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曹洪 - xp1024.com
《首辅曹洪》


二一一 请相 (下)

曹洪和曹休落座之后,徐岳也在末席相陪,不多会,珍馐菜肴就已经陆续呈上,刘洪含笑说道:“先进兵荒马乱,薄酒劣菜,还望曹将军恕了这怠慢之罪。”

“老先生客气了,这可比我再军中食物好得多了。”曹洪说完举杯向刘洪说道:“在下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敬老先生这杯酒,恭贺老先生先祖祠堂于故土落成。”

刘洪闻言一愣,笑着举杯说道:“看来曹将军今日来此,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去鲁国一趟了。”

和聪明人说话却是不需要太多精神,三两句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刘洪从曹洪在鲁县修筑刘兴祠堂一事就已经知晓曹洪要请他在鲁县帮忙,足以说明这位精于珠算的老者也是一个心如明镜的人。

曹洪听刘洪道明了自己来意,也不再打机锋而是站起身来说道:“老如今鲁国六县户籍不整,乡绅各自为政,百姓任其鱼肉,苦不堪言,我有心整顿吏治,补全官缺,让不平,不公之事尽量少发生在鲁国境内,奈何政令难行,手下人手有限,难以立騀见影,先生德高望重,鲁国本地大族又多有先生门生,加上先生门下尚有才智高绝之人,所以我想请老先生到鲁国出任国相一职,如果老先生愿意掌管政事那自然求之不得,若是嫌政事繁琐,也可以幽居在山明水秀之地,开馆授徒,把历法,术数传广而传之,不负所学。只求老先生虚领国相一职便可,这样一来,我治理鲁国就容易得多了。”

刘洪闻言笑道:“曹将军果然是一个胸怀百姓之人,听闻曹公已经平定兖州,又得到豫州大半郡县拥戴,豫州刺史郭贡也甘居其下,颍川书院的大才子荀文若也在其帐下。现今又见曹将军这等人才,可见曹公之才略不下于其长辈。”

他说的长辈自然是曹操的祖父大长秋曹腾和官至太尉的父亲曹嵩了,现在虎牢关以东。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地界势力最大的就是曹操,雄踞兖州和豫州大部,余下的则是吕布和刘备还有袁术共居徐州。扬州江北地盘则是袁术霸占,孔融和袁绍占住了青州黄河以南的地盘,如果要说关东地界崛起最快,名声上升最快的人那自然是曹操了,这几年来曹操扩展势力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袁绍。

毕竟袁绍在任渤海太守的时候已经得了冀州半壁江山,能舀下整个冀州并不奇怪,河北四州幽,并,冀,青。如今冀州全属袁绍,青州则得大部,更在并州和黑山贼首张燕分庭抗礼,可以说他的地盘比起曹操虽然略多一点,但是早先曹操是寄人篱下。只有一县可用,但是袁绍却有河北诸多望族,名士支持,又得渤海一郡之力,两人起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曹操现在把身边的势力吕布,袁术。刘备,陶谦都打了个遍,其中袁术被打得苟延残喘,刘备吕布被打到徐州龟缩不出,陶谦则更是根基不再,但是袁绍如今还在和幽州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僵持不下,从这一点看,就不能得出为何曹操名声上升得快了,因为他的在军事上的成功在这几年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

刘洪称赞曹操,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愿意跟随曹洪进鲁国的心意,所以曹洪直接抱拳说道:“那在下就在鲁国恭候老先生大驾!”

“想不到老朽到了迟暮之年,尚且能够到先祖故土终老,倒也是一桩美事!”刘洪笑言。

随后歌姬进入正堂,以歌舞助兴,宴席之间众人尽情欢饮,宾主尽欢,随后曹洪和曹休就告辞离开,刘洪则让刚才一直侍立在身边的阚泽相送,在席间曹洪已经得知阚泽的字是德润,这人在历史上也算是光彩熠熠,特别是在《三国演义》总为黄盖诈降曹操时做了说客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虽然没有其事,但是曹洪却知道他在历史上另外一个小典故。

那就是孙权问阚泽“书传篇赋,何者为美?”阚泽便答:“贾谊《过秦论》最善。”这《过秦论》乃是西汉人贾谊从各个方面分析秦王朝的过失,在总结秦速亡的历史教训,以作为汉王朝建立制度、巩固统治的借鉴之文章,乃是千古名篇在中学教材中就出现过,他推荐孙权读《过秦论》无非就是让他明白治乱之法,说明这个阚泽是一个善于辅佐君王的谏臣,而且把刘备击败的东吴大都督陆逊也是阚泽举荐的,更说明他有知人之明。

这等人才曹洪岂会放过,更何况现在他还在学艺阶段,对上位者终究有一种敬畏之心,毕竟阚泽虽然是一代能臣,终究没有仲长统那种打破封建藩篱的创新思想,所以对于掌握兵权的曹洪,年轻的阚泽是非常尊敬的,一路送行没敢多说一句话。

这就给了曹洪表示亲善的机会,只听曹洪对阚泽笑道:“刘老进鲁国,不知道德润是否同行?”

阚泽闻言一愣,答道:“这还需要看刘老安排。”

曹洪笑道:“我身经百战,几经生死,虽然才疏学浅,但是看人的眼光却有几分,德润可是有能臣之相的,如果令师不准你去鲁国,你就自行来找我,我会把你举荐到曹公身边去!”

阚泽闻言大为感激,像曹洪这般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这样和他说话,并且答应为他举荐那是何等令人激动的事情,而且这绝对是他身平第一次有人说他有能臣之相,于是阚泽说道:“多谢将军另眼相看!阚泽绝不辜负知遇之恩。”

说话间已经到了刘府门前,曹洪拍了拍阚泽的肩膀笑道:“德润不用送了。”说完和曹休走出门外,早有府中家丁牵着马在门外等候,曹洪和曹休上门之后就立即出了蒙阴县往鲁县而去。

路上曹休问曹洪:“叔父,我看那阚泽年纪轻轻,在饮宴时练坐的地方都没有,为何叔父对他亲眼有加。”

曹洪笑道:“年纪轻轻?恐怕他比你还大几岁吧?想必和你叔父我年纪相若,今日他没有成就,那是龙在渊中,他日一飞冲天之时那必然让人刮目相看。”

曹休撇了撇嘴,显然有点不以为然,毕竟他曹休也武艺精强,熟读兵法,还做过曹军最精锐的虎豹骑军侯,自然眼角长在头上的,若不是见识过曹洪沙场的骁勇和鬼神莫测的兵法,说不定他立即就当场反驳了,至少对曹操的大公子曹昂,曹休反驳起来时一点也不客气的。

看到曹休这副摸样,曹洪哈哈大笑:“当然,文烈就不是渊中之龙了,而是在空中驰骋之龙,不过还需防人后来居上,我看着阚泽就是厚积薄发之人。”

曹休一听马上豪情顿起,说道:“叔父放心,侄儿不会输给他的。”

曹洪一笑,心想小孩子就是受不得激,如今老子麾下也有几个像样的人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 夏侯美人

2016年,深夜,澳洲,风景如画的降临群岛在轻柔的海风,和皎洁的月亮下显得分外的安静,祥和。

群岛中一座小岛之上,一栋栋独立的别墅此时已经没入了黑暗之中,唯美奇妙的轮廓在夜色下依然显示出它们用巨资堆砌出来的匠心独运。

此时,小岛的边缘,海浪轻拍着沙滩,海风吹拂着椰树,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和谐,一道浪潮似乎怕打扰了这夜晚的静谧唯美,还没有扑到沙滩就已经溃散在海面上,无声无息地被后来的海浪淹没。

而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窜出了海面,借着后面那一波浪潮,犹如乘风破浪地孤舟漂浮到了沙滩之上,那道黑影,竟然是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现在这人站了起来,完美的体态显露无遗。

这人没有带氧气瓶,只带着一副潜水镜,穿着潜水服,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个离大陆有一百八十多公里的岛上,只见这人取下了潜水镜,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他对着潜水镜边缘一个细微地针孔说道:“死神的镰刀已经登陆,开始执行第二阶段任务,请中间人向雇主催要第二笔保证金。”

说完年轻人把针孔凑近耳朵,听到对方回答:“保证金三千万已经到位,请执行合约。”

年轻人点了点头,再度带上潜水镜,走向岛上的别墅群,其实他心中有点纳闷,从他十六岁出师入行以来,十年间接过各种各样的任务,保护或者暗杀要员,盗窃机密,摧毁基地,那些都是极为冒险的任务,自然酬金也非常可观,可是这一次,中间人让自己执行的这个任务让他很意外。

偷盗一幅古画,一个澳洲富豪收藏的中国古画,酬金居然高达十亿,作为一个专业的雇佣兵,他学习过各种中西艺术鉴赏,历史,文学,语言,他也知道,世界最贵的画只有毕加索的那幅《拿烟斗的男孩》,价值一亿一百一十六万美元,换算过来还没超过这次任务的酬金。

也就是说,中间人幕后的雇主花费十亿,目的只是一中幅国古画,而且还是不知名的古画,还请来世界第一雇佣兵‘死神的镰刀’。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超级大手笔。

“我也有点好奇,这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古画?”死神的镰刀心中默默想着,此时,他已经走进了别墅区,悄然来到一间哥特建筑风格的别墅之前,刚刚靠近,他就感到别墅里面有强者的气息,而且是一种他厌恶的气息。

日本金花忍者!但是对方,显然没有发现自己,现在他已经达到了武学至高境界炼神返虚的境界,精气神都已经回归虚无之境,若有若无,无形无相,无色无臭,就算对方是巅峰忍者,也无法发现自己。

“除了六个金花忍者之外,这里面没有别人了,原来,这个富豪把画藏在了这个别墅,请人守护,自己不住在这里,是什么画,要用如此一个昂贵的别墅来装载?”带着这样的疑问,死神的镰刀纵身一跃,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别墅的花园,守在别墅各个至高点的金花忍者却丝毫没有察觉。

服部万仞,是金花忍者中的佼佼者,他和五个同门受雇守护一幅古画,现在,他藏身在别墅的顶端,他自行,风,会把方圆五百米之内的生息传入他的耳中,这已经是守护的第三个年头了,三年来,只来过六波偷画的人,全部都没有逃脱他的耳朵,而且,他一个人,就把这六波小贼杀了,五个同门根本没有出手。…,

“喂,你的同伴,已经废了!”忍术源自于中国,这种语言,他太熟悉了,现在,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却像一道惊雷,炸响了他全身的细胞。

不过他很快做出了反应。

忍!服部万仞心中一喝,全身绷紧,脚一弹,就要离开他藏身的屋顶,按照他的经验,这一弹,他会消失飞入空中,然后凌空转折,消失在夜空之中,就算别人在他面前,也没法把握他的路线,此乃忍之极致。

可是他却感到脚踝一紧,人根本就没有飞到半空,接着抓着他脚踝的手一抖,一股沛然难御的大力冲进了他的经脉,骨骼,他自少年起经过药水浸泡加上无数个日夜苦练的筋骨,可以戳破潜水艇的外壳,但是现在在这股大力面前,好像豆腐一样,被人抖散了,他的筋脉,骨骼,在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变成了碎块,他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因为神经传达的速度还没有碎裂的速度快。

死神的镰刀松手,任由变成一滩烂泥的金花忍者掉到地上,反身走进屋里,心中不屑地笑道:“忍术,依然如此低劣。”

古画,必然会保存在干燥的地方,别墅虽然很大,可是对于顶级雇佣兵来说,藏匿的地点并不算多,很快,他就在一间隔墙的密室里找到了那幅古画,那是一幅被冷衫木和碳离子玻璃装框的丝帛画,静静地挂在墙上,因为密室太黑,以死神的镰刀的功力,也只能看到一个画中的轮廓,似乎,是一个人。

在古代纸张没有出现或者纸张质料还很差的时候,很多文人雅士喜欢用丝帛来画画,丝帛和皮革一样,经不起岁月的侵蚀,所以很容易消失,就像别人说汉末没有马镫一样,殊不知那时的马镫是皮革所制,难以保存罢了。

这幅古画,单单凭借画纸是丝帛,就足以让它价值连城,因为迄今,还没有保存得如此完好的丝帛画,那代表着古人有让丝帛传世不朽的保存手段,而且也可以让现代人知道古人在丝帛上作画的画风,运笔之法,甚至丝帛画纸的材料,都很值得研究,更别说保存方法了,那更让人好奇。

十亿!物有所值,这个雇主不简单啊!想到这里,死神的镰刀好奇心起,摸到了密室电源开关,想把灯打开,看一眼这幅传世不朽的丝帛画。

可是,当死神的镰刀把开关打开时,心中就无比后悔起来,因为他没有排除电源的陷阱危机可能,果然,密室中一道道赤红色的激光射向他的身躯,里面爆炸性的威力让他猜到了激光的成分。

最新的核聚能激光,异形伽马射线,碰到任何物质都会产生伽马射线暴,在宇宙中,伽马射线暴可以直接毁灭黑洞,星球,异形伽马射线没那么恐怖,可是毁灭这个白日梦岛的一切却不是问题。

死神的镰刀真的要去见死神了!连同这幅传世的丝帛画一起,他不甘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丝帛画。

画上,是一个身着留仙裙的女子,是一幅素描,虽然只有黑色勾勒,可是此女的风韵却显得栩栩如生,成熟,妩媚,性感,风情万种,美若天仙,好像一个晃神,她就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画上,美女边缘,有几排小字,那是汉隶书写成,隶书讲求庄重,沉稳,可是这汉隶却带有一种飞扬飘逸的气质,还有那么一丝狂放。…,

在异形伽马射线进入死神的镰刀身体的一瞬间,他看清了那一排小子。

“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沛国夏侯娇,天下最窈窕————燕人张益德建安十四年手绘娇妻夏侯氏于荆州宜都。。”

燕人….张益德?张飞手书?在死前,死神的镰刀总算知道了这幅画的作者,如果上面写的是‘张翼德’,那此画肯定是假的,在早年的三国文献中,张飞的字是张益德,而非张翼德,那是宋人谬误,死神的镰刀对古汉语文字也有涉猎,自然知道其中关键。

靠!张飞会画画?张飞会写诗?看来老子死得不算冤,居然看到了这颠覆张黑子形象的超级传世精品,十亿!不是物有所值,而是物超所值!。

“物超所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神的镰刀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我没死?伽马射线暴都没弄死我?难道我成仙了?”心中正在疑惑,突然一个温软馨香的身体把自己轻轻抱住,一个娇柔地声音唤道:“子廉!子廉!你这是怎么了啊!”口音费解难懂,但是却带着江南特有的香薷柔软。

勉强听懂了对方的话,死神的镰刀开口道:“我…靠!”

‘怎么我口音也变了?说起来好像安徽和江苏一带的口音?还分出阴平阳平了?雇佣兵易容乔装是必学课程,所以各地口音也是必修课,这一开口,佣兵之王死神的镰刀立马发现自己口音也变了。

“子廉,你说什么?”这时那个抱住死神的镰刀的女子转到了他面前,顿时,一张柳眉弯弯,美眸流转,琼鼻翘挺,樱桃红唇的白皙脸庞出现在面前,这张脸带着稚气,也许都不到18岁,此时这五官精致的脸庞带着浓浓地担忧,还有一点点惶急。

“子廉?子廉?”死神的镰刀听到这女子这样叫唤自己,脑中顿时冒出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这样叫我?我没名字啊,子廉?是谁?我是谁?”打量着身前女子,窈窕有致的身材穿着一件留仙裙,和他被伽马射线击中时看到那幅画上女子的穿着一样。

隐隐约约,脑中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就在这时,脑中突然涌起如潮水般的记忆,这些记忆,不属于他,属于另外一个人,一种撕裂般的疼痛让死神的镰刀再次呻吟,同时,他知道那涌来记忆的主人是谁了。

汉末,三国魏太祖曹操族弟曹洪,曹子廉,他居然附身在了曹洪身上,现在这些在他脑海中冲击的记忆,正是曹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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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重生

“气沉丹田,意守灵台!”死神的镰刀毕竟是顶级武学高手,很快就稳定了精神,科学早就证明了,人死之后的脑电波可以穿越时间空间影响到另外一个人。

有些人,本来好好的,第二天一起来,就说自己是张三,然后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人说,那是鬼附身,有人说,那叫精神分裂,其实,那就是被强大的脑电波影响了。

现在,他死神的镰刀这脑电波直接把这位曹洪的脑子给占据了,彻彻底底附身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自己高绝的武学修为,也许是因为神秘的伽马射线暴,这种来自于宇宙的力量,总有其神秘的地方,或者,两者都有。

此时,纷乱的记忆已经被死神的镰刀梳理好了,曹洪的记忆甚至对一些事情的观点,看法,印象都被死神的镰刀全盘接收,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年轻女子焦虑而关切的眼神。

她,叫做盛美贞,扬州吴郡人,其父盛宪,字孝章,乃是吴郡名士,以器量雅伟见称,乃是曹洪伯父也是现任的吴郡太守曹鼎的至交好友。

曹洪父母年少早逝,其伯父曹鼎膝下无子无女,所以一直视曹洪为己出,在仕途上为曹洪尽心尽力,十八岁让其举孝廉,之后就来到离吴郡不远的蕲春县任县长,依照汉律,一县满万户置县令,不满则至县长,无论县令和县长,都是总领一县事务的最高长官,放到现代,百分之百的处级官员。

现在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曹洪任蕲春县长已经有一年时光。

除此之外,曹鼎在财路上也为曹洪积极开拓,曹洪十六岁时,就迎娶了盛家家主盛宪年仅十三岁的女儿盛美贞,盛家在吴郡人丁兴旺,不但有良田千顷,更主宰了吴郡长江流域的漕运,当得上富甲一方之语,曹洪自小就随伯父曹鼎一起生活,学文习武,可算得上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年仅十五岁在吴郡就有门客三百,任侠一方,做了盛宪的女婿后更是大做生意,上和自己在沛国族兄曹仁互通有无,下和扬州刺史陈温行商扬州各郡,短短几年,也有了不少积蓄,就算现在做了蕲春县长,扬州的生意也未曾荒废。

脑中飞快闪过了曹洪的生平,死神的镰刀立即开始入戏,一个合格的雇佣兵就该适应各种环境,何况自己有个镰字,而曹洪也有个‘廉’字,这未尝不是一种缘分,上辈子没名没姓,这辈子有个姓氏,也算不错,所以他决定以后就用曹洪的名字。

“美贞,我没事,刚才头有点痛,现在好了。”曹洪微微笑道。

“头痛?大兄也有头痛症,难道这是你们曹家的家族病?”盛美贞有点担忧地问道。

她嘴里的大兄,不是别人,正是魏太祖曹操,曹家新一辈的执牛耳者,如果说曹洪在曹家新一辈中最有钱财,那么他族兄曹仁在曹家新一辈中则最有将才,而曹操在曹家新一辈之中则最有治世之才,当年名士许劭就评论过曹操为“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这句话虽然不太好听,可是却肯定了曹操的才能。

如今曹操正在大汉京都洛阳城任西园八校尉,和出自名门,家族中除了四世三公的袁绍并列,也算是名声在外,比起曹洪和曹仁这种在小地方厮混的人来说,曹操可比他们的起步高得多了。…,

曹家虽然比不了那种累世为官的世家大族,但是比起盛宪之类的地方豪族还是强很多的,说起曹家,就不能不说曹洪伯父曹鼎的养父曹腾,曹腾是个宦官,官至大长秋,说通俗点,就是大内总管,而且还封了费亭侯,历经四代君王,为人清正廉洁,从未有大过,而且举荐过很多贤才给朝廷,算是一个很好的宦官,在汉桓帝时期(汉灵帝之前的一任皇帝,汉灵帝之后就是少帝,和献帝)因为拥立桓帝继位有功,所以一度独霸朝纲,也算是个权宦。

曹腾膝下有养子三人,曹嵩,曹鼎,曹炽,曹嵩就是曹操的父亲,青出于蓝,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不如乃父一般能够掌握实权,但是终究在官职上位极人臣,只是后来十常侍之乱爆发,外戚和宦官争权严重,死了老爸的曹嵩本身是曹腾养子,理该站在宦官一边,可是他自己又不是阉人,而且当时十常侍做的事情已经弄得天怒人怨,加上他曹嵩一度掌管朝廷财政,因权导利,也捞了个盆满钵满,是以不想再立于风口浪尖,于是告老辞官,退出了政治舞台。

而曹鼎就是曹洪的伯父,历任尚书令,河间相,吴郡太守,两千石大员,曹洪的父亲就是曹鼎过继前那家的亲兄弟,这也是他对曹洪分外疼爱的原因。

至于曹炽,则是曹仁曹纯的父亲,官至长水校尉,掌管长安附近长水骑兵营,也是两千石大员,只是早年和胡人打仗受过伤,所以三十九岁就因伤病复发死了,那一年,曹纯14岁,曹仁15岁。

虽然曹家子弟是宦官之后,可是没人能够否认他们也是历代为官的世家,而且曹腾虽然身为宦官被士大夫和名士所诟病和不齿,可是三个养子都做到了两千石大员,曹嵩甚至官拜三公,不得不承认曹家人确实有真材实料,加上曹操入仕以来一直表现很好,屡次立功,所以才能和出生名门望族的袁绍并列于西园八校尉之中。

盛美贞的一句大兄,又让曹洪晃神了好一会,把曹家的人员和历史梳理了一遍,看到夫君又发愣,盛美贞不由得摇了曹洪一下。

曹洪回过神来笑道:“大兄的父亲和我父不过是从兄弟,血缘颇远,他的头痛症可传染不到我,想必是最近受了风寒罢了。”

盛美贞瞪大俏目奇道:“受了风寒?这从何说起?现在可是初秋时节罢了,也不是很冷。”

曹洪哈哈两声笑道:“或许是内寒?休息一阵就好了,美贞,让下人沏一壶热茶给我。”

盛美贞正要答应,一个婢女进入房间禀报道:“大人,夫人,县丞大人来访,说是有案难断,想请大人定夺,此时正在正堂相侯。”

县丞,是协助县长或者县令处理县中大小杂事,在现在这曹洪的记忆中,那曹洪本尊很少过问蕲春的事情,他比较关心自己的生意,所以蕲春的事务都有管理政务杂事的县丞和掌管军事的县尉处理,除非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县丞才会登门求助。

盛美贞显然也知道其中关键,说道:“你去让县丞大人稍等,大人穿好衣物后立即便来。”

听到此话,曹洪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榻上,身上则穿着宽松白色亵衣。

婢女答应一声后离开了房间,只听盛美贞开口说道:“夫君,让妾身伺候你着衣吧。”

曹洪闻言立即很配合地让盛美贞为他穿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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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疑难

汉朝的衣服分为,袍、襜褕﹝直身的单衣﹞、襦﹝短衣﹞、裙,有钱人家都习惯穿上绫罗绸缎制成的襜褕打底,打底的衣服也叫做深衣。,再配上一件长袍,而穷人家则习惯穿襦配上长裤,也就是短衣长裤,曹洪家底殷实,自然有不少上等衣饰,只是作为县长办案,还是要穿上一件朝服,如今是秋季,秋天主白色,所以盛美贞给曹洪穿上了白色的深衣和长袍。

曹洪身材高挑,大于185公分小于190,身材略瘦,穿上长袍还有几分书生气质。

穿上衣服之后,曹洪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来到战火纷飞的东汉末年,最重要的有两样,脑子和武力,曹洪自认为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只不过反应快,判断局部情况准确,至于大局观,战略什么的,他就是一个菜鸟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雇佣兵这种单打独斗的职业。

脑子不太好,那就得看武力了,在前世,他曹洪,代号死神的镰刀,是佣兵界的传奇,武术界的翘楚,一身修为已经到了绝顶的炼神还虚境界,可是现在他是灵魂穿越,或者说是灵魂重生,这曹洪的身躯显然没有达到那样的武学高度。

不过曹洪身在曹家,年少任侠一方,还养有门客,武艺也是不差,已经把拙力练去,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把自身的精力化为气力,可以算是踏入了武道的殿堂,可以以气御力,在现代,只要武技生猛,放倒数十个莽夫也不成问题。

可是比起他原来的修为,曹洪就差了不只一点半点了,炼精化气和炼神还虚之间还有一个境界叫做炼气化神,这个境界是把

以气御力升华为以神御气,心动则气动,气动则血脉动,运气如神是为功,也就是所谓的气功或者内功,到这个境界五感敏锐,而且以气养身,气力必然大涨,就算上了点年纪,气力也不会退步得很快,但是在炼精化气的境界气力就会因为年岁渐长精血衰退而减弱。

如果炼精化气是登堂,那么炼气化神就是入室,而炼神返虚那就是巅峰了,曹洪上一世的境界是炼神返虚的巅峰,正是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入水不窒息,入火不伤毛发,中弹不见血。这是把自身潜力和气力以及脏腑协调到极致的表现,如果不是伽马射线这种强力武器,他也不会中招,除非是受到了和他同级别的高手打击。

“这具身体达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算是把骨头练硬了,可是不知道一神养气之法,所以一直没能达到‘炼气化神’的地步,也许是因为这儿的养气功夫和内家拳比较匮乏吧。”曹洪暗暗想道。

他是武学宗师,自然不会担心没有功法,大致了解情况之后也不再纠结,而是和自己的便宜老婆盛美贞一同走出房间。循着记忆的路线朝前走去。

作为蕲春县长,他所住的地方就是县府后进,一共有十八个院落,修竹依依,苗圃俨然,池塘绿树,层次分明,亭台楼阁,琉璃丹霞,交相辉映,这种院子要放到现代,也能卖出一个天价。

过了三进院落,曹洪就看到了县府大堂,一见之下,顿时想笑出声来,这县府大堂比起后进居所,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房顶青瓦年久失修,墙壁斑驳处处,一道中堂屏风挡在后门之前,隔断了堂中情形,从记忆中得知,这位曹子廉仁兄是花了巨资修缮了自己住的房舍,可是却没出一分钱修缮县府正堂。…,

铁公鸡性格显露无疑,难怪曹操官至司空时点查诸将财产,也会发出感叹“我家赀那得如子廉耶”如此吝啬,怎会没有聚财之能?

到了正堂后门所在,两个穿着札甲守在后门的县兵立即持戈站正,喝道:“县长大人到!”

盛美贞脚步一停,说道:“夫君,妾身就送到这里。”

曹洪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后门,转过屏风,来到县府正堂首案后坐下,一眼扫视,看向堂中诸人。

正堂两边各站立着三个持戈县兵,堂中跪着一个身穿囚衣的男子,这男子年纪不大,约摸十七八岁,相貌清秀,这男子身边各跪着一男一女,都是衣着华丽,女的不到四十,风韵犹存,只是此时容颜憔悴,男子五十开外,身材矮小肥胖,两眼细长,一副奸商模样。

这三人前方,首案之下,站着一个身着白色深衣,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下颚有须,头扎文士巾,一副读书人长相。

曹洪落座之后,堂中所有人向曹洪行了拜礼,嘴上说道:“参见县长大人。”

曹洪点了点头,看向那个首案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说道:“林县丞,今日是何案?”

林县丞立即答道:“禀大人,今日是赤东乡三老林贵告其侄子,也是已故的赤东乡蔷夫之子林幷玷污林贵十三房小妾,其罪是玷污长辈,有违人伦。”

林县丞话音刚落,那个跪着的矮胖中年人立即哭叫道:“大人!你要为小的做主啊!我们林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林贵身为赤东乡掌管教化的三老,家中侄儿居然侮辱我妻妾,实乃奇耻大辱,望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一边叫,眼泪一边流,配合他脸上震颤的肥肉,实在是煞有介事。

那青年囚犯身边的的中年女立即尖叫道:“林贵!你莫要含血喷人,你毒害我夫君,指使小妾色诱我儿,无非就是想谋夺我夫君产业!再加上那蔷夫之位罢了!我今日要在县长大人面前告你一告!杀兄陷侄,大逆不道!”

曹洪一听顿时眉头大皱,县城之下有乡,乡下还有亭,亭下还有里,作为县城以下的行政单位,乡里好歹也是有几百户人的,所以会设掌管教化道德的三老,还有管一乡行政的蔷夫,以及专门抓捕盗贼,掌管治安的游缴。

此时黄巾之乱刚过,汉室朝廷又经过十常侍和外戚争权之乱,所以朝廷对地方官员的控制力也大幅下降,很多地方官都拥兵自重,对于小地方的管制也就放松了,不再以德才做参考选拔官员,而是谁家给钱多,就让谁当官,这赤东乡林家现在是乡中大户,被告的父亲是蔷夫,伯父是三老,说白了这是一个家族争斗,闹到了县里来,但凡乡中大户在乡里必然有不少产业,乡中百姓大多都靠着他们吃饭,所以乡中大户起了内斗,很可能导致乡中产业荒废,暴民趁乱抢劫,毕竟此时黄巾之乱才刚刚平息,余孽依然隐藏在山泽之间,所以县丞碰到此事也觉得棘手,才来找曹洪出马。

毕竟在他眼里,曹洪是出自名门的公子,家中出过太尉的人物,也只有这样的爷儿,才能镇住这些乡绅,他一个县丞,可镇不住那种乡中大户。

妇女和胖子一对上嘴,就争吵不休,可是堂中没有一人敢阻拦,一个是逝去蔷夫之妻,一个是乡中三老,都算是有身份的人,而且背后还有个赤东乡林家,小县兵和蔷夫如何能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曹洪。

“啪!”曹洪一拍首案,大喝道:“给我住嘴!谁在堂中喧哗,立即给我掌嘴五十!”

四 断案

县府正堂顿时安静下来,正在争吵的中年妇女和中年胖子齐齐闭了嘴,把头低了下去,不再说话,曹洪在记忆中翻找一番,按着这年头人说话的腔调和语气开口道:“林县丞,赤东乡三老状告侄子玷污小妾一事本官知晓了,可是这妇人状告三老一事本官却不甚了解啊。”

林县丞拱了拱手,说道:“回大人,这妇人是赤东乡三老林贵的小姨子,乃是赤东乡已故蔷夫的遗孀杨氏,她状告三老林贵为谋夺其亡夫产业,所以毒杀其夫,又指使小妾色诱其子林幷,诬陷于他,让他们林家这一脉没个承接家业的人,然后再图谋其家业。”

曹洪看了跪在地上的青年一眼,问道:“此人可是林幷?”

林县丞答道:“正是。”

曹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林幷,发现此子相貌清秀,身材单薄,头发乱糟糟的,脖子和手上还有被打过的淤青,眼神充满了恐惧,畏畏缩缩,于是开口问道:“抓此人来时,我县府之人可有对他用过私刑?”

“回大人,并没有过。”林县丞答道。

“这玷污赤东乡三老小妾的事情是何时发生的?”曹洪接着问道。

“据林贵状纸上写,是在昨日子时发生,那时其小妾正在沐浴,这林幷就闯了进去,然后对其进行玷污。”林县丞答道。

“好!我已有决断,叫一个接生的稳婆来,此案自然真相大白。”曹洪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大堂众人全部惊诧起来,这案子和接生稳婆有何关系?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县长大人发话,林县丞还是让一个县兵去县中找稳婆去了。

县兵走后,曹洪不再说话,而是让人去知会自己家中管家曹福为自己沏壶茶来,此时是初秋时节,虽然没有到落叶飘零的时候,但是也有一点点凉意,曹洪身体的修为现在是炼精化气顶峰,正需要热腾腾的好茶好水抵御外寒,内养五脏气血,平复心性,成就炼气化神的境界。

上了茶后,曹洪便慢悠悠地品起茶来,说真的,这年头的茶叶实在不咋的,不过水质确实不错,喝起来有点甘甜的感觉,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审视着堂下的三人。

此时杨氏正满是关怀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林幷,而林幷依然是一副惊恐未定的模样,胖子林贵脸上则带着一种害怕和怀疑的表情,曹洪看在眼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雇佣兵涉猎广泛,对拷问人质和打心理战绝对是一把好手,所以这种小案子还难不住他。

喝下一壶茶后,县兵带着胖胖的稳婆来到县府,那稳婆听到是县长大爷办案,那可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冲冲地跑来,胖脸上都出现了汗珠,一来到县府看到又是县兵又是犯人的,顿时气息一窒,走到堂前下拜道:“草民陈氏参见县长大人。”

曹洪点了点头开口道:“我读医书,知道但凡女子被人玷污,因为是用强的缘故,所以其身下必然会有淤痕和伤口,林县丞,你现在就带着这个稳婆去赤东乡,检视一下三老小妾,到底是用强还是色诱,自然一目了然!”

林县丞闻言一怔,他可是一个地道的读书人,早年还游学于士子视为书香圣地的豫州颍川郡,也算是读过不少书,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一茬,有心想问这出自何书,可是身为下官,又不敢僭越,只能答道:“诺。”…,

曹洪此时看着脸色发白的赤东乡三老林贵淡淡说道:“林老,虽然这不太好,可是人命关天,乱伦之罪可是要杀头的,所以本官不得不慎重,还请林老见谅。”

林贵脸色惨白,过了好一会才颤声说道:“大人明鉴,确实该当如此。”

曹洪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为求公证起见,就让林县丞带着稳婆去便是,杨氏,林老,犯人林幷还是留在县中吧,林幷依然收押至牢中,至于杨氏,就在我府中找一个房间给他歇息,林老,我正想与汝商谈一些赤东乡琐事,不若我们到府中正厅叙话?”

三人听到如此安排,也无话可说,各自给县兵带走,只有林贵跟着曹洪走出县府正堂后门,过了一进院落,来到曹洪宅院正厅,此时正厅有四个容颜姣好的年少婢女,见到曹洪齐齐行礼。

曹洪让林贵坐到了客座,自己坐上了主位,接着着婢女点上长信灯,上了香茗,笑着招呼林贵喝茶。

林贵被曹洪这一系列举动弄得云里雾里,可是却不敢出言询问,只能顺从地喝着茶,正堂已经陷入一阵沉默。

曹洪此时一挥手,让婢女退下,然后开口说道:“林老,你小妾红杏出墙,水性杨花,不若就家法处置算了,何必闹到县里来呢?林蔷夫死去也没多少时日,尸骨未寒,他儿子岂会如此不孝?不知林老是否因为看本官不理县中事务,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污蔑侄儿横霸一乡,来日就和郡守污蔑本官做个一县之长?”

“当啷~~~~~~”林贵手一颤,茶碗滑落在地,顿时连滚带爬地来到曹洪面前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该死!小人知罪了!是小人想陷害侄儿,大人饶命啊!!!!”头在地上磕得咚咚有声。

曹洪一笑,说道:“谁和你说你有罪了?”

林贵一愣,身子一顿,愕然看着曹洪。

却见曹洪笑道:“我是说,你是被你小妾蒙蔽,误会了你的侄儿,才闹到今日这田地,不过此时你幡然醒悟,所以乘上快马回到了赤东乡,质问小妾,得知确实是她色诱令侄,所以一怒之下把她正法了,然后此案不就完结了?林老,你林家得了蔷夫,三老之位,已经不错了,正该相互扶持,何必妄图一家独大呢?”

林贵闻言顿时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对!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小的,小的立即就快马赶回去杀了那个挑拨我伯侄感情的贱人!”

曹洪微笑道:“如此甚好,林老请吧。”

林贵顿时千恩万谢的离开,曹洪悠然喝下一碗热茶,说道:“美贞,你可听够了?”

一阵娇笑声传来,盛美贞走到曹洪身边坐下,轻柔地为曹洪倒了一碗茶,然后依偎在曹洪身边,笑道:“却不知道我的夫君还有这断如入神的本领。”

盛美贞这话隐含深意,以往曹洪碰到这种疑难之事都会动用全县之力彻查,然后秉公办理,耗费时日,而且还要凭借自己的分量威压案中告状之人和被告之人,同时还有稳定两方势力,毕竟到了曹洪手上的案子,涉案的人在蕲春都是有点分量的,所以今日曹洪如此举重若轻的办完了案子,确实让一直知道曹洪作风的盛美贞感到讶异。

曹洪哈哈一笑,喝下一口茶,翻找脑中记忆,发现盛美贞此女也学过好些拳脚,而且在记忆之中,曹洪本人对盛美贞的拳脚很是推崇,加上刚才曹洪听到盛美贞的步伐奇特,于是开口问道:“美贞,不如去家中演武堂我们切磋两招?”

盛美贞微微一笑,瞥了曹洪一眼,说道:“切磋可以,不过得说个正事。”

曹洪问道:“何事?”

盛美贞答道:“夫君在办案之时,妾身收到了景节伯父从吴郡来信,说不日就会来探望你,另有要事相商。”

“要事?”曹洪听到这两字,顿时想到了自己所处的年份确实会发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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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神剑名‘廉’

盛美贞俏脸现出疑惑的神情,点头说道:“信中的确说有要事,但是景节伯父并未言明是何要事,只说到此地之后再和夫君商谈。”

也难怪盛美贞疑惑,曹鼎少有如此慎重的时候,曹洪闻言回忆一阵后,发现脑中并没有中平六年董卓专政的记忆,只有黄巾之乱以及十常侍和外戚之争的记忆,说明此时董卓还没有开始专政,或者是刚刚开始专政,消息还没传开,毕竟在古代消息没有传播得如此之快。

于是曹洪开口说道:“景节伯父自有其主张,他来到蕲春后便可知事情原委,倒是你啊,美贞,你我琴瑟和弦三年有余,却从未告诉夫君你一身武艺师承何处?”

盛美贞嘻嘻一笑,答道:“夫君啊,你我不是有言在先,只要你能赢我个一招半式,美贞自然告之师承,若是不能,那么请恕妾身守口如瓶了。”

曹洪爽朗一笑说道:“好,如此我们便去演武堂吧。”

盛美贞笑道:“夫君先请,容妾身换件衣衫。”说完起身走入内堂。

曹洪则自己走向演武堂,演武堂位于宅院后进中轴,是一间飞檐巧角的单层平屋,梁上雕花,支柱刻印风云之像,秀逸之中不乏雄壮气魄,足见曹洪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走进演武堂,却是一个大约有五百平米的宽敞房间,四面摆放着长长的兵器架,兵器架上立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枪剑戟,戈矛弓弩,罗列得整整齐齐,抢,戟,戈,矛这些长兵器都是以木为杆,钢铁为刃。

而刀剑则带着这个汉朝时代深深的烙印,刀是环首刀,之所以名为‘环首’是因为刀柄顶端被打造成了一个圆环,这个圆环不但可以在环内雕刻镂空纹饰和挂上刀穗佩玉等美观饰物,还起到了平衡的作用,而且在真正的沙场之上,很多士兵会用绳索穿过圆环绑缚在自己手上,既省力,刀也不容易脱手,环首刀的制式为两指宽,单刃,厚背,无血槽,四尺五寸长(汉制一尺约为23.5,也有一说是24.5),刃柄一体打造,只在刀柄处包裹兽皮布料防止割伤持刀之人的手。

至于八面汉剑顾名思义,就是一把长剑,剑身分八面研磨,如果截断剑身,可以看出八面汉剑的横截面是一个小小的八边形,三指宽有余,剑脊凸起,两边次第扁平,双刃,无血槽,长度不定,最短也超过五尺,因为八面汉剑的打造工艺比环首刀复杂,所以也重得多。

无论环首刀和八面汉剑,都代表着汉朝铸造工艺的巅峰,水力鼓风,淬火,渗碳工艺都出现在汉朝,比西方早了一千年,在曹洪前世,就曾经见过汉朝的环首刀文物,只是没见过八面汉剑这种高超的锻造工艺,他只见过四面汉剑,四面汉剑无论工艺和质量,都无法媲美八面汉剑,只要会铸造环首刀的人就会铸造四面汉剑,但是能铸造八面汉剑的铁匠,就算在这个年代,也是少之又少,而且一把八面汉剑足以卖出天价。

曹洪的演武堂中只有一把八面汉剑,剑柄裹着雕工精良的木握手,剑柄和剑刃之间镶着镂空精钢雕花,剑鞘镶着美玉,静静地立在兵器架上,十足的一件传世工艺品。

让曹洪最为惊异的是,这把八面汉剑,居然是盛美贞师父给她的嫁妆,锻造此剑的铁匠,和盛美贞的师父一样,是一个谜。

曹洪走到那八面汉剑之间,一手握住剑柄,顿时感到彻骨的阴寒侵袭自己手上的经脉,曹洪‘嘿’了一声,心念一动,全身气血运转,一口长气吸入胸中,全身绷紧,心念集中于泥丸宫,心中暗喝“炼气化神!”接着心念一松,气血在一紧一松之间骤然膨胀,血管的韧性明显的加强了,可以承载更多血液的奔流,此时曹洪身体的爆发力和承受力都上了一个台阶。

曹洪前世武道已经登临绝顶,对武学有很深刻的理解,其实所谓元气就是调理自身,让身体变得强大的一种能量,所谓炼气化神,就是让自己的身体运用元气滋养身体,让身体越来越强,把元气养身之道运用得出神入化。

而炼神还虚,就是把自己的脏腑,血脉练得无限强劲,自身就如宇宙虚空,足以有足够的空间吐纳元气,保护脏腑,自身,所谓吐纳元气,不过是让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可以伸缩自如,产生作用力,抵御一切伤害。

刚才曹洪几口热茶下肚,就是为了活络气血,现在趁这机会一举突破罢了。

“呛!”曹洪气血奔涌,抵御住了那股阴寒之气,一手抽出八面汉剑,只见寒光耀目,整个演武堂的气温骤然降低,曹洪不由得赞道:“好剑!尽管已经有了凛然剑意!绝对是大家之作!可惜,后世竟然无人能够铸造出如此神兵。”

此剑长六尺五寸,长度接近一米六,刚好到曹洪胸口,可见是为曹洪量身定做的,在剑刃末端,一个弯弯曲曲的‘廉’字镌刻其上,显然,那是因为曹洪字子廉,想必盛美贞的师父特意打造了这柄长剑给他,作为自己徒弟的嫁妆。

“剑为金属,其上刻着‘廉’字,不正好是我代号‘死神的镰刀’那个‘镰’字吗?看来我来这里,冥冥之中自幼有数。”曹洪心中感叹。

此时盛美贞的声音在曹洪身后响起:“夫君,你怎么把‘廉’拔了出来,小心寒气入体。”

曹洪持剑回头看去,发现盛美贞穿了一身圆领胡服,脚上蹬了一双皮靴,胡服的特点是衣长齐膝,裤子紧窄,腰束洛带,比起汉服更加轻便简洁,便于打斗,当今皇帝的父亲灵帝就崇尚胡风,吃胡饼,坐胡床,穿胡服,用胡弓,所以民间也有不少人穿着胡服,特别是一些富家子弟,千金小姐,狩猎比武时更是对胡服情有独钟。

此时盛美贞的头发已经扎了起来,瓜子脸,白皙的皮肤,眉若远山,配上秀美红唇,娇柔之中却透着三分英武。

不过现在她神色间有几分担忧,显然是怕汉剑锋锐,伤了自己夫君。

却见曹洪哈哈一笑,一弹剑身,拉开架势,一手舞了起来,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盛美贞一呆,看着自己夫君,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今日,自己的夫君大不一样了,和以前的谨小慎微大相近庭,从断案那时起,她就有这样的感觉,此时,更甚。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惧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此时已经是满室寒光,剑气盈室,堂外初秋微凉,堂内满室寒霜,身穿白衣的曹洪进退之间,潇洒万分,他武的,是后世驰名两湖的剑法‘潇湘剑雨’,主招式繁复,让人眼花缭乱,犹如潇湘之雨,密集狂乱。

盛美贞从未看过这套剑法,此时观之,自然是心中震撼,心中暗道:“夫君何时会这等高深剑法?比起师尊的‘抽刀断水’也不遑多让。”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唱罢,曹洪手剑而立,哈哈笑道:“手持神剑当空舞,实在是人生快事!”这一手‘潇湘剑雨’他练成后就没有使用过,就是因为他认为世间没有宝剑能够配上这套剑法,如今一持此剑,顿时就来了兴致,舞动起来。

盛美贞此时美目中异彩涟涟,她从没看过自己夫君如此潇洒英武的一面,除了自己师尊之外,她也从没见过谁人武此剑又如此好看,脑中顿时冒出师尊所说的话。

“徒儿,为师没有什么东西送你,只能托好友打造一柄宝剑,虽然明知会明珠暗投,但是你为我徒,你夫君就当受此剑。”

“师尊啊,此剑不是明珠暗投,而是适得其所啊!原来夫君之前一直是让着我的!”盛美贞心中暗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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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六大高手

曹洪收剑凝立,回身看向盛美贞,却见此女美目中净是讶异和惊诧,以及满溢而出的爱意。

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这样盯着自己,曹洪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随即手中八面汉剑一抛,呛啷一声,剑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回兵器架的剑鞘之中。

曹洪随即大步来到盛美贞面前,两手抓住她的香肩,一双眼睛凝视着她秀美的双眸,盛美贞本来满溢的爱意此时表现得更明显,嘴上出现一个挑逗的笑容:“夫君,不是要切磋一番么?”

曹洪哈哈一笑说道:“正是要切磋一番,不过却是要换个地方切磋!”说完手一横,就把盛美贞横抱起来,往房中走去,盛美贞娇笑声在瑟瑟秋风中回响。

曹洪和盛美贞进入房中之后就行了鱼水之欢,盛美贞今日是彻底颠覆了自己对夫君的印象,平日里夫君只会埋头苦干,可是今日夫君又是亲脖子,又是亲嘴,还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弄得自己全身酥麻,实在是说不尽地温柔体贴。

若非已经同床共枕三年,她甚至会怀疑此人不是自己夫君,真不知道夫君为何今日会如此一反常态,但是虽然反常,却让盛美贞颇为享受,这可是人生头一遭体会到身为女子之乐。

此时,两人赤裸裸地交缠在榻上,对于曹洪,他心里是不太满足的,在前世,他名号为‘死神的镰刀’一方面是说他在佣兵界无往不利,犹如死神的镰刀一般中人利弊,另一方面,就是说他在情场上纵横不败,见一个杀一个,所以对于自己只有盛美贞这么一个妻子曹洪实在不太满意,心想难道那个被自己上了身的短命鬼是个无能之人?所以才找了一个妻子?连妾都不纳。

更何况盛美贞之前是另外一人的老婆,自己说白了是帮人养老婆,这更让曹洪心中有个疙瘩,顿时动了收集美女的心思,在前世,他喜欢美女,可是雇佣兵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长久地拥有谁,但是现在他是曹洪,未来的曹氏江山重臣,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此时,他的脑子里开始琢磨着这个年代有哪些美

“曹丕那小子几个老婆好像都不错,甄宓,郭女王,薛灵芸,段巧笑,陈尚衣,莫琼树什么的….但是现在曹丕还是个小屁孩,这些女人大多估计都没出生,那么在我这年代的应该就是….”突然,曹洪脑中忽然闪过了自己死前看到的那副张飞手绘画上那段乐府诗,说来虽然辞藻平淡,可是却透出了几个重要讯息。

“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沛国夏侯娇,天下最窈窕。”说明在张飞那个年代,二乔,甄宓,夏侯娇都是名闻天下的美女,二乔就是小霸王孙策和美周郎周瑜的老婆大乔小乔,甄宓就是曹丕的老婆,魏明帝曹叡的老娘,至于沛国夏侯娇,他就不太清楚了,因为曹洪的记忆中,这四个人物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前三个还是因为自己的历史知识才知晓的,至于曹洪本尊的记忆,却没有这几人。

不过在曹洪的记忆里,他的从兄曹仁,现在就住在沛国谯县,曹仁的弟弟曹纯现在则在洛阳皇宫任黄门侍郎。

“或者可以找我这便宜老兄曹仁打听打听”曹洪心念转动。

“夫君….”这时,靠在曹洪怀中的盛美贞突然轻轻唤了一声曹洪。

“美贞,何事?”曹洪问道。…,

盛美贞纤手抚上曹洪脸颊,嘴上柔声说道:“妾身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夫君你的功力远在妾身之上,这三年来,妾身仗着师尊所教授的拳脚巧妙,和你斗了个旗鼓相当,却以为真是自己拳脚精妙,原来却是夫君有意相让,既然夫君已经胜于妾身,正当以实言相告,妾身师尊的身份。”

在曹洪本尊的记忆里,早就对盛美贞的授业恩师万般好奇,而且之前曹仁认为盛美贞的授业恩师一定是当时响当当的人物,在曹洪脑子里,以武艺精强驰名天下的居然不是后世为人耳熟能详的三国第一猛人吕布吕奉先,想来也不奇怪,这时吕布应该刚刚投靠董卓,声名不显。

在曹洪的记忆中,有洞庭三友,阴阳双魅,汝南仙长六个高手人物,洞庭三友是指隐居在荆州洞庭湖的冷寿光,唐虞,鲁女生三人,阴阳双魅则是闽中徐登,山阳赵炳,汝南仙长则叫做费长房,这六人声名在外,传说比掀起滔天大浪的大贤良师黄巾之首张角的手段更加鬼神莫测,甚至有人说张起事一年便死,就是这几人中一人为之,可见习武之人对这六人武艺的推崇。

在曹洪的记忆中,对这六人也是深深的敬佩和惊惧,除此之外,曹洪最佩服的就是和曹家有着密切关系的夏侯家两位从兄弟,一人名叫夏侯惇,一人名叫夏侯渊,这两人在曹洪的印象里也是一流高手,只是夏侯惇年少因为别人侮辱他老师而杀人,夏侯渊年少因为帮曹操顶罪入狱,后来被曹操救了出来,两人都因为身背案底,所以离开了家乡沛国,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在洛阳当差的曹操。

而且,曹洪一直就怀疑盛美贞的师父应当就是三友,双魅,仙长这六个高手之一,不然一个弱质女流的武艺如何能够连他这个浸淫十数年寒暑的高手都奈何不了?要知道曹洪学的武艺也不是什么下流武技,而是他们曹家和夏侯家历代祖宗们综合了汉朝开国功臣曹参和夏侯婴的武技之大乘,千锤百炼总结而出的一套技击之术,称为“文懿十三式”,取名‘文懿’是因为曹参谥号为文侯,夏侯婴为疑侯。

这套技击之术包涵了拳掌步法,长短兵刃,控弦骑术几个方面的诀窍,可算得上是上乘武艺,之前曹洪接收了原来那位‘曹洪’的记忆时,就对这套“文懿十三式”颇为赞赏,也是经过四百年两家人千锤百炼的精品,算得上很了不起的武学典籍了,难怪曹家和夏侯家武将层出不穷,曹仁,曹洪,曹真,曹休,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允夏侯楙,夏侯衡等等,却都是受益于这部典籍。

现在盛美贞说起师承,曹洪自然随口问道:“不知美贞的师尊是哪位武学大家?”

盛美贞翻身爬到曹洪身上,光滑的娇躯压着曹洪,一双美眸看着曹洪的双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娇声说道:“正是阴阳双魅之中的阴魅徐登!”

曹洪闻言一愣,自己老婆居然是天下有数高手的徒弟?同时心中涌起了极为古怪的感觉,既然什么三友,双魅,一仙长都是高手,那吕布,典韦,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超,这些不世出的猛将又算何方高人呢?

曹洪心中突然对这个时代充满了好奇,有着强烈的冲动想去了解。

“只要和他们交了手,不就知道了么。。。”曹洪心中这样想。

PS:冷寿光,唐虞,鲁女生,徐登,赵炳,费长房。这几人都是在史书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记载在《后汉书—方术列传》之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阅一番,这些人在记载中都是可以抽刀断水,让枯木逢春,一念之间周游四海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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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吴郡太守

“夫君,愣什么神啊?”盛美贞看曹洪突然没了生息,奇怪地问道。

曹洪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这洞庭三友,阴阳双魅,汝南一仙长到底武艺高超到了何种程度。”

盛美贞笑答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妾身的师尊武艺确实精绝无比,别看她是女子,但是却使得一手好刀法,其中有一式名为‘抽刀断水’,看着像是一刀挥出,可是刀下之时劲气四溢,足以把三尺溪流截断,直到她首刀凝立,溪流才会复流。”

曹洪一听就知道这位徐登已经达到了武学最后一个炼神还虚的境界,一刀劈出,凭借自己身体高速的颤动让刀发出作用力,隔开长流不断的溪水,运力之妙已经到了巅峰,只怕和上一世的自己所差无几,如果和徐登齐名三友,一仙长和另外一个阳魅也到了这境界,那绝对称得上绝顶高手。

让曹洪更为感兴趣的是,作为一个女人,徐登能练到这等境界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毕竟女子的气血较男子为弱,习练武艺自然也吃亏,更别说以女子之身练到绝顶境界了。

“有机会倒是想见见美贞师尊一面。”曹洪由衷地说道。

“那可难了,师尊行踪无定,我从师十年有余,也就见过她几次罢了,算起来,她传我武艺的时间也不过是八岁那年中的三两个月。”盛美贞笑道。

“三国志猛将如云,草莽间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看来我真要奋起直追,不然跟着曹操打天下的时候被人暗杀那就可笑了!难怪曹操会招揽典韦,许褚,孙权要带着周泰,刘备要带着赵云,可见这年头被暗杀一点也不奇怪,最好的例子就是孙策这短命的江东小霸王。”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心念及此,曹洪嘴上说道:“美贞,这段时日我要苦练武艺,等林县丞从赤东乡回来之后差人告之于他,等闲时候不要打搅我。”

“嗯,妾身知晓了,夫君是否肚子饿了?可要叫下人准备午膳。”盛美贞问道。

曹洪笑道:“正有此意。”

盛美贞一笑,乖巧地起身差遣下人去也,曹洪也穿上衣服去演武堂打起一套以神养气的内家拳,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就是武学的宗旨,只是所谓炼气,也需要产生动能,就算打坐炼气也需要用吐纳之法锻炼脏腑,练武练的就是身体,只要把自己的身体练得操控自如了,那就可以感悟虚空,做出各种玄之又玄的现象,比如盛美贞师尊徐登那一式‘抽刀断水’。

曹洪打的不是什么太极拳,八极拳,八卦掌,而是他糅集了各家之长自创而出‘狮虎术’,这是他刚刚步入炼神返虚之后创出的第一套武学,讲求刚猛之道,刚到了极致就是柔,这是他历经炼精化气到炼气化神两个过程后的感悟,由外而内,化刚为柔,再到刚柔相济,感悟虚空,所以这套‘狮虎术’正是在炼气化神阶段把刚劲化为柔劲的上乘武学。

一套‘狮虎术’打出,整个演武堂风声大起,随着曹洪打拳时的吞吐之声混杂着拳脚击出之声,确实也有狮吼虎啸的意思,现在曹洪每一次呼吸吐纳,都会让自己的脏腑得到锻炼,配合步伐和拳脚,经脉肌肉也在不断加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曹洪像发了疯一样在练武,他虽然对武学的境界感悟极深,但是奈何身体却没到突破的条件,就像一辆牛车装了一个跑车马达,只有硬件设施达标了,马达才能跑得起来。…,

盛美贞在这些日子里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曹洪,而是差人告之从赤东乡无功而返的林县丞让其主理县中事务,那位到了赤东乡后发现林贵小妾已经以色诱侄儿之罪处死,而且林贵也表态是自己误会而已,便放走了林幷和其母亲,心中对这位年少的县长又有了几分佩服,暗暗惊异于他比往日快得多的办案效率。

五日后的一天,曹洪练了一个上午的‘狮虎术’后,和娇妻盛美贞正在用午膳,管家曹福前来告之,自己的伯父,吴郡太守曹鼎曹景节已经到了县外。

曹洪闻言立即停箸起身,着人备马,要往城外迎接,而盛美贞则叫人收了午膳,另外让管家去厨房准备一个丰盛的宴席来迎接自己夫君的伯父。

不一会儿,下人把马匹牵了过来,作为顶级佣兵的曹洪也算见过很多名马,眼前这匹不过是一匹普通的北地马匹,勉强算是膘肥体健,但是比起赛马场的马来说,这马就很不够看了。

看到这马身上搭着一块皮料,鼓鼓的,虽然没有马鞍的形状,但是已经有了马鞍的功能,而且这皮料两边各挂着一个皮圈子,明显是供策马之人踩在上面稳定身躯的,后世说汉朝没有出现马鞍,因为考古学家没有发现汉朝时出土的马鞍,如今发现年份最久的马鞍是在南北朝时期,那离汉末也有两百多年了。

可是现在曹洪眼前所见的那皮套子显然就是起到了马鞍的作用,想来也不奇怪,汉朝建国以来和匈奴这种游牧民族用骑兵打得天昏地暗,动辄数万骑兵火拼,没有马鞍,哪来这么多下盘功夫高强的好手骑马射箭呢?眼前这皮套子并不完善,可是却也可以让一些没到炼精化气而力气较大的莽夫骑在马上,做个骑兵。

曹洪打量了马儿一眼心道:“长见识了!”然后一个翻身上了马,用脚踩在皮套之上,试了试,还挺结实,于是对盛美贞笑道:“美贞,你让人沏壶好茶,我去接伯父。”

盛美贞点了点头,问道:“可需要县兵随行?”

“他们没马,太慢了,恐伯父久候。”说完曹洪就这么策马离开府邸,朝蕲春县城门而去。

蕲春县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城墙高不足三米,只怕善于攀爬的采药山民都能翻越过城墙,自然也不会像大城市那般开几个城门,而是只有一个城门。

此时曹鼎的车架和护送的侍卫正静静停在县府大街的尽头,也就是蕲春县城门之前,县兵都认识这是曹鼎的车架,所以已经让其进了县里,还有不少县中百姓在围观,毕竟这种排场在小县城还是很少见的。

若非曹家讲究礼数,而且曹洪一向视曹鼎为父,要行孝子迎父之礼,只怕现在曹鼎已经进家了。

这些讯息都是曹洪从脑中的记忆中知道的,一边抱怨古人事多,一边策马朝那辆驷马车架而去,这马车做工精良,轮子很大,车子左右两边有二十个骑兵,为首两人修为不弱,竟然进入了炼精化气的境界,其余的也是身材彪悍,看起来功架十足,只是依然没有练去拙力,只是比寻常莽夫强得多罢了。

曹洪策马来到车架之前,下马,两手搭起,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长揖,在汉朝,跪礼只有在朝堂,公堂这种正式场合才会行,平常只是行拜礼,只听曹洪说道:“伯父来访,侄儿曹子廉有失远迎,请伯父恕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架内传出:“呵呵,侄儿免礼,不如上车和伯父一叙?”

话音一落,驾车的汉子掀起了车架的丝绸帘子,一个年过六旬的华服老者坐在其中,头戴鹊尾冠,虽有老太,但是相貌清雅,正含笑看着曹洪。

此人正是吴郡太守,两千石大员,四朝权宦曹腾养子,太尉曹嵩之弟,曹洪的伯父曹鼎曹景节。

曹洪答道:“谨遵伯父吩咐。”说完恭敬地上了车架。

一个护送骑士上前,牵过曹洪坐骑,驾车汉子放下帘子,赶着拉扯的马朝县府而去。

百姓看没热闹可看,也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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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山雨欲来

曹洪上了马车后坐到了曹鼎身边,曹鼎头发大部分已经斑白,胡子也白了八成,显示出了垂垂老态,以曹洪的眼光,自然看出了这曹鼎没有学过武艺,十足的一个文官,读书人。

只见曹鼎抚须说道:“子廉,这车夫和护卫都是我亲善之人,并无隔墙有耳之虞。”

曹洪称是,心中更是肯定曹鼎要说大事,果然,曹鼎下一句就入了正题:“子廉啊,京城发生大事了!”

曹洪虚心问道:“不知伯父所言的是何事?”

曹鼎说道:“日前收到孟德传信,说大将军何进何逐高为和宦官张让等人争权,密诏屯兵河东的前将军董卓和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原丁建阳入朝,但是两军人马未到,大将军已经被宦官所害,孟德得到这消息之后和袁本初(袁绍)一同领兵入宫杀尽宦官,期间宫廷大乱,天子蒙尘,出逃北邙山,为领兵而来的前将军董卓所获,结果…..唉!”说到这里,曹鼎长叹了一口气。

曹洪接着说道:“结果董卓就护驾有功,赖在京城不走了?”这是历史的必然,曹洪自然对答如流。

曹鼎接着说道:“比这更糟!这董卓大使手段,收拢了何进旧部,还策反了执金吾丁原的爱将吕布吕奉先,把这执金吾大人给杀了,领其部众,大权在握,独霸朝纲,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天子给废了,另立献帝一子陈留王为帝。”

曹洪心道我都知道啦,脸上却装成万分惊讶的样子说道:“那不是专权么?”

曹鼎说道:“正是专权!只是这厮也一点不傻,何大将军是外戚,一向和宦官势不两立,现在大将军身死,外戚势力烟消云散,宦官也被孟德和袁本初杀散,朝中势力崩溃,这董卓居然联合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大肆启用‘党锢之乱’的士人,大夫,拉拢人心,是以虽然此子专权跋扈,可是这些士人被废除已久,如今纷纷得到征用,正所谓利字当头,自然是忍气吞声,为贼所用,所以董卓已经把朝中大局控制住了。”

‘党锢之乱’就是灵帝时期当权宦官因为朝中士大夫反对他们而发起的囚禁士子的行动,当时很多声名在外的饱学之士都被囚禁了,后来黄巾之乱虽然大部分放了出来,可是却已经投闲置散,不复为官,如今董卓进来就是废帝另立,接着联合士大夫,提拔受‘党锢之乱’牵连的士子,一方面有人稳定朝中局势,另一方拉拢了还在朝中当差的士子,暂时和士大夫集团形成了一个薄弱的联盟,把废帝的影响降到了最低,还给人带来一种新气象的错觉,这一手连消带打,玩得确实漂亮无比。

曹洪虽然没什么大局观,可是毕竟也知道历史,如今身临其境,听曹鼎三言两语还是看清了关键所在,也清楚知道了曹鼎的来意,正要说话,马车一停,那马夫禀报道:“大人,已经到县府了。”

曹鼎摆了摆手,曹洪立即把曹鼎扶下了马车,盛美贞已经在府前等候多时,曹鼎一下车立即上前拜见,让老人家颇为高兴,接着盛美贞就和曹洪一左一右地把曹鼎扶进了县府,过正堂来到宅院正厅坐下,厅中已经沏好了茶。

等曹鼎坐定后盛美贞立即把下人全部挥退,自己也找了个借口离开,正厅中只剩下曹洪和曹鼎两人,曹洪为曹鼎倒了一碗茶问道:“那伯父此来可是大兄有事相托?”…,

曹鼎说道:“正是如此,孟德在信中说,如今袁本初得罪了董卓,已经离开洛阳,可是还是封了他一个渤海太守,而袁本初的弟弟袁公路也得封了个后将军,足以证明董卓这厮是铁了心要拉拢士大夫独揽朝纲了,这袁本初和袁公路兄弟的身世,不正是出自治学世家么?”言语之间忧心忡忡。

曹洪闻言一愣,他只是纵观历史,知道是曹操发布讨董檄文号召天下豪杰起兵讨伐董卓的,还以为是董卓专权跋扈的原因,可从来没有从曹家的角度想过,现在曹鼎一番话,倒让他想到了曹家是从宦官曹腾之后再度中兴,严格说来也是宦官一派,这董卓大肆任用士大夫一党,那不就等于曹家不受待见么?难道曹操的来信是说董卓专权对曹家这宦官之后不利?

看来这年头真是家国天下,家是排在第一位的,曹鼎对曹操提到董卓任用士大夫担忧之意明显,显然是为老曹家的前途担忧,说起来,到了这份上,曹家确实没什么优势了,曹操的老子太尉曹嵩在外戚和宦官争权之时就辞官,曹家根基不厚,没什么门生故吏,现在董卓一来,摆明车马要联合士大夫,这样看来,曹家是没啥盼头了。

难道曹操行险一搏号召天下讨伐董卓的原因就是这个?那这家伙也真够有胆色的,简直是要富贵不要小命啊!想到这里,曹洪对曹操不由得有了几分佩服。

于是曹洪说道:“伯父的意思是,董卓专权跋扈,任用士大夫,对我曹家大大不利?”

曹鼎说道:“那也是孟德的意思,我们曹家说起来也是宦官一脉,只是自你祖父离世后我们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但是士大夫却不把我们看成自己人,如今董卓入京,任用士人,对我们那是大大不利,孟德在信中提起,董卓在京城所作所为令人不齿,有气节的士人也不甘受其压迫,虽然有士人感激董卓重新启用,留在京城,但是也有不少士子拒绝就职离京还乡,袁本初就是其中一人,而且袁公路似乎也有此意,所以此时正是举事良机,不然等时日一过,董卓稳住了京城局势,再发兵出关把不服他的人各个击破,那就为时已晚了,到时四世三公的袁家会有士大夫相护,我曹家这宦官之后可就逃不了被人杀鸡儆猴的下场了。”

好个曹操!看得够深远!但从这封寄给曹鼎的家书来看,曹操显然还没有想过自己有位极人臣的时候,只是想保全曹家自身而已,对自己这个便宜从兄的担当和胸怀,曹洪又多了几分敬佩,对他的眼光更是佩服。

当下曹洪说道:“伯父,既然大兄有此言,侄儿必当全力助之,哪怕倾尽家财。”

这话倒让曹鼎愣神了好一阵子,倾尽家财?自己这个侄儿可是吝啬成性之人,今日怎么如此有担当了?心中虽然欣喜,不过却摇头说道:“孟德信中所言此次乃是一次行险之举,不能倾尽所有,只让子廉你和子孝两人把门客于腊八之前带到陈留县聚集便可,若事败还有东山再起之机。”

子孝就是曹洪的另外一个从兄曹仁,也是曹氏江山一位猛将,今年21岁,正住在豫州沛国,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大兄想得周到,正该如此。”

曹鼎抬头,看着房梁,叹了口气说道:“孟德这孩子自小就很聪明机敏,后来当差之后更是显现锋芒,在抗击黄巾贼子的时候更是显示出了将兵之能,乃是我曹家新一辈的翘楚,曹家未来的兴旺就在孟德身上,子廉你可要好好辅佐于他。”

曹洪自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身怀绝技也就做了一个雇佣兵之神,没去做总统将军政客,当年也有很多国家对他发出这种邀请,只是他知道自己没这头脑,如今自然也没有和曹操争夺曹氏集团头领的位置,只是点头说道:“侄儿自当竭力相助大兄!”

心中却道:“如果不小心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老子可是先要撤退的!”开玩笑,雇佣兵最重要的就是留住条命,雇佣雇佣,那是花钱雇佣,没啥荣誉感和家族使命感!好在历史证明了曹操是寿终正寝,不是死在乱军之中,如果他是俯身在哪个短命家族里面,说不定他立即留书一封,就此撤退,然后苦练武艺,做个徐登那样的武林高手便好。

曹洪毫不否认,自己到现在没走,是看上了曹家的发展潜力,在未来的几年,曹家将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当然,目前为止,这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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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踏上征途

说完了正事,曹洪招呼着下人端上菜肴,温酒,热茶,设宴为曹鼎接风洗尘,而盛美贞则在一旁作陪,席间三人不再谈论国事,而是闲话家常,其间,不免又说起了盛美贞的之父,曹洪的泰山大人,盛宪盛孝章。

只听曹鼎笑道:“孝章不但博学多才,而且气度宏雅,但是最让人折服的还是他的特立独行,自王莽之后,天下人皆以单名为贵,沿袭成风,好似起了复字的就是贱民愚夫一般,唯有孝章对王莽之见不屑一顾,常言道‘逆反之徒,何足言贵?’而且还给自己子女全部起了复字,有士子质问于他,无一不被孝章引经据典,辩得哑口无言,真是让人钦佩。”

曹洪闻言心中明了,原来汉朝单名为贵是在王莽篡权之后愈演愈烈,想想也是,如果汉朝一开始就是单名为贵,卫子夫做了皇后,霍去病封了侯,为什么还不改名?可见史书中其实有不少谬误。

于是笑言:“美贞此名甚好,一听就是大家闺秀,哪是愚夫能起的名字。”

盛美贞娇笑道:“伯父,夫君,你们调笑妾身是否当罚一杯?”

曹鼎曹洪大笑,对饮一杯,接着又谈笑了一阵子便散了宴席,曹洪和曹鼎自行转入书房继续商谈细节。

书房之内,摆放着兵书,辞赋,民歌,楚歌,乐府诗等等拓印本,在当时,拓印和纸张都是很稀罕的东西,很多地方还是用竹简,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曹洪的富庶。

曹鼎曹洪两人就是群书环绕之下商谈着举事的细节,只听曹鼎说道:“子廉,伯父这次回去就会把你留在吴郡的门客全部派到蕲春集结,你准备停当之后立即北上沛国,和子孝会合,然后再往陈留而去,如今檄文未发,所以子廉你必须伪装城商队,好在蕲春位于荆,扬,豫三州交界,去哪儿都很方便。”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子孝兄是否也收到了消息?”

曹鼎说道:“孟德已经传书给子孝,如今孟德的父亲巨高兄也应该离开洛阳了,在京中我曹家也没什么人了,子廉你和子孝会合之后可以立即起行,如今已经是八月十三,门客到时应该已近九月,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曹洪为难地说道:“侄儿吴郡门客都是坊间闲汉,乌合之众,别说披甲持刀,连粗陋戈矛都凑不齐,这群门客去了陈留,怎堪大用?”

曹鼎说道:“兵甲之事自有孟德操持,这次所图若成,那是最好,若然不成,我曹家在吴郡尚有根基,自可东山再起。”

曹洪点了点头,明白了曹鼎的意思,就是这次曹操出大头,曹鼎和他曹洪出小头,如果失败,再由他们帮曹操翻身,这也不算是孤注一掷。

于是接着说道:“那就有劳伯父为侄儿安排门客来蕲春之事了。”

曹鼎点了点头,叹道:“本来吾已经有意退位让贤,表奏子廉泰山大人孝章为太守,然后告老辞官,却收到孟德此信,也罢,就为孟德再操持一次吧,此事大有可为,只要檄文一发,别人不清楚,但是在长沙那位猛虎孙坚孙文台必然会兵呼应,这可是董老贼的死对头了。”

孙坚?吴国奠基人,孙策和孙权的老子,他是在讨伐荆州门户江夏而死的,这家伙怎么会和董卓有梁子?实在令人费解,同时曹洪觉得自己的历史知识有点匮乏了,而且曹洪本尊显然不太关心这类大事,只是一心打理生意,所以没这方面的记忆,于是出言询问。…,

只听曹鼎笑道:“数年之前,凉州大贼韩遂,边章暴乱,朝廷任命司空张温张伯慎为车骑将军讨之,这张温就表奏了孙文台参军事,当时董老贼驻兵西凉,张司空以诏书召见,但是董卓此人拖延时日,过了约期才到,孙文台当时数了董贼三条罪状,劝张司空斩之,但是张司空未听其劝,如今董贼废帝另立,孙文台必然感叹张司空不纳忠言,而且孙文台任长沙太守两年来,不但灭了长沙贼首区星,还穿过郡界剿灭,周朝、郭石等辈,镇抚零陵、桂阳两郡,虽说是一郡太守,实则掌握三郡命脉,有如此豪杰相应讨董,我们自然也胜算大增。”

曹洪闻言由衷地佩服道:“伯父眼光真是精准,照孙文台的性子和实力,大兄檄文一发此人必然呼应,有人带了头,自然会有人尾随依附。”

曹鼎笑了笑,说道:“这点孟德和我的看法相若,事情大致就是如此,等你门客到来之后,便可起行前往沛国。”

曹洪答应后,伯侄俩就结束了谈话,之后曹鼎在蕲春盘桓了几日后便即离去。

在曹鼎离去之后,曹洪也开始让自己的妻子盛美贞打点行装,蕲春虽然离吴郡不远,但是却属于荆州江夏郡管辖,如今的荆州刺史还不是曹洪耳熟能详的刘表,而是一个叫做王睿的人,至于江夏太守也是一个当地望族,并不是杀死孙坚的江夏太守黄祖,此时三国群雄争霸的历史还没有展开。

曹洪是得曹鼎举荐,才来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虽然开辟了一些生意,但都不是什么大买卖,所以说扔就扔了,至于下人,除了老管家曹福是从吴郡带来的之外,其他人都是当地乡绅送来的,直接遣送还给人便是。

曹鼎和曹洪说的意思很清楚,这次无论成功失败,都不会回蕲春了,成功了,就留在中原和曹操打天下,失败了就回吴郡重新聚集力量继续回到中原争霸,所以曹洪也告之了盛美贞,这次是彻底的离开蕲春,盛美贞得到了夫君的指示后立即开始着手准备,而曹洪则更加勤快地习练自己的‘狮虎术’了,在乱世之中,立身之本就是脑子和拳头,没有别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十日后,曹洪在吴郡的三百门客来到蕲春,曹洪立即让这些门客来到自己家中把演武堂的兵器还有府中的细软全部打包整理,同时把那位姓林的县丞叫到自己家中。

蕲春不大,三百门客进城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林县丞也知道是进了县长大人的府中,如今又被县长召唤,可见,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进入正厅后,林县丞见曹洪身穿一身丝绸深衣佩长袍,衣袍之上绣工精致,颜色是暗紫色,色泽透亮,一看就是昂贵的衣服,和这位县长大人共事一年有余,林县丞还从未见过曹洪穿得如此华贵。

见礼后,曹洪让林县丞坐在客座上,笑道:“林县丞,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远行在即,县中大小事务就交于汝和陈县尉了,你掌文事,县尉掌武事,联合县中大族,应该没啥大事,如今黄巾之乱虽过,但是余贼不净,虽然不是兵荒马乱,但是称不上四海清平,这蕲春长,不做也罢,别人问起我行止,你就推说不知便是。”

林县丞闻言之后立即答应,他也知道,这年头一些地方的世家公子都看不上区区一个县长之位,何况眼前这位朝中忠臣之后,他自然也不会多嘴说什么,对他这种读书人来说,曹家,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曹洪见林县丞答应后便让他离开,等候门客整理行装,一直到过了正午,才算准备停当,虽然说起来,曹洪的家什不多,可这么一弄,还是弄出了十辆平板车,以及一辆搭载盛美贞和她喜爱婢女的驷马篷车,在曹洪的记忆中,他对自己的家产还不如盛美贞知道得清楚,看这十车细软,曹洪才意识到自己果然是一个官二代加富二代。

佣兵翻身做地主了!曹洪自嘲一笑,招呼一声,带着三百门客浩浩荡荡地离开蕲春,朝沛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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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廖天王?哪根葱?

曹洪在蕲春的财富不多,理所当然的,马匹也不会有多少,除了用来拉车的四匹马之外,曹洪自己的坐骑只有三匹,以便自己换乘,装细软的平板车是管家曹福从县里市集买来的骡子拉的。

至于曹洪的三匹坐骑其中一匹由曹洪骑乘,其他两匹则是给他三百门客的两个首领骑着,这两个首领一人叫做大眼,一个叫做二麻子,是吴郡的流氓地痞,打架凶悍,算是曹洪手下的两个悍将。

只是在曹洪眼里,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家伙都是一身蛮力,本事也就是泼皮打架学来的悍勇和经验罢了,连炼精化气的武学境界都没达到,只能说是莽夫两个,但是比起三百门客,这两位仁兄算是很不错了。

自五年前黄巾之乱开始,当时在位灵帝为了平息叛乱,大肆放权给地方官员,让郡城太守和州刺史招兵买马,而地方官员为了加强实力,也鼓励地方大族蓄养私兵,甚至开私库铸造兵器,如今黄巾贼寇主力已灭,可是余贼尚在,这些地方官员,地方大族理所当然地也把自己的武装势力留了下来。

地方有了私人性质的武装势力,就是一个国家或者朝代衰败的开始,首先,有了实力,就不会太听话,什么赋税徭役的就不会遵循国法来了,比如拿曹洪任职的蕲春来说,蕲春县的赋税是交给上级江夏太守的,但是如果江夏太守有武装势力的话,也一纸奏书传给朝廷,说他这儿地方盗贼肆虐,赋税要用来养私兵,所以就不能交了,一句话,就能把江夏十四个县的赋税全部扣下来,或是中饱私囊,或是加强实力,一切都任凭他个人喜好。

同理的,地方大族如果武装势力非常强大,一样可以在地方官员征收赋税的时候说一句,现在世道不好,收成也差,还要养这么多兵士保命,拿来钱啊?老子不向别人要钱就不错了!

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朝廷没钱可收,地方势力做大,如果地方官不强势的话,甚至会被武装势力强大的地方豪族骑在头上,比如说沛国的曹仁就是沛国真正的主子,沛国二十一个县都得听他的。

如果地方官员和地方豪族都不强势,那就得恭喜那地方的盗贼了,就可以在那儿称王做主了,比如在河北威名赫赫的张飞燕,还有在陇西称王做主的宋建,都属于一方大贼。

而且地方势力做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地盘管起来,赋税那必须要,商队过路,那就得给过路费,一来提醒众人这里的主人是谁,二来也收点外快,曹洪这支伪装成商队的三百多人,从蕲春到沛国,那是从荆州到豫州,出了江夏要经过汝南,陈国,梁国三地才能到达沛国,

国和郡一样,下面都有不少县城,只是郡的赋税交给太守,国的赋税就交给封地的王侯,只是一来这年头兵荒马乱,二来朝廷为了防止王侯们拥兵自重,所以规定王侯们只能在京城里住着,只在国中设相打理领地,征收赋税,如今这年岁,各地都是拥兵自重的官员,家族,谁还会乖乖把钱上交?相比郡,国的势力更乱,郡里如果有个太守,或者几大家族联合治理,过一个郡就收一次过路费,而国里如果有几个势力,那每经过一个不同的势力范围,就要给一次过路费,或者是几个县给一次,甚至一个县就得给一次。…,

在江夏,是一个江夏望族做太守,而且这家族和曹家还有几分交情,要不然也不会让曹洪来当官儿,曹洪的商队又打着他吴郡商队的名号,所以一路上太太平平。

出了江夏,到了汝南后情况也不是太差,这里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地盘,也就是袁绍和袁术这两兄弟家族的地盘,各地望族,地方官都以袁家这个庞然大物马首是瞻,所以治理得还算不错,治下三十七个县次序井然,过境也就收了一次过路费。

可是自从入了陈国境内,曹洪就开始烦躁起来,走官道路过了三个县城境内,每一次都上缴了一次过路费,而且一次比一次多,但是曹洪队中有女眷,又急着赶路,加上控制县城的都是地方豪族,不想惹事,所以还是破财消灾了,这天,总算来到了陈国边上一个叫做武平县境内,过了这个武平县,就进入梁国了,梁国和沛国交界,曹仁的名声在梁国也是响当当的,所以进了梁国就没这么多麻烦。

曹洪背着那把叫做‘廉’的入鞘八面汉剑,策马走在最前,大眼和二麻子跟随在两侧,一路上都是他们在乡里和县城买水粮,所以没带粮食,轻装上路,自然也走得很快,从蕲春到汝南再到陈国,也不过花了十五日而已。

他们一日前刚刚在一个乡里补充了水粮,打算一鼓作气过了武平县,进入梁国,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虽然到了秋季,太阳依旧颇为猛烈,照得行路的三百门客无精打采。

“公子,前面又有哨卡。”二麻子用手中一把长矛指着前方说道,这长矛正是曹洪府中演武堂的物件,除了八面汉剑和几把环首刀之外,曹洪其他的兵刃都分给了手下门客。

曹洪早就看到了哨卡,是一排用削尖的粗木头扎成栏栅状的鹿砦,大约一米高左右,专门用来阻挡马匹和行人前进,此时鹿砦之前站着十余个身着麻布短衣的大汉,手上拿着长戟,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人不是官兵,因为没有札甲,可见这武平县不是地方豪强掌管,就是土匪强盗了。

曹洪一行人靠近之后其中一个领头大汉喝道:“停!干什么的!”

曹洪身边的大眼上前说道:“兄台,我们是去沛国行商的,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

那大汉摆弄着手中的长戟,看着三百个精壮门客,有数十人的兵器还很精良(曹洪演武堂拿出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上说道:“哦,过路的?我们这武平县的廖天王说了,过县不能拿武器,我们也不要你们的钱财,就把手中武器放下便是。”

曹洪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年头除了马,也就兵器最值钱了,何况他演武堂的兵器都是巧匠打造的,哪一杆长兵器不是用上好的木材浸了猪油套上精钢刃头的?只要卖两把出去就抵得上自己做县长一月的俸禄,现在有数十把,这就是一笔巨款,何况自己手里还拿着徐登送的宝剑,怎能说放就放?

大眼的语调也冷了下来,说道:“兄台,胃口太大了吧?”

那大汉喝道:“少废话,若不放下,就别想过这儿!老吴,去叫廖天王带人来,我们在这儿等着!”

鹿砦后其中一个汉子吆喝一声立即离去了,剩余的十余个汉子此时手持长戟站在鹿砦之后,盯着曹洪一伙人。

曹洪纵马缓缓上前,打量着眼前这些汉子,一共十三人,没一个是到了炼精化气境界的武者,心中暗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他一路给过路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那些收钱的汉子也是一群莽夫罢了,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不想惹事,而且看那些人衣着统一,应该属于地方大族,也不想找麻烦,但是看眼前这些汉子,身穿麻衣,脸上还有菜色,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不用说,这鸟不拉屎的武平县一定是被黄巾余党或者一群暴民占据的,无非是看上自己的兵器,想用来充实自己的武装力量,说明他们对这里的控制不算很强,这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曹洪有了动手的心思。

只听他轻笑一声,在马上懒洋洋地问道:“在这儿称王做主?廖天王?哪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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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菜鸟先锋

曹洪话音刚落,那十三个汉子立即七嘴八舌的喝骂起来。

“贼厮鸟!竟敢骂我们天王!”

“小儿找死!天王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背着一把好剑就当自己是好汉!待会要你跪着献出来!”

“哥几个,我看他马车上八成有娘儿,要不然怎么会这样逞英雄?”

一个汉子戏谑地说道,顿时引发一阵大笑。

曹洪左手抬起,握在身后‘廉’的剑柄上,冷冷看着这些汉子,嘴上冷笑道:“看来这年头,真是人善被人欺!”

说完两腿一夹,胯下马匹一声长嘶,飞快朝前面奔去,简陋的座包和套脚的皮套子虽然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那么好用,但是对于曹洪现在的修为来说,也没什么大影响,依旧稳稳坐在马上冲向拦在路上的鹿砦。

那鹿砦是由大腿粗的木头削尖之后扎成的,尖端正对着前方,现在曹洪就像策马把自己送向鹿砦的尖端一般。

那十三个汉子见状大骂,纷纷把长戟驾到鹿砦之上斜斜竖起,防止曹洪策马越过鹿砦。

死神的镰刀岂是浪得虚名之辈?日本的金花忍者在他面前也没有还手之力,何况眼前几个靠着蛮力打杀的莽夫?

“呛”精光曜日,剑气冲霄,曹洪已经把‘廉’抽出,此时他距离鹿砦不过五米。

鹿砦后的汉子们都感受到了八面汉剑森寒的气息,以及曹洪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几人握着长戟的手都开始颤抖。

刷!刷!刷!三剑连劈,敌我双方都没有看出曹洪出剑的轨迹,就听到砰然大响,鹿砦被曹洪连人带马闯出了一个缺口,木头也被斩成了三节,手当其冲的一个汉子被曹洪的坐骑撞飞到半空中后分成了两半,鲜血如暴雨般落下。

站在那人另外两边的汉子在鹿砦爆裂的那一刻头颅也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地上。

曹洪策马冲出十米方才停下,半空中洒落的鲜血没有一滴沾到他的身上,但是站在鹿砦后的十个汉子或多或少地被同伴的鲜血溅到。

嘭嘭嘭~~~断裂的鹿砦落到了地上,带起一片尘土,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声息,官道骤然安静下来。

“哒,哒”曹洪策马缓缓上前两步,一手持剑,一手控缰,八面汉剑之上没有一丝血迹,木屑,坐下马匹皮毛依然光洁,不沾一点污秽。

刚才的事情,好像不是他做的一般。

但是,两声马蹄声却惊醒了余下的十个盗贼。

“妈呀!”“跑啊!”“啊啊啊啊~~~~~~~”十个盗贼像十只被踩到尾巴的老鼠窜入了官道两旁的山林,曹洪并没有下令追赶,而是回到了队列前面,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对身边目瞪口呆的手下说道:“走吧。”当先策马而行。

大眼和二麻子醒悟过来立即对门客吆喝道:“别发愣!走吧!”这支‘商队’又缓缓前行。

驷马大车缓缓而动,坐在车上的盛美贞放下帘子,收回素手,按在心口上,俏脸出现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夫君的修为进境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成婚三年的进境还不如这短短月余时光,难道夫君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带着这个疑问,盛美贞闭上双目,想起三年前自己出嫁时父亲盛宪对曹洪的评价:“美贞,子廉虽然吝啬,但是也算一个重情之人,只是对财帛之物太过迷恋,治学难有大成,好逸恶劳,恐怕从武也以闻达天下,不过好在其从兄孟德乃是惊世之才,曹家也算大户,自可保你周全。”…,

“父亲,你好像看走眼了啊….”盛美贞心中暗暗叹道。

曹洪带着大队走了一阵,大眼有点担心地说道:“公子,这群贼子会不会在官道设伏?”

曹洪看了两边的山林,说道:“道旁两边林后十余丈才是山,并无居高临下之利,藏于山林之中徒然分散兵力,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至于蠢到这个份上。”

二麻子笑道:“大眼哥你何须担心?我们公子勇冠三军,贼子来一个斩一个,怕他作甚?”

大眼干笑两声应是,说话间,前方转角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马蹄声。

曹洪摆了摆手,大眼喝道:“贼子来了,先停一停。”门客立即停了下来。

不一会,官道转角出现了一群麻衣汉子,领头五六人骑着坐骑,但是只有一人骑的是一批瘦马,另外五人骑的都是骡子,有一人手上的武器居然是一把犁田用的耙子。

这六人身后的汉子就更惨了,大部分居然拿着削尖的木棍做武器,难怪这群人要自己的武器,曹洪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打量为首那个骑瘦马的男子。

这骑瘦马的男子身穿一身明黄色短打劲装,脖子上系了一条明黄色披风,挂在背上,倒有几分飘逸,手持一杆丈二长矛(约2.8米),不失英武,让曹洪惊讶的是这人的年纪,这男子看起来应该还未成年,白面无须,脸颊有一抹潮红,十足一个相貌平平的害羞少年。

此时,这少年嘴上‘呔’地大喝一声,用手中长矛直指曹洪,怒道:“何方贼子?借道本天王境内,还敢撒野放肆?”声音还带着稚气。

曹洪看少年的手背,只觉精肉紧致细密,脸上带有潮红,显然已经练去拙力,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小小年纪,有此修为,也算难能可贵,难怪这群汉子以这少年马首是瞻。

曹洪淡然笑道:“来人通名,本人不斩无名之人。”

那少年大怒,策马上前喝道:“贼子休狂!襄阳中卢人,廖化廖天王是也!有胆子就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若本天王输了,立即给你牵马,若你输了,留下所有财帛,武器,马匹,女眷,然后滚蛋!”

曹洪听到这少年的叱喝顿时一愣,廖化?曹洪学历史,上下五千年都学,囫囵吞枣,记住的东西全凭个人喜好,有些学者觉得无关紧要的野史他也许就能倒背如流,有些很学术界的常识历史他却无法记住细节,廖化这名字,他只知道一句话“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

三国时代名扬后世的菜鸟先锋廖化!此时还是一个小小少年,自称廖天王的少年,想到这里,曹洪顿时觉得十分荒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在马上前俯后仰。

自己碰到的第一个人物有名有姓的人物,居然是这位菜鸟先锋?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廖化看到对方听到自己气势磅礴的叱喝后居然还笑得如此灿烂,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挺手中长矛大喝道:“贼子受死!”架瘦马杀向曹洪,手中长矛直直刺向曹洪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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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马前小卒

这一矛刺得神完气足,风声虎虎,曹洪丝毫不怀疑这一下要是被刺中的话必然会在身上多一个血窟窿,但是他知道,这一下,铁定刺不中。

八面汉剑再次出鞘,直直劈在了廖化刺来长矛的矛尖之上,叮地一声轻响,廖化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去势生生一顿,接着‘哇‘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下把廖化的喽啰们震惊了,在他们眼里,廖天王就是无敌的存在,当初来到武平县教训那群狗官和乡绅的时候一拳一脚就能打残一人,扑人立跌,击人必倒,但是现在,居然被这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给打伤了,别人还只用了一招。

随着廖化喷出鲜血,胯下瘦马吃不住力人立起来,加上他血气翻涌,马上座包也非常简陋,所以再也无法在马上坐稳,在马人立而起的一刻,廖化也滑下马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曹洪静静看着对方,任由受惊的瘦马离去,只是含笑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廖化。

打了几个滚后,廖化的气顺了过来,用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此时他的眼中竟是不可思议,自他12岁跟随黄巾军大方渠帅张曼成起义后武艺一路暴涨,后来黄巾起义失败,他流浪到了武平县,凭一人之力打走了地方官员,打服了乡绅,在这里称王做主后纠集了一批乡间闲汉,两三年间无人可敌,却不想今天居然一招就被人收拾了。

在他看来,教授他武艺的张曼成是无敌的,当年如果不是对方人太多,张曼成又是首领,被重兵围杀,说不定还能逃出重围,大方渠帅张曼成纵横荆州无人能敌的印象已经深深刻在了廖化心里,但是现在,张曼成的形象已经被眼前这个衣饰华贵,神态倨傲的年轻男子代替。

一把超过六尺的八面汉剑,一身蜡白色的丝绸长袍,一个高高立起的鹊尾冠,撑着一匹高头大马,相貌清秀,身材高挑,眼神倨傲,在廖化的心中,这个人才是无敌的。

曹洪一剑把廖化劈下马来,是得益于自己高于廖化的武学境界,炼气化神和炼精化气的区别就在于对气息和力的运用,曹洪能够轻易地配合自己呼吸调动肌肉,骨骼的爆发力集中于一点劈在廖化的矛上,又因为他过人的眼力看出了廖化长矛刺出最弱的时机,才能收到这样的效果。

武学境界和武学知识让曹洪一剑而胜,如果换成一个没有达到过武学至高境界的人来和廖化对敌,就不至于有这么轻松了,也许需要个三四招,甚至十招。

廖化一抹嘴上血迹,把长矛丢到一边,‘噗’地一下跪在曹洪面前,抱拳说道:“公子!廖元俭愿为马前小卒,终生为公子之奴,请公子收下小的吧!”

在兵荒马乱的年头,依附一个强有力的人,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至少不用过朝不保夕的日子,但是前提是你要有别人看重的本事,显然,廖化觉得他有,至少他的身手很好。

曹洪含笑收剑,说道:“要为吾牵马执鞭么?”

廖化大声答道:“那是小的三生有幸!”

曹洪问道:“那汝麾下儿郎如何?”

廖化跪着转过身,对众手下喝道:“兄弟们,今日我廖元俭要终身侍奉这位公子,不再做你们的天王了,诸位保重吧,抛弃诸位是我的不是,在这,给汝等赔罪了!”说完廖化咚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曹洪的门客们齐齐动容,心中暗赞好汉子。

那群汉子听到廖化此言,面面相窥,怎么办?打不过别人,首领还要给别人做喽啰?当下有大部分人就默默地离开了,剩下数十人却一直踌躇着没走,过了一会,一个三十岁的汉子走了出来,跪在廖化身边,向曹洪说道:“公子,我们一直追随廖天王,他要做你马夫,我们就做给你倒粪倒尿的!请公子带我们一起走吧!”

话一说完,数十个汉子齐齐应道:“是啊!公子带我们走吧,以后诸位大爷的屎尿都我们来倒,我们全都去做掏粪的,只求有碗饱饭。”

这群人也看出了曹洪的不凡,毕竟曹洪一行人衣着体面,而且曹洪手中的‘廉’寒光闪闪,乃是一把神兵,瞎子都看得出来,跟着他恐怕比在武平县做剪径强人更好。

曹洪默然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身体还算健硕,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只要吃几顿饱饭就能恢复过来,倒也不失为一群好打手,曹操不是要人吗?白送上来的怎能拒绝?不过身上钱不算太多,多养这么些人,也是极限了,打定主意后曹洪看向廖化,问道:“你是襄阳人?”

廖化答道:“回公子,小的是襄阳中卢人,姓廖名化,字元俭。”

曹洪笑道:“诨号天王?”

廖化顿时满脸通红,憨然道:“那是小的瞎起的,当年太平道中很多兄弟落草为寇后都起带王字的诨号,听起来有气势。”

太平道就是黄巾贼,曹洪问道:“你是黄巾余党?”

廖化答道:“小的是大方张曼成大帅麾下持矛卫士。”

太平道首领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36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由他统一指挥,张曼成就是荆州一个大方渠帅,算是一方大将。

曹洪闻言心中了然,难怪黄巾之乱的势头凶猛,席卷天下,一个大方渠帅的麾下卫士就有这等修为,那些大小方渠帅的能耐自然可想而知了,同时想起来洞庭三友,阴阳双魅,汝南一仙长这六大高手杀死张角的传闻,越来越觉得可信,若非如此,张角为何举事一年就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历史上说他是病死的,可曹洪却不信,但凡史书上说什么病死,暴毙的,不是被刺杀估计就是被下毒了。

收回飘远的思绪,曹洪看着廖化说道:“你的字是何人所起的?”

廖化说道:“是张渠帅身边一个神使起的。”

神使其实就相当于军师,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了,你身手不错,为我牵马执鞭也算过得去了,我乃四代忠良费亭侯后人曹季兴之孙,曹洪曹子廉!我曹家乃是开国功臣懿侯曹参曹敬伯之后,世代将门,你入我曹家为奴,可得收了贼性!”

曹季兴是宦官曹腾的字,曹家中兴自他而开始,所以曹家人都会这样介绍自己,因为如此,才有人说他们是阉宦遗丑。

曹季兴是谁这群人不懂,但是大汉开国功臣曹参是谁他们自然知晓,人人露出钦佩之色,廖化更是心中大喜,庆幸自己进了高门,提着长矛,招呼着自己的手下进入曹洪的队伍,然后来到曹洪面前牵住马缰说道:“公子,我武平县中还有一点财货,可以先去提取出来,再行赶路。”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白送的,为何不要?廖化见曹洪答应,便牵马而行,大眼和二麻子立即招呼着门客跟随,往武平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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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乱世无仁义

武平县比蕲春县还小,还穷,一些看起来颇为像样的房舍也长满了野草,因为这里的大户人家都走了,县府也被廖化这群乱民霸占,这里,完全变成了一个无主之地,只有廖化这群乱民松散地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此时此刻,天下有很多县城都像武平县一样,庄园荒废,乱民盘踞,没有法纪,盗贼横行,指望一群盗贼管理一个地方,那只是痴人说梦,一个县城好歹也有几千户人家,上万人,民事,军事,生产,一气呵成,没有一个有效率的机构是无法管制的,这个机构可以是一个强势的地方官府,也可以是一个强势的地方大族。

地方大族,必然会有庄园,庄园会有良田,种植稻米桑麻,养蚕植树,甚至会有作坊制作丝绸家什等等生活用品,俨然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产业链,不但提供了百姓所需还提供了工作机会,这是一个县,一个乡能够维持的根本条件。

地方官府,必然有强势的武力,有了武力必然会有高效的组织能力,拿着刀枪逼你去干活,你去不去?所以自然也会把生产维系起来,就算没有大族支撑,也可以维持一方稳定。

当然如果官府配合大族就更好了,只是有主从之别,比如江夏就是世家为主,官府为从,吴郡也是一样,但是孙坚统治的长沙就是官府为主,世家为从。

但是现在的武平县,没有官府,没有世家,凭着一群闲汉,莽夫,要劝课农桑,搞生产,那就等于天方夜谭,要解决一个县城的衣食住行不知时令而事生产,不懂刑法而禁盗匪,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武平县百姓是看天吃饭,各扫门前雪,各犁自家田。

曹洪带着众人进入武平县,入目的都是面有菜色的百姓,目光呆滞的平民,一路走到县府,看见县府有两个麻衣汉子守在门前,见到廖化立即招呼道:“天王!”同时惊疑不定地打量曹洪一行人。

廖化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廖某已经不是天王了!是曹公子的牵马小厮,你俩去把我们的财货聚集起来,分一半遣散兄弟们,然后另一半给曹公子带走。”

那两人素来敬服廖化武艺,闻言答应一声转入县府,因为廖化带着一部分汉子去迎击曹洪未果,走散离开,所以现在武平县中也没剩下多少手下,只有数十人,说明了缘由后这些人拿了财货后,把剩下的财货和十来个女子聚集到了县府正堂前面的院子里便即离开,没有多言。

只听廖化说道:“公子,这些是我打进武平之后抢下的财货,多是一些绫罗绸缎,五铢钱,精美陶器,这十八个女子是县中大户逃跑时被我们抓住的女眷,都是当中年轻貌美的,年老的我已经遣散了。”

曹洪看向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是衣不蔽体,蓬头垢面,面容灰白,目光呆滞,想来也是,十八个少女对上百多个壮汉,被蹂躏数年,早就崩溃了,恐怕这些女子就算遣散,也没有谋生的本领了,只是沦为别人泄欲的工具。

恰逢乱世,也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曹洪不会因此也鄙夷廖化,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这是维持领导力的一个好办法,于是他高声唤道:“二麻子!”

一直在一旁的二麻子来到曹洪身边应道:“公子!”

“找些车,买几条骡子或是牛,拉上这些财物和女子,把他们充作家妓吧。”曹洪淡淡说道。…,

这年头还没有妓院,大户人家要娱乐都是圈养家妓,出征时打持久战会带上营妓,这些是曹洪从记忆中得到的讯息,其实他是想把这些女子充作营妓,只是现在曹操没起兵,他才说充作家妓。

二麻子大喜,连连答应,吆喝着手下做事去了,他知道,公子是看不上这种残花败柳的,那不是便宜了他和大眼吗?

曹洪突然问廖化道:“元俭,今年几岁?”

廖化答道:“回公子,小的今年17,过了年末,就18了。”

十七岁,就把摧残女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汉末,正是一个残酷的年代,看着廖化平静的双眼,曹洪心里感叹着,他是雇佣兵,杀人不眨眼,可是却生活在一个保护和尊重女性的时代,对此,还是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他回头看了一眼盛美贞的车架,却见帘子密封,毫无异样,心中顿时好受了一些。

廖化存下的绫罗绸缎和陶器装了两个板车,五铢钱也有近三万多钱,相当于曹洪四百石俸禄大半年月钱,如果买米的话,可以买到三百石大米,大约有五千五百公斤,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武平县生产荒废,没有正常的生产循环,钱根本没处可用,毕竟米能活命,钱,没货就是一块烂金属罢了,何况廖化在这里做天王买米也不需要用钱。

装好了财货和女人后,曹洪继续让门客起行,继续赶路,终于在天色全黑之前进入了梁国边境的鄢县,这鄢县的县长也知道曹仁的名号,看到曹洪商队的旗帜,立即开县门把他们放了进来,曹洪让门客租下了一个乡绅的别院后便歇息下来,当晚,大眼和二麻子还有几个门客就去找白日里得到的女子了。

廖化则约束自己的手下歇息之后自行来到曹洪所住的房间侧面一个小房内休息,十足把自己当成了贴身的小厮。

房内,曹洪和盛美贞在长信灯光之下说着话。

“夫君,这廖元俭虽是黄巾余孽,但是看他投靠夫君时向自己手下磕头告罪,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身手也颇为了得,正好是夫君一大臂助。”盛美贞坐在榻上,身穿亵衣,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妩媚而慵懒。

曹洪坐在案前喝茶,笑答道:“此子确实不错,早年得遇名师,根基扎得稳,又上过战场,够狠,和身手相若的人较量,赢面居多。”

盛美贞笑道:“夫君不打算传他个一招半式?”

曹洪哈哈一笑,说道:“再观望一阵吧!”他是有满肚子武学,但是传授与否,还真得看心情。

盛美贞突然说道:“夫君,你早年是否也曾在草莽中得遇名师?我看你所学远远不止曹家的‘文懿十三式’。”

曹洪哈哈一笑,却道:“美贞不妨猜猜。”

盛美贞白了曹洪一眼,嗔道:“不猜!妾身就寝了。”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把亵衣下玲珑有致地身材展露无遗,嘴上笑道:“夫君还不就寝?”

曹洪哈哈大笑,扑向榻上的盛美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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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沛国小猛士

次日,曹洪带着门客离开鄢县,又连续赶路八日,终于进入了沛国境内,一日后,便到达了曹仁所居的谯县,在到达之前,曹洪已经派出大眼去知会曹仁自己到达的时辰,所以曹仁早早就带着几个手下在县外迎接。

谯县虽然在沛国之中,但是却是豫州治所,用现在的说法,就是首府,其规模和人口基数都和蕲春武平县这种小地方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曹仁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也说明了曹家在豫州也不是省油的灯。

豫州有两郡四国,其中两郡就是汝南郡和颍川郡,四国就是沛国,梁国,陈国,鲁国,汝南郡治下有37个县,颍川郡治下有17个县,沛国治下有21个县,豫州98县这三个地方就占了75县,不但人口最多,地域最大,也最为富庶。

而这两郡一国的势力也是泾渭分明,汝南属于袁家掌控,就是袁术和袁绍哥俩所在的袁家,颍川则是由荀,陈,钟,韩四大家族把持,这四大家族在汉末出过不少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荀家现在的荀爽就官至司空,位列三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荀爽不是别人,就是荀彧的叔父,荀攸的叔爷,也是荀氏八龙之首(很多人认为荀彧是荀氏八龙,错的!荀彧没到这级别),论才学,荀爽乃是八龙之首。

而陈家则有官至尚书令的陈纪,钟家出过大儒钟皓,其孙钟繇还在朝中任职,这钟繇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三国末期名将钟会的老子,至于韩家也有现任的冀州牧韩馥,冀州所辖104县,位于河北的广袤平原,乃是天下大州。富庶无比。

除此之外,四大家族还以才学文章闻达于天下,比如荀爽所著的《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汉语》、《新书》都是士子们奉为经典的著作,还有陈纪的《陈子》洋洋洒洒数万言,也是明传天下,至于韩馥家族长辈的韩韶钟繇的爷爷钟皓都有传世之作,四家门徒学生都过千人之众,在东汉士林影响力巨大无比,联合开办的颍川书院更是被读书人视为书香圣地。

而沛国则是由曹家掌控,一个豫州,三个最富庶的地方曹家能有一席之地,能和汝南袁家,颍川四大家族分庭抗礼,足以说明曹家虽然是阉宦之后,但是终究还是有了根底积蓄。

如今曹嵩辞官,曹鼎远在吴郡,曹操在陈留,沛国当家做主的自然就是曹洪眼前的曹仁无疑,今年曹仁只有二十一岁,比曹洪大上两岁,身材壮实,浓眉大眼,面容刚毅,手指关节粗大,身着暗灰色长袍,高踞马上颇有名将风范,曹洪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的武学修为也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甚至积蓄还比自己深厚一些。

曹仁身上有一种凌厉的杀气,那是在尸山血海中滚出来的杀气,想必是因为沛国昔年有黄巾余孽作乱,曹仁父亲又死得早,年仅十六岁的他纠集沛国少年千余人抗击贼寇,纵横沛国淮泗之间,杀过不少人的缘故。

此时曹洪和曹仁相距还有十来仗,谯县巍峨的城墙就在眼前,毕竟是一州治所,这城墙高度超过二十米,女墙罗列,城楼巍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其高强的防御力,这才是古代的最重要的军事堡垒---城池!

看着环绕着护城河的谯县,曹洪知道,他的的程征,正式开始了!曹仁此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和身后两个随从策马朝着曹洪一行人奔来,急促的马蹄声瞬间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曹仁高声呼喝:“子廉,别来无恙?”

曹洪报以笑容抱拳说道:“一切安好!”

曹仁哈哈大笑,策马来到曹洪身边,在马上和曹洪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兴奋地说道:“终于等到今日!”

这话曹洪听了自然心知肚明,曹仁也知道了曹操要举事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朝着曹仁身后两个随从看去,这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而此时,曹仁则去搭载着盛美贞的马车去打招呼了:“弟妹,别来无恙?”

婢女把车帘掀开,盛美贞坐在车上敛衽一福,说道:“托族兄挂怀,美贞一切安好。”

曹仁笑道:“我家那口子日夜叨念美贞,说很久没和美贞秉烛夜谈了。”

盛美贞一笑说道:“美贞也甚为想念嫂子”两人寒暄的时候曹洪正在认真地打量曹仁两个随从中的一个。

这两个随从一人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身材雄健,相貌威武,一身修为也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令曹洪惊讶的是另一个人,这人看样子,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骑的马却比身旁那个青年的坐骑大了两圈,膘肥体健,四肢有力,十足的一匹北地良驹,这**在中原极为罕见,让曹洪惊讶的不是这马,而是骑在马上的少年。

这少年骑在马上居然和身边那个青年一般高,估计两人都有180公分以上的身材,而且这少年比身边的青年粗了不止三圈,穿在身上的长袍被撑得鼓鼓的,特别是他的肚子,可以把他胯下良驹的马脖子都压垮,这少年圆脸,眼睛细长,嘴唇粉嘟嘟的,耳朵很小,整个脸就像一个大南瓜一般,身子就是一个大馒头,他的背上也背着一个南瓜一样大的圆形锤子做武器,曹洪可以明显感到他胯下良驹因为承载着这个年少的胖子而被压迫得有些吃力。

如果说这小胖子的体积让曹洪惊讶,那么,这小胖子的武功修为就是让曹洪吃惊了,这家伙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被脸上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细长眼睛精光爆闪,这分明是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化神顶峰,离感悟虚空的绝顶境界只差一步之遥的高绝境界。

曹洪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今年贵庚?”

那胖少年闻言一愣,没说话,身旁的青年立即答道:“舍弟今年十四岁。”

曹洪奇道:“你们是兄弟?不知尊姓大名?”在曹洪看来,这小胖子这等天赋,这等修为,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那青年答道:“在下许定,字伯康,舍弟许褚,字仲康。”

许褚!!!!!!!!这个胖子是许褚!!!!!?

曹洪顿时感觉自己脑乱了,这家伙如此凶狠?当年自己得名师指导,不断苦练,十四岁时好像也没这等修为啊?于是曹洪由衷地赞道:“令弟真是猛士。”

许定闻言客气地答道:“公子抬爱了。”

许褚听到曹洪在夸他,只是腼腆地一笑,没说话。

“子廉,回府再说,为兄已经为你设宴接风了!”曹仁的声音传来。

“一切但凭族兄吩咐。”曹洪答应一声,一行人朝眼前的谯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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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南瓜锤?名字不错

曹仁的府衙在谯郡东南坊间,宅院门户坐南朝北,有七十二个院落,飞阁流丹,长廊蜿蜒,院子里载满了四季花草,无论春夏秋冬,都有花香绿意,每个院子都有一座三层阁楼,而宅院中庭还有一个十丈高台,站在其上,谯县风光尽收眼底,颇有大户人家的气派。

在曹洪的记忆里,曹仁是一个勇敢,讲义气,行为放荡不羁的少年侠客,这七十二院落的宽大宅院应该是其父曹炽修建的,作为两千石大员长水校尉,修建一个这样的宅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长水校尉是一个古老而重要的职位,是在汉武帝时期所设,主要掌管当时位于长安附近的宣曲宫中长水胡人骑兵,所谓长水胡人就是羌人,至于为何如此称呼,曹洪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按照长水校尉麾下应该有骑兵七百三十人,由皇帝直接指挥,人人忠勇彪悍,骑术精湛。

随着汉朝国力的衰微,被迫南迁向东汉称臣的南匈奴死灰复燃,加上关外鲜卑气势大盛,西凉羌人也联合韩遂,边章之流造反,时常寇边,长水营位于关中,北往匈奴鲜卑,西临凉州羌胡,自然是首当其冲,大战小战无数,曹炽就是在战争中受了重伤,回乡后没多久就伤病复发而死。

但是饶是如此,常年和外族征战,也缴获了不少战利品,而且每次战胜都有奖赏,曹炽的积蓄自然丰厚,建立如此宅院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曹炽养父是权宦曹腾,生父曹褒也做过颍川太守,自然也留了一些产业,作为曹炽的儿子,曹仁和曹纯的家底那是非常丰厚的。

而且因为家学渊源,若说骑术,曹仁和曹纯两人当为曹家之冠,现在曹纯应该和曹操离开洛阳去了陈留,所以接风宴席是曹仁和他的妻子许氏接待,这许氏其实就是许定许褚所在的许家中人,也是族中出名的美女。

在席间和许定言谈中才知道,原来这许家是沛国里除了曹家之外的第二大宗族,没有许家,曹仁要控制沛国恐怕还颇为困难,曹洪听到曹仁和许家的这层关系顿时想起自己看三国志时有关许褚和曹仁的记载。

大致是说有一次已经身居高位的曹仁求见曹操,当时曹操在房中,作为贴身近卫的许褚守在房外,曹仁就让许褚来和自己聊聊天,拉拉家常,结果许褚撂下一句:“王将出”就转入内殿,丝毫不鸟曹仁。

三国志上写,曹仁因为这事记恨许褚,而许褚身边的同僚也劝说许褚说:“征南将军是宗室忠臣,他纡尊降贵地和你说话,你还拿架子?不好吧?”

许褚就回答:“他是尊贵,不过是外将,我是内臣,大庭广众说说话就算了,在门房前两人说私话,岂不是很不合适?”

乍一看,写三国志的陈寿是突出许褚的奉公守法,但是如今知道了曹仁和许褚这层关系,就知道这两人其实是刻意避嫌,说不定就是故意在曹操门庭前面表个态,俺们是亲戚,但是不结党,没瓜葛,要不然何必在求见曹操的时候唱这一出?

想到这里,曹洪顿时觉得这些将军武夫可是一个也不傻啊!此时年仅十四岁的许褚坐在曹洪对面的许定身边,桌上摆满了烤鸡,酱牛肉,腌制过的青瓜,这家伙正狼吞虎咽地吃着。

这个直径至少五十厘米的南瓜锤就放在他身边,这南瓜锤呈黄色,应该不是精钢铸造,凭借现在把矿石放到容器里用火焰炙烤成液体后加入精矿搅拌炒钢法是没法弄出这么一整块钢锭子的,应该是黄铜或者什么别的,不过那长约一米五的杆子应该是用精钢打造后融进了南瓜锤中。…,

“这么个和真南瓜一样大的铜锭子,加上把手,好歹也上百斤了吧,这胖子真是天赋异禀。”曹洪暗暗想着,眼光从南瓜锤转向狼吞虎咽的许褚,暗叹道:“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子练武吃东西都害怕消耗能量来消化食物,这家伙还拼死了吃,还能练到炼气化神顶峰?这是什么功夫?练功不是要吃营养含量高杂质少的东西么?这肉类酸性这么多,最耗脏腑之力!这家伙真是…..”

想到这里曹洪忍不住问道:“仲康,我们习武之人,胡吃海喝是大忌,吃得越多,排泄得越多,身体的力量就会随着排泄物流失得越多,你这样大吃大喝怎么还能有这等修为?”

曹仁和许定都脸露讶异之色,他们都没有曹洪的眼力,毕竟曹洪是绝顶高手,任何一个武学境界都可以从一些特征看出来,只听曹仁问道:“子廉,你能看出仲康的修为?”

曹洪点头道:“大致能看出,在你我之上。”

许褚停下了把一只鸡腿往自己嘴里送的手,愕然说道:“我自小就吃这么多,娘的奶不够喂还得养三个奶娘…”声音稚气未脱,听起来很有喜感。

此话一出,许氏和盛美贞首先发笑,曹仁也哈哈大笑,许定责骂道:“仲康,席间有女眷,出言不可如此粗俗。”

“噗”正在下首喝酒的廖化也一口酒喷了出来,接着连连咳嗽,显然是被呛到了。

“这是个怪物!”曹洪摇了摇头想道,接着一指他的南瓜锤问道:“仲康,你是如何想到使用这兵器的?”

许褚用油乎乎的手挠了挠头,憨然道:“前几年,有盗贼来攻打我们家的坞堡,当时箭矢啊,石头啊全部用完了,我就摘了种植的南瓜砸下去,一砸,南瓜爆开,好多碎屑飞溅,很多贼子的爪子都废了,一个南瓜伤了好几个贼子,结果我十几个南瓜丢了下去,贼子们顿时被吓退了,后来家父就请工匠用黄铜给我打造了这个锤子。”

“……..所以这玩意?叫做南瓜锤?”曹洪纳闷了,难怪怎么看怎么像南瓜。

“南瓜锤?不不不,这叫…这叫…这叫天河....咦?”许褚结巴两下突然胖脸一颤,兴奋地对许定说道:“大哥,南瓜锤这名号不错啊!比起父亲大人起的天河碎好记多了!”

这一下又引来了大家哄堂大笑,曹仁含笑说道:“仲康就是这样天真无邪。”

天真无邪!来日火拼马超的时候这词语就不恰当了!难怪他诨号‘虎痴‘,果然有点痴…曹洪心中暗道。

许定无奈地说道:“父亲大人起的名字怎能胡乱更改。”

许褚摇了摇头,拿起鸡腿啃了起来,嘴上含糊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天河在哪?怎么碎呀?”

随着这句话,众人又笑了起来,接着,曹仁让善舞技的家妓上来献艺,宴会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接风宴才结束,盛美贞和许氏去了房间叙话,曹仁,曹洪,许定三人则在书房议事,而许褚则拉着不比他大多少的廖化去演武堂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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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沛国史公刘

书房内,曹仁,曹洪,许定三人分宾主而坐,婢女已经离开,只剩下三个青年,曹仁首先开言说道:“子廉,伯康从家父去世之后就一直追随着我,许家更是在清剿沛国黄巾余孽之时鼎力相助,更把族中第一美人许配给为兄,所以有什么事,就直说,无需避讳!”

曹洪点了点头,顿时明白历史上曹操为何在数年之后完全控制了淮水一带时,许褚一率众投靠曹操立即拜为都尉,直接引入宿卫中军做了头子,原来许家和曹家早在沛国谯郡的时候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关系。

既然也可畅所欲言,曹洪直接了当地问道:“如今大兄举事在即,景节伯父嘱托我只带门客和蕲春一部分财富前去投奔,至于吴郡家财依然未动,若举事不成留待东山再起,不知族兄这边意欲何为?”

曹仁和曹洪不一样,曹洪上面还有个曹鼎为他安排,但是曹仁早年丧父,母亲在他父亲走后没几日就去了,至于父亲的妻妾曹仁也只是养着,没法左右其决定,曹仁是个当家做主的人,他怎么做,一来取决于曹操的想法,二来就是由他自己考量。

只见曹仁沉吟一阵说道:“为兄的想法和贤弟的想法相若,也是打算变卖一部分财货,带着门客前去投奔,若然此次事败,也不至于一蹶不振。”

顿了顿曹仁接着说道:“为兄打算带上自家门客,至于伯康家中的儿郎还是留在沛国,一来照看着我曹家产业,二来防止贼寇劫掠,三来,我知道伯康和仲康都是孝子,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所以也不宜和吾等去做这掉脑袋的事情。”

曹仁说是大实话,董卓如今权倾朝野,曹操现在要举事,说不好听就是造反,一个失败就是株连九族。

许定闻言歉然说道:“子孝,吾之难处,实在难以追随左右了。”曹仁年纪比许定小,而且两家也算亲家,所以许定和曹洪没有以主仆相称。

曹仁洒然笑道:“伯康哪里话来?如今许家老爷子老太太年岁已高,仲康又还小,伯康是家中顶梁之人,如何能够让汝去冒这等奇险?倒是若然失败,我家那口子可是许家中人,可是要连累伯康了。哈哈!”

许定正色道:“子孝此言差矣,若真是如此,许某自当拼死一搏!”

曹洪听着两人对话也明白两人交情极好,于是笑道:“董贼倒行逆施,此次怎会失败?伯康你就等着族兄衣锦还乡便是!”

许定点了点头,说道:“许某虽然不能随行,但是子孝可以把公刘带上,此人必可成为子孝得力臂助。”

曹仁点了点头,见曹洪脸露思索表情。随即解释道:“公刘是为兄另外一个得力助手,名叫史涣,在淮泗之间也颇有名气,一身武艺不在你我之下。”

曹洪闻言恍然,心中对这史涣也有几分好奇,身手和自己不相上下?那也是炼气化神的高手了?看来这年头的武者确实比后世有实力得多,也难怪,虽然此时兵荒马乱。

嘴上问道:“既然是族兄的得力臂助,为何今日宴席不见其人?”

曹仁笑道:“今日公刘去乡间操练乡勇去了,我们门客虽有千人之众,但是乡间宗族繁多,也顾不过来,所以时常会去帮他们操练乡人。”

难怪这年头民风彪悍,占领了一个地方随即造反的事情比比皆是,原来是尚武成风,曹洪对这时代又多了一层了解。…,

许定这时说道:“既然事情已定,那么明日我便把儿郎们召来,让子孝你挑选其中精壮之人随你去举事,至于其他人则由我安置。”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女眷还望伯康照看一二。”

许定笑道:“那是自然。”

曹洪奇道:“族兄不带嫂子去陈留?”

曹仁说道:“她是许氏族人,留在这里也好,况且家中需要主事之人,沛国是我曹家之根,岂能不留下人呢。”

曹洪点头道:“族兄言之有理。”

三人又商谈了一些细节之事后便即相互告辞,许定去演武堂找他的弟弟许褚,曹洪则在下人的陪同下来到客房歇息,进入房中后发现榻上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婢女,原来盛美贞和许氏要秉烛夜谈,而且要同榻而眠,怕曹洪长夜寂寞,所以请许氏找了一个处子婢女伺候曹洪,显然,曹仁也会有这个待遇了。

这就是古代和现代女子的区别,在古代,大多数女人把男人对女人的欲望看做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不会干涉,甚至会乐见其成,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优雅大度,对于这种待遇,曹洪当然不会拒绝,好好地享用一晚之后,次日起身梳洗时发现廖化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随即问道:“元俭,今日精神欠佳啊!”

廖化苦着脸说道:“公子,那小胖子好生厉害,和他切磋弄得我全身酸痛,居然连他一只手都赢不了。”

曹洪哈哈一笑,心道你能赢那才是怪事。梳洗完之后,曹洪和廖化来到正堂,发现堂中一个人都没有,问了一旁的婢女,得知曹仁一早就动身去了许家的坞堡,而盛美贞和许氏则去县城市集了,想必在蕲春那种小地方,也把盛美贞闷坏了吧,谯县是大城,市集也大得多,逛街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古代和现代。

曹洪顿时无所事事,于是问了婢女演武堂所在,正要去打一套拳活动活动,却听到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曹子廉曹公子吧!在下史公刘,乃是子孝公子门客。”

曹洪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高大约175左右,身材精瘦,相貌清秀,约摸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含笑看着曹洪,这人肌肉不明显,但是气色极好,以气养神的境界显然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其修为不在现在的曹洪之下,不过因为曹洪根底雄厚,每一天都在飞速进步,很快就能超过此人。

二十岁到炼气化神,还算很不错了!比起许褚,那就差太多了,曹洪暗中想道,人却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原来是史兄弟,我族兄不在家中,似乎去了许家坞堡。”

史涣笑道:“在下就是受了子孝公子之命前来带子廉公子去许家坞堡挑选壮士的。”

曹洪闻言笑道:“原来如此!那就请史兄带路。”

史涣说道:“马在府外,请公子移步。”

曹洪一笑,欣然跟随史涣离开了曹仁府邸,到了府门,看见两匹骏马停在门前,心道:“果然是骑将之后,养的马都很神骏。”

两人上马之后,直接朝县外飞驰而去。PS:史涣:字公刘,沛国(治今安徽濉溪)人。东汉末年在曹操帐下先后任中军校尉、监军、中领军,最终被封为列侯。史涣年少时已是游侠,有雄气。曹操起兵后以客军身份加入。公元199年,曹仁、史涣、徐晃等人攻眭固于犬城;200年,曹操派徐晃与史涣烧掉韩猛护送的粮车。207年,以忠诚勇敢著称的史涣被拜做中领军;209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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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选兵

许家坞堡在谯县西南四十里处,汉朝一里大约就是四百二十米,四十里也不过十六公里左右,骑马策马疾驰要不了多长时间,两人出县城奔驰不到半个时辰,许氏坞堡就远远在望,那是用巨木垒成的一个寨子,从坞堡木墙的宽度判断,这个坞堡占地很大,应该不少于一万平方米,坞堡是依山而建,算是易守难攻,虽然曹洪认为这种木墙完全抵不住冲车一撞,或者是十个井栏的一阵齐射。

曹洪突然想起一事,向身边的史涣问道:“公刘,不知你一身武艺师承何处?”这是压抑在曹洪心中很久的问题,在后世,要达到炼气化神必须有名师指导,或者有正确的修炼方法,但是像史涣这种人,肯定不会像曹洪那样有家传武学,那他们是怎么练到这境界的呢?这个问题曹洪在自己的记忆里找不到答案。

史涣笑道:“我朝自立国之初,就有游侠无数,太史公也说了‘侠以武犯忌’,游侠嘛,自然就有武艺,这些游侠行走四方,武技自然而然就传了下来,加上方士,道者,还是西方的佛教,很多武艺流传民间,只要运气好,碰到个武者就能练之,哪有什么师承?我听闻我朝边关之地和胡人交涉频繁,很多高手把胡汉武艺熔于一炉成就极高,说不定比洞庭三友,阴阳双魅,汝南一仙长之流也不遑多让,只是这六人在中原名头极盛罢了。”

听了史涣的介绍,曹洪恍然大悟,难怪三国时代的名将像野草一样一波一波地长出来,兵荒马乱的年头,很多高手自然有了表现的机会,边关之地,那就是北方了,曹洪突然想起三国时北方高手确实很多。

吕布,赵云,马超,张辽,颜良,文丑,张飞,关羽都是北方人,也许是和胡人交流得多,各取所长吧!奇怪,曹洪怎么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难道是因为生在南方的缘故?

曹洪随口问道:“不知佛教在中原何处扎根?”看多了电视剧,总以为佛教是跟着辅佐李世民的十三棍僧进入中原的,想不到汉朝就有了。

史涣讶异地说道:“公子难道没听说过洛阳白马寺?”

靠!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建在汉朝而已!看来历史不太及格啊!曹洪鄙视了一下自己,打个哈哈笑道:“在下开个玩笑罢了,不知公刘的武艺是秉承哪位游侠?”

史涣答道:“在下练的是本地华神医的‘五禽戏’。”

华神医和‘五禽戏’曹洪自然知道,华神医就是华佗,他所创出的五禽戏就算在他那个年代,也是一门不错的内家拳法,他纵横全球,也就知道两人会这拳法。

“原来华佗也是沛国人!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曹洪暗叹间两人靠近许家坞堡,守卫的许家壮丁看见史涣便自己放两人进入坞堡之中,这坞堡里其实就是一个大庄园,种植着各种农作物,还有很大的作坊,是一个原材料生产地式加工厂,也算是谯县的经济命脉之一,在沛国,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这是汉朝特有的经济模式,拥有这些坞堡的家主就是地方豪族。

两人策马来到坞堡中心一块空地上,却见黑压压地站着一片人,全是精壮汉子,曹仁,许定,许褚站在空地前面木板搭起的高台上,看到史涣曹洪两人后曹仁立即示意他们上高台。…,

曹仁等两人上了高台,便即对曹洪笑道:“子廉,这些是我麾下门客还有从各地挑选来的乡勇,都是愿意跟随我们去陈留的儿郎,一共三千人,子廉可代为兄挑选一番。”

曹洪闻言一愣,问道:“为何要我来挑选?兄长麾下儿郎自然兄长更为了解。”

曹仁一笑,靠近曹洪低声说道:“实不相瞒,为兄是了解,只是为兄只了解那些儿郎能够成为好的骑兵,可是这次举事你我都留了根基,大兄那边要铸造兵器,加上时间仓促,哪有钱买这么多良马?贤弟就不同了,能够一眼看出仲康修为,若论挑选步兵,自然贤弟强过为兄。”

曹洪听了恍然道:“原来兄长是要留住能够做骑兵的汉子,保住根基?”

曹仁笑道:“正是如此!这些人下盘不稳,腿脚无力,都不是做骑兵的料子,所以为兄也不知如何挑选了。”

曹洪问道:“兄长要挑出多少人呢?”

曹仁说道:“一千人足矣。”

曹洪一笑,点头说道:“明白了。”转身看了高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思索片刻后,俯下身子,做了一个俯卧撑的动作,在曹仁,许定,许褚,史涣愕然地的目光下笑着对曹仁说道:“让他们照做,先趴下的就让他们回家去便是。”

曹仁犹豫到:“….这…..”显然,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

曹洪笑道:“能做得多的自然说明体力好,臂力大,做步兵再好不过。”

曹仁仔细思索了一下曹洪那个动作,恍然大悟,笑道:‘正是如此,于是对着下面的汉子喝道:“照着刚才我族弟那个样子,给我照做,做到顶不住为止!”

话音刚落,这群汉子就嗡嗡嗡地骚动起来。

“公子,我还没看清呐!”

“是啊,公子,在做一次吧!”

曹洪闻言苦笑,三千多人,看得清就有鬼了,于是喝道:“看清楚了!”这一喝用了内力,声震四方,汉子们顿时安静下来,曹洪又连着做了几个俯卧撑,那群汉子才照做起来。

三千人集体俯卧撑的场面很是壮观,不过很快,就有人顶不住趴在地上了,很快,曹仁就选出坚持到最后的一千人,做完这事之后许定说道:“贵客光临,家父已经在寒舍设宴,万望不要退却。”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许老相请,自当前去,正好也和岳父叙叙翁婿之情。”曹仁的老婆许氏也是许家一个掌权人的女儿,所以他才说此话。

史涣说道:“待在下安置好乡勇之后便到。”

曹仁点了点头,和曹洪两人先随许家兄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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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相聚陈留

许家大宅在坞堡后方,靠山而建,气魄雄伟,可是怎么也逃脱不了一丝土财主的感觉,许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看到曹仁和曹洪还是很客气的打着招呼,在他们看来,曹仁和曹洪是十足的高门子弟,能和自己儿子结交,那是天大的好事。

更何况曹仁和曹洪都是年少英武,气质迥异,让人心折,更得大家好感,宴席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最后宾主尽欢而散,半途加入的史涣也吃了个酒足饭饱,傍晚时分,许定,许褚两兄弟送曹仁,曹洪,史涣三人离开坞堡前往谯郡,在路上史涣说道:“公子,我已经把儿郎们安排到了县里,随时可以起行。”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时间紧迫,我们明日就前往陈留,沛国到陈留至少八百里路,其中翻山渡水的,好歹也要走个十余日,到了陈留,也是九月份了,转眼就要入冬,大兄要举事也就在这年末最后几个月之间。”

许定说道:“既然如此,谯县就放心交给我兄弟照看,必然不会损失分毫。”

曹仁说道:“一切依靠伯康了。”

许褚突然开言说道:“子孝哥,能不能在北边帮我物色一匹好马?我怕过了几年,这马就驮不动我了。”

如今许褚才14岁,身高180,肚皮大如水缸,再涨两年,那马确实顶不住了,曹仁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接着曹仁又对曹洪说道:“贤弟,你也和手下说一声,明日起行。”

曹洪点了点头,送出十里后许定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子孝,子廉,公刘,保重!祝汝等马到功成!”

曹仁说道:“承伯康吉言!”说完相互道别,许定和许褚回往坞堡,曹仁,曹洪和史涣则回往谯县。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盛美贞和许氏已经用过晚膳,回到房中,今晚两女不再秉烛夜谈,所以盛美贞回到了曹洪所居的屋子里,廖化很尽责地在旁边的屋子守护。

进入屋子后曹洪和盛美贞提起明日就要前往陈留,盛美贞说道:“梁国东为沛国,西为陈留,族兄在梁国也有名号,这一路应当很是太平,无须太多担心。”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美贞,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于是,夫妻两便即就寝,次日天一亮,曹仁,曹洪,带着史涣,廖化一众门客浩浩荡荡地离开谯县,前往陈留郡治所陈留县,也是曹操和他们约好的地点,许氏乘车把曹仁送到了县门外才停了下来,目送夫君离开。

一行人出沛国,过梁国,进入陈留境内,陈留郡并不属于豫州管辖,而是归兖州管辖,兖州治所位于山阳郡治下的昌邑,位于沛国之上,和陈留郡还有一段距离,陈留郡治下十七个县,比沛国略小,但是在兖州却是第一大郡,陈留太守张邈是地方大族,和曹操是莫逆之交,这也是曹操选在陈留举事的原因。

十五日后,曹仁和曹洪带着一千三百余名精壮汉子来到陈留县之下,陈留县城墙和谯县相若,算得上一个坚城,此时城上女墙插满了写着“张”字的方骑,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城上的军士看到下方出现的人马立即戒备,然后飞报往太守府,曹仁和曹洪到了陈留县十里之外就换上了曹家旗帜,然后停在五百步之外,也不上前搭话,就这么等着。…,

过了一盏茶时分,陈留县护城河吊桥放下,城门洞开,大约有十余骑驰出城门,为首两人一人身材高挑,相貌清雅颚下微须,颇有气质,另外一个人留着山羊须,塌鼻子,扁嘴唇,眼睛细长,身材矮小,一副猥琐模样,两人这么一站,那个高的卖相显然好很多,可是曹洪的记忆却告之了他,那个猥琐的男子才是曹操。

曹操今年34岁,相貌极为猥琐,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皮肤很白,手指很修长,武功修为也不错,居然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他腰间插着一把只有三尺长的精钢短戟,同时还挂着一把百炼钢的环首刀,虽然长相没有什么领袖气质,但是坐在马上那种顾盼之间的威势却很容易让人感受到他的不凡,这是一个长的丑但是气场很强的人,曹洪这样定义曹操。

这时曹操哈哈大笑:“子孝,子廉,两位贤弟,你们总算来了!可等煞愚兄了!”曹操的声音低沉,柔和,非常悦耳。

曹仁和曹洪立即抱拳说道:“大兄!”

曹操一行人策马近前,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我来介绍,这位是陈留太守,张孟卓,也是愚兄的好刎颈之交。”说着指了指身边那个相貌堂堂的男子。

曹仁和曹洪立即见礼,张邈笑了笑说道:“孟德两位贤弟果然是英雄了得!”话虽然随和,可是却有一种倨傲的感觉,似乎曹仁和曹洪比他矮了一头似的,也难怪,曹操现在寄人篱下,人家对你曹操的族弟拿架子也是必然的,毕竟别人是曹操的朋友,不是曹仁曹洪的朋友。

介绍过后,曹操在马上转对张邈说道:“孟卓,我两位贤弟已到,不如到府上去商议大事吧?”

张邈笑言道:“正该如此!”说完径自策马转身而走,把一群人全部撂下,十余骑有大半是他张邈随从,也跟着离去,十余骑加上曹操只剩下了四骑,曹操见状丝毫没有尴尬,只是微微一笑对曹仁曹洪说道:“走罢!”说完策马追了上去,和张邈谈笑,曹仁脸上不快之色一闪而逝,曹洪却面无表情,不见喜怒。

这时没有离开的三骑中一个骑士笑道:“子孝,子廉,还记得我么?”

曹洪抬眼一看,丝毫没有印象,曹仁也露出苦思的表情,说话的汉子身材魁梧,有着男性完美的倒三角体型,一头黑发随意用方巾束起,穿着一身暗紫色深衣,面貌轮廓刚毅,唇上有一撇胡须,此时嘴角含笑,平添了一丝男性魅力,大约三十出头,让曹洪惊讶的是,这人修为深不可测,已经到了炼神还虚的至高境界。

这时男子身边另外一个长得如铁塔一般的高大方脸汉子大笑道:“元让兄!当时你见他们的时候都还是小孩,怎会有印象!”

话音一落,曹仁身躯一震叫道:“阁下是夏侯元让!夏侯兄!”接着转向方脸大汉说道:“这位应该是夏侯妙才兄!”

那方脸汉子一笑,说道:“子孝想起来了!”

曹洪闻言立即上前打招呼,这夏侯惇居然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真是名不虚传,而夏侯渊同样也到了这个境界,两人修为应该不相上下。

除了夏侯惇夏侯渊两个族兄弟之外,另一人是个中年文士,叫做卫兹,他把家当都资助给了曹操,帮他图谋大事。

见过礼之后,一行人才朝陈留县而去,路上夏侯渊对曹仁曹洪两人说道:“张孟卓那小子就是喜欢讲面子!出风头!两位兄弟不用放在心上。”

曹仁连连称是,曹洪则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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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猥琐的曹操

进入陈留县之后,卫兹开口说道:“诸位先行一步,容兹安排诸位儿郎到城西兵营。”

曹仁和曹洪答应一声,让史涣和廖化带着门客随卫兹而去,至于盛美贞的车架则由曹福赶往县中一个客栈,既然别人没有开口给落脚的地方,曹洪自然不会没脸没皮的去问,好歹曹洪也是个高门子弟。

门客和车架离开后,陈留县的街道上只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策马行进,因为陈留县的市集就在主道两边,所以人群熙攘拥挤,四人索性缓慢行走。

曹仁这时开口说道:“两位兄长,这张孟卓好像不喜我等啊。”夏侯家和曹家的关系千丝万缕,夏侯渊的老婆就是曹操老婆的妹妹,所以两家人并没有什么隔阂,曹仁直接以兄长称呼两人。

夏侯惇笑了笑说道:“张孟卓和孟德算是莫逆之交,只是其人只不过是喜好别人以他为首罢了,他张家在兖州也算个大族,其弟张超张孟高又是广陵太守,他自己也是陈留太守,在官职上胜过孟德,自然有点盛气凌人,加上子孝子廉你两人官位不高,难免不拿正眼瞧你们。”

曹仁虽然掌握一国势力,但是没有官职,曹洪有钱,也不过是个县长,和太守没法比,说白了,张邈和张超两个市长看一个黑社会头子和一个县长,自然没好脸色,就算曹操也是因为本来有交情,加上曹操的父亲毕竟位极人臣,所以才颇有不同,饶是如此,曹操不也像个小弟一般跟着张邈?

夏侯惇这样一说,曹仁脸色就不太好了,曹洪见状拍了拍曹仁肩膀说道:“族兄,天下烽烟四起,正是以文武证明自己之时,何须为这些虚有其表之人的怠慢而不快。”

此言一处,夏侯惇和夏侯渊齐齐露出赞赏之色,夏侯渊一竖拇指说道:“子廉好样的!正当如此,上了战场,我看看这劳什子北四友又有何本事!”

曹洪奇道:“北四友?”

夏侯渊不屑地说道:“就是一群徒有虚名之辈!张孟卓的弟弟张超从广陵带兵前来,麾下有臧洪臧子源,陈荣陈复生两人,三人和北平田畴号称北四友,四人早年在北地游学,以才学见称。”

“汉末这评价才学之风果然四处皆有,到了魏晋更甚,只好空谈,结果就是五胡乱华,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评价都是空洞的。”曹洪从这四人名号就联想到了汉朝名士相互评价的风气以及魏晋清谈之风,突然转念又想“田畴?这人有点耳熟啊,应该在某本书中见过,也许在汉末一些有名声的人应该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如果没有,如何能够和历史有姓名之人齐名呢?”

难怪就算打压地方豪强如曹操,也需要任用名士,这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说话之间,四人策马来到了郡府之前,守门的县兵显然认识夏侯惇和夏侯渊,很客气地让他们下马,然后一人带着他们进府,一人领他们到正厅议事。

到了正厅内,却见里面有五个人,张邈坐在主位,左边下首坐着一个相貌和张邈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必然是广陵太守张超了,右边下首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文士,接着下面才是曹操,曹操的对面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

汉朝以左为尊,一个屋子五个人,曹操坐在右首第二,可见他的地位是最低的。曹洪看在眼中,暗叹曹操真是不太得意啊!离开洛阳,西园八校尉的职位没了就算了,还寄人篱下,现在居然坐在最下首,当然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还要坐在他下面。…,

四人进去后曹操立即起身笑着向曹仁曹洪两人介绍在座诸人,除了张邈张超外,坐在右边下首的就是臧洪,坐在张超下首是陈荣,两人和张超田畴并称为‘北四友’。

曹仁曹洪向这三人见礼时,三人都是草草回礼,轻视之意非常明显,落座之后,张邈首先开言道:“既然孟德族中壮士已经到了,我等正好筹谋大事,董贼倒行逆施,废帝另立,我等正好在陈留举事,讨伐此贼。”

曹洪听了心中奇怪,这家伙难道是想自己讨伐董卓?太不自量力了吧?两个郡能有多少士兵?董卓控制了洛阳,不说别的,洛阳城中的南军和北军加起来至少就有八万人,加上西凉部下,少说也有十余万人,两郡军马?也想讨伐?这不是做梦吗?

只听臧洪开口说道:“孟卓此言甚是!只要我等一举义旗,天下有志之士必然纷纷效仿,到时大义之名就在孟卓和孟高两人身上。”

此言一出,张邈,张超两人顿时露出了自得的笑容,曹洪立即明白了,他们是想做头一个吃螃蟹的人,先声夺人,再让其他人效仿。

只听曹操大笑道:“正该如此,孟卓果然气魄非凡,这一次一定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堂中诸人闻言纷纷称善大笑,接着就约定在明年起事,便即结束了商议,等张邈张超还有北四友之二离开后曹操对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说道:“四位贤弟,我等不如去县中酒楼喝一杯?”

四人当即答应,出了郡府来到市集酒楼,那酒保立即把四人带到了一间阁楼的单间,曹操一进门就说道:“这阁楼为兄已经全部包了下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为兄只有一事想和四位贤弟说,此次张邈张超两人想独占鳌头,率先讨董,但是为兄偏偏不会让他们如意,为兄已经让人撰写檄文,然后传檄天下,礼数董卓罪状,然后以为兄之名号召天下之士共讨之,诸位贤弟以为如何?”

曹洪听了心中大赞:好啊!你曹操匡张邈‘一鸣惊人’然后你来先声夺人?真够猥琐的!不过我喜欢,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于是当先说道:“大兄此举大妙,有袁本初,袁公路,孙文台之流,他张邈想独占鳌头也只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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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曹操的抱负

曹操听到曹洪首先表态,一张猥琐地丑脸立即出现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子廉啊子廉,果然到了蕲春历练一番就是不一样了!景节伯父也可以放心了。”

曹操的笑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让你觉得这个人很诚恳,非常诚恳,没有一点矫揉造作,也许这就是招揽人才的杀手锏吧。

夏侯惇此时也开口了:“我也赞同孟德之见,若是我们跟着张邈屁股后面举事的话,那充其量就是张邈的马前小卒了,曹老爷子贵为太尉,后人岂能受这等人节制。”夏侯惇的年龄和曹操相差无几,而且和夏侯渊在黄巾之乱时就跟随曹操斩首过万,沙场征战多年,感情深厚,也只有他敢叫曹操“孟德”,就算夏侯渊也只是随着曹仁曹洪等人叫曹操‘大兄’。

曹操笑了笑说道:“诸位贤弟请坐!”众人依言坐下后曹操说道:“此事子许也颇为赞同,说起子许,诸位贤弟可要和他多多亲近,此人胸藏锦绣,乃是有大才之人,车骑将军和太尉连连征辟他都不受,但是独独对我曹某人青眼有加,倾囊相助我起兵,就凭借这点,我曹,夏侯两家不能亏待卫家!”

子许就是曹洪在城外看见的卫兹,此时他应该在安置他们的门客,对于卫兹的投资眼光,曹洪是很佩服的,现在的曹操丢了官,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但是卫兹连三公之征辟也不理会,独独支持曹操,可见此人已经看出了曹操的不凡。

四人听到曹操这样说自然连声称是,这时夏侯惇忽有所觉,说道:“子许来了!”他修为已经到了武道至高境界,虽然没到绝顶,但是从五感敏锐,从脚步听出来人身份并不算难。

果然,片刻之后,敲门声起,曹操笑道:“子许进来。”

卫兹拉开门坐了下来说道:“孟德公,吾已经把两位公子的门客安排到了兵营之中,其驻地和张家兄弟麾下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有冲突。”

他说话的方式,完全把曹操当成了主子,对于一个拒绝三公征辟的清高之人来说,这真的难能可贵,曹操立即诚恳地说道:“辛苦子许了。”

卫兹谦逊几句接着说道:“那讨董檄文也撰写得差不多了,不知何时才传檄天下?”

曹操说道:“就在十月开始传檄吧,那是已经入冬,董卓就算得到檄文,想出兵灭我,也会因为天气平添很多困难。”

卫兹点了点头,答应了,曹仁却有几分担忧地说道:“张家兄弟和那什么‘北四友’摆明了就是想先起兵,做那号召之人,大兄先行一步会否让他们反感?从而爆发冲突?”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明日,我就带着兄弟们和家眷离开陈留县,到襄邑县去,那儿是子许故里,我已经让子和去那里打理我等落脚之地!张家兄弟就算知道我先行一步,也不敢来找我麻烦,我是以大义号召群雄,他要是因私怨而攻我,岂非会被天下人嗤笑?”

襄邑在陈留郡治下,离陈留县行军也就三日路程,子和就是曹仁的弟弟曹纯,今年二十岁。看来曹操早就计划好等曹仁曹洪带人来了便即离开。

听到曹操的妥善安排,大家就没了异议,便即把酒保叫了过来,上了酒菜,大吃大喝起来,席间曹操说道:“子孝,子廉,我现在和家小在张家别院落脚,这别院有十八进院落,虽然比不得家中,也不算拥挤,不如就一起来住一晚,明日我等就走他娘的!”…,

曹仁和曹洪立即答应,曹洪随即说道:“我让管家把美贞安排到了客栈,也不知这县中有多少客栈。”

卫兹爽快地说道:“公子放心,我在县中颇有产业,人手不少,打听一下便只知。”

曹洪大喜,当即告诉了卫兹自己的车架和曹福的样貌特点,卫兹立即告罪一声,去安排了。

曹仁由衷地赞道:“子许兄真是我曹家的好朋友。”

曹操大笑道:“那是当然!诸位贤弟,昔年黄巾贼肆虐,我们虽然有点建树,但是远远称不上闻达于天下!这一次,我等必定威扬海内!”说完举杯喝道:“饮胜!”这一刻,曹操还真有几分枭雄气魄。

四人轰然应和,喝了一杯,接着谈笑起来,过了一会卫兹返回,说事情已经办妥,诸人再吃喝一阵后便即离开,临别时,卫兹表示会安排曹仁和曹洪的门客离开县城,让他们尽管放心。

曹操带着夏侯家一对堂兄弟,还有曹仁曹洪两人回到自己落脚的张家别院后,着人给两人安排院落,曹洪回到院落没多久,何福跟盛美贞就已经来到,曹洪随即带着盛美贞去给曹操见礼,寒暄一番后曹操把盛美贞打发走,说有私话要和曹洪说,两人随即来到一个僻静的院落,在一间空置的书房说起私话来。

曹洪正在想曹操会和自己说什么,竟然要撇开夏侯惇,夏侯渊还有曹仁,却听到曹操开口说道:“子廉,今日为兄提出传檄天下的时候,你最先赞同,不知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曹洪坦然答道:“自然是不想给张家兄弟出这个风头!”

曹操嘿嘿笑道:“不错!子廉反应很快,知道为兄心中所想,只是,为兄心中还有更深的想法子廉想不想听听?”

“呃?大兄请说。”曹洪心中纳闷,为什么只和我一个人说呢?

曹操丑脸一正,路出庄重的神色说道:“想我曹家虽然是宦官之后,但是祖父季兴历经我朝四代君王从无大过,家中长辈叔伯也是为国出力,甚至为国捐躯,而且在党锢之乱和十常侍外戚争斗之时我曹家也是独善其身,所以,我曹家也算得上是忠良之家,如今逆贼跋扈,为兄自然是有心扶天下于将倾之际!

“奈何天下名士,多有人诟病为兄乃是宦官之后,龙生九子,尚且不同,何况人乎?宦官也分好恶,可是这些士人却不分好歹,为兄虽然在洛阳秉公执法,甚至杖杀宦官亲友,也难以得到士人认可,虽然位列西园八校尉,和那袁本初相提并论,可是说起名声和威望,为兄比其袁家兄弟就差得太远了!”

曹洪默默听着,等曹操说完接道:“所以大兄是想借传檄天下之际把大兄之名声传遍天下,让天下士人知道,第一个奋起讨董的猛士是大兄,到时名声在外了自然有能人相投,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势力支持。”

曹洪总算明白发布檄文对曹操的重要性了,现在的曹操可以说是名不见经传,影响力也远远比不了袁绍,袁术之流,父亲曹嵩早已辞官,祖父曹腾又是宦官,名气和积蓄什么都没有留给曹操,比起袁家的门生故吏,曹家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在这个年代,名气是招揽天下英杰的根本,别人不认识你这号人,你就算举事又有什么用?就算你天下无敌,智冠天下,又有什么用呢?…,

曹操现在最需要的,是名气,而传檄天下,号召群雄讨伐董卓就是一个让他名扬天下的良机!

曹操听曹洪说出了心中所想,大力一拍身前桌案说道:“正是如此!若没有实力,谈何匡扶天下?要有实力就得有名声!所以为兄才会想出这个办法,当时为兄离开洛阳,来到陈留,就是为了这个,是以假意说和孟卓一同起兵讨贼,结果就召来了孟卓的弟弟和他两个好友,只是他们棋差一招,只是想着首先举事,而不是号召天下豪杰共同举事,一心想占尽先机,殊不知过犹不及,真是小儒之见!”

曹洪听得背上凉气直冒,这曹操对张邈和那‘北四友’其中三位的心态可是把握得很清楚啊,而且巧妙地利用了张邈的社会地位,你曹操说举事,那不够响亮,不过是洛阳跑出来的宦官之后罢了,但是你说,老子在陈留举事,有两个太守已经入伙,还有“北四友”的三个,这“北四友”在河北还是有名声的,至少在北方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有名人,有太守,有兵,凑热闹的人自然就多了,声势就大了,声势大了,倡导人曹操的名声就更响亮了!一本万利啊!果然是魏太祖,曹洪心中赞叹,但是心中又疑惑起来,这家伙为什么只和我说?

不过很快,曹操给出了让曹洪哭笑不得的答案:“为兄之所以告之子廉,那是因为为兄以为,子廉已经成才,刚才在郡府正厅中议事,为兄坐在孟卓一干人之下,而且这些人还怠慢了两位贤弟,子孝,妙才强忍怒气之色一目了然,这等心性,最多可以驰骋疆场成一代名将,却难成朝堂之才,但是元让和子廉却面无表情,泰然处之,此乃可托重付之人,太史公说过: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两位贤弟,都是上上之才!而子廉你又是我曹家子弟,更是难能可贵!”

就为这个?那是我觉得你迟早会比他们牛X,所以才没放心上啊!曹洪无奈地想着,他不知道,就是这一幕,奠定了他在曹操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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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名扬天下

曹操和曹洪再说了一阵话后便即各自回房就寝,次日,曹洪,曹仁,夏侯渊,夏侯惇四人带着府中的人先行出陈留县和卫兹会和,至于曹操则前往郡府和张邈道别,以曹操的智商,至少可以找出一百种说得通的借口,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曹洪担心。

众人在城外等候一阵后,便看到曹操策马驰出,随即起行前往襄邑,襄邑在陈留县东面偏南,距离大约两百里,一行人走了三日,便进入了襄邑,襄邑城墙高不过十米,但是县中却有上万户人家,是个大县。

卫兹显然在这里很吃得开,他一出面,县兵立即客气的开门,还卫爷长,卫爷短地叫着,好不肉麻,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襄邑县令也是卫家子弟,卫兹在襄邑,俨然就是无冕之王,地方一霸。

进入县城了,曹仁的弟弟曹纯也出现了,曹纯字子和,是一个身高过两米,肤色黝黑的大汉,另曹洪惊讶的是,曹纯这家伙的修为居然和许褚不相上下,也到了炼气化神的顶峰,只差一点历练就可以到达炼神返虚的绝顶境界,这让曹洪心中出现了一点危机感,光是曹家,就有两个炼神返虚的高手,很快,就会出现三个,这天下的高手这么多,不快点恢复实力,恐怕自保都很难。

曹纯带着门客们去县里的兵营落脚,卫兹则把县令,县丞等一众官员全部叫了出来,为曹家诸人接风,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曹操在这里坐在首席,卫兹在客座相陪,只见曹操一改在陈留县的低调,挥斥方遒,谈笑风生,在座诸人都极为心折。

这才是一代枭雄!曹洪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叹。

到了襄邑,诸人待遇自然就不一样了,卫家直接划出五个别院,曹操,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各居一个,都是十八进院落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却是独门独户,有了安定的落脚之地,史涣和廖化也回到了曹仁跟曹洪的居所,至于门客的操练还有武器兵甲则由曹纯卫兹一起操办,曹操则和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商议起兵的细节,与此同时,一卷卷火漆封住的竹简也在仓库不断地堆积,里面的内容,就是讨伐董卓的檄文。

在和曹操拟定起兵细节的时候,曹洪学到了不少古代行军的知识以及一些计算士兵开支的方法,这让曹洪有一个深刻的理解,无论古代和现代,打仗都是需要物资支撑的,比如一个士兵一年要消耗大约22石的粮食,一个月消耗接近2石,如果折算成钱币,就是四千多钱一年,除此之外,还要吃盐140钱左右一年,以及衣物3400钱一年,算起来,养一个士兵就需要8000钱一年,照这个算法,一个两千石大员的俸禄一年到头也就养得起二三十个士兵,还是步兵,因为马一年也要花七到八千钱,军用剑一把也得有个700钱才能买到,更别说士兵死了还要给家眷十万钱以上的抚恤金。

汉末群雄并起,但是很少有草莽英雄,都是士族,官宦子弟,其根本原因就是,没钱,就没人跟着你!

每次看到曹操和曹仁算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曹洪就感到无比的头大,特别是一个士兵配上几个民夫这种细节,让曹洪这个习惯单兵作战的佣兵之王深刻的感受到军师的重要性,读书人不就是爱搞统计么?还好曹操以后不缺谋士。…,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除了和曹操商议起兵之事外,曹洪偶尔还会去兵营客串一下教习,教授士兵一些简单有效的搏击之法,空余下来的时间则是在不停地以气养身,积蓄实力,冲击武学炼神返虚的至高境界。

两个月后,就是十一月中旬,一匹匹快马从襄邑飞驰而出,每一个快马上的骑士身上都带着一卷讨董檄文,这篇檄文数出了董卓各种罪恶,然后号召天下群雄讨伐之,行文热血沸腾,文采飞扬,由曹操亲自执笔,对于曹操这种有作品流传后世的人来说,檄文只是小儿科罢了。

不到一个月,洋洋洒洒数千字的讨董檄文在天下各路太守,名士,士子之间传开了,随之传开的,还有西园八校尉典军校尉曹孟德这个名字。

檄文传遍天下,各方反应大不一样。

兖州治所,昌邑,作为兖州刺史的刘岱刺史正在府中,案上摆着讨董檄文,他摸着胡子叹道:“张孟卓!你们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人举事,太不把我这州刺史放在眼内了吧?罢了,这篇檄文慷慨陈词,坊间议论颇多,又在兖州而出,作为汉室宗亲,我也不能视而不见!”

兖州治下,东郡治所濮阳郡府中,一个五十来岁的壮硕汉子看着檄文,此人正是东郡太守,桥瑁,其族父桥玄曾在朝中任太尉,突然哈哈大笑:“好!妙极!这正是我桥元伟闻达天下的大好时机!”

兖州,陈留郡,陈留县郡府中,张超把讨董檄文狠狠掷在地上,大怒道:“好个曹孟德!和吾等说要一鸣惊人,自己先传檄天下!实在阴险!吾当起兵讨之!”

张邈冷冷说道:“当初若为贤弟和尊友轻视曹家,以孟德和我的交情,岂会悄然行事?如今讨伐,不是说我等跟董贼一路?罢了!还是明年开春举事,表明立场便了!”

黄河北岸,冀州,平原广袤,土地辽阔,治所高邑那富丽堂皇的州府之内,文臣武将,分列而坐,在上首位端坐一人,相貌英俊,气度雍容,年纪四十上下。

他看着平铺于案上的竹简,眼中射出矛盾的神色,说道:“沮都尉,此事吾当如何自处?”此人乃是冀州牧韩馥,颍川书院士子,性格优柔寡断。

他下首坐中一个中年文士起身说道:“州牧大人,如今张孟卓兄弟,北四友之三皆响应了这曹孟德的号召,声势非凡,天下英雄势必从之,自当顺应天时!”沮都尉名叫沮授,字公与,初任冀州别驾,如今任骑都尉,在冀州牧韩馥手下办事,少有大志,足智多谋。

韩馥点了点头,说道:“冀州和洛阳隔河相望,只怕响应后就是首当其冲,我当以粮草资助诸位豪杰便是。”

冀州治下,渤海郡治所南皮郡府中,一处梅花园内,一身华服,气度雄伟的汉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孟德啊孟德,这次,倒是给你出了风头!可是只要我袁本初振臂一呼,天下英雄必然会以我为主!”此人就是名门望族四世三公袁家子弟,袁绍。

豫州治下,汝南治所平舆,袁家大宅之中,袁术正搂这两个美女取乐,麾下大将纪灵说道:“将军,这次曹孟德传檄天下,我等应当如何?”

袁术哈哈狂笑:“阉人之后,难成大气,我袁公路坐拥南阳汝南两大郡,门客众多,何须和他曹孟德会盟?来年我当自行发兵北上,从南面讨伐董贼!”…,

荆州南长沙郡治所临湘县,有一座六层高塔,足以眺望湘江景色,此时,身着一身明光铠的孙坚正站在塔上远眺湘江,他雄伟魁梧的身影之后站着两个同样魁梧的汉子,和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男子,这三人乃是孙坚麾下得力悍将,程普,黄盖,朱治。

“曹孟德!曹孟德!何许人也?尽然敢冒犯董卓淫威?发檄文讨之?天下之大,果有豪杰啊!”手握腰间百炼钢刀柄,孙坚轻声自语。

“太守!如今讨董檄文天下皆知,正好是举兵之机,我等当北伐,让我军威震天下!”程普上前一步,说道。

孙坚旋风般转过身来,英俊刚毅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正当再会董卓一会!全胜之后立即挥兵荆北,一统荆襄,扬威中原!”

除此之外,河内太守王匡,山阳太守袁遗,豫州刺史孔伷也纷纷决定起兵,当然,起兵的有,自然也有按兵不动的,还有想釜底抽薪的!

荆州之北,洞庭湖烟波浩渺,横跨数郡,十三只船只从不同的港口驶向了同样的一个岛屿那是天下六大高手之三所居之处,三友岛。

这些船上有荆襄望族蒯氏,蔡氏,黄氏之人,有占据县城世代自守的盗贼贝羽,苏代等盗贼,这些人自封太守,令长,人称宗贼,如今荆州虽然有刺史王睿,此人也出自望族,但是荆襄土地肥沃辽阔,各地势力盘踞,他也无法控制,加上孙坚强势,蒯氏,蔡氏,黄氏实力雄厚,宗贼暴虐善战,荆州是一盘散沙。

如今曹操号召群雄讨伐董卓,天下大势已变,这些荆州的势力首先想到的不是靖难天下,而是怕自己的产业受到波及,所以他们想请三友出手,像杀掉黄巾贼首张角那样杀死董卓,来个釜底抽薪。

但是让这些访客失望的是,三友居然没有接见他们,而是让弟子把他们打发走了。面对天下绝顶高手,这些盗魁,望族自然不敢说什么,不然一夜之后,就是身首分离之祸,天下传说,是六大高手杀了张角,但是荆州这些大人物都清楚,杀死张角的,不是别人,就是三友之一的冷寿光。

而请冷寿光出手的,也是这群人,因为黄巾之乱风头太盛,席卷天下,张曼成兵锋直指荆州,他们担心受到牵连,所以请了三友来个釜底抽薪。

等这些人离开之后,深夜时分,三友岛驶出一叶扁舟,一个达到炼气化神顶峰的弟子怀揣着师尊冷寿光给于武陵太守曹寅的信悄然离开岛屿,往武陵而去。

同时,三友岛,一座小山上的凉亭里,一个须发皆白的清雅老者正在和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文士下棋,两人在亭中,似乎和月色,清风,寒雾融为一体,曹洪在这,就可以看出这两人的修为已经到了精气神寄托虚空,感悟空冥的绝顶境界!

中年文士开口说道:“寿光兄,董卓之害不弱于张角,为何拒绝这些人?”

冷寿光下了一子,一捋长须,淡漠地笑道:“女生贤弟,董卓之害,祸不及荆州,天下群雄足以让其暂避锋芒,倒是荆州乱象呈现多时,孙文台自恃骁勇,只怕讨董之后就要兼并荆襄,这荆州虽然豪杰世族林立,却无一人是他对手,如今此人出兵在即,却是时间整理一番。”

鲁女生说道:“所以寿光兄让长风前往武陵?”

冷寿光一笑,说道:“不过是颗活子罢了。”

鲁女生回了一子说道:“孙文台心高气傲,有悖我三人黄老无为之心,荆州自然不能交给此人,但是如今荆州乱象纷呈,却没见一人可定乱局?”

“此处已绝!”冷寿光收了棋盘上一片鲁女生的棋子后淡然说道:“唐兄已经去了洛阳找董卓,只等王睿死后立即让董卓以朝廷之名下诏把他属意之人派到荆州,作为报答,我三友不再插手董卓和各地联军之斗!”

鲁女生笑道:“两位兄长思虑周详,却不知属意何人?”

“山阳,汉室宗亲,北军中候,号称‘八俊’的刘景升!”冷寿光答道。

鲁女生恍然大悟:“却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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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暗流涌动

讨董檄文,慷慨激昂,看得人热血沸腾,除了各方割据势力之外,民间百姓也在议论着这篇檄文,至于士林子弟,也从这篇檄文中看出了天下乱象,而天下有识之士,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豫州颍川,乃是中华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大夏的都城禹州,在这个年代的数千年前,就已经是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说是华夏之摇篮也不为过,如今的颍川,依然有着深厚的底蕴,这个底蕴,就来自于号称天下士林圣地的颍川书院。

书院建造的地方属于颍川大族荀家的一处别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只有低矮的雪白围墙,一个不起眼的木门,正门之上有一个黑底红字的木匾,上面有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颍川书院。其下落款:学生颍川阳翟司马德操书。

书院面朝颍水,背靠青山,路面由青石板铺就,正院之中有一个大房子,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房子中央有香案,香案之上没有供奉任何人,只有一个字“文”,案上有,黄铜香炉,插着几枝香,袅袅上升,飘入屋后旁门,旁门之后是一个更大的房间,其上全是桌案,那是供士子读书之地,足足有数百个之多,而最上首有一个八尺长,雕刻得古色古香的矮几,上面摆着一方古琴,一双秀美的手正在琴上拨弄,发出一声声悠扬的琴声。

整个书院现在只有这个弹琴的人,此人一身青衫,外罩精致的兽毛裘,颍川富户极多,像他这等穿着本来并不显眼,但是此人的气质却出众无比,清秀的面容看起来不到二十,皮肤略显苍白,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束起,还有几缕发丝飘在项颈之后,飘逸之中略显张狂。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弹琴者一边弹一边唱,开始还有几分没落,最后却转为激昂,到了最后两句琴声也暗含激越之声。

一曲歌罢,琴声渐渐转底,慢慢地归于平静,书院又恢复了安静。

“啪~啪~啪~”三声掌声传来,从正厅旁门走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这男子气度雍容,儒雅,身长八尺,容颜俊伟,身材匀称高挑,一身淡蓝长衫罩上乌黑而有光泽的皮裘更衬托出此人卓尔不凡的气度。

只听这个青年笑道:“奉孝,好琴技!但是歌更好!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这不正是你我未遇明主的苦况么?如今讨董檄文天下皆闻,想必来年必然群雄并起,到时你我不就可以择明主而侍之,一展胸中所长了?正好迎了后面两句‘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弹琴的,就是历史上为曹操屡出奇谋,未尝一败的谋士郭嘉郭奉孝!而说话的那个青年,正是后来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荀文若,两人都是对曹氏江山有过卓越贡献的人,两人也出自颍川书院。

“文若好兴致,今日休学之日也来听吾抚琴。”郭嘉淡淡笑道。

荀彧苦笑一声,在一个桌案前坐下,说道:“早在洛阳为官时,看到董卓专横跋扈,吾就知道大乱将起,如今讨董檄文已出,那曹孟德字字激昂掷地有声,只怕很快就会群雄并起,颍川和洛阳相距如此近,天下诸侯来来往往,必成死战之地,不宜久留,奈何族中长辈恋栈故土,不愿离去,只怕早晚要向人屈服,与其等人来主宰我等,不如先自行选择明主!”…,

郭嘉轻抚琴弦,发出筝然之声,淡淡说道:“颍川离洛阳不远,但是也不近,可是离汝南却是近得很啊!只怕不久之后,颍川四家族就要向袁公路臣服了,文若不如说不想在袁公路麾下便是。”

荀彧一笑说道:“知我者奉孝,袁公路此人身为后将军,不率先抗击董卓就罢了,居然还回到汝南,继而霸占南阳,招兵买马,这南阳乃是我朝第一大郡,其人野心可见一斑,并无匡扶汉室之心!”

郭嘉嘿然一笑,悠然说道:“国运再绵长,也有衰败之期,若无大乱,岂有大治?扶与不扶并非关键,倒是袁公路此人实在是….嘿!也罢,文若有此心,为弟就随你一同袖手观望,看看天下还有何豪杰,一同投之便是!”

荀彧闻言大喜,说道:“家兄荀谌在袁本初帐下,时常来信提起此人乃是真英雄,今次讨伐董卓此人必然会出兵,你我就看看他有何表现!”

郭嘉一笑,却没再言语,而是继续抚琴,荀彧也静静地聆听,和两人一样,天下的士子都在观望着,天下英雄谁人能够让他一展所长。

正当天下群雄蠢蠢欲动,士林子弟翘首以盼的同时,位于洛阳最繁华的洛水之畔的太师府中,也收到了一封讨董檄文,此时这篇檄文正正摆在董卓的面前。

董卓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胡子就像狮子的鬃毛一样围着整个圆脸,眉毛粗得像一只毛毛虫,显得分外狰狞恐怖,但是现在,这张狰狞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嘲讽的笑容。

“曹孟德,曹孟德!好一只蝼蚁,竟然也敢来冒犯吾威。”董卓看着檄文,笑了起来。

府中除了董卓之外只有两人,一文一武,文士打扮的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皮肤黝黑,面容刚毅,身材中等,略显削瘦,此人乃是董卓的军师李儒,也是他麾下第一智囊。

那武将打扮的男子身高比董卓还高出一些,胸宽肩阔,腰间竖着鱼鳞束带,身穿紫金铠甲,狮头护胸狰狞无比,麒麟吞肩杀气腾腾,头戴冲天冠,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无时无刻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此人就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布吕奉先,身材威武雄壮,相貌唇红齿白,英俊无比,修为高深到了极点,几乎可以直追冷寿光,鲁女生之流。

董卓刚说完,李儒就露出一个不屑地微笑:“就算天下尽起,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太师但请放宽心。”

吕布默然不语,嘴角只露出了一个不屑地笑容,可是他这笑容随即收敛,剑眉一蹙,一股煞气腾上脸颊大喝道:“给我出来!”说完一脚踢在身边一个六尺桌案之上,那实木桌案‘呼’地一声飞出府外,直直朝府外三丈处一棵榕树飞去,风声呼呼,气势逼人,把守在府门的两个侍卫吓了一跳。

树上发出了‘咦’地一声,一蓬带着泛黄树叶的枯枝呼啦啦一下从树上飞出,打在了飞来的桌案之上,这桌案和树叶在巨响中破碎,泛黄的树叶如劲箭一般激射到府前各个地方,守门的侍卫身上的札甲直接被树叶穿透打死,而飞溅的木屑则镶嵌在了院子和府外的墙上。

这声势顿时惊动了太师府的护卫,喝问声,脚步声如潮水一般向董卓所在的院子逼近,但是吕布此时却舌绽春雷一身爆喝:“废物!都给我停下!各司其位!”…,

人声,脚步声顿时沉寂,吕布沉着脸,挡在了董卓面前。冷冷说道:“何方贼子?还不现身?”

吕布话音一落,树上就传出声响,却是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妙极!天下竟然还有汝这等高手!来日再和汝一战,今日我唐虞不过是来传信的!”

接着树上‘呼’地飞出一圈丝帛穿过府门直直飞向吕布,几乎是在同时,树上一个黑影一闪而逝,就这样离开了太师府,至始至终,没有人看清来人。

吕布本想追击,可是那丝帛风声凌然,带着一股沛然难遇的力道,对方是蓄势待发,如果自己让开,董卓恐怕接不住,也躲不掉,而自己如果仓促打落气血震动,也难以提气追上对方,唐虞的名头他知道,天下有数的高手,能够逼住他吕布一点不奇怪。

哼了一声,吕布一手箕张,气贯五指,稳稳把丝帛接到手中,却看见其上有五个张狂的字迹:“董太师亲启。”

董卓此时问道:“奉先,那是何物?”他心中惊魂未定,洞庭三友的名声贯彻天下,要杀人号称无人能挡,大贤良师张角一身修为参透天机,还是死在了这些人手上,他董卓虽然不弱,可也对这些神出鬼没的人有几分忌惮。

吕布转身把丝帛呈给董卓,说道:“回义父,应该是一卷书信。”

董卓接过丝帛,展开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妙极!妙极!洞庭三友袖手旁观,本太师又何惧于天下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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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张邈之邀

在整个天下被曹操书写的《讨董檄文》搅动得纷乱不安的时候,曹操也正在襄邑县秣马厉兵,由襄邑县武库打造的札甲,兵器,一批批地运到了军营。

卫兹倾尽家财打造的兵器自然是精良无比,曹操招募的壮士和曹仁曹洪带来的门客一共有五千五百人,人人都配上了一把环首刀,一套札甲,要知道汉朝普通军士的武器是由木头套上钢刃的长戟,这种武器虽然长,但是比起通身都是精钢的环首刀那是差了很多,在单兵混战中,手持环首刀的军士往往能够杀死几个手持长戟的士兵,原因没别的,士兵的长戟杆子只是普通的木头,力气大点的莽夫一刀就能劈断,那还有什么可打的。

至于配备的札甲就是一般的汉军札甲,是一块块长条木片串起围在胸腹之间,对于士兵搏杀间算是有点防御力,可是对于廖化这种炼精化气的高手来说,那就没什么用了,更别说曹洪曹仁夏侯渊之流。

曹操把五千人分成了五部,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卫兹各领一部,各有一千人,这也符合汉朝的军制,千人为一部设校尉,或者多加一个副官司马,部之下有五曲,每曲两百人,设军侯,曲之下有两屯,一屯百人,设屯长,屯之下有两队,每队五十人,设队长,队之下有五什,每什十人,设什长,什之下有两伍,设伍长,一伍有五人,这样安排的原因是便于管理。

至于最后一部则是由曹操直接带领,设有一个副官司马,这个司马不是曹洪,而是一个叫做乐进的小个子,乐进字文谦,今年二十岁,身材不超过170公分,短小精悍,豫州人,炼气化神修为,武技精湛,曹仁和史涣两个同级高手联手才能和他战成平手。

而另外五百人则是从这五千五百人之中选出的最精锐的壮汉,由炼气化神顶峰高手曹纯和曹洪直接统领,贴身保护曹操安全,算是亲卫队,自从得到兵器之后,五千五百人各自由将领操练,隆冬时节也不间断,但是这些人都没有怨言,因为曹操出手极为大方,曹仁和曹洪的财物一把一把地给曹操犒赏出去,而曹洪带来的营妓也为此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日子一天天过去,曹操也收到了很多信件,都是各地响应他的地方势力写给他的,其中有袁绍,孙坚,韩馥,袁术等人,内容不大一样,孙坚和袁术表示他们会直接从南面攻击洛阳,而袁绍和一众北方势力则表示他们会先到陈留和曹操会合,曹操立即回信给要和他会合的各个势力,说陈留是张邈的地盘,一切由张邈操办,他只是号召人,至于主人则是张邈,这样一来张邈兄弟得到消息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对于曹操发檄文的做法也少了几分怨气。

对于这些事情,曹洪也就是耳闻而已,他现在正疯狂地加强自己的修为,他知道自从曹操和他私下谈心之后,曹操对他的感关已经有了变化,要不然不会把自己留在身边,所以现在他要尽量提升修为,在曹操眼皮子底下大显神威,才能不被看轻,所以训练五百亲卫队的事情曹洪让曹纯全权代理,自己根本不去理会,只是一个劲在打着内家拳,养精蓄锐。

此时襄邑大雪纷飞,曹洪光着膀子在院中习练‘狮虎术’,飘雪一片片落在他的身上,但是隔很久的时间才会被他体温融化,此时的曹洪已经渐渐把气血凝练,一步步向武学至高境界炼神返虚迈进。…,

‘气走任督散百骸,收归丹田凝虚空’,曹洪此时一拳一脚都打得缓慢无比,好似被千钧巨石压迫着,血管中的血液飞快的奔涌,但是筋肉却紧缩着不让血液奔涌的热量流出体外,他的表皮毛孔也接着寒气的刺激尽可能的收缩着,热量没有地方宣泄就会由外转内,进入脏腑,让其得到热量的滋养而变得强横,脏腑是人的核心,脏腑强横之后就可以凝气于身,而且控制力道就会炉火纯青,而且发出的爆发力也会越来越强,到了极致,就可以由五感通透,感悟虚空,曹洪现在正在冲击着这个境界。

盛美贞身穿一身华服倚在门边看着曹洪练拳,心中暗暗想道:“夫君自从上次头痛之后似乎就奋发起来了,修为一直在上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不定夫君现在的修为都可以追上小师妹了!”思念及此,盛美贞又想起了来自漠北草原的小师妹乌兰,这个女孩真是天赋过人,居然能够自创武学,修为精进又快,难怪师尊和师叔都十分喜爱她。

可是在盛美贞看来,女子再厉害,还是要有一个好夫君实在,这些日子曹洪在床第之间花样百变,不如以往那般不解风情,让盛美贞十足的感到了闺房之乐,同时又有点让她吃不消,想到这里,盛美贞两颊一热心道:“是不是应该给夫君找个妾侍了,老这样折腾我,虽然痛快,可着实要命。”

曹洪在这方面有超越近两千年的经验,还是中西合璧的混合知识,对于盛美贞而言,实在有点吃不消。

“喝!”曹洪一声爆喝,把盛美贞从思绪中惊醒,只见曹洪全身冒出腾腾白气,一下把身上的雪花融化成水,他脚下地面的的积雪也被溶出了一个六尺见方的空地,足以证明他散发的热量有多惊人。

盛美贞马上端了一碗茶上前问道:“夫君,怎么样?”她拳脚功夫精妙,但是对于武学却领悟不多,也没见过曹洪这样的练武方法,所以才出言询问。

曹洪摇了摇头叹道:“还差一点就可以把血气逼入脏腑,让脏腑血强横到足以凝气,奈何身体筋肉还不够紧密,表皮借助寒气闭塞也是拔苗助长,所以最后还是藏不住热量,功亏一篑了,不过也算滋养了一通经脉,经脉比之前更加紧密了。”

盛美贞笑道:“夫君进境这么快,何须如此心急。”

曹洪凝重地说道:“如今还差两日就是腊八,新年之后恐怕大战连场,若不练好武艺如何自保。”

正说话间下人来报,说廖化,大眼和二麻子求见,自从曹操分兵之后,这三人都分进了曹操的五百人亲卫队,由曹纯训练,很少离开军营,如今来求见必然有点蹊跷,于是曹洪让下人拿来衣服后在正厅接见了他们。

经过曹纯的一翻高强度苦练,大眼和二麻子气质也开始蜕变,虽然没有把拙力练成刚猛之力,达到炼精化气的境界,但是也练得壮实了很多,而廖化显然因为年纪小,修为高,得到了曹纯的悉心教导,炼精化气的境界已经达到上乘,隐隐有血气内敛,养身之势,曹洪看在眼里暗赞曹纯练兵有方,嘴上问道:“是子和派你们来的?”

廖化本事最大,所以他开口说道:“的确是子和公子差我们来此,说是张太守兄弟要请主公去陈留县过两日后的‘腊八节’,诸位将军都在练兵,抽不开身,所以…”…,

“所以子和就让你三个跟着我和主公走一遭陈留县?”曹洪笑问。

廖化赔笑道:“正是如此,本来主公是想找子和公子去的,但是子和公子练兵走不开,所以公子就是唯一一个镇得住场面的高手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也罢,何时起行?”

廖化答道:“时间仓促,主公说一个时辰后就离开。”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去找卫兹要马匹,我们一个时辰后去主公府上请他。”现在备战期间,马匹都由卫兹统一管理,所以曹洪才出此言。

三人答应后便即离去,曹洪回到内堂和盛美贞分说之后,盛美贞嘱咐了几句,就帮曹洪收拾衣物去了,收拾停当之后廖化三人也牵了马来,曹洪就带着三人去请曹操,到了曹操府邸,却见马车已经准备好,驾车的居然是曹仁的左右臂助史涣,曹洪记得分兵时史涣分到了曹洪那一千人中做了司马,现在来驾车,可见曹操也很看重此人。

除了史涣之外,马车两边各有二十个骑士,这些骑士身穿札甲,手持曹洪演武堂贡献的上等长兵器,显然是护卫曹操安全的。

两人打了声招呼,曹操从马车露出头来笑道:“子廉,走吧。”

曹洪点了点头,吆喝一声,当先而行,二十四骑和一辆马车便在风雪之中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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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切磋一番

‘腊八节’由来已久,可以说,自人类社会进入农耕社会以来,就有了这个节日,所谓腊月就是十二月,也就是一年末尾,到了年尾,丰衣足食的人们自然应该感谢上苍的恩赐,感谢上苍就是祭祀,而腊月初八,就是祭祀的日子,在这天,朝廷会赏赐文武百官财货,称为“腊赐”,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民间一个重要的节日。

和新年不一样的是,腊八节一般是和自己的同僚喝酒度过的,那代表着大家为一年来相互配合努力创造出来的财富而庆祝,所以,张邈邀请曹操,无论出于什么居心,都是把曹操当成了同僚,朋友,或者说是亲密的战友。

二十四骑加上一个驷马大车,也算得上轻车简从,虽然漫天风雪,但是官道也因为大雪而清静了,加上现在是农闲的日子,道路很畅通,一行人一路疾驰,在腊月初七天黑前,就来到了陈留,这一次张邈带着弟弟张超,还有臧洪,陈荣这三位‘北四友’出城迎接了曹操,态度也非常客气,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出城迎接了曹操,这人名叫史阿,字青芒,曹洪一眼就看出此人修为和曹纯不相上下,乃是炼气化神的顶峰高手,离至高武道只差一步。

张邈介绍此人时只说他是洛阳人,曾师从宫中虎贲中郎将剑圣王越,乃是一个用剑高手。

王越乃是汉桓帝和汉灵帝年间宫中第一高手,只是后来在外戚和十常侍斗争中站在宦官一方,被支持何进的汝南大族袁家请动了天下六大高手之一的汝南仙长费长房击杀,在此事上,袁绍也出了大力。

能让绝顶高手亲自出手,身手是可想而知了,这史涣师从王越,在剑道上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身材高瘦,目测应该有190公分以上,手长脚长,背着一把两指宽五尺带鞘长剑,当张邈引荐这人给曹操的时候曹操很客气地和他打了招呼,而这史阿还礼之后眼光一撇曹洪背上那把宝剑‘廉’,贪婪之色一闪而过,看得曹洪心中冷笑。

接到了曹操一行人后,张邈立即拉着这些人到郡府,说要为大家接风洗尘,这一次,张邈对曹操的座位安排就慎重得多了,直接把曹操安排到了张超对面,就是右首第一个座位,仅次于张邈的主位和张超的左首第一位,至于曹洪则坐在了右首第三个位置在臧洪,陈荣之下,史阿左首第三位的对面,七个人他是末座。

那还是因为他是曹操的族弟,至于史涣廖化则是和张邈麾下的文武将官在另一个厅堂饮宴,在这个厅堂,只有他们七个人,美貌的婢女上了酒菜之后便有衣着华丽而暴露的歌姬上来跳舞,乐师也在厅堂边上奏乐,张邈殷勤劝酒,曹操含笑相迎,席间丝毫没有因为曹操率先发布檄文导致的不快。

酒过三巡之后张邈和曹操讨论起会盟地点,只听张邈说道:“孟德,为兄想把跟诸位英雄会盟之地设在虎牢关之东的酸枣县,不知孟德以为如何?”

曹操大笑道:“一切单凭孟卓安排!”竟丝毫没有意见。

曹洪发现张超和曹操下首的臧洪相互换了一个眼色后,臧洪开言说道:“这次会盟必然会群英毕至,真乃一大盛事,不知道会有多少英豪汇聚于酸枣县,听闻袁本初麾下有名将颜良,文丑,韩馥麾下有知晓羌人武技的鞠义,都是一等一的猛士高手,不知必董卓麾下吕奉先如何?”…,

颜良,文丑,鞠义都是北地名将,出生贫寒,没有字,所以臧洪以名称之。

张超立即言道:“孟德,青芒都见过吕奉先,不如说说吕奉先是否浪得虚名?”

曹操闻言笑道:“操和吕奉先确实有几面之缘,其人气概非凡,确实是一代人杰。”

史阿却笑道:“曹校尉此言差矣,以在下观之,吕奉先不过有一身蛮力罢了,若论技击之术,他只能敬陪末席。”

曹操闻言一怔,有些促狭地一笑说道:“唉,操武艺低微,自然看不出吕奉先深浅,像青芒这等大家,自然能够看个通透。”

曹洪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心道史阿你个吹牛X的,你那修为连夏侯惇夏侯渊都比不上,现在的许褚你也未必干得过,你还说吕布是一身蛮力?真是不要脸!浮夸!

史阿听到曹操夸赞纵声一笑说道:“说到武技,在下确实无须谦逊,只是没有机会表现罢了。”顿了顿突然看向曹洪说道:“不过依在下观之,曹校尉这位族弟的根基不错,而且身背宝剑,想必武技不弱,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让诸位大人看看何为技击之术?”

话音一落,亭中其余六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曹洪,联想到刚才张超和臧洪交换的那个眼神,他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就是想拿自己开刀,让史阿切磋的时候落了自己的脸面,然后给曹操一个下马威!看来他们对曹操率先传檄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怒啊!

曹洪暗暗冷笑,嘴上却没说话,而是扫了曹操一眼。

此时曹操默然不语,而是看这曹洪,如果曹洪拒绝的话,虽然脸上无光,但是他曹操还是会出言为曹洪开脱,逼近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传檄天下的风头就在几人面前落了一截,连个能打的手下都没有,还传檄天下?挑战董卓?挑战吕布?那不是扯淡么?给这几个‘北四友’一传,曹操在会盟的时候名头就弱了些。

“这些怀鬼书生,居然这样暗算于吾!”曹操心中暗怒,嘴上却说道:“子廉,青芒师从剑道大家,你学的是家传武学,在招式上输一些也属平常。”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比你厉害正常,不接受也可以,可是曹操一说完,张超立即说道:“孟德此言差矣!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招数之强弱还是得看武者本身。”

这意思很明显,师从剑道大家也好,家传武学也罢,只要是高手就用得好,和招式精妙与否无关,这就等于诡辩了,招式精妙自然能占大便宜,不然乐进为什么能打曹仁和史涣呢?

张邈此时出奇地默然不语,静待事情发展,看来他和曹操的交情虽然不错,可是对传檄文一事心中还是有火,何况这关乎曹操的名声强弱,若是给曹操风头盖过了他这老大哥,那他就更难受了。

曹操还待反驳臧洪,却听曹洪笑道:“史兄弟既然有次雅兴,洪自当奉陪!但是光比武可没啥意思,不如我们赌点彩头?”

靠!老子现在也是炼气化神的上乘境界,没到绝顶也没差你多少,你是不知道老子的武技先进你两千年是吧?找死!让你看看雇佣兵之王的厉害!曹洪心中暗暗冷笑。

史阿听到要赌彩头,立即两眼发亮地看这曹洪背上的剑,微笑道:“不知子廉兄要赌什么?”

二十五 潇湘剑雨

“呛~”,曹洪一手拔出背在身后的八面汉剑‘廉’,一时间室内气温柔然降低,青铜暖炉散发的温暖也无法抵御来着剑身的凛然寒意。

“八面汉剑!剑身光可鉴人,寒气四溢,淬火和研磨必然是同时进行,才能封存这等凌然寒气,而且必然是在高山之上打造,唯有缺少杂志的空气稀薄之处才能造就这等精纯的百炼精钢,却不知是什么什么水淬火,才能封存这等寒意?”史阿两眼放光地盯着‘廉’,嘴上赞叹道。

“这是拙荆的嫁妆,出自名匠之手,剑名以在下的字‘廉’为名,如果在下技不如人,就把此剑相送,如何?”曹洪淡然笑道。

此话一出,饶是坐上的都是一方太守,名士,也倒抽凉气,要知道一把百炼钢打造的刀剑价格至少要9000钱,可以供养一个士兵一年多的生活费,更别说曹洪手中这把绝世神兵,那可是无价之宝,甩到洛阳,只怕卖到几十万钱也大有可能,如果说是阴魅徐登所赠,那就更名贵了。

“此话当真!?”史阿眼皮一跳,问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史兄,但是如果你略输一筹,又当如何?”曹洪含笑问道。

史阿一愣,纵声大笑,他的剑法师承剑圣王越,当年汝南仙长费长房出手击杀王越后也受了轻伤,调养了好一阵才恢复,可见王越的剑法是何等精绝,他不相信自己会输,所以史阿豪气冲天地说道:“若某家输了,就任凭子廉兄处置!”

曹洪笑道:“好!史兄爽快!”说完就对曹操说道:“请大兄准许弟和青芒的切磋。”

曹操笑道:“子廉有心,为兄自当促成。”说完对张邈说道:“孟卓,有劳撤去歌姬乐师。”

张邈点了点头,含笑屏退歌姬乐师,嘴上说道:“刀剑无眼,两位壮士留神。”

张超,臧洪,陈荣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显然他们对史阿信心十足。

史阿抽出背上五尺长剑,一把两指宽的细剑出现在手上,这把剑隐隐泛着青光,也是上好的百炼精钢打造。

之间史阿持剑走到正厅,含笑说道:“此剑乃是洛阳名匠以铸刀之法打造,岂非四面,也非八面,以洛水淬火,名为‘青芒’,正是在下的字,虽然不如子廉兄宝剑,但也非凡品,轻盈飘逸,待会子廉兄可要多多留神。”

曹洪一笑,手持三指宽的‘廉’来到史阿面前三米处站定,横剑而立,三指宽六尺多长的八面汉剑,比起史阿那把只有一米二的细剑,曹洪这把一米六的八面汉剑就有气势得多了,只见曹洪傲然一笑:“史兄,请!”

史阿微微点头,青芒剑向前一探,精气神瞬间集中在了剑上,人剑合一的意境油然而生,在这一瞬间,曹洪感到对方意境到达了炼神还虚的至高境界。

原来,王越的剑法讲究的是剑意,出剑之后境界就会提升,发挥出强绝威力!难怪刚才史阿说招式是末节,到了以意御剑的境界,招式确实不值一提。

“嗤”一声轻响,青芒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曹洪胸前,阴寒的剑气激射而出,让曹洪全身都本能地起了鸡皮疙瘩。

这一剑,快!准!狠!而且曹洪可以感受到这一剑的剑意绵延不断,就算自己挡开之后也会有接连不断地杀招,而且会一招比一招妙,劲力一招必一招强,这种剑势确实算是绝顶剑法,称为‘招断意不绝’,乃是练剑之人追求的至高境界。…,

虽然精妙,但是不代表没有破解之法,曹洪斜斜退出一步,一式三环套月施出,手腕一抖,八面汉剑连画三个圆圈,剑光闪耀之间已经把史阿的青芒剑套在其中,剑招若城剑势,那就不能硬挡,这称为势不可挡!可是却可以包容之,这就是后世剑客抵挡剑道高手创出的绝妙招式,这是一种破坏动力守恒定律的方法,显然在汉末,还没有这等博大的剑招。

史阿只觉曹洪一出手就把自己的剑势包裹住了,发出的劲力让自己的剑势无法发挥得凌厉精致,还隐隐有被对方带歪的趋势。

“这是什么剑招!”史阿心中惊疑,手腕一提,一个提撩,加上了三分劲力要逼曹洪硬拼一招,现在他人剑合一,精气神高度集中,气血大盛,劲力也大大提升,曹洪境界本就低于他,所以硬拼之下,曹洪没有优势。

但是正当史阿满以为曹洪要收剑避开或者仓促硬拼的时候,却听到曹洪纵声长笑,手中八面汉剑突然化成点点寒芒,劈头盖脑地朝自己扑来,自己提撩的一招只能刺伤对方,但是曹洪这一式却能把自己刺得千疮百孔。

三环套月转乱披风,这是民国时一个剑法大家创出的以伤换命,以弱打强的绝招,曹洪剑势不如对方,自然只能这样,史阿从来没见过这种剑招,自然防不胜防,无奈之下只能一顿,略推一步,手中青芒也化成一道光幕迎向曹洪的剑光。

曹洪确在此时剑势一顿,乱披风化为他的最强绝学潇湘剑雨使出,这套潇湘剑雨是他偶然间习得,在他看来是最强剑招,犹如潇湘之雨,狂乱密集,这套剑法来自于湖南,威震两湖。

和刚才漫天寒星不同,潇湘剑雨一出,剑气纵横,曹洪此时步法飞速运转,围着史阿一顿狂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

厅中众人都感觉到了森寒的剑气,曹洪此时已经化为一道人影,带着一道道剑光冲击这史阿,史阿则是全部采取守势。

史阿此时憋屈无比,他的剑势先是被曹洪的三环套月压制,接着又被乱披风这泼皮打发限制,最后一套潇湘剑雨直接把自己圈进了剑势之中,自他艺成一来,比剑从来没有落于下风,但是此时,他却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三环套月,乱披风,潇湘剑雨都是后世武学家集前人之大成所创,其中还参照了物理定律,自然不是史阿可以理解的,虽然他的剑意和剑势非常高明,能够提升自己的劲力,也能让剑势绵延不绝,但是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招式,剑意和剑势也只能处处受制,就像青铜无法和铁器相比一般。

此时史阿已经没有剑意和剑势,他只感觉得到曹洪犹如瓢泼大雨般的剑势,还有无孔不入的攻击,若非他反应灵敏,此时造就落败。

最终,曹洪一剑刺中了史阿持剑的右手拇指,‘嗤’地一声,血溅厅堂,史阿闷哼一声,手中的青芒剑连同他的拇指,一起掉落在地上。

曹洪收剑而立,含笑道:“得罪,承让!”

史阿呆若木鸡,面如死灰,张邈瞠目结舌,张超,臧洪,陈荣一脸惊诧,曹操丑脸笑容灿烂,厅堂之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二十六 绝顶高手

“汝….尽然如此凶残,技高一筹还要伤人肢体!”陈容回过神来,立即指着曹洪发难。

曹洪冷笑一身,全身气势勃发,一双眼睛有若鹰隼,盯着陈容冷然笑道:“刀剑无眼,其是我能掌控?若非青芒执意切磋,何至于此?”

陈容被曹洪一塞,顿时没了语言,确实,这是史阿自找的,与人无尤,史阿一手按住右手手掌,断指处流血立即止住,他看也没看地上的手指,这是盯着曹洪问道:“方才你我相交多个回合,但是子廉剑势只有三势,不知是何名字?”

曹洪微微一笑,答道:“这三势名为:三环套月,乱披风,潇湘剑雨。”

史阿反复念着这三个名字,突然‘碰’地一下双膝着地,向曹洪跪拜,说道:“手下败将不足言勇,然君之剑法实乃天下绝技,史青芒若有幸得习,死而无憾!为学此三招,史阿远为君之奴隶三十年,十年换一招!”

史阿此话一处,张邈和三友齐齐变色,史阿是他们请来的上宾客,但是现在居然为了几招剑势就要改投别人,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曹洪看向曹操,曹操微笑额首,曹洪心中已然有数,他也需要身手好的手下,如今只有廖化算得上人物,其他人不值一提,这史阿右手虽然拇指断了,拿不了剑,但是左手持剑也必廖化强得多,毕竟根底深厚,况且自己这三招剑法虽然精妙,可是比起他所会的武学那不过是冰山一角,所以他爽快地把史阿扶了起来说道:“青芒剑术精绝,日后你我可以多多交流。”

史阿闻言大喜,拾起了青芒剑,收回鞘中,不再回席位上,而是站到了曹洪身后,开始做起护卫来。

这之后,张邈和三友就没了饮宴的心思,曹操寒暄几句后就散了宴席,为了表达对曹操的重视,张邈让出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别院给曹操落脚,史阿本来住在张邈宅子里,如今也收拾东西随曹操一行人去了别院,让张邈等四人好生郁闷。

回到别院后曹操立即把曹洪叫道了自己房间,大笑说道:“子廉今日做得好!着实为为兄出了一口气!嘿!臧洪,陈荣之流想让我颜面无光,如今连史阿也投靠了子廉,看他们还有何诡计!”

曹洪毕竟是雇佣兵,和老板打交道那是轻车熟路,马上说道:“史阿是投靠了大兄,并非小弟。”

曹操摆了摆手说道:“贤弟此言差矣!若非贤弟,凭你老哥我现在的名声,还是难以招揽这等高手,不过和董卓一战之后就未必了!”

