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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宝宝雇个爹》


楔子—偷种

“岳悦,老娘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才陪你发疯。大文学

你赶紧的给我再仔细想一遍,是不是真要这样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脸红得像西红柿的娇俏女生隔衣按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羞涩的低头、抬头,又望了望那扇关着卧室门,坚定的点了点头,接过一杯烈性酒,仰头一口喝下,把为她安排好一切的女友推出了客厅的门。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又犹豫了数十秒,才推开了房门。

屋里只有床头一支如烛的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刚好够她看到床的方向,和一个被扒光了的男人胡乱摸索着身旁的空位,似在忍受着某种煎熬。大文学

从未见过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体的岳悦只一眼,心脏就出现短暂的停跳,大脑也因此供血不足出现眩晕。

手机震动,一看,是条短信:“打退堂鼓其实很好玩的。”

适量的酒精在体内发挥的作用正好,岳悦傲气的一甩头,哼,会吗?几步冲过去,灭了唯一的灯。

黑暗中,桔子味的香氛刺激着男人唾液的分泌,男人就像剥桔子般,几下就把她的衣服剥光了。手终于摸到了温软的物体,压抑了许久的原始**立即喷涌而出,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瞬间,就让岳悦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大文学

“哪个王八蛋告诉我这事儿美得让人成仙,我看成鬼还差不多。这绝对能列入满清十大酷刑。”忍受巨大疼痛的岳悦在心里咒骂着,也祈求着受完一晚数次“酷刑”后,一定要如愿的怀上宝宝。

当男人再一次偃旗息鼓的趴在她身上时,她用尽残存的力气把他推开,自己滚到了床下。

由始至终一直握在手里的电话又有短信响起:“完事了爬到门口来,我良心发现,在等着背你。我忘了跟你说,我让人在他酒里掺了点儿那个啥。”

那个啥?

春药?岳悦猛然惊悟,难怪那家伙就一纯粹的种马。“死紫萝,你就是这样帮你死党的?”

等在门口的紫萝把岳悦搀扶到车里,独自回到之前的客厅,然后一个电话,一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来了,接过钥匙和厚厚的信封,懂事的说:“放心吧,我会让他以为那是我的mc。”

作者有话说:小女子初来乍到,希望能得到各位亲们的支持。

一句留言、一个收藏、一点推荐,都是我的期盼。先行谢过!

每天两更,上午十点,晚上八点。

一、犹豫不决

四年后。大文学

岳悦面对着电脑屏幕一次又一次的打上字又删掉、删掉了又打上,反复了很多次后,又打开一些测试页面,东一点西一点。终于,像是有了重大决定,仰靠在椅背大喊:“儿子!”

数秒,房门口就有一个小小身子半挂在门把手上将上半身倾斜了进来,

见他妈头没转向他,又站直身子将门合上,然后又推开斜了进来,如此反复了数次,见屋里坐着的人对他仍然无视,忍不住用稚嫩的声音喊起来:“老妈,你玩我!”

岳悦立即扭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瞪眼不说话。大文学

真不愧是母子,都喜欢重复的做一件事,都喜欢扯着嗓子大喊,都喜欢用不说话来等待对方的回应。

岳悦想起她喊他进来的原因,却又在刚吐出几个无关紧要的字时止住了,她突然觉得向儿子问这个问题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小男孩在门口等得不耐烦,跑过来爬到她腿上坐着,探身去看电脑屏幕。

岳悦以最快的速度关了显示器。

多次在看电脑时,被老妈以同样的速度关掉显示屏,他已经习惯,但仍难免有点儿不高兴,微噘着嘴强调:“老妈,我是小娃娃,我不跟大人抢电脑。大文学”

这句话提醒了她,她才发现完全没有必要那样急的关电脑。他不过是个才三岁半的小孩子,除了在电脑上偷偷菜、养养鱼,再就是在固定位置点出动画片来看看。她刚才打出的那些字,他也就是认认数字字母再炫耀的数出有多少个字来。

那刚才为什么关得那样急?自问的结果,竟然是因为心虚。心虚?a片h图都没看,让几个正大光明的文字给吓心虚了?岳悦对着儿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不懂那笑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不太正常,讨好的转身抱住她,亲了她一脸口水,才像想起了什么,“老妈,你叫我干嘛,你又有不懂的问题请教我?”

刚才一岔,她都差点儿忘了叫他进来做什么的。不过,之前的问题还真不能问。现在的小孩子都精着呢,又是他最敏感的话题,如果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爸爸,然后依照他的要求去找个人来,跟他说,那是他爸爸,他肯定会有诸多疑问。万一找来的人比较笨,她那古灵精怪的儿子用他的思路问几个怪问题出来,肯定绕得笨蛋很快穿帮。那以后,在儿子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如果他说出了要求,找来的人不达标,他又会失望。

所以,一定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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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儿招父

见妈妈又没反应了。大文学

小家伙用小手抚上她的头,用她训他时的语气,很大人的训话:“说你多少次了,少用电脑,你就是不听。觉睡不够,人容易傻。知不知道,老妈。”

“臭斐儿,教训起你老妈来了。给你说的话,你该记的记不住,不该记的全装脑袋里了。我问你,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妈我是少年得子,人家在我这年龄,才刚从大学毕业,刚从大学毕业的是学生,学生,是不是很年轻?”

接着,她还给他勾画出一副如她身高,行动却如小学生蹦蹦跳跳跳,见到老师就甜甜的笑着喊“老师好”的画面,成功的让她儿子将她的年龄定位于如学生一样的年轻。

岳悦非常满意的说:“所以,你别左一声老妈,右一声老妈的,你老妈我跟他们一样年轻!”

儿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老妈,你都说你是老妈了!”

岳悦一愣,才反应过来,又绕进儿子的话里了。大文学

佯怒着板起脸要反驳他的话,却不想又差点儿把两人正争议的“老”字说了出来。

进来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明确指示,小家伙有些烦了,想出去继续玩他的游戏,可是没得到***许可,心里还是有点儿怯意。

当妈的自然是了解儿子此时的想法,她想说没喊他,是他听错了,又记起育儿书上说的,不能对孩子说明显的谎话。想了想,用一个吻,一个笑,外加一句“妈妈好喜欢你,一会儿看不到你就想你”蒙混过关。

儿子相信了,高兴的回应“斐儿也喜欢妈妈。大文学”,心满意足的跑去了客厅。

一声“妈妈”让她反应过来,原来,他喊“老妈”是被她诱导的,这不,一说“妈妈”,他也就跟着说了。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啊!

可是,他的父亲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就不看一看呢?

岳悦跟着儿子身后来到客厅,看到他趴在地上对着三辆大小不一的玩具车说话,最大的那辆被他称为车爸爸,另两辆分别是车妈妈和车宝宝。

这让岳悦的心有隐隐的刺痛。

可能当初的偷种生子是有点儿欠妥,可是,放到现在,她还是会那样做。

再想起幼儿园老师跟她说过好几次“这本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说,可是,你要为孩子考虑,他很羡慕别的同学有爸爸。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同学起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得为孩子想想,他才这么小。”

是啊,得为儿子想想。还有,得为自己也想想,因为那老师在说完那番话之后,加了一句“我挺喜欢岳斐的,你觉得我做他爸爸怎样?”

岳悦当时差点儿没给口水噎死。那老师可是典型的伪娘,比自己这个女人还女人。她严重怀疑,他把她当成了男人。油然而生的自卑感持续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害得她天天站镜子面前,审视自己是不是变异了。

她有想过臭骂那伪娘一顿,最好能把他骂醒,又怕他会把从她这儿受的气转移到儿子身上,只好打消这个念头。那转学吧,实在是不愿意,要知道,这家幼儿园是全市最好的,她是耗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儿子塞进来,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给儿子转学。还有重要的一点,其他幼儿园没有这么柔情似水的男老师,儿子小小年纪就表现出超强的大男子主义,正好可以从这个伪娘身上综合一下。那么,就只有让一纯爷们告诉伪娘,他是她岳悦的老公、岳斐的老爸。

决定了,现在就把招聘启示发到网上。

三、网上招聘

招聘启示

职业:爸爸(有名无实)

数量:壹名

性别:男(必须纯正,拒绝伪娘,拒绝春哥)

年龄:25至30岁之间

用工方式:雇佣、兼职。大文学

要求:长相对得起观众,心理正常,反应灵敏,有爱心、有耐心,学历不限,知识达到小型百科全书。

工作时间:每周20个小时左右,分2-3次完成。具体时间灵活商议。

工作地点:c省c市的市中心。

工资:底薪加奖金,具体金额面议。大文学

福利:工作时间内包食、包行、不包住。工作所需的开支全部按实报销。

符合以上要求的有意者电话联系、详细商谈。

特别提醒:非诚勿扰。否则,我会上问候十八代祖宗,下问候十八代子孙。

深吸口气,将此招聘启示再一次认真阅读,确定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发到几个网站上。

然后托腮憧憬着美好的回复。

花痴般的笑容透露出她像主考官一样坐着,面对排长龙的应聘人员挑剔的指指点点的幻像

非莫这就是报应?想象中把应聘人员给数落了遍,现实中,就没有供她挑三捡四的选择了?

应该是这样的。大文学

所以,几小时过去了,除了五花八门的跟贴留言,没一个人打电话来。

c市的男人连这么低的要求都达不到?那干脆让c市成女儿国好了。

赌气的关掉电脑,却又在一声叹息后,重新打开,再一次阅读煞费苦心写出的招聘启示,确定,写得非常清楚明白。

那为什么还没有一个人打电话来应聘?

可能是公休日,白天大家都出去玩去了的缘故,晚上,上网的人会多些,那时,应该会有人来应聘的。

满抱着希望等到晚上,可是,深夜十二点了,还不见电话出现陌生号码。岳悦有点儿急了,猜测了好多个可能性。

但转念,她就认为那些可能性都是不是存在的。应该是时间还不够,等,无聊的收种着农场的菜,继续等。收着种着,突然蹦出个结论:这个招聘,就跟农场种菜一个道理,广种薄收。必须扩大种地范围,才能有好的收成。

于是,注册、登录、复制、粘贴、发布,重复cāo作这些步骤到手抽筋,已不记得在多少网站留下了相同的招聘信息。

满意的伸伸胳膊、扭扭腰,跟自己说:“大功告成,睡觉。”

然而,又过了很多个小时,除了几个不怕被她问候三十六代亲人的骚扰电话之外,不仅没等来应聘者的电话,还被网民们赠予“疯狂的疯子”称号。甚至有些自诩正统的网站,还把她那充满爱心的帖子给删掉了,并禁了她的言,封了她的id。

倍受打击的岳悦瞪着显示屏左一声叹息,右一声叹息。看到越来越多的“称赞”出现,还有出现的“人肉搜索”字样,终于认定,网上招聘这招不仅行不通,还会异常的恐怖。

重重的叹出重大决定前的最后一口气,打起精神开始重新登录一个个网站,把能找到招聘启示内容全改为“梦游行为,现已结束,谢谢捧场。”

至此,网络招聘闹剧正式告终。

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岳悦疼惜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心里向他道着歉,也问他,她这个妈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四、夜半电话

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奇怪,期盼时盼不到,不抱希望了,愿望就实现了。大文学

改帖后的半夜,电话响起,里面传来顺耳的男声,将她的睡意一扫而光。那好听的声音开门见山就问她是不是要雇一个兼职爸爸。

听着挺有礼貌的的声音,岳悦直觉的觉得这人比之前那几个想占她便宜的混蛋好多了,至少他带了一半诚意。于是,她激动的连声应着。

“小姐,听你声音,有二十岁了吧?”

“猜得挺准的。大文学”

“那你在招聘里是写错了年龄要求,还是写错了职业要求?”

岳悦第一反应:难怪没人应聘,是写错了呀。蹿起来打开电脑快速扫过原稿,肯定的告诉对方,她没有写错。

“你不认为你招聘的爸爸应该是四十岁以上吗?”

原来,他竟然以为她是给自己招聘爸爸。也不动脑子想想,二十几岁的人给自己招聘个爸爸,真以为是小时没享受过父爱,长大了想办法弥补的吗?至于吗?岳悦很想大声的质问他有没有常识,又怕吵醒身旁正熟睡的儿子。大文学

这些话可不能让儿子听到。忍了忍,走到另一房间压低了声音说:“谁说是给我自己招聘爸爸,我是给我儿子招聘爸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岳悦以为没戏了,考虑要不要挂断,可她很不舍,难得的一个有那么丁点儿诚意的应聘者,就这样轻易的放掉?不行,再等等。反正是对方打来,她接电话又不用给钱,看谁耗得久。

沉默以对的结局是对方开口的询问:“你儿子的爸爸呢?”

“当然是没有了,有的话谁还花钱来雇啊?”

“那还好,刚听你突然这么小声,我还以为你是避开你儿子他爸呢!”

“你真想得出来,爬墙也不可能爬得这么明目张胆吧?”

“这倒是。你看我行吗?”

刚刚还觉得这人有点儿希望能应聘成功,却听他在电话里这样一句,岳悦有些失望了。担心对方的智商不足以应付她的儿子。可在没有人选的情况下,她只能跟自己说,有就凑合着先看看,也许废品还能再利用。

深深的呼吸,让自己有更大的耐心在电话里对他进行初测。在一句句的问话,一句的应答之后,岳悦决定在明天上午对他进行面试。

五、国际友人

话刚说出口,才惊觉一个重要的问题:对方为什么在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来应聘,这不是正常人做的事啊!疑惑的问:“对了,你怎么三更半夜的打电话来应聘?你确定你不是梦游、说梦话?”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在国内,我这儿现在是晚上八点。大文学”

嗬,一条招聘信息吸引不了同族同胞,却把国际友人给引来了。岳悦自嘲的低语:难怪没有人来应聘,原来,我的言行是与国际接轨的啊!

随即,她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让有着纯纯正正中华血统的儿子牵一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不,也许是个黑头发,但全身也跟头发一样黑的男人,说是他亲老爹,不被人笑死,就会把人吓死。大文学

为了不因种族歧视引致国际矛盾,岳悦很委婉的说:“国际友人,我实在是没想到我的一个小小的招聘启示惊动到海外去了。其实呢,我是非常希望我儿子有着国际血统的,只是,那时一时失误,儿子仍以中华血统降生。大文学

这个既成的事实,几十年内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您可能不太适合。”

“在国外的就是外国人吗?我是纯正的中华血统,我只是过来打工的。”

在国外打工的?岳悦新的疑惑又钻了出来,她想不通,一个去国外挣美元的人,怎么能看得上在国内给私人打工挣人民币的兼职?再说他离c省c市十万八千里,怎么完成每周2-3次的陪玩工作?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喂,我说,挣美元的中国人,你会分身术?你会异地穿越?都不会,那你就是玩儿我了?”

对方急切的解释:“绝对不是,我谨记你的非诚勿扰,我绝对不会拿三十六辈亲人被问候的风险来开玩笑。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我找不到工作,明天回国,我家就在c市。”

岳悦不太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家门口找人找不上,绕了地球半圈却找到家门口的人?老天眷顾吗?老天好像经常忘记了她。

是真是假,在此时是没办法证实的。岳悦只好把鉴定留待面试。嘴上说着只给两天时间,过时不候。却在挂了电话后撇撇嘴,无奈的说:超过了,我也得等啊!谁让我种了那么多田,才收你一颗半生不熟的粮呢?

六、天降瑰宝

应聘的人挺守信的,隔一天就出现了。大文学

岳悦将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个遍。脸色没有沉迷酒色的病容、五官比大多数人组合得更具美观比例、身高体重的组合,勉勉强强当个男模还是可以的、着装大方得体干净整洁,就是头发稍嫌长了点儿,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总体来说,算不上极品,但也绝对不是次品,应该能入得她儿子的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指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不太自然的笑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给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腼腆的问:“请问,我是不是合格了?”

“应该符合我儿子的要求。”

“哦,那你儿子的标准蛮高的嘛!”

岳悦顿时目瞪口呆,幸好他低着头看不到,不然,铁定会被吓着。大文学

嗬,这人还真不客气!本来顺着捧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岳悦就是不喜欢借捧别人抬高自己的人。她很想告诉他,他太自恋了,他不过是达到了三岁半小儿眼中的标准,她不过是替儿子免勉为其难的通过而已。

但她忍住了。

如果说应聘者多,损他几句,甚至把他惹怒到滚蛋也无所谓。但这几天,他是她在招聘启示发出后,唯一能进入面试阶段的人。现在看了外观,满意度还凑合。物以稀为贵嘛!万一给气走了,再去哪儿找一个凑合的人来?一定得留住。大文学

岳悦的态度变得很热情、很诚恳、很谦虚,也很虚伪,虚伪得自己都想把自己踹几脚。

“唉,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眼光不是一般的高,我只能往高标准看了。之前应聘者也来了不少,都没有你长得好看,品行也没有你端庄。我想,你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应聘者欣喜的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我面试通过了?“

“嗯,过了。”在给了肯定的答复后,将之前备好的话掐死在肚子里,她觉得,对这个老实人,一定不能用刁钻古怪的问题,以免吓跑,一切,以把他先套住为宗旨,一定要让他生出很大的信心。“接下来本来是考知识的,后来我想了一下,这个不太好考。小孩子的思维跟大人不一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提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来。我这个当妈的,有时都应付不了,所以呢,雇佣的爸爸,不能表现得太聪明了,不然,让我这个妈情何以堪啊!”

“嗯嗯,这样好,这样好。我还把学历证明都带来了,就是怕我答不上来你的考试题目,可以用这些换点儿印象分。”

“也好,拿来看看。顺便看看你的身份证,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年龄是不是符合要求呢!”

当岳悦把他拿出来的几个本呀证的一一翻开,窒息得差点儿晕过去,倒不是岁数太大或太小,而是那几本证,不是什么士,就是什么师的,脸上不置信的神情越来越浓。

最后,她把那些本推到他面前,心中仰慕表面激动的说:“李泽扬,是吧?我说李大学子,你这些本本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以砸死我。你会找不到工作?竟然来我这儿应聘一个对外公开对内保密、费力不一定讨好、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将来结婚生子等人生大事的挂名爸爸。你说是你脑子短路了,还是我人品爆发,捡到了无上至尊宝?”

“我这些都是混的。”

七、形势所迫

“你直接告诉我是从路边那些小广告的人手里买的还好些!”岳悦也不管友不友善了,直接就抵了回去。大文学

“我说李大学子啊,玩人不是这种玩法的。是,我承认我写那个招聘启示,被不少人说成是疯子。你认为我是疯子,我也认了,你还这样来玩疯子,太没人性了吧?”

说完,又有点儿后悔。如果这人真能雇佣,对儿子的成长发展都是非常有利的。为了儿子,给他道歉?

只是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就开始把在国外学习找工作受的苦一骨脑的全说了出来,好像国外就是那万恶的旧社会,他被剥削压迫得只差没把自己卖身了。大文学

说到可怜处,还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眼泪。

但他所说的字字句句岳悦全都听进了耳里,想起她去了国外的好姐妹,她当初不就是很艰难的吗?她还清楚的记得开始她的强撑,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在电话里吱吱唔唔道出实情的情形。她是那样的聪慧,若不是她支助,不是客死异乡就是滚蛋回国。看来,并不是好姐妹的运气差,而是在国外待不下去的人太多了。

同情的暗唉了口气,接受了他的理由。但她仍旧有着顾虑,这种在外漂泊了几年的人本事是有的,一时迫于形势随便找个活干着,不过是个临时跳板,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大文学

那个时候,岳斐再一次面对没有爸爸的局面,那对他来说,是不是更加残忍?难道,那时,重新再雇一下,跟儿子解释“儿子,你老妈我之前搞错了,那个不是你爸爸,这个才是。”?别说儿子,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一定要签下长期协议,可是,他会签吗?

没想到,一谈到履约年限,李泽扬主动提出签五年或者十年,还说如果嫌少,卖身契也是可以签的。

岳悦狐疑的盯着他看,他倒是一脸的正经,但她不相信谁会这么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扫描了不下十分钟,当他被她看得又腼腆起来,把头深深的低下来,她才开问:“签卖身契?我给的这点儿工资,跟你找不到老婆、生不了儿子比起来,不划算的距离是十万八千里。我做不出这么没人性的事,会遭雷劈的。”

“不,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应该感恩。当然,在契约里,我们得写明,你不能以任何理由阻碍我以后结婚生子。”

这话确实合情合理,那么他来应聘也就有一定的可信度。岳悦拿出预先打印好的协议,放到他面前,指着其中某条说:“这点儿我比你考虑得周到。看吧,我写得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完全保证了受雇者的权利。”

飞快的扫过此页,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其他的页也没有翻看,提笔就要签字。

八、签订协议

如此之快的举动反把岳悦吓着了。大文学

换谁都很难相信会有人对单方拟定的合同条款全部认同。

为了体现公平公正,一把抓过协议,提醒他:“你了解了工作内容、注意事项、工资待遇了吗?你连其他条款都没有看,就要签?你太儿戏了吧?”

“你连我最担心的事都考虑得这么周到,其他的,肯定也合情合理。你又是为了你儿子,从这点上来说,我已经肯定你是个好人了。我相信你。”

相信我?岳悦自问后,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大文学

微微摇头,再一次的唉息,难怪在国外混不下去以至落魄归国。看来文凭再多再高都不能成为生存的不二法则,反是读成书呆子一个。枉活了二十七年,连人心险恶都不知道。真不知把他拿去卖了,他会不会数完钞票交人家手里,再诚恳的说声“谢谢”?

岳悦在藐视之后又暗暗窃喜,拥有高学历又这样单纯的人在现今社会来说比恐龙都稀罕,这样的人听话、容易驾驭,不用担心他会使什么坏,也不用担心他会毁约。大文学

那就赶紧让他把协议签了,把人拴住了再说。

收回的协议又放到了他面前,试探着问:“你打算签多少年呢?”

“先签十年吧!”

哇,十年啊,十年后他儿子十几岁了,相对于小时来说,接受能力要强得多,那时,也是可以告诉儿子真相的时候,他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岳悦激动得让说话都带上了轻微的颤抖,“好,就十年。你爽快,我也爽快。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扮演好我儿子的爸爸,我不会占你半点儿便宜,工资奖金绝不拖欠。”

“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

自岳悦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签协议签得如此爽快的,对方还老实主动的把身份证号码、联系电话都清楚写上,最后再认认真真的摁上手印,外加把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复印件连同原件递给岳悦核对。看那样子,确实是为五斗米折腰,岳悦的心在往原位回归。

面对这样一份最具成就感的合同,她很想花重金给裱起来挂家里以供早晚瞻仰。

九、敬业精神

无人无我的偷乐了好久,突然迎上李泽扬不解的神情,才想起协议都签了,他却对工作内容并不清楚。大文学

不好意思的拍拍头,将工作内容、注意事项逐一说明,并希望他能尽快正式上岗。

他很有诚意的说:“我现在就可以正式上岗。”

“现在?”这速度又是岳悦没想到的,皱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行,不过,我跟你交待事情的时间不能计入工作时间。我在招聘启示中说的每周工作20个小时,是指你和我儿子愉快相处的时间。也就是说,必须有我儿子在场,才能算。”

李泽扬非常理解的说:“这种算法合理合情,不然,也不是给你儿子雇爸爸了。大文学

我想问一下,今天能不能见到你儿子?”

能立即开工,岳悦当然很希望,但面对老实的他,她担心他准备得不够充分,会很快在她聪明的儿子面前露馅。但这才刚签下协议,不能给他压力,所以也不好实话实说。非常婉转的将小孩子的聪明作为当今的普遍现象,一一给他举列分析。

话说了几大箩筐,以为他会回家去找些讲小孩子的书恶补,却不料他根本不相信,理由是他三四岁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据此得出小孩子都是好哄的结论来。

岳悦对他这句相对他来说算是自夸的话表示严重的怀疑。大文学

因为她觉得现在的他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智商,还不如她的儿子。她想不通,他是怎么混来的那些本本?可能国外的文凭好混些吧!打算什么时候有机会,她也去混混。但嘴上却是很真诚的再告诉他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能是慑于她的罗唆,他终于变得比较谦虚了,向她请教要怎么做才能跟她儿子好好相处。他想在离放学时间只有短短几小时内就全部学会,然后跟她一起去接她儿子。

敬业得有点儿过度了。岳悦戒备的问:“你好像很急?你不是别有居心吧?”

李泽扬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尴尬的告诉她他父母早亡,他去国外之前卖了父母留给他的房子。现在回来,只好在朋友家借住,他女朋友也在,他住那儿太不方便了。想早点儿工作了找个地方落脚等等原因。

每一个原因都合情合理,那就不用担心他会对她儿子有不轨企图了,但为什么这么详细的告诉她他要找地方住的原因,莫非?

果然,他嗫嗫喏喏的问她可不可以入住她家。

岳悦有些火了,一拍桌了站了起来,又发现是公众场所,再次坐下,凑近他,稍带恶狠的提醒:“招聘启示中写得清清楚楚,协议里也写得明明白白,你给我把‘不包住’三字认准、记住。”

他觉得很委屈,又不是白住,不是已经让她从工资里面扣了吗?

岳悦对此表情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给了他一条建议,说除了住,还可以在她家吃,伙食费也从工资里扣。

他一听,不疑有他,欣喜的直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求一日三餐、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工资你可以全部扣掉的。”

十、得寸进尺

本来是讽刺他的话,等他一赞同,就会有更犀利的语句奉送,现在听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想骂的话也骂不出口了,反而是带着同情跟他解释:“李泽扬,本来让你住我家也是可以的,只是我家没有多的房间租给你,而且我要给我儿子一个合理解释。大文学”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住进去不能合理解释,按说,他现在的工作身份理当住她家才对。

不愧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岳悦心里暗叹,仍是耐心的解释:“通常来说,真正的夫妻不会分开几年,连个电话都不打,真正的夫妻也不会同一屋檐下天天分房睡。所以,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被称为我儿子的爸爸的你,我只能解释为我跟你离婚多年,早就没感情了。大文学

那时,你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我怀孕,现在,因为儿子太想爸爸了,我才想办法把你找出来的。”

“他会相信吗?”

“我儿子,我能不了解吗?我肯定得找出让他相信的理由去说服他啊!”

轻轻的一声“哦”透出无限的失望,岳悦又不忍心了,好心的说:“这样吧,我给你预支点儿工资,先解决你的吃住问题。”

“太谢谢你了!我就是这样想的,刚才实在没好意思说出来。大文学

岳悦,你真是个好雇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说出来。”

被他一捧,岳悦的豪气上来了,很豪爽的说:“说吧!”

“能不能预支我两个月工资?”

两个月底薪,也就是两千块钱呐!kao,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写了个名字,就要先拿两千块钱,万一他拿了钱就跑,上哪儿找他去?总不能为两千块钱悬赏通辑吧?

看她没有回答,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红了脸,低声的道歉:“对不起,我的要求过分了,可是,我确实急需用钱。我又不好意思向朋友开口。要不,我把我这些证件全押你这儿。这些证件保证是真的,你可以上网查真假。”

人家可是一个大男人啊!都低声下气了,岳悦有那么丁点儿内疚,抽出其中一本,同时安慰着:“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两千块钱,把你的本全押上,我也于心不忍,就暂时放一本在我这儿好了。好好用心做好这份工作,奖金可能比底薪高。本,我也会很快还给你。”

“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我一定会当你儿子是亲儿子一样来疼的。”

“那倒不必,过得去就行,你不能超越我在我儿子心目中的地位。”

“不会的。我和你儿子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没有过当爸爸的经验,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越的。”

李泽扬的话和他主动给她的证件抵押,她更加放心了。正式向他介绍儿子的情况,当然,仅限于该讲的,至于他很好奇她为何没有老公的问题,她觉得是没必要告诉他的。

十一、呆子一个

惊异的画面再次出现。大文学

岳悦刚才拉开正式的序幕,李泽扬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像是听课做笔记一样,等着她开讲。

岳悦在心里惊呼:天呐!看着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让读书给读傻了,真可怜!同时决定,以后坚决不要求儿子达到某某学历,不然把他给逼成了第二个李泽扬,就悔之晚矣。

看着他等待的眼神,她好气又好笑的拿掉他的笔记本和笔,语重心长的说:“李大学子啊,你能混那么多本本出来,记忆力肯定不会太差。大文学

你就用你脑子记吧,纸写笔载的东西容易成为罪证。”

“我怕记不住。”

“我儿子没你那些让我一看就头疼的专业难。再说了,我会告诉我儿子,你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现在刚相认,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你只要在他同学面前露露脸,让他们知道你是他爸爸,你不比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差就行了。其他细节,等时间长了,不用我专门设计规划,你也会知道怎么做了。大文学”

“真的这么简单吗?你不是说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很厉害的吗?我,我心里没底。”

早知这么不禁吓,就不提十万个为什么了!那就哄哄他吧,“呃,那个呀,我只是打个比方,也夸张了点儿。你是大人嘛,是大学子啊,你得有自信。你想着你考取你那些本儿时,是怎么轻松应付的,现在这点儿事,比那轻松多了,你就有自信了。”

“我每次考试时紧张得心都在发抖,我都不知我是怎么过关的。”

岳悦听得想晕倒,不知该说他大智若愚,还是说老天爷是他亲爹。

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问天:老天爷,你怎么就不垂怜垂怜我?我只想给我儿子找一个挂名老爸,而且我又不会欺压剥削,我付工资的。再说,我这也是降低社会失业率,算是为社会稳定作贡献了,你竟丢了个傻子来,还让我在签了协议后才发现。你太不公平了吧?我要悔约!

将刚签好的协议拿出来,又想起,除了这个傻子,没人不把自己当疯子,踢了他,去哪再找一个像他这样极品的傻子呢?

算了,就凑合着吧!或者,干脆凭自己的能力,把他也弄疯得了。可是,弄疯他之前,还得让他知道一些必须知道的事情。

十二、淳淳教诲

打,肯定是打不得了,骂,也不可能把傻子骂聪明,岳悦只好采用由简到难、循序渐进的方法,耐心给他讲解,并反复叮嘱:“首先,你要记住,我和你是离了婚的,在我不知道我怀孕,你也不知道我怀孕的时候,就离了。大文学

离了之后呢,你就去了非洲,去研究食人族去了。”

他很较真的更正,告诉她不只是非洲研才有食人族供研究,其他地方也有食人族的,虽然都食人,但人却不是他们的主食,每个食人族的风俗习惯也不一样。

还当自己是研究食人族的权威了?也不知是不是上学时在哪儿混了点相关知识就来卖弄。岳悦没好气的给他解释:“因为我儿子对食人族很感兴趣,他认为只有非洲的食人族才是正统的。现在是让你了解我儿子,不是要你去改变他的观点和意识,懂不懂?”

重重的点了点头。大文学

岳悦继续上课:“好,我继续说。你最近回来,听你朋友说起我生了个儿子,你觉得应该是你的,就找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疑问又来了:“他会不会问我为什么之前不找来呢?”

“不是说了,我们离婚时,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嘛,当然就不知道有他了。”

“可是,我的朋友知道啊,他会问为什么我的朋友也不告诉我。”

“笨,这么简单的的问题都找不到理由?你跟他说啊,你去的是食人族,吃人的民族就肯定是没有开化的,没有开化,就不可能有电、有电话、有网络,对不对?总之,就是没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大文学

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李泽扬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略带着犹豫说:“你之前跟我说的,是因为他太想爸爸,你才想办法找我出来的,不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

是吗?有这样说过吗?岳悦想了想,好像是说过。咦,这人也不笨嘛,还能想到话里的矛盾,儒子可教也。但嘴上,她肯定不会承认了,很快就有了掩盖的理由:“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过。可能我的意思你没听清楚。我是说,你从食人族回来后,听你朋友说起,我找过你,你才觉得我生的儿子很可能是你的啊,你这才找上门来的嘛!”

“正好,我在土著住过,他们虽然算不上真正的食人族,但也是吃人的。”

岳悦才不信呢,嘴一撇,“你住没住过我不管,你回去把那个吃人的民族研究一下,到时,你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他会很崇拜你的。一崇拜起来,很多疑问都没有了。”

“我们不能称他们为民族,最多是族、种族或部落。我还有跟他们合影的照片呢!”

看吧,又把书本上的东西拿出来了吧?还照片呢?岳悦已经想对他大打出手了。偏偏那家伙还继续纠正她说的相机没电的问题,说她用的是用干电池的相机,他去时还带了好多,不会出现她说的意外。

容忍度被他挑战到了极限,在最后一丝控制力未消失之前,她必须把话了结了,不然是会动手打人还是动脚踹人,她也不知道。

再也顾不上形象了,冲他吼出:“李泽扬,你的敬业精神我很佩服,不过,没必要弄得那么麻烦。如果你有什么是回答不了的,就把答案全推我身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家自个儿消化去。我还有事,今天到此为止。”

十三、期待的心

从妈妈口里听到自己的爸爸出现了,岳斐自然是高兴,但以前每次问自己的爸爸在哪儿,岳悦不是说走丢了,就是说被人拐去卖了,再不就是去食人族玩给吃掉了。大文学

他感觉得出,他妈不喜欢他提起与爸爸相关的话题,就是这两个字,她都经常装作没听见。

慢慢的,小小的他就知道提了那两个字或与那两个字相关的东西,妈妈会不高兴,于是,他乖乖的尽量不去提。只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别的小朋友可以将小手放进爸爸的大手里。

这一切,岳悦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可是,她都不知道他爸爸是谁,更别说去哪儿给揪出来了。

现在好不容易想到雇佣这招,而且已经成功,就要带到他面前了,儿子却表现出压抑着的快乐,这让岳悦心疼。大文学

抱起他,亲着他的小脸蛋,动情的说:“小斐儿,妈妈知道你很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样,有爸爸送你上学、接你放学。”

小家伙眼里闪着希望之光,却口是心非的讨好她:“有妈妈送我接我就行了。小斐儿喜欢妈妈。”

“妈妈也喜欢小斐儿。小斐儿,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想爸爸?”

岳斐低头不语,眼睛瞟着她,在观看她的表情呢!

岳悦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何况这么小的孩子还不会掩藏心思。大文学

她要让他说出来,不然,以后他也会因为怕她不高兴把心思藏起来,悄悄去做,万一是坏事就麻烦了。

她决定由自己开口去引导:“你爸爸今天来找过我了。我说要先问你,你想见他,他才能见你,你不想见,我就让他滚蛋。儿子,你告诉老妈,你想不想见他?”

“我想见奥特曼。”小斐儿答非所问。岳悦知道他其实很想,但怕说实话她会不高兴,故意扯到卡通人物上去。

岳悦给他否定掉了。他又说起另几个,同样给一一否定掉了。她不想儿子逃避问题,她要他正视、面对,虽然这本身是一个谎言,但她相信这是善意的,对儿子的成长来说是有利的,当有一天儿子知道真相,会不会原谅她,已不是她目前考虑的范围。

“斐儿,他是你爸爸,他和你一样,是真正的人,会说话会吃饭,用脚走路不会飞,也不会像超人那样把内裤穿在外面。你明天见看到他就知道他不像奥特曼,不像蜘蛛侠,也不像大脚怪。”

岳斐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小心翼翼的问:“老妈,你让我看他?你生不生气?老妈,我只看一眼,好不好?我说话算话,只看一眼,看完就跟你回家。”

“好,明天放学时我让他到幼儿园门口,你看他一眼。”

小斐儿高兴得抱住她猛亲,“我最喜欢妈妈了。”

真的只是看一眼吗?看他兴奋到十二点了,打着呵欠还在问,他认不认识斐儿?他喜不喜欢斐儿?他住不住家里?跟不跟斐儿睡?

岳悦只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应付着。最后是谁先睡着也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儿子趴地上蹶着屁股睡得好香,带笑的嘴角牵出一条口水印。

十四、初次相见

说好的时间,岳悦在幼儿园门口就看到了李泽扬。大文学

“嗯,没有卷款消失,也挺守时的,不错。”

他微低着头笑了。

虽然腼腆让人放心,但岳悦不想他一会儿在儿子的老师同学面前丢人,悄声将注意事项又对他叮嘱了一番。

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刚到教室门口,他立即对伪娘老师展开了一个微笑,不说迷人,倒也称得上和蔼,接着就是很有礼貌的自我介绍。

伪娘老师不相信的看着他,再看看站他身边的岳悦,带着些许惊讶和疑虑的眼光回到他脸上,头都没回,只向教室内招招手,喊着:“岳斐,出来。”然后指着那人向岳斐求证。

看看妈妈,再看老师指的这个男人,点点头,扑过去就抱住李泽扬的大腿,大声的喊着:“老爸!”接着被抱了起来,紧搂住他的脖子。大文学

老师有些失望,不相信这是真的,抱着侥幸问岳悦:“岳斐的妈妈,你不是说岳斐没有爸爸吗?”

李泽扬一手抱儿子,一手揽过她的肩,替她回答:“女人嘛,都是这样,闹点儿小矛盾就会咒老公死。结果还不是口硬心软,让我回来了。”

“谁口硬心软了,放开。”

岳悦甩开他的手,从他手里抱过儿子就转身离开。下了楼梯,才想起,他是自己雇来给儿子当爸爸的,而自己对他要求的,在老师和儿子的同学面前,一定要表现出爱儿子、对她也得不错的言行来。

他刚才做得很好啊!

“小斐儿,我刚才是不是很凶?”

小家伙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胆怯的问:“老妈,他真是我爸爸吗?”

岳悦吃味的说:“你刚才不是喊得很亲热吗?”

“我不要娘娘老师做我爸爸啊!”

岳悦噗的笑了。大文学

这小鬼,那次他老师才说一遍,就给记住了。也知道用这个办法来对付,人小鬼大。“你这小家伙,没当着老师面的喊娘娘老师吧?”

“当着面我才不敢喊,娘娘老师很凶的。老妈……”岳斐抬头看楼上,有点儿小担心,又不敢说。

“怎么了?东西拿掉了?”

“他会不会被娘娘老师修整?”

“谁啊?谁会被修整?”

“刚才那个叔叔。”

对哦,怎么又把那么大个人给忘记了。她一拍脑袋,跟自己说,刚开始,忘了是很正常的,争取下次不会了。“什么叔叔,是你爸爸。”

“真的吗?”

“当然了!你以为爸爸是垃圾,随便哪儿都可以捡到?”

“嗯,是捡不到。我们去看看。娘娘老师很凶的。”

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李泽扬跟那伪娘差不多成姐妹了。

岳斐从他妈那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生出扬眉吐气的炫耀,扑到他身上,用震耳的声音喊着“老爸”,引来无数的注目礼。

他抱着岳斐向外走,一路上,小家伙不停的和认识不认识的都打着招呼,向他们介绍,这是他爸爸,完全忽略了***存在。这让岳悦郁闷得想一脚把李泽扬踢飞,再脱下儿子的裤子,在他的小屁股上使劲拍几巴掌。

出了幼儿园大门,李泽扬抱着岳斐并没有走向岳悦停车的方向,而是走向另一端。

他不知道她的车停哪儿的吗?不对,她明明指给他看了的,国产的大众甲壳虫,小巧得那么的可爱,红得那么的耀眼,在停车场里那片憨厚老气大块头里,绝对的鹤立鸡群。

他不是想在众目睽睽下带他俩去挤公交车吧?这群家长都势利着呢!以后他们的孩子欺负自己的儿子都很可能得到纵容,不行,一定得阻止。

十五、虚惊一场

喊着李泽扬的名字,他好像听不见,只顾抱着她儿子向前走,过了公交车站了,也没停下。大文学

岳悦不禁怀疑他是来拐带她儿子的,加快了脚步,将声音提得更高喊着:“李泽扬,你给我站住。”

“嗯?”他转身看着她,无辜的说:“我以为你跟得上。”

还好,不是她最担心的拐儿子,也不是去坐公交车,岳悦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你穿高跟鞋试试,看你跟不跟得上?”岳悦只想把鞋脱下来照他眼睛上砸去,让他看清楚,这鞋的跟有多高。但看在他知错就改,乖乖的放慢了脚步跟她平行走的份上,就很大度的原谅他了。“算了,你们男人怎么都体会不到高鞋优雅而美丽的痛苦。”

很老实的哦了一声,把她儿子放进正经过的路边停放的敞蓬跑车里。大文学

她惊得大喊:“李泽扬,你赶紧把我儿子抱下来。”

“为什么?”

她指着那不知那是什么牌子,反正在她看来绝对是奢侈品的车压低了声音教导他:“这不是游乐场里的玩具,给上十来块钱就可以坐的。你看清楚,这是有钱人的奢侈品。有钱人的怪癖多,别去招惹。待会儿人家来找我赔,我可没有那闲钱。”

正说着,嘀的一声,车灯一闪,岳悦赶紧把儿子抱了出来。轻斥着李泽扬:“人穷要穷得有志气。东西再好,不是自己的,就不能去沾染。看吧,人家车主来了,多半会以为我是个找机会占便宜的拜金女。你毁了我的形象。”

“他们是羡慕你,上车吧!”

看着他用手中的摇控器一按,车灯又闪,相信那是与车配套的,但她不相信那车是他的。大文学

瞪着他重新打量,竟然给她又发现了异样:衣服,他的这身衣服至少她得埋头苦干三个月才能买得起。kao,这样的家伙会来给她打每月一千块人民币的工?

不会,要么是变态富家子找乐子,要么就是一通天大盗。

岳悦很想劈头盖脸吼问,又苦于儿子的同学和同学的家长的窥视,只好带着微笑很礼貌的轻声质问:“车,哪儿去偷的?还有你这身衣服,哪儿捡来的?”

李泽扬从她手里抱过岳斐又放进车里,附到她耳边说:“今天第一次在儿子的老师同学面前亮相,当然得给儿子挣足面子。这些道具都是我朋友借给我的。”

“挣面子呀?那你不是应该停到幼儿园大门口去吗?”

“太招摇了。”

“是心虚吧?怕人给认出来吧?别跟我说是你朋友借给你的,这些玩意儿可都不便宜呢,借你,不怕你给毁了吗?”

“我也问了,我朋友说相信我不会弄坏。”

岳悦想训他,可想想,也许真如他所说,而且人家也是好意,又当着儿子的面,儿子也正兴奋着,她不想扫儿子的兴。就容许他先开工,下班后再进行审问。

李泽扬做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那老实相的绅士动作:打开车门、弯腰、伸手一个请。

“老妈,你好罗嗦,快上车,老爸要请我吃肯德基。”

岳悦没好气的说:“那是垃圾食品,吃了会变垃圾的。”

岳斐敢怒不敢言的噘起了嘴。

李泽扬拍拍他的头,安慰着:“儿子,你妈会同意的。”

“真的吗?”

十六、提出警告

岳悦很想说不同意,可是,看到儿子眼里闪现着期盼的光,她不忍说出反对的话。大文学

点了点头,“只吃这一次。”

儿子高兴的笑了。她又附近他耳边说:“以后少替我作主,少拿我的钱做大方。”

“今天我付钱,以谢你让我……见儿子。”

岳悦回应的只是一记白眼,话都懒得说了。

坐车里等他俩的岳斐看到他俩说着悄悄话,又看到他妈要发火的样子,提醒着:“老妈,你好凶。”

瞪了一眼儿子后,坐进了车里,眼光就一直再没有离开他的脸,她最想知道的,这些奢侈品是他的还是他朋友的,她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以确定这个人是雇对了,还是雇错了。大文学

只是,她的目不转睛被儿子理解为她觉得李泽扬好看,任她怎么否认,他就是不改口。无奈之下把气话塞给了在笑的李泽扬:“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儿子不过是对你一时迷惑,才变像的夸你两句,你以为你真的好看?”

还说别,他那笑,给人老实憨厚的感觉,挺顺眼的,但与这车的风格摆在一起,就不顺眼了。

岳悦暗暗点了点头,有点儿相信他说车是借来让儿子有面子的,也有那么点儿相信他是真的想做好这份工作。

只是眼光落在车身上时,她又有新的疑惑了:能借到这么好的车,就说明他朋友是有钱人,凭他那么多的本,有钱人会不给他介绍好的工作?可是当着儿子的面,实在不好问。

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这人到底可不可靠?

当看到儿子全身洋溢着幸福,他觉得可不可靠也不太重要了。大文学

只要儿子快乐,自己多注意点儿,不让他俩单独相处,就能避免不想发生的事。

不过,还是得把问题向他摆出来,让他知道自己是防着他的,也让自己从他的话里多多少少探点儿底。

眼睛瞟向儿童游乐区,就有了支开儿子、儿子又会很高兴的办法。在一番叮嘱和岳斐的保证后,他进到小乐园。

确定他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李泽扬仍是压低了声音跟她说:“你把儿子管得很严啊!”

“不管严点儿,还不得翻天啊?”

“儿子挺懂事的,你的担心多余了。”

“你还没有孩子,你体会不到当父母的心情。我告诉你,孩子不是逗大人开心的玩具,也不是让他吃好穿好玩好就是对他好。必要的严厉不能少。所以,你别借你的身份把我儿子带坏了。”

看着岳斐爬上滑下的玩得不亦乐乎,岳悦的眼睛里都全是笑容,要不是李泽扬称赞她此时充满母性的光辉,她又会忘记了对面还坐着自己雇来给儿子当爹的人。

她收起笑容,很严肃的问他:“你知道有了母性光辉的女人,会怎样对待伤害他孩子的人吗?”

他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会做出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来,但明确的目标就是将伤害她孩子的人碎尸万段,然后再剁成肉泥。”

他吓得向后挪了挪身子,像是要远离她即将施加的伤害。惊恐的问:“有这么严重?”

“这还是最轻的。所以,你最好对我儿子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没有。”

“没有当然好。我只是先小人后君子。有些话,我还需要跟你说得更清楚一些。”

十七、心生浅疑

“你的样子好凶。大文学”李泽扬动作不明显的指了指游乐区,“温柔点儿,儿子会怀疑的。”

“我对你温柔,儿子才会怀疑呢!”

“也对哦!”他憨憨的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可以证明她那话是对的事情来。“刚才在教室门口,你发脾气的走掉,殷老师立即相信了我是你儿子的亲爸爸。”

岳悦不相信的睁大顾眼睛,确认的问:“他相信了?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说。大文学

只是看到我,他就自卑了。”

看到他人家就自卑了?这人也太自大了吧?怎么看,这家伙也不像有过分自信的人啊!岳悦撇撇嘴,轻讽着说:“人呢,要有自知之明。”

“是我朋友说我穿这身衣服,不管站哪个男人身边,都会让那男人自卑。”

这身衣服是能让很多人自卑,不过,与他配套,也就能哄哄不认识的人,但凡与他相处超过一小时,感受到他的傻气,自卑的人就得换他了。大文学

岳悦想强迫自己表示出认同,但她实在是做不到,比较委婉的说:“你朋友是在给你自信,但也没必要说得这么夸张。”

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夸张,很认真的说:“我朋友说我长得帅、身材好、学历高,全身有一股文人之韵,还有精英之风,只要穿上有品味的衣服,开着有档次的车,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自卑。”

她在心里笑喷了,想打击他几句,又怕他禁受不起打击,打算闭嘴。

可是,她能忍住一句话都不损他吗?

心中的鄙夷终于转变为损人的语句:“李大学子啊,你真的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你那借你车的朋友呢,绝对是个损友。”

他堆起了满脸的疑惑。

岳悦早就猜到书呆子多半是理解不过来的,也作好了解释的准备,不等他开口问,就开始了解说:“他是个有钱人对吧?我之前也说过了,有钱人的怪毛病多,对吧?你看你这个所谓的朋友,就一自傲的公鸡,除了嚎叫,屁事不会。要不然,你这个有钱的朋友,为什么不给你介绍个高职高薪的工作?他随便介绍的工作都肯定比替我哄儿子体面得多,钱也会多得多,要不了几个月,就可以买这样的名车了。”

他的回复是那么的出乎意料,也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十八、斤斤计较

原来,他那损友自己都没有工作过一天。大文学

已经光荣的被他老爹冠以“米虫”称呼,好吃懒做,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要不是看在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他老爹铁定不会管他的死活。他也就乖乖的不去招惹他老爹。儿子这样,依据物以类聚的定律,认定儿子的朋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当然就跟着唾弃了。

典型的富二代!岳悦最看不起的人种!但被自己的父亲唾弃成那样,还真少见,求真相的问他是否属实。

“差不多,我反正从认识他就没有看见他做过事。大文学

他自己也说……”

岳悦打断他的话,她要先弄清楚,这俩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的人是怎么认识的,还关系好得把上百万的车借他。

相识于国外的学校,有钱人家的子弟是混的,穷人家的孩子是刻苦的,穷孩子就帮富家子混学业,富家子就给穷孩子以经济的关照。这又是非常合理的一个理由,她想不相信也没有有力的反驳理据,认同了,继续关心着“他自己也说”后面的内容了。大文学

“他自己说,如果不是他老爹养着他,他肯定做叫花子了。”

岳悦点着头再次认同:“嗯,还算有自知之明。李泽扬,我非常赞同你不借住他家。这种所谓的朋友还是少接触的好,不然,你的纯洁定被污染。你找到住的地方没?”

“还没有,房租太高了,我,我根本承担不了。”

她会不知房价高吗?预支的两个月底薪够付两个月市中心房屋租金就相当不错了,而且那房还得是不带任何家俱电器、没装修的一居室老房。她确实是钻了他不知本市行情的空子,现在人家说出来,不是揭露也让她有点儿惭愧了,老实承认:“不是房租高,是我给的工资低了。”

他也不好意思的说:“是有点儿低了,能不能加一点儿?三百?两百?要不,加一百,以后看我表现再加?”

表现呢,从今天看来确实不错,虽然经过了豪华包装,仍有那么点儿书呆子的傻气,有那么点儿她不喜欢的虚荣,但对于不认识的人来说,他倒有不少让人羡慕的本钱,最重要的是儿子看得上眼、相信他是他老爸、也接受了他这个老爸,她也不会太担心他会取代她在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必要时,还可以把他当作反面教材,让儿子懂得人善被人欺的现实。

十九、消除疑虑

啊呸,他善?是他笨!岳悦在心里吐了口口水,跟自己说:我不是恶人,如果他这样纯良的人落到其他人手里,那才是被欺呐,我不是给了工资,也给他奖金的吗?我是好人,我在他危难时刻给了他工作,我是他的恩人,我是个好雇主,面对我这样的好雇主,他也会是不错的打工仔,一定的。大文学

所以,对他加工资的要求,她也不太排斥。只要他对儿子好,加点儿就加点儿,何况自己给的本来就低啊!但转念的想法又是:这才开始,就预发了工资,又给加工资,会不会惯出他得尺进丈的毛病来?

见她没说话,他以为他提出的要求过份了,赶紧挽话:“如果不能加,就算了。大文学

我也知道合同里写明了的。而且昨天才签合同,怎么可能今天又变卦。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他的话,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小人,但肯定不能承认了。解释着:“也不是说不能加。正如你说的,昨天才签,今天就推翻也太儿戏了。大文学

你看这样行吗?我从奖金上给你加点儿,反正奖金的多少在合同里也没有写明。”

“谢谢你、谢谢你。我一定会用心尽力做好这份工作。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一百块一百块的在工资上讨价,现在答应加一点点薪水都能激动得连声说谢谢的人,怎么能买得起豪车?就算买得起,舍得买吗?还有就他那眼光和老实巴交到认为世上只有黑与白两色的书呆子,能买如此炫蓝拉风的敞蓬跑车吗?再假设一下,这多雨的南方,他那种脑子转不过来的人,会不在后座放上几把大伞?

想到此,岳悦之前担心他是富贵败家子找乐子来应聘、又习惯不了平民生活的想法没有了。

但她还是最后确定了一遍:“这车真是借的?有借据没?”

“借据?没有。但这车真的是借的,我可以让我朋友来作证。”

这样的回答,她很满意,他的车是借的,也相信,他是个老实人,自然不需要那种会尴尬的求证。摆摆手,很大气的说:“免了,你那米虫朋友,我不待见。”

二十、言语生误

岳悦觉得该跟李泽扬敲的警钟敲了,该尝的甜头也尝了,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至于之后他的工作,她会视情形安排,再有要提醒、警告的话,到了该说的时候再说。大文学

看看时间,从他见到岳斐的一刻算起,已经三个小时了,之后的安排里还有周六,她可不想因为超时再支付加班工资。

起身,正要唤过儿子,李泽扬很有礼貌的叫住了她:“请你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向你请教。”

岳悦不太耐烦的挥挥手,“问吧问吧!”

“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嗯。大文学”

“一周工作时间不到七分之一,是不是有点儿短了?”

“嗯。”

“只工作那么点儿时间,也拿工资好像不太合理。”

“嗯。”

“那我……”

等着听下文,他又闭嘴了。大文学

岳悦随他的话首先想到的是傻子就是不一样,嫌工作时间短了、工资拿多了,想多点儿工作时间呢!随即又认为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应该是想让两者成正比增长。

岳悦想替他说出来,又深知由自己说出来绝对是自掘坟墓,那就干脆再有气势点儿让他把话憋死在肚子里。“喂,这一分一秒的时间可都是在算钱的。你不能这么没职业道德。”

“哦,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提议可能会有点儿过分。可我……”

“有多过分?”看到他脸好像有点儿红,想到他之前曾经提过的租住她家,之后又说到房租贵,自己也答应从奖金上多付他酬劳,现在他又说有过分要求,那么,他的过分可能还不止是增加工作时间和工资。

一定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不待他说,先拒绝:“你不是想每月全天工作吧?然后借此住入我家,让我从付你的工资里扣房租?李泽扬,你要搞清楚,你是我雇来扮演我儿子的爸爸的,不是扮演我老公。我和你只是雇佣关系,一分劳动一分报酬,你只要把本份做好就行了。知道么?”

“我知道。”声音如蚊蚁,完全不是像是个大男人发出来的。

“知道就好说了。我再次很掷重的跟你保证:只要你扮演好我儿子的爸爸,我不会占你半点儿便宜,工资奖金绝不拖欠。”

李泽扬急切的摆手,申辩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有必要把合同里的条款再次重申。你,不能对我有半点儿非份之想,更别说有非份的举动了;我,绝对不会仗着是你的雇主,就要你牺牲色相。”

二十一、求双份工

李泽扬的手摆动的幅度更大了,头也跟着摇起来,急急的解释:“不不不,我说的不是合同里写到的。大文学”

“就是要签补充协议?行,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们商量,然后形成文字,这样才有法律效力。对不对大律师?我记得你有律师本本的。不过,这补充协议如果太多的话,也是不太好的,对吧?”

“嗯,文字的东西经当事人双方签字认可,在法律上是最有力的证据。法律对补充协议的数量倒也没有明文规定。我们就是再签补充协议,也会和昨天签的合同一样,如果出现纠纷,法院不一定会受理。”

岳悦把眼一瞪,寒寒的问:“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要毁约?”

“不是的,我只是说一个事实。大文学”

“签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没敢说。”

岳悦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嘴角向上一挑,得意的说:“幸好你昨天没说,不然,你就不会有我这么好的雇主了。李泽扬,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敢拿出这个雇佣合同来签,就把可能发生的事都想过了。这个合同是荒唐了一点儿,但以我的出发点来说,我可以通过妇联走民事诉讼,如果不被受理,还有网络、还有舆论,最多就是我让人笑话、我儿子再次没有爸爸。但你会有什么,我就不敢预知了。大文学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那么做。”

“你误会了,我真没想过毁约。唉,你看我吧,总是读死书,一遇到与书本上相悖的东西,就按条款来套了。”

“看出来了,书都让你读死了。”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试探着问:“我能不能继续说?”

“说吧,看你这样子,不说出来会给憋死的。”

“我是想说,我可以每周工作40个小时的,你能不能按双份给我算工资?再不我工作50、60个小时也行,你还是按双份算。”

“来来来,我给你算笔帐看看。”岳悦拿出纸和等,在上同列出一些算术题,什么一周有多少小时,减去在幼儿园的时间、睡觉时间、家务、洗澡、上厕所这些时间,指着等号后面的数字问他:“自己看,最后还剩下多少?40啊,只有40个小时了,全让你占去,我还怎么工作、怎么和我儿子增进母子感情?如果按你说的50、60小时,岂不是我和我儿子上厕所的时间都让你给霸占了?换成你,你答应吗?”

“不答应。可是你这样算不太对……”

岳悦当然知道自己的算法是唬弄他的,自是不会让他说下去,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就前面一句来说:“就是嘛,你也不会答应,你很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了,我在家工作,接的都是些零散活,一个月只能挣几千块钱。我一个人工作,钱是两个人花,还要给你付一千的底薪外加奖金,你说,我还有剩的钱存起来给儿子上大学用吗?你一句话,打双份工、挣双份工资,我养家糊口都会很困难了。生活都困难了,还怎么雇得起你?”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些。”

见目的达到了,岳悦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二十二、互利计划

李泽扬低下了头,好像在自责,也好像有着失望。大文学

岳悦理解的想,谁不想多挣点儿钱呢,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长情。只是这人的脑子太呆板了,眼光也不够长远,不知去想想怎么充分利用自己的长处为自己获得更大的收益。可怜的书呆子,谁都会为他惋惜。

为了让他充分发挥作用,岳悦决定帮他。当然,这也是帮她自己,她要用各自的长处,实现互惠互利。

先想想,对付他这种书呆子要用什么策略。

盯着他的脸,结合着回想他这两天的言行举止,像是相面先生在看相一样,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只是,她没把话说出来,全放心里在想。大文学

通常来说,书呆子在学识上会目中无人,这就要针对他所学去捧他,再让他看到自己与他相比其他方面的过人之处,让他心生佩服。对面这个书呆子的性格看似软软的,可是,谁能保证他一旦哪根筋拗不过来,会不会犯书呆子的通病呢?万一什么都听不进去,以后再说,也很难生效了。对付这种人,得讲心,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好。

可是,要跟他讲心,很有难度。

怎么办?怎么办?

岳悦想得皱起了眉头。大文学

李泽扬奇怪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了问,是不是他的话带给了她困扰。

“没有。”

非常快速的回答,他认为是反话,满脸内疚的说:“对不起,岳悦,你是个好人,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过分的要求。你别再去烦用什么办法来解决我刚才的问题,我知道,对于你一个单身妈妈,要工作,还要养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你雇我,就应该是我给你分担困难,没想到,反给你增加麻烦了。对不起。你别去想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去吗?我们走吧!对了,今天的工作就不算时间了。”

确实是个老实人啊!岳悦觉得在他第一天上岗就剥削掉工资,是很不道德的,豪气的说:“那怎么行呢?我给的工资本来就低,再从工作时间上刻薄你,天理也不容啊!不行,一定得算。”

李泽扬听得好感动。

人在感动时,心是最柔弱的,此时不正是跟他讲心的最好时机吗?

于是,岳悦崇拜的说:“李泽扬,你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很能干的人。你应该有很好的前途,只是,你太老实了。”

“老实不好吗?”

“好,但在某些时候,太老实就容易吃亏了。你那么多本本,不能都放起来生虫啊!我都替你可惜。按你朋友的话说,能让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自卑的你,怎么能满足于为我一个小女人打黑工呢?你要有远大的抱负,去做那种干两三个月就可以买辆你朋友借你的那种车的工作。”

既然是老实人,肯定就很本份了,自是不会相信两三个月就能挣上百万。

二十三、聪明笨蛋

岳悦也发现她的话说得夸张了,暗骂了自己几句,站在实际的角度,给他脚踏实地的感觉,从他所拥有的证的入手,把与之沾得上点儿边的律师、会计、规划、审核、设计等等职位都给他罗列了个遍,逐一分析着优与劣。大文学

但一个个都被他否定掉了,问理由,他只说怕干不了。

岳悦不得不拿起他最具权威的律师执照拍到他面前,那个可是花了七年时间才拿下的啊,这个是强项了吧?

岂料,他这个经过了两年实习的律师竟然说只要一上庭,他就会打哆嗦,开不了口。大文学

惊得岳悦一时无语,缓过神来立即又展现了个极端,像放鞭炮般噼哩啪啦的说了一连串:“李大学子,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到地上就起不来了,绝对是不以此动作不足以体现我对你的无限的膜拜和景仰。七年的宝贵光yīn啊,才换来个律师本本,结果还不敢派上用场。真想跟你打个商量,把你的律师改成我的名字,我专为那些有钱的人去打官司去。那就不是几个月挣辆车的事,没准就跟汽车生产线一样,一天下线很多辆。还有那工程造价师和建筑设计师这两个资质,你不知那是多少人读破脑袋都想得到的吗?你竟然只是考来当灵位供奉。你把这两个也改成我的名字,又是一条汽车生产线出来了。”

没有去挑她挣车还是挣生产线的问题,把她本本改名字的话深刻的印了下来,他细思索,然后很认真的告诉她,想改本本的名字,是他办不到的事情。大文学

岳悦彻底投降了,在没遇到他之前,她是打死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聪明的笨蛋。

好吧好吧,为了不暴殄天物,岳悦决定由自己为他拿主意,给他找一份不会辱没他的工作。

当然,白帮忙是不可能的,她想由他亲口说出免去工资等实惠的话来。那就需要引导了,只是,满怀希望的引导,换来的结果是“不知道”。

岳悦第n次为他叹息。

她想把她想的回报说出来,又怕吓着这位老实才子。毕竟工作的事都没着落,就跟他谈条件,显得太现实了。之后吧,有的是实施机会,他可是老实人呐,就算性情转变,也不会太快。

就先给他点诚意让他感动。

“李泽扬,我会尽快替你联系一份不需与太多人接触,又会得到重用,还会有高薪好福利的工作。你今天回去把你的履历什么的备好,明天早上拿给我。你现在先把你有的本本都列个清单,我晚上好好想想,看怎么将其作用充分发挥。”

这次他终于开窍了,主动问:“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岳悦反而不好意思把想好的回报太直接的说出来,只玩笑的说:“等你两三个月的收入就可以买一辆名车时,给我当义工就行了。”

可是,以他的愣头傻气,那得何年何月啊?

二十四、另生心计

回到家,岳悦把他的清单拿出来看,越看,越有多的计划。大文学

就凭他那么多本本,只是拿去给需要的单位当个摆设,每个月都能有不少进帐。他把与建筑沾边的都学得差不多了,又还有个律师证,一旦工作落实,肯定的高职高薪。

工作?对啊!这几个资质的考试对从事相关工作是有年限要求的,他一直在读书,谁给他开的证明?他还是回国考试的,难道国内对在外国学习的人有特殊照顾?

怀疑证的真伪,上网去一一查验。

真的,全都是真的。大文学

岳悦对他顿时肃然起敬,只差给他刻像供奉了。

同时,她更担心给他找了工作,他只去顾他的高薪工作,看不上她这点儿微薄的小钱,不履行合约了,或者,算他非常有良心,也可能因为工作太忙,想顾也顾不过来。

不行,得找点儿什么可以牵制他的东西才行。

把他的所有本本拿来放手里押着?

他可以申明遗失,然后补办就行了。可他是个呆子,想不到这点的。那么如果有旁人提醒呢?先拿来掌握着再说。大文学

之后,对他好点儿,让他跟她儿子建立感情,那时,他还能飞出她的五指山?

明天,不就是个好机会吗?慢慢来,一次要上一本,积少就成多了嘛!

“老妈,你笑得好邪恶。”

岳悦正得意的时候,她儿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用后脑那一缕半尺长的小辫尾去扫她的鼻子,还对她的笑进行了评价,气得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臭儿子,什么叫邪恶,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老妈现在的样子。”

“行,你就欺负你老妈吧!哪天我受不了了,拿个纸箱把你一塞,往邮局一扔,随便寄哪儿去。”

看来他很了解她,对她佯装出来的凶一点儿不怕,仍笑嘻嘻的说:“老妈,你好凶,凶得老爸都不敢回来。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他。”

她可是一口奶一口饭一把屎一把尿把他给精心饲养起来的,这才见那挂名老爸的第一天,就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了?岳悦心里冒起点点酸水。可又不能在此时将那家伙抵毁。强笑着应对儿子的纠缠,无奈的答应第二天不送他上幼儿园,而是去向李泽扬问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谢谢妈妈。”

一声稚嫩的语言,是岳悦最大的幸福。抱住他,亲着小脸,像承诺般说:“我会让你爸爸经常来看你的。”

又是一声“谢谢妈妈。”,她的心好暖好暖。

二十五、再次探底

再一次出现的李泽扬是骑自行车来的,很大众化的那种,身上穿的衣服也与第一天的面试差不多,用普通干净整洁来形容最贴切。大文学

对嘛,这才看得顺眼嘛!

当他到达岳悦指定的露天茶座,看到岳斐喊着“老爸”向他扑来,有短暂的惊慌,就像被人识破伪装一样,不自然的抱起岳斐对她笑笑。“斐儿今天怎么没上幼儿园?”

岳悦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装模作样的翻着杂志,很是轻松的回答:“他说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他惊呼:“十万个为什么?”

“老爸,你好聪明。大文学

你是不是和斐儿一样,鱼汤喝得多?”

“啊?鱼汤?哦,是啊,我也喝了很多鱼汤。”

你要真是喝了很多鱼汤,我就得为鱼申冤了。岳悦借看书,用笑掩饰心中对他的轻讽。“儿子,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吗?”

“我可以问吗?”

“当然了,不过,他会不会回答,我可不知道。大文学”

岳斐立即撒娇的搂住他的脖子,使劲亲着他的脸,“老爸,斐儿好喜欢你,你会回答斐儿的问题的。”

“你都替他做主了,他能不回答吗?”

两母子一唱一和的,李泽扬想说不回答还真难开口。

岳悦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看书的神态,其实很紧张,耳朵一秒都没有离开他俩人的说话,眼睛也不时看向他的脸,她是借儿子跟他的对话,对他进行再观察。毕竟,他是会和儿子相处很多时间的人,对儿子的成长有一定的影响,如果这人不行,趁早踢走,最多不过让儿子伤心一时。

唉,都怪自己,没有把所有可能发生的问题事先想周全,只好现在进行亡羊补牢了。

岳斐的问题虽然很稚嫩,但这类不按成年人常规思维问出来的问题,更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反应,借此看到伪装后面的真相。

岳悦再一次确定李泽扬的智商分两极,高的一极是建立在读死书上面的,低的一极,能应付过她儿子就不错了。最难得的可爱是心性就像一张白纸。那还不赶快趁这张白纸没被谁污染时先涂画涂画,万一,落到坏人手里,给弄成一张黑纸,那可就是残害纯洁了。

岳悦越想越得意,不禁问自己:我岳悦什么时候双脚踩进了狗屎堆,走起这么好的狗屎运,坐家里都能从地球另一边捡个至尊宝。

一定不能浪费啊!

二十六、天才白痴

“老妈,你又在邪恶的笑。大文学”

你被人看穿,她的脸微微红了,娇斥着岳斐:“去,臭儿子,你妈我笑得不知多善良。李泽扬,你告诉他,我笑得邪恶吗?”

“你笑得很好看啊!”

“儿子,听到没?做人要说实话。”

再一次确定了这人的可信度,岳悦打发儿子去旁边玩秋千,自己就开始按昨天晚上想好的拴人的招由浅到深逐步施行。

坦然的将手向他面前一摊,直接了当的向他要履历。大文学

他问都不问,立即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文件袋放到她面前,超出她预期的厚度。他的履历不会是从幼儿园时开始,把每一年上的课、上课的老师、认识的同学都写进去了吧?

看她惊讶的样子,他拿过来打开取出,再递给她,这下,岳悦更加吃惊了。

他竟然把他之前给她看过的本本原件全都放在了里面。

她本是打算先拿过复印件,过两天再以对方单位要看原件为理由再将原件要过来,预计花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将他所有本本都收到手里。大文学

没想到,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给,主动就全部交出来了。

她只觉说话的声音受到心脏狂跳的影响显得有些颤抖,想平静下来再开口,但那哪是能忍得住的,她想立即知道,是不是真的天上如此垂爱她?“你把你飞黄腾达的资本全都给我?”

他肯定的点头,岳悦总以为是幻觉,“你要很认真的告诉我,你不怕我把你这些本本什么的拿去卖掉?”

“你不会。”

“我会。”

“又不是别人的名字,买去也没用啊!”

没用?岳悦瞪大了眼看着他,她不相信,读了几十年书,从没有一个老师告诉过他,这些本本就算自己不用,拿去相应的单位当摆设,每个月也有不少进帐。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好找?没关系,我不急,你慢慢打听。”

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岳悦干脆下个狠心提出她原打算在最后才提的要求:“把你的资质章也一块儿给我。”

听完,没有表示任何异意。起身,也没向她要回那袋宝贝,转身的动作肯定是回去取章。

岳悦百分之百相信了这位大学子绝对是个天才白痴。

意料外的轻易,让岳悦的心脏超负荷承受了刺激,头出现了晕眩,动作也有点儿失控,不知为什么要起身,不知为什么起身就把茶杯给撞倒。

二十七、母子趣问

茶杯在玻璃桌面发出的声响让李泽扬回过头,几步就跨过来扶住了她,同时大喊着岳斐,又摇晃着问她怎么了。大文学

岳斐小大人般的指挥着他将他妈放到椅子里,然后自个儿爬到她身上翻翻她的眼、拍拍她的脸。

“臭小子,你想打死你老妈啊!”

小家伙立即滑了下来,拉住李泽扬的手后退几步,指着她,问他:“我老妈每次被我气到了都是这样,装晕。老爸,你是不是气老妈了?”

他很肯定的摇头表示他没有气她。大文学

岳斐也跟着摇头了,不过,他的摇头表示不相信,拉低了他低声说:“老妈可恨你了,我就是数数数到8,她都会瞪我。她说你死了,没想到你又活了,还晃到她眼前来了。当然生气了。”

“是她让我来的啊!”

“什么我让你来的?”儿子的话是压低了声音的,她听不到,这个大人却连小孩都不如,两句话都足以让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幸好如此,才来得及提醒他不要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大文学

“老妈,你好凶!你是、你是……无情鸟!”

看到岳悦再次瞪大了眼,李泽扬已知岳斐的比喻肯定不是好话,但他又不知是什么意思,很认真的问:“无情鸟是什么鸟?”

“无情鸟就是这个帮你说话的小家伙。”岳悦没好气的解释,然后提醒他,该去取他要去取的东西了。

他还是没明白,嘟嘟哝哝的念叨着,却也听话的向外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抱起了儿子,跟他说:“儿子,你爸是傻的。”

岳斐不解的看向已经看不到李泽扬的方向,问岳悦:“我看到你们说了好多悄悄话,老妈,你怎么跟傻子有那么多话说呢?”

儿子大了,有他的思维、也开始知道逻辑关系了。倒是这个学富五车的大学子,反比一个四岁小儿更好哄。如果给他把这个对比明确说出来,他会不会羞愧得躲到北极的冰窟窿里去?

“老妈撒谎了,没话说了。”岳斐像是跟她的比赛中得胜了一样,拍着手高兴的告诉她他是怎么揭穿她的谎言的:“因为我聪明,老爸肯定会跟我一样聪明啊!”

“是是是,你老爸聪明,跟你一样聪明。”

岳斐笑得更高兴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妈说的“老爸”并不是他以为的这个。

二十八、充分利用

李泽扬的所有文凭证件全在岳悦手里,但她却没有如对他承诺的给他联系工作。大文学

还利用他注册造价工程师的资质提高了收费标准,就这么个小小的玩意儿,工作量不用增加,每月却可以增加好几千的收入。

这让岳悦睡着了都会笑。

他每周都按她的要求,周二周四下午到幼儿园跟她一起接岳斐放学,有时开他朋友借他的车,有时是在接到岳斐后,由他当司机开她的国产大众甲壳虫。然后在外吃饭,送他们到家的楼下,再独自离去,周日则是早上到楼下等他们,全天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陪岳斐,把她儿子照顾得就像亲儿子一样。大文学

而他,老老实实的从不逾越一步。

这也会让岳悦睡着了都笑。

有个比自己学历高n倍的大学子给自己当保姆,这是最让岳悦得意的,想起就笑。

但也有让她愧疚的时候,就是看到他只顾兢兢业业的给她打工,快一个月了,从未问过她工作联系得怎样。

愧疚就愧疚吧,谁让她实在是担心他一旦高薪高职,就不理会岳斐了呢?

为了儿子,她只能暂时对不起他了。大文学

但她还是尽量的弥补,把用他的资质带来的收入的三分之一作为奖金给了他,合计下来,一个月支付给他的有三千千多了,倒也让她心安一点儿。

可是,他只出了一个资质章,连个数字都没有写,每月就得多那么多钱,岳悦在付工资奖金时,还是有点儿肉疼的。

对了,完全可以接工作让他在家做的啊,两人用同一个资质章是没有问题的。

赶紧拿出计算器来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损失呀,这全是损失呀!工作是由她去接,他做,她抽取百分之二十的酬劳是很仁慈的。他那么老实,应该不会偷懒,这样的话,最少也能提个两千块钱,而且也不用再给他支付那么多的奖金,这项上也可以省两千。

这时,她想到的就不再是他的资质章增加了她的收入,而只想到那是从自己钱包时拿出去的。

岳悦懊恼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比猪还笨,一个月至少白白损失了四千块钱,亏死亏死。

下月再不能遭受损失了。

二十九、请君入瓮

可是,第二个月,岳悦还是遭受损失了。大文学

足足的四千块钱啊,她那个心疼呀,很想把刚作为奖金发放到李泽扬手里的现金给抢回来。

但是她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去抢,谁让她对他的能力不相信,谁让她怀疑他那证是混来的,谁让她担心他会砸了她的招牌?归根结底,就是她不想给他也接自己同样的家居工作,她会因为不放心,需要在她眼皮底下完成,他就可以进到她的家。

不行,这个月再不能有这个顾虑了,否则又是红艳艳的血液流失,这种血流多了,会让心因失血过多而变成干心的。大文学

那怎么办?邀请他进入她家?他可是个大男人啊,在孤儿孤寡母家出入,还不带得风风雨雨?还有,他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企图呢?

岳悦矛盾着,摊开双手,一边是钱,一边是他的登堂入室,选哪个呢?

最后,还是钱占了更大的比重,就让他到家里又何妨呢?当他是钟点工、保姆、奴隶不就行了?反正自己给他付了工资的,这说得通啊!

总算自己用理由说服了自己。大文学

但她却不知怎么开口,毕竟,她家除了她儿子,再没有体积大过蚊子的雄性生物活着进出过。他那么大个,总不能宰了拿进去吧?而且宰了也就没有用了啊!

看吧看吧,看机会吧!

老天还是垂怜她的,主意才定下两天,机会就来了。

这天,又是同接岳斐放学的日子,李泽扬送他母子到了楼下,正要像往常一样安抚她儿子几句后离去,不想岳斐把手脚都盘上了他的腿,耍赖的求他一起回家。

他倒是不忘她的叮嘱,说他俩已经离婚不能再住在一起为由向岳斐解释。

岳斐理直气壮的说离婚了只是不睡同一张床,可以进同一个家,还说离了婚也是可以重新结婚的。

结婚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让他进她家门却是可行的。而且以她的观察,他也是想去的。这两个月,他和岳斐的感情日渐深厚,有时见岳斐,会给他带礼物;她给他买礼物的钱,他也不收;他给他讲他最感兴趣的食人族,要不是她以协议中写明的不许他带儿子去他家为由拒绝,他早带他去看在食人族照的照片和带回的物品。而每次送他们回来,他也是恋恋不舍的。

借着儿子的哭闹。岳悦装着无奈的让步,同意让他送进家门,周日的陪玩也从室外换到了家里。

对李泽扬的入室,岳悦一点儿都不担心。

三十、相互保证

李泽扬老老实实的给她保证:不会进她的卧室、不会在她家裸露身体、不会在以任何理由留宿她家、不会在她家到处乱翻乱看。大文学

岳悦听得在心里笑翻了,这两三个月她可是认真的观察了他,这个呆子连挑逗的话都不会说,借他十个胆都不敢做非礼之事,她很怀疑他是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处男。

他说这些保证是怕她非礼他吧?

于是,岳悦表面郑重,内心玩笑的向他保证:“我岳悦对天发誓,保证不会对你有半点儿非礼言行,也不会让你见到半点儿亵渎你灵魂的声色之物。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果有违,我定以当月应付工资的十倍对你进行赔付。大文学”

“真的?”

看李泽扬听到以当月收的十倍赔偿,眼睛都放光了,那样子,像是期盼她对他非礼。

岳悦不得不佩服作出“瞎子见钱眼也开”这个结论的古人。心里暗暗叫了声“天”,然后正经八百的给予肯定的答复“真的!”,又才堆起满脸的假笑向他迎头泼下一盆凉水,“不过,你拿不到。因为我不喜欢男人。”

李泽扬满脸的惊愕。可能想到问任何后续的问题都会唐突,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对他像哥们般肯定的一拍肩膀,“所以,一百倍的赔偿我也敢许诺。大文学

要不,你可以试试诱惑我,如果成功,我一样照赔。”

以为对钱没有多大概念的他竟然问是按之前说的十倍赔,还是按刚说的一百倍赔。

岳悦立即后悔干嘛要画蛇添足的说那句试试的话。好了吧,不是预期的增加可信度,反增加了危险度。万一,真的钱让鬼把磨推起来了怎么办?她可没想再添个小捣蛋来折腾自己。而且这人有较明显的宝宝控趋向,得知出了个他的亲生骨血,还不得连带的把她也控了?那将是多么悲惨的事!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她警戒的看着他,猜测他的脑子是正常长在头上,还是跟绝大多的男人一样长到了下半身,同时也衡量着自己与他在力道上的实力谁更有优势。

最终,她决定防范于未然。

挥着拳头提前警告:“趁早别兴起诱惑我的念头。当心我火起,你的小命不保。到时,一千倍一万倍我都赔给你,不过是用烧的,冥币。”

李泽扬眼里贪婪的光即刻隐去,摆着手强调他就是有心也没有那个胆。

岳悦选择了相信他。

作者有话说:亲啊,能不能让收藏点击推荐神马的来得猛烈些呢?

坑品保证:每天两更,上午十点,晚上八点。

三十一、挨训自责

既然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得赶紧发挥他的作用了,第二天岳悦就把工作给他接了,也苦口婆心的跟他说尽了这种工作的好处,特别把收入说得诱惑力十足,满以为他会一口答应,岂料,他却说这样做不合规矩。大文学

问他要怎么才算合规矩,他的解释是成为某个大公司正式的一员,然后光明正大的在公司的章后面盖上他的资质章

气得岳悦口不择言的把偷用他的资质章的事说了出来。

说一出口,她立马意识到坏菜了,她怕他会因为那玩意儿被她拿去给她自己创收,又才给他那么点儿,他会掐死她。大文学

有些后悔不该贪一时便宜,没有去想长远收益。这下好了吧?他如果把章收回,她又得回到没有资质的岁月去当廉价劳动力了。

掩嘴已于事无补,干脆咬着下唇,像个做坏事被逮住的孩子,可怜兮兮的半垂着头等待训话。心虚的想着对策,没底的给自己打气,殊不知,再一次意外降临。

李泽扬竟然在这事上不坚持他古板的原则了,很体量的说:“你一个小女人,要养孩子养家,每月还要给我付工资,耍点儿手段做点儿见不得光的事也无可厚非。大文学

你只要不告诉别人我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这是褒还是贬啊?岳悦平时惹悬河的口顿时干涸了,抬起头对着他睁大了眼张着口,一个字都没有流出来。

偏偏这家伙还摇头晃脑的给她上起了法律课,说什么如果有人追究起来,她会触犯哪条哪款,会有什么样的处罚,一旦造成什么后果,又有什么样的刑事罪。然后又扯到社会道德上面去,听得她感觉自己罪大恶极一般。

幸好,物业公司的人来敲门收费,才将她从自责中唤出来。

岳悦突然觉得物业公司的人实在是太可爱了,连一直抱怨的高额物管费也觉得超值了。

高额物管费?这就是赖以生存的根本呀!她想起了一连串的重要性。他如果不答应,她每月在之前算的那笔帐上至少亏四千块钱;而完不成工作,不仅结不到钱,还得赔偿;更重要的,在这行当里一直享有好口碑的她会失去信誉度,影响到以后的接活。总之一句话,手里的这些工作不按时完成的话,会损失很多钱。

三十二、软硬兼施

待物业的人一走,岳悦立即阻止李泽扬的继续开口。大文学

把接下工作的资料用力的甩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吼着:“李泽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会,还是真的不屑我的工作?”

他一点儿没恼,坚持着他的原则跟她讲道理:“岳悦,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不是一份正规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人家哪天说不给你做就不给了,费用的结算上,人家想不给,你也没办法的,你去告,法院都不会受理,你没有和他们签合同,你们的口头协议又没有证人。你会很吃亏的。”

又开始说教了,岳悦直接拿起果篮里的苹果塞到他嘴里,也不管他发出的哀呜,威胁着:“你有种再教训我一个字,你信不信我把这些苹果全塞你嘴里。大文学

我现在是问你,做,还是不做?”

指着嘴让她知道他想说也说不出口。岳悦以为他妥协了,拿掉他无奈下被逼咬了一口的苹果,扯起笑装得很温柔的等待她期盼的答案。

笑容在下一秒消失,她听到他说:“我体谅到你的难处,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你不能让我也做有违良心道德的事。”

什么?凭着自己的双手和头脑结合运作取得报酬也有违良心道德?良心是什么?道德是什么?岳悦噼哩啪啦的爆出一连串粗口,那样子,哪有刚才伪装出的半点儿温柔样?

不是没见过她发火,也不是没见过她骂人,但今天这样的阵势,李泽扬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惊到还是给吓到,呆滞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就像石化了一样。大文学

她很想把那叠资料全塞他脑子里去以泄愤气,不想,伸出的手却被锋利如刀的纸的边缘给割出一个小口,微微的吃疼,让她恢复足够的清醒盘算这几单预决算的工作量。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在规定的时间内完得成的,除非把儿子拿去全托。可是,这是她做不到的事。请个保姆,儿子肯定不会要,而且临时哪能找到合适的。

岳悦觉得此时的自己正处于被迫低头的屋檐下。

低就低吧!低下头又不会死人!

给了自己低头的劝说,她坐到他旁边,用一副无奈、哀怨的神情告诉他那些工作是有时限的,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不是不收费用就可以过关的,对方会追究因此耽误进度的责任,那责任是按天算的天文数字,到时,她就是卖了房卖了车卖了儿子最后把自己也卖掉都不够赔偿的。

她想再挤几滴悲悲惨惨戚戚的眼泪加速勾起他的同情和怜悯,可是那眼泪死活就是不出来。来点儿大动作吧,又会穿帮。没办法,只得硬憋出了几声哽咽声,也不知有没有失真,反正他的同情心是泛滥了。

三十三、钱如粪土

李泽扬手忙脚乱的给岳悦递着纸巾,又是点头,又是口中答应,最后拿过那叠资料,问了时限和要求,然后向她保证,他会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全部做完。大文学

全部做完?她拿出的可是两人共同完成的工作量啊!他竟然全部拿去说一个人做完?

岳悦庆幸他接下了工作的同时,又担心,没有经验的他会不会直接把她的声誉砸得尸无葬身之地?

盯紧,让他每次工作之日都拿来接受她的检查和指导。

李泽扬很听话的,每次都把作业带来。大文学

每次岳悦都很仔细的看,竟然没有一次挑出毛病,他完成得实在是又快又好。

不到规定的日子他就把她认为的两人工作量全部做完,她不得不佩服他是有真才实干的,同时又后悔没有一次性多接点儿。他在做这些时,已经明确说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之后再让他做,又要用什么办法呢?

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了。岳悦打算在这天尽其金钱的诱惑,让他答应以后就居家工作。

所以,这次尽管比上月多出了一倍,岳悦也给得特别爽快。大文学

他却从那一沓里数出与上月相同的张数后,把其余的退还给了她。

惊得她瞪大的眼如鸡蛋,张大的嘴可以把这两个鸡蛋都塞下。

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他难道不知道日益飞涨的物价?他真的满足于每月只挣三千来块钱?不应该啊!他有点儿呆,但也算得出一个月需要多少钱才够开支。他自己也说了,就因为房屋租金高,他才一直住的朋友的房子,只不过从原来的那儿换到了闲置的公寓。据他说水电气物业什么的费用一个月就近千元了,这个总不能让朋友给吧?吃饭也是个问题,自己做吧,可那房子的厨房只是摆设,天天在外面只是凑合,开支也不少,再加上其他的支出,想买件几百块钱的衣服都捉襟见肘。

还有重要的一点,三个月了啊,他竟然没有问过给他联系的工作怎么样。

岳悦觉得太不对劲了。试问,有哪个正常人拼了老命考来的证,却拿来放别人那儿,连问都不问一声?

还是他另有钱的来路,根本不需要靠这些本本挣钱?否则,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像他那样不闻不问。

好,他不问,她问。

“我说,李大学子,你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视钱财如粪土啊?你知道你退我的这些钱是多少吗?足足你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啊!”

他丝毫不为之心动,很淡泊的说:“我不能要。”

三十四、迂腐原则

钱对他没了诱惑?那得用什么方法来勾他心动到答应居家工作呢?再试试,可能是金额还不具诱惑力。大文学

岳悦咬了咬牙,决定再度出血,甚至加上言语关心,只要他答应。

于是,她又拿出了十几张,连同之前退回来的一并放到他面前,再用温柔的话语代替了刚才的恶言:“李大学子,你这个月不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吗?我知道,肯定给忙坏了,觉都没有睡多少。这些工作呢,又费脑细胞又费眼细胞的,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是不是嫌少?是,我是没有全额给你,再怎么说活是我去接的,也是我去交的,就连打印也是从我的机子里出的,我从中抽点儿手续费也没有破坏行规。要不然,我全额给你就是了。看在你经常超时上班的份上,我就当是回报。大文学

嗯,已经不少了,你拿上吧!如果还少,大不了把我的一份再给你。”

李泽扬似乎在为她把他看成财迷而生气,一把抓起那叠钱重重的塞回她手里,义正严辞的说:“岳悦,我不是嫌钱少。而是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我说过是帮你做的,就不能收取半分酬劳。如果收了,就是做了有违人伦道德的事。”

人伦道德?道德是什么,她知道,但收取正常酬劳,与人伦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吧?

岳悦的下巴都差点儿掉了。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人怎么可以迂腐到如此地步?幸好呀,他在岳斐面前的表现还很正常,在外人面前,制止了他的多话,也还撑得了面子。大文学

否则,她肯定天天把他当面团揉来捏去,做出她想要塑造的样子。

岳悦还是不相信的把握着钱的手伸到他眼前,“你真不要?”

“嗯。”

“想好了?别等我收回了,你后悔。”

没等他再开口,她已经把手收了回来,明显的,这钱,她不给了。

暂时的没有损失钱,就相当于增加了一笔收入,岳悦的心情大好,也忘记了去想要诱惑他成为居家工作者的打算,很义气的拍着他肩,却吃疼的收了回来。这人的肩膀是铁做的啊?

疼,也让她清醒的想起之前出现的一个重要问题,拧着眉把他上上下下的再次打量,觉得以这人的迂腐程度来看,他不问工作的事似乎也很正常。但从他嘴里得个答案也没损失吧?“李大学子,三个月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工作的落实情况?”

他的回答是非常的体谅,说什么现在工作不好找,他的要求又高,她又要挣钱养家,他不能给她增加压力,何况,每月轻松的就有三千多的收入也够了。

三千多一月的收入够了?对工作的要求高了?

岳悦非常的想不通,他只是要求在正规公司的办公室里朝九晚五的坐着写写划划、敲敲打打,连薪酬多少都没有提,也能称之为高要求?

算了算了,这人就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懒得再费口舌,只要他对斐儿好就行了。

三十五、应对策略

进入到岳悦家已经足足一个月的李泽扬再次用行动证明他是个老实人。大文学

每次来除了陪岳斐玩、教他认字、还会做不难吃的饭菜。

唯一烦的就是他做完摆上一摊子乱七八糟不收拾,说不会,教,他倒也肯学,就是成绩非常不好。看看面上收拾干净了,打开厨柜才发现,他不过是把乱七八糟挪了个地方。更过分的是洗时十个碗碟,洗完就少了一半。

气得岳悦直骂人,但他总用抱歉的态度让从他的工资里扣,她又不好意思下手,每次都气乎乎的说算了,下不为例。大文学

可到了下一次,他又会重犯。

岳悦怀疑他是故意,目的就是为了逃避洗碗。可该说的都说了,他的态度也诚恳,而有他照看儿子、做饭,再做些入不得她眼的家务,着实给了她更多时间工作。她只好用他给予的时间创造的收入来平衡损失。同时,在网上选购了pp材质和不锈钢的餐具。暗笑着:治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还不是小菜一碟。有本事你把这些也给摔个粉碎。

他是没那本事,但他用一次性餐具替代了那些摔不坏的东西。

哭笑不得的岳悦指着那些白白的、软软的、看着完全没有家的味道的一次性餐具问:“李泽扬,你不愿意洗碗就明说,不需要用这些毒品来残害我们母子吧?”

李泽扬一脸无辜的说这些东西不是他买的,儿子岳斐丝毫不留情面的证实,这些一次性的餐具是从家里找出来的,还屁颠屁颠的跑去抱来给她以示物证。大文学

岳悦想起来了,确实是她买的。但那是一时找不到保姆,自己带儿子实在忙不过来,买来应急的。记得网购为了省快递费,一次性买了不少。后来没用完也忘了清理,放到现在三年多了,不是早就过了消毒期?有可能霉呀虫的都生满了,这家伙肯定是直接用的,那还不出人命?

“啪”的打在儿子正抓菜吃的小手,急得提高了声音:“也不看看能不能吃,什么都抓!”

岳斐委屈的用泪眼看着她,他不明白,从未因用手抓菜而挨打,今天怎么例外了。为自己解释着:“老妈,我有洗手。”

看着儿子的小可怜样,岳悦心疼了,正要蹲下身去哄他,李泽扬先她一步将她抱起,“儿子乖,不哭,妈妈不是责怪斐儿做错了,是我做的菜没有洗干净,怕斐儿吃了会肚子痛。”

岳悦抢过儿子抱怀里,瞪着李泽扬质问:“李泽扬,你也知道是没洗干净?只是你说错了,不是菜没洗干净,是你老不洗碗洗碟。你知道你用的这些有多脏吗?吃了会死人的!”

三十六、叫你大爷

李泽扬似乎被她的话吓着了,呆呆的望着她,再将目光转到碗碟上。大文学

好像这样还不能看清楚,他干脆拿起其中一个,倒转过来,菜全洒在了桌面,他也没有觉查,只指着白色的一次性餐具很疑惑的问:“你是说这些一次性餐具吗?我看了,很干净,没听说谁要洗这个的。”

岳悦只想把那洒在桌上的菜抓起来糊到他脸上,可是,儿子在跟前,她还得顾及一下形象。强忍怒气,低吼着:“日期,拜托你看看日期。”

老老实实的把手中的碟子再次翻转仔细看,肯定的告诉他,那上面干净得看不到日期。大文学

岳悦被他的认真回答气得没脾气了,将几口会让她晕倒的气吁出,无奈的说:“我叫你大爷行了吧?李大爷,拜托、麻烦、请你以后用我家里的任何东西,先问问我,行吗?我不想我母子俩的小命结束在你的好心之下。”

他仍是一脸茫然的问她:“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说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见过笨的,没见过笨成这样的,偏偏还不能把他归纳到笨蛋行列。大文学

岳悦有气接不上的眩晕,心想,如果自己能不晕倒,立即找个棒子板子什么的把他敲晕。

想归想,如此的暴力的行为她还做不出来。

双手在餐桌边沿支撑起身体,不甘心的问自己要不要把这家伙进行人道毁灭?还是只踹两脚?又或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进行了好一阵的思想挣扎。她最终选择了拿起垃圾桶,叹惜着,连着饭菜将一次性餐具全扔了进去。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满脸可惜的神情,只差伸手去垃圾桶里抓出来了。

岳悦抱过儿子,指指椅子示意李泽扬坐下,语重心长的给两人讲食品卫生、讲病从口入的道理。大的听得连连点头,小的则听得在她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里睡着的儿子,岳悦的睡意也上来了,懒得管这个大的听没听明白,丢下最后一句:“说饱了、累饱了、气饱了,我陪儿子睡觉去,大爷您请便。不过,请你千万千万别再染指那些有毒的东西。我不想你成为我家的冤魂。”

望着两人进到岳悦的卧室,李泽扬的脸上浮现出这几个月来岳悦都未见过的笑容。

三十七、闯入卧室

屋外的雨声,在雷声的鼓动下,越来越大,就连闪电,似乎都带着声音掺和进来,而室内那对母子竟然仍在睡。大文学

这太奇怪了!

李泽扬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第一次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房间关得太严实了,就像是吞噬黑暗的怪物,跟随开门透进的光竟然让他看不到屋里的影像。按惯例摸门侧,没有开关,只得以闭眼的方式来调节眼睛对黑暗的适应能力。

外面雷声依旧,屋里悄无声息。李泽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母子两不会在这声光不透的房间里窒息了吧?

