言惊呼,都呆楞住不敢相信。

无奈之下,基哥忍痛将还没捂热的房契和地契通通交于高堂之手,但那张保人购买的契约却是留在身上,不问不交,否则那些银子真会打了水飘,留不下半点防身。到时候不止如此,就连青楼大计都得泡汤,没银子逛哪门子西院,回自己家玩去吧。

崔婉惜起身接过房契和地契,细看之下果然是凤来楼和刘家大院的契书,似喜似怒的嗔道:“还不如实招来,真要皮肉受苦吗!”

“是,是!娘亲想要知道,孩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伯基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老娘吐出实情,一五一十完全没有遗漏,只是隐去五千两拿下两幢房子的事儿,多加个一万,说是一万五千两拿下。众人也信以为真,没有再行追问,因为这与市价相符合。

三人听完这段话后久久不语,表情不尽相同。崔国仁是凝神沉思,崔婉惜是似喜似嗔,唐啸天是面带笑容。这一切的情况都让唐伯基尽漏眼底,把一颗心稳稳的放入腹中。

良久之后,崔婉惜对自己哥哥打了个眼色,冲堂下两人嗔道:“你们两小家伙,别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后面有你们好受的,兵儿先随基儿回房,如果有事再行招唤你们!”

“孩儿告退。”

待他们两人走后,三人也回到房中,遣开下人,围着那两张契纸展开讨论。

崔国仁这会儿展眉宽心,笑呵呵道:“啸天,唐家终于出了个英杰,唐老爷子如果在天有灵,也会倍感欣慰,可以含笑九泉了!”

唐啸天哈哈大笑:“国仁,我也是真没想到,这件环环相扣,紧密异常的连环妙计,竟然是出自基儿之手,也是让我瞠目结舌,自叹不如啊!”

崔婉惜嗔道:“那是我生的好儿子,你当然不如他了!我就知道基儿他虽生性顽劣,但聪明伶俐,鬼主意一套接一套的。先是利用市井流言,制造假象,迷惑刘大通,再化装成道家仙长的模样,愤怒离去。最后等时机成熟,诓骗对方让出钱财,奉上供状亲笔画押。还能巧取毫夺凤来楼和刘家大宅,诸般手段真是让我吃惊。哥,你这会儿相信不是有人指点了吧?我就说了,咱们身份之事,不可能让他人知晓,你偏不信。”

崔国二再也没那泠漠神情,含笑道:“不错,先前是我预料错误,不知你们发现没有,基儿的眼神和原来有相当大的变化。原先,遇见诸如此类事件,他绝不可能像今日一般沉着冷静,稳如泰山。在我们的目视之下还能够侃侃而谈,丝毫不惧,我们问一句,他答一句,没有多说一丝一毫。最后,在婉惜的威胁之下,才无奈道出购宅之事,这心眼多的真让我惊讶。”

“自从他受伤之后,仿佛像换了个人般。不过,他的确是我孩儿,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开窍,对,一定是那一跤让他开了窍,真是唐家列祖列宗保佑。啸天,大哥,你们觉得是否将他真实的身份说出,也好让他自己注意一些?”崔婉惜轻声道。

唐啸天沉声道:“不可,这事关重大,万一被他人得知,立刻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基儿还小,等他再长大些不迟,等他明晓事理,慢慢的将此事告知于他。”

“不错,啸天的意见和我完全相同。”崔国仁肃容道:“他的身份和啸天兄的身份太过重大,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吃罪不起。”

他们三人就在房中细细详谈,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就在书房里无聊透顶,互相打趣。

“基哥,你真厉害,他们三人的言行和举止都被你料的细毫不差,就连对答都和你所述一般,小弟真是佩服。避重就轻,对答如流,厉害,真厉害!”

唐伯基得意一笑,道:“一般一般,也就是正常发挥而以。不过,你老爹真是有两把刷子,差点没把我唬住。你回家可得提防着点,我感觉银子的事情还得上交,不过好在咱们还留下点东西,你到时候将玉镯买资,还有阴阳鱼的改造费用提上一提,手上还可剩两钱,我这里也能剩个万八千的银子,嘿嘿……到时候咱们爽上一把!”

“嘿嘿……”两人的奸笑就如同夜枭啼鸣般划过天迹,惊起数只栖息的鸟类,振翅而起。

“哦,对了,差点忘了个事儿。”唐伯基止笑道:“那个洞玄子大师的事儿,你可别说是我传的,今晚可是说清了不关咱们的事,你小子可别抖露出去,不然以后再有好事,就别怪我不带上你。”

崔亚兵闻言拍了拍胸膛,仗义道:“放心,打死我都不招!就算打死你,我也不会招供!”

唐伯基鄙夷的望向他,暗暗嘀咕道:是,打死你都不招,打个半死全他娘招了!

“对了,基哥,你拿下凤来楼有什么打算么?要交给小姑打理吗?咱两也没工夫理会此事,再过二十来天,就得进入书院,那苦日子就要来临了!哎,想起那些个之诗经什么的,我就头疼,你说学这些干嘛,真是的。”崔亚兵抱怨道。

唐伯基摸索下巴,沉声道:“凤来楼,我原先打算是想自己暗中经营,也好让咱俩有个营生,不至于啃老。但现在看来,还需从长计议,明日我就和娘亲这样说……”

崔亚兵细细聆听,不住点头赞道:“妙……妙……行!我看准行,那小弟就先行谢过了!哈哈,高兴,真高兴!”

二更时分,崔亚兵才随其父离开唐府,回到了自家。

第二十六章 才子楼

次日清晨,唐伯基在给父母问安,共用早餐后,就与两人相商要事。

唐伯基面带微笑,将那买房分赃剩下的银子,掏出三千两递给父母,正色道:“爹、娘,孩儿心知家中银财得之不易,特将剩余银两双手奉上,以贴家用。钱虽不多,然是孩儿一片孝心,望爹、娘不要见笑。”

昨晚他细细琢磨,还是老实一点,化被动为主动,双手奉上银财,也好免去一顿责问。一来可以让老爹老娘高兴,二来也免去交易契约之事。否则,细问之下难免露出马脚。

唐啸天与崔婉惜两人大喜,不是因为钱财多少,而是见他一片孝心,能够体量自己作父母的难处。两人眼眶含泪,崔婉惜更是哽咽难受,十四年来含辛茹苦,孜孜不倦的教导孩子,今日终于得到回报,那心情激动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啸天扶起儿子,欣慰笑道:“果然是唐家大好男儿,为父甚慰,好!哈哈!钱我们家里不缺,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不过,你小小年纪,身上不便携带过多银两,财不可露白,还需谨记于心。”

这事唐伯基早已知道,也晓得这是父亲关心自己的安全,心中一暖点头答道:“父亲教诲,孩儿定当铭记于心,时刻谨记,不敢忘怀。”

崔婉惜也按下情绪,轻拭泪花,嗔道:“头一回见你这么正经,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就到这儿,自己“扑哧”一笑,道:“行了,别装那文绉绉的模样,让人见了,真不习惯!”

唐伯基见老娘喜笑颜开,自己也乐道:“还是娘大方,我也感觉家里没必要那么紧张,气氛轻松多好。对了,孩儿有一件事情想和爹、娘商量一下,看看行或不行。”

“说来听听,别又打什么歪主意,昨日的事情还未曾责罚于你,今天又想出什么鬼点子出来。”崔婉惜疑声问道。

唐伯基状作无辜,道:“娘,孩儿今日真有正是,不是什么鬼点子。是关乎咱们家里的钱财,还有铺子里的生意。”

唐、崔二人闻言互视一番,忍不住心想,家里的钱财虽然不缺,但存银也不是很丰,如果真有什么妙法能多赚点钱,那也能乐得轻闲自在。于是,便示意让他说下去,或许真有什么好计策也说不定。

“凤来楼,现在已是咱家的产业,生意兴旺,日进斗金那不是玩笑,比起悦宾楼还要更盛一筹,只因地理位置好,处在繁华的闹市之中。但它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如果交于我手,不出数日,足可让其收益翻番!”唐伯基自信道。

唐啸天和崔婉惜眼前一亮,道:“果真如此?”

“当然!”唐伯基两眼放光,得意道:“凤来楼周围的宾客众多,其中不泛文人才子,只需要搞一两个噱头,便可吸引众多的才子佳人前来。而且,我们还可以让搞几个小花样,只怕到时候他们都会争先恐后的蜂涌而来,到那时咱们就坐着等收钱吧!”

“等会儿,你说噱头,什么噱头能吸引那些才子佳人?别是什么诗词之类,那些已有人搞过,不过效果一般,频添笑尔。”崔婉惜柳眉轻皱,提醒他道。

唐伯基道:“娘,这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千秋各有不同,我这一招任谁来的都只能望而兴叹,让他们学都不好学!”话音刚落,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父母。

唐啸天和崔婉惜接过一瞧,先了皱了皱眉,不满道:“这就是你写的字?虽然比起原先要强上不少,但还是不堪入目,让人觉得甚是怪异。你长的一表人才,这字为何总写不好,真是奇哉怪也!”

唐伯基尴尬的挠头,心中暗道:我能有空练毛笔字吗!上辈子忙都忙的要死,好不容易上个大学,才空闲下来。要说钢笔字,还是写得不错,可这里又没钢笔给自己练习,咦……不对,那炭黑不是也行代替?

思绪刚起,那边就惊呼连连。唐啸天赞道:“妙!妙啊!烟锁池塘柳,这句上联带金木水火土,五行全聚,并连部首处都含五行显出,更是工整行体,可称得上是罕见的绝对,我实在是无法对出。基儿,这是你想出来的?”

崔婉惜也是颇具才气,美目连转,见夫君如此称赞,也是暗中称赞,只是这真是自己儿子作的么?

唐伯基面不改色心不慌,举目望天道:“此句是我前些日子,忽感脑中有道灵光闪现,如同迷雾之中射入一道阳光,让我灵机一动,才能得此佳句。然我苦思数日而不得其下联,特奉上让爹娘参考一二。”

唐伯基如同崔亚兵所言一般,无敌了!居然红都不红一下,还能乱说一气,把老爹老娘唬的一楞一楞的,连声称赞儿子真是开窍了。

“好!哈哈,真不愧是我们唐家的子孙,如今我是真信了,列祖列宗终于显灵了!”唐啸天乐得找不着北。

崔婉惜再也坐不住,起身拉过儿子的手,喜道:“我还没见老爷如此高兴,你的意思是将这上联刻在店门之柱上,以求吸引宾客!”

唐伯基惊呼:“哇,娘你真是厉害,孩儿都没说出口,你都能够猜中!真是女中诸葛,当世女中英杰。娘,那道灵光是不是也照过您了?”

崔婉惜见到儿子挤眉弄眼的模样,顿时嗔道:“小免崽子,几天不打你皮就痒痒了?连为娘都敢戏弄,真是胆大包天!快说说你的计策。”

这会儿不敢乱说了,崔婉惜的武力值颇高,教训他和玩没什么区别,别马屁没拍成,得到一通好打,那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娘,你说哪儿的话,孩儿那敢戏弄您呢!这句上联是放在凤来楼吸引宾客,但不是刻在店门之柱上,而是刻在三楼的门柱上,并要在三楼上加个牌匾,上书‘才子楼’!”唐伯基见爹娘都若有所思,便笑道:“我们还要让凤栖县和周边的县城都清楚这句上联,并放出风声,谁能对的出这下联,才子楼让他终生免费用餐!”

“终生免费用餐?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这叫广告效应……娘,您别揪,哎哟……”

崔婉惜面带戏谑,狠揪他的耳朵,斥道:“什么叫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合着娶媳妇就是为抓流氓的吗!”话音刚落,转身向唐啸天嗔道:“瞧瞧,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好儿子!我看你们父子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都一个样!”

唐啸天闻言面红耳赤,尴尬不以,怒瞪儿子,暗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唐伯基连连告饶道:“娘,我疼,我疼啊!哎哟……”崔婉惜这才放开他的耳朵,见他赶忙揉捏,解释道:“娘,这是比喻,就是个比喻!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展开讨论。

“这广告效应就要眩彩夺目,让人闻言便心动不以。您想啊,这终生免费多么吸引人,这可是长期饭票,谁不心动。但这心动嘛,就要上来瞧瞧,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还能广而告之全大周的人。让他们知道,大周江南凤栖县,凤栖县里凤来楼,凤来楼上楼中楼,才子尤上才子游。您瞧瞧,这不是一本万利的事吗?您和爹到时候就整天在家里数钱玩吧!”唐伯基捂耳解释道。

见爹娘都欣喜不以,赶紧接着趁热打铁道:“再说了,咱们还可以在饭菜上下点文章,我有一招,可以让他们感觉吃的实惠,还挻舒心,更觉得过瘾!”

这会儿就连唐啸天都起了兴趣,问道:“基儿,计将安出?”

唐伯基眉飞色舞道:“当然,这招就叫:自助餐!”

“自助餐?”

“不错,就是自助餐!”唐伯基给他们两人上课,解释一番道:“随意拿取,即到即吃,不用等待漫长的点菜时间,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吃多少都无所谓。不过,爹娘,你们认为那个才子会像江湖侠客一般大吃大喝?还不都怕人家说闲话,就算他们大吃大喝也无所谓,要的就是他们吃喝,这吃嘛是自助,喝可不是,酒水不能自带,否则要收开瓶费!”

“开瓶费又是什么?”今天的新鲜事儿实在太多,唐啸天和崔婉惜被儿子弄的晕晕乎乎的,就在听他说完开瓶费是什么,自助餐的规矩后,不解问道:“那你这一说,还真不错,每天也用不了什么食材,反正都是要做菜,只不过是做多做少的问题。但定价要多少钱一位客人?”

“我算过,每个人的成本约在五十文钱左右,这是平均成本,定价就定一两银子一位,酒水另记!差不多就行了,别杀太狠,毕竟细水长流的事儿。”

“什么!一两银子一位,酒水另记!”唐崔两人都被吓着了,这普通人家的月钱最多也就一两银子左右,合一千文钱,那这一餐都顶得上普通人一个月的花销了!“基儿,这会不会贵了些?”

“贵?爹,您要看对谁。比如说这酒水吧,有黄酒,也有女儿红,最好的也就那什么烧春、富水,价格不也得成几倍的差距,这要看针对的消费人群。咱们是面对江南才子,那些个家伙中大多是穷人,也不缺有钱人,那些有钱人什么派头?骚包呗,这人一骚包那口袋就甭想重,变着法子想装大爷,从来都是只吃最贵的,不吃最好的!相信我,没错,反正不行咱们再调价。”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穷文富武,这没钱才读书。但还有一点,这有钱人家的孩子更是要读书,不然那些个世家豪门总有人在朝中做官。有财力在后边支援,政绩考评的时候,塞个几千上万两银子,那不都是上评,就没一个下评。

崔婉惜天生是做生意的料,脑瓜子活跃,闻言大赞道:“不错!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都是阔少,什么贵吃什么,咱们那自助餐变着花样做,让他们吃着新鲜,几十道菜上去,他们都眼都花了,定然会呼朋唤友而来。”

唐伯基见老娘支持自己,马屁随之拍上:“娘亲英明神武,是我见过最有见识的人,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个夜空,让群星都变您的光芒所覆盖!又像天空中……”

“够了够了!你这马屁拍的我全身寒毛倒竖,真是让人受不了!”崔婉惜揉了下自己手臂,赶紧让他停下。

唐伯基恬脸笑道:“我这不是夸奖您吗?”

“那谢了,不用!我还是喜欢你爹的夸奖,你的太过肉麻,为娘经受不住。”

“咳……”唐啸天脸色微红,赶忙咳上两嗓子,提醒她注意点,那房中之事,怎么让儿子知道。

唐伯基也心领神会,这才说出重要的事情:“娘,您如果同意的话,这凤来楼可否交于孩儿来经营?”

“嗯?!”崔婉惜没高兴上两刻钟,就听见他狐狸尾巴露出来,戏谑道:“哟,我说咱儿子今天又是递银子,又是出主意,太阳都打西边儿出来了。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呐,基儿,现在不得了了,连为娘都敢算计了啊!”

“娘,事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其中还有道理。”唐伯基细细道出原由:“大舅在朝中为官,家财几何我不清楚,但这钱财之事必不可少,打典上官那都是必须的事情。如果暗中吃点蝇头小利不算什么,万一那天严查起来……所以,我想凤来楼让大舅吃三成干股,这样一来也好加深两家的关系,二来嘛,这不是为大舅的前途着想,您说对吗?”

其实,他还少说了一句,是为了他和崔亚兵两人着想。不过,这话说到唐啸天和崔婉惜心里去了。

崔婉惜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有道理,不过你逾月之后便要进入学堂,不方便管理此事,我会另外安排人去办理。你给我老实一点,如果在学堂里面还顽皮捣蛋,回来看我如何收拾你。还有,阿宝就给你刚买的宅院当管家,他的死契我一会儿让人交托于你,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过去休息一会儿,但晚上必须回到府中休息,你可记得?”

唐伯基无精打采答道:“孩儿记得,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第二十七章 流氓才子(1)

迎春湖畔,风景如画,微风轻拂杨柳,让人心情舒畅。但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却是苦闷心烦,没什么好心情。

“扑通!”唐伯基背靠树干,坐于草地上,向湖中抛下石子,扬起碧波,一道道涟漪荡漾开来。

“基哥,你就别想了,你还算好,我最终只留下二百多两银子。我爹那人一口就把玉镯的实价报出,好说歹说才留给我二百银子,其余都给收回,那飞钱我还没捂热。”

崔亚兵郁闷极了,本想今后终于有好日子过,可以大吃大喝,没事就上青楼逛逛,小酒喝喝,小曲听听。谁知那崔太爷过于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手中的银钱数目,苦苦哀求之下,才施舍给自己二百两银子,还不许乱花,否则下次再也没有这等好事。

唐伯基打趣道:“看来你爹有干山贼的本事,这趟黑吃黑干的极为利索。咱们黑刘大通,帮了他大忙,他倒好,吃完东家吃西家,又得政绩又得钱,这官干的真是风生水起。哈哈~”

这家伙也是能在背后悄悄议论一下,真要到了崔国仁面前,也不敢多说两句。那太爷的威严还是很唬得住人的,再说盖地虎崔汉生的亲儿子,手里能没两下子吗,就连崔婉惜都这般了得,可想而知那崔国仁的武力值有多高。

崔亚兵点头同意道:“不错,吃完只剩口汤给我喝,太不仗义。基哥,咱们手中银子有了,啥时候去翠红楼逛逛?几个月时间都没去了,把我心里都搞的痒痒,你不早就想去了吗?为何到现在还不动身?”

唐伯基恼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啊,这不是没好时机吗!别地方的姑娘货色都很差劲,只有翠红楼里质量上乘,还功力颇深。但你要知道,那地方和我家就一墙之隔,被我爹瞧见还没什么,他也是此道中人,可你要清楚,万一被我娘撞见,那可不得了,不死皮都要脱一层!”

“那咱们还去不?听说北地的名家苏晓晓,过几天就要到凤栖县,还是翠红楼花大价钱把她请来的,如果不去那真就没机会了!”崔亚兵急声吼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人家在北地那是被人称为花中之魁的‘俏牡丹’,不要说碰,就是瞧上两眼,那都和掉了魂似的。”

唐伯基闻言嗤之以鼻道:“这有什么,那是你没见过真正靓妞,哥们瞧过的海了去了,就连金毛蓝眼的极品美女都瞧见过。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算球,不和你说……”

崔亚兵自然不信,那胡女他如何能够见着。不过,这丫挻的也真逗,基哥骗他的时候信以为真,至死不疑,到基哥说真话的时候,反而不相信。

两人默不作声,都在想着心事,一个是想破处,一个是在想赚钱。

就在这时,那边突然响起一群女人的尖叫声,当这两条狼忽然听闻尖叫时,立马起身,争相观望。只见好多男男女女都相拥而上,指指点点翘首围观。

两人也快步上前,拉住一个便问道:“兄台,请问你们为何尖叫围观?”

那人显然不耐,急声道:“这你都不知道,朱公子来了!”

“朱公子?朱公子是何人?”唐伯基闻言讶道。

那个不解道:“你是外乡人?连朱公子都不认识?那是咱们江南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朱知茂,朱公子!算了,和你没什么话说,别拦路,闪开!”

唐伯基咬牙切齿,恨声道:“他妹妹的,这个朱知茂什么来头,居然跑到我的地头上泡妞,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如果有机会见到他,定要海扁他一顿。”

崔亚兵也不愤道:“我同意!管他什么朱公子还是马公子,抓到就让他唱征服!”

“咦,亚兵,你学的挻快的嘛,有前途,我看好你!”

“哪里,哪里,还多亏基哥教导的好才是。”

“过奖,过奖,携手同泡美女。”

“与君共勉。”

“嘿嘿……”两人淫人不住坏笑,那狰狞的表情吓坏了周围的旁人。

待到那名朱公子将要走近时,那些佳人如疯魔般涌上前去,拥挤不堪的人群让还在不住淫笑的两人东倒西歪,暗骂不以,但那些个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甚是悦耳。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个家伙双目微闭,享受着那些柔软身体的按摩,说不出来的舒服。

“快看,朱公子来了!哇哦,好帅好有型哦,我真是太喜欢了,你看他那俊秀的外表,风度翩翩的造型,真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啊……你看啊,他冲我笑了耶!”一个脸上小雀斑少女满脸花痴样,捂嘴惊呼:“朱公子……”

“哇,他长的好帅气……”

另一名少女尖叫道:“朱公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啊,他对我笑了,真的,他也许是暗暗喜欢我呢,哎哟,羞死人了……”

“去你的,人家朱公子明明是对我笑,朱公子!朱公子……”

一个年轻公子哥缓步行来,清秀俊朗,抚扇轻摆,面带微笑,长衫飘飘,的确有些风流潇洒味道。

唐伯基忍不住酸道:“什么狗屁朱公子,我看他也就是个小白脸,泡妞都玩过界,在自己家乡泡不到妹子,就跑咱们凤栖镇里来当搅屎棍!看,这小子还给哥们摆poss耍酷,把咱们的妞都抢走了!亚兵,你说怎么办!”

那个朱公子也实在骚包,轻摇折扇,不住挑逗那些佳人的目光,好多围观的才子都露出愤恨的眼神,那个傻冒会希望自己身边的女子喜欢他人。再者说,大家都是才子类型,凭啥你就牛逼得瑟的不行,泡妞也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家伙一来就把马子都拉走,做事忒不地道。

崔亚兵早就看不惯对方的派场,愤恨道:“没说的,干他!基哥,你吩咐吧,咱们让他知道知道,凤栖县不是这丫呆的地方!咦,你说他不会是来瞧苏晓晓的吧?否则不会这么巧,这丫好像原来没跑来凤栖县啊!”

唐伯基闻言大怒:“什么!泡妞捞过界也就罢了,连咱们瞧中的人都敢抢,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大西瓜你妹妹的,老子要不整个你七荤八素,你都不清楚花儿为啥这样红。亚兵,咱们这么着!”说完,就伏身崔亚兵耳边连连吩咐,最后说了句:“咱们依计行事!”

“嗯!”崔亚兵点头坏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朱公子见周围那些靓妹实在热情,一抖折扇,环视一笑,立引那些小妞不住尖叫,良久声落,缓声道:“不才路经此地,见景色秀美,实难自制,愿奉上诗句一首,供大家点评。”

“呀~朱公子要吟诗了,我真是太幸福了!”

“是啊,朱公子,我喜欢你的诗,真是太喜欢了……”

“朱公子,我要你……”

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注视这个大胆的女子。却见那个微胖的少女羞涩道:“我要你的诗……”

“切……”

大家顿时发出不满声,还都以为有好戏瞧,原来是要诗,真是的,白浪费时间了。

“波光春色香满怀,杨柳依侬绿成衣。轻风微拂翩起舞,遥望佳人动凡心。”朱公子还真有几分才学,不到片刻就作出优美的诗句,偏偏意境还是不俗,即道出了迎春湖的春色,又道尽了周围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争相观望的情景,让人都动了凡心。

“哇……”那些个女子都像看偶像的高声尖叫。

“朱公子,好棒,好棒……”

“朱公子,你真厉害……”

“朱公子,你给我也写首诗吧……”

朱公子正要微笑回答时,突然一个声音顿时冒出来,就听他不屑道:“什么朱公子,马公子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是吧!哼,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要数风流才子,咱们凤栖县的才子才是最棒的!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这理儿!”

来人正是咱们的唐伯基唐大公子,他这一嗓子,直喊出众多凤栖才子的心声。大家伙儿听到有人出头,登时起声帮腔道:“对啊!什么狗屁公子,咱们凤栖县才是最棒的。”

“不错,咱们是最棒的……”

“回家去吃你娘的奶吧……”

“朱公子没鸟用,回家去吧……”

“朱公子,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哈哈……”也不知这嗓子是谁喊的,让大家轰然暴笑,那笑声臊的朱公子面色耳赤,羞愤不以。

唐伯基暗道,这小样也没啥大不了的,脸皮又这么嫩,如何出来混,还得向你爷爷我多多学学,树不要脸则死,人不要脸无敌。

朱公子怒道:“你们、你们简直是无赖,如何能够称得上才子的名号,有能耐你们也做首诗出来比比,否则,就别说这番话。”

他这话让大家的声音都静下,刚才那叫嚣的响声再也没动静,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出声打擂。唐伯基见大家都怂了,摇头苦叹,这帮家伙,该起的时候不硬,该软的时候不出声,娘的什么都要哥们来,咱又不是凹凸曼,蛋疼打怪兽玩。说是这么说,但做还是要做。

唐伯基抖开折扇,迈步走出人群,那潇洒的模样,还更胜那朱公子数筹。众女见又出来个帅哥,纷纷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让基哥大感有面子,看来要泡妞还得出风头,照这么看,一会儿万万不能手软了。

朱公子眼瞧对头相貌出众,那骚包样也是十足,不好在众人面前失礼,拱手道:“在下朱知茂,金西县人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唐伯基一抛伦巾,目光锐利,迎上对方的气势,踏足上前,拱手道:“朱兄有礼了,小生姓唐名伯基,凤栖县人,人称在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第二十八章 流氓才子(2)

唐伯基一抛伦巾,目光锐利,迎上对方的气势,踏足上前,拱手道:“朱兄有礼了,小生姓唐名伯基,凤栖县人,人称在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好!这名字取的好!外号也响亮!”凤栖县的才子立刻响应。

“唐公子好样的!打败这小子……”

“唐公子加油……”

当然其中也不泛女子的声音:“呀,这个唐公子也很帅呢……”

“是啊,是啊,你看他那样子,好神气呢……”

“神气什么,我还是瞧朱公子帅气……”

朱公子见对方浑然没听过自己的名号,而且那称呼也太神气了些,面带不悦道:“原来是唐公子,不知唐公子能否做出佳句,也好让不才见识见识,学习一番。”

唐伯基闻言大笑道:“原来你还处在学习阶段,如果唐某胜过你,那不是胜之不武?我猜你还在读小学吧?啧啧,也罢,既然你有心学习,那我也不能让你失去机会,估且让你瞧瞧哥们的厉害。”

朱公子虽然不知小学是什么学,但也知是诋毁自己,刚刚退下的红潮又再次涌上脸庞,额上的青筋都突显而出,显然已是愤怒。

唐伯基一合折扇,遥指迎春湖,沉吟道:“碧玉明镜泛鳞光,纤柳修身剪绿裳。春暖熏得才子醉,不喜朱唇爱淡妆。”

“好!太棒了!”几乎所有人都纷纷拍掌叫好,让大家交首称赞,人群中的崔亚兵更是大声狂喝:“基哥,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基哥威武!”

“基哥真棒!”

“基哥我爱你……”

喊出这句话的明显是男声,唐伯基闻言心中暗骂,爱你娘个头,大西瓜你妹妹!

那些人佳人丽娘都羞涩的凝视他,让这家伙心中更是得意万分,也同样抱以微笑,还冲那几个长相出众的美女挑逗式的扬了扬眉毛,顿时引起高声尖叫。

“羞死人了,唐公子好坏哦……”

“哎哟,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唐公子好讨厌哦,不过他好有型,我好喜欢……”

“他好坏哦,妹妹,你认识他吗?我瞧他比朱公子好多了……”

朱公子现在双手握拳,嘴角都忍不住气哆嗦,让人感觉跟刚才完全不同。只因那首诗不仅把意景描写的更加传神,也让暗暗风趣的暗讽他朱公子不招人喜欢。

“碧玉明镜泛鳞光,纤柳修身剪绿裳。”这两句都描写出迎春湖的秀美佳色,还有杨柳的美态,还将纤细苗条的柳树暗喻为人修身裁剪绿色的衣裳,比起刚才前面朱公子的诗句好上许多。

“春暖熏得才子醉,不喜朱唇爱淡妆。”这两句就带有讽刺意味了,前面那句“春暖熏得才子醉”是指朱公子让这风景都被搞的晕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更是传神的描绘出他恼羞成怒的红脸,如同酒醉一般。“不喜朱唇爱淡妆”这就更是道出大家不喜“朱”,爱“淡”谐音“唐”,喜爱唐伯基。这整首诗工整得体,更是幽默谐趣,即道出风景亮丽,又把这周围一切包括朱与唐之争都清楚表明,引得大家高声称赞。

唐伯基这时得意笑道:“朱公子,如何?学到了没?没学到的话回家慢慢学好再出来游玩,别肚子也有点墨水就出来装大尾巴狼,凤栖县还不欢迎你,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哈哈……”众人闻言放声狂笑,让朱公子的脸色都如同醉酒一般。

他愤恨的放声道:“你们这些无赖,我不屑和你们一般见识,简直有辱斯文,哼!”

那些才子和佳人听他居然斗诗败后这样说,都低声指责对方没肚量,还是自己凤栖县的才子人品好。唐伯基最喜欢见他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家伙,只需要撩拨几下,就会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没有几分尿水,也敢来凤栖县当搅屎棍。哼,看哥们怎么玩你。

也就在他将要离去时,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胖硕的女子,约有五尺多高,膀大腰圆但是约才十六七岁左右,冲出人群,瞧见朱公子立在人群之中,便窜上前去怒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昨晚来丽春院嫖完老娘,居然敢不给钱,乡亲们,别看他人模狗样的,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昨天还亲妹妹,好心肝的叫个不停,没想到他上完了床,第二天脚底抹油给溜了,你们给评评理,他还是人么!”

朱公子被那胖妹子拉住,登时怒喝道:“你这疯妇,朱某与你素未谋面,如何与你行房。速速放手,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帐,大家都在这里,让大伙儿评评理。他屁股上有个黑痣,如果你敢把裤子脱掉,那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那是我糊说八道。否则,那你就是个嫖霸王鸡的下三滥。”那女子高声尖骂,引来许多人群的围观,更让朱知茂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唐伯基见崔亚兵找来的女人真是极品,心中暗乐,面带戏谑笑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哎呀,这年头不看不知道,一瞧吓一跳。原来朱公子喜这样丰满的女人,还过完夜不给钱,真是不知羞……”

“谁说不是呢,我听人说,有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听说会更刺激……”

“就是,这朱公子八成就是寻找这种刺激来的……”

更有好事的才子坏笑的喊道:“朱公子,我们相信你的清白,你脱裤子吧,我们相信你……”

“是啊,我们相信你,脱……”

“脱掉,脱掉……”

“脱掉,脱掉,通通脱掉……”

“脱,脱,脱……”

那朱公子也许被众人逼急了,将那胖妞用力一推,指着众人骂道:“你们都是愚不可及的刁民,无耻之徒,你们敢……”

唐伯基见时机成熟,将折扇往腰上一插,怒喝道:“他敢打我们凤栖人,还骂我们无耻,揍他娘的……”话音未落,一拳捣出,登时把朱知盛的鼻梁打歪,五颜六色的满脸桃花开。那朱公子立时被这拳把的眼冒星星,鼻中一酸全身发软,还未能看清是谁打了他,就见无数个拳头挥舞过来,没片刻工夫,他就被愤怒的人群淹没,就连那些个莺莺燕燕胆大的也上来踩上两脚,他身上的小脚印就是她们干的。

最先动手的唐伯基就干了一拳,便再也没机会打了,那些个好事的才子佳人纷纷不客气的拳打脚踢,将这什么四大才子之一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没一会儿就倒在地上直抽抽。更有些狠人还不将他放过,对地下的才子施暴,用大脚丫子狠踹其臀部,让他直捂住下体,唯恐被不小心伤了命根子。

暴力持续了许久,刚才那个英伟俊朗,风度翩翩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朱知茂朱公子,早已不见了潇洒外型,留下了全身的脚印,特别是臀部位置,有数十个之多,大多都是小脚丫子,明显就是女子的狠踹留下的见证。众人见他已貌若猪头,浑身是泥,衣衫褴褛,状似行乞之人,纷纷停下施暴。

人群中一人疑声道:“刚才那位唐公子呢?怎的不见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争相寻找唐公子的身影,但怎样都遍寻不着,机灵的小伙都惊醒过来,眼珠子一转,开腔喊道:“也许唐公子不习惯这里的风景,到别处去了,咱们也另寻佳处吟诗作对吧,走了……”

“对,咱们同去,还是唐公子仗义,这什么朱公子真是恶心,没钱还学人家泡妞,竟然跑到咱们凤栖县来嫖霸王鸡,真是恬不知耻。”

“谁说不是呢,真为刚才那丰满的妹妹叫屈,话说那位美女长的还真不错……”

“兄台,你的口味真重啊,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这不是另有风味吗,兄台也对此事颇有研究?”

