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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你被捕了》


第七十五章 演一出戏

今天听到艾伦提到她,她的心倏然一紧。

“不好,很不好。其实我也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偏偏爱上了南宫泽。而且,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不顾自己的病情。”

这一次来这里找夏以沫,艾伦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作为一个医生,真的很难做到对萝拉的病情置之不理。

只是,她始终排斥接受治疗,他没有办法再眼睁睁的看着萝拉的病情继续恶化下去,所以来到这里,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而萝拉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南宫泽了。

“我也很想帮她,可是,你觉得我能够如何帮她呢?”夏以沫的一双星眸静静的凝视着艾伦。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只有你,能够改变这一切。她和你有着同样的容貌,却有着不同的命运。甚至,她比你还要小,而你拥有想要的一切,而她,除了绝症,别无所有。”

有的时候,命运真的是不公平的。艾伦对于萝拉,有着莫名的同情。兴许是因为医生的本职,兴许,只是同情心泛滥。

“可是她想要的,是我的丈夫,我的家庭。你觉得,我应该让给她?”夏以沫的双手轻抚着小腹,倏然一双星眸里满是幽深的凝视着艾伦。

艾伦却沉默了,如果萝拉要的是别的,或许他都可以帮助她。可是,她想要的,却是别人的丈夫。

倏然,艾伦苦涩的摇头,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想的,为什么会来这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是啊,那是你的丈夫,你的家庭。萝拉的不幸,终不能强加在你的身上,那样也不公平。可是,我们到底要怎样帮助她?”

艾伦无奈了,萝拉又那样的倔强,要想劝说她接受治疗,恐怕比登天还难。

两个人都沉默了,诺大的别墅显得格外的寂静。

最终艾伦起身告别,刚刚走出门口,却遇到了楚莫寒。

“他是谁?”

楚莫寒走进别墅里,疑惑的开口询问。

夏以沫还在沉思,弯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你说艾伦?他是一个医生,来找我谈萝拉的事情。”

听到萝拉的名字,楚莫寒的黑眸骤然一紧,“谈萝拉什么事情?”

夏以沫满心烦闷,却又无处诉说,正好楚莫寒来了,她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有些话闷在心里,真的会闷坏的。

“帮萝拉?怎么帮?难不成要你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拜托,那你怎么办,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这个艾伦也真够可以的,他和萝拉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荒缪的举动?”

听了夏以沫的叙述,楚莫寒笑着摇头。

“他是一个医生,或许,他只是不忍心看着萝拉那么年轻,就要丧命在这样的疾病上面吧。”

而夏以沫也同样的不忍心,不忍心萝拉就这样没了生命。

此刻,她在心底盘算着,盘算着一个同样荒缪的想法。

“莫寒,我,我想成全萝拉。”

楚莫寒怔了怔,神情呆愣,“成全?怎么成全?”

“夏以沫,你是不是疯了?哪有人好心到把自己的丈夫让出来的?况且,你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难不成,你要将南宫泽让给萝拉,然后自己独自带着孩子离开?小白兔,我看你是疯了。”

楚莫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夏以沫的可笑的想法,彻底的无奈了。

是啊,难道,她要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可是,要她对萝拉置之不理,她真的做不到。

除非......

“楚莫寒,我,我想找你帮个忙。”

看着夏以沫一脸凝重的神情,楚莫寒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我要你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楚莫寒差点将喝进去的水吐出来,他一脸诧异的凝视着夏以沫,“夏以沫,你是不是疯了?就为了萝拉那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你确定要这样闹?”

而夏以沫却是一脸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萝拉,她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这一种情感,促使她愿意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我没有疯,萝拉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享受到太多的温暖,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即使她最终都没有办法留下来,我愿意在她生命的最后,让她体会到那种幸福感。而她的幸福,只有南宫泽可以给。”

本以为夏以沫只是一时抽风,可是触到她坚定的眼神,楚莫寒愣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愿意奉献自己幸福的人,夏以沫还真是第一个。

“你的忙我都可以帮,只是以沫,你这样做,值得吗?你和南宫泽明明是相爱的,你真的要将他让给萝拉?”

夏以沫沉默了许久,倏然一脸坚定的凝视着楚莫寒,“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幸福和生命比起来,你觉得哪一个重要?好了,南宫泽马上回来了,我需要你和我演一出戏。”

楚莫寒凝视着夏以沫,许久没有开口。

倏然,夏以沫的眸子望向门外,随即转身扑进了楚莫寒的怀里。

楚莫寒瞬间一愣,浑身僵硬的看着扑进怀里的女人。这种画面,也只出现在过他的梦里,可是此刻,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是格外的熟悉。

他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戏子,可是此刻,却深深的融化在这个怀抱里,无法自拔。

那一双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攀上去,融化着楚莫寒的心。

他的手臂极其自然的揽在她的腰际,恨不得将她装进心里,再也不放开。

“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而南宫泽那个笨蛋,一直以为是他的。真是可笑,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寒寒。我之所以和南宫泽在一起,都是为了摆脱顾忘川那个渣男而已,只是没想到,我会遇到你,寒寒。”

如温风细雨的绵绵声音传进楚莫寒的耳畔,他的心底却尽是苦涩,这个傻女人,为了成全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还真是把戏做足了。

“砰。”

别墅的门被重重关上,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似要将门摔碎一般。

缠绵在一起的两个人一惊,齐刷刷的回眸看向门口方向。

“泽?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夏以沫一脸诧异的凝视着一脸冷冽的南宫泽,那一种惊慌失措,是那么的逼真。

“怎么?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对不对?夏以沫,我真不敢相信,你会是这样的女人。”

南宫泽的眸色清冷如晨霜,满脸清冽的直视着夏以沫。

一旁的楚莫寒却神态淡然的理了理西装,意犹未尽的轻抹了抹唇角。

夏以沫一脸惊慌的缕了缕额前的碎发,一双星眸透着一种令南宫泽发狂的淡然。

“泽,那个,我,我们......”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的感人爱情故事。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已经足够令我觉得恶心了。夏以沫,我南宫泽就是个笨蛋,一个彻头彻尾,被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却始终不知情的笨蛋。”

别墅内瞬间传来南宫泽的怒吼声,伴随着的是一通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破碎声。

就在他以为这辈子可以和相爱的人携手安稳度过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所谓的爱人,却是一个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相爱的女人。

被碎玻璃扎伤的手臂瞬间涌出鲜血,而南宫泽却依旧满脸冷冽,任由血滴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倏然,他大步走近夏以沫身旁,在夏以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扬起手臂,重重的落在那张他曾经觉得甜美,如今觉得异常肮脏的脸颊上面。

“啪。”

重重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身旁的楚莫寒冲上来,将踉跄着的夏以沫挡在了身后。

“南宫泽,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楚莫寒没有料到,南宫泽的情绪会如此的失控,他对于夏以沫的信任,竟然是那么的脆弱。

孩子?南宫泽垂眸凝视着夏以沫的小腹,顿时冷笑起来。

“孩子?谁的孩子?一个野种而已,你觉得我还应该怎样对她?还有你,楚莫寒,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夏以沫?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夏以沫?”

南宫泽发疯般的怒吼着,伸手抓着楚莫寒的衣领,大拳重重的砸下去。

“南宫泽,不许打我的寒寒。”

被楚莫寒护在身后的夏以沫却冲了上来,挡在了楚莫寒的前面。

寒寒?那一句寒寒,那一个保护她心爱男人的举动,彻底的令南宫泽心碎了。

他的小白兔竟然是这样的女人,一个背叛他,爱着别的男人,甚至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爱的女人,会是这样的女人。

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泽跌进沙发里,夏以沫依旧不闻不问,反而再度用无比甜腻的声音,对楚莫寒开口。

“寒寒,你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和这个暴力狂离婚的,我爱你,我要和你,和咱们的孩子在一起。”

夏以沫嘟着小嘴,愤愤的怒视着沙发上早已没了任何神情的南宫泽。

这一瞬,南宫泽的心碎成了渣渣。

“够了!滚,滚。”

第七十六章 我不后悔

夏以沫握在楚莫寒手臂上的小手倏然一紧,眸底闪过一抹浓浓苦涩,随即扬起唇角,仰视着早已喷火的南宫泽。

“我当然要走的,我还在纠结要怎样跟你提呢,既然你主动提出来了,那,再见。”

“滚!”

南宫泽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大掌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面,鲜红的血液从手掌上流淌出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看着彻底暴怒的南宫泽,夏以沫一双明媚的星眸却蕴着一抹笑容,继而转身甜蜜的看向楚莫寒,揽上了他的手臂,“寒寒,一切都解决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那原本甜腻的声音,此刻却格外的刺耳。若不是手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感,南宫泽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现在看来,这*裸的事实,彻底的将他击垮,连和楚莫寒大打出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南宫泽不停滴血的手臂,夏以沫再也待不下去。再多留一秒,她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这一出戏就会谢幕。

那么萝拉的病,就真的没有办法医治,她的命运,以及她最终的结局,就注定是悲伤的了。

更重要的是,那样,夏以沫会觉得愧疚,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会心安的。

与其面临那种痛苦的悔恨,倒不如选择成全,让自己心安。即使她也会悲伤,但至少不会悔恨和不安。

几乎是拉着楚莫寒的手臂,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别墅门口。

楚莫寒感受到她小手的颤抖,以及她眼角隐忍的泪水,他能够做的,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夏以沫的脚步顿了下来。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回眸。

“对了,其实萝拉也挺不错的,至少她是真心爱你的,别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和她在一起吧。”

南宫泽听闻夏以沫所谓的提醒,倏然大笑,那笑声是那么的凄凉,“呵呵,是啊,萝拉确实不错。比起你夏以沫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真是甩你几条街。放心,会如你所愿的。”

夏以沫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既然已经决定演这一出戏,那么,只能坚持下去。

“祝福你,希望你比我幸福。”

南宫泽,别恨我,但愿萝拉对你的爱,在我之上。萝拉那么爱你,你一定要珍惜。

至于我们,就让一切埋藏在记忆的海洋里吧。

我会嫉妒,会难过,但是,不会后悔。

夏以沫大摇大摆的牵着楚莫寒的手臂,一步步走出了别墅里,离开了这一座爱的城堡。

刚刚走出南宫别墅,还没有来得及坐上车,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小嫂嫂,你们这是?”

被南宫凌念了一整天的南宫琳,准备来这里躲躲清静的南宫琳刚刚来到南宫泽的别墅门口,便遇到了和楚莫寒相拥着欲要上出莫寒车子的夏以沫。

“琳琳,我不再是你的嫂子了。去看看你哥吧,我想他现在需要你的陪伴。”

看着一脸诧异的南宫琳,夏以沫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痕,眸底满是深深的冷漠。

“不是嫂子是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宫琳瞬间有些疑惑了,这突然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尤其是触到夏以沫紧紧牵在楚莫寒手臂上的手,顿时愣了。

这是什么节奏?难道?

就在南宫琳诧异不已的时候,夏以沫已经拉着楚莫寒坐进了车内,迅速的离开了南宫泽的别墅。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南宫琳弯眉紧皱着,有些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刚打开别墅的门,还没有迈动步伐,便听到楼上传来巨大的破碎声。

看着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南宫琳惊恐的快步走向楼上。

南宫泽的卧室里,此刻简直是惨不忍睹。凡是能够给砸的东西,统统碎了一地。

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一张巨型的婚纱照,此刻破碎不堪的被扔在地上。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宫琳深深的感受到,这是发生大事了,而且是巨大的事情。

有生以来,这是能南宫琳第一次看到南宫泽发如此大的火。

听到南宫琳的声音,南宫泽这才停下疯狂举动,脱掉自己的外套,擦拭着手掌上血流不止的血迹。

一步步走向卧室的门口,在经过那张婚纱照的时候,他顿下了脚步,触到那一张甜美的笑颜,他的黑眸顿时凝上了一层晨霜。

“哥,你和小嫂嫂吵架了?”

南宫琳看得出来,南宫泽和夏以沫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不是小事情。

“她不是你的嫂子。”

倏然,南宫泽一脸冷冽的怒视着南宫琳,好似被点燃了引爆器的炸弹,足以将南宫琳炸的粉身碎骨。

对于夏以沫,南宫泽真的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楚莫寒的,南宫泽愤怒到快要发疯。

此刻,南宫泽只觉得喉咙胀到发疼,一想到夏以沫刚才护着楚莫寒的场景,就觉得心好似被人重重的捅了几刀。

看来,南宫泽和夏以沫真的发生了矛盾。只是这段时间,两个人一直好好的,即使出现了那个该死的萝拉,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产生了这样大的矛盾?

倏然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夏以沫和楚莫寒牵在一起的双手,南宫琳顿时惊讶极了。

难道,夏以沫和楚莫寒搞在一起了?

不,不会的。没有人比南宫琳了解夏以沫,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又是之前的那种误会。

想到这里,南宫琳上前扯住了南宫泽的手臂,“哥,你一定是误会小嫂嫂什么了,就和上次一样,她和楚莫寒......”

“够了,别再跟我提那两个人。”

南宫泽一声厉吼,吓坏了南宫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泽冲自己大吼。

只是她不解,夏以沫怎么会和楚莫寒扯在一起?

况且,夏以沫肚子里还怀着南宫泽的孩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南宫琳向来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此刻她不搞清楚,恐怕这一夜都无法入睡了。

“哥,等我先了解清楚情况,你再发火。难道小嫂嫂真的和楚莫寒在一起了?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怎么......”

南宫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泽的厉眸吓呆了,顿时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孩子?你是说夏以沫肚子里的野种?南宫琳,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要和夏以沫有任何的来往,她不再是我南宫泽的妻子,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娶了夏以沫那个水性杨花,甚至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她不是爱楚莫寒,甚至和他有孩子了吗?很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幸福的牵手。”

丢下这一段话,南宫泽冷漠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门外。留下的只有满室狼藉,以及一地的血滴。

而南宫琳却愣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夏以沫和楚莫寒在一起了,甚至,那孩子是楚莫寒的?

今天是愚人节吗?为什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只是一想到南宫泽那愤怒的模样,以及在门口看到夏以沫和楚莫寒牵手离开的背影,南宫琳不得不相信这些令她难以置信的话语。

此时楚莫寒凝视着副驾驶座上,伸手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脸上却满是苦涩和忧愁的夏以沫,顿时眉头一紧。

“喂,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马上掉头回去,和南宫泽解释一下就可以。”

夏以沫沉默许久,视线落在窗外,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后悔,在我打算演这一出戏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过后悔。”

是的,她不后悔,她亦不可以后悔。即使再不甘心,她唯有忍耐下去。

或许再别人眼中,她就是个傻子,是一个疯子,或者,会认为她一定是吃错了药,居然会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

如今这社会,所有的女人都恨不得在老公的身上装一个监测器,以防老公出轨。

而她夏以沫,却如此大方的将自己的丈夫痛快的让出来。

如果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笑到肚子疼的,这不是善良,不是大方,更不是好心肠,简直就是缺心眼。

只是没有人会了解夏以沫的心思,不管萝拉和她有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才不过比陌生人多了一个知道名字而已。

可是对于夏以沫来说,相识便是缘分,不管是孽缘还是什么,她真的做不到对于一个有着绝症的人如此狠心,对于这一切置之不理。

若她不这样做,如果萝拉有一天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因为或许让萝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她会接受治疗,然后,她的病情或许会出现奇迹。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奇迹,只是比较少遇到而已。

因此,夏以沫希望奇迹会发生在萝拉的身上。

然而与此同时,她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萝拉,来挽救她的生命。

第七十七章 酒吧买醉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奇迹,只是比较少遇到而已。

因此,夏以沫希望奇迹会发生在萝拉的身上。

然而与此同时,她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萝拉,来挽救她的生命。

看着此刻唇角牵起苦涩笑容的夏以沫,楚莫寒觉得内心苦涩至极。

前一秒他也觉得夏以沫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蛋,但是这一刻,他好似明白了,明白了她这样做的原因。

夏以沫最具有魅力,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傻傻的,让人心疼。

倏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原本素不相识的她,看到他被人追,毅然出手救了他。

若不是因为她的傻,他或许不会遇到她。

直到这一刻,楚莫寒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夏以沫这个有点笨,却笨的可爱的女人,好似一点点走近了他的心房。

只是他知道,她不会属于他。因为她的心里,有着另外一个男人,另外一个她即使离开了,也不会忘记的男人,那就是南宫泽。

楚莫寒深深的凝视着她,淡淡开口,“夏以沫,恭喜你,跳上了我的贼船。既然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介意接收你,还有,咱们的小宝宝。”

夏以沫一怔,随即无奈的撇眉,“楚先生,你这是入戏太深的节奏?”

楚莫寒看她一眼,眸底满是幽深,“人生就是一场戏,而你,是我戏里唯一的女主角。当然,只是没有料到,会如此迅速的增加了我人生中的第二主角,那就是我们的小宝宝。”

触到楚莫寒唇角勾起的玩味笑容,夏以沫无奈的摇头,“楚莫寒,今天不是愚人节,而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情听你讲冷笑话。”

夏以沫微闭着眼眸,将头靠在车座上面,小手却不停的抚摸着腹部。

楚莫寒将夏以沫的举动尽收眼底,他微眯着眼睛,唇角漾起苦涩的弧度。

为了把戏做足,夏以沫从南宫泽别墅里出来之后,直接来到了楚莫寒的别墅里,甚至,住了下来。

而南宫泽从别墅出来,却径直来到了酒店里买醉。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心内的烦躁却至始至终得不到一丝缓解。

舞池里,那些充满诱惑的身影在尽情的舞动着,好似要将男人的七魂六魄都吸引出来。

那些魔人的小妖精用尽了浑身的解数,一双双如狐狸般的眼睛透着浓浓的魅惑气息,在搜寻着猎物。

男人在伤心的时候,不是就酒精麻醉自己,就是将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那些性感尤物身上。

所以,当前挺后翘的女人瞄到人群中惹眼的买醉男,那一双眸子就如同狼看到了可口的猎物。

将胸前已经低到不能低的V字领口再度拉低,那两个惹眼的球露出来,这才笑颜如花的甩臀扭胯走向喝到烂醉,但却魅力四射的男人身旁。

“帅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没关系,你可以跟我倾诉的啦。”

那一双白嫩嫩的小爪子一点点攀上了南宫泽的肩头,一点点滑向了他的胸口方向。

喝到醉醺醺的南宫泽听到耳畔传来的柔媚声音,倏然抬眸,在半梦半醒之间,冷冽的凝视着面前除了两个球,看不到别的东西的女人身上。

扫到南宫泽的黑眸紧紧的盯在自己的两个胸器上面,女人顿时挺直了腰杆,看吧,两球出手,帅哥全到手。

就在女人美滋滋的以为自己一切搞定的时候,下一秒,只觉得胸口凉嗖嗖的。

女人垂眸,只见一大杯红酒从她的领口径直流了进去,虽然不是寒冬,但是那种凉意,还是令女人一个哆嗦。

瞬间,女人诧异的凝视着南宫泽,“帅哥,你这是什么节奏?”

女人一想到自己最近看上的那一款最新款prada,只好咬着牙,隐忍着心中的愤怒,依旧扯出一抹比哭更加难看的笑容。

“没什么,消消毒而已。毒性太大,我嫌恶心。”

南宫泽一脸冷冽的斜瞥着一脸隐忍的女人,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再度握起酒杯,幽幽的喝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哄笑着,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很少有男人会抵抗的住自己的两个肉球。

可是现在,这向来百发百中的肉球,居然被人说成有毒?

女人拿起桌上的酒杯,手指微微收紧,红艳艳的唇瓣噘了起来,就在她扬起手臂,还没有来得及泼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却飞了出去。

“啊!”

随着一声巨响,只见女人那引以为傲的肉球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甚至,发出了一阵如同气球装满水,然后掉在地上的那种声音。

南宫泽眯着一双透着浓浓寒烈的声音,冷冷的转身扫视着四脚朝天窘态尽露的女人,“女人,你这一对水球卖相不错,就是这弹性,实在差劲。”

伴随着周围传来的哄笑声,南宫泽一脸冷冽的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站在酒吧门外,凝视着黑夜中繁华的都市,南宫泽的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夏以沫,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望着天空中的璀璨星光,南宫泽大声怒吼着,声音是那么的凄凉。

站在跑车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望着屏保上面那一抹甜甜的笑容,他的唇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握着手机的手倏然一紧,恨不得将那一张灿烂的笑脸捏碎。

心窒闷到了极点,从来没有如此的痛苦难过。

原本最喜欢的那张笑脸,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刺眼。再也隐忍不下去,扬起手臂,将手中的手机重重的扔了出去。

“啊。”

突然马路上传来一声低吟,以及物体落在地上的噼啪声。

萝拉吃痛的捂着左眼,愤愤的凝视着落在地上的手机。

只是触到还亮着的手机,以及上面的那两张笑容,她顿时一怔。

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一枚手机,这才看清上面那熟悉的两张笑脸。

顺着手机飞过来的方向,萝拉这才触到酒吧门口蓝色跑车前一脸凛冽的南宫泽。

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走进车子里,很明显,喝了不少的酒。

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要发动引擎的时候,萝拉迅速的赶了过去。

“泽哥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萝拉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南宫泽居然要酒驾,慌忙将他手中的车钥匙夺了过来。

南宫泽仰起头,透着月色触到那一张脸庞,顿时黑眸一紧,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凛冽。

“呵呵,我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夏以沫,你不是应该陪在楚莫寒身边的吗?怎么,是来回来看我笑话的?”

南宫泽一脸冷漠的甩开萝拉的手臂,甚至从她的手中将车钥匙夺了过来。

萝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把她当做夏以沫了?

只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应该陪在楚莫寒身边?

就在萝拉怔愣之际,南宫泽已经将车钥匙夺了过去,甚至在发动引擎。

萝拉迅速的再度将车钥匙夺过来,甚至将南宫泽从驾驶座上面抱着拉了出来。

“走开,夏以沫。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你。”

南宫泽哪里会乖乖的任由她摆布?他重重的甩着手臂,狠狠一推,便将萝拉推到在地上。

萝拉吃痛的皱起了眉头,看着醉到不可理喻的南宫泽,咬着牙从地上站起身。

“泽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是萝拉,不是夏以沫。”

很显然,南宫泽和夏以沫闹矛盾了,而且,不是小矛盾。

只是看着南宫泽为了夏以沫喝的如此醉,萝拉的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那一句我恨你,萝拉岂会不知道,往往只有爱的越深,恨才会越深。

若是南宫泽有一天会这样恨她,那么她也会觉得知足了。

爱或恨,都需要用心,只有彻底的将你放在了心底,才会产生爱,才会滋生恨。

所以,萝拉倒是希望有一天,南宫泽也会这样的恨她。

此刻的南宫泽哪里还分得清萝拉和夏以沫,况且,那相似度几乎百分百的容貌,在醉酒状态下很难区分。

“啪。”

萝拉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便被南宫泽重重的甩了一个巴掌。

那么大的力度,几乎要将萝拉挥出几米远了。

瞬间萝拉的脸颊被红肿起来,那么大的力度,任谁都会有些难以消受。

萝拉一双星眸里蕴着晶莹的泪滴,唇瓣微微张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任谁都没办法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生气,况且,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萝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车钥匙紧紧的攥如手中,隐忍着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南宫泽拖进车内。

此时的南宫泽渐渐安静下来,甚至靠在车座上面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睡眠。

看着安静下来的南宫泽,触到那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萝拉的心一阵窒闷。

“泽哥哥,什么时候你猜可以为我买醉?为我伤心?”

一想到夏以沫,萝拉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夏以沫,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就别怪我趁虚而入了。”

第七十八章 你是笨蛋

在萝拉送南宫泽回家的路上,车内鼾声不断,时不时会夹杂着几句醉后的呢喃,“小白兔,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不相信孩子是楚莫寒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萝拉一双明亮的星眸里蕴着复杂的情绪,那一句句小白兔直戳她的心脏,痛到了极点。

车子在南宫泽别墅停下来,萝拉回头凝视着身旁依旧醉醺醺的南宫泽,伸出纤细的手臂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底满是浓浓的哀伤。

“泽哥哥,我多想成为你心头上的小白兔,被你这样念着,哪怕是她伤害了你,哪怕你喝的酩酊大醉,你依旧会如此温柔的唤着她。”

当羡慕夹杂着嫉妒,一切都是变得可怕起来。而此时的萝拉,就是由最初的羡慕渐渐转化为嫉妒。那强烈的嫉妒心,腐蚀着她的心脏。

指腹一点点磨砂着他那性感挺翘的唇瓣,那诱人的弧度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吸引力,令她情不自禁的俯身,将冰凉的唇瓣贴在他的唇瓣上。

原本醉意蒙蒙的南宫泽本就有些浑身燥热,当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只觉得浑身一紧,大掌不受控制游离着。

“小白兔......”

沉浸在那个热吻中的萝拉无可自拔,尤其是听到那极具诱惑的声音,即使那不是自己的名字,此刻也浑身一软,融化进南宫泽迫不及待的怀抱之中。

宁静的月光下,南宫泽英气的五官映着月色,显得更加的坚毅挺拔,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魅力,令身下的女人无法自拔。

房间内没有一丝灯光,但是透着月色,南宫泽触到面色朦胧的女人,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手中的动作也极其的轻柔。

“泽哥哥,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爱的,不顾一切。”

这一夜,月色显得格外的皎洁,好似在刻意纪念着什么,只是醉了酒的人,永远记不住此刻的一幕。

清晨,手机在耳边滴滴的响起,甚至惊跑了窗外停在树枝上的小鸟。

睡意盎然的南宫泽伸手摸索着不停响动的手机,眼睛都微眯着按下了接听。

“什么事?”

下一秒,握着手机的手倏然一僵,差一点将手机从手掌中滑落。

但是更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映在眼帘中的一幕。

如蝶翼般微微抖动的睫毛刷开一条缝隙,入眼的便是南宫泽那诧异双眸。

“泽哥哥。”

倏然,南宫泽手中的手机彻底的从手中滑落,他迅速的翻着记忆,却怎么也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萝拉,你真让人惊讶。本以为你只是可怜,但是现在看来,你不止可怜,而且,还下贱。”

闻言,萝拉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尤其是挂在唇角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僵硬起来。

片刻之后,却传来了她的冷笑,“泽哥哥,我是贱,爱的下贱。因为爱你,我会没办法不去管你的死活,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干涉你的生活。可是看到喝的不省人事,甚至伤心欲绝的你,我还是下贱的管了你,并且,下贱到......”

说道此刻,萝拉哽咽起来,豆大的泪滴从眼角滑落,握在手中的被角,倏然一松,她毫不避讳的走下床,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迅速的套在身上。

在南宫泽抬眸的时候,却触到了床上那鲜艳的一抹嫣红。

瞬时,他的黑眸一紧,大掌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凝视着那脚步沉重,一步步用尽力气挪向门口的身影,他才开口,“对不起,萝拉。”

手握着门把的萝拉身子一僵,整个人顿下了脚步,身体却微微抖动着。

她忍着欲要落下的泪水,扯起唇角一点点转身,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南宫泽,“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爱你,爱的没有任何的自尊,爱到不顾一切。但,我没有想过用身体去束缚你。你放心,昨天的事情,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离开,会彻底的消失,不再给你造成任何的困扰。只是,我希望泽哥哥可以幸福。”

语毕,萝拉转过身,拧动了门把,随后只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萝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缝之中。

南宫泽的手机再度响起来,心情烦闷的他轻揉着太阳穴,点开了手机上。

当触到上面的画面,他腾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走向门外。

“萝拉,留下来吧。”

刚刚走出别墅的萝拉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整个人再度一惊,甚至连身体都僵硬下来,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直到南宫泽一步步走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留下来吧,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

萝拉一点点转身,脸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滴,被南宫泽握着的手甚至一抖,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南宫泽。

“泽哥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南宫泽伸出手臂,僵硬的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痕,“傻丫头,我是说真的。我欠你的,会慢慢还给你,对不起,同时,也谢谢你,谢谢你的爱。”

曾经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夏以沫是最爱他的女人,但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或许,最爱他的女人是面前这个傻傻的女人。

如果你爱的人只会让你心碎,那么,不如选择一个爱你的人,至少,心不会受伤。

但对于南宫泽来说,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赎罪。

男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可以没有责任心。

自己酿成了错,就只有自己来负责。

萝拉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扑进了南宫泽的怀抱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但是笑容背后,却藏着一抹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不被南宫泽发觉,深深的掩藏在萝拉的心底。

此时的楚莫寒凝视着站在阳台上静静发呆的女人,竟莫名的有一丝惬意。

幸福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不需要任何言语,只需要有你在身旁,哪怕只是一个发呆的侧颜,都深深的刻在你的心底。

只是,她却在思念着另外的一个男人。

“小白兔。”

听到这一声呼唤,夏以沫倏然转身,只是下一秒,却满脸落寞。

“怎么了?”

看着她脸上的失落,楚莫寒的心更加的窒闷起来,“看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南宫泽了。作为孩子的父亲,我真伤心。”

听着楚莫寒的调侃,夏以沫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只是苦涩的扯起嘴角,“一辈子很长,会发生什么,谁都预测不到的。”

就在此刻,客厅里的电视机里传来一则消息。

“作为大众情人,咱们的泽少爷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果真是男神的心,你永远不懂。接下来就让我们看两张图,看完之后,想必大家会跟我一样茫然,咱们的泽大少,难不成人格分裂了?”

听到南宫泽的名字,夏以沫的神情顿时紧绷起来,迅速的将视线落在屏幕上。

当看到那两张图片的时候,夏以沫的完美紧皱上,脸上的情绪格外的复杂。

顺着夏以沫的视线,楚莫寒看向屏幕,只见第一张图片上面,是南宫泽在酒吧门口打夏以沫的画面,而另外一张,更是两个人在车里亲热的画面。

只是,昨天晚上夏以沫明明和自己在一起,怎么会被拍到这些?

而夏以沫岂会不知道画面里的女人是谁,只是她觉得心痛的是,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男人,如今,却真的和一个跟自己长得相像的女人在一起了。

只是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可是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疼痛?

看着夏以沫此时的神情,楚莫寒才恍然大悟,那个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夏以沫,而是萝拉。

楚莫寒静静的凝视着神情落寞的夏以沫,许久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白兔,你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怎么,是不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眼,心痛了?”

本来就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情绪,只是楚莫寒的一番话,彻底的掀翻了她所有的伪装,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看着夏以沫的泪水,楚莫寒却慌了起来,“喂,你做什么?你这样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小笨蛋,你的眼泪还真是不值钱。”

虽然嘴上调侃着,但是此刻,楚莫寒的心底却异常的难过,除了心疼,还有心酸。

“眼泪本来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莫寒,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了。我也想笑着祝福他们,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夏以沫伸手一遍遍摸着眼角的泪水,可是却越抹越多。她整个人扎进楚莫寒的怀抱里,不停的在他的怀里磨蹭着,想要找各种方法,阻止眼泪落下来。

可是无论多么努力,用尽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

楚莫寒任由那炙热的泪滴晕染了新换上的衬衣上面,大掌轻拍着夏以沫,“小笨蛋,因为你就是个蠢蛋,一个逞强的,傻傻的笨蛋。”

夏以沫抬起头,泪眼迷蒙的凝视着楚莫寒的脸颊,“是的,我是笨蛋,一个还是无法做到全心全意成全别人的笨蛋。因为,我爱他,真的爱他,很爱很爱。可是,我没有办法看着萝拉痛苦。她已经那么不幸了,我不想看着她带着悲伤和不甘离开这个世界。”

第七十九章 暴力倾向

楚莫寒紧紧拥着怀中的女人,好似要将她嵌入骨子里,分担她的痛苦。

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知道如若夏以沫不这样做,心里就会过意不去。倘若到时候萝拉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认为是自己造成的。

所以,与其让她悔恨终身,还不如现在这样,虽然会心痛,会不舍,但至少不会后悔。

“以沫,我不能帮你分担什么,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扮演假父亲,亦或是真老公,我都愿意。”

这是楚莫寒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听在夏以沫的心底,却觉得一愣。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楚莫寒是一个吊儿郎当,甚至没有情感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的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夏以沫从楚莫寒的怀抱中抽出身来,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痕,“莫寒,真的对不起,将你卷进来。可是我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助我演这一出戏的人,所以......”

看出了夏以沫的不自在,楚莫寒耸了耸肩,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容,“没关系,要是全天下的美女都来找我帮这种忙,我乐此不疲呢。对了,你身边要是有朋友需要临时丈夫,甚至喜当爹都没有关系的,我来者不拒。”

夏以沫无奈的摇头微笑,眸底的忧伤却始终没有淡去。

看着面前心情落寞的女人,楚莫寒伸手摸了摸左耳上的蓝色耳坠,忽然拍手道,“有了,小白兔,我带你去个地方,一个可以改变心情的好地方。”

夏以沫一愣,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整个人便被楚莫寒拖着走出了楚家别墅。

蓝色的保时捷停在南宫企业的公司门口,车内的南宫泽一脸凝重的侧首看着身旁的萝拉,唇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泽,这是我期待依旧的画面,和心爱的人同坐一辆车共同上下班,这种甜蜜,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听着萝拉的笑声,南宫泽却觉得窒闷极了。而他所期待的那一种幸福和甜蜜,恐怕再也不会实现了。

“其实,你不用来上班也可以的,我可以养得起你,你只需要好好接受治疗就好。”

人总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无奈,比如现在,南宫泽就无比无奈。和不爱的人强行在一起,那种痛苦,真的无法言喻。

只是想到昨夜的事情,尤其是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他若是不对萝拉负责,他也会良心不安的。

每一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那么此刻,他便是为自己醉后酿成的错承担所有后果。

凝视着南宫泽眸底的那抹清冷,萝拉的心一阵窒闷。握在手提包上的手一紧,倏然手心里传来一丝痛感,她疼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你别上班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看着身旁倏然皱紧眉头的女人,南宫泽的眉头一紧,眼底满是担忧。

萝拉轻咬着唇瓣,将右手迅速的藏在了身后,“没事,没事。泽哥哥,我们进去吧。”

萝拉微扬着唇角,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了出来。

南宫泽微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公司里。

看着南宫泽的身影,萝拉站在原地,抬起藏在身后的右手,看着上面的伤口,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容。

整理好情绪,萝拉欲要大步走入公司。就在此刻,忽然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一群人,手中更是举着摄像机,各种问题如同抛绣球一般砸向萝拉。

“萝拉小姐,据说你和南宫泽的妻子长相百分之九十九相似,请问你是先天的,还是后天整形的?”

“萝拉小姐,据说泽少和他的现任妻子夏以沫要离婚了,是真的吗?”

“萝拉小姐,泽少突然离婚,是不是因为你的介入?”

“萝拉小姐,关于最近爆出的被打照片,你有什么想说的?既然泽少是因为你和夏以沫离婚的,那么你怎么会被打?”

“难道,泽少有暴力倾向?”

一瞬间,各种奇葩问题砸向萝拉,不停闪烁的闪光灯更是刺的她睁不开眼睛。

已经快要迈步走进公司里的南宫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转身,一脸冷漠的凝视着面前的一幕。

触到被八卦记者围堵的萝拉,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南宫泽大步来到人群中,将萝拉护在了身后。

“够了,像这种无聊的问题,最好不要再骚扰萝拉。”

向来就反感这些八卦记者的南宫泽一脸温怒,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恨不得砸碎那些啪啪闪烁的摄像机。

南宫泽的冷眸顿时杀伤力一片,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群迅速闪开了一条缝隙。在整座城市里,南宫泽一瞪眼,足以令整座城市抖上一抖。

作为唯一一个黑道出身的具有很大影响力的人物,令那些八卦记者不敢再多言语一声,因为他们都很了解惹怒南宫泽的下场,不只是丢掉饭碗那么简单,甚至连这座城市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萝拉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顿时有些愣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南宫泽的手臂。

看着身旁被吓到的萝拉,南宫泽抓着她的手臂穿过人群,大步迈进了公司里。

身后的八卦记者拿起手中的摄像机,啪啪的拍下了这极其暧昧的一幕。

再度回到公司里,萝拉顿时成为了八卦的重点。对于这个迅速上位的女人,众人无不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夏以沫会如此迅速的退位。顿时对于曾经缔造了爱情神话的夏以沫和南宫泽,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更有人扬言,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被楚莫寒带进游乐场的夏以沫无奈的摇头微笑,“楚大少,我没有想到,你狂傲不羁的外表下面,居然有一颗少女心呀。”

说实话,这种地方,夏以沫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只是小的时候,背着夏少将来过这里偷偷的玩过一次,也因为此,被夏少将训了足足一个小时。

很小的时候,夏以沫就被夏少将实施了军事化教育,甚至连女孩子最喜欢的长头发都没有留过。

因为夏少将的军人梦,夏以沫很自然的成为了夏少将实现未完成梦想的延续。所以这种女孩子才会来的地方,夏少将从来不会带她来。

如今再度来到这里,夏以沫难得心情大好,近几日的烦闷瞬间消散不见。

曾经夏以沫最喜欢的就是摩天轮了,因为狗血电视剧里说过,当摩天轮升至最高空的时候,便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而自己的母亲,就存在于天堂上。

楚莫寒目光如灼的凝视着仰望着摩天轮的夏以沫,看着她唇角微扬起的弧度,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当夏以沫一回头的时候,楚莫寒却没有了身影,就在她疑惑之际,小跑着满头大汗的楚莫寒再度回到了她面前,而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两张票。

“小白兔,让你做一次飞在高空中的小兔子吧。”

夏以沫从楚莫寒的手中扯出一张票,转身径直走向了摩天轮的入口。

楚莫寒望着那么身影,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紧跟在她的身后。

坐进摩天轮里面,一切依旧,只是曾经的小人,如今早已成熟,而渐渐踏在脚下的风景,也比曾经更加的辽阔美丽起来。

夏以沫凝视着被踩在脚下的景物,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尤其是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端的时候,她的仰着头,凝视着那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心情沉重极了。

就在此刻,坐在对面的楚莫寒却忽然将手臂伸了出去,一瞬间,手中大把的红色玫瑰在风中飞舞着,用着最优美的姿势一点点落在大地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惊险却有浪漫的花瓣雨,夏以沫的眼角顿时涌出泪水。

“妈妈,看到了吗?这些花瓣雨真的好美,就像梦中你的微笑一样美丽。而我的爱情,也如同这一场花瓣雨一样,浪漫,却又很短暂。”

楚莫寒本只想博得夏以沫一笑,让她糟糕的心情得到一丝缓解。但是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举动,竟会让她如此悲伤。

“小白兔,我这么认真的在求爱,你没有反应也就算了,要不要这样哀伤啊?你这样让那些小兔子怎么看我,还以为我堂堂楚少,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啊。”

楚莫寒从对面坐到夏以沫的身旁,伸出大掌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眸底满是无奈的摇头苦笑着。

听到楚莫寒略带调侃的语气,眸底满是晶莹泪滴的夏以沫忽然破涕为笑,“你才是兔子,你们全家都是。你这样说我,让那些猪怎么看你?”

此时破涕为笑的夏以沫显得格外的可爱,尤其是唇角两个甜甜的酒窝,更是深深的吸引着楚莫寒的心。

他伸手刮了刮夏以沫的鼻头,眸底满是宠溺,“笨兔子,你这么可爱,让肚子里咱们的宝宝情何以堪?”

听闻宝宝两个字眼,却令此时的气氛更加的冰冷下来。

第八十章 唯美大片

夏以沫垂下头轻轻抚摸着腹部,距离肚子里宝宝的出生越来越近了,可是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曾经她幻想着自己和南宫泽一起迎接新生命的画面将会有多么的美好,但是此刻,却觉得忧伤极了。

宝宝,你会恨妈咪吗?妈咪这样做,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妈咪不是不爱爹地,只是妈咪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样做。

没有人愿意让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分离,此刻的夏以沫也心痛,为自己的决定而心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坐在身旁的楚莫寒深瞳里扬起一抹笑意,一双大掌握在了夏以沫的肩上,“以沫,我会好好疼你和孩子的。只是,你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夏以沫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缓缓下落的摩天轮,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男主角先生,你入戏的速度真快。不错,有你这样完美称职的最佳男主角,我不会后悔。”

此刻,夏以沫的笑容却具有一种很强的杀伤力,一点点刺痛着楚莫寒的心,为了缓解情绪,他扬起不羁的笑容,“你就不怕我假戏真做?说实话,我这个人向来对女人没有任何免疫力,尤其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我更是难以抗拒。”

“哦?那小琳呢?你是不是同样难以抗拒?”

夏以沫微笑着调侃,眸底的忧伤却依旧难以消失。

“那个女汉子?拜托,我对女人的抵抗力为零,但是南宫琳那样的女汉子,还是算了吧,想想都觉得瘆的慌。”一想到南宫琳那魔鬼的身材,女汉子的潜质,楚莫寒就觉得后背冒冷汗。

“喂,别这样说琳琳。其实,你跟她真的蛮配的,也就只有琳琳能够降得住你。”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从摩天轮上面走了下来,一路说笑着,也令夏以沫的心情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这时,夏以沫的手机响起,看着上面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喂,你好。”

“以沫,我是艾伦。你,真的要成全萝拉?”