“斐儿、岳悦……”

黑暗中响起一个男人急切的呼喊声,伴随着一声响雷,就像预示着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大文学

客厅透进的弱光勉强够他辩别床的方向,冲过去把床头灯打开,按之前所想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鼻息。

哪知手没有落到预想的低度,就触到障碍。他一心只想着这床上的人出了意外,根本没去想会别的情形。所以,遇到的这一阻碍,被他本能的推开。

这感觉不太对啊,借着台灯的光,看到一披头散发的人影立了起来,他“啊”的惊叫起来。紧接着,一声“哇”的哭声也响起来。再接着,李泽扬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蹲地上哎哟起来。

岳悦才顾不上理他,抱住儿子哄着、安慰着,直到哭声渐小了,她才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瞪着已经站起来仍揉着大腿的李泽扬。大文学

“李泽扬,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一脸委屈的他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继续揉着大腿,傻乎乎的问:“为什么要剁我?”

儿子没有哭了,也跟着发问,不过他问的不是为什么,他问剁了之后是不是煮来吃了。

岳悦笑了。

李泽扬忘记痛了,走到床边坐下,像是受了极大打击的伤心问着:“斐儿,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你老爸吗?你想跟你妈一样狠心,把我吃了吗?”

岳悦抢先儿子以轻斥向他回答:“谁让你吓他的?”

“我哪有吓他,是你吓着我了。”

“我吓着你了?”这换她不明白了。他说的这是什么道理?一个大男人跑人家孤儿寡母的卧室去,黑灯瞎火的还伸出手到床上摸,反说人家吓他?跟脑子不好使的人说话就是费力。

恢复了精力的岳悦决定给他说个清楚明白:“李大爷,你记不记得,你跟我保证过的,绝对不会进我的卧室,你看清楚你现在是在哪儿了吗?竟然还是趁我们睡觉时摸进来,你说,你是不是惦记着我说的十倍百倍的赔偿?”

“你都说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不可能还惦记?你找死啊?”

“我没有。”

看他老实巴交的反应,岳悦也想相信他的话,可他明明摸进了卧室、走到床边、伸出了爪子,此时还坐在她凌乱的床上,虽然那只是半个屁股的位置,但也足以显示出暧昧的味道。他竟然还说没有想法,看到此场景的人都不会相信吧?但她又肯定他是不是会用强的,镇静的用手一指他坐的地方,再做了个扫地出门的手势。

三十八、冤枉挨训

偏偏李泽扬不懂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也抬起手来依样画葫芦的做了一遍。气得岳悦又是一脚踹出。

不过这次落空了。他侧身去抱岳斐正好躲开,不知他是故意还真的是碰巧。她是未做他想,她只想知道这个老实人进入她卧室的原因。

得知是他怕他母子俩没气了才进来的,岳悦气得想骂。可是骂了呢,自己不就成为了咬吕洞宾的狗?

谁让儿子功力深厚的空着肚子把午觉睡了十个小时?谁让她以雷声会吓着儿子才陪睡为借口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呢?但责怪他的话不能一句不说吧?理亏,就说温柔点儿。

“那你也该先开灯,对吧?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灯的开关在门打开后最顺手的地方。你倒好,摸到床头来开。幸好你是遇到我,够胆大、够冷静,知道你不坏不色,不然,从你推门进来就会准备武器对付你了。”

她确实够冷静,才能让一个大男人在突然迎上本该躺着却端正坐起的人形时吓得惊叫。李泽扬对受的惊吓觉得挺冤的,为自己申诉:“我在门旁没有摸到开关。”

对哦,岳悦暗自吐了吐舌头,想起,以他的身高,按常规能摸到开关就怪了。她为了方便儿子,把家里所有开关全改到低位了。可是嘴上肯定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不太讲理的说:“谁让你长那么高的?你得以斐儿的高度为标准。”

这是常识吗?常识不是高度为成年人的正常身高顺手的高度为标准的吗?

李泽扬扭过头看向门口,果然不同寻常,与他的腰平行的位置有个很卡通的开关,很眼熟。他想起来了,这个家里有六个开关是这类似的调调,加上斐儿,被她称为七个小矮人,她则自诩为白雪公主。他还问过她,他是不是那个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她回答他只是那只毒苹果。

为此,他那天的工作时间全在郁闷中度过。

算是有深刻印象,怎么给忘记了呢?更不可原谅的,是数小时前天黑时,他亲手用过其中三个小矮人,就是在那低低的位置上。

见他似乎在反省,岳悦只得把意犹味尽的温柔责怪暂时搁置。

“老爸、老妈,我饿死了。”

岳斐的话唤起了***饥饿感,不顾形象的揉着肚子从床上爬下。“你老妈我也已然饿死了。儿子,吃方便面吧,这打雷闪电的,外面觅不到食。”

“觅食?”李泽扬被这一词惊了,以他对汉字的理解,这词适用于禽和兽。相处几个月了,从没听她说过,难道是雷雨天气,容易现出原形?那么,这母子俩,不是人?

三十九、卧室遐想

说实话,李泽扬的内心还真的对岳悦是不是人这个问题持怀疑态度,至少,她不是个正常人、不是个女人、不是个正常女人。要不,为什么面对如此优秀的自己时常转悠在她身边,竟然连一丁点儿女人该有的羞涩都没有?脸红倒是有,不过,那是被他给气的。

就说刚才吧,虽然是怀着看她是不是窒息的目前而来,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进入到了最容易出迤逦之事的地方吧,她竟然能从他进来时就冷静的坐着看他的一举一动,一点儿都没有担心过他会有不轨行为,就是他坐到了她凌乱的床上,她那眼神仍然纯净无邪的把他当成无害的同性或幼童了。

说她没开窍吧,儿子都快四岁了,能不懂男女之事?说她懂吧,这几个月来,也没见她有过亲密的男人,除了他,当然,那也只是在外人看来而已。

不过,外人这样看,够了。

再加岳斐一口一声老爸喊得他有时都以为他真的是他儿子,更加够了。

那母子俩去厨房还是客厅“觅食”去了,与他无关。他关心的是这间卧室里的布置。

进入到她家也有一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卧室,而且可以堂而皇之的细细看来。

仅仅是限于看,他还没有放肆到到处翻看。但只是看表面,也够了。

她的卧室与其他房间的风格还真不一样。

客厅,除了一个挂墙上的电视,再就是一组布艺沙发,连茶几,都是用皮包的墩子代替,很空旷,是为了给儿子更多、更安全的活动空间;

儿子的卧室,粉嫩柔软得像个公主房,可见她本是期盼生个女儿的,难怪岳斐不喜欢睡那个房间,只把那儿当成杂物房;

书房,称为工作间更贴切,一张板台占去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再一个两米的书桌和一组书柜又占去三分之一,几乎没有美感;

厨房和卫生间该有的设施都有,就是很多东西的形状比较异常,该圆的不圆、该扁的不扁,除此之外,还是可以评价为实用。

卧室,则完全不一样了,不柔、不骄、简约、整洁,几件形态另类的物品穿插其间,完全就是她个性的诠释。

一个爱儿子爱到敢于上网给儿子雇佣老爸的人、一个行事作风以自己喜好为依据的人、一个重亲情无视爱情的人、一个美男子于前也能无视的人、一个自食其力只是贪点儿小便宜却不受嗟来之食的人,条条结论都让李泽扬满意。

他又笑了,就像捕捉到猎物的野兽,只是,这只野兽对猎物的要求挺高的,他还要看猎物其他方面的条件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四十、趁机留宿

李泽扬想得正入神,一个小小的身影冲撞入怀,把他扑倒在床,无心的诱惑:“老爸,我和老妈的床睡起来是不是很舒服?我们一起睡吧!”

不等他开口,岳悦吃人的声音就响起来:“臭岳斐,一顿冷得快过期的肯德基就让你叛变了?我答应你让他进来,你答应我什么的?你说话不算数。”

小家伙不示弱的喊回去:“我的同学都是和老爸老妈一起睡。”

“那你去找个一起睡的爹妈跟你睡。”

找?上哪儿去找?找谁?岳斐愣了愣,转动着聪慧的双眼这看看那看看,眼前的不就是吗?指指抱着他的李泽扬,兴奋的喊:“老妈,我和老爸在床上了,就差你了,你快来呀!”

“来个屁!”岳悦不雅的脏话出口,将之后的话转到了李泽扬身上。“我说李大爷,今天可真是把你给累坏了吧?我看到了,你把我的窝收拾得很干净很整洁,替我把衣服洗了,干不干净我暂且不说,你还在风雨交加的晚上准备了两桶肯德基,我挺感动的,但这也不能作为你赖在我的床上的交换条件吧?”

“斐儿压着我的。”

这也是理由?岳悦双手一插腰,像个就要开始骂街的泼妇吼起来:“屁大个孩子能压住你?赶紧的起来,回你的家去,再不到一小时就是明天了。你不能在我家留宿。”

话音刚落,轰的一个响雷震得灯闪了几闪。

岳斐夸张的把正要起身的李泽扬又给扑倒,嘴里大喊着:“老爸,我怕!”而他呢,绝对是故意的顺势倒下,还哎哟了两声,腾出一只手来揉胳膊揉腰揉头的。嘴里咕咕哝哝的说了些什么,她是一句没听清。

但她清楚他想赖下不走的心思,也清楚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

怕?岳斐会怕?哪次打雷他不是兴奋的爬到飘窗上坐着?岳悦鼻子一哼,走过去把岳斐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雷是专劈坏人的,你多乖呀,不用怕的。只是,如果你不让你老爸赶紧回去,下个雷就会劈到他了。”

他不懂了,雷不是劈坏人的吗?他老爸是好人呀!想了想,否定了他妈妈的话,还从她手里溜出来又黏了过去,安慰李泽扬:“老爸,老妈脑子又不清醒,胡说八道了,你别介意啊!”

“嗯嗯,我不介意。”

“老爸,我真的很怕打雷的。”

“我也有点儿怕。”

“老妈不怕,让她抱着你。”

“嗯嗯,好呀!”

这两家伙一个唱一个和,气得她想把两人一起踹出去,可惜,她舍不得对儿子下脚,也踹不动大块头,只能把儿子再次抱离他。然后吼着李泽扬:“好你个大头鬼,赶紧起来滚蛋。”

他倒是起来了,不过是坐起来的,用哀怨的目上光看着她,可怜兮兮的乞求:“岳悦,外面的雨下得好大,还在打雷。”

确实,老天像被谁伤了心,使劲的哭、使劲的吼、鼻涕堵了鼻孔就用口使劲的呼气,搞得整个天地都悲痛一片。

唉,这样的天气,把他赶走太不人道了,他今天又没开车,把她的甲壳虫借他,没准还会被狂风暴雨给掀翻。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家务,尽管那质量她看不上眼,可好歹一大男人心了个腰酸背痛、疲惫不堪,没功劳也得算个苦劳啊!

岳悦的心软了,唉了口气,答应让他留下来,也把自己的床让给了这对假父子。她则去了粉嫩的公主房,蜷在那只有一米五长的公主床上。

四十一、小恶作剧

白天睡得太多了,现在翻来覆去了很久,反而越来越精神,干脆去工作室写写算算。

刚才还听到他和儿子从卧室传来让她好生嫉妒的嘻嘻哈哈,这会儿推门,他却在台灯下翻着资料,一只手轻敲着键盘,对她的进入根本没有觉察。

这家伙会这么好心的帮她做工作?他不是不屑的吗?别是在胡整吧?

岳悦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背后,想吓他个半死,再逮他个现形。可是越过他肩头的目光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好像做得挺认真的,放面前的稿纸上有好几个数字被划上了圈、作了记号。

他竟然还没有发觉背后站了个人?岳悦觉得他是故意做样子给她看的。可是,他是以为她去睡了的,他做这些,等梦游时来看吗?这也说不通。

让你专心!

岳悦恶作剧的笑了,又蹑手蹑脚倒退出去,将与儿子在万圣节时玩的吸血鬼头套拿出来套上,再像贼一样悄悄溜到他身边,猛的探头到他眼前。

不想,没得到意料中的惊吓效果,只被他用手掌包住整个面部推开,就像挥赶走的只是一只苍蝇,继续在纸上画圈圈。

岳悦哪能容忍如此程度的无视?抓下他手中的笔,用力啪在书桌上,又粗鲁的扳过他身子与她相对,指着森森的头套让他看清楚。

“我知道是你,岳悦,你吓吓我就好,别吓儿子呀!”

没如愿的吓到他,岳悦泄气的扯下头套,拍打着,为自己鸣不平:“他不吓我我就该偷笑了。儿子?”猛然意识到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呢?皮笑肉不笑的提醒:“李大爷,在我面前呢,没必要把儿子两字说得那么亲热。你始终要记住,岳斐是我岳悦的儿子,你只是个挂名的爸爸。”

“也就你这么认为。”

嘟嘟哝哝的话也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理直气壮的昂起头,很认真很严肃的纠正他说错的话:“我是主要当事人,我的认为才占主导地位,其他毫不相干的人要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去,与我无关。”

别人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别人的认为真的与她无关?李泽扬在心里偷笑,说出的话却是附和着她的想法,还向她承认错误。

岳悦很大度的原谅了他,拿起他画圈圈的纸张问他:“你画圈圈画得可真好。诅咒我啊?”

他很是不解的反问:“画圈圈能诅咒人吗?”

岳悦翻着白眼,暗骂自己干嘛跟白痴说这么深奥的问题。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我上网百度一下。”

夺下他手里的鼠标,语重心长的说:“这个问题太有技术含量了,得找专业人士,你就别为难度娘了。”

“那我该向yīn医咨询还是去教堂请教神父?”

四十二、装傻充愣

这话咋听起来有浓浓的戏谑味儿?

岳悦的眼睛变得深遂,还浮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她甩掉了妖怪头套,把台灯拉得距离李泽扬很近。

强光让他意识到刚才那句回复不该有明确的指向,也知道了她有这举动的原因。

面部堆出怯意,借伸手去挡刺眼的强光来拖延将面临的质问,脑子里飞速的对比着是找借口掩饰还是实话实说。那情景,就像电视剧里警察在审讯疑犯。

岳悦不会因为他的害怕神情而心软的停止追问,反而认为此时才是最佳逼供时机。

邪恶的笑着,凑近,“李大爷,把你的本来面目拿出来瞧瞧。”

“我没戴面具啊!”

到了这时,还在装傻充愣,岳悦把台灯拉得更近,灯管快贴上他的脸了,让他在一片白茫茫中只闻怒意不见发怒的人。“少装了,我看你这憨厚老实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邪恶的灵魂。老实交待,你煞费苦心的来应聘,有什么居心?”

“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工作?以你的能力,你会满足于给我打两三千块钱的工?”岳悦感觉自己被他耍了,火气也冒了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威胁:“你大爷的,到现在,你还骗我?是不是要我把你大卸八块,你才说?”

“你骂人?”

哦,好像是骂人了,又好像没有骂啊!岳悦当然不会毁了自己从不骂脏话的形象,反问着:“你是说叫了你李大爷?诶,我可是叫你几个月李大爷了,咋就今天喊你李大爷是骂你了?”

李泽扬为之语结,一个“你”字之后,再说不出其他的,谁让他姓李呢?

得了便宜的岳悦心情自然好了很多,把作为刑具的台灯也放回了原位,坐到书桌上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等待他主动交待。

可是,李泽扬那双刚受伤害的眼看起来好无助,特别是他努力的眨那几眨时,更增添了无辜。

尽管这样,仍是唤不起岳悦的半点儿同情。脚一伸,把转椅蹭了半转,顺便踏在扶手上,让他再次与自己面面相对。也许他的眼睛经过强光,一时还没有恢复过来,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种可以警示与威胁的眼神还是得敬业的出现,再配上她笑里藏刀的话语,从自我感觉上来说,更能收到预期的效果。

话说得很温婉,李泽扬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硬撑吧,也许再硬撑一次,她就会放弃。

“你要我说什么?”

搞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岳悦气得要把咬牙切齿换为咬他的肉,向前一探身,意外脱离了书桌的承载,直扑他身,冲力让他黏着转椅一起仰面倒下。

四十三、揭穿伪装

因为有了李泽扬的垫底,岳悦只是本能的惊呼出声,并没有伤着哪儿。优雅的站起来,看着仰躺在地呲牙咧嘴的他,完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幸好,之前的强光,再加上头着地的晕眩,他的视力暂时模糊,否则,定会不顾疼痛跳起来把她掐个半死。

“李大爷,还有气儿没?”

百分之八十的确定了还躺地上这人一直在装傻骗自己,岳悦决定再也不辛苦的装淑女了,虽然,这几个月她有较大比率的偶尔会控制不住的本性外露。

“唉,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摔!”感叹着,把他扶起来,拉起椅子让他坐好。“知道为什么摔得这么重了吗?”

“啊?”

“啊什么啊?这就叫报应,谁让你居心叵测的潜伏在我身边?”见他微启的嘴唇,她立即给制止了:“解释的话就别说了,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本来面目的聪明伶俐度不会低于我儿子。直接说吧,有什么企图?记住,什么为了工资之类的那些话你只能拿去骗鬼。”

李泽扬后悔不该一时多事,半夜三更的来帮她做预算,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揭穿。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让知道真相了,被她发现,未尝不是个机会。

岳悦听得各种火起。很想将他之前跌倒的悲剧再次重演。

被揭穿伪装的李泽扬脸上的呆滞神情一扫而光,对她的企图也能未卜先知,在她的毒脚未伸出之前,先将自己连着转椅蹬到大板台边上靠着。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也不进攻了,双手后反撑在书桌边沿,用同样意味的笑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主动的强调,这次的话可信度能达到百分之百。

可是,她会信吗?答案当然是否定了。就如他自己所说“一个人说了第一次谎,谁能保证不会说第二次谎?”

虽然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装傻太久,真成傻子了。但这确是事实,就算他不说,从她的眼神他已经看出来她正是这样想的。同时,他也断定,她不会让他滚蛋的,她会帮他达到他的目的的。只是,此时,需要给她一个台阶。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给个女人道个歉,又不会死,如果让那个打着父母之命的女人缠上,不死也得掉层皮。

权衡利弊后,李泽扬用很端正的态度向她道了歉,但又心有不甘的加了句“我之前是瞒了你,但我们这也是各取所需对不对?”

四十四、相互理论

岳悦的火气又蹿了上来,还好不旺,只是质问他:“我的需,是拿钱买的,你的需,不仅是瞒,还是骗,这能相提并论吗?”

不需要再装傻,自是要和她理论一番,不示弱的反质问她:“是你登招聘启示在先,合同也是你拟好直接拿给我签的,由始自终,我都处于被动,我未提出异议,对吧?我按合同约定,完成了我的所有工作,对吧?我还做了额外的工作,比如无酬劳的为你创造剩余价值,对吧?我的那枚小章,对你来说也个宝,我没有向你收取租金,对吧?综上所述,请问,你见过骗得这么有诚意的人吗?”

这倒是实话,回想这几个月来,他对岳斐挺不错的,儿子比以前更加活泼,她的收入也增加了不少,只要不是拐她儿子去卖掉,她是不会解除合约的。但现在已经揭穿,他还会不会继续履约,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会,他会。岳悦思前想后,做出了比较确定的答案,因为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和岳斐已经很像真正的父子了。要骗过一个对他锲而不舍的女人,随便找个女人来演戏是很容易的,但要找个小孩子当儿子来增添可信度,让那女人知难而退,就很困难了。他在这事上下了不少狠功夫,而那女人出现的日期日渐临近,他不可能中场换人的。

想到此,岳悦有恃无恐。

“我说李大爷,这明明是没天理的坏事,咋从你嘴里说出来,反像是我受了你多大恩惠一样。行,我以后再不占你的便宜,你可以走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誓死不走的,指指外面的天,夸张的问:“外面还是倾盆大雨,这又是半夜,我也没有车,你不是真这么狠心赶我出去淋雨吧?”

岳悦没有形象的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样对他吼:“赶人还分真假?之前一时心软答应你留下来就是个真正的错误。现在必须改正,你给我滚蛋了。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赶人是不分真假。可是,白天,我当牛做马的给你做家务做得腰酸背痛,刚才又被你一撞,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痛的。”说着,很艰难的站了起来,微驮着背、扶着大板台的边缘,向门的方向走去。每挪一步,似乎都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伴随着“哎、哦”的叹息声,念叨着:“不知斐儿以后见不到我了,会不会想我?等他长大些,会不会还记得我?还好他相信我给他讲的食人族的事,你就说我又去食人族了,这次回不来了。小孩子,不会难过太久的。”

悲悲惨惨戚戚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更加摄人心魂,岳悦听得鼻子泛酸,出言留下了他。

四十五、二轮审问

蜷在一米五长的公主床上,岳悦把李泽扬的主动交待搬出来过滤,算算可性度有多高,再看看还遗漏了什么。

算来算去,可信度越算越低,遗漏的问题却越列越多,最后竟然发现,只顾像听故事一样听他说被某个女人强迫结婚,就是提问也全围绕在那个女人身上,直到最后,都没想起问问他的身份。

是同情还是被吸引?

两者好像都不是。一、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二、虽然没了呆傻神情的他看起来帅气多了,但对于从来对帅哥酷男免疫的岳悦来说,只是一个画面的切换。

不行,所有疑问必须向他问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由他亲口发誓他不会利用完他们母子后拂袖而去。

没耐心等到天亮了。岳悦翻身爬起就冲向她的卧室,把李泽扬从床上拽到了工作室,开始了第二轮的轰炸式审问。

李泽扬发现她比之前的言行举止更加彪悍,不禁向门的方向看去,他在想,她儿子是不是受了她很多虐待。

她理解为他想向她儿子求救,走过去把门关上,并把自己当门神贴在了门上,用动作让他断掉求救的想法。“别以为我儿子会来解救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好,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要是有半点儿鬼话,我直接扒了你的皮。”

他像是听到长官命令的士兵,立即开始解衣扣,惊得岳悦出言制止了他进一步的不雅行为。

看她的反应似乎有点儿害羞,他心里偷笑着这步走对了。表面却是很正经的发表疑问:“不脱衣服你怎么扒皮呢?”

他是这几个月来装傻装习惯了,还是他的本性即是如此?

岳悦笃信是前者。心想这人被揭穿了还能装,功力太深厚了,一定得提高警惕,以防再被他唬弄过去。贼笑着说:“哦,李泽扬,你这么有诚意让我剥皮,我哪能不识好歹的劳烦你亲自动手呢?还是我来吧!”

刚刚不是面露害羞之色的吗?立即这么主动了?难道是他看错了?不会啊,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他确定她是不近男色的。那她现在怎么要亲自动手来脱他的衣服,还挥舞着爪子步步逼近?李泽扬着实吓了一跳。对走到他跟前的岳悦伸出手去挡。

不想,岳悦很大力的挥开了,一句“爪子拿开,我取剪刀”,并探着身子将大板台另一端的大剪刀拿到手里“咔嚓”着,才让他反应过来她说的动手是用剪刀。

四十六、各有算计

他又被她戏谑了!不服气的哼道:“要调戏男人就来实质性的调戏。”

岳悦回头看了他一眼,极尽藐视的问:“调戏?你吗?男人?你吗?”说着,把剪刀在他面前挥了挥,放回了原处,更打击的说:“原本想拿剪刀把入侵我家的成年雄性生物阉了,拿起工具才发现,根本用不着呀!”

李泽扬向后退了数步,很受伤的看着她,不言不语。脑子却在想对付这种女人该用什么招。

她仍没有放过他,乘胜追击的再次伤害他已受伤的心:“你果然是随身携带数张羊皮的狼。刚被我扒掉一张,立即又披上了第二张。可惜你再怎么披也不掩饰不住你的狼尾巴。”

他没有怒,反而笑了,以她类似的语气说:“我从来没掩饰,是你太笨,那么多的破绽都发现不了。”

确实破绽不少,她一直是揣着疑惑,都因为他是唯一应聘、唯一勉强合格、唯一签下雇佣协议、唯一答应扮演她儿子爸爸的书呆子,她将所有问题都包容了,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没料到傻得自投罗网的却是自己。

岳悦有些恼了,很想把他掐死再剁碎了扔马桶冲入臭水沟。但那样,不是又得重新给儿子雇一挂名老爸?会很麻烦的。于是,她很沉重、慎重、郑重、稳重的决定,只要他能继续扮演好老爸这个角色,只要他的哄骗欺瞒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管他在她的眼皮之外做几面人。

抓住他目前需要她和她儿子帮忙的机会,她开始了利诱威胁。

一副如花的笑靥,说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的让人不舍转眼,尤其是在孤男寡女相处的空间,屋外的雷声、雨声也更易诱发女性的娇弱和男性保护欲的情愫,进而发展为情不自禁的激情的情况下,绝对是她伸出十指说是一,对方也会赞同的说那就是一。

可是,对方不是个受她迷惑的人,至少此时不是,李泽扬,他更了解她此刻的笑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时是一样的,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占到便宜,就是一亲芳泽都会以挨耳光收场,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此时,必须保有一个清醒的头脑。但也站起来离开到他自认的安全距离。

不等她开口,他先替她说出了她的意图。“岳悦,你想对我软硬兼施以达到你的目的?不必这么麻烦,我也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对,交易,只是这交易不会是平等的。岳悦可是打算趁火打劫,劫他个失去自我、沦为傀儡。

四十七、旗鼓相当

岳悦仍是无言无声的笑着,笑得李泽扬心里yīn风惨惨。至此,对于笑里藏刀总算是有了亲身体验

他很想一拳将这个女人的脸打个稀烂,可是,那是不行的,他还需要这张脸去帮他。

他自认手里的筹码比她的重,就如她认为她手里的筹码在目前来说并不轻于他的一样。

微微一笑,拉过转椅,像动作片里的身手那样潇洒利落的坐下,又迅速的滑到她身边,跷着二郎腿,侧仰着头,没有丁点儿诚意的说:“岳悦,做我女朋友吧!”

岳悦冷眼看着他,只短暂的思索,又恢复到不怀好意的笑:“这才是你屈尊纡贵的真正原因?你之前说的什么被富家女纠缠、逼婚是讲故事?”

他又是一副傻里傻气的神形了,看来,这几个月还真装成习惯了。只是说出的话,已失去了让人相信的傻劲儿,话意,更不是一个傻子说得出来的。“我可以对天发誓,那是真的,所以,如果你做我真正的女朋友,演起戏来不是更逼真吗?”

“建议不错。”岳悦赞同的点点头,低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只是做你女朋友吗?要不要我嫁给你?我嫁给你,你保证一夜闻名,我可以对天发誓的,我会让你上第二天报纸的头条,至于标题呢,肯定是猜测你死于情杀、劫杀还是仇杀。”

沉下了脸,像是她现在就要下手一样,连着椅子滑离了一米之外,送她一句“最毒妇人心!”

岳悦很欣然的接受,还笑着说了声谢谢。李泽扬真的很无语,摇摇头,作好了听她长篇大训的准备,只希望能从中找出可以驳斥的语句。

也正是他的这种反应,岳悦觉得自己可以趁此发泄发泄,话说得过了,他也不会拂袖而去。就算真的把他给打击晕了、气走了,她相信,也只是暂时,不用她劝,他也会很快回过来给她说好话的。

像抚弄小狗一样,抚了抚他的头,只两下,收回来,语重心长的说:“现在知道还不算迟。李大爷,您老也快到而立之年了,这而立之年一过呢,就是中年老男人了,中年老男人还孤家寡人一个,别人会认为你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理不正常。”

“什么中年老男人,我还差……”

毫不客气的打断,补充更正着:“我知道,我看了您老的身份证的,不就是还差三十的十分之一嘛,很快的,光yīn似箭啊,一晃就过,别说三十,四十都转眼就到。您老呢,就别挑剔了,难得有富家女看上你,别到了迟暮之年,你求人,都不会有谁看你一眼了。”

四十八、威胁哄骗

看她越说越来劲了,李泽扬觉得再不制止,她不定嚣张成什么样子,站起来,佯怒瞪着她,警告着:“岳悦,我告诉你,那女人是很讨厌小孩子的,我没娶她,她没资格干涉我,如果我和她结了婚,又让她听到有小孩子喊我爸,这后果……你比我更清楚,女人疯狂起来会做什么事。”

这点,她确实没有想过,心中一惊,担忧流露无遗,忘记那话的真假比例,也忘记了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紧张的问:“是不是只要替你踹掉那女人,你就会找一个允许你继续给我儿子当爸爸的老婆?”

预期的效果收到了,李泽扬心中暗笑,更加确定了她的弱点是什么。他深知,恐吓不能让事情进展更顺利,该哄的时候还是得哄。于是,语气变得轻软:“岳悦,我很讨厌那个女人,我真的极不情愿娶她。这些日子与斐儿的相处,我是真心的喜欢斐儿,我以后成家立室,自然会考虑到他。我知道,你最爱的就是斐儿,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你考虑一下吧,再决定要不要帮我。”

最后一句说,从字面来讲,应该有威胁的意味,偏偏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落寞和无奈,竟然引发出岳悦些微的内疚感和锄强扶弱的义气。对着垂头丧气的他,很大力的一拍肩膀,豪气的承诺道:“李大爷,你放心,我保证让你甩掉那个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横行的恶婆娘。”

“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话未完,她已打住,她发现这话说得不对啊,说好听点儿,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说得现实点儿,就一交易。既然是交易,那就得明确己方获利是什么。收起了泛滥的义气,谈公事一样的正经八百问他:“李大爷,你之前骗我的事,我既往不咎,还答应帮你远离火坑。你是不是也应该表个态?”

这女人,果然精明。

李泽扬在心里佩服着,举手发誓,他会按合同约定继续履行。

合同有那么强的约束力吗?发誓就不能是放屁吗?

岳悦在最后,也给他提了个醒,就是如果他不履约,她有办法让那个女人再次跟着他屁股转。

四十九、疑惑再起

工作间留给了李泽扬,他要在里面做些什么,她不担心。她则去了厨房找东西吃。

打开冰箱门,塞满的动植物的尸体呀、衍生物呀、加工物呀什么的就想蹿出来。第一反应,开了别人家的冰箱门。惊得岳悦“呯”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转身,看到熟悉的环境,确定刚才开的冰箱没有错,又觉得自己是给折腾得晕头转向的,产生了幻觉。

再次打开,里面确实塞得满满的。这可是称得上小型冷库的对开门外加大抽屉的冰箱。

现在想起就后悔。那是生完儿子没多久,合适的保姆没找到,虽然好姐妹自告奋勇来帮忙,却也不是个会做家务事的人,而那姐妹还特不喜欢去超市或菜市场,每次都是一个电话打去,让人送这送那的过来,太多,没地儿放。想想,储存一季的粮食倒也方便,岳悦就脑子短路的买了个庞然大物。在充分利用一次,以腐烂大半丢弃收场,好姐妹也跑去了国外一直没回,冰箱的利用率就保持在百分之十以内。

现在又是满箱,他想让历史再现?那腐烂的可是钱啊,丢的也是钱啊!这一箱,就是超市购物极少看价的岳悦也能肯定少了两千是买不到的。

两千,是李泽扬大半月的工资加奖金,还有肯德基和一大包零食日用品,全月的收入没了吧?就算刚领了工资要浪费一下,也不是这样一次性就花销完的吧?

他对这份薪水从未看在眼里?他另有高收入门路?曾经有过的疑问再次回现在的脑海,岳悦才猛然发现自己与他说了那么多话,也达成了交易协议,竟然又忘记了问他的身世。猛拍了下脑袋,轻声骂自己蠢猪白痴笨蛋。

再次回到工作室,那家伙正趴在电脑前替她算算敲敲。她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以致原本打算的震天大吼不好意思吼出来,但总因心里不太舒坦,再温柔的语气也带着刺:“李大爷,你又在为我创造剩余价值吗?”

他倒是表里如一的和蔼,慢转过身,轻笑着回答:“哦,是岳悦呀。我反正睡不着,就帮你做点儿了,我想借此体现我的诚意。幸好,你做的这些我也会。应该不会出错,你再检查一下。”

这么有诚恳?其潜藏的用心有待深究。

五十、追问根底

岳悦倚靠在门口,将双手交叉抱于xiōng前,防范而轻讽的说:“检查就不用了,你的本事我早见识了,你的诚意我也看到了,你用你一个月的工资奖金全做为了诚意。不过,我想提醒你,菜的保质期很短,你买那么多,会腐烂丢掉一大半。换言之,就是你的诚意会腐烂很多。”

“不会的,我天天来帮你吃,我胃口很好,丢不了多少的。”

他说他来帮她吃?还是天天?也就是说这家伙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是想全月蹭吃蹭住?接下来呢,还会有什么过份的举动?

岳悦再也不能淡定的保持优美的站姿,冲到他面前,恶狠狠的吼道:“李泽扬,你趁早把你的想法给我消灭掉。我答应帮你踹掉你不想娶的女人,可没有答应让你到我家随意吃住。抱起你的那些‘诚意’给我滚蛋。以后按合约严格执行,不是上班时间,少在我眼前晃悠。”

他仍是慢条斯里的说:“别发火,我只是想让你娘俩吃得丰富一点儿,别老是两菜一汤的凑合。”

一大一小两人每顿两菜一汤还是凑合?岳悦很想给李泽扬讲讲埃塞俄比亚的难民生活。但她已经断定这家伙不是个缺钱的主,说不定是含着金匙出生的,跟这种人讲什么都是白废口舌。还是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才是正题。

李泽扬承认了他有点儿钱,但说那钱是父母留给他的遗产,不多,他要用在刀刃上;问他认为的刀刃是什么,他说要遇到才知道;问他开得最多的敞蓬跑车和偶尔开的其他名车是不是他的,他说是的,因为喜欢,舍弃不了,只好对她说借的别人的;问他父母是谁,生前是干什么的,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岳悦也不好再问,但对他的话的可信度打了个很大的折扣。

短暂的沉默之后,岳悦提出要去他住的地方看,她认为,他住的地方不会是他朋友的,那是他的窝,他再会算计雨夜留宿的借口,也不会算到从不过问他私生活的她会去突然袭击他的老巢,他不会有事先准备,应该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然后再去见她不待见的也许是他杜撰出来的米虫朋友。

李泽扬也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有些要求,微微一怔之后告诉她说家里有女人,她去不方便。

岳悦才不信呢!

真要是有女人长住他家,他还用忍气吞声的给她打工吗?

在她的一声冷哼之后,他反应过来,那个理由确实没有禁过大脑,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这几个月的书呆子言行造成的是深远影响。

骗不过,那就让她去吧,没准还有好处呢!

五十一、似一家人

岳斐早上醒来,看到他老爸老妈都在,兴奋得也不赖床了,爬起来炫耀的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就连每天他妈给他辫的后脑勺那一缕半尺长的小辫,也有模有样的自个儿给鬏上了细皮圈,之后还小大人般拿过他妈手里的牛奶盒,分别在三个杯子倒满牛奶,再拿个小凳子垫脚下打开了微波炉的门。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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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悦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涩在心里。

这种感受以前也有过,但从未如今天这样的强烈。她不禁质问自己,把他带到这个人世间是不是做错了?现在是给他找了个挂名爸爸来弥补父爱,但真相,总会在某一天出现,那时,他的脸上还会不会有今天的笑容?

“喂,岳悦,你怎么了,儿子把牛奶都端到你嘴边了。大文学”

李泽扬的提醒,岳悦才反应过来,迎上儿子的笑脸,一把抱住他,哭了。牛奶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吓得岳斐不明所以的连声道歉。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乖儿子,你没有错,是妈妈太高兴了,我的斐儿长大了,会给妈妈做早餐了。”

“哦,原来老妈是高兴得哭了啊!”小家伙松了口气,拉过李泽扬的手来抹她的眼泪,嘴里还说着:“老爸,老妈很爱哭的哦,你得习惯。”

他的手在触到她的那一刻立即缩了回去,还伴了一声“啊”。

可怜他的手在小家伙超低的准确率下,本该落在脸上,却直接送到了她的嘴边。大文学

到嘴的肉岂有放走的道理?当然一口咬下了。

“喂,你属狗的啊?”李泽扬一边甩着疼痛的手,一边压抑着想发的怒气,只是温柔的吼。

不待岳悦开口中,她儿子又说了一句“老妈最喜欢咬人了,老爸,你得习惯。”

“什么都是你老妈最喜欢的。臭儿子,别污蔑你老妈。”然后又扭过头对李泽扬没好气的说:“我咬你,证明你还是人,你就知足吧!”

这是什么理论?咬了人家,还要人家反过来谢她不成?

李泽扬深深的体会到这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岳悦正是女子和小人的混合体。他不知利用她替他挡婚,是幸还是不幸。

像平常一样牵着岳斐的小手出门,像平常一样跟遇到的邻居打招呼,斐儿却是异常的活跃,只要小手是塞在两的人手里,就把脚跷起来,身体离地,让两人吊着他走。还不时把头扭向这边大声喊声老妈,扭向那边大声喊声老爸。

这一副画面在谁看来,都是温馨美满的三口之家。

这不,恭喜、替他们开心的、教导的话都来了。

“小斐儿的爸爸,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啊!”

“小斐儿,爸爸妈妈在一起了,是不是很高兴呀?”

“岳悦啊,别再把老公赶走了,这家啊,还是得有个男人才行。”

……

岳悦是听得张口结舌,那两假父子乐呵呵的应着。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被他说成是她的娇嗔,当着儿子和外人的面,亲热的揽住她的肩,对祝福他们的人致谢。

她是有悔难言,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就是天下刀子,也不能让他在家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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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转身翻脸

五十二、转身翻脸

把岳斐送到幼儿园后,岳悦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又碍于有儿子同学的家长看着,仍不好大张声势的开骂,专挑因昨晚下雨而积水的坑去用力的踩,不惜让自己沾上泥浆,也要让他变得狼狈。

上车时,更想一脚把他踹下车躺泥水里,可是,还有她避不开的儿子同学家长的目光,继续忍。

忍得内伤了,她总算在路边将车停下,用吃人的眼光看着他,同时怒吼:“李泽扬,你给我滚蛋。”

看看车窗外,是条过往以货车为主的高速路,他断定,她绝对故意的把车开到高速上再让他下车的,这是她的报复,他不接受,因为他认为他并没有做错,也就理直气壮的跟她理论:“岳悦,你讲点儿理行不行?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的吗?你替我演戏,我替你演戏,我们这是在相互帮助。如果我们演的戏连你的邻居都骗不过,斐儿会怎么想,我们又怎么骗得过那个疯女人?你不能因为我演得逼真就对我发脾气的。”

“有吗?”当然有了,只是岳悦一惯的死鸭子嘴硬,脑子也转得飞快。以假笑替代了怒气,“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演技太好而发脾气的?我岳悦有那么不明事理吗?你没看出来,我的气是从半夜积累下来的吗?你不觉得你很过分的吗?你骗了我那么久,就是在我把你揭穿了,你还不坦白。你是我雇佣的,你怎么能没有一点儿雇员的职业道德呢?你怎么能想着反雇为主呢?虽然我们事后达成了交易,也可以说是合作吧,但这个合作期间,雇佣关系并没有解除,停止的只是工资的支付而已,而且交易完后,雇佣关系还得延续十年,我照旧给你付薪水。我可是提醒你,你是发了誓的,除非我主动解雇你,否则,你违约的话,你李家有后,也会跟貔貅一样,只进不出。”

那个誓发得是重了,李泽扬也有点儿后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十年。岳斐倒是很好相处,他也很喜欢,只是他这个妈,唉,实在不知用什么词藻来恭维。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他不信他还搞不定一个小女人。就像今天早上出门一样,还不是什么气都出了?

想起早上的情景,再看看下半部斑斑点点泥浆的裤腿,他笑了。嗯,有趣。再想想她揭穿他的伪装后的反应,笑容的弧度加大了。

最终,李泽扬没有被岳悦赶下车。她还为了体现她的大气量,面带笑容,很温柔的把车开到了他的巢穴楼下。

五十三、蛋里挑刺

李泽扬住的小区,从外观来看,很普通,他的巢穴,跃层加复式,面积有浪费的嫌疑,却也不似岳悦所想的奢华和邋遢。大文学

她不禁怀疑这房屋也是他用来骗她的道具。

对,看衣橱,看里面有没有她见过的衣服。

主意一定,立马向楼上冲去,动作之快,李泽扬根本来不及阻拦,只得跟在她身后大呼小叫:“喂,你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吧?刚进男人的家就迫不及待的往卧室蹿。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

岳悦站住身形,回头对他妩媚的笑着说:“我只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呀!所以,你给我原地站好了,胆敢越雷池半步,你的后半生就在痛苦与悔恨中度过吧!”

凶狠的警告从这个女人嘴里温柔的说出来,是能让他毛骨悚然。大文学

他知道,她疯起来是绝对能做出过激的事来,他的人生还没有享受够呢,万万不能毁于她手。乖乖的作出投降状,讨好的请她上楼随意参观。

她已做好看到如鸡窝一样的卧室的准备,不料,推开门后却是异常的整洁。

被褥是咖啡色的,看不出是否脏了,但那像刚熨出来的平展度告诉她,那些定然干净得不带人气。想自家让儿子当成舞台的床凌乱时间每天在十二小时以上,立即明白他昨晚宁可为他算整晚的数字,也不屈就的原因。

再打开他的衣橱,想从其中找出打击他的理由,不想又失望了。大文学

不仅有她见过的他穿的衣服,还有一些奢侈品牌的服装,最让她不明白的是同样该挂的挂,该叠的叠,为什么他一个臭男人比她收纳得还规整?

卧室的卫生间也干净得不像话,还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书房,与她的工作间同样的是书桌、书柜和大板台,为什么他这儿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她的却是那样的混乱?偏偏之前从未觉得。

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如此整洁,让她汗颜,也有点儿愤恨,她希望这是样板房,但她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很不服气的从楼上下来,又参观厨房,实用的不实用的厨具都有。打开柜门、抽屉,里面也很丰富,那些餐具供二三十人聚餐是绰绰有余的。冰箱没有她的小冷库大,但啤酒放了百十来罐,这下,她的话题来了。

“哟,这么多啤酒,拿来洗澡的?”边说着,边拿起三罐啤酒像杂耍般轮转着抛了起来。

不知她还会这一招,看得李泽扬啧啧出声。

“李大爷,你不会也是练这玩意儿来买的吧?”

不等他回答,已是呯嗵几声,岳悦故意让啤酒在地面砸出声响,再笑着弯腰去捡。李泽扬猜测她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打开啤酒,而那打开后会肯定是壮观的漫天啤花,赶紧抢先捡了起来,打开最高处的柜门,把这三罐被摧残的啤酒放到她伸手够不到的顶上。

“我又不喝,小气。”没达到目的的岳悦冷哼着发泄了句,又挑衅的拿出两盒牛奶放到料理台面开始糗他了:“您老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断奶?”再抓起两根蜜汁小火腿伸到他面前,十分惊讶的问:“你还吃这种超萌小火腿?你不觉得只适用于小娃娃的吗?您可是那类年龄的n次方了啊!唉!喂,还藏了些什么震撼的冬粮,让我瞻仰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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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突发异想

岳悦的架势是不把这里翻个遍不罢休的,幸好他自认家里也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也就听从她的话挨个的指,免得她乱翻把这里变成战场。大文学

当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滑开柜门,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里面除了泡面,就是方便米饭,外加即食汤。

这人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还是有自虐趋向?

李泽扬走到她身边,把手伸进了她的视线范围内,拿了盒方便米饭丢下一句“口味很多,你想吃什么自己选。”

吃这个?真的吃的这个?

带着对问题的思索,岳悦用目光将他锁定,眨也不眨的将他那连串熟练的cāo作动作尽收眼里。大文学

得出结论:他是经常吃这玩意的!

她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嘴也抿成了直线,庆幸着还好他没与儿子长期生活,庆幸每次吃东西他和儿子都在自她眼皮底下,不然,得给儿子带来多少荼毒啊!

但是以后呢,难保不会有疏忽的时候,警钟还是得敲敲。

“我说李大爷,您老还真好养!”

李泽扬离开正在泡的方便米饭,满脸期待的凑到她跟前,垂涎着问她:“我这么好养,你想不想养我?”

她以略向后靠的动作向他传递了鄙夷他的信息,藐视的上下打量后撇撇嘴:“你如果是我儿子,就不是想不想养的问题了,而是必须养。大文学

可惜我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

“换我养你如何?”

“不了,就你这些垃圾食品,我怕三五个月就一命呜呼了。”

早知会是类似答案。李泽扬不失望的耸耸肩,又回到泡米饭的近处。

突然,岳悦像想起了什么,吃惊的张大了嘴,又赶紧用手捂住,神秘的问:“李大爷,你不是打算骗保险金?”

换作李泽扬吃惊了。他不明白吃方便食品与骗保险金有什么联系。当她是疯言疯语!收起了所有表情,转身把米饭端起来走开。

默认了,他默认了。

岳悦升起戒备心,慢慢走到他走身坐下,细致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竟然没有一丝慌乱,从容着吃着被岳悦视为垃圾的方便米饭。

看来,这家伙干坏事干得脸不红心不乱了。不行,这人有危险性。

岳悦权衡利弊,很严肃很认真的跟他说:“李泽扬,我想终止协议。”

他缓缓的放下勺子,不解的看着她,她不是担心他利用完他母子俩后会拂袖而去,让他发了毒誓的吗,这才几个小时,又要解除协议,这女人太反复无常了。如果是在他的目的达到后,是很乐意解除的,可是,眼下是绝对不行,最多只有一个月时间,那个女人就会上门逼婚。以她的精明,根本来不及重新找个人来演戏骗过她。

深深的吸了口气,耐住性子,很温柔的问她:“岳悦,能告诉我原因吗?”

那能称为原因吗?不过是她单独的想法,还未得到事实的支持。岳悦想了想,没把那想法说出来。万一,他本没有那想法,她说出来不反是教了他吗?她可不想自掘坟墓。起身,一副要离去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回答:“没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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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质疑对方

不可能没有原因。大文学

李泽扬想了想,暗叹,一盒方便米饭也能导致终止协议,这是哪门子道理啊!不舍的合上,丢进了垃圾篓,还可惜的看了两眼,继续讨好她,保证以后都不吃方便食品了。

他说得越多,她越觉得他的用心绝不仅此。但不管怎么问,他都说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挡婚。

好,就当那真是他的所有目的!因为岳悦确定他真的没有把他的懒习惯强加到他娘俩身上,她记起他花了他从她那儿得到的大半个月薪水买了满冰箱的蔬菜水果肉食,还有他凌晨才嫌弃她跟儿子每顿两菜一汤是凑合。大文学

会有这样的举动,百分之八十不是骗保险金的人。也就是说,他不会对他母子做什么坏事,至少,他会在她儿子面前扮演好爸爸这个角色。

那就让他继续留任,相互利用!只是,得把他当犯人监管起来,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其邪恶的灵魂净化。

岳悦想得自信的笑了,不再坚持终止协议,警告了他几句,与他商量挡婚的戏怎么演。

李泽扬提出最好的方法就是要么他住进她家,要么她和岳斐住进他家。大文学

那不都是同一个结局?她将两个提议都否定掉。还警告着他别打演戏的幌子占她便宜。如若发生,他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

他赶紧的解释着:“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住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不是同睡一张床。”

就算那是他的本意又如何,谁能保证不引狼入室或送羊入虎口?岳悦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训斥:“你不知道那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同居吗?我还没有结婚呢!我为了帮你,你竟让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她之前可是跟他说的她儿子是婚生遗腹子,现在怎么又冒出没结婚的话来?没结婚,孩子哪儿来的?户口怎么上的?李泽扬毫不客气的直接问了。

她已经忘记了那个谎言,不承认的反说他胡编乱造,却又不经大脑的为“婚生遗腹子”之说法附加了个几牵强的理由。等反应过来,已不知再用什么话去挽回了。

唉,挽不回就挽不回,随他怎么想去,反正他就一雇员,有哪个老板会给雇员什么话都作解释的?

李扬泽也确实有了别的想法,他开始怀疑她的居心不止是给她儿子找个爸爸了。心里暗笑道:既然你我都不把全部的目的说出来,好,我也不用心生内疚,我们就看,是你利用我多一些,还是我利用你彻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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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冷嘲热讽

老巢被岳悦翻了个遍,李泽扬的形象已由落魄的书呆子转变为游手好闲浪费祖荫的败家子。大文学

那么,还用在她面前装什么呀?

于是,像变了个人的李泽扬出现在她面前。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惊叹一个傻乎乎的书呆子竟然像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一样。头发还是那半长不长的,只是不再是服服贴贴的向后梳着,而是像自然卷的略显蓬松,两侧微微向外张扬,给整个人添了不少帅气;书生气中剔除了呆傻,流露出文人的儒雅气质,连带的将眼神也改变得温情、精明、深邃;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勾勒出淡淡的桃花风情;衣服不再是工薪族的大众化穿着,也不是她以往偶尔看到的名牌乱搭配,穿配得相当得体、和谐,因为是钱堆出来的玩意儿,所以又增添了几分贵气。大文学

果然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啊!

岳悦无不遗憾的说:“你第一次在我面前亮相时怎么不这身行头?后悔死我了……”

再看到她眼里闪现惊艳的神情,他的自尊心平衡了,正要开口戏谑两句,岂料,她后续的话如将山顶的他直接踹落谷底。大文学

她对他的定义,竟然是种马、男妓。

李泽扬的脸很黑了,岳悦仍意犹未尽的说着她的遗憾,大有不把他说到吐血身亡誓不罢休的意味。偏偏她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声音也不大,过往的人只对他的怒意投下鄙视的目光。

李泽扬终于忍不住了,不顾正处于幼儿园外的停车区,一巴掌拍向靠着的车头,冲她吼:“岳悦,你***嘴里说不出人话?”

岳悦毫不示弱的也狠拍了车的引擎盖,反正不是自己的,不用心痛,向他吼回去:“你才是他妈,你还你大爷呐!咋啦,只允许你骗人,我讲讲故事都不行?”

“有你那样讲故事的?”

“要不要我讲来让人听听,看人家说像不像故事。”

那些话能说吗?尽管他知道她不会真的和盘托出,但她装作不经意的说漏几句也会引来鄙视一片。他只好压低声音求她回家再说。

“家?那是你家吗?那不过是我为了帮你,倒贴的道具。”

这话说得没错,那确实是道具,但那是她倒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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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憋屈入住

李泽扬觉得自己冤死了。大文学

为了演戏逼真,谁住进谁家的问题在他对岳斐进行了诱惑行贿,后由岳斐扮可怜对岳悦软磨硬泡,再由他装孙子说好话,终于以入住岳悦家收场。

岳悦对他的入住设定了时间和范围,还有包括做家务在内的大堆附加条件,没有的是这房屋的钥匙和原定工作时间的超时加班费。

岳悦说是忍痛让他成为儿子嫌弃的公主房的临时主人,可那跟一个大男人太不相配,尤其是那只有一米五长的床,让他一米八的个头怎么蜷啊?还有精致小巧的书桌、椅子,他连碰一下都有罪恶感。

无奈之下,自掏腰包,还跟岳悦说尽了好话,才等到她点头答应他把公主房改头换面。大文学

伴随睡觉舒适度提高的,是他的郁闷度。现在还要受着她的谩骂,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太没天理了!

李泽扬抬起了想掐死她的手,被电话铃声拉了回来。

与电话那边的对话时而惊讶、时而不屑、时而气愤、时而苦笑,言语也有些闪躲。

当他挂了电话,之前对她的怒容瞬间不见,脸上堆起了温柔的笑容,还把手揽到她的腰间,温软的道歉:“岳悦,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我向你认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手被拍开,迎上她狐疑的眼神,又不太自然的笑了笑,轻声解释着:“吵架伤感情,我不希望我们互惠互利的合作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大文学”

“哦……”她恍然大悟,应该是他的煞星快到了。不留情面的揭穿:“电话的作用?是不是逼婚的到了?需要我发挥作用了?”

他讪笑着点点头,附耳对她一连串的赞扬。

明知口是心非,倒也有那么点儿受用。岳悦的脸色有所缓和,指指幼儿园刚开的大门,戳戳他的xiōng口,摆了摆手,独自走过去、剩下他一人独倚车旁,忍气吞身的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离逼婚女人出现的日越近,李泽扬对他母子俩越好。

家里添了很多在岳悦看来奢侈浪费的东西,他也明确表态,只要进到这屋里的任何东西,所有权一律归她。他不是东西,自动剔除。

粗略算了一下,就算在将来的十年里,按月薪四千给他支付,也可以白挣一免费劳工。岳悦非常庆幸坚持不入住他的大房子是百分之百的明智。

人嘛,都是相互的。李泽扬对他们好,她也不能再过分的针对他,主动提出以后家务活一起做,再不欺压剥削他一个人了。

其实,他非常愿意接受欺压。因为一起做,他反而要做的家务多了。这段时间,该他做的家务他可是从来有没做一件完整的,全是打发走岳悦或趁她到工作间闭关工作时,他让训练有素的人来无声做的,只是偶尔在她面前做做样子,仅限于做样子。现在一起做,那哪还能投机?

难道是她发现了,故意明示好心、暗里折磨?

拒绝她的好意!可哪有主动要求当佣人的?他找不到推脱的借口,还得摆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来掩饰心中的悲愤。

继续忍!这样的苦难日子不会太长。李泽扬第一次期盼那女人早点儿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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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惊慌失措

这算不算是意念之功呢?李泽扬期盼后没几天,天都还没有亮,那女人就打电话来告诉他,她正在转机,让他三个小时后去机场接她。大文学

他自是不会去接,他只是疑问着,她不是还有几天才刑满释放吗?然后回来,再怎么也得半个月,怎么提前出来了呢?难道是为了入狱前就要核实的事让她在狱里表现突出,减刑了?多半是的。

李泽扬骂自己太疏忽了,没有想到有减刑这回事。也骂自己既然趁她入狱跑回来设计布置骗局,就应该早点儿把岳悦包装出来。

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大文学

以最快的速度冲去了岳悦家,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的。当门打开,不理会她的问话,不顾快接不上的气儿,休都不休息一下,拉起只穿着居家服的她就开跑。

一个趔趄后,岳悦一手抓住门框,将被他拉住的手猛力甩开,低吼着:“你赶去投胎啊?”

他已经不能顺利的说句完整的话,用手指了指外面,她哪懂是什么意思。甩开他的手进屋了。“天都没亮,我还要睡觉,没空陪你发疯。大文学

要疯自个儿疯去!”

“不……不……不是的,是……是她……”

“你别告诉我你带了个人来,我只看到你一个。”打着呵欠往卧室走去,边咕哝着:“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不道德就会见鬼的,李大爷,你好自为之!”

看来不说清楚,她是不会跟自己走的。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略微平息了点儿就要跟她详解,才发现她已经回房了。不顾她之前一再的警戒,推门进去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岳悦盘腿坐在床上瞪着他,声音不大,明显与她所说的话是相悖的:“你大爷的!你以为我会怕吵醒了儿子就不骂你了吗?”

“那女人回来了。”

突如其来一句那女人,让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立即为被他大清早吵醒而报复性的讽刺他:“哦,想娶你的女人回来了?看你害怕成这样,也只能是让女人娶。没出息,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我不是答应你让她知难而退的吗?你还这么慌慌张张,我真怀疑你不是男人。喂,你不会是这么早来拉我去晋见她?”

听得火起,却又不得不自行灭掉,此时,绝对是不能与她闹翻的,很诚意的解说:“当然不是了,我是带你去化妆做头试衣服,这些挺花时间的。”

“打扮好了再去见她?有必要那么隆重吗?她是哪国元首?”岳悦冷嗤一声,指指他,指指门,单手做了个爬的手势,然后倒床上,挨着儿子蒙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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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何为出轨

岳悦的话提醒了他,想想也是啊!不就是在那女人面前演场戏的吗?以前又不是没有演过,为什么这次紧张得乱了方寸?怕又被揭穿?这次应该不会了,三人相处了不少时间,他又下了很多功夫,投入了不少情感、精力、财力和物力,尤其是岳斐那声“老爸”叫得是那样的浓情自然,而他的“我儿子”经常让他忘记了他不过只是挂了个名。大文学

在外人眼中,俨然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看着睡得很香的“他儿子”,微笑着俯身越过岳悦,轻吻他的小脸,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儿子今天不用上幼儿园,你陪他睡醒了再!我也回房睡会儿。”

可他根本睡不着,虽然思前想后都觉得骗过的可能性很高,但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就算骗过了,仍不能取消婚事怎么办?那女人很凶的,万一让岳悦母子俩受到无妄之灾又怎么办?

唉,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好似什么都没做一样。大文学

李泽扬叹息着拿起电话翻看。

距离那个女人的电话已超过三个小时了,他没去接她,要不是将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也设置了拒绝陌生电话,怕是都响暴了。

坐立不安的等到岳悦母子起床,他立即迎了上去,急切的重复刚来时说的话。大文学

岳悦不乐意了,大声质问:“我的样子很丑吗?我的衣服很差吗?我见不得人吗?你要嫌我唬不了那女人,就别来骚扰我,你以为我很想去见你的女人?”

岳斐听不出她话表达的意思,但他知道爸爸的女人就是妈妈,那么为什么还有个他的女人?他不明白,看看两人,没得到答案,凭着自个儿的理解问李泽扬:“老爸,你的女人就是老妈,你让老妈自己见自己,是照镜子吗?”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双手捂嘴,贼笑着说:“老爸,你出轨?!”

噗,李泽扬忍不住笑喷了。小小年纪,果然不知道什么叫出轨,却运用得恰到好处。

正要开口逗两句,岳悦蹲下身去,搂着儿子装出很可怜的样子说:“对啊!你老爸最喜欢出轨了。斐儿,你老爸要给你找个小妈。小妈就是后妈,就像白雪公主里的皇后,给不是她生的宝宝吃毒苹果。”

给他吃毒苹果,那还了得?哼,他不高兴了,皱皱眉、噘噘嘴,指指沙发让他坐下,他则爬到茶几上站着,居高临下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老爸,你敢给我找后妈,我就给你找个后儿子。”

唔,找个后儿子?好新奇的说法!李泽扬憋着在肚子里笑翻了,一时忘记了正烦恼的事。

“你笑什么笑?做错了事就要承认错误。不然,不然我也出轨。”岳斐继续训斥着,还说出了他的威胁。

李泽扬被逗得兴起,点头应着:“好好,儿子,我俩一起出轨去。要不要带上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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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出轨失败

小家伙立即扭头问他妈要不要一起出轨。大文学

岳悦好气又好笑的揪住了他的鼻子,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李泽扬的头上。“你大爷的,你还真对小孩子下得去手?斐儿,去,自个儿洗脸刷牙,我要给你老爸上课了。不然,你的小妈会多得你数不清的。”

“好勒,老爸,你惨了!”岳斐贼笑着溜进了卫生间,隔几秒就探出个头来看看,就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一样。

她哪是给他上课,她是要问他先演哪一出。这话当然不能让儿子知道了,但李泽扬却一改之前的打算,说不急着去见那女人了,先给她和斐儿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大文学

这意思不就是借衣服来鄙视她吗?岳悦的火起来了,瞪着他压低了声音说:“言下之意就是我比衣服更不像样,是吧?既然我那么的不入流,你找我干嘛?你大爷的,老娘我不陪你玩了。”

没想到他认为的很平常的话会惹怒她,只好又是倒水又是道歉,还哄斐儿出马一起哄她。

“老妈,老爸带我们出轨,还要给我们买漂亮衣服。大文学

我好喜欢奥特曼的衣服,老爸答应给我买。”

“几件衣服就让你叛变了?你老妈我给你买的衣服是成百上千,不就是没给你买奥特曼衣服嘛,那能穿吗?人家会认为你是疯子。真是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

“不是的不是的,老妈,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老爸说出轨是男人的事,可我认为不对,电视里都说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出轨也是大家出才真的出,所以,我出轨一定要带上你。”

稚嫩的童言总是化解戾气的最佳良方,岳悦笑了,她觉得没有什么是比让儿子开心更重要的;李泽扬笑了,他暂时不用担心她会反悔了。

“好吧,我们一起‘出轨’。”这轨出得没压力,岳悦高兴的顺着斐儿的意答应了。

只是,一起的计划“出轨”,最终都没有按李泽扬的计划进行。岳悦的头发没做、妆没化,衣服,也全权委托他凭他的喜好随便买两件就行,反正是替他演戏的戏服,他是投资人,当然尊重他的选择了。

艰巨任务丢给了他,她则带着儿子跑去商场里的儿童游乐区了。

三人出轨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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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两女交锋

玻璃墙里面,是孩子们的世界,家长在墙外的休憩区点一杯饮料几碟小吃,坐在秋千椅上,让带笑的目光追随着孩子的身影,绝对是一种幸福。大文学

这种幸福的沉醉,最讨厌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特别是陌生人。

这么巧,她的对面这时就有个女人坐下了,她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继续追随儿子的身影,以致那女人的好些个动作她都没有看到。直到,那女人对服务生的询问表现出无限鄙夷,对其列举的招牌小吃名更是嗤之以鼻时,她转过头来了。

这女人穿着倒是一身贵气,精致的妆容,时尚的发型,还有配饰,无不彰显她非富即贵,可那说话的质素、对人的态度,唉,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大文学

如果此时此人知趣的离开,她会保持她淑女的优雅,但是,这女人明显是冲她而来,那双怒目像锋利的刀,已经将她凌迟数遍。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岳悦的习惯,为了不给人落下先动手就是错的把柄。

但拿自己的饮料不算动手吧?岳悦伸出端果汁杯的手还未落在杯身就收了回来。因为她不会将空杯举到嘴国,也不会把已经泡得面目全非的食物放进嘴里,而这一切,正是坐于对面的女人做的。

迎上对方示威和仇恨的眼光,岳悦反而微笑了。

她将废物利用的理念学以致用,像试甩飞碟一样,碟子在手里,里面成稀泥的黑米蛋糕飞到了对面女人的前xiōng,犹如泼墨山水画一样展现在眼前。大文学

她以欣赏的眼光看着,满意的笑着自赞:“第一次发现我还有画画的天赋。嗯,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就是徐悲鸿第二了。喂,这个谁,别说我没提醒你,把画保存好,保不定哪天,就是国宝级的了。到时,你可别满世界的找着要感谢我。”

对方本就怒得只能对东西发火,此时再被她一顿讽刺的抢白,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本是红润的妆容透出铁青,红唇带动牙齿的颤抖,要不是孩子们的喧闹,也许能听到“咯咯”声。

岳悦冷笑两声,扭头把脸朝向游乐区,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会反击。

自视高贵的女人哪时受过这样的藐视,气得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幸得岳悦并非真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儿子身上,而是一直偷瞄着她的一举一动,才能先一步将桌上的餐布掀起来包裹住桌上的所有。

随着杯碟的碰撞声,那女人的脸也像被碰撞了,青一块白一块的。

那女人没想到刚出马就如此惨败,难道是半年的牢狱生活让她的功力大退?不,不可能!她在牢里每天至少花了八个小时来想怎样踢退他身边的女人,虽是纸上谈兵,但结合以往的经验一次又一次的想象,都不应该是连招都没过就处于下风。更何况,她有让很多女人的都自卑的容貌、气质和金钱,不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明显优于她。为什么,她在她面前没有自卑反而那样嚣张?仗着李泽扬,可他现在没在啊!更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李泽扬宁可选择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贫贱女人,也不要高贵美艳的她。

她心里憋的气快要炸开了!

岳悦已猜到她是谁,也相信她一直尾随,把他们的举动尽收眼里,这才会在他不在时立即现身,打算以凶悍吓退她。

可惜,对手是岳悦这个非善类。

她只是浅笑,带着挑衅与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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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初分胜负

“我受不了了!”对方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抓起水杯向她泼去,才发现连杯都没有,尴尬的愣了愣,抬手就要掴她。大文学

她躲开了,反一巴掌把对方掴了个实实在在,在气势上先震住了她。只一瞬,板起的脸就转成了笑颜,声音也是温柔如水:“疯婆子,别以为我没理你是怕你,要不要再来两下试试?我的手很痒呢!”

摸着疼痛的脸,憋了十足的怒意瞪着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行动。她认为她至此时都没有问她是谁,定然是知道她的,却仍敢于动手,说明她有恃无恐。大文学

那就先探底,“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手?”

“你是谁呀?”

岳悦的话又将她刺激了,气得炸了般蹦起来吼着:“你勾引了我的泽扬,你会不知我是谁?好!就当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你勾结引的男人李泽扬的未婚妻!”

两人早已吸引了周遭的目光,很多喜欢看戏的人已经离得她俩很近,对那女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发出嘘声一片。但没想到,岳悦的话让他们发出更大的嘘声。

“哦!未婚妻,知道我是谁吗?”像是问她,却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时间,紧接着说:“我是他的已婚妻。大文学

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正在游乐区里玩。”

那女人扭头看看,并没有看到有小孩子看过来,尖叫起来,“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结婚了,更不可能有孩子。里面那么多小孩子,你以为你随便指一个就是了,有本事你让你的野种立即滚出来啊!”

“啪!”那女人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就是嘴巴犯贱的代价。她是不知道儿子的爸爸是谁,但儿子是她亲生的,岂能让人随便骂?

“你竟然敢打我?”那女人已是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把手伸向了岳悦的脸。但她又落空了,这次不是岳悦躲开了,而是赶来的商场保安把她的双手反剪到了背后。“你们凭什么抓住我,是她先动手的。”

保安严肃而礼貌的训斥了她,她觉得更加冤屈了,明明自己的未婚夫让人抢了,自己没讨到公道不说,还让人打了两耳光,不仅换得一只一端铐在商场栏杆的手铐,之后还可能会被警察带去派出所。而抢她未婚夫的女人却只是一个等着向警察做证的证人。

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踢着双腿挣扎,昂贵的高跟鞋都踢掉了,优雅的芭比娃娃卷发也凌乱了,再加xiōng前那副“水墨山水画”,十足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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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佯装弱者

六十三、佯装弱者

岳悦这时倒像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将她的鞋子捡回来,站到离她踢不到的距离语重心长的说:“都是女人,你何苦作贱自己呢?你看你,各方条件都比我好,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了我那一无是处的老公呢?你冷静点儿,别为一个男人丢失了你的高贵。我把鞋子给你穿上,好吗?”

“你***贱货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让李泽扬给我出来,让他说清楚,我才是她的未婚妻……”

“唉……”岳悦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好像非常无奈的说:“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鞋子放这儿了,穿不穿随你。我要带儿子回家了。”随即转身跟保安说:“谢谢你们,她也挺可怜的,你们也别太为难她,这事我也不追究了。等我走了,你们就放了她吧!当然,你们有你们的办事程序,我无权干涉。”

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是让岳悦离去了。

之后,那女人也让他们放了,走了。

再之后,提着几个大袋子的李泽扬出现了。他是听到说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才赶来的。

可是,他来晚了,主角已经不在,只有保安在驱散着未过足眼瘾的人群。

“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她们长什么样?”

一番样貌描述之后,他知道确是他认为的两人,也得到了一番训斥:“你老婆说你一无是处还真是说对了。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丢下老婆去给自己衣服,老婆被人欺负了,也不早点儿站出来。”

天地良心,他可是一听到消息就以最快速度赶来了,谁知这么迅速就散场了。他也后悔,不该认为自己买的那件衣服的袋子够大,就把给岳悦母子买的衣物也放在里面,让保安误以为他是给自己买东西而忽略他母子俩。

只是,这些都是无谓的人,无需要过多解释,至于事情到底怎样,问当事人肯定比他们来得真实完整。

赶到岳悦的家,可怜他到现在都没有钥匙,被吃了闭门羹,打数次手机,又没人接,第一个反应是出事了。心升强烈的良心谴责,一定要赶紧找到他俩,千万别被那女人给害了。

正要拨那女人的号码,手机先震动起来。一看是岳悦的号码,紧张又害怕的迟疑了两秒才按下接听,“岳悦,是不是你?你和斐儿在哪儿?你们没事吧?”

“我俩能有什么事?正吃饭呢!看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还以为你有事呐!现在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没事了吧?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确定他俩没事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清他俩地点,要去接。

六十四、表示歉意

见面,仍不太相信她能完好的吃饭。大文学

“你真的没事?”

“是啊!”

“真的?”

不放心的又问,换来岳悦的不满,连头都没抬,一边吃饭一边说:“你眼睛长来出气的?还是你希望我娘俩出事?”

他没有计较她的无礼之言,又问岳斐有没有看到发生什么事,可惜他那时在游乐区里玩得正开心,根本不知道他妈发生过什么。大文学

但之前商场保安训斥他让老婆受欺负了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还是有些歉疚,因为有太多事没有告诉她,以为演戏时他会与她一起,没想到那女人挑了他不在的空档出现,不知让她受了什么委屈。(读看看小说网)很诚挚的向她道歉:“对不起,忘记告诉你她很凶了。“

岳悦不认同的抬起了头,不肯定他说的她是她今天遇到的那女人:“谁很凶?”

“今天找你麻烦的女人,就是我跟你说的向我逼婚的女人,她叫……”

她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说事情已经结束了,她不想让无谓的人的名字占据她的记忆。大文学

他却跟她说,戏才刚开始,那个女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之后,她还会多次求证。

“那你就等她再求证时,有需要时你再说。只要不是必须,你一定不要告诉我。”

“她很凶……”

“凶?她那也叫凶?让我两耳光打得舒舒服服的,还不是只吠了几声。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那能有多凶,你别辱没了‘凶’这个字。”

听她说来,她并没有受到欺负,难道受欺负的反而是那女人?李泽扬像第一次见一个人,仔细的打量着,始终不相信她会比那个女人还强悍。最多,这次是侥幸,保安及时出现才让她无恙。她在那个女人被保安制服后打出的两耳光?

一定是这样!

那以后呢?不一定会这样好运气。反正她俩已正面交锋了,那个女人在没达到目的前是不会放手的,她已势成骑虎,现今再把那个女人的事都告诉她,她也不可能退得了场,这时,是时候让她对那个女人全面了解,以便做到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带着歉意,李泽扬跟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跟她讲那个女人如何的凶,对他之前找去的“朋友”做了什么,还讲她因为把他找去的“朋友”伤了而入狱半年。但因为有斐儿在,他不得不再加上了几句谎言,说他拒绝那女人是因为还念着岳悦,现在证实,他回来找他们是对的,不然不会知道还有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儿子。

听得小斐儿眉开眼笑,拍着小xiōng脯很豪气的说以后再有女人来缠老爸,不用老妈出马,由他出面收拾。

六十五、轻敌之心

岳悦已经和那女人交了一次锋,并不觉得她有他说的那样可怕,但她对他没说实话很是气愤,这可是在他被揭穿后再谈的交易中都没有坦诚的事啊!这不明显的让交易失去了公平吗?谁知他还瞒了些什么?

想想,要不是她反应够快够凶,那两巴掌可就换她挨了,此时怎么也得对这姓李的家伙口头教训一下才行。只是,当着儿子的面,她也如他一样有顾忌,不能说出全部真相。那就暂时当他是儿子的爸爸了,反正他是挂名的,他也不敢在儿子面前拆穿他自己,要怎么说还不是凭她心情,那么,装一装可怜吧,不能总让儿子认为自己在欺负他老爹。

像个幽怨的小女人轻诉着委屈:“李泽扬,你的心太狠了。你气我当年赶走你,你草菅我的命我也就认了,儿子吔,你的儿子吔,你也不心疼?你真狠心,你就不怕那个女人伤了斐儿?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我觉得我有必要与你划清界线,不让你残害我们母子。”

“我不是怕你……”

“明明是我怕你,怎么成了你怕我?”

话又被哀怨的打断,他不是一般的郁闷。再怎么也是个混了律师执照的人,还帮忙处理过几个官司,庭上庭下的随机应答、口若悬河让多少人崇拜,今天却不下十次被她以各种状态打断得连话都说不下去。难道是因为心虚?心虚就是做了亏心事,没有告诉她事实的全部算不算亏心事?

不管算不算,他还是有点儿内疚的。

那么此时,又能把所有事全部告诉她?

思忖之后,决定还是不要全部说的好,得循序渐进。有句话说得很正确: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他决定大不了这件事完全了结后,把她儿子当亲儿子,在金钱上给她补偿,她也不算吃亏,他也不会良心不安。

低头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听她训斥,悄悄对岳斐挤眉弄眼。

岳悦终于在儿子快钻到桌下与他眼神交流时,发现了他的嘴脸。大喊一声“李泽扬”,然后一个麻丸塞到了他应声的嘴里,她则抱起儿子笑弯了腰。

这个女人太轻敌、太自信了。她是有抵抗力,可是斐儿只是个孩子,万一他遇到那女人就去实施他说的“收拾”,还不吃亏呀?

等两人独处时,得再紧紧她的弦。

六十六、另类关心

李泽扬再次详细的跟岳悦说之前配合他演戏的女人,被那女人怎样的欺负,甚至有一个被她破了相。大文学

她也是为此才被送进了监狱,要不是她家给对方了一笔足够做整容手术的钱和精神赔偿,再请了好律师,又通关系,她不会这么快就出来。

然后,他以为了他娘俩的安全为由,提出他要天天住她家,跟着他俩同进同出。

岳悦笑着把身子探近他,如有所悟的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很怀疑是我帮你演戏,还是她帮你演戏。李泽扬,说实话吧,你的狐狸尾巴有多少条?之前为帮你演戏逼真点儿,答应了你隔个三五天来住住,你现在又要天天住,是不是接下来就是要住我床上了?”

“我保证,演戏的要求到此为止,我绝对不上你的床。大文学

当然,你要上我的床,我……”看到她的眼神有点儿不对,赶紧陪笑着改口:“我也会提醒你上错了地方,会很礼貌的请你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再接下来,他的神色又是凝重而诚恳:“岳悦,我是真的怕她会做出对伤害你母子的事。我不能让你们因为帮我而发生危险。”

岳悦实在是不习惯让个大男人天天住家里来,还是二十四小时都保持在不超过方圆十米的范围内,那她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之前这段时间,他隔上两三天才来一次,她还可以在他没出现的时间里把内衣内裤洗了晒到阳台上。可是阳台与他暂住的公主房之间有一扇很大的窗,他现在天天住,那内衣内裤怎么洗、怎么晒?总不成用一次性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大文学

拒绝、拒绝、再拒绝,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理由都钻出来了,甚至不惜将她最大的顾虑也说了出来,他仍像头犟牛死不回头,还霸道的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正式全天入住。

从未把他当成真正的男人,根本不会想到会有如此气势,一时,还真把岳悦震慑得让了步。

当醒悟过来,反悔的话又不好说出口,毕竟,人家是打着光冕堂皇理由,骂反显得自己无理,踹,会显得更理亏。

不过,她对他的入住,除了不自在,倒也不用担心他会越轨。毕竟两人成立骗局有几个月了,他住她家里加起来也有不少天了,除了偶尔会油腔滑调的占点儿口头便宜,行为上,一直是中规中矩。

他也给了她一个期限,说演戏不会超过三个月,否则,她真担心哪天烦了会杀了他。

而且他向她保证对她会一如既往的规矩,就算演戏必要的吻,也只限于脸上的蜻蜓点水。还主动给她写了一纸承诺,写明除了与她暂时有个虚名之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和法律认可的关系,他会完全把岳斐当亲儿子对待,等岳斐大了,他会出钱让他出国留学,等他娶妻生子时,再给他备好聘礼和承办婚礼。

如此诱人的条件,谁不心动呢?何况她知道,现在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能朝同一方向努力。

只是在他扮演她儿子爸爸的这份工作上,她坚持要支付工资。虽然对他来说,那点儿钱他看不上,但她的理由是:穷不是赖帐的借口,她是个遵守合约的好公民。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他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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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购物问题

那个女人从那次商场交锋之后已有半个月没有再出现,岳悦觉得没有必要再“一家三口”幸福的同进同出。大文学

这半个月天天在外秀“恩爱”,已经浪费了她太多的时间,害得她只能打着呵欠,效率超低的通宵赶工,再这样下去,工作完不成不说,她也会一命呜乎。

而李泽扬,认为这天会是那女人出现的日子,他要带她和岳斐去逛商场,岳悦都懒得回答,把防盗门反锁了,让他想带岳斐出门都不行,然后把自己关进了工作室。

天天入住,竟然还没能从她手里取得钥匙,李泽扬觉得太丢脸了。以致岳斐说他妈不去、他俩人出门时,李泽扬竟然有点儿心虚的看向门的方向,生怕小斐儿会无情的揭穿他没钥匙的事实。大文学

幸好是小孩子,好哄,于是他使劲的跟他说着让他妈一起上街的好处。

岳斐往沙发上一趴,嘴一撇,认命的说:“老爸,你别白废力气了,老妈不会去的,她不喜欢商场,她说去商场是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老妈说,你在用财谋害她的命。老爸,你没回来,老妈很久很久才带我去一次商场。”

“那你们的衣服日用品什么的在哪儿买?”

“网上呀!”

网上?想想,这几个月确实没见她主动去商场,他还替她接过几个包裹。大文学

但他没想到,除了食品去超市,其他的,竟然都是网购?这对他来说,是难以想像的。所以,他不相信的求证:“什么都网购?”

“不是呀!”小家伙掰着小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蔬菜、水果、肉、牛奶、鸡蛋。”然后一只手掌伸到他面前,“五样在超市买。我每次都去。我最喜欢去超市了。”

可怜的娃,去个超市、还只是食品区就很喜欢,难怪带他逛商场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幸好,游乐园、公园的没少去,不然,这娃肯定和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唉……看来单亲妈妈不好当,单身宝宝也不好当啊!疼爱的摸着他的头:“以后想去哪儿,就说,老爸带你去。”

“哦吔!”小斐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声喊着,惊出了岳悦倚在门口。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李泽扬继续问着岳斐:“你觉得网上买的东西好吗?买的食品那些你都吃了吗?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怕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还补充着:“就是说吃过有没有肚子痛,有没有拉肚子、有没有呕吐,有没有吃完就上医院?”

这不明显的侮辱她的智商和能力嘛?岳悦瞪着一双牛眼,几步跨到他面前,又开始了质问与训导:“你大爷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岳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虐待他吗?谁说网上没有好东西了?知道物美价廉、物超所值这几个词是怎么来的吗?你买不到,那只能说明你笨。老娘我买了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假冒伪劣。你能保证大商场、专卖店的东西就完美了?你花大价钱在前面买,背后就有人骂你败家子、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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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哄骗上街

像是已经习惯了被她训,李泽扬一点儿都不恼,很耐心的给她分析网购的劣势,讲逛商场的优势,但对于早已依赖网购的岳悦来说,无异是对牛弹琴。大文学

岳斐都不忍心看到他挫败得这样惨烈,表示同情:“老爸,你说不过老妈的。她什么都是网上买,我都怀疑,我是她从网上买的。”

“是啊是啊!”岳悦没好气的双手分别揪在儿子的左右脸上,佯恶着说:“你是我网购中唯一不满意的东西,卖家发错了型号款式,还不退换。要不是看在价格便宜,还包邮的份上。我真会用一破纸箱把你装进去,再把你寄回去。”

岳斐也受到了打击,咕哝着他也去网上重新买个老妈。大文学

显然这不是一次两次说了,岳悦怎么糗他,他都能对答如流,李泽扬高兴得就像看戏一样。

气得岳悦转身丢下一句,“你俩慢慢讨论,恕不奉陪。”

小斐儿正在兴头上,给李泽扬讲起***光辉史迹,把他妈去幼儿园给他交学费要用支付宝付款,把只会刷银行卡,不懂什么是支付宝、财付通的收款大妈给弄得个晕头转向。

用这个付学费,闻所未闻呀!李泽扬越听越乐,但仍不忘记哄她上街的目的,故意大声的发问,像是问岳斐,也像是在问岳。大文学

“你妈没说要你学会后才确认付款的吗?”

“说了,老妈在家里悄悄跟我说的,我让她不要当着老师说,她听话了。”

“这几年我没在,你妈的功力是越来越长进了。”

小家伙不一定听懂这话的意思,却很配合的重重点头以示认同。

岳悦再也不能像听儿子讲幼儿园发生的事一样了,必须得制止。低吼着:“臭儿子,有你这么宣传你妈的光辉事迹的吗?”

“有啊有啊!儿子说得太完整了,我全听清楚了。”既然全清楚了,她又没有闭关了,那就换个话题,哄着骗着她一道出门逛街演戏。“岳悦啊,你看,我们在家,你也不心静心工作。何况儿子想出去玩,你要真忙,你就一个人在家忙吧!让我和儿子去了,我很喜欢儿子的,我还想带他去非洲玩玩。正好那女人找不到我,你我都不用烦了。”

岳斐拍手大叫好。岳悦知道他不过说说而已,也跟着附和,让带上她。

“你就算了,我带儿子去就行了。你反正喜欢宅家里,出去,你不习惯的。看吧,只是去商场,你都不敢去。”

岳悦噌的起来,“谁说我不敢去了?”

抓起皮包就要跟他们走,她虽然相信他不会对她儿子怎样,但她还是怕他拐走儿子,她也怕遇到那女人会欺负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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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大秀恩爱

逛街不出于自愿与兴趣是痛苦的。大文学

岳悦脑子里只想着那堆数字,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慢吞吞的跟在他俩身后机械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脚痛了起来,才意识到今天穿了双不适合逛街的鞋子。脱掉,会惹人笑话,不脱,又疼得不行,只好走上几步就弯腰揉脚,偏偏两人对她抱怨的话充耳不闻,只顾在她前面兴致高涨的评论着衣服和模特。

气得她在就近的椅子里坐下脱了鞋,赌气的说:“好,你俩就合伙欺负我!李泽扬,你信不信我今天购物购到你破产。”

“信!”这次他听到了,不仅回答得特别爽快,还走过去扶住她的肩,另一手指指前方,“不过,留双鞋子钱!”

她这才看到他所指的是女鞋区,稍感安慰。大文学

她正要起身,却被他又按进了椅子。他更是出乎她意料的蹲下身去把她的脚拿起来放在腿上,轻轻的揉着,嗔怪着:“明知出来逛街会走很多路,还穿高跟鞋。你呀,什么时候才不让**心呢?”

岳悦以为听错了,可自己的脚在他腿上搁着是事实。皱了皱眉,弯下腰看他,问出她以为的唯一原因:“你吃错药了?”

他答非所问:“你看你,为了臭美,脚掌和趾头边上都生茧了,走起来不硌脚吗?去买几双平底鞋,家里那些高跟的,以后少穿。”

这人绝对犯病了!

岳悦再次看了他一眼,抽回了脚塞进鞋子。大文学

一边说着:“臭美?我还臭脚呢!”

没等她起身,他竟然又把她的脚连带着鞋抬了起来,并把鞋子脱掉了,再次给她轻揉着。

跟疯子唱反调的结果只有自己跟着疯,所以,她决定成全他的好意。“好,你喜欢揉臭脚,我就让你揉个够。”说着,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把另一只脚也从鞋里脱出来放到他腿上,“李大爷,是你自愿的,我可不会给你小费。”

岳斐在听到“臭”字时,已经很应景的在一旁捏住了鼻子,另一只手还使劲的扇着。

岳悦白了小家伙一眼,正想闭目不去看过往人的注视,他突然抱起了她,跟岳斐命令似的说:“儿子,把你老妈的臭鞋提上。”

儿子听话的单手提起了鞋,伸得远远的,好像真的臭不可闻,让他妈很想训他几句。但他妈此时有更重要的话要对另一个人说,还顾不上他。“李泽扬,你今天哪根筋抽了?之前还对我视而不见,才眨眼功夫,你就对我大献殷勤,有什么yīn谋?赶紧放我下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他一副柔情的笑,语气带着戏谑:“我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人眷恋,你是不会舍得让我放你下来的。女人呀,就是口是心非,如果你真想脱离我的怀抱,只需一个挺身。”

“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蛮力不如你,我不会做无用功,我只把话说在前头,我要你自动的、乖乖的,怎么抱起来就怎么把我放下去,原位。否则……”

“否则,一切后果自负嘛!放心,我会把你放下的。你数十声,保证放!”

她没数,他数的,刚数到十,果然放下了她,不过不是放回原位,而是放到了女鞋区的试鞋坐凳上。然后吩咐销售小姐把认为合适她的平底鞋全拿来她试。

鞋拿来了,他竟然拒绝了销售小姐的服务,也不让她自己动手,由他一双一双的给她试。

这人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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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配合演戏

岳悦装模作样的伸手挨了挨李泽扬的额头,温度正常,就要开始糗他了。大文学

却在周遭羡慕的、嫉妒的感叹中先红了脸,糗他的话半句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以商量的口吻很小声的说:“李泽扬,你让我自己穿行不行?我实在是不习惯。”

“演戏就要演得像。”

演戏?岳悦猛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本能的扭头四处搜寻可能是在注视他们的人。

每个人都像是监视者,每个人又都不像监视者。大文学

她泄气的放弃了搜寻,配合他的戏开始进入角色。其间,不忘以在外人看来是说情话的耳语中提醒他,鞋只是为他演戏的道具,他可以在戏演完后收回,但不能算她租金。

这“一家三口”在很多人眼里,是让人羡慕的幸福,但在城市某个角落里的某人,正通过手机屏幕看着这一出秀恩爱的现场直播,终于忍不住,让手机死于非命。

脚痛的问题基本解决,岳悦也为她的柔情关爱有短暂的感动,只不过,那感动不是出自男女之情,而是她将他当作了长大后的岳斐。拉过了儿子抚上他的小脸蛋,动情的说:“斐儿,当妈妈老了,弯不下腰了,你会不会也这样给我穿鞋?”

岳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不仅给她穿,还给他老爸穿。大文学

“唔,他不用。”

按她的计划当然不用,他老,是三四十年后的事,那时,儿子早知真相,而他,也有他的家庭和亲生子女,哪需要岳斐的伺候呢?但这个答案暂时是不能直接说的,在面对儿子疑惑的表情,她作出“你老爸老了不穿鞋”的解释。

这更让岳斐一头雾水。看看他老爸的脚,再看看他老妈的脚,最后把眼光落在那一堆鞋子上,觉得那是件遥远得不会发生的事,转移了话题。

购完了鞋,李泽扬还想让岳悦去买衣服,而他,又可以表现出无尽的爱意,让跟踪偷拍的影像具有更充足的证明。无奈她对自己的物品兴趣缺缺,他只好用岳斐的喜好来勾起她另一方面的兴趣。

奥特曼影碟是岳斐想了好久、岳悦都不答应给买的东西,此时被他充分利用。不理会她的阻止,抱起小斐儿就向音像区走去。

每每这时,岳悦都特别想把他的长腿给踞掉一半。

突然,一个恶作剧念头升起,在嘴角化为一抹奸笑,瞬间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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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同购A片

趁李泽扬与销售小姐询问时,岳悦把儿子喊了过来耳边轻语,听得她儿子是眉开眼笑,不停的点头,然后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老爸的腿,歪着小脑袋冲销售小姐说:“阿姨,我老爸说的奥特曼不是动画片的奥特曼,是凹凸man。大文学”

两人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销售小姐把询问的眼神投向李泽扬,李泽扬则把询问的眼神投向岳悦,而岳悦只低头在看手里拿的影碟。

只要是出门,就算他牵着小斐儿的手,她也从不会让他脱离她视线范围,今天竟然在数米开外只顾自己看影碟,而她对影碟根本没有兴趣,要看什么都是在网上下载,不可能看得这样目不转晴,更何况那区是她最讨厌的韩剧。大文学

她嘴角还能看出微微的笑意,这反应绝对的不正常。

果然,岳斐接下来的话,让他大惊,也让销售小姐给愣住了。

“你们怎么连凹凸man都不知道,就是ha片啊!”

两人仍是不懂。

岳斐叹了口气,再摇摇头,鄙视的说:“你们怎么不懂含蓄的说法呢?非让我说得那么明显吗?”再次叹口气,很大声作出解释:“凹凸man就是ha片,ha片就是黄黄的a片,你们不会连黄片和a片都不知道吧?就是大人洗完澡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就开始玩的游戏,跟日本相扑一样的游戏。大文学”

李泽扬吓得赶紧去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该说的他已经说完。那也就不用捂了,他又将手收了回来,只是一时不知放哪儿才自然。

销售小姐在他的解释后,涨红了脸,又出于职业道德,不好转身离去。旁边选影碟的人也惊讶的向这边挪动了脚步,很清楚的听到有倒吸气的声音,还有人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这么小就什么都知道。”

岳斐认为这是表扬他的话,得意的向他老爸露出无邪无害的笑脸,李泽扬窘得只想变小了藏这个小家伙身后去。他终于明白了岳悦为何不跟在小斐儿身边的原因了,此时,他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他肯定,她在货架后强忍着笑声笑弯了腰。

骂,似乎不妥,那就教育几句,可是,他蹲下后,教育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想确定这话是不是他妈教的,虽然他本已经肯定。

众人似乎对这问题也很感兴趣,他们很好奇妈妈是怎样怂恿儿子买a片的。

岳斐呢,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因为这句话是打开他话匣子的钥匙。

“老妈才不是教坏我呢!老妈说了,凹凸man和ha片是给大人看的,特别适合男人看。如果女宝宝要看,就要十八岁以后,男宝宝要看的话,只要是跟着爸爸看,什么时候都可以。老爸,我等了好久了,你就让我跟你一起看嘛!”摇晃着他老爸的手,求着,还很有义气的记着任何事都要众乐乐,很认真的问:“老爸,老妈有十八岁了吗?有了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让老妈一起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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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再次交锋

小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在旁人的哄笑下,李泽扬终于觉得自己再不拿出点儿威严,围观看戏的人就会把他骂成荼毒了两朵祖国花朵的千古罪人了。大文学

板起脸对着他低吼:“斐儿,你越来越不乖了,那些不是你能看的。”

岳斐的热情遭受了打击,又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噘着小嘴含着眼泪委屈的说:“老妈都说可以看。哼,就是你们大人自私,只想自己看,才不让我看的。”

旁人又是轻笑。

李泽扬从没这样窘过,猜定是岳悦的恶作剧,几大步跨过去,把躲在货架后偷看偷听偷笑的她拽了出来,责怪着:“你看你都教了些什么给斐儿?”

她一脸的无辜,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围观的人听清:“我教了斐儿什么?是你说想买a片一起看,又不好意思开口,我才让儿子替你说的。大文学”

完了,这下更说不清了。恨恨的一咬牙,“好,我就买一堆a片回去,看你到时又有什么话说。”扭头向销售小姐说:“把你这儿最经典的a片,各拿上一张。就是不有要故事情节,最直接的那种,”

销售小姐的脸更红了,但又不得不礼貌的拒绝:“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出售的全是经过审查合格的影片,您需要的我们没有。要不,你们去外面的小摊上找找?”

这一幕,让憋着一肚子气赶来的那位自称是李泽扬的未婚妻看到,气更大了。大文学

扒开人群冲进来,怒视着两人。

岳斐吓得“哇”的一声,躲到了他妈身后。

岳悦蹲下抱住小斐儿安慰了一番,才起身喝斥那女人:“你抢我老公还抢得yīn魂不散了,是不是那天得到的教训还不够让你冷静?你还想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那女人的脸色很难看,相信那天的事是她的一个耻辱,气得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了:“贱人,拉着我的未婚夫来买a片看,你还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坏女人,不许你欺负我妈妈。a片是我要老爸买来我和他看的。”刚刚还胆怯的斐儿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到了岳悦的前面,一副保护他妈妈的样子,对那女人一个劲儿的喊“坏女人”。

李泽扬则在岳悦安慰斐儿时就开口了,只是他的表现比较温柔,以至岳悦把他的话都忽略了。只低头跟儿子说出别理疯子的话。

岳斐向那女人扮了个鬼脸,就伸手去牵他爸。

那女人一把将他伸向李泽扬的手抓住,朝自己的方向一用力,斐儿一个不稳差点儿栽倒。

当妈的见到孩子受到欺负自是不可能无视,抱住了儿子的身体才拍开那女人的手,顾不上出手或责骂,赶紧查看儿子的手臂。轻抚着被捏出的红印,心疼的问他痛不痛。

岳斐很坚强的摇了摇头,眼神却没有从用那女人身上移开,只是此时多了满眶欲流未流的泪水。

这更让岳悦心痛。

今天不把这个女人收拾痛快她就不姓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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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自取其辱

岳悦站直了,怒目投掷过去,竟然看到那女人有着点点笑容。大文学

“你死定了!”她在心中向她宣告。话还未说,却听那女人有些许的欣喜向李泽扬说:“我就知道那不是你儿子,不然,我刚才拉他,你不可能不对我动手。”

kao,这也是人话?

李泽扬压制着怒气问她:“你很想我动手?”

岳悦可没那么好的修养,甩出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才不屑的挑起嘴角哼出声:“他不动手,我动。”

这次那女人没有像疯子一样扑上来,只拉住李泽扬的衣袖撒娇的告状,“泽扬,她打我!”

手被厌恶的拿开,众人听到一句对她充满厌恶的话:“要不是我从不打女人,我也会打你。大文学”

“你也会打我?”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捂着被打的脸后退两步,不相信的慢摇着头,悲痛的呢喃:“你也会打我?你也会打我?为什么?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连婚期都定了,我们就要结婚了,你竟为了那个贱人和野种,要打我?”