“当然,话说洞玄子大师的秘术,小弟也略知一二……”

“哇哦,兄台,在下也是洞玄子大师的崇拜者,咱两可是知交啊……”

“如此甚好,今日无事,咱们亦可同共探讨一二……”

“正合我意……”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后,一片落叶轻轻飘下,落在了欲哭无泪的朱公子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出外游玩,竟会遇到佳人才子的施暴。思来想去,回忆起刚才与自己斗诗的白衣公子,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唐公子做下的圈套,自己下回遇见必然要讨回公道。哎哟,那些人真狠,差点没把子孙根给踩暴了……

然而,咱们的英雄基哥早就不见了踪影,在混战开始没多久之后,便拉着崔亚兵迅速逃出人群消失在迎春湖畔。

第二十九章 一加一等于几

[正文]第二十八章 一加一等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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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新宅。

唐伯基和崔亚后两人一溜烟的跑回新家,相视大笑。

“基哥,刚才真是太爽了,我倒是头一打的这么爽快,还是众人蜂涌而上,或许那个朱公子还在茫然不知是谁打了他,哈哈……”崔亚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把心中的那股子闷气全都发泄而出,爽的他全身都轻飘飘的。

他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转眼望向唐伯基疑惑道:“基哥,那首诗真是你自己所做?”

从小和他一块儿长大的崔亚兵,又怎会不了解自己表哥究竟有多少能耐,那首诗意境颇高,又幽默谐趣,不仅胜过朱公子甚多,更让他颜面扫地,羞愤交加。当真很想相信这是基哥亲作,不单单是自己,恐怕自己父亲与姑父小姑都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他这次还真是冤枉了唐伯基,身为北大年年拿奖学金的他,作出几首诗句又有何难。闻言,唐伯基无奈道:“亚兵,我说了你也不相信,那还说个什么劲头,都说了几遍,哥们自幼蒙仙师指引,韬光养晦十数载,如今方能显出真身,可你硬是不信,总不能硬逼你相信吧?真金不怕火来炼,雏鹰终有翱天时,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不说这些,咱们中午就在这里用餐,阿宝,阿宝……”

刚刚换上丝光圆领长袍的唐宝屁颠屁颠的跑进房内,满面红光的冲他乐道:“少爷,您叫我?”

唐伯基见他换了身新衣裳,整个人打理的是清清楚楚,再配上他那喜庆的圆脸,倒还真有几分贵气。“哟喝,还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你小子换了套衣裳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个样,不错,很不错!现在咱们新家安置的如何,府中的财物都清点齐了吗?”

唐宝兴奋的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回禀少爷,府中的大小事物正在整理进行,凤来楼那边夫人早已派人接管,我们的人插不上手。但原刘宅中的财物基本已清算完毕,只是有些宝珠价值无法计算,按市价高低甚有差异。共有银钱一千八百两左右,还有珠宝约合二千两上下,其中珠宝的价值不定,小的还没来的急细细清算。”

唐伯基见买下这个宅子还能够狠赚一笔,高兴的以拳击掌,喜道:“真爽,哈哈,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咱见一次就要出手一次。不仅消灭了恶霸,还能狠赚一笔,嘿嘿,阿宝,你做的很不错,自己去那些珠宝里面挑选几样喜欢的,到时候见那妞顺眼就送送,剩下的就放我房中,哥们到时候泡妞都用的着。”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那我就先去忙了,回头还得去买些仆役回来,否则这么大的院子,小的真忙不过来。”

唐伯基满不在乎的挥手道:“你自己瞧着办,钱财都放你那里保管。不过,你买人的时候那对招子可得放亮点,别整些不干不净的人进来。”

对于唐宝,他是十分放心的,但他不相信新来的家伙,这些人都没点根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都是麻烦事儿。

“对了,阿宝,让凤来楼那边做几个小菜,再拿壶上好的美酒,今天少爷高兴,咱哥仨一起喝一顿。”唐伯基乐的清闲,这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有新房还有新酒楼,虽然新房不能住,酒楼也被老娘夺去,可那都是自家人,没必要算这么清楚。

唐宝闻言笑道:“少爷,小的已经吃过了,就让您和表少爷两人吃就好,府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忙。您是不知道,这事情一多,日子也过的充实,等小的买来仆役,那手底下也有人,心里都美极了!没什么事,那小的就先下去,您和表少爷在这里慢慢吃喝着。”

待他走后,崔亚兵羡慕道:“基哥,现在阿宝也成熟许多,很难瞧出原来那应声虫的模样。恐怕再过两年,走在大街上或许我都不敢相认,这人啊还得看他处在什么位置上,气质和经验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唐伯基道:“其实,我让阿宝过来这边当管家,起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地,也并不知道他做事很细,只是源于他的忠心不二。”

“就这么简单?”崔亚兵一楞,讶然问道。

“当然。”唐伯基沉声道:“我给你说一个小故事,你就会明白。有一日,一家公司……哦,那是一家商铺,要招一名账房先生,月钱很高,上门求聘的人是络绎不绝,争相上前以求得到这个位置。但那位商铺的老板对每个人都问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可谁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满意,你说奇不奇?”

崔亚兵好奇问道:“究竟是什么问题,基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小弟最最喜欢就是听故事,快说快说。”

唐伯基微笑道:“那位商铺的东家的问题非常简单,他只问那些前来求聘的人道:一加一等于几?”

崔亚兵傻住了,心想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是连傻子都能答得上来,这还用问吗?再说了,这招的位置是账房先生,就连最基本的术算都答不出,还当哪门子账房先生,该不会是基哥瞎编的吧?

“基哥,你说这件事是你胡编瞎造的吧?”崔亚兵忍不住疑声道。

唐伯基嘴角一翘,道:“这是实事,千真万确。”

“真的?”崔亚兵奇道:“那后来呢?后来怎样?”

唐伯基接着道:“后来,那些人一个个都被叫进房中询问,他们有的人答是二,有的人答一。也有的人心里想,店主是不可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会不会另有蹊跷,就答是三,还有的人更甚,直接说不知道,这让店主大为火光,直接把那个人轰出了门外。”

“哈哈……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这傻货也敢来求聘账房先生,真是不知所谓。”崔亚兵乐道。

崔亚兵虽乐,然唐伯基却不这么看,戏谑问道:“亚兵,如果是你去求聘,被问到这个问题,你该如何作答?”

“呃……这个……”崔亚兵抓耳挠腮,思来想去半天,也得不出个完美的答案,心想是二吗?不对,刚才已经说过,答案不是一、二、三这么简单,无奈之下只得垂头道:“我不知道……”

唐伯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是很难答出,但在那位店主人的眼中,答案昭然若揭,就是无人能够答的上来。但一女子很是灵巧,进房没有片刻就说出了正确的答案,令店主人大为欣喜,给予她早过预行月钱还要多的银两。”

“哦!”崔亚兵眼前一亮,追问道:“基哥,那女子的是如何作答的?”

唐伯基沉声道:“那女子的答案非常简洁,她只说了一句话:老板,您说等于多少,那答案就是多少!”

“就这样?”

“就这样!”唐伯基见崔亚兵百思不得其解,便为他解惑道:“原因很简单,账房先生,只要想上门求聘的人都会做,但是账房先生这个位置又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能和店主对着干,脑子还要灵活思维敏捷,还要会做两套账。最主要的,就是忠心,看似很简单的一道词,其中蕴涵着许许多多的道理。比如说:思难反应能力,细节方面,忠诚方面,还有态度问题。”

细细一想,果然如此,这个问题看似简单易答,可是暗中却巧念玄机,处处彰显那特殊的意味,让许多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明白了,彻底是明白了。你用阿宝在这里当管家,也是如此含义。阿宝对你非常忠心,有很多秘密都能够让他知晓,还能够让他去办理,并不用担心他会出卖。况且,能力这个东西只要不太笨,都能经过慢慢培养得到,但忠心则不然,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很难培养的出来。”崔亚兵大彻大悟道。

唐伯基闻言大赞,道:“很好!完全道出其中精妙,还能够举一反三,很不错。哦,酒菜来了,咱们边吃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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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美酒计划

[正文]第三十章 美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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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酒菜摆齐之后,两人动筷边吃边喝,不住谈笑风生。

待饮下数杯酒,吃到一半时,崔亚兵放下筷子,恬脸嬉笑道:“基哥,你瞧瞧,小弟现在贫穷落魄,身无分文,就连吃饭都要靠你来接济一二。你看看,是不是接济一下小弟,也好让我渡过难关?”

唐伯基鄙夷的望向表弟,打趣道:“你也算身无分文?那兜里的二百两飞银都是我的不成?那敢情好,向将钱归还于我,而后再赠你一百两,这不就用还了,慢慢拿着花。”

“基哥!那是戏言,甚能当真!”崔亚兵一听之下,顿时急了,想要找基哥借两钱使使,谁知道钱没要着,自己还要搭进去百两纹银,这事可不能干,忙道:“你都有上万两银子,还能看得上我这一百两?基哥,你就别和小弟开玩笑了。”

唐伯基见他急了,便放下筷子,举杯道:“哦,这上万两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咱辛辛苦苦劳动创造而来。再说了,现在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对吧!”

崔亚兵闻言拉怂着脸,再也不提这事。

唐伯基也不好再行打趣,直言道:“亚兵,咱们是兄弟,钱的事都好说,就算把这一万两都给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但你有没想过,这钱花完了,怎么办?再向我要?行,我再给你,但你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你说这话在不在理儿?”

这下把对方说楞了,崔亚兵冥思苦索,暗暗点头道:“话是这样说,但我又能如何。书那是读不下去,习武又太累了,学小姑做生意我爹又不让,戏称我是庸才,做生意会让人把老底儿都骗光了。”

唐伯基见他说出这话,忍不住心想道:这大舅,自己和个土匪一样,尽干无本买卖,还不许儿子做生意,难不成以后真去占山为王不成?但这子承父业,倒也不错,这小子干这行还是有发展前途的。虽然想法无耻了点,但总不能这么说出口,思索片刻后道。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自己手中也没有持续资金来源,上回的阴阳鱼事件,可一不可再,天下人也不都是傻子,坐等别人上门,凤来楼又让我老娘你小姑给强行占去……嘿,我说,你爹和我娘还真是亲兄妹啊,这无本买卖干的真是利索,他俩人不是在道上练过吧?我瞧着他们真就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那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将咱俩几天的收获夺去大半。”

崔亚兵点头应声道:“谁说不是呢,我爹还威胁我,再敢干这事儿,就把我的皮给拨下,你给评评理儿,这是一县之令说的话么,这整个一山大王。”

“哈哈……”唐伯基拍案大笑。

良久笑罢,赞道:“不错,你的观点兄弟十分赞同,不过咱说归说,做还是得做,必须搞点副业来创收。否则这两钱早晚有一天会让咱们挥霍一空。”

崔亚兵皱眉道:“可是基哥,咱俩做点什么呢?要本钱你有,可是没什么好做的啊,这凤栖县里什么都有,东一家西一家的,商铺里面琳琅满目,无论是任何需要的事物都能够在县里寻见,该干的早让人干了,哪还能等咱们去做?”

这凤栖县可是个上县,人品众多,商品齐全,各式各样的商家和店铺扎堆的向这里涌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品种繁多,让人瞧的都眼花缭乱,这也让崔亚兵为难,他不是不想赚钱,那是没地儿赚。

“别急,别急……待我好好想想……”唐伯基闭目沉思,细细回忆自己所能够经营的范围项目。从到这里之后的一切事物,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餐饮这块都让老娘拿去经营,再搞一家显然不太合适,也没那必要。玻璃什么的自己是真没做过,半点都搞不明白。烟?那更是没谱的事情,上辈子又不抽,也没这条件进烟厂,对了,上辈子……上辈子会做的……还有什么呢?

就在这时,崔亚兵来了句:“基哥,想什么呢,不去想那么多,来喝酒。这玉冰烧真是不错,可就是太贵,否则咱们定然要多饮一些。”

对了!唐伯基心中一亮,怎么没想到呢!这里的酒都是低度酒,最烈的也不过才27度左右,那放在后世都没什么人喝。况且这里的酒都是酿制而成,并没有经过高温蒸馏过,酒色大多浑浊,像黄酒,红酒,这些粮食酿的酒,虽口感善佳,但就是缺少了点那醇厚甘润,强劲爽烈,回味悠长,更是无其它异味。但大周朝的人都习惯了这些低度酒,如果再经过高温蒸馏过后,得到无色透明的高度烈酒,那……那银子还不得和雪片一样飞来!

再细细一想,当初去同学家开的酒场里游玩过,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蒸出酒来定然不成问题,这也可以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想到这儿,双眼猛然一睁,拍桌站立,喝道:“说干就干!”

“啪”的一声大向,桌上的酒菜都被震的跳起,崔亚兵更是被惊跌到地上,嘴边挂着鸡翅,傻呆住看着他,道:“怎么回事?这又抽风抽上了?病不都好了吗?”

唐伯基见他被自己吓到地上,赶忙过去扶起他道:“亚兵,如果你想要赚钱的话,你得帮忙做事儿,虽然会苦和累点,但总比你现在强的多,如何?”

崔亚兵闻言兴奋道:“没问题,有事你说,我只要有银子赚,苦点累点又有什么。快说说,咱们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就干这个!”唐伯基拿起手中的酒杯,冲他晃了一晃,道:“如果我能够将手中的浊酒变为清澈如水,再让他酒劲霸道绝伦,还能醇厚甘润,飘香万里,你说这酒能买的出去吗?”

崔亚兵都傻楞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讶然道:“如果真是这样,这酒我瞧能卖疯了!甭说卖了,恐怕知道的人都得来抢!”

唐伯基道:“卖的出去就成,但是我虽然知道差不多的工序,但最基本的酿酒师傅你要给我找来。慢……待我好好想想……”

崔亚兵这会儿饭也不吃了,尽想那些美酒的事儿。真有能够做出这等美酒,那银子真不用发愁了。但是土匪老子那边……也就在这时,那边的唐伯基发话了。

“你这样做,在凤栖县里找一家小型的酿酒作坊,人要老实,可靠。最好是生活艰难,只能够靠着酿酒为生,家中又没有什么亲人,但有一点,必须对酿酒这行很是熟悉。你将人找到后,我们就想办法连人带技术全都买下,这样就可以保证对方不会泄密了!”

崔亚兵闻言跳起身来,喊道:“基哥,不用找了,有现成的!你跟我来!”

第三十一章 暴力才子与美女酿酒师(1)

两人走在路上,中午时分的阳光照耀下,大地都滚烫滚烫的。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走出家门,那温度真要将人烤熟了。硬顶着热日,艰难的前行,根据崔亚兵的介绍,就在凤栖县中就有一名现成的酿酒师,还是一名美女。

听闻是名美女,唐伯基便问道:“美女酿酒师?这倒是奇闻一件,你刚说她还是你家亲戚?”

崔亚兵不住扇着风,娓娓的将那女子的情况道出。

他口中的那名女子名叫裴冉然,家里世代酿酒,是崔亚兵娘亲的一位远房亲戚。原本家中日子过的舒服的很,但自从裴冉然弟弟嗜赌成性之后,家道中落,房中值钱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换来的钱被她弟弟输个精光,就连她父亲生病都没钱医治。

当时,崔亚兵娘俩闻讯赶来时,裴冉然父亲已经病死在塌上,她母亲也由于悲伤过度,没过多久也随之而去。崔娘想给她点钱,让她的日子好过一些,但她脾气倔强,死活不同意,说是再多的钱也会被他弟弟拿去输光,就这样,她自己一人独自生活,每天做上一些酒拿去酒家贩卖,赚的钱足够她一人过日子。但好景不长,裴冉然那个混蛋弟弟听闻自己双亲去世后,又打起房子的主意,被裴冉然一顿喝骂转身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类事情虽然悲惨,但唐伯基前世的时候,见的多了,比裴冉然身世凄惨百倍的亲眼见过。但他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咱们不知不懂也就罢了,但既然都过来坐客,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否则良心也会不安。”

崔亚兵不以为然道:“我娘给过,还是偷偷给的,最终被她那个混蛋弟弟偷拿去赌光了。像这种事,报官都没用,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儿呢。”

说话之间,就来到了裴冉然家外头。墙体都开裂几道大缝,院子虽不大,但飘荡着淡淡酒香,令人回味,腹中的酒虫几欲被其勾出。未到门前,就听闻院中的吵闹声,还有男子的怒喝声。

两人见机不对,赶忙冲出,刚到门口就出到五个男子围着一名粗布衣裳,身材高挑貌美的女子,淫笑挑逗之声频频传出。

其中打头的一名男子,袒胸夹腰,坏笑道:“小娘子,我看你别酿什么酒了,和哥哥我回家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那弟弟都将房子卖去,你这要住哪啊?嘿嘿,我心地善良,不如你就住我家吧!”

另一名男子戏弄道:“我们豹哥床上功夫那是着实了得,你要去了,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还是从了吧,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当然,咱豹哥的功夫谁不清楚……”

“就是,那窑姐见到豹哥都打哆嗦,嘿嘿……”

俏丽清秀的裴冉然脸色羞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见他们这般戏弄自己,斥道:“请你们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小朋他把房子输了那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如果你们还要无理取闹,我就报官了!”

豹哥用手挠了挠胸毛,眼珠子使劲盯住对方的胸脯猛瞧,口中淫笑道:“你报官啊,去吧,你那个赌鬼弟弟都将房契抵压给马四爷,就算官府来了又能怎样。我劝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哟,瞧瞧,你这胸口是怎么回事,都肿成这样了,快让豹哥哥帮你揉揉,嘿嘿……”说完,就探手上前动手动脚的。

裴冉然吓坏了,双手抱胸一个劲的向后退却,没退两步,就被顶到墙角,面色惊恐,大声尖叫,“啊~”也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身穿白衣,面冠如玉,清秀俊朗的年青书生,手持石块向豹哥的脑袋瓜子狠砸下去,口中还爆喝道:“干/你/娘!”

“砰!”那豹哥脑子登时被开了瓢,那鲜血溅的几名同伴周身到处都是,让人目瞪口呆。大家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么书生上前举石便砸,也就在他们楞神之迹,崔亚兵也拿了根木棍冲上前来,冲那些家伙的后背狠抽。

唐伯基刚刚砸倒豹哥,又见对方数人都被惊住,这等时机他哪会放过,丢开石块,举拳便捣向对方的鼻梁。“砰!”那人被胜怒的基哥打的是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眼泪和鼻涕都一股脑儿淌下,倒地不住的捂鼻打滚。

剩下那三个家伙,被凶悍的唐伯基和崔亚兵打的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唐伯基拳打脚踢好不痛快,口中还骂道:“大西瓜你妹妹,居然敢挑戏美女,你他娘活腻味了!啊!说——你还敢不敢!”

地下那位被他使劲狠踹的小混混,抱着腿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我没听到~说大声点!”唐伯基操起木棍又是一通狠砸,那怒火暴发的模样让大家都吓着了,崔亚兵也没想到基哥比以前还要凶狠,地下那名混混都快哭了,大声喊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裴冉然见到崔亚兵的时候,就知道两人是来帮她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英俊小生,动起手来会这么凶狠残暴,好像变了一个人般。见他好像要欲至那人于死地,抡起棍棒的风声呼呼作响,异常吓人。

裴冉然真怕搞出人命大案,那样可就害了他们。见唐伯基依旧不停手,猛扑向前,从他身后死死抱住他,高声喊道:“不能再打了,真不能再打了!”

唐伯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头一回受到异性的相拥,那种触电般的酥麻之感登时传遍全身。剧烈运动使之身体起伏不断,身后的两团雪峰紧紧的贴在背后,还有两点柔软的突起,都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受到那致命的诱惑。这时,他已然停下手中的暴虐,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手会如此凶狠,或许是基因中的暴力因子在作怪?

第三十二章 暴力才子与美女酿酒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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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已然停下手中的暴虐,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出手会如此凶狠,或许是基因中的暴力因子在作怪?

但也是这时,崔亚兵回到两人身旁,手中的棍棒遥指对方倒地的家伙喝道:“你们跑冉然姐家里干什么!说!不说将你们都送到衙门里,说你们意途猥亵良家女子,三十大板是免不了的!”

那五都在地下打滚,豹哥也捂头晃脑神智不清,让他们都没个主心骨,如何敢再与两人造次。

裴冉然见唐伯基不再发狂,害羞的放开了他,轻声叹道:“亚兵,放他们离去吧,他们也是受人指派,不必为难他们。”

唐伯基和崔亚兵闻言一楞,不可思议的叫道:“放他们离开?!”

裴冉然目中含泪,鼻头耸动,哽咽道:“我弟弟把房契偷去卖了,这房子再也不属于我了!我真没用,对不起死去的爹和娘,我……”她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慢慢的软倒在地。

唐伯基眼明手快的将他扶住,轻轻的拥在怀中,慢慢的轻拍她的后背,细声安慰道:“别哭,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万事有我,你就放心吧。”这时,他心中未有半分邪念,只是同情这个女子的遭遇,仅此而以。

豹哥这时在身旁之人搀扶下摇晃起身,虽然头还很晕,还有点欲呕之感,然口中怒道:“裴家小娘子,你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你今天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否则,马爷不会不放过你的!就算闹到衙门也没用!”

唐伯基闻言大恼,心中的怒腾升,紧了紧手中的棍棒,就直欲冲出狠砸这些家伙,但他又被裴冉然抱住,就听她哭泣道:“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我搬,我搬!”

唐伯基抱住她的娇躯,用手中的棍棒指着对方,暴喝道:“她欠你们多少钱,老子赔给你!”

“赔?你赔的起吗!整整一千两纹银,就你这鸟样……”豹哥不屑道。

“我草……”唐伯基猛的一挣,将裴冉然的身躯脱开,挥棒砸到豹哥的脸上。方才刚醒的豹哥再次晕死过去,那些小混混见势不妙,赶忙抬着晕死的豹哥离开此处。

裴冉然软倒在地,捂嘴无声的哭泣,那无助的模样让唐伯基回忆起往事。自己曾经也像她似的,一个人躲在墙角偷偷的哭,唯恐吵醒熟醒的姑姑,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远去,大家都非常幸福,只有自己是最惨的那一个。曾经,在心中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父母会去世,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自己,都喜欢欺负自己,可是没人能够给自己答案。姑姑说,只有努力读书,才能不被人欺负,于是他就拼命读,拼命学,与天争,与地斗。

想到这儿,用尽力气拉起那魂不守舍的裴冉然,助开抹尽泪花,柔声道:“相信我,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声音虽轻,但裴冉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从心底发出的保证与坚定,闻言她再也忍不住悲伤,扑到对方的怀中,紧紧的拥住他的身躯哭泣。唐伯基只能够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也许会让她好受些。

崔亚兵也不忍心打扰两人,他明白,基哥平时虽然玩世不恭,嬉闹打骂,但他心中的血性男子的气慨从未减轻过分毫,对待那些个人渣败类丝毫不手软。冉然姐的命运真的很惨,现在居然连家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生活,这让她一个年仅双十年华的弱女子如何生存下去?

“基哥,现在怎么办?咱们要去找马老四要回房子吗?”崔亚兵见裴冉然哭起渐停,才出言问道。

唐伯基刚要答应,就听到裴冉然猛然摇头轻声道:“不用,我自己能活,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谢谢你们,我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帮助,但我不能。”她轻轻推开唐伯基的怀抱,毅然的走向房内,不一会儿就抱了个包袱出来。

“基哥,这……”崔亚兵着急的望向唐伯基,可是见他面不改色,只是眉头轻皱,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裴冉然走到院子中央,回过头去望了一眼老房子,透出深深的留念和不舍,但是这已经不是她的房子了,再也不是,没了,一切都化为泡影。父亲的嘱咐,母亲的遗言,再也没办法做到了。

“裴冉然,你准备上哪里去?”唐伯基突然出声问道。

裴冉然茫然的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也许浪迹天涯,到深山中过活,或许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过完这一生。”哀心大过死,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结束自己的余生。

唐伯基眼睛一眯,他早就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不对劲,因为这样的想法他也曾经冒出过。“你难道不想从对方手中夺回房子吗?我知道你很倔,这是你自己身上的傲骨和自尊,不允许你接受他人的施舍。但我有办法让你凭借自己的努力,重新夺回这曾经属于你的一切!听清楚了,是你自己的努力!”

裴冉然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神彩,转过身来望向唐伯基,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欺骗于我?”

唐伯基脸上露出真心的微笑,点头道:“当然,我不会骗你。不仅如此,你以后的生活也将会无忧无虑,再也不用为那些生活的琐事担心受怕。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干不愿意的事儿,你还是做老本行,酿酒和制酒。哦,这里不方便多说,请跟我来。”

他抬腿便走,但发觉裴冉然并没有跟上前来,见她好像有些犹豫的模样,笑道:“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该要相信亚兵吧?他好像不是什么坏人,也算是你的远方亲戚。如何?是选择相信我,通过自己双手的努力,重新夺回这里。还是选择一辈子过着没有希望的日子?”

裴冉然内心中挣扎,不断的考虑其中得失,最后咬牙坚定道:“我跟你走!”

第三十三章 诱拐美女(1)

唐家新宅。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在后中乘凉,树荫下凉风习习吹过,让烦闷的夏日都感到一丝清凉,听着树枝上画眉在高声歌唱,与另一只鸟儿在斗嘴,就好像是在聆听那美妙的歌声。

唐伯基放下手中的茶碗,对崔亚兵道:“原来怎么没听你提过冉然姐?要不是今日碰巧回说到此事,她也许都会被那家伙所辱,幸好咱们极时赶到。其实我很纳闷,冉然姐长相清新脱俗,相貌出众,身材也非常高佻,为何双十年华,都没有寻到婆家呢?”

大周朝一般年满十四至十六岁就可嫁人,如果超过二十岁还没有婆家,就会被人取笑是丑女或是刁妇,没有人敢要。可是裴冉然显然不是丑女,只要换身衣裳立即都会羞死那些佳人美女。就在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什么刁妇,这就让唐伯基十分不解。

崔亚兵正在吹口哨逗树上的鸟儿啼鸣,闻言答道:“这事儿我也听娘亲讲过。当时,我娘还帮她说过两家,不过她说一开口便说要大肆酿酒,还要让对方财力支持。不仅如此,如果他那个赌鬼弟弟有什么事儿,男方这边还要想法子帮助。这话一出谁敢再上门提亲?就是有家财万贯也顶不住几天啊,他那个弟弟全凤栖县都出了名,就连赌场的人都看不过眼,人人唾弃。”

“哦,原来如此。”唐伯基点头同意,又问道:“那马老四又是干什么的?”

要想帮裴冉然要回房子,那就必须了解对手的资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唐伯基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凤栖县里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儿,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马老四,这家伙我见过,虎哥和他有点交情,他是开赌场生意的,为人还过的去,有几次我见他和虎哥在一块儿喝酒聊天,见过几次面。”崔亚兵将马老四的底细说出,他嘴里的虎哥,就是前些日子抓捕刘大通的捕头王虎。

唐伯基心中暗道,照这么看来,那个马老四交情还是有点的,如果真要把他拿下不是不行,但裴冉然未必会领哥们这个情义,别到时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可不干,还是得从长计议。

这时,阿宝领着刚换过衣服的裴冉然向二人走来。唐伯基眼见对方换过干净衣服,又将人整理清爽后,感觉大为不同。虽然未施脂粉,然肌肤赛雪,娇嫩细滑,脸色白里透红,显示出健康的肤色。身高按后世的标准那也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再加上纤腰和饱满的胸脯,让唐伯基眼中都忽然一亮,不由自主的想道,天天和亚兵两个人上街找美女,眼前不就是个大美女吗?

不过闷骚男一般都是说的多,真正行动的时候不会表露出来。对于裴冉然他自然而然有种亲近感,很奇怪,就是想去亲近于她。见到她缓缓行来,唐伯基起身相迎道:“冉然姐,你换身衣裳都不用特意打扮,都会让凤栖县中九成少女羞愤掩面而逃。”

裴冉然闻言不解道:“哦?这是为何?冉然好像没有得罪过她们吧?”

唐伯基一抖折扇,轻笑道:“因为她们怕与你走在一块儿,大家只瞧你的花容月貌,不看她们的蒲柳之姿,自然要羞愤而逃了!”

裴冉然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对方称赞自己漂亮。脸色微红,低声道:“唐公子说笑了,冉然承蒙亚兵和唐公子搭救,万分感激,还请受冉然一拜。”她话音刚落,就要行礼。

唐伯基忙上前一步,托住她的手臂,忙道:“不用,这是应该的。再说,你是亚兵的冉然姐,那也是我的冉然姐。咱们就别在客气,你直接称呼我为伯基,我也叫你冉然姐多好,你说呢?冉然姐?”

裴冉然神色微羞,脑海中浮现他暴打混混的情景,让自己感觉很有安全感,见对方直言,也就点头道:“伯基,谢谢。”

“别再谢了,你这一路上都谢了无数回了,快坐。”唐伯基侧身让开,帮她沏上一碗凉茶道:“冉然姐,在这里待的还习惯吗?你不用担心其它,这里是我前天两刚刚买下的宅院,目前只有阿宝和一些仆役居住,所以不用担心有人会骚扰到你的清静。”

裴冉然轻笑道:“当然了,我很喜欢这里的。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我……”

她的意思唐伯基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如何奢华,如何满意,但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也就只是一个过客。见她稍稍尴尬的模样,纯朴的心灵,不施脂粉就的俏丽脸庞,唐伯基一时看痴了,像这种心思单纯的女孩,他还从未遇见,或许社会在进步,有些东西也会随之改变。

唐伯基见她如此,安慰道:“别想太多,冉然姐,房子的事儿不用多久就能解决,我们先来谈谈酿酒的事情。”掏出一张契约,递给对方道:“你先看看再说其它也不迟。”

裴冉然疑惑不解的接过,细细研读,越看越吃惊,最后失声问道:“这是真的?”

唐伯基淡然一笑,道:“千真万确!”

“这…这……”裴冉然一咬娇唇,轻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够接受,谢谢。”

唐伯基似乎早就料到对方的举措,问道:“冉然姐,你既然是世代酿酒,那么祖上一定有个愿望,那就是酿造出世间的顶极美酒,我说的对否?”

裴冉然神色有些黯然,道:“这是我们裴家世代的壮志,但现在……”

“停!”唐伯基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能够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条件就和契约中说明的一样,你不能将酒的制做方法以及配方过程透露出半点。并且,你不能够自己开设酒坊,更不能离开唐家酒坊,另投别处,但你可以拿到丰厚的月钱,还有一成分红,期限就是终生。”

裴冉然突然变的很是激动,忙问道:“你有办法做到?什么方法,你快说说!”

唐伯基见她这样,就明白自己预料并没有出错,微微一笑道:“方法不是不能说,但你如果能够保证你知晓后,不会暗中说出去,或是自己偷偷跑到别处自行酿制呢?”

裴冉然闻言急迫,扣下两指,举起三指正要赌咒起誓,但就被对方打断。

第三十四章 诱拐美女(2)

唐伯基摇头不屑道:“冉然姐,别再玩这一套了,过时了知道不?或许你相信誓言,但在下却半点不信。还是白纸黑字来的靠谱些,或许我这样说会让你感到气愤感到伤心,但我们在商言商,许多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的好,你说呢?”

裴冉然原本听到他说不相信自己的誓言,心下感到些许羞愤,但细细一想,他的话也没有什么错。誓言本就是考虑本心的事物,或许自己相信,别人相不相信那是另一码事。唐伯基见她垂首沉思,心中也不急,这需要她自己考虑清楚,一旦定下基调,那就再没悔约的权利。

“这个契约我可以签,但你要保证能够酿出世间顶级美酒!”

“冉然姐,你又错了。”唐伯基伸出一根指头摇晃道:“首先,我与你讲明,我不会插手酿酒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如何酿制出美酒,并可以做到清如甘泉,飘香万里,劲道浑厚。但我根本不会酿酒,否则也没必要把你请来,也不会给予你月钱百两的超高月例和一成分红。这点,你一定要搞清楚。其次,所有的酿制过程都有你来掌控,我只不过是指点你一番,让你的思维和理念发生变化,再提供一套完整的方案,最终,还是由你来酿制。简单的说,这酒是你酿造出来的,而并非是区区在下,知道吗?”

“什么!是我!”裴冉然激动的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喜道:“真的会是我吗?可我……”

唐伯基点头正色道:“当然是你,从今往后,裴冉然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历册,让万人传唱,也将是酿制美酒的创始人!你可愿意与我同创未来?”

裴冉然激动的点头,接过阿宝递来的笔,努力抑制那颤抖的双手,飞快签下名字完成了画押。

唐伯基也很兴奋,上前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道:“历史将会见证这一幕,也是创造奇迹的一刻,或许你无法想象以后的情景,但我完全可以预见……咦,冉然姐,你怎么了?为何脸和脖子都这般绯红一片?是否身体不舒服?”