听到艾伦的声音,夏以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楚莫寒,随后来到一旁,小声开口,“是的,我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是她的病情,我想南宫泽一定会劝她去接收治疗的,而她也一定会听南宫泽的话。剩下来的,就是你的事情了。”

对于艾伦,夏以沫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感觉还不错。尤其是在萝拉的事情上面,艾伦也和她一样,一样的同情心泛滥。

艾伦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开口,“她的病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只是对于你,我觉得不公平。对不起,之前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作为一个医生,看到像萝拉这样的病人,都想尽全力去帮助的。以沫,但你不同,你让我刮目相看。”

如果说艾伦是一个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人,那么夏以沫,就是一个难得的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在大多数人眼里,就是一种好心到有点傻的人。

“没有什么好刮目相看的,或许是因为我和萝拉有着很奇特的一种缘分吧。倒是你,艾伦先生,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那样做的。”

其实,令夏以沫没有想到的是,艾伦会为了萝拉的病情特意来找她,作为一个没有收一分钱,甚至没有被请的医生,这已经超出了好心的范围。

“总之,萝拉愿意接受治疗,才是关键。”

夏以沫和艾伦通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楚莫寒的身影了。

此刻,楚莫寒被南宫琳绑架到了一旁,正在进行一番严刑拷打。

“你这个女汉子,你为什么绑我?”

被人用绳子捆绑着的楚莫寒一双黑眸里尽是温怒,更加令他气愤的是此刻所处的位置,简直是史上最变态的绑匪。

而这个绑匪,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提到的南宫琳女汉子。

手里捏着手机正在玩着通关游戏的南宫琳却一脸淡漠的开口,“别吵,我马上就要过全关了。”

楚莫寒顿时一头冷汗,这简直是奇葩界的一朵巨大奇葩啊。姐姐,你是来绑架的,还是来玩游戏打通关的?

对于南宫琳的不敬业精神,楚莫寒是彻底的无语了。可是眼下他没有任何主动权,只能这样静静的等候着南宫琳打完全关。

半个小时过去了,在着狭窄的空间里,坐在马桶上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南宫琳终于伸了伸懒腰,“累死我了,还好打完了全关,真爽。”

被捆着手脚,甚至被南宫琳踩在脚下的楚莫寒一脸凛冽的怒视着南宫琳,“非人类,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出门忘记吃药了,快把我放开。”

一想到夏以沫还在外面,他这突然消失了,夏以沫一定会很担心,顿时更加的烦躁起来,无奈手脚被牢牢的捆绑着,加上洗手间异常狭小,根本没有挣扎的空间。

听着脚下一直不停叽叽喳喳的楚莫寒,南宫琳顿时弯眉紧皱,眸底更是发出渗人的寒光。

只见她越过楚莫寒的身体,推开洗手间的门,南宫琳做出了一个手势,下一秒楚莫寒就被几个人生生拖了出来。

“南宫琳,你这个变态,有种单挑。”

楚莫寒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要不是手脚被捆着,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和南宫琳一决高下的。

南宫琳看着眸底满是猩红的楚莫寒,俯身微笑着凝视着他,缓缓开口,“变态?和人渣比起来,这算是对我的赞扬了。人渣,你泡谁不好,为什么要泡我的嫂子?”

一想到夏以沫居然和楚莫寒在一起了,甚至,有了孩子,南宫琳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

原来,南宫琳是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的。楚莫寒抬头对视着南宫琳的眸子,却大笑起来,“我泡谁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不成?再说,我和以沫情投意合,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听了楚莫寒的回答,南宫琳愤怒的握紧了粉拳,双眸赤红,“情投意合?拜托,以沫是我哥的妻子,你作为一个小三,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小三?听着南宫琳的形容,楚莫寒差点喷血,“我知道以沫是南宫泽的妻子,可是以沫不爱他了,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就不可以?倒是你,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就在此刻,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我没进错吧?这洗手间搞混合的了?”

一个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站在里面的南宫琳,顿时一脸的诧异,触到被绑着的楚莫寒,顿时大叫着逃离了洗手间。

南宫琳无语的扫了一眼乱入的男人,再度将视线落在楚莫寒身上,“管的太多?好啊,我倒是要让你知道知道,我不仅管的多,还玩的嗨呢。”

说着,南宫琳一个手势,身后的手下便来到楚莫寒身旁,伸出手在楚莫寒的身上摸索着。

本以为他们是要解开他的绳子,可是等了半天,身上的绳子却并没有解开,楚莫寒一愣,垂眸一看,几个大男人正在一颗颗解着他身上的衣服。

顿时,他彻底的愣了,诧异的怒视着南宫琳,“女汉子,你要做什么?”

南宫琳从口袋再度掏出手机,坏笑着在楚莫寒的身前晃了晃,“玩点好玩的喽。”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怒吼着大叫,“你这个变态,让这几个人走开。”

此时,楚莫寒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上面的西装被扒了下来,此刻几个男人欲要解开他衬衣上的扣子。

南宫琳一脸邪笑的凝视着南宫泽,悠悠开口,“为什么要走开?他们走了,我要去哪里拍下充满基情的一幕?”

说着,南宫琳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眼罩,扔给那几个手下,“戴上这个,否则我还要给你们打马赛克,太麻烦了,这样拍完我就可以传上微博,让博友们好好的欣赏一下免费大片。”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用变态来形容南宫琳已经不恰当了,甚至,他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南宫琳的词语了。

能够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人的人,恐怕全世界也就只有南宫琳一个人了。

“南宫琳,你要是条汉子,就放开我,跟我单挑。”

眼看着衬衣就要被扒下来了,楚莫寒奋力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汉子,我更加不要和你单挑。打打杀杀的多俗气,我这样做,还能够提高你的知名度,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南宫琳微笑着打开手机,对准楚莫寒的脸,准备开始拍摄一部唯美大片。

“南宫琳,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吧,你这个疯子。”

楚莫寒这一辈子都没有佩服过一个人,南宫琳是第一个。

想到在美国那一次,南宫琳大玩飞镖的场面,他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要葬送在这个奇葩的女疯子身上了。

“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为我哥报仇。楚莫寒,我让你一辈子记住,惹到我南宫琳,这就是你该有的代价。”

第八十一章 做你的王

就在楚莫寒以为自己要彻底的葬身在这洗手间的时候,倏然一抹身影打断了一切。

“莫寒?”

此刻,门口迅速赶来的夏以沫触到被人捆绑着,身旁还站着几个绑着眼罩的男人的楚莫寒,顿时愣了。

“小嫂嫂。”

南宫琳握着手中的手机,触到突然出现的夏以沫的身影,顿时弯眉紧皱起来。

“琳琳?你怎么会在这里?”夏以沫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楚莫寒的声音,若不是刚才上卫生间,碰到从男卫生间大叫着跑出来的男人,说是洗手间有男人被绑架,他这才冲进来。

没有料到,那个绑架楚莫寒的人,居然是南宫琳?

南宫琳一想到夏以沫居然跟楚莫寒在一起了,对夏以沫的好感顿时为负数,声音冷冽的开口,“我是来教育小三的,倒是小嫂嫂,不,夏以沫,你还真是让我伤心呢。我曾经觉得你和我哥是世界上最恩爱,最甜蜜的人,以为你们会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和楚莫寒勾搭在一起。”

说实在的,南宫琳也曾经被夏以沫和南宫泽的爱情感动,甚至期待自己也拥有一份这样的爱情。

可是没有料到的是,夏以沫和楚莫寒会在一起,令她再也不愿意相信爱情了。

看来,南宫琳也知道她和楚莫寒的事情了。甚至,也相信了这一切。

心莫名的一紧,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却瞬间转化为冷笑,“南宫琳,其实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的。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哥出差的事情吧,那一次我和楚莫寒在一起,被你撞到了,那个时候,你很坚定的相信了我呢。”

听到夏以沫的提醒,凝视着她唇角邪魅的笑容,南宫琳不由的摇头冷笑,“呵呵,夏以沫,原来我对你的信任,就是造成如今这一切的源头。我真傻,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节奏。夏以沫,我看错你了。”

南宫琳重重的摔掉手中的手机,转身一脸冷冽的对手下开口,“走吧,教训这种人,会脏了我们的灵魂的。我相信一点,好人有好报,至于那些人面兽心的,自然会遭到报应的。”

南宫琳冷冷的扫视了夏以沫和楚莫寒一眼,随即便离开了。

直到南宫琳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夏以沫就那样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琳琳,对不起,为了让你们相信这一切,我只能这么做。恨我吧,这样我才能够彻底的没有回头的余地。

夏以沫微昂着头,让欲要落下的眼泪倒流回去。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苦涩的扯起唇角,夏以沫来到楚莫寒身旁,一点一点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楚莫寒穿好衣服,眸底满是疼惜的凝视着夏以沫,“以沫,你何苦呢?现在所有的人都误会你,甚至相信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了。以后,你就是后悔,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夏以沫深吸了一口气,垂眸开口,“没办法挽回,那就不要挽回了。倒是你,是我连累你了。你放心,等事情解决之后,我会还你清白的。”

夏以沫被怎样误会都没有关系,只是将楚莫寒牵扯进来,她心底满是愧疚。

见状,楚莫寒走上前,抓住了夏以沫冰凉的小手,“我没关系的,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楚莫寒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沁入心间,暖了她的心。

傻愣愣的看着眸底满是温柔的楚莫寒,瞬间她湿了眼眸。

她开口,“你入戏太深,我觉得你适合去当演员,一定会成为影坛的天王。”

“我只想做你心中的王。”

带着浓浓深情的语气,却令夏以沫觉得心酸。

望着他的脸,夏以沫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另外一张脸,一张不会再属于她的脸。

对视着她的双眸,楚莫寒却觉得心底满是苦涩。

随后,夏以沫转过身,垂下眼眸,眼中的泪水无声的落下来。

夏以沫脸上的泪水刺痛着楚莫寒的心,明知道她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哭,他却依旧抑制不了心中的情愫。

此时的另外一个地方,却是另外的一种气氛。

从公司里回到别墅里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电视。

萝拉的心间满满的全是幸福,她甚至觉得,如今的这一切好像做梦一般。

和心爱的男人上下班,然后一起吃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便是最浪漫的事情了。

萝拉起身向南宫泽的身旁挪了挪,伸出手臂揽在他的胳膊上,惬意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只是下一秒,南宫泽却向另外的方向挪了挪,拿开了萝拉缠在胳膊上的小手,声音冷漠的开口,“萝拉,明天我带你去艾伦那里吧。”

萝拉目前的病情越来越糟,如果坚持不接受治疗,将会更加的严重起来。

而之所以想要萝拉接受治疗,南宫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等萝拉康复之后,他会选择离开。

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与其这样,还不如绝决一点,这样对于萝拉来说,才是最好的负责。

萝拉却丝毫没有觉得生气,反而微笑着再度贴了上来,“好啊,只要你在我身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今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萝拉也很想接受治疗。因为只有接受治疗,才能延长自己的生命,这样,她才可以和南宫泽更长久的在一起。

人的欲望都是很强大的,拥有了一个,就会想着去拥有更多。

南宫泽很意外萝拉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侧首凝视着她,“真的吗?”

萝拉将头埋在南宫泽的胸口,点了点头,声音甜腻的回应,“当然是真的,泽哥哥,我觉得我好幸福,原本昏暗的天空,真的布满了彩虹。”

南宫泽就是那个赶走了她生命中乌云的那一个人,因为他的出现,萝拉原本昏暗的生活充满了绚丽的彩虹。

看着萝拉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南宫泽觉得心口一阵窒闷,或许是因为内疚,亦或者是因为同情,他不忍心推开她。

想到另外一张同样的脸庞,南宫泽的心口一紧,那一张能够带给他彩虹的脸,却消失了。

原本那个能够带给他快乐的人,此刻却成为了那个让他痛苦,令他的天空布满昏暗的人。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理解,原本那甜蜜的一切,为什么会消失的这么快?

侧首看着萝拉那纯真的笑脸,那一瞬,不知为何,南宫泽竟觉得她并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察觉到他的目光,萝拉仰头看着他,一双星眸里漾着浓浓笑意,她更加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泽哥哥,你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撑不下去。”

南宫泽移开视线,暗沉的双眸里噙着自嘲的悲伤,“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为什么痴迷他的人不是夏以沫?南宫泽苦涩的摇头,对于这一切,真的很难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触着他失落的神情,萝拉岂会不知道他在思念着另外的一个女人。

她虽然也很好奇,夏以沫居然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对于她来说,或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一种眷顾吧。

黑夜里,南宫泽从客房里走出来,来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月光,陷入了浓浓的思念之中。

夏以沫,你是我最爱的人,却是伤我最深的人。

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忘记你,更加没有办法去恨你?

你,还好吗?

翌日,南宫泽带着萝拉来到艾伦所在的医院里。

在看到萝拉的那一刻,艾伦一愣。他猜想萝拉会接受治疗,只是没有料到,会如此迅速。

看来,南宫泽对于萝拉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艾伦哥哥,以后我的病就拜托你了,我一定配合你的治疗,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哪里。”

萝拉幸福的挽着南宫泽的手臂,就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孩。

爱情的力量真的是无穷的,萝拉曾经那么排斥治疗的人,如今却主动要求艾伦治疗,而且配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二百。

艾伦翻看着手中的病例,苦涩的摇头,“你能够想通,我还真是有些意外。愿意配合自然是好事,只是像你说的指哪打哪就免了,我可没那么暴力。”

萝拉吐了吐舌头,十分可爱的来到艾伦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总之,一切都拜托你了,艾伦哥哥。”

习惯了萝拉的冷漠,这突然变得温柔可爱的萝拉,令艾伦觉得有些无法适应起来。

他正要开口,念薇薇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触到举止暧昧的艾伦和萝拉,念薇薇有些不悦的噘起了唇瓣,“艾伦哥哥。”

看到突然出现的念薇薇,艾伦有些尴尬的将萝拉的手轻轻扯开,抬眸开口,“薇薇?有事吗?”

念薇薇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但是因为艾伦的缘故,原本最不喜欢来医院的念薇薇极其频繁的出现在医院里。

这令身为院长的念常青都有些无奈了,可是却有没有办法。

第八十二章 更加卑鄙

而艾伦一直视念薇薇为妹妹,对于她也并不是很反感。对于念薇薇对自己的情感,他始终认为那只是青春期的一种表现而已。

等到她长大了,成熟了,这一份所谓的感情,自然而然就会淡了,甚至消失。

萝拉看到念薇薇的出现,很识趣的拉着南宫泽回到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萝拉紧紧的握着南宫泽的手,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你去哪里?”

刚刚闭上眼睛的萝拉感觉到握在手中的大掌突然抽了出去,顿时惊慌的睁开了眼睛,像个孩子一般凝视着南宫泽。

南宫泽无奈的摇头浅笑着回应,“我去一下洗手间,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此刻的萝拉在南宫泽的眼底就像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显得格外的害怕。

而对于南宫泽来说,为了让萝拉早一日康复,他甚至推掉了工作,留在这里陪伴着她。

萝拉这才松开了南宫泽的手臂,并且催促他,“那你快点回来,只有看到你在这里,我才能安心的接受治疗。”

南宫泽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出了病房。

从洗手间出来的南宫泽欲要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突然触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以沫,你慢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跟在夏以沫身后的楚莫寒看着她急促的脚步,无奈的在身后叮嘱着。

倏然,夏以沫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凝视着面前的南宫泽,本来是来这里做产检的,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南宫泽暗沉的双眸里腾升起浓浓怒意,尤其是触到跟在她身后的楚莫寒身上,“还真是恩爱呢,同出同进的,夏以沫,你还真是有手段。”

夏以沫凝视着南宫泽眸底的那浓浓的斜肆,微微垂眸,苦涩开口,“谢谢你的夸奖,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要去做产检了,麻烦你让一下。”

看着挡住了去路的南宫泽,身后的楚莫寒走上前,伸手握着夏以沫的双肩,暧昧的举动带着浓浓的挑衅。

南宫泽看向她,无视楚莫寒的举动,迈步走上前,抬起她的下颌,冷声质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这几天他想了太多太多,他承认一开始自己心中被怒火充斥了,没有去细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但是他总觉得,夏以沫不会是那样的女人,不会背叛自己,更加不会和楚莫寒在一起,甚至这个孩子是楚莫寒的。

不,不会的,他死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夏以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面对南宫泽的质问,夏以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直到感觉到楚莫寒握着她双肩的手一紧,她才抬眸回应,“不是,孩子不是你的。泽少,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况且你现在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了,不管怎么说,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祝你幸福。”

夏以沫的眸光冷冽,一脸淡然的凝视着南宫泽,不带有任何的情感。

对视着那冷漠的眸光,南宫泽觉得心口窒闷到了极点,他的整个世界都好似黑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心中那仅存的期待,在此刻彻底的被打消了。就算他心存怀疑,此刻凝视着那一双淡漠的星眸,他心中最后的一丝期望彻底的破灭了。

夏以沫将视线从南宫泽身上移开,眸底满是温柔的牵起楚莫寒的手,从南宫泽的身边绕着欲要离开。

刚刚迈出脚步,身后却再度传来南宫泽的声音,“等等。”

夏以沫的脚步倏然顿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南宫泽的声音,整个身体都好似不受控制起来。

南宫泽微眯着黑眸,转过身一脸凝重的再度来到夏以沫身旁,眸底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对视着她的寒眸,许久才开口。

“不许你去产检。”

听到南宫泽命令般的口吻,夏以沫一愣,随即不由的冷笑起来,“泽少,你也太霸道了吧?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吗?再说,我去产检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以沫真是彻底的无奈了,之前从来没有发觉南宫泽竟然会如此的蛮横霸道。管天管地,现在居然还限制她的自由了?

再说,她去不去产检,跟他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因为夏以沫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这是伺机想要报复不成?

凝视着夏以沫倔强的目光,南宫泽的黑眸一紧。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此刻他都必须组织夏以沫去做产假,因为如果一旦她得知了真相,知道自己怀着的孩子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危机,南宫泽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够承受的了?

所以此刻,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让她去做产假。

“只要一天没有离婚,你的一切我就都有权利过问。我说不可以去产检,就是不可以。”

为了阻止这一切,南宫泽上前霸道的抓住了夏以沫的手臂,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夏以沫的弯眉紧皱着,才不过几天不见,南宫泽居然越来越霸道了。而且,霸道的没有任何道理。

“南宫泽,你凭什么......”

“唔......”

夏以沫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突然被一个霸道的吻如数堵在口腔里,他突然的举动,令夏以沫一惊,甚至忘记了反抗。

身后的楚莫寒看不下去,这才冲上来,欲要将夏以沫从南宫泽的怀里拉开,“南宫泽,你这是做什么?以沫都说了,她不爱你了,你要不要这样纠缠不清?”

南宫泽转过身,眸子里好似结了千年的冰霜一样,淡漠的扫视了楚莫寒一眼,愤愤的甩掉了他的手臂,“楚莫寒,别让我瞧不起你。只要夏以沫还是我的妻子一天,我就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倒是你楚莫寒,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没有料到,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居然是你。比起楚莫宇,你更加的卑鄙。”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南宫泽也不会如此的愤怒。可偏偏就是楚莫寒,一个他看似兄弟的人。

现在想想,在美国以及楚莫宇出事后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魇而已。他本来通过这些事情对楚莫寒刮目相看,但是现在,他对他只有鄙视和仇恨。

被南宫泽紧握着手腕的夏以沫挣扎着,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她不可以回头的。她既然选择了成全,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南宫泽,不就是一张离婚协议书吗?我分分钟做好签字,然后立刻马上和你彻底的没有任何关联。”

夏以沫奋力的挣扎着,欲要挣脱南宫泽的束缚。因为再多呆一秒,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舍不得,会不忍心。

怎奈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南宫泽的束缚。手腕甚至被攥的发红发痛,而南宫泽依旧没有打算放开她。

看着不停挣扎,甚至眸底满是愤怒的夏以沫,南宫泽倏然心痛至极。

小白兔,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分钟都不愿意看到我?

想到这里,南宫泽的心底满是苦涩。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曾经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夏以沫,但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曾了解过她。

只是他依旧不能做不到不管不顾,一想到夏以沫失忆的那一次,医生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孩子的话语,他不忍心去做产假的夏以沫得知那个悲伤的消息。

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不忍心。因为不管孩子是谁的,都是在夏以沫的肚子里。只要是和夏以沫有关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做到不闻不问。

“夏以沫,别跟我提离婚的事情,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去找别的男人的。”

说吧,南宫泽大力的牵着夏以沫的双手,拉拽着她欲要将她拖离医院。不管怎样,这个产检都不可以去做。

“南宫泽,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狠毒了?我做产假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阻拦我?难道,为了报复我,你想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想到这里,夏以沫一脸惊恐的护着腹部,生怕南宫泽一个愤怒,再对她的孩子下黑手。

看着夏以沫惊恐的模样,尤其是她护在腹部的双手,更是触痛了南宫泽的心,“我还没有那么残忍,但是就是不允许你去做产假。”

夏以沫眸底满是愤怒的凝视着南宫泽,从来没有觉得他会是如此的恐怖。就因为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残忍和霸道。

但是夏以沫岂会隐忍这一切,对于她来说,肚子里的宝宝是她的所有,她就算死,也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宝宝。

夏以沫用尽浑身的力气的挣扎着,似要逃脱南宫泽的禁锢。

看着在怀里不停挣扎的夏以沫,南宫泽的手触到口袋的位置,倏然眉头一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不许动,夏以沫。”

第八十三章 定情信物

正在挣扎着的夏以沫顿时一愣,一双星眸里满是诧异,触到南宫泽手中握着的那一枚“手枪”,顿时心中满是窒闷。

“我的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兴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亦或者是不停往前奔跑的我们总是会忽略曾经带给我们欢乐的某些事物。对于这一把手枪,夏以沫真的遗忘了太久。

如今再一次看到它,看到它在这样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夏以沫只觉得胸口烦闷至极。

这一把手枪可以说是她和南宫泽的定情信物了,这一把手枪见证了他们的初次相遇,以及相爱的过程。

可是现在,恐怕将会成为这一段感情破裂的见证者了。

这一把手枪南宫泽一直收在身边,自从那次和夏以沫去美国,他就随身携带着它。如今,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一刻,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就好似一种条件反射,不由自主,甚至不受控制的就做出这样傻傻的举动。

“我一直带在身边。”南宫泽将手中的枪从夏以沫的身上拿了下来,眸底满是苦涩的欲要将枪放回口袋里。

看着南宫泽眸底的忧伤,这一刻夏以沫的心被触动了,曾经的记忆也如数涌了出来,这一把枪,真的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那,现在还给我吧。”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这把枪将会带着所有的回忆,伴随在夏以沫的身旁。

泽,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只能靠着这些回忆去重温曾经的幸福瞬间了。

南宫泽握着枪的手却一紧,随即冷笑,“不就是一把木头枪吗?你要回去做什么?”

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婚,决定要和曾经彻底的告别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承载着两个人之间美好回忆的见证物?

难道,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南宫泽的心底一阵窃喜,他微眯着黑眸,淡淡开口,“这把枪是我们相爱的见证物,你现在要回去,莫非在你的心底,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南宫泽试探的开口,尤其触到夏以沫倏然垂下的眸,瞬间觉得,所谓的和楚莫寒在一起,或许根本不是真的。

夏以沫听到南宫泽的质问,顿时有些慌了,她伸手抓了抓耳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我对你没有感情了,你别自做多情。我只是觉得这一把枪怎么说也是我的私有财产,所以想要拿回来而已。”

夏以沫的一番解释,更加令南宫泽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本窒闷的心得到了一丝缓解,他浅笑着凝视着夏以沫,“私有财产?拜托,只是一把破木棍而已,你没有必要拿回去吧?除非,你是要拿回去留作纪念,因为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特殊的定情信物。”

闻言,夏以沫的脸颊微红,一双星眸有些不自在的撇向别处,抓耳朵的动作显得更加的明显起来。

“什么定情信物,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别自作多情了。倒是你,你留着这个东西在身边,就不怕萝拉吃醋?”

此刻夏以沫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微红的脸颊更像是一个吃醋的小女人。

听到萝拉的名字,南宫泽顿时明白了所有,他将手枪直接装进口袋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夏以沫,许久才浅笑着开口。

“萝拉吃醋或者吃辣椒都和我无关,倒是你小白兔,你说谎的技术倒是一点也没有进步。”

南宫泽漆黑的眸底带着浓浓的邪魅,浅笑着凝视着她。

夏以沫一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开口,“说谎?我哪里说谎了?”

此刻,南宫泽的心情已经好了一大半,他再度抓起夏以沫的手臂,强拉着她欲要走出医院。

“小白兔,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不管你和楚莫寒有了几个孩子,只要没有离婚签字,你就休想从我身边逃走。”

身后的楚莫寒看着眼前的这一出戏码,顿时无奈的摇头。凝视着夏以沫的身影,他的眸底满是苦涩。

“喂,你有病吧?我都说我不爱你了,我和楚莫寒在一起了,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宝宝,你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

夏以沫实在难以想象,南宫泽的心就这么大?以他的个性,她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肯定会恨不得将离婚协议书甩到她的脸上。

可是为什么,他的举动会如此异常?拜托,这么大一顶绿帽子,难道南宫泽练就了最高层的忍术不成?

看这节奏,简直是奔着忍者神龟去了。

夏以沫被南宫泽拉着走出医院,无论她怎么挣扎,南宫泽始终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就在南宫泽欲要将她圈进车里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南宫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萝拉的电话。看了看时间,自己离开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萝拉找不到他一定着急了。

只是此刻,看着身旁的夏以沫,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拒接,没有理会这一通电话。

看着南宫泽挂掉了电话,夏以沫的心倏然一紧,看他的神情,难道这个电话是萝拉打过来的?

夏以沫拧眉凝视着他,咬着唇,最终开口,“是谁的电话?”

南宫泽的黑眸一紧,沉默许久,并没有回应她。

夏以沫顿时更加确信,这一通电话就是萝拉打过来的。想到最近关于萝拉和南宫泽的事情,夏以沫的心底满是苦涩,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南宫泽也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再夹杂在中间。

她抽开手臂,冷冷的凝视着南宫泽,“泽,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和莫寒在一起很快乐,而且我们又有了自己的宝宝,我将会是他妻子。而你也已经接受了萝拉,所以,不要让这一切被打乱,更加不要伤害萝拉的心了。”

“我爱的人是你,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也永远不会爱上别人。”南宫泽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深邃的黑眸里尽是柔情。

夏以沫倏然移开视线,一脸冷漠的开口,“可是我不爱你了,甚至,我根本没有爱过你。你应该清楚,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我是因为失恋了,才会遇到你,而之所以选择跟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迫于夏少将的逼婚而已。准确来说,如果当初遇到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依然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此刻,夏以沫只有这样,彻底的伤了南宫泽的心,才可以让他死心。这样,她才可以彻底的成全萝拉。

她就是这样,只要认定了的事,就算心痛,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一刻,南宫泽的心真的被伤到了。本以为她是为了成全萝拉,才会选择这样做。但是听到她说,跟他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失恋,因为家人的逼婚,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那一瞬,他的心真的痛到了极点。

虽然一开始,他也知道,小白兔对于他并不是一见钟情,但是他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小白兔对于他,是真的日久生情了,但是现在,听到她这样说,他的心真的痛到了极点。

“以沫,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

人就是这样,不得到最后的答案,就是不愿意死心。虽然明明知道最终的结果会让自己的心伤,却还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就在夏以沫欲要回答的时候,却接到了艾伦打过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

“什么?萝拉出事了?”

听到电话里艾伦焦急的声音,夏以沫顿时心一紧,原本的愧疚更加的浓重起来。

身旁的南宫泽听到萝拉的名字,黑眸一紧,“萝拉怎么了?”

“泽,看到了吧,萝拉没有你就活不下去。而我离了你,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幸福。如果萝拉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夏以沫的眼角蕴着晶莹的泪滴,没有人能够体会她此刻的心情。

两个人匆匆返回医院的时候,便看到病床上的萝拉面色苍白的犹如白纸。

艾伦转身触到匆匆赶来的南宫泽和夏以沫,一双棕眸里满是幽深。

夏以沫来到病床前,转身凝视着艾伦,“艾伦,萝拉怎么样了?”

艾伦看了南宫泽一眼,浓黑的剑眉微瞥着,“幸亏发现的及时,否则......”

夏以沫的心中尽是忧伤,转身看着冷冰冰站在哪里的南宫泽,目光中尽是温怒。

南宫泽来到病床前,凝视着面色惨白的萝拉,心中窒闷到了极点,略带无奈的沉声,“傻丫头,为什么就是不让人省心呢。”

“是有的人没有心吧?南宫泽,难道你非要眼睁睁看着萝拉死了,你才甘心?既然选择了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让她伤心,作为一个男人,请问你的责任心在哪里?”

此刻,夏以沫的眸底满是浓浓的怒意,对于南宫泽,她尽是愤怒和斥责。

他明明也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如此冷漠的对待她?刚刚在电话里听到艾伦说萝拉出事的时候,夏以沫真的害怕极了。

如果萝拉出事,她会一辈子不心安的。

第八十四章 彩旗飘飘

突然床上的萝拉一点点睁开了眼睛,触到南宫泽的那一刻,她虚弱的伸出了手臂,“泽,你去哪里了?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答应了我,却还要和夏以沫纠缠不清?”

萝拉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白色的枕巾。

听着萝拉虚弱的声音,南宫泽无奈的回头凝视着身后的夏以沫,苦涩开口,“萝拉,对不起,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好好接受治疗,别再做傻事,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了。”

夏以沫垂下头,转身欲要离开,却被萝拉叫住了,“等等,以沫姐姐。”

她的脚步顿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萝拉。

萝拉将视线落在南宫泽身上,淡淡开口,“泽哥哥,我有话想要和以沫姐姐说,你可以先去外面等一下吗?”

南宫泽看了看夏以沫,点了点头,便起身来到了病房门外。

夏以沫不知道萝拉要说些什么,她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凝视着她,“萝拉,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萝拉的视线落在艾伦身上,随后,艾伦明白过来,这才转身离开病房。

瞬间,病房里就剩下萝拉和夏以沫两个人,气氛瞬间尴尬下来,一阵静默之后,传来了萝拉虚弱的声音,“以沫姐姐,我不知道你跟泽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决定离开,就离开的彻底一些好不好?我真的很爱泽哥哥,为了他,我愿意牺牲一切。如果没有了他,我的病真的就没有了治疗的意义,甚至我依旧会选择今天的做法,用极端的方法去了结自己的生命。”

夏以沫的身体瞬间一僵,星眸里满是愕然和恐惧,她的双腿似乎都抖了一抖。

“以沫姐姐,我没有在威胁你什么,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其实,我本没想介入你们两个之间,可是你明白的,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尤其是我这样的人,本来就生活在痛苦之中。但是自从遇到泽哥哥,我觉得我的人生都充满了希望。茫茫人海,我就这样遇到了这一辈子令我心动的男人,所以,求求你,把泽哥哥彻底的让给我吧。”

听着萝拉的祈求,夏以沫僵着身子站在那里,心被触动着,并且苦涩到了极点。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双手不停的扣动着衣角,视线落在萝拉泪眼婆娑的脸庞上,悠悠开口,“不存在什么让不让的,因为他早就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现在有自己的幸福,跟南宫泽再无瓜葛了。所以,我祝福你们,同时想告诉你,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别再做傻事了,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慢慢如愿的。”

俯身握着萝拉的手,夏以沫扯起浓浓的笑容,但是心底,却犹如刀绞般的难受。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要承受那种无奈的痛苦。

听闻夏以沫的回答,萝拉兴奋的眯起眼睛,唇角更是扬起好看的弧度,就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以沫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也祝福你,以及你肚子里的宝宝。”

宝宝两个字眼,再度令夏以沫的心口好似被刀深深扎了一下一般,痛到了极点,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疼。

“好了,你安心接受治疗,我改天再来看你。一定不要再做傻事了,你的泽哥哥还需要你永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呢。”

夏以沫牵起唇角,挂起笑吟吟的表象,随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外,艾伦凝视着南宫泽,许久才淡淡开口,“真不知道,你算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

闻言,南宫泽一愣,浓眉紧皱着回应,“什么意思?”

艾伦翻看了一眼手中的病例,随即幽深的棕眸里闪过一丝笑意,“被两个女人深爱着,而且,还是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相似度的女人。”

南宫泽讳莫如深的黑眸里淌过一丝苦涩,将视线从病房的方向移开,“无论有多少女人喜欢我,亦或者是不是有着相同的长相,对于我来说,爱的女人只有一个。”

听闻南宫泽的答案,艾伦却一愣,倏然笑着摇头,“爱情这场游戏,还真是既复杂有哀伤。看来,还是远离的好。”

对于艾伦这样以工作为全部生活的人来说,爱情是一种他不曾期待,甚至觉得复杂和累赘的东西,如果可以,他甘愿永不触碰爱情。

只是他不曾知道,爱情总是会不经意的发生。直到你感觉到它存在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抽身的机会。

病房门被拉开,夏以沫一脸凝重的来到外面,视线落在艾伦的身上,缓缓开口,“艾伦,萝拉的病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可以尽全力医治她。”

艾伦点了点头,一双眼眸锐利深邃,却有带着一抹异样的情感,“我会的。”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触到身旁一脸幽深的凝视着夏以沫的南宫泽,余下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只是轻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病房内。

夏以沫就好似没有注意到南宫泽的存在,迈着步伐烦闷的欲要离开。

“以沫。”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夏以沫的心紧紧的一揪,眸底更是透着一抹浓浓的忧伤。只是片刻之后,她却转过身,神情冷冽的凝视着南宫泽,“有什么事?”

触到那抹冷冽的神情,南宫泽的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难受的厉害,“我送你回家。”

闻言,夏以沫一愣,倏然冷笑着摇头,“我的家我还认识,你还是去陪着萝拉吧,我不需要你送我。”

夏以沫态度冷漠的转过身,强忍着欲要落下来的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远离那熟悉的气息。

泽,忘记我吧。我们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别怪我的欺骗,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在承受病痛折磨的同时,还要被爱情所伤。

就这样让我离开,就这样恨我吧。为了萝拉,我只能选择独自承受这一切痛苦。群殴只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好好爱萝拉,她比我更加的爱你。她真的不能没有你,而我,还有我们的宝宝陪伴着我。

明明只有很短的距离,而夏以沫却觉得自己好似走了好几个世纪。

那熟悉的独属于他的气息,却紧紧的环绕在她的周围。越想尽快逃离,那气息却好似缠在了她的身上,无论怎么奔跑躲避,都无法逃离。

夏以沫几乎是一路奔跑着逃离了医院,站在蓝天下,凝视着白色的天空,那刺眼的阳光刺激着她的眼眸,眼角有晶莹的泪水滴落下来。

夏以沫,从此以后,你的天空中再也没有南宫泽那一片白云的陪伴了。

“夏以沫。”

倏然,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夏以沫一愣,慌忙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转过身凝视着身后匆匆赶来的南宫泽,夏以沫的眸底瞬间尽是冷漠。

“你要做什么?萝拉都那样了,你怎么不陪在她的身边?南宫泽,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夏以沫愤愤的凝视着面前的南宫泽,眸底尽是冷冽。

南宫泽却一脸浅笑的凝视着她,许久才悠悠开口,“我的心是什么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白兔你的心一定是棉花做的。”

凝视着南宫泽眼底的笑意,夏以沫不自在的垂眸,随即恶狠狠的怒视着他,“我没有时间跟你浪费口舌,如果萝拉因为你出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心安。”

看着面前怒瞪着自己的夏以沫,再加上她句句不离萝拉,他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放心,萝拉的事情我比你还在意,我相信我的萝拉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好了,我现在的任务是送我的妻子回家。”

听着南宫泽甜蜜的口吻,夏以沫只觉得心底苦涩至极。

他的萝拉?呵呵,是的,从此之后,她便是他的萝拉,他的女人,他心中最在乎的人了。

而她,只是一个和他没有任何交集的过去式了。

想到这里,夏以沫苦涩的摇头,随即更正,“是前妻,不过,不麻烦你了,你还是陪在萝拉身边吧,她一个人在医院需要人照顾。”

说吧,夏以沫冷冷的转身,根本不在理会南宫泽。

南宫泽凝视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疼惜。

“没有离婚,怎么是前妻?夏以沫,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休想逃离。”

南宫泽再度追上去,拉着夏以沫的手来到自己的跑车旁,打开了车门。

夏以沫凝视着面前的南宫泽,冷冷开口,“南宫泽,我最反感的就是想要脚踩两只船的人。你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甚至已经......”

说道此处,夏以沫没有再说下来,但是眸底满是深深的忧伤。

南宫泽将她眸底隐藏的那一抹幽深尽收眼底,倏然扬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是和萝拉在一起了,脚踩两只船嘛,我不喜欢。当然,我这也不算。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萝拉,是我的女人。这样看来,并不冲突啊?”

第八十五章 要求加戏

听着南宫泽的分析,夏以沫无奈的怒视着他,“你还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节奏。不过很抱歉,我不是那个傻傻的黄脸婆,我要和你离婚,因为我要和楚莫寒团聚,一家三口去团聚。”

即使做好了成人之美的打算,但是一想到南宫泽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夏以沫的心底,还是会觉得忧伤。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是夏以沫为了成全自己和萝拉而编织出来的谎言,但是听到了,还是会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

甚至,他也不知道夏以沫对自己还有没有情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小白兔,为什么你事事都替别人想,不知道为自己,甚至为我考虑?你认为这样做,就是最完美的解决了问题吗?你觉得这样,我和萝拉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小白兔,你太傻了,傻的让人心疼。”

这就是他的笨兔子,一个只知道替别人考虑,却从来不知道替自己考虑的傻女人。她总是事事替别人考虑,哪怕让自己受伤,她都要让别人快乐。

这本来是他所喜爱的她的善良和单纯,但是此刻,他却讨厌她的善良,讨厌她的单纯。更加的心疼,心疼她的善良和单纯。

夏以沫垂眸,抑制着欲要爆发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这一场戏就算是咬破了牙,也要坚持演下去。

就在她抬眸的瞬间,倏然触到了从远处走过来的楚莫寒,顿时心一紧,向着那个方向迎了上去。

“莫寒,你去哪里了?我的前夫这样纠缠我,你不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吗?”

夏以沫一脸甜蜜的挽着楚莫寒的手臂,来到了南宫泽的身旁,唇角噙着的笑意,刺痛着南宫泽的心。

在南宫泽垂眸之际,夏以沫轻拍了拍楚莫寒的手,似乎在传递着一种信号。

楚莫寒一愣,随即迎视着南宫泽的冷漠眸光,“我知道你肯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作为朋友,作为合作伙伴,我承认我的做法很龌龊。但是,在爱情面前,谁都会做出混账的事情。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以沫,比你更加的爱她。所以,请你祝福我们,况且我们都有了自己的骨肉,你觉得以沫会用这种事情来骗你吗?”

听着楚莫寒近乎深情的告白,以及他们甜蜜的样子,南宫泽近乎就要相信了。但是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爱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于是,南宫泽微笑着摇头,“我不信,你们就算说破天,我都不会相信的。我的小白兔,我比谁都了解。这种出轨的事情,她做不来,不是我自信,而是因为我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闻言,夏以沫却苦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夸奖,只是,对不起,在爱情面前,人都会变的,变得疯狂。”

说罢,夏以沫踮起脚尖,双手环着楚莫寒的腰,柔软的唇瓣紧紧的贴了上去,甚至,做出了更大的尺度。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南宫泽只觉得心被人捅了一刀,疼的撕心裂肺。

只是,他依旧摇头,声音甚至都沙哑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了?夏以沫,别再演了,别让我心痛。你爱我,你还爱我,我能够从你的眸子里看的出来的。为了萝拉,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你成全了她,却要伤害我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南宫泽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双拳重重的砸在车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因为此刻,心痛早已麻痹了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夏以沫却依旧一脸的淡漠,倏然摇头冷笑,“还是不相信?看来,我证明的还不到位。”

说着,夏以沫拉着楚莫寒的手,钻进了车子里,摇下车窗开口,“进来吧,我会很认真的证明给你看。”

南宫泽的心一紧,大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只是,他却觉得双腿犹如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根本迈不开步伐。

看着车外一动不动的南宫泽,夏以沫勾起唇角,将南宫泽这一旁的车门打开,随后柔软的手臂藤蔓一般的缠着楚莫寒的颈子,一点点扯开身上的衣物,旁若无人的俯身而下。

就在车内的大尺度欲要招来无数围观者的时候,南宫泽近乎发狂的怒吼着,伸手将夏以沫从车子里拽了出来。

一双黑眸猩红一片,从未有过的心痛感在胸口铺散开来,令他窒息的难过。

看着几乎被拽到在地上的夏以沫,楚莫寒迅速从车内窜出来,护在了夏以沫的身前。

处于愤怒和痛苦边缘的南宫泽漆黑深邃的眸子凝着她,声音沙哑的厉害,“以沫,别再这样伤害我了,你同情萝拉,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帮助她,但是要想这样成全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爱她,永远不会爱她。因为我的心,早已交给了一个叫做夏以沫的女人。即使萝拉和她有着同样的容颜,我依旧不会停止爱她。”

夏以沫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几乎要将楚莫寒的手臂抓破了,她依旧一脸冷漠的凝视着南宫泽,勾起的唇角刺痛着南宫泽,“你的心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的心在哪里。”

说吧,夏以沫从地上爬起来,牵着楚莫寒的手臂,神情冷冽的转身离开。

望着那绝决的背影,南宫泽的心彻底心碎成殇。

“夏以沫,我爱你,我就是死,也要爱你。无论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是十个萝拉,也换不走我心中的夏以沫。”

身后传来南宫泽撕心裂肺的怒喊声,像千万只箭,射穿了夏以沫的心脏。

被夏以沫牵着手臂的楚莫寒侧首凝视着夏以沫,清晰的触到了那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你,还是要这样做?”