顿了顿曹操接着说道:“子廉,你的剑法好生精妙!为兄我现在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就罢了,老二和老三年纪尚有,但是我的大儿子曹昂今年已经13岁了,家传的文懿十三式也练得有模有样,正想物色名师传授别的武学,子廉如此功夫,又是我曹家子弟,正好可以教授我儿!”

曹洪闻言心中一跳,这是要我当长子的师父么?嘿!看来曹操对我看重得很啊!来到陈留后去襄邑,这段时间曹洪只拜会了曹操的正妻丁夫人,小妾和子女一个都没见着,如今曹操让他教曹昂武艺,那就说明曹操对他是青眼有加的。

于是曹洪说道:“弟本领有限,只怕耽误了侄儿。”

曹操笑道:“元让,妙才武艺虽然高绝,但是却没有阴魅的关门弟子做妻子啊!子廉万勿推却!”原来曹操以为曹洪的武技是和老婆学的。…,

曹洪其实也是装模做样地谦虚而已,曹操坚持一举,他就答应下来,说完这事后曹操沉吟一阵,说道:“我看孟卓也没什么心思过腊八节了,请了我来,礼数不能少,明日晚间我等饮宴过后便连夜离开,如今举兵之日在即,我们可要好生准备。”

曹洪点头称是,接着向曹操告辞,回到房中歇息去了,次日一早,曹操还在和几个美婢大被同眠,曹洪便把史阿,史涣,廖化一同叫道了陈留县最大的一家酒馆喝酒,算是欢迎史阿入伙,陈留县的酒馆就是十里飘香,老板是张邈宗族的人,有点文化,所以起的名字也很文雅。

这家酒馆非常热闹,座无虚席,四人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位置,曹洪正要离开另寻别家,却听到一个雄壮地声音嚷嚷道:“这不是史兄弟么?”

曹洪循声望去,之间一个魁梧兄长,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在厅中独踞一桌,桌上摆着六个大酒坛子,大汉大约三十出头,背上插着两把一米二的短戟,腰间插着一圈三十厘米的小戟,目测身高超过210公分,指节粗大,眼中神光爆闪,太阳穴高高鼓起,天庭饱满,整个人就像一直猛兽。

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必夏侯惇,夏侯渊之流更加高深,几乎到了炼神还虚的巅峰境界,其修为就算是曹洪全盛时期也就比他略高一筹,自曹洪来到这年代一来,此人应该是他见过的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也是最接近武道绝顶的人物。

史阿向那壮汉笑了笑,对曹洪说道:“公子,这是张太守麾下司马赵宠的护卫典韦,这人脾气古怪,所以不得重用,可是身手着实厉害,和小的不相上下。”

典韦?难怪有此修为,此人当属曹操麾下第一猛将,可惜为了保护曹操而死,曹洪微微一笑,带着四人向典韦走了过去,他此时心中依然知道,典韦其实隐藏了自身修为,要不然史阿就算全盛时期他不是典韦的对手,毕竟典韦的修为已经接近绝顶。

典韦看一行人过来,立即站起身,这莽汉这时才发现史阿站在曹洪的身后,顿时一怔,心想这史阿不是太守的上宾么?怎么会跟着这个面生的年轻男子。

史阿看到典韦疑惑立即笑道:“典兄,在下现在已经是曹公子的下人了。”

曹公子?典韦摸了摸胡须,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你就是那写檄文的好汉!史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这好门路怎么不告诉做哥哥的?”

曹洪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这家伙把自己当曹操了。

二十七 为兄甚喜

史阿看见典韦把曹洪误认为曹操,一愣,却见曹洪已然笑道:“壮士误会了,发檄文那位是在下族兄,在下沛国曹洪,字子廉。”

典韦闻言一愣,盯着曹洪看了好半晌,大笑道:“啊!原来如此!不过公子也是曹家人嘛!对曹家敢发檄文号召群雄讨贼,某家是佩服得很的!来,请坐,请坐!”说着典韦就请曹洪等四人坐下。

落座之后,曹洪又要了几坛子酒,典韦这时看到史阿的右手拇指断了,浓眉一轩,问道:“史兄弟,你这手指怎么没了?”

史阿淡然一笑,把自己挑衅曹洪比剑的事情说了出来,典韦一边听一边看着曹洪,最后不可思议地说道:“阁下剑法居然能赢了史兄弟?若然比剑,就是某家也未必能赢,除非用上劲力。”

曹洪微微一笑,答道:“典兄修为已经接近绝顶,实乃我生平所见第一人,只怕比起三友,双魅,一仙长也只是略差一筹罢了,何必如此谦逊。”

典韦听了哈哈一笑,肩背一挺,一股滔天其实升腾而起,廖化,史涣,史阿全部被这股气势所慑,唯独曹洪淡然自若,毕竟曹洪也层站在顶峰,心性修为不是另外三人可比的。

只见典韦一双大眼盯着曹洪,过了好一会疑惑地问道:“公子早前是否受过伤?我看公子修为和眼光应该远远不止于此。”

曹洪赞道:“壮士好眼光,在下确实受过伤,正在调养。”被伽马射线暴来了一下,还魂穿了,这不是受伤是什么。

典韦大惊道:“公子如此修为谁人能伤?六大高手?大贤良师?吕奉先?”

曹洪微微笑道:“天下高手不计其数,兄台说的那几人不过是享有盛名罢了,在下是被人围攻所伤。”这是他的唐塞之词。

典韦动容道:“那必然是一个大势力。”

曹洪笑了笑,撇开话题问道:“刚才听兄台言语,似乎想投靠我大兄?”

典韦闻言坦然说道:“的确如此!想当年老子也是横行一方的人物,就算一县之长,得罪了老子也杀他个血流成河!此时有心为国除贼,居然只给我一个帐前小吏的差事,实在让人憋得难受!”

曹洪讶然道:“典兄如此高绝的修为,闯荡江湖必然也是一方豪杰,为何还屈居于军旅之下?”他的确不明白,武功好的人在哪个年代都混得不错,哪怕在现代,就典韦这修为黑帮老大,雇佣兵头子,高薪职业保镖,那是手到擒来。

“嗨!说来晦气,当年某家为朋友初期,杀了本群的一个县长,那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犯案之地又在陈留,本来准备卷起铺盖离乡背井,但是却被张太守一个宗族子弟保了,某家也是感恩图报的人,自此一直在陈留为张家出力,地方的小贼,闲汉谁人敢动张家产业,某家就去教训一番,如今张家要起兵讨贼,某家这等粗人自然也像立军功,混个出生,奈何这年头讲究门第,被人轻视,所以不得重用。”典韦说起来愤愤不平。

曹洪这才意识到在汉末的阶级观念是如何深入当时百姓的骨髓,连典韦这等高手都对这样的规则敢怒不敢言,而且还期望挣军功,得出生,可见这年代的百姓对延续了这时的门第,阀阅只见已经有了深刻的认可,不然就凭典韦的本事,完全可以任侠一方,自由自在。…,

“看来东汉士人的洗脑本领很高超啊!六大高手超然于天下,想必不是掌握了规则的人,就是完全漠视规则的人,就跟我一样,这样看来,典韦不能突破也是心态的问题!”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说白了,典韦的修为没到决定,就是受了世俗价值观的影响,无法心无挂碍,所以修为虽高,单终究略差一筹,这就不难解释汉末将星璀璨,但是却需要投靠一方势力,毕竟能够漠视这个世界价值观的人毕竟在少数。

于是曹洪问道:“张家对典兄有恩,典兄萌生去意的话张家不会挟恩挽留么?”

典韦哈哈大笑:“如今张家在陈留早就是天王老子,还会在意某家去留?”这话说来颇为无奈,让曹洪深有同感,其实典韦就和他曹洪前世一下,就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所用的夜壶,想起来了就用一下,只不过曹洪这夜壶有点贵罢了。

同病相怜之下,曹洪对典韦好感大增,于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兄台引荐给大兄吧。”

典韦闻言大喜,接着和曹洪相约酒足饭饱之后就去拜会曹操,于是众人把酒言欢,一直过了正午,六人才往曹操的别院而去。

进了别院之后,史阿,史涣,廖化各自回房休息,曹洪带着典韦往正堂而去,正好看到曹操在两个美貌婢女的伺候下吃午膳,曹操一边吃一边和婢女调笑,时常还毛手毛脚,一直到曹洪和典韦进入正厅才发现两人的存在。

典韦看在眼中心中纳闷:“这就是发檄文的好汉?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啊!也许人不可貌相吧。”

“啊!子廉,呃!这位是….?”曹操疑惑地看着典韦。

曹洪说道:“大兄,这位壮士是慕名来投靠大兄的,名叫典韦,表字…”曹洪没听到典韦所自己的表字,所以开口询问。

典韦洒然说道:“贱民一个,何来表字!”

曹操一愣,打量了典韦几眼,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站起来,大步来到典韦身前,用他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仰望这个两米一十的汉子,接着一把抓住典韦的手大赞道:“壮士啊!真壮士也!如此壮士,尽然对我曹孟德青眼有加,实乃吾之大幸!今日吾就让你作吾之宿卫,如何?”

宿卫,就是贴身保镖,虽然官衔不高,但是却离领导很近,典韦不傻,自然知道这意义,加上曹操态度如此诚恳,比起张邈之流那是天壤之别,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敢于和董卓叫板的英雄。

典韦心中无比激动,马上跪了下来大声道:“原为主公效死!!!!!”

曹洪冷眼旁观,发现曹操笼络人心确实有一套,态度极为诚恳,无论是发自真心的还是假装的,但是总是让人心折。

曹操顿时大笑,蹭着典韦跪下,看不到他表情,突然转向曹洪,朝他挤了挤眼睛说道:“子廉!为兄甚喜,为兄甚喜啊!!!”

曹洪愕然以对,这位大兄又在干什么?

二十八 奸雄曹操

正当曹洪正在纳闷曹操意欲何为的时候,曹操对着刚才伺候他的两个美婢说道:“你们两个,今夜我就和太守把你们买来!以后就伺候我这位宿卫,伺候好了,我吾自然有赏。”

典韦汗颜说道:“主公,这使不得啊...”

“唉!典宿卫说这话就生分了,日后我还需要典宿卫护我我周全。”曹操直接打断了典韦的说话。

两个婢女答应后曹操立即说道:“现在你们去找一间房伺候典宿卫,只要他满意了,我一人赏两千钱。”

两个婢女立即两眼放光,媚笑着贴到典韦身边,温柔地请他去厢房,典韦还待推迟说道:“小的寸功未立,实在是。。”毕竟在这年头,一美貌婢女的价格是两道三万钱,相当于三亩肥沃的田地,曹操一出手就是两个,那就等于分了六亩良田给典韦,还承担了婢女的开销,这等赏赐不可谓不厚。

曹操笑道:“典宿卫,好好享受!”

典韦只能称谢,和两个婢女离去,厅中只剩下了曹操和曹洪两人,只见曹操笑容收敛,问道:“子廉,这典韦有何过人之处?”

曹操早就发现了,这时代的人对武学境界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很多时候要比过才知道强弱,自然也就没有眼力看出别人修为,就像曹仁看不出许褚的修为一样,所以曹操才有此一问。

这也让曹洪更为佩服曹操的胸襟,他看重典韦,出手就是两个美婢,并非知道典韦有多强,而是表现出他对曹洪的器重。

你曹子廉推荐的人,我曹操百分之百的信任,这就是曹操现在透露给曹洪的信息,这种绕着弯儿表示亲厚的法子足以让任何人感动,这就是曹操的过人之处。

“大兄,这个典韦修为及其高超,比元让和妙才还略高一筹,只比六大高手之流稍逊罢了,而且对大兄发布讨董檄文极为钦佩,引为宿卫正事不二之选。”曹洪回答道。

曹操动容道:“早就听子孝说子廉能够看出人修为深浅,想必这等奇术必然出自徐登之手!子廉真是娶了一个好妻子!”

曹洪干笑两声,却不说话,盛美贞的师父徐登现在已经成为他能力暴涨的根源,这也是最好的理由,所以他也乐得默认。

只见曹操接着沉吟道:“宿卫确实需要高手,当年太平道发起的黄巾之乱几乎席卷天下,但是大贤良师张角举事一年不到便即身死,声势浩荡的黄巾军也土崩瓦解,起原因不过是洞庭三友出手击杀了张角,这天下武技高手不计其数,精于暗杀之道的也大有其人,若无好的宿卫,很容易就被人釜底抽薪,这典韦既然有此身手,却也算歪打正着,为兄本意不过是让他留在身边,等打董贼的时候让其打先锋,若是没本事,死在战阵中便是,如今看来,可需要多多笼络。”

最后一句话说让曹洪听得心中一寒!这家伙真是奸雄!原来一开始就安排好了后路,安排在身边,让你去打先锋送死也方便得多,你死了再把婢女要回来赏给别人便是!

靠!历史评价对此君实在是无比中肯!看来他虽然看重老子,可是却不能不防着这家伙一手,实在太阴险了!曹洪心中打定主意。

嘴上却笑道:“大兄英明!”

曹操看了曹洪一眼笑道:“当然了,子廉嘛,是自家人,为兄可是倾心相待的。”…,

曹洪一听心中一跳,冷静地说道:“大兄对兄弟们那自然是好得很,无可挑剔。”

曹操纵声长笑,过了一阵后摸了摸头,有些郁闷地说道:“前些日子,和子许筹划起兵之事,军粮攻击和兵甲配备着实让为兄大伤脑筋,弄得头风又犯了,这两天头痛得紧,只有行房之时才会缓解一二。”

...........行房缓解头痛?难怪你如此渴望女人。曹洪顿时想起曹操在历史上出了名的爱搞女人。不过他自然不能就此和曹操做深入的讨论,所以巧妙地转开话题说道:“大兄发布讨董檄文,如今声名远播,只要在和董贼一战中有上佳表现,天下英才自然都会看在眼中,到时必然会有各种人才竞相来投。”

曹操闻言笑了笑说道:“子廉此言有理,这也正是为兄所期,所以还需好好筹划起兵之事!今夜和孟卓饮宴之后我等立即赶回襄邑,现在时日无多了,还有二十余日就要起兵前往酸枣会盟,光阴宝贵。”

曹洪连声称是,然后说道:“大兄头痛,为弟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今夜再和大兄前去饮宴。”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去吧!”曹洪便即告辞离开,回到自己房中休息,晚间,曹洪陪着曹操前往张邈的腊八宴席,史阿现在是曹洪的手下,自然没资格列席了,所以和史涣,廖化,典韦一同和张邈的将官们饮宴。

这一次饮宴气氛就和谐得多了,因为曹洪的表现,北四友之三也不再打曹操的注意,毕竟他们麾下已经没人能够了曹洪抗衡,这也只能怪张邈之流没有识人之能,早前有典韦这等高手,却还要把史阿列为上宾,若是早早重用典韦,昨晚和曹洪交手的自然就是典韦了,那结果很明显,以曹洪现在的修为,必败无疑。

可惜的是典韦是感恩图报,隐藏修为,史阿知道典韦能耐,却不引荐,而是想独占鳌头,这就造成了张超,臧洪的计划流产,这一系列事情就如塔罗牌一般,是连锁反应,似乎也可以归为曹操这厮运气不错。

所以饮宴结束之后,运气很好的曹操在曹洪,史涣,廖化,典韦,以及二十个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陈留县,曹操还特意从张邈那里把那两个陪侍典韦的婢女花钱买来,特意用另一辆马车一同带走,还让典韦亲自赶车。这让典韦对这位新主子的细心更是感激涕零,暗暗发誓要拼死保护曹操周全。

而且他开始计划着从老家把自己的儿子典满接到襄邑,因为他认为,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终生追随的主子。

二十二骑,两辆马车在夜色中离开了陈留县,冒着风雪,连夜赶回了襄邑。

PS:周五晚上从悉尼到广州,今天凌晨5点到广州,8点半又飞转机飞回家,虽然都是头等舱,但是真心脑乱伤不起,只能更新一章,明天开始恢复正常速度,抱歉

二十九 阴魅徐登

曹洪随曹操回到襄邑之后,也投入到了曹操亲卫营的训练中,毕竟还有二十天就要开赴前线了,作为一名掌管,他还是要露一下面的。

至于新来的史阿和典韦也各有去处,史阿成为了曹洪的贴身保镖,典韦则成了曹操的宿卫。

亲卫营的另一个统领就是炼气化神顶峰修为的曹纯,他和曹洪同年,两人平日里都已表字相称,没有兄长贤弟这一套,毕竟相认年岁就差了几个月,实在无此必要。

曹纯的修为在曹家属于决定,一手文懿十三式使得出神入化,加上17岁他就到了洛阳担任黄门侍郎,任职于皇宫之中,汉朝虽然衰微,皇宫之中还是有不少高手,使得曹纯和这些高手交流之下也学到了很多武艺,加上宫中同僚见多识广,很多江湖之事曹纯也多有所闻,这就让迫切想了解这个时代的曹洪有了和曹纯沟通的欲望,在操练士兵至于,询问江湖中事的时候两人还会探讨一下武学,曹洪超越今人两千年的武学见解又往往让曹纯击节赞叹,很快两人的交情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曹洪对于曹纯在历史上的映像寥寥可数,只记得他是曹军最强精锐虎豹骑的第一任统领,似乎是英年早逝,历史上说他是得病而死,但是看这年头,高手都如此钟爱釜底抽薪的绝技,很有可能曹纯就是被暗杀而死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这天两人一同操练兵士到了正午,才让兵士休息,借着休息的时光,曹洪带着史阿跟曹纯来到襄邑一家酒肆吃午膳,这家酒肆是卫家产业,所以不需要出钱,反而三人进后还得到了老板的热情招待,领到了楼上的厢房之中。

曹纯习武天赋高绝,史阿又盯着曹洪那‘潇湘剑雨’的绝技,所以两人吃饭时话题也不离武学,曹洪也乐得为他们讲解,曹洪已经看出来,曹纯现在处在一个瓶颈时期,似乎是心境修为跟不上,所以迟迟未能突破,他是曹家一员猛将,又是虎豹骑第一任统领,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曹家必然又会多一个超级元老,司马家想要篡位也是难上加难,所以曹洪想提点一下曹纯,让其突破。

三人在席间正说到武学修为的话题。

“小的只要一持剑,心随剑势而走,就可以达到人剑合一之境,剑招威力倍增,足可与一流高手一较长短,可惜这需要提气作势,始终比不了自身修为硬实,若遇到突袭,便无法施展。”史阿正在介绍自身的武学。

曹纯闻言说道:“青芒武学师承剑圣王越,这王越乃是宫中虎贲中郎将,纯昔年在宫中任职就听过其威名,据宫中知情人说起,这王越后来虽然败在费长房之手,可是费长房也受了伤,足见其人剑法精绝无比,天下六大高手,三友并称于世,双魅纵横天下,唯独费长房一人足可已三友,双魅齐名,可见其人修为必然高于其他五人,王越能伤之,实在不简单。”

曹纯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隔邻厢房传来:“呸!王越算什么?就算我一只手也能将其击杀,为何用他来证明费长房高于其他五人一筹?”

此话一出,史阿首先大怒:“王越之徒就在此处,小妮子不妨一只手来击杀某家?”

曹洪和曹纯对望一眼,默然不语,显然也猜不透对方来路,听声音,此女话声还带着稚气,恐怕年纪很小,竟然口出狂言,实在让人费解,所以他两人决定等对方反映。…,

“哼!”一声娇哼过后,一道乌光穿过厢房的木制墙壁直直飞向史阿,速度奇快无比。

史阿暴喝一声,左手青芒出鞘,直直斩向那道乌光,曹洪在一旁听到这乌光的声音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筷子飞快点向史阿。

“叮!”乌光一下就打断了史阿的青芒剑,值奔史阿胸口而去,曹洪的筷子此时已经点来,只见曹洪先弹出了一根筷子,正正打在乌光之上,那击断青芒剑的乌光居然一顿,接着曹洪手中另一支筷子飞快在乌光上点了三下,那道乌光去势转变,直接镶嵌在史阿身边的木制地板之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曹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喃喃说道:“竟只是一个青铜三脚杯....尽然有如此力道。”

史阿青芒剑断的时候,他已经料定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曹洪大发神威,击飞了暗器,这时他听到曹纯的话,看向地板,发现确实只是一个乘酒用的酒杯,此时,他额头冷汗盈盈而下,一时竟然忘了向主子曹洪感谢救命之恩。

曹洪此时看着墙壁上被酒杯打出的小孔,说道:“姑娘身手高绝,曹子廉下人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还请恕罪!”行走江湖,技不如人就要认栽,现在他曹洪功夫不够,没法找回场子,所以只能出言致歉。

隔壁厢房没有发出声响,好一阵之后,一个低沉,略带沙哑,但是极为有雌性的女声响起:“子廉好手法,美贞倒是有眼光。”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曹洪顿时云里雾里,这女声和刚才那个声音完全不一样,他不但从没听过这声音,而且甚至听不出对方年龄,以曹洪的阅历,这是很离谱的事情。

更离谱的是,对方好像和自己很熟?还认识他妻子盛美贞?可是曹洪翻遍记忆,也找不出这号人物。

曹洪皱眉苦思的时候,那娇脆的声音又冷哼一声,说道:“沛国曹子廉,还不来拜见你家娇妻的授业恩师?”

话音一落,曹洪大吃一惊,这一句话已经把那沙哑声音的主人身份揭晓,此人就是盛美贞的授业恩师,天下六大高手之一的阴魅徐登,难怪刚才曹纯说费长房武艺高于其他五大高手,那娇脆声音的主人立即出言发难,这女子说不定是徐登另外一个弟子,所以才不忿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手,随让你诋毁别人恩师呢?

史阿此时还没有缓过神,也不知道曹洪妻子来历,但是本家兄弟曹纯也是清楚无比,压低声音说道:“是阴魅徐登!”

此话一出,史阿顿时脸色大变,同时暗暗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曹洪对两人一笑,起身离开厢房,走到隔壁厢房门前,说道:“沛国谯郡曹子廉,特来拜见前辈。”

三十 杀人不留名

‘嗤啦’一声,厢房门拉开,一个身穿淡青色紧身胡服的少女出现在门后。

这个少女身材高挑,匀称,肤色白皙如玉,眉若远山,目似星辰,琼鼻朱唇,一张瓜子脸完美无瑕,头发梳成了一条条胡人特有的小辫子,足以当得上祸国殃民的的称赞。

最让曹洪经验的,是这个女子的一双长腿,大约175公分的身高配上这双长腿,还有那晶莹白皙的肤色,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在这寒冬腊月,少女的长腿依旧裸露在外,风情万种之间也显示了她不惧严寒的功力。

此女修为已到炼神返虚的境界!虽然程度不深,但是她脸上略带稚气,恐怕只有十五岁上下。也就是说,她的天赋比许褚更为惊人,当然很有可能他是有名师传授。

少女瞟了一眼曹洪背上的八面汉剑,轻‘哼’一声说道:“刚才就是你打飞了我的酒杯?”

曹洪含笑说道:“救人情急,还望姑娘见谅。”

少女又‘哼’一声,说道:“待会我再赏你几个酒杯,看你能不能打飞。”

“乌兰,不得无礼,把你师姐的夫婿请进来吧。”徐登独特的声音传来。

“是,师尊。”那叫乌兰的少女又瞪了曹洪一眼,让开去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曹洪一抱拳,大步进入厢房,只见厢房中央的方桌之前,坐着一个头戴鹊尾冠,身穿明黄色长袍的年轻女子,这女子头发束在冠中,一副男子打扮,身材和乌兰相若,只是略微单薄,明黄色的长泡显得有点空。

相貌不算倾国倾城,只是较为清秀,只是一双眼睛温润如玉,看起来破位可亲,乍一看之下,威震天下的阴魅徐登不过是一个清秀少年罢了,顶多,是个女扮男装的清秀女子。

只是曹洪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徐登的手,脖子等裸露在外的肌肤晶莹易透,可以媲美婴儿肌肤的那种吹弹可破,这是内外功俱臻化境,返璞归真,已经到了炼神返虚的巅峰境界,在曹洪上一世,他也就是这样的修为。

到了这个境界,就算六七十岁看起来也是二十许人,是在难以辨别。

“前辈,曹子廉有礼了”曹洪恭敬地说道,就凭这身修为,她也值得尊重。

徐登打量着曹洪,此时乌兰已经回到房中,跪坐在徐登身边,瞪着一双秀目,看着曹洪,她自认为自己自创的那一手推矢手天衣无缝,发出之物可比劲箭,而且以特殊手法抖震,其中暗含四重劲力,威力无穷,本以为那自称王越之徒的人必死无疑,虽知道竟然被眼前此人破了,心中自然不服气。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自己那个没天分,不爱习武的师姐夫婿,这就更让她起了争胜之心。

“子廉,刚才破除乌兰暗器的手法可是汝家传的文懿十三式?”徐登淡然问道。

曹洪答道:“回前辈,并非文懿十三式,乃是晚辈自创的太极十三式,讲究的就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太极..........阴阳两仪生生不息,确实足以卸尽天下力道,子廉这名字和武学都意境高远。”徐登看着曹洪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曹洪则是心中佩服,只凭名字就退出一个武学的宗旨,说明徐登不但武学知识极为高超.对玄学易理也颇有研究,嘴上说道:“前辈明鉴。”

徐登笑了笑,指着曹洪背后那把八面汉剑问道:“可知为何吾取此剑名为廉?”…,

曹洪想了想说道:“前辈可是要晚辈以廉自守,压抑贪念?”

徐登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美贞说要嫁你,我就暗暗观察过你一段时间,发现你视财如命,不知收敛,恐怕迟早要因此惹祸,才取此剑为‘廉’,但是所谓侠以武犯忌,子廉你天赋高绝,想必日后成就不凡,足以跳出世俗法规,为所欲为,又何需自守?看来此剑名称可改。”

说完徐登伸出手掌,看着曹洪,曹洪会意,拔出剑双手捧着,来到徐登面前,把刻有‘廉’字那一面朝上。

徐登用手一抹,金铁交鸣之声想起,接着,那廉子便即消失,只听她说道:“圣人无功,至人无名,子廉跟随曹孟德,必然有功有名,但是此剑却可以有功无名,正事杀人不留名,不如就叫其无名?”

曹洪答道:“多些前辈赐名!”

“嗯,你去吧。”徐登说道。

“前辈,美贞就在县中,日夜想念前辈,不知前辈是否去看看美贞?”曹洪问道。

“罢了,今日来此也不过是路过而已,碰到子廉也属巧合,我和徒弟还要前往洛阳白马寺。”徐登淡淡说道。

“既然如此,晚辈告退。”曹洪立即告辞。

“喂~~下一次,用你那什么太极十三式接我十三个酒杯!”乌兰说道。

曹洪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拱手离开。

等曹洪离开之后,徐登对乌兰说道:“乌兰,我和你师叔都认为你是天下天赋最高者,比起那吕奉先还高上一筹,却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人物,当年竟然看走眼了,着实有趣。”

乌兰闻言撅起嘴说道:“师尊的意思是他比我强?”

徐登摇了摇头说道:“单论修为,尚不及你,不过这人武技倒是不错的,我走遍天下,各家各派武学都知道一些,但是却不能从他的步伐看出他的师承门派,艺成三十年来倒还是头一遭。”

——————————————

曹洪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厢房,对曹纯和史阿说道:“今次得见天下有数的高手,也算有幸,不如就此离去吧?”

曹纯和史阿也不想多呆,随即答应,三人便即回军营去了,路上曹洪对曹纯说道:“子和,我看你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桎梏,想必是因为心性不稳,难以控制劲力和血气突破,其实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子和可以博采众家之长,何需一定要以文懿十三式为主?只要能为我所用,就该吸纳。”

曹纯听了略有所悟,史阿在一旁也思索起来,而此时,曹洪却在想:徐登要去白马寺做什么?讨伐董卓之战迫在眉睫,洛阳兵凶战危,偏偏就是此时她还要过去,真是蹊跷。

对于这种绝顶高手的破坏力和影响力曹洪是深有体会,因为他自己以前就是这类人,所以他才有了这疑问。

三人各有所思的走回兵营。

三十一 曹家大公子

回到营中之后,曹洪和曹纯继续训练兵丁,史阿则找兵营的军需官打造一把新剑。

刚刚训练了一个时辰,典韦来到军营找到曹洪,告之曹操要他去府中说话,曹洪便跟曹纯打了招呼之后立即和典韦策马离开军营,往县中府上而去。

路上曹洪问道:“典兄,不知大兄找我何事?”

典韦说道:“主公应当是为了大公子习武一事吧。”

曹洪便即想起在陈留县时,曹操说要自己教授他的大儿子曹昂武艺,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只听典韦又说道:“子廉,典某非常感激你。”

曹洪奇道:“典兄何出此言?”

典韦说道:“若非是子廉这等跟主公亲厚之人引荐,恐怕典某难得主公如此看重。”

曹洪笑道:“大兄气魄非凡,就算不是在下引荐,典兄也会得到重用,只是耗些时日罢了。”

典韦笑道:“总之还是万分感谢子廉,日后子廉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和典某说!”

曹洪心中一动,突然冒出了四个字‘结党营私’,难道这典韦现在就开始拉帮结派了?不过也好,毕竟他离曹操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比较清楚,而且此君武艺高强,倒是一个号臂助。

于是笑言道:“那日后要仰仗典兄多多关照。”

说话间,两人来到曹操落脚的府邸,此时曹操正在正厅相候,厅中除了曹操之外,身后还站着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发育得却不错,已经有170左右的身高,身材虽然并不魁梧,可是长袍下的肌肉线条还是凸显出过人的爆发力。

这已经踏入武道门槛,练去了拙力,达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当然必起乌兰和许褚这等人物,那是差得天差地远。

典韦和曹洪进入正堂,向曹操行礼过后,曹操便即让曹洪落座,而典韦则回到了曹操身后站立,位置就在那少年的后方。

曹操笑呵呵地说道:“平安啊,去参见子廉族叔。”

那少年答应一声,缓步来到曹洪面前站定,拱手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拜礼,嘴上说道:“侄儿曹昂,小字平安,参见族叔。”

古代人都习惯给小孩子起一个小名,方便叫唤,小名都是通俗易懂的,曹操小名叫做阿瞒,曹洪的小名叫做阿利,而曹昂的小名,自然叫做平安了,此时曹昂没有冠礼,所以就没有表字。

曹洪起身还礼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位曹家的大公子,这大公子长眉,细眼,很像曹操,不过他鼻梁高挺,唇红齿白,瓜子脸,比曹操那副尊容可秀气得多了,放到现代,也算一个是一个小帅哥。

曹昂的眼神很清澈,看起来天真无邪,声音处在变声期,有点怪异,但是语气平缓温和,足以看出他受过非常好的教育,两人见礼过后,曹昂又回到了曹操身后。

这时只听曹操说道:“子廉啊,以后每日正午过后,你就来我府中教平安习武吧,唉,为兄有心请一些有德行的名士教他文章,可惜天下名士却看不上我曹孟德,只好先让他精学武艺为先了。”

曹洪笑道:“大兄严重了,我看平安谦恭有礼,也当得上知书达理四字,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各人,一味跟从名师,恐怕会养成古板性格,知礼仪,自读书,也是不错的选择。”…,

曹操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子廉此话说得好,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嘿嘿,不错不错,颍川书院世子繁多,能闻达天下的又有几人呢?嗯....知礼仪,自读书,好办法!平安啊,明日你就开始自读《春秋》《尚书》《诗经》三策,也不要看后人注解之作,读完了自行写上对其的感悟便可。”

“诺,父亲大人!”曹昂恭敬地答道。

曹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子廉,今日你就开始教授一下平安武学吧,平安,带你族叔去演武堂。”

曹昂答应一声,说道:“族叔,请!”

曹洪点点头,跟着曹昂去了,两人离去之后曹操摸着短须玩味着说了两句:“知礼仪,自读书...知礼仪,自读书....就凭这六字,足可以把那些抱着古人著作注解成书的儒生打得体无完肤,看子廉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没有领悟这六字精髓啊...难道这又是徐登所见?子廉只是随意听听罢了?”

曹操那里知道,曹洪生于学术共享的现代,这种观念早就深入人心,见怪不怪,可是在本就是文学家和政治家的曹操听来,这无疑是开创了一种学习的新方法,谁也不知道,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对于曹操这样的聪明人,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演武堂中,曹昂拿着一把丈二长矛,长矛的杆子用猪油浸泡过,质地坚韧,木材也是上好的柘木,普通人用百炼环首刀猛劈之下也要三刀才断,算得上一把不错的兵器,毕竟用矛的人不会让人随意乱劈杆子,有这等韧性,足以杀敌。

曹洪看着曹昂笑道:“平安,你是主修文懿十三式的矛法么?”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叔,侄儿资质有限,只静修矛法和环首刀法。”

曹洪说道:“不修骑射?”

“臂力拿捏不好,难掌弓弦。”曹昂酣然答道,好像不会骑射很丢脸一般。

曹洪笑了笑说道:“舞一套矛法给我看看吧。”

曹昂答应一声,立即持矛而立,以一式背长虹夜战八方为起手式,只见他两手举矛于背上,以脊椎为轴心借力一弹,两手矛,演武堂中顿时矛影重重,风声虎虎,气势夺人。

接着曹昂三进一退,先打上中下三路,再扫左右两边,矛势舞得泼水不进,法度严谨,曹洪看得暗暗点头,果然是加血渊源,廖化那小子年纪比曹昂大一些,但是论矛法,廖化就差曹昂不止一点半点了,只怕打起来,就算廖化身经百战,也会摆在曹昂这歌少爷兵手上。

舞了十三式之后,曹昂收矛而立,气度沉稳,不见喘息,足以看出他功底扎实。

曹洪微微一笑说道:“平安,你矛法不错,不过你运力的方式不对,左右不均,但是你却靠着右臂灵活,而且力大,所以偏重于用右手出力,这就导致了你左右两臂感应力道的方式和反应大小不一,所以无法掌握弓弦之技。”

武学宗师和武学大师之别,就是一眼能出对方的弱点,加以指正。

曹昂闻言瞪大眼睛,期待地问道:“族叔,不知侄儿是否还能修习弓弦之技呢?”

三十二 至高之境

曹洪微微一笑,答道:“平安还年少,现在纠正为时未晚。”

说完曹洪两腿不丁不八地站着,微微下蹲,一手举掌齐眉,另一手收于腰间,说道:“这叫做桩功,乃是凝固气血,固本培元的法子,也有平衡全身血液循环速度之效,以后每日平安站桩两个时辰,久而久之,自然就可以两臂之力齐平。”

曹昂看着曹洪的姿势,有模有样地学着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就这么站着么?”

他实在有点怀疑,因为这根本就是脱离了他以前所学的武技,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曹洪一笑,说道:“二十日后,若无成效,我这做叔叔的也就不当人师了。”

曹昂闻言脸容一正,起身行礼说道:“侄儿多口,万万不敢怀疑族叔所传授的武技。”

曹洪暗暗点头,这个曹昂,性情温和谦恭,又是长子,自然深得曹操喜爱,可惜在历史上,没过几年就在宛城战死,要不然皇位万万没有曹丕的份,现在我做了曹昂的老师,那么他的性命前程在某种程度上也牵扯到了我啊....

想到这里,曹洪突然有一种学着别人釜底抽薪把害死曹昂那个叫做张绣的小子宰了,可惜他现在修为没有恢复,要不然凭借他的暗杀技巧和实战经验,必然远远超过这个时代所有的暗杀者。

还是悉心教导,有一步走一步吧!曹洪心中暗叹,嘴上笑道:“族叔叫你的可是传自阴魅徐登的无上绝学,平安可不要暴殄天物。”

“阴魅徐登?”曹昂瞪大眼睛,立即摆好姿势,开始站桩。

唉,徐登的名声真是好使得不得了,不过也难怪,这女子武功实在高绝,一抬手就把八面汉剑的字抹掉,可见必然专门练过指力,此人不可小窥,幸好不以我们为敌,要不然麻烦不断。

曹洪一边想着一边帮曹昂纠正姿势,然后就在一旁看着,不一会曹昂已经汗流浃背,身体微微发抖,可是他动作一走型,曹洪立即拍他一下,将其纠正,弄得曹昂憋得小脸通红,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时辰,到了黄昏时分,曹昂顿时向一滩烂泥地一样软到在地,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

曹洪笑道:“平安,不容易吧?”

曹昂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答道:“习武以来,从未如此疲惫。”

曹洪哈哈大笑:“以后每日正午过后,我都回来看你站桩,桩功站好了,再学其他的武技。”说完,曹洪便去和曹操告辞,回到自己的宅院之中。

晚间用过晚膳之后,曹洪和盛美贞行房过后,躺在床上说私话,只听曹洪说道:“美贞,今天我见到你师尊了。”说完就把和徐登相见的过程说了一遍。

盛美贞听到徐登不来看自己,也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师尊就是这般随性,妾身早已习惯,倒是我那小师妹乌兰如今是越来越厉害了,乌兰四岁就自创武学,天赋其高无比,师尊说,日后乌兰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甚至在她之上。”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前辈的武学已经登峰造极,在她之上那是何等境界?”

这不由得他不纳闷,在曹洪的武学观念里,徐登已经是登临绝顶,不可能还有更高的境界,因为他超出了人的极限,那是不可能的。

盛美贞笑道:“妾身也不知道,不过师尊说了,在她之上,确实还有一种神鬼莫测的境界,当年费长房的授业恩师就是到了这等修为,师尊和那人也有一面之缘,据说是个卖药翁,自称左半仙。”…,

卖药翁?左半仙?曹洪愕然了,若然真是如此,他到也想看看那是何种境界,毕竟他也是一个顶级武学宗师。

不过眼下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离他还是太远,当务之急是关东会盟,之后还有曹操如何站住脚跟,争霸天下,这些才是他应该操心的,毕竟进了曹家,身家和性命都压在了曹操身上,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弃曹操而去的。

当下曹洪又想到一件事说道:“前辈说要去洛阳白马寺,美贞知道是为何么?”

盛美贞娇笑道:“夫君真是问对人了,师尊和白马寺的两位开教主持迦叶腾摩,竺法兰是忘年之交,两位主持佛法深湛,一身佛武功和中途也大相迳庭,师尊和他们交流多年,也颇有所得,如今两位大师年事已高,气血衰竭,已经不再主持寺中大师,所以托师尊代为找看,如今讨董檄文一发,天下沸沸扬扬,洛阳战乱降起,想必师尊是去坐镇白马寺,不让人破坏那里吧。”

曹洪自史涣提起白马寺之后就打听过了,白马寺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也就是公元68年,距离现在已经有131年,那迦叶腾摩和竺法兰是开教主持,就算开教时他们20岁,现在也是151岁高龄了,能活到这个岁数的人其武学修为必然要达到炼神还虚的巅峰,对宇宙和生命的感悟达到极致才可以。

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就算高明如徐登,到了120岁后体力还是会渐渐下降,要不然那就是妖怪了,一个人武功再好,境界再高,极限就是120岁,至于受命,曹洪在后世查阅各门派典籍,也没见有活过两百的,最长寿的无非就是193岁,可见白马寺两个开教主持如今恐怕已经时日无多。

要和人交手,也许只能发动雷霆一击罢了,之后便无力在施出杀招,所以他们找徐登代为找看白马寺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东汉末年,这事复杂无比,朝堂,战场,江湖,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曹洪有一种感觉,这个年代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且是一个没有棋手的棋盘,全凭棋子走动法身变化,除非真是到了传说中卖药翁左半仙那种境界,不然一个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

所以这个时代,群星璀璨,但是也凶险万分!姓左的?买药的?到底是谁呢?听了盛美贞的话,曹洪感觉脑中的资料一时之间有点超载,回想自己前世看的史书,一时之间实在没把那个姓左的同卖药的联系起来。

或许这一切,要再次见到徐登,才有答案吧?或者是...费长房?

曹洪这么想着。

三十三 神秘的小老婆

光阴荏苒,二十余日转眼就过,此时已经到了年关,襄邑军营的操练从未停止,县中百姓也在忙着去集市置办年货。

对于卫兹来说,这一年,他们卫家很忙。

一来,作为曹操军事的主要赞助人,他需要管理军需物资,人员调配,以及各种起兵细节;二来,作为襄邑大户,县中八成生意是他卫家垄断,柴米油盐酱醋茶,药材家什农具牲口,样样都沾了点边,在此年关,生意自然也多了起来,顿时弄得他焦头烂额,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虽然如此,他依然精细地处理着曹军的所有军务,反复核查,没出一点纰漏,这让曹洪看在眼里非常佩服,真心觉得此人是个独具慧的超级人才,可是为何自己却想不起历史上有这位人物呢?难道也是英年早逝了?按说他这么早追随曹操,如果活着,至少也是个三朝元老,有名有姓的大臣才对。

卫兹很忙,曹操自然也很忙,忙着去军营给五千五百名士兵打气,此人的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口才极佳,而且雅俗通用,说起粗话来那是有如连珠炮,那些士兵本就是粗人,听到自己的最高领袖如此地‘平易近人’顿时多了三分亲切,加上曹操市场带着酒肉亲自犒赏他们,甚至同吃同住,短短时间内,军队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顿时暴涨,这让一贯单打独斗的曹洪看得非常佩服。

而曹洪在这二十多日也在悉心地教导曹昂,日子一天天过去,曹昂的桩功是站得有模有样,也不需要他来纠正了,于是曹洪决定传授曹昂一套极其飘逸的‘燕青拳’。

‘燕青拳’是托名于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中浪子燕青的武艺,浪子燕青善于摔角,摔角讲究的是平衡力,这‘燕青拳’练的就是平衡,曹昂因为积年累月的用右臂,导致左右平衡不均,所以曹洪才传他这套拳法。

曹昂得到拳法之后练得不亦乐乎,就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这一天正是中平六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公元189年的尾声,曹洪站在屋檐下,看着曹昂在院子里,冒着漫天大雪把一套燕青拳打得虎虎生风,不时出言指点,纠正其错误。

这时,却见曹操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他身后有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纯,卫兹,乐进,典韦,史涣八人,这八人的修为有三人是炼神还虚,五人是炼气化神,乍一看之下,曹操的兵虽然不多,可是班底着实不错。

“停。”曹洪把曹昂叫停,上前说道:“大兄有礼。”

曹昂也上前行礼道:“参见父亲大人!”

曹操笑了笑说道:“不必多礼。”接着对曹昂说道:“平安,参见众位叔父。”

说完开始介绍身后诸人,连卫兹,乐进,史涣这些不是族中的将领也让曹昂唤作叔父,弄得三人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只听曹操说道:“诸位随我曹孟德对抗董贼淫威,那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我让长子唤你们一声叔父,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话说完,众人齐齐动容,乐进这年轻小伙眼眶居然都红了,由此可见,曹操笼络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

众将称谢之后,曹操笑道:“今夜诸位就在我府中饮宴,随便见见我的家小。”顿了顿转向曹洪卫兹说道:“子廉,子许这里只有你俩家小在此,就把美贞一并叫来便是。”…,

曹洪答应道:“诺!”

曹操看了看天色说道:“离晚膳为时不远,我就和诸位先喝两杯。”说着就带着众将和曹昂进入正厅,同时派人去请盛美贞,以及卫兹的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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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曹操府邸大摆筵席,席间有曹操的一妻一妾,正妻丁夫人,年纪二十五六,相貌平凡,气质也不算出众,曹昂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因为曹昂的父亲是丁夫人的婢女,姓刘,生下曹昂后一病不起,变成刘夫人没几年,就病死了。

倒是曹操的小妾卞夫人生得貌美如花,年龄不到十八,不但气度端凝,落落大方,而且很争气,已经为曹操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是两岁的曹丕,一个是今年刚出生的曹彰,两个小孩还是奶娃,所以不再席间。

这卞夫人其实本来是个歌姬,因为美貌被曹操赎身为妾,如今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眉宇之间依然有一丝少女的清纯,身材也非常完美,当丁夫人带着卞氏敬酒的时候,卞氏走到众将面前时,曹洪明显感觉到除了夏侯兄弟和典韦这等超级高手之外,其他人都有了一丝局促,那是被卞氏的气质和美貌所激。

当两女来到曹洪面前时,只听丁夫人说道:“子廉,我姐妹敬一杯。”说着和卞氏举杯。

卞氏一双清澈的眼神,静静看着曹洪,好似两个暗潮用动的漩涡,有一种让人沦陷的魔力。

有古怪!一个歌姬,气度居然如此沉凝,以我的心性修为居然还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不大简单!

曹洪和卞氏对视一眼之后心中暗凛,嘴上说道:“嫂子言重!干!”说完和两女碰杯之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饮酒的瞬间,曹洪把自己所知的历史好好的梳理了一遍,曹昂战死宛城,曹丕随军侥幸逃脱,然后丁夫人远走娘家,卞氏扶正,之后曹丕为帝,其弟曹彰暴毙,曹植废置小城,曹丕,曹彰,曹植都是卞氏骨肉,让是卞氏尚在人间,居然看着骨肉相残而不加阻拦,这可不是一个正常母亲会做的事情。

而且曹昂一死,丁夫人就离开,曹操回去请,丁夫人也没有会家,这就坐实了卞氏的地位,这些是巧合,还是另有安排?所有的结果,都是史书寥寥数字,期间的蹊跷和诡谲又有谁知道呢?

现在,卞氏居然在大庭广众用如此诡异的媚术,夏侯渊,夏侯惇,典韦这等高手不被其所惑,但也没有察觉,这个女人,又是何方神圣,意欲何为?

这个时代的秘密,真是多不胜数啊......两女敬酒完毕,会到席中,曹洪也同诸将落座,一室之内,宾主尽欢,可是曹洪的内心,却越来越凝重。

卞氏是曹丕的娘,他是曹昂的师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对上了....

三十四 起兵

宴席一直持续到子时方散,曹洪和盛美贞坐着一辆驷马大车回往府中,史阿则策马跟在一旁,车上曹洪面色凝重,眉头蹙起,苦苦思索。

这个卞氏分明身怀绝技,可是在历史上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实在难以猜测他是何方神圣,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看到卞氏有如此手段,方才明白她如何能够以小妾的身份成为魏国皇太后,而且位置稳如泰山,更把几个儿子治得服服帖帖,此处没有弱者,连一个妇人都身怀秘密。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盛美贞看曹洪苦苦思索,于是出言询问。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后日起兵之事罢了。”曹洪笑答,随即心中放宽,毕竟卞氏虽然身怀秘密,可是历史上她对曹家贡献是有目共睹。

而且三国志上记载,曹洪年老时犯事被曹丕抓了,还是卞氏逼着曹丕的老婆郭照郭女王说情,才灭了罪责,可见这卞氏暂时是没有危害的,至于曹昂的死是否有她参与,那是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无需担心。

回到宅子中,曹洪和盛美贞洗漱后便即休息,次日收拾行装,又过一日,就是大年初二的时候,曹洪和史阿跨上骏马,背着八面汉剑‘无名’,马上挂着一把柘木弓,和一筒箭矢,前往军营报到,盛美贞想送至门口,嘱咐几句后便回到宅子里。

当两人来的兵营的时候,营中一队队士兵正在快步穿梭着,显然是前往校场集合,现在已经成为曹操亲卫营军士的廖化正好带着五十人的队伍路过,看到两人便即上来搭话:“公子,史兄,现在军队集结,你们快些过去吧!”

曹洪瞥了一眼廖化身后的五十个亲卫,个个龙精虎猛,至少有二十人到了炼精化气的境界,而廖化则到了炼精化气的上乘境界,随即微笑道:“元俭,不错啊!居然带着亲卫营中最精锐的右营。”

曹操亲卫营有五十人,由曹纯和曹洪统领,分为两曲两队,两曲的曲长分别是曹纯和曹洪,统领两百人,这两百人负责随曹操一同冲锋征战,两队则是各五十人,一队由典韦带领,另一队则是眼前的廖化带领,这两队五十人乃是军中最为善战精强的一百人,这一百人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曹操,以免在乱战中被地方武艺高强的将领突袭。

“哈哈,那是公子提携!”廖化现在很满足,在亲卫营中坐队长,十足的高人一头,几乎相当于普通卫队的百人屯长,俸禄则和曲长持平,比起他在那小县城中作天王克滋润得多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去校场吧。”说完当先而行,廖化吆喝一声,五十个亲卫队员跟在其身后缓缓而行。

到了校场后,曹洪发现军士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因为东汉尚火德,所以军士的衣服是红色的,现在放眼望去,自然是红彤彤的一片,春寒料峭的天气也被这抹红色渲染出了几分暖意。

校场的军士分为六个方阵,这六个方阵正前方是一个凸起的高台,也是点将台,此时身穿一身明光铠的曹操正站在高台之上,身后站着同样身穿明光铠的典韦。

台下第一个方阵人数较少,正是曹操的亲卫营,曹洪带着廖化等五十人归入了这个方阵,却见曹纯早就策马立在方阵之前,见到曹洪随即微微一笑,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曹洪看见曹纯,发现他眼中神光电闪,修为大有进步,恐怕一场厮杀之后就可以突破炼神还虚的境界,可见自己对他的说话还是起了作用,不由得感到非常欣慰。

在他们方正左边是卫兹统领的一千人方阵,右边是夏侯惇统领的一千人方阵,正后方则是乐进统领的一千人方正,乐进方阵的左边是曹仁统领的一千人方阵,右边则是夏侯渊统领的一千人方阵。

此时还不断有军士往自己的方阵集合,但是站定之后都一动不动,军容肃整,杀气腾腾,这就是日夜练兵的结果。

这五千五百人配备的都是四尺军用环首刀,全部是经过三十次淬炼的中等钢材打造,造价不菲,以及人脸大小的钩镶,这钩镶其实就是一个小型铁盾,中间突出一个三寸长的锥子,用来刺杀敌人,铁盾上下方还有一尺长的弯曲铁钩,这事用来阻挡敌人兵器的,甚至可以勾住敌人兵器后用环首刀把对手斩杀。

环首刀配钩镶,这已经是汉朝军士的顶级装备,用来克制长杆兵种的最强武器,钩镶可以御敌,甚至推杀对方,环首刀利于劈砍,比起单一的长戟兵和长枪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是曹操和卫兹下了血本的结果,此时曹操在点将台上顾盼生姿,也是为自己这装备精良的军士骄傲。

当所有军士集结完毕之后,三通鼓响,接着就是一阵号角声,校场顿时完全安静下来,只有营中的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曹操一把拔出腰间精钢短戟,大喝道:“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汝等,可有决死之心,戮杀董贼?”

“有!!!!!!!!!!!!!”

五千五百名军士齐声发喊,声震四野。

“戮杀董贼,保家卫国!”曹操高举短戟,大喝道。

“戮杀董贼,保家卫国!”

“戮杀董贼,保家卫国!”

“戮杀董贼,保家卫国!”

军士们随即拔出环首刀挥舞着,叫喊着,声势夺人。

曹洪一边挥舞着兵器一边开口问道:“子和,为何不见民夫?”

来到这里后,曹洪才知道后勤的重要,一个士兵需要三个民夫运量,才能远征,甚至扎营,埋锅造饭的,制造简易攻城器械的,也不是士兵,而是民夫,所以民夫在战斗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史书中常常说百万大军,也许只有二十万,身下的八十万就是民夫和营妓...

“我等现在是去酸枣会盟,酸枣还在陈留境内,是张太守的地盘,随时可以入县城修真,征粮,这也是张太守答应的,而且这次的民夫都是冀州牧韩馥提供,根本不需要我等操心。”曹纯笑答。

“张邈这么大方?随意让我们征粮?”曹洪心中奇怪,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子廉有所不知,是袁本初写了一纸书信给张太守,让他与大兄方便,所以...”

“又是袁绍,人在河北,张邈还得买面子,果然是一副老大哥的气概。。”曹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曹操把手一摆,吼声止歇,只听他喝道“开拔!”

只见乐进,夏侯渊,曹仁三军转身,当先而走,而曹纯曹洪还有夏侯惇,卫兹的三军则尾随而去,曹操和典韦此时也上马赶上了大军,进入了曹纯曹洪的亲卫军中,五千五百装备精良的军士,就这么前往酸枣而去。

三十五 关东会盟

PS:书评区有人说,我这书偏题严重,还说放倒玄幻分类挂着三国名头更好,还有人说这是一本很乱的武侠小说,我对此这种只看了一章两章就发表盲人摸象言论的人表示同情,从头看到尾的读者都知道,这书是以三国为背景,以争霸为主基调,其中涉及的世族门阀现象,军制,行政体系,地名还有称量单位,我都经过一些考证,加入武学元素的原因很好理解,在一个冷兵器时代,难道没有高手么?费长房,冷寿光,唐虞,徐登,这些人都是在《后汉书-方术列传》出现过的,在说本书出现二侠三侠时说荒唐的朋友,不如去多看几本书,历史本来就是荒唐的,是胜者和后人书写的,看个小说,最主要的是开心,这样指指点点意欲何为?这书算起来上传刚好过15天,这周是第一个推荐,现在在新人15,差几名就能进首页,前面那些书上传时间早,推荐好,对这种成绩,我没啥不满意的,但是...诸君。这个点推比有点可怕啊!800收藏就80个推荐。。。。看的同时能不能动动小指头,哪怕一票,如果每天推荐过一百,我立马开始每天三更6000字,就是8人中有一人票了一张,我就立即三更,谢谢!

曹军一路行进,每过一县都会进去歇息,补充给养,导致不远的路途足足走了十三日,途中,曹洪得知,这一年的年号改成了初平元年,不问可知,那是因为换了皇帝的缘故。

酸枣县位于虎牢关之东两百里处,而虎牢关则是洛阳门户,在那里会盟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兵锋直指洛阳,威慑董卓。

在历史上,虎牢关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关口,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只是不知道这些传奇,是否真实的发生过,如果有,曹洪还能看一眼半生颠沛流离,最终却和曹操,孙权三足鼎立的冒牌皇叔刘备一眼。

此人已经注定是他的敌人了,不过在曹洪心中,他更想看的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张飞,因为自己来到这里,其实就是因为张飞的一副夏侯美女图。

这一日,五千五百人大军在管道上进行,乐进为先锋,夏侯惇,卫兹为两翼,曹仁,夏侯渊为后军,簇拥着中军五百亲卫军,曹洪和曹纯策马行在曹操两边,典韦策马走在曹操身后三步处,旗手则在典韦身边走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曹字’,极为好认。

这一次,曹军没带民夫,也没带营妓,因为听说冀州牧韩馥会供应这些多系,对于韩馥的了解,曹洪仅仅停留在此人乃是出自颍川大族,至于其他的的,一无所知。

这时曹操突然开口说道:“子廉,可知天下有多少英豪响应了讨伐董贼的义举?”

曹洪摇了摇头说道:“为弟不知。”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十三路,一共十三路!算上民夫,这一次必然会有十多万大军,实在乃是讨伐黄巾之后的另一盛事!”

曹洪顺势问道:“不知有哪十三路?”

一旁的曹纯笑道:“这个我知道,光是兖州,就有六路义军,分别是兖州刺史刘公山,陈留太守张孟卓,山阳太守袁伯业,东郡太守桥元伟,济北相鲍允节,还有大兄;至于其他各路英豪还有冀州牧韩文节,渤海太守袁本初,后将军袁公路,豫州刺史孔公绪,河内太守王公节,长沙太守孙文台,广陵太守张孟高。”…,

曹操闻言赞赏道:“子和不错,居然把众人的表字都记住了。”

曹洪心中暗道:“没有刘备?三国演义上说的是刘备是跟着公孙瓒来的,这十二路兵马中也没有公孙瓒,这么看来,虎牢关上是没有什么三英战吕布的情节了,还想看看张飞呢,可惜。”

“看来这一次讨伐董卓,兖州势力站了大部分啊,加上张孟高这个广陵太守,想必要拥立张孟卓为盟主之心依然不死。”曹纯有些担忧的说道。

曹洪讶然看向曹纯,发现这个家伙不但武艺高绝,还喜欢思考,这样的人做将军那是很恐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很年轻,还有时间学习和吸收,可惜的是,历史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以他这种修为,不会病死!肯定另有蹊跷,定然要保他周全。”曹洪心中下定决心。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虽然兖州势力颇大,可是张孟卓却没有希望做盟主,先不说袁氏兄弟的势力远超各路兵马,单单只说这兖州势力,就未必会买张孟卓的帐,首先东郡太守桥瑁乔元伟家中长辈曾经位列三公,如何看得上孟卓这个地方势力呢?还有山阳太守袁遗袁伯业更是汝南袁家子弟,乃是袁氏兄弟的堂兄弟,同出一门,他会帮孟卓么?还有兖州刺史刘岱刘公山,此人乃是汉室宗亲,名义上又是统领一州的刺史,其位尚在孟卓之上,如何会拥立他?”

曹洪点头说道:“大兄的意思就是,只有袁绍的势力和家世已经名声才能让各方英豪心服口服,拥立他为盟主?”

曹操一番话说出汉末世族横行的现象,一个兖州,六个起兵太守,就有一个汉室宗亲,一个袁氏高门,还有一个三公之后,如果算上曹操,那就是两个三公之后了,可见地方官员和地方势力几乎已经被名门望族垄断,这就是为何在三国时代寒门难以出头的原因。

历史上对曹操的评述是初中的文学家,军事家,政治家,这个评论很中肯,因为他独到的眼光早就看穿了这个纷乱年代,也看出了时代的本质,他掌权时提倡节俭,劝课农桑,打压豪强,为的就是削弱这种门阀垄断的歪风,只不过他身处的年代阻碍了他的眼光,没有想出对门阀势力做出致命打击的科举制度罢了。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袁公路性格倨傲,又坐拥汝南,南阳两个大郡,管辖74个县城,人口逾百万,兵雄马壮,想必不会跑来酸枣会盟,加上长沙的孙文台已经表明他们由南向北进军,不参与关东之盟,这两人很可能合兵一处,成为另一股讨董的强大势力,北上攻打洛阳,没了袁公路,袁本初自然可以坐拥盟主之位,无人能够与之相争。”

曹纯讶然说道:“袁术居然有这么大势力?”

曹操答道:“只看这次会盟,和豫州相邻的徐州牧陶谦无动于衷,扬州刺史陈温固守一方,荆州刺史王睿也迟迟未动,就知道这三方势力在孙文台和袁术两个庞然大物的威压之下不敢擅离领地,怕被两人所趁。”

曹纯苦恼地说道:“如今不是讨伐董贼么?怎么还有人会互相攻伐?”

曹操哈哈大笑:“子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非利字当头,谁人会拼上身家性命去讨贼?如果你嘴边就有一块张口可得的肥肉,你还会去猛虎口中抢食么?”…,

曹纯听了沉默起来,一边点头一边思索曹操说的话,曹洪在一旁听着也深有所感,曹操的眼光确实是常人所不及,说是高瞻远瞩一点也不夸张,难怪此人最后能够打下魏国偌大根基,若非他死得太早,曹丕又是一个舞文弄墨毫无建树的君主,导致魏国被司马家所篡,魏国必然能一统天下。

想到这里,曹洪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曹操死前,司马懿从来没有得到重用,可是曹丕一上位,司马懿立即受到重用,后来也是这位司马懿独揽朝纲,之后其子司马昭弑帝完全掌握朝政,接着其子司马炎继位,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在曹丕上位后发生的,而曹丕的母亲卞氏身份成谜,有身怀绝技,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子廉以为然否?”曹操的声音打断了曹洪的思绪。

曹洪笑道:“大兄高瞻远瞩,为弟佩服!”

曹操纵声大笑,曹洪突然心中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卞氏看起来就和少女一般,可是年龄大有可能和样貌不符,因为他也接触过一些学习媚术的人,媚术是一种高深的催眠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可能二十岁不到就学成,当年他杀过一个号称地球第一天才催眠师,那人艺成的时候已经三十出头了,这么看来....

卞氏难道也是一个和徐登一样的超级高手,所以能把自己的样子维持在青春少艾的模样?真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

正道曹洪想得心惊胆颤的时候,酸枣县,已经遥遥在望。

三十六 陈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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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枣县此时城头之上旌旗飘扬,旗子上书写着不同的字号,如今已经有张,桥,鲍,刘,袁,孔六个字号,其中带张字的有两面颜色不同的旗子,可见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兖州刺史刘岱,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豫州刺史孔伷这七路义军已经到达陈留。

七路人马有五路是来自兖州本地太守,只有豫州刺史孔伷是来自和兖州相邻的豫州,还有广陵太守张超是早就吞并在陈留了,所以才能快速到达酸枣。

加上曹操的抵达,兖州的六路人吗已经集齐,曹操下令军队在城外五里处集结,然后派乐进前去喊话,过了一会乐进回报:“主公稍待,城中诸位将军马上就出来迎接。”

这时只有曹洪,曹纯,典韦在曹操身边,夏侯惇等人正在统御军队,只听曹操笑道:“待会孟卓看到我们这等军容,必然不敢生轻视之心!”

曹纯笑道:“那是自然,大兄你倾尽家财,子许兄也投入了家中积蓄的八成财资,加上哥哥和子廉的一部分家财,轮投入之财力,张邈,张超之流也未必比得上我们几家之力。”

曹纯说这话很显然是对张邈还有‘北四友’之三的张超,臧洪,陈容颇为不满,认为他们没有什么拿架子的资本,曹操显然虽然是倒了霉,没个落脚的地方,但是好歹曹仁还是拥有21个县城的沛国的无冕之王,视曹洪为亲子的曹鼎还是一郡太守,更别家中还有曹腾,曹嵩那种三公九卿的大员,说起来,北四友不过是涂有名声,张邈和张超不过是个区区太守,家中只是兖州土豪,实在没有嚣张的资本。

比起曹家曾今在朝堂的风光一时,北四友还有张家那只是一个笑话,只是现在曹操时运不济罢了。

曹操却说道:“子和,慎言。”

这时,酸枣县城门开启,七个身穿明光铠的将令当先策马而出,曹洪一眼扫过,心中暗笑,七人之中有六人是虚有其表,只有一个身材中等,皮肤黝黑的汉子功力和廖化相若,乃是炼精化气的上乘境界,其他人都没有入武道之门。

“果然是书生造反。”曹洪心中暗道。

七人领头的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张邈,另外一人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明光铠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个铁锅一般。

双方人马相距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张邈没说话,倒是那个胖子先说话了:“孟德!哈哈!孟德,久违了!”

曹操哈哈大笑:“公山兄,别来无恙!”说完便即迎了上去。

和对方首领打交道,那是曹操的事情,跟自己无关,所以曹洪来到曹纯身边问道:“子和,这位是...”

曹纯17岁就到了洛阳皇宫做黄门侍郎,曹操在洛阳做典军校尉的时候曹纯时常跟着曹操,见过的人自然很多,只听他说道:“此人乃是兖州刺史刘岱。”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他敢在张邈之前说话。”…,

刺史本来是个闲职,只是用来为朝廷监控地方太守的,俸禄只有六百石,比太守的两千石少很多,也谈不上是太守的上司,但是黄巾之乱的时候朝廷为了平乱,给了刺史实权,本来就是州刺史,有了实权就是一州之长了,有些人势力大得足以压服太守的话,就直接改叫州牧,所谓牧,就是管理的意思,牧羊,牧马,牧州!

现在的州牧有益州牧刘焉,徐州牧陶谦,冀州牧韩馥三人。这刘岱没有改成州牧想必是实力不够,不过在地位上,他是高于张邈的,更何况此君乃是汉室宗亲,皇亲国戚,众目睽睽之下,张邈再狂,也不敢僭越。

当曹操和那七个头领寒暄的时候,七人后面的一众骑士中有一人离队而出,直直朝曹洪曹纯这队亲卫军的方向而来,这人嘴唇上有两条修剪得很整齐的胡须,身材大约在180左右,比较削瘦,身穿皮裘,内穿深衣长袍,腰杆挺得笔直,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

如今正值起兵的时候,战将外出必然要穿戎装,以便同僚辨认,曹军领军的将令包括曹洪在内,都穿上了一身刚打造的明光铠,明光铠顾名思义,就是亮堂堂的金属铠甲,一来防御力高,而来好看,威风,包括各方阵的副将如史涣,廖化也穿上了这种铠甲,现在这策马而来的人穿着一身长袍,外罩皮裘,很显然,他不是战将,而是一个文官。

只见那人策马来到曹洪和曹纯面前,一抱拳,客气地说道:“两位将军有礼,在下乃是酸枣县县令陈宫陈公台,专司接待各路人马之责,也负责安置诸位,不知诸位此时是否可以先行入军营呢?”

这家伙是陈宫?曹洪心中一跳,上下打量此人,在演义中,陈宫离曹操而去是因为曹操杀了吕伯奢一家,但是正史中,却是因为曹操在兖州杀了一个叫做边让的名士,导致陈宫对其反感,后来甚至伙同张邈,吕布反了曹操,差点把曹操打成丧家之犬。

对陈宫这人,曹洪是有几分好感的,因为此君算得上足智多谋,吕布被曹操赶出兖州之后能够把刘备从徐州赶出去,全靠了陈宫的计谋,之后曹操攻打吕布,也是靠着陈宫的计谋支持了很久,只是到了后来,不知道吕布抽什么风,不再对陈宫言听计从,才导致战败,结果陈宫拒绝了曹操的招降,从容就义,是个坚持原则的好汉子。

这家伙居然是酸枣的县令?既然让我碰上了,是不是做些什么,让他上了曹家这条船儿呢?然后让吕布那小子去吃屎?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正当曹洪心中打着主意的时候,曹纯说道:“陈县令稍待,末将先去请示大兄。”

陈宫笑了笑说道:“将军客气,请!”

曹纯正要策马去问曹操,却见曹操遥遥朝他们挥了挥手,曹纯立即停了马,对身后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几个去通知五位将军,我们先行入军营。”

士兵答应后快步离开,曹纯对陈宫说道:“县令稍等。”

陈宫笑道:“无妨无妨。”接着打量了一下曹军,眼睛一亮,赞叹道:“在几路人马中,就属贵军的装备最为精良,这环首刀真是耀日生辉啊,钩镶也的做工也很好!”

曹纯笑道:“好说好说。”

陈宫笑道:“军容肃整,步伐一致,真乃雄师也!两位将军,尊姓大名?”陈宫本来对讨伐董卓没什么信心,因为来的这几路人马装备一般,队列不整,加上几位太守,大多是文人,唯独济北相鲍信还算个战将,带的兵也有些法度。…,

本来他认为,如果说信心没有完全崩溃,那就是因为发布讨董檄文的曹操没有出现,如果曹操的军队也像县里那几位的军队一般,他陈公台克是要决定卷铺盖走人了,不淌这个浑水,省得被灭九族。

还好曹操的军队没有令他失望,军士和将领不但装备精良,看起来还很威猛,看得欣喜,自然会多攀谈几句。

曹纯听到对方询问,立即回答道:“末将曹纯,字子和,乃是孟德公的族弟。”

曹洪拱了拱手说道:“末将曹洪,字子廉,也是孟德公的族弟。”

陈宫点了点头说道:“有礼有礼,两位将军真是少年英雄,他日有暇,不妨在舍下喝两杯酒,在下虽然是个小县令,可是宅子中还是有几坛好酒的!”

曹纯闻言一愣,摸不准这家伙为什么一见面就套近乎,而且他曹纯好歹是个黄门侍郎,其兄曹仁乃是沛国之主。犯不着个县令结交。

但是曹洪却知道陈宫早年跟随曹操的时候为曹操在兖州站稳脚跟出了大力,其才干历史已经证明;而且那时候刚好就是曹操在讨董之战中败北,东山再起之时,可以说陈宫是在曹操最困难的时候投靠的,至少现在,其真心不容怀疑。

于是曹洪笑道:“待我兄弟落脚之后,一定去叨扰大人!”

陈宫大喜,说道:“在下必然扫榻相迎!”

这时去传话的军士归队,曹纯说道:“请陈县令带路。”

陈宫答应一声,当先而行,曹军随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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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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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引着曹军往酸枣县东北面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次来的人太多,所以县中兵营无法容纳这么多军士,所以张太守下令每一位来此会盟的将军都只能带五十人进入城中,以护周全。”

曹纯点了点头,说道:“典宿卫,待会你就带着麾下五十个儿郎随陈县令进县城保护主公安全吧。”

典韦点了点头,说道:“诺!”

陈宫思索了一阵,脸上露出矛盾的神情,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两位曹将军,这军营中有各路大人带来的兵马,因为各为其主,是以相互之间根本不心服,这些日子军营之中时常发生斗殴事件,只是诸位大人在县城之中,根本无从知晓,这些军将私下斗殴,也不敢上报,所以这军营颇为混乱,两位将军可要和同僚以及所属军士叮嘱一二。”

曹纯笑道:“陈县令莫不以为我等会被揍么?”

陈宫笑道:“非也~下官是怕诸位揍别人一时收不了手,闹出人命,那事情就压不下去了。”

曹纯和曹洪闻言哈哈大笑,曹纯说道:“县令真是风趣。”

曹洪说道:“县令放心,我等自由分寸。”

陈宫点了点头,指着前面一片黑压压的帐篷说道:“那儿就是诸位的营寨,臧先生把两位张太守的军士和民夫安排到了一起,位于西面大英,保护军粮,防止被小贼偷盗,其他的各路人马则是在东面大营。”

曹洪点了点头,这臧洪一介书生,安排扎营到时仅仅有条,自己对这玩意,那就真是一窍不通了,日后带兵打仗,还得收一个这方面的能手才是,史阿单打独斗还行,要说指挥打仗,也是外行一个。

陈宫带着曹军进入辕门后,曹洪发现这些帐篷分成了一大片大一片的方阵,每一个方阵都隔出了至少十米的宽敞道路,很明显每一个方阵驻扎的士兵都属于不同的起兵之人,因为每个方丈的旗号都不一样。

当曹军进入大营的时候,很多服饰不同的军士从帐篷中涌了出来围观,这些军士身上穿着札甲,手上没带兵刃,头上没带头盔,显然是放在帐篷之中,有几个手里还拿着个装酒的葫芦,更有不少还拿着鸡腿,卤牛肉。

看来这小日子过得不错,曹洪心中暗暗说道。

当曹洪在心中评论他们的时候,这些军士也在对曹军评头论足。

“啧啧啧!这谁家的兵啊!真够牛的,全部钩镶配环首刀,这得画上多少钱?”

“没看到他们札甲的木质都比我们的好么?哪来的大人物?难道是袁大人的兵到了?”

“1,2,3,4,5,6,居然有六个人穿着明光铠,真是富有啊!”

“你怎么看的?后面几个带兵的也有啊!”

“啊!你看那个县令大人身边的年轻将军,他背上那把剑真是漂亮!”陈宫负责引路,所以军士都知道他是县令。

“我在山阳大户人家做长工的时候见过镶在他剑鞘上面的玉石,美一颗都只一个马蹄金啊!”

“嘿!我识字,这不是袁大人的兵,他们的旗号是曹字,想必就是那个发布讨董檄文的曹公兵马。”…,

“啊!原来是他!”

“难怪敢发檄文!看看这群人的武器,一个人估计就能把我们一个伍给干翻了!”

“那是啊!当年老子对着黄巾贼的时候,在皇甫嵩将军麾下,也是一手拿钩镶,一手拿环首刀,几个黄巾贼子拿着管制长戟来捅老子,老子一个鹞子翻身,两刀劈死四个,然后钩镶一推,直接把最后一个贼子的肠子推了出来,真是无比好用啊!”

当曹洪离一拨人群还有十来米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出言说道。

“我呸!潘璋,你在给皇甫嵩将军提夜壶的马夫麾下吧?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不是熹平元年生的么?黄巾之乱那会你才十二岁吧?奶娃一个,还鹞子翻身!”一个身穿两裆铠的青年将令笑骂道。

明光铠价值昂贵,打造一套至少五万钱,五万钱的概念就是在酸枣这种县城可以买下一个十八进的宅院,或者五亩最肥沃的良田,相当于一个小地主了,若非曹操的老子曹嵩做太尉时生财有道,是万万打造不出这么多明光铠了,营中大部分和曹洪,曹仁地位相等的将令都还穿着比明光铠差的两裆铠,这也是那些军士惊诧的原因。

两裆铠顾名思义,就是挡住前胸后背的铠甲,这种铠甲用样式是用小型的小型的金属鱼鳞甲片钉在皮革之上,而且是没有袖子的,比起明光铠的金属护壁,兽头呑肩,麒麟或者狮头护心镜的防御力,那可是差得多了。

那被唤作潘璋的少年满脸涨红大怒道:“老子有表字,叫做文珪!东郡发干潘文珪是也!桥发!当年在东郡你也听过我潘家字号,如今这样唤我名讳,太也无理!”

那被叫做桥发的将领笑道:“是啊!我是听过你们潘家字号,只不过现在东郡已经没有潘家,老子只知道,潘家就是有了你这个不读书的败家子,老父一死,就不修学问,非要跑去打黄巾贼,把家中产业换了一对破铜烂铁带上几个流氓跑去投军,结果被黄巾贼打爆了卵~蛋,光着屁股跑回乡里,做回了喽啰。”

这话揭人疮疤,说得恶毒无比,谁知道这潘璋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说道:“是啊!你倒很清楚我的家事...”突然提高声音叫道:“大伙儿可知道为啥么?因为这叫桥发的龟儿子本来姓潘,是我潘家米铺一个打杂的,叫做潘发,后来搬米搬出了一身蛮力,跑到桥太守家里去守门,做家奴,就改了姓,叫桥发,嘿嘿,老子败家,也没有改名换姓,好歹还留了个名讳,日后找个营妓传宗接代也知道取哥啥姓,倒是你啊,你的儿可知道他爹贵姓么?”

“妈~的小畜生你找死!”桥发抬脚就朝潘璋揣去。

潘璋冷笑一声,微退一步,一闪而过,再一个箭步窜到桥发身边,抬肘一撞其肋下,‘咔擦’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桥发痛哼一声软到在地。

那桥发麾下的兵士看到将领被打立即蜂拥而上想把潘璋按住。

这潘璋平日里受了许多鸟气,今日看见曹军装备精良,早就动了投靠的心思,这才出言挑衅,而曹军中就属曹洪的剑最为华丽,所以他故意等到曹洪近前在陡然发难,意图就是在曹洪面前展示武艺。

潘璋很不走运,他确实变卖家财带着乡间少年头开了皇甫嵩讨伐黄巾,可是却碰到大方渠帅波才的人马,寡不敌众,被打个精光,自己又受了重伤,被农夫收留,调养几年才康复,等再度出山时黄巾之乱已过,自己也脱离了大军,这才回到东郡,因为要吃饭,才从了军,可没想到自己离开数年,当年自己家中下人都做了校尉,自己好死不死还变成了他手下。…,

有道是小人得志,何况是看到以前的主子,为了显示自己翻身做主的有优越自然会经常羞辱潘璋,潘璋本来打算一走了之,可是又咽部下这口气,想自己身手不错,总有一天会被东郡太守桥瑁发觉,然后提拔,所以一直隐忍,准备一飞冲天,报仇雪恨。

可是等了很久,发现桥瑁也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没有识人之能,心灰意冷之下又萌生去意,单这时,讨董檄文穿得沸沸扬扬,听说桥瑁也会参与会盟,可以在会盟中见到各路英雄,潘璋就向跟着来看看是否会有明主。

他身在富户,又打过黄巾,自然是见过大世面,一眼就看出了曹军的不凡,所以他准备行险一搏,就算曹军看不上自己,顶多趁着混乱撒丫子跑路就是,现在这营中的军士分属于不同地方的势力,各司其位,防守漏洞百出,潘璋很有信心可以逃走。

此时潘璋故意边打边退靠近曹洪一行人,他一拳一脚都可以把人打得筋折骨断,不一会已经伤了六七人。

这时一个军士扑向潘璋,潘璋大喝一声挡开来人抓向自己的双手,一手箍住对方的脖子用力朝后一甩,正正甩到了曹洪的坐骑面前,相距不到一米。

曹洪,陈宫,曹纯是并骑而行,所以三匹马被这一惊后立即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曹纯骑术精湛,一拉马缰,那马就四蹄着地了,曹洪骑术也不错,两腿一夹,那马还没立起多高就被曹洪用千斤坠的功夫压得四蹄着地,只有陈宫这文人没法压服座下骏马,惊叫一声就要滑落在地。

曹纯见状一手拉住陈宫坐骑马缰,让其安静下来,曹洪则用手一扶陈宫,让他不至于落到马下。

陈宫只觉自己身子突然一空,有人扶了自己一把,又稳稳坐在了马上,惊魂未定时就听到曹洪身后的史阿一声暴喝:“大胆!!!!!!”

这一声暴喝响亮无比,本来在看打架热闹的军士齐齐看向史阿,和潘璋动手的军士也停下手来。

潘璋看见自己表现过头,冲撞了县令大人陈宫,顿时冷汗一下冒了出来,立即力灌腿脚准备逃跑,却见那个身背华丽宝剑的青年将军含笑看着自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这青年将军身边另外一个青年,还有其身后一个背剑男子,以及一个背负双戟的大汉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潘璋知道,这四人随便一人就能把自己捏死,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跪下说道:“小人东郡发干县潘璋,字文珪,拜见将军。”

潘璋!活捉关二爷的潘璋?曹洪心中一动,想起了此君。

三十八 你是谁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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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刚才也发现了有士兵在打斗,不过这是常事,所以没太放在心上,倒没想到居然会冲撞到自己,刚才好在曹纯和曹洪帮自己稳住了坐骑和自身的平衡,要不然从马上摔下来可丢了堂堂县令的脸。

现在曹洪发话,他就不宜在出声,只是皱眉在一旁观看。

校尉桥发回过劲来,由手下扶着挤出了人群,看到潘璋跪在曹洪面前,顿时怒火冲天,他好歹也是率领五曲一千人的千人校尉,被手下打翻在地这口气如何能忍,况且这潘璋从来不跪自己,现在居然跪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口气他桥校尉如何能忍。

而且来这的无非就是起兵统帅的部下,也不比他桥发大到哪去,正所谓各为其主,不分大小,所以桥发对身边的手下大喝道:“给我把这个小畜生抓过来!”

桥发部下此时已经簇拥到他身边,当下就有十余人轰然应诺,就要过来抓潘璋,曹洪对身后的廖化使了个眼色,廖化立即上前喝道:“放肆!军营之内岂容你滥用私刑?”

说完一挥手,他身边立即窜出十来个亲卫营士兵,手握刀柄,挡在了潘璋身前,把桥发的手下挡住。

桥发的手下是出来看热闹,没带兵器,看到对方握着环首刀,气势汹汹,顿时一窒,不知如何是好。

桥发顿时大怒,喝道:“我自管教我的兵,于你何干?给老子让开!”说完对着自己手下暴喝:“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你敢!”廖化策马上前把矛一横,身后亲卫齐齐抽刀,呛啷啷一声齐响,十多把环首刀出鞘,正要上前的桥发手下又停了下来。

桥发对方动了刀子,而且动作一致,颇有威势,他也是一军统帅,顿时清醒了几分,同时想起这队人马是发布檄文的曹操麾下,于是生生把怒火压了下来,对着陈宫问道:“陈县令,此事你怎么说?”

千人校尉的俸禄和县令持平,级别一样,所以根本无需毕恭毕敬,陈宫和曹洪曹纯的客气那是源于对方相互看得顺眼。

听到对方问自己,陈宫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此人冲撞了曹将军的马匹,所以还得问曹将军。”

桥发闻言一怔,看了一眼曹洪,让自己手下扶着自己上前几步,说道:“曹将军,吾乃东郡太守元伟公麾下千人校尉桥发,这畜生是我的兵,冲撞了将军是在罪该万死,请让在下带回去好好处置。”

此话一说完,曹洪发现跪在地上的潘璋全身汗毛立起,肌肉也紧绷起来,这是积蓄力道动手的征兆。

“炸毛?不错!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还差一点就到炼气化神了,这修为可比廖化高明,最重要的好勇斗狠,前途无量,难怪能活捉关二爷!放走他可惜!”曹洪心中打定主意。

这时乐进,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卫兹五个带兵将领也来到了曹洪身边,询问曹纯到底是何事,曹纯随即在一旁悄声把事情告诉了几人。

曹洪笑了笑,没有理会桥发,转而向潘璋问道:“你是谁的兵?”

正准备暴起拼死一搏的潘璋闻言一愣,看见曹洪含笑看着自己,问出一个如此白痴的问题,心道那家奴不是告诉你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可是他脑中一转,一道灵光闪过,顿时福至心灵,连连磕头说道:“小的是公子的兵!在路上走散了被这桥发抓了壮丁!”

桥发闻言大怒:“放屁!!!你分明....”正要开口揭穿潘璋的谎言却被曹洪打断了话语。

“元俭!我看这人很眼熟啊!”曹洪这句话运劲说出,顿时把桥发的声音盖过。

桥发话语被打断,还待再开口,廖化已经舌战春雷般地大声答道:“啊,是啊!公子!这小子分明我麾下的一个伍长!唉!你,你,你,你~前些天你四人不是说伍长失踪了么?是不是这家伙?”

那被廖化点到的四人立即喝道:“回大人,此人确实我我们的伍长!”

站在四人旁边的伍长顿时一愣,摇头苦笑。

此时各方军士已经把曹洪等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些目睹了潘璋桥发斗殴经过的人已经明白,曹洪现在是铁了心要保这个少年,但是他们却没有出声说曹洪瞎说,而是一副看戏的姿态,这军营几路兵马,打架斗殴的事情时常发生,有些人跑去别人的营中喝了一杯酒,碰到个聊得来的第二天就变成别人的兵了,这种事情也属寻常。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有三种可能,第一,不了了之,第二,就是两方的统帅通过协商解决,要不就是还人,要不就做个人情,再不然给点钱,第三,那就是带着人上门抓人了,往往第三种就会导致斗殴,打过一场后以输赢论归属,不过这种情况就算把人要回来,那人八成也是被处以逃兵罪杀死。

正因为这种事情见怪不怪,所以这些分属不同军队的士兵们一副看戏的表情,所以潘璋才会大打出手,博取曹洪的赏识,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曹洪现在是摆明车马了要抢人,那结果无非三种,只看桥发的反应了。桥发见曹洪和廖化两人唱歌双簧就把潘璋说成自己的兵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要在平时曹洪如此做,看在曹操现在声名大振,而且曹军精锐的份上,或许他会做个人情,可是自己在手下面前被潘璋给揍了,如果到头来还抓不到人,那他的面子是保不住了,更何况还有其他军队的士兵也看在眼里,所以他不能示弱。

只听桥发说道:“此人乃是东郡人,本校尉在他小时候就认识他了,而且他确实是在下的兵,曹兄若是不信,本校尉可以让我东郡兵大营中另外七个千人校尉作证!”

他的称呼从曹将军改成了曹兄,看来是客气,实则是一种不太友好的暗示,而说让东郡兵另外七个千人校尉作证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慑了,意思就是老子东郡并加我可有八千人,你可得掂量着点,为一个小兵得罪我值不值得。

曹洪还没说话,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呸!这小子就算是你爹,也可以在别的地方投军,为什么是东郡人就是东郡兵?吕奉先还是并州人怎么就成了西凉军?”

说话的正是典韦,他对曹洪引荐之恩一直铭记于心,所以看到曹洪和对方对上立即出言想帮。

桥发闻言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曹仁也暴喝道:“什么玩意!七个千人校尉怎么了?东郡兵是要和我曹家这群乌合之众干一场么?废话少说,我族弟说这小子既然是我曹家的兵,那就是,你什么玩意?要是不服就带着你人来我曹军大营打一架,再不然就叫乔元伟来找我沛国曹子孝要人!”…,

曹仁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而且是沛国的无冕之王,沛国是个有21个县的大郡,东郡只有15个县,说起来桥瑁管的地方还没有他曹仁多,论家世曹家还有曹腾和曹嵩,他桥家不过只有一个桥玄,只不过曹家是因宦官曹腾中兴,才被人诟病罢了,可是事实是曹家在近几十年来还是很风光的,作为曹家子弟,他曹仁可不认为自己比桥瑁,张邈之流矮一头。

本来曹仁从被张邈怠慢那一刻开始,对兖州这些地方势力就很看不顺眼,现在连个小小的千人校尉都能和他们曹家子弟说话,顿时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凤凰落到鸡窝的感觉,所以上来就很不客气的指名道姓说要桥瑁来要人,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配我们说话。

桥发闻言脸色更黑了,这事东郡几个千人校尉也已经闻讯看到,听到曹仁一番话顿时有人暴喝道:“什么东西?敢直呼我们大人名讳?”

“阉宦遗丑,也敢放肆?”

第一句说出来曹家诸人还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句话出口就犯了曹家忌讳了,当第二句话刚说完,一旁策马而立的夏侯渊眼中神光爆闪,顶着话声传来的那片人群,暴喝道:“找死!”

说完擎出背后的柘木弓取出一支雕翎箭矢,弯弓搭箭,闪电般放出一箭,只听到一声惨叫,随着那声惨叫后,人群中突然散出了一个一丈见方的空地,只见一个身穿两裆铠的将令捂着右边耳朵,在地上翻滚,而地上,则有一支箭矢静静地躺着,上面挂着一个耳朵。

这一下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夏侯惇大喝到:“儿郎们,亮兵器!”一声发喊,声震四野。

曹军五千五百人齐声大喝:“诺!”

接着就是一片如密雨般的抽刀声,这一喊,一抽刀,声势惊人无比,围观的各路人马被这威势所慑,呼啦啦地退后了十多部,那个被夏侯渊射掉耳朵的东郡兵将领也被拉到了后方。

只有桥发和扶住他的两个军士被廖化围住没法后退,顿时变成他直面五千五百曹军,饶是他身为千人校尉,也有点腿脚发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曹纯策马上前盯着桥发冷然说道:“若汝等再辱及我曹氏先祖,就让你你们八千东郡兵血染军营!”

说完曹纯喝道:“收刀!”

曹军兵士立即把刀收起,只听曹纯对曹仁,夏侯惇等五人说道:“几位兄长同僚,我们还是先回营中吧。”

五人答应一声,回到队列中,曹纯接着对一直在愣神的陈宫说道:“陈县令,带路吧!”

陈宫这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啊!哦~是,带路,带路,请!”说完当先策马而去。

曹洪对着跪在地上的潘璋说道:“小子,走吧!”

潘璋刚才在一旁看到了整个事件的进行过程,顿时对曹军的作风仰慕无比,真是气焰滔天,太张狂,太霸道了,射掉了一个千人校尉的耳朵,别人居然还让出一条路让他们过,屁都不敢放,这才是雄师,这才是猛士啊!

“那个汉子的箭术简直神乎其技,这么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箭射掉对方耳朵,而且还没有让箭矢伤到别人,厉害啊!曹家实力果然高人一等,老子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屁颠屁颠地跟在曹洪马屁后面,潘璋乐呵呵地想着。

三十九 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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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人问,曹洪结婚这么久才知道老婆是徐登的弟子,为啥曹纯和曹操也知道了,这个嘛,很简单,当曹洪知道的时候,去沛国自然会和曹仁说,曹仁知道了,曹操和曹纯自然就知道了,而且曹洪被附身前就比较怀疑自己的老婆有名师指点,八面汉剑和其拳脚功夫都是线索,怀疑了这么多年,曹家平辈的族兄弟们自然也知道一些,所以当确定是徐登弟子的时候,曹洪自然会告之自己的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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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伤了东郡兵一个千人校尉之后,大摇大摆地在陈宫的引路下来到自己的营地,这营地位于大营中央偏南部,和豫州刺史孔伷以及兖州刺史刘岱的兵营相邻,营中的帐篷两两相对,一个大约有三十平米,每一个帐篷可以住下五个人。

这种帐篷呈圆形,有圆顶,可以称为圆顶大帐篷,是打持久战的时候才会用的,如果是急行军的话是不会搭建这么大的帐篷的,因为搭建圆顶大帐篷的所需要的木材比起一般只用来睡觉的三角帐篷所费的木材更多,而且更难搭建,在急行军的时候民夫都要日行两百里,搭建这种帐篷光是伐木都得耗费不少时间。

这些帐篷自然是张邈麾下的民夫搭建的,看来他是准备要打持久战了。

当曹军诸位将领进入帐篷安排兵士宿营的同时,陈宫对曹纯和曹洪说道:“两位曹将军,下官引路之责已尽,这就告辞了。”

曹纯对典韦说道:“典宿卫,你带着麾下五十人随陈县令进城吧,切记要保护主公的安全。”

典韦笑道:“放心吧!某家必然誓死保护主公安全。”

接着,曹洪跟曹纯和陈宫道别之后,陈宫便带着典韦和其麾下的五十人离开军营,往酸枣县城而去。

目送一行人离开之后曹纯对曹洪说道:“子廉,我知你不太喜欢做这些安营扎寨的琐事,你麾下这两百人就由我来安排吧。”

曹洪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子和了!”

曹纯笑了笑对身后的廖化说道:“元俭,你也随我来,我要把主公歇息的地方确定下来,然后让你宿卫在那里。”

廖化答道:“诺!”

曹纯正要离开,看见潘璋不知所措地站在曹洪的坐骑边上,盯着忙碌的曹军,两眼发直,随即问曹洪道:“子廉,这个小子是不是一并帮你安排了?”

曹洪看了潘璋一眼,说道:“我还有话问他,子和先去吧。”

曹纯点了点头,吆喝一声,带着曹洪麾下两百人进入军营,他心中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曹洪要保下这个少年吗,甚至不惜和桥瑁的几个校尉起争执,还弄得见了血,虽然曹家诸人根本没把桥瑁放在眼中,但是为了这样一个仅仅身手不错小卒子,实在没必要。

“或许子廉自有他的主张吧!”曹纯心中这样想着,进入营中。

曹洪发现史阿依然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位尽责的剑客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曹洪的贴身侍卫,只有曹洪叫他走,他才会走,别人喊他,一概不理,随即曹洪笑了笑说道:“青芒,我这位子和兄在朝廷做过黄门侍郎,那是保护宫中显贵安全的,对护卫之道很有心得,我大兄府中护卫就是他负责的,你不妨去看看他是如何安排元俭他们守护主公大营的,要知道日后安定下来,你就不止要负责我的安全了,还要负责我家小的安全。”…,

史阿闻言随即一抱拳说道:“诺!”当即策马而去。

等史阿离开之后,曹洪看着潘璋笑道:“文珪,你是熹平元年出生,那今年就是十八岁了,我是建宁三年生的,今年二十岁,比你大两岁,在人前,你可以叫我公子,在人后,你可以称我为大哥。”

潘璋闻言全身一震,仰头看着曹洪,只见这个一身甲胄鲜亮的清秀将军正含笑看着自己,眼神平和,没有一点倨傲,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前称之为公子,人后称之为大哥!”潘璋也是出生一个富户,读过些书,曹洪这种做法叫做‘外托君臣之礼,内结骨肉之恩’这是对下属最高的荣宠,他本来不过是想投靠一个更强力的军队,然后混出名堂,在好好整治桥发,倒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将军居然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的感动那是不言而喻的。

何况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曹洪如此落地的力保自己,不给一点面子给东郡兵,这种气概,连以前高高在上的讨伐黄巾的名将皇甫嵩也没有,而他这种英雄气概,还是因为自己而发,想到这里,潘璋自然而然地腿一软,把头重重地点在地上,哽咽着说道:“潘文珪誓死报答公子知遇之恩。”

他少年好读兵书,胸有大志,一心想出人头地,正好又正值天下大乱之时,朝廷放权给官员和乡绅,聚兵讨逆,所以老父一死他就变卖家财,拉起一支军队随朝廷征战黄巾军,可是却因为好大喜功,以卵击石,被声势浩大的黄巾大帅波才击溃,自身还受了重伤,就此一蹶不振。

伤好回到东郡时已经物是人非,东郡易主,连为自己家打杂的小厮也当上了校尉,这种打击对于潘璋来说,是巨大的,所以他一直憋着一口气要出人头地,可是东郡太守桥瑁不给机会。

今天他用双手搏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眼前这个人,就是曹孟德的族弟,统领着装备精良的曹军,还有英雄了得的同僚,潘璋见过很多兵将,所以他知道曹军的夏侯惇,夏侯渊,典韦,曹纯,曹洪之流都是一流的将领,当年如果认识这种将军,有这等军容,就算波才军力十倍于他,他一样可以击溃。

所以当曹洪说出那番另眼相看的话语时,潘璋激动的心情是难以言说的,他只感到胸中有一腔热血,只要眼前这个高踞马上的将军一句话,就算面对万马千军,他潘璋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士为知己者死!潘璋想起了早年读过的一句话。

曹洪已经看到潘璋颤抖的双肩,他知道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经热了盈眶,显然被自己深深的打动了,微微一笑,下马扶起潘璋,对这个和自己身高相若的少年说道:“倒不要你去死这么严重,你识字么?”

曹洪并没听到潘璋和桥发的争吵,所以不知道潘璋的身世,才有此一问。

潘璋点头说道:“小的识字,还读过《孙子兵法》,《商君书》,和《魏公子兵法》。”

曹洪接受了这个身体的记忆,自然也知道这三部当朝流传极广的兵书,《孙子兵法》是战国兵法大家孙膑所著,《商君书》则是为秦国奠定了霸主地方的商鞅所著,而《魏公子兵法》则是战国四君子之首信陵君魏无忌所著,三本兵书各有所长,但是言语晦涩难懂,不是识字就能看懂的,曹家诸将要说都兵书最厉害的,第一就是曹操,第二就是曹仁,第三则是夏侯渊,至于曹洪还排不上号。

曹洪听到潘璋读过这三本兵书,随即问道:“能通读否?”

潘璋脸一红,嗫嚅答道:“都是小的年幼时读的,囫囵吞枣倒是背了下来,只是很多地方还不甚了解。”

曹洪笑了笑说道:“好,你先随我到营中,过阵子我送样见面礼给你。”

潘璋一愣,随即答应下来,等曹洪上马后,他立即上前为曹洪牵马,走入营中。

四十 被卖了

曹洪任由潘璋牵马把自己带入营中,这是几位将军都在安排着自己军士宿营的地点,一切都有条不紊,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和东郡兵的冲突而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在曹洪前方十丈处,身材矮小的乐进正站在一个帐篷边上,一边呼喝麾下军士进入营中,一边在交代一些事宜。

“你们可给我记住了,自家兄弟,在自己营中走动便好,别给老子跑到别郡的军营里瞎窜,要去民夫营的兵市找营妓至少得上什长带队,你们也看到了,这营里好勇斗狠之徒多得很,人多写去,就算和人争风吃醋,不是对手,至少也有人回来告诉老子,让老子为你们收尸然后再让对头下去陪你们。”

乐进这话说的粗俗风趣,顿时一众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曲长起哄道:“乐将军的意思是,你们去找营妓,最好找乐将军带队,不然他只能给你们去收尸和报仇。”

众军士又是一通狂笑,一个小兵说道:“乐将军,你放心,向来只有我们打人,哪来人打我们啊!”

乐进笑骂道:“你嘴皮子和你拳头一般硬的话,破了洛阳,董老贼的宫女本将军赏你十个!”

那小兵凑趣地大声叫道:“谢将军恩典!”

一通狂笑再度响起,曹洪和乐进交集不多,所以对他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小个子武功很是厉害,曹仁和史涣联手才能和他打个平手,没想到他却是这么一个平易近人的将领。

史书中对乐进的记载就是此人刚毅勇猛,随曹操征战的时候时常率兵先登,就是第一个杀到对方阵中,攻城也是第一个冲上城头,史书上说的是他‘每战先登’,这虽然有点夸张,但足以说明他骁勇善战,胆色过人。

这时一众兵士看到曹洪,立即大声行礼:“曹将军!”

乐进闻声转过脸来,也抱拳招呼道:“子廉兄!”打过招呼后立即上前,似乎有话要说。

曹洪看到乐进这般摸样,心中也有一点惊诧,让潘璋停下脚步,自行下马对乐进笑道:“文谦兄真是御下有方,看文谦兄的儿郎们个个士气高昂,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同为曹操第一批将领,曹洪对乐进是很客气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宗族子弟而怠慢。

乐进闻言瞥了潘璋一眼,靠近曹洪意味深长地笑道:“相比子廉,我是小巫见大巫啊!子廉今日这一手,实在高明无比!”

曹洪闻言一愣,今日这一手?指的就是保潘璋了,怎么高明?高明在哪?曹洪看重的是潘璋的潜在价值,说道今天差点大动干戈才保下他,实在称不上高明,但是看乐进的样子也不像在讽刺他,于是笑问道:“文谦兄何出此言?”

乐进哈哈笑道:“子廉兄真会装糊涂!真是居功不自傲啊!今日若非子廉兄挑衅的话,东郡兵怎么会涌出这么多人?还出来了好几个千人校尉,要不是如此,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东郡兵半数军士可能都是用来吃空饷的大头兵!”

曹洪闻言一愣,吃空饷的大头兵的意思他是知道的,东汉末年政权腐朽,好些将官都喜欢征召一些游民,闲汉来当兵,但是其间不操练,任由他们自由营生,只是挂个名字在花名册里,好按人头像朝廷要粮饷,所得的粮饷只会拿出三成发给这些不操练的兵士,其余的七成则是自己收进腰包,这些呗征召又不操练的士兵就叫做大头兵。…,

士兵操不操练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从行军的法度,进退之间的规律,是否经过统一的操练一目了然,只是曹洪前世没带过兵,接受了这位曹洪的记忆也没有太多机会学以致用,根本就没有注意刚才东郡兵的情况。

现在回想起来,曹洪顿时想起那些东郡兵在千人校尉面前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摸样,有道是令行禁止,因为常年士兵都是背将领操练,所以将领在的时候士兵下意识的就是行动统一,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和威慑力,但是那些东郡兵全然没有这种法度,甚至在曹军亮刀子的时候这些军士呼啦啦地就后退了,要知道桥发一个千人校尉还在前面,丢下将领后退的士兵是肯定没有经过操练的。

更明显的是连另外几个东郡兵的千人校尉也后退,丢弃同袍那是很可耻的事情,作为一个统领千人的将官,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明显这些校尉也不是经过筛选的军人。

想到这里曹洪转向潘璋问道:“你做士兵俸禄是多少?”

潘璋答道:“回公子,一年下来也不过一千五百钱。”

曹洪恍然骂道:“妈的桥瑁这家伙真够黑的!找这些大头兵来讨伐董卓?那不是害我们吗?”

一个士兵不算衣物和吃盐(不吃盐会死,军费中有盐费的开资)的钱,一年至少也有四千钱,向曹军的士兵是有四千五百钱的。

也就是说桥瑁的东郡兵确实是吃空饷的大头兵,也就是说这家伙的东郡兵根本不堪一击,甚至比不过忙时种田,闲时操练的民夫顶用,那大头兵冒充正规军,打仗只有一个结果,溃败,如果哪个倒了霉和这种军队搭档,那也是溃败,因为兵败如山倒,你的搭档溃败了,士气,阵型,战略都会把你拖向战败的深渊,所以曹洪才如此恼火。

骂完之后曹洪看乐进目瞪口呆,随即坦言说道:“文谦,今次这事我是歪打正着,我确实看这小子顺眼,没有挑衅的意思,这么看来,典宿卫,子孝兄,元让兄的喝骂和威慑都是为了试探他们?”

乐进万万没想到曹洪会说出这话,歪打正着?这也太准了吧?看曹洪表情不像假装,顿时认为眼前这位或许是主公的副将,随即答道:“典宿卫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子孝兄和元让兄当时确实互换了一个眼色,然后骤然发难,这样一试,不止东郡兵了,围观的还有其他郡县的士兵,从他们的反应上看,吃空饷的可不止东郡兵。”

曹洪闻言愣了,这群人不是在玩闹吗?曹家倾家荡产要和董卓玩命这群家伙拿大头兵来充数?这不是害人么?随即曹洪叹道:“那还讨个屁董啊!”

乐进笑了笑说道:“我想几位太守虽然麾下有吃空饷的兵,但是数千精兵还是有的,但是军中良莠不齐,战力还是有限,对付董卓的西凉军和吕布的执金吾北军那是远远不足,如今关东一线只能寄望于袁本初麾下士兵和我军了,南面则有孙文台和袁公路,孙文台骁勇善战,统御三郡,实力雄厚,袁公路坐拥汝南,南阳两个大郡至少是粮草充足,希望凭借我们四路精兵,能够打开局面吧!”

打开个屁!要是曹操听我的,老子立马现在去劝他撤退,省得吃瘪,难怪在史书上曹操在荥阳汴水一战中败北,最后还是我曹洪把马让给曹操,一路护着他逃脱。

老子可不想提着脑袋搏命只为说一句“天下可以无洪,不可无君”来提高曹操的友好度。曹洪突然萌生了一种劝曹操撤退的冲动。

凭借他不太全面的历史知识,想必现在乘乱回去也可以打出一片局面,风险还小一些,那要不要劝呢?正在曹洪用心思考的时候,一身戎装高大威猛的夏侯惇朝两人走来。

只听他对曹洪说道:“子廉,随我进酸枣去见大兄。”

四十一 曹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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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进和曹洪对着夏侯惇打了声招呼:“元让兄。”

夏侯惇现在是曹营之中名副其实的第一猛将,营中操练的时候所有的带兵将领都公认夏侯惇和夏侯渊乃是曹军第一第二猛将,所以当士兵看到夏侯惇时眼中都露出了极度崇拜的狂热神色。

“夏侯将军!”士兵们轰然唱诺行礼。

夏侯惇极有风度地含笑摆了摆手,走到曹洪和乐进身边,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下算是看出了七路大军的虚实了,着实不堪一击,这事要马上禀报大兄。”

乐进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尽管去吧,这里安营之事也已经快要完结了,我看东郡兵这群乌合之众是不敢来挑衅的。”

夏侯惇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试探是因为这小兄弟而起,就带他同去吧。”

潘璋一愣,心中大为惊讶,难道是要带他去见孟德公么?那可是名扬天下的大人物啊!自己真是交了好运,居然一进军营,先被曹洪看重,然后就能去见曹操,恐怕是老父在天显灵了。

曹洪出言打断了潘璋的思绪,说道:“文珪,你先牵马到我军营门口等候。”

潘璋答应一声,牵马而去,曹洪向夏侯惇问道:“元让兄,你的马呢?不如先随你去取马?”

夏侯惇说道:“已经在我军营门口系着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便去吧。”

随即,夏侯惇和曹洪和乐进告辞后往营门口缓步走去,两人并肩而行时夏侯惇开口说道:“幸好子廉有此一着,要不然看不清虚实贸然进取,那就要栽个大跟斗。”

曹洪说道:“我要保文珪,那是看他是个将才,谁知真是歪打正着。”

夏侯惇闻言一愣,随即笑道:“那小兄弟身手不错,是不是将才还要看日后磨练。”

曹洪点头道:“元让兄说得是。”

夏侯惇笑了笑,又把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本来张邈就有心挑头讨伐董贼,如今兖州兵马来弃,带甲兵士算起来也有数万人,若是张邈领头之心不死,恐怕他现在会提议骑兵东进,先和董贼镇守虎牢关的军士打一场,若是在袁本初来之前得胜的话,就有借口争夺盟主之位了。”

曹洪闻言顿时觉得大有道理,武将也是人,不代表脑子里全是肌肉,一些事情分析得还是很精到的,但是夏侯惇毕竟不如曹操,所以曹洪当即把曹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次:“恐怕张邈有心也只能自己去了,刘公山乃是汉室宗亲,桥元伟是三公之后,袁伯业出自袁氏,根本不会附和他,这三人反对出兵,其他人也不会去为张氏兄弟卖命。”

夏侯惇动容道:“子廉眼光真是独到。”

曹洪笑道:“这不过是大兄行军时跟我和子和说过的话,我哪有这眼光。”

夏侯惇随即释然笑道:“孟德真是大才,本来出兵也没什么,数万人如果都经过操练,进退得宜,就算强攻虎牢关也未尝不可,只是这群大头兵是吃空饷的,去就等于送死。”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曹军军营的边缘,潘璋和一个夏侯惇的亲卫正在牵马等候,曹洪和夏侯渊随即上马,让两人牵马往营外走去,此时盟军的兵营又变成了一个松散的营地,军士们相互窜营,喝酒吃肉,结伴去民夫营军市找营妓,比比皆是。…,

看得夏侯惇连连摇头,一些身穿东郡兵服饰的士兵看到夏侯惇曹洪两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潘璋见状更是得意,昂首挺胸牵马往营中走过。

出了军营,四人两骑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酸枣县的城门口,此时午时刚过,附近乡,亭,村的百姓都往县中涌来,或是来做些买卖,或是来走亲戚,或是来逛逛县城,所以城门是开着的,只有两个军士守着。

看到夏侯惇和曹洪一身扎眼的明光铠,还有胯下的骏马,两个军士很识相地问明来意就放行了,还又好地告之曹操和典韦一行人落脚的地方。

守城的军士本来就是县兵,这几日看着军队一批一批的来,个个看起来都是了不得的爷,他们可犯不着得罪。

四人进了县城之后,照着守门士兵的描述,来到县城东南坊间一处红墙白瓦的宅院,果然看到了曹军亲卫营的军士在守门。

两个亲卫认出了夏侯惇和曹洪,随即告之他们曹操在内堂,夏侯惇便让自己的亲卫牵着两匹马去安放,自己则和曹洪带着潘璋往内堂求见曹操。

三人在内堂见到曹操的时候,他正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美貌的婢女,典韦在他身后侍立,曹洪见曹操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左拥右抱的,所以早就见怪不怪,行礼之后落座,潘璋则战战兢兢地站在自己身后。

只听曹操问道:“元让,子廉,不知来找我何事?”

夏侯惇随即开口,把曹洪保潘璋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随后说道:“如今来的八路人马,除了我军是堂堂正正的军士之外,只怕每一军都有吃空饷的大头兵,如此良莠不齐,如何征战?所以我和子廉特来提醒孟德一声,若然张太守提议现在起兵,万万不可答应。”

夏侯惇和曹操彼此之间感情深厚,所以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不绕弯子。

曹操静静听完,笑道:“今日接风宴中,孟卓确实提起要起兵前往虎牢关和董贼部将杨定叫阵,只不过桥元伟,刘公山,袁伯业立即出言反对,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再理会。”

说完之后曹操转向潘璋,笑道:“子廉保这位小兄弟,只是为了试探东郡兵么?”

曹洪立即答道:“回大兄,为弟确实是觉得这文珪乃是可塑之才,动了爱才之心,才保了他下来,想留在身边多多磨练,日后为大兄所用,而且今日就算不和元让兄来见大兄,来日为弟也要登门,像大兄求得一物赠予文珪。”

曹操闻言一愣,问道:“子廉要向为兄求何物?”

曹洪答道:“中平元年大兄被拜为骑都尉,与元让兄和妙才兄讨伐颍川黄巾大获全胜,斩首数万,后来被封为济南相,上任不到三月,贪官污吏纷纷落马,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曹操听到曹洪述说他的光辉事迹,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笑道:“当年确实气盛,任职五个月后,为兄看当时朝政腐朽,甚至还有买官卖官着,连自己家中长辈也好此道,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归乡里,春夏读书,秋冬弋猎,倒是过了一阵子逍遥日子,不过为兄在那些时日,最得意的莫过于以跟黄巾贼征战之后的感悟重读《孙子兵法》注解了《孙子略解》一书,还得到当朝几位名将赞誉,到也不算虚度光阴,我还送了诸位贤弟一本呢。”…,

夏侯惇含笑说道:“孟德此书确实有兵法大家之风,这书我是珍而重之地放在家中书房呢。”

曹洪说道:“为弟和元让兄一样,是以没有带在身边,为弟今次来,就是想问问大兄是否身上还带着《孙子略解》一书,我想让文珪手抄一本,带在身上,勤学兵法,文珪年少时也读过《孙子兵法》,《商君书》,《魏公子兵法》三部兵书,只是无人指点,难以通读,大兄的《孙子略解》深入浅出,解析了《孙子兵法》诸多疑难,正好让文珪观摩学习。”

曹操闻言大为意外,自己这位族弟他是清楚得很,家财万贯但是吝啬成性,不善于笼络人心,可自从在陈留想见之后这位族弟好像改变了很多,面对张超等人的怠慢面不改色,腊八节独斗史阿将其折服,其后引荐典韦,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惊喜。

如今,他有开言为身后这个少年开口要兵书,曹操看见曹洪身后的潘璋一脸错愕的感激和感动,心中越发喜爱自己这个族弟了,因为他的优点越来越多了,不但心思沉稳,胆色过人而且眼光独到,还会笼络人心,真是能文能武,日后必然是自己的得力臂助。

一本兵书,本来就是要流传后世,有人要学,何须吝舍?所以曹操笑道:“为兄的确有一本带在身上,就让这位...呃,文珪在府上盘桓几日,抄写一本吧。”

潘璋闻言顿时热泪滚滚而下,三步两步跑到厅中跪下,带着哭腔大声道:“多谢主公!多谢公子!潘文珪势必苦学兵法,誓死效忠!”

今天他是第二次哭了,他已经下定决心,日后要做曹家最忠心最善战的一个部下。

曹操满意地笑了,夏侯惇也笑了,两人看着微笑的曹洪,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

不约而同的,曹操和夏侯惇都在想:子廉今年只有二十岁啊,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

四十二 只为求名

潘璋激动地跪在地上,曹洪感到了曹操和夏侯惇看向自己的异样目光,还有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也是颇为无奈,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他培养一个能带兵,懂运粮,会扎营,不让自己事事亲力亲为的将领而已,万万没有笼络人心的意思,不过看这架势,就算他如此说,曹操和夏侯惇也不会相信了。

曹操笑道:“文珪起来!典宿卫,你现在就带文珪去书房,那《孙子略解》就在书案之上。”

典韦闻言大声道:“诺!”

当典韦和潘璋离开之后,曹操说道:“十三路会盟,已经来了八路,除了我们麾下的五千儿郎之外,多是吃空饷的大头兵,方才在饮宴中,几位起兵将领唯有济北相鲍允节颇有将才,但是散席之后,他也和为兄直言,济北国来的一万军士有三千是吃空饷的,因为济北国地方大族不但根本不愿意出资支持郡兵的军备,还以盗贼猖獗为由蓄养私兵,实则是拥兵自重,拒绝缴纳赋税,同时巧取豪夺,强买强卖,吞并自耕农田产,做大自身庄园,所以允节只能靠着吃空饷来养活另外七千兵丁,这样看来,只怕这八路大军,没有一路是纯粹的精兵,这一战,恐怕不打也输了。”

汉末战乱连连,地方豪族乘势而起,或是依附权贵,或是自行蓄养私兵,称霸一方,自把自为,不交赋税,横行地方,还收取来往商旅的‘过关费’以此谋取利益,这种势力自给自足,而且拥有私人武装,大部分还是抱成一团,几个家族守望相助,所以这样的地方豪族是不会把一个外来郡守或者国相放在眼里的,不但不会交赋税,甚至还会纵容手下横行乡里,为祸一方,地方官员往往只能拉拢,合作,无法和其正面抗衡。

比如曹仁在沛国的状况就是如此,济北国和沛国都是当朝某位王爷的食邑,地方赋税就用来养活王爷的,只是汉朝为防止王爷们拥兵自重,所以是不允许他们到自己食邑居住的,食邑中会设一个和郡守平级的相来代收,所谓山高皇帝远,加上战乱不止,盗贼横行,所以曹仁就直接让沛国相‘告老还乡’去了,沛国一国之事全是曹仁说了算。

相比之下,曹操口中这位济北郡的鲍信鲍允节还算不错了,至少他在济北郡站稳了脚跟,没被当地豪族赶出来,这就是什么这个年头地方官员都会任用世族子弟或者地方大族子弟的原因,世族子弟本身家族实力雄厚,自然可以威慑地方土豪,而地方大族如张邈之流,本来就是地头蛇,管理起来自然也容易得多。

当然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例外,比如孙坚他就不是长荆州沙人,但是却能统御三郡,地方大族都服服帖帖,不敢放个屁,那是因为他有手段,有魄力,够强势。

像鲍信这种没魄力,没手段,不强势又没关系的外来地方官,还能养着七千士兵,挂着个国相头衔,也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也很难指望他那七千士兵有多强悍的战斗力。

曹操这番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说这讨董一事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他可不寄望能赢,哪怕有孙坚,袁术,袁绍这三个还能指望得上的强兵。

夏侯惇听完有些疑惑,说道:“既然必输无疑,孟德为何还在和这群人浪费时间?不如反转沛国,让子廉去扬州找刺史陈温和他伯父景节公,两厢呼应直接把沛国周边几个郡拿下来,再上表朝廷赐封太守便是,如今朝廷对地方统御如此松散,只要上表必然会得受封,到时我等在据地自守,积蓄实力便是。”…,

曹洪差点想拍桌案赞叹夏侯惇,这也正是他的想法,自己从蕲春到沛国一路上被收了好几次过路费,可见那些都是不成气候的土豪,以曹军这五千精兵必然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抢了地盘,募兵屯粮,再由他曹洪去找伯父吴郡太守曹鼎和自己的岳父扬州名士盛宪,让两人游说杨舟刺史陈温,接纳曹军,尽得扬州之地,扬州就是孙吴立足之本的江东六郡所在,若是曹家得了扬州,袁术,陶谦还有现在无主的荆州都会在沛国和扬州的包夹之下,岂不是比在这以卵击石好得多?

曹洪刚想开言把自己心中想好的‘宏图大略’告诉曹操,让他撤退另找出路,却见曹操刚好向自己看来,笑问道:“子廉是否又要劝为兄带兵去扬州,以景节伯父的吴郡为根基,让子廉的泰山大人盛孝章出面游说扬州大族接纳我曹家,再有和伯父相熟的刺史陈温相助,必然可以尽得扬州之地,再上表朝廷,领个扬州牧当?”

曹操一说完曹洪脑中的记忆突然一闪,原来这身体的原主人也这样劝过曹操,但是当时曹操只是笑而不言,只说扬州难做立足之地,但是却没说明原因。

想起了这段往事,曹洪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大兄拒绝了,说扬州并非立足之地。”

夏侯惇大惑不解:“孟德,这是为何?一州刺史,一郡太守,还有名士亲家都站在我们一边,正是得天独厚,子廉入主扬州之策到底有何不妥?”

曹操微微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扬州,又岂止盛家一个大族?而且那里山越之民好勇斗狠,杀戮抢掠频繁,哪家大族的私兵不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这些私兵身经百战,比起西凉军也不遑多让,其大族掌握着这些私兵,难道会把扬州的利益拱手相让?双手奉上于我曹家?只怕我曹家进去之后,地方大族固然接受我等,而我等只怕也会被地方大族所制,像如今这般兵中将领不是姓曹,就是姓夏侯的情况当不复存在。”

曹洪闻言心中一凛,想起落脚扬州的孙吴,他们文臣武将大都督好像真没一个是姓孙的,姓周姓陆的倒是出名得很,不由得对曹操高绝的政治眼光佩服的五体投地,抛开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曹操的眼光的确远超常人无数倍。

如今孙吴的开山鼻祖孙坚和扬州连边都沾不上,曹操就已经看出了落脚扬州的弊端,这不是政治家的嗅觉是什么?

所以曹洪心悦诚服的说道:“大兄高瞻远瞩,为弟佩服,但是如果此战必败无疑,大兄又图个什么?”

夏侯惇也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曹操。

曹操从容地笑道:“为兄图的,不过一个字:名!无论何董贼抗衡也罢,发展自身势力也罢,其根本不是有多少钱粮,也不是有多少兵马,而是有多少将领为我等带兵,有多少政才为我等颁布政令,劝课农桑,有多少智士为我等运筹帷幄,难道就靠着几个姓曹的,姓夏侯的就能把董贼剿灭,就能把天下盗贼杀尽,就能让肆意妄为的地方豪族奉公守法么?为兄要的是天下的英才,但英才从何而来呢?”

说完,曹操扫了夏侯惇和曹洪一眼,笑着又问:“元让,子廉,英才从来而来?”

曹洪脱口而出:“慕名而来!”曹操的话说得很清楚,听不懂他就妄为世界第一雇佣兵了,所以这个成语也就是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曹操哈哈大笑:“不错!正事慕名而来!子廉这些年定是看了不少书,这词用得精到!”

曹洪干笑两声,不知如何回答。

夏侯惇也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孟德看得清楚,既然如此,我等就和董贼较量一番吧,儿郎们都在县外扎营,身为主帅,还是同吃同住为佳,孟德,我等就此告辞。”说完便起身告辞,曹洪也跟着站了起来。

曹操起身相送,同时让门口侍卫牵了两人的马来,还对曹洪说道:“文珪为兄会好好教导。”

曹洪在次道谢,才和夏侯惇跟一个亲卫离开府邸,出县城往军营而去。

四十三 袁绍来临 孙坚渡江

曹洪和夏侯惇回到军营的时候,曹军的士兵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所属的帐篷里,一队亲卫营的十人队军士正在军营前段守卫,看到曹洪和夏侯惇立即分出两人领着他们去各自的帐篷里。

曹洪的帐篷在曹操大帐的左边,是离曹操最近的一个将领帐篷,而曹纯的帐篷则在曹操大帐的右边,两人都是曹操亲卫营的统帅,不分大小,但是曹纯把曹洪和他的军队安排到了以左为尊的左侧,足以显出他对曹洪的尊重。

曹洪是统兵将领,自然是独居一个帐篷,帐篷周围还有十人卫队轮番守护,帐篷之中东西很简陋,只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石圈,里面放置着用来取暖的柴火,现在是开春时节,天气依然很冷,宿营中必须要用柴火取暖。

除此之外,只有床铺在地上的被褥,这被褥的材质很不错,尽然是丝绸的,里面还填满了鹅毛,皮裘絮,这已经是汉朝最好的保暖方式了,曹军轻装出行,根本没有带上这种累赘的东西,不问可知,这又是张邈为来举事的盟军准备的。

曹洪躺在被褥上,长长叹了口气:“这是来打仗还是享福啊?”

之后的日子,曹洪和诸将在兵营之中一起操练军士,曹军也是在盟军营中仅有的两支一直保持操练的军队之一。

另外一支一直在操练军队是曹操提起过的济北相鲍信的军队,因为曹军严禁不下去别的军营窜门子,而济北郡的军营又不在曹军旁边,所以也不知道济北郡军士的具体状况,曹洪只是每日听到鲍信旗号下的军营传出的操练呼喝声才知道对方是在操练。

不过听曹纯说起,这负责济北郡军士操练的将官应该是一个知兵之人,只听他们呼喝声整齐一致的程度,就可以断定这支士兵的战力不弱,这让几位曹营的将军心中稍微安定了些,有能打仗的盟友总是让人欣慰的。

但是知道历史进程的曹洪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曹操百分之百会吃瘪败北,而且败得很惨,但是现在曹操也说了,为求名声,只能一战,说道这个份上,他曹洪还能说别的吗?让曹操撤退不打?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说服曹操。

直到这一刻,曹洪才深切地感觉到,要改变历史进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配合,或者,还要一点运气,比如他现在明知曹操要输,但是却不能劝曹操打消念头,最要命的是,他只知道曹操要输,却不知道要怎么输,所以现在他曹洪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修为,这可不是玩单机游戏,被杀了那就死翘翘了。

而且曹操绝对不能死,作为曹家最高瞻远瞩和凝聚力最强的人,曹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曹洪已经打定主意,首先要保住曹操的命,如果真的保不住的话,那他就立即带着老婆盛美贞回到扬州,做个富家翁便算,没有曹操这盏明灯,他完全没有信心在这个兵荒马乱高手辈出的年代生存。

因为他不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在前世能够出类拔萃,是因为他熟悉世界的规则,熟悉雇佣兵的规则,那才能如鱼得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曹洪一边练兵一边练武,十天后,他以气养神的火候已经到了绝顶,但是偏偏无法突破,虽然他的大脑在血液飞快循环下急速的运转着,可是总是无法激发自身潜藏的无限潜力。…,

此时他好像到了一个极限,虽然他有至高无上的心境修为,但是身体的基础素质却无法让他用心境来激发自身的潜力,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需要一个机缘,一个用外物刺激自己超越目前身体生理极限的机缘,才能突破到炼神还虚的武道境界。

“终究还是自己身体好用啊!MD,附身的就是差了很多。”曹洪静坐养气之后,睁开双眼感慨道。

“公子!公子!”廖化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虽然他现在成为了曹操最精锐的护卫队长之一,但是对着曹洪,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叫公子,他始终视曹洪为自己的主子。

“元俭!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军营,你要叫我左营督,或者曹将军。”曹洪和曹纯虽然只统领两百人,但是却被曹操封为亲卫营的左右营督,官职和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卫兹无人相若,他们五人乃是千人校尉。

廖化掀开帐篷走了进来,急吼吼地说道:“是!是!左营督,袁,袁,袁本初来了!”

曹洪神色一动,站起身来说道:“来了?到军营了?”

廖化答道:“还没到,是几个去找营妓的兄弟路过陈留时看到的,这次来了三波人马,浩浩荡荡的,不过有一波是辎重兵,人数最多,绵延数里啊!打的是冀州牧韩馥的旗号。另外两波则是渤海太守袁绍和河内太守王匡。”

曹洪说道:“这三人也派兵来了,这么说来,关东盟军是来齐了,孙坚和袁术是从南面进军,是不可能绕一圈来酸枣的,走,我们去看看袁绍带来的是什么精兵良将。”

说完曹洪当先离开帐篷,廖化跟随其后,两人直直朝营外走去,此时闻讯而出的军将特别多,人潮都往军营门口而去,比上次围观曹军前来的人还要多。

这一日,关东盟军已经到齐,而远在南面的孙坚,也进入了江州武陵郡地界,准备渡过长江。

武陵郡府中,太守曹寅坐在案前,手上拿着一张蔡侯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越看曹寅的脸色就越是凝重,府中空荡荡的,只有他和一个身穿白袍,长身玉立的英俊青年,此时这个二十七八的青年正伫立在曹寅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青年身上有一种如凝渊持岳的气质,竟然是一个炼气化神的顶峰高手。

曹寅看完书信上,慢慢地放下书信,看着青年脸色有点惊疑不定地对面前的青年说道:“长风先生,冷大家说的是真的吗?荆州刺史王睿真是扬言要我曹寅项上人头才会起兵?”

这个青年,就是冷寿光派出来送信的弟子长风,只见他一抱拳,平静地说道:“家师从来不打诳语,况且曹太守和刺史向来不睦,如今孙文台已经进入武陵郡,要是给他听到刺史的传言,以他现在急需兵员讨董的心态,和其杀伐决断的心性,只怕曹太守...”

此人说话一针见血,而且极具说服力,加上冷寿光的威名曹寅顿时满头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孙坚的对手。

看到曹寅满头冷汗,长风缓缓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含笑说道:“这一封,是孙文台至交,也是案行使者光禄大夫温毅大人的檄文,其上列数了荆州刺史王睿的诸多罪状,而且有处死之判,曹太守可以派使者送给孙文台,孙,温两人颇有交情,所以温大人的字迹孙文台自然认得出来,看到这卷檄文,孙文台自会去取了荆州刺史王睿的性命。”

曹寅闻言抬起头,两眼盯着那封被火漆封好的书信,缓缓说道:“真是温大人亲手所书?”

长风微笑道:“太守大人何需操心此事?交与孙文台,自有分晓,又或者,大人想抗衡孙文台三郡大军?”

曹寅陪笑道:“自然不是,带曹某感谢冷大家!”说完接过了长风手中的信件,荆州的格局,也因为这封信,朝历史的轨道发展!

PS:三国志记载:灵帝崩,卓擅朝政,横恣京城。诸州郡并兴义兵,欲以讨卓。坚亦举兵。荆州刺史王叡素遇坚无礼,坚过杀之,同年,刘表单骑代替上任为荆州刺史,得中庐县蒯良、蒯越、襄阳蔡瑁等人相助,灭杀荆州众宗贼,平定荆州,拜镇南将军,荆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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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袁氏精兵

酸枣县外盟军营地因为袁绍的到来而沸腾了,大多数士兵都争先恐后的去围观,但是有一个人,却不为所动,他正在营中捧着一本手抄书本细心的研读着。

这个人正是抄到曹操所著的《孙子略解》一书回到营中的潘璋,现在他住在亲卫营的帐篷中,而且真做了廖化麾下的伍长。

“欲战必先算其费,务因粮于敌也。”缓缓读出《孙子略解》中作战篇的第一句话,潘璋对曹操的敬佩已经五体投地。

《孙子略解》不过是曹操在《孙子兵法》的基础上加上了自己的见解,更为易懂和具体,这些日子,潘璋已经通读了第一篇用计篇,曹操在书中的微言大义为他打开了一扇他从未想过的兵法之门,他正如饥似渴的学习着。

“孙子说的‘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其实无非就是主公所说的欲战必先算其费,当年读的时候,还因为真的要车千乘,马千匹,披甲之人十万,可笑当年我去讨伐黄巾的时候还真是买了十乘车和十匹骏马,钱花了,但是没一点用。”潘璋为自己当年的囫囵吞枣感到可笑。

正要往下研读下去,突然一阵盖过了喧哗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无比沉重,其中还有金属摩擦的声响,这种怪异的声音让潘璋的好奇心无限上升,最终,他走出了帐篷,往营寨大道走去,他想看看,是什么军队,字啊能发出这等沉重的脚步声。

这只军队,在人群中的曹洪和廖化已经看到了,这事一批至少两千人军队,全部身披鱼鳞甲,头带钢盔,腰间一边带短戟,一边带一把长一米的金属弯钩。

鱼鳞甲在战国时就已经出现,是一种防御力和灵活度都几位高的甲胄,这种盔甲是用一片片一寸见方的金属片打孔后层层叠叠地缝在坚韧的油侵兽皮之上,这种甲胄因为有数层贴片覆盖,而且表面光滑,兵器砍在上面非常不着力,加上其有皮革为底,贴片为皮,关节之处灵活无比。最为厉害的是,这种甲胄是覆盖全身的,连手上都可以套上细小的鱼鳞手套。

下摆则有两裆裙摆保护,可以最大限度的防御箭矢,这种铠甲比起当今将领最为喜爱的明光铠那是各有千秋,明光铠虽然不能护住关节,但是铠甲厚实,防御力更高,而且灵活度不下于鱼鳞甲,只是在乱箭之下容易被射中关节而已。

而鱼鳞甲因为覆盖全身,所以几乎可以说不惧弓矢,只是鱼鳞甲的铁片数量需求太多,而且之后还要用皮革浸油,之后还要手工缝纫,,打造铁片又需要上好的铁矿,过程繁复,造价昂贵,在明光铠出现之后,鱼鳞甲就已经被淘汰了。

但是现在,眼前至少有两千人穿着鱼鳞甲,曹洪可以肯定,一副鱼鳞甲的造价是一副明光铠的三倍,光是一套盔甲就可以换十五亩良田,造就三个小地主,那么两千人那就可以买下一个郡了吧?

这叫什么?富可敌国!如果说营中的盟军士兵看到曹军的钩镶和环首刀还有将领的明光铠,还会出言赞叹,那看到这两千个鱼鳞甲士兵,他们连赞叹都没办法了,因为一个个都长大了嘴巴,无比震惊。

这是在打仗?还是在烧钱?

这群鱼鳞甲士的旗号有两个,大的一面写着大大的袁字,显然,这是袁绍的兵。…,

一旁的廖化倒抽一口凉气说道:“这....真是强兵。”

曹洪冷眼旁观,发现这些军士身高人人超过85公分,而且膘肥体健,都是天生神力之人,要不然根本没法撑起这身鱼鳞甲,不仅如此,这些人个个都不如了炼精化气的境界,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进入武道的门堂,是通晓武技之人,和指挥几个固定把式的军士想比,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精兵。

两千个炼精化气的撞上徐登,以徐登只能,估计也只有跑路了,人力有时而穷,杀人都可以杀到手软,何况这群人身上的鱼鳞甲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劈开。

”“踏踏踏踏~”沉重的脚步伴随着鱼鳞甲摩擦的声响,这些鱼鳞甲士在盟军面前走过,其后是一个身穿明光铠的中年将领,此人修为刚刚突破炼气化神,比起曹操还弱了一些,一脸酒色过度的样子,曹洪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个不思进取的武者,而陈宫,则陪在此人身边。

之后还有大约八千名身穿札甲军士走进营中,这些札甲军士手持长戟,同属袁军,起装备就差很远了,还不如曹军的五千五百军士,不过军容肃整,到也不可小窥,八千名军士各有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千人校尉策马带领,看袁绍这一万士兵的声势,就知道这盟主他是当定了。

夏侯渊不知从哪里挤到了曹洪身边,骂道:“娘的!袁家真是财大气粗。”

曹洪问道:“妙才兄,他们那个钩子是什么玩意?”

夏侯渊早年和曹操转战天下,见多识广,随即答道:“哦!那玩意叫做钝吴钩,吴钩不就是剑首呈钩型么?他们这钩子不想吴钩一般有双刃,也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登上城头后用钩子勾住女墙然后翻越城头所用的一种攻城兵器,这玩意是胡人用来攻打我们时传入的武器,真正的名字,只有胡人才知道了。”

曹洪闻言点头,心道:“原来如此,似乎袁绍有一队精兵叫做先登营,这支鱼鳞甲士是不是就是先登营的前身?日后和袁绍对敌,可要小心这群钢铁怪物。”

袁绍的士兵过去后,就是河内太守王匡的士兵进入营中,王匡麾下是清一色的长戟札甲兵,约莫一万人,看行军步伐也是良莠不齐,夏侯渊在一旁骂道:“娘的,也就袁本初的手下能看看,其他的真实不堪一击!”

挤在夏侯渊身边的军士听到后齐齐看向他,夏侯渊虎目一等怒道:“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你们这群废物!”

那些士兵听到不但没发怒,反而让开了几步,给曹洪廖化和夏侯渊三人腾出了一些地方,到也宽敞。

曹洪笑了笑,心道这位夏侯将军真够威猛的,王匡的军士过后,就没有后续部队了,想必冀州牧韩馥的辎重兵的人和物资太多,所以没法进入这军营,另行找地方安置了。

见没热闹可看,盟军的军士自然就散了,夏侯渊则拉着曹洪廖化两人去酸枣喝酒,造他的话说,袁绍来了,那很快就要开打了,到时就会禁酒,所以要喝酒就得趁这几天。

曹洪见盛情难却,加上自己要和诸将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自己被围了还要同袍相救,所以答应下来,当做感情投资,而廖化看见自家公子答应了,自然也跟着去了。

至于人群中目睹了袁军鱼鳞甲士威武的潘璋则更把曹操的《孙子略解》奉为天书了,因为他现在深深明白了,打仗就是打钱,而曹操在作战篇的开篇就说出了这个至理,所以潘璋绝对回帐篷继续研读兵书,务必要把其读通读透,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不负公子的期望。

四十五 未战先乱

随着袁绍军和王匡军以及韩馥辎重兵的到来,关东十一路盟军已经到齐,盟军答应的军将都意识到大战即将来临,所以平日里窜门子的,找营妓的,逛军市的,都收敛起来,回到自己的营中,个郡的千人校尉,也聚集到了一个帐篷里,因为他们知道,今日,在酸枣的首领必然会传来命令。

曹洪也和曹军诸将坐在为曹操留下的大帐中,等待命令,帐篷中出了曹洪之外,还有曹仁,曹纯,夏侯惇,夏侯渊,卫兹,乐进六位将军。

盟军军营破天荒地安静下来,充满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而在袁绍抵达酸枣的三日前,孙坚也已经成功渡江,拿着案行使者的檄文杀掉了荆州刺史王睿后,到达汝南郡治所平舆跟袁术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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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舆县内的汝南郡府经过袁术的精心修缮,显得富丽堂皇,高台林立,塔楼随处可见,正厅之中,歌舞方兴未艾,酒香四溢,孙坚和他麾下几位将领正在接受袁术和手下头号猛将纪灵的款待。

“哈哈哈!文台兄真是英雄了得,一过讲整个荆州就地动山摇,刺史王睿和王家转瞬之间就被文台兄所灭,荆州迟早会在文台兄掌握之中。”袁术高举三脚杯,对着孙坚说道。

孙坚淡然一笑,对袁术遥遥举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把董贼灭杀,除了国患再说其他。”

袁术笑道:“那是自然,文台兄要北伐董贼,我袁公路必然鼎力相助,我这汝南披甲之士两万,军粮五万担,文台需要,尽管明言!”

孙坚闻言自得一笑说道:“后将军美意孙某感激万分,不过兵就免了,带我北伐之时,就为我运送两万担军粮吧。”

袁术大笑道:“这是自然!”随即有皱眉道:“可是...”

孙坚眉毛一轩,问道:“怎么?后将军可有何难处?”言语之中已经微有不快,近年来他百战百胜,而且自身也是不可一世的高手,所以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忤逆。

看到孙坚翻脸甚快,一旁的纪灵神色也不快起来,唯独袁术悠然自若地说道:“文台有所不知,要我出粮,那是义不容辞,只是文台想必也知道,南阳虽然在我控制之下,可是名义上的太守确实张咨,此人还控制着南阳七八个县,境内还有运粮的必经之路,本来我和此人相安无事,但是现在文台杀了荆州刺史王睿,而同属荆州的南阳太守张咨和王睿又十分相熟,我怕此人会在我运粮过南阳的时候加以刁难啊!”

孙坚闻言说道:“可是我朝原太尉张温的族子张咨?”

袁术点头道:“正是此人。”

孙坚怒道:“当年孙某和董贼同属张温麾下,随其讨伐西凉边章,北宫伯玉等乱军,其时董贼傲慢,孙某就曾劝张温处斩此人,可恨不听我言,以至今日酿此大患!可见张家上下都是不知好歹之人,既然如此,我就一并杀之!肃清讨伐董贼之路。”

袁术闻言哈哈大笑,一竖大拇指说道:“文台骁勇!文台骁勇!”

一日后,孙坚从汝南急行军到了南阳,见到张咨,两人言语不和,孙坚骤然发难把张咨杀死,同时派兵迅速控制张咨管辖的几个县城,为自己的粮道肃清了障碍,同时把留在南阳的张家人连根拔起,孙坚渡江之后,先灭王家,后又重创张家,一时间荆州无论是豪族,悍匪还是官员,都被其雷霆手段震慑,同时人人自危,深怕这个杀神下一次挥刀,就斩向自己。…,

好在孙坚一心要讨伐董卓,没有在荆州逗留,而是继续北上洛阳,但是他杀王睿和张咨的消息,却传到了酸枣,盟军十一路举事之人中的豫州刺史孔伷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坐不住了,就在袁绍到来的这天,他已经决定回兵颍川,视机而动,只有战机出现,他就会出兵过南阳进司隶直取洛阳。

话虽如此,可是再坐的人都不是傻子,豫州和南阳交界,孔伷回兵是要守住门户,防止孙坚趁虚而入罢了,毕竟孙坚还没进司隶,就连杀一刺史和一太守,行动难以揣测。

所以,当盟军军营正在等待酸枣县命令的时候,来自豫州刺史孔伷的军队,就这么离开了大营,根据他们的解释,是说战略改变,需要从颍川进兵,这些在营中的将士与世隔绝,自然不知道孙坚的动向,所以也不以为意,继续在等待将令,这些人,自然也包括了曹洪和曹军的一众将领。

此时曹洪正在帐中和诸将围着篝火讨论袁绍的军队,只听曹纯说道:“那个袁军的领军将领我见过,他是在洛阳任职的,和大兄还有袁本初并列于‘西园八校尉’之中,名叫淳于琼,字仲简,乃是右军校尉,其人没什么大本事,不过沾了家族之光,又和袁本初相熟,才得任辞职。”

乐进不屑地说道:“可惜!如此强兵尽落入匹夫之手!”

夏侯惇微笑道:“文谦何需叹息,迟早有一日我军必然有比他更为凶悍的精兵。”

曹洪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元让兄此言甚是!”曹家虎豹骑纵横无敌,谁人能挡?

这是帐外的军士突然高声叫道:“参见主公!”

曹操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免礼!”接着帐篷一掀,一身长袍外招裘衣的曹操进入帐中,众将齐齐行礼,却见曹操摆了摆手,坐到了曹洪和夏侯惇的中间叹道:“这路盟军着实不成体统,还未起兵就走了一路。”

众将大惊忙问其故,曹操随即把孙坚渡江后杀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的事告之众人,同时点明孔伷军的离开不过是为了防御孙坚罢了,并非什么战略改变。

众将听了也摇头叹息,着实觉得这次讨董闹出浩大声势,但是其中却名不副实。

可是曹操却说道:“王睿倒也罢了,不过是个荆州本地望族,但是这张咨乃是太尉张温族子,又出自颍川书院,杀了他只怕天下士子只要出自颍川书院的都会对孙文台不满,以吾之见,这孙文台必然是想在过荆州之时威慑各方势力,然后讨伐董贼之后强势回归荆州,一统荆州南北,扬威天下,所以才用如此手段,但此人行事却只观皮毛而不深究,此举吓坏了荆州本地王族,寒了颍川士子之心,恐怕这荆州他是难以落入囊中了。”

曹洪心道,自然不是孙坚的,那是刘表的!但是他心中却很疑惑曹操为什么说这话:“大兄现在为何还关心荆州谁属?”

曹操说道:“子廉有所不知,荆州为天下之中,坐拥长江天堑,沃土千里,户籍充实,人口众多,若然孙文台得之,以此人之强势,又得荆州这富庶之地支撑,加上参与了讨董义举,只怕天下士子都会奔他而去,那为兄这讨董檄文就一文不值了。”

夏侯惇点头道:“原来孟德是担忧孙文台取得荆州。”

曹操说道:“自然是担心得很,我在洛阳见过此人一面,乃是胸怀大志之人,幸好此人尚武而不修文,一味蛮干,不然这一次讨伐董贼之后又得荆州,风头就给他出尽了!今日我来此是想告之诸位,孔伷离开并不足虑,而且今次讨董得益最多的必是我等无疑!而且自今日开始,我会在营中休息,典宿卫随后便来,镇守虎牢关的杨定杨整修乃是西凉大族,为人自傲无比,恐怕会主动出击,身为主帅,自当枕戈旦待。”

众将听了连连点头,曹洪却对孙坚留上了心,这位早早就战死退出三国历史舞台的东吴奠基人此时竟然有如此威势,让曹操如此忌惮,却不知这一次讨伐董卓能否和他见上一面。

四十六 杨定出招

曹操来到军营之后就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曹纯为自己准备的帐篷,典韦也在曹操到达军营的两个时辰后带着军士来到了军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卤肉,美酒,那是曹操下令用来犒赏军士的‘开荤酒’。

‘开荤酒’的意思就是,吃完这一顿,就得上战场‘开荤’杀人了,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专利,虽然五千五百人中有人杀过人,但是毕竟都是新招的,这一顿酒是免不了的。

曹操来到营中的这一晚,曹营中的气氛是热烈的,帐篷之间点起了篝火,肉香和将士们的呼喝声传遍了盟军的各个兵营,曹洪靠在一个帐篷的支架上,静静地看着自己麾下两百个战士在喝酒,吃肉嬉闹,甚至有人自己掏钱跑去军市买食材加料,这种浓厚的军营氛围让曹洪感到陌生又熟悉。

说陌生,那是因为他单打独斗的时间很久,说熟悉,是因为在接受雇佣兵训练的时候,他确实过了一段军营生活,似乎在训练的时候,他和战友也是如此亲切,不过之后他们被派往世界各个地方,通过中介去执行各种任务,收取高额的佣金,之后彼此之间就没了联络。

这期间,有人死,有人残,有人发财,有人失踪,有人退隐,当然,也有人穿越了,比如他曹洪。

曹操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坐到曹洪身边,一张口,就是一股酒气:“子廉,为何不和手下儿郎众乐乐一番?”

曹洪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在感慨‘前世’,而是问了一个他很感兴趣的问题:“大兄,孙文台...到底是何许人也?”

讨董的十三路军队,其中十一路都在乱世中湮没,只有姓曹的和姓孙的在这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屹立一方,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历史必然?又或者两者兼有?听曹操今天对孙坚的忌惮,想必姓孙的确是有其独特的地方,这以后就是曹家最大的敌人,曹洪自然想了解一番。

曹操闻言怔了怔,旋即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说道:“孙文台,为兄觉得,此人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在子廉两岁的时候,此人还在沛国边上的下邳做个县丞,早在那时,他就很有名声了,后来战黄巾,讨伐边章,北宫伯玉,镇压长沙盗魁区星,连战连捷,未曾一败,其自身武艺固然高绝,但是最厉害的莫过于他身上那种英雄气概,他属于那种不需要做什么示好的举动也会有一大群人为其效死的天生英雄。”

能得到曹操如此高的评价,可见孙坚的不凡,曹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大兄,你说这十三路兵马,董贼最忌惮的是哪一路呢?”

曹操闻言笑道:“我很想说是我们这一路,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董贼视我等只怕和蝼蚁相若。”

能说出这种话,足以看出曹操胸怀坦荡,曹洪笑着继续等曹操往下说,只听曹操说道:“董贼最忌惮的想必是孙文台,孙文台麾下军士都是死忠,乃是打不散的铁军,若我是董贼,必然会用精兵强将,把孙文台阻于司隶之外。”

曹洪听着心中沉思,他碰过最大规模的战斗也没超过一百人,那还是他一个人杀对方数十人,这种大砍大杀的战场决胜,他可是一窍不通,所以听着也不能发表什么言论。

曹操见曹洪默然不语,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廉,不日便要大战连场,还是及时行了吧!”说完起身离开,曹洪看着曹操离开,心中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设身处地的时候,史书中那寥寥数字根本不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比如现在,他就不知道这第一战会在哪里大响,之后又会怎么发展?这样一个各怀鬼胎而又良莠不齐的盟军,是怎么逼得董卓离开洛阳的?…,

曹洪没有答案。

‘开荤酒’过后,曹军都回到帐篷里休息,曹洪躺在舒适的地铺上,眼睛却看着摆在脚边的宝剑‘无名’,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次日,曹洪刚刚睡醒,正准备叫亲兵去河边打水给自己洗漱,却听到营中鼓响,军营鼓响那就是要集中,三通鼓过后将领要到主帅营中,士兵要集中于帐前,若不到位的话,一律处以杖刑。

所以曹洪只好穿上明光铠,背上‘无名’来到曹操的大帐中,因为他所居的帐篷离曹操这里最近,所以来得最快,曹操此时也是一声戎装,身后的典韦也是如此,曹操看到曹洪微笑着招呼一声,曹洪连忙施礼,典韦这笑着对曹洪点点头。

曹洪落座后,曹纯,卫兹,乐进,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廖化先后来到大帐之中,等坐好之后曹操开言说道:“清早我安排在司隶的细作传书来报,杨定派出三陆人马,出虎牢关,一往太溪池,一往桃花峪,一往环翠峪而去,此三处地方离酸枣都在百里之内,而且三处正好是酸枣前往虎牢关的三条管道之险要之地。”

这个年代的细作多种多样,有专门躲在暗处偷窥的哨兵,也有直接探路的斥候,还有一种就是冒充成平民的探子,这类人可能是商人,可能是农夫,甚至会是营妓,更有甚者会是敌营中的士兵,曹操的细作是哪类人没人知道,甚至没人知道曹操的细作有多少,因为这是曹操自己掌握的。

情报,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决胜的关键。

曹操说完之后夏侯惇说道:“杨定为何不固守虎牢关险要,反而出兵扼守关道险要,如此不智?”

虎牢关乃是天下雄关,位于洛阳之东,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除了翻越高山或者乘船,根本没法逾越这个关口,此关城墙高达25米,强攻难度极高,远比镇守险要来得方便和安全。

所以夏侯惇才有此一问,曹操回答道:“此人好大喜功,又是西凉大族,麾下将士常年和外族征战,也吸收了很多好勇斗狠的外族人,自认为自己将猛兵强,自然想出兵挑衅,来个大胜,好在董卓麾下诸将中露个脸面。”

曹纯点头道:“大兄此言不错,董卓麾下诸将其实也是山头林立,各自互不心服,相互争功也实属平常。”他在洛阳当值,对董卓的势力也有一定的了解。

夏侯渊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他娘的!我不信拼我们十万盟军会输给区区杨定!”

曹操笑道:“我已经派人传信到酸枣给本初,让他和济北相鲍信同时出兵,和我军一起,分三路攻打杨定军士,戳其锐气,而其他军队则尾随我等之后,待我三军化妆成杨定溃兵赚开虎牢关城门,便即强攻进去,之后盟军十余万人一拥而入,虎牢关必然陷落,到时我们兵锋便可直指洛阳!”

众将听完立即交口征战,曹操不愧兵法大家,一转眼就能想出一个极好的计策,听起来也极为可行,曹洪在一旁听着也觉得这个计策很完美,冒充溃兵是《孙子兵法》中的用间,听起来很值得一试,所以也表示支持。

这时帐外军士高声报告:“主公,袁太守使者求见!”

曹操和诸将笑道:“来了!”随即高声道:“有请!”

四十七 会盟?会什么盟?

大帐掀开,走入一个身穿袁军服饰的札甲小卒,这卒子两手捧着一封书信,嘴里大声说道:“太守大人有信传给将军,请将军过目。”

典韦立即上前,结果信件,递给曹操。

曹操拆开看了之后,细眼一眯,不快之色一闪而过,对那札甲小卒说道:“我以知晓,汝可归去。”

那小卒行礼后随即离去,曹操怒哼一声,狠狠把信件摔倒了地上怒道:“还会盟大典!如今战机就在眼前,居然还弄什么劳什子大典?会什么盟?可笑之至!”

众人看曹操发怒,谁都不敢说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之后,曹操平复了情绪,说道:“本初竟然如此不知轻重,如今杨定出兵三地,正是克敌良机,但是他却偏偏要在这事举行什么会盟大典,让我十二路首领锸血为盟,走这无谓过场,之后还要大宴五日,所要在敌前谈笑风生,方显英雄本色,真是可笑之极!”

曹洪听了心中暗笑,这袁绍真是够风骚了!不过这才合理,如果按照曹操计策,三路齐发的话,怎么独独就曹操败北了?想到这里曹洪脸色一变,该不会曹操一怒之下要自己去开打吧?

于是曹洪试探着问道:“大兄,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曹操说道:“他要会盟,那就不会出兵了,杨定三路军队互成犄角,若我等贸然进击势必会被夹击,罢了!他要弄会盟大典,我就回酸枣一趟,我料想杨定也是出兵挑衅罢了,万万不敢来袭营,就算有这胆色,也没这兵力,只要他是不傻子。”

曹洪长吁了一口气,幸好你老哥够清醒!随即开口说道:“大兄英明!”

曹操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散了吧!另外叫兄弟们也散了吧,该去喝酒就去喝酒,该去找营妓还是去找营妓。”

众将相互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如何宽慰这个满腔热血被人浇灭的主公,还是曹洪当先起身向曹操告退,众将才纷纷告辞,等众将离开之后,曹操对身后的典韦说道:“典宿卫,随我再去一趟酸枣吧!”

典韦大声答应,曹操苦笑一声说道:“真是成事不足!”

曹洪离开大帐后回到自己的帐前,看到潘璋正在帐前等候自己,一脸兴奋地说道:“公子,营中响鼓是不是要打仗了?”

看这小子满脸通红,跃跃欲试,曹洪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没有,其他人不出兵,我等何必去送死?”

潘璋闻言失望地‘哦’了一声,说道:“我已经把主公的《孙子略解》看完了,还以为能派上用场!”

曹洪笑了笑说道:“看完了?正好,我和元俭那小子说一声,让你来做我的亲兵,也不要领俸禄了,我给你年俸四百石,以后我带兵了,你就做我副将,什么运量扎营排阵的,你都要给我好好地做。”

潘璋闻言大喜说道:“多谢公子栽培!”

曹洪摆了摆手,看到廖化正从前方走过,立即喊到:“元俭!”

廖化脚步一顿,走了过来说道:“公...阿,左营督,有何事?”

“是文珪,你小子走了,我得要个亲兵吧,就把他给我吧。”曹洪指着潘璋。

廖化看了潘璋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是何事!原来就是这事,这简单得紧,俸禄我让军需官照给。”

曹洪正色道:“这可不行,我们曹军严禁人吃空饷,我来给便是。”…,

廖化点头道:“是,是!公...啊,不,左营督说得是。”

曹洪随口问道:“你小子,行色匆匆,去哪啊?”

廖化诡秘地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主公不是叫我等去找营妓么?末将是奉命行事啊,营督要不要....”

“色鬼!你小心得性病!滚。”曹洪笑骂道。

廖化嘿嘿笑着离开了,曹洪对潘璋说道:“日后若得了什么稀罕的兵书,我就先给你看着,当然了,你看不看得懂,就是你的事了。”

潘璋连声称是,曹洪对自己帐篷外的军士说道:“叫你们的五十人队长安排一下这小子,他是我亲兵。”

士兵立即答应道:“诺!”

曹洪拍了拍潘璋肩膀,回到了帐中。

一天时间,又在盟军将士的享福之中渡过了,而在酸枣的诸位领袖,则在会盟之后人人挂上了一个将军名好,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袁绍挂了一个车骑将军的名号,而曹操则挂了奋武将军的名号,连远在南面的孙坚,也挂了一个破虏将军的名号。

席间,奋武将军曹操喝着闷酒,为自己的妙极不能实施而郁闷,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董卓比他还要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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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洛阳城,太师府中,董卓一掌把身前的桌案拍成了两截,大喝道:“我贤婿居然败给了白波贼?”言语之中竟是不可思议。

董卓的女婿名叫牛辅,和他一样是个五大三粗的西凉汉子,乃是中郎将,地位尚高于李傕,郭汜,张济,杨定,和他麾下的董越、段煨、胡轸、徐荣地位相若,统领西凉精锐两万人,居然还打不过一群黄巾余贼,怎让他不惊讶。

一旁的李儒却说道:“太师,白波贼乃是黄巾余孽,屯于西河白波谷,临近羌胡,想必吸收了很多羌胡猛士,这次挺近河东郡必然是有备而来,牛将军一时不查吃了亏也在常理之中。”

在李儒对面的吕布突然开口道:“如今白波贼进了河东郡,再往下便可以南下渡河,扼住关中和洛阳的通道,我军粮草多在关中长安,到时粮道不畅,这消息要传到关东那群乌合之众耳中....”

这话要是给曹洪听到,必然会惊掉一嘴的牙齿,吕布这莽夫的战略眼光也如此高超,怎能不让人惊异。

董卓听了之后沉默下来,厅中三人都默然不语,显然,吕布的话说出了现在西凉军最大的隐患,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果粮道不通军士缺粮,那不用打也输了。

吕布突然抱拳说道:“义父,给孩儿五千精锐,必然把白波贼击溃!”

李儒无奈地说道:“都尉大人就算击溃白波贼,粮道也未必会通畅,牛将军信中说了,这白波贼乃是一股盗贼加流民,有十余万人,击溃之后依然会流窜在司隶各地,关中到洛阳除了潼关和函谷关之外还有数百里路途,这些流民滋扰之下,运粮势必艰难无比。

吕布听了随即默然无语,十余万流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五千人要杀光他们也只是痴人说梦,所以他识相地闭了嘴。

董卓思索一阵说道:“罢了,明日本太师上朝和群臣商议一番便是,这些日子以来,本太师任用了一大批士子,虽然这些人大多心怀不轨,可是终究还是有人心向于本太师的。”

李儒也说道:“太师此言甚是,若有人能出良策,又有理据服之,自是最好。”

董卓哈哈狂笑:“若无人出言,本太师大不了就尽起西凉军队和南北禁卫把这关东群丑打回他们的娘肚子里!然后再戮杀白波贼,用他们的鲜血,滋养这广袤的河洛平原!”

四十八 关东群丑,废物耳

次日,关东群雄笙歌依旧,而董卓,则在朝堂上侃侃而谈。

洛阳宫廷朝堂之上,一个身穿红色皇袍的少年坐在一张龙榻之上,战战兢兢地看着要配环首刀的董卓,而董卓则昂然站在龙榻边上,大声地把白波贼造反,关东军会盟,孙坚袁术背上的消息说出。

到最后他说道:“本太师意欲出兵击溃关东群丑,然后回军河东和牛将军反击白波贼,最后固守洛阳,以逸待劳,抵御孙坚,诸位以为然否?”

众臣闻言后立即有几人大赞太师英明,而大多数人则是默然不语,唯独有一个年近四十,身穿议郎服饰的男子神情一动,心中担忧,暗想:“关东军吞并酸枣,迟迟未动,只怕是人心不齐,准备不足,难当董贼锋锐,万万不可让董贼进击,不然聚集起来讨贼势力必将烟消云散。”

随即出列说道:“太师明鉴,治不在兵,而在于德,是以出兵进击实乃多此一举!”

群臣闻言脸色大变,这不是等于出言顶撞董卓吗?这家伙在找死?

董卓看了那人一眼,见是一个隶属光禄勋的议郎,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六百石的小吏,着实想不起此人名字,他这次来本来就是想听听别人建议,所以没有立即叫人把这家伙拉出去砍了,而是沉下脸来问道:“依汝之见,那治国一事上,刀兵乃是无用之物了?”

群臣闻言大惊,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司空荀爽三位三公重臣都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那男子,心道这是何人?竟然如此铤而走险!

唯独号称“荀氏八龙”之一的司空荀爽在这层心思之上又多了一个心眼:“莫非此人想用三寸不烂之舌助关东盟军躲过董贼兵锋?这谈何容易!”

却见男子面不改色淡然说道:“刀兵并非无用之物,而是关东群丑无需加以刀兵,关东群丑接连起兵,乃是其所在之州郡相连,此起彼应,实乃凑趣之举,并非人人情愿,而且我朝自光武中兴以来,无鸡鸣狗吠之警,百姓忘战日久;仲尼有言‘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是以关东群丑虽众却不能为害,此其一也!”

群臣闻言齐齐动容,心中赞赏,此人果真是能言善辩,唯独荀爽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光禄勋问道:“此子何人?”

光禄勋答道:“乃是下官所属议郎郑泰郑公业。”

荀爽微微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郑泰。

董卓看着郑泰问道:“告之本太师姓名!”

郑泰答道:“下官议郎郑泰,字公业。”

董卓说道:“哦,公业不妨说说,其一之后,还有什么?”

郑泰随即侃侃而谈:“太师出自西州,少为国将,闲习军事,数践战场,名称当世;以此威民,民怀慑服,二也!袁本初公卿子弟,生处京师,体长妇人;张孟卓东平长者,坐不窥堂;孔公绪能清谈高论,嘘枯吹生,无军帅之才,负霜露之勤;临锋履刃,决敌雌雄,皆非明公敌,三也!”

这话说出来当朝群臣顿时炸了锅,袁绍,张邈,孔伷都是当时享有盛名之人,但是却被郑泰变得一文不值,却见董卓却哈哈大笑一拍身边龙榻喝道:

“好!袁绍养尊处优,是个娘儿,张邈东平土豪,难登大雅,孔伷只是夸夸其谈之辈!关东群丑,莫过于此!”

坐在龙榻上的皇袍少年被董卓这么一派,吓得一颤,但是却不敢出声,足见董卓淫威。…,

郑泰说道:“谢太师!观关东之士,力能跨马控弦,勇等孟贲,捷齐庆忌,信有聊城之守,策有良平之谋;可任以偏师,责以成功,未闻有其人者,四也。”这就是说关东军没有庆忌,张良,陈平之类的将才和谋士了。

董卓连连点头,群臣面如死灰,本来这群人对关东军还抱有希望,被郑泰这么绘声绘色的一顿贬低,也对关东军没了信心。

但是董卓身后的吕布却不这么看,只听他说道:“长沙孙文台骁勇善战,渤海袁本初麾下有鱼鳞甲士,沛国曹孟德讨伐黄巾斩首过万,机变百出,技能说未有其人?”

董卓也不是莽夫,听到吕布这么说立即说道:“奉献所言有理在!”

郑泰却笑道;“纵有其人,王爵不相加,妇姑位不定,各恃众怙力,将人人釭跱,以观成败,不肯同心共胆,率徒旅进,五也。关西诸郡,北接上党、太原、冯翊、扶风、安定,自顷以来,数与胡战,妇女载戟挟矛,弦弓负矢,况其悍夫;以此当山东忘战之民,譬驱群羊向虎狼,其胜可必,六也。!”

这话就是说关东军人心不齐,而西凉兵悍勇无敌,对上关东军这群新兵蛋子,那是无往不利,他这话说的事实,而且捧了董卓,其口舌之利可见一般。

听得董卓连连点头,心中大悦。

但是郑泰还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且天下之权勇,今见在者不过并、凉、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皆百姓素所畏服,而太师却能以之为爪牙,这等悍勇之人都畏惧太师,何况关东群丑乎!七也。”

“且太师之将帅,皆中表腹心,周旋日久,自三原、硖口以来,恩信醇著,忠诚可远任,智谋可特使,想必关东群丑离心离德之辈,实不相若,八也。太师可闻战有三亡: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今太师秉国政平,讨夷凶宦,忠义克立;以三德待於三亡,奉辞伐罪,谁人敢御?九也”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群臣默不作声,杨彪,王允已经露出鄙夷之色,此人如此拍董卓马屁,着实不当人子!但是荀爽却非外欣赏此人,能在董卓面前侃侃而谈,不动声色的让关东军避开董卓兵锋,实乃苏秦,张仪之辩。

却听郑泰接着说道:“昔年东州有郑康成,学该古今,儒生之所以集;北海邴根矩,清高直亮,群士之楷式。关东群丑人数虽众,单若以此来论其实力,那昔年燕、赵、齐、梁非不盛,终见灭於秦,吴、楚七国非不众,而不敢逾荥阳,何况今日太师德政之赫赫,股肱之邦良,关东群丑欲造乱以徼不义者,必不相然赞,成其凶谋,十也。有此十事,何需徵兵以惊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为非,弃德恃众,以轻太师之威重耳?”

郑泰说完之后不忘不上一句:“依下官所见,关东群丑,废物耳!杨将军驻兵虎牢,彼定不能越其一步!”

董卓顿时哈哈狂笑,大悦道:“好!公业!妙极!我朝廷有次人才,真乃吾之大幸!进日就拜你为讨逆将军,行监军之责,前往虎牢,助杨整修抵抗关东群丑!”

郑泰立即高声称谢,随后却又说道:“太师,关东群丑不不足虑,然孙文台骁勇善战,如今我粮道之上白波之贼肆虐,若让孙文台趁虚而入连接白波乱贼,只怕我军粮草必有不足之危,司隶除河洛平原之外,尚有八百里秦川,光武之前,我朝定都于长安,京兆伊有三辅之繁华,未央宫,甘泉宫废弃虽久,然则依然尚在,加上无缺粮之患,近西凉之根本,还有雄关护持,不若就此西迁,再由太师帅雄师于河洛平原与孙文台与白波贼一战,以全胜及贼寇之血显太师之威!再从容退于长安,如此又可得胜,还无需担心粮道被截,实乃两全其美之法!”

董卓闻言摸着胡须沉吟到:“嗯......西迁么?倒是可以思虑一番......”

太尉杨彪,司徒王允闻言大惊,唯独荀爽笑意盎然,郑泰则面不改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跪坐。

PS:郑泰,东汉末官吏。字公业,河南开封(今河南开封南)人。少有才略,好交豪侠。初举孝廉,三府辟,公车征,皆不就。灵帝末,大将军何进辅政,征为尚书侍郎,迁侍御史,进谏不用,乃弃官去。董卓专政,拜议郎。劝谏董卓出兵讨伐关东军,又劝之西迁,是让关东军不战而胜的关键人物。后与何颗、荀攸共谋诛卓,事泄,出逃,东归袁术,术表以为扬州刺史。未之官,道卒,年四十一。《三国志》

四十九 再生变化

下朝之后,郑泰独自走出宫门,却听到有人叫唤:“公业兄,留步,留步!”

郑泰回头看去,却是司空荀爽的族中侄孙,黄门侍郎荀攸,郑泰随即停下脚步招呼道:“是公达兄!”

荀攸上前一把拉住郑泰,出了宫门行在闹市之中,悄声说道:“公业兄是否认为关东军不是董贼对手?”

郑泰笑道:“如此一目了然之事,公达兄又何需再问。”

荀攸赞道:“公业兄好手段,好胆识,我看董贼这一次不但不会出兵虎牢,甚至会从公业兄之言西迁长安。”

郑泰叹道:“如此一来,董贼自弃河洛平原,固然可喜,但是我郑公业也成千古罪人了。”

荀攸闻言一愣,随即恍然,董卓的心性谁都知道,他离开的话,一定会把洛阳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卷走,甚至会毁掉这个壮丽的都城,但是他却不以为然说道:“公业兄何罪之有?成大事必然会有人牺牲,就算洛阳只剩下千里焦土,但是关东军却不至于一击而散,还有和董贼周旋的机会。”

荀攸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虽然博览群书,也知道仁者爱人之类的道理,但是他始终坚信非常之时就要做非常之事,本来郑泰在朝堂上一席话把董卓耍得团团转,他是非常佩服的,但是如今郑泰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却让他心中对郑泰的欣赏淡了几分。

郑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也不过是个周旋的机会罢了,能否得胜,还是两可之说,毕竟关东群雄终究人心不齐。”

荀攸笑道:“那就得看我等身在洛阳的有志之士能否再一通筹谋一番了!”

郑泰惊道:“公达莫非是想....”

荀攸笑道:“正要筹谋一番!公业兄不是要去虎牢关么?”

郑泰说道:“请到寒舍详谈!”说完两人隐没在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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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内,董卓问李儒道:“文优,依你之见,西迁是否是妙策?”

李儒坦然答道:“太师,如今关东群丑确实不足为虑,只是如今孙文台一路北上,白波贼肆虐河东,我等确实是腹背受敌,河洛平原也因为太师犒赏将士,任由他们不忌奸杀,公主,富商名士也不能幸免,此处早已离心离德,郑公业说的德威在西凉和关中或许尚存,在此地那是断断没有,是以西迁却是一个良策,正好也趁此西迁之机,把百姓和财资一并迁走,然后只留精兵断后便是!”

董卓点头道:“本太师也是这般心思,哼,我不会留下一个铜板给他们!先把财物屯与郿邬之中,本太师驻兵在那,亲自点算之后再运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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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酸枣县城,市集,一家酒肆之中,曹洪悠闲地在二楼厢房喝酒吃肉,潘璋,廖化在一旁相陪,这些天,曹洪都会来这里喝酒,然后看着楼下的集市。

那些因为大量的军队驻守于县外而带来的商机,让酸枣的商人们更加忙碌了,当然也更加赚钱了,集市的热闹程度不下于郡治所陈留县。

人来人往的集市,商人和将官们在讨价还价,百姓也在闲逛,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是离敌军最近的前线。

“公子,听说孙文台已经过了南阳,抄熊耳山小道准备进入司隶了。”潘璋说道。

“恩,文珪,对此有何看法?”曹洪自从决定栽培此人后时常会这么问他,作为考较。…,

潘璋说道:“小的认为,现在应该出兵强攻虎牢关,杀尽司隶,和孙破虏会合。”

廖化大笑道:“得了吧!文珪,说说而已,现在那些将军们日日喝酒,夜夜笙歌,营外将士除了我军和济北国的军士你可曾见有人操练?连那群袁军的鱼鳞甲士都脱掉了鱼鳞甲去找营妓了,还不造工程器材,如何强攻虎牢?”

潘璋颓然叹道:“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为何将军们都是一副不思进取的模样!”

廖化说道:“文珪,这些大人物想什么,我们是不会知道的,你和我不过是公子的小卒,管这么多作甚。”

曹洪笑道:“元俭真是越来越圆滑了。”

廖化“嘿嘿”一笑说道:“事实如此嘛,小的跟了主公,就学会了闷头做事,不看不听不问,主公叫我们干嘛,就干嘛,这就够了!”

潘璋却不同意,只听说道:“元俭,你这样顶多能做一个骁将,自保足以,却做不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身为大将要审时度势,就算无力改变也要思索活得最大利益之道,就像那些奸商在饥荒的时候还可以发大财一般,那才叫本事。”

曹洪闻言动容道:“文珪,最近进步不小啊。”

潘璋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那都是主公兵书上说的道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能读出这个,孺子可教。”

廖化却笑道:“老子是不想做大将,能想典宿卫一般做个悍将,在危急万分之时护住主公和公子就心满意足了。”

曹洪喝下一口酒点头道:“都是好样的。”

这时厢房之外有人唤道:“子廉,子廉,是否在此?”

这声音无比熟悉,正是曹操的声音,自己连续几天来这,曹操自然也知道规律,所以直接找了上来,于是曹洪应道:“大兄,子廉在此。”

很快,厢房的门拉开,曹操和典韦走了进来,曹洪等三人立即行礼,曹操笑道:“不必多礼,坐下!”接着自己当先落座,又让典韦坐下。

曹洪回座之后问道:“大兄,是否有什么急事,怎么都找到酒馆来了?”

曹操嘿嘿笑道:“那是啊,出大事了,黄巾余孽白波贼居然杀尽了司隶,肆虐河东,歪打正着把董贼的粮道给断了,现在董贼担忧腹背受敌,又因为在洛阳胡作非为,大失人心,所以准备劫掠天子西迁长安!杨定已经把三路兵吗撤回了虎牢关。”

曹洪心道‘来了’!随即问道:“是细作告之的么?”

曹操答道:“并非细作,而是洛阳有人传密信给本初,告之这些情况,还相约十五日后的子时让我军发三支响箭为号,为我等开启虎牢关门,让我等杀进关中,长驱直入。”

曹洪动容道:“传信之人是否可靠?会否是诱敌之计?”

曹操说道:“传信之人乃是心怀汉室的志士,而且还有当朝大员族中之人作保,应该假不了,再有本初虽说他不愿意出兵,但是却没提这是诱敌之计,所以此事非常可信!”

曹洪愣了,既然不是诱敌之计,这么好的机会袁绍为什么又不出兵呢?随即问起原因。

曹操不屑地说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为兄,本初,和孟卓,本初和孟卓都认为既然董贼要西迁,必然会派强兵断后,与其争之有损无益,倒不如等董贼走后再从容进入洛阳。”

潘璋忍不住开口说道:“这....明知天子要被劫掠西迁,居然还不出兵,这可是不臣之罪啊!”

曹操看了潘璋一眼,居然还认得这小子,笑道:“文珪此言不错,所以这次,我等自行出兵,我已经把此信讨来,由我等下了虎牢关,然后杀尽司隶,会合孙文台,西进追击董贼救驾!”

曹洪知道,曹操已经对关东盟军死心,准备自己单干了,也就是说,他吃败仗的时候要来的,可是知道此时此刻,曹洪都不知道改如何扭转局势,现在他也变成了历史的棋子,任其摆布,没有一点作用。

五十 里应外合

曹洪当即起身,说道:“既然大兄决意起兵,那我等这就回军营听后安排。”

曹操笑道:“为兄和子廉同去。”说完也站起身。

出了酒肆之后,五人策马离开酸枣,回到军营,召集曹军诸将来到大帐后,曹操开口说道:“吾已决定进军虎牢关,离虎牢关西北十五里处的成皋驻扎,伺机而动。”

众将见曹操终于做了决定,还以为袁绍转性了要起兵,夏侯惇当即问道:“其他人马从何处进军?”

曹操却没回答而是笑道:“到了成皋后,方知全军方略。”

曹洪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曹操是怕说出盟军不动,只有他们出兵会打击士气,而曹操告之廖化,潘璋和自己实情,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要和曹操打前锋了。

果然诸将应命之后离开,准备行军之时曹操留下了曹洪,曹纯,廖化,典韦四人说道:“这一次偷袭虎牢关我只打算带五百亲卫营去,等进关之后再派人通知十五里外的军营,十五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行到,我亲卫营五百人乃是军中精锐,想必能够支撑到那个时候。”

曹洪倒抽凉气,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你丫真够狠啊,五百个人杀进虎牢关,就算有内应开城门,巷战之下能否坚持到援军到来实在是未知之数,就算坚持到了,这五百人又能剩下到少人,那也是一个问题。

汉制的一里大约有四百米,十五里就是六千米路程,说来不远,但是几千人走起来,速度快不了,一个时辰那是必然的,看来曹操这一次的确是要孤注一掷了,好在他曹洪知道曹操是败在徐荣手下,而非镇守虎牢关的杨定,所以这次奇袭理应得胜才对。

曹纯开口问道:“大兄,刚才可没听你说要奇袭啊?”

曹操嘿嘿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曹纯,曹纯看罢后点头道:“原来如此,此计看来大有可为,虎牢关中必然有屯粮,我等杀进去后让军士自带军粮,进入司隶,趁董贼西迁之时突袭救驾便是。”

曹操大笑道:“为兄也是这个意思!”

之后,曹洪等人起身告辞,也去督促自己军队起行,一个时辰之后,曹军整装待发,在这之前,曹操又去了一次酸枣,让盟主袁绍派韩馥的民兵为自己运送了二十日的军粮去成皋,自己的军队则护卫于辎重兵之前。

五日之后,曹军到达成皋,因为杨定之前出兵桃花峪,经过这里,发扬了董卓军烧杀抢掠的传统,所以这个县城已经成为死县,曹军直接越过了残破的县城墙进入县中驻扎,而当曹军驻扎的同时,藏在暗处的杨定军斥候已经返回虎牢关告之曹军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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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其实就是一个城墙高大的关卡,里面顶多能驻军两万,而杨定麾下的军士加民夫却超过六万人,其中有一万五千人乃是披甲军士,另外四万五千人则是辎重兵,也就是民夫。

这一万五千人乃是驻扎在虎牢关之内,而四万五千民夫则是驻扎在虎牢关后十里的荥阳县中。

此时虎牢关的大营中,杨定和刚刚到来的监军郑泰正在讨论着有关曹操军驻扎成皋的事情。

只听杨定说道:“郑监军,听探子来报,这次来的大约有五千多人,打的是曹字旗号,想必是那个发布檄文的曹操帅军前来,我军三倍于彼,是否可以出关进击?”…,

郑泰笑答:“这个就看杨将军了,只是如今太师大人会麾下众将都在收集洛阳以及其他县城的财资,还要迁徙百姓,如果杨将军出关进击,在混战之时若有敌军从山岭悄然越过此关和太师大人捣乱,阻碍了太师的西迁大计,那就....”

杨定闻言点头道:“此言甚是!若我出关进击,也不是一日半日可以得胜,在这期间,虎牢关边上的山岭因为兵员出击必然薄弱,只怕有人浑水摸鱼那也未必,说不定这曹操就是弄的诱敌之计,还是稳守为妙。”

郑泰笑道:“将军英明!区区五千人,又没带攻城器械,如何攻下此关?这断断乃是对方诱敌之计,将军还是加强虎牢关附近山岭见的巡逻为佳!”

杨定点头称是,之后郑泰又和杨定说了几句后便即离开,回到自己帐中,杨定的帐篷周围守护的都是从洛阳带来的亲卫,而这些亲卫,其实就是荀攸安排在杨定身边的荀家死忠之士,真正的亲卫早就在从洛阳到荥阳的途中被杀死了。

连荀攸也假扮成了亲卫混在了杨定身边,杨定一进帐篷,打扮成亲卫的荀攸立即问道:“杨定是否要出关进击?”

郑泰说道:“我已经说了对方乃诱敌之计,所以不会进击。”

荀攸连连点头道:“妙极!想不到曹孟德尽然如此有胆色,竟然进兵到离虎牢关只有十五里的地方,这样也好,我等也无需在用响箭为号,就由我出关去找曹孟德,约定三日后丑时发难,到时公业兄拿下城楼守军,举火为号便是!”

郑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为稳妥,我次从来了虎牢关没到夜深之时都会带亲兵巡视关上城楼一番,还会给军士喝酒,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到了那日我下些药就可以轻易拿下城楼,打开城门。”

荀攸点头道:“妙极!我等会在丑时之前的半个时辰在虎牢关一里之外等候,只要公业举火之后,一里路程我等必然转瞬及至!必然保公业性命无忧!”

郑泰笑道:“既然决定除贼,怎会在乎项上人头!”

荀攸一竖拇指说道:“公业豪气!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化妆成流窜之民前去曹营!”

郑泰说道:“委屈公达了!”

荀攸一笑,离开了营帐。

**************************************

成皋此时摆卖了各种辎重,曹军正把一车车辎重放置在同一个地方,曹操策马在一旁督促,身边是曹军一众将领,夏侯渊骂道:“娘的,不过是一群民夫,还敢如此放肆,若非同盟老子就先抽他五百马鞭。”

夏侯惇笑道:“妙才,民夫不归我等统属,运粮到成皋已经算完成任务,不摆放好也是人之常情,无需介怀。”接着转向曹操问道:“孟德,虎牢关就在眼前,十五里路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脚程,是否要防杨定夜袭军营?”

曹操大笑道:“我看他不会来!”随即思索一阵说道:“传令三军,明日起收束流民,所成皋有人放粮。”

众将大讶,乐进说道:“主公,粮草有限啊,而且放流民进入很可能有对方探子。”

曹操哈哈大笑说道:“照做便是!”

众将无奈,齐声应名。

五十一 荀攸献策

次日,曹军众将开始指挥士兵收束流民,每一队军士都有放粮的任务,当然,曹洪也不例外。

曹洪不太明白曹操收束流民是要干什么,既然打定主意偷袭,还收束流民,这不是引人注目么?他虽然不懂什么兵法,可是作为一个雇佣兵,潜行偷袭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曹操下令,曹洪自然是执行,所以现在,他让潘璋指挥军士对着蜂拥而至的流民放粮,自己则靠着一个屋子的残垣观看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乱世中,人命贱如狗,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流民之中一个身材高大,面目被污渍挡住的男子吸引了曹洪的目光,到不是因为他接近190公分身高,而是此人衣不蔽体的褴褛衣衫之下那光滑白皙的皮肤。

流民流亡之际,那会洗澡,人人都脏得要死,这人翩翩皮肤那么干净,而且最重要的,流民都是穷苦人家,那会有人这等细皮嫩肉,如果说是被董卓军抢掠的大户人家的话,这人从洛阳流落出关外,一声早就脏得不能看了,那还如此干净?

作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过人的眼里和对细节的观察是必不可少的,是以曹洪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古怪,但是曹洪没有马上把这人定位为敌人的探子,因为探子常年风吹日晒,也不会有如此娇嫩的皮肤,而且看他站在流民之中,丝毫没有紧张之色,倒像是在引人注意一般。

于是曹洪站起身,举步朝那人走去。

流民之中的荀攸现在很郁闷,自己混出虎牢关,夹杂在流民之中,正在想怎么进入成皋县曹营而不被军士当做探子的时候,就听到曹军收束流民的消息,大喜之下跟了过来,轻易混进了成皋县曹营,正想去找曹操献计,可是想到流民之中或许会有杨定探子,所以收了这个心思,现在他正在烦恼如何不惊动旁人而联络上曹操,所以他故意表现得和饥饿的流民不同,站在人群中,希望曹营的人发现他的异样。

但是占了半日,却没人来找他,这让他怎能不郁闷。

这时,一个声音在声旁想起:“贵姓?”

荀攸一愣,发现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年轻将军正含笑看着自己,身后背着一把汉剑,剑柄雕工精致,一看就是一名曹军大将。

随即心中大喜,悄声道:“在下姓荀!有要事禀报曹将军,请将军把守住成皋进出之路,不要让流民离开,以免让混在流民之中的探子离去。”

姓荀!曹操有两个非常厉害的谋士就是姓荀的,不过现在曹洪不便问他名字,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随即走到潘璋身边对其嘱咐几句,潘璋点了点头,叫来身边的传令兵说话。

曹洪再次走到荀攸身边说道:“兄台,请!”

说完便即带着荀攸往曹操大营走去,现在,他才知道曹操为何要收束流民。

两人行走之时,荀攸故意落后曹洪两布,以示谦逊,曹洪见状回首说道:“兄台,并肩而行即可!”说话时还细心打量了此人一番,这人大约三十出头,下颚留着胡子,虽然脸上污渍和乱糟糟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细看之下,此人还是相当英俊的,加上高挑的身材,放在现代那绝对是杀手级的帅哥。

荀攸闻言拱了拱手,上前几步,问道:“将军高姓大名?”…,

“沛国曹洪,字子廉,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曹洪客气地答道。

荀攸答道:“在下颍川荀攸,字公达。”颍川书院天下闻名,又开在荀氏别院,荀家子弟人人以此自傲,但是这荀攸说来却谦逊万分,丝毫没有以家族乃是书香门第而自觉高人一等。

原来是荀攸!竟然敢混出来报信!真是好胆识,看他样子,也不过练了些拳脚,不是什么高手,说是一介书生也不为过,看来谋士也不只是运筹帷幄啊!曹洪心中对这荀攸顿时多了几分佩服。

嘴上笑道:“幸会幸会!”

说话间,已经到了曹操大帐之前,两个守在大帐之前的军士认识曹洪,立即行礼道:“营督大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要事报奋武将军,请通传一声。”

侍卫答道:“回营督大人,将军有言。三日内有贵客到,诸位将军若是带了贵客前来,无需通报。”

荀攸听到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心道:“这曹孟德收束流民就是为了方便我进入成皋吗?那可称得上料事如神!这位子廉将军也是有一双锐目,见人不疑,曹军果然颇有能耐。”心中对曹军的映像顿时高了几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公达兄,请!”说完先让荀攸入帐,自己随后进入。

入帐之中却见曹操站在帐中笑道:“贵客来矣!”

荀攸拱手作揖说道:“黄门侍郎,颍川荀公达参见奋武将军。”

曹操哈哈大笑,上前扶住荀攸说道:“久仰公达盛名!乃是海内名士,如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

荀攸也说道:“昔年同在洛阳为官,也听闻将军大名,可憾未曾一见,只见过将军族弟子和兄,那也是因为我们同属黄门侍郎之故。”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先生,坐!子廉,你也坐!”

曹洪和荀攸谢过之后落座,只听荀攸开口说道:“虎牢关中监军郑公业已经和在下约定,两日后丑时发难,拿下虎牢关城楼,举火为号,开关门迎接将军入关。”

曹操点头道:“甚好!既如此,我两日后轻装上阵,急行至可以看到关上火光之处等候。”

荀攸说道:“除此之外,将军还需做一事,方可万无一失。”

曹操问道:“何事?”

荀攸说道:“将军收束流民,杨定军中探子必然会混入其中,有道是宁枉勿纵,将军不防起兵之前杀尽流民,杨定的耳目定然闭塞,到时将军再行军奇袭虎牢,还少了被探子发现之忧!”

曹洪在一旁听着心道:“好狠!”

曹操大笑道:“正该如此,想必斥候在周围的探子看到吾收束流民,都混了进来,却不想我等会练流民也杀!”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曹操要连平民一并杀掉了。

果然,曹操转向曹洪说道:“子廉,此事你来办吧!”

............曹洪心中郁闷,虽然杀人不少,却没杀过平民,想不到却要在这开荤,随即一咬牙答道:“诺!”

五十二 为公子杀人

次日,曹军众将开始指挥士兵收束流民,每一队军士都有放粮的任务,当然,曹洪也不例外。

曹洪不太明白曹操收束流民是要干什么,既然打定主意偷袭,还收束流民,这不是引人注目么?他虽然不懂什么兵法,可是作为一个雇佣兵,潜行偷袭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曹操下令,曹洪自然是执行,所以现在,他让潘璋指挥军士对着蜂拥而至的流民放粮,自己则靠着一个屋子的残垣观看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乱世中,人命贱如狗,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流民之中一个身材高大,面目被污渍挡住的男子吸引了曹洪的目光,到不是因为他接近190公分身高,而是此人衣不蔽体的褴褛衣衫之下那光滑白皙的皮肤。

流民流亡之际,那会洗澡,人人都脏得要死,这人翩翩皮肤那么干净,而且最重要的,流民都是穷苦人家,那会有人这等细皮嫩肉,如果说是被董卓军抢掠的大户人家的话,这人从洛阳流落出关外,一声早就脏得不能看了,那还如此干净?

作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过人的眼里和对细节的观察是必不可少的,是以曹洪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古怪,但是曹洪没有马上把这人定位为敌人的探子,因为探子常年风吹日晒,也不会有如此娇嫩的皮肤,而且看他站在流民之中,丝毫没有紧张之色,倒像是在引人注意一般。

于是曹洪站起身,举步朝那人走去。

流民之中的荀攸现在很郁闷,自己混出虎牢关,夹杂在流民之中,正在想怎么进入成皋县曹营而不被军士当做探子的时候,就听到曹军收束流民的消息,大喜之下跟了过来,轻易混进了成皋县曹营,正想去找曹操献计,可是想到流民之中或许会有杨定探子,所以收了这个心思,现在他正在烦恼如何不惊动旁人而联络上曹操,所以他故意表现得和饥饿的流民不同,站在人群中,希望曹营的人发现他的异样。

但是占了半日,却没人来找他,这让他怎能不郁闷。

这时,一个声音在声旁想起:“贵姓?”

荀攸一愣,发现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年轻将军正含笑看着自己,身后背着一把汉剑,剑柄雕工精致,一看就是一名曹军大将。

随即心中大喜,悄声道:“在下姓荀!有要事禀报曹将军,请将军把守住成皋进出之路,不要让流民离开,以免让混在流民之中的探子离去。”

姓荀!曹操有两个非常厉害的谋士就是姓荀的,不过现在曹洪不便问他名字,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随即走到潘璋身边对其嘱咐几句,潘璋点了点头,叫来身边的传令兵说话。

曹洪再次走到荀攸身边说道:“兄台,请!”

说完便即带着荀攸往曹操大营走去,现在,他才知道曹操为何要收束流民。

两人行走之时,荀攸故意落后曹洪两布,以示谦逊,曹洪见状回首说道:“兄台,并肩而行即可!”说话时还细心打量了此人一番,这人大约三十出头,下颚留着胡子,虽然脸上污渍和乱糟糟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细看之下,此人还是相当英俊的,加上高挑的身材,放在现代那绝对是杀手级的帅哥。

荀攸闻言拱了拱手,上前几步,问道:“将军高姓大名?”…,

“沛国曹洪,字子廉,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曹洪客气地答道。

荀攸答道:“在下颍川荀攸,字公达。”颍川书院天下闻名,又开在荀氏别院,荀家子弟人人以此自傲,但是这荀攸说来却谦逊万分,丝毫没有以家族乃是书香门第而自觉高人一等。

原来是荀攸!竟然敢混出来报信!真是好胆识,看他样子,也不过练了些拳脚,不是什么高手,说是一介书生也不为过,看来谋士也不只是运筹帷幄啊!曹洪心中对这荀攸顿时多了几分佩服。

嘴上笑道:“幸会幸会!”

说话间,已经到了曹操大帐之前,两个守在大帐之前的军士认识曹洪,立即行礼道:“营督大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我有要事报奋武将军,请通传一声。”

侍卫答道:“回营督大人,将军有言。三日内有贵客到,诸位将军若是带了贵客前来,无需通报。”

荀攸听到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心道:“这曹孟德收束流民就是为了方便我进入成皋吗?那可称得上料事如神!这位子廉将军也是有一双锐目,见人不疑,曹军果然颇有能耐。”心中对曹军的映像顿时高了几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公达兄,请!”说完先让荀攸入帐,自己随后进入。

入帐之中却见曹操站在帐中笑道:“贵客来矣!”

荀攸拱手作揖说道:“黄门侍郎,颍川荀公达参见奋武将军。”

曹操哈哈大笑,上前扶住荀攸说道:“久仰公达盛名!乃是海内名士,如此大礼不敢当!不敢当!”

荀攸也说道:“昔年同在洛阳为官,也听闻将军大名,可憾未曾一见,只见过将军族弟子和兄,那也是因为我们同属黄门侍郎之故。”

曹操哈哈一笑说道:“先生,坐!子廉,你也坐!”

曹洪和荀攸谢过之后落座,只听荀攸开口说道:“虎牢关中监军郑公业已经和在下约定,两日后丑时发难,拿下虎牢关城楼,举火为号,开关门迎接将军入关。”

曹操点头道:“甚好!既如此,我两日后轻装上阵,急行至可以看到关上火光之处等候。”

荀攸说道:“除此之外,将军还需做一事,方可万无一失。”

曹操问道:“何事?”

荀攸说道:“将军收束流民,杨定军中探子必然会混入其中,有道是宁枉勿纵,将军不防起兵之前杀尽流民,杨定的耳目定然闭塞,到时将军再行军奇袭虎牢,还少了被探子发现之忧!”

曹洪在一旁听着心道:“好狠!”

曹操大笑道:“正该如此,想必斥候在周围的探子看到吾收束流民,都混了进来,却不想我等会练流民也杀!”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曹操要连平民一并杀掉了。

果然,曹操转向曹洪说道:“子廉,此事你来办吧!”

............曹洪心中郁闷,虽然杀人不少,却没杀过平民,想不到却要在这开荤,随即一咬牙答道:“诺!”

五十二为公子杀人

曹操见曹洪答应,便说道:“我等两日后便要奇袭虎牢,今日晚间就把人杀光,无骂定的探子是在流民之中,还是在附近,我军有这等举动,只要有活着的太子,必然会去虎牢关报信,这一来一回之间,正好是我军急行突袭的大好机会。”

今晚就要杀人!唉,老子镰刀从来不收割平民性命!这是得要潘璋来坐,想到这里曹洪答应道:“诺!末将这便去点算流民人数。”…,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去罢!”

曹洪起身,向曹操告辞,接着和荀攸一抱拳,便即离开。当曹洪离开大帐之后,帐篷中只剩下曹操和荀攸两人,曹操一向渴望得到人才,随即开口说道:“公达先生,不如留在营中,为我筹谋如何?”

荀攸干笑两声说道:“荀某带虎牢关破之后还想混入董贼西迁队伍之中,再谋划一番。”

曹操赞道:“公达先生好胆色!”随即笑道:“其实曹某也知道,如今曹某寄人篱下,尚无容身之地,公达这等大才留在我身边,确实屈就了,带来日曹某有所成就只是,再行征辟,万望公达切勿推辞。”

荀攸被曹操说穿了心事,也不尴尬,只是笑道:“一定一定!”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没实力别人自然没必要投靠你,并非人人都会像卫兹一般做长远投资,何况颍川荀家乃是大族,荀攸又是有名望之人,去哪都会受人礼遇。

曹洪出了大营之后长叹一口气,找到正在放粮的潘璋问道:“出入之路已经守住了?”

潘璋答道:“公子放心,流民一个也跑不了,不过现在还有流民进来,所以是只进不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天黑之后就别让流民进来了,然后你把流民都集中到我们右亲卫营中。”说完便即离开,去找其他正在放粮的将领。

接着曹洪依次找到了夏侯渊,夏侯惇,曹纯,卫兹,乐进曹仁几位将军,让他们到晚间把流民集中到自己营中,只说这是曹操的命令,几位将军自然答应了。

做完这些事后,曹洪回到自己营帐之中,静待黑夜降临。

晚间,右亲卫营火光熠熠,营中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民,曹洪管辖的两百亲卫此时正围在这些流民四周,潘璋此时则立在曹洪身边。

这些流民白日还庆幸自己得了粮食,不至于饿死,心中对这对大发善心的军队感激无比,有人还在县中废弃的房屋做起饭来,甚至有些人还想送些热腾腾的饭菜给曹军,以示感谢。

但是,他们做饭做到一半的时候全被赶到了这个军营之中,早上还给自己发粮的士兵现在凶神恶煞地守着自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们很敏感,现在,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在颤抖,有人在乞求苍天保佑,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潘璋在曹洪身边低语:“公子,点算过了,这几日收束的流民一共有一千八百九十三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派人去告之左亲卫营还有另外五营的将军,约束麾下军士,无论右亲卫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前来观看,就说这事奋武将军的将令。”

潘璋答应一声便即去告之传令兵,便可回来复命后,曹洪说道:“文珪,为公子做一件事吧。”

这是曹洪第一次用如此口气让潘璋做事,其间,有一种恳求的味道,自从曹洪说人前叫公子,人后叫大哥那时开始,潘璋就决定为曹洪卖命,更别说曹洪为他向曹操讨来兵书供他阅读了,在这种语气之下,潘璋立马答应道:“公子请说,小的一定办妥。”

曹洪叹了口气,说道:“公子要你杀人,这些流民,全是地方细作,待会,我要你统兵杀掉,一个不留。”

潘璋闻言脸上血色尽退,呐呐道:“这...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里面有妇孺啊!”…,

曹洪脸色一沉,怒道:“没有弄错!此乃军令!你做还是不做?”

潘璋愣了半晌,苦笑道:“为公子,小的舍命尚且不惧,何况杀几个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等传令兵回来复命之后,立即动手,两百个训练有数的亲卫杀一千八百手无寸铁的流民,想必不会有问题吧?”

潘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公子放心,此乃轻而易举之事。”

曹洪拍了拍潘璋的肩膀,高声说道:“右亲卫营二百儿郎听命!在我回到营中之前,汝等全部归潘副将指挥!”

这些天来曹洪领军时一直带着潘璋,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保住潘璋那是人所共知,所以军士们没有一点意外,齐声答应道:“诺!”

曹洪点了点头,离开了右亲卫营,潘璋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咬牙切齿地说道:“营中两位屯长,四位队长,二十位什长,四十位伍长全部来营督大帐,本副将有话说!”

离开右亲卫营后,曹洪信步在成皋县中闲逛,却见曹纯迎面而来,嘴上问道:“子廉,大兄为何要集中流民到你营中,还让我等约束军士。”

曹洪说道:“大兄要把流民杀尽,防止探子混在其中。”

曹纯闻言大讶道:“那可是一千八百人啊!若是如此,何必让流民进入此地?若在守卫探子也探不到什么虚实吧。”

这时,一阵刺耳的惨叫划破了夜空,这惨叫声就是从右亲卫营传出的,在这一阵惨叫声过后,更加密集和刺耳的惨叫声接连响起,还有哭喊,叨扰,哀求的声音,曹纯脸色大变,曹洪对曹纯说道:“子和,还记不记得大兄要你我随他奇袭虎牢关?”