裴冉然脸红潮红,羞涩欲滴,那娇俏的容颜让唐伯基的眼睛都瞧直了。只见她如细蚊般轻声道:“伯基,手……我的手……”

唐伯基闻言不解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感觉摸起来的挻舒服,软软的,滑滑的,柔弱无骨,纤细嫩滑,好像那白白的豆腐一般细嫩……”

“哎呀……”裴冉然怎敢让他再说下去,急忙抽出小手,掩面而逃,再也不敢逗留在此地。

崔亚兵和阿宝两人都呆若木鸡,瞪大了双眼,又是佩服又是兴奋的望向唐伯基。见他面带陶醉的拿起自己的双手,放在鼻下轻嗅道:“嗯,还有淡淡的香味,真令人神往。”

崔亚兵和阿宝见他极度无耻的神情,异口同声喊道:“基哥(少爷),你无敌了!”

裴冉然掩面落荒而逃,快步奔回自己房中。

玲珑纤细的娇躯扑在薄被之上,心如鹿撞,方才被那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时,脑中轰然炸开,顿时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脑海也一片空白。什么酿酒制酒,什么绝世佳酿,通通不见了踪影。常听别人说,姻缘到了就会遇见一个让自己心慌和欣喜的男子,难道会是他吗?

呀……羞死人了!裴冉然,你变坏了,不再纯洁了!心中一个声音悄悄对自己说道。可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会照顾你对你好的。

这是真的吗?裴冉然一个劲的问自己,要好的姐妹都早已嫁人,现在自己都要变成老姑娘了,难道还会有人喜欢吗?想到他握住自己的小手,那微带轻薄的言语,自己怎就生气不起呢?反而心中还有些窃喜,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裴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苦思,怎样都想不出个道理,脑子越想越乱,都快乱成一锅粥。就在这时,刚在脑中回荡男音,那个坏坏的笑容,又响彻在耳中:冉然姐,你在这里吗?

哎呀……又来了,那个声音又在做怪了!不要不要,我不要想他。讨厌,他真的好讨厌哦!裴冉然脸上绯红,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心乱如麻,双手互绞成一团,不住拍打床被,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娇羞。

“冉然姐,你在吗?”

“咦,为何如此清晰?就好像在身边一样?”裴冉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暗道。

“呀,冉然姐,你生病了吗?为何脸上通红一片?”

裴冉然闻言赶忙坐起身来,扭头望向房门,见到一个嘴角挂着坏笑,但不失帅气的男子,正冲自己问道。

“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啦,这是人家的闺房,你不能进来的!”裴冉然蹦起身来,跑过去用力推着这个登徒子,口中喊道:“你怎能闯进女子的闺房,快出去!”

来人正是唐大公子,只见他无辜的辨解道:“我见你不辞而别,担心你有什么事情,特来问侯一二。冉然姐,瞧你的样子,像是发高烧啊,这可不能马虎大意,身体抱恙那可不是小事儿。不行,我得去请个郎中过来瞧瞧……”

虽然被裴冉然推向房门,但这家伙还是不依不饶的瞎扯,口中说完这话,便提步要去请郎中过来医治。

裴冉然见他果真要去请郎中,心下大急,自己如何那是发烧,那是……不行!不能再让别人知晓,情急之下叫道:“伯基,别去,我没事的,哎呀~你快回来!”

唐伯基闻言心下暗笑,装作急切的模样争辨道:“不行的,冉然姐,你不舒服,就得找人瞧病,否则要出大事的,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在。”

裴冉然跺脚嗔道:“不许去!女孩子家家的事,你们大男人懂什么,我没病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冉然姐,这酿酒的事……”

“明天再说,我今天很累了要休息。”裴冉然见他不再执意去请郎中,放下心来,赶忙躲进房中,将门扣插上。背靠房门,用手轻拭面颊,暗道,真是羞死人了,这坏家伙竟然不声不想跑到房中,如果被人发觉,哪还有脸见人啊!这唐公子真是坏透了,哼!

唐伯基骚骚一笑,冲房门里低声道:“那冉然姐好生休息,伯基先告辞了,明日再与你相商要事。”说完后,便微施一礼,迈步离去。

第三十五章 豹哥死了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见天色不早,已是申时(15点-17点),便走出府门,向自己家中行去。

路上两人不住攀谈,崔亚兵好奇问道:“基哥,你喜欢冉然姐吗?”

唐伯基讶然道:“咦,你小子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喜欢?”

崔亚兵好笑道:“你对冉然姐的情意,瞎子都瞧的出来,谁不清楚啊。要我说,喜欢就去追,冉然姐是个好女孩,性格温柔,勤俭持家,女红灵巧,原来找我娘问亲的大有人在,不过她那个好赌的弟弟真把她害惨了。好好的女孩子,到双十年华都未能嫁人,真是苦命。哦,对了基哥,冉然姐和你的年纪可是差了好些啊,都有五岁左右,这……”

他的意思很清楚,在大周朝中,女大于男,婚事或许会让人说些闲话,但主要是自己喜欢就好。可大过太多,四周的质疑之声便会四起,左邻右舍都会有些闲言闲语不住飘出,影响不太好。

唐伯基也听阿宝说过这些事情,心下暗笑,直言道:“这有何妨,不碍事儿,到时哥们自有妙计。哦对了,说起冉然姐这么个绝色佳人,我就不相信你小子不喜欢,这周围没什么人,你给我说说,有没动过心?”

崔亚兵神情微变,支支唔唔的半天没个声,在他追问之下,轻声道:“想是想过,但,但没有去做嘛,基哥,你放心吧,那只是一时起意,我是不会和你争冉然姐的。”

唐伯基八卦之火燃烧起来,问道:“哦?你为何不去做?别说什么年纪的事,那都是扯蛋,快说,别婆婆妈妈的。”

崔亚兵尴尬挠头道:“这个、这个、你知道的啊,我和她是亲戚,那个……这个……亲戚嘛,太熟,不好下手……”

唐伯基差点没摔死,还有这个理论,真是哭笑不得。没走两步,就见对面巷子里挤满了人,还有衙役在那边围守着,很是热闹。

两人也是好事之徒,见有热闹瞧,便凑上前去。崔亚兵见是府中相熟的衙役,便低声凑头问道:“陈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多人?”

陈北山见到来人是崔太爷的公子,忙抱拳道:“小的见过公子,回公子的话,这里发现了人命大案,虎哥正在里面带人盘查一二。”

“哦,人命大案?”唐伯基和崔亚兵都有点兴奋,细问道:“死的人是谁?”

这年头四海生平,平日间难得发生人命大案,见此热闹如何能不好奇,当然要问个明白,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吹吹牛,侃侃风。

陈北山左右瞄了下,低声道:“死者是张豹,人称豹哥,午时与人争斗,被人用石块砸破脑门,被人搀扶回家。可谁想到,这家伙回到家中没过一会儿,便被其妻钟氏发现死在床上。太爷闻讯亲自赶来,这不,还在和虎哥在他家中问案呢。”

唐伯基和崔亚兵听闻这话,脑中一炸,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真是那个张豹?崔亚兵也惊呼道:“我爹也来了!”

“可不是嘛,这是人命大案,要上报刺使大人的,太爷如何不紧张。”

崔亚兵赶忙拉住唐伯基走到一旁凑耳道:“基哥,这怎么办,要是那些同伙招供,咱俩可就全完了!”

“别急,现在急也没用,再说要急也是我急。”唐伯基虽然刚才差点乱了方寸,但转念一想,那豹哥离来的时候是有点脑震荡,可也没到至死的地步,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也无淤血在脑中,那血都流下。当时口子不大,也被止住了啊?为何还会死亡?

“基哥,别想了!咱俩还是快跑吧,迟了就来不急了!”崔亚兵脸都被吓青了,这人命案放在身上,那就全完蛋,要一命填一命,根本没什么情理好说。再者就老爹那脾气,说不准真会把两人给咔嚓了!

唐伯基心中也在犹豫要不要跑路时,旁边有人大喊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打伤豹哥的!我亲眼见到的!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快抓……”

“闭嘴!”那么衙役很显然认出了崔亚兵和唐伯基两人,喝斥道:“你这无赖,那可是太爷的公子与唐家公子二人,他们如何会与你们发生扭打,我看你们是皮肉太紧,想让刑杖松松骨头是吧!”

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遍体生寒,这还没来的急逃跑,就被刚刚带至的那五人中的其中一人认出,这下可如何是好。别说崔亚兵了,就连一贯镇定如常的唐伯基猛然摊上人命大案,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仓促,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那人接着喊道:“小的说的都是实情,确实是他们拿石头和棍棒将豹哥打死的,张春和二麻子他们都可以做证!”

人群中的群众听闻此言,纷纷指指点点,不住议论道:“真没想到,崔太爷那么好的官,居然生了个这样的儿子,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还拿石头和棍棒,这真是无法无天啊!”

“你们不知道别瞎说,这张豹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也是赌场里的打手混混,死了也干净。”

“哦?还有这等事儿?你和我说说,这张豹是什么人?”

“我和你说啊,这张豹……”

就在大家都互相交头接耳时,一个响亮的吼声响起:“都在干什么!乱轰轰的,成何体统!”

大伙儿闻言赶紧闭嘴不言,转头一瞧,原来是凤栖县的捕头王虎,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都知趣的让开条道。

王虎膀大腰圆,左手扶刀,虎步迈至众人身前,沉声问道:“陈北山,此处发生何事,为何聚众喧哗!”

陈北山上前抱拳道:“回禀虎头,张豹的同伴赵四带到,他刚才说……他说、说张豹的伤是崔公子与唐公子造成,这才……”

“够了,我已知晓,将这些家伙先带到房中,太爷有话要问。”王虎转身冲唐、崔两人沉声道:“两位公子,还请随我进房说话,或许太爷一会儿问起,定会传唤你们。”

崔亚兵正想找借口偷溜,但缓过劲来的唐伯基用手捏了他一下,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我也一直想见识下这人命现场。”

“那两位公子请随我来,陈北山,让弟兄们看好大门,无头人等一概不许进入!”王虎高声吩咐道。

“是!”陈北山等人抱拳应道。

唐伯基拉了下崔亚兵,轻声道:“不必惊慌,先随我进屋,随机应变。”

崔亚兵此刻早已面无血色,惶恐不以,闻言虽心中稍定,但气息混乱,紧抓基哥的衣袖,跟着王虎缓步走进房中。

第三十六章 人命大案

张豹的家中只有一个小院,两间房舍,家中只有他与妻子钟氏两人居住。他们俩人是坐北面的屋里。

屋中并无太多摆设,只有墙边摆放一张床,墙角处有面铜镜与方柜,厅中有一张圆桌立在中央。

崔国仁正在问话,边上的仵作上前躬身道:“启禀太爷,经小的初步验看尸身,其颈部无淤,面色无变,身上并无其余致命伤痕。唯有头部一处伤口,经过包扎处理。但过后任然有血迹流出,初步断查,是由于头脑遭到重击,颅内淤血梗阻,回到家中暴毙而亡。”

崔国仁点头道:“我知道了。”又转身问道:“张豹的同伴带到没有,还有那名为他抱扎的郎中呢?”

这时,王虎快步前来,抱拳道:“太爷,张豹同伴赵四带到。”

“哦,让他进堂回话。”崔国仁话音刚落,就见那赵四身后跟着唐伯基和崔亚兵两人,皱眉问道:“他们两个为何在此?”

王虎便凑耳低声如实相告。

崔国仁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逆子!你们两人还不跪下!”

在他盛怒之下,那张桌按都轰然倒下,众人见此皆惊,没想到县令大人还有这等武艺在身。

唐伯基和崔亚兵见到这等情景,赶忙跪下道:“基儿(兵儿)叩见大舅(爹爹)。”

“什么大舅,什么爹爹,这里只有庶民和县令!”崔国仁用手指着赵四沉声问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如有半句虚言,本官会让你知道堂棍的厉害!”

赵四见他们两真是县太爷的亲儿和外甥,吓的头如捣蒜般颤声道:“禀太爷,小的真不是故意的,事情本就是这般。太爷恕罪,太爷恕罪啊!”

“混账!”崔国仁暴喝道:“我让你说出实情,谁叫你如此说话,快从实招来!”

赵四惊若寒蝉,赶忙道:“是,是,小的定然如实禀告。今日午时,小的和张豹、张春,王二,还有李春四人来到裴冉然家中,只因其弟裴冉朋欠下赌场好大一笔赌账未还,又将房契偷压于赌场之中,马四爷便让张豹带着我们四人一共前去收房赶人。谁想,刚进门没多久,便遭这两人一顿毒打,张豹更是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最后小人等见事不妙,只得离去。”

崔国仁听闻经过,沉吟片刻后道:“那你们五人离去之后,又发生何事?”

赵四道:“离去之后,小的几人看豹哥头上有伤,便将他带到回春堂让郎中包扎一番,再送回家中。”

崔国仁追问道:“那时张豹情况如何?人有何不对劲的地方?”

赵四回忆道:“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回春堂时,他已不需人搀扶,自行走回家中。到了门口后,我们几人便已分手,各自离去。”

崔国仁问王虎道:“回春堂的郎中去唤了没?”

王虎道:“已派人前去,想来片刻之后即可到来。”

唐伯基这时边聆听堂中的问答,边举目四下眺望房内的情景。根据赵四刚才所言,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果然张豹出了回春堂,便没什么大碍,可是之后的情况就耐人寻味。不到一时半会儿,就暴毙于家里,那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见其妻钟氏不断啼哭,垂首抹泪,悲伤欲绝的模样,心下不忍。但是,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发簪未带,只是草草束扎了事,这让他心下起疑,又见她脸上隐隐可见微红,左边面颊微肿,心中若有所思。

崔国仁见他还是面色沉稳,神色疑重,并无惧怕之意,心中也是暗赞,不过摊上这人命大案如何是好?但无论如何也要保这两人不失,大不了这官不做也罢了,反正也没想在仕途上有何作为。

这时,衙役禀报,回春堂郎中带到。

那名郎中年约四十左右,身材微瘦,但精神头十足,气色很好。见他走道门前行礼道:“小人回春堂朱进礼拜见太爷。”

崔国仁抬手示意道:“朱掌柜免礼,起来回话。”

“谢太爷。”

“朱掌柜,你请看看,床上死者头上的伤,可是在你堂中所裹?”

朱进礼凑上前去查看,他见多识广,尸体不知见过多少,当然不会惧怕,片刻之后,转身拱手答道:“回太爷,此人的伤的确是小人包扎。”

崔国仁道:“朱掌柜,请你将他到回春堂中的事情详细的描述一下。”

朱进礼回忆道:“那时应该是未时(13:00-15:00)二刻左右,小人午休刚起不久,便见四人搀扶之下捂头进堂。他们言语粗鲁,喝骂不断让我为其包扎,小人无奈,只能依言行事。我便用清水将其伤口清洗干净,再抹药包好,随后他们便自行离去。”

崔国仁眼前一亮,问道:“你给本官说说,那包扎之人的神态还有伤势如何?”

“这个……”朱进礼低吟道:“我当时见他们情下急迫,便没有为他把脉问症,只有草草清洗上药包扎,不曾细探其伤。但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只是与人殴斗造成的伤口,并无大碍。哦,对了,他出堂的时候,还是自行离去的,按常理来说,这伤势不算很重,不应该暴毙才是。”

“哦?!”崔国仁闻言眉心一展,追问道:“此言当真?”

如果真像朱进礼所描述的情况,那这案子中还另有蹊跷,但这张豹身上并没有其他的致命的伤口,有也是淤伤,是与外甥和儿子打斗造成的创伤,不足以致命,那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进礼答道:“自然不敢欺瞒太爷,小人行医近三十余年,见过大小病症不下千余,像这种颅部破裂之伤也处理过不少。如果他颅上无创,那还有可能是颅内大量出血致死。然他颅部已破,血流而出,我又及时为其附上清凉消肿化淤之外伤用药,自然不会有事,像这样的情况,小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瞒太爷,小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崔国仁细细一想,转身向那哭泣的钟氏问道:“钟氏,你将事发前的情况再给本官描述一遍。”

那钟氏闻言啼哭声一顿,好一会儿才算止住,轻声道:“太、太爷,亡夫是未时三刻左右回到的家中,他回到家中时,神智有些不清……”

“哦?”崔国仁问道:“你说他有些神智不清,此话怎讲?”

唐伯基也细细聆听她的答话,刚才赵四和朱进礼都说张豹已无大碍,这会儿又神智不清了?

钟氏双目红肿,用手试泪,垂首答道:“是的,他步伐摇晃,走路都有些踉跄,那时我正在酣睡,见他渡步进房,我便起身相扶。见他头部受伤,便问他何故如此,他不答,见榻便躺,无奈之下,我只能扶他睡下。后来,我便穿衣起身去打水想要将他清洗。”

说到这儿,钟氏又开始抹泪啼哭,崔国仁不耐喝道:“本官问你话,好好作答也就罢了,伤心之事一旁再提!”

第三十七章 智破命案(1)

说到这儿,钟氏又开始抹泪啼哭,崔国仁不耐喝道:“本官问你话,好好作答也就罢了,伤心之事一旁再提!”

钟氏拭泪停下,哽咽答道:“随后,小叔张康前来拜访,我便与他一同进屋查探,谁知……谁知,他就……呜……还请太爷为民妇做主啊!呜……”

崔国仁皱眉沉思,原来如此,转身望向张康道:“你叫张康?是张豹之弟?”

张康面容较好,与张豹真不像同母所生,他闻言恭敬答道:“回太爷的话,正是小人。”

“你将进房中的情景描述一番,记住,要如实作答。”

“是,是,小人明白。”张康面带惊恐,神色慌张,也许是第一次见到死人,那脸上面无血色,身躯还在微微颤抖,道:“小人来家中见大哥大嫂,迈进院门后,便见大嫂在院中打水,于是便先行进屋,便发现大哥躺在床上不动,怎样唤也没声。探其鼻息也无半点,才知他已经身亡。”

崔国仁道:“那是何人报官?”

钟氏泣声道:“是民妇的好友李氏。”在她身边安慰的女子行礼道:“民妇李氏参见太爷。”

崔国仁抬手示意,道:“免礼,起来回话。李氏,你也来说说,是如何发现张豹身亡的?”

李氏道:“民妇拿着女红来到张家,本想与钟氏一共闲聊,谁知到刚到门前便听到啼哭之声,钟氏和张康两人在床边大哭大叫。我欲上前询问,谁知钟氏哭述她夫君暴毙,让我马上去报官,我见事情紧急,便来到衙门找来衙役,事情就是这样。”

崔国仁沉思道:“那你见到死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吗?”

李氏答道:“是的,和现在几乎一样。”

崔国仁身边的县丞何知劲凑头道:“大人,咱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应该过堂问案才是,但这案子涉及贵府公子,按大周律需要回避,报刺使大人定夺,另行派人审理。”

这事情哪用的着他教,崔国仁早就清楚的很,不过他现在正为这事烦恼,如果离开这里,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两小子的死刑,到时只能叫他俩亡命天涯了。想到这儿就暗怒,这两家伙怎就不让人省心呢!真是可恨!

不过何知劲的话也没错,在这里也不便久留,无奈道:“这一干人等押回衙门,尸身也让人抬回。”

“是!”所有衙役都躬身抱拳应道。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一个声音大吼道:“且慢!”

所有人都等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唐伯基迅速起身道:“都别动,太爷,可否容我说上两句话?”

崔国仁也有些吃惊,不知这小子抽的哪门子疯,但也不好当众驳回他的请求,点头道:“有话就直说,切记不要胡言。”他也怕外甥瞎扯一通,那样事情反而更乱。

唐伯基闻言大喜,答道:“还请太爷放心,在下只需问上几个问题便好。”

众人都不解,为何他大祸临头,还有这个闲心去问东问西。崔亚兵也是难以断定基哥的行为,但他心中知道,基哥定然有办法让他俩脱身。

就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中,唐伯基大摇大摆的走到死者身前,左瞧右看,好一会儿之后,又渡步在房中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到原地,冲钟氏问道:“钟氏,你说张豹他进房就睡下,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别的动作吗?”

钟氏面带愤恨,怒视唐伯基,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半句话都不答。

崔国仁眉心微紧,出声道:“钟氏,有话就答,不必隐瞒。如果你想将这案子早日了结,为你亡夫讨回公道,就如实说出便是。”

口中虽是这样说,但崔国仁的心中揪紧,目前来看的确是这两小子打伤张豹,导其致死,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嘛。

钟氏闻言道:“回禀大人,我夫君的确是回房就睡下,我问他话也不答,过后就再无动静。”

唐伯基走到钟氏面前,伏身探首去瞧她的长相。见她脸带桃花,面容娇好,身材也很火爆,胸脯鼓涨,那臀部更是极翘,显然是风骚之极的女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楞住,其中包括崔国仁和崔亚兵都傻了。他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嘀咕道:此子是什么做的,都这时候还有心思瞧人家的遗孀,这小子太厉害了!

崔亚兵也心想,基哥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就这会儿还有心思瞧熟妇,无敌了,真是无敌了!

崔国仁双手握拳,掌背青筋暴起,两腮鼓起,显然是怒极而至,就在他将要暴发时,听到外甥一句话,全身放松下来。

“你在撒谎!”唐伯基用手指着钟氏喝道。

钟氏闻言一惊,忙道:“我没有!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丈夫打死的!你还我丈夫命来!”她说完就冲唐伯基扑去,用手指想要去挠他的俊脸。

但唐伯基岂能让她如愿,侧身避过,双手探出在其胸口处一捏一推,将其推倒在地上,暗暗想到,这娘们还真有货,鼓鼓胀胀的,弹性十足。

“放肆!钟氏,你当着本官的面居然敢下手袭人,可认为本官可欺不成!嗯!!”崔国仁怒声斥道。显然这妇人是被外甥问话之下,恼羞成怒做出的反应,看来其中有些文章。

钟氏哭述道:“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啊!是他,就是他害死我夫君的,您不能枉纵凶手啊大人!”

唐伯基见对方这样,不怒反喜,掏出折扇一抖,轻轻扇着凉风,悠闲道:“钟氏啊钟氏,你陷害谁不好,偏偏要陷害唐某人。啧啧,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夫君报仇吗?如果你夫君在天有灵的话,这会儿定在此屋之中,那么他会不会亲自出手报仇呢?你说!!”

最后两个字是吼出声来,钟氏听见他先前的话,本就心中有鬼,左瞄右顾,神情惊恐。就在这时,唐伯基吼出“你说!”两字时,她吓的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那脸更是苍白如雪,神魂不定。

“哈哈~小娘们,还想和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唐伯基缓缓渡步过去,用扇遥点钟氏的俏脸道:“你说张豹回家倒头便睡,一句话也没说过,什么动作也没多做是吧?那好,我来问你,你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嗯?!”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崔国仁闻言也低头望向钟氏,见她赶忙一捂脸半声都不敢吭气,心下稍定,又继续当起旁观者。

唐伯基见她不言不语,嘴角微扬,来到床边道:“你不说也罢,不过床上这位仁兄他会告诉我们。你脸上的巴掌印虽已极淡,可还能够隐隐瞧见。红印宽大厚实,可见其力道甚大,才会在近一个时辰左右还能隐约见着,细看之下与床上这位的手掌几乎一模一样。况且,张豹他体格健壮,虽头部被本公子开了瓢但力道不减,回家来第一件事就给了你一耳光,这不能不让人称奇啊!”

第三十八章 智破命案(2)

大伙儿心中都若有所思,崔国仁的八卦之心也被吊起,还是没有出声,让外甥自己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唐伯基接着道:“我们再来瞧瞧床上的东西,按理说,现在的天气虽热,但屋内还是有些凉快。张豹回到家中睡下,你做为他的妻子,更要为其小腹盖上薄被,以防着凉,我说的不错吧?那么,床上这拆叠整齐的新薄被,又是怎么回事?”

钟氏这会儿身躯都开始发颤,双手紧紧互相抱住身躯,天气的严热并未能让她感到丝毫的温暖。

唐伯基伏身拿起薄被,凑近轻嗅,沉声道:“味微霉,还有柜中沉气,很显然是刚刚拿出来放在床上的。那么,问题就出现了,钟氏,你来告诉下大家,为何在你夫死的时候要拿出新薄被摆放在床头?”

唐伯基见她只是一个劲儿发抖,半声不吭,也不去理会。转身走到张康面前,见他垂眉低首,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便笑道:“你叫张康是吧?那是你哥张豹?”

张康低声颤声答道:“是,是。”

“你好像很怕我?难道你怕我会打你不成?不用担心,哥们是才子,不是流氓,嘿嘿……”唐伯基阴阴一笑,问道:“张康,我来问你,刚才你对崔太爷说,你是在院中遇见你嫂嫂钟氏,见其在打水准备为张豹抹身,对否?”

张康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猛点头。

唐伯基来到盆架上,用扇子点了点那木盆道:“我还记得,是你先行进屋,你嫂嫂后来才进。对否?”

张康点头应是。

“那好,我来做个推测,张康发现其兄长暴毙,见此景大惊之下连连惊呼,钟氏闻讯赶来。那么问题又出现了,为何钟氏突闻其夫死讯后还能镇定自若,将手中的木盆稳稳放在架子上,再扑到床前痛哭呢?你们难道不觉的很奇怪吗?”环视一周,见众人的眼中都露出深思之色,接着道:“那就让我来为大家演示一下,为何会感觉很奇怪!”

众人见他端起木盆,走到房门之前,随手一抛,那木盆登时砸在地面之上,水花四溅。四下哗然,惊呼遍起。

唐伯基沉声道:“钟氏突闻夫暴毙之讯,定然惊慌失措,失手将木盆打翻在地,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而事实根本不是,所以,你们两人都在撒谎!”

众人一片哗然,而这时钟氏和张康对视一眼,钟氏突然倒向崔国仁哭述道。

“大人!冤枉啊大人!民妇冤枉!是他胡说的,他是看自己罪无可恕,故意编造故事来迷惑大家,还请为民妇做主啊大人!”钟氏抱住崔国仁的大腿不放手,王虎见到立即过去,一把将她拉开。

“哦?钟氏,你说我是编造故事?哈哈~”唐伯基闻言大笑,良久过后,才道:“那好,我就来说个故事给大家听。”

众人都傻了,都什么时候,这家伙还有心情说故事?但想归想,听归听,他们也都想见识一下,这位太爷的外甥如何说出个所以然来。

唐伯基在房中缓缓渡步,面色平淡,良久才道:“今日未时三刻左右,张豹在回春堂包扎完伤口,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瞧见一出好戏,那就是其弟张康与其妻钟氏在床上颠鸾倒凤,大行云雨之事,我说的对吗?张康、钟氏?”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忍不住失声高呼。

张康和钟氏也都吓了一大跳,瞪大了双眼,死死盯住唐伯基。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还有更好听的故事。”唐伯基微微一笑,接着道:“张豹见其弟与妻子行叔嫂之逆伦之事,盛怒之下快步冲上前去,挥掌狠扇了妻子一巴掌,这也就是为什么钟氏脸上留有一道隐隐掌痕之故。”

钟氏就好像见了鬼一样瞧向唐伯基,见他冲自己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别急,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唐伯基说完,来到床边道:“但也因为他盛怒之下气血上涌,让本就失血颇多的张豹脑生昏厥,不支倒在床上,手足无力面色苍白,几欲晕死过去。恰在此时,钟氏与张康两人怕事情败露,又见其脑门上有一道口子,就趁其手足发软之迹,用薄被将他捂住口鼻,死死闷住,窒息而亡。”

说到这儿,张康再也无法站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淡黄色的尿液顺着裤子溢出体外。大伙儿见到这个情景全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但还是没人出声,都想听听唐公子是如何道出实情的。

唐伯基见到张康这么快就顶不住压力,暗暗不屑,又见大家都望向自己,那骚包劲头又涌起,抖开折扇,牛逼轰轰的神气道:“但他们都没想到,刚才还手脚发软的张豹,在临死前的那一刻,居然回光返照,两人都差点按不住他。张豹将薄被边角撕裂,还将张康的脖子抓伤,又将钟氏的头发簪打碎。这也就是为什么薄被是新的,张康脖子上的抓痕也是新的,而钟氏的发簪也没有佩带的原因!”

他走到床边,在席子的边缘之上,摸出一颗珠花,再走到柜子里,翻出被撕裂的薄被,通通放在桌上,崔国仁和何知劲、王虎等人都围上前来,查看这两样东西。王虎更是走到张康的身旁,忍住他的尿骚味,细细观察,果然发现了几道结痂的抓痕,起身道:“回禀大人,正如唐公子所言,张康脖子上的确有抓痕。”

“啊!真是他们干的!”何知劲闻言惊呼。四周的衙役也都瞠目结舌,一副不敢至信的模样。

只有唐伯基那骚包劲没发完,如何能够罢休,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故事还没说完,这还差结尾。”

崔国仁的一颗心放到肚子里面,案情已大白,就不用担心这两个家伙的安危,真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但他心中也忍不住称赞,真没瞧出基儿还有这等本领。

唐伯基见四周都安静下来,继续显摆道:“这张康和钟氏两人将张豹捂死后,还没来的急把现场处理清楚,就听到李氏来到的叫喊之声。两人心下大惊,急忙的胡乱套上衣服,钟氏大哭大闹,张康也胡乱穿衣束带,在床上大声呼喊让李氏报官,说自己哥哥死于非命,然而李氏惊慌之下,也未曾凑头查看,对吧?李氏。”

那李氏也傻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急忙点头道:“细毫不差,我只在门口瞧上一眼,远远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张康的衣服……哦对了,他的衣服很是凌乱,不错,的确是这样!”

唐伯基道:“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趁李氏前去报官时,钟氏和张康两人将撕裂的薄被丢入柜中,再将碎裂的发簪清理干净,再拿来姜块藏于袖中,捂住脸颊,垂首站立在一旁。这就是为什么她从始至终都以袖捂面,羞于见人,一是为了掩盖脸上的巴掌印,二是为了这个姜块,用于催人泪下,让这场好戏更加逼真。”

他走到碎裂的桌旁,拾起刚才钟氏恼羞成怒扑上前来扭打时,失手掉落的姜块。

“原来整件事情是这样!”众人都面带欣喜的神色望向唐伯基。

张康大声呼喊道:“大人,是钟氏,是她说要不把张豹杀死,我们两个人要完蛋的,是她啊大人,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钟氏也惊醒过来,喊道:“大人,是他,是他把张豹捂死的,我没动手啊,我真没动手,您要为民妇做主啊!”

崔国仁厌恶的望着两人,喝道:“住口!来人,将这两名杀人凶手都给我带走,回衙之后立刻升堂问案!”

崔亚兵这时也神气活现的跑过来,乐道:“基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知是他们两个姘头杀的张豹?快说说!”

他从头到尾听的一字不差,都快着了迷,见事情水落石出,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好从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唐伯基闻言,风轻云淡的装逼道:“我前日都说过,自幼蒙仙师传授道法,能知过去未来,可断阴阳五行。搞个凶杀案其实不算什么,我真正拿手的绝活那是……”

“够了!”崔国仁出声喝止他的胡吹瞎扯,沉声道:“你们两个也随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

“是……”这哥俩顿时垂头丧气,再不复先前得意忘形的样子。

第三十九章 不同寻常的父亲(1)

夜晚,四周静悄悄的,唐府里面的仆役和丫鬟都鸦雀无声,只有阵阵怒喝之声传出。发飙的人当然不会是唐啸天和唐伯基,只能是唐府之霸:崔婉惜。

“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么大的人,成天就知道在外头惹事生非。你说,万一真把那个张豹打出个好歹来,你如何是好?是亡命天涯,还是隐姓埋名,自此如老鼠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你说话啊!在张豹家里不是很能胡吹的吗?一套一套的,还帮你大舅破了案,现在整个凤栖县都知道了,多能耐啊,唐公子智破情杀案,瞧瞧,唐公子,你的大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唐伯基老实的和只鹌鹑一样,双手贴腿,垂头不语。不过心中到是得意非常,街头巷尾那是传的神乎其神,哥们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到哪儿都会发光发亮,只是没有那唏嘘的胡渣,否则小娘们和熟妇不被自己迷死也会浪昏过去。想到这里,那得意劲儿怎样都无活掩盖,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

这样的表情当然被崔婉惜瞧见,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揪起儿子的耳朵斥道:“你还有脸皮笑,闯了这么大的祸,都差点没了小命,你还能笑的出来,今天我不打的你皮儿朵朵开,你就不明白花儿为何这般红!”