李泽扬看来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对着楚楚可怜的她只有警告:“你再对我老婆儿子无礼试试,看是我出手狠还是我老婆的手重。”

“我才是你老婆。大文学”

“我不会娶你!”话说得很坚决、无情、yīn森,对她反感的岳悦都感觉背脊发冷。但舐犊情让岳悦要替儿子出口气,难生同情,她只会让她更难堪。

“泽扬,”岳悦学她那发嗲的喊声让自己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然后恢复正常声音质问:“你这次回来,跟我和儿子怎么保证的?现在竟然又有女人说你们婚期都定了,你怎么解释?”

“岳悦,这事你知道的,她就是凌双双。”

“凌双双?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不给接话的机会,因为她拿不准他会说出什么话,怕与自己的思路连不上,紧接着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跟我说过有个女人缠着要嫁给你,但你让我当她是疯子,你也说你绝对不可能跟疯子有什么关系的,那我有必要去记一个对我老公虎视眈眈的疯子的名字吗?”

“你敢说我是疯子?”凌双双想起与她第一次的交锋,自己确实狼狈得像个疯子,此时,她也很想可以像疯子一样扑上去扯掉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但有李泽扬在,她有顾忌,她怕再逞凶,他会不顾一切直接向她家退婚,她可是铁了心要嫁他的,她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只得恨恨的垂下眼睑装成弱者以隐藏眼底的凶光。

那瞬间闪过的光,岳悦已然看在眼里,但她不想把那凶光留在自己身上,那就得把矛盾转给李泽扬了,像无意的说漏了嘴:“不是我说的,是你缠着想嫁的男人说的。”想想又觉不妥,还是打击她来得痛快一些。“喂,我说,那个凌什么双双的,你也看到我们一家人是多么恩爱了,我老公也非常明确的跟你说了,他绝对不可能娶你。如果我是你呀,直接冲出玻璃幕墙坠楼死了算了,然后赶紧投胎,没准下辈子生得狐媚点儿,还有机会抢抢谁的老公。”说完,第一次亲热的挽起李泽扬的手臂,第一次对着他甜甜的喊了声老公,脸都没有红的说去其他地方买a片回家看。

“啊——”凌双双像受了特大刺激一样,尖厉的叫了起来。

七十四、揭露罪行

没人再理会凌双双,她却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但是话,却不是向李泽扬撒娇示爱,而是向岳悦揭露他的罪行。大文学

李泽扬的喝止起不到任何作用,岳悦反而把她拉到一旁的休憩椅坐着,让她详细讲来,还让儿子带他去选影碟,不要打扰她。

凌双双以为她的状告起了作用,得意的看着板起脸的李泽扬,等待岳悦跟他大闹一场,最好大打出手到分手,她就可以仍是他的未婚妻了。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岳悦根本没有丁点儿怒意,兴致勃勃的十足一个八卦婆,完全是听别人的故事,打探别人的秘密,就连某某女人的样貌、三围、衣着品味、跟李泽扬上过几次床什么的都刨根问底,时不时的还给予一番评论,有褒有贬。大文学

最后,她说出的话,让凌双双不相信她是女人。她说:“既然你把他的风流史知道得如此清楚,那你还缠上他干嘛呢?他这种滥情的人你也当个宝?同样身为女人,我只希望你不要比烂人更烂。”

凌双双不相信的问:“你……你不介意他天天搂着别的女人?”

岳悦更是不顾李泽扬的反对,对她苦口婆心的劝解:“男人本来就是花心的,管着他,他就能听话的只守着老婆了吗?还不如协商好,他要搂谁就由着他搂去,只要他还知道回家,记得给家用,记得爱儿子,两人见了面,还可以说说笑笑,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大文学

只要你以后见到我别这么凶,我不是很介意你当他的小七小八的,反正你不当,也会有别人当。”

凌双双怎么都想不到作为妻子在听到老公与别的女人有染时会这样的兴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又是他找来骗她的,她对他没有感情。

可是,这半个月来跟踪调查得来的消息,他们确实是住在一起,众所周知岳斐正是他俩的儿子。推测岳悦的怀孕期,李泽扬正在c市,他找的女人那么多,谁能保证她不是他其中一个女人。偷查dna也许可以证明,但那样定会惹恼李泽扬,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做。只能从日常生活中去发现,是哪里出错了呢?还是她故意强装出那种态度来气她,回家后再向他闹个天翻地覆?

她很不愿相信是这个原因。要否定这个原因,就得先否定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真是你俩生的?我要听实话。”

李泽扬肯定的一声“是”后,立即被岳悦喝止了,冷哼着问凌双双:“你这是命令吗?凭什么?凭你不要脸?哼,我就不告诉你。”

“那你就是说谎!”

“我说没说谎不需要向你交待,说好听点儿,你不过是个想插足我家庭的小三。还想听难听点儿的吗?不想听就立即滚蛋,顺便告诉你,别再死皮赖脸的缠着我老公了。他,不是你的泽扬,他是我和我儿子的泽扬。”

李泽扬之前的“是”和现在一手抱着岳斐一手牵着岳悦的动作,让凌双双的眼睛里终于闪现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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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谎言过火

面对事实,也要骗自己,李泽扬是会娶她、那孩子不是他的、他跟他们不是一家。

岳悦多少有点儿可怜凌双双了,但不让她清醒,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完全摆出一副捍卫家庭的妻子姿态,冷且厉的跟她说:“儿子能乱认吗?他确确实实是我和李泽扬生的儿子。你再过上一年,你还能看到我们的女儿呢!这次他回来就是实施我们生女儿的计划的。”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哦”了声后就捂住了嘴,压低了声音,却又足以让凌双双听清楚的对李泽扬说:“本来怀孕就用不上一年,现在起算时间可能更短了,我家大姨妈旷工好多天了。”

李泽扬听得心里好笑,表面上摆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问她是不是真的。

凌双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岳悦更刺激的娇嗔:“废话,我自己家的事我还不清楚吗?还是你怀疑你的能力?李大爷,走了,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可不想你太激烈伤着了女儿。喂,如果是怀上了,你这些个月可有得忍了,告诉我,忍得住吗?哼,忍不住也得忍,你要胆敢再找别的女人,我就阉了你。”

这话用来刺激凌双双是绝对见效的,只是,李泽扬也给刺激到了。他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火辣的话,还是当着不少陌生的围观者,也算是大庭广众下的宣扬吧!

以讪笑自我解了解尴尬,又被凌双双不死心的质问。

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让她打消非他不嫁的念头,取消婚约。李泽扬的话因而说得更加无情:“你有多狠毒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坐牢的,要不要我现在讲出来大家听听?我以为你坐牢了,就会悔改,才让你知道他俩的存在。我很坦白的告诉你,这些年,我拒绝你,就是因为我早已有了最爱的女儿,还生了儿子,要不是为了防你,他俩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住进我家。现在,我要正式迎娶她,如果他母子俩有什么不测,你凌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凌双双还不死心的用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婚约早就有了、他父母是不可能承认这门婚事的等等理由来解释。

李泽扬冷冷的任她说,在她停歇的时候,更冷的丢给她一句岳悦听不懂的话:“那场经济危机是怎么来的、怎么散的,来龙去脉我想你很清楚。如果你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回去问你老爹。”

话刚说完,凌双双就像石化了般怔在当场。

看来,她是知道那场什么经济危机的,岳悦好想问问。可是,李泽扬已拉着他走了,只能不舍的回头看看,

还别说李泽扬这个没伺候过孕妇的人,装起来倒有模有样,真把岳悦当成了孕妇,伸出没抱斐儿的手摸着她的小腹,问肚子里的“女儿”有没有被吓着,然后又搀扶着她,细心的问她有没有累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特别想吃什么。

每一句话传进凌双双的耳朵,她的脸色就加深一分。至于最后深到什么程度,已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七十六、失去信任

从他俩的对话中,岳悦听出他们之间还牵涉到什么恩怨,还是有钱商人玩的商业游戏,但究竟是什么事,她不知道,唯独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到今天仍处于严密隐瞒之中,一旦外泄,将会掀起不小的波澜。而李泽扬突然钻出来的健在的父母,还有李凌两人都有背景,对岳悦来说,是很大的疑问。

一时,岳悦邪恶的心跳腾,很想得知是什么事,然后搅它个不得安宁。幸好这个念头不是很强烈,不然,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准都会拉着凌双双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知,凌双双又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有很趣吧?

坐进车里,算是暂时隔离了外界。岳悦对李泽扬再没好脸色,他自是明白原因,却故意给岳斐灌输他很无辜,偏偏就这无辜的事让他妈在吃醋的意识,让他更加肯定他是有理的一方,他和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

岳悦只能用早已离婚的理由向儿子解释,李泽扬则跟儿子说是那女人硬缠着他,他根本不爱那女人,他爱的是他和他妈,他一直在为复婚而奋斗。现在那女人的出现惹得他妈生气了,他随时可能被赶走,赶走了,就会很少见到了,他要斐儿帮着哄她,求得她原谅。斐儿当然很乐意了,耍赖、撒娇、蛮横的招又哭又笑又哄的全使了出来。气得岳悦想不顾一切的跟李泽扬翻脸,又总觉得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看来,还得跟他再谈一次,只是这家伙满嘴屁谎,再谈,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早知这个男人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雇佣。可是,当初不雇佣,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人是这破德性,也不可能拿着他的资质证件为自己谋利。而且当初只有这一个人来应聘,根本没得选择。归根结底,就不该在网上搞那个什么招聘启示。那么,再深一步归结根底呢,就是她不该未婚偷种生子。但这件事,不论何时嘴上说不应该,扪心自问后的答案都是没有后悔,放到现今还是会那样做。

如果放现今,眼前这人就是个不错的种马。虽然满嘴谎言容易遗传,但那样,不用担心孩子以后遇到如她一样狡猾的人会吃亏。

想到此,她理解了也谅解了。心自然也想得开了,跟自己说:随便他怎么样吧,他不过是我雇佣的劳工,我也无权去过问他的私事。由他给儿子父爱,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只要他能让儿子感受到父爱,何必去追究他的话是真是假呢?

自我劝解的话起了作用,岳悦的脸色稍微有所缓解,平静的对他说:“李泽扬,你的事我也懒得问了,我们既然早已离婚,你要和谁结婚,做什么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掺和你的事,只要你每周来看两三次斐儿就行了。”

“老妈,我要老爸天天和我们在一起。”

自然,她又是对岳斐一番关于离婚问题的重复解释。

七十七、深受打击

但李泽扬却反常的在岳斐睡后像促膝谈心一样主动交待,说他是齐恒建设老总李偕铭的独子,也告诉了凌双双的家庭背景,以及两家联姻的原因等等。至于交待得全不全、真不真,就只他自己清楚了。

岳悦对他早已失去了信任,只像听故事一样,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待他讲完,她还期待的问后续故事如何。

他一头雾水,一时想不过来,没有发生的事要怎么说。

“那你赶紧想,我先去完成我的工作,你想好了明天继续给我讲吧!不过,建议你换个老爹吧,齐恒建设的李偕铭可是神龙级人物,龙的儿子再差也是龟,至于你,还是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李泽扬这才反应过来,很受打击的问:“你当我是在讲故事?”

岳悦却是大度豪爽的:“咳,管你是讲故事,还是真实的,都一样。反正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想,今天过后,你那位凌双双应该不会再缠着嫁你了。”

“不一定。”

不一定就不一定,大不了凌双双没事就来自找没趣,不信还收拾不了她?不过,她不想出手了,她觉得凌双双其实也挺可怜的,做恶人的事就留给李泽扬去完成吧,对他展开劝说:“其实,你完全有威胁她不嫁你的理由,你何苦费尽周章的把我拉下水呢?之后的事,你自己应付吧!为了帮你,我都成悍妇了,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甩出了三耳光。你不怜惜她,我还有点儿怜惜呢!”

李泽扬的挫败感更加的强烈,再次给她解释,但她已经笃定了她所想就是事实,任他多次强调他真是齐恒建设李偕铭的独子,她仍把对他的定义甩了出来“神不可能生个屎壳郎出来。”

任何的话语都已经无用了,那就确定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岳悦,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会不会想嫁给我?”

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

不死心的再问:“你不觉得我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吗?你一点儿都不动心吗?要知道,很多女人都想嫁给我的。”

岳悦不耐烦了,双手一叉腰,对他吼着:“你还有完没完?好,你是好,非常好,你就像股市里的牛股,天天涨疯,很多人都抢着买,行了吧?可是,我这人忧患意识比较强,看你涨成这样了,我怕之后是天天跌停。”

欲哭无泪的李泽扬,在心被打击得千疮百孔了,还再着最后侥幸问:“不至于这样损我吧?”

“kao,李泽扬,就凭你这罗里罗唆的婆婆嘴,我首先就否定你了。明确告诉你,老娘我恨嫁。管你是总统的儿子,还是富豪的私生子,统统与我无关。不信?要不要我给你立字为据?”

“不用不用。”

“我确实没有给你立据的必要,但你必须得记住,你给我立的据,之后,好好的扮演好你的角色,别再有事没事的给我净找麻烦。”

七十八、岳悦失踪

李泽扬认为联姻的事到此为止了,凌家随后会向他父母提出退婚。

一周过去了,还无动静,李泽扬有点儿急了。在想接下来是由自己提出还是催凌双双取消婚约。如果自家退婚,凌家会觉得很没面子,从而生恨报复。他倒不怕在商场上硬碰硬,只是那样的后果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不让父母忧心,如果现在扯破脸,这些个月所做的努力全都白废。

会不会是低估了凌双双的承受能力,还得再给点儿猛的?让她看到结婚证?那可不行,有了结婚证,不就把自己给绑住了吗?绝不能做前门打虎,后门招狼的事。儿子可是比结婚证有证明力,对,做份是亲父子关系的亲子鉴定报告就更具说服力了。

当他把亲子鉴定报告拿在手里,考虑要不要告诉岳悦以便串供的时候,他接到了幼儿园娘娘老师打来的电话,温柔的声音加上酸酸的醋意,一开口就让李泽扬汗毛竖起来了,很想挂电话,可是,他从没有打过电话来,肯定是岳斐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得忍着听下去。

“你俩夫妻还真有意思,闹起矛盾,直接就咒对方死,现在一合好了,又恩爱得连儿子都不要了,只顾二人世界。你们不想岳斐打扰了你们,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呀!怎么能让个谁都不认识的人来接岳斐呢?你们就不怕出事吗?想打个电话求证,还玩关机,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把你的电话记下……”

李泽扬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岳悦再忙,也不会托付他人代接,就连他说单独去接,她都没有答应过。儿子是她的命,根本不可能忘记了接斐儿。她的包里随时备了两块电池,没电关机的说法也不成立。

心里有些许的不祥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打断娘娘老师将持续的长篇大论,他需要的是重点,不是她的哀怨废话。但不论他怎么问,除了废话,听不到重点。

急得李泽扬想从电话里伸只手过去掐死她,不觉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尽,看到红灯已来不及刹车,直接冲了过去,所幸放行路上的车起步慢了,他的车就在那一秒之间躲过了横向冲撞,却带着刹车跟前车追了尾。

惊出一身冷汗的李泽扬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却又不能对娘娘老师凶吼,压抑着差点儿就喊出“娘娘老师”的称呼,说他正赶去,就挂了电话。

到了幼儿园,自然又面对娘娘老师的嗔怪,李泽扬终于吼出了一句:“殷老师,如果你不想岳斐的妈妈出事,就少废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娘娘老师立即噤声,乖乖等他提问。

只几个问题,他已知道他所想知的。道了声谢,抱起岳斐就离开了。

“诶,岳斐爸爸,你等等我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多个人也多双手。”

“老爸,快走!”斐儿在他耳边轻声催促,他才想起从他来后,斐儿不仅没问他妈为什么没有来接她,连他问娘娘老师的时候,他也未开过口,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沉默。除非他知道他妈为何没来。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又拨打岳悦的电话,仍是关机。

岳悦在搞什么?

七十九、找寻无果

坐进车里,李泽扬正要问斐儿知不知道他老妈在做什么,不想娘娘老师打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了殷老师下班时间,你住哪儿,我送你。”

以为这样婉转的提醒,他会借台阶不再跟着。哪知,他铁了心要跟着去找岳悦,理由还充分得让李泽扬不知怎么拒绝。

岳斐也很反感娘娘老师的插足,不停给他老爸使眼色。李泽扬只得回了个无奈的眼色。

两人的目我交流,要说娘娘老师没有感觉出来,是没人相信的,但她就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找吧,就让他跟着一起找吧!

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转悠了几个小时,人影不见电话也打不通。为此,娘娘老师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还有气发不出。谁让她除了她的家,就只知道她接过工作的某几家单位的名字,她有没有朋友,会去哪些地方消遣,他一概不知。

祈祷着岳悦自己打电话,可是夜已经很深了,仍没有她的的消息,他的不祥感越来越强。

报警吧,又不知跟警察从何说起,而警察一旦知道,什么事都可给挖出来,那时的后果会更加严重。只得给娘娘老师解释是他跟她吵架了,她可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生气了。

娘娘老师完全不信,趁此又骂了他一遍。他诚心诚意的请求他代为照顾已睡着了的岳斐,并保证他一定会找到岳悦。

不过,娘娘老师对他的保证极为不屑,噘嘴翘鼻的冷哼出声:“我早跟岳斐妈妈说过,你不会是个称职的老公,你不会是个称职的爸爸,你不会是她的幸福,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她就是不听。我很担心,你在她身边,只会带给她无尽的痛苦,你对她根本连一点儿喜欢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被个伪娘数落成这样,李泽扬很佩服自己竟然还能忍住,不过,他也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可能娘娘老师也感觉到了,没再骂他,却如向他保证一样,说他会照顾好岳斐,也会去找岳悦,还跟他约定,谁先找到,另一人就立即退出她的生活。

虽然语调仍带yīn气,但这是李泽扬听到的娘娘老师最具男人味的话。怔了怔,无暇细想话意,立即就答应了。

娘娘老师抱着岳斐下车了,李泽扬终于可以耳根清静的将一切重新捋顺。

岳悦接触的人很单纯,没有听说她与谁结过仇,只有凌双双。可她有这么大胆吗?劫持、绑架可不是只坐半年牢就能了事的,c市的公安局也不是她家开的,以她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还是因为这次真把她给刺激深了,以致让她不计后果?

那么是不是她呢?

打个电话去问问,却得到的是号码已注销的提示。

为什么会注销号码?李泽扬自然将之与岳悦失踪的事联系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凌双双的嫌疑是最大的。

咳,之前只想着摆脱娘娘老师,竟然连这么浅显的推理都没想到。李泽扬骂了自己几句笨蛋,调转车头向凌家驶去。

八十、失策无措

路上,脑子一分没停的把自接娘娘老师的电话起所说的话重新回放了一遍。突然,他一个急刹停下了车,拿起电话回拨娘娘老师的电话,被告知已关机。

拨错了吗?不应该的,确定了几次,都是同样的关机告示,李泽扬心里的怀疑更趋于肯定了。懊恼得只想扇自己几巴掌。

原来,他发现娘娘老师很可能知道岳悦失踪的事,说不定还参与其中。否则,他为什么急切的要跟自己一同找人,坐上车后数小时都不见一点儿着急,只是数落他对岳悦不够关心。斐儿对他妈没来接她的事问都没有问,表现出出奇的安静,会不会是娘娘老师跟他说了什么,可惜,一直没机会问。最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两人分开之前,娘娘老师打赌的话好像对找到岳悦是xiōng有成竹。

那岳悦失踪之事是他和凌双双两人中的某一人做的,还是两人一起?如果是一起做的,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会对岳悦做什么?之前岳悦在大许庭广众之下让凌双双受了不少羞辱,以凌双双的性格,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她会怎么对她?岳悦也不可能嫁娘娘老师,他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还有斐儿,会不会成为他们威胁她的筹码?而斐儿,还是他亲手交给娘娘老师的,最疏忽的是连人家住哪儿,他都没有问,更没有想到送到了家后再离开。闹市区下的车,谁知道往哪个方向钻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斐儿别发生什么事,否则,他只得以死谢罪了。

现在去哪儿找娘娘老师?他只知道他姓殷名洋,在今天之前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去幼儿园打听?现已是深夜,鬼影都没有,问谁去?

没有真凭实据去凌家要人,也不是件明智的事。

李泽扬一筹莫展。多年前曾经有过的无助从心的最深处慢慢浮出,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小,小得就像一个婴孩,看到一片耀眼的红色里有两只抬起的手慢慢落下,自己伸着手爬着去想抓住那两只手,却怎么都抓不到。之后,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死寂,再后来是什么,他不记得了,只是很害怕,害怕那种感觉,害怕再次失去亲人。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李泽扬慢慢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头,抹了抹不知是汗还泪的液体,深深的吸了口气,拿出电话快速的按下一串数字。“情人,我要你现在还我一个人情,找人,越快越好。”

对方应该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但他除了提供名字和电话号码之外,再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对方很有耐心的听着,一句嘴也不插,连半个字的表态都没有,直到李泽扬很有自知之明的叹了口气后承认是在强人所难了,才无奈的将要求降到最低:“你帮我留意下电话号码,找到开机信号的地点就告诉我一声。”

除此,他实在是想不到再有什么办法了。心里默念着,他母子俩可千万别因自己出事啊!

借助暗黑中的微光,望着黑屏了的手机,等待他想要的电话打进来,渐渐的,眼皮支撑不住了,慢慢的合上。

梦里,又是一片他以为忘记了的片段。

八十一、爱的乞求

一套装修精致的公寓房里,岳悦呈大字被绑在了一张带纱幔的公主床上,要不是嘴被塞上了毛巾,她早把凌双双全家上下给问候得一个不剩。

而凌双双满脸哀怨的坐在床边,似乎,她才是受欺负的人,正接受着岳悦凶狠眼光凌迟。

她低着头幽怨的乞求着:“岳悦,求你答应我吧!你只是为他演戏,他给你的钱肯定不会有这套房子值钱。求求你了,收下这套房子,别再替他演戏了。你就发发善心吧,求求你了,我们都是女人,何苦相互为难呢?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你才会答应我?”

“你跪呀,你跪呀,以为我受不起吗?以为我怕折寿吗?你最好跪到死,我不介意为你奉上一柱香的,你跪得乖了,我甚至会善心的给你做个纸糊的李泽扬了你遗愿。跪呀,怎么还不跪?”可惜岳悦不会腹语,只能在心里嘶吼着解解气。

其实,此刻就是嘴里没被塞,她也不会将此话说出口。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凌双双这人不太正常啊!之前两次相遇的情景和李泽扬的介绍,已肯定她是明着使用暴力的人,而今,她找人暴力的劫了她、暴力的给绑在了床上,又暴力的给她喂了双倍量的人流药,却又摆出低声下气的弱者样,谁能保证接下来她不干更变态的事呢?

岳悦自认是识实务的、是能屈能伸的。借凌双双所现的悲伤,强行将眼里的凶光渐渐收敛。可惜,凌双双像做了亏心事怕她似的,始终垂着眼睑,似乎在自我怜悯。

庆幸这嘴塞对了,要不然,岳悦会被这位隐藏于民间的金马金鸡金熊奖影后蒙蔽,而将合伙演戏的交易和盘托出。

听着她讲她有多爱李泽扬,岳悦已从开始的愤怒转为同情再转为昏昏欲睡,迷糊中同情对象改为李泽扬了。

心态就是这样在她的废话和时间流逝中不定的转变着。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让她恢复了清醒。看着凌双双的表情不再有悲伤,而是笑得像**的动物一样,心里有了不祥感。

接下来的事,是她更没想到的。

娘娘老师出现了。只是在他出现的最初,岳悦以为只是来了个与娘娘老师长得相像的人。他那一头及肩的长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寸头,多了丝丝男人形象。但那身白色礼服就怎么看怎么yīn柔,里面配了件白色西方宫廷式复古衬衣,卷翘如花朵的袖摆从外套的袖口绽放出来。rǔ白色闪着丝光的腰封有半尺宽,堆折起的褶皱像极了宫廷长裙的束腰。鲜红的领结显得尤为醒目,成为目光追随的焦点。要是再戴上顶白色的礼帽,加支白色拐杖,可以和卓别林分别代言黑白无常在西方的形象了。

岳悦想笑,可是根本不能笑出来。他竟然跟凌双双很熟,对她以这种情形的展现丝毫不惊讶,就跟平时她去接岳斐时,他对她礼貌性的笑容一样。

八十二、分析劝说

岳悦知道事情的严重了,之前还想着自己没去接儿子,娘娘老师会代为照顾,或是会给李泽扬打电话,自己倒不用太担心。可他的出现,她明白,他也是参与其中。

那么儿子呢?

岳悦再也淡定不了了,挣扎着、甩着头、从喉咙、鼻子里发出像动物妈妈面临死亡时护犊的嚎叫,凄惨、焦急、担忧,甚至是祈求,这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何况很可能具有一颗女人心的娘娘老师。

只见他抬手抚了抚眼角,强颜欢笑的安慰:“岳斐妈妈,你放心,岳斐在我家,很安全。我们先谈点儿事,我们三个人好好的谈,你别叫,好不好?我会给你取下毛巾的。看着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疼。”说完了,取下她嘴里的毛巾,扭转头轻斥了凌双双:“双双,你答应我要对她好的,你看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可是你嫂子啊!”

岳悦顾不上理顺他们的关系,张合了几下被塞得快变形的嘴,就吼了起来:“你俩个王八蛋,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们要怎么样,冲着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要祸及我儿子?有本事你们现在把我弄死,不然,我儿子伤了一根头发,我都会不顾一切的要了你们的命。”

下一秒,刚取掉的毛巾又被塞到她的嘴里。

两人同时摇着头,为她的不听话惋惜。

心中的咒骂化为凌厉的眼神,投在两人身上。

娘娘老师带着举手抬足间的优雅和温柔坐在床沿,深情的看着她,再次跟她保证,他是没有恶意的,岳斐也是真正的安全的。当然,她知道这仅仅是截止此时。

凌双双的目的岳悦很清楚,娘娘老师的目的,她自认也清楚了,儿子在此事件中起的作用,她也很清楚。

为了儿子,对李泽扬的什么承诺、仁义都是狗屁。她想立即向他俩表态,只要让他母子平安,她立即与李泽扬划分为两个世界。

只是,凌双双和娘娘老师暂时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

娘娘老师很温柔的跟她分析李泽扬对他母子俩的感情,以此让她明白他曾经说的断言是正确的,让她早日回头是岸。

李泽扬的表现从娘娘老师嘴里讲出来,让凌双双太满意了。

她满意李泽扬对岳悦的不了解;满意他对他的失踪,明知是陷入了危险,还是一个孕妇,也不去报警;尤其是对那个约定,竟然也一口应承。由此得出,他根本不似她看到的对岳悦那么疼爱。最欣慰的是他对岳斐的反应,虽然娘娘老师是岳斐的老师,但他对他并不熟悉,竟然把儿子交给他帮忙照顾,还是在深晚。这不是个亲爹做的事。

相反的岳悦就非常生气了,不是因为他不在乎她,而是因为他竟然把她儿子送到入了虎口。再怎么说,也是他挂名的儿子啊,这么多个月了,多多少少也有点儿感情的,更何况,这也算是在帮他啊,他竟然良心丧失到如此地步。

八十三、为爱低头

看到岳悦眼里的失望,凌双双和娘娘老师相视一笑,轮番进行游说。

从他们的话里,岳悦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她知道他俩人是表兄妹,是她答应不伤害她,他才跟她狼狈为奸的。她俩的目的都是要感化她,只要她当着李泽扬的面承认她是为他演戏,然后宣布她要嫁的人是娘娘老师,她和她儿子不仅不会受到丁点儿伤害,还可以得到这套房子。

前一个要求完全没问题,后一个如果只是用说的就算过关,也没问题。但她敢拿任何打赌,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除了儿子,其他的没什么是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自己吃点儿亏。

点头,一个劲的点头,让他俩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嘴里的毛巾再次被取掉。

在得到她保证不吵不闹后,捆脚的绳子和一只手的手铐也被解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岳悦乖乖的不吵不闹,也不要求解开另一只手。当然,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要听我儿子的声音。别跟我说很晚了,他睡着了,就是梦话,我也能分辩出倒是不是真的安全。”听到儿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天生的母性立马出现,“你们的要求我全答应。但你们用什么保证我儿子在我当面跟李泽扬说后就毫发无损的回一我身边?”

他们的本意也没想过伤害小孩子,对她的要求自是能保证的,所以,说起来也很真诚,真诚得很有可信度。

“岳斐妈妈,你嫁给我了,我就是岳斐的爸爸,双双就是他的姑姑,我们怎么可能伤害他呢?我们可以向你发誓的。”

她自知处于劣势,不能与他们硬斗,只能让他们觉得她无奈下认命了。

一切都等儿子回到身边再说。

“哥,很晚了,你和嫂子先休息,天亮后就可以去领结婚证了。到时,我看李泽扬还有什么理由拒婚。哦,哥,我回房就替你们开好录制,半小时差不多了吧,我保证不看。”

她不是想炮制声色并茂的艳欲门吧?岳悦心叫糟了,噌的就从床上蹦了下来,手腕被手铐扯得好疼,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站在床头,怒视着娘娘老师,警告他:“殷洋,在我儿子没安全回到我身边,你碰我一下试试!”

凌双双邪恶的笑着:“表嫂,你得让我哥看到你的诚意啊!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却在如愿后反悔,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废了吗?换作你,也不会做亏本生意吧?”

“哼,你是担心我给李泽扬只用说的不具力度,你想制造物证吧?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跟他说,再不然让他立即来,我们当面说。”

正如凌双双的意,她可不想夜长梦多,只是碍于表哥,他不敢太自私。现在听岳悦主动提出,当然立即答应了。她很想让李泽扬知道,只要是她凌双双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娘娘老师刚把阻止的话说出来,凌双双已拨通了李泽扬的电话,递给岳悦。只是,岳悦接了个空,被娘娘老师劫了。“你傻啊?你忘记了你坐半年牢的事让他作为了拒婚的理由吗?要不是三姨为你做保,你的婚事早就完了,你也保证再不犯,你现在让他来?”

凌双双吓得抓过电话立即关机,抚着xiōng,心有余悸的说“还好还好。”

八十四、上门救人

好像不怎么好呢!

外面的防盗门有被金属声响起,很像是被打开了声音。那是被反锁了门,除了凌双双和娘娘老师,谁还有钥匙呢?三人齐唰唰的把目光投了过去。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三人都惊住了!

走进来的人竟然是李泽扬!

他笑吟吟的走到他们面前摊开了手,翻转,一枚钥匙在木地板轻轻的蹦了两蹦,安静的躺着了。准确的说,那只是一枚钥匙模具,而他,正是用那个模具打开的锁。

这很让人不可思议,但相比他的从天而降,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谁都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凌双双先开了口含蓄的问:“泽扬,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回答,只像跟人问好一样的悠闲说了句“把我老婆放了吧!”

凌双双一扫之前的可怜样,柔情似水的走过去,就要伸手挽他的手臂,可惜,他不会让她如愿。

她该是习惯了吧,被拒绝了还是能温柔的大发娇嗔,一跺脚、一扭腰、一噘嘴、一挑眼,倒是别有风情的娇媚,可惜李泽扬不为之所动,很淡定的听她说:“你的老婆是我呀!我们很快就举行婚礼了。泽扬,我早说我猜测得没错了,她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们只是演戏。你看你,差点儿把我都骗过去了。”

岳悦把她和娘娘老师在李泽扬来后的这一幕当是戏,静静的看着。

娘娘老师也在一旁将来自亲身的感受再次分析了一遍。

李泽扬望着手里的电话,似在听他们说,又似在表达一种漠视。

岳悦一直没有开口,李泽扬打断了娘娘老师的话,宣布了一个更不可以思议的消息:岳斐已经从娘娘老师安排的地方转去了他家,正香香的睡得在流口水。

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他把可视画面让他们看到,除了岳悦放下了心,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同时惊呼“不可能”。

确实,这对于他俩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他们不知道李泽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没搞懂他怎么凭一把钥匙模具打开门锁的,更不知他怎么知道岳斐的栖身之所,并把他带走的。他们所了解的李泽扬是不具备这样超然的本事的,他们也没听说他的身边有这样的高手,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一句句问出来,却没有得到任何释疑的答案。两人有些气恼。

相反的,岳悦从他俩的问话中得知,李泽扬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儿高智商,能这么快救出儿子,又赶来救她,也算是有良心吧!于是,很大度的原谅了李泽扬把儿子交到娘娘老师手里的过错。

儿子安全了,她也没有了顾虑,她相信以李泽扬的能力,救自己出去完全没问题。那还有必要说出是演戏的话吗?当然没必要了!所以,在凌双双让她说实话时,反成了她向李泽扬撒娇般的告状和质问。尤其提到她被逼吃下了流产药,要李泽扬为他们的女儿报仇。那悲伤,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八十五、恼羞成怒

怒不可遏的凌双双再也装不了淑女了,两耳光甩在了岳悦的脸上,嘴角立即有血流出,可见她是用了十足的劲儿。但她也没讨到好,被岳悦一脚踢中了小腹。扭曲的脸上看来,比岳悦更痛。

还有一只手的手铐没有打开,岳悦已经肯定自己处于了上风,开始嚣张起来,拍拍小腹,问凌双双:“你不是说一会儿就会痛的吗?我怎么还没有感觉啊?看来,老天都不帮你,你就死了抢我老公的心吧!”

训完她,又把娘娘老师给冷嘲热讽了一番。

在李泽扬进来的那一刻,娘娘老师就知道他的希望破灭了,刚刚又被岳悦用狠毒的语言奚落,恼羞成怒的仰扣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她尚算自由的手扭住,不甘心的逼迫她改变主意。

岳悦被掐得快出不了气了,却仍摇头表示已定的主意是不可能改变的。娘娘老师又加大了手劲儿,尖利的指甲已深入肉里。岳悦挣扎着,第一次发现,娘娘老师的力气原来也挺大的。

“***,李泽扬,还不动手,你在等着为老娘收尸啊?”这是她此时心底唯一想喊的话,可惜他听不到,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说:“你不是已经分析出我对她没感情的吗?确实,我在意的只是儿子。我本是冲着她肚子里的女儿来的,现在女儿也没有了,她对我来也,没用了。我有多少女人,你和凌双双应该有耳闻吧?你掐死她正好,她死了,就没有人打着儿子***旗号来管束我了。”

“岳斐妈妈,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我早说他不适合你,你就是不听。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啊!只要你发誓……”

“是啊,爱你爱到掐死你嘛!”

李泽扬话音未落,就响起娘娘老师尖细的哎哟声。

之后,凌双双和娘娘老师两人的手被手铐连在了一起,那手铐正是他俩从岳悦手上取下来的那副。

脱离了危险的岳悦一边抚着被掐痛的脖子咳嗽,一边骂李泽扬:“你真是想我死啊!你完全可以在他掐我时就动手,就他那点儿娘娘劲儿,用得着先引诱分神再才动手吗?说你人头猪脑吧,你能没有任何线索就找到这儿,还救出儿子……”

“你给我闭嘴,不识好歹的女人。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手也铐上,把你嘴再塞上。自己看看刚从他手里落下的东西。”

之前受的委屈被触及,再看到地面一片闪着白光的刀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伴着抽泣,咳嗽更厉害了。

李泽扬快速把她手铐打开,坐床边疼惜搂住她轻拍着背,那情形,任何人看来都是情人的深情呵护。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很恨很恨,却不敢开口说半句话。

哭声没有了,岳悦还赖在怀里,李泽扬心想,她演戏也太投入了。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收工了,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哭笑不得的将她喊得有反应,却是意识模糊的动了动身子,手还搭在他腰间,身子扑倒在床上继续睡。

“你倒睡得着,难为我为你担惊受怕了整晚。”

完全是宠溺的轻语啊!

被铐的两人自然再增一分恨意。

李泽扬开始居高临下的谈判。

该说的全说了,他俩人再也不能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了。李泽扬给他俩的分析比他俩的更有说服力,成功的给他俩灌输了他和岳悦、岳斐是幸福的一家的意识。

八十六、赶尽杀绝

该叫醒岳悦走了,他也很瞌睡,难不成在这里上演一出同床共枕?就算岳悦不排斥,他也做不到让人旁观。

得到了休息的岳悦恢复了不少精力,伸伸胳膊扭扭腰,对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凌双双和娘娘老师展露了甜美的笑容,但包括李泽扬在内,都看到了那笑容后面有着置于弦上的万箭。

两耳光,是回敬给凌双双的,再另上一记,是为了“死于”流产药下的“女儿”,并补充说明是以德报怨让她在前两次交锋中挨打不均的脸回复平衡。

凌双双本是借此洗去所受的羞辱,没想到,现在受到的更甚。

反正在李泽扬面前的形象已经完全破坏,与他的婚事也彻底完蛋,她没有什么顾忌的了,破口大骂起来。

两个女人的叫骂,吓着了娘娘老师,也让李泽扬皱起了眉。他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悍妇,他可不想以后的生活,再有如此的精彩,更加坚定了不结婚的想法。

戏还得演下去,在没有正式被退婚之前。

亲昵的揽住岳悦的腰,疼惜的说:“老婆,按她说的时间,你肚子一会儿会很疼,别跟他们浪费精力了,我送你去医院。别伤心了,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宝宝。”

“去,生什么……”差点儿就说漏了嘴。她的反应够快,借机出气,一拳头打在他身上,像被触及了伤心事的,向他吼着:“李泽扬,你混蛋!要不是你到处拈花惹草,女人男人都跟你牵扯得乱七八糟,我会受今天的罪吗?我会失去女儿吗?我不给你生了,这辈子你休想我再给你生。”

虽是演戏,也不能说他男人女人通吃吧?李泽扬暗里摇摇头,仍很真诚的接受着她的打骂。确是自己的事给她带来的麻烦,幸好没出事,不然,会内疚一辈子的。欠她的,就在她最重视的儿子身上来补偿吧!

不过此时,他需要补偿的是自己的睡眠。可岳悦好像越来越兴奋,大有不把那两家伙骂得生无可恋不罢休之势。更趁两人被骂得发呆之际,将娘娘老师带来的婚纱拆得像浴袍,再裹到了他身上,头纱,当做围巾飘逸的系在了脖子上,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哪像是即将流产的人做的事啊!

李泽扬再次打着儿子的幌子说“儿子醒了见不到你会害怕”,总算让她萌生去意。

离去之前,还拿过李泽扬为她解除的那副手铐将两人的手交叉铐上,外加两人各一只脚绑上。

欣赏了半分钟歪七扭八的成果,岳悦又逼他们交出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座机,她连根拔断了线;他俩的手机,她拆了电池和卡也扔了出去。

一切妥当之后,还不忘离去前的最后警告:“两位,想向警察叔叔求助呢,我会先一步提出验伤。我手腕脚踝处的红痕,短时间内都不会散去。我肚子里可是有你喂的打胎药,我现在去医院,会留下记录。这楼里有监控录像,警察叔叔可以提取。最重要的,是我老公自进来后,就做了实况录像,我想,虽然不是艳照门,但感兴趣的人还是不少,特别是八卦周刊什么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你们都是聪明人,之后会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嗯,照张照片做个纪念。”

这才优雅转身一手挽住李泽扬的手臂,深吸了口气,弯腰,用另一手捂住小腹,口口声声的喊着“痛痛”。

李泽扬暗暗叹了口气,看看那两个不聪明的“绑匪”眼里的恨意,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了结。

唉,要是什么都可以不去顾虑,由着自己性子就好了。

八十七、被知假相

车在李泽扬的巢穴楼下停了,刚才还一直纠缠于怎么用钥匙模具开锁的岳悦突然变得像个傻妞,痴痴的问:“不是该送我去医院的吗?”

“等你真为我生女儿的那天,我再送你去。”

白眼一翻,立即又是巧笑倩兮的回应:“这个可能性比我送你去医院生女儿还要小。”

以为他会回敬几句,不料,他收起了笑容,正经八百的正视着她,真诚的道谢、道歉。

这下,岳悦反而不好意思了,扭捏的词不达意不说,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

李泽扬心里咯噔:她不会为此对我生爱吧?天,如果她爱上我,缠着要嫁我怎么办?这女人的功力只会比凌双双更加深厚,那将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呀?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不能。

世上的事是不能说绝对的。

刚刚三天,李泽扬就被他老爹李偕铭一个命令似的电话叫回了家。

起初,以为是凌家退婚,多多少少伤了李家的颜面,两老心中不快,让他回去受训的。以致进了家的范围,还将车在拐角处停下整理思绪,做好挨骂的准备和再一次加强解释之词的印象。

推开大门,两老正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等着他,老爷子李楷铭一脸寒霜,他就知道事情不是太妙,想溜走,又已经被发现了,硬着头皮走过去,叫了声“爸、妈”后,正襟危坐的等着训话。

哪知,退婚的事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让他回家之前想好的说辞全未用上。

李泽扬很诧异。

两老是不太喜欢凌双双的骄纵任性,但他们认为正是那样的性格才好管住他的风流心性,而她家的实力,也正好可以助他大展鸿图。因此,对于联姻,就算在他们得知她入狱,都没有说过取消,还在他这次回国时,两家将婚期定在了她出狱的三个月后。

消息已在小范围内传开,现今突被退婚,两老肯定不知是什么原因。以他对凌家的了解,自家女儿受了羞辱,是不会说出来,他们的退婚理由只会是“问你宝贝儿子去”,更不可能把过错归于自家。

老妈这会儿不问可以理解为是怕引出老爷子的火气,可老爷子怎么也憋得住呢?他再怎么也应该骂着问的,这其中肯定有yīn谋。

yīn谋就yīn谋吧,只要逃出去,都可以避开的。

李泽扬装作如愿以偿的高兴,抱住二老狠亲,就要告辞离去。

“浑小子,你还当不当这是你家?”

这话,李偕铭说的次数肯定数不胜数,已炼就得不带丁点儿火气。但对李泽扬来说,仍具有相当大的震慑力。

刚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听话的挤到李偕铭和杜颜怡中间坐着,一手搂一个,嘻皮笑脸的说:“我不是怕打扰了你们二人世界嘛!”

“你是嫌我们老家伙打扰了你的三人世界吧?”

杜颜怡的一句话,听得他整个人僵硬了数秒,作贼心虚的心理直觉的认为他们也同外界一样认定了他和岳悦母子的关系。

被退婚之前,他们是不知道的;退婚之时,凌家也不会说;他在他们面前连半点儿口风都没有透过。

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他希望只是多疑,又换上了嘻笑:“我们现在不正创造了三人世界吗?其实呐,我不介意你们给我四人世界的,我很想有个弟弟或妹妹。”

“又捉弄我们俩老家伙了?”他妈微笑着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半宠半责的说:“我和你爸从没强性要求门当户对。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们都不反对。明天,把他娘俩接回来住吧!孩子都四岁了,该认祖归宗了,还有孩子***名份,你再拖着不给,就不是一般的过分了。”

李泽扬实在没料到他们知道得这么多,再次愣住,半晌,才讪讪的问:“你们听谁说了什么?”

“谁跟我们说了什么不重要,我们要孙子、要儿媳妇,你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

李泽扬还要否认,他老爹李偕铭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什么他做的事不是男人做的,丢了李家的脸的,对不起李家的先人,反正什么罪名大就用什么罪名往他头上扣。听得李泽扬深深反省自己是不是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表面的真相被家人知道了,骂也挨了,就没有逃避的必要了,李泽扬乖乖的在家尽孝道,顺便从杜颜怡嘴里打听他们的消息来自何处。

果然不出所料,是凌双双背着她的家人来说的,目的是让他家反对他和岳悦,她要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怂恿着最多也只能要小的,不要大的,总之,把岳悦是说得一无是处,甚至说李泽扬只是个便宜爸爸。

还别说,当时李偕铭听得可是火大得很,幸好他没在当场,不然定被他老爸骂成不孝子、忤逆子,甚至就地正法。

不用谁说,李泽扬也知道是他妈向他爸做了剖析解释,凭着对他的了解说尽了好话,不然,他今天看到的会是一张黑得堪比包公的脸。

一个吻,一声谢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对如此慈爱的母亲也欺瞒,他很是过意不过。

跟她说出真相?

不行!之前的联姻、拒绝、订婚、借入狱再拒婚、定婚期、退婚,这一系列已经让父母的心多次浪尖水底的起伏,而今天,他们最希望的孙子都出现了,对于他们来说,比他与凌双双结婚更高兴,此时,又怎么忍心把他们从更高处推下?

继续瞒着、拖着?能瞒多久、拖多久?

或是就按他们的认为,跟岳悦假戏成真?

岳悦肯定不会答应,再说,自己也不愿意被婚姻给绑住。

想着想着,眉头拧了起来,忘记了此时此景下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很快,一双温暖的手看是抚平了他皱眉,却是转移到了自己额头,慈爱、关心的言语全经心底过嘴里涌了出来:“儿子,在想什么?怕老头子不接受他们母子?不会的!你还不了解他,从来都是口硬心软。他心里不知多期盼立即见到孙子呢!不信,妈跟你打赌,你现在去接他们母子来,他会立即拿出传家宝当见面礼。对了,这个媳妇不会真像凌双双说的那样差劲儿吧?”

嗯、啊、哦的敷衍着,他实在不知如何该说什么,匆匆的道了晚安,就回房去了。

八十八、心灵自责

望着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杜颜怡叹了口气,似乎对之前所抱的美好儿媳妇印象有所动摇。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最后那句问话,之后又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儿子的眼光会差得对水性扬花、好逸恶劳的女人情有独钟。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杜颜怡整夜无眠。

另一间房里的李泽扬同样无眠。不仅因为思想比较混乱,更因为曾经的熟悉已变得陌生,让他自责。

为了逃避婚姻,为了逃避接管齐恒建设,家,已有好些年没好好待过,就是陪父母吃饭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在岳悦家暂借住的日子,他都会在进入他的卧室后光着身子只裹一件宽松的浴袍。而此时,在住了很多年的家里,竟然连衣服鞋子都不想换,好像为随时离开做好准备。回想家里其他地方,发现记忆也是模糊的。

内疚的他干脆走出卧室,去儿时嘻闹过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回忆。

从黑暗的卧室走出来,灯光让他闭上了眼。他想不到凌晨了,家里的灯还如白昼。

当走过父母的房间,发现屋里灯也是亮着的,门还虚掩着,推门进去,借助卧室一盏微光床灯,看到只有他妈一人躺在床上。

爸去哪儿了呢?

不发出丁点儿声响的退了出来。正要下楼,经过的房门让他记起那是他爸的书房,他还记得,在小时候,爸爸为了多点儿时间陪他,经常让助理把一叠叠的文件抱进这间房子,之后再抱出去,他还学着爸的样子签过字,至于那签字有没有生效,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他爸又与他相处了很久,会不会又是以为他睡了,再独自进去工作呢?

轻轻打开,他看到李偕铭靠在椅子里已经睡着,他面前有几个厚薄不等的文件夹,一边是喝了半杯的浓茶,一边是空了的炖汤盅。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很想抱住父亲说声对不起。但他又怕吵醒了父亲,只会增加自己的罪恶。于是,走到更近处仔细的注视。

父亲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皱纹了?什么时候鬓角有了白发?不对,是满头白发,只是被染发剂着了黑色,骗过了他未细看时的眼。

也是这细看之后的深思,才惊觉年过六十的父亲,因为他不愿受约束的心性一直未接手生意,仍不能退休,靠着浓茶驱赶深夜的睡意,又担心身体会熬坏,同时又进着补,是补大于伤,还是伤甚于补?

多年前父亲就计划退休了带他妈走遍七大洲四大洋,他说过,那是他拖了三十年的承诺,至今都未能成行,同样是因为他一直不接手生意,说不依赖家,要自己创业。这么多年过去了,玩性、惰性增加了不少,创业的计划仍一直挂在嘴上。

第一次强烈的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抱起那几个文件夹,轻手轻脚的又走了出来。

家的印象还有待加强,所以他并没有抱着文件回房,而是向楼下走去。

从二楼天花板伴随着半旋楼梯垂下的吊灯在深夜更加的亮,他有些不解。接着,他发现,只要是没有人住的房间,都有一盏明亮的灯开着。原来,父母是在用灯光填满家的空旷。

李泽扬觉得自己再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自由自在,是该从父亲手里接下齐恒建设的接力棒了。可是,父亲的要求是先成家再立业,不然也不会是个女人就要他娶。虽然逼他娶的只有凌双双一个,就是这一个,在他眼里只有女人的性别,完全不具备女人该有的素质。

幸而这个女人从现在起不会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来。相比之下,岳悦可比她可爱多了。虽然她也让他头痛,但她制造的头痛却是可爱的、顾全大体的,时不时的与他针锋相对不但可以起到调剂生活乐趣的作起,还能让他的脑子得到锻炼。但再可爱,他也只想与她是两条平行线。他一直但心关系从质上改变后,会牵涉到心理的改变,那时的场面,肯定不会如他想要。问题是现在他父母已认可了他俩母子,说出真相,伤父母的心不说,之后还会有壹双双、贰双双甚至n双双出现,那才是真正的头痛。

想想,她的确是不二人选。再想想,反正她没打算嫁人,对自己也没有爱情,只把儿子看得重于一切,她是要给儿子更多的爱才找一个挂名爸爸,他索性再奉送爷爷***爱,她赚了呀!

从多方面考虑后,决定让她提前进入角色。他相信,她肯定会答应的。

岂料,岳悦的不屑更让他头痛。才几句话就引导他将yīn谋“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她又把他那番话当话是讲故事,笑是那么别有意味。

从不放弃对他的反驳和训斥是她的乐趣,只是,每次训斥都是在微笑中进行,就是一句“你大爷的”都温柔得可以将人融化,若不是李泽扬对她太了解,定然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他时刻提醒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应付随时出现的刀光剑影。

“你大爷,你当我是门神啊?往你门上一bia,什么小鬼都进不来?”

这个定义当然不能承认了,至少嘴上得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哪怕肉麻得在事后呕吐,也必须先哄得她点头。他的幸福生活,可都在她手中啊!她对他没有爱,不会干涉他寻欢作乐,他仍是自由的;他可以从父亲手中接下齐恒建议,以尽孝道;她儿子可以替代他承欢父母,让父母实现孙儿绕膝的期盼。

越想,她的好处越多。

打着为斐儿好的幌子对岳悦进行利诱利诱再利诱。

之前,每次奏效,而今,诱惑力度中加上了很多金钱筹码,她仍无动于衷。只扬扬他亲笔承诺书的复印件,再将雇佣协议中的重要条款复述一遍,提醒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更别说还纸写笔载了,出尔反尔那种没道德、没人品、损yīn德、败人性的事,你这位大男人肯定不屑做的。”

他倒不会为那些条款后悔,他只后悔在凌双双出现时心急的给予了太多承诺,如果将其中几条放到现在就好了。

八十九、利诱失败

唉,钱诱惑不了,那就哄吧!

首先,给她好印象,把她提及的协议和承诺书给予肯定。“你看把我说的,我再怎么不给你面子,也得给斐儿面子,不是男人的事我不会做的。”

岳悦满意的点头。

好像有了向目标迈近的趋势,李泽扬又开始第二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将岳斐的健康成长置为重点,再将老人该安享晚年、含怡弄孙的伦理提到台面。

岳悦听完又是满意的点头。

离成功的距离只有一步了。李泽扬说出最终目的,应该是时此阶段的最终目的:“明天带着斐儿去看我父母吧,告诉他们我们要搬回去住,会尽快领结婚证和举办婚礼。”

岳悦仍是点头。

大功告成!李泽扬有些激动的说:“在名义上,我们已算是夫妻了,我再收你的工资就说不过去了。你放心,工资我一分不要,所有约定,我都会遵守,尽量做到最好。”

岳悦还是点头。

他觉得不对劲了,收起笑容将伸手到她眼前晃。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他立即缩回。

“李大爷,醒了吧?”

醒?自己睡着了吗?自问后确定自己一直是清醒的。难道,说了那么多,她只当他是在说梦话?

果然是的。

岳悦将一只手攀上他的肩,就像同性好友以勾肩搭背表示关心一样的说:“李大爷,你醒了就好,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幸好我知道处于梦游梦话中的人不能去打成,不然被突然吓醒,就会留下后遗症了,就是变呆变傻也是很有可能的。”

强烈的挫败感打击得李泽扬想掐死她,可事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他又哪能就让她消失?

发挥了耐心的极限跟她保证他此时绝对的清醒,并将之前所说再次复述。

岳悦眼睛都不眨的有点儿像灵魂出窍,但更像很耐心很认真的在听他说什么,等到他复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她一句“找个医生看看吧,梦话说多了对身体不好”,气得他快吐血了。

再不能保持好脾气,李泽扬站起来扬起了手,又垂下,威胁的说:“你不怕我把真相告诉斐儿?”

十足的不在乎,还给他建议:“你先跟他说,说得不到位的,我补充。”

这不是她最怕的事吗?说的反话吧?“你以为我不敢说?”

“从来不知你有什么是不敢的。连父母都可以咒死了再复活,其他的任何话会说得更加得轻松。”几句损完,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又换上语重心长:“李大爷,您老一大把年纪,该积点儿yīn德了。你是如此聪明,要怎么积不用我教你了吧?”

语结了数十秒,总算蹦出一句:“最毒的不仅是妇人心,还有妇人嘴。”

丝毫不介意的顺着他的话意说:“所以,你对我这个从里到外毒透的人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不然,去了yīn曹地府,老阎问你怎么死的,你说出来多丢鬼呀!”

怎么世上有如此恶毒的女人?李泽扬自认和她再说下去,会给气死,然后还真不好意思向老阎解释死因。

气乎乎的瞪了几眼,压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用力摔门而去。

对着关上的门,岳悦扮了个鬼脸,得意的说:“就你那点儿斤两,还跟我得寸进尺,再练个十年吧!不过,十年后,你就算练就了九重魔功,却无用武之地了。李大爷,我会为你祈祷的。阿门!”

出了门的李泽扬坐进车里就狂飙发泄。

他故意不把跑车的蓬合上,让从侧面、后面吹来的冷风夹着小雨把自己裹住。他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结果就是知道了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谁让自己作茧自缚呢?

调转车头,还是回到岳悦家。低声下气的道歉,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就是形势所迫呀!

岳悦的性格好,不记气、很容易原谅人,在他只三两句话后就大度的原谅了他。

她是理解他的用心,但不能因为理解就牺牲自己啊!

她没那么伟大!

尤其是这人的本性有问题,说个话都是遮遮掩掩、欺欺瞒瞒,每次都说是真的,每次都说这是最后目的,可随后就发现,他所谓的最后目的,只是众多目的中的一个,每次的真话都是基于当时的目的。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有多少个,她怕为帮他实现目的会再次陷入危险。如果自己是单身,那种危险是刺激,偶尔为之倒也能调剂生活,但儿子是她的命,她绝对不能为给儿子找份父爱,让儿子受到伤害。

李泽扬好话说尽,她就是不答应。

夜很深了,呵欠连连的岳悦把逐客令下了数次,他当没听见,以肢体语言告诉她,她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实在没精力应付他,她要再不睡,明早儿子就会因她的起不来而迟到。以前有娘娘老师关照,再晚去都不会小的被罚、大的被训。娘娘老师已经在绑架事发后两天辞职了,新老师的面孔又缺少亲和力,她可不敢去惹,儿子还在要这里上到学前班毕业。

很困的乞求:“李大爷,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去睡觉吧,女人要靠觉来养的。也许以后我还会帮你演戏。哦,当然是为气走你沾惹了又想甩掉的女人时,我没有让人自卑的容貌,也让我有让人自卑的肌肤吧!你想想,如果让一个老太婆站你身边,那有什么打击力度,对吧?所以,明天再谈。就这么决定了,你请滚蛋,不然就滚去你暂时寄居的窝里。”

李泽扬挡在她的卧室门口,像交易的最后通牒:“你说吧,要怎样才答应帮我继续演戏。”

岳悦小声、却是坚定的不留余地:“怎样都不会答应,你赶紧死心。李大爷,你的利用价值是当好我儿子的挂名爸爸,这是你十年内必须做到的。我这人呢,本来一点儿不贪心,之前却受你的诱惑占了你不少便宜,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占你便宜,我自己都会唾弃我自己。我想,我虽然比你穷很多很多,但还能挣个养儿子的钱。我还是用自己的钱心安些。李大爷,我说得够明白的了吧?”

明白是明白,可是他不需要明白啊!他需要的是她答应。看着门在眼前合上,他知道一天的努力白费了,很是气愤。

轻哼着:我还不信,离了你这个女人我还办不成事了。

可是,就目前来说,确实离了她办不成事。

李泽扬郁结的走到阳台,希望冷风可以让他再次冷静。

冷静了,嘴角也扬起了笑,转身面对房间,在心里说:好吧,我跟你说不通,就让你也不容易说通的人来对付你吧!

九十、爱孙心切

这天本是李泽扬与岳悦同接岳斐放学的日子,可是,她到了幼儿园也不见他的踪影,就打了电话,他才说有临时有事来不了,第二天用全天来补偿。她也就没有与他计较,独自接儿子回家。

刚到家门,就看到有两位衣着考究的老人站着,一看就是两夫妻,都是慈眉善目的,不同的是男的多了一分威严,女的多了一分和蔼。

奇怪的是,岳悦觉得两人有那么丁点儿眼熟。

正努力回忆在哪儿见过两人,岳斐很有礼貌的喊“爷爷奶奶好!”

两老人脸上立即涌现花儿一样的笑容,老太太更是蹲下身子轻抚着岳斐的小脸蛋,一个劲的说好好好。似乎除了这个字,再不会说其他的。

岳悦拉过儿子,微微藏于身后,戒备的问:“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认错人了?”

老太太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又把手伸向岳斐的头,自然,没能得逞,很不甘心的收回,换作挽上老爷子的手臂,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她。“哦,对不起,见到你俩一激动就忘了自我介绍了。我们是斐儿的爷爷奶奶,也就是你的公公婆婆。”

哪冒出来的两疯子?岳悦心想,对疯子还是少激怒为妙,骗走最好。扯了扯儿子的手,示意他别说话。她则笑着否定他俩认错了,说她儿子不叫斐儿,她也不姓岳,她老公也没有父母。

哪知,岳斐一点儿不合作的揭穿了她的谎言,就是被他妈捂住了嘴,他也数次扒开,大喊:“老妈你不乖,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的,鼻子长了就会变得好丑好丑。我要我妈妈漂漂亮亮的。”

童真的实话气得岳悦眼睛一瞪,做了个要吃掉他的样子总算让他闭嘴了,但噘起的小嘴仍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岳悦这才讪笑着跟二老说:“两位,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辩得出来的,对吧?你俩真认错人了,会不会你们要找的人是住楼上或楼下,去看看吧!”

她只想哄走两人,进屋关门后,他俩再来,只要不开门就没事了。

两老对视一笑,老太太认同的说:“和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她?岳悦觉得这就是污辱。可对方是老人,又不好意思出言顶撞,仍礼貌的解释他们认错了人。

两老把问题转向了岳斐,问他爸爸是不是叫李泽扬。

小家伙再一次的违***意点头说是。

这两位真是李泽扬的父母?难怪有点儿似曾相识。

李泽扬怎么能咒自己的父母死呢?虽然后来让他们复活了。真为二老感到不幸,有那样一个不孝子。此事,还是别说来让老人伤心了。

那么其他的事呢?能不说当然好了,但她确定他们是李泽扬的父母后,也猜到了他们来的原因,能什么都不说吗?不能,不仅说,还会说很多。

岳悦有种即将实施报复的快感,低头对着墙根诡异的笑了,好像那墙根就是李泽扬,那一笑就告诉了他私自作主的后果就是她会把他卖了。

看了看儿子,好像不能当着他卖。于是跟二老约定第二天斐儿上学以后再谈。

老太太舍不得刚见孙子就走,说什么也要进去看看。老爷子很通情达理,对老婆也很有爱意,完全不是属于他这个年龄在外人面前应有的宠溺语气劝道:“颜怡,第一次见面,你别把人家给吓着了。你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抢人家孩子呢!放心吧,岳悦是个说话算话的孩子,明天我们在约好的地见。”

“可是……”

“别可是了,回家吧!”

“嗯嗯,回家吧!明天,我保证出现。”岳悦也附和着说,反正就是以打发走他们为原则。

两老依依不舍的走了。

没多久,斐儿也让岳悦哄睡着了。

接下来,李泽扬就要耳根不清静了。一声如命令的“滚过来”,在半小时后,乖乖的出现在她面前,虚心的接受她的教诲,半句反驳的话也不说,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听,然后是承认错误,保证下不为例。态度好得岳悦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这一晚,李泽扬又以需要面壁思过、及时汇报反省成果为由要求留下来。岳悦知道他不过又是油嘴滑舌的屁话,但心想他又不是一次两次在这儿留宿,也就任由他了。

第二天一早,岳悦是闻着煎蛋的香味儿醒来的。

起初,她以为是梦,因为这种香味儿从未在卧室出现过。可那味道浓得很诱人,不由得使劲的嗅了嗅,好像是真的!睁眼,看到床头柜上一个大碟子,里面有三个煎蛋,用葱、胡萝卜镶嵌成的一个哭脸、两张笑脸。那张哭脸明显的就是李泽扬。

岳悦看得笑了起来,将哭脸煎蛋拿起一口咬下。另一只手反伸过去拍睡在身旁的儿子,落空了。扭头一看,儿子没在。第一个反应是掉地上去了,爬过去看遍了也没有。

“儿子!”伴随着大喊,她冲出了卧室,顿时呆住了,昨天出现的两老人竟然在客厅里被儿子逗得眉开眼笑。

李泽扬则贤慧的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搞得乌烟瘴气。

看这阵势,原定的放鸽计划泡汤了,岳悦气不打一出来。

“李泽扬,你给我滚出来!”

河东狮吼一完,全屋安静得连厨房的燃气灶火的咝咝声都没有了,一个个都怔怔的望着她。

好像有点儿不太礼貌,咳咳两声,换上笑颜,以无比温柔的声音问:“麻烦问一下,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李泽扬十足老公的口吻回答:“爸妈等不及就先来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何况我李泽扬挑的媳妇哪有丑的,就随他们的意让他们早点儿来了。岳悦,快去把衣服换了,一会儿爸妈和我们一起送斐儿去幼儿园。”

他的提醒,她才惊觉一身睡衣很失礼,下意识的拢了拢领口,恨恨的剜了他一眼,转身回房,还不忘气乎乎的喊了声“儿子、进来!”

九十一、不是谎言

九十一、不是谎言

两人穿戴整齐,岳悦从之前收拾好的行李里只将银行卡、户口本、身份证拿出来放到随身包里,然后若无其事的以斐儿上幼儿园要迟到了为由下逐客令。

三人好像看穿了她的计划。走可以,但要一道。

岳悦直接认为是李泽扬教他们的,生气的拽他到厨房关上门问话,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不识好人心。

他是好人吗?他有好心吗?事实摆在面前,岳悦才不会为之自责,威胁的说:“那就别怪我将你的所有恶行公之于众了。”

“你不为斐儿着想?”

戳着他的xiōng,很认真的告诉他,一切都会在斐儿上幼儿园后进行,而他,有了之前的协议和承诺,是不容他不照做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对吧,你不能半途而废,这样吧,先哄过今天。”

岳悦拒绝了。

从这段时间看来,他是步步紧逼,再继续答应,何时才是个头?她可不想把一辈子搭进去,那会浪费掉多少时间啊!

李泽扬也不坚持要求,她说什么他都顺他的意,心里却另有算计。

用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二老的同行,岳悦又实在说不出对老人无礼的话。只好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出门。

楼下,她的小甲壳虫一边是李泽扬那辆惹眼的亮蓝保时捷,另一边是辆稳沉的黑色加长奔驰。一看就知道是李泽扬他老爹的,那气质实在是太像了,还有那位西装革履站得笔直的司机,见到他们,毕恭毕敬的低头喊了声董事长,同时打开了车门。

她住的可是普通住宅小区,就是李泽扬那辆敞蓬出现,都吸引了不少目光,现在又出现这样奢华庄重的车,更已引得众人驻足指点评论猜测。那阵势,岳悦想到了出殡。而她,希望她是躺在棺材里接受众人的注目,却谁也看不见的那位。

可惜,就算是躺进了棺材,那棺材也是透明的。

为避免二老的要求和她的拒绝引起更多的围观,岳悦自觉的舍弃了自己的寒酸车,也知趣的不上李泽扬的拉风车,抱着儿子钻进了李偕铭的奢侈车里。

此时,岳悦才觉得有必要对李泽扬之前说过的话重新去想。

好零碎的片段呀!整理了许久,终于理顺了两个就目前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他真是齐恒建设老董李偕铭的儿子?眼前这位老爷子真的就是李偕铭?

肯定答案的可能性占了九成九。

但她仍抱着那零点一成的侥幸求证:“您老是齐恒建设的董事长李偕铭?”

老人威严的点了点头,铿锵有力的说:“我正是齐恒建设的李偕铭。”

岳悦的心跳开始加速,

不是为李泽扬,而是为他老爹,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见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传奇人物,更没妄想过会与其说上几句话。而今,不仅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还骂了他儿子,现在又是这样近的与他同车而坐,她终于深刻体会到古代犯了小错的草民见到皇帝的那种诚惶诚恐。

从不晕车的岳悦晕车了,其晕车程度为手脚无力、言语不畅、反应迟钝。到了幼儿园,都只是李泽扬一人送岳斐进去的,她仍处于对李偕铭的晕乎膜拜和自我反省中。

李泽扬回到车上,岳悦还如灵魂出窍般呆坐着。

等她反应过来时,车窗外已不再是城市的繁华与喧嚣。嫩绿的浅草覆盖着微微起伏的地形,一片塞满蓝天白云的池塘嵌在其间,要不是云朵的流动,她会以为那是一副巨大得可以行车的画。

“这么好的草原不用来放牧,真是浪费。”

过大的声音,把她自己都惊醒回现实,立即意识到这话说得是多么的不合时适,双手捂住张大了的嘴,转动双眼看他们几人并没有因为她突兀的话有不良反应,悄悄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满满的,放心了。靠近杜颜怡,堆起满脸阿谀的笑打着商量:“阿姨,这不是去郊游吧?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就不去了,我也不耽误你们的行程,就这里把我放下好了。”

杜颜怡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背,解释也是宽慰:“岳悦呀,我们这是回家。”

回家?岳悦已经猜到了李泽扬打的什么算盘。很想骂他一顿,又敬畏于他老爹,只好在心里咒骂着,下葬还差不多,这么个山青水秀的风水宝地很适合把他埋下去,让他净化净化,下辈子少点儿坏心眼。

李泽扬似乎能看到她的心,故意的黏了过来搂住她的腰,表示出无比的爱的歉意:“老婆,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保证,我会用我今后的所有时间来补偿你的。”

“嗯,这才是李家的子孙,敢说敢做敢担当。”李偕铭很是赞赏他的此话,又对岳悦说:“你放心吧,浑小子以后要是再让你母子受到委屈,我会扒了他的皮。”

“你最好现在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斩了他的骨头、剁了他的肉。”

低声的咕哝,只有离她最近的李泽扬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对骂着,脸上却是柔情的微笑,老两口只当是她在他俩面前有点儿不好意思,很有默契的闭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就是严肃的李偕铭,嘴角也有隐约的笑意。

李泽扬很满意自己这一步计划实施对了。也从心底浮出笑容,不觉得将放在岳悦腰间的手用上了劲,把她搂得更紧。

直到感觉到手臂疼痛,才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的眼神落在他疼痛处,那里,果然有她的手。

“如果,这样能让你原谅我,你就再用点儿力吧!”

一个大男人,把话说得哀哀怨怨的,两老已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岳悦感觉到杜颜怡眼里的心疼,而李偕铭,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也知道,同样会有着心疼。他可是她崇拜的神啊,怎么能让神心疼呢?

怯怯的收回手,讨好的对二老笑笑,规规矩矩的把手平放到自己腿上。心里强憋着怒气,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九十二、触景伤情

车停下,又是李泽扬柔情的表现。岳悦不领情,瞪了他一眼自己下车。

眼光触及的范围,给人清新舒适开阔,但她却又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是什么呢?

再次环顾四周,白色的栅栏围了一大圈,圈里除了这栋房子,只是比外面多了几盏灯、几棵树、一些花,没有高墙、有没遥控大门、没有看门狗、没有监控镜头、没有游泳池……

她明白不对劲的是什么了,就是眼前这一切与电视里看到的富人住的豪华别墅有太大的差别。

身为本市建筑业首屈一指的齐恒建设董事长李偕铭给自己建设的住处不是应该是富丽的宫殿或奢华的城堡吗?为什么只是如此简单的小宅小院?

难道,这又是李泽扬找来骗人的道具,这两位老人也只是演员?

那就看你们怎么演下去。

岳悦嘴角扬起轻蔑的浅笑,跟随他们身后进到了屋里。

旋即,刚才的想法消失贻尽。

这屋子里中式古典风格的家具严谨大气,让富贵之气含而不露,不给人造成压抑,也让人不敢放肆,无不与李偕铭的气场相呼应。装饰摆设是精致与温馨,彰显出杜颜怡的慈爱、贤慧与宽容。

不同的风格竟然融洽的结合在一起相辅相补,营造出让人依恋的家的味道。

突然间,岳悦的鼻子酸酸的,眼泪欲流未流。

多少年前,她的家也有过这样的味道,又是多少年前,精致与温馨被另外的东西替换。很快,一切都变了,很快,一切都消失了。她早已刻意忘记了家的模样,只是心底埋藏的某种感觉,偶尔会如此时一样被触动,牵出她妈妈临终前的话“老公是别人的,孩子才是自己的。所有一切,能掌握的,尽量掌握在自己手里。”

那年,她七岁,理解不了那话是什么意思。数年后,在她妈妈的遗物中看到一本手记,她终于明白了一切。牢记下那几句话,将其他记忆随火烧成灰烬。

现在,灰烬似乎在飘回来,要为她展现什么。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想看到。

“岳悦,你怎么哭了?”和蔼的言语在耳边响起,柔软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那又是一种久违得她以为不再需要的慈母的味道。原来,一直都在期待,一直都在依恋,只是长久以来被自己强行压制。此刻,她好想放任自己扑进她怀里哭一场,喊上一声妈妈。

但是,她不是她的妈妈。就算喊出,那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轻轻拿下杜颜怡疼爱的手,自己抬手用手背抹掉泪水,勉强的笑笑,不真心的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去。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就连李泽扬都作好了应对她痛斥说教的准备。为何,她带着伤痛的冷静,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有说?难道她不知道,用脚走出这片草场对她来说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吗?

可她的的确确走了出去。

三人将眼光从闭合的门上移了回来,面面相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杜颜怡先想到了理由,轻责着李泽扬:“儿子,一个女人从怀孕到生孩子,再抚养孩子,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你丢下他们这么多年,换谁都不能原谅你。她能让你见儿子,已经难能可贵了。这个儿媳妇,我们都很满意。你需要做更多的事去求得她的原谅。”

李泽扬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当挂名爸爸,是帮她给她儿子一份父爱;想把他们拐进家来,是为了尽孝道,让父母高兴,虽然他还有其他目的,但他认为,那并不是坏事,对她的利用,他会加倍付出酬劳,所以不论怎么说,都是在做好事,怎么反倒成了坏人?

他想申辩,可这一切“真相”都是自己亲口跟父母说的,才几天就变卦,他老头子还不得跟他脱离父子关系啊!

这不,才拖延了几分钟,他老爹的骂声已经响起了:“浑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就算她现在不愿进李家,但她已经是我们李家的媳妇了,你敢再让他母子受点儿委屈试试。”

“好像我才是你儿子吧!”李泽扬小声了咕哝了一声,从他妈手里接过车钥匙,也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想,自己这一计划好像失策了,才一天时间,她就占据了他在父母心目地位,虽然,他觉得他在他父亲心里一直就没什么地位。

岳悦,你是我的克星?透过车的挡风玻璃,李泽扬对着前方的背影轻问。然后又自信的哼了声,继续轻语:克星?谁是谁的克星还不一定呢!现在,我就一切依你,等你进了我李家的门,就是你乖乖听我安排的时候了。

踩了脚油门,车子快速的越过了岳悦,挡在她前面停下。

她的心情还受着刚才感触的影响,有些低沉,没有了往常的张牙舞爪,不等他开口就淡淡的说:“李泽扬,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那是你的家,与我无关。我们唯一的关系,就是我雇佣你在我儿子面前扮演爸爸的角色。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我那点儿钱,但我恳请你体谅一个妈妈的心,帮帮我。我之前是占了你不少便宜,你放心,我会全都还给你。如果你还是要以这种方式耍我,我会把真相说出来。”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是岳斐的亲爸爸。”

他的语气很坚定,还有他的眼神也很坚定,有那么一瞬,岳悦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斐儿的影像,两人是那么的像,尤其是那眼睛和睫毛,她产生了他真是斐儿亲爸爸的错觉。心底一惊,摇了摇头,苦笑着否定:“我都不知道斐儿的亲爸爸是谁。”

她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他生出安慰之心,把她搂进了怀里。

下一刻,就被推开,她又是挥舞着爪子的野猫了:“没有**、没有**,是我自愿的。所以,不需要谁的安慰与同情。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请遵守我们的协议。”

九十三、惊人秘密

了解她的李泽扬自是知道她的软肋是什么,只是此刻不适合用来攻击,而是用来呵护。

诚挚的向她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按协议约定去履行他的义务。

软弱的时候听到这样暖心的话,总能让人感动。岳悦没有排斥他的轻拥,随他席地而坐。听他讲他的故事。

第一句话,已将岳悦震住。他不是李偕铭的亲生儿子?

接下来,她更加震惊。他是他的侄儿?他的亲爹李偕锐死于李偕铭之手?却是***主意,他妈本是想带着他一家三口一起死?他亲爹爱上了大嫂,也就是李偕铭的老婆杜颜怡?他是被他大伯李偕铭所救?他又认了他们为父母?

这不是一般的混乱!

岳悦反应不过来了,捋不顺这些复杂的关系不说,也想不通因果。

她觉得自己家发生的事已经够离奇复杂的了,好不容易结束了,忘记了,她只想现在的生活能简单一些,为什么自遇到他后,一件事比一件事复杂?是上天对她倒行逆施的惩罚吗?

如果真是惩罚,到此也应该结束了吧?只是偷了个种,生了个儿子,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何况偷种时痛得像受刑,生孩子时也痛得快死了,这已经是足够的惩罚了吧?之后独自挣钱养家养儿子、给儿子尽可能多的爱也算是在赎罪吧?为何还要这样的对她?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李泽扬,你不该告诉我这些秘密。”许久,她轻轻的叹息出这样一句话,缓缓的站起来,转身,又说出一句:“我们的协议就此终止吧!该还你的我会全都还给你。”

只迈出一步,她的手被他拉住了。没有提协议的履行问题,也没说拒绝她还他东西的话,只有沉默。

岳悦也同样的沉默,沉默于此时他的感性。

这是那个在她面前装傻充愣,却又精明无比的多面李泽扬吗?他的这一面,是真又是假呢?

与其说她在判断他的真实与虚假,倒不如说她在考虑要不要他继续填补儿子缺失的那份父爱。

终于,他幽幽的开口了:“岳悦,那些对你不算是秘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就该对你坦诚。你想给斐儿完整的爱,我也是想尽一个子女的责任。我爸妈,准确的说,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只是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称呼他们。他们已经老了,该安享晚年了,却因为我一直不接手齐恒,仍得cāo劳。当我愿意接手了,他们却要我娶妻生子了,才把家业交给我。”

岳悦的手明显的抖动了一下,顺势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扭头看他,眼里有着怀疑。

他理解的笑了笑,继续说:“我早猜到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换作别人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会与你一样。你不相信我会对害死我亲生父母的人真心尽孝,你认为我只是想从他手中抢过他的一切,达到报复的目的。”

“难道不是吗?”

李泽扬轻轻的摇了摇头,拉她重新坐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无意中得知这件事时,我确实把他当成杀父仇人,就像武侠小说里一样,想手刃仇人。可是,我只有十三岁,能做什么?”

“我当年只有七岁,我又能做什么。”触动心弦的岳悦无意将本应在心里说的话说了出来。一惊,赶紧看他,还好,他应该没有听到,仍在继续他的话。

“我只想着离开他们,永远不要再看到他们。把写着我的名字的房权证抵押给了黑市典当行,抱着一包现金说要去国外,刚出来让人抢劫了不说,还被绑了要赎金。

绑匪一次次的抬高价钱,我大伯一次次的答应,只要求他们不要伤了我。我被赎出后,怎么都不肯喊他们,只吵着要离开。于是,他送我去了国外上学。他经常去看我,我每次都想办法避开,实在避不开,见了,也不说一句话。

他是以多少钱换回的我,我不知道。很久以后得知,那次,齐恒和这片祖上留下的地还有他们住的房屋都差点儿易主。而我在被绑架期间,还鼓动绑匪直接要了他的齐恒。

后来,年龄大些了,我才明白,这件事上,最痛苦的是我大伯。

最亲的弟弟和最爱的女人背叛了他,弟媳求他成全她今生不能与他弟成恩爱夫妻,死后去yīn间做没有骚扰的夫妻的请求。一时的恨、一时的冲动,他答应了。很快就后悔了,只是赶到时,已经晚了,只救出了我。

我相信他说的,因为我从小脑子里就经常出现一个相同的画面,大火、两只离我越来越远的手,好像有人抱着我在跑,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接着是更加耀眼的红。还有一个相同的感觉,每次出现那个画面,我都会心痛、窒息、害怕,我一直不明白那是在遇到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感觉。后来想通了,也从我妈,也就是我大伯母那儿证实到,那是我亲生父母死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幕。她当时也在场,我不到两岁。

而他弟临死时还托付他好好爱大嫂,还有照顾他亲弟弟和他老婆有的孩子。这对任何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讽刺和打击。但他答应了,也做到了。只是,在车子爆炸的时候,大伯母被震倒在地,孩子没有了。

他一直自责,他说,如果不是当初他成天只顾着工作,就不会冷落了大伯母,如果不是他让亲弟弟去照顾生病的大嫂,他们也不会生出感情。他说是他破坏了自己的幸福和弟弟的幸福,最后,还亲手把弟弟弟媳送上了死亡。

他没有亲生骨肉,他说是他造的孽,老天对他的惩罚。

这么多年,他一直信守他的承诺,爱大伯母一人,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所有的,我全都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对亲生父母,我完全没有印象。而且这些恩恩怨怨,谁对谁错,又怎么说得清,一切都归结于命运吧!

现在,他们已经老了,我只是想能让他们换个环境,过另一种生活。”

九十四、老天弄人

世上真是什么事都有!岳悦也很感慨,有那么一刻,她有答应他的冲动。可心底有个更强烈的反对声音在制止。

是怀疑他这些话的真实性吗?

应该不是,他再说谎,也不会拿身故的亲生父母和仍然健在的养父母来编造故事博得同情。

拒绝,岳悦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发出声音来。在他此时的状态下说出拒绝是很残忍的。

陪他无声的坐着。

“糟了,斐儿已经放学了。李泽扬,把你车借我,明天还你。”

也不等他答应,她已经坐进了车里,向外开去。

一路上,都在回想他说过的话。

如果答应他,她和儿子的生活势必会改变。从物质上来说,对儿子是有好处,但那只是暂时的。当有一天,他结婚生子,真正的李氏骨血出现了,自己儿子将处于怎样尴尬的地位。而此期间,儿子的意识里早已认定自己是长子,依照他们李家的规矩,他才是李家生意的正统接班人。岂料最后,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人心就是这样,得到觉得是理所当然,失去,却总会认为命运捉弄、老天不公,没几个人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为了儿子,必须拒绝。这个假老爹,也就到此为止吧!

电话响起,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略带训斥的说她这个当妈的对孩子不够上心,连放学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也不去接。

岳悦连声的道着歉,说马上就到。

一脚油门加大,车身颠簸了几下。猛然的踩下刹车。

怎么行驶在一条窄窄的土路上?这是哪里?四周,只有农田,看不到一个人。心纠了起来,不是在为这一段空白行车记忆的后怕,是她不知身处何处,就是求救,也说不出个地点来。

怎么办?后退,明显有岔路,她不记得是走的哪条路。而且从那窄窄的土路倒回去,她也没那技术。那就继续向前,总能遇到人吧!

没有人,几公里出去了,人不见,连房屋都不见一间。

电话又响起,仍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岳悦解释着她迷了路,请老师先把岳斐带回家去,她会尽快去接。

老师不相信她的话,只说,她会在幼儿园再等半小时,如果不到,她就把她儿子交到门卫。

门卫只是一个老头,他根本看不住调皮的儿子,万一他从门缝里钻出去了怎么办?

岳悦很急,拿起电话翻看着号码薄,一个个都排除了。

难道,只能向李泽扬求助?

为什么,老天就是捉弄人,刚刚才决定不再让他见儿子,现在又只得有求于他。

不容她再有犹豫,拨下了他的号码。“李泽扬,你能不能在半个小时内赶去幼儿园接下斐儿?”

“接斐儿?你不是去接去了吗?出了什么事?”

说自己迷路了多丢人呀!万一他要先来找她,斐儿怎么办?吞吞吐吐的“呃,那个……我,你,你先去接,然后,再给我打电话,好吗?麻烦你了。”最后四个字倒是说得特别顺口,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边的李泽扬对着电话莫名其妙的撇撇嘴,还是按她说的飞车去了。

接到了斐儿,天已经黑了。李泽扬打电话过去,听到岳悦的声音是颤抖的,着实大吃一惊。

问她怎么了,她不说。问她在哪儿,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回想,才觉得她今天很反常,好像她还哭了,但他却只顾讲自己的事,完全没想到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斐儿,告诉爸爸,你有没有惹你妈生气?”

“我哪有!”小家伙抗议的爬坐位上站了起来,头撞了车顶,边哎哟边揉着扑到李泽扬身上,搂着他,很大声的说:“老爸,肯定是你惹老妈了。老妈都跟我投诉你好多次了,说你是个坏东西。”

“我?坏东西?你妈就是这样说我的?”

斐儿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嗯。对了,老妈说过,人不能算是东西。老爸,你不是坏东西,因为,你不是东西啊!”

他真怀疑这小家伙是授他妈妈的意故意气他的,佯板起脸:“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然,我打你屁股。”

小家伙一怔,立即汇聚了两颗眼泪,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起来要妈妈。不管李泽扬怎么哄,他就是不停下来。

哄不见效,那就用吓的吧!

一吓,停顿了两秒,然后哭得更凶了。只好又用哄的。好话说尽,仍然没用。

以前,斐儿每次哭闹都有他妈在,看她很容易就哄住了,怎么换自己就这样艰难呢?

李泽扬不知该怎么做了。给岳悦打电话,提示无法接通。

继续哄着说给他买他最喜欢的奥特曼,带他去吃他最喜欢的肯德基,也无济于事。生气的把他往旁边坐位上一放,有气无力的说:“要哭就哭个够吧!难怪你妈不要你了,看吧,电话都打不通。”

不想,这句话起了作用,斐儿抬起小胳膊左一蹭右一蹭,把眼泪鼻涕口水的全转移到衣袖上,气乎乎的瞪着他抽抽噎噎的说:“我妈妈最喜欢斐儿了,才不会不要斐儿,哼,我要告我妈妈,不要你,坏蛋。”

不要他,那可不成,斐儿对他有了敌意,更不成。他必须要让所有人认为他们是真正幸福的一家人。

重新抱过斐儿,轻言细语的给他讲道理,讲到词穷,小家伙总算不生他气了,却是又向他要妈妈了。

之前的电话里,她吱吱唔唔的不说她在哪儿,之后的电话,又无法接通,李泽扬认为是她故意不让他知道。他去哪儿找他妈啊?

车停着不动,却说是去找他妈,显然是骗不过的,他怕他又哭起来就止不了声,只好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瞎逛。

岳斐似乎感觉出他的敷衍,拿过他的电话按号码,听他念的是***号码,也就由着他。

一打,竟然通了。斐儿叽哩哇啦的就开始告状。

趁她没在,就欺负他儿子,这还了得?“斐儿,把电话给坏蛋。”

得到妈妈的指示,斐儿得意的把电话凑他面前大声喊:“坏蛋,我妈妈要收拾你了。”

不会给她电话里骂他的机会,直接就威胁,要她立即现身,否则,他会把斐儿卖掉。

“你敢!”

“你可以试一下,看我敢不敢。”

九十五、寻迷路人

岳悦的语气软了下去,才道出实情,说她迷路了。

迷路?这么大个人竟然会迷路?李泽扬哭笑不得。

耐心的问她出了草场是往哪儿走的,她说不知道;问她现在周围有什么,她说只有一片黑;让她用手机的导航地图,她竟然不知道手机还有这功能;电话里教她,才说两句话,电话就挂了,打过去,又是两句,电话断线。问她,她还理直气壮的说:“不挂掉我怎么cāo作?”

李泽扬没好气的告诉她:“那你等天亮了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吧!地球是圆的,你大不了又回到原地。”

岳斐可不管原因,只是要他妈。见李泽扬停下了车,不依不饶的又跟他哭开了。

他的两只袖子早已蹭湿了,就把眼泪鼻涕的往李泽扬身上蹭。一边哭,还一边看他老爸的脸色,见他都不哄他,更加伤心的哭上几声就使劲的大哭一声以示提醒他在哭,让他看着办。

怎么办?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他从窗户塞出去。

哄小孩子,天生是妈做的事,他这个当爹的根本搞不定这小家伙。之前兴起的如果岳悦不答应配合演戏,就让小的单独演这个办法被他坚决的否定掉,决定还是得按原计划,让两人都进李家才行。

这小家伙也太能哭了吧?耳膜都快被他的哭声磨薄了,他还声势一点儿不减。

再哭下去,嗓子会伤吧?无奈的叹了口气,向他低头:“斐儿呀,我叫我大爷吧,求求你别哭了,我现在就找你妈去,你别哭了啊!”都叫上大爷了,还是哄不住,一急,又吼开了:“你再哭,就让老虎狮子把你妈吃掉,我不去救她了。”

这招又见效了。岳斐挂着眼泪可怜兮兮的保证:“老爸,斐儿不哭了,再也不哭了,你快点儿把妈妈救回来。“

他得出结论,控制妈就控制了儿子,儿子在手,妈也会乖乖听话。

想了想,拨下一串号码,无奈的说:“情人,给我找个人,告诉我准确位置就行了。”

电话号码一说,对方完全没有上次的沉默,尖厉的叫声震得李泽扬将电话拿得远远的,仍清晰听得到:“不到一个月,给你找两次老婆。你干脆放手吧,我见过她儿子,挺漂亮,她不会差到哪儿去,我想我会喜欢的。”

就知道他是那德性,只要有女人,就想掺一脚,上次让他去救斐儿没见到岳悦,这次同样不能让他见,不然多半得坏事。要不是找人这件事上,他是一绝,李泽扬不会找他。此时只能警告:“朋友妻不可戏,你给我老实点儿。”

“是你妻了,我肯定老实。”

对方的嘻皮笑脸,让他口不择言的说下一个决定:“你准备好红包参加婚礼吧!”

“一个月,最多一个半月。”

“混蛋,不找算了。明天,我自己弄一套设备去。”

对方表示非常赞成,说给他介绍个人品货品都有保证的,打九折,还说他可以免费提供技术指导。李泽扬却泄气了。他知道,这不过是说说气话,要真是买一套设备就可以,他早买了,追踪找人可不是只凭信号定位就可以的,而他,也不能弄一套设备来只为找岳悦吧?

唉,今天这日子犯小人,连四岁小儿都吃定他了,更别说那个高智商的混蛋。李泽扬只得认命的说:“你给我把人的位置找到,安安份份的窝在家里,记住你的一个半月期限。”

李泽扬实在是佩服情人找人的功夫,不到半小时,准确的告诉他岳悦所在位置的经度纬度,还有他去她位置的路线,就连点与点之间的距离都精确到了米。

不一会儿,看到了前方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挡在了路中间。不用说,这荒郊野外的,只有岳悦那个笨蛋在等着天降奇兵。李泽扬真有心扭头就走,让她在此待一晚感受感受,再不也骂她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有这种女人,迷路了不好意思说。而现在,黑暗中出现一片亮光,也不知出来看看是不是可以求救。

这种环境,她不会也睡得着吧?

牵着斐儿的小手走过去,从挡风玻璃看进去,她正专心致志在捣鼓手机。还是在弄那个导航地图?突然,之前想骂她的念头消失了,他觉得她越表现得坚强越让人怜惜。

伸出两指,轻轻的弹了弹窗。

没想到他会带着斐儿出现,垂头丧气的岳悦立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蹦出来伸出双手。

李泽扬以为她会激动的给他一个拥抱,微笑的期待着,不想,她是在迎接斐儿的扑怀。

狠狠的亲着儿子的小脸蛋,然后又放开,拉过他左转右转的打量着,检查他有没有受到李泽扬的虐待掉了根头发。

李泽扬收起了笑容,嘲讽的提醒她:“自家门前都会迷路的妈妈,借着车灯的这点儿光线你能数清楚儿子的头发、汗毛有多少根吗?回家吧,我给你足够的光线,我不想你因为数错了而怪我欺负了斐儿。”

抬头瞪了他一眼,反正天黑,他当作没看见,还仰天吹了声口哨。

岳悦懒得理他,不放心的问斐儿:“儿子,这家伙是不是趁妈妈没在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修理他。”

斐儿早忘记了自己哭时被吼被吓的事了,只高兴的跟她说,他老爸叫他大爷了,答应要给他买什么了,还说他老爸给情人打电话,让他帮着找妈妈,那个情人很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她。

李泽扬没有阻止斐儿把情人说得神乎其神,他仔细的观察着岳悦的反应,他要确定,她真的不会对他动情。

虽然结果很打击他男人的自信,但那却是他最希望的结果。

岳悦中饭都没吃,肚子早饿扁了,现在该问的问完了,该放的心也放下了,她不顾形象的喊了起来。

李泽扬绅士的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没上,扭头看她开出来的那辆车,指着问他:“那辆车不要了?”

斐儿立即大声的以问代答,只是为表现自己知道得很多,根本不知道,他的这句话,误导了他妈,也让李泽扬生了另一个心计。

“情人叔叔会来开走的,对不对呀,老爸?”

“情人叔叔?”

岳悦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愣了半晌才用眼神向李泽扬求证,他暧昧的笑了。

岳悦全身连着头发都打了个冷颤,虽然她不歧视同性恋,但离自己这么近的发生,还是需要个适应期。

九十六、各持己理

九十六、各持己理

把斐儿哄睡了,又是两人唇枪舌战的时候了。不过,今晚这战,没有火药味儿。

岳悦很真诚的对他这些个月带给斐儿的欢乐致以谢意,让他什么话都别说,听她细说原因。

他倒也真的乖乖听着,一个字都不去打断,直到她最后婉转的作了个总结:“李泽扬,虽然我觉得你的事应该帮,但我是一个妈妈,我考虑得最多肯定是我儿子,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会和儿子去你家演戏。”

他才以另一种结论开口:“为了斐儿,你更应该与我相互配合演戏。”

岳悦皱起了眉头,怀疑这人的心是茅坑里的石头做的,很想掏出来洗干净了再塞进去。

不过,再怎么说,也算是相帮过,能好言好语还是不要闹得太僵。只是还在思索中,李泽扬就剥夺了她暂时说话的权利,以公平为理由,同样要求她也不要打断他的话,认真的听着。

他确实很能抓住她的心理,只是以他今天去幼儿园接斐儿时老师的开始冷言,到他用他的名车送其回家的热情,反应出的势利言行,说让岳悦的心有了颤动,随之开始顺意思考。

自斐儿到这家幼儿园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很清楚了这一点,之前在娘娘老师特别居心的关照下,班里的辅导老师、保育员对斐儿很不错,自娘娘老师走后,他们的态度已大为改变,加上新来的班主任又是以强硬关系进来的,本就自恃高傲,认为居家办公就和家庭主妇差不多,父亲一栏没有名字,儿子又与妈妈姓,就认定是贫穷的单亲家庭,自然瞧不起了。今天等超时了没把斐儿直接放教室外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这些天,她反复在考虑是把李泽扬的名字添到资料里父亲那一栏,还是给老师送礼。这两件事都不是她乐意做的。转学,更不好,会影响到儿子进重点小学的直升。

从李泽扬的话里,她知道他所言非虚。如果他多去接几次斐儿,班主任自然会打听出他是齐恒建设太子爷的身份,对斐儿的态度绝对180度大转变。

李泽扬仔细的察言观色,适时的给她考虑时间,恰好的继续讲述,并勾勒出斐儿在老师的特别照顾下,成为岳悦的骄傲时,让她眼里流露出期盼之光。只是,很快又隐去了。

肯定的告诉她:“我能给斐儿在任何人面前都优越的资本,这是很利于培养自信的。你很清楚,足够的自信,是成功的一半。对斐儿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穷养儿子富养女,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他当然知道这话很有道理,他正是这样养起来的,不然,早成真正的败家子了。

他这样说,并不是代表他会这样做,他从来没有想过害斐儿。相反的,与他相处越久,从心底牵出的疼爱就越多,甚至觉得那是一种早就注定的情感和责任。他只是想通过这种引诱策略达到想要的目的。

这不,已经开始收效了。他听出她话说得底气不足,只需再加点儿力度,很可能就成功了。

“岳悦,斐儿会成为齐恒的接班人的。你今天知道了我的秘密,就该明白……”说到此,停顿焉为,好像后面的话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才说:“我和他,不可能有孩子的。”

“你……真的……喜欢……男人?”岳悦非常希望之前斐儿说的情人叔叔只是小孩子理解错了,也希望她最初求证时得到的那个眼神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李泽扬给予肯定的答复,并深深的埋下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祈求岳悦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父母,半个字都不能提。

岳悦百分之百的相信了,这完全解释得通,他为何对她从没有过半点逾越之举,原来是这原因,早说嘛,也就不用防得这么累了。

叹息的同时更为他婉惜。纯纯正正一男人,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要身家有身家,为什么就不利用自身优势为女人充分发挥作用呢?如果那个情人叔叔真如斐儿说的厉害,也是个上品,唉,偏偏两个上品资源就这样浪费了,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她双手托腮皱眉凝视的动作将她的想法全出卖了,李泽扬看在眼里,乐在心底,面部表情仍如之前一样凝重。闭眼,仰靠在沙发背,缓缓的讲述他的无奈。

一句句充满了自责、痛苦、忏悔,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

岳悦佩服自己的接受能力超强,在短短十分钟内就完成了从震惊到反感到同情再到产生浓厚兴趣的进化过程。

望着他的眼里逐渐填满了好奇,李泽扬暗叫不妙,遂以再次的闭眼仰靠来躲避。

躲得掉吗?