曹纯闻言一怔,皱眉苦思,半晌之后说道:“大兄是怕这附近有探子,所以故意收束流民让探子混入其中,再来一个宁枉勿纵?”

曹洪点了点头,举步来到一个屋檐下靠着墙壁坐下,听着那一声声惨叫长叹道:“子和是否觉得于心不忍?我何尝不是?这就是你我和大兄的差距,不可否认,这确实会让敌军的探子措手不及,给予我们可趁之机。”

曹纯叹了口气,坐到曹洪身边苦笑道:“当年我随大兄离开洛阳前往陈留之时,也是在这成皋县城,留宿在大兄故友吕伯奢家中,当时大兄怀疑吕伯奢意图谋害,所以跟我杀尽了他们全家,子廉,这惨叫声似乎又让我回到了当年。”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曹洪轻声说道。

曹纯浑身一震说道:“子廉,你怎知大兄当年说了此语?”

曹洪笑了笑说道:“大兄告诉我的。”

其实,这句话早就记载了史书之上

这时,惨叫声已经渐渐止歇,曹洪和曹纯默然无语,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谁也不知道,与此同时,曹操蹲在吕伯奢的故居处,于残桓断壁之中,捂着额头痛哭失声.....

半个时辰之后,满身血污的潘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坐在屋檐下的曹洪,只见他来到曹洪面前站定说道:“公子,细作已经全部伏诛,我军伤三十人,死七人,死者都是不从军令,被其伍长,什长,队长,屯长所斩杀。”

潘璋的声音平静无波,似乎此时,他已经开始了一种奇妙的蜕变。

曹洪点头说道:“让儿郎们离开右亲卫营,到左亲卫营宿营吧。”

曹纯‘呼’地站起身说道:“我去让儿郎们腾出地方。”

潘璋拱手答道:“诺!”随即离开。

五十三 问计曹洪

当夜,浓重的血腥气从右亲卫营中传来,同样的,右亲卫营中的一百九十三个士兵身上也沾上了浓浓的血腥之气,这些军士经过一番杀戮之后变得沉默了,身为雇佣兵的曹洪知道,他们的体能的血液已经开始变冷,再经历几场杀戮,他们就会变成纯粹的杀人机器。

曹操是个非常合格的统帅,他让没有参与杀戮的军士在次日加入了清扫流民尸体的任务之重,还故意让军士从县外十余里的汴水运来一桶桶河水洗刷血迹。

因为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大营的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重起来,对于曹洪而言,他乐于看到这种状态,这种憋闷的状态可以让军士从酸枣的吗,盟军大营那种松散的状态中觉醒,毕竟,他们即将面临一场厮杀,如果太过放松,那就是被人宰的下场。

而曹洪的军队,在这一日却全营休整,没有参与清理任务,同时,曹操把曹洪叫道了自己的大帐之中,大帐里,除了曹操之外,只有护卫曹操安全的宿卫典韦。

曹洪落座之后曹操笑道:“子廉,做得好!近两千个流民,平均一人要杀近十人,还如此迅速,真乃我军精锐。”

“大兄过誉!”曹洪谦逊道。

曹操说道:“这次奇袭,子廉的右营在前,为兄帅典宿卫和元俭的一百贴身近卫在中,子和左营在后,而五千大军则在我们起行后的一个时辰才开拔,是以五千大军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才会到达虎牢关,这期间只有我们五百人和杨定一万五千人巷战,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大军淹没,子廉对此可有何良策?”

曹洪深吸一口气,他前世最擅长的就是以少打多,曹操这一问算是问对了人,随即答道:“既然是奇袭,又是以少打多,那就得乱,搅得敌军越乱越好,让他们的主帅不知部下在哪,而士卒也不知主帅生死,如此一来,人数越多,就越是一盘散沙,就像群狼没有首领也会相互残杀一般。”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问道:“那如何制造混乱?”

曹洪想了想说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鼓噪,让五百军士大吼大叫,军营是肃静的地方,突然被这么一惊,主帅又没法约束麾下军士,一些心智不坚的军士必然会乱跑乱窜。”

曹操说道:“子廉说的是营啸吧!”

曹洪一愣,搜索脑中的记忆,发现身体的原主人记忆中确实有一个次,营啸,指的就是军营的士兵受到刺激之后崩溃发狂,这种刺激往往来源于寂静的军营之中一声尖叫。

特别是在睡梦之中被这么惊醒过来的军士,夹着一股‘起床气’,加上军营平时又有军官欺凌军士,老兵欺凌新兵的状况,全靠军法弹压着,在长期压抑之下崩溃之后这种狂乱会想瘟疫一样蔓延。

营啸也许一个士兵作噩梦的尖叫,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一些头脑清楚的家伙开始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由于士兵中多有靠同乡关系结帮拉派,于是开始混战,这时候那些平时乒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自相残杀。

任何一个军营都可能发生营啸,而且从军龄越久的不对越容易发生,因为军龄越长,越能感受到军法的压抑,也被军法压抑得越久,曹洪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就有一个实例,东汉在和西羌战争中一个一万人的东汉军营就发生过营啸,结果二十里连营不战自乱,相互残杀,十万大军就这么没开打就被羌人击溃。…,

这就是为何军营之中会有军市,营妓这种玩意,没有酒肉女人的军营,是很容易出乱子的,因为对方没处发泄,古代战争屠城,烧杀抢掠时有发生,也是为了给军士一个发泄的渠道,避免压抑多久发生营啸。

曹洪献计的时候倒是没想过营啸,只不过他知道人被吼之后会产生暴躁,慌乱,惶恐,彻斯底理的负面情绪,这是他学心理学的时候知道的,要不是曹操说出‘营啸’两字,曹洪还想不起有这么贴切的词语,随即曹洪点头道:“正是。”

曹操想了想说道:“西凉军在洛阳胡作非为,**掳掠,必然会发生分赃不均,拉帮结派的事情,激起营啸倒不是很难,确实是妙策,这样我等或许还不用损兵折将了,子廉果然是个将才。”

曹洪大声道:“多些大兄赞赏,大兄不妨把公达先生找来,问问杨定平常和哪位董卓麾下的将令不睦,我们就让士兵大吼‘某将军来取尔等人头!’,这样一来敌军自然以为是内讧,那就更加混乱了。

曹操大笑道:“妙极!妙极!典宿卫,把公达先生请来。”

典韦应明而去,曹操看着曹洪说道:“子廉啊,为兄原以为汝在吴郡时一心敛财,倒没想到也精研兵事啊。”

曹洪说道:“不过是脑中偶尔灵光一闪罢了,谈不上精研。”

曹操拍手笑道:“那子廉脑中可要时常灵光一闪,以解为兄疑难。”

曹洪赔笑了几声,这事荀攸和典韦进入帐中,荀攸落座后问道:“将军有何贵事?”

曹操说道:“我等偷袭之时想激起对方营啸,所以想问问公达,杨定素来和谁人不睦,我等可以冒充其麾下发难。”

荀攸动容道:“妙计!董贼麾下西凉诸将有地方大族,也有鸡鸣狗盗之徒,互补相服,部下争端,这杨定杨整修就是陇西大族,和董贼麾下一员校尉郭汜素来不睦,这郭汜本是盗马贼,后来投靠董贼,凭借军功混到一个三千人校尉之职,在董贼女婿牛辅麾下,这次牛辅在河东败于白波贼之手,杨整修就曾在郑公业面前出言嘲笑郭汜。”

曹操一拍桌子大笑道:“妙极!我等就冒充郭汜麾下,杀入营中时就大叫‘郭将军取杨定之头来也!’”

荀攸说道:“此战必然旗开得胜,将军势必扬名天下!”

曹操大笑道:“待吾进击司隶,会合文台兄之后,衔尾追杀董贼之时,关东诸军必然会随后跟进,那时董贼危矣!”

说完曹操随即让曹洪去准备次日晚间起军之事,曹洪答应后便即离开曹操大帐准备去也。

荀攸也起身告辞,而曹操此时正志得意满地想着自己当先入关的壮举。

五十四 奇袭虎牢关

一日后,傍晚时分,曹操把诸将召集至自己大帐之中,对诸将说出了奇袭虎牢关的计划,并且言明关中有内应,还让荀攸列席其中,以示证明。除了早先知情的曹纯,曹洪之外,其他将领都非常雀跃,乐进,夏侯渊甚至请命担当先锋一职。

却听曹操笑道:“昨夜子廉麾下杀人一千八百余人,见了血,正好趁此狠性当先杀入,吾以决意亲率五百亲卫营奇袭,诸位在吾等起行之后的半个时辰再行军,想必到达虎牢关之时我等已经和贼军战在一处,汝等自可掩杀过去。

众将这才知道原来曹操早已选定奇袭兵将,曹纯和曹洪都是其族弟,而且带的也是最精锐的亲卫营,加上两人和诸将关系融洽,所以其他自然没有异议,随即齐声应命。

待众将应明之后曹操说道:“现在诸位可让众将士饱餐一顿,吾衰亲卫营于子时起行,因为要杀入关中,是以不便乘马,元让,亲卫营的几匹战马就由你麾下保管,破关之后再给予我等。”

夏侯惇答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除了亲卫营之外,另外五千军士在子时中起行,务必快速行军,不得有误。”

卫兹,乐进,夏侯惇,夏侯渊,曹仁齐声答应。

曹操接着对荀攸说道:“公达,今夜还劳烦汝带路了。”

荀攸笑道:“但求札甲一副便可。”

曹操笑着答应,随即让诸将各行其事。

曹洪离开曹操大帐,回到自己的营中后对潘璋笑道:“你小子昨夜倒是厉害,让军官督促士卒杀人,抗命便杀,这倒是很原始有效的办法。”

潘璋答道:“若非如此,恐怕将领难行,戮杀平民实在有伤天和。”

曹洪闻言脸色一沉,扬手就给了潘璋一巴掌,看着愕然地潘璋冷然说道:“天下大乱,切忌妇人之仁!不要说什么有伤天和的话,文珪,汝为军士,自当奉命行事,不带个人感情,仁义道德不在汝考量之列,要做大将,只要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能赢!”

曹洪在接受雇佣兵训练的时候,教官也说过一句话“入了行,只要想一件事,赢!”现在他稍微改动,告诉了潘璋。

潘璋大声应道:“诺!文珪受教!”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把我营中两位屯长,四位队长,二十位什长,四十位伍长全部叫道我大帐之前,另外让所有军士离开亲卫营半个时辰!”

潘璋答应一声,随即离去,一炷香之后,曹洪的右亲卫营已经空空荡荡,只有他大帐之前站着六十六位军官,从百人屯长到伍长,全部站在其中。

曹洪站在这些人面前,冷冷说道:“弟兄们,昨夜,本营督知道你们杀戮了流民,有人还杀掉了抗命的同袍,这滋味确实不太好受,但是汝等无须自责,当你们穿上铠甲之时,就该只记住四字:‘奉命行事’!只有如此,你们才会有俸禄,女人,封赏!抛却汝等可笑的妇人之仁,也不要顾虑汝等戮杀之人有父母妻儿,天下混乱如斯,你不杀他,别人也会杀他,别人不杀他,他们也会饿死,冷死,受到瘟疫而死!只有强者,才能活在世上!”

潘璋立即在一旁振臂高呼“唯有强者,方能存世!”

这番道理在现代战前训话中随处可见,但是放到古代,感染力的确不可思议,可以让士兵放下到的包袱和负罪感,作为雇佣兵,类似训话曹洪听过很多次。…,

果然,六十六个将官全部高声喝道“唯有强者,方能存世!”

“唯有强者,方能存世!”

“唯有强者,方能存世!”

“唯有强者,方能存世!”

曹洪见他们全部吼得面红耳赤后随即让他们停下,接着说道:“所以当你们看到自己麾下有人手软,不再杀人,那么,立即把他杀了,因为,他是弱者。”

“诺!!!!!!!!”军官们齐声答应。

曹洪随即对潘璋点了点头,自行回到营中,潘璋喝道:“散了吧!让你们的兵,都记住营督的训话!”

于此同时,其他将领也在用各种方式为自己的士兵鼓舞士气,只是是否会像曹洪如此极端,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夜,右亲卫营一百九三个军士,左亲卫营两百军士,曹操贴身卫队一百人,在曹洪,曹纯,典韦,廖化的带领下随着曹操和荀攸于夜色中离开了成皋前往虎牢关。

曹洪身穿明光铠,背后只背了一把‘无名’剑,没有带别的兵器,而曹纯腰间悬挂环首刀之外背上要插了一把金属打造,长约一米二的短戟,典韦背上背着两把一米二短戟之外,腰间还围了一个扣带,其上插着十二支五十厘米长的小戟,至于廖化,则是要挂环首刀,手持长矛。

曹操装备和曹纯一样,荀攸身穿札甲,手上只带了一个钩镶,没带兵器,显然他是不准备拼命的。

一行军将趁夜急行,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虎牢关两里之外一处山丘之下,这个山丘刚好遮住了虎牢关守关军士的事业,而藏身于山丘之人则可以躲在树林之后眺望关中城楼虚实。

此时,虎牢关上,黑漆漆的,火光从城楼房间的窗口透出,因为太远,根本无法看清是否有军士巡逻。

荀攸对曹操说道:“公业兄尚未发难,是以城楼外面没有点火把。”

曹操看着虎牢关感叹道:“虽然没有护城河,但是这等雄关,真是以一当百之所!”

曹洪和其军士现在就在曹操身边,曹纯的军士则在紧跟在后,曹洪对身穿札甲的潘璋说道:“文珪,待会紧跟着我,你这身甲胄不坚,很容易挂彩。”

潘璋闻言顿时大为感动,重重点了点头,再等一阵之后,城楼之上亮起一道火光,然后隐没在女墙之后,如此施为先后三次,那火光便停在了女墙之上,显然是有人把火把插在了女墙之上。

荀攸兴奋地道:“公业得手了!”

曹操对曹洪一点头,曹洪抽出无名,‘呛’的出鞘声吼,月光照亮剑身,随着曹洪一挥,五百军士前呼后应,朝虎牢关杀去。

夜色之下,这群军士依然沉默无声。

五十五 初战告捷

曹洪带着右亲卫营当先冲向虎牢关,曹操率廖化,典韦所带领的一百近卫在中,曹纯的左亲卫营则在最后,当离虎牢关门还有百步的时候,关门缓缓打开,那种城门打开特有的‘吱吱’响起的同时,曹洪当先吼道:“郭校尉来取杨定狗头!”

身后士兵也齐声发喊“郭校尉来去杨定狗头!”

片刻之间,虎牢关中响彻了相同的喊话声,曹洪当先入关,对着开城门的士兵点了点头随即冲进一个营帐之中,这期间发生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营帐中有十个士兵,大半上位醒来,曹洪一步踏前,无名一横就割断了一个西凉军士的咽喉。

跟在曹洪身后的潘璋也用环首刀解决了一人,随着曹洪进来的还有一个伍长带领的五人队,他们都顺利地杀死了敌人,此时,曹洪麾下军士以伍为单位,飞快地窜进一个个营寨之中,收割着西凉军的生命。

接着,曹操和曹纯的军队先后冲入关中,依法施为,片刻之间,杨定军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在后方那些没有被突袭到的军营中的军士连滚带爬地窜了出来,往虎牢关的西门逃去,根本提不起御敌的心思。

甚至有人一边跑一边大叫“郭汜来啦!郭汜来杀我们啦!”

还有一些士兵当曹军的环首刀临头的时候还在大叫“我不是杨定之兵啊!”以此为理由讨饶,当然,结果也是被一刀割掉。

营啸就这么发生了,夜袭敌营最可怕的不是敌军势大,而是自军势乱,无法自控,难以指挥起有效的反击。

半个时辰之后,虎牢关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杨定的军士自相践踏,被曹军砍杀,流窜逃逸之辈甚至用刀看向了挡路的同袍,只有一些来自于杨定亲信组织的零星反抗,但是这些反抗犹如螳臂当车,因为,此时乐进已经率领一千军士杀入虎牢关。

乐进进关之后没有向亲卫营五百军士一样以伍为单位散开,而是以五十人队为单位分二十路杀向各个方向,专打那些聚集在一起意图逃走的西凉军士。

盏茶时分过后,夏侯惇,曹仁,夏侯渊,卫兹先后进入关中,夏侯惇观察了一下战局,随即同乐进一样把自己的军队分为二十路,每一路五十人,开始打击那些聚众反抗的军官。

曹仁赶到之后则下令一千人直接杀到了西门,堵住了军士逃逸之地,然后兵分两路以雁行阵包抄逃逸的敌军,夏侯渊则把自己麾下分为五路,每路两百人,以两百人统帅军侯带队,一路开始拆虎牢关的城门,另外四路从左右包抄敌军,每侧两路四百人。

至于卫兹这让百人屯长带队,分兵十路一边杀敌一边拆掉敌军的帐篷,同时控制敌军屯粮之所。

曹洪最先杀入关中,刚开始斩了级营士兵之后就遇到了一些反抗,但是在他的无名剑之下,根本无一合之将,而他麾下军士也因为那玩屠杀流民被激起了凶性,一路狠砍狠杀,挡者披靡,曹洪不知道自己鏖战了多久,只感觉砍杀人的频率越来越低,人越来越少,而且敌军从开始的反抗变成了被动的遮挡,到最后则是蹲在地上等死,可见敌军的士气已经完全崩溃。

这时曹军的口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弃戈不杀!”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取代了“郭校尉来取杨定狗头。”当天色微亮的时候,虎牢关已经完全被攻陷,实木裹上铁皮的关门也被夏侯渊的军士拆掉,一座雄关,一万五千个西凉兵,就这么被打败,攻陷。…,

现在关中的西凉兵除了满地尸体之外,还有一部分投降的军士,曹洪让潘璋去喊话集中军士,同时点算自己右营损失,自己则去找曹操。

曹操此时正在虎牢关西门之前和荀攸以及一个年近四十的文士说话,看到曹洪走来曹操立即笑道:“子廉!来来见过郑监军!开关门放子廉入内的就是监军大人。”

那文士对着曹洪抱拳说道:“郑某在关上城楼一眼就看见将军当先杀入关中,须臾之间就把一个帐篷的西凉兵杀尽,血染征袍,好生骁勇!好生痛快!”

曹洪抱拳说道:“监军大人言重了,若无监军大人开关门让我等偷袭,只怕此战损失甚重,也难有如此战果。”同时心中对这文士好感大增,有胆子在敌军之中玩无间道的文士,这胆色和智谋都值得钦佩,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否是历史之上的名人。

随即开口说道:“在下沛国曹洪,字子廉,监军大人高姓大名?”

文士答道:“不敢当,河南伊郑泰,字公业。”

荀攸在一旁笑道:“本来董贼想率大军以雷霆之势出关扫平关东盟军,全靠公业以三寸不烂之舌阻止!”

曹操闻言大惊:“若董贼出关,我等人心不齐,必危!”

曹洪在一旁听到更是佩服眼前此人,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历史有这号人物,身在洛阳,能看穿关东军虚实,还能劝得董卓放弃出关意图,又在虎牢关接应曹军入关,这智谋胆色着实是上上之选,至少在曹操集团之中,或许只有曹操才有这等能耐。

郑泰笑了笑谦逊道:“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公达,如今我领奋武将军入关,虽然无人知晓,但是杨定遭此大败,我这监军难辞其咎,所以吾已决定弃官,不再回洛阳。”

曹操闻言大喜说道:“公业不妨留在我军中为吾筹谋,吾必当以上宾待之!”

郑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吾已决定南下投靠后将军袁公路,将军见谅。”

曹操闻言笑道:“无妨无妨,都是为朝廷出力。”

曹洪在一旁听着暗叹了口气,虽然发布了讨董檄文,又打下了虎牢关,但是眼前这个郑泰还是宁愿选择袁术,也不选择曹操,看来现在曹操名声虽然比会盟前响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如袁术和袁绍之流,至于实力...更是一目了然。

荀攸这时说道:“吾还想回洛阳观望一番,看看是否还有打击董贼的机会,最好能够釜底抽薪!”

曹操笑着说道:“那就祝两位先生一路顺风!若需要财资上路尽管开口便是。”

这话说得非常诚恳,丝毫没有因为别人拒绝效力于他而显得冷淡,这才是成大事的人啊!曹洪暗道。

五十六 董贼西迁,洛阳遭殃

荀攸,郑泰两人听到曹操愿意出资赞助他们上路,都齐齐感谢,只是荀攸乃是颍川大族,自然有人随性保护,开城的军士就有他荀家的死士在其中,所以荀攸谢过曹操好意,带着门客自行告辞回洛阳了。

至于郑泰则收了两锭马蹄金,还有三千五铢钱南下而去,曹操随即送郑泰而去,当曹操随郑泰离开后,潘璋来到曹洪身边说道:“公子,我右亲卫营一百九十三人死了八十六人,伍长就死了十三个,什长死了两个,队长和屯长尚在。”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攻其不备,但是也是损失惨重,文珪,这任命伍长和什长之事就由你来做吧。”

这时西门突然喧哗之声大起,曹洪心下奇怪,说道:“这俘虏不是都在关中吗?为何西门如此吵闹。”说完便和潘璋举步往西门而去。

虎牢关西门面对河洛平原,东门面对酸枣,这西门就是出关门户,此时曹仁的军士正把西门团团围住,而曹仁自己则对身边的士兵呼喝道:“快去通报主公,西门来了大批流民,该当如何处置!”

曹洪听到曹仁喊话随即走过去说道:“子孝兄,西门为何突然来了这么多流民?难道是来要粮食的?”

曹仁摇头说道:“不像,这些流民都喊着要过关,说洛阳已经没法呆了。”

曹洪突然想起了历史上董卓西迁之时把洛阳财货席卷一空,还逼百姓迁徙,又抢劫富户,挖开历代皇帝陵墓,还把洛阳付之一炬,总之就是刮地三尺,片瓦不留随即说道:“事有蹊跷!子孝兄,还是抓一批流民来问问洛阳到底发生何事,为何突然多了这么多流民,我等要进军司隶,这等事情不可不察也。”

曹仁点头道:“言之有理!”说完自行带着士兵去办事了。

曹洪看着曹仁离开,正要回身去安抚自己的军士,却见为郑泰送行的曹操来到曹洪面前,摇头叹道:“公业真乃济世之才,奈何却不为我所用!”

曹洪说道:“大兄麾下迟早会人才济济!”

曹操叹道:“为兄发布檄文,又戮力杀敌,名声在外,但是公达和公业两人依旧看不上为兄,为之奈何啊!”

曹洪说道:“怕是大兄还没有栖身之地吧,所以这些人才觉得没法一展所长,自然有所顾虑,这次有了名声之后我等就开始经略地盘,有了栖身之地,又有名声,自然会有人来投。”

曹操点头道:“唯有如此了!子廉,为何此处如此喧哗。”

曹洪答道:“西门突然出现大批流民,子孝兄已经去问情况了。”

正说话间,曹仁脸色阴沉地回到两人身边说道:“董贼已经决意西迁,还派人毒杀了弘农王,现在正派麾下将领四处抢掠民财,作为西迁之用。”

弘农王,就是被董卓废掉的汉少帝刘辩,曹操闻言脸色大变说道:“看来董贼西迁之举已经进行,我等宜当迅速进军救驾!”

曹洪听到董卓鸠杀少帝倒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听到曹操要救驾也脸色大变,现在董卓麾下将领在洛阳四处抢掠,就是说随时都会碰上敌军,虎牢关一战之后本来人数就少,还要进去救驾,那不就是孤军深入吗?

所以曹洪随即出言劝道:“大兄,我军力战之后疲惫,人数又不多,董贼拥西凉之兵,收洛阳南北军之众,随便一个校尉麾下就有数千人,要是撞上恐怕没有胜算啊。”…,

曹仁也说道:“是啊,大兄深入敌境,说不定随时会碰上敌军,而且我等对敌军动向不明,随时可能撞上大军,倒时想脱身都难了。”

曹操苦笑道:“为兄如何不知其中凶险,但是如今虎牢关以破,若不进击司隶,天下人会怎样看为兄?身处司隶之门户,明知天子就在前方蒙难,为兄却在虎牢按兵不动,天下人会如何看我曹孟德?”

曹仁说道:“关东盟军又有何人动了?且不说北上的孙文台和袁公路,大兄能进入虎牢关,,已经是关东盟军中唯一和董贼交锋过的义兵了!”

曹洪也点头道:“是啊!大兄,檄文你也发了,仗也打了,名声也赚了,不如保留实力,留待日后经略地方坐等人才,再壮大自身实力吧。”

曹操叹道:“两位贤弟!你们目光略欠长远啊!正是因为为兄发了檄文,到了虎牢关,所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关东军不动,可以说是跟随檄文而来,也可以说是远在酸枣,耳目闭塞,得不到西迁消息,但是为兄人在虎牢关,流民如此之多,让为兄如何装聋作哑?若然不进兵,天下人势必认为为兄畏惧董贼声势,裹足不前,那发布檄文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曹洪和曹仁听到曹操如此说,相互对望了一眼,知道曹操说的是实情,而且曹操的眼光比他长远,看问题也更为全面,直到这一刻,曹洪才深切的明白为什么以曹操如此才智还会不自量力的杀进司隶。

本来拿下了虎牢关后他可以让关东盟军进驻虎牢,就算关东盟军还是不思进取,至少曹操有了粮食的供给还有盟军的后盾,交战不利还可以退会虎牢关休整,等待孙坚的军队背上,根本犯不着孤军深入。

但是现在时间却不给他通知关东盟军进驻虎牢关的机会,如今董卓已经发动西迁之举,天子随时可能离开,此时此刻,如果曹操停滞不前,反而邀关东盟军来虎牢在行定夺的话,难免会给人说他明知天子西迁在即还要延误军机,这话传开了,那他慷概激昂的《讨董檄文》就成了一个笑话。

当初你曹操如此激越的要讨伐董卓,现在倒好,人在虎牢关,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你眼皮子底下带着天子,卷了财货离开,你这还叫讨董么?类似这样的言论如果传遍天下,那么尚未形成势力的曹操在这个重视名声的年代绝对是百分之百地混不下去了。

曹洪知道,曹操这是在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豪赌,赌一把好名声,他已经知道这次进入司隶是必败无疑,甚至他会认为,败得越惨烈越好,因为那会有更多人知道他曹操戮力讨贼。

这不是曹操一心要赌,而是董卓西迁的时间逼得他要赌一把,谁让他此时此刻就在虎牢关呢?某种程度上说,郑泰和荀攸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代枭雄的诞生,出了主观原因之外,往往还有客观原因,曹洪对历史的进程有多了一层了解。

随即,曹洪断然说道:“既然是箭在弦上,哪怕刀山火海,子廉也随大兄走一遭!”

五十七 荥阳混战

曹操听到曹洪这样说,大笑道:“好兄弟。”

一旁的曹仁闻也点头道:“我等此次举兵并非孤注一掷,尚有东山再起之能,既然箭在弦上,自当勇往直前。”

曹操说道:“既然如此,今日休整一夜后我等立即起兵,进司隶之后立即南下和孙文台军士会合,然后再行打算。”

曹洪和曹仁应命后曹操随即说道:“这群流民,日夜鼓噪,烦不胜烦,就让他们过关吧。”

曹仁答应后离去,曹操接着对曹洪说道:“子廉,进入司隶之时还是你和子和的麾下儿郎和我的近卫在前。”

曹洪答应后,曹操随即离去安抚自己的军士。

曹操走后,曹洪身边的潘璋说道:“公子,这名声尽然如此重要,明知大有可能败亡还要为此上前。”

曹洪笑道:“身居高位者思虑自然比我等长远。”

潘璋点了点头说道:“那新的伍长和什长今夜就得选拔出来,公子,小的先离开了。”

曹洪点了点头,潘璋则离开选拔军中伍长,什长去也。

是夜,曹军把俘虏的装备卸下之后和流民一并从虎牢关东门放走,因为敌方主帅杨定在此战中下落不明,所以留着这群小兵也没什么价值,加上次日还要进军司隶,所以全军都要睡觉补充精神,无法看守这么多俘虏。

可是,众将为此都大叹可惜,好歹抓住的俘虏也有两千余人精壮男子,若是能够抓回去操练一番,曹军实力必然大涨,奈何这是一群溃兵,而曹军又行军甚急,无法吸收,只能放过,夏侯渊甚至认为这会便宜了在酸枣的关东盟军,毕竟这么一群精壮男子,没有一路人马会任其离开。

而且曹军击溃西凉军一万五千人,札甲和兵器缴获甚多,也没法拿走,只能点火烧毁,又让众将大为肉痛,唯独曹操言笑自若,更本没放在心上。

放走了俘虏,烧掉了兵器,夏侯惇就把曹操,曹洪,曹纯,廖化,典韦的战马归还,今天的事情便已经完成,曹军众将士各自归位休息。

一夜过后,众军士养好精神,曹操立刻下令往虎牢关后十里的荥阳县而去,这是司隶以东一个县城,也是虎牢关补给的大本营,本来是归杨定守护,如今杨定大军溃败,荥阳又失去虎牢关险要,如果杨定逃离虎牢的话在不清楚关东军是否大举而动的前提下,必然会带荥阳县民夫撤走,所以曹军一路直奔荥阳,根本毫不畏惧。

但是世事往往不如料想的来的顺畅,当曹军沿着汴水走了五里,荥阳县轮廓遥遥在望的时候,却发现前方尘头大起,似乎有一批大军朝曹军的方向而来。

当先而行的曹操见状大为惊愕,一面传令停止行军,一面说道:“杨定昨日刚败,就算搬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啊!难道他要拿民夫来和我们抗衡?”

曹纯脸色凝重地说道:“前方虽然尘土飞扬,但是其尘头清而不浊,浓而不乱,分明是行军肃整,步伐一致的军队行军时才会激荡起如此尘埃,万万不可能是民夫。”

曹洪说道:“昨日流民说董贼派出麾下将领私下抢掠,荥阳乃是司隶东面门户,地方富庶,是否会是董贼麾下将领来此抢掠?”

曹操说道:“昨日并没听到有敌军在荥阳的消息。”

曹纯说道:“或许敌军今日才到,刚好碰到杨定溃军。”…,

说话间,曹洪已经看到敌军旌旗,一个大大的徐字在空中飘扬,随即脸色大变,心道曹操的克星到了,嘴上对曹操说道:“大兄,御敌吧,这是董贼麾下中郎将徐荣的旗号。”

曹操无奈地叹道:“真是是不与我!”随即振臂高呼:“传令三军,杀入敌阵,乱敌阵脚!于荥阳三里度汴水入北邙山中会合!”

传令兵应命之后立即前去传令,曹操对身边众人说道:“徐荣必然是有备而来,我等不是对手,现在撤军突然给人衔尾穷追,而且虎牢关门已经被拆,远不如北邙山便于躲藏!此次乃是突围!”

其实曹操就算不说,他下达的军令听在众将耳朵里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都是带兵的将领,谁没读过几本兵书。

只见曹操一手抽出腰间短戟,一手持环首刀,一夹马腹当先朝敌军杀去,典韦和廖化跟随其后,前者持双戟,后者挺长矛,曹洪拔出无名紧跟而上,他的目标就是保护曹操,曹纯也没有落后,一挺长矛,高呼着冲向敌军。

五骑之后就是亲卫营和近卫兵,一夜鏖战之后这些军士杀敌极多,也变得悍勇无比,一手挺钩镶,一手持环首刀快步冲阵。

曹操,曹洪,曹纯,典韦,廖化,冲到前方之后已经看清了敌军虚实,只见密密麻麻的札甲戟兵正朝他们直冲而来,当先一将年近五十,身着明光铠,修为为炼气化神的将领挺枪带着另外四个将领策马迎上曹操等五人。

曹洪一眼就看出了五人修为,竟然全部都炼气化神以上的修为,其中一个最年轻,大约二十五六,手持长枪的将领居然还是突破了武道至境,炼神还虚的将领,那将领一挺长枪直直冲向曹操。

曹洪见那最猛的小将冲向曹操,顿时对典韦喝道:“典宿卫,保护主公!”

眼前也只有典韦能挡住那个小将,只听典韦大喝一声挥舞着双戟迎上了那挺抢小将,两人瞬间交手三合,那小将气势一顿大怒道:“好个莽夫!”随后策马转身和典韦战到了一处。

曹洪,廖化和曹纯则各自对上了一个将领,曹操则迎上了对方领头的老将,只听曹操大笑道:“徐将军,别来无恙!”

那老将接过曹操三戟一刀大笑道:“孟德身手不错!”

那老头,正是让曹操吃瘪的徐荣,将领交战的同时,双方兵士就战到了一起,曹军仗着环首刀和钩镶之利,刚一接触,还占了上风,这种遭遇战,没有战术可言,装备好人多的就会占优势,所以曹洪很清楚,曹军的优势是暂时的,因为对方人数太多了,片刻之间,他们已经被淹没在西凉军的汪洋大海之中。

两军就这么混战在了一起。

五十八 突围

当两军交缠在一起的时候,骑马的将领活动空间顿时缩小了,因为身边皆是层层叠叠的军士,有敌军,有友军,这个时候,骑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曹洪身边的长水校尉之子曹纯就发挥了骑术的优势,不时的策马人力,躲过敌军的长戟还有敌将的攻击,当战马人立之后落下时,往往还可以踏翻敌军几个军士。

和曹纯对敌的将领是个三十五六的男子,手持一把偃月刀,所谓偃月刀,其实就是一种长柄大刀,长度在丈二到丈六不等,刀头阔长,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垂旄,刀头与柄连接处有龙形吐口,长杆末有鐏。“利于劈砍,又名冷艳锯。

曹军目前的将领没人使用这种武器,但是曹洪在蕲春自家的演武堂却见过此物。

那名男子手持偃月刀劈、砍、磨、撩、削、裁、展、挑、拍、挂、拘、割,招招不离曹纯要害,但是始终被逼于下风,若非曹纯时常要对付涌来的小兵,此时此将已经被曹纯收拾了。

相比之下,曹洪的情况就比曹纯好太多了,他手中的无名本来就是神兵利器,加上他武技高绝,和敌将兵刃交接之时总会顺势借力劈翻一个在身边的敌军,一时之间,到时曹洪杀敌最多。

和曹洪交战的敌将修为在炼气化神的上乘阶段,单以修为而论,只比曹洪略逊一筹,但是武技却相差很多,曹洪确定只要还有十个回合,就帮把此人斩于马下。

最先撞上敌军曹军五位将领两人占优,两人杀得难分难解,一人落于劣势。

占优的是曹洪,曹纯,杀得难分难解的典韦和曹操,落于劣势的则是廖化。

此时曹操和虚荣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曹操被身边的亲卫拼死保护,所以他没受到太多敌军小兵的压力,而典韦在刚一交手的时候还占了上风,可是当两军相交,挤在一处,马匹难以施展之后就落到了下风,因为和他交战的青年将领马术极为出众,几乎和曹纯不相上下,顿时把典韦缠住了。

此时交战以旧,曹军已经落到了下风,毕竟是人数少于对方,又没有地利可占,数千曹军正被对方大军慢慢地挤在一处,如果敌军把曹军为严实了,那恐怕突围都很困难。

现在曹洪身边全是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根本不知道战况如何,他只知道自己一剑就能劈死一个敌军,而却越杀越多,心下着急,随即大喝一声‘潇湘剑雨’使出,顿时身边寒芒点点,一下就刺死了六个军士,对面的敌将也被逼得气势一窒,曹洪顺势一刀劈在对方马头之上,鲜血喷涌,敌将坐骑应剑而倒,那敌将滚到在地便要隐没了众军之中。

曹洪心道哪有如此便宜之事!策马一冲,撞开了一众敌军,一剑刺向对方裸露在头盔之外的项颈,那敌将又是一滚。

“当”地一声,无名刺在了他的兽头呑肩之上。

曹洪大喝“死吧!”策马上前一拉马缰,坐骑人立而起,就要借自身之力和马踏之力吧对方踩死,但是这时曹洪顿感头上凉风袭来,随即举剑一挡。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曹洪的坐骑也被一击之力带歪,那敌将也就此多了一劫,连连后退。

曹洪抬眼一看,却见刚在和典韦鏖战的年轻将领已经弃马,徒步挺抢站在自己面前,典韦正哇哇大叫地杀来,一手短戟之上还挂着一个马头,想必是这青年将领用精湛的骑术以自己的马匹挡了典韦一击,然后凌空偷袭自己,救下了那个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敌将。…,

那被曹洪逼得快死的将领此时站了起来,来到青年将领身边,喝道:“伯鸾!杀了此人!”

那年轻将领长笑道“叔父放心,三合之内,此贼必死!”说完就要上前喝曹洪对战。

但是这时,那被称作伯鸾的将领左侧突然血雨飘飞,一道剑光夹着血雨冲向了他,那持剑之人大喝道:“想杀公子,先过我这一关!”

来人却是一直混在曹洪亲卫营之中的史阿自从他的青芒剑断之后就很低调,韬光养晦,混在曹洪步兵之中,此时骤然发难,气势勇猛无比。

被称为伯鸾的将领大怒,挺枪和史阿战到了一处,这时斜刺又一路人马杀来,领军的正是乐进,此时乐进一手持环首刀,一手持短戟,浑身浴血,犹如厉鬼,胯下战马也不知所终,只听他大喝道:“主公!不可恋战,贼子正在布下重围!”

说完随即往曹操和徐荣的战圈杀去,来到徐荣身边一丈许立即一跃,暴起袭击,气势凌厉无比,曹操就势脱出战圈喝道:“突围!”

随即打马持戟逼退了那个强攻廖化的将领,又大喝道:“亲卫营!突围!”

曹纯听到后施了几下猛招,把对方逼退喝道:“亲卫左营,突围!”

曹洪砍翻了两个敌军,抢过一把长戟直直朝伯鸾投掷而去,那伯鸾正压制住了史阿的剑势,但是却被长戟投掷,气得哇哇大叫,挡开了长戟,而史阿也乘势翻身杀入敌军突围而去。

曹洪高喝道:“亲卫右营!突围!”说完策马朝伯鸾杀去,这个青年将领武艺高绝,若是不把他挡住,让他率领一队人追击,必然如跗骨之蛆。

伯鸾挡开了曹洪长戟,立足为稳,就看曹洪策马狂冲而来,手中八面汉剑化作长虹当头劈下,更本避无可避,随即大喝一声举枪斜挑,企图卸去曹洪这一剑的力道。

但是曹洪乃是武学宗师,力道凝而不散,根本卸无可卸,一剑夹着人力还有马匹的冲力,饶是这位伯鸾武学修为高深,也被冲得腾腾后退,撞翻了七八个士兵后才能用长枪住地稳住身形,脸色一抹潮红闪过,气血一阵紊乱,当他平复气血之后曹洪已经带着军士跟随曹操突围而去,离他已经有十余丈,而他们中间,则是密密麻麻的军士,加上他的部曲也被打乱,知道自己穷追也讨不了好,随即高声叫道:“手持八面汉剑的贼将,可敢留下姓名!此剑武威张伯鸾势必归还!”

这话运气吼出,字字犹如洪钟大鼓,盖过了方圆二十丈的喊杀声,曹洪听到后哈哈狂笑:“手下败将,徒逞口舌之利!沛国曹子廉!随时候教!”

张伯鸾怒哼一声,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西凉兵,就要追上去拼命,却被一人拉住,正是刚才被曹洪逼得快死的将领,此人名叫张绣,乃是董卓麾下一个八千人校尉,现在归中郎将徐荣统帅,这张伯鸾名叫张绣,乃是他的侄儿,使得一手好枪法,武艺只在吕布之下,比起西凉军集团头号高手华雄还强上一筹,为人心高气傲,他以看出曹洪是巧胜,心有不甘,还被他出言挤兑,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却听他叔父张济说道:“伯鸾,这曹贼亲兵精锐凶猛,退而不乱,我等最先接站的部曲全部被其打散,如此孤身追去,无自家部曲声援,其他将领兵士难以指挥,人多却乱,恐怕会为敌所趁,先收束麾下将士整军再追,方是正道。”…,

张绣闻言不甘地看了一眼远去的曹洪,答应一声,随即在乱军中找自己的部队去了。

此时曹操带着曹纯,曹洪,典韦,廖化以及亲卫营回合了乐进的军队一顿狠杀,同时让军士齐声大喊“突围北邙!”一路朝北面杀去。

在途中,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先后听到喊声,往曹操这面杀来,然后汇集一处,成为一道洪流朝北面突围而去,曹洪伴随在曹操身边,回头看旗号,却不见另外一个千人校尉卫兹的旗号,随即对曹操说道:“大兄,子许兄或许还在重围之中!”

曹操正策马狂奔,闻言说道:“敌军势大,难以救援!”

曹洪闻言暗叹,但就在此时,后方喊杀声大盛,卫兹的旗号就在曹军之后三十丈,但是却隔着层层西凉军,难以过来。

曹操回头看去,脸上痛心和矛盾的神色极为明显。

曹洪见状心中一动,喝道:“文珪!文珪!青芒!”

潘璋跟史阿从人群中冒出来说道:“公子!”

曹洪说道:“带右营军士杀入重围,只把子许趁乱就出便好!”

史阿和潘璋大声答应,带着残余的右营杀入了敌阵,曹洪知道,这一下,自己的右营是彻底报废了,潘璋和史阿生死也难以揣测,可是曹操这一脸痛心的神色,可见他对卫兹这个第一个看好他的外姓人极为看重,这可是一个取悦曹操大好时机。

兵凶战危之下,曹洪的脑子突然格外灵活,迅速作出了取舍,就算潘璋和史阿同卫兹死在和乱军中,可是曹操依然会为曹洪作出的努力而感动,虽然潘璋死了有点可惜,但是三国将领多如牛毛,再培养一个便是。

果然,曹操感激地对曹洪说道:“子廉..你...”

曹洪果断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曹操重重点了点头,继续率军突围。

五十九 狼狈不堪

曹军冲杀一阵之后,仗着武器犀利,又是情急拼命,终于成功杀出了徐荣大军的包夹,直往北邙山而去,曹洪持剑策马疾奔,回首看去,发现曹军的军士还有两千余人,可是依然不见卫兹和其下属,暗叹一口气,这一次遭遇战可真是打得无比窝囊。

曹操一边策马一边骂道:“徐荣这厮乃是董贼麾下最会带兵的将领之一,想不到一入司隶就碰到这厮,真是晦气!”

曹纯说道:“也不过如此,若非我等人数太少,尚可硬拼一把。”

曹洪问道:“大兄克认识他麾下几个将领?看起来身手都不错啊!”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特别是刚才那个自称张伯鸾的家伙。

曹操答道:“那四人中有三人是董贼麾下校尉,乃是李蒙,王方,张济,还有一人是张济的族子张绣,这小子在洛阳颇为跋扈,自号枪王。”

张绣!原来就是把我徒弟曹昂和典韦弄死的张绣,有这等身手,加上强兵突袭,得手机会那是大得很了。曹洪突然想起了此君来历。

典韦在一旁骂道:“那小贼,若是单打独头,五十合之内就让他跪地求饶,当时若非敌军太多,碍手碍脚,他岂能仗马术和我斗个平手。”

曹洪心道你还有机会和他交手,只不过是他要了你的命罢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曹军已经来到了北邙山下,此山东西横旦数百里,乃是关中秦岭余脉,山势绵延,丛林茂密,最适合化整为零地藏匿和突围了。

徐荣的军队好像放弃了对曹军的追击,后面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曹操指着前面的山脉说道:“等进入北邙山之后我们越过山岭,绕出虎牢关,回到酸枣再作打算,这山脉广袤,徐荣就算想追也无从追起。”

曹洪和曹纯答应一声,让传令兵告之后面的带兵将领。

正当曹军来到北邙山下,正要进入山脉的时候,山岭之上突然发出了“蹦蹦蹦”的声音,这种声音绵延不绝,密集无比,聚集在一起好像雷霆一般。

当先的曹操,曹纯,曹洪,典韦,廖化听到这声音顿时脸色大变,这种声音是弓弦之声,听着声势,只怕这山脉之中藏匿不下五千个弓箭手。

弓弦相声过后,一蓬如蝗虫一般密集的箭矢从曹军面前的山岭冒了出来,一下就把突围而出的两千余人曹军覆盖在射程之下,所有的将领都懵了,他们料想不到徐荣还留了这么一手,数百里长山脉刚好就埋伏了弓箭手在曹军面前这一小截密林之中。

而力战之后的曹军将士也懵了,他们想不到自己力战之后还要面对这如雨般的箭矢,他们更不知道这山脉之中还有多少伏兵,也不知道此事还能逃向哪里。

这个时候,身经百战的曹洪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一脚把发愣的曹操踹到了马下,同时喝道“藏在马腹之下!”自己随即翻身躲在马腹之下。

曹洪刚刚藏好就听到自己的战马一声惨嘶,接着就是箭矢射进肉里那种噗噗声,还有身后军士的惨叫声,钩镶能够挡住长戟,但是挡不住密集如雨的箭矢,这一轮箭雨过后,曹军的军士死了八成。

曹洪感到第一轮箭雨射过,随即推开自己身上的马尸,去看曹操,却发现曹操的左边小腿中了一箭。廖化,典韦,曹纯,则没有受伤,但是身边的军士已经全部倒下。…,

此时,西面喊杀声大起,一队大约五百人的西凉兵直直朝着他们杀了过来,而他们后方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刚才放弃追击的徐荣大军现在也追了上来,显然,他们就是在等曹军中伏。

曹洪见状当机立断,一手夹起曹操喝道:“大兄,我带你突围!”说完直直冲向那杀来的五百西凉兵。

典韦,廖化,曹纯一愣,还没想清楚曹洪为何要往敌军奔去,第二轮箭雨再次落下,三人赶忙躲在尸体之下,避过箭雨,身后的喊杀声又近了一些,这时曹洪因为避过了箭雨的中心地带,所以挥舞手中八面汉剑,挡开了射向要害的箭矢,任由其他箭矢落在自己的明光铠之上。

三人这才明白曹洪要避过箭雨,当即一声发喊冲向杀来的五百军士,而在两轮箭雨下幸存的两百余个曹军看到前面有人冲向西面,当即也跟着冲了上去,逼近往前和后腿都是死路,往东又汴水阻隔,所以只能向西击溃这五百伏兵。

曹军残余的两百军士在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的带领下随着曹洪等人冲进向了地震,曹洪一手夹着曹操当先面对五百西凉兵前头的一个骑马的西凉小将,这小将年约十八,手持长枪,身穿两裆铠,排场不小,还带着一个举旗小卒,上面写着一个‘胡’字。

他乃是董卓麾下校尉李傕的外甥胡封,被派到杨定杨整修麾下当差,当日曹军攻陷虎牢关,他随杨定逃走,碰上了徐荣,说明了情况后受徐荣之命埋伏于此,本来徐荣是让他在曹军西面逃遁之后路过一个险要之地再行发难的,但是这胡封看到一轮箭雨之后曹军只剩寥寥数百人,人数比他还少,又知道曹操就在其中,所以迫不及待地杀出来,想活捉曹操立功。

此人乃是李傕外甥,自然不太买徐荣的帐,看到大功当前,自己人数有多,才动了歪心思,当他看到一个将领夹着一人朝自己奔来时冷笑一声,正要举枪抵挡,却见那将领抬头朝着自己坐骑一声大吼,声如狮虎,吓得他胯下坐骑一个人立,害得他重心不稳。

曹洪乃是雇佣兵,野外生存训练自然不是白学的,学猛兽叫喊吓唬动物就是必学课程,他这一吼,那马匹还以为是老虎来了,自然受惊,马上那个小将修为只和廖化相若,猝不及防来了这一下重心自然不稳。

趁此良机,曹洪一把扯住那小将的小腿,随手一抖就把他一只腿给抖了个骨折,然后扯下了马,随即把曹操放上了马,自己随后上去,杀入敌军之中,片刻之后,曹军两百余人和对方撞到了一起。

此时活下来的曹军都是经过血雨腥风的猛卒,加上有曹纯,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廖化等猛将,一阵拼命后居然杀散了对方五百人的西凉军。

曹操在马上见状忍痛说道:“诸位,化整为零,进入北邙山,此处伏兵已出,不会再有埋伏!”

典韦说道:“让某家保护主公!”

曹操说道:“有子廉护我足以!典宿卫无马,难以护持!”

曹洪喝道:“诸位,酸枣见!”说完带着曹操策马沿着北邙山狂奔而去!徐荣的大军更近了,众人无奈只能窜入北邙山。

当徐荣来到刚才交战之地,只看见胡封捧着腿躺在地上呻吟,还有一地的西凉军尸体,忙问其故。

胡封忍痛说完之后,徐荣顿时大怒,就要上前把护封杀了,却被众将拦住,张绣说道:“徐将军,此时曹贼中伏,又和胡封血战一场,必然部曲四散,小将胯下乃是西凉名驹,脚程极快,让小将单骑去把曹贼抓回来!”

徐荣点了点头,张绣随即策马追去。

六十 不可无君

曹洪和曹操两人乘一马,沿着北邙山朝西面狂奔,曹操此时已把插在小腿的箭矢斩断,箭头依然留在肉里,随意包扎了一下,所以小腿已经不再流血。

曹操这时说道:“子廉,你我两人乘一骑,其速有限,敌军若是派精骑追来,只怕避无可避。”

曹洪闻言一拉马缰,停了下来,然后下马对曹操说道:“大兄,你且策马向西逃,为弟为你在此引开追兵,再奔十里后大兄便可放任马匹继续前行,然后潜入北邙山之中,越过山头就可以回到酸枣了。”

曹操闻言感动地说道:“为兄岂能让贤弟冒此奇险!”

曹洪心里暗笑,嘴上大义凛然地说道:“天下可以无洪,不可无君!”

曹操闻言眼睛顿时湿润,说道:“既然如此,贤弟,保重了!”

曹洪笑了笑,一拍马屁股,那马随即驮着曹操向西而去

等曹操走了之后曹洪爬到了路边一棵老槐树上,然后折下了五根树枝,快速地把树枝削尖之后就猫在树上,两眼紧盯着来路。

他计划只要发现敌军骑马追来,立即投掷削尖的树枝,把前面几匹马刺倒,然后阻挡后面的追兵,再跃到旁边一颗槐树上,潜入北邙山林之中,有这么一挡的时间,想必曹操肯定能逃脱了。

果然,没过多久,马蹄声响起,而且一直朝这边而来,出乎曹洪意料的是,追兵居然只有一个人,又过一阵,曹洪看清了那一人一骑,竟然是在乱军中和自己交过手的张绣。

此时张绣正策马疾奔,根本没有发现埋伏在槐树上的曹洪。

曹洪心中冷笑:“小子说三合就要我命!今天虽然要不了你命,但是也要你吃瘪!”随即心中默数张绣策马的速度,估计他何时进入射程。

张绣坐在马上,一手绰枪,心中气闷无比,他乃是心高气傲的人物,吕奉先能把唐虞逼走,那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他略逊一筹那没什么,但是近日先对上一个手持双戟的丑汉,被他逼得落于下风,接着又被一个身穿札甲的持剑小兵挡住,最后还被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将领撞飞。

他认为这辈子最倒霉的时候就是近日了,所以当曹操军击破胡封军队,徐荣已经不想追击的时候,他还是想单骑上来碰碰运气,另外在他心里最期盼的,还是碰上那个背着八面汉剑的年轻将领,再战一场。

“那小子臂力根本不及我!仗着在马上把我撞飞,言辞张狂,该死!”张绣骑在马上心中愤愤想道。

当他策马经过一棵老槐树下之时,一蓬带着幼苗的树枝毫无征兆地劈头落下,张绣心中一沉,暗道“有埋伏!”然后一拉马缰,西凉名驹人立而起,却见他手中长枪一卷一拨,就把一蓬树枝挑开,动作潇洒,从容不迫。

可是就在他拨开树枝的同时,他胯下骏马却惨嘶一声,猛地向前一跳,张绣顿时重心不稳,来不及细想,一夹马腹,稳住身体平衡后,企图让战马稳稳落地,同时朝马屁股看去,却见两根树枝摇摇晃晃地插在马屁股上,顿时明白了埋伏之人是用树枝声东击西,真正的杀招是要弄伤他的马。

张绣顿时大怒,可还没等他骂出声来,两根树枝又凌空而来,瞬间戳在了他胯下骏马两只后腿之上,那战马在半空中又是惨嘶一声,而与此同时,战马的前蹄已经着地,这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在马上的张绣知道,自己的马是废了,如果再不弃马,等马屁后蹄落地后必然倒地,如果伏击之人在自己落地之时又施暗算,那他张绣就万万难以躲闪了,无奈之下大喝一声,挥舞手中长枪护住全身,跃离马背。

张绣现在已经全神戒备,他还从来没见过被打散的军队居然还敢设埋伏如此大胆,而且一出手就把自己的马匹给废了,期间还声东击西,又把握自己马匹落地时间废了其后蹄,这心计和手段都非常人所及,同时他心中也暗暗赞叹:“曹军之中果然人才济济!”

但是张绣安然落地之后,却没看到任何伏兵,唯有头顶的老槐树空出了一大块,显然是树枝被人斩断了一大片。

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却听到一声长笑,出自北邙山密林之中,张绣认得,那正是那个自称沛国曹子廉的声音。

“张将军好胆色,不放追入林中看看?”

张绣怒喝道:“好个贼子,暗箭伤人,有本事就来堂堂正正一决胜负!”

曹洪之前看到张绣路过时砍下了个大枝干,然后一脚踹往张绣,接着趁机透支削尖的树枝,两支对着张绣的马屁股,两支对着马腿,成功地把张绣的战马废了,自己了悄然潜入了北邙山中。

现在他一手拉着一跟小腿一般粗的树枝,卡在一刻树干上,这树枝还长在树上,被曹洪拉得呈半月型,如果张绣敢进来,他就砍断树干,那半月形的树枝受到弹力就会狠狠劈向张绣,到时自己在用最后一根削尖的树枝投掷暗算,然后再用无名发起雷霆一击,到时张绣就算修为高绝,至少也要受重伤,或者直接被秒杀。

作为雇佣兵,合理利用地形那只是小儿科罢了,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张绣居然没上当,曹洪心中暗叹可惜,嘴上冷笑道:“汝等设下伏兵,乱箭伤人,难道就是堂堂正正么?这等幼稚言语亏你还说得出来,本将军这便离开,伯鸾兄,你我宛城再见!”

甩掉强敌,保住了曹操,曹洪得意之余居然把数年之后的事情说溜了追,宛城,就是张绣伏击曹操,把典韦和曹昂杀死的地方。

张绣听到曹洪这么说却是一愣,不知道他想什么,这时曹洪发声的地方呼啦啦一阵响,一条粗如小腿的树枝像一条蟒蛇一样打了出来,把张绣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如果自己追进去,那这树枝就是招呼自己了得了。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进入山林,发现那树枝打出的地上灌木,树枝还有细一点的树干全部被扫断,留下了一地残枝落叶,而那粗大的树枝依然斜斜长在树上,看到一根切口平整的树干之后,张绣明白了曹洪的把戏,心中凛然。

口中喃喃说道:“真是狡诈无比!若是追入林中,恐怕凶多吉少!”

看着密密麻麻的山林,张绣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方,如果再追下去,在这密林之中,实在不知道这曹子廉还有什么手段对付自己,所以他退出了密林,不在追击,而是往回行去。

心中同时思索道:“他为何说宛城再见?宛城现在不是被袁公路占着么?此人心智手段高深莫测,连说话也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张绣心中对曹洪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六十一 东山再起

曹洪混入北邙山林之后不久便即天黑,这一晚星无光,看着天色,曹洪总算放下心事,猜估着曹操已经逃脱重围,毕竟敌军没有打死搜捕,天色又如此昏暗,北邙山地势又如此复杂,以曹操的心计,要逃脱想必不是难事。

这一次失败曹洪从出虎牢关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徐荣麾下数万兵马,他们能逃出重围,已经是万幸。

曹洪用最后一个削尖的树枝,掷死了一直山鸡,烤熟吃了之后辨明方向,往北而去,打算出了山脉后问明方向,便即回酸枣和曹操会合。

北邙山山势绵延,曹洪整整走了两日,才出了山脉,这期间他食风饮露,又在山中溪流抓鱼来吃,把野外生存的本领发挥得淋漓精致,倒也没饿着,只是他身穿一身明光铠,没法换洗,其上血迹污渍满满,现在看来,倒真向个落难的将军。

出了山脉后没多久,曹洪便即碰到了一拨逃难的流民,出言一问,才知道自己已经绕过了虎牢关,来到了关外,还有八十里就可以到达酸枣,同时他也从那些流民口中得知,现在虎牢关内已经是焦土千里,寸草不生,巍巍古都洛阳也被付之一炬,董卓派遣麾下军士正在挖掘皇陵,抢掠珠宝。

曹洪暗叹一口气,关东军人心不齐,怎能成大事,随即问起孙坚的消息,才知道孙坚在徐荣击溃曹操一日之后就碰到了孙坚军队,混战之后孙坚也被徐荣所败,下落不明,曹洪听到这消息之后无奈一笑,暗想唯有回到酸枣再做打算了。

曹洪一人行走,自然速度快了很多,不到一日就回到了酸枣军营,刚到营门就看到廖化带着一个十人队在营门等候。

看到曹洪之后廖化大喜叫道:“公.....!啊,不是,右营督回来啦!嘿!太好了!总算能给主公交差了!”

曹洪上前问道:“回来了多少弟兄?”

廖化叹道:“只有五十六人活着回来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诸位将军都黯然回归。”

曹洪闻言说道:“卫将军也回来了?”当时他派潘璋和史阿去救卫兹的时候,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廖化点头道:“回来了,虽然受了点伤,不过无甚大碍,听说是文珪那小子想出办法,诈死才逃了出来,回来的时候三人都是流民打扮。”

曹洪笑道:“文珪倒是不拘小节。”

此时已经有人去通知曹操曹洪归来,当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曹操也走出了营门,上前两步一把握住了曹洪的手说道:“若无子廉,为兄危矣~!”

曹洪笑道:“大兄言重了。”

曹操说道:“先回大帐,为兄正好有事要说。”

曹洪点了点头,曹操继续让廖化在盟军大营之外等候溃军,自己则拉着曹洪回到了曹营的大帐,此时的曹营大帐显得很冷清,当初住着五千五百人的营寨,如今只有区区五十多人,如何不冷清,但是曹洪在盟军营中一路行走,发现盟军的士兵不但没有鄙夷之色,反而很多人还露出的敬重的表情,连之前有过过节的东郡兵也不例外。

曹操见曹洪留意盟军反应随即低声说道:“贤弟,我等此次虽然铩羽而归,还被本初,孟卓等人说我等一意孤行,终尝败绩,但是这盟军的军士对我等确是敬重有加,这一次算起来也不算血本无归。我想天下士子都把我等不顾贼势强盛,奋勇进击救驾的义举看在眼中了。”…,

曹洪点了点头,曹操继续说道:“子廉,为兄很感激你,若非子廉机智,此次为兄恐怕已经为敌军所擒,子许想必也已经死了。”

说着,曹操用手紧紧握着曹洪的手臂,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曹洪心中暗喜,看来目前,曹氏集团中就数他曹洪最得信任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两人携手来到大帐里,帐中已经聚集了曹氏集团所有将令,夏侯惇,夏侯渊,卫兹,曹仁,曹纯,典韦,乐进,甚至连史涣都在帐中。

众人见到曹洪之后都纷纷起身打招呼,一番劫后余生之后,大家的交情又增进了不少,卫兹还特别感谢了曹洪的救命之恩。

寒暄过后,众将各自归位,曹操也回到座位上说道:“日前,吾回到酸枣,劝本初等人趁此董贼在洛阳肆虐之际陈兵孟津,进驻成皋,占据敖仓,于轘辕、太谷建立营塞,控制险要,袁公路则由南阳到丹、析,入武关偷袭关中,必然可成大事,奈何本初等人都认为董贼势大,难以力敌,恰好孙文台兵败消息也传到了此处,更加不愿行事,终日饮宴,实乃不成大器之徒耳!”

这话说得万般无奈,众将听了也默然无语,其实他们不是输在战术之上,而是输在人数之上,若非徐荣势大,他们根本不用跑,直接就在荥阳之外把徐荣打掉,怎么会在北邙山下中伏呢,可是关东盟军却认为董卓势力太强,没人愿意出击,最终导致了眼前这等情况,加上深入敌境的曹操和孙坚先后败北,更寒了这群人的胆子。

夏侯惇开口道:“孟德,经此一事,我等也知晓关东盟军不成大器,不若就此离去吧!”

曹操说道:“檄文是我曹孟德所发,岂能带头离去?罢了,我等已然尽力,天下自有公论,当务之急,是要重新募兵。”

乐进当先起身说道:“主公,末将家乡尚有财资,就让末将回乡募兵吧!”

曹仁也说道:“为弟在沛国也颇有积蓄,大兄可让为弟回沛国募兵。”

曹洪见两人开口,自己恐怕也跑不掉了随即开口说道:“为弟在扬州颇有财资,景节伯父又和太守陈温素善,为弟可回扬州为大兄募兵。”

曹操大笑道:“好!好!好!文谦,子孝,子廉,募兵之余别忘了招贤,我军现在最缺的就是运筹帷幄之辈,这一次我等虽然败给了徐荣,但是终究攻下了虎牢关,想必天下士子也会对我等刮目相看了!”

乐进,曹仁,曹洪三人齐声答应后,曹操又对夏侯惇,夏侯渊和卫兹说道:“元让,妙才,子许,你们回去募兵吧,如今我麾下兵少,但是也不能在酸枣和这群人日日饮宴,明日汝等去募兵之时,为兄就过虎牢关前往河内屯兵。”

曹纯说道:“大兄,还要去司隶吗?玩意又碰到董贼怎么办?”

曹操笑道:“河内乃是当年举荐为兄的京兆伊司马防故乡,司马家在河内乃是名门大族,蓄养着不少私兵,若是董贼敢到河内撒野,为兄正好联合司马家给董贼一个好看!”

众人听了都赞曹操聪明,曹洪则是心中一动“河内司马家?京兆伊司马防?这人就是司马懿的老子啊!原来是他举荐曹操当官的,难怪曹操虽然不重用司马懿,但是也没有刻意打压司马家,如今还要跑去那里屯兵,可见他们早有往来。

这司马家能篡位,夺得曹魏看来也是因为何曹家渊源深厚,早在这时,他们就有了瓜葛,看来以后还有事要烦啊!作为曹家子弟,曹洪自然是和司马家势不两立的,何况他现在还是曹昂的师父,司马家是辅佐在曹丕手下得到重用的,那就更加不是一路人了

六十二 回乡募兵(上)

曹操和诸将议定事宜之后随即让众人散去,曹洪回往自己的大帐,发现自己的亲卫右营空空如也,独有潘璋和史阿两人坐在空地上闲聊,看到曹洪之后两人齐齐起身,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只听潘璋说道:“公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和史大哥都说,我两个带着卫将军尚且能逃脱,何况公子本事远超我俩!一定能够安然返回!”

曹洪笑了笑说道:“如今我亲卫右营是不是只剩下两位贤弟了。”

史阿叹道:“是啊,那日我和文珪带着兄弟们去救卫将军,全部被徐荣那贼子打光了,后来文珪机灵,趁乱除下了盔甲,换上了敌军服饰然后诈死,才逃过一劫。”

曹洪说道:“恩,原来如此!大兄让我明日回扬州募兵,我想先回襄邑带美贞一同回去,顺带拜会一下我的泰山大人,青芒,这段时日你就随大兄去河内屯兵,文珪,你随我回扬州募兵。”

两人随即答应,曹洪又让史阿去酸枣县买一套衣物才自行回到帐中,除下盔甲休息去了,这两天他连夜赶路,餐风露宿,根本没休息好,所以一躺回行军榻上便即睡着。

睡到晚上,曹洪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奇脏无比,还有血腥之气,随即到军营边上一个小溪去洗身子,此时正是月上中天,春寒料峭的时节,溪水冰凉,流过身体之后曹洪感到一阵轻松。

“原来打仗如此累人,老子夹着曹操逃跑,又要挡箭,接着出手抢马,这一连窜的动作差点害老子喘不过气,幸好后来在马上调息一阵,又回过劲来,不然当时气息紊乱,用力过头,不用人痉挛吐血,走火入魔了!”

想起带曹操突围那会曹洪心中还在后怕,当时如果再让他跑几步,杀一人,或许他就功亏一篑了,毕竟当时连场厮杀,根本没没空调席,人力有时而穷,武功再好也有气力不济的时候。

这时,一阵夜风吹过,凉侵侵的春风把曹洪的表皮吹得一个激灵,就在这时,曹洪全身突然被这激灵激得气血翻涌,筋骨皮都被气血激得一震,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正是突破的先兆。

从虎牢关到荥阳,又到北邙山下,曹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精气神都极为集中,甚至在北邙山中也一直没有放松,长期精神高度集中加上自身实力已经到达炼气化神的瓶颈,这时已松懈下来,体力恢复,竟然有了突破的迹象。

人每次筋疲力尽之后都会突破自身的忍耐极限少许,曹洪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随即曹洪心念一沉,闭塞毛孔,让全身气血在体内奔涌。

‘气血内行则壮’当曹洪全身气血运转十三个周天之后终于回收与心脏,心脏得血液刺激顿时速度大帐,供血速度比也大为增加,此时曹洪顿时感到耳聪目明,精力充沛,每个毛孔都敏感无比。

“嘿!老子总算又回到了这个境界!他娘的,下次看到张绣,一定把他打得满地爪牙!”

曹洪得意洋洋地想着,随即上了岸,穿上了叫史阿从酸枣买来的长袍,回到了军营之中。

次日,曹洪和潘璋先到酸枣县城,买了两匹快马,一些干粮,然后踩往襄邑而去。

两日后,曹洪和潘璋到达了卫兹的老家襄邑,这里依然和往常一样,没有收到战争的波及,两人进了县城之后立即去盛美贞下榻的卫家别院。…,

当曹洪出现在盛美贞面前的时候,这小妞立即扑到了曹洪怀中,泣不成声,抽抽噎噎地说道:“夫君!妾身....听到你们进军虎牢关后背敌军打败的消息,着实担心了好些时日,但是又无法去找夫君,只能日日担惊受怕。”

曹洪揽着盛美贞香肩笑道:“你夫君岂是如此短命之人!”

说完曹洪让潘璋自行活动,自己则把盛美贞抱进了房间,这段日子他克没找过营妓,而经历了惨烈的厮杀,可把他给憋死了,现在不说别的,先要和自己这个便宜老婆大战一番才是正道。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曹洪和盛美贞都非常投入,从正午鏖战到了傍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在正厅吃晚膳,席间曹洪对盛美贞说道:“美贞,这次我军败北,大兄让我会扬州募兵,我想也带你回娘家看看!”

盛美贞闻言大喜说道:“我也有好些时日不见父亲了!而且此次回乡正好为夫君纳妾!”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纳妾?”这可稀奇了,我当老公的还没开口,这便宜老婆到时说话了!

盛美贞说道:“夫君,你我成婚多年,却一直没有纳妾,妾身很感激夫君的爱宠,但是如今夫君跟随大兄行军打仗,虽然夫君骁勇,不会有事,但是总要留个后人,美贞多年没有所出,所以想让夫君纳妾,这样一来,夫君也更宜有个后人。”

曹洪闻言顿时大为感激,这个便宜老婆果然很会为人着想,心中对他本来是‘曹洪’的妻子那点芥蒂不由得少了一些,在此之前,他只把盛美贞当成是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工具,对她的兴趣还没有对她师父徐登的兴趣大,但是如今盛美贞说出这番话来,在曹洪心里,顿时把盛美贞定位成了贤妻良母。

随即曹洪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美贞真是出生名门,识得大体!只是这纳妾一事为夫可要亲自把关。”

盛美贞娇笑道:“那是自然,难道夫君不喜,妾身还会进带进门么?”

曹洪哈哈一笑,举杯饮酒,他说要把关,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大乔小乔,不就在扬州么?凭自己伯父曹鼎这位太守和盛家的势力还有自己在扬州的商铺,要找的这两牛应该不是很难。

“要纳妾,就要纳出名的美女!嘿!不知道这俩妞成年没有?我关他个屁!未成年我就拿来做童养媳!现在孙策和他爹在洛阳吃了瘪,周瑜那娃还在家里呆着,肯定不在扬州,我要是不收了大小乔,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自己这贤良淑德的老婆呢?”

曹洪在心里暗暗想着。

六十三 回乡募兵(中)

一夜无话,次日,曹洪清早便即起身,但是他却没有急于离开襄邑,而是去县衙找到了襄邑的县令,也就是卫兹的族人,让他拨给自己五十个县兵,还有五十匹快马,以及一辆驷马大车。

在这兵荒马乱,盗贼随处可见的年代,曹洪可不会傻得自己带着老婆和史阿两人上路,贼子看你人少,一定会一拥而上,虽然曹洪和史阿甚至盛美贞都不是一般小贼能够对付,但是从襄邑一路打回扬州,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那卫县令照搬之后曹洪随即拿出了一定足十两的马蹄金最为酬谢,马蹄金其实就是一坨像马蹄一样的金子,早在汉武帝时就已经作为货币,不过重量不一,所以支付的时候还需要称量。

可是县令大人却死活不收,说自己早先收到了卫兹的家书,其中提到他们的家主卫兹要不是曹洪派出自己麾下相救,早就困于重围之中,为此,曹洪的亲卫营就剩下了两人,这等救命之恩,堪比日月,如果他卫家还要收曹洪的钱,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曹洪看到那县令满脸通红,战战兢兢,赌咒发誓,就差连地打滚了,就是不愿意收自己的马蹄金,只好作罢,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要离开县衙。

可是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卫兹的儿子卫臻等在县衙门口,这卫臻曹洪在襄邑饮宴之上见过一面,此人字公振,长相斯文,身材中等,约莫175公分左右,比曹洪小两岁,今年18,两人还对饮过一杯酒。

卫兹随曹操出征,家中大小事务都给自己的儿子卫臻掌管,连卫县令都要听这位小公子的话。

卫臻看到曹洪随即‘噗’地一下跪在地上,然后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公振写过曹将军相救家父之恩,此大恩大德我卫家上下永世不忘!”

此时正午未到,到时县中市集却很热闹,做买卖的,喝酒的,吃饭的,闲逛的,样样皆有,正巧这县衙又设于闹市之中,卫臻卫公子又是名副其实的襄邑二老板,谁人不识?这一跪市集上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跳,全都伸长了脖子观看,但是却有不敢上前,毕竟卫家在襄邑积威甚厚,上前围观一个地方大户,那实在是在摸老虎屁股。

曹洪万万没想到自己讨好曹操的举动让卫家对自己如此感恩戴德,他一个独来独往的雇佣兵,对结党营私的概念淡漠无比,如今经历过几场大战之后才略有所感,发现领兵打仗时如果身边的将领和自己私交甚厚的话,相互声援,共同进退,戮力配合那肯定可以发挥更强大的战力。

毕竟将军也是凡夫俗子,如果和一个跟自己合不来甚至有点过节的将领,那肯定做不到完美的配合,甚至上司下令的时候将领还会有意拖延,兵贵神速,就算晚来半个时辰,轻则延误战机,重则必败身死也是大有可能。

所以现在曹洪面对卫家的示好,那是不能不受,而且受了是百利而无一害,卫兹是支持曹操起兵元老,甚的曹操器重,如果他没病没痛的话必然会得曹操重用,曹洪和卫家交好,也算得了一个坚定的盟友,别的不说,以后对抗司马家都有个依靠。

于是曹洪上前扶起卫臻说道:“公振何需如此!我视子许兄高义,助我大兄起兵,我曹子廉一向视之为兄,弟救兄长,那是天经地义,这跪拜之礼,万万受不起!”…,

这说话方式是学自曹操,字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果然,卫臻顿时眼眶一红,哽咽无语,曹洪笑道:“公振,二九(所谓二九,就是二九一十八岁,文雅的说法)男儿,可不应当有泪轻弹。”

卫臻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说道:“曹将军高义!将军既视家父为兄,公振就视将军为叔伯。”说完退后一步,作揖行了一个大拜礼,曹洪见状也只能受了,虽然他只比卫臻大两岁,但是他刚才说把卫兹看成兄长,那卫臻要视他为叔伯,也无可厚非。

受了卫臻一礼之后曹洪说道:“公振,我还有将令在身,要回扬州募兵,回别院整理一番就要起行,就此告辞了!”

卫臻说道:“容公振送将军!”

曹洪点了点头,和卫臻一同回到别院,叫上了史阿,盛美贞,把盛美贞安顿在马车之后,便即带着五十个骑马的县兵离开别院,出襄邑而去,卫臻一路相送,出县城之外十里方才道别,还特意和盛美贞告别,也向史阿表达了谢意。

卫臻离开后,曹洪一行人踏上了回往扬州的路途,襄邑位于兖州陈留郡,曹洪的目的地是扬州吴郡,两地中间隔了一个豫州,好在豫州现在还在盟军治下,进县城休息和买水粮都不成问题,所以这一次,一行人依然是轻车简从,

在曹洪南下的同时,另外一人也从洛阳南下,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扬州,而是荆州,而且,和曹洪不一样的是,此人没有带随从,而是两人两马,从洛阳司隶出武关进入豫州,不走官道,不进县城,专走小道。

这个人就是刘表,和跟随他的,就是送信给武陵太守曹寅让其传檄孙坚杀掉荆州刺史王睿之人,冷寿光之徒长风。

刘表仪容俊雅,颇有长者之风,三缕长须飘扬前胸,此时,他已经年过半百,脸上愁容不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旁的长风看到刘表这等表情笑道:“北中军后得董卓表奏,南下任荆州刺史,正事蛟龙入海之时,为何还郁郁不乐?”

刘表叹道:“荆州山头林立,董卓又不给一兵一卒,前任刺史就是死於非命,让刘某如何心安?”

长风笑道:“大人何需忧虑,长风在此就是受了家师之托,得家师支持,荆州必然可定。”

刘表闻言犹豫半晌说道:“先生,请恕刘某直言,刘某乃是一介书生,虽然听闻过令师大名,也知道令师击杀过大贤良师张角,但是其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黄巾余孽依然肆虐各地,釜底抽薪之计虽好,奈何余火不灭,依然荼毒苍生,令师虽然支持刘某,难道也要杀尽荆州豪强不成?”

长风闻言哈哈大笑:“大人只知其一,不之其二,荆州和天下不同,洞庭三友在荆州享有盛名,诸多盗魁世族都忌惮无比,只是昔年家师从来没有言明支持哪方势力,荆州才会混乱至此,如今大人到了荆州,家师必然会让地方正统世族支持大人,然后灭杀盗魁以及恃武逞强之人。”

刘表闻言恍然大悟:“原来令师还是属意留世族,灭群盗。”

长风笑道:“地方世族在荆州扎根已久,多读诗书,明了治世方略,要换荆州清平,非世族不可,只是这么多年来,世族互不心服人人想在荆州当家做主,所以家师才不闻不问,让那些盗魁,官员,自恃武力,雄踞一方,以切肤之痛让荆州世族明了,他们无法掌控荆州,而大人乃汉室宗亲,身份尊贵,更是‘八俊’之一,才闻天下,世族多是治学之人,只有大人的才情身份才能让荆州世族心服口服。”

刘表闻言大喜:“听君一席话,正是让刘某茅舍顿开,若非如此,刘某还真不知如何治理荆州!”

六十四 回乡募兵(下)

曹洪从兖州经豫州一路南下,沿途都是在县城休息,是以行程有点慢,但是曹操也没有限制他募兵的时间,所以曹洪也并不着急,再说曹洪也知道,这一次讨伐董卓的闹剧已经接近尾声,曹操这次募兵不是要继续和董卓对着干,而是积累自己的实力,企图另起炉灶。

这次沿路的情况和上次他北上也相差无几,依然是盗贼,地方豪族盘踞,一郡一国之中甚至有几股势力,唯独豫州的汝南,沛国,没有这样的情况,连四大家族盘踞的颍川好些县城,都被黄巾余孽和盗贼占领。

但是这其中还有略有不同的,因为曹洪这次回去打明了旗号,一个大大的曹字举在队伍之中,十分晃眼,也因为如此,每次路过别人的地盘,都会有人出言相问,是否是传讨董檄文那个曹将军的人马。

曹洪每次都给予肯定的回答,所以他每次都会得到对方热情的款待,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曹操现在是声名鹊起,得到了天下人的尊重。

虽然曹操现在依然没有立锥之地,但是变化却在潜移默化地进行。

这天,曹洪一行人行走在汝南境内,准备从褒信直接进入扬州,却发现褒信的官道之上设有哨卡,一个装备精良的五十人队守在哨卡之后,过往的商旅,行人全部被拦下检查,弄得官道之上排起了长龙。

曹洪见状便让军士等在道旁,让史阿前去问话,心中也在奇怪,这汝南乃是袁术的地盘,他也弄不明白这家伙在这设哨卡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史阿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袁术的军士,这人上前便即行礼说道:“后将军麾下中郎将纪将军统属五十人队队长林大宝参见曹将军。”

史阿策马回到曹洪身边说道:“他们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的人马。”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林队长,你们这是....”

林大宝说道:“曹将军,得罪了,我们是奉命截住一个被董卓上表为荆州刺史的人,名叫刘表,将军乃是奋武将军麾下,自可当先通行。”

“刘表!这家伙果然下荆州了,可是他是傻子吗?会走官道让你们拦截?”曹洪心中暗想,突然又想到这人过来让自己先行,那说白了他也是当差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不认识刘表是谁,要蒙混过关实在简单得很,在这里设哨卡不过是听命行事,自然犯不着了曹操的人马为难。

“这个袁术真是没大脑!”曹洪心中骂道,随即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多些林队长通融!”

林大宝笑了笑,随即带着曹洪一行人过了哨卡。

曹洪道谢之后带着人马继续往扬州而去,行路时史阿说道:“公子,那刘表我在洛阳见过,年过半百,和另外七个有名的才子号称‘八俊’,年过半百,但是气度雍容,倒是一个很有长者风度的人,而且是汉室宗亲,官至北军中侯,要当个荆州刺史也算是实至名归,这袁公路为何要从中作梗?”

曹洪不是什么政治长才,倒是胜在了解一些历史,对这些历史人物的心态也知晓一二,加上超越别人两千年的眼界以及雇佣兵敏锐的直觉,对于史阿看不透的问题他倒是能够看清楚的。

随即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前阵子荆州刺史王睿被孙文台杀了,现在荆州无主,袁公路又占着荆州第一大郡南阳郡,自然对荆州眼馋,只是现在讨伐董卓,无力南顾罢了,但是现在有别人来荆州当家做主,你所他会乐意吗?自然要拦着了,可是啊,我看他也拦不住,别人轻车简从,仪容乔装,这些兵士又没见过刘表,怎么可能拦得住呢?”…,

史阿说道:“那刘表虽说是董卓上表为荆州刺史,但是终究是经过了当今天子同意,算得上名正言顺,难怪袁术要从中作梗,不过我想袁术是倒不是想拦住刘表,而是不想让刘表带着军队去上任,如果刘表一人去荆州,那荆州地方势力林立,恐怕刘表一人也翻不起大浪。”

曹洪哈哈笑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袁术就小看这个刘景升了。”

史阿闻言不在说话,不过他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刘表在厉害,一个人能斗得过荆州地方势力?但是他却不好反驳曹洪,因为曹洪是他主子,他也不知道,其实他的主子才是对的。

出了汝南之后,一行人就进入了扬州的庐江郡境内,曹洪的记忆中,自己在这里还有些产业,这些产业都在治所舒县之内,共有十个仓库,用于屯粮,三家米铺用于卖粮,六家当铺供人赊账,还有三个临江码头以及三十来艘商船用于漕运。

于是曹洪带着众人往舒县敢去,他想在天黑之前到达舒县落脚,这一次曹操要曹洪回来募兵很明显是需要极大的帮助,而且曹操也没打算把扬州作为根据地,所以这次曹洪计划把自己的产业全部变卖,所以在舒县,他还要留一阵子。

曹洪去舒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舒县所属的庐江郡太守乃是曹操的老熟人,和曹家还颇有交情,这人名叫刘勋,字子台,早年曾在曹家大本营沛国的一个小县当过县长,这县城名叫建平县,当时曹操还没有出仕,就已经和这刘勋有了交情。

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曹洪的生意才能扩展在庐江郡来,既然要回来募兵,自然是找太守来得快,曹洪打算直接把自己的产业这算给刘勋,然后让他把麾下的军士连人带装备一并给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直接得到一批老兵,战力是非常可观的。

曹洪带着人马一路疾行,终于在日落之前来到了舒县之下,但是现在县门已经关起,曹洪随即让人到其下喊话,过了一阵之后,县城的护城河吊桥放下,城门开启,一拨人马从城中驰出,当先一人年近四十,身材高大,身穿一身裘皮长袍,正是庐江太守刘勋,他身后则是一个气质优雅,相貌英俊,皮肤白皙的年轻人,看起来年龄似乎和曹洪相差无几。

曹洪一眼就看出此人没有武艺,但是他紧紧跟在刘勋之后,其他身穿铠甲,腰佩环首刀的将领还在这年轻人之后,就可以推知这年轻人在庐江的地位仅次于刘勋,而让曹洪奇怪的是,自己脑海里居然没有此人的一点资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人是在自己离开扬州去做蕲春长这两年次啊投奔刘勋的。

曹洪做蕲春长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年时光,两年,这年轻人就在刘勋这个一郡太守麾下做了头号手下,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武艺之人,此人的智计,必然高绝。

“却不知是哪路神仙呢?在历史上是否有名有姓?”曹洪心中对这年轻人多了几分兴趣。

六十五 军师刘晔

刘勋策马来到曹洪面前大笑道:“子廉啊!别来无恙?”

曹洪抱拳道:“承蒙太守挂怀。”这刘勋和曹操识于微时,在曹洪面前总是拿兄长的架子,一直以来,曹洪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如今,曹洪换了灵魂,但是记忆未除,自然之道如何跟此人相处。

刘勋策马来到身边,和他并起而行,同时让身后的都尉把曹洪的县兵引入县中军营,同时指着身后那个年轻说道:“子廉,此人可是大有来头,乃是汉室宗亲,身份尊贵,系我朝光武帝之子阜陵王之后,刘晔,刘子扬!”

曹洪闻言随即想起了这人来历,刘晔乃是曹操一个重要的谋士,历经曹魏三代君主,分别是曹操,曹丕,曹睿。对于此人,曹洪影响极其深刻,因为他两次献策,都让曹魏出现了一统天下的契机,奈何曹操和曹丕并不采纳,白白失去良机。

第一次是在曹操击败张鲁,占领汉中之时,汉中乃是巴蜀之门户,当时刘备才刚刚得到巴蜀之地,刘晔就像曹操进言:“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百郡,十并其八,威震天下,势慑海外。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治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今不取,必为后忧。”

这番话是要曹操趁胜追击,在刘备于巴蜀立足不稳之际杀入蜀中,以势压人,让巴蜀之人慌乱,以免日后刘备站稳脚跟,有诸葛亮为文治,关羽,张飞为将据守险要之时,那半数就难以攻破了。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而且审时度势,把握时间堪称完美,却不知道曹操抽什么风,居然拒绝了,导致三国鼎立的局面。

第二次则是三国鼎立之后,关羽被东吴所斩,刘备起大军攻打东吴报仇之际,吴住孙权向魏文帝曹丕请降,刘晔则献计

“权无故求降,必内有急。权前袭杀关羽,取荆州四郡,备怒,必大兴师伐之。外有强寇,众心不安,又恐中国承其衅而伐之,故委地求降,一以却中国之兵,二则假中国之援,以强其众而疑敌人。权善用兵,见策知变,其计必出于此。今天下三分,中国十有其八。吴、蜀各保一州,阻山依水,有急相救,此小国之利也。今还自攻,天亡之也。宜大兴师,径渡江袭其内。蜀攻其外,我袭其内,吴之亡不出旬月矣。吴亡则蜀孤。若割吴半,蜀固不能久存,况蜀得其外,我得其内乎!”

这番话把孙权请降的心态剖析的清楚明白,无非就是想让魏国纳降于他,以魏国强兵威慑刘备,又说东吴和蜀汉是依靠天险自守,相互声援,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如今还自相攻打,却是天要亡两国,是以劝曹丕趁此良机起大军侵袭东吴,蜀汉攻其外,曹魏攻期内,到时得到大部分土地的必然是曹魏,而且东吴灭亡,蜀汉也不能久守。

可是曹丕却说:“人称臣降而伐之,疑天下欲降来者心,必以为惧,其殆不可!孤何不且受吴降,而袭蜀之后乎?”从而拒绝了刘晔的建议,后来刘备败北,孙权富复叛,曹丕亲征,却无功而返。

毫无疑问的,刘晔是一个很出众的军师,战略眼光精准独到,如果只说战略眼光的话,此人之能不下于诸葛亮,司马懿,只是曹魏内部盘根错节,他本人也没什么野心,以自保为上,才没有位极人臣,掌握大权。

曹洪前世看历史,每每看到此君的献计而君主不纳的时候,都会扼腕叹息,此时听到刘勋介绍此人,随即抱拳诚恳地说道:“久仰先生大才!”

刘晔闻言一愣,他虽然住在扬州,虽然也是宗亲望族,可是早已没落,只在他所在的成德县颇有名声,而自己也是因为一年前做了一件大事之后才名声大气,投靠到刘勋麾下,那时曹洪已经到了北方和曹操会盟去了,要说听过他名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曹洪接着说的一句话,却让刘晔知道了对方如何知道他的名声,只听曹洪笑道:“先生诛杀郑宝的之手段凌厉果断,真是让人击节叫好!”

刘晔和曹操的渊源早在曹操发布讨董檄文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当时扬州盗贼肆虐,有一个叫做郑宝的最为厉害,他想劫掠当地百姓南下,经略南方无主之地,看中刘晔是成德县王族,想逼刘晔倡导这个计划,而当时曹操发布檄文的使者正好到达扬州,刘晔就把使者留在了自己家里好生款待。

讨伐董卓是扬名立万的时机,郑宝不甘寂寞,接到消息之后自然带着牛羊来到刘晔家中求见曹操传檄使者,刘晔就趁郑宝在自己家中的时候杀了郑宝,然后对其手下说道:“曹公使者在此,谁敢动手,曹公当以重罪处之。”其时曹操传檄天下的事已经街知巷闻,威势无双,那群乌合之众自然不敢妄动。

而后刘晔带着郑宝的头到了其老巢,对他们的手下陈说利害,这些人最终叩头迎接刘晔进入寨中,但是刘晔却不想拥兵自重,所以才带着郑宝余众投靠了曹操这位故友刘勋。

传檄的使者其实是卫家的人,曹操当时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知道,一直到了刘晔投靠曹操之后,才提起此时,而曹洪则是从《三国志》中得知此事的,他一直认为,唯独刘晔,才是最早对曹操心懿的谋士,刘晔没有直接去投奔曹操,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族人还需要照顾,也怕去投靠曹操路途遥远,自己压服不了那群郑宝手下的莽夫,才就近投靠了一个和曹操有关系的刘勋。

荀彧和郭家都在袁绍手下做过事,戏志才是荀彧举荐,程昱是则在刘岱手下任职过,唯独刘晔,没出山就用曹操的名声保住了自己的命,还收了一群贼子。

听到曹洪如此说,刘晔已经知道对方早已明了自己诛杀郑宝的前因后果,不惊反喜,拱手笑道:“倒让将军见笑了!”

刘勋说道:“我已经在郡府设宴,为子廉和弟妹接风洗尘,请!”

曹洪笑道:“请!”同时让史阿和刘勋都尉一起去安顿县兵,一行人才往舒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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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万金产业,只求一人

舒县乃是庐江治所,城高墙厚,还有护城河环绕,乃是一座坚城,城中有淮水贯穿,引入护城河,是以县中之水奔流不息,贯通诸多郡县,还可进入长江,是以此地漕运发达,贸易兴旺,加上南方未被战火波及,人口众多,所以此时虽然天色已经暗下,但是坊间酒肆,食肆依然方兴未艾,市集中小贩还在摆摊贩卖各种商品。

铁匠铺和布庄胭脂店依旧开门营业,除了沛国的谯县,陈留治所陈留县,曹洪还没看到过如此兴旺的县城,加上南方山明水秀,进入县中顿时觉得心怀一畅,隐隐还有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曹洪前世祖籍在云南,而庐江则是位于安徽一带,两地相差很远,这归乡的感觉一定是出自曹洪这具身体里的记忆,而非他本人,这种莫名奇妙的还乡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家乡,云南,此时那里应该是益州治下,而益州则是汉室宗亲刘焉管辖,但是云南偏远,刘焉未必能够管道那里。

“现在的云南,应该是蛮荒之地吧,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到那里一趟,看看两千年前自己的故乡是什么样的。”曹洪暗暗想着。

郡府的宴席早就准备妥当,曹洪和盛美贞进入郡府之后,没多久便即开席,席间曹洪坐在左首客位,盛美贞坐在他下首,刘勋则坐在主位,整个庐江郡的文武官员则在下首相陪,这已经是很高规格的款待,一般宴席请客人女眷出席的话,就代表着把客人看成亲人一般,让下属相陪,那更是殷勤无比了。

庐江气候潮湿,水泽极多,境内湖泊不计其数,所以多产淡水鱼,肉质鲜美,宴席之上则有各种鱼肉,大米也松软清香,一道宴席,已经尽显扬州鱼米之优质。

酒过三巡之后,刘勋开口说道:“为兄还没问子廉此次回扬州是为了何事呢?”

曹洪心道‘来了’,曹操兵败的消息传遍天下,而曹洪又在此时回扬州,刘勋自然会出言相问,这也是一种试探,看看曹家是东山再起,还是韬光养晦。

至于曹洪开门见山:“子台兄明鉴,为弟这次回扬州,是为孟德兄募兵的,此次为弟打算倾尽家财,聚集一批精兵,然后北上补充孟德兄兵员。”

刘勋听了神情一动,笑道:“这么说来,子廉是要把庐江郡的产业也变卖掉了?”

曹洪点头道:“正是如此!”

刘勋说道:“若有用得上为兄的地方,子廉尽管开口!”

曹洪谢过之后,刘勋便决口不提此事,转而劝酒饮宴起来。

看到刘勋如此摸样,十足一个现代红顶商人的嘴脸,在同僚下属面前随意一问,然后顾左右而言他,接着私下在做交易,以免落人口实,曹洪是雇佣兵,什么人没见过,一眼就看穿了刘勋对他的产业很感兴趣,而且是想收入自己囊中,而不不是以郡府的名义买下,所以才会点到即止。

果然,宴席散后,曹洪和盛美贞正要回自己在舒县买下的别院,却见刘勋一路送出郡府,笑言道:“今日见子廉,为兄甚喜,方才宴席尚未尽兴,还想随贤弟去府上浅酌两杯,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开口道别人家喝酒,这暗示真够直截了当,曹洪含笑答应,刘勋大喜,叫人拉来了一辆驷马大车,和曹洪同乘,盛美贞则转乘来时的车架,一同往曹洪置下的别院而去。…,

这别院就在曹洪名下一家当铺的后街,乃是方便自己来这清帐时所住的,位于市集偏东一个坊间,步行到市集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黄金地段。

这样的别院,曹洪在舒县还有三处,每一处都价值五十万钱,平时只让自己留在这里的掌柜打理,养了几个下人看门。

刘勋和曹家关系非同一般,曹洪来此的时候刘勋就派人通知了曹洪留在这里的下人,所以三处别院的下人都打起精神等曹洪归来,是以一到别院门前,就有下人迎了进去,盛美贞旅途劳累,又喝了些酒,告罪一声便即回房沐浴休息去了。

而曹洪则循着记忆带着刘勋来到正厅,两人落座后,曹洪先让一个下人明日带酒肉去军营犒赏那些跟他来的襄邑县兵,同时让他把史阿带到这里,再让另一个下人吩咐厨房温酒煮肉,款待刘勋。

办妥这一切之后,曹洪让其余的下人离开,方才对刘勋微笑道:“子台兄是否对我名下产业感兴趣?”

人熟自然好说话,所以曹洪一开口就切入正题。

刘勋笑道:“那是自然,光是子廉这三处别院,都价值一百五十钱有余,除此之外十个仓库,三家米铺,六家当铺都设于县中闹市之中,仓库也还罢了,米铺和当铺都是金字招牌,生意兴隆,那可是稳稳当当的财路,既然子廉有心要卖,不如便宜为兄。”

曹洪闻言笑道:“其实为弟也有此意。”

刘勋闻言顿时大喜,两眼冒光地看着曹洪。

却见曹洪一笑说道:“这次回来变卖家财,也是募兵,子台兄乃是一郡太守,要精兵自然是找子台兄了,其实这一次我就是想用这些产业换精兵和装备的。”

刘勋一听便即为难了:“这个...子廉,你也知道,郡兵乃是朝廷管辖,为兄也是朝廷命官,岂能私自相售呢?况且子廉在舒县的产业,论店铺加上存货,可不下万两马蹄金,就算换兵员和装备,都可以唤出不下八百精兵,我庐江一下少了这么多人,这郡中管军事的都尉克不好交代啊!”

曹洪心中一喜,随即开口说道:“其实,也未必要换郡兵,只要子台兄肯割爱一人,舒县产业为弟拱手相送。”

刘勋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可从来没认为自己认识谁值这么多钱的,难道是要他去强抢哪家的民女?这倒不是问题,叫手下扮作强盗抢来就是,可是要只是这事,曹洪自己做便是,何必要自己出手?

百思不解之下,刘勋问道:“不知贤弟说的是何人?”

曹洪说道:“就是子台兄身边那位刘子扬!”

刘勋大讶:“子廉是要此人?”

曹洪说道:“正是,大兄正在为长子找先生,我看这位刘子扬气度雍容,谈吐得体,出口成章,必然是饱读诗书之人,正好可为人师。”

刘勋闻言放下心来,原来是找刘晔去找教书先生,他之所以对刘晔如此礼遇,很大程度上是刘晔为他带来了郑宝麾下的近千强人,充实了庐江兵员,倒不是他认为刘晔是有多智计过人,事实上,庐江远离战火,刘晔也就做些琐碎政事,根本没有表现机会,而且年纪轻轻,刘勋根本看不出他的价值。

方才曹洪说要刘晔,他还以为是要刘晔连同那带来的近千强人,那些人已经成为郡兵,给出去的话就等于私售官兵了,还有点犹豫,听到只是要刘晔一人,顿时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子扬刚立下大功,投靠为兄时日尚浅,还不知如何安置,是以如今还未入官职,若他愿意,随时可以让他随子廉离去。”

曹洪听了大喜过望,总算为曹氏集团争取了一个厉害的军师!这样一来,刘晔可比荀彧,郭家都早投靠曹操,比历史上可早了九年,而且是一个投靠的谋士,曹操对他的信任自然是水涨船高,远非历史上曹操麾下谋臣如雨时投靠可比。

此时,下人奉上了白肉温酒,曹洪拿起三脚杯说道:“那为弟就敬子台兄一杯!”

刘勋大笑,和曹洪一饮而尽,同时心中则在想:‘不知子扬睡了没?回去便即说服他跟子廉去便好!’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一大笔横财,他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同样,曹洪也乐开了花,他很期待作为曹操第一个谋士的刘晔,会有怎样的精彩表现。

六十七 交易成功

谈妥了事情,这夜酒自然喝得格外舒心,曹洪和刘勋再饮几杯之后便即停杯,心满意足的刘勋也起身告辞。

曹洪一直把他送到了别院之外,方才回到自己房中,此时盛美贞已经点上了暖炉,备好了大木桶,两个婢女正往里面加水,看到曹洪进来,盛美贞立即上前伺候起宽衣,沐浴。

在沐浴之时,盛美贞开口说道:“夫君,你在吴郡多年,可有属意的人家?上次和你提起纳妾之事,不只可有心仪之人?”

曹洪闻言笑道:“此时还是先见过岳父大人再行定夺吧,一来要顾及长辈脸面,二来也表示我的孝心。”

盛美贞随即赞成,沐浴之后,两人便即上榻休息。

次日,曹洪早早便起身,让下人把管理自己舒县产业的所有人全部聚集到自己的别院正厅,说自己要把产业变卖,每人会给一笔安家费,如果愿意跟他走的,可以带着家小到陈留襄邑住着,等待他曹洪的安排。

这些人都是做生意的老手,行家,特别是当铺几位掌柜的都有鉴宝的本事,这种人曹洪是万万不想放过的,因为这年头,无论走到哪里,生意都要做,靠着一点俸禄想维持排场,养营妓,大宴宾客,那绝对是白日做梦。

这些人为曹洪做事时日也颇长,大部分人都表态愿意跟随曹洪背井离乡,只有几个年老的,还有已经在舒县扎根的人没有答应,曹洪也不罗嗦,随即让人点算了遣散费给那些不愿跟随他的人,另外让其他愿意跟他走的人在舒县等候自己北上。

做完这些事后,曹洪随即让他们回各自的店面点算存货,整理帐薄,准备移交给刘勋,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史阿来到了别院报到,曹洪见到他便问道:“襄邑县兵在营中是否还习惯?”

史阿大笑到:“习惯得不得了,那都尉发了一百个营妓到弟兄们那里,每人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曹洪闻言心道这刘勋真是大方无比!看来关系这种学问是横贯古今的,要不是关系非同一般,刘勋和爱屋及乌地招待襄邑县兵吗?

那纯属扯淡。

史阿接着说道:“县兵们对公子都赞不绝口,说公子真是出自名门,刚进扬州连一郡太守都跑出来迎接,这些县里的小民平常看着县令都觉得是大官,但是都尉却对他们客客气气,还送女人,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曹洪哈哈大笑,说道:“弟兄们一路护送我和美贞,也是辛苦了!这是他们应得的。”

在这个年代,一个军队的凝聚力不是靠着哭爹喊娘赌咒发誓就够了,还要同生共死,发女人发钱发安家费,要不然谁为你卖命?

你叫东他就东,你叫西他就西,顺从是需要付出才能得到的,曹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派人带酒肉犒赏襄邑县兵,只是没想到刘勋这么给面子罢了。

史阿经过几场厮杀之后,和曹洪的距离也进了,特别是和徐荣那凶险一战后,两人说话倒是少了些主仆之间的生分,却听他问起了招兵之事:“公子,招兵一事可还顺利?”

曹洪笑道:“顺利得很啊!简直物超所值!”

史阿高兴地问道:“招了多少人?是何兵甲?”

曹洪答道:“只有一个人。”

“这......”

“哈哈!青芒,此人堪比千军万马,但是却非我所用,而是要举荐给主公的。”…,

史阿不是笨蛋,想起了昨日在城外曹洪除了和刘勋说话之外,另外一个和曹洪说话最多的人就是刘晔,随即问道:“公子要的是否是那个汉室宗亲?”

曹洪说道:“就是他了,在子台兄麾下,那真是明珠蒙尘!主公发檄文,为的就是闻达于天下,让天下英才来投,如今既然有此人在,岂能错过!”

史阿点头道:“公子眼力一向精准,那潘文珪在下看来一直觉得稀松平常,只是有几手武艺,但是那日救卫将军出重围的时候,文珪从容不迫,相处趁乱诈死之法逃过重围,真是机变无双,在下这才知道公子乃是慧识英。”

曹洪摆了摆手说道:“青芒言重了。”说着就拉着史阿往外走,继续说道:“既然青芒来了,就和我去郡府一趟吧,看看子台兄是否已经把事情办妥。”

史阿答应一声,和曹洪出了别院,上了一辆等候在门口的驷马大车,马夫一声吆喝,马车便朝庐江郡府而去。

到了郡府门前,曹洪让守卫通报,片刻之后便有人引着两人进去郡府内堂,此时内堂之只有两人,一人是庐江太守刘勋,一人正是曹洪讨要的刘晔。

曹洪和史阿进入内堂,便和两人相互见礼,然后丛爱红介绍了史阿,洛阳虎贲剑圣王越之名身为武将谁人不知,史阿是他弟子,自然得到了刘勋的尊重,同时也让刘勋讶然这人居然甘心做曹洪手下。

但是比起这好奇心,曹洪在舒县的产业更让他感兴趣,所以,四人份宾主坐好之后刘勋便即开口说道:“子廉,为兄已经询问过子扬的意思,子扬也觉得在此地日久气闷,加上为兄答应为其照顾族人家小,让他无后顾之忧,是以子扬愿意和子廉背上辅助孟德。”

曹洪对刘勋拱手说道:“多谢子台兄割爱了!”

刘勋哈哈大笑,一旁的刘晔却对曹洪拱手说道:“刘子扬何德何能,得将军如此抬爱!实在受之有愧!”

曹洪当着刘勋的面,自然不能说你刘晔乃是经世之才,投靠曹操那是如虎添翼,这会让刘勋听得不是滋味,好像是他刘勋不懂赏识人才一般。

所以曹洪换了一个说法:“还望先生不嫌我军人丁单薄,漂泊无定。”

这么一说,意思就是你刘勋家大业大,少个刘晔没什么,但是我们曹军兵微将寡,还没处落脚,急需人才,才会要了刘晔,这一下等于捧了刘勋的实力,自然就无伤大雅了。

刘晔连道不敢,刘勋却说道:“子扬啊!今日午时,吾于此处设宴,就我等四人便好,当是为子扬送行。”

曹洪随即说道:“那晚间就在吾别院设宴,为我家公子得遇良师庆贺!”

刘晔当即向两人称谢,刘勋当即说道:“子扬,你带着青芒在我舒县逛逛,我和子廉叙叙私话。”

曹洪会意,知道刘勋要和他说产业交接之事,便说道:“青芒,你去和子扬逛逛便是,午时回此饮宴便好。”

刘晔和史阿随即告辞,两人走后曹洪便说道:“子台兄放心,我已经让人点算存货,整理账簿,保证交接之时清清楚楚。”

刘勋闻言纵声大笑说道:“和子廉做买卖就是痛快!子廉啊!为兄有东西送你!随我来”说完站起身,曹洪也跟着站起,刘勋便带着曹侯出了内堂,往后进院落走去。

六十八 极端刘晔

刘勋把曹洪带到自家的演武堂内,从兵器架取下一把长约一丈八尺(约四米二)的长矛,矛头长两尺,双刃,凸脊,锋锐无比。

尾端有一坨红铜锭子,用这时代的话来说,叫做纂,但凡是马上兵器尾端都会有一个金属锭子,目的是保持兵器的平衡,在马匹高速冲刺之下,长杆兵器的平衡更有利于马上战将的劈砍。

曹洪不用长杆兵器,是因为自己演武堂的长杆兵器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平衡度却不是很好,用起来远没有‘无名’顺手。

只听刘勋挥舞着这根长矛说道:“此物似矛,但名为马槊,子廉可知,制成这只马槊克要三年余的时光,而且只有四成可能。”

曹洪翻遍记忆,都没找到需要如此长时间才能制成的兵器,心中奇怪,接过那马槊,手触槊杆,才发觉独特之处,这槊杆竟然不是一根木杆制成的,因为木杆在猪油浸泡之后会非常光滑,但是这个杆子摸起来却感到有一道道条形纹路

“这槊杆竟然不是木杆所制?”摸着槊杆,曹洪惊讶地问道。

刘勋哈哈大笑:“槊杆虽是木制,但是却非一根木杆,而是取上乘柘木之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再用上等鱼胶,黏合而成。韧力非凡。”

曹洪闻言用力一掰,那槊杆果然弯成了弧形,但是所产生的弹力几乎让曹洪这位高手有点掌控不住,随即松了力道动容道:“果然韧力惊人。”

鱼胶,就是把鱼的腭内皮和鱼膘放在水里煮沸,然后加上少许石灰,蒸浓而成,这种东西寻常百姓家是不会有的,因为工艺复杂,造价昂贵,别说鱼胶,就算是鹿胶、马胶、牛胶、鼠胶都不会有。

刘勋说道:“不止如此,胶合之前细蔑好需要反复用油浸泡年余,直至他不开裂,不变形为止,从油中取出,还需要风干数月,再胶合为一把粗,之后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至用刀劈时,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裂,放可算大成。”

曹洪闻言心中不信,木头还能比铁硬?随即取出自己的无名,对着槊杆狠狠一劈,全见槊杆嗡嗡震颤,果然不见劈痕,顿时对这马槊刮目相看,赞道:“果然是神兵利器!这马槊头乃是百炼钢制成的矛头,锋锐无比,而这红铜槊纂也是恰到好处,握在手中,不偏不倚,真是大家手笔,不知道是谁人制成的?”

刘勋答道:“这是为兄荆州老友重金请洞庭三友鲁女生之徒蒲铁生所铸,庐江清平,盗贼不生,是以为兄也用不上此物,一直摆在堂中,如今子廉为一人舍弃万金家业,为兄一直视子廉为亲弟,怎能如此占便宜,所以,这把马槊,就送给子廉吧。”

曹洪听了随即大喜,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直用的是徐登送的无名,一般的兵器根本看不上眼,但是这马槊却不一样,坚硬,柔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马槊比起一般的长兵刃还要轻,平衡力也非常完美,如此神兵真是有市无价,可遇不可求,在刘勋看来,远远比不上曹洪在舒县的产业,但是在曹洪看来,这马槊真是万金难买。

“子台兄,为弟谢过了!”曹洪正容道谢,刘勋一笑,叫来一个下人,让他把马槊送到了曹洪所在的别院,自己则和曹洪在郡府中闲聊了一会,午时,史阿和刘晔归来,四人就在府中开宴,痛饮一阵之后曹洪和史阿告辞,而刘晔则送两人出去。

在出郡府的路上,喝得满脸通红的刘晔对曹洪说道:“将军,晔虽为汉室宗亲,然见天下崩坏,却无心匡扶宗室,但求自保,然则得闻曹公檄文,犹如醍醐灌顶,大梦初醒,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独善其身!是以自那时起,晔就有了投靠之心,奈何家中尚有家小,老母还在高堂,难以远游,今日将军舍弃巨业,就为换晔一人,太守更承诺照顾族人,免了晔后顾之忧,得一展抱负,心中感激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曹洪拍了拍刘晔的肩膀,说道:“先生是汉室宗亲,却屈居于我军之中,已经是我军之幸事,大兄得闻先生投靠,必然倒履相迎。”

刘晔叹道:“汉室宗亲!嘿!没有封地的宗亲又算何汉室宗亲呢!徒有虚名罢了,是年郑宝跋扈,还是靠了曹公之威,才能平复危机,天下已乱,正是以才德称雄之时,宗亲望族,若无真材实料,也难免会湮没。”

曹洪听得连连点头,这刘晔出身高贵,但是却看得很清楚,头脑也极为清醒,只不过刘晔的观点在曹洪看来,还是有点极端了,四百年汉室江山,封建社会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养出了一群封建大地主,大官僚,病态的任子制,征辟制,察举制让汉朝的官吏系统变成了子承父业,徒呈师业,同族结党,同门营私的尴尬局面,如果说现在就是以才德论英雄的时候,那还为时尚早,世家势力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当然,曹洪不会开口打击刘晔的积极性,毕竟人有自己的想法还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一个集团里,不同的声音往往能有利于集团的发展,就好像一个特种部队需要不同的军种一样,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可以不一样,但是,信仰必须一样。

所以,刘晔抒发完他的感慨之后曹洪赞道:“先生真知灼见,真是令人茅塞顿开,我明日还要动身去吴郡募兵,如果先生无事,不如和我同去?”

曹操发布讨董檄文之后曹家名扬天下,祖宗三代都为天下人所知,刘晔自然也不例外,吴郡太守曹鼎才是曹洪伯父,在情在理,他都要去拜见一番,所以刘晔说道:“晔全家已经搬到舒县,只要半日时间就可以料理完琐事,随君同去。”

此时,三人已经出了郡府,曹洪来到车架之前,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派人到府上接先生。”

刘晔道谢之后,三人道别,曹洪和史阿上了车架,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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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别院晚宴

回到别院之后曹洪自行回到房中,和盛美贞说明日便起身前往吴郡,另外让其安排下人准备晚宴,宴请刘勋,刘晔,史阿三人。

昨晚这些事情之后,曹洪立马问下人把马槊放到了何处,得知其放置于演武堂中,当即前往,进入演武堂后,果然看到刘勋所赠的马槊放在兵器架上,曹洪一手拿起,挥舞了几下,感觉锋快轻盈,越发地爱不释手起来。

“这马槊又可以当枪用,又可以当矛用,说起枪法矛法,自然是传自南宋红袄军首领李全的妻子杨妙真所创的‘杨家梨花枪’为最,可是这路枪法的基盘在于两足,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成一整劲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若是用在马上,那就无法发挥其威势了。”

握着马槊,曹洪心中思考着自己应该用何种武术配合这马槊,在他心里,自然是属意杨家梨花枪,这套枪法分三十六奇枪,**杂枪,九进扎法,十三灵神劲,招式繁复精妙,神鬼莫测,当年曹洪做雇佣兵的时候曾经杀过一个杨家枪传人,以他巅峰修为依然受了重伤,后来从那人身上得到了这路枪法的札记,一直视为至宝,熟记于胸中。

可是这枪法的基础在于步伐,没有了步伐,这枪法的精妙也就施展不出来了,这就让曹洪犯了难。

而且曹洪所习的其他枪法也是着重于陆战,对于马战枪法他只会一套来自爱琴海之畔希腊国的军战枪,那还是他击杀一个希腊华裔**大佬得来的中国译本,那军战枪据说传自希腊历史的大君王亚历山大大帝,来来去去只有八式,招式名臣还译成了中文,曹洪得到这译本还是出于新奇才留了下来,若论精妙,这套枪法还真不够看。

可是自从见识过曹纯和张绣的马术之后,曹洪才知道马战和步战有极大的区别,自己是靠着无名之锋利,还有剑法精强,剑又是单手兵器,舞动方便,腾挪容易,才能在马上和人鏖战不落下风,要说长兵器,那就无法如此潇洒了。

“莫非拿到了这神兵老子还不会用不成?”曹洪心中烦躁,随即暗道:“罢了!现在我已经突破到炼神还虚的境界,就少花点时间修内功,多花点时间钻研马战枪法,最好能够和梨花杨家枪结合,那我在马上绝对可以纵横天下!”

他本是决定武学宗师,要弃其槽粕花点时间还是可以的,虽然他对枪法涉猎不多,可是武学一道,一法通,万法通,当即,曹洪便拉开架势,耍了一套杨家梨花枪的三十六奇枪中的第四奇枪:

“五锁转连环,一转身,中平枪为首,二转身十字枪当先,三转身剥枪为和,四转身安膝枪,五转身白牛转角”曹洪念着歌诀,手中马槊挥舞,槊风呼啸,金刃劈风之声不绝,人和马槊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第四奇枪舞罢,曹洪停了下来,随即舞起来自希腊的马战枪法“童子抱心、旋风破道、怀抱琵琶、火焰穿云,黑虎卧身、下步角入水、滚坐马势,乌龙摆位”这八式用的全是臂力和腰力,脚步扎马不动,稳如泰山,马槊化作流光,缠绕四周。

“唉!基盘一个在脚,一个在腰臂,如何能够合二为一!真是头痛!”曹洪坐在地上,皱眉苦思,这一想,就是一个下午。

直到下人告之刘勋来赴宴后,曹洪依然没有想通该如何把杨家梨花枪和希腊马战枪合二为一,只能作罢,到了正厅接待刘勋,过了一阵后,刘晔也到了,曹洪随即把在院中休息的史阿叫来,四人当即开宴,又是一番畅饮,席间,刘晔提起自己已经把家中琐事料理完成,明天可以随曹洪起行。

曹洪笑道:“今日午间忘了问子扬府邸在何处,明日我好派人去接子扬。”

刘晔随即把地址告之,曹洪让身边下人记下后,立即让蓄养的歌姬上来跳舞,乐师前来奏乐。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虽然对盛美贞宠爱有加,可是却非常爱蓄养家妓和歌姬,在现在曹洪的记忆里,这家伙把自己府中的歌姬调教得很好,每到宴客的时候,这些歌姬都会跑到宾客怀里跳舞,而且一边跳一边脱衣服,为他打理产业的掌柜人人都得到过如此待遇,对此曹鼎还教训过曹洪几次,要他不要如此放浪形骸。

显然,刘勋也知道曹洪的宴客之道,看到歌姬上来,立即把自己身上的长袍除下,露出深衣,还故意把衣领扯开,露出了胸膛,准备和歌姬来个亲密接触,一旁的刘晔,史阿都看到太守大人突然而来的怪异举动,都有点不知所措,唯独曹洪含笑劝酒,一副没事人的摸样。

过了一会,乐声突然变得婉转柔媚,靡靡之音,直入心扉,那八个跳舞的歌姬立即四散开来,奔向席间四人,一人脱下身上青衫,露出亵衣坐于怀中,另一人则如蝴蝶般在四人身边翩然旋转,秀发飞舞,衣袂飘飘,香气袭人,一时间满屋**,春光旖旎。

曹洪早就习惯了封建社会地主阶级的糜烂,一手搂着怀中美女,一手举杯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饮甚!”

本来刘晔这个文士还有点拘束,听到曹洪突然说出如此应景的词句,一种压抑在内心的狂放被酒劲激发而出,大声说道:“好句!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好一个莫使金樽空对月!子扬若是再扭扭捏捏,妄为大丈夫!”说完喝下一大杯酒,搂着怀中女子亵玩起来,接着又一伸脚,绊倒了另外一个在身边跳舞的女子,把她一并拉到身边。

宴席的气氛顿时起了变化,史阿此时已经把手伸进了歌姬的亵衣里大过手瘾,刘勋已经遥遥晃晃地站起身,拉着两个歌姬一边向外走一边嘟囔道:“子廉!为兄在此借宿一宿啊!”说话已经带了大舌头,显然是喝高了。

曹洪随即让守在门外的下人带刘勋去休息,同时把自己身边两个婢女分给了史阿和刘晔,对两人说道:“**一刻值千金!两位,莫纵大好光阴!正厅之后厢房全部没锁,虚室以待!”说完含笑而去。

刘晔此时也已经没了顾及,史阿更是准备开战,乐师也已经悄然退出,离开正厅的曹洪突然摸着下巴笑道:“这刘晔今晚似乎不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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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回归吴郡

次日,曹洪起身之后,在房内梳洗完毕。便问下人昨夜宿醉的三人情况,下人答道:“太守大人依然未起身,史爷已经去军营打点行装,至于刘先生昨日三更时分起身回府了。”

曹洪听了心道:“这个刘晔,毕竟还是顾及文人脸面,不好在我府中宿娼。”随即说道:“你去通知那些决定和我北上襄邑的掌柜,伙计,告之他们这几日就料理料理家中之事,待我下次回庐江之时,就是启程之日。”

下人闻言随即离去,这时梳妆打扮好的盛美贞来到曹洪身边问道:“夫君打算何时起行?”

曹洪看了看天色说道:“还是等子台兄醒了再动身吧,不能缺了礼数。”

盛美贞点了点头,自行去打点行装,曹洪则在府中吃了点东西,继续去演武堂研究枪法去了,过了两个时辰,刘勋醒来,曹洪便即过去向他辞行,同时让人把史涣和五十个襄邑县兵带到府中候命,另外派人去接刘晔。

待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曹洪背上‘无名’手持马槊,跨上骏马,带着五十骑襄邑县兵,史阿,刘晔,以及盛美贞的车架起行,刘勋亲自送出舒县之外,方才归去,史阿看到曹洪手中马槊质地奇特,于是出言相问。

曹洪便把这马槊的制造工艺和特点重复了一遍。

史阿听得啧啧称奇:“粗大的柘木树干分而劈之,可以做出十干长兵刃的杆子,但是若要制成质地上好的篾条,胶合成杆,至少有三颗十年以上的上好柘木,而且浸泡一年之久,不知要换多少油,鱼胶更是昂贵之物,这么算来,这把马槊至少也值个十万钱了,最为难得的是罕见,毕竟这年头的匠人也要吃饭,谁会费时费力做这么一把马槊?况且成率如此之低,随时可能血本无归。”

曹洪笑着说道:“是啊,这等兵器必须先出重金礼聘巧匠,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我想也只有类似子台兄这样的一郡太守才有功夫弄出这么一把兵器。”

一旁的刘晔闻言却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北方战乱频繁,很多匠人或是为了躲避战乱,或是为了躲避军队强征,都躲到了荆州,扬州两地,荆州世族林立,豪强割据,虽然七零八落的,但是井水不犯河水,还算太平,扬州有长江天堑,偏安一隅,更有豪族庇护,虽有山越之民的暴乱,但是比起中原的战火纷飞,还是好上不少,匠人们在这两地得以安居乐业,不止铸造之业,陶瓷,织布,制绸,染色,造纸都比北方技艺优胜,将军手中这**槊其实也称为铁脊丈八矛,近一两年来兴起于荆,扬两地,很多地方太守,世族豪强子弟都喜欢花重金打造,或是送人,或是自用,若无一把这种铁脊丈八矛,那就妄称武人了。”

曹洪听了点头说道:“先生真是耳听八方。”同时心里暗暗鄙视了刘勋一把: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原来是有钱人都玩得起的东西,还鲁女生之徒所制,这刘勋如此贪财,真是稀罕玩意也不会给我了!

心里想起刘勋珍而重之的一番说辞,好像这马槊是天上有地下无一般,顿时对这位庐江太守的印象差了很多。

一行人出了庐江郡,穿过丹阳郡便即进入了吴郡境内,刚进入吴郡第一个县城阳羡邑,其邑长看清了曹洪旗号之后立即开门迎接,曹洪产业遍及吴郡,郡内十三县都有其生意,而曹洪的旗号之上除了曹字之外还有一个独特的标志,一只背插双翅的老虎,这是曹洪产业的字号,取如虎添翼的意思,所以阳羡邑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来人是吴郡的大老板,曹洪。

阳羡邑是一个县,不过是属于朝廷某位公主的食邑,这里的税收和沛国一样,是要给封地的主人的,汉律中,王公封地称为国,皇太后,皇后,公主封地称为邑,境内少数民族居多的地方称为道,无论大小,皆是如此。

因为阳羡邑不满万户,所以只设长,而不设令,这邑长就和曹洪当年的蕲春长一个级别,如今曹洪弃官跟随曹操,理论上是没了官职,比这邑长还低了一头,可是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邑长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地把曹洪迎进了阳羡邑中。

到了自己的地盘,曹洪的心情莫名的畅快起来,此处乃是太湖西畔,露气浓重,县中花草已经迎春风生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路旁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树木新芽正绿,正是江南风光。曹洪知道,吴郡其实就是两千年后的江苏省,而太湖西畔的城市,他只记得自己去过一个宜兴市,却不知道,这个阳羡邑是否就是宜兴市的前身。

因为一进入这里,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不知道是来自宜兴,还是来自原来那个‘曹洪’的记忆。

婉言谢绝了邑长设宴接风的邀请,曹洪带着人回到了自己在县中的一处别院里,一到地方,立即让看守别院的管家点算县中资产,同时传信给吴郡十三县所有产业掌柜们,让他们停止一切生意,点算产业,同时言明自己北上之意,若有人愿意跟随,全部到吴郡治所吴县一处他名下的客栈集合。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曹洪又让史阿手持自己的亲笔信亲自送到吴县给自己的伯父曹鼎,告之他不日便将到达吴县,以及这次的来意,恳请曹鼎为他操刀筹谋,同时,曹洪又写了一封拜帖给自己的老丈人,吴郡名士盛宪,让三十个县兵护送刘晔前去,送到吴县盛家府上。

虽然曹鼎和盛宪都在吴郡,但是曹洪却要分开送信,这其中的原因是曹洪考虑到盛宪乃是天下名士,文章著名于世,史阿虽然是自己的心腹,但是终究是个粗人,怕盛宪认为他让史阿送信乃是失礼之举,曹洪已经全盘接收了之前那位的记忆,自然了解这些爱惜羽毛名声的名士对于礼法有多重视。

刘晔乃是汉室宗亲,光是这个名声,代曹洪送信就给足了盛宪面子,更何况刘晔也是一位才子,必然会让盛宪满意。

曹洪让史阿单骑而去,让三十人护送刘晔,一来是史阿武艺高强,刘晔不会武功,二来也是因为曹鼎对于曹洪乃是至亲的父子之情,不需要讲什么排场,但是盛宪乃是丈人,这中间自然不能缺了排场,吴郡是曹鼎和曹洪伯侄两的地盘,虽然有些地方世族不买账,但是不代表他们敢惹两人,更别说一般的小贼,他们看到曹洪旗号都会远远避开,实际上若不计排场,一个举旗的跟着刘晔就够了。

刘晔对于曹洪的委托很爽快的就接受了,曹洪对于这位友善汉室宗亲很有好感,这些好感不止来源于史书上记载的机智,也有此人身为宗亲但是为人的谦逊,以及他的和善和得体的谈吐。

所以曹洪再三感谢了刘晔的帮忙,待史阿和刘晔离开之后,曹洪又一头扎进了研究枪法的事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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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吴郡大族

在阳羡邑停留了两日后,曹洪又带着剩余的二十骑襄邑县兵和盛美贞启程赶往吴县,这一次曹洪不再走陆路,而是来到属于自己的阳羡邑太湖码头,要了一艘楼船,走水路前往吴县,阳羡邑位于太湖之西,而吴县则位于太湖之东,走水路极为便捷,可谓是朝发夕至。

吴县就是现代的江苏省苏州市,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吴县的景色自然是美不胜收的,丘陵绿意盎然,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又是一郡治所,更西包太湖,东含阳澄湖,期间河东纵横,漕运发达,乃是繁华的商埠之地,店铺鳞次节比,曹洪的大部分产业,也在这繁华的吴郡治所之中,而且他也是在此江南水乡生长。

楼船还没有靠港,盛美贞就走到了甲板之上,眺望吴县城墙,雀跃地说道:“总算到家了!”

曹洪站在他身边,轻笑到:“想必码头的伙夫已经看到了我船上的旗号,景节伯父必然会叫人迎接,然后直接把我们请到郡府设宴接风。”

盛美贞笑道:“那是自然,想必父亲大人也会在郡府列席。”

曹洪说道:“我之前派出青芒和子扬两人前往吴县送信,一来请求景节伯父为我筹谋散财招兵之事,二来是拜会岳丈大人,岳丈大人在吴郡人脉极广,想必景节伯父也会告之岳丈大人募兵事,如今已经过了两日,想必两老早就安排妥当,这次接风宴上说不定还会有吴郡一些世家大族,他们既有吃下我产业的财力,也蓄养着我需要的私兵和装备,所以这次散财募兵之事说不定今日就能办妥。”

盛美贞闻言瞥了曹洪一眼,娇笑道:“那夫君就可以着手纳妾之事了。”

曹洪嘿嘿笑道:“这纳妾一事美贞似乎比为夫还要着急啊。”

盛美贞白了一眼曹洪说道:“怎能不急?夫君一月出征董卓,如今已经是二月头,但是妾身月事已经没来,虽然没看过郎中,恐怕八成是有喜了,若是如此,就不能房事了。”

曹洪听了一愣,有了?怎么自己一俯身到曹洪身上这便宜老婆就怀上了?之前那哥们难道生不出吗?这时候曹洪作出了所有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该有的反应,他喜上眉梢地说道:“嘿!这么说来,我就快为人父了。”

盛美贞笑道:“十有**吧。”

说话间,楼船靠港,这码头也是属于曹洪名下产业,位于吴县内的运河中间,出了码头就是最热闹的一个坊间市集,地理位置极佳。

曹洪于甲板之上就看到了吴郡掌管兵士都尉张允,此人可不是荆州的张允,而是吴县名门望族张家的现任家主,字元恩,在吴郡势力极大,曹鼎让他做掌管一郡兵事的都尉一职,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向吴郡的本地豪族示好,表示自己愿意和本地豪族合作,均分利益,这位张允,也是曹洪的老相识,曹洪在吴县产业极多,有不少就是和张家合作的买卖。

除了张家之外,吴郡还有三个大姓,分别是陆,顾,朱三姓,这张家并称为吴郡四大家族,吴郡如此富庶,治下清平,四大家族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都储存在曹洪的记忆之中,而且曹洪脑中对这四大家族的情况了解得极为清楚,甚至连老弱妇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见曹洪对这四大家族有多么关注。

而且在生意上曹洪和四大家族也有很多往来,当曹洪看到张允那一刻,这些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深处涌出,一瞬间,对应曹洪从前世读史书得来的知识,结合四大家族情况,心中顿时大吃一惊,这四大家族,就是日后孙吴的半壁江山啊!

首先说张家,眼前这位张允,有一个儿子叫做张温,官至太子太傅,归为帝师,而陆家的家主叫做陆纤,官至城门校尉,如今已然隐退,有一个儿子陆骏如今乃是扬州九江都尉,官职和张允相若,厉害的陆骏有一个儿子,就是把刘备数十万大军在夷陵打得七零八落的东吴儒将陆逊,今年,陆逊只有7岁。

至于朱家如今的家主叫做朱隽,乃是吴郡郡丞,膝下有一子,名叫朱桓,官至东吴前将军,假节,曹洪还知道,这位朱桓的战绩也是非常骄人,他在夷陵之战后面对当时已经是魏国大司马的曹仁数万军队的突袭,临危不乱,鼓舞士卒士气之后兵分几路,大败曹仁,还活捉了当时魏国一位猛将王双,见年朱桓13岁。

还有顾家,如今顾家当家做主的是一个年轻人,只比曹洪大两岁,名叫顾雍,字元叹,这一位乃是东吴第二位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为国相之时,克己复礼,以德服人,把吴国治理得邦内清肃,国富兵强。四大家族的家主之中,曹洪和这位顾雍的关系最好,因为两人年纪相若,家族又多有来往,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自然交情非同一般。

这位顾雍的老师乃是汉朝大名鼎鼎的蔡邕,就是蔡文姬的父亲,蔡邕避居吴县的时候收顾雍为学生,看其聪明,时常赞赏他,更把自己的名字赠与顾雍,所以两人名字乃是同音,顾雍也很争气,尽得蔡邕真传,不但做得一手好文章,名扬江左,还把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写得一手蔡邕所独创的书法‘飞白书’,其书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别有一种飘逸苍凉之感。

当曹洪把四大家族的资料和自己所知的历史结合梳理一遍之后,顿时对曹操坚持不来扬州扎根的决定佩服不已,光是一个吴郡就有四大家族,势力根深蒂固不算,还有如此多厉害的人才,这些人才有本事,有才干,可以为国家所用,但是他们对家族的忠心必然是凌驾于主公之上的,这么看来,无论是多强势的人物来到扬州,除非杀尽江东世族,不然少不了妥协和退让,因为这些人,你不能不用。

楼船靠岸之后,张允立即上前说道:“子廉别来无恙!”

曹洪拱手笑道:“在下一切安好,多谢元恩挂怀。”

张允今年三十出头,其父亲和曹鼎平辈论交,所以他也和曹洪平辈论交,只听他说道:“太守大人已经在郡府设宴为子廉和美贞接风,还有子廉尊翁跟很多位好友,都是吴郡响当当的人物,称得上是高朋满座,可算得上本郡一件盛事了,而他们,都是为子廉而来。”

曹洪笑了笑说道:“那是诸位抬爱。”心中却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产业而来,甚至,是为了曹鼎的太守之位而来,因为早在曹操举兵之前,曹鼎在蕲春见曹洪的时候,就已经萌生退意,如今曹洪回来变卖产业,曹鼎想必也会告老还乡,毕竟在蕲春之时,曹鼎就已经有言在先,只看曹操成败再行定夺而已。

众人上了岸,张允让手下安排曹洪带来的县兵,自己请曹洪和盛美贞上了一辆豪华的驷马车架前往吴郡郡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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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高朋满座 待价而沽

吴郡郡府位于吴县正北,背靠太湖,湖畔杨柳依依,还有几条游船,亭台楼阁林立于一百八十个院落之中,婢仆三百人,往来穿梭,回廊蜿蜒,穿过了府中所有院落,尽显江南大族的富贵悠游,曹鼎设宴于太湖之畔的一个院落中,这个院落只有一个建筑,就是一个高达十丈的楼阁,楼阁顶层极为宽敞,可容纳百人,台阶镶嵌在阁楼外围,形态特别。

于阁楼顶层饮宴恰好可以看到太湖风光,这个阁楼是曹鼎招待贵宾的地方,叫做观湖阁。

此时吴郡四大家族的家主除了张允之外全部聚集在观湖阁中,而且连家主的女眷也列席其间,除此之外,尚有盛宪和其妻子,以及吴郡别的地方一些世家大族也列席其中,可以说坐在阁中这些人,是可以直接决定吴郡命运的人,曹鼎和盛宪联名邀请之下,这些地方大族自然给足了面子,更何况曹洪这次回来,是要卖出自己的产业,曹洪在扬州的产业极多,而且都是最为赚钱的行业,他们如何能够不来呢?

除了地方大族之外,扬州名义上的主人,扬州刺史陈温也到了吴郡,他自然是曹鼎请来了,此时他正坐在上首,曹鼎和盛宪在下首相陪,四大家族家主和一众吴郡大族的客人的座位则在客位。

在座的客人们都是老相识,都在互相寒暄着,有些人眼睛不时地瞟向入口处,显然,他们是在等待今天的正主,曹洪。

一盏茶时间过后,曹洪夫妇在张允陪同下来到了观湖阁,席间所有人除了曹鼎和盛宪之外全部起身相迎,曹洪对着众人拱手说道:“有劳诸君久候,洪汗颜无地。”

众人都称无妨,陆家的家主陆纤还笑道:“子廉一路风尘仆仆,刚到吴县还没得喘口气,又被我们拉来此处,我等才汗颜啊。”

曹洪笑道:“陆老说笑了。”说完带着盛美贞上前和曹鼎盛宪两人见礼后,让盛美贞坐到了女眷的席位里,自己则在曹鼎下首落座,举起酒杯笑道:“洪先敬诸君一杯!”

众人齐声答应,举杯相应,之后曹洪又连敬两杯,才放下酒杯,环顾众人一眼笑道:“这次洪回到吴郡的目的,想必诸位已经了解,在座的都是在下旧识,生意上也多有往来,所以我就直言不讳了,我曹洪名下产业现在已经全部停业,而且已经让人把存货点算清楚,记在账簿之上,不日就会送到吴县。”

席间众人听到曹洪开门见山,于是齐齐留心静听,他们也在想曹洪会用什么方式售卖这些产业,毕竟这些产业散落在吴郡各地,如果一样一样卖的话非常麻烦,而且极为耗时,很多吴郡别的县城来的世族家主都是想买曹洪在本县的产业,才会来此赴宴,他们也不希望自己本地生意被外来的家族插手,比如吴郡四大家族。

同样的,包括吴郡四大家族在内的很多世族都想把曹洪外县的产业买到手,曹洪仗着陈温和曹鼎的关系,产业遍布扬州,特别是漕运这一行业,几乎就在曹洪掌握之中,如果把曹洪在扬州各县的码头都买下来,那就等于掌握了扬州的漕运,在扬州,水路远比陆路发达,所以漕运乃是最赚钱的行业,无论是运货还是运人,都是暴利。

买到了外县的产业,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涉足进入以前他们势力达不到的县城,对他们扩张生意大有好处,因为他们等于接下了曹洪之前的客源,所以这番争夺是免不了的,很多人来这里,都是想和曹洪讲讲人情,买下一些心仪的产业。

曹鼎和盛宪对望一眼,有点讶然,他们没想到曹洪一落座就说这事,按照曹洪以前的性格,卖掉他一手一脚做出来的产业比割他的肉还心痛,毕竟那都是日进斗金的行业,如今居然坦然摆上了台面,以曹鼎对侄儿的了解,他以为曹洪还会留下一些赚钱的产业,至少留下扬州的漕运。

但是此时的曹洪已经不是当年的曹洪,他有自己的考虑,这些事情,他打算接风宴过后再和曹鼎和盛宪两人说,如今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

张允笑道:“子廉要变卖产业我等都已经知道,只是不知道子廉是要全部变卖,还是留下一些,也不知道子廉如何标价,我想在座诸位最想知道的应该是此事。”

曹洪说道:“我已经把产业全部停下,当然是全部变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全部变卖,曹洪产业在扬州极多,如果全部卖掉,那可是一笔庞大的数目,就算吴郡四大家族也不可能一口吃下,很多外县来的家族人士都感到没有白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买下自己县中的产业。

曹洪接着笑道:“至于标价嘛,我就不标价了!让诸君来标价!”

众人听了大惑不解,顾雍问道:“子廉,这是何意?”

曹洪笑道:“想必诸位其实对在下名下产业知道得已经很清楚,而且买下何处产业,多少产业,也是心中有数,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每一样的明码标价,倒是如果有几方人想买同一产业,更是让我为难,所以嘛,我请诸君在席间,把想买的产业写在纸上,再写下你们心中的价格,然后投入自己杯中,让下人收取,之后我会一一看过,如果价格合适,又只有一个买家,那就直接成交,如果不合适,我们再行商议,但是如果有几位买家都想买一处产业,那就是价高者得了,我想诸君也应该清楚什么产业比较抢手吧。”

这种方法放到现代,那叫招标,不露标底,让人出价,显然在东汉末年还没有这个概念,曹洪说出这方法以后席间众人啧啧称奇,更有人议论纷纷,曹洪却听之任之,含笑看着他们。

曹鼎和盛宪此时也露出沉思的神色,似乎在考虑曹洪这方法是否行得通,四大家族之一的朱家家主朱隽向身边的顾雍问道:“元叹,你以为此法如何?”

顾雍今年只有22岁,相貌清秀,典型的江南帅哥,头带冲天冠,一袭青衣,气质出众,他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子廉真是生财有道。”

朱隽问道:“此话怎讲?”

顾雍说道:“关心则乱,如果对一处产业势在必得,又担心有对手相争,无论是否有人相争,都会出一个高价,这样一来,子廉名下的大多数产业都可以买到很高的价钱。”

朱隽恍然大悟心中暗骂:“这曹子廉从小就死爱黄白之物,如今要变卖家产还要来这么一下,真够狠的!”

陆纤摸着胡须胸有成竹地想道:“别的不说,漕运一定得买到!我陆家财富在吴郡首屈一指,我就不信,谁人能比我价高。”

与此同时,不少人已经开始考虑着应该对自己的目标,出个什么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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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伯父嘱托

曹洪说明了购买方式之后,曹鼎立即让歌姬上来跳舞,并嘱咐乐师奏乐,接着请宾客自便,同时让下人送上纸张和笔墨,让他们写下要买的产业以及标价。

众宾客这时也顾不上客气,拿到纸张和笔墨之后立即开始书写,曹鼎这时趁机来到曹洪身边问道:“子廉,真把产业全都卖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伯父,大兄已经明言,不会到扬州扎根,此时董贼西迁,天下群雄割据各地,大兄的意思是逐鹿中原,这扬州亦非我曹家地界,若是有强势之人占领扬州,我曹家产业必然会被吞并,毕竟盛家也好,曹家也罢,都不是吴郡根基深厚的地方大族,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曹鼎闻言说道:“子廉说得没错,别的不说,光是我们遍布扬州各郡的漕运港口,若非陈公是刺史,换了别人,可容不下我们掌握了这扬州命脉。”

曹洪闻言看了坐在上首的扬州刺史陈温一眼,问道:“伯父那日在蕲春已经萌生退意,此时我产业已经卖尽,不如就趁此良机急流勇退吧,扬州虽然远离战火,但是董贼携天子西迁之后群雄自会争夺地盘,扬州上有徐州陶谦,汝南袁术,恐怕也是一个是非之地。”

曹鼎笑道:“我已经和陈公约定,这次子廉募兵结束之后就带着家小辞官归隐,到交州郁林郡去颐养天年,陈公和交州士家尚有几分交情,而且交州僻处南面,远离纷争,地形又复杂险要,想必不会受到战火波及。”

交州就是现在的广东广西地区,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偏僻的地方,此时在交州做主的乃是本地大族士家,算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至于郁林郡其实就是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只是当时还没这说法,但是郁林郡山明水秀却是广为人知的。

听到曹鼎这么说曹洪也放下心来,曹鼎去向有了着落,那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而且交州在历史上确是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这么看来,曹鼎至少是安全的。

此时盛美贞已经坐到了盛宪身边,浅笑着和父亲说话,盛宪脸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曹鼎对曹洪说道:“我打算举荐孝章为吴郡太守,至于这扬州刺史一职陈公还尚未决定,若实在没有好人选,就让其悬空吧,这扬州一地大族势力极大,又和山越之民战斗良久,无论文治和武治都已经自有一套规律,就算没了官员,也没有任何不妥。”

两人说话间,宾客们已经把投入纸张的酒杯交给了下人,下人们则在曹鼎的吩咐下送到了书房,此时宴会也已经接近尾声,曹鼎和曹洪一同谢过宾客之后不少客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接着吴郡四大家族的家主上前和曹鼎曹洪寒暄两句也随即离开,等四大家族的人离开之后,观湖阁上就只剩下曹鼎,曹洪,扬州刺史陈温和盛宪,盛美贞五人

盛美贞此时告罪一声,自行去请大夫为自己把脉,看看是否有喜。

此时观湖阁上,只剩下四人,陈温突然开言对曹洪说道:“子廉,我麾下还有两千军士,配两千副汉室札甲,汉盔,丈八长戟,你看值多少钱,这就折算给我去郁林郡养老吧。”

曹洪闻言说道:“陈公言重了,洪在扬州若非陈公照顾,哪有如此产业,这皮甲军士我必然会以超过市价五成的价钱买入,当做感谢陈公的照拂。”

曹鼎开口对盛宪说道:“孝章,这吴郡漕运一直是由盛家打理,如今子廉想把整个扬州的漕运售出,若是孝章还想保有吴郡漕运的话,那也无妨。”

盛宪闻言洒然笑道:“既然扬州漕运都要售出,单单留下吴郡又有何意义,只是这漕运乃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如此卖出实在有点可惜。”

曹鼎笑道:“如今天下大乱,这扬州不知何时易主,漕运不仅重于商,更重于军务,若是有强势之人占领扬州,要把握扬州命脉,必然会把握漕运,到时就是怀璧其罪了,虽然未必有性命之虞,但是终究会很麻烦。”

盛宪是一个有学问的名士,并不代表他有政治眼光,但是听曹鼎这么一说,还是恍然大悟,吴郡四大家族根深蒂固,曹家和盛家联姻之后才勉强和四大家族相提并论,而且是靠了刺史陈温的照拂,如今陈温和曹鼎相继离开,曹家产业变卖,盛家孤掌难鸣,还占着漕运的话迟早会出现问题。

“景节说的是,怀璧其罪!”盛宪说道。

曹鼎说道:“正是如此,孝章家大业大,也不能像我们这般说走就走,所以要自保还需谨慎一些。”

盛宪点头说道:“景节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吴郡让人撤出码头,日后经营庄园便是。”

说完起身告辞,曹鼎,曹洪,陈温起身相送,盛宪拍着曹洪肩膀笑道:“子廉啊,若是美贞有喜了,你可得告诉我一声,纳妾之事,美贞和我说了,此事你自行做主便是。”

曹洪答道:“是,岳父大人。”

盛宪笑了笑,随即离开,曹鼎这时对曹洪说道:“子廉,这变卖产业一事你就自行处理吧,至于募兵之事若有难处就找我和陈公,除此之外,伯父还有一事相托。”

曹洪说道:“伯父请说。”

曹鼎说道:“阿旺今年已经十五,颇为懂事,总是吵着要去北边投靠孟德,我想在离开吴郡之前为其冠礼,然后让子廉带去北方,你也知道,阿旺早年丧父,带着灵柩来吴郡找我,我这做祖父的已经愧对于他,本想带去郁林郡好好教导,但是他却一心要行军打仗,所以只能托子廉好生照顾他了。”

曹鼎口中的阿旺其实就是他的孙子曹休,早年曹鼎因为战乱和次子失散,后来十岁的曹休拉着父亲的棺材找到了在吴郡当太守的曹鼎,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吴郡,他也是曹洪的亲侄子,曹洪对曹休也是非常爱护和纵容的,在吴郡曹休俨然是一个超级富二代。

如今他还没有冠礼,所以没有表字,但是曹洪知道,自己这位侄子将会有一个表字叫做文烈,而且会接替曹仁成为曹魏的大司马,也是曹家后期一个非常厉害的将领。

若非伯父提醒,我都忘了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侄子。曹洪心中思索,嘴上则说道:“伯父放心,侄儿必当视阿旺为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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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顾雍开价

曹鼎听到曹洪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和陈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子廉你先去忙吧,你的手下史青芒和刘子扬正住在郡府之中,若想找他们,和下人说一声便是,自会有人通传。”

曹洪听了点了点头,随即告退,离开观湖阁之后曹洪立即让下人把刘晔带到书房,自己也往书房走去,来到书房之后,果然看见一叠纸张,其上有很多字迹,正是吴郡各大世家写下的心仪产业和价钱。

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很多产业都得到了一个高于市价的价格,曹洪自语笑道:“真是关心则乱,明明没人和你争,但是偏偏要出个高价,好来个十拿九稳,嘿,这法子真是不错。”

这时敲门声响,曹洪把门打开,却看到刘晔向自己拱手行礼:“将军。”

曹洪把刘晔迎了进来,后者看到案上一叠纸张,奇怪地问道:“折叠纸张何故如此散乱。”

“这是买家们为我产业开的价,子扬不妨看看。”曹洪笑道。

刘晔随即上前翻看,惊讶说道:“一个六百亩的庄园,尽然开价一千万钱?这顶多七百万钱啊,此人疯了不成?嗯?原来是吴郡张家,这就难怪了,财大气粗。”

他生长在扬州,自然也知道吴郡四大家族。曹洪笑了笑说道:“子扬把那些开价买我漕运的纸张找出来,我想看看他们出价多少。”

刘晔答应一声,开始翻找,但是这日进斗金的行业显然不太受欢迎,翻遍了所有纸张,只有四份开价,曹洪笑道:“看来很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四份开价必然是来自吴郡四大家族。”

说完上前观看起来,果然和曹洪料想的一样,四份开价分别来自张家,朱家,陆家和顾家,张家每一个码头开价五千两马蹄金,朱家开价七千两,陆家开价一万两,一旁的刘晔看的咋舌无比,曹洪则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名下码头一共有六十三个,一万两马蹄金一个,那就是六百三十万两,这笔财富恐怕可以直接把半个兖州一年的存粮全部买光,扬州陆家,果然富庶非常。

可是当他看到顾家开出的那份报价之后,顿时脸色一变,喃喃说道:“元叹这家伙,果然聪明得很!这份报价真是诱人无比啊!”

刘晔问道:“将军,顾家出价多少?”

曹洪把顾家的报价递给了刘晔,后者一看顿时大惊:“这!!!!西凉名驹六百匹!百炼环首刀一千把!铁脊丈八矛一千把!精兵一千人!黑光铠六百副!单手弩一千副,弩箭九万支!顾家有这些军备为何不在扬州称霸?装备出这群精兵再招揽一下普通军士,打下扬州都绰绰有余,然后表奏朝廷做个扬州牧那就直接割据一方了!”

“元叹想必也是看出了扬州世族根深蒂固,无论谁来当家做主,只怕都要向这些大族妥协让步,很难完全控制此地。”曹洪说道。

刘晔点头道:“将军此言甚是,扬州豪族人才济济,更掌握了大量自耕农的生死,若要统御扬州,只能启用本地大族治理百姓,方能清平。”

曹洪看着这张清单,叹道:“这些军备恐怕也是顾家私兵的全部了吧,扬州大族蓄养私兵是为了和山越之民战斗,然后掳掠山越人口,这元叹把这些东西换我的码头,那就等于退出了和山越之民的战斗,是否有点得不偿失?”

刘晔想了想说道:“未必,恐怕顾家是想拿下码头,等待明主进入扬州,然后转送于明主,换一个高官厚禄,因为顾元叹料定了陈公和景节公走后扬州必然会有其他豪强染指,到时把码头交给了新主,岂非更得好感?而且他顾家没有私兵,又是本地大族,必然会最先得到重用,因为来人对顾家没有顾忌。”

曹洪闻言心中一动,这刘晔脑子倒是转得很快,顾雍显然是想拿下码头待价而沽,在这之前他可以用码头赚钱,就算放弃了山越之民的人口利益,那也不算亏本,最重要的一点,他可以博取扬州未来之主的好感,如果来人不强势,继续靠码头做生意,如果强势,直接送出去,表示友好,一个友好的,没有私兵的扬州大族,自然会受到重用。

“这家伙真是聪明得很,难怪能做到东吴的丞相!”曹洪心中赞叹。

“铁脊丈八矛啊,我还没拿上手多久,元叹一出手就是一千把,这玩意几年时间才能制成,而且成功率又这么低,他花巨资造这么多就是要拿下我的码头么?难道早在几年前他就打我码头的主意了?”曹洪向刘晔问道。

刘晔说道:“那倒不太可能,毕竟曹公几年前根本没有举兵的迹象,我想这些铁脊丈八矛顾家本来是想用来拥兵自重的,可是天下形势未明,顾元叹不敢轻举妄动,才一直雪藏着,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扬州北面袁术强势,顾元叹又不是什么将才,所以自认为这些兵备不足以成事,所以才等待时机以另用,正好将军要买产业募兵,所以顾元叹才如此开价。”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人贵自知,顾元叹虽然博学,或许是个好的政才,但是绝非将才,可是只看他准备如此多的军备还能隐忍不动,足见其心机深沉,一出手就开出了我不能拒绝的价钱,可算是料事如神,陆家的开价虽然超过了这批军备的价值,可是铁脊丈八矛一时半会是造不出的,而我又急需军备,如何能够拒绝呢?嘿!好啊!这次陆家真是输得不明不白。”

刘晔说道:“百炼环首刀,铁脊丈八矛,西凉名驹都是有价无市之物,足见顾家对码头势在必得,这顾元叹魄力非常。”

曹洪笑了笑说道:“是啊,所以我得亲自去顾家一趟,和元叹商议商议。”

刘晔奇道:“将军难道不满意对方开价?”

曹洪笑道:“满意,但是我却不想要他顾家的私兵,毕竟是别人家的兵,实在很难相信,还不如要粮食呢!”说完喝道:“来人,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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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家国天下

顾雍的府邸离郡府并不太远,也占了太湖一角,颇有几分湖光山色,府邸水榭歌台绵延不绝,也说明了顾雍是一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曹洪这一次是独自来访,没有带随从,甚至没有带上史阿刘晔。

曹洪的车架一到顾家府邸门口,守门的壮丁立即认出了车架的标识,还没通报,就把曹洪直接引入了一个院落的书房,书房有假山,池塘,依依修竹,蜿蜒回廊,景色美不胜收,一袭青衫的顾雍正站在书房之前含笑看着曹洪。

“子廉来得比我预想的快。”

“又给元叹看出我是多么想要这些马匹和军备了!唯望元叹看在发小的份上,不再漫天要价。”

两人相视一笑,顾雍挥退了带路的下人,把曹洪请入书房之中,两人落座之后却听他笑道:“子廉今次来,是要和我成交么?”

曹洪看着顾雍,突然问道:“元叹,我本来以为你屯下骏马,军备是要拥兵自重,可是想了一下,吴郡水道纵横,骑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而太湖包容多个县城,水上又无法构建城墙,只要攻陷一个湖畔县城,走水路就能把所有太湖畔的县城打下来,吴郡根本没有坚城,所以这点兵力根本不够拥兵自重,却不知元叹要这些兵来做什么?难道就是等我大兄吃了败仗后换来扬州漕运码头吗?”

顾雍闻言笑了笑,说道:“南船北马,这些西凉名驹确实没什么大用,而那些军备我也不是想拥兵自重的,扬州世族中,没有一家不蓄养私兵,没有一家不和山越之民相斗,甚至还有沿海的家族为控制盐海滩造船和海贼相斗,要说这点军备就能拥兵自重,那是痴人说梦了,扬州世族互不心服,各有利益,人心不齐,此地自保有余,难以争霸天下,在此地拥兵自重又有何用处?”

顾雍这番话的意思和曹操说得差不多,就是世族势力根深蒂固,无法完全控制,很多决定会受到世族牵制,顾雍官至宰相,本身又是扬州大族,自然看得清楚,曹洪问道:“既然如此,元叹为何要储存这些军备?”

顾雍笑言:“若有朝一日,有人入主扬州,一定会和世家大族妥协,毕竟没有得到扬州大族认可,光是山越之民的暴乱,这些大族坐视不理,就会让扬州之主如坐针毡了,更别说收取赋税,还有煽动地方农民闹市这些事情了。不过,妥协归妥协,在此之前,必然会有争执,毕竟不会有人一来就服服帖帖,在这期间,我顾家不会参与期间,冷眼旁观,若外来之主落于下风,那就不言不动,若是世族落于下风,那就说明外来之主乃是穷兵黩武之人,对这些军备必然很有兴趣,到时就转送于他,混个一官半职自保便是。”

曹洪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在自己的漕运码头就是起到了和他军备一样的作用,不同的是漕运码头送出去之前还可以赚钱,但是军备却得花钱包养,这顾雍的算盘真是打得非常精准。

“元叹果然是经世之才,少年时蔡中郎对元叹赞不绝口,今日方知盛名之下,果有真才实学,可惜元叹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北方,不然大兄毅然会倒屐相迎。”

听了这番话,曹洪动了招揽的心思,毕竟这种深谋远虑的人才是没人嫌少的。

顾雍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了,这时候的他看起来不是一家之主,而是曹洪的少年玩伴,却听他笑道:“景节公没和子廉说吧,在曹公传檄天下讨伐董卓之时,陆公曾经代表扬州大族去拜见景节公,请曹公入主扬州,做扬州牧,但是景节公却婉言谢绝了。景节公谢绝陆公之因,就是雍今日谢绝子廉之因,曹公胸怀济世之志,拨乱反正之雄心,非雍之所及也,依在下浅见,天下崩乱之际,能有一隅安逸,已经是大兴,还免了苛捐杂税,岂不妙哉?何须把身家性命置于万险之地争持呢?”

这就是大多数地方大族的心态!这些人远离战火,把握着本地极多的财富,人口,根本不会管天下是乱是治,甚至在他们看来,乱了更好,朝廷对地方的管制能力下降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少上缴赋税,而且他们家家有私兵,根本不需要朝廷为他们管理地方,陆纤请曹操入扬州,说白了,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外能抵御强敌,内能保护他们利益的扬州之主,若是曹操要打压他们,一样会发生剧烈的冲突。

真是家国天下!人人都以家族为先,曹家如此,扬州大族也是如此!只是曹家本就是朝中高官之后,天下大乱之时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不进则退,曹操传檄天下,必然夹杂着几许无奈,几许冒险,如果曹家只是跟陆家,顾家之流在偏远之地一个世家豪强,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吧?

曹洪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在三国一统之后没多久就是五胡乱华的惨事,历史从来不会出现偶然事件,眼前顾雍这种政治眼光如此长远的人物都抱着这种独善其身保全家族的心态,那天下又有多少士人是存着家族利益至上的目标呢?真是如此,就算打下了这个江山,却养了一群以家族利益为先的大臣,不亡国,可能吗?

在曹洪心里,不是没想过远征欧亚大陆,打出华夏大地,掠夺人口资源,让民族富庶,国家富强,以无限的富足让曹氏集团长治久安,但是人的**是没有尽头的,如果当权的都是一群为家族着想的臣子,随着国家的富庶,他们的**也会增加,悲哀的是,他们的**不在于国,而在于家,这是单纯的生产力以及财富能解决的问题吗?

此时此刻,曹洪心中已经没有答案,所以更坚定了他这次来意。

“人各有志,元叹言之有理,其实,这次来我是想和元叹商议一番,可否把那一千顾家私兵折算成军粮兑现,毕竟兵是贵精不贵多,而且私兵受顾家统属日久,骤然易主,也不好管理。”

为一家卖命之兵让其背丼离乡,转战天下,那战力非常有限的,如果让他们保卫家园,那自然就不一样了,私兵和家族一样,都是为自己的家族服务,这种兵,曹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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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只纳两妾

顾雍听到曹洪只要粮不要兵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会意道:“明白了,子廉是怕这些私兵懒散惯了,不好统御。”

曹洪笑道:“扬州世族家兵骁勇善战,特别在山地丘陵以及河流之中颇有优势,但是家兵乃是父传子,子传孙,带着他们离乡背井实在不太现实,刺史大人已经答应把他营中的两千军士卖给我,这些军士乃是官兵,无牵无挂,活在军营之中,较好统御。”

顾雍点了点头,思索半晌之后说道:“子廉,你我从小一起玩乐,也算是总角之交,我也不瞒你,我顾家一下拿不出这么多粮食。”

曹洪笑道:“那元叹给黄白之物也可以。”

顾雍摇头笑道:“黄白之物虽然有,但是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要拿出来实在有几分困难,不过我倒是有一物可以赠予子廉,抵过这一千家兵之数。”

什么玩意能抵过一千家兵?曹洪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又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想了想不太可能,自己用的铁脊丈八矛虽然稀罕,但是顾家有一千把,物以稀为贵,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所以如果他像刘勋一样拿一把兵刃忽悠自己的话,曹洪打算立即拒绝。

顾雍笑了笑说道:“子廉稍待。”说完转向书柜翻找一阵,拿出了一个匣子,看样子里面应该装着一本书。

只见顾雍把匣子摆在案上,珍而重之地打开,却发现一本用蔡侯纸装订成册的书本,其上写着两个大字《阵书》。

曹洪本来打定主意,就算对方拿出钻石来,他也要一口回绝,因为这个匣子的钻石除非装满了,不然绝对不能弥补一千个私兵的价值,但是看到这本书,他骤然大惊,护膝也急促起来。

“这是!秦国杀神白起所著的《阵书》!!!!!”

“咦?此乃我顾家孤本,子廉如何知道此书名称?”这回轮到顾雍惊讶了,这本孤本是他先祖花了大价钱买来之后抄在纸上装订成册的,原著是刻在竹简纸上,他自信天下只有他顾家才有这本兵书,曹洪一口道破此书作者,实在令他大吃一惊。

曹洪知道这不为人知的兵书纯属巧合,因为他前世为国家军方执行过一个任务,就是从一个华裔商人手里盗取这本白起所著的《阵书》,这时他突然回想起来,那商人好像也姓顾,顿时,曹洪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神色盯着这本兵书。

他盗取的那本书是钢笔手抄本,这本想必是毛笔手抄本,曹洪知道,很多家族储存孤本都是每隔一段年岁就会重新抄写,然后烧掉原本,以免藏书腐烂,那个后世姓顾的华裔商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位顾雍的后人,这么说来,在历史上曹洪绝对没有卖出他的漕运产业,不然顾雍不会用这兵法孤本来抵过这一千私兵的价格。

“家中典籍有提到过此书罢了,现今流传的《孙子兵法》《魏公子兵法》《六韬》《司马法》我家中都有存书,甚至比较少见的《尉缭子》也有手抄本,唯独这位人屠的《阵书》找不到,一直以为此书已经随白起烟消云散,想不到元叹家中还保有此书。”

顾雍笑道:“其实此书主要讲述的是行军布阵的法门,只不过秦朝距今已经四百余年,兵甲和战争方式已经大有不同,顶多能够做印证罢了,要说得到此书就百战百胜,那绝不可能,只不过此书是白起一生的心血,令兄曹公醉心兵法,又著有《孙子略解》一书,这本《阵书》给子廉拿回去,想必足以让子廉交差了。虽然这是我家族孤本,但是比起扬州漕运码头,我还是要做个取舍。”

原来是要我拿回去给曹操交差,顾雍啊顾雍,你是文人,是政治家,可惜不是个军人,完全不能理解《阵书》的奥妙,如果他一文不值,军方会花大价钱让我去抢?这《阵书》里最厉害的不是行军布阵的法门,而是白起如何治军之法,坑杀四十万赵军可不是他一个人做的,能让麾下将士变成如此灭绝人性的侩子手,那是战场统帅的终极目标!

既然你不要,那就便宜我了!曹洪心中打定主意,随即说道:“妙极!大兄必然会很喜欢,元叹,我们这就成交吧。”

顾雍笑道:“好!”说完把匣子关起,一同递给了曹洪。

曹洪接过之后,顾雍问道:“子廉,不知这次在扬州盘桓多久?”

“没多久,想必募兵之后便即要北上了,大兄还在北边等着我呢。”曹洪答道。

顾雍叹道:“竟然如此匆忙,我自从子廉到了蕲春之后,我们就从未见过,这些年还时常想念和子廉一同游湖的时光。”

曹洪听了随即脑中冒出了和顾雍乘船游湖的情景,原来这家伙和曹洪关系这么好,以这两人的关系,就算曹魏灭了孙吴,曹洪也会想尽办法保住顾雍的,甚至会举荐他,反之,顾雍也会如此,这不禁让曹洪想起了赤壁之战前夕,群臣劝孙权投降的景象,想必,也是因为不少人其实和曹操集团的将领谋士有交情吧,才如此有恃无恐。

于是他笑道:“待得天下清平之后,再与元叹泛舟湖上吧。”

顾雍大笑:“天下清平?恐怕你我有生之年难以看到了。”

曹洪笑了笑,他知道顾雍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但是此时此刻,未必,因为他来了!

随即,曹洪不再逗留,带着装有《阵书》的匣子起身告辞,回到郡府,正要去书房继续点算各方开价,却有下人告之盛美贞找自己,于是曹洪跟着下人来到一个繁花似锦的院落,盛美贞正躺在卧榻之上,看见曹洪就笑道:“夫君,妾身真的有喜了!”

曹洪闻言欣喜地笑道:“那我就要做爹了!嘿!这还真是....奇妙!”这是他的真心话,上一世他活了快三十年,却没有生过小孩,想不到一来这里就有了种。

盛美贞笑道:“先别高兴,夫君还没说,纳妾之事想好没有?”

曹洪心道“当然是纳大小乔了!”想起这两姐妹是扬州庐江郡皖县人,心中正思索如何跟盛美贞说要这两女,想到自己刚去过顾雍那里灵机一动说道:“元叹和我说,庐江皖县有一对姐妹,姓乔,长得闭月羞花,而且是普通人家,也不是什么大族,不如就纳她们两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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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归期已定

“灭绝人性者,淫人妻女者,嗜杀成性者,为利之所趋也,足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拔坚城,克雄师,以一当百,是为先锋上选。”

曹洪念着《阵书》之上的内容,越看越觉得这不是一代名将写的,而是一个变态狂写的,合上此书之后长叹一口气:“军神和变态的差别就在于,军神能控制变态!”

此书之后的内容就是如何让这些‘人’听命于将帅,难怪顾雍会把这书送给曹洪,要用这书争霸天下,首先就得不受道德的制约,顾雍师承蔡邕,这点,他肯定做不到。

这已经是曹洪在吴县呆着的第九天,他名下的产业已经买了个七七八八,扬州各地世族或是以钱粮,或是以壮丁乡勇,折算成了等值的价钱,然后交付给了曹洪,完成了交易。

这些日子,曹洪已经得到了陈温麾下官兵两千人,未经训练的壮丁三千人,西凉名驹六百匹,手弩一千把,弩箭九万支,百炼环首刀一千把,铁脊丈八矛一千把,普通长戟一万支,三十炼环首刀三千把,骡子,马匹,耕牛一万头,民夫过万,还有马蹄金六万两。

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曹洪百分之百肯定在历史上,曹操这位族弟没有倾其所有去募兵,因为在《三国志》上记载,曹操败于徐荣之后派出麾下将领到各地募兵一共也只募了数千人而已,但是现在,光是曹洪募兵的数目,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还没有算上各种精良的装备。

曹洪不知道在历史上那位‘曹洪’是如何处置自己在吴郡的家产,但是在他看来,无论他在吴郡留下了多少产业,当孙策称霸江东的那一刻,曹洪所有的产业必然会灰飞烟灭,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属于孙策的阵营,在历史上,孙策这位江东小霸王可是非常霸道的人物,他处死了一大批不愿意归附的扬州大族,还上缴了他们的财富,这也是导致他被刺杀的直接原因。

可是他虽然死了,但是却为孙吴积累了财富,还方便接着上位的孙权,如果没有孙策的铁血政策,孙权交好剩余扬州大族的怀柔政策不会得到如此热烈的拥戴,这也算是一种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方式吧,虽然,这种方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合上《阵书》,曹洪走出书房,看着院中垂柳,喃喃说道:“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北上了。”

这时,史阿走进院中,拱手道:“公子。”

“青芒,何事?”

这些日子,史阿一直在为曹洪整理兵马和军备,刘晔在为曹洪点算军粮和规划行军路线,除此之外,两人还在闲暇的时间教授曹洪的侄儿曹休剑术和兵法,以及为其讲解诸多典籍,所以史阿和刘晔一直留在郡府之中,曹洪告之两人,有事就直接到书房告诉自己。

史阿说道:“夫人从庐江传书回来,说已经找到了乔家,乔家的确有两女,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妹,今年只有十二岁,还差两年才到及羿之年。”

当曹洪说自己要纳妾之时,身怀六甲的盛美贞就请缨前往寻找,说是自己这个正室要亲自去下聘,以显示曹家诚意,凭借盛家的人脉,她很快就找到了曹洪口中的乔家,此时已经有了回应。

曹洪闻言说道:“信中还说了什么?”

史阿答道:“夫人说了,那两女确实天姿国色,进曹家那是绰绰有余,虽然家境并不显赫,可是为人妾室,无伤大雅,乔家之人听闻自家女儿能进曹家,也很是惊喜,所以已经答应进门做待年媳。”

曹洪笑了笑,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年孙策和周瑜对于扬州人来说不过是外来的强盗,流窜犯,侵略者,敢嫁给他们的必然不是什么地方大族,毕竟那时孙策还处在创业阶段,乔家绝非名门,这也是他觉得此事十拿九稳的原因,才任由盛美贞去做。

于是他说道:“回信给美贞,让她下聘吧,我会把她们带回北方。”

史阿答道:“诺!”

“叔父!”一个处在变声期的男声在院落门庭响起,一个身穿淡蓝色劲装的少年走进院落,这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皮肤白里透红,相貌清秀,身材偏瘦长,但是筋肉结实,并非弱不禁风的瘦弱少年。

此人正是曹鼎的孙子,曹洪的侄儿,曹休,他自少习武,身手矫健,根基扎实,其修为不弱于廖化,已经达到炼精化气的上乘境界。

“阿旺!今天可把书读完了?”曹洪含笑看着曹休问道。

“回叔父,今日侄儿已经把《六韬》通读,还读了好几本注疏解略过的拓本,子扬先生一直在旁为侄儿解惑。”曹休答道。

自从自己这位叔父回来之后,曹休就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随叔父北上,跨上骏马,挺起马槊,纵横天下,讨伐逆贼,这是他自小时候就有的梦想,吴郡虽然山明水秀,可是他总是向往铁马金戈。

所以,曹洪回来之后让他学文学剑术,他都表现得积极努力,生怕自己这位叔父因为自己表现不好而变卦,不带自己北上。

曹洪笑道:“还有三日,阿旺就要冠礼了,我这些天忙于整兵之事,还不知伯父请了谁作为冠礼大宾?”

所谓冠礼大宾,就是在冠礼仪式之上为少年冠礼的宾客,这个人是见证一个少年成人的见证人,其意义非凡,也许对于汉朝的男人来说,父亲和老师之后,对其影响最大的就是冠礼的大宾了吧,那相当于把自己带入社会的引路者。

曹休答道:“祖父为侄儿请了陈公和陆公做冠礼大宾。”

扬州刺史陈温,陆逊的祖父陆纤!果然是好人选啊!曹洪心中感叹,汉朝大族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算是见识到了,曹休和陆逊,未来的两国重臣,若非亲身经历,谁能想象为曹休冠礼的就是陆逊的祖父?凭借这层关系,曹魏灭了孙吴,陆家也不会灰飞烟灭,相反的,或许对陆家来说,又是一轮新的机会。

“恩,青芒,你去演武堂指导一下阿旺的剑术吧。”曹洪收摄了思绪,说道。

史阿答应一声,和曹休一同告退,两人离开之后,曹洪转入书房,心中想道:“大小乔已经找到,募兵也快完成,等我这侄儿冠礼之后,我就北上和曹操去打天下吧,却不知,此时他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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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郡府夜话

两日后,盛美贞赶回了吴郡,当然,她还带着两个年近十二岁的孪生姐妹,大乔和小乔,大乔闺名乔绾,小乔闺名乔孟,生在庐江郡皖县一个乔姓人家中,因为年纪尚小,所以这对颇有姿色的孪生姐妹名声不是很大,骤然闻得家中有人当过三公的曹家竟然要和他们这种小户人家结亲,自然是受宠若惊,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在曹洪的眼里,这对孪生姐妹相貌简直一模一样,他很想知道孙策和周瑜是如何区分这两位女子的,两姐妹都是江南美女典型代表,月眉弯弯,皮肤白嫩,水灵,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已经颇有看头,加上乔家虽小,但是也算丰衣足食,其父还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读书人,所以不用劳作,十指不沾阳春水,芊芊玉手依然莹白如玉。

当两姐妹看到他们的夫君时,并没有过多的感情波动,和这个年代大多数女子一样,她们顺从地向曹洪行礼,这让曹洪多少有点失落,在历史上有着偌大名声的美女,看到自己却和普通女子没有两样,还没有盛美贞活泼,可是美人终究是美人,失落之余,曹洪还是得意的,至少,自己得来了两个绝色美女,还可以进行伟大的养成计划,毕竟,现在她们才12岁。

见过乔氏姐妹之后,曹洪和曹鼎在书房中夜谈,按照曹鼎的话来说,这一次谈话过后,或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只能用书信联系了,因为明日曹休冠礼仪式之后,他将和扬州刺史陈温双双辞官南下交州郁林,在士家的庇护下颐养天年,过些安生的日子。

让曹洪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对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伯父萌生了不舍的情绪,这种不舍,似乎来自于原来那位曹洪的情绪,又似乎来自于曹鼎这位长辈对自己的关爱,或者是体内流淌的曹家血脉有一种天然的联系,总之,他说不明这种情愫,同时,他越发地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曹家人。

曹鼎手上拿着顾雍给予的《阵书》,从曹洪拿回来的那天,曹鼎就翻看过了,之后,他对此没有任何评价,今天,临别之际,他又拿在手上,想必,这一次,他有话要说。

“子廉,这本《阵书》的练兵之法有违人伦,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无过人之处,白起也不会跻身名将之列,元叹乃是饱读诗书的风雅之士,又是扬州大足,富贵悠游,自然爱惜羽毛,不屑此书,但是孟德要和董卓甚至天下诸侯对峙,就不得不需要如白起之流的骁将,所以我虽然也不苟同此书大意,但是却不反对子廉研读。”

曹鼎把书放回案上,淡淡说道。

“伯父是要我做大兄的白起?”曹洪略有所悟。

曹鼎笑了笑,走到窗前,看着婆娑树影,轻声说道:“伯父倒是想子廉又做白起,又做李斯,但是以史为鉴,此二人似乎不得善终。”

白起,秦朝名将,李斯乃是帮助秦始皇一统中华的丞相,更参与了统一文字,度量衡,焚书坑儒种种事件,是中华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曹鼎在离开之前,说出这番话,有一个很明显的意思,那就是他意识到汉室江山,已经不能持久,不然,他不会以这两人作比喻。

果然,曹鼎接着叹道:“伯父一世为官,已经知道这汉室江山早就满目苍夷,那刘子扬乃是汉室宗亲,但是却一心要投靠孟德,宗室子弟尚且背弃其家,何况天下臣民?孟德发布讨董檄文,沸沸扬扬,天下群雄响应,声势浩大,却在虎牢关前裹足不前,孟德和孙文台孤军深入全招败绩,董贼西迁已成定局,天子蒙尘,朝中奸邪横行,天下臣子冷眼旁观,世家大族自顾家门,此乃亡国之兆啊。”

对于一个权宦的养子来说,看清一国兴衰不是难事,更合况曹鼎已经做了一辈子官,从北到南,从少年到暮年,这些,又怎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今天和自己说这番话,意思就是他已经看出曹操有皇帝像了?要知道此时此刻,曹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吧?

现在的曹操,不过是曹家新一辈中的翘楚,一个一心为家族的曹氏子弟罢了。

“伯父,侄儿不明白,如果侄儿是白起,李斯,那大兄不就是...”曹洪试探着问道。

曹鼎转过身来,慈祥地看着曹洪:“子廉,孟德绝非常人,董贼专横跋扈,天下人噤若寒蝉,只有孟德敢振臂高呼,经此一败却毫不气垒,天下熙熙攘攘,又有几人有此胆识胸襟?”

曹洪听得连连点头,这是大实话,他看过很多人为了三两米饭唯唯诺诺,为了蝇头小利背信弃义,遭到一点挫败就一蹶不振,悲观厌世,像曹操这样聪明,有胆识,承受力强,又有人格魅力的人物,他确实从来没有见到过,虽然某些时候,曹操表现得有点猥琐,阴狠,但是这些不足以掩盖他过人的优点。

“伯父说得是,大兄非常人!侄儿一定会好好辅助大兄的。”

曹洪郑重地说道,现在他已经倾家荡产,自然要和曹操一路走到黑了。

曹鼎笑了笑,说道:“孟德的确非常人,但是子廉辅助之余,还需兼顾进退之道,另外,子廉,伯父一向视你为亲子,所以这话,算是父亲说给儿子听的,孟德是你兄长,汝不可背之,但是若其子孙不孝,你做长辈的,理当正之!”

曹洪听了大吃一惊,这叫什么话?曹操我不能背叛,但是他儿子不成话就由我来教训?曹鼎是不知道有一天曹操的儿子会当皇帝吧?才这么说?但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就是给了我谋朝篡位的理由啊。

这番话太过骇人,所以曹洪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曹鼎笑道:“子廉,莫惊,伯父也就是说说,谁人知晓我曹家命运如何呢?”

说完,曹鼎又说道:“夜了,早点就寝。”说完转身出了书房,留下了满脸惊愕的曹洪。

‘子孙不孝,理当正之?’曹洪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这句看似随意的言语,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了一颗他察觉不到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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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踏上归途

次日,郡府高朋满座,扬州刺史陈温,庐江太守刘勋,四大家族家主,以及扬州各郡世族都派了人来,参与曹休的冠礼仪式。

仪式非常,而且正式,陆纤在仪式之上说了一大段话,大意就是说曹休勤奋好学,品格谦恭,克己复礼,仁厚聪敏,更把他读过的书籍念了一遍,表示曹休这个小伙读过很多书,其知识量已经答道了可以冠礼的标准。

这是曹操第一次旁观别人冠礼,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冠礼是由一个非常出名的当朝名士何休主持的,曹鼎为了请动这位大学士,不但花了重金,还亲自到洛阳请此人南下扬州。

说起何休,熟悉三国历史的人也许不太清楚,但是对于看遍国学珍藏的超级雇佣兵曹洪来说,何休其人,他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说汉末第一大儒是郑玄的话,那么还有一人能够与之比肩的就是何休,世上学子称郑玄为‘经神’,指的就是他注解古代经书非常精准,而且见解极为独到,在汉朝的学术氛围和后世相差其实不多,一本古书同样会被当代学着逐字逐句的研读,注解,然后生成一部有新意的作品,比如曹操的《孙子略解》就是注解了战国兵书《孙子兵法》。

这郑玄号称遍注儒家经典,包括了《诗》、《书》、《易》、《礼记》、《春秋》五经,还有《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等等,他都注解过,其作品微言大义,发人深省,流传天下,才名远播,就算以经学治家的世族如袁家,杨家中人,也对郑玄的学术水平推崇备至。

而和郑玄齐名的何休则被称为‘学海’,说的就是其才学浩如烟海,和郑玄浩如烟海的著作不同,何休成名乃是因为注解了《谷梁传》一书,这《谷梁传》也是儒家经典,在何休成书之前也被几个家族奉为经典治家,但是何休一部《谷粮废疾》3卷问世之后,这谷梁传顿时成了文学的糟粕。

《谷粮废疾》的意思就是这《谷梁传》的问题如人得了瘫痪废疾,难于复起,主意在于驳难古书,也就是推翻前人的理论,要知道这事极为考究学术能力的做法,如果不精于书中内容,是绝对没有胆子驳难前人理论的,毕竟古书早就被人奉为经典,但是何休偏偏有这个本事,《谷粮废疾》问世之后就连精研《谷梁传》的家族也不敢出言驳斥,士子更把此书视为糟粕,不再研读。

自此之后,何休又著了《左氏膏肓》,《公羊墨守》两书,驳难《左氏春秋》和《公羊传》两书,一样把两本古书说得体无完肤,这三本书被天下士子称为“三阙”,就是说其理论幽微,难于通晓,如三座宫阙高不可攀。

冠礼大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义是非常的,有一种说法,冠礼大宾德行越高,那么冠礼的孩子成就的越大,但是在曹洪看来,大宾的身份更多的,是表示长辈对晚辈冠礼的重视和关爱。

当年曹洪冠礼的时候,曹鼎请来‘学海’何休,就是表示自己对侄儿的溺爱和对曹洪未来成就的期待,如今曹休冠礼找来陆纤,一样是曹鼎这位长辈对自己这个孙子无微不至的关爱,因为曹洪冠礼那是数年之前的事情,黄巾之乱还没有爆发,汉朝虽然有党锢之乱,但是天下乱象未成,学着是大宾的最好选择。…,

可是现在天子蒙尘,朝纲崩坏,天下大乱,学者冠礼远不如一个有实力的好强冠礼来得实惠,至少如果曹操败亡,曹休还能回来投靠陆纤这个冠礼大宾,看着陆纤为曹休带上了头冠,曹洪心中对曹鼎的尊敬又加深了一分,这位在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曹家长辈对于曹家子弟,真是煞费苦心。

当然,十五岁的曹休不能理解祖父的苦心,只有曹洪这个身在历史之中的旁观者通过自己的旁观和对历史的了解才能分析出这种深层的感情,曹洪看向曹鼎,此时曹鼎正满脸欣慰的看着曹休,好像还长吁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个重担。

这时,曹鼎的目光也向曹洪看来,察觉对方正在看他,随即对着曹洪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曹鼎在主位之上,曹洪则在下首相陪宾客,两人中间还有很多前来管理的宾客,中间还有穿梭的下人,现场很是嘈杂,所以曹洪趁着他家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遥遥对曹鼎拱了拱手,为他的良苦用心致意,曹鼎见状一愣,随即想到了侄儿体会到了他的用心,更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子廉经过一番历练,果然成熟了很多,想必已经看清我的用心,既然如此,阿旺交托给子廉,我也放心了。”曹鼎心中暗暗想道。

冠礼仪式结束之后,歌姬和乐师开始演奏歌舞,各种珍馐菜肴也陆续呈上,而曹休也有了表字,那就是文烈。

席间,和曹洪做了买卖的扬州大族都过来和曹洪敬酒,曹洪含笑相迎,刘勋上前敬酒时笑道:“子廉,你可真会享福啊!啧啧,我郡中有这等美色,我还不知,倒给子廉拿去了,真是可惜。”

曹洪大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旁的顾雍笑道:“子廉真是出口成章,这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是道出了天下男儿的心声。”

曹洪笑着向顾雍举杯说道:“元叹,这次再北上,就不知何日回到扬州了,盛家子弟元叹可要多多照顾,还有那些不愿意和我北上的下人,劳烦元叹也赏他们一口饭吃。”

顾雍答道:“子廉和我十多年交情,这事要办不到,扬州子弟都要笑话我顾元叹了!倒是子廉这次北上,我祝你马到功成。”

曹洪和顾雍碰杯,笑道:“谢元叹吉言。”

接着,又是一番劝酒,饮酒,席间众人尽欢而散,宾客散尽之后,曹洪向曹鼎和盛宪请辞。

两个长辈没有过多的嘱咐,只是道了一声珍重,随即,曹洪带着刘晔,史阿,盛美贞,乔氏姐妹和五十个襄邑县兵离开了郡府,前往吴县兵营,准备带领士兵,壮丁,民夫,自重,牲口,军备北上,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曹洪的侄儿,曹休。

八十 袁术之邀

到了军营后,曹洪没有多做耽搁,而是马上让史阿下令起兵,除了陈温麾下的两千军士之外,另外一万三千人全部是未经训练的民夫,要他们披甲持戟长途行军根本不太可能,毕竟兵甲也是有重量的,在这种负荷之下,未经训练的民夫是不可能保持队形的,何况曹洪还有过万头牲口要赶,所以除了给陈温麾下的两千军士配备了三十炼环首刀和长戟以及他们本身穿有的札甲之外,另外一万三千人全都是轻装行军。

百炼环首刀,铁脊丈八矛,手弩,弩箭,全部由牲畜拉着的四轮车之上,五十个襄邑县兵依旧乘马,至于盛美贞的车架则在一群愿意和曹洪北上的下人车架的簇拥之下,乔氏姐妹和盛美贞同在一车之中。

而曹洪的侄子曹休,则乘马跟随在盛美贞的车架旁边,曹洪怕他在江南长大,不习惯乘马,所以才如此安排,让他累的时候可以坐在马夫身边休息一下。

不过很快,曹洪就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曹休的马术非常精湛,比起那五十个在北方长大的襄邑县兵还要强,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天生有一双有力修长的腿,最适合骑马了,如果得到曹纯调教的话,假以时日,必然是一个骑马的高手。

大队从陆路往庐江赶去,毕竟太湖水路一下难以承载如此多的人物,所以只能走陆路,从庐江进入豫州。

离开吴县大约十多里的时候,一骑快马从边上飞快地赶到曹洪侧面,马上之人大叫道:“子廉!子廉,留步,留步!”

曹洪循声望去,居然是顾雍,随即策马从旁而出,来到顾雍身边问道:“元叹,有何事啊?”

顾雍笑道:“还好来得及。”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莹润的麒麟玉佩笑道:“子廉还记得你我少时约定,若谁先有了子嗣,另外一人就得收他做义子,我听盛公说,美贞有了生孕,所以才赶来给我的义子送个信物。”

说完把玉佩递给了曹洪,曹洪看了一眼玉佩,在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英俊青年,心下感动,这位儿时玩伴的意思很是明显,曹洪变卖了所有产业,摆明就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顾雍送玉佩的意思有两层:

其一,如果你曹洪兵败,不要想着杀身成仁,要想想你已经有了子嗣。

其二,我顾雍是你子嗣的义父,无论何时,顾家都是你曹洪子嗣的靠山,有我顾家在,你曹洪回到扬州,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接过玉佩之后,曹洪郑重地在马上对顾雍一抱拳,说道:“元叹,谢谢。”

顾雍摆了摆手笑道:“若子廉有一日功成名就,千万记住得衣锦还乡。”

曹洪点头道:“一定!”

顾雍大笑道:“保重!”说完策马离去。

看着这位未来的孙吴国相,曹洪心中涌起了异样的感受,如果有一天兵戎相见,对顾雍,他绝对下不了手,甚至对陆纤,他也下不了手!

世族,世族!根深蒂固,世族,世族,同气连枝啊!真是一个少数人占领绝大部分资源的社会。

曹洪无奈地笑笑,继续向前行军,五日后,大军出了扬州进入豫州地界,豫州汝南郡,正是袁术的地盘,当曹洪带着大军来到汝南和庐江交接的原鹿国时,浩浩荡荡的大军和牲口还有辎重把国相吓了一跳,看清了是曹洪旗帜加上史阿上前喊话半天,那国相才开了县门,让他们借道通过。…,

过原鹿国的时候刘晔说道:“此处不知道是哪位公侯爷的食邑,想必那食邑之人早就下落不明,所以这地方才挂满了袁公路的旗号。”

一旁的史阿问道:“子扬,你是汉室宗亲,是否也有食邑?”

刘晔大笑:“祖辈或许有吧,朝廷积弱不振,为防止皇族宗室作乱,食邑限制多多,早就成了官员敛财的手段,名存实亡。”

这也是刘晔对汉室宗亲这个身份不感冒的原因,没有丝毫好处给他,还被盗贼如郑晓之辈欺凌,他能有好感那才奇怪了。

曹洪说道:“我们再北上,三日后就可以到达固始国,在那里休整一日,采买粮草之后立即北上陈国,过了陈国就是陈留郡了,到时我们先到襄邑安排妻小和下人食宿,再带兵北上河内去找大兄。”

刘晔说道:“一切单凭将军安排。”

曹洪点了点头,心想和他一起奉命募兵的还有曹仁和乐进,他们去的地方都比自己近,想必已经和曹操会合了吧。

过了原鹿国之后曹洪一路走官道,除非是县城设在了官道之上,才会上前借道,不然他都会绕开县城加快赶路,这天里固始国还有三十里时,前方尘头大起,似乎是一对军队朝自己本来,从飘扬的尘头和轰鸣的马蹄声看来,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这里是袁家的地盘,虽然不敢说袁家把汝南37个县城完全控制,但是也控制了绝大部分,除了袁家,没人能够在汝南调动这么多兵马,所以曹洪下令军停止行军,他想看看,袁术的人挡住他去路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前方出现了一队四百人的骑兵队伍,当先一将身披明光铠,手持金枪,气势逼人,一身修为竟然也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却是一员骁将。

那人带着骑兵来到曹洪大队前方三百步停下后,自己孤身策马上前高喊道:“前方可是奋武将军曹公麾下曹子廉曹将军的军队?”

曹洪上前答道:“正是,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那将领说道:“在下李丰,乃是后将军袁公麾下中郎将。”

李丰?中郎将?似乎曹洪记得,袁术麾下的猛将纪灵也是中郎将,这家伙和纪灵同为中郎将,可见在袁术麾下地位不低,细细打量,此人大约三十五六,身材中等,约莫175左右,除了修为看得过去之外,似乎没有过人之处。

曹洪心中想着,嘴上问道:“不知李将军有何事?”

李丰答道:“后将军久仰曹将军大名,想请将军到郡府一叙,盘桓几日。”

袁术找我?这家伙,我不认识他啊!为什么找我?莫名其妙!在历史上曹洪募兵回来可没提到袁术找过他,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曹洪心中有点惊疑不定,不知是历史漏载,还是因为他征兵过多,引起了袁术的注意,从而产生了蝴蝶效应,发生了这件不该发生的事情。

袁术相邀,那到底,去?还是不去?下意识的,曹洪看向了身边的刘晔。

八十一 诱惑

刘晔发现曹洪看向自己,微微一笑,轻微地一额首,曹洪会意,对李丰笑道:“那就有请李将军带路。”

李丰答道:“郡府位于平舆县,里从此地西去两百里便道,路上的乡县亭里都会为将军的人马补充粮草,所以将军无需担忧路线改变之后粮草不济。”

曹洪哈哈大笑:“汝南袁家富甲天下,做袁公的客人怎么会怕没有饭吃呢?”

随即让麾下人马牲畜随李丰往平舆县而去,李丰一拱手,上前领兵带路去了,等李丰离去之后曹洪身边的史阿说道:“公子,在下在洛阳之时也听闻这袁公路气焰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昔年孟德公和他同在洛阳,也没什么过密的来往,如今请公子到平舆,实在是蹊跷无比。”

这番话说得委婉,但是只有一个意思,袁术连曹操都看不起,为什么要把你一个曹操的族弟请到平舆呢?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曹洪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把问题抛给了在场人中最聪明的一位:“子扬,你说袁公路请我做什么?”

刘晔笑了笑说道:“这个....说来话长。”

史阿奇道:“说来话长?此话怎讲?”

曹洪也笑道:“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刘晔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就要从如今的天下大势说起了。”

史阿闻言忍不住又开口问道:“袁公路请公子和天下大势有何关系?”

刘晔说道:“大有关系,如今天下群雄起兵讨伐董贼,但是其势受挫,毫无进展,曹公和孙破虏更是败于董卓之手,而在此时,董贼又想西迁,青芒,如果你和人切磋,没占到好处,那人又萌生退意,你会如何?”

史阿答道:“既然没占到好处,那人武艺定然高于我,他萌生退意,我是求之不得,日后韬光养晦再与之一战。”

刘晔哈哈大笑:“照啊!如今天下讨董群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董贼西迁就是萌生退意,他们正求之不得呢,所以已经准备日后的韬光养晦了。”

话说道这里,史阿依然疑惑不解,曹洪却明白了刘晔的意思:“子扬,你是说,袁术这家伙想把我收为己用?”

刘晔笑道:“这一点也不奇怪,如今曹公受挫,兵力所剩无几,还没有立锥之地,而将军却变卖家财,换了良驹,利器,还有民夫牲畜和两千精兵,这些,是将军的产业换来的,也就是将军的兵马,而非曹公的,袁术要守将军为己用也是人之常情,自古以来良禽折木而栖,乃不变的至理。”

曹洪笑了,袁术觉得曹操不行了,而他曹洪势力大了,就会有另攀高枝的念头,但是,有个问题,他还是问了出来:“那袁公路又凭借什么让我弃大兄而投奔他呢?”

刘晔闻言笑道:“钱粮,官职,城池,任何曹公给不起的,他都能给,袁公路乃是名门之后,上表天子封将军官职又不是很难,看看孙文台,不就给他上表为为破虏将军了么?而且孙文台讨伐董卓的军粮都是袁公路供给的,袁公路甚至还利用自己的名声让颍川太守李旻把阳城让给了孙文台驻扎军队,结果孙文台兵败于徐荣,李蒙之手,李旻还被烹杀,如今颍川已经成了无主之地,孙文台虽然兵败,但是却得了颍川作为落脚之地。”

“所以子扬的意思是,袁公路也会像对孙坚一般对我了?”曹洪问道。…,

刘晔答道:“那是自然,公子麾下一万五千人,军备精良,牲畜又多,还有骏马,一路招摇过市,袁术想必早就知道公子虚实,要是能把公子收为己用,那不是更增添他的威势?”

曹洪闻言沉默了,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江东小霸王,孙策,这个家伙就是带着父亲旧部投靠袁术之后借了兵马粮草渡江扬州,打下了江东六郡,奠定了孙吴基业,如果袁术这么对自己.......那知晓历史进程的他可不可以模仿孙策呢?

如果我在汝南落脚,东进徐州,趁所有人还在和董卓纠缠的攻打陶谦,有袁术的支援,刘晔的智谋,还有自己的武勇,白起的《阵书》,成功率是不是很高呢?

打下徐州,那就是争霸天下的格局了?想到这里,曹洪似乎看到了另外一扇门向他打开。

刘晔笑道:“将军意动了?”

曹洪正要回答确实意动,可是突然想起孙策老子孙坚的下场,顿时冷静下来,孙坚不是受了袁术教唆去打立足不稳的荆州刘表吗?结果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陶谦和刘表一样,在历史上比较低调,可是未必就是好惹的人,曹操能打得陶谦满地找牙,不代表他曹洪也可以,更何况自己麾下能用的军士其实只有两千人,还没有将领,比当年吕布入主徐州的情况还要恶劣,自己若是被袁术这么诱惑一把,卖了曹操,那就要独自面对纷乱的局势了。

那是何其不智的做法!自己不是韩信,可没有百战百胜的本事,所以曹洪哈哈一笑,说道:“袁术此人自视甚高,在他帐下做事未必见得是好事,而大兄和我乃是同族之亲,深得信任,何况大兄此时正处于危难之际,我若弃之不理,那就妄为同族了。”

更重要的是,老子觉得曹操最牛,跟着他比较好保命,无论是跟着袁术还是自己单干,都没有跟着曹操来得安全。当然,这一句,曹洪只是在心里想想。

刘晔动容道:“将军真是重情重义,既然如此,这邀请也没必要前去了。”

曹洪却哈哈大笑起来,压低声音对刘晔说道:“袁术之举,无异于落井下石,分化我曹家实力,实在可恶至极,若我不给他点教训,他还以为我是个见利忘义的武夫呢。”

刘晔闻言犹豫地说道:“将军意欲何为?这里可是袁家地盘,要有动作恐怕不太容易。”

曹洪好整以暇地笑道:“我是对此无可奈何的,但是子扬不离扬州却知晓天下大事,又把袁术心态分析得如此精到,想必会有良策让他有苦说不出吧?”

刘晔闻言一愣:“这.......”

八十二 刘晔锋芒

曹洪并非故意为难刘晔,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历史上赞誉极高的人物智计到底如何高超,除了见识过曹操的智计之外,曹洪还没有深切的体会过这个年代的人物智力,虽然见过大名鼎鼎的荀攸,但是也不过是突袭了虎牢关,匆匆一面,难以领略其谋略,倒是这年代的武艺他是领教了不少。

如今袁术给他出了一个史书之外的难题,很明显,是因为自己变卖了所有家产,兵力和物资多到引起了袁术的注意,他敢肯定,历史上的曹洪如此吝啬,万万不会把家产全部奉献出来,所以此时此刻,正是测试刘晔应变能力的好时机。

曹洪提出这个难题,就是想看看,刘晔到底有什么办法解决。

刘晔踌躇了一阵,点头道:“将军要给袁术吃一个闷亏也不为过,逼近若在此地拒绝了袁术的邀请,我等还在汝南腹地之中,尚需路过不少县城,若是袁术下令为难,我等也是困难重重,最好能够稳住袁术,又能离开汝南,才是上上之策。“

这位年轻的汉室宗亲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只听他对曹洪说道:“将军,在下有一计,可以让袁术资助我们大量军粮,还可以得到他亲自下令让我们在汝南畅通无主。”

曹洪闻言大喜,心道果然是谋士啊!一转念就想出了良策,随即问道:“计将安出?”