崔婉惜举起手中的藤条就要冲儿子的屁股落下,唐伯基眼瞅不对劲,老娘这是要来真的,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娘亲!我冤枉啊!”边喊边抱住老娘的大腿,一个劲的猛嚎,那凄厉的啸声直把周围的人吓的退上几步,崔婉惜也被他惊着,藤条举在空中久久未能落下。

唐伯基见势可为,大声嚎道:“娘亲,如果您这藤条落下,这六月天就要飞霜了,到时就是天大的冤情,老天爷都瞧不过眼。您真舍得打下么?让您这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诚实憨厚的儿子,屁股开花么?天啊……”

“噗……”正在瞧热闹的唐啸天,闻言立时把刚吞入口中的茶喷出,不敢至信的望向儿子,说到聪明伶俐还有两分可信,乖巧可爱那就谈不上了吧,这小子都几欲成年还谈什么可爱不可爱。再说那个诚意憨厚,这他娘的要让人笑掉大牙,真是让人无语了。唐啸天这会儿感觉胯下双丸,那儿隐隐作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崔婉惜也是被儿子的脸皮厚实给惊呆了,忍不住嗔道:“够了!再嚎我就真抽你了!”

唐伯基闻言立刻止住凄厉的哀嚎声,蹦起身来喜道:“娘,您真是英明神武啊,您瞧瞧,这举鞭问天之势,端的是盖世霸气,让人一见都会惊叹,这是哪位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就连那西楚霸王项羽瞧见了,都会汗颜的无地自容……”

这马屁拍的让周围所有人都竖起鸡皮疙瘩,冷的不能再冷。唐啸天捂头苦叹,这儿子真就如此没脸没皮,瞎话胡话张嘴就来,真不知道是遗传是谁的性子,要不是长的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真就以为是哪冒出来的家伙。

崔婉惜听到儿子的称赞话,心中暗喜,嗔道:“老娘要不是没法上战场,那当成是巾帼不让须眉,还用的着你小子说!别以为说上两句好话,今天就能让我放过你,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否则,哼哼……老娘认得你,这手中的藤鞭可不认得你,你明白的啊!”

唐伯基身上一颤,小菊一紧,那臀部的肌肉都紧紧绷住,生怕一不小心,那鞭子就抽过来,这滋味可不好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想,崔亚兵这小子被大舅抽的那是鬼哭狼嚎,哭声震天,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都已经牺牲了一位兄弟,不能再做傻事。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垂首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爹您别伤心,孩儿不能在您膝下承欢,就让娘亲打死孩儿了事,也好过整天让您二老烦心。”

唐伯基说到这儿,作愤天状,沉声道:“但就算是打死我,下回孩儿遇见这等恶霸之事,还是会出手相助。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娘亲,您就动手吧,动作麻溜点儿,孩儿吭一嗓子,就不是好汉!”唐伯基伏身在地,菊花冲天,翘臀待鞭。

这副模样,让唐啸天和崔婉惜都楞住了,搞不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刚刚还死皮赖脸的求崔婉惜不要下手,现在又这样甘心认罚,搞的他们都下不去手。

唐啸天放下茶碗,迈步上前,好奇问道:“基儿,这你方才所言是何事?什么路不平,有人踩,说来听听?为父好奇的很。放心,你娘也是关心你,没什么大事儿。”他将儿子拉起来,关爱的拍了下他身上的灰尘,期待的目光直瞪儿子的双眼。

崔婉惜也是放下手中的藤鞭,用它戳了下儿子的腰眼,嗔道:“你爹都发话了,还不将个中原由细细道出,难不成真想吃上几鞭不成?”

唐伯基见爹娘的好奇之心成功被吊起,内心虽喜,但面不改色,苦叹道:“如果要将此事说清,那还要向您二位介绍一人。她叫裴冉然,今年双十年华,相貌出众,惹人怜爱,那身材更是……咳,那身世更是让人感到悲愤欲绝。娘亲,你能想到吗?双十的女儿身,为何还是待字闺中,云英未嫁?只因她有个不成材的弟弟……”

唐啸天和崔婉惜慢慢听他将裴冉然的身世道出,心下也真没想到,原来个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就在听到张豹等人去收赌帐,还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片瓦都想夺去,还要先那猪狗不如之事时。唐啸天怒的面生恶相,咬牙切齿的崩出两字:“畜生!”

第四十章 不同寻常的父亲(2)

唐啸天和崔婉惜慢慢听他将裴冉然的身世道出,心下也真没想到,原来个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就在听到张豹等人去收赌帐,还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片瓦都想夺去,还要先那猪狗不如之事时。唐啸天怒的面生恶相,咬牙切齿的崩出两字:“畜生!”

崔婉惜更是怒不可遏,喝道:“如此为非作歹之人,如遇到我手,那就是一刀一个,直接了帐!”话毕,冲儿子嗔道:“你真是的,这件事为何不一早道明,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能打你不成?”

唐伯基心中不平,暗道:刚才您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就冲您刚才那样,就算是说出了,照样一顿好打,崔亚兵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大舅是咋说的?原话还清晰的回荡在耳中。

“我让你逞能,没屁点功夫,就想冲上去救人,今日并非为何打你,就冲这个认不清形式的蠢样打你!况且,事发之后,又不将此事及时告知于我,还让人一干人等从容走脱,办件小事还留下尾巴,如何成就大事!”

听听,办件小事还留下尾巴,这是一县令大人说的话么?这咋瞧咋像山大王说的话嘛!

“娘,孩儿不想让你烦心,我只想让您和爹两人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不要为这等破事费心。孩儿年已近十五,然未有功名在手,又无武技傍身,成天游手好闲,高不成低不就的,怎敢再让您二位多花心思。”唐伯基半真半假的说完这番话。

崔婉惜被他说的差点儿流下眼泪,赶忙回过头去,用袖拭干了眼水,转身斥道:“还算你有点孝心,鞭罚可免,但禁足是必须的。从明日开始,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唐伯基闻言差点儿跳起来,这可不行,发财大计还等着自己。再说,那个什么苏晓晓就快来了,一禁足那还有个屁好玩,青楼两辈子都没逛过,这不是人生一大遗憾么!还有大美女裴冉然,她那颗脆弱不堪的心灵,正等着哥们去安抚,如何能够被禁足家中!

想到这儿,唐伯基立马喊道:“娘,此事万万不可!”

崔婉惜用藤鞭轻轻敲了下儿子的头,嗔道:“有何不可!你别想得寸进尺,兵儿都被你大舅罚了十鞭,还禁足至书院开课。你这主谋都没半点刑罚,还敢多说半字!”

唐伯基赶忙道:“娘,这不是事急从权吗?特事还有特办的时候,您听我说啊,这裴冉然在新府那儿住着,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会害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做事要有始有终。再说了,您难道想孩儿一辈子无所事事,过着啃老的日子吗?”

“啃老?此话何意?”唐啸天和崔婉惜异口同声发问。

“啃老,意思就是什么事儿都不干,天天在家里吃老本,靠着父母的余荫过日子,爹、娘,您二位真想让孩儿做这样一种人吗?”唐伯基急声问道。

崔婉惜斥道:“娘不是让你去书院好好念书吗?将来不想为你求什么功名在身,咱家也不缺那个功名,或许还会招来祸事。我只希望你以后有出息,为娘也能够安心了。”

唐伯基见此,咬牙道:“爹、娘,我知道你们想让孩儿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你们有没想过。这人就和花花草草一样,成天躲在房中的娇嫩花儿如何能够经历严寒,如何能够经的起风吹雨打?只需放在外界生存,不出逾月便会枯萎至死。再瞧瞧野外那些的野花野草,它们没有舒适的日子,没有人天天精心呵护,为何能够在极恶的环境之中生存?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您二位难道说可以护着孩儿一时,还能护得住孩儿一世不成?到时真有何事,那时孩儿将洗净脖颈,任人宰割。这就是您二位希望见到的吗?”

这一番话,不仅让崔婉惜楞住,也将唐啸天镇住。两人都在不住思索他的话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还有这番娇花和野草的对比,让二人的脑中展开来新的想法。

也就在他们思索之时,唐伯基又下了一副猛药,道:“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得彩虹。凤凰不浴烈火,何以涅槃重生!”

这一番话,瞬间惊醒二人,也就在这一番话后,唐啸天沉声道:“基儿说的十分在理,从明日起,你自己照料生活,我和你娘也不会再向以往那般,如果没事的话,还是回来家中休息,别在外边留夜。”

崔婉惜急声道:“天哥,这……”

“不必多言!”唐啸天首次发出自己的声音,是那么沉稳和霸气,那庄重的威严让唐伯基都惊呆了!“基儿,你给为父记得!凡事三思而后行,为父相信你来日必成大器!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唐伯基躬身行礼拜别,回到房中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日间普普通通的父亲,居然还有果断的一面?真是让人惊叹不以,这老爹是不是有另一重身份?这威严霸气那是装不出来的,好像……好像是由心而发。思绪虽然纷飞,但他更是期待明天的日子,那将是幸福的来临。

于此同时,在唐啸天的房中,崔婉惜拭泪道:“天哥,你就这么狠心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他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孩子啊!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是好。呜……”

唐啸天面色沉稳,不缓不急道:“我又如何不清楚,但基儿今日的一番话让我豁然开朗,明白了许多以往不明之理。他说的很对,如果将来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他将无半点招架之力。”

他走到床边,轻轻拭干了夫人的泪水,温柔道:“不知你发现没有,基儿近几日与以往大为不同,明事理,晓分寸。定计智取刘大通,巧计谋夺凤来楼,一刻勘破逆伦案,这些事情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或许,他真能够夺回原本就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啊……”崔婉惜捂口惊呼道:“你是说……”

唐啸天抬手制止了她的话,轻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所有的事情,咱们都拭目以待,看看这小子如何搅的个天翻地覆。”

话音刚落,他那威严的神色再也保持不住,换上笑脸道:“夫人,为夫瞧你近日好像更为出落大方,这身子也更加娇美动人,不如咱们早早歇息吧,也为唐家多生个子女出来,嘿嘿……”

“你这死鬼……唔,别摸那儿……”

不一会儿,这房中便传出旖旎之声,让皎月都羞涩的躲入云层之中,久久不敢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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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酿情蒸酒

次日清晨,唐伯基吃过早饭后,就离开唐府,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昨天老爹的那番话,简直就让他感觉神清气爽,天空都变的更蓝,树也变得更绿,人也变的更精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快步走入新府之中,便见到阿宝的忙碌身影,一边指挥仆役干活,一边指挥工人改造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当他看到唐伯基时,快步上前躬身问安。

唐伯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道:“阿宝,我都说过多少回了,见到我不必如此,你又是这又是那的,累不累。”

唐宝恭敬答道:“少爷对小的好,阿宝定然会铭记于心,但礼不可废,否则必然乱套。少爷,您就依小的这一回吧。”

唐伯基无奈,只能随他去,见府中仆役已然多了起来,便问道:“那些钱财还够用吗?不够就支个声,这么大的宅院,每日的开支也是颇丰,还得麻烦你多费点心思。”

他在外头打工赚钱的时候,公司的老总都是来这一套,没事嘘寒问暖一番,好像公司离开了你,就根本玩不转似的。虽然是做做表面工夫,但效果十分显著,这招也是暗中偷学而来,不过见阿宝的反应,就知道很是有用。

唐宝热泪盈眶,激动道:“少爷,如果没有您,小的也不会有今日,以后有事但请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您一句话,小的绝无半句怨言。”

唐伯基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阿宝,咱俩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你我之间用的着说这些吗?快将眼泪抹干,哦,对了,这是二千两银子,你拿着,以后府内的银财事物都由你来打理,一会儿冉然姐或许会要你购买些东西,请几位工匠回来,这件事情要尽量保密,不要透露出去,你就这样……”

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一阵,阿宝接过银钱,点头转身离去。

裴冉然坐在镜子前发呆,昨晚翻来覆去都没什么休息好,脑海中满是那个坏坏的笑容,整的自己心神不宁。甚至还在梦中欺负自己,想起这事儿就立感娇羞不以,那个家伙今天会来看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随口戏言,不见得会真喜欢自己,两人的年纪差距颇大,如果当真在一块儿,那……哎呀,裴冉然,你变坏了,怎会开始想男人了!正在那儿胡思乱想的裴冉然,气嘟嘟的轻拍台面,单手撑住俏脸在那儿发呆。

回忆起昨日的那双作怪的大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手背和手心,那心中就感觉发紧,紧的都有点呼吸急促,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慌慌的,乱乱的,酥酥的,麻麻的,就像许多小蚂蚁在上边爬呀爬,让人心中焦虑的很。

“冉然姐…冉然姐……我又来看你了。”唐伯基在她身后突然出声,让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跌到地上。

“啊!你怎么又进来了!女孩子家家的闺房哪能随便闯呢,快出去,听话!”裴冉然像哄小孩一样对他说话,那温柔劲儿能让整个人都融化了。

唐伯基恬着脸,笑嬉嬉道:“冉然姐,我今天来是和你谈正事的,这外头不安全。”凑头轻声道:“隔墙有耳,还是这里清静些,你也不希望绝世佳酿的头衔被他人夺去吧?”

裴冉然只要见到他这样,脑中就一片空白,双手互相绞在一起,垂首顿足,立在那儿轻声道:“可,可这是我的……”

“闺房嘛,我又不是没进过。”唐伯基恬不知耻的打趣,见对方羞怒异常,举拳要拍时,才道:“好好,我不说,不说。”

裴冉然满脸绯红,跺脚轻嗔道:“登徒子,不知羞,什么话都敢乱说,再这样我就要打你了哦。咦,小兵呢?他怎么没一块儿过来?”

“他啊,壮烈牺牲了。”唐伯基走到桌前,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起来。

“什么!”裴冉然闻言吓了一大跳,忙追问道:“小兵他……他……”

唐伯基见他被吓成这样,安慰道:“没什么事,就是被他老子狠k了一顿屁股,打的菊花残,满地伤,又被禁足于家中。要不是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也是同样的下场。”想起崔亚兵那惨样,再想想昨日老娘的架势,真是心有余悸,好在脑瓜子转的快。

“呼……”裴冉然长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颇具规模的硕胸道:“我还认为小兵出了什么意外呢,幸好没事。伯基……啊!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裴冉然见他居然眼睛直盯住自己的双峰猛瞧,那眼珠子都瞪的老大老大的,还不断的咽下唾沫,赶忙捂住胸前,连声呼喝。

唐伯基方才见她拍自己的胸口,那对饱满的两球上下不住颤动,眼睛都瞧直了,还是初哥的他,如何能够经受的住这般诱惑,不喷鼻血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见好事败露,赶忙换上另一副正经的神色,辨解道:“冉然姐,我只是见你衣服上的绣花很是精美,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如果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还请见谅。”

裴冉然心中暗道:“呸!你这个登徒子,信你才有鬼呢,那双贼眼兮兮的,分明是在看人家那儿。居然还敢巧言令色,看我一会儿如何收拾你。”想到这儿,裴冉然暗暗一笑,不满道:“哼,你这个坏家伙,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唐伯基大呼冤枉,急忙道:“冉然姐,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就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洁白无暇,让人不敢亵渎。又像群花中的牡丹一般,娇美而不失艳色。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冉然姐……”

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的对方,见冉然姐的耳朵和脖颈都潮红一片,似血欲滴,捂脸跺足道:“不许再说了,不许再说了!”

裴冉然什么时候听过如此肉麻的语言,娇羞之感顿时传遍了全身,就连手心都生出汗来,耳根子滚烫滚烫的,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真不知对方是如何说的出口。

“伯基,不许说轻佻的话语,听到没有!哼,否则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唐伯基见她没有动怒,只是这一个微不足道的惩罚,心中立感大安,看来冉然姐对自己还是挻有好感的,嘿嘿……

“不说不说,你别生气。哦对了,冉然姐,今日小弟过来是有要事相商,给你看样东西。”

裴冉然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一瞧,歪西扭八的好像是一幅图纸,勉强可以看懂,不解的问道:“伯基,这是何物?好像……好像是锅灶一般的东西。”

唐伯基闻言欣喜若狂,恨不得将她抱起来亲上几口,高声道:“不错,这就是蒸馏用的器具,你瞧,这是底锅,是烧水化气为用,这是甑桶,装发酵酒醅用。这是天锅,冷凝酒气,作接取最后的酒液用。”

裴冉然大感好奇,连声问道:“这,你是说不用酿制,直接用配方制定好,置入其中蒸煮?这样能成吗?”

“哈哈,当然能成,我有必要骗你玩吗?不过这事具体的事项要由你来完成,我只能告诉你,原料是用北地高梁粉碎后加发蒸煮糊化,再加入酒曲酒母之类的东西,进行发酵后蒸馏。你见过锅里的水蒸气吗?就是锅盖上凝聚的水滴,一滴一滴都是清澈透明。按照此法蒸馏出来的酒,也是同样,清澈如泉,劲道爽烈,回味悠长,并且没有任何现在酒中的酸味和杂物。怎样,有兴趣吗?”

唐伯基好笑的望着对方,见裴冉然两眼瞪圆,目不转睛的盯住那张图纸,越看越兴奋,最后叫出声道:“伯基,快快,咱们快点开始吧!”

“不急,不急。”唐伯基轻轻的用手压了压,慢慢道:“咱们现在还需要原料,搭盖蒸馏器,先不要太大,在院子里用来试验的盖个起来就成,等配方和方法不断改进之后,咱们再行订产也不晚。但是,我有一点要求,那就是无论是谁也不准透露半点制做过程和配方的工艺,这个条件,我们一早就签定过协议,对吧?”

裴冉然点头喜道:“你放心吧,我还要做酿酒大师呢,咯咯~真开心,谢谢你,伯基,我终于能够完成裴家的世代愿望,这还要多亏了你呢。”

唐伯基凑上脸去,笑嬉嬉道:“那冉然姐有没什么奖励呢?比如说‘亲口’谢谢我这类的?嘿嘿……”

裴冉然闻言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斥道:“登徒子!”

“哎哟……我的脚!”唐伯基抱住被美人踩痛的脚,用力的揉捏着,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痛的眼泪都快流下。

裴冉然乐道:“看你还敢不敢欺负于我,哼,就让你瞧瞧厉害!”

两人打情骂俏过后,阿宝就买来要建蒸馏器的用具,让那些签了死契的仆役进行搭建,其中有几名做过泥瓦匠的仆役,帮着指挥又亲自动手,没用几个时辰的工夫就将小型蒸馏器建造出雏形。

唐伯基和裴冉然两人在边上猛瞧,虽然与现代的工艺差距甚远,可在这时已经算是最为先进的技术,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这种法子。

“冉然姐,这发酵工艺需要几天的时间?”

裴冉然脱口而出道:“像这种天气很快,三至五天便可完成,但你说的蒸馏之法我还是头一回见识,或许其中还有别的奥妙可寻。我必须要经过数次试验才能确定下来,怎么?你很急切吗?这可是急不得的事情。”

他当然急了,忙着在苏晓晓到来的时候,可以趁机宣传一把,这可是免费的形象代言人,不好好的炒作一把,实在太过可惜。

唐伯基皱眉思来想去,沉声道:“冉然姐,你想办法在十日之内搞出一些样酒出来,到时候我有大用途。这事关重大,切不可马虎大意,还需要你亲自操手。当然,我会让我爹娘那边派几个忠心的手下过来帮助你,一些不重体力活就由他们动手完成,可别把自己累坏了,那样我心会疼的,知道吗?”

裴冉然见他含情脉脉的凝视自己,心中大感甜蜜,垂头轻昵的“嗯”了一声。唐伯基见此情景,乐的都找不着北,正想乘胜追击,拉着她的小手吃吃小豆腐时,阿宝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凑头道:“少爷,王虎在正堂等您,说有事情与你相商。”

唐伯基这时恨的牙根疼,这王虎平时挻知趣的一个人,怎的没个眼力劲儿,在这种关键时刻打扰自己办事儿。“我知道了,你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见他。”

说完,对裴冉然歉意道:“冉然姐,你瞧这……”

裴冉然嫣然一笑,道:“没关系的,你有事情就去办理便是,不用在乎我。再说了,我又无处可去,天天都待在这里,还能逃走不成?”

“嘿嘿……你就算想逃都没地儿逃,飞不出我的五指山的。”见她羞愤交加举拳欲打,唐伯基哈哈大笑的一溜烟跑没影,留下裴冉然羞的直跺脚。

第四十二章 结交王虎

王虎,凤栖县里的捕快头子,生的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面相更是让常人瞧上一眼,立时就感罗刹临身般恶寒。但也就是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和高超的身手,很快就赢得了崔国仁的赏识,平步青云,进衙门里没两天,就真接坐上凤栖县捕头的位置,让那些个衙役们心服口服。

不服不行啊,听崔亚兵说过,这厮单手就将数百斤的石碾拎起,谁敢和他造次?普通人被他一推,就滚出数丈之远,就别说他将用上兵器了。

唐伯基见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堂之中,远远的就抱拳笑道:“王大捕头今日驾迎寒舍,真让唐某感到意外,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要认真说起来,唐伯基与王虎还有点交情。上回阴阳鱼的案子,还是在他帮助之下,轻轻松松的把刘大通搞的鸡毛鸭血,那对阴阳鱼也是交回到自己手中,说起来,还欠他个人情。

王虎起身抱拳道:“唐公子言重了,应该是小人冒昧来访,打扰了主人家才是,如有不便之处,还望海涵。”

唐伯基知他的性格,直来直去,心下也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没那么多花花肠子。“王捕头,小弟与你一见如故,咱们也不是头一回碰见。你咱们两人的称呼是不是太过怪异了些?我称你为王大捕头,你又称我为唐公子,搞的咱俩都生分了。我看不如直接称你为虎哥,你直唤我为伯基,这样两人聊着也舒心,说着也快活,不知意下如何?”

王虎闻言一楞,哈哈大笑道:“好,看来唐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如果不嫌弃王某是粗人,那我就托大称你为伯基。”

“好!虎哥果然爽快,这样谈话便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否则说的都让人蛋疼。你瞧我这样子,哪是什么公子不公子,一本论语都没看完整,写个毛笔字都歪七扭八的,还不如五岁孩童之作。”唐伯基自嘲一番,立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王虎也咧嘴笑道:“伯基说笑了,你的本事我原来虽不清楚,但经过阴阳鱼案与张豹凶案之后,你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你可别蒙哥哥,谁要是信了你那一番话,真要吃上一个大亏。”

他如何不知其中之蹊跷,通过审问刘大通,清清楚楚的了解到阴阳鱼案的内幕和详细过程。按江湖话来说,下套和做料,待钩和上套,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对于人性的把握更是妙到极点。再说张豹命案,当时自己就在现场,细细观察他的言行和举止,从刚开的微讶,到后来的疑惑、深思,最后的从容应对,将张康和钟氏两人的破绽全都叙述清楚,就好像案发之时他就在身旁观看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令人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唐伯基也从崔亚兵口中了解过王虎,他进来衙门时好像还在军中做过官,后来不知怎的,就被除去官身,来到凤栖县里当个捕头,一时间好奇,就开口旁敲侧击问道:“虎哥,瞧您的坐姿好像是曾是军中之人吧?”

“哦?”王虎放下茶碗,面带微讶,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

唐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言道:“虎哥你双手微握,至于双膝之上,两腿微分,双脚实踏于地。再加上腰杆挻直,首正目不斜视。无论从坐姿或是气势来看,都像是军中将领多过于捕头。衙门里的捕快要都能身具如此虎威,那可真是连个小偷小摸都不见了。”

“哈哈~”王虎发出大笑,很显然是开心舒畅的笑声,浑厚低沉,好像天生就带有攻击性一般。良久笑罢,才点头道:“你果然了的,不错,我的确是在军中待过很长时间。十五入伍,从小兵干起,在北地与胡人交战,积功升至宣节校尉。好景不长,因边境之地一场小规模交战中,上官指挥无能,险些让整队士卒丧于敌手。我见情景如此,便夺过他的指挥权,号令众军冲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大营之中。当时,王定远将军召见于我,问清实情,我虽有功,但劫持上官,私自越权指挥,可是重罪,那是要杀头的。也因为我有功在身,王定远将军只得轻罚我二十棍刑杖,开除军籍,永不入用。”

王虎说完后,深深一叹,无奈道:“拜别了生死袍泽弟兄,我一个人骑马四处游荡,最终在凤栖县里盘缠用尽,又恰好衙门收人,便递上身份文凭,崔太爷一见如此立即就提拨我至捕头。呵呵,就这样,从小小的一个宣节校尉,到一名上县捕头。”

唐伯基听的是如痴如醉,与北地的胡人作战他虽轻描淡写的说出,但从只字片语当中都可以清楚的嗅见血腥肃杀之气,战场上的热血豪情,从来都是让男儿所钦佩。

“原来虎哥是杀场宿将,能从一名小小的士卒,在没有任何背景的前题下,积功升至宣节校尉,真让唐某大开眼界。不瞒虎哥,小弟生平最是敬重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今日有幸结交一名大周猛将,如何能够轻易放过,中午如果有暇,定要痛饮一番才可罢休!”唐伯基大声称赞道。

王虎神情稍稍尴尬,这让唐伯基有些不解,疑声问道:“虎哥,难不成中午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不不,今日就是特地向公门告了假,出门寻你而来。”王虎咬了咬牙道:“既然话已说开,做兄弟的也不能婆婆妈妈,要不恁地让人耻笑,事情是这样的。”

唐伯基听他说完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吉祥赌坊的马老四昨日收风,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冲撞了县太爷的儿子和外甥,又险些将两人陷于人命大案之中。大惊之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最后才知县太爷的外甥脑瓜子灵光,只在一刻钟之内便将整个案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马老四那一颗心才放进了肚里,亲自到王虎的住处相询,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请到唐伯基出来聚上一聚,好让自己赔罪。

唐伯基豪迈的挥手道:“我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顿饭吗?瞧虎哥那为难的样子,咱做兄弟的本就想请虎哥吃上一顿水酒,今日碰巧马老四请客,那咱兄弟就甭客气,先吃上一顿,改日小弟再与虎哥痛饮一番。”

其实他心中也不待见马老四那种鸟人,但凤栖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多认识点这些捞偏门的江湖中人,也没什么坏处。况且,现在大舅还在凤栖县中当任县令,等那天他回京述职,这风水轮流转,谁闹的清哪天要用的上人家,这都是未知之事。

王虎闻言大喜,抱拳道:“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你也知晓,公门中人与这些江湖中人都有扯不清,道不明关系,我也是夹在其中两面不是人。好在老弟深明大义,做兄弟的就不多言,这就回去告知马老四,让他登门谢罪。”

第四十三章 马老四请客

中午,凤来楼。

马老四宴请王虎和唐伯基二人,满桌子好酒好菜,让唐伯基和王虎大是满意。

马老四这人不亏是老江湖,对于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清楚的很,开席就连饮三杯,直言赔罪。

唐伯基也是满不在乎,场面话那是一套接着一套,说是咱俩不打不相识,是那张豹的过错,关他何事。

马老四一听之下也就会意,心知对方想要将此事揭过,也就不再提起。整个酒宴中交杯换盏,那是热闹的很,三人亲热的好像兄弟一般。最后,唐伯基也热情的称呼起马老四为马哥,对方也称其为老弟,这件难堪之事也就算是过去了。但崔国仁那边的关系,马老四还识的清,必须还要再跑一趟。

“马哥,那个裴冉朋现在如何?好像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吧?”唐伯基有意无意的问起裴冉然弟弟的事,只因其中房子的事情未能得到解决,还有她心中的挂念,那毕竟是她的亲弟弟。如果将来自己与冉然姐相合,那赌鬼也算是他小舅子,无论怎样都要问个明白。

马老四眼珠子一转,笑道:“老弟啊,你不说做哥哥的都差点儿忘了,这份东西还请收回。咱俩之间都以兄弟相称,这档子事儿早已过去,如今此物也该物归原主了。”

他话音落下,就掏出一份房契和抵押文书递给对方。唐伯基含笑接过道:“哎呀,老哥哥这话就严重了,这欠账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哪能叫你破费,这样不好。回头我就派人将银两送到府上,不然别人会笑话小弟我不会做人的。”

话虽如此,但他一摸之下,包裹中还有飞钱凭信,心中也是了然,但场面话必须要说。

马老四佯装微怒道:“老弟,你这话可就是扇哥哥的脸了。既然这档子事儿都已揭过,那就是昨日黄花,不值一晒。如今以咱俩的交情,还在乎这些黄白之物吗?我是瞧今日相识了个好兄弟,实在找不着何物做见面礼,只能将此物做个顺水人情交还于老弟之手,还望笑纳。”

“哎呀,马哥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小弟也却之不恭,只能愧领。”唐伯基接着问道:“马哥,现在裴冉然与小弟私交甚好,便想代她询问下裴冉朋的事情,如方便的话还请相告。当然,小弟没别的意思,还望马哥不要多心。”

马老四眉头微皱,道:“老弟,不是做哥哥的不说,那是着实不知啊。”

唐伯基闻言微讶,道:“哦!此话怎讲?”

“哎……”马老四微叹道:“说来惭愧,老哥做这一行当也有十数年之久,但像裴冉朋这种人,还真是头一回碰见。嗜赌如命,有法子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在赌坊里泡着,那人都和鬼似的,没半点血色。你说说,就这号人,咱见到都心寒,就别说家人了。”

唐伯基点了点头,烂赌鬼么,都差不多,不过像这种极品赌鬼还是头一回见着。也就细细聆听,看看此人结局如何。

马老四回忆道:“我记得那是大前天左右吧,这小子将手中的银两全都输光后,还要借钱再赌。赵四前来询问,我便严词拒绝了他,怎知他不依不饶的硬是要再借,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将他请出赌坊大门,下令不许再放这家伙进入。打这之后,便再无音讯,也也没在街道上碰见他。依我看来,他或许离开了凤栖县也说不准。”

唐伯基眼睛一眯,便知这厮的话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定是将其一顿暴打,丢出赌坊大门,令其自生自灭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不来找自己的麻烦,那也不去再管这些鸟事,自己都忙不过来,那还有空理会这等人渣。想到这儿,也就笑道:“如此便好,咱们就不再谈论这些。”

一顿宴席吃的是宾主尽欢,马老四也将事情办妥,笑容满脸的离去。王虎随唐伯基来到府中正堂,他本想与马老四一块离开,但见对方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之下便随留了下来。

唐宝奉上香茗,唐伯基端起茶盏,缓缓开声道:“虎哥,刘大通那件案子现在如何?”

王虎闻言一楞,那件案子不是都当堂画押认罪了,连供状都有了,这是死案无法翻供的,为何还要询问?“太爷已派人将案件上报刺使大人,只需走完常例便可明正典型,应该不成问题。”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弟听说他的儿子刘子民,居然也是个欺男霸女货色,那天被虎哥收拾一通,如今在牢里还算老实吧?”

王虎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刚问完刘大通的事儿,又谈起刘子民,这是要干什么?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答道:“那小子是熊包一个,几通鞭子下去,就连偷瞧过他爹小妾洗澡的事情都如此招供,老底全都抖露干净。包括调戏妇人与那些狗屁倒灶的浑事,都交待的一清二楚。依大周律,太爷当堂便判了个三年牢狱之刑。怎么,老弟与他有过结?如此,那弟兄们定然好好招待他一番,包你心里舒坦便是。”

唐伯基闻言一笑,摇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如今他都这般模样,也不好再提。但我听说这牢里前些日子抓了个江洋大盗,那手头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大案,不知是真是假?”

王虎哈哈一笑道:“当然是真,这厮甚是强横,我等十人去围捕于他,楞是给他伤了三四人。最后,哥哥瞧的不对劲,便提棍上前,几棒下去,他便老老实实躺在那儿不动荡。”说到这儿,眼珠子一转,道:“老弟,你问这话有何用意,还请直言相告,那江洋大盗莫非与你有旧?那可是上头点名要他人头的事儿,这可不太好办啊?”

唐伯基差点没把一口茶从鼻子里喷出,摇头放下茶盏,苦笑道:“虎哥说笑了,小弟待在这凤栖县里,未曾出门半步,如何能够结识这等悍匪强贼,只不过这牢里的伙食不太好,如果说让他从今日起顿顿大鱼大肉,那他是不是该乐的找不着北了?”

王虎真傻了,听他的意思又不认识那江洋大盗,为何又要大鱼大肉像伺候祖宗一样供起来,这是唱的哪出戏?难不成……

“老弟,有话你就直说,哥哥的脑瓜子不太灵光,否则也不会从军数年,大小恶战数十场,才混到个宣节校尉。一是性子太直,二是脑瓜子不灵光,理不清那些门门道道。如果你有什么吩咐还请直言相告,办的成兄弟没有二话,就算办不成,做哥哥的也想方设法给你办好。”

唐伯基道:“虎哥,瞧您说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牢房里近日人满为患,那个刘子民又平日间又偷奸耍滑,大伙儿瞧的恁地不耐,就将他与江洋大盗关在一块儿。谁知半夜之中,那江洋大盗与刘子民两人犟嘴,互相殴斗,刘子民不敌对方,落的个惨死当场。你说,这样的结局如何?”

王虎乍一听下,头皮都有点发麻,大感眼前的青年心狠手辣,不留后患。将刘大通搞的家破人亡还不算完,还要将他儿子都至于死地,这两家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那刘大通和刘子民两父子也忒不是东西,要自己看来也是杀了干净。

“此法甚妙,一来可以堵住旁人之口,二来死无对证,兄弟放心,今日我就亲自去将此事办妥。”王虎话音刚落,就急急忙忙想去将事情安排下去。

唐伯基赶忙拉住他,将他按在椅中不让他离开,佯怒道:“怎地,虎哥认为小弟就如此不知趣?与虎哥相交一番就为了这事儿?”