难,很难。

岳悦已经忽略掉他对女人的危险性,第一次主动紧挨他坐着,暧昧的问:“喂,李大爷,听说bl在一起也分男女,你是攻还是受呀?两个男人搂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你们会不会结婚?听说有些国家是允许同性婚姻的。”

李泽扬后悔弄巧成拙,脸上有些挂不住,坐直了身子把她箍进怀里,佯恶的说:“我现在就给你演示我是攻还是受。”

哪知她毫无畏惧,就像和好姐妹开玩笑一样笑嘻嘻的说:“好呀!不过,为了几个问题坏了你的贞洁,你会不会后悔?”

贞洁?这女人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啊?李泽扬的脸拉长了。在此之前绝对想不到会被女人赠予这个词,再是褒义也成了贬义。

无语也无心情调笑的松开了手,挪到离她远点儿的位置,就像她才是危险动物。

岳悦却不放过他,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此时不问,改时不一定好意思问出口了。一定要问到想知道的。

心中兴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笑容慢慢的浮到脸上,变幻得娇媚,起身,柔柔的走过去,轻轻的俯倚在他肩头,再顺势滑到他怀里,对着他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在耳边吹气般的细语:“你说,是我让你心动,还是你的情人让你心动?”

李泽扬有瞬间的迷失,低头就要吻下去了。幸好,他够理性,在仅离一寸的距离停下,吹了口气,抬高了头,戏谑的说:“可惜了,你不是男人。”

但是,岳悦的脸红了,下一秒,像触电般跳了起来,一阵风旋回了卧室。

九十七、媚惑后果

九十七、媚惑后果

靠在门背后的岳悦用手按压着加速跳动的心脏,甩了甩头,想把刚才出现的羞涩甩掉。

就是那个突然鼓起来的东西,让她怀孕的,但也是那个被男人当成宝贝的东西,让她受尽了痛楚。自那次之后,她再不敢接触,久了就忽略了男人都是有那玩意儿的,刚刚坐到他身上时,也没有感觉出来,为什么才一句话的时间就能隔着好多层阻隔物,让她感受到一直在努力忘记的“酷刑”前兆,随之勾起当初偷种的记忆,而感觉却截然不同?他们同样都是男人的身体啊,为什么那次**的亲密,都没有刚才的紧张和尴尬?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男人与同性恋男人的区别?还是自己对不正常的人感兴趣?

渐渐的,在脑子里出现把李泽扬剥光了的画面,那是来自电视剧里待解剖的人体的印象,倒也没有什么诱惑。接着,画面中某一部位变得清晰,人体也不再是静止不动,她看到了她未曾在真人身上看过的景象。

偷种时,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她努力回想,脑子明明装满了的,为何什么都看不到了,有那么丁点儿后悔当时灭了所有了的灯。

天呐!气堵、不能呼吸了!

快窒息了,求生的本能冲了出来,一口深长缓慢的呼吸减轻了头昏眼花,也知道用双手拍打着滚烫的脸,暗自骂道:“岳悦,你个不长进的**,把男人都生吞活剥了,还禁不起这什么都算不上的身体接触。更何况,那只是个不能诱惑女人的半男人。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你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骂完,捶了自己脑袋一拳,好像把那画面捶散了,才走去床上,和衣躺下。反复念着“不想,什么都不想”,没有上万也有几千遍,总算是睡着了。

睡着了,也就忘记了念叨提醒,不想出现的画面全跑去梦里生动展现。

被留在客厅的李泽扬也不好受。望着她卧室门的关上,长长的吁出了口气,又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动了动身子,全身热血反而冲撞得更厉害。跟她一样的甩头,一样的甩不掉刚刚刻上的画面和心底的**。

从没见过她媚惑的一面,虽然显露出的是生涩和不怀好意,那种风情,却是独特得更具诱惑。算算时间,应该只有十秒,头脑都来不及下达命令,身体已起了强烈的反响。

他的思维不是积聚在**,为什么刚才会如此?唉,看来是为了让事情依着计划进行,忘了有很久没有照顾他了。

照顾?如果刚才他的头再低一寸,如果他的手再紧一点儿,如果……

不能再如果了,他已经憋得很痛苦了。

压抑不住冲动,快步走到她的卧室门口,伸手就扭动了门锁,动了几下,门还是推不开。

冲动的想砸门。

举起的拳头最终有力无声的落到了他的另一只手里。

他有些恨自己的理智,让自己不能随心所欲,也有些庆幸自己的理智,没有把计划破坏。

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房门,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连外套都没有穿,开门出去了。

九十八、病中关心

九十八、病中关心

“老妈,醒醒,老妈,醒醒……”

耳朵边传来熟悉的稚嫩声音,岳悦笑了,想伸手抱住这个声音的制造者,手却如千斤重;想睁眼看看,眼皮像被胶粘住了一样;喊他,他为什么听不到?

“糟了,老妈死了!”

斐儿说完这句话,跳下床去,不知从哪儿翻了个电筒出来,拿到她眼睛前照着,还像医生一样翻动眼皮。

“懒妈妈的懒模样,真是个懒妈妈……”小家伙看她眼珠可以转动,认定她是装死赖床,对着她的耳朵放声歌唱。

这阵势,死了几千年的古尸都能被折腾复活,她岳悦又哪能不醒?只是,她的头很重,她担心站起来,头会因为超出脖子承重的范围而与身体分离。无力的挥了挥手,把儿子手里的电筒挡开。

斐儿意识到他妈真的不太对劲,用自己的小脸蛋贴在她的脸上、额头上,得出结论般肯定的点了点头,跑去把药箱抱了过来,从里面找了几样他比较眼熟的药出来,想起没水,又跑去了厨房。

当他拎着瓶矿泉水进来时,他妈已经把药换掉了。

看着她把药吃下,立即爬上床来摸摸她,问她好了没有。

神药也没有这么快啊!但有了儿子的关心,从心理上感觉好了很多,想起床,无奈头很晕、身上也很痛。

“老妈,你睡吧!斐儿是大人了,会自己把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去。你要不要喝呀?”

还有两个月才四岁的儿子,是大人了吗?她感动儿子的懂事,也心酸儿子的懂事,眼泪自然而然的就流了出来。

“老妈,你要乖啊!你是大人了,不能哭了。斐儿哄你睡觉吧!我保证会玩得很乖。我不会给老爸打电话让他来烦你的。”

在儿子像模像样的轻拍轻哼下,岳悦很快就睡着了。

说不会给他老爸打电话的斐儿抓起床头的手机就溜了出去,还生怕他妈跟去了,不停的回头看,最后,跑进了厕所,关上门,拨下了李泽扬的电话。

听斐儿在电话里说得像是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似的,他还真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她家赶。

到了她住的小区大门,他只是趁放缓的车速向里看了一眼,又踩大了油门继续向前开去。

不久,他返回来了,刚进小区大门,又有一辆商务车从另一方向开来尾随其后并排停到了岳悦所住那幢楼的消防车道。

随同李泽扬一起下车的,是他父母李偕铭和杜颜怡。另一辆商务车上下来的是几个穿白大褂、拎金属箱的人。

斐儿在玩什么呀,怎么这么吵?

岳悦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支撑着疼痛的身体坐起来,被眼前的人群给吓得病暂时跑了一半。但说话仍是有气无力:“你们怎么在这儿?这好像是我家吧?你们想把我这儿改造成医院?不行的,太小了,还不够塞三两个病人。”

“确实太小了。”正对房屋进行扫视的李偕铭随口赞同。

李泽扬也跟着附和,只是接下来的话就是另一个意思,“所以,我们一致决定,今天就搬回家住。”

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怎么老惦记着呀?

岳悦想再次跟他理论,可惜,暂时离体的病又回到身体上来,此时没那精神跟他废话,对二老勉强的歉意一笑,让儿子送客,自己拉高被子蒙头躺下。

只几秒,被子被轻柔的揭开,刚好露出头,手也让人抓在了手里,没来得及开口,尖尖的针就扎进了肉里。

输液能有多痛?岳悦却夸张的尖叫了起来,似积聚了病体的所有力气吼道:“李泽扬,你竟然对我动用私刑!我对药物过敏,什么液都不能输。”说着,还任性的要去拔针。

“放心吧!医生做了测试的,你没有任何过敏反应。”杜颜怡握住她的手宽慰着。

对老人,她做不到无礼。更何况他们还带了医生护士来给她治病,又关心的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想吃点儿什么。李泽扬也被训斥得连连认错。

他挺冤枉的,昨天迷路不是他的错,被夜晚的冷风吹感冒也不是他的错,他深夜离去,更加没有错。

岳悦有丁点儿歉疚。想起幼年时,欺负了邻居小哥哥,反摆出一副小可怜样让他挨了骂。那是妈妈留下的爱的记忆,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她以为已为人母的她不再需要,不想,内心一直在期盼。

她已经止不住的泪水涟涟,抱住杜颜怡哭了起来。

李偕铭让李泽扬去哄,李泽扬让斐儿去哄,斐儿呢,看到他妈哭得那样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使劲往两人中间的空隙挤进去,用小手摸着他妈脸上的泪水,说着“妈妈乖,不哭不哭”,他却哭得更大声。

前一晚斐儿的哭已让李泽扬留下了yīn影,现在,哭的人又增加了一个,头痛啊!

他想偷偷溜出去,可老爷子的眼神严厉着呢!

演戏就得演像点儿,硬起头皮走过去,代替了***动作。

刚把她揽进怀里,中间还隔着个小家伙,他发觉竟然也升起了昨晚相同的欲望。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还好,看不出来,不然,可就尴尬了。

深深的呼吸以便压制,没有半点儿效果。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昨晚,告诉自己此时抱着的只是儿子。不仅没有用,反是越控制反抗越厉害。完了完了,现在可不能跑出去呀!祈祷着她主动推开他。

可她似乎没有发现已经换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

对,夹在中间的斐儿!

果断的松手,抱过挂在她身上斐儿,腾出一只手将她对他做过的抚小狗动作还给她。

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却不是对他,而是抬起手放到眼前,然后喊痛。

医生护士的立即围了过来,完全把她当成国宝般呵护。

从新在另一只手上扎针之后,李泽扬执起漏针了的手,装模作样的宠溺疼惜:“能不痛吗?鼓起这么大个包。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乖乖躺下睡好,别再乱动了。”

这话、这语气,完全就是岳悦对斐儿说的啊!李泽扬这家伙竟然盗版?好吧,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不让他难堪了。

其实是她没力气让他难堪,刚才的哭,已经耗尽了体力,她只想睡。

九十九、病中被劫

九十九、病中被劫

再次醒来的岳悦全身舒服了很多,微睁了眼,光线有点儿强,又闭了起来,懒洋洋的喊着儿子,好几声了,都没应答。

记得睡前有很多人的,这会儿全跑了?还是那只是幻觉?

管它是什么,都没有儿子重要。

伸了个懒腰,撑着身子坐起来,瞬间呆住了。

这不是她的房间啊!她才不会弄成咖啡色的调调。

咖啡色?想起来了,李泽扬的窝是这种颜色,可这里也不是他的窝呀!他那个卧室没这里大,也没这里空旷,空旷得像在足球场里摆了一张床几张椅。

幻觉,又是幻觉!

看来这次感冒发烧还烧得挺厉害的。

摸了摸额头、脸颊,又晃了晃脑袋,没有早上醒来的难受,全身也没有哪处感觉到烫热。

揉揉眼,入目的仍是刚才睁眼的第一景象。

摸摸盖的被子,摸摸床,都是很真实的存在。身上穿的睡衣也是昨晚睡觉时换上的。这怎么回事呢?明明记得是睡在自己家的床上的,对,还在输液,漏针了,扎了两下,抬手看看,也确实各个手背有一个针孔。

那扎针之后呢?好像睡着了。之后再没有醒吗?好像是没有再醒,直到现在。

她想看看时间,看自己睡了多久,床头柜上端正放着的手机告诉了她答案:她并没有睡上几天几夜,只不过六七个小时而已。

为什么在那么多人的环境下,可以入睡?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其间是被人移动了吗?谁移动的?移动到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全无印象,更无感觉?是穿越吗?不是,她不相信有穿越,而且穿越不都是穿去古代或未来的吗,这里,她可以肯定是自己生活的时代。

问题肯定出在输液上。

“有没有喘气的,答应一声。”

高分贝的声音果然有效,很快,门被推开了,儿子的小脑袋伸了进来,望着她笑咪咪的。

怎么儿子也在这里?岳悦更加迷惑了。向着儿子招手,把他喊了过来。

最先是看看他是否完好,才问他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小家伙立即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的比手划脚:“我们的家呀!老爸说了,以后我们就跟爷爷奶奶住一起了。这个家好大呀,外面还有草地。老爸说了,我可以在草地上打滚的。老爸说了,我可以养只小狗在草地上,他会给我做个狗房子。”

“是啊,给你做个狗房子让你住。”从他刚开口,她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再听他一连串话里提到很多次“老爸说了”,心里就来气,可看到儿子高兴的样子,她又不忍喝斥,只得在抓住语病时半嗔半怪的发泄一下。

偏偏就这一句话,就让李泽扬听到了,并对她进行反驳:“这么大个人了,挑小孩子的语病,你也好意思?”

很怀疑,这家伙是站在门口偷听的。

岳悦用眼神狠狠的进行还击,心里哼着:把我弄晕劫过来的事还没找你算帐,你又犯下另一条罪状,你等着吧,我会连本带利让你还回来,还是还高利贷那样的还。

李泽扬一个“你奈我何”的笑容挑衅的回过去,然后抱起斐儿,很疼爱的说:“儿子,走,老爸带你去草地上打滚,让你妈好好休息。”

他这是明显的拿儿子逼自己就范啊!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岳悦掀被子起身,鞋都没有穿,带着快速起身的短暂眩晕,跌跌撞撞的冲过去抓住了他的衣服。微怒地命令:“把我儿子放下,我要带他回家了。”

没有理会她的要求,伸出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放到她额头,故意歪曲事实:“看你烧得都糊涂了,我们的儿子还分你我?带你儿子回家?这里不是你家是谁的家?我是斐儿的爸爸,你还不放心我带他呀?听话,去床上躺着。我带儿子玩一会儿就来陪你。”

这该死的病!岳悦望着合上的门,恨恨的骂了声,揉着仍有些痛的头,一步步向床的方向移动。好好休息,赶紧好起来,不然连带儿子离开这儿都不够力气。

刚躺下,听到儿子的尖叫响起,吓得又蹿了起来,咒骂着李泽扬冲到窗边。

松了口气,原来,是高兴的尖叫,他正和他的挂名老爸在草地上打滚。

倚在窗边,回想儿子有多久没有玩得这样疯了。一岁的时候、两岁的时候、三岁……原来,从来没放任儿子无约束的自由。

从生他下来,总以为,给他买很多玩具,他就会玩得很开心,却不曾想,快乐在很多时候,根本是不需要花钱的。

岳悦自责了,对着儿子快乐的身影说了声对不起,犹豫着是不是就顺势在这里住下来,配合他演戏。

衡量对比之后,还是坚持初衷。但这两天,就趁养病,让儿子疯狂一下。

有了决定,心情也轻松些,病好像也好了很多,干脆拿两个垫子坐到窗台上去,隔着玻璃看那一大一小在草地上又跑又跳又滚又爬的。

除了笑,还是笑,最后,带着笑,坐在窗台上睡着了。

“岳悦、亲爱的岳悦、可爱的岳悦、心爱的岳悦……”

朦胧中,听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喊声,岳悦抖了抖,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一张没有边缘的脸,还有和狗一样打着响鼻的气息喷到脸上,一惊,“啪”就挥出一巴掌,厌恶的把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块。

睡觉还真是恢复体力的有效方法,此时的岳悦那一巴掌挥得挺有劲,幸好是落空,不然,李泽扬脸上多半会印上红掌。

他又死皮赖脸的把脸凑近了,奸笑着:“呵呵,好得挺快的嘛!看来不用我抱下来了,走吧,爸妈和儿子等我们下去吃饭呢!”

看到他那副嘴脸,她就想给打个稀烂,可又自知没那能耐,学着他的奸笑回应:“说清楚,爸妈是你爸你妈,儿子是我儿子,还有,我被你劫来这里,这个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你如果要进来,麻烦你敲门询问。谢谢!”

“行,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越搭理,他还越来劲了。岳悦决定改变策略,不理他。利索的从窗台跳了下来,昂首挺xiōng的从他面前走过,故意当他不存在。

一百、家的温馨

一百、家的温馨

“岳悦呀,要不要换身衣服,你这样穿着出去会害羞的。”

李泽扬好心的提醒,在她听来,是故意糗她。但他说的也是事实。虽然是家,但这不是她的家,将会见到的人也不是自己的家人,睡衣确是不能穿出去见外人的。可这不是自己的家啊,哪来换的衣服,穿他的?那更没脸见人了。

岳悦考虑要不要跟他说点儿好话,让他把吃的给端进来。然后再趁着天黑,把她悄悄的给送回去。

前者还有可能行得通,后者,他会答应,除非窗外的月亮旁边立即出现太阳。

李泽扬趁她思考时,把她拉到了另一间房。

这是比卧室小不了多少的房间,四周全是一扇扇吊滑门。她故意全部打开,除了最边上最小一格柜子里挂了二三十件当季的女装,其他全是男装。

她的结论只有两个字:浪费!

看看女装有没有凑合的吧!细看,挺吃惊的,所有的衣服都新的,是她喜欢的款式,也是她所穿的尺码,竟然还有粉嫩的、媚惑的、含蓄的各式内衣**,而尺码也是她的尺码。

她知道,这些肯定是他买给自己的。不然,他父母的家里,又是自己这个被骗过了他们的伪儿媳进门,定不可能有别的女人的衣服。

kao,内衣外衣都买得这样合身,说跟他没关系,也没人信呀!她宁可相信这些是他给别人买的,合身只是凑巧。但他的话,让她的假想不能成立,“是不是感动了?没想到我的眼光如此好吧?更没想到我没有抱过摸过就知道你的尺寸吧?”

想我感动?没那么容易,你的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在心里冷哼了几句,伪装起煽情,诱惑的轻问:“那你是不是想摸了抱了再给我买更合身的呢?”

他笑着接纳:“建议不错,可以一试。”

岳悦可没他那样不要脸,立马吼回去:“试你个大头鬼,把你的爪子给我拿远点儿。告诉你,你这些是你自愿提供的道具,我会用,是因为我不想你浪费资源,这是为你积德。”

“你要当是道具就是道具吧!”

“不是我要,本来就是。请出吧,李大爷,你不能因为提供了道具就要看我换道具的过程。”

她也就这样一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把他隔离开来。这不,话音才落,“砰”的一声,门就把两人隔了开来。

女人没有不喜欢漂亮衣裙的,岳悦自是不例外,试了好几身,感觉都很好看,呆呆看着,问自己该穿哪条裙子。

磨蹭了很久,总算打开了门,李泽扬还耐心的倚在门口等她。见她出现,带着惊艳之情吹了声**型的口哨。惹得她一记白眼,然后打开通向外面的门,再关门,留他一人在房间。

竟然,竟然走错了方向!

岳悦望着面前的墙壁狠狠的踢了一脚,啐了一口,又返回来,正好迎上双臂抱于xiōng前的李泽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早已笃定她会走错。

理他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自找生气,头一甩,向另一边走去。还不信了,这边也没楼梯。

李泽扬跟在她身后,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散过。

刚到二楼,已闻楼下欢声笑语,那是儿子在唱“我去上学校,天天睡懒觉”,两老在为他自改歌词哈哈大笑,也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再走几步,看到那温馨的一幕,收回迈出的脚步,她不想自己的出现破坏了气氛,也阻止了李泽扬的前行。

歌声笑声在继续,岳悦的眼眶不自主的湿润了,用手揩了下从泪道进入鼻子的泪水,想笑,却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这一幕在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她好希望她的父母健在,一家人共享天伦。现在,虽是由别人的父母代为实现,但儿子快乐了,两位老人快乐了,她仍是很欣慰,欣慰得止不住泪流满面。

李泽扬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很久了,嘴角那抹笑容也不知是什么寓意。

“诶,我的蜗牛老妈怎么还没有来呀?我去看看。”又唱完一首歌的斐儿边说边冲向楼梯方向,那速度太快了,岳悦担心他会摔跤,也担心他看到自己的泪水,一边用手抹掉泪痕,一边两步并作一步往下跨楼梯,她要在儿子上楼梯之前抱住他。

儿子跑得很稳,她的脚下却踩空了,向前栽去。

李泽扬好像是早就料到,非常及时的把她的腰搂住。只是,没有预料到她的头会撞到他的下巴,发卡还划出了条小口,疼得他想玩暧昧的心情烟消云散。松开她就捂着下巴大叫起来。显然是故意夸张,借以引发她的歉疚。

他成功了,岳悦用自己的手替换下他手,将渗出的血擦了,再拉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向二老要创可贴。

话才说出口,儿子已抱了个家用药箱过来了,熟练打开,准确拿出棉签、碘酒,像模像样的给他消毒,还一边吹一边哄:“老爸,你是大人了,不许哭,也不许喊痛,斐儿会很轻很轻的。”

抹完碘酒,比划了下伤口,拿起两张创可贴,歪歪扭扭的贴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拍拍手,爬上茶几上站着,居高临下的开始训话:“老妈,你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冒失鬼,下个楼梯都可以摔倒,还没有斐儿走得稳,嗯,你的小脑发育不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了。还有老爸,你没那本事,就不要英雄救美,看吧,受伤了吧?这叫自讨苦吃。还有,我提醒你,你救了老妈,她也不会谢谢你。”

岳悦是习惯了斐儿逮着机会以就训她的言行,故意装作无视,否则,他只会越说越兴趣。

李泽扬则是爱极了他的这种表现,就算自己挨他批评,也很配合的给予表情。

两老第一次见,宝贝得不得了,又是夸他聪明,又是夸他懂事,又是夸他能干,又是夸他嘴巧,简直就给捧天上去了。

佣人就一个劲的说斐儿完全就是当年的少爷。

一百零一、温柔陷井

一百零一、温柔陷井

少爷?岳悦对这个称呼很感兴趣,凑到李泽扬耳边,yīn阳怪气的喊了声“少爷”。

她的戏谑他哪有不明白的,他会对她示弱吗?当然不会!笑着回喊:“少奶奶,饿了吧?”

“没饿,死了!”岳悦站起来,低头瞪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李泽扬,你要敢再占我便宜,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我说的事实嘛!”他挺委屈的低语,又无奈的说:“好好,我不逼你,你说怎么就怎么,谁让我抛妻弃子这么多年,让你母子吃了那么多若,你一时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相信,你会看到我的诚意,你会重新接受我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更别说岳悦已经饿了一天了。瞟向菜香的来源,已咽了好几口口水。

可这是李偕铭的家啊,刚才的言行已是间接冒犯,再不收敛点儿,她会良心不安自我谴责的。

“嘘、嘘,儿子,过来!”

以为压低了声音就只有被喊的听得到?这纯属掩耳盗铃嘛!

斐儿带着所有人的眼光大动物翻爬过沙发,凑到她身边模仿她的动作也像是在压低声音:“老妈,你是不是饿了?”但那声音却足以让方圆十米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意识到了,瞪了儿子一眼,对两老讪讪一笑,讨好的问:“呃,那个,不介意我提个小小的要求吧?我可不可以去厨房煮碗面条?”

那小心翼翼的神情,绝对一副被虐待得没呼过饱饭的小媳妇样。

李泽扬是特别的解气,斐儿也兴致勃勃的看他妈出糗。李偕铭呵呵的笑了,就像她下楼时见到的慈爱,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的慈爱是对她,有点儿受宠若惊。再回想刚才那温馨的一幕,心暖暖的,她不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他也是需要亲情,会喜会怒的普通老人。

杜颜怡疼惜的牵起她的手,向餐厅过去,告诉她别拘谨,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此时不需要自己到厨房煮面条,如果饭菜不合口味,只需跟佣人说出要求就行。

唉,可怜的老,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根本不是你家的儿媳妇,我儿子也不是你家的孙子,你们都让那忤逆子骗了。岳悦在心里说着,考虑要不要在吃饱后把真相说出来。

餐旧上,李泽扬的表现太***完美了,把她和斐儿当成了心尖尖的宝。

哄着斐儿不挑食,小家伙真给面子,夹什么吃什么,也不用她追着喂,自个儿筷子勺子并有,很快就站到椅子上,把半粒米都不剩的碗给大家展示了。

对她,又以生病没有完全康复为由,专挑清淡的素菜夹给她,把她自己夹的肉,不由分说的抢过来吃掉。盛碗汤吧,他又端过去撇开浮油、捞净固体物,留给她真真正正的汤。

她可是肉食动物,现让改食了素,这不要命嘛!偏偏他充分的理由,她反对只会彰显自己无理取闹。

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

就这样,他还有话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哪有抵抗力。医生说了,你今晚很可能还会发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来,我喂你。”

不是空话,行动已经展开,一勺汤在嘴边吹了吹,甚至用他的唇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她嘴边。

kao,让老娘我吃你的口水?岳悦心里骂着,别开了头。要不是在他老爹老娘眼皮下,她定会把那碗汤直接给他浇身上。

明显的,所有人都对李泽扬的表现当相满意,看吧,一个个都认为他的柔情关心是对她爱的表现,认为她定会心动的原谅他,等待着看她对他主动投怀送抱。

岳悦清楚自己掉入了他的温柔陷井。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看到他父母眼里淡淡的失望,有那么丁点儿的不忍,可她实在做不到他们的期盼,只好暗暗的说抱歉了。

她不想以后总是抱歉,也担心久了,自己会炼就一副铁石心肠。思前想后,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老人一直等待没结局的期盼,不如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只是儿子太小太无辜,不应伤他。

有了决定后,起身对二老说:“时间不早了,斐儿明天该上幼儿园了,我先哄他睡觉,最多半小时。你们都不会这么早睡觉的哈!”

两老只当她初进李家门不好意思早睡,默契的做出瞌睡样,打着呵欠说:“人老了,睡得早,也睡得沉。把斐儿哄睡了,你们年轻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不用管我们。”

这话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他们又不是猪,怎么可能吃完就睡。岳悦看了眼一旁奸笑的李泽扬,脑子里冒出了昨晚当他是gay去挑逗的情景。

随即,心里出现了一连串的自问:他怎么对我有那种反应呢?他不是喜欢男人的吗?还是,他把我当成了男人?又或是,我的感觉出错了?对,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男女通吃?

没得出答案,却又浮现两个**的身体**在一起的画面,时而,是两个男人,时而是一男一女。清晰了,其中一个是李泽扬,而另一个,不论是男还是女,竟然都是她的脸。

天呐!这都是怎么蹦出来的呀?

岳悦只觉一股热血冲到脑门,热度炙得脸在瞬间红得发烫。

手本能的捂到脸上想遮住,吱吱唔唔的解释:“哦,那个,医生说得还,还真准,我真的又,又发烧了。我……”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因为说得越多,越有欲盖弥彰之嫌。那回房吧?更容易让人误会!回家,这夜黑风高的夜晚,离市区还有很远的距离,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独自回去的本事。

现在该怎么办呀?真是丢人死了!

这在老人的眼里看来,更证实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相对一笑,杜颜怡挽住李偕铭的手臂先一步上楼了。

而在李泽扬臂弯里坐着,双手搂着他脖子的斐儿伸长了脖子到她面前,歪着头发表着他的疑问和观点:“老妈,你不是说回房哄我睡觉吗?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和斐儿一样想耍赖?要老爸抱你回房呀?”

臭儿子,你还嫌你妈我出糗不够?

只是,她眼神表达的意思,儿子还不能够理解。但儿子的话,足以唤回她的正常意识。

想到原计划是把儿子哄睡了,向二老说清原委,可他们都要回房了,总不能冲去他们房间说吧?

动作这时倒利索了,向前赶了几步,“诶……”刚出声,就让李泽扬拉住了手,“老婆,不用向爸妈解释,他们是过来人,都懂的。我陪你回房,一起哄斐儿睡觉。爸妈也要休息了。”

这、这、这是故意的误导呀!

解释,一定要解释,却不料,张口就随他的话喊出了“爸妈”,两老回头笑着答应,让她窘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

李泽扬笑得更加得意了,气得岳悦一脚跺在他的脚背。

软软的,好像没什么杀伤力,低头一看,穿的是软软的棉拖鞋,恨恨的甩掉,赤着脚转身跑到客厅的沙发里生闷气。

一百零二、趁人之危

李泽扬哄斐儿睡觉,把自己也哄着了。(读看看小说网)半夜醒来,才发现岳悦并没回房。

是她看到他在卧室不好意思进去而睡到其他房间了吗?李泽扬打开一间间客房,均未看到她的身影。

这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哪儿去了?

走到一的大厅,见她在沙发里蜷着睡着了,身上盖的薄毯也掉到了地上,裙摆下有半截小腿露在空气中。

原来,生气也会累得让人不择地的睡着。

他这姿势,像只蜷着的猫,看来,也只有睡着了,她才温顺。

女人啊,还是别太张牙舞爪,像现在多可爱。一缕头发斜斜的垂过额头,搭在她娇俏的鼻子上,可能有点儿痒,她在微微的皱鼻,却不知用手去撩开。

相处几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她。原来素颜的她很美,属于要细细品的那种美。尤其是她的皮肤,红润粉嫩,借为她撩开不安份的发丝,趁机将手指轻抚上他的脸。呵,果然细腻丝滑,让人不舍离手。

不对,这皮肤的温度不太对劲。他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很烫,摸摸她的手脚,冰凉。

他确定她又发烧了。

这女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是怎么把儿子养到现在的?疼惜的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而她,就像上午从她家抱出时一样迷糊,只有几声梦呓的问话,没想过要答案。李泽扬牵动嘴角笑笑,觉得上午在她的药里加镇静剂就是多此一举,她发起烧来,真的是烧得什么都不知道。(.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看看小说网)

按医生的吩咐将退烧药给她喂下,扯过被子把她盖住,在烫烫的额头上敷上冰袋,再把自己的手伸进被子里捂住她冰冷的手,情不自禁的轻喊她的名字。

岳悦的眼睛微微的睁了睁,笑了,口齿不清的喊了声儿子,其他的,他没听清。

“竟然以为我是你儿子?你看我像吗?你能生这么大个儿子出来吗?岳悦呀,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睡着了都不忘占我便宜。”李泽扬摇头苦笑,占便宜三字摇进了脑袋,揭开被子,和衣躺了进去,把她的手拿来捂在xiōng前,用自己的脚给她的脚传递温度。

她的身子好软、好香,处处都充满诱/惑,他好想把她和自己都脱光,那样,相拥的感觉一定更加美好。

身体发生的变化让他的呼吸变重,手也将她搂得更紧。迷糊中的岳悦感觉到不舒服,在他怀里动了动,喊着热。

温度没能降下来,她有些烦燥了,扭动身体的幅度加大了。这对李泽扬来说绝对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他将手从她后腰伸了进去,肌肤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光滑,他有些按捺不住。他不想去想后果,他只想衷于此时的意想。

两人的温度太高,本在发热的岳悦踢腿蹬脚,双手也不受他的束缚抽出来挥舞着。“啪”他的额头挨了清脆的一巴掌,疼,唤回理智。惊忖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都不缺女人,至于饥渴得对病中的女人下手吗?还是对眼前这女人动情了,要知道,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他对她有了数次欲/望,这是之前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过的。

压制、压制!

不行,压制不住。他真的好想好想。

想也不行!

在理智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总算翻身起来,快速冲进了浴室,打开冷水龙头就往身上淋下。

冰冷的水淋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难受,才让身体渐渐的冷却下来,心却像积聚了更多的热量。

想爆发,但这时出门是绝对的不行,万一让老头子知道,他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那就上她的床。不行,不行,此时还是不时候。

手放在门把手上,开关了数次门,在不停的自我告诫声中控制住了出去的脚步,转走身浴缸,然后将水装满,调上恒温,舒舒服服的把自己放进去,在轻缓的冲浪中睡着了。

天快亮了,皮肤也泡得发白发皱了,他才裹了件薄薄的睡袍走出浴室。

触眼就是她诱惑的睡姿,长发

凌乱的铺在枕头上,白晰的手臂和丰润的小腿都伸在被子外面,称在深咖啡色的被子床单上,犹如卡布奇洛里飘浮的泡沫,让人好想一口喝进嘴里。

又失控了,李泽扬刚跟自己说完“坚决不上她的床”的话抛诸脑后了。为她盖被子时,连同自己也盖上。

她已经不发烧了,睡得很沉,沉到没有发觉被他搂在了怀里。

他竟然能做到很安份很安静,只是纯粹的轻拥。他自己也吃惊了,想不通原因。

岳悦醒了,习惯性的在睁眼前做了个伸展运动。今天怪了,手脚像被绑住了一样。

用力,耳旁传来嗯嗯的呓语,还有热乎湿润的气息。

这不是属于儿子的!可除了儿子,还有谁会在自己床上?见鬼了!

鬼?猛一睁眼,还真像见鬼一样惊叫起来。

被她叫声唤醒的李泽扬很好脾气的笑着对她问了声“早上好”,那声音,就像重低音,低沉。浑厚,好有安全感、依赖感、诱/惑感。而且他的怀里也很温暖,这是一种她不曾有过的感觉,她想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并未醒,再继续感受。

可他已经知道她醒了,故意的向她脸上吹着气,再伪装,他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用力的推开他,坐起来保持了一米的距离,不发一言,只是瞪,狠狠的瞪。瞪到他加大了微笑的程度,继而转变成大笑。

一个枕头蒙上他的头,就像要置他于死地一样,一边压一边气愤的说:“让你笑、让你笑,你个疯子、色狼,你不是人,趁我生病,把我从家里劫到这里,还趁我睡着了非礼我。你混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她那点儿劲儿,在他眼里只能捉捉小鸡,也就由她发泄。

突然,他兴起想看看她对自己死亡会有什么反应的念头。放平了手,伸直了腿,一动不动的。

岳悦感觉到了异样,动作在瞬间停下,然后很慢很慢的拿开枕头。

他没有动!心中一紧,颤颤的伸手到鼻子下,几秒,又猛的缩回,天,没有呼吸!

一百零三、心生疼惜

怎么会这样?岳悦惊的捂住了嘴,把尖叫吞回了肚子里,怔怔的望着这具“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久,她恢复了意识,开始摇晃他的身体,压低了声音喊着:“我没有想害你呀!李泽扬,你醒醒呀!李泽扬,你醒醒呀!

千呼万唤之后,仍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呢?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赤脚跳下床在房间里到处翻到处找,要不是她不停的叨念着“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醒过来”,偷窥的李泽扬会以为她是杀人后想劫财逃跑。

算她还有良心。微微一笑,又继续装死。

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让他复活的工具,她又回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脸,喊着他的名字。仍无济于事。

拍得有些用力了,李泽扬觉得这死装得不值,他之前没有想过装死还要挨如耳光的拍脸。想装做被拍醒了事,可又想知道她最终会怎么做。

见拍了这么多巴掌还没有反应,心里的恐惧感更加强烈了。撑着头坐在床沿,努力的回想n年前上过的急救课,总算从空白的脑子里想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应该怎么做?记得还有过实习,也记得当时她实习的对象是个男生,她誓死不做,为此,老师给她了个零分,倒是有些同学做得很卖力,做到老师喊停都没有停下来。

咳,不是去想当时学的场面,是想那个怎么做,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反把那个神圣的急救想成了色/情?她急得猛拍自己的脑袋。想起了点儿,好像就是嘴对嘴吹气,其他的步骤,实在是想不起来。

不管了,就吹气吧,能把死马吹活也能当个兽医。

深深的吸了大口气,俯身,对着他的嘴用力吹出。吸气,却没有离开他的嘴,就像把刚吹进的气又吸出来、再吹进去一样。

才不过两三下,李泽扬已经装不了死了,送到嘴边的美味,能轻易就放过吗?一臂攀上了她的后背,一手放到她的后脑。整个上半身,被他紧紧的箍住了。稍微一侧身,她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再来个翻身,她就被他压到了身下。

挣扎拒绝的词语,是用鼻音发出来的,他听不清,也不想听,他只想尝尽她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的吻带给她很异样的感觉,与那次偷种完全不一样,让她期待能更加的深。

但那次男人带给她身体的痛,她也记得很清楚。

当他的手火热的接触到她的xiōng、腹时,唤起了她清楚的记忆,她知道,那次就是这样的火热后,痛得差点儿死去。

她怕痛。也怕再怀孕,再经历一次死去活来。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推开了他,自己跌到床下。

这个场面,又与记忆中的那次一样。

她庆幸,庆幸没有让电影重放。

李泽扬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排斥,索求未满想继续,伸手去拉床下的她。

手缩在身后,带着惊恐的眼神向后挪,好像他就要对她用强一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欲望也极快的被压制下熄灭,起身,挨着她坐在地上,轻轻的拥着她,轻抚着背,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再没有反抗,柔柔的靠在他怀里,也没有说话。

他更坚定了他的认定。

难怪她独自养着儿子,难怪她不交男朋友不结婚,难怪她有悖人伦的给儿子雇一个挂名的爹,难怪她总像只野猫表现出生人勿近的防范。

年纪轻轻的她,曾经承受了多大的创伤啊!

发自内的后悔与疼惜,紧了紧怀里的她,跟她道歉、跟她保证:“对不起,岳悦,我不该骗你、吓你,更不该冒犯你。不知怎么回事,一开始,我把你当成了他,之后发现认错了,就想将错就错,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管成真,或是真的只是演戏,你都会帮我把戏演下去。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不该这样做。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不说话,也许她能安静的让他这样坐拥一天,但他一打破了宁静,她就恢复到平时的牙尖嘴利,但因为她依恋他无害且温暖的怀抱,两人仍相偎着,那姿势也很甜美温馨,话却是很煞风景:“帮你演戏,就要住你进家,在你父母眼皮底下,我必须和你共处一室,谁能保证你不发兽性,我可不想成为你发/情的对象。”

“以后不会了。”

“是吗?”

“是的,不会了。”这话说得很是没有底气,他知道,他是做不到的。总有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也许会是明年。

她不相信,但又相信他的同性趋向,反驳着、质疑着:“你明明对女人不感兴趣,也及时发现我不是你的情人,还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这就说明你很恐怖了,我怕你男女通吃。你的保证没有可信度。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的话要是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

“也许是我只把你当成了男人吧!说发现我弄错了对象,应该是安慰你。”

岳悦的眼睛睁大了,悄悄低头看看自己,虽不是波涛汹涌,但也足够体现女人的特性,怎么又一个把我当男人的人出现了呢?撇了撇嘴,不满的抗议:“打击人也不是这样打击的吧?你让男人生个孩子出来,你让男人穿上裙子高跟鞋满大街去晃,你现在就抱个男人上床来我看看。”

“停,当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李泽扬不得不认输,他知道,让她继续说下去,不知还有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既然他先低头,她也就很大度的不再追究。她要问她更在意的事,她要知道斐儿在哪儿,在做什么。

“爸送斐儿去幼儿园了。”

虽然不再认为李偕铭是神,但让一位老人送自己儿子去幼儿园,而儿子的妈和挂名的爹却在老人的想法里是运动到体力透支起不了床,这太丢人了吧?

可又能怎么办?昨晚,她出的糗已经够丢人的了。算了算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次。反正,万事还有李泽扬挡着。

一百零四、有口难言

昨晚是岳悦自斐儿出生后第一次未陪睡、第一次未送他上幼儿园。

她骂自己,为什么只顾生气,竟然忘了儿子。难道内心深处已对他信任到可以把比她性命更重要的儿子托付?那么儿子是不是让他取代了她的位置?如果不是,为什么早上醒来没有找她?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儿子的唯一,异常失落。眼泪又滚了出来。

她是不想哭的,她也不知道这两三天里为什么总在流眼泪,高兴哭、不高兴也哭。

想想,就是到了这里开始的。为了不再哭,必须离开这里。

拿开他圈她的手臂,站了起来,很诚意的向他致谢,谢谢他这两天给予的照顾,也谢谢他及他的家人带给她的家庭温暖,再郑重的告诉他,她要回去了,接送斐儿的事,也不会再劳烦他的家人了。

家庭温暖还成了离开的理由?这个解释没人能接受吧?

李泽扬随她站起来,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对视。他要从她的眼里看到她心底所想。

什么都看不到。

凭着他的理解,问了她好多个原因,她都摇头。

这女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总是想法异于常人?跟她是说不通的,他决定把这个难题丢给他伟大的父母。他看出来了,岳悦把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继承发扬得相当好。

楼下,杜颜怡坐在靠窗的藤椅里,戴着花镜,带着微笑,一针一针的织着毛衣。已经有十来厘米长了,看得出,是一件小孩子毛衣,也看得出,她已经织了几天了。

岳悦直觉的认为,那是织给斐儿的。

果然,李泽扬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妈,斐儿的衣服很多的,需要什么直接买就行了,你不要这么辛苦的织。”

杜颜怡从他手里抢回被他抢去的半成品毛衣,嗔怪着:“你呀,就知道买。买的能跟亲手织的相比吗?你自己说说,你小时候穿了多少我织的毛衣,就你现在大了,嫌弃了。还是我孙子好,他说奶奶织的毛衣最好了。”

一说到孙子,杜颜怡就满脸幸福,手中的毛衣针也动得更快了。

岳悦很惭愧,想想自己这个妈妈,从没有想过给儿子织毛衣,总是说买件成品多方便。但买的,确实少了很多的感情。可她,想赋予感情也不行啊,她压根就不会那玩意儿。

而眼前的老人,正一针一针的纺织着爱心,投入了深深的情感,却在某天得知斐儿并不是她的孙子,她能承受住打击吗?还是趁现在感情不深,告诉他们真相吧!

岳悦从她手里把毛衣再次拿开,歉疚的说:“阿姨,有件事,我认为应该跟你说清楚。”

李泽扬猜到她要说什么,近身揽住她的腰,无限柔情的说要带她去一家非常有特色的早餐店。

她揭穿了他的想法,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真相说出来。

李泽扬给了她好几次暗示,她都视若无睹。急得他捂住了她的嘴,半搂半拖的带她走,还好似特别为她着想一样,劝慰着:“爸妈什么都知道,我全坦白了,他们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责怪你。这事本身就是我错,你要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自责。”

这什么人呐?明明他做的错事,反说得他有理了。真是混蛋呀!绝对不能跟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欺骗老人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岳悦挣扎着脱离了他的禁锢,心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杜颜怡也跟着附和:“是呀,岳悦,你能原谅泽扬已难能可贵,他应该为他的荒唐做出弥补。你想怎么惩罚他都行,只要你解气。把气解完了,就好好把他给管起来,别再让他到处乱跑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家伙跟他妈说了些什么?

岳悦狐疑的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可他那种奸诈小人岂是轻易就让人看透的?除了笑还是笑。

还别说,他的笑容挺好看的,绝对属于能迷死人的那种。对,迷、死人。岳悦没死,自是不会被迷了。

非常清醒冷静的回以一个假笑,警告的让他站原地别动,她走到杜颜怡面前,凝重的将雇他当爹、她帮他演戏骗过凌双双,现在他又要她继续演戏骗过二老的真相说了出来。

本以为老人会很生气,不料,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微笑着轻拍拍岳悦的手,轻声问她是不是因为昨晚李泽扬强行越轨了,她怪他没有遵守承诺。

怎么会是这样的答案呢?

岳悦想着早上醒来后他的越轨行为,脸泛红了,正好,在杜颜怡眼里看来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所以,任她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

岳悦觉得当妈的在与儿子有关的事情上都是偏袒儿子。她必须拿出有力证据,再跟客观公正的人说才行。

她要回家去拿证据,然后跟李偕铭说去。李泽扬从后面把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紧紧的箍住,在耳边极轻的说:“你不用做无用功了,没人会相信你的话,就算做亲子鉴定,也只会告诉所有人,岳斐是我李泽扬的亲儿子。”

斐儿是他的亲儿子?岳悦的身子僵硬了,回想当年的情形,无奈,她除了知道那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他和儿子是有些像,但天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在少数,这最多也就说明两人有缘,不可能这么巧的,他不可能就是被她偷种的人。

岳悦给了自己充分的理由,心底另有个声音冒出来问:如果是呢?那他这一切行为都解释得通了,他是来报仇的,所以现在才这样耍她。

不,他是为了他的利益,他是为了能接手齐恒建设。他说的亲子鉴定,也只会是他做假。

看岳悦一言不发的样子,杜颜怡更加肯定了是他小两口又在闹别扭。把脸一板,喝斥着李泽扬,问他又做了什么事惹岳悦生气了,让他赶紧道歉。

李泽扬满脸的无辜,大喊冤枉,说他一宿没睡,都在伺候发烧的她,不然,也不会早上起不来。

“你是起不来吗?你……”岳悦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昨晚出的糗还不够吗?现在如果再说他把她当成了男人来侵犯,要么他妈信了会吓晕,要么他妈仍认为她在找借口。还有一点,明明是女人被认为更像男人,她的颜面何存啊!

一百零五、证据在手

岳悦和李泽扬此时的言行,已经解释不清了。(读看看小说网)

岳悦被李泽扬贴背搂在怀里好多分钟了,在那句只说了半句,却引人无限遐想的话之后,她仍未做出推开的他的动作,这还不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吗?

杜颜怡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对两人浅浅一笑,悄无声息的撤离现场。

唉,怎么又没能说出口呢?岳悦懊恼的叹息着。一定是这房子的风水与自己相克。

“李大爷,麻烦、拜托你别故意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暧昧动作。你很打击我的,知不知道?你妈也会认为我们有那种关系,你让我怎么说得清?”

“你要说清什么?是我们签的雇佣协议,还是我写给你的承诺?”见她不回答,他当成是默认,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臂,像是很痛心的下了个决定:“你真想拿那些给他们看,就看!我的那份在房间里,我去给你取来。”

他的凄凉,她又心升隐隐的不忍,可不忍的话,接下来只会有更多的不忍、更多的欺骗、更多的内疚。

“你确定真要拿给爸妈看?”拿着文件袋的李泽扬再次痛心的向她确认。

岳悦坚定的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看他。他嘴扬若隐若现的笑意,她也就没有看到了。

“真要捏死你,倒也少了个祸害。”但这事终究是因自己而起,这话说出后,岳悦也有点儿后悔,又添上一句:“不过,祸害都能活一千年,你不会被你老爹捏死,我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要捏就捏死我。”

感动的揽住她的肩,动情的说:“看在你这么讲义气的份上,我也该还你清白。”

跟随他的脚步,她走得很轻,她不愿压过他在地板上踏出沉重的闷响,因为那每一声都叩着她的心,似在问:你真要这样做?你真这样狠心?你真不想给斐儿一个完整的家?你真的要去揭穿一个可以成为事实的善意谎言?

不想,她不想这么做,她想给斐儿完整的家、完整的爱,可是,谁能保证在得到之后不加倍失去?他是说他不会有孩子,但意外的机率是很高的,他今天把她当成了男人,谁知哪天,又把哪个女人当成了男人,然后有了孩子。豪门恩怨、争夺家产的电视剧看得还少吗?手足尚且相残,更别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了,那将会是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要避免,只能从一开始就不要参与。

为了儿子,她不惜当个狠心的人。

刚出了家门,就将李泽扬与他签的雇佣协议等拿在手里,走向草地的某处树荫。

杜颜怡坐在树荫下仍织着毛衣,嘴角的笑是那样的幸福,那样的满足。

自己去把她的这种笑破坏掉吗?岳悦犹豫了。

“想说就!憋心里会很难受的。”

出乎她的意料,李泽扬拉着她几步走了过去,并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到他妈面前。

杜颜怡没有翻动,只看了一眼,就指指旁边的座位让两人坐下后再说。

“不,阿姨,我还是站着。我怕坐下后,又说不出来了。阿姨,你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我也不配。”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呀?来,坐下,泽扬,你也坐下。”李泽扬贴心的扶她坐下,又把自己的位子挪近,探过身子搂住她。

见她没有反抗,杜颜怡满意的笑了,“你俩真是长不大的孩子。昨晚又为什么事闹别扭了?泽扬,老婆是用来疼爱的,你不能老是惹她生气。岳悦已经很大度了,你不能得寸进尺,知不知道?不然,我这个当妈的也不会帮你。”

“听到没有?不能得寸进尺。”岳悦赶紧借话提醒,只是两人意指不同。

他又是无辜的申辩加保证。岳悦也懒得跟他计较,指着桌面上的那几页纸说:“阿姨,你先看,看了你就明白了。”

“我看过。”

看过?岳悦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看看李泽扬,又看看杜颜怡,两人都是一副波澜不惊之神色。她不明白了,看过就该知道她和斐儿与李泽扬没有关系,为什么还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李泽扬解了她的疑惑。

原来,他给协议赋予了非常合理的解释。他说他当初太缺乏责任心,明知她怀孕了也不结婚,还迷上了食人族,独自跑去非洲。随着年龄的增长,意识到错了,回来找她,他忏悔、道歉、好话说尽,她才以这种雇佣的方式对他进行观察。他的目的是只要能得她的原谅,再苛刻条件的合约,他也会签的。所以,她怎么写,他就怎么签。

最重要的,他的父母信了。

岳悦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了句“算你狠”,然后发气的把那叠纸翻得唬唬作响,潜意识的希望找到其他可以辩驳的证据。不想,还真让她翻出一张她的离婚证复印件。

虽然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她那儿偷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偷的,暂且都不追究!她倒要看看他对这作何解释,这个本可是对她最有利的证据,他总不能说离婚证的名字是他的?

但她忘记了,这些东西是他提供的,以他的精明奸诈,又怎么会拿出对自己无利的证据呢?

他确实不能说那名字是他的。他早已将证上那男人的背景打听得清清楚楚,比岳悦了解的还清楚。他清楚当初她是为了能给儿子上户口,才找了个外地来打工打得潦倒的人给上一笔钱领了个结婚证,在儿子户口落实后,又给了那人一笔钱领了离婚证,前前后后就半个月时间,然后两人再未见过面。就在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内,别说夫妻之实,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饭也没有一起吃过半顿,她的家在哪儿,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她更不知道。当初联系过的那个电话号码卡,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充值卡,用完就丢弃了。如果不是这个证摆眼前,她连那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一百零六、邪恶深情

李泽扬站起来,又蹲下,握着她的手很内疚、很痛心、很自责、很后悔的跟她道歉:“岳悦,当我看到那个证时,我就该跟你道歉,可我放不下男人所谓的混帐自尊。(读看看小说网)我的女人,为了给我儿子上户口,竟然要去求别的男人帮忙,而我却浑然不知的在外逍遥快活,我不是男人,我做的就不是男人该做的事。当年我伤你太深,我很怕再次提起你的伤心往事,所以,没有说,我复印下这张离婚证,就是时时刻刻提醒我当年做的糊涂事。我只想用我今后的全部来好好爱你。是道歉、是弥补,最主要的还是爱,我真的很爱你,也很爱我们的儿子。”

话说得很深情,也将她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成功勾起她当时的紧张和担忧。

她肯定,他那时是绝对的没在她身边,她做的事,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更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为何他却知道得这样详细。仅凭一个离婚证?

正想着要怎样击破,李泽扬一副怜爱的动作出来了,拥抱住她,话却是威胁的耳语:“你如果想见你名义上的前夫,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他见过那人?从那人嘴里知道了一切?李泽扬太厉害了!而且厉害之处远不止如此,在这样的人身边待着,脑细胞都得死掉一大半。他此时说让她见那那人,怕不止是见?是要让那人来当众揭穿她?她用低语回敬过去:“你卑鄙无耻。”

他一点儿不介意,轻笑得更加邪恶,继续的耳语:“不算,最多只能说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你死心!没人会相信你的话。忘了跟你说,还有份报告在里面。那份报告足以说明我和斐儿是亲父子。如果你要否定也是可以的,但别说我没提醒你,李家是不会让李家血脉流落在外,你要走,可以,我会给儿子找个妈,不排除是男妈妈。你知道的。”

说完,适时放开了她,背着杜颜怡对她展示了一个示威挑衅的笑。

她立即在那叠纸里翻,果真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单,是李泽扬和岳斐的名字,上面醒目的四个九撞入她的眼球。

岳悦目瞪口呆,除了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之外,一片空白,解释之词完全没有。

这份报告确实比任何有都具说服力,相信也是这个,才让他编造的谎言无懈可击。岳悦也是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胆大妄为,原来,他有恃无恐。

如果她能蛮不讲理、没有顾虑的大吵大闹,或是说出她为他演戏骗凌双双、他写下的承诺书内容,也许杜颜怡会对她的话有所起疑。但她做不到无理取闹,在这叠纸里,唯独也不见那张承诺,她更担心的是李家凭实力强行要去儿子。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的网上招聘,后悔后来发现了异样,却太自信,以为一切自己都能掌控,没想到,一步步走进自己挖的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岳悦此时也无了主意。

李泽扬见效果达到了,心中得意的一笑,揽住她的肩,对她浓情的又半带玩笑的说:“老婆,别生气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再不会不经你同意,擅自上你的床。下次,我一定先写申请,在获得你签字批准后,再付诸行动。别生气了,笑一笑嘛!只笑一下也行,好不好,只笑一下。”

岳悦只觉得他那副嘴脸很恶心,恶心得她想把那些纸全塞他嘴里,再几脚踹他个面目全非。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资本玩变脸。

可是她没那暴力的本事,只能用其他的招了。

想了想,很快就有了决定:好,既然你玩yīn的,我奉陪。不就是表面功夫嘛,我会做,我还会做得比你更好,我要一步一步毁灭你在你父母心中的形象,继而在斐儿未长大之前,将你李家的齐恒建设搞垮。那样,就没有家产可争,儿子也就不会抱希望,会知道要自食其力了。

想法不错,但是不是过于天真,此时暂不予评置。

岳悦是让这个想法一时充满了信心,将怒火强行压下,堆上满脸笑容,拿起那叠纸捂到xiōng前跟杜颜怡道歉:“阿姨,对不起,我又使小性子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今天的事您就当我没有睡醒说梦话,现在我继续有回房睡觉。之后应该不会再胡言乱语、语无伦次了。”

“怎么还喊我阿姨?”有了昨晚那声意外的“妈”,杜颜怡已经听得心痒痒的,不想听其他的称呼。

李泽扬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立即附和:“是呀,老婆,你要喊妈才对。”被岳悦用力的瞪了回去,还不满的向他妈求救求安慰。

杜颜怡没有强迫她,理解的批评李泽扬,同时也是说给她听。“她现在不喊是对的。泽扬,你还有事没有做到位,婚礼、结婚证你都给了吗?你欠她太多,怎么能再委屈了她呢?”

婚礼?结婚证?有了这两样,两人不就成了正式的夫妻吗?这可没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他也有些心惊的思忖着要怎么推辞

岳悦受惊的程度比他大多了,她可没有想到还有婚礼这一事。婚礼举行了,知道她的人不就多了,以后,任何解释都不会有用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急切的说:“不不,阿姨,那个,那个婚什么礼的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现在头昏,想睡觉,先告辞,告辞。”

“婚礼哪能以后再说?不能拖,再不能拖了,我们已经有愧于你了。”杜颜怡的想法自不会与他们一样,她认为是年轻人怕麻烦,很理解的将一切事务揽了下来:“婚礼这事就交给我,我会找婚庆策划公司给你们一场特别完美的婚礼,当然,细节问题我会征求你们的意见。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婚礼。”

“呃,没有婚礼我会更满意。”岳悦嘀嘀咕咕的说完,拉起李泽扬逃也似的向房屋方向疾速走去。她要给他说清楚,让他去做***思想工作,取消什么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婚礼。

一百零七、应对之策

一百零七、应对之策

杜颜怡看着他俩手拉手,幸福的笑了,赞赏着低语:“儿子都四岁了,还害羞,只有好女孩才这样。幸好没听凌双双的片面之词,也幸好李家不用娶凌家的女儿。”说完,又继续为孙子编织爱心毛衣

李泽扬却不认为她有他妈说的那么好,他只知道现在回房后肯定免不了与她的唇枪舌战。如果是他定义的唇枪舌战,会很美好,可惜,她不会赋予相同定义。那么能免则免吧!

趁尚处于杜颜怡的视线范围内,她会比较乖巧,他将她拦腰抱起,对着屋里大喊,让佣人拿吊床出来,又在***注目下,将吊床置于两树之间,请她在那儿继续睡。

这能睡得着吗?肯定不行,还会非常的不自在,甚至出糗。

她也动了动小脑筋,主动挽起他的手臂,甜甜的撒娇:“我饿了,我要去你说的那家特色早餐店,我要把每个特色都吃遍,你不会连这么小的要求都拒绝吧?”手指却支配着指甲丁点儿不温柔的在他手臂上使尽全力掐去,掐得他喊不出疼。毕竟她的笑靥是那样的甜美,他如果大叫,只会得到***批评,以后的话还可能失掉信誉度,所以再痛,也只能有笑容,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低声下气的求她手下留情。

可能吗?这才是最温柔的开始。

她依然甜甜的笑,依然重重的掐。

不行,要么两人单独相处,要么就让她的顾虑在方圆一米之内。今天来说,趋向于后者。

他大声喊他妈,不是告状他被欺负,而是说儿媳妇邀她一起去特色早餐店吃早餐。

老人哪想到儿子的花花肠子,识趣的说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家里的早餐,笑着叮嘱他要有好男人的风范,要对她疼爱、宽容、迁就。还说,如果让他老爹知道他对老婆不好,当心与他脱离父子关系。

李泽扬挺郁闷的,他已经衡量不出这招式下谁是更大的受益者,但现在的情形是两人都势成骑虎。他无所谓,本就是打算的两人同骑一只虎背上玩惊心动魄,只是现在让老虎身上的虱子咬了几口。可虱子那么小,他不能去咬她一口吧?等哪天烦了,一巴掌拍死。

杜颜怡不去,李泽扬自然找出种种不与她单独相处的理由,然后在最容易有其他人出现的客厅里慢条斯里的吃过早餐,又慢吞吞的翻看报纸,后来,干脆躺在沙发里装睡。

岳悦也想得到他的想法同,深知此番较量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结束的,得长期抗战。

今天先从不住这里开始。她决定趁接斐儿的机会,带着儿子回家,他想请他母子回去,得看他的道行够不够高了。

他更不是省油的灯,早就知道再请她来又会花不少脑力和体力,所以,他干脆不让她离开,在举行婚礼之前。

岳悦在李泽扬的房间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车钥匙。虽然有车她也不一定能准确找到路,但总比用双脚走出去的可能性大得多。

好,你把钥匙藏得深,我向外求救,我不知道路,总有人知道你李家的老巢在哪儿。

心里得意的想完,却在拨了她认为该拨的号码后失望了。他们都以为她在开玩笑,答复等他们打听清楚、摸清路线,再制定详细的营救方案,一定会成功救出她。有的干脆提醒她有困难找警察叔叔。

“混蛋,一帮混蛋,老子很有玩笑细胞吗?请你们吃饭,一个比一个早到,连毒药都要抢着吃。现在跟你们说真事儿,竟然一个个当我放屁?哼,如果老娘我哪天客死此处,做鬼也要天天爬上来找你们玩。混蛋、混蛋……”

气乎乎边骂边将能发泄的东西都发泄了,仍觉意犹未尽,骂可以继续狠狠的骂,可以摔的东西却没有了,难道要把地上的东西再捡起来摔一遍?

想想,自己都笑了。

这个破李大少爷的房间太空荡了,仅有的几件物品,还都是不易摔碎的、连她会摔东西都能预先知道,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李泽扬……”尖利的喊声穿透到一楼装睡的李泽扬耳里,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玩味的笑了:这女人,绝对的罕见生物,不错,适合当宠物。

一声怒吼将心里的郁结渲泄了大半,岳悦冷静多了,爬到窗台上坐着,让新鲜空气灌入大脑,激活更多脑细胞。

她好想念她的挚爱闺蜜紫萝,可这家伙跑去国外快四年了,除了总是趁她没上线时在q上留几个表情,发个邮件寄几张照片,电话都吝于打几个。要是她在,肯定以最快速度跑来带走她,还会把李泽扬训个生不如死。现在给她打吗?还是别打了,万一她疯疯颠的跑回来救她,肯定会耽误很多事。

好想她。

电脑,有些天没看了,不知有没有她的消息。电脑,也是与人联系的一个好渠道。可这么大房间里竟然连个电脑都没有,唉,实在是太浪费空间了,再怎么也该放台电脑,他不觉得电脑在前,身后是床很方便的吗?瞌睡了向后一躺,省了入睡的过渡时间。

找吧,书房肯定是有了。

果然,书房里有,却是需要密码。她想给它重装系统取消密码,没安装盘不说,还有个指纹识别装置。

“我xx……”一连串粗口毫不隐讳的冲口而出,恨不得将电脑几脚踹个稀巴烂。

“李泽扬,你是软禁我吗?”

正在沙发上睡得香的李泽扬被温柔的言语唤醒,睁眼见是她,暧昧的问:“是想陪睡吗?”

“嗯,很想,非常想,我更想知道你的情人见你上了女人的床会是什么反应。我应该有机会见到他的,对吧?”

他装作担心的说:“哟,是呢,你不提醒我都差点儿忘记了这个问题。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要怎么跟他解释?”

那是担心吗?是吗?岳悦感觉自己的威胁是不够力度的。

以后还是对他深入了解想想清楚后再开口。不然,只会让他小看。

一百零八、识破诡计

可现在什么话都不说又不符合她的性格,那就随性的说吧!也许懒懒的言语会让他疏忽,找出对付他的方法也不一定。(读看看小说网)

拍拍他的长腿,让他起身坐好,她则乖巧的坐于他旁边,认命的说:“喂,李大爷,我很识时务的。现今的局势是你掌控,我呢,小小一只跳不出你手心的猴子。我们讲讲相处之道吧,我不想之后的漫长日子都在吵骂相讽中度过。”

“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赞赏的拍拍她肩,顺势揽住,轻柔的说:“我的要求不高,只是为了双赢。斐儿会有一个真爸爸。对你来说,没了欺骗的性质,就不会内疚。对我来说,我完成了父母的心愿,做了个孝顺儿子,我也不会内疚。对斐儿来说,父爱母爱爷爷***爱全都有了,又有了个优越的成长环境,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表面听起来确实如此,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吗?岳悦的心底有极大的怀疑,最起码,他与斐儿无血缘关系,就不可能是真爸爸。笑了笑,否定了他的说法:“可惜,你永远成不了斐儿的亲爸爸。”

他揽她的手微微的僵硬,刚刚开始的好气氛又被她的口不择言破坏了。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幸而那僵硬之后并没有怒气,他只是霸气的说:“不用成,因为我已经是,那份权威机构的亲子鉴定报告谁能质疑?”

“我!”

她申辩,她从没想过用什么去控制谁,她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交易性质上的。就和他俩的合约,在他遵守的同时,她也是遵守的。

这种事又怎么说得清呢?换任何一人在不同的角度,都会有不同的理解。

李泽扬像个应聘员工的领导,对她欣赏的点头赞许加诱惑:“你很精明,也很能干,请用你的精明再想一想算一下。你辛苦工作,对我的证书资质物尽其用,无非就是为了增加收入,而你在我身边,工作仅是演戏,会比那个收入高很多,其难度却是小太多,也符合你靠自己劳动养活自己的原则。如果你实在认为获大于劳不好意思,就把挂靠齐恒的小工程的预决算接下,只要你配合我演戏,就是要做齐恒的工程预决算,也就一句话的事。你衡量吧!”

这话听着就是嘲讽,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的工程预决算会交给一个借用他人资质的毛头混混做吗?除非想公司垮掉。他会让他家公司垮掉吗?肯定不会。

岳悦假笑着回答他:“衡量了,你齐恒的工程预决算我是没那个能耐,但真要赶鸭子上架也是赶得上去的,就像我被逼与你串谋演戏一样,我会尽量好好演,但骗不骗得过你精明的老爹老娘,我就保证不了了。”

“我是个好导演。”

“那我是不是必须当个不穿帮不笑场的好演员替你骗你父母?”

他很肯定的给予回答。

岳悦激动得想跳起来,脑子里已浮现此番话的录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画面。自己终于与他划清了界线!

可暗喜之余又觉某个地方不对劲。他说得太过清楚明白了,他不是会主动给人把柄的人。

他是故意的!

也就是说,他说这番话是有恃无恐,他恃的是什么?

她没想到。

疑惑的眼神随他眼里的笑意落在他左手,他手里正摆弄的手机与她的手机长得太像了。

下意识一摸口袋,空空的,立即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一把抢过手机,赶紧查看,文档里什么都没有,不相信的再看,仍是没有,气得她跳起来指着手机质问他:“李泽扬,你竟然删我手机里的东西。”

他微微笑着更正:“不是删,是格式化,这个比较实用。”

格式化?那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岳悦心存最后的侥幸再次翻看,百分之一千肯定全都没有了。怒气之下,手机就成了牺牲品。

看着支离破碎的手机残骸,气更大了,大到连杀他的心都升起来,一拳拳砸到他身上,不停的骂他卑鄙、无耻、下流、混帐、龌龊、不是男人。

本想让她捶够了事,不想抱了几年孩子的女人手劲还真不小,再看她没有收手的阵势,李泽扬出手制止。没有用暴力,是外人看来充满爱意的纵容紧拥。

kao,他是文弱书生还是武林高手,哪来这么大蛮力?任她用尽全力挣扎看起都只是在他怀里撒娇的扭动。

杜颜怡挽着刚回来的李偕铭知趣的退出大门,佣人更是提着一袋垃圾退回厨房。

岳悦都看了在眼里,好想他们能站两人面前,以便脱离他的禁锢。可她连出口喊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她又被他威胁了。他说,如果她再不听话,从现在起,就别想见到儿子。

非常有效的一句话,立即让她变成温顺的小猫蜷在他怀里,再不说一个字,心里却一秒未停的把他骂得连畜生都不如。

李泽扬心知肚明但不说破,难得她乖巧在怀,多搂一会儿就是多一会儿享受,要是以后都可以这样搂着她该多好呀!

“请问李大爷抱够了没有?”

“怎能抱够,我好想抱一辈子。”

突然跳出的想法化成语言说出来,惊是他手猛一松,愣愣的伫在她面前,问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想法。

岳悦也愣了,刚才她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只是她从不在嘴上输于人的性格让她继续调侃出口:“你不会打算要我做变性手术吧?”

再温馨的文字在这女人嘴里绕一圈后都能变成讽刺,她多点儿柔情会死呀?李泽扬很无奈的在心里挥了挥白旗,又觉这样不错,每次在他动情时就说点儿煞风景的话,做点儿煞风景的事,更利于已定位的角色不串位。

他又释然了。回敬她如果有需要,做变性手术会是她的义务。

一百零九、相处之道

忍,忍无可忍也得忍。岳悦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甚至想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贴上纸条提醒自己。

但那是不可行的。

岳悦已经很冷静了,李泽扬也不想再次勾动她的雷火,没有再做出让她恶心的献媚,只如普通朋友相见的礼貌性递水杯样递上佣人端来的炖品,她也顺从的接过乖乖喝起来。

他又从地上的手机残骸中取出电话卡放到她面前,体谅的说:“一会儿带你去重新买个电话,然后一起去接斐儿放学。”

一听让她去接儿子,两眼立即放光,带着儿子逃离魔掌的想法也冲了出来,讨好的先实施摆脱他的第一步:“那个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接吧!电话也是我摔的,我自己去买吧!你就要全盘接手齐恒了,事情很多,你就忙你的吧!我会很好的完成这两件事后立即回来的。”

他似识破了她的企图,玩味的笑了,拉长声音问了两个字“是吗”。两个字都成功的把她的心撞到发虚,低头以加速喝汤的动作来掩饰。(读看看小说网)瓷盅都空了,她还舀了几勺空气喂到嘴里。

他只是笑笑,等她吃完空气,带他上楼,指着他钟意的衣裙让她换上,又拿了条项链给她戴上。她都表现出无比的乖巧听话。一切,只为可以独自出门接儿子。只是越乖巧,越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他的警戒意识更强了。

她的希望随即破灭,他以怕她迷路为由坐进驾驶室再“好心尊重”她的意愿:“好吧,既然你说电话要自己买,那就自己买吧,我只是提个建议,这类东西我比你在行,我帮你选,保你不买到水货。”

达不到目的,还不让占便宜,这绝对的亏本,不符合她的计算。用手指推推嘴角,努力挤出笑容阿谀奉承:“李大爷,你老又帅又多金,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如果让外人以为的你的女人在你面前自个儿花钱买东西,您老会很没面子的。”

奉承的话对自恋自大的人很受用,他摆出性感迷人的笑容,以同样性感迷人的声音说:“你说得太对了,我不会让女人在我面前有付钱的机会的,尤其是我儿子的妈。”

你儿子的妈?你的“女人”能生出儿子吗?岳悦在心里冷嗤了句,嘴里却是用乖巧的话断了他的后悔之言。“嗯,那我先行谢过了。”再顺势继续捧他以达到她的目的。“哦,对了,您老买东西一定不能让廉价品辱没身份,但我也不会过份的要那些铂金镶钻的非人用品4之后是5吧,你买这个就行了。”

他只简单的吐了两个字“4s”。

岳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买车才需要4s5s的,只是个手机,别那么麻烦了。反正几千块钱对你来说就跟我在外上厕所花五毛钱是一样的,这次没解决完,大不了给五毛钱再进一次。”

李泽扬被她的比喻气得无语问苍天,一个急刹停车望着她,望得她意识到说错话了,讪笑着说:“哦,厕所是有点儿不雅,但那也是事实呀!伟人总统皇帝什么的都离不了,更不要说我们平头白姓了。”看他的脸色未有好转,想到了一个文雅的词征询他的意见:“要不,我像古人那样说‘出恭’?”

“闭嘴!”就知她嘴里说出来词没几个是好的,但仅仅因为用词不雅就指责又太过计较,不符合大男人豪爽的性格,遂以其他话岔开:“现在没跟你说那低俗的话题,我是要你了解常识4之后不是5,是4s。”

“那有什么关系吗?不都是电话吗?不都是咬了一口的苹果吗?”

她还说得挺无辜的。李泽扬怕她再说下去又有更气人的话说出来,威胁她:“女人,别惹我生气,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当然知道了,会很严重的嘛!岳悦不服气的噘起了嘴咕哝:“我都答应替你骗人了,你还不许这不许那的,你也太霸道了,当心遭天谴。”

也是,她已答应演戏了,也就别要求太多,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调教。

侧过身,一手绕过椅背,一手撑在车窗,把她困在狭小的空间,邪魅的气息从嘴里飘出来,全绕在她的脸上,惹得她捂住了口鼻。厌恶的伸出双掌抵在他xiōng前,要求他保持一米的距离。

车里能有那么远的距离吗?李泽扬很想评论她睁睛说瞎话。想想还是算了,与她理论只会越来越搅不清,还不如将之后的相处问题谈谈,总不能天天都剑弩拔张吧?

姿势没有动,只是头向后稍微靠了点儿,让她有更多的呼吸空间,将他拟定的相处规则说了出来:“女人,我俩好好谈谈相处之道。其实,我的要求很低的,你只要当好我的挂名老婆,替我哄好父母,在我每次出去玩时跟着就行了。放心,你寂寞了,我会安排男人陪你,费用嘛,我全包。在斐儿面前,我会是个非常好的老爸,他会以我为荣的。”

婚姻是他的剧本、老婆是他的演员、他则是这场戏的导演,演员要怎么演,一切都得他说了算,她只能按他的意思去迎合作为观众的他的父母。这些,她都明白,此时,也只能认命。“几准几不准你一并说了吧!我会当成上学时的校规一样背下来遵守,免得稍不注意就冒犯了您老,又受你威胁。李大爷,你没有亲生子女,你理解不了亲妈的感受,你这样卑鄙的威胁很残忍的,凡是有人性的雄性生物都不会做这事,所以,我原谅你了。”

这是什么话?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李泽扬不予置评的挑了挑嘴角,不再与她谈论,开车向他确定的方向驶去。

一百一十、被迫搬家

没有去买手机,也没有去接斐儿,而是将车直接开到了她家楼下。(读看看小说网)

那里已有一辆小型货柜车外加几位统一着装、身强力壮的大婶整齐并列,见到他俩,恭恭敬敬鞠躬齐声喊“少爷好、少夫人好。”

岳悦立即想到**广场阅兵式上主席的问候话语,她很想用“大婶们好、大婶们辛苦了。”来回敬她们。可她们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看就是受李泽扬压迫,她担心说出来她们会受宠若惊,万一吓出个心肌梗塞、脑梗阻的就麻烦了。想想,还是作罢。只在自个儿心里勾画场景,独自笑翻,

李泽扬一伸手,其中一位大婶像变戏法般样捧上一个盒子,再一个眼神,对方听话的将其交到岳悦手里。

什么玩意儿?打开,赫然是4s。

之前他还说要预定,这才多少分钟,厂家就专给他生产了一个?鬼都不信。而且路上未见这家伙吩咐谁做什么呀,就算厂家生产了一个,怎么会刚巧掉到他身上?难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只在她刚动念想时就知道,然后转换为信息自动发射,就有人为他办理了?人类啥时候进化到这样先进了?

李泽扬知道她为此吃惊,满心期待着她给予崇拜的神情,岂料,她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顾着摆弄新手机。

他也就懒得理她,吩咐了几句,让那几位大婶先上楼去。

当岳悦进家门时,家里已经完全变样。(读看看小说网)沙发、餐桌、床、书桌等家具全用银灰色防尘布遮了起来,卧室和工作室的电脑、书籍、资料已全部打包装箱,她和斐儿的衣服玩具一件没动。

岳悦指着那些问李泽扬是什么意思,他反问她怎么连搬家都看不出来。

废话,她怎么不知道是搬家,可这里是她的家,他凭什么像处理他的私有财产一样,但她很识时务,她不敢反抗,儿子在他手里呀!他就是把她这里给毁了,她也只敢怒敢言不敢激怒。反正以后带儿子逃跑,这里也不是藏身之所。稍后干脆给处理了算了,拿上一笔钱在手里,到哪儿也好找个落脚之所。

值得欣慰的是,工作需要的东西也打包了,看来他不会反对她的居家工作。那就干脆搬彻底一些,自己用习惯了的东西也会顺手些,伪笑着指指那一柜衣服一屋玩具建议一并搬走。

他可不答应了,她的那些衣服在他眼里看来,就是地摊货,搬回去挂他家,他会觉得整体被降档次。

将她打开的柜门又合上,自信的说:“你是我李泽扬的老婆,哪能再穿那些。你的衣着服饰以后会有专人打理,斐儿的玩具也会有人负责,必须是最适合小孩子的安全玩具。”

kao,果然有钱人的怪癖多,自找人来控制自己选择喜欢物品的权利,还以为是享受,可怜啊!想想将要过那样的生活,郁闷啊!想想儿子将来变成第二个李泽扬,恐怖啊!

所以,这事上绝对不能跟他妥协,一切要以儿子的成长为前提。

眼珠一转,理由立即出来了:“李大爷,你还不太了解小孩子,小孩子的玩具不是由大人安排,也不是你说什么好他就玩什么。一个用过的空瓶子、一张废纸都是玩具,而他玩过的玩具你给丢了的话,他会天天跟你闹,闹得你吃不下饭、睡不了觉。”

想起那次斐儿的哭闹,他心有余悸,挥挥手,让大婶们将所有玩具打包。

玩具打完包,她又拿起这件衣服说是斐儿喜欢的,那件又是斐儿喜欢的,说他如果以为不见了,会很伤心,一伤心哭起来就止不住。

李泽扬又吩咐大婶们将斐儿的衣服打包。

岳悦得寸进尺的说:“顺便把我的衣服也一并打上吧,俺乃穷人家的孩子,你那些奢侈品衣服我穿着不自在,只要不是必须为你撑面子的场合,就请您老高抬贵手,允许我不用你提供的道具。我保证,我不会把你看不上眼的衣服穿出去丢你脸的。”

她的衣服虽不贵重,但都是自己选的、自己喜欢的,现在把这些衣服贬成这样,她于心不忍,又开始平反:“其实,我的衣服也不是太差。你得去接近劳苦大众,了解普通人民的生活,并不是谁都买得起上百块钱的衣服的。相比起来,我的已经够奢侈的了。您老……”

“闭嘴!”李泽扬深知她在“您老”之后绝不会是好话,赶紧制止,让搬家大婶们立即把她的衣服也打包。

然后,她又说那些她喜欢的小玩意几天不见就无比想念。大婶们又向他请示。

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说:“你们别再问我了,全问少夫人去。她说要搬什么你们就搬什么,就是连着房子搬都听她的。”

岳悦捉住他的语病得逞的笑了,主动挽起她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泽扬,你真好,我就是等你这句话。”然后又客气的对搬家大婶们说:“那就劳烦各位大姐连着房子搬走吧!”

“这……”一个个大婶面露难色,以眼神向李大少爷求救。

李泽扬将脸一沉,却又不好当着外人发脾气,纵容的轻责:“岳悦,你故意的。”

“是你说的可以嘛!”岳悦噘嘴委屈的说:“我这是遵从你的意思啊。男人的话不是一言九鼎的吗?”

“一言九顶的是你,我说一句,你总用九句来顶撞。小女人,你都让我宠坏了。”

“有吗?有吗?”她更加的无辜眨眼,委屈更是装得满满的。

他又投降了,任她把在他眼里视为垃圾的物品全打包。

这个家,除了家具、电器没动,其他的几乎扫荡光了,她就是要碍他眼。

他确实觉得碍眼,但他并不担心,他跟自己说,养只小狗还到处乱拉乱尿,她当宠物,至少不会随地大小便,相比起来,还是有优势的。

看着空空的家,岳悦心里有些失落,住了这么多年的家还是挺有感情的,今后,怕是没机会回来住了,留恋的说了声再见。

一百一十一、剥夺工作

等李泽扬听到她的嚎叫赶过来时,那里已是惨不忍睹的狼籍。岳悦站在屋子中间叉着腰瞪着眼,斐儿则站纸箱里把他的小衣服一件件往处丢,边丢还边兴高采烈的哦哦叫。

他实在是对这对母子的破坏力佩服得五体投地,那还是他们自己的物品,都能弄成这样,如果是他的,怕是全给弄得支离破碎了。

看到他现身,岳悦弯腰抓起地上的几件衣服一抖一甩,以示她该找不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仍没找到她想找之物,然后又叉起腰大吼:“李泽扬,我的工作呢?”

他双手一摊,让她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手,反问:“工作能看到吗?就算看得到,也不是在这里。”

就知他会钻空子,岳悦不耐烦的问:“少跟我装了。我的电脑那些在哪儿?”

“电脑在书房,书也在书房,我不介意你一起用的。”

听他只提到电脑和书,岳悦隐隐觉得不对劲,有一丝担心。她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抱着侥幸的心理明确指出:“我说的是我接的预算工作。半个月内要交的,你别玩我了,我都是掐着时间在做,今晚我得通宵赶工,不然就来不及了。”

岳悦吓得蹦了起来。那可是用于工程投标的预算,虽然她手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也是属于机密型的,尤其对于同行业来说,更要保密。据她得知,她所做的这家与齐恒还是对手公司,要不是负责那个工程预算的主管是凭皇亲国戚的关系进去的,对工程相关的数字根本不懂,她也不可能给他当枪手接到这部分工作。如果那家公司的部分预算是由齐恒做的,再由齐恒的人当面交给对方,不仅会成为行业里的笑话,她岳悦以后也别想在这行里混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重后果,他就是想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永远受他控制、为他演戏。再从他yīn险的笑里,她更加的肯定,他是故意的。

他确实是故意的,他很坦白的承认了,打着关心的幌子。“你要带儿子,又要哄爸妈,还要没日没夜的跟数字打交道,身体吃不消的。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是啊,为我着想。”重复他的话,只是为集聚怒气,指点着他的xiōng口问:“你太为我着想了。可惜,我不领情!我宁可被累死,也好过被你玩死。”

“你累死了,我就给斐儿找个后妈,男后妈。”邪恶的说完,还大声的征询斐儿要不要情人叔叔当他的妈。小家伙早就把情人叔叔当偶像了,也以为只是多一个妈,连连点头。

那样的话,成何体统。岳悦气恼的指着他说了个“你”,后面的话就被他柔情的保证噎住了。

他拽住她指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一吻,像是保证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是真的不想你太累。预算,他们在三天之内做完了会送过来交你的手里,不会有人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岳悦觉得之前自己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声对不起吧,又说不出口,借着做预算的话题想起之前他帮她做过的工作。

记得那次,工作量也挺大的,他在短时间内完成得又快又好。当时她有过疑惑,就是熟练的老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能一人就可以完成。却因惊喜更加强烈而故意忽略,现在,答案已揭晓,她还想他说出到底是谁做的答案。因为她此时又有了新的疑问:据他的说法,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正式介入齐恒,那时,更是不沾边的,齐恒的预决算工作室是不会听命于他的。如果是齐恒做的,那他要她演戏的理由就值得怀疑了。

他恢复到玩味的调笑,模棱两可的说:“虽然你是后知后觉,但还不算太笨,知道那个不是我做的。”

“那你的资质文凭呢?也是别人代考的?”

“事情可以让别人做,该自己掌握的绝不假手于人。”

该自己掌握的就能掌握得住吗?岳悦曾经这样坚信过。自李泽扬出现后,这种坚信一分分在丧失,她害怕在某天,连自己的言行都得听命于人。“工作是我该掌握的,请你还给我吧!”

“你的工作就是当好我的老婆,亲自照顾好儿子。”

隐含的威胁她是能听出来的,两者权衡,当然是儿子重要,只好决定暂时让他剥夺赖以养家糊口的工作。不满的挣脱出握在他手里的手,改为揪住他的前襟,气愤的宣布:“李泽扬,你不让我自力更生,我就把你的钱败光。”

“女人,温柔点儿。”李泽扬越来越喜欢激怒她,在拿开揪他的她的手时,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还大声的告诉斐儿他妈跟他争宠。

“宠你个大头鬼!”

话才说完,斐儿已从纸箱里翻出来冲扑到两人身边,一手抱住一条腿,仰起小脸问今晚是不是三人一起睡。

“是!”李泽扬回答的。

“不是!”岳悦回答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小家伙不满的再次发问,见两人不再作答,自作主张的说:“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哦吔,从今天开始,斐儿和老爸老妈一起睡了。”停顿了一会儿,见两人仍无反应,强调:“我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又拉起两人的手,掰出小手指,加上他自己的,三根小指被他编排勾到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两人相视撇嘴,看来,自今晚起,俩人与王八蛋成为亲戚了,而这亲戚关系还是自己儿子赋与的。

认命吧!认命吧!

在斐儿的理解里,他俩是答应了,他也就高兴的跑开继续制造混乱。

一百一十二、雀占鸠巢

门外,他并没有急于离去,而是像个贼一样,贴耳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一声得意的“儿子,收工。”之后,就响起了感染力十足的笑声,他也笑了,他相信,有了这对活宝母子,这个沉寂多年的家会重现笑语欢声。

只是苦了李泽扬。床被那对母子占了不说,半夜,还被岳悦从躺椅里喊醒。

揉了揉迷朦的睡眼,含糊不清的问:“女人,孤枕难眠吗?”

“还不是一般的难眠,我就一直没合过眼。”

绝对的别有用意,李泽扬也感觉出来了,可半夜三更的,谁还有那精力来慢慢咀嚼话意?手一挥,就把她搂趴到了身上,用双手圈住继续睡。

最多三秒,他变得无比清醒,坐起来,把手从睡衣交叉的领口伸进去摸xiōng口,一边倒吸着凉气问:“你属狗的?”

“我希望我属藏獒,一口咬死你。”岳悦毫不在意的承认。他的xiōng又挨了她一巴掌。“李泽扬,你到底是只喜欢男人,还是男女都喜欢,又或是,你根本对女人是有侵略性的,你只是说谎在骗我?”

一切以大事为重,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像电视剧里xiōng部受伤的捂住,嘶哑的惊呼:“你……你……竟然对我下如此毒手?”说完,呯的仰面躺下,数秒,又才坐起来。

一场即将触发的战火就这样消散了。

李泽扬指指躺椅的另一端,示意她坐下,正正经经的问她是不是择床睡不着。本来不是,她也点了点头,毕竟人家是好心嘛!

寂静的半夜,有着外人以为的夫妻关系却又不会发生夫妻之事的孤男寡女同坐卧室可以替代床的躺椅上,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可张口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各自呆滞的看向前方。气氛渐渐的变得拘谨。

“喂……”

“喂……”

半天不开口的两人同时开口说出同样的字,相对一笑,却又低头无言了。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一个大点儿的声响就会引发更加怪异的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早该入睡的两人却越来越清醒。

总不能就这样坐着等天明?岳悦看着这空荡荡的卧室,有了想法。

“李大爷,我看您老也睡不着,正好,一起把房间布置布置。”

半夜三更布置房间?李泽扬给了她一个有病的眼神。

她当作没看到,一把掀了他的充当被子的棉睡衣,把他拽起来。他可不愿意陪她疯,索性躺下,让她使尽全力也拉不动。

“死猪!”岳悦不雅的骂了声,宣告放弃。走到门口时,故意大声的感叹:“唉,有钱人的房子是用来数数的,我一个穷苦娃子,被这阵势吓都吓倒了,哪能数清我那些破烂放的第几间房呢?我还是一间间打开看,希望不要漏掉。”

一间间打开那还得了?不吓着父母,明天佣人私底下也会讲述少奶奶半夜梦游的故事。

李泽扬翻身跃起,打算把她拖过来,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只够拉住正要合上的门。也好,不致于让关门声发出巨响。

就这一瞬的功夫,打开门的李泽扬已不见岳悦的踪影。从她刚才无所顾忌的大力关门,他不敢赌她说的逐个开门不会付诸行动。顾不得返回躺椅边穿鞋,赤脚梯方向飞奔过去。

她真的将手伸向了门把手,而这间房,正是他父母的卧室,惊得他差点儿喊出声。

下一刻,就换她惊了,但没惊叫出声。他把她拦腰扛上了肩,她的腹部突然受到压迫将声音的分贝减小了,只有几声像风吹空谷的呼呼声,他的动作也够迅速,当她反应过来想反抗时,已被他扛回了房重重摔在床上,然后欺身上前,以双臂支撑着身子将她圈在床上,俯视着警告:“你最好给我安份点儿,否则……”

好暧昧的姿势,但对岳悦来说,比之前的发呆无言要自在得多,她的脸都没红,很自然的接他的话说下去:“否则你就不让我见儿子。李泽扬,你威胁有点儿新意好不好?”

这不是她最害怕的威胁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不到用其他什么来威胁,而在她说出后再说的威胁会严重缺乏力度。干脆让她教教他怎么说。

“你让我教你威胁我?”岳悦冷哼一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嘲讽的说:“李大爷,你枉长了一颗圆圆的漂亮脑袋,原来是被门夹扁后,灌水充起来的?白痴都不说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呃!”一口气噎得李泽扬气堵于xiōng,郁结万分的放开她,翻身仰躺在床上装死。

岳悦笃定他在家是有顾虑的,一脱离他的禁锢就又向门的方向跑去。

她还真想把全屋子的人都吵起来?

李泽扬没辙了,只好听从她的指令将她的几箱物品亲自搬进了卧室,又受她不照做就要大喊大叫的威胁,把里面的物品一件件拿出来放在她指定的位置,还要轻轻的,不能吵醒她儿子。

他很想质问她,之前的大呼小叫就没担心会吵醒儿子吗?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深知,与女人讲理是讲不通的,与眼前这个女人讲理,更是讲不通的。

忙活到天亮,搬来的摆件几乎全展示了出来。五彩的异形的瓶瓶罐罐、蜿蜒盘升的干花确实让干涩呆板的咖啡色多了些生机和灵气,那些带着蕾丝花边的小篮小篓点缀出柔软和温馨。李泽扬倒没有太大的异议。

但由她经手的某些隐藏的罪恶就让他恼火了。声控的毛绒黑蜘蛛冷不防的从天而降、很正常外表的垃圾篓一踩会蹦个鹅头出来、他的小冰箱打开会有几个蛋乒乒乓乓的跳……最别扭的是墙上那面与房间色彩相当匹配的钟,竟然是逆时针转动。

她去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怪古稀奇的东西?他很后悔好心去为她搬家,搬给自己一身麻烦。

一百一十三、形势逆转

看着完全变样了的卧室,李泽扬很想恭手相让,随她去折腾,他落个眼不见为净。(小说网)但她的入住身份是他的老婆、他儿子的妈,两人又怎么能分房而居呢?

为了能“同房”,他费尽唇舌跟她保证他对女人没有“性趣”,她却说没被阉割的雄性动物都不可靠,最后,看在他赌咒发誓的份上,总算答应收留他一晚,第二天,必须滚出现已属于她的卧室。

为此,她还好心的替他想了好多个应付他父母的借口,还制作成签,让他每天抽一个来用。

李泽扬不知该表扬她天真,还是骂她缺心眼儿。再充分的理由,也不是这种用法吧?她当他父母是弱智吗?

如果不是在家里,如果不是在父母眼皮底下,李泽扬真想把她掐个半死再甩出去。可惜,如果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成立的。面对抓住他尽孝的心理的她,他还得陪笑脸说好话,为接下来不被赶出卧室,也不再睡躺椅。

“岳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来说是安全无害的。我的床这么大,你一个人睡也挺浪费的,就一人一边,我们可以像小学生一样,在中间划条三八线。哦,斐儿可以当这条线睡我们中间,谁也不许越界。”

有点儿道理,但那是对小学生有效的方法,他那么大个人,要越界,再像早上那样来一句弄错了对象,她能奈何?何况斐儿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就像现在,两人折腾了大半晚,他还睡得香香的,别指望他在紧要关头能帮上忙。

眼光落在另一道门上,有了主意,凑近他建议:“李大爷,你这里有好几间房,卫生间不可能让你住,阳台温室什么的也不能让你住,剩下的两间我们公平分配吧!你住里面,你的衣服全在里面,用起来方便些。(小说网)我也看过,里面的柜子很大,随便一格都可以当床,再把柜门一关,安静,保证你一觉睡到大天亮,还不用担心掉下来。”

要他堂堂李大少爷睡衣柜?亏她想得出来!再讨好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到这地步吧?

无赖的呈大字躺在斐儿的旁边闭上了眼,懒洋洋的说:“这么好,当然是让给你了,我就委屈一下睡床。”

“谢谢关心,你睡床吧!”岳悦非常有礼貌的答应。

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有诈!

李泽扬微微抬头眯眼看去,果然,她的嘴角隐现奸笑,坐在床沿的身体一动未动,看那样子就没打算去里间睡衣柜。她没有扭头看他,像话家常与他商量:“一会儿斐儿醒了,让他到里面来喊我起床。他没见过我睡柜子,一定会将这一新奇发现与他爷爷奶奶分享。你说,二老会问我原因吗?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是你让我去睡的呢?”