听着耳畔传来楚莫寒细小的疑问声,夏以沫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去,静静的点了点头。

楚莫寒没有再开口,因为夏以沫早已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心痛,她依旧坚定着自己的决心。

这一瞬,对于夏以沫的心疼更加的浓重起来。

楚莫寒的手臂握在夏以沫的肩上,让她紧紧的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远处,这一幕看在南宫泽的心底,真的是暧昧到刺痛了他的眼眸。

大拳微微收紧,南宫泽只觉得浑身倏然发软,怎么都站立不住。他双手撑在车身上,一点点挪进车子里。

直到彻底的从南宫泽的视线消失,夏以沫浑身瘫软的松开了楚莫寒的手臂,靠在墙角,一点点缩坐在地上。

看着面前神情忧伤的夏以沫,楚莫寒的心底尽是心疼,“既然放不下,又何必逞强去成全别人?”

对于夏以沫,楚莫寒真的是搞不懂。有的人为了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的去得到,而有的人,却哭着将自己爱的人拱手让人。

楚莫寒真的是不知道该说夏以沫是善良,还是傻了。

甚至觉得,她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斥责或者疑惑的疑惑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楚莫寒蹲下身子,静静的凝视着夏以沫,“如果觉得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我的身体都出租给你了,肩膀也不介意借给你用一下,不过,省着点用,以后我还要留着泡妞的。”

听着楚莫寒调侃的话语,夏以沫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窒闷到了极点,痛到无法呼吸。

她站起身,苦涩的摇了摇头,“谢谢你,我想回我家,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从南宫泽的别墅里出来,她没有了落脚的地方,至于楚莫寒哪里,她不忍心再去打扰,眼下,也就只有回夏少将那里了。

只是想到若是夏少将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会不会一个发怒,然后用枪子嘣了她?

楚莫寒微皱着眉头,不放心的开口,“回家?回哪个家?去我那里住吧,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夏以沫却摇了摇头,“回夏家吧,已经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好吧,为了我的清白不被你玷污,我还是送你回夏家吧。”

听到楚莫寒这样说,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夏以沫也扯起了唇角,有些歉疚的垂眸,“对不起,这一场戏演的太过逼真,真的是辛苦你了。”

夏以沫为了让南宫泽相信她和楚莫寒在一起的事实,她只能这样做。只是现在想起来,夏以沫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作为一个女人,主动做出那样的举动,实在是尴尬的厉害。

看着夏以沫微红的脸颊,楚莫寒浅笑着摇头,“这种戏演起来才过瘾,导演,我要求加戏好不好?”

对上楚莫寒调侃的视线,夏以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加戏可以考虑,不过,我觉得应该加一些狂虐男主的戏份。”

两个人互相调侃着,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直到车子停在夏家门外,夏以沫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闷和忧愁。

一想到夏少将,夏以沫不由的浑身一抖。就夏少将那双法眼,一定会看出一切的。

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夏以沫摇了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下了车,夏以沫心情沉重的一步步迈步走了进去。

第八十六章 亲子鉴定

“夏以沫,你怎么又回来了?”

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二炮手”的夏少将一脸凝重的扫向从门外走进来夏以沫,眸底满是凌厉。

夏以沫顿时一头黑线,这是亲爹的节奏吗?自己的女儿回娘家,他这幅神情,到底是有多不情愿吖?

“报告夏少将,因为十分想念你,所以特意回来陪你呆几天吖。”

夏以沫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嘿嘿的乐着,来到了夏少将的面前。

夏少将将手中的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依旧不苟言笑的开口,“看这傻样,真是搞不懂了,现在的电视剧都是怎么拍的?就贼九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够当狙击手?我这是生不逢时,要是搁在那个年代,哪还有贼九的份?”

看着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一脸冰块的夏少将突然开始吐槽电视剧,夏以沫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到沙发前,坐在了夏少将的身旁。

“夏少将,来,吃个水果消消气,您说您跟贼九这样连脸都不洗的傻愣子争什么,以您的实力,甭说是狙击手,就是当阎团长都没有问题哒。”

夏以沫嬉笑着拿起苹果递到了夏少将的手里,心底一阵窃喜,好在夏少将没有看出什么。

夏少将接过苹果,啃了一口,随即微眯着犀利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当团长我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我最擅长的,就是看穿你夏以沫。”

说着,夏少将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倏然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闭,“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夏以沫,你绝对不会想到来看我的。”

夏以沫欲要拿起另一只苹果的手瞬间僵在了哪里,垂下头不敢去看夏少将的眼睛,“没,没事呀。”

夏少将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眸底闪过浓浓的凌厉,看的夏以沫不禁一个哆嗦。

妈妈咪呀,夏少将的眼睛就像一把刀,看的人心里一阵惊恐。

夏以沫顿时在心底祈祷,夏少将不会大开杀戒。

夏少将将只吃了两口的苹果放在桌上,拿起水果刀用纸巾擦拭着,那样子格外的渗人。

“报告,我坦白交代,夏少将,您能不能把凶器先放下吖?”

夏以沫吓的双腿都开始打哆嗦,她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眸底满是惊恐的开口。

夏少将微眯着眼眸,唇角扬起一抹不给察觉的笑容,随即拿起桌上的苹果,握着水果刀削了起来,“什么凶器?我削削苹果而已,既然你都要坦白从宽了,那就开始吧。”

夏以沫顿时一头黑线,夏少将,你要不要这么阴吖?

看来,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了。

夏以沫将手中的苹果再度放了回去,眸底满是忧伤,“夏少将,我把南宫泽让给别人了。所以,可能要离婚了。”

夏以沫怯怯的开口,手指不停的抓着衣角,似乎要将衣角抓破。

闻言,夏少将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放了下来,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

许久,他才开口,“以沫,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很谨慎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丈夫让出去?你现在肚子里有南宫泽的孩子,你告诉爸爸,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夏少将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夏以沫的心底更加的苦涩起来,她强忍着欲要落下来的泪水,细声开口,“因为萝拉比我更加需要他,爸,我怎么能跟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去争抢?萝拉很爱南宫泽,也只有南宫泽,可以劝说她,让她接受治疗。”

爱是自私的,但此刻要夏以沫自私下去,她做不到,她宁愿死,也不能那么自私。

听着夏以沫的解释,夏少将的黑眸一紧,他伸出大掌,将夏以沫扶起来,“以沫,你就是太善良了。难道你不爱南宫泽吗?你和他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为什么又遇上这样的事?那个什么萝拉,到底为什么可以令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夏少将曾经很希望夏以沫和南宫泽离婚,但是经历了那些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夏以沫对南宫泽的情感,现在她却为了成全别人,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和南宫泽离婚,他真的很不理解。

夏以沫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背过身苦涩的垂眸,“或许是因为对身患绝症的她的同情,亦或者是因为她和我有着同样容貌的原因。我总是觉得,和她上一辈子有着某种关联,就好似是姐妹一样。所以,我不忍心看着她那样。”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即使只是一眼,但却有着一种很深的情感。但是夏以沫对萝拉的情感,却很诡异,很复杂。

“同样的容貌?什么意思?”

夏少将的黑眸一紧,紧紧地凝视着夏以沫。

夏以沫想到之前有和萝拉一起拍过照,她拿出手机,递到了夏少将的面前,“诺,看吧,是不是很像双胞胎姐妹?”

夏少将接过手机,看着上面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心顿时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也有些僵硬起来。

“你说她叫萝拉?她,家在哪里?”

看着夏少将几乎颤抖的双手,夏以沫一阵诧异,随即开口,“是叫萝拉,她是美国人。”

美国人?夏少将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一双深邃的黑眸凝着手机上的照片,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夏以沫一愣,伸手扯了扯夏少将的衣角,“喂,夏少将,她虽然也很漂亮,可是跟你女儿一样哎,你这样看,让我觉得很变态哎。”

听着夏以沫调侃的语气,夏少将将手机合上,扯起牵强的笑脸,“拜托,虽然你是我女儿,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魅力指数还不如隔壁的王大妈呢。”

夏以沫顿时觉得额头有千万只乌鸦飞过,不由的撇嘴,“我真怀疑,夏少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我怎么总觉得自己是被抱养回来的,快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呀,我该不会是李嘉诚的女儿吧?”

夏以沫故作惊讶的掩嘴,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苦涩。

夏少将一个白眼飞过来,随即一脸凝重的凝视着夏以沫,“以沫,你的事情我不想再干涉了。但是我想说的是,爱情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对南宫泽还有感情。帮助别人有很多种方式,并不是将自己的丈夫让给她。况且,你觉得你成全了她,他们在一起就会幸福吗?南宫泽的心里没有她,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得到了又有什么用?”

听着夏少将的话,原本心情沉闷的夏以沫更加的烦闷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她只知道,萝拉爱南宫泽,也只有南宫泽,可以令她的生活发生改变,只有南宫泽,可以给她活下去的勇气。

“夏少将,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只知道,现在对于萝拉来说,只要南宫泽在她身旁,她就可以接受治疗,她就有一线生机。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去想。爸,我好累,真的好累。”

倏然,夏以沫的眼角泪水滑落下来,她歪着头,贴在夏少将的怀里。她忘记有多久,没有这样靠在夏少将的怀里哭泣了。

曾经青春期的时候,她喜欢隔壁班的男同学,可是后来,那个男同学和学校的校花在一起了。她回到家里,就是这样靠在夏少将的肩上,整整哭了一夜。

夏少将听着头顶传来的哭声,一双大掌紧握着她的双肩,声音甚至哽咽起来,“夏以沫,你都要当妈的人了,你这样杀猪似得在我怀里嚎,你丢人不丢人?”

即使夏少将的声音凌厉,但对于夏以沫来说,却也是一种别样的安慰。这么多年以来,夏少将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半损半安慰的给予她所有的温暖。

说道孩子,夏以沫倏然站起身,一双星眸里满是苦涩,“夏少将,我跟南宫泽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楚莫寒的,为了让他死心,我和楚莫寒开始了一出戏。所以,我想要你也帮我,让南宫泽相信,相信我和楚莫寒真的在一起了,相信这个孩子是楚莫寒的。既然已经做好了放弃和成全的打算,我真的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夏少将一双眸子里满是浓浓的幽深,他望着面前的夏以沫,顿时一口一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忙我喜欢帮,说实话,我倒是觉得楚莫寒那小子比南宫泽强太多了,我巴不得你跟他勾搭在一起。”

欲要再度贴进夏少将怀里的夏以沫不禁破涕为笑,无奈的开口,“夏少将,什么叫勾搭?我严重怀疑,我的身世了。快,跟我去做亲子鉴定吧。”

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充满了一丝欢笑,但是两个人的心底,却都有着浓浓的忧伤。

尤其是夏少将,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手机上面,想到那一张照片,顿时眉头一紧,思绪纷乱起来。

第八十七章 不属于我

深夜,夏以沫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睡。她抚摸着小腹,唇角牵起苦涩的弧度,“宝宝,你会恨妈咪吗?对不起,妈咪把爹地给了别人,你以后就没有爹地了。”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心里苦涩到了极点。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心底的疼痛,那种钻心的疼,她独自承受着。

另一间卧室里,夏少将透着月光,拿起压在箱底的那一张照片,凝视着那一张笑脸,心底却满是忧伤。

“小悦,你还好吗?这么多年了,你和以涵过得好不好?咱们的以沫长大了,很懂事,可是,却总是让我操心。”

夏少将将照片贴在胸口,视线落向窗外,凝视着那明亮的星空。

“小悦,二十多年了,我从未忘记过你。我当初那么恨你,可是现在,可能人老了,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夏少将的声音充满的忧伤和苦涩,一双深邃的眸底更是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压抑二十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倏然爆发。

有些记忆深入骨髓,无论你多么努力的去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彻底忘记。那些记忆好似在心底扎了根,根本无法忘怀。

同样的黑夜下,在夏家楼下,一辆豪华跑车里,面容憔悴的南宫泽抬头凝视着那早已灭了灯的屋子。

对于她的一切他都关注着,只是那一扇紧闭的大门,却依旧不为他敞开。

“小白兔,你为了别人牺牲一切。可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这样把我拱手让人,就真的舍得?”

黑夜中,那一双黑眸里尽是忧伤,心中的苦涩,却只能压抑在心底。

这一夜,他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扇窗,那扇不给他打开的窗,心底满是浓浓的苦涩。

清晨,一抹暖阳照进屋子里。夏以沫伸了伸懒腰,轻抚摸着腹部,唇角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即走下床,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阳光刺痛着眼睛,她伸手遮挡着阳光,却在拿下手的那一刻,触到了一抹熟悉的车影。

她的眸顿时一紧,趴在窗前望过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抹车影。

“泽?”

触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夏以沫顾不上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冲下了楼。

疾步跑下楼,四处张望着,却怎么也看不到那抹身影了。

夏以沫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打湿了身上的睡衣。

“泽,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对不起,对不起,你再也不属于我了,我把你让给了别人。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谁来告诉我,要怎样心才可以不这样痛?”

从楼上追下来的夏少将凝视着这一幕,心被狠狠敲击着。他来到她的面前,隐忍着心中的情绪,将夏以沫一点点拽起来。

“夏以沫,一大早的你这么勤奋的出来跑步了?不错不错,以前恨不得拿着鞭子在后面赶牛似的赶着你,你都不愿意。”

听到夏少将的声音,夏以沫的情绪彻底的释放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夏少将,哽咽着开口,“爸,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可是,我却把他拱手让给了别的女人。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那么难过,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对南宫泽的情感早已渗透进她的血液里,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去忘记,都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

她和他经历了那么多,却依然要面临这样的结局。本已经死过一次,她以为她和他的苦难也算是到头了,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老天注定要将他们这样分离了。

夏少将没有说话,只是将夏以沫紧紧的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好了,回家吧,外面冷。”

夏以沫从地上站起来,凝视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一滴热泪低落下来。

“泽哥哥,你昨晚上没有睡好吗?怎么黑眼圈都有了?”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南宫泽,以及他脸上的黑眼圈,萝拉不由的微皱起眉头,疑惑的开口。

南宫泽坐在萝拉的身旁,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揉了揉眼睛,一夜未睡的他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

萝拉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疼的握着他的大手,“我现在很好,因为有泽哥哥陪着我,我好幸福。就算明天就这样死了,我也会带着甜蜜的笑容离开的。”

闻言,南宫泽的黑眸一紧,无奈的摇了摇头,“傻丫头,别说死不死的。放心吧,只要你接受治疗,一定会没事的。”

萝拉却微微摇头浅笑,眸底却透着一股忧伤,“我也想可以没事,这样,我就可以永远的跟你在一起了。只是,命不由人,我的病我自己清楚的,即使接受治疗,也只不过可以延长几年寿命而已,根本没有多么大的起效。”

对于自己的病情,萝拉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之前,她才会态度消极的不愿接受治疗,因为就算治疗,也无法让她和正常人一样,拥有那么长的寿命。

所以,她才要自暴自弃。若不是因为遇到南宫泽,她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遇到南宫泽,就像是沙漠里遇到的绿洲,给她带来了希望。

所以,她愿意为了他接受治疗,只为了能够永远的和他在一起。

门外的艾伦听着这一段对话,心被触动着,握着门把的手一紧,甚至要将门把捏碎。

整理好思绪,他推开了病房门,来到紧紧牵着手的两个人面前,“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强一点?”

看到走进来的艾伦的身影,萝拉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甜蜜的挽着南宫泽的手臂开口,“有泽哥哥在这里,我的身体好到不得了呢。艾伦哥哥,等我的病好了,一定要请你吃大餐。怎么说,你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媒人了。”

看着萝拉脸上那灿烂的笑脸,艾伦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哦?作为媒人加主治医生,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就只是请我吃大餐?”

萝拉一愣,随即笑着开口,“那送给你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看着萝拉脸上的那抹笑容,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吧,我怕你把凤姐介绍给我。”

艾伦浅笑着摇头,随即开始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倏然,病房门被推开,只见一张调皮的脸探了进来。

“艾伦哥,原来你在这里呀。”

念薇薇满脸笑容的走进来,背着双手凝视着帮萝拉检查的艾伦。

艾伦回眸触到身后笑容甜蜜的念薇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薇薇,你今天不上课吗?”

对于念薇薇,艾伦也是无语了,一个礼拜几乎有四天,念薇薇都会出现在医院里,每次不是送爱心早餐,就是各种节日问候。

有一次,念薇薇甚至在清明节来到艾伦这里,送以诚挚的问候,艾伦也是彻底的醉了。

念薇薇摇了摇头,倏然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玫瑰花,递到艾伦面前,“生日快乐,艾伦哥。”

艾伦一愣,他想了想,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微笑着接过那一束花,礼貌性的回应,“谢谢你,我自己都忘了。”

念薇薇纯净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收到祝福的人是她,“没关系,以后我帮你记着就好。”

听着念薇薇的话,一旁的萝拉掩嘴偷笑着。

艾伦听到萝拉的笑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薇薇,我先忙了,不然一会被院长看到,又该埋怨我了。”

很明显,艾伦这是在下逐客令。

念薇薇不悦的噘了噘唇瓣,却并没有离开,反而在一旁坐了下来,“没关系,他敢训你,回家我就训他。”

艾伦无奈的摇头,拿念薇薇这个小丫头,他真的是一点辙都没有。

无奈,他也不再说什么,认真的工作起来。

没几分钟之后,念薇薇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着山大王,顿时无奈的撇嘴。

“喂,念老头,你不用催我了,我看完艾伦哥就马上去学校,好了,就这样,拜拜。”

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念薇薇便匆匆挂了电话,随即微眯着一双大眼,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认真工作的艾伦。

艾伦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念薇薇面前,拉着她的手臂走出了病房。

“好了,念大小姐,看也看了,该给我带来的麻烦你也带来了,快去上学吧。否则,我会被院长念的。”

每一次只要念薇薇来找他,念院长都会很快得到消息,之后,他便会被院长请到办公室里,开始为时半小时的碎碎念。

念薇薇微嘟着唇瓣,有些不悦的开口,“艾伦哥,你太不够江湖义气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看你,你连句感谢的话都不知道说哎。”

闻言,艾伦极度委屈的开口,“好好好,谢谢谢谢,我谢谢你八辈子祖宗好不好?”

念薇薇顿时一头黑线,“还是算了吧,我怕我祖宗大半夜去找你。这样吧,晚上八点你请我吃饭。好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走了哦。”

不给艾伦说话的机会,念薇薇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

艾伦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无奈的摇头苦笑。

第八十八章 生日愿望

病房内,南宫泽接了一个电话,眉头紧皱着对病床上的萝拉开口,“萝拉,公司有事情要去处理,我先走了,晚上来陪你。”

萝拉的弯眉紧皱着,即使不情愿,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好吧,我会等你的。”

南宫泽苦涩的扯起唇角,随即迈步走出病房。

从外面回来的艾伦看着病房里只剩下萝拉,顿时眉头一紧,“南宫泽又走了?”

萝拉点了点头,心情却沉闷极了。

倏然想到什么,萝拉抬眸凝视着艾伦,微笑着开口,“艾伦,今天是你的生日?”

艾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的。”

萝拉唇角牵起一抹弧度,对艾伦开口,“在这里好闷,我给你出去庆祝生日好不好?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再生父母呢,必须要好好犒劳犒劳。”

闻言,艾伦却是一头黑线,“拜托,我还没有治好你的病,你要不要这么快就犒劳我?”

目前,艾伦还没有找到好的可以根治的方法,只能像现在这样保守治疗。

萝拉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倏然从病床上挪下来,“无所谓的,就算你治不好,我也应该感谢你的。毕竟,我的病出现奇迹的可能性很渺小,渺小到,就像是我爱上你这种基本为零的可能性。”

听到萝拉的一番神比喻,艾伦却觉得心底有些苦涩起来,“虽然只是一个比喻,但我还真是有些伤心。拜托,我的魅力指数虽然不如南宫泽,但也算是有的好不好?”

萝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吐了吐舌头,微笑着开口,“是是是,你的魅力大大的。院长的千金都如此痴迷的爱上你了呢。嘿嘿,小女口误口误,艾伦大帅哥应该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假装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好吧,怎么说咱们也是鱼与水的关系,相煎何太急呢。”

不知道为什么,和艾伦在一起,萝拉反而觉得格外的轻松,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好似缓解了一些。

她走进艾伦的身旁,径直抓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欲要走出病房。

“喂,你这是什么节奏?”

艾伦放下手中的工具,无奈的看着拉着他一路向前的萝拉。

萝拉回过神,看着他身上的白色大褂,摇了摇头,轻轻扯了下来,“艾伦大医生,现在已经下班了,这工作服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将工作服一甩,直接扔进了病房的病床上面,萝拉拉着艾伦的手臂,不顾医院护士的目光,径直走出了医院。

“喂,好歹你也应该告诉我,要带我去哪里吧?”

走在大街上,被萝拉如同个孩子一般拉着手的艾伦无奈的扯起了唇角,浅笑着开口。

萝拉这才顿下脚步,松开了艾伦的手,“去庆祝生日啊。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这个大帅哥做什么的,我可是很矜持的好不好。”

看着萝拉微微嘟起的唇瓣,艾伦浅笑着点头,“对对对,你很矜持。只是,你这样拉着我,会被别人误会的好不好?”

看着艾伦微微泛红的脸颊,萝拉眨巴着一双大眼,“误会?误会什么?”

艾伦彻底的无语了,他才发现,萝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和难以靠近,她的心底,也是很纯真的。

甚至,他觉得她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

“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跟随着萝拉的脚步,艾伦在大街上很惬意的行走着。

说实在的,每天上下班都是开着车,他几乎很久没有这样在街头漫步了。微风吹拂着他的脸颊,那种感觉,真的很惬意。

而前面的萝拉更加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她蹦蹦跳跳的走在行人道上。

抬眸看着那璀璨的星光,心情难得如此大好。

只是触到她脚上的高跟鞋,艾伦不由的瞥眉,“喂,作为病号,你这样穿着高跟鞋蹦蹦跳跳的,真的好吗?”

萝拉转过身,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甚至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淡香,“作为一个下班的医生,你这样啰嗦真的好吗?”

听到萝拉调皮的回应,艾伦无奈的摇摇头。

直到萝拉停在一个公园的草地上,艾伦才来到她的身旁,疑惑的开口,“不是给我庆祝生日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看着四下寂静的要命的地方,甚至,没有任何景色可言,在黑暗中,甚至有些渗人。

萝拉却伸出双臂,闭上双眸,似乎在拥抱着什么。

许久,她才睁开眼睛,回答道,“生命源于自然,所以,庆祝生日,应该从源头论起。你感谢父母之余,还应该感谢大自然。”

艾伦不由的瞥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说。人一般过生日,都是和闺蜜好友或者家人一起庆祝,买一个大蛋糕,许上心愿,然后在各种祝福声中,迎接自己新的一岁。

而此刻萝拉的大自然论,让他觉得很是新奇。

“感谢大自然?别人都是感谢父母,你还真是奇特,会想到感谢大自然。”

萝拉的神色倏然黯淡下来,一双星眸里顿时布满一层迷雾,“父母?比起大自然,父母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至少,大自然懂得对自己孕育出来的生命负责,给予它们需要的一切,包括疼爱。可是父母呢,都是自私的,根本不会值得你去感谢什么。”

闻言,艾伦的眸子一紧,触到萝拉眸底的忧伤,他的心被紧紧牵动着,“萝拉,我突然对你很好奇,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不管是喜是悲。”

萝拉坐在草地上,环着双臂,抬眸凝视着灿烂的星光,“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你知道吗?我甚至连亲生父亲长什么样,甚至是哪一国人都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悲哀?”

看着萝拉眸底的苦涩,艾伦挨坐在她的身旁,声音中尽是安慰,“那,你的母亲呢。你应该和她一起吧,她,应该会告诉你一切吧。”

艾伦没有想到,萝拉会背负着这样的忧伤。

萝拉摇了摇头,眸底满是冷冽,“她不告诉我,她只是说,杰克就是我的父亲,他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应该视他为亲生父亲。而关于我亲生父亲的事情,她只字不提。”

艾伦只是知道萝拉从小在美国长大,本以为是全家移民的华侨,却没有想到,她的身世竟会是这样复杂。

“上一辈的事情,我们无法左右。既然她不愿意说,你何必去在意?杰克视你为亲生女儿,你索性不要去想别的,就将他当做亲生父亲不好吗?有的时候,人需要去装傻的,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到这些,艾伦的眸底闪烁着浓浓的苦涩。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无法诉说的忧伤,萝拉有,而他,也有。

只是,他从来没有倾诉给任何人。带着那一份忧伤,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萝拉摇了摇头,扯起一抹笑意,凝视着艾伦,“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提那些事了。对了,我有给你准备惊喜哦。”

说着,萝拉翻着口袋,倏然掏出一个小面包,以及一块小蜡烛,递到了艾伦的面前。

看到这些东西,艾伦不由的皱眉,“这是做什么?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生日蛋糕吧?”

看着微瞥着眉头的艾伦,萝拉不由的撅起唇瓣,“拜托,我能够搞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我住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泽哥哥又走了,我身上没钱,买不了蛋糕,所以就在病房翻了翻,只找到这些好不好。”

听着萝拉的解释,艾伦不由得扯起唇角,“好吧,反正都是一个形式,面包和蛋糕也没差啦。萝拉,谢谢你。”

以往艾伦从来不过生日的,独来独往惯了,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快忘记了。要不是念薇薇提醒,他哪里知道今天就是自己的生日。

萝拉将蜡烛插在面包上面,从口袋里掏出跟隔壁病友借来的打火机,兴奋的点燃。

“诺,比真正的蛋糕要漂亮许多呢。在大自然的见证下,快快许愿吧,看星星这么亮,估计上帝也就在头顶,说不定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呢。”

看着微弱的烛光下,萝拉那一张灿烂的笑脸,艾伦的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他双手合十,静静的闭上了双眼,在天地间许下了心中的愿望。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的黑眸凝视着萝拉,微笑着开口,“一起吹吧,一个人吹比较无聊。”

萝拉一愣,随即微笑着点头,“好,一起吹吧。”

月光下,两张灿烂的笑脸是那么的耀眼。

萝拉将面包掰成两半,塞到艾伦手中一块,“艾伦,你许的什么愿望呀?”

艾伦接过那别样的蛋糕,唇角的笑容更加的浓烈起来,他凝视着萝拉笑容灿烂的脸颊,微微开口,“我希望你的病可以出现奇迹,能够彻底的根治。”

闻言,萝拉放在唇边的面包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脸上满是苦涩的凝视着艾伦,“你的愿望恐怕要浪费掉了,奇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的。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死的准备。只是,我不甘心的是,还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

第八十九章 彻底离开

听到萝拉这样回答,以及她眸底的那么淡然,艾伦的心底却觉得格外的难过和窒闷。

死这个字眼,听在他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他见过了太多的死人,他也一直在极力的挽救着那些生命垂危的病人。只是死亡,真的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的。

尤其是像萝拉这样,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光彩的人,她还那么年轻,却要面临着这样的命运。他的心痛到了极点,只是,他要怎样来挽救这一切?

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挽救一份生命,也从来没有人让他可以如此的难过和痛苦。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份尽心尽力的工作,萝拉的生死,似乎早已超过了一切。

他这段时间,近乎每天都在研究着大量的关于治疗的信息,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这一份生命。

甚至,一想到萝拉的死,他就觉得惊恐和不甘。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听着艾伦的承诺,萝拉苦涩的摇头,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唇角依旧是灿烂的笑容,“你比谁都清楚我的病情,别傻傻的期待奇迹了,世界上不会有奇迹。即使有,也不会降临在我的身上。”

看着萝拉一脸淡然的神情,艾伦却倏然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会的,一定会的,相信我,萝拉。”

萝拉的身体倏然一僵,并没有推开艾伦,只是苦笑着开口,“相信只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艾伦,我无所谓的。只是,我唯一觉得悲伤的是,没有办法陪伴泽哥哥。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对我负责,因为同情。我骗自己说,泽哥哥和我在一起了,泽哥哥是爱我的。但是我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爱我。”

听着萝拉这些话,艾伦觉得心底苦涩至极。他凝视着萝拉,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医治她的方法。

“南宫泽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不管现在是出于什么,他总会爱上你的。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不爱是他的损失。所以,为了你的幸福,为了你的泽哥哥,好好接受治疗,只有健康的身体,才可以永远陪伴着他。”

艾伦比谁都清楚,南宫泽对于萝拉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只要萝拉能够接受治疗就算是欺骗,也要让她心底有一丝希望。

南宫泽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甚至是她的全部。所以,南宫泽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必须跟她在一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至于能够活几天,都无所谓,只要每天能够看到泽哥哥,就足够了。”

说着,萝拉一点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还在发呆的艾伦开口,“好了,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将萝拉送回医院,刚到医院门口,却触到了一抹清冷的身影。

“艾伦哥哥。”

艾伦抬眸,这才触到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等候着的念薇薇。

倏然想起来,本来约好今天晚上八点要和念薇薇一起吃饭的。

“薇薇,你,还没有回家?”

看着站在艾伦身旁,甚至披着艾伦西装的萝拉,念薇薇的眸底一阵忧伤,她走至两个人身旁,苦涩开口,“我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我怕迟到,甚至提前一个小时在着等你,可是,你却跟别的女人出去了。艾伦哥哥,你让我觉得好伤心。”

念薇薇的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凝视着萝拉的眸底满是愤恨,“还有你,萝拉小姐,据我所知,你的男朋友是南宫泽吧?你这样勾引你的主治医生,是什么意思?”

萝拉一愣,倏然才反应过来,她慌忙解释,“薇薇,你搞错了,我只是闷的慌,所以跟艾伦一起出去走走而已,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念薇薇不禁摇头苦笑,“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你明明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为了他,我连学都不愿意上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念薇薇倏地上前揪住了萝拉的衣领,悲愤的哭喊质问着。

萝拉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一旁的艾伦见状慌忙上前挡住了萝拉,将她护在身后,抓着念薇薇的手臂,“薇薇,你别闹了,我们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着将萝拉护在身后的艾伦,念薇薇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打湿了手中的蛋糕盒子。

她将手中的蛋糕盒丢在艾伦的怀中,冷笑着开口,“艾伦哥,我知道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爱上别人?”

说罢,念薇薇哭着大步跑开,只剩下艾伦和萝拉呆呆的站在原地。

低头凝视着手中的蛋糕,艾伦无奈的摇头。

“看来,我还是闯祸了。艾伦,其实,念薇薇很不错的,她那么爱你,你应该接受她的。”

艾伦无奈的摇头,“爱情强求不来的,我不爱她,跟她在一起,不是成全,而是伤害。”

闻言,萝拉却拧紧了眉头。

她现在何尝不是另外一个念薇薇?只是,她不在乎是不是强求,不在乎这份爱情会不会是伤害,她只想和南宫泽在一起,他即使不爱她,也无所谓。

看着倏然沉默的萝拉,艾伦这才察觉到自己这一番话给她带来的伤害。

只是,他知道这份成全对于萝拉来说,也是一种伤害,但是至少,她可以得到快乐,或许,还可以因此而康复。

所以,只要她可以摆脱病魔,或者,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可以得到想要的快乐,那,这份强求来的爱情,也算是一种短暂的幸福。

“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萝拉将肩上的外套拿下来,递到了艾伦的手中。

艾伦这才抽回思绪,在萝拉转身之际,倏然开口,“萝拉,这个蛋糕给你,晚上饿了,可以吃的。”

萝拉没有停下来,只是挥了挥手,“不用了,那可是念微微的爱心,还是你留着享受吧。”

艾伦苦涩的摇头,握着手中的蛋糕,却久久没有离开。

倏然想到什么,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们见个面吧。”

咖啡厅里,艾伦凝视着面前神色憔悴的夏以沫,顿时心底满是愧疚。

夏以沫无精打采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眸底满是掩不住的忧伤。

“艾伦,萝拉,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夏以沫第一句话便是关心萝拉的病情,艾伦的心底更加的难过了,“她现在还好,心情比之前好多了,而且,更可爱了。”

夏以沫端起杯中的咖啡,浅抿一口,却觉得苦涩至极。

她抬眸,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凝视着艾伦,“看来,爱情的功效还真是不错。很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艾伦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接着开口,“以沫,其实,萝拉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脆弱,她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比谁都想要活下去。而那个能够令她活下去的人,是南宫泽。你知道吗,对于她来说,南宫泽是她活下去的所有勇气和希望。”

听着艾伦的解释,夏以沫苦涩至极,却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跟她争的。我已经将南宫泽让给了她,就不会再去抢。艾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彻底的退出的。”

闻言,艾伦不由的颦眉,“以沫,我代替萝拉谢谢你。而我,一定会尽全力挽救她的生命,只是,这将会很困难,但,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夏以沫点了点头,再度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微笑开口,“那就好,不过,恐怕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我想,彻底的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艾伦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他不由的拧眉,“离开?你,打算去哪里?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只要你不和南宫泽在一起就好,不需要离开的。”

夏以沫垂眸,将视线落在窗外,苦笑着开口,“正因为有肚子里的宝宝,所以,我才必须离开。反正,早晚都要离开的,还不如趁早,这样,可以更快的忘记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艾伦黑眸一紧,眸底满是幽深,“看来,我还真是罪人了。以沫,你,不后悔吗?”

想到夏以沫肚子里的孩子,艾伦始终会觉得愧疚。那是她和南宫泽的孩子,可是现在,她却要将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这样拱手让人,想必那种痛苦,真的不是他所能体会的。

“艾伦,与你无关,你也只是局外人。即使没有你的劝说,我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至于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和南宫泽有任何瓜葛,即使,他是孩子的父亲。”

就在此刻,从远处却走近一抹身影,一抹熟悉的身影。

倏然,夏以沫的双眸一紧,眸底更是浓浓的苦涩。

望着那渐渐逼近的身影,夏以沫只觉得心底一阵窒闷,双手不停的紧揪着衣角。

三步。

二步。

一步。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的站在了身前,夏以沫微扬着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冷冷的凝视着他。

“这是什么节奏?你们两个......”

南宫泽凝视着面前的夏以沫和艾伦,顿时黑眸一紧。

而此刻,紧牵着南宫泽手臂的顾忆安更是唇角扯起浓浓笑意,脸上满是幸福和甜蜜。

夏以沫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放心,我对莫寒可是真爱。我找艾伦医生过来,也只是老朋友叙叙旧而已。毕竟,在巴厘岛,可是多亏了他,我才能活着回来。”

夏以沫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眸底的冷笑更是刺痛着南宫泽的心。

“哦?看来,巴厘岛的事情,你始终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原谅我,对吗?”

想到在巴厘岛发生的事情,南宫泽心中尽是愧疚,也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了如今的场面。

夏以沫浅抿一口咖啡,唇角扬起一抹蚀骨的冷笑,“对,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的,因为,要不是你,我怎么可以和莫寒彻底的在一起呢。”

南宫泽被顾忆安牵着的手臂明显的一紧,他涩涩开口,“是吗?以沫,你真的要这样一直下去吗?”

看着夏以沫越来越冷冽的双眸,南宫泽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即使他知道她只是在演戏,她只是想要成全自己和萝拉,但是看着她那冷漠的双眸,他还是会心痛。

夏以沫别过头,无视南宫泽眸底的那一抹悲伤,依旧冷漠回应,“南宫泽,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也有了萝拉,而我和楚莫寒在一起也很幸福。所以,彼此不要再打扰对方了,我真的一刻也不愿再看到你呢。”

“对了,虽然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还是想要好心提醒一下,其实,萝拉更适合你,既然你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就别再三心二意了,那样会让我更加鄙视的。”

萝拉,又是萝拉。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成全自己和萝拉了。

南宫泽的心窒闷极了,即使明白所有的一切,他还是觉得心痛。

他伸起手臂,将顾忆安紧紧揽入怀中,唇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办,我就喜欢三心二意。你不是希望我和萝拉在一起吗?可是,我就是要和忆安在一起。”

夏以沫垂下眼眸,眸底黯淡无光,她的双手紧紧的扯着衣角,心痛极了。

许久,她才抬眸,紧紧的凝视着他的黑眸,“无所谓,你既然要做一个让人鄙视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南宫泽,像你这样没有责任感的人,恐怕,永远不会得到真爱的。你觉得你对得起萝拉吗?她那么爱你,你夺去了她的所有,然后这样甩手离开,你还有良心吗?”

夏以沫压抑着心中欲要爆发的情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欲要离开。

经过顾忆安身旁的时候,她冷笑道,“他可以这样对萝拉,也一样会这样对你的。忆安,你的条件那么好,没有必要吊死在这一棵歪脖树上。”

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她的身影,只觉得眼睛涩涩的难受。

他真的不明白了,为了萝拉,她真的要做到如此绝决?

身旁的艾伦站起身,凝视着南宫泽,眸底满是冷冽,倏然迈步离开。

夏以沫刚刚走出咖啡厅,却遇到了和上官浩牵着手一脸甜蜜的宁语曦。

“以沫,你怎么在这里?”

宁语曦松开了上官浩的手臂,一脸诧异的凝视着目光黯淡的夏以沫。

夏以沫低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语曦,你保重自己。恐怕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说罢,夏以沫不顾一脸疑惑的宁语曦,匆匆跑出了咖啡厅,瘦小的身影很快钻入了一辆出租车里。

宁语曦呆呆的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微皱着眉头对身旁的上官浩开口,“这是什么意思?以沫刚刚是不是说,以后见不到了?”

上官浩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的开口,“貌似是吧,难道,她和泽要移民?”

就在此刻,上官浩触到了从咖啡厅走出来一脸凝重的南宫泽,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顾忆安。

宁语曦触到顾忆安身影的那一刻,顿时眸底满是清冷,“原来如此,我说以沫怎么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因为有小三介入啊。”

顾忆安不由的瞥紧眉头,眼底满是凌厉的开口,“宁语曦,你别脑洞大开好不好?我要是小三,首先会去找上官浩的。”

无故躺枪的上官浩顿时无奈了,摇头抱怨,“你们女人的战争,可不可以不要加上我?当然,我不介意多来几个女人抢我的哦。”

宁语曦白了上官浩一眼,将视线落在一直沉默的南宫泽身上,“南宫泽,我以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会出轨,你都不会的。现在,这是什么节奏?”

南宫泽顺着宁语曦的视线扫了顾忆安一眼,随即苦涩开口,“这一次,我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语曦,你觉得你了解夏以沫吗?”

闻言,宁语曦不禁一愣,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的开口,“什么意思?你和以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她刚才跟我说,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是什么意思?”

“她跟你说以后不会见面了?”

倏然,南宫泽的心一紧,一双黑眸里满是疑惑。

宁语曦点了点头,“是啊,看她的样子,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南宫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此刻,南宫泽哪里还有心情跟宁语曦去解释什么,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以沫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宁语曦看着南宫泽焦急的模样,顺手指了指方才夏以沫离开的方向,“她坐车走到这一边。”

闻言,南宫泽迅速走向自己的车里,顺着哪个方向,匆匆的追了上去。

夏以沫,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什么叫做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一瞬间,南宫泽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他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小白兔好似要彻底的离开他了。

顿时,他加大了油门,四周扫视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夏以沫的身影。

倏然,天气也随着他糟糕的心情阴沉下来,轰隆隆的雷声刺痛着他的心脏。

“小白兔,你在哪?”

南宫泽寻找着每一辆出租车,却怎么也找不到夏以沫的身影。

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甚至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

而南宫泽丝毫没有放慢车速,顺着那一条路,一直寻找着。

坐在出租车里的夏以沫望着车窗上的雨滴,一双星眸里满是忧伤。

她凝视着突然昏暗下来,如同她的情绪一般的天空,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再见了,这里的一切。就让这场雨,带走所有的回忆。”

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最佳男主角,这一场戏要落幕了。明天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彻底的退出。只是,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吗?”