这时,他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王虎道:“这里有一千两银子,算是小弟给虎哥的见面礼。小弟也懂虎哥在衙门里当差,我大舅双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平日间油水甚少,这年头开销又大,只出不进也不个事儿。钱虽不多,还望虎哥笑纳。”

王虎差点没被吓着,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自己月奉也不是过二两三钱,这得干多久。“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老弟……”

“虎哥,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唐伯基正色道:“小弟与兄长一见如故,生平也十分敬重血性男儿,听闻虎哥的事迹也大为不愤。然身小力薄,不能够让虎哥重返边疆,心中实在有愧。再者,您也是刚来凤栖县不过数月,手底下的弟兄虽被虎哥的霸气所震,口上不说,但心中难免不服。平日间的酒宴相聚的交流事必不可少。拿着这些银两,散去一些,再请上两顿,如此一来,背后大家伙都会暗赞您虎哥为人仗义,不知我说的对否?”

王虎闻言脸上一臊,还真是说中他心中的事情,大家虽同做一条船,表面上毕恭毕敬,私底下却是暗暗议论,本想大方一场,但这囊中羞涩,实在不堪装阔显摆,如果真让他请上两桌,当月就别想过活了。

唐伯基见他神色一黯,直言道:“再者说,这些钱也是刘家父子遗留下来的东西。咱们花着也不心疼,小弟也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虎哥就不要多想,再说下去,小弟可真要生气了!”

王虎咬了咬牙,抱拳道:“老弟的情义,王某铭记于心,日后但凡有事,绝无二话。今日叨唠已长,不便久留,刘子民的事情,我定会办妥,一有消息就会知会老弟,告辞!”

“小弟送你。”唐伯基与王虎两人勾肩搭背,边说边笑走出堂外。

第四十四章 春光乍泄

下午时分,唐伯基来到衙门,问清了大舅不在衙内,出门到外头的村镇体察民情,于是便光明正大的进去找崔亚兵。

刚来到后堂时,就听见有人在那边说笑,走进一瞧,原来是正是屁股蛋子受创甚重的崔亚兵,这厮正在树荫底下乘凉,还不住口中花花调戏他府中丫鬟小绿。

“小绿姐,你的小手好光滑细嫩哦,就像那白花花的豆腐一般,为何你的肌肤如此洁白。”崔亚兵趴在椅子上,小绿为他拨葡萄皮,将又大又圆的葡萄一颗颗塞放入他嘴中。

小绿胆子甚大,生的也娇小可爱,闻言不羞不怒,反而嗔道:“少爷,你就会调笑小绿,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为何都不见你碰人家一下。哼,只懂的嘴上说说,实际行动上半点都没表示。”

我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我怎就没像小绿这样的丫鬟,娘的,家里有这等好货还要上街去找,又花钱去翠红楼找妹子,不是浪的蛋疼吗?不行,哥们也要想法子弄个来,没事在家里乘乘凉,调戏下小妹妹,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没出声,躲在墙角也不进去打扰,就这样偷偷瞧好戏。

崔亚兵叹了一口气道:“我又如何不想,只是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干什么?就连走两步都不行。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爹那人,如果知道我和你干了点什么,皮都会给他拨下两层来。千万别怀疑,我老爹那人心狠着呢,没瞧见昨天是怎么抽我的?”

“嘻嘻……”小绿掩嘴轻笑,道:“少爷,谁让你和表少爷两人尽不干好事,不是打架就是出去寻欢作乐,我都听衙役们说了,刘大通就是你们两人弄进去的,他们都拍手称快,都说这是大好事呢!少爷,您真厉害。”

崔亚兵闻言一乐,淫笑道:“少爷当然厉害,不过少爷还有别的地方更加厉害呢,嘿嘿……”

“讨厌!”小绿也受不住他的话,急忙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但就算是这样,崔亚兵这厮也伸出舌头,舔了下小绿那白如青葱般的嫩指,吓的对方连连惊呼讨厌,少爷你坏,这类的词语。

唐伯基暗暗鄙视他,这家伙天天在哥们面前不是哭穷就是哭没妞泡,私底下居然干出这等龌龊不堪的事,真是让人羡慕妒忌,恨不得现在自己躺在哪儿,让小绿服伺自己,那多舒服。不过,小绿比不上裴冉然,无论身材长样都差上一个档次,但要放到前世去,也能拿到一个系花之类头衔。

“我怎样坏了,基哥说过,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变坏,女人最爱,嘿嘿……”

我曰,这厮都能够举一反三了,前一句那是自己教他的,后一句是他自己想的,厉害!果然是哥们表弟,这机灵劲儿别提了,就一个字:牛!

小绿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臀部,差点儿没让他跳起来,在哪儿嗷嗷直叫。“小绿,你要少爷的命啊,都这样了,你也忍心下手,实在太残忍了!我这颗幼小的心灵,都遭到我爹的毁灭性打击,你都不安慰我,还出手虐待,我伤心了,这颗心都要碎了!”

“啧啧,少爷,你这话不管用了,我都听了不下五六回了!”小绿不屑的撇了下嘴,轻嗔道:“每回你被老爷打成这德性,都是用这种话来对我说,下次换个台词,别整天就这几句。”

“哦?有这事?我怎不记得?那个小绿啊,少爷最近被我爹打的脑子不好使,改天和基哥请教两招,再与你聊上几句,包你喜欢!”崔亚兵恬着脸嬉笑道。

小绿不解道:“你这是后臀受伤,怎会让脑子不好使了,老爷没打你头啊?”

崔亚兵胡扯道:“震动,知道吗?你也知道我爹有武艺在身,那鞭子抽下来,内力通过经脉直达我脑中,让我神魂受创,心智混乱,我都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小绿,你在吗?我都瞧不清了。”

唐伯基紧紧抓住墙角,心下激动不已,瞪大了双眼瞧着这一幕。就见崔亚兵假意眯着眼,双手齐出,轻轻的搂住小绿的身体,在哪儿上下乱动,惹得小绿娇喘不止。脸上娇艳欲滴,惹人伶爱,身体都软倒在椅旁,口中还妮喃道:“少爷,不要……院子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小绿,少爷都是伤残人士了,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你就好心好心,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吧。”崔亚兵见四下没人,老爹也出去公干,老娘也不知躲到哪儿乘凉了,怎能放过这等机会,管他有没人来,真有人来也当没看见。

唐伯基也瞧着过瘾,这比什么“爱情动作片”好看多了,真人真事,还是现场直播,怎能放过这等大好机会。观众的心里不见的会比表演者好到哪去,也是担心被人发现,再加上他头一回瞧见这事儿,墙上的泥土都被扣落,分身死死顶住院墙,或许再过几分钟,都能整出个窟窿来。

这时,崔亚兵都将手伸入对方的衣领之中,不住摸索,两人还相拥热吻,瞧的唐伯基那是兽性大发,暗骂不以,这小子的话看来不能相信,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还去翠红楼里插旗杆!这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自己从头到尾只摸过冉然姐的小手,纯洁的那是一塌糊涂。哪像这厮,别说小手了,那两只手都不知道在衣裙里面摸着什么,直让小绿不住吟唱高歌。

恰在这热血澎湃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唐伯基措手不急,魂都差点被吓没了。

“咦,这不是基儿吗?为何站在这儿傻站不进院子。你脸色为何如此通红,难不成身体有何不适?”来人正是崔亚兵的老娘,自己的舅妈。

唐伯基还好抓住墙体,否则真要软在地上,心中一惊之下都把墙石扣下少许。见到来人,赶忙弯腰躬身喊道:“基儿拜见舅妈。”

宁氏抬手示意,嗔道:“行了,快起来吧。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这正经起来真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别楞着了,随我进来吧。”

唐伯基翘着屁股,躬身答应。为何?那玩意儿正在怒张的时候,怎能挻直腰杆,只有待舅妈转身进院的时候,赶忙拉正。轻轻的嘘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传来怒斥声:“兵儿!小绿!你们这是在做甚子事?”

“啊!”唐伯基闻言吓了一跳,拍了下额头,暗道:不是哥们不仗义,实在是“身不由己”。

两人正在火姘之时,忘情的不知所以,就差没将自己融入到对方的身体之中,怎会注意有人没进来,也就在这怒斥之下,崔亚兵吓的从椅子上跌落地下。那本就红肿不堪的臀部再次受到袭击,瞬间凄厉的嗷叫之声传遍了后堂,大家一听之下都习以为常了。

第四十五章 春光乍泄(2)

“娘,我错了!真错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小绿姐是我逼她的,不关小绿的事情。”崔亚兵被唐伯基搀扶,才勉强能够站立。小绿也在一旁不失所措的绞着双手,垂首抹泪。

宁氏上前狠狠的捏了他一下,斥道:“你这臭小子,才多大就学会这套。昨日我还在与你爹争吵,怨他下手太狠,谁知你小子居然是这副德性,早知如此就要换上那水火棍,让你知道厉害!”

崔亚兵听到老娘道出的狠话,大惊道:“娘,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您可就我这一个儿子,万一有个好歹,那崔家的香火就全完了。”

唐伯基也不能见兄弟受苦不说话,忙劝道:“舅妈,亚兵也已长大成人,这……这些方面,在所难免。我看还是别告诉大舅,否则他不死也得脱套皮,大舅那人您也清楚,家庭暴力……哦不,火暴脾气或许一个失手控制不住,亚兵可真就要……”

宁氏闻言也暗暗点头,夫君那劲道知之甚深,发起怒来更是谁都拦不住,如果真听闻此事,真能把儿子给打个半死不活。就怕这盛怒之下失手,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后悔莫及!“哼,那为娘就发次慈悲,暂且记下,如果你敢犯错,数罪并罚,到那时,就不需要我多讲了吧?你爹会让你铭记终生的。”

崔亚兵打了个冷颤,再没半点刚才那火热激情,连声答应。

宁氏也走到小绿身旁,柔声问道:“小绿,这混小子没伤着你吧?别老是对他这么好,他不长记性的。走,先和我回房。”

小绿红着脸,羞涩答道:“是,夫人。”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唐伯基才扶着崔亚兵趴下,乐道:“你小子真行啊,这小绿我瞧得真是不错,你是如何勾搭上手的?我见舅妈好像也不反对你们两人,其中定有问题,快和我讲讲。”

“等等!”崔亚兵这时反应过来讶然道:“基哥,你怎能如今自在,还能够过府来看我?难道小姑她没抽你也没罚你?这不太可能啊!”

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转移话题吧?唐伯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也不像,于是就得意道:“怎么不可能,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娘亲讨论一番关于家庭暴力的可行性报告。用事实来说话,家庭暴力是不可取的。我爹赞同,我娘也点头,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崔亚兵悲愤欲绝,哭述道:“天啊!你是主犯啊!你都没事儿,为何我就得受这皮肉之苦,打破张豹头的是你,追冉然姐的还是你,我毛都没捞着一根,为什么要就被狠抽一顿还要被禁足家中!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唐伯基撇了下嘴,道:“别嗷了,你就是喊破天都没用。我大舅那是谁?他老人家发话,谁敢出声?打你都白打,再说了,他也是家庭暴力的倡导者和执行者,不打你打谁。不过,你小子被打也有好处,方才我瞧你小子乐的都找不着北了,哦不对,是在小绿衣服里找北,快说说,你们两人是如何勾搭成奸的?”

崔亚兵听他提小绿,面色有些尴尬,道:“只勾搭,还没成奸。”

“我靠,这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唐伯基鄙夷道:“崔亚兵啊崔亚兵,我现在才发现你是如此的猥琐下流,龌龊不堪,和你一比较,我就像是珠峰上的雪莲花一样神圣!纯洁无暇的我,都被你给玷污了!”

崔亚兵闻言傻住了!真傻了,这话反过来说都行?

“别楞了,再想也是那样,反正我都被你给污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被你玷一次,快说说,要详细点的。比如说,你们是在何时何地发生的关系,又是如何如何进行的,心理动态如何,当时有什么感受,我都想知道!”唐伯基那眼睛中喷发着熊熊八卦之火,鼻孔中喘着粗气,死死的盯住对方,恨不得他连当时的动作招数都交待出来。

崔亚兵见他这样,无奈道:“那有这么详细,小绿她是我娘前几年收养的一个孤儿,只比我大两岁,我俩人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可是说的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还两小无猜,你都猜到人家的衣服里面去了!”唐伯基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不过见崔亚兵愤恨的眼神,就恬着脸笑道:“我的错,我的错。你们两小无猜,接着猜,不要停。”

崔亚兵摇头苦叹,怎么就碰见了这样的表哥,接着道:“我俩人无话不谈,我爹还没来凤栖县上任时,就是小绿陪我一块儿玩。我娘还私底下和她说,长了后就给我做妾。”

“我曰,那时她才多大,舅妈也真是开放,如果我娘也这样想多好……呵呵,你接着说,接着说……”

“后来,我爹来凤栖县上任,接着你硬拉着我去翠红楼,在年少气盛之下,一时间没能把持的住。”崔亚兵用幽怨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道:“小绿姐知道此事后,好一阵子都没理我,直到今天才过来陪我说话,基哥,这都得怪你!”

唐伯基见他那眼神,就好像是深闺怨妇欲求不满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冷颤道:“亚兵,你可不能乱说,别说这事我记不清了,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你定力不够,如何能够怪我。你瞧瞧,哥们的定力多好,更是和毕加锁一样坚贞不屈!”

“毕加锁?那是谁?”崔亚兵好奇的问道:“我都没听过这名,她很有名吗?”

唐伯基扬了扬眉头,凑头轻声道:“当然有名,那是世界闻名的人物。号称‘永恒的处子’!你想想啊,这毕嘛,就像那儿同音是吧,再加把锁,不就……”

“嘿嘿……”崔亚兵顿时反应过来,两人凑在一块儿低声淫笑。

就在两人得意忘形,发出尖锐的笑声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耳中响起。“你们在这里笑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唐伯基和崔亚兵都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不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直到那个脚步声走进,唐伯基才缓缓回过头颤声道:“大、大舅!”

第四十六章 合作联营

也不知为何,崔国仁身上的气势就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对方是食物链的高端存在一般,而唐伯基与崔亚兵都是处在于末端。那天生的威压,就像老虎对于猎物一样,只要吼一嗓子,对方立刻吓的掉头就跑。

他们两人现在就是这样,特别是刚才还在议论那些事情,如果被他知道的话,那必定又要挨揍。

“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事情,如此逗趣开心,说来与我听听。”崔国仁看来心情不错,缓缓做在两人身边,好像要进行详谈一般。

唐伯基闻言一抖,这“毕加锁”的故事如何敢说出来,借他两胆都不可能。只得硬着头皮道:“大舅,这方才亚兵忽感疼痛难耐,我不是说个笑话给他逗逗乐吗,呵呵,不值一提。”

崔国仁眼睛一眯,似笑非笑的问道:“基儿,你娘就没罚你在家中不许出来?莫不是偷溜出来的吧?”

唐伯基见事情已经揭过,暗暗松了口气,答道:“大舅,我娘他明英神武,睿智过人,知道我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于是,就没罚我过多,就是让我以后不要再惹出事端。”

崔国仁道:“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可以沾上点边,但你好像也不是无端的行侠仗义吧?裴冉然现在还在你新宅之中?”

唐伯基心中一突,忙道:“大舅果然了得,裴冉然正在新宅之中,这次基儿前来也一是为了看望亚兵,这二嘛……”左右瞄了瞄,低声道:“这个大舅,咱们屋内详谈。”

崔国仁心中微讶,敢情这小子还真有事情找自己商谈?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卖外甥一个面子,点头答应。

唐伯基扶着崔亚兵,两人忙忙的走进屋中。其间崔亚兵不停的冲对方使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意思是:你小子不要命了,活腻味了?唐伯基轻轻的笑了笑,摇摇头也不理会他。

三人进了房中,唐伯基先扶崔亚兵趴在床上,见大舅端坐于桌前,赶忙上前斟茶倒水,见对方大献殷勤,轻笑道:“行了,你也坐下吧,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唐伯基闻言心中一喜,端坐于前,道:“大舅,基儿在说事之前有个问题还请您解惑。”

崔国仁刚端起杯子,微微一顿,道:“有事就说,不用太过拘谨。”

“那就恕基儿放肆直言了。”唐伯基好整以暇问道:“大舅,您认为我和亚兵两人进入仕途可有望?”

崔国仁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这两个小子连字都写不好,还进入仕途?除非那考官眼睛是瞎的,又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根本连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不过,他问这话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如果奋发图强,挑灯夜读,十年之后或许有望。依你两人的性格,那也是镜中花,水中月,只能是想想而以。”

唐伯基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俩人进入军中,可有希望杀敌立功?”

崔国仁这下子真起疑了,难不成这两小子要去入伍军中?不对啊,眼下没有征兵行文下达,他们就算要入伍也没有门路,再加上两人只能好勇斗狠,真要进入杀场之中还指不定谁杀谁。

“你们吃不得那种苦,小时教你们习武练功,就跑去撵鸡打狗,三分钟的定力都没有,如何能够在军中久待?有话还是直说吧,别绕弯子,你说的累,我听着也累。”

唐伯基见目的已达到一半,便正色道:“大舅,如今我与亚兵两个都年已十五,您与我娘要给我们报名书院,这个我们没意见,毕竟没有文化那是根本不行。但侄儿想说的是,就算学业有成,我们两人也不可能榜上有名,更不可能进入军中杀敌立功。”

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接着道:“那么从书院出来,我俩能干什么?整天的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还是过着吃家里老本,或是安安乐乐的做个富家翁,什么也不干?”

崔国仁听到这儿,有点明白过来,皱眉问道:“那依你之意,又当如何?”

唐伯基沉声道:“如果按我的考虑,既然文不成,武不就,那就应当另辟奇径。例如,我现在就在研究新式酿酒之法,不日便可成功,到时绝世佳酿将会出世,轰动世人,历书之上也是记载着浓重一笔。”

“我有点儿明白了,原来你小子去找裴冉然是为了酿酒之事。”崔国仁点了点头,道:“想法不错,然是否意想天开了些?裴家虽世代酿酒不假,但他们的酒也只是属于下品之酒,与寻常家中之料酒几乎相等,你想靠她来酿出绝世美酒,无异于痴人梦呓。”

唐伯基闻言也不动怒,淡然道:“大舅,乍一听闻之下很有道理。裴家之酒与料酒无异这不假,可您别忘了其中的变数。”

“变数?是何变数?”

“那就是我!”唐伯基挻了挻胸膛,提声道:“我能够使那寻常料酒清如甘泉,让其劲道强劲,能够让其飘香万里,回味无穷。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大舅,您是否会收回刚才那番话?”

崔国仁眉目微扬,哈哈大笑道:“如果真如刚才你所言那般,酿制出此等仙酿,那你唐家再无后顾之忧,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是我很好奇,你今天对我说此番话语有何用意?”

唐伯基嬉嬉一笑,拱手道:“大舅不愧是大舅,思维如光似电。说实话,我对那绝世佳酿出现一点都不惊讶,早已成竹于胸。只不过古人教导我们,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一点不能不防。大舅,您以为然否?”

崔国仁这会儿真有点吃惊了。这外甥原来什么德性自己清楚的很,与儿子那是同一个胚子。如今似乎真开了窍,说阴阳鱼案那还能够讲是胡闹瞎蒙的,但张家命案,可是凭真本事查出。现在倒好,还能够未雨踌躇,防范于未然,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依你之见如何?”

“如果要是我的话,会请大舅上个奏折,因为你是上县的县令,上奏折直达天听。说是凤栖县有绝世美酒出世,清如泉,明如镜,劲似刀,烈似火。再奉上咱们的样品,到时候,皇上一高兴,或许会来个亲笔御书,那咱们就赚大了!”唐伯基兴奋道:“我准备到时唐府酿酒,长江以北之地全由崔家前来销售,任何长江以北之人,但凡有需要购买者都必须到崔家订货,否则一律恕不接待。”

听到这话,不仅崔国仁傻了,就连床上的崔亚兵也都傻了。从来还没有过先例,能够有东西能够让皇帝亲笔御书,还长江以北之地的销售,真是闹的太大了些。

崔亚兵忍不住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疑声问道:“基哥,那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现在考虑这些是否太早了点?”

唐伯基满不在乎的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很多东西都要搞在前面的事情,像是宣传和广告,都要先做出去。当然,这些都要等酒样出来之后才能下定论。”

崔国仁好奇问道:“酒样快出来了?”

唐伯基脱口而出道:“就快了,灶台现在应该造好了吧?”

“咳……”崔国仁这么沉稳的人,都被他这话呛的咳嗽。

崔亚兵见老爹那样,一口气憋的通红,楞是没敢笑出声来。

“胡闹!”崔国仁拍案怒道:“这酒样都没出来,如何先谈其他。”

唐伯基被吓了一跳,这大舅发威,着实非同小可,那气势足以令宵小之徒胆寒,赶忙道:“大舅,您消消气,我这不是和您商量着办嘛。”

过了好一会儿,崔国仁沉声道:“此事不忙,我要先思商一番,回头会让你娘给你答复。就算酒样出来,也要等侯长辈的知会,切忌不可轻举妄动,你明白吗?”

唐伯基还能如何回答,只能应是。

待崔国仁出去后,崔亚兵乐道:“基哥,你真牛!认识你十几年时间,就是这一回真带劲,硬是把我老爹唬的一楞一楞的。你是没注意,刚才我爹都被你的话呛着。哈哈,那模样我还是头一回瞧见,把我乐的差点没忍住。”

“行了,我这也不是为了咱们的口袋着想么!话又说回来了,这大舅为什么会让我不可轻举妄动?不就是做个酒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搞不懂。”

第四十七章 免费保镖

日子一天天过去,唐伯基也将绝世美酒的事情向爹娘打了声招呼,得到的回答居然与大舅的不谋而合,都是让自己先把美酒酿制出来再说,别好高骛远。

为了这事,搞的基哥这几天精神头都不是很旺盛。好在身边还有个冉然姐在边上,没事还可以侃侃天,说说地,吃吃小豆腐之类的事情。

裴冉然现在也弄清楚了他的性格,就是口上花花,不敢动真格的。同时,也对他暗暗产生了好感。

凤来楼的自助餐的名号都已经打了出去,那句五行绝对在有心之人的传唱之下,凤栖县里和周边的才子都会过来瞧上一二。那些骚包的才子更是体验了一把自助餐的快感,逢人就吹嘘怎么怎么的好,都不需要点菜,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几十种菜肴任君品尝,唯一的要求只有不能浪费,吃多少拿多少。

三人成虎,好奇的人都蜂涌而至,让楼中楼的生意一下子爆棚,那真是座无虚席,只要是稍迟了一些那根本就没有位置可做。

当然,其中也不缺乏大肚汉之类的人物,像这等神人有的是骨瘦如材,但特别能吃,号称是吃不饱之人。还有的是挻了个将军肚,家里有钱有势,餐餐都来楼中楼吃喝。像他们这种人,唐府自然是不用担心,只需要酒水钱都足足填上空缺,根本不会在意。

况且,真正来这里饕餮吞食之人,毕竟是极为少数,大多的才子佳人都会自重吃相,进食的时候也是相当文雅,细嚼慢咽,唯恐被人说三道四,传扬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名誉。

“烟锁池塘柳”这句五行绝对,都过了三四天,也没一个人工工整整的对出下联,想要白吃白喝一辈子的家伙都摇头兴叹,幻想着哪一天灵光一闪,让自己能够福如心至,这辈子就泡在楼中楼中不用发愁了。

当然,楼中楼的生意变好,也带动了凤来楼的生意,每天的营业款项都比原来高出近两倍有余,这还不算楼中楼的进项。如果要算上楼中楼的高额利润,那真吓人一跳。就连王虎这个上县的捕头,见楼中楼的价格都只能摇头兴叹,每个月的月钱只够吃上两顿的,谁没事吃撑的,天天来这里吃喝玩乐。

但别说,还真有这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过不了几天,那花魁苏晓晓就要来到凤栖县中,而那些慕名而来的才子、达官贵人,还有王公贵胄子弟都是络绎不绝。他们对钱财没有概念,只要是吃好吃个新鲜,吃个痛快,怎样收费浑然不在意。更何况一人才一两银子,平时他们打个赏都不止这个价格。

所以,楼中楼每天的食客加上酒水的纯收益都可以达到二百两左右,这着实将崔婉惜给吓了一大跳,拉着唐伯基说东道西的,问这问那。唐伯基见老娘这模样,便将周围的形式和这个新鲜劲头说给她听,这只是风头正盛的时期,只要过了这一阵风,收益就会下降,到那时,才是正常的收益。

但就算是正常的收益,也已经很是吓人,开销更是没有多少,只需多备食材便好。生意兴旺,伙计们和掌柜也是笑口颜开,他们的月钱都让唐伯基改了,生意好都有分红和提成,让他们都拼命的拉客介绍菜品,服务的质量自然也就跟上,产生了良性循环。

这边生意好了,别家的生意自然就会淡落下来。暗地里起坏心眼的不是没有,可大家伙都清楚,那是县太爷的外甥开的酒楼,也就是名头正盛的唐公子。诗斗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朱公子,智破马家命案,都让凤栖县里的人传的神乎其神。当然,也真有不开眼的家伙,找人去凤来楼捣乱,这事情早在唐伯基的意料之中。

唐伯基也是鬼精鬼精的人,这凤来楼地段很好,离什么地方都很近,离衙门更是没两条街的事情。那天去看望崔亚兵的时候,就顺嘴和大舅提了句工作餐的事情。

崔国仁听闻工作餐这个新名词都很好奇,便追问是怎么回事。于是唐伯基便提意,衙门里的公人每个人都可以中午和晚上来到凤来楼吃喝,酒钱菜钱都按成本价格收取,一个月向衙门中结取一次。标准也是四菜一汤,虽不是很好,但胜在热乎,又省得回家自己开伙,也大大提高了工作的效率,如果衙门里工务繁忙之下,凤来楼的伙计还可以派人将饭菜送餐上门。

崔国仁细细一算,如果是这样,酒菜都按成本价收取,那还真花不了两钱,便点头答应。可唐伯基却提出了要求,必须要让凤来楼在门口立块牌子。上书,凤栖县衙府信得过酒楼。就这样,顿顿都有免费的保镖蹲守在饭点上。

那天,几个倒霉催的家伙进来闹事,又揪桌子又骂娘的,被在二楼吃喝正爽的王虎听见。二话不说,带着几个人冲下来海扁狂揍,几下子就将对手撂倒在地,哭爹喊娘的凄惨的紧。事后,那些家伙如实招供是城西头的鲜香酒楼搞的名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去询问基哥如何办理此事。

唐伯基大手一挥,让王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那些人别再进店就行。听到这句话后,王虎带着一帮弟兄们杀到鲜香酒楼,把掌柜和东家都喊出来,说是要拿进大牢里面问案。那两个家伙吓的屁滚尿流,求爷爷告奶奶,交了三百两银子才算脱身。

王虎回过头来便将到手的银钱拿出来,他自己一两没要,全分给手下的兄弟们。这下子大家都心服口服了,大赞王头仗义。只因他现在手中有钱,经常请弟兄们吃吃喝喝,都是来凤来楼这边,唐伯基交待过,只要是王虎来用餐,能免就免,不免也收个成本费。就这样,王虎牢牢的做稳了凤栖县的捕头之位,再没人可以动摇分毫。

马老四听闻此事后,也不客气,带了一帮子混混上门寻事。那东家和掌柜肠子都要悔青了,最后无奈,只得登门谢罪,求唐伯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唐伯基笑脸相迎,声称放过他们很简单,只要大厨来两人到凤来楼帮上个一年半载的就成,没什么别的要求。

酒楼的生意好坏看口碑看人气,看卫生环境,看服务质量。但是主要的是看你店里炒的菜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菜你的人气也不会旺盛。这菜肴口感取决于大厨的手艺。鲜香酒楼的东家赔尽笑脸,奉上钱财都没用,基哥死咬住不放手,瞧见对方这样口气,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吞,谁他们自己送上门呢。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来凤来楼闹过事儿,都清楚只要是饭点,必有一帮子衙役和捕快在这儿用餐。有些闹不明白的家伙,也瞧见门口的牌牌,上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凤栖县衙府信得过酒楼,谁没长眼,真像那几个大字不识的混混一样,看都不看就进来捣蛋,现在都在大牢里关着呢。所以说,这年头捞偏门的都要会识字,没文化,真可怕。

第四十八章 新天仙配

这天晚上,唐伯基和裴冉然两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两人靠的很近,边说着悄悄话,边举头望天。

裴冉然心中甜蜜,和这个坏坏的登徒子在一起,好像那欢声笑语不断,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快乐,就他那张坏嘴,总让人脸红不以。说的话也是那么大胆,好像什么话都敢说的出口,想想都令人害臊。

“伯基,你说这无尽的天空中,真有人吗?那月宫中真的有嫦娥与月兔吗?如果这样,那她们岂不是很孤独,都没人陪伴她们,一个人在那儿很苦闷的。”裴冉然凝视的夜空,若有所思的问道。

唐伯基笑了一笑,答道:“或许真有吧,虽然是个凄凉的神话故事,但也代表了女人都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容颜不变的诱惑。”

裴冉然展颜道:“伯基,你懂的东西那么多,和我讲个故事吧,也说个神话故事,不要太悲伤的,要幸福一些的。嗯……我想想啊,要精彩一些的,还要我没听过的,还要……”

唐伯基闻言差点没晕过去,听个故事要求这么高,又要幸福又要不能太悲伤,还要没听过的,这真有点为难。说个什么好呢?卖火柴的小女孩?不行不行,这年头火柴连长什么样都不清楚。那说阿里巴巴的宝藏?那个是老外的故事,再说就他自己幸福了,别人什么都没捞着,也不行。爱情的?神话爱情……冒似还真有一个,就不知道这世界有没七夕节了。

“冉然姐,你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吗?”唐伯基心下有些担心,万一有的话,那只能说白蛇和许仙了,那个呆头呆脑的许仙,搞的和仇人住一屋,老婆还被镇在塔下,屁都不敢放一个。换成是自己的话,早就一板砖拍死光头佬法海,抱着老婆跑路。

裴冉然认真的思索一下,摇头道:“好像没听过,这个故事好听吗?”

唐伯基闻言一乐,道:“当然好听了,是讲一个有点凄美的爱情故事,冉然姐,你想听吗?”

裴冉然兴奋极了,点头道:“快说快说,我还没听过神话爱情故事呢,你要认真讲,不许胡说,知道吗?”

只因为基哥原来给冉然姐说故事的时候,都带有点颜色意味,让裴冉然追着他又捏又打,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唐伯基正色道:“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裴冉然暗啐了下,心道你不是那种人才怪。在基哥的改版之下,新版的小董和七仙女出炉。

“牛郎小董是一个孤儿,依靠兄嫂过活。嫂子马氏为人刻薄,经常虐待他,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新衣穿。无奈之下他被迫分家出来,靠一头老牛自耕自食。这条老牛很通人性,见他一个人孤苦无依,便想暗中帮助于他。有一天,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下凡间游玩,见河里很是清澈,于是就脱衣服下河洗澡。”说到这儿,唐伯基的眼睛就开了发红了。

心中暗暗妒忌,这丫挻的真好命,看七个美女洗澡还玩恋物癖,最后还抱得美人归,真是让所有的男性同胞眼红不以。

裴冉然见他不出声,就连忙催促道:“伯基,别发楞啊,接着往下说,那后来呢?”

唐伯基被她提醒,才反应过来,接着道:“后来嘛,那头老黄牛就教唆牛郎小董去取那七仙女的衣服,说是只要能偷到衣服,那么仙女就无法回到天上,只能够留在凡间。于是,小董这个流氓就偷偷的躲在一旁偷看,这厮真是好不要脸,居然还想把七个仙女的衣服都偷了干净!”

裴冉然被他改编版的七仙女和小董故事说的一楞一楞的,也咬牙切齿的恨道:“不错,老黄牛那是可怜他,没想到他居然野心这么大,想七个仙女都娶回家去。真是可恶,伯基后来呢?”

唐伯基在边上偷着乐,闻言咳了一声,接着编道:“那小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摸到边上,将七位仙女的娇躯那是瞧得是一清二楚,但他光顾着瞧好戏,却忘记老牛的交待。那边看的正起劲的小董,很快就被正在打水战的七个仙女发现,她们见有人敢偷衣服。其中的一名仙女就大喊道:姐妹们,有流氓偷咱们的内衣!哎呀……冉然姐,你干嘛打我!”

裴冉然嗔道:“说故事就好好说,别又像平日间那般作怪,否则我就走了!”

唐伯基见她不喜,无奈道:“这本来就是故事的原版嘛,要不然也没有下文了,只有偷得衣服才无法回天**去。那些仙女发现有人偷衣服当然会骂人了。换成是你洗澡的时候,有内衣贼偷衣服,你不骂人流氓?”

裴冉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话反驳他,又想知道后来怎样,只能咬牙道:“那你接着往下说!”