好你个奸诈的岳悦,这么快就学会狗仗人势了。李泽扬在心里唾骂着,把自己从床上移到了躺椅里,想用什么法子扭转局势,让自己在父母面前也不受制于她。

搬出去住,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他本是为了让岳悦和斐儿替自己尽孝,搬出去,那这两人还有什么用处,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但现在已让父母知道了他俩的存在,又不可能再给否定掉。自己借故外出,带上她,独留斐儿跟他父母,她一定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想来想去,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借助父母来钳制她。

好吧,从现在起,我会让我父母认为我是绝世好老公。想着岳悦今后有口难言的憋屈样,他的嘴角又牵扯起了笑意。

第二天晚上,岳斐缠着爷爷奶奶要和他们睡,任岳悦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就一个劲儿的坚持,理由充分得让她不能使用强制性手段。两老当然万分乐意了。

岳悦敢肯定,是李泽扬教的,不然,以他现在的年龄,不可能说出“老爸不和老妈一起睡,就容易给我找后妈。”的话来。

当着儿子和老人不能发的气,在回房后,劈头盖脸就吼向了李泽扬。

今天的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想好了万全之策。面对她口不择言的谩骂,他当成是美妙的赞誉,由始至终都是微笑以对。

待她发泄得筋疲力尽,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借以斐儿对他父母的依恋态度,告诉她如果再不乖乖听话,两老的长期旅行他一定会让他们带上斐儿。至于有多长,就看他们兴致有多大。

那不就是变相的分离了两母子吗?

她之前确实没想到,就连晚餐时,他们大谈旅游圣地,她也没有作他想。她只以为哄好老人,就必须由自己带着儿子,没想到,儿子已经大到可以不需要妈妈的照顾了。

以二老对斐我儿的喜爱程度,她不可能争得过。如果真要争,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李泽扬之前的威胁:她走可以,儿子必须留下,由他给找个后妈。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岳悦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李泽扬占了上风,但他并没有到此为止,他深知她是属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类型,必须将其完全熄灭,才能杜绝后患。

他将他父母环游世界的计划逐一道来,还用父母崇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来告诉她,他们会在旅行中让斐儿边玩边学,二十年后,回来直接接手齐恒。

还未说到一半,岳悦的额头已沟壑横生。别说二十年,二十天的分离都是她不能忍受的。

看到岳悦难忍的心痛就快化成泪水,他暗暗点了点头。趁机把之后的相处的要求说清楚,以免她又借口不知故意冒犯惹怒。

笑,变得邪恶,微弯下腰,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温柔得可以醉死人的声音宣布凶残的决定:“从现在起,这间房是我两人的,床,也是我两人的,别指望我会在此另添一张床,更别指望另住一间房。如果你不愿意,躺椅沙发衣柜地板什么的任你选择,不过,被褥只有属于俩公用的这一套。你如果要自备,可以,我会在下一秒就送去寄宿学校,顺便把斐儿也送去。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你每月可以去斐儿房间陪他睡三天,我出差,你也可以独霸大床。”

一百一十四、争床之战

岳悦用力打掉他的手,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小说网)”。

他的笑更加邪魅,离她的脸更近,也更加温柔的说:“只铭记于心是不够的,你要按我的要求去做。”

输也不输气势。岳悦头一仰,避开他的呼呼热气,傲气的说:“做就做,不就与你睡同一张床嘛!有什么不得了的。反正你对女人来说,也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好!

李泽扬在心里暗笑,没有任何预警,当着她面就开始脱衣服。

她以为他只是想让她难堪一下,所以,他光光的上身露出来,她还只是冷眼看着,甚至在想,要不要出口刺激他再脱掉裤子,趁机羞辱他一番。

还在衡量后果,他已将脱下的外套、衬衣甩到她身边,手又放到了腰间的皮带上。随着皮带的抽出抛甩,他的手再次回到腰间,岳悦意识到他接下来会是人体展示。

想当初,偷/种时与男人那么亲密的接触,都没有仔细看看,现在又不干那事却来欣赏,太变态了吧?赶紧制止。

“李泽扬,不许脱,立即给我穿好。”

“给你穿好?我好像没脱你的什么吧?”一句话,反问得岳悦噎住了。

他的动作未停,随着深色长裤一闪,显现出貌似白光的一团物体,岳悦响起一声惊呼,同时用双手捂住了眼。

他在她的手指间掰开一条缝,让她看自己并没有一丝不挂。百度搜索)

眼,没有手的遮挡,闭得却更加紧了。

李泽扬戏谑的声音伴着热气在耳边响起:“我又不是男人,你怕看什么呢?还是你脑子里从来没有停止过邪念?”

激将法如果有用,岳悦睁开眼,将他由上到下匆忙打量了一遍,立即说:“我有什么邪念?我怕看你什么了?我不看,是怕你不好意思。”

真是这样吗?红得像火烧的脸和躲闪的眼光,已将她的真实内心出卖。

李泽扬存心报复,故意问她不可能的事:“同性姐妹,要不要一起洗澡?你好像有几天没洗了。”

用力缩回的手,很疼,咬着牙也没能咬住痛哼。干脆就借着哼声,掩饰的说:“我几十年不洗也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从今天起,我们要同床共枕。”

“把话说清楚,我们只是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纯粹的睡觉,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解释成立吗?会有人相信吗?岳悦也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她就是想不出能用其他的什么词来代替“床/上”“睡觉”。

果然,被李泽扬那小人死咬住了,别有意味的强调:“嗯,纯粹的睡觉,只是纯粹的睡觉。”然后,哈哈大笑向浴室走去。

均称性/感的身材丝毫引不起岳悦的欣赏爱惜,在身后以目光为箭,将他射杀了千百遍。

可惜,没有杀伤到对方,自己倒气了个头晕目眩。

当李泽扬身着垂性很好的丝质浴袍,甩着一头湿发出来,岳悦还气得xiōng部有明显的起伏。

他决定让她再气一点儿,霸道的命令她过来给他把头发擦干。

他的忍耐力够好,连续说了三次,岳悦都装作没听见,他也没生气,只是坐到她身边,将一颗湿漉漉的头往她身上蹭。

“李泽扬,你太过份了!”岳悦蹦了起来,躲开了他的再次袭击。

“你可以去向我妈告状呀!”

告状?可能吗?这种事他妈只会当成闺房乐趣笑笑,她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抓过他肩头上的浴巾展开,从他头上罩下,想象电视里演的用麻袋套人暴打一顿。抬起的手没有落下,她不敢,她怕惹怒了他,他会让儿子与她分离。

浴巾很快被他取下,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绕到床的另一边,把整个被子裹在了身上,斜着躺下,以示独占了整个床。

想睡,根本就睡不着。她很想他挑点儿事,自己可以借机发泄。可他竟然连被子都没有来抢,责难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不对劲呀!

岳悦悄悄的露出两只眼睛看去,那家伙正拿着浴巾在擦头发,从后面看去,身影还真不错。

可惜了这身好皮囊,让个邪恶的灵魂入侵了。

正在脑子里营造道士对他驱鬼、和尚念经为他净化灵魂的画面,那个邪恶的灵魂飞到了她身边,与她进行被子争夺战。

“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连被子都跟女人抢。”

“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那我为什么不能做女人做的事?”

是啊,说他不是男人的是她,说她是男人的也是她。活该被问得哑口无言。

当着她的面,他将浴袍的腰带一拉,裹在身上的遮掩物就自动滑落,那过程,与电视剧里演的自动献身的女人无异,媚/惑从那一脱开始。

但她不需要他献身,她对他没有性/趣。

她想知道他在跟他情人上/床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前戏,他是不是充当的女角。其实,他是很男人的,如果他在他们爱恋中都只能是女角,那他的情人该是多么的彪悍,他们爱起来会是多的激烈,他受得了吗?

想着想着,不禁向他下/身看去。黑色的紧身内裤如同第二层肌肤包裹住与她不一样的构造,更让人心狂跳脸发烫,悄悄的拉上被子蒙住了头。

一切,李泽扬尽看眼里,笑在心里。只是,他的认为与她是不一样的,他只以为她对他一时迷乱动心了。

这在以前,他是不希望发生的,但现在已吃定了她,就算发生了什么,对全局也不会造成影响。不过,他不想是现在。他自认是个优秀的猎人,更是个优秀的驯兽师,他热衷于将捕获的猛兽驯化,从中发掘出更多更有趣的潜质,带给他更大的满足。

仅着内裤的李泽扬大刺刺的躺到了床上的空处,把她往边上挤。岳悦哪有他的劲儿大,而她也对他的亲密接触产生本能的避让。被子自然松动了,他只轻轻一拉,被子的外面成了里面盖在了他的身上。可怜的岳悦就等于睡在了被子上面,并处于床的最边沿,只要翻转九十度就会落下床。

一百一十五、大打出手

明明是她先霸占的床,却让后来者给抢了,岳悦很是不服气,可又能怎样呢,她力气没有他大,抢不过他。(小说网)

气愤的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从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来看,实属不痛不痒的花拳绣腿。

这已是深秋时节,房间里的所有窗户都开着,冷风一股股的吹进来,低温下,她更加想念被子的温暖,坐在床沿拽了拽,仍只有他“好心”留给她的不到三分之一的面积。

就那点儿面积,要盖住她倒也够了,可是,那势必挨着他的身体。她是不把他当真正的男人,但他男人的身体却是不能否定的事实。根深蒂固的男女差异让她做不到与他同躺一张床。

翻身起来,不想,又是以跌落床下收场。

“kao,破床,你上辈子是鸡啊,只让男人睡。”岳悦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踹了床一脚,呲牙裂嘴的弯腰摸了摸吃痛的脚尖,

李泽扬强忍着笑,yīn柔的吐出文绉绉的话:“更深露重,邪寒容易侵体,娘子请上床,为夫为你盖好锦被,千万别凉着了身子。”

“神经病!”岳悦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转身向更衣室走去,打算去那里找点儿能充当被子的东西,让她能在躺椅里凑合一晚。

他似能看穿她的心,她的手还没有推开那门,他的声音已经响起:“日子长着呢,你让我天天独享大床,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他会不好意思?岳悦想用狗屎摆成那几个字让他吃下去,可惜找不到狗屎,就是找到,她也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那是让他“不好意思”,还是让他“好意思”?

算了,好女不与恶男斗。(小说网)

岳悦果断的推门进去,像鬼子进村一阵乱翻,很快选了一大堆他的衣服抱出来丢在躺椅边的地上,将其中的毛衣挑出来平铺在躺椅上当褥子,通过袖子把三两件处套套在一起做成两床被子,一床盖上身,一床盖腿脚。

这些行为,在李泽扬的思维里是没有的,所以,虽然有些气她践踏他的私人物品,也饶有兴趣的看她备妥直到睡下。

这种睡法真够难受的,连翻个身都得分别拉扯上下两床“被子”,“褥子”也很不听话的皱成一团。躺着不动吧,对于睡觉习惯满床滚的她来说,更是要命。

“一只羊、赶快睡,两只羊、赶快睡……”数了n多n多,总算什么都不知道了。

梦里,坐在了小船上随波飘荡,不对,这船不是在水里,是在夹杂着星星点点野花的草地上。哇,天上的云掉下来了,托起了船,也包住了她,软软的、暖暖的,好舒服。伸了个懒腰,抱住满怀的云朵。

原来云朵是光滑如丝的,按下去还挺有弹性,这种手感真不错,迷迷糊糊中的岳悦对着怀里的云朵上下其手。摸着摸着,她又想看云朵里面是什么,开始用力扒。

“嗵”的一下,耳边好像闷雷响起,紧接着肩头传来痛感。

雷果然是云经过磨擦产生的。

可是,自己没做过坏事啊,雷怎么会劈中自己呢?岳悦不解的自问着,放开手里的云,用手去揉疼痛的肩。

随着痛感,她清醒了,入眼的是咖啡色,这是她这两天最反感的颜色,因为那颜色,总让她想到李泽扬,然后就联想到屎。

明明记得是在躺椅上的,怎么会睡到了床上,而李泽扬的臭脚离她的头不到一尺的位置。这是她联想到屎时,大脑皮层出现了臭味的错觉让她变得更加清楚时睁眼看到的景象。立即,她象被惹怒的猫,伸出尖利的爪子在他的脚踝处抓出了几道血痕。

他的另一只脚踢出,岳悦未来得收回的手被重重的踹中。

两人都腾的坐了起来,互瞪着对方。凶神恶煞的眼神,像是要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谁都不说话,但谁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恶毒的咒骂。

岳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挥出了一爪,卒不防及的李泽扬裸/露的小腿再次光荣中招。

见他没有还击,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岳悦得意的歪着头,十足的藐视样,让他的怒气快速的聚集,也不管是不是犯了不对女人动手的忌讳,倾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挥出一耳光,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脸上。

声音很响亮,将两人都震住了。

岳悦眼里的泪水和嘴角的鲜血已很明显,却欲流未流,可见她在倔强的强忍着,不对他示弱。

这两种液体在女人身上出现,都容易让男人心生怜惜。李泽扬自然也不例外,手变得很轻柔,覆上她捂住痛脸的手。

是不是要开口道歉?

他好像做不到。只是覆在她手上的手更加轻柔的摩挲,希望她能从他的动作上感受到他的歉意。

浓浓的恨意附在一滴滚烫的眼泪上滑过他的手背,烫得他缩回了手,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对不起”仍是没能说出。

只盖住大腿的被子被他掀开,仅着内裤的他起身下床。

她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而动,在他转身时,她也快速起身下床,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他站稳转身,对她高举起了手,看着她仍带泪水的眼里的恨意,手握成了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自己身侧,冷冷的对她发出警告:“岳悦,让你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你想斐儿没有妈妈,你尽管再对我动手动脚。”

斐儿自小就没有爸爸,现在刚有了个挂名爸爸来弥补,就要再失去妈妈,然后再来个挂名妈妈?那将是怎样的惨象?岳悦不敢想下去,可脑子就是不受控的出现一幕幕斐儿被后妈虐待的画面。

心如刀割。

本想不受他威胁要对其大打出手的岳悦垂手而站,以谦卑的姿势很不情愿的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她是个认错快、犯错更快的人。李泽扬冷笑着求证他对她早已下的这个定义:“说得没有诚意。”

“对不起。”

“还是没有诚意。”

“对不起。”

“还是没有。”

“对不起。”

……

一连十数遍了,他都说感觉不到她的诚意。岳悦果然忍不住了,提起脚又踹了出去。

他早有准备,只微微一侧身就躲了开去。又说了一句“果然没有诚意。”

一百一十六、大献殷勤

他的话是在提醒她想想后果吗?是的,她是这样理解的,心里再气,也只好愤愤的收回脚,站立原地、垂头、压制怒火,再一次用尽最后伪装的温柔说出“对不起”。(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仍是缺少诚意,但李泽扬还是满意的嗯了声,转身走向更衣间,边走边说:“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我也该去齐恒看看了,爸打算在一个月后让我全盘接手。然后就是他们去旅行的时候了,就是有些舍不得刚认回的孙子。老人嘛,就这心理。不过,我更理解一个当妈的心,所以,这一个月里,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虽然话有点儿威胁的意味,但岳悦仍是听得心中狂喜,一个月,只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一定使出浑身解术哄好他的父母,对他一定要把忍受不了的事也忍过去,把一个个都哄得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等二老一走,他母子俩就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而他要管齐恒,那么多的事情要打理,哪还有精力理会他们,到时,带着儿子逃去他其他城市,他还能找得到?

对了,逃跑要钱,赶紧把房子卖了,再趁这个月哄他们哄到自动送礼,他们那么有钱,一定不会小气,随便几件首饰就够她跟儿子今后的衣食无忧。

好,就这么办!

赶紧的点头应答:“知道,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很好表现的,保证把你父母哄得喜笑颜开,不到一个月,你就是齐恒的老大了。”

李泽扬从她夸张得掩饰不住的喜悦里猜到了她的想法,也笑了,有那么丁点儿后悔,该把一个月说成三个月甚至半年。可话已收不回,唉,就先奴隶她一个月,至少这个月会轻松愉快,大不了之后说父母延后了行程。()

岳悦是行动派的,心里刚有决定,立即付诸行动。紧跟着他的脚步进去,讨好的为他打开衣橱门,恭敬的一鞠躬,问:“少爷,请问,您想穿哪身衣服?”

拉住她的双手拿身侧一拢,让她站得笔直,郑重的跟她说:“你的身份是我老婆,不要像个使唤丫头。”

“好的。”

谨遵他的指示,她立即进入另一种角色。一手攀上他肩,凑近了脸,媚笑得让人全身发酥,语气更是嗲声嗲气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泽扬,你想穿哪身衣服?”

他有瞬间的僵硬,然后用力拿下她的手,训斥着:“你的身份是李家大少奶奶,要有个尊贵的样子,你看你这样,就一荡/妇。”

她又摆出尊贵的女王样,站立离他一米的位置,冷傲的睨了他一眼,以命令口吻说:“李泽扬,赶紧选套衣服穿好,成天不知在磨蹭什么。”

看着他脸色微变,知道用错了神情,立即再换上天真无邪的笑容,挽起他的手臂,轻晃着:“李大爷,快换衣服了,不然你就迟到啦,你爸爸会骂你的,当心打你屁股哦!”

“弱智。”

kao,老娘我放下身段,委屈讨好你,你还嫌这嫌那的?岳悦想发火,可想到只有一个月时间,火气立即熄灭。什么抗议的话也不说,木纳的拿起两套,伸这套到他面前问问,又换那套伸到他面前问问。

十几套下来,他终于点了点头,她立即从衣架上取下衬衣,从衣领处提在手里,举到与他肩齐,等他伸手。然后又为他扣好纽扣。裤子从腰部拉住,蹲下去请他抬起贵脚。

上次以这种方式穿裤子只有模糊的印象,该是二十几年前了吧?那时自己不会穿,由最亲的女性帮他穿是很正常的,现在,由这位不算亲密的女性来穿,感觉怪怪的。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将两脚穿进裤管。

她又为他提高到腰间,拉上拉链,系好皮带。只不知她是故意还是真的掌握不好分寸,把他的腰勒得使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想看到她脸红,可她在无可避免的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也没有一丝慌乱。尽管可以用他的自我抵毁让她不认为他是真正男人来解释,但他男人的心性还是有些不愿接受,冲动的想用行动告诉她,他是真正的男人,是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

岳悦刚巧一个喷嚏的低头后抬头,撞到了他的下巴,正常范围内的痛感带来的总是清醒,让他伸出的双臂没有达到目的就垂了下来。

真是跟她结了几辈子的仇。李泽扬在心里嘀咕着,摸摸下巴几天前留下的一道浅痕。

下巴的微疼,让他想起了她刚刚挨了自己一巴掌。轻轻的拉过她,把手覆上仍然红红的脸,问她疼不疼。

废话,那么重的一巴掌下去会不痛?瞪了他一眼,倔强的什么都不说。

“对不起。”

自他恢复本来面目后,她就把他归列到未进化的人猿类了,人猿自是不会道歉,但现在他竟然说了,她很大度的原谅了他。“算了,我自找的,我活该。你该出门了。”

既然不领情就算了,李泽扬重新整理了衣服出门。

门在眼前关掉,岳悦隔着门对外面的李泽扬扮着鬼脸以示发泄。不料,门又开了,那张让她生厌的脸又出现了,猜测性的问:“你不会趁我出门独自跑掉吧?”

刚说完不会,他扬扬手里的一个枣红色本子和一张卡,得意的说:“我也是这样认为。”

那竟然是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他什么时候从她家偷出来的?她自知道发现他露出马脚时,就藏得很隐密的,他去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她想扑过去抢回,自知力道没有他大,身高也不够他高,抢回的机率是很低很低的,干脆连抢的动作都没有,只平常的看了一眼,对他说:“你得给我保管好哦!哪天,你觉得该一脚踹掉我和斐儿时,别忘记了还给我。”

“只要你……”

她怕他说出更苛刻的要求,截下他的话,自我表态:“只要我好好演戏嘛!放心吧,我是如此的乖巧听话,我一定会很好配合你演戏的。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就行了。”

他答应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她自说自话。他决定当她某天问起来时,矢口否认。

岳悦并不一样认为,他满怀期望一个月后,就是她脱离魔掌之日,开心得左一声李大爷走好,右一声李大爷好走。她还跑到窗户边,探出身子对他离去的车影挥手再见。

一百一十七、大玩心机

如此时尚的手机,不可能自带这么老掉牙的歌。岳悦断定又是李泽扬的戏谑。鉴于不是恶意,借电话铃声先行温柔反击:“李大爷,您老明天要嫁给我?你果然是女人,那我勉为其难的就充当男人吧!虽然你打击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还是问一声,我要下聘吗?我明天来迎亲吗?这是必须的,对吧!哦,你要八抬大轿,还是高头大马?不管要什么,你得让我回家去准备,对吧?反正儿子在你家,我的户口身份证也在你手里,你还怕我跑掉不成?大丈夫说不跑就不跑。我现在是大丈夫了吧?即将成为我贱内的小女人。”

只一声喂就换来她一连串的抢白,李泽扬终于又发现了一个事实:别人三分颜色才敢开染坊,她半分颜色都不到,就把织染厂开起来了。

她说她要回去?如果只是说回去,可能他还不会有他想。但她特别的提醒儿子在他家,户口身份证在他手里的话,他觉得她不会真是回去那么简单。何况那个家就只剩下个空壳,她的所有用品不是全都搬来了吗,她回去做什么?吊唁那些留下来的家俱电器吗?

肯定不会。

为了防止她的歪想邪念,李泽扬要做的,只是拒绝。但他又不会说得那么明显,有了之前对他说的一月之期,她会很听话的。()他只需忽视她的此话,就行了。

叹息着微微摇头,学着她的温柔只说嫁娶的话:“儿子都四岁了,你嫁我嫁,你娶我娶还不都一样?哦,不一样,我确实欠你名份,小女人,想哪天成为我的贱内?明天,明天你嫁给我吧!”

怕是她都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话音刚落,就顺应的答应:“好的。”

果然如他所料,因一月之期的希望让她强制自己不要忤逆他,对什么都顺应的回答。

殊不知,最后的一问一答被他断章取义的录了下来,作为她答应嫁他的证据,在某个时刻充分利用

就这样,无意中把自己给卖了,还浑然不知的向他继续展示伪温柔。就像深爱丈夫的妻子,每天早上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一声一句的叮嘱开车要小心,做事要用心。傍晚,就趴卧室的窗台看向从远方蜿蜒进来的行车道,看到他的车来了,就跟去门口迎接。再问他累不累,有没有想她。

李泽扬总在这时,当着二老的面说缺少了送别吻和见面吻。她就娇羞的一笑,垂头转身。

一声声的柔情言语,一个个的柔情动作,让他父母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温驯乖巧的她对他说的什么都表示赞同,照不照做就另当别论了,但仅是答应的态度,他已很满意,防备之心也大为下降,以致在她跟他提出对床的拥有为每人一天时,他也冲动的答应了。

答应完就后悔了,可他在很多事情上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就照做,但没有答应被子也是一人一晚。结果,到了岳悦睡床的时候,只有一张空床,褥子和被子都被他搬去铺在了躺椅上。大得垂到了地面,也不让她受益。

第二天,岳悦有意无意的在他妈面前隐约提及他睡着了老是抢被子裹住他一个人,她总在半夜冻醒。

待问及,又故意含糊的说抢回来吧,会打扰他的睡眠,不抢,自己又得受冻。说着,还应景的咳嗽两声,杜颜怡立即让佣人抱了两床被子放到他们房间。

这下李泽扬总不能独自霸占了吧,也不能拿去寄宿学校吧?而他也没有充分的反对理由。不过,他没想反对,他不想做得太过惹怒了她,他也不想现在就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的利用价值这才开始,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与她保持一种亲密又疏远的关系是最适当的。

只是,他从她第一次到李家时反常的态度觉察到她身上也是有着不少秘密的,有时,他也会担忧的自问,谁才是真正的猎人,谁又是真正的猎物,或者两人都只是诱饵?

住进李家已经好几天了,岳悦一直没有再出去过,就连送儿子上幼儿园也因每天睡过头,总由李偕铭代劳。

李偕铭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由高高在上的神转变为普普通通的老人,她倒没有觉得内疚,她是怀疑李泽扬对她下了安眠药或**香,不然为什么明明设好的闹钟从来没有听到响过。而她晚上睡的是躺椅,早上醒来,都是横睡在床上他的臭脚那头。她肯定,自己没有闻臭脚的怪癖。

这不是李泽扬搞的鬼还能是谁?说不定,就是他的臭脚把自己熏晕的。岳悦郁闷的想着,可以肯定,他是在故意的分离她和儿子。

不然,接儿子的事,为什么也总是在李泽扬父子的回家时就顺便了?而儿子每天回家都玩得好累了,吃过晚饭不是跑进挂名爷爷***卧室往床上一躺,两分钟就响起鼾声,就是跑去李泽扬的私人收藏室,玩到睡着了由他挂名老爸抱回房,与她这个妈妈亲热的时间少了很多。

岳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可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其间经历的辛酸、付出的心血又是谁人知道的?现在,只是之前从未对他有过付出的几个外人,短时间的对他好了,就立即占据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是她很难接受的事。

她要捍卫她的地位!

他父母的房间她不敢闯去研究他们的床是不是比她的床和她儿子床更舒服,但她可以进到他的私人收藏室,美名其曰爱要从细节上体现,为他放好一件物品,为他擦去心爱之物上的灰尘。如果有人问,就这样回答,如果没有,她就是没进去。

其实是她早听说那屋里全是他从食人族部落带回的稀奇古怪玩意儿。之前,她为了展现对他的藐视,受邀请也不去,之后,为了展现听话,没他的指令,她不乱走乱看。现在有了充分的理由,她还不趁机大肆观光?

一百一十八。捍卫地位

晚餐后,斐儿跟这几天一样,匆匆扒完饭就冲去了他的收藏室。百度搜索)只几分钟,他又跑了出来,分别打量了围着餐桌的几个人后,拉起还在吃饭的岳悦向楼上跑。李泽扬在身后大声喊也没能叫住他的脚步。

他不是对那满屋的玩意儿有着极大的兴趣吗?每天都说玩不够,今天怎么才一会儿就出来了,还拖走他冷落了几天的妈?也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再怎么去刻意去分离也只是暂时的。

想到此,他释然了,继续跟父母谈论出行计划。

拉着岳悦进到自己的房间,斐儿把关上的门又打开,探头出去左顾右盼一番,才又重新关上并反锁。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坐他床上,扑上去先是狠狠的亲得她满脸口水,亲出她满脸笑容。

一切前期准备工作完成,他才附耳告诉她,他闯祸了。

岳悦一脸的惊讶,不相信的问:“我的斐儿这么乖,怎么会闯祸呢?他们接你,你们老师还表扬你表现好,你刚才吃饭也是很乖的呀,没见你闯祸呀?”

“老妈,你小声点儿!”斐儿急得再次抱住她的脖子像鸡啄食一样亲吻脸,然后跟她说他闯的什么祸。

果然按预期发生。

岳悦在心里得意的除了贼笑就是奸笑。脸上却布满担忧,似没了主意的问儿子:“怎么办呢?那些可是你老爸的最爱。你看我和你爷爷奶奶有没有进去过?没有吧?他不让啊!他有叮嘱你小心的吧?那就是了。可是你竟然玩坏了他那么多东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老爸生起气来,根本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他很凶的。”

斐儿吓坏了,愣愣的望着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儿子的眼泪,让岳悦很心痛。明明那些东西是自己破坏后,原样摆回,别说动,就是风大一点儿,都会掉下来,现在让儿子背黑锅不说,还让他内疚、害怕,之后,还要教他隐瞒。暗骂自己连儿子都骗,真不是东西。可不这样,儿子与她的相处会更少。

她也不想,她也没办法,只能狠心的继续骗,只是话改用了会让他感动的安慰:“儿子,别怕!万事有妈妈在,天塌下来也有我为你顶着,我不会让他收拾你的。”

得到的又是一阵狠亲。

这种久违了几天的感觉,让她热泪盈眶,她决定,再不能让儿子离开自己,哪怕就是这一个月里,她也要时时在儿子身边。

不让儿子看到她的眼泪,抱住他,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趁机说出他需要做的事,第一,别再去那房间玩了,第二,不要离开她的身边。不然,他要惩罚他,她就不能保护他了。

她知道这种教育方式不好,想了想,又跟他说,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认,但因为他爸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又有暴力趋向,她才会在他承认错误后原谅了他,并保护他。

非常成功的树造了严父慈母的形象。

儿子对妈妈的话自是不会怀疑,很认真的点头,并记在了心上。连她回她的卧室上厕所,他都像个小跟屁虫跟到厕所门口等着。

李泽扬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不见他黏她黏得这么紧。对他招招手,喊道:“儿子,你妈进去了,那里就是女厕所了,你是男宝宝,不能进去,就是在门口站着也不应该,会让人笑话的。过来老爸这儿。”

“哦。”很乖巧的退后几步,却没有走向他,两眼仍是望着厕所的门。脚悄悄的向前又挪了半步,急待她出来。

岳悦早想到会是这样,故意的半天不出来,她要让他知道她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更多的保护,他的生活里不能少了她。

听到李泽扬又在喊斐儿,他仍是没过去。

这孩子今天有点儿不对劲。李泽扬想了想,又想不出原因。他平时也很少进收藏室,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发现那里发生了什么,况且,聪明的斐儿也按原样摆了回去。

他走过去拍拍门,“岳悦,掉马桶里去了?”

门打开了,她笑着对他说:“没有掉进去,我便秘。”说完,牵起斐儿的手,跟他说,儿子想她了,她也想儿子了,今晚要陪儿子睡。

他不舍的揽住她肩,说:“那谁陪我睡呢?”

“你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人陪,好了,乖乖的啊,我陪儿子去了。”

看着她牵儿子出去,李泽扬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他很不舍她的离去,虽然自那次病中的侵犯后,他对她很规矩,除了半夜会把她抱到自己床上,但也仅限于抱,连偷吻也没有,他只是很喜欢她近距离的气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舍不得让她去斐儿房间陪睡,几步走前挡住了路,蹲下/身去对斐儿说:“儿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妈妈睡,男宝宝和女宝宝是不能睡一张床上的。”

“我一直都是和妈妈睡的。”小家伙不服气的噘嘴道出事实。

李泽扬也挺有理由的说:“那是你小的时候,现在你长大了,就不能和妈妈睡了。”

斐儿想都没想,就直接反问:“你比我更大,你也是男宝宝呀,你怎么要和我老妈睡?”

没料到四岁小儿比他更有理由,他一个“我”之后,一时想不到反驳之词。

对小孩子,能认输吗?肯定不能,佯板起脸说:“爸爸和妈妈本来就是要一起睡的,不然,你是怎么来的?”

我儿子怎么来的,与你有关吗?岳悦在心里嘀咕着。她就不明白,这家伙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的父母已经完全相信她是他老婆了,她陪陪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不会对已得到肯定的事有任何改变,为什么还要把她强留在他的卧室。那种感觉很别扭的,他从来没有觉得吗?

她很想与他理论一番。但想着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又忍下了。讨好的笑着跟他商量:“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我一个月可以陪儿子睡三天。”

“是的,我答应了,但这个陪的人还有我。”

“不,我只跟妈妈睡。”斐儿倔强的喊着,忘记了正是因为怕他才要跟妈妈睡的原因。

儿子的性格她很清楚,知道他定会以他的理由去抗议,她也很想看到李泽扬在儿子面前吃瘪的样子,只是此时太不是时候了。

此时,需要她的表演,重拾在儿子心中的地位。

拉拉他的小手,示意他闭嘴。她拿下他揽她的手,很认真的跟他说:“斐儿才四岁,他更需要我。我是他的妈妈,我是最有资格保护他的人。我也是他最亲的人。”

“我是他爸爸。”

“是啊,我知道你是他爸爸。但爸爸也不能有特权跟儿子争妈妈的,对吧?”

岳悦笑着应对回去,却没能阻止他的脚步,跟着他俩一起到了斐儿的房间,挤上了斐儿只有一米二宽的床,说儿子需要母爱,也不能少了父爱。

可怜的斐儿就像肉夹馍里被夹在中间的肉。

挤成这样,肯定难受,特别是中间的斐儿,但任他怎么抗议,李泽扬都笑着跟他说,这是爱的表现。斐儿还在为毁坏了他的收藏而心有余悸,不敢太过反抗,把求救的眼神传递给他妈。

此时正是树立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的最好时机。

岳悦爬了起来,越过李泽扬的身体,站到了地面,然后手一伸:“儿子,走,跟妈睡大床去。你老爸这么喜欢这里,你就大方点儿,让给他。”

“还是老妈好。”斐儿扑到她怀里,对着她的脸又是一个热吻。

岳悦的母爱光辉立即闪现,借对儿子说话向李泽扬得意的炫耀:“那还说。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斐儿想到了什么,从她身上滑下来,拉起她的衣服,就要看她肚子上那条疤。他知道,他是从那里出来的。

但是,现在能看吗?

李泽扬那双色眼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要是看,还得拉低裤腰,一不小心,他还不得什么都看到啊?

虽然他喜欢的是男人的身体,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他这个男人看自己这个女人身体吧?岳悦一手捉住斐儿的手,一手抓住衣裤的交接处,捂住了肚子不让他看,只说:“知道老妈生你有多痛,养你有多苦就行了。”

非常成功的,斐儿忘记了他老爸的存在,一口一声老妈,跟她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躺在斐儿小床上的李泽扬对着她的背影眯起了眼,想透过她的衣服看看她的那道疤痕。

想象的画面出现,他震惊的坐了起来。

从来对女人的要求都是要光洁得连痣、胎记什么的都不能有,更不要说一道长达十厘米的疤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看女人身上的伤疤了?还是因为她,这个即将与自己举行婚礼、却不会是他真正老婆的女人?

想到婚礼,他又笑了,重新躺下,他在想,突然出现的婚礼,她会是什么反应。应该很有趣吧?

他很期待那天的早点儿到来。

一百一十九、突然婚礼

天才蒙蒙亮,李泽扬把岳悦叫醒,告诉她今天要参加一场婚礼。(

“知道了,我会打扮得漂亮漂亮,不会丢你的脸的。”迷迷糊糊的说完,又蒙着大睡。

被子被揭开,李泽扬指着床上一件白得耀眼的衣服说:“起来,时间不早了,快换衣服,穿这件。”

她抬了抬头,瞥了一眼,白的,咕哝着:“又不是参加葬礼,还要戴孝?”

“说什么呐?我让你起来穿婚纱。”

她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说:“李大爷,你发烧了吧,人家的婚礼,你让我穿婚纱?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的情人要娶新娘了,你就借我刺激他,让他看到你娶的新娘比他娶的更漂亮?可是,我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你不怕你情人故意弄错新娘,把我给抢走了呀?”

这女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李泽扬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今天的新娘。”

“你别告诉我你是新郎。”

“正是。”

岳悦睁大了眼,看了看他,跟平时的神情差不多,心想:又是大清早的睡不着拿我开涮,真要是有婚礼,会不在之前告诉我?对他白了一眼,甩开他的手抢回被子裹住继续睡。

一只小手从脚那头伸了进去,然后有个小脑袋也钻了进去,接着就是小小的身子,再之后,被子被顶高了一米。

就知道是斐儿这小东西。

岳悦好气又好笑的坐起来,连着被子把斐儿扑倒,伸手进去咯吱他。

卧室里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这种场景很让人心情愉快,但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这上面,婚礼将在三个小时候后举行。

几个女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鱼贯而进。

岳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她们,床上躺着的那团白已被她们抖开立了起来,是一件闪烁着晶光的婚纱。

哇,好漂亮!她的眼睛都直了,心跳也加速到快让她承受不了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漂亮得不似凡间物的婚纱。上身是抹xiōng样式,布满了波浪般的褶皱,一侧边缘上翘起的几朵浪花似在向上跳动,腰侧也有类似的浪花,一串,呈斜垂绕过大腿部位延伸到了刚刚触地的拖尾。裙身其他部分同样是褶皱,方式却不一样,是按点抓褶,晶光就是从每一个皱点上显现的,但那上面却没有水晶水钻,是把会反光的丝直接织进面料去的,有深有浅,随光线发出明暗不同的光。触及,柔软丝滑得比婴儿的肌肤还让人着迷。

这就是婚纱,即将穿在她身上的婚纱?

还有那些女人拿出的各种颜色的瓶子盒子、调色板和毛笔、毛刷,她肯定,这堂美术课,她的脸将充当画纸。

那么,就是真的有婚礼?自己真的是婚礼的主角?还算理智的岳悦移开目光,拉住李泽扬的手求证。

问了四五次,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整个人立即石化当场,脑袋嗡的一声就成了一团浆糊搅呀搅的,她完全想不起答应的演戏里还有这一出。

努力的想,想得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像扯线木偶,在化妆师们的摆布下,居家服被脱掉了,从头笼下的婚纱带出的丝丝冰凉,才惊觉的抓住一幅挡在xiōng前。

低头一看,惊得松了手,白纱滑落,目光触及xiōng前的纯白色,又是惊叫,赶紧把掉下后埋住小腿的白纱拽起来裹住自己。

该遮的都遮住了,她才回想刚才是不是灵魂出窍了,要不然为什么连让人穿上了抹xiōng也没印象?

岳悦羞愧难当,如刀一样的目光扫过四周,还好,没有其他男人,李泽扬那家伙也没在,他应该早出去了吧,他应该没有看到什么吧?

但愿,否则……

“李泽扬呢?”

“李大少爷和小少爷都在外面等着的。少奶奶,先做头发吧!”

心稍微宽了点儿,但让几个陌生女人摸了身体、看了光光,现在她们还要摸她的头发,接下来呢,把脸再摸个遍?想着就反感,凶神恶煞的说:“做头发?我为什么要做头发?不做,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别打扰我睡觉。”

她们很好脾气的说:“少奶奶,时间很紧,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投胎呀?”

把脸一沉,大发雌威,将她们全轰了出去。

门才开条缝,等候在门口的李泽扬和斐儿立即挤了进来。两人同时惊为天人的大呼“好漂亮”,那动作、那神情、那语气,完全就是山寨版和正版同时出场。

女人嘛,谁不喜欢听赞美?岳悦板着的脸上有了笑意,问他俩是不是真的漂亮。

“真不是一般的漂亮,这做工、这材质、这款式,果然只有大师之手才能做出。物有所值。”

这是李泽扬说的。

斐儿则说:“老妈,你以后天天都穿这裙子吧,你所有衣服加起来都没有这件好看。”

kao,原来这两家伙都是在夸婚纱的啊?

岳悦生气了,哼,未经同意擅自加戏码,已经很没导演道德了,还吝于夸讲几句演员,她打算罢演。

可是,是她想怎么就能怎么的吗?

刚刚躺回床上,下一秒就自动弹了起来。因为李泽扬威胁她:“如果你想披头散发的出现在明天的杂志封面上,你就再睡两个小时。”

“杂志封面?”想了想,优雅的在床上摆好坐姿,微笑着说:“我不出现在婚礼上,杂志封面上就不会有我,难不成你还把记者带这里来?李大爷,你等着明天一个人上杂志封面吧!恕我不奉陪了。”对斐儿招了招手:“儿子,过来,陪妈睡觉。”

儿子牵住他挂名老爸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老妈,你真不懂事。婚礼吔,你不去的话,老爸会让另一个人顶替的。老爸说了,今天谁是他的新娘子,我就给谁喊妈。”

“什么?”岳悦跳下床,一手拉儿子,一手指着李泽扬,问斐儿:“他跟你的说的?”

“嗯。”斐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昨晚儿子都还黏得自己很紧,这才一个晚上,怎么就叛变了?

岳悦站起来,拽着李泽扬的衣领就问:“你想让我儿子给谁喊妈?”

拿掉她的手,轻轻的掸了掸被她抓皱的地方,笑得很迷人,却不回答她的话,反问:“婚礼很盛大,c市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你说,我会不会举行一个人的婚礼?”

一百二十、婚前谈判

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斐儿,岳悦立即明白了他的威胁是很有份量的。()看来,这场婚礼是躲不掉了。她的身份仍会是他的老婆,斐儿的身份仍会是他儿子。那么,有些话,是不能让儿子听到的,要支开他。

看看卫生间的门,一指:“儿子,去,厕所尿尿去。”

“我不想尿。”

此时才不是讲理的时候,霸道的说:“不想尿也要尿,我跟你老爸要谈判。”

“哦!”斐儿早已习惯了他俩时不时谈判,懂事的点点头,向卫生间走去,关门之前,很大声的送了李泽扬一句话:“老爸,我会在尿尿时为你祈祷的。”

只有两人的场面,说话只需把声音压低就行了。

岳悦自然是问婚礼是怎么回事。

李泽扬的答复把一切说得理所当然,还像是为她着想一样。说只是举行婚礼,又不拿结婚证,对她以后嫁人没影响。

会没有影响吗?婚礼一过,明天,c市的老鼠都认识她,都知道她是李家少奶奶,比悄悄拿个结婚证的知名度高多了。

不行,不能在婚礼上出现。

可是,直接的拒绝,只会自食恶果。

沉思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一咬牙,踮起脚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吧,我答应你,我会配合好你演好结婚这场戏。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承诺,你正式接手齐恒,你父母外出旅行之日,就是你放我母子俩离去的日子。”

“没问题。”

他答应得非常爽快,转身去到书房,五分钟不到,就拿着一纸承诺回来交到她手里。上面的字句,完全按她所要求的写得一字不差。

岳悦将承诺拿在手里,笑在心里。她以为,有了这纸承诺,就如有了护身符,他如果逼她,她就会把这个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以前的那些,他可以解释为是为了求得她原谅才签的,现在这个呢,可是在婚礼当日写下的,而这段时间,她早已入住他家,还表现出完全原谅他,并且爱他的言行,这种纸写笔载的另类承诺就没有再出现的理由了,可信度就会很高了。

铁证在手,就有了谈条件的资本,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岳悦开始跟他商量婚礼的利弊。

“李大爷,我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婚礼弊大于利。第一,婚礼举行了,你就成为了公众人物,你的低调生活会被完全打乱,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必须谨言慎行,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成了众矢之的。万一,再让他们知道你的情人是同性,那更会搅起翻天巨浪,会淹死一大片。”

李泽扬赞同的点点头,让她继续第二个理由。

“第二……”第二是什么,她只从自身的角度想了,但对自己不利的话怎么能拿出来说呢,眼珠一转,又有了新的说辞:“第一个理由就已经很弊很弊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仅仅是个出名,带来的恶果就不止我说的这点儿,之后的绑架、勒索、骗财什么的随之而来,对了,还有些人,会巴结你,处心积虑的讨好你,会把女儿送给你,万一再是凌双双那类型的,你不头痛吗?”

岳悦像说书人,眉飞色舞加上动作的配合,把“出名”一词衍生出很多故事娓娓道来。

李泽扬也不打断她,津津有味的听着。要不是岳斐在厕所里待不住了,不等召唤跑了出来,问他老爸是不是要跟他妈举行婚礼,他都差点儿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岳悦就是打的这主意,不想给儿子破坏了,又不好明说,在心里打了几下小斐儿的屁股。

李泽扬一看时间,两小时不到了,他和儿子只需穿上外套就行,而她,头没梳、脸没洗、妆没化,就连身上的婚纱,都没有整理好,首饰更是一件没戴。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啊!

不能再跟她磨蹭了。打开门,让等在外面的化妆师们再次进来,只给他们半小时时间搞定一切。

岳悦心里又开始盘算了,半小时,也就是说,半小时搞不定,就会影响到婚礼的举行。很好,半小时,很容易就给耽误掉,就算你李泽扬在旁守着当监工,你总不能不让我便秘吧!

对着正要动手的她们大喊一声停,主动的说:“你们也想我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借以展示你们的美术功力、一举成名,对吧?我也想,所以,我会很配合你们的,我先去洗脸,这个平时都是自己做,轻车熟路,比你们动手要快。现在时间紧迫,一切以节约时间为目的。”

这是节约时间吗?废话都说了三分钟。

以李泽扬对她的了解,自是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以节约时间为借口,吩咐着她们跟进去,趁她洗脸时,可以整理整理婚纱,可以给裸/露的后背擦珠光粉。特别说,如果她便秘,就当她换了个坐的位子,该做头发的做头发,该化妆的化妆。

被识破了,岳悦瞪了他一眼,在准备好的化妆凳上坐下,气鼓鼓的说:“我想了想,还是不洗了,我洗得太慢,而且脸洗得太干净,化妆品就更加伤害皮肤了,我还是让污垢成为一层保护膜。况且时间紧迫,是不是呀,李大爷。”

他笑而不语,只是很有兴致的看着她在化妆师手下渐渐变化。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化妆师,说半小时就是半小时,交出的成品绝对的是特等品。

看着镜子里的人,岳悦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实在是太美了,倾国倾城的程度绝对能达到祸国殃民级别。

招招手,唤过儿子,指着镜子里的人问他:“儿子,你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半个小时,我有没有被谁换掉?”

斐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扭头很庄重的问李泽扬:“老爸,你确定要跟我妈举行婚礼吗?我老妈傻了。”

李泽扬笑了,化妆师们也掩嘴而笑,告辞出门。岳悦没有笑,也没有责怪斐儿糗她,仍是很认真的把刚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李泽扬走了过去,将化妆师留下的两朵百合插到她绾好的发间。

画龙点晴,更美!

一百二十一、语出惊人

一套快闪瞎了她眼睛的首饰在深蓝色丝绒盒子里张扬的展现。(.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那是钻石吗?有项链、耳环、手链、xiōng针、发卡,还聚集得密密麻麻的。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听说都是天价,她只是一替他演戏骗人的角色,他会这么舍得花血本?

肯定不会,指了指,像很内行的问:“假的?”

假的?李泽扬震撼得差点儿掉落了那套天价首饰。他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是什么构造,这么无脑的话也说得出来。她就不会想想,凭李家的实力,只是从面子着想,也不会在娶儿媳妇时用假的?

幸好父母去招呼宾客了,幸好化妆师出去了,幸好儿子这次真的上厕所了,幸好只他有俩人,不然,让人认为李家儿媳对李家娶她的首饰都产生了质疑,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李泽扬压制着想用怒火烧死她的冲动,郑重的告诉她,每一颗都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其作为中心的几颗还大有来历,是从曾被某国皇室的某某用过饰品上取下来的,是名师的专成为他们的婚礼设计的,仅此一套,其价值早已超出钻石本价很多。

以为会让她震惊,却不料她皱起了眉头。

真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想她,他摇了摇头。

要是他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怕是头都得给摇掉。

她在想她从来都没有想明白的事,为什么别人用过的反而更加值钱。为什么自己这个穷人都不愿买二手货,他们有钱人却恨不得买二十手货。也不明白,所谓的名师名在哪里,那设计是不错,但并不是平常人想不出来的款式,也不是把xiōng针拿来当耳环,把项链拿来当戒指。没准换她设计,更有创意。

这些问题暂时不去想了,还是估算下这全套的价值,再想想离去时,要怎么顺便带走。(.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她确定,就这几件,完全够她跟儿子奢侈一辈子也能给孙子留下祖荫。

李泽扬拿起项链、手链为她戴上,才发现一个他从来没发现的问题:她没有耳洞。

那这耳环要怎么戴?如果在婚礼上,看到李家媳妇连耳环都没有戴,不知会说些什么。

“我现在让人来给你穿耳洞。”说着,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她抢下了电话,藏在身后,坚决的说:“不行,我怕痛。”

“生孩子挨那么长一刀都不怕,还怕让针扎一下?”

岳悦开始求饶了:“我就是怕,不穿行不行?”

“不行。”

盯着他的耳朵,岳悦伸手摸去,跟他商量:“其实你可以戴的,你不是有一个耳洞吗?拉一拉,两个都可以戴上去。”

他那耳洞在七八年前就没有用过,早已长拢,何况这种纯粹女人味的垂吊型耳环让一个大男人戴?亏他想得出。李泽扬觉得跟这个女人不能多话,有什么决定直接行动就行。

岳悦怕他真的喊人的对自己施刑,从她的小玩意儿里找出两个小挂件,在整个耳朵上挂上,讨好的问他这样行不行。

行,除非是疯子。

不过,此时再让人来解决耳环的问题也确实来不及了,算了,只要她不捣乱,不真的挂两怪物出去,就由着她,反正她这一身也不会丢李家的脸。

最后检视还有没有遗漏的。不细看还没事,一看,他就不想移开眼了。难怪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认识了,这种美与她平时素颜的干净、娇俏、乖巧、调皮、邪恶中的任何一种都是不同的,眼前这种美,可以借用一句来形象“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还好她平时没有化妆,不然,他骗她他喜欢男人的谎言早已揭穿。

不能再看,再看下去就会出事。

揉着斐儿的头,和他一起去外间把礼服外套穿上,进来接她时,岳悦才发现两人就像套娃一样,除了大小不同,衣着、发型,就连模样,天啊,竟然也很相像。

这一发现,让岳悦心生害怕,万一一会儿婚礼上,儿子被人拍到,她就是带他走,也会有很多人认出他是缩小版的李泽扬,那不到哪儿都能给找到吗?难道儿子注定不能脱离李家?

拖延,让婚礼泡汤。

一切准备妥当。岳悦坐在床边娇笑着伸直双脚晃动。“李大爷,你不会让我赤着脚出去?那样,会很丢人的哦!”

斐儿提着一双四吋高跟鞋出现,非常的好看,白得透亮,衬着灯光,就像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水晶鞋,不,比那更好看,独特的鞋跟才是整双鞋的焦点,每晃动一下,就有流光在倾泻,源源不断。岳悦立即拿过就要往脚上穿。

李泽扬却给她拿开了,重新放回斐儿手里。

“不穿鞋子我怎么走路呀?”

他横着将她抱起,笑得很奸邪。

她强烈要求自己走。

只是,她的心思总是被李泽扬看穿,在耳边看似深情的轻语:“为了不让你把脚崴掉去医院而影响婚礼的进行,我抱你上车、下车,等到了礼堂,我会亲自为你穿上。”

她脸上的笑立即隐退了,挣扎着要下来。

但她的力气够吗?再加上已下得来,从梯铺到门外的红毯两旁已站满了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他俩身上,说着祝福、恭维的话。

她也感觉得到有些不友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充满了嫉妒与恨。

她在心里说着,你们这些不识货的花痴,你们以为他是个宝呀?要是可以,我真的想跟你们换换位置。拜托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了,你们换上同情的眼神好么?

“你需要谁的同情吗?”耳边呼呼热气带出李泽扬的问话。

她从他怀里睁眼抬头,诧异的问:“唔,你怎么听得到我心里在说什么?”

都说出声了,他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吗?还好声音不大,又有礼炮的声音给压住了,不然,又是一个丢人的话题。

他懒得跟她说,提醒她:“很多人都在羡慕你,你要是再摆出这副样子,你信不会被人骂为不知好歹。记着,你现在的一言一行不是代表你自己,是代表李家、代表齐恒,这是你演戏的高/潮部份,你觉得可以演砸吗?”

当然不能,她必须得演好。

可心里实在不舒服呀!面对他的伪深情,干脆把装出娇羞,把头埋进他xiōng。

更好,让众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待会儿在婚礼上,让更多的人为她惊艳!看着怀里的美人,他低下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深情的吻了下去。

一百二十二、翘婚未遂

李泽扬醒悟过来,抬起头,脸微微的红了,不知是因为激情,还是来自她的讽刺。

他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

可是美人在怀,能坐怀不乱吗?想把她放下来,位置又不对,还有十米才能到车的位置,哪有中途放她下来的道理,万一人家以为他体力不济,又是几句话能解释得清的?要知道,那可是男人最在意的事啊!

唉,危险的女人!与其让她把他当成无害的同性来无意诱/惑,不如早点儿让她知道诱/惑的后果。反正婚礼也有了,就让其成真。

他决定了,今晚,会是他俩真正的新婚之夜。到时,看她还会不会认为他喜欢的是男人。

此时,他不会提前透露出信息,对刚才行为的解释是演戏必须演全套。

对,就是这个解释,可以延续到晚上,同样适用。

笑,又是那样的别有味道。

她自是又没看到,就是看到了,她也只会是见怪不怪,不会去猜测他具体的想法,反正在她的眼里,他就一肚子坏水,一脑袋歪点子。她奉行的对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着旁人说新郎新娘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很想抬起头来质问他们是不是看清了她的样子?连样子都没有看到,哪来的貌?见鬼了?

李泽扬同样反感这样的阿谀奉承,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有这场婚礼。

所以,对岳悦的低声咒骂,他立即附和。

她怕若干年后的某天,儿子也被一些不诚心的马屁话包围着,让他迷失了自我,违心的笑着回应他们。

逃,只要逮着机会就带儿子逃跑,就是仅剩的十天时间,她也不愿再等下去。立即开始谋划出逃。

都被塞进车里了,还放了只脚在外不让关门,她说如果只能两人同坐一车的话,那她选择跟儿子坐。

这有商量的吗?

有,李泽扬很大度的决定三人同坐。

本想不在他眼皮底下,容易伺机逃走,现在看来不行了。

转念,她又安慰自己,车队在行进的途中,就算她敢跳车,儿子呢?不能让儿子有危险。撇了撇嘴,将逃跑的念头暂时压下。

那就寄希望于婚礼上!

婚礼在市郊山顶出名的风景度假村,据说是属于某人的私有财产,由于平时只接待少数受邀人士,充满了神秘感,今天,招待区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的大肆开放,将现场的热度直升至沸点。

岳悦以前是听说过的这里的,虽然有些鄙夷故弄玄虚,但心里同样充满了神秘感,现在有比其他人更多的特权,很想趁此一探究竟。

比李泽扬先一步打开车门,牵起儿子的小手要就下去。赤脚刚碰到地面,就被李泽扬抱了起来。

这儿的人,比从他家出来时的人更多,她很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不打自招的说出了最终的意图:“我没想逃跑。”

不是没想,是不能。她太低估了她在特别的日子里的特别份量。只是从车上下来,就被众人的目光聚焦。

需要先把自己藏起来再说。

又没能藏起来,进了新人休息室,都还一大群跟屁虫跟进来对她丝毫不乱的妆容这里抹抹、那里扫扫的。

这种阵势,怎么逃?

使一招调虎离山?

对,让自己出点儿小意外,就有理由让李泽扬一个人去招呼客人,她留在新人休息房。等他出去了,找件伺者的衣服换上,逃跑的成功率会很高的。

单手扶头作出晕眩状,柔弱的说:“李大爷,我头晕、xiōng闷、气喘、眼花,可能房间里人太多了,能不能让她们出去啊?”

李泽扬没有表示任何异义,让她们全出去了。

看他很好说话,得寸进尺的要求:“你也出去,我看着你紧张。”

“紧张点儿好,你才不会想些不该想的。”

又被看穿。

无力的垂下双肩,走到沙发处躺下,仍是以头晕的理由。

斐儿呢?逃的话,没斐儿怎么行?他猜到了,把斐儿藏起来了?正想要怎么开口问他才不会引起怀疑,斐儿提着四吋高跟鞋进来了。

嗯,这个正好。

岳悦头也不晕了,立即起身,赶紧接过鞋子穿在脚上,迫不及待的就站起来,她要制造意外。

斐儿适时说出一句话:“老爸,情人叔叔说把轮椅准备好了。还绑了花,布置得可漂亮了。”

轮椅?情人叔叔?两者有什么联系?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直觉的,这事儿与她有关。

果然,李泽扬搂住她的腰,亲密的告诉她,如果出了意外,轮椅就会派上用场了。

她也不示弱,回敬过去:“对,你情人来抢婚,你跟她走,你爸打断你的腿,轮椅就正好派上用场。”

为了防止她故意摔倒,他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让她的脚略微离地,顺势在耳边轻语:“我的情人有着男人的帅气、女人的优雅,人间极品啊,你一点儿不好奇?本来结婚我没有打算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见到你,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我就是担心他抢婚啊!你说,如果他抢婚的话,我会不会被老头子给就地正法?”

诱惑力十足的话,岳悦的眼里闪现浓烈的好奇之光,改变了主意,她要让自己完好。在见到他情人的时候,鼓动他的情人抢婚,她可以看场解气的闹剧,又可以在看完闹剧后趁乱逃走。

好期盼他的情人立马出现。

不想,情人没出现,情敌出现了。

凌双双穿一件拖尾超过十米的婚纱跟在他们身后步上了红毯。

婚礼上出现两位新娘,谁都知道会有好戏上演。

掌声消失了,笑声也消失了,除了岳悦和李泽扬继续前行,其他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点了哑穴。

当然,凌双双在动,她的目的地与他俩相同,就是红毯那头的礼台。她每一步都走得稳健用力,隔着地毯的水泥地面,都能与她的鞋相呼应,响起沉闷的嗵嗵声。

李泽扬和岳悦再没有反应就不正常了。但他俩的反应就是没反应,只一眼,就很有默契的回头,手挽手继续向前走。他们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完全的无视,让凌双双气得想踹人,但她压制了,也装作无视,跟在他们身后。她要看他们等会儿怎么笑得出来。

一百二十三、抢婚闹剧

只见她从手掌大小的手方袋里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分别给李泽扬和岳悦。

抖开一看,全是股标票交割单,证实齐恒市面流通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中有近一半到了凌家手里。这就意味着只要将这三十几人名下的股份一合并,凌家就可以直接进齐恒的董事局,触及齐恒的核心机密,参与重大经营决策。

要是他们肯为手中所持股份负责,倒也能实现强强联手,但凌双双是被娇纵了的豪门千金,对钱没有概念,只要高兴,以本伤人的事也乐在其中。从此举来看,如果今天的新娘不是她,她定会进入董事局后将公司的机密透露给齐恒的对手。

等在礼台上的李偕铭夫妇早已看清那些是什么。杜颜怡满脸担忧的抓紧了丈夫的手臂。

李偕铭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就像没事一样轻拍她的手,微笑着对主婚人说:“任何事都影响不了婚礼的进行。主婚人,你开始吧!”

岳悦从心底升起崇拜之情。暗叹:龙就是龙,天生的王者,天生的傲视万物。可惜,您老错养了条四脚蛇,遇事只会舍了我这条尾巴保全他自己。

好吧,保全他吧!谁让她是偶像的儿子,她又想在偶像面前表现一下呢!

在凌双双威胁似的提醒“婚礼的女主角关乎齐恒未来命运”时,岳悦终于忍不住对她鄙视起来,同情的看了眼毫无反抗之力的李泽扬,顿觉此时丢下他很不道德很不仁义,虽然他会威胁她、会捉弄她,但他对斐儿好是勿庸置疑的事实。()连同之前理由,她决定,要让凌双双这个狠毒女人再成为她手下败将。

看着他还未有所动作,自作主张拿过他手里的纸,连同自己手里的,塞回凌双双的手里,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说:“看完了,里面的名字一个不认识,也没看懂那些数字之间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不要打扰我们的婚礼了。”

她会不懂?看她那副眼角含笑的老实样,绝对装出来的。李泽扬隐住眼里的笑,不动声色任她表演。

斐儿早就记住那是欺负他妈、要抢他爸的坏女人,忘记了他妈要他不现身的叮嘱,挣脱照顾他的佣人大婶的手,飞奔到他们面前,从凌双双手里拿过那叠纸,看了看,不懂,就抽出一张开始折飞机了。

几秒钟,一架简易纸飞机折好,他放到凌双双手里,天真无邪的笑着对她说:“坏女人,送你架飞机,你坐着回你老家吧!”

凌双双两眼一瞪,恶狠狠的说:“死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也轮不到你。”岳悦将斐儿拉到身后,自己则更加亲密的靠在李泽扬身上,对她说:“你想当我儿子的后妈?不好意思,没位子了,我儿子的亲妈后妈都只能是我。”

凌双双藐视的一声冷哼,非常有把握的威胁:“你不为李泽扬想,也该为你儿子着想,也许有那一天,你儿子会掌管齐恒。但你今天如果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你和你儿子就当乞丐去吧!”

李家有没有齐恒对岳悦来说无关痛痒,她最想的是出一口恶气,替自己、也替李泽扬。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自有他李家去善后,如果他们搞不定,只能说明齐恒气数已尽。

好似因威胁产生了害怕,轻声问她:“我不说‘我愿意’,我有什么好处吗?”

凌双双似看到了胜利的光芒,很大气的说:“条件尽管开。”

“好。”拉着李泽扬转向,对他笑笑,主动踮起脚吻了他的脸,深情的说:“泽扬,我爱你,生生世世。”

这在凌双双看来,是离别的宣言,得意的笑着站到了他俩中间,准备随时替代她的位置。

不想,岳悦接下来说的话是让主婚人将婚礼进行下去。

没有亢长的誓言,没有问新郎新娘愿不愿意,直接的戴戒指、对拜、敬茶、礼成。

凌双双很清楚自己被戏弄了。

但岳悦并不就此罢手,还将未说的条件说出来:“随便开的条件已经开了,我们举行中西结合的婚礼,不用说‘我愿意’。”又得意的凑近她耳朵,极小声的刺激她:“如果你不出现,我还真不会说‘我愿意’。实话相告,我是打算逃婚的,我从没喜欢过李泽扬,我和他如你所料,是演戏。”

凌双双嘶吼起来:“你们假结婚?!”

“谁说我们假婚?”岳悦指指儿子,让她好好看看,,“你也别说你所谓的证据了,我儿子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据。你问问在场所有人,他父子俩是不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点,她也说不出否认的话,这两人确实太像,为什么以前没有觉得呢?难道,她找的私家侦探是草包?她花了那么多功夫得来的股份也没多大意义?

既然未按计划实现,那就按另一方案实施。“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两字怎么写啊?请教。”

李泽扬制止了她继续逞口舌之快,冷冰冰的告诉凌双双,如果不想两败俱伤,三天后,交换股份。

原来,他也以同样的方法持有凌家的股份。他出手更早,在凌家宣布有重大事情待披露而停牌之前。如果凌家不拿回股份,复牌之时,为了自身利益,只能宣布利好消息,让李泽扬狠赚一笔。之后,真相被揭露,又会是难以想像的后果。所以,凌双双以为成竹在xiōng的计划又宣告失败。

咬牙切齿的扫视他俩,忍住眼泪,将婚纱累赘的拖尾扯掉,提起裙摆,甩掉高跟鞋,赤脚从红毯跑出了婚礼现场。

钻进停在外面的一辆车里,捶了坐在驾驶位的人一拳,气乎乎的说:“都是你,让我把脸都丢尽了。”

“我会补偿你的,等我拿到齐恒……”

凌双双一撇嘴,不相信的说:“之前都拿不到,现在你更别想。你能冒个四岁以上的私生子出来?”

这句话该是触及了男人心底的痛处,刚才温情的安抚立即变成怒吼:“你给我闭嘴。”

乖张的凌双双立即像只温驯的绵羊,连着婚纱抱住屈到坐位上的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看着男人眼里怒火越烧越旺,她缩了缩身子,与婚礼上的嚣张相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一百二十四、同父兄弟

大大咧咧的一拍他肩,赞赏的说:“可以呀,李大爷,你早开口嘛,我就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

他笑着捉住她拍她的手,放嘴边深情的一吻,凝视着她说:“我喜欢听你废话。”

多深情的表白呀!如果没有之前的斑斑劣迹,岳悦很可能被感动,可惜啊,她又只当是他的玩笑,毫不动容。

她和儿子刚才已大为露脸,她不想有更多的人细看清她的脸,以致影响之后的出逃。

“李大爷,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你招呼客人吧,我和斐儿去就行了。”

洞悉她想法的他只对着斐儿问:“斐儿又不上厕所,对吧?”

斐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明确表示他不想去厕所。岳悦有些气小家伙的不配合,但又没辙。

李泽扬揭穿她的谎言:“不要去想厕所,肚子就不会痛了,是不是?一起招呼客人,你可是今天的女主角。”

“对,演戏的女主角。”

是么?戏很容易成真的。

李泽扬眯起眼打量她精致的容貌,越看越不舍离眼。

经过今天的婚礼,还有她当众亲口说出的斐儿与他是亲父子的话,将很多事定性了,她还能当成一场戏拍完就宣布结束吗?就算是这部戏结束,也还会有续集延续两人的故事,一定会一部比一部精彩。()

跟在李泽扬身边,听李偕铭给他们介绍每一位不认识的来宾。

见过十几人之后,岳悦已经晕了,一个个都是她从报纸杂志上得知的神级人物,加在一起,比当初一个李偕铭的份量重多了,这是她承受不了的,好想开溜,可李泽扬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她根本掰不开。而儿子,比她更像主人,跟那些她一听过就对不上号的叔叔伯伯爷爷的打着招呼,还跟他们炫耀***美,让她不得不堆起已僵硬的笑容回应他们的赞美。

只是,她在回应下一位时,再回头去想,已不记得上一位是谁,似乎每一个人都是同一个名字同一张脸。

突然,她觉得腰间一紧,本是向前的步伐被带得向侧一趋,似在避开什么。扭头看去,确实有一年轻人向他们走来。她也看到李偕铭沉下的脸和杜颜怡矛盾的神色,想迎上去,又不得不随她丈夫李偕铭的脚步改变方向。

那人是谁?岳悦有眼熟悉的感觉,再看看身旁的人,猜测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她问李泽扬那人是谁,他只说是她不该知道的人。

我和斐儿才是不该让人知道的人呢!她在心里抗议着,哼,你不让我知道,我还偏要问个清楚。你不说,我不会等他走近,自己问吗?

那人感觉到他是不受欢迎的,站在原地不动了,脸上有浓浓的伤痛。

岳悦更加好奇,她要弄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在背后以自己的理解打着手势。

过了一会儿,再扭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他懂了她的手势吗?

不管是不是,去看看总没错。岳悦微微弯了弯腰,碰碰李泽扬的腰,很小声的跟他说:“这次是真的要上厕所了。你把斐儿看好,别让他到处跑。”

也不等他作出反应,脱离他的贴身搂抱,疾步向室内走去。

看她四吋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一拐一拐的,随后就踮起脚尖,不让后跟落地。那样子,真的有些急,再看她去的方向,还有让他看好斐儿,他非常放心。牵住斐儿的手,跟父母继续与宾客寒喧。

岳悦真是乖乖上厕所吗?才不是。进到厕所,立即把高跟鞋脱了,塞到拢到腰间的婚纱摆里,然后皱成一团,在腰间打了个结

准备妥当就踩着马桶爬上了窗,探头出去看看,确定没人,翻上纵身跳

婚纱在跳下的一刻散开了,摆勾住了窗边的挂勾,一用力,只听卟的一声,拉出一条口子,而她也因太过用力,向前一蹿,差点儿跌倒。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作贼心虚的心理,让她不敢抬头看人,干脆把头垂得更低,慌乱的解释着:“我上厕所,一时好奇站起来看了看,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就出来找找。”

为了证实所言非需,她想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可能是因为着急吧,竟然没给摘下来。

扶住她的人开口了:“大嫂,我是在这里来等你的。其他人不会到这里来的。”

声音非常的好听,可以肯定,不是李泽扬。

岳悦定格住摘戒指的动作,站直了身子,果然是之前那个与李泽扬有几分相像的人。

他刚才叫她什么来着?大嫂?那李泽扬就是他的大哥了?李泽扬不是独子吗?

皱眉想了想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大嫂,你也是因为对我好奇,才会约我单独相见的。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对吧?”

对,问他话才是重点,只要问了,是与不是不就清楚了吗?

看看四周,指指她刚爬出来的窗户说:“喂,我觉得还是那里面安全些。我可是今天的新娘子,要是让人看到我在这里跟别的男人说话,就不好了。”

“厕所不是更容易引起误会的吗?”

这倒是,岳悦气自己对现场环境不熟悉。她有好多话要问,怕是一两个小时都问不完,但李泽扬不会让她消失一两个小时的。她敢肯定,超过二十分钟,他就会找来。特别是还有那只比狗还厉害的他的情人,找起人来,不费吹灰之力。

他的情人?

岳悦邪恶的笑了,相比之下,他的情人,更具有吸引力。到现在,那人都没有现身,也许,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找来。

那就先打发掉眼前这人,但眼前这人,也有好多她想知道的秘密啊!

“给你三分钟时间,告诉我你是谁,然后留下电话号码,我之后再找你。今天确实不是时候。”

对方没有提出议异,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塞给她一个写着数字的小纸条,在她怔怔的注视下离开了。

这人,竟然是李泽扬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他亲爹李偕锐与杜颜怡生的。

太不可思议了。

一百二十五、拐带新娘

也不知呆呆的想了多久,肩膀被人一拍,吓得岳悦惊叫起来。(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回头一看,一枚美男。

不过,她对美男帅哥免疫,评论会有,但绝对不会出现花痴言行。

非常冷静的将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之前没有见过,直接了当就问他是谁。

对方啧啧出声,摇着头,双手捧心作出一副伤心状,哀怨的说:“看来我魅力不再,红颜老去了。”

噗,岳悦毫无形象的笑出了声。婉惜着,这世道是怎么了,明明一个纯爷们,竟然是副娘娘腔。倒是可以和李泽扬配成一对。只不知他的情人跟此人相比,又会是什么样的。

看他好像很悲伤的样子,岳悦觉得自己有安慰他的必要。“没有没有,你很有魅力,红颜仍然娇俏。”

“真的吗”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又是满脸哀怨,叹息着说:“可是,他还是娶了你。”

话里的醋味好浓,岳悦不得不对他重新打量。这神情、这语气、这话意,她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了眼前这位就是儿子口中的情人叔叔。

他有他们说的那样厉害吗?岳悦持相当的怀疑态度。

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温柔。不然,一个真正的女人却比男人还粗鲁那像什么话?“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我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伸出兰花指将她的裙摆整理好,把落到地上的高跟鞋也放好了,示意她穿好后再说其他的。

看了看覆着树叶的泥土地,她皱了皱眉,告诉他,这种地面非常不适合穿高跟鞋,否则只会留下一个一个的洞,让人以为是什么怪兽就不好了。

兰花指又一翘,向旁一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起她就向旁边走去。

岳悦听话的不问,任他带她到了尖屋顶上狭小的露台。因为有屋檐和枝叶的遮挡,站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场面,下面的人却看不到他们。

“我们可以谈谈了。”

谈判吗?除了最开始那两句带酸味的话,之后娘娘腔一点儿,却再感觉不到醋味儿了,敌意,更是从开始就没有感觉到。

岳悦觉得这不是情人的正常反应。(请记住他要跟她谈,谈什么?她笑着以眼神相问。

“哦,”又是让岳悦起鸡皮疙瘩的娘娘腔,“我还是先回答你说的问一个却问了三个的问题。虽然是三个,但我非常乐意回答。第一,你可以问我很多问题,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我绝对认识你,如果不是扬的阻止,你不只会见我;第三,我是来找你的,但不是扬让我来找你的,是我自己,我早就要见你了,扬就是不让,今天,非常难得的机会。”

kao,这人不仅娘,还罗里吧唆的,李泽扬的口味也算是特别中的特别了。

她不想听她罗唆,低声一吼:“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是谁,你要跟我谈什么。”

给她一个立正,再帅气的行一标准军礼,朗朗有声的简洁回答:“报告岳悦小姐,小人姓秦名壬,认识我的人都喊我情人。我想跟你谈的事就是想不想逃婚,我绝对可以帮你实现。”

岳悦像看怪物般看着他,她不相信,这阳刚十足的声音是由他发出来的。哪面才是真正的他?他还说他会帮她逃婚,他知道她与李泽扬不是真正的夫妻吗?

“秦壬、情人,这么说,你不是李泽扬的情人了?”

轮到他惊讶了。刚才装娘娘腔,只是暗示他知道娘娘老师的事,她竟然误会他是个小受。

像吗?像吗?自问了数遍,都自认是纯粹的男人。可此时,他就被这个女人红果果的打击了。沮丧的垂头叹息,不甘心的问:“岳大人,请问,你怎么会有这样惊悚的想法?”

她以为他是不满她把他当成女角了,赶紧解释:“哦,别误会,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攻,他才是受。”

越说越不像话,秦壬喝斥道:“女人,把你愚蠢的想法给我收起来。我和扬的性/取向绝对正常,我和他都只对女人有性/趣。”突然,他暧昧的笑了,揽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肯定的说:“扬到现在都没有碰过你。”

岳悦正在仔细想他说他和李泽扬都正常,那是让她很意外的话,她的脑子还没有想过来,听到他的问话,本能的脱口而出:“他怎么会碰我,我又不是男人。”

秦壬开怀大笑,将怀中美人搂得更紧了,话也说得更有挑/逗性,“美女,跟我吧!我保证,我会比他对你更好。至少,我不会让你独守空房,我也比他更懂情趣。”

岳悦这才发现自己与他的姿势有多暧昧,挣扎着要摆脱他,力气却小得连手都没能抽出来,急得一脚跺上他的脚背,未料吃疼的却是她自己。鞋呢?想起来了,还在刚才离开的厕所窗外的空地上。

挣扎是无用的,她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提醒他:“秦壬,你是李泽扬的朋友,俗话说‘朋友妻不要戏’,你认为你现在的言行妥当吗?”

这话他懂,但那仅限于真正的朋友妻,而她,不是。所以,他仍未放手,更加诱/惑的说:“你不是想逃婚吗?跟我走吧!只要你眼了我,扬再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真要跟男人的话,李泽扬绝对比他合适。

岳悦脸上浮起了鄙视神情,不屑的说:“可惜,我对你也不会有想法。”

“你不怕我将真相告诉你儿子?”

“尽管。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先掂量掂量你的话能达到几分的可信度。”

被女人拒绝得彻彻底底,也被女人鄙视得彻彻底底,这在他秦壬的情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

本该怒极的他反而笑了。附在她耳边故意弄得她耳朵痒痒的,挑/逗着:“女人,你果然是极品。难怪扬把你窖藏起来。”

没人品的大色狼!口口声声提及朋友的名字,怀里却强行抱着朋友的妻子,他当他才是婚礼的男主角吗?

岳悦想一口咬得他放手。可她咬不下去,她嫌他脏。装作向外看了一眼,告诉他:“好像你朋友不见了,你猜他是不是找我来了?如果让他看到你抱着我,他会杀了你还是会杀了我?”

这话起了作用,他放开了她。

他确实不想让李泽扬看到他明目张胆的非礼他的妻子,虽然这个妻子还没有真正属于他。

秦壬断言,不会太久,很可能就在十二小时内所属性就会发生变化。但他希望变化会与他有关。不死心的再一次问:“你确定你想让这场婚礼成真吗?”

不想,不想,一千个不想,一万个不想,但仅仅是我的不想就可以让已经发生的一切消失吗?岳悦在心中狂喊。感到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自己的言行都不能自己掌控。面对他的质问,只能违心的回答非常想,可这话实在是她极不想说的,索性闭嘴怒目相向。

李泽扬确实在找她,但他已亲自将近处的厕所找遍了,也不见她的踪影。

斐儿在,她不可能独自跑掉。那她会去哪儿?这些天看得她太紧,趁此溜出去办其他事,然后再回来?可这是婚礼,新娘却不见了,传出去不就是天大的笑话吗?

找,一定得找到她,可是现场他认为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能去哪儿找呢?问斐儿,斐儿反问他怎么把他妈给弄丢了。还去向爷爷奶奶告状。

老爷子立即板起严肃的脸,杜颜怡则一边让老头子宽心,一边轻责儿子为什么又惹儿媳妇生气。让他在半小时内必须将儿媳妇找到。

半小时要是能找到,之前就不会花半个多小时了。

该去哪儿找呢?

突然,他想起漏掉的地方是哪儿了,就是厕所窗户外的地方。正常来说,是没有人把那里当路的,但对于岳悦这个不正常的人来说,那才是她正常的路。

果然,在那儿,他发现了她遗落的高跟鞋,也看到了墙上有一条白色的细纱随风摆动,似在向他发出挑衅的信号。

李泽扬气不打一处来,扯下白纱,提起高跟鞋狠狠的甩了出去,铁青着脸发誓,找到这个女人后,一定拿条铁链把她给锁起来。

她会去哪儿?希望从地面找到蛛丝马迹。

拨开地面的落叶,有明显的脚印,只不过,那个脚印不属于女人。再细细看了看四周,脸色变了。

他已知道她被谁带走了、带去了哪里。

“情人,你又触及我的底线了。”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李泽扬满脸寒霜,说出的话都在零度以下,冻得岳悦一个冷颤。不,不是冷颤,是心虚,就像自己做了错事,被人逮到一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出现时,她与秦壬的距离在半米以上。

秦壬倒是坦诚的笑脸相迎,根本不认为婚礼上带走了别人的新娘是很不道德的事,对岳悦的明显颤抖伸出了温暖的怀抱。

李泽扬不会让他得逞,快速而有力的把岳悦拉入自己怀里,当着秦壬的面,深深的吻了下去。

因为心虚,她不敢反抗,任他吻得自己快要窒息。

一百二十六、恩威并施

很有节奏的掌声响起,李泽扬意犹未尽的离开了岳悦了唇,手没有半分放松,反而搂得更紧,对秦壬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扬,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你又不喜欢女人,何苦委屈自己?你让我很心疼的,我是那么的爱你。”李泽扬的脸越来越黑,秦壬视若无睹的继续刺激他:“你俩都让我无比心动,我该选谁呢?要不,你俩一起嫁给我,她当我的公开老婆,你当我的私密老婆。”

没有预示的一拳直击而出,纵然是秦壬的反应快,侧身偏头,拳头还是贴脸而过,火辣辣的疼痛立即让他切实感受到了他的熊熊怒火。暗惊,要是那一拳没能躲过,怕是颧骨都得碎掉。

不能再给自己制造危险了。

收起了满脸的戏弄之色,对他做出投降的手势,正经八百的道歉:“扬,对不起,我玩得过了。”见他的脸色稍有缓和,又忍不住说出不该说的话:“你是不是真不行了?才用你喜欢男人作借口向美女掩饰?要不,如此娇艳的岳大美人在眼前,你竟然能坐怀不乱?我只是看一眼,就……”后面的话,他嘿嘿两声后自动噤口,他知道,说出来的后果会是什么,而嘿嘿两声,不但让他没有出手的理由,还更容易引人无限遐想。

李泽扬只能感叹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瞪了他一眼后,再也懒得理他,搂住岳悦做出亲密状转身离去。

美女没拐到手,许久不见的朋友也没能好好叙旧,秦壬很不甘心的在他们身后抛下一句:“把你的女人和儿子看紧点儿,还有人比我对他们更有兴趣。”

李泽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岳悦则问对她感兴趣的人是谁。

两人很有默契的忽略了她的问话。李泽扬把她搂得更紧,紧得她要去掰开他的手才能呼吸顺畅。

想脱离他的搂抱?没那么容易!以她没穿鞋会硌脚为由,把她抱了起来,身体有了更亲密的接触。

把她抱到新人休息室,一进门,李泽扬看似野蛮实则轻柔的把她放下推到关上的门后,双臂在她两边支撑出狭小的空间,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他对你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

快速的回答,让他认定她是在心虚。眯起了眼,带出极大的危险性,再一次问她:“他有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你?”

“嗯……没有。”

说完,自己感到了心虚,悄悄的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没有想动手打人的迹象。庆幸的安慰自己:我没有说谎,确实是没有这样,刚才,与我的距离要么是远,要么比现在跟你的距离更近。所以,我没有说谎,真的,真的没有说谎。

她说没有就没有吧!李泽扬选择了相信她。向前倾了倾身子,将头搁在她肩上,双手也放到了她腰间,悄悄将秦壬塞给他的小纸条打开了,从她肩头看去,角度正好。

那不是他以为的那个电话号码,但他肯定是同一人,只一眼,他记住了,以在腰间摩挲的动作,将纸条放还到她的腰带边,他要知道那人会跟她说些什么,她又会怎么做。

以为他会有进一步动作的她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放缓了,她虽然没有经验,但电影里看多了,知道男女此情此景下最容易发生的是什么事。五年前的酷刑,她还心有余悸。

感觉到她全身的僵硬而颤抖,她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吗?他很想知道五年前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她对男人从心底生出抗拒。

怜香惜玉是他的天性,搂抱她的动作更加的温柔,一手留在腰间,一手放到了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无声的传递着安抚、关爱、疼惜。

好一会儿,他终于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紧绷,对他的抗拒也没有之前的强烈。

她很享受这种安抚,靠在他xiōng前,晕晕欲睡。

怎么感觉她把他当成了长辈?李泽扬又受打击了。拿起另一双鞋让她穿上,再次牵手出现在宾客面前。

竟然没人发现这对新人失踪超过一个小时。岳悦明白了,原来众多宾客是冲李偕铭的面子来的。

用手肘碰了碰她,轻声告诉他一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李大爷,你好像很缺乏存在感啊!”

他不否认,他是缺少了在那些商业前辈心中的存在感,谁让他露面少呢,这种形势会在不久的将来改观,他肯定。但他不会告诉她他要做的事,在外人看似恩爱的附耳低语:“我只要在你心目中有强烈的存在感就行了。记住,是每时每刻。”

“已经是了,我连放屁时都记得你的存在。”

真恶俗!李泽扬生气的放开了他,想丢下她独自离去,又觉不合时宜,用力的牵住她的手,捏得她骨头都要碎掉了。

倔强得本以为可以忍过去的岳悦皱眉喊痛,又压抑着不敢喊大声,她怕再触动了他的怒火。

“痛吗?”他笑得那样的温柔,声音也说得那样的温柔,手却比之前更加用力,话意更加有威胁味儿:“只知道痛是不够的,还得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是,李大爷,小的知道了。”她装出极乖巧的应声,请他手下留情。

本也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顺应她的求情减轻了力道,又不舍放开,她的手真的好柔软,刚才,会不会太重了?心疼的轻问她:“痛吗?”

少假装好心了!岳悦白了他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她怕她的动作又惹出他的怒意,再受皮肉之苦。

看看场面,再看被他拽着不放的手,非常识时务的跟自己说,暂时不要想着逃走了,反正不举行婚礼也举行了,就把婚礼进行到底,别浪费了漂亮的婚纱和奢侈的首饰,就当是圆了自己不结婚却能有婚礼的梦吧!可惜紫萝没能亲临现场,她知道了定会万分遗憾,也会骂死她,那就给留上几张照片充当护身符。

习惯性的拿包,落空了才反应过来今天根本没给她带包的机会,手机好像都没有带出来。她知道,他一定带着,也知道他习惯放在哪个口袋。

忘记了才被惩罚,没向他申请,直接就把空闲的手伸向了他的裤袋。

手指尖刚触到电话,又被一手捉住了,想缩,又缩不回来了。讨好的笑着解释:“李大爷,没别的意思,我想借用你的手机照几张照片作个纪念,我没有像今天这样漂亮过,您老就成全我一下。”

这个没问题,李泽扬相当乐意,但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事,趁机给她提出交换条件,就是从现在起,再不能称他“您老”。

几个月时间里,都说顺口了,要一下子改正,还真挺难的。讨价还价的说:“李大爷,既然你不喜欢,我会很努力的改,但你一定得给我一点儿时间,如果我无意冒犯,您老别再动用私刑好不好?”

这是改的样子吗?一边说着改,一边就把不该说的又说了出来。李泽扬赏了她一句“狗改不了吃屎”,然后,哑然失笑了,接着,很大度的告诉她,改得了就改,改不了,他也不会再跟她在言语上计较了。

他真是良心发现呀!岳悦差点儿就感激涕零了,很义气的说:“李大爷,我一定不会丢你的脸。我会用我美丽的笑容,让他们都羡慕你娶了个漂亮老婆。不仅,我还会让他们见识你老婆我的聪明。演戏嘛,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不必了,你只要对他们笑笑就行了。”他赶紧打消她的念头。他还不知道她呀,装淑女的时限绝对超不过三分钟,如果不说话,倒是能应付上一个小时。

岳悦绝对是属于伤疤都没好就忘记了痛的人。对他的要求,嘴上没反驳,心里却哼着:我想说话,你还能封住我的嘴?等着瞧,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我岳悦也是智慧型的百变美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儿子将她的计划完全打乱,他的公关能力比她强了n多倍。就在他俩消失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已经把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婶婶爷爷***全征服了。她的出现,只听到他们的赞叹:斐儿完全遗传爸爸了的智慧和妈妈的美丽,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作为。

完了,对她的定义只有美貌,这与说她是花瓶又有什么差别呢?

岳悦很不满的向李泽扬抱怨,却不好意思说花瓶的问题,只以斐儿不是他亲生儿子为据,引伸出那些人的眼睛都是有毛病的。

李泽扬哪能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题问她:“你不是也说斐儿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这纯属巧合。”

她根本不相信,当年偷种对像会是他,他也肯定,不会有种遗落在外,而五年前,她还不到十八岁,他从不会对未成年少女下手。

一百二十七、新婚之夜

婚礼实在是太累了,脱下了累赘的婚纱,换上传统优雅的红色喜庆旗袍,是轻松了一点儿,为什么不能更轻松的配双平底鞋呢?

向来喜欢高跟鞋的岳悦第一次对高跟鞋深恶痛绝,数次跟李泽扬商量,能不能把高跟鞋脱掉……

“你自己说说能脱吗?”

“你见过哪位新娘在婚礼上是赤着脚的?”

“你不是说你是称职的演员吗?”

“如果你想让人认为你是无xiōng无脑的花瓶,你就脱了!”

……

岳悦终于忍不住反抗了。“不脱就不脱,我现在就晕倒给你看。”

话音刚落,她就仰后倒去,却在李泽扬一句“你晕倒我就会宣布你有身孕。”的话时,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稳了身子,假笑着说:“没有晕倒,我刚才只是没站稳。”心里却把他骂得连畜牲都不如。

很快,她寻到了报仇的机会。

夜宴上,她看李泽扬给人敬酒很豪爽的一口一杯,虽然那所谓的一杯只是垫了点儿杯底的红酒,但那酒精度毕竟有十几度。他是海量吗?

她怀疑酒有问题。

从专为他倒酒的伺应生手里接过酒瓶,说要亲自己为他倒酒,趁机用指头蘸着尝了尝,果然,是她向他推荐过的无醇葡萄酒,闻着有酒精味,度数却是0。5到1度,连醪糟水都比它的度数高。

她记得,当时他还极其瞧不起它的价位,说辱没了他的身份,也说就那酒精度,辱没了酒这个字。

可现在呢?他就不怕被辱没了?

哼,新仇旧恨就在今天一并算了!

又以上厕所为由去实施她的计划,李泽扬怕她又会走丢,拽着她的手不让走。(

“那你跟我一起去总可以了?我真的很急,你不会想让我在宴会上出丑?那可是丢的你李家的面子。”

也只能跟着了。

站在洗手间门口,指指上面高跟鞋的图标提醒他,这里是公共卫生间,里面很可能有女人,问他要不要继续跟进去。

他当然不能跟了,但斐儿小,他可以进去的。

正合岳悦的意。

进到里面,立即跟儿子说要玩个游戏。

小孩子嘛,当然对游戏感兴趣了,何况还有奖励,眉开眼笑的答应了,拉勾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老天也真的帮她,她看到了秦壬,跟他一起的几人,应该也是李泽扬的朋友,她从心底笑了出来,她肯定,秦壬很乐意帮她。

的确,她只说了一句“跟朋友,一定要多喝两杯”,秦壬就懂了,鼓动着其他几人对他轮番举杯。

李泽扬已经发现酒不是他要的那种,但他没想到是岳悦主使的,以为是伺者拿错了,想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喝。

红色的液体,已经从一口能吞下的量升到了半杯,再升到满杯。他已感觉头沉重到压得眼皮也跟着往下垂。搂住岳悦,全身有大半的重量都承重到了她身上。

可怜的岳悦,哪能承得了,特别是饱受高跟鞋折磨的脚,更是痛得快要毁掉了。

她有丁点儿的后悔自找罪受。

秦壬主动说帮她送他回去,她不敢答应。有了白天的轻薄,夜色下,更容易让轻薄升级。

于是,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了。向儿子求助,让他去喊他爷爷奶奶。

“不长劲的东西,几杯酒就醉成这样。”

李偕铭的轻责,岳悦对李泽扬抱以同情和内疚。想为他申冤,就是对李偕铭的称呼她实在是别扭。

张了几次口,终于含含糊糊的喊了声爸,又有些为难的喊了声妈。

杜颜怡立即体谅的说老头子:“今天儿子结婚了,要管他也不是你的事了,别摆这副脸色吓着了我的好儿媳。赶紧让人送他们回房去”

只是回房?难道,这个神秘的山顶度假村是李家的?

几分钟后,从送他们回房的人嘴里得知,确实如她所料。

这李家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放着这么奢华显身份的地方不住,要住到那么远的草场里去。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她更关心今晚要怎么离开。她觉得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不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再有机会。

可是,身份证在哪儿?户口在哪儿?银行卡在哪儿?没有这三样东西,她和儿子火车票、飞机票都不能买上,怎么走?

正寻思着,一双手伸到了她的腰间。除了李泽扬还能有谁,她厌恶的拿开,打算起身离床远点儿,她不想酒后乱性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已经来不及了,酒精的作用,他不似平常能控制言行举止,一双铁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烫热的唇落在她的脖颈,热度立即传遍了全身,熔化得她连站起来的硬度都没有了。

他的手以寻常的认知在她前xiōng/摸索纽扣的位置,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他开始到处摸了,仍是没有找到可以剥开她的开口处,急了,从领口处用力一扯。

疼痛让岳悦清醒,低头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很用力,她嘴里立即尝到了铁腥味儿,惊得松口,果然,血流出来了。

她不敢动了,咬着嘴唇闭上了眼,心想,他会一巴掌pia死我?

“一、二、三……”数到了十,也不见有动静,她睁开眼,凭着对他气息的感知迎上了她的眼。

他正看着她,嘴角浮现邪魅的笑容,被她咬出的血和着红酒的颜色进到了他的眼里,像火焰一样迷朦。

他的脸,她看不清了,他的笑容消失在她的唇上,仍是滚烫火热。

开口想说点儿什么,正好给他的舌头开了方便之门,轻轻的咬了咬,口感不错,比刚才如啃鸡爪的咬好多了。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反应带给他的是鼓励和媚/惑,还没有比较完两者的不同之处,就被他压在身/下。

好重呀!

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又有了害怕的感觉,伸手去推,毫无作用。

在她身上隔衣游走的手很不满这层障碍,他要冲破障碍,可是又对正常的解扣无能为力。

没有耐心了,他粗鲁的撕扯着阻碍物。无奈质量与做工实在是太好,旗袍仍完好的裹在他身上。

要是他知道这件旗袍是这样的难脱,他肯定会换别的款式,或是准备好一把剪刀。

有些累了,也有些泄气,他停止了撕扯,紧紧的把身/下的人抱住,像要揉进他的身体。

本在反抗脱离的岳悦连动弹都不可以了。

一百二十八、逃跑新娘

“李泽扬,我要上厕所,我尿急。(.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如雷的声音轰得他放开了她,梦呓的说:“尿急得真是时候,快点儿。”仰面躺下,等待她上完厕所再爬上他的床。

好不容易脱离魔掌,还会自动送入虎口?

岳悦打开衣柜门,从里面选了身运动套装拿到卫生间。

把换下的旗袍整整齐齐的叠好,感激的献上一吻,道着歉:“旗袍呀,刚穿时,我还嫌你这嫌你那的,我错了,没有体谅你的良苦用心,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想带你走,可是,我是跑路,不是很方便带你,你就委屈的留在这里,如果有朝一日,我再回到这……啊呸,没有那一朝那一日了。咱就永别了!”

换好衣服,蹑手蹑脚的出来,见那头猪已经响起了鼾声,走近用手在距离脸不远的位置晃了晃,没反应。放心大胆的挑了双运动鞋穿上,找了个行李箱,又从柜子里选了几身女装塞进去。再把他的手机拿上,那里面有她给好友的照片。

然后在屋里搜索了一圈,竟然让她找到了几万元现金和带摇控器的车钥匙,欣喜的把钱放到箱里,把车钥匙紧紧纂在手里。

准备妥当,开门刚迈出脚,又退了回来。现在还早,还有些宾朋没有离去,她不能在两老眼皮底下带走儿子,只能等他们睡后再行动。

李偕铭的车在最后开走,但那辆车也带走了儿子。他们应该是回了草场那边的家。

又等了很久,婚礼现场的灯光没有了,旁边一幢二层的小的灯也没有了,她想,收拾完现场的伺者们也休息了。(

床上的李泽扬已经睡了四个小时,动都没有动一下,估计他醒来的时间不会太早。猜测他醒来看不见她,肯定不会立即告诉他父母,他可是怕他老爹的。他会找,而找的时间里,他老爹送斐儿去了幼儿园后也离开了,她正好接上儿子离开。

对,就这样!岳悦肯定的点了点头。

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自己独自出去了,装作很闲适的样子,从下走到下,把亮着灯的地方都逛遍了,也没有见到有人。压低声音喊了声“有人没”,同样不见有回答的。

放心了,开门溜到屋外,找到了停车的地方,以摇控器确定了是哪辆车后又折回房里。

提起行李箱,对着仍保持之前睡姿的李泽扬欢快的做了几种不同手势的再见,再抛给他一个飞吻,关上门离开了。

一切非常的顺利,如果不是在下山的道路上遇到车抛锚了的秦壬,她肯定,没人知道她是新婚之夜逃跑的新娘。

秦壬未征求她的意见,拉开她的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倾近身体眯起眼打量着她,像是不相信又像是戏谑的说:“岳大美人,你竟然能在今晚毫发不损的逃脱扬的狼爪,连狼吻都没留有半个,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狼吻?她的脸红了,以为他从她被李泽扬吻过的地方看出了痕迹,慌乱的伸手掩住。

殊不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非常想知道李泽扬对她的亲热到了什么程度。现在得到了答案,他的笑更加的邪恶,离她的距离又近了一分,她不得不尽量的向后靠,伸出双手抵住他的xiōng膛。

“秦壬,你给我滚下车去。”

“这里到山下还很远的,我的车又坏了,你忍心让我当山大王?”哀怨说完,又涎笑着说:“如果,你愿意给山大王当压寨夫人,我立即带着你一起滚下去。”

跟无耻之徒说什么都是自找气受。岳悦决定,宁可拖着行李箱走下山去,也不要受他的轻薄。

悄悄伸到背后的手还没有触到门锁,就被秦壬捉住了。

她没有发火,冷冷的命令:“放开我。”

“舍不得。”

“我知道我的蛮力大不过你,但你别忘记了,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你胆敢对我做什么,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成为一具尸体,就是我成为一具尸体。”

“好刚烈的女人。”秦壬收起了嘻皮笑脸,也放开了她,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正了身子,正色问她是不是铁了心要离开李泽扬。

这不废话么?不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会半夜三更的逃跑吗?怎么聪明人净问些弱智的问题?但这个问题与他无关,她不给予回答。思忖着自己能不能下车顺利拿上行李箱、顺利的离去。

他从西服的内袋里拿出一个电话递给她。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拿去,扬的电话有追踪功能,你带着他的电话,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他会这么好心?她严重怀疑着,迟迟不伸手接电话。

他苦笑了一下,略带悲伤的说:“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开心,既然想离开就离开!”