刘晔说道:“要行此计,却也不难。”说完策马靠近曹洪,在其耳边低语了一阵,曹洪听得瞪大眼睛。

“子扬,你是如何得知他有此意?”刘晔说的话真是把曹洪吓了个半死,他说袁术早就有不臣之心,想称帝,所以只要曹洪投其所好,就能让袁术上当,哪怕他身边有再多高人,一提到‘称帝’两字,袁术就会难以自持。

现在离袁术称帝的日子还有好几年,刘晔居然就看出了这人的野心,怎能叫曹洪不惊讶?难道所谓的谋士,就真有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同时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刘晔有这等本事,那么司马懿,周瑜,诸葛亮,庞统之流只怕也是智计超群,这袁术一眼就被刘晔看穿,那自己呢?是否会被别人看穿?如果看穿了,那还打什么仗?别人看穿了你,设个桃子让你钻就够了,比如现在刘晔对付袁术。

“难怪历史上说曹操多疑,反复,看来身为上位者,喜怒难测是必须的,不然一眼被人看穿,那就难成大事了。”曹洪心中思索着。

却听到刘晔答道:“袁术一直声称袁氏出自于陈,陈乃舜之后,舜帝尚土,当朝乃是火得,五行相克是以火生土,他虽然从来没有明言,但是其一再声称袁氏和舜帝的渊源,不就是说自己当以土承火么?其字公路,路就是土,可见他在内心之中必然把自己视为真命天子,才会以舜帝之后自居。”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曹洪已经无话可说了,就凭袁术一句话推论出他有称帝之心,还是在数年之前,这种本事,真是堪称为妖孽了,难怪能够献出灭吴灭蜀的计策,曹操和曹丕不用其计真是曹魏的损失。

“既然如此,我就用从子扬之言。”曹洪随即下定决心。

两百里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是曹洪人马众多,路过乡县又要补充水粮,又要歇息,所以走走停停,五日之后方才到达平舆县外,平舆县护城河有五米宽,城墙高约二十五米,几乎比得上虎牢关,县外十里内有六个军营,全部是以土石搭建起来的坞堡,据李丰介绍,这五个坞堡每个都驻兵两千人,由袁术的女婿黄猗统领,乃是袁术麾下最为精锐的战士。…,

靠近坞堡之时,一波五十人组成的骑兵队飞驰而来,这五十个骑兵全部身穿和袁绍麾下那群鱼鳞甲士一样的鱼鳞甲,手持曹洪之前还视为至宝的铁脊丈八矛,腰间挂着环首刀,胯下骏马比起顾雍给他的西凉名驹还有雄壮,若非全是黑色的,曹洪险些还以为这些都是赤兔马了。

骑兵队当先一人更是风骚,身穿一套做工精致的麒麟金甲,手持长柄金刀,也不知道那杆子是什么玩意做的,也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曹洪都怀疑要是纯金的,这家伙能够舞上多少招?

在曹洪靠近平舆之时,李丰早就来到他身边陪同行走,所以当曹洪目光看到那人身上时,李丰悄声介绍道:“此人就是后将军的乘龙快婿,南阳大族黄家家主长子,黄猗,字伯熏。”

那黄猗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相貌英俊过人,只是眼睛细长,看起来有点无情,上宽下窄的身形,猿臂蜂腰的体态,可以说是男人的倒三角典范,身高和曹洪相若,高于185,低于190,修为已经到了炼气化神顶峰,和许褚相若。

不过对于突破了炼神还虚的曹洪来说,这家伙就不够看了,顶多和史阿差不多而已。

却见这位袁术的乘龙快婿策马上前,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曹子廉曹将军了,在下后将军麾下亲卫营营督,黄猗,黄伯熏。”

动作和语言都很客气,但是眼神却说不出的讨厌,似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让曹洪心中很不爽这位历史上没名没姓的小白脸,南阳黄家?袁术占领南阳时间不久,这么说来,这纯属政治婚姻了!

在古代,当权者把妹妹或者女儿嫁给一些对他有利的人,那是很正常的。

曹洪抱拳道:“营督客气了,后将军让其乘龙快婿亲自迎接,洪受宠若惊啊!”

黄猗一笑,笑容之中充满了得意,这是一种地方大族世家子高高在上的笑容,在曹洪的记忆中,曾几何时,沛国的无冕之王曹仁也会有这样的笑容,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笑容在曹仁脸上消逝了,而眼前这个年龄还大过曹人的家伙依然有这种笑容,显然,他是温室里长大的纨绔子弟,在曹洪眼里,这样的人,不堪一击。

却听黄猗笑道:“后将军已经在郡府等候多时,将军请随我入郡府赴宴吧,余下人等,李将军会安排的。”

死家伙!一来就隔开我和家小手下,真够卑鄙的!曹洪心中暗骂,表面却打个哈哈,指着盛美贞的车架说道:“那是在下妻妾,拙荆已经怀有身孕,还望留心照料一二。”

黄猗笑道:“自当以上宾待之!曹将军,请!”

曹洪笑道:“请!”随即和黄猗的骑兵队进入了平舆。

八十三 故人相遇

平舆县城池宽广,一共有六条主街道,纵横各三条,把城池格成了九个坊市,每一个坊市都有一个热闹的市集,这就等于一个城市,有九个市中心,在人口稀疏的汉末,这是非常少见的。

从平舆县的繁华,就可以看出现在袁术的势力是非常雄厚的,有地方大族的支持和汝南,南阳两个大郡,加上袁家本身雄厚的实力,袁术的地盘和势力从目前可以说仅次于董卓,刘表现在在荆州没有打开局面,陶谦在徐州要对付海贼和黄巾余孽,又要交好本地大族,根基不稳,益州刘焉也是刚刚起兵,只有袁术地盘人口众多,又得到拥戴,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要人有人。

这就不难理解袁术为何有称帝之心了,而且在董卓死后,他肯定认为自己实力最强,自然按耐不住称帝的欲望。

汝南郡府位于正中央的坊市之中,建筑考究,富丽堂皇,袁家在汝南经营良久,历代汝南太守一到任就要去袁家寻求支持,所以这座郡府自然也有袁家多次出资修缮,比起陈留郡府,吴郡郡府,庐江郡府,都多了几分富丽堂皇。

宴会设在郡府中一处六层高台的亭楼之中,一身华服的袁术已经在亭中高踞主位,等候曹洪。

袁术是袁绍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袁绍乃是庶出,所以袁术是司空袁逢的嫡长子,地位尊崇,他的外貌得到了袁家良好的基因,所以三十来岁的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英俊,一缕山羊胡衬托了他世家子弟雍容的气度,乍一看之下,其人卖相不下于袁绍,远甚于曹操。

除了袁术之外,席间还有一些武艺颇好,身穿长衫的人物坐在席间,想必是袁术麾下武将,当然,也有一些文弱书生坐在席间,不用问,那就是袁术的谋臣,这谋臣之中有一人曹洪还认识,当曹洪目光扫过此人的时候,心中一动,暗想:“居然是他!”

那人也朝着曹洪微微一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朝堂之上让董卓打消了正面迎击关东群豪,又在虎牢关做内应帮助曹操打下雄关的朝中大臣,郑泰郑公业,一个月前,他在虎牢关向曹操辞行时曹操还出言挽留过他,但是他却言明要去投靠袁术,拒绝了曹操的招揽。

此人和曹洪有过一面之缘,很可能袁术招揽自己的计策就是这个故人出的,如果自己落座之后,郑泰出言企图说服自己的话,那么就可以肯定是他像袁术献策的。

“这人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从他在虎牢做内应和荀攸对他的推崇两点看来,却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不知道有他在场,刘晔的计策还灵不灵?”曹洪心中思索,同时有一种感觉,似乎现在已经变成了两个谋士的交锋,就是郑泰和刘晔的交锋,看看是郑泰的招揽之计更胜一筹,还是刘晔的称帝蛊惑之计棋高一着。

虽然刘晔不在宴席之中,但是曹洪确实带着他的锦囊妙计来赴宴的,这一次,还是他首次感到谋臣在这个时代的重要,如果自己一个人进来,有郑泰这等人物在席间,说不定自己也会被他看个通透,然后出言挤兑,自己理亏之下袁术找借口发难,那就玩完了。

心念电转之际,袁术已经站起身来笑道:“子廉啊!你在扬州大作生意之时我就听过你的名声,飞虎旗所过之处,盗贼绝迹,做生意做到这份上,也只有吴郡的曹子廉了。”…,

历史上的袁术是一个不识时务,妄自尊大的骄横之人,但是此时此刻,却看不出他有一点骄横,说出来的话反而非常的让人舒服,但是这却不能改变曹洪对他的看法,毕竟人都是多面性的,如今他要招揽自己,自然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至于他女婿黄猗对他的骄横态度,只能解释为袁术这位乘龙快婿比实在完全不成气候。

对于看惯了人生百态的曹洪来说,黄猗的态度一点都不难理解,比如一个地方土财主的儿子做了国家高官的女婿之后,难免会变得不可一世,此乃人之常情。

却见曹洪回礼道:“袁公太抬举在下啦!以袁公舜帝之后这等尊贵的身份,我曹洪的贱民还能入得尊耳,实在是洪之大幸也!”

这话说得有点唐突,但是从曹洪嘴里说出来分外的不一样,因为袁术虽然是四世三公之后,但是曹洪的祖父曹腾是大长秋,位列九卿,伯父曹嵩也在三公之列,更还有两个两千石大员的伯父,大官虽然没有袁家的多,可是家族总算有人位极人臣,要是曹洪说仰慕袁术乃是四世三公之后的话那就有点假了,别人有三公,你家没有吗?

要说仰慕袁家以经学治家,乃是书香门第那就更假了,你曹洪没起兵前就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书没读过基本,知道什么叫做经学吗?放屁!

但是曹洪这一句舜帝之后就说得恰到好处,我曹家虽然有人位列三公,但是又怎么能够比肩上古贤帝的后裔呢?这样尊贵的人知道我的名字,自然是莫大的荣耀。

这些利害关系,曹洪想不到,但是刘晔想道了,献计之时,刘晔让曹洪说出这番话,博取袁术好感,现在,曹洪逮着机会,自然就说了。

果然,袁术的俊脸上路出了和他女婿之前一样的陶醉笑容,先前的客气顿时被一股得意忘形的气焰取代:

“啊哈哈哈哈!子廉真是….哈哈,真是吾之知音啊!”说完一手揽着曹洪肩膀,请入席间,接着回到上首作为喝道:“奏乐,歌舞!我要好好款待子廉!”

随即靡靡之音响起,香风袭人之际,一众歌女翩翩而入,跳起撩人舞姿。

一时之间,满厅春色,袁术当先举杯,想曹洪劝酒,众人应喝,曹洪回敬,宴席正式开始。

在众人开怀畅饮的时候,郑泰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凝重的神色,有些惊异地看着曹洪,这个他以为手到擒来的莽夫一开口就让主公把正事忘了,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施为?

哼,董贼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何况区区曹子廉,看你到底有何道行?郑泰心中暗暗想道。

八十四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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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气氛热烈,袁术一边让众人向曹洪敬酒,一边介绍在座诸人,在座的都是袁术的文臣武将,文臣除了郑泰之外,其他人不值一提,本来就和曹洪没有交集,在历史书上也没见过,曹洪自然不会留心,到是袁术麾下武将他是记住了好几人。

因为他们的修为都非常不错,光是比他女婿黄猗修为高的人就有五个,一个名叫纪灵,也是袁术麾下一个中郎将,一个名叫雷薄,乃是袁术麾下校尉,一个名叫张勋,一人名叫桥蕤,还有一人叫做梁刚,都是袁术麾下身居要职的大将,而且这些人的修为都在炼气化神的顶峰境界,而那个纪灵离炼神还虚的决定境界只差一步之遥,若说武将的无力,袁术比不过曹操,但是若说麾下高手的数量,那袁术就麾下就远远多余曹操了。

除了这五人意外,还有一个叫做乐就的将领也是炼气化神的境界,而一个叫做苌奴的黄发胡人更是天生神力,看起来虽然修为只在炼气化神中期,可是全身犹如铜皮铁骨,显然是修炼了什么奇门功法,就像史阿的剑术类似。

更别说还有镇守在外面的将领了,此时的袁术,可以称得上兵多将广。

酒过三巡之后,郑泰突然开口说道:“操将军可知道,孙文台已经被后将军表奏为豫州刺史。”

一旁的黄猗也笑道:“正是,天下也只有后将军才有如此实力举荐孙文台为一州刺史。”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豫州刺史不是孔伷,孔公绪吗?他也响应了讨伐董贼的义举啊。”

郑泰叹道:“孔公绪在董贼部下入豫州边界抢掠之时领兵抵抗,不幸兵败身死,现在豫州全靠后将军支持孙文台,才能稳住局面。”

曹洪闻言默然不语,之前孔伷自行撤兵离开酸枣大营,回守豫州,说是侧应盟军,实则是防止孙策,袁术抢占他的地盘,却万万没有想到,几个月时间,他就死在了董卓麾下之手。

见曹洪不说话,郑泰继续说道:“曹将军,如今关东盟军各怀鬼胎,寸步不前,任由董贼西区,令族兄曹孟德虽然进军,但是去遭逢打败,元气大伤,现在只有后将军和孙文台尚且在和董贼对峙,谁人有心护国,谁人有力护国,想必曹将军已经看在眼里了。”

这番话说得非常明显,就是说袁术才是有实力和有诚意更董卓对撼的唯一一人,曹操输了,元气大伤,孙坚输了却能做豫州刺史,这全拜袁术所赐,要不然孙坚败在司隶,只怕立即要成丧家之犬,毕竟长沙是荆州地界,如今的荆州想必已经被刘表和一众大族控制了,孙坚没兵,又如何回转长沙?

纪灵也开口说道:“正是如此,后将军雄才大略,兵多将广,子廉兄你如今变卖家财已经毫无退路,难道子廉兄还认为已经只剩下残兵败将的令族兄是最好的选择吗?”

郑泰和纪灵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就构成了一个充满了诱惑力的说辞,而且说的句句是实话,曹操现在各方面都比不上袁术,而且郑泰说表奏孙坚做豫州太守的意思就是在暗示曹洪,只要曹洪愿意,袁术一样可以表奏他曹洪为刺史。

袁术此时笑而不语,看着曹洪,似乎还在为曹洪之前的马屁而陶醉,这也是曹洪希望看到的,因为刘晔的计策是不管袁术麾下的说客,而是直接蛊惑袁术,因为在刘晔看来,袁术比起说客更好对付。…,

所以曹洪微微笑道:“诸位以为,我投靠大兄,真是为了拨乱反正么?”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齐齐一愣,不为拨乱反正?讨伐董卓?那为什么?天下人都以这个理由骑兵,你的主子曹操还以此为借口号召天下英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唯独袁术神情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机笑问道:“那子廉所谓何事才相助孟德呢?|

曹洪看着袁术,微笑道:“自然是想创下一番功名!”

这话说完,在座诸人齐齐失笑,纪灵笑道:“谁不想创下功名?子廉这话真是多余。”

郑泰也微笑摇头,帮助曹操创下功名?果然是一介武夫,连师出有名都不知道,看来让他投靠主公不是难事。

但是袁术听到这话自然就想起曹洪说他是舜帝之后的话语,前后一联系,笑意盎然地问道:“不知子廉要创下什么功名?”

曹洪却没有回答,反而说道:“这次回去变卖家财,并非为了相助大兄起兵,而是带着这些兵马去给大兄壮声色,劝他南下入住扬州,坐看天下大势。”

这无疑又是一记重磅炸弹,曹洪的翁家是扬州大族,伯父是吴郡太守,曹操好友刘勋是庐江太守,刺史陈温又和曹洪相熟,加上曹洪自少生长于扬州,自然和扬州大族交好,如果曹操有心入主,那真不是难事。

袁术听了脸色数变,而郑泰也被曹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绕得有点头晕,一众武将却在想曹操入主扬州的后果,唯独曹洪成竹在胸,显然,刘晔的策略已经起了作用。

刘晔料定了袁术麾下肯定没人知晓他的称帝之心,因为单单一个比喻是没人想到哪方面的,曹洪问过原因,刘晔却说他应该是唯一一个懂得袁术心态的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刘晔也是皇族,对于一个人言行中是否有称帝之心他有精准的判断,所以只要曹洪暗示袁术明白他的心意,然后出言扰乱其麾下说客之后,再甩出劝曹操入主扬州的打算,这样一来,袁术和其麾下的想法就会发生分歧。

给袁术献计招揽曹洪的人必然还是以争取到曹洪为目标,这样可以根绝曹操入主扬州的后患,但是袁术肯定会想自己如果得到了扬州大族的支持,实力大涨,那就可以马上称帝,而且最重要的是,曹洪刚才说创下大业,接着又说曹操入主扬州,之前还说袁术是舜帝之后,每一句话都在暗示曹洪想辅佐的是帝王,而不是拨乱反正的汉臣。

这实在太对袁术的脾胃了!

所以,此时此刻,袁术说出了在刘晔预料之中的举动。

“哈哈哈!诸位,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政事,子廉,你务必要在我郡府盘桓一夜!我要和你秉烛夜谈!”袁术举杯大笑道。

曹洪也笑道:“那是洪之幸事也!”

郑泰和纪灵两个说客完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知道,现在不能再劝说曹洪了,自己的主公似乎已经另有打算,作为一个谋士,郑泰心中有了强烈的不妥当的感觉,但是,他却有口难言,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被动。

这曹洪,真是一介武夫么?郑泰心中有着深深的疑惑。

而此时,曹洪心中却对刘晔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谋士!智者,简直神机妙算,人不在场,但是事情却照着他的料想在发展,这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

看来这个年代的智者,着实有着不可估量的能力!以后可要多多留心了!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八十五 大骗特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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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宴席之上,果然无人再谈论政事,纪灵和郑泰也不再向曹洪劝说,只是陪着袁术说一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宴席结束之后,曹洪依言留在了郡府之中,而袁术也很周到的让下人去通知了曹洪的妻子盛美贞,和乔氏姐妹,然后把曹洪请入了自己的书房。

早春时节,更深露重,但是袁术的书房却温暖如春,虎头炉鼎炭火正旺,两个俊俏的婢女在一旁斥候,一个温酒,一个煮茶,颇为温馨。

只听袁术笑道:“这两个婢女是我最宠爱的婢女,就算商谈什么机密我也要她们伺候,但是又怕她们会泄露机密,所以干脆让她们变成了聋子,哑巴,加上他们又不识字,这样一来,就安全了!”

曹洪听得心中大骂变态,果然世家大族吃饱了闲着之后就会相处各种法儿折腾人,什么龙阳断袖之癖也是从贵族流传出来的,现在袁术喜欢别人就要把别人变成聋哑人,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术见曹洪不说话,又笑道:“子廉可别怪我心狠,就像今日,你我要商谈大事,子廉难道不怕事情泄露么?”

曹洪闻言看了两个婢女一眼,叹道:“袁公真是在下的知音人,其实这次去劝大兄入主扬州,成败实在难以预料。”

袁术请曹洪坐下后笑道:“曹孟德如果有心入主扬州,何需传檄天下,早就可以在子廉还在扬州之时就着手进行了。”

曹洪故意装成一副愁苦的样子,叹道:“袁公看得准,其实之前我就劝过大兄,可是大兄却不听我言语。”

袁术大笑道:“并非人人都向我这般胸怀大志的。”

曹洪脸上表现出犹豫和矛盾的神色,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袁公是否真有心成帝业。”

袁术微笑道:“那是自然,我袁家乃是舜帝之后,承土德,汉朝承火德,如今天下崩坏,汉朝气数已尽,正是火生土之时,此乃天命!我乃袁家长子嫡孙,当之无愧!”

曹洪闻言默然不语,皱眉苦思起来,这番做作让袁术也紧张起来,最终,曹洪抬头对袁术说道:“袁公,洪乃是商人,扬州世族也多为商人文士,他们顾及的是家族自身的利益,只要袁公进入扬州能够让他们得利,必然会有名声闻达之人为袁公造势称帝,现在董贼西迁,天子安危难测,正是大好时机,我也是想用此话来劝大兄,但是今日看见袁公,方知何谓帝王之相,所以才坦言相告。”

袁术听了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人说他有帝王之相,在这之前,只有他自己才对此深信不疑,现在曹洪当面说了出了,怎能让袁术不高兴呢?

“要让他们得利又有何难?子廉只要肯为我奔走,多少财货我都出得起。”袁术豪气地说道。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曹洪心中想道,嘴上却说:“也不用多少财货,只要袁公肯给一些见面礼给这些扬州大族,然后再由在下去游说,扬州大族必然会对袁公欢迎无比。”

袁术问道:“不知要什么见面礼?”曹洪说道:“扬州世族林立,但是吴郡四大家族势力最为庞大,其他大族全部以这四大家族马首是瞻,所以袁公只要一个家族给上三十万两马蹄金,再由四大家族出面,整个扬州的世族都会颂扬袁公的慷慨和豪迈,倒是入主扬州之后本地世族必然会像汝南大族一般拥戴袁公。”…,

袁术闻言狂笑起来:“区区三十万两马蹄金~!那又有何难?明日我变开了库存让子廉去扬州奔走。”

曹洪闻言大喜,说道:“多谢袁公,在下的家翁乃是天下名士盛孝章,和孔子世孙孔文举相熟,如果由他执笔做文章,为袁公称帝造势,那就更是锦上添花!”

盛宪之名天下皆知,袁术闻言连忙问道:“要如何才能请得他执笔?”

曹洪说道:“只要拙荆出面,必然马到功成!”

袁术大笑道:“妙极!妙极!”

曹洪接着又说道:“在下还有一计,就是把我用家财换来的人马物资全部返还给扬州大族,就说是袁公的意思,再为袁公做此一大人情,那些扬州大族必然会对袁公感激涕零。”

袁术听了一愣,说道:“那子廉岂非损失很大。”

曹洪笑道:“若是能够成为新帝重臣,区区财货又何足道哉?”

袁术又大笑起来,说道:“子廉啊子廉,你果真是吾之知音也!我袁公路麾下文武无数,却偏偏没有一人知我心意!来日我等地位,必然让子廉做丞相!”

曹洪大喜说道:“多谢圣上!”接着曹洪又说道:“这次返回扬州,又要路过袁公领地,希望袁公能够给我亲笔通关檄文,同时还请袁公给我一封写给吴郡四大家族的亲笔信,言明袁公称帝之后如何泽被苍生,好让我更好地说服他们。”

袁术连连点头说道:“是极!这却要好好思虑如何下笔,通关檄文倒是好办,明日我给你便是,今夜我写好书信之后,备齐马蹄金,子廉就带着你麾下人马去扬州吧。”

曹洪躬身答道:“微臣遵命!”

袁术被他逗得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天晚了,子廉早些休息。”

曹洪答道:“诺!微臣告退!”说完恭敬地离开,一个聋哑婢女悄然跟了出去,拉着曹洪的衣袖来到了一件空房,示意他在此休息,同时这个婢女关上了房门,宽衣解带起来,可见袁术是要她来伺候曹洪。

对婢女宽衣曹洪视而不见,心中想道:“果然全给刘晔料中了,这家伙丝毫不怕我改道,因为只要我变卦,他就可以派兵拦截!所以也不要我留下人质,任由我把人带走,哼!傻子!我大摇大摆地走出汝南之时,我看你会不会气得呕血三升!”

这时,聋哑婢女毕竟脱得精光,爬上了房中的榻上,曹洪心中一动,心想如果不享用这女人,恐怕袁术会起疑心,虽然有点变态,还是勉为其难吧,随即他也上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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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袁公,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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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在走遍世界的雇佣兵,各国女人的滋味都尝过,但是对于聋哑人这种重口味的货色曹洪还是第一次享用。

这位十来岁的聋哑女子除了因为肉体上的刺激而发出沙哑地嘶喊之外,脸上还有一种深沉的木讷,那种木讷就算在她达到G点的时候依然没有消退,这是一种和外界隔绝而产生的表情,这种隔绝,是感官和精神上的隔绝。

袁术在某种程度上心理已经扭曲,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难怪连皇帝也敢当,次日,曹洪一起身就被袁术请到了书房,后者把通关檄文跟袁术写给吴郡四大家族的亲笔信交给了曹洪,并让曹洪马上去办理此事,曹洪说了一番违心之言后对袁术笑道:“那微臣就在吴郡等候圣上大架。”

这句话又让袁术舒坦了好一阵子,离开郡府之后,曹洪首先找到了盛美贞和乔氏姐妹下榻的别院,把他们接出了平舆县,再让史阿把自己的人马调了出来,然后带着所有钱财,物资,人马,以及袁术凑出的一共一百二十万两马蹄金还有五百量装载金子的板车和一千头拉车的骡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平舆县,往扬州而去。

但是曹洪出了平舆一百里之后立即转而北上,往项县而去,项县乃是汝南和陈国的交界,只要过了项县就进入了陈国,脱离了袁术的势力范围,因为平舆到项县之间根本没有县城,只有零散的乡亭和村庄,而曹洪南下扬州的路线又远,所以袁术一时半会是没法把握曹洪真正的行军路线的。

最起码要等曹洪出了汝南郡,袁术才会回过神来,当然,陈国虽然不是他的地盘,但是他袁术派大军追击曹洪的,陈国的官府和民间的势力也不敢管闲事,可是刘晔对袁术这个反应也在预料之中,当曹洪在项县拿出袁术的通关檄文之际,同时写了一封书信,让项县县令快马传给袁术。

三日后,这封书信,已经传到了袁术的手中,就在他和曹洪商谈‘大事’的书房内,袁术两手颤抖地看完了这封信。

心中内容一字一句,都让袁术气得浑身发抖,全身发凉。

“公望之不似人君,亦无帝王之相,奈何在次气焰凶横,洪不得不虚以为蛇,公欲让洪离大兄而去,实则是陷洪于不义耳!是以洪出言相欺,以示惩戒,洪恳请公切勿追击,如果妄加追击,洪则遣快马一匹,附带公起笔意图称帝之信件传于颍川孙文台之手,孙文台虽然得公支持,然则却不容公称帝,若得知公有此心,必然倒戈相向,望公明鉴!曹洪拜上。”

“啊~~~~~~~~~~~~~~~~~~~~~~”袁术怒吼一声,把信件撕得粉碎,大怒道:“曹洪!贼子!欺我太甚,气死我也!!!!”

“阿~~嘁!”率军行走在陈国境内的曹洪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金子,他心中就说不出的舒坦,开心,转向身边的刘晔说道:“子扬,真是算无遗策!连亲笔信这玩意都弄到手了,日后想收拾袁术,只要把这信给天下人一观,他就自成丧家之犬。”

现在,曹洪是对刘晔的智计心服口服,这家伙实在太厉害了,把袁术这等势力强大,割据一方的诸侯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袁术还没见过刘晔的面,这是何等高绝的智计?又是何等高深的博弈?这么看来,刘晔这一次是赢了郑泰一筹。…,

但是刘晔却很谦虚地笑道:“不过是袁术此人骄横,又有非分之想,才会不和下属商议,自作主张,这才中计,那郑公业智计超群,若是袁术事前和手下商议一下,只怕在下的计谋就会被识破了。”

曹洪笑道:“子扬太谦虚了,袁家乃是当朝四世三公的大家族,时代效忠朝廷,他这个袁家子弟居然想称帝,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他如何敢和手下商议?这想必也在子扬意料之中。”

刘晔笑了笑却说道:“其实次计策成功,将军才是功不可没,若非将军表现得情真意切,袁术如何会上当?天下人都是圣上的子民,说起天子都会有点战战兢兢,若是一个不留神,就会露出忌讳之色,袁术虽然骄横,眼力是有的,可见将军确实让袁术感到将军有心助他称帝,对当朝天子没有丝毫顾及,这才会瞒过袁术的眼睛。”

曹洪听了一愣,这不就是说我没把天子放在眼里吗?不过这也是事实,对于一个生长在两千年后高举民主大旗的社会环境的人来说,皇帝这个对古人有着无穷威慑的玩意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汉朝子民受到了四百年的君权神授的熏陶,无论是官还是民,都会被这种理论影响,对皇帝会有发自本能的敬畏,像董卓这种奇葩,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就算是后来权倾朝野的曹操,也是因为势力一步步扩大,声望一步步增高后才没把皇帝放在眼中,至少现在,曹操还没有看轻皇帝的意思。

由此可见,对于皇权这个玩意的看法,曹洪和当代的人确实有很大的不一样,也是他可以轻易取信袁术的原因,转念间,曹洪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刘晔早就看出自己对皇权不感冒了?要不然怎么如此放心让自己去诳袁术呢?

这家伙难道是火眼金睛?正惊疑不定间,刘晔又说道:“将军,在下以为,最好分三十万两马蹄金给驻军在颍川的孙文台,说这是袁术的赏赐,孙文台必然会派人去感谢袁术,这样一来,袁术知道我等和孙文台有联系,他就更不敢妄动了,而且我等拿他的钱分润给孙文台,必然又会气他个半死,甚至在没法奈何将军的情况下而迁怒于孙文台,到时两家内讧,那就甚妙了。”

曹洪这回是真的动容了,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啊!一转念就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又让袁术不敢妄动,还大有可能迁怒于孙坚,毕竟两人的主从关系似是而非,十分微妙,袁术受了一肚子没法找曹洪,迁怒给得了好处的孙坚,也是正常的,最妙的是,孙坚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派人感谢袁术,这对袁术而言,是莫大的讽刺,想不迁怒孙坚都难了。

果然是谋士凶猛!以后我也要养个心腹幕僚,不然被刘晔这样的人算计,我就算能飞天遁地,也吃不消,曹洪心下暗暗盘算,嘴上笑道:“妙极!就让分给孙文台三十万两马蹄金吧!”

说完随即下令,心道:“孙坚啊孙坚,你就别怪我了,这年头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八十七 满载而归

分出人手把三十万两马蹄金送往颍川之后,曹洪继续领军北上,出了陈国之后便到了张邈的地盘陈留郡,进入陈留之后,曹洪先带兵前往卫兹控制的襄邑县,打算安顿好跟随自己北上的下人和妻小,然后再继续北上河内去找曹操。

此时已经是二月中旬,一来一回之间,曹洪几乎用掉了一个月的时间,故地重游,卫兹的儿子卫臻对曹洪依然热情依旧,一口答应了曹洪要其帮忙安置下人的事情,并且表示如果曹洪有意在襄邑或者附近一些地方做生意,他卫家也会全力帮忙。

此时曹洪自然是婉言谢绝了卫臻的建议,做生意这事还是要等到曹操有了落脚的地方才能考虑,卫臻见曹洪没有这个意思,自然也不再多说,只在府中设宴热情地款待了曹洪,史阿和刘晔也参与了这个接风宴。

席间,曹洪问起盟军和董卓的动向,却听卫臻说道:“这一个月来董贼依然还在司隶,驻扎于郿邬之中,派麾下将领四处抢掠,同时把洛阳的百姓赶往长安,如今司隶地区涌现了大批流民,而且广厦良田也付之一炬,听说洛阳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唯独白马寺幸免于难。”

曹洪顿时想起了自己老婆的师父徐登,似乎她就是要去白马寺,却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让董卓不动白马寺的,要知道佛教此时也有了不少善男信女,供奉的香油钱着实不少,以董卓现在连皇陵都要挖的心态,是万万不可能放过白马寺的。

但是这些事情显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随即曹洪接着问道:“不知大兄现在可好。”

卫臻说道:“曹公派几位将军到各地募兵,如今已经恢复元气,曹将军和乐将军分别在家乡募得一共三千兵马,都已经配备了札甲,长戟,曹将军更从沛国带来了四百匹乌丸良驹,和五百把良弓,以及三万支箭矢,以及族中壮丁两万人。”

他口中的曹将军是曹仁,而不是现在在场的曹洪,听到曹洪也带了马和弓箭,就知道这家伙也下了血本,而且把自己的族人全部带上了,这么看来,曹仁的财产还是不如他曹洪,这也难怪,沛国所属的豫州当年被黄巾贼荼毒甚深,如今依然有余孽盘踞,很多村庄和良田如今已经荒无人烟,自然比不上远离贼患的江南吴郡,更何况吴郡乃是鱼米之乡。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加上我带来的人马,大兄麾下训练过的士兵已经有五千人了,加上我的一万三千民夫,就有两万三千个壮丁,如此实力,已经够我们东山再起。”

因为曹洪运送物资的板车之上够用茅草覆盖,又用油布裹着,卫臻只看见了六百匹良马,并没有看见诸多精良装备,所以也没有太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曹公屯兵于司隶河内郡温县,将军只要到了温县就能见到曹公了。”

曹洪答道:“我休整一夜,便即起行。”

宴席散去之后,曹洪回到了卫臻给自己安排的别院里,还把刘晔请来了书房之中,只听曹洪对刘晔说道:“子扬,我们明日离开襄邑前往河内,不知道是否要去酸枣大营和盟主袁本初说一声?毕竟他还是名义上的盟主,而且依然没有撤军,说白了,大兄和我,都受他管辖。”

刘晔闻言摇头笑道:“大可不必,将军手持如此多的军资,进了大营多路盟军在旁,让人看到恐怕不妥,再说袁本初寸步不前,关东会盟虚有其表,这盟主大可不必理会,而且在下认为,这次会盟之后,反而会激化参与会盟诸人之间的矛盾,只怕不久之后就会作鸟兽散,而且内斗频频。”…,

曹洪问道:“子扬何出此言?”

刘晔笑道:“这次会盟的多是豫州,兖州,河北州郡中的官员,本来这些官员管制的地方就很近,部署之间有摩擦那是常事,平日官爷们高高在上,自然不予理会,如今带兵出征,和部署接触的机会多了,自然不能不管,本来只是小事,但是官爷们插手的话,自然愈演愈烈。”

曹洪顿时想起他们曹军进酸枣大营的第一天就和东郡太守桥瑁的部署干了一架,心中随即了然,当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起兵前往温县便是。”

刘晔点了点头,突然对曹洪说道:“将军,晔有一事,不知当问与否。”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子扬但说无妨。”

刘晔踌躇半晌,问道:“不知如今曹公身边,可有什么以智谋见长之人?若有还请将军告之,若是对方考较在下,也好知道如何对答。”

曹洪听得莫名其妙,难道先来的谋士会考较后来的谋士?为何这位曹洪脑瓜子里没有一点映像?随即说道:“请恕在下愚昧,不知这考较指的是....?”

刘晔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但凡文人都会通读一些经书典籍,若是曹公身边有智谋见长之士的话必然会有人开口问在下所修何经,但是在下看书都只看个大略,若是说静修何经,倒还真说不上来,所以若有人考较的话,在下还得找一书温习一番。”

曹洪听了恍然大悟,所谓通读经书典籍,就是说专门攻读一个学派的典籍,汉朝虽然是独尊儒术,但是儒术也有很多不同的流派,有人精于刑律,有人精于诗论,有人精于史书,而每一个类型又会分成很多小流派,一本《左转》在汉朝就不知给多少人注释解说过,这些解说之后的版本顿时变得面目全非,已经不是原来的《左转》,而是加上了后来作者很多观点,就像现在的《XXXX读论语》一般。

刘晔所谓的通读就是说专修一个流派的多种学问,显然刘晔是博览群书,但是并没有精读,深怕别人问得深了自己丢人。

明白了刘晔的意思之后曹洪哈哈大笑,以他对曹操的了解,那是百分之百的唯才是举,你就算是个挑粪的,有本事他一样用你,哪会管你学什么?连盗墓的人曹操都可以封个校尉,还有什么人他不会用。

随即曹洪笑道:“子扬放心,大兄用人唯才是举,不会让人刻意刁难的。”

刘晔听了顿时放下心来,随即告退,曹洪也回到房间穿进了盛美贞的被窝里就寝去也。

八十八 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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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曹洪醒来,对躺在榻上的盛美贞说道:“美贞,这次我北上河内跟大兄相会,你就留在襄邑吧,毕竟河内不是久居之地,而且我也需要你找看留在襄邑的下人,我会留下二十万两马蹄金给你,作为日常开销以及你我日后重建家业的资本。”

盛美贞奇道:“为何河内不是久居之地?河内司马家乃和大兄渊源颇深,当年司马家家主司马建公任京兆伊时就提携过大兄,此乃知遇之恩呀。”

曹洪笑道:“扬州四大家族和我关系也不浅,大兄还不是不想去。”

盛美贞闻言恍然:“原来如此!明白了!夫君尽管去,妾身会照顾下人,还有........夫君那两个小宝贝!保证下次夫君回来之时会把夫君伺候得舒坦。”

这话说得很是暧昧,曹洪刮了一下盛美贞的鼻子,随即起身洗漱,然后召来了史阿,让其整备军队,然后辞别了卫臻往河内而去。

温县位于司隶之内的河内郡,地处黄河北岸,如今司隶之内都是董卓肆虐军队,所以曹洪只能从陈留北上到东郡的延津港上传北渡黄河,东郡是桥瑁的地盘,索性他现在还在酸枣盟军大营,所以东郡现在处于无主的状态,除了治所濮阳之外,大多数县城还是地方世族把持着,延津县就是这样一个世族把持的县城。

这种地方大族把持县城的情况在汉末比比皆是,毕竟这年头纸张不是普及之物,拓印成本高,成功率低,有钱人家几乎垄断了所有教育资源,自然而然的,读书识字的就是有钱人家了,所以作为一郡太守,很多时候会面临无人可用的情况,汉朝的征辟制,察举制这种选拔制度有一个妙处,就是官员征辟人才,人才有权拒绝。

别人喜欢在本地为家族做事,不受你的小官小爵,在汉末这种地主豪强兴起的时代,那是比比皆是,显然桥瑁的东郡,就面临这这样一个问题。

这对曹洪来说不是坏事,因为地方大族不会想着争霸天下,而是如何吞并土地和敛财,所以只要你有钱,他会给你提供最大的方便,比如延津大户方家,当曹洪推上了六万两马蹄金时,方家立即动员了全族之力,为曹洪找来了全县的渡船,大的小的,商船渔船,连破洞废弃的也叫人修好了,就是为了给曹洪的人马渡河。

看到这等情景,刘晔叹道:“地方政令不行,本地豪强横行,这那还有一国之相?”

曹洪笑答:“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不正是天下大势么?”

刘晔闻言一愣,看着曹洪说道:“将军到是说得很精辟。”

曹洪笑了笑,心道:电视剧的片头语罢了,却听刘晔说道:“乱象已成,只怕拨乱反正也要用非常之法。”

这话让曹洪深思起来,因为他有点感觉到刘晔的立场了。

没多久,曹洪带着人马顺利地渡过了黄河,虽然花了半天时间,但是让曹洪庆幸的是那些看起来不太可靠的船和船夫,没有让他的财货蒙受损失,这已经让他很欣慰了,同时他也狠狠鄙视了北方的漕运业,如果是在吴郡,这些人过长江只怕两个时辰就能完成。

登上延津港之后,曹洪带着人马赶了近三百里路,终于进入了温县的地盘,在温县,他遇到的第一个里魁,就是一个姓司马的老头,汉朝所谓的里魁就是一百户人家的管理着,说白了,有点像村长,在他里魁之下,五家会设一个伍主,十家会设一个什长,十个里魁之上还有一个亭长,十个亭长之上会有一个乡长。…,

这些官员都是在城池之外的官员,他们大多数都是地方大族控制县外百姓的工具,所以这些官职多为世族中人担任,河内郡是司马家的地盘,里魁姓司马,那是理所当然的。

那老头昏花的老眼还是看清楚了曹字旗号,随即问曹洪是不是来找孟德公的,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那老头立即陪同曹洪一路前往温县的县城,并说司马家的老爷特意把城外的三处坞堡让给了孟德公驻扎,此时孟德公就在其中一个坞堡里。

当曹洪浩浩荡荡的一万五千人,上万头牲畜,还有过百架板车出现在温县之外时,温县之外的四处坞堡中有三处都奔出了一队骑士,当先领头的都是曹洪认识的人。

一队由曹操带领,一队由夏侯惇带领,还有一队,则由曹仁带领,其中曹操奔得最快,一边奔还一边张开手大笑道:“哈哈哈!子廉归来啦!真是大喜事。”

曹洪遥遥在马上拱手道:“大兄!”

曹操奔驰到曹洪面前,一把抓住曹洪的手说道:“子廉辛苦啦!居然带了这么多军资!”

曹洪说道:“为弟已经把吴郡所有的家财变卖,才换来了这些人马物资。”

曹操动容道:“子廉居然卖光了产业?那景节伯父...”

曹洪答道:“伯父和陈公已经决定辞官南下交州郁林颐养天年。”

曹操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时夏侯惇和曹仁已经奔到,曹洪和两人打了招呼。

曹仁一眼就看到了牲畜群中那六百匹鹤立鸡群的西凉骏马,两眼放光地说道:“子廉居然带了这么多骏马!”

曹操闻言抬头看去,顿时大为惊喜:“子廉,这马有多少匹?”

曹洪答道:“共有西凉名驹六百匹!”

夏侯惇一拍大腿说道:“好啊!这样一来,就可以组成一个千人骑兵队了!”

曹操仰天大笑:“子廉真是让为兄惊喜!我等这便回坞堡设宴,为子廉解封,听听子廉给我带来了什么东西!”

夏侯惇和曹仁齐声应命,曹操让身边传令兵说道:“把官职在校尉以上的军士全部请到我所在的坞堡之内。”

传令兵领命而去,曹操对曹洪笑道:“为兄这些日子又得了几位得力臂助,待会介绍给子廉认识。”

曹洪也说道:“大兄稍带,为弟也想为大兄引荐一人。”

曹操问道:“何人?”

曹洪答道:“为弟路过汝南之时,被袁术刁难,就是此人出了奇谋,诈了袁术一百二十万两马蹄金,还让为弟大摇大摆地出了汝南。”

此言一出,曹操,曹仁,夏侯惇全部色变,一百二十万两马蹄金,换成良田的话那就是近十万亩了,何人有这等本事?却见曹洪微微一笑,向稍微靠后的刘晔说道:“子扬,快来见过我大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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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这时策马上前,对着曹操一拱手,曹操则打量着刘晔问道:“子廉,这位是....”

曹洪答道:“大兄,这位乃是淮南刘子扬,其先祖是光武帝之子阜陵王,系汉室宗亲,为弟南下募兵之时子扬因为仰慕大兄名声,是以前来投靠。”

曹操听了连连点头,笑道:“先生乃是汉室宗亲,跟随曹某人这居无定所之人,着实委屈啦。”

现在曹操不但居无定所,还是寄人篱下,而且吃了败仗,说话的姿态自然不高。

却听刘晔说道:“明公言重了,幽州刺史,益州牧皆为我汉室宗亲,然目睹董贼横行却不闻不问,唯独明公奋起号召天下英雄反抗暴行,这等胸怀实乃天下少见,晔得效命于明公,才是三生有幸。”

幽州刺史名叫刘虞,董卓专政的时候为了稳住此人还封了他一个大司马,而益州牧就是刘焉,两人都没有响应曹操的号召,刘晔以此来做对比确实非常恰当。

曹操闻言丑脸一展,上前握着刘晔的手说道:“先生此言,操愧不敢当,日后当以上宾之礼待之。”

刘晔闻言连道不敢,曹操一笑,随即招呼众人进入坞堡,曹洪则吩咐史阿进入坞堡之后把军队和物资安顿好,这才跟着曹操往坞堡而去。

坞堡是汉末很有特色的一种建筑,有可能是巨木搭建,也有可能是土石,甚至会是巨石搭建而成,和一般城墙没什么区别,坞堡之中大多是用于驻军,也有可能是地主土豪居住的地方,用于控制周边的良田。

这温县的坞堡属于司马家,平常是用来驻兵保卫温县的,里面的驻兵都是司马家自己蓄养的私兵,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一个道温县的官员,都不敢得罪司马家,毕竟他们的坞堡已经把县城团团围住,也就是说,司马家完全有能力切断温县的补给。

此时曹洪和夏侯惇曹仁走在一起,曹操则在前方和刘晔并骑而行,两人显然在谈论着什么,间或曹操会发出爽朗的大笑,可见他现在心情非常不错。

曹洪看在眼中也为刘晔高兴,看起来,曹操还是很喜爱这个年轻人。

曹仁这时悄声道:“子廉,你都带来了什么?说来听听。”

曹洪答道:“官兵两千人,未经训练的壮丁三千人,西凉名驹六百匹,手弩一千把,弩箭九万支,百炼环首刀一千把,铁脊丈八矛一千把,普通长戟一万支,三十炼环首刀三千把,骡子,马匹,耕牛一万头,民夫过万,还有马蹄金六万两,还有袁术的一百二十万两马蹄金,不过我给了三十万两给孙文台,自己留了二十万两在襄邑,所以就是八十万两马蹄金。”

曹仁和夏侯惇听得面面相窥,欲语无言,过了好一会,夏侯惇才长吁一口气说道:“子廉你真是身家丰厚,除去袁术那里得来的马蹄金,子廉的带来的人马物资比孟德现有还要多。”

曹洪笑道:“我们曹家的兴衰成败都在大兄身上,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助大兄东山再起。”

两人听曹洪说得风趣,都笑了起来,曹仁更是兴奋地说了粗话:“真是他娘的妙极了!这样一来,我等实力雄厚,完全可以回到陈留襄邑屯兵,不用在此地看人脸色。”

曹洪闻言一愣,曹仁这个说法看来在这里呆得不是很愉快啊?一旁的夏侯惇看曹洪愕然,随即叹道:“子廉你也看到了,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司马家都没一人出温县来看看,他们留下几个坞堡给我们,就好似打发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除了宴请过孟德一次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没进过温县,用司马家的话来说,是怕我们这群散兵游勇混入县中之后不好管理户籍,若是有人犯事也不好抓捕。”…,

司马家居然如此嚣张?连门都不让进?这真是够狠的!虽然曹操现在很倒霉,可也不至于这么过分吧?曹洪心中暗想,嘴上却问到:“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回襄邑?”

曹仁骂道:“这还不是那三个什么‘北四友’搞鬼,臧洪说如今盟军屯驻酸枣,寸步不前,军纪散漫,时常有军士抢掠酸枣周边百姓的财资,女子,之事频发,所以要严修军纪。”

曹洪奇道:“这是好事啊!那和我们去襄邑有什么关系?”酸枣现在屯聚着各州郡的士兵,这些士兵搞营妓不过瘾了自然会偷偷抢抢。特别是现在盟军没仗打,留在酸枣的士兵自然要找点乐子,严修军纪也是应该的,这和他们去襄邑克没什么关系。

夏侯惇叹道:“这臧洪和袁本初说,孟德现在带的全是新军,未经训练,队伍散漫,而且军资紧缺,若是回到陈留襄邑屯兵恐怕会劫掠地方财资充作军粮,所以当孟德提出回兵襄邑休整的时候,就被袁本初驳回了。”

曹洪闻言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那不是明摆着打压我们吗?现在我们就住在别人家门口,感情就变成给人看门的了?”

曹仁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如今子廉回来就好了,我们把军士都装备起来,一千骑兵加上五千步兵,还有这黄灿灿的马蹄金,谁敢说我们缺少军资,队伍散漫!要是北四友再多话我们就打他娘的!”

曹洪点头道:“族兄说得在理。”

夏侯惇笑道:“我也赞成两位贤弟的意思,不过这还是要给孟德做决定,毕竟子廉带来的军备太多,但是经过训练的人只有两千,如何装备还要从长计议。”

曹仁和曹洪连连点头,此时,众人已经进入坞堡,曹操向曹洪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曹洪和曹仁夏侯惇打了声招呼,便策马上前。

他万万没想到如今的曹操被司马家和张超,臧洪两方人马打压得如此凄惨,连襄邑都回不去,还不能进温县,只能住在坞堡之中,若非曹仁,曹洪,乐进三人回乡募兵,又带了钱粮来,恐怕曹操这一次就真是死到地了。

可是刚才曹操那一副谈笑自若的样子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他现在的处境和窘迫,从这一点看来,作为一个首领,曹操的笃定和沉稳确实非常合格。

曹洪策马来到曹操身边后,曹操说道:“子廉,我听子扬说了你们在汝南的经历,袁术这竖子,居然想称帝,真是大逆不道!由此可见,袁氏兄弟果然是一丘之貉,早些时日,袁绍招我去酸枣大营,说现在天子即将西迁,生死未卜,当另立新君,问为兄是否愿意支持幽州刺史刘伯安为帝,他连御玺都刻好了,还展示给为兄看,不过这事给为兄含混过去了。”

曹洪听了心中大骂袁绍猥琐,这家伙果然也不是好货,突然想起似乎在史书上,袁绍确实也来过这么一出,当即说道:“董卓还没西迁,袁绍就有心另立新君,可见盟军内部已经矛盾重重,袁绍也知道是不可为了,大兄,不如我们和他们散伙吧!

九十 事非寻常

曹操听到曹洪的建议,沉吟起来:“散伙么...?”

曹洪说道:“大兄,如今你攻下虎牢关,天下人都已经知晓,寡不敌众,兵败汴水也是天下知闻,现在董贼西迁之事已成定局,洛阳百姓已经被迁徙大半,财货更是早已流入关中,此时此刻,还要和董贼耗费心神么?就算赢了,也挡不住天子西去啊!反倒是再一次削弱自身实力,让关东群雄坐山观虎斗。”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刘晔上前说道:“主公,曹将军所言有理,今观孙文台,依然屯兵颍川和董卓对峙其实已经是无奈之举,他自长沙北上,如今荆州已经被刘表控制,截断了他的归途,粮草又是得袁术供给,讨伐董贼已经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没有讨董这个借口,袁术岂会给他屯兵颍川,输送粮草?就算打下洛阳也不过是一片废墟罢了,孙文台是退无可退,但是明公却可以再做筹谋。”

曹操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等整备一番就回军襄邑去吧。”

之后,诸将就进入了坞堡的一间大宅子里,宅子的正堂早就准备了宴席,这个宴席桌上的菜着实比不了吴郡郡府的珍馐百味,但是勉强也算拿得出手,毕竟曹操现在没有根据地,没有收入,都是靠着自己和诸多族弟还有卫兹的财资在支撑,几乎等于是坐吃山空,所以必须要节俭。

席间,除了曹洪熟悉的将领之外,还多出了三人,一人名叫任峻,字伯达,乃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大约在二十岁左右,是曹操从酸枣进入河内之时慕名投靠曹操的,除了他之外,还带了自己族中数百人,多是精壮男子。

还有一人名叫枣祗,三十出头,修为不弱,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和曹仁不相上下。

最后一人则叫做李乾,这人已经上了些年纪,四十来岁,武功不高,只在炼精化气的境界,比起廖化潘璋还不如,不过却很是豪爽,酒量很好,跟曹操也是熟识,听夏侯惇说,这是曹操当年剿灭黄巾贼时的老部下,在黄巾之乱过后就回乡务农了,听闻曹操兵败,立即又赶来声援。

这三个新同僚,任峻似乎身体不太好,不甚酒力,所以不怎么说话,枣祗则是沉默寡言,只有李乾一直拉着曹洪说话,这时只见他举着一杯酒笑道:“曹将军,老李我最欣赏的就是忠肝义胆的好汉,你没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你拼死相救主公,你一回来,又听说你卖光了所有家产支持主公,前面一项,老李自认为还可以做得出来,但是后面一项,老李就万万没有办法了。”

曹洪问道:“不知这是何故。”

李乾哈哈大笑:“老李家乡还有很多族人,要是卖光产业,只怕要被那些叔伯兄弟挖祖坟了!”

曹洪听了哈哈大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其实在这个年代,家族的确比国家重要,很多家族为了保全自身,甚至会让自己的家族子弟为不同势力效命,以免一损俱损,若是有人在不同的地方,一边完蛋了,还可以投靠另一边,这种例子在三国历史之上屡见不鲜。

比如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的兄长和弟弟,一个在孙吴一个在曹魏,他自己则在蜀汉,还有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看到司马家在曹魏势力太大,为求自保也跑到了蜀汉,当时的皇帝刘禅指着自己的儿子对夏侯霸说:“这是你的侄儿。”因为他的皇后是张飞跟夏侯渊的女儿所生。…,

所以对于这个直来直去的汉子,曹洪还是非常有好感的,却听李乾又说道:“曹将军,别怪老李多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妻子是否是阴魅徐登的弟子?”

曹洪听了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兄和李大哥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这种事情都告之李大哥了。”

李乾神秘地笑了起来,说道:“并非主公说的,而是我侄儿告诉我的。”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令郎是...?”

李乾笑道:“我的侄儿,叫做李典,今年十岁,和主公的大公子玩得不错,是大公子告诉我侄儿,然后我侄儿再告诉我的。”

李典啊...........老李原来是曹魏一个名将的伯父,曹洪顿时想起了这个名字,史书上记载,李典是一个文武双全,深明大义的将领,让张辽威震天下的逍遥津一战,李典就参与其中。

却没想到李典的家族和曹操早在黄巾之乱时就有交集,难怪曹操如此信任李典,似乎在和袁绍交战官渡后期的时候,李典就负责运送粮草,如果现在他十岁,官渡之战时他就二十出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运粮这等要务一定要信任的人来担任,由此可见,李典是位深得信任的将领。

曹洪随即决定要和李乾打好关系,同时找机会见见李典,现在李典才十岁,正是在心中树立偶像的年龄,如果自己变成了他的偶像,那以后在曹魏集团内部,他又会多一个坚定的盟友。

于是曹洪就和李乾开怀畅饮起来,这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众将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坞堡里休息,曹操此时也喝得头昏脑胀,自行去休息了,曹洪则在一个营妓的带领下来到坞堡一处排楼里,正要脱衣服休息,却听到廖化的声音在门外唤道:“公子!公子!”

曹洪听到廖化呼唤随即说道:“元俭啊!进来吧。”

一身戎装的廖化步入房中,曹洪一眼观之,这小子精华内敛,双目神光熠熠,居然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随即笑道:“元俭,看来最近是勤练武艺啊!居然修为渐长。”

廖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全靠典宿卫悉心指点,小的才有如此进步。”

原来是典韦,这家伙还是很够意思的,他不会不懂廖化是我的人,如此指点廖化,等于是在报答自己的举荐之恩。

曹洪问道:“元俭来此有何事?”

廖化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不在的时候,我等一直在坞堡之中待命,偶尔也会出去巡视,五日之前,小的奉命去巡视,却看见文珪带着一个满身是血,身受重伤的家伙从黄河上爬了上来,这个人,公子还认识。”

曹洪闻言一愣,潘璋居然带着人从黄河爬上来?他还认识?随即问道:“谁啊?”

廖化答道:“正是东郡太守桥瑁麾下一个千人校尉桥发。”

原来是那个和潘璋起冲突的千人校尉?那人似乎以前是他的家奴啊!重点是,他是东郡太守桥瑁的兵,现在理该在酸枣大营,怎么会跑到河内?还满身是血?

随即,曹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盟军内讧了?于是开口问道:“文珪那小子在哪里?桥发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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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盟军内讧

廖化回答道:“桥发没死,被小的安排到了坞堡的民夫营之中,至于文珪,也在那里看守他。”

曹洪问道:“你既然抓到此人,他又不是我兵营之人,自当禀报主公,为何来此找我。”

廖化说道:“小的是想禀报,但是却给文珪拦了下来,他说此事要等将军回来知晓之后,才决定是否告之主公。”

曹洪说道:“不过是盟军一个千人校尉,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廖化说道:“据文珪说,桥发带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曹洪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消息?”

廖化笑了笑,答道:“这个嘛,小的,没有问,典宿卫教小的,作为主公宿卫,不要随意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比较活得长久。”

曹洪哈哈一笑,心道这典韦倒是不傻,还会时常提点廖化,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你带我去见文珪吧。”

坞堡西北角,民夫营一间木屋之中,桥发身穿一身粗布麻衣,丝毫没有千人校尉的气势,倒是一声明光铠的潘璋非常神气,几个月的时间,两人的身份就已经相互转换,世事之奇,可见一斑。

敲门声响,潘璋露出警惕之色,上前把门开了一条缝,看到是廖化和曹洪,随即把两人让了进来,行礼道:“公子!”

几个月不见,潘璋的修为竟然也突破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而且眉宇之间增添了些沉稳之色,可见这几个月在文武两方面,都有不错的进展。

曹洪瞥了一眼惊疑不定的桥发,淡淡问道:“文珪,既然抓到了这个家伙,为什么不送到主公那里?”

廖化说了一句“小的去把风”便即离开了房间,表现得很是滑头。

潘璋躬身说道:“请公子恕罪,小的并非不送给主公,而是他身上有一个重大消息,文珪不知是福是祸,所以想先让公子知晓。”

曹洪问道:“怎么回事?”

潘璋说道:“自公子南下之后,小的跟随主公来到河内,因为是公子的下属,又得公子为小的向主公求兵书,所以主公对小的还有印象,是以格外开恩,不让小的当值,一心研读兵书,还可以自由出入坞堡,所以小的平日里除了看书闲逛,也不做别的事情,直到有一日,小的在外闲逛时,竟然撞到有人在大厅小的名字,那人就是桥发的下属,当年我的袍泽。”

曹洪转向桥发问道:“可是你派来的?”

桥发答道:“是,是小的派来找文珪的,因为这些日子冀州牧大人供应的粮食越来越少,所以酸枣大营好些兄弟已经吃不上饭了,无奈之下只好到附近征粮...”

曹洪冷笑道:“征粮?是抢掠吧?”

桥发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可那也是无奈之举啊!我军粮饷不济,桥太守和刘刺史又有间隙,所以无法从东郡运粮到营中,因为刘刺史会派下属抄截粮队,是以我军只能外出抢掠。”

桥太守自然就是三公之后东郡太守的桥瑁,刘刺史就是汉室宗亲兖州刺史刘岱,按照桥发的话说,这两人之间有矛盾,所以桥瑁缺粮也没法从东郡运粮到陈留,因为刘岱会派人抄截,这种地方官之间的矛盾比比皆是,在曹洪记忆力,吴郡太守曹鼎也和邻郡的一个太守有矛盾,吴郡四大家族因此派煽动那个郡的地主把那太守赶走,这种小动作在地方官员之间时常发生,一点也不奇怪。…,

于是曹洪说道:“外出抢粮接着又如何?”

桥发苦涩地说道:“酸枣乃是陈留境内,却是张太守管辖,抢了几次之后怨声载道,张太守自然派人来警告抢粮的盟军,若然再有人继续抢粮,张太守就要发兵讨伐了。”

曹洪点了点头,陈留是张邈的地盘,盟军在他那里抢粮,别人自然受不了,于是曹洪接着问道:“之后如何了?”

桥发说道:“之后粮饷供给更少了,不止我东郡兵,其他盟军也吃不上饭,所以又开始抢粮,甚至和张太守的军士发生了一些冲突,那刘刺史就趁机派人连同张太守袭击了我东郡兵,小的看这情势越来越危险,所以想另谋出路,但是东郡依然是桥太守地盘,是以不敢回乡,又听闻文珪跟了曹公来河内,所以派人寻找文珪,望文珪念在同乡之情,把小的引荐给曹公。”

潘璋在一旁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言下之意是之前冷言冷语,如今却来求我,真是够不要脸的。

不过曹洪也知道,同乡终究是同乡,潘璋也没法拒绝这个落难的桥发,况且桥发当年本来就是潘家的下人,作为潘家的少爷,桥发只要叫一声主子,潘少爷就不得不答应,毕竟潘璋受桥发欺凌,一刀杀了他远没有让他来求自己更为痛快,说到底,潘璋还是一个少年,争强好胜的少年,多少喜欢争一口闲气。

曹洪接着对潘璋问道:“所以文珪就过河去找他了?”

潘璋点了点头,有些惭愧地说道:“这家伙派来的人卑辞相求,小的难以拒绝,所以只能过河去找他,把他接来河内,毕竟此人在河内人生地不熟。”

曹洪说道:“元俭说,你和他从黄河上来的时候他满身是血,那是怎么回事?”

潘璋说道:“小的到了酸枣后东郡兵已经离开,打听之下,才知道桥太守气不过刘岱阻截粮道,又因为粮饷供应不上,所以已经领军回东郡,而且启程了两日。小的一路赶上去后却发现东郡兵尸横遍野,丢盔弃甲,知道是被人伏击了,是以继续追踪,也是桥发命不该绝,让小的发现他被一队脱离了大军的十人队活捉,小的便上前把那十人杀死,把桥发救了下来。”

曹洪闻言眉头一皱,问道:“那十人队是何人的队伍?”

潘璋说道:“是兖州刺史刘岱的队伍。”

曹洪看着桥发,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刘岱和桥瑁都是讨董盟军,如今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刘岱趁桥瑁回军的时候发起突袭,这么看来,盟军的内讧已经开始了,难怪潘璋不敢把桥发交给曹操毕竟曹操是发起会盟的人,潘璋拿不准曹操这会盟的倡导人听到盟军内讧之后心情会如何,会不会拿自己出气,所以只能等到曹洪回来再行定夺。

这一点潘璋很聪明,如果由曹洪告之曹操,曹操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对曹洪这么样,但是对这两个小人物,心情不好的曹操说不定就会一刀砍了他们泄愤,毕竟这个时代变态的将军统帅非常多,拿士卒出气也是平常事。

只是潘璋不知道,曹操如今已经决定散伙了,得知盟军内讧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曹洪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只听他向桥发问道:“你们太守呢?可曾逃脱?”

桥发回答道:“我等在一个峡谷中伏,漫山遍野都是敌军,小的杀出重围时身边已经只有几人,回身看去,敌军旌旗遮天蔽日,之后小的藏在山中,还被敌军搜出,恐怕太守难以幸免.....”

东郡太守死了?嘿!妙极!曹洪拍了拍潘璋的肩膀说道:“文珪,你做得很好!现在随我带着这小子去见大兄。”

潘璋答应一声后,带着桥发跟随曹洪出了屋子,在二十步外的廖化看三人出来,随即上前,曹洪说道:“去见主公吧!”廖化答应后,四人边前往曹操的居所。

九十二 谋定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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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稀里糊涂的曹操刚刚让两个美婢泡了一个温暖的鸳鸯浴,现在正准备上榻鏖战,但是宿卫典韦却很尽责地打断了曹操的兴致,告之曹操,曹洪带着廖化,潘璋,还有一个东郡兵的千人校尉来访。

曹操无奈之余只有苦笑,穿好了衣服在正厅接见了曹洪等人,只听他和颜悦色地问道:“子廉啊!这么晚了有何事?尔等你哪弄来了一个东郡兵啊?”

曹洪环顾一眼正厅,因为是深夜,所以没有婢女在一旁伺候,只有宿卫典韦站在曹操身后守护,随即开口说道:“大兄,这人是文珪的同乡,名叫桥发,乃是东郡太守桥元伟麾下一个千人校尉,因为冀州牧韩文节减少了对酸枣大营的粮饷供给,所以盟军军粮短缺,桥元伟又因为和兖州刺史刘公山有过节,被其从中阻挠,无法从东郡运量到酸枣,所以无奈之下纵兵抢粮,得罪了陈留太守张孟高,张孟高又被刘公山从中挑唆,突击了桥元伟的抢粮军士,逼迫桥元伟离开酸枣回往东郡,可是中途被刘公山伏击,部下已经被打散,所以这桥发只能前来投靠同乡文珪。”

作为一个优秀的雇佣兵,言简意赅地概括任务进程是非常重要的,曹洪学以致用,简明扼要地把桥发来投的前因后果告之了曹操,一席话之间透露了几个重要讯息,一是冀州牧韩馥已经减少对盟军的粮草支持,二是兖州刺史刘岱和东郡太守桥瑁正在闹内讧,三是桥瑁已经被刘岱击败。

曹洪听了曹洪的诉说,原本带有倦意的脸容立即严肃起来,对典韦说道:“恶来,去把刘先生请来。”

看来曹洪不在的这段日子,曹操给典韦起了一个外号,恶来。

典韦答应一声,便即离开,曹操站起身来,走到桥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让本来就有点不安桥发更加战战兢兢了,曹操笑道:“这家伙穿的是我军民夫营的衣服啊!来了有一段日子了吧。”

曹洪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曹操,所以直言说道:“却有一段时日,此人混迹民夫营之中,就是为了打探文珪在下落。”

坞堡这么多人,有人混进来也不奇怪,而且要找潘璋也不容易,毕竟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将,这个借口是完全解释得通的,曹洪没有说实话,是因为知情不报乃是重罪,他可不能这样害潘璋。

况且曹洪有自信曹操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关心的只是对他有威胁或者有利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不太在意,简而言之,就是只重结果,不重过程,和曹洪见到的那些厉害的雇主一般。

所以就算曹操有疑惑,也不会问出口,一来这无伤大雅,而来他对曹洪绝对信任,所以他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桥校尉,不知子廉说的是不是实情?”

桥发答道:“回奋武将军,曹将军说的正是实情。”在盟军之中,曹操被拜为奋武将军,所以桥发如此称呼。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恩!知道了,元俭,文珪,带他下去吧。”

潘璋,廖化应命后带着桥发离开,曹操让曹洪坐下后说道:“连千人校尉都跑到河内了,看来桥元伟的军队十有八九是全军覆没了。”

曹洪说道:“桥发也是如此说的,咳...大兄,为弟的意思是....这个,东郡太守已经凶多吉少,你看....”…,

曹操笑道:“为兄明白贤弟的意思,是想让为兄进军东郡,对吗?”

曹洪点头道:“正是!大兄,为弟这些日子回扬州,想通了一些事情,子孝兄称雄沛国,为弟产业遍布扬州,但是大兄却不想以两地为根基,那是因为沛国地处豫州,豫州有汝南袁氏这根深蒂固的家族势力,东边又接壤徐州,徐州牧陶谦坐拥一州军政,强邻之下难以发展,而扬州世族和山越之民站多多年,私兵凶悍,又以自家利益为先,大兄难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思经营扬州,加上扬州世族人才济济,非用不可,不然不足以稳定地方,进了扬州就等于自缚手脚。”

这些都是曹洪在扬州募兵时闲暇之余总结出来的,如今说出来顿时听得曹操连连点头,说道:“如今子廉已经深明为兄之意。”

曹洪说道:“但是兖州不一样啊!”正要往下说,刘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兖州确实不一样,一来兖州乃黄巾之乱中心,如今依然余孽肆虐,地方大族元气大伤,已经不成气候,主公经营此地阻力比豫州和扬州小得多;二来兖州地势复杂,东有泰山之险阻隔徐州,北有黄河之险隔断河北,西有虎牢雄关把持门户,三来兖州乃是起兵讨董起始之地,主公传檄天下人人知晓,兖州之人更是知之甚详,若主公在兖州立足必然会吸引更多贤才来投!因为这等若告之天下人,主公依然有讨伐董贼的决心,不然就不会在兖州立足了!”

曹操拍手笑道:“妙极!子扬说得在理!”

刘晔缓步进入堂中,身后正跟着典韦,却听刘晔对曹洪笑道:“曹将军是想说这些么?”

曹洪挠了挠头说道:“正是,不过却没有想过要罗列一二三点如此清楚。”换他来说,条理就没有刘晔清晰了。

曹操看着曹洪笑道:“子廉肯审时度势,为兄甚喜,自少年开始,为兄就一直以为子廉只是喜欢骑马遛狗,好勇斗狠,却没想到如今也会用心思索,看来我曹家不就之后,就会出一位文武双全的猛将了。”

曹洪连忙说道:“为弟还差得远了,武不如典宿卫,文不如子扬兄,还需多多磨练呢。”

曹操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虽然桥瑁生死未卜,但是刘岱贸然发难,想必已经想好了后招,这东郡太守说不定他已经派人去接任了,毕竟他是兖州刺史,有此权利。”

现在曹操直接称呼桥瑁和刘岱的名讳,可见对这两个内讧的老鼠屎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或许曹操对整个盟军都已经没有好感。

刘晔说道:“正因为我等不明情况,是以需要谋定而后动,主公可排探子进入东郡打探消息,看看是否有人接任东郡太守,另外再派人探探酸枣大营如今到底是何情况,再定行止,如今只需韬光养晦,操练兵马足以。”

这就是有一个军师的好处,任何时候,他都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让决策人少了很多烦恼,当然,如果军士是白痴,那就会有反效果了,而刘晔,显然不是白痴,还很聪明。

所以,曹操决定照做!短暂的商议之后,大家各自散去,曹洪和曹操重遇的这一天,也结束了。

九十三 虎豹骑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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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洪醒来之后便被曹操差人召唤,来到曹操所在的正堂后,看见堂中除了曹操之外,还有曹仁,曹纯两兄弟,却不见其他将领,加上他,姓曹的将领就都在这里了。

曹操看到曹洪随即招呼着他坐下,然后说道:“子廉,为兄准备组建一支骑兵,现在我军正好有良马一千匹,铁脊丈八矛一千支,还有手弩一千把,百炼环首刀一千把,正好能够装备出一千人的骑兵队,骑兵也称为离合之兵,抄截粮道,突击敌阵,追击败军,都是上上之选,有了一千精锐骑兵,天下英雄也不再敢小窥我军了。”

曹洪说道:“大兄所言甚是,南船北马,我等在北面争雄,自然要有一支过硬的骑兵。”

曹操说道:“今次找子廉来,是想听听子廉的意见,这骑兵到底应该由何人统领。”

曹洪闻言扫了一眼曹仁和曹纯,心道这里就我们三人,那曹操的人选就在这里了,曹仁和曹纯是亲兄弟,自然不好互相举荐,想必刚才曹操也问过两人,两兄弟八成是说的自己,这一点也不奇怪,骑兵本就是精锐部队,何况还要配备精良装备,怎么可能给外姓人统领,就算亲如夏侯渊,夏侯惇也不行。

历史上统领虎豹骑的人是曹纯,不过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就英年早逝了,按说他这等修为不可能死得那么早,所以曹洪决定还是给举荐曹纯统领,毕竟在历史上对这位虎豹骑第一任统领还是给予了肯定,而且曹纯和曹仁都是骑将之后,但是曹纯修为高过曹仁,骑兵又是攻坚部队,自然要勇者统领。

所以曹洪说道:“为弟举荐子和统领。”

曹纯万万没想到曹洪会举荐他,顿时愣了一下,刚才曹操问曹纯的时候,他和兄长曹洪举荐的都是曹洪,毕竟曹洪救了曹操一命,而且人马军资给得最多,最精锐的骑兵自然由他统领,却没想到曹洪居然举荐了自己。

曹操笑问到:“刚才子孝和子和可都举荐子廉呢!为何子廉属意子和呢?”

曹洪答道:“回大兄,子孝乃是帅才,若是让他统领一千骑兵冲在前面攻坚,岂非辜负了子孝的才华?子和骑术高明,作战骁勇,武技高强,况且骑兵应当由大兄亲自指挥,其统领自然要一个和大兄心意相通的人,子和在洛阳任黄门侍郎,和大兄共事多年,说道在大兄身边待着的时间,比我和子孝都多,自然最能配合大兄了。”

曹操抚掌大笑道:“子廉说得好!子和,你意下如何?”

曹纯兴奋地说道:“为弟领命!”比起千军万马,他更中意的是一支以一当百的精锐部队,如今,曹洪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他怎能不兴奋。

曹操说道:“既然如此,日后操练骑兵之务就交给子和处理吧。”顿了顿又对三人问道:“关于这组建骑兵之事,三位贤弟还有何建议么?”

曹仁说道:“既然是精兵,自当有名号。”

曹操点头道:“的确如此,不知道三位贤弟有没有想到好名号?”

曹洪下意识地答道:“不若就叫虎豹骑。”

三人闻言愕然向曹洪看来,曹洪尴尬地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曹纯却说道:“虎豹骑,此名气势凶猛,当得起精兵二字!”…,

曹仁也点头说道:“的确是好名字。”

曹操大笑道:“那就叫虎豹骑吧!”显然,这个流传后世的名字很容易让曹操等三人接受,曹洪不知道这名字本来是何人起的,不过现在,他居然变成了起名的人,着实让他觉得有点荒谬。

曹仁这时说道:“大兄,既然是精兵,配备手弩,马槊(铁脊丈八矛),百炼环首刀之外,尚需配备精锐铠甲,不但人要配,马也要配,这样才能让敌人望而生畏,一战既溃。”

曹操点头道:“言之有理,只看本初的鱼鳞甲士,就知道铠甲的重要性,如今子廉带来了重金,正好用于采购矿石,雇佣能工巧匠,打造人马铠甲。”

一旁的曹洪突然想到了自己接受雇佣兵训练时严格的饮食习惯,于是说道:“大兄,为弟以为,除此之外,这精兵的粮饷我等也要分外留心,不能和寻常士卒一般,要给他们吃一些能够让身体更强壮的食物,一来让他们觉得自己乃是精兵,和寻常士卒有别,而来也能够承受高人一等的操练和兵甲重量。”

这种注重食物的养兵之法显然太过前卫,曹操,曹仁,曹纯都没听到过,所以三人都楞了一下,曹操问道:“不知什么食物能够让人身体更为强壮呢?”

曹洪当然不会说什么人生鹿茸虎骨之类的,毕竟这些东西现在很短缺,甚至没有出现,但是最简单的一样他却知道,就是猪油饭,猪油饭,热量高,而且不容易使大便郁结,吃上三两个月体重就会增加五斤左右,当然那是在完全不运动的情况下,这是补充能量的低成本选择。

于是曹洪说道:“可以用脂膏配米饭或者胡饼给他们食用。”脂膏其实就是猪油,这年头还有花生油,百姓的食用油都是猪油,奢侈的就用鱼油,鸡油,在汉朝脂膏算是比较珍贵的东西,毕竟只有从肥肉身上才能榨取出来,不像后世各种花生油,葵花籽,橄榄油一种就是一大片。

所以曹操听到曹洪的建议后说道:“脂膏确实香浓美味,要供给一千人倒是问题不大,既然是精兵,理当如此,希望他们可以感念我之优待,奋勇杀敌。”

之后四人再说了些琐事之后,曹纯便先告辞去训练骑兵了,曹操又对曹仁和曹洪两人说道:“如今新募的军队还没有分配,为兄想这几日重新分配一番,在此之前,练兵之务就交给子孝负责,子廉,你则负责挑选出四千人做我亲卫营。”

曹仁和曹洪应命之后,便即告辞离开。

九十四 韬光养晦

曹仁和曹洪离开正堂后,曹仁突然对曹洪笑道:“子廉啊,你挑选精兵不会又是用在许家坞堡那招吧?若是如此,为兄可以代劳。”

他指的自然是曹洪让大家作俯卧撑那次。

曹洪哈哈大笑,说道:“这次可不行了,为大选挑选亲卫营士兵自然得选忠诚之士,光靠蛮力也不成。”

曹仁听了沉吟道:“忠诚之士,那自然是沛国的父老乡亲最为可靠了。”

曹洪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从扬州招来的军士和民夫都是外地人,未经操练,实在不敢用作亲卫。”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沛国挑来的军士和民夫不是跟随我讨贼的兄弟就是许家坞堡的可靠之人,不知子廉要的亲卫是要新丁还是操练过的老兵?”

曹洪说道:“这都无所谓,最紧要的是可以信任,对大兄忠心。”

曹仁说道:“那为兄可以顺带为你办了此事。”

曹洪有些为难地说道:“子孝兄,你自身要负责操练军士民夫,现在还要帮我挑选亲卫,这...怎么过意得去。”

曹仁哈哈笑了两声,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曹操所居的宅子,走在坞堡里一处麦田旁边,这四周都是务农的坞堡居民和少部分民夫,没有军士,于是曹仁扯着曹洪衣袖来到麦田边上一处槐树下,低声说道:“子廉啊,你可知晓,原来采购军粮的事情都是子许兄负责,现在却由新来的任伯达代劳了,而军备管制也由妙才兄换成了那个叫枣祗的家伙,连钱粮统计也由李乾做了,这让我感到很不安啊。”

“这...............”人多了果然就事非多,曹操本来骑兵的时候只有曹洪,曹仁,曹纯,夏侯渊,夏侯惇,乐进,卫兹几人,个个带兵之余还管制着军粮,军资,文书等等要务,现在一下多了任峻,枣祗,李乾三人,诸人能够管的东西自然就少了。

在曹洪的角度看来,这不是坏事,各司其职嘛,这样管理才更见成效,可是对于曹仁来说,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他为曹操骑兵也贡献了很多人力物力,平常自己管一份,感觉还好,东西也算是自己的,现在有人差了一手进来,那给出东西就好像送人了,也不知道那人如何去用,自然就会不安了。

就好像现代,一个人投资公司做了股东,难免要过问公司的事情,关心一下自己的钱用到了哪里,可是董事长却换了一个人来运作,股东自然就会忐忑不安,曹仁和曹洪说这话,是认为曹洪会和他一样不安,甚至比他更加不安,因为曹洪是倾家荡产地投入,要说人物,曹洪现在是投入最多的,而且曹仁认识的曹洪,是一个吝啬爱财的人。

但是曹仁万万没想到,如今的曹洪已经不是昔日的曹洪,他不但没有丝毫不安,还觉得这样很不错,但是曹仁如此跟自己说,他总不能说老子不在乎之类的话,毕竟那会伤了曹仁的心,好歹在曹氏集团里,他俩还是很亲的族兄弟,更何况,随着时日的推移,曹操的势力日益变大,手下日见增多,日后内部结果必然会越来越复杂,多一个守望相助的人,有什么不好呢?

曹洪觉得自己奸诈了,特别是在曹鼎的一席话之后,昔年勇往直前的雇佣兵现在有了那么点步步为营的味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用时间来证明。…,

曹仁见曹洪结巴,还以为曹洪有所顾虑,不敢讨论这事,又道:“子廉啊!昔年你在吴郡,我在沛国,也做过不少买卖,多少剪径强人,路旁小贼都被我们联手赶得鸡飞狗跳,这交情,那是十几岁的时候就有的,何况我们血脉相连,今日你举荐我老弟子和做虎豹骑统领,我就知道你还是好兄弟,没什么话不能说的,对吧?”

曹洪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一直把子孝兄视为好兄弟。”曹仁听了顿时笑了起来,却听曹洪接着说道:“但是不安归不安,还是别再大兄面前表露,大兄是做大事的,日后成就会越来越大,说不定数年之后回头再看这些投入的财资,我们会觉得那都是个屁,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韬光养晦,和诸位同僚和睦相处,然后加把劲,多立功,我们终究是大兄最值得依靠的人,要有真本事,大兄第一个还是想着我们,你看今天,不就只叫了你,我,子和三人么?”

曹仁听了之后大为惊讶,自己这个族弟现在果然沉重了很多,还改掉了贪财的毛病,看来自己的历练比起族弟还是不够啊!同时心里也舒坦了很多,他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出钱出力,还被别人分了权,心中不高兴,好不容易等曹洪回来了,自然要提醒这个同病相怜的族弟,要守望相助,可是却没想投入比自己多得多的族弟都如此豁达,而且把事情看得通透,心中也舒服起来。

更让他高兴的是,曹洪开口就说我们,显然是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这点才是最重要的,日后大家守望相助,也不怕新来的那群外姓争功夺权。

于是曹仁拍了拍曹洪的肩膀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好了,为兄去选兵了,完事之后我让公刘带兵给子廉。”

曹洪道谢之后,就和曹仁分别,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同时心中暗暗叹道:曹操大业八字没有一撇,曹仁就开始担忧有人和他争宠了,恐怕其他将领难免也会有这个心思,唉!人多是非多,这话一点都没错。

一边走一边想,路过一处作坊,看见卫兹正指挥着民夫把一桶一桶的酱瓜运出来,放倒板车之上,想必是要分发给军士和民夫的,卫兹看到曹洪随即上来打招呼,好好寒暄一阵子,态度热情无比,只听他说道:

“日前在下已经接到了犬子的家书,知道子廉的夫人和下人都在襄邑,我已经让犬子在襄邑外六十里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兴建坞堡,五个月之内一定可以入住,还有若是子廉想兴建庄园的话,我卫家必然出人出钱。”

曹洪连连道谢,说道:“当务之急,还是为我军行止为先,子许兄高义,洪感激不尽。”

卫兹笑道:“救命之恩岂能不报,总是我卫家就是子廉的好朋友,只要子廉说话,我卫家上下必然戮力相助。”

曹洪笑着说不敢当,然后卫兹又和他扯皮两句,才去做事,离开作坊之后,曹洪突然感觉到,在曹操麾下的众手下里,不知不觉之间,似乎他已经结成了一个小团体。

曹仁曹纯的兄弟至亲,卫兹的知恩图报,典韦和刘晔的引荐之德,甚至连自己当年带着北上的廖化也成了曹操的亲卫,这五人和自己的交情显然比曹操麾下其他将领深厚,从来没有在一个势力下服务的曹洪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势力麾下的集团核心,而且还是不知不觉之中。

暗叹自己的后知后觉之余,他也在暗暗警醒,历史上的曹操多疑又聪明,现在是起步时期,实力太弱,自然不会留意这些事情,等到势力增强之后,他必然会防范过于强劲的内部势力崛起,到时出手打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日后还是收敛些吧!”曹洪暗暗对自己说。

九十五 孙坚大胜,散伙就在眼前

有了曹仁帮忙选兵,曹洪又无所事事起来,于是潜心专研起枪法来,自从得了铁脊丈八矛之后曹洪一直在改善‘杨家梨花枪’,使之成为一套能够用于马战的枪法,1同时又柔和了希腊的军战枪法,多日的研究已经颇有心得,又花了十余日时光,总算自成了一套能够在马上使用的枪法。

‘杨家梨花枪’根基全在两足,依靠诡异的步伐发挥枪法的威力,曹洪改良之后则把中心放到了腰上,虽然变化减少,但是以脊椎为中心,挥舞之间力道声势逼人,配合双臂使用,变化虽然不如以前多端,但是却更为实用于战阵之中。

这天,曹洪在自己居所前练枪,之间他两腿不动,双手把马槊舞成了一片光幕,让人眼花缭乱,找找声势逼人,挥舞之间带起的狂风都是挂面如刀的效果。

这是他融合杨家梨花枪三十六奇枪和六合杂枪诸多招式后和八式希腊军战枪融会贯通形成的十三式新枪法,这还是他第一次完整的使出来,一旁观看的潘璋看到曹洪收势之后大声赞道:“公子,好枪法啊!这路枪法威猛无比,而且变化多端,真是小的生平所见最厉害的枪法,比那徐荣麾下小将的枪法更为精妙。”

潘璋口中的小将其实就是当日和曹洪对上的张绣,如今曹洪修为突破到决定,若论招式,他自认为不输于天下任何一人,所以笑道:“那算什么?就算洞庭三友在我面前,我也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呃~~哈哈哈,那是,公子天下无敌!”潘璋顺着曹洪的话说着,心中却不太相信,毕竟洞庭三友是天下武人公认的绝顶高手,更传言是他们击杀了大贤良师张角,积威深厚,曹洪比起他们还是差了点。

接着潘璋问道:“公子,这路枪法叫什么名字啊?”

曹洪闻言一愣,脱口就想说是杨家梨花枪,但是想想又不妥,首先他不姓杨,解释起来麻烦,二来这枪法他已经改良,不算是纯正的杨家枪,随即心念一动,想到这枪法日后上战场之后用起来必然杀人如割草,于是说道:“这路枪法,叫做割草枪法。”

潘璋闻言一呆,木讷起来,如此没气势的名字真是够特别的,随即呐呐说道:“割草.....枪法....好名字,好名字!可是公子,这套枪法如此气势逼人,为何取个这么没气势的名字呢?”

曹洪哈哈大笑道:“杀人如割草,怎么没气势了?”

潘璋一向,心道这也是个道理,于是又开始大赞曹洪枪法起来。

曹洪斜兜了一眼潘璋,说道:“文珪,你小子大拍马屁,不是想学吧?”

潘璋立即用力点头,曹洪大笑道:“你学了,怕你伤筋动骨啊!因为你修为不够,难以像我这般运力。”

这句话打破了潘璋的希望,却见潘璋立即情绪低落地回房看兵书了,这时,史涣走入了院落,拱手说道:“曹将军有礼。”

曹洪闻言笑道:“是公刘啊!主公的亲兵选好了?”

史涣答道:“正是,此乃子孝将军亲自挑选的,全是忠义之士。”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带去给主公吧,带我多谢子孝兄。”

史涣拱手答道:“诺!亲兵就在宅院之外候命。”

曹洪点了点头,高声喝道:“潘璋!你小子快出来,和我带人去给主公。”…,

潘璋应了一声,立即跑出来,史涣含笑告辞,曹洪就和潘璋两人离开住所,带着四千人往曹操居所而去。

和曹操复命之后,潘璋先行告辞,而曹洪则备曹操留了下来,只听他说道:“子廉,去东郡和酸枣的探子已经归来,如今酸枣大营缺粮的情况日益严重,韩文节已经停止向盟军供粮,如今的粮饷都是各路盟军自行供给,恐怕不久之后,盟军见无进展,又要自己出粮,必然会四散归去了,至于东郡,如今刘岱麾下将领王肱已经进入东郡,被刘岱表为东郡太守,不管本地势力是否心服,这王肱王肱终究是带兵进了东郡,恐怕那些蓄养私兵的本地势力不敢违逆于他。”

曹洪问道:“这么说来,我等是难以图谋东郡了?”

曹操点头道:“如今刘岱已经表王肱为太守,我等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抢下此地。”

曹洪说道:“此事...还要找子扬先生商议。”

曹操说道:“为兄已经和子扬商议过,子扬确实献计了,不过此计颇为狠毒,所以为兄才找子廉来商议,看看是否可行。“

历史上多疑残忍的曹操居然会嫌计策狠毒?真是少见啊!随即曹洪问道:“不知子扬先生说的是什么计策?”

曹操说道:“子扬的意思是让桥发这个桥瑁旧部北渡黄河,引黑山盗贼趁盟军未返之际攻击兖州,东郡位于黄河之畔,自然是首当其冲,黑山盗贼势力庞大,王肱必然不是对手,而且黑山盗贼进入兖州之后,兖州潜伏的黄巾余孽必然会趁乱而起,到时兖州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酸枣盟军有数位都来自兖州,闻讯必然会撤军回地方抵御贼患,到时必然会有死伤,我等就趁此良机图谋东郡或者兖州其他地方。”

曹洪听了倒抽凉气,这刘晔真够毒辣的,黑山贼乃是河北一带的盗贼,聚众数十万,而且不止一个统领,桥发这个东郡千人校尉去煽动这群盗贼,必然会有头领意动,趁乱杀入兖州,就算不能占领,也可以劫掠一番,发一笔横财,黑山贼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东郡,别的地方如济北相鲍信,陈留太守张邈或许还有时间反应,回军御敌,但是王肱却要独自面对贼寇,而且是在立足不稳的时候,这种情况下,那是凶多吉少的。

更别说贼寇进入兖州,在兖州占山为王的黄巾余孽,暴民们自然会起来凑热闹,如今兵荒蛮乱,谁也不知道山泽之中有多少山贼,到时兖州势必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在那个时候,曹军自然就可以浑水摸鱼,甚至伪装盗贼宰了某个太守,再引兵平乱,驱赶贼寇,然后当而皇之地入主地方,想必地方势力必然会无比欢迎,毕竟曹操如今已经是声名在外的人物,至于朝廷,那不过是一纸文书的问题。

这种引狼入室的办法会让兖州的人民蒙受极大的痛苦,因为盗贼不是正规军,进来就是掳掠,烧杀抢样样都做,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让一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难怪曹操说此计狠毒。

这让曹洪也重新认识了刘晔,看来这位汉室宗亲不怎么爱惜他家族的江山,要不然不会想出如此残忍的计谋,不过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妙计,更妙的是,没人会知道这是曹操做的,在这个计策里,曹操扮演的是盗贼的正面角色。

所以曹洪说道开口说道:“大兄,此计虽然狠毒,但是却不失为妙计,如今天下都已经陷入混乱之中,兖州又怎能独善其身,倒不如经历阵痛之后在大兄手下得到一些安生的日子,也好过眼前这般光景。”…,

曹操闻言大笑道:“子廉之言深得我心!就该如此!”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到下人来报,夏侯惇和夏侯渊联袂求见,曹操把两人召入,只听夏侯惇说道:“孟德,孙文台在阳人大败董卓麾下中郎将胡轸,还有其义子吕布,更斩了胡轸麾下猛将华雄,如今正进军郿邬要和董贼一较高下。”

曹操闻言动容道:“孙文台竟然如此骁勇!”说完随即派人把刘晔叫来,告之这个消息之后问道:“子扬认为孙文台此战成败如何?”

刘晔沉吟半晌说道:“孙文台此人勇猛无比,而且现在荆州已经被刘景升控制,粮草命脉又在袁公路掌握之中,无论是袁术还是刘景升,只怕都不会允许他南下回军,只看袁公路表奏他为豫州刺史就知道了,所以他是退无可退,和董卓之战已经等若背水一战,但是董卓如今派出麾下劫掠多时,河洛百姓又已经多数进入关中,无论是人口还是财货,大部分都已经流入关中,加之董贼去意已决,一个是勇往直前,一个是萌生去意,这一战的结果只怕已经非常明显,更别说如今的洛阳已经是一片废墟,天子离开,百姓奔走,两天荒废,董卓自然不会和孙文台硬拼。”

夏侯惇说道:“如此说来,恐怕这一次孙文台会攻入洛阳,这样看来,倒是我盟军得胜了。”

曹操笑叹道:“如此胜利和失败有何差别?董贼把草或人口席卷一空,天子也西迁关中,盟军得到的亦不过是一片废墟。”

刘晔突然站起身对着曹操拱手说道:“主公!袁本初有另立新君之心,袁公路有称帝之心,这两人必然会起矛盾,加之两人又是盟军势力最大的两方,洛阳攻陷之后,这两人必然会让盟军诸人表态拥立哪一方势力,这么看来,盟军散伙已经迫在眉睫,请主公速速定夺!”

曹操闻言狠狠一拍桌子喝道:“就按子扬说的方法办吧!把桥发那个小子叫来!如今袁本初,尚在酸枣,黑山贼渡河还少了主力!正是大好时机!”

曹洪听了心中暗叹,如今天下大乱才刚刚开始,这中间的权利斗争就如此错综复杂了,更妙的是,曹操发起檄文号召起兵,现在又是他,暗中使计,引狼入室,加速盟军散伙,这两个多月,从起兵到如今,真是风云突变,风波诡谲,接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意气风发的诸侯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九十六 回归襄邑,坐看风起云涌

曹操叫来桥发之后,就让曹洪诸人散去了,只留下了刘晔一人在堂中,曹洪和夏侯惇夏侯渊辞别之后,自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中,继续演练自己新创的“割草枪法”,同时有兴致的时候,还会看看顾雍送给自己的那本白起所著的《阵书》。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县的司马家对曹军依然不闻不问,酸枣的盟军依然寸步不前,而曹军屯兵的三处坞堡也在有序的操练兵马,采购军粮,铁器,似乎两个多月来那讨伐董卓的风潮已经开始趋向于平静。

很少人知道,曹军的坞堡之中,一个叫做桥发的人离开了,因为如今所有人,都在等待孙坚的消息,此时此刻,他在阳人大胜胡轸,吕布大军的事情已经人人知晓,现在大家都在期盼他击败董卓,进军洛阳。

与此同时,曹操也完成了分兵的事情,这一次分兵,曹操的安排略有不同,除了曹操的亲卫营中的四千军士之外,还组成了一千人的虎豹骑兵队,还有五个千人队,余下的一万五千人,则是作为运量打杂的民夫。

曹操麾下四千亲卫营军士由他直接管辖,同时跳出了一千人作为宿卫,其中五百人由典韦统领,五百人由廖化统领,同时要任命了两个副将,正是新来的枣祗和李乾。

至于虎豹骑的统领自然就是曹纯了,而五个千人队的统领分别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至于卫兹和曹操的新妹夫任峻则任民夫营左右营督,统领一万五千民夫,同时主管后勤。

至于史涣,依然是曹仁的副将,而潘璋和史阿,则是曹洪的副将,乐进,曹洪带来的一共五千的训练过的精兵,全部打散到了各个队伍之中,毕竟一下编成了一万人的正规军,很多军士本来就是民夫,需要老兵带队训练,所以只能分散安置,并且让他们在军中任官职,带领操练新兵。

至于装备的问题却不算很大,因为曹洪带有一万把普通长戟,可以做到人手一把,至于札甲则在坞堡之中赶制,而曹洪带来的三千把三十炼环首刀则配备给了军中的什长以上的官员,至于剩下的则留待日后分配。

如今曹军之中最精锐的莫过于虎豹骑了,人手一把马槊,一直手弩,十支弩箭,一把百炼环首刀,只是现在盔甲和马凯还没有足够的铁器炼制,加上曹操打算很快就要离开温县前往襄邑,所以只能用暂时穿戴易于生产的札甲。

曹洪麾下这一千人中倒有一百人是老兵,也就是说吗,没一个十人队就有一个老兵,所以曹洪让他们带队为新兵操练,至于监督的工作他则交给了潘璋,而史阿,曹洪则派出了另外一个任务给他。

这个任务让史阿非常疑惑不解,曹洪给他的任务是让他暗中观察,看看一千人的军士之中,有谁喜欢欺凌其他人,有谁过于霸道,又有谁贪财好色,发现之后全部记在花名册上,务必要凑够两百人。

当史阿疑惑地问道:“公子,只要这三种人,恐怕凑不够两百之数啊,毕竟在军营之中,纪律森严,不是人人都敢如此的。”

曹洪当下给了他一句话:“就给我找那些看着没有人味的家伙。”

史阿顿时恍然大悟,执行任务去也。

又过了十余日,孙坚的消息传来,表面上看来,是个喜讯,因为孙坚在当朝先帝陵寝附近遭遇董卓大军,和其奋战一天一夜后,董卓不敌西去,屯兵绳池,孙坚接着从洛阳宣阳门进入城中,同时大开洛阳所有城门,请关东盟军进入。…,

当这个消息来到之时,曹操立即好找所有人大点行装,骑兵回往陈留襄邑,温县司马家的人依然无动于衷,曹操自然也不会犯贱到上门请辞,而是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略表谢意,就此离开,想必在此时此刻,司马家的人还没有看上曹操这个破落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南下黄河,视而不见地绕过酸枣回到了卫家的地盘襄邑,卫兹的儿子卫臻当下立即出来迎接,同时拿出了酒肉女人慰劳三军,此时此刻,曹军才有了一点安定的感觉,这种感觉,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有。

到了襄邑之后,曹操立即让卫家把所有打铁房让出,开始打造虎豹骑的铠甲,同时派出卫兹用马蹄金收购各种军需物资,除了粮饷和所有铸造兵器的原料之外,还有一些抵抗疾病的药材也在收购之列。

除此之外,曹操还让夏侯渊在襄邑挑选出五百个臂力强劲的壮丁,训练他们控弦之术,因为如今曹军之中还有五百把上好的弓箭,足够组成一支弓箭兵队。

于此同时,进入洛阳的盟军果然没多久就开始了内讧,而这个内讧,如刘晔所料,源头就是袁绍和袁术的冲突,袁绍意图另立新君,袁术拒绝,为表示抗议,还把孙坚召回,袁绍也不敢示弱,直接表奏了一个叫做周昂人为豫州刺史,领兵进入豫州,意图把孙坚赶出豫州,内讧从台面之下摆到了台面之上,孙坚和周昂于阳城大战,结果孙坚大胜,周昂溃败。

接着就是河北的黑山贼白绕,于毒,眭固三个首领出山杀入冀州魏郡,渡河南下进入东郡,烧杀抢掠,东郡顿时尸横遍野,接着就是兖州和冀州各地山贼齐齐趁乱而起,攻城略地,抢掠财货女人,一时之间,除了一些势力强劲的本地大族和地方官员能够自保之外,其他地方都被狠狠的荼毒。

本来还在洛阳看着袁绍袁术两兄弟打仗的关东盟军成员这时也无心留在洛阳,纷纷回军到自己的地盘抵御贼患,冀州和兖州之外的盟军见这等情形,知道会盟已经变成一句空话,自然也偃旗息鼓,离开洛阳。

袁绍和袁术两人也暂时止息刀兵,前者北上抵御贼患,后者则是回到汝南韬光养晦,同时蚕食豫州地界。同时兄弟两还发信给了各方势力,寻求盟友。

与此同时,天子圣驾到达长安的消息传出,这一年,也正式改为初平元年,但是曹洪,还是习惯性地成为公园190年。

五月份,山花烂漫,身在襄邑的曹操先后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袁术的,一封是袁绍的,现在这两封信,就摆在书房的案上,而案旁,就站着曹操,刘晔,曹洪三人.....

九十七 会盟闹剧 袁绍最终得利

“袁本初,袁公路这两兄弟在心中相互指责,称对方有不臣之心,并且让我助他们拨乱反正,子扬,子廉,你们说说,吾该如何自处?”

自从曹洪带着重金还有人马军资回到曹操身边,又给他举荐了刘晔,还劝他图谋东郡之后,曹操非常喜欢把曹洪召来商议事情,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议事的文将,而不是一个一味执行命令的战将。

刘晔和曹洪对望一眼,按照惯例,曹洪当先开口说道:“袁公路就在汝南,袁本初在渤海,兖州诸多太守夹在两人之间,不得不做一个表态,若想独善其身,恐怕是两头不讨好,如今袁绍还有军队在兖州抵抗黑山贼,要打到兖州任何一地,速度不亚于袁术出兵汝南,根本不会有黄河阻隔的烦恼,是以大兄首先考虑的,是二袁中,谁更难对付一点,毕竟我等职能靠向一方,然后得罪一方。”

曹洪的地理知识不差,而且熟悉历史,再结合现在的情况,多想想,就能判断出当前形势作出分析,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对于历史大致走向的了解就是他得天独厚的条件,也是他可以和刘晔站在这里跟曹操商议大事的资本。

曹操听得连连点头,笑道:“子廉说得不错,如今二袁都强于我们,而且都可以发兵攻打我们,所以只能从中选一,万万不能独善其身,不然同时得罪两方,那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了。”既而他转向刘晔问道:“子扬,依汝之见,我们应该靠向那一方呢?”

刘晔答道:“先前子廉将军已经得罪了袁公路,我等自然得靠向袁本初一方,袁公路此人骄横跋扈,而且心地狠毒,若是我等靠向他迟早会被其算计,而且袁术力强,袁绍力弱,若为盟友,袁绍会更加倚重我等,毕竟目前他只是一个渤海太守罢了。”

曹操听了大笑道:“善!正是如此!而且吾观天下英雄都心仪袁本初为多数,想必都是忌讳袁公路和孙文台的势力,担忧被其侵吞,如今联合袁本初,也等若和天下英雄唇齿相依,袁公路就算要打,恐怕也得掂量一二。”

关于二袁之事经过短暂的商议就此告一段落,接着曹操又问起了兖州贼患的事情。

刘晔说道:“这两个月来,黑山贼肆虐黄河两岸,冀州,兖州各地山泽之间群贼响应,很多地方都被劫掠一空,甚至很多根深蒂固的本地势力也被贼子连根拔起,其中尤以兖州为甚,因为兖州除了有黑山贼进入之外,尚有一股本地贼患也非常猖獗,号称泰山旗帅,盘桓于兖州泰山郡境内,聚众十余万,两伙贼寇合兵一处,很多地方官员和本地豪族的私兵都无法抵御,节节败退,而且盗贼所过之处,拆城墙,烧县衙,如今兖州已经是满目苍夷,只有少数郡府治所和繁华之地因为有重兵屯聚和豪族抵御方才幸免于难。”

曹洪接着说道:“至于陈留境内也有贼子踪迹,但是我军联合张太守,日夜出击,巡视,已经肃清了贼子在陈留郡中的大部队,所以陈留贼子只能藏匿于穷乡僻壤之中,难以构成大害,至于襄邑境内有诸位将军轮流出击,更是清平,四野乡亭里的百姓豪绅都安居乐业,无甚大碍。”

曹操说道:“好!此时此刻,自保危险,这群贼子渡河来袭,毫无法度,所过之处皆是焦土,到了秋季兖州粮食无收,他们抢无可抢自然会渐渐粮草不济,而到了冬季天气冷冽,泰山贼寇见无利可图,就会避居山中,到时黑山贼失去盟友,人困马乏,就是我等反击之时,对了,桥发上次传信归来,是否提到了东郡太守王肱的情况。”…,

刘晔答道:“黑山贼渡河袭击兖州,东郡首当其冲,受害最甚,据桥发所言,王肱立足不稳,不得本地势力支持,接站数次不利之后困守治所濮阳,接着濮阳又被攻破,他已经不知所踪,想必是凶多吉少。”

曹操哈哈大笑:“妙极!妙极!看来东郡已经是囊中之物。”接着曹操又对曹洪问道:“子廉,你数次出襄邑扫荡境内贼子,觉得这群贼子战力如何?”

曹洪答道:“这群贼子行军毫无法度,全靠狠劲死拼,我派文珪带队出击,利用地形诱敌乱其队形,又帅小股精锐部队数次突击,就能够以少胜多,杀敌无算,还生擒了不少人。”

曹操点头道:“如此一来,为兄就心中有底了,子廉先去操练兵丁吧,如今已经是五月,入冬之后,我们就要发气反击,士卒精锐一些,我们就能早日驱赶贼子,入主东郡。”

曹洪随即告退离开,离开曹操大宅,往自己宅院而去,半路却碰到潘璋。

却听他说道:“公子,我已经找你的吩咐,把活捉到的六百贼子饿了三日,如今已经在县外军营之中。”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妙极!那就随我去军营吧。”接着,两人出县往军营而去。

与此同时,名义上被孙坚控制的颍川郡境内的颍川书院中,荀彧和郭家正坐在一处池塘边上的阁楼饮酒畅谈。

荀彧依旧风度翩翩,郭家依旧清秀潇洒。

“奉孝,如今讨伐董卓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想不到盟军最终虽然攻入了洛阳,但是却虽胜尤败,不但没得到天子,抓到董卓,更让河洛平原满目苍夷,若是痛哉!”荀彧喝下一口酒叹道。

郭家油然一笑,说道:“当日你我相约,看此战之后,天下谁人有所作为,如今得胜的是孙文台,那你我是否应该投靠他呢?”

荀彧苦笑道:“奉孝真会开玩笑,这孙文台虽然名为豫州刺史,可是麾下的都是长沙郡兵,背进离乡不算,如今长沙所属的荆州又被刘景升控制,可以说是有家难回,而其粮草又由袁公路供给,说白了他就是袁公路麾下,投靠他就等于投靠袁公路,奉孝也知道,我是不会投靠袁公路此人的。”

郭家笑道:“不投袁公路,那就投袁公路的对头袁本初了?这次虽然是孙坚攻入洛阳,但是盟主确实袁本初,得名声的还是他袁本初,况且之前袁本初还派周昂攻打豫州,这两兄弟如今算是对上了,文若去投靠袁本初,也正好遂了友若的心愿。”

友若就是荀彧的兄长荀谌,在袁绍帐下任职,早前就传信来叫荀彧去投靠袁绍。

荀彧尴尬说道:“奉孝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如今天下有作为者目前看来也只有袁本初了,曹孟德虽然有和董卓相抗之心,但是却遭惨败,如今还在陈留,寄人篱下根本毫无作为,袁术势力虽大,却无迎天子之心,只有袁本初实力未损,而且名声远播,又系出名门,登高一呼,必然得天下贤才支持,更有关东盟主之威,此时已经是不二之选择。”

郭家笑了笑,说道:“虽然不敢苟同,但是我也知兄长之邀,文若难以拒绝,况且现在看来,袁本初确实是最有作为之人,罢了,就和文若走一遭吧。”

听到好友决定一起投靠袁绍,荀彧却没有开心,而是问道:“那奉孝认为,谁是有作为之人?”

郭家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若有谁能下好兖州这盘残局,谁就是有座位之人,或者....是谁摆了这盘残局?”

荀彧沉吟道:“奉孝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狼入室?”荀彧毕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

郭家笑道:“谁知道呢?不过很快就能见分晓,在此之前,还是看看袁本初其人如何。”

如今,很多人的心思和两人一样,都想去投靠袁绍这位关东盟主,有些是慕名而投,有些是想看看这位击溃董卓的关东盟主是否是实至名归。

显然,这次讨伐董卓最大的得利人,就是盟主袁绍,应为糊涂的人认为是他指挥盟军打败了凶恶的董卓,聪明人认为他能接着这个名声飞速地扩大势力....

九十八 上募营

襄邑之外都是卫家的坞堡,如今,每一个坞堡周边都环绕着一个军营,这些军营,就是曹军的营地,虎豹骑,曹操亲卫营,还有五个千人营地各依靠着一个坞堡,因为这里的坞堡没有温县的大,所以军士不能住进里面,只有在坞堡之中开辟军市,粮仓,供营妓居住和屯放粮草,至于士兵,则住在环绕坞堡的军营之中。

曹洪的军营在襄邑东南十里的一个坞堡之外,平时他很少来这里,而是住在襄邑县内,自己军营的事情都交给潘璋和史阿打理,但是大部分事务都是由潘璋负责,因为史阿一来要给曹洪挑选两百名流氓军士,而来他武功虽高,却没读过什么兵书,治军不如潘璋,所以没有管理太多琐事。

此时曹洪和潘璋策马来到军营之中,进入大帐之后曹洪立即把史阿叫来问道:“青芒,让你挑选出两百人来,是否已经办妥?”

史阿答道:“回公子,已经办妥多时,而且也按照公子的吩咐,专门供了五十个营妓给他们,还让他们吃肉脯,喝米酒,供养了十余日。”

曹洪点头道:“妙极!文珪,那群贼子囚在何处?”

潘璋答道:“回公子,我把他们用巨木搭乘的篱笆围在军营东北角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好!文珪,现在你去把那群贼子分成二十组,每一组三人,置于二十个帐篷之中,然后每一个帐篷让一个伍长带着部下守着,传令他们他们,若是有人出帐篷,就将其击杀,然后告之那些分组的贼子,若是能够击杀稍后进入帐篷的人,就可以投入我军之中,享用酒肉美色,办好之后在那里待命,待会青芒会带人过去。”

潘璋答应一声,领命离开,曹洪接着对史阿说道:“那两百个军中败类在哪?”

史阿答道:“文珪怕给这群人好吃好用,其他军事心生妒忌,影响军心,所以把他们放到了坞堡之中,和军士隔开了。”

曹洪点头道:“带我去找他们。”

史阿应明后,带着曹洪离开军营进入坞堡,来到坞堡一处偏僻的宅院中,到此地之后,史阿立即让手下把两百个挑选出来兵集合在一起,曹洪看着这两百人,大多人脸上都有凶悍之气,而且因为日子过得太好,个个红光满面,看到主帅曹洪,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显然是在感谢曹洪给他们的享受。

曹洪环视了眼前两百个兵,说道:“这些日子,诸位过得很是舒服吧?”

开始,没人敢应曹洪的话,可是片刻之后,人群中一人叫道:“托将军的福!我等过得神仙一般的日子。”

众人随即哄笑起来,曹洪笑了笑,抬手让他们安静,说道:“实不相瞒,我调你们出来,其实是要组成一个两百人的精兵营,其名字,叫做‘上募营’,所谓募,就带有选择的意思,‘上募’就是精挑细选的意思,史副将选你们出来,是因为你们或在营中横行霸道,乒新兵,或是懒散非常,不加操练,不然就是贪恋财货女色,进了军士顺手牵羊,找了营妓不给钱,汝等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骨子里,你们蔑视军法之心比所有人都高!”

众人听了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显然曹洪说中了他们的恶心,而且他们也知道,在军营中,蔑视军法那是重罪,很可能北杀头。…,

曹洪接着说道:“汝等蔑视军法,却偏要从军,想必也是为了又朝一日,混出头来,不被人约束乒,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我这‘上募营’中的军士膳食随意供给,女子随意享用,在上募营中随便你们怎么打架斗殴,抢掠袍泽,都不用军法治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这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么?接着曹洪又说道:“但是,既然是精兵,就要有精兵的样子,日后打仗,你们要冲在最前面,而且一步不能后退,若是后退,我就让后军他们杀了!”

两百人脸色齐齐一变,冲在最前面,不就等于最先死吗?看来膳食和女人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啊。

却听曹洪又道:“当然了,作为先锋,你们的装备必然是最精良的,而且若是攻城拔寨的话,只要你们攻破入城池或者营寨,你们就可以自行玩乐,不必跟随大军巷战,城中或者军市里的财货女人,你们可以任意享用,直到大军收兵为止。”

此话一出,这些兵又激动起来,一人装着胆子问道:“将军....是不是我们只要攻入城中,就可以闯进民宅,不用听从大军调配,一直到鸣金收兵为止?”

曹洪笑道:“这位兄弟说得没错,正是如此!”

众人随即高声起哄:“我要加入上募营!”

“将军,收下我吧!”

“将军,我也加入!”

曹洪高声喝道:“在场的两百人,都可以加入!但是!在这之前,我要考较你们一番。”

众人又安静下来,只听曹洪说道:“这些日子,我抓了不少在襄邑境内游荡的贼子,一共六百人,他们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你们要进入上募营,每一个人,都要赤手空拳地杀掉三个贼子!”

曹洪的眼神冷冷地扫视着身前的兵,继续说道:“我会把三个贼子和你们每一个人都安置在一个帐篷里,帐外有一个伍长带着四个手下守护,只要你们敢出来,就在你们身上戳一个窟窿!”

说到这里,曹洪神色俱厉:“若是连三个饿汉都杀不了,你们还做什么精兵?你们还在我军中横行什么?你们还有资格最流氓吗?”

这时,人群又安静下来,不过很多人都在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或者两者兼有。

“回答我!能不能杀?”曹洪大喝。

“能!他娘的能!老子在家乡就杀过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尖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接着,一阵阵声浪顿时在人群中暴起:“他姥姥的能!一手一个!宰了他们。”

“为了美酒女人,拼了!”

“杀了他们,不用吃军棍!”

“干了!拼了!”

两百个兵不地叫嚣,曹洪对身边的史阿笑道:“把他们带去找文珪吧,完事了,把所有活下来的人带到襄邑,找卫大少爷为他们安排一个大宅子,为他们一人找一个女人。”

史阿犹豫地问道:“若是他们和贼子同时存货呢?”

曹洪冷笑道:“那就只留一个,身上伤口最少的那个!”

史阿大声答道:“诺!”

曹洪点了点头,自行转身离开宅子,上了马,心中暗暗想道:“白起....就是这样练出的先锋吗?且看有没有效果!”

一边心中思索,一边策马驰出坞堡,穿过军营,回往襄邑。

九十九 勾魂刀,两裆铠

曹洪回到了襄邑自己说在的宅子里,发现腰身因为怀孕而变粗的盛美贞和乔氏姐妹正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好些提着东西的人,于是问道:“美贞,都买了些什么?”

盛美贞答道:“如今已经是五月,天气转暖,自要添置一些新衣,所以前些日子去买了丝绸叫人缝制了一些衣物。”

曹洪说道:“你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切记少走动一些。”

盛美贞甜甜一笑,答道:“知道啦!”

曹洪笑了笑,随即转向盛美贞身边的乔氏姐妹问道:“你们俩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这些日子忙于事务,乍一见之下,又把你们搞混了。”

盛美贞左边那个少女答道:“妾身是妹妹,那边那个是姐姐。”

曹洪‘哦’了一声笑道:“既然如此,下次你就站在美贞左侧,姐姐就站在右侧,妹妹叫小乔,姐姐叫大乔,如何?”

两女随即顺从得答道:“妾身知晓了。”

曹洪笑了笑,说道:“你们休息去吧。”

盛美贞突然说道:“夫君,大乔的月事来了,其实已经可以侍寝了。”

此话一出,大乔和小乔立即双颊赤红,曹洪眼睛扫向大乔的时候,这个少女立即低下头玩弄起衣角来。

曹洪说道:“我知道了,还是等小乔也来了,再一同侍寝吧,这样比较爽。”

能够同时玩一对孪生姐妹,当然爽了!不过显然,盛美贞没有听过如此新潮的词汇,问道:“比较什么?”

曹洪哈哈一笑道:“没什么!”

这时,下人来到曹洪身边禀报道:“公子,主公的大公子来访。”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叫他进来。”接着对盛美贞说道:“平安来了,想必是要找文烈玩儿,随便来和我这位师父请安。”

盛美贞说道:“既然如此,夫君先忙。”说完带着乔氏姐妹离开。

三女离开之后,曹昂走入院中,如今的他已经十四岁,身高飙升到了175公分,在这个年龄来说,除了比许褚那个小胖子略低之外,曹洪还没有看过如此高挑的小孩。

“族叔!平安有礼。”曹昂规规矩矩地向曹洪行礼,这些日子,曹洪时常会去指点曹昂武艺,曹洪所学浩如烟海,对武学的理解有精辟独到,让曹昂学得如痴如醉,而且进境甚快,如今,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瓶颈,随时都可能突破到炼神返虚的境界,甚至比大他一岁的曹休还厉害一些。

说来也是奇怪,曹休和曹昂这两个小孩一见之下,竟然分外投缘,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而且当曹操见到曹休,听闻他带着父亲灵柩千里辗转去吴郡找祖父曹鼎的事迹后,立即把自己这个侄儿称为‘吾家之千里驹’也,更把他也编入了虎豹骑中,做了一个什长,足见他对曹休的喜爱。

从那之后,曹昂市场会来找曹休玩耍,所以曹洪听到曹昂来,就知道其来一,随即笑道:“平安,又是来找文烈?”

见曹昂点了点头,曹洪说道:“文烈应该在演武堂中,你去吧。”

曹昂突然说道:“族叔,明年我就要冠礼了,我想和父亲说,请你来当大宾。”

曹洪闻言一笑,这小子对自己倒是颇有几分慕孺之情,冠礼大宾的重要性这时代的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那等若自己第二个爹,一般来说,冠礼大宾对自己冠礼的孩子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当时社会价值观使然,当然是,被冠礼的人对大宾也是如此。…,

但是曹洪却没想过当曹昂的大兵,只听他说道:“平安啊!你要知道,大宾是你日后长辈,会在日后提点,教诲你,作为你的族叔,这些都是我应尽的责任,不管是不是你的冠礼大宾,我对你依然会如此,所以冠礼大宾你应该再找一个又能之人担当,这样一来,就等若你又多了一个好师长,好长辈。”

曹昂听了思索一阵,说道:“族叔的意思是,可以找我曹家之外的人?”

曹洪微笑道:“正是如此。”

曹昂问道:“那可以不可以找刘先生?”他指的自然是刘晔,如今刘晔在为曹操献策之余还会教曹昂读书,对于刘晔,曹昂也是以师礼侍之。

曹洪微笑道:“其实呢,这些事情应该由你爹决定,平安以为然否?”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族叔,侄儿先告退了。”

曹洪点了点头,曹昂才作揖离开,等曹昂走后,曹洪回到了书房,继续专研起白起的《阵书》来,如今已经完成了选兵的阶段,接下来就是训练还有装备了,至于训练,根据白起的见解,很简单,就是想他们上战场杀人,一路杀过去,凝聚成一股狠劲,久而久之,嗜血的狠劲会让他们忘记疼痛,甚至死亡和恐惧,所以曹洪决定给他们配备好装备之后立即带他们出县城巡视,只要看见贼寇就让他们杀。

至于装备,这个就颇为费心了,白起毕竟是古人,亲兵装备比起现在是远远不如,但是如果只弄成当前的装备制式的话,那曹洪这个二十一世纪的超级雇佣兵不就太悲哀了吗?所以装备曹洪决定自己设计一套出来给上募营使用。

于是曹洪在书房之中一边观摩阵书,一边用蔡侯纸画出一些装备的草图,忙了大约三个时辰,史阿前来求见,只听他向曹洪禀报:“公子,挑选出来的两百人和六百个贼子互斗之后,前者剩余一百三十六人,后者后者剩余七十八人,一共还有两百一十四人,如今已经被卫大公子安排到了县里。”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调四百人来守住这群家伙,不让他们出门,生活用品一律由人送进去,青芒,现在开始,我要你做这群人的统帅,务必把他们压得服服帖帖。”

史阿答道:“诺!”

曹洪接着说道:“还有,把卫公子请来,我要他为我打造一批装备。”史阿答应一声便即离去,过了一会,卫臻前来求见,曹洪立即把一张纸递给了卫臻,说道:“劳烦公振为我打造两百一十四把这种兵器,每一把长五尺便可。”

卫臻接过纸张,看见纸上画着一把兵刃,一头是偃月刀,一头则是一个钩子,随即问道:“这个....敢问将军,这叫什么兵器?”

曹洪笑道:“这叫....勾魂刀。”

卫臻说道:“好霸道的名字,样子也很怪异,不过将军需要,我卫家自然会为将军出资打造。”

曹洪说道:“多谢了,另外还想请公振为我赶制出两百一十四副两裆铠,这玩意要花上不少钱,我可以自行出资。”

卫臻连连摇头说道:“将军不必如此见外,两百福两裆铠,我卫家还是拿得出来的,况且主公也说了,给每一个千人队发放一百五十副两裆铠,将军不过是多要六十四副而已,这有何问题。”

曹洪闻言大喜称谢,同时心中暗想:“曹操得了我的资助,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了,一千人发放一百五十副两裆铠,等于连伍长都能穿上。”

卫臻显然还有事要忙,寒暄几句后便即告辞,曹洪随即又把史阿叫来,把守卫上募营的四百军士调拨给他管理,同时告知他,只要上募营装备上了兵器,就立即让他们出县巡视,那四百军士则在他们后面监督,若有人不敢上前,或者迟疑的,立即杀死。

史阿领命离开后,曹洪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随即便和盛美贞,乔氏姐妹共进晚餐。

一百 冬季起兵,诸君自给自足

大地回温的五月一转眼就过去了,快得曹洪还没来得及感受春风剪杨柳,荷塘露尖芽,大地万物生的春趣,襄邑就已经步入了炎炎夏日的怀抱。

曹洪觉得日子过得快,是有原因的,因为五月他很忙,忙的事情就是组建上募营,在卫臻把装备运来之前,曹洪还能指导一下曹昂和曹休的武艺,另外去兵营巡视一二,混个脸熟,当自己的兵都认识他这个主帅,以免有些军士看潘璋看得多了,直接就把他当成主帅。

但是卫臻做事很有效率,才过去十多天,他就已经为曹洪打造出了二百一十四把勾魂刀和同样数量两裆铠,从那之后,曹洪就开始忙碌起来,他忙的事情很神秘,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

其实,在每一次史阿带着上募营还有四百军士出襄邑巡视的时候,曹洪就会悄然尾随,因为他要观察这队兵的一举一动,白起的《阵书》有云:‘许重利,用重刑,以命相胁,或可激人血气之勇,然则却难御本性怕死之人,上募一出,一往无前,蓄狠劲,养兽性,实非本性怕死之人可当之。’

言下之意就是怕一些人在重利和死亡的威胁下能够逞血气之勇,但是其本性却是怕死的,这样的人是难以养成上募营所需要的兽性和狠劲的,这种人可能在任何时候崩溃,而且毫无预兆。

所以白起训练上募营之法中就有‘观人’一法,按照其《阵书》的做法,就是让两个人陪着一个上募营的人住着,记录此人的衣食起居,然后再由主帅从这些资料中判定这人是否能够养成兽性,狠劲,但是曹洪却知道,这种办法实在太耗费成本。

首先,观测上募营的两人天天看着他搞营妓,吃肥肉,心里会心生妒忌,其次,记录衣食起居必须要会写字,如今的士兵是多少人会写字?会写自己名字的人都不多,所以白起这种方法只适用于物资和人才都很丰富的军队,绝不适用于曹洪这个一千人的队伍。

所以曹洪只能自己亲自尾随,靠着自己雇佣兵观人于微的特长还有受过特训的分辨能力来慢慢鉴定这两百一十四人,要知道,就算是一个废物,在有人拿着刀逼迫的情况下,他都会上前杀人,所以史阿带着四百人在后面督战的办法是无法完全过滤本性怕死之人的。

这就导致了曹洪下半个月一直陪着这群上募营和四百个军士在外面游荡,这十来天,上募营一共经历了五场战斗,除了一场人数小于百人之外,其他的战斗人数都超过了三百人,其中有三场是在山间攻打别人山寨,史阿做得很到位,每一次都逼着上募营先上,而这群受了重利的兵也非常争气,以至于他们每一次都没用都用后援,就把敌军剿灭,而且是完全把对方致死致残。

让曹洪欣慰的是,在三次攻坚战之后,本能驱使下,这些人居然会用勾魂刀尾端的钩子攀爬山壁和山寨了,这正是曹洪设计这个武器的初衷,上募营是先锋,自然会面临攻坚战,对于攻城略地自然要有过人的本事,这个钩子就是增加他们对险恶地形的依附力,当然,勾魂刀的用途,还远远不止这些,其他的用途,就是曹洪在接下来的日子训练他们的内容。

观看了上募营几次战斗之后,曹洪确实发现了几个怕死的家伙在战场上打酱油,所以在六月初,他当着幸存的一百六十七个上募营军士的面,处死了七个怕死的军士,把上募营的人数固定在了一百六十人,至于多出来的两裆铠,曹洪送给了潘璋,让他分发,而多出来的兵器,则存放在了上募营中。…,

今日曹洪手持一把勾魂刀,站在襄邑一处偏僻的宅子里,他面前站着一百六十个上募营军士,身后站着斜背宝剑的史阿,四百军事则守在宅子之外。

曹洪玩弄这手上那把长五尺的勾魂刀,慢地说道:“相信你们已经发现了勾魂刀的部分用途,想必在攻打山寨的时候,汝等已经用尾端的钩子来攀爬山壁和外墙了,但是,我想你们心中一定很有疑惑,为何这兵刃如此短小,我朝步兵长戟短则丈六,长则丈八,比起这五尺短兵,可是长了三倍有余,一寸长,一寸强,你们心中一定在问,先锋军用这等短兵,敌军如果列个长戟阵,那不就等于找死?”

上募营军士从曹洪发女人,发食物,到让他们互相残杀,再到逼着他们杀贼,然后处死战友,造就见识了这个主帅神鬼莫测的手段,生怕说错了话就被弄死,是以没人敢开口,不过脸上还是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五尺约合一米二,丈六约合三米七,丈八约合四米二,别人把长戟一升,拿着短兵的先锋军就等于用血肉之躯冲进别人的长戟林中,别说两裆铠,就算鱼鳞甲,明光铠,十几把长戟戳过来,多多少少会有些伤害,说是去找死,一点不夸张。

曹洪看到众人表情,笑了笑,指着身前一个上募营军士说道:“你,把勾魂刀倒持,尾端向前。”

那军士依言照做,曹洪随即转身,背向此人,面向史阿,手持勾魂刀向后一探,尾端钩子勾住了那军士手中的勾魂刀尾端,喝道:“撒手!”说完手臂向前一挥,那军士的勾魂刀立即被曹洪手中的勾魂刀向前甩出,风声呼呼,如风轮般飞向了前方的史阿。

史阿见状大惊,爆喝一声,宝剑出鞘,‘叮’地一下点在了勾魂刀中央,本来风车一般旋转地勾魂刀立即趋势一顿,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史阿正松了一口气,却感到面前寒风扑面,却是曹洪手持勾魂刀杀到,立即后撤三步,手腕一抖,宝剑化为万点寒芒,准备厮杀,曹洪却哈哈一笑,去势一顿,让史阿扑了个空,随即便不在出招。

史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曹洪在拿自己试招,同时回想曹洪刚才诡异的手段,心中啧啧称奇,自己剑术高超,才能避过,要是用这法子对上步兵,恐怕在掷出勾魂刀那刻,对方就死了。

曹洪转过身,对着上募营军士说道:“汝等日后两人一对,演练这杀招,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前者投掷后杀入阵中,后者立即跟上捡起自己的兵刃杀入,此乃破戟阵之法,此法熟练之后,再教汝等破盾阵之法。”说完,曹洪拍了拍史阿的肩膀,随即离开。

等曹洪走后,上募营军士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可想不出还有这等凌厉的杀招,这么看来,戟阵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堪一击。

史阿这时喝道:“还愣着作甚?自己找伙伴,开始操练!”

曹洪离开偏僻的宅子,策马转入街道,却看见一个典韦麾下的宿卫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而来,那人看到曹洪后立即行礼道:“将军,主公有令,速速到县府议事。”

曹洪说道:“知道了,这便去。”

那宿卫拱手道:“小的还要请别的将军,告辞。”说完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曹洪和这些宿卫错身而过后立即朝县府而去,到了县府后,曹操和刘晔已经坐在正堂,卫兹,曹仁,曹纯也到了,曹操示意曹洪坐下后,过了一阵,夏侯惇,夏侯渊,枣祗,乐进,李乾一众带兵将领全部来到,廖化和典韦也侍立在曹操身后,自从到了襄邑以后,曹氏集团的当权将领还是第一次聚集得这么齐整。…,

诸人到齐后,曹操说道:“诸君,吾意已决,当在腊月初九从襄邑发兵,兵分六路,进军东郡,沿途扫荡黑山贼,黄巾余孽以及各种群丑宵小。”

夏侯惇随即问道:“孟德,不知六路军队如何分配?”

曹操笑道:“吾麾下四千亲卫营以及一千虎豹骑为一路,其余五路则由五位千人队的统帅带领。”

曹仁立即想道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大兄,这个…..民夫如何分配?”

这个时代的民夫在战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运粮,造饭,扎营,甚至洗衣服,打扫战场,都是民夫来做,士兵只负责打仗,所以如果按比例算计的话,一个士兵征战,至少要配三个民夫,现在曹军民夫一万五千人,根本没法配够曹军一万正规军。

曹操笑道:“民夫自然是跟着为兄行军,至于五路千人队嘛,我等乃是为兖州扫除贼患,还兖州百姓一个清平,那些地方豪绅,本地世族,是否应该为我军的壮举做一点表示呢?”

曹洪心中随即了然,原来曹操明知民夫不够,所以就供给自己的大部队和精锐虎豹骑,至于他们五路千人队,则自给自足,或者按他说的,找地方大族支持,或者自行想办法,甚至还有点语带双关,若是没有表示,那曹军也不介意用一些非常之法的,反正横竖一千正规军,横行兖州绰绰有余,攻不下世族坞堡,打下几个庄园作坊,也够吃饱饭了。

嘿!曹操不是主张秋毫无犯么?看来那也是发财立品后的事情,不过现在兖州兵荒马乱,抢一些…到也不是问题嘛!大不了冒充别人去抢。

曹洪心中已经在暗暗盘算。

一百零一 刘晔深谋

听到曹操要五个千人统帅自给自足,除了曹洪开始盘算出路之外,另外四人的脸色各有不同,曹仁一脸淡然,显然曹操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根本没有过多考虑,而是打算不折不扣的执行任务,乐进更是眼角上挑,显然有点兴奋,这个矮个子但凡能够冲锋陷阵就会兴奋根本不会管对手是盗贼,正规军,还是平民。

但是夏侯渊和夏侯惇的脸色就复杂得多了,夏侯渊脸色有点犹豫,但是却又不是于心不忍,似乎在思索什么疑难,而夏侯惇,则是颇有不忍之色。

这个在三国演义中拔矢啖睛的彪悍猛将在历史中其实也是一个比较爱民的地方官员,在曹操迎接天子之后,夏侯惇官封河南伊,掌管故都洛阳,不但亲自和百姓修建大坝一同治水,闲暇之余还会带兵解甲下地同百姓耕作,如今叫他强征粮草,自然是有点为难。

但是曹军现状如此,夏侯惇也只能接受这个命令,倒是夏侯渊的犹豫颇为耐人寻味,所以曹操出言相问:

“妙才,吾观汝颇有犹豫之色,不知为何?”

众将眼光全部集中到了夏侯渊身上,却听他言道:“主公,如若兖州乡绅不愿意献粮给我军,而我军强征之,恐怕会交恶整个兖州的地方大族,日后就算占了东郡,恐怕也和周边郡县的乡绅接下冤仇,导致商道不畅,粮道阻塞,各地商人视我军为洪水猛兽,试问这又如何能治理东郡?”

众将闻言齐齐露出了担忧之色,这正是汉末群雄面临的一个共同问题,就是如何跟本地和周边的乡绅世族相处,毕竟每一个郡,甚至是一个县城,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强势的地方大族,拿东郡作比方,境内有十五个县城,那就是说最少有十五个地头蛇,如果曹操要控制东郡全境,一个县城至少要一万正规军才能压服所有乡绅,现在曹军正规军只有五千之数,要控制东郡,维持生产还有百姓生计,还是得和本地乡绅合作。

更别说一郡之地的兴旺不仅仅是境内生产能够维系,百姓能够吃上饭就完事的,还要和其他地方互通有无,让贸易兴旺,流动人口增多,赋税才会增长,如果曹军一路在兖州一边剿匪一边抢粮,那么就会让兖州所有乡绅避如蛇蝎,这样对日后要在兖州立足的曹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孙坚如此强势,还不如得了洞庭三友支持的刘表容易控制荆州,也是这个原因,因为洞庭三友不不止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还是荆州本土势力的代言者,他们支持刘表,就是荆州本地势力支持刘表。

曹操闻言微笑道:“我知诸君必然有此困惑,子扬,劳烦你为诸君解惑吧。”

刘晔微微一笑,对着曹操一拱手,然后朝着众将说道:“诸位将军,如今兖州黑山贼肆虐,本地盗贼群起应和,东面泰山群盗也趁势侵入兖州,肆虐各县,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焦土千里,试问此时此刻,还能自保的乡绅,都是何等强势的家族?”

曹仁说道:“必然是麾下私兵悍勇,不惧地方官员的强族。”他在沛国横行无忌,对此自然深有体会。

刘晔‘呼’地一下站起身,说道:“子孝将军说得不错,强族!这些兖州强族面临席卷全州的贼患尚且巍然不动,凭我军区区五千人,难道日后就能够制衡他们么?待得兖州盗贼退走,州境清平之时,这些强族回过元气,难道就会把他们控制的乡县赋税乖乖上缴么?难道他们会开着门迎接我们以朝廷名义任命的地方官么?”…,

一席话问得诸将哑口无言,会吗?答案显而易见,就是不会!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为什么要交税给你?为什么要你派人来管我?我自己做个土霸王,你要不高兴,就派兵来打我呗?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你要没有,就乖乖的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这就是如今强族的心态,也是和太守,县令的相处方式,更是这个时代的郁结。

刘晔见众将默然无语,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何不趁兖州大乱的良机,铲除这些强族?这些强族平日里相互结成姻亲,大小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棵掺天大树,依附他们的小家族就是土里一根根根茎,让其势力坚如磐石,难以撼动,可是如今,贼患肆虐全州,强族已经无力保护他们的姻亲,盟友,很多较小的世族已经流离失所,换言之,这些兖州强族此时此刻依然被孤立,只要我们在剿灭贼患之时顺手一推,就会没入尘埃!就算不能全部将之铲除,也要狠狠地施以重击,让其元气大伤,难以复原,日后更容易受我军节制,而这重击之法,就是要其粮食财物!”

一席话说得众人如梦初醒,原来曹操和刘晔的意思是要把兖州一些顽固势力趁贼患肆虐的时候施以打击,让日后施政的阻力减少,这等盘算,不得不说是深谋远虑,强族势力衰弱,那些在贼患中幸存的少量势力较弱的家族自然会见风使舵的导向曹军,甚至曹军还可以扶持一些受到重创的地方世族,把顽固势力削弱,扶起新兴的地方势力,这些新兴势力自然会为曹军恢复生产,带动贸易。

从这个计策就可以看出刘晔的智计确实高超无比,横跨军政领域,更看出了这个家伙对汉末大小世族林立的现状已经深恶痛绝,要不然不会一出手就下狠招,还牺牲了一州百姓。

这也算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了,此时此刻,刘晔没有说出后续扶持势力弱小的世族的计划,但是曹洪却已经猜到了,毕竟他来自后世,眼光并不受年代的局限,刘晔不是傻子,削弱本地势力怎会没有后招。

夏侯渊听完刘晔的讲解随即释然,拱手道:“先生高明。”

众将也露出了钦佩之色,刘晔从容一笑,对着夏侯渊拱手称谢,回到座山,这时曹操才大笑道:“今日就议到此处,诸君还需加紧操练,至于行军路线在起兵之前,吾会给诸位人手一张行军图,其上自会标明。”

众将齐声答应,告退离开,曹洪一边向外走一边想道:“看来上募营很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一百零二 诡道练兵

自从六月份曹操举行过一次议事之后,曹军诸位将领都加紧训练自己麾下军士,曹纯日日拉着虎豹骑出襄邑操练,连带领民夫的卫兹任俊都带着民夫操练运粮队形,不敢有丝毫怠慢,曹操麾下的四千亲卫营则有典韦,廖化,枣祗联合操练。

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乐进五个千人队统帅也各自在营中操练军士,只是曹洪略有不同,因为曹洪麾下八百人由潘璋操练,自己和史阿则在操练一百六十个上募营军士。

次从破戟阵之法操练纯熟之后,曹洪开始交他们破盾阵之法,破盾阵之法是曹洪改良之后的一招武学招式,名为“跳马斩”,这招式来自于他所学的一套双人合击之术。

此招依然是两人一组做配合,奔袭之时依旧是一前一后,到了敌军面前两米时前面一人飞速趴下,后面一人一脚踏上前者背脊,然后前者弓背一弹,后者借力跃起,跨过举盾敌军,落入阵中,杀死遂不及防的盾兵,然垫脚的伙伴杀入敌阵,一般在盾兵之后的不是弓箭兵就是长矛兵,长矛兵是把矛从盾牌之间刺出伤敌,而且矛长一般四米五有余,过了盾兵之后上募军士和矛兵不过相距不到两米,矛兵根本没法用矛杀伤对手,所以对上盾兵配矛兵的战阵,这个战法是占尽上风。

至于盾兵配弓箭兵的战阵,曹洪自然不会让区区一百六十人冒着箭雨冲击,这种时候,在没有全身甲或者盾牌兵的前提下,一般主帅都会选择退避三舍。

“跳马斩”连起来颇为困难,特别是弓背一弹,借力一跃那一下,两人要练到配合得亲密无间,方才可以稳稳跃出而不摔跤,这是默契的考验,所以在习练的头十天,所有的上募营军士都摔得鼻青脸肿,叫苦连天,看得曹洪连连摇头。

史阿在一旁说道:“主公,这合计之术恐怕要练到心有灵犀方能发挥威力,我郡还有数月就要起兵,恐怕难以竟全功,逼近这上募营的军士狠则狠矣,终究资质有限。”

曹洪听了连连摇头:“多一套进击之术就多一分保命的本事,别以为贼子就没有盾兵,他们和官军周旋多年,缴获军备无数,锻炼弓箭兵需要时间,但是组成一队盾兵却一点不稀奇,若是练不成这‘跳马斩’对上大盾加长矛,我们除了让戟兵硬拼重振之外就别无他法,但是两丈长矛对上丈六,丈八长戟,那是占尽优势,何况还有盾兵挡驾,不遇上还好,若是遇上,恐怕一个两百人的盾矛阵就能撞得我八百戟士七零八落。”

史阿闻言说道:“若是阵遇上了,就避其锋芒,分兵击之,毕竟盾兵要跟着矛兵在一起,移动缓慢,以快打慢,费点功夫也不是不能取胜。”

曹洪闻言看了史阿一眼笑道:“青芒开始看兵书了?”

史阿老脸一红,答道:“闲来无事,也和文珪研读一二。”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好事!不过这分兵合击,以快打慢之法是兵家常法,打不出新意,我这跳马斩一旦练成,配合戟士后援,盾兵之阵一战而破,锋芒难当,不可同日而语。”

史阿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这合击之术要两人有若一体,方能成事,为短期能成。”

曹洪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道:“那也未必!”…,

史阿闻言一愣,心道难道这也能短期成事?正在疑惑,却听到曹洪给他下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

“青芒,今夜开始,让这些两人合作的军事夜夜和一女同寐,而且必须都和那女子行房事,若是抗命,杀无赦!”

“这………..”史阿已经无话可说,他完全想不明白这和练兵有何关系,曹洪看到史阿表情,却哈哈大笑。

因为当他看到白气《阵书》上‘御兵’一章中有此法的时候也是史阿这个表情,白起言道,让几个军士和一个女子XXOO,称为‘移体交媾’,这种办法可以让军士有同心同耻同死同进退之心,一群接受了‘移体交媾’之法军士演练阵法都比寻常军士快速,步伐也更为整齐,杀敌时也会守望相助。

白起把这种现象理解为坦诚相见,同女交媾之后会产生一种类似于龙阳之好的畸形感情,而曹洪,则把这种感情称之为‘基情’…

要默契么?这就是最快的办法,曹洪笑完之后,拍了拍史阿的肩膀,从容离开。

是夜,史阿大惑不解地开始执行曹洪的命令,不止他大惑不解,上募营一百六十的军士也大惑不解,可是习惯了曹将军的诡谲手段,他们也只好不折不扣地执行了,这群经过自相残杀,被逼上阵,以及日日温饱满足的军士们,本来就狠辣的心态现在更是变得扭曲了,他们感到自己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的,就是那个把他们变成如此模样的曹将军,还有那个怎么都打不过史副将….

所以,当晚,他们两人伺候一个营妓,干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慢慢地发现,自己的‘伙伴’居然顺眼起来,平日里怀疑他给自己垫脚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扯后退,甚至为这事大打出手,但是同房睡了几夜之后,发现那和自己同干一个女子家伙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甚至日子久了,完事之后,自己还会和‘伙伴’聊上两句,甚至会和营妓聊上两句,一个月过后,居然和‘伙伴’成了无话不谈的兄弟,久而久之,也会说道如何练好那摔死人的‘跳马斩’,一阵交流下来,次日操练果然有了进展。

一百六十个上募营军士都惊讶的发现,到了九月中旬,所有的人都练会了跳马斩,这连史副将都惊讶了,这天,他们看到史副将屁颠屁颠地跑出宅子,显然是去找那个怪异无比的曹将军了。

之所以觉得曹将军怪异,那是因为他真的很怪异,不怪异的人,会逼着两个男的干一个营妓吗?还一干就是几个月,不干还被打。

曹洪正在院子里悠闲地看着曹昂和曹休两人切磋武艺,这些日子史阿训练上募营,潘璋训练戟士,他自然清闲了,所以时常指点曹昂和曹休两人武艺,自己无聊的时候也会练练骑射,毕竟他前世很少用弓箭。

曹昂和曹休在曹洪的指点下,招数越发精炼,而且发展方向也越来越有差异,曹昂招式偏向于简单快速,曹休则偏向于机巧繁复,两人走的都是轻巧路线,但是一快一巧,各有千秋。

曹昂学的是海南五指山的狂风快剑,曹休则是学的闽中流派的八卦刀,两人打起来那是眼花缭乱,看得盛美贞,乔氏姐妹都目眩神驰。

正当曹昂处于下风的时候曹洪喝道:“停!”两人刀剑交击,顿时分开,只听曹洪对曹昂笑道:“平安啊!我发现每一次,大乔小乔在一旁观看的时候,你小子就会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明明剑招简单明快,就要偏偏扭个腰身,舞个剑花,还要扶风摆柳地踏几步,你搞个屁啊!耍帅么?要在战场之上,你早就被砍死了。”…,

曹昂顿时被说得满脸通红,一旁的乔氏姐妹吃吃娇笑,盛美贞也在挪揄地笑着,曹休憋得涨红了脸,却不敢嘲笑自己的好兄弟,显然这种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曹昂少年心性,看到和自己年纪相若的美女自然想要表现一二,不一定就和男女之情有关,何况乔氏姐妹是曹洪的侍妾,曹昂天作胆,也不敢亵渎师母,加上曹洪来自现代,这这事每次就是挪揄几句罢了。

这时史阿走了进来抱拳道:“将军,上募营的‘跳马斩’已经习成。”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妙极,让我去看看。”

曹休立即找到了给好兄弟下台的办法高声说道:“叔父,不若带我和平安也去看看吧?”

曹洪瞥了曹休一眼,知道曹休是因为曹昂站在这里尴尬,给他解围,心中暗道:“文烈倒是聪慧。”随即说道:“你俩一起来吧!”

曹休大喜,马上拉着曹昂去更衣找马,曹洪和史阿则和三女道别像外走去。

过了一会,曹休和曹昂策马而出,还为曹洪牵了一匹马,四人随即朝那偏僻的宅院而去。

一百零三 郭嘉远虑

四人到了宅院之后,史阿立即上上募营军士演练‘跳马斩’,曹洪看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曹休和曹昂则细心观摩,还不时窃窃私语,显然是想找时间两人演练一番,曹洪在一旁看着,心念一动,若是传授曹休和曹昂一路合击之法,曹休和曹昂的感情必然会更加亲密,对曹休日后发展那是大有好处。

不过传授什么武艺,还要认真思量,现在还是县训练好上募营才是正道,当上募营军士演练完之后,曹洪高声说道:“好,现在我要传你们最后一套功夫,你们看好了!”

说完要来一把勾魂刀,脱下外袍,着地一滚,耍起了一套让众人目瞪口呆的刀法。

只见曹洪在地上翻滚合扫截,跌扑走劈扎。缠头抡斩翻,裹脑撩点摔,翻翻滚滚劈劈扎扎,一路招式全在,看得一百六十个上募营军士痴痴傻傻,史阿冷汗直冒,曹休和曹昂合不拢嘴。

上募营军士显然没见过这路招式,自然不明所以,史阿乃是剑术大家,自然看出了这路主攻下三路的招式之不凡,若是对上他的话恐怕一开始就会因为没有防备而被逼成守势。

曹休和曹昂得曹洪指点,眼界不凡,月看出了写门道。却听曹休说道:“平安,叔父这套刀法好厉害,若是对上骑兵,恐怕一照面那马蹄子就废了。”

曹昂佩服地说道:“马蹄子?对上人那人腿子也废了,谁想得到一比试对手会朝地上滚的,还这么凶悍,特别是对着耍长兵器的,那真是占尽优势。”

曹洪耍完之后翻身站起,说道:“这路地趟刀法一共二十六式,我会传给史副将,由他传授给你们,你们可要好好习练。”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卷丝绢,对史阿说道:“青芒,招式和解析都在其中,你好好研读。”

史阿答应后双手接过,说道:“诺!”

曹休立即扯着曹洪的衣袖说道:“叔父,我也想学。”

曹洪笑了笑说道:“日后教你更厉害的,过些时日,叔父叫你和平安一套合击之法,两人施出来威力倍增。”

曹休和曹昂闻言大喜,曹洪拍了拍两个少年肩膀,说道:“回去罢,先把我交你们的功夫练好。”

两个少年立即听话的和曹洪离开,得到;额曹洪的许诺,两个少年更加开始勤练武艺,而史阿也开始按部就班地传授地趟刀法给上募营的军士,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

虽然寒凛冽,但是却没有飘雪,这天,曹洪接到了一张行军图,其上标注着他的行军路线,还有沿路上大规模贼军的盘踞地点,甚至还有一些世家大族的所在,每一处地方都写着小字,或是让曹洪剿灭,或是让曹洪劫掠,或是说不明虚实让曹洪自行斟酌,并且在上面注明了终点已经到达日期,上面写着,让曹洪于明年也就是初平二年元月十五之前到达东郡的东武阳县和曹操会合。

曹洪接到收起行军图,对传信的宿卫问道:“不知起兵之前主公是否还要召集我们商议一番?”

那宿卫答道:“回将军,主公并未说起此事,据小的所知,主公会在本月初九带着诸位将军和主公自己的家眷起兵前往东郡,至于诸位将军,可以接到行军图后随时起行。”

原来曹操要带着所有部将的家眷一起走,难怪要民夫全部跟着他,这也难怪,曹军走了,襄邑就剩下乡勇,若是贼军大举来犯,恐怕抵挡不住,如果曹军家眷都离开了,贼军也不会来打襄邑,何况曹操也可以用家眷控制住部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做有点丢份,所以连战前动员都免了,这位大兄,实在有意思。…,

想到这里,曹洪一笑说道:“我知晓了,有劳。”

宿卫一拱手,随即告辞离去,曹洪立即让下人把盛美贞召来,并且同时派人去请潘璋和史阿,不久,盛美贞来到,曹洪对他说了曹操要带家眷的事,盛美贞笑言:“夫君放心上阵便是,算起来我们的孩儿也要到元宵之后才足月呢!夫君还得上妾身临盆之日。”

曹洪笑着点头,想了想说道:“随我来的族人和财货你临走前交给伟大公子便是,他会为我妥善管理。”

盛美贞答应后,便去打点行装,过了一会,潘璋和史阿联袂而来,曹洪对两人说道:“两日后我们便起兵前往东郡东武阳县,你们去准备一下吧。”

两人随即答应,接着告辞离开,曹洪又拿出了那副巨细无遗的行军图,叹道:“做老大果然不容易啊,光是收集资料这工作就累死了,这些贼窝和世族坐落的地方定然是大兄派遣斥候整理而成,真是煞费苦心,相比起来,我只要照着图走就可以,着实轻松得多。”

这时曹休来到堂中,对着曹洪作揖道:“叔父,虎豹骑都尉大人下令虎豹骑所有军士到营中报道,所以侄儿特来辞行。”

曹休被曹操封为虎豹骑什长,平日因为有曹洪教导,又和曹昂感情好,才免了操练,如今起兵在即,自然要去报道。

曹洪点头说道:“文烈婶婶也在随主公行军,你可要照看一二。”

曹休一听胸脯说道:“叔父放心吧。”

曹洪点了点头,笑道:“去吧!”

曹休再一败,昂首离开,曹洪则把行军图收到了怀中,起身转入内堂做行前准备。

正当曹操正要起兵的时候,在历史上对曹操意义非常的谋士郭嘉也在袁绍辖下的渤海郡卷铺盖准备走人,在他房中的还有和他一同投靠袁绍的好友荀彧。

荀彧和郭嘉来投袁绍不过区区数月,但是却被袁绍器重之,不但赠予骏马美女,豪宅重金,还以上宾之礼对待,丝毫没有名门大族的架子,荀彧完全搞不懂为什么郭嘉突然萌生去意。

只听荀彧苦笑道:“奉孝,可否告之因由?难道袁公待我等不厚?”

郭嘉哈哈一笑,挎起了自己的包袱,笑道:“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

说完对着荀彧拱了拱手说道:“令兄从你我来时就让袁公谋夺冀州,从夏到冬。迟疑不决,唾手可得之物尚且如此,何况逐鹿天下?文若珍重!”

荀彧闻言顿时陷入沉思:“是啊,冀州韩馥畏惧袁公声名,早在讨董之时就故意减少粮草供给,袁公对抗黑山贼时有袖手旁观,早就是有此无彼之局,为何还要迟疑不决?难道真如奉孝所言,‘好谋无决?’”

此时郭嘉和荀彧错身而过,就要出门离去,荀彧问道:“奉孝意欲何往?”

郭嘉轻笑道:“会颍川山泽避居,要看兖州乱局何人所布,何人得利,也比在此陪着袁公踌躇快意得多。”

说完郭嘉便即洒然离去,荀彧则反复念着:“兖州。。。。。”

一百零四 出兵襄邑 兖州震慑

收到行军图的两日之后,曹洪辞别了盛美贞和乔氏姐妹,带着一百六十个上募营军士和八百戟士踏上了剿匪的征途,史阿和潘璋也随军而行。

曹洪的行军路线是出山阳郡,过济阴郡,到山阳郡后才进军东郡的东武阳县和曹操回合,也就是说曹洪要穿过兖州四个郡,曹操的要求是正月十五到达东武阳县,那么算起来,曹洪有一个多月的行军时间,本来是比较充裕的,但是算上打击强族和剿灭盗匪的功夫,那一个月的时间就促襟见肘了。

好在行军图上很多地方因为情报不明,所以曹洪可以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绕过便是,最重要的是别耽误时间。

这次起兵,曹洪和麾下军士只带了三天口粮,其他的粮食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抢了,对于这一点,曹洪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正要给上募营锻炼的机会,自从自己传授地趟刀法给上募营后,上募营的单兵作战只能直线上升,加上破戟阵和破盾阵的双兵作战法,上募营的攻击力已经颇为可观。

离开襄邑三日后,曹洪带兵来到了陈留郡和济阴郡交界的考城县外,这个考城县就盘踞一个地方强族,甘家。

对于这个甘家,行军图上的情报还算全面,罗列了庄园数,坞堡位置,甚至还有壮丁人数,更在其上说明,由于甘家要防备贼患,所以已经放弃大部分坞堡,庄园,并且把财货屯聚到了考城县中,只有几个离考城县比较近的庄园和坞堡还派有少量壮丁把守,因为离县城近方便支援,还有保住的希望。

全副武装的上募营跟随在曹洪史阿身后,其后是潘璋带领的八百戟士,此时,他们离考城县尚有五十里。

史阿环目四顾,说道:“这考城县方圆百里的农田全部都烧掉,唯独三处庄园和两处坞堡之内的尚存,很明显这是地方强族的坚壁清野之计,公子,恐怕甘家不会心甘情愿的给我等征粮。”

曹洪闻言笑了笑说道:“先到县外再说。”

过了一会,曹洪来到了考城县下,这考城县城墙不足十米,算不上什么坚城,城墙之上还有风干的斑斑血迹,城墙下还有破烂的衣物,甚至隐隐还有一股腐臭的血肉腥气,很明显,这里不久之前经过了惨烈的搏杀。

此时,城墙后面有一个个搭着弯弓的汉子,他们正警惕地看着曹洪一行人。

过了一会,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到了城上,只听他朝下喝道:“城下军士来自何方?”

史阿高声回答:“吾等乃是奋武将军曹公麾下军士,此次乃是奉命讨贼。”

那年轻男子哈哈大笑:“什么奋武将军,如今董贼已经西区,关东盟军烟消云散,曹操还敢称将军,真是可笑。”

史阿闻言大怒:“大胆,竟敢直呼我家主公名讳!”

年轻男子大笑道:“直呼名讳又如何?汝等本就不是兖州人,却死皮赖脸地驻军此地,着实不要脸皮,今天我就带兖州大族教训一下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兵!”说完随即喝道:“开门列阵!”

情况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曹洪的意料,他本来是想来勒索粮食,如果对方拒绝,立即血洗城外的庄园和坞堡,他们的坞堡可比不上温县司马家的坚固,上募营翻越过去那是绰绰有余,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嚣张的直接开城出来要和自己开打。…,

从这个家伙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曹操在兖州本地强族中很不受欢迎,因为他是外来人,也正因为如此,曹操让曹洪等人出兵时沿路看到能够自保的强族或是敲诈勒索,或是强攻硬打,务必要削弱他们的力量,为日后发展做准备。

这才是刘晔真正的目的,让兖州的强族在黑山贼和地方强盗联合打击下实力减弱,最后再由曹军施行最终打击,尽最大可能削弱兖州的强族,为日后立足兖州减少阻力。

但是让曹洪不解的是,这个姓甘的家伙凭什么敢这么嚣张地出城‘教训’自己,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从考城县城门走出了一排手持方盾的札甲壮丁,后面则有手持长矛的矛兵,显然,他以为自己的矛盾阵就算不能击溃曹洪,也能够把曹洪吓跑。

盾兵和矛兵出来以后,接着又走出了一群没有穿上札甲的壮丁,这些壮丁全部带着锋锐的环首刀,列在矛盾阵两旁,和后方,显然是等曹洪看到矛盾阵吓跑之后准备追击的轻装步兵。

眼前这群壮丁有两千人,其中只有两百人是盾兵和矛兵,其他的全是没有穿札甲的环首刀兵士,显然这是甘家的王牌兵种,作为一县强族,有这样的兵装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站在城墙上的弓箭兵,显然人数很少,所以那年轻人并没有派下来。

这时只听城上那个年轻男子说道:“我甘家的盾矛阵堪比张太守麾下步兵,这几个月来黑山贼肆虐,泰山盗横行,都在我盾矛阵之下铩羽而归,现在就让你们这群外乡人见识见识兖州大族的厉害,教你们日后不敢在此地骗吃骗喝。”

说完爆喝道:“杀!”

随即,甘家盾兵和矛兵上前三步,齐声喝道:“考城甘家,矛盾无敌!杀!杀!杀!”

一同口号喊起来,还颇有威势,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接着佩戴环首刀的轻装壮丁上前一步,作为声援。

曹洪见状笑了笑,说道:“青芒,看来我们也省了写口舌功夫,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史阿点了点头,喝道:“上募营,列阵!”

两人身后的上募营立即上前,两人一组,一字排开,堪堪和对方的矛盾阵对上,两军相距不过五十步,上募营的一百六十人个个手上满是鲜血,又是经过血腥的挑选,此时上阵都冷静无比,没有口号,没有作势,只是静静地站着。

上募营一上,潘璋麾下的两八百戟士随即缓步跟在其后,潘璋也来到了曹洪史阿身边,刚才的情况他已经看的一清二楚,更清楚上募营是曹洪的精兵,而且战力强悍,所以他已经手提新配的铁脊丈八矛,准备上前厮杀。

城上的年轻男子冷笑道:“两裆铠固然坚固,但是也难当长矛,上!”

甘家矛盾阵立即向前推进,史阿也爆喝一声:“杀!”

上募营军士立即快步奔出,一前一后,中间保持着三尺距离,来到矛盾阵前五步时当先一人立即俯身,后面一人一脚榻在前者背脊之上,前阵背脊一弓,后者借力跃起,一下越过了前排的盾兵,着地一滚,又避过了后排长矛,随即施展地趟刀法,只见刀光滚滚,雪域飘飞,转瞬只见,盾兵和矛兵的腿子立即被卸了下来。

两军一相交,上募营立即把甘家的矛盾阵打得稀烂,后面的佩刀壮丁显然没见过这等情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上募营的军士已经滚进了他们之中,只听惨叫省接连响起,甘家阵型随即大乱。…,

潘璋突然爆喝道:“甲曲随我杀入县中,另外三曲助先锋杀敌!说完纵马绕过上募营和甘家壮丁的主战场,朝考城县而去。

身后两百戟士也跟随而去,另外六百人则杀入轻装佩刀壮丁阵中,一时只见,杀声四起,甘家军队溃不成军。

城上的年轻男子反应过来时潘璋已经带兵冲进了县中,他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带着弓箭手离开城头,也不知是要抗敌还是逃跑。

曹洪给潘璋管理的八百戟士被他分成了四个曲,没一个曲两百人,名为甲乙丙丁四曲,刚才杀进县中的就是甲曲。

潘璋一马当先,挺矛撩死了两个甘家壮丁,刚好撞到下城的年轻男子,立即爆喝一声策马杀去,那年轻男子脸色大变,惶急地叫道:“放箭!放箭”

身边弓箭手仓促放箭,全部被潘璋用矛撩开,片刻之间,潘璋已经杀到了男子面前,倒转矛柄一顿,就把男子击昏,将其活捉。

此时史阿也杀进了敌阵之中,他没有骑马,而且下马持剑杀入,手起剑落就是一人倒地,这些没有装备札甲的壮丁就像豆腐做的一样,被史阿一剑一个,斩得不亦乐乎。

曹洪没有出手,而是在看上募营军士的表现,这些心狠手辣的兵显然是被压抑得太久,如今杀进了人群之中,简直是一群野兽,见人就砍,刚开始还会用地趟刀法,后来直接就是乱砍乱杀,但是他们狠劲十足,往往一些壮丁看到两血红,怒吼着上来的上募营军士立即就抱头鼠窜,白白让其杀戮。

看这这群家伙的表现,曹洪才知道昔年白起纵横无敌的原因,一百六十人尚且如此,一万六千人呢?那足以毁灭十万大军。

上募营还需要扩充,而现在,就是扩充的好时机!所以曹洪提气吼道:“上募营听令,立即杀入考城县中,每人给我抓一个精壮汉子来,县中甘府所在坊市,任君施为!”

“呜~~~~~~~~~~~~~”上募营军士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挥舞这勾魂刀杀散了面前的甘家壮丁,飞快地冲入了考城县,此时,一个军士跑来对曹洪说道:“将军,潘副将抓住了城头喊话的小子。”

曹洪点了点头,冷然说道:“那甘家就没必要留下活口了,传令儿郎们,把甘府坐落之处的那间坊市屠了。”

“诺!!!!!”杀戮就此开始……

曹洪没有兴致观看自己麾下军士屠城的惨状,而是带着一个五十人队杀入了县府,直接来到储存文书的房间,翻看了一下简牍,发现考城县有一万三千户人,人口八万七千六百七十二人,是一个不小的县城。

看到这里,曹洪叹了口气:曹操不给军粮,摆明了就是要我们抢,既然要抢,自然得杀,不然如何威慑别人?如今一个所谓的兖州强族已经倒下,想必会有更多兖州强族会死在曹军手下,他们没有被贼患击垮,却败在曹军手上,这是莫大的讽刺。

就算没有刘晔,曹操一样会打压兖州的强族,因为他要在此立足,不得不为之,只是刘晔给了他更系统,更彻底的计划而已。

历史上曹操占领兖州没多久,陈宫就伙同吕布张邈造反,兖州各地家族纷纷响应,想必当时响应的家族都是和曹军接下血仇的家族吧?就算是得到曹军扶持的家族,也会惧怕曹操这种血腥的手段吧?…,

‘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曹操,让他防备陈宫张邈的叛乱?’想起历史,曹洪随即心中思索起来。

这时,曹洪身边的五十人队队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将军….小的都想趁着屠城的机会乐一乐……”

曹洪闻言说道:“去吧。”

队长大喜,随即对身后两个军士悄声说道:“留在将军身边,老子会带娘儿给你们享用的。”说完带着其余手下呼啸而去。

留下的两人顿时对是苦笑,放下简牍,曹洪找了一个房间躺下,不在理会考城县的混乱。

今日,这座县城注定要呻吟,破败,因为它的主人。

晚间,曹洪开始约束手下军士,兵点算损失,让人庆幸的是,上募营军士只伤不死,戟士伤亡不过五十人,这是一场大捷,考城县甘家上下满门被屠,县中甘府所在的西坊市被抢掠一空,百姓多被荼毒,至于其他坊间因为贫穷,也因为曹洪没有下令,所以基本完好。

那个挑衅曹洪的家伙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被军士押在县府大院之中,满脸怨毒之色的看着曹洪。

曹洪丝毫不理,对史阿摆了摆手,史阿随即让军士把甘家上下的人头甩到了他面前,那年轻男子顿时目呲欲裂,喉头发出赫赫之声,连哭都哭不出来,曹洪一脚踩在一个头戴精致鹊尾冠,须发银白的头颅之上,那男子一见顿时全身抽搐一下,挣扎着向曹洪扑来,却被军士按住。

曹洪笑道:“这是你爹?你放心,你死得很难受,因为他看这你家女眷被我儿郎享用。”

“你~~~畜生!!”那人沙哑地叫了一声。

“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因为你还有用处。”说完曹洪对潘璋说道:“文珪,把县中其余几个富户叫来。”

潘璋答应一声,随即吩咐军士去办。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六个衣饰华贵,脸色苍白的男子来到了县府。

潘璋说道:“将军,甘府坊市所在的富户全部遭殃了,这些都是其他坊市的富户。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随即对那六人说道:“诸位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六人战战兢兢,竟无一人回答,潘璋立即对着六人怒目相向。

“格格格~~~~~~~”几个富户顿时牙关打颤。

曹洪笑了笑说道:“罢了,汝等以前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后嘛,甘家的事情,就由你们六位接下来,将军我,休息两天就走,也不会呆太久,日后也不要你们上赋税,你们只要维持好考城县的事情就好,记得汝等欠我曹军一个人情便是。”

六人听完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弄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意思,居然是要他们取代甘家?这可真是天降横财,不过他们却有所顾虑,一个最年长的富户说道:“将军明鉴,这甘家乃是我郡中大族边家的姻亲,边家就在我郡浚仪县中,离此不过三日路程,恐怕我们取代了甘家也没命维系啊。”

‘浚仪县?边家?曹操好像就是杀了一个叫边让的名士导致陈宫不满才反了他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边家’曹洪思量一阵,淡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汝等,这两日,你们好就好肉招呼好我的军士,献上些漂亮女人让他们享用享用便是,我叫曹洪,那是奋武将军曹孟德麾下大将,甘家勾结盗贼,鱼肉乡里,所以我兴兵讨伐,也不求什么,但求大家开心,我带不走他甘家财物,就分给你们和当你百姓吧,你们可要记得曹军的好处。”…,

六人齐齐答应:“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曹洪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年轻男子说道:“认识他吗?”

年长富户答道:“甘家少爷,自然认识。”

曹洪上前,一脚踹在那甘家少爷脸上,顿时踹掉了他一嘴牙齿,发出狗一样地呜呜声,看得六人心惊肉跳。

曹洪对着六人笑了笑,说道:“他死定了,边家不会知道你们来见我,。放心。”说完一刀斩了那年轻男子,连名字都没问。

六人吁了口气,齐齐道谢,曹洪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去,随后对史阿,潘璋说道:“让儿郎们享受两日,然后继续行军。”

两人答应后,曹洪缓步离开。

这仗打得,毫无难度,毫无乐趣!

这是曹洪心中的想法,他甚至有点怀念汴水中伏那次,和张绣等人大战的时日了。

曹洪离开襄邑之后,曹军另外四路千人队先后离开,最后曹操带着大军也离开了襄邑,和曹洪一样,他们各个都首战告捷,有人灭的是黑山贼,有人灭的是兖州流寇,有人杀的是泰山贼,也有人打的是强族。

接下来的日子,曹军六路军队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盗贼,流寇,强族灭亡在曹军之手,整个兖州也因此而震动。

不但兖州本地势力坐立不安,连周边的势力也开始关注兖州的形势。

兖州泰山郡,泰山山麓,一件坚固的木屋之中,一个彪形大汉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早就叫你们把人叫回来,现在好了,没回来的全被曹操杀了,贪得无厌那是必死无疑!”

一旁的削瘦汉子陪笑道:“臧大哥,这曹军悍勇,也是始料未及的嘛,兄弟们原以为冬季在外人少些,抢点粮食就能过冬,就不必回来了,也能多快活一阵,谁想到曹操这么厉害。”

那姓臧的汉子怒道:“不回来?现在就不用回了,清净得很!”

兖州陈留郡治所陈留县郡府内,张邈和其弟张超对坐于书房,却听张邈叹道:“孟德得曹子廉倾尽所有相助,如今势力大涨,还多了一千骑兵,兖州群盗人人一筹莫展,如今却被孟德杀得人仰马翻,真让人始料未及。”

张超叹道:“曹孟德不止杀贼,还屠戮兖州本地世族,想必是要在此拥兵自立了,可叹我们却不能阻挠其分毫。”

张邈说道:“还是静观其变吧。”

济北国泸县中,曾经也是关东盟军一路英雄的鲍信正设宴款待兖州刺史刘岱,两人也在谈论曹操。

只听鲍信说道:“刺史大人,如今兖州贼患猖獗,王太守不知所踪,不若就把东郡封给曹公吧,东郡北临黄河,正好挡住了黑山贼南下之路。”

刘岱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未尝不可。”

豫州汝南郡治所,平舆县中郡府中,袁术哈哈狂笑:“骗了我那么多金子,就去打兖州那破地方,真是可笑之极,我南阳一地之富庶就可以和兖州比肩,更别说还有汝南之地!”

一旁的郑泰说道:“将军,南阳,汝南两地虽然富足,但是终究不够广袤,还需图谋更宽广之地。”

袁术笑道:“我以传书孙文台,让他明年出兵攻打荆州江夏,以孙文台之骁勇,刘表必然望风披靡。”

郑泰闻言踟蹰道:“这…..”

袁术笑道:“公业何须多虑,另外我已经表奏朝廷,封公业为扬州刺史,来年公业就去扬州为吾谋划吧。”…,

郑泰闻言拱手道:“泰,必当尽力而为。”

时光飞逝,一月时间转眼酒过,此时已经是正月初十。

在兖州东郡境内,东武阳县南面三百里,曹洪带着七百军士缓缓行军,还有五天,就到了约定的会师时间,所以曹洪正让潘璋史阿两人带着军队前往东武阳县,自己则在军队中央行走。

这些时日打仗他很少上阵,为了混个脸熟,只能走在军队中央。

史阿和潘璋两人也知道任务即将结束,所以分外轻松,两人正在军队最前面并骑聊天。

“青芒兄,你的上募营是越打越多,一百六十人变成三百人,我的戟士是越打越少,八百人变成四百多人,实在是让人看着难受。”潘璋叹道。

史阿笑道:“我操练上募营的功夫何必你操练戟士难得多了,天天都得盯着,人越多就越累,你要喜欢,就让公子把我两位置换换。”

潘璋连连摆手:“算了,这群人观之不似人形,我无福消受。”

这时迎面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是一个青袍少年,胯下白马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竟是一批罕见的良驹。

那少年策马来到军队之前停下拱手说道:“在下乃是颍川荀家书童,敢问两位将军,这曹字旗号可是曹公的麾下?”

一零五 拜会

这年头兵荒马乱,盗贼四起,饥民遍布天下,出外行走都要跟着人多的商队,或者自己带着大量护卫,再不然就直接跟着官兵,才能避免被抢劫的危险,眼前这个自称书童的家伙骑着名马,穿着华服,若是落单了必然是被抢劫的最佳目标。

但是现在他能出现在情势混乱的兖州,而且从容淡定,加上孤身迎上曹洪这支军队,就知道他是有所依持,并非那种五自保之力的书生。

史阿和潘璋两人听到对方发问,对视一眼后,史阿答道:“此乃奋武将军曹公麾下族弟曹子廉将军的军队。”

那书童闻言大喜,说道:“我家公子车架就在前方,两位将军不知哪位是曹将军?可否容我家公子拜见?”

颍川荀家声名远播,士子视为圣地的颍川书院就坐落在荀家一处别院,只要天下读过点书的就不会不知道荀家,所以这书童说他家公子要拜见曹洪,两人自然不敢怠慢,史阿答道:“我俩都不是曹将军,尊驾稍带,吾派人禀报将军。”

那书童闻言拱手道:“有劳将军。”

史阿随即派了一人去禀报曹洪,当那士兵来到曹洪面前告之曹洪有一个颍川荀家的书童前来问询,是否可以让他家公子拜见时,曹洪立即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个姓氏,除了是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的荀彧还会有别人吗?所以曹操当即策马来到书童面前,对那书童说道:“你家公子在何处?”

那书童答道:“就在前方十五里处一个山丘之下歇息。”

曹洪说道:“有劳小哥带路,让我去拜会一下荀文若先生。”

那书童闻言心中大奇,这将军怎么会知道公子名讳?看年纪,这将军比自家公子还小上几岁,难不成聪明人都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自家公子和奉孝公子也市场讨论天下之事,每每都能预测先机,想必这位将军年纪虽轻,单才智却不下于两位公子,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年轻就能统兵了,难怪公子要离开河北欲投东郡曹公,麾下将领都有这等才智,何况主公呢?

其实曹洪只是下意识的开口这么说,因为荀彧乃是对曹操做出卓越贡献的谋士,读三国的没人不知道荀彧,而荀彧刚好就是在公园191年离开袁绍投奔曹操的,所以曹洪才猜到了来人是荀彧。

倒没想自己一句话让那书童把自己当成了荀彧郭嘉一般厉害的人物。

那书童压下心中震荡,答应一声,便在前方引路,曹洪则带着麾下将士紧随其后,准备去和荀彧会面。

其实曹洪也在奇怪,荀彧要投靠曹操,直接去东武阳就是,何必在外面徘徊?按说他从袁绍的渤海郡南下,应该先到东武阳,才到这里,为何他要舍近求远?着实令人不解。

在曹洪遇见书童的十五里外一处山丘之下,一辆驷马车架停在山丘北面的密林之外,车架旁边有二十个身穿劲装,背着环首刀的壮年男子,这些男子个个肌肉发达,体型健硕,身边立着一匹和书童一样健壮的骏马,马身还挂着一把弓,一筒箭矢。

这二十个人马把车架围得严严实实,轻袍缓带的荀彧就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同时心中刚在思量着自己离开袁绍后回到颍川找郭嘉时两人的对话。

那日荀彧到达颍川的时候,曹操兵分六路杀出襄邑讨贼已经有好一段时日,而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各种捷报疯狂地传到了兖州周边的州郡,豫州颍川这四通八达的地方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在郭嘉所居的草庐中,荀彧问道:“奉孝,曹公兵出襄邑,趁讨贼患之时扫除地方强族,使兖州地界强族势力大幅削弱,这就是所谓的收拾残局么?”

郭嘉微笑到:“文若以为不是么?”

荀彧沉吟道:“天下地方强族又何止兖州才有?曹公这样大肆打压,恐怕天下强族都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郭嘉哈哈笑道:“那是有文若这等智慧,又出自地方强族的人才有此感罢了,我看天下强族会认为曹公扫除兖州强族不过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做法罢了,只要顺从曹公,自然就会得到其保护,而且还少了和自己争夺利益的强族,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我看曹公立足稳定之后必然会扶持那些在兖州贼患中元气大伤的世族,打压那些贼患中依然屹立的强族,以此作为制衡兖州的手段。”

荀彧思索道:“扶一批,打一批,倒是高明手段,曹公毕竟不是兖州人,也只能有次办法,况且贼患之后,兖州大族早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曹公拔出仅剩的强族也不会引起地方势力的敌忾同仇之心,因为大多数本地世族都已经自顾不暇,这盘残局实在下得好。”

郭嘉笑道:“文若弃袁本初回颍川,就是想看看兖州乱局如何收场么?”

荀彧坦然答道:“自然是要看是否有明主让我一展所学。”

郭嘉说道:“那文若还是去投曹公吧,只看曹公发布檄文讨伐董卓,又在关东群雄寸步不前之际打下以一支孤军打下虎牢关,就知道他是有勇有谋之人,何况这兖州大乱之时,他果断选在冬季出兵,恰好踩在了泰山贼粮草不济,黑山军远征疲敝的当口,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皆占,比起袁本初的多谋无断,那是高明太多了。”

荀彧问道:“既如此,奉孝随我同去么?”

郭嘉笑言:“上次随文若去了一次,大失所望,这次就让文若打个前站吧。”

荀彧闻言苦笑,这位好友脾气古怪,心高气傲,上次是盛情难却,但是可以不可再,这次拒绝那是理所当然,可是看他对曹公似乎颇为欣赏,但是又不去投靠,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一时之间,荀彧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却听郭嘉开口道:“文若,你是书香门第的名门之后,名满天下,得天独厚,曹公对你必然会以礼相待,不但因为你的才智,更因为你的出身,试问连荀氏八龙之后都投靠了曹公,那天下士子谁人再敢轻视于他?更不会忌讳他阉宦之后的身份了。”

荀彧苦笑道:“你确定天下士子不会说我和曹公是同病相怜么?”

郭嘉听了哈哈大笑,荀彧娶了中常侍唐衡之女为妻,没有被人耻笑那是因为他才名远播的缘故,试问被称作‘王佐之才’的天下有几人?是以又有几人能够讥笑‘王佐之才’呢?

荀彧的岳父是宦官,曹操的祖父也是宦官,所以他才有次一说。

郭嘉笑完之后摇头道:“如今曹公威慑兖州,加上文若你才名满天下,谁人敢说这话?倒是文若要去最好趁这时候起身,曹公有几路军队还兖州地界征战,若是碰到一支让人引荐文若给曹公那就更好,一来不显突兀,二来还可以和曹公部将交好,能够引荐一位‘王佐之才’给自己的主公,那也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想不到快到东武阳之时,真碰上了曹公的人马。”收回思绪的荀彧长吁一口气,喃喃说道,他们走的地方地势略高,曹洪军队人又多,走起来有尘头,所以荀彧派人去查探,果然看到了曹字旗号,这才派书童去询问。

‘荀谦这小子也太慢了!这么久还没个回信。’荀彧心中暗骂。

正在这时,车外护卫头领说道:“公子,曹字旗的军队已经在五里之外停下,有两骑正朝我们奔来,一人正是荀谦小哥儿,另一人身穿明光铠,手持马槊,背后还背着一把华丽的宝剑,想必是那军队主帅。”

荀彧随即说道:“知道了!”随即整了整衣冠,走下车架,面向奔来的两骑。

一百零六 无法拒绝的请求

无论是个人的气质和排场,荀彧都给人一种来自名门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他二十个炼精化气顶峰修为的护卫,也来自他剪裁合度的衣衫,更来自他雍容的气质,那是一种从外在到内在的整体感觉,他站在那里,你就觉得他出自名门。

这种气质和财富跟权位无关,而是一种骨子里的气质,曹洪觉得,那是一种傲骨。

和袁术那种虚浮的张狂不一样,荀彧的傲是内敛的,是藏于他谦恭的举止之中的,没有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是万万看不到的,可是曹洪却有,但凡精雇佣兵都精于暗杀和护卫,两者都需要有观人于微的能力,所以,曹洪一眼就看出了深藏于荀彧心中的傲骨。

历史之上,曹操进魏公之时,荀彧持反对态度,结果曹操心中不乐,在一次讨伐孙权的战役中一反常态,让一只坐镇后方的荀彧随军出征,随后于史书上记载,荀彧因此又愁又怕,不久便忧郁而死。

每每看到史书中有人忧郁而死,暴疾而亡的桥段,曹洪都会大惑不解,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比如曹操的次子曹彰,骁勇善战,结果曹丕即位没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家里,比如眼前的荀彧,多么睿智一个人,居然五十岁就忧郁而死。

这些是史家不明就里的杜撰,还是其中有难以告白于后世的难言之隐,曹洪并不清楚,但是看如今天下,高手如林,所谓‘暴疾而亡’‘忧郁而死’都蒙上了那么一层诡异的色彩,或许这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人都有非死不可的理由,换句话说,他们是死于人为的,只是写史书的人不能诟病害死他们的‘伟人’,所以只能有一种委婉或者诡异的方式为这些人的死亡画下一个句号。

曹彰的死因为他手握兵权,又是曹操的儿子,对曹丕有极大的威胁,荀彧的死自然就是因为他的傲骨,他的傲骨让他坚持了他投靠曹操的初衷,那就是拨乱反正匡扶汉室,所以他反对曹操进魏公,对于当时权倾朝野的曹操而言,这是对他权威最大的挑衅。

既然如此,那他荀彧非死不可。

此时曹洪策马上前,离荀彧不过只有数百米距离,已经清晰可见此人的相貌,他今年应该二十八岁,相貌英俊潇洒,身材伟岸,剑眉星目,高鼻梁,嘴唇不薄不厚,恰到好处,十足的美男子,身高八尺有余,和曹洪不相上下,体态近乎完美。

一袭淡青色青袍,衣袂于风中轻白,就这么站在车架之旁,已经道不尽他的风流倜傥。

此时,荀彧正遥遥向曹洪拱手,对他微笑,不知怎么的,曹洪看到他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突然,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件很眼前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盛美贞似乎临盆在即.....

见鬼了?怎么想到自己老婆了?正在纳闷,曹洪里突然冒出了自己以前读史书的时候一段至关重要的内容:眼前这个荀彧的幼子名叫荀粲,在历史上是曹洪女儿的丈夫,两人....是亲家。

更妙的的是,荀粲和曹洪的女儿还有一段非常感人的典故,曹洪女儿国色天香,但是体弱多病,有一次,寒冬腊月时,曹洪女儿重病,荀粲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用自己体温来温暖冰冷的爱妻。

这段典故曹洪一眼扫过,映像不深,但是如今看到荀彧,好似连锁反应,居然想了起来,而且荀粲在妻子死去没多久,就悲痛而死,年仅二十九岁,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盛美贞现在临盆在即,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曹洪就碰到了荀彧,这是不是历史的必然?两人在这里碰上,然后到了东武阳,曹洪的妻子临盆,因为之前的渊源,所以结为娃娃亲?从而荀彧和曹洪结下深厚的交情?

‘却不知,盛美贞是生男生女,若是生女,结为亲家也未尝不可,毕竟荀家乃是荀子之后,易学独步天下,荀彧虽然后来被曹操猜忌,但是其后人却多有杰出之辈,其中一个叫做荀顗的人还做了晋朝的太尉,加上颍川四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曹魏重臣钟繇,陈群,荀攸,都出自四大家族,和荀家拉上关系,在曹魏集团内部更是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曹洪心中暗暗盘算着,人却来到了荀彧面前十步,翻身下马对着荀彧抱拳道:“沛国曹子廉见过文若先生。”

荀彧以为是自家书童告之对方名讳,所以也不奇怪,自己来东郡之前也对曹公手下做了一番了解,眼前这个二十出头曹子廉可是曹公麾下一个极为重要的将领,关于他的事情,荀彧映像最深的有两件,一件是他是吴郡名士盛宪盛孝章的女婿,这盛孝章可是和孔子世孙孔文举都有大交情的人物,在士林之中颇有名声,能够做他女婿,至少在品德上是十分过硬的,第二件事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把自己在吴郡的财产一股脑卖光了,用来支持曹公东山再起,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手笔,曹公麾下军备十有七八是来自这个年轻人的支持。

可以说,眼前这个曹子廉在曹公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何况他还是曹公的族弟,荀彧不由得感叹自己运气太好,本想碰个曹公麾下的将军做引荐人,谁知道一下就碰到了这么个有分量的人物,他的地位,恐怕只有早年、随曹公讨伐黄巾贼的夏侯渊,夏侯惇能够比肩吧。

想到这里,荀彧含笑作揖说道:“将军多礼了,在下一介书生,如何能当将军如此大礼,在下来东郡是想投靠奋武将军曹公,为其拨乱反正略尽绵薄之力,沿路打探,知道曹公已经至东武阳县,正要前往,路上正好看到将军旗号,是以厚着脸皮求见,却没想将军亲自来见,实在受宠若惊!”

一番话说得客气有礼,尽显儒雅气度,但是曹洪却没弄明白他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只能客气地说道:“先生言重了,荀氏易学独步天下,荀氏八龙乃是士林表率,洪虽然不喜读书,但也粗通文墨,对有才之人那是非常敬重的,先生乃是荀氏子弟,又有‘王佐之才’这等大号,在下见你,如见子房,怎能大刺刺地在前方等候。”

荀彧听了这番话顿时对曹洪刮目相看,这位将军说话好生得体,特别是那句如见子房真是....听得人好生快意!竟然把我比作张良,实在是....

在荀彧暗爽之余,自然没想到曹洪不过是把曹操那句‘吾之子房’改了一下率先说出罢了,却见他连连拱手说道:“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学浅,欲投曹公,却忧心没有引荐之人,如见得见将军,真是有缘,不知将军可否向曹公引荐在下?”

引荐你?你还用引荐啊!曹操看见你必然比看见刘晔高兴一百倍,刘晔是汉室宗亲没错,但是说到名声可没你这‘王佐之才’响啊!何况刘晔是光杆司令一个,你一来,戏志才,郭嘉,陈群甚至钟繇那些和你有交情的人都会呼啦啦地来找曹操。

这样的人还需要引荐?曹洪不解,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引荐刘晔之后再引荐荀彧,曹操必然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绝对把自己当成超级福将了。

这种好事,换做你,会拒绝吗?

一百零七 叔侄重逢

曹洪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他爽快的答应了荀彧为其引荐的请求,于是,荀彧和自己的书童荀谦跟二十个护卫就和曹洪七百余个军士一同上路了,往东武阳县而去。

在路上,荀彧和曹洪一人在车上,一人在马上,交谈甚欢,一个是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后世,见多识广,一个是来自书香门第,博学多才,两人凑在一处,倒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比起刘晔,荀彧所学就精深得多了,他读书可不像刘晔一般囫囵吞枣,而是精读,通读,特别是对历代王朝更替和治乱之由特别清楚,而且精于政道,和刘晔的奇谋百出有些不同,荀彧的才智虽然有用谋和识谋之能,但是他的傲骨却注定他不会施出一些类似刘晔那种骗钱,引狼入室,趁火打劫的狠毒计策。

荀彧更偏向于以堂堂正正杨某取胜,何谓阳谋?就是看得见的谋略,比如跟人合纵连横,比如面对面地说服别人,比如写信鼓励主帅。

说得好听,这叫君子之风,说不好听,就是有点书呆子,一番交谈之后,曹洪才知道为何曹操出兵时带郭嘉,带程昱,甚至带杨修,也不带荀彧,让他守护后方,起原因就是,战场之上没有仁慈,荀彧这一套行不通。

军队已经走了两日,还有一日就到达东武阳县,官道之旁也逐渐出现了人迹,不比刚进东郡境内时处处都是残垣断壁的惨象,一些村庄已经有了袅袅炊烟,甚至还有正在修建的坞堡,可见无论是佃农还是地主,在东武阳境内已经开始安身立命,重建家园。

荀彧看在眼里,赞叹道:“曹公来东武阳县时日尚浅,但是已经有百姓愿意在周边安身,可见对曹公还是信任有加,民为天下之本,得民心者当得天下。”

曹洪一旁笑道:“是得民心者得赋税吧!”

荀彧闻言哑然失笑,他早就习惯了曹洪这种别样的风趣,似乎这位将军总会有些新颖的名词冒出来,细细想之,倒也非常贴切,于是笑道:“如此说也非常不可,只是略显唐突。”

曹洪笑道:“你争我夺,动辄杀人见血的勾当,那有什么从容优雅的,民心既是赋税,若是百姓归心,却屁也不给,那当兵的也没饭吃,自然不能为其保卫家园了,此乃相依相存的道理。”

荀彧闻言动容道:“却没想到将军对天下治乱之理也有如此透彻的研究。”

这话放倒两千年后,很多人都会说,但是在两千年前,连书简都是奢侈品的时代,能说出这番话的多少也得是一个读过不少书的人,而且这番见解也算是独家见解,说明那是读通了书中道理的人。

这年头很多古书给人注解过,然后拓印出来让人研读,但是那是士子专利,可不想后世打开电脑就是百家争鸣,所以荀彧惊讶于曹洪信口说出的道理,也在情理之中,至少他见识过的人中,只有少数人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却听曹洪干笑道:“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荀彧却正色道:“将军随口说说却道尽了官民之间的关系,这相互依存一词更是用得精辟,这等见地怎会是随口说说,却不知将军是读哪本书籍得出如此见地?”

古人麻烦的就是这一点,你有见识他就会觉得来自书中,而刚好你的见地他没见过,就会问你读的哪本书,好让他也去拜读一下,增长知识,这就让曹洪有些蛋疼了。…,

不过曹洪自然也有应付的办法,只听他答道:“在下冠礼大宾乃是‘学海’何邵公,得其传授,讲解诸多古书的微言大义,其中就有这些见解,至于出自何书,我倒真记不起来了。”

荀彧顿时动容,他之前并不知晓曹洪的冠礼大宾乃是何邵公,这何邵公就是何休,在当代可是和‘经神’郑玄齐名的经学大家,荀氏八龙若是学识,就算加起来都比不过何休,当世之人公认何休是‘三坟五典,阴阳算术,河洛谶纬,莫不成诵’,无所不通,无所不会,党锢之乱后拜为谏议大夫,不久之后就病逝,其著作也成绝响。

颍川书院就有其所著的《春秋汉议》,其内容就是以《春秋》中的史家之言为例子驳斥汉朝一些不好施政之道,荀彧就曾经读过,更下过一番苦功,此乃议政书籍之经典,曹洪得何休面授机宜,能说出这番话自然在情理之中了。

随即他羡慕地说道:“将军能得‘学海’面授机宜,实在是天大的福缘。”

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对于那个知识匮乏的年代士子对知识的渴求不是曹洪这个现代人能够理解的,所以曹洪也只是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这时前方尘头大起,马蹄声轰鸣而来,曹洪勒令军士停下,等在道中,他猜测应该是曹操麾下的虎豹骑出来巡视。

过了一会,数十骑兵出现在道路前方,这群骑兵不但人人身穿黑光铠,连战马都套上了覆盖头和脖子的马凯,在马头处还有一根五存长的铁角。

除此之外,他们手持马槊,背插百炼环首刀,腰挂手弩,实乃一支雄纠纠气昂昂的精锐骑兵。

黑光铠和明光铠的差别在于明光铠出炉之后还要经过打磨,以致于其铠甲精光耀目,气势非凡,而黑光铠虽然也要打磨,但是却会渗入碳沙,让其颜色变黑,虽然更为坚固,但是重量更甚,也没那么好看,不过却利于骑兵冲锋,而且夜战之下,更添威慑力。

荀彧看到这群骑兵顿时赞道:“真乃精兵也,不弱于袁本初的鱼鳞甲士。”

曹洪却知道,这群骑兵虽然气势非凡,硬件配置不比袁绍的鱼鳞甲士差,但是软件就不如了,袁绍的鱼鳞甲士人人都有炼精化气的修为,而眼前骑士却差了一些。

正要排史阿上前喊话,却看到当前一个骑士连连对着他招手,因为这气势头戴盔甲,面覆铁护面,看不清样貌,曹洪开始也不能肯定是谁,但是看他一直对着自己招手,随即猜到了来人身份。

于是高声说道:“前方可是我侄儿文烈?”

那骑士闻言立即挥手更甚,曹洪纵声大笑,策马迎上了虎豹骑。

一百零八 天生福将

两骑接近之后曹休下马拜见曹洪,后者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虎豹骑笑道:“文烈,这骑兵队可有五十人吧?你升作队长了?”

曹休答道:“全靠叔父教导有方,文烈在战场上立了一些战功,是以得到提拔。”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大兄可在县中?”

曹休回答:“主公正在东武阳县府之中。”

曹洪说道:“如此甚好,我这便去拜见大兄。”

曹休说道:“既如此,叔父先行,侄儿还有任务在身,还需巡视周遭情况。”

曹洪说道:“你去吧。”

曹休一行礼,对着手下一声呼啸,随即离开,荀彧这时才开口笑道:“将军侄儿气宇不凡,他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曹洪笑道:“先生好眼光。”

曹休在历史上得封长平侯,食邑两千五百户,官至大司马,督扬州军事,防卫东吴,可算得上是曹魏后期的重要将领,如今他还不到二十岁,荀彧就看出其不凡,这不是好眼光是什么。

一日后,曹洪一行人到达东武阳县城下,曹军的旗号已经插满了城头,护城河的吊桥架在护城河之上,城门也打开着,很多拖家带口的百姓正拿着行李或者推着木板车进入县中,显然是要回到县中重新安家。

守城门乃是曹操麾下亲卫营的军士,看到曹洪的旗号立即有一人上前见礼,另外一人则让入城的百姓暂停进入县城,把过道让给了曹洪的军队,一切都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荀彧看在眼中心中暗赞:“听子廉将军提起,曹公身边有一个谋士刘子扬,乃是汉室宗亲,颇有才智,如今看这东武阳县百废待兴,但是井然有序,想必就是出自此人之手,不过妙则妙矣,却还需完善一二。”

曹洪带着军士进入县中之后立即让史阿和潘璋把士兵带到军营,荀彧则让自己的书童荀谦去找客栈,安排妥当之后两人便直接往县府而去,此时荀彧也不再乘车,而是换乘了一匹骏马。

两人策马沿路而走,随意打量着道路两旁的情况。

东武阳县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贩夫走卒已经在市集中做起了买卖,只是买卖的东西还是一切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失误,布庄,胭脂店,当铺,陶器店这种高消费的场所都没有人经营,一条街到底只有一架铁匠铺在营业。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恢复东武阳的生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眼前这副景象是战争之后时常会出现的情况,曹洪前世做雇佣兵,也会去非洲一些还在交战的地方执行任务,在那里看到的情况也不必这里好上多少,虽然时空交错近两千年,但是却没有什么不同。

战争带给人类的萧条和伤痛在哪一个时代都是一样的,或许是因为时曾相识,曹洪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情绪,而且自己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不能自拔。

到时一旁的荀彧颇有兴致地看着周遭的情况,突然他指着街上一些背着沉甸甸的布囊的百姓问道:“子廉将军,你可知他们包里装的是什么?”

曹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荀彧笑道:“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包里装的应该是五铢钱。”

“五铢钱?装这么多?用来做什么?”曹洪看着一个人拿着人头一样大的袋子,奇怪地问道,要知道真有这么多五铢钱,买一亩田都够了,显然在东武阳这座恢复元气的城市里,是用不了这么多钱财的。…,

荀彧摇头道:“多是多了,但是这钱想必是董卓在郿邬铸造的小钱,这种五铢钱字迹模糊,纯度不高,董卓离开洛阳之后丢弃了很多这种小钱,而这些小钱又随着洛阳的逃难百姓流入了关东,加上兖州经过贼乱之后,财物紧缺,小钱市值本就低廉,自然会出现万钱买米的情况。”

曹洪之前一直在扬州募兵,回到襄邑时卫家又把那里智力的仅仅有条,自然不知道这个情况,随即说道:“董桌真是祸国殃民。”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县府,就在这时,县府门内走出了一行人,当先一人身材矮小,要挂短戟,环首刀,正是曹操,他身边跟着身穿长袍的刘晔,身后则有一身戎装的典韦,其后还有六个宿卫紧随在后。

曹操一出来就看到曹洪荀彧两人,随即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迎着曹洪走来笑道:“子廉!子廉啊!想煞为兄!”

曹洪随即翻身下马,就要对着曹操作揖,却看见曹操突然上前几步一下抱住了曹洪大声道:“贤弟!何需多礼!这次真是辛苦贤弟了!”

“大兄严重了,为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曹洪客气道。

曹操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贤弟那一路强族最多,坞堡也多,但是为兄一到此地,打探贤弟消息,却听闻贤弟把那些强族杀得一个不剩,真是让为兄心怀大慰!”

曹洪闻言顿时恍然,难怪自己觉着所过之处强族还多过盗贼,幸好自己的上募营打起仗来不要命,而且勾魂刀攀爬坞堡颇为容易,加上对方看自己兵少总会烦甘家少爷一样的错误,所以才让自己一路杀过去。

曹洪说道:“那是儿郎拼命罢了!”接着一指身边的荀彧说道:“大兄,为弟这次为你引荐一位博学之士。”

曹操闻言‘哦’了一声,看向荀彧,后者正对他抱拳,曹操看对方气度不凡,也抱拳回礼,嘴里问道:“子廉。。。。这位是..?”

曹洪说道:“这位乃是颍川荀家子弟荀文若,慕名前来投靠大兄,为弟和他是在途中遇到的。”

荀彧之名在兖州,豫州,洛阳一带那是响当当的,比起‘北四友’更加响亮,在场的曹操,典韦,都是这一片的人,自然之道荀彧的名字,至于刘晔这位读书人,自然更清楚荀彧背后就是颍川书院这个士林圣地,听到他名字,三人齐齐动容,尤其是曹操,先惊后喜,一把握住了荀彧的收哈哈大笑道:

“竟然是文若!竟然是文若!”这个惊喜可不是装出来的,谁都知道荀彧来投以为这什么,那意味着曹操已经被士子承认。

荀彧被曹操的热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袁绍虽然厚待于他,但是终究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曹操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

这种真诚,让人心折。

正当荀彧不知所措的当儿,曹操转向曹洪笑道:“子廉啊!你一归来,就带来了这等名士,汝真是天生福将!”