唐伯基得意极了,嘿嘿一笑,道:“七个仙女发现有人偷她们内衣,大声惊呼,小董见势不妙,也顾不了许多,随便抓住一件衣服撒腿就跑。那些仙女内衣流氓逃走,也不急着去追,纷纷穿衣离去。只有那可怜的织女,衣服被小董偷走,没有办法返回天庭。这厮扬言,如果做乖乖他妻子,那还罢了,等生下儿女就还她衣服,否则就把衣服烧掉。织女逼于无奈,只得答应了他这个无耻的要求。”

“什么!织女为何答应于他,这个牛郎真是可恶之极,伯基,你可不能像他一样,知道吗?”裴冉然愤慨的为织女打抱不平。

见裴冉然那娇俏的模样,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般,让人想上去吃上一口。唐伯基一时间都忘了编排色狼小董的故事,就这样傻呆呆的望着对方,口中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和他故事之中的小董那几乎是一模一样。

“伯基,伯基……”

“啊?!”唐伯基闻言惊醒过来,抹干了嘴角的痕迹,问道:“唤我何事?”

裴冉然见他傻傻的盯住自己,就出声将他唤醒,答道:“故事啊,织女答应了可恶的牛郎之后呢?”

唐伯基这才记起,还在讲故事,摊了摊手,道:“答应了他还能怎样,两人就勾搭在一起了。他们两人男耕女织,生活马马虎虎。乡下地方,平时又没什么娱乐活动,灯一吹,门一关,往床上一躺,就只有造小人玩。没过几年,就诞下了一儿一女……”

“等等!”裴冉然好奇的问道:“造小人玩?这是什么游戏?好玩吗?”

唐伯基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道:“当然好玩,这可是天下大事,大家都在玩的!”

裴冉然讶然道:“真的吗?我都没玩过呢,你有空教教我吧!”

教你!没问题,这要求哥们必须答应你,就算不睡觉那也得教。唐伯基拍了拍胸口,正义严词道:“当然没问题,冉然姐有命,小弟怎敢不从,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进房去教你玩这个游戏吧!”

“不急,不急,先说故事。”还很纯洁的裴冉然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只大灰狼在外头呲牙咧嘴,要吃她的小红帽。

故事,又是故事。唐伯基压下心中的激动,接着道:“他们生活过的挻美满幸福的,就是没事玩玩造人游戏。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没过几年,天帝就发现了自己七个女儿之中少了一个,大发雷霆,派老婆王母娘娘押解织女回天庭受审。因为仙凡有别,两人根本不能在一起。当王母出现时,小董哪会是她的对手,没三两招就被撂倒在地上。那头老黄牛不忍见他们分开,就弄断了头上的牛角,幻化出一只小船,让小董带着儿女乘船追赶。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空划出了一条波涛滚滚的银河。牛郎无法过河,只能在河边与织女遥望对泣。”

裴冉然跺脚急道:“那个王母娘娘也真可恶,为什么不让他们两人在一起,小董虽然很坏,但织女都为他诞下一儿一女,这样他们都是夫妻了,还要分开,真是太可怜了。结局呢?他们最终有没能在一起?”

唐伯基答道:“当时,天上正飞着一群喜鹊,见他们这般模样,便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桥,让牛郎小董和织女在天河上相会。王母娘娘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鹊桥上会面一次。”

裴冉然喜道:“如此便好,否则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别急,故事还没完呢。”唐伯基神秘道:“你猜猜,每次小董见织女的时候,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裴冉然低头沉思,好半晌都答不上来,只得摇头问道:“猜不出来,你说他们见面说什么话呢?”

唐伯基眉飞色舞,满脸淫笑道:“小董见织女的时候,张口便道:娘子,别墨迹,为夫都憋了一年了!”

第四十九章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1)



第五十章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2)



第五十一章 出酒

次日,唐伯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洗漱。

边洗边哼哼: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那些帮他打水的仆役都摇头苦叹,好好的一个人,这傻病还是没好利索,看来这脑袋瓜子还得好好保护,一不小心就会像少爷似的,没事儿就犯病。

拜别了爹娘,唐伯基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溜达,无论见到谁都是满面春风,点头问好。差点没把别人吓着,都不懂这家伙今天抽的是哪门子疯,那脸都像抽筋似的,咧出一大道口子。

刚刚来到新宅这里,就瞧见炊烟升起,酒香阵阵,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迈进院中。边走边暗想,算算日子,也应该差不多时候,已经过了五六天了,那玩意儿发酵也就这几天就够,那今天是上架蒸馏的日子?

唐伯基来到院落之中,就见众人忙碌的身影,四下张望,终于寻见了那道迷人的身影。偷偷的凑上前去,喊道:“冉然姐!”

“啊!”心神专注之下的裴冉然,着实被吓了一跳,转身瞧见居然是这个小冤家又来戏弄自己,没好气道:“臭家伙,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说好要来帮我的,居然到现在才出现,真是有口无心。”

唐伯基挠了挠头,四下偷瞄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儿,凑耳轻声道:“昨天不是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吗?这才晚来几步,幸好没有出酒,否则真是错过了大好时机。”

裴冉然闻言心中暗喜,瞥了他一眼,嗔道:“算你会说话,不过我这心中没底,万一搞砸了如何是好。”她心中患得患失,唯恐事情没有办好,白白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唐伯基轻拉她的小手,安慰道:“冉然姐,别担心太多,如果这次不成功,咱们接着研究接着干,总有一天会将绝世美酒酿制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没底气,这一没配方二没技术,只能根据好友叙述的印象,还有那蒸馏器具的雏型,能够搞出什么玩意儿只有天知晓。但为了大把的银两,为了自己将来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天天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搞下去。

唐伯基心中暗叹,如果早知自己将要穿越,还不如多看点资料,多搞点技术方面的东西,那总比现在抓瞎来的要强许多倍。话虽如此,穿越这没谱的事情谁能够提前接到通知,说某年某月某时,观看“爱情动作片”便可以穿越时空,这不是扯蛋么。但就在这时,身边的裴然冉大声惊呼道:“出酒了!真的出酒了!”

唐伯基闻言大喜,急步上前观看。只见出酒口处那根管子上流出一滴两滴液体,这不正是经过蒸馏出来的酒吗?裴冉然赶忙拿过碗来,小心翼翼的接住那涓涓细流,生恐溅洒出半滴,心情也同样很紧张。她见手中的木碗中那清澈透明的酒水,瞪大了眼睛,道:“真是不可思议,居然和泉水般透亮。伯基,你瞧见了吗?这法子真的管用,真的如你所言那般清如甘泉。”

话音刚落,便将才接了小半碗的酒水放在鼻下轻嗅,立感一股浓烈的酒气冲上脑门,带着些许芬香,但很冲鼻,好奇之下,端碗喝了一小口,顿时辛辣之感传遍口腔之中,猝不及防的裴冉然连连咳嗽,呛得她连眼泪都留了出来,腹中如烈火焚烧,又如刀斧刮脏,隐隐作痛。

唐伯基连忙上前拍打她的后背,喊道:“阿宝,快拿碗水来!”接过阿宝递过来的清水,对裴冉然忙声道:“快喝下去,将酒水冲淡,很快便好。”

这时,他才回想起来,依照此法,第一锅的酒头那是高度烈酒,酒精含量都可高才近80度左右,这如何如够下口饮用,那和喝酒精都没啥区别。

裴冉然那俏娇都鲜红欲滴,满脸苦样,边抹泪边道:“伯基,这酒实在好烈,有如无刃之刀斧临身,又有如烈火吞腹般辛辣,我真是头一回喝到如此强劲霸道的烈酒。这酒虽好,但根本无法入口啊,这真是绝世佳酿吗?”

唐伯基稍稍尴尬,挠了下头,有些欠意道:“冉然姐,我都忘了告诉你了,这酒头是无法饮入腹中的,就像你刚才所言那般,凶怃不啻,无刃之斧斤。只有这第二锅才可入口,那才是真正的绝世佳酿。”

“咳…咳……”裴冉然的口中还是麻麻的,口腔之内的黏膜都被高度烈酒烫去一层,那酒精度数可见一般。“好厉害,真是好厉害,我裴家世代酿酒,从未想到过用得此法能够蒸出如此烈酒。伯基,你真棒!”

唐伯基得意道:“这不算什么,我会的东西不止这一种。”说到这儿,冲她扬了扬眉毛,神秘道:“到时候去你的闺房里面,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厉害的东西,嘿嘿……”

裴冉然跺脚嗔道:“你作死啊!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说到这到,赶忙闭口不言,见大家都在忙碌,并无注意到这里。羞愤之下,掐了他腰间一下,轻声道:“你这个登徒子,我早上问过吴妈了,她告诉我那根本不是什么淤血,那是……总之,你这坏蛋昨夜作弄于我,今日我要让你好瞧!”

唐伯基闻言大惊,心中暗恨,这个吴妈也真是的,没事教她这些东西干嘛,本来今日还想说病没好干净,还有淤血在身,又肿起来。现在倒好,计划付之东流,白白高兴一场。

两人打打闹闹不亦乐乎,在唐伯基的回忆之下,告诉裴冉然出酒后,要把蒸锅中的料取出,经过扬场,将这些料冷却、松散开,而后还要加入少量的新原料和酵母,搅拌均匀后再入窖发酵,这才完成前期的工作。五天后再取出用来烧酒,为第二锅。

裴冉然闻言沉思,半晌之后才恍然道:“原来,这是将锅头里的劲头去除,剩下的才是中正平和之物,你这糊涂蛋,也不早通知我,是否又想见我出糗,便好耻笑于我是吗?坏蛋,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下回再这样,我就真不理你了!”

唐伯基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因前科累累,无法狡辩,只得打碎牙齿向肚里吞。

“对了,伯基,这第一锅酒不是可惜了吗?虽然无法入口,但兑水之后亦可饮用,不如我们将它拾起,兑水或兑酒之后进行贩售如何?”

唐伯基摇头笑道:“冉然姐,不用这么麻烦,如果你知道我对这酒的定价之后,必然不会生出此念。你一会儿命人将酒头封好,埋于地下,我到时候自然有用。不过,东西你可得保存好,这可是你夫君我的身家大事,切不能马虎大意,晓的不?”

裴冉然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方才自称是夫君,那自己岂不成了他的娘子了吗?这、这还没过门呢!转身一瞧,这家伙早就溜的没影了,跺脚暗恨,不过这样称呼对方感觉很是亲昵,关系好像又更进一步。她心里高兴,这做事都带着笑容,让边上挥指众人干活的阿宝瞧傻了眼。暗赞少爷就是少爷,泡妞把妹的工夫一级棒。

第五十二章 四十年前的恩怨(1)

唐府宅院。

后堂书房之中,唐啸天、崔国仁、崔婉惜三人皆坐于屋内。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一名府内仆役在此,他将新宅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完完整整的叙述出来,唐啸天点头示意知晓,挥退道:“我们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那小人先行告退。”那名仆役躬身退出书房,并将房门也顺手带上。

崔国仁拂须沉吟道:“看来,基儿这次的动作不小啊,竟然搞出如此动静,不得不令人感慨万千。就拿这清如泉,明如镜,性如火,劲似斧的烈酒来说,一旦传扬出去,哪怕是无法入口,都会如蜂而至。更不需说那第二锅酒,如真像他预料之中那般,唐家从此门庭若市,荣华富贵也是唾手可得啊。”

崔婉惜瞥了他一眼,埋怨道:“大哥,你到现在还在说风凉话,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门庭若市,这些都是空话虚话。当真如此,引起那位的注意,咱们如何保命还是一回事情。哎,这老一辈的恩恩怨怨,什么时候才算是到头啊。”

唐啸天端起茶来轻呷一口,慢条斯理道:“你们真以为那位没有动作?如今凤栖县里已经有好几股不同的势力进住,虽与苏大家到来有关,但也不尽其然。依我来看,唐家已到多事之秋也。”

“什么!”崔国仁和崔婉惜闻言都不约而同站起身来,惊呼道:“果真如此?”

如果唐伯基在这儿的话,那么他将会比这两人还要吃惊,因为现在的唐啸天再也没有以往的模样,那与生俱来气势比崔国仁还要更盛。若要作为比较,崔国仁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寒气逼人。然唐啸天则是带鞘的宝剑,凝而不发,聚而不散,但鞘身的黯然并不能掩盖其中的锐气。

将茶盏轻轻放下,唐啸天点头答道:“昨日,我接到手下来报,暗中有人打听唐府的情况,还有基儿的儿时经历,更有甚者在府外注视着府内的一举一动。不仅如此,更有甚者直接买通下人,让其为他打探消息。这一切都表明,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崔国仁和崔婉惜两人都遍体生寒,虽然只是稍顿即逝,但还是让他们觉得意外,那种隐约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在头顶,怎样都无法消散。

“啸天,依我之见,你和基儿赶紧连夜离开此地,千万不要耽搁,迟则生变!”崔国仁皱眉道:“无论如何都要以大局为重,你们的身份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否则……”

唐啸天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起身背手直立,闭目沉吟道:“四十年,整整四十年,从我未出生之时,家父就已经在奔波逃亡。这四十年都过去了,命运还是无法改变。如果上天真要让我父子两人亡魂于凤栖,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我是绝对不会再逃的,从我懂事开始,只需有丁点儿风吹草动,那就是被爹爹和大叔背伏于身后,举家迁离,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也过腻味了。”

崔婉惜哽咽道:“可是我们的孩儿呢!他才十五岁啊,如今还未成家,还不知晓生命的意义,你、你就忍心让他这么小就结束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吗?天哥,你真的好狠的心。不!我要让基儿尽早离开此地,绝不能白白送命!”哭泣着,正要奔出门外,便听闻一声怒喝。

“站住!”唐啸天眉目皆竖,神色肃容,面带坚毅,道:“命由天定,如有劫难,那也是命该如此。我的儿子,我很清楚。伯基他虽少不更事,生性顽劣,但他有句话说的十分正确。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他真有这个资本,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成就无法预料。”

崔国仁暗叹一声,低声道:“万一他……”说到这儿,便没有继续开口,坐于椅上皱眉不语。

唐啸天当然晓他要说出的话,帮他言道:“万一基儿他惨遭不幸,那万事莫提,只能怪他命苦,错投了唐家的胎,迈进了唐家的门!”

崔婉惜闻言失声大哭,奔至夫君怀中,举拳砸向对方,口中不住的嘶喊着:“你好狠的心,真是好狠的心啊……”

唐啸天紧紧的搂住她,轻声道:“相信基儿长大之后,他会理解我的苦衷,到时候他同样会支持我的看法。是龙是虫,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改变咱们唐家三代的命运,不用再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做个普通百姓就好。”

崔国仁拍案而起,直言道:“我赞同啸天的观点!”

唐啸天和崔婉惜都转身望向对方,一个欣喜一个愤怒。崔国仁毫不畏惧迎着二人的目光,解释道:“现在的局势很怪异,好像一个巨大的迷团一般,令人感到很费解。但我思来想去,其中的要点好像不单单落在唐家,而是大部份落在基儿的身上。这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考虑过没有。”

唐啸天和崔婉惜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唐啸天讶然道:“难道说,是基儿他作出了什么举措,令对方的目光盯在他身上?想要除去他?”

崔国仁摇头道:“想要除去他,依对方的势力来说,那是易如反掌,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完成。但依我来看,是基儿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或是像你刚才说的,他作出了什么举措,令对方察觉到异样。况且,凤栖县的势力不单只有一股,几乎全是冲基儿去的,这就可以很好的说明问题。”

“不错,听你这么一解释还真是如此,智多星的名号真不是白叫。这些消息还是我方才透露给你知晓,这么快就瞧出其中破绽所在,看来崔老爷子的真传九成到你小子身上了!哈哈!”唐啸天搂住娇妻哈哈大笑。

崔婉惜举拳轻砸了他下,正想要说话,便见儿子推门进来,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斥道:“基儿,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连门都不敲,看来你皮又痒痒了是吧!”

唐伯基瞪圆了眼睛,望望崔国仁,又转向搂抱在一起的爹娘,脱口而出道:“看来爹娘这是向大舅秀出恩爱缠绵啊,这场面真是温馨浪漫,有点夜巴黎的味道。”

“好胆!”唐啸天和崔婉惜立时喝斥于他。崔国仁摇头暗叹,这外甥的脸皮真是铁打不进,厚的真可以抵御箭矢。

唐啸天和崔婉惜这么一喝斥,吓的唐伯基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恩爱缠绵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温馨浪漫也是夫妻之间不变的情怀,爹娘应该是幸福才是,为何这般暴燥?”

经他这么一说,唐啸天和崔婉惜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总不可能说自己不恩爱,不温馨吧?两人赶忙放开对方,咬牙切齿的瞪住儿子,那脸色都被的酱紫,瞳孔中的怒火都可以将基哥化为灰烬。

崔国仁无奈摇头,叹道:“基儿,你闯进书房究竟为了何事,总不能就为了调侃你爹娘吧?”

第五十三章 四十年前的恩怨(2)

唐伯基闻言差点跳了起来,这大舅真是老流氓一个,都快没事了还在边上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转睛望向爹娘,赶忙岔开话题道:“爹、娘、大舅,孩儿今日特来禀告,那佳酿只需再有五六日便可出世,那时咱家就要开始加大产量,还需要择地建产,白花花的银子那就像雪片般飞进唐府。爹娘以后都可以翘脚于桌,没事干就成天数钱玩便是。”

他说完这番话,又转向自己大舅接着道:“大舅,那长江以北的分销权,基儿都交托于您,只要是来提货之人全部都由您派人打理。到时候咱们的酒都没出锅,我都能狠狠捞上他一笔,嘿嘿……”

崔国仁也很是好奇,问道:“你刚才说这酒都没出锅,还可以捞上一笔,此话怎讲?”

唐伯基眼珠子一转,笑道:“计划早已成竹于胸,但现在说还是太早了些。既然大舅有命,基儿理当禀明。分销权嘛,我准备分为长江以北和长江以南两个总代理。哦,就是南北分开,以长江为界,以北的都由您来安排,以南的都由我娘来打点一切。如果要提货,没问题,数量有限,限量供应,提前预订,先交款后提货。想要钱货两清,根本就没有这种好事,拿银子来很压在这儿,等有货的时候慢慢交付。”

这大周的生意都是银货两清,只有相熟之人才会有赊账待付发生,但这个先交款后提货的事还是闻所未闻。

崔婉惜也开腔道:“你这法子能行吗?别闹到最后连一坛子酒都卖不出去,到时候可要闹出笑柄来。”

“坛?”唐伯基轻笑道:“娘,咱们的酒不成坛,只按壶卖。一壶出厂定价那是十两,卖给商家预计十五至二十两左右,这些您和大舅看着办就好。”

“咝……”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一壶酒出厂十两卖到二十两,这还是给商家的价格,那贩售出去,岂不是……

三人真都傻眼了,如此之高的价格,会有人前来购买吗?还要反交款后提货,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唐啸天疑声问道:“基儿,为父没别的意思,你这样做法或许欠妥,要知道如此高的价格,寻常百姓那是根本无法购买的,没有人会花上这许多的银钱,去买区区一壶酒,哪怕它是仙家琼浆玉液也罢。依我之见,这价格过高,还是调整些为妙。”

唐伯基从容答道:“爹爹,您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寻常百姓那是绝对不会去购它的。况且,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这酒定位于百姓之家。”

“哦?”这话就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要知道,大周朝中的酿酒作坊,都是面对百姓人家,因为他们的基数庞大,富贵之家不是没有,但他们平日间都是找酒坊酿制,平日存于窑中,到时只需取出饮用便可,并购买的数量远远不如百姓人家。

现在,唐伯基的话让他们很感兴趣,真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面对庞大的百姓不去贩卖,反而要提高价格,这很有可能让富人都望而兴叹,最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伯基道:“爹、娘、大舅,目前看来,大周的消费群体有三种。其一、是平头百姓之家。他们的人口基数最为庞大,也是目前的最大酒水消费群体。其二、是商贾之家。他们的基数远不如百姓,但他的手中有钱,时刻都想体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其三、王公贵胄之家。他们不在乎金银的多寡,只需要享受便可。”

他说完之后,见三人都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的分析感到很满意。于是,唐伯基接着道:“如果我们将定价过低,那么当然会引起市场上的强烈反映,这酒可以一炮而红。但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区区十文钱就可以买一斗,三十文钱可以买一小坛,两百文钱可以买一大缸?那就算咱家全都累趴下,一年到头又能够赚到几贯钱?多少银两?不仅如此,咱们唐家还会得罪全天下所以的酿酒之人,因为我们断了他们的财路。断人财源,如同杀人父母,这还不得天天被人砸玻璃?”

三人虽然都不清楚砸玻璃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价格定的和别人一样高,或是高上些许。那么,根据仆役传回来的消息,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谁都不会选择微酸且浊的酒水,都会选择劲道十足的新酒。但这样一来,那些酿酒之人还不群起而攻之,唐府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天下的酿酒之匠纷纷涌上前来责问。

唐伯基见长辈都露出深思之容,便替他们解惑道:“此酒一经问世,定然哗天下之然。因为世间的酒水皆是浑浊且酸,上等美酒也是难逃此厄运,只不过是口感甚佳罢了。但唐家的美酒清亮透澈,香气幽雅,酒味醇厚,唯劲道十足。如定价与常酒无异,则让天下酿酒匠户愤然攻之,让唐家疲于应付,根本就是永无宁日。但我将价格提高数千倍有余,那么寻常百姓根本无力购买,而购买者只能是富贵之家与王公贵胄。于是,咱们就错开了与那些普通的酿酒匠的针对人群。他们卖他们的廉价酒,我们卖我们的高档精品酒,两不相干,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咱们整天忙碌,到头来自己都剩不到几千两银子,那还忙活个什么劲头?我们要用最少的时间,最少的力气,赚最大的价值!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人争着买,抢着买,还让他们买不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喝,自己没地儿寻!大家都清楚,那些富家之弟与王宫贵胄差的是什么,银子?不不,这玩意儿他们丁点儿不缺,缺的是面子,是里子!只有与众不同,才能体现出他们的身份地位的超然,真要让几十文钱买这些酒,他们还真就不稀罕呢。

其三、这大舅也能通过贩卖得来的银两去疏通官脉,以求官运享通,还可以用成件的美酒送于王公大臣,让那些人记得咱的好,每月都有免费的酒水,不用与那些富贵之家一般去市井之上抢购。这里面虽然会让咱们损失不小,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样一来大舅在朝中的人脉宽广,无论是谁都牢牢记得凤栖县有个崔县令,此人仗义疏财,就连世间的佳酿都能够成件的奉上,下回有什么空缺好事儿,那定然会记得。二来嘛,就是打消那些想要从中插进一手的人。犯红眼的家伙向来只会多不会少,咱们都要未雨踌躇,让这些家伙打消念头。

当然,这些都是小道,依我来看,最重要的就是上达天听,让皇上为咱们的酒正名。真要有这样的好事,那咱们的酒那可就是御用琼浆,金字招牌,不用做多,每年千余件,那银子都会堆成小山般高。到那时,我倒要瞧瞧,谁他娘的不长眼,敢来打咱们家的主意,嘿嘿……爹、娘、大舅,你们怎都这样盯着我看,莫非我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唐啸天他们三人都听傻了,每个人都呆在原地一丝都不动荡,像看怪物般看着他,良久都没吭声。

唐伯基也是上瞧下看,自己没啥地方不对劲,为嘛他们都这样盯住自己,难不成这两天又变帅了?这长的太帅也是麻烦事儿,走出去大家都惊呼,整天妹子追逐,****相邀过府一聚,那也不是长久之事。唉,长的帅又不是哥们的错,只是月亮惹的祸。

还是崔婉惜最先开口问道:“基儿,这些都是你自个儿想的?莫不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迷津,如果是这样,那需尽早告知于我等,也好大礼拜上。”

唐伯基脑门上黑线频竖,敢情自己爹娘大舅他们都被刚才那一番语话给吓着,认为是什么高人指点,真是郁闷。自己好歹也是年年得奖学金的主,不至于混到要给高人当小弟的份上吧。再说了,现在这年头高人指不定在那个山头上玩神秘,自己要请也找不着地方。想到这儿,无奈摇头道。

“娘亲,这些都是孩儿自己冥思苦想得来,并非有什么高人指点。如若不信,你可以询问大舅,这里面有些东西孩儿前些日子都和大舅商讨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孩儿也不见得比那些高人差,高人都是猪鼻子插葱,装象的家伙,真要比较起来,或许孩儿还比他们高明上数筹。”

“扑哧!”崔婉惜忍不住笑了笑,嗔道:“就你这模样还是什么高人,哪个高人像你一样脸皮子这般厚实,成天惹事生非,搞的唐府上下鸡犬不宁。好了,你先出去,我和你爹和你大舅要还有要事相商。”

唐伯基口干舌燥,话都说了几箩筐,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寥寥数句?失望之下只得躬身退出房门。

待他离开后,崔婉惜望向大哥崔国仁,问道:“大哥,你听基儿刚刚的意见,可曾考虑过其中之事?”

崔国仁沉吟道:“这官场中之事,虽不像他说的这般轻易,但也是差相仿佛。我是真奇怪,这只有短短十来天的时间,他的变化竟然完全不同,无能教导于他,居然可以将一件小事说的面面俱道,连龙椅上的那位都算计到了,真是士别三日,让人刮目相看。啸天刚才的话,我现在终于相信,基儿以后或许真能改变唐家四十年的命运,终结这无休止的逃亡生涯。”

唐啸天闻言仰天长笑,良久之后才道:“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

第五十四章 楼中楼上的狼

虽然没有能够得到长辈的答复,但事情还是要做。唐伯基命人订购一批专用的酒具器皿,按要求打造成他定制的模样,上面还画有诗句与仙人。如果都能达到要求,件件都制成精品,他将开出高价半两银子一个收购。

那家制窑之人乍一听闻能有这等好事,连夜让人加工赶制。最终烧出的器皿还是未能达到要求,不过唐伯基还是给出了百文钱一个的高价,让窑主大喜过望,连连称谢。没办法时间太赶,只能将就着用。一连订购下了数百件酒具,现在只等裴冉然那边完工收尾阶段。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凤栖县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蓝蓝的天空上飘出几朵白云,与后世那重工业污染严重的天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午时,唐伯基领着裴冉然,两人兴高采烈的登上楼中楼,享受那新鲜的自助餐。三楼之**有八个小包间,十个大包间。在唐伯基专用的包间中,可以眺望大半个凤栖县的景色,让人食欲大开,边吃边看风景,还有阵阵凉风吹过,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冉然姐,吃吃这个,糖醋里脊,凤来楼的这道菜做的最正宗,最有滋味,多吃点。看你那身材就像营养不良,瘦的像是麻杆似的,多吃点才能长肉。不过,你的某些地方,发育的还真不赖。”唐伯基紧盯住对方的胸口,目光都移不了分毫,那神色让人一眼瞧见,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裴冉然近几日与他的关系日渐融洽,亲亲我我的时候也一再跃过警戒线,每回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反击之力,更别说在基哥的调笑声中,她都会回想起那羞人的场景。

“快吃吧,这么多好酒好菜,都堵不住你的嘴,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裴冉然娇嗔道。

唐伯基见四下无人,那包厢的门也紧紧关上,笑嬉嬉的坐到裴冉然身边,恬着脸道:“冉然姐,你瞧这里风景出众,咱们两人饮酒作乐,岂不美哉!”

“饮酒作乐?”裴冉然疑声问道:“作什么乐?”

唐伯基神秘的凑耳轻声道:“就是作该做的事呀,嘿嘿……”

裴冉然闻言差点蹦起三尺高,用筷子打了下他的脑门,羞红着脸,嗔道:“你要死啦!这、这周围都是人,如果被人发现,我、我……”

唐伯基搂住她的娇躯,轻轻吻了下嫩红的小脸蛋,淫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又没人看到,再说了,咱们就亲亲小嘴就好,又不干别的事情。”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这都周围都是人咋了,男性同胞不都好这口吗。门还插上了,只要不发出什么动静谁又能知道。

唐伯基见裴冉然低头垂眉,我见犹怜的模样,那手都控制不住。裴冉然的心跳都在超负荷运转,在这里的确有着异样的情愫升起,那紧张刺激的感觉,唯恐有人闯进包房之内。四下惊恐的偷瞄,竹帘被微风吹荡而起,见街道下面满是行人,只需一抬头便可以瞧见自己,更让她感觉激情四溢,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身体上的反映也更为敏感。

唐伯基将裴冉然搂在怀中,同时也是头一回在这种场合来事儿,与怀中的佳人紧贴在一块儿,享受异样的刺激。

突然,就在两人将要把持不住的时候,一声猥亵的阴笑起响起,道:“瞧,那小娘子过来了,好多美妞,嘿嘿……”

就是这声浪笑,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从云端回到凡尘,再也没有刚才的浪漫之感,裴冉然臊的捂住艳红欲滴的脸庞,埋首在唐伯基的怀中,轻声娇嗔道:“你这个登徒子,也不瞧地方,回头再收拾你!”

唐伯基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笑道:“回头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你是赤手空拳,哥们可是身怀攻击性武器的。”

唐伯基这时都子弹上膛,恨不得在这里“毙”了怀中的佳人,暗恨方才那个猥琐之声,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打扰哥们办正事儿,死后小弟弟定会被拿去油锅里炸。

虽然在这里恶毒诅咒,但他还是拉起窗帘,探头瞧去。果然街道上行过数辆马车,居中一辆粉红色的香车,车帘和花色都是女子所用,车旁还有两个长相不俗的美女保驾扶航,直不知是哪个大牌过来,居然还有这等阵式。

突然,那道车窗的帘子被人拉起,唐伯基见到里面有位佳人带首向自己望来,赶忙凑头望去。远远的瞧见对方以轻纱遮面,露出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目中含春,盈盈秋水,眸带羞意的望向自己,那对眸子微微弯了一下,好像冲自己笑了。随即,那道帘子就被放下,再也没法瞧见半分。

我靠,居然还有这等极品货色!半分不输于怀中的冉然姐,虽然没瞧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但那对眼眸可以明显的表露出,对方定是个绝色佳人,那道目光居然似有若无的挑逗自己。不过,自己怀中搂着一个美女,心中想着另一外一个美女,会不会太邪恶了些?没关系,哥们的心灵纯洁的就好,必须纯洁,嘿嘿……

裴冉然似乎也有感觉到了异常,偷偷的暗笑,伸手小手。。。

“嗷喔……”这声凄厉的狼嚎划过整个凤来楼,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听出这个声音似兴奋又似哀鸣,真搞不懂这是哪头恶狼发出的叫声。

也恰在此时,那个猥亵的声音再次响起:“咦,这大中午头的咋还有狼嚎,好像是在发情期的声音,难不成寻母狼交配?”

另一个恭敬的声音道:“回禀公子,或许是公狼寻见母狼,寻欢未遂,被母狼咬伤,悲愤之下发出的厉声。”

“有理,有理!嘿嘿……”一主一仆,都发出**的笑声。

唐伯基闻言暗恨,大西瓜你妹妹,你天天都未遂,狗曰的一会儿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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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闻香教来袭

餐过后,唐伯基拉着裴冉然真去寻去方晦气,到隔壁包房门口一瞧,竟然空空如野,心下暗恨。

裴冉然捂嘴轻笑,道:“真是个傻子,就为了那两句话,值得动怒吗?快回去吧,还要午休呢。”

唐伯基咬牙道:“这厮胆敢将我形容成公狼一般,如何能行,改日必将其挫骨扬灰,抽筋拨皮!敢问世间怎能有如此帅气之狼,真是叔可忍,婶都不可忍。咦,你刚说什么?午休?对,午休,瞧这天气,午间稍酣片刻正是合适。娘子,让为夫过来扶你回房。”

这时,过道中并未有人路过,裴冉然偷瞄了一下四周,神情婉转,眼角带嗔,轻声道:“你这登徒子,说笑也不看地方,真是羞死人了。不理你,我走我的,你别跟过来啊!”她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去。

唐伯基轻抚下颚,嘴角向上一扬,看来冉然姐对自己已经毫无防备,就连午休都肯与自己同眠。刚才那句话会明是反义之句,让自己别跟过去,分明就是暗示自己定要跟去,否则就与本公子没完。哎,还是大周朝好,纯天然无污染的美女,还是比自己大五岁的御姐。想到这儿,唐伯基打了个冷颤,真是太邪恶了。嘿嘿,御姐,还是极品御姐,冉然姐,小生来也。

这会儿,楼中楼的伙计见少爷面带浪笑,一步三晃的疾行离去,那眼神之中还带着猥琐的笑容,真搞不懂,有什么好事情等着他。

……

方才的粉红车厢中,盘做着两位女子,一位身穿粉红色轻裳,面带薄纱,美目盈盈,正在轻拂厢壁上挂着的焦尾琴。

还有一位也同样是年轻女子,她约二十五六,身着一身青衣,并于施半点脂粉,明目皓齿,长相清艳脱俗,香肌玉肤有如白雪一般圣洁,端的上是风姿卓越,美憾凡尘。但就是这样一个闭月羞花的美女,望向身旁的轻纱女子时,那对皎洁的眼眸之中,带有丝丝邪魅,更是凭空多添了几分异样的姿色。

轻纱女子巧目瞥了对方一眼,柔声道:“蓝师姐,别用这样的目光打量小妹,晓晓可经不起你的逗弄。年幼之时,我早已和你说了清楚,晓晓对于磨镜之事并无半分兴趣,咱俩之间只有同门之谊,还请师姐不要想歪了。”

她的声音婉转动人,如青山流水声一般和谐具有美感。但对方显然没有太过注意,那对美目依然还是充满爱幕般的紧盯住苏晓晓,掩嘴轻笑,道:“哎,晓晓,别怪晓音姐姐,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长的如此诱人,从小咱俩就生活在一块儿,那时姐姐就发现你的优点,知晓你长大后定是位美人胚子。果然不出所料,十年后的今天,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简直都不敢相认,这就是小时候的晓晓妹妹,呵呵~”

蓝晓音如风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车厢之内,让人脑中一空,仿佛心中的****都开始苏醒,让人忍不住产生异样的情愫。苏晓晓轻轻一叹,道:“师姐,不必试探于我,这姹女媚功对我来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为好。说到相貌之事,晓音姐的花容月貌尤在晓晓之上,仅凭小妹的蒲柳之姿,怎能与师姐媲美,说出去恐将贻笑大方。”

“哟,晓晓妹妹,你还是蒲柳之姿啊,咯咯~玄女神功都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难道可以抵御我的姹女功,师父她老人家在天要是知晓,那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模样呢。”蓝晓音说到师父时,那眼神明显带有丝丝黯然,但转瞬即逝,只是眨眼之间就回复常态。

苏晓晓俏帘微垂,轻声道:“刚才我瞧的那人就是唐府唐伯基,也正是我要找的人。明夜之时,我俩还需从他口中套出秘密,便要除去其患,否则唯恐迟则生变。”

蓝晓音不耻道:“你认为我没查过他么?这家伙只不过是个身无半分武艺的小流氓罢了,怎会是拥有重宝之人。晓晓,你不会是见师父她老人家魂归天阙,随便找个借口,想让我的圣教势力归顺于你吧?”