电话那头的楚莫寒沉默了,他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这突然下起的大雨,听着电话里那忧伤的声音,顿时沉默了。

“喂?你听得到吗?”夏以沫不由得皱起眉头,她看了看手机,确定电话还通着,才再度开口,“莫寒,如果你不想演下去,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一场戏也不能成为真的,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配合。”

“以沫,来我家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走。”

闻言,夏以沫一愣,她没有想到,楚莫寒会如此的痛快。

挂掉电话,夏以沫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一次离开,恐怕要一段时间,楚莫寒才能彻底的谢幕,返回这座城市的。

来到楚莫寒别墅的时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来,先擦擦头,看你和落汤鸡一样。”一走进别墅里,楚莫寒便递过来一条毛巾。

夏以沫接过毛巾,随便擦拭了一下,随后,一脸凝重的凝视着楚莫寒。

“其实,你可以先跟我一起离开,等到萝拉接受治疗,然后痊愈之后,你再回来。”

闻言,楚莫寒却一脸凝重的望着夏以沫,“那你呢?永远不回来了?”

夏以沫垂眸,握在手中的水杯一紧,点了点头,“不回来了,这里有太多回忆,我想彻底的告别这一切。这样对他,对萝拉,对我都好。”

楚莫寒将夏以沫手中已经凉了的水拿过来,换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手中,“以沫,你真的愿意这样吗?其实,你即使不成全萝拉,也是可以的。没有人逼着你,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楚莫寒虽然也很希望夏以沫能够和南宫泽分开,这样,他便有机会跟她在一起。只是,看着她这个样子,楚莫寒还是不忍心。

第九十章 新的人生

夏以沫将杯中的热水一饮而尽,将视线落在了外面还没有停下来的天空,摇了摇头,“为了心安,如果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会觉得难过的。如果萝拉是一个健全的人,或许我不会那么的大方,但是,她的身体......”

说道这里,夏以沫垂下了眸。

“那,为了心安,我也愿意跟你一起离开这里。除非你要回来,否则,我也永远不回来了。”

夏以沫凝视着一脸认真的楚莫寒,苦涩摇头,“这里有你的事业,你的家,你不回来怎么可以。”

楚莫寒一双黑眸满是柔情的凝视着她,“可是,却没有我心爱的女人。所以,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随你的脚步。”

就连楚莫寒自己都不曾知道,这一份情感究竟从什么时候滋生?此刻,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永远的陪伴着她。

不在乎她有过的婚姻,更加不在乎她的肚子里有着别人的孩子。他爱她,爱她的一切,甚至,可以爱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属于他们的孩子。

夏以沫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楚莫寒那一双温暖的双眸,凝视着窗外的大雨,心也跟着沉闷下来。

此时的大雨中,南宫泽还在寻找着夏以沫的身影。他一遍遍拨打着夏以沫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

一瞬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的小白兔又要离开他了。这一次,好似真的要离开了。

大雨不停的打在车窗上,甚至发出巨大的哗哗声,因为大雨的缘故,前面的路也模糊起来。

而南宫泽着急找到夏以沫,甚至车速更加的快了。

就在他低头欲要再次回拨夏以沫的手机号码的时候,倏然在转弯的时候,前方冲出来了一辆车,因为车速太快,即使南宫泽狂打方向盘,却依旧没能躲避过去。

大雨中,发出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翌日。

站在机场的入口,夏以沫摘掉了墨镜,转过身凝视着身后的人群,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是否也像她一样,要告别这一座城市,永不在回来?

他们有没有牵挂的人?有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拖着行李的楚莫寒凝视着身旁一脸落寞的女人,顿时苦涩开口,“若是放不下,舍不得,就留下来吧,现在还来得及。”

夏以沫收回视线,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走吧,该登机了。”

机舱内,坐在靠窗位置的夏以沫别过头,视线落在窗外。

她在心底和这座城市告着别,和心中的人说着那一句再见。

泽,我走了,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带着我们的宝宝,永远的离开这里了。

别恨我的自私,别恨我的欺骗。因为,我比你更加的心痛。

好好的爱萝拉吧,她比我更加的爱你,和需要你。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小白兔,但愿下辈子,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可以永远的牵着你的手。

当飞机缓缓起飞,升到三万英尺的高空,夏以沫的眼角落下了晶莹的泪滴。

身旁的楚莫寒掏出纸巾,细致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唇角扯起苦涩的笑容,“你的眼睛进沙子了吧,没关系,我帮你吹吹。”

看着楚莫寒唇角的笑容,夏以沫的心里才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她侧过头,将头整个靠近了楚莫寒的怀里,“让我靠一会,就一会就好。”

楚莫寒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靠吧,靠一辈子都可以,顶多到时候你给我一些使用费就好,天下没有白靠的肩膀。”

闻言,夏以沫微微勾起唇角,暂时的忘却了那种心痛的感觉。

再度来到美国这个地方,夏以沫微扬着头,凝视着这一片熟悉的天空。回忆着曾经的一切,她顿时苦涩的摇头。

身后的楚莫寒跟随着夏以沫的脚步,来到这依山傍水的地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想到之前的事情,他的心紧揪在一起。

“以沫,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这里?”

其实,他们有很多选择,只是夏以沫却选择了回到这里,回到这个险些要了她命的地方。

这里有着太多痛苦的回忆,对于楚莫寒来说,更是一个伤心地。

夏以沫来到海边,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海洋,甚至,欲要望到海的对面。

她坐在沙滩上,对身后的楚莫寒开口,“因为,这是我曾经险些丧命的地方。来这里,一是想要回来看看多莉丝,二是想要获得重生。这里,将会开始我新的人生。”

楚莫寒放下手中的行李,挨坐在夏以沫身旁,“而这里,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个伤心地了。不过,我也愿意,让这里成为我的幸福之地。”

夏以沫扯起唇角,苦涩的垂眸,“这里只是你的暂居地,等到一切安定下来,你还是要回去的。而我,将要彻底的留在这里了。”

楚莫寒凝视着一脸落寞的夏以沫,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她的大腿上,一脸惬意的闭上了双眼。

“我不走,我还要看着属于我们的孩子出世,然后幸福的生活在这片大海的怀抱里。”

看着张着双臂,一脸惬意的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楚莫寒,夏以沫无奈的瞥眉,“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不是你的孩子,你有必要为他做这么多吗?”

而楚莫寒却黑眸一紧,倏然站起身,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只要是你夏以沫的孩子,就是我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别再说不是我的这句话,我不喜欢听。”

倏然,楚莫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好了,走吧,我也想去看看爱莉丝,怎么说她也是我老婆的救命恩人呢。”

夏以沫无奈的瞥眉,不再说什么,从沙滩上站起来,凝视着远处的那一栋小屋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爱莉丝。”

正在给花草浇水的爱莉丝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凝视着缓缓走近的夏以沫,顿时兴奋的扔掉了手中的喷壶,伸出双臂跑过去拥抱着夏以沫。

“萝拉,你怎么回来了?”

夏以沫再一次听到个称呼,却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闷闷的回应,“爱莉丝,你叫我以沫吧,以后,我可以永远的陪着你了。”

爱莉丝一愣,眸底闪过一抹忧伤,随即扯起一抹笑容,“好,以沫,我真是太高兴了,没有想到还可以见到你。”

身后的楚莫寒看着摘掉面纱的爱莉丝,顿时一阵惊讶,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而惊讶,还有她的长相,她和夏以沫惊似的长相令他一愣。

甚至觉得,她们两个更多的看起来像是母女。

“以沫,这位是?”

爱莉丝的疑问打断了有些愣神的楚莫寒,他浅笑着走进爱莉丝,“你好,之前见过面的,我叫楚莫寒,是,以沫未来的老公。”

听到楚莫寒的声音,爱莉丝这才想起来,确实和楚莫寒见过面的,她浅笑着拥抱着楚莫寒,“你好,我想起来了。只是,以沫的老公,我记得好像是另外的那个男孩?”

爱莉丝记得那次南宫泽三个人离开的时候,夏以沫有跟她说过自己的丈夫,而且,还用手指了指。

怎么突然之间,又变了?

看出了爱莉丝的疑惑,夏以沫无奈的瞥了楚莫寒一眼,转过身对爱莉丝开口,“别听他瞎说,我现在没有老公。”

听到夏以沫的解释,爱莉丝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没有?上一次你和我说过,那个叫做南宫泽是你的丈夫啊?”

听到南宫泽的名字,夏以沫的眉头倏然一紧,“现在不是了。好了,爱莉丝,我们先进去吧。”

走进屋子里,听到夏以沫讲述了回国后所有的经历,爱莉丝却是一脸诧异,她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疑惑的开口,“你是说,你把自己的丈夫,让给了一个和你长相相似,身患绝症的女孩?”

夏以沫点了点头,眸底却满是苦涩。

爱莉丝眉头紧皱着,倏然觉得,好似有什么蹊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相似的人?

“好了,我不想提这些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只有有宝宝就可以了,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的。”

夏以沫扯起唇角,却殊不知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苦涩。

一旁的楚莫寒看在心底,一阵心疼,“谁说你是一个人?除了宝宝,你还有我的,虽然我这么优秀,你会自卑,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听着楚莫寒的调侃,身旁的爱莉丝也笑了起来,“看来,上帝为你关上一扇窗,又给你打开了一扇门呢。”

夏以沫却无奈的瞥了楚莫寒一眼,“他哪里像门?我看比较像乌鸦,叽叽喳喳的,还是一只自恋到没有天理的乌鸦。”

顿时,沉闷的气氛随着两个女人的笑声变得欢快起来。但是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自己的忧伤。

而另外的一个地方,却也同样被忧伤弥漫着整个空气,甚至,夹杂着浓浓的愤怒。

第九十一章 发生车祸

医院里,病床旁围着一大群人,而躺在病床上的南宫泽,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而此刻的南宫凌却凝视着围在南宫泽身旁,神情忧伤的女人。

他一直觉得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相几乎百分百相似的人?

感受到头顶那凛冽的目光,萝拉不由的皱起眉头,“伯父,怎么了?”

从南宫凌进来之后,没有看南宫泽几眼,却总是紧紧的盯着自己,这令萝拉有些疑惑,甚至觉得有一丝不安。

南宫凌也精通英语,所以和面前的萝拉交流起来,也丝毫不费力。

“你真的不是夏以沫?”

萝拉不由的皱紧眉头,为什么这些人每个人走进来,都要问这个问题?

她无奈的瞥眉,看了一眼始终昏迷不醒的南宫泽,回答到,“我当然不是她。”

有些时候,萝拉真想和夏以沫互换一下身份,她想成为那个不被疾病缠身,又有南宫泽疼爱的夏以沫。

如果可以更换命运,萝拉恨不得马上换掉这悲惨的命运。

一旁的南宫琳却冷声开口,“是不是都一样令人讨厌,尤其是夏以沫,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还有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哥?我哥这辈子都不要和有着这种长相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了,不管你是什么萝拉,也请离开吧。”

南宫琳是真的被夏以沫伤害到了,她曾经那么相信她,可是她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和楚莫寒勾搭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南宫琳就恨不得将夏以沫撕碎了才解气。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泽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守在身旁的顾忆安微皱着眉头,凝视着病床上三天没有睁眼的南宫泽,心一阵烦乱。

顿时,病房内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凝视着南宫泽。

此刻,医生走了进来,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凌爷,泽少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再醒不过来,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醒过来了。”

闻言,南宫凌的黑眸一沉,只觉得脚下一软,伸手扶在了一旁的桌角,“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垂了垂眸,摇了摇头,“目前只能等泽少醒过来了,因为事故造成大脑皮层损坏,现在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如果还是醒不过来,恐怕,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你说什么?植物人?拜托,我哥哥身体那么好,曾经被枪子打到,大刀砍伤无数次都没有事,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一旁的南宫琳发疯似的揪着医生的衣领,愤怒的大喊着。

“对不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我们也只能等到奇迹了。”

而此时,一旁的萝拉瘫软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偷来的幸福,还是无法长久。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这种结果?

她患上疾病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南宫泽也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她?她只是爱上一个人,想要拥有一段甜蜜的爱情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忆安的眼角也落下泪水,她俯身来到病床前,握着南宫泽冰冷的双手,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泽,为了一个夏以沫,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她,你甚至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一瞬间,病房内被愤怒充斥着,所有的人对于夏以沫这个名字,都有着浓浓的敌意。所有人也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夏以沫的身上。

突然,一旁的萝拉只觉得心口一紧,顿时难以呼吸,面色苍白至极,甚至掩嘴咳出血来。

艾伦见状,慌忙走过去,抱着她将身上随时携带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萝拉,你怎么样?”

艾伦眉头深皱着,眸底满是浓浓的担忧,凝视着病房里的萝拉。

萝拉睁开眼睛,四周扫视了一眼,倏然挣扎着起身,欲要从病床上走下来。

一旁的艾伦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眸底满是苦涩的开口,“萝拉,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体状况有多么差?”

萝拉却挣扎着,不停的哭喊着,“我要去陪着泽,我要去看他。”

不顾艾伦的阻拦,萝拉拨开身旁的艾伦,欲要冲出去找南宫泽。

艾伦大力的抓着萝拉的手臂,眸底满是忧伤,“够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自己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看他有什么用?你看他,他就会醒过来吗?”

萝拉却丝毫不理会艾伦的阻拦,她愤愤的甩开艾伦的手臂,“他会醒过来的,他一定会醒过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一想到南宫泽目前的状况,萝拉心底满是愧疚,若不是她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兴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要她放弃他,不爱他,她真的做不到。

“别闹了,萝拉。”

萝拉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开艾伦的大掌,直到最后,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艾伦看着她不停落下来的泪水,心底满是苦涩和心疼,他蹲下身子,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有病我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要让泽躺在那里?植物人,他居然成为了植物人?”

萝拉整个人贴近艾伦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艾伦紧紧的拥着她,似要给她所有的安慰。

当听到南宫泽因为夏以沫,而发生车祸的时候,他的心底竟觉得有些愧疚。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撮合他和萝拉,到底是对是错了。

本以为只要夏以沫和南宫泽分开,萝拉便可以和南宫泽在一起。

只是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以沫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而南宫泽却发生了车祸,成为了植物人。萝拉也病发了,一瞬间,一切变得更加的复杂起来。

从萝拉的病房里走出来,艾伦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夏以沫的电话。

只是,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一瞬间,艾伦不由的皱紧眉头,想到夏以沫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难道,她真的离开了?

想到这里,艾伦的心更加的烦闷起来。

美国。

“夏少将,看到了吗?这里真的很美的,等我稳定了之后,不如,你也过来吧?”

正在和夏少将视频的夏以沫端着电脑,将四周围的美景传递到另外的一个国度。

然而,视频里的夏少将却始终没有任何的笑颜。

“夏以沫,你觉得这样逃避真的好吗?你要带着孩子,在那个陌生的国家一直生活下去?”

夏少将岂会不知道,夏以沫去美国是为了什么。她嘴上说是去度假,其实就是在逃避。

夏以沫停了下来,将电脑放在了花园里的木桌上,静静的坐了下来,“夏少将,其实这样也不错的。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结婚,生子。如今,我婚也结过了,孩子也有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抚养宝宝的。”

闻言,夏少将无奈的摇头,“一个人抚养?那以后呢?孩子长大了,你觉得他不会恨你吗?就拿你自己来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妈妈吗?”

说道这里,夏少将声音显得有些哽咽起来,一双厉眸凝上了一层霜。

妈妈?夏以沫怎么会不想?从小到大,她几乎每一天都会做梦梦到她。

夏以沫扯起唇角,露出苦涩的笑容,随即转移了话题,“对了,夏少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爱莉丝吗?我现在就在她这里,她对我很好的。我带你去看看她,她超漂亮的,不过,人家有老公的,夏少将,很遗憾,你没戏哦。”

说着,夏以沫搬着电脑回到了屋子里,来到厨房,对正在做饭的爱莉丝开口,“爱莉丝,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父亲。”

爱莉丝转过身,擦了擦手,微笑着走向夏以沫的身旁,“好啊,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养出了这么好的丫头呢。”

爱莉丝来到夏以沫身旁,视线落在电脑上的时候,却倏然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下来,“是你?少将?”

夏以沫一愣,爱莉丝怎么会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她貌似没有说过自己的父亲做什么呀?

听到爱莉丝的声音,电脑另一头的夏少将双眸不由的一紧,他眯着双眸,几乎要趴在电脑上,直到彻底的看清那一张熟悉的脸庞,他顿时一愣,喉头一紧,“小悦?”

夏以沫眨巴着一双大眼,搞不懂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了。

“夏少将,你们认识?”

夏以沫将视线落在电脑上,疑惑的开口问道。

身旁的爱莉丝微微垂眸,眸底满是凝重。

“夏以沫,你把电脑放下,先出去一下吧。”

电脑另一端的夏少将声音几乎有些沙哑的开口,一双黑眸满是幽深。

夏以沫一愣,倏然觉得气氛有些异常,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先出去了。”

将电脑放在桌上,夏以沫回头看了爱莉丝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坐在花园里的木桌上,夏以沫支着脑袋,有些疑惑的凝视着那一扇紧紧关闭的房门。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夏以沫几乎要在太阳下晒睡着了,爱莉丝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第九十二章 母女重逢

“爱莉丝,我爸和你说了什么?你们,是不是认识?”

倏然,夏以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夏少将和爱莉丝,好似有着一种什么关系。

爱莉丝走进夏以沫的身旁,那一双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夏以沫,似乎第一次看到她。

夏以沫有些不自在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的凝视着爱莉丝。

此刻,爱莉丝倏然掩嘴哽咽起来,大滴的泪水落下来,颤抖的双手握着夏以沫的小手,“以沫,原来,你是我的以沫。真没有想到,二十多年了,我还会见到你,在美国居然还可以见到我的以沫,真的是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让我们相遇。”

看着泣不成声,甚至说些奇怪的话的爱莉丝,夏以沫更加的疑惑起来,“爱莉丝,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莉丝抹掉眼角的泪水,将夏以沫紧紧的拥入怀中,“以沫,其实,我是你的母亲。二十年前,我抛下了你,离开了少将,来到了美国这个陌生的城市。”

想到曾经,爱莉丝瞬间红了眼眶,有些回忆,真的是一触就伤。

而此刻,夏以沫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听到母亲这个字眼,她竟然觉得如此陌生。

可是,她的母亲不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突然之间,爱莉丝成为了她的母亲?

虽然她对爱莉丝并不反感,但是,怎么会成为她的母亲?

她的一双星眸里满是疑惑,甚至觉得这就好似愚人节的一个玩笑话,“爱莉丝,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怎么会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况且,你还是生活在美国的华裔。”

是的,这一定是个玩笑话,先不说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是爱莉丝的。她有家庭,甚至有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是夏以沫的母亲?

看着夏以沫不停的摇头,爱莉丝垂下眼眸,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有些事情,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他只想在你的记忆中,给所谓的母亲留一个好的印象,毕竟当年那件事,作为一个母亲,我是不称职的。以沫,我真的是你的母亲,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见面会觉得似曾相识的原因,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若不是那一次在海边救了你,恐怕我们母女这辈子都没有重逢的机会了。”

此刻的夏以沫一双星眸里尽是凝重,对于她来说,她虽然曾经无数次期待自己的母亲可以出现在面前,可是如今真的出现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种喜悦。

此时她的大脑一团乱,没有任何的头绪。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以来,你们都是在骗我?呵呵,夏少将,没想到你也会欺骗呢。”

夏以沫的眸底满是冷冽,对于这个心心念的母亲,并没有期待中的那种欣喜。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早已经离世。可是如今,却突然告诉她,母亲没有死,甚至,在美国已经有了另外的家室。

“以沫。”爱莉丝的声音哽咽起来,伸手欲要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夏以沫重重甩开。

“爱莉丝,别这样叫我了,请叫我夏小姐。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以后,我们也不要有任何的往来了。我会离开这里,至于这段时间住在这里的住宿费,我会给你,按照酒店的价钱给你。”

夏以沫大步走近屋子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甚至来不及等楚莫寒回来,便拖着行李箱离开了爱莉丝的家。

身后,爱莉丝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以沫,以沫,你别离开好不好?过去的事情,是妈妈不对,可是妈妈已经内疚和悔恨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别离开妈妈好吗?”

听到身后爱莉丝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夏以沫顿下了脚步,眸底满是清冷的回头,“妈妈?什么妈妈?我妈妈早就已经死了,爱莉丝,你还是那个曾经救过我的人,我感谢你,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的一切。”

看着夏以沫决绝的背影,爱莉丝怔怔的站在原地,泪水湿了双眸。

本以为这一生她会带着愧疚和思念在异国他乡就这样老去,却没有想到,老天爷还是安排了这一次的相遇。

可是曾经梦中母女相见的那种场景,却并不似现在这样令人心痛。

拖着行李箱经过这一片大海,夏以沫顿下了脚步,抬眸凝视着这一望无际的海洋。

曾经,她险些葬命与这里,却没有想到,会在她最惊恐绝望的时候,出现那一张拥有着天使般容貌的女人救了她。

然而命运弄人,那个救了她一命的女人,便是那个给予她生命,却悄然离去的母亲。

那个她本以为已经死去,却在异国成婚,并且有了自己的女儿的生活甜蜜的爱莉丝。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爱莉丝,她竟觉得是那么的陌生。莫名的,她恨她,也恨一直对她隐瞒真相的夏少将。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夏少将为什么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窗外发呆,以及他眸底的那一抹忧伤,他现在才明白,到底从何而来。

对于过去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什么,只是无法原谅那一种欺骗。无论是何种性质的欺骗,她都难以原谅。

她不知道夏少将和爱莉丝到底因为什么,会选择彼此分离,甚至隐瞒了一切真相。但是此刻,她却宁愿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世上,她宁愿她如同夏少将说的那样,已经离开了人世。

最起码她对于死去的母亲,没有任何愤恨。因为没有欺骗,没有长达二十年的欺骗。

海风吹拂着她的面颊,一点点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她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提着行李箱一点点离开这个曾经给过她新生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向前行走着。

穿过一条条街道,拖着行李箱神情凝重的夏以沫就好似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几次差点被过往的车辆和行人撞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只是那里有路,就向哪里走。

一走,就是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响起,她才顿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她的星眸里闪过一抹浓浓的愤恨,随即挂掉了电话。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机装起来,电话再度打了过来,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着那令人烦闷的铃声,她烦躁的按下了关机。

终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触到前面便利店的石台阶,她浑身虚弱的走过去,将行李箱放置一旁坐了下来。

她双眸空洞的垂眸抱着双臂,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越发觉得凄凉和无助起来。

她伸手扣着鞋带,一颗心烦闷至极。

“夏少将,你为什么要骗我?不管当初你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隐瞒一切?这么多年以来,我竟然还傻傻的以为我的妈妈真的去世了,我在心底设想着她是一个何等贤惠温柔的母亲和妻子,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那个有着天使般容貌和别的男人结婚成家的女人是我的母亲,请问我要如何来接受这一切?”

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蹲坐在地上的她显得格外的惹人怜惜。

然而此刻,远处有一抹身影却在缓缓靠近她的身旁。

陷入悲痛无法自拔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一抹身影的缓缓靠近,更加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接近。

一双星眸里蕴着晶莹的泪水,抱着双臂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前方,却触到已经走进身旁的人影。

一抹凛冽的寒眸扫视着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以及那个蹲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女人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这才将插在口袋里的双手露出来。

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自己的周围将要发生些什么,即使有的人触到鬼鬼祟祟的身影,因为与己无关,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意他接下来的举动。

走进夏以沫的身旁,那抹身影迅速的抓起夏以沫身旁被冷落的行李箱,以比刘翔还要快的速度,迅速的钻入了另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足足一分钟之后,蹲坐在台阶上的夏以沫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此刻,连带着自己的行李箱,那个人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苦涩的扯起唇角,冷声大笑道,“还真是人倒霉起来,什么事都可以遇到啊。偷吧偷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在乎多丢一些东西。”

她站起身大声叫喊着,引来了无数鄙夷的目光。

只是下一秒,她眼角却有豆大的泪滴滑落下来,整个人缩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大白兔丢了,还被夏少将欺骗了二十年,现在,连这些身外之物也被人偷走了。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幸福而已,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施舍给我?”

第九十三章 找大白兔

听到夏以沫的名字,此时的夏少将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她,她不在。”

想到最近夏以沫对自己的态度,夏少将也满是无奈。无论他打多少电话,都是提示关机。

他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是生自己的气了,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和自己生气了。

所以,才会连他的电话都不愿意接,甚至关机了。

“不在?去哪里了?”

南宫凌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开口。

“南宫凌,她去了哪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我那么傻吗?告诉你,然后让你去伤害她?”

只要一想到当初南宫凌对夏以沫所做的事情,夏少将就一肚子气。

而此刻,南宫凌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微垂着眼眸,苦涩开口,“小泽住院了,我想,找以沫去看看他。”

闻言,夏少将不由的瞥紧眉头,片刻后,却依旧冷冽回应,“住院了?住院了跟我们以沫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们可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是差一张离婚证而已。这一次可是如你愿了,既然如此,你应该在家美到跳起来才对,怎么还会来找我们以沫?”

南宫凌一双剑眉微瞥着,对于夏少将的态度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是即便如此,他为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泽,还是要忍耐着所有的情绪。

“之前的事情我是有错,但是现在,我已经豁出这张老脸来找你们了,就不能让以沫去见见小泽?”

夏少将倒了一杯茶,很少惬意的浅抿着,一双黑眸里却满是冷漠,“不能,南宫凌,要不是以沫非要嫁给南宫泽,我还真是不希望我的女儿嫁给黑道背景的人家。所以,请回吧,以沫也是不会见你的。”

“夏少将,若不是为了小泽的病,你以为就你这样的伪警我会屑与来看你?别做梦了,还夏少将,你觉得你有少将的风范吗?真是可笑至极,以为起个这样的名字你就是真的少将了?”

南宫凌摇头冷笑着甩袖离开,坐在沙发上的夏少将放下手中的茶杯,心里一想到夏以沫现在的处境,就不由的担忧起来。

“夏以沫,这就是你非要嫁过去的人家。”

医院。

萝拉趁着艾伦去做手术的空隙,求着护士放自己离开。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南宫泽的病房内,此刻,只有顾忆安守在他的床头。

触到门口萝拉的身影,顾忆安倏然起身,来到门口,堵住了萝拉的去路。

“哟,夏以沫二号来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泽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拜托,像你这种借着媒体贴上泽的女人,我见多了,可是最终呢,你不也只是替身一个。所以,别再缠着泽了,他被你们这种女人害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来?”

抱着双臂的顾忆安微扬着头,用下巴极其不屑的凝视着萝拉,冷哼出声。

萝拉瞥了她一眼,眸底满是冷冽的摇头,“真是可悲,据说,你守了泽那么多年,结果还是那么可悲的得不到泽的心。而我呢,最起码得到了他的人,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他的宝宝呢。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瞎叫唤?”

“你。”

顾忆安被萝拉的一席话噎的说不上话来,愤愤的怒视着她,最终挥出手臂,“啪。”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巴掌声,萝拉苍白的面色瞬间红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不就是用卑劣的手段缠上泽,让他没有办法甩开你嘛。你该不会以为泽会因为这样就接受你?拜托,要点脸吧,也就是泽好心,会对你负责。”

萝拉侧过头,摸了摸微红的脸颊,嗤笑着开口,“无论我用了什么手段,最起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顾忆安是吧?真为你觉得可悲,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得到泽吗?因为,你不仅蠢,而且,没有一点魅力可言,连猪见到你,都懒得哼哼呢。”

远处刚下手术台的艾伦触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萝拉,他越发觉得无奈了。

“呵呵,你也就跟猪有可比性。好了,懒得跟你费口舌。”

说着,顾忆安便转身回到了病房里。

而身后的萝拉依旧跟了上去,不顾顾忆安的白眼,走到南宫泽的病床旁。

“泽哥哥,我是萝拉,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萝拉握着南宫泽的大手,一双星眸里满是晶莹的泪滴。

一旁的顾忆安看不过眼,正欲要起身过来,却接到了一个电话,随后不耐的白了萝拉一眼,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萝拉一个人守在南宫泽的病床旁,望着那一双紧闭着的双眸,心中满是悲伤。

“泽哥哥,你醒过来好不好?如果你走了,萝拉也不要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萝拉接受治疗,就是为了你,为了和你可以永远的在一起。可是现在,你却变成了这样。”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打在南宫泽的大掌上面,他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刻,萝拉竟觉得有些自责,若不是她夹杂在他和夏以沫的身边,或许,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只是,情难自控,人都是自私的。她为了爱,甘愿付出一切,不顾一切。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付出生命。

所以,她不可以没有他。可是当她拥有了他的时候,他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

如果可以,萝拉多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她,她想要承担他所有的痛苦。

“泽哥哥,我知道,你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以沫,即使她离开了,背叛了你,你依旧深爱着她。有的时候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我和以沫有着相同的容貌,你却还是不喜欢我?”

病房门口,艾伦的手握在门把上,听着萝拉此刻的倾诉,心却一阵悲痛。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撮合到底是对是错。本以为夏以沫退出了,又和楚莫寒在一起,南宫泽一定会放下她,接受萝拉的。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南宫泽对于夏以沫的情感,真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现在,因为南宫泽的病情,萝拉比之前更加的憔悴了,甚至不愿意接受治疗。她说,如果南宫泽醒不过来,她要陪着他一起忍受病痛的折磨。

如果南宫泽发生了意外,她也绝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南宫泽就是她的全部,没有了南宫泽,她的生命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艾伦握紧双拳,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萝拉,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艾伦的声音,萝拉转过身,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再度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

艾伦来到她面前,紧紧的凝视着她眸底的悲伤。

许久,他才苦涩开口,“萝拉,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病情出现了恶化,不可以在这样下去了。”

萝拉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伸出手摸着南宫泽的脸颊,随后才开口,“要是泽醒不过来,我活着又有什么用?我接受治疗,就是为了泽。现在他都成这样了,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闻言,艾伦眯着眸子,满是忧伤的凝视着她,“如果你不接受治疗,即使他醒过来了,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陪着他?”

萝拉神情倏然一僵,随后却苦涩摇头,“如果泽哥哥不醒过来,我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治疗的。艾伦,你别劝我了,我想安静的陪在泽哥哥身边。”

艾伦眸底满是幽深的凝视着她,许久没有再说一句话。

从病房里走出来,艾伦再次拨通了夏以沫的号码,却怎么也打不通。

倏然,他焦急起来。一方面担心夏以沫出事,另一方面,又惦记着萝拉的状态。

最终他实在按耐不住,穿上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刚刚来到医院门口,却触到了念薇薇那落寞的身影,“艾伦哥哥。”

艾伦停下脚步,瞥了念薇薇一眼,淡淡回应,“薇薇,我有事出去一下,回来再聊。”

随即他便转身快速的离开,留下一抹冷漠的身影。

念薇薇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弯眉紧皱起来。最近医院里已经传疯了,关于萝拉和艾伦的绯闻。

那些小护士四处八卦艾伦恋上女病人的事情,更有人为院长千金担忧起来。

念薇薇咬着唇瓣,一脸愤愤的走进了医院里。

从医院里出来的艾伦经过几番打听,才找到了夏以沫的家。

站在门口,艾伦酝酿了许久,这才轻轻叩响夏以沫家的大门。

夏少将掩嘴咳嗽着,触到门外陌生的身影,不由的微皱起眉头,“请问,你找谁?”

看到夏少将的身影,艾伦微微扯起一抹笑颜,“是夏伯父吧?我叫艾伦,是以沫的朋友,有些事情想要找以沫,她现在在家吗?”

听到是来找夏以沫的,夏少将不由的微皱起眉头,“以沫不在,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吧。”

将艾伦请进屋子里,看着坐在沙发上眸底满是幽深的他,夏少将开口,“艾伦是吧?你找以沫,请问有什么事情?”

第九十四章 亲情疗法

只是下一秒,她眼角却有豆大的泪滴滑落下来,整个人缩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大白兔丢了,还被夏少将欺骗了二十年,现在,连这些身外之物也被人偷走了。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情都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想要简简单单的幸福而已,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施舍给我?”

就在此刻,轰隆隆一声雷鸣,瞬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令路上的行人猝不及防。

夏以沫却并不似那些急忙乱窜的人群一般,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淋湿自己的衣裳。

脸颊上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见她歇斯底里的怒喊着,“下吧,下吧,就让这场雨,将我生命中的所有忧伤和痛苦都冲刷走吧。”

只是此刻,她发疯似的想念着一张脸,一个人。

那个被她丢弃的男人,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她在心中呼喊着他的名字,那样的声嘶力竭。

大白兔,你还好吗?我好想念你,真的好想你。你知道此刻的我,心有多么的疼痛吗?

我们的宝宝四个月了,我的肚子又大了许多,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就在我的肚子里,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可是,我却把你弄丢了。你说,我们的宝宝将来会不会责怪我?

雨越下越大,站在大雨中的夏以沫早已浑身湿透,那湿漉漉的发丝不停的滴答滴答着雨滴。

路上的行人都已经找到地方避雨,身后的便利店门口也站了不少的人。

唯独夏以沫一个人,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大雨中。

“小姑娘,雨下的那么大,你快进来避避雨吧,再淋下去,会淋坏身子的。”

站在便利店门口避雨的阿姨看到大雨中有些呆呆的夏以沫,好心的提醒着。

然而夏以沫却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依旧就那样站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

阿姨也有些无奈了,她抬头看了看那阴沉沉的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倏然冲进了大雨中,来到了夏以沫的身旁,“快进去避避雨吧,看你的身上都已经淋透了。”

然而,夏以沫却苦涩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听从好心阿姨的劝说,“我的大白兔丢了,我要去找大白兔。”

此刻,夏以沫的双眼好似没有了任何的神采,就那样呆愣的摇着头,倏然转身发疯似的逃离了便利店的方向。

只是还没有跑出去几米远,却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早已脏的不成样子。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甚至嘴里不停的喊着大白兔。

在大雨中,那抹瘦弱的身影不停的奔跑着,狼狈的奔跑着,直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这一次,再也没有爬起来。

冒雨回来的楚莫寒一走进家门,便喊着夏以沫的名字,“以沫。”

而此刻,双眼红肿的爱莉丝正在抹着眼泪,听到楚莫寒的声音,慌忙用衣角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莫寒,你回来了。”

触到爱莉丝此时落寞忧伤的神情,楚莫寒环视着四周,没有触到夏以沫的身影,他顿时皱紧了眉头,“爱莉丝,以沫呢?她不在家吗?”

此刻,楚莫寒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爱莉丝不由的垂眸,许久才开口,“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顿时,楚莫寒的心一紧,整个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直到爱莉丝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楚莫寒的心揪的更加紧了。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这么大的雨,以沫又谁都不认识,她一个人会去哪里?”

楚莫寒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直到触到口袋里的手机,他这才拍了拍额头,“对了,给她打电话。”

只是一遍遍拨通夏以沫的号码,里面却总是提示对方已关机,一瞬间,楚莫寒彻底的焦急起来。

“爱莉丝,以沫走之前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吗?她怎么连电话也不接了,这么大的雨,她要是淋到了怎么办?”

一旁的爱莉丝也焦急起来,望着外面越下越大的大雨,她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都怪我,我当时应该拦下她的。都是我的错,如果以沫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了。”

爱莉丝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好了,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说。现在也联系不到以沫,看来,只能大海捞针的去找了。”望着外面的大雨,楚莫寒甚至来不及换衣服,拿起门口的一把伞,欲要离开。

“莫寒,你找到以沫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好不好?”

看着身后的爱莉丝那一双红肿的双眸,他的心底满是苦涩,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奔进了大雨之中。

大雨中,楚莫寒举着大伞艰难的行走着,他四处张望着,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声音。

走过每一条大街小巷,他甚至逢人就问,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这一场大雨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反而越下越大,楚莫寒的裤腿也早已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原本繁华的街道被大雨冲刷的只剩下满地的雨水在寂静的流淌着,每踩一步,便发出哒哒的声音。

“以沫,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站在十字路口,楚莫寒一双深邃的眸底满是忧伤的凝视着这一片陌生的昏暗天空。

此刻,另外的一间病房里也被忧伤充斥着。躺在病床上的南宫泽始终没有醒过来,身旁的南宫泽和南宫琳早已熬出了黑眼圈,一脸忧伤的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

南宫琳看着一旁已经整整守了两天的南宫凌,眼底满是疼惜。

“爸,我在这里守着哥就好了,你回去换换衣服吧,你身上都要臭死了,万一哥哥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又该嫌弃你了。”

而此刻的南宫凌脸色很难看,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好似整个面部肌肉都僵硬了一般。

看着沉默不语,一脸忧伤的南宫凌,南宫琳的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虽然平日里,南宫凌表面上对南宫泽格外的冷漠,但是他的心底,最疼爱的便是南宫泽了。

只是一直以来,两个人针锋相对,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很难和谐相处。

尤其是夏以沫出现之后,两个人之前的氛围比之前更加的冷漠起来。

但南宫泽毕竟是他的儿子,哪有父亲不爱儿子的道理?很多时候,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的儿子刻意作对,每一次的争吵和冷漠,都是为了让南宫泽可以过得更好。

只是对于夏以沫这个女人,他实在是无好感。

以南宫泽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比如顾忆安那样,能够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人。

然而,南宫泽却好似故意和他作对一般,非要找夏以沫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现在,甚至为了那样的女人,害的自己这样躺在医院里。

而那个女人,却从未出现。

就在此刻,病房门被推开,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凌爷,关于泽少的病情,我想跟你们说一下。”

南宫凌一双寒眸扫视了医生一眼,示意他开口。

得到允许,医生这才缓缓开口,“为了让泽少能够早日醒过来,我觉得应该采取亲情疗法,泽少现在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又认知功能障碍。但是对听觉刺激有反应,也就是说他能够听到我们说话,所以,你们应该多和他聊聊天。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最在乎的人来跟他进行聊天刺激,说不定他就会很快醒过来的。”

听了医生的建议,身后的南宫琳神情凝重的开口,“我哥最在乎的人,不就是夏以沫吗?”

听到夏以沫的名字,南宫凌的神情更加的冷冽起来。他凝视着病床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南宫泽,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片刻之后,南宫凌摆了摆手,示意医生离开。

直到病房的门再度关上,南宫凌有些苦涩的扯起唇角,“为了夏以沫,你还真连命都愿意搭上了。而我这个生养你的父亲,你却总是冷冽对待。我真的是不明白了,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

说罢,南宫凌倏然起身,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出了病房。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南宫凌并没有回家,却是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夏家门口,夏少将刚刚打开房门,却触到站在门口,伸出手臂欲要敲门的南宫凌,那一瞬,他的眸底不由的满是冷冽。

“哟,这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怎么,是又来送离婚协议书的?”

听着夏少将口中的嘲讽,面色苍白的南宫凌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亲家,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找以沫。怎么,她不在?”

第九十五章 为情自杀

艾伦凝视着夏少将,随即幽幽开口,“夏伯父,这件事说来话长。希望我说完,你别太生气,在此之前,我向您和以沫郑重的道歉,对不起。”

看着倏然起身微鞠躬表达歉意的艾伦,夏少将更加的疑惑了,“你先别急着道歉,说说什么事情吧。”

艾伦看着夏少将,随即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夏少将听了艾伦的解释,一双黑眸更加紧皱起来,许久,才摇着头苦涩开口,“以沫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她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作为父亲,我虽然心疼,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她决定的事情,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我岂会不知道,她对南宫泽的情感。”

艾伦微垂下眸,双眸暗沉,心中满是苦涩,“所以,我才如此的自责。是我只考虑了萝拉,只想着让她尽快接受治疗,却忽略了以沫甚至是南宫泽的感受。当我听到南宫泽为了追以沫而发生车祸的时候,心底真的是很自责。”

夏少将却摇了摇头,打断了艾伦的自责,“这不怪你,因为我自己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就算你不说,她也会选择成全那个萝拉的。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后悔自责都没有用的。只是,以沫已经走了,去了美国。”

“走了?去了美国?”

怪不得那一天,夏以沫会说,自己会彻底的离开。没有想到,她竟然去了美国,那么遥远的地方。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成全萝拉和南宫泽了。

说到美国,夏少将一双黑眸里尽是苦涩,“是去了美国,只是,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爱莉丝打过电话过来,说是夏以沫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联系楚莫寒,冒着大雨一个人离开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伯父,以沫在美国哪一个地方?我想,把她找回来。因为现在萝拉因为南宫泽的病情,根本不接受治疗了。我想,只有以沫回来,也只有以沫,才可以唤醒他。”

作为医生,艾伦不仅关心萝拉的病情,看着南宫泽躺在那里,他也觉得自责。所以,他想要萝拉接受治疗,也希望南宫泽醒过来。

或许,他曾经的撮合是错误的。因为,强求来的爱情,只会更加的悲伤。而伤害的,不仅是萝拉,还有南宫泽和夏以沫,甚至,更多的人。

“找不到了,因为一些事情,她甚至不和我联系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没有了踪影。艾伦,如果你真的要找她,可不可以去一趟美国,我真的不放心以沫,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她一个人不知道再什么地方。”

夏少将一脸祈求的对艾伦开口,除了楚莫寒,艾伦是他觉得第二个不错的男人。

艾伦犹豫了一下,看着夏少将眸底的祈求,他点了点头,“好,我去找她回来。”

美国。

楚莫寒找了整整一夜,却始终没有找到夏以沫的身影。雨渐渐停了下来,只是脚下泥泞的道路,却早已将他的裤子弄脏到不成样子。

因为是走着寻找,此刻的楚莫寒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实在无力,便停在一个便利店门口,稍微休息了一下。

就在此刻,他的视线落在一个妇人身上,倏然大步走了过去。

“你的手机是谁的?”