刘晔和典韦闻言会心一笑,深以为然,此君不但救过曹操,还倾家荡产的相助,如今又带来了荀彧这等名士,每一次都带来曹操最渴望的东西,这不是福将,是什么。

曹洪尴尬一笑,没有言语,难道他能说:老子就是福将么?

曹操却没等曹洪说话,而是笑道:“子廉,文若,随我去开仓放粮给县中百姓!”

曹洪正要答应,荀彧却说道:“主公且慢!”

一百零九 王佐之才

曹操听到荀彧出言阻止,随即奇道:“文若有何事?”

荀彧拱手问道:“敢问主公,是否一进东武阳县,就开始开仓放粮,稳定民心?”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吾初来时,这里百姓寥寥无几,是以决定开仓放粮,吸引百姓回来安居。”

一旁的曹洪听了顿时大惑不解,问道:“沿路上我和文若先生背着一大堆五铢钱买米,若大兄开仓放粮,他们何至于此。”

曹操闻言大奇:“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我每日让伯达为我点算县中人口,而且一日早中晚点算三次,这县中人口变化竟在掌握,发放的粮食也是按照县人口数目配置,按说是人人有份,怎么还有人出来买粮?”

荀彧笑了笑,没有言语,倒是刘晔开口说道:“主公,这些日子人口数忽上忽下,那是因为好些人领了粮草就卖给米贩子,然后带着钱财离开县城了,而留下的百姓也不知道主公还会放粮多久,也不知道这东郡是否能够稳定下来,更不知道今年城外良田是否有首收成,如今东郡的大户人家都被打了个精光,良田疏于管理,城外的务农百姓很难有多余的米粮出售,所以县中百姓自然会多买粮食了。”

这年头粮食的主要供应商,还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地主们,他们良田广袤,又有佃农帮忙打理,收成可不是一般的自耕农可比的,现在是原始农耕社会,一家子种菜能够喂饱自己就不错了,那还得没有天灾人祸,哪有多余的米卖给别人?

如今曹操让桥发把黑山贼引来,又招惹了泰山群盗,自己再来那么一下,整个兖州的强族倒了个七七八八,谁还有米有粮送来县里卖?

刘晔看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却一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毕竟扶持小地主也需要时间,要解当前的燃眉之急只能开仓放粮,虽然这个办法会导致一些人倒卖粮草,但是也无法可想。

刘晔一生精于观人,奇谋,揣摩上意,但是却不是精于政道的人,面对这种生产重建的难题,他未必就比曹操高明多少。

曹操听了刘晔的话随即叹道:“得享其成,必受其果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这话说得精彩,如今兖州豪强基本被打精光,他能在此立足了,但是却要承担这百姓无米开锅的后果。

却听荀彧笑道:“主公何需烦忧,非常时期就行非常之法便是,一味放粮难解燃眉之急,还会让奸商有倒卖粮草的机会。”

曹操闻言顿时喜道:“文若有解决此事之法?”

荀彧答道:“主公只要下两条禁令,在颁布一个互易法便可解次燃眉之急。”

曹洪在一旁听得也来了兴趣,一来就献策?还是政策的策?且看看这书生对于后世称为经济学的范畴有多了解?

恢复生产重建,那不是经济学是什么?在这一点,曹洪的祖国可是做得非常好的,经济腾飞了几十年,曹洪生在时代之中,自然也有些了解,所以他想看看荀彧的能耐。

却听荀彧答道:“首先主公先下一个禁足令,让米贩子不能出现于东武阳县中,然后再下一个禁钱令,东武阳县不能用五铢钱做买卖,最后再下一个互易令,开辟以物易物的市场,让百姓在其中自行各取所需。”

此话一出,曹操和刘晔都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唯独典韦事不关己,面无表情,曹洪略加思索,就明白了荀彧的用意,这当口是董卓铸造的垃圾五铢钱大行其道的时候,也是粮食短缺的时候,说白了是货币过多,食物短缺,简而言之就是通货膨胀。…,

货币供给大于货币实用价值就是通货膨胀,这种高中政治都会背的玩意曹洪自然之道,而粗略的解决办法就是有效供给和控制货币供给量,荀彧两条禁令就把这两个方面给涵盖了。

不让米贩子进入东武阳县,自然就不会有人倒卖米粮,也不会出现米粮流失的情况,那米粮就实实在在地进入了东武阳老百姓的口袋里,这就是增加有效供给。

至于不拿五铢钱交易其实就是控制货币供给量,连用都不让用了,这不就是控制了供给量吗?

而最后一个以物易物的办法其实就调整社会总需求与社会总供给之间的平衡,这三条建议正是治理通货膨胀的基本方法,荀彧一口气说出来不带喘,就足以说明他王佐之才这个头衔不是虚的。

刘晔和曹操都是聪明人,很快就相同了其中关键,顿时大赞荀彧的妙策,曹操大笑道:“如此一来,五铢钱也不会被倒卖米粮的人带出县外,如今东郡虽然财货贫瘠,但是终有一日会恢复元气,到时百姓手上都没了五铢钱,那上收赋税如何计算又要大费周章了。”

荀彧拱手笑道:“主公英明,米贩子倒卖米粮其实也就是想趁着此地混乱把五铢钱用倒卖之法尽快流入自己囊中,那些把米粮卖出的百姓也是想把钱财带到一个太平的地方过日子,说白了就是钱财的问题,要知道虽然如今的五铢钱放夹杂了很多董卓铸造的劣钱,但是回炉重铸之后也是一笔不小的财资,如今各地依然通用五铢钱,如果一味地让东武阳县的米粮在米贩子,当地百姓手中打转,而五铢钱却流出了此地,那要恢复东武阳乃至东郡的兴旺,可真是要大费周章了。”

曹操问道:“文若的意思是...让我把五铢钱收了,然后回炉重铸,再重新发售?”

荀彧笑道:“正是如此,而且不止要回收东武阳的五铢钱,整个东郡的五铢钱有多少也要收多少。”

曹操为难地道:“可是无缘无故向百姓收五铢钱,这实在有点....”

别看曹操引黑山贼进兖州,搞得一州百姓苦不堪言,杀起豪族来更不手软,但是也知道民心向背的重要性,要他直接去老百姓手里抢钱,那实在是不乐意。

不能明着抢,那就是只能骗了,说道用计骗人,忽悠百姓,刘晔自然当仁不让,只见他马上开口道:“主公可以发布檄文,说汝南后将军袁公路颁令,谁家私藏和董贼铸造的劣质五铢钱那就等同于谋反,处以腰斩之行,如今袁术派孙文台攻入洛阳,逼董贼西迁天下皆知,发出这个檄文根本无可厚非,再说原五铢钱和董贼所铸造的五铢钱很好分别,根本不能弄虚作假。”

曹操立即大喜:“子扬真是才智过人!日后有文若子扬为吾筹谋,必然无忧矣!”

袁术肯定不知道,他又被刘晔算计了一次。

短暂地商议之后,曹操立即转回县府传令,至于放粮一事则暂缓,刘晔带着荀彧找地方落脚,典韦跟着曹操回了县府,至于曹洪则问明了自己妻妾所居的地方,然后便即前往。

一百一十 智者的提示

正午时分,春日骄阳虽然让人不敢仰视,但是却并非十分热辣,照在人身上反而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曹洪策马走在吴东阳县长街之上,时不时会看到一群巡逻的兵丁,他们看到一身明光铠的曹洪都会停下行礼,曹洪也客气地和他们招呼。

此时他正在前往盛美贞和乔氏姐妹落脚府邸的路上,算算日子,盛美贞应该也快临盆了,正好趁着闲暇当儿守在老婆身边,等孩子出世。

曹操带着诸将家眷来到东武阳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安置住所,所有的家眷都分到了县中最繁华的坊市里,因为地方的富户都跑得差不多了,空出了很多宅子,所以也用不着驱赶原来的主人,派人打扫一番就能入住了。

至于从吴郡跟随曹洪来的商号工人掌柜们则由盛美贞安置在另一间坊市里,当然,这是免费的,因为有任曹操民夫营左营督的卫兹帮忙,占下一个空宅院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东武阳县如今十室九空,多占几个宅子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洪策马才来到宅子前,就看到自己的老管家曹福正坐在一张胡床上晒太阳,看到曹洪顿时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公子!你回来啦。”

看到自己的老管家,曹洪也觉得亲切,微笑道:“福叔你倒很清闲。”

曹福尴尬地笑笑,说道:“大公子现在大肆招兵,只要是壮丁,就算是下人也可以投军,所以家中小厮都去投军了,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所以我这把老骨头只能来守门口了。”

曹操真是物尽其用,曹洪心中思量,嘴上却问道:“夫人呢?”

曹福闻言一拍脑袋说道:“哎呀,老糊涂了,夫人临盆在即,天天叨念着公子,深怕公子赶不上小娃娃出生呢,现在正和两位小夫人在花园玩耍,老仆顾着说话,却忘了带公子去见夫人...真是...人老了记性就差了...”

老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上前牵住曹洪坐骑的缰绳,往院子里走去,也忘了招呼曹洪下马,曹洪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一跃而下,心道这管家上了年纪,难免有点糊涂,等安定下来之后还是找几个人伺候他,另找个管家吧。

一边想,曹洪一边进了府邸。

曹福把马儿系在一棵树旁,自己带着曹洪来到花园,正在园中嬉戏扑蝶的乔氏姐妹和躺在一张摆在园中软榻上的盛美贞都惊喜地叫出声来,小乔立即乖巧地去把盛美贞扶起,大乔则吩咐曹福去准备膳食,同时让厨房烧水,准备给曹洪沐浴。

盛美贞此时已经大了肚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而且也发福了很多,昔年水灵灵地小姑娘现在就像水肿一般,看得曹洪没一点性欲,到时她身边的大小二乔.着实是越来越漂亮。

却听盛美贞说道:“夫君回来了,妾身不便行礼,还望夫君见谅。”

曹洪扶起盛美贞笑道:“娘子说哪里话来?临盆在即,还是少些走动。”

盛美贞笑笑,说道:“夫君未归,妾身习惯了在院中等待。”

曹洪闻言感动,揽住其水桶一般的腰身,扶她往屋里走去笑道:“倒让美贞牵挂了。”

盛美贞微笑道:“无妨。”

乔氏姐妹悄然跟在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盛美贞瞥了两女一眼笑道:“两个小丫头,日间也常惦念夫君,如今人在眼前,也不说话了。”…,

曹洪闻言看了两女一眼,却见他们双颊绯红,不甚娇羞,有道是出嫁从夫,她们进了曹洪的门,自然知道自己是曹洪的人,随着身子一天天成熟起来,又和盛美贞相处日久,听到其调笑起和曹洪的房事,时常会脸颊绯红,难以招架。

但是偏偏情窦初开,有会有无限遐想,两女是双胞胎,同吃同睡,夜深人静时也会讨论一二,每次都会说得双加火烫,不知决地对曹洪这位夫君也越来越感兴趣,不由得主动问起盛美贞,说得多了,也就叨念起来,如今被当面调笑,自然是羞得无地自容。

看到两女娇羞,曹洪顿时欲火大炽,恨不得马上来个双·飞,盛美贞善解人意,却说道:“横竖你们都来了月事,可是伺候夫君,不若待会就伺候夫君沐浴吧。”

两女顿时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曹洪一眼,曹洪哈哈大笑,把盛美贞扶到榻上,上前一手一个揽住两女,两女顿时惊呼,这还是第一次和夫君如此接近,顿时有羞又喜,都把头埋在了曹洪胸膛。

却听小乔‘唉哟’一声,娇声道:“夫君铠甲...好硬。”

曹洪大笑道:“硬!还有更硬的!”说完抱着两女就往烧水的厨房而去,让健妇放好水后立即和两女来了个鸳鸯浴,然后和两女鏖战一番,才悠然起身去吃曹福准备好的膳食。

奔波了一个月曹洪这时才过上了点悠闲日子。

接下来的十多日,曹洪过得很是悠闲,除了和乔氏姐妹ML之外就是指点一下曹昂的武技,这小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冠礼了,样子是越来越长得英气勃勃,简直比曹操英俊一百倍,真是当得起英俊少年四字。

曹昂如今除了勤练武艺之外还开始和荀彧读书,荀彧出自颍川书院,比刘晔的机巧百出更多了几分深厚底蕴,而且所学也是循序渐进,经过了系统而有条理的学习,加上精于政道,确实更适合教导曹昂。

而且曹昂还提起他冠礼的大宾就是荀彧,这足以看出曹操对荀彧的看中,冠礼之后,荀彧和曹昂的关系就更非同一般了,如果有一天,曹昂当了皇帝,荀彧相对于曹昂就等同于诸葛亮相对于死去老爹的刘禅。

这等意义非同一般,而荀彧也当得起这个待遇,此时此刻,他是曹操身边唯一一个能够全面处理政事的人才,说道枣祗,任峻,夏侯惇,甚至曹仁,李乾,都有几分政才,但是能够像荀彧这般一出手就把东武阳通货膨胀问题解决的本领那是万万没有的。

曹洪这才知道,为什么当曹操第一个遇见刘晔时,虽然知道他才智过人,也没有把刘晔称为‘吾之子房’,但是却给予荀彧如此赞誉,张良对于刘邦的意义显然不止于出谋划策,也奠定了刘邦的江山,显然荀彧对于曹操的意义也是如此。

东武阳县治理初见成效之后,荀彧已经把眼光放到了整个东郡,这一天,他亲自来拜访曹洪,并且带来了一项耐人寻味的任务,就是让曹洪带本部七百人进军济阴郡的甄县,并且在诸君在那里,然后开始募兵,同时还很有戏剧性地给了曹洪一个锦囊,让他到了那里再拆开。

然后笑着说了一句:“此乃天大的优差,子廉将军务必要全力以赴。”

说完就笑眯眯地离开了,弄得曹洪一头雾水。

一百一十一 送君上青云

荀彧的香囊很精致,后世有一句诗叫做“何郎敷粉三分,荀令留裾五日香”其中的荀令说的就是荀彧这个人,在曹操迎回天子之后,荀彧一直在认尚书令,所以荀令这个称呼就应运而生了。

至于‘留裾五日香’这个说法就是说他坐在一处地方,离开之后香气还会然绕五日,说得浅显一点,就是这位仁兄很喜欢佩戴香囊,而他的香囊就是丝绸所制,做工极为精致,曹洪手中那个锦囊来自于荀彧,对于这个喜欢佩戴精致香囊的人来说,漂亮的锦囊自然随手可得。

可是曹洪却无心欣赏上面的花纹,倒是在考虑是要到了鄄城县才把这玩意拆开,还是直接在此处把这东西拆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正在其犹豫的时候,曹福突然气喘吁吁地来到,却听他唤道:“公子!公子!夫人她...要生了。”

“啊?我马上过去!”曹洪说完收起锦囊站起身急急朝盛美贞所呆的院子而去,到了院子里,却见乔氏姐妹正焦急地站在门口,两女看见曹洪齐齐唤了一声‘夫君’随即上前。

却听大乔说道:“夫君,稳婆正在里面为姐姐接生。”

曹洪闻言侧耳倾听,却听到稳婆一直在喊“‘用力,用力!”

盛美贞则发出压抑的闷哼声,自然生产那是要痛得死去活来,盛美贞没有大叫出声只是闷哼,足以看出他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这种事情曹洪帮不上忙,只是点了点头,对两女笑道:“大兄不日就要我去济阴郡的鄄城县驻兵,并且在那里招募士卒,要在那儿带上好一阵子,这小孩来得合适,正好让我看一眼。”

这时一声洪亮地啼哭声从房内传来,稳婆当即走了出来对着曹洪笑道:“恭喜公子了,是一个漂亮的小姐。”

果然是女的!难道真要和荀彧对亲家了?心中一边想嘴上一边说道:“福叔啊,带稳婆去领写赏钱吧。”

曹福答应一声,便带着稳婆离开,曹洪和乔氏姐妹在外面又等了一阵后,一个小丫鬟出来说道:“公子,奴婢们已经把小姐洗干净了,脐带也减掉了。”

曹洪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乔氏姐妹走进房中,却看到一个用丝帛裹着的小娃娃躺在盛美贞身边,而此时面色苍白的盛美贞正在爱怜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曹洪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却见她此时已经停止了啼哭,正睁着眼睛不知在看什么。

这娃娃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甚是讨人喜爱,曹洪扶住盛美贞另一只手笑道:“夫人辛苦了。”

盛美贞笑着摇摇头,却没说话,显然生小孩太伤元气,说不出话,倒是乔氏姐妹看到小娃娃顿时喜不自甚,小乔上前笑道:“好可爱的娃儿,却不知是像夫君还是像姐姐。”

大乔上前笑道:“定然是眉眼如夫君一般有神,口鼻如姐姐那般精致了。”

这个年代小孩一出生不一定要给他起名,可以先安个小名,等小孩会说话时再起名字,但是曹洪也不兴这一套,所以他当即对盛美贞笑道:“美贞,为孩儿起个名字吧。”

盛美贞用微弱地声音问道:“夫君不起么?”

曹洪笑道:“男儿名字出于《论语》,女儿名字出《诗经》,说到《诗经》,为夫还没你熟呢。”

盛美贞笑了笑,说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我们的女儿长大后,必然比月儿更加俊俏,不若就取名’佼‘吧。”…,

大乔首先笑道:“曹佼,倒是好名字。”

小乔说道:“还没取表字呢。”

盛美贞说道:“表字可等到及羿之年再取。”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等她嫁人再取便是。”接着对盛美贞说道:“美贞你如此劳累,还需要好好休息。”

盛美贞说道:“嗯...可是我还想看看孩儿。”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要休息了就让下人看顾,为夫还要出兵鄄城,待会还要做些行前准备,不能多陪夫人了。”

盛美贞笑道:“如今大兄根基未稳,正是用人之际,夫君无需介怀,切不可因私废公。”

曹洪柔声道:“夫人真是明白事理。”随即对乔氏姐妹说道:“你们带我多陪陪夫人吧。”

两姐妹答应后,曹洪才走出房中,在院中漫步,鄄城县位于东郡境内,在东武阳县往西一百多里的地方,曹洪是从济阴北上东武阳,每到了卷争先,所以曹洪根本没有特意往那边走。

如今这个驻军鄄城的命令让曹洪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荀彧说这是一个优差,那肯定不会错,可是如何个优差法,曹洪却弄不明白,思前想后之下依然得不到答案,也想不出历史上的鄄城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曹洪决定提前打开荀彧给的锦囊,在他看来,锦囊是死的,人是活的,看到计策之后也可以等到用的时候在行事。

可是当曹洪从怀里拿出锦囊拆开之后,更是一头雾水,因为他只看到一个大字‘防’,曹洪顿时看得云里雾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什么玩意!”

与此同时,东武阳县府之中,曹操和荀彧对面而坐,却听曹操说道:“文若,为何不明示此行目的,而要打此哑谜。”

荀彧笑道:“主公难道不希望子廉将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么?若他能从这一字猜出主公这次让他驻军鄄城县的目的,那足以说明子廉将军乃是才智过人之辈,彧敢断言,主公麾下带兵将领之中,若有一人能够猜出这字深意,必然是子廉将军无疑!”

曹操笑道:“若然子廉猜不出又如何?”

荀彧笑道:“那子廉将军顶多就是个百里之才,并非驰骋天下之帅才了。”

曹操大笑:“三日后派人一观自可见端倪。”

荀彧笑而不语,心道‘子廉将军,彧此计乃是暗弄好风送君上青云,能否凌驾于诸将之上,就看你这得‘学海’何邵公面授机宜的弟子能不能审时度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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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 一字玄机

就在曹洪女儿出生的三日后,曹洪带上了自己的上募营和戟士便动身前往鄄城县而去,在路上,曹洪依然在思考着荀彧那个锦囊里的‘防’字到底有什么玄机。

此时曹洪策马行在中军,和统领戟士的潘璋并骑而行,至于史阿,则统领上募营走在前方。

一百多里路轻装简从,不到一日就可以行到,此时的东郡境内最大的势力就是占领东武阳县的曹军,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藏在深山老林山贼余孽以及一些地处贫瘠乡县的地方世族,这些世族的财富若不是连山贼都看不上眼,就是所在之地着实是穷乡僻壤,没有被贼患波及,才能得以保身。

显然,这些势力是不足以威胁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曹军的,加上曹军所过之处无论对上贼子还是没拿睁眼看他们的强族,都是让他们血溅当场,可说得上是凶威赫赫,曹军不去招惹别人就已经不错,又有谁人赶来招惹曹军呢?

所以曹洪就充分利用了曹军的凶名,一路前往鄄城县的路上只要看到有人烟的地方,就上去要粮食,财物,然后强征一些民夫,带往鄄城,曹操不是叫他募兵吗?如今曹军完全控制的地方只有一个东武阳县,要是‘募’兵谁会理你?所以曹洪只能如此做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被强拉来的兵没有战斗力,但是既然要完成曹操的命令,那就只能如此,更何况,荀彧的那个锦囊虽然他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可是也知道曹操让他去鄄城县必然另有母的,要不然荀彧何需废话,加上曹操这位军事家也不会如此无知地让曹洪在没有完全控制东郡的情况下去募兵,那完全不合常理。

曹洪一路要粮,征兵,走得速度比较慢,一直到了黄昏时分离鄄城县还有三十余里,这一路过来,曹洪才强征了一百多个壮丁,而粮食也不过够他们千余人吃个二十来日,当时一百里路换算成米的话就是大约四万米,也就是四十公里,四十公里才找来一百个民夫,这个人口密度何其可怜,可想而知。

曹洪对于荀彧的那个字依旧苦思无果,想起身边的潘璋是东郡人,便即随口问道:“文珪,你是东郡人,可曾去过鄄城?”

潘璋闻言答道:“鄄城那是出了名的穷地方,我家中还富庶的时候和东郡各县都有买卖,但是却和鄄城无甚往来,小的自然是没有去过。”

这等贫困?那还要我来这里募兵?怎么不叫老子去一个富贵点的地方呢?曹洪心中纳闷,随即又问道:“这鄄城为何如此贫困?”

潘璋笑道:“说来那也是活该那里的百姓们倒霉,听老人说起,鄄城也曾富庶一时,但那已经是我朝建立之前的事情了,后来因为鄄城城墙被毁,难以抵御山贼,很多百姓就离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崇敬祖上,不愿意离开的本地人。”

曹洪闻言奇道:“这城墙坏了,修好便是,为何要搬走?”

潘璋答道:“这鄄城有来已久,可追溯到夏朝之前的五帝时期,尧舜两位帝君都在鄄城设都,昔年小的都史记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段记载‘舜耕历山,历山之人皆让畔;渔雷泽,雷泽之人皆让居;陶河滨,河滨器皆不苦窳。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这个历山,雷泽都在鄄城境内,而舜帝继尧帝之后建立起了鄄城,其城墙规模宏大,也被称为古昆吾旧壤,颛顼遗墟,后来春秋时期卫国于鄄城建立鄄邑,在古城墙的基础上重新建造了一番,更见恢弘,那时候鄄城附近全是百姓开坑的良田,因为鄄城城墙坚固,大家都觉得有所依持,是以乐意在此安居乐业。…,

可是后来朝代更迭,加上黄河决口,几次天宅人祸下来,也因为鄄城城墙太宽太大,导致土石滑坡严重,鄄城附近两天皆备土石淹没,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本地大族又无此财力和人把鄄城城墙恢复旧观,又加上盗贼猖獗,见鄄城城墙被毁,进犯乡里,一番天灾人祸下来,鄄城就变得城墙残破,周边土地贫瘠,百姓穷困了。

虽然我朝后来在鄄城设立了县府,可是城墙依旧没有修持,因为东郡治所已经变为濮阳,鄄城城防高低已经无关紧要,没有必要花费如此多的经费,可是就算太平盛世,山泽间盗贼也会时常出现,鄄城没有城墙,自然是首当其冲,自我朝立国以来,不知道有多少鄄城县令死在山贼之手,可是上面的官员也不会为了一个县官死去而大费周章地重修鄄城城墙。”

默默地听完潘璋的述说,曹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荀彧锦囊离得‘防’字是不是就是叫自己重修鄄城的城墙?要知道东武阳县城墙连谯县和陈留县的都比不上,顶多了襄邑半斤八两,根本不是坚守之地,曹操让自己在这里驻兵,就是要自己找人重修城墙么?所谓的‘募兵’不过是苦力修建城墙罢了?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简单了,这个年代的城墙其实都是用悬版夯筑法和土坯堆砌法建成的,所谓悬版夯筑法即用木棍穿过两侧夹板,以绳索固定取直,中间填土夯实,而土坯堆砌法就是用土制成土块子堆砌起来,所以这个年头的城池远看都是黄橙橙的一个土堆子,只有一下雄关如虎牢关,函谷关,大散关或者暴君秦始皇建成的万里长城和西汉都城长安以及东汉都城洛阳是用电视上看见的那种方砖建成。

想电视那种随便一个城池都是用青色方砖建造的情况,是在明朝之后才出现,连元大都的城墙都是土坯一个,更别说汉末了。

土制城墙有一个弱点,就是在和谁决堤之后容易被冲跨,或者有连绵大雨时会塌方,这也是为什么在三国时期决堤引水的计策百试百灵的原因,那是因为根本没法防御,但是优点也不少的,一来只要人多,有土那就可以修复,二来用土堆城墙速度够快,好些城墙的厚度都可以堆到十米以上,有投石车和冲车城墙,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鄄城县城墙年久失修,而荀彧又给一个‘防’字,显然,曹操的意图是要自己修城墙罢了,既然如此,早说便是,何必打哑谜?曹洪刚解开一个疑问,又多出了一个疑问。

修城墙而已,何必弯弯绕绕的?难道....是在考较自己?曹洪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一百一十三 要修城墙,先筑人心

猜透了曹操的用意,可是曹洪的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因为他知道,若是鄄城的城墙那么好修葺的话,当地的乡绅早就修好了,根本不用等到今时今日他曹洪来修缮,所以荀彧这个‘防’字看起来简简单单,但是要修好,却不太容易。

天黑之前,曹洪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鄄城之下,这座见证了尧舜文明的古城如今真的已经是残桓断壁,城墙缺口处处,甚至有好些地方连墙根都看不到了,可是从其留下的痕迹判断,这里曾经,真的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以前曹洪判断一个城池是否是坚城,首先看的就是这个城池的城墙有多高,其次就看看护城河有多宽,所处的地势有多险峻,但是鄄城这座城池却彻底颠覆了他的想法,给坚城做出了全新的定义。

只见这个鄄城的城墙有三层,第一层高一丈,大约两米,从残破的痕迹上看来,应该是四面皆有,而才这一层十余部之后,还有一层,高度和厚度跟第三层城墙相若,高达十丈,也就是近25米,宽度则有二十米,敦实无比,和第三层城墙的距离只有两丈,也就是不到五米,曹洪知道,这是史书上记载的瓮城,也称为月城。

瓮城是为了保护三层城门而建造的城墙,狭小的活动空间可以延缓攻城军的速度,更可以从城墙居高临下打击架在瓮城和主城墙的敌军,这事超级大城才会有的配置,也许今时今日,也只有长安和洛阳这两处城池有瓮城了。

至于最外面那个两米多高的城墙,曹洪猜测那是用来给出城攻击的守军躲避箭矢所用的,至于名称,他则想不起来了。

除此之外,从鄄城废墟还可以看到在高大的城墙顶部有连续凹凸的齿形矮墙,称作雉堞,又称垛墙,上有垛口,可射箭和瞭望,下部有通风孔,用来保护墙体。内侧矮墙称为女墙,又叫“睥睨”,一般比垛口低,起护栏作用,防止士兵往来行走时跌下。而城墙内部也都修有环城马路和登城道,甚至在二十米宽的城墙之上,还有残破的石砖铺就,供士兵行走和运送一下重型器具比如投石车之类的。

在曹洪正面的城墙上,还可以看到残破的城楼,这城楼建于城墙之上,平日可以登高瞭望,战时主将则坐镇其上指挥,从城楼两边的城墙数起,大约每隔六十布的地方,城墙就会突出墙体外侧的一段,呈半圆形,突出的地方可以从侧面打击用云梯强登城池的军士,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地方消除了城墙的死角,让守城的军士不止可以冲正面防御敌军,这玩意曹洪在一些如谯县,陈留县的地方也见过,叫做马面。宽度12到20米不等,突出城墙的距离大约在8米和12米之间。

但是鄄城马面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下方居然开有垛口,显然是可以让士兵藏于其中射箭所用,曹洪甚至可以猜到下方的军士可以直接走上马面,补充死伤的军士,这个突出的半圆柱型外墙内部必然是一个中空的城楼,不但可以上城墙,还可以屯兵,甚至让军士在楼中守夜,这种城楼如果每六十不就有一个,那么就可以在兵员充足的情况保证城墙上的守军供给速度,无论是武器还是军士,都可以飞快地送上城墙。

最后曹洪还注意到了,城墙的边缘转角处还有一处和城楼高度相若的楼橹,因为他起在四角,所以称为角楼,这角楼高于城墙,也是为了守城的弓箭兵或者弩兵有更开阔的视野打击意图成各个四角攻上城墙的敌军。…,

单单看鄄城城墙残破废墟就可以想象这个城池当年是何等的坚固,简直不亚于长安和洛阳,二十米宽的城墙走到连马匹都能在上面行走,如果全部建成,那是何其壮观,难怪荀彧要自己重建此地城防,建好之后这才是屯兵放粮的不二选择。

像这样的城池,根本不需要坞堡的拱卫,军士全部可以在角楼和城楼里屯驻,瓮城和最外面的城墙之间也可以驻兵,这完全是一个超级要塞。

可是要建好这样的城墙,单单靠曹洪这些人,那要等到何年何月?运送泥土的人,还有伐木造版的人,填土的人,没有上万人根本完成不了这个工程,而曹洪现在加上自己的军士也只有一千人,再透过残破的城墙看到鄄城县中,零落的炊烟,荒废的房屋,都可暴露了这座县城的人口还不足一亭之数,哪来壮丁建造?

“荀彧啊荀彧~你这家伙可真给了我一个大难题。”想起荀彧还说这事优差,曹洪顿时哭笑摇头。

一旁的潘璋看到这等情况也说道:“这鄄城哪有壮丁啊!在这不走的都是老弱妇孺,再不然就是得了病实在走不不动的人吧!他们只能从黄河支流里抓鱼吃水草维持生计,哪有什么壮丁。”

曹洪默然不语地看着这个曾经辉煌的城池,脑中正飞快地思量着,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遇,曹操表面让他前来驻兵,荀彧却私下给了一个‘防’暗示他修缮城墙,这分明就是曹操的意愿,但是换做任何一个将领看到这般景象都会认为修缮城墙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曹操动用所有民兵和士兵前来,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曹军还要控制东郡其他地方。

是以换做别的将领,必然会把那个‘防’字理解为做好防御工事的意思,顶多造一些藩篱,然后去附近抓抓壮丁,在驻军于此,就此了事,可是曹洪却坚信曹操是要重修这座坚城,因为曹操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栖身之所,比谯县,吴郡,温县更坚固的栖身之所,这是他渴望的,因为曹操迫切地想立足在这片土地之上,没有一座坚城,手下如何相信你能立足?百姓如何相信你能立足?

坚城,在古代就是百姓依持的根本,兵荒马乱的时节尤甚,一座坚城会让他们在流离失所的时候想到的栖身之地,是在他们想安居乐业时想到的落户之地,冷兵器时代人口就是一切,而坚城,就是聚集人口的最佳办法。

有了人口,就有了兵员,有了贸易,有了一切!这事曹操渴望的。,哪怕东郡曹军只有一个坚固的鄄城县,那也代表着曹军已经扎根于此,这是一个标志。

思维朝前的曹洪深深理解这一点,所以他更要做好!而此时,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文珪!”曹洪淡淡地说道:“到了鄄城,先找一个年纪最老的家伙来,我要问话。”

潘璋答道:“诺!”

要修城墙,先筑人心.....这是曹洪想到的办法。

一百一十四 齐聚人心

自从曹洪在两千多年前的汉末苏醒之后,和当下的百姓相处日久后,就觉得此时的百姓和二十一世纪的百姓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一个字:愚。

在曹洪看来,这个年代的百姓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愚民’,这群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有颇为迷信的子民最大的愿望就是填饱肚子,讨个老婆,传宗接代,相比二十一世纪的百姓,无论贫贱,都可以打开度娘增广见闻,以至于人人都有吃着地沟油的命却操着国家大事的心,开个网站度娘一番就可以夸夸其谈伪装自己成为各种专家,那自然是大有不同。

和后世的百姓们相比,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汉末的人民,那就是民智未开,这样的百姓,自然是非常好控制的。

正因为当朝百姓的愿望都朝着温饱,讨老婆,传宗接代上想,所以家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为何封建社会有家国天下的说法。

所以当朝的百姓无论哪一个地方,对于家族的长辈都很尊重,乡间掌管教化的三老一般就是乡间的长者,理所当然的,这个朝代的百姓对于自己的祖宗也是很重视的,无论多穷的地方,都会有人修祠堂,祭奠先人,家里有人作奸犯科也要拉到祠堂审判一番,除非故土真的是不堪到难以存活,他们都不会离开,因为那里是他们先祖的埋骨之地。

在汉朝,几乎所有人一朝富贵之后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衣锦还乡,认祖归宗,也有很多人做错了事会说‘无颜面对祖宗’。

曹洪决定先筑人心,首先想到的,就是汉朝百姓对家和祖宗的重视。

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鄄城老头,就是一个典型的汉朝愚民,他自少就生活在鄄城,姓伊,乃是鄄城三大姓之一,为何这伊是三大姓呢?因为武帝之中尧帝也是姓伊的,鄄城则是尧帝故乡,他死后也安葬于此,其陵寝就在鄄城境内一处叫做谷林的山林之中。

这个姓伊的老头是捕鱼为生的,如今独居在鄄城一个破茅屋里,他也去过妻子,生过子女,但是其子女因为此地生活困难,所以要离开,当时他们也打算带着老头一通离开,可是老头说他先祖埋葬于此,子孙自当守候于一旁,所以他哪也不会去,是以其子女带着老头的妻子离开,一去不返。

这样的事情在鄄城时常发生,如今的鄄城只有老弱病残,还有流窜在饥民,才会逗留在此。

这座鄄城连县府都变成了一片废墟,所以曹洪是在一片残桓断壁上建立的军营召见这老头的,起始老头还以为又是山贼来了,在士兵去找他的时候老头还要解下几条咸鱼前来孝敬,士兵好说歹说,老头才知道,来的是讨贼的官兵。

老头不知道奋武将军是什么官,自然也不知道其麾下有是什么官,可是看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孙子年纪还小的娃娃时,老头知道了一件事,不管是什么官儿,总之一定是个大官,这位娃娃身上穿的铁就算把他住那条街市所有人家的吃饭用的锅全部融了,都造不出一件了。

能够披上这么多人吃饭的家伙,那是小官吗?来的山匪盗贼可都是穿兽皮麻布的,偶尔会有几人穿着破烂却光鲜的丝绸,早些年来的官儿也是穿的长袍,但是穿着铁的,老头还是头一次见,更何况是比丝绸还光鲜的铁。…,

看着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一直打量自己的老头,曹洪首先温颜说道:“听我士兵说,老丈姓伊?”

老头显然没读过什么书,不会文绉绉地回答,而且有点笨口拙舌,只答了一个子“是....”

曹洪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叫你老伊吧。”

老头一愣,姓伊,又老,叫老伊,倒也不错,当将军的就是不一样,一下就想到了这么妙的称呼,娃娃当将军也比平常人厉害,这么想着,老头自然就点头承认了这个称呼。

曹洪示意老头坐下后,问道:“老伊啊!我听说舜帝躬耕于历山,捕鱼于雷泽,这两处地方必然可以开垦良田和捕鱼啊,想当年舜帝能够再次此建立基业,划分九州,应该是一个富庶之地,为何此处如今变成了这般光景?”

老头答道:“历山和雷泽,那可是杀死人的地方,谁敢去那捕鱼种田啊,这两地之间大股山贼十余股,小股山贼数十股,都把那儿占了,官儿来着啊,是来一个死一个,到后来就没人来了,没官儿了那别说过去,打边上而过都不敢啦。”

原来这里果然有喂饱人的自然资源,只是被盗匪占据,或许都不是什么盗匪,而是一股股饥民,曹洪一听就明白了原因,丰厚的野生自然资源被饥民盗贼占据,在太平盛世都会出现,何况如今?

弄明白了一件事后曹洪又问另外一件事:“老伊,你可知道这鄄城出过什么大人物?”

老头一愣:“大.......人物尧,舜可算?”

曹洪点头道:“对了,就是他们,除此之外呢?比如前朝的将军,当朝的大官?”

一旁的潘璋忍不住说道:“公子,前朝的强军小的就知道一个是鄄城人。”

曹洪问道:“何人?”

潘璋答道:“正是孙武后人孙膑!”

孙膑???原来写《孙膑兵法》的家伙是这里的人?孙兵乃是战国时期的人物,和一个叫做庞涓的人师从大名鼎鼎的鬼谷子,后来庞涓在魏国当将军,因嫉贤妒能,恐孙膑取代他的位置,骗孙膑到魏使用奸计,孙膑被处以髌刑(挖掉膝盖骨)。

后来孙膑被齐人所救,到了齐国之后得齐国大将田忌善待,又被齐威王立威军师,先后两次打败了同门庞涓,成就了赫赫威名。

80后小学课本中的《田忌赛马》那句‘以上驷对中驷,以下驷对上驷。以中驷对下驷’就是孙膑所说,而孙膑的名声远不止此,让他名垂千古的是他震铄古今的《孙膑兵法》,这本兵书承接了孙武,吴起兵法之精髓,更提出了战争乃是政道之工具的说法,也提出了以人为贵的军事思想,从进步性来说,已经超过了流传当时的《司马法》。

可惜的是《孙膑兵法》不但在后世已经失传了很多,就算在当朝也没人有全本,曹洪在吴郡的存书也只有《孙膑兵法》的一部分,特别是孙膑谈论阵法那一卷,已经失传了。

老头这时借口道:“军爷说得没错,齐孙子确实是我鄄城人。”因为后人称孙膑也叫孙子,为了和孙武区分开来,又因孙膑事于其国,所以称其为齐孙子。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别人么?”

老头答道:“还有在武帝时期的一个大官儿,叫做汲黯。”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此人,官至中大夫嘛,武帝称其为社稷之臣。”这是之前那位曹洪的知识积累,接着曹洪对潘璋说道:“文珪,你也听到了,明日起,你就带着四百戟士虚修缮四个祠堂,尧帝祠,舜帝祠,孙膑祠,以及汲黯祠,完事之后再去找他们的陵寝,找不到的就找遗址和衣冠冢,重新修缮一番。”

曹洪一说完潘璋还没答应,老头立即‘碰’一下跪下,大哭道:“将军真是好人啊!苍天有眼!竟然派了将军这样的好人来!我们鄄城人都会为将军结草衔环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随即曹洪又对潘璋说道:“然后你去上募营告诉青芒,我要一个月内,鄄城百里之内不再出现流民盗匪!”

潘璋立即答应,然后离开。

一百一十五 还君一字

上募营一向都是和普通军士分开居住,如今作为统领上募营的史阿自然也得和这群兵住在一起,也只有他过人的武勇才能让这群家伙在没有好酒好肉和女人的情况下安分下来,当然,曹洪同样可以。

此时潘璋正在向史阿转述曹洪的任务,听完之后史阿说道:“这剿灭山贼并不是问题,对于上募营来说这是驾轻就熟,加上屯聚在这里打鱼种田的山贼绝对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若然它们投降,区区三百多个上募营军士却管制不住他们,也无法分兵送回鄄城,更无粮饷供给,公子也言明了应该如何处置俘虏了么?”

潘璋笑答:“公子只是要鄄城方圆百里在一个月只能再无盗贼,至于其他的就没说。”

史阿想了想说道:“那我明白了。”

次日,潘璋让四百多个戟士解甲,开始伐木运石在鄄城县搭建祠堂,而史阿则带上募营出城开始剿灭盗匪,至于曹洪则修书一封回往东武阳县,让如今被拜为行军司马的荀彧派人送粮草来鄄城。

于此同时,夏侯渊,夏侯惇合兵一路,乐进,曹仁合兵一处分两路出东武阳县,占领了范县,东阿这两个离东武阳县最为接近的县城,加上曹洪占领的鄄城县,这三处地方环绕东武阳县成为了一个三角形,刚好守护了东武阳县的各个官道。

而东武阳县中的粮食也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到这三个县城中,开始了曹军立足东郡的行动。

当曹洪的要粮信来到东武阳县的时候,兖州刺史刘岱的委任信也到了东武阳,其上正式征曹操为东郡太守,同时已经上表了朝廷,当曹操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立即把荀彧叫来议事。

东武阳县府书房内,却听曹操对荀彧说道:“文若,如今刘公山已经传书征我为东郡太守,可以名正言顺的统领此地,我想明日去带亲卫营三千兵军士和虎豹骑巡视东郡,把刺史的书信给那些地方势力和没有死绝的地方官员看,责令他们遵纪守法,按时上缴赋税,同时把各地官府所缺的职位征辟当地人补上。”

荀彧说道:“主公英明,各级官员职位不全政令难行,而且主公初到东郡,也要和地方势力交流一番,既然有刺史书信,自然要巡视一番了。”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吾不在东武阳之时,大小事务就有文若代为统筹。”

荀彧闻言吃了一惊,他才来多久?曹操这就放心让他代管一切事物了?正要出言推却时曹操又说话了。

只听曹操说道:“如今我身边有子扬,文若两位智者,但是子扬善于奇谋,却不是精于政道之人,唯独文若克担当次大任,况且文若名满天下,又是当朝司空之侄,还出字颍川书院,自然无人不服。”

荀彧闻言只有答应下来,说道:“彧必当戮力而为。”

曹操叹道:“我现在唯一挂心的就是鄄城之事,不知道子廉能否领会我的意思,若是领会了又能否办好,毕竟子廉今年只有二十一岁,想年纪尚轻,加上起兵之前只是做过买卖,带兵最多也就带过千人,如何用七百人统御上万民夫修建城墙,确实有些让他为难。”

荀彧笑道:“我观子廉将军有三百余军士神态彪悍,悍勇无匹,想必他们必然能够压服所有民夫。”

此时无论荀彧和曹操,都没有想到曹洪会用如此别出心裁的办法,都以为曹洪知道要建城墙之后会用蛮力俘虏鄄城周边的盗贼,然后征为民夫才行修建城墙,其实两人考较的无非是曹洪的智慧和管理能力,而是如今曹洪做的,却是攻心之策,这是完全出乎两人意料的。…,

可对于曹洪这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来说,发现当代人对认祖归宗近乎愚昧的重视根本不困难,因为曹洪两世为人,有鲜明的参照物对比,后人和前人一比,前人的很多特点就像荧光棒那么显眼,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像曹洪那般快速地想到这个办法,除非是善于攻心的谋略家,这不代表曹洪比他们聪明,只是曹洪有对比物,而且他的观察力强,才能做出让曹操和荀彧意料之外的举动。

曹操笑道:“文若倒是对子廉之能颇为看重啊!也罢了,修建鄄城一事我本打算用一年时间,多花十余日考较一下子廉也不会耽误多久,三日之期一到,文若务必派人前去观看一下子廉到底在做什么。”

荀彧笑道:“如今子廉将军已经来信要粮,我自会派自家书童督运粮草,顺带看看子廉将军的情况。”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次日,曹操带着典韦,廖化,曹纯带兵离开东武阳,巡视去也,东郡下辖十六个县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加起来需要上千人,曹操手上可没有这么多人任命,要知道那个古代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可真不多,不像现在有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大多数人是目不识丁的,能够读书识字的都是有些的富户,也正因为如此,很多地方的地方官员其实就是从本地启用的,一来稳定地方势力,而来也有人管理,何乐而不为,

启用方式有举孝廉,征辟,任命三个方法,举孝廉就是由当地行政长官举荐,比如曹操就有这个权利,曹洪得当蕲春长就是得了曹鼎这位太守举孝廉,征辟和任命也是又官员来,只要是地方官员或者在朝廷有开府权利的官员就有权利征辟和任命属官。

如今曹操巡视各地的目的就是选拔当地人才填补地方官府的空缺,也顺道扶持一下被贼患打击的地方势力,毕竟他们是有知识和文化的经营阶级,搞生产和收税还要靠他们,早不识字的来做些,连算术都不会,更黄论其他了,如今东郡强族不是被盗贼扫了就是被曹操干了,正处在一片混乱的时候,曹操趁这时去任命官员扶持地方势力,正是最好时机。

所以曹操得到任命之后一刻也不能等。

送走曹操之后,荀彧立即让自己的书童荀谦带着保护自己的二十个护卫之中的十人监督着五百个民夫推车前往鄄城,走之前荀彧嘱咐荀谦道:“这次去鄄城县出了交付粮草之外,还要带上我对子廉将军的问候,另外告之他我想知道子廉将军最近在干什么,是否看了我的锦囊。”

荀谦闻言点头答应,随即督军启程。

当荀谦带着粮草来到鄄城时,曹洪立即在军营设宴款待这位荀彧的书童,荀谦虽然是个书童,可是生长在大族荀家,过的日子也不错,看到鄄城连县府都没有,城墙也不全,顿时有点同情这位驻守于此的将军,心想他是曹公族弟,为何却要来着贫瘠之地?着实可怜。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起了荀彧嘱托的事情:“曹将军,我家公子让小的...”

曹洪随即大笑道:“啊!我明白!我明白!你家公子是想问我是不是看了锦囊对吧?我看了!不就让我修城墙吗?你回去告诉他,我在修,但是没修城墙,在修祠堂,接着要修陵墓,文若先生要问你修谁的祠堂和陵墓,你就给他一个字。”说完曹洪笑着用手指沾了杯中的酒水,在案上写了一个字

“祖”

荀谦这位书童自然不会明白曹洪的意思,但是也不会再问,因为曹洪没有在说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带着曹洪的回话和那个祖字以及护卫跟民夫回到了东武阳县,并且原原本本地告之了荀彧。

荀彧听完之后沉吟半晌,就明白了曹洪的用意“祖!不就是认祖归宗吗?嘿!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子廉居然想到了这攻心之法!没错,鄄城有如此底蕴,后人必然遍布东郡甚至兖州甚至天下,子廉这么做必然能够吸引到他们的后人乔迁回来!”

想到这里荀彧猛一拍桌子叹道:“子廉将军!你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一百一十六 曹家有人矣

初平二年,四月,春末夏初,曹操带兵来到了东郡境内黄河之畔的白马县,其县城有个港口叫做白马港,这个县城是黑山贼南下荼毒东郡所到的第一个县城,如今已经被弄得无比破败。

但是自从曹操从襄邑出兵剿灭盗贼之后,黑山贼全部向东面逃遁,而当曹操来到东郡的时候,大股的黑山贼更是不见了踪影,是以白马县如今已经没有贼踪,所以当地一些幸存的乡绅开始号召还活着的白马县百姓重建家园,如今已经有模有样。

号召百姓重建家园的就是昔年的白马县丞,也是白马县一个富户,叫做刘延,经过一趟贼患之后,他刘家也是元气大伤,所以当曹操带着雄兵来到的时候,他也很通快递承认了曹操在东郡的领导权,并且言明他会依附在曹操麾下。

其实曹操一路行来,碰到的结果都是如此,毕竟东郡的贼患就是他剿灭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没有曹操,不知道东郡还要被荼毒多久,如今黑山贼并没有北上逃逸,而是往兖州东部逃跑,企图越过泰山和在青州混得不错的黄巾余孽会合。

所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群黑山贼就会杀回来,杀回来之后唯一能够抵挡的军队就是曹操麾下的精兵,陈留张邈,济北鲍信都是自保有余罢了,唯独曹操所过之处贼子不是败走就是望风而逃,能够托庇在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人之下,也是一件好事。

此时曹操正在白马县刘府之中和刘延谈话,对于刘延的归顺,曹操当然是很欣喜,好言抚慰了一番之后还把白马县大小官员的征用任务交给了刘延,并且把刘延从原来的白马县丞提升为白马县令,让其总领白马一地。

刘延听了自然大为欣喜,如今他刘家已经是重建后白马县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如果再得到官方的任命成为县令,那他们刘家自然就是白马第一大族了,虽然白马经过一番贼患,但是如今百姓已经渐渐回来安居,不久之后,必然有数万人聚居于县中,数万人中的第一家族,那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刘延立即对曹操道谢,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上交赋税。

曹操得到对方的承诺,当即笑道:“刘县令务必要把白马县恢复到往日兴旺,最紧要的是得给百姓们一口饱饭吃。”

刘延连连答应道:“太守大人说的是,卑职一定尽力而为。”

曹操点了点头笑道:“妙极!妙极!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我还要巡视一下白马县附近的乡里,看看百姓们的生活状况,再决定厘定多少税收。”

刘延当即点头,起身送曹操出了刘府,出了府邸曹操正要上马,却听到街角喧哗之声大起,不由诧异地望去,却看到临街一个颇为气派的宅院钱停满了马车,壮丁们正源源不断地从宅子里运出箱子,家什,财货,一副搬迁的样子。

曹操看在眼中对刘延问道:“刘县令,白马如今已经恢复生产,为何还有人向外搬迁?”

刘延顿时大感尴尬,他刚才还和曹操说要把白马恢复到往日兴旺,如今就有人在其眼皮子底下搬迁,脸上着实有点挂不足,偏偏搬家的那个大户孙家姚家他也认识,人丁兴旺,重建白马县时这家人也出了大力,其实力和人望不在刘家之下,只是这家人颇为低调,不喜为官,才让刘延去见曹操。…,

如果换做任何一家,刘延会立即派人去威吓对方停止搬迁,可是对上姚家却偏偏不行,所以刘延无奈地说道:“太守大人少待,卑职这便派人去问清楚。”随即让身边的随从前去询问。

过了一会,随从回来禀报道:“回太守,县令,姚家确实是在举家搬迁,他们搬到鄄城县去居住。”

曹操闻言心中一动,大为奇怪‘鄄城县?不就是子廉那里?如今离开东武阳不到三月,鄄城的城墙断然不会建好,为何这等大户人家要不辞辛苦跑到那不设防的地方?’

刘延和曹操有一样的迷惑,随即说道:“姚老糊涂了吗?怎么跑到那贫瘠之地?”

那随从答道:“听姚家的下人说,现在鄄城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将军,把历山和雷泽两处的山贼杀了个精光,如今别说山贼,连饥民都要绕着鄄城两百里走,而且那位将军重修了尧帝祠,舜帝祠,孙膑祠,汲黯祠四处祠堂,更开始修缮四位先人的陵寝,姚老乃说他们姚家是舜帝的子孙,如今祖先祠堂重立,别说是贫瘠之地,就算刀山火海,也得过去上柱香,守护于一侧。”

刘延骂道:“我呸!要真如此孝顺早年不去?如今盗贼被人杀光了,就想起孝道了?真是恬不知耻。”

曹操却哈哈笑道:“哎呀,县令何需动怒,鄄城不也在北郡吗?有人搬迁尽管让他去。”说完似乎感到很高兴,领着典韦等一干护卫哈哈大笑而去。

刘延看曹操不但没发火,反而很高兴,突然略有所悟,等曹操走远之后问随从道:“他们所鄄城新来的将军,姓什么?”

随从答道:“似乎姓曹。”

刘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出了白马县,曹操依然在笑,笑得典韦和廖化不明所以,一旁的曹纯更是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曹纯忍不住出言发问:“大兄,何事如此开怀?”

曹操大笑道:“我曹家有人矣!焉能不能开怀?居然还会攻心之策,妙极,妙极,厉害,厉害!”

典韦,廖化,曹纯面面相窥,更糊涂了。

而此时,数百里之外的鄄城县虽然依然残破,可是却热闹了很多,荒废的县城坊市重新修建起了好些房屋,虽然颇为简陋,但是简陋的房屋旁边市场会有一大片大兴土木的所在,显然是有大户人家在修建宅院。

鄄城最外面那两米多高的墙,曹洪终于弄明白了其名字,叫做羊马墙,这墙确实是用来给守军出城攻击抵御弓箭所用,城门最大也就宽五米,能挤出多少人?如果别人拿着投石车,连弩,弓箭狂砸乱射,没出城就死一片人了。

如今羊马墙外面是一个个圆顶帐篷,足足可以住下上万人,这些不是曹洪的军队,而是回来拜祭祖宗的百姓们,除了东郡各县的,还有一些是来自兖州其他郡的,最远的居然还有从袁术的地盘荆州南阳郡来的一家子,足足六百口人,说是孙膑的后代,来时还带了很多财物。

虽然曹洪知道这年头的人很重视认祖归宗这回事,但是真没想到如此严重,或许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就在意落叶归根这回事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海外华侨回国,比如钱学森之流。

这是曹洪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原因,当这些人来之后,曹洪没有要他们上交赋税,只是让他们在历山,雷泽选地耕种,选地的方式是带来人口最多的先选,每一人算一亩地,如果有一百人就算一百亩,如果有人愿意帮忙修建城墙,每修好一丈就可以多得五亩地。…,

这样一来人口多的家族自然是占尽了便宜,比如南阳孙坚,一来就是六百亩,可是比起他们原来的产业,想必是天差地远,曹洪在吴郡都有千顷良田,算起来就是过万亩地,何况一个六百人的大家族,所以他们必然不会满足,一边耕地还一边派人修城墙,企图要更多的地。

而小户人家只能依附在大户之下,比如一家六口人,只带着六亩地归附大户人家,为他们种地,按比例上交收成,这样一来在天灾人祸时还有人接济,不至于饿死,二来也算有人保护,如今鄄城县品流复杂,曹洪区区数百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地痞流氓。

曹洪没有动用一兵一卒,也没有派人监工,但是城墙却一截截地建了起来,回来祭祖的人也是一茬一茬的,尧舜可以说是华夏文明的始祖,特别是尧帝,乃是轩辕黄帝的玄孙,这年头不知有多少人自认是尧帝的后代,兖州更甚,毕竟这些人祖上虽然因为战乱而离开,但是族谱尚在,如今祠堂已经建好,这些后代们特别是年老的后代,必然会有落叶归根的想法,而偏偏中华民族是最讲究孝道的,老人家说回来,你能说不?那自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来就是举族搬迁。

这样就导致了历山了雷泽的地已经被划了个精光,曹洪立即开始让他们化鄄城境内的其他地皮,这样一来,要计算的东西自然就多了,记录每家地界,还有搬迁来的人口也要记载在户籍之中,甚至连这个县城有多少姓氏也要记录在册,此乃汉律。

这样一来,曹洪顿时忙了起来,他麾下可没几个识字的家伙,除了史阿潘璋就是他曹将军了,史阿很聪明,每日带着上募营巡逻,潘璋的戟士要留在鄄城维持治安,自然没地方躲,所以他自然被曹洪拉着重编户籍,记录地界。

但是单单他们两人还是忙不过来,所以曹洪开心想搬迁而来的大族要人,怎么要法?自然是封官了,功曹史,总揆众事.县尉,县丞,主簿,县府门长,廷掾,主记室,少府,门下游缴,门下贼曹,门下议曹,门下掾史,闾师,县佐,县史只要是县令一下的职位一溜烟地封下来,还有什么三老.蔷夫,游缴.的乡官,甚至只要识字,曹洪连亭长,里魁,什长,伍长都封了起来

一堆官职封下来,总算多了很多识字的人,曹洪立马从文牍之中脱身出来,而这些官员的俸禄曹洪自然是从军粮中还有史阿讨贼所得之中来直取。

如今鄄城,倒也有了几分兴兴向荣的景象。

每日看着人一天天多起来,曹洪就打心眼里庆幸,幸好鄄城有尧,舜,孙膑,汲黯这种牛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认祖宗,那他修城墙就难得很乐。

这天傍晚,曹洪正在营中练刀,却看见潘璋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公子......主公的大公子来了。”

曹洪闻言一愣,曹昂来了?做什么呢?随即问道:“在哪?”

“在这!”却见曹昂从一个帐篷后面转了出来,只见他拱手道:“族叔,父亲大人修书给侄儿,让侄儿跟随在族叔身边聆听教益!”

聆听教益?难道在我身边比在荀彧身边更好?曹洪再一次懵了。

一百一十七 独领一军

曹洪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来的非常突然的曹昂,此时这个小子已经去掉了伴随了他十四年的垂髻,带上了象征着成年人的鹊尾冠,身穿一套剪裁合度墨绿色长袍,显然,小家伙已经冠礼了,在汉朝,冠礼就以为着一个人已经成年,足以娶妻生子,干一番事业。

如果曹昂这时候来是曹操的意思,那么这就非常值得玩味了,这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换做一个普通人,他的儿子成年了,要去学东西,作为家长自然希望找一个好老师。

如今曹昂冠礼之后没有继续呆在荀彧身边,而是来到了曹洪这里,显然,曹操和荀彧都认为,曹洪是一个好老师。

但是这正是让曹洪大惑不解的地方,所以曹洪问道:“你随文若先生读书,难道已经得了他毕生所学了?”

曹昂答道:“叔,文若先生所学浩如烟海,小侄又怎能学全?只是文若先生所他所学精粹已经全部授予小侄,只看小侄能够领会多少,而且文若先生也说了,纸上谈兵远不如身临其境,又说族叔把鄄城打理得很好,所以让侄儿来前来领悟一番。”

曹洪笑了笑,突然问道:“平安冠礼了,表字是什么?”

曹昂答道:“文若先生给小侄起表字子修。”

曹洪点了点头,有些书上写曹昂字子脩,有些写子修,其实脩和修根本就是一个字,发音相同,意思也相同。

既然要来学习,自然要考较一下这个小子,所以曹洪一指远房的正在修建的一截城墙,那城墙尚在填土,所以有木杆搭成支架,中间串着两块板子,板子和支架有绳子固定,呈九十度角,支架上有人运土,有人把土填在两块木板之间。

只听曹洪说道:“子修,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筑城之法?”

曹昂一看,笑言:“此乃《诗经》之中‘其绳则直,缩版以载’的筑城之法,在‘经神’郑康成的《郑笺》中把此法注释为悬版夯筑法。”

一问一答间曹洪就可以得知曹昂至少看过两本书,一本是《诗经》还有一本是当代经学大师注解过的诗经,名为《郑笺》,这是古人考较才学的一种普遍方式,这方式来自于之前那位曹洪的记忆。

接着曹洪又问道:“不错,正是悬版夯筑法,天下城池十有八九是用此法筑成,子修来说说,你能想到多少法子此法筑成的城池?”

这就是考较兵法了,曹昂闻言说道:“小侄精读《魏公子兵法》二十一篇,图十卷,从中可知破此城之法有十八条,其中下策六条,中策六条,下策六条。”

曹洪笑了笑说道:“且说上策。”

曹昂说道:“上策六条为,决堤取水而公,示敌以弱诱击,暗决地道而谋,暗间潜伏以图,重金财帛攻心,重兵利器威吓。”

《魏公子兵法》乃是战国四公子之一的魏无忌所著,此人曾经打败秦国名将蒙骜,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兵法家,如今汉朝流传最广的三本兵书其中一本就是《魏公子兵法》,其他两本有一本是战国时期秦国重臣商鞅所著的《商君书》还有一本则是春秋时孙武所著的《孙子兵法》。

这三本书是当代最容易弄到的三本兵书,但是要读通读透活学活用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曹昂这般站在城下就能说出六种攻城之法,足以说明他对《魏公子兵法》这一书已经滚瓜烂熟。…,

曹洪之所以要考较曹昂的兵法,是因为他觉得兵书在这个时代是很重要的玩意,就好像你即时战略的各种战术指南一般,任何一个名将至少都能通读一本兵书,比如关羽就熟读《春秋》,曹操就熟读《孙子兵法》,甚至连东吴那位开始是一介武夫后来自学成才的吕蒙也读通了《司马法》。

其时吕蒙大败关羽多去荆州那一站之中他先让陆逊传书示弱,自己带人身穿白衣化妆成商人不分昼夜驾船渡江,打了关羽一个措手不及,接着屡次施展奇谋,每每料敌先机,硬是把关羽逼上了绝路以至于被活捉用的就是《司马法》中第五篇‘用众’中的一句:‘凡战,众寡以观其变,进退以观其固,危而观其惧,静而观其怠,动而观其疑,袭而观其治。击其疑,加其卒,致其屈,袭其规。因其不避,阻其图,夺其虑,乘其惧。’观兵之法,窥破关羽虚实,一举得胜。

这些资料都是曹洪前世零零碎碎看来的,本来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自从他得了杀神白起的《阵书》之后。组建成上募营一路高歌猛进,无往而不利,顿时明白了兵书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于是绞尽脑汁回想以前看到的有关三国名将用兵之道的评论,前后印证,越发觉得兵书的重要性。

所以曹洪先问筑城,再问攻城,就是这个原因。通读一本兵书并非容易的事情,而且兵书之中还夹杂者其他很多信息,比如《春秋》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部史书,其上有一万八千言,但是如果说一个人通读了《春秋》,并非是指他渡过这一万八千字,而是读过为《春秋》做传的人的作品。

所谓传,其实就是《春秋》的诠释之作,是对《春秋》这书的记载进行解释和说明的作品,一个人如果说他通读了春秋,至少得读过三本书,一本是左丘明《春秋左氏传》简称《左转》,公羊高《春秋公羊传》简称《公羊传》,榖梁赤《春秋榖梁传》简称《谷梁传》,读过这三本书才算是通读了春秋。

为曹洪冠礼的何休之所以能够名震当时,被成为‘学海’就是因为他反读《春秋》一万八千言,写出了三本驳斥这春秋三传的著作,分别是《左氏膏肓》,《公羊墨守》和《谷梁废疾》,其中句句珠玑,让人无从辩驳,引发了当世士子对《春秋》这部作品的重新定义和思考,对当代的震撼就相当与后世有人把《论语》《道德经》这些书批得体无完肤而且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一样震撼。

所以如今曹昂能够一口气说出《魏公子兵法》中六个攻城妙法,就足以说明他不但读了《魏公子兵法》原本,肯定还度过很多后人的注解,完全明白了兵书的精华,如今的曹昂才14岁,不得不说,他确实读过不少书,而且读透了不少书,甚至比现在的十四岁小孩读书读得更透彻。

“不错~子修确实颇有所得,既然如此,你就跟在我身边看看吧,但是在我看来,其实子修你跟着我也学不到什么,因为我就一直在这里筑城罢了。”曹洪肯定了曹昂所学,可是他还是没明白,曹操要他教曹昂什么。

曹昂嘿嘿笑道:“其实这一次文若先生还有一物让小侄转交给族叔。”

曹洪闻言一愣,笑骂到:“臭小子,早不拿出来,还卖关子。”

曹昂嘻嘻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方银质印章,有手掌大小,下方是正方形,有两厘米厚,其上雕刻这一个龟身龙头的动物,其实是个玄武,这分明就是一个官印。

曹洪接过之后,翻过印章,却看到上面有四个大字“鹰扬校尉”。

“这是...............”这玩意可不是千人校尉可比的,带印章的校尉那可是比两千石的大官,比如曹仁和曹纯的父亲所担任的‘长水校尉’就是比两千石大员,这种官职最大的带兵数可以高达万人,当然,带兵多少是要任命人来决定的,可是比两千石级别确实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地位...只比曹操这太守的秩二千石低一级罢了。

这分明...就是要曹洪独领一军啊。

难怪要让曹昂过来跟着自己,竟然是太子爷下军队历练的意思,曹洪不由得感到这玩意有点沉甸甸了。

一百一十八 兵书换斗鸡

“子修,鹰扬校尉,理该配上多少军士?大兄可曾说明?”曹洪即将成为曹操麾下第一个独立一军的将领,说来也没多少得意和踌躇满志,倒是有几分忧虑,毕竟统兵一事,他确实非他所长。

“父亲大人其实并没有会东武阳,如今依然在东郡各处巡视,拜族叔为鹰扬校尉是父亲传书回去给文若先生时提起的,至于带多少兵,配备多少民夫都是文若先生来厘定的,文若先生说了鹰扬校尉可带步兵五千,民夫一万五,但是全要自己征召,另外让族叔领鄄城县令一职,治此县。”曹昂答道。

原来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这扩军之法倒是不错,而且还给了我足够的灵活度,另外又让我正是领鄄城县令一职,恐怕秋收一过,连粮草都不会供给了,摆明是要我自给自足。

曹洪明白了曹操和荀彧的意思,随即把潘璋叫来,对他说道:“如今大兄已经封我为鹰扬校尉,领鄄城长令,这名头坐实了我们首先就得把县府建立起来,修纂的文书也要集中放置,不能像现在这般放在军营和临时的住所里,我记得我封的县丞和县尉都是搬迁而来的大户,既然要建县府,就得让他们出钱出力了,文珪,你立即去和两位大人说说吧。”

潘璋答应一声,随即前去办事,曹洪又对身边一个侍卫问道:“史副将何时归来?”

侍卫答道:“回将军,史副将一向都会到黄昏时分才会返回。”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上募营告诉那些留守的军士,让史副将回来之后马上前来军营相见。”

侍卫答应一声,随即离去,曹洪接着又对曹昂说道:“子修,我这军东南方乃是放置记录鄄城各个家族占地文书之所在,平时他们修好一截城墙或是有孩儿出世,都会分到响应的土地,如此一来,这文书就需要时时更改,子修日后统领一方的话,虽然不说要精通整理文书,可是也要学会一看之下,就得知道是否有官员敷衍了事,既然你人在此处,就从编纂文书开始学习吧。”

曹昂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失望地说道:“原以为族叔会叫我那套上募营的地趟刀法呢。”

曹洪笑道:“堂堂东郡太守的大公子,打起架来在地上滚来滚去,成何体统?你若能把编纂文书一事办好,我会教你更厉害武艺。”

曹昂问道:“此话当真?”

曹洪说道:“当真。”

曹昂叫道:“那小侄这便过去,说完匆匆离去。”

这小子....虽然读书不少,依然还是少年心性,曹洪心中暗笑,接着他让侍卫拿了一本记录当朝赋税的书籍来观看,准备参照此书订立赋税之法。

很多事情都是逼着逼着就会了,曹洪近日来天天盯着各种文书,用自己的礼物里和原来那曹洪积累的当代知识解决了以前看见就头大的问题,如今虽然看着依然头大,可是却非一头雾水,要订立税制这种重要的事情,自然还是得自己亲自来办。

正看得入神,突然一个守在帐外的侍卫走近,说道:“禀将军,鄄城之外又来了一家大户,说是孙膑后人,一共有三千余人。”

三千余人.....这是什么大户?也太大了吧?曹仁独霸沛国家中族人才有三千,这么说来,这家人应该也是一个郡中大族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如此大族,我自然要出面迎接,备马。”…,

一盏茶时分之后,曹洪带着十来个随从策马来到鄄城之外二十里处等候的那家大户车队之前,发现这三千人老弱妇孺占了一半,另外一半则是非常彪悍的年轻汉子,甚至有些汉子还有黄胡子,眼睛颜色也和中原人有异,看得曹洪啧啧称奇。

这帮子人例居然还有胡人?见鬼了!

这事车队中驰出一个四十上下,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向曹洪抱拳道:“凉州金城郡孙伯勤参见将军,我等听闻鄄城重修先祖祠堂,是以特意从凉州赶来认主归宗。”

孙伯勤?听都没听过!这是曹洪第一个反应,不过这年头史书中不见其名的人多得很,也不代表他们全是无能之辈。

曹洪拱手说道:“本人乃是东郡太守孟德公麾下鹰扬校尉,令东郡县令,曹洪曹子廉是也,孙先生能够来此,自然是无比欢迎,孙先生可以跟随我鄄城县丞去找地方安居,耕地的分配之法县丞会告之先生。”

孙伯勤笑道:“此事犬子已经可以代劳,孙某先祖乃是齐孙子之后,辗转之余落户凉州,却没想先碰到金城义从胡作乱,后有马腾,韩遂横行,接着国贼董卓又西迁,临近凉州,金城郡已成四战之地,孙某早就有了避开兵锋的打算,如今恰好听闻鄄城重修祖宗祠堂,是以前来认主归宗,另外还有一物要送给将军。”

曹洪听了心中奇怪,却不知他要送什么给自己,不过很明显,他感到这人有一种贿赂的意思,所以曹洪让一个随从安置其族人之后,立即把那孙伯勤带进了帐篷里,问道:“不知孙先生要赠予和物?”

孙伯勤笑道:“不知将军可曾发现在下坐骑之上挂着一个大皮囊?”

曹洪说道:“看到了,似乎颇有分量,难道装的是马蹄金?”

孙伯勤笑道:“非也,此乃先祖所著的《孙膑兵法》八十九篇文字以及四卷图册。”

曹洪听了眼睛一跳,《孙膑兵法》早就于当世失传,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有全套兵书,这套兵法的价值的在当时实在是不可估量,因为一招鲜吃遍天,孙膑兵法不但失传已久,无人知道其虚实,而且孙膑尤以阵法见长,如今曹洪独领一军,正需要这种着重于行军布阵的兵书。

但是孙伯勤出言赠予,自然不会白给,所以曹洪也没有表现得太高兴,只是淡然问道:“却不知孙先生看中了这鄄城什么?既然赠予旷世兵书,自然不会别无所求吧?”

孙伯勤一笑说道:“在下先祖虽然是兵法大家,可我孙家却无人钟爱兵法,人人都是满身铜臭,爱那黄白之物,所以只要大人许一条财路给我孙家,这本兵书就赠予大人。”

曹洪闻言皱起眉头,这年代的生财之道克比后世单调得多了,无非三样,矿藏,粮食,还有盐,矿藏和盐属于官家控制的,曹洪自然不能给,粮食需要地皮,也不能无限制地给,这家伙要财路?如果是这三条的话曹洪自然会拒绝。

孙伯勤显然看出了曹洪的顾虑,笑道:“在下绝对不让将军为难,只想将军让我孙家成为鄄城唯一一个能够养鸡的家族。”

养鸡????这家伙想干什么?曹洪愕然之际,孙伯勤说出了答案:“在下想养斗鸡。”

曹洪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他的侄子曹植的一首诗:‘挥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嘴落轻毛散,严距往往伤。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愿蒙狸膏助,常得擅此场’

这首诗说的就是斗鸡的场景,斗鸡这种娱乐由来已久,早在战国就有了,于魏晋时大盛,显然曹植这位才子是个斗鸡的大行家,而好死不死的,鄄城斗鸡那是天下闻名,一直到两千年后,山东鄄城县的‘战斗鸡’都是赫赫有名的。

这死家伙,真是奇才啊!老子怎么没想到这一茬!靠!以后别说赋税,直接富三代都可以了!曹洪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生财之道。】

“这有何难?我答应了!”曹洪爽快地答应下来。

一百一十九 要征兵,先做贼

孙伯勤闻言大为欣喜,立即出帐把挂在坐骑上的皮囊抬进来献给曹洪,皮囊之中有十三本用蔡侯纸装订而成的书本,封面写着“齐孙子兵法”五字,齐孙子,就是孙膑,这本还是手抄本。

曹洪随意反了两页之后就放倒了行军铺旁边,对孙伯勤笑道:“孙先生放心,我明日就下一条禁令,鄄城境内只有你孙家才能养鸡,若发现除了孙家之外,鄄城之内还有鸡鸣之声,就要把其家财全部充公。”

孙伯勤闻言大喜,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在下就派人在鄄城之内买鸡,然后派人到历山等县境内的山林去抓野鸡。”

曹洪点了点头,笑道:“正当如此,孙先生初来乍到,相比还有很多事要忙,本校尉就不打搅了。”

孙伯勤笑道:“是在下叨扰将军才对,这便告辞。”

曹洪突然问道:“孙先生,不知伯勤你汝之名还是表字?日后我们以表字相称,岂不是更显亲厚?”

这笼络人心的手段曹洪自然是和他族兄曹操学的。

却听孙伯勤答道:“在下久居金城,胡汉杂处,早就没了表字,伯勤既是名,也是字。”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以后本校尉就叫你伯勤兄吧,汝可称我为子廉将军。”

孙伯勤大喜,知道曹洪是和他套近乎,这是一种日后可以走得更近的暗示,三千人家族的管理者自然明了其中意思,满口答应之后,喜滋滋地告辞了。

孙伯勤走后曹洪坐在案前,应征着自己所知和曹洪本尊记忆中那些有关斗鸡的事情,从春秋的王公贵族,秦汉的君君臣臣,甚至一些大儒学者,都极为痴迷斗鸡,甚至还会在其上下注,跟有甚者还有人花天价到处求购厉害的斗鸡,来和别人的斗鸡一较高下。

斗鸡从春秋到魏晋都是一向极为脍炙人口的娱乐,特别流行在上流社会,在曹洪年少时就和顾雍一群富家子们时常斗鸡下注玩耍。这种现象很好理解,再温文尔雅的人都会有好胜之心,而斗鸡是当时人们想出来的最能满足好胜心的一种娱乐,我看不爽你,但是你我交情很好,可是我偏偏要教训你一番,怎么办?

现在倒是很好办,泡你的妞,给你一顶绿帽子,可是汉朝根本不拿女人当回事,曹操最爱的就是睡别人的老婆,睡了那么多,唯一和曹操急眼的就是张绣,这还是史书上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真的为女人和曹操急眼,还未可知,毕竟汉朝可从来没把女人的贞·操当回事,汉武帝的老娘在民间还和别的男人生过一个女儿,不一样母仪天下了吗?戴绿帽这招在汉朝肯定行不通。

当然,还有一招,用真三,fifa,2k12蹂躏你一番,用各种网游pk死你,可是当时却没有这些玩意,所以只能用斗鸡这办法,着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斗鸡能够风靡数百年的原因。

说道娱乐,曹洪就知道得太多了,孙伯勤要养斗鸡?没问题,给他养,等鄄城县城了规模之后曹洪立即先做一套扑克牌,一个骰子,开个赌场,玩学赌大小,梭哈,等等娱乐,没一样都比斗鸡新奇,刺激,最重要的是,可以大肆敛财,到时孙伯勤的斗鸡也无法在天下独领风骚,既然如此,许给他又如何?

曹洪很少往这方面想敛财的事情,今天是商人孙伯勤提醒了他,如今盛美贞那里还有十多万马蹄金,用来做启动资金着实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不如在弄出一些如今还没有,但是却很容易搞出来的玩意?这一样一来,老子不是发大财了?…,

想到这里曹洪心怀大畅,不过这些事情还言之尚早,至少要等曹操在中原站稳脚跟,地盘大了,人口多了,富户多了才有效果,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佩服孙伯勤风险投资胆量,现在他敢说出了自己之外,谁也看不全这纷纷扰扰的乱世十年之内到底走向何方,何人崛起,何人衰落,或许郭家,荀彧之流能够猜出一两人有作为,但是却看不清全局,至少他敢打赌天下没人知道孙坚死后孙策还能雄踞江东。

所以孙伯勤在这时候养斗鸡,说明他看好曹操能够在东郡立足,不然等别人杀进来,曹洪这条禁令也就废了。

曹洪正想得入神,却不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侍卫前来禀报,史阿求见,曹洪当即把史阿叫了进来。

自从到了鄄城之后,史阿带着上募营经历了大大小小百余战,把历山,雷泽以及其他鄄城境内山泽之间的盗贼全部打光,三百多人的上募营再度收缩成了两百五十人,曹洪出了让史阿上缴钱粮农具之外,盗贼的家眷他可一个没要,无论是女人还是孩子,全部都给上募营这群禽兽处置了,所以上募营一直保持着极为高涨的士气。

这一次曹洪叫史阿来,自然是关于征兵的事情,只听他说道:“青芒,大兄已经封我为鹰扬校尉,鄄城令,出了县兵之外还可以领五千步兵,一万五千民夫,这征兵一事我想交予你作。”

史阿听了随即坦白说道:“如今鄄城都是外来人,而且都是人口众多的宗族,恐怕他们不会愿意从军,我们实力不强,也难以强征他们,省得哗变之后公子苦心就尽付东流了。”

史阿是一介武夫,说话毫不婉转,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大实话,曹洪颇为欣赏他这一点,只听曹洪笑道:“我也知道,所以我们不能在鄄城征兵,我要你向东去。”

“向东?”史阿闻言一愣,说道:“公子,如今白饶的黑山贼正在向东走,要越过泰山和青州黄巾余孽会合,所过之处必然是流民四起,盗贼遍布的境况,如今情形,如何能够征兵?”

曹洪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要你带着上募营去做贼。”

“这....”史阿闻言更楞了,哪有将军叫属下去做贼的。

曹洪笑着拿出一卷丝帛,展开之后,却是整个兖州的地图,这事荀彧在曹洪启程前给他的

接着,曹洪指着东郡东面交界的山阳郡说道:“这里有个地方叫做大野泽,南北三百余里,东西一百余里,土地肥沃,泽中之鱼多不胜数,如今山阳郡饱经贼患,太守不知所踪,黑山贼又一窝蜂的要往东区,想必山阳郡如今已经是一片混乱,盗贼四起,田无常主,民无定居,百姓大多都已经流离失所,我要你在大野泽找一处地方落草为寇,看到流民就收留起来,然后好好地安排他们的生活起居,久而久之,他们自然会对你感恩戴德,加上你麾下上募营骁勇,很快你就会有偌大的名声,到时你在收束附近山贼,劝他们来投靠我就是,只要把大野泽附近的山贼收服便是,也不用走远。”

史阿听得愣神良久,这等征兵之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殊不知曹洪用的后世太祖游击队和贫苦百姓做朋友然后再做战友的高端手法,这种让四万万同胞站起来的办法别说史阿,曹操也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史阿才问出了两个问题:“公子,要收束流民也要有粮食啊,还有就是大野泽如此宽广,我要闯出名声恐怕还要经历很多战事,这两百五十个上募是否足够?”

曹洪笑道:“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我会不时让文珪带兵运量去给你抢,连官兵的粮食都能抢下来,不就等于有威名了?就算有人不长眼杀上来,损失了几个上募,你就有我选拔上募的办法补齐便是,记住了,上募最多只能有三百,不能再多,多了难以控制。”

史阿听到曹洪已经完全之策,随即答应。

曹洪又接着说道:“好,你晚间就去找文珪商议抢粮的事情吧,商议好了你们自行安排便是,文若先生给的粮草还算挺多,而且秋收过后我就会开始收赋税,这粮食不成问题。”

史阿随即说道:“小的知晓了。”

如今潘璋和史阿依然认为自己是曹洪的下人,所以不称末将,自称小的,但是廖化如今乃是曹操宿卫,所以两人为了避嫌,廖化才在曹洪面前自称末将。

曹洪说道:“知晓了就去吧。”

史阿答应一声,便即告辞离去,三日后,史阿就带着上募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鄄城县,而又过两日后,潘璋亲自带着三百戟士离开鄄城,往东而去,其中一百人推着载满了粮食的木板车。

曹洪别开生面的募兵之法就此实施,鄄城虽然只剩下一百戟士,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不妥,四座祠堂摆在县中,老祖宗都看着呢,谁人又敢让下人放肆?虽然如此,曹操还是在十日之后,派了一队强援给曹洪,竟然是曹休带领的五十人虎豹骑队,同时,自己的老婆,妾侍,女儿也在曹休的护送下,来到了鄄城县。

虽然一家团聚,曹洪很高兴,可是如今....鄄城的县府还没有修缮完毕呢.....

一百二十 死不要脸刘玄德

曹洪把盛美贞母女,乔氏姐妹安排在了一个简易修缮过的荒废大宅之后立即在军营接见了曹休,曹操突然分派五十个虎豹骑给曹洪自然是有原因的,骑兵和步兵的作用完全不同,骑兵急攻,突击,长途奔袭,步兵住列阵,守城,合围,曹操一派就是一队精锐奇兵,自然是有要曹洪主动出击的意思。

但是曹洪没有收到曹操的命令,自然要询问曹休了。

大帐之中,十六岁的曹休站在曹洪面前,如今的他身高已经突破180公分,一双长腿结实有力,真是一个天生的骑兵。

“文烈,大兄让你拍五十骑虎豹骑到此,不知可有什么交代?”曹洪问道。

曹休回答道:“叔父,大伯是让小侄鄄城驻扎,查探山阳郡军情。”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山阳郡就在鄄城旁边,如果要查探军情的话,前哨站自然是选在鄄城,可是曹操为什么要查探山阳郡的军情呢?山阳郡不止是一个郡,还是兖州刺史部之所在,可以说是有两个执法机构。

“黑山贼如今全部涌到了山阳郡境内,太守也失踪,唯独兖州刺史刘公山退守方于,瑕丘,湖陆三县,其他地方皆是流民盗贼,只要我等把守好鄄城,贼子不入东郡,山阳军情有和我等有何相干?”这边是曹洪不解的地方,刘岱虽然被逼在了山阳郡的东南角三县,可是毕竟麾下还是有兵有将有粮,比起被曹操杀得往东逃窜的黑山贼不可同日而语,迟早会把他们剿灭或者赶出山阳郡。

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要黑山贼不去而复返,山阳郡的军情又有什么重要的?

曹休回答道:“小侄也不知山阳军情于我军到底有何关联,只是听元俭提起,日前大伯巡视回到东武阳县后,文若先生告之大伯,是兖州泰山郡太守应劭传信给大伯,说是青州刺史焦和被青州黄巾余孽张饶杀得大败,下落不明,坚城临淄都被攻破,接着张饶帅贼众二十万攻击青州北海国治所剧县,当朝名士北海相孔文举率兵抵御,不敌张饶,被其大败,随即逃亡北海国都昌县中,又被张饶部管亥围困,后来传书给驻守于青州平原国相刘玄德求援,方才解困,之后这刘玄德联合孔文举,继任青州刺史田楷以及蓟侯公孙伯圭的大军杀败了张饶,如今张饶正向西逃窜,兖州泰山郡首当其从,所以应劭传书给兖州各地太守求援,想必大伯让小侄查探山阳军情就是想看看泰山是否被贼子攻破了吧,毕竟山阳在往东就是泰山郡了。”

曹洪听着曹休口中说的军情,才知道青州的战火如今也是如火如荼,可是他更留心的确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刘玄德!此君不用说了,就是汉昭烈帝刘备无疑,想不到刘备这家伙如今已经是一国之相了....

平原...平原....等等!平原相?平原不是郡吗?郡设太守,不设国相,谁给刘备封的国相?莫名其妙!随即曹洪说道:“青州只有平原县,何来平原国?这国相是谁给刘玄德分封的?”

曹休如今在曹操身边,各种军情都会往东武阳送去,相比之下,曹洪在鄄城县带了几个月,消息自然没有曹休灵通,更何况除非主子让你出兵打仗或者镇守一方边靖,你才可以养探子打探各地军情,不然很容易就会落得一个居心叵测或者僭越之罪,所以曹洪修缮鄄城数月,更本不知道各地的情况。…,

只听曹休答道:“这平原相乃是蓟侯公孙伯圭所封,今年伊始,这公孙伯圭从幽州广阳郡骑兵南下,欲图冀州,冀州牧韩馥震恐,随即把州牧之位让于袁本初,迎袁军入冀州,公孙伯圭大怒之下随即任命麾下将领严纲为冀州州牧,田楷为青州州牧,单经为衮州州牧,南下攻略河北诸多地盘,青州平原郡被田楷攻下之后他便上表朝廷,说他麾下刘玄德乃是景帝之子中山靖王之后裔,其先祖封地就在平原一带,是以改平原郡为国,任刘玄德为国相,等来日把面见天子之时让刘玄德认祖归宗后便即领此地食邑。”

我靠!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原来刘备皇叔的名声就是这么传开的?这么说来,真正让刘备汉室宗亲这名声大响的倒是曾经在河北风光一时的公孙伯圭,公孙瓒了?刘备也够厉害的,还就这么受了!

“真是死不要脸!姓刘就是中山靖王之后了?可有族谱?我们的子扬先生好歹家中还有族谱,字字分明。”曹洪脱口而出。

曹休笑道:“这个恐怕无人知晓,毕竟景帝之子他是三百多年钱的事情,他有多少子孙,谁人知晓?就算有也在宫廷之中,如今董卓把天子都带到了长安,宫中族谱只怕早就付之一炬,真正的是死无对证。”

曹洪默然半晌,笑道:“真牛!”

曹休愕然道:“叔父说什么?”

“我说这刘玄德真牛!真厉害!居然敢如此僭越自认汉室宗亲。”曹洪一边说,一边意识到了,这刘备想必是看清了现在洛阳皇宫被焚毁,天下战火纷飞,乱七八糟的情形才趁势而起,认了这个不知真假的汉室宗亲,曹休说得对,如今是死无对证,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一切要当今皇帝说了算,可是这落难的皇帝现在还被董卓挟持,能够说什么?等到皇帝能说的时候,刘备已经闯出了名堂,这样一来,孤立无援的皇帝突然就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皇叔.....

结果可想而知,这皇叔的名头自然就坐实了。

“好家伙,倒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物,难怪能够三分天下取其一,嘿!老子自认没这脑子,厉害,厉害,劲敌,劲敌!”曹洪心中暗道。

却听曹休说道:“的确是个厉害人物,这次张饶二十万大军被击败,听说就是这刘玄德为主,公孙伯圭,田楷和孔文举的军队都是由他指挥的。”

“恩!原来如此,此役他们战果如何?”曹洪随口问道。

“俘虏七万人,死者数万,缴获车甲农具无数。”曹休答道。

“妈的!好家伙!”曹洪情不自禁地骂出声来,连他也有点佩服刘备了,公孙瓒让他做主帅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刘备和公孙瓒都师承卢植,最重要的是这个皇室头衔足以让刘备占尽便宜,尽得民心,大字不识的百姓知道什么?刘皇叔做做姿态,平易近人一番恐怕就可以深得民心,别说百姓,就算是乱贼恐怕对皇权也有深入骨髓的畏惧,汉室宗亲为帅,那是物尽其用。

曹休看到曹洪如此反应,笑道:“叔父,你和大伯听到消息的时候反应一样,元俭提起,大伯听到这刘玄德之名和其战果后也口出卧,然后出言赞赏。”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孤耳!’这是曹操的原话,恐怕也是始于此处,这一年,是曹操和刘备开始有所交集的一年,历史也从这个转折更加动荡不安。

“既然如此,文烈你就自行安排巡视山阳郡军情一事吧,我先回去看看女儿。”曹洪说完,和曹休告别,随即离开,心中却决定要努力研读《孙膑兵法》,省得被这历史的巨轮搅得骨头都不剩。

一百二十一 黄巾再起 上架第一章,求首订

(8点)

公元191年,初平元年,七月十八,曹洪鄄城县修缮一新的县府中研读孙膑兵法。

“用八阵战者,因地之利,用八阵之宜。用阵参分,诲阵有锋,诲锋有後,皆待令而动。斗一,守二;以一侵敌,以二收。敌弱以乱,先其选卒以乘之;敌强以治,先其下卒以诱之。车骑与战者,分以为三,一在於右,一在於左,一在於後。易则多其车,险则多其骑,厄则多其弩,险易必知生地、死地,居生击死。



曹洪一边念着书中内容一边对照图卷,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八卦阵的原创是诸葛亮,原来尽然是孙膑,这八卦阵之中按九宫之数分为九军,兵种可随意变换,甚至连九军行动都可以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窥。”

这是他研读《孙膑兵法》的第二个月,曹洪的理解力一向很好,但是看着兵法着实费了很多功夫,兵法之中除了布阵之法极多还有利用地理,形势甚至军情之法,相比白起的《阵书》,《孙膑兵法》简直就是一本军事百科全书。

除此之外,《孙膑兵法》之中也有选兵之法,而他的观点却和白起大为不同,日前曹洪曾研读了兵法之中的‘篡卒’篇,其上写着:“兵之胜在於篡(选)卒,其勇在於制,其巧在於势,其利在於信,其德在於道,其富在於亟归,其强在於休民,其伤在於数战。”

总的来说,孙膑是相信以赏罚分明,与民休息的办法来治兵的,兵法之上还有“德行者,兵之厚积也。信者,兵明赏也。”之类的言语,和白起那种极端的上募之法完全不同。对比两书,白起主张的上募之法更为暴戾残酷,孙膑的赏罚分明则适于制衡人数极多的军队,比如数万或者数十万大军。

所以曹洪已经心中有数,决定上募营只维系在一千之数,用来突袭,用奇,先登,至于大军则用孙膑之法节制,不然麾下全是一群丧心病狂,那也不用打仗了。

“叔父!”这时,一身胡服劲装的曹休和曹昂走入院中,向曹洪行礼,这两个月来两人都会定时上门,由曹洪传授他们武艺,因为曹洪之前就答应过传授一套厉害武学给他们。

曹洪传授的乃是一套合击之术,称为‘六面整体浑圆力’旨在两人于招式之中合二为一,相互借力,互补不足,从而发挥更大的威力。

看到两人到来,曹洪合上兵法,走到院子中央,开始和他们讲解运劲之精要:“日前已经和你们说过,这运劲之法要配合身意,是身体的筋如马槊的篾条一般胶合起来,在施出崩弹之力,以此伤敌,两人一起就其实道理也差不多,不过是一人崩,一人弹,就向弓箭一般,一人为弓,一人为箭...........”

讲解之后曹休和曹昂两人随即练习起来,一直练到傍晚时分,盛美贞派人来让曹洪用膳,曹洪便叫两个侄子一起,三人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曹休麾下的虎豹骑赶到,只听他说道:“禀校尉,队长,大公子,山阳郡出现大批流民,听这些流民说,张饶整合青州和徐州两地黄巾余孽三十万大军联合东逃的黑山贼围攻兖州泰山郡,如今泰山太守应劭正在泰山郡境内十二县和两股贼军血战,但是已经落于下风,恐怕难以持久。”

曹休听了转向曹洪问道:“叔父...这。”现在曹洪官最大,自然是由他来顶多。…,

曹洪随即响起在大野泽落草的史阿,当即问道:“这些流民去向何方?”

虎豹骑答道:“一路向东,想必会经大野泽进入东郡和济阴郡两地。”

曹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史阿必然可以募兵成功,随即说道:“之前应劭曾经想大兄发信求援,如今贼患已经进了兖州,自然要修书回东武阳告之大兄,再行定夺。”

曹休闻言便对那虎豹骑说道:“立即修书回东武阳告之太守。”

虎豹骑一拱手,答道:“诺!”随即离开。

曹昂兴奋地说道:“是要打仗了吗?”。

曹休说道:“恐怕的确是大战将至,这次是黑山贼加上青徐黄巾,声势更甚,我们去取万人...恐怕....”

曹洪‘呸’了一声说道:“那什么刘玄德尚且能把这群贼军赶得有如丧家之犬,何况我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不但要打,还要把他们收降,为我所用!”

两个小子立即崇拜无比地看着曹洪,曹昂说道:“族叔果然气魄过人。”

曹休也说道:“叔父威武。”

曹洪老脸一红,心道那是曹操厉害,老子才有恃无恐。

东武阳县府之中,曹操正在看曹休传来的军情,刘晔和荀彧正侍立两边,却听曹操笑道:“应劭有难矣,不知我们是否应该派出援军?”

刘晔一拱手说道:“泰山太守应劭,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都是在兖州扎根已久的官吏,一轮贼患之后也只有这几位幸存,其他郡守要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已经身死,可见这几人有过人之能,如今贼患比之前更甚,必然会相互声援,应劭求援,另外三人必定发兵,太守此时更应当韬光养晦,无需多管闲事,若然出兵,无论胜四人不会领情,自居其功,败,必然诿过于主公。”

曹操闻言点头道:“子扬之言有理,但是此时贼子来势汹汹,恐怕不下四十万人,若四人皆败,我这区区万人兵马恐怕也难以幸免。”

荀彧说道:“主公切勿妄之菲薄,黑山贼也罢,青徐黄巾也罢数十万人之中必然夹杂妇孺,此乃贼子一贯作为,能战之士未必有其数,加上领军之人都是贫苦百姓,屠狗之辈,趁一时血气之勇,不知天时,不懂地利,不习兵法,仗的乃是人多势众,凭的乃是对一腔愤恨,此等乱军得胜则一往无前,士气高涨,遭败则锐气大挫一味逃亡,主公可见他们败于刘玄德之手立马就转战兖州,不敢在青州耽搁,由此可见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只要挫其锐气便可。”

曹操闻言大笑:“文若之言大善!既然如此,我等就按兵不动,若是孟卓等人能够得胜,固然好,若是不能,就由我曹孟德一人之力来扭转乾坤。”

刘晔荀彧同声说道:“主公英明!”

曹操大笑,接着他传令修书一封到鄄城,责令曹洪:按兵不动,静候军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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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 天时地利人和

(8点)

接到曹操的书信之后,曹洪自然遵从,别说这是曹操的命令,就算他想动,也无兵可动,如今鄄城县曹洪拥有的军士人数还比不上迁来此处的一个大族所拥有的壮丁来得多,这种情况,又让他如何动兵?

不过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军士少了,百姓反而会更安心一点,战乱频繁的年代兵和贼一样可怕,兵少,就代表着事端少,之前讨董联盟驻军陈留酸枣,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抢民女,抢财货的事情,就算那片地盘的主子张邈也不敢过多干涉,毕竟来的都是一方豪强,未必会买账。

何况就算张邈的手下,也未必就安分守己,从古至今,总有人期望自己有点特权,来当兵的,固然是有心想建功立业,不在挨饿,但是心底自然也希望自己与众不同,横行霸道时无人敢管,或者买卖之时占点便宜,得些便利,就像后世如此多人想考公务员一般,难道都想为民办事么?

兵少了,百姓和搬迁来鄄城的大族都安心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如今很多大族已经迁入了鄄城县中,他们把县中荒废的宅子修缮一新,然后自己住了进去,同时在鄄城之外修建坞堡,庄园,光是历山一带就有坞堡十数个,庄园数十个,雷泽如今更是搭建了很多大大小小简易码头,用来经营渔业,而附近的庄园和坞堡已经过百。

虽然鄄城如今才刚刚修好最外层的羊马墙和中间的瓮城,第三层主城墙还没修好,可是无论怎么看,如今的鄄城都有一副兴兴向荣的景象,此时鄄城户籍已经超过万户,人口两百的人家有一百二十三家,十足的一个兴旺之地。

曹昂日日在县府整理文书,看着鄄城人口越来越多,不由得佩服曹洪的过人本领,更觉得自己这位族叔不但武艺高强,善于带兵,政才也极为出色,在他心中,族叔之能或许只比父亲大人差那么一点罢了。

是日,曹洪正在自家宅院逗弄自己的女儿曹佼,对于女儿,曹洪是分外溺爱的,因为她长得真是很可爱,为此,曹洪还亲自给她做了一个摇篮,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把女儿放在摇篮之上轻轻摇晃,都得小家伙‘格格’地笑。

盛美贞和乔氏姐妹则在一旁扑蝶玩耍,如今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曹洪院中杨柳依依,修竹摇曳,一点也不见炽热,反而还有徐徐微风。

日子过得无比祥和,此时已经是八月初十,曹洪收到曹操按兵不动的命令已经有二十天。

快到午膳时间的时候,曹休前来求见,曹洪把女儿交给盛美贞,和曹休来到书房,问道:“文烈,你昨日不是亲自带队去山阳巡视了么?为何又匆忙赶了回来?”

曹休答道:“昨日小侄带着十骑离开鄄城前往山阳郡,走不到十里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车辙,后来尾随而上,看到了张邈兄弟运送粮草辎重的部队,想必是他们已经收到了应劭的求援信,前往泰山郡救援去了。”

曹洪闻言说道:“从陈留到山阳,不是走东郡就是过济阴郡,若是他们过东郡就必须经过鄄城,可见他们是往济阴走的,如今济阴太守已经被贼子杀死,各地盗贼,流民四起不算,境内县城也无人把守,更遑论存有粮饷,而东郡在大兄治下如此清平,各县都有人管理,若是张邈他们走东郡,以他和大兄的交情大兄必然会供应他们沿路驻扎时的粮草,这家伙舍东郡而走济阴,分明就是不想和大兄打交道,说白了,还是把我军当成了外来人。”…,

曹休说道:“他们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之前会盟之时张邈之弟广陵太守张超带着和他并称北四友的臧洪,陈荣来到陈留,驻军于郡中,如今关东盟军已经各归其位,他这个广陵太守却还不回徐州广陵,分明就是趁着兖州贼患肆虐,几个太守遭殃的时候占领一郡,最好是和陈留接壤的济阴郡和东郡,但是张邈官职不足以上表朝廷,名不正言不顺,又见大伯得兖州刺史上表为东郡太守,所以也想有样学样,趁这次出援之时给张超求一个济阴太守,和其兄互为犄角,相互照应,这等居心之下,怎会从大伯境内经过?”

曹洪点头道:“他是怕我们抢功劳。”说完看了曹休一眼,笑道:“文烈,想不到也会审时度势了。”

曹休挠了挠头笑道:“在东武阳当值之时时常得荀,刘两位先生提点,所以也学着了解比邻之形势。”

荀彧和刘晔提点曹休?这曹休可是我的亲侄子,这两位如今关照...难道......想起刘晔和荀彧都是自己举荐,刘晔更是为自己献策耍了袁术,想必他们是在做出一种友好的暗示,要知道他们是谋士,曹洪是将领,自古以来臣下都会私下照应,为君者把这叫做结党营私。

如今刘晔和荀彧两位智者显然是在向自己示好,如此看来,他们是想和自己结党了,曹洪想到这里倒有几分得意,卫兹,曹仁,荀彧,刘晔都朝自己靠拢,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人格魅力的。

心中得意了一番想到正事,随即说道:“他们绕路而行,恐怕大兄未必知晓,立即传信回去告之大兄。”

曹休答应一声,随即离开。

三日后,曹操回信,这次带回信来此的不是一般的探子,而是刘晔,这让曹洪感到了回信的分量,随即在县府接待了刘晔。

两人先叙旧之后便谈起正事,只听刘晔说道:“子廉将军可知,主公之于兖州,如今可说是唾手可得?”

曹洪问道:“此话怎讲?”

刘晔笑道:“如今主公节制东郡,境内十五县尽数归附,眼前又到秋收之即,虽然此地屡有贼患,却无天灾,虽然收成不能满仓,但是上缴赋税有余,我军军粮不日便即充足,此乃天时,而东郡位于泰山,济北,山阳之西,不用面对青徐黄巾之锋芒,进可攻退可守此乃地理,天时地理主公尽得,此时唯独之差人和罢了。”

曹洪笑道:“先生此言有理,不知这人和何时会来呢?”

刘晔笑道:“刘岱,张邈,鲍信,应劭一败,人和便来了。”

曹洪说道:“先生说的是这四人一百,兖州上下自然要寄望于大兄抵抗盗贼了?”

刘晔答道:“正是如此,这四人绝非数十万之众的敌手,只要他们兵败,主公自然就成了兖州唯一的希望。”

曹洪没有问为什么刘晔如此笃定这四人不是对手,因为没必要问,历史已经证实了刘晔的预测,所以他更重视另外一个问题:“不知先生此来是..........”

刘晔答道:“主公派在下来是做为将军麾下的监军,只要主公出兵,将军就是先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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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 公子将兵

(8点)

司马迁的《史记》是这样描述监军这个职位的“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

监军就是一个受主子宠信的人被派到军队之中监督将军的职位,这个职位没有俸禄,也没有实职,只是监督为将者是否有不法行为,十万人的监军和一万人的监军都是一样的。

而更多的时候,监军是带着主帅的战略意图来到军队的,督促并且监督为将者照着主帅的战略意图行进,如果不然,监军可以传书给主帅告状,监军这个职位就是为了制衡一些喜欢玩‘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把戏的将军们。

虽然这种制衡不是经常有效,但是却聊胜于无,如今刘晔下来做曹洪的监军,自然是要曹洪贯彻曹操的战略意图。

先锋说白了就是先遣部队,也就是打前战了探路的,一般会比主帅的大军快上两三日的行程,旨在肃清行军路上的零散盗贼,敌人,清除敌军探子,直到面对敌军大部队之后稳住阵脚,等待大军到来。

早在曹操封曹洪为鹰扬校尉独领一军的时候,曹洪就知道曹操有意让他做先锋,如今他是曹军之内除了曹操之外唯一一个正规军超过两千人的将领,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民夫编制的将领。

刘晔选在这个时候来,可见大战不久之后就要爆发,所以曹洪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不知先生对于青徐黄巾和黑山贼所知多少?”

这事他即将面对的敌人,可是曹洪知道的有关信息却不多。

刘晔答道:“南下的黑山贼遍布冀州,并州,兖州三地,因为兵力分散,所以人数较少,加上在兖州也被各地太守和豪族反击,如今苟延残喘应该已经不足十万之数,本来黑山贼有三个主帅,分别是白饶,于毒,眭固,如今眭固已经带着残部渡过黄河逃逸,所以黑山贼只有白,于两人,至于青徐黄巾就大为不同了,这支贼军虽然惨败于公孙伯圭麾下的刘玄德之手,但是会合徐州黄巾余孽之后势力再度大涨,有三十万之众,加上在泰山郡之战中对太守应劭是连战连捷,士气旺盛,算是一个劲敌。”

曹洪点了点头,突然笑道:“三十万大军,应该绵延十数里吧?不少字而且是一群流民草寇组成的乌合之众,恐怕行军速度必然缓慢,战阵想必也粗陋无比,看似士气旺盛,但是受挫之后只怕马上会作鸟兽散。”

刘晔笑道:“子廉将军果然是为将之才,一眼就看出了其弱点。”

曹洪笑了笑,说道:“不过是看了本兵书罢了。”

刘晔有心想问是什么兵书,但是他自己对兵书却没啥研究,所以又把问题咽了回去,笑道:“不知子廉将军募兵之事如何了?”

曹洪笑答:“应该尽全功了吧?不少字”泰山兵荒马乱,流民向西逃窜,必然会路过大野泽,自己有没少给史阿军粮,如果这还找不到人,那他干脆去死算了。

刘晔说道:“那子廉将军可要加紧练兵了。”

曹洪笑言:“那是自然”随即让人传信给史阿,责令他不管有得了多少兵,都要立即带兵回往鄄城开始练兵,历史之上曹操是在公元一九二年才开始和青徐黄巾干上,也就是说那是初平二年,乃是明年,曹洪还有几个月时间练兵。

传令之后曹洪请刘晔在自己宅子里落脚,同时把迁来大族送给自己的家ji分了几个去伺候刘晔,理所当然的,刘晔就开始深居简出了。…,

五日后,史阿带兵回到鄄城,这家伙不多不少,加上三百人组成的上募营,刚好带了两万人回来,还说要不是曹洪只能带这么多人,还可以招更多,因为涌来的流民是在太多了,听到有粮个个抢着入伙,还有一些小山寨也望风归附,才几个月时间史阿已经成了大野泽一方大盗,连黑山贼的首领于毒都曾经派人写信给他要他跟随黑山贼一同东去回合青徐黄巾,结果当然是史阿拒绝了。

难怪这年头的山贼这么猖獗,一来就是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原来有粮就是老大,随便都能拉起一群人,向于毒之类的干脆每过一地就发信给有势力的地方强盗,让其追随,这样一来势力更大,这种方法其实也比较有效,毕竟谁都想有更强的靠山,只是他写给史阿,那着实是找错人了。

两万人中有流民也有大野泽其他山头的盗贼,史阿让他们投军,这群为了吃饭的家伙自然就纷纷归附了,而且当兵总比做贼好,所以大多数人都同意的,史阿挑的全部都是孤家寡人或者没有牵挂和不把家庭当回事的人,这样就减少了顾虑。

这些兵来之后曹洪立即让他们驻扎在羊马墙和瓮城之间的空地里,鄄城大大小小的家族听闻大军进入,立即自觉地献上牛羊美酒财物给曹洪,让他慰劳三军,这种军民和睦的情形让曹洪非常欣慰。

而曹昂这小子看到这么多人回来简直兴奋得红了眼,在吃完膳的时候,曹洪小心翼翼地问道:“叔父....不知这次....叔父要带兵多少去做先锋?”

曹洪答道:“不多,我自己只带一千近卫。”

曹昂顿时大喜,才带一千人?那叔父麾下的五千军士还有四千人啊!如今叔父麾下领兵的不过就是文珪兄,青芒叔还有文烈三人,接着就是我曹子修了!嘿,说不定这次我也能带兵!

于是曹昂兴奋地问道:“那文珪兄带兵多少?”

曹洪说道:“我副将能者多劳,自然得带两千。”

曹昂心里一沉,他两千?青芒叔两千?就没我事了?文烈还有五十个虎豹骑呢?但是曹昂还不死心,问道:“那青芒叔,文烈带兵多少?”

曹洪答道:“他们?一个带上募营三百军士,一个带虎豹骑五十人,没有变更。”

曹昂听了简直要跳起来,那我岂不是也能带两千军士?嘿嘿!太好了,曹家大公子简直还抱着自己的族叔狠狠称谢了。

但是曹洪一句话却打破了他说有幻想:“剩下两千人和五千民夫留守鄄城。”

“哦................”曹昂无比失望。

可是曹洪最后一句话又让他的心火热起来“至于随军的五千民夫,子修你来带。”

民夫啊!我怎么只能带民夫?罢了!好歹也是五千人,总比没有强!于是曹昂大声道:“多谢族叔,侄儿一定戮力而为,奋勇杀敌!”

一旁的盛美贞娇笑道:“子修,那你可得求老天让贼子聪明些,会劫粮草,不然的话,你只能奋勇运粮了。”

曹昂顿时满脸通红,无言以对,乔氏姐妹却在一旁笑了起来,曹洪微微一笑,说道:“子修,明日起,你就和文珪一起去操练军士吧。”

“诺....”曹昂显然是有点兴致缺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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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 陈宫迎刺史

初平二年十月,曹洪正式把自己麾下军队编成了五千三百人,其中三百人为上募营军队,五干人则是鹰扬校尉营的戟士,这五千人中曹洪又挑出了一千个年轻强壮的军士作为自己的亲卫,另外四千人则分成了四部,不设千人校尉,只设司马一名,平时由副将潘璋统领,操练,但是曹洪可以随时调配。

至于一万五千民夫则分成了三营,一营五千人,其中有一营直接被曹洪调去修城墙了,免了操练,另外两营有一营暂时只操练运粮队形,有一营则操练丢石头,泼滚油,用长木杆戳飞梯等守城之数。

虽然按照当时的实际情况,如果远程的话一个士兵至少配上三个民夫,负责运量,做饭,搭营,洗衣,但是如今曹洪只是在兖州境内打仗,所以三千军队配五千民夫已经绰绰有余,这才分出五千人修城墙,五千人留守县中。

至于新编的五千戟士操练的就是用长戟击刺之法,只是作为曹洪那一千亲卫就比较辛苦了,出了常规的操练之外,他们还要进行三个额外训练:抗暴晒形体训练,游泳训练以及野外生存训练。

前两项训练是每天都需要的,抗暴晒形体训练就是让他们拿着长戟,挑着一个装着五斤沙土的袋子在烈日下一动不动地站上一个时辰,至于游泳训练就是在鄄城境内雷泽之中游上两千米,前一项还好,后一项就苦了这些中原人,好些不熟水性的开始都是抱着民夫们砍下来的木头游的,曹洪下令这些抱着木头游的军士严禁找营妓,所以一个月后,亲卫营所有军士都放弃了木头,开始自行游泳,而且各个都游得不错,居然没有溺死一个人。

至于野外生存则是十日一次,让他们带着三日干粮于历山之中生存七日,不管他们是偷是抢还是骗附近百姓和地主的食物,或者在山中打野味,总之能够准时回来报道就算完成任务,只是曹洪下令周边的里魁,亭长,只要抓到偷东西的士兵,立即赏两千钱。

两千钱就等于可以买下五石品质优良的米了,五石等于一百公斤,按照后世普遍的米价,换算过来,就等于六百块硼B,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资,导致历山附近的百姓各个都瞪大眼睛找那些偷粮的军士,若是有军士饿得不行,放弃任务,回来就是挨军棍的下场,近两个月后,经历了三次野外生存之后,一千亲卫军个个变得面黄肌瘦,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总算没有一个人在野外饿死。

过人的训练量自然需要过人的待遇来维持,曹洪自然会给亲卫营开小灶,虽然比不上上募营那般随心所欲,但是比起一般的军士还是好上很多,至少一个月有两日不禁他们在营中饮酒。

不过形势却没有给曹洪太多练兵的时间,十月一过,天气骤然寒冷起来,暴晒形体训练和游泳训练都只能停止,唯独野外生存训练还在继续,只不过间隔从十日一次变成了五日一次,久而久之,亲卫们也开始习以为常,没有向刚开始那般把自己弄得面黄肌瘦了。

时光飞逝,初平二年转眼就到了尾声,鄄城的筑城墙已经修好大半,若无意外,想必明年春末就可以完工,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泰山郡太守应劭兵败身死的消息却传回到了鄄城,除此之外,张邈,

张超兄弟的军队被击溃,正回往陈留,济北相鲍信和刘岱的军队被黑山贼和青徐黄巾包夹在泰山郡西面的东平国之中,下落不明。…,

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曹洪知道,出兵的时候也快到了,所以他更是让军士加紧操练,此时离新年已经不到十日。

与此同时,东武阳县府来了一位很特别的客人,竟然是陈留郡酸枣县令陈宫,此人当年会盟之时就和曹洪有过一面之缘。

曹操听到陈宫来访,立即停止了手上所有事情,在书房私下接见了陈宫。

只见陈宫一见曹操立即作揖说道:“如今兖井覆灭在即,求明公出手相助!”

曹操笑道:“公乃孟卓麾下县令,此次前来难道是收孟卓所托?”

陈宫答道:“非也!张太守于泰山兵败,如今还来回到陈留。”

曹操说道:“既然如此,公是背主前来了?这样恐怕孟卓会心中不快。”

陈宫说道:“非常之时自然要行非常之事,如今兖州诸位太守除了明公之外尽皆兵败,若是明公不出兵,恐怕无人能救兖州于水火了!”

曹操笑答:“可是昔日孟卓起兵援助应劭之时,却没有相约我曹孟德啊,如今我若出兵,倒是让孟卓觉得我是趁危而入,以揽战功。”

陈宫闻言一窒,他虽然是兖州名士,但是终究之时一个县令,却不知道张邈

张超这种上级官员之间的勾当,之时听闻到他们兵败的消息,知道兖州危急,所以才来相求曹操,因为曹操从襄邑出兵后,兵分六路,打得黑山军鸡飞狗跳的事情是人人皆知,如果说兖州现在还有人能够和贼军抗衡,那自然是曹操。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张邈诸人为求自身利益居然在这等危急的时刻还要排挤曹操,让曹操这位东郡太守有如此名真言顺的理由按兵不动,着实暗暗着急,思索一阵之后陈宫一咬牙,说道:“在下和兖州治中从事万潜素有交情,如今兖州刺史下落不明,万潜尚在山阳郡,在下修书一封,让万潜迎明公为代兖州刺史,如此一来,明公出兵就名真言顺了。”

曹操笑了笑,说道:“若是如此,却不知兖州会有几人真心支持我曹孟德?”

陈宫作揖说道:“至少我山阳大族会一心拥护明公。”

曹操又问:“那若刘公山这位刺史回到山阳郡后,我这代刺史又如何?”

陈宫说道:“刘岱抗击盗贼不利,已经不适合在做刺史,我会游说兖州所有名士,乡绅,大族,齐迎明公为兖洱刺史。”

曹操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曹某当赴兖州之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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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出兵东平

就在陈宫拜访曹操的十八日后,也就是公元192年,初平三年的正月初八,驻扎在鄄城县的曹洪收到了曹操的命令,其命令简明扼要:元宵起兵,走东北向,入东平国,见敌众而止,择地扎营,等待大军。

这道军令的意思就是让曹洪在元宵节出兵,然后到兖州境内东郡东北交界的东平国看到敌方大军之后选地方扎营,等待大军。

说白了就是要曹洪去找如今在东平国的敌军主力,至于碰到之后如何处理,曹操并没有言明,自然是要曹洪随机应变。

看到这短短一句话,坐在县府中的曹洪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其上说见到贼军主力而止,可是他曹洪止了,贼军主力未必会止,看到你区区数千人的军队不杀过来才怪,虽然曹洪麾下装备精良,但是面对数十万贼军,恐怕也是无可奈何,何况这群贼军已经打败了张邈,

张超,应劭,鲍信,刘岱的一众兖州官员,战力不容小窥。

碰到贼军之后如何抵御,是打是防,如何打,如何防,曹操根本没有提及,这时曹洪才意识到古代为将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难怪做将军的要熟读兵书,会几招诱敌惑敌杀敌的办法,不然那真是立马就可以去死了。

“如今已经速度《阵书》和《别臆兵法》到时随即应变便是!”曹洪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对侍卫说道:“把刘先生叫私……”

侍卫答应一身,随即离开,不久之后,刘晔来到,曹洪说道:“大兄让我们在元宵出兵,进入东平国,寻找敌军主力,然后择地扎营,等待大军。”说完把曹操的书信递给了刘晔。

刘晔看看罢一笑,说道:“主公倒是很放心子廉将军,这军令如此简单,没有任何指点,足以说明主公相信子廉将军能够独当一面。”

曹洪苦笑道:“可我却不知八千人能否和数十万贼军对峙。”

刘晔笑道:“子廉将军熟读兵书,自然有惑敌之道,只要让敌军无法之道我们虚实,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曹洪,他马上想到了孙臆兵法中的策略,心中安定不少,笑道:“大兄派先生来真是有先见之明,听先生提醒,我立即心有定计,情绪也安定下来。”

刘晔笑道:“在下添为监军,又不掌三军,自然是旁观者清。”

曹洪笑道:“先生过谦了,不知道先生可否帮我点算一下骑兵所用的军粮。”

刘晔问道:“不知将军要多少日苹粮?”

曹洪沉吟一阵,说道:“至少两月军粮。”

刘晔说道:“好,在下这便去找县丞,和他一同点算。”

曹洪拱手道:“有劳先生。”

刘晔回礼之后,随即离开,曹洪等刘晔离开之后便出了县府,回到自己宅子里,来到演武堂,让下人把自己的明光铠,马槊,无名剑,柘木引,雁翎箭,擦拭一番后放置在一起,然后去找盛美贞,和她说明自己不日便要离家征战。

盛美贞嘱咐了几句注意自身安全的话后突然说道:“今日收到师尊传信,说她不Q就要来鄄城县,说是想建一个寺庙,然后把白马寺的藏经全部搬到这儿,同时会迁来一部分僧人,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曹洪闻言想了想说道:“我想鄄城大族之中不乏信佛之人,我乃大兄麾下,自然不能随意拨地给尊师修建寺庙,不过我会着人游说鄄城大族出地出钱来修建,佛教教义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教义确实很吸引人,尤其在这兵荒马乱之年,更能让人产生皈依之念,对凝聚民心确实是有好处。”…,

盛美贞笑道:“想不到夫君也知道佛教的教义,我们家中克没有佛教书籍?”

曹洪一笑,后世信佛之人多如牛毛,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和难以解释,所以他岔开了话题说道:“美贞,请你转告师尊,修建寺庙可以,发展信徒也可以,但是切莫让人利用佛教干涉朝政,黄巾之乱就始于怪力乱神的太平道,前车可鉴。”

盛美贞点头道:“师尊不过是看洛阳无主,混乱不堪,怕佛经被毁才会动了搬迁之念,她也是履行对白马寺两位高僧所托罢了,并无意干涉朝政。”

曹洪说道:“倒不是说尊师干涉,就怕尊师搬迁之后另外有人掌控,所以请尊师一定要告诫掌控寺庙之人,我曹军不容有人怪力乱神,神社朝政。”

盛美贞娇笑道:“知道了!夫君放心。”

曹洪一笑,随即派人通知自己的邻居孙伯勤,告之他徐登要来这里修建寺庙的事情,让他帮忙安排,孙伯勤立即亲自登门,拍着胸脯说一定办妥,接着突然问道:“子廉兄,恕在下多口,可是要打仗了?”

“伯勤兄是如何知晓的?”曹洪笑问。

孙伯勤笑道:“凉州金城时时有战乱,在下久居那里,自然看得出战争的前兆,本来鄄城县只有数百军士,一下扩至数千人,民夫过万,又日日勤练不遂,最紧要的是,我们这些鄄城家族在外面的坞堡庄园收留了很多逃难的流民,他们说如今贼军已经打到东平了。”

曹洪笑了笑,说道:“伯勤兄放心,他们也只能打到东平。”

孙伯勤笑道:“在下自然放心,只看贼军到了邻郡,东郡依然井井有条,买卖正常,就知道此战子廉兄一方必胜。”

虽然有几分拍马屁的成分,可是曹洪还是由衷地赞道:“好眼光!”

孙伯勤笑了笑,又和曹洪闲聊两句,随即弈开。

之后曹洪就开始秣马厉兵,同时派曹休的虎豹骑进入东平,十人一队,分五路侦查东郡和东平国之交界方圆三十里处,然后回归告之路况。

七日后,曹洪带兵三千,领上募营三百人,虎豹骑五十人,民夫五千人离开鄄城县,朝东北而去,走入东平国,执行曹操的军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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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活用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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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国位于东郡东北部,治所无陈县,下辖县城七个,乃是汉光武帝刘秀之子刘苍的封地,而世袭此地的刘苍子孙早就定居洛阳,东平国的赋税有多少能到那位王爷手中,那谁也不知道,特别如今董卓已经把洛阳毁灭,整个朝廷迁到了长安未央宫的时候。

东平相早在黑山贼杀尽充州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之后此地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如今张邈,

张超,刘岱,鲍信,应幼败于泰山,其中张邈,

张超撤军回陈留,应幼身死,刘岱鲍信撤往东平国,贼军一路狂追而至,让本来就饱受荼毒的东平国在此变成了修罗场。

曹洪的军队出鄄城之后还没进入东平国境内就看到了一地饿浮,很多尸体之上已经长满了蛆虫,令人看着都恶心,还有些尸体产却不全,看伤口应该是被人生生扒了下来,或者……是咬了下来。

饥荒之时,人吃人根本就不是传说。

再往前走一阵,曹洪发现了不少身着札甲的军士尸体,这些札甲的颜色式样曹洪在酸枣见过,正是济北相鲍信的军队,东平再往东北就是济北国,济北国再往东就是泰山郡,鲍信和刘岱一同被赶到了东平,必须要经过济北国,从这情形来看,不问可知,济北国也已经沦陷了。

策马走在曹洪身边的刘晔看着一地军士尸身,叹道:“刘岱和鲍信应该往山阳县撤军,然后过济阴往陈留或者进入东郡,毕竟山阳县还有一个大野泽,方圆数百里山峦起伏绵延不绝,地势复杂,不像东平国这般无险可守,一马平川。”

曹洪叹道:“恐怕他们就是看中东平一马平川,便于逃遁,进入东郡的路途又较山阳为短,才往这边走,殊不知他们快贼军也快,大兄让我查探山阳郡军情,却不管东平国,就是知道山阳地势比东平复杂,逃逸的流民可以藏匿于山泽之间,不易被贼军找到,生存的可能性更高,可惜连百姓都知道的道理,鲍信和刘岱却不清楚。”

刘晔笑道:“刘岱和其弟刘繇并称于充州,时人都说得此兄弟两就犹如御二龙于长涂骋膜不于千里……”如今看来,着实名不副实,可见品评当世人物只说多有无稽之谈。”

曹洪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刘晔以前可从来不会讥笑东汉这股品评当世人物的清谈风潮,要知道像袁绍,曹操,刘表之类的大人物都得人品评过,可以说品评之后就等于得人认可,是扬名的重要途径,刘晔今天突然冒出了这话不禁让曹洪想起了名著当时的葡或,难道自从苟或来投靠之后因为曹操对刘晔的倚重减少了,让他心生不满?

是真有其事?还是自己捕风捉影?曹洪不太清楚,在史书之上,刘晔克是韬光养晦的低调人物,不和人争宠,也不争权夺利,可是他现在说的话可真是意有所指啊甚

这种文人谋士之间的事情,曹洪猜不透,也不想猜,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这时在前方巡逻的虎豹骑中的一骑飞驰回来禀报道:“校尉,前方十里尘头大起,大约有万人之众,恐怕是一部贼军!”

怎么快就遇到了?曹洪心里有点吃惊,不过却避过了和刘晔接下来的交谈,还是有点惊喜,点头道:“知道了,你立即吹号角,把骑兵全部召回来!”哨探一般都会带着响箭,号角,便于遇到突发情况通知主帅和同袍。…,

虎豹骑应命而去,刘晔问道:“子廉将军打算如何应敌?”

曹洪换目四顾,却看到官道两旁杂草丛生,随即笑道:

这有何难!”接着对身边几个传令兵喝道:

立即传令三军把我大军所有旌旗集中起来,插在官道左侧百步外的草百之中,然后让五千民夫把粮草辐重全部放在旌旗之下,他们自己则蹲伏在辐重之畔,听一声号角立即鼓噪!单不可进寸步,另外命潘副将领两千戟士埋伏在官道右翼百步外杂草之中,听两声号角之后立即暴起杀敌,不可迟疑半分,两翼伏兵无比覆盖我阵前后百步距离,然后命史副将甩上募营前去诱敌来此,到我阵前十步立即回头杀敌,亲卫营则和我在此列阵御敌!”

几个传令兵听完之后立即大声答应,然后朝军中几个方向而去,分别传令给督粮主将曹昂,上募营的史阿,还有率领两千戟士的潘璋。

过了一会,传令兵相继回来复命,说命令已经传到,接着曹昂和潘璋随即带着麾下埋伏在左右两翼,亲卫营则列队在曹洪身后,史阿则前去诱敌。诸将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曹洪对身边的刘晔笑道:“先生是要一同杀敌还尤……”

刘晔哈哈笑道:“文弱书生,自然得远离战火!”说完策马到了曹昂所在的官道右翼。

这时曹休带着五十骑虎豹骑来到曹洪面前,说道:“叔父,贼军离此只有玉里之遥,从尘头观察,应该是一群乌合之众,并非贼军主力,人数晋在万人以上。”

曹洪一点头说道:“好!文烈,现在你带虎豹骑去阵后,每一骑砍下陈截带的树枝缚于马尾之上,带贼军和我亲卫厮杀之后立即让五十骑。通策马狂奔而来,带起烟尘,惑敌耳目,以为我们是大军来袭。”

曹休答应道:“诺!随即带人绕过亲卫往后走去。”

接着曹洪又传令给一千亲卫,让他们列成方阵,挡在官道中囘央,保持队形,不让敌军看到后方虚实,接着又下令,只要史阿回头杀敌他们立即冲上去厮杀。

这些诱敌,设伏,虚实相生利用地形的办法都是出自《别……臆兵法》的不同篇章,曹洪一口气说出来已经结合了书中很多不同的作战方法,这也是他多日苦读之后的成果。

没过多久,喊杀声已经靠近,曹洪甚至看到了自己的上募营军士,这群不缺酒食和女人又被强迫3P家伙实在是非比寻常,就算逃窜也是两人一队,寸步不离,简直是基情四射,默契十足,曹洪看在眼中着实感叹白起之厉害。

此时史阿泡仔最前,上募营三百人跟随在后,两裆铠颠簸得噼噼啪啪地乱响,勾魂到则紧紧握在手上,这些人还不时地斜眼看追在自己身后二十步的贼军,这群贼军穿着麻衣,东平西凑的破烂丝绸,拿着或精良,或生锈的兵器,还有农具,呼喝着,怒吼着,追着三百个上募营军士。

史阿这时已经来到曹洪马前十步,却听到他一声暴喝:“杀!”随即持剑回身,队形看似零散的上募营军队顿时两两陈队,齐齐回身,奔在最后的一排上募顿对面对自己近十步的贼军着地一滚,展开地趟刀法,当头的贼军立即惨叫到底,一排腿子和着鲜血洒在官道之上。

曹洪对身边传令军说道:“一盏茶时分之后立即吹响一声号角,贼军往右逃逸之后吹响两声号角,就在站在这里,无需上前杀敌!”说完后曹洪立即暴喝一声杀!”随即一马当先率一千亲卫向前冲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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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 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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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上募营面对官道上看似无穷无尽的贼军丝毫没有惧色,三百人一下就被淹没在其中,但是他们就想散播瘟疫的毒瘤,扎在了乱军之中,还不短向前推进,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洒落一地,导致贼军本来就混乱的奔袭阵型更加不堪。

曹洪自从出兵去年年初从陈留襄邑杀到东郡东武阳之后就再也没有自行征战沙场过,算起来至少有十个月没有杀人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断很长的时间,要知道在前世他最少一个月就得杀一次人,哪怕是只杀一个人。

如今,他挥舞着自己马槊,用结合了希腊马战抢和杨家梨花枪的割草枪法策马装进了贼军之中,超过四米的马槊带着马屁的冲力凸入敌阵的瞬间,立即有两个贼军被串在其上,而这时,曹洪四面八方都是向他从来的贼军。

可是曹洪却没有停下御敌的意思,反而打马上前,往深处杀去,那些拿着各式简陋兵器的贼军眼看就要打到曹洪的坐骑,却被随后赶来的戟士用长戟刺穿,一千人组成的戟士在须臾之间就把贼军走在前面的数百人轻易地杀死,这就是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差别。

曹洪麾下的亲卫有四百人是来自从襄邑和他一路杀到东武阳的老兵,六百人是史阿带来的新兵,虽然大半都未经这样的战阵,但是系统的战阵操练和暴晒以及游泳训练让他们有了统一的行动和坚韧的意志,虽然不如拿四百人骁勇,可是却不至于拖后腿。

贼军虽然十倍于曹洪的军队,可是被曹洪如野兽一般的上募营以及相对贼军来说极为精锐的戟士一冲,来势顿时一窒,可是他们却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冲得更加起劲,走在全面的上募营有几人很快同时被十几样兵器插成了筛子。

眼看缠斗就要开始,可是就在这时,后方尘头大起隐约还有喊杀声和马蹄声,接着一声号角,官道左边突然鼓噪之声大盛,在最前端厮杀的贼军同时看到了前方的烟尘还有官道左边的密密麻麻的旌旗以及山呼海啸般的鼓噪,这鼓噪声把他冉一万人的声音都淹没了。

乱民山贼抢劫杀人打官兵,为的只是生存,所以他们虽然勇敢,但不是不怕死,刚才上募营和曹洪的亲卫冲击之下一下就让他们死了数百人,那不足以吓倒他们,但是如今左边密密麻麻的旌旗山呼海啸的鼓噪后方尘土中隐约听到的马蹄声却让他们崩溃了,他们不是军人,面对比他们强大的敌人,他们往往会选择逃逸。

所以,杀在最前方的贼军突然齐齐发喊,向后退却,几个本来和曹洪杀在一处的贼子也转身逃逸,一个拿着锄头做武器的山贼跑在最后被曹洪马槊刺死。

上募营和亲卫营自然不会放过逃跑的贼军,他们衔尾狂杀,一万人的军队很长按一排十人来算,就会有人一千排,每排间隔五十厘米的话,一万人的队伍至少都有五百米,所以前方军士崩溃逃跑的时候,后方往往还在向前冲。

互相推操和践踏的情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当前方的贼军向后逃跑的时候,走在后方的人就会知道前面遇到了强敌,同时也会看到滚滚烟尘和左侧杂草之中的旌旗,听到杂草之中的鼓噪,贼军顿时乱混起来,走在最后的一拨贼军想也不想,直接就往回跑,而走在中间的贼军被同伙前后夹在中间,又见左翼旌旗密集,自然而然地会往右边杂草逃逸,但是,此时,两声号角响起,右边杂草之中也爆发出喊杀声,密集如林的长戟出现在杂草之中。…,

贼军这时已经吓破了胆,他们认为自己被埋伏了,而且是包夹式的埋伏,走在中后段的贼军甚至在庆幸自己没有和官军相接,要不然来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而走在中前段的贼军现在不是在互相践踏,推搡,就是一窝蜂地往右边杂草逃逸,全部被潘璋的伏兵截获,砍杀。

一万人组成的贼军就这样被曹洪虚虚实实的埋伏打得七零八落,曹休的五十骑虎豹骑如今已经砍掉了绑在马尾之上的树枝,杀到了最前面随曹洪一起追着贼军砍,五十二骑追着上千逃兵的屁股后,不紧不慢地用手弩射,有马槊刺,每一次接触对方都会死上百人,上募营和亲卫营的千余人则快步跟在后面,砍杀那些漏网之鱼。

曹洪也不时就柘木引射击逃逸的贼军,一直到他的箭矢用完,才下令停止追击,而此时,他们已经追出了五里之遥,官道沿路全是被弓箭和手弩射死以及被马蹄踩死,马槊刺死的逃贼,两边杂草之中则是被上募营和亲卫营杀死的逃贼,一路尸骸至少已经过千,逃走的的贼子却不足五百之数。

当曹洪带着虎豹骑,上募营,亲卫营回到主战场的时候,战事已经接近尼声,潘璋的两千戟士已经把中伏的贼军杀得尸横片野,只有寥寮两三百人弃了兵刃跪地投降,被潘璋用一曲两百人看守着,余下数百人还在负隅顽抗。

剩下顽抗的贼军看到曹洪带兵回来,顿时瓦解了最后的斗志,跪下投降,曹洪随即派人把曹昂和民夫们叫了出来,让他们清扫战场,点算俘虏,让潘璋和史阿点算伤亡,自己则在一旁和刘晔闲谈。

却听刘晔赞叹道:“子廉将军这一战打得真是精彩,先用精锐挫贼军锐气,再用虎豹骑带起烟尘,民夫拿旌旗和呐喊造出大军来袭之象,慑其军心,逼着他们自相践踏,或者向右边杂草之中逃逸,结果正好中了潘副将的埋伏,一切似乎都在将军预料之中!”

曹洪笑了笑,这才明白为什么公孙瓒和刘备一伙能够把青徐黄中打得屁滚尿流,俘虏七万,杀敌数万,自己这一站杀敌恐怕也有数千,俘虏数百了,算起来自己真正的参战军士只有三千三百五十人,却能杀败对方过万大军,那青徐黄中数十万人对上刘备公孙瓒的数万精兵被打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古代战场并非人越多越强,要看各方统御军士的将领才能如何,而且数十万人的战场覆盖面积必然很广,一个将领是不可能掌控全局的,主帅之下还要有各种副将,刘备公孙瓒一伙可以分成几路军队分进合击不停地打击青徐黄中,而青徐黄中这群乌合之众却只有胡乱奔袭,就像今天一样,孰强孰弱,自然一目了然。

这时刘晔问道:“子廉将军,在下很好奇,不知你读的是哪本兵书,竟然能有此奇谋?”

曹洪笑了笑说道:“在下用的乃是《孙膛兵法》中的地褒势备兵情三篇之中的诸多用兵之法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字,势以精锐挫地势以旌旗尘土造我军大势,前不可进,左不可走,敌军只能往回逃遁或者向右,此乃大势所趋,而我精锐也是趁势追击,文缝的伏兵也是趁势而起,孙膑

说过势者所以令士必斗也……”其意思不过是创造出于我军有礼的形势让军士战斗罢了。”…,

刘晔闻言大为钦服,说道:“《吕氏春秋》上说孙膛贵势想必就是这个意思!这孙臆兵法失传已久,想不到却在子廉将军手中重现,可以想见,此乃天意,来日必将大放异彩!孙武所著的孙子兵法上有任势一说指战阵之上要驾驭形势而战,但是孙臆的造势显然更胜一筹此乃无中生有之法,何时何地毕可造势,无需等势出才驾驭之。”

这时潘璋上前禀报道:“公子,我军此战上募营死三十一人,伤七人,包括亲卫营在内的戟士死一百六十九人,伤三十八人,民夫无一人伤亡,杀敌约八干人,俘虏敌军七百六十九人。”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传令下去,就在此地扎尊,把附近尸体移到远处烧了。”

潘璋答道:“诺!”接着有问道:“公子,这次俘虏如何处理?”

曹法转向刘晔问道:“先生意平如何?”

刘晔笑道:“我军今次敌人乃是人数众多的乌合之众,军士涣散,用攻心之法为佳,不若就把他们放走,然后让他们回到老巢,告知他们,我等乃是正义之师,只要归降我等一概不杀。”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些人多是受人煽动的贫苦百姓,若不是他们对官兵天生畏惧,也不会一触而溃,想必青徐黄中之中多是这样的人,让他们回去散播流言,乱其军心也是好事!至少他们会和相熟之人提起此事!”

随即曹洪便下令让潘璋前去放人,曹昂则指挥民夫焚烧尸体和扎营,另外埋葬死去的军士。

一阵忙碌之后夜幕降临,曹洪随即让军士们进入营寨休息,次日养足精神之后再行上路。

之后曹洪于进军途中又碰到了几支小股的盗贼,或是黑山贼,或是青徐黄中的队伍,少则三四千,多则过万,但是却一一被曹洪或设伏,或诱敌或威慑意义歼灭打退,一路上,曹洪可以说是势如破竹,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没有进入东平国中心碰到敌军主力的缘故。

饶是如此,曹洪的军队还是蒙受了损失,亲卫营如今已经不足五百人,潘璋麾下两千戟士只剩下一千五百人,上募营锐减到了两百人,唯独曹昂的民夫和曹休虎豹骑尚算完整。

这一日,曹洪带兵来到了东平国境内第一个县城,鄣县境内,但是他没有马上开赴县城,而是派出虎豹骑前去探路,看看鄣县是否沦陷,自己则在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扎营休整,等候消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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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别有深意

曹洪军队大营呈扇形,靠在一座矮丘背光之处,前方不到五里就有济水流过,既易守难攻,还不缺水源,为了防止敌人突袭营寨,曹洪下令让民夫砍下附近的树木制成鹿砦挡在营寨前方一百步之处。

民夫的工作全是曹昂一人指挥完成的,从安营扎寨到伐木造鹿砦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而且法度严谨,显然是参照了某兵书的安营之法,只是曹洪只读过两本兵书,自然看不出这安营之法是来自哪本兵书。

曹昂扎好营寨之后立即到曹洪的主帐去复命,如今曹洪的帐篷可不比当年在酸枣的宽敞,只是一个比一般帐篷略大,略高的三角帐篷,三角帐篷不但省木材,也省布料,更省力气,行军打仗不是野营度假,帐篷自然要简便一些。

曹洪此时正在帐中擦拭自己的马槊,连日来他的马槊不知杀伤了多少敌军,锋刃干涸的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擦了很久才变成暗红色,可是要回到原来的颜色,恐怕还有点困难。

曹昂进入帐中一拱手,说道:“叔父,侄儿安营已毕,如今正让民夫去收罗贼军丢弃的兵器,还有虎豹骑和叔父射出的箭矢。”

古代打仗物资是很重要的,特别是箭矢和武器,那是多多益善,就算损坏的也可以回炉打造,就算军队不捡,丢在那儿也有流民或者盗贼去捡,拿来自用或者贩卖都是不错的选择,如今曹操处于起家的阶段。自然不能铺张浪费。

曹洪听完禀报之后点头道:“知道了,连日大战奔波,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曹昂兴奋滴说道:“小侄还不累!嘿,再说这些时日侄儿只是带着民夫们摇旗呐喊,根本没有厮杀。”

曹洪笑了笑说道:“要杀敌,先得会将兵。等你多带几趟民夫之后自然有机会带兵。”

曹昂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侄儿知晓叔父用心,只是近日来看叔父审时度势,利用各种地形以少胜多。连战连捷,着实心摇神驰,特别是初到东平对那一万贼军还有在鄣县边境引贼军如峡谷两站。叔父兵分几路各施奇谋逼得贼军自寻死路,着实诡谲莫测,变化多端,不知叔父看的是那部兵书?”

曹洪笑了笑,这才想起曹昂主修的是《魏公子兵法》,不答反问:“子修连日来扎营之法是否出自《魏公子兵法》?”

曹昂说道:“正是!《魏公子兵法》讲究的乃是法度严谨,稳如泰山,以静制动,稳中求胜,远没有叔父这般变幻莫测。”

曹洪说道:“兵书作者不同。自然对兵法各有所悟,叔父这几日用的乃是《孙膑兵法》。”

曹昂惊讶地问道:“叔父竟然有《孙膑兵法》一书?此书早就绝迹了啊!”

曹洪笑了笑说道:“鄄城县乃是孙膑故里,其后人感念我为他修宗祠,故而相赠,如今正在我府上。如果子修想观摩一番,这次回到鄄城便去我府上观看便是。”

曹昂大喜道谢,但是曹洪又说道:“可是叔父却认为,子修应该先用《魏公子兵法》中之策略将兵一段时日,总结其优劣和自身体悟,再看《孙膑兵法》。所谓贪多嚼不烂,一味囫囵吞枣却不能活学活用那又有何用?何况孙膑和信陵君魏无忌的兵法之见南辕北辙,子修如果熟读两书却不明优劣用兵之时恐怕会自相矛盾。”…,

这道理就好像一个足球队不能有两个教练一样简单,曹昂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侄儿知晓了!说完随即告退。”

曹昂告退之后,曹洪继续擦拭自己的马槊,叹了口气说道:“这矛头无论材质和打造的水平还是比无名剑差了很多,杀人多了鲜血竟然渗透到表面之下,这分明就是密度不匀产生的结果,不过尚算锋利,难看是难看了点,凑活着用吧!”

说完放到了一侧,正准备去休息,却听到曹休在外面说道:“叔父休息了么?”

曹洪说道:“还没了,文烈进来吧。”

曹休是上午去查探的,如今已经是晚间,凭他胯下良驹,绕鄣县境内一圈都绰绰有余,一身黑光铠的曹休走入帐中,对曹洪行礼说道:“叔父,鄣县如今贼军绝迹,后来我脱下戎装潜入其中查探,发现里面除了饥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县中大户也不见踪影,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驻扎在县中的数万贼军正是我军沿路之上与之鏖战的敌人,他们都是黑山贼于毒麾下的头领,虽有几万之众但是却不相统属,是以才分开行军,这就是为何我们沿路频频碰到贼军的原因,如今知道我军逼近鄣县,那些留在县中残余部队自知不敌,已经逃走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也活该被各个击破,鄣县城防如何?”

曹休答道:“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七丈高的城墙也被开了几个口子,四个城门全部毁坏,城防可说是形同虚设。”

曹洪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无法在那里驻军...”随即想起一事,问道:“连日来我们抓到的俘虏都说不知道青徐黄巾的踪迹,连自己的主帅是于毒也不知晓,只是知道自己头领是谁,敌军虽然松散,却难以把握行踪,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东平境内好些时日了,怕再往前走就会碰到贼子大军,到时不期而遇敌军数十万之众,恐怕我麾下不足万人实在难以抵抗。”

曹休点头道:“叔父担忧确实有道理,毕竟我们这点人数万万难以击溃数十万之众,他们只要在开阔之地把我们围住,就算站着让我们杀,我们也会累死,可是大伯将令是要我们找到敌军主力,如今我们还为完成军令,自然不能就此停住。”

曹洪想了想,对帐外的侍卫说道:“把子扬先生请来!”

侍卫应命离开,不一会就带着刘晔来到帐中,曹洪随即把自己的担忧告之刘晔,让他为自己想个办法。

刘晔想了一会说道:“子廉将军进入东平之后连战连捷,又没有抓俘虏,想必这消息早就传到了贼军首领耳中,可是知道今日,也没有看到贼子大军,可见他们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曹洪说道:“先生的意思是他们正在追击济北相鲍信也兖州刺史刘岱?”

刘晔笑道:“想必是如此了,将军不过是主公麾下的先锋军,虽然打了胜仗不过都是对着不入流的不对,想必之下,打掉鲍信和刘岱的主力才是当务之急,也就是说,只要这两人还没有败北,将军就算碰上了贼军主力,也可以从容逃逸,他们必然不会紧追。”

曹洪问道:“既然如此,我是否应该和两人会师?”

刘晔笑道:“非也!主公之所以出兵是因为陈留郡酸枣令陈宫答应作书劝兖州治中从事万潜迎主公做兖州刺史,如果刘岱不死,就算主公以他作战不利而代之,不是一样徒然落人口实么?”…,

曹洪恍然大悟:“原来大兄有此深意,那他让我找到贼军主力的意思就是要我看看,刘岱死了没有?”

刘晔笑道:“不然为何将令之中才寥寥数字?”

曹洪听了心中暗暗佩服曹操的阴险,刘岱好歹也是一个汉室宗亲兼曹操的上司,就这么把他卖了,取而代之,颇有点趁火打劫加落井下石的意思,奸雄就是奸雄,这么无耻的事情曹洪自认做不出来,虽然曹洪培育上募营比较血腥,残忍,但那好歹是裸的杀戮,向曹操这般阴险的做法,那就像杂耍和魔术的区别,天差地远!

刘晔淡然笑道:“所以子廉将军也不用急着去找敌军主力,只要驻军鄣县,收束从各个地方来的流民,然后打探一下消息,必然会知道贼军主力和刘岱鲍信的消息,到时传信告之主公,就算完成了主公的将令。”

曹洪笑道:“先生高明,既然如此,明日我就进驻鄣县,然后开始打探消息,然后派出虎豹骑查探四野,只要看到贼军主力立即撤走,看到小股贼军便出兵杀之。”

刘晔笑道:“正该如此!”

曹洪随即对曹休说道:“文烈,明日你虎豹骑就在前方开路,我们进入鄣县驻军。”

曹休答应到:“诺!”

议事完了之后,刘晔和曹休相继告退,曹洪则躺在干草铺成的地铺之上休息,次日清晨,曹洪随即骑兵前往鄣县县城,一路行军,再也没有碰到贼军,平安地到达了鄣县。

进入县城之后曹洪才发现逗留在这里的饥民,百姓加起来也不足千人,几乎是一个死城,县中房子被毁去大半,财货被洗劫一空,老人,小孩的尸体随处可见,的女尸也比比皆是,唯独看不见的就是壮年男子的尸身,县中或者的百姓大多也是骨瘦如柴的男子,没有战斗力的老弱妇孺。

显然这里的财富和壮年男子都被贼军掳走了,女子不是被蹂躏致死就是带在队伍之中作为泄欲和繁殖的工具,这片景象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曹洪叹了口气,让曹昂指挥民夫焚毁尸体,修建建议的防御共事,自己则把军士驻扎在县府所在的坊间那些没有被损毁的房屋中,同时让曹休出兵查探县外的地方,看到流民立即带回县中询问。

发号施令完毕后曹洪才进入一间房中休息,他决定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二十九 曹操杀到

曹洪驻军在鄣县的两日后,总算从一群流民口中汉知道了贼军的动向,这群流民是从鄣县东面一百五十里处的寿张县而来的,其中有一些人还是寿张县的大族,因为这些人不但拖家带口,还带着很多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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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从一个寿张县的大族口中得知,本来已经由地方大族把持的东平国因为刘岱和鲍信的败退,引来了青徐黄巾,加上急于和青徐黄巾会师的黑山贼军,导致东平诸县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十日前,驻军在东平国的之素哟无盐县的刘岱和鲍信再一次兵败,无盐县告破,无奈之下刘,鲍两人只能向西撤离,前往寿张县,当看到刘岱,鲍信的军队时,寿张县的大族就知道贼军主力已经逼近,不是以前那种他们可以抵御的小波盗贼,看到无盐县的前车之鉴,大族们决定弃城逃跑,来到鄣县境内时刚好碰到了巡逻的曹休,得知曹休是来自东郡的队伍,随即大喜前来拜见主帅曹洪,希望曹洪能够让他们去东郡安居。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曹洪也很欣喜,因为他总算知道了贼军主力的动向,还知道了刘岱和鲍信的近况,这么看来,这位刘刺史的日子不太好过,正节节败退,随即出言安慰寿张县逃出的大族,告之他们如今鄣县以西的小股盗贼都被他剿灭,可以放心进入东郡安居,然后派人五十骑虎豹骑从几乎往原路赶回,传讯给曹操。因为他不知道曹操的行军路线,所以只能如此。

安排好这一切后曹洪带兵撤离鄣县,来到县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驻扎,因为他不想离敌军太近,同时派出戟士外出巡逻,一来是看看曹操大军是否来到,二来则是防备小股贼军突袭。

三日后。有探子回报,看到了举着曹字旗号的部队走在官道之上,曹洪随即上马随探子前去迎接。出了营寨走上官道不到一顿饭时间,曹洪见看到了曹操的大军。

只见旌旗蔽日,军容鼎盛。走在最前的就是装备精良的虎豹骑,当先一人正是曹仁的亲弟曹纯。

曹洪一眼看去,就发现如今的曹纯修为大涨,已经到了和自己一般的炼神返虚境界,武道巅峰。

曹纯看到曹洪随即策马上前笑道:“昨日探子就告之我们,子廉你的大营就住在在附近,所以大兄特意放慢行军速度,准备和子廉会合。”

曹洪笑道:“子和,看来修为有所进境啊!”

曹纯大笑:“那多亏了子廉那博采众家之长的建议。”

曹洪随即想起在襄邑酒馆碰到阴魅徐登和其徒弟乌兰那件事,乌兰一个酒杯差点就要了史阿的命。从此史阿修炼的极为刻苦,虽然如今依然在炼气化神的境界,可是招式却比以前狠辣得多,剑势也越来越凌厉。

军队并没有停止,曹洪策马和曹纯并骑而行。笑道:“子和天赋过人,有所精进那是迟早的事情。”

“子廉啊!想煞为兄了!”曹操熟悉的身影从身后传来,曹洪回头看去,却看见曹操在典韦和廖化的护卫下从虎豹骑队伍中策马而出,曹洪拱手道:“大兄!”

曹操笑道:“日前收到子廉的口讯,为兄就放慢了行军速度。并且派出虎豹骑把子廉放到各路传信的军士收拢回来,这虎豹骑和是为兄的吧宝贝,一个都丢不起!”

曹洪笑道:“虽然连日鏖战,尚幸五十个虎豹骑没有损失一人。”…,

曹操策马来到曹洪身边,拍着曹洪的肩膀笑道:“沿路来我看到了很多乱贼的尸体,想必都是子廉来不及处理的,有些地方甚至连着十数里都布满了尸体,可见子廉是连着追杀了他们十数里,足以想见当时战况惨烈,后来问了传讯的虎豹骑儿郎,才知道子廉辱及你的军队尚有两千多人,民夫一个没有折损,一路连战连捷,居然伤亡不过千,子廉确实让为兄惊喜。”

曹洪谦逊地说道:“那是儿郎们勇猛!”

曹操大笑:“兵勇将无才,那也是送死。”接着又笑道:“这一次为兄带来了虎豹骑一千人,戟士一万,由妙才,元让,子孝,文谦,子许各带领两千人,民夫三万人,由伯达带领,加上子廉的两千军士和五千民夫,我们也有近五万人,虽然比起贼军少了很多,但是为兄却有必胜之心。”

曹洪说道:“大兄说得是,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突然曹洪想到一个问题,夏侯渊,夏侯惇,曹仁,乐进,卫兹一人带一万人,民夫又给任峻带,那曹操带什么兵?于是开口询问道:“大兄,你的亲卫....”

曹操笑道:“自然是留守东武阳了,为兄这次只带了恶来和元俭两人。”

曹洪闻言一怔,看到曹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突然会意,自己独领一军是为先锋,如今曹操不统兵,分明就是要管理自己的军士,毕竟自己带上民夫麾下足足有七千人,如今诸将都在曹操身后,这样弄颇有点厚此薄彼,打击士气,所以才会这样暗示曹洪。

这家伙可真是滴水不漏!想到这里曹洪马上说道:“为弟的军营就在前方不远处,如今为弟先锋之责已尽,上下军士自当听后大兄调遣!”

曹操哈哈大笑,抚着曹洪的背笑道:“贤弟辛苦了!不过子廉这等骁将岂能无兵?待会就调两百精壮作为子廉亲卫吧!整军之后,立刻开往寿张县!”

曹洪说道:“诺!”心中想道的自然是上募营的两百军士。但是突然有想到一件事,随即问道:“可是大兄,刘刺史他.....”

曹操笑着对曹洪眨了眨眼睛,笑道:“兖州治中从事已经上表朝廷,刘公山剿贼不利,已经不再是刺史了!”

曹洪本来想说刘岱没死,但是曹操这么说,就等于刘岱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战场之上,局势果然是瞬息万变,有时是政局影响战事,比如现在兖州治中从事的做法,就让曹操提前进军寿张,有时则是战事影响政局,比如黄巾之乱后汉室让刺史有了兵权,还重新设置州牧一职。

大军走了一阵后就到达了曹洪的军营,曹昂随即出来拜见父亲,刘晔则拜见了主公,曹洪则让潘璋去拜见曹操收其调遣,并且告之自己的亲卫营军士现在由曹操指挥,自己则带着史阿的两百上募营军士走在虎豹骑之后,戟士之前,随大军一起往寿张县而去。

寿张县离曹洪扎营的地方有一百八十里路,汉制的一里大约只有四百里,一百八十里就是后世的72公里,开车半小时就到了,但是走路就得走一整天,何况官是一群人走路,又要保持队形,又要兼顾运量的民夫,那就得花上一天一夜。

所以曹军在中途扎营了一次,于次日五更起行,一直接近正午猜到了寿张地界,刚刚入境,曹军的探子就发现了很多尸体,脚印,兵器,甚至车辙印子,可见这里必然经历过一番战斗,不过尸体都是属于平民的,想必是贼军在屠杀贫民。…,

看到这些痕迹的曹操没有下令停止,反而加快速度往寿张而去,没走多久,立即碰到了一股人数众多的贼军,这贼军打的是于字旗号,不问可知,此乃黑山打贼于毒的主力部队。

曹操根本就没有布阵的意思,直接就指挥虎豹骑杀了上去,接着就是曹洪的上募营,在后面就是一群戟士,只留下一千人护住了民夫。

寿张县外一马平川,一千虎豹骑顿时发挥了无穷威力,冲锋时射出一次手弩,当头的贼军立即一排排地倒下,接着骑士挺起四米二的马槊狠狠地装进了阵中,一下就撞出了一片六丈空地,当先的贼军全部被串成了糖葫芦。

从来没有和这么多虎豹骑配合作战的曹洪顿时一愣,因为他跟着虎豹骑屁股上去时已经没有敌人可杀,可是他马上回过神来,因为贼军正从两翼包抄冲进敌阵的虎豹骑,曹洪随即带着上募营迎向了敌军的右翼,后面的戟士有部分跟着曹洪杀上右翼,一部分则杀向左翼,挡住了贼军包围的势头,而虎豹骑没有了后顾之忧,立即向里面狂冲不止。

这一次面对的敌人人数极多,而且是面对面的硬拼,曹洪一照面就施出了浑身解数,一手持马槊,一手握宝剑,左右开弓杀进了敌阵,对着这群几杯都装备长戟和札甲的头上绑着黄巾的贼军砍杀起来。

这一群显然是黑山军的精锐,因为他们装备着官军的兵甲,而且力气也打得多,和曹洪之前碰到那群有一半都是饿得气力不济的小股乱贼大不一样。

可是他们还是不足以挡住上募营的攻势,上募们两人一队,勾魂刀招招见血,一顿砍杀就把贼军右翼的势头挡住,接着后来赶上的戟士立即跟着上募营反杀过去,一时间贼军节节败退,尸横片野,但是杀在最前的曹洪眼前依然是密密麻麻的贼军,完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向自己杀来.............

一百三十 得胜秘诀

“唰!”曹洪一挥马槊,削掉了面前来人的半个脑袋,红红白白的脑浆飞溅而起,接着再来一招狂风摆柳,扫倒了面前六七人,策马在上几步,一招跨虎开山,运劲两臂左右一拍,吧面前密密麻麻的敌军从中一分为二,跟在自己身后的上募营立即见缝插针地从缝隙中滚了进去,地趟刀法展开,随即杀死大片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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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士们随即跟上,护住了自己的左右两翼,这群戟士是归乐进带领的,此时曹洪看不见乐进,不过他麾下军士导游他几分悍不畏死的风骨,脚踹,击刺,杆扫,拼了死力的向前冲,丝毫没有一点畏惧敌军的声势浩大。

曹洪此时已经有点麻木了,因为他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下,削头,扫吼,拍胸,然后让军士突前,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也没人能够逼迫他变招,但是,却没有人畏惧或后退。

这群战技粗糙,阵势凌乱的黑山贼哥哥红着眼睛向前冲,好像曹军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曹洪知道,那是因为乱世再走了他们的一切,土地,亲人,朋友,还有希望,他们根本不是仇视曹军,而是仇视这个时代的一切,这样的乱贼面对官军,是不会后退了,失去了希望的人也不会畏惧死亡。

黑山贼的精锐,就是一群失去了希望的暴民。

仇恨和绝望可以给人无穷的勇气,玉石俱焚的勇气,而把这些勇气凝聚起来的人。就是这群贼军的领于毒,在曹军诸将眼里,于毒的武技或许根本不够看,但是在这群平头百姓严重,他是无敌的!他立在军中的帅旗就是这些贼军前进的动力。

曹军人数虽少,但是阵脚稳固,装备精良。训练有数,虎豹骑当头猛冲,左右两翼戟士策应。把于毒的贼军杀得节节败退,此时虎豹骑已经接近于毒的帅旗,只要把于毒的帅旗砍掉。这群乱贼就失去了主心骨,彻底成为乌合之众了。

而曹操的帅旗则在左翼戟士之中缓缓推进,显然曹军如今是大占上风,曹洪耳边充斥的是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什么号角,战鼓,都听不到,鼻子里闻到的全是浓浓的血腥,他紧紧地闭着嘴,生怕某人的脑浆飞到自己的嘴里。此时他的明光铠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头盔上还有一些雪花一般的白点,显然就是某个敌人的脑浆。

这不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战,但是绝对是他一生中最惨烈的一战,当虎豹骑冲到了地方帅旗下的时候。于毒的阵中顿时溃散,虎豹骑立即一分为三,一路继续向前冲击,另外两路则从左右会合两翼杀来的戟士,当两翼贼军看到了犹如魔神般的虎豹骑时,他们再也看不到自己主帅的帅旗。

主帅曾经说过。人不死,旗不倒,如今,旌旗已倒,他们无敌的主帅也已经死亡。

恐慌如瘟疫一般散播到了贼军之中,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越来越多的黑山贼开始溃逃,离曹军近的则麻木地放弃了抵抗。

从让阿门拿农具当兵器的那一刻,这群黑山贼们就渴望杀戮,抢掠,而给予他们勇气的就是他们的主帅,如今主帅已死,他们的勇气也烟消云散,成为了任人宰割的平民。

当曹洪意识到贼军停止反抗的时候,上募营依然在疯狂地杀戮,因为曹洪看到不少上募失去了和他们同睡一榻的同伴,始作俑者曹洪不知道这会带给活下来的上募怎样的伤痛,可是当他用马槊杆子隔开一个正要劈开头像贼军脑袋的上募时,看到那人通红的双眼,和野兽一般的咆哮,他随即明白了白起这套练兵之法弊端。…,

战友的逝去,会让他们癫狂,史阿这时走到曹洪身边说道:“公子,他们杀几个人,泄了火,就好了。”

曹洪看了眼依然混乱的战场,随即点了点头,这点小动作,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随即策马回到民夫运送辎重的地方待命。

这种偶遇的战斗民夫一般都会成方阵把辎重放在中间,民夫围在外面,再由一部分正规军士保护,等战事完结之后众将士都会自觉回到民夫所在的地方集合待命,如果战事不利,则有护持的正规军是带民夫和辎重先行撤退,民夫的人数永远是比正规军多的,就算敌军想绕过正规军去抄粮草,就算杀也要杀上好一阵,而且阵型乱后会更容易被正规军打散,所以碰上军队和运量队一起行军,除非有大量骑兵,不然不会有哪个傻子主帅会先去抄粮草。

曹洪是最先回到民夫队跟前的将领,督粮的任峻和曹昂看到曹洪回来,都含笑着打招呼,曹洪也笑着和他们回礼。

任峻见曹洪发笑,随即说道:“子廉将军可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满身浴血还笑得如此灿烂的人,妙才,元让将军虽然久经战阵,可是杀敌回到民夫队前都会带有一丝凝重,我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笑容也较为勉强。”他如今是曹操的妹夫,和曹家人说话自然随意得多。

曹洪一辈子都在杀人,学的技能大部分也是为了杀人,加上被伽马射线送到这个操蛋的世界后,他更不把人命都回事了,当然不是夏侯渊和夏侯惇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可比的。

曹昂在一旁接口道:“姑父有所不知,叔父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兵法堪比鬼神之妙,从进入东平之后,我们三百上募,三千戟士,五千民夫,不知道打散了多少人数多于我们的军队,杀伤的贼军没有五万也有三万,杀了这么多人,自然习以为常了。”

曹洪却笑道:“子修,你妙才叔,元让叔在黄巾之乱时随大兄杀得人更多,这和杀多杀少没关系,是心态的问题,两军对垒时,你越不把人命当回事,就越有机会赢,好像你下棋一般,只要你舍得弃子争先,不在乎一地得失,就有更多胜算。”

曹昂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这时,曹操在典韦和廖化的护卫下来到了众人面前,刚好听到了曹洪说得那番话,笑着说道:“子廉说得不错,两军对垒,就要视人命为草芥!一切只为得胜,子修你要切记!”

“孩儿知道了!”曹昂答应道。

“伯达,子修,整军之后我们继续前行,只怕寿张县已经陷入重围,不然我等不会碰到这大批贼军,当务之急,是先要和刘岱,鲍信的残军会合,多一分实力总是好事。”曹操说道。

任峻和曹昂随即答应,过了一会,众将士全部到齐,曹操立即让他们继续前行,往寿张而去。

一百三十一 自投罗网

经过一场厮杀,曹军损失了大约六百人,但是却击溃了于毒近五万大军,首领于毒也被曹纯所斩,这一站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曹军因此也士气大涨,全军将士都是气势如虹,那点对号称数十万之众的贼军仅有的忌惮也烟消云散了。

曹操策马走在曹洪身边,前面是虎豹骑,后面则是曹洪已经不足一百五十人的上募营,却听曹操笑道:“子廉,早在襄邑时就知道你组建了这支上募营,当初还以为是做亲卫用的,想不到是用于冲阵,这些人神情彪悍,作战骁勇,着实是一队精兵。”

曹洪笑道:“虽然是精兵,却不能多有,否则难以驾驭。”

曹操问道:“为何?”

曹洪随即把选拔上募营军士的方法告知曹操,就是在襄邑那自相残杀的办法,曹操听完之后动容道:“如此选兵之法着实闻所未闻,这么说来,这些军士都是天性残忍之人。”

“正是如此.必要之时也是一颗弃子。”曹洪答道。

“子廉果然越来越有名将风骨了。”曹操赞道。

“大兄过誉了。”曹洪谦虚地笑着。

作为曹操的族弟,曹洪一点不担心自己因为表现太好而被曹操迫害,先不说曹操不是那种没有胸襟的人,就算是,曹操对自家兄弟还是很够意思的,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纯甚至曹休都受到了曹操的重用,于乱世之中。亲族兄弟就是最值得相信的。

这时曹休策马来到两人面前,禀报道:“主公,前方还有二十里就是寿张县了,探马回报,如今寿张县外已经被贼军团团围住。

曹操问道:“如何围法?”

这个问题大有讲究,围城之法其实也分为活围跟死围两种,活围有很多种。其中有两种最流行,一种是派重兵堵住三个城门,留下一个城门。逼敌军从一个城门决斗或者撤军,另外一种就是兵分几路把城池外出的官道层层设卡,让守城军无法大批地突围。一直收到他们粮草不济为止,出城决斗或者投降,这两种办法都不会限制百姓逃离,活围是在士兵人数不足以围住整个城池的情况下施行的,其实一个城池方圆数十里,周长则过百里,要把城墙团团围住至少也需要几十万人,所以这个年代的大多攻城战都会采用各种活围的办法,只是限制守城军突围或者让他们出城决斗时活动空间没那么大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史书上很多城池说是被围,但是总有人能够杀去重围去求援的原因。因为活围根本无法防御小股的精兵突围。

至于死围那就是实打实的围城了,先把城池附近的树木砍光,然后做成柴岩围在城墙外围,接着开始安营扎寨,这种办法就是打算让这个城池一个人也出不去。

所以当曹休说寿张被围的时候曹操才有此一问。

却听曹休闻言答道:“是死围!”

曹操点头道:“这么看来。鲍信和刘岱的军队还没有死绝。”顿了顿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给夏侯渊,夏侯惇两位将军,让他们带麾下四千人去民夫队后面护持,防止我们进入寿张县时被人从后面抄截粮车。”

传令兵闻言随即离开,曹洪忍不住问道:“大兄,我们要进寿张县么?”

曹操笑道:“正是!”

一旁的典韦闻言立即嚷道:“为何要进寿张?这不是让贼子把我们也围了?”…,

曹洪一时也搞不清楚。说道:“是啊,此乃自投罗网之举。”

曹操笑道:“没错!就是要自投罗网!寿张县中剩余的军士可以说是兖州官家仅剩的将士了,他们也是护持百姓的英雄,我若不进县城去和他们同生共死,如何显示得出我这位新兖州刺史和兖州共存亡的决心?”

一旁的刘晔笑道:“主公是为了让整个兖州的官员,大族,百姓们看清楚,谁才配当兖州刺史!”

众人恍然大悟,如今兖州官员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曹操做这个刺史也是兖州治中从事万潜上表的,虽然不能说是名不副实但是绝对称不上名正言顺,袁绍和公孙瓒也上表了自己的部下做兖州刺史,所以曹操要做实至名归的兖州刺史就得让兖州活着的官员,百姓们承认。

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兖州幸存的将士同生共死。

曹洪说道:“若我是贼军主帅,必然会让开去路,任由我等入城。”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

典韦说道:“入城容易,那如何出来?”

曹操哈哈大笑,却不回答,众人虽然没有答案,却被曹操信心感染,所以都没有在追问,而是各归其位,准备冲进寿张。

当寿张遥遥在望的时候,曹洪看到了城墙上插着的鲍字旗和刘字旗,这么看来,刘岱应该是没死,那曹操更有杀尽去的必要了,因为要表现出曹操这个新刺史优于刘岱,那就得杀进去和众人同生共死,而且要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展示曹军的鼎盛军容,威慑有贰心的人。

当曹军接近寿张的时候,团团围住寿张县的贼军也有了动作,只见营寨之中驰出了一队队头扎黄巾的贼军,慢慢冲两翼靠近曹军,但是却没有冲锋的势头,显然是在一旁等待时机。

接着营中突然响起了号角声,两长一短,但是敌军却没有动作,处了两翼五百步外各有约一万贼军在旁窥视,而面对曹军那片围困寿张的营地根本没有车里的意思,反而层层叠叠挡在了营寨之前。

曹洪看得大惑不解,说道:“莫非是要和我们硬拼?”

曹操摇头道:“非也,子廉没发现窥视两旁的贼军和我们正面的贼军头上扎的黄巾有所不同么?”

曹洪闻言细看之下,才发现正面贼军头上扎得黄巾是把整个头包住的,他一路杀来对上的都是这种扎头的贼军,而窥视两翼的则是只扎着额头,随即曹洪又看到了正面营寨中的帅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白’字,而两翼窥视的贼军却没有举旗。

“原来包住头的是黑山贼!扎额头的是青徐黄巾!我们一路杀来碰到的都是黑山贼,守住我们对面城门的是黑山贼帅白绕的军队!刚才那号角是侧面传来的,那是青徐黄巾的营寨,这么看来是青徐黄巾的主帅张饶让白绕让路给我们入城,然后他从两翼突袭粮队,但是白绕却不听命令!”曹洪发现两军头巾不同之后立即意识到了发生的事情。

曹操笑道:“想必是因为我们击溃于毒的大军,所以白绕要报仇雪恨!妙极!天助我也!传令三军,杀!”

传令兵随即快步传令,不一会,虎豹骑开始冲锋,蹄声轰鸣之下冲向了黑山贼的营寨,接着就是曹洪史阿带着的上募营,再接着就是曹操亲自带领的原属曹洪的两千多人的戟士,后面则是乐进和卫兹的队伍。…,

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四千军士则虎视眈眈地看着窥视两路的青徐黄巾,曹昂任峻则在四千戟士的护持下缓缓监督民夫运粮推进。

与此同时,在黑山贼侧面的青徐黄巾营寨中的中军大帐里,一个身穿明光铠,头带盔甲,脖子系着黄巾的壮汉狠狠一脚把行军案踢翻,大怒道:“先是于毒不听号令贸然出击,接着就是白绕不听指挥拒绝让路,让我分兵两翼趁曹军入城时截断队伍多其军粮的计划成空,这群黑山贼子是在不成气候!徒然坏我好事!”

帐中出了这个壮汉之外,还有四个同样身穿明光铠,脖子系着黄巾的男子,却听三人中一个颇为秀气的男子说道:“张大哥,如今白绕不听号令,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

那怒气冲冲的壮汉正是青徐黄巾的首领张饶,另外四人则是他四个得力悍将,公孙俱,徐和,管亥还有其弟管承。

张饶长吁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汝等四人的精锐皆在次营中待命,既然无法趁城门小窄突袭截断其军,自然就得强袭粮队!都随我来!”说完大步走出大帐。

当曹军和白绕的军队杀在一处的时候,左侧青徐黄巾营中战鼓响起,张饶,公孙俱,管亥,管承策马各带两千军士出营寨朝曹军运粮的民夫队伍杀去。

夏侯渊见状立即喝令戟士列成方阵挡在了民夫对前面,迎上了四人军队,就在这时,窥视两翼的青徐黄巾贼军也开始动作,一边一万人齐声呐喊,如两堵墙一般吵民夫对压来,夏侯惇立即兵分两路一边一千人迎了上去,曹昂和任峻则让民夫停下,挡在了辎重外围,两人也策马提槊,杀入了阵中。

这还是曹军第一次督粮官也加入了战阵,曹昂这位公子哥无比兴奋地随着夏侯惇的军队冲进了包夹的青徐黄巾贼众之中,没有丝毫客气,马槊连闪,一下就刺死了五六人,才发现两万包夹贼子不过是乌合之众,真正的精锐乃是正面杀来的那群贼军。

因为那群贼军有四个旗号,还有四个贼将策马驰骋,正和夏侯渊的戟士杀在一处,曹昂暴喝一声,挑反了几个贼子立即朝夏侯渊那边杀去........

此时,寿张城外顿时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三十二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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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感觉自己被包围了,从他突破白绕营寨柴岩那一刻就意识到了,现在他身边除了上募营的军士之外,已经看不到一个戟士,不知道是因为自已走错了方向,还是杀得太深入,又或者是被敌军把自已和友军切割开来。

几十万人的参与的战场就是如此,会被切割成大大小小数十个甚至数百个战团,运气好就是敌弱我强,运气不好就是敌强我弱,显然现在,曹洪运气不太好。

不过如今他也没得选择,只能策马往里杀。

童子抱心、旋风破道、怀抱琵琶、火焰穿云,招招夺命。

十面埋伏、叶底偷桃、蛟龙出囘水、恶狼扒心,式式诛心。

曹洪把割草枪法发挥到了极致,所过之处血雨飘飞,无人能当一合,身边的上募营也极为悍勇,勾魂到起落之间就能把敌军带得人头起落,尾端钩子进退之间贼子势必肠穿肚烂,此时曹洪和上募营就像是一群杀神,收割着黑山贼军的生命。

杀得正爽的时候,突然一支穿着札甲,都带黄中的贼军拦在了曹洪面前,当先一个骑在马上,手持长杆大刀,形容枯槁犹如吸毒鬼一般的高瘦男子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杀来。

这人的背后有一个扛旗的小兵,上面写尊一个大大的白字!来人正是黑山贼军主帅白绕。

曹洪一眼就看出了此人修为不过是炼气化神的顶峰,虽然是同境界之中的佼佼者,但是比起自已的,还是差了一个境界,看到他挥舞大刀朝自已杀来,冷笑一声,暗道:“找死!”正准备拍马迎上一刀砍下其头,突然发现那群穿着札甲的黄金贼子完全不顾上募营军士的砍杀,个个挺戟朝自已的坐骑刺来,而白绕则挥刀当头劈下。

马匹对于冷兵器时代战争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有了马,不但跑得快,而且居高临下,随意一挥就能削掉对手的头盖要知道头顶是最不好防御的地方,加上马匹强大的冲击力,可以帮助人在战阵之上纵横驰骋,说得夸张点那叫一马在手,天下我有。

匈奴能够在汉初称雄考的是马,汉武帝把匈奴打得西逃靠的也是马,如果一个将军没了马,十有八九会死在乱军之中这个几率在得胜的情况下也是如此因为在战场上将军都是骑马的所以士卒会下意识的向骑马的将军靠拢,一来壮胆二来可以护卫将领,可是如果将军丢了马,就会湮没在乱军之中,不会再有军士向他靠拢,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曹洪和白绕都深知马屁的重要性,所以曹洪在冲阵的时候尽量护着自己的坐骑,而白绕面对曹洪的时候则让军士拼命砍了曹洪的坐骑看这帮贼子和白绕熟练的动作,显然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

可是世事无绝对,没有了马对于一般的将领来说也许那时致命的可是对于曹洪这位雇佣兵之王,国术顶尖高手来说,却没有这么严重,因为他前世一辈子都是在马下和人干架。

所以曹洪很干脆把马槊掷出,刺穿了面前三个札甲贼军,然后取无名剑跃下马来,顺带砍翻了两个黑山贼,接着两腿再一弹,无名剑横切而出直取白绕气管。

白绕万万没有想到曹洪如此轻易地弃了马匹,下劈的大刀立即变招企图挡住曹洪一剑横切。…,

但是曹洪宝剑碰到他长杆的时候稍微一划,就把他大刀的长杆一分为二,然后割下了他的大好头颅。

白绕手上的长杆大刀可不是曹军将领和虎豹骑配置的马槊,那长杆不过是一根颇为坚硬的木棍,而不是篾条加上浸油麻绳和鱼胶凝聚的槊身,丝毫没有一点韧力,碰到曹洪锋利的宝剑和高超的运劲技巧,自然一砍就断。

直到白绕人头被曹洪拿到时,曹洪的马才被贼军的长戟刺穿,不过刺穿他马匹的贼军再也没有机会把长戟拔囘出,因为他们全部被上募营砍死了。

曹洪抢了白绕的马,持槊提剑,把白绕头颅系在腰间,继续带兵向前冲杀,因为现在他已经杀到了营寨之中,层层叠叠的帐篷挡住了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看到曹军的军旗,所以唯一的生路就是向前杀入寿张县城之中。

不知自已又砍死了多少人,当曹洪身边上募只剩下寥寥数十个的时候,面前的贼军后方突然大乱,一支顶着着刘字旗号的官军从贼军后方杀来没过多久就和曹洪合兵一处,那些官兵立即四散杀贼,把曹洪和上募营保护起来,却见这群军士当先一人却不是和在酸枣曹洪有过一面之缘的兖州刺史刘岱,而是一个年近四十,样貌刚毅,身材健壮手持精钢长杆大刀的汉子。

此人虽然不是刘岱,但是眉目之间依稀和前者有几分相似,曹洪喝道:“多谢将军援手,敢问高姓大名?”

那汉子答道:“在下刘繇,字正礼,乃兖州刺史刘公山之弟。”

曹洪听到此人名字微微一愣,想到他好像就是接替自己伯父好友陈温之后坐上扬州刺史之位的刘繇,后来却败于孙策之手。

“原来是正礼兄,在下乃是东郡太守孟德公族弟,鹰扬校尉曹洪,字子廉。”曹洪说道。

曹洪能记住刘繇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其人当上了扬州太守,而是因为后来他麾下有一个和孙策打成平手的猛将太史慈,太史慈的故主,这是他对刘繇最深的印象,所以这家伙是刘岱的弟弟曹洪也是今天才知道。

刘繇说道:“我和鲍相在城上已经看到了贵军旗号,发现贼军意图截击贵军粮草,所以出兵援助。”

曹洪说道:“原来如此,兄台既然在城上,可知我族兄帅旗在何方?容我杀去那里和族兄会合。”

刘繇一只右边说道:“就在那边,贵军骑兵无比骁勇,已经冲散了东门贼众,正回往后军支援运量军队,帅旗带兵压阵,正在掩护贵军其他军事进入县城。”

曹洪说道:“多谢!在下这便去和族兄会合!”说完就要策马离开。

刘繇说道:“带吾同去!”说完带兵和曹洪一通往右杀去,有了刘繇这一队军事之后曹洪和上募营压力大减,杀伤力更足,上募营就是一群自己人死得越多越拼命的怪胎,此时是越杀越猛,推进速度极快,很快两人就和曹操会合在一处。

曹操此时也是血染征袍,身边的典韦腰间小戟已经丢光两个短戟之上还带着碎肉,至于廖干拂况也差不多。

曹洪对曹操说道:“大兄,贼军意在劫掠军粮。”

曹操砍翻了身边几个贼军笑道:“为兄早已知晓!子和正回军突击贼军劫掠我军搬重的主力,只要救回三成粮草我等便即进入寿张。”

刘繇闻言大惊说道:“曹公!我们寿张还有过万军士,但是粮草一路撤军之时已经被贼军所掠,现在县中乃是弹尽粮绝,恰逢贵军送粮而来,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有三成入城恐怕难以持久。”…,

说话间有一波贼军杀来,上募营和曹操麾下以及刘繇军士齐齐抵挡,现在已经是势均力敌,所以诸人根本没有动手,只是在说话,典韦也说道:“主公,三成粮草还多了一万人,恐怕只够十日之用。”

曹操哈哈大笑:“十日足矣!诸位岂不闻破釜沉舟?”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唯独曹洪醒悟过来秦末时秦国大将章邯率众围困西楚霸王项羽的领地巨鹿,项羽带先锋军回救,初始战局不利,项羽随即横下心渡过漳河凿沉了渡河的船,打破了做饭的釜,让军士意识到再无退路,以此激励士气,结果楚军士气大振,人人拼命,结果以少胜多打败秦国大军。

巨野就在兖州山阳郡境内,破釜沉舟的故事在兖州流传极广,可说是妇孺皆知,曹操在这个地方用这个办法激励士气不但军士会有敌忾同仇之心就连百姓也会有死战的意志,这因时制宜的火候和手段足以说明曹操乃是千古难得的兵法大家。

想到此处曹洪大声道:“妙极!如今巨鹿就和我寿张隔郡而望,路途不足五百里,项羽风骨尚在此间,我等就用这古人余威激励士卒死战!这群乌合之众合租盗贼?”

曹操哈哈大笑:“子廉深得吾心!”

众人这才恍然过来,随即刘繇带兵上前,掩护曹军入城,曹洪则随曹操带着原属于自已的先锋军坚守于城外三百步内,抵御企图趁势追杀的敌军。

过了一会,曹纯带着虎豹骑和大群围着辎重的民夫来到跟前,而夏侯渊和夏侯惇的戟士在护持在后,只见民夫们在曹昂和任峻的指挥下每走几步就会丢弃一部分辎重,以此阻挡后面的贼军,这些丢弃的辎重多是军粮,还有少部分帐篷,做饭的锅头。

青徐黄中终究是流民组成的队伍,看到粮食本能的就放慢了脚步,开始拾取满地的食物,而此时已经被击溃的黑山余众也凑了过来,一时之间,黑山余贼,包夹两翼的过完青徐黄中还有张饶等四将带领的数千精锐全部开始争抢地上粮食,再也无心追击。

曹军的民夫,戟士,骑兵则有序从容的进入了寿张县城,最后刘繇才率兵进入,接着寿张城门随即紧闭,同时收起了护城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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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 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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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入寿张具城之后,除了曹昂,任峻要安置粮草,潘璋节制全郡扎营之外,所有将领都随刘繇前往县府,济北相鲍信亲自在县府门前迎接,曹洪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好似严重供血不足,就知道他是受了内伤。

鲍信看到曹操之后立即拱手作揖持下属之礼说道:“属下济北相鲍信,恭迎州牧大人。

曹操闻言上前扶起鲍信说道:“允节何出此言?操不过是添为兖州刺史罢了。”

一旁的刘繇说道:“曹公切勿推辞,兖州刺史如今已经战死,兖州再也没有刺史一职,如今只有州牧,那就是曹公。”

刺史和州牧的差别在于刺史虽然有监督和举荐太守的权利,但是却没有管理整个州的政治权利,但是州牧就不一样了,州牧乃是一州的最高长官,掌管一州人事,政治,军士之所有,刺史说的话,太守可以不理,也可以不听,最坏的结果是刺史上树朝廷告状而已,如今的朝廷,告状也是白告。

但是州牧的话太守就一定要听,如果不听的话州牧就可以用大不敬,玩忽职守,不尊上令甚至谋反等等罪名安在太守头上,然后责令其他郡守讨伐,此乃名正言顺的处罚,只要在别郡太守讨伐之时许点好咎给他,或是人口,或是减免赋税或是土地,就足以让别郡太守有足够的讨伐动力。

如今前兖州刺史的弟弟刘繇,济北相鲍信都要捧曹操做兖州太守,这就意味着曹操只要打退了青徐黄中,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兖州之主,其地位可就和袁绍的冀州牧并驾齐驱了。

现在曹操这东郡太守的地位就和刘备的平原相相等罢了,刘繇和鲍信这种做法其实也是包含了一层深意,就是他们不希望战死的刘岱这个刺史之位被贬,显然他是收到了治中从事万潜上书朝廷让曹操取代刘岱的消息,所以直接捧曹操做州牧,这一样一来曹操地位高于刘岱,就没必要取代于他,还可以表彰刘岱的为国捐躯。

两人的用意无非就是保住刘岱的地位,这样后人也可以萌音毕竟如今的选官制度中察举制,任子制都是需要讲究门第出生的,少了兖州刺史这个头衔,对刘岱的后人可不太有利。

曹操是何许人?一听刘繇的话立即明白了其意思,所以爽快地笑道:“既然正礼和允节如此信任吾,那吾就当仁不让了!”

此话一出,刘繇,鲍信还有所有曹军将领齐齐向曹操这位新州牧行礼曹操一一把众人扶起然后笑道:“如今危难当头,我等当生死与共,这些礼节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众人齐声答应,同时心中更为曹操的胸襟折服,曹洪在一旁看着,觉得曹操的气度着实比自已恢弘得多,虽然自已也努力的学,可是怎么都学不像。

“看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领袖魅力自然也是不一样了,学不来曹操只能自己摸索了!”曹洪这么想着。

却见曹操让众人落座,然后说道:“诸位实不相瞒,如今我军只有十日军粮罢了,至于寿张百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存粮,就算有,我曹孟德也不会要,贼军势大,有目共睹,但是我曹孟德偏偏要在十日之内将其击溃!”

众人默然不语,只有听到曹操破釜沉舟之计的典韦,廖化,曹洪,刘繇心有所悟,至于其他人则是面色凝重,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刚下一战下来虽然曹军占了上风,可是面对无穷无尽的敌军,实在有点力不从心。…,

这时却听曹操说道:“今日傍晚,我要诸位把所有军士,民夫,都集中到营中校场。”

众人齐声应明,接着曹洪就随众将离开,经历了两场大战之后,曹军将领显然没人有打屁的心思,各个都自觉地在县府下人的带路下找地方休息去了,就连一路亢奋的曹昂也颇为疲惫。

到了傍晚,校长之上站满了人,近两万戟士,近千虎豹骑,数十上募,以及加上刘繇,鲍信军中和曹军军中的五万民夫,全部密密麻麻地站在在一处,曹操则站在他们前方的高台之上,其身后就是刘繇,鲍信,曹洪,曹仁,曹纯,卫兹,夏侯渊,下蹲,曹昂,乐进,任峻一众将领。

傍晚时分,夕阳斜照,残阳如血,颇有几分肃杀的气氛。

却听曹操高声喊道:“吾乃曹孟德!昔日东郡太守,今日的兖州牧!我知汝等大多皆为兖州子弟,想必也听过破釜沉舟一事,昔日西楚霸王于漳河之畔大败秦军,气势如虹,而此战就起于尔等家乡,兖州之地!

如今时移世易,数百年已过,吾问一句,如今的兖州子弟,在此贼军环伺,退不可退的绝境之中,是否能有四百年前漳水之畔的死战之心?”

站在最前面的虎豹骑突然举槊喝道:“有!”

这种气氛迅速地感染了周边的军士,民夫,开始有人稀稀落落地应和,接着就是山呼海啸的呐喊。

“有!”

“有!”

“有!”

“有!”

这时曹操对着身后曹纯微微点头,曹纯上前一步,朝着虎豹骑一挥手,随即虎豹骑这时抽刀,用环首刀敲打自已的黑光铠,铝铝铝铝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校场把喊声盖过,呐喊声渐渐小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安静了,虎豹骑也停止了敲打,曹操又开声喊到:“现在军中只有十日军粮,十日之后,不是我等饿死,就是贼军溃败!要军粮,寿张没有!但是城外却有!汝等可有胆识取之?”

“有!有!有!有!”这一次,喊声顿时整齐得多了,曹操一番话顿时把鲍信,刘繇和曹军的士气提到了最高点,同时也把他们的心凝聚啊了一起。

喊声过后,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军听令,静候军营,听我调遣!”

“诺!!!!!!!!”众军士齐齐答应,数万人几声呼喝,寿张的百姓,城外的贼军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群军士接下来要干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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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昼夜会战,斩敌主将

曹操在军营校场给军士们一番打起之后带着诸将回往寿张县府,沿路却看到诸多百姓沿路摆上了各种米粮,肉脯,米酒,说是要慰劳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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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两岸诸多州郡这两年来饱受贼患荼毒,地方官员和大族大多都无法抵御来势汹汹的贼军,正应了如今还在长牙齿的曹丕日后所著《典论.自叙》里面那一句:‘黄巾盛于海岳,山寇暴于并冀,乘胜转攻,席卷而南,乡邑望烟而奔,城郭睹尘而溃。’

其中的黄巾指的就是青徐黄巾,山寇指的就是黑山贼,海岳就是沿海的徐州和泰山所在的兖州,并冀指的就是黄河北岸的并州和冀州。

也正因为如此,四州百姓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贼踪出现之处无论官员和百姓,大多只有一个选择:逃!而且是看到尘土之后就开始溃逃,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官兵于贼军重围之中和百姓同生共死,那是难能可贵的。

留在寿张的大多是贫苦百姓,他们想逃,却逃不了,他们不是人丁繁盛的宗族,逃跑的时候还能带上财货,尚有壮丁护持,还有牲畜为脚力,他们甚至连路上的口粮都不够,与其饿死在路上,不如留在家乡等死。

当刘岱和鲍信的军队和这些百姓一起被贼军围在了寿张时,他们的希望已经破灭了,可是曹操杀进来的瞬间,他们又看到了新的希望,这就是为何他们要用仅有的口粮来慰劳军士的原因。

曹操看百姓们送上酒食,也没有推迟。让传令兵去军营找士兵收下,同时含笑和他距离颇近的百姓答谢,一番作秀,情真意切,丝丝入扣,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在曹操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这位就是他们新州牧,一个个纳头便拜。好一派官民同乐的景象。

不得不承认,曹操虽然貌丑,但是的确有过人的领袖魅力。百姓没有因为他的貌丑和不敬,部下也没有因为他的貌丑而疏远,其原因曹洪认为是曹操那种真诚的笑容。从见到曹操第一天起,曹洪就觉得这位奸雄的笑容分外的真诚,哪怕是对着张邈一干人那种虚情假意笑容,都会让你觉得他是发自肺腑的。

众人在百姓夹道的膜拜,拥护中来到了寿张县府,曹操随即开始了军士部署,只听他说道:“吾欲分兵九路,昼夜会战敌军,十日之内连战敌军,夺其志。毁其势,诸位以为如何?”

刘繇说道:“我军人数太少,虽然有死战之心,但是硬撼贼军恐怕难以讨好,只怕我军亦会伤亡惨重。”

曹洪听到这句话顿时心中摇头。难怪这家伙有太史慈这等猛将还在孙策手上吃瘪,简直完全不明白敌我的优势何在。

曹操表面上自然没有表现出鄙视的神情,而是笑道:“正礼何需担忧,对方连胜实乃因为他们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我军官兵尚未交战。观其声势,便即望之即溃,实非战力所不及而,彼为暴民贼子,人不习阵,甲不齐神,兵不足利,我为堂堂之师,兵甲精良,经年操练,若论战力敌我之差犹如天壤云泥,何况如君我军上下皆有破釜沉舟的死战之心,连番大战对我等那时有益无害。”

曹洪接口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我军只有时日之粮,困守孤城,退无可退,敌军流民心性,根本不会生出死战之心,连战和之下对我军确实更为有利。”…,

这根本就是意志和耐力的比拼,三十万流民组成的贼军根本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发挥十足的战力,几场很仗打下来,城外的山贼必然会气为之夺,从而溃败。

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输在孙策手上,那一点也不冤。

刘繇听了曹操和曹洪言语,只能点头,虽然心中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曹操却没放心上,马上开始发号施令:“妙才,元让,文谦,子孝,你们让本部军士饱食之后明日五更从四个城门出击,突袭敌军大营,闻鸣金之声随即收兵。”

夏侯渊,夏侯惇,乐进,曹仁齐声道:“诺!”

接着曹操又对曹洪说道:“子廉,先锋军重归你调遣,明日午时你从西门出兵突袭敌军西门前军营,闻鸣金之声收兵。”

曹洪答道:“诺!”

“子和,你于子廉西门出兵之时帅虎豹骑尾随其后,鸣金时断后!”曹操对曹纯说道。

曹纯答道:“诺!”

曹操对脸色苍白的鲍信说道:“允节,汝尚能战否?”

鲍信麾下军力还接近五千,如果他因伤不能战斗,他麾下军士只能换其他将领来带,但是兵不知将,将不识兵是无法发挥战力的,这足以影响曹操的全盘计划,是以曹操才有此一问。

长相犹如庄稼汉的鲍信奋然道:“为保家园,百死又何足惜?”

曹操喝道:“好!明日子廉和子和从西门进城之时允节你帅本部军士出东门突袭敌军大营,闻鸣金之声收兵。”

鲍信大声道:“诺!”

曹操最后对卫兹和刘繇说道:“子许,正礼,汝等就本部军士于明日深夜子时从南,北两门出击,突袭敌军大营。”

卫兹和刘繇随即答应。

曹操接着对众人说道:“往后逐日汝等皆要按此事件循环往复地攻击敌军营寨,不处五日,敌军必然溃退,到时我自由主张!”

众人齐声答应,曹洪心中疑惑,以往曹操都是冲在前面,这次他居然不带兵了?真是一反常态,不过他也就想想,却没放心上。

史书已经证明,曹操必胜,那有什么好想的?