她不相信的问:“你赞同你朋友的老婆逃婚?”

他点了点头,手又伸向西服口袋,从卡包里众多的卡中抽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张身份证,连同她未接手的电话,再次递向她,“你是被他强绑来结婚的,肯定身无分文,拿去,里面有几十万,够你用一段时间了。这张身份证与卡是配套的,卡的密码就是身份证中间六位数,你可以用它登记酒店,还不用担心被扬查到。”

这什么人呐?随身带着好多张身份证和好多张银行卡,还是配套的。她很好奇,想问,又知他不会给她答案。跟自己说,能和李泽扬那个不正常的人做朋友的人,也不能当成正常人看。管他干什么的,过了今天,也不会再相见了。她只想知道他帮她的原因。

“我说了,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开心。”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那就当只是这样!

岳悦不想欠他人情,下车到后箱里拿出“顺便”带走的结婚首饰,从中取出手链放到他手里,同时接过手机、身份证和银行卡,豪气的说:“这条手链的价值肯定比几十万高,看在你雪中送碳的份上,便宜你了。从现在起,我俩互不相欠。所以,今后,我俩也永不相见。电话嘛,我也不会亏了你,我把照片传到这个电话话了就给你。哦,还有这辆车,你来开,把我带到山下后,也一并给你了。你要还他,还是砸了卖了,就是你的事了。”

拿着别人的东西来慷慨,不知李泽扬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一百二十九、胆战心惊

岳悦好不容易下定决走进了五星级酒店的大门,看着一个标间的价格都在千元以上,心再次痛了,很想转身离去,找家便宜旅馆,又担心安全问题,也觉李泽扬找她的话,肯定会从便宜旅馆找起,因为他认定她不是个舍得高消费的人。()。

为了不被找到,狠了狠心,拿出秦壬给的卡递了过去。

看着卡在pos机上划过,心紧张了起来,她担心那张卡不能用,或里面只有很少很少的钱。后悔没有经过验证,就把昂贵的钻石手链拿来交换了。

以后,再不能这样冲动了。

“美女、美女……”

服务生喊了好几声,她才惊觉的“呃”了声,问:“卡不能用吗?”

“可以用的,请您输入密码。”

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儿,向服务生要回身份证照着输密码,又担心密码不对而轻微的颤抖。

服务生又是礼貌的表示关心:“请问,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给您请医生?”

说话间,服务生把刷过的卡还到她手里,又把房卡也递给了她,她整个人立即轻松了,也礼貌的回答:“谢谢,不用了,车坐久了,头有点儿晕,睡一觉就没事。”

进到房间,更是重重的吁了口气,拿起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嘴边吻了一下,把自己丢到软软的床上,仰躺着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越看越觉得不值这个价,不就是比她以前住的一百多一天的房间大了点儿,装修精致了点儿,其他,没觉得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抢劫。

岳悦气愤的弹了起来,冲向卫生间,把水打开哗哗的流着,才慢条斯理的脱衣服。边脱边骂:“王八蛋李泽扬,老娘我这辈子还没有当过这种冤大头,竟然拜你所赐,毁了一世英名。kao,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等着!我要让你把狗屎当成宝花天价买回去,吃饭睡觉都捧着。”

越说越激愤,越说越不堪入耳。

数公里之外的某个人戴着耳机听得快笑岔气了,手在面前的机器上摆弄着,他要把这些话录下来,然后拿给被骂的那人听。想着那人听到后的臭脸,顿觉非常的解气。

洗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把怒气洗没了,岳悦从卫生间出来,看看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才能去接儿子,这三个多小时要怎么打发呢?

睡觉,怕睡过了头;不睡,从前一天早上六点不到被喊醒到此时已经整整二十四小时了,之前有逃跑的动力支撑着,倒不觉得困,现在逃跑成功,儿子也马上就接到了,全身的放松似乎全聚到了眼皮上,松松的就垮了下来。

不行,不能睡,一定得坚持到接到儿子后再睡。

直直的站在房子中间,仍抵抗不了浓浓睡意。

洗澡,一洗起来就不会瞌睡了,还能把多花的冤枉钱赚回来一点儿。

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如此反复数趟,皮都洗掉了一层,总算熬到了九点半。

接了儿子要怎么跟他说呢?到了幼儿园门口,岳悦才想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唉,那么多时间全被洗澡浪费了,该想的都没能想,失败呀!

给老师的理由是接岳斐打预防针。一出大门,立即遭到儿子的抗议:“老妈,你说谎,我上次打针时,你说了,我要过了五岁生日才会再打针。你说话不算话。我不打针,我要去上课。”

岳悦弯腰抱起儿子,亲亲他的小脸,哄着:“我想你了嘛!儿子,昨晚你丢下妈妈跟爷爷奶奶走了,我一晚都没有睡,全在想你。”

“真的吗?不用打针的吗?只是你想我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抱住她的脸狠亲起来,然后嘟起了嘴说:“可是,奶奶说我昨晚如果留下来跟妈妈睡,会打扰你和老爸,你们就会烦我。”

这话,让她脑子里出现她和李泽扬当着老人在做什么的画面,脸顿时红了,吱吱唔唔的说:“那,是你,奶奶想让你陪她。”

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斐儿又说出另一个疑问:“可是,情人叔叔也说了,说你和老爸要做运动,我现在不能看也不能做。老妈,你和老爸做什么运动呀?为什么我不能做呢?是不是ha片里,洗完澡了不穿衣服的运动呀?”

她的脸更红了,啊了好几声,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心里使劲的骂着:混蛋秦壬,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腐蚀,还是不是人啊!我祝愿你李泽扬共结连理,两人都断子绝孙、无人送终。

斐儿以为她会带他去玩,特高兴的跟她建议着地方。

这非常时期,藏匿都来不及,还到处去留下踪迹让他好找?此时,从幼儿园门口到下一个出租车停靠点的两百米距离里,她已经左左右右的扫视了上百次,就是怕李泽扬也找到这儿来了。

哄着儿子回到酒店,儿子又是一连串的疑问,问为什么不回家,问为什么不出去玩,问为什么老爸没在……问到后来,岳悦已经听不到了,她实在太困了,沉沉睡去。

斐儿精神十足,自己找玩的,最后,拿起了手机,熟悉的打开,找到他玩的游戏。

只是玩游戏也倒罢了,偏偏他一边玩一边问之前他妈没给他答案的问题,乐得窃听的人又是欢腾一片。

当岳悦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斐儿吵着要回家。

“乖了,儿子,跟妈妈在这儿住几天。真的,就几天,然后我带你去找紫萝妈妈。”以为他经常念叨的紫萝会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他对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人更有感情,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要他老爸。

气得岳悦口不择言的吼出:“老爸老爸,他不是你老爸。”然后自己呆了数秒,抱住儿子,歉意的哭了起来。

儿子的想法与她不一样,只以为是他老爸惹他妈生气了,才会说这样的气话,加上他妈现在哭了,他更加肯定了。像个小大人拍着***肩,哦哦哦的哄着:“老妈,别哭了,老爸欺负了你,我陪你离家出走,等他自己找来给你磕头认错,我再向他为你报仇。”

儿子的话,让岳悦的心痛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对儿子来说,是离开好,还是不离开的好。

一百三十、两个男人

万恶的分割线,小说正文开始——

山顶度假村里的新房里,李泽扬真是在太阳晒到屁股上才醒来的。

他还记得昨天是他和岳悦的婚礼,按理说,岳悦此时这房里。摸摸身旁,没人,微微抬头看看,房间里确实不见她,喊了声,也没人答应。

目光落在被褥凌乱的床上和床旁乱丢着的他的衣祥上,笑了,看来,昨晚,如愿的发生了。她去哪儿了呢,害羞得躲起来了?还是?

猛的一个激灵,他想起,男人的亲密会让她害怕的。

赶紧从昨天的晚宴开始回想。怎么回房的,竟然是一片空白。回房之后呢,隐约记得抱过、吻过岳悦,再之后呢,怎么又没画面了?他很想知道,昨晚是不是对岳悦用强了。

揉着太阳穴想缓解头痛,也想让自己清醒点儿,能记起更多的事,却越想越头痛。

算了,还是等会儿见到她看她的反应!

想起她昨天的美丽,他身体立即有了火热的欲/望,才几秒,已胀得难受。天呐,这女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只是想想,都会让他有象很久没有得到舒解的激/情。他好想她就在身边,可是,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极为不满的发着牢骚:“这女人,婚礼那么累,也不知道多睡会儿。别的女人想在我床上多待一分钟都不行,让你尽管的霸占了,还不识好歹了。”

“嗯,我也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识好歹。”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响起,不用看,李泽扬就知道是谁了。除了秦壬,也没有谁有这么大胆,敢在他没起床时就闯进他的卧室。

迎上他着杀人的眼光,听着他冻死人的“滚”,秦壬反靠拢了去,躺在他的床上,暧昧的问:“扬,如果让那女人看到我俩同在一张床上,你又赤/身/裸/体,你说,她会怎么想?”

又一个“滚”字说出口,秦壬仍未被吓到,更加的放肆,把手搭在了他的赤/裸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放到他眼前晃动。手腕上,赫然是他的新娘昨天佩戴的手链。

一把抓住,质问:“她在哪儿?”

拿开他的手,才慢吞吞的说:“放心,你的女人我最多也就是逗逗,不会真的跟你抢,只会替你保护得好好的。够义气?至于这条手链呢,是她为了筹得逃跑经费,卖给我的,五十万。”

逃跑?她昨晚竟然逃跑了?把他送她的首饰拆零了贱卖?亏得自己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对她用强了,吓着她了,还想着见到她了要怎么哄她,要怎么消除她的yīn影。他更气愤的是自己对整个过程全然不知,而来告诉他的这个家伙却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

李泽扬在心里极尽所有难听的名词全骂到了她身上,发誓不让她像条哈巴狗似的跟在他身边随时对他摇尾巴,他就不是李泽扬!

秦壬看着他渐变的脸色,心里笑开了,打算加大刺激力度。他就是喜欢看到他明明怒发冲冠又强忍的样子。

他把他的手机、车钥匙放到他面前,告诉他,他花的五十万,不止买了那条手链,还有他那辆上百万的车。手机呢,是赠品。

接着,他用“赠品”把录制的岳悦骂他的话放给他听,直至他的脸黑得堪比包公他才收手。

“她在哪儿?”

秦壬仍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不就是想她逃离几天,你正好可以处理一些事情吗?”

李泽扬的眼神变得深邃,邪恶的说:“别太了解我,当心我杀人灭口。”

“要杀你早杀了。你舍不得的!喂,扬,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改变口味喜欢男人了。岳大美女吔,你一而再再而三再而四的就放鼻子边闻闻,就连新婚之夜,也只是吻吻了事?我想呀,她总想着逃跑,是不是因为你不行啊?”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尤其是经常流连花丛的男人。秦壬与他一样,自然知道这话说出的后果。在刚说完时,已经跳到安全距离之外。如此有把握那是安全距离,也是因为他和他的习惯一样,会把一丝不挂的身体给女人看,却不会不遮住重要部位就展示给有着同样构造的男人。

两人的这种对垒不是一次两次,都已学会了不做无用功。李泽扬的身体连动都没朋动,他相信秦壬说的他昨晚对她只到吻就终止了。他不敢相信的是昨晚明明决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为什么他完全赤/裸了身体而且在酒精作下却没能做到?他有那么丁点儿怀疑是不是对她说的谎言左右了他的意识。

他要去印证。

至于岳悦,她跑不掉的,即使他真的对女人失去了性/趣,她也必须是他李泽扬的老婆,就是挂名,也得挂一辈子。

秦壬像是进超市购物一样随便,把他房间的东西这件拿起来看看,放下,那件又拿起来看,拿不起来的,也要伸手摸摸,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扬,你的女人挺有意思的,人间极品呀,你要是浪费了,会遭天谴的。”

李泽扬的脸还是很黑,冷冷的:“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教。你跟你说最后一次,你给我离她远点儿。”

“一米的距离,够了?”秦壬不怕死的说着,完全无视他的怒火。

欣赏完了,该说不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来的目的也达到,秦壬向他挥了挥手,打开了门,又停下了脚了,回头看向他,问:“你确定那小子不是你遗落在外的种?”

“绝对不是。”

“好,既然你那么肯定,我也不多事了。你俩挺有父子缘的,当成亲儿子,别把他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

意外的,李泽扬说出了自秦壬进来后第一句充满情感的说:“我知道。”

秦壬离开了,李泽扬把手机打开,看到了昨天为她照的照片,很美,尤其是在她抱住斐儿的时候,笑容让人心暖、依恋,好想一辈子拥有照片中的两人。按了几下屏幕,将这张照片设为了桌面图像。永久网址,请牢记!

一百三十一、无人找寻

在酒店里窝了两天,岳悦和斐儿都憋不住了,讨论着去哪儿透透气。():。选来选去,决定去电影院看动画片。斐儿倒是高兴了,可怜了岳悦,从开演十分钟就睡着了,结束时还是让儿子把她喊醒的。

斐儿非常不满她的表现,要她带他去吃肯德基以示陪罪。

肯德基?那么多人,能去吗?岳悦跟他商量:“儿子,老妈累了,回酒店,我们打电话让送到房间里。”

斐儿一下子说了n多在酒店房间里吃肯德基的坏处,说完了,摆出一副小可怜样,脸面向她,眼睛却瞟向了不远处的肯德基店,口不对心的跟他妈说:“好,老妈,我们回酒店吃。”

看着儿子那模样,岳悦有些心酸心痛,蹲下身子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告诉他,她现在就带他去。

儿子笑了,她也就笑了,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回到酒店,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人来敲门,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了。

到了儿子的上学时间,岳悦给他的老师打了个电话,仍是与昨天一样,再给岳悦请一天假。

因为知道了李家的关系,老师的态度变得非常的热情,不烦她请三天假分成三次来说,还反倒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了她天天打电话。

kao,势利眼也能为人师表,简直就是毒害人类。岳悦在心里暗骂。想问老师,这几天有没有人去幼儿园找过斐儿或者问过她。又怕直接问了反而引起麻烦。()忍了忍,把电话挂了。然后独自托腮思索她的疑惑。

昨天、今天,老师都没有提李家人去过学校的事。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是李偕铭去接斐儿的,前天,他没去接吗?去接的话,就会知道斐儿被接走了。就算前天在幼儿园没有反应,晚上不见斐儿不见她,不说当天立即去幼儿园,再怎么第二天也会去幼儿园问问的,为什么三天了,他们连幼儿园都没有去?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知道自己带斐儿走了,那为什么不找呢?还是找了,只是找不到他们?

不,不是找不到,应该是没有找,不然,以李家的财力物力,会找不到?

哇,这么说来,还希望他们找了?岳悦呸了一口,自骂了声乌鸦嘴。但她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她和斐儿不见之后有什么反应。

还是静静的看两天再说。

又两天时间过去了,依旧感觉不到有人找他们的迹象。岳悦不知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

小孩子自是比大人更不愿待在房子里,又哭闹着要出去。

岳悦想,可能自己与儿子对他家的作用来说,就是在众多人前露露脸,以达到他们的某个目的,现在没利用价值了,刚好自己又走了,正好省了他们请她出门。

对,这才是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

那么,这里也没必要花高价住下去了。幸好,之前住的家还没有来得及卖,两人能有个落脚之处。只是担心,经过这一场婚礼,她还能不能去去那些建筑公司接预决算来做,那些请她当枪手的人还会不会请她。

一切,待回家安顿后再!

翻身起来,麻利的收拾行李,再美美的洗了个澡,喊醒儿子,告诉他,他们现在就回家。

家里还空空的,需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她后悔当初想得太简单,以为多搬些东西是对付了他,谁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看到剩下家俱电器空壳的家里,斐儿不解的问她:“老妈,我们怎么是回这里呢?”

“因为妈妈要和你老爸离婚了。”

“又离婚?离了什么时候再结呀?我们什么时候再回去呀?”在他的意识里,已经接受了他们第一次“离婚”,然后看到了结婚,现在又要离婚,自然把结婚、离婚当成出门上幼儿园、放学了又回来一样了。

岳悦把儿子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有些内疚的说:“这次是真的离了,我们不会再回去那里了。”

“那老爸来不来和我们住?”

“我和你老爸离婚了,他不会来了。”

“可是我很想他啊!”

看着儿子眼里的失望,岳悦的心里又是一酸,安慰他:“妈妈会让他经常来看你的。”

已经完利用完了,他还会来看斐儿吗?

岳悦决定,过几天还是去找他一下,大不了,把首饰还给他,也把秦壬给的卡一并给他,反正他和秦壬是好朋友,让他用那卡去换回手链!只不知,他会不会还给她户口和身份证,还有她的银行卡那些。

如果不还怎么办?还是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岳悦带着斐儿去了派出所补办户口和身份证,然后又去银行挂失银行卡。

一切都挺顺利的,她稍稍心安了些。

家里的问题怎么解决?有很多东西都是需要重新买的,原打算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掉,等把自己的卡拿到后,再去买。可生活必须的开支呢?总不能两人都不吃不喝的等到拿回来的那一天?

对着从他家里拿出来的现金和秦壬给的卡,抱歉的笑笑,轻声说:“对不起了,我不能把你们完好的还回你们主人手里,我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反正你们的主人是有钱人,根本不会在意你们的丢失。我保证,我会让你们用得其所。”

凭着记忆,大肆采购了一番,又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家恢复到和原来差不多的样子了。

满意的点点头,躺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想着还有什么遗漏了的。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儿子也挨着她身边睡着了。

这几天,两人够累的,现在告一段落了,是该歇歇了。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呀!醒来时,已经深夜了,两人的肚子都咕咕的叫着,岳悦才想起,这些天都是在外面吃的,完全忘记了买食物回家这件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儿子一摊手,“儿子,妈妈老了,记忆力衰退了,忘记了人需要吃饭这回事了。怎么办呢?是现在出去找吃的,还是饿到明天早上?”

“我可舍不得让你们饿到明天早上。”

一百三十二、主动回家

“啊——”岳悦像见鬼一样尖叫起来。():。

她的反应很正常,确实,谁在家里半夜三更醒来时听到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时,都会受到惊吓。

可是斐儿没有受到惊吓,也尖叫了,超大声的喊了声“老爸”,掀了身上的毛毯就起身扑过去,把蹲着的李泽扬扑倒在地,他跟着倒在他身上,抱住他狠狠的亲着,大有不把他的脸亲肿誓不罢休的意味。

才几天不见就亲热成这样,岳悦带着醋意撇了撇嘴,不领情的把他盖的毛毯踢了,气乎乎的瞪着他。可感受到儿子的欢乐,她又笑了。对她来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受点儿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儿子和他亲热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他怎么来了。

抱着斐儿坐到她身边,空一只手出来搂住她,别有意味的说:“我和情人叔叔把事情办完了呀!我花好大一笔钱买了坨狗那个。老婆,我不就是迟了两天嘛,你再生气,也不能说我不是儿子的爸爸呀!”

这些,不都是她说过的话吗?如果只有一句可以说是巧合,这么多句都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岳悦不是笨蛋,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啪”的打在他放她肩上的手,眯起眼睛粗重的吁了口气。她是压制自己的怒气不要在斐儿面前散发出来。

他全当看到,也没挨那一巴掌,体贴的伸手扶她起来,关心的数落:“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也不知道去床上盖上被子舒舒服服的睡。()家里也不备点儿吃的,你是想体验挨饿受冻的生活呀?我今天要是不回家,你还真带儿子半夜出门?你对现今的社会治安很有信心吗?还是对你的模样没有信心?你一出门,不知多少双色眼盯着你的。还有儿子,聪明可爱人见人爱,拐带儿童的人贩子最感兴趣了。你想制造人间悲剧吗?”

还说个没完了,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至于危言耸听吗?而且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管我要怎么吃要怎么睡?岳悦非常不满的打断他的话:“够了啊,李大爷,是你把我家搬空的,又遗弃我们的,还振振有词说我?”

搬家那天明明是她连垃圾都要搬走的,反怪上他了?遗弃又从何说起?不就是知道她要逃婚,为她提前准备好了钱、车、衣服和行李箱吗?他也是趁自己有要事办,让她圆了逃跑的梦嘛!

跟女人果然没理可讲。

李泽扬向斐儿扮了个无奈的表情,抱起他坐到餐桌边,指着桌上的盘盘碟碟,问他喜不喜欢这样、喜不喜欢那样。

当然喜欢了,别说全是他喜欢吃的,此时就算一碗白稀饭,他都会说喜欢,饿了嘛!

斐儿早已咽着口水,忘记了不洗手不能用手抓东西吃的规定,伸手抓起一个狮子头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两口之后,滑下坐位跑过去拉他妈。“老妈,你来吃嘛,好多菜,都好好吃哦!”

这让岳悦很欣慰,得意的向李泽扬炫耀了一下被斐儿拉得油腻腻的手,坐到餐桌边毫不客气的跟斐儿一起,把没洗的手伸了他弄来的饭菜。

吃饱了,看着一桌子的狼籍,岳悦想起他最初来到家里时为逃避洗碗所做的事。现在碗碟还是碗碟、人也是原来的人,那一幕也很清晰的浮现,却不会再有那时的轻松随意了。

岳悦心里升起惆怅,叹了口气,起身无语的收拾桌子。却似灵魂出窍,把碟子里的菜倒进了另一个碟子后,仍对着空碟不停的用筷子拨动着。

凑近了看她,她目光呆滞的看不到眼前有物体在晃动。

“回来了,岳悦,回来了……”

李泽扬故意沙哑着嗓子呼唤了好多声,她终于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面前的一个碟子里汇集了几个碗碟里的菜,溢得满桌油腻,抱歉的笑笑,抓起一把纸巾擦拭着。

这人不对劲,以她的性格,会对他一番教训,不想却是像受了天大打击一样。咋了?

“喂,岳悦!”

轻轻的一声“嗯”答应得也是有气无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无精打采了,准确的说,有点儿像厌世。

又是微微的叹息,然后放下垃圾篓,坐下,随性的拿起纸巾擦着手,问话的声音都听不出感情:“李泽扬,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又站了起来,仍是没有感情的说:“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跟你回去。”

不正常的反应让李泽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看着她把所有剩菜倒进了垃圾篓。他肯定,之前,她是打算把剩菜分类放进冰箱的。是什么让她改变主意的?

他也不问,抱过斐儿,两人一同看着她,没发表半点儿意见。

她进到厨房,把碗碟洗干净、擦干、放好,关好水、关好天然气的总阀,把垃圾全部打包,把从他家带出来的东西,全部装好,再把之前的防尘布拿出来遮住了家俱那些。

一切完结,她拖着行李箱站到他俩面前,只手伸向斐儿,浅浅一笑,“斐儿,走,回去了。”

斐儿也感觉出了她的反常,拉住她的手,懂事的说:“老妈,你不想回去,斐儿也不回去。”

她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那是幸福的眼泪,亲亲斐儿的小脸,问:“你不想爷爷奶奶吗?你不想你老爸吗?在这儿,就不能和他们在一起。”

侧左看了看他老爸,歪向右似在想他的爷爷奶奶,眼里有无限的期盼,也有浓重的犹豫,但最后,眼光落在她脸上,几秒之后抱住了她,老老实实的说:“我想我们都住在一起,可是,妈妈不高兴,斐儿就不和他们住。斐儿最喜欢的是妈妈。”

儿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让她心痛。“妈妈也最喜欢斐儿了。斐儿,妈妈没有不高兴,只是这里住久了,我些舍不得。你应该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我们回去!”

斐儿开心的笑了。

岳悦站起身,轻声对李泽扬说:“希望你永远在斐儿眼里都是他的好爸爸。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一百三十三、假度蜜月

总以为对女人的了解没有十分也有**分的李泽扬面对岳悦,再不这样认为了,她与他所识的那些女人太不一样了,说她爱钱,爱,也不爱;说她讨好他,是,也不是;说她害怕他,怕,也不怕。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她就是在众多两极之间徘徊,不是做作、不是玩心机,每一个看似不正常的反应都是真性情的流露。

是怎样的过去筹就了这样的她,他很想知道,却又不允许情人去查。他觉得那样对她是侵犯是亵渎。这是他对别的女人不曾有过的感觉。

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她抱着睡着了的斐儿,半天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连瞟都没有,挺失望的。放缓了车速,直至停到路边,她的目光仍流连在儿子脸上。

你不看我,我看你总可以?李泽扬赌气的想着。赌气的盯着。

他看了她许久,她才发觉车已停下,看看窗外,漆黑一片,不知到哪儿了。

“回到家,打算怎么说?”看她有了反应,他才开口问她。

她立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歉,保证以后再不带斐儿走了。”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但跟爸妈不要说实话,就说我们度蜜月去了。”

“好的。”嘴上应着,心里想,骗得过去吗?就算我这样说,他们一问斐儿,也得露馅。反正自己按他要求说了,他爸妈知道真相也与自己无关了。“可以继续开车了,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不关心车外,也不关心他带她去哪个家。直到他说“到了,下车。”,她才又看向车外。

灯光亮如白昼,这哪是李家,分明就是机场嘛!

她不明白他带他们来机场做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没发表任何疑问,抱着熟睡的儿子下车,乖乖跟在他身后。过了安检,李泽扬才问她为什么不问。

她淡淡的说:“问了,你就会改变决定吗?”

满意的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斐儿,称赞她越来越聪明了。

这种聪明也太可悲了?岳悦心中苦笑,不言不语继续跟着。

登机时,她才知道他带他们去日本。原来,他也怕斐儿说漏了嘴。

好,这也算是好事了。那就不要去想别的事,陪儿子开开心心的玩,谁知以后又会怎样呢?

可是,这是去度蜜月,蜜月里要发生的事是自己能接受的吗?

果然,他定的是有好几间房屋的套房,但只有这一间房里有一张超大的榻榻米,不会日语的她跟恭恭敬敬带他们进来的日本女人比划了半天,对方也只是礼貌的微笑点头哈腰,就是不见动作,她肯定,那女人根本不懂她表达的意思是要加一张床。泄气的瘫坐在地板上,跟李泽扬商量。

这两父子倒好,父扮起了日本女人,儿扮起了她,两人将她刚才言行举止重新放映了一遍。

岳悦很无语的看完,瞪了两人一眼,扑到榻榻米上呈大字的趴着,让他父子俩去另一间屋里睡地板去。

两人会答应吗?当然不会了,也跟着她扑上去,一边一个,气得她爬了起来,把睡觉的地儿让给了他俩,从低矮的柜子里拉出一床被子,抱着去旁边的房间。

竟然没人开口留她,他们不知道她是去睡地板的吗?在心里骂着大小两个混蛋。狠狠的把门在身后拉上,哼了一声,咣的拉开另一扇门,又咣的关上。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睁眼,看到一张俊脸的特写,是属于男人的。惊呼着挣扎起来。

抱她的人力气很大,她的挣扎只换来更紧更贴身的抱。只听耳边有李泽扬的戏谑声音:“你睡地板还睡上瘾了,跨越了国界都不能让你改变?”

“是的,我喜欢睡地板。这也才符合我的身份。”说得委委屈屈的,就像她是被他强行绑来的。

李泽扬生气了,又加大了手劲把她抱得更紧,跟她说:“你的身份是我李泽扬的老婆,你要敢睡地板,我立即把你睡过的地板给拆了。不管是哪里。”

为了儿子,她已经决定了逆来顺受、言听计从。她以为,只要做到他所希望的事,他也会体谅的不对她做她不希望的事。当他说到度蜜月,她就开始哀叹祈祷的声音上帝没有听到,她仍将面临不能逃脱的命运。

她停止了挣扎,又变得温驯乖巧,任他把她抱到榻榻米上。

侧身看儿子,已经睡着了。她向儿子的位置靠拢,想借怕吵醒儿子为理由,让他打消想法。

男人兴起的情/欲是那么容易就打消的吗?

他把她拉了过来,半躺着搂她入怀,挑/逗的轻问:“你认为我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喜欢的是男人,但经过了婚礼上秦壬的出现,和新婚之夜差点儿被吃了的经历,她知道,她听信了他的谎言。幸好在未防范之时,没有受到谎言带来的后果。现在,在明显有对女人有着情/欲的男人面前,她还能跟以前一样当他安全无害吗?

“不知道答案?要不要我用行动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带上了轻微的沙哑,与他平时的语调很不一样,每一个字都撞得她的心跳加速,而说话的气息也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她感觉面部越来越热。

眼看暧昧就要上演,她却很煞风景的说了句:“我希望你喜欢男人。”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被放大了数倍,李泽扬有点儿气恼的把她的身体向自己贴身紧了点儿,邪魅的说:“那你就勉为其难的当男人!”

自知不能逃离了,岳悦也不做无谓的抗争了,紧紧的闭起了眼、绷紧了身体。

半裙被褪了,xiōng前的纽扣也被他解开,她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李泽扬自是感觉得到,但他很有自信,他的吻,会让她慢慢放松,慢慢享受,

唇的接触,没有了柔软感,摸到她的手,已紧紧纂成了拳头,整个身体,犹如橱窗里的模特,硬得只有光滑的肌肤,能证明她是个有血的肉的体温也在慢慢的降低。

这是很扫兴的反应。李泽扬斜眼看看她皱眉的强忍,松开了手。拉过被子盖住她,他衣衫不整的出了这间房。

一百三十四、蜜而不蜜

房间里没有了他的气息,她渐渐放松,身体的僵硬带来关节的疼痛,轻轻的活动着,回想刚才的一幕……脸红的把衣扣、裙子归位。正襟危坐着想了很多很多。

傍晚时分,穿和服的日本女人送了几道菜进来,一看,全是她喜欢的中式小炒,特别的是多了一壶清酒。

她知道是他特意吩咐备的。从菜的数量上来说,她和斐儿是吃不完的。他把他也算上了?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备酒了。

想叫醒儿子,又看他睡得挺香的,独自坐着等李泽扬。

等了两三分钟,不见他的出现,她就开动了。

“饱暖思yín欲”,这话说得很有真理。吃饱了的岳悦想起之前没有进行下去的事,心里生出了点点期待。

可是,此时如果能继续的话,我又会不会再次中止呢?自问了数遍,得出的答案都是极有可能。

继续问自己:为什么我那么怕呢?电视里演的那些,不也是一样的吗?她们有着痛苦的表情,也有着高兴的表情,说明她们也和我一样感觉痛,为什么她们不仅不怕,还能高兴的笑呢?那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应该是!岳悦得出结论后,决定在李泽扬再次向她表现出激情时试一试。

想着想着,就像他已经来了身边,脸红红的,不敢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这里瞟瞟,那里瞟瞟,将目光落在了酒壶上。()

“酒壮英雄胆”也算是古人的经验总结?岳悦不知自己今天为什么总是想起古人的真言来,自己都笑了。

拿起酒壶闻了闻,淡淡的,比白酒好闻多了,试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倒进嘴里有点儿甜有点儿酸,口感不错。

一杯接一杯,没多会儿,酒壶空了。岳悦趁着微醺稍微壮起的英雄胆向日本女人又要了两壶。很好,这次,她指着酒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不停的晃,对方立即懂了。

很快,一壶酒又空了。

平时几乎不喝酒的岳悦还在自赞酒量好,却早已显示出不胜酒力的兴奋和眩晕,翩翩倒倒的蹿到榻榻米边,跪在地上对着的空位指指点点,嘿嘿的笑着说:“李泽扬,你来呀,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怕你。有本事你来呀!”

然后,她倒在了刚指点的位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泽扬出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被喊醒的岳悦见他的第一反应是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状况,还好,半点儿走光都没有,昨天是怎么穿着的,现在还是怎么穿着的。

那就是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冲着他傻笑,又不好意思的说:“李大爷,对不起,霸占了你的床,你睡的地板吗?应该没有冻着。”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李泽扬没好气的回答:“抱着两个女人睡,能给冻着吗?”

她像听与她无关的话一样,很平常的“哦”了一声,出现了思索状,接着,她问他:“两个女人跟你一起睡,她们不会觉得尴尬吗?你如果侧着睡,就只能抱一个,另一个会不会有意见?被子呢,能盖得了三个人吗?”

话,没有一丝醋意、没有一丝讽刺、没有一丝捉狭,把李泽扬的心肝脾肺肾给刺激得透透彻彻。加上她对男人的亲密很抗拒的原因,他觉得此行适合把蜜月的蜜去掉,把她当成斐儿的姐姐,把自己当成他俩的长辈。

原定行程被改变了,再没有浪漫旅程,改为了迪斯尼乐园和海洋公园。本是带着恶作剧的性质,结果,岳悦玩得比斐儿还开心,大叫失策的李泽扬揪着没玩尽兴的她回c市了。

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泽扬的笑来自蜜月旅行中与不少美女共度蜜月,而正牌主角不会告密的。岳悦的笑来自斐儿,斐儿的笑则来自这几天三人的朝夕相处。当然,他睡着后,相处中有没有少一个人,他是不知道的。

这种快乐带进家里,两老更加的乐呵,抱住斐儿又是亲又是问的。斐儿一张小嘴甜得让两老更加宝贝他了。

这一幕,加大了岳悦留下来与李泽扬扮演假夫妻的决心。

既然是假,就不能像真的老婆那样把他的所有当成自己的。她已经用了他不少钱了,仅是这次所谓的蜜月,其花费金额对她来说,也是奢侈浪费得她的骨头都发痛。何况戏终有结束的时候,到时,就算儿子成家立业不再需要她养,她还得为自己备点儿养老的钱,她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

工作,她需要以往一样的工作。

当她向李泽扬提出来时,他不以为然的反问:“我李泽扬的老婆还需要工作吗?”

她更正:“我只是你的挂名老婆。”

“这话听起来不满情绪很浓啊!”他停住了打领带的动作,低头凑近她脸,意有所指的说:“我也不想你只是挂名。”

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认真的说:“就是嘛,你也不想我挂着这个名,就变成寄生虫。我也不想因此自己瞧不起自己,我更不想让斐儿认为他妈是好吃懒做的人。今天,请你让我出门,我去向原来合作的人接点儿事来做。你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再逃跑。我今后出门只是接工作和交工作,再是接送斐儿,其余时间,我仍会乖乖待在家里,没你的允许,不会出去的。”

本是想引导到另一个话题上,偏偏她说得很诚恳,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就按她的思路走!但是,这个是件能实现的事啊!他的老婆去接私活,每月超时间工作也就挣个万儿八千的,传出去,他的面子何在呀,李家的面子又何在呀?

但这个女人现在够听话的了,如果不答应她的请求,又点儿于心不忍,他更加担心一的话,如果不让她工作,她又会没事找事,到时候出现了麻烦,又得自己收拾残局。

想了想,觉得答应她的要求才是明智之举。但是,他又以她工作不能让李家没面子为由,只同意她接齐恒的工作。

一百三十五、旧景重现

李泽扬说到做到,下午提前回到家,把她从无聊的睡眠中喊醒,将一摞资料给了她……“好好做,别丢了我的脸,做好了,报酬会比以前的行情高。”

一看是久违了的工作,价格也会比以前高,懒洋洋的她立即来了精神,翻身跳下床抱住李泽扬送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致谢,再向他借用工作室。

没见过锦衣玉食还对工作发狂成这样的女人。

李泽扬非常无奈的把她拉住,褒贬一起的说:“要是齐恒的员工都像你这样,齐恒还不垄断了整个c市的房地产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上班?”

公司上班,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很有自知之明,深知她的不遵守规章制度,肯定会毁了公司很多好同志的前程。还是就这样凑合着自由工作!

对他并无诚意的邀请,她很有诚意的拒绝了。

晚上,她把斐儿哄睡着了,再轻吻一下他的小脸,关了灯,去工作室开始她的写写算算。

这情景,如同他伪装书呆子进到她家时看到的一样,想起她自以为是吃定了他,无伤大雅的占尽他的便宜,爱财却又谨记取之有道的宗旨,他嘴角牵出迷人的弧度,跟在她身后也进了书房,静静倚在黑暗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困了,一连几个呵欠睡意渐浓,抬手看看表,吓了一跳,瞌睡也被赶跑了大半。天呐,竟然站这里看了她的背影两个多小时,他不知他的站功何时练得如此火候。(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灯下工作的岳悦还不困吗?她直是拿骨髓当灯油啊!

李泽扬走过去,拿掉计算器,关了电脑显示屏,从侧面将她拥入怀里。

她没有挣扎,她知道是他,她自徒有虚名的蜜月开始,已习惯了他的搂抱。不知她会不会有一天习惯男人激情带来的疼痛。

“很晚了,睡觉!这些不急的,慢慢做。”

“我不仅要不出错,还要求速度,不能让你在你下属面前没面子,不能让别人误会你假公济私。”

他感动的俯身在她耳边亲吻着问:“你是为我着想吗?”

“不能不为你着想,万一,你嫌我丢了你的面子,不让我工作了,我和斐儿离开李家后怎么生活呢?”

太煞风景了!他一怔,抬起了头。这女人,怎么就一直想着离开呢?他很差劲儿吗?好,就算对他生不出感情,他不是跟她说过了吗,她与他没有夫妻之实,这个名也是要挂一辈子的。退一万步,他同意她离开,他会不给她富庶的生活?那再假设,他那时不给她一分钱,现在她手里的也完全够她挥霍一百年了啊!结婚时的首饰他没有向她要回,还补齐了那条被她贱卖的手链,秦壬给她的卡他让她留着,她的银行卡他还给了她,还有一笔他为斐儿存的教育金也给了她,她还怕担心什么呢?

她担心的当然是那些本不属于她的东西,到那一天是带不走的,所以,必须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他不给,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向他讨要。

李泽扬倍受打击的放开了她,坐到桌沿上,弯腰瞪着她。这情景与他的伪装被揭穿时那个深夜一样,只是两人调换了位置。如果此时,他让情景重现,让她仰面倒下,自己再压倒在她身上,再凑巧的吻上她的唇,借因摔倒扭了某部位不能动,那样,能不能借机点燃激情?

咳,我李泽扬何时要玩这种花招才能得到女人?自我唾弃的啐了自己一口。

就这犹豫的数秒里,她站起来转了身,情景重现似乎已无可能,换成另一种姿势倒也不错。至于后果,已不容多想,否则又会错过心的期待。

一把拉她个半旋,她被他重新搂进怀里,然后他从桌沿滑下,让两人身和心的距离更近。

心的距离近了,近到相互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身的距离近了,近得他的嗅觉里只有她的味道,近得她的手不自禁的环上了他的腰。不言不语,静谧的温馨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他舍不得放开,她也非常的依恋,都想时间能够在这刻静止。

总不能就这样站着拥抱整夜?那样的话,太对不起夜晚造就的媚/惑了。

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细微的动作将静止中的岳悦唤醒,身体颤动了一下,仍贴在他xiōng膛想进入下一轮静止。

李泽扬可不满足于仅有的相拥,打破了沉寂,深情的安抚他以为她受过的伤:“岳悦,不要做挂名的老婆了,我很想睡觉也能抱着你,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你。我会很温柔的对你,不会让你感到害怕。回房去,好吗?”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到他俩的房间,扶着她在床沿坐下,以拂开她额前的头发开始,手放到了颈后,正要送上唇的时候,他的腰间挨了一脚,惊得他的头转向了袭击的方向。

原来是睡一旁的斐儿大幅度的翻身,无意中踢到了他。

“小家伙,关键时候来捣乱。回你房间睡去。”李泽扬不满的嘀咕着,放开岳悦,抱起了睡梦中的斐儿。

当他回来时,岳悦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睡得很熟。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像拳头微蜷,似在警告,谁敢的打扰她的美梦,小心挨揍。

李泽扬向左一歪头叹口气,向右又歪头叹口气,挨着她躺下,毫无睡意,很想把她喊醒,又担心适得其反。

漫长黑夜要如何打发?

李泽扬无奈的翻身起来垂头坐在床沿,好一会儿,不带声响的走了出去。

天亮之前,他开着车回来,再不带声响的回到卧室。对着熟睡的挂名老婆再次叹气,他都搞不明白自己这是做的什么事,美女老婆睡在身旁,当老公的却要在半夜出去找别的女人来解决需要。

是继续尊重她、迁就她?还是对她用强,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决定,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对她好,不去触碰她的伤痛。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万一她在关键时刻不计后果的来个玉石俱焚,陪葬的就不止是他和她了。等齐恒和李家的一切都成了定局,如果还是对她有感觉,再作打算。

一百三十六、替他掩饰

早餐时间,李泽扬与岳悦、斐儿一同出现在父母面前时,他老爹的脸是板着的。():。

他不相信他老爹能看出他一夜的疲惫。他在回家后趁着泡澡小睡了一会儿,有水的润泽,不可能显出倦态。但终归是作贼心虚,只一眼,再没有正视他老爹,拍了拍儿子的头,让他去哄爷爷。

斐儿很听话的纵到李楷铭身上,用小手扯动他的嘴角、眼角,硬是给摆弄出笑脸。

他笑了,但又很快收起了笑容,放下斐儿,牵起他的小手说:“斐儿,爷爷带你出去吃,我看到你爸吃不下饭。”

李泽扬张了张嘴,指指自己,想问又没问出来。他老爹真从他的面容上发现了什么?就算有倦色,也可以理解为是和岳悦运动过度,不至于昨晚好好的,一大早就变了?

岳悦也挺奇怪的,回想昨天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他给她带回了工作。演恩爱夫妻哄得两老高兴是她的职责,何况,是自己要求他给的工作,现在让他受责了,自己不站出来解释清楚是很没义气的。

内疚的向前两步,跟李偕铭道歉:“爸,不关李大爷的事。”话一出口,愣了愣,唉,跟自己说过多次别在他父母面前说李大爷,又忘记了。这辈份弄得老爹好像比儿子还小了一辈。

李偕铭早已习惯了,一点儿不介意的反安慰她:“没关系,习惯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岳悦歉意的“哦”了声,继续解释:“爸,是我逼着他给我找点儿事做的。我以前就是接一些小公司的预决算在家里做,习惯了,现在天天闲着,我怕憋出病来。()如果你不高兴,我今天就把工作退了。”

李偕铭拍了拍她的肩,尽量和颜悦色的说:“不关你的事。我们都不会反对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别累着就好。”转向换上另一副面孔另一种语气骂道:“死小子,你看你老婆对你多好,你对得起她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带着斐儿出门了。

他一走,房子里的严肃指数立即下降。李泽扬揽住杜颜怡的肩,嘻皮笑脸的说:“妈,是不是你没让老头子泄火啊,他才大清早的冲我发了?”

“啪”,手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杜颜怡也没给他好脸色,“你爸骂你骂得对,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装出委屈的说:“不就开个玩笑嘛!”

“不就开个玩笑?”杜颜怡的脸上怒气渐浓,瞪着他问:“半夜三更的出去,也是开个玩笑?天亮前回来就洗澡,也是开个玩笑?”

原来,半夜的出行给逮住了呀?

李泽扬怯怯的低下了头。

他半夜出去过?自己不知道呢!要不要帮他说谎掩饰?还是先别急,弄清情况再说,万一,他没有出去,自己的谎言不就穿邦了,以后的话哪还有可信度?

听着杜颜怡训斥他的话,他也承认半夜出去了,就是问原因和去哪儿时,他吞吞吐吐。

她渐渐猜到了个大概,露出笑来,踮起脚大力一拍他的肩,像揭他糗事的说:“李大爷,,,自己妈,没关系的。”

没关系?跟妈承认自己半夜三更丢下老婆出去找别的女人?老头子回来,还不得把他给撕了呀?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真的没关系的,我都不怕被笑,你还怕妈笑你啊?”

岳悦再一次的催促,他听出她不是让他说实话,而是用其他借口蒙混过关,她会帮他。但时,说什么呢?他哪能这么快想到与她话意相对应的借口?

岳悦又一次催他快说。

可他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之前打算的以半夜与她生气出去买醉的理由,现在明显不能用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把借口都想好了,那么,就等她说,他附和。他干脆装得更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嗫嗫诺诺的说:“妈,别问了。”

“问,怎么不问了?妈,你问他!一定要他说。”岳悦好似不放过她,见他不说,以贼笑诱/惑他妈催问了。

李泽扬拿不准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了。只是从他妈眼角的皱纹变化看出,此时他妈已经相信他半夜出门是在做与她有关的事,也认定他出去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但如果岳悦继续煽风点火下去,他妈非bi问他不可,那就不是容易蒙混过去的了。

趁早,让挑起战火的人消失。

李泽扬当着他/妈/的面,把岳悦直接扛了起来,不理会她大呼小叫的喊救命,飞奔上。

看着儿子儿媳别样的恩爱**,杜颜怡笑在脸上、甜在心里。

回到房间的李泽扬可就笑不起来了,脸yīnyīn的,把她丢在了床上,自己俯下/身去,压得她动弹不得。

尽管岳悦在婚礼上知道了他不是同性恋,但在蜜月里和回到李家后的日子,他都没有对自己做少儿不宜的事,最多就是抱一抱,她已肯定他对她来说是安全的。毫不惧怕的瞪着他,“喂,李大爷,我帮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的。雷公公可是闲了好些天的哦!”

竟然反过来怪他了?她不知道她刚才的话再说下去,比他起初想说的借口更难以收场的吗?没好气的说:“我感谢你帮了我,但你没觉得帮得过火了吗?”

“有吗?”

她一副疑惑的样子,他以为冤枉了她。要不是她得瑟得忘记了掩藏眼底的笑意,他就要开口道歉了。

她果然是是故意的!

这女人,忘性比记性大,跟他保证乖乖听话才几天,就不记得了。

李泽扬想对她小惩大戒,又拿不准什么惩罚比较恰当。

算了,看在她最初的动机是好的,替他解了围,也未造成坏的后果,不与她计较了。

是不能与她计较了,他已经感觉到体内有团火在蹿动,再不放开她,受惩罚的就换他自己了。

但她替他掩饰的理由,她必须说出来。

她抛给他一个寓意他笨的白眼,以常识性的理由去反问:“你当我神仙啊?那么短时间,我去哪儿找没纰漏理由替你掩饰?”

没有?李泽扬瞪大了眼。这女人,什么理由都没有也敢言之凿凿,胆子也忒大了点儿?

接着的动作是轻摇头,这种动作之后通常是其他缓慢的动作,但他不,他迅速的把被子掀起裹住她,再一屁股坐到她身上,以压迫感向她施威,要她保证,以后再不玩让人心跳加速的事了。

一百三十七、遭受打击

果然是识时务的,在李泽扬刚说出要求,岳悦就保证了,保证以后再不玩让他心跳加速的事,保证以后任何事都以他的利益为先,保证以后再不毁坏他的形象,总之,该保证不该保证的她都保证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知道她就嘴上功夫,他也不真的跟她较真。待她说完,他就挪开了。

弹跳起来的岳悦立即跳到自以为的安全距离处反悔:“谁玩了?是你自己脑子生锈了反应迟钝。平时又不好好当个孝顺儿子了解你妈的性格。我这个外人都知道我说得越玩味越暧昧,她越相信你不是出去花天酒地的。这就成功了一半,再加上,你的iq很高,知道何时无声胜有声。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别自己吓自己。”

这女人的歪理太多了,谁遇上都有难以招架之感,幸好没有惹恼她。

这件事算是糊弄过去了,但作为男人,尤其是他是她老公的身份,心里的郁闷劲儿很浓的。她是老婆吔,竟然对老公半夜悄悄外出没有丁点儿醋意,反替他说谎掩饰。她不可能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事,她没那么纯洁,说不定想得更邪恶。

问问,他要界定他对她了解的程度。

他也不跳过床去拉她,让她能更加轻松的回答他的问题。“岳悦,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你跟着妈追问,我一定被骂得狗血淋头,你不什么气都出了?”

她不赞同他的观点,摇头否定掉,说自己的理由,顺便表态:“帮你就是帮自己,你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你日子不好过了,我不就更难过了?以后,需要帮忙提前说一下,同样的招不能每次都用,我也担心临阵反应不及时。”

不像是挖苦他啊,她没弄懂他的意思?他干脆直接问:“你不知道我出去干什么的吗?”

“半夜三更出去除了找女人还能干什么?”

她说得那样的波澜不惊,李泽扬的心又被刺痛了。不甘心的问:“你不生气?”

她想都没想,反问过去:“我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她竟然问为什么?人之常情的事啊,需要说为什么吗?

看他惊愕的神情,她给他解释:“男人在外找女人很正常啊!别说我只是有名无实,很多有名有实有妻有妾的还在外一找就三五个呢!”

李泽扬仍然不甘心,又问:“你是挂名,但对外来说,都认定你是李家少奶奶,你不怕别人说是你满足不了老公,老公才外出找女人的?”

她满不在乎:“谁不知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呀!你网上搜搜去,哪家豪门无艳事?他们连自己的风流帐都算不过来,谁有那闲心来笑我?”

李泽扬越听越不是滋味,绞尽脑汁对她的谬论进行反驳和提出新问题。

她被他问烦了,想发火,又不太敢,洞悉他的真识意图,直接了当的说:“你就是想我表现出吃醋的样子来嘛!”

想让她明白,又不想她直接说出来,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有够矛盾的。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那才是正常反应啊!”

岳悦觉得他弄错了位置,语重心长的纠正:“李大爷,那是经过相识、相知、相爱后结婚的真正夫妻才有的反应。我们是相识、相知,但我们就像拍戏的男女主角,相爱和结婚是演给别人看的。”

“但演戏也能演成真的啊!”

“你太天真了?那些演员因为演戏传出的恋情,有几个不是炒作?那是戏外的演戏。李大爷,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只需演好这一部就行了。”

他不否认,这一部,她确实演是很好,但他好像并不满足于仅仅演戏了,以商量的口吻跟她说:“我们不演戏了,让一切成为真实的。”

成为真实的?真实的情景会是什么样的?岳悦在脑子里勾勒真实的画面,跟电视里演的,给他做饭、洗臭脚?他喊睡觉,就把衣服一脱,任他宰割?他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出门、不让工作,每月从他手里接过家用,然后什么都听他的安排?……

一幕幕,都让岳悦撇嘴不已,然后,得出结果了,很认真的跟他说:“你肯定会失望。且不说斐儿不可能成为你亲生儿子,我的性格脾气首先就排斥婚姻,不会爱上你。我会由着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你受得了吗?”

确实会受不了,真实的生活与演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关系的改变会让很多事都随之改变,这在他刚结识她时就有考虑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一开始就跟自己说不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现在,这样的想法仍然存在,只是没有那时坚定了。

那她呢?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他不相信是因为他缺乏了魅力。

要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能找个多金帅气的男人为归宿是最大的梦想。如此极品的他出现,如果说是初识,她这些表现可以理解为欲擒故纵,但他们连婚礼都公开隆重的举行了,他与她同处一室,给了她无数次机会,她竟然都白白浪费掉。

太异类了!他很想知道原因。

“你为什么排斥婚姻、排斥男人。”

她觉得他的问题很小白,皱眉对他上下打量了半晌才给出答案:“我排斥婚姻就和你排斥婚姻一样。你自问,你完全可以找一女人实现真正的婚姻,为何要找我演戏?”

“有道理。再说说为什么要排斥男人?”

“男人的用途就是结婚、让女人怀孕。我已经有儿子了,又排斥婚姻,男人对我来说已无用处,就顺便排斥了。”

她倒是说得轻巧,但这话会打击到多少男人,她知道吗?

李泽扬知道,也知道被打击后的痛。外伤,是体无完肤,内伤,是千孔百洞。

他急需疗伤。

沮丧的站起来,也不说再见,垂头丧气的开门、关门、下、开车离去。

岳悦啥事没有,就像刚才的一番对话,跟她给斐儿讲故事一样,讲完了,斐儿也就睡了,她也就可以钻进他的书房继续开工了。

一百三十八、意外受伤

出得家门的李泽扬越想越郁卒,将气撒到了油门上,用尽全力踩下去,时速指针唰的就跳了半圈。()。明明还很远的拐弯一下就到了眼前,急速的踩下刹车。

幸好反应够快、幸好车的性能很好、幸好对面没有车过来,所有的幸好,还是换来了他腿部的疼痛。

自己开车去医院已无可能;让老头子知道,肯定免不一顿臭骂;拦车,好心人不多,八卦的会不少;救护车,呜啦哇的,生怕少一个人知道;情人,会不放过任何糗他的机会。

想来起去,还是岳悦最全适。

听完他的求救,她心中窃喜,反正伤势不重,让他想别的办法去,谁让他不给她自由的,现在正是让他明白自食其果的最佳时机。

装出很关心的语气,告诉他不要动,以免加重了伤势,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你觉得,没有你的当面吩咐,我有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你家偷辆车开出来吗?”

确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她自进到李家后,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现在她突然自己开车出去,他妈肯定会觉得奇怪。

正想要告诉她去哪儿取钥匙。她问:“我帮你打120?”

“真要喊120,我不会自己打吗?”

“我给你老爹打电话!”

“别,要是能打,我早打了。”

“那我跟你妈直?”

“妈知道了,就等于老头子知道了。()”

……

“谁的电话都不许打。”李泽扬觉得她是故意的找借口不来帮自己。你不想来,我还就要你来了。“岳悦,废话少说,一刻钟内必须赶到。”

才不理会他的限制呢,想着理由拒绝:“飞也来不及啊!何况我不熟悉路,万一迷路……”

极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狠狠的下了最后通谍:“我管你是飞还是跑。一刻钟,超出一秒,后果自负。”

说完,电话只有嘟嘟声传出了。

好像真动怒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没有时间去细想了,只有一刻钟啊!

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冲下,急切的喊佣人大婶找把车钥匙给她,她先一步冲向了车库。

当杜颜怡听到声音出来时,她已开着车狂飙出去。

“出什么事了?”自言自语的问完,立即拨下儿子的号码。

“妈,没事,昨晚,我让她捉弄了,现在,我报仇呢!”

“你俩个啊,儿子都四岁了,还像孩子似的。把握点儿分寸,她刚才开车快得吓人。”

放心的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李偕铭的电话。

岳悦赶到时,时间还是超过了十五分钟。下车走到他的车窗边垮着一张脸,很不服气的说:“你明知这么远的路,我不可能十五分钟赶到,你还威胁我。小气鬼,不就是不高兴我多说了几句话嘛,找借口报复,还想让我无话可说。”

他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只是告诉她,他的小腿真的好痛。

真的吗?

探头进去看,不见有血。正要说他骗他时,侧头见到他的脸发白,还布满了汗珠,头发也有些湿了。

这痛,不是装出来的。

她吓着了。慌乱的用衣袖抹着他的汗水问他,她该怎么做。

“把我转到你的车上。”

打开车门,拖了拖他,根本不够劲,急了,带着哭腔说:“我弄不动你啊!”

女人终究是女人,遇到突发事件,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他不忍见女人的眼泪,忍着疼痛擦去她的眼泪,一步一步的告诉她要怎么把车开过来并列,留多宽的距离,最后,在她的搀扶下,把自己挪到了她开的车里。

两人都以为只是脱臼,找了个会捏骨的私人骨科医生。

脚踝处是脱臼,捏回去很容易,但不止这一处,还有韧带、肌肉拉伤,外加片子上显示脱臼处有裂纹。处理的最后一道工序:上石膏。

有那么严重吗?两人不太相信的同问:“我(他)身体好,一周应该就没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乖乖的躺三个月!”

三个月?两人面面相觑。

他在想:三个月都躺床上,那些事情怎么处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啊!仍让老头子cāo劳、让秦壬插手、还是让岳悦直接参与进来?

她在想:他躺三个月不能下床,是不是伺候他拉屎拉尿擦屁股都成了我的事?那不是该看不该看全看了、该摸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会出人命的!

医生呢,想法与他们不一样,他是了解李泽扬的,但他不知道李泽与岳悦的真实关系,带着戏谑好心的告知:“其实,不用忍三个月的,我已经尽量的缩小了石膏范围。半个月后,只要别太剧烈,小心点别去碰到伤处就行了。不过,尽量平躺,把脚垫高,这样好得快些。扬,改一改大男子主义,女上男下的方位在这三个月里很适合。不然,你憋成了太监,可不能怪我。”

岳悦在仅有过的一夜疯狂里没有过这种方位的体验,但她从别的地方看到过,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脸刹时红了,口不择言的脏话出口:“kao,李泽扬,你都结识的些什么猪朋狗友?脑子都变成液体从下半身喷出去了。”

比李泽扬预料中的结果严重了一点儿,他没想到她骂得粗鲁而含蓄,愣了愣,对受到惊吓的医生朋友非常开怀的笑了。

这位医生朋友也没有想到,李家大少爷会娶一个悍妇,记得婚礼那天,她很淑女的啊!也许,她就是用伪装骗了李泽扬!想到这里,释然了,对李泽扬回敬过去:“你别笑,是该我同情你。”

“不需要。”岳悦真是天生演戏的料,用温柔的言语拒绝了他对李泽扬的同情,妩媚的弯腰挽着李泽扬手臂对他说:“我一向分得很清楚,对人,一定是温柔的。至于只有下半身的物种……算了,不说了,免得一不小心,又自**份了。”

李泽扬听得那个解气呀!侧头就赏了她一个吻。但也有些遗憾那时和秦壬拼拳时没有认识岳悦,不然,带着她,哪会每次都受这个碎嘴医生的数落呀!

一百三十九、仍是谎言

不过还好,这个碎嘴医生的碎嘴只是针对每一个人自己的事,他不会把这个人的事说到别人的耳朵里。()。李泽扬单独找过他多少次,每次受的什么伤,他知道他俩关系好,也没有说过,同样的,秦壬来光顾过他多少次,李泽扬也休想从他嘴里打听出来。

所以,李泽扬考虑这三个月是不是要在他这里隐居。

他隐居,她肯定得陪,那这三个月怎么见儿子?讨好的笑着,为他捶背揉肩,一边试问:“李大爷,咱商量一下,跟你老爹说我们去旅行,要把斐儿带上,正好就把他接过来。”

“现在去旅行三个月,你怕我老头子不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啊?”

之前不是去旅行过吗?也没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啊!这才几天,就不一样了?岳悦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受伤了是件很正常的事,他为什么怕让人知道呢?

天呐,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不再讨好他,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说:“李泽扬,你要我做的事,我全都做到了,应该也做得很不错,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儿?”

确实,他从来没有提前把计划告诉过她,她完全就是他手里的棋子,每一步,都是他在cāo作,她连下一步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是欠缺了公平。

伸手示意她坐近点儿,把头靠在他肩膀,轻轻搂住,很小声的问她想知道什么。

柔情下,她的张牙舞爪施展不出来,刚刚还有的生气又消失了,就像情人间的轻语:“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就是觉得你有太多的秘密,常常让我像被赶上烧烤架的鸭子,害怕。”

“别害怕,就是公司的事。”轻抚着后背,给她安慰,然后像回忆般,轻言细语慢慢道来:“有人不想我接手齐恒。之前的理由是说没成家的人没定性,所以,我要让所有人,包括我老爹老妈都相信,我早已有妻有子。在认识你之前,我物色了几个,都不太理想。正好那时,你打出了招聘启示,各方条件又与我想要的相符。太巧了,我怕是对方给我设的局,才隐瞒了身份接近你,用我的方法让所有人相信我们的关系。”

岳悦自我嘲讽的笑了,原来,是自己主动跳进他的陷阱里,还沾沾自喜以为老天眷顾,却不知,从那一天起,她就成为了他掳获的猎物。

“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了,你……”

他用一根指头放到她的唇上,不让她打断他的话。“齐恒不是老头子一人说了算。现在,如果让对方知道我三个月不能走路,势必会趁机夺位。”

齐恒不是他李家的吗?为什么不能李偕铭一个人说了算?李家又没有其他子孙,谁能夺他的位呀?哦,那天婚礼上,是出现了一个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人,可李偕铭夫妇根本就不认他,他肯定没进齐恒,又怎么能跟他抢位呢?

岳悦觉得他说的又是假话。而且,他的话里,有太多漏洞。比如,凌双双的逼婚。如果他是为了得到齐恒,娶凌双双绝对是最佳选择。

想到什么,不吐不快:“那你该娶了凌双双。她家那么强大,一定可以帮到你。你真是失策呀!”

他给出的理由出乎意料的简单,就连当时告诉她的理由都没有说,只一句:“我不喜欢她。”

“可你也不喜欢我呀!唉,真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既然是为了得到齐恒,当然应该以谁对你有利娶谁呀!说实话,凌双双除了疯点儿之外,其他都不错的。”

李泽扬不知该说她单纯,还是说她傻。哪有对敌人还诚心赞扬的。她忘记了凌双双是怎么对付她的了吗?那次她真要是有孕,孩子不就没了吗?这次婚礼上,如果抢婚成功,她的面子还有吗?

她感觉到他的手劲加大了,似乎是动刑的先兆,用力推得他侧倒床上,自个儿跳离两米外。“我觉得,瞒是瞒不过去,我还是给你老爹通报一声!”

见他沉默了,她拿电话的手垂下了,她不确定打了电话会不会又惹怒他。

过了几分钟,他仰面躺下,缓缓的说:“告诉他一声也好,不过,别打电话,一会儿你去回家的路上拦住老头子,把他带过来。不要让妈知道。”

就,他那些话肯定又是假的,要不,做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呢?算了,他既然不说实话,问也不会有结果的。就用正常思维跟他说的话走:“你打算在这儿长住?”

“我只住几天,你回去陪斐儿!”又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先陪我睡会儿。”

“休想。”

“对,别听他的。”碎嘴医生刚好进来,接着她的抗议给予赞同,讨好的对她说:“他的手还没有安分下来,对?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他手也安分下来。我给他输上十瓶液。”

岳悦立即表示赞同,还建议再给另一只手上也挂上十瓶。

李泽扬也表示赞同,只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要岳悦给他接尿。用尿管?也行,同样的,让她亲自动手把尿管安上。

她只好妥协了,跟碎嘴医生商量,能不能一瓶都不输。

“可以,最多就是多痛两天而已。床上多躺几天而已。反正他身体好嘛!”

她无所谓,可他不答应啊!

把李偕铭带到李泽扬住的私人医院后,岳悦很想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但两个男人都要求她先回去,都要求她什么都不要对杜颜怡说。

她敢打赌,不要说,不是因为怕她担心,而是他们父子两做的事,是连杜颜怡都要瞒着的。

那会是什么事呢?

独自回到家的岳悦,把他之前给她的理由和今天说的话全都联系起来,在纸上一一列出,她想知道真相。

画过来、圈过去,最后,笔落在李泽扬同父异母的弟弟上。直觉告诉她,他在婚礼那天,就是要告诉她很多秘密的,而那些秘密,会解开她很多疑惑。她决定趁这几天李泽扬不在,去找他问个清楚。

也是这时,她才想起,他的电话号码,她早不知丢哪儿去了。那还找个p呀!

泄气的倒在床上,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百四十、换位发泄

与平常没有两样。

她忍不住了,问他李泽扬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才像想起了什么,告诉她和杜颜怡,李泽扬去临市办点儿事,过两天才能回来。

过两天?过两天,他的脚就能完好无恙吗?

岳悦不解的看向李偕铭,他没有任何异样表情,也没有给她答案的打算。

算了,他们家的事,别去管那么多了,只要按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行了。

因为有了李泽扬的吩咐,他没在家的这几天,她除了送斐儿,其他时间都得待在家里。她也乐得不去他藏身之所看他,尽可能多的时间花在了他给她的预算工作上。

已经两天过去了,李泽扬还没有回来。李偕铭走进了她工作的书房,让她准备一下,半夜有人来接她去临市李泽扬那儿待两天。

岳悦觉得自己即将要知道点儿什么了,激动又紧张的压低了声音问出一连串的问题:“爸,李大爷什么时候去了临市?为什么之前让我留在家里,现在又要我去,还是半夜走?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你们还让我连妈也不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的。”

“不让你们知道,也是为了你们好。你按我说的做!”

李偕铭随手拿过来看,不解的问她:“这个工程都完工了,你怎么还在做预算?”

“完工了?”岳悦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大叫着蹿到他面前,拿过来看看,没看出来,又把桌面上另外的一沓资料拿起来递给他,“你再看看,一定要看清楚。”

只作作样子的翻动了一下,就放下了,肯定的说:“自己公司的工程我还能不知道?去年就完工了。”

“李泽扬……”

自进到李家后,第一次听她如此生气的直呼儿子的名,他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儿子给她接的工作呀!

这两人,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她今晚就要去儿子那儿,肯定会找他算这笔帐,正是气头上,儿子有得苦吃了。

当父亲的,还是为儿子说说好话!

“岳悦,别太生气,他不是存心的。你想想,齐恒的预算决算都有自己的一班人马在做,是不容许外泄的,而且工程太大,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他怎么拿给你?再说他是齐恒的人,总不能去找其他单位的拿给你做,对?他又不想你失望,只能这样做了。你是通情达理的人,见到他,也别真的跟他吵,说他两句就行了。”

“嗯。”她的鼻子酸酸的,低头借整理东西挡住湿了的眼眶。

她很羡慕也很嫉妒李泽扬有父母。她以为,两老已经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可是,他们的心始终还是向着他们儿子的。有爸妈真好!

“斐儿,妈妈一定会让你永远都有爸爸妈妈的疼爱。”跟睡着了的儿子告别时,在轻吻她的脸蛋时,她在心里跟他说出这句话。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也收拾好了心情,在半夜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来接她的,竟然是秦壬。

整理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拿起手里的提包就向他砸去。

秦壬又岂能让她砸到?顺手就接过了她的包,笑着说:“岳大美人,你给包的动作还真特别?扬的脚就是你这样给打断的?打断了也好,他这几天可干净了,丁点儿荤腥没沾。”

“他要沾什么关我p事。老娘我不坐你的车,我不去了。”岳悦一甩头,转身就要进屋。

秦壬又实施了强制性,把她抱起来就塞进车里,锁上门,猛一脚油门,车一下子飙出去好远。

速度一直没有减下来,岳悦就在后座里左一晃右一晃,时不时,还跟车窗、顶棚亲密接触一下。她想伸过手去打他两下都做不到,狂跳的心脏让语言能力也受到影响,骂也骂得断断续续的。

终于,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得很平稳了。

已经给晃晕了的岳悦立即对他实施了报复,“哇”的一口,她前倾着身子将满胃的秽物全吐到了他的身上。

似乎有点儿过分了。想道歉,第二口秽物又涌了出来。刚好他的急刹,她正要坐回的身子又向前一倾,很不幸的,他又被吐中。

她不好意思的道歉,嗓子又被刺激得咳嗽起来,一句道歉的话,足足说了半分钟。

然后又是吐,他倒没有再成为目标,这次是后座和后座的地板遭殃。

那种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刚停下车还给她递纸的秦壬赶紧打开了车门跳下车,绕到车头,扶着引擎盖也干呕了几下。站在路边开始拦车。

这家伙,拦车拦得挺特别的,不是搭顺风车,是向人家不带人的买整车。

差点儿的车,他看不上,开好车的呢,人家又认为他是疯子,一听他开口说出“买”字,就一溜烟的跑了。

拦了不少,一辆没成功。

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舒服多了,岳悦走过去开始调侃他。

“情人叔叔呀,你那么有钱,你坐在钱上飞呀,强买别人的车干嘛呢?现在知道了,不是有钱就什么都能办到。”

本已受了打击的秦壬再被她一刺激,拿起电话就开吼:“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不行?好,给你二十分钟。”

岳悦才不怕他的怒气呢,她看出来了,他对李泽扬再是不敬,从内心来说还是有点儿敬畏的。既然是他让他来接她,他肯定不敢交不了差,而李泽扬,早已把她视为私人财产,除了他自己可以,别人是不容许有半点儿损坏的。所以,她笃定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继续刺激他:“哟,情人叔叔,向谁发火呢?半夜三更让人二十分钟出现,又不说地址,你也真够绝的。”

“拜托你安静二十分钟后再开口。”

自己吐的不嫌臭,她坐回车里的副驾驶位上,斜着把下巴搁在放下玻璃的窗户边,对他做怪相。

真解气!

一百四十一、恶魔本质

不到二十分钟,天空中传来轰轰之声。(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呵呵,雷公公来了。岳悦想,又有刺激他的条件了。挥挥手,让他过来。他也招招手,让她过去。

过去就过去。岳悦冷哼一下,下车走过去。

他拉住她的手,让她看天空。

半夜呢,被污染了的天空还能看到星星不成?

真的有星星,还很明、很亮、很大,流星?好像划得慢了点儿。哇,是直升机像怪兽从天而降。

在离地面还有十来米的位置,停下了。接着,有条软梯垂到了他们面前。下一刻,她的腰被一双铁臂勒得喘不过气来。想挣扎,看到自己已经远离了地面,惧高的心颤抖了起来,只好乖乖的屏住呼吸,把他身上能抓的地方抓了个牢牢实实。

屁股踏踏实实的坐稳当了,平顺了呼吸后,她又忍不住出口针对他了:“你那么嚣张,怎么不让直升机停到路面上啊?还是怕被车撞,哼!”

可惜,她说的什么,就她自己知道。吵得耳膜都快破了的轰鸣声把她的声音全淹没了。

秦壬很了解她此时的想法,对着她得逞的笑笑。那意思,明摆的就是说他宁可被吵死,也不听她鸹噪。

kao,秦壬你个王八蛋,你故意的。

岳悦只好把所有声音放进了心里。

很快,直升机下降了,仍是没有降落到地面,仍是在距离十来米的位置放下了软梯。这次,岳悦被他给扛到了肩上。

男人都是变态的,不知种姿势不仅难受还很容易把胃里的东西给倒出来吗?她有点儿后悔之前吐时,不该全吐了,要是留下点儿,此时在他刚换上的衣服上再吐一些,该多解气呀!

踩上实在的地面,却没有实在的感觉,她觉得此时的自己适合倒过来以头头着地才对,不然头重脚轻很容易跌倒。扶着花圃栅栏缓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比较正常了,但心里又升死里逃生的感触,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壬慌了手脚,扯长自己衣袖给她擦着泪水,一边恳求着:“我的姑奶奶,一会儿见了扬你再哭好不好?他就在这里面,你哭成这样,他又会认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

“好好,我是王八蛋,我是王八蛋,你别哭了行不行。”

别看这家伙平时对什么都没个正经样,竟然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看到女人的眼泪连王八蛋都自认了。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是自己能安慰的。狠了狠心,又把她扛了起来。

进到了房间,他还没有把她放下,径直扛着上,然后将一扇门踢开,把她丢到了床上。

两声吃痛惊呼同时响起,其中一个声音不是李泽扬的还会是谁的?

两人都想对秦壬开骂。

他先开口发牢骚:“你的女人我是给你弄来了。下次,这样的美差再别找上我。她纯粹就是一恶魔。我最爱的小马老婆已经被她给毁了。你得赔我一个老婆。”(说明:小马老婆为秦壬对他爱车阿斯顿马丁的别称。)

什么?不就是吐了两口在车上,就是毁?让人给他赔整车?敲诈,绝对的敲诈!

岳悦习惯性的想拿包,才发觉,所带的东西全留在了他那个什么小马老婆那儿。

从床上跳下来,把他西服一拉开,从里面的兜里拿出一沓钱,从中抽出两张塞给他:“这个赔给你,够你把你老婆洗干净了。老婆呀,还是原配的好,别动不动就找借口换掉。”

然后把另外的钱交到李泽扬手里,让他帮忙拿着。她觉得,他拿着比自己拿着安全。还跟他解释:“这是他剥削别人的不义之财。他强迫人家开直升机来接他,穿了人家的衣服不说,还向人家要钱,我们帮他把不义之财用了,是替他积德。”

李泽扬听得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把她拉近赏了一个吻,鼓励她再接再厉。

秦壬是听得把五官都皱到了一堆,他是把这个女人彻底服了。可气的是,这番不是人的人话,偏偏还有人赞赏。

秦壬投降的吹了声口哨,自我安慰的说:“幸好我当初没有坚持跟你争。魔女终归还是只有你这个魔头才配得上。后面的事,你俩恶魔玩去,我们至此永别。”

“后面的什么事?”这才是岳悦最关心的。拉住秦壬,指着床上的李泽扬对秦壬说:“他要躺三个月,你让他处理后面的事,太没人性了?别指望我,我一介弱质女流,最多也就给他端个茶递个水,别的,我什么都不会。”

李泽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她怎么就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都不用提示,她就把他想说的全说了,而且她说出来的效果比自己好很多。

这女人,还真是个宝。

“情人,你也累了,回你房间休息去!睡醒了还有很多事呢!”

“就知道你色急,最好让我醒来听到你精尽人亡的消息。”秦壬叽哩咕噜的诅咒着出去了。

人前的戏演完了,轮到她找他算帐了。

极尽妩媚的笑着,那样的美艳,却带给他yīn风惨惨。

“哦,你也累了,睡觉!放心,床够大,我也动不了,你穿的什么睡,醒来还是穿的什么。”暗自撇了撇嘴,赶紧躺下,拉上被子。

能让他这么好过吗?之前本打算笑完给他来个河东狮吼,震也把他震个晕头转向。就他那句话,她改变主意了,决定要温柔到底。

“李大爷,你的脚现在还痛吗?”“能不能下地拄着拐杖走路?”“那你上厕所不是很不方便吗?”“这里怎么连个私人护理都没有?你不至于这么省?哦,你是让我来给你当使唤丫头的啊?”“啊,用尿壶呀?那你现在想尿吗?要不要我帮你?”

一个关心的问题出来,也不待他回答完,她又继续下一个,还美名其曰越急切越表示对他关心。

当一连串关心的问题问完,她立即把床下的尿壶拿起来,另一只手就去脱他的裤子。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问她要干嘛!

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用放下尿壶的手去掰开他的手,委屈的说:“我只是给你接尿啊!”

“不用,我自己来。”

装做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的解释:“那天在医院你说要我给你接尿,当时我不是不答应,而是我不会。回家后,我在网上找资料学了,现在会了。真的,我学会了。”

“学会了也不用,我那天就随口一说。”

“哦!”

又是一副失望的样子,让他心生怜意。

他何尝不想呢?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时什么都能忍住,甚至可以想都不想,但面对有感觉的女人时,轻微的挑/逗他都承受不起。而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让他冲动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过。现在,很明显她是故意的,她敢这样做,就是笃定了他现在行动不便,其结果,肯定是挑起他的情/欲后,立即撤退,然后用非常无辜的神情幸灾乐祸。

他决定,在脚伤没好之前,必须对她敬而远之。

只是,她不会让他如愿。这不,她已经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挨着他躺下了。

拒绝的话,又不好说得太明显,怕影响到她以后的热情。不动声色的向另一边挪了挪,尽可能的离她远点儿,同时问她今天怎么主动了,用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又是很无害的回答:“没有啊,在家时,你不就是要我睡你旁边的吗?我反对与不反对的结果都是一样,还经常闹得大家气鼓鼓的。现在你是病人,我怎么能再惹你生气呢?”

真是这个理由吗?他很想给她明明白白的揭发出来。

见他挪了挪,她也跟着挪了挪,直到把他逼到了床的另一边,眼看再挪就得掉地下去了,她才起身把他扶着轻轻往回挪,委屈的说:“我只是良心发现想对你好点儿,你也不至于这样讨厌我?”

这也能引起误会吗?李泽扬未作他想,跟她交心的坦言:“我从没讨厌过你,是现在不方便啊!等我的脚好了,你不想和我睡我也会天天要你躺我身边的。”

她谨遵他最后半句话意贴过去挨得更紧,手放到了他的xiōng膛上轻轻划动,一条腿也搭到他没受伤的这只腿上,示范给他看,还非常温柔的问:“是这样挨着睡吗?”

她的动作很生硬,但对男人来说,却是另一种极致的诱惑。他已经觉得禁受不住了。

要是没受伤之前,他会很乐意把自动送上门的美味吃干抹净。要是这个女人是个中高中,懂得怎么让他不需要运动,平躺着也能享受的话,也是可以玩玩。但显然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如果他要尽兴,脚肯定就顾不上了,那么,最终的结果呢?

尽可能的保持理性,告戒自己:必须为脚着想,半点儿不能疯狂。

深知这个道理,脑子却不能将信息准确传达到肢体,明明是去拿开她的手,却准确度极差的放到她的后背,医生再三叮嘱他要平躺的身体也侧了过来。

岳悦还在等,她要等到他迫不急待的时候。

嗯,差不多了。她突然大声的喊起来:“李大爷,当心你的脚。”

这喊声无异于一盆凉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猛的推开她,坐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低吼着:“岳悦,你果然是恶魔。”

一百四十二、反遭戏弄

岳悦委屈得带上了哭腔:“关心也不是,不关心也不是。(读看看小说网):。我大老远的晕车晕机,胆汁都吐出来了,你竟然说我是恶魔。,谁让我只是一个小演员,什么都得看你大导演的脸色。”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的卧室。

门在身后关上,她立即捂着嘴笑弯了腰。捉弄的目的达到了,真解气呀!

笑容在脸上定格,接着皱眉、闭上眼、蹲了下去。

笑,还能笑到肚子抽筋?

轻轻的揉着,才意识到是胃里没有能消化的东西了。

厨房很轻松的找到了,干净崭新得就像样板间,冰箱也大得可以把她放进去,但一打开,非常失望,别说熟食,连生鸡蛋都没有一个,找遍厨房,水,都只有自来水。

身无分文的岳悦开始后悔了,后悔上飞机时没把行李带上;后悔刚才明明有沓钱在手上,却主动上交给了李泽扬;后悔把他惹火了,又泼盆凉水。

现在再进去装可怜博同情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以他的精明,早看出她是故意捉弄他,他会不趁机复仇?

“为什么我总是命犯小人啊!”岳悦揉着肚子欲哭无泪。随便找了个有床的房间进去,希望能立即睡着,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累了的缘故,从来饿着肚子睡不着的岳悦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要不是吵得要命“明天我要嫁给你啦”,她不知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是没带电话的吗?怎么会有他给设的讨厌铃声?

伸手向声音来源处抓去,来电显示是李泽扬的号码,她直接压掉。(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看看屏幕上是她穿着婚纱和斐儿拍的照片,翻翻电话号码薄,确定那电话正是她的。

秦壬去把忘记带走的东西拿来了吗?她记得包里放了钱的,赶紧掀了被子就在房间里四处找她的包。

包没找到,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李泽扬打来的。她不敢再压掉,接起来懒洋洋的说:“李大爷,我还没有睡醒。”

“哦,原来你是在梦游啊!那你小心点儿,别磕着碰着了。后退后退,再往前走鼻子就给衣柜碰掉了。”

他怎么知道我前面是衣柜?这房子里有监控?

立即转身四处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别找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发现,不就太侮辱了情人的智商吗?赶紧到我房间来,立即。”

“哦!”

坐在他的床边,跟他一起吃着被她称为大杂烩烤饼的披萨,第一次觉得唬弄人的东西也能非常美味。

填饱了肚子,心情大好,见他也没提半夜的事,也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试探着又向他问出很多问题,比如这里是哪儿,为什么要转来转去,为什么之前很担心不出现对接手公司不利,现在却又要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等等等等。

李泽扬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指了指床下。

床下有什么吗?低下头去,除了尿壶,连鞋都没有。岳悦在心里偷笑了,心想,又可以戏弄他一番了。

重复昨天的动作,一手拿尿壶,一手去拉他的裤子。只拉了一点儿,她停下了。

为什么这次,他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没感觉到?好,提醒。“李大爷,我要脱你的裤子了哦!”

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当然要脱了,不脱怎么尿?”

“咣当”,尿壶掉到了地上,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岳悦除了眼珠在转动,身体其他全都凝固了。

“快点儿,我憋不住了。”

面对他的催促,她确定他刚才的话,她没有听错。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不是……自己……可以的吗?”

看着她的反应,他已经在肚子里笑翻了,脸上还是学着她之前的伪装,感动的说:“我不能辜负了你的好意啊,我现在才知道,你是那么的关心我,还专门学了怎么接尿,我再不识台举,你家的雷公公不得来找我呀?快点快点,真憋不住了。”

岳悦看着他,“我”了好几声,也没有后续的言语和下一步的动作。

他再一次不耐烦的催促,甚至出现了怒意。

看到他的怒意,她有些胆怯了,将掉到地上的尿壶捡了起来,伸得长长的,往他腿间伸去。大概位子差不多了,她别过了脸,跟他商量:“麻烦你自己弄一下。”

“岳悦,你要我说几遍?”

“我怕……我怕……掌握不好分寸……会……会刺激到你,你会……会难受。”

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面向自己,邪恶的笑着说:“不是有你在吗?你不会不知道,女人的手同样可以给男人带来一样的快/感吗?”

噌的一股血冲到了脑门,让她暂时失去语言能力,只见张了张口,骂人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

她很想把尿壶向他脸上砸去,然后转身离去。他却能洞悉她的内心,冷哼着说:“如果你有把握能离开这里,我可以让你带斐儿走。如果你没那把握,还要离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先掂量掂量。”

这是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身上没有半分钱,也没有任何证件。如果只是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大不了向当地派出所求助。可是,现在这样做,肯定会伤了李家颜面,他们会让她走,斐儿,肯定是不会让她带走。

那对她来说,是她承受不了的严重后果。

她妥协了。强忍着泪水,抖抖颤颤的把手伸过去,把他的裤子拉到大腿根部,第一次真真实实的清楚看到成年男人的象征。

她侧头闭上了眼。屈辱的眼泪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听到他说了声“好了”。拿着尿壶冲进了卫生间,很大力的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再后来,就是她的放声大哭。

李泽扬呆住了,他以为,她之前对他做那些戏弄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现在,让她再做一次,最多就是不好意思。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

他想进去跟她道歉、安慰她,无奈,为了恢复得快些,他连轮椅都没有备。

一百四十三、我是筹码

经过一番发泄,她很平静,红红的眼里再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和屈辱,取而代之的是木然、空洞。

这让他很心痛。

“岳悦,过来。”他尽量放柔了声音不去打破她表面的平静。也在她顺从的走到他床边坐下时,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叹了口气,把原本想说的对不起咽了回去,拨开她额前的头发,在那里印下一吻,才疼惜的说:“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

在他的吻落下时都没见变化的空洞眼神,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有了闪动的光,只一瞬,就消失了。嘴角又隐约浮现嘲讽的笑,那是另一种伤痛。他想吻掉。

唇落在她的嘴角,只感冰冷得不带人间气息。他想给她足够的温暖,深深的吻、浅浅的吻、长长的吻、短短的吻,她的唇,仍然冰冷。

他的心紧了,强烈感受到刚才的戏弄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抱紧了她,一声接着一声的说“对不起”。

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失去灵魂的空壳。

他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做什么了,就这样抱着她,感觉两人的距离从没有过的遥远。

“我是不是该放手让你离开?”

“可以带着斐儿吗?”

原来,他的每一句话,她都是听到了的。不给予回应,是因为,他不是她在乎的人。

要怎么回答?答应她带着斐儿一起离开吗?不,她可以不在乎他,他做不到不在乎她和斐儿。所以,他不会答应她离去,更不会答应她带着斐儿离去。

这点,她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将他们当成了他的家人、亲人、爱人。

面对他的不回答,她作出了答复,带着母性的忍辱负重:“我不会带斐儿离开。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只请你在斐儿面前,让他认为他有完整的家、完整的爱。”

他重重的点头,向她保证,他会一直对斐儿好,也对她好。

她在心里苦笑着说:我,就算了!我没有足够的筹码来跟你换取我和斐儿两个人的快乐。我本身就是筹码,用来跟你换取斐儿快乐的筹码。(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

她垂着眼睑站了起来,在他面前把长裙的拉链拉开了,裙子从肩膀向下滑落,里面仅着粉嫩的内衣,衬得她的肤色更加娇柔。这是任何男人都挡不住的诱/惑。

李泽扬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的理智让他把眼光移向了别处。

她将脚从裙子中央移出来,踏到了床上,犹豫了数秒,跨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手伸到了后背。

她要做什么,他已经很肯定了。那是他期待了很久的,但此时,他要是由着性子,他会后悔,就如刚才,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后悔的心痛,他不想今后的日子在更加的心痛中度过。

拉过被子,在她的内衣还没有脱落前,把她严严实实的包住,再连同被子把她推倒躺在他身旁。他以手肘支撑着微侧的身体,与没有表情的她四目相对,让她能看到他的真情实感。

“岳悦,我要你的心跟我的心在一起时,再让我们的身体在一起。”

会有那一天吗?

她不知道,但此时,他的举动,让她刚刚以为死了的心又开始了搏动。

他仰面躺下,望着天花板,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倾诉他的无奈,但很多话都说得模模糊糊的,她偶尔的插问,他又好似没听到,她只好当一个纯粹的听众。到后来,他还说了些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

她瞌睡了。这不能怪她没有听众的职业道德。他的床,比她昨晚睡的床舒服得多,被子也柔软得多,还有,她不知从何时把他当成了安眠药,有他在旁边,她总会睡得安稳些。

睡了美美的一觉,把之前的不愉快留到了梦中,睁眼看到他正盯着自己,也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微笑。

他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再给他笑容,动情的伸手轻抚,想把那笑容握到手里。

“该起来了,你睡了十个小时。”

“有这么久吗?难怪我饿了。”不好意思的揉揉眼,伸伸懒腰。胳膊上传来的嗖嗖凉意让她惊觉被子里的自己没有穿衣服。快速的缩回,连同头也缩进了被子里。

完了,这下怎么出来呢?她想起了是自己脱的,脱了后,还有过非常大胆的举动,最羞涩的是脑子里非常清晰的印着他性别象征物的图像,就是她在为怀孕偷种时,面对一个被下了春药的种马都没有看过摸过的图像。

拉开她被子的一角,低头去看她突变的神情。脸红红的,眼闭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在她,是“羞涩”二字,在他,也是两个字:“诱/惑”,只是这诱/惑,不是情/欲,是疼惜和纵容的玩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也没想做什么啊!但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不能保证有没有什么了。”

她的脸更加红了,伸出手指,指了指另一边让他转过去。

为了让她减小羞涩感,他不当一回事的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放心,我只是看看。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什么人嘛!看女人看得多也拿出来炫耀,那不过说明你这人不是好人。岳悦在心里哼着,嘴里咕哝着:“你见得多,不代表我就要让你看。”

“儿子都四岁了,还怕让人看?”

“儿子四岁怎么了,我没让人看过。”这是实话,她肯定,那晚的黑暗中,对方连她是方是圆都没看到。同样的,对方是什么样,她的印象里只有刚进去时朦胧灯光下一团白影。

他不相信的问:“没让人看过?儿子怎么来的?你偷的别人的孩子?”

“是啊,我是偷的。”

这也是实话,只是,李泽扬很难把她跟偷抱婴儿的人联系一起,觉得挺搞笑,忍不住逗她:“偷的?女人,你胆子不小啊!我是说斐儿怎么那么像我,原来,你偷的我儿子。说,从哪个女人手里抱走的?”

“我自己生的。”

“刚说偷的,怎么又是自己生的了?你说谎的水平退步了哦!”

送他一个笨的眼神,据理力争:“只有直接抱走孩子才是偷吗?我不能偷种吗?”

“偷种?”李泽扬给雷到了。不置信的瞪着她,测算这女人的胆子到底有多大。最开始的网上招聘已让他倍感新奇;之后,见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很意外;后来又得知她为给儿子上户口,雇了个男人领结婚证,又火速离婚,吓了一大跳;现在又说孩子是偷的;偷也就偷了,竟然是偷种,然后让自己去经受十月怀胎、剖腹产的痛苦。

她的脑子构造太异于常人了。

岳悦也意识到说漏嘴了,拉了拉被子,挡住脸吐了吐舌头。要补救,偷种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和紫萝之外的人知道。

在他问“女人,你还干了些什么惊世奇案?”时,她很无辜的眨着眼反问:“我干惊世奇案?我有那本事吗?”

干得太多了,习惯了,再惊的事也不惊了。这是他给的解释。退而求其次:“好,那就说说偷种的事。”

“我随口说说你也信?你看我这点儿出息,看看你的身体都害羞得要死,我还敢去偷整个男人?”

说的也是。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能干出这事。而且自听到这两个字后,他认定只有偷种生子才是雇人结婚、为子聘父的唯一解释。

“那斐儿是哪儿来的?”

“我生的呀!”

“和谁生的?”

“反正不是你。”

“我不信你还能单性繁殖。”

“我倒希望可以,省得我……”差一点儿又把“偷”字说出来了。这次再说出,想圆谎,可就难上加难了。

他捉住了她停顿的慌乱,追问她:“省得你什么?省得你偷种?”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不是……”结巴了几声,总算反应过来,说什么都不会不对劲,干脆说:“什么都不是。”

这女人,又在挑战他的耐心了。提高了声音又问:“斐儿是你和谁生的?”

她还是有些怕他的,怯得低下眼,没底气的回答:“忘了。”

忘了?这是会忘了的事吗?李泽扬想掐死她,也想掐死那个男人。

猛的一惊,问自己是怎么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早在岳悦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哪来那么大的恨意?

对,恨意。他对这个恨意有着似曾相识。想起来了,就是在某天,他第一次想非礼她时,她惊慌失措的反应,他第一次生起对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的恨意。

“我真的忘了。”见他又不言不语的沉下了脸,她不得不再次强调。

他有了不同的理解:她是在忘记她的伤痛啊!我为什么偏偏要去bi她想起呢?

“忘了就忘了!”连同被子,把她圈进了怀里,用刚长出来的胡茬磨蹭着她的额头,带着另一种安慰。“别把我忘了就行了。”

一百四十四、急切回家

“不用看了,我们今天就回去。”

“真的吗?终于解放了。”高兴得跳了起来,主动替他收拾东西。速度像是受过专业培训的,非常快,但那两个行李箱里面就惨不忍睹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收拾完了,两人要怎么走。没有人来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两个箱子和一个行动不便的大男人带出这间屋子的。

问他,他只是一句“不急,不急。”

能不急吗?儿子呀、命根呀,这几天不见已是度日如年了。在他允许的每天一次的电话里,她都恨不得从电话这头爬过去。

不下十次了去到门口看有没有人或车来,甚至天上,也抬头看到脖子酸软,每次都非常的失望。

终于,她忍不住埋怨起悠闲玩电脑的李泽扬:“李大爷,你不会是让你老爹给遗弃了?我们在这儿住了五天了,除了秦壬每天送些吃的来,你老爹老娘连电话都没有给你打一个。现在说要走了,也没有人来接你。我还是去喊辆出租车!不然,你还真想在这里像坐牢似的住三个月啊?我会疯的,疯了会做什么事,我也不敢保证。谁来接我们呀,你能不能让他们快点儿啊?”

对应她的急躁,是他的慢条斯理:“我们的回归会非常的隆重。”

她想儿子的心早在向家的方向飞了。(.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最稳定)只求能赶快回去,没那些需要等天时地利人和的高要求。急得火又开始蹿了。在房间里来踱,算是散发一点儿后,向他恳求:“李大爷,要玩也回家再玩!我好想斐儿。”说着,已是眼泪花花的。

“再半小时,你就能见到斐儿了。”

半小时,怎么可能嘛?就知道他说话还不如和条狗说话,至少狗会摇摇尾巴,他呢,连吠的声音都没有狗吠得好听。

岳悦也就心里恶毒的骂几句,行动上仍得乖乖的坐到他身边忍着砸电脑的冲动。

“早知你急成这样,就晚点儿告诉你了。我说真的,真的只要半小时,就能见到斐儿了。”

好,暂且相信他一次!

数时秒数,更觉等待的时间长。那就找点儿话来打发时间!

对,工作,这是个很重要的事,不然,回家后又会是无所是事的日子,会疯的!

看他游戏玩过了一关,心情不错时又跟他提议工作的事了。

答应得相当爽快,也保证不拿做过的工程来唬弄她。

正高兴他良心发现,他又慢吞吞的宣布:“你到齐恒上班,职务是特别助理,我的。上下班时间嘛,当然与我同步。”

那不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他眼皮底下?不行,已经被剥削得没有了人身自由,不能再让眼睛也饱受荼毒,睁眼闭眼都是看他那张让人愤恨的脸,会瞎的!她还要看儿子长大、工作、娶妻、生子。

岳悦像跑了气的汽球,蔫了,抱着侥幸跟他商量:“换个工作行不行?”