在便利店门口等候了许久的阿姨凝着倏然冲上来紧盯着自己手中手机的楚莫寒,一脸警惕的将手机缩在身后,“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因为此时已经很晚了,因为下雨的缘故,道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影。透过昏暗的灯光,触到面前浑身脏兮兮,又一脸狼狈的楚莫寒,阿姨警惕的瞄着他。

楚莫寒没有回答,视线紧盯在那枚手机上面,“阿姨,这只手机哪里来的?可以告诉我吗?这是我女朋友的,可是她现在走丢了。”

此刻,楚莫寒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夏以沫的手机怎么会在这个阿姨的手里?难道,她发生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紧张起来,尤其是这一枚有着别致手机壳的手机,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夏以沫自己涂鸦的,世界上都不会找到第二个一样的。

闻言,妇人有些不相信的凝视着楚莫寒,“是你女朋友的?你认识那个丫头?她长什么样子?”

等了一整天了,妇人本来等着夏以沫回来取丢失的手机,没有想到没等到她,反而等到了她认识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妇人并没有直接给楚莫寒,先是确认着他的身份。

“她黑色长发,今天应该是扎着马尾,然后穿着粉色运动套装。阿姨,你是不是看到了她?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终于有了一点点夏以沫的消息,楚莫寒激动的握着妇人的手,眸底更是漾着点点泪光,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情绪多么的激动。

听出莫寒说的都很吻合,妇人这才将手机从身后掏出来,递到了他的手中,温柔开口,“看来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小伙子,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年轻人吵吵合合都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该忍让的时候要忍让。今天中午,那个小丫头心情很差,离开的时候摔倒在了地上,才把手机掉了出来,只是我追上去的时候,她人已经离开了。那么大的雨,她硬是在雨中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淋生病。哎,快去找找吧,都这么晚了,她应该是去了那个方向。”

接过那枚手机,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楚莫寒丢掉手中的雨伞,拼命往前奔跑着。

想到妇人说的,他就一阵担忧。那么大的雨,她怎么都不知道避避雨?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楚莫寒紧紧的握着夏以沫的手机,不停的奔跑着,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只是跑出去近两条街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夏以沫的身影。

他站在十字路口,不停的大喘着,甚至大喊着夏以沫的名字,“以沫,夏以沫。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你?”

阿嚏。

昏迷了许久的夏以沫一个喷嚏,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触到了一双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触到面前那一张放大的脸庞,夏以沫警惕的抱着双臂,整个人向后缩着身子。

坐在床头等候了许久的顾霆琛凝着黑眸,浅笑着摇头,“喂,别这幅表情好不好?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闻言,夏以沫不禁微皱着眉头,明明记得在大雨之中的,怎么突然在这个地方?还有,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什么救命恩人?我又没死,哪里需要你来救?”

夏以沫不耐的白了他一眼,总觉得眼前的男人笑容斜肆,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顾霆琛转身从桌上端起一杯酒,递到了夏以沫面前,“诺,先喝杯水,然后再好好回忆回忆,莫非,你失忆了不成?”

夏以沫此时真的有些口渴难耐,只是此刻,依旧充满警惕的凝视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瞥了一眼那杯水,生怕被人下了毒。

“什么失忆,你才失忆了好不好?”

夏以沫白了那个陌生男人一眼,不禁皱起眉头,仔细的回想着。

她从爱莉丝哪里走出来,然后下大雨,然后该死的小偷偷走了她的行李箱,然后,貌似就晕倒了。

难道,她晕倒之后被这个陌生男人救了?

这时,夏以沫才稍稍友好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浅声开口,“我晕倒之后,是你救了我?”

陌生男人将那杯水放回桌上,笑着俯身在夏以沫面前,“不然呢?难不成,你认为是我绑架了你不成?”

夏以沫抬眸,伸手够到那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这才嘿嘿的笑着回应,“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坏人。没想到,你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顾霆琛无奈的摇头,“不敢当,不过,这么大的雨,就算没有带雨伞,也可以找个地方避雨的。小姐,你不会笨到在雨中淋雨吧?”

顾霆琛还记得这个女人在睡梦中落下来的泪水,甚至嘴里不停的叫着一个名字--南宫泽。

所以,以此看来,这个女人是被情所伤,或许,是寻死的节奏。

夏以沫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一双星眸倏然一紧,目光闪躲的开口,“我忘记躲雨了而已,你才是笨蛋。”

虽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他这种语气,还真是令夏以沫觉得心中不爽。

“哦,忘记躲雨。可是,你昏迷的时候,可是不停的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小姐,你该不会是为情自杀的节奏吧?”

想到这里,顾霆琛突然觉得自己这是自找麻烦的节奏,居然带着一个欲要自杀的女人回家,这要是她一个想不开,在他的家里自杀了,他可真是会被拖累的节奏。

夏以沫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眸底满是冷冽,“先生,我不是小姐,请叫我夏以沫。还有,虽然你救了我,可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我对你还真是有一些不满,尤其是你说话的方式,以及,你那有些欠扁的笑容,令我很不爽。”

第九十六章 猥琐黑人

夏以沫无奈的瞥了他一眼,眸底满是冷冽,“先生,我不是小姐,请叫我夏以沫。还有,虽然你救了我,可是我还是要说一下,我对你还真是有一些不满,尤其是你说话的方式,以及,你那有些欠扁的笑容,令我很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夏以沫第一次这样第一眼看到,便反感一个人。

虽然这个人是救过她的人,她也很难表示友好。

欠扁的笑容?顾霆琛顿时一头黑线,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的可爱。

顾霆琛站起身,抱着双臂微笑着凝视着夏以沫,“夏以沫小姐,你这是狗咬吕洞宾的节奏。既然你已经醒了,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吧?”

这明明是逐客令,夏以沫听着他的话,更加的不爽起来,她从床上坐起身来,缓缓穿上鞋子,深瞥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冷哼道,“谢谢你外星人,顺便说一句,就您这副尊容,和吕洞宾差远了,不过,倒像是咬了吕洞宾的那个--物种。”

顾霆琛顿时一头黑线,他好心救了她,居然还被说成是--狗。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听说过有人撞车碰瓷的,还是头一次遇到装晕然后进行人身攻击的。

望着欲要走出门口的夏以沫,顾霆琛浓黑的剑眉微瞥着,讳莫如深的幽眸凝视着她,“夏以沫,我记住你了,但愿我们以后不会再相遇,不然,我会咬你的。记住了,我叫顾霆琛,我怕你下一次没有机会记住我的名字。”

夏以沫顿时一头黑线,这男人还真的是属狗的呀?

只是,从这个陌生男人的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彻底的无奈了。

本来对美国这个地方就不是很熟悉,她只认识那一片大海,离开了那里,她哪里还找得到别的地方?

而且,更加无奈的是,此时她口袋里空空的,不仅没钱,连手机也丢了。

再加上不知道这个男人带她来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甚至,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美国了。

站在大街上,她彻底的凌乱了。

想到爱莉丝,她的眉宇间满是忧伤。原本她是这个国家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现在,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了。

此刻,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她肚子饿极了,可是此刻,她连买个面包的钱没有,饥肠辘辘的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此时艾伦已经下了飞机,走出了机场。

站在外面,凝视着这一片土地,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以沫,我带着愧疚来了,而此刻,想必南宫泽还在等待着你,等着你回到他的身边。”

按照夏少将给的地址,艾伦直接来到了爱莉丝的家里。此刻,爱莉丝和楚莫寒一脸凝重的坐在外面花园的木桌前,眸底满是忧伤。

看到艾伦的出现,楚莫寒一愣,“你找谁?”

艾伦来到楚莫寒面前,伸出了手,“我是艾伦,也是以沫的朋友,想必,你就是楚莫寒?”

听到艾伦的名字,楚莫寒眉头一紧,记得夏以沫说过,艾伦是萝拉的主治医生。所以莫名的,对于他,楚莫寒没有好感,并没有握他的手。

艾伦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对身后的爱莉丝问好,“是夏伯父告诉我来这里的,我是来找以沫的。怎么,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听到夏少将的名字,爱莉丝的眸底满是苦涩,“艾伦,已经一天了,还是没有以沫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连手机都丢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艾伦不由的沉眸,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介入造成的,所以心里很是愧疚。

“爱莉丝,我和莫寒接着出去找,如果以沫回来了,你记得通知我们,这是我的号码。”

艾伦放下行李箱,将一个名片递到爱莉丝手中,便拉着楚莫寒迅速的离开了。

“莫寒,你找到以沫手机是在哪里?”

这么大的地方,盲目的找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艾伦觉得夏以沫丢失手机的地方,应该离她现在的位置不会很晚。

楚莫寒带着艾伦来到那个便利站门口,眸底满是担忧,“就是这个地方,据那个妇人说,以沫之后往那个方向去了,昨天晚上我也去找了,只是没有找到。”

艾伦望着那个方向,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有两条路可以走。也就是说,夏以沫不是从南边走的,就是从东边走的。

他转身对楚莫寒开口,“莫寒,你往东边找下去,我去南边,我想,只有这两个方向可以找到以沫。记得如果找到以沫,就给我打电话。”

楚莫寒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此时正是炎热的时候,烈日顶在头上,晒的人头发晕。

夏以沫坐在十字路口的台阶上,望着那些川流不息的车子,顿时头更加的晕了。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了,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肚子不停的发出咕咕的响声,看到行人经过,她真想上去像个乞丐一样,要点吃的先填饱肚子。

只是,她哪里豁得出去?此刻,她竟有些后悔起来,真不应该得罪那个救了她的叫做什么顾霆琛的男人,本来应该在他家吃完饭再出来的。

夏以沫被晒的口干舌燥,不停的舔着干燥的唇瓣。

正在此刻,身旁忽然被一个黑影挡住,她微微睁开眼眸,便触到了一张黑如碳的脸庞,吓的她一个哆嗦。

“别怕,小妹妹。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夏以沫缓缓睁开眼眸,这才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高高的黑人,一笑起来满口的白牙,看起来极其渗人。

夏以沫缩了缩身子,摇头道,“不需要,谢谢你的关心。”

本身对黑人就有着一种畏惧和害怕,尤其是此刻他身上那股腥味,熏得她更加的晕了起来,身体险些倒下去。

黑人慌忙扶住了她的手臂,眸底满是暧昧的开口,“没关系,我就喜欢帮助别人。怎么,需要钱还是住的地方,我都可以帮助你。”

夏以沫看着贴的更紧的黑人,那股恶心的感觉更加的浓重起来,她慌忙掩嘴,拼命的摇头,“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本以为这样,那个好心的黑人朋友就会作罢,怎奈他依旧不离开,拉着夏以沫手臂的手更加的紧了,“没关系的,我带你去我家吧。”

说着,黑人一脸坏笑的欲要抱起虚弱的夏以沫,那高大伟岸的身材,就算是十个夏以沫也挣扎不开的。

看着那猥琐的笑意,夏以沫顿时知道,黑人朋友这哪里是好心帮助,简直就是要强抢民女的节奏。

这大白天的,美国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夏以沫顿时惊恐起来,她死死的抓着身旁的树枝,怎奈以她的力气,简直就是无用的挣扎。

看着黑人拉着自己,欲要带她走的时候,夏以沫彻底的惊慌了,她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只是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她的喊声也就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况且这里经过的车辆那里有多余的时间去管路边的两个人是在做什么。

一瞬间,夏以沫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更加无奈的是,就她这单薄的身体,黑人一个手就拎了起来。

她彻底的惊恐起来,拼命大喊着,“泽,救救我,救救我。”

兴许是真的饿傻了,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喊着南宫泽的名字。山高皇帝远的,即使南宫泽听到,赶过来的时候恐怕她早已被祸害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寻找了一路的楚莫寒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他停下脚步来欲要擦拭身上的汗水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尖叫,而且,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这才抬眼望去,这才触到一个黑人正夹着一个中国人长相的女人,欲要钻进车里。

楚莫寒眉头一紧,倏然大步跑过去,直到再度听到那声呼喊声,他的黑眸里满是浓浓怒气。

冲到那黑人面前,他二话不说,一个飞腿踹过去,便将黑人踹倒在地,而他胳膊下面夹着的夏以沫,倏然掉落在地上。

楚莫寒望着那脸色苍白的可怕的女人,心底的愤怒更加的浓重了,不等黑人爬起来,上去连拳带脚的打在他的身上。

直到打的黑人连连求饶,楚莫寒才停下动作,怒瞪着那个黑人,“要是不想死的话,马上给我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

黑人虽然个头大,但是跟楚莫寒这个有着真功夫的人比起来,依旧是以卵击石。所以,便半跪着求饶,连爬带滚的逃离了。

被重重摔在地上的夏以沫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微眯着眼眸,透过刺眼的阳光看着那抹一点点走近,熟悉的身影,瞬间眼泪落了下来。

“莫寒。”

本以为她不是渴死饿死,就是被那个可恶的黑人玷污死。没想到这个时候,楚莫寒会冲上来,将她解救了下来。

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来,滴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瞬间蒸发掉,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干涩的唇瓣微微抖动着,心中有太多的情绪,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第九十七章 以沫回国

楚莫寒凝视着面容憔悴的不成样子的夏以沫,蹲下身子,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以沫,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夏以沫的泪水再度落下来,打湿了楚莫寒早已湿透的衣裳。

带着夏以沫回去爱莉丝家里的时候,一路上,她都沉默着,坐在车内一眼不发,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楚莫寒给艾伦拨通了电话,告诉他找到了夏以沫的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艾伦兴奋的迅速赶回爱莉丝的家里。

而此刻,爱莉丝激动的落下了泪水,握在手中的电话也缓缓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站在她身后的她的丈夫--克里斯多夫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难过了,以沫回来了就好。”

爱莉丝转身握着克里斯多夫的双手,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她一定很恨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她不恨我?”

就在此刻,楚莫寒带着夏以沫走了进来。

爱莉丝迅速的起身,望着夏以沫憔悴的样子,心跟着一紧。

此时,艾伦也赶了过来,“以沫。”

听到艾伦的声音,夏以沫回过头,眼底满是诧异,“艾伦?你怎么来了?”

艾伦一步步走进夏以沫的身旁,当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心底也异常的窒闷,他苦涩的扯起唇角,“以沫,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艾伦这样说,夏以沫不由的紧张起来,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沫,先进屋吧,进屋再说。”

夏以沫瞥了爱莉丝一眼,并没有理会,再度开口,“艾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伦看了看一旁有些尴尬的爱莉丝,便开口,“进屋吧,进屋我慢慢跟你说。”

夏以沫这才跟着艾伦走进屋子里,经过爱莉丝的身旁,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什么?你是说,泽,泽出车祸了?”

夏以沫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因为身体饿的太过虚弱,差一点倒了下去。

“以沫,你别激动。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先吃点东西吧,一整天没有吃了,会饿坏的。”

楚莫寒搀扶着夏以沫,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夏以沫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她拉着艾伦的手,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艾伦,告诉我,泽现在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样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艾伦触到夏以沫眸底闪烁着的晶莹泪光,心跟着一紧,“他,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植物人?听到这个字眼,夏以沫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南宫泽那么强壮的人,居然再也不能动,不能说话了?就那样躺在病床上一辈子?

“不,不会的,南宫泽怎么会成为植物人?艾伦,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夏以沫抓着艾伦的手臂,拼命的摇晃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落在艾伦的掌心里,是那么的炙热滚烫。

一旁的楚莫寒看着夏以沫失控的情绪,心疼的走过去,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以沫,你别这样,他是说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南宫泽那么强壮,一定不会的,你别这样好不好?”

夏以沫整个人钻进楚莫寒的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莫寒,泽出事了,泽真的出事了。都怪我,都是我害的他成这样的。”

看着泣不成声的夏以沫,艾伦的愧疚更加的浓重起来,“不怪我,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你提议,你也不会和南宫找我分开的。现在,萝拉也因为南宫泽而不愿意接受治疗,再这样下去,南宫泽没有醒过来,萝拉的病就彻底的没救了。本以为这样做,会让萝拉好起来,没想到又搭上了南宫泽,还伤害了你。”

楚莫寒抬眸凝视着一脸愧疚的艾伦,冷声开口,“你不是医生吗?南宫泽的病根萝拉比起来应该并不难吧,为什么你不找人想想办法?”

“医院最权威的专家已经给看过了,只是南宫泽伤的太重,想要醒过来,真的很难。所以,我想要以沫回去,用最后的办法看看,能不能唤醒他。”

听着艾伦这样说,夏以沫从楚莫寒的怀里抽出来,一脸期待的看着艾伦,“有办法?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够让泽醒过来,就算要我的命都可以。”

瞬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夏以沫的话,让人的心撕裂般的疼。

“南宫泽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他出车祸,也是为了追你。所以,现在只能用感情疗法,你在他的身旁,说不定可以唤醒他,毕竟,你是他最在乎的人。”

“所以,要我回去?”

夏以沫望着艾伦,眸底的情绪却变得复杂起来。

“是的,你在他的身边,多和他说说话,或者说一些你们的事情,他或许就能够醒过来了。以沫,或许,萝拉的命是注定的了。现在,救活南宫泽是主要的,至于萝拉,我们走一步是一步了。要是南宫泽不醒过来,恐怕,萝拉也......”

想到萝拉现在的状态,艾伦就觉得烦闷极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陪着南宫泽离开的准备,给她开的药,她一点也不吃,要她接受治疗,她说除非南宫泽醒过来,否则宁愿并且恶化,甚至死去。

艾伦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现在,救活南宫泽才是关键。

夏以沫沉默了许久,才苦涩开口,“南宫泽我会救的,萝拉,我也同样会救。等南宫泽真的醒过来了,我还是会离开。如果,他醒不过来,我想,我也会陪着他。”

闻言,所有的人都凝视着夏以沫,想要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天三个人便坐上了飞机,从美国返回。

来到医院,夏以沫站在病房门口,她站在病房门口,却久久没有推开那一扇门。

因为她怕,她害怕看到此刻南宫泽的样子。

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么强壮的人,此刻,就躺在这间病房里。

身旁传来艾伦的声音,“以沫,进去吧,他在等你,我想,他最想要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

夏以沫咬着唇瓣,握在门把上的手一紧,随后,便推开了那一扇门。

望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了任何戾气的男人,夏以沫竟觉得那么的陌生。

她每迈出去一步,犹如铅一般的沉重。

直到走近病房里,站在他的床前,几乎是颤抖着手,握住了那有些冰凉的大掌。

“泽,我回来了。”

只是一句话,她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去,打湿了那白色的被子。

望着被白色笼罩着的南宫泽,夏以沫俯身,紧紧的抱着他,“泽,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望着那紧闭的双眼,夏以沫的心窒闷到了极点,“泽,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放弃你需要多大的勇气?我爱你,也离不开你,就像是鱼儿离不开水一样。而且,我们的宝宝也不能没有你的。你睁开眼好不好?睁开眼看看我,我是你的小白兔啊。”

病房门口,停着里面夏以沫的声音,艾伦伸手抹去了眼角倏然落下来的泪水,而一旁的楚莫寒,心更加的窒闷。

此刻,从外面走进来的南宫琳和南宫凌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顺着他们的视线,这才看到病房里趴在病床上抱着南宫泽身体的夏以沫。

“夏以沫?谁让你来的?”

南宫琳愤怒的推开楚莫寒,大步走进去,将夏以沫从病床上拉起来,眸底满是浓浓的冷冽。

夏以沫泪眼婆娑的望着一脸愤怒的南宫琳,心中满是苦涩,“琳琳,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泽会变成这样。”

夏以沫哽咽着握着南宫琳的手,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南宫琳咬着唇瓣,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夏以沫推到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的一句对不起,也没办法让我哥醒过来了。夏以沫,我哥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居然,居然和楚莫寒勾搭在一起,你知道我哥的心有多痛吗?”

如果说南宫琳曾经很喜欢夏以沫,那么此刻,她真的是恨透了她,甚至,恨不得杀死她。

南宫泽那么爱她,她竟然可以做出那样的事情,甚至,那么的绝情。

而此时,身体虚弱的萝拉也走了进来,触到夏以沫的身影,她的心紧揪了一下。

看到萝拉的出现,南宫琳走过去,拉着她来到夏以沫的面前,“夏以沫,看清楚了,她才是我哥的女人,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她是我哥的女人,会是我以后的嫂子,所以,你走吧。”

夏以沫从地上爬起来,凝视着南宫琳眼中的愤怒,以及身旁虚弱的萝拉,她苦涩的垂眸,“对不起,是我害的泽成这样的,真的对不起。琳琳,我知道你恨我,我会走的,可是,让我再看看你哥好不好?”

第九十八章 不会跳楼

“你走,你现在就走。”

而南宫琳被愤怒充斥着,丝毫不愿意再多看夏以沫一眼,她拉着夏以沫,欲要将她推出去。

“够了,别闹了。”

身后一直沉默的南宫凌冷声喝止着,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他来到夏以沫面前,黑眸紧紧的凝视着她,“夏以沫,现在,能够救小泽的只有你了。以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看在泽的面子上,请你原谅我。我不祈求你做什么,只希望你救救泽。现在,泽最想见到的人只有你,想听到的声音也只有你,所以,拜托了。”

看着头发花白的南宫凌开口祈求她,夏以沫的心里更加的难过起来,她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声音也颤抖起来,“爸,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和泽虽然成了现在这样,但是,我同样不希望他出事。只是,我不知道,我真的能够唤醒他吗?他那么恨我,应该并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南宫凌却摇了摇头,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他如果恨你,又怎么会去冒着雨追你?以沫,跟他说说话,现在,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夏以沫点了点头,泪水依旧不停的落下来。

南宫凌将南宫琳和萝拉叫出了病房,病房内,只剩下夏以沫一个人。

她望着病房门外那些或期待,或悲愤的目光,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站在病床前,紧握着那一双不会在动的大掌,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泽,你醒过来好不好?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吗?萝拉那么爱你,如果你醒不过来,她该怎么办?我为了成全你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让步,你可不可以醒过来,然后和萝拉好好的在一起?别怪我狠心,因为你无法想象,把你拱手让人,我的心有多么的痛。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可是,我不能再自私的拥有你了。萝拉那么可怜,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然后离开这个世界,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此刻,夏以沫的泪水早已打湿了整片的被角。

而病床上的南宫泽,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泽,我们不是不够相爱,而是真的无奈。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只是下一辈子,不会有萝拉的出现。这样,我就不会这样的悲伤难过。其实,孩子确实是你的,我和莫寒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我找来的一个男主角而已。我本来打算成全你和萝拉,然后假装和他离开,但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准确来说,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带着我们的宝宝,独自生活,我会每天都想你,只是,我不会回来看你。因为,萝拉比我更加需要你。”

夏以沫握着南宫泽的手,眼泪滴落下来,那滚烫的液体,烧灼着他的肌肤。

倏然,那一双紧握的大掌却抽动了一下,夏以沫顿时一惊,她抹掉眼角的泪水,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楚。

果然,被她紧紧抓着的那一双手,在一点一点抽动着。

“泽?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泽,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夏以沫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只见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

一瞬间,夏以沫的整颗心都紧了紧,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激动过,握着南宫泽的手也不停的抖动着。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神情惊慌的望着病房门口。

站在外面的南宫凌等人看到夏以沫此时的神情,顿时觉得应该是南宫泽醒过来了,所有的人都冲了进去。

看着赶过来的人群,夏以沫激动的大喊,“爸,琳琳,泽动了,他的手刚才动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被夏以沫紧紧握着的手上面,只是此刻,那双手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南宫琳愤怒的白了她一眼,“夏以沫,你到底在玩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觉得开这样的玩笑有意思吗?”

原本欣喜的萝拉此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忧伤起来,抬眸凝视着紧握着南宫泽的夏以沫的手,却觉得心一阵窒闷。

夏以沫看了看南宫泽的手,这个时候却没有了任何的动作,她望着那些失落的人群,摇头解释着,“刚才他的手真的动了,就是这只手,就是这只右手动的,你们相信我。”

看着夏以沫几乎失控的情绪,楚莫寒走过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沫,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放心吧,南宫泽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是太累了,可能,看错了。”

夏以沫推开出莫寒的手,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看错,我握着他的手呢,他真的是动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南宫凌垂眸转身,落寞的离开了病房。

而其他的人,也纷纷摇头叹息,一个个都离开了。

只剩下楚莫寒,萝拉,以及艾伦还留在病房里。

楚莫寒眸底满是心疼的轻拍了拍夏以沫的肩,闻声安慰,“好了,即使动了,又有什么用?还是没有醒过来,以沫,别太难过了,虽然现在没有醒过来,但是以后会慢慢醒过来的。”

夏以沫没有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南宫泽的身上,始终不愿离开。

一旁的萝拉望着这一幕,心底也满是苦涩。她一步步走近病床,握着南宫泽的另一只手,“泽,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醒过来,只是,也要你给我这个机会啊。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听着萝拉的话,夏以沫的心更加的窒闷了,握着南宫泽的手不由的垂了下来。

艾伦看着这一幕,眸底也满是忧伤。

夏以沫觉得心窒闷极了,转身离开。

“以沫......”

刚刚走出病房,楚莫寒就追了出来。

夏以沫顿下脚步,眼神空洞的凝视着他,“莫寒,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莫寒没有说话,望着夏以沫瘦弱的背影,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就那样静静的跟在身后。

走出医院,夏以沫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一步一步,犹如走在刀尖上一般,心被撕裂般的疼痛。

站在十字楼口,夏以沫望着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却总是会浮现南宫泽的笑脸。

她还记得那一次在马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笑意,即使不羁,但还是那么的温暖。

所有的记忆瞬间都涌了上来,关于南宫泽的一切,统统浮上心口,她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浑浑噩噩的,她一步步走回到最初和南宫泽相遇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家里。

那一次,她失恋伤心,坐在阳台上的那一天。

回到家里,夏少将看着夏以沫的身影,他一愣,触到她那憔悴的身影,心被狠狠戳痛着。

“以沫。”

夏以沫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一步步走向阳台,一点点挪了上去。

“以沫,你要做什么?”

身后紧紧跟随的楚莫寒迅速的冲了上来,他一把拉住了夏以沫。

一旁的夏少将也一惊,他没想到夏以沫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被推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冷风,却怎么也吹不散夏以沫心中的记忆。

“放心,我不会跳楼。况且,这里是一楼,我就是跳下去,也死不了。”

楚莫寒这才瞄了一眼从阳台到地面的距离,确实不足以造成伤害。

他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怀中的夏以沫。

夏以沫坐在阳台上,凝视着窗下,记忆回到了和南宫泽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人的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在她最失落的时候,却遇到了南宫泽,一次意外坠楼,却收获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是现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始终没办法收获幸福。

想到这些,夏以沫就觉得心里好难过。

从阳台上走下来,夏以沫如行尸走肉一般,钻进了洗手间,楚莫寒本来要跟上去,却被夏以沫挡在了门外。

夏少将轻拍了拍楚莫寒的肩,声音暗沉的开口,“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楚莫寒站在门外,将耳朵紧紧的贴在门缝上,生怕漏掉了什么。

夏少将坐在沙发上,烟抽了一根接一根,而烦闷的心情,却得不到丝毫的好转。

听着里头哗啦啦的水声,楚莫寒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夏以沫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情。

楚莫寒站在门外,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担忧,握在手上的门把,却怎么都打不开。

听着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水声,他越发的焦急起来,握着门把的手一紧,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冲进去,否则万一发生什么,就真的晚了。

他向后一推,用尽浑身力气,欲要冲上去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拉开。

夏以沫走出来,看着楚莫寒一副冲锋陷阵的动作,顿时眉头紧皱,“你要做什么?”

楚莫寒停下动作,确定夏以沫没有事情,这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没事,没事。”

对上他担忧的黑眸,夏以沫勉强挤出笑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悲伤,只是那笑容,却看起来是那么的难看。

“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泽还没有醒过来,我还要去唤醒他的。”

望着楚莫寒和夏少将担忧的眸色,夏以沫勉强的笑意显得是那么的僵硬。

第九十九章 让他心痛

用凉水洗了洗脸,夏以沫心中的那一份疼痛才减少了些许。

而一旁的夏少将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知道此刻的夏以沫心里有多么的痛苦,一面是知道母亲没死真相的愤怒,另一方面,是南宫泽成为植物人的重重打击。

她本来还怀着身孕,如今这么多的事情压在她的肩上,那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

“以沫,你现在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南宫泽的事情,不是你着急就能够解决的。”

看着面色苍白,甚至越发瘦弱的夏以沫,楚莫寒眼底满是疼惜。况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

夏以沫摇了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的,走吧,我想去医院陪着他,或许,我多和他说说话,刺激刺激,兴许他就能够醒过来。”

对于夏以沫来说,唤醒南宫泽是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无论怎样,南宫泽都一定要醒过来,即便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要将他唤醒。

看着已经走至门口的夏以沫,楚莫寒将视线落在夏少将的身上,无奈的垂眸苦笑,“伯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以沫的,不会让她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夏少将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楚莫寒跟在夏以沫的身后,来到了医院里,此刻,病房里只有萝拉坐在那里。

夏以沫走进去的时候,一脸忧伤的萝拉并没有发觉,只见她坐在南宫泽的床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声音都是那么的沙哑。

“泽哥哥,你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萝拉真的好想你,看到你这样,萝拉真的好心痛。泽哥哥,萝拉真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你醒过来,你知道吗?你不在,萝拉没有人督促着吃药,艾伦说,萝拉的病情又严重了,你不是说,要监督萝拉,让萝拉早日康复的吗?你快醒过来吧,你要是不醒过来,萝拉就不会接受治疗,会让你内疚一辈子的。你说过的,你欠萝拉的,会对萝拉负责,所以,快醒过来好不好?”

听着这些话,夏以沫的心底却苦涩至极,不停的扣着衣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迈动步伐。

看着萝拉那苍白的脸色,夏以沫的心疼至极。她还那么年轻,在听到死那个字眼的时候,夏以沫的心被狠狠触动着。

最终,她咬着唇瓣,迈动了步伐,来到病床前,“萝拉,晚上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听艾伦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休息好。”

萝拉回头触到夏以沫的身影,眸底却满是凛冽,“别在这假装好心了,你既然选择和楚莫寒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和泽哥哥纠缠不休?现在因为你,他躺在了这里,你是不是满意了?”

对于夏以沫,萝拉真的是愤恨到了极点。她夺走了南宫泽的心还不算,现在,居然害的他躺在了这里,萝拉恨她,恨不得用她的命来换南宫泽醒过来。

听着萝拉的斥责,夏以沫不由的垂眸,苦涩的摇头,“萝拉,我没有和他纠缠不休,我是选择了楚莫寒,本来我以为我和南宫泽这辈子都不会有往来,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可是,没有想到他回去追我,甚至......”

说道这里,夏以沫哽咽起来,若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会这么快去美国,南宫泽也不会躺在这里。

不只是萝拉恨她,她自己也很恨自己,她应该做的更加绝决,这样,南宫泽才可以彻底的死心,然后和萝拉在一起。

萝拉转身冷冷的凝视着她,眸底满是冷冽和愤怒,“夏以沫,以前我对你还没有觉得那么厌恶,但是现在,我真的是恨透了你。真不知道,泽哥哥怎么会喜欢上你?既然勾搭上了楚莫寒,就好好的相夫教子,别在来伤害泽。”

看着萝拉眸底的冷冽和愤怒,夏以沫的心紧揪在一起。

病房门倏然被推开,艾伦走进来,触到夏以沫的身影,眸底满是忧伤。

他来到萝拉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萝拉,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回去吧,再这样下去,南宫泽没有醒过来,你的身体会垮的。”

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艾伦一定不会提议,让夏以沫成全萝拉。现在萝拉的病情不仅没有见好,甚至恶化了,而南宫泽也躺在了这里。

萝拉却冷冷的看着夏以沫,声音是那么的冷冽,“我不走,我怕有人会害死泽哥哥。”

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夏以沫身上,眸底满是愧疚。

“萝拉,别闹了,走吧。我们都希望南宫泽醒过来,但是医生说了,现在能够唤醒他的,也就只有以沫,如果你不让她试一试,恐怕南宫泽很难醒过来。还有你,你自己都不管自己的病情,即使南宫泽醒过来了,你希望陪伴在他身边的是以沫?”

听到艾伦这样说,萝拉的星眸里满是忧伤,她愤愤的白了夏以沫一眼,“她有什么资格陪在泽的身边?泽哥哥早已经和他划清界限了,我和泽哥哥已经在一起了,即使她想要回来,都是不可能的了。”

夏以沫苦涩的垂眸,将视线落在病床上的南宫泽身上,是啊,即使南宫泽醒过来,她也没有办法回来了。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抢的,等泽醒过来,我依旧会离开的。我这辈子和他都不可能了,他已然是属于你的了。所以萝拉,去好好接受治疗,因为你只有活下去,才能拥有他,才能和他永远在一起。”

夏以沫凝着一脸愤怒的萝拉,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好似她对南宫泽真的没有了任何的情感。

萝拉欲要反驳,然而心又一阵窒闷,随即不停的喘息着,脸色是那么的苍白。

艾伦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灌进了萝拉的嘴里,暂时的缓解了她的病情。

萝拉掩着胸口,视线紧紧的凝视着南宫泽,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没有办法等到他醒过来了。

“萝拉,你还要这样任性下去吗?一天之内你发病了多少次了?难道你非要等到南宫泽没有醒过来,你搭上自己的命才甘心?”

艾伦一双黑眸里满是浓浓的忧伤,他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斥责着虚弱到极点的萝拉。

“萝拉,想要争得南宫泽,你必须保证自己健康的身体。以你现在的状况,我要是真想和泽和好,恐怕,你真的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连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和我抢?”

夏以沫微眯着星眸,一脸挑衅的凝视着萝拉。

萝拉垂眸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紧咬着唇瓣,许久,才将视线落在艾伦身上,“艾伦,带我回病房吧,我会好好接受治疗,因为,我要等泽哥哥醒过来,等着和他在一起,甚至,等着成为他的新娘。”

艾伦轻舒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扶着萝拉离开了南宫泽的病房。

望着萝拉离开的身影,夏以沫苦涩的扯起唇角,坐在南宫泽的病床旁,“泽,你真幸福,有两个女人这样深爱着你。只是,陪伴你到老的人,不会是我了。萝拉那么爱你,甚至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吧,用你和萝拉的幸福,来报复我。”

静静的凝视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南宫泽,夏以沫的心底苦涩至极。

“南宫泽,你难道就要这样躺在这里一辈子?我就要和楚莫寒结婚了,就是要离开你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要离开你了,所以,你醒过来吧,报复我,恨我都无所谓的。”

夏以沫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一点点滴落在地上。此刻,她的心都紧紧的揪在一起。

垂眸,紧咬着唇瓣,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吞在了肚子里。

就在此刻,触到了那一双大掌再度动了一下,那么的明显。她惊诧的抬头凝视着病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她凝视着那一滴热泪,泪水瞬间决堤一般落下来。

她知道,他是能够听得见的,即使他没有办法回应,但是,他可以听得她的声音。夏以沫抹掉眼角的泪水,眸底满是冷冽的凝视着他。

“怎么?伤心了吗?是不是特别恨我?那就醒过来吧,用你和萝拉的幸福报复我。你不是已经和萝拉在一起了吗?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对她负责。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该为自己做过的行为负责不是吗?我知道,你是彻底的和她在一起了,那么,就好好待她吧。而我,会和楚莫寒开始我们幸福的生活。怎么办,我好好奇,到底我们最后谁会比较幸福呢?一定是我和楚莫寒,因为,他是那么的爱我呢,我现在,也还真的有些喜欢他了。”

夏以沫深深的捏着自己的大腿,说出了这一段话。她知道此刻南宫泽听到了这些话,所以,她必须这样做,为了让南宫泽醒过来,就必须这样伤害他的心,让他心痛。

第一百章 大秀恩爱

看着他眼角落下来的泪水,夏以沫紧紧的咬着唇瓣,她冷笑着再度开口,“南宫泽,遇上我是你的悲剧。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的。”

她微扬起头,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让泪水倒流回去。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因为这个世界上,让你伤心的事情太多了,你的眼泪会哭干的。

病房内的空气令她压抑的要死,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凳子上站起来,匆匆跑进了洗手间里。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着她的哭声,冰凉的水洒在她的脸上,想要让眼泪倒流回去,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痛着的心恢复平静。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她才将心情整理好,来到南宫泽的病床前,看着依旧没有彻底醒过来的他,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你的心不都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良心发现了,来跟我哥赎罪了?”

推门进来的南宫琳看到夏以沫的身影,冷笑着来到她的身旁,对于夏以沫,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感,满心愤怒。

夏以沫看着南宫琳,眸底满是苦涩,“琳琳,我知道你恨我,我无话可说,毕竟,是我害的泽变成现在这样的。只是,我不想因为这样,失去你这个朋友。”

对于南宫琳,夏以沫真的很喜欢,如今因为这种误会,让两个人变得如同仇人一般,她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南宫琳坐在南宫泽的床前,丝毫不理会夏以沫,只是冷笑回应,“朋友?我南宫琳何德何能,能够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夏以沫站在一旁,凝视着眸底满是愤怒的南宫琳,她想要解释,想要说出一切,但是,还是咽了下去。

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这种怨恨,她只能默默忍受下去。

夜渐渐静了下来,守在南宫泽身旁的两个人异常的沉默,气氛显得异常的尴尬。

直到楚莫寒的出现,才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和冷冽。

“以沫,你已经守了一天了,去吃点东西吧。”

从外面走进来的楚莫寒来到病房里,看了看气氛异常的两个人,来到夏以沫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

“哟,这甜蜜样的。什么时候,这偷人的人也有幸福可言了呢?”

一旁的南宫琳冷笑着凝视着面前举止暧昧的两个人,眸底满是斜肆。

夏以沫看向南宫琳,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她将视线落在楚莫寒身上,唇角扯起苦涩的笑意,“我不饿,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楚莫寒无奈的凝视着她,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她会不饿?

他转身离开病房,走的时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之后,他却再度返回来了。

推开病房的门,看着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守候在南宫泽的身旁,提着饭菜进来的楚莫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饭菜放在桌上,他来到夏以沫身旁,将她轻轻拽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况且你守在这里也没有用。先吃点饭吧,或许,等你吃饱之后,南宫泽兴许就醒过来了呢。”

夏以沫眉头紧皱着,被楚莫寒生生拽到了餐桌前,看着那满满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她却没有一点胃口。

身后再度传来南宫琳冷冽的声音,“你们要是想秀恩爱,麻烦你们去外面,别再这里脏了空气,脏了姐姐我的眼睛。”

南宫琳起身帮南宫泽扯了扯被子,眸底满是冷冽的斜瞥着夏以沫。

楚莫寒浅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来到南宫琳身旁,将手中的另一份饭递到了她手中,“这里不是秀恩爱的最佳场所,所以,还是别把阶级阵线化的太清。诺,这一份是给你的,一晚上不吃饭,你哪里有力气骂我们?”

南宫琳一愣,随即直接拿过那个饭盒,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不吃白不吃,但是,这点饭菜还是堵不住我的嘴的。想要不被人说,首先,你要做到心里无愧。不过你们两个,那是脸皮厚的比城墙还厚的节奏。”

看着狼吞虎咽的南宫琳,楚莫寒无奈的摇头,“看来,还真是用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不过也是,若想人不说,除非己莫为。女汉子,只是,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野蛮粗暴觉得后悔的。”

南宫琳看着转身欲要离开的楚莫寒,冷笑着嘲讽,“野蛮粗暴总比夺*子要好。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渣,不做点这种事情,怎么像众人证明你有多渣?”