次日,五更,黎明时分,夏侯渊,夏侯惇,乐进,曹仁各带了养精蓄锐本部戟士共五千余人从四门出击,一门出一千多人,突袭敌军营寨,贼军哨兵鸣鼓示警,敌军仓促迎敌,但是四将带军士拼死血战,把围在城墙和营寨之间的鹿砦全部拔掉,并且杀得贼军节节败退,等张饶,公孙俱,管亥,管承带精锐往援之时,在城楼上观战的曹操立即鸣金收兵,四将立即退入寿张,贼军欲追击,突然城墙之上鼓噪声大盛,任峻正带着民兵在城头摇着火把呐喊,贼军怕城上有弓箭手,随即停步不前,任由死将回城。

贼军被一通突袭,三十万人全部被惊醒,但是因为人数太多,调动不灵活,根本没办法做有效的抵御,被夏侯渊等四将杀伤数千人从容退去,围城的鹿砦还被拆毁,加上昨日被曹洪斩了盟友黑山贼帅白绕,锐气顿时一挫。

张饶暴跳如雷,但是却无可奈何。

次日午时,曹洪带自己剩余的先锋军约一千五百人从西门出突袭对方敌营,同时四门同开,张饶以为曹军又是四军其出,立即部署精锐于四个城门,准备迎头痛击。

可是其他三门等贼军集结完毕之后便即关起,唯独西门有杀出了曹纯的近千虎豹骑,配合曹洪的先锋军把西门贼军杀得人仰马翻,深入敌营两百步,西门精锐乃是贼将管亥带领。…,

其实于平原败给刘备和公孙瓒之后,如今整个青徐黄巾的精兵也不过八千人,管亥麾下有两千人,昨日一战又损失了百余人,管亥麾下不过只有一千八百多人,本来张饶是让精锐配合贼众抵御曹军四路突袭的一千余人,那是绰绰有余,可没想到出来的确是一路一千五百人和近千虎豹骑的精锐部队,更要命的是他们面对的只是一千八百人的管亥和一群乌合之众的贼军。

虎豹骑兵分两路一瞬间就把两翼贼军冲散,曹洪带上募营开路,先锋军直冲管亥,此时的管亥顿时大感孤立无援,唯有挥刀硬着头皮迎上,企图等候南门和北门的张饶跟管承的救援。

上募营如今还有数十人,可是撞入贼军精锐之中攻势依然是摧枯拉朽,一下就斩了对方百余人,接着戟士杀上,一下就把贼军撞退了五六布,把管亥团团围在了中央。

这管亥武艺和白绕不相上下,看自己麾下被打退,自己短暂地陷入了重围之中,立即虎吼一声,大刀挥舞,疾如风轮,斩死了两个上募,三个戟士,正要策马回身会合自己的不下,却感到后颈凉风习习。

随即于马上向前俯身,一手握刀向后横斩,来了一个俯身拖刀斩,在他背后探槊突刺的曹洪看到这一式经典马战刀法,冷笑一声,两腿用力生生夹住了胯下马屁前冲的势头,让管亥一击落空,接着挂槊取弓,嗖嗖嗖连射三箭,管亥背身一刀法诀落空也不停留,就要策马奔走,克是刚直起身子就感到后心和两边腰间一阵剧痛。

三个箭镞从自己的心口,肚腹两侧冒出。

“这是何等迅快地取箭啊..............”这是管亥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

曹洪刚斩了管亥,立即听到响亮的鸣金之声,随即策马后腿,他麾下军士早前已经得了鸣金收兵的嘱咐,听到声音也自行退往寿张县城,曹纯领虎豹骑稍微停顿断后,又把一群追击的贼军杀得血流成河,最终,两军在张饶和管承两路精锐来援前退入了寿张县。

护城河吊桥从容收起,混乱的贼军徒唤奈何。

一百三十五 贼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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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和曹纯的军队回到寿张之后立即进入了军营休息,曹操则亲自把曹洪曹纯两人迎入了县府,笑着说道:“两位贤弟辛苦,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同样时间再行出战。



两人应明后随即便去休息。

此时张饶,管承带着精锐刚刚从寿张北门和南门之前赶到西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束陷入混乱的贼军。

就在这时,鲍信带着五千军士从寿张东门出兵开始冲击守在东门之外公孙俱的不对,两千精锐加上数万乌合之众如何会是五千官兵的对手?片刻之间公孙俱就被鲍信杀得人仰马翻,而鲍信的麾下知道主帅带伤出战加上有了破釜沉舟之心更是拼命冲杀,此消彼长之下公孙俱麾下陷入大乱。

而张饶,管承此时还在西门约束因为失去了主帅管亥而混乱的贼军,突然听到反方向的东北又被敌军出兵袭囘击,顿时脸色大变。

失去兄长的管承顿时发了狂,带着麾下就要去东门拼命,张饶要约束麾下自然也只能听之任之,事实上他已经被曹操这种昼夜会战的战术打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抵御。

但是这一切,都在城楼之上观望的曹操掌控之中,当曹操看到管承的军队绕了寿张半圈快到达东门的时候,曹操立即鸣金收兵,鲍信听到声响随即带着少部亲卫殿后,掩护自己军队撤回。

可是就在这时,被押得节节后退的公孙俱却突然开始带兵猛冲,死死地咬弄鲍信的军队,其后如潮水般的贼军,鲍信和其殿后的军队根本无法抽身进入县城。

于城楼之上观望的曹操见状顿时色变,他这才意识知道公孙俱刚才是故意收束自己的精锐后退,让策应自己的其他贼军呈现乱象混淆鲍信和曹操的判断力,其实他的精锐乃是退而不乱,像毒蛇一般盘起身子等候反击的机会。

“我连续两次鸣金都是收兵的信号,这贼帅显然已经摸清了我的做法,所以在我鸣金之对立即发兵猛冲,想要阻住允节退兵的势头!草莽之中也有知兵之人啊!”曹操心中思量,正在犹豫是否要出兵接应鲍信。

可是公孙俱缠住鲍信殿后军队的同时已经号令一群贼众朝护城河的吊桥涌来,看来是想顺势杀入城中,援救的管承看到这等情况马上朝吊桥奔来,如果能够趁这个机会杀入寿张,展开巷战的花先借他们数十万的人数足以把守在里面的敌军活活挤死,城下之战还有城墙依持,城中巷战那就是赤裸裸地拼命和拼人了。

进城之后作为攻城方的青徐黄中必然是士气大盛,以为那意味着他们可以大肆地奸淫掳掠,那曹操破釜沉舟的效果就不会那么好了,青徐黄中人数十倍于兖州官兵,还是在城池这种密闭的空间,那就算孙武复生,也无法挽回败局!

所以曹操看到对方像城池涌来的时候立即对妹夫任峻说道:“伯达!拉起吊桥!”

任峻迟疑道:“可是鲍相和数百军士尚在城外,若是拉起吊桥……”

曹操喝道:“拉起吊桥!”

任峻吓了一跳,答道:“诺!”随即下令拉起吊桥。

结果贼军被阻拦在护城河之外,但是鲍信和殿后的军队却陷入了包围,城上诸人看着环绕鲍信的官兵一点一点地减少,直到头带黄中的贼众把鲍信拉下马,接着愤怒的管承一刀把鲍信的头颅斩下。…,

此情此景,惨烈无比,曹操长叹一声,下了城楼,如今鲍信虽然身死,克他麾下尚余三千多戟士,曹操自然要抚慰他们并且让这些哀兵为他所用,对于激励士气这种事,曹操是高手,很快他就让鲍信的军士化悲痛为力量,而且他绝定明日由他带着鲍信的军队亲自出击。

是夜,鲍信的死讯传遍了寿张,和他死讯一同传来的还有曹操一个新的命令,众将依旧按时出击,只是退兵之信由鸣金改成号角声。

这一日从五更到日落,兖州官兵和青徐黄中三场大战,各自损兵折将,论折将,两方阵营一边一个,平分秋色,但是若论损兵,陷入混乱的青徐黄中的死伤远远超过了兖州官兵。

三次冲杀兖州官兵除了折损鲍信麾下千余人之外,其他部队都只是死了数十人,但是青徐黄中这边管亥近两千装备札甲和长戟的精锐几乎被曹洪和曹纯冲杀得损失殆尽,只余下聊聊三百残兵,一半都挂了彩,张饶和管承也则损了五百人以上,公孙俱虽然吃掉了鲍信千余人,自己也杀得不足千人。至于被自相践踏而死的其他贼众,青徐黄冉这一日足足死了上万人。

无奈之下,张饶只好选精壮贼军穿上死去精锐的札甲,重新变成四队两千人的精锐,继续分守四门,白绕和管亥两个带兵将领先后生死,他无奈之下只好提了一个自己的副将带第四队精锐,贼军之中多是草莽英豪,带兵之将本来就没几个,张饶,白绕,管亥,管承,公孙俱都是昔年黄中之乱一路厮杀过来练就的带兵本事,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提拔副将那是无奈之举。

这一天,青徐黄中都没有得到过正常的休息,和兖州官兵血战过后他们开始重新修建被拔掉的鹿砦,一直修建到日落的时候才算完工,张饶怕曹操再度出击,所以加强了戒备,可是一直到了子时前夕,曹操都没有出兵。

张饶认为敌人折损了一员大将,所以不再出兵,随即让哨兵警戒,其余人安睡,可就在张饶和贼军刚刚要睡下的时候,绞索放下吊桥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又把他们惊了起来。

南门刘繇带五千戟士杀出,北门卫兹带一千六百戟士杀出,再度突袭情绪黄中大营,两路军队依旧是龙精虎猛地在拼命,但是青徐黄中经过一日的厮杀,混乱,修建刘繇早就疲累不堪,强弱之判,高下之别一目了然。

刘繇和卫兹在此把南,北两门的青徐黄中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恰好北门的主帅就是张饶今天才提上来的副将,此人带兵只能奇差无比,没有接触已经溃散,当上主帅还没几个时辰,就被卫兹杀死。

南门的张饶仓促应敌,加上士卒疲累,也无法挡住刘繇五千戟士,等到其他两门的公孙俱和管承来援时,刘繇和卫兹两人已经在城楼之上密集的鼓响之中回到了县中。

这一次突袭导致张饶,管承,公孙俱和清徐黄中彻夜无眠,但是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次日

黎明,夏侯渊,夏侯惇,乐进,曹仁再一次从四门杀出,一夜无眠的贼众们这一次被打得更惨,伤亡更重,特别是北门,另外一个新任命的主帅再度被乐进杀死。

此时张饶已经方寸大乱,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次突袭会发生在什么时候,虽然他知道这种突袭不至于让他全军覆没,可是久而久之,他聚集起来的数十万大军恐怕会不攻自破,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失利会让这群本来天生就畏惧官兵的流民心生恐惧!…,

自己能够聚集起这么多人,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地战胜官兵,给了这群流民勇气,他们才会追随自己造囘反,而自己胜利的根本就是麾下那只精锐部队,可是如今自己精锐在对方一次次突袭之下减少,管亥那一队更是名存实亡,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群流民的勇气很快就会在敌军一次次突袭丧失殆尽,到时就会演变成大面积的溃败。

张饶问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退兵?可是自己进入兖州一路杀来,战无不胜,寿张已经围困多日,难道就要这样放手?他实在心有不甘。

在他犹豫的时候,青徐黄中大葬已经被恐慌笼罩,而到了午时,和昨日同样的西门,曹洪和曹纯带着戟士和虎豹骑在次杀了出来,这一次没等两人杀到跟前,黄中贼众就发生了溃败,被换到这里守护的管承根本无法约束溃逃的败军,西门的包围就在曹洪和曹纯第二日冲锋之际,崩溃了。

与此同时,东门喊杀声大盛,曹操带着鲍信余下的三千军士杀了出来,跟随在后的居然还有拿着各种农具,菜刀,锅铲的民兵,兖州官军的民兵五万人一窝蜂地跟着曹操冲了出来,守在东门的公孙俱本来还想在曹操来时利用贼众施展昨天打鲍信的战术,可是贼众看到大批的民兵之后顿时胆寒,也开始溃逃。

一部分迎着头皮上的贼众则和同样破釜沉舟的民兵撞在了一起,曹操带带兵则跟公孙俱的军队战道了一处。

公孙俱带兵上前,却发现曹操身边两个将领极为骁勇,特别是一个手持双戟的大汉,双戟挥舞之间瞬间杀伤十数人,而冲出城的民夫也把自己的属下打得包头鼠窜,新编的精锐也被戟士杀得寥寥无几,此情此景,和平原之战何其相若?

到了这时,公孙俱只有掉头跑路!

曹操料定五日内青徐黄中必然会溃败,可是这才第二日,东门和西门已经溃败,曹操当即让人传令还在城中的刘繇,夏侯渊,夏侯惇,乐进,曹仁,卫兹一并从南,北两门杀出,同时让人传讯正在西门厮杀的曹纯,让他带虎豹骑游击于四门之外,专打敌军披甲持戟的精锐。

一时之间,寿张四面再度陷入血战!

(未完待续。

)

一百三十六 战利品

曹洪不知道曹纯什么时候带着虎豹骑离开的,他唯一知道的是,如今西门外的贼军已经乱成一团,连滚带爬地向后跑,似乎自己一群人是什么妖魔鬼怪,似乎自己一群人离得他们越远越好。

以至于曹洪和上募营以及千余名戟士根本不用再根拼命的向前冲,只是慢慢地走,前方逃跑的贼军都会自相践踏而死。

偶尔有一群企图冲杀来拼命的很快就成了上募营的倒下亡魂,现在曹洪和史阿走在最前面,上募营紧随其后,潘璋跟在后面带着戟士。

寿张一战大局已定,三十万青徐黄巾在曹操昼夜会战的计策之下没有顶过两日就溃败了,现在他们自相践踏死的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兖州官兵所杀的人,此时,曹洪等人已经走到了敌军西面大营的中央。

这时一个上募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说道:“将军我问道了娘儿的味道!”

曹洪闻言一怔,难道贼军也有营妓?这时,另一个上募也兴奋地嚷道:“是娘儿的味道!不止一个,还很多个!就在前面!”

对于女人的味道,曹洪自认没有这些天天鏖战床底的禽兽好,所以曹洪看了一眼后方层层叠叠的帐篷,发现溃逃的贼军已经把木头搭成的支架踩在了脚下,支架之上有女子穿的衣服,甚至还有小孩的衣服。

曹洪突然醒悟,这群所谓三十万青徐黄巾根本就是一队山贼带着一群拖家带口的流民!难怪如此声势浩大!这时一个上募蹭地窜进了一个帐篷,接着就是几声女子的尖叫,和那个上募声嘶力竭的狂笑,以及撕扯衣服的声音。

或者的数十个上募在几番杀戮之后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立即疯狂了,他们需要宣泄!所以当听到尖叫之后另外几个上募也窜近了帐篷之中,接着其他上募也开始搜寻别的帐篷,史阿连声叱喝无效,有些担忧地看着曹洪,却见曹洪不闻不问只是策马上前用马槊挑开了周边几个帐篷。

发现每个帐篷里面前有几个女子,或者三四十岁,或者二三十,有几人甚至只有十四五岁满脸惊恐地缩在年长女子的怀里,还有些年轻的女子抱着婴孩。

这些,就是贼军的家属!他们做贼也是为了给家人一口饱饭,难怪打进兖州之后如此拼命,原来在他们的军营之中就有老弱妇孺等着他们开饭,更何况吃饱饭的同时他们还有奸淫其他女子的机会,那是何乐而不为。

这群贼头子,真是丧心病狂把好好的百姓逼成了这样的野兽连带家人也受其害!

曹洪没有阻止行凶的上募事实上一路走来他也看到了很多赤裸的女尸,那根本就是这群人做的好事,一报还一报,为何要阻止?况且组成上募营那一日,曹洪就告诉过他们,可以肆意妄为。

潘璋这时来到曹洪身边说道:“公子,这片帐篷里面前是一切女子,想必是因为贼军溃败吓破了胆子所以不逃了。”

史阿闻言哈哈大笑,潘璋奇道:“青芒兄,你笑什么?”

“我笑文挂你没见过世面她们不逃并非是吓破了胆,而是”史阿顿了顿对一个颤抖的年轻女子问道:“说!你为何不逃?”

女子颤声答道:“逃必饿死,不逃或能一身子换个温饱。”

…,

史阿对着潘璋笑道:“听到了?她们根本就是想给我们抓了做营妓,家妓,想必跟着那群青徐黄巾贼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潘璋闻言呸了一声说道:“这等货色!送于我也不要!”

他说的是实话,常年流窜各地,这些女子很少能够洗澡,个个蓬头垢面,还有难闻的味道,但是这只是相对曹洪而言,却没想到潘璋也有一样的感觉,不过对于上募营的畜生来说,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也不止对于上募营来说是如此……

却听史阿笑道:“问问你麾下的兄弟要不要?”

潘璋闻言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身后几个屯长,曲长,个个眼冒青光地看着那些女子,曹洪见状暗叹吗,随即说道:“行了,先不用追击敌人,把这些女子全部集中起来,看看到底有多少人?”

史阿和潘璋两人随即答应,曹洪下令后便即策马离开,史阿问道:“公子要去哪?”

曹洪答道:“去东门找主公,看看他们那边是否有女眷。”

等曹洪离开之后,潘璋—挥手中马槊喝道:“你们要撒野就撒野,可是校尉的军令却得好好执行,不得有误,不然我就砍了你们!”

众戟士闻言大喜,轰然应诺,随即执行军令去了。

曹洪快马来到东门之外时,发现只剩下了一地伏尸,喊杀声已经听不见了,正要上前追去,却听到一人在叫道:“叔父!你不是在西门吗?”

回头一看,竟是曹操的大公子曹昂,只见他浑身浴血,手持马槊,神态亢奋,曹洪说道:“我在西面大营发现了很多女眷,想来告之大兄。”

曹昂笑道:“哈!这群贼子真是有意思!不但带一堆农具牲口,连女眷也带上了。”

曹洪问道:“此话怎讲?”

曹昂笑道:“刚才我和父亲从东门杀出,把贼子杀得节节败退,后来在营中数百个帐篷里居然发现了一堆骡子,耕牛,你说好不好笑?结果妙才叔和子孝叔又派人来告之父亲,说北面和南面的营中发现了大批耕田的器具!如今叔父又来说有女眷,看来这群贼子不是在打仗,而是男耕女织,开坑荒地呢!”

曹洪闻言叹道:“这根本就是一群拖家带口的流民,只是这吃人的世道把他们变成了野兽!三十万人中想必有很多老弱妇孺!”

曹昂说道:“可叹的是我兖州多少官兵竟然死于这群拖家带口的流民之手?连州刺史也不得幸免,整个兖州若非父亲出兵,恐怕都要沦陷。”

曹洪笑了笑说道:“难怪他们两日也顶不住!对了,大兄去哪了?”

曹昂说道:“父亲已经带着子和叔的虎豹骑还有姑父的民兵去追击敌军了,至于其他人则在寿张四面收束牲畜,集中农具,还有他们丢下的粮草。”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把那些女眷带回寿张。”

曹昂拱手说道:“叔父慢走。”

曹洪笑了笑正要离开,曹昂却叫住了他:“叔父!”

“子修何事?”曹洪策马停住。

“嘿!叔父,若是有年纪和我相若,姿色有过得去的,可否给侄儿享用一番?曹昂涎着脸笑道。

“我呸!刚冠礼就忍不住了?

”曹洪笑骂道。

“行军打仗自然要干营妓!这事恶来叔说的!”曹昂理直气壮。

…,

曹洪顿时哭笑不得,典韦居然教曹昂这些?真是够奔放的,随即说道:“你要喜欢,不放自己来看看。”

曹昂闻言大喜:“待会侄儿便过去!”

曹洪摇头失笑,策马离开,回到西门之前,却见潘璋正在督促军士集中女子到一块空地上,好些女子衣不蔽体,身上还有抓痕,甚至有些还哭哭啼啼,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上募营和戟士侵犯了。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在得胜的军队离,此事叫做槁赏,在战败的军队离,这事叫做慰劳,是行军的一部分,无论战败和战胜都会发生,所以曹洪不会怪罪军士们,更不会追查。

放到现在来说,这种做法无疑是很不人道的,可是面对一个落后了两千多年的社会跟一群大字不识的军士,是无法用道德来约束这种事情的发生的。

这年头当兵的无非就是用命拼一口饭吃,运气好的话封个将军,运气不好就战死沙场,然后丢进一个黄土坑里埋了,无名无姓,如果有家人或许还有些安家费,如果没家人,那就是孤魂野鬼一个。

没有什么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浪漫,更无法用什么我们乃是仁义之师为信仰而战来然他他们成为一群打圣战的高尚斗士,要维持士气就得需要足够的粮食和女人,有钱就自己买,没钱就从敌人那里抢,如今抢来了,就得给军士们用用。

任何军纪严明的军队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在汉末,就是如此,何况眼前这些女子,都是跟随贼军造反的乱民,根本没有怜悯的理由。

曹洪冷言扫了那群女子一眼,来到潘璋身边问道:“文挂,这到底有多少女子?”

潘璋答道:“恐怕活着的不下八千,被自相践踏而死的也有五千,还有逃遁的,整个军营之中只怕女子就有两万多人!”

好一群乱民!

曹洪随即说道:“点算好女子之后,立即带回寿张,这次我军从贼军大营之中缴获了牲口,农具,粮草不计其数,加上这些女子,算是收获颇丰。”

潘璋闻言笑道:“最重要的是三十万贼军两日被我等击溃,兖州之地当是我军天下!来日回到东郡,我也大有面子!”

曹洪笑了笑,三十万贼军?两万女人?还有多少老人?多少小孩?这赢得虽然漂亮,可算不上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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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贼帅请降

曹洪命潘璋收容俘虏的妇女后便自行回到了寿张县,刚进入县府就看到已经把戎装换下的曹仁,两人一照面便即寒暄起来。

“子廉,听说你那里发现了一堆娘儿,怎么也回来那么快?”曹仁这话语带双关,让曹洪极为无奈。

“都是歪瓜裂枣,我连看的兴致都没有,到时子孝兄你不需要整理缴获的牲畜和农具么?”曹洪说道。

“我那边全是一堆农具,其上还有牛粪猪粪混杂泥土的气味,那臭气熏得我连昨夜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没办法,只能让公刘坚守在那里点算了。”曹仁说道。

曹洪随即笑道:“我和子孝兄一样,让文珪坚守在那里聚集那些被俘虏的女子,连日来行军打仗,甲不离身,如今贼军溃败,自然得除下这身盔甲洗洗。”

曹洪也好,曹仁也罢,包括曹操,从小生活环境都比较优越,自然也比较爱干净,虽然打仗的时候跟军士同甘共苦没什么讲究,但是完事自然一定会把自己好好整理一番,所以他们马上的革囊一定会带上几套换洗的衣衫。

曹仁闻言笑道:“那子廉先去沐浴更衣吧,大兄虽然在追击敌军,但是却没有带上粮草,想必追不了很远就会回来,到时还会叫我们前去议事。”

曹洪点了点头,随即进县府找来两个下人,为他烧水,接着沐浴,然后找了套干净的衣衫换上。

傍晚时分。曹操和曹纯领军回到了寿张县,随即把众将招到了县府正厅议事。

却听曹操说道:“如今青徐黄巾贼子大败,粮草辎重和农具甚至女人都留给了我们,就算他们还想东山再起,恐怕也再无本钱了,我决意暂时留在寿张休整,然后关注贼子作为。在做定夺,诸位连日征战也都甚为疲累,就在此地休整一阵吧。那些女子我会让子扬平均分给各个军营。”

众将闻言齐声道谢,接着曹操又对曹洪说道:“子廉,你的军士和民夫如今也由你重新管辖。子修就继续跟着你吧!”

曹洪答道:“诺!”

曹操吩咐完之后随即让众将散去,曹洪离开县府之后立即把潘璋和史阿和曹昂三人找来,让他们重新管辖自己的先锋军的戟士,上募和民夫,嘱咐一番后便回往县府。

从元宵起兵到今日,已经接近一个月时间,期间杀的人比他上辈子所杀的总和还要多,所以他感到有点疲惫,回到县府一个环境清幽的别院后,曹洪立即倒头躺在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之后的日子开始平静起来。曹军把青徐黄巾留下的农具兵器全部存在了寿张的武库之中,武库乃是存储兵器用的,但是现在却用作存放农具,实在有点不太合适,可是贼军留下的农具太多。根本没有地方放,所以曹操才出此下策。

至于缴获的牲口曹操则第一时间送回了东郡几个他完全控制的县城里,早古代牲畜和人口就等于生产力,所以得到牲畜必然要第一时间投入生产,如今的东郡所有县城都归附了曹操,也答应上缴赋税。但是如果要扩军,靠赋税是养不活军士的,所以曹操需要加大以东武阳为中心的几个县城的粮食产出量,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自己圈地,让民夫产量。

所以这些牲口就分给了东武阳,范县,东阿,鄄城几个曹军完全控制的县城里,回军之后,立即把这些牲畜投入到生产中去。…,

至于败退的青徐黄巾,根据探子的报告,他们如今已经离开了东平国退到了已故济北相鲍信的地盘济北国,至于具体在哪里,探子也说不清楚,因为贼军离开了东平国之后曹操就没有在让探子去详查。

一晃眼,十日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初平三年的二月底,这天,曹洪正在县府研读《孙膑兵法》,读到一半却被曹操派人召见,于是他就前往县府书房而去。

来到县府书房之内,却看见曹操,刘晔两人正对面而坐,曹洪一进门,曹操就招呼曹洪坐下,然后笑道:“子廉,贼军来信了。”

曹洪奇道:“可是张饶写的信?”

曹操笑道:“并非张饶些的,而是他们一个叫做徐和的将领。”

曹洪奇道:“徐和?那日似乎并没有看到此人旗号?”

刘晔说道:“这徐和名为黄巾贼将,不过是掌管开荒,运量之事,兵没有将兵之能,所以那日我们在寿张鏖战多时,却没有和次啊人打过交道。”

曹洪问道:“他的信上写什么了?”

曹操笑了笑,随即把信递给曹洪,说道:“子廉一看便知。”

曹洪接过后展开一看,却见开头写着:“昔在济南,毁坏神坛,其道乃与中黄太乙同。似若知‘道’,今更迷惑。汉行已尽,黄家当立,天之大运,非君才力所能存也...........”下面就是一些劝曹操不要执迷不悟,而得了‘天下大运’的黄巾义军为敌云云,不然他们会帅如今还在济北,泰山两郡中的百万黄天子民和曹操一决雌雄。

看完之后曹洪说道:“这家伙忒不要脸,他们如今已经被我等杀得人仰马翻,居然还发信劝大兄你不要和他为敌,还说什么有百万黄巾子民的屁话,三十万人中都带女人了哪来的百万子民,我呸!”

曹操笑了笑,另外又递了一封信给曹洪,笑道:“此乃青徐黄巾主帅张饶让桥发传给为兄的书信。”

桥发?不是曹操派去引黑山贼进兖州的那个原东郡太守桥瑁麾下的千人校尉,吗?这家伙怎么又混到青徐黄巾之中了?

看到曹洪一脸愕然,曹操笑着解释道:“其实这桥发一直混迹在黑山贼之中,那日我们来到寿张破了白绕军队后,这桥发就回到了我麾下,是我在击破青徐黄巾军之时排他潜入溃败的贼军中伺机找张饶劝降的。”

曹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作为最高统帅,这种重要的棋子自然是他自己掌握,属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随即接过张饶的信展开阅读。

却发现这位黄巾贼帅的信中内容和徐和这位军师所写的内容大为不同,这张饶信中开始写的是他们青徐黄巾的队伍编制,更言明围困寿张那三十万人中确实有两万五千女子,一万五千孩童,其余的则是精壮男子,其中更有八千精锐,由张饶,管亥,管承,公孙俱带领。

而他们带着女子小孩甚至农具和牲口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打下一个城池之后立即会开始在城池周边垦荒种地,女子小孩则做一些轻松的活计,比如织布做饭之类的,同时也女子还可以满足一下垦荒和打仗两用的贼军肉欲。

等到垦荒完成,贼军和女人则继续向前,小孩则留守在田地之处,等着徐和心中那些‘黄巾子民’迁移到有这里的地方安居,产出的粮食可作为军粮和他们日常生活所需,接着他们则在继续向前攻打,那些留在田地的孩子数年之后长成就会继续加入在前面的垦荒贼军,如此循环往复地补充兵员。…,

这些事情就是军师徐和负责的,并且说明他们在青州一路杀来都是用这种一边打仗一边种地的方法,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青徐黄巾能在天下诸多黄巾军覆灭之后依然声势浩大的原因,因为他们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休养生息,数年之后,各个田地里的小孩长成又可以补充起他们消耗的兵员,虽然未经战阵,实力不强,可是人数却极为可观。

看完了这封信后曹洪说道:“这么说来,这群青徐黄巾贼子还控制着百余万人?”

刘晔说道:“恐怕这还是在济北国和泰山郡两个地方,至于青州必然还有他们的党羽,这些人安居之后便不再说自己是黄巾贼,而是伪装成乔迁的宗族或者聚居的百姓,混入当地百姓之中,暗地里休养生息,若干年后小孩成长随即又称为一股贼军,如今黄巾之乱已过八年,他们依然有这等声势,可见起伪装的本事确实不错。”

曹洪听完心中暗赞,这群贼子到时深得游击战精髓!嘴上却问道:“那张饶这个贼头子向我们揭他们的老底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想请降?”

刘晔说道:“正是,张饶经此一败后在青徐黄巾之中威势大跌,其将领公孙俱,管承都心生不满,徐和更是在后方‘黄天子民’之中散播谣言,说张饶已经失去了黄天的眷顾,不能在做主帅,如今济北国,泰山郡两地百余万‘黄天子民’已经是人心惶惶。”

曹洪说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就让张饶带着本部归降,然后和他一起打散济北国和泰山郡两地的什么‘黄天子民’肃清兖州贼患,让大兄经略兖州不就好了?”

曹操笑道:“子廉之言不错,可是为兄要经略兖州一来要人才,二来要兵将,三来则要子民,如今人才尚算不少,兵将也算精锐,唯独子民却只有东郡和这寿张尚算归心,这兖州牧当得有点民不符实,如果我东武阳,东阿,范县,鄄城三地突然多了百万子民,那无论兵员,军资,为兄都将成为兖州之冠,那时就算有人心中不服,也要俯首称臣。”

曹洪说道:“大兄是想收编济北国和泰山郡的百万‘黄天子民’?”

曹操笑道:“正是!此事还需要子廉助我!”(..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三十八 连横效应

曹洪不明白收编一百万跟随黄巾贼的流民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不过既然曹操开口了,他曹洪只能回答一句话:“但凭大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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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笑了笑,说道:“自古便有合纵连横之说,苏秦,张仪,公孙衍都是此道高手,三寸不烂之舌可抵百万雄师,今日为兄要得这百万‘黄天之民’,就要用连横之法。”

对于合纵连横,曹洪不太懂,可是他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中,却对合纵连横颇为了解,所谓合纵连横之术就是一种用口舌联合各方势力的外交策略罢了,兴致有点像如今的北.约,曹洪本尊之所以熟悉合纵连横并不是他多喜欢读兵书,而是做生意口舌之利尤为重要,曹洪昔年产业遍及扬州,合纵连横之术那是不可不知,不可不习。

曹操说用连横之法,而非合纵之术,其意思很明显,所谓连横,就是较强的势力拉拢较弱的势力去攻打敌对势力,而合纵则是一群较弱的势力联合在一起抵御较强的势力,说白了,如今曹操是要曹洪去说服一个较弱的势力帮助曹军收编青徐黄巾,至于是那方势力,曹洪却想不出来。

曹洪闻言说道:“昔年战国之时秦国强盛,苏秦游说六国赵,燕,韩,魏,楚,齐结盟扛秦,秦在西方,六国土地南北相连,故称合纵,而秦国则派张仪针锋相对,游说周边国家依附秦国,以得周全。以此孤立各国各个击破,此计针对合纵而发,是以称为连横,如今大兄要施出连横之策那军便是秦国,为弟就是张仪,却不知要游说何方小国呢?”

曹操笑道:“我曹氏宗族之中对合纵连横之事就数你子廉最为精通,若不然也不会在扬州创下如此基业。可是为兄却从未看子廉有所表现,如今听子廉一番古今之喻,方知论纵横之道。子廉当为我曹家第一人,如此一来,为兄也放心不少。毕竟要子廉去游说的人颇有凶名,又和子廉素未谋面,虽然此人势力盘踞兖州,如今我军有威势大振,他会有三分忌惮,可是要他言听计从却有几分难处。”

曹洪听曹操赞完自己又表示出担忧,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好办,于是说道:“请大兄明示,此人是谁?”

曹操答道:“此人也是兖州贼寇,自号泰山旗帅的臧霸。”

臧霸..........这人的名字曹洪知道。此人在历史上是曹操麾下一个颇为厉害的将领,现在居然是个贼寇?还是兖州的泰山贼寇?这两年这泰山贼寇的名头曹洪可听了很多次了,自从黑山贼南下,泰山贼寇随即趁乱劫掠兖州,如今兖州地无常主。民无定居的现状泰山贼寇可是功不可没,而且曹洪出兵襄邑杀到东郡的途中也杀过一些零散的泰山贼寇,那时还是前年冬天的事情了,据那些贼子说,当时泰山贼寇的主力早就回到泰山郡的老巢过冬去了。

这么说来曹军和臧霸还算有冤仇的,如今曹操击败三十万青徐黄巾。威名大盛,又得前任刺史刘岱的亲弟刘繇迎为兖州牧,这兖州之主的名声可谓实至名归,兖州各地势力就算心中不服也得掂量一下有没有叫板的资格,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派人让地方势力配合剿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那只是对于兖州的地方官员和世家大族是如此,对于臧霸这个兖州内的大贼来说,就不一定的,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也正因为如此,曹操才会想到派曹洪去。…,

先,曹洪作为曹操的族弟,臧霸就算和曹洪谈不拢,要砍了曹洪还得掂量一番,毕竟杀个一般的使者那还好,可是要杀兖州牧的族弟,那绝对要准备面对曹操不顾一切的攻击,说到底,曹操现在在兖州的威名那是人人知晓的。

其次,曹洪和曹操一样,出自名门,亲伯父是吴郡太守,又和曹操同一个祖父,在这个把身份地位视若性命的年代,就算是一个贼头子,得到曹洪这种名门之后拜访,也会感觉到脸上有光的,这无疑会让臧霸觉得曹操很有诚意。

最后,曹洪的武艺如今在姓曹里面可以说是屈一指,臧霸既然是个贼头子,自然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武夫,这样的人自然佩服武功高强的人,所有惺惺相惜,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曹操认为曹洪生意做得大,口齿伶俐,所以曹洪是去游说臧霸的不二选择。

曹洪想到了这三点,自然不会怀疑曹操是找火坑给他跳,而是迫切地希望并且相信曹洪能够完成这次任务,所以曹洪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他问道:“不知为弟应该用什么理由游说臧霸为我等所用呢?若他答应为我等所用,又该让他做什么?”

曹操笑道:“青徐黄巾贼军败于我军之手,留下了大批的粮草辎重,农具,牲畜,这些是他们在兖州仅有的物资,如今没了,他们只能退回青州甚至徐州去休养生息,要回青州和徐州,就必须要取道泰山郡,为兄想要臧霸出兵拦截他们,然后再由为兄发信劝降,仅此而已!至于如何说服臧霸,一字便可:利!”

无利不起早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臧霸帮曹军,利在哪里呢?曹洪想不出来,随即出言询问。

一旁的刘晔笑道:“这十日我派人潜入泰山打探了臧霸其人,此人乃是泰山本地人,他年少时因为父亲犯法入狱,随即聚合好友杀伤了官兵救出其父,之后便四处流亡,但是因为其人慷慨豪迈,颇有英雄气概,又因为救父一事得乡人尊重,所以拉起了一批乡间义士。横行于泰山一代。

数年之后,黄巾之乱起。他便带着属下投靠了徐州刺史陶谦,结果得陶谦拜为骑都尉,抵御黄巾贼,一年之后,黄巾覆灭,此人就回到了泰山,企图拥兵自重。自成势力,可是陶谦却不愿意,勒令他把麾下交出。臧霸在徐州势单力孤,只能连夜逃遁回泰山郡,可是却被陶谦从后追击。更在路过跟泰山交界琅邪国时被当时的琅邪国相箫檀伏击,损失惨重,回到泰山之后又不为豪族所容,只能沦为贼寇,隐匿于泰山之中。

此人和陶谦有不共戴天之仇,和琅邪国相箫檀也有仇怨,若问利从何来?就从其中来!”

曹洪恍然道:“原来大兄是打算只要臧霸帮大兄阻挡住青徐黄巾的后路大兄就帮此人攻打琅邪国?”

曹操笑道:“正是如此!”

曹洪沉吟道:“如此恐怕会和陶谦交恶。”

曹操笑道:“这有何难?我们只要供应粮草兵器还有攻城器械给臧霸便是,从中让不相干的人转手倒卖,做出一副明买明卖的样子,实则不收他一个铜钱。陶谦又从何得知?”

曹洪闻言笑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曹操笑道:“这次子廉去游说臧霸务必要暗中行事,最好不带一个随从,只带我亲兵书信便可。”…,

曹洪点头道:“正该如此!大兄放心,为弟的身手孤身上路也不会有什么不妥。”

要是雇佣兵之王半路被一群山贼宰了,那才真是可笑了。

曹操笑道:“为兄放心之极!不过子廉也不算是孤立无援。如今为兄的父亲尚在泰山郡华县颐养天年,这华县尚有几个大族以壮丁抵御贼寇,自保有余,尚未沦陷,说来也巧,这臧霸就是那华县人。所以子扬还猜测青徐黄巾不敢进兵华县是因为臧霸就在泰山虎视眈眈,而且当青徐黄巾进入泰山郡之时臧霸也没有和他们为难,这次探听到臧霸的消息也是因为为兄派人到了华县打探消息时有为兄父亲接应和指点。”

山贼之间互有默契倒不是不可能,到时曹操的老爸曹嵩养老在华县让曹洪颇为惊讶,因为曹洪本尊的记忆知识说曹嵩在泰山郡隐居,并没有说是去哪里,历史上曹嵩是在去往投靠曹操的路上死掉的,还是被陶谦杀的,既然泰山是兖州地界,也就是说是曹操的地盘,徐州的陶谦是如何杀掉曹嵩的?这中间又有什么蹊跷?

想到曹操控制东郡的方式后,曹洪随即了然,东郡十五个县尚且不能驻满自己的军士,何况整个兖州?泰山和徐州交界,陶谦派一群杀手潜入杀掉曹操的老子那简直太容易了,古代三步就是一个树林,五步就是一处丘陵,州郡交界的地方可以说是根本难以设防,排个百八十人进来杀人放火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是,陶谦为何要杀曹嵩?难道真是像三国演义说的,属下贪财?不关他的事?曹洪不太相信,三国演义改编了太多的历史,可是真实的历史也不见得处处都一清二楚。

历史上没有记载曹操让曹洪去说服臧霸帮忙,也没记载臧霸跟陶谦闹翻,可是却记载了臧霸驻兵开阳,开阳就是琅邪国的治所,又在建安二年也就是公元197年打败了琅邪国相箫建,如今的国相叫做箫檀,这么巧两人都姓箫,可见这其中绝对有点瓜葛。

加上后来曹操打吕布的时候臧霸转而帮助吕布,可见有一段时间曹操和臧霸相处得不太好,但是结果吕布兵败后曹操点名要抓臧霸,抓到之后又厚待此人,还把他放走,继续让他驻兵于青州徐州和兖州的交界,甚至在和袁绍一战时委以重任,防御青州的袁军,这其中的原由历史上也没有说明白。

但是如果加上曹洪游说臧霸帮助曹操收编青徐黄巾一事,而曹操则资助臧霸攻打陶谦的地盘琅邪国,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果真是陶谦杀了曹操父亲,那绝对是一次报复性的行动,就是他知道了曹操帮助臧霸攻打琅邪国,如今是公元102年,曹嵩死在公元193年,时间一点不差,结果曹操就因为这事和臧霸交恶,后来也许是想明白了,就不再怪臧霸,随即又重用于他。

曹洪把历史和现实梳理一阵之后,似乎把曹操,臧霸,陶谦之间即将发生的事情理出了一个脉络,

可是曹操只是经人转手供应物质给臧霸而已,按理说这该是万无一失,可为什么陶谦会知晓?

‘真是莫名妙啊!不知道我这次去游说臧霸的时候能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曹洪心中暗暗思索,嘴里却试探着问曹操道:“如今大兄已经算是在兖州站稳脚跟,是否可以把大伯父请来了?”…,

如果现在曹嵩就来到曹操身边,不就可以避过一劫了吗?曹嵩死后,愤怒的曹操立即起兵攻打徐州,把陶谦打得晕头转向,还狠狠屠了几个城,最后还把刘备给惹来了,让这家伙扎在曹军屁股后面好一阵子,结果吕布也和陈宫张邈一起偷袭了兖州,让曹操差点无家可归,而徐州则是一直到了官渡之战前夕,曹操才拿了下来,所以这绝对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军事行动,作为曹军阵营的将领,曹洪自然希望每一次都是大获全胜。

既然能够避免,就得近点心里,所以曹洪才出言相问,但是曹操却笑道:“我这兖州牧上任还没多久,加上青徐黄巾这百余万人也未曾收编,实力还不足以威慑兖州各方势力,所以此时不宜把父亲接来,如今他在华县和几个地方乡绅相处得颇为融洽,想必也花了不少财资,相比之下,倒是华县更为安稳一些。”

曹洪闻言点头道:“大兄说得是!”唉!看来这招釜底抽薪是不行了,只能去华县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曹洪心中暗暗思索着。

他百分之百肯定必然是曹操和臧霸之间的交易走漏了风声让陶谦知晓,所以陶谦才会不顾后果地杀掉了曹操的父亲泄愤,不然陶谦这连讨伐董卓此等大事也缩头不理的人物怎么会如此疯狂和不理智。

既然曹操没有提前接曹嵩的意思,那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曹洪心里是这么想的。

曹操见正事说完,随即笑道:“既然如此,子廉就尽快启程吧。”

曹洪拱手道:“诺!”随即告辞离开。

一百三十九 本该死去的太守

曹洪辞别曹操回到了自巳的房间,找出宝剑无名和马槊,擦拭一番后用一块方布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吩咐下人把马牵到门口,准备离去,这时史阿却突然前来求见,曹洪放下了剑和包裹问道:“青芒,有何事?”

史阿答道:“小的想来问问公子,上募营是否要重编?如今我先锋军戟士之中多有适合之人。”

曹洪说道:“既然有就编吧!死了这么多人,铠甲也坏了不少,勾魂刀也丢失了很多,现在又不在鄄城,无法重铸,剩余多少武器就编进去便是。”

史阿抱拳道:“诺!”随即看到曹洪行装便问道:“公子,你这是要出远门?”

曹洪答道:“主公发出军令,另有要务要我去办,至于你们想必主公自有安排,现在暂时整军休息吧。”

史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随即告辞离开,接着一个侍卫来到曹洪房中,把曹操写给戚霸的亲笔信奉上,曹洪接过后马上贴身藏起。

给他们这么一绞,曹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随即带上宝剑,包裹集马来到军营中虎豹骑所在,对曹休说道:“文烈,拿一些脂膏和胡饼给我。”

曹休答应一声随即拿了一大袋结成块状的猪油和一呆胡饼给曹洪,问道:“叔父你这是要出门?”

曹洪说道:“正是。”

曹休看到曹洪穿着一套深衣长袍,说道:“如今兵萎马乱的,叔父居然不穿铠甲?”

曹洪哈哈大笑:“只身上路,能跑能走,还要什么铠甲?”说完策马离开,径直往东而去,从寿张到华县大约四百里路,如果是正常行军的话,步兵就算不眠不休也得走上的三天三夜,加上扎营的时间那就得七八天了但是曹洪孤身上路,一路打马疾驰,除了有时为了让马匹休息一下平来牵马步行之外,其他时间一律狂奔其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所谓千里马日行八百,夜行千里那绝对是扯淡,再牛的马不眠不休一天走上五百里那就很了不起了,估计也只有吕布那传说中的赤兔马和曹操的爪黄飞电可以做到,可是如今曹操两匹马都没见过,现在曹操骑的不过是一批西凉骏马,和自己胯下这匹一般无二。

马是骏马,却也走不到五百里一日顶多三百里就了不起了所以曹洪从这里跑到华县需要接近两日的时间加上要躲避一些溃逃的青徐黄巾贼,还有碰到大批流民时要停下,那就更花时间了,只怕三天都到不了,既然时间已经耽误,那就干脆慢慢走,正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他才让曹休拿了几日口粮给他。

曹洪第一天一直奔到了济北国境内才在一处山丘之下点了一堆火躺下休息次日天没亮马上又开始狂奔,一直到了济北国和泰山郡的交界才停了下来,休息一夜后继续赶路前往泰山郡的华县。

进入泰山郡后除了曹洪看得麻木的尸体之外还有一批一批面黄肌瘦的流民,这群流民显然很多天没吃东西了,看到自己的马个个都冒着绿光,要不是他手中拿着马槊,背上插着宝剑,估计他的马已经被某一批流民生吞了。

这天正午,离华县还有三十里,曹洪又在官道上碰到了一群流民,正想绕过这帮家伙继续赶路,突然一个人大喊道:“将军留步!将军留步!在下还是朝廷命官!”…,

才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听起来就不是那种目不识丁,口齿不清的乡下人。

正以为内如此,曹洪停下了马,往人群人看去,却见一个四十岁,蓬头垢面,身上的长袍破破烂烂,背着一个包袱的男子跌跌装装地挤了出来,曹洪策马来到道旁,下马观望,那男子随即跟到近前抱拳说道:“将军,手上拿的乃是铁脊丈八矛,背上宝剑更非几品,胯下又是西凉骏马,不知你是哪位大人麾下?”

曹洪看了一眼来人,四十多岁,满面尘土,但是尘土不及之处还是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明显不是那种庄稼人黑红色的肤色,手上特别是虎口之处有厚厚的老茧,不用说,是练家子的,而且是两边都有,显然是会用长兵器,这种老茧长势和拿锄头长出来的老茧不一样,曹洪一眼就看得出来。

此人应该是一个官员,而且是个会武功的官员,看他肤色就知道此人应该自小就生活优越,没吃过什么裤头,不是那种从低位混上来的人,显然是得了东汉选官制度的关照而平步青云的官二代,至于是大官二代,还是小官二代,就得问问才知道了。

“在下曹洪,字子廉,乃是兖州牧曹孟德曹公麾下的鹰扬校尉,鄄城令,不知阁下是…”

那人听到兖州牧脸皮明显跳了一下,但是随即喜笑颜开:“兖州牧!哈!曹公做了兖州牧?这几日听到有人说黄巾贼三十万大军被曹公杀败,还以为是谣传,想不到真有其事!曹将军!曹校尉!我可算见到曹公的人了……,き”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曹洪坐骑上装着胡饼和脂膏的袋子,喉头动了动,咕嘟一下吞了泡口水。

“”酬阁下光”在没弄清楚对方是谁前,曹洪没打算给他异西吃。

那人醒悟过来,随即说道:“啊~哦!……本官……不在下乃是泰山郡太守应劭,应仲瑗,说来惭愧之极…在下抗贼不利,落到这般境况。”

本来他想说本官,可是如此狼狈实在说不出来,所以转而说在下,曹洪听到此人名字顿时怀疑地道:“我怎么听说应劭已经兵败生死?”

应劭闻言突然大哭道:“那并非在下!乃是家兄耳!是家兄冒在下之名赴死,让在下摆脱了贼军的追击!”

曹洪闻言心中倒有几分相信,古人取字,有些就喜欢待伯,仲,季之类的字,伯一般是大哥,比如孙策是伯符,仲就是老二的意思,比如孙权是仲谋,司马髅是仲达,许猪是仲康,季就是老三的意思,比如刘璋就是季玉。

这家伙一开口就是仲瑗,而且几乎是冲口而出,想必不会说谎,而且现在哭得情真意切,想必是真的,于是曹洪取下了装着食物的袋子,递给他说道:“应太守先吃东西吧!”

“多谢!多谢!在下已经饿了两日了,差点就想和这群流民一样吃人肉了!唔~~唔~~此乃人间美味也!!!”应劭一边说话一边狼吞虎咽着。

Ps:应劭(shao)(约153-196年),东汉学者,字仲瑗(按《刘宽碑阴故吏名》作仲援、仲远者皆误)。汝南郡南顿县(今项城)人。父名奉。桓帝时(147-167年)名臣官至司隶校尉。劭少年时专心好学博览多闻。灵帝时(168-188年)被举为孝廉。中平六年(189)至兴平元年(194)任泰山郡太守,后依袁绍,卒于邺。应劭博学多识,平生著作11种、136卷,现存《汉官仪》、《风俗通义》等。《风俗通义》存有大量泰山史料,如《封泰山禅梁父》篇记述泰山封禅轶事,《五岳》篇详载了岱庙,都有很高的史料价值。辑入《后汉书祭祀志》,为应劭所引用的马第伯《封禅仪记》,是中国最早的游记文学作品之一。

此人对当时的礼仪复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是陶谦和曹操之间大战的重要人物,不得不说

。)

一百四十 昔日太尉

看着应劭狼吞虎咽的样子,曹洪很识相地没有继续追问他其他问题,省得他被噎着,事实上,曹洪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位泰山郡的太守。

过了一会,应劭进食的速度稍慢之后曹洪问道:“应太守,为何刺史和张太守,鲍国相几人不带你一同离开泰山呢?”

应劭答道:“泰山郡乃是吾之辖地,当时治所被破,形势万分危急,必须要留下人垫后,我这泰山太守自然义不容辞,所以带本部兵马垫后,可是却敌不过张饶大军,被其击败,而吾兄从容就义,让在下留下有用之躯,报仇雪恨。”

曹洪叹了口气说道:“太守节哀!如今青徐黄巾主力已经被击溃,垦荒用的农具,牲畜和粮草都被缴获,他们想像在青州那般扎根于兖州已经不可能,此次在下是奉了州牧之命前往泰山郡去找泰山旗帅臧霸,游说他策应州牧的大军收编流窜在兖州的百万流民,彻底根绝兖州的贼患。”

应劭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青徐黄巾本来企图和黑山贼会师一处,然后带大批流民扎根兖州,变成贫民百姓,融入当地,等子孙长成之后继续作乱,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如今他们在青州虽然遭败,可是其大多子民已经和青州百姓混杂一处,休养生息,不出十年,青州贼患必然再起,如今既然曹公在他们立足不稳之际收了其粮草和垦荒的牲畜。他们只能退往青州,若曹公能留住这群乱民日后青州为祸的乱贼就会少一些。”

曹洪听了不知道是赞叹此人忧国忧民还是太过天真。曹操才没那么好心去想青州,不过是想收了这群流民控制人口,既而控制兖州罢了,不过这是汉朝诸多书生的通病,悲天悯人,愚忠愚孝。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当面说出,所以曹洪说道:“既然碰到了太守。那就请太守随我一起前往华县拜见曹公的尊翁,他老人家久居此地,必然会指一条明路给在下去找那泰山旗帅。”

应劭说道:“这是自然。将军去找曹老确实是明智之举,这臧霸虽然名为贼寇,可是却并非与世隔绝。此人时常会进徐州劫掠,抢来的东西就是在华县脱手卖掉的,同时又向华县商户买一些东西去销给在徐州沿海肆虐的海寇,曹公在华县颇有声名,想必和臧霸做买卖的人也相熟,找到了他自然就能和臧霸互通消息。

在下如今虽然落难,好歹还是一个泰山太守,陪将军去那是理所当然的,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曹洪笑道:“多谢太守!”随即把马让给应劭说道:“太守奔波劳累多时,就请上马吧。”

应劭急忙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将军的坐骑在下如何能够....”

曹洪笑道:“同为袍泽。自当守望相助,况且阁下依然是太守,算起来在下是下官,不能乱了规矩。”

应劭听曹洪坚持,随即拱手作揖:“多谢了!来日应仲瑗若有能帮上将军的地方。必然义不容辞。”

曹洪笑了笑,随即请他上马,自从救了卫兹一命后,接着就是曹仁和自己抱怨曹操部将越来越多,他就意识到,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他已经涉足了汉朝的官场之中,既然进了圈子就得守规矩,就像他遵守雇佣兵的规矩一样,官场的规矩就是同僚之中朋友越多越好,所以曹洪才会对应劭如此有礼,向应劭这种杞人忧天还带点天真,武艺不高,带兵不狠的人能够当上太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门第很好,在汉朝,往往是这样的人无论打多少败仗,他都不会失势。…,

这是一个讲究门第的时代,还是刚刚拉开序幕罢了,到了南北朝时则愈演愈烈,曹洪不欣赏这样的价值观,但是熟悉这种价值观却可以让自己界定朋友和敌人。

应劭上马之后两人就朝华县而去,沿路上曹洪问起了华县的情况,比如这县城是否富裕,县令是谁之类的问题。

却听应劭答道:“华县此地从我于兴平元年上任起就没收到过此县一钱赋税,因为华县有几个大族把持,县中官员上到县令,下到小吏都是他们几个家族自相举荐拟定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可以和臧霸这山贼肆无忌惮的做买卖,以及青徐黄巾贼子来攻,他们也没有出一兵一卒相援。”

典型的官匪一家啊......这泰山太守混得也够惨了,曹洪有点同情应劭。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曹洪开始套应劭的家世,果然如他所料,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其父亲应奉于灵帝时期官至司隶校尉,这个官职有一个很威风的‘旧号’,叫做卧虎,其权利奇大无比,乃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就好像明代的东西厂和锦衣卫一样,多大的官都能抓,抓了就能杀,甚至比东西厂和锦衣卫更胜一筹。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于傍晚时分到达了华县之外,这华县附近接着泰山余脉,山峦起伏,树林绵延,官道也弯弯曲曲的,称得上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进入此县方圆十里后根本就看不到一个流民和贼子,反而看到不少背刀骑马的汉子护着商队往外走,还举着各种商号的旗帜,一路之上,曹洪见到了五个规模不一的商队。

“兵荒马乱,这华县倒好像繁盛得很。”曹洪感叹。

“借着刀兵发财之人比比皆是,又岂止华县。”应劭答道。

曹洪表示赞同,来到华县城下时,却见这个县城的护城河吊桥居然没有拉起来,城门也开着,只有两个札甲军士守护,在这贼患肆虐的兖州,着实算是一个奇迹,曹洪随即上前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那两个守门的军士听到‘鹰扬校尉’这个官职时还爱理不理,可是听说曹洪要来拜见自己的伯父曹老太爷时,两人立即肃然起敬。

只听一个兵丁说道:“原来公子是前太尉爷的侄儿,真是失敬了,请进,请进。”说完立即让开了道。

看来曹嵩在这着实混得还很不错。。。。曹洪一边想,一边走进了华县。(..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一 泰山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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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从曹嵩告老辞官之后,曹洪就没见过曹嵩,自然也不会知道曹嵩的府邸在华县何处,本以为,要找上一阵子,岂止事实并非如此。

当他拦住一个穿着丝绸长袍的年轻男子问曹嵩府邸位置的时候,那男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曹洪,好像在说:连曹府都不知道在哪?你也太蠢了!

不过那人看到了曹洪的骏马和兵器,也不敢把这种话宣之于口,只是说道:“县中心的县府左右各有一个大宅子,左边一个就是曹府,右边则是伊府,我县左曹右伊那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曹洪道谢之后心下嘀咕:老曹竟然这么吃得开?俨然地方一霸啊!难怪要等到儿子做了州牧才去投靠。

但是转念一想,曹仁在沛国,他自已在吴郡也很吃得开,曹嵩在曹县吃得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问明所在,曹洪和应劭就径直朝曹府而去。

从外墙往罢面看,曹嵩府邸中的楼阁绝对是全县最多的,几乎每间隔十米就有一个超出了五米高墙的楼阁,而从墙面的周长来看,他的府邸至少是七十二进的宅院,每一个宅院都有一个形态不一的阁楼,甚至中囘央那十来个阁楼还见了浮空廊桥连接起来,着实是气度恢弘,不愧是汉朝高级离休干部的宅子。

不过在县府右边的伊府却也不遑多让,想必应该是一个本地大族的宅院。

曹洪和应劭两人走近曹府,门前两个穿着劲装,身材壮硕,腰间插着短戟的汉子把手一举,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应劭上前一步说道:“吾乃泰山太守应仲瑗,这位乃是兖州牧曹孟德曹公麾下鹰扬校尉曹子廉,也是曹老太爷的族子,特来拜见老太爷,劳烦两位通传一声。”

虽然应劭如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是说话条理文明,还文绉绉的,一听就是读过书的人,加上他报出的名头萧实很响,一个太守,一个鹰扬校尉,还是主子的族子,自然不敢怠慢,其中一个人立即回府中通传,另一个则客气地让他们稍等。

过了一会,那通报的壮汉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相貌丑陋得没有一点个性的华服男子,这男子样貌和曹操还有几分相似,一样的丑,只是曹操丑中还带一点气质,这家伙就是完全的丑,丑得猥琐,丑得吐血。

曹洪看见这华服丑男后立即从前面那位曹洪的记忆中找出了此人的身份,马上对他拱手笑道:“族兄,别来无恙!”

此人乃是曹操同父异母的兄弟曹德,字仲操,曹洪和他见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曹德立即拱手还礼笑道:“子廉多礼了,哈哈哈,多年不见,子廉已经长城了一个英武的汉子。

”说完脚步不停,来到曹洪身边,轻轻拍了两下曹洪的肩膀。

难怪他叫仲操了,仲是第二的意思,操就是曹操的那个操,显然这家伙把曹操当成了自已的楷模,连说话的强调语气,动作都学了个十足十,但是在曹洪看来,这家伙道行比曹操差得远了。

曹洪笑了笑,随即指着应劭说道:“这位是泰山太守应劭应仲瑗。”

曹德立即笑道:“啊!是太守大人,在下

山野之民,只闻太守之名,未见太守高颜,今日得见,幸如何之,幸如何之啊!”…,

应劭答道:“不敢不敢!曹二爷客气了。”

对于人事上,应劭也是很有急才,曹德没有官职,正不知该怎么称呼,一句二爷确实恰到好处,他是曹操的弟弟,。如今在华县又是曹嵩以下第二个当家人,一声二爷正好彰显了他的身份。

曹德欣然受用,笑道:“哈!厅中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米酒,羊腿,家父也在那里等候!请进,请进。”说完拉着两人进入曹府。

来到曹府正厅,却看见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坐在主位之上,相貌一如既往的丑陋,几缕白须到时飘飘出尘,也许是多年身居高位,这老头虽然貌丑,但是往那里一坐,却是有几分气度,曹操如今心性自然是少不了这位父亲的熏陶。

曹洪和应劭看到曹嵩后便上来行礼,曹洪行的是家族晚辈之礼,应枷行的则是下官之礼,曹嵩温和一笑,说道:“贤侄,太守都不必多礼,请入席!”

两人称谢入席,曹德则于下首相陪,这时厅中出了婢女之外就只有他们四人。

曹嵩举杯劝酒,四人饮过三巡之后曹嵩对曹洪说道:“子廉,你这次来我并没有收到孟德来信,不知是为子什么?”

曹洪答道:“回伯父,侄儿这次来是要游说泰山旗帅臧霸帮助大兄阻挡青徐黄中归途,从而收编他们。”

曹嵩闻言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必应太守是知晓为臧霸做买卖的人就在华县,是以为我侄儿指路吧。”

应劭答道:的确如此不过下官是因为兵败孤身一人难以自保,所以才和曹将军结伴而行,顺带告之此地有方法和臧霸联系的。”

曹洪说道:“伯父在此人面颇广,还请伯父出手帮大兄一把。”

曹嵩一捋白须微笑道:“孟德!孟德!确实争气,黄中之乱如是,讨伐董卓也如是,如今又变成了一州之主,我这做父亲的也算教子有方,这小小助力那是义不容辞。”

曹洪闻言大喜,问道:“不知这位臧霸做买卖的人在何处?”

曹嵩笑道:“左曹右伊,能给臧霸做买卖的除了我这位高邻伊三爷之外更有何人?”

曹洪闻言一愣,想到了在县府右边那座气度和规模都和曹府不相上下的宅院,其主人竟然就是为臧霸做买卖的人,真是让人有点意外,伊三爷!又是何方神圣?

应劭问道:“可是那个随两位兄长出外走商后来被山贼劫掠仅剩他一人生还的伊礼伊正平?”

曹德接口道:“正是此人,二十年前他还只有十五岁,随两位兄长出外走商,后来只有他一人回来,还继承了若大家业,很多人都说是他勾结泰山旗帅谋害了两位兄长。”

应劭说道:“也只有这等不忠不孝之人才会和贼子做买卖!”

他败在青徐黄中之手,任泰山太守多年也奈何不了臧霸,所以对贼子那是深恶痛绝。

曹嵩笑了笑却不说话,曹洪则道:“不管他为人如何,如今他是根除兖州贼患的关键人物,我这便去拜访他。”

说完曹洪就要起身,曹嵩却倒:“子廉且慢,让我这做伯父的陪子廉走一趟。”

曹洪迟疑道:“蕊”

曹德笑道:“子廉放心,我们和伊礼之间买卖极多,他自然会卖些面子给父亲。”

曹洪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伯父了!”说完随即止前搀扶曹嵩。…,

曹嵩让曹洪扶了起来,然后对曹德说道:“仲操,你要好好招待应太守。”

曹德答应后,曹洪便扶则曹嵩走出曹府,绕过县府,来到了伊府前,那守门的壮丁明显认识曹嵩,一人上前赔笑到:“哟!曹老太爷,什么事老您老大驾?块请进来!”同时招呼同伴去通报他们的伊三爷,自已则带着曹嵩曹洪伯侄两进入正堂,还让婢子上温酒煮茶款待,自己则在一旁侍立,显示出了对曹嵩十足的尊敬。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矮小,不到,昭公分,身子却圆滚滚,肥胖之极的华服男子快步走入正厅,哈哈大笑:“哎呀!曹老爷子!贵客!贵客啊!快快,上好酒!”

一边呼喝一边上前作揖,曹嵩坐在席间拱手还礼,笑道:“老朽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三爷不要见怪。”

那胖子肥脸笑开了花,说道:“哪的话!哪的话啊!曹老爷子一来真是蓬荜生辉,我怎会怪您老?哈哈哈~”一边说眼光转向了一直在默然打量他的曹洪,说道:“这位小哥气宇非凡不只光……”

曹嵩答道:“哦,这是我的侄儿,曹洪曹子廉,其实今日来,是他有事要请三爷帮忙。”

伊礼马上笑道:“哈哈!是曹老爷子的侄儿啊!那就是自已人,有啥事,小哥请说。”

曹洪说道:“想请伊三爷为我联系臧旗帅,因为我族兄兖州牧曹公有事想和他商量。

伊礼闻言笑容六窒,为难地说道:“这个……在下只是为旗帅做些小买卖,平日都是他派人来找我,我根本找不到他啊恐怕广

曹洪闻言哈哈大笑:“伊三爷真会开玩笑,伊三爷体型肥大,但是脚步轻盈无比,分明就是有极高的轻身功夫,声如洪钟,脏腑之力喷薄欲出,在下和青徐黄中贼帅管亥交手事他都没有如此修为,加上三爷的手圆润光滑不见老茧,可是青筋分明,根本就是把功夫练到由外而内的极高境界,这等修为我大兄麾下也不过寥寥几人,若是臧旗帅只用你这等高手来做个买卖商人,真是无识人之能,如何能够纵横泰山郡这么多年?我看三爷也是一位泰山好汉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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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二 这不是游说

伊礼闻言一怔,随即对下人说道:“汝等先出去。”

等下人走光之后他坐到了曹嵩对面,问道:“曹老爷子,你早就看出伊某的身份了?”

曹嵩答道:“老朽怎会知道?今日若非子廉说,老朽还不知道三爷原来是一个会拳脚的好汉。”

伊礼哈哈一笑,转向曹洪说道:“曹将军好眼力,我伊正平确实是泰山的二当家,既然被看穿了,也没什么不好认的,你说那个管亥,我见过,当张饶他们进入兖州的时候,管亥就是使者,前来对我大当家说项,要我泰山和他们两不相侵,等他们在兖州和青州站住脚跟之后还会给我们做好些买卖,更要把泰山郡分与我们,我臧大当家虽然不稀罕什么泰山郡,但是也不想和这上百万的暴民硬碰硬,就以故乡华县之清平为条件,和青徐黄中结了盟约,两不相侵,起故乡还是次要的,而是华县富户多,我们泰山的买卖都在这儿,要给他们破了,那我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曹洪说道:“这么说来,我伯父一家能在华县平平安安,还是靠贵旗帅的声威了?”

伊礼摆手说道:“话倒不能这么说,曹老爷子也华县的大户,我们好些买卖都指望着老爷子,大家各取所需,说不上谁靠谁的,我泰山一众兄弟和张饶他们那群青徐黄中暴民也不是一路人,自然也是各取所需,可是伊某却没看出,我们和曹公有何互利的关系,所以请恕伊某为泰山的兄弟做个主,这曹公和我等商议之事,不说也罢。”

曹洪笑道:“无利不起早,这事谁都知道,若是曹公不带着你们大当家心中所想之利而来,为何会如此贸然地派我来求见?三爷为何不听听曹公找臧旗帅商量的事情呢?”

伊礼闻言默然半晌,好一会才说道:“好!看在曹老太爷和我们做过很多买卖的面子上,我们就听听曹公要商量何事。”

曹洪心中吁了一口气,这家伙居然是泰山贼的二号头子,负责销赃和后勤供应,臧霸这家伙倒是有点脑子,不是一味地做与世隔绝的山贼,而是灵活运用地方商贾,这比青徐黄中一味种田可高明了不止一筹,前者乃是走贸易路线,后者是种田路线,上下之别,一目了然。

既然伊礼想听,那就是有得谈了,总算有个好的开始,于是曹洪说道:“如今曹公已经把青徐黄中的主力打得溃败,其粮食,农具,牲畜都没缴获一空,他们再也没法在兖州立足,想必不日就会退往青州,如今曹公添为州牧,也不想多做杀伐,而且兖州两年来几经荼毒,百废待兴,实在应该以修养生息为重,是以曹公根本没有打算为难这些青徐黄中的暴民,反而要让他们在兖州定居,安居尊业,再好好教化他们,不在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要留他们在兖州,自然需要臧旗帅的帮主,泰山乃是兖州之门户,只要臧旗帅出兵阻挡,他们这群元气大伤,缺米缺粮的暴民自然五路可走,到时曹公就可以行仁义之事,招降教化他们了。”

伊礼笑问到:“曹公如何知道他们不会在我等出兵拦截之时孤注一掷和我等拼命?到时来个两败俱伤,让我泰山那些野惯了兄弟一同被曹公教化了那可不是什么美事。”…,

曹洪笑答道:“如若他们真的孤注一掷,汝等可以立即让路退兵,曹公必然没有二话,况且曹公临兖州,根本没有想过和诸位为敌,只要诸位能够奉公守法,不管是在山泽之间,还是在城池之中,都是大汉子民,我曹军不会有丝毫侵犯。



伊礼笑道:“互不侵犯?这也算不得什么利吧?我们出人出力堵住黄中贼子的归路,如果只换来一个互不侵犯,那和今日又有何差别?”

曹洪心中暗骂,这家伙果然是谈生意的高手,说起话来环环相扣,没办法,只能出绝招了。

只听他说道:“曹公知道,臧旗帅和徐州牧陶谦有过一段过节,特别是和琅邪国相颇有芥蒂,只要臧旗帅愿意帮曹公这个忙,我们兖州诸郡武库的弓齤弩,盔甲,枪戟,冲车,抛机,井阑,都任君选择,让汝等攻入琅邪国,出一口恶气,而且分文不取!”

伊礼闻言随即动容,他是山贼,也是生意人,自然明白山贼和正规矩最大的差距,那就是装备,正规军有正规的武库供应装备,武库之中有匠人,制造盔甲,枪戟甚至工程机具,这些东西都是山贼没有的,山贼是乌合之众,怎么会有工匠制造这些东西给他们?当年他们在徐州牧陶谦和琅邪国相箫檀手上吃了天大的亏,就是因为这两人麾下军士又是弓箭又是弩箭又是抛机的各种打击,才使得他们溃不成军,如果他们也有这些装备,以他们泰山军的悍勇,绝对能让陶谦和箫檀吃个天大的亏。

曹操现在是兖州牧,而且兖州各地大部分势力都承认了他的地位,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力挽狂澜,兖州才从青徐黄中的魔抓之中解脱,这事已经传遍了兖州,曹操声威大盛,他要开武库拿装备,那是一句话的问题。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特别是对于伊礼这群泰山贼来说,他们被陶谦打过一次,无时不刻不想报仇雪恨,因为当年他们是帮陶谦剿灭黄中贼,结果只是想回家乡罢了,陶谦居然垂涎他们的军队,硬要留下他们,谈不拢就出手攻击,这种几手等于鸟尽引藏的背叛是他们这群草莽之人最不能容忍的。

曹洪看伊礼沉吟不语,知道对方已经意动,随即笑道:“曹公给我的将令是游说三爷,但是再我看来,这不是游说,而是一桩买卖,大家作完这桩买卖之后就各不相干,也不算结成什么盟友,不用遵守哪些乱七八糟的约束,一切合作,只限于这次买卖罢了,曹公如果吃下了青徐黄中,声势会更加浩大,下面的官员就会更加听话,那汝等得到的兵甲器械就更多。”说完上前把曹操的信取出,递给了伊礼,笑道:“请三爷代为转交给臧旗帅……”

(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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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刀圣》

简介:边陲小城,寒风

萧萧。

天降黑煞,血流满城。

血花沾满雪花随风舞动,是仇杀?还是屠齤杀?

风雪中,老人为救孙子堕入山谷,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负着满城的血债,牵挂着爷爷的行踪,且看那单薄的身影舞动手中刀刃,扫荡荆棘,在人生逆境中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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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 振奋人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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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礼看着曹洪手上的书信,沉吟一阵后接过,收入怀中,说道:“罢了,伊某会转交给大当家的。”

曹洪微笑道:“这才是明智之举。”

伊礼笑了笑说道:“伊某一向以为自已精通买卖之道,能言善辩,但是却没想到曹将军你也有如此巧舌,名门高弟,果然是什么能人都有。”

一旁闭目养神的曹嵩突然笑道“子廉在吴郡可是有偌大的家业,说道做买卖,还真不输给你。”

伊礼笑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说完把下人唤来,上了酒宴,款待了两人一番后才送两人离开。

在回曹府的路上,曹嵩说道:“子廉,我看臧霸必然会答应此事,而且很快就会有回应,你就在我府上暂住,等臧霸回信。”

曹洪说道:“单凭伯父吩咐。”突然想到曹嵩会被陶谦派人杀死一事,按说如果曹操让人转手给予臧霸的话,曹嵩是万万不会牵连其中的,而陶谦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更不会杀曹操的父亲来泄愤,毕竟曹操的兖州和徐州就是交界,除非到了不能回转的时候,否则陶谦不会如此不理智。

可是一直到目前为止,似乎都发展的很顺利,毕竟攻城器械曹操有,袁绍也有,甚至公孙瓒也有,他们都可能给臧霸,陶谦如果不肯定是曹操给的,就不会去杀曹操父亲,反之,他确信是曹操做的,就会认定曹操要图谋徐州,那他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曹操老子泄愤了。

想不出头绪,曹洪只能劝曹嵩道:“伯父,如今大兄答应臧霸给他器械去找陶谦晦气,您在泰山郡首当其冲若是陶谦知晓的话恐怕会对您不利,不如等臧霸回信之后就随我一同回去吧,大兄会在东郡为伯父置一处好产业的。”

曹嵩闻言哈哈大笑:“子廉真是杞人忧天,伊礼也罢孟德也罢,都是心思细密的人,必然不会走漏风声,想必还会想办法嫁祸给公孙瓒,袁绍之流,伯父这时候要是走了,日后陶谦被臧霸攻打,岂不是就知道是孟德干的好事了?”

曹洪说道:“陶谦根本不足为虑就算给他知道又何妨?”

曹嵩笑道:“既然不足为虑那就更不该走了我这里还有很多财资,岂能说走就走的?”

曹洪还待再说,曹嵩却打断道“我自有分寸,子廉无需多言。”

“靠!你死不死关我屁事!我是怕你连累老子被吕布菊花!”曹洪心中暗骂,他对曹嵩没什么亲情,对曹鼎倒还有几分慕孺之情,毕竟曹鼎不但为他安排后路,临走时还说了一番颇有意味的话让他感觉到曹鼎是全新为他着想的。

显然曹嵩不是如此,甚至曹嵩都不是全新为曹操着想,如果是的话他在华县有这等财产,为什么不直接倾囊相助?还要曹洪曹仁来出资?耳见这家伙更加宠爱次次曹德,虽然他赞赏曹操的成绩,但是那并不代表曹嵩宠爱他。

如今曹嵩开口,曹洪自然不能再劝,只能闭口不言,历史就是这样,有时你明知道他要发生,可是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去化解,比如曹嵩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曹洪根本没有理由劝他走,如果表现得太过热心反而会惹曹嵩不快。

两人进了曹府之后曹嵩让下人带曹洪道一个院落休息,同时分了两个俏婢伺候,曹洪一腔无奈只能发泄在两个婢女身上。…,

之后的几日,曹洪先去拜见的尊嵩的妻子,也是曹操的娘,自己的伯母,然后见过了曹德的儿子,曹安民,这小今年已经十五岁,接受了冠礼,但是曹嵩却没有给他取字,而是取了这样一个贱名,因为曹嵩希望这小孩一辈子:事无成,只要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颐养天年就够了。

不得不说,曹嵩的想法很奇葩,不过曹安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孩子,非常厚道,而且武功很不赖,只比曹昂,曹休差了一点点而已,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差一点就能突破到炼气化神。

三日后,伊礼带着臧霸的回信来到曹府交给了曹洪,说道:“大当家已经答应了曹公的要求,此乃大当家的回信,劳烦曹将军转交给曹公。”

曹洪点头称是,随即拿了信辞别曹嵩便要起行回往寿张,而泰山太守应劭也和曹洪一同离开,说是要去见过信任州牧,并且向其请罪,为了自已的剿贼不利。

于是曹嵩给了应劭一匹快马,并且准备了两人三日的水粮,让他们在路上食用,一切转杯停当的之后,曹嵩便让曹德把两人送出华县外。

两人辞别了曹德随即星夜赶路,经过两日狂奔之后回到了寿张县,此时寿张县外面的贼军尸体,营寨的残骸已经被整理干净,只是土壤中暗红的血迹还凸显出血战的痕迹。

城头上的军士认出了曹洪,立即开城让两人进入,进城之中曹洪立即带着应劭直奔县府,府中侍卫告之曹操正在书房等候。

两人进入书房,却看到曹操和刘晔两人长在商议什么,曹洪立即抱拳道:“启禀大兄,为弟这次幸不辱命,臧霸已经答应了我等的要求。



曹操大笑道:“好!好好!”随即眼光转向应劭笑道:“刚才侍卫通报,说应太守来了,操心中甚喜,太守得以生还我兖州就多了一个栋梁之才。”

应劭拱手道:“州牧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一个州牧一个下官从应劭这个正牌官二代太守嘴里说出来分量那是非同一般,曹操舒心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后突然说道:“贤弟,应太守,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因为我们前两日刚接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应劭闻言愕然,振奋人心?难道黄中贼投降了?

曹洪开始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这个时间段的一件大事,顿时心中了然,心道十有八九就是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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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四 扬武中郎将

曹操看两人愕然,马上开口说道:“董贼已经在长安伏法!”

应劭大惊道:“董贼伏法了?关东诸多英雄都没法奈何此贼,是谁降此贼诛杀的?”

曹洪也尽力装得一副无比吃惊的样子说道:“虽然孙文台胜了他一筹,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从洛阳到长安之间的郡县还有很多此贼的部将,各个手握兵权,谁人能将他杀死?”

刘晔笑道:“如今董贼的死讯已经传遍天下,至于他死因的说法也是莫衷一是,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当朝司徒王允和前司徒黄琬两人密谋策反了董贼的义子吕布于群臣在未央宫朝见天子之时诛杀了董贼。”

应劭问道:“那其党羽下场如何?”

刘晔答道:“听说有一部分已经归顺了朝廷,比如其麾下猛将徐荣,段煨,一部分则在拥兵自守,以观后效,至于董贼亲族将领如牛辅之流已经被吕布派兵攻打,还有一部分则逃亡凉州,其中以李傕,郭汜为首。除此之外,董贼在长安的三族戒备诛杀,而董贼更是尸骨无存,因为他的尸体已经被百姓啃食,由此可见百姓着实对他恨之入骨。”

应劭说道:“既然如此我等是否应该即刻前往长安朝见天子?”

这家伙的幼稚病又犯了.....曹洪心中暗叹。

果然刘晔马上反驳道:“不可,一来如今情势未明,董贼虽死。但是其麾下将领群龙无首,各有兵权,司隶形势依然复杂无比,我们贸然进军后果吉凶难料,其次如今王允等一干朝臣杀了董贼控制洛阳,而董贼的死讯也传遍天下,但是唯独没有天子招各路官员入长安朝见的消息。说白了,王允等人还不希望我们这些地方官员带兵入长安,若是贸然进入长安。说不定王允就是假借天子之名免了主公官职然后侵吞主公麾下军士。”

应劭不以为然地说道:“王司徒乃是天下名士,胸怀坦荡,怎么会做这等下作的事情?”

刘晔马上冷笑回击:“当今太尉杨彪。前任司徒黄琬,哪个不是天下名士?但是董贼入洛阳之后只是把党锢之祸受牵连的陈蕃,窦武一干人等重新任用,再重用其子孙,杨彪,黄琬两人立即向董贼屈服,任其胡作非为,皆因为党锢之祸乃是因为要扳倒宦官而发,杨彪和黄琬也曾参与其中,只是官至三公才得幸免。实则却是和陈蕃,窦武诸人交好,为求党朋得受重用便让董贼掌握国器,倒行逆施,任意妄为。此乃名士所为么?司徒王允若有此心,根本不足为奇。”

曹洪也说道:“应太守,这忠君爱国和结党营私,争权夺利并不矛盾,何况现在兖州尚有百万黄巾乱民,若我等现在就去司隶。恐怕兖州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应劭闻言默然不语,显然已经承认了眼前的事实,却听曹操笑道:“当今天子乃是万乘之尊,自有福缘,如今董贼伏诛就是最好的证明,眼瞎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兖州贼患之事妥善处理。”

州牧发话,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刘晔应劭齐声到:“主公(明公)说得是。”

曹操接着说道:“既然臧霸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决定明日立即起兵把青徐黄巾一众流民向东驱赶,一直赶到泰山郡后等臧霸出兵拦截,随即我便开始劝降他们,子廉,这次你是劳苦功高,为兄拜你为扬武中郎将,屯兵济阴郡,治乘氏国。”…,

曹洪答道:“诺!”

曹操笑道:“如今济阴郡太守下落不明,境内都是一些乡绅,县令各自为政,实乃一盘散沙,子廉你明日就带着你麾下一千先锋军,三千民夫前往此郡给为兄物色一个太守出来,然后让郡中各县按时上交赋税,按我朝律例治理地方,不能任意妄为。”

曹洪心中一动,感情收编青徐黄巾的事不需要我了?心中心念电转,分析曹操这次给他的任务,似乎也不像削权,如果是削权的话曹操不会让他带兵独自到一个郡里,还把委任太守的重任交给他,这就等于把一个郡的军政都交给了曹洪,毕竟中郎将这个官职是介于将军和校尉之间的官职,尚在太守之上,等于在济阴郡,这‘扬武中郎将’就是最大的官儿了。

这就和封太守没有什么区别啊......曹洪心中盘算,嘴上却毫不迟疑地答道:“诺!”说话间看到曹操身边的刘晔正向他微笑额首,更肯定了曹操这个做法是委以重任,也放下了不少心事。

曹操还是信任我的!曹洪这么想着。

接着曹操一句话更是让曹洪放下了心事:“子廉,此次你去济阴,恐怕需要一些时日,所以你可以先回鄄城,接了你的家小,一通随你的乘氏国居住,我儿子修也随你同去,在你身边聆听教益,你也知道,为兄事忙,难以教化于他,子廉乃是我宗室之中的翘楚,教化我儿,为兄甚为放心。”

曹洪说道:“为弟必会尽力而为。”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子廉就去大点行装吧。”

曹洪再一拱手,离开了县府书房回到自己房中,刚来到自己所在的院落时,就看到了曹昂,潘璋,史阿在院中等候自己,却听曹昂说道:“叔父,父亲大人要我随叔父一同前往济阴。”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知晓了。”

史阿则说道:“公子,主公几经把先锋军整合为一千人,另外给了我们三千民夫,作为驻军济阴的根基。”

曹洪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鄄城还有一些留守的军士和民夫,但是曹操却没有提这事,说白了就是不想自己带走,既然这样,这次回鄄城接盛美贞和乔氏姐妹时也不能碰这些兵马,曹操故意模糊其词,又让自己回鄄城,这其中难免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看看自己是不是会碰那群鄄城的留守军士和民夫。

果然是信任和危机并存啊.....曹洪心中暗想。(..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五 出乎意料的欢迎

曹洪次日就和曹操兵分两路,曹操继续追赶青徐黄巾,曹洪则回军东郡鄄城,去接自己的妻妾,臧霸答应合作之后这青徐黄巾乱贼就是瓮中之鳖,所以对于急于要在兖州站稳脚跟的曹操来说,他要把自己的势力延伸到兖州其他郡里,而位于东郡南部的济阴郡,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因为济阴郡北面和东郡交界,西面和陈留郡交界,东面和山阳郡交界,南面则和豫州的梁国跟沛国交界,如果控制了济阴,不但等于控制住了豫州和兖州之间的门户,更是控制驻守在陈留的张邈还有位于山阳郡的兖州刺史府,因为济阴可以轻易地向着三个地方任何一地进军。

曹洪出兵襄邑的时候就曾经经过济阴,还把几个不愿意打开县门纳粮的豪族给灭了,说起来,他的声威在济阴还算非常地响亮,想必这也是曹操让他去济阴的原因之一。

经过十六日的行军,曹洪从寿张回到了鄄城,把自己盛美贞还有自己的女儿曹佼跟乔氏姐妹带上,便一同前往济阴郡而去,兖州八个郡国之中济阴排行第四,在陈留,东郡,泰山郡之后,下辖11个县,其治所定陶离鄄城有一百六十里,行军需要八日左右。

上一次曹洪也经过了定陶,但是那次的记忆却不是很愉快,因为他吧定掏县一个姓李的豪族给灭了,同时又让一个姓吴的家族代为管理定陶,同时请那个姓吴的家主记住自己的曹字旗。等有一日带着这旗号回来的时候,他们吴家一定要好好配合工作。

那吴家是定陶的第二大族,但是却被李姓家族压得死死的,庄园和田地都不多,家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名叫吴孟,字伯凯。是个唯唯诺诺的小男人,他的父亲在曹洪进入济阴之前三年就已经死去,其家族每年都要给很多米粮。蔬菜甚至布匹丝绸给李姓家族,所以当曹洪灭了李姓家族之后就留下了吴家代为找看定陶,因为吴家的家主够软。够听话。

这次曹洪离开鄄城之后立即直奔定陶,在离开鄄城的第八日正午,曹洪来到定陶的护城河边,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处处都有浓浓绿意,定陶周边赶集的百姓络绎不绝,比起曹洪上一次城门紧闭的情况确实好了很多。

一旁的曹昂笑道:“想不到这济阴治所既然如此繁华。”

曹洪看了一眼进城出城的百姓,说道:“这吴孟唯唯诺诺,不过管理地方倒是颇有一手。”

周边的百姓看到曹洪的军队下意识地躲避到了一边,守在城门口的壮丁看到曹洪的旗号立即上前行礼。问道:“敢问将军是不是州牧大人曹公的军队?”

曹洪闻言笑问:“你们也知道州牧是曹公?”

那壮丁陪笑道:“大人说笑了,曹公打退黄巾余孽的消息如今早就传遍坊间,我们兖州能有这么一位英雄坐镇,真是福泽深厚。”

曹洪听完之后暗叹舆论的重要性果然古今如一,随即说道:“没错。我正式兖州牧曹公麾下的扬武中郎将曹洪曹子廉,之前和你们这里的大户吴家的家主也有过一面之缘,只要他见到我,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壮丁闻言立即色变,惊道:“原来将军就是在一年多之前把李家灭了的曹将军!小的也是吴家的人,我家老爷和我们说来。只要见到曹将军,立即把将军请到将军府中去!”…,

曹洪闻言一愣,问道:“将军府?”

这壮丁陪笑道:“是啊,我家老爷自从将军离开之后,感念将军神勇,所以修建了一处一百零八进的将军府,每一进院落都有一处阁楼,而且样式不一,日夜期盼着将军归来,所以老爷让下人每日都去打扫,还在院中种植了花草,如今正是春天,那里面繁花似锦,阁楼一尘不染,正是入住的好时机。”

曹洪听了突然笑道:“吴伯凯到是挺有先见之明,不过我还要安置麾下军士,去将军府只有稍后再说了。”

那壮丁立即笑道:“将军放心,我家老爷已经在县中东南角修建了军营,而且全是上好的木材搭建,房屋足够容纳五千人,而且还搭建了军市,只要将军的军士入住之后,老爷立即会派人进军士做买卖。”

曹洪看着这个壮丁,突然笑了,这吴孟难不成也被穿越了?怎么这么聪明?当年自己看见他这家伙连话都说不清楚,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小小的定陶量他们也玩不出什么把戏,于是曹洪对曹昂说道:“去后军告诉文珪和青芒,让他们跟去军营安置军士,安置好之后就去那劳什子将军府找我,你就到后面领着美贞他们的马车随我一起去将军府。”

曹昂答应一声,随即策马转头,那壮丁对这另外一个守着县城的壮丁挥手,让他过去带路,自己则拉着曹洪的坐骑进入县城,直直往主道而去,曹洪一眼就看到了县府左边那个和曹嵩在华县的府邸一样位置的宅院,虽然比曹嵩的府邸少了几分气势,但是红墙绿瓦加上出墙的树叶,到颇多了几分灵动。

曹洪突然对胃自己牵马的壮丁说道:“你小自能言善辩,应该读过几年书吧?”

那壮丁陪笑道:“我们吴府的下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在小少爷读书的时候去听听,久而久之,也会说几句人话。”

曹洪随口问道:“你家小少爷几岁了?”

壮丁答道:“今年刚过十五,正准备冠礼。”

曹洪随即又问道:“你家老爷怎么不来迎接本将军?”

壮丁答道:“将军来时城上的兄弟想必已经告知老爷的,如今老爷想必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前迎接将军。”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那个宅邸之前,果然看到吴孟带着一群人站在府邸前面,左边是四个年纪相若的少年,右边则是几个年纪不一的女子,不过无论老少,都颇有姿色。

这些人见到曹洪之后齐齐施礼,男的拱手作揖,女的敛衽为例,吴孟开口说道:“听闻将军大驾光临,草民特意带全家老小于门前恭迎。”

说话时,还有那么一点战战兢兢,似乎对自己依然有点畏惧,根本不像一个相出那么多花样欢迎自己的家伙。

曹洪摆了摆手说道:“俗礼就免了吧,也不用设宴款待什么,本将军和家小都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若要设宴,就晚上再来吧。”

吴孟闻言一愣,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嗫嚅道:“这......这.........”

“父亲,将军旅途劳累,我们就不要叨扰了,只让将军的下人留下便是。”他左边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开口说道。

曹洪的眼光立即停在了那少年脸上,冷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六 做你大宾

那少年在曹洪的逼视之下没有丝毫畏惧,从容地作揖行礼,答道:“吾乃家父末子吴质,尚未冠礼,是以无字。”

吴质......难道是那个吴质吗?三国历史上确实有一位吴质,是辅佐曹丕保住王位的重要任务,有一件很脍炙人口的故事就是发生在他和曹丕之间。

有一次曹操率军出征,诸子送行,当时曹植仗着文采立即即兴作诗,为曹操歌功颂德,曹丕虽然也有文采,但是论急才就稍逊一筹,所以自然是相形见拙,怅然若失,当时吴质就在曹丕身后,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王当行,流涕可也。”于是曹丕随即嚎啕大哭。

这个做法随即让曹操和部下诸多将领感到曹植浮夸,华而不实,而曹丕真情流露,诚实孝顺。这只是吴质为曹丕争夺继位权利之中一件比较脍炙人口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还有很多。

曹丕身边有‘四友’,分别是司马懿、陈群、朱铄和吴质,由此可见他对曹丕的重要性,史书上吴质这个人不喜欢和乡亲们来往,只喜欢结交权贵,而在曹氏集团得到重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从曹洪入城之后的种种欢迎手法来看,那绝对是迎合权贵的手法。

以曹洪对吴孟的了解,此人是想不出来的,到时和吴质在史书上的评价颇为相似,所以刚才曹洪不要吴家的人帮自己接风洗尘,就是想试探吴孟。如果着一切是他安排的他自然有办法变通,而不是想刚才那样嗫嚅不语。

偏偏在吴孟受窘的时候,吴质站了出来为父亲解围,这让曹洪越发的感到这十五岁的小家伙绝对是史书上的那个吴质,可惜他现在还没有取字,不然就可以确定他是否真是其人了。

不过这家伙字季重......那他几个兄长就是.....想到这里曹洪立即问了年纪最大那个少年:“你的字是什么?”

那少年答道:“吾字伯莱。”

伯,仲。叔,季.....这里刚好四个人,他又是小子。那字里绝对有个季字,嘿!那就错不了了!好家伙,居然发现了一个小牛!

吴质此人最后官至

振威将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河北就是黄河以北的冀州,并州,幽州,还有青州的一部分,幅员辽阔,督河北军事就是跟周瑜那个大都督之位差不多了,可谓是位高权重,而且在曹丕和曹植争夺继承权的时候他更是出了大力,说明此人深谙政治斗争那一套。这样的家伙留在自己身边,那自己也会安全一些吧....曹洪心中暗想。

曹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枭雄,曹洪有时也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加上现在曹军的发展势头极快,其麾下将领文臣也会越来越到。按照历史的走向,曹操十年之内就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权倾天下,内部势力的复杂性也会越来越严重,自己要站稳脚跟,靠着猛立军功那是肯定不够。白起,韩信谁不立了天大的军功。,结果还不是凄惨无比,所以身边必须要一个会揣摩上意,忠于自己的人。

而眼前的吴质显然是有这个天赋的,而且最重要的,现在他还没有投靠曹操,正好可以归于己用,想到这里,曹洪随即哈哈大笑,把吴家众人搞得莫名其妙,接着曹洪对吴孟问道:“伯凯,汝幼子没有冠礼,不知请了冠礼大宾否?”

吴孟闻言一愣,答道:“还未曾请有。”

曹洪笑道:“不知我来可否?”…,

吴孟顿时受宠若惊:“这......自然是犬子的福气。”

曹洪对吴质笑道:“小家伙,如何?”

吴质马上拱手说道:“幸如何之!”

曹洪哈哈笑道:“妙极!妙极!伯凯,晚上你就在这将军府设宴吧!我休整几日之后还要前往乘氏国驻扎,因为州牧拍我来监督济阴郡驻扎之地乃是设在乘氏国。”

吴孟答应一声,随即带着家人离去,曹洪看着跟在其父身后的吴质,嘴角含笑,好!不算是白来一趟。

曹洪,曹昂,盛美贞,乔氏姐妹,曹佼进入将军服后立即有一个美婢带着下人上来服侍,并且告之府有婢仆三百人,其工钱全部是吴孟负担的,如今曹洪原来的管家曹福年纪渐老,所以这次没有把他带到济阴,而是留他在鄄城养老,所以现在曹洪已经没了管家,但是这问题并没有困扰曹洪多久,因为他现在有个现成的人选,曹昂。

当曹洪交给曹昂这个职位的时候,曹昂立即整个脸垮了下来,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曹洪轻易地就把他忽悠住了。

“子修,典宿卫不是告诉你,杀贼子,干营妓么?现在这府中两百多号下人,至少有七八十个妙龄少女。你想干谁就干谁,如此优差,你小子居然,唉..........”曹洪一边说一边摇头。

曹昂立即来了劲,问道:“叔父,我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曹洪说道:“当然,府中大小事务你也不能荒废。”

曹昂哈哈大笑:“叔父放心,几千个民夫安营扎寨我都管得仅仅有条,何况区区一个将军府。”

曹洪说道:“好,你先帮我办两件事。”

曹昂拍着胸脯说道:“叔父请说。、”

曹洪说道:“第一,把这劳什子将军府名字改了,我不是将军现在,改成郎将府。”

曹昂说道:“诺!”

曹洪接着说道:“第二,立即把我在东武阳那群从吴郡跟着我北上的工人全部叫来定陶,他们已经吃了好几年闲饭了,该干活了。”

曹昂答道:“诺!是带到将军。。。。不,郎将府里么?”

曹洪笑道:“为什么要带到郎将府?让吴孟给我好好安置他们就是。”

曹昂马上会意,笑道:“侄儿知道了。”

曹洪说道:“好,你去吧,叔父先去休息。”许久没见大乔小乔,发现他们胸又大了一点,曹洪当然要去‘检查检查’。

曹昂立即点头说道:“做完了,侄儿可以‘休息’么?”他说这两字的时候,咬得特别清楚。

曹洪没好气地骂道:“记得晚上有晚宴便是!”

曹昂随即笑嘻嘻地去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七 破格提拔

曹洪沐浴之后立即和大乔小乔玩起了双.飞,一番覆雨翻云之后换了便装进入书房研读孙膑兵法,过了一会,潘璋和史阿前来求见,曹洪随即让他们进入书房。

却听潘璋说道:“公子,军士已经安顿好了,如今我们有八百戟士,两百上募,民夫三千,要压服济阴郡大小地主,官员,恐怕尚有不足。”

曹洪笑道:“文珪,如今主公已经是兖州牧,而且我曹军在兖州连破黑山,黄巾两路贼军,泰山旗帅臧霸也已经和我们联合,此乃兖州人所共知的事实,我们已经不是昔日那群摆在汴水的关东盟军,也不是刚出襄邑那只寄人篱下的小股官兵,而是一支称雄兖州的精兵,要压服地方势力不需要一味的用蛮力,而是要用势。”

潘璋问道:“文珪愚鲁,不知何为用势。”

曹洪笑了笑,说道:“势其实就是时势,如今在兖州,我们声威最盛,时势就在我们这边,等到主公收编百万青徐黄巾的消息传遍兖州的时候,就是我们趁势控制济阴的时候,说白了,到时吓吓他们就可以了,何需大张旗鼓的到城下去威吓他们?要做到我们一个使者过去,他们就得吓得屁滚尿流,那才算完全控制了济阴。”

潘璋说道:“可是当初我们出襄邑过济阴的是很多地方豪族都没把我们当回事啊?有的据城坚守,有的主动出击,如今我们近两年没有回来。难保不会有心崛起的豪族。”

曹洪说道:“这就叫做时移世易,当年我们出襄邑的时候,人人当我们是败在汴水,托庇在张邈麾下的一支残军。所以人人都以为我们好欺负,但是结果他们错了,一路走来我们未尝一败,两年前是几十个豪族的血告诉了他们这个事实,如今则是黑山贼和青徐黄巾的败北让他们知晓了这个事实,难道这些新兴的豪族会自认为比黄巾贼更加厉害吗?”

潘璋想了想说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曹洪笑道:“文珪想通了!”

潘璋拱手道:“多谢公子教诲!”

曹洪接着对史阿说道:“青芒,你去问吴孟要两百个女子来,给上募营的弟兄们好好享受几日。这些日子连日征伐,也苦了他们。”

史阿随即答道:“诺!”

这时潘璋问道:“公子,我们是否应该派人了解一下济阴郡诸县的情况?特别是乘氏国的近况。”

曹洪说道:“不必了,我军乃是名正言顺的兖州之主。若是派人到处探听情况,倒像是有点做贼心虚,徒然让别人认为我们底气不足,你们先去忙吧,到了晚上切记来这府中参加接风宴。”

潘璋。史阿两人答应后随即离开,曹洪则一直研读兵法,一直到了晚上晚宴时间才停止。

吴孟事先已经让下人们在郎将府准备了晚宴,到时间后就带着四个儿子前去赴宴。五人来到府前时吴孟看到牌匾上的字变成了郎将府,随即一愣。一旁的吴质说道:“将军之职或平九卿,或仅次于三公。如今曹将军的主公乃是州牧,轮身份不过是将军相平,曹将军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府邸成为将军府。”

听了儿子的话吴孟点了点头,随即摸了摸怀中的账本说道:“曹将军看到此物之后会否如我儿所料一般喜笑颜开为父着实心中没底,要知道擅自收取赋税那是要杀头的。”…,

吴质说道:“父亲大人放心,自从曹将军灭了李家之后定陶根本没人敢做县官,曹将军既然要您代管,自然就等若给了你收取赋税的权利,如今曹公做了兖州牧,又派曹将军重临济阴,分明是要这里所有县城重新上缴赋税,看到这本账簿之后曹将军必然会欣喜无比,说不定还会封父亲为真县令。”

吴孟吞下一泡口水,点了点头,当年他可是亲眼看着曹洪一脚踩爆了李家家主的脑袋,对这个长得温文尔雅但是无比暴戾的将军,他是打心眼里畏惧,当曹洪让他管理定陶的时候他也不知如何下手,深怕触怒了曹洪这位杀神,若不是自己的幼子自小就博闻强识,为自己出谋划策,分忧解难的话,定陶也不会有如此光景,所以他才对自己的幼子言听计从。

父子五人进入设宴的阁楼后曹洪还没到,但是曹昂,潘璋,史阿都已经在席间,吴孟立即带着儿子像几人行礼,曹昂,潘璋,史阿纷纷客气地还礼,当得知曹昂乃是州牧的长子时吴孟差点惊得要跪倒在地上,幸好吴质用肩膀顶了一下父亲的腰骨,曹昂把这些动作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向吴质笑了笑。

吴质淡然自若地和曹昂对视一眼,来到了自己的席间。

过了一会,曹洪身穿一身轻袍缓带,头带鹊尾冠来到了厅堂,诸人纷纷起身,包括曹昂在内,曹洪和众人打了招呼后立即招呼他们入座,宴席随即开始,曹洪举杯劝酒三巡之后笑道:“这次曹公拍我来济阴,就是要让疏于管理的各县重新置官员,上赋税,按我朝之律法管理,行王道,施仁政,定陶乃是济阴郡治所,也是我第一个巡查的地方,虽然郡中官员不齐整,但是百姓尚算安居乐业,伯凯的吴家那是功不可没,我必然会上书给曹公,论功行赏。”

吴孟连忙称谢,同时瞥了一眼吴质,看到幼子在向他递眼色,随即离席来到厅堂中间,取出一本账簿说道:“自初平元年腊月将军出去定陶恶霸李家之后,草民就斗胆开始向百姓们征收赋税,此乃自初平元年十二月始到如今初平三年二月终一共十四个月的赋税,都是按照我朝之律法征收的,请将军过目,如今税钱正放在县府的仓库之中。”

曹洪对身边侍卫挥了挥手,那侍卫立上前从吴孟手中拿走账簿,放到了曹洪面前,看也没看,放倒了作案的一角,含笑对吴孟说道:“伯凯请回座。”

吴孟答应一声,回到席间,曹洪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伯凯真是用心良苦,这事做得好!诸君可知这叫什么?”

席间众人面面相窥,却不懂曹洪要说什么,只见曹洪一拍桌子笑道:“这叫官民合作啊!像伯凯这等良民,下为百姓安居戮力,上位朝廷赋税奔走,这等苦心真是天地可鉴,这等人才如果要是埋没,我们真是妄为汉臣!”

说完自己干了一杯酒,众人随着也喝了一杯,古代的官场和现代一样,领导喝酒,部下就得跟上,曹洪随即指着吴孟的长子说道:“伯莱!日后你就是这定陶县令!”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吴孟说道:“将军,犬子年仅18,还没有举孝廉。”

按照汉律,男子要当官必须要经过选拔,最普遍的就是察举制之一的举孝廉之法,所谓举孝廉,就是一个郡每年选出一个德行很好的人推荐给朝廷,不要以为举孝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个户籍二十万人口的郡一年只能举一人,不足二十万的小郡二年举一人,十万下则三年举一人。对少数民族地区则加以优待,十万以上的岁举一人。…,

这种几率是很小的,而曹操,曹洪都得举孝廉,那是因为他们家族背景深厚罢了,除了举孝廉之外,还有一种更牛的察举制叫做举茂才,这个是要求三公,九卿之类的朝中大员每年举荐一个才学过人之辈,因为三公加九卿之类朝中大员很少,所以茂才的数量也很少,正因为如此,茂才的分量更重。

这种察举制的后果就是让官员之间相互举荐自家子弟,学生的现象越来越多,导致了朝廷官员家族化,比如杨家和袁家的四世三公就是典型的代表,甚至曹洪所在的曹家,也是代表。不过这种察举制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在早起,这种注重道德修养的选拔方法让汉朝的士子争相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和道德品质,为我中华名族奠定了礼仪之邦的基础。

吴孟的儿子没有举孝廉,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他这种地方小地主是无法之道太多官场的游戏规则的,汉朝出了察举制之外还有一种制度,叫做征辟制,那就大官征用别人来当官,这种办法就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庸才还是蠢才了,这种制度更让那种世代为官的门阀有了发展的机会,试想一个太尉司徒之类的他一口气征用的全是他的门生,用不了几年,天下官员中他的门生故吏就多不胜数了。

袁家和杨家出国好几个三公,所以他们的门生故吏可以说是遍布天下,比起曹操这个爷爷才开始发迹的人来说,袁绍和袁术的根基不知好了多少倍。

如今曹洪要吴孟的儿子做县令自然是要用征辟制,只听他笑道:“何用举孝廉,明日我就传书给曹公,让曹公征用令郎飞定陶代县令,至于伯凯你嘛....儿子做县令,你就得做太守了,明日起,你就是济阴太守!”

‘啪’一向自诩事事皆能掌握的吴质让曹洪出乎意料的封赏打晕了,筷子掉到了地上,吴孟和另外几个儿子都长大了嘴,呆呆地看着曹洪。

但是曹昂,潘璋,史阿三人却习以为常,对于百战百胜的曹洪来说,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这事三人跟随曹洪转念经年后得出的道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八 掌握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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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很满意吴家父子震惊的表情,他要的就是当前的效果,接着他继续说道:“我这个扬武中郎将不过是驻军在这里而已,并不是要兼任太守一职,只是监督着济阴郡是否有人以权谋私罢了,况且济阴郡才俊如此之多,也不需要外人来管,伯凯你做了太守之后可要把济阴郡各县缺失的官府职位补齐,然后和郡中官吏上下齐心,一起把此地治理好。”

吴孟闻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多谢将军信任,孟一定全力以赴。”

曹洪笑了笑说道:“好!妙极。

”现在他才有了那么一点掌握主动的意思,从他进入定陶之后先是将军府,然后是全家迎接,接着又是这本赋税账簿,每一步都在吴质安排之下走着,感觉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一般。

正因为如此,曹洪才出奇招封赏其父吴孟为济阴太守,其实他也知道吴质的目的不过是让他老子吴孟坐上定陶县令一职,好名正言顺的掌握一个县,让他们吴家在县里的地位稳如泰山,至于济阴太守一职吴质是万万不敢想的,因为他也知道父亲是什么材料,实在难以担当太守的大任,做个县令有自已在一旁扶持自然是游刃有余,但是太守要面对的是济阴郡十一个县的官员,地主,吴质虽然聪明机敏,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并没有如此自信。

如今曹洪先封其兄做了定陶县令,再封其父做了济阴太守,那摆明了就是把吴家放到了火上烤,也正因为如此,力量不足以威慑全郡的吴家只能靠向曹洪,可以说曹洪这么做是把他们绑到了一条船上。

“又想当官又想发财,还不想承担责任,我会让你们这么便宜吗?”曹洪心中冷笑,接着又对吴孟说道:“伯凯!我这侄儿子修乃是从其父曹公之命在我身边学艺的。”说完指了指曹昂。

吴孟立即说道:“曹公的大公子聪明伶俐,将军又博学多才,那自然是相得益彰。”

曹洪笑道:“我并非是什么博学多才之人,只会带兵打仗,顶多读过几本兵书罢了,所以教他武事还可以,但是要教他文事就难了,只能让他自学成才,可是少年人读书总要有个伴,我看伯凯的幼子口齿伶俐,颇讨人喜欢,不如就让他和我这侄儿一同读书识字如何?我去乘氏国之后,我侄儿就留在定陶,一来照看我的郎将府,二来则和令郎读书习文,不知道伯凯意下如何?”

吴孟闻言六愣,完全不知道曹洪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吴质却心有所悟,急忙向父亲使眼色,吴孟见状立即说道:“那是犬子的福分。”

曹洪说道:“好!好!伯凯,我答应做你幼子冠礼的大宾,那这冠礼之日就由我来订吧,如今冠礼一事也不需要什么特定的时日,我看你幼子如此聪敏,不弱明日就行冠礼之仪吧。”

吴孟听了自然答应,曹洪随即又劝众人饮酒,接着吴府送来的乐师和舞姬随即来到席间,开始跳舞取悦众人,玩闹了两个时辰之后宴席尽欢而散,吴孟带着儿子们告辞离去,曹洪则把曹昂带进了书房。

郎将府的书房内,曹昂不满地说道:“叔父,你竟然不带侄儿去乘氏国?”

曹洪笑道:“如今济阴郡人人都畏惧我军声势,去那里顶多就是帮这些地主乡绅们杀几个山贼罢了,又什么好去的,让你在这儿,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曹昂问道:“何事?”

曹洪反问道:“叔父在吴郡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鲁昂答道。

“照啊!我正是要子修留在这儿为我找看生意。”曹洪笑道。

曹昂顿时来了兴趣,他自小就跟着曹操学文习武,可还没接触过做生意的事情,少年对什么事情都是好奇的,于是他问道:“不知叔父要做什么生意?”

曹洪笑道:“等我的工人们来到这里时再告诉你。”

曹昂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既然照看生意,自该有工钱,叔父打算给我多少工钱?”

曹洪哈哈笑道:“自然是多劳多得。”说完随即离开书房。

与此同时,吴府的书房之中,吴孟也正在和他的小儿子吴质也商量着什么。

“孩儿,曹将军让我当济阴太守,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如今整个兖州都不敢反囘抗曹公,曹公的麾下来济阴那那些乡绅也只能归附,做了太守之后首要之务就忍任命各级官员,不用想就知道乡绅们必然希望自己的子弟能够进入官府,到时人人来找我说项,我该如何自处?弄得不好就是厚此薄彼,倒时招致恶名的不是别人,却是为父啊!”吴孟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质答道:“父亲,曹将军的话我们不能不听,而且曹将军这么坐就是想把我们扶植成济阴郡第一大族,他必然会支持我们的,虽然有些相亲会对父亲日后的做法颇有怨言,但是相比我们家族的壮大,这些闲言碎语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当年我们被李家乒的时候,在郡里的姻亲,表亲都视而不见,这等亲人要之何用?”

吴孟闻言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儿子的话,随后又说道:“可是补齐缺失官员一事我们又该如何安排?”

吴质笑道:“我朝买官卖官成风,我们自然也按照惯倒这么做,谁给得多,官儿就大,到时把收益全部上缴给曹将军不就完了?”

吴孟说道:“可是如此一来,官府之中必然多有庸才,如何管理济阴郡?”

吴质笑道“父亲多虑了,曹将军关心的是赋税多不多,而不是济阴郡管理得好不好,就算一个乡绅他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如果上缴的赋税多,又没人造囘反,那一样是好样的,到时我们和那些买官之人言明就是。”

吴孟展颜笑道:“那倒也是,有赋税就可以养兵,只要我们不把买官的钱私吞了,想必将军也不会怪我等。”

吴质微笑道:“父亲还是让人准备一下冠礼之事,明日虽然仓促了些,但是也足以让整个定陶县的人知道,为孩儿冠礼的乃是扬武中郎将曹将军,到时我们吴家在定陶的声势又要高一筹。”

吴孟笑着说道:“正是。”接着便即离开书房,去准备冠礼之事。

(未完待续。

)

一百四十九 神童提示

次日,在吴府一处敞亮的三层阁楼之中,曹洪为吴质举行了冠礼之仪,他为吴质起字为季重,其实这也是历史上吴质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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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冠礼,定陶但凡是有几分产业的人都参与其中,一来是给吴家面子,二来则是来讨好一下曹洪这个扬武中郎将。

正因为这群人抱着如此心态,所以非常尴尬的一幕出现,那就是曹洪收到的礼品比物质得还多,更绝的是,曹洪收到的礼物多是一些丝绸,美玉等女子的饰品,显然是这些人都知道了曹洪家中有三个夫人,是以集中火力讨好以女用物品为主。

女人的玩意是永远不嫌多的,但是男人的就未必了,显然这个在二十一世纪畅通无阻的道理在两千年前依然如此。

如今朝纲崩坏,买官卖官盛行于世,送礼拜码头自然更是大行其道,曹洪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好意,就算在吴郡清廉如他的伯父曹鼎,面对吴郡四大家族的礼物也不会拒之门外,大势所趋罢了。

冠礼完了之后曹洪留在吴府饮宴,接着又让吴质和他到了吴府书房要他聆听自己这个冠礼大宾的教义,其实曹洪不过是想私下和吴质聊聊。

吴府的书房出了很多书籍之外,还有一个临窗木榻,榻上还一个桌子,桌上有一方棋盘和两个装满棋子的石碗。

如今曹洪就坐在棋盘的左侧,吴质则规矩地站在曹洪面前,却听曹洪笑问:“季重喜欢下棋?”

吴质答道:“略懂一二。”

曹洪笑了笑。又问道:“季重读过什么书?”

吴质答道:“房中古今典籍都曾通读。”

曹洪闻言一愣,这也太嚣张了,这房里的书至少得有上千本吧?你都读过?想到这里,曹洪随意拿了一本司马迁的《史记》下来问道:“可曾读过鸿门宴?”

吴质答道:“倒背如流。”

曹洪便让他背,结果这小子果然背得一字不差,接着曹洪又拿了一本屈原的《离骚》让他背诵其中一个段落,吴质依然背得一字不漏。

最后曹洪又拿了何休的《谷梁废疾》《公羊墨守》两书考较于他。其结果依然是准确无误。

放下书籍后曹洪对吴质笑道:“季重果然是才学通博,不错,不错。有你在子修身边,我就放心得多了。”

吴质拱手道:“质必然全力以赴。”

曹洪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季重。你今年才十五岁,但是却熟读古今典籍,这可称得上神童之号了吧?”

吴质的表现让曹洪想起了三国时期的一个神童,也是曹操的儿子曹冲,其最有名的典故只是曹冲称象而已,好像他十几岁就死掉了,对于其他的表现,曹洪则是一无所知,如今年近十五岁的吴质能背诵这么多古今典籍,比起当二十一世纪的学生还是强得太多了。所以曹洪才问他是不是能称得上神童之好。

但是吴质却答道:“质不过是喜读书,勤读书罢了,若要说神童的话,我们兖州到是有一人。”

曹洪问道:“何人?”

吴质答道:“此人名王粲,字仲宣。乃是兖州山阳郡人,和质同龄,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还善于算术,行文,诗、赋、论、议无所不通。其祖父王畅于灵帝时官至三公的司空,父亲则是前大将军何进的长史,年近十三岁就以才名闻达于洛阳,如今想必已经和天子西迁至长安了。”…,

王粲此人之名曹洪也知道,在三国时期有七个很出名的文学家,号称建安七子,和曹家父子三人形成了三国时期独特的文学风潮,名为建安风骨,这王粲就是号称‘七子之冠冕’的建安七子之,其人文采冠绝当世,深得魏文帝曹丕和其弟曹植赏识,更结为挚友。

曹洪还听过一个笑话跟曹丕和王粲有关,说的是王粲英年早逝,当时已经是皇帝的曹丕带着文武百官去他坟前拜祭,在挚友坟前,曹丕痛哭流涕,接着说道:“仲宣平日最爱听驴叫,让我们学一次驴叫,为他送行吧!”说完当先学着驴叫了一声,身后的百官看到皇帝都叫了,于是大家一起学着叫了起来,顿时王粲的坟前响起了一片响亮的驴叫声。

这一则笑话是记载在《世说新语》里面,用来表达王粲和曹丕的交情,而曹植在王粲死后特意写了一篇《王仲宣诔》来缅怀好友,这足以说明王粲和曹丕曹植两人都是好友。

“原来这家伙是兖州人,可惜人在长安,要不然把他收了也是一件快事。”曹洪心中暗想,嘴上又对吴质问道:“除了读书,季重还有什么喜好?”

吴质答道:“喜好去酒馆坊间听一些传闻,特别是附近州郡的一些消息,以此推测济阴是否太平。”

曹洪问道:“那季重最近听到了什么重要消息了么?”

吴质答道:“最重要的莫过于董贼在长安身死,不过质以为,长安路远,还管不到济阴,到时另外一则消息对济阴影响颇大。”

曹洪问道:“什么消息?”

吴质答道:“就是去年夏初,豫州刺史孙文台受后将军袁术之命攻打荆州刘表,于江夏城外岘山兵败身死于江夏太守黄祖之手的消息。”

曹洪闻言眼皮一跳,孙坚果然也没法逃脱历史的轨迹,去年就死了,这两年曹洪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练兵,根本没有听到这层消息,也因为事情太多,所以也没有太关注这人的死活,如今听在耳中还颇有几分感慨,自己也参加了讨董之行,可是和这位盟友却无一面之缘,着实有点遗憾。

心中缅怀了一下此人,嘴上问道:“他身死和济阴安危有何联系?”

吴质答道:“孙坚和袁术合兵一处,声势浩大,而孙坚又是豫州刺史,豫州就在济阴身边,有如此强邻,济阴实在安危难料,而如今孙坚攻打荆州身死,信任的刺史郭贡虽然也是袁术举荐,但是却是出自颍川书院,得豫州大族支持,在粮草上不用衣服于袁术,自然就不会对袁术言听计从,加上如今颍川书院的荀文若在曹公帐下,郭贡和他有同门之谊,自然不会贸然进犯,所以孙坚意思,济阴则安。”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十五岁看得如此透彻已经很难得了,可惜如果是刘晔,荀彧之辈的话必然会看出孙坚旧部和袁术之间会出问题,毕竟孙坚是带着所有班底来到袁术麾下,只是粮草上受制于袁术,并不是单纯的属下,而是类似于股东和执行者的关系,所以孙坚一死,其旧部必然会想方设法的跟袁术分家,最后孙坚的儿子孙策就是这么做的。

曹洪听了上一截自然之道下一截,因为他知道这段历史,而且听吴质一提孙坚和袁术,他立即想到了曹操和袁术在初平四年也就是明年公元193年的一场战斗,结果是曹操大胜,袁术大败,这结果,和袁术失去了孙坚这个因素是不可分割的,假设孙坚赢了刘表,回军和袁术一同攻打曹操,曹操能否抵挡,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吴质能够一直关注这豫州的情况,就说明他在担心袁术和孙坚有朝一日一定会攻打兖州,而济阴则是北上兖州的门户,也是袁术攻打济阴郡唯一的进军选择。

这么说来,袁术明年就要杀来我这里了?难道这就是曹操派我来这里驻军的意图?只不过无论是曹操还是刘晔或是荀彧都没法知晓袁术确切的攻打时间,甚至不知道袁术会不会攻打兖州,只是怀疑而已,所以派他驻军在这里以防万一?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说明他曹洪是曹操如今最信得过的将领,毕竟现在曹操名义上是和袁绍结盟,所以不能防备北方,和陶谦又是秋毫无犯,至于在青州和要少脚力的公孙瓒曹操也没有打算和他过招,所以曹操的如今的大患绝对是侵略性极强的袁术,所以曹操派人驻军济阴郡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最佳的人选必然是曹洪无疑,因为曹洪曾经狠狠地敲诈了袁术一笔钱,以袁术的心性,当他进军兖州的时候知道是曹洪镇守兖州门户济阴郡时必然会大为震怒,然后大举进军好好地教训曹洪一番,人一发怒就会犯错,这正是曹操最希望看到的。

“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呢?难怪刘晔对自己笑得意味深长,若不是听到吴质今天谈起孙坚和袁术以及济阴的安危,我差点就忘记了明年曹操和袁术要开战!而我则处于战争的前面!刘晔对我笑,是在恭喜我啊!又在此荣升为先锋军了!又是一个立功的机会!妈的!真是后知后觉!”

曹洪在心中暗骂自己迟钝,而吴质看曹洪默然不语,也不敢说话,只是规矩地站着,回国神后,曹洪吸了口气,说道:“季重,我很看重你!你要好好地跟大公子一起读书学文,日后你必然回成大公子的心腹,本将军把话说得除此明白,以季重的才智必然会明白吧?”

吴质眼皮一跳,心道:原来如此!嘴上说道:“季重明白!”

“好!明白就好!我不日就不离开定陶,将军府还要你父亲多多照看。”说完之后曹洪立即起身离开。

一百五十 落脚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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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在定陶停留到的第三日正午,居住在东郡东武阳县的掌柜派人把回信交道了曹洪手上,说他们在接到信的时候已经启程了,同时把留在东武阳县的财货一并带来,也许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定陶。

看到这封信后曹洪立即把曹洪叫道了书房,然后拿出这几这三天用木头做的几个骰子放到案上,当曹昂来到书房后曹洪立即说道:“子修,三日前我让你留在这里为我找看生意,你问我是什么生意,现在我便告诉你,我的生意,就是这几个玩意。”说完一指案上的骰子。

曹昂好奇地拿起一个端详起来,发现手中的玩意是方形的,有六面,没一面都有黑点,数量各不一样,最多的是六点,最少的是一点,嘴上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曹洪捡起桌上三个骰子,笑道:“这三个骰子,最多可以投出旧点,一到九点为小,十到十八点为大,我们可以把他们置于一个特质的蛊中摇晃,让人花钱买大小,然买中了就压一钱赔一钱,压百钱陪百钱,就向别人斗鸡买输赢一般。”

曹洪一边说一边用手掌把三个骰子一拍,顿时出现了三个六点,看得曹昂目瞪口呆:“嘿……这个倒是很刺激。”说完就要伸手去拿骰子。

可是曹洪却把他的手拍开笑道:“像这个,若有人压一百钱,我们就陪他一百钱,加上他的本金就是两百前钱了,若是有人够胆子压十八点,我们就陪他三百钱,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曹昂思索一阵说道:“叔父是说,若是有人直接猜对了点数,就是一百钱陪上三百钱了?”

曹洪笑道:“正是如此!这玩意叫做赌骰子,而赌骰子的地方就叫做赌坊。”

曹昂听了顿时兴囘奋地说道:“人皆有争强好胜之心,特别是世家子弟,斗鸡从战国一直玩到现在,早就让人厌倦,如今这骰子一出,恐怕立即会受到富家子弟的追捧!就算是穷人也会去……赌,因为人人都想发财。”

曹洪笑道:“人无常胜,除非练到了我这个份上,越赌只会越输。”

曹昂说道:“可是有人买大,有人买小,我们在中间摇骰子又能赚到多少钱?若是有人运气好一直赢呢?或者所有人全部压大或者小,另一边没人押,那输了我们不是得全部陪给他们?”

曹洪笑了笑说道:“首先他们不可能一直赢,其次,我们不能让他们带现钱进赌坊,进赌坊必须要在我们这里换筹码。”

曹昂问道:“何谓筹码?”

曹洪说道:“就是代替金钱的玩意,必须要有特殊的标识,比如木块,玉片之类的,必须只有我们赌坊才能做出来,让人无法伪造。”

曹昂笑道“就像御玺一艇……”

曹洪说道:“差不多就是如此,比如用玉块来坐,上面可以刻上一千钱,一百钱,一万钱,只要赌坊就要用金钱来换筹码,然后每一百钱我们收一钱的辛苦钱,我们的利钱就在这一钱中来!”

曹昂笑道:“舒服的意思是他们用筹码下注,要走了再用筹码换钱?”

曹洪说道:“正是如此!”

曹昂大笑:“妙啊!这样就算带一百万马蹄金进去赌都成!”

曹洪说道:“这赌坊由我来出资兴建,子修你代为管理,利润你二我三,另外五成则作为军费。”…,

曹昂立即点头说道:“叔父放心,侄儿必然办得妥妥当当!”

曹洪说道:“好,这事我的这下掌柜工人来了你就可以使唤他们,我会留书一封知会他们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你让吴孟颁布一道檄尖,赌坊乃是官坊,民间不得兴办。”

曹昂恍然大悟:“叔父真是算无遗策,这样就没人敢和我们抢生意了。”

曹洪笑了笑,把桌上的骰子给了曹昂,让他前去研究,自己则派人把史阿和潘璋两人找来。

两人到达书房之后曹洪开口说道:“青芒,把上募营扩至一千人,先让吴孟用赋税打造兵器,屯与武库之中,到了乘氏国再开始募兵。

史阿答道:“诺!”

接着曹洪又对潘璋说道:“戟士扩至一万人,民夫则扩至四万人,直接就在此地开始征募。”

潘璋答道:“诺!”随即又问道:“那武器和兵甲……?”

曹洪说道“先募兵,稍后再筹集武器和兵甲。”

潘璋答应后,曹洪随即让两人着手去办,一日后,曹洪带着家小军士和民夫离开定陶前往乘氏国,临走前把自己给工人和掌柜的书信留给了曹洪,同时嘱咐吴孟加快打造上募营的装备,另外又嘱咐吴质好好陪着曹昂,这才离开定陶。

行军五日后,曹洪来到了乘氏国,这乘氏国和定陶一样,官员不全,乃是大族把持,所以曹洪到了之后立即启用了当地几个大族子弟作为地方官员,并且责令他们要暗示上交赋税,同时询问他们附近是否有流寇山匪作乱。

但是得到的答囘案却让曹洪意外,乘氏国附近居然没有山匪,百姓们都比较安居乐业,听到这个答囘案后曹洪好好地褒奖了一群乡绅,然后驻军在城中后立即进了乘氏国的相府中落脚,这相府本来已经被一个大族占据,但是如今曹洪来了,他只能拱手相让。

落脚之后曹洪没有住上几天,立即动身巡视济阴郡下辖的十一个县,一来是宣誓主权,而来则是为吴孟这位新太守造势,三来则是要他们按时上缴钱粮,四来则是帮县中乡绅对付一些他们搞不定的盗匪。

这一弄,转眼就是三个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年中的六月初十,一路募兵讨贼,曹洪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上募一千人,戟士一万人,民夫四万人,加上他一路行来已经收了一轮贺礼,所以当他回到乘氏国的时候,可谓是满载而归。

乘氏国的大小官员看到曹洪归来,从国相以下所有官员都跑出城门迎接,甚至还动员了百姓夹道欢迎,气氛好不热闹,等曹洪进城之后立即又设宴接风,国相则在席间呈上了此国季税的账簿。

曹洪接过后看也没看,只是一味劝酒,饮宴一阵后,众人尽欢而散。

(未完待续。

)

一百五十一 大肆敛财,勤修武备

宴席散去之后,曹洪任由侍卫带着他回到了当地乡绅出资为他兴建的府邸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到家,这府邸比起在定陶这个郎将府毫不逊色,显然是当地乡绅知道了吴孟为他修了一个郎将府立,所以他们才不甘示弱,也修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府邸。

这让曹洪由衷地感叹,无论在哪个年代,做官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回到府邸之后,恢复了身材的盛美贞和乔氏姐妹一同迎接了自己,曹洪和她们温存一阵后马上问起正事:“美贞,子修可否有来信?”

盛美贞笑道:“有!子修说现在赌坊的生意好得很,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富家子弟,都趋之若鹜,不只是定陶的,济阴其他县人也会乘着马车去玩两手,甚至连豫州颍川的读书人都会来凑热闹,如今赌坊之畔开了一大堆酒肆,药房,茶肆,客栈,其中十有都是夫君你的产业,看来用不了多久,济阴就会变成吴郡了。”

曹洪闻言心情大好,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赌博的魅力,既然如此,那可要多开几家才好!于是说道:“美贞,明日回信给子修,让他几个派赌坊的掌柜和工人来乘氏国,我要在这里也开一个赌坊。”

盛美贞含笑答应,曹洪看了逗弄了曹佼一下之后便即去到书房,让下人把刚才递账簿给他的乘氏国国相来求见自己。

乘氏国的国相是一个姓陈的老头,在这里也是一个很有德行的人。而陈家更是这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他们控制的庄园都是乘氏国土地最肥沃的地方,曹洪让他做国相,也是因为他们陈家在这里有威望,办事方便,毕竟这个年代的政府可不如后世的那么高效,空降一个领导也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陈老头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府中。正在榻上了自己的小妾撕咬,不过听到曹将军的召见命令,立即急急忙忙地穿好衣冠赶到了曹府的书房拜见。

曹洪见到陈老头立即笑道:“陈老是否奇怪。我为何没有看你递上的赋税账簿?”

陈老头拱手道:“将军不看自有道理,实非下官所能揣测。”

曹洪点头道:“不错,我是有用意。因为过了这一季之后,我决定改一改济阴郡的税法。”

陈老头闻言一怔,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他能问的。

却听曹洪说道:“这济阴境内有济水贯穿全境,支流遍布,县和县之间市场会碰到河流阻挡,本来两三日就可以到的地方就是要绕过河流,花上十日时间,这大大影响了我郡商人走商买卖,也影响了各地上缴赋税的进程。所以我决定先改善一下我郡境内的交通。”

交通?陈老头闻言心中暗道:“交汇通路的意思么?这将军说话好生有才学,精辟简练!”嘴上却说道:“将军英明。”

曹洪接着说道:“所谓金桥银路烂房子!所以如果有一乡一亭一县在一季之内修了一条能够让驷马大车过河的桥,那此季赋税全免,若是修了五十里官道则免三成。”

陈老头一听说道:“将军,这样一来。我郡赋税会大为减少,这传往州府的文书上可不太好看啊。”

曹洪微微笑道:“是不太好看,所以这赋税的缺口就由我自行补上。”

…,

陈老头听了心里狠狠地咯噔一下:“赌坊真那么赚钱?”想到自己去定陶事那人山人海的景象,他心中就忍不住眼红,心中无比佩服这位生财有道的将军。

心中胡思乱想,嘴上却达到:“将军为郡中如此出钱出力。着实让人敬佩。”

曹洪接着开口说道:“如今我兵员增多,但是却不能人人配备兵甲武器,我知道在济阴无人打理这段时间,汝等家家都有私设武库,不如就劳烦各位为我军士打造武器铠甲如何?”

在汉朝私设武库是犯法的,如今有了管理者,自然就得停止铸造兵器,只不过曹洪一来急于巡视各县,又要剿匪打贼,还要扩充兵员,所以一直没有提这事,本来这次回来众乡绅都以为曹洪要开口说这事,更想好了要出钱贿赂于他,要知道武库不但可以武装自己的家丁,还可以买到别的州郡,如今处处兵荒马乱,不知是大族要兵器,山贼也要兵器,难得乘氏国有铁矿,这可是一个很大的财路。

可是曹洪现在不但没有让他们停炉,还让他们为自己打造,陈老头顿时放了心,满口答应说道:“我们有济阴郡最好的工匠,只要将军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动工。”

曹洪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妙极!我要打造的是一万副札甲,两万只长戟,还有两万架双轮板车,以及.............”一口气把所有军用的东西说完后曹洪又笑道:“想必这些事情对于陈公来说,应该只是小事一桩!”

陈老头赔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个月内!只要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完工。”

曹洪笑了,随即他又鼓励了陈老头几句,才把他打发走,接着他在书房中把这几个月曹操的来信都看了一遍,了解了曹操现在的境况。

这些可不是往来的公文,而是家书一样的东西,曹操赶着青徐黄巾到了泰山郡之后,臧霸依约出兵拦截,接着曹操修书劝降,结果张饶以一笔不菲的财资还有在东平国治所寿张十六个坞堡的代价率众头像了,可是公孙俱,管承,徐和却带着数百人逃跑,混出了泰山郡。

虽然跑了几个贼头子,但是曹操还是顺利地收编了百万流民,更编成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号称青州兵,同时把百万流民安置在了东郡的鄄城,东阿,范县,东武阳以及治所濮阳五个地方,让他们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并且免除了他们的赋税,徭役,只是要求他们的后代加入军队而已。

看到这里,曹洪也不禁为曹操高兴,从公元189年开始,曹操骑兵讨伐董卓,从寄人篱下,到汴水之败,再到襄邑的韬光养晦,接着就是和黑山贼,青徐黄巾的血战,一直到了此时此刻,曹军才算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和兵马,成为了一支足以和天下群雄争锋的势力。

而这其中,他曹洪也出了很多力,显然,我也是创造历史的一员,放下书信,曹洪得意地想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二 娃娃亲

乘氏国相陈老头和曹洪见面的三日之后,修桥铺路免税的檄文立即传遍了济阴,这让济阴的县城,乡,亭,里个级官员和百姓都大为兴奋,要知道修一条司马车能过的桥所花费的钱财远远比不上一季的税收,毕竟好些地方的河道连一丈都不到,修起来非常简单。

檄文发布之后济阴立即兴起了修桥热,没桥修的则开始重修官道,而曹洪则让潘璋分兵审查监工,以免地方官员敷衍了事,之所以叫潘璋派人监工那是因为这桥本来就是为了方便曹洪在济阴全境行军运粮,潘璋作为曹洪副将,平时行军都是他在统领,事关他切身利益,自然会滴水不漏。

公元,12年的六月中旬,曹昂从定陶派来的赌场员工已经到达了乘氏国,曹洪立即买下了一处坊市中心的是个店铺兴建赌坊,这十家店铺大多是陈家所有,曹洪开口,陈家自然得点头,修建赌坊的人力就是民夫,工匠则是向本地乡绅处雇来的,至于监工的人就是史阿。

当赌坊开始动工的时候,成个乘氏国的百姓都知道这里要修建的就是定陶那种赌坊,特别是富家子们更是清楚里面那些有趣的赌博之法,乘氏国富家子弟没有一人没去过定陶的赌坊,如果没去过,那必然会被讥笑和鄙视,当他们知道乘氏国也开始修建赌坊时,顿时欢呼雀跃,欣喜再也不用跑到定陶去赌,而且还时常没有位置,只能在附近的客栈开房和朋友自己玩,极为无趣。

如今济阴郡可以说完全在曹洪控制之中,虽然,1个县只有乘氏国和定陶两县是他完全掌控的,但是其他九个县的官员如今也会很自觉的执行曹洪还有新太守吴孟的政令,不敢有丝毫怠慢,在这个年代,能做到这一点,曹洪认为已经足够了。

现在曹洪要做的就是多和女儿曹佼玩耍一下增加父女感情,虽然盛美贞和乔氏姐妹曹佼如今,岁半还不到,曹洪陪伴女儿的时光她长大之后也未必记得住,但是曹洪却知道小孩的潜意识记忆力是极为强大的只要用一种类似于催眠的方法传达一些简单直接的观点给小孩,会直接影响她的潜意识,同时影响他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世界观等等。

这是两千年后的专家说的,而且曹洪也见过很多从小就开始培养的雇佣兵或者杀手,也是用这种办法训练的所以曹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教育的机会。

曹洪传达的观点很简单就是让曹佼做一个开朗美丽的女子,可以吟风弄月但是不能伤春悲秋,可以诗酒风流但是不能放浪形骸,初为人父的曹洪心思很简单,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做一个快乐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这天曹洪正在院子一颗槐树下逗弄着躺在小床里的曹佼,一边拉着她的小手一边念叨着:“做人要开心做人要开心……”之类的话。

而曹大小姐则咯咯咯地在笑还不时用另一边手挠着曹洪的胳膊。

这时盛美贞走进院中笑道:“夫君,文若先生来访。”

曹洪闻言一愣:“文若来了?在哪里?”

“子廉!别来无恙。”荀或的声音在院子门口传来,却见他拉着一个三四岁的清秀孩童站在院子门口。

曹洪看到他马上站了起来上前笑道:“文若你来为何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好出去迎接。”…,

盛美贞在曹洪离开女儿小床的时候立即顶上了夫君的位置去找看女儿,足以看出她对女儿的宠爱。

荀或笑道:“在下这次奉主公之命前去颖川招募能人,归来时恰好想到子廉在济阴,所以顺道来探望子廉。”

两人之前还用子廉将军”文若先生相称,如今再度见面,自然而然地就去掉了生分的称呼,可见他们两人还是对彼此颇有好感的。

若非如此,荀或不会直接进到后院来找曹洪,于是曹洪一指身边的阁楼笑道:“这处阁楼可以俯瞅整个乘氏国不如我们就上去把酒言欢MT……”说道这里曹洪才发现那个却生生地躲在荀或背后的孩童。

“文若……这位光?”

“啊!这是我的幼子荀粲,之前投靠主公时几个儿子都接了过去,唯独当时幼子年纪尚小,所以留在了家乡,这次回去时就一并带来了。”荀或笑道。

原来这就是我的未来女婿!曹洪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孩童来,身量不高,但是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尤其是他的鼻梁像极了荀或,听到荀或在介绍自己,虽然有点腼腆,但还是对曹洪作了一揖,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恩酬还是个奶娃就有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真光,不错,如果长大了有他老子七分帅气,我女儿也算不亏了,有道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烦躁,但是曹洪却刚好相反,或许是因为他和荀或分外投缘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上前拉过荀粲的手笑道:“贤侄,来看看我的女儿。”说完拉着荀粲到了曹佼的小床前面。

荀或一笑,跟着过去,来到小床边上,荀粲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床上的曹佼,而曹佼也不甘示弱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荀粲,不知道是曹洪的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如此玄乎,似乎两个小孩纯洁的眼里真有了那么一点点说不明白的东西。

接着曹大小姐对着荀粲露出了一个极为可爱的笑容,荀粲立即跟着傻笑起来,一旁的荀或见状笑道:“子廉,不若让他们小孩子玩玩?我们上去把酒言欢?”

曹洪笑道:“正合我意!”随即对盛美贞说道:“美贞,你在这儿找看一下,然后让下人上好酒和一些水果,另外再来一盘卤牛肉,我和文若上阁楼叙叙旧。”

盛美贞答应后曹洪拉着荀或的手臂走向院中的阁楼,待离得盛美贞和两个小孩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曹洪笑道:“文若,我女儿好像和令郎很投缘啊!”

荀或笑道:“确实如此,我这儿子怕生得很,不知为何看到令千金尽然如伞熟捻。”

曹洪拍着荀或的肩膀笑道:“这就叫做缘分了!不如我们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如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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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 动荡时局 杀机四伏

现在曹洪三天两头就被曹操派出来驻军,远不能时刻跟在身边,所以自然需要一个在曹操身边的人照应自己,虽然刘晔,典韦和自己交情都不错,可是典韦是贴身护卫,审时度势的眼光几乎没有,而刘晔虽然在曹操身边,但是曹操更多的是依赖他做谋士,不像荀彧这样坐镇后方,所以刘晔知道的事情有可能知道,但是刘晔不知道的,荀彧一样会知道。

所以曹洪才顺应了历史走向提出和荀彧和亲的请求,更何况跟荀彧和亲之后就等于和颍川书院搭上了关系,那么以后至少人才的来源就多了一点,不用向如今这般有如撞彩一样去寻找。

荀彧听到曹洪如此直接的提醒,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朗笑道:“那固然是好事!只怕我教子无妨,日后犬子顽劣,委屈了令千金。”

曹洪大笑道:“文若说的哪里话!我更怕自己女儿长成歪瓜裂枣,委屈了令郎呢。”

荀彧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此事就定了,等到他们冠礼,及羿,你我就是亲家了。”

曹洪笑道:“妙极!这等喜事自然得多喝几杯!”

两人谈笑间上了阁楼,到了第三层处相对而坐,接着下人送上了美酒,水果,佳肴,两人随即开怀畅饮,过了一会,曹洪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文若这次回颍川为大兄招募能人,不知可有收获?”

荀彧闻言答道:“虽然颇有所得,但是却不尽如人意。”

曹洪奇道:“文若何出此言?”

荀彧说道:“我在颍川有两位高朋。一位乃是寒士,名叫戏志才,一位则是名门之后,名叫郭家。字奉孝,两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这次去颍川,是想请两人出山助主公拨乱反正,可是只有戏志才答应出山,郭奉孝却说时机未到。”

原来荀彧是去请郭嘉的!

时机未到?这是什么个意思?曹洪心中疑惑,嘴上却问道:“文若可曾问了何谓时机未到?”

荀彧说道:“奉孝说如今主公虽然雄踞兖州,但是各地大族皆是畏惧主公势力罢了。造反之心不死,只要主公带兵出征,变乱就现予肘腋之间。”

曹洪闻言大吃一惊,郭嘉真有这么厉害?竟然能看到今年后曹操出兵讨伐徐州陶谦的时候兖州大族造反那一步?这等眼力.....荀彧。刘晔都无法比拟啊!

随即问道:“那这位奉孝先生可说了应该如何化解么?”

荀彧答道:“奉孝说无法化解,主公毕竟是外来人,又是夹胜青徐黄巾之威势震慑兖州,这些地方大族还没被打痛就怕了主公,自然心存侥幸。除非让他们乱过一次后打痛他们,兖州才会真正属于主公,若到那时候,主公依然拥有兖州。那就是他出山之时。”

“....................”牛掰到了这等程度,曹洪还能说什么?这根本就是郭嘉给曹操的考验。看看他是否能够真正的占领兖州,想到自己在济阴郡虽然没人敢反抗自己。可是在自己没来前就自觉示好的好像也就吴质那一家子,更是觉得郭嘉言之有理,看来兖州世族造反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了.........

想到这里曹洪问道:“文若对这番话有何高见?”

荀彧说道:“实不相瞒,我是觉得此言有点危言耸听,主公从襄邑出兵,先败黑山贼,又肃清了兖州本地盗贼,最后灭青徐黄巾百万之众,救兖州于水火之中,此乃有目共睹的事情,兖州大族只要稍有良知,就该知恩图报,怎么会倒戈相向?就算有此心,也无此胆,可是奉孝从来不无的放矢,是以彧也颇为疑惑。”…,

兖州世族没这胆子,可是吕布有!谁让他刚好就在曹操前脚一走,他就杀进来了呢?天下人人都知道杀了董卓的人是吕布,董卓都杀得死,何况曹操?

好像就是陈宫那家伙把吕布引进来的,想到这里曹洪突然问道:“文若,如今主公身边可得了什么能人?”

他不会蠢得直接问陈宫在哪,这样太着行迹,而且也说不出问陈宫动向的原因,总不能说他日后会和吕布造反吧?那荀彧这个未来亲家肯定会当自己是神经病,所以曹洪才用了迂回战术询问,像陈宫这等出众的人在曹操统领兖州之后自然会启用的。

荀彧答道:“主公收编青徐黄巾百万之众,声势大振,立即开始征辟本地人才,到时得了几个谋臣猛将。”

曹洪问道:“请问文若有何人?”

荀彧笑道:“文有程昱,毛玠,陈宫都是当地名士,武有于禁,吕虔,这于禁乃是济北相鲍信的都尉,鲍信死后他就带着军队归附了主公,当日子廉在寿张鏖战之时主公就曾和他一同杀敌,对其将兵之能颇为赞赏,等子廉来济阴之后立即重用了此人,至于吕虔则是又泰山太守应劭举荐的任城国大族,若说兖州还有泰山旗帅臧霸忌惮的人物就数此人了,现在被封为襄贲校尉,镇守陆湖,制衡臧霸和青州的袁绍公孙瓒以及徐州的陶谦。”

都是一群厉害的家伙!荀彧说的几个人曹洪都知道,特别是于禁此人,战绩彪斌,可惜就是最后输给了关羽,晚节不保,不过在此之前,他可算得上是战功赫赫,论战功的话,于曹军诸多将领之中排在前五那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陈宫这个家伙,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现在他已经在曹操身边了,那就没法再阻止曹操对他的欣赏和信任,也许真的像郭嘉所言,兖州要经过一场动乱,让曹操把他们打痛之后,他们才会知道谁是兖州真正的主子。

想到这里,曹洪便不再想这个事情,而是向荀彧询问其有关袁术的动向:“文若这次去了颍川,那是豫州辖地,如今袁术的猛将孙坚被黄祖所杀,现在的豫州刺史郭贡和文若乃是同门,不知他是否乃是袁术的人。”

荀彧答道:“郭贡乃是本地大族,此人左右逢源,说不上是谁的人,只是孙坚死后他在豫州兵员最多,所以袁术表他为豫州刺史而已,如今袁术南下不利想必就要打北边的主意了,子廉是否在担心郭贡会帮袁术一把?”

曹洪笑道:“担心说不上,不过是想防备一番。”

荀彧笑道:“子廉兵法如神,郭贡袁术之流不是子廉对手,不过郭贡这人做事瞻前顾后,所以除非袁术对上子廉能够连战连捷,让子廉没有还手之力,不然郭贡只会作壁上观。”

曹洪笑道:“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荀彧点了点头说道:“子廉,还有一事,主公如今屯有重兵在兖州和青州交界,因为如今袁绍和公孙瓒在北面对持,而青州平原相刘备和公孙瓒表奏的青州刺史田楷两路军队尚在青州,随时可以突袭袁绍后方,主公和袁绍乃是盟友,是以现在不得不驻兵威慑田楷,刘备在青州的军队,让他们不敢擅自离开,若在此时袁绍起兵突袭的话,子廉必须独自抵挡,袁术此人虽然能耐有限,但是胜在兵多将广,子廉独自御敌还需小心应付,主公让子廉驻守济阴,也是认为只有子廉对上袁术才最有胜算,能够保住兖州之门户。”…,

原来袁绍和公孙瓒也准备要在北边开干了!这几年真是不得消停啊!董卓一死,似乎所有人都活跃了!曹洪心中暗想。

这时一个婢子跑商阁楼,禀报道:“将军,夫人让婢子来告知将军,州牧的大公子从定陶来了,正在阁楼之下和小姐戏耍。”

曹昂也来了?这家伙来干什么?曹洪说道:“请他上来吧。”

婢子答应一声随即离去,荀彧奇道:“子廉没有把大公子留在身边?而是让他在定陶?”

曹洪说道:“留在我身边学行军打仗不如在定陶独当一面,实践出真知嘛。”

荀彧反复咀嚼‘实践出真知’几遍,笑道:“子廉现在说话越来越发人深省了!不亏是‘学海’之徒。

曹洪干笑两声,这种后世烂大街的话在这就是‘发人深省’,也这难怪,毕竟这时候很多语言都不如后世简练。

过了一会,曹昂跑上阁楼,看到曹洪荀彧两人立即拱手道:“叔父,先生!”

曹洪说道:“子修,你不在定陶看顾赌场,跑来这里作甚?”

曹昂答道:“侄儿是有大事赶来告之叔父。”

曹洪奇道:“何事?”

曹昂说道:“自从吴太守上任之后,季重就进言说要重编户籍,是以我们每隔十日就会挨家挨户地记录城中人口,不在册中的就要立即审问,问明来路,三日前,我们就抓到了一个家伙,此人自称是关中来的,季重一听是关中来的,乃是天子所在之地,立即就亲自审问,想问问天子近况,哪知这一问,立即问出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荀彧在一旁问道:“是何消息?”

曹昂答道:“董贼的不下,李傕,郭汜带着三十万乱民攻破了长安城,大败吕布的军队,又把天子给抓了!”

荀彧闻言马上跳了起来,大惊:“这两贼子居然有如此能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四 神秘的难民

曹洪不得不承认,汉献帝的个很倒霉的皇帝,现实被董卓当傀儡当了几年,好不容脱出了魔掌,结果没几个月又再度变成了董卓部下的傀儡,这等衰事,发生在一个皇帝身上,那是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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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同情了一下荀彧,曹洪说道:“恐怕是李傕郭汜的军中有高人,所以吕布才会被他们所败,子修那吕布结果如何?”

曹昂答道:“听说那人说吕布败逃之后往武关方向逃去。”

荀彧闻言色变:“武关?他不走潼关却走武关?从关中出了武关之后行军三日就可以到南阳郡,南阳郡如今正在袁术手中,这吕布是要去投靠袁术?子修,这消息是真是假?李傕郭汜真破了长安?”他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曹昂答道:“看来是真的,那家伙说得言之凿凿,还说是因为关中大乱,洛阳又是腐尸遍地,没法过活才逃来此处,况且他也没必要拿当今天子来开玩笑。”这是一句大实话,没人会拿自己的皇帝的安危来开玩笑,特别是封建社会的百姓。

历史上吕布败在李傕郭汜手上后确实过了一段四处流浪的日子,先投靠袁术,接着是河内太守张扬,再接着就是袁绍,最后才从袁绍的地盘偷袭曹操的兖州,史书上地这些记录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其中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但是吕布刚好就赶在这个时候选择投靠袁术,那就在袁绍之畔的曹洪会否有机会和吕布短兵相接。那就真是未知之数了。

“死了孙坚,来了吕布,这个袁术运气倒是不错。”曹洪笑道。

荀彧却正容道:“子廉切莫掉以轻心,吕布虽然败于李傕,郭汜之手,只怕是因为王允之辈忌惮他乃董卓故旧的身份,不敢让其全权指挥军队。导致吕布多有掣肘,此人骁勇善战,麾下兵精将猛。若是归于袁术麾下,实在不可小窥!”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文若放心,我不会轻视任何对手。”随即想起一事。向曹昂问道:“子修,你说那个关中来的难民,大概多少岁,长得什么样?”

曹昂答道:“此人大概三十出头吧,身材中等,略显削瘦,有西凉人那种被暴晒而出的黝黑,面容棱角分明,很是刚毅。”

曹洪听了心中一动,像曹昂问道:“为何是西凉人那种被暴晒而出的黝黑?黝黑之人天下克多了去了。”

曹昂正要回答。荀彧却接过了话头说道:“这事我授予子修的观人之法,西凉之地黄沙莽莽,艳阳高照,其后又比较干燥,所以那里人的肤色大多都比较黝黑。脸上的皮肉会有干燥开裂的印迹,南方虽然也有烈阳当空,但是空气湿润,所以不会干燥开裂的印迹,此乃记载在一本汉朝方士游记之上的见闻。”

曹洪点了点头笑道:“读书万卷,不出门也只天下事。就是这个意思吧。”

荀彧笑道:“子廉客气了,不知子廉为何要问子修这些事呢?”

曹洪笑道:“文若难道不觉得这难民来得蹊跷?如今李傕郭汜破长安的消息文若在颍川还没听到,这人就跑到更东面的济阴定陶来了?”

荀彧听了点头道:“此言有理!除非他是从李傕破了长安之后立即孤身而来的,若是随大批流民走动的话不可能这么快。”

一旁的说道曹昂:“一个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从长安跑到了济阴,这人不简单啊!”…,

曹洪问道:“这人在哪?”

曹昂说道:“尚在定陶的土牢之中,正准备给他入户籍呢。”

曹洪说道:“立即传书把他给我提到这里来,我要亲自审问此人!”

曹昂答道:“诺!”随即离开。

荀彧这时起身说道:“如此重大的消息,我要立即回东郡告之主公!本来还想在此盘桓几日,恐怕是不成了。”

曹洪起身笑道:“来日方长!只是文若不好奇这难民是何人么?”

荀彧讪笑道:“应该就是一个将官之类的吧,或许是董卓麾下,或许是吕布麾下,甚至是西凉马腾,韩遂麾下,只是厌倦杀伐所以前来隐居罢了,一个将官,千里独行,亦非难事。”

显然荀彧对于曹洪的重视不以为然。

曹洪笑道:“文若言之有理,不过既然抓到了,就得问问,看看还能得到什么消息。”

荀彧笑道:“子廉持重,也是好事。”

两人说话间下了阁楼,荀粲正和曹佼玩得开心,当荀彧叫他走时,小家伙尽然有点恋恋不舍,曹洪来到盛美贞身边,告之了和荀家结亲的事情,盛美贞之父盛宪也是天下名士,家学渊源,对颍川书院之主荀家自然有好感,听了也是喜不自胜,立即送了两块美玉雕成的玉佩给荀粲,当做见面礼。

荀彧让儿子收了之后随即告辞。

荀彧父子走后,曹昂回到了院中说道:“叔父,侄儿已经让随从连夜传信给季重,让他派人连夜用囚车把此人拉来,两日后必到。”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子修,你觉得季重此人怎么样?”

曹昂闻言一愣,想了想说道:“季重这人很有意思,说起话来妙语连珠,而且才思敏捷,文采比我更是好上一大截,下棋就略差了我一筹,每次都输在毫厘,但是越是这样,侄儿越感到酣畅淋漓。”

曹洪听了心道:“只怕是棋艺也好上你一大截吧?不然怎么能拿捏如此之准,不错,小小年纪就会讨人开心,我没看错他!”

心中一边想嘴上一边说道:“子修,我这也在修建赌坊,你既然来了。就随青芒一同监工,随便帮我招收一些摇骰子的人和杂工,至于住的地方,就在此处吧”

曹昂听了立即来了精神,问道:“这赌坊也有侄儿的二成?”

曹洪笑道骂:“有!你这财迷。”

曹昂立即欢呼雀跃:“这样看来,十年之内,我就比父亲还有富有了!”说完随即告辞离开监工去了。

两日后。一辆囚车在济阴郡兵的押送下进入了乘氏国,囚车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被下到了土牢之中,曹洪第一时间亲自到了土牢关押那男子牢房前。默然地打量着此人。

对这个因为吴孟重编户籍无意之中抓到的黑户曹洪是无比怀疑的,他绝对不知是关中某一支军阀麾下的将官那么简单,因为任何一个逃兵都不会束手就擒。甚至不会说自己是从长安这种四战之地而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不能确定他之前效力的军队是否和这里驻扎的军队有冤仇,所以没有逃兵会这么蠢。

但是此人却给人抓到了,然后老实地告之了自己来自关中以及长安的情形,这种真真假假的信息让曹昂和吴质都失了方寸,前来找自己问话,根本就是蓄意制造混乱,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聪明如荀彧。恐怕这时想的都是去告诉曹操这个大消息,而不会注意这个偶然从关中跑出来的‘流民’。…,

这种高明的脱身手段就和现代在敌军境内脱离大队的士兵逃生方法是一样的,泄露劲爆消息,引起骚乱,让所有人忽视他。

曹洪是雇佣兵。所以当这件事发生之后他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到了这个‘流民身上’。

此时,那个流民也正在打量自己,眼神镇定如恒,丝毫没有慌乱。

同时,曹洪发现了,这个人。居然是个练家子的,修为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虽然和很多将领没法比,但是只要愿意,至少可以混到一个带领千人的校尉之职。

更妙的是,这人有如此修为,但是手上只有一边有因为和兵器摩擦而产生的老茧,另一边则没有,要知道这年头行军打仗的谁都会用一把长兵刃,能练到他这份上的军人,两边手必然都会有老茧,就像泰山贼伊礼一样,可是这家伙,只有一边有老茧。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只玩过单手兵器,玩单手兵器,修为又这么高,那就意味这一件事,此人练武纯属玩票性质,而且有名师指点,这种人往往只有两个身份,出生高门的官二代,或者是出生于富户的富二代。

眼前此人一身粗布麻衣,已经难以辨别他真是身份,可是他手上的老茧却出卖了他。

看了半晌之后,曹洪把侍卫挥退,牢房之中只剩下了这男子和曹洪两人。

“阁下高姓大名?”曹洪含笑问道。

男子答道:“贱命李文需,乃是关中贱民,没有表字。”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听起来极为诚实可信。

曹洪笑了笑说道:“李...文....需?哈!关中贱民肯定是务农为业?操持农具多年,怎么双手只有一边有老茧?难道关中农具一只手就可以用了?是单手的锄头?还是单手的犁耙?”

男子闻言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曹洪,只见曹洪打开了牢门,走入牢房里,对这那个自称李文需的男子淡然笑道:“阁下这等修为?怎么会给几个查户籍的郡兵抓到呢?还是怕自己出手了,惊动大队人马,不得在兖州安生?是以放出这消息吓得我那侄儿立即来找我,然后又指望我吓得立即去找我大兄?接着你就安心地在定陶做个良民了?”

李文需闻言脸色惊恐起来,向看怪物一般看着曹洪,却听曹洪接着笑道:“想必你来时已经打探过很多消息了吧?济阴太守吴孟是个庸才,做主的是我曹洪,但是远在乘氏国,所以你选在定陶落脚,人多,做主的又是个废物,加上两个小孩,多么适合隐姓埋名的地方啊!对吗?”

被说穿了心中所想的感觉是很不舒服的,李文需现在就是如此,他心中千百个后悔,本来以为曹操占了兖州,相对太平,而济阴这个放又是一介武夫在做主,是以想在这里隐性埋民,却没想到这劳什子扬武中郎将竟然又如此本事。

竟然能够在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之前注意到不起眼的自己,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攻心之计居然被一个武夫识破,实乃始料未及的事情。

看着李文需一脸惶惑,震惊,曹洪又笑了,说道:“如今天下群雄并起,阁下心思如此细密,想必是一个才智高绝之士,东边不亮西边亮,原来的主公不好,换一个便是,拥兵自重的人这么多,总有一个是明主,何必要隐姓埋名,姑父一身所学?”…,

李文需毕竟不是一般人物,被曹洪看穿之后开始的惶惑很快就被他强自压抑下来,听到曹洪如此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大声,很畅快,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

曹洪默然看着他,等他笑完以后,才问道:“阁下笑什么?”

李文需喘着气说道:“只怕天下虽有明主,却无人再敢用在下!”

曹洪问道:“为何?我大兄唯才是举,谁人都可以用。”

李文需看着曹洪,平静地说道:“难道连鸠杀先帝的人也可以用吗?”

曹洪闻言大吃一惊,先帝!被鸠杀的先帝!不就是汉少帝吗?这家伙难道是..........

李文需!李文需!李儒字文优!靠,我早该想到了!竟然是董卓麾下的谋士李儒!这家伙居然没死?还跑到了我这里!曹洪一时间彻底脑乱了。

李儒看着默然不语的曹洪,还以为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时语塞,随即冷笑道:“既然在下被将军识破了真是身份,那就任凭将军处置吧!”

曹洪平静了一下心绪,平静地问道:“阁下怎么大驾光临我济阴郡了?如今李傕郭汜破了长安,理该重用阁下才是。”

李儒答道:“没错,李傕入长安之后立即上表我为侍中,结果未央宫那竖子却以死相逼,坚决不准此奏,还要我性命,李傕的谋士贾诩劝李傕不能伤害天子,不然会成天下群雄众矢之的,所以此事作罢,我心中明白,刘协恨我入骨,今日以死相逼免我官职,明日就会以死相逼要我性命,我若不走,岂非任他鱼肉?”

曹洪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天下确实无人敢用阁下了。”

李儒笑道:“但求给李某一个痛快。”

“谁说我要杀你了?”曹洪笑道。

一百五十五 拒绝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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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李儒愕然了,难道曹操敢用一个鸠杀先帝的人?在李儒看来,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曹操正是发布讨董檄文的第一人,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但是他是以保皇的理由起兵的,所以任用鸠杀先帝的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曹洪却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难道是要把他送回长安?

罢了,横竖都是死,何需多虑,想到这里,李儒当即闭口不言。

曹洪笑了笑,坐到了牢房的地板上,和李儒面对面地坐着,笑问道:“文优,你怕不怕死?”

李儒依旧闭口不言。

曹洪见他不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一直在想,当董卓率军进入洛阳时,其兵力并不多,因为经常派军士深夜出城,然后白日打着旗号进城,摆出一副自己有一支大军的模样,震慑了当时驻军洛阳的大将军何进之弟车技将军何苗统帅的何进旧部以及执金吾丁原掌握洛阳卫戎军,其后又先用反间计诱使何进旧部吴匡杀了何苗,以重利诱使吕布杀了丁原,收编两路大军,达数十万之众,震慑洛阳文武百官,从此掌握朝政,这等手段以董卓这一介武夫恐怕是想不出来的,却不知是你李文优想出来的,还是贾诩贾文和想出来的?”

李儒听到这话后似乎回想到了自已的光辉岁月,顿时来了兴致,只听他冷笑道:“当时我为董卓谋划之时,贾文和还在牛辅军中辅军,哪有资格和董卓说话!”

言下之意董卓初期入洛阳,除何苗,杀丁原一系列计策都是李儒想出来的了,曹洪又笑道:“那不用说,任用那些在党锢之乱被废黜的士人也是阁下想出来的妙极了?”

李儒答道:“当时董卓在朝廷势单力孤,宦官和外企两败俱伤,朝中百官互相观望,太尉杨彪,司徒黄琬,司空荀爽三人都是士人,若不任用他们的好友,如何让这三人连成一气支持董卓,掌握朝纲?”

荀爽不就是荀或的叔叔吗?好像听他说两年前就病死了。曹洪想起荀或曾经提到过此人。

“看来所谓士大夫也是因势利导,为自已着想罢了,只是不知后来王允之流想反董卓是真看不下他泰国残暴,还是自求自保?或者两者兼有?,曹洪心中暗暗思量。

李儒这时去像被曹洪勾起了说话的兴致,只听他骂道:“这群士大夫都是一群两面三刀的伪君子,若董卓听我一言掌控大局之后便以雷霆之势肃清,任用寒门士人,稳固凉州司隶之地,据关而守,再图益州,之后拥益州之富庶,凉州之良马,关中之猛士,必能席卷天下!在洛阳时他不听我言,放任自流,到了长安还不听我言,结果被宵小暗算而死,真是天下第一大蠢才!”

熟知历史发展轨迹的曹洪知道,李儒这个计策是非常可行的,首先把朝中大族肃清,然后用一些没背景的寒门士子,这样一来这群人就要依附董卓,就像现在吴孟和曹洪的关系一样,只能老老实实的为其所用,接着再据守雄关,稳固董卓的老家凉州,接着攻打益州刘焉,如果是这样的话,董卓就可以坐拥三州之地,比起在荆刚刚刚崛起的刘表,或者内讧的袁绍袁术以及还在发展的曹操,那是完全两个等级,加上吕布,李催,郭汜等一众战将还有李儒贾诩这等谋士,恐怕天下依然还是董卓的。…,

天下不乏眼里高绝之辈,李儒就是其中之一,可惜董卓一下从地方军阀变成了独揽朝纲的大臣,暴发户心态爆棚,失去了理智,不然按照李儒的计策往下走,就算他被孙坚逼到了长安,要赢也不是很难。

曹洪听到李儒骂董卓是蠢才知道他对董卓已经失望透顶,于是笑道:“那让三十万暴民冲击长安城可是你的计策?”

李儒摇头道:“我虽然力主李催郭汜樊稠等人杀回长安,但是却没想到如何把这群流民为我等所用,是贾文和派人散播谣言,说王允去杀尽西凉在关中居住的军民,所以董卓旧部一一聚合在李催郭汜麾下,还有关中的凉州百信也参与其中,杀回了长安。”

曹洪听了笑道:“这么说来,汉室江山再度沦陷贼手,贾诩难辞其咎了?”

李儒说道:“此人乃是罪魁祸首!”顿了顿诧异地看着曹洪:“汝为汉臣,说起汉室倾颓居然还笑得出来?”在他看来,曹洪是曹操的麾下,曹操是保皇的关东盟军,这时候曹洪是万万不该笑的。

曹洪笑了笑,说道:“如今汉室比起春秋战国时的周朝又好到哪去?为何我不能笑?”

李儒闻言仔细地端详了曹洪一阵,突然问道:“此为曹公之见,还是你一人之见?”

曹洪问道:“是曹公之见有如何?是我一人之见又如何?”

李儒答道:“若是曹公之见,你就要劝曹公收敛一些,如今天子尚在,百官尚在,若是你一人之见,那就三缄其口,省得找来杀身之祸。”

曹洪竖起大拇指笑道:“文优真是智慧过人,让你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天下人不敢用你,我来用你!日后你就为我一人筹谋便可!”

李儒闻言一愣:“你?”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李儒为董卓筹谋,乃是因为他虽然是个蠢才,但是颇有武略,能够让我一展其才,最后虽然失败,但毕竟也位极人臣了一段时间,你区区一个扬武中郎将,难道也陪让我来为你出谋划策?难道就让我在济阴为你点算三季赋税,修桥铺路,管理一群土豪乡绅不成?”

曹洪站起来冷冷一笑:“你怎知我有一日不会位极人臣呢?”

李儒哈哈大笑:“痴人说梦!如今李催郭汜攻入长安,麾下尚有十万之众,又有贾文和为其出谋划策,国器依然在他们手中,关东群雄自相攻伐,自顾不暇,无人理会天子,只要现在李催郭汜给关东群雄封官安抚,他们就不会进军长安,趁此良机,两人只要谋夺益州西凉之地,天下也无人能够与其争锋!”

这还是曹洪第一次招揽人才被人拒绝,还是招揽一个阶下之囚,可见这个时代的谋士都有自己的骄傲,难怪曹操当初招揽郑泰,荀攸时也被拒绝了,不看好你,为啥要跟你呢?

但是曹洪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欢畅,笑得李儒不明所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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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 我们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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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李儒问道。

曹洪笑答:“我笑文优太过理所当然,诚然,有关中之利,震慑凉州,占领益州确实比较容易,但是文优没有没有想过,李催郭汜或者是和董卓一般的蠢才,甚至比董卓更加蠢才?”

李儒冷笑道:“或许他们真的比董卓更蠢才,但是董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们难道会重蹈覆辙吗?”

曹洪说道:“好!他们就算不会,那李催郭汜两人一同进入长安,谁人为大?谁人为小?说不定还没出兵他们就已经内江了,加上他们手下本来就是为了报名求存而聚在一处,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内部必然矛盾重重,因为没有董卓,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李儒反问道:“就算他们难成大事,有如何能够证明你能够位极人臣?”

曹洪答道:“确实不能!”

李儒笑道:“我要辅佐的是能够纵横天下的英雄,或是枭雄,绝不是困守一方的马前小卒!若是如此,我李儒不过归隐于市井,抑或自绝于尘寰。”

这丫太能了!也太自恋了!这事此时曹洪对李儒的看法,不过他现在急需一个智囊,所以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曹洪已经决定开挂。

先知外挂!

“文优,你老说我是困守一方的小卒,这一点我不大认同,因为说道料事如神之道,你远非我的对手。”曹洪笑道。

李儒闻言傲然道:“就凭你也称得上料事如神?审时度势不但要耳听八方,更是深悉人心,我若真能够料事如神,就会让董卓提防吕布那贼子,不过就算如此,我自认为比你更精于此道。”

曹洪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放你走,归隐田园,如果你输了,那就留在我身边做个门客,如何?”

李儒笑道:“可以,你要料何事?”

曹洪说道:“我们就来说说现在落荒而逃的吕布吧,你说,他会投靠谁?”

李儒冷笑道:“他逃往武关,自然是要投靠南阳的袁术。”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说,他会在袁术麾下逗留多久?”

李儒闻言一愣,说道:“吕布麾下的军士乃是执金吾丁原掌管的洛阳卫戎军,是一支精兵,袁术必然会厚待吕布,吕布得到厚待自然会留在袁术军中,何来长短之说?畏看此点就知道你不知审时度势为何物。”

曹洪笑了笑,说道:“我说一年,吕布在袁术手下绝对呆不上一年!一年之内,就可以见分晓,如何?”

史书上记载,吕布离开长安之后投靠了袁术,得到了袁术的厚待,可是这个家伙自恃杀了董卓,有德于袁氏,所以纵兵在袁术境内抢掠,弄得袁术麾下一干将领不满,而吕布知道后也做贼心虚,立即去投靠了河内太守张杨,但是当时李催重金悬赏吕布人头,张杨见重赏而意动,所以吕布就逃去了冀州袁绍的麾下,就在吕布投靠冀州袁绍那会,他还立下了一个大功,就是打破黑山贼帅之一

张燕的大军,那一年,正好就是公无,咕年。

作为三国时期第一猛将,吕布的事迹曹洪特别留意过,所以很清楚事情的进程,如今是公无,口年中,算上他投靠张杨的日子,一年之内,吕布必然会离开袁术。…,

李儒听到曹洪如此笃定的话语,却大笑道:“我看你是怕吕布为袁术所用,到时出兵攻打兖州时任命吕布为先锋,你济阴郡首当其冲,才会如此自欺欺人吧?袁术其人虽然心胸狭隘,为人自私,但是笼络人才的手段却不下于其兄,加上吕布又是那种见利忘义反复无耻之辈,两人必定一拍即合,哪有一年就离去之理?”

曹洪笑道:“是不是如此,时候到了自然就见分晓,在这期间,还委屈文优做一下我的管家,一来可以随时听到吕布的消息,而来也可以掩人耳目,我曹军只有我大兄曹公,族弟曹纯,还有颖川荀或在洛阳任职,或许和你有过一面之缘,只要躲过他们眼目,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李儒闻言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算跟曹公我们也就有过书面之缘罢了,至于曹纯和荀或在下尚未见过,只要我蓄长须,再佝偻身形,曹公必然认不出我,不过我有言在先,做你官家我只会虚应故事使唤下人,当个官家的样子,处理一下家中杂事,不会为你出谋划策,更不会为你计算什么三季赋税。”

曹洪笑道:“那是自然,你就安心地使唤下人,婢女,家妓只要你喜欢,随意享用,你要却钱就找我要,等这里的赌场建好之后想赌一把,就直接去赌便是。”

李儒说道:“说起赌坊,我在定陶也进去过几次,果然气氛热烈犹如沙场,我和你说这么多话就是因为你还能想出赌坊这等敛财之术,可见颇有几分才智,不然老子宁愿去死,也不会和你多话半句。”

曹洪听了心道这家伙真是个性十足,想必是被董卓那个草包气得狠了,看天下人都是蠢才,对于李儒,他是有几分理解和同情的,就像他没做雇佣兵的时候玩魔兽版的真三国无双,自己选了一个辅助角色比如叫,a之类的,玩得很好很不错,尽职尽着,但是主力队友如山二砧的却是一群草包废物,导致最后输得一败涂地,那种郁闷是难以言说的。

输多了,输惨了,你就会觉得除你之外,玩这游戏的大多都是a了,所以曹洪听到李儒这话也不生气,而是一笑说道:“难得阁下还看得上在我的赌坊,也算是件好事。”说完曹洪离开牢房把侍卫叫来,放了李儒,接着把他带回了自已的府邸,然后让下人为他安排房间,沐浴更衣,再集中下人告之此人乃是曹府的管家,让他啊听李儒安排,这才离开。

曹洪倒是没有派人去看管李儒,因为他不担心李儒会逃跑,因为他要跑也跑不远,整个济阴都是曹洪的地盘,他往哪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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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 改国为县,陈老头借机告老

转眼间,李儒道曹府做管家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此时已经是初平三年的九月,正是丰收的季节,整个济阴郡的人们,无论是土豪乡绅还是平头百姓,忙的只有一件事,丰收。

曹洪甚至派出了民夫帮主乘氏国附近的乡绅和百姓割麦子,加快守城的速度,从曹洪到济阴郡以来这半年时光,郡中的百姓日子还是过得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兼并地方大族兼并图地的事情越来越恶劣,但是不可否认的,饿死的百姓却越来越少。

虽然很多自耕农沦为了地主的佃农,成为了地主的劳力,但是他们却只管犁田,不用再担心天灾导致颗粒无收,因为主子至少会给他们一口饱饭,也不用再担心有盗贼滋扰,因为他们都住进了坚固的坞堡了。

从曹洪来到济阴郡的那天起,就知道郡中那些有坞堡有庄园的大族会有各种办法兼并自耕农甚至小地主的土地,或者是趁兵荒马乱时候强行占领,或者是在太平世界有个什么天宅的时候出借钱粮,收取高额的利息,让他们无法偿还然后卖身买地,甚至在曹洪的赌场兴建之后那些大族还专门派人守在赌场附近,盯着那些输得老娘都不认识的人,向他们出借高利贷,然后让他们用产业做抵押。

凡此种种,都让济阴郡的大族土地越来越多,越来越肥沃,佃农也越来越多,曹洪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插手的意思。既然郭嘉说了,如今的兖州还不属于曹军,那天为什么要管?等吕布占领这里之后那些反曹的家伙一个个跳出来之后,再由曹军一个个收拾。然后再把他们的天地,佃户收到手里,重新分配,不是更为爽快吗?

更何况那些兼并土地的大族总会很自觉地隔出一部分肥沃的土地圈成坞堡和庄园送给曹洪,以示讨好,半年之内,曹洪在济阴郡的良田只怕已经突破两万亩之多,庄园。坞堡有十三处,佃农过三千人,这算成六口人家的佃户就是五百户,这种敛财的速度让曹洪大为惊叹。虽然这时候亩产还很低,最好的良田亩产也就一石左右,也就是大约20公斤罢了,但是曹洪两万亩都是良田,那一个丰收就可以得两万石也就是40万公斤的米。

要养活佃农和下人那是搓搓有余了。加上两个赌坊还有如干当铺酒肆茶馆客栈的产业,现在的曹洪已经颇有当年在吴郡的风采了。

李儒这个管家虽然说什么不出谋划策不计算赋税等等狠话,但是实际上还是很称职的,至少把管家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比如计算收入和支出,比如发工钱给下人。比如换掉年老的家妓,歌姬。乐师,比如带着郎中到各处庄园给佃农治病,保证劳动力,看得曹洪道颇为感动,心想就算他不为自己出谋划策,一辈子做个管家,似乎也好得很。

除此之外,李儒最大的爱好就是去乘氏国建好的赌坊玩两手,然后到旁边的小酒馆喝一壶,听听坊间走商人的传闻,如今吕布和他想的一样,已经投靠了袁术,驻军在南阳和豫州的交界,他一直再等着看曹洪的笑话,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吕布会离开袁术。

李儒现在在外人面前自称李文需,已经有户籍,所以大家都叫他李管家,这天李管家又不见了踪影,而曹洪则在府中款待了一个从东郡来的重要客人,还是李管家五百年前的亲戚,他不是别人,正是曹魏名将李典的老子李乾,那个初次见面就和曹洪以‘老李’‘老李’自称的友善家伙。…,

此时老李正搂着两个家妓,畅快地喝酒,曹洪笑言到:“老李,主公这次来只是让我把乘氏国之名改成乘氏县吗?”

李乾把手伸进了身边一个家妓的衣襟里笑道:“就是这事,主公说了,这乘氏国乃是古名,根本没有人领此地的食邑,因为此乃我朝汉景帝之弟梁孝王之子刘买的封地,两三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刘买早就绝子绝孙了,所以此地不宜在称为国。”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叫陈氏国相过来落实改名一事。”

李乾一边玩弄着身边的家妓一边笑道:“曹将军真是得了一分优差啊,在这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要知道我等一干主公的麾下将领都是在东郡境内任职,没有一人能够独领一军驻扎在别郡,倒是那个打败仗的泰山太守应劭依然当回了他的太守,而元让将军驻军濮阳,枣祗驻军范县,妙才将军驻军东武阳,靳允驻扎范县,至于其他人则全部更主公驻扎在鄄城。”

靳允?荀彧没提他啊?随即问道:“这靳允是何人?我都没听说过。”

李乾答道:“此人乃是范县大族,主公破了青徐黄巾之后他变卖了所有家财,前来归顺主公,所以主公还是让他驻军在自己家乡。”

曹操麾下人果然越来越多了,想必日后我不认识的人会更多,想到这里他出言宽慰李乾道:“主公如此安排自有深意,让诸位将军驻军鄄城,说不定还要出兵或是防备强敌。”

李乾笑道:“这点你到说对了,主公确实说对我等另有安排,所谓力分则弱,要威慑兖州全境,我们必须扎在一起,不过说起让曹将军驻军济阴郡,我们一干将领还是心服口服的,谁不知道鄄城本来就是一个破地方,但是却让曹将军修缮一新,三层城墙还不算,墙中还有城楼,这等浩大的攻城却不到一年就完事了,更绝的是还来了这么富户大族,要说东郡最富庶的地方,那绝对是鄄城无疑!加上城外那个谷林寺,香火旺得很,也不知道那两个老和尚有什么高招,竟然引得整个东郡甚至东平,济北两国的百信都来焚香顶礼膜拜,让鄄城人气更足,主公常常对将军你赞不绝口,说这鄄城若无子廉,绝无今日,本来有些将军心中不服气将军你能够驻军济阴,但是看过鄄城之后,人人心服口服!”

曹洪一直含笑听着,可当他说道谷林寺的时候曹洪心中顿时一跳,昔日出兵鄄城的时候

盛美贞和自己提起她师父阴魅徐登有意要在鄄城修建寺庙,曹洪当时答应下来,还告诫盛美贞转告其师父不要让寺庙的主持企图用宗教掌控朝政,之后就没放心上,如今李乾提起之后曹洪才又想起来,却不料现在已经变成了兖州的佛门圣地,而曹操似乎对这寺庙也颇为赞赏,这让曹洪心中更多了一分歪打正着的侥幸。

曹洪笑道:“大家都是为主公效力,哪有高下之别,老李你不赶时间不如在这休息几日,我这里坊间有个地方叫做赌坊,很是刺激,不妨去玩两手!”

李乾笑道:“我早就听说这玩意了,东郡的富户本来只知道孙伯勤的斗鸡场,现在人人都跑到你这的定陶和乘氏来赌钱,让孙伯勤叫苦不迭。”

曹洪哑然失笑,李乾又说道;“不过赌钱这事还是来日方长,我还要回去给主公复命,这次除了还来子廉这里之外还要去陈留的浚仪去征那原来的九江太守边让去做济北相。”…,

曹洪闻言突然想起了曹操就是杀了边让才让陈宫和张邈起了反心,至少在历史上是如此,于是随口问道:“边让?我知道此人,昔年出兵襄邑的时候,我还杀了一家姓甘的豪族,他们就是说边家的亲戚,这么说来,边让和我还有仇怨,只怕不会出山。”

李乾骂道:“何止如此,他时常在家中设宴,于宾客面前诟病主公,其言语不堪入耳,但是此人在兖州颇有名声,所以这些话不胫而走,人人知晓,而且主公已经不止第一次派人去请他出山了,每次都被此人羞辱而归,这次主公说了,要是他在不知好歹,就让我拿着主公手谕调陈留郡兵去他宅子杀了这家伙!”

曹洪心中一动,原来曹操对他已经动了杀心,还下了命令,如果陈宫和张邈是因此而造反,那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了,既然这样,那就真应了郭嘉所言,那自己也没必要阻止了,虽然即将面对的形势很是凶险,但是也不得不为之。

于是曹洪说道:“那就祝老李你马到功成!”

李乾哈哈大笑,说道:“明日我再启程,今日先和将军的家妓玩玩!”说完就和曹洪告辞,回自己的房里胡天胡帝去了。

曹洪让下人收了宴席,觉得无所事事,又想起乘氏国要改名乘氏县一事,心道不如现在就叫陈老头来办了,于是派人去请乘氏国相老头,过了一会陈老头来到,曹洪便和他说了改国为县一事。

陈老头当即说道:“这事好办,下个文书便是,正好老朽也有事告知将军,老朽现在年老多病,实在难以担此众人,恰逢这改国为县之事,正好可以换旧国相为信县令,老朽就此告老归家,颐养天年。”

曹洪说道:“可是陈老你在这里颇有德威,我一时可找不到替代的人啊。”这是实话,陈家声望在乘氏国首屈一指,他要退休,除非曹洪亲自扶植一人,然后全力支持,不然难以找接班人,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陈老自己找接班人,这叫汉朝选官制度察举制,征辟制之外的第三种选官制度,叫做任子制。

这种制度本来是正对任起满三年的两千石大员,只要他们当了三年官就可以提拔一个自家的子弟为郎官,但是汉末政权腐化,任子制已经参透到了各个地方,连三老都可以行任子制,只不过是子承父业的任子制,不过却需要顶头上司的同意。

曹洪这么说等同于让陈老头施行任子之法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八 沧海遗珠,低调的小牛

陈老头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曹洪话中的意思,马上说道:“老朽有女婿,姓李名进,字启贤,今年二十三,力大无穷,武技精湛,更通读古今典籍,五年前入赘我陈家,当时我陈家在乘氏国不过是个中流大族,此子入赘之后一日小女被国中大族当街调戏,此子便用一把环首刀连夜屠了国中六大家族,放了他们治下的坞堡跟庄园的佃农,而这些佃农大部分感其恩德,投靠了我陈家,我陈家才能再乘氏国成为首屈一指的大族。”

曹洪从进入乘氏国一来就没听说过这件事,更没见过陈老头的女婿,只是来时发现这里附近没有山贼,百姓过得很不错,着实意外了一番,还以为这里的民风淳朴,大族也比较有良心,是以没有注意,如今听陈老头这么一说,才知道乘氏国似乎有个高人。

李进...........好像有点耳熟啊...但是印象又不深,好像见过这名字,又好像没见过?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曹洪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之前进入乘氏国时怎么没看到你这位女婿呢?”

陈老头连连拱手告罪道:“将军恕罪,并非是老朽不想告之,只是将军来乘氏国之前,我这贤婿说要去南方打造一把利器,走前说说如今曹公进了兖州,济阴郡迟早是曹公囊中之物,而且曹公不同于其他虎狼之徒,让老朽在乘氏国安心等候,迎接曹公的军队便可。说完之后立即启程离去,三日前方才归来,之前根本不在府中,是以没有告之将军。”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脑子?好像很聪明啊。怎么就是想不起这名字在哪见过!曹洪努力地想着,嘴上又问道:“一夜连屠六个大族,这等大事怎么坊间一点传言都没有?”

陈老头苦笑道:“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陈家在乘氏国颇有势力,所以没人敢提。”

“原来如此..........”曹洪嘴上说着,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是在哪里看到这名字了,那是《三国志》中一段有关于吕布和曹操在兖州大战的记载之中。上面是这么写的:‘太祖引军还,与布战于濮阳,太祖军不利,相持百余日。是时岁旱、虫蝗、少谷。百姓相食,布到乘氏,为其县人李进所破,东屯山阳。



也就是说吕布和曹操在濮阳干架,结果曹操略输一筹。但是碰上了大旱和蝗灾,爆发饥荒,吕布领军到乘氏,结果被乘氏县的当地人李进攻破。灰溜溜地跑到了山阳!

好家伙!连吕布都能干倒!曹洪一下来了劲,对陈老头问道:“你这位女婿是哪人?不是济阴本地人吧?”

陈老头答道:“我这女婿是交州日南郡比景县人。于灵帝年间被交州刺史部举为茂才,正要前往洛阳述职。却没想还未到洛阳,就先后爆发了黄巾之乱和宦官和外戚争权之乱,朝政乱成一团,他这茂才之名自然也无人知晓了,辗转来到此地,老朽看他一表人才,本领非常,就招他入赘为婿。”

曹洪听了之后立即明白李进此人的前后经历,五年前就是公园187年,那时黄巾之乱平复了两年,但是余孽依然遍布,而何进在这时又跟十常侍斗得水生火热,朝廷处于半瘫痪的状态,交州就是现在的广东广西一带,那个时候从两广到黄河边上的洛阳,不走个一年半载那绝对不可能,因为别说进到两广,到再北一点的贵州,湖南一带就到处都是绵延不断的高山峻岭,再到两广那就是各种荒山野岭原始森林了,里面不但有毒蛇猛兽,还有瘴气沼泽。…,

恐怕这李进出交州都走了七八个月,出来之后才发现中州大陆已经陷入战火之中,毕竟交州和洛阳相隔千里,又没有河道想通,消息闭塞,洛阳的消息恐怕一年到传不到交州,这就导致了李进完全不知道中原的情况,等他出来之后才发现他这个悲剧的茂才根本不顶用,没人会理他,更不会给他官当。

也许是因为交州实在太穷太山太闭塞,所以他决定留在相对发达的中原,这就做了陈家的赘婿。

能够举茂才的人,只有三公,九卿,还有刺史或者州牧,还是一年就举一人而已,能够得到交州刺史或者州牧的亲睐,足以说明李进是很有真才实学的,也许是那位交州刺史或者州牧大人觉得李进很有才花,想让他拿着文书到洛阳表现一番,混个更好的,可万万没想到,中原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的人才,真不能放过啊!这是曹洪最直接的反应,于是说道:“陈老就把你这位女婿请来,让我见见如何?”

陈老拱手道:“诺!将军稍带,老朽这便派随从去唤他。”

曹洪说道:“不必了,我派人去唤他便是!”说完让守在门口的下人前去请李进前来。

没过多久,李进来到了曹府,站到了陈老头身边拱手道:“草民李进,拜见将军。”

此人年纪和曹洪差不多,身高大约在190公分左右,体态匀称完美,手掌晶莹易透,没有一点老茧,肤色白皙,丝毫没有长在在交州那种炎热之地的人特有的黝黑,眼中神光内敛,修为深不可测,甚至比夏侯惇夏侯渊之流还高上一筹,也比现在的曹洪厉害一些。

这几乎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徐登之外见过的第二高手,此人站在那里气度如凝渊持岳,

真是一派高手风范,但是他的表情却非常的有礼,谦恭。

如此低调的小牛!真是难得啊!曹洪心中想着,嘴上问道:“我听陈老说,启贤是交州人?不知家中还有何人?”

要当官,就得是孝子,这事汉朝的规矩,所以曹洪劈头就得问这个。

李进答道:“父母早丧,草民年少时就在交州一个大户人家做书童。”

曹洪问道:“那你的字应当是那大户人家起的了?”

李进答道:“非也,是草民自己起的!我交州之所以能够参与朝廷的贡士(PS:就是举茂才和举孝廉的选官制度)全赖前交州刺史李进李子贤于灵帝年间多次上书朝廷请求圣上让交趾部的茂才与中州茂才一样能够授官给禄,是以草民得举茂才之后立即更名为李进,字启贤,启为启发之意,若无李公善举,就无茂才李进。”

“原来如此!启贤到时饮水思源的人。”曹洪赞叹道。

武功好,读过书,道德高尚,这样的人,怎能放过!

带着这样的心思,曹洪立即开始了自己招揽人才的伎俩........(..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五十九 贵客临门

“陈公向本将军举荐启贤为乘氏县的县令,在我看来,一个茂才做县令,本来就是大材小用了,所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曹洪缓缓说道。

陈老头和李进一同谢恩,曹洪笑了笑,转而对李进问道:“启贤,可会带兵?”

李进闻言一愣,答道:“虽然把《司马法》和《商君书》烂熟于胸,但是却从未自行统兵,只能算是纸上谈兵之流吧。”

《司马法》一书在汉朝初期有极高的地位,任何一个带兵的将领都应该读过司马法,特别是在武帝年间,《司马法》的地位甚至高过了《孙子兵法》,被称为兵法之中的圣典,史书有载:武帝年间置尚武之官以《司马兵法》选位秩比博士……”其意思就是选武官考的就是司马法。

《司马法》盛行于汉武帝时期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汉武帝当时的政治策略是以站为主的,《司马法》正是一本倾向于以战争解决问题的兵书,其中有三句话可以提现《司马法》的精髓:杀人而安人,杀之可也;其二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其三以战止战战之可也。

这三句话完全显示了《司马法》战争至上的军士思想,也是汉武帝打匈奴的军士政策,所以当时的武官必须要读《司马法》。

但是数百年过去,又经过了王莽夺权,光武复兴一事,接着汉朝朝纲败坏,政策腐败,一代不如一代,汉武帝的军事思想已经不能适用于积弱不振的东汉了,所以《司马法》这本兵书已经不像昔年那样流传广泛,虽然比较容易得到,但是已经不复昔年的辉煌,很多注释过的《司马法》也已经遗失,现在要读间马法就得凭借自巴的理解能力了。

而且《司马法》也不是一本单纯的兵法书籍,而是一本含有军法、军礼、军事条倒、条令等典章制度,具有军事教典的性质的兵书。

相比于《司马法》,《商君书》在当时的流传度就远比前者广泛了,而且注疏之册非常之多,也就是说很多人解释过《商君书》,其根本原因就是《商君书》和《司马法》一样不是单纯的一本兵书,也是一本治世之册,其中涉及了经济、政治、军事、法治诸多方面,所以不止是将领在读,一些书生士子也在读,甚至郑玄也为此书做个注疏。

《商君书》中的《农战》论述的就是资源的重要性,《开塞》论述的疆土的重要性,《靳令》、《说民》则是以刑法治国的根本观点,其中还提到了一些严刑峻法,比如连坐之法,肉刑、大辟,有凿顶、抽肋、键烹之刑之类的,为的就是加强中央集权。

之所以《司马法》不如《商君书》在当代盛行,那是因为《商君书》中侧重于内治,《司马法》则侧重于扩张,所以《商君书》更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

有道是窥一斑而见全豹,李进读《司马法》和《商君书》两本兵书就可以看出他的政治见解和行事习惯,这也是这个年代盛行的考较之法,从李进的回答就可以知道他是想做一个全能型的人才,在外能守土开疆,在内能治理民生,这种胸怀和抱负完全配得上他的茂才身份。

曹洪这时对李进更加喜爱,于是说道:“既然没带过兵,我就准你在乘氏县招收五千县兵,农忙之时回乡务农,农闲之时集中练兵,同时发与你正规军的札甲和长戟,但是不配民夫,只能做守备之用。”…,

李进和陈老头闻言大吃一惊,要知道按理说曹洪驻军在这里,乘氏县是连县兵都不能配的,但是曹洪现在却让李进带兵五千,这就是给陈家一个合法的养兵权利,这对练家巩固在乘氏县的地位是极为有利的。

而且李进从交州来中原为的就是想创下一番功业,但是看到当今天下孵L的局势,几年之间皇帝都换了两个,顿时感到胸中所学无法施展,如今曹洪让他带领县兵,那就是给了他一个重新建功立业的良机,这对李进来说,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若有朝一日,曹将军出征,而又有人进犯乘氏县,那就是我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李进激动这想着,嘴上大声说道:“下官必然倾尽全力,报答将军知遇之恩。”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可惜你是在我济阴郡中,若是把你举荐给曹公让他再上书给朝廷坐实你这茂才身份的话恐怕同袍会说我居心叵测,不然你就没必要困守在这乘氏县中,但是我相信是金子始终会发光的,所以启贤你还需等待时机。”

李进拱手说道:“能得将军委以重任,下官已经心满意足,岂会再有非分之想。”

到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曹洪心中暗赞,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你们翁婿明日就自行那排换任一事吧。”

陈老头和李进再度谢恩,告辞离去,曹洪等他们离去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家伙才二十三岁,那就是比老子大一岁而已,这等修为几乎直追典韦,两人要打起来的话恐怕比的就是运气和招式了,更难得的是典韦只是纯粹的武夫,但是这家伙确实一个茂才,文武双全,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绝对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得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牛人,曹洪心情是非常好的,所以他今天决定不再啃兵书,而是进入内堂和自己的妻妾弄儿为乐去了。

次日李乾向曹洪告辞之后便即离开,曹洪一直把他送到了城门口才拔马往回走,路过相府的时候发现那相字已经改成了县字,心下不由得暗赞李进做事有效率,正要进去和他沟通一下,联络联络感情,突然一个在城楼望风的士兵急冲冲地跑到曹洪面前说道:“将军!城外有一队骑兵,大约有三百之数,打着红色旗号,上书太仆赵三字,当先一个骑士还拿着一把长约两丈的钱,其上还缠着黄布,。怪异无比。”

曹洪听那士兵说完立即从本尊的记忆找出有关太仆,和缠着黄布的钱的有关信息顿时一脚气急败坏地说道:“这是朝廷的使节!快去找李县令列兵出城迎接!老子先去了!”说完策马狂奔而出。

(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Mr灬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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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 借花献佛

太仆可是一个朝廷大官,九卿之一,有道是三公九卿,三公下来就是九卿了,太仆乃是掌管天子车架和牲畜以及出巡的仪仗队的,算是一个天子的近臣,也有位列朝堂的资格,至于那士兵说的‘缠着黄布的钺’其实是天子特使的一个标示,叫做节钺,可以说那是皇帝的信物。

带着这玩意打仗那就是代替皇帝去打仗,代替这玩意出使地方那就是代替皇帝去出使,这时代把这种做法叫做‘假节钺’,拿着这东西说的话就等于皇帝说的话,做的事也等于皇帝做的事,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还没有多少人敢冒充假节钺的使者,更何况一来就是三百个骑兵,这可不是一般的毛贼可以伪装的,所以曹洪马上就判定出来的必然是朝廷的使节。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也很好理解,李傕郭汜现在控制了朝廷,但是又不想和地方势力闹僵,所以派人做皇帝的使节出长安来镇抚各方势力,该给官的就给官,只是曹洪却没想到使节会来到他这里,按理说他们应该去曹操,袁绍,袁术之类的大头目那里才对。

曹洪带着疑惑一路狂奔出了乘氏县,来到五里之外的那对骑兵之前,那群骑兵人人胯下都是西凉名驹,马上之人马术精湛娴熟,神情彪悍,显然是身经百战之人,曹洪一眼就看出这群其实必然是李傕或者郭汜麾下的西凉精兵。

而这群骑士之中有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这老头穿着朝廷的官服。腰间挂着一个银色的官印,官印上系着一串青色的丝线,这种玩意曹洪知道,叫做银印青绶,乃是九卿的象征,而三公则是佩戴金银紫绶。

这群骑兵看到迎面有人本来,立即勒马停下。当先一个身穿明光铠,手持马槊的骑士喝道:“来者何人?”

曹洪拱手道:“兖州牧曹公麾下扬武中郎将曹子廉,听闻朝廷使节驾到。是以出城迎接,如今县中官员已经在县门口列队迎接!”

那挂着印绶的老者问道:“可是得‘学海’何休冠礼的曹子廉?”

曹洪听着老者叫出何休的名字,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当代学着。随即换了称呼说道:“学生正是,不知大家大名?”

那老者呵呵笑道:“京兆人赵岐赵邠卿,当年在洛阳之时,老朽也曾和贵大宾有一面之缘,对其所学是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曹洪拱手道:“赵大人严重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进县中说话!”

赵岐点了点头,随即对领头之人说道:“走罢!”那骑士点点头随即带队起行,曹洪走在前方带路。

这时却听赵岐说道:“曹将军且过来说话。”

曹洪答应一声,来到赵岐身边问道:“赵大人有何赐教?”

赵岐笑了笑说道:“老朽先前已经到过鄄城见过了曹公,禀天子诏封他为兖州牧。而曹公也带老朽在鄄城游玩了一阵,路过谷林寺,观其香火旺盛,颇有昔年白马寺之风,老朽对佛家经意也颇为欣赏。是以出言盛赞曹公建此寺庙,后来曹公笑言这寺庙乃是子廉你所建,老朽才不觉得奇怪。”

曹洪闻言问道:“为何?”

赵岐说道:“子廉你泰山乃是天下名士盛孝章,管理大宾又是‘学海’何休,也只有这等熏陶才会让子廉于天下崩乱的杀伐之中还不失这等雅好,让百姓于乱世之中找到一丝净土。此乃真是赤子之心,老朽行程之中本来并无济阴一行,但是一观谷林寺,老朽就想来会一会得到‘学海’和盛孝章亲睐的小友。”…,

曹洪闻言含笑不语,心中却暗叹:又是一个歪打正着啊!想不到一个谷林寺竟然得到了曹操的赞赏,又得到了九卿的赞赏,这个赵岐想必也是一个迂腐的书呆子,不然不会看到一个寺庙就想来见自己一面。

却听赵岐接着说道:“但是老朽只能来此和子廉叙叙旧罢了,却不能给子廉封官,因为那等若让子廉和曹公的关系交恶,所以只能等来日老朽还能在朝堂上见到子廉之时再行向天子举荐了。”

曹洪很想说难道你现在来这里的消息让曹操知道之后他就不会怀疑老子了?堂堂一个太仆,却来到州牧麾下一个中郎将的地盘,盘桓一阵后就走,这不是害老子吗?等日后曹操把献帝接到许都之后你这老不死的再来举荐我一下,那我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曹洪很纳闷这等没有政治常识的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久,还当了九卿,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汉室江山如此不堪,当朝的都是一群率性而为的书生士人,不死才怪!

不过现在曹洪自然不能对这老头子破口大骂,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过了一阵,众人来到了乘氏县之前,只见李进已经带着县中官员在县门口迎接朝廷使节,看到徒步上前的李进之后,曹洪立即想到了一个不让曹操忌惮自己和赵岐见面的计策。

只见李进来到众人面前作揖说道:“乘氏令李进特在此处恭迎朝廷使节。”

赵岐点了点头说道:“免礼!李县令就随我等一同进去吧。”

李进答应一声,随即前者赵岐的马走进县中,曹洪突然对赵岐说道:“赵大人,我这位县令可是大有来头的。”

赵岐闻言奇道:“哦?将军何出此言?”