想都没有想一下,脱口就拒绝得没有余地:“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这么烂的理由出也算理由吗?扫厕所的人也满了吗?岳悦差点儿就问出了这句话。小小庆幸了一把,说出,没准他宁可让李家丢人,也答应她这个疯狂的要求。

将两者权衡之后,忍痛下了很大的决定:“我还是不工作了,我决定在家当个闲妻良母,让儿子知道,妈妈不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

“你认为可以吗?”

看来是不可以,尤其是他把正玩的游戏都丢下了很认真的分析她不工作的坏处,她也觉得,那个理由在儿子面前是不能成立的。

他说:“你不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吗?你不是要自食其力吗?虽然我雇你演戏,要给你付工资,但斐儿不会这样认为的。你从小跟他灌输的是人要靠自己的双手工作挣钱,你天天懒在家里,他又看不到你写写算算,他只会认为你是个好吃懒做的妈妈。他会看不起你的,而我,在他心目中的开象会越来越高大,他会越来越崇拜我,再接着呢,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被他抓住了软肋,只能接受他的威胁。“停,你赢了。明天我就跟你去上班。”心里说:“你就等着我助你公司早日关门大吉。”

“不是明天,是现在。”

kao,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

他挺喜欢看她气乎乎的样子,勾勾手指,让她坐得离他更近。那动作,跟流氓没什么区别,岳悦不想自动送上门接受非礼,又不想逆他意,外强中干的说:“不许碰我。”

“我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难受。过来,给你交待工作。”

工作交待得很详细,每一句话,都让她震惊,听完,满脑子里全是疑问,正要问,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冲进来了,将他俩人同时扑倒。

“老爸、老妈,我想死你们了。我的小媳妇呢?”

“什么小媳妇?”

“你们给我生的小媳妇呀!”

两人一对视,立即明白又是倚在门口的那家伙嘴贱了,狠狠的瞪了秦壬几眼,岳悦严肃的给儿子上课了:“斐儿,爸爸妈妈再生的宝宝,只能是你的弟弟妹妹,只要是人,都懂这个道理。只有禽兽才会把自己的妹妹的说成是媳妇。知道禽兽是什么吗?就是趴在门框上的那个怪物。哦,他看起来是有点儿像人,那是他穿了衣服的原因,也就是俗称的衣冠禽兽,只要把衣服一扒,你会发现,他比奥特曼打的那些怪兽还要丑陋。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他怎么也姓禽呢?”

最后一句话让倚在门边的秦壬差点儿摔倒。这女人的嘴怎么这么毒啊!可恨的是刚刚小家伙答应他说的话才说半句,就用他老妈的话去向他老爹求证,而他那个不良老爹,竟然笑得花枝乱颤。(申明:这形容词是情人赐予的,与我无关。)

秦壬很想把他的平妻小飞飞开走,让他们一家人爬回去。可是,他做不到,李泽扬好歹是他的青梅竹马、衣食父母外加狐朋狗友。面对他称之为平妻的直升机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间里,一脚把轮椅踢了过去。

一百四十五、惊为天人

李泽扬离开c市是低调的,回来,声势浩大得像是受迎接的国家首脑,不,还是有差别的,没有手持钢枪的仪仗队,有的是荷枪实弹的蒙面特警列于仓门外两侧。(dukankan请记住我):。

尽管之前李泽扬有告诉她将会看到比较壮观的场面,她还是给吓得腿脚发软。这哪里接人,分明就是来抓国际大毒枭的,而她,正是大毒枭的小喽罗。

扯住李泽扬的衣袖,危颤颤的说:“我,我,我害怕。”

他很满意她的怯意,拍拍她的手背说:“害怕就对了。别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对吧?”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岳悦很识实务的,所有叛逆、反抗的想法这一刻消失贻尽。

斐儿的胆子比她大多了,也想得更简单,对迎上来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喊声“叔叔好”,然后问了句让对方很没面子的话:“为什么要我老爸受伤后,你才知道要保护我们呢?”

岳悦惊得捂住了斐儿的嘴,训斥他:“斐儿,别胡说。”又堆起笑向对方道歉:“对不起,小孩子动画片看多了,见谁都背那里的对白。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心里却把秦壬骂得连禽兽都不如,她敢肯定,这话绝对是他教的。

不想,对方根本没有生气,反而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惊得岳悦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只见他对着李泽扬和秦壬咧嘴一笑,腼腆的挠挠头,从秦壬手里接过轮椅推着向前走。那些蒙面家伙队形自动收拢,跟在身后浩浩荡荡的走出机场。

很多人都被这架势给惊懵了。歪头侧头的想看清轮椅上人的模样,无奈,他低低的帽沿遮住了大半个脸,身旁的女人和小孩子相互用肩头挡住了彼此的脸,也是看不清。

那些蒙面家伙在什么时候散去的,是怎么散去的,岳悦全无印象。她只觉那一切太不真实,要不是儿子充满崇拜的跟她又比又划的,她会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儿子讲得很是形象生动,李泽扬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岳悦悄悄的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不是不让你妈知道的吗?你还让斐儿继续说下去。”

“哦,那是之前,不想她太过担心。”

他受伤这事件之前不让他妈知道,现在又让他妈知道他受伤后回来受到多重要的保护,这不是用句“不让她太过担心”解释得过去的。要知道,那样的场面,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而出现那场面的原因是什么,任何人都看得出很不一般,他妈只会更加的担心。

果然,在他俩回房间后,杜颜怡敲开了门,关心的问他受伤的情况。

岳悦总觉得她不只是来问问伤情的,她还有难以启齿的话。那自己需要回避吗?

“妈,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杜颜怡摇了摇头,让她坐下,拉着她的手问:“岳悦,这次的事,吓着你了没?”

“我”字才说出口,李泽扬揽住她的肩替她回答:“妈,她的胆子没那么小。这次的事应该只是个意外,是爸小题大作了。”

杜颜怡的眼垂了下来,叹了口气,担忧的说:“我也希望是你爸小题大作了。可是,我怕……”

他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打断了,安慰着:“妈,别想了,我这只是点儿小伤,以后,我会注意的。”

杜颜怡又叹了口气,眼里流露的神色很复杂,有关心、有担忧、有气愤、还有伤痛、内疚、无奈,她敢肯定,不只是对李泽扬。

她记得他在回来之前跟她说过,他这次受伤不是单纯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所以,会出现比较震撼的场面,是他爸想借此警告对方凡事想想后果。

他俩都让她不要告诉杜颜怡这件事是人为的,但她觉得有了机场那震撼的一幕,并让斐儿看到,这声叮嘱有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们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让她担心,而后又用虚假安慰以隐约的味道来肯定她担心的事确实发生了的。而制造意外的人,是他们都认识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难道是在婚礼上遇到的那位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从那天来看,他明显是受李家排挤,也没有谁跟她提起过他。他是不是他所说那个身份呢?从杜颜怡的反应来看,有可能。那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对他?这次李泽扬的脚伤,是他所为,还是栽赃嫁祸?

等杜颜怡出去后,岳悦问了他们话里藏的人是谁。得到的答复是她不认识的人。

她想问关于他弟弟的事,又见他此时的态度显然是不可能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躲进卫生间里自己去想。

李泽扬到底是做什么的?李家的建筑生意只是幌子?如果是幌子,那就不应该轻易给暴露出来呀?如果是黑,哪能这么嚣张?如果是白,会任他私用国家军队?还那个禽兽,肯定不止是禽兽那么简单,他又是做什么的?

岳悦被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在卫生间用冷水敷脸多次,让清醒保持在最强状态,甚至把看过的谍战、卧底、科幻的剧情都拿出来搬套,仍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好奇心最终还是压过了胆怯,她走到了李泽扬面前,把所有问题问了出来。

不想,他只跟她保证“李家绝对的身家清白,干着正当营生,你想的那些全是没有的。”

骗婴儿呀?岳悦向天翻了翻白眼,向地撇了撇嘴,极度郁闷、极度压抑的向他请示:“李大爷,请允许我今晚陪儿子,他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我怕他会做恶梦。”

“不会,他正在他爷爷奶奶床上讲今天的故事呢!对了,这些天,斐儿就别去幼儿园了。明天,情人会给儿子带个小媳妇过来陪他玩。”

“什么?”涉及到儿子的事,她立即就忘记了应该对他的礼貌温柔,声音提得高高的,走过去就夺下了他正玩的电脑,往床上一摔,骂他:“斐儿才几岁,你们总给他灌输媳妇什么的,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把我儿子变成跟你们一样只有下半身的禽兽。”

被怒气堵塞了的思维经过怒骂得到了缓释,她立即意识到又说错话做错事了,垂头垂手,偷偷注意他的反应。

他竟然没有发火,只是捡起电脑继续玩着。

这应该更可怕吧!

岳悦觉得自己还是主动承认错误才是明智之举。

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的嘴就被封住了。谁让她站得离他那么近呢?谁让她忽略了他的动作很快的呢?

他的吻只有三秒的时候,却也足以让她把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记。

再接下来,她被他以温柔的坚决推开了。“让你留下来陪我不是明智之举,你去陪斐儿吧!”

真让她走,她倒有点儿不忍离去了。再怎么说,他是伤残人士呀,上个厕所也不方便,自己是他的挂名老婆,在他父母的眼皮底下,弃他于不顾不太合适吧?

“斐儿不是跟他爷爷奶奶睡了吗?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万一你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什么的,我也过意不去。”

“你留下来,我会比摔一跤还惨。”李泽扬非常无奈的提醒她:“岳悦啊,你是真不懂男人的冲动,还是你故意刺激我让我难受?你别太高估了我的自制力。在我脚没有拆石膏之前,你天天都去陪斐儿睡吧!我实在不想冒着伤上加伤的危险给斐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轻轻一声“哦”,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从这声“哦”里,他听出带着失望的味道,心里升起暖意。

正在这时,岳悦转过身来,跟他说:“能不能不让秦壬带什么小媳妇来呀?”

原来还担心这事呀?他好笑的告诉她:“刚才一句玩笑,你急成那样。你呀,放心吧,是个小子,秦壬的侄儿。”

“那我更不放心了。”

小女孩不放心,小男孩怎么也不放心了?她的理由是禽兽不会干好事,他肯定别有居心,万一儿子被他腐蚀得喜欢上了男孩就更糟了。

李泽扬彻底无语。

她仍无离去的举动,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等他给回复,还是有另外的问题要问。

李泽扬觉得自己越来越纵容她了。为她,破了不让女人除了做/爱之外还能睡在他床上的例,破了睡到他床也没被他吃掉的例,破了让其离开还站着不走的例,破了骂了他还理直气壮跟他理论的例……破了太多太多的例,偏偏,还挺喜欢这样的破例。

现在,又破例主动问起她所想:“说吧,还有什么惊世名言?”

“名言没有,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认为呢?”

“惊为天人。”

“那你就当我是天人吧!”

仍是没有得到答案,岳悦很不甘心,向前走了几步,试探着问:“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

哦,原来,她想留下来不是要照顾他,是想满足她的好奇呀!

李泽扬瞬间发现,自己又被她温柔后面的锤子给重击了一下。

一百四十六、为薪折腰

整晚被好奇心纠缠的岳悦直到天亮时才睡着,按这个时间计算呢,她睡醒的时间在中午之后,但李泽扬硬是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读看看小说网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许以高薪,并承诺工资卡一定是由她自己掌握,终于让她睁开了眼。

为了不丢他的脸,她很尽职的挑了身庄重不失优雅、柔美不失干练的轻熟女装,把长发松松的绾起,用发夹从一侧固定住。最后,极不情愿的拿起她定义的调色板和颜料,用她的说法,在脸上分区填色。

被逼着学会了化妆的她还是很生疏,好几个步骤都是在李泽扬的协助下才完成的。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妆容,为他遗憾:“唉,你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你做女人才真是可惜了。不过,做男人会更可惜。我这是第二次见你化妆,与婚礼时又不一样,果然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呀!”

这算是夸还是贬呢?看在他现在荣升为自己两份工的老板,她告诫自己,必须更加有职业道德才行,老板就是说我零分长相,十分打扮,我也得笑纳。

堆起满脸的笑,谄媚的问:“请问,李大爷,现在可以出发了吗?小的为您老推车,请上坐。”

他对她的“李大爷”、“您老”已经在抗议、命令、提醒的过程中习惯了,甚至喜欢上了,但今天的场合里是不能出现的,现在必须严加警告:“把你这副嘴脸收起来。记着,在外人面前,你得喊我老公。”

“老……公”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声,非常拗口,自认喊出来很有难度,提议:“李大爷,换个词儿行不行?”

薪水都还没有拿,就开始了扣,这太没天理了吧?岳悦一急,又喊开了:“李大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重犯,扣一千。”

“你……”生生的咬住了舌头,万一他把“你”当成了“李大爷”的开头,薪水会又少了一截呀!按这种扣法,她一个月的薪水只够喊三十次,还要欠他一百块钱。这种亏本生意绝对不能做。只在心里骂着“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李泽扬占了上风,笑容里是非常的满足,得意的说:“继续,我非常喜欢你犯。看在这么熟了的份上,我不会给你扣成负数的,最多就是这月扣完了,下月再接着扣,你就当一免费劳工吧!”

kao,真是无奸不商。岳悦想大声骂出来。又看在月薪三万的份上,告诉自己古人为五斗米还折腰,而自己一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为三万块钱一个月的薪水挨挨骂、受受气、拍拍马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呢?

岳悦的眼睛像抽筋对着他眨巴眨吧,娇滴滴的说:“老公,你忍心么?”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两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哼,我就恶心死你。”

岳悦的职业道德好得没话说,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在齐恒办公大楼前面对众多记者追问李泽扬受伤的原因时,她按他的吩咐,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作猜测。

当记者从确定是人为的角度问她时,说得义正严词,既把记者讽刺了,又非常占理。特别是左一声“我老公”,右一声“我老公”,说得那么的自然、深情,记者想问他们是不是假结婚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而李泽扬当时也有些惊讶了。

随后,有位记者问了一句“你儿子是不是小李先生的亲生儿子”时,岳悦和李泽扬的脸都板了起来,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发火,还好,岳悦没有口不择言的把脏话骂出来。

这一发火,自然什么问题都不能问下去了。但李泽扬相当满意,他想达到的效果达到了。

进到他的办公室,他正想着要怎么表扬她。她已经把门甩上,震撼力十足的关门声,让紧跟在身后的正牌助理在吃闭门羹的同时,掉落了手里的几个文件夹。

岳悦也不管没把李泽扬推到应该的位置,像被抽了骨架般,用尽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扑倒在沙发里,软软的一动不动。

喊了她几声,没有反应,李泽扬自己转动轮椅到了她跟前,弯腰擦拭她额头的汗珠,感觉到她的额头好凉,再执起她的手,同样的冰冷潮湿。

刚才的从容应对,原来是她一身冷汗换来的。

真难为她了。

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到嘴边边呵热气边轻轻的搓揉着。好一会儿,她算是缓过来了,也不管他定的禁忌惩罚,有气无力的说:“李大爷,这真不是人干的事。”

“你刚才不是干得很好吗?”

白了他一眼,将他的弦外之音直接说了出来:“我刚才不是人。唉,李大爷,您老高抬下贵手,这样的场面再来一次半次的,即便我是人,也会是死人。”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面对那黑压压的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

昨天故意的张扬、故意的遮掩,今天故意的现身、故意的否认,对记者来说绝对是百分百诱惑,他们又岂能放过?每一个问题都尖锐得直指核心。而他,像是考验她的应变能力,每次都让她对突如其来的事件孤军作战。对她太不公平,也太残忍了。

他也有想过把一切原委都告诉她,但他总感觉到她把两人划归到不同世界,她不会为了他的事不顾一切,怕给她说了,她反而胡思乱想坏了事。而且有些事,他确实拿不准要不要给她说,能不能给她说,怎么给她说。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类似的场面了。”

她不相信的盯着他,确认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最后,摇了摇头,“李大爷,你觉得以后不再出现的概率能不能达到百分之五十?”

他确实确定不了,只能跟她说他会尽量。

尽量?这个词用得可真好,不管出没出现,都可以解释过去。

既然以后还要遇到这类的事,她又避无可避,那就只能从另一方面得到补偿了。“李大爷,我们还是把工作内容作个明确的规定。你公司的员工做了额外的工作,也得另付一份加班工资或奖金吧?所以,我认为我的要求并没有不合理之处。”

他不喜欢她跟他分得这样清,但此时,他又觉有愧于她,也就答应了。答应除工资以外的事情以件计数,每件事发生之前先跟她说清楚,按事情的程度计价,其报酬转到她指定的银行卡里,他不能对属于她的银行卡做任何干涉。

答应完不到十分钟,李泽扬就后悔了,现在这样,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生疏。

一百四十七、小小宣言

“岳悦,你去里面休息室睡!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再喊你起来。(读看看小说网.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李泽扬知道她只要睡够了,就会比较好说话,决定从体贴入手,让她带着他的关心睡觉,再带着好心情醒来,然后,他就可以跟他重新确定关系与距离。

无疑,这是一句非常诱人的话。但她却怀疑他的居心。努力的睁着沉重的眼皮,强忍着呵欠说第一天上班,绝对不能偷懒。

她的心思,他哪有不明白的。让她坐到电脑边,当着她的面,把第一个月的薪水转到了她指定的帐户里。然后对她微笑不语。

五位数的月收入将她眼里的睡意驱逐,狡黠的光芒也一闪而过,垂手恭敬的站于他身旁表态:“俗话说:端人碗,服人管。我绝对会是个听话的好下属,你安排给我的工作我保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我现在就按你的要求去睡觉。”

李泽扬听得好笑,这女人,小聪明耍得还真精,不过,我喜欢。“去,如果觉得一个人睡缺乏安全感,随时可以喊我。”

非常的有礼貌拒绝:“不麻烦你了,李总,工作是……”

“停,你叫我什么?”李泽扬对她嘴里突然蹦出来的词别扭万分,不得不赶紧打断。

“叫你李总呀!”

“不许叫。”

这不明显的让疏远的关系更加疏远吗?李泽扬有发火的冲动,又怕适得其反,影响到之后的关系修复计划。于是,很有耐心很有爱心的突出她的优越感,诱惑她先从关系上肯定她与他的特别:“他们能和你相比吗?你是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妈,你喊我什么都可以。”

她立即咕哝着反驳:“才不是,我喊一声李大爷你就要扣我一千块钱。”

看她那委屈的小样,他不住伸手揪着她的鼻子笑问:“说说而已,我扣了吗?其实,我很喜欢听你喊我李大爷的,只是,有时候受环境限制,需要注意一下影响。算了,不勉强你了,老公、李大爷、李泽扬,这三个,你想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喊都行。”

你都明确规定了只能喊这三个名儿,还不算勉强?岳悦在心里抗议。不过,她知足了,至少她最习惯喊的李大爷没被禁止,也没有列入扣款项。

一副奴才样点头讨好笑着答应:“好的,李大爷,我会谨遵教诲,我也会尽量的视场所用不同的称呼。”

“去睡!我也该工作了。”

以为是十来平米的小房间里摆一张单人床,还有点儿担心睡着睡着掉地上来,不想这间休息室不比她在李家与李泽扬分享的卧室小,房间里的设施还更多。

又不是电影院,有必要这么大屏幕的电视吗?

南方的空气氧含量够高的了,有必要备台制氧机吗?

单独的浴室,有个淋浴就差不多了,有必要弄个像浴池的多功能大缸吗?

超大的露台,随便种点儿花花草草就行了,有必要弄得像椰林吗?

这只是办公室的休息室,有必要这么奢侈浪费吗?

好,算您老会享受生活,可这是办公室呢,你也弄张两米宽的床,是方便带女人来睡吗?那床上不就有那些脏东西了?

想着自己睡上去就沾上那些,感到恶心。

皱了皱眉,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双手撑在桌边沿,倾身向前问他:“床干不干净?”

“绝对干净。有人专门负责这里的卫生的。”

“我是说你有没有带女人来睡过?”

“有,就是你。”

“我不算。”

“你不算女人,还是你不算我带来的?”李泽扬只脚站地,也以手撑桌向她前倾,很肯定的告诉她:“除了你,我的床上没有过别的女人。”

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谎言:“你找的女人都和你在地上做呀?”

他听得手一软,差点儿扑倒在办公桌上。这女人,为什么总能问出与她身份不相符的话?他想拍晕她。她不明白他的床的意思是什么吗?

好像真的不明白呢!

给她解释,告诉她自己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情形,可能吗?仅是她种这不在乎的问话,已经很打击人了,自己再主动交待,她还不得瑟死呀?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换上邪魅的与暧昧的笑容问她:“你很想知道吗?和我做一次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会为他的话害羞吗?不会,只要不是肢体语言,用说的,什么她都说得出来。娇笑着藐视反问:“你行吗?”

有这样挑衅的吗?他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以免自找生气。

坐下,装模作样的翻翻文件对她说:“如果你不想睡,现在就把这些文件全输入电脑。”

明显的玩人嘛,岳悦才不会做这样傻事呢!认真的说:“李大爷,工作要一件一件的做,我还是把你先前交待的事完成了再说。”

转身快步进到里面,把门关上,自己抛到床上。

和家的里的床一样舒服。

家?刚跳进脑里的这个字眼让她一怔,问自己,那能称为她的家吗?

这个自问,她突然明白了李泽扬刚说的“他的床”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家伙还假爱干净啊!

明明昨晚没睡两个小时,此时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他在外的临时的他的床和床上的人的画面,一会儿又想起她和他的床,一会儿又响起他说的那些与暧昧有关与爱情无关的话,时而傻笑时而呆滞。

还好,他没有看到,不然,定会取笑她。

最后,她很正常的将想法停留在月薪上,捂着被子笑出了声。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睡觉也能一天有一千块钱的收入。

“李大爷,睡个觉的薪水比替你演戏还高,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哦!我要不要对你再好点儿呢?你不要让我再不好意思一点儿呢?我不会介意的哦!”

一百四十八、理解错误

看她那自言自语的得瑟样,是在不好意思吗?

是的,她是不好意思了。(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这不,她翻身起来,把床单被褥整理好,然后开门出去很关心的问李泽扬需不需要帮忙。

虽然她不一定帮得上,但她有这份心让他很欣慰,把电脑让给她玩,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

天天的工作都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呀!也许还会更好,只要把事情解决了,完全接手了齐恒。

在旁边的岳悦看着他工作的样子,感叹他的工作太清闲、太简单有些忿忿不平:“李大爷,你老爹给你开多少薪水呀?”

他非常认真的想了想,非常认真的回答她:“这确实是个问题,我还没有问过,一会儿回家了,你帮我问问。”

“不用。肯定是天文数字。难怪有人要跟你抢位子。不过,我觉得这位子的事很简单的,为什么要你结婚生子后才能接手?”

手里的工作也差不多了,他推到了一边,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问她觉得他怎么样。

“说实话吗?”

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他,她说出来话一定会带给他沉重打击,摇了摇头。“还是你听我!”

“李大爷,您老请说,小的洗耳恭听。”

“如果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我成为你认可的斐儿的亲爸爸,你对我会不会改变称呼?”

“我是说我们不要演戏了……”

“不演戏了?”

“是,不演戏了。”

她又理解错了他的意思,紧张而不舍反握住他的手问:“这么快就演完了?你不是说要等到你接手齐恒的吗?你不是你娶妻生子才能接手的吗?只需演完婚礼和在公众场合亮几次相就行了?只是这样,他们就能相信吗?我和斐儿突然离开,你爸妈那儿怎么解释?唉,事情我也不清楚,你认为这样就算演完了,肯定是有你的把握。李泽扬,我只想知道,以后,你能不能经常去看看斐儿?”

不停顿的问出一连串的话,李泽扬数次都没能插上解释的话。现在问完了,又不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实在是她在瞬间蹦出的问题,全是他在婚礼之后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在反省,他的话是不是语法上出错了,才让她产生了误会?没有,那几句话,他之前酝酿了很久,早就想说的,在说时,应该用上了真情。那她为什么还会误会?是对感情迟钝,还是故意伪装?

他的默不作声,她当作是他在为以后看不看斐儿的问题犹豫。

送给他凝神目光里一个凄美的笑,故做无所谓的说:“好了,不为难你了,我和斐儿今天就会走,回到原来的住处,如果你能偶尔以他爸爸的名义去看看他,我会感激不尽。但如果你再是需要我们演戏来让我们跟你走,对不起,我做不到了。”

“我不想再演戏了。这段时间你没有感觉出来我对你的变化吗?”

反正不用演戏了,斐儿对他也没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再拿斐儿威胁她,她的胆子变大了,对他的问话,回答得很直白、很伤人:“感觉出来了,物尽其用嘛!要不是你的脚伤了不方便,你还会把我的身体也用了。我说得没错?”

能没错吗?虽然结果会是相同的,但过程和用意肯定不一样。李泽扬有些急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的话隐现怒意,不是对她,是对自己。他也疑惑,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话,为什么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呢?

“真明白与假明白有区别吗?反正该明白不该明白的我都明白了。”岳悦冷嗤一声,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跟他说一些废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他告辞。

“岳悦,我……”

现在变成他吞吞吐吐了,岳悦正好认定他这是被人揭穿了真相的尴尬。在门口处转身看向他,脸上未消失的笑容仍在,只是好像多了些嘲讽的味道。

她是在嘲讽他吗?

活该被嘲讽!直接表白又不会死,说出口有那么难吗?

她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他怕那道门会将他与她隔离为两个世界。开口喊,无奈提到嗓子眼的心似将声带压迫,挽留的话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李泽扬想给自己几耳光,把想说的话给扇出来。

手掌没落在脸上,打在了腿上,他恨这伤,伤得他不能在此时冲过去把她抱住,以亲吻或更亲密的动作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岳悦……”终于喊了出来,接下来的话又不知如何说了。

她也在犹豫,她想在最后一刻努力唤起他说话算话的担当,在斐儿成年之前,给他父爱的假相。

顺着他的声音,她回头了,手也从门把手上滑了下来,慢慢转身,两人在目光对视的那一秒,同时连名带姓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喊出之后,似乎又无话可说了。

气氛很怪异,让人局促、压抑,但又有希望和期待。

岳悦用没有感**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你……有话要说吗?”

“你和斐儿不要离开。”

不需要演戏了,还不让离开?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之前模糊的一种感觉在这时变得很清晰,原来,是这种不能放到阳光下的工作让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要做菜还是要丢弃,自己半点儿做不了主。

笑,仍是带着嘲讽,只是这次,是对自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问他也象是自问:“还需要继续演戏?演多久?演给谁看?你会继续支付我工资吗?”

为什么她总是听不懂他的话?为什么她说出的话总会在她认为的理所当然中伤他的心?他又有了些许的气恼:“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只有这样吗?”

她用同样的语气反问他“你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有别的吗?”让他的气噌的一下就蹿上来了。

明明可以很好的气氛,为什么又成这样了?

“你一直就是这样想我的?”对着她出去后关上的门,李泽扬把键盘甩了过去。

一百四十九、赌气落跑

把绾起的头发放了下来,外套脱掉,仅着里面的中袖rǔ白绣花衬衫,多了几分清秀,乍一看,与之前的形象有挺大差别的。这下,就算遇到谁,就说对方认错了,相信也能暂时蒙混过去。

从上下梯间的缝隙看去,挺高的,抬头再看号,妈呀,这是十九层呀,想到要一步步走下去,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可恶的高跟鞋!可恶的李泽扬!

记得他刚露出真面目时,在高跟鞋的问题上曾经多么的体贴,尽管是演戏,但她不可否认的感动过。现在呢,为了配合他的狗屁身份,是哪双跟高让她穿哪双,太混蛋了!

穿这六吋的高跟下完十九层,不,是二十一层,还有两层地下车库。她可不敢招摇的从齐恒大门出去,已决定下到负二层的车库再绕出去。她没那把握能安全到达,决定把跟崴掉。偏偏这鞋的质量还挺好,用了好大的劲,跟就是不与鞋身分离。

打量了一下环境,确定不会有人出现,把鞋脱了提到手里,赤脚向下走去,在地下车库绕了个晕头转向总算绕了出去。

想想:他刚才也许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我想过的另一个意思,可是,他没有明说,我总不能表现出自作多情啊!

撇撇嘴,把面前的垃圾桶当成李泽扬,用提着的鞋子的跟敲打着,审问:你如果是想我们假戏成真,你明说啊,为了儿子,我什么准备都作好了,难道要我开口问你是想对我xx还是oo啊?李泽扬,你是个大男人,说得爽快点儿了还能怀孕啊?

垃圾桶没能给她答复,鞋跟敲起的金属撞击声却带出了回音,提醒她,这里不是发泄的最佳场地。

看看四周,还好没人,把鞋子重新套到脚上,慢吞吞的走到了街上。

这鞋子真不是人穿的,不过走出一两百米,她感觉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就要向前倒去。

伸手拦车,又才发现所处之地是禁停区。对面倒是出租车载客点,可是,她没那本事穿着高跟鞋跨过隔离带和绿化带。不过马路也行,不是向前走几百米,就是向后走几百米,她基本可以肯定,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走到的结果就是和李泽扬一样坐轮椅,

靠着行道树杆,把脚轮换着稍微提起,让疼痛得到少许的缓解。可惜,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啊,以后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得定为看黄历。

此时迟了,任何黄历都已起不到作用了。岳悦思忖要不要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不顾形象的赤着脚走。

那是需要勇气的,她欠缺了那么一点儿。

突然,一个盒子在眼前出现,透明的盒身让里面的鞋子清晰可见。白色的小坡跟,鞋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特别之处在鞋跟,彩绘的花草让人感觉这双鞋就是放在草地上、花丛里。

只一眼,岳悦就喜欢上了,但她还不至于昏了头,认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自己就有资格伸手去接。

看向托着鞋盒的人,低着头,她只能从有限的方位看到丁点儿轮廓,好像有点儿眼熟,在哪儿见过?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问:“你认识我吗?”

鞋盒后面抬一张帅气的脸,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笑意盎然的眼好像会说话一样。

岳悦在心里点头,嗯,跟儿子的眼睛有几分相像,他不会也说是我儿子的老爹?

刚一念及,又生气的哼了声,对李泽扬表示强烈不满。要不是他总拿他和斐儿的眼睛相比较,以证实他俩很有父子缘的话,岳悦是不会看男人的第一眼都是看眼睛,再和儿子比较有没有相似之处,以便以事实驳斥他的论证观点。

不过,眼前这人除了眼睛,还有鼻子和嘴也有李泽扬的影子。

她确定,李泽扬不可能有这么大个儿子,难道又是他的一个弟弟?正在问,那人开口称称她为“大嫂”,然后跟她说:“在你的婚礼上,我们见过,你让我给你留了号码,可是你一直没打给我。”

哦,原来此人与婚礼上遇到的自称是李泽扬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同一人。岳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蹩足的理由解释:“不好意思啊,上了年纪的人,记忆力退化了,见过一面没记住。”

其实这不能怪她的。那天,他穿得太正式了,黑西服白衬衣,她记得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以为参加的不是婚礼,而是葬礼。今天,他穿得特休闲。浅粉色的运动套装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穿不出脂粉味儿是很少见的。婚礼那天扎成柔顺马尾的及肩发,此时静中带动,像奔跑中的飞扬,还有那天眼中的yīn霾已由明媚的阳光替代。与那天的差别太大了嘛!

既然认识,又是李家的人,那收他一双鞋不算贪便宜?大不了给他钱。

“谢谢你的雪中送碳。”岳悦把鞋接过,就在路边换好。那双六吋高跟鞋就成了受气包,被她几脚踩变形后就要丢进垃圾箱。

他拦住了,笑问她解气了没,如果不解气,他可以代劳将其碎尸万段。

“你不如替我把李泽扬碎尸万段。”

她气乎乎的样子,让他觉得她并不爱他哥,问:“你这么恨他,那你为什么要带着孩子和他结婚?”

据眼前这人自己说,他是李大爷同父异母的弟弟啊,虽然两人的关系可能不好,但对外人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表示的不满也是不高兴的?

赶紧补救。

顺他的问话,她说:“我是恨他呀,谁让他给我买这么高的高跟鞋,脚受罪死了。你想做碎尸万段的事。当然推荐他给你了,只是,你把他碎完了,一定要组合回去。”

一百五十、路遇小叔

他听得啼笑皆非,原来女人的恨可以这样简单,太儿戏太玩笑,说出来只会让人认为是炫耀幸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那么,她和他结婚是自愿的?她和他真是有感情的?那小孩子真是他俩生的?他有很多疑问,但立即问出来,会显得太唐突。还是以他哥为话题慢慢深入的比较妥当。

“大嫂,听说哥受伤了,没什么大碍?”

真要有大碍就好了,也不会气得我流落街头。这话,她也就在心里说说,她才不会说出来让损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呢!皱了皱鼻子,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有句话你肯定听过‘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你哥正是祸害,所以你不用为他担心。”

有了之前的感受,这话在他听来又是赌气,笑了笑,指指路边停着车,做了个请的姿势。

岳悦没形象的把眼珠向上一翻,与她这一身优雅装束极不协调,撇撇嘴不满的问:“干嘛?你要去看你哥,把我当慰问品呀?你没看出来我正生他的气吗?”

他很配合的重重点头,肯定的说:“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那你也离我远点儿。郑重告诉你:人在生气时毒素很重的,散发出来的气场都会让人中毒。我不想殃及池鱼。”说完,抬起脚让他看看她换上的鞋,正要礼貌的道声谢,又觉说谢谢会冤。试问,哪个大男人会没事拿双舒适的女人鞋在大街上溜跶,正好遇到需要这双鞋的人,而且又刚刚好非常合脚的?这还不能说明他早就跟踪自己,别有居心的吗?

见她抬脚后又没有了下文,他疑惑的问:“大嫂,这鞋有什么问题吗?”

岳悦给了他一个假笑,意有所指的反问:“你专门为我挑选的,能有什么问题呢?”

他笑了,耸耸肩,摊摊手,不知是褒是贬的说:“大嫂,你很可爱,如果换作其他人,肯定不相信你已经有个四岁的儿子了。”

这话的跳跃有点儿大,可爱与否与有没有儿子、有几岁的儿子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也许是有了太巧的送鞋事件先入为主的影响,岳悦不肯定直觉生出的怀疑有没有出错,此时,她反正就觉得他不似他的笑容看起来一样的无害。他的话有隐含的意思,似在怀疑什么,似在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虽然岳悦跟李泽扬吵后有罢演的心,但她很有职业道德,在没真正辞演之前,她不会进行剧透的,也不会把戏给砸了的。

好,我俩就比试一下,看谁演得好了。暗暗作出决定之后,岳悦摆出长嫂为母的严慈。至于像不像,她不知道,她是参照对儿子不听话时的脸色和语气在做:“你一直喊我大嫂,也就是说,我该喊你声小叔了。可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也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李家少爷?”

意料外的,他报出来的名字是文谨言。

岳悦的笑僵了一下,这个名字与李家没有关系?接着恍然大悟状的点点头,侧头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你不相信我的话也是正常的。我在知道我的身世时,我也不相信。”他的话很沧桑,眼神也是重复第一次见他时的yīn霾。

岳悦盯着他的脸,揣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李家会让自家血脉不姓李吗?从他在婚礼上告诉的身份,他老爹是李偕锐,李偕铭养大了李偕锐的一个儿子,就不能养第二个?他也是他的侄子啊!何况杜颜怡还是他亲妈,她会让自己生的孩子不在自己身边,却把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当成亲生儿子?

这关系复杂得让她头痛。

岳悦的好奇心再次被强烈的勾起。不管是与不是,他今天来找她,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应该是她不知道的秘密,不,暂时还不能称之为秘密,也许只是杜撰出来的故事。

听听无妨。

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他来找她的原因。

他垂下了头,似有些说不出口。叹息后才悲悲切切的说:“我不想你儿子跟我一样,长大了才知道把自己养育大的父母并非亲生。那种心情,你是不能体会的,很心痛,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他的话,听得她的心紧了一下。她之前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儿子找一个挂名的爸爸,会不会是饮鸩止渴。但为了儿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她顾不了那么多。看到儿子有了来自表面完整家庭的幸福,她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后儿子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只告诉自己,这样做没有错。

真的没有错吗?她很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现在,被人把她不敢想的某一个结局说出来。她有点儿害怕了。

可她早已习惯了伪装,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心中的怯意从来不会显现。努力让自己微微的笑容更加自然,针对他的话提出质疑:“你如果是我的亲小叔,你更应该关心你哥哥,你应该提醒他,是不是替别人养了儿子。”

婚礼上岳悦对李泽扬的爱的宣言,他不是没听到,她儿子与李泽扬长得像,他不是没看到。那天,他已经相信那孩子是他俩生的,现在再问,只是想再次确认

得到的答案与之前的相同,他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次:“你儿子真是我哥的?”

演戏演太久,她已经能在外人面前镇定的把这个最大的谎言当成事实了,理直气壮的反问:“你认为你哥会不会娶一个带着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的女人?”

通常情况下,不会,但在某些特殊环境下,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可是,他问的不是他哥,而是一个他认定的小女人,她的不心虚,只能说明他不愿相信的正是事情的真相。

他还想找理由驳斥她,她不再给他机会,穷追猛打才是她的一惯作风,“我暂且当你是我老公的亲弟弟,我不与你计较你对我的侮辱,不过,你再诬蔑我,诬蔑我和你哥的儿子,我肯定不会把你当成李家的子孙。”

忍着想一问究竟的好奇心,故做生气的转身离去。

“喊住我呀,喊住我呀……”岳悦在心里祈祷着。

他果然喊住了她,有些尴尬的道歉解释:“对不起,大嫂,我知道我刚才的话说得过分了,来找你之前,我也犹豫了好久,实在是这其中牵涉的事情太大太多了,我不得不冒昧。”

一百五十一、欲说真相

缓缓转身,绕有兴趣的“哦”了声,又似受怀疑的求证:“你这意思是说,我和你哥结婚有yīn谋,就像凌家想要的联姻?还是我觊觎你李家的财产,想霸占?”

文谨言愣了愣,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列出几项被怀疑再独揽上身。他可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在这上面怀疑过她。那件事关系重大,就从她对凌双双要嫁李泽扬、不惜婚礼上冒险抢婚只当成是凌家想联姻,他就断定他哥没有告诉她多少真相。

那他就有必要告诉她一些事实。

态度相当诚恳,“大嫂,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怀疑你想要李家的财产,而是认为你有些事应该知道却不知道。”

岳悦装作认真的想了想,不明白问:“我应该知道什么?知道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文谨言笑而不语,又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开着名车的帅哥无视路人邀请美女遭拒,在街头,绝对是一道吸引眼球的风景。有些人已经驻足下来看了。

再看看他,那神情分明就是说,如果她不上车,他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那就上车!

走近才发现他的车与李泽扬那辆敞蓬是同一款,不同的只是颜色,这意味着什么呢?

看来,想要知道的问题太多太多。

车载着她穿过繁华的市区,前路越来越幽静,她有那么点儿熟悉感,却又记不起来是哪里。

当山顶的房屋出现了,岳悦终于有了熟悉感,那不就是她和李泽扬举行婚礼的地方吗?只是今天他绕到山后走的另一条道,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景象。

车没有进入度假村,在弯道处停了下来。

现在,该是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了?岳悦一声不吭的靠在椅背看似晕晕欲睡,就是要让文谨言着急得说出更多带情绪的话来,只有这样,才能无意间泄漏本性。

指着前方不远的度假村,他告诉她,那不是李偕铭的,而是李偕铭的弟弟、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李泽扬的亲生父亲李偕锐的。

她想起李泽扬曾经跟她说过,在他不到两岁时,他的亲生父母在人为的车祸中丧生,那时杜颜怡肚子里正怀着他亲生父亲的孩子。她清楚记得,他说因为汽车爆炸时的气流震倒了杜颜怡,流产了的。

难道,那个孩子并没有掉,是生了下来,就是眼前的文谨言?

是他说了谎,还是李偕铭和杜颜怡对他说了谎?

不能问,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从文谨言口里听到更多的故事。

文谨言对她的默不作声有些意外,他想不到她这样沉得住气,突然有些不敢小瞧她了,怀疑找人调查的她的资料有误,她并不是单纯得心无城府,反之,她很精明,演技也属一流,也许,她是被谁许以了丰厚的报酬才接近李泽扬的,也许,她和李泽扬都成了别人摆布的对象,也许,她只是李泽扬的一颗棋子,再也许……

但为什么,查到的资料里,会有李泽扬和她儿子岳斐是父子的亲子鉴定报告?那是一家权威机构出的,有绝对的可信度。

他不确定之前打算以扮可怜博同情的计划能够得到预期效果,在心里悄悄的作了调整。

他要塑造一个与世无争的形象,他要让她知道他只是想认祖归宗,他要她相信他根本不在意李家的财产。

淡然的浅笑,声音也平静无波,只有眼光仍落在前方,“这里,本是我亲生父亲留给我的。这件事,你可以向我妈妈杜颜怡求证。只是在我出生时,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哇,还未出生就有这么大地盘这么多房产,太夸张了。给他这些的人就没有想过,肚子里的很容易说没就没了?

她更关心他怎么在出生时就没有了的这处地产,为什么又在李偕铭手里,他本是李家的人,为什么又没在李家,并且连姓李都不是。对哦,李偕锐夫妇死后,他们的财产是怎么处置的呢?

不想还好,越想,问题越多。直接问会不会太唐突了?

好奇心很多时候成为了行为的最大动力,人就会变得胆大,不会顾虑有没有不妥,特别像岳悦这种好奇宝宝,之前压抑着没问,已憋得快内伤了,此时一出现更大的诱惑时,把该问不该问的全问出来了。

文谨言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但表面上,却是问她相不相信他的话,问她不担心他说的是谎话吗?

岳悦摆摆手,豪气的说:“没关系,如果是谎话,我就当听故事啊!!我不会跟你哥说的。如果你真的被你哥抢了房子,没准,我还会帮你呢!!”

她让他说,他反而闭嘴了,低头半晌后才幽幽的说:“我跟你说这些,确实想你帮我。但不是要回这座度假村或要些其他的什么。我只想认祖归宗,回复李姓。”说着,又仰起了头靠到座位背上,自嘲的笑了笑,闭上了眼,像是梦呓的说:“也许你觉得我这个年龄的人有这想法很老土?是啊,没有几个人能体会到这种心情。所以,当我知道你儿子跟你姓时,我的心就难受了,他也是李家的子孙,却没有姓李,对他太不公平了,我不想再看到有李家子孙和我一样。”

说到伤心处,黯然落下一颗眼泪。

岳悦是个心软的人,看到眼泪,也跟着难过起来,尤其是他的话里提到了她儿子,她似从他身上看到了若干年后儿子像他一样的不快乐。

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能让斐儿姓李吗?能让李泽扬不再生孩子吗?能让斐儿成为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吗?

也许可以,只要留在李泽扬身边,把李偕铭夫妇哄好。那自己是不是现在要回去跟他道歉?

一百五十二、认祖的心

如果文谨言知道此时她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不过,此时的他只从她皱眉的模样中看出她的担心和心痛,认为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他预想的作用。

打铁要趁热,他深谙此道。

不刻意的跟她强调,仍是像之前的梦呓,回忆般的梦呓,将他的身世和心思说了出来。

原来,文谨言正是李偕锐的遗腹子。

李偕铭能接受兄弟和兄弟媳妇的孩子、自己的亲侄子为儿子,却不能接受自己的亲弟弟与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

在他刚刚出生,就被李偕铭让人抱去给了外地做小生意的一户人家,他从那天起,就跟那家姓文了。他的名谨言,还是李偕铭所赐,意思就是提醒那家人要谨言慎行,要知道哪些能说能做、哪些是不能说不能做的。

正是李偕铭对送孩子去的人多此一举的告诫,让对方多了个想法,跟踪送孩子的人知道了他来自李家,他们以为他是李偕铭的私生子。

在他大学毕业那天,老两口才将他们以为的他的身世告诉了他。他们希望他能借助李家的身份地位创造一番事业,那是他们不能给予的。

他找到了李偕铭,他却告诉他,他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他的儿子。

第二天他去求他,求他告诉他的父母是谁,未果;第三天,他被他厌恶的赶走,并得到警告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第四天、第五天……他甚至下跪哀求,都没能得到答案。

再一次的相求,遇到杜颜怡,也许是母子连心的血缘关系,她认出他,背着李偕铭约见了他。

母子相认,杜颜怡把所有原委全告诉了文谨言,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确实不是李偕铭之子,而是他的亲弟弟与他的老婆所生。

难怪李偕铭那么讨厌他,在他出生之时就送走了他。

但他也知道了自己是李家人,知道了与自己同一个父亲的哥哥李泽扬。

他恨,恨李偕铭、恨李偕锐、恨杜颜怡、也恨李泽扬。

但李偕锐和杜颜怡给了他生命,死者已矣,生者也自责了太久,再多的恨,也该消散了;李偕铭承受着男人最大的耻辱让他生出来,他完全可以轻易掐死他,但他给他找了一户好人家,还给了一大笔钱作为他的抚养费,也是仁至义尽了;李泽扬在知道他是他弟弟时,把手里齐恒的股份转了一半到他的名下,自己却远去了蛮荒之地,这在李家的祖训家规里就意味着,除了李泽扬之外,他是唯一有资格接手齐恒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恨意在不久之后化为了感动。

他并不想要齐恒,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进去齐恒,却把齐恒的继承资格牢牢抓在手里,只是想用来换取他的认祖归宗。

岂料,这是李偕铭唯一不能答应的要求,宁可破了上一辈的规矩,把齐恒分一半出来给他,也不让他的名字进入李家的家谱。

他有想过通过法律、媒体等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僵,伤了李家颜面,那样,就算认了祖归了宗,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最后,李偕铭也让步了,答应让文谨言的儿子姓李,但必须是李家的长孙。同时套用李家祖训家规中家族生意的接管有争议时传长孙不传子的教条,让他和李泽扬谁先有儿子就把齐恒交给谁代管。虽然是代管,但下一代有能力接手时,是二十年后的事了,代管实则就是真正的掌管。掌管齐恒的人,就是李家当家作主的人,也就有资格做很多决定,如果文谨言先有儿子,那他入李家的家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这是唯一能回复姓李的机会,他答应了,正向相恋多年的女友求婚时,却传来了李泽扬结婚的消息,更打击他的是,李泽扬早已有个儿子,现在的婚礼只是补行的仪式。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李偕铭早就计划好的,多方查证,才知确实是有计划,只不过计划是让李泽扬娶凌双双。

岳悦和岳斐的出现,是所有人的意外,尤其是李偕铭,更是意外到差点儿跟李泽扬脱离父子关系。

李泽扬向文谨言道歉,说他实在反感凌双双的飞扬跋扈,不想让李偕铭支配他的婚姻,葬送他的幸福,才把一直藏着的女人和儿子公开了。这是唯一让李偕铭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拒绝接受的儿媳妇进李家的机会,他只能对不起他了。

是吗?是吗?是吗?听到这里时,岳悦在心里狂问。

她和李泽扬是什么关系,她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他要这样跟他说,还是以道歉的方式?

是李泽扬的主意,还是李偕铭的安排,又或是文谨言的谎言?

不管是什么,李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太多,多得让人害怕,其间布满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完全超出了她能想像的范围。

文谨言还是正牌李家人,都被排斥得比外人还不如。只是一个姓氏的更改,按说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却能搞出这么复杂的事来。斐儿与李家无关,如果李泽扬有一亲生儿子,斐儿又继续以李家长孙的身份留在李家,将会面临多惨烈的争斗。斐儿的性格她很清楚,是不甘于落人后,什么都要争个第一,那时,李家定会为了自家的利益出狠手,斐儿将会比文谨言更惨。

也许,他们一家早就都知道斐儿根本不是李泽扬的儿子,却为了有个名正言顺拒绝文谨言的理由,才给了斐儿李家长孙的身份。这也才说得过去,为什么李偕铭没有问过他们领没领结婚证的事,也没有要求斐儿改姓李。

这样看来,他们早就打算在她和斐儿失去利用价值时,就可以什么也不是的一脚踹出。

想想这几个月自己还努力在他们面前扮演好儿媳的角色,原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真是可悲!

那么几小时前李泽扬说不需要演戏了,是给她的提前通知,亏得她还想自己委曲求全来换取儿子的快乐,实在是太天真!

自我鄙视外加自我嘲讽的皱眉、暗骂,又庆幸没有主动自送到李泽扬嘴边,庆幸他的脚受伤暂时对她做不了什么,她才只有后怕没有后悔。

她不要儿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要等到被李家踹的那一天,她决定尽快带着儿子远离李家、远离这座城市。

文谨言从她神情的细微变化中洞悉了她的想法,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大胆猜测岳斐不是李泽扬的亲生儿子,半试探半肯定的说出带给她极大触动的话:“我最替你们担心的是在事情成定局之后,李家会不会继续承认你和你儿子。”

他是绝对想不到这句话会是失误,让岳悦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不知道,这些个月来,岳悦就是怕说漏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李泽扬的老婆、斐儿是她和李泽扬生的儿子,对任何人的此类问题已形成条件反射,总会去驳斥、去思忖说这话的人的动机。

文谨言的话自然让她产生了反感,脸沉了下来,不友善的问他:“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怀疑我和我儿子?你是不是要我给你提供一份权威的鉴定报告?可惜,你不配。”

文谨言赶紧摆手摇头解释:“不是不是,大嫂,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没有李偕铭在意的门当户对。他很可能在达到某个目的后,让我哥重娶她人生子。”

他要娶谁娶去,老娘我还不屑陪他玩了呢!岳悦也就心里这样想想,嘴上却故做凶狠吃味的说:“你哥要敢再娶个女人,我不阉了他才怪。”

“他或许不想,但他也会有无奈的时候。”文谨言感叹了一声,正色说:“不要他娶别的女人,你做得到的。就是你助他早点儿接手齐恒,得到了实权,李偕铭就没有能力再摆布他了。”

这话还真像是在为她和斐儿着想呢!但岳悦有不踏实的感觉,她不相信他会放过通过接手齐恒而达到他的心愿的机会。

他给出的答案合情合理:“我不是圣人,我不会不求回报。从李偕铭那儿来说,我已经没有了机会,除非我让你儿子消失。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就是让我哥接管齐恒,成为李家这辈的当家人,你再帮我求求他,让他答应我回到李家。作为酬谢,我会把我哥给我的股份全部给你,你在李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

他的话像是定身咒,岳悦顿时不能动了,惊得张大嘴表示出她受到震惊的程度。

他对齐恒真的没有兴趣,只是想姓李?可怜的李家二少爷文谨言。

岳悦在心里对他抱以无限同情,突然生出跟他说实话的冲动。

只是,她已心生去意,李家的事情又太复杂,她不想再掺和进去,一切,都由他们李家人自己去解决!

看到文谨言充满期盼的眼光,她不忍心直接拒绝,敷衍答应了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该做的事。

一百五十三、两只坏鸟

斐儿还在李家,岳悦不得不回去。但她不想让文谨言相送,她不知为什么会升起心虚心慌,她害怕李家人知道她见过他;他也同样的,不想让李家人知道他见过她。

在下山之后,她一句“我要下车”,他连假意的客气话都没有,立即把车停在了路边,坐在驾驶位的身子也没有动的迹象,很干脆的对她说了声再见。待她自己开车门下车,身边立即卷起了一股风,他的车已飙出很远,一个转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不至于对你大伯和哥哥害怕成这样吧?枉是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小女人。”

岳悦对着已看不见他车的方向轻讽一声,然后发现一件非常悲剧的事:从李泽扬的办公室离开得太急,竟然把包给落下了,电话在包里,钱也在包里,此时的她就是哭起来擦个眼泪鼻涕的,都要像小孩子一样充分发挥衣袖的功能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丢三落四的?在没住进李家之前,除了家里,包不离身是从来不会发生意外的。

岳悦更加感慨在豪门不为衣食住行cāo心的生活让人意识退化了,反应迟钝了。

唉,自己终归不是这条河里的鱼,那就乖乖游回属于自己的小溪吧!不过,游回之前,还得去河里带回儿子,顺便再带点儿河里鱼看不上眼的泥沙。只是不知河到溪的路上有没有鱼网等着她的自投。

有没有都去到李家再说。

身边驶过的车不少,只要她伸手,别说拦辆顺风车,就算是说出地址,专程送她到目的地的人也不在少数。这就是美女的优势。但岳悦赌气的要自我惩罚,她要用脚走到李家去。

想法是豪气的,行动是痛苦的。三四公里后,连舒适的小坡跟鞋都像是套在脚上的刑具。

脚上传来的疼痛刺激得大脑更加清晰。

首先,她发现了用走实在是不现实。按脚程算,从这里到李家,不睡不休保持相等时速,两天吧!到时,到达的可能是魂魄。

岳悦撇了撇嘴,决定还是在走到支撑不下去时再求助。谁让自己在最初的过度自信和之后的舒适奢侈的生活里犯了太多不该犯的错呢!

为了不再犯错,很多事得串起来想个通透。

文谨言说过的话,肯定其间真假掺半。只从婚礼上李泽扬见到他时脸色的突变,拉她离开,问也不告诉她他是谁。之后李泽扬与杜颜怡有所暗指的试问、安慰、关心等等,她敢肯定他和李泽扬的关系不似他说的那样亲密,他们之间应该有很大隔阂,甚至是仇恨,李泽扬不可能因为婚礼的事编造谎言向文谨言道歉的。

她怀疑文谨言的居心就是要她否认她和斐儿与李泽扬的关系,甚至让她带着斐儿离开李家,让李家有长孙的谎言大白于天下,然后他再进行他的计划。她也肯定,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回复李姓那么简单。通常来说,越说得不在乎的东西,往往是最在意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才是想霸占齐恒的人。

这文谨言不是什么好鸟。

那么李泽扬是不是好鸟呢?皱着鼻子冷嗤一声:他?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坏鸟一只。

她越想越觉得他的受伤就是意外,根本与任何人无关。

他为什么把意外车祸的骨折说成是受人威胁,并借媒体的广泛程度,告诉嘴里说不知是谁、心中肯定的文谨言,说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而对方还想要他的命,之后,他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仁至义尽,是指他给他的一半股份吗?李泽扬的城府那么深、心机那么重,会把手里的股份轻易给人吗?他会想不到后果吗?

他该做的事又是什么?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文谨言手里拿回股份,独掌齐恒?

齐恒本在李偕铭手里,他要给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算李泽扬犯糊涂把手里的股份给出,他也是有办法让那股份转让书成为废纸一张,何必弄得这么复杂?

岳悦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有钱人都是脑抽的,喜欢没事找事,不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体现不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如果是电视剧里,她会看得很欢腾,还会邪恶的想闹出更多的事来增添娱乐性。可是现在,她成了剧中的角色,成了被利用的棋子,成了受殃及的池鱼,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

之前,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会在梦中看到面前的坑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坑的对面有人向她一招手,她自己就高高兴兴的跳下去自娱自乐得不亦乐乎。玩得够了,想出去了,才仰望上方唯一的出口,有一束光柱直照坑底,但那却不是她有本事借以攀爬出去的。

她有想问清楚,那个坑底会不会在某一天变成沼泽把她吞掉。李泽扬给她的答复都是一句他自有他的道理,让她相信他干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让她按他说的去做,终有一天,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那一天,会是哪一天?他只说应该快了。

应该是快了,这不,文谨言也找上她了,李泽扬李偕铭和秦壬似乎也**在一起密谋实施着什么,她已被他们推到阵前当上了攻之矛挡之盾。在一切结束时,可能会得到答案,以坟前倾诉的形式吧?

“岳悦,你才是天底最脑抽最倒霉的傻蛋,没事玩什么征人,这下好了吧,反被征的人给征得即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气乎乎骂着自己,气乎乎隔着裙子把连裤袜褪了下来,气乎乎连同鞋子一起踢落到路边,再气乎乎的赤脚在公路上像发泄般重步疾走。

脚,好疼,不是起泡就是破皮了,但她没有停下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想以这种自虐的方式,让自己的记忆力能够好一些,让自己离去的决心能够坚定一些。

午后的太阳实在是烈了点儿,加上她已经走了不少路,出了不少汗,肚子饿、身体缺水和脚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头晕晕的。

岳悦开始有点儿后悔自找罪受。

自责的话还没有开始,天地开始了旋转,闪烁的星星也密集起来,整个人飞了起来,还有扑鼻的花香,再后来,一片白一片黑的闪过几幕颜色,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也好,不然,她还是会为手脚敏捷的李泽扬给惊晕过去。

一百五十四、路途被劫

秦壬从后视镜里看着怀抱岳悦的李泽扬紧蹙着眉,夸张的叹了口气。见他没有反应,又重重的左一声叹息,右一声叹息的,头还很有节奏的配合着偏来侧去。

“你要死了?”李泽扬看都没看他一眼,很恶毒的说:“不用提醒我,我会在我家草场里给你找块风水宝地,你每年的祭日我都会亲手糊几个美女烧给你。”

听到他的诅咒,秦壬一点儿不介意,反来了精神加大油门,炫耀的单手搭上方向盘,另一只手臭美的拨弄额前的头发,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以表达他俩之间可以意会的信息。

谁知眼都快抽筋了,李泽扬的目光都未从岳悦脸上移开。小受打击的秦壬又放慢了速度,伤心的回应:“我的后事你先别cāo心,我只是在为难,你要是死了,我要不要让岳大美女给你陪葬啊!”

“要!”话音刚落,他立即给予了回答,非常肯定的补充:“她生是我李泽扬的老婆,死了是我李泽扬的鬼妻,上天入地,她一定得在我身边。”

“呲”的一声急刹,车身蹭过护栏,在停下的同时,秦壬已经解开了安全带转过身来,像不认识他一样死死的盯着。

刚才的急刹没有让李泽扬因为惯性而发生姿势的变化,他的坐姿、他怀里的女人、他落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的目光,都像与座位连成的整体,所以,他没有与秦壬的眼光对接。

“完了,这人的三魂七魄都让这女人给收走了。”秦壬无奈的惊呼,晃动着手到晕迷的岳悦脸上十来厘米处,yīn森森的喊:“岳大美人,把我家扬的魂魄还回来。”然后又对李泽扬呼唤:“扬,三魂归位,七魄归位。”

李泽扬总算有了正常反应,一掌打掉他的手,轻吼着:“我看是你想让我给她陪葬。”

“放心吧,那点儿剂量最多让她睡上十来个小时。你可是在装受伤啊,你想让她知道?然后告诉她,你我一直跟着她,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难不成,你想挨她一耳光?”

说的也是,李泽扬暂时无语了。

秦壬很享受他无语的表情,yīn柔的戏谑:“亲爱的扬,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指头,能让我的情敌对你大打出手吗?我会非常非常心疼的。”

李泽扬的脸再次沉了下来,要不是怀里抱着个人,他会一拳挥出把他可恶的嘴脸打个稀烂。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秦壬可不想自己的俊脸受到丁点儿毁损,收起玩笑的成份,略带警示的说:“扬,你对她动真情了。”

李泽扬不可否认的轻轻点头,目光终于从岳悦的脸上移开,落在车窗上的某个地方。悠悠的说:“安份的成个家,也未偿不是件好事。”

“你真能安份下来?”

听不出分量的一句话,在他心底却有千斤重。他的目光变得空洞,随即又闪现直灼人心的精光,最后深邃得像藏了宝藏的深潭。

“我们是不是把文谨言太高估了?”

秦壬摇了摇头,说出他不愿面对的答案:“是他低估了你的女人。”

李泽扬的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目光对上了秦壬的,不用说一个字,他已从眼神里读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回敬他同样的笑容。重新绑好安全带,平缓的继续前行。

岳悦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她和李泽扬办公室里休息室的床上,感觉怪怪的,摸摸被子,很实在的舒适感,证明她是醒着的。翻身坐起用力拍拍脸,差点儿痛呼出声,更证明了她没有做梦。

那么,遇到文谨言是做梦了?跟他去了李家山顶度假村的后山是做梦了?他告诉自己很多秘密是做梦了?然后在公路上走到脚痛是做梦了?

为什么梦能真实到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都能清晰的回想?

脚底传来丝丝清凉,顺手摸去一手的滑腻,隐约伴着疼痛,那是痛脚上涂上的药膏。她已肯定,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发生过。

可是,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这个床上?

任她想破脑袋也没能想起来。记忆的最后画面是公路上独自行走到头晕眼花,接下来就是这床上了,中间的,全无印象。难道是晕倒了,让人送回来了?可是,谁又那么巧认出了自己来,还送到了李泽扬的办公室来?

这个问题好像李泽扬最有发言权。

拍拍仍有些恍忽的脑袋,像要把塞进脑袋里的眩晕感觉吼出来似的,高分贝的喊了声:“李大爷,是死是活应个声。”

没有人回应,但卧室与露台处相交的满幅窗帘拉开了,黑黑的夜色中,李泽扬转动着轮椅进来。

近了,看到他脸色和夜色一样的黑,岳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暗呼:完了,又没管住嘴。歉意的挠挠头,牵强的笑笑,问出她此时最想知道的问题。

李泽扬没有回答,只转动轮椅前行到床边,双手在床沿一撑,稍稍用力就从轮椅挪纵到她的身边,仍是不发一言的望着她。

不知道为何会心虚,岳悦低下了头。

猛然,她一声尖叫抬起头向他怒目对视,指指自己的身体,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三四个“你”字。

李泽扬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好像他就是在等待这个效果。凑近她扬眉坏笑的坦白:“是我给你的换的睡衣,还给你擦了全身的臭汗。”

岳悦双手抓紧宽大的领口,惊恐而羞涩的狠狠剜了他一眼,拉起被子把自己除了头之外的部分裹了个严严实实。确定有了心理上的安全感后,对他开始了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道德伦常等等教条的训话。

他玩味的笑着、听着,在她气喘吁吁的停下后,有节奏的鼓起掌来。“口才不错,以后开会,你就代我说话了。”

不示弱的接受挑战,并恶狠狠的回敬他:“我会直接宣布齐恒裁员,从你裁起。”

他点头表示赞同,但无奈的告诉了她一个顾虑:“你还是祈祷我在齐恒的好,不然,你再让人送来,谁收货呢?”

不去追究他的用词不当。她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被人送到这里来,被谁送来的,送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努力的想破了脑袋,仍无半点儿印象。

一百五十五、温情感动

岳悦只好向李泽扬询问。他会跟她说实话吗?答案是否定的。

他把她形容得就像可以再利用的废品被人捡了起来,而他,正是废品回收站。

这让岳悦除了羞愤,又多了分委屈。低下头,噙着眼泪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讽刺自己: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吗?知道他为什么从不在之前告诉你任何事了吗?原来,你是再利用的废品,有资格听人话吗?人家能摆布你一下,你就该烧高香了。

两滴泪落了下来,她不想让他看到,借掀被子的动作,让被子拂过脸,把残留的泪痕擦掉,也藏了在被面晕开的水渍。

再抬起头时,脸上只有一抹冷笑,冷冷的说:“废品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该是丢到垃圾场的时候了。”

“嗯,我不介意当个收留你的垃圾场。”他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还半开玩笑的说着。

她的反应有些激动,冲着他吼:“是,我是垃圾,可我也不想被你收留,我宁愿一把火烧了算了。”

李泽扬被吼得脸上的笑意一僵,下意识的说:“你吃错药了?”

他以为,她跑出去一趟,应该想清楚了;他以为,她在和他吵了架后出去遇到文谨言,在怀疑下,也没有说出真相,是对他的关心;她在文谨言面前,对提到他娶别的女人时,表现出的醋意,他以为是她对他有了感情。在秦壬面前,还着实得瑟了一番,惹得白眼连连却心底暖暖。

她怎么一见到自己就不正常了呢?哪里出错了吗?算了,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知道,她要是正常,也不会尽做些非正常人做的事了。

突然又似想到另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眼光扫过她的下腹部位,问道:“你大姨妈来了?”

这是他一个大男人问的话吗?岳悦微红着脸,瞪大了眼又是一吼:“你大姨妈才来了。”

“哈哈哈……”李泽扬没形象的笑了起来,一把拽住住正要起身下床的她,圈进了怀里,“我倒是真想体验一下,大姨妈怎么就能对情绪有这么大的影响。”

这确实是个有意思的提议,岳悦脑子里已经浮现他使用“棉花糖”的动作来,笑意也随着浮现,慢慢加深。

不是为那想象出的他的另类形象,而这句话,她肯定了,他并没有像他说的把她脱光看光摸光,再给穿上睡衣的。从心理上,她感受到一种尊重。但隐隐的,又有一丝失落。

他的笑也跟着变得轻柔,像春天的暖阳,让她很想回抱以温柔。

无奈意识里对男欢女爱的激情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用力掰开他的手臂,跳下了床。当全身的重心全由脚掌承受到地面的一刻,钻心的疼痛传来,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这才弯腰抱过脚仔细看。自己都吓了一跳,天呐,不就是赤脚走了几步路,怎么黑的、红的、白的都快成调色盘了?这还怎么带着儿子离开呢?难道老天都不让自己离开,继续接受他的戏耍?

李泽扬仍装着脚伤未愈,趴着挪到床沿,向坐在地面的她伸出手,怜惜的说:“地面有些凉,坐床上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好意思再拒绝来自他言行的温暖,将手放到他的手心,借他的力跪着,再爬到了床上,温驯的靠在他的怀里。

只是,面对他的问题,她只能说不知道。

殊不知,这个不知道,在两个人的理解里是不同的。

她说的不知道,是对她脚上的伤来说。他理解的不知道,是她不想把遇到文谨言的事告诉他,这让他很有挫败感。

他想对她说出文谨言这个名字,又不想她再次像发狂的野猫张牙舞爪。将她独自在远离市区的公路上赤脚行走,以致晕倒这一事件归于送她回来的人的叙述,趁此问她什么都没有带,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心疼的嗔怪她就算不能给他打电话求助,也应该拦辆车回来,他自会给人重谢的。

又是让她心暖的话,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说出了文谨言这个名字。

他没有惊讶,很平静的告诉她,那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承认了她从文谨言那里听来的一切。

轮到岳悦惊讶了。她不认为他是个感情用事到看不清事理的人。提醒性的问:“李大爷,你真相信他的目的只是回复李姓?”

他点了点头。这话没错,当前最重要的确实是回复李姓。因为只有回复了李姓,齐恒在文谨言手里才会名正言顺,但这是回复姓李后的事。

她对他的答案充满了质疑,坐直身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他一句“你总算知道那些话不可信了吧?”让她反应过来了,气得一拳捶在他身上,轻吼着:“你玩我?”

手在还没来得及收回时,被他捉住,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以为他要说煽情的话,正想着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意料外的,他说了句非常破坏气氛的话:“你的臭脚什么时候能恢复到手一样的光滑啊!”

“去死!”岳悦没好气的把他推倒,要不是他提醒,她又差点儿忘记了脚痛打算下床。

唉,这个脚受了限制还真不方便。睡觉吧,因为睡久了的缘,此时没有一点儿睡意。跟他聊天,聊什么能让他正正经经的说点儿有营养的话?这不,他又在油嘴滑舌的说着暧昧:“我死了,你就得给我陪葬了。知道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有几对夫妻能像我们这样患难与共呀!我的脚伤了,你也想方设法的陪我一起伤。我好感动!”

“感动就告诉我跟你假结婚的真正原因。”

很爽快的,他也正经回答了她的问题:“一,让老头子和妈放心;二,不让齐恒落入外人之手;三,我想先用假结婚拴住你,然后让你真的嫁给我。我喜欢斐儿,也喜欢上你了。”

表白也不是很难嘛!李泽扬很满意将对她的真情实感说了出来。

可惜,她不相信。

一百五十六、隐藏去意

自李泽扬被岳悦揭穿身份之时起,对他的话就一直打着很大折扣,加之刚才时而承认时而否认,他说的三个原因,还不被她给直接打折到零?

“那反过来你买我,我非常愿意让你买一送几。”

“送几?”岳悦很纯洁的没领悟到他言外之音,只从她认识的与他有关的人来说,“把你的情人送给我?还有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文谨言?”

有娶老婆同时找男人陪娶的道理吗?

李泽扬为了不让自己被气晕,觉得还是跟她明说的好。“休想!我是说给斐儿送几个弟弟妹妹,我送,你生。”

明明是他占便宜的事,还说得吃了好大的亏一样。岳悦学着他的语气回敬过去:“休想!我就算真的嫁给你,我也不会再生了。”

想起生斐儿时的情景,心有余悸,更加把男人视为让女人受苦受痛的罪魁祸首,打开他伸过来想抱她的爪子,遣责着:“你们这些臭男人,根本体会不到女人的痛苦。你以为怀孕就像圣母被光照一下就行了?你以为生孩子跟肚子痛拉屎一样很快解决?那完全就是受刑,会痛死人的。搞不好痛到最后还挨一刀。说什么风水轮流转,转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把怀孕、生孩子、剖腹产、来大姨妈什么的转到男人身上?实在是没天理。”

李泽扬不明白了,疑惑的仰头看了看天,不,看了看天花板,似看到了答案,皱眉轻笑,天理不就是女人怀孕生子吗?

强忍着笑附和她与他相反的观点,很难让说出来的话有诚意。在他说其实很想自己怀孕、自己生子的话时,岳悦已感觉到语气中泄漏出的戏谑味道。

当我是傻子啊?岳悦在心里鄙视李泽扬的态度,向下战书一样高傲的说:“不妨坦白跟你说,如果你把我和斐儿留下,我就会让斐儿成为你李家、齐恒的唯一继承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文谨言。”

这倒是她的真心话。她不想让儿子卷入豪门纷争,那就像古代争夺皇位一样,需要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丧失人性,最终夺得天下后,却是高处不胜寒。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她要她儿子健康快乐的生活。

他没有为她的出言不逊生气,反而向她保证,斐儿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文谨言。还说斐儿可以立即改姓李,按家谱辈份起名入李家。而文谨言就是改姓李,也不会是同宗同族。

当他说到“文谨言”三个字时,冷得她都打了个冷颤。

唉,本身同是一家人,只是个姓氏,何必做这么绝?不知他在天国还是地狱的亲生父亲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心痛?某天,他有没有脸上去下去见他的亲生父亲呢?

幸好,那不是她要cāo心的事了。她已经决定,会伺机带儿子远离李家,去处,她已想好,就是去投靠在国外已混得稍有起色的死党紫萝。

现在,他提议改儿子的名字,是让人感觉到诚意,但诚意是有保质期的,谁知道哪天就过期变质了呢?如果此时冲动的把儿子名字一改,个人信息也必定跟着改,再想改回来,单方面一个人是实现不了的,她才不会为自己添这样低级错误带来的麻烦。

更何况,他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放完就不会记得什么时候放过,就算记得,被问是不是放屁了,谁又会承认?

岳悦非常理智的婉拒了他的“好意”,拿出不能乱了李家血统的强大理由,请他三思三思再三思。

只有三秒,他告诉她他已经思完了,没觉得会乱了李家血统。“从样貌上来说,谁不认为斐儿是我的亲儿子呢?还有那份亲子报告,很权威的机构出的,没人会怀疑。”

岳悦没想到他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无奈的长叹婉惜他自赞的高智商,无情的把他的谎言戳破:“李大爷,拜托,你老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干这种自欺欺人的事了。凑巧与做假,只能骗过别人。真相是什么,你我还不知道吗?”

他故做深沉的点了点头,又摇头晃脑的拖着长音吟道:“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送给他一个恶心的表情,唾弃的说:“切,少像个老夫子文绉绉说些发麻的话。要不是我肚子还空着,保证吐你一床。”

她的提醒,他也喊肚子饿了。

可两人都不适宜外出,只得叫外卖。

很快,岳悦点名的几道家常菜送来了,只是快餐盒的装盛破坏了美感,李泽扬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他胃口缺缺的样子,她又忍不住给他上课了。拿眼前的菜与她第一次去他市区的公寓里看到他对方便米饭的钟爱时相比较,说他变了,变得奢侈了、变得不知人间疾苦了、变得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她又哪里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方便米饭。那时在那里备了那么多,是道具啊,为了在没被揭穿身份前,她如果突然上门,就用那些来掩饰。

那天他会吃,也是一时兴起想试一试。为此,他还后悔,唯一的一次,就差点儿闹出误会以致坏事呢!

眼前的这些菜,本是合他口味的,只是,在她昏迷期间,他和秦壬已经奢侈的美餐了一顿,肚子容量有限,装不下多少啊!

解释,在她的训话中插不了口不说,她还会认为他强词夺理,没准又加上几条罪状数落。干脆乖乖的听着、点头、嗯嗯认错。

态度不错,岳悦很大度的原谅了他。借机说出她的盘算,当然,真实的想法和目的她是不会说的。

他刚刚已明确说不论是否演戏,都不会让他们离开,他一说完,她就反抗,不又得惹怒他呀?万一,他有了准备,把儿子藏起来可就麻烦了。

当然,带儿子离开还得全面计划一下,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大意。但只要把儿子带在身边,脱离了他父母佣人的视线,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最让她欣慰的是上次溜出来时补办的身份证户口本和银行卡都在自己手中藏起来了,他扣下的那些已没用了。

每每想起,她都会偷笑。此时又了充满希望实现的计划第一步,心情大好。

一百五十七、付诸行动

岳悦讨好的夹起菜喂到李泽扬嘴里,装作因方便米饭事件而想起那处房屋一时兴起的说:“李大爷,你那公寓还空着的吧?没人住,多可惜呀!你看我们又都是伤残人士,回家你老爹老娘又会担心。不如我们住那里去吧?”

见他没有答应,想来是诱惑的力度不够,又说不在父母眼皮底下,做什么都方便,特别是他要出去找女人,也不用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偷偷摸摸的回,然后还得她想借口帮忙掩饰。

心里刚刚升起的浓烈爱意又让她一盆冷水给冲淡了。很受伤很无奈的问:“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儿女人的正常反应?”

“女人的正常反应?”岳悦重复念叨了一遍,恍然说:“哦,你是想我表现出小肚鸡场吃醋吗?又没有观众,别要求我太敬业了,演戏和现实生活还是要分清,混淆了会很麻烦的。”

这类话不是她一次两次说,他每隔上几天就会对类似问题旁敲侧击的问一下,每次都希望着能有他满意的答案,却是一次比一次失望。

他觉得自己应该转移目光,不能再时时只围着她转了,否则,在某一天,他没准真会被打击得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好吧,接受她的建议,搬出来住,那样,确实会方便很多。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把搬出来住的理由丢给了她,让她想办法去说服他父母。

这有什么难的?

拿过他的电话,当着他的面就打给了李偕铭:“爸,秦壬刚打电话来说,让我和泽扬带着斐儿去什么地方几天。问他什么事也不说,泽扬只让我按他说的做。一会儿秦壬就来接斐儿。”

李偕铭不疑有他,立即答应,并问她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李泽扬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挂了电话,岳悦又把秦壬的电话号码按下,打着李泽扬的幌子,让他半小时内把斐儿接过来。

不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挂掉、关机。

李泽扬虽然有些不满她的自作主张,但听到秦壬被一个女人命令,感觉特有趣,也特舒心,夸讲她是第一个对秦壬呼来喝去的女人。

岳悦可不认同,反驳着举证:“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你没发现那家伙就一欠吼的东西吗?上次在临市,好言好语跟他说,他当放屁,一吼,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的。我还担心今天太温柔了,他又当没听到。不行,我还是再打个电话。”

李泽扬一把抢过电话,放到屁股下坐着,轻斥她:“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秦壬可不是善类,你没事还是别去惹他的好。”

“哦,那你和他算不算物以类聚?”

“算,还有你。”李泽扬已习惯她把他当成物品,回答得很坦然,然后认命的说:“岳悦,我发现,你是美女面孔,魔鬼本性。谁要真娶你回家当老婆,会死得又快又惨。所以,我还是跟你保持搭档的关系会长命一点儿。”

确实,很多人适合做朋友,一旦关系转变,连朋友都没得做。岳悦对他的决定很满意,欣然答应。但眼下这种搭档关系,她已经厌倦了、反感了,她觉得是得不偿失,带着儿子离开是必须的、尽快的。

“一家三口”住进了李泽扬在闹市区的家里。

没有了老人的监管,真的自由多了。岳悦以脚伤未好,在家陪斐儿为由,对刚上一天的班就请上了事假病假。

李泽扬呢,乐得有了她说的借口,也不用去公司,跟她说了声,然后就数天夜不归宿。

她乐得和儿子在他的家里搞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

不知是脚伤不严重,还是他给她的是灵丹妙药,才两天,她已经可以任意行走了。那就意味着,她可以行动了。

她早已把这房间里能扫荡的都扫荡了,可是那套奢侈得不像话的首饰在李家大宅,她和斐儿那么多的衣服和日用口也在李家大宅,回去取,是不可能的。只得忍痛割爱回到原来的家里,取到藏起来的证件、银行卡,看了看其他身外物,婉惜的叹了口气,轻装带着儿子去了长途汽车站,坐长途汽车去几百公里外的s市,玩几天再转乘火车去另一个省市投奔一位外地朋友,最后再去非洲投奔紫萝。

她相信,不用实名字购票的辗转,秦壬再会找人,也是如大海捞针的。她很有信心,此次能顺利离开李家。

物极必反,这句话在重要时刻总能显现出真理的本性。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岳悦听到有人敲门,一声一声的非常有节奏,以为是服务员,高声回了句不需要任何帮忙。

但敲门声还是响了起来,只是,这次伴上了礼貌的自报身份。

哦,是送火车票的啊!

岳悦大赞代理销售的神速,从包里取出几张钱,仅着睡衣蹦跳着去开门。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变成了雕塑。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她认为最不可能出现的人——秦壬。

“岳大美人,没见过帅哥?”秦壬只手撑门,另一只手优雅的拨了拨清爽利落的短发,给她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谢谢你的真实反应,让我知道,我在扬最亲密的女人心目中,比他帅得多。”

岳悦在他话音未落时已回过神来,趁他像孔雀一样自恋时,用力一脚踹去,打算趁他躲闪时关上门。

他躲闪了,却不是后退,冒着被踹的危险奋勇前进,在她的脚没能沾到边时已跃进了房间,弯腰细看熟睡的斐儿,指腹轻轻抚过他的小脸,啧啧出声,不理会岳悦想杀人的神情,邪笑着问:“岳大美人,你是怎样偷到扬的种的?”

她直觉的认为是李泽扬让他来套话的,自然不会承认偷种,更何况她偷的种又不是他的。不屑的一翻白眼,理直气壮的说:“老娘我至于对他干那下三滥的事吗?”

“是吗?”他眯起眼审视她,说得是有几分可信度,但他并不完全相信。好吧,既然不承认是偷的李泽扬的种,那肯定也与李泽扬有关,不然,这孩子怎么和他那么相像?

一百五十八、逮个正着

男人的好奇心原来并不亚于女人。

在明显的对方不想理他的状况下,秦壬继续问出下一个问题:“那说来听听,你是怎样引诱得扬连起码的安全措施都忘了的?他可从不给任何女人留种的。”

岳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长长的“哦”了声,惊叹:“原来他只给男人留种啊!那么请问扬的情人,他给你留了多少种呢?你又生了几个出来?怎么生的,剖腹吗?”

“呃!”秦壬万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这样快、这样另类,张口结舌的不知该说不是还是说没有,不管哪个答案,都有承认他和李泽扬断臂关系的嫌疑。

笑容由浅到深浮上了脸,懒洋洋的靠坐在床头,看得她心里发毛。

他不说,她也不主动开口,坐到离床最近的小沙发里,希望目光是一把扫帚,那样,就可以把他给扫了出去。

眼神代替了两人的言语,岳悦越看越气大,秦壬越看笑意越浓。

这女人太有趣了,如果李泽扬说的决定是发自心底,他倒是想把这个女人接手了。不过,以他对他的了解,李泽扬已经把她刻上了专属的标志。他要下手,得先掂量掂量是自己命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完成了任务赶紧离开吧,谁知李泽扬有没有在她身上留有监听器。这可是他俩常用的伎俩啊!

“喂,岳大美人,你确定你儿子的亲爹不是扬?”临出门时,秦壬还不死心的问了一问。

岳悦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确定我儿子的亲爹不是羊,也不是猪,更不是牛,是人。”

“噗——”秦壬从房间里拿起的矿泉水刚好喝到嘴里,这下,全给喷了出来。呛得只能咳的他对她伸了伸大姆指,转身把自己关到了门外。

秦壬出得房间后,岳悦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他是怎么凭他的狗鼻子嗅来的?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让她走,他来一趟纯属多此一举,如果不是让她走,他为何又没有说半句让她回去的话,更没有把她和斐儿绑架走。

岳悦想不出答案。

但她可以肯定,他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问斐儿是不是李泽扬的亲儿子。是与不是,李泽扬很清楚。从他的语气上听来,李泽扬是告诉了他真相的,他为何还要跑来问一个不会有别的答案的问题?

从他敲门起回忆,他是空着手来的;看遍房间,没觉得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目光落在仍沉睡的斐儿身上,凑近细看,也无异样。

既然一切正常,岳悦只好当成是他神经病犯了。

拉开窗帘,天还没亮,看看时间,才凌晨六点。她更加肯定了秦壬病得不轻。

打了个呵欠,睡意又袭来,什么都不去想了,倒床挨着儿子继续睡。

梦中,李泽扬出现了、秦壬出现了、文谨言出现了,还有李偕铭夫妇也出现了,另外有个与李偕铭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听他们对话,竟然是连照片都没有见过的李偕锐。他们由争夺、吵闹、谩骂,发展到动刀动枪。

谁都像看不到她,也不听不到她说话。

这一幕结束,谁都能看到她和斐儿,立即,又成了争夺他俩的争战。

她抱住斐儿的手有痛感传来,是受了伤吗?

一群大人,为了争斐儿,连咬都用上了,岳悦对其非常的不屑。河东狮吼的大叫狗东西们住手。

一切都不见了,只有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进来,照得房间里朦朦胧胧。

呵,竟然是喊的声音太大,大到把自己从梦中惊醒。

还好,这一切都是梦。

为什么梦中的手痛还没有消失呢?

抬起一看,食指前端全是血,惊慌的抓起被子就擦掉,再看,几颗牙印处仍在渗出血珠。

她知道是谁了。

果然,儿子的嘴上满上血,看样子,他把她指头当成奶嘴吮吸了。

儿子四岁了,一直习惯睡前和起床前用奶瓶喝奶,逃亡在外,奶瓶不方便,也就只给他用吸管喝,他的习惯没那么快改过来。

本来,这也算不上什么,但岳悦心中还是升起了小小的歉意。叹了口气,拿起湿纸巾把儿子嘴角的血迹擦了个干净。又用热水把盒装奶温热后插入吸管,送到儿子嘴边,让他在睡梦中把嘴里的血冲洗干净,以免醒来了受到惊吓。

小孩子的睡眠就是好,喝完奶,一个翻身抱住她的大腿喊了声老妈,伸手胡乱摸了摸,又喊了声老爸,岳悦一个人全答应了。连眼都没睁开的斐儿迷迷糊糊中嘿嘿笑几声,继续睡。

这又是让岳悦心酸的幸福。

俯身轻吻儿子的小脸蛋,在心里道歉:“儿子,妈妈又让你没爸爸了。希望你长大后能明白妈妈的用心,不要怪我。”

侧身靠在床头看着儿子,梦中争夺儿子的一幕又出现了。

不能再待这儿了,得赶紧离开,多换几个地方,他们才找不到。

代售的火车票不能要了。秦壬能以送火车票的人的身份骗她开门,就多半知道她买的是去哪儿的票。如果仍按原行程,说不定下车时那两家伙正好在出站口接她和斐儿。

换个地方,换种不用实名制的交通工具。

那就只有车。狠了狠心,决定包辆出租车先去临近的另一个城市,然后再兜兜转转几个城市。

当她打好电话预约后,立即收拾东西。

突然,她发现钱包很轻很薄。里面有前两天才取的一万现金,不可能这样瘪的。

一个不祥的念头闪现,将钱包打开,果然,果面空空的,钱没了、银行卡没了、身份证也没了。

抱着侥幸,把能翻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失望的发现,确实没有。

难怪秦壬那个王八蛋不说让她回去的话,他这招太yīn险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她能不乖乖的回去吗?

可乖乖回去,也得有钱啊!

打秦壬的电话,已经关机。明显的躲她,逼她向李泽扬求助嘛!

岳悦懊恼的坐在床沿,回想他进来后做了些什么。想来想去也滑想通他是怎么偷走她的东西的。

可是,就算想到又能让被偷走的钱和证件回来吗?

认命的叹了口气,在心里骂自己太大意了,起的防人之心都没有了。然后拨通了李泽扬的电话。

一百五十九、被迫回家

李泽扬绝对是装的,岳悦和斐儿都消失三天了,他会不知道?秦壬找上门,会不是得到他的指示?他竟然在接到岳悦老实交待、主动求助的电话时,还惊讶的问:“你和斐儿不是在家里吗?什么时候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岳悦,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是不是见我没回家想我了?可是我现在正忙着,很快,最多一小时,我就回去。”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岳悦气得想砸电话。

如果可以通过无线信号把自己发射过去,岳悦会毫不迟疑的钻过去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可惜不能!也可惜他就是出现在面前,她也最多在气头上踹出不能命中目标的一脚,然后陪上讨好的假笑,灰溜溜的跟他回家,在他父母面前继续扮演好儿媳妇的角色。

反正结果已经想到了,骂他只是徒让自己生气,而且儿子还会以为她又欺负了他老爸,从而博得儿子的同情分。

将怒气长长的吁出,勉强的给了自己笑容,很认真的再次拨通了李泽扬的电话,不想,这次他直接挂掉。然后一条短信过来:“乖,别闹,我真的有事。”

“有事,有事,办你的后事吧!”岳悦没好气的低声诅咒着,把电话摔到了床上。

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小声,岳斐还是听清楚了,歪着头看看她,拿起电话,把刚才的号码又按了出去。

这下,他接了。

斐儿开口就向他告密了:“老爸,老妈说你在办后事。”

岳悦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心里哀嚎李泽扬这个记仇的小人,不知在她回去后,又要使用什么手段怎么对付她了。

必须解释!

但儿子和电话那头说忙得没时间接电话的人却把废话聊得津津有味,对她抢电话解释的举动,斐儿以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爬过床头来躲避,眼看要被抓住,又是拳打脚踢的,动作灵敏得岳悦忙了满头大汗也没能抢过电话。

累得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苦着脸说:“儿子,你老妈我让你害死了。”

“不会不会,老爸说更年期的女人胡说八道都是可以原谅的,他很尊老。”

明显的,电话里传来爆笑声。

岳悦的脸都黑了。趁斐儿没防备,终于抢过了电话,没有力度的威胁:“你要不来接我们,我就带着斐儿去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对方仍是笑,只不过将爆笑转为了轻笑,话没有说一个字,其间表达的意思,她已理解得透透彻彻。

斐儿高兴的更正他妈之前的定论:“老妈,老爸才不是不要我们呢!情人叔叔在楼下等我们都等得睡着了。”

最好睡到一觉不醒。

岳悦这次聪明了,只在心里咒骂,再不让斐儿和李泽扬听到,以免又给归划到恶人类。

暂时没有了吃穿住行的担忧,岳悦自然没有了积极性,把之前找钱和证件时翻乱的物品慢吞吞的重新整理。一件衣服,她可以叠五分钟,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她可以延长到数百倍。

斐儿唉声叹气的看着她,同情的蹦出一句话:“老妈,你果然老了!”

换来岳悦的瞪大眼,佯装生气的喝斥:“臭小子,你本事了,嫌弃你老妈了?你来收拾呀!”

“好呀!”他还真老实不客气的动起手来,动作倒像模像样,就是成果惨不忍睹。

秦壬可能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上来再次敲开了房间,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这两母子的破坏力确实厉害,只差没把衣服的领袖给分别拆下。

看这情况,让他俩收拾,明天都不可能收拾好,反会更乱。

不理会他俩的抗议,把那些东西直接往行李箱里丢,然后一手提行李,一手抱起斐儿就向外走。流星般的跨步让她只得小跑才跑得上。

到了车边,岳悦发泄的一脚踹得他的小马老婆哇哇直叫,心疼得他又是赔不是,又是许诺替她做什么事。(前面解释过小马老婆是什么的哦,如果还说不知道,蹲墙角去。我会来陪你边画圈圈边聊关于小马老婆的事。)

斐儿趁火打劫的给自己也要了个承诺,至于是什么,他说没想到,反正他和他妈都是好人,不会让他做坏事。

不强调还好,这一强调,他的头皮就开始发麻。他发现这小家伙将他父上母上两位大人的恶魔本质一丝不落的承袭了。而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失信于女子与小人吧!这可是公认的最难伺候的两种生物。

秦壬告诫自己,不管以后李泽扬以怎样极尽挟迫利诱之能事,也不能答应替他办与这对母子有关的事了,否则,一个不小心,一世英名毁了还是小事,没准小命休矣。

但这几次受的气不出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正想着以什么方法来为自己出气,斐儿在***授意下,行使了他的权利,要秦壬现在就兑现承诺——把“拿”走的证件、卡、现金什么的还回来。

他承认了,那些东西确实是他拿走的,但是,也很遗憾的告诉他们,那些东西都没在他身上,他在离开他们房间后,已让快递把那些递去给李泽扬了。

这家伙,竟然精到未卜先知。

要不是需要在儿子面前保持形象,她扑上去把他的头发一根根给全拔掉,并在每拔一根时,问候一声他的直系亲属。

强压怒气的脸色是很不好看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为了自身的安全,秦壬觉得有必要进行诱惑。

讨好的递上一瓶矿泉水,嘿嘿笑着让她消消气,听他说:“岳大美女,你没想过,回去对你很有好处吗?你的那套首饰可价值不菲啊!按你的勤俭度,任意一件都可以让你母子一辈子丰衣足食。还有啊,李大少爷的钱不少的,你怎么就没想过卷款了再逃呢?你太亏了。”

确实亏,可是,要她拿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财物,她做不出来。还有,那么奢侈的玩意儿,带走了,又拿去哪儿卖?

总不能当传家宝给以后的儿媳吧?她才舍不得呢!

一百六十、乐极生悲

斐儿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原来,老妈不是她说的只是带他出去玩几天,而是带他逃跑。逃跑了,不就见不到老爸了吗?

不高兴了,噘起小嘴,叉着腰,翘起屁股对她吼着:“臭老妈,我要老爸,逃跑就要带着老爸一起逃跑。”

秦壬闻到从岳悦身上散发出来的敌对醋味儿,那是对李泽扬的敌意,是气他抢走了她儿子的心吧?

心里暗暗一惊,哄着斐儿:“斐儿,不是逃跑,是你老爸惹你妈生气了,她才带你离家出走的,只是想让你老爸明白你俩的重要性。这样,你老爸才会更加爱你。”

哦,原来是这样呀!

斐儿又笑了,跟他妈道着歉,保证下次他老爸再惹了她,他会带她离家出走。

下次,还会有机会吗?刚补办完的证件被收缴,难道又去补办?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会说她闲得蛋疼,虽然从生理角度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

看刚才秦壬对斐儿的解释,岳悦心里还是闪起了星星之火,她要求得他的帮助。但他这位唯一知道真相的外人会不会帮她呢?

引诱?从电视电影里得来的知识,这招使出后,男人多半会投降。可是,她有过这种贼心n多年,除了那次对她来说算是得意之作、对外人却不敢言的偷种行为之外,再没有过行动。就是面对李泽扬的引诱和她主动诱惑的几次,都在最后不敢继续下去,也许是那次遇到的种马禽兽给她造成的yīn影太大。

左想右想,权衡了老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真要引诱,不如直接对李泽扬下手,还省了诸多麻烦。

岳悦终于认命的放弃了这个实现不了的妄想,垂头丧气的抱住儿子假寐。

一路上,岳悦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晕了一会儿要吐一会儿上厕所,磨磨蹭蹭的挑战着秦壬的忍耐力。

“我说岳大美女,你能不能不这样麻烦?”

她比他还厉害的凶回去:“你有点儿常识行不行?这是我能控制的吗?你再这么罗唆,我告诉李泽扬你对我无礼。”

“嗯,我作证,说你非礼我老妈。”

斐儿巧不巧的也来掺一脚,秦壬直接无语的趴在方向盘上装死。

站车外的两母子得胜的欢呼,得寸进尺的要吃肯德基。

现在正是市与市之间的公路,也算是荒郊野外了,去哪儿买肯德基?

他俩不管,一屁股坐路边地上,也防着他会抱斐儿来迫使她乖乖跟着走,在儿子窝进妈的怀里就紧紧的把脖子搂住了,妈也把儿子抱得紧紧的。如果强行抱,定会上演强抢孩子欺负女人的戏码,过往的车辆会停下来表现正义的。

但不把他俩带回去,又怎么和扬交待?

秦壬求饶的说到了市区每种买十份让他俩吃个够,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不行,现在饿得走不动了。”

有让他俩用脚走吗?