看着不停拌嘴的两个人,夏以沫无奈的摇头苦笑着,握在手中的筷子,却怎么也动不起来。

将视线落在南宫泽身上,倏然想起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只是,每天一张餐桌,两双碗筷,然后就是一堆甜蜜的画面再也回不去了。

将碗筷放在桌上,她双手插进口袋里,触到那满满一兜子的大白兔奶糖,她的心却是那么的窒闷苦涩。

掏出一颗放在嘴里,却怎么也尝不到最初的甜蜜。自从和南宫泽分开以后,她的口袋里必备的就是大白兔奶糖,当想念他的时候,就会掏出来吃上一颗,只是再也找不回最初喜欢吃大白兔奶糖时 的那种甜蜜了。

有些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要记住那一种味道,因为,当你失去的时候,那种回忆的味道,会伴随你一生。

看着一口饭菜没有吃的夏以沫,楚莫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饭菜收起来,淡淡开口,“你现在要是不想吃我就拿回去了,等过一个小时之后,我加热再给你送过来。”

不等夏以沫开口,楚莫寒便提着饭菜离开了病房。

望着楚莫寒的背影,南宫琳竟觉得嘴里的饭菜都变了味道,是那么的苦涩。

医生护士来了一趟又一趟,然而病床上的男人却始终没有任何的进展。

夏以沫告诉医生,在她和南宫泽说话的时候,他不仅动了,而且还流泪了。

医生看着她,淡淡开口,“从手指动到彻底的苏醒,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有的人即使手指动了,却依旧不能从昏迷中醒过来。不过,有反应总比没反应的好,坚持和病人多说话,或许,他会很快苏醒。”

南宫琳冷冷的扫了夏以沫一眼,眸底的寒意瞬间冰冻了病房里的气温,“夏以沫,我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曾经我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会力挺你成为我的小嫂嫂。你竟然会害的我哥成为这样,我告诉你,如果他醒不过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触到南宫琳眸底的冷冽,夏以沫微垂着头,“如果泽醒不过来,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琳琳,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泽,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伤害泽的人。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事真的不容你控制。”

看着夏以沫眸底的忧伤,南宫琳却有些疑惑了。跟楚莫寒搞在一起,害的南宫泽出车祸的人可是她夏以沫,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忧伤?

南宫琳重重的摇了摇头,冷冽的瞥了她一眼,“我南宫琳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人,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和楚莫寒搞在一起的人是你,害的我哥出车祸的人,还是你。夏以沫,我承认我之前很欣赏你,可是请问,如果你是我,你觉得你会相信事实,还是一段空口白牙?”

夏以沫苦涩的垂眸,是啊,她要别人如何相信自己?有些话,没办法解释,有些误会,只能默默承受。

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楚莫寒,只见他手里提着饭菜,很准时的来到了这里。

看到楚莫寒的身影,南宫琳的眉头紧皱着,甚至不愿再去看他。

楚莫寒来到夏以沫的身旁,微笑着将手中的饭菜递到她面前,“诺,已经热过了,现在,你应该饿了吧?”

看着一个小时准时出现的楚莫寒,夏以沫顿时有些无语了。她看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无奈的接过楚莫寒递过来的碗筷。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又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饿了可以自己叫外卖的。”

楚莫寒却摇了摇头,将饭菜摆好放在餐桌上,“你还知道已经大半夜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你是想要我明天早上给你收尸不成/你要是知道吃,知道叫外卖的话,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跑过来了。”

南宫琳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的凝视着楚莫寒脸上的笑脸,那一瞬,竟觉得是那么的迷人。

只是,每一个人,每一张笑脸,都是专属的。而楚莫寒的笑脸,目前来说,就是专属于夏以沫的。

“喂,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我哥到现在没有醒过来,你们到底是来帮忙唤醒他的,还是,专门来这里想要把植物人彻底气死的?”

夏以沫将碗筷放下,对楚莫寒开口,“好了,我知道吃了,你走吧,已经很晚了,你就别过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他失了心

楚莫寒浅笑着轻抚了抚夏以沫的头,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等你吃完之后我就走,要是我走了,你还是不吃,明天早上我真的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夏以沫无奈的瞥眉,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吃的话,楚莫寒是不会离开的,无奈,她咬着牙将那些饭菜咽下去。

“好了,我吃饱了,你可以走了吧?”

看着夏以沫眸底的忧伤,楚莫寒知道再强求下去,她也不会吃多少的,便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先走了,明天一大早我再来给你送早餐。”

说罢,楚莫寒将餐桌收拾好之后,再度转身离开。

病房里再一次恢复了安静,两个人,都将视线落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南宫泽身上。

夜,寂静了下来,屋子里只有她们的喘息声。

病床两旁,夏以沫和南宫琳一人占据了一个角落,趴在旁边微微闭上了眼睛。

另外的病房里,艾伦守在萝拉的病床前,看着熟睡中依旧微微皱起眉头的女人,他的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萝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再倔强下去,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倏然,睡梦中的萝拉眉头一紧,小手抓住了艾伦的手臂,“泽哥哥,别走,你别走好不好?”

艾伦触到她眸底的忧伤,苦涩的轻拍了拍她的小手,“不走,我不走,你好好睡吧。”

似乎听到了艾伦的回应,萝拉紧握着艾伦手臂的手松了松,唇角也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看着安然入睡的萝拉,艾伦凝着她唇角的笑容,竟觉得心头微微一痛。

“艾伦哥。”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艾伦微皱着眉头回头,触到站在身后的念薇薇,不禁一愣,“薇薇,都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

念薇薇迈步走至她 面前,凝视着病床上已经熟睡的萝拉,苦涩的扯起笑意,“都这么晚了,你不也没有走么。”

艾伦看了看熟睡的萝拉,害怕吵醒她,便拉着念薇薇走出了病房。

看着艾伦小心翼翼的模样,念薇薇苦笑道,“艾伦哥,看来,你真的失了心了。”

艾伦却一愣,随即苦笑,“失心?我的心不是在这里吗?”

看着艾伦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念薇薇却不禁摇头,“别自欺欺人了,都这么晚了,你还守在这里,你觉得你正常吗?”

艾伦回头看了看萝拉病房的方向,垂眸道,“作为萝拉的主治医生,我关心她的病情而已。”

闻言,念薇薇不禁摇头冷笑,“关心病情?拜托,医院里负责任的医生有很多,但是这样大半夜还不离开,守在病人床边的人,恐怕也就艾伦哥你了。艾伦哥,你这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吗?”

念薇薇的一番话,令艾伦沉默了。是啊,负责任的医生有很多,但是像他这样的,真的是没有第二个。

难道,他真的失了心?他的心,给了萝拉吗?

这一瞬,艾伦竟找不到答案了,或者说,他害怕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他回想着和萝拉,甚至是夏以沫的相识,自从认识了萝拉,和她第一次见面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有些异常,变得不像自己了。

难道,他爱上了萝拉?

面对着这个问题,艾伦却迷茫了,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爱,或者不爱。

看着艾伦的迷惑,念薇薇心痛了。因为通过他的迷惑,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艾伦,真的爱上了萝拉。一个她不愿接受,却有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好了,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别那么拼命,你是医生,做不到对每一个生命都那么负责。你这段时间又瘦了,要是让艾伯父艾伯母知道,会担心的。”

念薇薇凝视着艾伦的黑眸,眸底满是苦涩。

提到艾伦的父母,他的双眸冷了下来,许久,才点了点头。

念薇薇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无奈的摇头,“好了,晚安,既然她已经睡着了,你也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明天一大早还有手术。”

艾伦点了点头,看着念薇薇离开,他站在原地,许久,才再度返回到萝拉的病房。

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还在熟睡中的萝拉,他凝视着那一张脸,莫名的,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令人疼惜的脸颊。

“艾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倏然,熟睡中的萝拉睁开了双眼,触到站在身旁的艾伦,她不禁瞥眉。

艾伦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听到萝拉的声音,他极其尴尬的缩回手,抓了抓头,“哦,那个,我怕你半夜有什么情况,所以就没有离开。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萝拉摇了摇头,“没有,还是老样子。艾伦,我想去看看泽哥哥,好不好?”

艾伦一愣,但是看到萝拉眸底的祈求,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只是,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去看吧。”

萝拉却噘起了嘴,再度开口祈求,“不要,我刚才做梦梦到他了,你就带我去吧,我现在又没有什么大事,要是犯病了,你不是随身带着药呢吗?”

艾伦是彻底的无奈了,他拗不过萝拉,只好点头,“好好好,带你去看你的泽哥哥。我这个医生倒更像是个保姆,或者保镖了。”

听到艾伦答应了自己,萝拉兴奋的蹦了起来,从病床上起来,她来到艾伦身旁,兴奋拉着他的手臂。

手臂被萝拉这样倏然挎着,艾伦的心底竟觉得有一丝甜蜜。

来到南宫泽的病房里,萝拉看着守在他身旁的夏以沫的身影,不禁沉下了脸。

她撇开艾伦的手臂,直接来到夏以沫身旁,重重的推了推她,“这就是你在陪床?夏以沫,你要是不愿意陪床,没人拦你,你就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着泽哥哥。”

刚刚进入梦乡的夏以沫被萝拉这样一推,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她抬眸凝视着面前的萝拉,“萝拉,大半夜你怎么来了?泽有我在这里看着,他要是醒过来了,我会过去通知你的,你现在身体这样,就别来回跑了。”

本是一番关切的话语,但是听在萝拉的耳朵里,倒更像是一种霸占和挑衅。

“泽为什么要你陪着?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们已经分开了,你觉得你这样说合适吗?”

看着萝拉眸底的冷冽,夏以沫不禁摇头苦笑,“是,他是你的。只是,我没有想过和你抢,我也只是想要让他早点醒过来。你放心,他要是醒过来了,我一定会离开的。”

“我哥哥是谁的,不是你 说了算的。萝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我哥跟你在一起的,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想要进南宫家的家门,你还不够格。”

倏然,另一旁的南宫琳醒过来,一脸凛冽的凝视着萝拉。

听到南宫琳的声音,萝拉这才软了下来,她微笑着来到南宫琳身旁,“琳琳,你怎么醒了?守了一整天,也累了吧?不然,你去我的病房睡吧,我在这里看着泽。”

因为南宫琳是南宫泽的妹妹,在说话方面,萝拉对她的态度相比较对夏以沫,就显得柔和了许多。

怎么说,南宫琳也是她未来的妹妹。

南宫琳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直接趴在了床边再度睡了起来,“不需要,我哥有我和夏以沫守着就可以了。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嫂子,和我哥并没有离婚。倒是你,在这里守着算什么?”

看着南宫琳冷冰冰的态度,而且还居然承认夏以沫是她的嫂子,萝拉顿时气愤的噘起了嘴。

一旁的艾伦感受着这女人的战争,无奈的摇头来到萝拉身旁,扯了扯她的手臂,“好了,看也看了,跟我回去吧。这里有人守着,你就放心的回去睡觉吧。”

萝拉却甩开了艾伦的手,径直来到夏以沫的旁边,将她推开,“夏以沫,你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好,我想,泽即使醒过来,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这个劈腿女。”

夏以沫几乎被推倒在了地上,她踉跄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挪到了另外一旁。

“既然你要留在这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萝拉的一番话,令夏以沫的心里有些窒闷起来。或许,南宫泽最不愿意看到的人,真的是她夏以沫吧。

只是刚刚转身,却被一旁的南宫琳拉住了,“夏以沫,你留下来。该走的人不是你,虽然,你确实是我哥最痛恨的那一个。”

南宫琳将视线落在萝拉的身上,好似对她格外的不满。

触到南宫琳眸底的冷冽,萝拉窒闷的瞥了夏以沫一眼。

看到这一幕,艾伦走上前,拉着萝拉的手臂就走出了病房。

“艾伦,你这是要做什么?”

被拉出病房,站在门口的萝拉愤愤的甩开了艾伦的手。

艾伦凝视着她,无奈的开口,“既然有人陪床,你就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的,你放心,南宫泽醒过来,我会第一个去叫你的。”

第一百零二章 有个妹妹

萝拉却依旧撇着嘴,始终不愿意离开,“我不走,我要泽哥哥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萝拉。”

艾伦彻底的无奈了,他抓着萝拉的手臂,跟她保证着,“好,我一定会让你是南宫泽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接受治疗,还有,现在马上回去病房休息好不好?”

萝拉触到艾伦眼底的坚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很相信艾伦,相信他的一切。

萝拉瞥了瞥眉,望了望南宫泽的病房方向,便跟随着艾伦回到了病房里。

这一夜,艾伦一直守在萝拉的病房里,看着渐渐熟睡的萝拉,他苦涩的扯起唇角,“艾伦,你难道真的失了心?”

翌日。

天刚刚蒙蒙亮,夏以沫和南宫琳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香味叫醒了。

南宫琳揉了揉眼睛,触到提着早餐进来的楚莫寒,顿时微皱起眉头,“你还真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只是,勾搭走了别人的妻子,你再好,也还是渣男的节奏。”

听到南宫琳的嘲讽,楚莫寒却耸了耸肩,“无所谓,在我看来,渣男都是有一定的实力的。所以,被你这样形容,我觉得是一种荣幸。”

南宫琳深深的瞥了一眼一脸无所谓模样的楚莫寒,眸底满是戾气的凝视着他,“人之贱则无敌,楚莫寒,你好贱。”

“郝建?是哪个春晚上演小品的吧?你这是在夸我幽默吗?不错,这种夸奖我很喜欢。”

楚莫寒将饭菜一一摆好,便不顾南宫琳喷火的眸光,来到夏以沫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沫,天亮了,快起来吃早餐了。”

夏以沫这才睁开眼睛,触到楚莫寒的声音,无奈的开口,“你怎么又来了?这天都还没亮,你该不会一整夜没睡吧?”

楚莫寒却摇了摇头,“我要是不来,你和宝宝不就饿坏了吗?放心,我当然有睡觉了,不然会有黑眼圈的。”

听到这段对话,南宫琳极其鄙视的白了楚莫寒一眼,“你们是想恶心死人的节奏?”

楚莫寒回头,将视线落在南宫琳的身上,却尽是愕然,“难道你有了?怎么突然恶心了?来,吃点东西吧,你的宝宝更需要补充营养的。”

南宫琳拎起手中的枕头就砸了过来,愤愤的开口,“有你个头,我看你需要去医生才对。我提醒你们一下,这里是夏以沫前夫的病房,你们这样恶心人真的好吗?就不怕遭报应吗?”

夏以沫握在手中的筷子倏然一紧,南宫琳的话似针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看着夏以沫此刻低沉的情绪,楚莫寒瞥了南宫琳一眼,尽是无奈,“女汉子,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现在说过的话后悔的。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以沫她......”

“好了,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夏以沫打断了南宫泽,她垂眸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身后,楚莫寒无比郁闷的用手指了指南宫琳,无奈开口,“女汉子,我真是拿你没辙了。”

说罢,楚莫寒迅速追了出去。

走廊里,楚莫寒凝视着神情落寞的夏以沫,苦涩开口,“为什么不说出来?哪怕只跟南宫琳一个人说出来也好啊,至少少一个人误会你。你这样委屈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夏以沫抬头,欲要将眼泪倒流回去,她苦涩的扯起唇角,“不为什么,既然选择了这样做,就没有想过为自己辩解什么。即使告诉琳琳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想为了让别人不误会我,就去说出一切。因为,南宫泽会醒过来的,我依旧会选择成全他们的。所以,为什么要说出来?”

凝视着夏以沫眸底的悲伤,楚莫寒无奈的摇头,“夏以沫,真的是太佩服你了。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何苦呢?”

“为了心安,为了不让自己觉得悔恨。我和萝拉相比,我拥有的比她多很多,即使把泽让给她,我还是拥有泽的心,这些就足够了。但是萝拉很可怜,她什么都没有,如果在最后,连心爱的人都得不到,那就真的太过悲伤了。”

楚莫寒听着夏以沫的这一套理论,却无奈的摇头,“我还是搞不懂你,她可怜跟你是没有关系的,因为,她的可怜是命,而不是你造成的。”

夏以沫只是摇了摇头,却沉默了。

回到夏家,看到夏少将的身影,夏以沫只是瞥了一眼,便绕过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夏少将站在门口,凝视着夏以沫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了许久,他还是来到了夏以沫的房间。

“以沫。”

听到夏少将的声音,夏以沫却并没有回应。

每次夏少将叫她以沫,而不是夏以沫的时候,都是最严肃的时候。这种严肃,是她曾经最害怕的。

因为,在她犯了大错,或者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夏少将都会这样叫她。

所以,她不想回应。因为,她不想听到后面的那些话。

看到夏以沫依旧沉默着,夏少将回到自己的房间。片刻之后,却带着一个木盒子,来到她的面前。

夏以沫扫了一眼那个有些年头的木盒,却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以沫,这个盒子里,是你妈妈的照片。小的时候,我一直骗你说,你妈妈不爱照相,所以没有一张她的照片。因此,你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夏以沫却苦笑道,“一个死人而已,看照片会吓到我的。我应该感谢你,没有让我看过。所以,我现在还是不会看的,我怕做恶梦。”

夏少将的心一紧,眸底满是浓浓的苦涩。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一直骗你,骗你说她死了。因为,我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影响你对她的好感。毕竟,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呵呵,所以说,我应该感谢你的谎言?”

夏以沫冷冷的凝视着夏少将,眸底的寒意足以将夏少将的心冻僵。

“我是说了谎,可是以沫,你要原谅爸爸,也要原谅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她的憎恨也已经淡掉了。因为我知道,她离开我,是对的选择。我什么都没有,不能给她好的生活,我欠她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恨她。所以,你也别恨她,要恨就恨我吧。是爸爸没有能耐,是爸爸不能给心爱的女人,以及女儿更好的生活。”

看着夏少将那满含热泪的眼眶,夏以沫的心一紧,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我本以为我的父母很恩爱,只是母亲命运不好,早早的离开了我们。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我的母亲还活着,她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说实话,我宁愿她已经死了,至少,那样她在我的心里是完美的,是我心爱的母亲。”

夏少将握着木盒的手微微抖动着,他低下头,从盒子里拿出那一张老照片,递到了夏以沫的手中。

“以沫,人都要犯错的时候。可不管如何,她都是你的母亲,不管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她始终是爱你的母亲啊。”

夏以沫垂眸凝视着照片上的那一张笑脸,顿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那一张脸庞和自己真的好像,这一刻,她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看到爱莉丝的时候,会有那样亲切的感觉。原来,她就是她的母亲。

虽然她在美国的时候,在心底假设过,假设爱莉丝是自己的母亲,如今真的成为了她的母亲,却为何没有那种幸福的感觉了?

“她是我的母亲,可同时,她是别人的丈夫。爸,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宁愿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夏以沫扑进夏少将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夏少将隐忍着心中的情绪,轻拍着夏以沫的肩,“我知道你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可是,我希望你别恨她。当初她带着你刚出世的妹妹一起走的时候,看着你的样子,真的很令人心疼。她是爱你的,不管我们发生过什么,她对于你的情感,都是真实的。”

只是下一秒,夏以沫却彻底的愣了,她从夏少将的怀里抽出来,满是疑惑的凝视着他。

“妹妹?什么妹妹?我怎么会有妹妹?”

夏少将微垂着眸,眼泪掉落下来,打湿了手中的照片,“那个时候你还小,你妹妹刚刚三个月,因为我们要离婚,你母亲本来要带着你和妹妹一起走的,我不同意,就将你留了下来,而你的妹妹,跟着你母亲一起走了。”

想到以涵,夏少将的心更加的窒闷起来,二十多年了,他的以涵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和夏以沫一样出落的如此美丽大方?

这个消息对于夏以沫来说,真的难以接受。本来母亲没有死的消息,就够让她难以消化的了,现在,居然还有一个妹妹?

“呵呵,没想到苦情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夏以沫的身上了。妹妹,还有一个妹妹。”

第一百零三章 不会认他

夏少将的眸底尽是忧伤,对于夏以沫的愧疚,以及夏以涵的思念,深深的折磨着他。

“是的,她当初跟你妈一起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以沫,爸没有几年活头了,既然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只想你能够原谅爸爸,别恨你妈。我跟她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有自己的家庭,我现在唯一挂念的,就是你的妹妹,以涵。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知不知道我这个父亲的存在。”

触到夏少将眸底的忧伤,以及那晶莹的泪滴,即使再多的怨恨,此刻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心疼。

夏以沫将夏少将拥在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爸,我不是恨你,只是突然知道这些,我很难接受的了。我知道你的辛苦,这么多年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至于她,我真的很难原谅。不过,我答应你,会慢慢努力,努力不去恨她的。”

听着夏以沫这样说,夏少将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夏以沫一时难以接受,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

“以沫,她今天要回来了,她想要来看看你,正好,你也和你的妹妹见见。”

此刻,夏以沫沉默了,她还没有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来面对这一切。只是看着夏少将红肿的眼眶,便点了点头。

夜晚,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夏家的气氛,却是那么的冰冷。

爱莉丝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一脸凛冽的夏以沫,眸底满是忧伤,“以沫,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也很想你,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对于你爸的愧疚,以及对你的思念,一直折磨着我。”

“愧疚?我看你生活的不是很滋润吗?你现在有自己的丈夫,而且还定居在美国呢,哪里愧疚了?”

夏以沫冷笑着扫了爱莉丝一眼,完全没有了之前对她的喜爱。

爱莉丝不由的垂眸,双手紧捏在一起,“过去时我一时糊涂,只是过去了,就真的都过去了。我欠你爸的,只能下辈子偿还了。况且,我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以涵她......”

说道夏以涵,爱莉丝不由的垂眸,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夏少将的心一紧,他凝视着爱莉丝,眸底满是忧伤,“以涵怎么了?她怎么没有跟着回来?还是,她不愿意见我?”

爱莉丝却摇了摇头,泪水一滴滴滑落,“她,她病了,得了心脏病。又无意中知道我和你的事情,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

闻言,夏少将只觉得心一紧,声音颤抖起来,“心脏病?怎么会得这种病?你怎么不找她?她离开多久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管她的死活?”

看着情绪激动起来的夏少将,爱莉丝的泪水不停滑落,“我找了,我找了许多地方,几乎把美国都翻遍了,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她。她是铁了心不要我找到她,所以,才会整整一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说道夏以涵,爱莉丝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

此刻,夏少将双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烟,却怎么也无法点燃,最终,便将烟丢进了垃圾筐里。

“呵呵,我们的错,却要惩罚在儿女身上。以沫恨你我,以涵又变成了这样,我夏少将这一辈子,真的是死也没办法瞑目了。”

此刻,夏以沫的心底五味杂陈,好似一瞬间,她的世界都变了。先是南宫泽昏迷,现在,又是自己的妹妹失踪。

呵呵,人生所有悲惨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了。

“她得知自己有病,现在,又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会无法接受的。作为目前,你在这里哭有用吗?爱莉丝,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现在,你需要做的不是求得谁的原谅,而是找到夏以涵,虽然我对于这个妹妹任何任何的印象,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我恨你,但她和我是一样的,一样的可怜。所以,找她吧,我和你一起,去寻找她。”

夏以沫自知道此刻她要做的不是恨爱莉丝,而是那个妹妹,患病又离家出走的妹妹。比起夏以涵,她算是幸运的。

爱莉丝没有想到夏以沫会这样说,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直找人在找,甚至,也花钱雇了私家侦探,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接着找吧,她一定是在躲着你。你把她的资料给我,我也跟着一起寻找,多一个人,也就能够尽快的找到她。”

闻言,爱莉丝点了点头,将随身携带的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她的资料,她叫萝拉,这个,是她的照片,和你很像的,不过,和你的风格不像。”

夏以沫接过那些资料,当触到那个照片,以及听到萝拉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握在手中的资料掉落下去,她整个人神情呆愣的凝视着那一张照片,声音颤抖的开口,“萝拉?怎么会是萝拉?萝拉是我的妹妹?原来,她是我的妹妹?”

夏以沫一阵诧异,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和萝拉竟然会有这样的关系?

她的妹妹,她们居然是留着相同血液的妹妹?

呵呵,作为姐妹,竟然爱上了同一个人,这还真的是够狗血的。

爱莉丝一愣,皱着眉头道,“你认识萝拉?”

而一旁的夏少将眸底满是幽深,顿时想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听过,而且,是从夏以沫的口中听到过。

夏以沫捡起散落一地的资料,苦涩开口,“我想,不需要找了,因为,她就在我的身旁。没有想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呵呵,萝拉,看来,我的成全是对的了。”

“什么意思?以沫,你认识萝拉?她在哪?她现在在哪里?”

爱莉丝激动的摇晃着夏以沫的身体,眸底满是浓浓的担忧。

夏以沫将那些资料放在桌上,倏然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她。”

爱莉丝一听到找到了萝拉,整个人眸底满是诧异,但还是跟在了夏以沫的身后。

“等等,我也去。”

夏少将颤抖着身体,跟在夏以沫和爱莉丝的身后。

三个人来到医院里,站在萝拉的病房门口,三个人的情绪都异常的紧张,尤其是夏以沫,握着门把的手,是那么的冰冷。

倏然,病房门被推开,艾伦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夏以沫,以及她身后的夏少将和爱莉丝,“以沫,你来了?”

夏以沫点了点头,开口道,“萝拉,在吗?”

艾伦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面色沉重的三个人,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他指了指身后的萝拉,然后闪开了一条缝隙。

夏以沫等人迈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病房,来到了萝拉的身旁。

躺在病床上的萝拉一回眸,触到突然出现的夏以沫,不禁眸底一冷,当视线落在爱莉丝身上的时候,倏然眉头一紧,甚至从床上走了下来,欲要离开。

“萝拉。”

爱莉丝上前拉住萝拉的手,泪水滑落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想看到你,麻烦你离开。”

萝拉冷冷的推开爱莉丝,还没有迈动步伐, 却被夏少将抓住了手臂,“以涵?你是我的以涵?”

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以及那听不到的中文,萝拉却一愣,“他是谁?夏以沫,你都带什么人来了?”

此刻,爱莉丝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哽咽着开口,“萝拉,他不是别人,他是你的父亲啊。还有以沫,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她说话?”

父亲?听到这个字眼,萝拉眸底的冷冽更加的浓重起来,她凝着面前陌生的夏少将,冷笑道,“父亲?什么父亲?我的父亲在美国,他算什么?连我的话都听不懂,还是我的父亲?真够可笑的,还有夏以沫,是我的姐姐?我什么时候有过姐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到萝拉这样说,爱莉丝苦涩的摇头,“萝拉,我知道你恨我,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而以沫,就是你的姐姐。这种骨肉亲情,是无法割舍掉的。萝拉,你恨我没有关系,可也不能不认她们啊。”

爱莉丝拉着萝拉的手,却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她眸底满是冷冽的凝视着爱莉丝,“够了,我没有父亲,没有姐姐。我说过,我不会再认你,不会再会那个家。现在我再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认他,更不会认夏以沫,她抢走了我的泽哥哥,我恨她。”

站在门口的艾伦听到这些,整个人都愣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夏以沫和萝拉居然是亲姐妹。

本以为只是凑巧长得相像,却没有料到,居然是姐妹。

夏少将听不到萝拉在说些什么,但从她的眸底,以及她的举动上看的出来,她不愿意认自己。

夏少将走上前,再度拉着萝拉的手,“以涵,我知道你恨我们,作为父亲,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过问过你的生活。甚至连你得了这样的病,也是刚刚知道。女儿,可是我是你的父亲,这种血缘,是割舍不掉的。”

第一百零四章 任性萝拉

爱莉丝将夏少将的话翻译给萝拉听,而她却苦笑着凝视着夏少将,“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够弥补所有吗?对不起能够让我的病马上好吗?所以,别和我说这些,既然二十来年都没有联系,那就继续维持吧,你就当做没有我这个女儿,而我,也不想有什么中国父亲。我的父亲在美国,记住了,我萝拉从小生活在美国。”

此刻,爱莉丝并没有将这些话翻译出来,因为看着夏少将心痛的模样,她真的说不出口。

萝拉推开面前的爱莉丝和夏少将,大步走向了门口。

“萝拉,你就非要这样任性吗?就算你不承认,这个事实你能够改变的了吗?”

艾伦站在门口,拦住了欲要摔门离开的萝拉,眸底满是幽深的凝视着她。

萝拉站在原地,停下了脚步,一双星眸里却满是愤怒,紧握着的粉拳,恨不得砸在墙壁上,缓解心中的窒闷。

“萝拉,别这样好吗?妈妈欠你的,下辈子还你,可是,你不能不认他啊。”

身后,爱莉丝几乎要跪下来祈求了,她凝着萝拉的背影,泪水不停的滑落下来。

“萝拉,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认这个妈妈,因为,我的人生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可是萝拉,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事实,纵使我们再不情愿,再愤怒,这个事实你改变的了吗?别再任性了,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理智一些。”

一直沉默的夏以沫来到萝拉面前,说出了这一番话,劝说着她。

闻言,萝拉却苦笑着。随即转身,冷冷的凝视着夏以沫,“理智?怎么算理智?是不是哭着抱着你和他,然后叫声爸爸姐姐,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开始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你可以不叫我姐姐,但是他是你的父亲,而且,当初犯错的人不是他,他也是受害者,所以,你觉得你恨他有道理吗?”

夏以沫凝视着萝拉的星眸,眸底满是淡然的开口。

“这么说来,你是在恨她?当年嫌弃这个所谓的丈夫,然后带着我离开的,可是她。所以,你是在提醒我,应该恨她?”

萝拉苦笑着凝视着夏以沫,眸底的冷冽令所有的人觉得害怕。

夏以沫垂眸,许久才回应,“我确实恨她,但是现在,我愿意认她,并且叫一声妈。因为,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当事人都已经释怀了,作为子女如果揪着不放,只会让他们痛苦。况且,他们都老了,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等待我们的原谅。萝拉,听姐姐一句劝,放下一切,和我们相认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病,是治好你的病。”

萝拉摇头苦笑,“姐姐?好一个姐姐,那么姐姐,看在妹妹这么可怜的份上,你把泽哥哥让给我好不好?只要你答应让给我,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么,我就认下所谓的爹地,以及你这个姐姐。怎么样?亲情是无价的,不知道,亲情和爱情,在你的眼里,到底哪一个重要呢?”

闻言,夏以沫不禁觉得心头一紧,她紧咬着唇瓣,凝视着面前眸底满是斜肆的萝拉,沉默了许久。

“萝拉,你别太过分了。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身后的艾伦走上前,无奈的凝视着萝拉。

“呵呵,看来,亲情也不怎么样嘛。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认你们?你们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萝拉大笑着摇头,随即转身回到病房里,欲要直接躺进了病床上。

倏然,身后却传来了夏以沫苦涩的声音,“好,我让给你,离婚协议书我马上就签,只要你认下爸,放下过去的仇恨,我什么都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接受治疗。”

萝拉的身子一僵,她没有想到,夏以沫竟然会真的答应自己。

她回过头,冷冽的双眸落在夏以沫的身上,“看来,有亲情就是不错呢。很好,我认了,用中文怎么叫爹地?”

看着萝莉倏然甜蜜的笑脸,夏以沫竟觉得心头一闷,她将夏少将拉到萝拉面前,并且开口,“爸爸。”

“爸爸?”

萝拉学着夏以沫的口音,对着夏少将甜甜的叫出了这一声爸爸,下一秒,夏少将红了眼眶,声音也颤抖起来,“哎。以涵,我的以涵,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看着夏少将热泪盈眶的模样,身后的爱莉丝也觉得心口窒闷,她走上前,握着萝拉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夏少将的掌心。

一瞬间,包括夏以沫,甚至是艾伦,几个人早已泪水盈盈。

而萝拉的眸底,却依旧满是凛冽。她轻甩开夏少将的大掌,从身后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随即微眯着眼睛,笑吟吟的递到了夏以沫手中,“诺,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夏以沫的视线落在萝拉递过来的东西上面,倏然心苦闷至极。

看着这一张离婚协议书,夏以沫不禁摇头苦笑,看来,她还真是早有准备。

艾伦走过来,触到这一张离婚协议书,不禁黑眸一紧,“萝拉,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是以沫把......”

“艾伦,别说了,本来,我就要签的。反正早晚都是这个结果,还不如早点解决。”

夏以沫打断了艾伦,接过萝拉递过来的笔,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艾伦看着夏以沫,他满是愧疚的垂眸,“萝拉,你太任性了。你让人觉得不可理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以沫?”

触到艾伦眸底的愤怒,萝拉拿起那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眸底满是冷冽的扫视着他,“我就是这么任性,艾伦,该不会你也被夏以沫迷惑了吧?呵呵,还真是可笑,这样的破鞋女,你居然也喜欢上了不成?艾伦,本来我对你还有一丝好感,现在觉得,你还真是让人鄙视。”

一旁的爱莉丝看着这一幕,心痛到了极点,因为她的过错,却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对于夏以沫,她满心愧疚。可是萝拉有病在身,纵使她在任性,她也不能说什么。

而夏少将听到离婚这个字眼,眸底满是幽深,他走进萝拉身旁,触到那一张离婚协议书,又看了看摇头苦笑的夏以沫,声音中尽是愧疚。

“以沫,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夏少将眼底的愧疚,夏以沫走进他的身旁,安抚道,“夏少将,我没关系的。萝拉的病比什么都重要,反正早晚都是这样的结局,现在还能换来一家团聚,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得的。”

夏少将摇着头,声音也哽咽起来,“萝拉不认我没有关系的,我会慢慢等她接受这一切的。可是你,做出这样的牺牲,你让爸爸觉得对不起你,你知道吗?”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只要萝拉能够快乐,我做什么都值得。她那么爱泽,我应该成全她的。爸,妈,艾伦,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说出真相,等到南宫泽醒过来之后,我就会离开。因为,我不想看着萝拉痛苦难过。你们,可以答应我吗?”

看着夏以沫,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夏以沫的举动,让他们觉得愧疚和心疼。

“以沫,可是你怎么办?你还有孩子,至于萝拉,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的,为什么一定要签下离婚协议书?”

爱莉丝早已泣不成声,她将夏以沫紧紧的抱入怀中。

看着爱莉丝眸底的泪水,这一刻,夏以沫对于她的愤恨,全然消失。

“萝拉的病情已经加剧了,我们等不起的。我的婚姻和她的生命比起来,真的没有什么的。至于孩子,我可以自己抚养的。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病床上的萝拉沉浸在得到离婚协议书的喜悦之中,一想到她可以彻底的拥有南宫泽,那种兴奋,真的无法言喻。

“好了,我去南宫泽的病房看看,他还没有醒过来,我想试试,早一点唤醒他。”

说罢,夏以沫转身离开了萝拉的病房。

走出病房之后,夏以沫所有的情绪都流露出来。甚至连双腿都无法控制的软了下来,她手扶着墙壁,整个人好似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泽,我真的没有想到,萝拉是我的妹妹。呵呵,或许,这就是命运,现在,我可以彻底的放弃你了。为了萝拉,我必须这样做。”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夏以沫早已泣不成声,她蹲坐在地上,静静的捂着心口,想要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刚刚走进医院,本来打算去南宫泽病房的南宫琳看着这一幕,顿住了脚步,眸底满是疑惑。

“夏以沫,你这是什么节奏?”

看着倏然站在面前的南宫琳,夏以沫迅速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慌忙站了起来,扯起牵强的笑容,“没什么,不小心迷了眼睛。”

看着那红肿的眼眶,傻子都看的出来,那是哭过的。而夏以沫居然说是迷了眼睛?

第一百零五章 怕你羡慕

顿时,南宫琳有些疑惑了,夏以沫到底为什么哭?难道,是为了南宫泽?

只是,移情别恋的人是她,她为什么会如此伤心?

她甚至都怀了楚莫寒的孩子了,怎么会为南宫泽而伤心?

就在南宫琳疑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楚莫寒也走了过来,他来到夏以沫的身旁,倏然将她抱入怀中。

“亲爱的,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吃醋了,我知道你爱我,可是看着你每天守在南宫泽身旁,我心里不舒服。所以,原谅我好不好?别再难过了,别哭了。”

夏以沫一愣,她不知道楚莫寒这是怎么了。

就在此刻,楚莫寒冲她使了使眼色,她这才明白过来,“楚莫寒,你这个坏人,明知道我爱的是你,居然还吃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看着这一幕,南宫琳愤愤的白了他们一眼,倏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到南宫琳离开之后,夏以沫一点点推开楚莫寒,眸底满是苦涩,“谢谢你,差一点就被琳琳发现了。”

楚莫寒凝视着悲伤的夏以沫,无奈的开口,“夏以沫,你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傻子。为了成全别人,却要让自己忍受这样的痛苦和误会。只是,我没有想到,萝拉竟然是你的妹妹。”

本来去萝拉的病房找夏以沫,却听到了关于萝拉和夏以沫是妹妹的事情,甚至,还有夏以沫签下离婚协议书的事情。

他本来想要追上来安慰她,却没有想到,南宫琳会出现。

为了将这场戏圆上,他便陪着夏以沫演了这一出吵架复合的戏码。

“好了,一切都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现在只希望泽可以早一点醒过来,然后和萝拉在一起,这样,我就可以彻底的离开了。”

夏以沫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看的人心疼不已。

“哦?跟我私奔吗?太好了,我期待许久了哦。”

看着楚莫寒脸上的笑容,夏以沫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心底的忧伤,却始终从未消散。

来到南宫泽的病房,情绪瞬间更加的压抑起来,那一张熟悉的脸庞,或许就要永远的封存与记忆之中了,此刻,夏以沫的心格外的苦涩起来。

“哟,怎么不去甜蜜了,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要来这里显摆你们的浓浓深情了?”坐在南宫泽身旁的南宫琳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眸底的那么愤意,是那么的明显。

“显摆倒不需要,我们只需要两个人甜蜜就好了,让你看到了,怕你羡慕嫉妒恨。”楚莫寒抱着夏以沫的肩膀,唇角的笑容是那么的暧昧。

南宫琳一记白眼飞过来,恨不得用目光杀死这个偷走别人幸福,却又心安理得的男人。

“泽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吗?”夏以沫担忧的坐下来,凝视着病床上的南宫泽,眸底满是疼惜。

“你有必要这样虚情假意吗?前一分钟和别的男人暧昧不已,现在又假装很关心我哥,夏以沫,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南宫琳拿起一旁的手巾擦拭着南宫泽的脸颊,眸底满是嘲讽的瞥了夏以沫一眼。

夏以沫没有回应,只是将南宫泽的被角扯了扯,眸底满是浓浓深情的看着他。

“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

“夏以沫,你怎么在这里?”

从外面走进来的萝拉满脸笑颜的走进南宫泽的病房,触到夏以沫的身影,却不由的瞥紧了眉头,那一抹反感丝毫不加掩饰。

“萝拉,你怎么来了?”夏以沫转身,触到萝拉的身影,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你别忘记自己的承诺,我来看泽哥哥,还需要理由吗?”

萝拉将夏以沫推至一旁,自己坐在了南宫泽的身旁,伸出小手握着那没有反应的大掌。

夏以沫不禁摇头,“萝拉,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倒是你,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好好接受治疗的,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萝拉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的好姐姐,我的命我自己会做主的。只要你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就足够了。”

一旁的南宫琳却是一头雾水,什么姐姐,什么承诺?

“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居然还姐姐长,妹妹断的了。怎么有一种古代妃子争宠斗心眼的感觉?”

萝拉收回视线,一脸甜笑的来到南宫琳面前,“琳琳,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夏以沫是亲生姐妹,刚刚才相认。而且,我姐姐已经答应了泽哥哥离婚了,等泽哥哥醒过来,我们就能够彻底的在一起了呢。”

看着萝拉甜蜜的笑容,南宫琳却有些愣了,她们两个居然是亲姐妹?怪不得长得那么相像,原来是有血缘的。

只是,夏以沫居然答应和南宫泽离婚了?

南宫琳眸底满是幽深的看向夏以沫,冷冷道,“离婚?夏以沫,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我哥哥还没有醒过来,你就打算好离婚的事情了?呵呵,女人做到你这样,也真是够心狠手辣的了呢。”

本以为一切还有一点点挽回的余地,只是没有想到,夏以沫会如此的绝情。原本南宫琳还在心底假设,或许,孩子并不是楚莫寒的,但是现在看来,她居然如此痛快的离婚,说明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南宫泽了。

夏以沫听着南宫琳愤恨的话语,低下头沉默着,没有任何的回应。因为她不知道,她能够说些什么。心撕裂般的疼痛着,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有多么的疼痛。

“好了,别吵了,这是病房,你们整天这样吵闹,南宫泽即使能够醒过来,也会不愿意醒过来的。”一直跟在萝拉身后的艾伦打断了这弥漫着战争硝烟的气氛,来到夏以沫的身旁。

“以沫,我有话跟你说,可以出来吗?”

凝视着艾伦那深邃的黑眸,夏以沫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南宫泽,夏以沫苦涩的摇头转身。

医院的花园里,夏以沫和艾伦并肩坐在木椅上,久久没有开口。

“艾伦,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夏以沫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双星眸浅笑着凝视向他。

艾伦从木椅上站起身,抬头看向那晴朗的天空,直到太阳刺痛了他的眼睛,才低头凝视着夏以沫,“你这样做?值得吗?纵使她是你的妹妹,也不能这样让出自己的幸福啊。”

听到艾伦谈到这个问题,夏以沫垂眸,冷冷回应,“原本我觉得有些不值得,但是当我知道她是我妹妹的时候,这一切就很值得。艾伦,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了,所以,你也不用再劝我了。”

夏以沫从木椅上站起身,抬头凝视着这一片蓝天,“看吧,这么美好的世界,属于萝拉的灿烂人生还没有开始,又怎么能让病痛抢走她的生命呢?艾伦,我也想拜托你,一定要陪在萝拉的身边,尽全力医治好她。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医生,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一定会带给她新的生命的,对吗?”