“师姐,晓晓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等地步,为了天下黎明苍生,圣教的统一也势在必行。师姐,难道你忘了师父的遗愿了吗?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回归极乐之地。为了圣教的将来,必须将大周的皇朝推翻,这样才能创造一个极乐的世界,再也没有杀戮,再也没有压迫,再也没有异子而食的现象发生,回归原始的家乡。”苏晓晓面带憧憬,仿佛瞧见了桃园村般的美景。

“哼。都是狗屁不通!”蓝晓音嗤之以鼻道:“什么圣教的将来,什么没有杀戮没有压迫,都是一群癔症之人的妄想,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再和那些逆党绞在一起。否则,到时候死都不清楚如何死的。”

蓝晓音神色不屑,对于苏晓晓刚才那一番话全盘否定,根本就完全不认同她的观念。在她看来,人类只有贪欲和妒欲,这个世界才能够向前方进行。至于别人如何生活,关自己何干,只需不来惹到自己便好。

苏晓晓眼眸连闪,那狂热的宗教意味不言而喻,为了圣教的大业她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师姐,自从师父死后,你就再也没有半点圣教的概念,也没有将圣教的指示当成一回事情。这些我都清楚,如果不是看在当年同门学艺的情份之上,早就让金银二老出手击杀于你,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真不怕我行教主之令,让你身首异处?”

“哈哈……”蓝晓音不以为然道:“你认为单凭那两个老家伙就能够将我击杀?晓晓啊晓晓,你还是如此天真,如此单纯,你真认为圣教就那么可靠,那么和谐,披此之间相亲相爱,互不侵犯?人与人之间都能够和平相处?作梦!不过,说了这么多,咱俩的关系还是很好,至少你能够来看我,晓音姐姐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她说到这儿,对苏晓晓微微一笑,道:“不如,咱们两姐妹今晚促膝长谈,聊一聊这十年之间发生的趣事如何?”

蓝晓音边说边移身过去,想要抓住苏晓晓的嫩手,却被她迅速闪过。苏晓晓眼中微怒,再要喝斥于她。就在此时,车厢之外响起了侍女的话音:“小姐,翠红楼已到,还请下车。”

蓝晓音拂了下手,娇笑道:“还请师妹移驾,瞧瞧姐姐近几年的产业,这翠红楼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或许能够让你感到满意呢。”在她娇笑之下,那胸前凶涌如潮般颤动,声势浩大,可谓是十分波澜壮阔,让人十指欲动。

第五十六章 带小妞见爹娘

恰在此时,唐伯基和裴冉然在玩着“纯洁”游戏,床上凌乱不堪,两人面色潮红,互相依偎在一块儿,说着房中私语。

“小娘子,为夫刚刚的手法如何?这可是夫君的师门不传之秘,号称六脉神剑,此贱一出,四海之内的少女、少妇、****都将花容失色。本来是不能轻易施展的,今日有闲特和娘子操练一番。怎样,为夫的指力是否很是霸道绝伦?”唐伯基冲怀中的佳人调笑道。

裴冉然浑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连眼皮子都不想翻开,见他那轻薄之话胡言,也没有出手制止,缓声道:“坏家伙,就知道轻戏于人家,也不晓得从哪学来的这等坏招。人家现在全身都似脱力一般,再也无法动荡,你老实交待,是否从那青楼之中学来的?”

唐伯基不耻道:“为夫还不屑去那等污秽不堪的烟花之地逗留,像我这般纯洁的初哥,那是绝对不会对那些风尘女子有半点性趣。当然,对于小娘子这样的绝色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哈哈,亲个嘴儿。”

“唔~”裴冉然被他封住了娇唇,只能轻声呢喃,任他施为。良久之后唇分,轻声道:“伯基,咱俩还未成婚,就做出这般事情,要是让人知晓,冉然再也没脸见人了。”

唐伯基首次正色严词,沉声道:“冉然姐,虽然我两还未成婚圆房,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没有丝毫玩弄的意思。等明日出酒之时,便是将你带入唐府之时,介绍给我父母相见之刻。到那时,一切都会订下论调,你也能够去掉心中的疙瘩。我这人虽口无遮拦,却对你一往情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都会负责。你是我前世今生的初恋,也是到目前唯一的女子,相信我,咱们会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听到这句话,裴冉然心中填满了深情,眼中蕴含着深刻的情谊,动情的吟道:“唐郎,爱我……”

唐伯基闻言楞了一下,“螳螂?”还有这说法的?低头见怀中的佳人翘首以待,那含羞带臊的模样让人欲罢不能。这会儿哪来管他什么螳螂还是色狼,瞬间化身为流氓,欺身而上,让裴冉然尤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他身上,房中登时响起美妙的音乐声。

次日,在裴冉然的努力之下,第二锅蒸馏出来的酒水果真与唐伯基言相同,芳香浓郁,甘绵适口,饮入口中,立感全身毛孔大开,一股暖气随之腾升,让人脑中一震,肝胆雄壮。

“好酒!真是好酒!”裴冉然高兴的喊道:“伯基,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真是太高兴了。”

唐伯基也轻呷了一口,与前世的茅台、五粮液这些名酒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却也回味无穷,让人心生舒畅。特别是那种劲道,让人饮入腹中,烈火腾升之时,那冲天的豪情,令人直欲纵声长啸,发泄出心中的闷气。

“的确,这就是我要的绝世佳酿。冉然姐,命人将酒置入瓶中,一会儿我俩都回唐府之中,面见爹娘。”唐伯基见对方羞涩的模样,乐道:“呀,怎么?不好意思了?那也成,咱们就不去了,以后再说。”

裴冉然闻言跺脚嗔道:“谁说的,我就要去!呀……讨厌死了,你这个坏蛋,我不理你了!哼!”她说完,就扭头转身一溜烟的跑没影。

唐伯基嘿嘿直乐,阿宝见此情景,凑头喜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这可是双喜临门。一得绝世佳酿,二得绝世佳人,直是可喜可贺。”

唐伯基哈哈大笑,喊道:“在场的所有人,事情办好之后,找管家唐宝各领三十两纹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点银子,我唐某人还是出的起的!”

众人闻言大喜,异口同声道:“谢谢少爷!”

“哈哈……”唐伯基得意忘形,乐得都找不着北,好半晌才向身旁的阿宝道:“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阿宝,咱俩亲如兄弟,我不知你为何不要死契,不过那张死契早已被我烧毁,根本就不复存在。明日,我就让大舅给你去除贱籍,还你自由之身。”

对于唐宝的信任,是出于直觉上的深信不疑,知晓他是根本不可能出卖自己。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让他自由自在。否则,那天底下再无可信可用之人,岂不是孤独一生。

唐宝闻言泣不成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唐伯基见他如此,忙斥道:“阿宝,你这是为何!当时我早就言明,跪天跪地,跪父跪母跪长辈,不可再跪其它之人,包括我在内,你是否当我所言是儿戏不成!”

唐宝被他死死拉起,边拭泪边哭述道:“少、少爷,小人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小人父母早已去世,家中再无亲无顾,您让小人以后去哪儿容身啊!小人求您了,就让小人在唐府中过上一辈子吧!小人求您了!”说着,又要跪下。

唐伯基赶紧扶起来,见他持意如此,无奈叹道:“也罢,阿宝,事虽如此,但以后再不可行此大礼。人这一生下来,都是光着绽子,谁都不比谁金贵半分。死的时候,也只不过占数尺见方之地,只不过是棺椁不同罢了。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定要记得,你不比任何的差!”

唐宝含泪猛然点头,坚定道:“少爷之言,唐宝定然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唐伯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寻裴冉然。

唐宝望着唐伯基离去的背影,忽感少爷的身影是如此高大,就好像是个圣人一般。自己这辈子没什么目标,唯有全心全意的回报少爷之恩,刚才那一番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底里去了。总以为自己低人一等,很是看不起自己,原来人和人都一样,只有瞧轻了自身,才会被人轻视。少爷说的对,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唐府正堂。

这时,崔婉惜拉住裴冉然的柔荑一个劲的问话,那亲热模样和母女都仿若相似,并没有半点隔阂。也同时让裴冉然那不安的心思渐渐放下,大方的与崔婉惜亲切攀谈。

“冉然,我这样喊你,你不介意吧?”崔婉惜含笑缓声轻言道。

裴冉然嫣然一笑,喜道:“唐夫人,您这样喊我,当然没有关系的。”

崔婉惜佯装暗怒,不悦道:“还叫什么唐夫人,直接叫伯母就好,否则也太过见外了。是不是基儿这臭小子让你这么喊的,回头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裴冉然慌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伯基他并没让我这么说,只是,只是……”

崔婉惜见她这么关心儿子,心中满意,展颜道:“冉然,你可不能依着他的性子。他是顺杆爬的德性,不能见着好脸,否则你要让他欺负的。”

裴冉然闻言羞红满面,想起闺房中的那暧昧的场景,心中忍不住暗道,自己被他欺负的还少吗。

崔婉惜见她脸色艳红,含羞带臊的模样,也是了然于胸,想来这臭小子没做什么好事。如若不然,这女孩子家家怎会露出此等模样,不过臭小子下手还挻快,知道好货不能陈放。越瞧此女越满意,基儿还真有眼光,能够找着这么个美人作儿媳妇,臀相也十分正翘,可以生一堆娃娃,以后儿孙满堂也不是梦想。

另一边唐伯基拉住老爹,悄声道:“爹,您瞧冉然姐还中意不?娘她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唐啸天瞟了那边一眼,低声斥道:“小子,你今天也不和我娘打声招呼,还玩起突袭来了,回头小心你娘收拾你!不过,这姑娘长的倒还成,我想你娘应该很是满意才对,没想到你小子眼光不差,都快赶上你爹我了。”

第五十七章 老爹喝多了

唐伯基暗暗鄙视一番,老爹脸皮也真不是盖的,吹牛都不打草稿。心中虽想,但口中马屁拍上,恬脸凑头乐道:“那当然,您可是目光如炬,法眼似电,否则那能够找到像我娘亲这般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也不会有像我这么帅气的儿子,人家瞧见我,都直夸您二位。”

唐啸天好奇道:“哦,还有这等趣事,快说给为父听听。”

唐伯基吹牛道:“那日孩儿上街溜达,卖菜的张嫂见孩儿面冠如玉,一表人材,便上前搭话:哟,这不是唐公子吗,生的可真是俊朗,唐家老爷和夫人定然都是上佳相貌,否则哪能生出如此俊俏的小哥儿。”

“哈哈!你这小兔崽子,还真不知羞,拐着弯变着法子赞自己。还大言不惭的说别人夸奖我和你娘,回头得让你娘好好收拾你一顿。”唐啸天乐的合不拢嘴,见他手中拎着一个小袋子,便问道:“基儿,这是何物?”

唐伯基见说到正事儿,也不敢怠慢,双手奉上,躬身道:“这就是孩儿与冉然姐合力制出的绝世佳酿,半个时辰前方才制出,还请爹娘验看品鉴。”

“哦!”唐啸天接过袋子,打开定睛一瞧。见一个约八寸来长的精致瓷瓶,上画着青山秀水,山峦俊峰,卖相颇为不俗。上还书画着一铭牌,带着一首诗。

“仙人醉!”唐啸天疑声问道:“基儿,此酒称为仙人醉?”

唐伯基正色道:“正是。孩儿苦思之下得此名,还赋诗一首,请爹爹斧正。”

唐啸天扬了扬眉毛,赶忙低首一瞧,果真还有数列小字:“醉饮美酒三千杯,神游太虚见仙回。身轻雾绕醍醐贯,尤是春中梦里归。”

“好!好!身轻雾绕醍醐贯,尤是春中梦里归。不错,很不错!即点出了仙家妙境,又道明了酒中之趣也,意境也甚是高绝,真是佳句!”唐啸天不住把玩瓷瓶,嘀咕道:“咦,这诗是何人所作,以往好像不曾听过?”

唐伯基挤眉弄眼,凑头道:“爹,这是孩儿戏作,当不得真的。嘿嘿……”

唐啸天闻言吓得差点都没把手中的瓶子给丢出去,他怎样都无法相信,这首诗词居然是自己亲生儿子所作。这前些日子就连书法都似狗画的一般,今日居然可以作出如此佳句,自己还真是像诗中所云一般,尤是春中梦里归。

“基儿,这首诗真是你所作?”唐啸天再次出声确认,还是无法相信。

唐伯基苦笑道:“爹爹,这不就是区区一首诗吗,谁不会啊,孩儿还没必要欺瞒于您。”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哈哈——真是唐家列祖列宗显灵了!”唐啸天喜笑颜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道:“基儿,你的书法,可也如同诗词一样,鲲鹏一跃般突破?”

唐伯基闻言大糗,挠头尴尬道:“这、这个,书法嘛,这个是水滴石穿之功,急不来的。爹,咱还是商量大事,您和娘亲品鉴一下这新酒如何,给点评一番吧。”

崔婉惜也拉着裴冉然一同过来,见到酒瓶,明眸一亮,道:“此酒就是你与冉然酿制的美酒?当就论外表就卖相不俗,就不知内景如何。”

唐伯基神气道:“琼浆玉液不过如此!”

“哟,说你胖还喘上了。”崔婉惜瞥了儿子一眼,嗔道:“行,臭小子,如果没你说的这么好,那你说的事情可就没戏了。天哥,你给品品,鉴酒你可说是上是行家里手,看看这酒究竟如何。”

唐啸天满面春风,儿子有出息,老子比什么都高兴,喜滋滋的接过瓷瓶,道:“好!这日咱们就瞧瞧基儿与裴姑娘的手艺,看看这绝世佳酿有何不同。”

他刚说完,就接过福伯递过来的酒杯,打开塞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让唐啸天腹中的酒虫都翻腾不以,扬眉大赞道:“未饮先闻香,果然不俗。芳香朗郁,香气浓稠,让人脑中生荡,腹中虫鸣,好!”

崔婉惜和好奇的福伯都嗅到了这股酒香,让人眼前一亮。见唐啸天将瓷瓶倾斜,那如甘泉般的美酒,顿时洒落在酒杯之中,香气四溢。

“哇,好清澈的酒水,这真的是酒吗?该不会是清水吧?”崔婉惜虽然听闻过仆役的介绍,但真正接触到时,真令人不敢至信。

唐啸天没工夫去理会自家媳妇的惊叹,忍不住凑头轻嗅,深吸了一口气,让酒气冲脑,赞叹了一声:“好酒!”话音刚落,就轻呷了一小口,眯起眼睛,好半晌都不说话。

突然,他猛睁双眼,将整杯酒水一口气尽饮入腹。顿时,浑身毛孔大开,脸色涨红,喝道:“好酒!果然好酒!入腹甚烈,然温血脉,豪生胆气。此酒劲道十足,酒味醇厚,杯空留香。得此美酒,其它劣酒再也无法入口!哈哈——”

唐啸天拂须长笑,那癫狂的神态,让唐伯基都看傻了,暗道老爹不会是喝多了,要戏耍酒疯吧?良久之后,放下空杯,把玩手中的瓷瓶,笑道:“基儿,为父甚慰,能见到你有这番成就,真是不往此生。以前,我和你娘总是担心你将来不学无术,成天惹事生非,最终变成个纨绔子弟,坐吃山空。如今再无此虑,好!今天真是大喜,速将此酒拿上十数瓶,我要喝个痛快!”

唐伯基瞠目结舌,两眼圆瞪,我的乖乖,老爹的酒量有那么厉害吗?这差不多都58度左右的高度烈酒,瓷瓶容量也差不多一斤左右,他一个人喝个十数瓶?这年头可没地儿洗胃啊!

“爹,这、这酒有的是,够您好好喝上一阵子,但这是烈酒,喝多了可没好处,要不咱这等会儿再喝?”

唐啸天平日好酒,等崔婉惜管的紧,也没多喝,想来也没什么关系。但他怎知平日间喝的酒那都是低度的酒水,突闻高度烈酒,那瘾按都按不住,豪气猛升,喝道:“怎的,信不过爹爹,这区区一壶水酒能耐我何!”说完,咕嘟咕嘟干下大半瓶,吐了口酒气,满脸胀红,全身势血沸腾,大赞好酒。

唐伯基吓得都魂飞魄散,这高度酒有这种喝法?老酒鬼才敢干的事情,这老爹定是喝多了!见他直欲再饮,就想上前夺下瓷瓶。谁知,老娘伸手拦住他,怨道。

“基儿,你爹也是难得高兴,这区区些许酒水,还不放在心上,没多大事儿,你呀,就别太担心了,有为娘在无妨的,相信……”

崔婉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己夫君,脚一软,如烂泥般瘫在地上,还在不住打着酒嗝,嘀咕道:“好酒……再来一壶……”

这场景吓的唐府的人是鸡飞狗跳,手慢脚乱的将他抬入房中,福伯连忙吩咐下去,让人去煮醒酒汤。

裴冉然在旁轻声道:“伯基,你爹爹他没事情吧?”

唐伯基闻言苦笑道:“事是没事儿,就是喝多了。看来,咱们的酒的确是不错,老爹这样的人都喝得烂醉,就别说那些个酒鬼了。瞧好吧,到时候咱们的酒必将一炮而红!”

第五十八 欲上青楼

唐府醉酒事件,终于在大家忙活之下落下帷幕。

唐啸天醒来之后已是夜晚。起身时,立感头不疼,眼不花,直叹此酒上佳,竟遭崔婉惜一通数落,当他倍感欣慰,拉着夫人的小手,坐到床边,赞道:“夫人,你就别说了,为夫也是心下大喜,才会有此失态之举,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崔婉惜轻嗔道:“你还说呢,人家冉然第一次进入咱家,你就闹了这一出戏,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哈哈~”唐啸天睡了一天,感觉人神清气爽,喜道:“这有何妨,裴冉然必然是咱们唐家的媳妇,我瞧她面色清秀,惠质兰心,将来定是基儿的一大臂助。再说,他与宁氏又是远亲,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虽然出身平凡,但咱们唐府从没有另眼看人的习惯,这件事情我同意了!”

“你同意了,可冉然都没说话呢?”

唐啸天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你没瞧见她眼中含春,明显是基儿与她发生了点什么事情,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别想太多,儿子的手段厉害着呢。”说完,左右一瞄,眯眼笑道:“夫人,为夫这会儿可是精力旺盛的很,不如……咱们早些安寝吧。”

崔婉惜娇羞的轻锤了他一下,卸下装饰,钻入帐中。

……

一夜过去,安然无事。

第二日时,唐伯基见阿宝过来凑耳禀告,闻言眼珠子一转,又细细交待了一番,后者兴然令命而去。

裴冉然见他俩神神秘秘的样子,移步过来,好奇问道:“伯基,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唐伯基嬉笑道:“苏晓晓苏大家你知道吧,她今晚要在翠红楼登台奏乐献唱,到时候许多富家商贾,才子贵胄都会云集于此处。咱们到时候将仙人醉在桌上一摆,那时,都不用咱们做宣传,就是一个活广告!”

裴冉然眼睛一亮,赞道:“如此的话,那咱们的酒一定会被世人所传唱,那么就不愁没人买了!伯基,你真棒,如何会想出这么好的点子!”

“嘿嘿……”唐伯基骚骚的摸了一把她的****,淫笑道:“为夫当然棒了,你又不是没试过……小娘子,现在时候尚早,不如回床再休息一番?”

裴冉然大羞,嗔道:“登徒子!这、这才是未时,如何休息,我看你真是脸皮极厚,这等话都会说的出口,坏蛋,大坏蛋…哦…唔……”

就在她大发娇之时,唐伯基将她拉到怀中一搂,顿时樱口惊呼之下,四唇相碰,两人又粘糊在了一块儿。

良久之后唇分,唐伯基戏谑道:“怎样,厉害不厉害?”

裴冉然桃红满面,羞的钻入他的怀中,引得基哥哈哈大笑。

“哦,对了,我可是听说那个苏晓晓是个大美女,你这登徒子可不许糊来,不然我可不依呀。”裴冉然赶忙将话说出,给他打上一计预防针。

唐伯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轻叹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怀中佳人满溢春,何来寻柳问花香。冉然姐,我本就是个风而不流之人,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可是,你的如意郎君生的如此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貌胜潘安。人称玉面郎君小白龙,那可不是白叫的,只怕那苏家小姐见我美貌,暗生情愫,欲将我强行霸占,到时可如何是好啊!”

“咯咯~”裴冉然娇笑不止,轻抚他的俊脸,乐道:“你啊,就是这张嘴皮子功夫厉害,那苏大家可是拒绝了许多王公大臣的公子,如何能够瞧的上你这个登徒浪子,又坏的那么透彻,真是羞羞死人了!”

唐伯基转念一想,直不清楚那苏晓晓长的是何模样,能够让许多人士如此倾心于她,难不成真是貌若天仙的女子不成?哼,整天装成那样清高,还不是窑里的姐么,基哥今晚就来会上一会,看看究竟有何处不同。

……

唐府后院。

唐伯基对着铜镜骚首弄姿,嘴角上扬,身着白衫秀竹之衣,再戴上崔婉惜赠于他的白玉腰坠,顺发飘飘,可称的上是风流才子淫中物,随手戏花浪翻天。

就在他骚包之时,院中传一声熟悉的呼喊:“基哥…基哥……小弟来也!”

我靠,这家伙怎能脱逃而出?真是奇才,为了看美妹,都不要命了,如果被大舅发现,不死也要脱层皮。

待来人奔至面前,不正是崔太爷之子崔亚兵,他今天也是盛装出席,只见他兴奋道:“基哥,咱们的泡妞大计可以进行了!那苏晓晓已经来到凤栖县,今晚就在你家隔壁献艺,行动吧,我都按捺不住了!”

唐伯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疑声道:“亚兵,这个消息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早就知到线报。但不解的是,你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牢笼,瞧你这样伤势已经好了有八成。如果这万一被你爹,我大舅他发觉,可不是上回那么简单了,或许你会知道,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究竟是什么样的含意。”

崔亚兵眨了眨眼,咬牙道:“没关系,我顶得住。”说到这儿,他左右偷瞄了一下,凑头轻声道:“再说了,我娘和小姑两人去二十里外的圆觉寺进香,要等明日晚间才会回来。我爹和姑父也不知去哪儿了,两人神神秘秘的模样,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这大好机会错过,小弟将会遗憾终生的!就算花光我的积蓄,让我爹狠抽一顿,我都认了!”

唐伯基异常吃惊的望向他,佩服道:“亚兵啊,你成才了!泡妞都泡到这等境界,真是让我等汗颜,轻生死,散钱财,都要去一睹为快。兄弟真是服了!咦,这好像才十来天的时间,你臀上的伤都好了?”

崔亚亚紧握双拳,毅然道:“虽然还伤才好了一半,但为了苏晓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上一面!此生无憾!”

唐伯基肃然起敬,翘起大拇指道:“你牛!”

第五十九章 香秀双美

夜幕初上时,翠红楼早就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院门口宾客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就连那跑腿的龟公和小厮都忙活的不可开交。

唐伯基与崔亚兵两人轻摇折扇,风度翩翩的来到翠红楼门前,立马就迎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那走上几步,脸庞上脂粉有如雪花般飞舞,惊的唐伯基登时后退上几步。

只见那老鸨十分热情的扭动身躯,凑上前来。挥舞着那方锦帕尖声道:“哎哟,这不是唐公子和崔公子吗,您二位可是稀客好久没来了。”

唐伯基闻言一楞,自己好像从没来过隔壁吧?这妈妈桑好像对自己很熟似的,这是整的哪出戏?谁知,身边的崔亚兵气场十足,牛气冲天的问道。

“凤姐,帮我和基哥找个明眼的靓座,咱哥俩就是冲苏大家来的,这心中有谱吧?”他边说边甩出一枚十两来重的银锭,着实出手阔气。

老鸨凤姐用极为熟练的速度,接住空中的银锭,眼睛都眯成一条鏠,媚笑道:“哟,崔公子,瞧您说的,您二位来翠红楼能没好座吗,小三儿,小三儿……”

那个小厮赶忙点头哈腰过来,凤姐冲他吩咐道:“带二位公子去找个亮眼的座,听到没!”说完这话,又喊道:“楼上楼下的姑娘出来见客啦……”

唐伯基刚进来时,那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可听闻这“凤姐”大名,隐隐点头,此“凤”不同彼“凤”。名虽相同,但相貌要好上不少,否则这翠红院也不用开张了,直接关门走人,大家下岗得了。

这时,一阵香风飘过,那些个莺莺燕燕围过来,冲他们二人腻声道:“哎呀,这位公子好俊俏啊,咯咯,姐妹们,咱们今天有福了。快来,过来啊,别楞在那儿像个雏一样,嘻嘻……”

唐伯基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带进座中,只觉那香风阵阵,各种花香艳色冲入脑中,隐隐觉的身如梦里。头一回经住这等阵战,手足无措的表情,引得那些姑娘们的阵阵娇笑。但身边的崔亚兵可是花中老手,那调笑声和手法相当老辣,根本就像是鱼游大海一般自游自在,又如同老马识途般轻车熟路。

崔亚兵笑嬉嬉的搂住身边的女子,用手抚摸对方的赤果果的背部,逗笑道:“这位姐姐,你不冷吗?小弟身上可是热乎的很,来让我给你点温暖,嘿嘿……”

那名女子软在他怀中,娇声道:“公子,你好坏哦,奴家可不依啊……唔……”

唐伯基眼尖的瞧到,这小子居然把手都伸进对方的短衣内。初哥头一回近距离观察,差点没把鼻血给喷了,这、这也太激刺了!崔亚兵这小子硬是要的!抬首见另外一位小姐也被他逗的满面桃花,春情艳丽,痴痴的端着酒杯喂入他的口中,娇俏的模样直欲让人口水直流,十指大动。

那边虽然春光四射,但这边也是好景常开。唐伯基身边的两女也是呢侬软语,在身边不住逗乐。那绿衫女子见他长相不俗,又有点脸红,就让藕臂轻放在他的肩膀之上,浑身软绵绵的依偎在身旁,忍不住打趣道:“小哥哥,你这是头一回来吗?难不成是个雏哥?嘻嘻,人家还没见过小雏儿呢!”

她边说边将那小手轻抚他的大腿,便得唐伯基的脸色更加红润,双手僵直,似紧张又似享受。这些个窑姐经验何等的丰富,见他这模样就知真是个雏儿,长的又面冠如玉,气度不凡,心下大痒,恨不得直欲将他咬碎吞入腹中。

另一名粉衫女子更是大胆勾住他的脖劲,兰气轻吐,盈目含春,轻声呢喃道:“俊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是否嫌弃香儿与秀儿伺候的不舒服吗?”

洞美掉了!这两个小妞是妖精化身的吧,右边秀儿冲自己的耳中轻鼓香风,手中还不断撩拨自己的腿部,让唐伯基如做云端,飘飘然的。常言道,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此言着实不虚啊。

唐伯基轻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些,忍受住那极为销魂的刺激,缓起道:“两位姐姐,小弟如何会嫌弃香儿姐和秀儿姐呢,只不过……哦嗷……”

崔亚兵也被他这声低沉的狼嚎惊住,转眼一瞧,心下暗暗一笑,转身对身边的女子凑耳轻言,对方早就被他撩拨的春心荡漾,闻言轻嗔道:“公子真坏……”

“这还没到坏的时候呢,姐姐这手艺真没的说,难怪基哥都要变身为人狼,小弟也不欲作凡人了,也想化身为流氓呢。嘿嘿……”崔亚兵那眼睛一个劲的瞧身旁的姑娘,恨不得化为一双透视之眼,让其“真相大白”。

恰在此时,楼上的也有两人端坐于桌前,自斟自饮,不亦乐乎。其中一名仪表堂堂的男子,刚提杯至口边,忽然楞在那儿,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楼去。

另一名面容威严的男子,见他如此,便顺着他的目前瞧去,不用片刻也被惊住,随即沉声喝道:“好胆!既敢偷溜出府,流连这烟花之地,我今日非……”

“国仁,不用动怒,他们二人都已不小,迟早要经历红粉阵战,只要不痴迷此道便可。我瞧他们也没来过几回,今日还有要事在身,静观其变就可。”

“啸天,话虽如此,但兵儿可是有伤在身,还敢视我言禁于无物,真是气煞我也。今日回府,我必然要其知晓,言出如山那是何意!”

这两位就是唐啸天与崔国仁,没想到他俩认为老爹都失踪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快活。但真没料到,逛窑子居然会父子同堂,还好没有当面遇见,不然两人可有的瞧了。

此时,崔亚兵还浑然不觉大祸将要临头,依旧在那儿与身边的姑娘谈笑风生,逗花弄月,笑声频频传出。只不过忽觉身上一寒,打了个冷颤,以没太在意,认为是阵风吹过,又接着手口齐动,继续该干啥干啥。

苏晓晓这时也在楼上另一边房中,打开门缝,冷眼瞧着这一幕,身边的丫鬟禀告道:“教主,根据蓝圣女的消息,目标人物已经来到院中,与他同来的是他表亲,同时也是凤栖县崔太爷的公子,是否按计划行动?”

“吩咐下去,计划不变。”苏晓晓轻声道:“让后院的人手准备好,以防不测。”

“是!”那位丫鬟躬身退下。

苏晓晓冷哼一声,缓声道:“唐伯基,如果你识相也就罢了,否则,你将在圣教的怒火中化为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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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江南四大才子到场

唐伯基与崔亚兵这哥俩,真可谓是难兄难弟,一个家中有一上县太爷,正磨刀霍霍,对他施以酷刑。另一个家中虽然太平无事,可有两位美女的算计,要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事情,再将其消失人间。然而,这二人都浑然不觉,一场阴谋悄然展开。

崔亚兵在调笑之间,眼睛扫过场上诸人,见客人可着实不少,四下满是身披轻纱,怀裹短衫的姑姑和客人们打闹着,波光四射让人瞧的眼花缭乱。那边有一个声音引起了唐伯基的注意,这个声音很是熟悉,让他忍不住侧头望去。

只见一群十数人围坐的矮桌旁,坐有数名才子打扮的年青男子,正在与那些个莺莺燕燕互相调笑打趣,其中一人他还认识,就是在迎春湖畔的那位朱公子。这时,那位朱公子正在与另一位年青的公子说话,声音颇大,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唐伯基见此情景,赶忙端坐正姿,止住了香儿与秀儿的逗弄,尴尬道:“两位姐姐见谅,小弟想向二位姐姐打听个事儿。那桌坐的其中说笑的四人,是什么来头,可曾认识?”

现在这会儿他已经缓过劲来,先前被那红粉阵战打的措手不及,真是丢盔卸甲,惨不堪言。只因初哥根本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只能对裴冉然那类型的雏儿说笑一番,真要让他对阵久经“杀场”的香儿与秀儿,那还真不是对手,没几个回合或许就败下阵来。

秀儿瞧这清秀公子长的不俗,怎知龙头也是粗壮霸气,个头不小。被他这一搅,手中停下,扭头望去,恍然道:“小哥哥,你说的是江南四大公子啊,他们分别是连、朱、风、戴四家。”

唐伯基闻言了然,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四大公子,这下子有乐子玩了。那个什么狗屁的朱公子被自己设计海扁了一顿,居然还敢在凤栖县里找事儿,更是纠集了另外三个家伙过来找回场子,哼哼,哥们今天把你们四个一窝端了,让你们见识见识哥们的厉害!