曹洪说道:“这位县令乃是交州中平四年的茂才,只是来这之后恰逢外戚和宦官争权之乱,所以没有得入洛阳述职。”

赵岐听了之后大感兴趣,问道:“是可是交州刺史张津张子平举荐茂才?”

李进答道:“正是!”

赵岐闻言笑道:“此人乃是袁氏门生,也算和我有旧,既然汝为茂才,我就坐实你的茂才之名,记录在册,回长安之后再表奏天子,按我朝率,举茂才之人出仕也是从六百石官员开始任职,既然如今你已经是乘氏令,也不算大材小用了,日后按照功勋再另作升迁。”

李进闻言大喜,立即称谢,这时众人来到县府之前,曹洪立即请赵岐入府中为他设宴接风,至于那随同而来的三百骑士则有掌军事的县尉款待。(..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一 袁术兴兵

隆重的接风宴过后,曹洪就自行回到了府中,让李进负责款待赵岐,而李进也很尽责地款待了赵岐几天,而这几天中,曹洪特意传书一封给曹操,说赵岐莫名其妙地来了自已的领地,还把乘氏县县令举为茂才,说是这此人在交州本来就是交州刺史张津张子平举荐的茂才,只是恰逢乱世,没能坐实而已。

信中言辞颇有不满之意,说他这扬武中郎将都都不确定李进是不是个茂才,而赵岐这从长安来的太仆三言两语之后就如此笃定,自已随意一说,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坐实了李进茂才之名,自已出仕时不过是个孝廉,乃是郡中所举,现在好了,自己的部下都变成了一个茂才,乃是一州所举,这不是骑到了自己头上吗?

通篇心中内容就像一个小弟弟在和兄长抱怨一般,坐镇鄄城的看到这封信后随即哈哈大笑:“子廉虽然历练了几年,但是还是年轻气盛,赵太仆先祖乃是荆州人,那交州刺史张津也是荆州人,素有旧交,往来书信自然是常事,知道其人是交州茂才也并不奇怪,而把老友举荐的贡士坐实更是人之常情,况且这茂才现在还在兖州,依然是我曹孟德麾下,还归着子廉管理,又有何能为?”

此时曹操身边已经不止荀或,刘晔两个谋士,还多了戏志才,陈宫,程昱,毛阶四个谋士,智囊团的阵容已经颇有规模。

陈宫开言说道:“主公,既然曹将军对这茂才县令不满,我们就把此人调到东郡来便是,曹将军坐镇济阴郡乃是我兖州门户,万万不能有失,更不能让他心生不满。”

程昱却笑道:“非也,曹将军乃是主公族弟,兄弟之情尚在,怎会因这点小事心生不满?就算不满也不是不满主公,而是不满那太仆赵岐。”

曹操突然对戏志才问道:“志才有何高见?”现在戏志才的重要性已经堪比刘晔,荀或两人,此人老谋深算,智计过人着实厉害无比。

戏志才却笑道:“在下并没有见过曹将军,不只他心性,主公乃是其兄,自然深知其性,想必早已胸有成竹。”

刘晔这时却说道:“这赵太仆看起来似乎只有六十出头,但是已经年过八旬,老糊涂一个,做出的事情自然颠三倒四不然也不会为李催郭汜这等国贼镇抚四方了主公还是回书一封劝勉曹将军,然后言明这茂才必当永受曹将军节制,这样一来,曹将军心中不平之气必然烟消云散。”

荀或也开口说道:“主公,赵岐必然是顾念故旧之情,要不然就是交州刺史张津所托,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去济阴一趟,可见他是早就知道这个交州茂才之所在才会去济阴坐实其名,其实交州乃是南妾之地,地处边陲明智未开,他们的茂才想必也是平平无奇,曹将军心生怨愁,必然也是因为如此,是以只要这位茂才用居曹将军之下,那自然就不会生出事端了,还可以让曹将军好好磨砺这位南蛮的茂才,岂不是一件快事?”

刘晔和荀或跟曹洪交情非同一般,当然会仗义帮忙,所以不约而同地位曹洪说话,曹操听了随即大笑:“正该如此!那我就回书一封给子廉这个孝廉,好好管教这个茂才!”

时日,曹操便写了一封信给曹洪,内容就是宽慰曹洪这茂才不过是南蛮子一个,没啥能耐,就算朝廷坐实了茂才之名,曹操也不会重用于他,而是让他永远为曹洪所用,收到这封信后曹洪立即安心下来,看来自己故意表现出来的狭隘让曹操深信不疑,更是收到了附加的效果,那就是合法的把李进纳为了麾下,这可是他最希望的。…,

放下了曹操信件的同时,李进来到府中求见,说他已经送走了赵岐,曹洪长吁一口气心道:“这个瘟神总算走了。”

其实曹洪昨夜还悄悄拜访了赵岐,告之他自已不能为他送行,这样会让曹操心生疑窦,赵岐自然表示了理解,而曹洪又耳以向曹操表现出对赵岐封李进为茂才的极度不爽,正是天衣无缝的做法。

心中虽然

舒畅,但是表面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笑道:“并非我不想送这位赵大人,只是我才疏学浅,和他谈孔孟之道可不如你启贤顺溜,何况他为你坐实茂才之名,正应当先试一下感谢,况且他刚从曹公那来,我自然不能和他走太近,这样会让别人说我自比曹公,虽然我深得曹公信任,不过人言可畏,还是要防范一二。”

李进点头说道:“将军确实深谋远虑,其实下官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事要禀报。”

曹法问道:“何事?启贤但说无妨。”

李进说道:“这几日坊间传闻,豫州各县军对调动频繁,有商旅还看到了袁氏旗帜,想必袁术此时已经有所动作。”

曹洪闻言一愣,袁术这家伙这就坐不住了?这才公元,口年六月底啊!按说至少还有半年时间他才会打来,心中疑惑嘴上却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何消息?”

李进说道:“有商旅还说,豫州最近出现了大批南匈奴的蛮子,这些人乘骏马,负胡引,手持利刃,神态彪悍,但是却不行抢掠之事,行踪诡异。”

曹洪听了说道:“说不定是袁绍召来的帮手,启贤,你立即拍探子化妆成商旅潜入豫州打探消息,看看袁术到底在干什么。”

李进答道:“诺!”随即离去。

李进走后,曹洪想了想又把潘璋叫来说道:“文珪,你立即传书给济阴各县,让他们加紧训练县兵,我怕袁术不日就要起兵进犯。

潘璋答应后说道:“公子,若是袁术进犯,恐怕区区县兵难以抵敌。”

曹洪说道:“不是要他们抵敌,只是疲兵之计罢了!”

潘璋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袁术啊袁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曹洪自言自语地冷笑道。

(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Mr灬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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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 吕布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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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派出探子的半个月后,曹操传信而来,心中提起他和袁绍的朕军在青州大盛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和平原相刘备的军队,而袁绍的大将鞠义也在界桥打破公孙瓒本部大军,把公孙瓒一路杀到了幽州刺史刘虞的地盘才罢休。

曹洪收信之后立即回信给曹操告之如今袁术已经在豫州频频动兵,恐怕数月之内就会进犯兖州地界,自己已经责令济阴全境严加防范,同时派出了探子去豫州查探袁术军队的动向。

没过几日,曹操立即回信给曹洪,心中告之他现在正在鄄城征兵,要明年开春才能发兵,所以责令曹洪一定要把兖州门户守过初平三年。

曹洪接令之后再也坐不住的了,决定探子回来之后立即陈兵在济阴和豫州交界之处,防备袁术的进犯。

初平三年十月中旬,李进的探子回到了乘氏县,告之曹洪现在豫州一共有三路属于袁术的大军,一路乃是袁术的本部兵马,人数最多,旌旗蔽日,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一路乃是吕布的兵马,有三万之众,一路则是南匈奴的兵马,统帅叫做于罗夫。有骑兵三千,如今袁术的兵马依然驻扎在豫州汝南郡中,而吕布和于罗夫的兵马已经到了和济阴郡交界的豫州梁国之中,至于豫州刺史郭贡的大军则在和黄中贼余孽颍川黄中对峙之中,没有帮助袁术的意思。

曹洪听到之后立即召来潘璋,史阿,李进三人。对他们说了现在情势,然后对李进说道:“启贤你在济阴郡多年,若我要防备他们进军济阴。在哪里屯兵最合适?”

李进答道:“济阴郡的己氏县距离梁国的蒙县不足百里,而单父县离梁国的虞县也不过两百里之遥,己氏县西面就是曹山。所以袁术要进军济阴必须要攻陷此地,而单父县却和山阳郡交界,若是贼军像从济阴进山阳进而图谋兖州那么此县也是比攻之地。”

曹洪闻言问道:“言下之意我们是否只要守好这两地就可以了?”

李进点头道:“不错,只要我们分兵据守两县,不让敌军绕过两地的话就可保得济阴郡周全。”

曹洪说道:“既然如此,文珪你带五千戟士,一万五千民夫守卫单父县,同时传书给山阳郡太守,让他策应我军!青芒你带上募营连同我带领五千戟士和一万八千民夫镇守己氏县,生于的七千民夫连同县兵由县尉带领留守乘氏县。”

顿了顿曹洪对李进说道:“启贤。这次你就随我出征吧!”

李进闻言大喜。立即大声道:“诺!”

曹洪接着说道:“点算好粮草之后,即日起行。”

三人答应后各自散去,接着曹洪回到了内堂和盛美贞跟乔氏姐妹说自己即将出征的事情,然后再和三女温存了几日后就和潘璋兵分两路离开乘氏县往己氏县和单父县而去……”日后曹洪带军士加民夫一共两万四千人来到己氏县县,己氏县的县令闻讯出来迎接。这位县令看到曹洪立即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天他时常听到豫州动兵的消息,吓得他夜夜都难以安寝,现在曹洪带大军前来,自然让他放下了心事。…,

一身戎装的丛爱红来到己氏县后没有客套,理解接管了县中的军政琐事。首先开始实行宵禁,另外勒令外来商旅在时日之内离开,没有本县户籍的人也一并离开,同时让军士在县外十里之处一个湖泊旁扎营,这里无险可守,四通八达,眼界开阔,只要有敌军来曹洪绝对第一个看到。

办好这一切之后曹洪又派出那些在鄄城就经过特殊训练的亲卫军士脱下札甲潜入附近的树林之中开始正真的野外生存,目的就是要他们监控附近的情况,这一次曹洪一共派出了一百人,潜伏在己氏县附近官道,小道,甚至一切猎人才知道偏僻地点附近,这些人都是两人一组,分成五十组,每隔十日潜回大营领口粮,随带报告情报。

本来李进看到曹洪扎营在一个无险可守的地方还有点担心,但是看到曹洪那些无孔不入的探子顿时放下了心事,接着发现那些家伙拿着三日的口粮居然过了十天还能步履矫捷地回来复命,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家伙怎能在野外生存得这么久还能如此生龙活虎,对曹洪的佩服不禁又深了一分。

曹洪来到此地驻军之后的半月,那就是公元192年的11月初三的一个傍晚,一个探子回来复命,说他看到了大批的军士出现在己氏县三十里外的地方,大约有三万人,先锋军不足千人,身穿黑光铠的步兵,这些步兵人人拿着一把环首刀,配钩镶,脚步轻盈矫健,其后还有近五千骑兵,其将领旗号多达十余张,最显眼的一个是吕字旗。

听到这人的描述,曹洪马上就知道了这支杀来的部队是属于谁的,就是号称三国第一猛男吕奉先的军队,不不足千人的黑光铠步兵不用问,就是大名鼎鼎的陷阵营。

居然到了三十里外?想不到袁术那小子派吕布来做先锋军,曹洪一边想一边问道:“他们是在扎营,还是在行军?”

探子答道:“他们已经在一处依山傍水之地扎营。”

曹洪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可曾见到他的辎重队?”

探子答道:“辎重队就紧跟在其大军之后。”

曹洪闻言挥了挥手说道:“把你的伙伴唤回来吧!”那探子答应一声,随即离开。

探子走后,曹洪立即把李进和史阿叫了进来,说道:“袁术这厮派吕布为先锋军,现在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

史阿说道:“我们驻军在己氏县的消息他们必然已经知晓,所以根本不派探子探路,只是一路坚固营垒,稳步推进。”

李进也说道:“他们兵马数倍于我军,自然无需

拍探子,只要稳住阵脚,以众击寡,就能得胜。”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两位说得不错,若是我们要赢,就必须用奇!”

史阿和李进同声问道:“如何用奇?”

曹洪笑道:“现在他们深入我军境内,地形不熟,正好可以为我等所用。”随即对李进说道:“启贤,现在就令一万八千民夫把前方五里的官道布满乱石枯木,让他们难以行进!”

李进答应一声随即离开,曹洪又对史阿说道:“青芒,你带上募营化整为零,从山泽之间绕道他们大军辎重队的后方,明日他们停下来清理乱石滚木的时候,你就带着上募营攻击他们的辎重队民夫,只杀人,不烧粮,他们三万大军,民夫至少有八万以上,队伍必然很长,加上这里官道两旁都是灌木杂草,要回救的画也需要一些时间,你们杀上一顿饭时间后立即散入山泽之间,回来复命,不要和他纠缠。”…,

史阿答应一声,也告辞离去,曹洪等他离开之后除了营帐,召来五千戟士的军侯,别部司马,曲长,屯长,队长,什长,和伍长,让他们带上两日干粮,连夜离开营寨,埋伏到营寨北面三十里的山林之下。

众军官领命之后随即离去,曹洪则一个人留在营帐之中,到得月上中天之时,李进带着民夫回来复命,却看到营寨空空如也,只有曹洪一人在营中,随即出言询问。

曹洪却笑道:“我要给吕布一个见面礼!”说完便让民夫把营寨拔除,更丢下了所有粮草辎重,连夜回到了己氏县中。

李进看得不明所以,正要出言询问,曹洪却说道:“启贤,我把其实埋伏在了北面三十里的山丘之下,两日之后,你只要听到喊杀声立即率军出来杀敌。”

听到主帅安排,李进自然无话可说,随即往曹洪指点的方向而去,而曹洪则把马绑到了树旁,餐风露宿了一夜。

次日正午,史阿带着浑身浴血的上募营来到曹洪面前复命,看到不翼而飞的营地和满地的辎重,史阿没有表现出太多好奇,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曹洪神鬼莫测的《孙膑兵法》。

只听史阿复命道:“公子,小的听公子的话把砍杀了吕布麾下民夫一顿饭时间后立即撤走,只死了几十个杀得过了头的上募,如今麾下还有九百五十三个上募。”

曹洪笑了笑,说道:“好,你就跟我回己氏县去吧。”

史阿应明后便和曹洪离开,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一支打着吕字旗号的军队来到了曹洪和史阿刚才站过的地方,当先一人跨着一匹比寻常骏马更为高大神骏的汗血宝马,手持一把方天画戟,身披明光铠,头带麒麟盔的将领看到眼前满地的辎重随即周期眉头,喝道:“文远,让儿郎们停下!”

身边一个紫棠脸的英武将领答应一声随即喝道:“温侯有令,停止行军!”

“温侯有令,停止行军!”

“温侯有令,停止行军!”

“温侯有令,停止行军!”

命令由传令兵一层层传下来,包括民夫在内的近十万人就这么停了下来,显示出这是一支训练有数的军队。

军队停下后,那骑汗血宝马的男子喃喃自语:“落石堆木,攻击辎重队,就是为了争取撤军时间吗……”(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三 与子同死

这位骑着汗血宝马,手持方天画戟,被称作温侯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后世公认的三国第一猛男吕布吕奉先,玩三国无双的人喜欢称其为吕小强。

此时的吕布勒马停驻,盯着那曹洪留下的一地辎重皱眉苦思,他身侧立着十数个身穿明光铠的将领,世人都知道,他麾下有八健将,但是并不代表他的部将只有八人。

紧挨吕布身侧左右的两个将领在诸将中气度最是出众,左侧一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身材高大匀称,风采过人,若论英俊,此人在吕布军中诸将首屈一指,手持丈六冷艳锯,正是其麾下猛将张辽张文远。

右侧一人方脸,长眉,倒三角眼,其中精光四射,轮廓棱角分明,容颜冷厉,身材中等,大约170左右,手持马槊一把,骨子里透出一股杀伐之气,此人乃是吕布麾下精兵陷阵营统领高顺。

张辽,高顺两人乃是吕布麾下最骁勇,也最会带兵的将士,所以吕布遇到了疑难之时,这两人都会来到吕布身边,出谋划策。

“温侯,想必敌将本是想和我军正面交锋,是以在此处扎营,但是查知我军势大,所以仓促退兵,为怕我们追击,是以在路上铺下木石,又让小股军队突袭我军后方辎重,拖慢我行军速度,再放弃辎重粮草让我军收捡,难以进军。”右边的高顺开口说道,声音和他的容颜一样冷厉,不带一丝感情。

却听左边的张辽说道:“不然。此处离己氏县不过区区十里,转眼即到,若是为了拖慢我军行程,只要稍作阻拦便可,何需弃下如此多的粮草物资,分明就是想诱我军扎营于此,此地一马平川。四通八达,无险可守,分明就是兵凶战危之地。想必敌将是在在此伏击我军,是以在弃下这些辎重,我军民夫虽多。但是要收下这些辎重至少也需要半日,敌军大可在我军收辎重之时从己氏县发起突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高顺和张辽的高下之别,或许高顺那七百人组成的陷阵营战力极强,但是若论兵法韬略,他则远逊于张辽,这就是先锋和良将的区别,正如史阿无法替代李进和潘璋一样。

吕布听了两人的话默然不语,游目四顾,淡然说道:“此处二十里内,宿鸟不禁。尘土不扬,根本就没有伏兵,若敌军想出击必然是从己氏县而出,只要我们布大军守在前方官道,在让民夫收拾辎重。便可万无一失。”

高顺奋然说道:“末将原代陷阵营为先锋到城下叫阵!”

吕布微微一笑,说道:“此次我们受后将军之命做先锋,打开进军兖州的门户,这己氏县虽是济阴郡之门户,但也未必要攻下来,我们更无需拼命。镇守己氏县扬武中郎将曹洪不过是曹孟德手下的一条小狗,何需跟他费力撕咬,今日收了辎重之后明日进军己氏县外,设营垒把县城团团围住,让他无法出己氏县,然后召后将军的大军入兖州便可。”

张辽和高顺两人随即应明,和众将一起扎营而去,吕布的大营离己氏县只有五里,陷阵营在外,骑兵在中,步兵在后,而民夫营则扎在了曹洪丢弃粮草的地方。

在吕布扎营的同时,曹洪以及站在己氏县的城楼上观望着对方扎营的情况,史阿正站在曹洪身边。

看到吕布把民夫驻扎在了自己丢弃粮草的地方曹洪随即冷笑起来,对史阿说道:“青芒,立即去找己氏县的县令,让他找来一千困干草,然后涂满猪油,再准备一千颗燧石,一千把火镰,一起团火绒,配给你麾下的上募,每人一件。”…,

史阿闻言随即答应一声,就此离开,曹洪看了看天,此时正是天干物燥的秋季,秋季打仗,最宜火攻。

当曹洪看着吕布扎营完毕时,史阿也来到了曹洪身后复命,说道:“公子,已经办妥了。”

曹洪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把我们的一万八千民夫聚集到军营校场。”

史阿答道:“诺!”

过了一会,曹洪来到聚集了一万八千人的校场,提气大喝道:“儿郎们,敌军进犯我济阴,如今已经被设奇谋困住,为求尽快击溃劲敌,所以我要你们随我一同上阵杀敌!我将带精兵上募营,于明日黎明时分,和汝等同生共死!”

众民夫听到之后立即欢呼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和主帅近距离接触,而且将由主帅带他们上阵杀敌,那更是稀罕,这群单纯的百姓甚至没有想过他们连武器都没有。

接着曹洪让史阿带着九百多个上募来到自己面前,指着他们对民夫们吼道:“想必汝等都知道,这是我麾下的精兵上募营!现在我要他们分到你们之中去,每一个上募统领二十人,明日出己氏县进击敌军!”

关于上募营,在曹洪的戟士和民夫之间有太多的谣传,说得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待遇如何好,他们如何骁勇,如何的以一当百,在曹洪麾下,上募营就犹如传说一般,现在曹洪打散他们去统领民夫,更让民夫坚定了曹洪是要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想法,所以他们再度欢呼起来。

最后,曹洪下令让民夫散去,然后把史阿叫道身边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命令,第一个,让你的上募带着二十个民夫去民间抢长兵器,犁耙也好,锄头也好,甚至拔干草用的叉子也行,总之每人要有一把。”

史阿答道:“诺!”

曹洪又说道:“第二个命令,让你的上募带好引火之物,等民夫和吕布大军交战的时候立即想办法脱身,潜入道旁密林也好,又爬的也好,都给我到吕布军营尾三里处的官道聚集。”

史阿答道:“诺!”可是史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这些民夫。。。。”

曹洪冷然说道:“一万八千人,就让吕布的精兵砍杀个够吧!没有这群人拖住吕布,我们怎么放火烧粮。”(..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四 釜底抽薪

史阿听到曹洪如此说,顿时明白了曹洪的用意,曹洪不过是用一万八千民夫的性命换掉吕布的粮草,随即说道:“那小的这便去分配兵员了。”

史阿离去后曹洪便回到县令为自己安排的宅子中休息,次日黎明时分,一万八千个民夫分成了九百队,每一队带着两个照明的火把,由九百个上募带领着浩浩荡荡地出了己氏县,临走之前,曹洪让己氏县的县令和县尉带县兵守备县城,以防吕布狗急跳墙去被烧了粮草还想强攻城池。

曹洪和史阿也混杂在一个二十人的队伍中,这次两人都没有骑马,只是穿着明光铠,带着各自的剑,连长兵器都没带,两人身边的一个上募除了背着干草之外,腰间还挂着一个号角,这是号召民夫们冲锋用的。

此时曹洪身边的民夫都拿着各种农具,表情既兴奋又紧张,显然是因为能和主帅并肩作战,甚至还做着进入上募营的美梦。

五里距离转眼就到,此时吕布的营寨黑漆漆的,连照明的火把都没有,月光和星光根本不足以让人看清营中的虚实,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对方其实已经设有埋伏,但是曹洪却不关心这事,他对身边上募打了个眼色,那上募立即吹响了号角。

接着就是一片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曹洪的一万八千民夫带着农具杀向了吕布的大营,与此同时,吕布营中擂鼓声响起,一支披着黑光铠。手持钩镶,环首刀的精兵冲出了营寨,当先一人策马横槊,正是高顺,他正兴奋的大喊:“早知道你们这群贼子要袭营,来常常你爷爷的陷阵营吧!”

稀稀拉拉的火把之下,高顺也看不清敌军到底拿着什么武器。他只知道,这群袭营的军士阵脚混乱,似乎没经过什么操练。

不一会。民夫和陷阵营就撞到了一块,结果可想而知,陷阵营真的陷阵了。陷入了一片血肉横飞的阵中,他们一顿砍杀就进入了民夫洪流之中,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如此容易的突破让高顺始料未及,而带着骑兵跟着陷阵营冲入的张辽也始料未及,虽然曹洪的民夫一个照面死伤惨重,但是他们显然想到自己主帅还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畏惧,继续不顾死活地冲着,最后还和吕布带领的步兵装上了。

结果很显然。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不过这屠杀曹洪却看不到,因为他早就和史阿脱出了民夫大队,混到了吕布大营尾端三里处。

等候一阵后,大约来了七八百个上募。曹洪随即对他们下令道:“进入民夫营后立即放火,呐喊,杀人,乱其军心,敌营混乱之后我们向西走!”

众上募领命之后随即冲向吕布的民夫营,收拾了半日粮草的民夫们今天得到的命令是好好休息。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绕到其后面来突袭,虽然有几个哨兵守在后方,但是没喊几声就被曹洪和史阿以及一众上募给砍死了。

接着上募立即开始把那些沾满了猪油的干草丢在帐篷上,然后点火,不多时,吕布的民夫营后方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而曹洪和史阿依然带着上募营向前冲击,放火。

吕布的军队虽然骁勇,但是民夫就弱小得多了,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听到喊杀声之后立即往军营方向逃遁,跑得慢的则任由曹洪和史阿以及上募们屠杀,虽然曹洪这边只有几百人,但是却有火势相助,声势也非常浩大,吓得民夫们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遁。…,

曹洪一边上前一边用脚把火堆踢到周边那些没有着火的帐篷上,身边的上募纷纷效仿,还有人用勾魂到的钩子撩拨,一时之间火势更大,加上瑟瑟秋风的帮助,半个时辰之后,吕布的民夫营已经是火光冲天,火势犹如一条火龙追着逃遁的民夫冲进了吕布军士大营,可悲的是,吕布正倾巢而出,屠杀着曹洪的民夫。

当火势还没有多大的时候,曹洪的一万八千民夫其实已经被击溃了,四处逃遁,但是高顺也好,张辽也好,吕布也好,却没有放弃追击,因为他们听到地方这群乌合之众说敌将主帅,扬武中郎将曹洪尚在军中,所以他们都在追击,企图抓到曹洪这个不会用兵的蠢才。

等到后方的大伙比官道旁的大树还高的时候,吕布等人才醒悟,曹洪已经带着精兵烧了他们的粮仓。

杀得正爽的吕布见到后熊熊大火,狠狠一拍大腿,怒道:“中计矣!曹洪这皮肤居然放出上万人来诱敌!”随即带兵回击,但是迎上他的确是一群衣衫不整的民兵。

吕布一脚踹翻了一个民兵喝道:“跑什么!九万民兵竟然坚持不足片刻!”

那民兵大叫到:“温侯息怒!火势作势太猛!”

此时吕布一个名叫侯成的部将来到吕布身边问道:“温侯,怎么办?”

吕布看着陷入大火中的营寨怒道:“号令全军,进军己氏县,和曹洪那贼子拼了!”

但是就在这时,左边喊杀之声大盛,一支伏兵杀来,顿时在追民兵追得阵型大乱的吕布军杀得人仰马翻,当先一人手持马槊,策马冲向吕布和侯成两人。

吕布大怒,挺戟上前暴喝道:“留下头来!”

那手持马槊的将领哈哈大笑,架开了吕布画戟喝道:“还是阁下留下头来吧!”

两人人马交错,瞬间战了十三回合,却不分上下,吕布心下佩服喝道:“你可是曹洪?”

那将领笑道:“在下乃是乘氏令李进!”

吕布冷笑道:“无名小卒,爪子到硬!”说完一挥画戟,当头劈下,其势犹如泰山压顶。

李进手中马槊也是千根篾条扎和而成,韧劲非凡,两手一扭,槊杆一弯一弹,一股大力喷薄而出,恰恰挡住了吕布气势如虹的一击,但是吕布坐下良马却是汗血宝马,非同一般,只见此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卸去了反弹的力道,又是一画戟当头劈下,李进仓促之间举槊一挡,却被震得眼前一花,胸口翻腾,坐下马匹更是悲嘶跪地。

吕布这一击却是犹如鬼神降临,胯下宝马这事也是刚刚前蹄着地,而李进的马却好似像这匹宝马下跪一般。

李进颓然堕地之时吕布长啸一声,横挥画戟,就要用画戟之畔的弯刃割下李进人头,但是弯刃刚刚触及李进脖子肌肤的时候李进脊椎骨骼咔咔作响,身板一下矮了十五寸,避过了吕布夺命一击,只是头盔被其击落而已。

吕布一怔,暗道“缩骨功”,这时李进已经回过身来,抽出腰间宝刀,这把正是他外出托人打造的宝刀,长四尺,宽两指,精光耀目,此时刀光一闪,就要砍掉吕布宝马的前蹄。

吕布暴喝道:“好贼子!”一拉马缰,宝马随即退后数步,躲过一刀,吕布随即挥舞画戟要取李进性命之时,却看到李进两个跨步高高跃起,一脚踢飞了上来助战的侯成,抢了他胯下良驹,策马没入军中,不再和吕布纠缠。…,

吕布三万大军追杀民夫时阵型已乱,加上后面躲避火势的数万民夫的冲击,早就敌我不分,接着又是李进五千戟士杀到,这时吕布大军的阵势早就混乱不堪,民夫只顾逃生,军士看营寨起火,军心以乱,叫上阵势不整,将士失散,败势已成,虽然他武力通天,麾下骁将众多,也难以挽回败局。

他明知道自己三万军士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伤亡,但是却是军心涣散,敌我难分,各自为战,这和当日自己在长安对上李傕郭汜的情况何其相似!虽然自己有万人莫敌之勇,也难以凭一己之力杀尽敌军,更何况敌军之祸改不如混乱的逃兵之祸为甚!

“李傕郭汜乃是董卓麾下名将,善于用兵,加上王允这厮自作主张,我尝败绩,也算应该,但是如今和曹操麾下一只开门口对阵,尚未照面,粮草已经付之一炬,民夫四散逃亡,军士阵脚大乱!莫非我吕奉先纵横半生,用兵之能尚不如一个曹子廉?”看着混乱的战场,吕布越想越恨。

此时侯成怕了起来,拉住吕布的马缰说道:“将军,还是吹退军号吧,如今我们粮草被劫,民夫四散,又在敌境之中,军民皆是我军之敌,我们要收束民夫,又要御敌,还要抢掠粮食,恐怕力有未逮!加上今日一百军心涣散,实在是.....”

“滚!!!!!!!!!!”吕布没等侯成说完,一脚就把他踹翻在地,策马奔入军营的火海之中,看到迎面奔来的民夫,立即挥舞画戟砍死,怒道:“袁术给的民夫果然都是一群废物!九万之众在营中还被烧了个精光!曹洪就算带一万人来,以一敌九,汝等会输吗?”

他也知道败势已成,但是他还是想杀进来看看,是不是能碰到袭营的那群敌军,杀几个解气也好,可是杀出了军营到了民夫营,依然不见一个贼军,却只看到漫天火光,一地焦尸,还有连滚带爬跑出来的民夫,吕布眼前火舌汹涌无比,根本再难以进入,所以他只能策马回转,取出了挂在马身上的号角,一边奔跑一边吹出奇怪的调子,正是他退兵的号角。

他无法找到曹洪和史阿,还有上募营,因为在民夫营火势难以节制的时候,曹洪已经和史阿带着上募营向西离开,和正在进军的李进会合,又从西面杀入了吕布砍杀自己民兵的敌阵..............(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五 叛逃

吕布那怪腔怪调的号角声响起的时候,曹洪正带着史阿和一众上募和陷阵营杀在一处,陷阵营是吕布三万大军唯一一支没有因为追杀逃窜的民夫而阵型散乱的队伍,曹洪认为这归功于两个原因,其一,就是陷阵营人数比较少,还没过一千人,比较容易统领,其二,那当然就是其诸将统兵有方。

在历史上,陷阵营的首领是高顺,很多学者,三国迷都认为高顺是一个被埋没的猛将,但是曹洪却认为,猛则猛矣,说是猛将,还是要有所保留,他带着七百人的陷阵营或许可以成为一把穿透敌军的利刃,但是如果带着一队七万人的大军,恐怕他连个三流将领的水平都打不到。

韩信自诩自己将兵那是多多益善,可见带兵越多越难,而带少量精兵并不难,精兵更侧重于练兵之法还有别出心裁的军规,比如曹洪按照白起《阵书》上培养出来的上募营,谁敢说这不是精兵?但是带领上募营的史阿除了剑术高超之外,论兵法,尚不如潘璋。

虽然曹洪觉得高顺并不足以在这年头称作猛将,名将,但是对上了他的陷阵营,曹洪还是由衷地赞叹:真是一只雄师!

虽然自己的上募营装备的两裆铠比陷阵营的黑光铠逊色,但是上募营的两人一组,相互策应,交托性命的搏命打法绝对是独行于当世的,加上曹洪诡异的地趟刀法,还有制式奇特的勾魂到。已经心性几乎和杀戮机器无异的上募在战力上是不逊于陷阵营的。

可是当自己六百多个上募营对上了陷阵营之后,曹洪只感觉自己身边本来跟着的五六人一下就被砍光了,接着就是对方五六人围着自己更史阿,这些陷阵营的家伙只有铠甲裙裾和靴子之间三寸地方没有被金属覆盖,其他地方几乎全是铠甲,连手肘也不例外,上募营的勾魂刀根本无从下手。地趟刀法展开全部砍到了他们的护腿之上,而陷阵营的环首刀对着上募的脖子,臂膀。大腿,面门随意一挥,就可以造成致命的打击。

看脖子就断头。砍臂膀就断手,砍大腿就卸掉一只脚,刺面门则可以喷出脑浆,这群人的臂力实在无比惊人。

史阿仗着剑细,从他们头盔的网状护面缝隙刺入,才杀死了几个陷阵营的军士,而曹洪则用无名宝剑气灌双臂,硬是劈碎了他们的黑光铠,才把人砍死,这些家伙都很护着裸露在外面的三寸腿上空隙。所以还不如劈身子来得迅速。

上募营和陷阵营一个照面,就被劈死了一半人,剩下的一半却没有退缩,而是拼着身子被刺入几把环首刀,然后一扭身躯。用自身的骨骼卡住了对方的刀,让其无法b拔出,再由自己的伙伴从容地砍掉陷阵营军士的腿。

不过饶是如此,陷阵营损失上百的时候,上募营的人数已经不足百人,曹洪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史阿和不足一百人的上募杀出了陷阵营的围困。饶是史阿和曹洪两人都是高手,特别是曹洪如今已经突破到炼神返虚的境界,仍然在杀出重围时双双挂彩,而杀出围困的时候,上募营的军士已经不足五十人,这是曹洪组建起上募营之后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当曹洪和史阿杀出陷阵营的围困时,本来陷阵营还想追击,但是李进却带着一拨大约两千人的戟士杀到,杀来的同时还驱赶着一群数百人的民兵,企图冲散陷阵营的阵势,陷阵营的主帅见状立即避开了这场厮杀,向友军一拨骑兵靠拢,两支人马就这样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中分离。…,

接着就是吕布那怪腔怪调的号角声传来,号角声一想起,吕布军队所有带甲军士全部朝号角发出的地方靠拢,曹洪立即对身边李进说道:“吹号传令三军退回己氏县。”

李进闻言之后立即让身边一个军官吹起号角,然后随曹洪一起往己氏县退去,这退兵号角无论是上募营,还是戟士甚至民夫都听得懂,是以这号角声响起之后,曹洪麾下所有人都往己氏县退去,不一会,战场之上就剩下了满地伏尸和吕布的军队。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吕布集中了军士之后兵没有急于撤退,而是让麾下将领点算了一下损失的军士,过了一会,张辽回来禀报道:“温侯,我军军士损伤并不多,伤者约两千人,死者和失踪的也不过五百之数,只是这些后将军给的民夫死伤甚重,粗略点算之下在营寨之中死去的就有三万之数,多为自相践踏而死,如今还在军中的民夫已经不足两万。”

吕布冷然说道:“九万人,死三万,剩两万...........”说着突然暴喝到:“那还有四万人去哪了?”

张辽似乎已经习惯了主子的咆哮,平静地答道:“或许是他们没有挺熟我军的退兵号角,所以四散逃遁去了,既然是后将军人,自然会想办法逃回豫州。”

吕布怒哼一声说道:“若非这群废物,我岂会摆在曹洪手下?现在粮草全无,根本就不用进军了!先回豫州,把这群逃逸的民夫抓住再说!”

刚才被吕布踹了一脚的侯成说道:“温侯,如今我们有负后将军所托,如今又抓他的民夫,恐怕会让后将军心存不满。”

在一旁的吕布妹夫魏续也说道:“温侯,后将军待我军甚厚,任由我们弟兄们在南阳郡肆意抢掠粮食女子,早就激起其麾下纪灵,张勋等将领的不满之心,如今我军又不能打开兖州门户,还让后将军死伤了了如此多的民夫,恐怕后将军麾下将领会借机进谗言中伤温侯,后将军厚待我等,不过是要为他所用,如今我们事败,恐怕.......”

吕布听了沉吟半晌向张辽问道:“文远,你意下如何?”

张辽说道:“末将以为,无论抓不抓民夫,后将军都会心存不满了,加上我们在南阳所作所为,以犯众怒,如今新败,上不足以让后将军善待,下不足以威慑其诸将,还不如一走了之。”

吕布说道:“没粮草,没民夫,如何走?”

张辽说道:“如今这附近的兵马只有我们这一支和后将军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一军,现我军在此,金尚带兵进入济阴郡单父县,我们回豫州只要不去后将军所在的汝南郡的话,根本无人阻拦,我等进豫州赶上那些民夫,然后抓回来,再往武关去,如今秋收时节,一路抢掠之下所得也够我们进入司隶了,到时北渡黄河,再谋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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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六 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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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带兵回到己氏县后立即关起了城门,收起了护城河吊桥,防止吕布狗急跳墙前来猛攻县城,如果他来攻打的话,只要守住一天,吕布军士没有粮草,必然失去涣散,而且无奈之下只能纵兵抢粮,到时就等于激起了全郡的民愤,一群没有粮草的三万败兵那是万万当不足一个郡愤怒的县兵和百姓的。

这和当时曹洪出兵襄邑的时候不一样,那是整个兖州已经被盗贼搞得凄惨无比,百姓都成了惊弓之鸟,无法团结在一起,但是现在兖州在曹操的统摄下兴兴向荣,百信安居,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吕布带兵饿着肚子在兖州乱窜,那绝对是在找死。

如果吕布真的那么蠢来打己氏县的话,曹洪有信心把这支军队全部剿灭,而且还要活捉他几个将领,但是显然,吕布没有蠢到这份上,在城楼上观望的士兵告之,吕布整兵一阵后便即退走了。

曹洪随即让县令和县尉带县兵守城,自己则点算兵员损失,这一战如果说人的损失的话,曹洪绝对惨过吕布,因为吕布的民夫是袁术的,不是他的,这么说来,吕布就死了几百人,伤了两千人。

但是曹洪的民夫现在就剩下三千多人,也就是说死掉了近一万五千个民夫。而一千个上募还剩下八十多人,这可是曹洪的精兵,由此可见,这一战打得多惨烈。

到时负责伏击的戟士损失并不严重,死者不过两百,伤者不过四百,除了因为他们是后来才加入战场的原因之外。李进的带兵有方也是减少兵员伤亡的重要原因。

不管这么说,这一次终究还是赢了,所以曹洪在己氏县一家酒楼和李进史阿两人要了一个厢房喝酒庆祝。至于躺在外面的几万具尸体,曹洪打算明日再处理。

至于己氏县的县令则屁颠屁颠地传书给身在定陶的济阴太守吴孟以及在东郡的兖州牧曹操报喜去了,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传书一封给扬武中郎将曹将军的妻妾们。

信中除了大赞曹洪英明神武之外,还把加了一笔自己全力配合曹将军奋勇杀敌的事迹,虽然从头到尾,他都缩在县城里,但是他从曹将军进城时拍着他肩膀说的那句‘县令辛苦了’就可以推断出,曹将军是绝对不会在意自己在心中标榜一下自己的。

是的,曹洪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自己居然挂彩了,雇佣兵之王,国术第一人。高手中的高手,居然挂彩了!所以他在酒馆中毫不掩饰自己的郁闷。

喝下一碗酒后曹洪说道:“不瞒两位,这还是我第一次挂彩,而且是给一个武艺低微,有几分蛮力的小卒挂的彩。”说完指了指已经被包扎好的肩膀。

曹洪是在五个陷阵营军士的围攻中挂彩的。当时他运力劈开了对方的黑光铠,把敌人开膛破肚,但是因为用力太多,身形慢了一些,对方四面八方的包夹自然无法闪避,所以只能施展沾衣十八跌把招呼到自己身上的兵器抖开。可是自己的坎肩却被一个小兵的钩镶勾住了,抖开的时候坎肩脱离了铠甲,接着就是几把刀往自己裸露的肩膀上招呼,曹洪一转身,劈断了那几把刀,可是当时自己身边全是敌人,肩膀又喂上了另外一把刀的口子上,就此挂了彩。…,

最后曹洪恼羞成怒,大发神威,把那群家伙全部砍死,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不是无敌的,所以带着上募营杀了出来,如今回想起来,还有几分后怕,当时自己力战之后有些疲惫,所以筋肉没有运力紧缩,密度不够,所以被人刮出了血,要不然就算是子弹都只能刮出一个白印子而已。

当时如果不是小兵,是高顺的话,假设高顺只是一个炼气化神的高手,或许都能砍下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史阿闻言笑道:“公子何需郁郁不乐,小的不也挂了彩!那贼将倒是好深厉害,拿着马槊对着我一戳,我还用剑势卸掉了他的不少力道,依然戳破了我的护心镜,还打断了我几根肋骨,现在吸气的时候还痛着。”

当时史阿是和曹洪各自为战,敌人又多,根本没注意,现在听史阿说起随即问道:“可是那群精兵的将领?”

史阿答道:“想必是吧,他一边大还一边大呼小叫的。”

曹洪点了点头,心道那恐怕就是高顺了,骑着马一个照面打伤了史阿,只怕就不是练气化神的修为,而是炼神还虚的修为了!下次碰到这军队还是智取微妙!不然就让虎豹骑上。

李进听两人闲谈随即笑道:“吕布的军队确实厉害非常,我带的五千戟士奔袭他们的时候已经用上了《司马法》的‘严位’之法,让士卒坚守其位,进军杀敌都不可离前后左右同袍三步之要,以齐击散,以众击寡,但是对上阵型大乱的吕布军还是收效甚微。”

曹洪笑道:“难怪启贤能带着两千个戟士杀来解救我们,让那去黑甲精兵无法追击我和青芒,原来是让军士们各守其位,这在乱战之中确实可以发挥极大的优势,不过区区两日启贤你就能让军士熟悉此法,确实不凡。”

李进笑道:“下官是让他们小泽以伍长为中心,大则以队长为中心,士卒只要看到伍长,伍长只要看到队长,那就铁定错不了了。”

曹洪听了之后暗暗点头,茂才就是茂才,果然比一般人会变通,想到这里曹洪随即说道:“启贤,如今己氏县之围以解,我要带你明日带上三千戟士,另外每人带上三日军粮到急行军到单父县和文珪会合,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袁术必然不会只派吕布一直兵马来攻济阴郡,所以你要和文珪里应外合,打掉攻击单父县的敌军。”

李进闻言之后拱手道:“诺!”

曹洪接着说道:“启贤,在和文珪会合之前,你可以见机行事,若有破敌良机的话,无需和文珪会合也可以。”

李进闻言拱手道:“下官明白!”

曹洪笑了笑,说道:“好,今日先饮酒作乐,明日在带兵打仗!”

史阿,李进两人随即含笑应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七 最强门客

次日,李进带着三千戟士离开了己氏县,曹洪则依旧留守在己氏县,等李进离开之后曹洪立即让县令和县尉带着县兵出城把死在县外的尸体身上的衣物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拔下来,然后在官道旁开了一个大坑,把尸体移到里面烧掉。

虽然死在县外的多为民兵,但是民兵身上也会有一些零钱,这些零钱可以打赏给自家幸存的军士,这是这年头最白痴的将领也会做的事情。

不过曹洪对于这些零钱没什么兴趣,他要的是几个陷阵营军士尸体上的黑光铠和环首刀跟钩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所向无敌的上募营被对方一下杀了个精光,自然要想出一个对付他们的对策,不然下次又不幸对上他们,那就是等死的结局了。

陷阵营用的环首刀是百炼钢精钢打造,黑光铠质地和虎豹骑不相上下,而钩镶也是用三十炼的精钢铸就,可以说这是一只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相比虎豹骑的黑光铠,陷阵营的黑光铠在手肘处还用上了镶嵌铁片的兽皮,及灵活又能护住关节,而他们的靴子也是这样的质地,所以他们裙裾和靴子中间那届空隙只需要一抬脚,就能够护住,表面上看来,无懈可击。

曹洪对此也颇为懊恼,自己的上募营不过是一群温饱淫.欲得到嫉妒满足而有心理变态的一群死士,又不是国术高手,地趟刀法讲究的是身法和找屎诡奇。易于速成,根本无法切割开陷阵营这坚固的铠甲,要劈开这样的铠甲,没有炼神还虚这等修为那就是在痴人说梦,所以这是曹洪第一次对这年代的兵种素手无策。

对上矛盾阵也好,戟士也罢,曹洪都没有感到这般无奈。

不过作为一个雇佣兵。坚韧不拔的精神是必须具备的素质,所以曹洪无奈之余,更是绞尽脑汁。苦思破解之法。

苦思多日无果之后,曹洪依旧没有放弃,横竖现在吕布新败。袁术一时半会难以在组织像样的攻势,要知道筹措如此之多的军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曹洪有的是时间,在得到陷阵营军士的黑光铠之后的十余日,曹洪一直在思考着克制这种兵种的办法。

这天,曹洪依旧在院子里看着挂在架子上的黑光铠发愣,一个守在院外的侍卫突然走了进来说道:“将军,府外有一个文士求见,说是你曹府的管家。”

文士,管家?李儒!曹洪马上猜出了来人的身份。随即说道:“请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身穿白色长袍,头带鹊尾冠的李儒缓步进入院中,拱手笑道:“将军,李儒服了!”

曹洪转过身。看着李儒笑道:“文优何出此言?如今吕奉先尚在袁术麾下啊?”

李儒答道:“听闻将军在此处烧了吕奉先的粮草,逼得吕奉先三万精兵无功而返,这吕奉先撤离长安的时候可有五万大军,到了袁术这里就剩三万人,必然是中途粮草不济,所以折损了不少人。如此看来,吕布自己军中根本无粮,那么将军烧的粮草是袁术的,吕奉先来攻此地,乃是奉袁术之命,现在不但没成功,还丢了这么多粮草,此然逃不过军法处置,到时吕布这外来之人自然会被袁术麾下将领落井下石,以吕布的心性,袁术这儿,是万万呆不下去了。”

曹洪笑了笑,说道:“文优这样说,好像是我使了诈一般,倒是我击败了吕布然后逼他离开了袁术?怎么听起来似乎我有点胜之不武啊!”…,

李儒笑答道:“将军言重了,这绝非胜之不武,而且还胜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将军以五千戟士击退了吕布三万精兵,放眼天下,能够以少胜多打赢吕布的恐怕也不超过十人,而李某也就见过两人,一人就是孙文台,一人就是将军,这足以说明将军有纵横天下之能,所以李某今日乃是诚心归顺将军,日后一心为将军出谋划策,尚请将军原谅李某之前的狂妄!”说完

曹洪闻言说道:“既然如此,文优就做我的门客吧,虽然名为门客,但是文优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良田,财货,女人,都可以,另外还有一事,就是文优你的身份不能见光,所以还是一李文需之名示人吧。”

李儒说道:“看来李某一世都要做将军的幕僚了。”

曹洪却摇了摇头,笑道:“那也未必,文优不过是鸠杀了汉帝罢了,若是汉室不复存在,文优自然可以正面目示人。”

李儒听了大吃一惊,犹疑地问道:“将军难道真的胸怀大志?”这可是他之前一直没看出来的。

曹洪闻言一愣,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我没什么大志,不过是一心自保而已,只是我看汉室江山已经难以维持,迟早会有人趁势而起。”

这番话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了,也只有对着鸠杀了皇帝的李儒曹洪才敢这么说,对着曹操,他都不敢说这话,因为他不清楚曹操回有什么样的反应。

李儒听了这番话立即来了精神:“原来将军也觉得有人会代汉而起!既然如此,将军和不做那代汉之人?只有代汉而立,才能真正的自保!”

“.................”曹洪听了这番话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这还是自己来此之后第一次有人面对面的叫自己造反,换任何一个人说这番话,曹洪都会当此人是神经病,但是唯独眼前这人,他不会有此想法。

因为董卓入洛阳之后做出的一系列行到,直到最后独揽朝纲,另立新君,都是眼前这人策划的,说以他绝对有资格说造反的话,事实上,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看曹洪默然不语,李儒又笑道:“在下直到如今叫将军代汉有点难,况且将军的兵力也远远不如当年的董卓,所以自然不能效法董卓之法,不过我等可以韬光养晦,收渔人之利!一切见机行事,自然会有良机,有在下为将军筹谋一切,必然可以马到功成,要知道,李某可是有了前车之鉴的,如今再行此事,自然是驾轻就熟!”(..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八 李儒之能

想不到自己第一个门客就是劝自己造反的,曹洪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李儒说自己不能效仿董卓,但是却可以收渔人之利,见机行事,这番话倒让他想起了自己回吴郡募兵时临行前伯父曹鼎和自己说的一番话。[]

““孟德的确乃非常之人,但是子廉辅助之余,还需兼顾进退之道,另外,子廉,伯父一向视你为亲子,所以这话,算是父亲说给儿子听的,孟德是你兄长,汝不可背之,但是若其子孙不孝,你做长辈的,理当正之!”

那一日,深夜,吴郡,曹府的书房之内,曹鼎就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子孙不孝,理当正之!如今李儒又要自己收渔人之利,难道曹鼎和李儒的看法是殊途同归的?曹操不反,但是却可以反曹操的儿子?或者....架空曹操的儿子?我是长辈,要做到这点,似乎不算太难啊.....

想到这里,曹洪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穿到曹洪身上,就是为了这个?不然曹鼎和李儒为什么先后和自己说这般言语?若真是如此,那可精彩了。

李儒见曹洪还是不说话,随即笑道:“将军何须多虑?如今当务之急将军应该好好辅佐曹公,如今曹公的局势不容乐观,北有袁绍公孙瓒,东有陶谦,南有袁术,可以说是处于四战之地,将军想要收渔人之利,还得助曹公打开局面,称霸中原才是。[]”

这家伙.........果然和曹鼎一样,先辅助曹操。然后在做个权臣?曹操今年已经37岁,但是曹洪才22岁,没有意外的话,曹操一定会比曹洪早死,想必曹鼎和李儒都抱有曹操死后,曹洪当家的意思,当然。这中间还是略有不同的,曹鼎是希望曹操儿子无能的情况下曹洪挺身而出,但是李儒就是彻底地想让曹洪当家。

这一切还言之尚早了!曹洪这么想着。嘴上笑道:“的确如此,文优,说起辅佐主公。我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李儒闻言笑道:“将军请说。”

曹洪一指那陷阵营的铠甲说道:“文优你看这幅铠甲,穿在身上简直是刀枪不入,此乃吕布麾下精兵陷阵营的盔甲,你说要如何破此精兵?”

李儒看了一眼铠甲笑道:“钢铁遇火而炙,只要以火攻之,这身铠甲就会把他们活活烫死。”

曹洪闻言默然半晌,说道:“要用火攻,必须诱敌到特殊的地方才可以,这么说来,正面迎敌的话。[.YZUU点]陷阵营是无懈可击了?”

李儒默然很久,突然说道:“未必尽然。”

曹洪闻言大喜,问道:“那能如何?”

李儒说道:“在下在凉州之时通读古今典籍,其中就有一本乃是我朝大家班固所著的《汉书》其上记载着一种水是可以点火的,只要我们取到那种水的话。直接泼在陷阵营军士身上,然后以火箭攻之,就可以一战而胜。”

曹洪听了马上猜到那种水就是石油!随即问道:“那种水记载在哪里?”

李儒答道:“《汉书》上载:高奴县有洧水可燃,这高奴县就在并州上郡。”

“并州?那也太远了吧!何况哪里有公孙瓒,袁绍,刘虞三大势力环侍在侧。根本难以进入!”曹洪听到石油在并州,顿时没了语言。

李儒却笑道:“倒也未必要我等去买,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可以给重金让当地的商旅去采买。”

曹洪说道:“如今兵荒马乱,若是他们拿了钱立即逃跑,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李儒却笑道:“我们可以扣下他们的家小,亲友,然后再让他们去采买,若是逾期不还,就把其家小斩杀。”

曹洪闻言心道果然够狠的!不过石油这玩意可是开挂的大好材料,绝对不可以放过!于是嘴上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文优你去办吧。”

李儒拱手道:“自当为将军办妥。”

曹洪却说道:“你既然是我的管家,就不能叫我将军,如今我已经有了女儿,你就叫我老爷吧,我则叫你李管家,在你我两人私下共处的时候,我再称你为文优。”

李儒立即答道:“谨遵老爷吩咐,还请老爷给我五十个戟士!”

曹洪点了点头,唤来一个侍卫,吩咐几句后便让他和李儒离去。

之后的日子李儒便在县中逼迫商旅去高奴采买那种可以点火的水,而曹洪则继续屯兵在己氏县中,把守济阴郡门户,过了几日后,潘璋从单父县传书而来,告之曹洪他已经和李进里应外合把袁术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两万军队和六万民夫击溃,还把金尚此人活捉更俘虏敌军八千人。

曹洪接到信后立即传书给潘璋,让他继续把守单父县,让李进带本部军士回到己氏县,同时让李进把俘虏的金尚和俘虏带回己氏县听候发落,另外又传书给曹操报捷。

传书给曹操的五日之后,李进率兵回到了己氏县,同来的还有李进在单父县找来的一万运粮的百姓,这些百姓到了县城之后,李进立即像曹洪请求给他们一些赏钱,并且让他们回家,曹洪当即答应下来,并且对李进这种找临时工的办法大为赞赏,同时心中对这个活用商鞅政兵一体之术的茂才更为喜爱了,曹洪丝毫不怀疑,只要再历练几年,他必然是一代名将的料子。

李进回来之后,曹洪就把操练和守城的责任交给了他,另外把那冒牌的兖州刺史金尚押解到东都给曹操发落,至于那八千俘虏曹洪则给史阿用自相残杀的办法挑选出新一代的上募,这一次,曹洪要挑选出两千人,也就是四选一,按照老办法,就是把四个人圈在一个地方,让他们互相厮杀,活着的一个入选,然后给予好酒好肉和女人。

至于曹洪自己,则悠闲地练武看兵书,一个月后,李儒前来复命,说道:“老爷,小的已经逼了二十个走商的队伍去高奴采买那玩意,其中有两个商队还听说过那东西,说当地县民是用那玩意来照明和生活做饭的,他们城之外石漆。”

曹洪点了点头笑道:“做得好!”这时,侍卫来报,说曹操的传信来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九 大败袁术

打发走了曹操的信使,曹洪直接把信展开,丝毫没有避讳李儒的意思,看了一阵之后曹洪说道:“心中说,十日之内,主公就会亲自率军进入定陶,和袁术一决雌雄,另外让我继续驻守己氏县,直到明年开春。”

李儒闻言笑道:“想必袁术不会向济阴郡出兵了。”

曹洪问道:“文优何出此言?”

李儒答道:“若是从济阴出兵,有了吕布和金尚的前车之鉴,袁术必然会举大军杀入此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将军,将军虽然用兵如神,但是毕竟人数太少,所以若不是曹公肯定了袁术不会从此处进军,断然不会选择此县之外的地方驻军,如今曹公驻军定陶,而定陶县里陈留郡不足百里,想必袁术是要从张邈的陈留郡进军。”

曹洪闻言点头说道:“主公的细作能耐远远比我手下的大,他得到袁术确切的进军消息自然也并不奇怪。”

李儒笑了笑说道:“细作能耐大不大和投入多少财货大有关系,当年董卓的细作遍及益州,司隶,冀州三地,都是一些药商,马贩子,甚至还有卖外族人口的商人,这些人表面上都是一些大商人,富户,买的更是地方势力需要的努力,马屁,药材,跟地方军队的官员关系密切,是以可以得到很多准确的消息,这种细作价值之大,不亚于千军万马,就算亲厚如我,董卓也不会轻易示之。”

“这么说来。现在的曹操也有一大批这样的细作为他做事了?看来要割据一方,光靠兵法可不行啊!等老子有钱了,也弄这么一批细作出来。”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一边想一边说道:“文优,既然袁术不从我这里进军。那主公为何还要我守在此处呢?”

李儒说道:“想必是要你视机而动,攻取豫州的梁国吧。”

曹洪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主公是想夺豫州了。”

李儒笑道:“要拿下豫州言之尚早,豫州的汝南袁氏犹如盘根老树,就算把袁术打跑之后那些汝南大族也不会真心归顺,除非把袁术和袁绍两人一起剿灭,才能让那些有胆谋反,无胆打仗的大族屈服,曹公这次想必只是想把袁术的势力驱赶出豫州罢了。等时机到了在经略此地。”

曹洪说道:“先生高见,本将军受教了。”

李儒说得很准,历史上曹操虽然在公元193年春末就把袁术打到了扬州的九江郡,但是却没有急于在豫州驻军。而是让豫州各地的大族自治,包括袁术占领的南阳,曹操赶走他之后也没有理会,以至于南阳后来被弄死了曹昂的张绣占领。

这种学雷锋式的善举其实就是为了把本来由袁术控制的豫州局势搅乱,让他们各自为政。互相攻伐,无力再骚扰曹操占领的兖州,毕竟袁术如果继续控制豫州的话,他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兵侵略兖州,这是曹操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在公元192年的最后一个月,驻军定陶曹操发信而来。说袁术现在已经以纪灵,张勋为左右大将军,杀进了陈留,占领了封丘县,

另外又使李丰,黄猗,橋蕤,梁纲,乐就兵分四路在陈留攻城略地,而曹操也起兵离开定陶,和张邈会合然后一道攻打袁术的大军。另外曹操又命曹洪聚合本部兵马杀入豫州梁国,趁袁术大举进攻陈留,后方空虚的机会把那些亲袁的地方大族杀绝杀尽。…,

曹洪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发文书把潘璋招了回来,如今潘璋和李进又被戟士补充为五千人,史阿的上募营也变成了一千人,只是民夫依旧稀少,只有两千人,可是曹洪把果断的让单父县和己氏县的县兵编为了运量的民夫,切告之他们只要把梁国诸县打下立即把放他们回家,同时像他们许诺,可以让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发一点小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曹洪一番许诺之后,己氏县和单父县的县尉立即挺身而出,征用了县中的板车,随着曹洪盯着寒风浩浩荡荡地杀出了济阴郡,南下邻近的梁国,至于李儒则留在了县中,毕竟他是管家,不是军事,带在身边着实惹人疑心。

梁国有八个县,离济阴郡最近的莫过於蒙县,和曹操所料的一样,袁术的防线无比空虚,曹洪直接带兵在蒙县周围的庄园,坞堡,乡,亭,里等地方抢掠了一通,缴获了不少粮食农具和一些匠人用的工具,立即屯兵在蒙县之下伐木修建云梯,冲车等攻城器具,准备强攻入城。

但是没等攻城机械修建好,对方就可以打开城门投降,迎接曹洪的大军入城,曹洪进城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县令,县丞,甚至县尉还有一众县吏都已经被杀个精光,一问才知道,这里几个月前已经被吕布洗劫了一次,第一大族早就在那时被吕布杀死了,此时的蒙县正处于无政府的状态,曹洪听了之后立即把自己抢来的所有物资留下,然后带兵离开,并且说明自己是兖州牧曹操的麾下,奉朝廷之命接管此地的,因为这里饱经战乱,所以暂时不会收赋税,只是要把县中官员补齐而已。

县中的乡绅听到之后顿时大喜,纷纷自告奋勇的要当官,曹洪随即让茂才李进操办此事,经过短暂的停留,曹洪把蒙县的官员补齐之后立即朝下一个县进发,另外一个县叫做睢阳县,这个县显然没有经过吕布的劫掠,城头上还打折袁术的旗号,曹洪没有客气,立即让上募营带着冲车,云梯强攻城池,那群守城的县兵显然是一群没有经过严格操练的孬种,碰到一群疯狂的上募,没半个时辰就已经崩溃了,接着城门一开,曹洪随即带大军杀了进去,直接把袁术任命的县府官员杀了个精光,然后把县中大族屠戮了大半,都是一些家人有份在县府任职的家族。

接着就开始让军士和民兵抢掠那些无主的财货,至于女人则留给了自己的上募营。

完事之后曹洪再让李进任命了新的官员,之后的两个月,曹洪就用这样的办法打下了梁国余下的六个县城,然后屯兵在梁国的过度下邑,传书给留守在东郡的荀彧,告之他已经完成了曹操的任务,现在正在下邑待命。

此时并不是曹洪不想直接传书给曹操,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曹操在那里,在这年代兵分几路打仗的话,联络中心必然是在大后方,这就是为什么曹操每次出征总是要留下头脑特别好使的荀彧坐镇后方,不然留下一个蠢才的话早就被乱七八糟的传书搞的脑瘫了,更别说在后方还要兼顾各路人马的行军情况,总揽大局,整合消息告之主帅。

这种联络方式自然会导致效率降低,所以就有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情况,毕竟战场局势千变万化,一来一往十余日甚至一两个月的军令,有时是很难执行的,不过现在曹洪安定了整个梁国,静待军令自然由是另外一个情况。…,

当曹洪收到由荀彧中转而来,源于曹操的军令时,已经是公元193年也就是初平四年的三月初了,军令上说曹操已经把袁术打得大败,从陈留杀到了南阳,又从南阳杀到了汝南,一直杀到自己粮草将尽才回军,如今袁术已经退守到汝南西面,豫州和南阳已经得到了解放,而此时曹操也还军到了定陶休整,并且命令曹洪立即也回军定陶。

曹洪收到军令之后立即率军起行,这一次攻打梁国,曹洪可以说是把整个梁国大半富户都杀了个精光,自然也捞得盆满钵满,只是这些财资曹洪没有私吞,而是很慷慨地分给了军士和民夫们,也正因为如此,曹洪的军队始终保持的高昂的斗志,甚至一些俘虏也在财货之中养成了一种忠诚。

进入济阴郡境内后,曹洪让李进和潘璋先护送民夫回家,然后再去定陶,自己则先走一步,快马往定陶赶去,毕竟到得越早,越能显示自己对曹操军令的重视。

策马狂奔一日一夜之后,风尘仆仆的曹洪来到了济阴郡的治所定陶县,此时定陶县周边已经成为了极为热闹的地方,很多做买卖的商人都跑到了城墙外面摆摊,甚至有人白起了茶肆酒馆,坞堡,庄园,一直延伸到了城外的二十里处,此时正是阳春三月,四处绿意正浓,繁花似锦,这让曹洪感到了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

不过曹洪这位手持马槊,背负柘木弓,要挂环首刀,骑着骏马,身披戎装的将军在这祥和的闹市中就显得有点突兀了,百姓们看到曹洪都避到了一丈开外,而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啊,因为越临近城墙,人越多,所以曹洪只能慢慢策马行走,还没走多远,就有人在身后叱喝道:“前面那人!难道不知道此县除了县兵和曹公将士之外,任何人不能带刀兵吗?”

接着就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曹洪回头看去,一队十人札甲戟士从后面跑了过来,当先一人应该是个什长。

那什长上下打量了曹洪一眼,突然谄笑起来:“啊!这不是扬武中郎将曹将军吗!”

“你认识我?”曹洪问道。

“小的是太守家的小厮啊!那日在郎将府饮宴,小的就在外面伺候呢,当时远远地看过将军一眼。”那什长说道。

“哦!妙极!那就带我去见曹公吧。”曹洪说道。

“是!是!”那什长赔笑道,随即让手下继续巡逻,自己上来牵着曹洪的马往县内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 没有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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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落脚的地方不在别处,就在吴孟给自己修建的郎将府中,曹洪是在郎将府一处阁楼高台之上见到曹操的,此时他正背着手俯瞰这定陶的街市,其子曹昂正垂手站在曹操身后,除此之外,曹操身边还有两个小孩子。

一个大约六岁,相貌清秀,站在曹操身后很不老实,不时地拉扯着曹昂的长袍,另外一个看起来更小,可能只有四岁,样子有点像曹操,确切的说,有点丑,不过很老实,站着一动不动。

当曹洪来到曹操身后时,曹昂立即转过身拱手道:“叔父!”同时接着这一转身把那个小孩拉扯自己衣服的小手甩开,更暗用身法,让那小孩‘呀哟’一下扑倒在地。

曹昂对曹洪施礼之余,还对着那小孩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那小孩小脸一皱,爬起身来就要和曹昂厮闹,这时正在看街景的曹操柔声道:“我儿不得胡闹!。”

那小孩立即停了手,老老实实地站着。曹洪看到这等景象,立即猜到了这两个小孩是何方神圣,那六岁的必然是公元187年出生的曹丕,四岁的就是公元189年出生的曹彰,一个是未来的魏文帝,一个是未来的猛将黄须儿。

这时曹操又说道:“快去拜见你们叔父。”

曹丕和曹彰立即上前三步,规规矩矩地对曹洪施礼道:“侄儿拜见叔父。”

曹洪立即笑道:“乖!”随即上前几步拱手道:“大兄。”

曹操转过身。拍了拍曹洪的肩膀笑道:“子廉把济阴郡治理得好生繁盛!但是为兄最幸喜的是,你把子修培育成才了!这定陶有今日兴盛,有半数功劳都应该归于子修。”

曹洪看了曹昂一眼。却见曹昂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曹操又笑道:“所谓良师益友,对于子修来说。子廉你就是良师,而季重就是益友了!子廉好眼光,季重那孩子深得我心,正是辅佐子修的良才。”

原来如此!竟然是因为我为曹昂找来了一个好朋友,曹操就如此高兴,这么看来,只要曹昂不死,那绝对就是未来的魏太子了!

心中思量,嘴里却说道:“大兄言重了,子修聪慧。为弟不过是略微为他解惑而已。”

曹操笑了笑,对曹昂说道:“子修,带你两个弟弟去玩吧。”

曹昂答应一声,随即离开,三人走后。曹操突然对曹洪会所到:“子廉,这是为兄最大的三个儿子,依你看来,日后谁成就最高?”

曹洪闻言一愣,心道为何问我?但是曹操的问题却不能不答,所以曹洪说道:“子修如今文武双全。又是生在大兄忧患之时,为弟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若论成就,子修当首屈一指。”

曹操满意地笑道:“子廉之见和为兄一般无二。”

曹洪心中补了一句,前提是他在宛城别死才行。

曹操突然又说道:“袁术退居汝南之西,想必难以久持,必然会由西向东,图谋扬州之地,先前他已经派了郑公业去做扬州刺史,却在途中被人击杀,想必是扬州大族做的好事,这次袁术再去,必然是带兵而去了,子廉久在扬州,不如就猜测一下,袁术是否能够舀下扬州?”…,

原来郑泰死了?这倒真像吴郡四大家族做的好事,扬州大族,没有绝对的武力,就要向他们妥协,不然就得有死的觉悟!曹洪心中暗暗想道,嘴上却说道:“恐怕袁术难以攻下扬州全郡,扬州大族在扬州的势力犹如老树盘根,虽然不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那般显赫,但是休戚与共,极为团结,加上那里山越之民暴乱频繁,全靠这些大族蓄养的私兵弹压,其战力非同一般,袁术新败之下要吃下扬州恐怕是痴人说梦。”

曹操微笑点头:“正是如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为兄在朝廷使节赵岐来东郡封我为兖州牧之时还让他把刘公山之弟刘正礼正式封为扬州刺史,更把他兄长的旧部给了他,让他去扬州上任,虽然为兄不能寄望他控制扬州全境,但是只要控制一郡,也足以让袁术泥足深陷!”

原来刘繇受了诏命去做扬州刺史!这家伙实力不强,但是有又颇有政才,只要学会妥协,倒是很招扬州大族的喜欢,曹操让他去扯袁术后腿,倒是很很明智的选择,好过留在自己身边,毕竟他是兖州前刺史的弟弟,他的旧部对于曹操这个新州牧来?p>担?歉瞿岩越饩龅哪烟狻?p>

想到这里曹洪说道:“大兄英明,刘繇去扬州必然能够有一番作为,袁术要吃掉此人,绝非易事。”

只是孙策就不一样了!

曹操微笑点头,突然又说道:“臧霸已经舀下琅邪国的山阳县了,琅邪国相箫檀也被他杀死,算是报了大仇,这中间陶谦没有察觉我们在背后支持臧霸,只不过自此之后,臧霸此人,却已经成了独霸一方的势力,难以为我所用了!可惜!若得此人,青徐自安!”

不是在说扬州吗?怎么又说的臧霸去了?曹操的思维跳跃比现代人还要牛啊!曹洪一时接不上话,只好默默无语,但是曹操接着又说道:“但是陶谦此时却拥立一个叫做阙宣的人在下邳为帝,攻略我兖州境内县城,如今兵锋已经到了任城,是以为兄准备起兵讨伐陶谦这老贼。”

‘陶谦拥立别人做皇帝攻打兖州?不是很多人说他是老实人吗?看来这年头,根本没有老实人!阙宣又是什么玩意?’因为对陶谦的事迹不太熟,所以曹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纳闷无比。

但是曹操说要打,那就得打,所以曹洪立即说道:“为弟听候大兄调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一 冷兵器战争法则

曹操对曹洪的表态非常满意,于是点头说道:“此次陶谦和阙宣联合出兵,趁我无备,已经攻下了泰山郡十二县中的八县,更把任城国的樊县攻占,只怕两个月内就可以攻下任城国,甚至泰山郡也危矣,为兄老父尚在泰山华县,所以必须快速出兵救援,奈何为兄大军和袁术大战刚过,尚需整备,听闻子廉麾下尚有万于之众,且在梁国候命多时,所以为兄想派子廉出兵泰山,先解我老父之围。”

曹洪听到曹操如此说,马上知道历史上的曹嵩恐怕就是在陶谦和那个叫阙宣的假皇帝出兵攻打兖州之时遇害的,要知道曹嵩遇害的时间就在被成为初平四年的公元193年和被称作兴平元年的公元194年之间。

恰好这个时候陶谦和阙宣就在泰山和任城两地,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曹操需要整兵,所以不能马上救援,而曹嵩则是惧怕陶谦杀来要了自己小命,所以在陶谦没来之前带着财物家人逃跑,结果却没能逃脱毒手,所以被杀死了,这就不难解释为何曹操在公元193年打退陶谦之后接着又再公元194年再度出兵攻打陶谦,并且残酷的屠戮了几个城池的百姓,如果说攻打陶谦是为了战略需要,那屠戮百姓绝对是为了祭奠父亲亡魂了,汉朝,是一个‘孝’字压死人的朝代,曹操用几城百姓陪葬恐怕没人会说他不是,包括敌对方。

毕竟这个年头。除非是犯了滔天大罪,不然军阀之间互相攻打是不会砍杀对方妻小的,那是很让人鄙视的行为,刘备屡次战败。家小被俘虏,但是别人都没杀掉他们,包括袁家被曹操所灭,也就把袁绍几个儿子杀死了事,儒家思想中战不祸及妻儿的观念在当代是深入人心的,特别是在士大夫的圈子里更是如此。

这就是为了曹操嚣张了屠戮徐州百姓之后作为徐州大族的陈珪陈登父子依然接受曹操的原因,因为在他们看来,是陶谦不对在先。

眼前。曹洪有一个改变历史的机会,如今曹操派他出兵泰山,要的无非就是把曹操的老子曹嵩,弟弟曹德救出来。如果曹洪能够保住曹操老爹和兄弟的性命,那么曹操就算来年讨伐陶谦也不会大肆地屠杀百姓。

曹洪并非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相反,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对于敌人。他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但是这一次,他却很希望救下曹操的老子,阻止曹操在徐州杀戮。其原因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大发善心,而是曹洪研读《孙膑兵法》之后知道屠城是一件很不理智的军事行动。因为屠城后,大量的尸体无人打理绝对会导致瘟疫。到时几个城池都会变成死地,这会让一个地方的经济至少在十年之内一蹶不振,对于一个有志争夺天下的军团来说,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出于这个原因,曹洪很爽快地接下了曹操的任务,并且表示只要自己军队一刀定陶,立即发兵前往泰山,如今泰山和任城之邻东平国,山阳郡,济北国都没有沦陷,所以曹洪在到达泰山郡之前都会有粮草不补给,这对于剩下两千民夫的他来说,粮食倒不成问题。

曹洪应命之后曹操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鄄城谷林寺一事,只听曹操说道:“自从谷林寺建成之后,白马寺的两位大德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就移驾到了谷林寺中,很多因为董卓之祸迁出洛阳的大户人家慕两位高僧之名,纷纷迁入了鄄城,如今鄄城户籍已经超过三万户,若非子廉,鄄城绝无今日繁盛。”…,

原来白马寺的两个老不死和尚到了鄄城,难怪曹操对自己赞誉有加,要知道摄摩腾和竺法兰那可是光武中兴一甲子之后就来到了洛阳,那可是东汉最辉煌的一个年代,那些信奉两位老和尚的士人,乡绅,富户与其说是在信佛,不如说是在缅怀汉朝昔日的辉煌,以此来粉饰自己所在的这个乱世,也许靠在香火鼎盛的谷林寺旁边,晨钟暮鼓,托庇在鄄城曹军之下,这些大户会有几分活在太平盛世的感觉吧。

这是一种偏安的心态,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这种心态不算罕见,比如南晋,又或者是南宋。

曹洪听到曹操夸赞,随即实话实说:“此乃美贞师尊之托,为弟不过是答应下来罢了,倒没想到这会让鄄城更加兴旺,这应该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曹操笑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好句,简直就是一句妙诀天下的乐府词,子廉现在是越来越有学问了!”

曹洪听了马上汗颜,含糊地说道:“吴郡多柳,一插便活,是以为弟常以此做比喻,倒不是什么才学。”

曹操笑了笑说道:“子廉这句用得恰到好处,确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从谷林寺落成之后,美贞的师尊阴魅徐登就时常在那里落脚,如今市井坊间都说我曹孟德请来了六大高手徐登坐镇,和徐登和阳魅赵炳又是感情深厚,所以人人都以为我曹家得了六大高手之二相助,这让一些妄图派出死士了鸡鸣狗盗之徒暗杀我军粮食幕僚的敌手就多了几分顾忌。”

原来如此!看来这年头高手最大的作用就是威慑敌人,让他们不敢派人暗杀对手,只能在战场上一决雌雄,不过这年头暗杀别人也不太容易,比如曹操身边除了典韦之外还有一群陪着弩箭的宿卫,就算排上六大高手之流,要暗杀曹操恐怕也很困难,说不定还要被困在重围之中。

可是曹操麾下很多谋士,将领也是很有暗杀价值的,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名震天下的高手坐镇就会很有好处,现在天下人都认为,如果有人暗杀曹操麾下谋士或者将领,那么徐登和赵炳必然会出手报复,那就会陷入无休无止的暗杀之中,那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法又要回到战场之上,你喜欢暗杀不是吗?我就和你明杀,把你彻底杀绝,看看你还怎么暗杀。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那就已经没有暗杀的必要了,暗杀是为了削弱敌军力量,或者拖延敌军的战略进程,如果互相杀到没法收拾的田地,最终还是要正面一战,徐登坐镇谷林寺的效果就是要让曹军的敌人知道,暗杀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这也是曹操最希望看到的,而且曹洪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曹洪试探着问道:“是否有人派人暗杀过我军的谋士和将领?”

曹操沉声道:“此次和袁术交战,其谋略战术计策多出自志才之手,袁术那贼子就想请六大高手之一的汝南仙长费长房出手击杀志才,但是那费长房却没有理会袁术,后来为兄大军把袁术打出南阳赶回汝南之时,费长房派弟子传书给为兄,信中说袁术让他击杀志才,他没答应,那是因为给阴阳双魅面子,如今为兄面前的汝南是他的家乡,他也不想战火祸及此处,所以也想请为兄给他一个面子,并且说若是下次袁术在出兵挑衅,他绝对两不想帮,但在此之前,除非是汝南乡绅自行迎为兄入郡,不然就请为兄不要进军汝南。”…,

曹洪听完之后对费长房这家伙只能说两个字‘嚣张’,一封书信就把曹操挡在了汝南门外,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

不过也是在常理之中,如果他传书给曹操让他永远不要攻打袁术,那曹操百分之百不会理他,汝南大族大部分都依附袁氏家族,对于曹操来说价值不大,也不好控制,况且曹操现在在兖州都忙不过来,也没法管理豫州,所以干脆顺水推舟给费长房一个人情,毕竟为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地方得罪一个名满天下的高手,那实在犯不着,况且人家写信给你,足以说明了对你的尊重。

但是费长房这么做,也算是帮了袁术一把,不然曹操接着杀进汝南,咬着袁术不放的话,袁术的伤亡会更加惨重,可是对于曹操来说,这样做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自己拿不下豫州,更管不到扬州,打惨了袁术后让他没法立足的话,扬州,豫州顿时又成了无主之地,要是给荆州刘表趁虚而入的话,那不是更让人郁闷?

所以这高手的威慑和天下的局势,以及自身利益的得失之间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得一个高手不能控制局势,但是足以影响局势,并且减少自己的损失,历史上戏志才死得很早,或许就是因为徐登在鄄城,所以费长房没有出手。

这不禁让曹洪想起了一个巧合,戏志才死在曹操赢袁术没多久的时候,而郭嘉则死在曹操征伐袁绍苟延残喘的儿子之时,这两个曹操早起最重要的谋士,都是在了袁家危难之时,史书上都是一个字,卒,难道都是费长房这家伙做的好事?

现在曹操说起这件事,曹洪更是相信自己的推断,也明白了一件事,高手也没法阻止历史的进程,戏志才死了,郭嘉死了,但是曹操没有停下,依旧把袁家灭了,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和曹操说过这一番话后,曹洪对冷兵器的战场法则更明白了几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二 意外的对手

曹洪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之后随即向曹操说道:“大兄的意思是我们应当尽量把美贞的师尊留在我军辖地之内?这样一来,就算洞庭三友,费长房之类的高手想要行刺我军将士,都要掂量几分?”

曹操笑道:“子廉深得我心,为兄想让子廉请美贞到谷林寺陪徐登住几日,最好把子廉的千金也带上,毕竟那是她徒儿的孩儿,这样一来,就算为了保护其徒弟和孩儿,她也要留在此地。”

唉..........真够奸诈的!曹洪心中暗想,不过为了曹军的谋士不要莫名其妙的暴毙,那也无法可想了!况且徐登留在这里,对曹洪自己也有利,所以曹洪马上说道:“那为弟立即修书一封,让美贞带着孩儿去谷林寺住几日,横竖这些日子我也出兵在外。”

曹操笑道:“如此甚好!子廉出兵之前你就和为兄住在这郎将府中吧,为兄听子修提起,子廉用兵之法诡谲无方,极为厉害,正想和子廉相互探讨一番,互补不足。”

曹洪闻言大喜,曹操可是名著后世的兵法大家,陈寿说他是‘閴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就说他综合了前人的各种心得经验,自成一家,得到曹操的指点,不亚于孙武,韩信,之流当面传教,所以他马上答应下来。

之后的半月,曹洪就留在定陶郎将府和曹操研习兵法,曹操所读兵法通贯古今。而且早已融会贯通,曹洪把《孙膑兵法》告之曹操后,曹操立即为曹洪作出一番新的讲解,更结合了其他人的军士思想和观点。进行对比,着实让曹洪颇有所得。

半月后,李进和潘璋各带五千人来到定陶,史阿的一千上募营和两千民夫也在一日后到达,曹洪整军之后立即向曹操辞别,离开定陶,出济阴郡往泰山郡而去,临走前。他传书给了盛美贞让她带曹佼去鄄城谷林寺找徐登,同时又传书给留在己氏县的李儒,让他回到乘氏县待命。

从定陶进入泰山郡要经过山阳郡再入任城国,然后穿过任城国到达泰山郡辖地梁甫国。这梁甫国如今还没有被陶谦和厥宣的联军占领,不过定陶到梁甫国足足有七百里路程,急行军也要七日后才能到达,等曹洪道的时候梁甫国是否沦陷那还是未知之数。

加上任城国的形势不明,所以曹洪干脆放慢了行军速度。在过山阳郡的时候让沿路的县城官员好好款待自己和军士们,然后到了山阳郡和任城国交界的金乡县驻扎,此县距离任城国的辖地亢父县不足五十里,正是打探任城国战况的大好时机。

在曹洪离开定陶时曹操就说任城国的樊县已经被陶谦和厥宣的联军攻占。任城国虽然和郡城同级,但是辖地只有三个县。分别是治所(国都)任城县,和山阳郡交界的亢父县以及被陶谦攻占的樊县。一个只有三个县的郡国,曹洪是在吃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沦陷,所以他才决定在金乡县驻扎,打探军情。

两日之后,曹洪那些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的亲卫回来复命,告之亢父县如今还在曹军任命的县官掌握之中,至于治所任城县三日前就已经陷入重围,至于是否沦陷还未可知。

曹洪听到军情之后随即问道:“围困任城县的军队是陶谦人还是厥宣的人?”

那亲卫答道:“听在亢父县的流民说,来攻打任城的既不是陶谦的大军,也不是厥宣的军队,乃是一个叫做曹豹的将领带兵攻打的,此人手持一杆丈六大刀,进入任城之后连战连捷,国中无人能够匹敌,围困任城县之前他还派人到城下喊话,让国相外出投降。”…,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下去吧!”

侍卫拱手后离开,曹洪随即对身边的李进,潘璋,史阿三人说道:“此人当是陶谦麾下大将曹豹,他即在任城国,那么陶谦和厥宣的大军应该在泰山郡和应劭纠缠,我等必须尽快击破曹豹打军队,解了任城国之围。”

曹洪知道曹豹,三国游戏里他一直就是陶谦麾下。

李进说道:“如今我们还不知敌军虚实,为今之计只好先到亢父县再探军情,在定破敌之策。”

曹洪说道:“正当如此!”随即点兵起行,一万戟士,一千上募,两千民夫一日之内就到达了亢父县,亢父县是一个不满万户的小县城,县里的最高长官是个俸禄五百石的县长,也称作亢父长,这位亢父长见到曹洪大军之后立即开城门把曹洪迎了进来,曹洪进入县城之后立即看到满街的流民在街上搭棚子,打地铺安身,随即问亢父长道:“这些流民可是国中另外两县跑来的?”

亢父长答道:“正是,任城国只有三县,大户多为姻亲,逃难过来的大户都到亲家府上居住了,这些露宿街头的都是贫苦百姓。”

曹洪闻言又问道:“樊县沦陷,其官员可有来此的?”

亢父长答道:“尚有一个县尉,如今正在下官府上,此人乃是下官妻弟。”

曹洪说道:“把他叫到县府,我有话问。”

亢父长随即大惊失色:“将....将军....并非是妻弟怕死吗,而是贼军着实势大,将军能否....下官...下官定会报答。”

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但是曹洪还是听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他以为自己找那个樊县的县尉是要治罪,所以求自己网开一面,只要他曹洪放过这樊县的县尉,这亢父长就会出钱贿赂自己。

曹洪怒道:“住嘴!本将军是要问他到底有多少敌军罢了!非常之时没空治他的罪!”

亢父长随即答道:“诺!下官这便去叫他到县府。”

亢父长走后,曹洪让史阿,李进,潘璋带军士到军营休整,然后自行呆在十个亲卫进入县府,没过多久之后,亢父长带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进入府中,两人齐齐向曹洪行礼,那青年身材不高,大约只有175公分,有些武艺,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中等水平。

“你就是樊县的县尉?”曹洪问道。

“小的正是...”青年答道。

曹洪点了点头又问道:“可否和敌将交过手?”

青年答道:“敌军兵临城下之时,小的看对方势大,自恃勇力是以激敌将单打独斗,奈何却非他敌手,二十合后便败退,险些丢了性命。”

曹洪问道:“和你交手的人可是曹豹?”

青年答道:“正是!此人使一杆大刀,极为厉害。”

一个炼精化气的县尉,和曹豹打了二十回合,还能逃走,如果不是曹豹有意放水的话,那这曹豹的实力也极为有限,最多就是刚刚突破炼气化神的境界罢了,再不然就是炼精化气的顶峰而已。

想到这里曹洪问道:“敌军有多少兵马?”

青年说道:“敌军旌旗遮天蔽日,沙尘滚滚实在难以计数。”

曹洪又问道:“可曾派有探子?”

青年答道:“敌军来时,人人畏惧,根本没有人敢出城查探。”

曹洪立即一拍桌子喝道:“你身为县尉,掌管军事,如今县城丢了居然连多少敌军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那青年立即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道:“下官失职!下官失职!将军饶命!”

那亢父长看曹洪发怒,也一起跪了下来求饶,这时史阿,潘璋,李进三人安顿士卒完毕也来到了府中正好看到两人求饶的一幕。

曹洪任由他们求饶了一阵冷然说道:“日后回到樊县还需要你维持治安,另外看在你还为州牧守了一阵子县城的份上,我就饶了你的狗命,滚!”

青年和亢父长如蒙大赦,立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曹洪对三个手下说道:“简直草包一个,连多少敌军都弄不清楚,就败了,还说什么旌旗蔽日,沙尘滚滚,我呸!”

李进说道:“若用惑敌之数,数百人也可以做出这等声势,如此说来我们还需要自行探查了。”

曹洪思考了一会说道:“如今还不见敌踪,想必他们还在围困任城县,自然不会知晓我们已经到达亢父县,既然樊县的县尉看得是旌旗蔽日,沙尘滚滚,那我们就让曹豹看看这般景象,看看他是否会胆寒。”

潘璋说道:“公子言下之意是要我们用惑敌之际,造出偌大声势,让曹豹以为大军来援?”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他们已经攻下任城县,看到我军势大必然会龟缩不出,那我们就借机杀急行军到樊县,夺回此地,再回任城县和他对持,如果他们依然还在围城的话,那我们就杀上去,敌军看我们势大必然胆寒,趁此良机我们一鼓作气他们击溃便是!”

三人齐声答应,曹洪随即让潘璋明日指挥民夫去看树枝,以便扫其烟尘,另外让李进去把备用的旌旗全部取出,装备到军中,至于史阿则去像亢父长要美酒女人来安抚上募营,并且告之三人,两日后起兵。

一番安排之后,三人各自行事,曹洪则自行前去安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三 二流将领,不值一提

两日后,曹洪带着举着过量旌旗,带着一队树枝的军队离开了亢父县,旌旗在前方密密麻麻,而队伍中间的军士腰间则系着一段树枝。带起滚滚沙尘,队伍间隔宽大,看起来似乎有数万大军一般。

任城县离亢父县不足两里,但是中间却隔着一个南屯山,这个山不高,也许连五百米都没有,但是却很长,所以行军起来很是麻烦,至少要走上四五日才能到达南屯山下的任城县,曹洪带着军队在南屯山的丘林里穿梭了三日,因为旌旗过多,树枝带起的沙尘又大,把林中的宿鸟惊飞了一批又一批,其中更有野猪,野鹿,甚至蛇等野兽被吓出来。

因为只有两千民夫,所以曹洪都让军士自备了三日粮食,可是考虑到之后还要行军,所以曹洪让军士在山林之中抓捕野兽制成肉脯,这样一来,山林之间自然是炊烟袅袅,飘到高空久久不散,曹洪百分之百肯定,在任城的人一定能看到这些炊烟。

到了第四日,前面探路的探子已经看到了任城国,而他会回报的军情让曹洪也有点不知所措。

任城国城上的旗帜依然是曹军的,而且从山上向下看,周围根本没有人围城,只有一些用来扎寨而砍伐下来的树干,还有一些来不及带走的帐篷和运送辎重的板车,以及遗留在城墙下的尸体。

种种迹象表面,曹豹跑了。

这家伙就这么跑了!原因就是看到山林惊飞的宿鸟和飘起的炊烟吗?这让曹洪感到无比的纳闷,不过曹洪没有迟疑。而是让军士解下了树枝,收起了旌旗,加快行军来到任城国之下,城上的军士通过喊话之后知道是曹洪的军队。立即开城门让曹洪进城。

迎接曹洪的是任城国的国相,此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体强健,但是武功稀松无比,连炼精化气的入门都没达到。

曹洪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曹豹围困任城多日无果之后又看到南屯山炊烟袅袅,宿鸟惊飞,知道是大军来援。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所以在一日钱带兵撤走了,这个任城相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战略眼光却比樊县那个县尉强多了。他准确地告之了曹豹的军队数量。

原来曹豹的军队正规军只有大约一万五千人左右,围城多日已经死掉了三千人,剩下一万二千人上下,至于民夫则有近五万人,任城县有一条宽八米的护城河。高二十米的城墙,县兵一万人,虽然没打过什么仗,但是军民一心。还是守住了曹豹的攻势,还让曹豹留下了三千多人。曹洪看到的那些尸体是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残余尸体罢了。

这位任城相是一个读书人,而且是灵帝年间的孝廉。这让曹洪想起了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县尉,顿时让他有了一种读书识字抢过舞刀弄剑的感觉,那个县尉武功是好,克有个屁用,但是这个任城相或许连个民夫都干不过,但是却能守住曹豹的进攻,看来读书确实能够使人明智,至少在这个年代读书可以使人明智。

曹洪听完任城相条理清晰的表达之后立即把潘璋,史阿,李进叫了过来,说道:“曹豹昨日车走,带着五万民夫,辎重,还有一万两千军士,而此处里却有两百里,中间还隔着济水,这任城相说了,济水的桥宽不足三丈,近六万人要过桥,必须要搭建浮桥才会更加迅速,而搭建浮桥的时间至少也需要半日,加上辎重又不能从浮桥过,所以他们行军必然奇慢无比,济水离此还有五十里,如果我们现在追上去,很有可能抗好碰到正在渡河的敌军,我等不带民夫,只带上一万一千军士,必然能够杀得他们血流成河!”…,

李进说道:“他们行军如此缓慢,必然会防止我等追击,恐怕会以精锐断后。”

曹洪笑道:“我就得看看是我的上募营和戟士是精锐,还是他曹豹的徐州兵是精锐了,论人数,我们不相上下,论气力,他们攻城多日,我们则是缓慢行军,论将领,曹豹不过是个二流将领罢了!”

三人闻言之后恍然大悟,随即领命整军追击,六万多人的不对行走必然留下痕迹,曹洪等人追击得一点都不费力,一日后,探子回报,对方在前面二十里的济水之畔设置了柴岩阻隔,并且有札甲戟士在把守。

曹洪问明对方没有弓箭兵之后立即让上募营为先锋,戟士在后,派成十列,每列千人浩浩荡荡地杀奔袭而去。

正如曹洪预料的一样,曹豹的军队在渡河,现在民夫正在推辎重渡河,而曹豹则带着两千个亲卫策马在河边监督。

这时喊杀声从后方传来,一个军士来报说道:“曹将军,有一支打着曹字旗号的军队从后方杀来!看来是兖州牧的军队。”

曹豹闻言一愣,奇道:“来得如此之快?必然人数不多,我派有一万戟士断后,足以扼制他们的奔袭,传令民夫,尽快渡河!另外传令监督渡河的两千亲卫随我去后方杀敌,先击退他们这次突袭。”

士卒闻言答应一声随即先去传令,曹豹对紧跟自己的亲卫呼喝一声,立即向后驰去,前往御敌。

柴岩对上募营那种兵种那是形同虚设,因为柴岩不过是几个削尖的木头帮着一根树干做成的栏杆,上募营的勾魂到尾端的钩子勾住绑木头的绳子一扯,这玩意立即就报销了,所以曹豹的军队等于直面上募营的一千军士。

虽然刚刚组成,虽然训练不久,但是从四人徒手厮杀中脱颖而出的上募有着常人难及的狠劲,一扑上去就如疯狗一般,刀砍,钩扯,甚至牙咬,加上两裆铠较高的防御力,顿时把穿着札甲拿着长戟的徐州兵打得溃不成军。

而潘璋和李进两个治军验证的将领带着两队五千人的戟士就像两堵墙一样撞到了徐州兵阵中,高下之别立判,潘璋和李进的军士严守阵脚,相互呼应,而徐州兵只能勉强结阵,仓促抵挡,可见曹豹操练军士的水平远远不如潘璋和李进,两郡接触的一炷香时间后,曹豹的军队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

但是这时曹豹带着两千精兵杀入了战场,这两千精兵阵容齐整稳固,应该是曹豹下了大心血操练而出的,这也暴露出了曹豹将兵的能力,两千人,结成方阵,就是他的极限。

而潘璋和李进的能耐却远远不止如此,只听三声长号想起,李进的五千戟士全部一五人为单位围城一圈,圈住一个敌军,三人长戟朝外为同伴挡住攻击,两人长戟朝里,击刺围住的一个敌军。这个阵型一成,曹豹的军队顿时少了数百人,而李进的军队只上了数十人。

接着潘璋阵中两声短号响起,却见潘璋麾下戟士立即四人背靠背站在一处,击刺身边敌军,一瞬间,对方又死数百人。

而此时曹洪却没有带兵的雅兴,他早就策马杀到了上募营前面,用马槊挑翻了几十个敌军,接着呼喝着数十个上募跟着自己朝阵中帅旗之下的将领杀去。

上募有主帅在前开路,胆气更壮,勾魂刀劈砍挥剁勾,掀起腥风血雨,而曹洪的割草枪法更是让自己的胯下良驹一步不停地向前奔驰,直直朝敌将而去。…,

曹豹看到自己军队阵型即将溃散,又看到曹洪策马杀来,顿时心惊胆寒,速记呼喝自己身边的士兵人贴人地推像曹洪和数十个上募,自己则砍倒了帅旗向后逃遁。

曹洪策马冲撞,想把人群撞开继续追击,但是对方人墙乃是数百人组成的,而且个个都挽着手臂,自己一人一马根本难以撼动,身后的上募虽然依然奋勇杀敌,但是这数百人的人墙却不顾死活的挡在前面,就是不让他们过去追击敌将。

这根本就是那家伙的逃命伎俩!抽出无名宝剑,一式潇湘剑雨,曹洪劈死了面前六七人后看到后面依然堆上的人墙后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而此时,曹豹也已经隐没在乱军之中。

这时李进的帅旗已经把杀到了敌军阵后,带着数百人马不停蹄地杀到济水之畔,企图毁坏对方的浮桥,不让敌军过河,而潘璋把军士分成两百人一曲追杀逃散的民夫,并且大喊着‘跪地求饶’不杀的口号,看来在单父县一战之后,这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

曹洪在马上远眺一眼,看见敌军还有大半辎重没有过济水,随即转身杀往两外一侧,带着数十个上募绕过了人墙直直杀向那个济水上唯一处跨河桥梁。

此时载有辎重的板车全部堆在拱桥附近,曹洪从推车的民夫已经四散而逃,曹洪一路策马而过,用马槊挑翻了挡路的板车,带着上募来到桥头,然后喝道:“守着此处,谁敢从这里过桥立即杀了!”

数十上募齐声答应,曹洪随即单人乘马继续返回阵中杀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四 再设奇谋

曹洪自恃武艺精绝,一手持槊,一手挺剑杀回阵中,如今曹豹麾下戟士已经溃散,主帅不见踪影,民夫自然也做鸟兽散,一部分拼死挤上了李进还没来得及拆卸的浮桥上跨河逃遁,一部分则沿河抱头鼠窜,还有一部分则照着潘璋麾下军士的喊话,跪地求饶了。

再过半个时辰,曹豹军队搭建的浮桥全部被拆毁,余下不愿投降的民夫纷纷沿河逃遁,曹洪随即找到一个统领两百人的曲长(军侯),让他吹起收兵号角,过了一会,李进,潘璋闻号而来,询问曹洪是否需要追击逃逸的民夫。

曹洪瞟了一眼济水之畔遍布的尸体,和一众俘虏,摇头说道:“曹豹虽然大败,但是其麾下戟士并没有被全歼,如今他们在这耽搁了半个时辰,恐怕他早就逃到远处整合溃兵了,如今此处还有这么多俘虏,尚需派人看守,若要追击,必然要分兵,那时就是敌众我寡,何况他们无路可逃之下便成了穷寇,到时情急拼命,就算我们能胜恐怕也损失惨重。”

穷寇莫追是出自《孙子兵法》的《军争》一篇,这个词的含义曹洪本来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那年代的太祖有一句话叫做‘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换做和曹操讨论兵法之前,曹洪百分之百会带着上募和数千戟士追上去,但是经过曹操这个精研《孙子兵法》写出《孙子略解》一书的兵法大家的讲解。曹洪就明白了穷寇莫追的含义和原因。所以他才作此决定。

潘璋读的正是曹操的《孙子略解》,听到曹洪如此说马上接口道:“这正是孙子兵法‘穷寇莫追’之法,原来公子也和主公一般,精研孙子兵法。”

曹洪笑了笑,说道:“谈不上精研,只是主公平时教授一些罢了。”

李进问道:“将军,如今敌军想必是退往樊城,大败之余他们必然据城坚守,以待援兵,若是我们贸然围城。腹背受敌的就是我们了,加上此处多是对方遗留的粮草辎重,还是先回任城县,在做打算。”

曹洪点了点头。随即指挥军事押送俘虏和缴获的辎重以及对方遗留的长戟,帐篷,饭锅等兵器回到了任城县。

任城相见曹洪大获全胜,便在相府打开宴席款待曹洪和一众将领,这次曹洪分外慷慨,连统领千人队的校尉和司马都列席其中,东汉的千人长有校尉和司马两职,其中校尉是正职,司马是副职,曹洪麾下编制一万戟士。所有有校尉十人,司马十人,而史阿的上募营则不设这两个官职,由史阿和曹洪直接指挥。

任城国上下官员加上任城县的县令,还有曹洪麾下一众军士,相府的阁楼之上坐了数十人,乐师齐齐奏乐,歌姬舞姬同时献艺,轻歌曼舞顿时弥漫席间,不一会那些歌姬和舞姬纷纷投怀送抱。轻舒玉臂,撩起,在众人身边挑逗,气氛一度热烈起来。

显然这位任城国做过不少功课,知道曹洪喜好。事实上曹洪次从再一次‘苏醒’之后就不太好这个调调,但是他的下人们却并不知情。如今曹洪是曹操身边的骁将,红人,自然会有有心之人向曹洪下人打探曹洪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来讨好曹洪。

任城国其实就是近日的山东曲阜一带,孔子故里,被誉为中国的耶路撒冷,世界公认的四大圣城之一,曹洪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这任城县的相府就是昔年周朝鲁国都城的旧址改建,和一般的高墙不同,这个相府是一座极为少见的宫城似的城楼筑城的,还是用青石板砌成,高十五米,宽八米,拱门就像一个城洞,曹洪进来之时就假意称赞这相府气派,那任城相马上说这是前朝之物,后来光武之孙刘毅被封为任城王,住在这里所以没有拆掉,后来刘毅死,子孙回洛阳,就变成了相府。…,

这年虽然不像后世严格规定什么级别的官员住什么级别的房子,但是在自己府中修城墙一样的玩意那是只有封王的人才有这个资格,所以曹洪开口赞叹之后这个任城相马上解释,如今又在这圣人之乡开这么的派对,来讨好自己,足以说明这位任城相是个很知情识趣的人,这样的人在历史上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曹洪却相信他能治理好地方,所以很欣然地领了这个人情。

是夜,曹洪麾下将士尽欢而散,到了次日,曹洪把李进,潘璋,史阿三人叫来议事,只听曹洪说道:“此战我们俘获了曹豹麾下民夫两万余人,辎重无数,更杀其麾下戟士过半,若要和我们正面为敌他是万万不能了,但是若是他死守樊县再召援兵的话却颇为麻烦,况且大兄是叫我出兵解泰山郡之困,而不是在任城国缠斗,是以我决定再用奇谋,一边围困曹豹,一边分兵进入泰山,再设伏兵打击曹豹援兵。”

李进闻言说道:“可是我等兵力有限,如何兵分三路。”

曹洪笑道:“只能用启贤那雇佣民夫之法了。”

李进一点便透,说道:“将军是要用民夫虚张声势然后围困曹豹于樊县,再兵分两路,一救泰山郡一伏击曹豹援军?”

曹洪说道:“正是如此!我要在任城县顾三万民夫,然后带兵围困樊县,曹豹必然会出兵攻打试探,我们可以集中精锐狠狠地打他几次,让他龟缩不出,然后只留下一千上募,和三万民夫,我再与城前日夜叫战,他必然不敢出城,到时文珪你带上五日军粮直奔泰山郡,会合太守应劭,让他带郡兵杀出治所,退守华县,,而启贤你就在泰山郡到樊县的必经之路设伏,打击曹豹援军。”

李进,潘璋,史阿三人听了立即大为称赞,潘璋说道:“公子实在是厉害,以虚实之道虚张声势,然后再用奇兵进击泰山攻其不备,可是那围困樊县设伏攻击伏兵之法不知出自哪部兵书?”

曹洪闻言笑道:“此乃我自创之法,围点打援。”

三人听后大为佩服,曹洪则心里对原创者‘兔子’致以了最高的敬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君子协定,不负所托

曹洪拟定了作战方略之后,李进,潘璋,史阿三人随即开始实施,最重要的一环,自然就是顾雍民夫了。

任城县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县城,所以在这安居的人家也很多,民生也不错,要聚集三万壮丁倒不是什么难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洪让三人把缴获而来的辎重作为报酬用以招募民夫,效果尽是出奇的好,军粮多是胡饼和肉脯这种不容易溃烂之物,储藏得很久,这种食品的价值几乎和金子没什么差别,倒不是说它和金子一般名贵,只是说这种玩意和金子一样,可以作为换取物件的货币。

三日的征募过后,曹洪麾下三个将令立即募齐了三万民夫,同时还把自己的戟士人数补足了一万之数,直接给他们配上了札甲和长戟,至于上募曹洪则让史阿从两万俘虏中选出两千人来用于挑选。

至于其他的一万八千人曹洪果断地卖给了当地的大户人家做奴隶,一个壮奴的价钱是两万到三万钱之间,换成马蹄金也值个二到三两(一两黄金等于万钱),地方的乡绅们都知道曹洪是兖州的一号大人物,所以自然是用高价买入,一万八千个民夫都是壮奴,一个三两马蹄金买入,所以曹洪这一手买卖就得了五万四千两马蹄金,堪比自己当年在庐江郡用来和刘勋换取刘晔的产业。

这还是曹洪第一次用俘虏来换钱。因为他需要用这些钱来激励那些雇来的民夫。毕竟围城吓人也是拼命的事情,没钱谁会跟你做?不过这一通买卖做下来,曹洪也明白了一个生财之道,就是卖俘虏,难怪古代将军打仗都喜欢带上亲信,不仅仅是因为战场上可以配合得很好,更重要的是,在远离主帅的情况下,可以卖一些俘虏来赚外快。

这个年头的地主不是嫌奴隶多的,人多了。就多开几个庄园,多开垦一些耕地,在人口密度稀疏的汉末,土地是最不值钱的玩意。

带上五万两马蹄金。一万戟士,一千上募,三万民兵,曹洪直接往樊县而去,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当大军一到达樊县之后,曹豹立即派出军事突袭在樊县周围的几条要道扎营的民夫,不过曹洪早有防范,史阿,李进。潘璋领军在便利的位置策应,还没等曹豹的军队奔到民夫面前,立即被打得屁滚尿流,人仰马翻。

曹洪扎营的方法是用分垒法,就是在几条要道上设置柴岩,柴岩之后设置栏杆,营垒,堵住了范县大军突围的道路,这些营垒中间则由李进,潘璋。史阿三支精兵驻扎,防止对于突袭攻打。

曹豹在曹洪正在扎营的时候突袭了几次未果,还差点被曹洪活捉,顿时不敢在出门,反而赶出大批的百姓。曹洪知道,这家伙是想怕信使混在百姓之中突出重围去给泰山的陶谦报信。这正和自己心意,所以曹军并没有拦截百姓,反而任由他们穿营而过。

过了三日后,县中不在有百姓出来,曹洪随即每天带着上募营在城下叫战,所谓叫战,就是要曹豹下来单打独斗,或者群殴,自己绝对不会在他出城的时候出兵突袭,这等于给对方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

但是曹豹显然知道自己不是曹洪的对手,干脆来个不闻不问,叫战几日之后,曹洪让李进和潘璋的军队化整为零,趁夜离开了军营,一往泰山郡而去,一往来樊县的必经之路而去,泰山郡离樊县并不算很远,曹洪给了曹豹几天时间,想必援军很快就会到来,所以曹洪只让李进的军士带上了三日粮食,如果三日内依然不见援军,那只有一个解释,陶谦已经放弃了曹豹。…,

李进和潘璋走后,曹洪能打仗的军士不过只有上募营一千人,余下的全是民夫,但是曹豹却毫不知情,加上曹洪每日在城下叫战,更是吓得曹豹心惊胆战,只能龟缩在县里等候援兵。

但是他的援兵却永远都不会来了,李进和潘璋离开的两日后,曹洪刚刚叫战完毕回到营中,李进的探子前来禀报,他在樊县六十里外的一处官道设伏,击溃了一支两万戟士,六万民夫组成的大军,这支军队的统领叫做曹宏,乃是曹豹的族弟,如今已经被李进俘虏,八万人的援军已经做鸟兽散,往泰山郡和徐州逃去。

曹洪听到消息之后立即把李进召了回来,第三日,李进回到樊县之下,曹洪立即把五花大绑的曹宏推倒了樊县城下,对曹豹叫道:“曹将军,汝乃陶谦麾下将领,攻打任城国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祸首,本将军也并非一定要拿你治罪,只要你让麾下士卒弃戈出城,留下所有辎重,在下自会放你回徐州去,如今曹公大军已到,你的援兵正是被曹公大军击溃,此时你已经是山穷水尽,现在曹公已经前往泰山攻打陶谦和厥宣的军队,留下本将军在此,曹公有言,若你乖乖出城,便任由你会徐州,不然强攻入城之后你和你麾下军士,民夫一并枭首!”

曹豹看到自己的族弟就在城下,更知道其麾下确实有八万之众,便真以为是曹操大军杀来,所以立即答应了曹洪的要求,带着剩下的戟士和民夫光溜溜地出了樊县,逃往徐州而去。

这种让对方弃城离开的办法叫做君子协定,一般用于还在胶着的两方势力之中,毕竟现在正面战场胜负未分,谁输谁赢也是未知之数,立下这种君子协定也算有了一分交情,下次沙场相遇之时虽然各为其主,但是谁山穷水尽了还是会放对方一马,而且君子协定也可以让占优的一方减少损失,是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方法。

当然这不排除曹洪这般连哄带吓的诓骗,甚至还有人会骗人出来之后在狠狠地打击一番,比如刘邦对项羽的击其暮归就是这类似的计策,但是曹洪显然没蠢到去打曹豹,这样一来,只要杀不光曹豹的人,自己的名声就臭了。日后和曹操攻打徐州的时候,徐州众人只要看到曹洪的军队,绝对是死战到底的,这样一来自己军队的损耗自然会大为严重,得不偿失。

所以攻下樊县之后,曹洪立即传信给任城相,让他派人过来接管,同时自己驻军到县中,分发民夫赏钱之后便遣散了他们。

如今潘璋的军队已经到了泰山郡,曹洪很肯定在泰山郡的陶谦和厥宣必然以为自己还在任城国和曹豹,曹宏缠斗,对潘璋这支骑兵懵然不知,以潘璋的能力,足以给陶谦和厥宣一次猝不及防的突击,然后带着应劭的军队进入华县。

陶谦和厥宣被突击之后必然会惊疑不定,加上曹豹和曹宏的败绩传入他们耳中之后就会顾忌更甚,拿不准曹操到底派了多少人来援助应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绝对会按兵不动,然后打探消息,这样一来,退到华县的潘璋和应劭就有了喘息之机,只要数月时间,曹操整兵完毕之后就会来援,到时华县之围自解。

有了陶谦和厥宣按兵不动的喘息之机,潘璋和应劭死守华县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毕竟华县城墙还算坚固。…,

到现在为止,曹洪已经算完成了曹操的任务,就是援助应劭,保住曹嵩的老命,自己在任城国先后击溃了曹豹和曹宏两路军队,陶谦和厥宣又被潘璋突袭,心存顾忌之下必然会延误军机,事后就算整个泰山沦陷,只要潘璋和应劭死守华县保住曹嵩性命就可以,何况他们根本不用守多久,曹操就会杀到。

所以现在曹洪要做的就是在樊县休整,等候潘璋的消息,只要一收到潘璋的消息立即就传书给曹操,让他安心。

半个月后,潘璋的信使混在一群商旅之中进入了樊县,告之曹洪如今潘璋已经在把应劭救出了泰山治所奉高县,合兵一处前往华县驻扎,而陶谦和厥宣则因为被潘璋突袭之后又听闻曹豹和曹宏的败绩,所以不敢冒进,驻军在奉高县按兵不动。

一切都和曹洪预想的一样,战争就向一盘棋,只要走对了路数,就可以预想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唯一不同的饿是棋子一定要厉害,曹洪派去的如果不是潘璋而是一个无名小卒的话,那能否从陶谦和厥宣手上会合应劭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历史上的潘璋可是把关二爷也抓到的人物,所费曹洪在史书上知其能力,又求得曹操《孙子略解》一书给他研读,曹洪也不敢放他出去独当一面。

虽然曹洪也知道潘璋这家伙在历史上和曹洪一般贪财,不但私设军市敛财还经常劫杀同袍将士,不过孙权显然是因为潘璋功勋是以没有责怪,但是如果让曹洪知道,自然不会让这小子好过,只是现在他这缺点还没有出现,所以曹洪也只是心中堤防罢了。

除去这些,潘璋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将领,至少比陶谦厥宣厉害得多。

潘璋来信之后曹洪就传书给在定陶整军的曹操,无论怎么说,自己已经派兵到了泰山郡华县,更从陶谦手上夺回了任城县,打通曹操的进军之路,任务完成了,只看曹操何时起兵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五 意外的来使

发信给曹操之后曹洪便留在樊县整兵,同时监督樊县的各级官员重新归位,那个连敌军都不知道多少的县尉被曹洪免去了县尉之职,转而到担任任县去担任国长史去了,俸禄没变,级别没变,变的只是职位,毕竟一个掌管军事的官员好歹得要有几分军事常识才行,不然地盘丢了还弄不清楚对手虚实,那真是丢人之极。

发信到定陶还不足六日,曹洪就收到了曹操的快马传信,说自己在今年初秋立即出兵,如今已经是五月份,到初秋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陶谦和厥宣现在出兵华县,潘璋和应劭只要坚守两个多月就能等到曹操大军,这对于合兵一处的应劭和潘璋来说,只要粮食充足,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信中还对曹洪一系列军事行动大为赞誉,并且表示要他等候军令,在初秋和曹操一同起兵。

看完信件之后曹洪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首先,他让史阿的上募营雇佣民夫,把自己的来的五万四千两马蹄金运回了乘氏县,让盛美贞帮自己安置找看,另外把让李进把曹豹留下的兵器甲胄以及他在樊县路上劫杀的曹宏军队留下的物资收集起来,出了补充到自己一万军士装备上之外,余下的全部放到了樊县武库。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曹洪就开始纵马游猎,研读兵书,饮宴观歌舞的惬意人生,这期间,潘璋时常传信过来,说陶谦和厥宣依然驻守在奉高县,根本没有进军的意思。同时把奉高县往来的商队,百姓都限制了出入。似乎是不想走漏消息。

曹洪收信之后也不知道陶谦在搞什么名堂,不过不用打仗总是好事,加上潘璋在信中说现在华县粮草充足,地方乡绅都和他们一条心,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所以曹洪更加不担心了,只是静待曹操起兵的时刻。

同年七月二十九,曹操来信,说他已经从定陶出兵,要曹洪现在立即出兵樊县。由梁甫国进入泰山郡。兵锋直指泰山郡治所奉高县,而曹操的大军则从另一条路进入泰山了曹洪会合。

曹洪接信之后立即带兵启程,这一次他依然是雇佣了地方的壮丁做民夫,雇佣的经费自然是由任城国的官府来出,自己一下为他们充实了武库。又卖了一万八千个壮丁给地方大族,对他们的贡献可算不小,这些官员都是地方大族子弟,自然很领这份人情,所以出资让曹洪顾雍民夫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行军在外如果光靠着主公给的那点军粮,那早就完蛋了,无论是商鞅的《商君书》还是司马穰苴的《司马法》甚至魏无忌的《魏公子兵法》都有一些行军在外的敛财之法,曹洪甚至觉得这些敛财之法就是贪污的根源,比如卖俘虏。卖缴获的物资,就是最常见的。

曹洪带上五千戟士,一千上募和一万八千个民夫离开任城国,经过十日星君之后到达了泰山郡的梁甫国,这梁甫国现在挂着的乃是徐州牧陶谦的旗帜,更让曹洪讶异的是。城楼上的人看到了曹洪立即打开城门迎曹洪入城中,同时立即把旗帜改成了徐州牧曹操的旗号,那国相还是曹操任命的。

按照这位变脸极快的国相的说法,他这样做是为了保全县中百姓不被荼毒,同时等候曹操大军还‘解救’他们,这让曹洪感觉这位国相比起那个连敌军多少都说不清楚的樊县县尉更加不如,但是现在他是曹操的先锋军,没有权利管教这家伙,所以没有理会他,而是直直往奉高县而去。…,

奉高县离梁甫县只有一百五十里路,加上没有泰山这个大山脉阻隔,更没有济水切割,所以行军两日就已经到了奉高县城外,曹洪命令民夫在城外三十里一个小丘陵下扎营,同时砍光了方圆五里的所有树木,民夫营依山而建,军士大营挡在前面,一副只要陶谦和厥宣出兵攻打就来个硬碰硬的架势。

倒不是曹洪觉得自己六千正规军就能把陶谦和厥宣打残,而是因为曹洪自信对方不会派兵出来跟自己死磕,因为他们屁股后面有潘璋和应劭的军队,华县离奉告不足百里,一夜既至,曹洪的军队不是软蜀子,边打边退和他们鏖战一夜那也不算难事,除非陶谦牛到可以统领五万正规军就像用他的手脚一样灵活,把人数优势发展的极致,那曹洪说不定就只能自己跑路了。

迄今为止,曹洪没见过这号人物,厉害如曹操,收编百万青徐黄巾自己也就带着三万人的青州兵而已,历史上十数万人的大战必须是有很多厉害的将领带着一万人,两万人,五千人组成一个大兵团,然后和同样拥有这么多优秀将领的军团对打,才能形成大规模的战役,这就是为什么曹操军团战力如此雄厚的原因,因为他麾下的优秀将领很多。

显然,陶谦没有这么多优秀将领,这就是曹洪敢如此挑衅的原因,曹豹的一万戟士,曹宏的两万戟士都是不堪一击,陶谦又能好到哪去?顶多只能欺负一下那个书呆子应劭罢了。

但是扎营完毕后,出乎曹洪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陶谦居然派人来了,他本以为陶谦不会平派人,但是事实是,他居然派人来了,虽然只是派了一个人。

现在这个人站在曹洪的中军大帐之中,此人年纪三十出头,相貌颇有几分江南帅哥特有的英俊,白皮肤,大眼睛,瓜子脸,身穿淡蓝色长袍,气度雍容,此时两手捧着一个一尺半见方的木匣子,别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曹洪却能才出大概,因为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已经暴露了匣子的虚实。

这个大小,八成是个人头吧,曹洪心想,嘴上却对此人说道:“阁下自称是徐州牧使节,但是求见之时却不自报名讳,不知这是为何啊?”

那男子傲然说道:“吾之名讳,小卒不配听之!尊驾伯父乃是吴郡太守,祖父官至太尉,乃名门之后,尚可闻之,在下乃是徐州东海国糜竺糜子仲,乃是安东将军、徐州牧,溧阳侯,陶恭祖麾下别家从事。”

‘‘............’曹洪听完之后默然不语,心中思量:这家伙日后是刘备的人,俨然一个高富帅啊,他来是为什么,还带着个人头?莫名其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六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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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猜不到对方来意,那就开门见山的问好了,曹洪打定主意,随即对这位刘备未来的大舅子说道:“原来如此,恕本将军孤陋寡闻,没听过阁下名声,还有,我祖父并非官职太尉,只是官职大长秋罢了。”

糜竺说道:“区区庸才一个,将军自然没听说过,然则贩夫走卒比在下更贱,是以不配闻吾之名,贵祖父虽然是大长秋之名却揽太尉之务,后来其长子更是子承父业,官居太尉,是以说官至太尉并无不妥。”

曹洪点了点头,这家伙倒是对曹家很了解,曹腾虽然只是一个大长秋,但是三公之首太尉之务也是他一手把持,后采曹操的老子曹嵩也当上太尉,其父余威也奇道了不小的作用,而且此人实在有点自傲,和荀或那种骨子里的傲气不同,这家伙的傲气十足是暴发户的傲气。

随即曹洪说道:“阁下倒是对我曹家多有了解,不知今日来有何事?”

糜竺说道:“奉陶公之命,献上反贼厥宣的人头。”说完城上木匣子。

曹洪让侍卫接过之后看也没看,他没见过厥宣,看了也没用,再说陶谦没必要用这玩意来框自己,他抓的徐州俘虏可不少,这种伎俩完全起不到作用。

让侍卫把那木匣放倒一旁后问道:“厥宣不是和你家主公一通起兵的吗?怎么把它杀了?”

糜竺说道:“这反贼称帝之时声势浩大,我家主公只能假意逢迎,攻打兖州全是出自此人之手,和我家主公没有任何关朕,我家主公随他出兵不过是想找到除贼的机会,如今贼子已除,我们今日便即离开奉高县,退会徐州,还有劳将军为我家主公向曹公告罪。”

曹洪听完之后心道:鬼才信你!假意逢迎会派曹豹独自攻打任城?只不过现在砍掉了厥宣,把罪名都推在他身上罢了!

想到这里曹洪笑道:“哦,既然如此,那就是误会一场,就请陶公退兵吧,曹公雅量恢弘,是不会见怪的。”

糜竺答应后便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回去让主公退兵。”

曹洪起身笑道:“让我送阁下一程。”说完随即起身把糜竺出营地。

等糜竺离开之后曹洪立即把史阿叫了进来,对他说道:“青芒,你现在就去奉高县外隐匿,看看陶谦是不是真的一路撤回徐州,还是故意使诈想杀个回马枪,你修为高深,远远窥探,他们必然无法察觉。”

史阿答应一声后随即离开,曹洪接着把李进叫了进来,问道:“我们看下的树木呢?”

李进答道:“一部分用作扎营,还有一部分堆放到了远处。”

曹洪说道:“让民夫去把干涸的树枝折下来聚集到营中。”

李进答应后立即离开,曹洪又把潘璋叫来说道:“把军中生活用的火绒,火刀,火石全部集中起来,配备到你麾下戟士身上,然后现在立即上丘陵藏身。”

潘璋闻言之后问也不问,立即答应。

过了两个时辰,季进回来应命,曹洪对他说道:“让你麾下军士准备三日口粮,带上这些干涸的树枝上丘陵和文缝会合,如果今夜有人袭营,立即把他们烧个精光。”…,

李进闻言问道:“为何将军会认为有人袭营。”

曹洪一指帐中的木匣说道:“陶谦杀了厥宣还献上了他的人头,更说他立即退兵,我怀疑他是让我放松警惕然后杀一个回马枪,因为敌军主动退兵的话按惯倒为将者必然会先派人进城中探视一夜,看看有无伏兵再行进城,若是在当夜他回军来袭我营寨,那我收到厥宣人头,无论是认为他畏惧我军也好,也是真被厥宣要挟也好,都会放松警惕,到时他以多打少,那我就会输得很窝囊了。”

李进闻言点头道:“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厥宣此人妄称天子,拿到他人头之后恐怕大多数将领都会想着怎么邀功请赏,加上陶谦在奉高县驻扎数月也没有进犯华县,足以让人相信他退兵的诚意,若在这时他回军杀来,那绝对是出人意料。”

曹洪冷笑道:“这家伙或许从跟厥宣杀到兖州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招吧?在必要的时候,用此人的头来诱敌,不然堂堂徐州牧,怎么会跟一个称帝的反贼混在一处?半世为官会这么蠢吗?”

李进说道:“这么说来,陶谦也算是心机深沉,只是却碰上了将军这心思细密之人。”

曹洪笑了笑,心想不是老子心思细密,而是知道陶谦如果真走的话曹操就不会和他在今年打仗,更不会在明年又和他打一通,历史已经说明一切。

心中得意,嘴上却说道:“启贤去吧。”

李进答应一身,便即离开,到了晚上,史阿回来复命,只听他说道:“公子,这群贼子走出数十里后就回头了,只是留下了民夫和辐重在后面,另外派了五百军士守备,前方是一队三千人组成两裆铠精兵,走在最前,其后有近五万戟士,小的提气回来报信,只怕就比他们快上一个时辰。”

曹洪点头道:“好,现在你让五千民夫住到前面的空帐篷去,然后让他们立即就寝,另外派出几人守备,然后把我的帅旗立到靠丘陵最近的营寨里,那营寨不要留下一人,办好这些事后就带着上募营到丘陵左侧等我。”

史阿答应一声便即离去,曹洪又让侍卫传令给在丘陵上的潘璋和李进,只要对方杀到丘陵之下,立即点燃树枝丢下去,然后一路放火往前冲,趁对方阵脚大乱之际杀一阵然后立即撤往华县,不用等待自己。

侍卫应命之后离去,曹洪则带上了马槊,无名剑,跨上骏马,带着侍卫离开了中军大帐来到丘陵左侧等恢史阿。

过了半个时辰,曹洪然他们贴着丘陵藏好,并且吩咐他们,只要李进和潘璋的军士杀下来之后,立即跟随史阿去抄了他们的粮草和辐重。

安排好一切后,曹洪就开始静待敌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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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全能道士

作者:寒暑不知年

简介:

跟随好友进入游戏的贺洺,原本想要选择武士的他,却意外成为了一名道士。

在这个剑与魔法的虚拟世界,画符念咒实在是不伦不类。

什么……你说哥是骗子?

哥除了占卜算卦,能打能抗,能放各种法术,能放陷阱阵法,能隐身能飞翔,还能加血回蓝,能附魔炼化,能幻化变身,能召唤东方神兽,能炼制丹药补血补蓝。

你能找出一项哥不会的么?

尼玛……你又说哥要逆天!

这位美女,你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仙人降世,神仙下凡,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虽然我泄露天机,灾劫难免,但这是我命中注定,就算要冒天大的危险,也要给你看一个全相。。。。美女!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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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 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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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半个时辰,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一直向曹洪的大营逼近,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睡梦中的民夫就算听到了脚步声也难以做出迅速的反应,从而逃离突袭而来的敌军。

所以,毫无疑问的被屠杀了,夜间袭营优劣参半,其优势就在于可以在敌人睡梦之中毕竟,让敌人在睡眼稀松之中就上了西天,等余下的敌人清醒的时候,阵脚已乱,更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加上睡觉的时候是不会把武器和甲胄带着身上的。

所以夜袭,等若屠戮一群手无寸铁的壮丁。但是有好的就有坏的,比如夜袭的时候睡梦中的敌人个个都是光溜溜的,你分不清他是民夫还是军士,而且黑灯瞎火的情况一窝蜂地冲进敌营拼命,也不会有人注意帐篷中是不是放着他们脱下的甲胄和兵器,况且一声令下杀了进来,就万万没有退去的道理,那会造成前后军相互践踏冲撞的矛盾,自损兵员。

显然,陶谦前来突袭的军队就中了夜袭的劣势效果,一进曹洪答应就一路砍杀,也没有注意杀的军士和民夫,如果是比较有心机的将领就会发现,军士至少会有一点人本能的反囘抗一下,而民夫面对敌人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遁,特别是在不知道自己主力军何在的情况下,凭借这个判断,就可以看出是自已奇谋生效还是对方下了套子,从而勒令军士杀到外营而止,然后列阵迎敌或者有序地退走。

但是陶谦那方的带兵将领显然没有分辨自已是不是中套子,杀尽营中之后立即吹起号角,带着大军一路砍杀民兵一路朝山丘之下的帅旗大帐杀去,这群民夫是曹洪从樊县雇来的,比起军中常备的运粮民夫,他们更没纪律所以逃跑也可以跑出四面八方的效果,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只像无头苍蝇这么乱窜,这就让一部分陶谦麾下一部分军士三开追杀那群逃逸的民兵显然,领军的将领根本没法有效约束一只五万人的大军。

当先一队三千人的两裆铠军士手持刀盾,最先冲到了曹洪帅旗所在的营中,这些军士拿着的盾可不是那种小小的钩镶,而是一个足以遮挡半身的方盾,这种盾牌在攻城的之后可以抵挡大部分流矢,这种盾牌的名称叫做手牌,长五寸七尺当中窄面两头宽。中窄处为一尺两头宽处为一尺三寸。它以白杨木或松木制成轻便而坚实。

其正面绘有猛兽黪绘,后有把手,可供携带。

手牌是单兵作战的最佳盾牌,相比方阵使用的长牌(和人身高相若,用来抵御矢石)的笨重还有骑兵的旁牌(骑兵的小圆盾)的灵活,手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作战兵器,也是最难用的一种,长牌只要两种拿稳用身躯抵住就可以,而旁牌乃是木头和皮革果束的小圆盾,轻灵无比随意挥舞根本不成问题,而手牌体积虽然不比长牌,可是依然不小,挥舞起来会有阻力,而且质量又是旁牌的几倍,所以若要有效的运用,必须要有过人的臂力。

这也是很多军队明知手牌实用却不装备的原因,一手拿刀一手持手牌,没有臂力反而会更为笨重,那就等于找死,但是陶谦这对三千人的两裆铠的军士却人人配备,足以说明这是一支精兵了,这支军队之前有一个手持一杆和曹豹一般的大刀,身披明光铠,骑着坐骑的将领统帅。…,

当这群军士冲到帅旗所立的大帐之前时,突然山丘之上落下漫天火雨,却是李进和潘璋的军队点燃树枝洒落下来的缘故,这持刀将领见状立即一举手中大刀,那群精兵就熟练而迅速地分散,贴着帐篷躲劈落下的火雨,三千人说散就散,丝毫不乱,这支军队应该是陶谦的王牌军队了。

但是其后数万戟士就无法做到了,他们还在快意地砍杀着逃窜的民兵,其阵型已经越来越乱,只有少部分瓣士冲到了山丘下的大营。

躲在丘德下的史阿向曹洪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去抄截他的辎重。”

曹洪答道:“这三千两裆铠军士训练有数,又拿着手牌,乃是一支占领强悍的精兵,加上他们阵型不乱,我文挂和启贤无法讨好,反而被大军围困,先观望一阵再说吧。”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到山丘之上轰鸣声大响,无数的滚石,树干沿着山丘滚滚而下,声势无比惊人,山丘之上的草木都被压折了,这些滚石和木头一下就把那群躲避从天而降的火树枝的两裆铠军士吞没了。

曹洪看到这计划之外的滚石和落木大笑道:“好小子!”

这时一个身边亲卫告之,有一个李进派来戟士前来要向曹洪传话,曹洪随即让人把那戟士带来,却听哪个戟士说道:“李县令着小的告之将军,他和潘副将为防敌军势大,是以埋伏时砍下了一些树木,还收集了山丘上的巨石,准备以此乱敌阵势,但是后来观敌军先锋乃是精锐,是以先用了落木石之法,但是如今只是打散了对方精兵,敌军后面尚有数万大军,而我军埋伏的山丘陡峭,攻下费时,恐怕已经难收奇兵之效,是以县令和潘副将在投下木石的时候已经从山丘后侧而下,如今想必已经在山丘后侧整军待命。”

曹洪听后喜不自胜,这李进果然深得兵法精髓,会随即应变,而且脑子灵活,自已藏身的地方他可没告诉李进,那必然是李进居高临下时派人查探到的,更善于审时度势,看到对方精兵立即丢下土石,这样一来陶谦袭营大军必然知道有伏兵,惊疑不定之下绝对会约束军士列阵,然后再查探一番,五万人这么一闹腾,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光。

想到这里曹洪立即说道:“敌军现在疑神疑鬼,正是抄截他们军粮的好时机,带我去见文挂和启贤,我们一起去把他们的粮道抄了!”

那戟士大声应命,当先带路,曹洪和史阿带着一千戟士跟随,至于那些被追杀的民夫,还有营中的辎重,曹洪则不再理会。

(未完待续。

)

一百七十八 抄粮撤军

会合了李进和潘璋的军队之后曹洪立即让史阿带路前往陶谦屯放辎重的地方,陶谦这个杀厥宣,献人头,急流勇退的计策可以算得上十分周详,而且他很肯定曹洪会上当,所以疏忽了辎重的的管理,更没料到曹洪会派人跟踪他,这就导致他最终吃瘪的结果。

曹洪带着一千上募,一万戟士连赶数十里,终于在黎明时分的一处密林之中看到了火光,那必然是陶谦扎营之地,他先让军队停下,告之三个将令,让他们在杀散敌军之后立即抢夺三日口粮,然后烧毁辎重,立即走小路撤往华县,不和陶谦正面对敌。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现在全军的粮食只有李进五千人份的三日军粮,若是给一万一千人吃的话,那还不够一天半的用量,勉强能够赶到华县和应劭的军队会合。

但是曹洪就是在糜竺来访之后从华县把潘璋急招而来,潘璋的军队昼夜行军,根本没有歇息,如果要一天班赶到华县的话百分之百会有人掉队,所以曹洪只能杀到陶谦辎重营抢了粮食才能到达华县。

从把潘璋召来决定突袭陶谦粮草辎重那一刻起,曹洪就没有打算再和陶谦硬拼,因为陶谦虽然失去的五万人的粮草,但是却得到了自己遗留在营中的五千军士的口粮,还有那个他放弃的奉高县,可以说陶谦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打掉陶谦这些粮草也杀不散他这么多民夫。这些民夫还是会跑到奉高县和陶谦会合,这样一来,自己如果再和陶谦硬拼,那就很不明智了。

毕竟对方还有五万军士,所以曹洪是打算烧光陶谦粮草之后立即带兵撤往华县。

抄截对方辎重的行动很顺利,五百军士根本挡不住曹洪一万一千军士,而那十多万民夫更是望风既溃,因为他们连武器都没用,自然没法反抗,但凡辎重都会有生火的火刀火石火绒。曹洪让军士抢掠完之后就地取材,一把火烧掉了对方五万军士的口粮,至于民夫曹洪却没杀,因为越多民夫去找陶谦。陶谦的军粮负担就越大,毕竟自己五千人的口粮和奉高县的粮食很难养活十几万人。

最后陶谦没吃的只能在奉高县抢,这不过是饮鸩止渴,一支军队,沦落到抢粮的境地,那就离败北不远了。

烧光陶谦辎重之后曹洪就带着军队撤往华县,他自然不会走奉高县那条路,而是由先前在此驻军的潘璋引路,走另外一条小道,两日后。曹洪到达华县,泰山太守应劭把曹洪迎进了县城,曹洪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会曹操的老子曹嵩。

和上次一样,曹操的弟弟曹德依然亲自出来迎接,这曹德眼圈有点黑,而且有点憔悴,显然是因为泰山被陶谦攻占而感到焦虑,现在见到曹洪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而且笑容也灿烂起来。

只听曹德说道:“先前潘副将虽然带着应太守来了华县,但是听到兄长的军队尚在定陶。而子廉的军队还在樊县,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后来子廉又快马传书,把潘副将招走,我还以为华县守不住了。如见看到子廉来此,才感到放心一些。”

曹洪笑道:“让族兄受惊了。”

两人说话间来到正厅。曹嵩正在正厅等候,曹洪拜见他之后说道:“大兄现在已经起兵,想必很快就会到达泰山郡,如今陶谦的军粮被我抄截,士气大挫,想必不会来攻华县了,如今想必正驻军在奉高县,伯父可以宽心了。”…,

曹嵩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没有像曹德那般因为惊慌失措而导致憔悴,脸色依旧很好,却听他说道:“仲操,为父说什么来着?陶谦怎会是孟德的对手?臧霸不发兵来援我们一样不会有事!看你整日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正是没出息。”

曹德笑道:“是是!若是孩儿有出息,黄巾之乱时就跟兄长去打仗了,孩儿根本不是这块料嘛!”

曹嵩说道:“唉,幸好安民不像你,这些天潘副将教授他兵法,也学得很快。”顿了顿对曹洪说道:“子廉,如今你是孟德的大将,不如就向孟德举荐一下安民吧,他今年也16岁了,是时候为家族出力了。”

曹洪点头道:“侄儿知道了。”

再说了一会闲话之后曹洪便即告退,离开曹府之后曹洪在兵营找到潘璋,对他说道:“文珪,这次要你半日赶路近百里,真是辛苦了,奈何陶谦势大足有五万人,若你不来,我心不安。”

潘璋拱手道:“公子言重了,小的日夜操练儿郎们,三日赶八百里都不成问题,何况区区半日!”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在教授安民兵法,不知是哪本兵书?”

潘璋说道:“小的教的正是主公所写的《孙子略解》一书。”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若能读通,曹家到能多一个将帅之才。”

与此同时,泰山郡治所,奉高县的郡府之中,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首席,下席两人相貌相似,一文一武,文的年长,武的年轻,都是一脸傲气。

那文的,正是向曹洪献上厥宣人头的糜竺,武的则是其弟糜芳,数日前正是他带着陶谦故里的精兵丹阳兵杀到了曹洪的帅旗之下,结果被砸了个人仰马翻,接着才发现营中空空如也,抓到民夫一问,才知道曹洪的主力军队根本不在营中。

后来他们在营外整军戒备,收捡对方粮草,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回去找自己的辎重民夫,谁知道半途就碰上了溃逃的民夫,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辎重已经被烧了个精光,无奈之下只好沿路收束民夫,回到奉高县驻扎。

此时他们军粮有限,根本没法出兵攻打华县,因为要是出兵,五万人只够吃半个月的,到时兵粮用光士气大跌,不用打就输了。

只听陶谦说道:“子仲啊!你说这献头之计避让能诓骗曹洪那个武夫,如今不但被他折了我数百丹阳兵,还烧了我的辎重,曹操的大军未来,我就输了一半,这该如何是好。”

糜竺说道:“下官没料到曹洪如此奸猾,横竖现在退兵军粮也不足以我们维持到徐州,更何况曹洪随时会派人从华县追击,拖慢我军行程,为今之计,我们只好等曹操大军来时告之士卒我们军粮已尽,然后激励他们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陶谦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七十九 再使贱招

曹洪在华县驻兵之后就派出几个信使混迹在奉高县外的乡里之中,等候曹

大军答道之后告之陶谦现在的

况,信使派出五

之后,曹洪就收到了曹

回信,信中说明曹

已经知道陶谦现在缺粮的

况,但是观其依然在奉高县不走想必是要用背水一战之计来激励士气,所以曹

决定以堂堂之师击溃对方的血气之勇,同时让曹洪埋伏到去徐州的必经之路上,阻截陶谦。

接到信后曹洪立即带上一万一千军士起行,同时借用了应劭的三万民夫运粮,来到泰山郡和徐州东海国交界的南城县外一处隐秘之地驻扎,同时让探子监视方圆百里的动静。

这南城县虽然属于泰山郡之下,乃是兖州地界,但是就在徐州之畔,如此特殊的地理位置自然会导致这地方的乡绅和官员左右逢源,毕竟曹

军队有限,不可能兖州每个地方都安排自己的亲信,能够在每个任用听话的太守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了,所以这南城县属于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别说听话,就是上交赋税这种事

都未必会行,看到陶谦大军压境,其官员第一个反应必然是开城让路。

反之,如果曹

去打徐州,这官员自然也会开城让路,以下属自居,正因为南城的特殊

质,所以曹洪并不打算大张旗鼓的进城,因为他不清楚这里面是否有心向陶谦的乡绅,甚至是徐州的探子。现在他让探子监视方圆百里的动向,也是查探行踪可疑的人。

让人庆幸的是,南城附近显然是因为陶谦和曹

开战,所以商旅绝迹,根本没有可疑之人,这倒让曹洪省了麻烦,全力监视其陶谦的动向来。

从泰山入徐州有三条路。其一是走泰山郡的平阳县进徐州琅邪国北,或者走泰山郡的费县进琅邪国南,还有一条就是走泰山郡南城县进入徐州的东海国。在曹

的军令之上没有言明让曹洪守那条路,这说明了曹

相信曹洪的判断力,而曹洪选择的。就是从南城进入徐州东海国这条要道。

其原因是因为琅邪国的山阳县现在被臧霸占领着,琅邪国相箫檀又刚刚被杀,现在陶谦在琅邪国的势力必然大大削弱,如果这时候还带着一群败兵进去,在山阳的臧霸不出兵痛打落水狗的话,那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毕竟臧霸和陶谦还有不小的过节,陶谦进军兖州时他惧怕陶谦势大,不出兵相助,那是在

理之中。现在陶谦大败,如果送到他眼皮底下,他出兵攻打,也在

理之中,所以两条进入琅邪国的路。陶谦是不会走的。

而东海国就打不一般了,看三国演义的人都以为徐州的治所是在下邳,其实那纯属罗贯中瞎掰,徐州的治所就在和泰山交界的东海国的郯县,也是陶谦控制的最稳固的地方,东海国有十三个县。只要陶谦进入东海国,这十三个县不说全部,至少有大半会尽力为他挡住追兵,这个道理和有人入侵东郡的话,也会有人拼死为曹

阻挡一样,自己的大本营必然会用亲信把守。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曹洪很肯定陶谦必然会往这里走,而曹洪则准备在这里给陶谦一个迎头痛击,最好把这老头子一剑劈了,让他没法召刘备那个战力强悍的家伙来徐州,这样一来,那刘备的人生进程就偏离了历史,说不定就因为如此,他就从此一蹶不振,淹没在被改变的历史长河之中。…,

曹洪承认,他有这心思,是因为听到刘备大破黑山贼的原因,这家伙现在就有偌大声势,要是给他占了徐州之后那还得了,虽然历史上他得了徐州之后没多久又开始颠沛流离,但是他终究占有过一州之地,而且他现在已经顶了一个皇叔头衔,那足以让他名扬天下了。

这个年代就是如此,有名望的人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善待,别看刘备半世流离,妻离子散,但是怎么都死不掉,那就是因为他曾经占有徐州,皇叔之名响彻天下,有了名望,所以到哪里都有人收留,接着那个被接到许都的汉献帝用坐实了他这名头,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那就更加不得了了,以至于他被曹

打得鸡飞狗跳,但是到了荆州,刘表还是慷慨了给了一个地方落脚。

所以要扼杀刘备,就不能让他得徐州,现在他那皇叔名头不过是在黄河之北出来的,得了徐州,那就天下皆知了,到那时再要杀他,可得费老大的劲了。

如今这个机会就在眼前,曹洪怎么肯轻易放过。

驻扎的三

之后,探子来报,陶谦的败兵已经到自己驻扎营寨的三十里范围之内,人数大约在万人左右,曹洪立即让探子回营,两个时辰之后,号令潘璋李进各带五千戟士埋伏于官道两侧,自己则带上募营挡在稍后两百步的路中间,然后让民夫站在上募营之后,竖起旌旗待命。

又过一个多时辰,陶谦的军队出现在曹洪面前,这群败兵旌旗都被弓箭

出了密密麻麻的空洞,人人脸上都是尘土,当先几个将领的明光铠也满是劈砍的痕迹,绝对称得上人困马乏,曹洪相信,现在就算是他

后的民夫,都能把这群家伙打死。

领头的诸将中有一个已经是须发皆白,此人手持一支马槊,腰间挂着环首刀,修为低劣无比,连炼精化气的境界都没有,到是站在

后的一排两裆铠军士有几人已经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

手尚算不弱。

那武艺低微的老头无疑就是陶谦了,因为和曹洪有过一面之缘的糜竺正策马行在他

边,而且他

后还有一支帅旗,在陶谦另一边的是一个容貌和糜竺十分相似的将领,看

形似乎就是那对带着两裆铠军士杀入自己营中的将领,这家伙修为比那群两裆铠军士强一些,应该在炼气化神的中等水平。

曹洪让民夫举起旌旗,遮天蔽

,陶谦的人自然看不到上募之后就是民夫,还以为曹洪已经率领全军在此处等候,所以陶谦一方人人都知道自己没法后退,要是后退的话阵型一乱,曹洪趁势杀上,以他们看到的这绵延不绝的旌旗显示出的兵力,那绝对能把他们杀绝。

所以陶谦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让士兵缓缓停下,然后列阵,准备突围。

曹洪看陶谦帅大军在自己面前两百步停下,刚好在李进和潘璋的伏击范围之内,心中顿时冷笑,陶谦你还不死?看看你怎么三让徐州!表面却很客气地糜竺拱手说道:“子仲兄,我们又见面了。”

糜竺闻言一拱手说道:“曹将军破我计策,让我和陶公沦落至此,着实厉害,在下并无怨恨之意,两军交锋自然要各显奇谋,对将军,糜子仲是满心钦佩。”

和初见面的傲然不同,糜竺现在满嘴都是好听的话,而且态度谦恭,不过这时候说好听的却没用了。…,

曹洪笑道:“子仲兄乃是徐州大族,如今陶谦伙同厥宣造反,所以曹公有心代管徐州,子仲兄

后还有用武之地,若是子仲兄现在袖手旁观,本将军绝不为难,还会任由你离去。”

糜竺还没说话,陶谦另一边那个将领就露出了意动的神色,这人看样貌就知道是糜竺的亲戚,历史上糜竺有个弟弟叫做糜芳,后来关羽失荆州之时他似乎投靠了东吴,现在曹洪说让糜竺走人,他就已经动摇,足以说明此人确实是个两面三刀之人。

但是糜芳见兄长不说话,所以没敢出声,只见糜竺思虑一番却笑道:“将军美意,在下心领,只是曹公出兵襄邑,谋东郡,夺兖州之事在下也多有耳闻,兖州本地大族似乎也被曹公屠戮了甚多,而将军就是曹公麾下第一屠夫,所过之处,只要稍有悖逆立即见血,糜某可不想今

离去,

后却在徐州引颈就戮。”

想不到曹

屠戮本地大族的影响这么快就显现出来了!兖州和徐州交接,糜竺知道一点也不奇怪。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曹洪马上笑道:“既然这样,汝等可以立即下马就擒,或者从我面前冲过去。”

糜竺却笑道:“这样一来多有杀伤,岂非有伤天和,不若将军和舍弟一战,若将军胜,我们束手就擒,若将军败,就放我等离去如何?”

这话也就是处于劣势的时候糜竺才会说,如果他们占优那绝对就挥军杀来了!不过他们毕竟没有曹洪这般眼力,能够看清修为高下,糜芳的炼气化神中期和自己的炼神还虚那是两个概念,自己招式强悍,他根本没有机会,不过糜竺此人被

,却要防他再用

招。

打定主意后曹洪哈哈一笑说道:“单打独斗?妙极!”说完策马上前百步,说道:“请。”

糜竺对糜芳打了眼神,糜芳立即策马上前,上前五十步后大喝一声“丹阳亲卫!杀!”然后飞快地取弓搭箭

出一箭直取曹洪面门,这时陶谦

边那排有几人达到炼气化神初阶境界的两裆铠军士飞快地冲出军阵,直直朝曹洪而去,其中,有六人来得最快,转瞬间已经超过了糜芳。

原来这几个炼气化神的什么丹阳军士会疾行之法!原来是擒贼先擒王!曹洪心念电转嘴上却哈哈大笑:“早知你会再使诡诈之道,却没想到如此低劣!看招!”

说完不退反进一

马槊杀向对方...........(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 拿人易,拿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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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炼气化神的军士如何会是曹洪对手,曹洪一式‘旋风破道’马槊画出一刀半月光影,接着马匹前冲之势带出一股狂风立即把杀来的丹阳兵来势一阻,随即槊刃以闪电之势削到了当先来到的六人脖子,六个高手就这么倒地了。

这时糜竺已经让陶谦

后的所有丹阳兵扑出,戟士也跟谁而上,到是糜芳却撤回了阵中,显然他知道自己不是曹洪对手,与此同时,史阿也带着上募营在喝骂声中扑上。

接着官道两侧喊杀之声大盛,李进和潘璋的军队从两侧扑出,人还没到,这声势就把陶谦军队吓得冲击之势一顿。

曹洪手挥马槊,连挑带刺,杀出了一条血路,直直冲向陶谦,糜芳见状硬着头皮

刀相迎,而陶谦则和糜竺退入乱军之中,此时陶谦帅旗已经倒下,眼看两人就要下马淹没于军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曹洪哈哈大笑:“老子没空和你玩!”说完一马槊柱地,借力一跃,顺势抽出无名宝剑,离开马背从糜芳头顶越过,直直劈向正要下马的陶谦。

陶谦见状‘哎哟’一声滚下马背,跌入了自家军士之中,那些军士虽然没命的向前冲。但是看到主公跌落地上立即闪开,深怕踩到他,曹洪顺势一剑把陶谦的马匹劈成了两半,糜竺见状吓了一条,自行策马离去。

曹洪一落地立即被无数长戟招呼过来,不过

着明光铠的他却怡然不惧,用力一撞就把面前几根长戟撞断。挥剑砍死几个徐州兵后像陶谦

近,陶谦刚刚爬起来就被曹洪一把夹住了腰间,顿时全

无力。被曹洪夹了起来。

那群戟士见主公被抓,正要上前拼命,却听到前。左,右三面喊杀之声大盛,加上曹洪一挥剑又有把几人齐腰斩断,洒落一地肠子,吓得心惊胆颤,就此放弃了抵抗,跪倒在地。

恐惧就像瘟疫,很快就散播到所有的徐州军士头上,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军士纷纷跪倒在地,丢弃了长戟。其实他们被曹

一路追击,军粮又不足,早就丧失了斗志,现在又被曹洪伏击,加上主帅被擒。根本就没有再战的心思,所以这场战斗,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就结束了。

此战曹洪俘虏陶谦败军进八千人,其中丹阳兵就有两千人,可惜曹

也和他们打过一次,知道这些军队配置。不过曹洪立即就把他们的装备拔下来,据为己有,但是现在却不行,曹洪下令民夫拔了他们装备集中到一起,然后让他们住到了民夫营的中央,自己的军队则在最外围。

至于活捉的将领,除了陶谦之外就还有一些千人校尉,和司马之类的,至于糜竺和糜芳,曹洪却没有抓到,之后他虽然下令搜索,但是也一无所得,曹洪无奈之下只好先问明伏兵,确定曹

还在追击他们,于是派人往回路走去寻找曹

军队,告之自己境况,并且禀报曹

自己会在南城县驻扎等候曹

大军。

办好这些事

之后曹洪就带着军士往南城县而去,到达南城县后其县令很识相地开了门,当曹洪问及是否看到糜竺和糜芳的踪迹时,却听到县令苦笑道:“将军,这南城县可有不少祖籍徐州的富户,他们要窝藏两人那是在太容易了,况且糜家在徐州乃是大户,人人都给面子,要抓他们,真是难比登天。”…,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为难他,而是直接把陶谦下了牢房,等候曹

大军。



后,曹

大军到达南城县,如今曹

的大军绝对称得上军容鼎盛,三千虎豹骑,三万青州兵,三万戟士,浩浩,来势汹汹,

虽然比起陶谦的五万大军只多一万人,但是气势却抢过前者百倍。

这支军队前几

还和陶谦数万人大战了一场,但是观其阵势,却没有多少损失,足以说明所谓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对于精于兵法如曹

这等人来说,实在起不到什么作用。

曹洪自行出城迎接曹

,后者看到曹洪之后立即笑道:“子廉,若非你以一万军士赶走曹豹,击溃曹宏,又把陶谦辎重烧毁,为兄绝对不会胜得如此轻松,为兄说你是福将,真是一点也没错!”

曹洪拱手说道:“福在大兄,而不在为弟。”



哈哈大笑,又问道:“陶谦何在?”

曹洪答道:“正在牢中!”



笑道:“妙极!先派人把他押回鄄城,然后上书朝廷表奏其罪,我们则一通出兵攻打徐州,最好能够趁此良机一举拿下徐州!”

曹洪答道:“诺!”随即跟随曹

一通入城。

入城之后曹

让南城县令设宴招待诸将,一来为曹洪庆功而来也让众将士轻松一下,席间很多将令都向自己敬酒,又认识的典韦,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乾,曹仁,曹纯,廖化,也有不认识的于

,戏志才等人,出了在历史上留名的于

曹洪记得之外,其他人的名字曹洪就实在既不清楚了,但是那几个没有留名之人在曹

军中也

居要职,显然如今曹

家大业大,麾下将领也慢慢多了起来。

好在曹洪依然屡次建功,所以诸人对他很是客气,特别是曹昂对曹洪的态度尊敬无比,更让这些人知道了曹洪

份特殊,

所以也不敢怠慢曹洪。

席间,刘晔向曹洪敬酒时笑道:“这一杯,贺将军活捉陶谦,又立大功!”

曹洪含笑和他敬酒,却看到刘晔眉间心事重重,于是问道:“子扬可有和不快之事?”

刘晔答道:“如今子廉将军虽然拿下了陶谦,其下两子陶商,陶应不成气候,难以把持徐州,徐州必然会沦为各方乡绅囊中之物,主公在兖州立足杀戮太狠,恐怕难以让这些乡绅心服,短期之内必然会遭到顽抗,恐怕今年是拿不下徐州了,毕竟我等军粮有限。”

曹洪问道:“既然如此,何不劝主公退兵,明年再战?”

刘晔苦笑道:“岂能说劝就劝?此时主公刚奉大胜,志得意满,麾下将军们群

汹涌,若要当头泼冷水,恐怕我地位不保,志才先生只比天高,也只能在一旁苦笑。”

曹洪闻言看了一眼戏志才,果然见他们闷闷不乐地在喝酒,心中顿时恍然,看来抓了陶谦,也未必打得下徐州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一 解除难题

南城县府宴席过后,曹洪带着满身酒气搂着两个俏婢在府中找了一间房子发泄兽欲去了,话说次从自己离开乘氏县之后就怎么放松胯骨,如今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自然得好好轻松一下。

完事之后曹洪起身让侍卫扛了一个大盆子进来,更让人烧水准备沐浴,在曹洪前世的感官里,没有沐浴液,没有香水,没有热水器的古人都是脏兮兮的,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知道那纯属谬误,汉人应该是全世界最爱卫生的人种了。

因为汉律之中明文规定:‘吏五日得一下沐,言休息以洗沐也’,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汉官,每隔五天会有一个假期,这个假期就是让官员回家洗澡的,所以就算是冰天雪地,冷得耳朵掉地,五天之内也必须洗个澡,更别说像曹洪这种生在大族的公子哥儿,洗澡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除非行军在外,逼不得已,才会中断。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任何县城的县府,大户人家必然会有烧水的大鼎,沐浴的木盆甚至是玉石雕刻的浴缸,而且像曹洪,曹操,曹仁甚至曹嵩的府中还有专门沐浴的房间,房间之内有六丈见方的浴池,其下有排水的渗井,浴池一般都会用美玉镶嵌,这还是被王莽篡位的汉成帝带起的风潮,他为自己的爱妃赵合德打造了一个浴池,就是用蓝田玉镶嵌的,而打造这浴池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位皇上特喜欢看赵合德洗澡。

赵合德说来后人似乎不太熟悉,但是说起他姐姐赵飞燕,那就是脍炙人口了,君不闻“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还有环肥燕瘦这个词中的燕说的就是赵飞燕,在汉朝历史上,赵飞燕和赵合德可是有名的美女,有一次荀彧到曹洪家里做客,见到乔氏姐妹立即说道:“真乃飞燕合德之姿容也!”恰好大乔小乔也是姐妹。这就是对女子最高的赞誉了。

曹洪泡在浴盆之中,任由两个婢女给自己插身,思绪却由洗澡飘到了乔氏姐妹身上,正在思量何时在和两女双.飞的当儿却听到敲门声响,曹操的声音传了进来:“贤弟。可曾就寝。”

“.........为弟正在沐浴。”曹洪一边回答一边在心中感叹曹操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曹操却似乎极有兴致只听他说道:

“为兄已经闻到了女子的香味,子廉可真是会享受,不若我们隔屏而浴,畅谈一番。”说完不待曹洪说话,曹操立即让侍卫又抬了一个木盆到曹洪房中,接着又让下人抬了一个屏风入房中。再让取鼎在屋外烧水,最后叫了两个美婢过来斥候,准备为自己宽衣。

在古代,一起洗浴的情况是有,曹洪就做过。不过那是和几个女子一起在浴池里洗,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泡澡曹洪前世今生都没经历过,可是如今曹操开口,曹洪只能从命了,因为有下人在屋外烧水,所以不担心洗澡水变冷。看来曹操是想在这多泡一会了。

此时水还没有烧好,只听曹操说道:“子廉可知,为兄占领兖州之后。在各地施行免税之法,鼓励百姓自耕自种,以此填充户籍,所得赋税不算太多,是以军粮一直紧缺,加上收编青徐黄巾百万余人挑选精壮男子编为青州兵为我所有。余下之人都是这三万青州兵的宗族家小,为了稳定他们军心。为兄尚需好好安置他们,而兖州大族和为兄又不齐心,难以指望他们,只好让为兄麾下将领把他们安置在自家庄园和坞堡之中,垦荒种地,可是为兄麾下好些将领生性不羁,不喜欢管理这群乱民,而且也不知农事,收成不高,所得之粮也仅仅够他们糊口,只此一事,已经让妙才,元让怨声载道,只是碍于为兄情面,才没有说出。”…,

曹操这番话说出了现在曹军两个难处,一就是曹军的军粮紧缺,二就是归降青徐黄巾乱民还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从曹操这番话中,曹洪就知道曹操现在还没有开始施行屯田制,不然这个问题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对于屯田制,曹洪也就是知道一点皮毛,不过对于曹操这种智慧超绝的人来说,一点启发就够了,更何况屯田制的原状人现在就在曹操麾下,枣祗,毛玠,任峻都是屯田高手,只是现在脑袋还没有开始灵光罢了,可是只要曹洪开个头,他们自然会做好。

但是现在,曹操只是诉苦,没有向曹洪问策,所以他只能像兄弟间的闲聊一般说道:“大兄可想出了什么良策。”

曹操苦笑道:“没有良策,毕竟他们和一般的奴隶不同,他们的兄弟,父亲都在青州军中,为不影响军心,实在不能把他们当做一般奴隶对待,以至于他们懒于耕种,只求自己自给自足,不产余粮,还要为兄麾下将领费神管理,着实是束手无策。”

曹洪见曹操再度吐苦水,心道就在此时!于是开言说道:“其实为弟倒有一个建议。”

曹操问道:“子廉且说说?”

曹洪说道:“何不让他们在我军控制的城池之外自行垦荒种地,农具,耕牛,种子都由我们来提供,然后以青州兵家属划归户籍,按户籍人头劳力来分配田地,守城所得和我等分成,这样一来青徐黄巾的乱民自然会安居乐业,而青州兵军心也会稳定下来。”

曹操听了之后沉思起来,这时下人已经把浴盆抬了进来,婢女为曹操宽衣的声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显然是有人在为曹操放水,过了一会,曹操进了盆子里,沉吟说道:“这样一来,守城所得出了一部分给我军之外,就全是他们的了?”

曹洪笑道:“正是如此,其实就等若把自耕农集中起来罢了,自耕农独门独户,男耕女织,一男劳作能耕种七十亩地已经是极限,女子则为三十亩左右,一家人最算有五男五女,全家不休也就能耕种六百亩地罢了,若非良田的话一亩产米尚不足一石,况且未必六百亩都种稻米和麦子,碰上天灾,颗粒无收流离失所那是等闲之事,交不上赋税只能逃跑,来年就会变成乡绅大族的佃农,但是若把他们集中在一处,自设官员打理,盈亏了然于胸,就算碰上天灾,也不至于把他们逼死,只要记在文书之中,等收成好时再换上便是。”

曹操闻言后大笑道:“妙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若是有利可图他们自然会努力耕作,毕竟现在在诸将庄园之中种多了也不是他们的,难怪诸将心怀不满,毕竟这不是他家的家奴,认打认罚。”

曹洪说道:“正是如此,青州兵也好,日后新招的军士也罢,我们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控制他们的宗室,这样一来,他们的亲属也为我等所用,他们的子女,男的可为军士,女的愿意屯田就屯田,愿意做婢子小妾也可以,我们就可以世世代代控制他们,此为军屯之法。”

曹操抚掌大笑:“妙!妙!妙!军屯,军屯,这个名字取得好!既然有军屯,就该有民屯,我等收束流民,依然给予农具耕牛种子,依然集中在一起垦荒种地,但是他们子女却不必为我等所用,只要提高地租便可!如此一来,不出数年,天下最大的地主岂非就是我曹孟德了?”…,

曹洪立即适时拍了一记马屁说道:“大兄真是雄才大略,举一反三,说军屯就相出民屯之法!”

曹操立即哈哈大笑显然颇为得意,但是笑了一阵后却问道:“子廉是怎么想到这军屯之法的?”

曹洪信口开河地答道:“为弟昔年在吴郡抓过不少贼匪,为了让他们为我所用,所以就用他们家小做要挟,后来景节伯父说我此法太下作,太不如赏他们一些田地让其家人耕种,一来我有劳力,而来那些贼匪自然也心安了,一家子心有所归,就会踏实的办事。”

曹操笑道:“原来是景节伯父的的高见,那就难怪了!如此说来,那叫赌坊的玩意也是景节伯父想出来的了?”

曹洪答道:“景节伯父气量洪雅,怎么会玩这等东西,那不过我吴郡一些江南士子私下玩闹的戏法,为弟也是跟他们学来的。”

虽然摸不准曹操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但是曹洪还是留了个心眼,曹鼎的性子曹操不可能不知道,当年曹操小时候调皮,曹鼎就时常和曹操的老爸说你这孩子很调皮,曹嵩立即教训了曹操一顿,曹操后来有一次就在曹鼎面前装中风,曹鼎立即去告之曹嵩,结果兄弟两来看曹操时却见他好好的。

最后曹操和他老子曹嵩说,因为我之前贪玩,所以叔叔心中有了成见,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是以诅咒我中风,曹嵩听后就再也不信曹鼎说有关曹操的坏事了,从这件事里就可以看出曹鼎是很不喜欢别人不务正业玩耍的,也可以看出曹操深知曹鼎的性子,所以曹洪自然不会说赌坊是曹鼎想出来的玩意。

这故事是曹鼎告诉曹洪的,事后曹鼎说他不但没有找兄长理论,还在心里赞叹曹操聪明,有心机,也正因为如此,曹鼎告老之前让曹洪小心谨慎。

曹操听曹洪说是江南士子的玩意便感叹道:“江南真是避世胜地!”

两人沐浴完之后,闲谈一阵,曹操便高兴地离开了,显然,他本来是想来诉苦,但是却解决了一大难题,自然是很高兴了,而曹洪也去搂着婢子睡觉去了。

一百八十二 故地重游,昔日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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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在南城县休整了五日之后才慢地起兵进入东海国,这一次,曹洪奉曹操之命担任先锋,不过这个先锋有点特别,因为曹洪的先锋军没有带民夫,而且离身后大军的距离只有十里,也就是说,曹洪前脚扎营,大军后脚就到,根本不存在军粮补给的问题。

任何一个有兵法常识的人都知道,先锋是用来探路,择地扎营甚至和试探敌军战力的,所以先锋一般需要领先主军队两三日的行程,但是现在曹操让曹洪这个先锋军变成了一支前军,很多人不太理解曹操的用意,但是介于曹操是主公,自然也就听命行事了。

而曹洪则注意到,当曹操这样安排的时候,随军的参谋刘晔和戏志才居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一扫之前的郁闷,这让曹洪瞬间醒悟,原来曹操根本没有想过现在攻打徐州,他也知道自己粮草不足,也知道徐州大族排斥他,但是他偏偏装成一副得意扬扬要一举拿下徐州的样子,那无非就是装给那群一路高歌猛进的将领看的。

试想从和袁术开战起,曹军连战连胜,接着又大胜陶谦,这种骄人的战绩自然会让所有人都感到自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士气如虹,气吞山河的当口,曹操绝对不能叫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曹操需要一个形象,一个散播正能量的形象,老子就是这样,只要赢,就一路杀到底,杀到军粮没了为止!这才合手大多数崇尚武力的将领和军士的心态,这才是能够让悍勇的将军是军士心服的统帅。

说白了现在曹操是在作秀,大家赢了,陶谦还被抓了,好!我们就一路杀到底,杀到徐州,但是粮食没了,没饭吃了,总该回家吃饭了吧?现在还有,我们就杀!无论进军和退兵,都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现在有进军的理由,因为胜利,哪怕曹操知道进军拿不下徐州,也得如此,所以曹操在等退兵的理由,军粮没了!在这期间,那就做一把秀,在徐州地界转一圈便是。

若论统帅艺术,曹操绝对是极为高明的,如今聪明人如刘晔戏志才满意了,武将如夏侯渊夏侯惇也高兴了,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领会了曹操的意思,曹洪自然很乐意慢在东海国里转悠,同时派出探子到附近的乡里,亭间打探消息,南城方圆百里之内有四个县城,而这四个县城都属于徐州的东海国治下,这就是为什么南城会有很多徐州富户的原因。

和南城相邻的四个东海国县城是合乡县,昌虑县,兰陵县以及承县,其中合乡县和昌虑县接近豫州,而兰陵县和承县则接近徐刚刚府所在的郯县。

如今豫州名誉上是豫州刺史郭贡的地盘,但是实际上却是有盗贼,乡绅,大族瓜分自治,合乡县和昌虑县近豫州,陶谦控制力自然很弱,所以曹军也没必要对他施行打击,所以曹军的前两个军事目的就是兰陵县和承县,而承县又比兰陵县更接近南城县,是以承县是曹军的第一个军事目标。

曹洪一边缓慢行军,一边整理探子打探来的消息,最后决定在承县之外二十里一个叫做楼山的地方驻扎,之所以选在此处,是因为一来此山之下有溪流,合了依山傍水的扎营之道,二来此山接近承县,三来,曹洪在自己穿越前见过这座山。…,

这座山在后世叫做抱犊崮国家森林公园,属于山东枣庄市,号称鲁南七十二崮之首,魏晋之时叫做仙台山,此处风景秀美,可谓是春报桃李争艳放夏暑浓荫不侵肌;秋染红叶醉霏芳冬雪绽玉松梅奇……”当年曹洪在这里整整呆了一年半的时佩用于养心修行,可以说这是他武学进程的一处转折之地。

此时军士们正在扎营,曹操大军未到,曹洪则策马立于山下观望此山。

如今这座山比起两千年前的模样没什么不同,只是山上植被更多,如今虽然到了秋末,但是树叶却没有尽数凋零,而是红黄绿相间,映日交辉,而且植被一直满眼到了山脚之下,配合湍湍溪流,着实美不胜收。

“世事之奇,莫过于此,想不到穿越到了近两千年前,我又来到了此地!”高踞马上,看着山上肃杀秋季已经挺拔的松柏,其枝叶茂盛,苍翠欲滴,曹洪顿时心怀大畅,好似碰到了故友一般,一股蓬勃的血气顿时从心脏激发的全身,筋皮瞬间开始高频率的运动,这是心态影响身理的表现,也叫做心血来潮,此乃突破的征兆,曹洪曾经的修行之地后居然迎来了自已突破炼神还虚之后的又一次突破。

曹洪立即跃下马背,打出了他毕生绝学死神之舞”这是他答道武学至高境界所创的武术其启发是来自一把镰刀,镰刀是农民收割庄稼的工具,象征着丰收,但是割下的庄稼却意味着毁灭,这是同时创造丰收和毁灭的工具,也是曹洪武学的精髓:敌人的毁灭,自已的丰收。

镰刀的形状是月牙状,刀口有斜细锯齿,尾端装木柄,而曹洪的武学招式也承接了镰刀的形态,无论是切割,劈砍,拉扯都形成了一个个月牙形,理所当然的,曹洪最钟爱的武器也是一把镰刀,只是后来他已经无敌,所以才空手对敌,当他来到这里是修为大损,身上精血不够强劲,爆发力削弱,没有办法再打出死神之舞才会运用无名宝剑和马槊。

但是现在他正值突破的关口,心血来潮之下全身精血飞快运转流动,超入了现在肉体的符合,也就是精力过剩,急需要宣泄和吸收,这套死神之舞是激发人类最终潜力所创正是宣泄和吸收过剩精力,一套死神之舞打下来,曹洪情绪激发出来的心血已经被身体吸收,此时此刻,曹洪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并世的巅峰,世界的绝顶!

“死神的镰刀到了今日,才算恢复了往日锋芒!,曹洪心中想道,嘴上却得意的一笑“看看这时还有谁敢和老子玩暗杀!”一边说,一边走回营中。

(未完待续。

)

一百八十三 软柿子不好捏

回到营中时,营寨已经扎好,远处尘头滚滚,曹操大军也即将到来,李进,潘璋,史阿看到曹洪之后立即聚集过来告之扎营的情况,曹洪听完之后便说道:“诸位辛苦,先去帐中休息一下,容我去禀报主公。”说完策马离去。

没多久,曹洪策马来到曹操身边,却听曹操问道:“子廉,离承县尚有二十里,为何就在此处扎营?”

曹洪答道:“探子来报,三日前承县就施行了宵禁,白日间还禁止通商,而且陆续有兵马到来,想必是听到我军来此的消息要负隅顽抗了,是以末将才在此地扎营。”

现在曹操手下越来越多,外姓将领也多了起来,大庭广众,曹洪自然不能大兄大兄的叫。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先扎营便是,再探,看看是哪路兵马我我等过不去。”

众将齐声应是,随即大军就在楼山之下扎营,同时有探子去承县打探军情,曹洪则回到自己营中休息,大约过了三个时辰,黄昏时分,曹洪被召集到了曹操中军大帐之中,出了他之外,还有很多熟悉的将领,如刘晔,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于禁,李乾,任峻,卫兹等等,以及面生的一些将领,其中有一个修为不错,和乐进在伯仲之间,叫做吕虔,乃是曹操的治中从事,相貌堂堂,那日南城县饮宴之中,此人也来向自己敬酒。

而曹家的大公子曹昂则坐在曹操身边。

曹洪落座之后曹操开言说道:“探子已经探明了,如今守在承县的正是子廉的手下败将曹豹。虽然此人不足虑,但是其城头之上至少摆了五百只蹶张弩。”

此言一出众将齐齐‘哦’了一声,还有人倒抽凉气,本来曹洪突破到决定修为,正得意扬扬,要找人试手的,但是听到‘蹶张弩’三个顿时有点郁闷了。

所谓蹶张弩其实就是用叫才能张开弩弦上弩箭的弩机。这种玩意至少有一米五长,射出的弩箭也有一米,要控制这种弩箭。非一米八五以上的大个子不可,这是在韩武帝年间就出现的武器,也就是这种武器。才把关外那群善于齐射的外族人打得一蹶不振。

自汉武帝起,中国的弩箭工艺得到了飞跃的发展,有用手开的擎张弩,也有用脚开的蹶张弩,拿擎张弩的兵种叫做汉积射士,拿蹶张弩的叫做汉声蹶张士,这两种兵种排成方阵之后一排排连射,足以把所有骑兵打成残废。

但是自从党锢之乱过后,朝廷积弱不振,加上灵帝败家。朝廷已经没有钱去训练这种高端兵种了,而灵帝又是一个视财如命买官卖官的皇帝,很多擎张弩和蹶张弩也随着官职卖了出去,所以这种强兵在经几十年中已经消失了。

可是现在却出现在了承县这个鬼地方,不用说。一定是哪个徐州大族买下来的,有数百张那种蹶张弩,如果没有铜质或者铁制的长牌,那要攻城就是痴人说梦,只要几轮齐射,就能把你军队的士气打垮。

试想当你看着前面的军士一排一排死去的时候。你还远不远一往无前的向前冲?悍勇那是在还能一拼的前提下,若是一边倒的杀戮,那是绝对悍勇不起来的,这当然不包括曹洪的上募营,曹洪敢肯定,只要他喊一声,上募营一样会冲上去,因为他们从进上募营那一日起,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是一千上募,也绝对会被舍死,连城墙的脚跟都摸不到。…,

刘晔说道:“如今我军没有长牌,不宜强攻入城!蹶张弩至少有六石之力,就算两裆铠也会被射穿,更别说札甲了,而且此弩射程有二十丈,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城池。”

他这里说的一石是重量,不是一石米的那个一石,汉朝一石等于四钧,一钧大约15公斤,也就是说一石就等于60公斤了,而六石之力那就因为着那蹶张弩可以射出一支威力直达三百六十公斤强度的弩箭,那绝对能把几个人射程糖葫芦,二十丈就是超过四百米的射程,面对这玩意攻城那就等于去找死了。

众将听了刘晔的言辞都点头同意,较为理智的卫兹说道:“若是我军军粮充裕的话,到时可以伐木造井阑冲车与之抗衡,只是现在我们军粮紧缺,实在不易和他们如此对峙。”

井阑其实就是一个长方体高台,造得比城墙还高,然后让士兵推到城墙面前,直接跳进城里,对方蹶张弩虽然猛,但是只要多绑几根大树干,就可以分去冲力,再配合冲车击打城门强攻,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现在军粮不多,没有时间如此消耗。

这几百吧蹶张弩着实让曹操麾下那群连战连胜的将领惊出了一头冷汗,也颇下了一头冷水,曹洪看到戏志才一直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事,就知道在他心里,绝对认为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因为这更让诸将直视了军粮不足的情况。

想必在此之前,这群将军大多都是抱着陶谦军队不堪一击,军粮不够也可以靠攻破城池抢掠地方物资来维持的心态,但是现在这如意算盘打不响了,那就可以说说退兵的事了吧?

不过这话曹操是不能说的,那谁来说呢?刘晔把目光扫到了曹洪身上,曹洪立即会意,这话得由自己来说,从陶谦入侵到吃瘪,曹军诸将之中曹洪出力最大,立功最多,破曹豹,败曹宏,烧陶谦军粮,就泰山郡,全部是曹洪一手完成的,若说最不希望退兵的自然也是曹洪。

老子都打到家门口了,怎么能轻易退兵?诸将必然认为曹洪是这个心态,所以最适合说退兵的,就是曹洪,我最辛苦,但是我都说退兵,你们还有啥好说的?

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曹洪立即说道:“主公,既然对方有蹶张弩守城,我们军粮不足,还没有长牌,实在不宜和他们纠缠,加上此时已经秋末,冬季转眼即到,天寒地冻的,军士又没有带御寒的衣物,不如就此退兵,来年再图吧?”

众将听曹洪如此说,自然没了语言,曹操立即扼腕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号令三军,退兵吧!”(..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四 陷阵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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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从了曹洪的建议,‘含恨退兵’之后,曹军一路回到了泰山郡的治所奉高县,此时泰山太守应劭已经回到了治所,听闻曹操前来,立即设宴接风,说起来这位泰山太守也是无能之极,先白给青徐黄巾,再败给陶谦,在曹洪看来,这家伙完全不是守备一方的料子。

显然曹操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曹操在席间对治中从事,吕虔说道:“子恪啊,当年以为襄贲校尉镇守陆湖之时四野清平,公孙瓒走狗田楷刘玄德虽在青州,也不敢来犯,陶谦也是在你到我身边做治中从事时才兴兵来犯,可见你在泰山一代还是颇有威名的,既然如此,你就和泰山郡的都尉换个位置,让他来做我的治中从事,你来做泰山都尉,掌泰山军事,辅助应太守把手泰山郡,如何?”

吕虔闻言后当即应明,应劭表情依旧,似乎没什么不高兴,而那位泰山郡的都尉后来表情却有些不快,他本是泰山郡的一个大族,让他去鄄城做治中从事,那不就是从地头蛇变成了打工仔,随会乐意。

从这点就足以看出,当地大族显然没有被曹操打痛,所以对曹操这个外来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只不过畏惧曹操兵力。才会俯首听命。

如今先陶谦被抓,陶谦两个儿子不曾器,地方大足至少要争一下权,坐山观虎斗是曹操最喜欢的做法,加上自己献上屯田制,曹操要着手施行,最重要的一点,曹操的老子现在没死,尚在人间,所以曹洪断定曹操明年打徐州的可能性会很低。

恰好又是明年。历史上就是因为曹操出兵攻打徐州,陈宫张邈引狼入室,伙同吕布兴兵作乱,接着当地大族纷纷应和。让曹操面临了一次重大危机,所以曹洪倒是很期待,现在陶谦被抓,曹嵩活着,屯田制势在必行,陈宫,张邈,吕布,是否还有机可趁呢,如果他们还敢来?那就是找死了。

不过曹洪认为。曹操不走,陈宫张邈和兖州大族是怎么都不敢作乱的。

在奉高县休息三日后,曹洪和曹操告辞,带兵回往自己的地盘,济阴郡乘氏县,临走之前,曹操让曹洪自行在济阴郡施行屯田制,同时告知他因为这次立功,所以曹洪可以把麾下军士扩充到一万五千人,民夫则可以扩充到四万五千人。

曹洪谢过之后随即带兵离开。至于应劭借给他的民夫自然是归还给了新掌军士的泰山都尉吕虔。

交接的过程很顺利,吕虔对自己也很客气,更找了一个借口送给自己一堆美玉还有上等的布料,说是给自己心生的女儿穿戴,曹洪自然却之不恭了。

汉朝最高档的布料叫做‘练’其实就是精致的丝绢。价值在2000钱到2800钱之间一匹(10长约合23米),次一级的叫做‘素’其实就是没有染色的纯白丝绢。一匹需要1400到1600钱,再次的有缣,丝帛,麻布,这些东西曹洪不穿,自然是不知道价格了。

吕虔送的全是最高级的‘练’而且一送就是五十匹,别说给曹佼做衣服了,就是给曹洪全家做衣服都可以做个几百套,这等出手不得不说那是阔绰非常,曹洪道谢之后吕虔却笑道:“末将家在任城国治所任县,若非将军出兵,末将族人必然受难,此绵薄之礼只是聊表谢意罢了。”…,

曹洪暗赞此人知情识趣,深得官场三味,也就不再和他客气,只说日后大家相互关照然后变带兵启程,和曹洪同行的还有曹操的儿子曹昂,不过这一次,曹操给了曹昂新任务,就是让他辅助曹洪施行屯田制,显然是想把曹昂培养成多方面的人才。

当曹洪带着军队回到乘氏县的时候,初平四年已经走到了冬季,既然是冬季,屯田制自然不能马上实施,但是这却不影响曹洪招兵买马,把军士民夫的人数补齐之后曹洪立即让临近,潘璋,史阿开始练兵。

而曹昂则被曹洪安排到了定陶自行鼓捣屯田制去了,至于乘氏县的屯田制则由李儒暗中指使乘氏县的都尉去做。

安排好这些琐事之后曹洪整个冬天都在陪伴自己的妻妾和女儿,盛美贞之前已经带着曹佼去过了鄄城拜见她师父徐登,而徐登也表态自己短期内不会离开兖州,至于徐登的那位高徒乌兰则时刻想着和曹洪切磋一把,只是因为曹洪行军在外这才作罢。

曹洪听后微笑不语,当年或许对乌兰还有几分忌惮,但是现在就算徐登在他面前,曹洪也毫不畏惧,只不过现在曹洪有别的事情要做,因为他突破绝顶之后需要一把新的武器,配合他的‘死神之舞’,显然一把马槊远远不如一把帅气的镰刀来得好,所以曹洪手绘了一副长柄镰刀的样式,让李进找工匠打造,

李进看到之后也没问曹洪是要用来割草还是割麦子,而是很自觉地去照办了。

初平四年的冬季在难得的平静之中过去了,不过兖州平静不代表别的地方也平静,首先,是李儒必去并州买石漆的商旅回到了乘氏县,同时带来了北方的消息,其一是开来袁术的吕布已经跑到了袁绍麾下,还帮袁绍把黑背一位黑山贼统帅张燕打得屁滚尿流,控制了并州大部分土地,结果袁绍把高干任命为并州刺史,自此,袁绍已经控制了两州。

关于黑山贼张燕,这事曹洪唯一一个在后世听到过的黑山贼帅的名字,之前的于毒,张饶,白绕,老实说,他都没听说过,张燕这家伙在河北势力很大,虽然被吕布打败,但是依旧盘踞这太行山一带,袁绍拿他也没办法,而立功的吕布却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袁绍,去投靠了接替王匡成为河内太守的张杨。

第二个消息就是被袁绍大败的公孙瓒大发神威,把那个袁绍本想捧为皇帝的刘虞杀败,并且要了那家伙的老命,更占据了刘虞所在的幽州,现在河北就是公孙瓒和袁绍两相争斗的局面了,至于同在河北的河内太守张杨,曹洪没把他当成一个人物。

曹洪得到了数十桶石漆心情自然是不错的,虽然未经提炼,但是用来点火还是很凶悍的,这样一来,如果再见到吕布那陷阵营,曹洪绝对他们烧个屁滚尿流,不过在这之前,曹洪还是要给上募营找皮囊来装这些石漆才是正道,这事情自然由李儒来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五 弄巧成拙

在初平四年即将过去的最后三日,李儒已经为一前上募每人配上了一个装石漆的袋子,只不过不是皮囊,而是布囊,只不过这布囊用猪油侵泡过,所以可以防止石油渗透,每一个袋子装有大约一升的石油,也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石头那么大,然后用绳子绑缚。

曹洪严令上募营把这些装满石油的布囊严加保管,若是弄丢了要被重罚,而且平时不能带在身上,只能放在营中,这自然是为了给吕布的陷阵营一个大惊喜,一千袋一升容量的布囊没有把这次商旅从高奴县采买回来的石漆用光,大约还剩下了二十多桶,曹洪打算把这些石油放在乘氏县,用来守城,试想对方没有防备之下所有木制的井阑,冲车,全部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会是多么壮观的一个景象。

除此之外曹洪其实还想到了一种运用石油的方式,那就是他得自于西方刺客发源地君士坦丁堡的希腊火配方,这种希腊或只要配上简易的工具就能造出一种类似火焰发射器的武器,虽然没有蹶张弩那种恐怖的射程,但是近战之下绝对无敌,现代的雇佣兵技能传承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12世纪左右君士坦丁堡盛行一时的刺客文化,在那个时期的西方刺客不但精于刺杀,更精于制作各种炸弹,只要一些火药,陶罐子,铁钉,甚至是花粉,就能制造出用于杀人,潜行。晕人的炸弹,任何一个雇佣兵都可以用超市里各种工业品制成炸弹,这个技能就来至于那些刺客。

而曹洪的上一世更是雇佣兵之王,所以他也精于此道,只不过他的武技确实传承与中国的国术,把中西之精髓汇集一处,才造就了他死神的镰刀的盛名。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杀手或国术大师。

这也是他如此积极的让李儒找出石油这种东西,那他是以后纵横天下的资本,只不过现在曹洪没有打算让希腊火问世。毕竟这年代聪明人太多的,要是不能量产之后立即取得绝对优势一统天下的话,这种技术被敌人学到。那绝对是冷兵器时代战争模式的一场超级变革,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历史走向何方,谁将成为胜者,或者只是一个善于开采地标石油的家族就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当然,这是曹洪最荒唐的猜测,只不过无论怎样,曹洪都不希望看见那种杀器出现在敌人手上。

如今的曹洪财力不足,人力不够。自然得藏着掖着,至于这种只能泼洒在别人身上点火的石油,曹洪根本不在乎敌人使用,那顶多就是火攻比较有效率罢了,无法改变什么。

虽然用杀器而不能用。但是上募营配备了石油之后曹洪对于吕布陷阵营的烦恼还是一扫而空,加上自己终于在修为上达到了决定境界,所以这一年的年关他是过得最开心的,但是一个快乐的年关过后,曹操传来的书信中一则消息马上让他从惬意的新年喜悦中惊醒,这一则消息。是有关于徐州的。

带着曹操书信来的人正是曹洪的未来亲家翁荀彧,从看到荀彧那一眼,曹洪就知道是非寻常,因为这个时候,他理该在颍川老家和乡亲们喝着水酒,再跟自己的同门豫州刺史郭贡划划拳,而不是出现在乘氏县。

当知道荀彧是带着曹操书信而来时,曹洪立即带着荀彧来到自己宅院里最高的一处阁楼之上,俯瞰乘氏县的雪景。…,

今年的雪从年末就开始下,一直下到了初十,今日才刚刚停下,这一年是公元194年,早在去年冬季,朝廷就颁布了檄文,说今年改年号为兴平元年,那自然是李傕郭汜占领长安之后要图了新人新气象而做出的改变。

只不过兴平这两字虽好,但是世道却不如这两字,如今天下即不兴,也不平,乘氏县多年未下这等大雪,整个县城都是白皑皑的一片,看着纯净,唯美,但是也有几分如当今世道一般的萧条。

站在高阁之上的曹洪刚刚看完曹操的书信,如今他的心里也很萧条,因为信中说,徐州大族糜竺,糜芳兄弟伙同曹豹,曹宏哥两控制了徐州局势,同时让陶谦两个犬子陶商,陶应传书给正在平原当平原相的刘皇叔,请他来徐州主持大局。

去年托庇于公孙瓒麾下的刘备还和公孙瓒另外一个手下冒牌青州刺史田楷在青州一带和袁绍僵持,直至公孙瓒拿下幽州之后已经对袁绍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只不过袁绍也借吕布之勇扫掉了黑山贼的气焰,得了并州大部分地方,正是势均力敌的时候,准备来年再大杀一把,可是偏偏这时候,刘备收到了徐州集团殷切的邀请,让他来徐州主持大局。

这种请求,对于已经称了皇叔的刘备来说,那是绝对要答应的,不答应,那就是傻子加白痴。

显然,信到曹洪手上的时候,刘备已经进入了徐州。

原以为抓了陶谦,就没人请刘备来了,谁知道,这家伙来得更快了?这TM的是怎么回事?曹洪心中弄不清,搞不明白。

所以他开口问道:“刘玄德咋么会和陶谦他们勾搭在一起了?”

荀彧站在曹洪生,叹了口气说道:“看似不可思议,细细一想,又是理所当然。”

曹洪问道:“此话怎讲?”

荀彧答道:“子廉可曾记得,袁绍和袁术是如何翻脸的?”

曹洪说道:“是在讨董哪年,袁绍想拥立刘虞为帝,袁术拒绝,之后两人都在拉拢各方势力,后来多人心向袁绍,袁术骂其为家奴,所以两人关系就越搞越僵了。”

荀彧答道:“正是如此,二袁内讧拉拢各方势力。袁绍联合刘表,主公,钳制袁术,而袁术则伙同公孙瓒孙坚夹击袁绍,这数年来争斗不断,直至去年,袁绍和主公一方略占上风。孙坚死于刘表麾下黄祖之手,公孙瓒大败于袁绍之手,而袁术又在去年败于主公之手。而偏偏就在袁术败北之时,陶谦出兵攻打兖州,子廉可曾看出。这中间的联系?”

曹洪闻言马上脱口而出:“从他出兵那一刻起,就站在了袁术一方,大兄的兖州也好,袁绍的青州大部也罢,都和他徐州比邻,特别是大兄的兖州,郡县之间多有交集,他根本是害怕袁绍和大兄打赢打垮袁术和公孙瓒之后会转而攻打徐州,所以他选择了出兵攻打兖州,靠向袁术一方。袁术的势力在荆州南阳和豫州汝南一带,公孙瓒的势力则在幽州一带,田楷和刘备在青州只有一个平原国!根本不和他徐州接壤,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为求自保。他只能选择袁术!”

荀彧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去年陶谦攻略兖州之时,已经代表他站在袁术一方了!如今袁绍拿下并州大部,黑山贼退入太行,正好缓出手来对付在青州的刘备和田楷,公孙瓒势力则在冀州之北的幽州。已经无法给予他们所在平原国有力的支援,而这个时候,陶谦又被活捉,徐州势力群龙无首,此时此刻,袁术一方应该做什么?”…,

曹洪恍然大悟:“当然是找一个能够镇住场面的人进入徐州稳定局势,然后继续我袁绍跟大兄抗衡!”

荀彧笑道:“平原一战大败青徐黄巾,又救北海孔融于危难之际,还有皇叔之名,要镇住徐州的局面,有人比他更适合吗?”

曹洪狠狠一拍阁上栏杆,叹道:“此乃趁势而起!唉!此人可比陶谦难对付得多了。”

曹洪一直在曹操手下打生打死,经略兖州,却忘记了如今曹操和袁绍是结盟的,而袁绍和公孙瓒是一伙的,其实这也不奇怪,曹洪大多数时间一直在外行军,不在曹操身边,见不到袁绍的使节,怎么会时刻记住这两位日后的大敌如今还在蜜月期呢,似乎很早以前,。曹休提过这么一次罢了。

眼前这等局势,无论陶谦下场怎么样,只要徐州势力在曹操手上吃了瘪,袁术公孙瓒一方的联盟必然会找出一个能够镇住场面,能力强的人进入徐州和曹操抗衡,因为现在关东之地已经分成了两派,曹操,袁绍,刘表为一派,袁术,公孙瓒,陶谦为一派,虽然袁术一派少了孙坚,袁术又遭到大败,但是在去年年末陶谦的加入,还有公孙瓒拿下了刘虞的幽州,袁术一派依旧还有强悍的实力,基本上两方势力依旧平分秋色。

也正因为如此,袁术和公孙瓒不会眼看着徐州势力垮台甚至无主而导致内乱,因为他们需要徐州势力也牵制在兖州日益强大的曹操,从袁绍控制了并州,扼制了张燕的势头之后,谁都知道,平原国的田楷和刘备再很难在青州和袁绍争持了,这个时候徐州的地位尤为重要,他不带比邻兖州,也接壤青州,是可以同时打击袁绍和曹操的一处地方,比起如今龟缩汝南和扬州一带的袁术,雄踞幽州的公孙瓒,徐州都更有战略优势。

本来孙坚不死的话,或许是比刘备更好的选择,因为他早年在徐州下邳当过官,而现在,袁术需要休整,公孙瓒要稳固势力,那么还在平原的刘皇叔就成了稳定徐州的唯一人选。

其实历史和现在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历史上陶谦打不过曹操,把刘备迎进了徐州,而现在陶谦被抓了,陶谦的儿子和手下们把刘备迎进了徐州,无论是陶谦本人还是陶谦的儿子跟手下,他们迎刘备是唯一的选择,不光是因为他们要自保,也是介于袁术和公孙瓒意愿。

曹洪抓了陶谦,只不过是逼得公孙瓒,袁术,陶谦的儿子和手下们更快地把刘备迎进徐州。

这就是曹洪那一句“趁势而起”的意思,其实刘备进入徐州的结果从陶谦打兖州那一刻已经注定了,曹洪抓到陶谦只不过把进城加快了而已。

荀彧说道:“刘备此人雄才大略,在平原国自号皇叔,还深得民心,离开平原国之时百姓都焚香乞求他留下,如此人物在我兖州之畔,实在是入芒刺在背,所以主公决定不日就兴兵讨伐于他!”

弄了半天,今年曹操还是要出兵!看来自己抓了陶谦根本没改变什么吕布依旧要来,陈宫张邈依旧要反,唯一改变的是,本来曹操该打陶谦,现在变成刘备了。

如今荀彧已经明白地表达出了曹操的意思,曹洪根本没有要劝曹操打消念头的想法,因为他打心眼里赞成曹操兴兵打刘备,因为刘备刚到徐州,立足不稳,自然是打得越早越好,等他站稳脚跟,就不是他们打刘备,而是刘备来打他们了,对于刘备的军事才能,曹洪没有丝毫怀疑,那绝对是在陶谦之上,不然也没法打赢几十万青徐黄巾。…,

再者曹洪虽然知道吕布要来,陈宫张邈要反,但是他一样知道最后的胜者是曹操,况且也正如郭嘉所言,这群兖州大族还没被打痛,打怕,当初从襄邑出兵杀的不过是一些能够抵御贼患的强族,像张邈,边让这种真正的庞然大物根本一个没动,之前李乾来他这里做客的时候还要去请边让出来当官,要是被拒绝了才会向边让动手。

如今李乾已经杀掉了便让,也真正触动了这些兖州大族的神经,曹操让李乾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像郭嘉说的那样,打痛他们,这一下确实打痛了,也起到了效果,曹洪原以为,他抓了陶谦,曹操今年不出兵,坐镇兖州,吕布无机可趁,地方大族又有便让的前车之鉴,加上屯田之后曹操势力大盛,他们自然会熄了反抗的念头,包括陈宫张邈最多也就另谋高就,不敢造反。

可是事与愿违,如今刘备入主徐州,曹操依旧要出兵,只要曹操一走,曹洪百分之百肯定吕布会来,无论是陈宫张邈勾搭他来,还是他自己来,总之吕布一来,这群家伙就有胆子造反!

想到这里,曹洪心中暗叹:‘唉.....我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嘴上却对荀彧问道:“不知此次大兄给了我什么将令?”(未完待续。。)

一百八十六 分兵合进

曹操派总揽大局的要荀彧亲自过来,当然不是送信那么简单,必然是涉及到复杂的军事行动,曹操才会让总揽大局的荀彧来找自己,所以曹洪才有此一问。

只听荀彧说道:“主公要子廉出兵独领一军过泰山郡进入徐州琅邪国的拿下和东海郡交界的缯国再出兵承县之后兰陵,和主公合兵一处攻打承县。”

说着荀彧从怀里拿出一卷白绢,上面画着徐州一带的地图,那缯国和承县跟兰陵县刚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地距离不过百里,如果从缯国走的话不用经过承县也能把兰陵县拿下。

曹洪看了看地图说道:“大兄的意思就是要我抄了承县的后路?如今承县还是曹豹在守吗?”