艾伦也抬起头凝视着那一片蓝天,苦涩回应,“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萝拉的病情可以尽快痊愈,只是,这需要奇迹。而我只是一个医生,很难创造奇迹。但是我会用百分之一千的努力,去争取这个奇迹。萝拉不禁是我的病人,我已然视她为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人。”

对于萝拉,艾伦有着特殊的情感。对于她的病情,他一直在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只为了挽救她的生命,挽救那年轻的,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生命。

夏以沫凝视着艾伦那一双诚挚的眼睛,不由的扯起了唇角。因为那明亮的双眸里,蕴含着一种情愫,一种他自己不曾发觉,但却异常浓郁的情愫。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萝拉已经回来了。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令艾伦也不由的扬起了唇角。他轻轻走进她的身旁,她脸上的笑容好似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光芒,于是,他唇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起来。

然而在病房门口,却还有另外的一抹身影,凝视着面前的这一幕。而艾伦脸上的笑容,对于她来说,确是那么的令人心头窒闷。

脚步僵在门外,最终含着泪水,转身狼狈的逃离。

“啊。”

却在逃离的时候,撞到了欲要走进病房的夏少将的身上。

“对不起。”

女人留下一句道歉的话,便匆匆消失了。

夏少将疑惑的看着那抹身影,尤其是那晶莹的泪水,让人心疼。

他摇了摇头,隐忍着脚被高跟鞋踩到的疼痛,咬着牙推开了萝拉的病房门。

“夏叔叔,你来了。”

看到夏少将的身影,艾伦微笑着开口。但是触到他一瘸一拐的双腿,不由的皱眉,“夏叔叔,你的腿怎么了?”

夏少将摆了摆手,牵强的扯起了一抹笑容,“没事,刚才被一个丫头撞到了。”

“是吗?没什么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艾伦关切的迎上来,搀扶着夏少将的手臂。

第一百零六章 死了心吧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碍的,只是被踩到了脚,休息一会就好了。”

夏少将一瘸一拐的来到萝拉面前,然而,萝拉却始终皱着眉头,好似对于他的出现,很是烦闷。

看着沉默不语的萝拉,夏少将搬过来一个凳子,放在了萝拉病床旁,便坐了下来。随即掏出ipad,带着老花镜在搜索着什么。

“萝拉,你的身体还好吗?”

夏少将下载了一个英语大全,通过ipad的翻译功能,和萝拉交流道。

看着动作笨拙的夏少将,甚至蠢蠢的费半天时间打出这一行字,萝拉很是无奈的吐出,“我没事,倒是你,居然连英语都不会。”

在萝拉说话的时候,夏少将迅速打开了翻译设备,那一段话迅速的翻译成了中文。

他嘿嘿的笑了笑,随即再度在ipad上面输入一段话,“萝拉,你放心,我现在每天都有学习英语单词,就是短时间还不能马上学会,但我会努力学的,这样,就不用这么复杂的和你说话了。”

萝拉看着那一段话,眉头紧撇着,不悦的吐出,“那就等你学会了再来吧,这样的交流真是费劲。”

夏少将垂了垂眸,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起来,“你饿吗?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然后给你带过来。”

萝拉打了打哈欠,对于面前的夏少将,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我想吃什么自己会叫外卖的,你做的饭能吃吗?”

看着这一段话,夏少将的心底苦涩至极。握着ipad的手,也僵硬下来。

一旁的艾伦实在看不下去,无奈的瞥了瞥萝拉,“夏叔叔的手艺超赞的,比那些外卖好吃多了。萝拉,你不尝尝就否定?”

“有什么好尝的,中国的饭菜我吃不惯的,尤其是那些家里做的,更是难吃的要命,我才不要吃。”

夏少将没有在翻译出萝拉的话,因为他即使不翻译过来,从她的表情里,也能够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反感和抵触。

但是他并不恨她,因为这是他自己欠她的,毕竟,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一面的父亲突然出现,任谁都无法接受的。只要她愿意给他机会,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萝拉心甘情愿的叫自己一声爸爸的。

虽然或许这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他都活不到那个时候,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他就愿意去等。

看到萝拉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水果,夏少将放下手中的ipad,起身拿了一个苹果,又拿起了水果刀,对萝拉比划了一些,示意她他要削好了给她。

萝拉没有阻止他,就坐在病床上玩起了手机。直到夏少将削好苹果,递到她面前,她二话不说,就抓到手里吃了起来。

艾伦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无奈的冷声开口,“萝拉,夏叔叔好心给你削苹果,你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谢谢?”

萝拉却连头也不抬的冷声回应,“谢什么?他是我的爹地,给我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况且,他欠了我二十年的,可不是削一个苹果就能够抵消的。”

艾伦彻底的要崩溃了,他知道萝拉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夏少将,可是看到她这样对待他,真的觉得有些过分了。

艾伦来到夏少将身旁,安抚道,“叔叔,你别介意,萝拉就是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你。但是你放心,等到时间久了,她想通了,就自然而然愿意接受你了。况且她现在还有病在身,有情绪也是难免的。你放心,我不仅会给她治病,也会劝劝她的。”

夏少将苦涩的点了点头,轻拍了拍艾伦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况且,还得了这样的病,不管她有多大的脾气和情绪,我都会忍着的。倒是你,让你费心了。”

艾伦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叔叔,你要学英语可以找我的,我教你,这样比依赖这些电子产品要快的很多的。”

听到艾伦这样说,夏少将兴奋的扯起了唇角,“那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教我呢。以沫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况且,你也知道,她现在心里压力也很大的。”

萝拉对于夏少将和艾伦的聊天内容没有什么兴趣,也因为她听不懂中文,所以就索性带上了耳机听着歌曲。

艾伦和夏少将坐在一旁开始了英文的教学状态,看着夏少将认真的学习着英语,艾伦总觉得心里很是忧伤。

看着一旁丝毫不理会,甚至悠闲的听着歌曲的萝拉,艾伦无奈的摇头叹息。

南宫泽的病房里,三个人目光都落在南宫泽的身上,每个人的情绪都百般焦急,已经半个月了,可是南宫泽却没有一丝的动静,令所有的人都无比郁闷和担忧。

再度来到南宫泽病房的萝拉无视夏以沫的存在,来到南宫泽的床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底的深情令夏以沫觉得窒闷极了。

她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那暧昧的画面,总觉得心在滴血一般。

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楚莫寒将夏以沫揽入怀里,给予她一点点的温暖。

唯独南宫琳,一脸愤怒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那满是冷冽的双眸,似要将每个人都冰冻起来。

萝拉望着南宫泽越发消瘦的面庞,心里窒闷极了,“泽哥哥,都半个月了,你也该睡醒了呀。萝拉好想好想你,为了你,萝拉每天都在积极接受治疗,虽然没有任何的好转,但萝拉还是很听话的配合着。因为他们说,如果萝拉不接受治疗,恐怕就等不到你醒过来了。泽哥哥,你快起来监督萝拉好不好?”

看着萝拉眸底蕴着的泪滴,夏以沫偏过头去,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去。

“泽哥哥,你看,这是离婚协议书,夏以沫已经签好字了,就等着你醒过来,签下你的名字,这样,我们就可以彻底的在一起了。你说过,会对萝拉负责的,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娶萝拉好不好?”

望着那一张离婚协议书,南宫琳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她抬眸看着和楚莫寒相拥在一起的夏以沫,眸底满是愤怒。

“夏以沫,你真让我心寒。我突然觉得,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我哥都昏迷不醒了,你居然如此着急的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你就这么想要摆脱他?”

南宫琳来到夏以沫身旁,眸底满是阴寒的凝视着她。

“是,我就是要彻底的摆脱他。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离婚协议书迟早要签了,我自然要早早的做好准备。”

凝视着夏以沫眸底的冷漠,南宫琳气的浑身颤抖。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夏以沫的脸上,那么大的力度,足以证明南宫琳有多么的愤怒。

南宫琳的眼角滴落下一滴泪水,哽咽着开口,“我这辈子都没有打过女人,而你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小嫂嫂,而这一巴掌,却让我打在了你的脸上。夏以沫,你真让我南宫琳觉得鄙视,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会那么力挺你。”

望着南宫琳眸底的失落和愤恨,夏以沫疼的不是脸,而是心。曾经的一幕幕浮上眼前,却因为自己,那美好的一切,都布上了一层阴霾。

南宫琳的愤怒,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底,令她窒闷至极。她何尝不是很喜欢南宫琳,可是因为这件事,从此之后,恐怕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楚莫寒看着夏以沫红肿的脸颊,心疼至极,“南宫琳,你还真是个暴力女。”

南宫琳冷冷的扫了楚莫寒一眼,眸底的愤怒依旧是那么的浓烈,“楚莫寒,曾经我很欣赏你,但是现在,对于你这样的渣男,我表示深深的鄙视。”

说罢,南宫琳离开了病房,那冷漠的背影,刺痛着夏以沫的心。

“以沫,你怎么样?”

楚莫寒眸底满是心疼的望着夏以沫红肿的脸颊,无奈的瞥眉。

夏以沫摇了摇头,隐忍着心中的那份疼痛。

琳琳,对不起,别恨我,我也不想成为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萝拉是我的妹妹,我除了成全她,别无选择。至于你,至于泽,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小嫂嫂。

夏以沫静静的站在病房里,直到天色黑了下来,萝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离开了病房。

而此时,楚莫寒也已经离开,病房内只剩下夏以沫一个人。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南宫泽的病床前,坐下来,握着那一双熟悉到陌生的大掌,心中尽是苦涩。

“南宫泽,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醒过来?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的自私,一躺就是这么久。你是不是就是要这样赖着,赖着不让我离开,这样,我就不能和莫寒在一起了?你做梦,就算如此,你也阻止不了我和他在一起的。知道吗?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你就死了心吧。”

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滴答滴答的落在南宫泽的手背上,是那么的炙热。

第一百零七章 醒过来了

那些炙热的泪滴,好似烧灼着南宫泽的肌肤,片刻之后,他的大掌再度动了动。

看着那再度动起来的手指,夏以沫欣喜若狂,她抬头看着南宫泽的脸,却触到那极力在睁开的眼眸。

“你醒了?南宫泽,你醒过来了?呵呵,你听到了我的话对不对?南宫泽,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就对了,我就是要气你,我就是要离开你,我就是要离婚。南宫泽,我决定和楚莫寒在一起了,和你,我们只有离婚了。醒吧,我还等着你签下离婚协议书呢。呵呵,我还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夏以沫凝视着那拼命在动,拼命在睁开的双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心好似千万只针扎在上面,疼的她没有办法呼吸。

她松开握着的那一只手,冷笑着凝视着病床上终于有了反应的南宫泽,眸底的笑意是那么的苦涩。

那只大掌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一双沉沉的眼眸不停的抖动着,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睁开。

看着就要苏醒过来的南宫泽,夏以沫早已泣不成声。

她站起身,一步步退离开他的身旁,紧咬着唇瓣,一步步走出了病房。

她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奔跑在走廊上,连脚崴了也不理会,就那样发疯似的疯跑着,直到跌倒进萝拉的病房,她抹掉眼泪,艰难的扯起一抹笑颜,“萝拉,南宫泽醒了,他醒了,你快去看看。”

正在吃着水果的萝拉听到这个消息,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几乎爬进来的夏以沫,看着她的双眸,手中的水果瞬间滑落在地上。

“泽哥哥醒了?”

看着萝拉好似还不相信的望着她,夏以沫重重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萝拉从病床上迅速走下来,欣喜的跑着推开门口的夏以沫,兴冲冲地的赶往南宫泽的病房。

而此刻,夏以沫几乎浑身瘫软在地上,此刻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相比较萝拉的欣喜,她更多的是心痛。

望着此时狼狈的夏以沫,艾伦和夏少将心疼的走过来,将她搀扶起来。

夏少将一把将夏以沫抱入了怀里,“以沫,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你知道爸爸有多么心疼吗?”

夏以沫扯起牵强的笑容,摇头安慰着夏少将,“爸,萝拉是我的妹妹,我这样做,没有什么苦不苦的。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吧。”

“可是,萝拉并不领情。你这样做,她有感激你吗?”

一旁的艾伦也眼眶微红,他无奈的摇头,望着面前的夏以沫,觉得格外心疼。

“我要的不是她的感激,只要她幸福,只要她可以摆脱疾病的折磨,那就够了。艾伦,你也知道萝拉的病情有多么的糟糕,如果我不给她希望,你觉得她会这样乖乖接受治疗吗?对于萝拉来说,南宫泽才是她最佳的良药,没有南宫泽,她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会没有了性命的。”

艾伦和夏少将都沉默了,因为此刻,他们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南宫泽的病房里,当萝拉走进去的时候,南宫泽真的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身体很是虚弱,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泽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萝拉有多么担心吗?”

萝拉红肿着眼眶,一把扑进了南宫泽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南宫泽触到面前泪眼婆娑的萝拉,眸底却不由的一紧,“以沫,以沫呢?”

他明明听到了夏以沫的声音,可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她却不见了?而站在面前的,却是萝拉?

听到南宫泽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提到的便是夏以沫,萝拉整个心情更加的失落起来。

她抹掉眼角的泪水,苦涩道,“泽哥哥,你真让人伤心。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以沫。你知道萝拉的心有多么难过吗?你不是说过,以后会陪着萝拉的吗?为什么要提到那个背叛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夏以沫?”

他讳莫如深的幽眸看向她,喉结滚动,虚弱的身体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个声音。

萝拉抹掉眼角的泪水,忿然道,“她压根就没有来看过你。她现在整天和楚莫寒腻在一起,即使知道你病了,也没有来看过一眼,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还痴痴不忘?”

呵呵,原来,她根本没有来过,他居然还会觉得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和楚莫寒在一起,不管他的死活。一瞬间,南宫泽觉得心底窒闷至极。

虽然浑身使不上力气,他却紧握着一双大掌,愤愤的闭上了双眼。

他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不去想自己已经昏迷了多久,也不想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他只是觉得心底针扎般的难受。

萝拉触到他紧闭的双眸,顿时惊恐的大喊,“泽哥哥,泽哥哥,你怎么了?”

看着突然闭上双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南宫泽,萝拉着急的摇晃着他,生怕他再度昏迷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许久,南宫泽才微微睁开眼睛,淡漠的回应,“我没事,死不了的。萝拉,我昏迷了多久了?”

看着南宫泽终于睁开了眼睛,萝拉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半个月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们每天看着你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你知道有多担心吗?泽哥哥,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情,萝拉也会活不下去的。”

南宫泽扯起苦涩的笑容,看着萝拉忧伤的模样,心里却觉得们闷闷的。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萝拉,他却傻傻的在期待着,期待着下一秒传来夏以沫的声音。

呵呵,那个女人都已经不在意他的死活了,他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

夏以沫,你到底有多么的狠心?就算你是为了成全我和萝拉,现在我昏迷不醒,你怎么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人要狠心绝情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到如此?

就在此刻,萝拉却好似火上浇油一般,在他的心底又点燃了一把火。

“诺,泽哥哥,这就是你所谓的结发妻子。在你因为她受伤住院的时候,她不说来看看你,却只是送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这样的女人,就是你深爱的女人吗?”

接过萝拉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南宫泽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料到,夏以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直到触到那上面她的字迹,南宫泽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眸底满是冷冽的甩掉了那张离婚协议书。

看着南宫泽眸底的愤怒,萝拉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斜肆的笑容。

而此刻,得到消息的南宫琳,南宫凌,以及顾忆安都赶了过来,当看到病床上真的睁开了眼睛的南宫泽,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站在身后的艾伦看着这一幕,心底满是苦涩,他走进南宫泽的身旁,“南宫泽,你知不知道,是......”

艾伦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萝拉掩着嘴,愣是不让他说完,打岔道,“泽哥哥,艾伦其实是想说,其实,夏以沫是我的姐姐,我也没有想到,我和以沫姐姐竟然会是亲姐妹。所以,姐姐欠你的,我萝拉来还。”

看着萝拉,艾伦却无奈的摇头,尤其是她回头示意他不要说出去的时候,那一瞬,他闭上了嘴巴,再也没有提夏以沫的事情。因为,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萝拉为此沉沦,不愿意接受治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萝拉的病情。

而南宫泽对于夏以沫的名字,却满是冷漠,甚至冷冷开口,“以后在我的面前,再也不要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无论是谁,只要再提起她的名字,就别怪我南宫泽翻脸。”

看到南宫泽对夏以沫有了这么大的仇恨,萝拉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南宫泽成为她萝拉的男人,真的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然而,南宫琳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哥,虽然夏以沫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其实她......”

“南宫琳,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哥哥,就给我闭嘴。”

倏然,南宫泽大声喝止着,根本不给南宫琳说话的机会。

南宫琳一愣,从小到大,南宫泽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的跟她说话,现在,看来他对于夏以沫的愤恨,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好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别发那么大的火了。”

一旁的南宫凌将南宫琳拉到一旁,对病床上气到青筋暴起的南宫泽开口。

看着南宫泽突然对夏以沫有了这样大的反感情绪,一直沉默的顾忆安却觉得有些蹊跷。

毕竟,南宫泽出车祸之前,还在寻找夏以沫,也正是因为夏以沫,才伤成了这样,没有道理他一醒过来就对夏以沫有着这么大的成见。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一个进入病房的萝拉,一定是她对南宫泽说了些什么。

顾忆安的视线落在眸底满是笑意的萝拉身上,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

此刻,夏以沫随着夏少将离开了医院。她回头凝视着楼上的方向,苦涩的垂眸。

第一百零八章 和泽结婚

泽,你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而萝拉,应该就陪在你的身边。

这样也好,你早晚要和她在一起的,而我,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和萝拉好好的,她很爱你,也很需要你。至于我,只会在远方祝福着你的。

看着站在阳台上发呆的夏以沫,作为父亲的夏少将心里很是难过很心疼。

萝拉纵然很可怜,可是现在的以沫,又何尝不可怜?因为上一辈的过错,却让两个女儿的命运如今变成这样,那种心痛,恐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

夏少将摇了摇头,走至夏以沫的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以沫,心痛吧?一定很痛,南宫泽那小子在你心底的地位,作为父亲的我岂会不懂?为了萝拉,你真的受了太多的委屈,你让爸爸觉得愧疚。”

看着夏少将眸底的哀伤和自责,夏以沫转过身,握着夏少将的手摇头,“夏少将,你怎么也要掉金豆豆了?拜托,你这样很娘的好不好?不就是男人嘛?没了还可以在找的,你女儿我长得国色天香的,找什么样的男人都不成问题的。”

看着夏以沫强颜欢笑的模样,夏少将苦笑道,“没问题?夏以沫,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吗?二婚的女人像根草,更何况你还带着个小拖油瓶。就算楚莫寒不嫌弃,我夏少将也会抬不起头的。”

夏以沫不耐的撇嘴,噘着小嘴假装很受伤的望着夏少将,“拜托,有这样损自己的女儿的吗?我二婚怎么了?二婚的有经验,更懂得珍惜呢。再说,我也没有要来着楚莫寒的的吖,我打算找点新鲜感呢,恩,找一个比南宫泽更加帅气的才配的上我嘛。”

看着夏以沫强扯出来的笑脸,夏少将苦涩的垂眸,“以沫,你还是哭吧,你这样的笑容,让我觉得很可怕。”

夏以沫是彻底的败给了夏少将,到底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想方设法的让她哭吖?

倏然,夏少将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不由的瞥眉,低头看着上面的号码,随即看了一眼夏以沫,不放心的走到外面去接听电话。

直到夏少将彻底的离开视线,夏以沫紧绷的心才放了下来,心中的悲伤情绪,再度汹涌而出,她仰起头看着天空,不让泪水落下来。

片刻之后,夏少将再度回到夏以沫的身旁,无奈道,“爱莉丝找我出去一下,你自己乖乖在家,等我回来说不定会顺带给你找一个男人也说不一定,所以,乖乖等我回来。”

夏以沫无语的点了点头,倏然觉得,夏少将这是拿她当三岁小孩子在哄了。

夏少将匆匆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夏以沫一个人,看着寂静的房间,夏以沫觉得心一阵窒闷,这空荡荡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医院。

南宫泽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所以留下来陪床的人,只剩下萝拉一个人,其他的人不是被南宫泽骂走,就是被他气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萝拉不顾身体的虚弱,守护在南宫泽的身旁。

“泽,喝点水吧,躺了这么久,你一点东西也没有吃。”

萝拉将一杯热水递到南宫泽的嘴边,因为他身上还有伤,没有办法起身,只好由萝拉伺候着。

南宫泽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一双黑眸尽是幽深,看着萝拉递过来的热水,他并没有张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泽哥哥,怎么了?这水不烫的,我已经试过了的。”

闻言,南宫泽摇了摇头,开口道,“萝拉,我昏迷了这么多天,你一直过来在我身旁守着?”

萝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病房基本上都没怎么呆过,经常在这里看着你。泽哥哥,你睡着的时候够狠迷人呢。”

听到萝拉这样说,南宫泽苦涩的牵起唇角,随即再度紧紧的凝视着她,倏然开口,“我们结婚吧。”

“啊?”

萝拉彻底的愣到了,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居然会听到这样的话?

就在萝拉疑惑之际,南宫泽再度开口,“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现在,就是我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看着南宫泽那认真的黑眸,萝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窗外的蓝天,“泽哥哥,现在可是大白天的,你说的不是梦话吧?”

他讳莫如深的幽眸看向她,笑意染上黑眸,嘴角勾起几分苦涩的笑容,“我南宫泽从来不说梦话,萝拉,我欠你的,就必须还你。况且,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南宫泽不由的垂眸,他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凛冽。如今,夏以沫那个狠心决绝的女人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了,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等着她。

况且,他已经和萝拉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是赖也赖不掉的,作为一个男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萝拉简直欣喜若狂,她没有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她的眼角涌出喜悦的泪水,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的将南宫泽抱入怀中。

就在此刻,病房门口那抹身影僵住了身体,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萝拉看到那抹身影 ,故意将南宫泽的视线挡住,不让他看到那个女人。

此时,萝拉的病房里,夏少将,以及艾伦都在看着一脸忧伤的夏以沫。

“怎么了?你没去南宫泽那里看看?以沫,他现在醒过来了,你应该去看看他的。”

一旁的艾伦看着夏以沫,无奈的开口劝说着。

夏以沫垂眸,冷冽的回应,“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既然他醒了,就好了,我去不去,都不重要的。”

“怎么不重要,他......”

“艾伦,泽哥哥跟我求婚了耶。”艾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兴匆匆跑回来的萝拉打断了。

只是萝拉的话一脱口,屋子里的三个人神情都猛地一僵,尤其是夏以沫,那脸色倏然冷了下来,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南宫泽跟你求婚了?”艾伦几乎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兴匆匆的萝拉,他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满脸忧伤的夏以沫。

萝拉这才发现,夏以沫居然来到了这里,她的唇角扬的更加高了,“是啊,泽哥哥说,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发现他对我其实也有很深的爱。所以,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唯一的念头,就是和我结婚呢。”

夏少将明显感觉到空气骤然冷了下来,他看着ipad上面翻译过来的内容,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南宫泽为什么突然跟萝拉求婚?他怎么会要和萝拉在一起?

而此刻,夏以沫一脸灿烂笑容的来到萝拉身旁,伸出了手,“恭喜你,萝拉,不过,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说罢,萝拉却并没有握上她的手,反而眸底满是冷冽的瞥了她一眼,“没关系,你参加不参加都可以。”

闻言,夏以沫苦涩的垂眸,“祝你幸福,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以沫。”

艾伦大步追了上去,可跟上去的时候,夏以沫已经迅速的离开了,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回到病房内,萝拉一副没事人似得还在为要和南宫泽结婚的事情欣喜着。

“萝拉,南宫泽要跟你结婚了?”

艾伦一脸肃穆的凝视着萝拉,眸底满是浓浓的凛冽。

之前他是希望南宫泽和萝拉在一起,可那一切,都是为了萝拉病情。

在他的心底,并没有想过要夏以沫和南宫泽离婚,可是眼下,却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萝拉恨惬意的坐在病床上,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对啊,这个还能有假?艾伦,我要离婚了,你不祝福祝福我?”

凝视着萝拉眸底的笑意,艾伦却觉得心闷闷的疼,“祝福?萝拉,要不是你逼着以沫签下离婚协议书,你觉得你可能和南宫泽又机会在一起吗?”

在艾伦眼底,萝拉虽然任性,但本性并不坏,可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对萝拉有些看法了。

虽然她有病,可是,也不能因此毁坏别人的幸福。

他撮合萝拉和南宫泽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萝拉的情绪好一些,不抵触接受治疗,可是现在......

萝拉倏然眉头一紧,走进艾伦身旁,“我逼她?我有拿着刀子逼她吗?艾伦,是夏以沫背叛泽哥哥在先,况且,她已经有了楚莫寒的孩子,泽哥哥难不成要给别人的孩子当爹?”

“萝拉,你凭什么认定孩子是楚莫寒?”

艾伦真的是无奈了,看着萝拉,他真的是有些气愤了。

“她自己都承认了,艾伦,难不成你也喜欢夏以沫?”

看着艾伦不停的为夏以沫说话,萝拉觉得心里闷闷的,非常的不爽。

“萝拉,我真后悔,我就不该管你的。”

艾伦愤愤的凝视着萝拉,眸底满是怒意。

“是,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要接受治疗,是你,是你艾伦,非要让我接受治疗。我本来就是多余的,我活该得这样的病,我活该去死对不对?”

第一百零九章 不会放弃

听到艾伦这样说,萝拉也愤怒了起来,一看到艾伦护着夏以沫,她就觉得心里格外的不爽。

“萝拉,别这样说,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你想清楚,你真的要和南宫泽结婚?”

一旁的夏少将也着急起来,两个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他都心疼。

萝拉重重的瞥了夏少将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也心疼了?是啊,夏以沫是你的女儿,而我萝拉什么都不是,活该得不到爱情,活该去死?”

“萝拉。”

看着夏少将眸光一沉,艾伦无奈的喝止着萝拉。

“够了,我和泽哥哥的婚事与你无关。艾伦,你只是一个医生,我的私事不需要你来参与。还有你,如果你不想认我这个女儿的话,大可以阻止这场婚礼的,我无所谓,大不了我马上去死,这样省的你们烦我。”

说罢,萝拉愤愤的摔门而去,留下艾伦和夏少将不由得无奈摇头。

迎着刺骨寒风,夏以沫不停的奔跑着,耳畔不断的传来萝拉那句,我要和泽哥哥结婚了的话语。

明明是她自己要成全她的,可是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窒闷?

夏以沫,那是你的妹妹,为了她的幸福,甚至为了她的生命,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你不是说,不会后悔的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觉得不甘心了?

她仰着头看着天空,让眼角的泪水倒流回去。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的去仰头,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倒流不回去,甚至,越来越多。

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才停下脚步,那发软的双腿,令她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泽,我们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我爱你,可是,我只能这样放弃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原本明媚的阳光也一点点消失,黑暗一点点笼罩着大地,而夏以沫的心也再慢慢被黑暗笼罩。

曾经南宫泽带给她光明,而如今,她的世界都昏暗了下来。

回到夏家的时候,夏少将以及楚莫寒触到她的身影,都焦急的迎上来,“以沫,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伯父有多么担心你?”

看着楚莫寒那紧张的神色,夏以沫双眸空洞的一步步走进卧室里,声音中尽是浓浓的忧伤,“没去哪里,好了,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卧室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站在门外的楚莫寒和夏少将担忧的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卧室里夏以沫没有打开壁灯,除了窗外探进来的点点灯光,四周都是黑暗的。

靠在床头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的夏以沫眸底满是苦涩,此刻,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南宫泽。她想念他,发疯似的想念着。

而此刻,她所想念的人,或许,正在和萝拉甜蜜的筹备着婚礼吧。

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大袋的大白兔奶糖,一颗一颗塞进嘴里,却是那么的苦涩。

门外的楚莫寒异常的担忧夏以沫此时的状态,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再也按耐不住,想了想,还是决定踢开这一扇房门。

伴随着一声巨响,夏以沫房间的门被踹开,而倚坐在床边地上的夏以沫,却丝毫没有被这一声巨响吓到。

看着一点点靠近的身影,倏然传来了她的哭喊声。

“为什么大白兔奶糖这么苦?为什么不甜,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一颗颗将奶糖塞进嘴里,满脸泪水的夏以沫,楚莫寒的心蓦然一紧。

他俯下身,来到夏以沫身旁,夺过她手里满满一大袋的大白兔奶糖,瞬间红了眼眶,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声音也嘶哑起来,“以沫,别吃了,别再吃了。”

夏以沫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下来,甚至滴进了嘴里,那种苦涩更加的浓重起来。

将口中的奶糖如数咽下,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莫寒,大白兔奶糖再也不会有甜蜜的味道了,它随同我的心,都变得苦涩起来了。因为,我的大白兔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抱着夏以沫双肩的一双大掌倏然一紧,他微微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没关系的,我会给你买回来别的糖,比大白兔强百倍万倍的糖果。所以,别再伤心了,好吗?”

怀中的夏以沫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大白兔更甜的糖了,再也不会有了。”

门口,夏少将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疼痛着。

他转过身,任由泪水滴落下来,一步步离开了家。

“萝拉。”

夏少将来到医院里,看着坐在病床上正在玩着ipad的萝拉,浓眉紧皱着,眸底满是幽深。

“爸,没想到你这么晚还来看我。正好,我在挑选婚纱,可是,不知道哪个样式的好看呢,不如,你帮我选一下?”

看着萝拉眸底满是浓浓的笑意,那甜蜜幸福的模样,夏少将不由的握紧了双手,心中的那种疼痛更加的明显起来。

他走过去,低头凝视着ipad上面那些眼花缭乱的婚纱,顿时心更加的窒闷起来。

“爸,你快告诉我,以你的眼光,你觉得哪一个样式好看?唔,我挑的眼睛都要花了呢。”

萝拉无视夏少将眸底的哀伤,依旧将ipad凑到他的面前,催促着他。

许久,夏少将才伸手指了一件,随后幽幽开口,“萝拉,爸想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南宫泽结婚?”

倏然,萝拉握着ipad的手一松,只听哗啦一声,ipad砸落在地上,发出低沉的碰撞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和泽哥哥结婚?请问,作为父亲,这就是所谓的你对我的弥补?你不是觉得很愧疚的吗?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有一丝的愧疚?”

萝拉冷笑着凝视着面前的夏少将,唇角扬起的笑意,深深的刺痛着夏少将的心。

夏少将弯腰捡起地上的ipad,放在了萝拉的床上,“萝拉,爸爸是对不起你,可是你的姐姐,你这样做,她真的很伤心的。世界上有很多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是南宫泽?”

“南宫泽怎么了?怎么,因为是夏以沫的丈夫,所以,你就不愿意了?呵呵,你不是要弥补我吗?不是说愧疚的吗?怎么现在,为了夏以沫,你就不弥补,不愧疚了?”

萝拉冷冷的凝视着夏少将,眸底满是凛冽。

“萝拉,以沫是你的姐姐啊,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血缘关系的。我可以弥补你,但是,能不能和南宫泽结婚这件事,听爸爸的,好吗?只要你答应爸爸不和南宫泽结婚,那么不管你要什么,爸爸都满足你好不好?”

夏少将几乎祈求着,对萝拉说道。

然而,听到南宫泽为了这件事求自己,萝拉不禁摇头大笑,“姐姐?好啊,既然你都求我了,那么,我可以不和南宫泽结婚。而我的要求呢,也很简单,除非夏以沫死,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弃泽哥哥的。”

闻言,夏少将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他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萝拉,无奈的摇头,“萝拉,你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以沫,针对你的姐姐?”

看着萝拉这样,夏少将心痛至极。对于她,他有着太多的愧疚,况且她现在还是这样的身体状态,除了自责和后悔当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夏少将从椅子上站起来,眸底满是失落的一步步走向门外。

“我和泽哥哥的婚礼谁都不可以阻止,因为我爱他,爱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别恨我,要恨,就恨命运吧。比起我萝拉,夏以沫已经幸运很多了。”

夏少将顿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垂眸,任由眼角的泪水落下来。

此刻,艾伦从外面走进来,触到这一幕,眉头紧皱着扫了一眼身后满是凛冽的萝拉。

“夏叔叔。”

夏少将用袖子抹掉眼角的泪水,一步步离开病房,彻底的消失在萝拉的视线之外。

望着离去的夏少将那悲凉的身影,艾伦的心底窒闷至极,他大步来到病床前,冷冷的凝视着萝拉。

“他是你的父亲,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你和他的血缘关系都是割舍不掉的。萝拉,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落泪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触到艾伦眸底那浓浓的戾气,萝拉却拿起一旁的ipad,依旧若无其事的看着婚纱。

被无视的艾伦眸底满是浓浓的愤意,他夺过萝拉的ipad扔在了地上,“萝拉,你还有人性吗?夏以沫把自己的丈夫都让给你了,作为妹妹的,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感激?”

“感激?我要感激什么?感激二十多年都没有看过我的父亲?感激隐瞒真相的母亲?感激二十年后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或者,感激老天爷,将这种病痛的折磨又赐给我?艾伦,我只想在我活着的时候,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已,只有这小小的奢望而已,难道都不可以拥有吗?”

倏然,萝拉发疯似的大吼着,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打湿了身上的被子。

第一百一十章 签不了字

看着脸上满是晶莹的泪光,浑身颤抖的萝拉,那一刻,艾伦彻底的愣了。

“艾伦,我不想强求什么,不在意自己还有多久的活头,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都觉得很满足了。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奢望而已,难道也很过分吗?”

这一瞬,艾伦的心也跟着窒闷起来,看着萝拉眼角的泪水,他的心也深深的被触痛着。

艾伦俯身捡起地上的ipad,递到了她的手中,“没有人阻止你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南宫泽?萝拉,我说过,你的病我一定会治好了,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被病痛折磨,然后离开这个世界的。不会,一定不会的。”

触到艾伦眸底的深邃,萝拉抹掉眼角的泪水,扑进了艾伦的怀里,“艾伦,我没有想要破坏谁的婚姻。可是我爱泽哥哥,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付出一切,那种感觉,是我所不能控制的。我只想要和泽哥哥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时间,我也愿意。”

艾伦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那个死字,深深的敲痛着他的心。

“艾伦哥哥。”

此时,站在门外的念薇薇看着这一幕,心底满是苦涩,却依旧扯起一抹灿烂的笑脸,开口打断了屋子里相拥的两个人。

“诺,你的爱情也来敲门了。”

艾伦无奈的白了萝拉一眼,随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到了萝拉的手中,“擦你的眼泪吧,跟个小花猫一样。”

萝拉做了一个鬼脸,望着走向门口的艾伦,眸底满是浓浓的笑意。

“薇薇,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伦来到门口,凝视着一脸浅笑的念薇薇。

“当当当,艾伦哥哥,你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吗?”

念薇薇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对面前的艾伦开口问道。

艾伦不由的皱眉,细瞥了一眼,不由的皱眉,“什么异样?”

念薇薇有些失望的噘起了小嘴,随即将扯起身上的白色制服,伸手指了指胸前的吊牌,“艾伦哥哥,你需要买老花镜了。拜托,这么明显的制服诱惑,难道你没有看到?”

此刻,艾伦才将视线落在念薇薇身上的白大褂上面,随即不由的瞥眉,“薇薇,你这是什么节奏?”

念薇薇双手插在口袋里,眸底满是浓浓的笑意,“什么节奏?很明显好不好。正式通知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了,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听到念薇薇这样说,艾伦顿时一头黑线,“助理?我怎么不知道医院给我配助理了?再说,你一个学法律,懂医学方面的知识吗?”

艾伦彻底的无语了,在他眼里,念薇薇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为她又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了。

而此刻,念薇薇却很认真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念院长,你来告诉艾医师,我以后是不是就留在他的身边当助理了,他不相信我,所以,你来告诉他真相吧。”

说着,念薇薇将手机放到免提上面,递到一脸疑惑的艾伦面前,“诺,问问吧,念院长的话,你应该没有理由不相信吧?”

艾伦顿时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有些疑惑的对着手机开口,“念院长,我是艾伦,薇薇是你分配过来的吗?”

“艾伦,就让薇薇跟着你吧,你带着她我很放心。这丫头非要跟我学医了,没办法,只能分配到你身边,不然,我还真怕她给我捅出什么篓子。”

听到念院长的话,艾伦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他无奈的凝视着面前一脸笑容的念薇薇。

“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艾医师,以后请多多关照,我一定会好好跟着你学习了。”

看着念薇薇一脸认真的模样,艾伦无奈的摇头,“薇薇,你别闹了,你不好好去学法律,当一个伟大的律师,来医院这种地方,我真是无语了,学医和学法律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也不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

在艾伦眼中,念薇薇就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哄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念院长这一次居然会由着她的性子,让她来闹。

而念薇薇却不以为然,她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极其严肃的开口,“学不学得会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你学了。艾医生,请问,接下来我们去哪个病房?”

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萝拉的病房,走向自己办公室的方向。

而身后的念薇薇一路跟在他的身后,一副势要跟他到底的样子。

另一间病房里,南宫泽躺在病床上,眸底满是凝重的握着手中的东西,苦涩的摇头,“夏以沫,你还真是够狠心的。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绝情?这一份离婚协议书,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什么吗?看着上面你的名字,那三个字真的是刺痛了我的心。”

对于南宫泽来说,此刻,他的心真的是已经死了。当听到萝拉对自己的生死不闻不问,又签下了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的心就彻底的痛死了。

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的,此刻,南宫泽的心就已经超过了承受的极限。

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那把充满回忆的木枪,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却觉得是那么的刺痛人心。好似这支枪,早已将自己的心打的千疮百孔。

因为他的力度很大,木枪甚至嵌入了他的手心里,顿时一股鲜血溢出来,染红了身上白色的床单。

然而此刻,门外却响起了一抹熟悉的声音,那么的清脆,却又那么的刺痛人心。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

南宫泽的动作倏然停了下来,他回首凝视着门口那抹一点点逼近的身影,只觉得刚才伤到的不是手,而是心。

此刻,挽着楚莫寒手臂,脸上满是甜蜜笑容的夏以沫一步步走进他的身旁,那笑容似一把刀,扎在了他的心口。

“夏以沫?还真是稀客,你这么甜蜜的来这里看我,是为了跟我晒你的幸福?”

凝视着南宫泽眸底的冷冽,夏以沫别开视线,冷笑道,“我的幸福不需要跟别人晒的,因为我只要甜蜜自己的就够了。晒多了,怕某些人吃醋。”

“呵呵,你太高估自己了,我南宫泽向来不喜欢吃醋。况且,比起你,我一个马上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幸福吧?对了,诚挚的邀请你本月底来参加我和萝拉的婚礼。”

婚礼?呵呵,还真是够急切的,才不过几天时间,就已经确定了婚礼的时间。

倏然,握着楚莫寒手臂的小手一紧,明显的抖了一下,她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恭喜恭喜,不过婚礼我就不去参加了,祝福你和我亲爱的妹妹。因为,过几天我就要和莫寒离开了,我们也打算结婚了,不过,是蜜月结婚。”

蜜月结婚?听到这个字眼,看着甜蜜牵手的两个人,南宫泽握在手中的那个木枪,再一次刺进了他的手掌之中,顿时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大片床单。

“楚莫寒,恭喜你了,只不过,像这样绝情的女人,我实在担心,你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我呢。”

南宫泽的眸底满是冷冽的寒光,扫向夏以沫的身上,那股寒意令夏以沫不禁缩了缩身子。

“泽少还真是操心,对了,离婚协议书,你现在应该可以签了吧?既然都要重新结婚了,还是尽快签一下吧,这样,我和莫寒也好尽快去领证呢。”

夏以沫牵起的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此刻,心中的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有楚莫寒能够感受的到,从她颤抖的身体上面,楚莫寒足以感受到她的痛苦。

南宫泽啪的将手中的木枪扔在地上,手上不停流着的鲜血早已染红了身上的被子,他几乎颤抖着身子,冷笑着开口,“签字?怎么办呢,我的手受伤了,恐怕,签不了字了呢。啧啧,这可如何是好呢,你们没办法领证了。”

凝视着那比哭更加可怕的笑容,夏以沫不由的垂眸,视线落在那沾满鲜血的木枪上面,只觉得眼角有泪水欲要落下来。

她仰起头,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用尽浑身的力气,让眼泪倒流回去。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后悔的。为了萝拉,这一切她都必须隐忍下去。

“无所谓的,结婚证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早一点签字,这样,才可以彻底的和过去斩断。”

此刻,夏以沫牵着楚莫寒的手,转身欲要离开。因为在多呆一秒,她怕自己会窒息,会因为心痛而窒息。

一直沉默的楚莫寒凝视着南宫泽那喷血的眸光,以及此刻浑身颤抖的夏以沫,他苦涩的扯起唇角。

有些情,真的是斩不断的,纵使你如何绝情,都无法将心中的情感斩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有种单挑

望着夏以沫离开的冷漠背影,南宫泽颤抖着身体,用血淋淋的手砸在床上,那么大的力度,似乎要将床砸碎。

刚刚走出门口的夏以沫早已泪流满面,而此刻,却和萝拉撞了一个正着。

看着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夏以沫,那一瞬,萝拉的心也一阵窒闷,好似被什么狠狠的触动着。

“听说你们月底要结婚了,萝拉,姐姐恭喜你哦。就不打扰你们甜蜜了,再见。”

夏以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动那比铅还沉的双腿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而此刻,萝拉却疑惑的站在原地,似意识到什么,她快步走近了病房内。

看着满床血迹,脸色苍白的南宫泽,萝拉的心倏然一紧,她走过去,从身旁拿起一个新的白色毛巾裹在了南宫泽的手上。

“泽哥哥,如果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想要发泄的情绪,都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的。我知道你还没有彻底的从姐姐的阴影中走出来,没关系,我可以等的,虽然我也算是将死之人了,但是只要活着一天,就会陪伴你一天。”

南宫泽一双深邃的黑眸凝着面前的萝拉,触到那一双星眸,看着萝拉被病痛折磨的消瘦的身体,以及,那一次发生的事情,他的眸底满是愧疚和心疼。

“萝拉,月底我们举行婚礼吧。”

握着南宫泽手的那一双小手倏然一顿,她抬眸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的凝视着他,连声音都有些微微抖动起来,“泽哥哥,你是说真的?月底?为什么这么快?”