“秀儿姐姐,那连、朱、风、戴四家分别是干什么的?还请告之一二,小弟感激不尽。”唐伯基说完,暗暗递给香儿与秀儿一人十两银子小费。二人神色古怪,似乎对这银子不感兴趣,不过却又随手接下。

怎知唐伯基那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要了解对方的底细,那才好下手。通过秀儿的讲解,他终于知晓了这所谓的四大公子也不过是官商勾结的一窝蛇虫鼠蚁罢了。风戴二家世代行商,家中资产颇丰,经商项目更是五花八门,像什么当铺,绸缎庄,香料坊,酒楼等等,合起来都有数十间铺子之多,外面的田地更是拥有数千亩之众,真可谓是富的流油啊。

那朱知茂是富阳县县令之子,家中钱财想来也是不缺,其父朱新德做了有数年之后的富阳县令都未能升迁,可见其能力一般的很。平时这位朱公子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只知吊马子卖弄文学笔墨,听说写得一手好字,很得其父夸奖,让他得意非凡。

至于连边奇这小子可是有点来头,家底殷实,其父连建关更是官秩从四品,现任歙州刺使。大周朝时期,凤栖县与富阳县都在歙州的管辖范围之内,连建关正是大舅崔国仁的顶头上司,两人的官秩更是相差好几级之多。不过这又如何,该干的时候还是要干,不能够因为对方的老子官大,自己就缩卵,那不是男人干的事儿!想到这儿心中有底,伸手轻捏了一下崔亚兵,冲他撸了下嘴。

崔亚兵扭头一瞧,原来这帮家伙也在,心下会意,低声道:“基哥,没问题,一会儿就看你的了,将那群孙子通通放倒,苏晓晓定是你囊中之物。不过,那个连边奇有点为难,他老子是歙州刺史,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唐伯基一抖折扇,不耻道:“刺史如何,他想要咬我一口不成?哼,别瞧那是个刺史,让哥们火起,照样整的他鸡毛鸭血。瞧好吧,凤栖县还不是他们能够得瑟的地方!”

楼上的唐啸天和崔国仁也见到他们交头接耳,频频对那四人品头论足,心下暗叹。“国仁,我瞧着基儿与兵儿对连、朱、风、戴四家没有什么好感,这是怎样一回事情,你可知晓?”

崔国仁摇头叹道:“依我来看,定是这两个混小子在外游玩之时,与他们四人结下仇怨。今日恰逢苏大家驾临凤栖县,他们几人之间定然要闹出些矛盾,你瞧好吧,晚间这场好戏必是精彩非凡。”

唐啸天眉头微皱,沉声问道:“这连边奇是连刺史的公子,不会有什么让你为难之处吧?他可是你的顶头上官,官秩从四品的大员,别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事情。”

从四品,大周朝中也可谓算是封疆大吏,替天子巡牧州府,一州之中数他官儿最大,权最重。唐啸天心中也是担心,万一出了什么麻烦事情,到时候连建关责难于崔国仁,那时可就有点棘手。

崔国仁闻言冷哼道:“就一个刺史能耐我何,本官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三不滥刑,他连建关想要为难于我,也要看他的本事如何。我本就不想做这个官,如果不是情形需要,朝中必须有人在旁,我早就辞官不干,做个乡野匹夫也好过坐官。”

唐啸天感叹道:“国仁,都是因为唐家的原因才连累了你,从崔老爷子到你,我父子二人直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才是。如今风云突变,大乱将至,你在身为一方父母官吏,更是首当其冲。见势不妙,还是辞官来的痛快些。”

崔国仁摆了摆手,道:“啸天,咱俩从小一起成长,崔家对唐家的誓言终身铭记,从我父亲那时起就谨记于心,直至今日我也半刻不感遗忘。更加不用多说,基儿是我的外甥,婉惜嫁于你为妻。你还别说,我瞧你和婉惜两人十数年都能恩爱如初,心中不知多么欢喜。我这个妹妹平时怎样,你也是一清二楚,要不是你能够忍让于她,老父如还健在,那必然时常喝斥于他,居然敢这般于你说话,哈哈~”

唐啸天想起妻子,那脸上都满是笑容,直言道:“国仁,能有婉惜这么个娘子,也是我的福份,也是为什么十数年来我一直于娶她人之故。一来,我不想让别人知晓咱们的秘密,二来,也是为了她与基儿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不必再有什么纷争,一家人这样和和睦睦的不是很好吗?”

第六十一章 天籁之音

崔国仁正欲再言,突闻一声琴声响起,在那人声鼎沸,嘈杂的环境之中奏起,让四周登时万籁俱寂,鸦雀无声。起初之时,那道琴声还尚轻,有如山间的涓涓细流般细腻。没过一会儿急转直下,加快速度,如海浪般一波波袭来,永无止境,让人心情随之跌宕起伏,呼吸似乎也跟着加快节奏。

浪尽之时,音律一变,仿佛将人带入了山涧树林之地,细细聆听大自然的呼唤,使听者神清气爽,自由的畅快的呼吸新鲜空气,浑身的毛孔也随之大开。鸟儿也在耳中歌唱,百鸟争鸣的情景隐隐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还沉浸在享受鸟儿的轻鸣之时,音节再变。电闪雷鸣之夜,风雨交加,飓风侵袭,尖声破空的雷电,让胆小之人为之发颤,暴雨肆虐,四处山洪倾泻而下,大树都为之连根拨起,欲将整个清新的山林毁于一旦,刚才的清爽谊人的情景再也不复存在。

就在众人为之胆寒时,音调变为舒缓,柔和,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暖风徐徐吹过,让乌云随之消散,四周生机勃发,大地回春。鸟儿也抖干身的羽毛重新跳上树梢,清脆的鸣叫声让人心情变缓。天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彩虹,颇为状观。阳光洒落在大地之上,春暖花开,绿色重新回到了林间,小树苗也窜出个头,慢慢的茁壮成长。

一曲终,人未散。所有的人还在徘徊在刚才的景象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惊醒恢复过来,面面相觑,都难以至信,刚才发生的不是真实的情景,原来是苏大家琴音带来的幻象。如此之境,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声,整个翠红楼一遍赞誉四起,没有一个人例外,就连唐啸天与崔国仁都不吝给予高评。

“好!果然是大家风范……”

“苏大家好样的……”

“真不愧是音中仙子……”

“再来一个……”

“苏大家再来一曲……”

满堂喝彩,这让唐伯基是大开眼界,这琴声都可以让前世的那些歌星汗颜无地,这才是真正的音律最高境界,可以让人眼前浮现出实景来,真的是前所于见。崔亚兵更是激动的大喊大叫,两只手都鼓的通红,还不肯放下。

唐伯基这时忍不住心想,如果真把这妞搞回家中,放在房里没事就弹上两曲,真是人间一大乐趣,还用的着搞什么家庭组合音响,自然音响比什么来的都强。就在这时,只见那道细帘之中,一位轻纱掩面的白衣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履,款款而行,移步自护栏处,向众人施礼,轻吟道:“小女子苏晓晓,这厢有礼了。”

“好美哦……”

“真是漂亮……”

“太美了,像画中的仙子一样……”

“我觉的比那画中仙子还要漂亮,这是真正的仙子!”

就在所有人都赞叹之时,一声清亮的口哨之声,如一道利箭般冲破重重阻碍,直接命中苏晓晓。这口哨本是那些登徒子,调戏女子发出的啸声,但没有这么犀利,这么清脆,好像让人感觉这是离弦之箭,而不是什么调笑之声。

这声响亮的口哨,自然不会是旁人所发,必须是咱们的唐伯基唐公子出口。就在所有人望向他的同时,这厮毫无畏惧,迎着众人的恶毒目光,面带微笑轻摇折扇,缓声道:“小可唐伯基,见过苏大家,方才那一曲,真是鼓角凌天籁,关山倚月轮,让小弟我是大开眼界,佩服万分。不知苏姐姐闲暇时有何爱好,是不是与小弟一般,喜欢唱唱歌弹弹琴?”

“咝!”四周不断响起倒吸口冷气之声。大伙儿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直接认下姐弟之情,还问到平日间有何爱好这样的亲密话语。纷纷询问这家伙是打那个地方冒出来的,真是让人发指。

唐啸天也被儿子的举措搞的楞在那儿,正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大胆。崔国仁轻轻一叹,道:“啸天,你现在知道基儿是怎样的吧,他的脸色厚如城墙,箭矢铁枪都难伤其分毫。”

唐啸天点头,脱口而出道:“我亦有同感。”

朱知茂转眼一瞧,心中愤恨,原来是这个小子,迎春湖畔让自己出丑,害的引得众怒,被人乱殴了一顿,最终不了了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听连公子问起此人是谁时,朱知茂咬牙道:“连兄,此人正是小弟前几日提到的凤栖县唐伯基,就是他在迎春湖畔引得我出丑的!”

连边奇转眼一瞧,原来就是他,不屑道:“我还认为是谁呢,这小子就是唐伯基啊,无妨,一会儿有他好瞧的。”说到这儿,拱手冲楼上的苏晓晓高声道:“在下连边奇,见过苏大家。”

朱知茂也随后拱手道:“在下朱知茂,见过苏大家。”

风立堂起身拱手道:“在下风立堂,见过苏大家。”

戴有德同样紧随其后,拱手道:“在下戴有德,见过苏大家。”

其余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施礼,苏晓晓一一还礼,最后冲唐伯基言道:“这位唐公子,方才问到晓晓是否与公子一样喜欢唱唱歌,弹弹琴。莫不是公子还会谱曲填词吗?”

唐伯基还在楞神中,只因听到前两日时,在楼中楼那个猥琐的声音,竟然就是连边奇这厮。好嘛,真是有仇求仇,有怨报怨。大西瓜你妹妹,打扰哥们与冉然姐的好事,今晚还与哥们抢音箱,真是记住你了!

突闻苏晓晓发问,唐伯基面不改色,从容答道:“姐姐,这谱曲填词小弟还会上两手,不过没有姐姐那么厉害,居然可以将音律之事转之为道,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小弟怎敢在行家面前献丑。姐姐还是不要为难小弟,改日有闲暇之时,咱俩互相切磋一番便可。”

四下嘘声大起,就连唐啸天都以手掩面羞愧见人。怎么都没想到儿子竟会直接喊上姐姐,并且叫得是那么自然,那么亲热,就好像许久于见的熟人一般。最后,还约人家当独切磋一番,真是汗颜无地。

苏晓晓心下也是暗恨,这真是个无耻之徒,大庭广众之下,胆敢如此调戏于我,真当自己是个歌舞之妓不成。心虽这样想,但为了教中的千秋大业,大局为重,只能忍下这番无礼之话,吟道:“公子的话晓晓记得了,改日若是有暇之时,定当与公子互相印证音律之道。”

那边的江南四大才子,见佳人都答应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各人都愤愤不平,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唐伯基来场真人教量。

连边奇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一个亏,用他那特有的猥琐之声,阴笑道:“唐公子这话可不尽然吧,就凭你这么个商贾之家出生的人,如何识得音律这等高雅之事,那岂不是鸡同鸭讲,对牛谈琴了?”

“哈哈……”边上的朱、风、戴三人闻音都拍掌大笑,以为连边奇助威喝彩。

大周朝中,商贾之家的身份不高,甚至隐隐之中还要排在农民的后面。但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有保证,不必每天都要考虑果腹之事,朝庭的利税也大半是由商贾之人提供。然而,虽地位不高,但不可轻视其力量,财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句话,无论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能适用。大家每日辛辛苦苦干活,为的是什么?不外乎,权、钱、名、女人这几种。

如果要说钱和权几乎是相等的,那也是没错,只不过是有权没钱空谈,有钱没权,朝不保夕罢了。

崔亚兵听得连边奇公然辱骂基哥,想要站起回骂。但很快就被唐伯基制止,见他风轻云淡,好似不以为然道:“哦,这位连公子好像意思是说,商贾之家的人都不能够识得音律,或是身份不等了?”

第六十二章 笑红尘

崔亚兵听得连边奇公然辱骂基哥,想要站起回骂。但很快就被唐伯基制止,见他风轻云淡,好似不以为然道:“哦,这位连公子好像意思是说,商贾之家的人都不能够识得音律,或是身份不等了?”

连边奇平时也是个颇有才情之人,不过脑子一般般,整天认为自己老爹是刺史大人,很是牛比轰轰,得瑟的不行,看不起其他人。恰闻对方如此言到商贾之说,顿时不屑道:“这是自然,像你这种人如何能够懂得大雅之事?苏大家,莫不要让这等小人蒙骗过去……”

“哈哈……”连边奇那边还没说完,唐伯基就仰天长笑,令四座俱惊。良久之后,笑罢道:“连公子真是厉害,令尊大人如能闻此言定然欣喜异常。不知你们江南四大公子风、戴二家是否也是商贾之人?在座的诸位是否也是商贾之人?皇上的贵妃之中几人也是商贾之人出生?真是厉害,厉害啊!”

他这一番语让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直刺连边奇,让他额上满是冷汗。刚才他居然把所有的商贾之人通通得罪了一干二净,还连带着将皇上的贵妃都牵扯进去,真是失言。

唐伯基这一番话,顿时让他成为众矢之至,许多人都含怒瞪眼,恨不得上去饱以老拳,让他领教一下商贾之人的厉害!

连边城面色苍白,这事可大可小,如果传入宫中,让皇上宠爱的贵妃娘娘知道,那自己还不得让老爹活撕了!几欲张口,却说不出半点话来,急的满头大汗,心知覆水难收,这可如何是好。

他虽然着急,但身旁的朱知茂晓得机会来了,正恼没机会好好巴结连公子。他沉声道:“唐公子,你可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连兄只不过是暗指你不通音律罢了,为何连贵妃娘娘都牵扯在内,是何用意?”

连边城闻言精神大振,急忙道:“是啊,你是何用意!”

唐伯基不屑道:“这打了主人,身边的狗就冲出来狂吠不止,真是让人感到恶犬横行。朱公子,你别瞪我啊,我又没说你,我是说狗,你别忙着认啊!”

“哈哈……”四周的人都笑的东倒西歪,他这话让人捧腹不止,大家头一回见到如何好笑的场景,都实在忍不住。就连楼上的苏晓晓,都在面纱之下轻笑不止。

唐伯基轻摇折扇,摇头道:“我只是说大座的诸位,其中大有商贾之人所在,江南四大才子之中,有商贾之人存在,宫中的贵妃娘娘家中,有商贾之人存在。在下这番言语是否不尽其然?还是有误,素闻朱公子大才,名列江南四大才子之一,还请为在下斧正一二。”

这圈子又被他绕回至原点,让朱知茂都不知如何是好,四大才子等人面面相觑,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唐啸天拂须称赞道:“不错,这小子有点长进,知道扯虎皮,拉大旗了!”

崔国仁也笑道:“或许其后更为精彩。”

楼下的许多凤栖县的商贾之人,见有人为自己正名,都拍掌站起,崔亚兵也是拍掌叫好,唐伯基四下得意的拱手道谢,高声道:“既然这江南四大才子,看不起咱们凤栖县的人。那么,作为凤栖县的一员,唐某理当奉上一曲,让外人瞧瞧,咱们凤栖县之人也不是好欺的!”

让他这么一说,顿时变了味,成了外来人与凤栖本县之人的争斗,让他们被群人孤立,更是无助。在位的众人,十之有八九是本县之人,突闻此事,纷纷拍掌打气。

“唐公子好样的!”

“唐公子加油……”

“让他们瞧瞧,咱们凤栖人的厉害……”

“唐公子原来不是斗过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朱公子吗?那天我恰巧就在迎春湖畔。”

“什么,你说唐公子斗过?赢了吗?”

“当然,最后那朱公子都恼羞成怒了,居然嫖霸王鸡不给钱,让凤栖的百姓狠狠教训了一顿,我和你讲啊……”

在有心人的八卦之火的传递下,很快迎春湖畔的事情被传的满院皆知。

而得意洋洋的唐伯基唐公子,面带微笑的像一名歌伎行去,来到她面前,缓缓施了一礼,笑道:“这位漂亮姐姐,小生有礼了,可否将手中琵琶借在下一用?”

那名歌伎见他如此有礼,还赞自己为漂亮姐姐,顿时含羞带臊的红脸答道:“公子不必多礼,如有需要,还请拿去。”

“多谢姐姐。”唐伯基微笑接过,忽然记起些什么,转身对那位女子笑道:“其实,我喊你漂亮姐姐是真心话,不是敷衍之词。”

“呀~”那么歌伎本就是卖艺之人,并非欢场女子,如何能经得起他的调笑,赶忙以袖掩面,娇羞不以。

琵琶乐器大约在中国秦朝出现。“琵琶”二字中的“珏”意为“二玉相碰,发出悦耳碰击声”,表示这是一种以弹碰琴弦的方式发声的乐器。

唐伯基回忆起校庆大会之时,自己表演的拿手绝活,这也是前世的姑姑唯一留下的宝贝,想起前世的姑姑,心中的思绪都有些纷乱,赶忙收慑心神,环视全场。见香儿和秀儿还有崔亚兵都在冲自己鼓劲加油,那些凤栖县的才子与富商都以期待的目光望向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校园之中,那万众瞩目之下的时刻。

众人只见他扬扬洒脱,露齿一笑,高声道:“这一首《笑红尘》,我在这里献给在场的所有人,让某些人知道,咱们凤栖县的人也是能闻得雅音,知晓音律之事。”

“好!唐公子好样的!”

“唐公子好棒!”

“唐公子好厉害!”

香儿与秀儿也喊道:“唐公子是最棒的……”

崔亚兵也随之大喊道:“基哥,我顶你!”他在与唐伯基厮混中,也学会了“顶你”这个词语,今日还是首次喊出。

唐伯基微笑的对众人一点头,将圆凳放倒,自己坐到凳上,双手轻轻拨弄琴弦,那琵琶的清脆之声,仿佛将所有人的兴趣全都勾起,让人耳中一清,四下再无半点声音,全都静静的侧耳倾听他的《笑红尘》。

这时,唐伯基的心情很愉快,找回了前世失去的欢乐,眼下这首《笑红尘》正合自己此时的心境。嘴角一扬,双手不住轻轻翘动,圆凳在他的轻翘之下摇晃,琵琶的清脆琴声也随之响起。

唐伯基面带微笑,心情舒畅,皓齿微启,欢快的歌声伴随着幽扬的琵琶声,响彻在众人耳中。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了,爱恨一笔勾消,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唱到这儿,唐伯基满脸笑容,冲已听的痴迷的香儿和秀扬了扬秀眉,让她们两人乐的直蹦起来,兴奋高声尖叫!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歌声,还有那出神入化的琵琶技艺所迷倒,从未曾听过如此欢快的歌声与节奏,让众人心情舒爽,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就连苏晓晓都瞪圆了眼,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神异常吃惊,满脸不敢至信的模样。这时,唐伯基却没有工夫理会这位大美人,场中所有人的都是他的粉丝,见到香儿与秀儿那欢乐的笑容,自己也很满意,接着欢声歌唱道: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一生逍遥。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这一段唱完之后,手中的动作不停,见痴醉在愉快音乐中的众人,又向香儿与秀儿抛了个飞吻。

她们两个小丫头顿时跳起身来,蹦蹦跳跳的跑到唐伯基身边,依偎在他的身旁。而身后的那些歌伎等人,也趁此机会,拿起手中的乐器,凭借刚才听过一遍的感觉,跟着他的节奏,帮他配乐。就连场中许多姑娘,都不由自主蹦到他的身旁,围在他的身旁,想凑近些能够更清楚的聆听他动听的歌声。

唐伯基这会儿乐了,是真乐了,与香儿和秀儿一起唱道: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了,爱恨一笔勾消,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一生逍遥。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每一个人会唱的都跟着他在欢声歌唱,就连楼上的苏晓晓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口中轻轻的哼着歌词,那深具意境的歌词让她迷恋,那优扬的琴声与倾入感情的歌声都让她震憾不以。

不要说她了,就连唐啸天与崔国仁都用手打着拍子,跟着哼哼。直到最后时,唐伯基见大家都会唱一些,便再次提高声调,与大家一块儿唱道: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一生逍遥。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当一首唱罢,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大声鼓掌大声叫好。与先前苏晓晓的弹奏人气丝毫不弱,反而声势有过之无不急。只因翠红楼的姑娘都不喜欢那些红牌大家,而对唐伯基这个俊小伙子喜爱非常,许多人翠红楼的姑娘家都上前送上香吻,让基哥忙着的手忙脚乱。

等众女离开时,全场上都轰然大笑,唐伯基的脸上都是唇印,满脸都是。那模样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香儿与秀儿边笑边帮他抹干净脸上的红唇,但是边抹还是边新印上去,让唐伯基哭笑不得。

“唐公子,唱的真是太棒了!再来一曲……”

“唐公子,你弹的也真好,再来一曲吧……”

“好听,真好听,我还要……”

“我也要听,唐公子……”

香儿与秀儿也娇声腻道:“小哥哥,我们也要听,我们也要听!”

崔亚兵兴奋的手都拍疼了,高声道:“基哥威武,我也想听啊!”

唐伯基无奈,这人嘛太出众也不是个事儿,赶忙起身抱拳,道:“各位,请听唐某一言。”听他这么说,四下才安静下来。见场中一片安静,笑道:“这个音律嘛,在下只是略懂一二,今晚无非是应对某些人的话语,证明下凤栖人不是谁都可以踩上两脚,鄙视一番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唐公子好样的!”四下喧哗之声,此起彼伏,将江南四大才子臊的是满脸通红,尴尬不以。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唐伯基居然还有这么一首,那歌唱的真是没的说,就连他们自己都忍不住跟着哼哼。

“但是!”唐伯基还没说完,大家的称赞之声又降下去,接着道:“这是苏大家的专场表演,唐某也不好喧宾夺主,要不然又有人会介意了。”

“哈哈……”四下轰然大笑。

他刚坐下,江南四大才子那边又出声了,一个不甘的声音响起:“会唱会弹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能耐和咱们比比诗词。”

第四六十三章 诗斗四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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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坐下,江南四大才子那边又出声了,一个不甘的声音响起:“会唱会弹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能耐和咱们比比诗词。”

“就是,这些都是末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这只不过是会此闲暇之艺尔,如果你能够赢的了咱们,那才是真本事。”风立堂也在边上鼓动。

唐伯基依在香儿与秀儿怀中,闻言轻笑道:“既然四位兄台想与在下切磋一番,那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今晚本公子独身一人,将迎战江南四大才子,传扬出去亦是佳话一段。才艺比拼,这艺嘛,你们四个也是麦秸装枕头……草包一个,也只能够胜之不武。”

连、朱、风、戴四人闻言大怒,欲反驳于他。可是,他们实在是难以出手,谁平日间没事弹琴玩,读书泡妞都没空,哪还有这种闲心思。

唐伯基瞥了他们一眼,不屑道:“这艺一项,你们就算输了。但是这才一项,我也不好意思出题,免的传出去说本公子欺负你们。罢了,让你们自行出题如何?”

江南四大才子闻言心中暗喜,然脸上依旧愤愤不平,巧言诡辨道:“为何要你相让,难不成我们四人还怕你一黄口小儿不成?”话虽如此,但口中接道:“不过,你既然有意成全,我们也不好为难你,咱们就以风花雪月为题,一个各作一首,其中要含月风、花、雪、月这四项。唐公子,你敢应否?”

唐伯基哈哈大笑,乐道:“这江南四大才子,以众凌寡,也不怕引人耻笑。但本公子还真不惧你们的挑战,否则只凭一个朱知茂,也太过无趣了些。”

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朱知茂,冲他指指点点,刚才经过一番传扬,几乎翠红楼中的人都清楚,迎春湖畔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这位唐公子才情不俗,想必那江南四大才子根本斗不过他,可也隐隐担忧,生怕一个不好,斗诗输了怎办。

就连那些莺莺燕燕都暗暗为唐伯基鼓劲加油,因为刚才那一首歌带给她们的震憾实在太大,歌词太过迷人,大家的心思都牵挂在他身上。

连边奇阴阴一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先来吟上风花雪月中的风。”稍稍顿了一下,道:“风吹青草斜,柳木笑人依,轻衫修身束,彩巾欲腾云。”

“好!”另外三人边鼓掌边大声喝彩,周围也有不少人跟起叫好,看来四大才子之首的名号,也不是随意乱叫的,颇有几分才情。

香儿与秀儿轻声问道:“小哥哥,这首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与我俩说说行吗?”

唐伯基闻言欣然点头,大方道:“有何不可。这作风的诗句,描绘出风吹草地与杨柳的神态,又点出了人在风中屹立时,身上宽大的衣服都贴身而附,显得身材修长,就连那头巾都高高扬起,直欲腾云驾雾一般。”

香儿与秀儿都恍然大悟,但这时,心中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有点担心,怕身边的小哥哥等会儿要是输了咋办。

朱知茂此刻笑道:“连兄果然好文采,接下来该小弟献丑了。”

“花间蕊中坐,香气迎入鼻,百芳齐争艳,唯有首中魁。”

“好!这首也不错!”人群中懂得些诗词之人也纷纷叫好拍掌,那边的江南四大才子另外其三,也不吝好言,互相道贺。

香儿与秀儿望向,那期待的目光之中,唐伯基轻搂着佳人,缓声道:“这是写花的诗,前两句是指坐于花丛之中,香气扑鼻之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后两句嘛,就隐隐道出了现场之中的气氛,说翠红楼中女子众多,最漂亮最动人的只能数花魁苏晓晓苏大家了。”

经他这么一说,香儿秀儿怎能忍受的住。在漂亮女子面前称赞另外一人美丽,这可是犯了大忌。再者说,香儿秀儿两人,一个俏丽一个可爱,一个顽皮一个天真,无论长相与性格都是上上之选,比其它那些庸脂俗粉要强上太多,几乎全场除了苏晓晓之外,要数她们两人最为亮丽,也不知是那凤姐特意的安排,还是唐伯基好运气。

香儿闻言顿时怒道:“这个朱知茂,真是可恶之极。”秀儿也帮腔道:“就是,真是讨厌死了!”

楼上的宾客也伸长了脖子瞧着好戏,这比什么苏大家好看多了,瞧热闹那是民间一大爱好,似乎有人围观之事,大家都喜欢上去瞧上两眼。

唐啸天眉头微皱,沉声道:“这江南四大才子腹中还些点墨,不知基儿能否胜得。”

崔国仁见他这样,笑道:“啸天,你这是关心则乱。基儿的本领你不是不晓,当说那仙人醉一诗,就胜过这些才子甚多,瞧好了吧,看他如何发挥。”

风立堂也起身拱手一番,高声道:“连兄与朱兄都献上佳作,小弟也不能免俗,也以雪为题,吟上一首,还望各位指点一番。”

“雪中翁蓑笠,独处闹市间。苍茫白身裹,行踪了无迹。”

“好,这雪景吟的真不错!”

“是啊,看来这四大才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那可不,否则能让大家伙捧上台吗?”

“就不知唐公子……”

“放心,咱们凤栖县人还能差的了?”

唐伯基仿佛没把他们放在眼中,接着对香儿秀儿两人讲解道:“这是描写雪中的老翁身穿蓑衣,头戴笠帽在雪中穿行。由于雪下的很大,原本的闹市之中都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老翁他自己。苍茫白身裹,是指大雪都将他身上裹成厚厚一团,变的臃肿不堪。最后一句,那是因为雪花飘下,使他留下的脚印片刻之后都没了痕迹。”

戴有德,最后起身施礼道:“三位兄长都已作完诗题,如此小弟将最后的题月之诗献上。”

“月光临入窗,灯火两茫然,子夜苦思读,玉助榜上名。”

另外三位才子都纷纷起身拱手道贺,大赞他的诗句。

崔亚兵也凑头过来,问道:“基哥,这小子写的诗怎样?”刚才他也听到唐伯基讲解,大感兴趣,也前来询问。

“还不错。前两句是写学子寒窗苦读,以应考试。这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台前,让灯火与月光混在一起,顿时大亮,令学子大为惊讶。后两句描写学子用功刻苦,就连半夜还在孜孜不倦的读书,用明亮的月光比喻白玉,也含欲(预)字,欲(预)助(祝)他金榜题名。不可谓不巧,这诗作的还挻妙。”

崔亚兵可没他这么高兴,与香儿秀儿一样都闷闷不乐,唯恐他落败。

唐伯基见到他们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就凭这四个家伙如何能够斗的赢本公子。香儿秀儿,一会儿瞧好了,你们也会出现在诗中。”

“呀,真的,公子太好了。”香儿喜道。秀儿也乐道:“公子公子,你真棒,定要将这四个无赖打败。”

连边奇瞧见这边的情景,暗暗动怒,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一人霸占两个绝色佳人,货色比起自己这边胜上数倍有余。哼,你这会儿乐吧,等等让你哭都哭不出来。“这位唐公子,怎的不作诗,默不是怕了我等?”

“哈哈……”另外三人捧腹大笑。

连边奇等他们笑罢,接着道:“你也同样想作四首诗,风花雪月各一首,好让我们瞧瞧你的大才。”

唐伯基从两女怀中起身,整了整衣袖,抖开折扇,轻摇道:“连公子此言,恕在下不敢苟同,如果你要见见我的佳作也行,洗耳恭听便是。”

“路人弓身行,淡香秀舞衣,年少青丝绕,广寒井中窥。”

这首诗一作完,众人都没半点动静。直道过了半晌,忽然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叫好。掌声渐渐的多起来,慢慢的,全场都起身拍掌大赞。香儿与秀儿见此情景也知晓赢了对方,都起身亲了他一口,让他得意的顶着脸颊上的朱唇印记,互相拱手还礼。脸上的香印一边一个,对称的很。

“唐公子好样的!”

“唐公子果然是最棒的!”

“真不愧是咱们凤栖县的才子。”

“是啊,斗赢了江南四大才子,咱们凤栖县这回要出名了!!”

“谁说不是呢……”

“就是……”

崔国仁也起身拍掌,冲乐呵呵的唐啸天笑道:“基儿这才学大有长进啊,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啸天,你可真是家有麟儿!”

唐啸天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这也是唐家列祖列宗显灵。”

香儿秀儿见唐伯基在那得意的显摆,将他拉入怀中,一人搂住一个胳膊,高声叫喊让他解释诗意。

唐伯基笑嬉嬉的享受这般乐趣,得瑟道:“这江南四大才子不是一人一首风花雪月的诗么?本公子就来个一首诗中包含着风花雪月。其中还不见风花雪月四字,但都能句句都能显出其意来。这路人弓身行,是指路上的人前行非常困难,必须要弓着身子弯着腰才能向前走,为什么?因为风大啊,风太大了如果不这姿势,根本没法走路。淡香秀舞衣,其中有香儿与秀儿哦,嘿嘿……”

楼上的另一间房中,蓝晓音也对身边的丫鬟解释道:“淡香秀舞衣,暗指花香淡淡,随风摆动之时,如舞娘一般翩翩起舞,大秀其华丽的衣裙,让人着迷。其中,香、秀二词,应该是暗指香儿与秀儿吧,这两个丫头,难怪这么卖力捧场,今晚还客窜了翠红楼的姑娘家,真是当人头痛不以。”

那名丫鬟掩嘴娇笑道:“还不是圣女您平时宠着她们,否则她们哪里敢这般大胆。明知咱们都无法破身,非要去瞧瞧男子是何感觉。对了,圣女,那唐公子接下来的两句诗又是何意?”

蓝晓音瞧着唐伯基与香儿秀儿逗弄的情景,心中暗恨,这小子连我的陪房丫鬟都抢,一会儿要你好看。闻言没好气的答道:“年少青丝绕,是描写大雪纷风,将少年的头都染成了白色,暗指雪大。广寒井中窥,当然是指月中的广寒宫,在井中的倒印中窥得。字里行间隐隐有些轻佻,瞧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否则写个诗都能去窥得仙子,如果香儿秀儿被他……哪还了得!”

那丫鬟轻笑道:“圣女,我瞧唐公子比那什么江南四大才子厉害多了,他们也真不知羞,才与艺都斗不过唐公子,还要赖在这儿不走。哼,这脸皮真厚。”

楼下的唐伯基也同时道:“谁说不是呢,我瞧他们的脸皮与本公子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位‘大’姐姐,你们还真是‘大’的厉害呢,我的都像在水中一般,正是让人都不想归家了。”

“小哥哥,你都变坏了……”香儿闻言嗔道。

秀儿也不依,腻声道:“小哥哥,人家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你喜欢吗?”

唐伯基眼睛一亮,猛的点头,乐道:“真是太——喜欢了!嘿嘿……”

他这边是快乐无边,而江南四大才子那边却是羞愤交加,脸色时青时白,就好像霓红灯般闪烁,让人大为称奇。

连边奇见大家都在称赞唐伯基,心中异常恼怒,见他与香儿秀儿在那儿互相调笑,大声吼道:“什么公子才子,不过是个好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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