荀彧点头道:“正是,如今刘备守在徐州州治东海国郯县,其弟关羽守东海国沿海重镇朐县,

张飞守东海国与下邳国跟广陵郡交界的厚丘县。”

曹洪一边听着荀彧说话一边看着他手上的地图,听完之后随即说道:“曹豹守承县,关羽守朐县,张飞守厚丘县,刘备坐镇郯县这四个地方都是在东海国境内,看来他是想和我军在东海一决雌雄了。”

荀彧说道:“正是如此!东海进可攻退可守,确实是个好地方,就算他在东海失利也可以退入南面的下邳国或者东南面的广陵郡,只不过刘备刘备来徐州时日尚浅,虽然陶谦一众手下把他迎进了东海国。但是下邳国和广陵郡尚不在他控制之下,刘备退入下邳之后恐怕也无法久守,到时我等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他击败。”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如今下邳和广陵是何人掌管?”这个问题尤为重要,因为刘备这家伙很厉害,如果下邳和广陵只是一群乡绅大族把持的话,很快就会被刘备收拾。到时曹操把刘备打进下邳和广陵之后吕布正好突击兖州,迫使曹操不得不回军的话,那么下邳和广陵的局势就显得分外重要了。因为如果两地局势复杂,能够扯住刘备后腿的话,曹操就可以放心的和吕布大战。如果局势明了,那刘备绝对会回军夹击曹操。

毕竟刘备不是陶谦,历史上曹操和吕布大战之时陶谦尚在徐州和刘备玩退位让贤的戏码,如今陶谦在牢里,刘备的动向就不得不注意了,是以曹洪才有此一问。

荀彧笑道:“如今下邳和广陵也是一滩浑水,下邳国的下邳相笮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而下邳国和东海国,广陵郡相邻,徐州又是漕运发达之地。是以此人等若掌握彭城国,广陵郡,下邳国三地往东海国漕运,时常借此便利中饱私囊,用所得建立寺庙迁入佛教信徒。陶谦对他早就不满了,去年子廉活捉陶谦,主公大军攻打东海国,整个徐州闻讯都是人心惶惶,笮融也不例外,所以他带着麾下士卒万余人到了广陵郡治所广陵县。当时广陵没有郡守,都是地方大族把持,广陵长赵昱就是广灵县赵家子弟,他设宴款待了笮融,不过笮融看到其县富裕于是立即杀了赵昱更抢掠了一番,带着财货逃到扬州丹阳郡秣陵县投靠了彭城相薛礼。”说完一指地图上徐州下方的扬州。

扬州丹阳郡就在自己长大的地方吴郡东边,两郡接壤,而彭城国则在徐州境内,按说彭城相是应该屯兵在自己的地方彭城国,而不是扬州,于是曹洪问道:这薛礼既然是彭城相,为何跑到扬州去屯兵?”…,

荀彧答道:“因为此人和陶谦颇有芥蒂,因为虽然名为彭城相,但是却被陶谦打压,只能带着部署往南走,其实现在他投靠的人倒是和我们颇有渊源,正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刺史刘正礼。”

原来是刘繇!看来他在扬州混得很不错!那就没问题了,只要刘备退入下邳广陵两地的话就立即让刘繇挑唆薛礼和笮融两人发兵重夺故地,虽然不能指望他们能够赢刘备,但是至少能够住刘备,毕竟他们拥兵一方,比起那些地方大族,战斗力自然更强大一些。

想到这里曹洪总算放心了一些,嘴上说道:“这么看来徐州局势还是很复杂的,若是刘备退入下邳和广陵两地的话

我们只要传书一封,自然有人会和他纠缠。”

荀彧说道:“主公的意思也是如此,不过要赢刘备,拿下承县是极为重要的,主公趁这个冬季特别打造了一千副长牌,以及十九辆投石车,八辆冲车,十三座井阑,用来克制承县的蹶张弩。”

曹洪点了点头,问道:“不知现在缯国是和人把守?”

荀彧说道:“理应是信任琅邪国相萧建的亲戚,这新琅邪国相萧建乃是箫檀之子,如今他和驻扎在琅邪国的泰山旗帅臧霸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必无法兼顾子廉。”

曹洪说道:“如此最好了!不知我要何日起兵?”

荀彧说道:“主公说了,最好一个月能够拿下兰陵县,然后在下月十五在承县之下会合。”

曹洪闻言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时间还颇为紧迫,我数日之内就要发兵,不知此次文若是否随我同去?”

荀彧笑道:“吾还需在鄄城后方供应粮草。”

曹洪说道:“既然如此,文若就在这盘桓几日吧。”

荀彧笑道:“那是叨扰了。”

曹洪笑道:“何出此言!”

当晚,曹洪设宴款待荀彧,之后曹洪便开始让潘璋准备起兵事宜,同时还特意把李进叫道了自己府上的书房。

这一次出兵兴致不太一样,因为陈宫和张邈会伙同吕布造反,曹洪必须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家小的安全,他需要派一人镇守乘氏县,而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李进,此家伙在历史上可是打败了吕布的牛人,况且几次大战下来,也证明了他的机变和谋略。

只听曹洪对李进说道:“启贤,这次出兵我只打算带一万人,还有一千上募跟三万民夫,另外五千人和一万五千民就留给你配合那五千县兵镇守乘氏县。”

李进问倒:“将军是怕有人偷袭此地?”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世事难料,说不定真就有人想偷袭这里。”

李进点头道:“既然如此,下官就留在县中镇守。”

曹洪说道:“启贤切记,只要镇守住此县便可,此处乃是整个济阴郡的粮仓,只要这里不失,济阴郡就不失,汝乃县中大族,无论攘外还是安内我都很放心。”

李进拱手道:“诺!”

跟李进交代完事情之后曹洪就入内堂去和盛美贞跟乔氏姐妹告别,三女早就习惯了曹洪经常性的外出,嘱咐几句之后便即作罢,过了一会下人来报荀彧正在正堂等候,说是要和曹洪辞行。

曹洪随即来到正堂,对荀彧说道:“我送文若一程吧。”于是两人策马出城。

这次荀彧带着五十个虎豹骑做随从,而且还有一个统领两百人的军侯贴身保护,这个军侯修为也到了炼精化气的顶峰,普通盗贼可伤不到他,更别说这五十个虎豹骑个个都是精于用弩的高手。…,

只看这保护阵容就知道曹操有多重视荀彧了,到了城外曹洪随口问道:“不知此次和主公出兵的有哪些同袍?”

荀彧答道:“就和平时差不多,只不过元让将军被留了下来镇守东郡濮阳,而枣将军现在忍东阿令,正在推行屯田制,也无法出征。”

曹洪听后点了点头,历史上吕布偷袭兖州,曹操就剩下鄄城,东阿,范县三地,如今枣祗在东阿,荀彧在鄄城,可说是对上了两个地方,看来吕布突袭兖州必然会成事实,因为史书上记载,镇守濮阳的夏侯惇是察觉到叛乱之后立即带兵和鄄城的荀彧会合镇守粮仓,和如今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想到这里,曹洪随口问道:“不知现在大兄的家眷是在濮阳还是在鄄城,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侄儿们了。”

荀彧说道:“都在鄄城。”

曹洪心道还好,曹操不至于妻离子散,再走一阵后荀彧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子廉,就到此处吧。”

“好!文若珍重!”曹洪勒马停下,拱手说道。

荀彧一拱手,策马飞驰而去,曹洪则打马回城,进入乘氏县后曹洪立即去找史阿,对他说道:“青芒,我若要你把三百上募营化整为零,化妆成平民混进琅邪国治下的缯国不知可否办到?”

史阿答道:“莫说三百人,如果他们没有实行宵禁和限制商旅出入的话,就算一千人都可以混进去,还能夹带武器。”

曹洪说道:“妙极!我不日就要起兵攻打缯国,但是徐州如今遭逢大变,各自为政,所以缯国官员必然不知道我军目的也有此地在内,我现在就要你带着一千上募伪装成商队混入缯国然后以喊杀声为号,里应外合,攻下此地。”

史阿答道:“诺!”顿了顿又问道:“公子,是否要带石漆?”

曹洪说道:“带,不过不能用!”

史阿答应后立即去筹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七 连战连捷

荀彧离开乘氏县的两

后,史阿带着伪装成商队以前上募离开了,他们带的货物都是一些盐铁,丝帛等紧俏货物,任何一个想赚钱的官员都不会把这样的商旅拒之门外。

在史阿走后的三

,曹洪带着潘璋和一万戟士跟三万民夫也离开了乘氏县,这一次曹洪的装备已经略有变动,柘木弓,无名宝剑,依旧,只不过丈八马槊变成了一把‘七’字形的丈八镰刀。

这把镰刀和的样式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把加长版的割草镰刀,刀刃用百炼钢打造,至于杆子则是用曹洪原来那把马槊的杆子

上去的,毕竟用篾条弄成的兵器可需要好几年,曹洪可等不起。

潘璋看到曹洪这把镰刀的时候大为惊异,一副

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想问曹洪是不是要下地收麦子,但是介于曹洪是他主子,所以没有问出口,四万人的队伍组成了四十个千人方阵,从济

郡走到了泰山郡,再从泰山郡进入琅邪国,一路上曹洪没有接受兖州境内县令们的殷勤款待,也错过了很多受贿的机会,其根本原因就是曹洪现在根本没心

搭理这些家伙,因为说不准他们全都是和吕布一起造反的反贼。

军队白昼行军,夜间扎营,花掉了半个月时间才到了缯国境内,这次缯国附近的坞堡,庄园,乡,亭,里还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摸样,知道他们看到了曹洪的军队,才一个个的回到屋中。闭门不出。

而缯国显然也发现了曹洪军队的行踪,当曹洪在他城池之外十里处扎营的时候,已经看到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之上严正以待的弓箭手。

曹洪目测了一些,城墙上的弓箭手大约在两百人上下,不算多,不过他根本没打算让自己的札甲军士去送死,因为史阿现在已经在他们的县门之中。所以曹洪要做的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让民夫看法树木,打造简易的攻城梯做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实则却让军士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扎营两

之后,对方看曹洪依旧不动,但是他们也没胆子出兵对阵。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可是曹洪却在第三

早上开始列阵,一万戟士摆成了十个千人方阵,整整齐齐地站在缯国城下百丈之处。

此时缯国的守将也感到了压力,让弓箭手弯弓搭箭,守在城垛之间,弓箭手的

后就是一个个拿着手持长戟的军士,在后面则是拿着四米钢叉准备插倒那些搭上城墙的云梯的大力士。

城墙上的阵型足以说明,缯国的守将是一个读过兵书的人,但是在战场上。光是读过兵书会死不够的,还要会审时度势,还要有一点运气,比如现在,运气就不在他们这边。首先陶谦被抓,徐州群龙无首,各自为政,陶谦的余部迎刘备进徐州,短期内也只能稳固州治所在的东海国,对于琅邪国根本没法兼顾。所有人都认为曹

要打也是打刘备的东海国,是以这位守将在此前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缯国是曹军的攻击目标。

这就犯了不会审时度势掌握时运的错误,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缯国就在战争中心的附近,怎么能一点戒备都没有?显然他是只读兵书不读史书,完全不懂时势和时运的重要,其实很多战场的猛将都不太明白时势和时运的重要,导致他们沙场之上百战百胜,却在官场之上屡战屡败。

曹洪本来是一个雇佣兵,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时势和时运,不过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很多前世听到的历史,看过的史书无不在应征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在提醒着曹洪,这两样东西的重要



比如刘备自号皇叔,入主徐州,根本就不是抓一个陶谦能够改变的,乃是时势造就的。…,

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读史书没有那么难,而且很多还是别人消化之后取其精髓去其糟粕之后的精华,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曹洪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

曹洪在百丈之外列阵之后立即让军士缓步上前,到了千步之时,吹起号角,军士们立即呐喊狂呼起来。

守将被这呐喊吓了一跳,马上下令放箭,但是箭矢却无法

到千步之外,全部无力地落到了地上,曹洪心中冷笑,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草包!这也难怪,这年头认真读书的又有几人?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颍川书院罢了!

曹洪依旧让军士有节奏的大喊大叫,缯国将士依旧战战兢兢地看着,过了半个时辰,城头的军士突然混乱起来,不用说,那自然是史阿的上募营杀到了,曹洪立即喝令全郡出击,城门正前方的方阵当先行动,那是潘璋带领的千人方阵,接着曹洪的中军紧随其后,另外六个千人方阵则两阵一组走到了另外三个城门之前,至于最后两个方阵则原地待命,防止对方突袭自己

后营寨的民夫。

潘璋的千人方阵冲到城下的似乎护城河吊桥已经落下,城门也被上募营的军士从内打开,这群上募营现在已经都穿上两裆铠,带上了勾魂到,杀入敌军之中犹如虎入羊群,缯国守军根本难以抵挡,当曹洪的戟士杀入缯国之后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退入了城中大街小巷里。

此时缯国百姓都已经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窗,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两军交战百姓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家中风头过了在出来,不过每一次交战,都会有倒霉的百姓被军士破门而入,或是抢劫,或是,这时候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求这场梦魇快点过去。

这就是为什么上募营虽然强悍,曹洪却不敢多要的原因,因为每一次破城,他们都可以在指定的地方释放自己的兽

,一千个上募足以毁掉一千户人家,一个县城少则七八千户人,多则两三万户,曹洪若是招了两万个上募营,那打下这个城池也没有用处了。

攻城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不是为了要一座死城。

如今,趁着追杀逃进大街小巷的缯国守军,上募营又开始他们最期待的节目,杀戮百姓和妇女,这一次更是尤为恶劣,因为他们潜入这里有过一段时间,必然和此地百姓有了交流,凡是当时怠慢过他们的,必然要死,凡是给他们看中的女子,必然难以幸免。

他们早在潜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目标。

每到这个时候,曹洪只能当做什么也看不到,上募营的战力不可小窥,而且

后还有大用,所以就算是他们做法令人不齿,也只能忍受了。

相比之下,曹洪的戟士就规矩得多,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他们不会

扰百姓,这当然是潘璋和李进教导有方,还有一点则是他们并不羡慕上募营的上募们。

因为每次选拔上募的时候,这些人都在一旁看管,也知道上募是如何选出来的,而且上募虽然有美酒,女人,可是却不能有后,因为他们的女人只要有了

孕就会被曹洪带走,交给别人抚养。

可以说进了上募之后,就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是一个只懂杀戮和发泄的畜生。

此时城墙的城楼之上已经是血流成河,鲜血渗透黄色的城墙,变成了黄褐色,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缯国的守将,县令,县尉全部被杀,县兵大部分也已经投降,现在戟士正在搜索漏网之鱼,民夫则带着粮食辎重走进县城,上募营依旧在发泄着他们的兽

。…,

破门之后的两个时辰后,上募营的饿军士自觉地回到城墙下听后号令,因为每次曹洪都是在破门之后两个时辰让他们归队,如果有人不归队的曹洪会毫不客气的施行炮烙之型,就是把人绑在一个木头上点火炙烤,当然,如果有青铜柱子的话那就更好。

有过几个倒霉鬼以

试法之后,每次快到两个时辰的时候,上募们就会老实的归队,在初期,有人不服这种安排,像史阿挑衅,甚至要和史阿单打独斗,结果可想而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挑战史阿了,至于把他们转化成畜牲的曹洪,更是无人敢惹,因为冲在全面的他们知道,这位将军在战阵之中,杀人是最快最狠的,而且每一次都是削得脑浆迸飞,刺得肠穿肚烂,手段无比残忍,利索,如果史阿对他们来说是牛鬼蛇神,那曹洪对他们来说就是阎王爷了。

打下缯国的这一天,是二月初六,离曹

约定的

子还有九

,曹洪让军士在缯国收集了盐,铁,上等丝绸和粮食之后整军两

就离开了缯国,往东海国的兰陵县。

这一次曹洪直接杀到了兰陵县之下,兰陵县的守将万万没想到曹军会出现在自己

股后面,这位陶谦旧部在刘备入徐州之后就改旗易帜成了刘备手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为刘备拼命,当曹洪说他已经攻下缯国,现在要配合曹

大军围困承县曹豹的时候,那个兰陵县令很识相的开城投降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挡住曹洪的攻势,毕竟缯国被攻占,曹豹被曹

围困,他是孤立无援的。

兰陵县轻易到手在曹洪意料之中,因为守城的人只不过是兰陵县的一个大族罢了,他们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而不是整个徐州的利益,也不是刘备的利益,只要有这兰陵县一亩三分田他们就满足了,这和兖州很多地方大族的心态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何吕布突袭了曹

的兖州没有多少人奋起反抗的原因,对于他们来说,谁做主子都一样,毕竟向糜竺这种生意遍及徐州的大家族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只有控制一县万余户人就满足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八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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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兰陵县之后离和曹操在承县相聚的日子只有三日了,在兰陵县整兵一日之后曹洪立即带着军队离开了,临走之前告诫兰陵县令在胜负未分之前不要插手曹军和刘备的战斗,那兰陵县令自然是连说不敢。

曹洪见状心中暗叹,曹军在徐州没有一点根基,这些守将都惧怕若此,而陈宫和张邈是兖州的地头蛇,由他们游说那群兖州地方势力的话,那更是事半功倍了。

“看来接下来要面对的,真是一场苦战!”曹洪离开兰陵时,心中这样想。

承县和兰陵相聚不足百里,曹洪不紧不慢的行军,刚好在兴平元年的二月十五来到承县东面,此时东面官道已经被曹操大军封锁,守在这边的正是曹洪的族兄曹仁,如今他带着曹操麾下五千青州兵,一万五千民夫,安营扎寨,已经把东面大小道路当得严严实实。

曹洪到来的时候曹仁立即亲自出营把曹洪迎进了中军大帐。

到了大帐之后曹洪看到了曹操,后者见到曹洪笑道:“为兄知道贤弟会从东面来,所以特意在东营等待。”

见礼过后曹洪问道:“大兄,如今承县情况如何?”

曹操笑道:“情况好得很,现在十九辆投石车,八辆冲车,十三座井阑已经全部齐聚在西门,明日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他们的声蹶张士咋成肉饼。然后把城墙打出几个大口子。”

曹洪闻言问道:“曹豹没有叫援军吗?”

曹操说道:“这正是为兄召贤弟来的原因,如今离曹豹最近的袁军就是驻扎在徐州治所郯县的刘备,郯县就在承县之东,若是他来攻打的话必然会从东边来,为兄要子孝和子廉在这里把刘备挡住,让他无法影响我们攻城。”

曹仁接口道:“如今探子已经有了刘备的消息,此时他正在三十里外扎营,大约有丹阳精兵四千人,戟士两万。”

前些日子陶谦才被打得全军覆没,一下有补充了这么多兵员?徐州果然是有人有钱!又是丹阳兵!这次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曹洪心中暗想。

这时曹操说道:“子廉这次带来多少军士?”

曹洪答道:“一共一万一千人。不过缯国一战之后现在应该只有万余人。”

曹操说道:“那加上子孝的五千青州兵就是一万五千人了,承县附近树林已经被曹豹砍伐一空,难以再用伏击之策,子孝和子廉的军士少刘备近一万人。那就只能据寨坚守,不宜硬拼了,若为兄所料不错,刘备今夜必然会来袭营,然后和曹豹的军队里应外合,配合声蹶张士击溃我军合围之势,所以今夜两位贤弟必须守住营寨,不让刘备攻破,到时如果曹豹出兵应和就会被为兄会埋伏在东门之外的伏兵突袭……”

曹操用兵如神,时机掌握更是天衣无缝。其实刘备的机会就在今夜,等到明天的话曹操的各种攻城器械其上,承县绝对顶不住,到那时曹洪和曹仁只需要坚守一阵子破城之后曹操援兵一到刘备只能败退。

所以刘备要解承县之围只能寄望于今晚击破曹洪和曹仁东面营寨,再和曹豹里应外合,但是曹操早就料到了这个可能性,所以已经在东门设伏,防止曹豹出城,如果曹豹不出城的话,那曹操就用伏兵增援曹仁和曹洪。到时人数占优反杀过去,刘备自然也要吃瘪。…,

知道了曹操的战略意图之后曹洪说道:“大兄放心,我和子孝兄一定坚守此地,不让刘备有机可乘。”

曹操拍了拍两人肩膀,随即离开。

曹仁和曹洪则在研究布防的事情。只听曹仁说道:“东门官道有一条,小道有三条。如今我都已经设置了柴岩,扎下营寨,但是为难的是我们不知道刘备会从那一条路出击,所以只能分兵据守,人数更加分散,面对刘备两万四千人就算有营寨可据也难以抵挡。”

曹洪闻言笑道:“这有何难,我们立即让民夫能烧的物资全部丢到三条小路的营寨之中,每个营寨派两千民夫拿着火把待命,只要探子发现刘备突袭的军队立即放火烧了那里,挡住他,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刘备无奈之下只好改道攻打没有起火的官道,若是他蠢到去灭火的话我们也有时间赶到那里挡住他,反正只要拖住他刑拘你速度,大兄来援之后他还是会败北。”

曹仁闻言笑道:“妙极!”随即让史涣前去安排,曹洪也怕自己的民夫调配给了史涣安排。

史涣走后曹洪说道:“既然要据营寨坚守,我们就要多设柴岩,然后把军粮和民夫保护起来,我敢肯定曹豹这家伙必然会趁着刘备杀来的时候企图出城抄我们的民夫营和粮草,到时正中伏击,明日攻城我们就会少费点功夫。”

曹仁点头同意,随即下令安排。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曹洪和曹仁带着潘璋史涣跟史阿和一万五千余民军士严正以待,史阿的上募依旧在最前面,打不过陷阵营,但是对这丹阳兵,曹洪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是一群那了手牌的步兵罢了。

曹仁看到曹洪手上的镰刀随即问道:“子廉,这可是镰刀?”

曹洪笑道:“正是!用它来收割敌军人头最是快意。”

说话间,探子来报,刘备果然是抄了小路袭营,但是却被大伙阻隔,现在已经走向另外一条小路,不到半个时辰,又一个探子来报,刘备走另一条小路,民夫奉命点火,现在已经挡住了其大军,如今正朝官道而来。

曹仁和曹洪相视一笑,曹仁笑道:“子廉高明!”

曹洪笑道:“雕虫小技罢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时间,营外传来喊杀之声,跟着就是前方柴岩被拆掉的声音,曹仁立即让军士击鼓,号令全军坚守营地。

过了一会,喊杀声毕竟,月光下一群穿着两裆铠,拿着手牌,举着环首刀的丹阳兵冲杀而来,当先一人骑着白马,身穿明光铠,手持马槊,头戴麒麟盔,留着山羊胡须,年约三十出头,身高大约在175和180之间,相貌堂堂,气势非凡,修为和曹操不相上下。

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家伙就是刘备了,此时刘备带着丹阳兵迎上了史阿的上募营,站在一处,身后的戟士则气势汹汹地杀向营中的曹军。

曹仁和曹洪立即带兵迎敌,大战一触即发。(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九 将兵之能

刚刚和刘备带领的丹阳兵对上,曹洪立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队丹阳兵在糜芳手上和在刘备手上完全是两回事。

和糜芳统帅的丹阳兵交手之时,曹洪虽然感到他们作战能力不弱,但是曹洪一人一马挺着马槊就可以任意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到最后还把陶谦生擒,可是如今对上刘备麾下这群丹阳兵却感到压力重重,难以凭借自己的镰刀和武艺打开缺口,带着军士冲散其阵型。

虽然和糜芳哪一战是在陶谦军败北之后,士气低落时发生的,但是糜芳统领丹阳精兵的时间远比刘备长,而且能够带出去打仗必然是比眼前这群军士更加善战才对,更何况当时的曹洪修为还没有回到顶峰状态,这种种因素的落差加成起来,眼前刘备这群丹阳精兵的战力未必就会比昔日曹洪对上糜芳那时的丹阳兵高上多少,可是同样战力的军士现在却给了曹洪更大的压力,这最根本的原因那自然是刘备的统兵能力高于糜芳了。

这年代但凡看过点兵书的人都知道一句话:‘乱战斗狠,五里看阵,十里观地,百里斗智。’

其中乱战斗狠意思就是两军对垒的时候如果是遭遇战的话那就是够狠的一方获胜,如果在方圆五里的范围交兵的话那就以为着两军之间至少于一千米以上的距离,能够获胜的往往就是阵脚稳固,用阵法更强的一方,而十里观地的意思就是在方圆十里或是十里以上的百里以下的范围交战的话。看的就是那一方能够占据有利地形那一方胜算就更大,至于百里斗智的意思那是显而易见的,两军相聚百里,不照面,不明军情,甚至还在不同的城池例,那要比的就是统帅的头脑了。什么伏击,诱敌,惑敌。造谣,情报站,间谍战都可以用。谁的脑子好使谁胜算就大。

也就是说在冷兵器时代两军交锋除非是意外相遇的遭遇战时才会凸显出单兵作战能力的重要性,至于其他的五里内交战,十里外交战甚至百里千里之外的交锋,更加看重的是一个统帅的能力,五里之内看重的统兵的能力,十里和百里甚至千里看重的就是审时度势和阴谋诡计的能力,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刘备和曹仁曹洪交战的状态正属于五里看阵的状态,曹仁和曹洪的营寨本身就是一种阵法,现在刘备杀来就是要冲阵,所以刘备曹洪感到刘备麾下丹阳兵给予他压力的原因就是因为刘备行军布阵的能力远远高过了糜芳。

在和糜芳交战的时候。曹洪杀一个丹阳兵的话,立即会有人补上,但是曹洪加把劲连斩两人的话补位的丹阳兵就会有些慌乱,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补那个位置,如果曹洪使个狠招连斩三人的话。那丹阳兵补位次序就会混乱起来,如果曹洪连使狠招砍死七八人的话,那丹阳兵就会完全不知所措,更不会上前补充战友死去而产生的空缺,那曹洪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杀入敌军阵中,为自己的军士争取更多的空间。然后打乱对方的阵脚,击破对方的战阵。

可是现在曹洪以他绝顶的修为连续几次在片刻之间就砍死了七八人,刘备麾下这群丹阳兵依旧非常有序地补上了同袍空缺位置,让曹洪无机可趁,反而跟在曹洪身后的戟士因为被丹阳兵一通砍杀之后空缺的位置太多,所以稍微呈现出了乱象。…,

曹洪身后的戟士是潘璋带领的,潘璋自从读了《孙子略解》之后颇有将兵之能,但是却偏偏奈何不了刘备,这中间当然有丹阳兵的能力强过曹洪麾下戟士的缘故,可是高明如今日的曹洪,在连续砍杀数十人之后对方阵型依旧不乱,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刘备的带兵本领还在潘璋之上了。

此时此刻,刘备兵力占优,阵法又强过了曹仁曹洪这一方,显然已经占据了优势,要不是曹仁和曹洪的军队是据营而守,营中有序地堆叠这阻止对方行进的柴岩,以及挖出了一条条沟壑,仗着军士熟悉营中的柴岩沟壑之所在迂回御敌的话,现在相比已经被刘备完全压制了。

如今战场之上唯一不落下风的兵种就是上募营,那一千上募面对来势汹汹的丹阳兵不但没有被吓倒,反而迸发了更加高昂的战意,他们两人一组,守望相助,以惊人的默契和诡异的武器配合地趟刀法把丹阳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丹阳兵的阵法严整,补位及时,却不能抵挡上募营往阵中杀去。

而上募营的统领史阿此时也持剑和刘备战在了一处,史阿在马上依旧用他的三尺宝剑和刘备对敌,刘备用的武器不是三国演义中的什么双股剑,而是一把马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是在马上,所以史阿虽然修为高刘备一筹,却被稳稳压制,无法展开剑势吧修为提升到炼神还虚的境界。

若非上募营挡牵制了绝大部分丹阳兵,曹军的营垒想必以及被丹阳兵冲破阻碍带着后面的戟士杀想承县了可是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徐州兵绕过了丹阳兵有序地进入了曹军营寨之中,一边推进一边拆卸柴岩,更有敌军尸体填平沟壑,此时曹军营寨已经沦陷了三分之一,但是曹洪和曹纯却难以阻挡对方的进度,因为他们全部被拿四千丹阳兵缠住了。

这是曹洪继碰上高顺陷阵营之后第二次苦战,而这一次是全军都落在了下风,对上高顺那一次,在主战场好歹是曹洪占优的。

曹洪此时已经被丹阳兵重重围住,离自己最近的戟士都在五层敌军之外,而且还在不断被杀,此情此景不禁让他大为光火。

“且看看老子第一国术高手的厉害!”曹洪心中暗怒,心血勃发,鼓动全身肌经脉,双目爆射精芒,两手举镰刀一挥,就是一道耀眼的半月精光,瞬间就割开了六个丹阳兵的两裆铠,同时把他们开膛破肚,接着曹洪又是三刀,十五个丹阳兵顿时了账。

四刀劈出只在一个瞬息之间,接着曹洪挥舞镰刀,画出了一个又一个致命的半月精光,身周的丹阳兵就像茅草一般被砍成了两段,一口气挥出了六刀之后,曹洪身边已经空出了方圆三丈的位置,三丈之外,身后是目瞪口呆的曹军戟士,身前则是满脸惊惧的丹阳兵。

显然曹洪这前四刀,后六刀连续劈死五十人的的惊人战力已经让敌我双方都惊呆了,饶是丹阳兵被刘备操练的极为听话,面对突然死掉了五十人的情况,也不止该如何补位了。

曹洪这十刀正是他‘死神之舞’中的招式,叫做‘丰收’,收的自然就是人命了,这十刀要精气神凝练如一,配合心脏的高强度供血以及四肢的协调运劲才能劈出,极为消耗体力,此时再要曹洪劈出这样的十刀,那至少要等到半个时辰之后,而且第二次劈出之后曹洪恐怕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没法使用死神之舞这种榨取人类最终潜能的招式了。…,

喘了一口气,曹洪策马挥刀,暴喝道:“杀!”说完镰刀一闪,砍下了一个丹阳兵的头颅,身后的戟士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主帅如此神勇,顿时都兴奋起来,挺戟冲向敌军,此时刘备丹阳兵的缺口已经被打开。

潘璋看到曹洪那侧突然挺近数仗,立即判断出曹洪已经击破了对方阵脚,马上喝令军士吹号齐齐往那一方杀去,曹军突然的反扑立即被徐州兵的攻势狠狠一挫,丹阳兵推进的势头一止,其他的戟士就少了策应,盏茶时分就被曹军杀伤了数百人。

在这种战阵中,任何一方的阵势平衡被打破,脱离阵势运行的军队必然会被绞杀,顶多只有武艺高强的将领能够幸免而已,这就是战争和混混打架的区别,战争之中谁更像一个整体,谁就能赢。

比如上募营是两人一体,千人都是半疯癫的杀戮机器,站在一起时他们的气息都是相若的,这种默契不可言传,所以他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加上他们的疯狂,嗜杀,所以他们的威力无比惊人,这也是白起纵横不败的原因。

如今曹军反扑,刚才被压制的上募营更像一个值受伤的野兽般发起了强悍的反击,

两人一组,频频施展破盾阵才用的跳马斩,根本不在意对方的环首刀再自己身上会留下多少道口子,丹阳兵用手牌低档之后又被做垫子的上募施展地趟刀法砍断双腿,甚至有人的手牌直接就被跳劈之力打碎。

此时曹洪带着戟士杀到,接着曹仁也从另一侧杀来,配合上募营打击丹阳兵

,此时丹阳兵开始了第一次后退,刘备更是毫不犹豫地虚晃马槊几下后立即撤如阵中,带着丹阳兵顺着他们均是踏平的营寨退后,飞快地和曹军拉开了五丈距离,然后左右一分,露出了后方一排排组成方阵的戟士,他们挺着长戟像一堵墙一般冲向了曹军,上募营首当其冲!

显然这个方阵一直藏在丹阳兵之后,等的就是这一刻。(..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 重创

“这家伙!才得了徐州兵多少日子?就能把他们操练成这样?难怪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争相笼络,不说别的,就凭这个练兵的本事,就足以让人器重了”看到直奔而来的方阵,曹洪心中暗想。

首当其冲的上募营面对敌军方阵却没有一丝惊慌,而是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前方那人把勾魂到后探,后方那人把勾魂刀前探,两把勾魂刀尾端的钩子勾到一起,然后缓缓上前,等到离对方敌军还有五步的时候,站在后面的上募突然放开了手上的勾魂刀,而前面那人则手持自己的勾魂刀狠狠向前一甩。

被勾着的那把勾魂刀立即疾如风轮地向前面的徐州戟士方阵飞去,那第一排方阵戟士猝不及防立即被扫倒,接着站在前方的上募手持勾魂刀跨过敌军尸体杀向第二排军士,站在后面的上募则趁这个机会捡起了自己的勾魂到辅助同伴攻击。

方阵在一瞬间就被劈掉了两排队伍,曹洪潘璋曹仁三人带着戟士跟在上募营之后杀入了对方的方阵之中,虽然一开始上募营特别的战力让曹军获得了短暂的优势,但是面对敌军方阵密集鉴定的推荐,曹军每砍掉敌军一派队伍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一开始到现在,曹军的伤亡去对比刘备军队的伤亡要多得多。

虽然现在已经阻挡了刘备的攻势,可是这么下去,不到两个时辰,曹军在承县东门的正规军就会被对方打个精光。奈何曹洪对眼前这个情况没有一点办法,当年他对上吕布和陶谦时并非正面交锋,而且还利用了民夫去送死,引诱他们的军队,现在对上刘备一开始就是正规军的大范围交战,根本没有办法用谋,如此一来。军士的人数和带兵将领的能力就尤为重要了,如今刘备兵多,带兵能力也略胜曹仁曹洪一筹。现在的曹洪善于用势,造势,对于阵法还没有太多研究。加上练兵的人又不是他,带兵能力自然不算太强。

至于曹仁现在还是跟在曹操屁股后面打仗,正处在学习的阶段,和日后的魏国大司马曹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两人的带兵能力自然不是刘备出众,更别说只看了《孙子略解》没几年的潘璋了。

如今曹军在兵员损耗超过敌军的情况下不让敌军前进寸步,那已经是曹仁潘璋拼死奋战,上募营悍勇无匹,曹洪武艺超绝营造出来的结果了。

敌军的方阵好似无休无止,也不是道有多少排徐州兵组成。杀完一排又是一排,身边的戟士不停地倒下,上募营也是越打越少,就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戟士方阵突然往两边散开。曹仁趁机来到曹洪身边,说道:“刘备这厮好生难缠!”

曹洪说道:“此人胜在将兵之能在你我之上,这一站过后我们速度阵法,必然能够把这家伙打得屁滚尿流!”

说话间徐州戟士散开的中央突然出现了数百骑兵,这些骑兵坐骑都是北地良驹,马上的人都是一些穿着青铜甲的骑士。这些其实手中都拿着长五米的长矛,人人嘴上都发出令人难以听到的呼啸。

曹仁见状大惊:“徐州没有骑兵,这必然是刘备从平原带来的乌丸胡骑。”

这些骑兵后面就是如浪潮一般的徐州兵,显然刘备现在是要发气总攻了,不得不说,刘备的心机很深沉,他现实让丹阳兵开路,让戟士把阻挡行军的柴岩拆掉,沟壑填平,然后用方阵消磨敌方军力,最后再用骑兵冲阵,接着大军发起总攻,如今曹军营寨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变成了平底,给乌丸骑兵冲击提供了便利。…,

曹军现在没有骑兵,更没有克制骑兵的弩兵,弓兵甚至长矛兵,所以曹仁才大惊,不过曹洪看清了对方骑兵没有弓箭后立即冷笑道:“穿着青铜甲的蛮子还敢来嚣张?子孝兄,立即吹号结阵御敌!”

曹仁说道:“可是对方骑兵兵锋强盛,我们结阵也难以抵御,不若退入营中,后面营寨尚有柴岩和沟壑据守。”

曹洪说道:“刘备让戟士结方阵攻击就是想像一堵墙一样把我们挡住,前后相接,你看看我军闲杂的情况,都挤在了一处,要退后的话如何快得过骑兵?必然被他们衔尾穷追,到时乱得更快,而他们的步兵再掩杀上来,我们必败无疑!”

曹仁闻言一看身后,却见人头涌涌,果然自家军士都挤在了一处,于是立即下令吹号结阵,准备御敌。

在最前面的上募营面对敌军数百骑兵怡然不惧,施展开地趟刀法,虽然有一部分上募立即被踩踏致死,但是敌军一部分骑兵也因为马腿子被砍断而倒在地上,不过乌丸骑兵骑术精湛,没有发生踩踏的情况,可是被上募营这样一阻,一来阵型散乱,而来也损近半骑兵。

曹仁看到上募营冒着对方的踩踏去砍马蹄子,一下就废了敌军半数骑兵,立即大声叫好,挥舞手中大刀策马杀上。

曹洪见曹仁杀上,也不客气,运力用镰刀挑起地上一个尸体狠狠砸在了一个骑兵身上,把他砸落马背,然后杀入阵中,身后戟士有条不紊地跟上,和冲入阵中的骑兵战道了一处。

而没有被踩死的上募营也不管后面杀来的徐州戟士,只是回身去砍杀骑兵,显然如今这些骑兵才是最大的威胁,这群乌丸骑兵冲入阵中后少则刺穿两人,多则刺穿五人,接着就用腰间的短斧投掷,中人立毙,然后在抽刀厮杀,也就是说每一个乌丸骑兵至少能在一瞬间杀死三人。

虽然他们被上募营砍了马腿,少了一半人,但是两百余人的骑兵杀入阵中一下就把曹军打掉了六百多人,就像一颗插入了曹军内脏的尖刀一般,曹洪砍死了十来个乌丸骑兵周也没法阻挡余下的骑士,只能当先杀入后面的徐州兵中,企图打乱对方阵脚。

但是此时此刻,这种办法已经是徒劳无功,对方的大军犹如潮水,杀之不尽,反观自己的军队却越来越少,而刘备的踪影却根本看不到,曹洪心中暗叹,看来就算天下无敌,也难以胜千军万马!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后方传来和山呼海啸的喊杀声,那自然是曹操的援兵杀到,与此同时,刘备的后军也沉陷了混乱的趋势,显然曹操是派人迂回包抄了刘备的后军,曹军见状士气大振,随即反杀回去,跟后军会合,曹洪一马当先,挥舞镰刀一路杀敌,深入敌军阵中,顿时看到一群身披黑光铠的虎豹骑在对方后面站瓜切菜一般的冲杀。

当先一人正是曹纯,只见他马槊犹如闪电一般,轻而易举地刺翻了一个又一个敌军,丝毫不停,看到曹洪之后立即大笑道:“子廉,我来也!”说完带着一对虎豹骑犹如一股洪流,冲得敌军纷纷溃散,和曹洪会合。

曹洪笑道:“子和!曹豹那厮出兵了?”

曹纯笑道:“正是,还带着他那劳什子声蹶张士,结果被我军长牌挤到了一处,又被五百弓箭手几轮乱射,全部死光了只是曹豹那厮滑溜,给他跑了!”…,

曹洪大笑道:“妙极!可看到刘备了?”

曹纯说道:“刚才他带着一群丹阳精兵在后方压阵,看到我杀来立即带着少量军士逃跑了,现在这些军士不过是没听到他号令的残部。”

曹洪闻言一愣,说道:“这家伙跑得倒快!”

曹纯说道:“经此一败,徐州的治所郯县他是肯定守不住了,大兄要我们得胜之后立即出兵厚丘县和朐县把他两个余党关羽和张飞击溃。”

曹洪问道:“此处可是刘备的精锐部队?”

曹纯说道:“正是,他收编的徐州军队,至少有八成在此。”

曹洪顿时放下心来,如果关羽,张飞手上的军队和现在的刘备一样多的话,那要拿下他恐怕还颇为困难,毕竟这家伙带兵的能力着实厉害,更别说还有能够水淹七军的关羽和在益州战绩辉煌的张飞相助。

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刘备大半军士都交代在了这里,就算他再厉害,也挡不住势大的曹军,更何况曹操用兵和带兵的能力还高过刘备。

此时徐州兵已经察觉到主帅逃走,在将官的带头下,纷纷弃械投降,曹洪和曹纯立即去和曹操会合,却见曹操在众将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哈哈大笑,迎着两人策马而来,只听他说道:“子廉辛苦了!”

曹洪连道不敢,发现曹仁已经在曹操身边,显然曹操已经慰劳过他了,如今刘备和曹豹里应外合的计策失败,承县本地的乡绅自然自觉地开了城门,迎曹军入城,曹操立即下令整兵,三个时辰之后就出兵攻打郯县,要刘备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站,曹仁和曹洪麾下损失极为惨重,曹仁五千军士就剩下了一千多人,曹洪一千上募只有两百余人,一万戟士则剩下三千人,伤亡大半。

在庆功宴上,曹仁咬牙切齿地一定要回去熟记阵法,找刘备一雪前耻,曹洪含笑不语,心中却在盘算日后刘备只要在曹操的地盘,一定千方百计的弄死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一 全面决战

饮宴过后,曹军把那群降兵卖给了当地的乡绅后立即再度开拔,浩浩荡荡地往郯县杀去,井阑冲车,投石车样样齐备,由民夫押送,而这一次的先锋已经不是曹洪了,改为统领虎豹骑的的曹纯。

这次出兵曹洪没有让在定陶的曹昂跟来,因为他敢肯定只要曹昂不傻,在兖州全境造反的时候他必然会和吴质那一家子镇压定陶的大族,稳定局势,加上有李进在乘氏县主持大局,济阴郡应该不会遭受什么损失,把曹昂留在济阴,也是要让他在这次危机之中得到锻炼。

因为有攻城器才,所以曹军行军速度并不快,到了二月底,曹军才到达郯县城下,曹洪看到郯县城楼之上出了刘备的旗帜之外,还有一个张字旗和一个关字旗,立即就知道刘备的两个好基友关羽和张飞前来援助他了。

想必在刘备退走的时候就已经传书让两人前来回合,不然不可能来得这么快,看来刘备是想要在郯县和曹军一决雌雄了。

郯县的城防比较特别,没有护城河,但是却有一个瓮城围在主城墙之外,这个瓮城的高度和主城墙一样高,瓮城和主城墙之间的通道大约有五米宽,可以说非常狭窄,如果攻城方打进瓮城再攻打主城墙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在五米宽的地方攻城,到时守城的一方无论是泼滚油,丢巨石,射弩箭,攻城一方也只有照单全收,这座城池的城防可以说和曹洪重新修建的鄄城差不多。

不同的是。鄄城主城墙的四角建有城楼,城墙每隔几丈就会突出一个半圆形的墩台,可以让军士在其中射箭,丢石头,而鄄城瓮城之外还有一面面羊马墙,可以让军队从容出城列阵而不被突袭,说起来。鄄城的攻击力比郯县要强得多,但是郯县确实是一座利于坚守的城池。

只不过,世事无绝对。郯县的坚固那是对攻城器械不足的绝对而言罢了,曹军到达鄄城五里之处扎营完毕之后,休整两日立即在城外搭起了十九辆投石车。然后不断地向城楼投石,虽然不能砸烂十几米厚的城墙,可是却能够把城楼砸塌,而且可以让城中军士不得安宁。

最绝的是曹操是让民夫轮换,没日没夜的砸,砸掉了城楼就把投石车推到前面一点,丢进城中去砸民房,投石车的距离比起弓箭要远得多,而郯县之中仅有的守城利器蹶张弩又在承县被曹操缴获,所以根本没法对投石车做出有效的制衡。加上刘备军力不如曹操,只能任由曹操用投石车轰炸郯县,连安排在瓮城之上的守军也召回了城中,以免被投石车日夜骚扰,不得休息。

这就样过了五日。到了三月初时,曹操下令修建起十三座井阑,把五百个弓箭手分置其中,同时在井阑之上放置简易的云梯,同时搭建了八辆冲车,在城外候命。接着让所有军士列阵在冲车之后,准备攻城。

而刘备这时也让军士们在主城墙的城垛之上严阵以待,现在曹军要攻城,冒着矢石也要硬上了。

号角声响起,投石车又开始投掷巨石,这一次目标自然是主城墙上的军士,虽然没什么准头,但是也十九辆投石车起发,还是会有七八架米中目标,透视车的局势大约有一个桌案那么大,一打就可以吧五六人拍成肉饼,威力颇为惊人。

不过让曹洪惊异的是守在郯县上的军士居然毫不畏惧,就算有人在自己身边被砸成了肉酱,也就是稍微闪躲了一下,然后又站到了同伴的血肉之上补位。…,

刘备这家伙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啊!让人如此为他效死!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这时号角再响,士卒们推着十三座井阑毕竟瓮城,主城墙上的守军立即开始放箭,但是因为井阑还高过了城墙两丈,所以箭矢的打击力度并不客观,等到井阑贴到了瓮城之上,十三座井阑的弓箭兵立即居高临下,齐刷刷地方主城楼放箭,配合着投石车的攻击,郯县主城墙的军士一堆一堆地死去,这根本不是在攻城,而是在屠杀。

但是虽然如此,郯县的城墙依然会有军士冲上来补位,此时曹军的步兵动了,他们分成十三队往井阑走去,显然是要爬上井阑然后借上面的简易云梯重上主城楼,十三路步兵带头的将领都是曹操麾下的猛将,包括曹洪也身在其中,十三路步兵将领是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李乾和其子李典,曹仁,史涣,于禁,乐进,卫兹,车胄,王忠,朱灵。

这些人有曹洪熟悉的,也有曹洪不熟悉的,不过现在这些将领目前算是曹操军中战力较为强悍的将领,不是治军有方就是作战骁勇,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做朱灵的家伙,一路上听曹仁说,这朱灵是在去年被袁绍派来带兵相助曹操打袁术的,之后又跟着曹操打陶谦,打来打去之后就觉得曹操是个人物,而他麾下的军士也觉得钦慕曹操,所以就留在了曹操身边,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曹操的人格魅力。

“我观人可谓多矣,无一人能比曹公,此乃真明主耳,今既已相遇,吾复有何求?”这是朱灵对曹军诸将说的原话。

此时朱灵的军队就在曹洪旁边,两人照面时他还很友善地对曹洪笑了笑,一脸憨厚,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曹仁说这家伙功夫很好,而且很拼命,是个猛将。

因为要攻城,所以大家拿的都是短兵器,曹洪拿着自己的无名宝剑,其他诸将要不然就是拿短戟,要不然就是拿环首刀。

此时曹洪带着军士已经到了井阑下面,他当先爬了上去,十三路攻城兵其实每路只有五百人,至于其他步兵则在后面等着,由曹操调配,看哪一路先登的话曹操就会安排军士主攻拿一路,如果十三路都攻上去的话那自然是到处开花了。

曹洪上了井阑之后发现上面三十多个弓箭兵现在还剩十几人,显然对方还是有箭矢射死了一些人,如今他们的箭矢也快用完了,曹洪瞟了一眼瓮城上的城墙,发现对方全部把兵力集中在主城墙上,瓮城根本没人,想必是为了躲避矢石。

于是曹洪二话没说立即把跃下了井阑落到瓮城的城墙的道路之上,这条道路叫道马道,当他一落到马道上时,主城墙立即射来了骤雨一般的箭矢。

曹洪挥舞无名宝剑挡住要害之后任由其他箭矢射在明光铠之上,一轮箭雨过后,曹洪毫发无伤,此时井阑上的军士把云梯递了下来,曹洪接过之后放在马道上,没有急于搭在瓮城了主城墙之间,而是在等候随自己攻城的上募营军士。

此时又是一轮箭雨,曹洪正要挥剑挡开,却听到了箭雨之中夹扎着一声极为刺耳的破空声,于是立即气贯全身,一个旋转带起一道劲风把所有箭矢甩开,同时用无名宝剑劈中在了刺耳的破空声传来的地方。

‘叮’地一声轻响,曹洪感到手腕微微一震,一直箭矢被自己削成了两半,曹洪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身材修长,面如冠玉,年约二十七八,身着明光铠的英俊将领正持弓看着自己,眼中也有一丝惊异。…,

而此人身边一杆旌旗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这人正是三国演义中豹头环眼的张飞,不过眼前这个家伙不但没有豹头环眼,而且白面无须,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剑眉斜飞入鬓,绝对是一个帅哥中的帅哥。

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此时史阿已经跳到了自己身边,曹洪喝道:“我去开路!你侍机搭建云梯!”说完一跃而起,瓮城和主城墙之间五米距离根本难不倒曹洪,之见他一跃而过,手中无名剑化作暴雨流光,把那个小白脸张飞和身边一众军士都笼罩起来。

张飞显然没有想到曹洪如此生猛,手中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此时他正要弯弓再射,但是对方宝剑临头,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用一把柘木弓抵挡对方这一击,随即当机立断展开步伐,游鱼一般滑进了后面的人群之中。

曹洪劈头一剑,顿时把剑势之中的六人劈死,人人都是头脸中剑,无一幸免,落地之后只觉四面八方的长戟像自己戳来,于是他奋力向左狠狠一撞,把左边攻来长戟全部撞断,争取到了一些空隙,随即一招暗夜流光把除了左边之外的所有敌军都罩进了剑势之中,只听刷刷刷刷连响,敌军顿时又倒了七八人。

就在这时,一点寒光迎面袭来,光听身影就知道这点寒光并不像看到的那么小,而是因为在高速的震颤之下形成了虚影,才变成如此摸样,这一击若不是炼神还虚的高手绝对打不出来,这种震颤的频率足以打碎任何盔甲,包括曹洪现在的骨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二 争持

“好家伙!”这一招打到我身上足以让我躺个十天半月了!曹洪心惊之余更是暗赞张飞的武力,同时提起上前,双臂握剑狠狠对着那点寒芒劈了一剑。

所谓一力降十会,这一件曹洪凝聚了自身最强的爆发力,张飞虽然在历史上有赫赫威名,但是曹洪在后世是天下第一人,他不相信张飞会比自己更强,那是纵横全球,无敌天下的自信。

叮!火光一闪,火星爆射,曹洪只感到一股诡异无比的力道从自己的宝剑传入自己的身体,这种力道是对方那种高速震颤的轨迹形成的,若是没有曹洪这等决定修为,只怕这一下手中宝剑就震飞了。

但是死神的镰刀毕竟不是一般人,曹洪虽然感到震颤的诡异,可是还是在他掌握之中,他一瞬间就把握了对方力道的轨迹,运用太极拳借力打力的原理顺着对方传来的震颤轨迹挥舞手中宝剑,而且还顺势加大力道,和挥舞的范围,用这股力道把身边的敌军扫死了十余人。

这就是武学理念代代翻新优势,如果不是有太极拳这种借力打力的巅峰武学,曹洪要化解这一招的同时还杀伤身边的敌军,那就很难了。

“好!”一声晴朗的赞叹传来,只见英俊的张飞手中握着一把丈八长,两指宽锋刃呈波浪形,人头犹如蛇信的武器在五步之外遥遥指着曹洪,他身后有几个倒地的军士。一看死去的形态就是被撞得筋折骨断而死的。显然张飞在化解自己一击之力的时候没有向他这么从容。

“这就是丈八蛇矛!”和后世的大学生,宅男不同,曹洪对古人没有盲目的敬仰和崇拜,对于曹操,也只能说是欣赏,而面对张飞曹洪更多的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审视他的实力。

‘这家伙修为应该和典韦不相上下,不过先天条件比典韦差了一点,但是这个丈八蛇矛却很奇特,刚才运劲的方式也非常让人吃惊。若是和典韦对上,恐怕胜负难料!不过对上我的死神之舞,这家伙能自保就不错了!’一瞬间曹洪就评估出了张飞的实力。

因为曹洪的悍勇,史阿已经把云梯搭在了瓮城和主城墙之上。此时上募营已经源源不断地重上了城墙和徐州兵厮杀,曹洪也不用面对四面八方的敌军,所以他一手持剑,很从容和张飞对峙。

“除了二哥以外,阁下是我见过的第一高手!”张飞朗声说道,虽然厮杀声嘈杂,但是曹洪还是把对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显然张飞说话很有礼貌,不像三国演义中那莽汉见着人就贼厮鸟贼厮鸟的乱叫,事实上曹洪来到这里和张飞还有间接的关系,若非偷盗他画的夏侯美人图。曹洪也不会穿越。所以曹洪也知道张飞是个善雅丹青的人。

“错了!吾将是你毕生所见的第一高手!”曹洪淡然说道。

“狂妄!”张飞冷笑一声手中丈八蛇矛犹如毒蛇吐信直取曹洪咽喉,两人都是身穿明光铠,要照成有效打击自然是取没有盔甲覆盖的薄弱部位。

曹洪看对方丈八蛇矛的杆子黑乎乎的,好像是和马槊的篾条一般粘合而成的,立即一挥宝剑,横切对方蛇矛的杆子。

虽然千百根篾条粘合而成的杆子韧力十足,经过油侵泡之后更是堪比金属,但是曹洪手中宝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曹洪用马槊多时,早就知道其中弱点。只要运劲得当,用无名宝剑绝对能砍断篾条粘合而成的杆子。…,

现在曹洪就想给张飞这么一下,攻其不备,然后一剑把他劈死,让刘备伤心欲绝。毕竟前些日子,他算是在刘备手上吃了大亏。

张飞见曹洪看他蛇矛的杆子。冷笑一声,不但不躲,反而大力下压,来一个泰山压顶,猛击曹洪剑刃。

“当!”一声巨响,蛇矛的杆子分毫无损,倒是曹洪握剑不稳,无名宝剑落往地上,刚才曹洪用的巧力想切割张飞的蛇矛杆子,但是张飞用的死力,存心要打落曹洪手中宝剑,一巧一死,本来就是天壤之别,加上张飞这杆子根本就不是篾条制成的,其密度远远大于篾条所制的杆子,所以当两个兵器相交的时候,宝剑没有削断杆子,反而被大力打压,曹洪用错力道被对方算计,只能撒手弃剑,因为强行抵御那就是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以弱打强,张飞修为本来就和自己没差多少,这样打无异于找死。

张飞见曹洪弃剑朗声大笑,挺矛疾刺曹洪面门,脚下步伐展开准备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把是去武器的曹洪完全压制,最后要了曹洪小命。

其实张飞也知道,眼前这个对手修为还在他之上,恐怕和六大高手不相上下,他虽然不惧但是久战之下输的必然是自己,刚才对方仗宝剑之利想砍掉自己的矛杆,确不知道自己的杆子是用辽东铁桦木所制,其硬度比钢铁更甚,自己制矛杆子的时候使用火烧掉其根,让铁桦树自行倒地,再让数十工匠耗费三年之功用巨石把树干打磨成眼前这儿臂粗细的杆子,若说坚硬,此乃天下之冠,绝非什么神兵利器能够削断的。

也正因为曹洪错估了张飞手中杆子的材料,所以张飞才能占得先机,两人相斗任何因素都能决定胜败,何况曹洪和张飞都是绝顶高手,把握战机就变得尤为重要,如今张飞得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说来繁复,其实变化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他们两人身边的军士不过也就交手了两三回合罢了,无名宝剑被曹洪撒手丢弃,还没有落地,张飞蛇矛已经到了曹洪面门一尺。

曹洪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硬的木头。所以失了先机。眼看就要被张飞压制,但是他毕竟修为高深,身经百战,特别是和高手对战的经验远远超过张飞,在此劣势之下依然能够力挽狂澜。

只见曹洪一个铁板桥避过了张飞夺命的一矛,接着一脚踝关节噼里啪啦的爆响,生生拉长了半尺,一脚踢在即将落地的无名宝剑剑柄之上,那落地的宝剑顿时如一道流光般射向了张飞的咽喉,张飞看曹洪用铁板桥避过了一矛。正要下压矛身逼死曹洪,却看到眼前寒芒直逼咽喉,无奈之下只好

挥矛格挡。

曹洪拉长换关节那一招来自印度的瑜伽术,那是他当雇佣兵时学到的本事。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是在危急时刻施出还是能够一改劣势,扭转乾坤。

张飞挥矛格挡无名宝剑的同时,曹洪直起身子,左手闪电般探出,还没等张飞用矛杆打到剑身,曹洪左手又重新握住了剑柄,顺势就来了一招乱披风,把回矛格挡来剑的张飞打了个手忙脚乱。

曹洪修为绝顶,对力道和自身的控制都已经登峰造极。刚在那一踢,配合自己用手抓住剑柄在施展出乱披风见着一系列动作的力道都是恰到好处,水到渠成,没有丝毫停滞和拖沓,

如果说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其中还有差别的话,那就是对力道的控制,力道包扩了爆发力,巧力,死力,反应力。在这一点上,张飞显然没有曹洪这个高手中的高手得心应手。…,

从弃剑到重新拿剑再到把张飞逼到下风,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这就是死神的镰刀的国术实力,也是顶级雇佣兵的王者风范。把张飞圈入自己剑势的同时,曹洪才算是重新掌握了自己昔日的力量。

在此之前。根本没有高手和曹洪身死相拼,曹洪也没法激发出自己的潜力,对上陷阵营也好,丹阳精兵也罢,都有自家军队护持,没有眼下这等惊心动魄。

此时张飞已经落在下风,但是却稳守上下三路,丝毫不乱,而曹军和徐州兵两方也很识相地让开了空间给曹洪和张飞两人拼斗,此时两人一招一式都声势逼人,等闲之人碰到一点就是筋折骨断的结局。

不过那也是针对等闲之人罢了,正当曹洪压制了张飞三十个回合逼迫得他招式有点散乱的时候一声暴喝传来:“三弟,我来助你!”接着一股沛然难御的劲风从曹洪后脑门压了下来。

因为曹洪现在全面占优,所以轻易地收招横跃,劈死了几个和曹军厮杀的徐州兵后才像偷袭自己的人看去。

却见一个手持丈六冷艳锯(造型好看的大刀),三十出头,卧蚕眉,丹凤眼,枣红脸,长须垂胸,身高过两米,身披明光铠的大汉朝自己杀来。

张飞正被曹洪杀得汗流浃背,等曹洪收招后喘了口气说道:“二哥,这贼厮鸟厉害,留神!”

“................”这家伙还是会说粗话的!一句话把曹洪对张飞的良好形象全面颠覆,只听曹洪喝骂道:“贼NMGB!”说完挺剑杀伤,和关羽斗在一处。

张飞看到和关羽和曹洪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心道:“这贼厮鸟太狠,待我和二哥联手杀了他,除了曹操那厮一个猛将!”说完就要挺矛夹击曹洪。

“关羽贼子!哪里走!”一声暴喝传来之后,夏侯惇一手举着环首刀一手挥舞短戟从人群中杀向关羽,显然刚才是关羽看到张飞危险才抽身来就,他之前的对手应该是夏侯惇,能够做到说走就走,可见关羽的修为还是高于夏侯惇的。

张飞见夏侯惇杀来,无奈之下只能迎上,可是四人没打多久,一声豪迈的大喝穿了过来:“元让将军,让我和这小白脸玩玩!”只见一人腰间绑缚短戟手持双戟,身材比关羽还要高大的汉子冲了过来,双戟之上还挂着某人的肠子。

此君正是典韦无疑,他都杀到了城墙之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曹操已经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三 关键时刻

曹洪和关羽打了相互对了几招,感觉他的修为和张飞只在伯仲之间,不过此人招式大开大磕,和张飞那种刁钻凌厉不是一个路数的罢了,此时曹洪也看到了典韦杀来,心中大喜,有了典韦,夏侯惇,加上自己,绝对能把张飞和关羽这两个家伙在此干掉,这样一来,刘备就少了两个得力助手,曹军也就少了一个大敌。

可是事情往往不像预想的那样理想,正在和夏侯惇相斗的张飞看到典韦冲了过来,马上机警的猛攻几招,逼得夏侯惇采取守势,接着反身朝跟关羽相斗的曹洪杀来,只听他嘴上大叫:“二哥,走!”说完蛇矛一挺,配合关羽夹攻曹洪。

曹洪奋起神威抵挡两人攻势,想等候典韦和夏侯惇感到,奈何张飞毕竟也是个绝顶高手,他一来,关羽压力骤减,两招之后两人就轻易地脱身了,然后撤入了被投石车砸烂城楼之内,此时夏侯惇和典韦才堪堪赶来,曹洪招呼两人跟进城楼之中,只见里面全是被投石车巨石砸下来的瓦砾土石,根本不见关羽和张飞的踪影。

这时典韦说道:“曹将军。主公已经带大军攻破了瓮城的城门,现在正在几打主城门,当务之急我等应该把另外几个城门打开,让大军迅速入城,减少损失。”

曹洪知道,攻城略地最重要的是控制局势,至于地方的将领,大势去后他们只能逃跑或者被杀,也不能造成什么大伤害。如果现在自己执意要追关羽和张飞,那就显得他曹洪不懂大局了,毕竟只有他一人知道关羽和张飞日后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心中暗叹,曹洪点头说到:“我这就在军士去开西门。”

夏侯惇说道:“我去开东门!”说完两人双双离开。

两人走后,典韦晃了晃双戟,啧啧说道:“刚才那两个家伙真是厉害,居然能和元让跟子廉争持。怎么没被老子碰上?杀得真不过瘾,先回去在杀一阵!”说完又扑回了城墙上的战场。

曹洪在乱军中找到史阿之后立即让他吹号角号召上募营,这一次攻城下来。上募营只剩下区区百人,不过只是开城门的话这已经足够了,现在刘备的军队已经已经开始退往城中。不会有人在守在城墙上,毕竟有一个城门破了,守在其他城墙上出了分散兵力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用处。

带着上募营的军士打开了西门之后,立即有一队曹军冲了进来,竟然有近万人之多,显然这是曹操早就安排好的,曹洪看见这么多士兵杀入了郯县,心想这正是让上募营释放的好时机,于是让史阿带领这群上募混在大军之后去找乐子去了,自己则独自回到刚才鏖战的城墙上。

此时城墙收的战斗已经结束。曹操正站在城墙之上俯瞰城中形势,身边的将士们正在清理尸体,一队队的青州兵有序地进入了县城里,曹洪对曹操行礼之后听着县城之中各处传来的喊杀声说道:“看来刘备还想巷战。”

曹操笑道:“此人是个人物,虽然出身寒微。但是师从我朝北中郎将卢植,倒是学了一手带兵的好本事,从黄巾之乱,到平原大战黑山贼,再到战青徐黄巾,似乎都没吃过什么亏。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城池,所以白白给了我们予他致命打击的机会。”

卢植是活跃于黄巾之乱年间的名将,当年打黄巾之乱时他的功勋和皇甫嵩,朱隽不相上下,那个念头,曹操,刘备,孙坚这些抗击黄巾军的首领都是这三人的手下,卢植还有另外一个高徒,就是现在占领幽州的公孙瓒,这也是为何他跟刘备关系密切的原因,两人是有同门之谊的。…,

想到这里曹洪随口问道:“如今卢植在何处?”

曹操说道:“好像他在董卓专政的时候就被免了官,隐居去了,后来本初拿下冀州之后辟他为军师,不过两年前似乎他病死了。”

果然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袁绍收过卢植,自然不会排斥他的高徒刘备了!历史上刘备确实投靠过袁绍一阵子,曹洪心中思量,嘴上问道:“大兄,如若我们抓到刘备的话,应该如何?”

曹操笑道:“自然是收为己用,如此人才,怎能暴殄天物。”

这应该是曹操最初的心态吧!难怪刘备人在许都的时候曹操还让他带兵去打仗,任由他逃走。

以后一有机会就弄死这个家伙!曹洪暗下决心。

这事于禁走上城墙禀报道:“主公,刘备带着残部在县中和我军巷战,已经被末将,子孝将军,文谦将军跟小李将军击溃,现在他们已经退出郯县,向东逃遁。”

他说的小李将军是李乾的族子李典,这李典字曼成,自小李乾就当他儿子一样养着,非常疼爱,所以曹军诸多将领都习惯叫他小李将军,李典今年刚满二十岁,但是武艺青出于蓝,骁勇善战,将兵有方,比起其父李乾和从兄李整都强得多,深得曹操喜爱。

曹操闻言说道:“好!传令给子和,让他带虎豹骑追击刘备,一直把他赶到东海国境外才作罢。”

身边的传令兵随即离开,曹操接着对于禁说道:“文则辛苦!先让军士们去扎营吧。”

于禁答应一声,随即离去,曹操又让曹洪陪他进入郯县的徐州州府,这州府建得颇有气派,富丽堂皇,曹操和曹洪来到一座匠心独运的飞阁之上,俯瞰着整个郯县,却听曹操问道:“子廉,陶谦在牢房之中已经得了重病,恐怕挨不到朝廷的诏书来降罪了,你说此时我该如何处置陶谦?”

原来陶谦要死了!这也不奇怪,历史上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死的,现在早了点也许是因为在牢房生活不好,又吃了败仗,郁结难舒的缘故,思索一阵后曹洪说道:“如今的徐州已经不再是陶谦的徐州了,刘备就遭逢大败,现在朝廷诏书没下来,他还是朝廷命官,不如放他出来,在一个风景好的地方把他软禁了,让郎中给他治病便是。”

曹操闻言点头笑道:“如此一来,的确能彰显为兄仁义!妙极,今日我便传书回鄄城给文若,着他立即办理。”

两人又说一会话之后曹操便让曹洪去休息了,曹洪在州府之中选了一个院落住下,刚落脚没多久,史阿就找到了自己,说道:“公子,这一次上募营还剩下一百零七人,是否要选新人入营。”

曹洪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还不需要,如今主公和众将都在这里,我用这种方法选兵,就算主公不说,其他人也会有微词。”

史阿闻言点头,随即离去,接着曹洪就让府中下人给自己烧水沐浴,完事之后到了晚上,参加了曹操举行的庆功宴,接着大军就在这里整备休息,过了三日,曹纯带着三千虎豹骑回到郯县,告知曹操刘备已经跑到了下邳国。

曹操立即号令三军,准备次日就去攻打下邳国,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曹操被迫退兵的历史事件发生了,泰山太守应劭传书告急,说吕布已经杀入兖州,兖州大族九成都随他造反了,如今泰山郡只有奉高县未曾沦陷,但是另外11个县都已经改旗易帜,而曹军大本营鄄城则由荀彧守护,未曾沦陷,除此之外,尚有一个叫范县的地方没有沦陷,曹操另外一个谋士程昱正在范县和其县令靳允主持大局,并且在信中说这次和挑头和吕布造反的正是曹操的昔日好友张邈和北四友之三的臧洪,陈容,张高。…,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曹操大吃一惊,马上召集众将商议,因为众人的家小都在鄄城,暂时还没有危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有点吃惊和担忧,并没有过于慌乱,唯独曹洪有些懊恼,他麾下本来一千个上募人人配有石油,现在就是百来个人,威力大大减小,对上话对方陷阵营时恐怕再也难以收到奇效。

这次随军同来的谋士依旧是戏志才和刘晔两人,这两人听到这消息之后非常之冷静,只听戏志才说道:“虽然说兖州全境皆反,但那不过是吕布给他们的胆子,面对我军他们绝对不敢主动出击,出了带头的张邈等人跟吕布之外,我们根本无需理会其他人。”

刘晔也说道:“不错!应太守这封传书足以说明这次兖州叛乱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绝对有人心向我军,只不过碍于对方敌军势大,为求自保,才按兵不动。”

曹洪也说道:“济阴郡太守和和我所驻军的乘氏县令都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们必然不会反,只不过他们顶多也就能控制治所定陶和乘氏县两地,根本无法制止其他县城造反。”

曹操闻言说道:“眼前的形势就是如此,要反的已经反了,不反的也不敢妄动,就是在看我们能不能打赢吕布和张邈,想必那些造反的大族也不敢和我正面为敌,顶多就是供应军粮给他们罢了,诸君,这便跟我回军鄄城,把吕布和张邈挫骨扬灰!”

众人齐声应诺,当日,曹军立即开拔,回往兖州。(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四 世事难料

曹军浩浩荡荡地离开郯县往泰山郡而去,曹洪带着自己的军队走在中间,和夏侯惇并肩而行,两人正在马上闲聊,丝毫没把自己大后方被偷袭的事放在心上,事实上曹军诸将身经百战,这种事情不过时刚听到时候被吓一跳,过后自然就平静了。

说话间曹洪想起荀彧提过这次出兵夏侯惇应该不会跟来,而是守在原东郡治所濮阳县,于是出言问道:“元让兄,你不是在濮阳县驻军吗?为何这次也来讨伐刘备了?”

夏侯惇笑答:“因为孟德担心刘备麾下张飞和关羽之勇难以制衡,所以让我随军出征,至于濮阳则由我的长子子云驻守,如今他已经搬兵到了鄄城,协助文若先生镇守粮仓。”

子云和夏侯惇的长子夏侯允,今年十七岁,刚冠礼没多久,颇有乃父之风,武艺不在曹休和曹昂之下。

历史上夏侯惇就是在兖州和吕布鏖战的时候被流矢射到了眼睛,只不过曹洪不知道是哪一场确切的战役,总之不是演义说的曹性偷袭夏侯惇,然后夏侯惇拔矢啖睛那一场,历史上没有这回事。

看来要想办法看顾他一下,对于夏侯惇,曹洪还是颇有好感的,自然想着要帮他一把。

这一日,曹军来到了泰山郡边界南城县外,南城县的县令自觉地把县门打开,迎了曹军进城,只听他对曹操笑道:“州牧大人,下官已经收到了吕布那反贼的书信。要我派人运送粮草给他,碍于他的淫威,我只能派人送粮草过去,只不过山路遥远,不知道能否送到,如今我县中还有余粮,州牧若有需要。尽管舀去。”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县令倒是个晓事的人,收了粮草随即离开。”

两日后。曹军来到泰山郡的南武阳县,这一次那县令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闭门不出。还让县兵弯弓搭箭地等着,曹操不以为意,只是让刘晔记在本子上,显然是打退吕布之后要给他好看。

接着一路上碰到的要不就是左右逢源的,要不就是拒之门外的,当然,显然是后者居多,自然是因为曹操入兖州的时候趁贼患诛杀强族激起了他们的不满,有几个县城的大族甚至还是曹操扶植起来的,如今他翻脸不认人。不过曹操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让刘晔记住县名,随即离开。

这次回军曹操没有到泰山的奉高县和应劭会合,而是传书让他坚持住,因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和吕布一决雌雄,过了泰山郡之后有行数日,曹军就到了范县,程昱和县令靳允立即把曹操迎入了城中。

刚到县府坐定,靳允立即下跪请罪,原来他的家小还在陈留。陈宫让人扣下了他全家,然后派说客来说降,这范县是曹操最早控制的县城之一,也是一处地势险要的县城,县外的仓亭谷是泰山郡进入东郡最快捷的通道,若是给陈宫控制了樊县,那东郡的鄄城,东阿都会变成孤城一座,曹操则要则反任城国走亢父县,那不但路程遥远,更让吕布有充裕的时间在有利的地点伏击曹操。

也就是说,如果陈宫说降靳允成功的话,曹操就彻底没戏了!曹操先吧靳允扶起来,宽慰一番后才问明情况。

原来是因为程昱早一步到达范县,对靳允说道:“闻君家小被掳,恐惧情急之下做出后悔莫及之事,是以特来与君一言,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实乃能造时势之英雄方能拨乱反正,是以智者当选英主而辅之!陈宫叛变,迎接吕布来,百城响应,似有所为,其实不然,君观吕布此人,昔日在长安大好局势尚不能把我,奔走四方,寄人篱下,岂是英主?反观曹公。兖州在其治下四野清平,败袁术,破陶谦,雄才大略有目共睹,此乃英主耳!君守范县,迎曹公大军,据东阿之粮,鄄城之坚,必能造田单之伟业!违忠从恶,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靳允马上杀掉了陈宫派来的说课,让陈宫孤立鄄城和东阿的计策成空,保住了曹操两大粮仓,也保住了曹操回军的通道,更让曹操有了翻盘的机会,曹操听罢立即握着程昱的手说道:“若无先生,吾将无处容身!”接着当着众将的面把程昱封为了东平相,从这一刻起,程昱就成为了曹操的心腹之一。

这时鄄城荀彧传来剧情,说吕布大军进犯鄄城县,企图把鄄城周围的要道控制住,不让曹操大军进入鄄城和荀彧会合,但是夏侯惇长子夏侯允带着副将韩浩出兵迎击,把吕布大军阻挡在鄄城三十里外的平原。

曹操闻言大喜,对夏侯惇赞道:“真是虎父无犬子!竟能挡吕布大军!”随即对众人笑道:“吕布虽然有陈宫之助,各地乡绅响应,但是我东阿产粮之地,鄄城屯粮之地,范县险要之地皆在手中,于此观之,吕布此人实在是无能之辈!若是他能够舀下三地,就算是孙武再世,也无可奈何了!”

说完责令三军休息三个时辰之后立即开赴鄄城,中途经过东阿的时候把民夫留在了东阿,用于运粮道鄄城囤积。

两日后,曹军到达鄄城,荀彧开城把曹军迎了进去,曹操屁股没坐热就带着青州兵杀向三十里外的平原支援还在和吕布大军僵持的夏侯允和副将韩浩,只留下曹纯的虎豹骑养精蓄锐,以及曹洪剩余的两千军士守护鄄城。

曹操离开之后曹洪立即让军士住进了瓮城和主城墙之间的过道处,补充城防,自己则进入县府询问当前的局势。

县府之中,荀彧眉头深锁,只听他说道;“吕布这厮带来的五万军士都是精兵,更有骑兵五千人,虽然不如虎豹骑装备精良,但是却有陷阵营弥补,若论战力,不下于我军。”

曹洪奇道:“既然如此,为何子云和韩浩能够挡住他?”

荀彧说道:“是我用鄄城县兵布下疑阵罢了,让子云和韩浩带精兵冲杀,县兵在后扎营,吕布以为全是精兵,所以不敢冒进,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幸好主公及时赶回。”

曹洪还待询问,突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夏侯将军的大公子...被冷箭射死了!主公大怒,已经率大军和吕布拼命,要两位曹将军带军士去支援!”

荀彧闻言‘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喜道:“主公高明啊!此乃‘哀兵必胜’之法!”

曹洪则心道:“原来夏侯惇的儿子为老子挡了一箭,不过是直接死掉了!真是世事难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五 哀兵必胜

所谓‘哀兵必胜’就是因悲愤而奋起反抗的军队,夏侯惇作为最早跟随曹操的战将,一直都兢兢业业格尽职守,而且人员很好,曹洪这么一个穿越者都不得不承认夏侯惇是一个好人,更别说其他将领了。

夏侯惇的长子,夏侯允在历史上本该承袭夏侯惇的爵位,但是却因为夏侯惇随军出征,由他代其父顶替帅位,抵御吕布,继而身死,说道底,确实因为曹洪改变了历史的原因,如果不是他抓了陶谦,刘备就不会那么早来徐州,如果刘备不在徐州,曹操也不会因为担心关羽和张飞的勇猛而带夏侯惇随军出征,所以现在曹洪心中也有那么一点内疚。

失去一只眼睛和失去儿子,任何人都会选择是去一只眼睛吧!曹洪用一种强烈的冲动,为夏侯惇儿子报仇的冲动!这也是一种哀兵必胜的表现,现在曹洪没在当场,都有这种冲动,何况看着夏侯允去死的曹军将士?

哀兵必胜这个次不是出自兵书,而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中的一句话“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道德经》是一本很玄乎的书,里面的东西虽然浅显易懂,但是细想之下,确实宇宙至理,哀兵不是《阵书》这种兵法能够练出来的,也不是《孙膑兵法》那样造势而出,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说白了,那是一种气场。就好像被付了身。着了魔一般,你会感到悲哀,愤怒,恼火,同时你会感到不怕疼,力大无穷。

想必曹操果断下令出击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将士们群情激奋,从而想到了这个计策,夏侯允脱离历史的死亡造就了一支加持了无限愤怒的雄师,虽然不知道,这种愤怒能持续多久。但是面对这种愤怒的敌人,必然是不幸的。

曹洪突然意识到,改变历史的同时,似乎还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可遇不可求的哀兵!

这可算是我创造的奇迹了!曹洪心中暗想,他心中思虑电转,但是现实只不过在眨眼之间,荀彧站起身后赞叹了曹操一句之后立即命人去找曹纯,让他出兵同事对曹洪说道:“子廉,你也去帮主公吧!”

曹洪点了点头,离开县府,带着史阿的上募营和潘璋的戟士离开鄄城往濮阳和鄄城之间的战场而去。

过走出数里,蹄声隆隆,却是曹纯带着虎豹骑赶上。和曹洪了个招呼之后曹纯立即带着虎豹骑先行开赴战场。

三十里路就是一万二千米,说白了就是十公里,虽然地形一马平川,但是爆保持队形,还是走了两个时辰,到达曹军营寨的时候,曹洪喊听得到喊杀声,只不过营寨之中,却是一群鄄城的县兵。

曹洪上前询问之后才知道,曹军已经和吕布的军队打了四个时辰。从早上打到了黄昏,现在依旧再厮杀,曹洪听得暗暗心惊,持续了这么久的厮杀绝对不是斗阵,而是在乱战了。那比的就是狠劲和耐力了。

想到这里曹洪立即带兵开赴战场,出了曹营没多远。曹洪就看到平原之上纵横的骑兵,散乱的步兵在相互厮杀,根本没有阵型,几乎都在各种为战,曹洪对史阿说道:“看见陷阵营立即让上募投火,能烧死一百人也可以!”说完策马奔赴战场。

犹豫平原广袤,所以两边加起来进十万人在这里厮杀也不是显得很拥挤,曹洪策马挥舞镰刀,连杀十数人之后看到带着数百人追赶敌军的曹操,他身边有典韦和廖化在护持,几乎是所向披靡,曹洪立即追上前,此时曹操手中马槊已经被染得红彤彤的,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不过眼睛却分外明亮,显得很清醒,完全没有杀红眼的样子。…,

倒是他身后的戟士个个红着眼睛,像疯狗一般,看见敌军就砍,甚至碰到骑兵,胸口被踏穿还要两手扯着马腿把人拉下来,着实是一群疯狂的哀兵。

曹操看见曹洪之后喝道:“子廉,你可曾看见,此乃哀兵!哀兵啊!《道德经》上记载的哀兵!真是无往而不利也!”

曹洪策马来到曹操身边便问道:“吕布的陷阵营呢?”

曹操大笑:“刚一接触,杀了我们近千人,不过还是被击溃了!子云的死让我军将士悲愤异常,战力大异从前,人人悍不畏死,甚至有人用牙齿咬陷阵营的盔甲。”

曹洪听了暗暗心惊,心中警惕,日后如果砍了别人主帅,特别要注意敌军是不是变成了哀兵,不然真会输得不明不白。

其实对付哀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长牌配弓箭,再不然就是据城坚守,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哀兵的愤怒无法持续多久。

这时夏侯惇带着一众军士和曹操会合,此时夏侯惇双眼通红,浑身染血,好似从用鲜血洗了澡一般,只见他来到曹操面前说道:“孟德,吕布的军队已经退往濮阳,我们是否要去攻城?”

曹操大笑道:“攻!为何不攻!传信给文若,让他把我们的井阑,冲车,投石车都拿来,明天日出之前我就要把濮阳拿回来!”说完振臂高呼,喝道:“传令全军,在濮阳南门十里扎营!”

接着诸将号召全军收队,点算人数,这一站曹操今五万军队只能下了两万出头,而吕布则折损了三万多人,陷阵营折损近半,骑兵全军覆没,手下将领李封,薛兰被斩,不过曹操麾下将领也有人死去,那就是李典的叔父李乾,听李典说,他好像是被吕布麾下将领特意用精兵围攻致死的。

曹操听后对李典说道:“此乃吾之过也!陈宫反我,必然有我诛杀陈留浚仪县原九江太守边让之故,两人乃是好友,而汝父就是诛杀边让之人。”说完亲自为李乾火葬,然后帮他收集骨灰,再交给李典。

李典见状大受感动,身边众将士都为之动容,曹操笼络人心的手段可见一斑。(..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六 扭转乾坤

当日晚间,荀彧就把攻城器械送到了营中,于是曹操带着仅剩下的两万军士和攻城器械直扑濮阳而去,到黎明时分,曹军来到濮阳城下,曹操立即任命夏侯惇和其副将韩浩为先锋,推着冲车强攻城门,而投石车则往城墙的马道发射巨石,井阑则推往城墙转折处的角楼,其上不满了密密麻麻的青州兵。

曹军上下此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昼夜会战,连番奔袭也没有疲态,倒是吕布的军队显得疲软,一番强攻之后濮阳城破,曹军立即和吕布的军队在濮阳城中展开了激烈无比的巷战,这一战,一直杀到天亮,吕布不敌,带着数千残部狼狈地逃往他同伙张邈的地盘陈留。

不过曹操根本没有给吕布机会往陈留跑,他命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各带一千步兵跟随曹纯的虎豹骑一路追杀数十里,一直把吕布赶往东郡南面的济阴郡才罢休,因为现在济阴郡的定陶县和乘氏县还在曹操控制之下,可以阻击吕布的残军。

因为之前山阳郡,泰山郡,东平国诸多地方造反,失去了险要,使得东郡和济阴郡的联系断绝,所以这两个地才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是现在曹军打下了濮阳,就连接了济阴郡和东郡的道路,相互之间的粮草和兵员都可以得到补充,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

可以说打下濮阳就等于拿下了东郡和济阴郡,而拿下了这两郡就等于有了兵员和粮食的补充。要收拾拿下不听话的世族,自然是容易得多了,现在吕布带着数千人往济阴郡逃去,那些表过态却没和曹操翻脸兖州大族听到消息之后必然不敢再给吕布任何支援,而是要看带头造反的张邈和曹操之间谁是胜者,才能做决定。

至于一开始就在观望和左右逢源的兖州大族此时自然会倒向曹操,他们可没想到这场来势汹汹的叛乱结束得如此之快。不过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分出了胜负,曹操本来只剩下了鄄城,东阿。范县相互依存守望,就好像围棋之上的三个活眼一般,而定陶县和乘氏县以及泰山郡的治所奉高县都是属于被围困的死地。这样迅快的翻盘已经足以说明曹操的实力,更让他们知道了谁才是兖州真正的主人,这些本来处在中立的兖州大族经过这一次战役之后自然就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了。

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把吕布赶到济阴郡之后立即回到濮阳复命,曹操下令三军整备三日就兵分十路杀往陈留,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陈留境内十个县,然后对张邈,张超。臧洪,陈容四人驻军的四个县形成包围。

陈留一共有17个县,曹操的目标是十个县,打击的对象自然是那些跟随张邈造反的大族,包围的是张邈控制的四个县。至于另外三个县因为地处偏僻,战略价值不高,所以曹操没有打算理会,而是要等到收拾了张邈再行料理。

曹操跟吕布一日一夜的大战之后,只剩下一万余人,其中还有千余人是曹洪从济阴郡带来的上募和戟士。所以在曹操兵分十路的时候曹洪依旧带着自己的旧部,至于另外九路曹操分为一千人一路,除了他自己统兵一路之外另外八路是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曹纯,曹仁,车胄。

除了一千正规军士之外,曹操还给每一队军士安排了五千民夫,这些民夫可不是单纯的运量,没一个民夫手上都配上了一把长戟和一副札甲,显然要是兵员不够的话就要让民夫上阵,反正和吕布一战之后从吕布军队的尸体上扒下了不少装备。…,

曹操给另外九路将领的命令是,只要乖乖开城的,就饶他们一命,不过要他们交出所有钱粮,从此之后家族子弟再也不能在兖州为官,若是不开城的,那就强攻进去,然后把县城中造反的家族全部杀死,上不留老,下不留小。

众将齐声领命,从这战略安排就可以看出曹操是想快刀斩乱麻,而且他压根没把张邈当成一个对手,甚至曹操麾下的将领也没把张邈当成对手,毕竟张邈这辈子也就是是在讨伐董卓的时候算是打过一仗,而且是看仗,除此之外,也就是杀杀地方毛贼什么,现在曹操麾下这一万人先后和袁术,陶谦,刘备,吕布四人干过架而幸存下来的精华,说是老兵油子都不为过,就算是运粮和攻城物资五千民兵当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青徐黄巾乱民,这等实力,足以把张邈轻易捏死。

曹洪的任务是占领陈留郡中部偏西的浚仪县,离张邈同党北四友之一的臧洪驻扎的小黄县不足五十里,那就是半天路程,相比其他人,这算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毕竟臧洪再蠢,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在曹洪攻城的时候这家伙八成会出兵救援,不过臧洪这家伙对于曹洪来说,却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顶多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书生罢了。

出了小黄县又臧洪驻扎之外,在小黄县百里之内的陈留县,外黄县,雍丘县分别有张邈,陈容,张超驻扎,这也是曹操下令要包围的四个县。

曹洪离开濮阳一路行军,六日之后到达了浚仪县外五里处的一个山丘之上,此时县城墙之上挂着的是边字旗,曹洪看到这旗子时才想起这就是原九江太守边让的地盘,当年李乾来自己的乘氏县之后就去了浚仪县,奉曹操命令征辟边让,如果他坚决不受的话就就地处死,还要杀其直系亲属,现在看来,边家的人还没死绝。

看到这旗号,曹洪就知道绝对是招降无望了,此时他身后还有三十个上募,一千个戟士,分别由史阿和潘璋带领,除此之外,曹操还分给他了一个冲车,由民夫运送。

曹洪对潘璋说道“文珪,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

潘璋答应一声,正要下令军士扎营,却因为站在高处,看到了远处有沙尘,于是说道:“公子,东面有沙尘,似乎是有军队杀来了。”

曹洪瞟了一眼,说道:“是臧洪来了!号令三军,上募营和戟士在前,民夫在后,直接和他们开打!”

潘璋和史阿齐声应命,整好队形之后立即跟随曹洪迎着尘头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七 兖州之主

没过多久,两军相遇,臧洪的军队大约有五千之数,都是张邈的陈留兵带头的几个千人校尉还是几年前在酸枣大营和曹洪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自从曹

当上兖州刺史之后臧洪那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就改了不少,因此曹

还把他表为东郡太守,但是却不给他带兵的权利,更不让他治理东郡,只给他相应的俸禄而已。

这种待遇自然让臧洪心中对曹

不满,所以这次造反这家伙必然也是积极分子之一,他见到曹洪之后立即

抢大骂:“贼子,速速下马就擒,吾便饶你一命!”

曹洪哈哈大笑,挥军急攻,史阿,潘璋,曹洪当先杀到,直取走在前军的臧洪,臧洪立即带着五名千人校尉迎击,两军步兵还随后杀来,还在几个将领

后。

臧洪的武艺非常低微,和曹洪一方三人比起来简直是三岁小孩,曹洪镰刀一挥,就把他人头阁下,潘璋和史阿则轻易地杀死了五个千人校尉,陈留兵见主帅和军官全部被斩,顿时有半数心惊胆寒,毕竟他们只是杀过山贼的兵丁,和主帅没有什么同生共死的感

,要演化成哀兵,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当臧洪和几个千人校尉

死的时候,对方军队一触即溃,被曹洪衔尾追杀三里之后死的死,降的降。

是役曹洪只损失了百来人,三十个上募一个没死,还俘虏了三千个陈留兵,杀伤两千人。

俘虏了陈留兵之后曹洪也不再扎营。而是来到浚仪县之下,勒令那些被俘虏的军士攻城,若有人敢退后立即杀死,三千陈留兵无奈之下只能拼死攻城,浚仪县守城的是边家宗族壮丁,平

里自然也有人见过同为陈留人的一些军士,看到自己人被敌人所用。气势就弱了一节,还没打上一个时辰,浚仪县城门就破了。曹洪率军长驱直入,把边家人杀了个精光,甚至连他们的

表亲。姻亲也一个不留,杀光之后曹洪立即带兵冲向小黄县,如今臧洪一已死,小黄县自然是更好的驻扎选择至于曹

如果要和自己回合一问便知,根本不担心他会找不到。

来到小黄县后驻扎了大约十

,曹

的大军进入县城,并且告知曹洪现在陈留已除了外黄县,陈留县,雍丘县之外已经全部被他们控制,同时在鄄城的荀彧也传书给曹

告之吕布在济

郡时被李进伏击。遭受重创,现在已经逃往徐州而去,暂时已经不用顾虑他了。

曹洪听到这消息之后松了口气,李进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吕布在济

郡败北之后想必济

郡那些造反的大族也会老实起来。不然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愤怒的曹

了。

当曹洪问及曹

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曹

说道:“如今十路兵马已经合为三路,为兄跟子廉一路,其余八将分为两路,攻打三县,子廉和为兄就直接攻打陈留县吧,三

后起兵。”

曹洪答应之后的第三天便随曹

去攻打陈留。可是让曹洪意外的是,陈留县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原来张邈已经逃跑了,曹

随即带着军队进入陈留县,开始审问没有离开的地方官员,找出了张邈的同伙,以炮烙之刑炙杀。



之后,外黄县陈容,雍丘县张超全部兵败,全家都被处死,张邈,陈宫伙同吕布发气的叛乱到此已经被彻底镇压,带头的张邈被杀,吕布和陈宫则逃到了徐州,此时正是兴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94年的四月初。…,

这一站曹

五万军队被打得不足一万人,但是有青徐黄巾组成的军屯做后盾,相信很快就能补足,兵员并不是一个需要非常重视的问题,此时曹

的心思是如何加强自己对兖州的控制。

经过这一次叛乱之后,曹

显然领悟到了地方大族是靠不住的,所以曹

开始任命自己信任的将领掌管地方,首先夏侯惇当了陈留太守,程昱任东平相,曹洪转任山阳太守,枣祗转为兖州屯田都尉,靳

则升任东郡太守,兖州郡国之中很自由泰山郡的应劭,济

郡的吴孟和任城国相没有被换掉,虽然当时吕布派兵占领了任城国的险要之地亢父县,但是在任城县的任城国相并没有屈服,反而还传信给鄄城的荀彧告之

况,只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吕布罢了。

换了地方官员之后曹

开始大力整顿县城吏治,伙同张邈造反的大族包括其姻亲,表亲的家财,田地,庄园,坞堡全部被没收,其壮丁全部被屯田都尉枣祗改编为军屯,驻扎在兖州各郡国的治所之外,一夜之下,兖州出现了很多破落户,这些锦衣玉食的兖州地头蛇一夜之间被人抄得底朝天,很多曹军将领还把他们的女眷收归自家,充为家

,至于那些漂亮一些的千金小姐运气好的就成了别人的小妾。

经此一战后曹洪兵力大幅削弱,所以回到乘氏县之后立即开始征募新兵,至于处罚乘氏县那些造反大族的任务曹洪交给了刚刚立下大功的李进,曹洪也知道,这事一个优差,抄家的自然可以雁过拔毛,留下好东西,不过李进这位茂才绝对有这样的资格,毕竟他大营了吕布。

让曹洪惊喜的是,李进打吕布的时候还用上了自己留在县中的石油,他在伏击的时候把石油泼到了吕布军队

上,甚至吕布也中了奖,还没开打就被头发和铠甲都被烧着了,只能逃窜,曹洪听后对李进大为赞赏。

因为要这次换任官员一直深入到了县以下的,乡,亭,里等行政机构,所以耗时非常久,从公元194年的四月开始,兖州频繁的人事调动一直持续到了十一月,转眼这一年就过去了,而曹洪也征募到了一万新兵,这全靠李进抄家有效率,很多都被抄家的大族中的壮丁,只不过既然是新兵又要从新训练了,至于上募营,曹洪则让史阿从自己俘虏的陈留兵中挑选出来,三千人互杀之后只剩下四百余人,加上自己之前剩下的三十人,曹洪去芜存菁,留下了四百人组成上募营。

于此同时,远在徐州的吕布和刘备也没闲着,两个曹

的手下败将联手之下还是把徐州控制了,只不过现在谁主,谁客却是一个问题,这似乎和历史发生的必然事件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只不过曹洪消息没有曹

灵通,自然不知道具体

况,不过他也不担心,反正有

况的话曹

自然会派人来告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八 再度兴兵

这两天有点忙,所以更新不太给力,不过这中蛋疼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未来的两天之内,恢复日更9000字。

公元194年十一月,曹洪正在乘氏县中的宅院里和妻妾们闲聊,因为有炉鼎在放在房中,所以虽然外面大雪纷飞,但是房中却温暖如春。

这一年曹佼已经三岁,开始了牙牙学语和步履蹒跚的行走,这个时候的孩童是最调皮的,不过好在曹佼是个女孩子,所以颇为安静,倒是很讨人喜欢。,

此时曹佼正坐在大乔和小乔中间,听自己父亲和母亲还有二娘三娘说一些她听不懂见闻。

只听曹洪说道:“日前我在坊间听到商旅传闻,说益州牧刘焉死了,现在刘璋继位,当年跟随刘焉进益州的三辅之民所组成的东州兵造反,督义司马张鲁又割据汉中,如今益州是一团大乱,很多百姓都动迁到了兖州这边,就两个月,乘氏县就突然就多了两千余人,还有好些大族是拖家带口来的,着实把李县令给忙坏了。”

盛美贞说道:“益州就在长安之南,他们那里大乱会不会影响长安?”

和乔氏姐妹不同盛美贞的父亲是天下名士,所以其见识也比起大乔小乔这种平常人家的女子也强了很多,,是以能看出如今天下虽乱,但是天子所在依旧是天下的中心,这才有此一问。

曹洪听后说道:“说不定会有一些影响,本来长安的李傕和郭汜把持朝政。两人同心不过就是因为西有马腾韩遂,南有刘焉,必须要小心翼翼,但是如今益州自乱,西凉马腾今年又在长平关吃了他们败仗,没有外患之下,两人必然会互相争权。他们皆是目光短浅之,要内讧了一点也不奇怪。”

小乔‘哎呀’一声说道:“那天子又要受苦了。”

毕竟是封建时代的老百姓,对于皇帝有一种深埋在骨子里的敬畏。包括早期控制献帝的曹操他也不例外,史书上有这么一段,献帝刚到许昌的时候。曹操在后宫见献帝,好像是要要献帝下旨诛杀吗,某个大臣,但是贤弟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要啥便杀,何必问我。”当时曹操身后站着两个被成为虎贲的宫廷卫士,两人手上都拿着长戟,所以听到者话时曹操下了一大跳,深怕献帝发起神经来顺口来一句“刺死他”,理论上说,曹操在后见皇帝那侍卫必然是曹操的人。但是曹操还怕成这个样子,这其中必然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曹操内心深处还是认为皇命难为这个道理的,所以他没有信心肯定那两个侍卫一定不会听皇帝的话,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曹操或许对皇权还是有那么一点敬畏的,经过这一次之后,曹操就再也不在后宫见皇帝了,之后年深日久,全是越来越大之后,曹操才渐渐不把献帝放在眼中的。

所以小乔听到长安大乱。第一个反应就是说天子又要受苦了,曹洪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天子,那自然有天护佑,若天佑的不再是他,那也就不是天子了。”

这话说来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不过在做的都是至亲,所以曹洪自然没有顾忌,盛美贞娇笑到:“这话要是在在光五年间传于外人之口,恐怕夫君就要有大麻烦。”

她说得委婉,其实说这话放倒东汉年初的话直接就是被枭首的命运,曹洪笑了笑说道:“现在说来,恐怕根本没人理会吧。”…,

正在说话间,化名李文需的李儒李管家来报,说是曹操有书信传来,曹洪随即起身,和李儒一起到了书房,李儒进入书房之后递给曹洪一封信,曹洪打开看后对李儒说道:“主公要我整兵,来年开春出兵南下攻打豫州。”

李儒说道:“这是在预料之中,去年吕布进入兖州的时候豫州刺史郭贡还出兵了,企图攻打鄄城,但是那个叫做荀彧的书生只身去他军中大营说项,硬是把郭贡的军队给说退了。”

这事情曹军将领人人都知道,曹操为这事还赏了荀彧好打一笔钱财,但是荀彧却说郭贡和他有同门之谊,说他退兵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洪笑道:“希望这次文若能说降郭贡,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麻烦。”

李儒说道:“恐怕就算郭贡降了,曹公所得不过是豫州颍川几个县城罢了,此人名为豫州刺史,但是控制的地方却极为有限,驻兵之地还是颍川四大家族所在的颍阴县,可以说这位豫州刺史其实就是和颍川四大家族相依为命的,如今颍川还有几股黄巾余孽势力盘踞,郭贡都拿他无可奈何。”

曹洪闻言点头道:“文优之言有礼,不过豫州沛国由我族兄曹子孝经营多年,如今还是他亲族掌管,只要郭贡能降,黄巾余孽自不足虑,这一样来,豫州郡国我们就得其二,然后合兵一处,要拿下其他地方应该不是难事。”

李儒直言道:“就怕豫州汝南郡重蹈兖州覆辙,如今兖州大族反了曹公其下场周边州郡有目共睹,那是不敢反了,只怕那汝南依附袁家的大族却未必如此,恐怕只要汝等前脚一走,后脚立反!”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大族战力低下,反了正好,还能趁此良机把他们杀个精光。”历史上曹操和袁绍对峙官渡的时候,袁绍派刘备到汝南联合大族造反,结果确实闹出了好大动静,不过那一次,刘备却输给了曹仁。

想必是因为曹洪在徐州一战被刘备打狠了,所以发愤图强,借机一雪前耻吧。

李儒听到曹洪如此说点头道:“曹公确实是一个成大事之人,只看他如此雷厉风行,从徐州回来转战兖州,一年之内平定叛乱,这等手段,着实已经强过董卓多矣!在下倒是有点相信曹公成就会在董卓之上了。”

曹洪笑了笑,心道那是当然!嘴上却说道:“文优,我在城西买了一个宅子,现在正让匠人在宅子下面做地窖,你再找一些商旅为我去买那石漆,然后打听打听,那里人是怎么找到那玩意的?最好用重金买几个会找石漆的人来这儿,我有大用。”

李儒点头答应后却说道:“只是给将军提个醒,火攻虽然厉害,可是却要在特定的地形,而且攻其不备才有奇效,过多依赖,反而会为敌所趁。”

曹洪心想你懂个屁!嘴上却笑道:“文优说得是,我自有分寸。”(..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九 新的烦恼

公元194年,也就是兴平元年在乘氏县的一场大雪中过去了,曹洪陪着妻小在乘氏县过

年,吃年夜晚。

而在定陶当差的曹昂则回到了鄄城和他老子曹操过年,走之前,还特意来曹洪这里请辞,曹洪让曹昂带上了一些上等丝绸和金银饰物跟美玉,作为给曹操的礼物,现在他是将在外,虽然得曹操器重,但是这份亲情却着实不能丢。

在济阴郡的曹昂走了,但是在东郡的曹休却回来了,说到底,曹休是曹洪的亲侄儿,陋缘关系,自然是比曹操深厚,所以在乘氏县他才能找到归属感,是以曹洪府邸上的年夜饭就有他曹洪本人,盛美贞,乔氏姐妹,曹佼,曹休。

到了兴平二年,公元195年,曹休已经二十岁了,男人在这年岁变化最大,曹休的棱角越来越分明,脱去了稚气,和大他五岁的族叔曹洪一比,两人更像兄弟而非叔侄,至少从19岁到25岁一路走来,曹洪没感觉自己的外貌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气质因为修为而不同罢了。

现在的曹休也当年离开吴郡的小小少年已经大不一样,如今的他已经是虎豹骑三个千人校尉之一,和曹操养子曹真,以及在和陶谦一战之后投靠了曹军的曹操之弟曹德的儿子曹安民各领虎豹骑一千人,至于虎豹骑的大统领则是曹纯曹子和,其官职是特设的虎豹骑督,俸禄等同于一郡太守。为两千石。

曹休在虎豹骑的地位可以说只在曹纯之下,俸禄也到了六百石,相当于一个县令的收入,但是见着曹洪他还是表现得很像一个晚辈,并且在年夜饭上表示,自己很希望和在定陶的曹昂对调一下,曹昂才在定陶没多久。单已经在鄄城购置房舍,庄园,甚至家妓都买了十几个。每一次曹休路过鄄城的曹昂府邸都感到万般悔恨,为何自己打出屁颠屁颠地就进了虎豹骑,而没有跟随叔父的脚步。

曹洪听后在席间哈哈大笑。说道:“文烈啊文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子修岁我在定陶做生意,多劳多得,自然颇有所得,不过你也无需懊恼,若要发财何其简单,你若是出言相问,我立即就给条财路给你,何需羡慕别人?”

曹休闻言大为惊喜问道:“难道叔父也让我去开赌坊?”

曹洪笑道:“恐怕赌坊这玩意在大兄站稳脚跟之后。就得自己经营了,以此来维系军队开支,我所得的就是乘氏县和定陶县这两家罢了,我说的财路,我另有妙法。”

曹休闻言说道:“叔父请说。”

曹洪笑道:“我问你。鄄城什么最出名?”

曹休答道:“自然是孙家养的斗鸡,不过好像叔父在鄄城的时候已经把这养斗鸡之权许给了姓孙的,我们怎能出尔反尔?”

曹洪笑道:“斗鸡出名,那就是鸡多了?说道鸡,我们兖州乡间有钱打大户人家谁不养了几十只下蛋的母鸡呢?我要你把他们的鸡蛋全部买来,然后放到熄火的灶子里。十日之后取出,再卖回给那些大户人家,不过要收三倍的价钱。”

曹休闻言大讶:“那些大户会买吗?”

大乔也好奇地问道:“是啊,夫君,蛋怎能放这么久?”这年头还没有人拿蛋来吃,而是用来孵鸡仔,如果孵不出那就是废蛋,拿了也没用,毕竟这年头没有冰箱,蛋这玩意留不了多久。

曹洪笑道:“一试便知!若没人要,我就来买。”…,

曹休听后便答应下来,毕竟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让敲诈曹洪一笔。

吃过年夜饭之后的次日,就是兴平二年的开始,这一年按照曹操的计划是去攻打豫州,在史书上的这一年,曹操还在和吕布干架,不过因为自己一系列的作为,导致吕布早早就跑到了徐州和刘备合作了。

这其中有好有坏,好的固然是吕布早早滚蛋,没有给兖州造成多大伤害,甚至去年的蝗灾也在曹军上下的通力合作下防止了大规模饥荒的发生,坏的是走投无路的吕布,刚逢大败的刘备在徐州马上就一拍即合,合兵一处,把徐州的陶谦旧部,本地大族,甚至是蠢蠢欲动的什么赵昱,笮融都吓得不敢正视徐州一眼,现在的徐州在两人的通力合作洗啊绝对是铁板一块,曹操现在若是出兵的话那就等于要面对吕布和刘备的联军,这是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所以曹操才决定南下豫州。

这南下豫州的计划在史书中应该是兴平三年才发生的,不过现在提早了一年,可见历史正在因为曹洪的做法一点点地再改变,现在虽然只是加快了进程,但是曹洪心里却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改变会越来越大,更别说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让历史更加错位。

总而言之,现在往后的事情是越来越难预料了,也代表着,他要越来越小心了。

要发兵豫州,曹洪自然得找自己个三个得力干将,李进,潘璋,史阿,豫州的敌人不算太强,什么郭贡,黄巾余孽,对于今时今日的曹洪来说,他们完全不够看,所以曹洪找三人来的意思其实不过是让他们三人互相协调,统领军队经略豫州,自己则在帅旗下看他们表演。

现在曹洪要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益州牧刘焉死后引起的一系列后果,比如益州大乱,张鲁造反,刚好这个时候马腾又吃了败仗,老伙计韩遂又和他有了些摩擦,凉州和益州对长安都不在构成威胁,这就会导致一个历史事件的发生,那就是挟持献帝的李傕郭汜之间的内讧。

以往看史书就好像看一个个独立的情节,完全没有想到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身临其境之后往往就能把一个个历史事件贯穿始末,比如无论陶谦在不在,徐州一乱刘备就会取而代之,比如刘焉一死,马腾一败,李傕郭汜就立即内讧,这些事情都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一个个历史事件的串联。

这些串联最终会导致一个后果,那就是献帝会在某些人的保护下趁机离开长安,开始颠沛流离的回归之旅,而之后,曹操就会‘奉天子以令不臣’,那就因为身为曹操嫡系将领的曹洪日后面对的不止是现在的曹操军事集团中的文臣武将,还有满朝的官员以及各种保皇派甚至是冲着天子名声而来,一心要做忠诚良将的有志青年,到了那个时侯,他该如何自处?

这才是真正要考虑的事情,至于带着万把人打仗的小把戏,曹洪觉得已经有点无关紧要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百 自保妙招

和史阿

潘璋,李进三人交代一番之后

曹洪坐在府中一处载满了鲜花的院落里的一处厢房,这里花木的布置是乔氏姐妹静心安排的,显得很是清幽,曹洪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下人们都知道,当曹洪来到这个院落,是不允许随意去打扰的,如果有要事也得先告之女主人盛美贞,由她来转告曹洪。

不过满府的下人里有一人是例外的,那就是变成曹洪管家的李儒,他是可以随意进入这个院子和曹洪畅谈天下大势,自从曹洪让吕布在袁术手底下打工时吃过一次瘪后李儒对曹洪的感官就已经大为改善,加上这一次吕布勾结张邈,陈宫造反被曹操飞快地剿灭,更是让李儒对曹操的印象也好了起来,他时常说,如今的曹操已经摆脱了官宦子弟那种不良的习气,渐渐变成了一足以问鼎天下的英雄了。

就因为李儒这一句话,曹洪觉得他看人很准,而且很聪明,在曹洪看来,他的智慧不下于贾诩,郭嘉之流,只不过有时太过急于求成,这或许是他常年在胡汉混居的西北有关系,那里的人都比较喜欢直来直去,无论打仗还是斗智都习惯又快又恨的方式。

但是这并不影响曹洪对李儒的欣赏,因为李儒绝对是唯一一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当代智者,因为曹洪完了,他也完了,从这个角度看,他比未来的亲家荀彧更可靠,人人都知道。荀彧是忠于汉室天子的。

此时李儒缓步走入厢房,二话没说就盘腿做到了曹洪对面的桌案后笑道:“西面去年真是多事之秋,益州刘焉死了,马腾吃了败仗,又和韩遂内讧,好像这些事都凑到一起了一般。”

曹洪闻言说道:“文优你看西面的事算完了还是刚刚开始?”

李儒闻言一怔,说道:“恐怕正是伊始之时。将军到时颇有几分审时度势的眼力。”

曹洪笑了笑,直接问道:“李傕郭汜如果打起来了,天子有没有机会出洛阳?”

李儒坦言说道:“恐怕大有可为!董卓一死。麾下诸将或是表面臣服汉室,实则割据一方,犹如段煨之流。或是伙同李傕郭汜把持朝政,任职显要职位,比如樊稠,张济,但是实际上在董卓死之前他们就颇有瑕疵,如果有人先闹起来,这些人恐怕都会各自有些小心思,如此形势之下只要朝中还有长袖善舞的能人,必然可以利用诸人矛盾借势而行,帮助那小皇帝脱难。”

曹洪笑道:“这么说来。文优要是身在局中,就能帮助凶案皇帝脱难了?”

李儒傲然道:“他今日能当皇帝,我李儒也出了大力,助他脱难又有何难?”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董卓把天子西迁了,整个朝廷也跟了过去。想必是有人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的,也不止是王允一个,其实我刚才在此处想的虽然有关于西面的局势,但是也不全尽然,文优,若是我大兄把天子掌握在手中的话。你说后果会如何?”

李儒闻言一愣说道:“若是曹公掌握天子,万万不可学董卓那般,至少得把满朝文武安置好,还得给皇帝应有的伺候,比如宫女和妃子之类的,这样一来做什么事都名正言顺了,或许在割据一方拥兵自重的人物看来,这个落难天子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在天下百姓看来,天子还是天子,天子说的话,做的事,在百姓看来那还是圣旨,这样做什么时候都可以名正言顺了。”…,

曹洪不得不赞同李儒的看法,显然曹操就是这么做的,很明显李儒在教董卓的那一套废帝另立之后觉得“奉天子以令不臣”才是更好的办法,这也算得了一个教训,或许天下有智计之人看了董卓这做法之后,自然会得到启发,说到底,李儒算是有经验的人了,既然这样,那自己的问题想必他也能解答。

“假设天子在我们手中,那朝廷就在我们手中了,现在我军之中的将领谋士都是以大兄马首是瞻,可是有了朝廷之后就多了文武百官,就和董卓的旧部一样,他们也是各有心思,加上天子来了,我军中也会有人心向汉室,毕竟我等都是汉民,在这种情况下,文优你觉得我该如何自处?”

李儒听后笑道:“看来将军是有心劝曹公伺机迎接天子了!不然不会有此担忧,不错,满朝官员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一点兵权,但是却满肚子阴谋诡计,董卓就是中了奸计而不得善终,如果曹公迎了天子,自然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者是为自己打算,或者是要做个所谓的忠臣,必然会千方百计地削弱曹公的权势,比如对将军等曹军使离间计,或以重金诱惑,或以美色算计,又比如联手在朝堂之上上奏,让天子下一些让人无法大展拳脚的奏折,刚开始董卓入洛阳的时候我们都没想过还废帝,但是就是因为这群坏鬼书生从中作梗,让我等没法大展拳脚,所以只能换个听话的,可没想董卓这么快就忘乎所以,终究被人算计罢了。”

曹洪含笑听着,随后说道:“就怕那群人用对付吕布的办法来对付我,这些人心计深沉,一次不成又来一次,如今大兄尚且倚重于我,日后大权在握,手下能人猛将多不胜数时,只要对我稍有疑窦,轻则投闲置散,重则操家,这种事情克不得不防。”

历史上曹洪后来被罢官收监,不过不是曹操干的,是曹丕做的好事,人有了权力就会喜怒无常,所白了,权力越大,就越没控制力,做雇佣兵的时候曹洪见过的独裁者都是如此。

李儒笑道:“这有何难,将军只要依着四字来做就好。”

曹洪问道:“那四字?”

李儒说一字一顿地说道:“武





色!”

曹洪听后一愣,细想之下笑道:“我明白了,只要摆出一副武将的姿态,不和那群文官过从甚密便可!”

李儒笑道:“还要犹有过之,最好和他们闹些矛盾,弄得他们人人都对你恨之入骨,市场在早朝参你一本,越是这样,曹公就越会保你!”

曹洪大笑:“先生高明!”(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一

和李儒一番商谈之后,曹洪不再为汉献帝的驾临而烦恼,而是继续在乘氏县做自己的扬武中郎将,曹休过完年之后没有会虎豹骑去报到,因为在离开鄄城的时候曹操和他说过,出兵豫州乘氏县是必经之路,着他在县城等候曹操大军便可,这算是曹操给自己侄儿的优待。

兴平二年月初,曹操大军来到了乘氏县,随他同来的出了典韦,廖化和曹昂之外,尚有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于禁,李典五将,除了李典是监督民夫运粮之外,另外四人各领了一支一万人的军队,至于曹纯统领的虎豹骑则没有同来。

曹休见自己的团队没来,纳闷之下出言询问,曹操告之他虎豹骑已经被曹纯统领着往陈留郡南下豫州,直奔豫州颍川郡四大家族所在地颍阴县劝降豫州刺史郭贡,随曹纯同去的尚有曹仁带领的三万人军队、,至于曹休则随曹洪队伍征战,此战过后曹操准备让曹休独领一军。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曹洪就知道曹操是准备扩大军力了,从曹仁独领三万人的军队,以及把曹休从虎豹骑分离出来,独自带兵,这些都是很明显的迹象,毕竟拿下豫州之后曹军的地盘也扩大到两个州,虽然不奢望能够完全控制所有的郡县,到时手上多一分力量,粮草和赋税就多一些,那意味着实力也大一些。

曹洪把曹操迎进了自己的府中,设宴款待之后在曹操示意之下两人进入了书房,显然是曹操有话要对曹洪说。

书房之中,只有曹操和曹洪两人。此时的曹操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和初见时没什么不同,反而有点意气风发的味道,自然是这两年又拿下了兖州,又连续打败袁术。陶谦,吕布,刘备等劲敌的原因。

只听曹操说道:“子廉,豫州有两郡四国,其中四国是沛国。陈国,梁国,鲁国,子孝经营沛国良久,现在还是他姻亲掌控,只要我们一到,便可纳入手中。可以暂且不论,至于鲁国,梁国和陈国之中不过是一些当地的土豪乡绅各自为政,只要我们以大军震慑,他们必然会臣服。到时在慢慢整治,只要用军屯和民屯双管其下,由不得他们乱来,所以这四国对我们来说是囊中之物,为难的却是豫州的两郡,汝南郡和颍川郡。”

曹洪点头道:“如今袁术尚且占据了汝南郡数个县城。而且汝南乃是袁家故里,就好像我们曹家之于沛国,要占据此地恐怕不是短期能能办到的。”

曹操说道:“正是如此。所以为兄并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在汝南郡上,也不会驻军在那里,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上缴赋税钱粮,那是一切照旧,若是他们不愿意交,那就兴兵攻打便是。”

曹洪问道:“大兄不准备在汝南郡驻军?”

曹操笑道:“正是。

驻军在那里用处不大,一来要和袁术纠缠。而来都是袁家宗族环伺,对我发展多有不利,何必把自己陷于困境之中。”

曹洪问道:“若是不驻军,他们又如何会上交赋税?”

曹操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我驻军在豫州的颍川郡内,威慑他们,若是不交赋税我克日就带兵去他们家里要。”

曹洪点头道:“大兄真是思虑周详。”历史上曹操拿下豫州之后立即把自己的主力部队安置在了颍川郡的许县,也就是后来汉献帝迁都的许昌,也叫做许都。…,

这时曹操说道:“说道颍川郡,难处就在于此地有四个黄巾余孽,号称颍川四帅,分别叫做,何仪,何曼,刘辟,黄劭,其中刘辟的势力最大,盘踞在颍川的许县,离那豫州刺史郭贡驻扎的颍阴县不足百里,气焰无比嚣张,而黄劭则驻扎在颍阴县南部一百二十里处的临颍县,和刘辟在许县的军队互为犄角,压制郭贡,两人麾下都有三万之众,而刘辟麾下的三万人更是军备齐全,还有不少弓箭手。”

原来还是一群比较专业的盗匪,曹洪听了之后心中暗道,嘴上却问道:“那何仪,何曼又在颍川何处驻军?”

曹操笑道:“这两人是一对兄弟,比起刘辟和黄劭,他们就混得差多了,并没有在颍川控制县城,而是在颍川之东的平顶山上驻扎,两人麾下有四万余人,但是其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平日里也不做什么恶事,只是自己开荒种田,然后和地方乡绅做买卖,碰到无良之人才会奋起反抗,这两兄弟和刘辟,黄劭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

为兄正打算好好利用一番。”

曹洪闻言之后马上知道曹操心中所想:“大兄是想招降两人?”

曹操笑道:“不错!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念头,只要属地人口兴盛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四万口会打仗又会种田的盗匪,作为军屯那是最为适合的,何况为兄要驻军颍川,正需要有人来开荒。”

曹洪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击败刘辟黄劭两人,然后将其枭首,震慑何仪何曼两人,之后在派人劝降,许以重利便可。”

曹操大笑道:“

子廉之意和为兄相同,不过许县也好,临颍县也罢,都是有三丈护城河,七丈城墙的坚城,为兄可不打算多损兵员,所以显然子孝叫郭贡去打先锋。”

曹洪恍然大悟:“原来大兄招降郭贡是为了要他去打先锋?只是此人做此时也有些时日了,却奈何不了两人,恐怕今日也难以有所建树。”

曹操却说道:“昔日是黄劭刘辟正掎角之势,如今为兄和子廉出兵压制临颍县,让黄劭无法发兵策应,以郭贡之能,足以把刘辟拖得三军疲惫了。”

果然是兵法大家,用兵只能神鬼莫测!难怪那便宜伯父曹鼎让老子别反曹操,此人实在是很难对付!曹洪听到曹操利用郭贡消耗刘辟锐气时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心惊,自己虽然也赢过吕布陶谦,但是都是依靠民夫送死和打埋伏,像曹操这种借势之法还真没想过。

看来要需要好好学习啊!曹洪心中暗叹。

(明天开始复活9K,年底较忙,诸君见谅)

二零二



3g和曹cào在书房中的一席话之后,曹洪明白了曹cào当前的方略,自然会让麾下将士全力配合,曹cào的意思是和曹洪同时出兵,离开济yīn郡直入颍川郡后立即在颍yīn县通往许县的要道之上驻扎,不但要把好走的官道堵住,更要把一些小道全部设卡阻挡,只要发现对方有cào小道的念头,立即帅军士轻装追杀,无比不让驻扎在颍yīn县的黄劭和刘辟会合。

[]

这个分兵设卡的任务曹cào分给了曹洪,原因很简单,因为曹洪的上募营单兵作战能力强悍,军队cào小道那绝对没有阵型可言,也没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所以上募营是拖慢敌军行程的最佳选择。

接到曹cào的命令之后曹洪立即把李进,潘璋,史阿招来,先是对史阿说道:“如今主公大军已到,我们不日就要起兵,此次我们主守不主攻,启贤,你先派出探子去颍川郡的颍yīn县,向当地人询问,务必要把那里所有通往许县的道路打探清楚,完事后在来路上回报于我。”

李进当即答应,曹洪又对史阿问道:“青芒,如今上募营情况如何?”

史阿答道:“加上从俘虏中挑选出来的上募如今一共有四百人,地趟刀法和双人合击之术已经演练成熟。”

曹洪点头道:“要设卡,那些人是关键。”接着又对潘璋说道:“文珪,此次你依然为我副将,而且主公将令我只会负责传达,至于如何扎营。布阵,配合启贤和青芒就又你自己来了。”

潘璋听了大为兴奋,随即大声说道:“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李进在一旁有些纳闷,潘璋带戟士,史阿带上募,那自己做什么?心中虽然有疑ò,但是却有不敢直接询问曹洪。[]不过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只听曹洪说道:“启贤,这次主公是要们在颍yīn县的各处要道设置关卡,无比不让盘踞在那里的贼子黄劭出兵许县援助刘辟。两人在颍川多年来互为犄角,所以我料定他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出兵援助,所以这阻截追击之责就jiāo给你了。只要发现他行踪,你立即带着我的两千亲卫出击。”

李进听后立即答道:“下官领命。”

安排好一切后曹洪让三人各自离开,三人前脚刚走,曹休就兴冲冲地来见曹洪,只见他红光满面,兴奋无比地说道:“叔父,那些单全部卖出去了,那些富户打开jī蛋一看,发现那蛋已经变成了黝黑光亮的颜sè,而且有一股奇香。吃起来还非常献ā爽口。更有人出高价问我要此配方,说日后要和我五五分账。”

曹洪笑道:“你没答应吧?”

曹休撇嘴道:“我又不是傻子,岂会答应?舒服,这玩意到底叫什么?他还是jī蛋吗?”

曹洪说道:“这时我在吴郡时跟一些外族奴隶学来的玩意,他们管这叫皮蛋。”

曹休笑道:“原来如此!我还留了几个。准备给几位婶婶常常,还要给大伯父。”

曹洪笑了笑说道:“难得你有孝心。”

曹休又和曹洪说了一番他如何靠着这皮蛋发达的宏图大计后立即离开了,等侄子走后,李儒又来了,只听他劈头便问:“将军是要和曹公出征了?”

曹洪答道:“确实如此,应该就是最近的事情。”

李儒说道:“在下在关西还有一些好朋友。[]日前有位老友来信,说在长安的李傕和郭汜已经打起来了,和他们一同拿下长安,掌握朝纲的盟友樊稠还被李傕的外甥给宰了,果然在西面的凉州和益州势力自顾不暇之时,长安的董卓旧部也闹了起来!”…,

曹洪闻言吃了一惊,这才年初,就开打了?历史上汉献帝不是明年才被曹cào接到的吗?从长安到洛阳他要走一年时光?这皇帝也真够颠沛流离的,嘴上却说道:“这等消息如此重要,我要立即禀报大兄。”

李儒却说道:“慢!我那朋友在关系颇有势力,才能派人送信到我手中,如今曹公还未知晓,将军你如何得知?贸然相告不是启人疑窦吗?”

曹洪一听随即想起军中所有大小探子间谍全是曹cào一手控制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却懂了,着实有点反常,长安距离兖州何止千里?于是点头道:“多亏先生提醒。”

李儒说道:“这关中闹了起来,想必消息不久之后就传来了,到时如果曹公说起此事,若有人力主迎接天子,将军一定要出言反对。”

曹洪闻言一愣,奇道:“为何?文优之前不是说有了天子说话办事都方便了吗?”

李儒答道:“方便是方便了,不过那不过是在老百姓眼里方便罢了

,要真正的方便还需手上掌握军权,地盘,如今长安大làn,想接天子的人多了去了,李傕想,郭汜想,朝中百官也想,甚至离关中近的拥兵军阀谁人不想?曹公要去接必然要倾全军之力方能和诸多势力一争长短,如此一来,兖州和豫州岂非有空虚了?现在南有袁术,东有刘备吕布,如何能够离开?不顾一切力主迎接天子之人,必然是心向汉室之人,而不是心向曹公之人,至少现在迎接天子的时机还未到。”

曹洪听后点头道:“明白了,我出言劝阻之下大兄必然会觉得我是忠心为他着想。”

李儒说道:“曹公眼下应该迅速扩展势力,把豫州占了,这样一来中原之地势力最强的就数曹公了,足以和河北的袁绍,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分庭抗礼,前提是刘璋能够平定叛làn。”

曹洪说道:“的确如此,文优眼光jīng准。”

李儒笑道:“在下虽然不才,好歹也能让一个关外莽夫统领朝纲一阵子。”说完告辞离去。

十日后,曹洪告别妻小,和曹cào起兵离开乘氏县前往豫州颍川县而去,这次随军同行的谋士依然是刘晔和戏志才,至于荀彧则在后方总揽大局。

起兵半个月后曹洪随曹cào带兵来到了颍川郡的颖水之畔,颍yīn县在颖水之南,因为东汉时许慎所著的《说文》一书中说过“yīn,誾也。山之北,水之南也。从阜,从侌。”

这颍yīn县背靠颖水,有两个码头,左右则有山川依持,算是一处险关,易守难攻,要围城的话必须在两岸都设置关卡扎营,曹洪在路上已经得到了李进派出的探子回报,颍yīn县去许县的路有不少,但是最主要的是要渡过颖水,而颖水在颍yīn县境内的桥有十三座,只要封住了这十三座桥,再于颖水南北两岸各扎一营,那黄劭就无法进行大规模的行军了,除非他打算带着数万人翻越绵延数十里的高山和原始生林,那样惊飞的宿鸟和走兽的吼声也能暴lù他们的所在,到时只要杀进去就可以。

了解了地形之后曹洪立即让潘璋在颖水北岸扎营,和曹cào的南岸答应遥遥相望,接着又设卡封住了十三座颖水桥梁,一万人的戟士和三万民夫分成了十三个的营垒驻扎,三十里内全是营帐,显得非常壮观,至于四百上募分成了十三组守在桥边,只要黄劭敢过,立即发难,然后由李进带着两千人支援,若是对方还打算强行过渡,潘璋就会号召十三营军士和他们火拼。再跟曹cào南北夹击,直接把这群黄巾贼赶下颖水。…,

这些都是潘璋一手安排的,汇报给曹洪之后后者大为赞赏,如今的潘璋经过连番战斗之后已经日趋成熟,扎营已经会全盘考虑地形和战术的,其实这也是曹洪想到的最好办法,此时的潘璋应该可以和李进一般,独当一面的。

扎好营后曹洪曹军就开始全神戒备起来,就连从颍yīn县出来的商旅也会严加盘查,只要发现兵器一类的东西立即没收,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果然,在五日后黄劭按耐不住,分别派出了一万三千人,分成十三队,每队一千人攻打桥梁,结果被上募营和李进狠狠迎击,但是打完之后,李进了史阿都觉得对方战力极为低下,根本不像是一支军队,不过他们都以为这群黄巾余孽疏于cào练,所以才会如此,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次日,北岸的曹cào派人传信,昨日黄劭自己带着两万jīng兵攻打北岸的营寨,曹洪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用ò敌之法让自己没法支援被袭营的曹cào,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曹cào的实力,这样直接去抄曹cào的大营那和找死没区别,就算是刘备也会nòng得一鼻子灰,何况是区区一个黄劭?昨日曹cào率众御敌,一下就杀伤了数千人,打得黄劭一蹶不振,再也不敢出颍yīn县了。

这一站之后,颍yīn县南北两岸消停了十余日后,曹仁派来了一个快马信使,告之曹洪和曹cào,在许县的刘辟已经被他和郭贡的联军击溃,许县已经被占领,刘辟也在làn战中被杀死,现在正往颍yīn县赶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曹cào立即把营寨扎到了颍yīn县南mén之下的五里处,准备等曹仁和郭贡一到立即攻城,而曹洪则继续守着桥梁,防止黄劭突围。(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三

正当曹洪责令全郡上下严加戒备,防止黄劭拼命突围,以待和曹仁,郭贡合兵一处当口,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是被曹操打算用来杀之立威好招降何仪,何曼兄弟的黄劭居然在曹仁和郭贡来之前开城投降了,显然他是听到了刘辟兵败身死的消息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按理说黄劭和刘辟两人一在许县,一在颍阴县,互为犄角,存齿相依,从孙坚时代的豫州刺史到今日的郭贡,可以说是有不短的交情了,更何况他们在黄巾之乱时就已经相互配合,黄巾之乱是公元184年,现在是共同元195年,十一年的交情,都赶上一个人从小学读到高三了,所以他听到刘辟身死的消息居然没有报仇,也没有突围以求东山再起,这让曹洪多少有些意外,其实不止是曹洪,曹操也很意外。

不过曹操还是善待了这个投降的黄巾将领,一边让他的军士弃械解甲一边驻兵到了颍阴县内,而曹洪则依然驻军在县外,一来是阴影县地方有限,二来是驻军在外面威慑降兵。

颍阴县被黄巾余孽盘踞,已经完全没有一个城市的样子,城墙之内本该是一副石板大道,青砖房屋,酒肆茶寮,商铺客栈皆有的古代城市景象,但是现在里面则是阡陌纵横的农田,虽然还有一些茶馆酒肆,但是都是搭个棚子草草了事,连百姓住的房屋都是破败的木头房子。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外地人。都是这群黄巾余孽的家小,不用问,这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是被强行抢来的,一来是没人愿意跟贼子,二来是曹军一进城,好些有少许姿色的妇女立即自告奋勇地要做营妓,再也不想在这破地方务农了。

随曹操在城中溜了一圈,看到这等景象曹洪不由得大摇其头,宋朝学者形容汉唐两代盛世时有这么一个词,叫做‘脏唐臭汉’。说的就是这年头对于节操的淡漠,这些女子现在宁愿被人蹂躏,也不愿意生儿育女种田养家,有此可见一斑。

曹操看见曹洪摇头马上笑道:“子廉家中有娇妻美妾。自然看不上这等货色,不过你城外营寨的儿郎们想必不会计较这么多。”

曹洪笑道:“可是这县城虽然户籍混乱,难以确定人数,但是粗略看看,好歹也是过十万人的大城池,就算有三万女子,其中有一半想做营妓,那也是一万五千人,都够组成一支大军了,我们全军也消受不起这么多号女人。”

现在曹洪在纳闷一个问题。以前自己打仗,好歹城里,县里都有些富户,能够买下自己俘虏的民夫甚至是营妓作为奴隶和家妓,但是这个颍阴县完全是一个农民公社,根本没有有钱人,这该怎么处理这群自愿做营妓的女人呢?难道用军士押送到各地兜售?那听起来就有点荒谬。

历史上的曹操是怎么处理这些人的?曹洪很想知道。

却听曹操笑道:“把这些女子带出去,然后告之子廉麾下的儿郎们,谁要是愿意转为世兵,就送一个女人给他们。然后把她们安置在许县的军屯之中,只要年过四十,就可以子带父职,想必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曹洪听后不得不佩服曹操的脑子,一转眼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诚然,自己找来的军士都是济阴郡的贫民。贩夫走卒甚至是逃跑的奴隶,他们是没钱娶老婆的,要是送这么一个女人,还分田分地,甚至能够四十岁退休,那绝对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这样一来不但多了一批时代为兵的属下,还能让他们更有归属感和组织性,这种急才和眼光曹洪自认自己是非常短缺的。…,

于是曹洪说道:“大兄英明,我回到营中之后立即派人进城找女人。”

曹操点了点笑道:“可惜这里都是一群沾着泥土味儿的土货,今夜想必甚为无趣。”

显然,曹操又在想女人了,为了不打扰他的闲情逸致,曹洪先行告辞回到营中,然后把潘璋找来,对他说了曹操的想法,潘璋听后立即来了劲。说道:“这么说来,我也可以在那里选一个?”

曹洪听了立即大为光火:“我的副将需要在这选女人?你是在恶心我吗?”

潘璋立刻委屈地说道:“公子你可从来没没有准许小的娶亲,小的自然也没敢询问。”

曹洪呸了一声骂道:“你和我家中几个美婢都搞在一块了,还需要我准许吗?你想要拿走便是。”

潘璋听了大吃一惊说道:“我以为公子从未知晓。”

曹洪笑骂道:“自家人的事,我怎会不知?不过懒得说罢了,你喜欢那几个婢子,那就要了吧,我为你购置个大宅子便是,你这点俸禄养她们是够了,就是买大宅还有点难。”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甚至连盛美贞和小乔也不知道,是李儒当了管家之后才发觉的,还提醒曹洪要用美色笼络好潘璋。

潘璋听后大喜称谢,曹洪随即打发他去动员军士找老婆去了。

几日时间,曹洪麾下一万戟士居然有七千多人转为了世兵,也就是说,曹军突然多出了七千人世代为他们卖命的家庭,

这事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曹操听后大为欣喜,也不知道是欣喜曹军突然多了这么多世兵,还是欣喜把曹洪一手聚集起来的济阴郡军士突然就掌握了七千多人,这些军士家小以后都在许县的军屯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属于曹操,而且他们的归属感在曹操那里,如果要让他们对曹洪和曹操做个选择的话,此时此刻他们绝对会选择曹操。

有谁能撸兵权撸得比这个更有艺术性和更婉转迂回呢?曹洪在意识到自己的军士大半家小都在曹操手中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显然自己这只风筝的线还在曹操手中,而且这根线不止是宗族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有麾下军士的忠诚。

曹洪在忌惮曹操的手段时也在欣喜,曹操越厉害,自己就越会混得好,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的,一定可以稳如泰山。

在自己大部分手下转变成世兵之后的五日,曹仁和郭贡带兵来到,曹仁带来了曹纯和虎豹骑,以及一万青州兵,至于郭贡则有刺史府征募的两万军士,当曹仁和曹纯的军队跟郭贡的军队走在一起时,曹洪就觉得郭贡的士兵就是一群带上了装备的流民。

靠这种军士别说豫州,能够在颍川有立足之地都算是家山有福了,自己当年在吴郡的护卫队都比他这些军队强上一些。

曹仁和郭贡到了之后曹操立即把曹洪也找来,加上曹纯,戏志才,刘晔,一共七人开了一个小型的军事会议。

在颍阴县破败的黄巾贼老巢中,曹操对六人说道:“诸位,现在我们已经把刘辟剿灭,又收降了黄劭,正该趁此气势一举收了平顶山的何仪,何曼两兄弟。”

郭贡说道:“曹公之言甚是,不过当务之急在下以为应该上表朝廷把此地改为临颍县,因为在黄劭来之前,这里就叫做临颍,在下驻兵的地方才叫颍阴,两处同名多有商旅会混淆。”…,

曹洪一听顿时大为鄙视这位豫州刺史,这家伙简直是不说正事嘛,现在在说平乱,你老哥就纠结在这小问题上,你那叫颍阴县,人家这也叫颍阴县,为啥?不就是因为你奈何不了他吗?又刚好都在颖水之南,一个上游一个下游罢了!

想到这里曹洪轻咳一声,说道:“探子告之,黄劭改名颍阴县是因为颍川书院坐落在原来那个颍阴县,他改名之后混淆视听之后一些外地来的求学士子就会投错地方,接着被他抢掠,如今次患不再,久而久之,此地自然会变成临颍县了,改名并非改城门之上的牌匾便可,而是要从人心上改,当年此地盗贼盘踞,周边百姓惧怕淫威,都说此地就是颍阴县,现在自然不会这样说,只是尚需一些时日让这消息流传罢了。”

曹洪说得客气,其实是在说别以为上表朝廷改名就有用,而且改名也不能改变你任由盗贼在你地盘肆虐的历史。

戏志才听曹洪一说立即笑道:“正是如此,所谓人心向背,只要没有人逼当地百信,此地就会变回临颍县了。”

曹操笑道:“正是,当务之急我等还是说说如何收降何仪和曼两人把。”显然他也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

郭贡讨了个没趣,自然不再说话,只听刘晔开口说道:“何仪,何曼两人和刘辟黄劭的关系时好时坏,但是终究同属黄巾军,也算是故交,加上主公厚待了黄劭,不弱就让他去说降吧,有此人为鉴,何仪何曼自然知道主公会善待他们。”

曹操听后笑道:“这倒是个妙策,能够不动刀兵自然是个好事,就让黄劭去说降他们吧,我们随后率兵再去,看看他们降是不降。”说完之后便让几人散去,只留下刘晔一人,另外派人找来黄劭,至于曹洪则出城去往自己营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四 大展拳脚

黄劭接到命令之后立即只身骑着一匹快马赶往平顶山而去,曹操则在三日后带兵缓缓起行,至于黄劭的余部则留给郭贡在临颍县看守着,在曹操看来,招降何仪跟何曼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一来他们很少公然对抗郭贡的政府军队,二来比他们更强的刘辟跟黄劭都完蛋了,他们根本没有顽抗的理由。

四日之后,曹军来到平顶山下,果然在曹军一到之后,何仪跟何曼亲自带着黄劭来投降了,确切的说,是带着黄劭的一部分,也就是黄劭的人头。

这两兄弟说,黄劭来的时日一开始是说受命前来说降他们两人,但是很快就露出了险恶的嘴脸,想说服两兄弟诓骗曹操上山然后率众突袭,只要曹操一死,他就和两人带兵回去整合旧部击败郭贡,到时他们三人就可以继续在颍川称王称霸。但是这两兄弟显然已经有了降心,所以直接砍了这家伙的头送给了曹操。

曹洪听到这事之后立即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家伙分明就是想帮刘辟报仇在忍辱负重,从他会分兵惑敌,然后突袭曹操大营看来,这小子的智力不算太低,只是刚好碰上了智商和魅力都高过他的曹操,自然没法玩,只能认栽了。

曹操收了黄劭人头之后还问了他尸身在哪,然后才让部下完整的为这家伙下了葬,并且说了一句‘彼虽负我,终献一城,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瑕掩瑜。’一句话尽显领袖风范,让麾下将领包括投靠的何仪何曼都心折不已。

收降了何仪何曼,整个颍川算是平定下来的,豫州刺史郭贡也正式向曹操臣服,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曹操经略豫州,当然了,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拿下颍川之后陈国。梁国,鲁国望风而投,曹操让于禁。乐进兵分两路,进驻陈国和梁国,接着让曹洪进驻鲁国。至于曹仁则前往他年少成长的地方沛国,收编在在那里的许氏宗族,这也意味着,许褚会正式来到曹操麾下,想起那个小小年纪都无比配胖的小子,曹洪真有点想知道现在他长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显然短期内他是没什么机会了,因为当曹操派曹洪往鲁国的同时也给了他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把驻兵的地点从济阴郡改道鲁国,原因很简单,拿下豫州之后。济阴郡已经不再是前线,所以作为中郎将的曹洪自然要换地方驻守了。

说起这个鲁国的所在,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他位于兖州山阳郡和任城国东边,泰山郡的东南。和三郡都接壤,而其东面又和徐州的琅邪国跟东海国接壤,可以说也是一个超级战略要地,最要命的是,这地方刚好就在泰山山脉之中,地势险要无比。无论是陶谦进军兖州还是曹操进军徐州,都没有选择这条路,愿意那就在于太过难走。

但是曹操认为,现在驻扎的徐州的吕布和刘备都不是一般人,简而言之,两位喜欢不走寻常路,所以鲁国已经是一个要严加防范的要道,更何况泰山太守应劭是个无能之辈,虽然有吕虔协助,可是独木难支,要对付徐州两个大鳄,曹操能想到的自然就是曹洪了,在曹氏诸将之中,独自和吕布交锋,还将其打退的将领唯独曹洪一人,况且在多次战争之中,曹洪都认先锋,战争经验丰富,所以据守路过的任务曹操自然会属意自己这位族弟。…,

曹洪这次驻守鲁国的权限再一次被放大,郡中大小官员全部由曹洪自行任免,无需禀报,另外只要曹洪出得起粮草赋税,带多少兵都不是问题,最好能够把徐州东海郡或者琅邪国几个县城拿下更好。

这无异于让曹洪拥兵一方,这种委任是极为宽松的,也让曹洪因为自己麾下军士突然变成了曹操的世兵那点忌惮烟消云散,传书给在乘氏县的家小之后,曹洪就屁颠屁颠地带着军士去鲁国上任了,随着他去的还有乘氏县的县令李进,副将潘璋史阿以及曹洪的侄子曹休。

李进是自己请缨随曹洪去的,潘璋和史阿则是曹洪家臣,自然要跟去,至于曹休则是曹操任命他去的,曹操把曹休任命为鲁国都尉,掌管一事,等于说在鲁国和曹洪同样拥有兵权的就是曹休,这种安排完全显示了曹操的高明,既有互相制衡的意思,又因为曹洪和曹休的关系让两人觉得没怎么别扭,曹操的领导艺术在这两道任命之上发挥得淋漓精致。

曹洪得到这个任命之后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他现在

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自己在济阴郡的时候无论是募兵,还是收纳赋税军粮都要遵循曹操的要求,但是现在他等于成了一个直辖市的领导,无需再受到太多的制约,而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这是何等让人振奋的事情啊!有了发挥的空间,曹洪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付诸行动了,比如怎么利用自己的杀器,石油,还有怎么狠狠地发展地方经济外加敛财。

这些,都是曹洪在去往鲁国的路上仔细思量的事情,鲁国只有六个县城,都在山野之中,位置还不太好找,但是各个都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当然,无疑也都是穷乡僻壤,山路比赛,商旅自然来得少,没有贸易,何来繁华?来到鲁国治所鲁县后曹洪才知道,最富裕的一家大户不过只有几百倾‘肥沃’的土地,还全在山林之上,比起曹洪在济阴郡的田产,这实在有点可怜。

鲁县很小,才一万三千口人,人口不足十万,另外其他五个县户籍不全,还不知晓,不过听说都是人口不上万户的小县城,就这样的人口基数和生产力,能够自守就很不错了,还打下鱼米之乡琅邪国和东海国几个重镇?曹操的幽默感和他的用人水平一样无人能及。

鲁国的相国府早就被拆迁了,所以曹洪只能暂时住在鲁县首富的一户六十三进的宅院之中,至于潘璋,李进和史阿另外居住,曹休则跟曹洪住在一处,说是要曹洪指点一下武艺,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只有这个宅院才稍微像点样子。

晚间,曹洪和曹休从那姓胡的富户家离开后策马走在静悄悄的街道上,曹休打了个酒嗝说道:“叔父,这鲁县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我们脚下的路了,都是山间凿开的石块铺成的,美观,坚固,至于其他的着实相差鄄城是乘氏县甚远。”

曹洪笑了笑说道:“慢慢来,就是要把穷乡僻壤变成人间乐土,才显得我们有本事。”

曹休年少气盛,听了大为赞同,书店哦啊哦:“对!我一定要比安民和子丹那两个小子成就大!不然枉费了我一身好武艺!”

曹洪说道:“既然文烈有如此豪情壮志,明日就去整编鲁国六县户籍吧。”

曹休一听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半强笑道:“叔父,这个....可不是侄儿…,

一人能做的事情。”

曹洪说道:“我会让启贤帮你,你别说,这么一个穷乡僻壤也有个好处,就是吏治瘫痪,官府官员十缺其九,这样任命其官员来那就非常方便了,文烈,你要有过人的成就,必须精通军政之道,其实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纵观历史,那一次战争不是从朝堂的内斗导致的?或是皇帝荒淫,官逼民反,或是朝堂党羽争斗朝纲败坏,相互内斗,或是权臣篡位,精于行军布阵之余切莫忘了纵横朝纲的保命之法,要登临绝顶,就要从根本做起,启贤是个茂才,你可得跟他好好学学。”

曹休听得大为心服,加上他对李进印象也很好,马上点头说道:“启贤兄确实是博览群书,文武双全,现在我的武艺还差过他很多呢。”

曹洪笑道:“启贤固然了得,不过文烈也不错,假以时日必然不弱于他。”

曹休豪情顿起,大声高呼:“那是自然。”夜深人静,这一喊声震长街,显然已经扰人清梦,但是却没人出来何止,显然百姓们都不想惹麻烦,这么三根半夜走在街上还骑着骏马的人,就好像现代半夜开着法拉利乱窜的人一般,基本不太好惹。

两人回到别院之后曹休突然说道:“族叔,这山城很小,我们军队加上民夫足足有四万人,恐怕驻扎不进来,县外扎营之地下雨之后就会有积水,市场会积到足足有一尺高,也不是就留之地,我们应该在何处扎营呢?”

曹洪说道:“四万人固然不行,所以我打算一分为四,一驻鲁县由我带领,另外三支则给你,文珪,启贤三人,你们各自找一个县城落脚,日后每一季的头日来鲁县述职便可,若有政令和军令我会传信给你们,不过这些事情都要在你整编好六县户籍之后,在此之前,他们就住扎在山头上吧,明日我就让他们去搭建木屋。”

曹休闻言答应一声,随即告辞睡觉去了,曹洪也回到自己房中安寝,明日,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五 自谋生路

次日起身后,曹洪就亲自把曹休和李进送离了鲁县,让他们去整编六县户籍,至于潘璋则被曹洪打发去带军士修建木屋去了,而曹洪则把县中大户和德高望重的县中名人请到了自己的别院,作为一个军阀将领,要管好地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县的人自己管自己。

鲁国是一个很有底蕴的地方,在周朝的时候,现在的鲁国,和兖州山阳郡,任城国以及泰山郡甚至徐州琅邪国,东海国一部分的地方都属于一个非常强大的诸侯国,叫做鲁国,这个国家先后传承二十五世,经三十六位国君,历史达八百余年,比汉朝的历史都长了,作为一个前朝诸侯国的属地,鲁县的城市修缮得很有法度,坊间井口排列有序,富户住在县东,贫民住在县西,中间有一条宽两丈的石板官道隔开两边坊市,显得泾渭分明,这是春秋时期建造城池的特有风格,而鲁县却保留至今。

曹洪所住的富户别院就是在城东,那些德高望重读书人,富户也都住在城西,其实在当前这个时代,有文化的大多是家族富裕的人,毕竟这年头的书籍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越有钱的家族孤本越多,自然能够接触的知识就越多,比如向百科全书一般的《吕氏春秋》,恐怕除了曹家,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这种大家族还有之外,其他人也就是听过其名罢了。

既然都住在一片区域,来得就分外的快,曹洪把要召见德高的奢老以及掌握此县命脉的富户消息放给了给自己宅子住的胡姓富户后,很快曹洪中庭大堂之内就站满了人,这一来就是几十个人,到时让曹洪知道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县城的利益非常分散,还没有一个强势的家族掌控这里。

曹洪出现在正厅的时候,诸人纷纷和他行礼,各个作揖的样子都很是讲究不像曹洪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抱拳,毕竟这里也算是大儒孔子的故乡,他们深受儒学礼教熏陶,自然多有讲究。

因为正厅太挤所以曹洪把众人引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的三层高阁的观景台上,鲁县地势本来就高,观景台高上加高,到时可以俯辙泰山余脉,不失为一午待客的好地方。

让下人为诸人安排了桌案和坐席之后,由送上了酒水,曹洪才开口对他们说道:“诸君,本将军初来乍到添为镇守鲁国的扬武中郎将日后就得保这一境安宁但是正如我先前所言,初来乍到,好些事情都是两眼一抹黑,诸位在鲁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鲁县又是鲁国六城之中的第一大城,能够在此地有立锥之地,说明诸位也算是鲁国翘楚,所以今日本将请你们来就是要向各位请教此地形势。”

众人听闻之后连道不敢,那姓胡的富户名叫胡文,字洪学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颇有两下功夫,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中等境界,配上武器干倒十来个莽夫不成问题。

曹军进入豫州,带头归顺的就是胡文,是他奔走在鲁国六县之间,说服了当地大族联名传信投诚,并且谁是恭迎曹军入境,所以曹洪来到鲁国也是他来招呼,两人也较为相熟,所以他率先开口说道:“曹将军言重了,曹公乃是朝廷命官,我等乃是我朝子民,既然将军是受曹公之命来鲁国的,有何事就请随意垂询,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洪笑了笑说道:“昨夜我从胡兄的府上离开之后,想了一晚上,也就想到了两个问题,其一,就是诸君和此地百姓靠什么营生?其二,就是鲁国境内可有什么盗贼藏匿在山间。

胡文听了答道:“这两个问题在下可以回答将军,我们靠的是在鲁县之外的庄园坞堡种出的米粮,蔬菜,桑麻,以及养羊作为营生,此地百姓多是依附在我们庄园和坞堡之中干活,毕竟这里土地贫疮,几十亩地数人料理也做不出什么收成,而且农家百姓不读圣贤之书,不懂天时,不明地理,也不得其法,是以需要我们来指点。”

听到这家伙把压榨劳动人名血汗说得如此振振有词曹洪深感无奈,不过也知道这是事实,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一点都不错,书籍除了教人之乎者也之外也教人看风听雨,问土辩田,比如李儒知道并州有石油就是从书上看来的。

读书人确实是比目不识丁的文盲有优势,在这个年代,只要你识字,只要不碰到屠城打仗律么的,基本不会饿死,因为就算依附地主豪强,别人也会让你管制佃农,而不要你去种田,说不定还会赏你一个老婆,这是曹洪对待赌场管理人员的惯用手段。

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曹洪问道:“原来如此,那此地可有盗贼?”

胡文答道:“盗贼我们这里确实是有一些的,毕竟鲁国地势险峻,山泽之间藏身之处很多,不过他们不敢进犯县城,只能在外边的乡里之间抢掠,久而久之,好些没钱在城中买房子的百姓就离开鲁国去别的地方安生了,渐渐的,来往的商旅也少了,仅有一些有私兵的商人敢进来买我们的羊和桑麻,正以为如此,我们不得不压低价钱,毕竟来的商旅本来就少,我们自然无从选择,羊毛和桑麻是我们主要的生财之道,盗贼断了这条财路我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曹洪闻言奇道:“既然如此,胡兄怎么不号召六县大族组成家兵去讨伐他们?”也难怪曹洪奇怪,胡文能够号召六县乡绅投靠曹操,怎么就不能号召他们讨伐山贼呢。

胡文听了顿时酣然一笑,尴尬地说道:“说来惭愧,在下确实号召过几次,奈何不知兵事,倒是折损了不少人手。”

原来如此!难怪要迎曹操进来了,感情需要一个强力保镖打开财路,曹洪马上就想到了和他们拉近距离的方式,只听曹洪说道:“诸位放心,三个月内,鲁国绝对再无盗贼!”

众人听后大为欣喜,毕竟曹洪是带着一万披甲持锐的军士和浩浩荡荡的民夫进来的,有这等善战之师去讨伐山贼,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于是众人纷纷拱手表示感谢,曹洪却举杯笑道:“诸君不用客气,为官就是要造福百姓,我们饮胜一杯,为日后鲁国的清平。”

众人随即举杯应和,喝完一杯酒后曹洪又对众人说道:“我对于诸君如何打理自家产业无甚要求,只求善待家中奴仆,不要闹出命案,也不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就杀人放火,若是因为诸君为富不仁导致我要出兵平乱的话我可会要很高的彩头。”

此话一出,众人都笑起来,曹洪也笑道:“莫说我不是有言在先啊,安抚好奴仆就像喂山羊一般,但是要喂饱我的军士就好像要喂虎狼一般,孰轻孰重,谁多谁少,诸君可要心中有数。”…,

众人听后纷纷答应,曹洪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整编六县户籍,在户籍整编完成之前我不会收诸位和百姓们一分钱赋税,至于任免国中官员补充官府空缺职位一事也要等到户籍整编完成之后,在此之前,诸位只管做好分内事便可。”

众人齐声答应,曹洪随取让他们告辞离去,然后把正在闲着的史阿找来,堵他说道:“青芒,我要你带四百上募去平定鲁国境内的山贼,这些贼子劫掠乡里,一定有不少财货和女人,你拿到之后不用上缴,直接分了就是。”

史阿答应后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办妥此事。”

曹洪说道:“我要山贼记住进入鲁国抢掠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死得很惨。”

史阿答道:“小的明白!”

曹洪说道:“去找文挂支取军粮之后就上路吧,我预祝青芒马到功成。”

史阿答应一声,便即离去,曹洪等他走后就开始思考日后军粮的出路了,有了军粮才能扩兵,要不然凭借赋税恐怕只能养兵罢了,要囤积出兵用的军粮那就是在做梦。

可是鲁国这地势险峻的地方流民是不会跑来这里安身的,收容流民建立军屯这一招决定是行不通了,所以只能动员民夫和当地百姓成婚,然后做成军屯才是出路,但是这山地丘陵,能够种田的地方都给人占了,难不成自己要和他们那群乡绅抢地不成?这样的话岂不是弄得军民不和谐了?对于自己具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唉!南美人在离现在五千年前的时候就开始种植玉米了,如果老子现在有个玉米种子多好啊~!全世界第一高产的粮食!曹洪心中暗叹,既然没有地,那就得靠山吃山了,想到这里,曹洪换了一身练武用的劲装,出了鲁县一头扎进山中,他想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在这片没开发的宝地找到一些值钱的玩意,比如说,矿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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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六 失之桑榆

鲁国,其实就是后世的山东一带,更确切的说,就是后世的沂蒙山区域,如今被称为东山,东蒙或是东泰山,在诗经上有这么一句话:“

泰山岩岩,鲁邦所瞻,奄有龟蒙,遂荒大东”东蒙,泰山之称就源自于此,曹洪能够知晓是因为这身躯本来的记忆中就有诗经的烙印,这年头没读过《说文》《尔雅》《诗经》的人,几乎与文盲无异。

而之所以曹洪推断出这里是后世的沂蒙山脉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而是因为这里奇特的岱崮地貌,所谓岱崮地貌就是因为古生代寒武纪灰岩经受了强烈的地壳切割和抬升运动,地壳切割和抬升运动区经过浸蚀、溶蚀、重力崩塌和风化等多重动力作用,从而形成了外表呈圆形、山顶平展、周围峭壁如削、峭壁以下陡坡逐渐由陡到缓的崮,多呈驼、帽、桌和鸡冠等形态。

这种地貌在世界都是罕见的,而中国境内只有沂蒙山脉才有如此密集的岱崮地貌,雇佣兵走遍天下,要看出这种非地貌并不是很难,况且沂蒙山乃是闻名全国的山东奇景,曹洪又怎会不知。

当曹洪走出鲁县,发现鲁国全境都在沂蒙山脉之中后撞彩找矿脉的心思立即更加活跃了,因为沂蒙山不但风景优美,还是也是赫赫有名的革命老区,兔子的坚强后盾,日伪啃不下,打不烂的硬骨头,更够有此美誉,一来因为这里地势险要。岱崮地貌山峦遍布,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二来是因为这里的矿藏丰富,后世沂蒙山境内临沂市的矿藏几乎占了三洞全省的一半,看来这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穷乡僻壤。其实却是一个风水宝地。

虽然曹洪不是什么选矿专业毕业的矿工,但是好在经过极为专业的拥兵野外生存训练,对于一些常识性的地理知识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学野外生存却不懂地理知识的话,那很可能睡在野兽的老窝里,或者跟喜欢阴凉的毒蛇做邻居。这和找死没差别。

说道找矿,自然是从地貌奇特的地方开始找起,矿石大多都是因为火山爆发之后融化了大自然各种物质然后因为时间的推移产生的一种自然化学变化,地貌奇特的地方多为火山爆发后所形成的,所以找矿自然要从这种地方入手。

曹洪进入了一片岱崮地貌的群山之后立即开始往溪流处寻找,这种山间溪流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如果有矿产的话其水必然会有味道,甚至会把一些带有矿物质的沙石带入水流之中,这样一来就好找得多了。

曹洪连续探了几条溪流之后依然一无所获,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正打算回鲁县,来日继续寻找时突然上风处的岱崮山丘上突然传来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正有什么物体再往这边移动,从传出的动静看来,似乎还不是山鸡一类的小动物。是个大家伙,曹洪立即屏息静气,缩到了一颗大树之后,同时尾椎骨一紧,带动全身筋肉紧缩,把全身毛孔都闭塞起来。这是他修为登临绝顶之后的绝活,动物鼻子灵得很,光是不发出声音可围殴比能够躲过它。

正当曹洪在想着那畜牲如果来到身边的话立即狠狠地给它一下然后带回去吃野味时,突然有人声传来,只听一个人说道:“大哥,今儿收成不错,看来又够兄弟们过一阵子了。”这把声音颇为粗重,听起来应该过了四十岁。…,

曹洪心中一动,心道:“这等时候,出毛在这些地方,又这般说话,看来是两个毛贼,一把年纪了还做贼,果真是个乱世。”

另外一人只是‘恩’了一声,没有说别的,想必这个就是被称作大哥的人了,让曹洪奇怪的是,这人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年轻,可能都不到三十岁,难不成这家伙和我一样?是个绝顶高手?到了炼神还虚的境界,只要入门五十岁也显老态,像曹洪这等绝顶修为就和徐登一样,哪怕过了百岁,看起来也向是青年一般。

那粗豪嗓子说道:“大哥,这几日出来找食为何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听另外一人说道:“我等虽然靠山吃山,但是大丈夫实在不应该留在山野之中,此时正逢乱世,实乃建功立业的良机,我打算存够了财货,就回乡间招募兵勇,择主儿侍,现在已经颇有积蓄,所以离和兄弟们分别之期已经不远,是以心中有点感伤。”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曹洪藏身的大树之前,听到那人这般说话,曹洪心中倒是颇为赞赏,只不过兵荒马乱的时节,有这想法一点也不奇怪,所以曹洪自然不会因为这人一句话就动了爱才之念,要不然收小弟都要忙死他了。

再加上这人虽然想建功立业但是却不自己只身投军,却靠着做贼发家然后收了兵勇再去投靠别人,分明是有自抬身价的意思,为抬高自己身价而杀人越货来存钱,不但可以说是野性难驯而且还有极强的利己主义。

如果他像臧霸那样自己独霸一方,曹洪至少还有几分欣赏,但是这种贼子却指望靠着大树乘凉,还以做贼来达成目的,其自私不由得让人鄙视,特别还是在曹洪的地盘,所以曹洪决定让他们上西天。

打定主意后曹洪转出大树,拦在了两人面前,同时和两人打了一个照面,这两人一个四十出头,穿着劲装,浑身肌肉精强,孔武有力,但是也就是一身蛮力罢了,完全不得其法,还没到炼精化气的境界,至于另外一人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文文弱弱的,也穿着一身劲装,不过略显瘦弱,但是其修为却到了炼气化神的中阶境界,和潘璋不相上下,只不过没有到达可以驻颜炼神还虚境界,可见这人年纪应该就和外貌一样才对。

除此之外,他们两人都背着一个竹编的背篓,盖着麻布,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两人看到曹洪也吃了一惊,那个粗豪大汉愣了一下就大喝到:“你这小子,为何躲在此处吓人?找死不成?”

曹洪不穿铠甲,看起来就是一个比较高个的清秀青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罢了。

听到那汉子一声叱喝,曹洪冷笑不语,正要出手的时候那年轻人却说道:“铁牛不得无礼,这位公子身上劲装乃是精练所制,价格昂贵,普通人穿不起,并不是山匪。”

曹洪听到对方反而怀疑自己是山匪,立即把蓄势待发的一击收敛,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两人在此作甚?不知道鲁国盗贼横行吗?”

那被称作铁牛的汉子大笑道:“盗贼看到我铁牛和文大哥,立即就要扭头走,我们稷钦岗上五百弟兄在鲁国走着,没人敢惹!”

曹洪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还挺横,比鲁县的官爷都厉害了?”

铁牛傲然道:“那是,鲁县那个做主的胡小子料理云山岗的山贼几次不成,反而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但是云山岗的三个当家看到我铁牛和文大哥,没带百十个人的话立即要扭头逃跑。。”…,

曹洪闻言含笑不语,那被称作文大哥人说道:“这么公子莫听铁牛胡吹,在下文稷,字丰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听着牛贴的述说,看来他们和山匪还是敌对的关系,难道跟颍川何仪何曼兄弟一样,是个群老实的盗贼?想到这里曹洪淡然说道:“兖州刺史曹公麾下扬武中郎将曹洪曹子廉,如今曹公已经平定豫州,所以让我带兵镇守豫州门户鲁国。”

此言一出两人都吃了一惊,铁牛瞪大眼睛说道:“就是那位把黑山贼和青徐黄巾打跑的曹公?原来他都打到兖州来了!”

文稷则默然不语,显然是在思索什么,曹洪没管铁牛,而是对文稷说道:“我已经派出精兵讨伐鲁国境内山贼,下的乃是死令,你们如果不想送命的话,立即解散部众,各自归家。”说完就准备离去,既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就没必要和他们为难,何况还可以留住他们和山贼们相互对抗。

铁牛闻言大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这等跋扈。”说完就要去扳曹洪的肩膀,这等粗人一激动就动手,也未必就是好勇斗狠,只不过是没文化罢了。

曹洪此时已经转身离开,铁牛手来也不回头,一步跨出,刚好就让铁牛的手落了空,铁牛眼看要抓到曹洪,临身时又加了吧劲,但是结果抓到空出,整个中心前倾,立即向前扑跌,打了几个趔趄才站定,此时曹洪离他已经有十丈远。

铁牛大喊大叫:“这小子会妖法啊!”

文稷是个会家子的,手段也不弱,看到曹洪玩了这一手,大吃一惊,自语一声:“此乃缘分也!”说完大叫道:“曹将军留步,在下有话说!”

曹洪却不理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阁下武艺不错,若要投军一人足矣,何需再招募乡勇,自抬身价?”

文稷闻言一愣,苦笑一声,看曹洪越走越远,随即大叫道:“曹将军可知此地有金矿?”(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七 收之东隅

曹洪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文稷,问道:“金矿?有多少?”要知道金矿可是一个非常值钱的玩意,在汉朝,金矿是价值最高的货币,一万钱不过就等于一两黄金罢了,当年曹洪富甲一方,变卖了所有家财,也没有超过百万两,如果掌握了一个金矿的话...............

本来曹洪是不太想理会这个家伙,按照曹洪的招人原则是首先考虑在史书上留名的,比如潘璋,史阿,李进,这个文稷他根本就没有听过,虽然看起来身手不错,但是这年头身手好并不顶什么大用,除非到了徐登和他那种鬼神皆惊得境界,或许才有些用途,向文稷这种炼气化神的武者光是袁术麾下就有十几二十个,那还是做了将军的,至于没做的,在军中混迹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这年头的人才要不是会带兵,就得会治国,再不然就得像刘烨这样一转眼睛就能想出奇谋妙策,不然有些身手也不过算是一个武夫罢了,不过这家伙居然知道鲁国的金矿,那就另当别论了。

事实上曹洪正在为自己扩军的军费发愁呢,这使得曹洪不得不停下脚步询问。

只见文稷上前几步,来到曹洪面前,解下身后的背篓,掀开该在上面的麻布,露出几块金灿灿的石头,然后说道:“

此乃鲁国山中所所产的山金,是在下此山的山穴之中发现的。”

曹洪听后拿起一个金石头,翻看了一下。发现这种金矿和石头结在了一起,但是大部分黄金裸露在外面,可以说是纯度极高的金矿,听到文稷这么说滞洪曹洪心中大喜,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里有金矿的?”

文稷答道:“在下熟读《管子》其中有言::“山上有赭,其下有铁;山上有铅,其下有银;山上有银。其下有丹;山上有磁石,其下有金也。”是以有一次在下上此山采药,自己手中的药锄比平日略重一些。就想到了书中说眼,所以便在山中探寻,果然在一个狭窄的山穴之中找到了这些金矿。只是这些金矿数量不多,而且时有时无,所以在下只能过些时日才来拾取。”

曹洪听了之后不由得对文稷大为改观,心中暗道:“原来是一个读书人,我们古人真是聪明,连辨别矿物的学问也在先秦时就有了!《管子》不就是管仲写的吗?这家伙倒是见多识广!只不过古人还是古人,毕竟上有些局限性,对地理学还是一知半解,这跟金矿长在的沙石看起来不是很坚硬,想来是和火山岩混合之后脱离了母体然后滚下了山穴。这矿脉应该在山穴之上,也就是说在的中央才对,这个家伙真以为山上有磁,所以金矿就在山下了,能够产生磁力让金属下坠感明显。这分明就是一个金山啊!还时有时无,读书也不会举一反三,可见此人不是什么大才,但是却是个能办事的人!”

想到这里曹洪笑问道:“既然是时有时无,那就是金矿不多了,你打算贡献金矿在我军中换个一官半职么?”

文稷闻言一愣。说道:“虽然此地甚少,但是将军麾下人马众多,在附近大肆开采的话必有所得在下才疏学浅,读书十数年,也就知得一本《管子》并非什么治世之才,但求能在将军麾下有一份俸禄,免去颠沛流离之苦罢了!在下在这鲁国山中居住六年有余,已经娶妻生子,如今儿子已经五岁,实在不想已山贼为邻,惟愿我儿可以在城中居住,可蒙有德之士教导,仅此而已。”…,

曹洪看了他好一阵,说道:“你看起来也就二十有余,再次五年,子有五岁,难不成你刚冠礼就跑进山里面了?”

文稷说道:“在下生于熹平元年,于中平四年从沛国谯郡入此山,算起来已经有七个年头了。”

熹平元年是公元182年,中平四年是公元188年,也就是说这家伙16岁就进山了,不过让曹洪感兴趣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你是沛国人?”

文稷答道:“正是,在下知道曹将军一门子弟也都是沛国人,在下正好是诸公的同乡。”

曹洪奇道:“中平四年之前的几年,我族兄曹子孝和沛国少年们佩刀抗击黄巾余孽,纵横淮泗之间,以阁下的身手,当时投靠的话,也只有史涣史公刘,许家那小胖子可以相提并论,何至于来此避居山间?”

当年曹仁在沛国打黄巾余孽的时候肯定不会在意这家伙不会带兵,只要有这等好身手跟曹洪久了在军中自然可以得任要职,现在史涣就混得很不错,已经脱离曹仁独领一军了。

文稷苦笑道:“

我文家就是被沛国得黄巾余孽杀死的,当年我杀出重围是耶已经身负重伤,后来被铁牛等一群从鲁国来沛国卖羊的山民所救,回到此地时缺医少药,养了数月才好,刚好又在此地成了婚就没想过要回沛国,等到董卓专政群雄讨伐的消息传来时,在下有心想共襄义举吗,奈何家中妻子又有了身孕,只能留在其身边,等到幼子出世之后想要举家投靠明主,但是无才无德,怎好开口带着家小随行?所以只想在这里拾取金矿,等有了积蓄回乡招募兵勇,在投明主,这样一来明主怜我率众投靠有功,至少也能给我个一官半职甚至可以安置家小,是以这些年菜这么耽搁下来。”

曹洪听后暗暗摇摇头,这家伙太恋家了!不过放到后世,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美德,不过在眼下这个年代就未必了,至少当主子的不太喜欢你拖家带口的,特别是有不太有本事,就能打几下的家伙,要是他和典韦一样,那自然另当别论。

听了文稷这翻话之后曹洪也知道了这年轻人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找一个能够安置他全家的主子,对于家大业大的曹操来说,这点屁事曹操是不会管了,但是他曹洪就不一样了,刚来鲁国,正是用人之际,这家伙虽然没啥大用,但是至少读过一本《管子》,虽然不指望他能活学活用,但是有不知道的事情开口问问,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毕竟一个人不可能读过当时所有的书籍,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割据的军阀回养这么多幕僚,幕僚越多,就等于掌握的知识越多,比如李儒就知道石油所在,比如文稷就知道磁石之下有金矿,为什么有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个说法,就是如此,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何况他身手不若,用来做贴身护卫还是可以的,至少对付毛贼的时候不用自己亲自出手。

此时曹洪已经动了收留文稷的念头,只听他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在我郎将府中当个书佐吧。”

文稷闻言大喜,说道:“多谢将军!请容在下回家中收拾家什,明日就去鲁县投靠将军。”

铁牛听了打不乐意,嚷道:“文大哥你就这么走了,日后谁来带我们找金矿啊!”

文稷正色到:“铁牛,这金矿乃是国之财富,先前鲁国官府吏治不全,我们才能拾取,但是如今曹将军来了,我们自然不能再来此地,其实这些年我们用拾取来的金子也换了不少财货,加上我们稷钦山认定也旺了,开荒耕种,自给自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是。”…,

铁牛显然很听文稷的话,所以嘟囔了几句后就不再多说,曹洪对文稷说道:“天色已晚,我先回鲁县了,明日你家小到了鲁县城门口,和守城的人说一句,自然有人会来告知与我。”

文稷拱手作揖,说道:“将军慢行。”

曹洪回也拱了拱手,随即离去,等他走远之后,铁牛来到文稷身边,问道:“文大哥,你真要和这个会使妖法的小子走了吗?”

文稷笑道:“这哪是什么妖法,这位曹将军的武技高绝恐怕十个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

铁牛听文稷如此说,有点不可置信:“妖法真那么厉害?”

文稷笑了笑,拍了拍铁牛的肩膀,说道:“其实我不过就在鲁县,乡亲们想见我了,来鲁县便是,曹将军说了,已经派人讨伐山贼,在我们没有得到她庇护之前,一定要谨守寨门,若是官兵来了,就好言相劝,不要反抗,不然哪是自寻死路。”

铁牛咧了咧嘴,说道:“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嫂夫人可是等急了。”

曹洪回到鲁县之后就走回了宅子里,然后让下人准备晚膳,如今潘璋在外修建营地,史阿则在剿匪,曹休离开鲁县整编六县户籍,所以曹洪只能一个人吃饭,一边吃饭的时候一边想:“本来还以为找不到金矿了,却有人送上门来,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文稷,这人没听说过!不过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武功也不错,带兵嘛,对付毛贼不是问题,不然也不会在路过野外立足了,他们说那什么稷钦山想必是用他名字命名的,稷是他,钦....应该是他儿子吧?嗯?文钦....谯郡人?好像有点耳熟。”

突然之间,曹洪好像想起了什么。(..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八 国相人选

文钦算是曹魏集团的后期猛将,崭露头角的时候已经是魏国末路之时,当时司马懿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司马昭大权在握,文钦不满其篡权,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文鸯、文虎伙同毌丘俭讨伐司马师,司马昭两人,结果不幸失败投奔了吴国,这人在魏国官至扬州刺史,前将军,在吴国官至镇北大将军,可以说在后三国时代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过在历史上真正让人记忆尤深的还不是文钦,而是其子文鸯,此人堪称三国后期第一虎将,先后侍奉魏国,吴国,西晋三朝,在西晋官至东夷校尉,这个校尉比起汉朝的长水校尉,射声校尉都强得多,乃是监管辽东兵权的大将,相当于封疆大吏。

此人在随其父反抗篡位的司马家时曾带着十余骑冲锋陷阵,力挫魏军数千精锐,骁勇无比,如果这个文稷就是文钦的老爹,文鸯的祖父的话,倒是一个很强大的潜力股,至少后面两代都是值得依靠的虎将,但是虽然有此推断,曹洪心中还是不太确信,因为文钦的字是仲业,古代人起字按照长幼排序时伯仲叔季这么排下来,按说文钦应该是他的次子才对,但是听文稷的说法,他只有一子,所以似乎有点对不上号。

“没有办法,等他来了再问便是。”曹洪一边吃饭一边打定了主意。

次日,文稷就带着家小赶着一辆马车来到了鲁县投靠曹洪。让文稷受宠若惊的是曹洪居然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府邸。虽然曹洪嘴上说是因为没有选好开府的地方,话虽如此,可是也大可以为他们随意找个落脚之地,既然把他们安排的自家府邸,那自然是对他们另眼相看了。

曹洪看到了那个叫文钦的五岁小孩,虎头虎脑的,看不出什么来,就和其他五岁的小孩一样调皮,曹洪让下人把文稷的妻小安排好后自己就带着文稷到了府邸的高阁饮酒谈话,对这样的待遇文稷似乎有点吃不消。所以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

两人在高阁露台之上,对案而坐,坐上摆着美酒,鲜果。身边各有一个美婢温酒,曹洪手把精美的三脚杯对文稷笑道:“丰仓,这鲁国虽然山峦起伏,堪称四塞之崮、舟车不通、外货不入、土货不出,贫瘠得很,但是终究也是天下奇景,一看这一个个山头,形同驼峰,鸡冠,又如帽。桌,千奇百怪,却是美不胜收。”

文稷闻言点头道:“将军说得不错,山上草木润泽,山花烂漫,夕阳斜照之际姹紫嫣红,却是乃是避世桃源。”

曹洪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很随意地说道:“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我这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小孩冠礼。丰仓的爱儿冠礼之时不知是否可以让我当大宾?”

文稷听了大喜过望,曹洪如今在曹军身份极高,本身又是大族出身,比起文稷乃真算得上是显贵之人,有他冠礼那真是与有荣焉!马上说道:“那可是我家孩儿的福气!”

曹洪笑道:“那这是就说定了。不知道在取字一事上,可有何忌讳?”

文稷闻言神色一黯。说道:“其实在下在去谯郡时已经娶亲,当时亡妻还怀有一子,不过尚未出世就被盗贼所杀,我一路辗转到此,又生下了鸯儿,所以如取字,当以仲字为头,纪念我那死去的长子。”

这家伙公元188年就取老婆,还真够早熟的,曹洪心中暗叹,同时又恨欢喜,这么看来,他儿子就是猛将文钦无疑,能够做名将的一定得有天分,没天分的就算你看再多书也不懂举一反三,那还是白搭,比如文稷看了《管子》却不懂金矿就在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既然是文钦,我就要好好培养了,想到这里,曹洪随即又问道:“丰仓是想令郎学文还是学武?若是学文,我家中有饱学之士,若是学武在下也有一身绝学,若想学将兵之法,在下原以《孙膑兵法》倾囊相授。”

文稷越听越惊,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可是战国大家齐孙子所著的《孙膑兵法》?那可是失传的亡本啊!”

曹洪笑道:“未见此书时,我也以为他是亡本。”

文稷立即站起身对曹洪作揖说道:“曹将军如此竭力栽培我儿,文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曹洪立即起身把他推回座位,笑道:“令郎合我眼缘,正该如此!丰仓还未告诉我是想让令郎学什么呢?”

文稷立即说道:“犬子在百日抓周之时拿到的是一杆三角帅旗。”

曹洪大笑道:“好!那是要学将兵之道了!这就好办了,如今令郎还小,等我家那饱学之士来后立即教他读《说文》《尔雅》《史记》三册,然后等到他七岁晓事之后我会亲自传授《孙膑兵法》。”

文稷此时眼圈微红,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曹洪连连摆手,让他莫谈感激之言,又说了一些风花雪月之后又问明了他稷钦岗所在,变打发他去休息了,等文稷走后曹洪亲自到了军队扎营的地方,其实四万军士和民夫都在同心协力地造木屋,曹洪找到潘璋对他说道:“文珪,你排一个君侯带一曲人马稷钦岗驻扎,看到青芒的军队就让他不要攻打,住在那里的人不过是化外之民,并非盗贼。”说完就告知了潘璋稷钦岗所在。

潘璋领命之后曹洪立即又到了昨日和文稷相遇的山脚之下,深入山穴之中后向上攀爬,确定了金矿矿脉的位置之后才回到鲁县,然后把胡文叫道了负重。

胡文见到曹洪之后先开口说道:“将军,草民已经把相国府原址买了下来,正准备从新修缮,开一个郎将府,在郎将府之后在开相国府,就在城中中心大道北面,坐北朝南,郎将府在相国府之前。”

曹洪听了之后点点头笑道:“洪学倒是用心良苦。”

胡文立即说道:“能为将军办事才是我胡家上下之荣。”

曹洪笑了笑说道:“我还一直在烦恼国相一职到底给谁担当,但是看洪学在鲁国颇有名望,这国相一职一定是当之无愧了?”

胡文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要这个相国之位吧?其实曹洪也是属意与他,毕竟他在鲁国的人脉和人望都很高,相互配合之下回少很多麻烦。

但是胡文的反应却出乎曹洪意料之外,只听他正色说道:“胡某何德何能!怎能当此大位,将军若是烦恼国相之位,在下倒有一人可以举荐。”

曹洪一听来了兴趣,难不成他要学陈老头一样举荐他的女婿不成?心中奇怪,嘴上却问道:“不知洪学要举荐何人?”

胡文说道:“要做鲁国国必然要实至名归,让乡绅,百姓都心服,如今就有一个名宿居于鲁国附近,他若来当鲁国相必然是实至名归!”

曹洪听了奇道:“谁人有次名望?”

胡文说道:“此人乃是胡某授业恩师,名叫刘洪,字元卓,乃是光武帝之子鲁王刘兴之后,虽然这鲁王爵位不是此人世袭,但是早年却在洛阳为官,后来又任山阳太守,任城国相,数年前才告老隐居家乡泰山,他在当任城国相之时和我们鲁国人多有来往,更开馆授徒,我们鲁国乡绅多有他门生,他若来此,其名足以震慑鲁国,配合将军之军权,鲁国必然无人敢造次。”…,

原来是个皇亲国戚,曹洪心中点头,但是他却有点担心,此人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刘备呢?不过当胡文说出后面一番话的时候曹洪立即下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人请来当鲁国国相。

只听胡文继续说道:“刘洪此人不但有名望,而且才学过人,对天文历法研究尤为出众,所著的《七曜术》《八元术》为我朝天文历法之最,而且又深通术数,其《九章算术》和珠算之法极为便利,我胡文能够经营胡家道几日这般地步,若非没有学过此人所学皮毛,万万不能到今日!”

什么《七曜术》《八元术》说白了就是计算天体移动时间的一些算法,曹洪对这时代的历法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两本作品,但是《九章算术》和珠算之法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了,《九章算术》乃是华夏术数的经典之作,不但涵盖了加减乘除,正负数换算,开平方等代数概念,还有算周长面积的几何概念,之所以曹洪来到这里之后没有用乘法口诀技惊四座那就是因为汉人的心算非常厉害,他见识过刘晔这家伙在半日时间就把三万军士民夫日配口粮算的一清二楚,还通过平日行军粮食耗损的概率配出了备用粮食的因带数量。

用乘法口诀欺负古代人的想法曹洪只能深深滴埋在心中,至于珠算之法不用说,那就是算盘了,刘洪这家伙绝对是个千年难遇的人才,让他做个国相真是屈才了!曹洪更不担心他是刘备,因为科学家永远成不了政治家,他们毕生的精力都在研究他们挚爱的学问,把刘洪请来可以照胡文说的,稳定民心,更重要的却是可以让他培养精于算术的人才,这样一来曹洪开多少金矿都不怕没人来统筹了!

想到这里曹洪问道:“此人已经告老还乡,我该如何把他请到鲁国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零九 一等一人才

胡文听曹洪问起,说道:“刘公式一个念旧的人,今年他已经七十高龄,自然会想着落叶归根,其先祖既然在鲁国封王,或许他心中尚有在此归老的心思,我听闻曹将军治理鄄城的时候曾经为孙膑,尧帝,舜帝修建祠堂,引来了其后人,不如将军就在此地为鲁王刘兴修一祠堂,在请刘公来此一游,然后加以说服便是。\\\\//欢迎来到阅读//[](·~)”

曹洪听了就知道这家伙为了了解自己必然是为了大力气,肯定是买通了自己的手下打探到的消息,于是他大笑道:“洪学倒是对本将军很上心,既然你如此善于揣摩人心,想必不会错了,此时我会亲自来办,今日请你来时让你为我招募一些吗,壮丁开采矿脉领完在河边选一处帝王造一些房屋用来淘洗猜到的矿藏。”

胡文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一听就有些jī动地说道:“通常只有金矿才是一淘洗取之,难不成我们鲁国有金矿不成?”

曹洪微笑点头,说道:“如果开了金矿,我就会在鲁国实行长时间的免税之法,让百姓休养生息,至于金矿所属我找出一个让诸位跟我军都互惠互利的办法。”

胡文听后大为感jī,施礼之后随即离去,次日曹洪就把文稷找来,让他收集光武帝刘秀之鲁王刘兴的生平事迹,准备兴建祠堂。

把这些事情安排好的半月后,盛美贞带着曹佼和乔氏姐妹以及一些下人来到了鲁县,至于在乘氏县和定陶县的产业则由曹洪从吴郡带来的掌柜照看。随着他们同来的还有曹洪的新管家李儒,不过他现在叫做李文需,除了他之外,李儒还带了一个少年来。

据李儒说,这个少年是他毕生所见的少年之中最有天资的一个,李儒是何等人?能够这么夸赞一个年轻人那是在是令人讶异的,所以曹洪在自己的书房亲自接见了这个李儒引荐而来的少年。[ ][]这个少年叫做仲长统,字公理,山阳郡高平县人。今年16岁,李儒是在乘氏县的赌坊附近一家酒馆听到他纵论天下时发现此人的,一番长谈之后立即惊为天人。一定要引荐给曹洪。

而这位仲长统冠礼后出来游历为的也是找机会士官,他身在山阳郡一个不太显赫的家族,举孝廉,茂才这条路是没有希望了,只能寄望于有权势的人征辟,曹洪在兖州征战多年,颇有威名,加上掌管济yīn郡多时,自然成了仲长统心目中的有权之人,所以李儒里说要引荐给曹洪。仲长统立即跟着李儒来到了鲁国。

对于仲长统此人曹洪没有从自己记住的史书中找到资料,所以根本没法判定那少年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李儒分勤奋股,却对他极力推荐,这让曹洪更加好奇。所以曹洪才决定见他,此时书房之中,只有曹洪和16岁的仲长统两人,李儒一到就给曹洪打发取跟胡文招募矿工去了。

年仅16岁的仲长统身材不高,大约170公分出头,身材也略显单薄。不过长相却颇为清秀,面对曹洪是一脸淡然的mō样,没有丝毫局促,仅仅这一点,就让曹洪对他另眼相看。

“公理,我管家文需对你极为推崇,不知你们是在哪里相遇?”曹洪闲话家常。

仲长统从容答道:“在下和贵管家式在乘氏县赌坊十步之外一家酒肆相遇,当时我正和几个穷酸腐儒总论天下大势。”

这话说得非常狂妄,一个16岁的小孩说他在众论天下大势,说起来真是有点可笑,想想在后世大多数人16岁的时候应该是在谈欧洲足球和美国nba的大势才对,不过曹洪却没觉得可笑,因为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李儒对他非常重视。[][]

“哦?不知公理当时正和那几个儒生在论何事呢?”曹洪问道。

“那腐儒正在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屁话,如今自我朝高祖降生之年已经过了四百五十一年,所以那腐儒断言道五十年内必出王者,扫dàng天下宵小,拨luàn反正,当时在下就坐在一旁,闻言忍不住驳斥此人谬论。”仲长统从容答道。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话是孟说的,在正常的历史进程上看,从现在算起,到晋朝一统天下的时候应该是70年之后,不过一统天下的司马炎却是在公元236年出生,也就是41年之后,这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话倒也不能算错,无论是巧合还是撞彩,事实就是如此,但是仲长统感出言驳斥,足以说明他有不同的见解,于是曹洪问道:“公理是如何驳斥与他的?”

仲长统答道:“此人用‘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这话把古今治luàn之由归咎于‘天命’之说,更把眼下天下之luàn视为天道循环只因有王者将兴,此乃着实是不求甚解,一叶障目的自欺欺人之行,党锢之luàn,宦官专权,买官卖官,黄巾之luàn,董卓专横,天méng尘哪一样不是人事所为,跟天命何干?高祖创业,四百年汉室江山乃是人事所致,并非他是天命所归的王者,如今汉室由盛而衰也是因人事所致,天道乃是自然之道,不因任何人而转移,四季更替千古依旧,怎会授命于人?这些腐儒授董仲舒君权神授之荼毒太深,可悲,可怜,可叹!”

这番话说出来让曹洪大吃一惊,此人绝对是当今之世的思想先驱者,居然敢否认君权神授,继而否认和皇权至上的观点,年仅十六岁就有这样打破思想禁锢藩篱的jīng神,前途绝对不可限量的,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得到重用,会对这个世界产生翻天覆地的化学作用,难怪李儒要把他带来给自己,这绝对是当世一等一的人才,因为他绝对是最容易接受任何新兴思cháo的人物,而且会不时的反思当下的政权之优劣,这样的人对于改革来说那是难能可贵的。

而且又这种先驱意识的人往往就是有开拓jīng神的人,如果满朝文武都是这等人物,那中华民族的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无论政权归于谁的手上,无论会划分出多少个国家,黄种人都将会是世界上对强势的种族。

曹洪万万没有想到,在两千年前的今日,居然会有人在四百年忠君爱国思想禁锢下,不是为生活所bī,不是为权利所mí,还能有这等敢于质疑皇权的jīng神,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特别是他说古今治luàn之由乃是人事所致,而非天命,这句话直戳本质,能看到这种本质的人,当今天下绝对不多,就算睿智如荀彧,也看不清楚,要不然他就不会效忠汉室了。

“公理的意识就是,天下之事乃是人事为本,天道为末了?”曹洪含笑问道。

仲长统说道了兴头之上,站起身来,在书房踱步,嘴上问道:“敢问将军,征战多年,战阵之上列阵,斗勇,勇谋,是人事还是天命?”

曹洪说道:“自然是人事。”

仲长统又问道:“火攻要顺风,水攻要蓄势,可能逆风防火,下游蓄水?”

曹洪笑答:“自然不能。”

仲长统大笑道:“正是如此!就算要借天时形事,也要顺应自然之道,岂有天顺人事之说?”顿了顿又说道:“在下家乡农夫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看天吃饭,殊不知只要懂得节气,之道何时播种,何时浇灌,看地而择种,自然就有了好收成,此乃以人事顺应天时,而不是一味带天职眷顾,种田尚且如此,何况庙堂之事。”

曹洪一拍桌案,笑道:“说得好!但是若天下百姓都像公理这般看得明白,那岂非是造反不断了?试问天下人人都知道君权乃是人事所至,而非天命,那有野心之人都像尽一尽人事,天下不是永无宁日了吗?”

仲长统闻言一愣,顿时语塞,其实曹洪这道理说来很简单,因为后世以民主两字闹分裂**的势力太多了,新思cháo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披荆斩棘,用不到就会把自己割的四分五裂,眼前的仲长统也是这样,他绝对是一把利刃,但是也的用在对的地方,想要用得随心所yù,就得和他达成共识,现在曹洪正在朝这方面努力。

仲长统蓦然一阵,随即说道:“但是天天皆信天命,对君权神授之说深信不疑,那就算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也不知反抗,只能忍辱偷生,期待明主,岂非让天下更受荼毒?”

曹洪笑了笑,却没回答,只是说道:“我家乡有两个村,一个村九成九都是傻,只有一个聪明人,九成傻都听那一成聪明人的,还有一个村,九成都是聪明人,只有一成傻,那一成傻听那九成聪明人的,结果没多久,傻多的村兴兴向荣,越来越富裕,聪明人多的村却越来越luàn,分成了几个宗族,甚至开始内斗,自相残杀,人口越来越少,结果散了伙,那村也不复存在。”

仲长统听了曹洪的话随即陷入了沉思,曹洪随即问道:“公理,你说如果你要统治那个聪明人多的村,应该怎么做?”

“自然得比他们更聪明!”仲长统脱口而出。

曹洪笑道:“也就是说,把他们全部变成傻!”说完曹洪洒然离去,留下了皱眉苦思的仲长统(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不行了,要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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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零 一请相(上)

和曹洪一番长谈之后,仲长统安分地呆在了鲁国为曹洪办事,显然他意识到了曹洪对他说的结症,若人人不信君权神授的话,又应该凭什么来统御天下呢?显然仲长统是想到了打破藩篱的武器,却没有想好修缮的工具,这也正是他思想稚嫩的地方,他希望在曹洪身边找到答案。\\\\//百度搜索://

因为曹洪是唯一一个一针见血地指出他思想结症之所在的人物,曹洪把仲长统安排到了李儒麾下做事,让他和李儒一同跟胡文协调开采金矿和修缮刘洪先祖祠堂的事情,李儒毕竟也是一个博学之人,而且曾经也算站在权力之顶峰,其见识和xiōng襟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他和仲长统两人相互jiāo流应该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用现代话来说,那叫化学反应。

两个月后,刘洪先祖刘兴的祠堂修缮完毕的同时,史阿剿匪归来,没过几日,整理鲁国六县户籍的曹休也回到了鲁县,根据曹休报告,整个鲁国现在有五万七千三百八十九户,人口为六十三万七千人,当然这其中没有算上大户的奴隶和婢子,总的来说,这还算是一个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

这同时也让曹洪纠正了自己读史书时的一个惯xìng思维,就是三国汉朝鼎盛之时的六千万人口经历三国时代之后骤降的七百万,这个数据倒不是说当时死了五千万人,而是因为三国战luàn之时人民流离失所,大规模的避战迁徙,还有地方政fǔ监管不利户籍不整,所以才得出了七百万这个数字,这应该是战luàn之后仓促归纳出来的数字,并非当时的实际人口总和,如果一个鲁国就有五十多万人,那么一个豫州至少也该有三百万以上的人口才对,毕竟鲁国在豫州并不算一个大地方。

“如果是这样,金矿开出来之后鲁国必然可以成为一方富甲!因为此地人口并不缺少。”曹洪在书房中看完曹休的户籍整编之后说道。

此时书房中除了曹休之外尚有文钦的老爹文稷。只听文稷说道:“如今虽然重编了鲁国户籍,但是六县除了鲁县之外,我们都没有任免官员和驻兵。所以这些人百姓并不能为我等所用,甚至赋税所得也不可能全额送到鲁县,我们尚需派出得力之人监管六县乡绅百姓,行王道。让他们知道此地依然是王土,必须遵循王法,上jiāo赋税,服从徭役。”

一本《管子》终究还是有一些用处,至少如何管理地方难不倒文稷这样的人。曹洪听后点点头说道:“如今我麾下有三人可以独当一面,除了丰仓身边的文烈侄儿之外,尚有史阿和潘璋两位副将,他们身经百战,要威慑地方乡绅不成问题,鲁县由我亲自坐镇,洪学跟丰仓为辅,自然也不成问题。那尚有两县控制。这两县人选我想把刘洪刘元卓请到此地任国相之后由他举荐其mén生,这样一来既给了他面子,也让他不会感到自己是被架空的国相。”

文稷闻言说道:“正该如此!如今矿dòng已经搭建好了,工匠业已到位,鲁县大小事务已经完备,将军若要去请刘老此时正是良机。刘老早一日来鲁国做国相,鲁国六县官员也可以早一步委任到位。我等既可以早一步掌握鲁国。”

曹洪点头说道:“我今日便即动身前往泰山郡méngyīn县区请刘老。”

曹休说道:“让侄儿和叔父一道去吧。”

曹洪点了点头让文稷去处理公务之后,自己便和曹休便装策马离开鲁县。往泰山郡méngyīn县赶去,两人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策马疾奔之下速度非常之快,早上离开鲁县在深夜就到了泰山郡méngyīn县之下,因为méngyīn并不是前线,所以护城河吊桥和城mén都没有关闭,只是在城下设置柴岩和哨兵座位哨卡,曹洪和曹休两人来到哨卡之后曹洪立即道明来意,并亮出自己座位扬武中郎将的印绶,哨兵见过之后立即把县令和县尉叫了出来,一番答话之后才把曹洪和曹休叔侄迎进了县中的驿馆。

在驿馆住过一宿之后曹洪立即出mén打听刘洪的府邸,得知其府邸位于县衙之旁,是一座八十一进院落的大宅院,曹洪和曹休找到了地方之后呈上拜帖,便在mén外等候,过了好一阵,一个相貌清秀,身穿白sè长袍的中年文士来到两人面前作揖说道:“在下东莱徐岳,字公河,在此从刘老学习术数多年,特奉家师之命出来迎接两位。”

曹洪和曹休立即还礼,对于徐岳,曹洪没在史书上听过,不过东莱这个地名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所以在步入正堂的途中曹洪突然问道:“公河兄,恕我冒昧,不知道可成听说过东莱太史慈此人?”

徐岳闻言一愣,笑答:“此人乃是东莱有名的孝子,也是东莱第一猛士,手底下硬朗得很,当年黄巾贼管亥入侵北海,此人以一人之力杀出重围到平原为北海相孔融向当时的平原相刘备求救,后来其母仙游,他就去了南方投靠他同乡扬州刺史刘正礼了。”

“原来刘繇也是东莱人,当年在兖州和青徐黄巾大战的时候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呢,难怪刘繇面对袁术和吴郡四大家族依然能够在扬州有立足之地,却是因为手下有个猛将!”曹洪心中暗暗思索。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正堂,正堂主位之上跪坐一人,已经接近古稀之年,须发皆白,不过jīng神尚算不错,想必就是刘洪了,他身后shì立着这个年龄和曹洪相若的年轻人,这个青年相貌并不出众,也不会武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能够站在刘洪身后,想必不是一般人物。

只听徐岳介绍道:“曹将军,这位就是元卓尊师。”顿了顿指着刘洪身后的年轻人说道:“此人乃是小徒阚泽,阚德润。”

曹洪拱手笑道:“幸会幸会!”心中马上想到了这个阚泽想必就是历史上那个东吴大臣,因为这个名字太有特点了,辨识度极高,在三国演义里,黄盖诈降曹cào正是一个叫做阚泽的人去说项的,而在历史上,他官至吴国中书令、太子太傅,更深得孙权器重,他死的时候,孙权难过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却没想现在他还在刘洪mén下做学徒。

阚泽恭敬地向曹洪拱手道:“曹将军有礼!”毕竟曹洪现在身份尊贵,阚泽还是一个在人下学艺的年轻人,自然不敢怠慢。

刘洪咳了一声说道:“曹将军,原来辛苦,请坐!。”

ps:刘洪研究出《乾象历》但是没有得到推行,后来其学生把《乾象历》传给了自己的徒弟阚泽,通过阚泽的努力《乾象历》在吴国正式使用,所以他们的关系可不是我瞎编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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