秦壬受她影响,没形象的翻了翻白眼,侧头像请求她一样,非常的无奈:“姑奶奶,我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你又看不上我,就别霸着我的时间,还有大把美女等着我去爱。”

“没拦你呀!”肯定的回答,又很疑惑的侧着头问:“斐儿,你拦他了吗?”

小家伙双手一摊,无辜的眨眼说:“没有呀,情人叔叔,还有比我妈更好看的美女吗?”

“没有、没有,这世上最美的就是你妈了。”秦壬赶紧的附和讨好:“小祖宗,你就劝劝你的美女老妈,让我顺顺利利的把你俩人完好送回你老爸的面前,好不好?我保证,每天送你一份大礼。”

一点儿没得商量,斐儿摇摇头,用他开出的条件跟他说:“你现在让我们吃肯德基,我保证,我会让我老爸每天送你一份大礼。”

遇到这对活宝,秦壬实在没辙了。

一个电话打给李泽扬:“扬,我让你的女人儿子给折磨死了,你记得给我早晚一柱香。”

说完,不再理会一副你奈我何神情的母子,一脚油门踩下,几秒就不见影了。

这下岳悦傻眼了,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骂秦壬不是男人。因为,这次,她连电话都没有了。

她非常后知后觉的告诫自己,以后,就是上厕所,也得随身不离电话。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可怜兮兮的问儿子:“儿子,我们怎么办呢?”

斐儿小大人的安慰她,然后开始展现他的魅力了。往路边一站,伸手对驶过来的轿车招手。

别说,他还挺有魅力,第一辆车就停下来了,对方放下车窗,探出头很和蔼的问他有什么事。

天真无害的笑容加上甜甜的小嘴,对方已经被俘虏了,应他的要求把电话给了他。

拿起电话就跟李泽扬状告秦壬不守信用、欺负他和他妈,说他老爹交友不慎,要他让秦壬立即回来接他俩,并且道歉。不然,他给自己重新找个老爸,给老妈重新找个老公。

他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当然不会,面子是多重要的事。可按他要求让秦壬返回可能性几乎为零。

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儿子,我现在亲自来接你们,好吗?”

李泽扬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说得像讨好那小子一样,可他就是这样说了,略微的一惊。嘴角轻轻的扬起弧度,向秦壬问清了把他们丢下的位置,车在原地快速的调头,就向他们所在地驶去。

完全忘记了他的脚现在还处于受伤之中。

当李泽扬赶到秦壬所说的地点时,岳悦母子俩已经不见了踪影。打电话,又是关机。秦壬的,也是关机。打之前斐儿打过的电话,那人只告知,是他借的电话给一个小孩子和一个女人,用完电话他就走了,之后他俩去哪儿了,他不知道。还训他,做男人就要有个做男人的样子,哪能把没有电话也没有钱的老婆儿子扔在离远市区的公路上。

气得他一拳砸在引擎盖上。“该死的女人,你带着儿子跑哪儿去了?”

原来,在电话打完后,斐儿又自作主张另拦了辆车,同样用小甜嘴和笑容让对方答应免费送他们到市区。他们实在是对他说的亲自来接没抱希望。

一百六十一、落入魔手

岳悦和斐儿坐的顺风车没有向他们说的方向去,眼看下了高速就是市区,开车人就是没将车驶上应该的路,继续向前驶去。:。

岳悦感觉到了不对劲,潜意识的拥紧了儿子,警惕的提醒对方走错路了。

没人回答,只见两旁的行道树向后退的速度更快了。

不好的感觉袭来。岳悦向前探着身子,去抓方向盘,她想通过这种搏斗,可以让对方把车停下来。

但是,她的估计错了。

开车的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坐在副驾驶位的人拿出个什么小瓶,对着后座一喷,淡淡的烟雾还没有散开,一大一小两人已经闭上眼软绵绵的倒在了坐位上。

当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张熟悉的脸孔,竟然是曾经绑架过她的娘娘老师殷洋和凌双双。

“kao,祸还真是不单行,我怎么又遇到这两个瘟神?”被绑住了手、塞住了嘴的岳悦只能在心里骂他俩,顺便很“礼貌”的问候他们家的上人。

见她醒了,娘娘老师很温柔的取下了她嘴里的毛巾,含情默默的迎上她的怒目,柔情似水的说:“岳悦,你终于还是来到我身边了。放心吧,斐儿很好,他会把斐儿当成他亲儿子一样的。”

岳悦已确定斐儿被他带去了另外的地方,和他口中说的“他”在一起,可他是谁呢?

“哦,是你认识的人,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只是没经过他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你的。(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

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岳悦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也懒得费那脑细胞了,直接问:“你们想干嘛?”

娘娘老师低下头,一副新嫁娘的神情羞涩的笑了。

这让岳悦像吞了只蛆一样的恶心,把头扭到一边,不用他说,她已猜到他的想法,不想和他再废话一个字。

另一个恶心的人又说出恶心的话来,是替娘娘老师回答的:“当然是和你继续前缘了。”

岳悦还是不想说话。

凌双双低下头俯视她,笑得很嚣张、说得很yinjian:“嫂子,你儿子都生了,还装什么纯情处/女?男人不会喜欢你这一套的,主动点儿脱了吧!哦,我忘记了。不知你是想我给你脱,还是我哥给你脱?”

再不说话,这女人还真动手了。

岳悦没形象的骂起了脏话:“滚你妈的蛋!我告诉你凌双双,你和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会让你们比上次更惨。趁我老公没找来,赶紧把我和斐儿放了。你该知道他如果来了,你只会更加惨。”

那一次,两人确实很狼狈,也让他们对李泽扬生出惧怕。不过,这次不一样,他们找的地方,李泽扬不可能找得到。而岳斐藏得更严密,更不可能被找到。何况,这次并不只有他两人。

她的威胁,两人并不在意。

殷洋还是羞涩的笑着,凌双双则更加嚣张的说:“嫂子,你老公只会是我哥。你想的人,他来不了的,他的脚伤得那么重,一个月后能下地走就算是奇迹了。等到那时他再找来,你肚子里就有我哥的小宝宝了。你说,他会要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吗?”

“闭上你的臭嘴。”要不是绑着手脚,岳悦会扑上去把她的嘴给撕了。对那位不言不发的殷洋更加鄙视。

天呐,如果真跟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不如死了算了,然后告诉老阎,放她投胎,一定要确定那个男人不在人世,否则,她还是留地府地打工的好。

“我的嘴臭吗?我会让你老公时时刻刻都留恋我这张嘴的。嫂子,我上次让你痛失爱女,现在,我哥送你一个作为补偿,以后,还会付很多利息给你。”凌双双那副欠扁的嘴脸也凑她越来越近,说得很色/情。

“这可是你自己凑到跟前来的,我不做点儿什么怎么对得起你呢?”岳悦在心里想着,暗暗喀出一口痰吐到了她的脸上。

一声惊呼,凌双双冲出了房间,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吧?

岳悦轻视的笑了笑,冷着脸跟殷洋说:“是个男人就别只会把女人绑起来逼着就犯。用这种方法,你就算得到了,也只会是一具全是对你恨意的尸体。”

他的脸色总算比较正常了,羞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怯意、不忍。

看着她眼里的坚决越来越强、恨意越来越浓,他向后退了两步,以明示自己不会对她用强的态度,小心翼翼的保证:“岳悦,你别对自己那么残忍,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继续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嫁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岳悦也算是识实务的,眼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不适合再得寸进尺的说更多的要求,也不适合拒绝得让他立即绝望。点了点头,语气也较为缓和了:“相信你是个守信用的人。”

凌双双回来时,满脸的怒意,手背仍在狠狠的擦着已经快擦破皮的脸,看到两人的距离,愣了愣。似想不通为什么才出去几分钟,她哥就改变了他的决定。

“哥,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真等着她被别的男人抢走,你再后悔啊?赶紧动手吧!”一边催促着,一边动手去解岳悦的衣服。

岳悦急了,想骂,又怕她的动作加快,自己会早一秒被剥光;不骂,心又难忍。

幸好他制止了,很用力的握住凌双双的手腕把她拖离到房外,反锁上了门,不理会她在门外使劲拍门大喊。

“你现在看到我的诚意了吧?我会坐在这里等你,等到你点头答应的时候。”

说完,规规矩矩的坐在离床两三米远的靠椅里,面对着她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这是在等吗?完全是另一种精神摧残啊!

她开始想李泽扬了,觉得还是他比较可爱。心里祈祷着:李大爷,你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吗?赶紧施展出来救我和斐儿呀!我保证,我再不逃跑了,我会乖乖的留在你身边,听你吩咐,你让我向东,我就向东,你让我站,我不会坐。我会配合你演得很好很好,演到天衣无缝。

可惜,她的话,李泽扬听不到。他正心急如焚的到处找,而秦壬,第一次觉得他要跟他拼命一样,丢下正享受的女人,也开始了全城搜索。

一百六十二、找寻无果

在一次次无果的回答下,李泽扬发了很大的火,秦壬也不客气的反责过去:“谁让你不给她安追踪器监听器的,你不是最喜欢干这事的吗?”

“我就不喜欢对她干这事。”

“活该你找不到。”

“人是你弄丢的,立即给我毫发无损的找回来。”

“我欠了你的?找不到。”

“找不到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所有老巢。”

秦壬闭嘴了,他相信他做得出不计后果的事来。暗暗庆幸福,要不是距离够安全,明年的今天很可能是自己的祭日。

保证的说完会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的女人和儿子后,立即将他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然后对着电话很认命的说:“唉,我肯定是前几世都在掘你们家的祖坟,这辈子才拼了命的当牛做马来还债。”

去哪儿找还真没头绪,两人都各自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以为瞎猫能遇到死老鼠。

冷风吹多了,两个相互给气晕了的人都恢复了冷静与清醒,同时想到最大的可能性,不约而的驶向同一个一方,又非常凑巧的同一时间到达,隔着挡风玻璃对视一眼,下车,同时挥出一拳,在离对方xiōng膛一寸的距离停下,收回,不久前才吵过架的两人又勾肩搭背了。(百度搜索读看看dukankan.)

还未到开门营业的时间,夜总会只有个小门卫坐在玻璃门里的藤椅上打盹。

不过,那懒散的样子是装出来的,眯起的眼睛缝里不时的闪现一丝精光。在车驶近时,他已知道是谁来了,脚步声刚前,门就打开了。两人闪进后,小门卫又恢复之前懒散的样子,支着脚、歪着身子继续用眼缝留意外面。

两人走到二的尽头,推门进去,推开墙面又下到底层。

这里与普通ktv的差别是四面墙上全是一个个液晶屏组合起来的。只是,上面显示的不是歌词图像,是数据、文字、地图什么的。坐没坐像站没站样的几个人只是偶尔扫视一下画面,也不知他们懂不懂那些是什么。

见到他俩进来,他们稍稍的动了动身子面向他俩,其中有位站起作汇报:“扬哥、壬哥,姓文的挺安份的,凌家在资金上也未见大的动作。凌双双去了法国,三天前的出境纪录,在国外可能换了电话,暂时未查到号码,殷洋仍未露面,应该是还在疗伤!”

两人点了点头,旋即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安份了,反而透露出诡异的味道。

他俩不相信这些人只是看到了这些,板起脸,将手伸出,啥话也没说,一个平板电脑递到了李泽扬手里,秦壬伸过头一看,赞赏的吹了声口哨,“干得不错。”

李泽扬在上面划拉点击,几分钟后交回给他们,然后与秦壬没有再说任何话,一并离去。

另一边,岳悦肚子饿了、口也渴了、尿憋得急,殷洋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距离她两三米的位置看着、听着、微笑着,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偶尔问一句:“想好了没?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呀?我会为你举行一个隆重的婚礼的,我要……”

岳悦已经说话说到声音嘶哑了,本想留点儿口水养精神,可每听到他问这句话、然后憧憬着婚礼场景时,总忍不住骂道:“你个变态,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然后,殷洋又沉默了,继续看着她。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诅咒他和凌双双,虽然凌双双被他推出去后再没有出现过。

完了,憋不住了,这该怎么办?岳悦已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流急切的要冲出去,不得不用嘶哑的声音吼着警示:“怪物,你再不让我上厕所,我就尿你床上。”

他还挺哀怨的:“你怎么就不答应呢?我在等你答应啊!答应了,我们可以吃大餐庆贺,别说上厕所,上哪儿,我都会陪着你去的……”

“去你妈的……”话没说完,气漏了,尿没给憋住,一大股热乎乎的液体从体内冲出来,再憋,也掩不住漫延开的大片水渍,她干脆任其流淌。

畅快是畅快了,可是也让她羞愧无比,二十多年没尿过床的她在别人的床上、当着男人的面尿床了。

身下湿乎乎的温热过后是冰冷,那感觉让人非常难受,时时提醒她受到的羞辱。

一滴泪划过太过阳穴,隐入了头发里。

她更恨他了,她想,反正丑也出了,这么久没有吃饭、也没有水的补充,最多不过再出一次丑,无所谓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硬气,更加坚定了就是被饿死渴死也不向他屈身的决定。

睡,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不知道渴,也看不见这个怪物的恶心样,听不见这个怪物的恶心话。从一只羊数到了几百只羊,反倒越来越精神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醒来时,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这样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不知多少个反复,饿的感觉由眩晕感代替了,嗓子也干得像粘在了一起。

她好像看到自己飘了起来,在空中晃呀晃的,然后看到了另一个躺着的自己。

她好想好想斐儿,她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饿着、渴着,她的心疼了起来,使劲的拽着手,想从帆布带里把手给挣出来。但那是多么的牢固,在她刚醒来时都不能挣脱,现在,已没什么力气了,又怎么能成功呢?

她把最后的力气用来问儿子的消息,在听到他说“很好”之后,她笑了,笑得很惨然,惨然之后是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警告:“殷洋,你给我听好了。你把我儿子交给李泽扬,否则,我做鬼也会天天缠着你和你的家人。”

她的话,像是遗言,殷洋慌乱了,趴到床边开始解绑住她手的帆布带,一边反复叨念着“我不会让你死的。”

“记住,把我儿子交给李泽扬,否则,我做鬼也让你和你的家人不得安宁。”挣扎着再次提醒警告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百六十三、死里逃生

李泽扬找到岳悦时,是四天以后。(更新最快dukankan.读看看小说网)。

他和秦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只有微弱呼吸的岳悦身穿纯白的婚纱躺在床上,面容像抽干了水分的苍白干瘪,手腕处有明显的淤青红肿,床头的帆布带告诉他们,那痕迹是它弄出来的,另一头的帆布带则告诉他们,她的脚踝也会有一样的伤痕。她旁边,躺着穿纯白西服,系着玖瑰红领结和扎着银白腰封的殷洋,喜庆的礼服和他有进气没出气的躯体极不偕调。

他俩的进来,他半睁的眼里闪现出生命的讯息,嘴角也有如愿和挑衅的笑意。只有两三秒,就在李泽扬的重拳下被鲜血掩盖了。

秦壬能了解到此时李泽扬受到的刺激,赶紧制止了他再一次挥出的拳头,他不想他为这个变态背负上命案,虽然他可以轻易的为他抹去,但事实,却是怎么都不能抹掉的。

“扬,你的女人就快没气了,你还浪费时间?这里交给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他微微一愣,惩罚性的重动作把岳悦从床上捞起。温软的身体入怀时,才发现她轻飘飘的身体对疼痛没有感觉,四肢软软的耷下,似在风中轻摆。

疼惜、心痛、懊恼的李泽扬恨恨的看了昏迷的殷洋一眼,丢下让秦壬不许手软的话,抱着岳悦飞奔出去。

睁开眼睛的岳悦看到的是深深浅浅的咖啡色,还有她摆放的怪古稀奇的物件,这正是李泽扬的窝呀!噘起嘴哼了哼,不是说天堂是白色的吗,怎么有李泽扬味道?哦,是了,死前不该想起他,

期待她睁眼后能有句感动的话,再流上几滴眼泪,他正好可以抱住她柔情的吻去泪水,吻着吻着就移到唇上,再接下去……

万万没想到,她这样不伦不类的来一句什么上帝,还把他扯上了关系,实在是让他郁闷得想晕倒。

用力的抓起她的手,把输液的针野蛮的拔了出来。

她这下清醒了,清醒的知道自己还活着,眼前这个家伙正是李泽扬。原来,在本来的弥留之际真的看到了他呀,是他来救出自己的。

既然救出了自己,肯定也是救出了斐儿的。确实,他再郁闷还是说出了让她宽心的话,斐儿正毫发无损的在下与李偕铭夫妇玩耍。

她的脸上有了点儿笑意,却又为被他弄痛的手骂他草菅人命。

刚刚醒来的她,力不足气不足,骂起来特别的温柔,也简洁精炼,就一句,乖乖的闭嘴养神。

泽扬没好气责骂起来:“没见过你这样蠢的女人,哪儿有危险往哪儿撞,竟然自己送上门让人绑。”

岳悦也挺郁闷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会那么巧,明明是斐儿随手拦的车,怎么就正好是娘娘老师和凌双双的。自己被秦壬丢路边是突发事件,他们为什么就那么巧遇到了呢?说秦壬与他们勾结,她打死不信。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再回想起娘娘老师所做的一切,如果殷洋不坚持要她点头,如果殷洋听信了凌双双的话,如果李泽扬再晚来一点儿……心颤抖让她冷汗直冒。

双手抓住被子的边缘,越来越用力,指关节已经泛白了,她还在加大力道。埋怨他的声音颤抖而低哑:“李泽扬,你个混蛋,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那次不是很快就找到我了吗?为什么这次只等着为我收尸?是不是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在后悔来早了?是不是我活过来了让你很失望?”

一连串的质问在她扯被子盖住全身时停止了,从被子的抖动上,他知道她此时肯定泪流满面,还有很多关心的责骂再也说不出口。

离到她更近,把被子揭开,露出她的头,连着被子把她抱入怀里,用脸蹭去她的泪水,嘴里一声声的说着“对不起”。

这时的岳悦还很虚弱,说了那么多话又让体力透支,她再不能挣脱他的怀抱,安静的依偎着。

“睡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有谁可以伤害你了。”

好有安全感!嘴唇微弱的闭合了几次,说的什么,他全没听见。轻拍着她的身体,就像哄小孩子睡觉时的轻拍一样,不一会儿,就有略微沉重的均匀呼吸声传进他的耳里。

不忍再看她苍白消瘦的脸,他闭起了眼睛,就这样抱着她,闻着她身体上留下的沐浴露的香味,回想从那隐秘的别墅里抱起她时那股恶臭,联想起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为她穿婚纱时看过了她的身体、摸过了她的身体,气得在抱她下车前撕碎了她身的婚纱,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的身体。而留在车上的婚纱碎片连同车,他让人一起烧毁了。

进到家里,他先把她放进了浴缸,才让通知等在家里的私人医生给她挂上点滴,拒绝了护士小姐的帮助,亲手为她洗净身体。

独留昏迷的女人和清醒的男人在浴室里赤/裸相对,杜颜怡也担心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会控制不住在此时做出不适合的运动来,几次敲门想替换他,都被他拒绝了。

第一次如此清楚细致的看到心爱女人的身体,**不是没有,但他就是要用理智与**的冲撞来惩罚自己。

手指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抚过,停留在小腹那条粉红色的疤痕上,感受已不明显的凸凹。

从来都反感女人身上有瑕疵,但这条疤,他却有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唯独可以肯定的是,他好想天天都能抚摸。

这不,把她抱到了床上后,他又把手从被子的空隙处伸了进去,再穿过她的睡衣,落在了那里。

秦壬不识相的短信响起,拿过一看,只两个字“好了”,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个混帐怪物肯定也看到了这里,甚至同样的摸过。

他要剜了殷洋的眼睛、剁了他的手。

回拨过去电话,压低了声音吩咐:“什么叫好了?情人,你把那个yīn阳人给我看好了,我要自己动手。”

“动什么手?鞭尸呀?”秦壬轻吼后声音变得同情味浓郁:“你也别恨他了,我看过,他根本就不能人道。你的女人还是你的。他是个天生做人妖的料,我给他换了个身份,让人送给泰国朋友了,说是多用点儿药,能很快把他捧红。”

秦壬的这个安排,倒是李泽扬始料未及的,但不可否认,他非常满意。

一百六十四、得偿所愿(三更)

“医生一再说了,你不能吃太猛,也不能吃太多。”

听话的点了点头,感受着他的柔情。“李大爷,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从没有这样诚意的主动要求,激动得他差点儿掉了碗勺,立即把嘴凑得很近。

“老爸,你上当了,老妈没有擦嘴。”

斐儿在关键时刻喊出的话,提醒了他老妈,她正为那句冲动的话后悔呢,觉得这是避免尴尬的最好招式。微侧过头,在他的脸上落下满带稀饭汤汁的吻。

“好哇,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李泽扬玩心大起,喝了口粥含在嘴里,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岳悦的身体没这么快恢复,躲避不了,被他蹭得满脸都是,剩下的半口在喊着让斐儿救命时,又被他趁机吻住,全送到了她嘴里。紧接着的深吻,“咕嘟”一声闷响,吞到了肚子里。

两人都有了情不自禁的激动。斐儿学着他老爸的样,只是没有领会到精髓,糊了满嘴满脸的稀饭凑到了拥吻的两人的脸,相当成功的将两人分开了。

李泽扬真想像拎小狗一样拎起这小家伙丢进他的小狗窝去,但岳悦肯定会找他拼命。

欲求不满的他只得很无奈的建议:“儿子,你去蹭你爷爷奶奶一脸稀饭,好不好?”

“不好!”

这是岳悦代斐儿回答的。

是不是他的魅力与技巧都退化了,不然,她怎么总能在他的激情里受到芝麻大点儿的干扰就能快速清醒过来呢?

激情被打断,一时很难再续,何况这个破坏源更过份的直接横于两人中间,像只八爪鱼挂在了她身上,暂时抢夺了他对她脸上狼吻的权力。

李泽扬是自信到接近自恋的人,他相信只要支走小家伙,就有能力重燃激情。半商量半恳求的说:“儿子,你去和爷爷奶奶玩!”

斐儿坚决的摇了摇头,站到床上与他保持一样的高度,一本正经的说:“老爸,跟你明,是奶奶让我监视你的。奶奶说了,男人见女人就像猫见到鱼,就想着啊呜一口吃掉。【】我不能让你吃掉老妈再给我找个后妈。你如果精力旺盛,去跑步!”

跑步?儿子让禁欲n多天的老爸舍弃床上运动去跑步?

李泽扬哭笑不得,沮丧的仰面躺下,以肢体语言宣布,他是在这里赖定了。

岳悦对儿子提议的跑步也充满质疑。她的印象里他的脚伤还有两个月才能好,现在就算只是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他好像不仅是站,还健步如飞。

她从自己回到这里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回想,他一直没有固定一个位子坐着或转动轮椅。

扫视一遍,确实未见轮椅。

再把目光落在他的双脚,哪有半点儿受伤的样子?顺着裤腿向上移动到脸上,皱眉嫌恶的剜了一眼。

你又骗我!

他不否认的一笑,解释:“我身体好,比别人恢复得快些。”

骗三岁小儿?岳悦给了他一个假笑的肯定,掀起被子的一角,邀请斐儿陪睡。小家伙自是特别乐意的钻了进去,抱住她跟他老爸道了声不是说晚安的时候的晚安。

可怜的李泽扬,原定计划再次落空。

希望只是好事多磨。

在李泽扬的细心贴身照顾下,岳悦身体恢复得很快,才几天又是活蹦乱跳了。已到极限的忍耐让他再不仅限于合衣相拥,手从她睡衣的边缘伸了进去,嘴凑近她的脖子,呼呼热气痒得她迷迷糊糊中挥手驱赶。他趁机在她耳边暧/昧的诱/惑:“老婆,对救命恩人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呀?”

半梦半醒间根本听不表清他的话,嗯嗯两声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他笑得很邪魅,耐着性子对她进行轻柔的挑/逗。

被他拥眠不是一次两次,从未对她有过越轨行为,她也就对他毫无防备之心,只将他的抚摸亲吻当成了梦境。

这梦境好真实呀,口渴的她,正好就遇到甘泉,吮吸得停不下口。只是这甘泉不解渴,反更加口干舌燥。哦,原来是李大爷的嘴呀,他也把她当成水源正在汲取。他的唇好软,舌头也好软好暖好滑。

渐渐的,她身体传来异样的信息,强烈的期待有什么填满身体某部位,也想将体内的什么释放出去。

肌肤触到的物体缺少了棉柔感,更多的是细滑质感,还有炽热温度。放壶水上去应该很快就沸腾了?

水放没放不知道,她已经快给烧沸腾了,急切的想降温。

微微的凉意短暂闪过,她又有了意乱情迷。

真实感越来越强,一切都不像梦境了,可她舍不得醒来,这个梦太让人留恋享受了。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醒了。醒了,为什么反而更加真实?难道,从开始就不是梦?

睁眼看不清贴近的面孔是什么样,从熟悉的味道上知道了是李泽扬。

手指尖悄悄的触到自己的腰侧,光光的不着寸缕,再悄悄的爬上他的腰后,同样的光滑无物,继续向上,停留在那里不动了。

电视里见过的男女赤/裸相拥的镜头出现在脑子里,脸越来越红,过了会儿,有样学样的把双臂慢慢移动到他有脖颈处收拢,将笑容绽放到他的吻里,学着他的吻回吻着。

他也笑了,他从她之前不是吻而是吃的动作转换为生涩的回应,他知道她已经完全醒了。

她没有表现出排斥,让他情致迅速高涨,不再停留在蕴酿激/情的前戏上,以最原始的方式开始最直接的浓情渲泻。

岳悦似乎还未做好准备,惊呼出声,双臂用力的瞬间搂紧了他,勒得他动作一窒。

这反应就像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啊!李泽扬大惊,微抬头看到她咬唇皱眉的样子,疼惜的轻抚她全身肌肤,暂停了动作,让她先适应挤进她身体的宠物。

体内有硕大的硬物堵塞了交通,她似乎更急于疏通以便其顺畅行驶。在他克制自己等待她舒展眉头的刚开始,潜意识支配她在他身/下轻轻扭动。

如果他不配合着她的频率,倾刻就会驱逐出境。谁舍得离开眷恋的秘境?何况中场暂停已是强行压制的极限,随时在蓄势待发,哪能禁受丝毫诱/惑?忘记了之前有过的顾虑和担心,专注的运动起来。

岳悦的痛哼在他耳里反成了催促的信号,后背被她掐入肌肤的痛感更加刺/激着他的疯狂。

这是强迫与自愿的矛盾感觉带来的似曾相识,他肯定这种感觉来自自身的亲历,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与何人发生的。他无数次在与不同的女人上/床时都刻意找寻过,也终是无果。此时却由自己唯一动真情的女人带给他,他的兴/奋度升到很高,动作逾加的快速而猛烈。

喷涌的液体将体内的高温带走过多,冷感袭来,盖上被子似乎仍不够暖和,两人身体相互的取暖才是最好的方式。他耍赖的箍住推开他的岳悦,用全身因剧烈运动而流出的汗水将两人粘在一起。

岳悦很温驯的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吻着她的额头,打破了沉默:“老婆,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她很害羞,不然也不会埋头不敢看他。只是她属鸭子的,嘴硬的给出一个字的答案:“痛。”

“哪儿痛?”

“全身都痛。李大爷,你以后再别碰我了行不行?”

“不行。”

早就猜到是这个答案,她气得啪了他一巴掌,继续沉默。

他把手覆到她小腹那条疤上,问是怎么来的。

所以说老天不让男人体验一下生孩子是极不明智的,连起码的常识都没有。她拒绝回答此低能的问题,拂开他的手,不让他放肆得借抚伤疤而扩张范围。

但收效甚微。他的手抚过她的全身,还美名其曰是为她按摩、舒缓疼痛。

还别说,他的按摩真的很见效,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睡意也袭了上来。

虽然这是半夜正该睡觉的时间,可他不想让她睡,他有好多话要说,他要知道她为何儿子都四岁了,她与处子的区别只是没有初夜的血迹;他有好多事要做,他要将之前本该与她做/爱的次数补起来,再让她支付利息,至于利率是多少,应该比高利贷高。

他的疑问有句没句的问着,她半句或一个字一个词的含糊应着。

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得到一个让他很不舒服的答案:她确实和一个男人有过关系,尽管短暂得只有一夜,却也出于半自愿。

“他是谁?”

“不知道。”

“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

“年龄?”

“不知道。”

又不是被打晕了强/奸,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李泽扬有些生气对他隐藏了那个男人。怕他找他麻烦,护着他?

不说,还偏偏要知道,一问到底,看她能再说“不知道”?

“捡你知道的说。”

一百六十五、激情延续

岳悦认真的回想,实在是想不出来,面对他的问题,不能再说“不知道”,随便编个骗他吧,又欠缺了点儿胆。

再他再次追问下,她结结巴巴的说:“他是个男人。”

废话,女人还让她怀孕吗?他想掐死她。

悄悄的瞄他的神情,很臭很黑,她也意识到那话说得很不妥,陪着笑脸想开溜。“呃,李大爷,我要上厕所。”

“不许去。”箍住她的手更加紧了,这种无间隙的搂抱实在感觉大好,他一分一秒都不舍放开。

“你不会也想让我尿床吧?”

一个“也”字,提醒他在找到她时,她被绑在那床上发出的异味,那是变态的殷洋让她受的罪。如果自己也强制她,那和那yīn阳怪物又有多少差别呢?可这会儿连分开半秒都不舍啊!“我抱你上厕所。”

“啊?!”本能的拽住被子,生怕被他掀开对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慌乱的拒绝:“不不,我好像不是很急,等会儿再去,等会儿再去。”

她那点儿小心思他哪有看不透,故意暧/昧的挑/逗:“才一次就离不开我了呀?那我是不是要让你更加迷恋我呢?”

瞪了他一眼,拉高被子蒙住了头,回想刚才的一切,全身发烧。

她很想尿遁。

可是,去吧,他要跟着,她被脱下的衣服还不知丢到哪儿,只要她掀被,他什么都看到了;不去吧,他的爪子也不老实。这不,已经不受她的阻拦到处游走了。

刚刚已领略了他带来的疼痛,虽然其间有过美妙的感觉,但总的来说,痛的成份要多些。

想起偷种那晚数次的折磨,也是从第一次的尚能忍受,到第二次第三次的强忍再到后来整个身体的撕裂,最终全身像散架一样连走路都迈不出步子,被紫萝搀回家后,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下床时还天旋地转。

她怕再次出现那样的酷刑。

身体悄悄的向后挪动,对他起不到暗示作用。费力挪后不到一尺,就被他轻易的一搂就回到原点。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当作不适应的害羞。打算以更多的动作去引/诱/挑/逗她的敏/感部位。

他的手触到的地方正是最主要的部位,但同时也触到了之前处于静止状态的痛感。她的身体产生了颤栗,他以为是熟练的手法让她身体产生的共鸣,兴奋的让动作开始深入。

根深蒂固的害怕不会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消失,最多就是一时的忘记,在受到某种刺激时,立即清醒回归。

可以肯定他接下来的举动是什么,岳悦以为被之前运动榨干的力气,突然数倍回来,一把推开他,也不管是不是让他看到了**的身体,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看到被他脱下的她的睡衣在他躺的那边的床上,她却不敢冒险去抓过来。

没意识到背对着他比较适合用双手捂屁股,多此一举的捂在了xiōng前,赤脚向衣物间冲去。

虽被中止了情/欲,但他并不烦怒,她已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还能跑得掉吗?反倒是她的反应,以后不一定会同样的有趣。

兴致勃勃的看着,在她的身影被门关在里间时,他魅笑的下床了,同样赤脚赤身,循着她的路线推开了那扇关上的门。

正找衣服的岳悦吓得惊叫起来,胡乱抓起一把什么挡在xiōng前,另一手指向门的方向朝他喊:“你出去,你出去!”

打定主意进来与她玩另一种场地运动,他才不会听话的出去呢!

笑得就像即将抓住猎物的野兽,快速欺身上前抱住她,再把隔在两人中间的阻碍物拿掉,随手丢弃一边。她整个人与他亲密无间的贴在了一起。

“放开我!”岳悦在李泽扬的怀里挣扎着,如此亲密的距离,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迅速发生的变化,也非常清楚他的意图。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根本不能从他铁臂里挣脱出来,而他炙热的**之物正紧逼向目的地,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撑破。痛呼的声音带着倒吸的凉气呻吟出声。在他听来,是最美最魅惑的声音。

他把她推靠在衣橱的门上,双手从手背滑到她丰润的臀/部,托住,应合着运动的节奏渐渐加快。

她的敏感部位已经接受了对他的完全包容,也开始有了带给彼此愉悦的回应。头脑里残留的害怕疼痛的想法让言行意识的支配出现了混乱。明明是要推开他,却攀上了他的脖子半挂着,近乎哀求的说:“李大爷,你放开我,好痛。”

这话有点儿影响情绪,他惩罚的重吻着,用身体大力的挤压她,让她除了哼哼,再说不出一个字。而这些哼哼声,正好起到了刺激他感官的作用,他的冲刺更加迅速有力。很快,她融合到他的呼吸里,随着他的呼而呼,随着他的吸而吸。

这才是两人第二次的交融,竟然像演练了许多次,彼此任何一个节奏的变动,都能在瞬间契合。

痛感在他变换了姿势后有所加剧,但不可否认,那种痛是快乐的、矛盾的。她想他停下来,同时又期盼着他进入到体内的**之物和他分别覆于她下腹xiōng前的手都能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最好把她揉碎后放进他的身体里。

运动时间太久,她已经不够力气承载他的冲撞力度,转过身,用双臂把自己的重量全附了他身上。

本想把她抱到卧室柔软的床上继续,又舍不得抽离她身体,抱住她仰面倒在绒实的地毯上,再翻身压下她,将全部重量都集聚到她的体内,剧烈的驰骋,突然停下。

不似结束了啊!岳悦羞涩而疑惑的微睁着眼看他,与他的目光交汇的一刹,她又闭上了,那里,还有更多的情/欲。

那情/欲也感染了她,不自禁的微挺起腰部,像是告诉他,她为他把门开得更大。

得到了诱/惑性的鼓励,再忍会适得其反,顺势圈住她的腰身向上提起,向最深处猛然发起进攻,数次突围之后,完美的在终点留下最滚烫的热情。

一百六十六、爱的印痕(二更)

李泽扬对在床之外做这种事向来是不屑的,尤其是地上,他认为那是低等动物才有的行为,万没想到没有过多规矩的低等动物能获得更多的欢愉,他很想一直低等下去。

怀里的岳悦已经从他给予的迷乱中清醒过来,明亮灯光下,目光触及光裸的身体,她好想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她卷动不了整片的地毯,也不能起身从衣橱里拽点儿衣物什么的,他拥得她好紧。

戳戳他的xiōng侧,提醒:“李大爷,貌似这是地上,你没觉我们这样躺着像在刑场被砍头后的样子?”

亏她想得出来这样的比喻。李泽扬没好气的问她,刑场会有如此舒适的地毯吗?砍了头还能说话吗?

她强词夺理的说:“所以我没说是,只说的像嘛!”

看来,她不似她说的快死了,她的精力还旺盛着呢!他考虑要不要让她真正的快死了。

“女人,我会把你这话当成是欲/求/不满的暗示。”说着,爪子又覆上了她的xiōng部。其实,他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她,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在释放激情后不用休息又可以继续**的。

但岳悦不知道呀,她只以为正常情况下的男人与吃多了**的种马男人是一样的,再累的运动也只是中场停下喘几口气,她以为他要发动再一轮的攻击,那将会让她重温偷种那天的酷刑,太恐怖了。

趁他动作的改变创造了相对较多的活动范围,蜷起身子,将膝盖悄悄的抵在了他的下腹,突然猛的用力,在他吃疼的松手时,她用尽残存的力气向门的方向滚了开去,然后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开门出去。

看着门在眼前合上,李泽扬摸了摸被她撞的小腹,不是因为痛,是在感受她留下的味道,嘴角带着微笑重新仰躺在地,他确实需要小睡一会儿。

当他醒来时,发现门从外面用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拍了门很久,才有岳悦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李大爷,为了你我的生命安全,你就在里面多休息休息吧!”

就知道是她使的坏。

不过,她还不算坏。他看到门口地上放着着托盘,里面有面包、牛奶、鸡蛋、饼干,不用说,那是给他饱腹的。只是旁边那个空空的垃圾桶不太和谐。

这是作什么用的?拿起压在下面的纸条一看,原来是她找不到水桶给他当马桶,就找了这个代替,那个托盘,她还让他充分利用,当马桶盖。哦,在垃圾桶里排泄秽物,上面放一托盘的食物,熏一下,让味道更好?

只是想想,他已经吃不下那托盘里的任何一种食物,索性把吃的喝的全倒进了垃圾桶,再不负她望的把托盘当盖子放到垃圾桶上。

嘿嘿一笑,还真有点儿马桶味道。

李泽扬万分佩服她异于常人的头脑。

然后,他就开始后悔把那些吃的全丢掉了。虽然那个垃圾桶很干净,丢进去的鸡蛋有壳、饼干有包装,但从心理上来说,那些已属丢弃的垃圾,他堂堂李家大少爷、齐恒的唯一继续人,岂是捡垃圾吃的人?

不屑的瞟了一眼,把头扭向另一边。可是,这一眼,已让饥饿感数倍翻番,他差点儿就把手伸向垃圾桶了。

该死的岳悦,你真是个整人的天才!

只有出去才是王道,李泽扬拉了拉门试试,确定只要用大点儿力,打开这门是很轻松的,但他不想把暴力用在家里,耐着性子哄岳悦给他开门。任他利诱、威胁、恳求、示爱等等言语用尽,岳悦就是不开门。

后来,她竟然连搭理都变得懒了,很想拿起别住门把手的棍子冲进去把他打晕。可是她自知办不到,全身上下没一处疼痛不酸软,她连翻个身都觉得困难,怎么拿得起武器?就算拿得起,又怎么能打过比她强壮的李泽扬?

此时的她最没想通的,还是三两小时前竟然可以到他的书房去取来高尔夫球棍,然后把衣帽间的门给别上。那该是件伟大的工程吧,怎么能这么快就拆了呢?更何况,那家伙在她身上留下的青淤红痕太多了,就是穿高领衣服,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也得再加顶击剑的面罩。如此赏赐,哪能不回礼呢?

李泽扬在里间待得没有耐心了,说的话里有了很多的警示:“女人,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拆门出来了。”

岳悦以她的标准来衡量,不相信他能打开那门,毫无畏惧的回答:“李大爷,我已经告诉你老爹老娘,说你出门了,他们不会来找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关里面饿死憋死,我还要你在我儿子面前演好老爸的戏呢!所以,你就省省力气,好好休息吧!”

她竟然把他想得娇弱到一扇门都打不开?李泽扬好笑的觉得应该给她强有力的证实。

简单一句“我出来了。”数秒钟后,他就站在了被惊愕得弹起来端坐床上的她面前。

太诡异了!岳悦不相信的看看那门,完全没有毁损的样子,只有掉落地面断成两截的球棍。再看看眼前的人,没错,是李泽扬,只不过,是个身无寸缕的李泽扬。

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响起。李泽扬也配合的响起同样的尖叫以叫制叫。似乎没得到想要的效果,以手捂住她的嘴,然后跟她轻语:“我妈会被叫声给吓得冲进来的,你想让她看到我们什么样的动作?”

废话,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让她看到了。

岳悦对着他捂嘴的手一口咬去,角度不好,接触的面积不够,牙齿只在他手的表皮划过,没产生任何伤口。

他的手放了下来,但没有脱离与她身体的接触,话,说得更加的暧昧:“原来你喜欢用咬的呀?听说过这样会比较有激情,你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她很清楚,她才不是那种受虐狂。把被子向他蒙去,顺势一脚把他踹倒床上,瞪起眼凶巴巴的指着自己脖子上、手臂上的印痕质问他:“已经让猪啃成这样了,你还想像狗一样咬几块肉下来?”

爱的印痕是多么的甜美,从她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总会变味儿呢?李泽扬兴起的性致,正慢慢的被她减弱。

一百六十七、借机询问(三更)

人总是这样,对于期盼很久才实现的愿望兴致总是比较高涨的,李泽扬还在回味岳悦的味道,他想加深印象也期待她有更新奇的表现。

当他又把狼爪伸向她时,她眼里的害怕和她那裸露手臂脖颈的淤痕,他也确实不忍心。

那一夜,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为什么她是半自愿,另一半是什么?被迫?以他的观察,她对亲密了一晚的男人是谁很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一晚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他认为可以肯定的是给她造成的伤害应该很深,就像是恶梦,她竭尽自己所能不去想起,却始终忘记不掉,所以,她才对床第之事害怕。

那个伤害了她的混蛋男人是谁?李泽扬很想揪出来以赠以殷洋一样的结果。

但在想起她的生涩时,他又有点儿感激那人留给了她心理yīn影,她才没再让别的男人染指,也才让迟到的他拥有这个宝贝。

心中的疼惜怜爱越来越浓,手轻柔的隔衣抚在她的后背,非常安份,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用言语提供安全感:“好好睡觉吧!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保证,只是陪着你、抱着你,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这话的可信度暂且不论,只说感人的深情度,没有**分,也不低于七分吧?

可偏偏岳悦就不能以常人论,她认为他这话的任何数据都是负的,他越保证,她越没安全感,胆怯的向后挪动,双手还紧紧的攥着睡衣的下摆。

唉,她心里的yīn影有待慢慢消除,好在她接受了我,此时,更不可让她再生害怕之心啊!李泽扬告诫自己切不可cāo之过急。

起身,为她掖好被子,打算自个儿到躺椅上去睡。

“喂,李大爷!”刚走两步,她叫住了他。他以为她舍得不他呢,欣喜的转过身,看到的是她拉被子蒙头的动作。被子里传出闷声:“李大爷,你能不能不要光着身子在我面前晃?”

他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坦然的站到她床边,以理据争改变她的观点:“你想我光着身子去哪儿晃?你是我老婆,这又是我们的卧室,我光着身子晃给你看是天经地义的,你也可以的。我保证不会有半点儿不满。”

他当然不会有半点儿不满了,他是非人类嘛!岳悦在心里说着,嘴上只向他说一个事实:“我们是假夫妻好不好?”

“对哦!”李泽扬在床边坐下,揭开被子露出她的头,正儿八经的说:“你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我们明天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不领!”她瞪着他,气乎乎的说:“我已经被你占尽了便宜,你还想把我唯一的自由也给霸占?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这是什么理论?她不认为领证是对她的爱的体现吗?她不认为领证是对她的负责吗?她不明白结婚证可以给她很多保障吗?

这女人,太没心机了,凭着个高中学历混到今天仍然健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想给她指明这些道理,可她多半听不进去,决定还是实施诱导:“你和我领了证,你的计划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实施了。”

她竟然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跟他说过什么计划。

他好想大声的取笑她,想想还是算了,省得她尴尬了又会张牙舞爪,可是不逗逗她又心有不甘:“你主动邀请我陪睡我就告诉你。”

白眼一翻,裹紧被子别过头,丢下两个字“稀罕”。

“稀不稀罕娘娘老师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的两眼立即冒光,噌的坐了起来,指指旁边,立即按他意思发出邀请。

他又小小的受挫了,一个yīn阳人的下落对她来说比他这个优秀的绝对男人还有吸引力?

她何时才能把他记心里、挂嘴上呀?

当他躺进被窝,她从被子的另一边滚出去了,很大方的将整床被子让给了他。

这叫什么陪睡?李泽扬无赖的转身背对着她,打着呵欠说:“我困了,睡觉,睡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想知道的事……”

“别睡别睡,李大爷,你倒是先讲讲吧!你们对娘娘老师怎么了?还有凌双双。”

这个问题是自她醒来后一直在遗憾的事,遗憾他救她时她不事不知,否则,她定会比上次遭绑被救还玩得痛快。

这期间,她问了他很多次,他只说他绝对为她出了气,但就是不说气是怎么出的;李偕铭来看过她,她问了,他只说不知道;杜颜怡也来过,可她眼底有很深的伤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告诉她,她想安慰都不知怎么开口,又怎么去问别的;秦壬也来看她,被李泽扬拒之门外,她就没有问问的机会;让儿子去打听,儿子一句“老妈,老爸说了,女人要从一而终,你是我老爸的女人,不能想着别的男人。”,气得她把大的小的都骂了一顿也不解气,现在,这两家伙同一鼻孔出气、同一肛门放屁。

现在眼见他有说的趋势了,怎么能放过呢?

跑进浴室把他的浴袍拿出来,让他穿上后,乖乖的躺到了他的身边,保持着一尺的距离,陪着笑脸讨好他:“李大爷,您老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她,换作她会怎么做。

想都没想,很豪气的把手一挥,做出斩的姿势说:“一刀下去阉了他。”说完又摇了摇头,“不,给他一把刀,让他挥刀自宫,我才不会让我的手沾上他的脏血。”

她的这个答案,让他的顾虑有所轻减。

他一直没有告诉她的原因,是他清楚那些解气的事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而她除了嘴毒点儿、恶作剧点儿,本性是善良的,如果她知道娘娘老师将会过着改变不了的悲惨下半辈子,她会难过,如果再知道整个凌家都完了,她定会恨他心狠手辣。

那么对她撒谎吗?

现在可以用谎言骗过去,但凌家的没落是轰动全城的大事,他除非把她与世隔绝起来,不然,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也会从猜测转为肯定是谁做的,还不如自己跟她说。

娘娘老师的可以顺着她的话告诉她。凌双双及整个凌家、还有文谨言和文家呢?

一百六十八、再生惧意

轻描淡写的把娘娘老师的下落告诉了岳悦,只不过,李泽扬把娘娘老师的被迫说成了自愿。

两个字的变动,意思完全不一样了,不明真相的岳悦相信了。

他还承诺,等娘娘老师正式走红的那一天,他定带她去捧场。至于有没有那一天,都会是他一句话的事。

岳悦不知道他为了不失信于她,突然作出的让可怜的娘娘老师成为只混迹于小歌厅的人妖的决定,还很兴奋的赞赏他和秦壬对娘娘老师进行了充分的废物再利用,为环保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趁她心情大好,李泽扬把凌家破产的事情说了,把凌双双再次进到国外的某个监狱并可能会在里面很久的事情也说了。还主动承认,是他做了那么点儿什么。谁让凌家一直觊觎李家,想借联姻之事吞掉李家呢;在奸计未得逞,又向他最爱的女人下毒手呢?

“岳悦,我是个男人,如果我连我的事业都掌管不好,如果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会比殷洋还不如。”

李泽扬自己听这话都有些感动,岳悦听到他说对付凌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时,应该更受感动吧?

事情总有意外之外,她听完没有感动,也没有震怒,这与平时的她完全两样,他猜不透她的心,于是,想了很多。

事实上是完全不需要的,她只是还没有想过来,才几天的时间,凌家庞大的凌霄集团就易主了,凭空出现的债主让巨额的收购资金一分都没能落到凌家手里,如今的凌家,已经具备申领低保的要求了。

凌家觊觎李家、觊觎齐恒,得到了如此惨烈的下场,那文谨言呢?最终定不会比凌家好。

“文谨言呢?”

李泽扬一惊,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文谨言与凌家有关?”

“文谨言与凌家有关?”这是岳悦想不到的,却偏有这么巧,不同理解的随口一问,竟然又牵扯出来一个秘密。

但他在她的追问下并没有给出详细的解释,也没有告诉他文谨言现在怎么了。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就算他想要一半齐恒,也不为过。”

李泽扬的话像从冰窖里传出来,传到她耳里让她打冷颤:“他不姓李,他不是李家子孙。”

岳悦像不认识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在心中暗暗给出定论:李泽扬,你狠!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想法。

重重的叹了口气,“娘娘老师与我无关、凌家与我无关、文谨言更与我无关,你们之间的事,既然都了了,你也该好好确认一下,我还有没有留下的价值。”

“到现在,你还问我这样的话?”带着微微的愠怒,他用力压在她酸软疼痛的身上,很肯定的说:“女人,你是太没自信了,还是没有理解能力?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早已从演戏中走出来,让戏成真了。我跟你说不再需要演戏,你竟然可以理解为你没利用价值了,要带着斐儿跑掉。”

“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我没说清楚,你不会问吗?就会自己胡思乱想。”

“诶,我是女人吔,天生没有男人脸皮厚,那种话,有让女人问的道理吗?”

那天,确实说得很含蓄的。他也懊悔过,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今天,是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可不想一年后的今天纪念时,是纪念两人吵了多少架。

柔情蜜意再次显现,只有相拥、十指相扣、轻语、偶尔的亲吻,祛除了暧昧,营造出温馨的感觉。

如果没有凌家因对她下毒手,才让他加快了报复的速度和力度的话,她会感动,会与此时的他心心相印。

可是,那话从秘密太多、谎言太多的他嘴里说出来,她已惯于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她认为,她被娘娘老师和凌双双禁锢起来,他如果真是为她出气,只需针对这两人进行就够了,不至于牵怒整个凌家。他是借此事做为借口。没有这件事,凌家一样会完蛋,只不过会多喘几天气。

她根本不需要为他所说的话感动到以身相许,借尿遁成功脱逃到了儿子房间。

自从出了这么多事,斐儿暂时没有去幼儿园,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

看到儿子睡得那么香那么沉,还有睡梦中都现于嘴角的笑容,她又想委屈自己陪儿子留在李家,让他成为齐恒的唯一接班人。那可是万人羡慕、千载难逢的奇遇啊!

可是,她担心的是儿子的品德,如果学得像他挂名老爸一样,还不如现在就掐死他;她也怕儿子会成为第二个文谨言,不,会比文谨言更惨,儿子可是没有半点儿李家血脉啊!

走与留,两个决定在她的脑子里总是左右飘移,一会儿想留,一会儿想走。

怎么办?

将利与弊再次列单打分。

因为带着矛盾的决定先入为主,她打出的分值太接近,对是走是留的决定起不到帮助。气馁的将纸撕得粉碎,趴到儿子床上对儿子又捏鼻子又是挠耳朵又是猛亲。

斐儿噘起嘴,厌烦的说:“老妈,你说了扰人美梦是不道德的。”

“你是小孩子,是我儿子,不是人。”

小家伙咯咯的笑起来,“老妈不是人。”

岳悦一愣,旋即想过来这话意来自自己的话,暗骂一声笨蛋,又为儿子跟李泽扬一个德性,老挑她的语病而郁闷撇撇嘴,可怜兮兮的说:“斐儿,你都不喜欢我了,一点儿都不想我。”

斐儿翻身起来抱住她亲了一脸口水,表白着:“喜欢,我最喜欢妈妈了,我整晚梦里都在想你。”

“是吗?”小小年纪就油嘴滑舌,跟李泽扬近墨者黑,长大了还得了?岳悦不相信的质问,纠正斐儿的谎言:“岳斐,说谎了及时承认改正还来得及,否则,第二天早上醒来就会发现鼻子变得好长。”

小家伙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低声说:“我睡着了怎么想嘛?老妈,我现在开始想你好不好?只想你,别人谁也不想。”

与李泽扬越来越一个调调了,岳悦觉得还是带着儿子远离他的腐蚀比较好。

嗯,就这样做,再也别去想他有什么好处了。

一百六十九、替他掩饰(二更)

可是,能做到说不想就不想了吗?尤其是李泽扬和斐儿与亲父子无异的亲密玩耍时,对斐儿的任性调皮板起脸教训时,她又想就这样继续下去,听他的安排,要她陪睡就陪睡,要她领证就领证。自己也不工作了,把心思全花在儿子的成长教育上。当然,该有的后路还是要准备好的,自己的钱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证件那些也要寻着机会向他要来放自己手里。

有了决定,她收起她的利爪,变得很温驯,就是陪睡让李泽扬意见很大。她的陪睡就是如以往一样的纯粹陪睡,一旦他有亲密举动的苗头,她都会及时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

她洞悉了他对她适就容忍的原因。她会在向他哭诉他那天给她制造的伤痕,让她痛了好几天,连门都不敢出,人也不敢见的话时,偶尔在其间吞吞吐吐的掺杂几句他以为的造成她心理yīn影的原因,他都会怜惜的放手。

每每这时,岳悦心里还是会升起些许内疚。有几次,差点儿冲动的挽留他半夜出门的脚步。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领结婚证的事,李泽扬再没有提起。她正好从来都不想有婚姻,他不提,她正好偷着乐。她也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不仅怂恿他外出找女人,还为他晚出早归打掩护。

一切都非常的自然。

渐渐的,李泽扬不再在半夜出门,他嫌来回开车太累,改为了深夜回家。

一次、两次,李偕铭和杜颜怡没有说什么,多次了,老头子怒了。暂时放弃了习惯的早睡,在客厅里坐到深夜,硬是把微熏的他等到了。

“混帐东西,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有本事你别回来啊!”

李泽扬吓得怔在当场,他没想到老头子在等他,醉意立即消失了。悄悄摸出电话发短信向岳悦求救。他知道,她平时在二老面前伪装出的贤良淑德已完全俘获了二老的心,只要她为他说一句话,比他自辩十句都有效。

脚微微的向楼梯的方向移,却又不得不向前迈更大的步子,陪着笑脸问:“爸,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倒是想我一睡不醒吧?正好就没有谁管得了你了。”

“爸,我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不公司有应酬嘛!”

“应酬?”李偕铭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吼了起来:“我在公司时怎么没有那么多应酬?你什么时候见我喝得醉熏熏的回家?你什么时候见我回家超过十点的?我没你这些所谓的应酬,也没见公司在我手里垮掉。你一接手,就要用你的一套方法了?嫌我老头子的方法没用了?死小子,公司的经营不是靠酒肉朋友……”

李偕铭越说越激愤,甚至将全家默契不提的过往也说了出来。说到他当年为了公司忽略了家庭,以致酿出惨剧时,老泪纵横,向祭放李家祖宗牌位的方向跪下,要跪行过去。

李泽扬赶紧伸手扶他,他固执的不起来。

站在楼梯转角处偷听的岳悦快步跑了下来,与他一起搀扶李偕铭。

李偕铭站起来了,是痛心的对岳悦劝诫:“你是个好媳妇,对这死小子太包容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会为你作主的。”

毫无血缘关系的老人对她的关心,总是让她感动,虽然对他说的话有太多的谎言,但她对他的尊重是发自内心,说的谎言也就带着真实的情感。“爸,你言重了。李大爷对我挺好的,这段时间他回来得晚,确实是公司有事。他想发展海外市场。”

“你又替他开脱吧?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有这个计划?”

有了那次的经验,岳悦和李泽扬早就串供好了的,而他,也确实在开拓公司的新市场,这也就说不上是无根无据的谎言了,她说得很坦然:“爸,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李偕铭肯定的对岳悦点点头,李泽扬在心里摇摇头,唉,太失败了,做了他几十年的儿子,还不如相处几个月的外姓人。

走了几步的李偕铭又转过身来,瞪了李泽扬一眼,严厉的说:“泽扬,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知道了,爸。”

他的回答是毕恭毕敬的,回房,就被岳悦模仿了一遍,看得他微微生窘。突然的旧话重提:“岳悦,你比我更适合当他的子女,要不,我们把结婚证去领了吧?”

岳悦歪着头看看他,当他玩笑话的回敬:“喂,李大爷,这话说得太没诚意了吧?”

“我说真的。”

他那正经八百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只可惜在她听来话意本身就是玩味,淡然一笑,以问和答的方式让他明白一些事实:“你还是别说真的好,你先想想,为什么那么多的婚内暴力,为什么那么多的小三,为什么那么高的离婚率。你能说是因为他们结婚前感情不好吗?不是。是很多东西会跟着地位关系的改变发生变化。”

她的话没错,但他的自信让他坚信他可以掌控一工,只要他不想,就不会发生。他要强化她的自信度,他要以事实告诉她这世上是有真情真爱的。

岳悦赞同的点头,又来个转折:“可是,真情真爱是有保质期的。就像食物,过期了再吃,吃不死你也让你拉得虚脱。”

她的理由为什么那么多,而且差不多都有道理。李泽扬有时都怀疑自己在大学里的辩论会上总拿第一是别人让的,不然,怎么面对一个比自己学历低太多的小女人时,经常的哑口无言?

岳悦满意的起身告辞:“李大爷,你就知足吧!很晚了,你也累了,睡吧!我去陪睡了。”

拉住她的手拽进怀里,柔情的要求:“你陪斐儿多天了,也该陪陪我了。”

岳悦用双手抵在李泽扬xiōng前,头尽量向后侧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体贴的说:“你身体吃得消吗?看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肯定是体力不支需要休息。好好养精蓄锐吧,别到时付了钱又不行,很亏的。”

一百七十、刺激后果(三更)

看到他的脸越来越黑,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继续刺激他:“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固定一两个吧,要不圈养两个专属的,不要老是与人共用,不卫生。”

李泽扬的肺都要炸了,哪有这种女人,一会儿说自己的男人不行,一会儿又让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她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和很大的侮辱吗?

忍着即将迸发的怒火,压抑着声音问她:“你是故意说反话气我吗?”

她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茫然的反问:“气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真心话。”

“真心话?!”李泽扬粗鲁的把她拖到床边,一把推倒床上,再像猛兽捕猎一样扑了上去把她压在了身下。

岳悦夸张的给他来了一声响亮的哀嚎。他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快速从她身上腾了起来,警戒的分别以门窗为半径向四周扫描。岳悦也就趁机逃脱他的魔爪,站离在远远的地方凶神恶煞的说:“李泽扬,你休想动我一下。”

到嘴的猎物又逃脱了,猛兽当然不甘心的兴起更大的**,宣告:“一下?只动一下?哼,我要动你整个人。”

岳悦后悔在言语上逞能,道歉,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可她实在不想与他再有那种关系,她害怕的后果太多了。盯着他,悄悄的将脚步向门的方向移动。

他的动作自是比她快得多,离门还有一段距离,他的手又要落在她的手臂,她侧溜的步子变成了直接后退,眼里的恐惧随他的逼近而增加。

他正值气头上,毫不理会她的怯意,故意说出让她后悔的话:“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他的意图她很清楚,虚张声势的吼着:“你想干什么?”

他已经跟她是近距离接触了,笑得很邪恶的回答她并不需要的回答:“满足你的要求啊!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原来你是嫌我对你太温柔了,你早说呀,我也喜欢粗暴点儿。”

说着,动作真的变得粗暴了。

岳悦伸手去推、打,都起不到丝毫作用。干脆放弃挣扎,以静止无声为抗议。

李泽扬的动作没有停下,将她的衣裙褪下。她仍一动不动,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冷漠,冷得他动作回放,将褪到脚跟的裙子拉起来遮住她的身体,颓然的坐到床沿,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去陪斐儿吧!以后,没事别到这房间来了。”

这次她有反应了,如释重负的“哦”了声,退后几步背过身整理了下裙子和头发,就向门的方向走去。

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问他:“我可以带着斐儿搬回去住吗?”

他已经躺下半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她知道他装作没见,他也知道她在等他的回答,半晌,他轻轻叹喟:“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哦,不是,我是怕让你讨厌。”

是怕他讨厌吗?她的话很像在得瑟。

他没再理她,衣服鞋子都没脱,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岳悦吐了吐舌头,像贼一样悄无声息的开门、关门,溜进了斐儿的房间,才觉得安全了,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抚了抚狂跳的心。

早上,敲门声将岳悦和斐儿吵醒。

进来的是杜颜怡,她逗了逗斐儿,让他下楼去和爷爷玩。

岳悦紧张了,心里有隐隐的心虚,她不知她要跟她说些什么,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妈”。

杜颜怡反锁了房门,拉她到远离门窗户边坐下,拍着她的手臂,表现出言行的安慰:“岳悦,泽扬真的让你受委屈了。亏得你昨晚还在帮他掩饰。”

“呃。”她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说委屈是什么意思,只记起昨晚帮他掩饰的事,那他们约定好了的,算不上委屈。仍按串供解释道:“妈,昨晚他确实是有应酬,我没有帮他说话。之前他打电话让我也去。你知道我懒得化妆配衣服什么的,又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他一个人去了。”

杜颜怡对她的解释并不相信,只说了一个事实:“你昨晚又在这里睡了。”

哦,指这个呀?岳悦心想一个小谎就可以搞定,堆起微笑,反握住杜颜怡的手说:“我是来喊小懒猪起床的,他耍赖,我就陪他睡一会儿了。”

杜颜怡又怎会不知她已连续很多个夜晚在斐儿房间睡,但她却毫无怨言,还不想让他们担心,这让当妈的心生暖意。

她感激她对她对李泽扬的宽容,心疼她对李泽扬的宽容,理解她对李泽扬的宽容,对她的谎言没有揭穿,浅浅一笑:“岳悦,和泽扬出去玩几天,我们会好好照顾斐儿的。”

为什么突然让她和李泽扬出去玩,却把斐儿留下。难道李家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需支走她?本想表示一下关心,又想到这些天明明杜颜怡不对劲,问发生了什么事,又不说,明显就是把她排挤在外,再去问,很可能是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索性顺着她的话意问:“去哪儿玩,玩多久?”

“当然是想去哪儿去哪儿了,只要不是玩上一年半载把我们老家伙忘了就行。”

留下斐儿,跟李泽扬出去玩,万一他把她卖了不就与儿子永远分离了吗?不行,不能答应。“妈,泽扬很忙,他哪有时间出去玩,我也舍不得离开儿子,等以后都有时间了再说吧!”

杜颜怡自是不好强迫她,点了点头,故作含蓄却语意明显的说:“岳悦啊,妈是过来人,听妈一句话,别再天天睡斐儿房间了,把老公拴紧,不要让他有精力去外面瞎搞胡混。李家只认你一个儿媳妇。”

这意思不就是让她天天缠着李泽扬xxoo的吗?

因为有过,所以,相对应的画面就直接浮现在脑海,那晚两次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样的明晰,犹如此时正在再次重复一样。

岳悦脸的温度瞬间飙升,高得就像燃烧的火焰,很红很红。

一百七十一、双赢之计

在两老和儿子的监督下,李泽扬每天晚饭前肯定到家,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车钥匙上交到李偕铭手里。晚饭后,只有半小时在客厅陪斐儿玩耍的时间,其后,他和岳悦几乎是被儿子押回房间。

而卧室的一个床头柜上,铁定有两盅炖品置于保温盘上。斐儿总会在离开时提醒他俩累了的时候,一定要把那些喝光。

那些是什么,斐儿不知道,他俩非常清楚。

岳悦在斐儿一出门,立即指着被她称为**的汤品警告李泽扬:“李泽扬,你要是敢借喝了****,我一定不会手软。”

她一次次的拒绝,他也索然无趣了,懒洋洋的往床上一躺,半闭着眼睛说:“我才不会自找难受。你把那些处理掉,然后自己找个地方睡去。”

开始,岳悦全往马桶里倒,过了两天又嫌全让马桶代劳太浪费了,每天都把汤放冷了用来浇花。

果然养份足啊!才半个月,有的植物的叶子变得特别油亮,有些则虚不受补直接升天。

李泽扬觉得自己也属于体内养份太足,再不析出的话,也会直接升天。可是,老头子看得紧,他根本不能外出,而身边的女人死活不让他碰,憋屈得他想对她用强了。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没回到卧室时闪现一下,一进到卧室,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两人的关系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在没有外人时紧张而尴尬,能不说的话,都吝于吐一个字;卧室以床和躺椅的所属区域各自为界无形中被分为了两个区;两人别说脱光了在屋里晃,就是洗完澡都是穿上正规严实的衣服,合衣而眠;一人去衣物间,另一人绝对不会跟着进去;一人去了卫生间,另一人憋得再急也不会去敲门催一催。

这种非人的生活让李泽扬快爆炸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在熬过又一个痛苦的夜晚后,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助于岳悦。谁让他给自己塑造的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形象已深入老爹老娘的心呢?谁让他狠不下心去做一个不孝子呢?

“岳悦,你去跟老爹老娘说我们搬出去住。”

搬出去,没有了他父母的撑腰,谁知他会怎么对她。如果搬出去是带着斐儿离开,倒也不错,可是,他明确的说了,他俩谁都不能离开。换个环境与他独处,还不如留下来的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搪塞:“我是配合你演戏哄你父母的,搬出去,戏份减少,仍收你那么多钱我会不好意思,收少了呢,我又觉得亏了。”

“那是月薪,与工作量无关。”

“有你这样大度的老板,我也不能只占你便宜不为你着想,对吧?你父母可是认定了我是在你逼迫下为你掩饰,此时我说搬出去,他们只会对你的印象更坏。”

这点他哪会不知道,只是此时,他属于病急乱投医,混乱的脑子里早忘记了会有的后果。听她一提,颓然的垂下了头。

这样神情的他很少见,此时心理防备应该是较低的吧?岳悦祈祷这是个好机会,向他提出:“李大爷,做个交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保证让你自由。”

果然,李泽扬立即答应了,把她的身份证那些拿了出来,但没有立即交到她手里,只问:“你不会又想着跑掉吧?”

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抛给他定心丸:“就算我是孙悟空,也逃不出你如来佛的手掌心吧?何况还有秦壬那个冒牌观音,时不时来的给我个紧箍咒,我还敢跑吗?只是自己的东西放自己身边心里踏实一点儿,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他相信的点了点头,催促她把办法说出来。

这么就相信了,这么爽快?岳悦不得不担心那些是假的,拿起来看了半天,确定没错,宝贝般的双手紧握,生怕他一个反悔又给抢回去。

“你倒是说说你的办法呀!”他再次催促。

岳悦故作神秘的一笑,指指里间:“去换身休闲点儿的衣服吧,我去叫斐儿起床。”说完,不理会他的不解,关门离去。

一路偷笑的到了斐儿的房间,找出几件小东西塞进了包里,才把他叫醒。

当斐儿一手牵岳悦一手牵李泽扬出现在餐厅时,李偕铭和杜颜怡的脸上都有了微微的笑意。不用岳悦开口,就说:“这就对了嘛!儿子,不要只是工作,要经常带老婆儿子出去玩玩。”

原来,摆脱老爹老娘视线方法如此简单。李泽扬在心里大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后悔跟岳悦的交易,不过没关系,正如她所说,就是把她所需全给她,只要他不答应,她也是逃离不了的。

可岳悦这次就偏偏又给他来了个逃跑。

她估计着他将压抑太久的欲/望发泄到无人无我的境界时,留下电话在约定等他的地方,带着斐儿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机场,没有目的地的买了最快起飞的航班。打算到了别的地方后,再改乘其他交通工具,多次的更换,又没有了电话的追踪,不信他还能找到他俩。

顺利的过了安检,岳悦的笑容更深了。

“老妈,你把老爸丢了还笑?”斐儿回头看看只有他俩,他老爸并没有身影时,立即想起上次的逃跑。

此时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得用哄的。蹲下/身去亲亲他的小脸,认真的告诉他:“我哪有丢他。是你老爸丢下我们自己去玩,我们就跟他玩玩捉迷藏,看他能不能找到我们。”

捉迷藏呀?小孩子当然高兴了,牵起***手,比她更急着走的说:“那我们快点儿上飞机去,老爸就不会很快找到我们了。”

“所以说,还是情人叔叔厉害吧?”一个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听来非常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气得岳悦想把那声音的所有者千刀万剐。

“岳大美人,请回吧!”

秦壬不怕死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对她杀人的目光抱以迷死人的笑容。

有了上次证件被盗的经验,她一手把包抱在怀里,一手长长的伸着,不让他能近身半步,再把斐儿喊到身后站着。那动作,就像是在防一个要抢她钱的人。

如果秦壬不是俊美的相貌、高傲的气质再配一身让人羡慕的得体名牌,过往打望的人肯定会当他是坏人,没准会围攻他。再看岳悦,精致的面容、绝美的衣裙,就连身边的小孩子,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贵气。他那一声“情人叔叔”更是喊出混乱的关系。

该是豪门名家的一场闹剧吧?

一百七十二、出逃失败(二更)

秦壬对四周围观的人群抱以迷人的一笑,然后凑近揽住她的腰附耳提醒:“岳大美人,如果你不想明天报纸上有你的大幅玉照,就赶紧跟我走吧!”

岳悦很想以河东狮吼功震他个七窍流血,无奈他的名字太敏感,只好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死秦壬,你真是yīn魂不散。”

他仍是让旁人误解的嘻皮笑脸,毫无正经的说:“非也非也,我怎么算也是阳魂。”接着拿出登机版,竟然与她是同一班机。

她气得伸手去抢,根本无用。急中一脚跺上了他的脚背,他夸张的叫起来,动作一缓,登机牌被抢下。

看着丢地上的碎纸片,秦壬蹲下对着斐儿双手一摊,“不能怪我不陪你们一起出逃了。走吧,回家去,我要你老爸赔损失,你得给我作证。”

“情人叔叔,你好小器,一张纸也要人赔。”斐儿鄙视的噘了噘嘴,把他和***登机牌递给他,大方的说:“撕一张赔两张够了吧?拿去。”

“笨儿子,不许给。”岳悦的阻止已来不及了,秦壬也将那两张纸一分为四、四分为八。那张得意的笑脸,她只想摁地上踩个稀烂。

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撕了登机牌,去要求补,别人也会让他们先处理好“家事”,如果再听说是“出逃”,怕是谁都不会掺和进来了。

唉,岳悦抱着斐儿和包气乎乎的坐在椅子里,期待着那死家伙可以等得没耐心了自动离开。

可是,秦壬坐到了她旁边,拿出手机诱惑着斐儿玩游戏,还说他备了好几块电池,就是玩到明天也不用充电。

这不就是告诉她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

岳悦一脚踹到他的小腿,恶言相骂:“死秦壬,你说你干点儿什么不好,为什么就给李泽扬当条咬人的狗呢?”

不想,他一点儿没有生气,继续和斐儿玩着游戏,只回答她:“物以类聚,物以类聚。”

这回答够让她更气的了,偏偏斐儿跟着问了一句:“老妈,物以类聚是不是说跟他在一起的都是狗呀?”

岳悦没好气的说:“是呀,你还不赶紧到老妈这儿来,你想当小狗啊!”

“不想。”相当爽快的回答完,立即从他身上滑下扑进了他妈怀里,仰起头建议:“老妈,给老爸打个电话,让老爸别跟情人叔叔在一起了。”

他仍是非常好脾气的说:“不用不用,斐儿,你老爸来接你来了。你当面跟他说。”又是绅士的弯腰伸手,“请吧,岳大美人,你老公已亲自接你来了。你可以向他告我的状。”

她不相信李泽扬这么快就来了,他禁/欲那么多天,会不发泄个够?而发泄够了,肯定得休息很长时间。她预计的可是整整二十四小时啊!现在才多久?不可能。

不过,他如果真来了,能走掉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还是跟眼前这人说说好话,希望他可以泛滥点儿同情心。

话才说两句,斐儿已皱起了眉头,一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跟她说:“老妈,你说了,做人要有志气,不能向势力恶势力低头。老妈,不就是想逃跑吗?跟老爸说一声,咱光明正大的逃。”

请原谅你老妈我不知道逃可以光明正大。岳悦翻了翻白眼,在心里为有这个傻儿子哀鸣不已。

眼睛一瞪,轻吼着斐儿:“小子,闭嘴,把耳朵捂上,不许再听我们说话。”

正合秦壬的意,他知道,这小家伙记忆力非同一般,什么话都记在脑子里,有些话确实不适合他听。

配合的把手机给斐儿让其玩游戏,再把耳机塞到他耳朵里,说有音乐的配合游戏才有意思。

这样,他就可以对这个女人洗洗脑了,让她死心踏地的跟着李泽扬,免得老是一次次的逃,他一次次的找。如果是自己的女人倒也有趣,可这是替别人找,连碰都不能碰一下,如此赔本的事不能像干上瘾了一样吧?

必须永绝后患。

时间掐得非常准,秦壬的长篇演讲刚结束,李泽扬就冷着一张脸出现在她面前,又在斐儿一声“老爸”,并飞扑进怀里时融化成笑脸,在斐儿的脸上亲了又亲,没跟岳悦说一个字,抱着斐儿转身离去。

“这安检还成了他家的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们这是失职,懂吗?”岳悦跟在他身后把气出向安检处的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也很好脾气,只是笑笑,表示异议的话都没有解释半句。

岳悦心里那个气呀,如果爆炸开来,整个机场怕是难保吧?可是她没时间爆炸,她得小跑着才能跟上李泽扬的步子。

“不上车就自己想办法回去。”

对着站车门边不肯迈动脚的岳悦,李泽扬丢下一句,就发动了引擎。

秦壬在旁幸灾乐祸的扬了扬“好心”从她手里“接”过的包,提醒此时她又是身无分文。

瞪着他,一脚踹去,可惜,准确度为零,反是他在旋转躲那一脚时,顺势把包塞给了李泽扬,跳到离她数米远时,吹了声炫耀的口哨,跳进了敞蓬车里,反身反手的一个再见动作,绝尘而去。

“一、二……”

刚数到二,岳悦很知趣的接着数了个“三”,假笑着说:“不麻烦你老了,我自己数,我现在上车。不就是回去嘛!”

认命的坐进后座,把儿子从前面捞过来箍在怀里。

“李大爷,我饿了。”

“回家就有得吃。”

“我想上厕所。”

“憋着。”

“斐儿想尿尿。”

“老妈,我不想尿。”小家伙又不配合的喊起来,极不留情面的反驳了她的谎言。从趴在驾驶位的靠背上跟他说:“老爸,你不能水性扬花,老想着爬墙,野花没有家花香,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真是笨。”

李泽扬差点儿没一脚刹车把小家伙甩出去,吓得伸手就去护斐儿,看到他无恙,瞪着岳悦不高兴的问:“岳悦,你跟儿子说什么了?”

“问你情人去。”是不是秦壬说的,岳悦并不知道,只是,她觉得不应该放过任何一个让他俩起矛盾的机会。

一百七十三、适得其反

斐儿这次配合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老爸,情人叔叔让我告诉你,你暴殄天物是不对的,我老妈就是天物,你必须天天使用,不能浪费。”

还好儿子不明白这话的含意,否则,岳悦真的给窘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轻斥:“斐儿,狗的话不能听。”

“不是,这话是在你说他是狗之前说的,那时,他还不是狗。”

狗?秦壬在她嘴里成了狗?李泽扬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要斐儿进行实况转播。

小家伙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妈和秦壬的对话及神情,逗得李泽扬笑得更加开怀。

岳悦的额头却出现横纹,她在想,这个李泽扬太可怕了,满手的鲜血、满身的命债,竟然还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笑。

从商场上来说,凌家想吞掉李家,独霸c市的建筑业也无可厚非,他至于要赶尽杀绝吗?

凌双双爱他想嫁给他,使用点儿手段也很正常的,他也让她把大好年华奉献给了监狱。

娘娘老师,伤害的是自己,自己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他却独自作主给他极大的耻辱,让他变成人妖。

文谨言,身上流着与他相同的血,他已经夺取了人家的一切,还逼他以粉身碎骨收场。

文家遭受了灭顶之灾,就因为养育了文谨言?

难怪杜颜怡这段时间总是悲伤笼面,问也不说原因,这让她怎么说嘛,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她养育多年的养子,而这两人的父亲都是她爱过的男人。

他竟然还对外营造出一种因为爱而有的举动,让所有人认定那是让人羡慕的幸福,羡慕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谁又知道,这背后有多大的秘密,谁又知道,当有一天,这些秘密大白于天下时,又是怎样的场面。

李泽扬,你实在是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黑心黑肺不是人。

秦壬,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谢谢你让我坚定了带着儿子离去的决心。

如果秦壬知道他那些本是说来让岳悦感动和崇拜李泽扬对她的好的话成了这样的效果,他会不会后悔得把自己的舌头割掉呢?

李泽扬也发现了她不对劲的神情,问了她好几声,好似都没有听到。

还是斐儿的抱吻,才让她回过神来,勉强的一笑,之后,又是沉默。

李泽扬也有想过放手,让她带着斐儿离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可是,现今的形势,她和斐儿已经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更何况,他强烈的占有欲让心里生出万般不舍,他决定,即便只是躯壳,即便只是尊石像,也要留她在身边。

当然,能愉快相处自然最好不过,那就对某些事当作游戏或玩笑,就如宠物,惹人生气总会有的,但带来的乐趣会更多。

把她的包还给了她,里面的东西原封未动,这让她吃惊之余又遭受小小的打击。明明自己是逃跑,他不仅没有责怪,当作没事发生,还把逃跑必需之物悉数奉还,这纯粹就是藐视她嘛!不过,有了这些东西在手,也就是有希望,她不相信,逃跑十次,被逮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就算达到,也有百次中成功的一次。

看她拿到那些她认为的重要物件后眼里闪过的光,李泽扬嘴角扬起了笑意。凌家、文家的事解决了,正愁无所事是,有的是时间陪她玩逃跑游戏。

李家,李偕铭和杜颜怡面前,两人仍是配合得相当默契,他们都以为他俩经过一天的相处后,关系修复好了。但关起房门来的两人,又是互不搭理,分床而睡。隐约中,李泽扬还觉得岳悦对他的防范意识更强了,有时他说一句话,也会让她戒备到一惊一诈的。

问她原因,她只说:“你就当我神经质好了。”

有了那天的全家出行,李泽扬倒是隔三岔五的带他俩出去,有时是电影院,有时是游乐场,有时是某个会所。他则无例外的把他俩安顿好后就消失了。

岳悦本以为是这很好的出逃机会,可每次都发现,总有人有意无意的在她张望的视线里晃呀晃。难怪每次出门时李泽所都会“好心”的提醒她带上身份证才是个有身份的人,带上钱才不会因迷路而乞讨回家。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她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她更加的认为他是个可怕的人,带斐儿离开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这天上午,李泽扬在头痛中醒来,起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处于地处山摇中。

揉了揉太阳穴,点儿都不管用。摸摸额头,温度很正常。

这是怎么了?

就算昨夜醉酒、熬夜,也不会如此头晕,何况昨晚滴酒未沾,睡得也早。

躺下,想缓一缓,突然感觉这房间里欠缺了点儿什么,原来,是岳悦没在了。

每天,她都是等他起来了才一起下楼的,去斐儿房间也会先吱会一声,。

难道,她又跑了?

应该是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晕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对我下迷药。”一拳砸在枕头上,低声的咒骂着。

然后,有一个人最先遭殃。“情人,让你给我把人看好,你倒监守自盗。”

“冤枉啊,我绝对没有碰你女人一下。”

“我说的什么是你很清楚。她对付我的迷药是哪儿来的?”

“哦,那个呀!”秦壬恍然的惊叫起来,“她跟我说是用来对付狂犬的。”

“**,她的话你也信。”李泽扬气得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把电话打过去,命令:“情人,十个小时内把人给我找到,否则……”

熟知他千篇一律却无比有效的威胁,主动接口说:“不用否则了,我知道后果。我的老巢难保嘛!放心吧,已经开始找了,不过我先申明,这是最后一次,找到她后我会消失五年。以后,你自己看牢,再不见了,就与我无关了。”

挂了电话,秦壬对着电话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

一百七十四、屡试屡败

这次的逃跑应该是成功了,已经三天了,不管是李泽扬还是秦壬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啊!

岳悦为自己躲回家的决定庆幸不已。

斐儿就不一样了,他对这几天的闭关非常不满,咕哝的话一次比一次说得多。“老妈,三天没出门了,我发霉了。老爸惹你生气了,你要逃就逃远点儿啊!你就是舍不得离开他。”

真要舍不得离开,就不一而再再三的逃了。不过,这话,不能给斐儿说。她还得用别的理由哄他:“儿子,快了,老妈在办手续,再几天,我们就可以飞到地球的另一边去了。”

紫萝妈妈对他的疼爱他是记得的,他有好多话要跟她说,现在听到要不了几天就能见以了,高兴得也不去计较多久没出门的事,只求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大:“真的吗?真的可以见到紫萝妈妈了吗?”

岳悦笑得非常的虚伪,向儿子保证:“当然,老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斐儿就是上天派来的欢喜宝贝,乖时,爱得她心软软的,烦时,气得她想咬他几句。此时,绝对属于后者,半点儿不留情的揭穿:“骗过。那次……”

“闭嘴,儿子,那次是妈逼不得已。”

“又是这句。”斐儿嘟起嘴说:“你都不知道是哪次。”

那重要吗?

岳悦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掰着指头数还有几天可以远离c市。

真的就这么顺利的离开c市吗?

岳悦是这样以为的,此时她手里拿正着签证与机票,时间是三个小时以后。

当她收拾好行李,站门口对家进行告别时,手里的机票不翼而飞。

记得拿手里的,刚才还亲吻了一下的啊,怎么不见了呢?难道放包里了?赶紧蹲下/身去翻看。

眼角瞥见身后有yīn影,再加上斐儿亲热的一声“老爸”,岳悦软软的坐在了地面。

这个死李泽扬,你晚点儿来,我就逃离成功,再不,你早点儿来,让我也早点儿死心,偏偏选这时候,让我空欢喜一场。岳悦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紧接着,想杀的对象转移了,却又不能下得了手,是斐儿,是这小家伙给他打了电话把她给卖了。

“斐儿,你都不喜欢妈妈了,你都不帮妈妈了,你帮着坏人欺负我。”岳悦说得可怜兮兮的,还伴随着两滴眼泪。

斐儿用小手抹去她的泪水,申辩:“老妈,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别哭啊,只是,我也喜欢老爸,好多天不见老爸,我想他呀!老爸说了,他也很喜欢你的。你别哭了嘛!”

“我不要他喜欢。”

“那你喜欢他吧!”

李泽扬听着两人都如小孩子一样的对话,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

生活,就是要这样才有趣嘛!

岳悦又乖乖的回到李家扮演贤良淑德的好儿媳,李泽扬仍是把她的所有证件和银行卡全给了她,甚至还问她还需不需要钱,还放上几叠现金在书桌抽屉里,并且不上锁。

那言行,百分之一万的是打击、是讽刺、是藐视。

想让她当老鼠,他当猫,她还偏偏就不如他愿了。继续与他同住一房,偶尔还会爬到他床上,但就是不让他碰。她要逼到他主动赶她走。

可他似乎很享受她的故意挑/逗,还相当配合的跟她玩起暧昧,常常把她羞得个面红耳赤,换来他的哈哈大笑。

计划再一次宣告失败。

但她相信,失败乃成功之母,就算是在他的监视范围内,只要坚持不懈的经常逃,也能遇到他打瞌睡的时候吧?

逃跑的东西随时备着,李泽扬也乐得看她一次次的逃跑,再一次次灰溜溜的回来。

只是他没注意到她的出逃为何越来越弱智,根本不费力气就能很快逮回。久而久之,他都想给她提建议了。

殊不知,这正是岳悦的计策,她就是要他放松警惕,以为她就那点儿能耐。

安安份份的待了几天,斐儿见她没有带他离家出走的动静,等李泽扬出门后,拿出他的小书包溜进了她的房间提醒她:“老妈,什么时候离家出走啊?我都准备好了。”

岳悦瞪了他一眼,泄气的说:“不离家了,你每次都告密,一点儿都不好玩。要走你自己走去。”

“我是小孩子,坏人把我抱走,我没有反抗能力啊!老妈,你就带我离家出走吧!我保证,我再不给老爸打电话,我说话算话。”小家伙爬到床上,隔着被子坐在她身上,举手发誓。

她仍是那副死心的样子,撇嘴说:“切,你哪次说话算话了,没信誉的小家伙。自己玩去,我要睡觉。”

斐儿炫耀的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在她面前晃动,“老妈,起来了,离家出走了。老爸的身份证在我这儿,我们现在买机票去,他没身份证上不了飞机,就追不到我们了。”

哇,这小子厉害了啊!跑了多次,知道出门离不了身份证,拿了他的身份证,就是断了他来逮他们的路啊!

岳悦两眼冒光,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坐她身上的斐儿向后仰倒,幸好是床上,不然,后脑勺肯定一个大包。

顺着儿子的头替他揉揉,表扬他越来越聪明了。

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换好衣服,抓起早已放好一切所需之物的皮包,牵起斐儿的手就冲下楼。

“你俩急去哪儿,让泽扬回来接你们吧?”杜颜怡好心的问。

岳悦和斐儿齐齐摆手,“不用了,妈,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他一来一回的,时间来不及了。”从佣人手里接过钥匙,又说:“妈,我们这次出去玩的时间可能会长点儿。李大爷也正开车,赶时间呢,等我们到了那边给你电话、”

“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岳悦怕那车会泄露行踪,径直开到最繁华的闹市区停下,拦了辆出租车,中途又换了辆,才到了机场。

售票小姐都认识她了。接过她的证件,就问:“是不是仍买最快起飞的航班?”

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微笑着在心里祝福这位带着戏谑味道的售票小姐:祝你遇到的雄性生物都有男朋友。

一被百七十五、被儿出卖

飞机准点起飞,看看四周,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岳悦揉着斐儿的头,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次,李泽扬还真的没有想到她又带着儿子跑了。

当他回到家里,杜颜怡奇怪的盯着他,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时,他才知道他俩离开已经大半天了。

这个话可不能说,以咳嗽为掩饰顺便拖延一下时间,立即想到了一个理由:“哦,妈,公司突然有点儿事需立即处理,就让他娘俩先去了,我明天再过去。”

看他俩这段时间确实挺好的,三天两头一家三口出去玩,回来都乐呵呵的,自是相信了他的话,嗔怪着:“你俩啊,闹起别扭来,我担心你只顾工作冷落了她,现在好得如胶似漆,我又担心你只顾儿女情长忽略了公司。赶紧再生个孙女吧,就都安定下来了。”

他也想啊,可是要他现在让她怀孕,除非用强,他可不想那样做,搪塞着:“妈,岳悦还年轻,之前让你孙子占据了大好玩乐时间,现在,我是补偿给她,生孙女的事,你就让我补偿完了再说吧!”

“生了孩子我和你爸带呀,你们一样可以玩的!”

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赶紧溜回房去,他要搜寻她的下落。

是跟踪系统失灵了?李泽扬拍拍打打了好几下,屏幕上那个两个小黑点就是不动。打开详细地图,显示的是市中心的一家商场。

他俩不可能待这里这么久都一动不动啊!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车停在路边,已经贴上了罚单,车里的后座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她留下的电话、外套、鞋子和书包,还有几张购物小票,看名目,正是她留下的物品相对应的。

这算是炫耀还是宣战?

李泽扬的嘴角扬起赞赏的笑容,点点头,自言自语:“果然逃出经验来了,连我会把跟踪器放哪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情人,找人。”懒洋洋的一声吩咐,根本不担心她会真的逃出他的掌心。

“又让我找你的女人?”秦壬在电话那头怪叫起来:“诶,李大爷,你这是在浪费国家的宝贵资源,知道吗?我堂堂刑侦老大,老隐藏身份替你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呀?”

“给我提供准确信息,我自己去拎她回来。”

“都说了你的女人不简单,她在跟你玩暗渡陈仓,你不相信。不听老人言呀,自己想办法去。”

李泽扬有些不耐烦了,轻吼:“立即告诉我她的准确位置。”

“告诉不了。”毫无余地的拒绝了,又同情的安慰他:“你儿子不是你的卧底吗?最多三天,你就会知道准确位置的,你就忍忍,拜托你别再打扰我修身养性了。大不了我休完假给你送两个美人。”说完,立即挂了电话,根本不给他威胁他的机会。

已经习惯了在她逃跑的第一天就逮住,然后共同享受离家出走带来的好处。现在要三天,这好久不曾打破的记录真得在这次重写?还不得被她笑话呀?

没有他秦壬就不能成事了?不过就是走不了捷径而已。他还是很快打听到了她的行程。只是奇怪的是,她买的是全程,在中转时却下了机,还在机场中转服务台正正规规的办理了退票手续。

这与理不合呀,她中途下机不再继续后续行程,只需给空姐说一声就可以。以她嫌麻烦的个性,是不会去多此一举办退票,况且那个基本是退不了钱的,还很费时间。

她是故意想让他知道她到了那个城市?

越是这样明显,越说明她不会在那里。那她又去了哪里?机场再没有她的出行记录。

他已经想到她是用什么办法离开那个城市的。

她多半是利用中转服务台办理事项不用出安检,她就可以在留下信息后仍留在侯机厅,然后以高价换取了别人的登机牌,因为过了安检就没人检查票与人是否相符了,她就顺利去了别的地方,却给他查她踪迹时提供错误信息。

“岳悦,我还真小瞧了你。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我们的游戏会更加有趣?”

动用点儿手段追踪下去也是能查到的,但那样好像动静大了点儿,让太多的人知道也有损威信,想想还是让她得意几天吧!他非常有把握,斐儿要不了多久就会打电话来告密的,趁此正好自由自在的**几天。

去外地吧,c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万一给老头子碰到,铁定又是一顿臭骂。

手在接触到钱夹时停下了,从不离身的身份证呢?

“岳悦,你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也学会了。有进步。”微愠的说下这句话,返回车里去取驾驶证。

不想,竟然只是有个皮套,里面连副证都不知所踪。

她应该没有机会拿走呀?

想来想去,将拿走他证件的怀疑对象锁定为斐儿。拿着证件空皮套在手里拍打着,微微扬起嘴角轻语:“小子,你越来越像我了,看来,我是得打算把我的衣钵都传给你了。”

当他拿着在机场派出所办的临时身份证登机时,笑意更加深了,他决定之后把这个临时身份证装裱起来刺激岳悦,让她知道,他这个道,始终是高她这个魔的。

如李泽扬所料,三天之后果然有了消息。不用说,自是斐儿通风报信的。

他借上厕所之机向别人的借的电话打给他的,把他俩的所在地点说得非常详细,还数落他变笨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们,

他自是不承认了,辩解:“儿子,我是为了满足你老妈的虚荣心。她每次都被我那么快逮回,多没面子呀!”

斐儿认可了这个说法。“老妈有面子了,你就没面子了呀!老爸,老妈很嚣张呢!她天天都说你笨得像猪。”

确实够嚣张。可有她的逃跑,他才能玩得尽兴呀!有得就有失,这是公平的。他一点儿不恼怒,很大度的说:“让你老妈嚣张几天,我是男人嘛,不跟她计较。你再陪她好好嚣张几天,到时我来接你们,让你老妈再惊喜。”

斐儿听得连连点头。

算起来出逃已有一周时间了。从他一直没找来,她认定儿子没有打电话泄秘,她高兴于儿子的懂事,庆幸终于逃出魔掌,策划下一站去哪里。

不知谁说的,乐极就要生悲。

岳悦还以为这悲是生在梦里,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被温软的唇堵得要窒息了,才确定李泽扬趁她熟睡溜到了她的床上。而为他开门的正是盘腿坐看吻戏的斐儿。

猛的一掌把李泽扬推开,瞪着斐儿就责怪了:“斐儿,你又把你妈卖了?你跟我怎么保证的?下次我不会再带上你。你就让魔鬼给吃掉吧!”

小孩子也不怕吓了,他笑着回应过去:“老爸才不是魔鬼呢!老爸要吃也是吃你。”

刚才的动作不就是吃吗?岳悦的脸红了,赌气的说:“你把斐儿带走吧,只放我走就行了。”

“真的?”

李泽扬别有意味的话才问出,斐儿竟配合的给她说了声再见。气得她肯定的来上一句:“是真的。反正生个儿子也只会气我,不如不要了。”

负气的翻身蒙住了头,再不理会他俩,眼睛却在留出的缝隙里关注着被子外的动静。

斐儿将她的小书包往肩上一背,纵身跳到他老爸的身上,双臂挂上他的脖子,亲热的说:“老爸,你给我找个温柔漂亮的后妈吧!”

你老妈我十月怀胎把你痛下来,再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要给自己找个后妈?

岳悦呼的一下掀了被子,跳下床从他怀里抢下儿子摁床上,扒下裤子在他屁股上啪啪几下。然后,又抱住儿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哭了,屁股吃疼的斐儿反哭不出来了,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安慰她:“老妈,我是逗你的。是老爸有想给我找后妈,我是提醒你啊!”

臭小子,反应这么快,希望以后别用到歪门邪道上就好。

岳悦将泪水擦干净了,严肃的问儿子:“斐儿,如果我和你老爸分开,你跟谁?”

看看他妈,再看看他爸,说出让两人都意外的放:“你们要敢离婚,我就去孤儿院。”

两人无语的相视一望,不知可以说什么。

斐儿以为他俩不相信,再次强调了一遍。

李泽扬动容的抱起斐儿,揽住她的肩,深情的说:“岳悦,回家吧!少了谁都不能成为家。”

这话听起来挺感动的,可她的意识里始终不能把那里当作她的家、把他当作她的老公。

但这些都不重要,儿子才是她的命。

“你真的很爱斐儿?”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斐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

这个回答对她是有着自欺欺人的满意。其实,问与不问,她早有肯定答案。可是,她就想能一次次的得到肯定,她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了。

在沉思中再次权衡利弊。

李泽扬和斐儿也不去打扰她,只说着他俩的悄悄话。

许久,她抿紧的嘴唇松开了,笑得有些无奈,仰头对他说:“回家吧!我也跑够了,只要你真心待斐儿好,我再也不跑了。”

轻轻的拿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慢吞吞的站起来,开始收拾她和斐儿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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