这一瞬,萝拉忆起夏以沫方才离开时候的眼泪,一颗心倏然一紧。

南宫泽将视线落向窗外的方向,将被萝拉握着的手抽了回来,脸上尽是牵强的笑容,“不为什么,就是想要对你彻底的负责,早一点结婚,也可以早一点培养感情。萝拉,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离开,这个世界。”

萝拉欣喜的从身旁抱住了南宫泽,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低落在南宫泽的身上,一点点湿透了他的衣服。

“泽哥哥,只要有你,哪怕只能拥有一天,萝拉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刻,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萝拉心中的那浓浓的喜悦,对于她来说,此刻,她犹如得到了全世界。

即使她知道,南宫泽的心里并没有彻底的放下夏以沫,但至少他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对于她来说,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而此刻,艾伦和念薇薇站在门外,凝视着这一幕,念薇薇苦笑道,“艾伦哥,看来,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了。不过你说,南宫泽真的愿意接受萝拉?我听说,他的妻子是和萝拉长得很像的亲生姐姐,真没有想到,医院里还会看到这么乱的一幕。真不知道,他到底爱谁。哎,女人真可怜。”

听着念薇薇的念叨,艾伦苦涩的摇头,“可怜的何止是女人,有的时候,作为被蒙在鼓里的男人更可怜,因为,他连该有的知情权都没有。”

“什么意思?”念薇薇不禁瞥眉,仔细想着艾伦说的这一句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没什么意思,走吧,去查下一个房。”

念薇薇摇了摇头,将视线从萝拉的身上移开,但此刻,她的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萝拉要结婚了,那么,她的艾伦哥,就不会被抢走了。

几天后,南宫泽在萝拉的陪同下出院了,在他离开的时候,站在医院门口,四处张望着,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泽哥哥,怎么还不上车?”

萝拉坐进车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为了陪同南宫泽,她死活也要办理出院手续,艾伦没有办法,便由着她的性子,但是,毕竟萝拉现在病情还不稳定,所以艾伦提议,每一天对萝拉进行上门复查,这样如果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随时发现。

看着艾伦对萝拉的病情如此上心,念薇薇的心里却格外的不是滋味。

南宫泽失望的垂眸,看来,那个女人的狠心程度,早已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无奈的摇头,迅速的钻进了车子里。

站在医院门口,艾伦的眸底满是苦涩的凝视着那缓缓关上的车门,随着砰的一声,好似他的心被狠狠的触痛。

“艾伦哥,走吧,42床还等着做复查。”

艾伦点了点头,欲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触到在医院门口对面的街道上,一辆黑色车里那抹熟悉的身影, 顿时一愣,眸底满是疼惜。

望着萝拉和南宫泽离开的身影,坐在车里的夏以沫将车窗摇下,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泽,你的身体还好吗?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再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了,看着你流血受伤,小白兔的心里很难过的。

现在,你应该很恨我吗?呵呵,既然做不了让你爱的女人, 做一个让你深恶痛绝的女人也不错,这样,我将会永远的存在于你的心里。

再见了,恐怕,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祝福你,祝福你和萝拉,可以幸福恩爱。

萝拉,好好爱泽,他是一个值得你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请带着我的那一份爱,好好的爱他吧。

“莫寒,走吧。”

楚莫寒握着方向盘,侧首凝着面前面色沉重的女人,心隐隐作痛。

“以沫,你确定要这样吗?现在说出一切还来得及,如果他们真的结婚了,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

听着楚莫寒的劝解,夏以沫却苦涩的摇头,“已经不能挽回了,彻底的不能挽回。就这样吧,泽的身边有萝拉,不管萝拉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她对泽的爱是真的,这样,就足够了。她可以代替我,好好的爱泽。”

楚莫寒无奈的垂眸,“可是,你爱南宫泽,我相信南宫泽到现在心里还有你。更重要的是,你们有宝宝,这个,是永远割舍不掉的。你,真的要隐瞒一切,独自带着孩子离开南宫泽?”

看着楚莫寒眸底的凝重,夏以沫沉思了片刻,最终却依旧摇头,“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变。走吧,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楚莫寒将夏以沫送回到夏家,随后走出了夏家的大门,来到楼下,走进车子里,就在她 欲要发动引擎的时候,身后的脖颈处却被一个冰冰凉的东西抵着,“楚莫寒,不许动,我有话要问你。”

楚莫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微眯着的黑眸从后视镜里触到了坐在后面的人影,不禁微扬起唇角,“南宫家族的大小姐,玩起枪来果然有一套,不错,我就喜欢够胆够酷的女人。只是,你确定你这只枪能够吓唬住我?”

说罢,楚莫寒一个转身,迅速的从微微愣神的南宫琳手中夺过了那把枪,在手中转动了几圈,随即别在了自己的腰际,转身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南宫琳一愣,她没有想到楚莫寒出手会这么快。顿时,一双黑眸里蒙上了一层寒雾,冷冷的斜瞥着他,“楚莫寒,看来你的本事不知是贱和渣,不错,证明你还有的救。”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南宫琳,“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讨论我是什么样人的问题,说吧,你应该不只是要暗杀我。”

楚莫寒干脆将车钥匙拔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身后的南宫琳。他岂会不知道,南宫琳找他要做什么?

南宫琳将身体向后一靠,抱着双臂,一双丹凤眼里满是浓浓的幽深和邪魅,“在你老实配合之前,我当然不会杀你。楚莫寒,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你和我小嫂嫂在之前,并没有偷偷私会过。不过,为什么,你们突然之间,却要自导自演这一出?还有,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我小嫂嫂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所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

触到南宫琳眸底那斜肆的笑容,楚莫寒不禁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不由的皱起眉头,“否则怎么样?”

只见南宫琳一个响指,车的四周围便被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住了,甚至,连个让苍蝇飞进来的缝隙都没有。

看着这一幕,他不禁瞥眉,南宫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南宫琳又许多的奇葩手段,这一点,在去美国的那一次,以及上一次在游乐园,他都已经见识到了。

“楚莫寒,我会怎样,你应该也清楚。我记得在美国的时候,那一次玩飞镖的时候,你可是看的很过瘾呢,不然,我们再重温一下?”

顿时,楚莫寒不禁一头黑线,那次南宫琳大玩飞镖,可是令那个男人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如今,想想都觉得后怕。

他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就怕面对南宫琳这个变态女人。

“南宫琳,咱能不能别老玩阴招?有种单挑。”

楚莫寒愤愤的凝视着她,瞬间觉得,南宫琳就是一个女魔头,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女魔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蠢蠢蛋

南宫琳却耸了耸肩,打开了车门,回头浅笑着说道,“跟你这种渣男,我不需要用正常套路。给你一分钟时间,若是不说出来的话,那么,比起在美国,甚至是在游乐场洗手间的那些手段,我还有更加刺激的呢。”

说罢,只见南宫琳一脸邪笑的走下车,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楚莫寒愤愤的用手砸在方向盘上,车也跟着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而南宫琳无视他的愤怒,只是悠悠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友情提醒一下,还有半分钟了,然后,我就要行动了哦。”

而坐在车内的楚莫寒却悠然的点燃了一根烟,丝毫没有任何的举动。

南宫琳倒是有些焦急了,看着马上就要到说好的时间,她不由的眉头紧皱起来。

五。

四。

三。

二......

南宫琳刚刚要发出行动手势,只见车内的楚莫寒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一个左勾手,就将南宫琳拉拽进车子里的副驾驶位置上面。

就在南宫琳一脸愕然,甚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楚莫寒却猛地一踩油门,整辆车子都飞了出去。

南宫琳险些被甩了出去,慌忙系好安全带,用冷冷的寒眸凝视着楚莫寒,“喂,你要做什么?楚莫寒,你敢动我一个汗毛,我哥和我们家凌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莫寒好却丝毫没有理会南宫琳的恐吓,直到车子在海边停了下来,他悠悠的走了下来,站在大海边,凝视着那波光粼粼的海面。

惊魂未定的南宫琳从车里迅速的钻出来,便开始狂吐不止,楚莫寒这哪里是在开车,简直就是玩命。

直到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南宫琳拿起车上楚莫寒的外套,抹了抹唇角的污渍,这才眸底满是冷冽的来到楚莫寒的身边,二话不说,一个粉拳砸过去,却被楚莫寒灵活的闪躲过,随即,她扑进了楚莫寒的怀里。

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甚至嘴角还挂着污渍的南宫琳,楚莫寒不耐的将她轻推开,倏然幽幽开口,“你不是想要知道一切吗?好,我就告诉你一切。”

“泽哥哥,我们收拾收拾房间好不好/马上就要到婚期了,我想好好装扮装扮我们的婚房。对了,这里这里,一定要挂一个大大的结婚照。”

看着兴奋不已的萝拉在房间里规划着关于婚礼的事情,南宫泽却只是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发呆。

萝拉来到沙发上,依偎在南宫泽的怀里,眸底满是浓浓的惬意,“泽哥哥,我感觉简直就是在做梦一样,一转眼,我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呢。”

南宫泽却只是苦涩的扯起唇角,淡淡道,“傻丫头,这怎么会是做梦呢。”

是啊,这怎么会是梦?如果是梦,对于南宫泽来说,也是忧伤的梦。如果是梦,他希望这一切都尽快醒过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还是之前的样子,此刻依偎在他怀里的,还是他的小白兔。

“嘻嘻,我就是觉得好不真实嘛。泽哥哥,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吧,眼看着就要婚礼了,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弄呢。对了,请帖我已经挑选了两个样式,你看看定哪一个?”

萝拉蹦蹦跳跳的跑上楼,提着笔记本来到南宫泽身旁,打开了网页,找到了那两个她觉得不错的请帖样式。

而南宫泽只是瞥了一眼,浅笑着开口,“你看着来吧,我怎样都无所谓。”

萝拉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有触到南宫泽眸底的那抹苦涩,依旧美滋滋的挑选着。

叮铃。

随着门铃声响起,南宫泽起身来到门口,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艾伦和念薇薇的身影,“艾医生,你们来了。”

艾伦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落在屋子里沙发上满是笑颜的萝拉身上,随即对南宫泽点了点头,迈步走至萝拉身旁。

“艾医生,你来的正好,你帮我挑挑看,这两个哪一个比较好看?”

还没有拿定主意的萝拉将电脑转了一下,幸兴奋的询问着艾伦的意见。

艾伦瞥了一眼,苦涩的摇头,“这个你应该和南宫泽商量才对,我一个外人就不发表意见了。”

萝拉却扁了扁嘴,无奈的开口,“泽哥哥说随意啊,所以我才拿不定主意嘛。艾伦,你就说一个吧,我觉得两个都好哎。”

就在艾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身后的念薇薇跟上来,看了一眼便开口,“既然都喜欢,那就都用上吧,到时候一样一半,随机发送不是更好?”

闻言,萝拉一愣,倏然拍手大笑,“对呀对呀,好主意,薇薇,你真是我的救星。”

看着情绪好似有些兴奋过头的萝拉,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才幽幽开口,“好了,婚礼的事情固然要紧,但是身体更加重要。先放下电脑,做一下复查吧。”

萝拉怒了努嘴,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南宫泽身上,南宫泽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是啊,还是身体要紧,萝拉,先让艾医生帮你检查检查,然后再去想婚礼的事情。”

听到南宫泽这样说,萝拉才极不情愿的来到艾伦身旁,开始了最不喜欢的病情复查。

“好了,你接着去忙吧,病情我和南宫泽说一下就可以了。”艾伦做完所有的检查,浅笑着对萝拉开口。

萝拉点了点头,随即抱着电脑走上了楼,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婚礼上面。

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艾伦这才收回视线,眸底满是幽深的凝视着南宫泽。

“萝拉的病情怎么样?有没有好转?”南宫泽微眯着黑眸,有些担忧的问道。

艾伦将仪器收好之后,才再度凝视着南宫泽,不由的拧眉,“没有任何好转,还是老样子。不过,看的出来,她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闻言,南宫泽有些苦涩的垂眸,“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就这样坐等着?艾伦,我相信你的医术,你想想办法,不管怎样,也要挽救萝拉的生命。”

对于萝拉,南宫泽心中也满是内疚。能够给予她的,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一个他的躯壳,纵使他娶了她,还是没有办法迅速的爱上她,加上她的病情,南宫泽的心里满是浓浓的愧疚。

“南宫先生,为了萝拉的病情,艾伦哥几乎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作为一个医生,他真的是拼进了全力。难道,要艾伦哥搭上自己的性命?”

念薇薇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作为一个医生,艾伦确实应该尽全力医治好萝拉的病情。可是现在,萝拉的病情即使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医治好,在萝拉的病情上面,还没有那么完善的技术可以做到彻底的医治。

若是别的医生,遇到这样的患者,早就告诉患者顺其自然了。也只有艾伦,在想尽一切办法,寻找救治萝拉的方法。

可以说是已经超过了一个医生对患者的责任,甚至现在,艾伦每天不间断的来到南宫泽的家里来随时跟进萝拉的病情。作为一个医生,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拼尽了全力。

南宫泽无奈的垂眸,他岂会不知道萝拉的病情有多么的复杂。他找遍了所有的医院,都没有可以治好她的医生。哪怕是国外的顶尖医院,对于这种病情都束手无策。

“现在,我只能说自己尽一切努力,但具体的,真的只能看天意了。南宫泽,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萝拉如此的快乐过,所以,我希望她的这种快乐,可以伴随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艾伦岂会看不出来,南宫泽对于萝拉,根本没有什么情感可言。他所做的,只是为了心中的愧疚而负责而已。若不是因为之前的哪一件事,恐怕,南宫泽致死也不会接受萝拉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爱,对萝拉没有任何的爱可言。

南宫泽苦涩的点了点头,“我会的,无论怎样,我都会陪伴着她。”

听到南宫泽的承诺,艾伦却觉得心口有些窒闷起来。叮嘱了几句之后,艾伦和念薇薇便离开了南宫泽的别墅。

别墅瞬间安静了下来,南宫泽站在楼下,凝视着楼上的方向,唇角扯起苦涩的笑意。

随后,他迈步走上楼,来到了还在筹备婚礼事宜的萝拉身旁,“萝拉,回来再挑吧,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萝拉抬眸,有些诧异的凝视着南宫泽,“现在?”

南宫泽点了点头,伸出大掌牵起萝拉的小手,唇角扯起一抹笑意,“是的,现在就去。马上就要到婚礼了,总不能连婚纱照都没有吧?”

听到南宫泽这样说,尤其是他此刻暧昧的举动,彻底的温暖着萝拉的心,她兴奋的合上了笔记本,蹦蹦跳跳的站起身,挽着南宫泽的手臂走下了楼。

当南宫泽刚刚离开别墅,一直守在角落的南宫琳摘掉墨镜,望着南宫泽和萝拉离开的方向,无奈的瞥了瞥眉,“笨蛋南宫泽,你真是全世界最蠢最蠢的蠢蛋。”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只有逃避

确定南宫泽和萝拉已经离开之后,南宫琳才走出来,大步走向南宫泽的别墅里,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别墅里的房门。

走进别墅里,看着越发冷清的屋子,南宫琳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而且,那些本来放在最显眼处的南宫泽和夏以沫的婚纱照,已经没了踪影。走遍整个别墅,都找不到任何和夏以沫有关的东西。

南宫琳不禁摇头,看来,萝拉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够狠的。连一点点的回忆都不给南宫泽留。

走进楼上的卧室里,看着原本属于南宫泽和夏以沫的婚房,此刻倏然被萝拉的东西占满着,南宫琳的心底就格外的不是滋味。

触到大床上那只有一个枕头和女士睡衣,她这才满足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南宫泽和萝拉并没有住在一起。

想到这里,南宫琳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狂喜。

四处搜看着,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经意间,却来到了顾希城的书房里。

南宫琳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紧闭的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房门,打算进来看一看。

走进去的时候,书房内四处都是灰尘,很显然,南宫泽基本上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来到书桌前,触到还放在书桌上的那一个相框,南宫琳顿下了脚步,静静的凝视着照片里的女人,“小雪姐,一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看来,我哥之所以不愿意进这里,还是因为你。其实我看的出来,我哥对你,早已没有了恨。现在,你在哪里?过的,还好吗?”

拿起桌上的那张照片,南宫琳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倏然,视线落在了书桌上面的笔记本上面,笔记本上的画面里是整栋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实时监控里,能够看到屋子里的每一处空间。

甚至,包括卧室。

南宫琳落在监控上面的双眸里迅速的闪烁着一抹亮光,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直到深夜,拍了一整天婚纱照的两个人才回到别墅里,一走进屋子里,两个人直接倒进了沙发里。

而萝拉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满脸甜蜜的贴近南宫泽的怀里,“泽哥哥,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快乐过。”

南宫泽的唇角却扯起苦涩的弧度,轻拍了拍她的小手,“你高兴就好,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萝拉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掌,摇了摇头,“不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呢。”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哥哥可并不怎么高兴呢?”

倏然,从楼上传来一个声音,随即南宫琳一步步走下来,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萝拉一愣,抬头凝视着楼梯口的方向,眉头倏然一紧,“琳琳?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泽也一愣,这才回头触到一点点走过来的南宫琳,“琳琳,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宫琳走进两个人的身旁,挨坐在萝拉身旁,唇角的笑容却显得有些斜肆,“来了很久了,都已经睡了一觉呢。”

“琳琳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好早点回来呢。”

萝拉握着南宫琳的手,一双星眸里含着浓浓笑意。

南宫琳拿起桌上的水杯,浅抿了一口,随即将萝拉的手紧握在手中,垂眸浅笑开口,“哎呀,萝拉,你这只手怎么受伤的?”

倏然,南宫泽的眉头一紧,眸底满是担忧的低头凝视着被南宫琳握着的萝拉的手,“萝拉,什么时候伤到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萝拉的心倏然一紧,慌忙抽回自己的手,目光躲闪着开口, “没事,没什么大事的,都快要好了。对了,我想起来楼上还有些东西没有整理好,你们两个聊,我先上楼去了。”

说罢,萝拉神情惊慌的快步走向了楼上,留下南宫泽和南宫琳疑惑的凝视着萝拉突然消失的身影。

南宫琳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后将视线收回,落在南宫泽的身上,“哥,等你婚礼的时候,我要送给你一个大礼哦。”

南宫泽收回视线,苦涩的扯起唇角,“什么大礼?”

“现在不告诉你,等到时候一定会让你看到的。”南宫琳起身走向别墅门口,唇角扯起一抹斜肆的笑容,“等你结婚的那一天,我一定把惊喜送上。”

望着南宫琳离开的身影,南宫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什么大礼都挑不起他的兴趣。

南宫琳坐进车子里,凝视着别墅里楼上的方向,唇角扬起浅浅的冷笑,“萝拉,这一份大礼,一定会在你婚礼上送来的。”

倏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看着上面的号码,南宫琳按下接听,“楚大叛徒,一切顺利,坐等婚礼的进行了。”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这女人还真是卸磨杀驴的节奏,“南宫琳,你有没有良心,要早知道你这样,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泄密的。”

南宫琳发动引擎,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那,要是我先奸后杀呢?”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到了极点,“南宫琳,你还真是十足的女变态,不过,我不介意被你先奸的,不过,我要在上,你在下。”

倏然,电话里便传来了南宫琳的杀猪般的吼叫声。

夏家。

夏以沫坐在花园里的木椅上,抬眸凝视着蓝天,那朵朵白云,似压在心上的愁云。

就在此刻,她的大腿被突然砸过来的东西碰了一下,她垂眸,看着落在脚下的那只皮球,她眉头紧皱着。

“姐姐,对不起,这是我的皮球。”

倏然,头顶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触到了一张胖嘟嘟的小脸,那扬起的唇角,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煞是可爱。

夏以沫捡起地上的皮球,站起身递到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奶包手中,“诺,还给你。小正太,小心一点哦。”

“好,谢谢漂亮姐姐。姐姐,你是不是在伤心吖?”

夏以沫一愣,她诧异的凝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伤心?”

“书上说的,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人都习惯四十五度抬头仰望天空,所以,姐姐现在一定心情不好。”

听到小奶包的分析,夏以沫噗嗤一声乐出了声,“你还真是博学多闻呢,那你看看,姐姐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小奶包很仔细的用胖嘟嘟的手臂支着下巴,盯着夏以沫的脸看了好久才开口,“恩,姐姐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夏以沫伸手摸了摸小奶包的头,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那是因为姐姐遇到了你呀,小奶包,谢谢你,你治好了姐姐心情不好的病呢。”

“不用谢,姐姐以后也要开开心心的哦。我妈咪说过,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快快乐乐的。小沈阳不是说过吖,人这一生很短暂的,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听到小奶包的话,夏以沫乐弯了眉头。看着面前这个萌萌的小家伙,好似所有的坏情绪都消失了。

“姐姐再见,记得要每天都这样笑哦。”

小奶包挥了挥手,抱着手中的皮球哒哒的小跑着离开了。

望着那抹小身影,夏以沫的眸底却再度满是忧伤。

双手轻抚着小腹,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心就觉得苦涩至极。

眼看着明天就是南宫泽的婚礼了,夏以沫的心格外的沉闷。

她明明告诉自己,要微笑着祝福萝拉和南宫泽的,可是婚期越逼近,她的心就沉闷了一分。

想着明天的婚礼,她几乎昨夜就开始彻夜未眠了。

所以直到下午,情绪都异常的烦闷,所以,才会来到公园里散心。

抬头再度凝视着天空,她的唇角扯起苦涩的笑容,“泽,你现在应该很忙吧,明天就是婚礼了,你要第二次成为新郎了。”

想到自己和南宫泽的那一场婚礼,夏以沫唇角的笑容渐渐苦涩起来,直到最后,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下来。

从公园里神情失落的回到家里,此时的夏少将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触到夏以沫的声音,慌忙走出来,“以沫,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快去洗洗手。”

夏以沫点了点头,唇角扯起苦涩的笑容。

这一餐吃的格外的安静,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夏少将岂会看不出,此时的夏以沫心里有多么的难过苦闷。

吃过晚餐,夏以沫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连电视都没有看。

客厅里,夏少将凝视着夏以沫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心底满是疼惜。

卧室内,夏以沫抱着双臂,靠着床头坐在地上,抬头凝视着窗外的点点星光。

夜,一点点寂静下来,夏以沫的心,却越来越烦闷。

泽,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们,就要彻底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之后,你将是我的妹夫,萝拉的丈夫了。

祝福你们,就算我的心有多么的疼痛,毅然祝福你们。

明天,我将彻底的告别过去,同时,也告别这个城市。

做不到忘怀,所以,只能逃避了。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必须离开这里,离你越远越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为了坑我

至于心痛,我无法逃避,所以,只有从距离上来逃避。看不到,就会减少心痛,看不到,才能彻底的忘记。

夜,渐渐深了,而屋子里的人,却彻夜难眠。

行李早已收拾好,只是心情,却难以整理。

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靠在床上的夏以沫只觉得双眼格外的干涩,一夜未睡,双眼也跟着肿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疲惫。

打开房门,却没有看到夏少将的身影,只看到桌上的一张纸条留在那里。

“以沫,我今天会很晚回来,饭已经做好了,你起来后记得在微波炉里打一下再吃。三餐都要准时吃,别饿坏了身体。”

看着这纸条上满满的关爱,夏以沫只觉得心里更加的难过起来。

今天是萝拉的婚礼,夏少将早早就已经离开了。因为怕夏以沫伤心,夏少将没有叫醒她,便自己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夏以沫苦涩的垂眸,拿起桌上的纸笔,在纸上挥挥洒洒,写下了心中难以言语的话语。

随后,回到卧室里,抬眼望着每一个角落,眸底满是浓浓的不舍。

提起一旁的行李箱,夏以沫一点点离开房间,不舍的关上卧室的房门,来到客厅里,徘徊了许久,咬着唇瓣,隐忍着心中的情绪。

夏少将,记得照顾好自己,以沫不孝,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一次,将会彻底的告别所有的一切,别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生活的。

一步步挪出家门,夏以沫的心好似针扎般的难受着。

走出家门,好似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南宫泽和萝拉的婚礼祝福着。

夏以沫坐进车里,凝视着周围的一切,苦涩的扯起唇角。

就这样告别一切吧,带着这个城市的所有阳光和灿烂,以及那种喜庆,彻底的告别这个地方。

对于夏以沫来说,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很完美的了。抬眸迎视着那刺眼的阳光,唇角扯起浅浅的笑意,和这个城市说声再见。

再见了,我的家人,再见了,我最爱的男人。

再见了,这原本美好的一切。

带着最美好的记忆,一点点告别着曾经的一切。

机场里,各式各样的人行色匆匆的从夏以沫的身旁经过,看着那些伤感的告别画面,她扯起苦涩的笑容。

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离开也好,至少,不会有离别时的那种不舍和心痛。

礼堂里,在一阵欢声笑语之中,这一场引人注目的婚礼拉开了帷幕。

化妆间里,萝拉早已披上了那精心挑选的婚纱,正坐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扯起灿烂的笑容。

另一旁,换上了西装的南宫泽却始终面无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马上要结婚的新郎。

萝拉提起婚纱裙摆,脸上满是灿烂笑容的来到南宫泽的身旁,挽起了他的手臂,“泽,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呢?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笑一个好不好?”

触到萝拉脸上那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南宫泽有些苦涩的扯起唇角,却怎么也扬不起好看的弧度,整个脸都显得有些僵硬,“只要你高兴就可以了,萝拉。”

萝拉凝视着南宫泽那僵硬的笑容,心底却觉得有些闷闷的。但是想到自己就要成为南宫泽的新娘了,整个人的心情都极度的兴奋起来。

礼堂里早已宾客满棚,对于南宫泽的第二次婚礼,都在小声的议论纷纷。

距离典礼的时间一点点接近着,所有的人都屏息以待,等待着这一场备受争议的婚礼的开始。

坐在前排的南宫凌却满脸肃穆,听到身后的人不停的窃窃私语,他更是心情沉闷到了极点。

因为南宫泽的婚事,他的头发早已白了一大半,可是,却无法阻止。

婚礼一点点逼近着,而南宫琳却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司仪宣布新郎入场的时候,刚要走进礼堂的南宫泽却被突然赶来的南宫琳拦了下来。

“琳琳,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南宫泽看了看时间,有些无奈的开口。

南宫琳手里却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脸斜肆笑容的来到南宫泽的身边,“为了给你准备礼物喽。”

而此刻,已经到了南宫泽进场的时间,他无奈的捏了捏南宫琳的鼻子,“好了,礼物婚礼结束在看,我要入场了。”

说罢,南宫泽整理着西装,深吸了一口气,就欲要迈步离开。

“等等。”

倏然,南宫琳却一声大喊,叫住了欲要离开的南宫泽。

南宫泽一愣,回眸疑惑的看着南宫琳,“琳琳,我要入场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好不好?”

“不行,等看完我的礼物再入场。”

南宫琳打开电脑,眸底满是斜肆的扫视了一眼身后有些疑惑的萝拉,唇角扬起邪魅的笑容。

“琳琳,别闹了,礼物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眼看着婚礼已经开始了,别耽误了婚礼哈。”一旁的萝拉有些坐不住了,她来到南宫琳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开口。

南宫琳斜瞥了一眼面前的萝拉,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急什么,难道你怕我哥哥跑了不成?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分钟。好了,你们都来看看我的礼物吧,为了这份礼物,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呢。”

说罢,不顾萝拉的白眼,南宫琳打开电脑,播放着一个视频。

南宫泽和萝拉都一脸疑惑的凝视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南宫琳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点开播放了视频,南宫琳的眸底满是浓浓的笑意,她抱着双臂,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触到视频里的画面,南宫泽一阵疑惑,这不是他别墅里的监控视频吗?南宫琳把这个当做礼物送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视频里的一幕,一旁的萝拉紧紧的扯着婚纱裙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段萝拉拖着南宫泽回到别墅的画面,南宫泽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大概是那一次因为夏以沫的事情,他喝多了那一次。

看着这一段视频,萝拉的脸色一点点白了起来,她微皱着眉头,猜测着南宫琳播放这一段视频的目的。

只是下一秒,画面里出现的是卧室里的一幕。

因为南宫泽太过沉重,萝拉将他放下去的时候,整个人也倒了下去,然后,便是一番缠绵。

看着那暧昧的画面,萝拉的脸色都变了,但却并不是因为羞涩。

南宫泽看到这个画面,眸子不由的一沉,欲要合上电脑,“琳琳,好了,别闹了。”

对于南宫泽来说,这是一段不愿忆起的往事,这个画面,他真的是做梦都不愿看到。

“就是,快别看了,外面的人都等急了。”

萝拉的手按在电脑上,好似很害怕接下来的画面被看到。

南宫琳触到萝拉的神情,眸底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别呀,今天是大婚之日,回忆回忆你们的甜蜜,多浪漫啊。哥,接着看吧,最后说不定有惊喜呢。”

南宫琳直接夺过电脑,再度打开,将视频再度放了出来。

一旁的南宫泽无奈的瞥眉,他并不知道,接下来的画面,会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三个人情绪各异的凝视着电脑上的画面,只是下一秒,几个人的眸色却变得复杂起来。

尤其是南宫泽,触到上面的画面,整个人的眉头顿时一紧,连大掌抖紧紧的握在一起。

南宫泽的视线落在不由垂眸的萝拉身上,苦笑着凝视着她,“萝拉,你还真是够狠心的。你的手,现在还疼吗?”

萝拉低下头,视线从电脑上的画面移开,双手不停的扣着裙角,这特意挑选的婚纱,此时也似乎要被扯破了。

南宫琳合上电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一对准新人,眸底满是斜肆的笑容,“我想,应该很疼吧。刀子划在手上的那种疼,啧啧,可是很难忍受的呢。萝拉,我还真是心疼你呢。”

萝拉扫视着面前的南宫琳,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在着最后一刻,眼看着她的幸福就要到手的时候,却被南宫琳毁于一旦。

心中满是浓浓的愤恨,她紧咬着唇瓣,抬眸凝视着南宫泽,“泽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是,我们那一晚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床单上的血迹,也确实是我刻意刮破然后抹上去的。泽,别怪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因为太爱你,所以,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听着萝拉的解释,南宫泽冷笑着解开了西装,摇头苦笑着,“爱我?爱我就要这么坑我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自责和难过?萝拉,群殴本来觉得你很可怜,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自己接受你,可是你呢,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爱,就是为了坑我?”

凝视着南宫泽眸底的愤怒,萝拉拼命的摇头,眸底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打湿了身上的婚纱,“泽哥哥,不,不是的。我本来没有想要骗你的,只是那一晚,看到你那么伤心,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付出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那么骗你,你是不会接受我的,所以,所以才选择编织那样的谎言的。”

“够了,别再说了。萝拉,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如果你的爱是用同情和欺骗去换取的话,很抱歉,我承受不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变成回忆

南宫泽扯掉领结,将身上崭新的西装脱下来,直接砸在了地上,眸底满是猩红。

看着一脸温怒的南宫泽,萝拉紧紧的揪着裙角,眸底满是晶莹的泪水,她抬眸凝视着南宫泽,开口祈求,“泽,你别恨我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南宫泽冷冷的扫视着面前的萝拉,大手一甩,将她甩倒在了地上,“萝拉,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觉得我们会有婚礼吗?萝拉,收手吧,在我南宫泽没有发怒之前,离开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跌倒在地上的萝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打湿了身上洁白的婚纱,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狼狈。

她跌坐在地上,伸出纤细的手臂抓着南宫泽的裤脚,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楚楚可怜的凝视着他,“泽,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你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了你,我真的没有任何活着的意义了。”

此刻,从外面走进来的艾伦看着这一幕,一双黑眸里尽是苦涩,尤其是萝拉坐在地上,扯着南宫泽裤脚的样子,让人疼惜。

然而,南宫泽丝毫不理会泪眼婆娑的萝拉,只是重重的甩腿,俯身捏着萝拉的下颌开口,“那,就去死吧。”

语毕,南宫泽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化妆间,背影是那么的冷漠。

而身后一直在看戏的南宫琳,似乎想到什么,慌忙追上去开口,“哥,你等等我,还有大礼要送给你的。”

望着追着南宫泽离开的南宫琳,艾伦收回视线,眸底满是深邃的凝视着地上早已泣不成声的萝拉。

萝拉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件事会被南宫琳发现,更加没有料到,本以为会顺利进行的婚礼,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以为今天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只是,却成为了最不堪回首的一天。

握着婚纱裙摆的手倏然一紧,那么的用力,似要将它撕碎。

艾伦一步步走至萝拉面前,俯身蹲下,眸底满是苦涩的开口,“如果我知道帮你的结果反而让你更加的痛苦,我绝对不会选择那样做的。伤害了以沫,却依旧没有改变一切,你的痛苦,反而越来越深。”

萝拉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眸底满是疑惑的凝视着艾伦,“帮我?你什么时候帮我?”

艾伦苦涩的扯起唇角,将一脸疑惑的萝拉搀扶起来,“你觉得你和南宫泽的那些照片是怎么传出去的?若不是那一次无意中路过,看到你和南宫泽在一起的画面,我便拍了下来,并且给散播出来,甚至,我去求以沫,让她成全了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勉强和刻意安排,就能够成为你所预想的那样。”

听着艾伦的解释,那一瞬,萝拉整个人都愣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艾伦会是哪个刻意撮合她和南宫泽的人。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萝拉抹掉眼角的泪水,苦涩的扯起唇角,“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施舍。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是为了夏以沫?”

想到艾伦和夏以沫走的很近,萝拉不禁怀疑,艾伦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夏以沫?

闻言,艾伦却苦涩的摇头,“不为了什么,更不是为了以沫。为了你,为了,让你能够接受治疗,摆脱疾病的折磨。因为我知道,只有南宫泽,可以让你愿意接受治疗。”

听到艾伦的一番话,萝拉只觉得心口一紧。她紧紧的凝视着艾伦,心中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涩情绪。

南宫琳追到礼堂门口,才追上了脚步匆匆的南宫泽,她不停的喘着粗气,无奈的上前拉住了南宫泽的手臂。

“琳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南宫泽轻甩开南宫泽的手臂,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南宫琳无奈的摇头,再度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如果我告诉你,小嫂嫂和楚莫寒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想一个人静一静吗?”

欲要离开的南宫泽倏然顿住了脚步,他的眸底满是幽深,“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为了成全萝拉?”

南宫琳抱着双臂,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看来,我的哥哥也不傻嘛。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她?甚至,还和萝拉那种女人结婚。”

看着南宫琳扬起那抹斜肆的笑容,南宫泽的一双黑眸里倏然一紧,“可是,签了离婚协议书的人,明明是夏以沫。为了萝拉,她连离婚协议书都签了,甚至在我受伤期间,根本没有去医院看过一眼。琳琳,你觉得我要怎样说服自己去相信她?”

南宫琳顿时眉头一紧,疑惑的看向南宫泽,“没有看你?拜托,你能够醒过来,都是小嫂嫂日夜守着的缘故。谁告诉你,她没有去看你的?”

南宫泽的眸底倏然一紧,想到自己竟然误会了自己的小白兔,心中满是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看来,这一切都是萝拉的杰作了。这个女人,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夏以沫可是她的姐姐,纵使之前她不知道,现在怎么还能如此的心安理得的举行这场婚礼?

倏然,南宫泽顾不得和南宫琳道别,便匆匆的钻进了车子里,发动车子迅速的驶往夏家方向。

而此刻的婚礼礼堂,已经乱作了一团,两对新人迟迟不露面,令坐在台下的南宫凌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场婚礼他那么阻止和反对,而南宫泽执意要娶那个萝拉。然而现在,却又迟迟不露面,令南宫凌彻底的愤怒起来。

一旁的夏少将也格外的焦急,不停的翘首以盼,却怎么也看不到萝拉和南宫泽的身影。

他不由的担忧起来,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赶到夏家的南宫泽早已满头大汗,一想到自己委曲求全的小白兔,心底就满是自责。

他居然那么伤害她,明明知道她是为了成全自己和萝拉,却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她。所以,才会那样深的伤害了她。

况且,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一想到她一个人要忍受一切误会,南宫泽的心就闷闷的疼。

从车上下来,他几乎大步奔跑着走进了夏家门口。

只是敲了好久,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人开门。

一想到自己的小白兔,他的心更加的焦急起来。

可是足足敲了半个小时的门,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就在此刻,隔壁的邻居看着不停敲击着门的南宫泽,好心提醒,“你是找夏家人的?”

南宫泽眸底满是疑惑,随后点了点头。

“夏老头去参加婚礼了,至于夏家丫头,今天我看到她提着行李,好像很伤心的意思,不知道去哪里了,看那样子,应该是出远门了。”

出远门?听到这几个字眼,南宫泽整个人都愣住了。

难道,她离开了?真的和楚莫寒离开了?

就在南宫泽疑惑之际,身后却传来了楚莫寒的声音,“怎么没有进去?以沫不在家?”

南宫泽回头触到楚莫寒的声音,不禁更加疑惑了,“你没和以沫在一起?”

倏然,楚莫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来到门前,重重的敲打着,可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好,这傻女人一定是走了。”

想到这里,楚莫寒掏出手机,拨打着夏以沫的电话。

然而,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一旁的南宫泽也彻底的焦急起来,难道,他的小白兔彻底的离开他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耐不住,迈着大步跑了下去,迅速的钻进车子里,开车赶往机场。

身后的楚莫寒也紧随其后,一想到夏以沫,就一阵担忧。

今天是南宫泽的婚礼,夏以沫这个蠢女人一定是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南宫泽整颗心都静静的揪在了一起。

小白兔,你怎么这么傻?你要离开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狠心?

一双黑眸里满是浓浓的忧伤,南宫泽一想到自己的小白兔就要离开了,一颗心窒闷到了极点。

此时的机场,夏以沫紧紧的等候着登机。

望着窗外的蓝天,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再过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她就要彻底的离开这个城市。

带着对南宫泽和萝拉的祝福,彻底的离开这个地方。

心撕裂般的疼痛,有些人,忘不掉,只能选择彻底的逃避了。

伸手抚摸着小腹,垂眸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宝宝,好好记住这一片蓝天,这里有妈咪的家人朋友,有你的爹地。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

想到这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入嘴里,竟是那么的苦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想着此刻进行的那场婚礼,也差不多正是*的时候了。

泽,今天是你和萝拉的婚礼,现在,你们应该已经对彼此许下了终身的诺言,很抱歉,我不能够去现场祝福你们,因为我害怕,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你的怀里。

再见了,就让我带着对你浓浓的祝福,彻底的离开这里吧。

别恨我,也不要想念我。因为从此之后,你的心里只有萝拉,只可以有萝拉。

我们,将会变成永远的回忆。我所拥有的,也只剩下那些甜蜜的回忆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是大白兔

机场的广播里提醒着马上登机的消息,夏以沫抹掉眼角的泪水,仰起头迈步走向登机口。

南宫泽终于到达了机场,他从车子走下来,径直奔向了机场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小白兔。

只是一路寻找下去,却丝毫没有看到小白兔的身影,看着那些或要离开,或要归来的行人,南宫泽黑色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小白兔,你在哪里?我来了,大白兔来跟你道歉了,你听到了吗?

南宫泽在人群中搜寻着那抹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看着身旁经过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听到广播里提示着登机的消息,南宫泽整个人都焦急起来。

不停的奔跑着寻找着,可是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此刻,楚莫寒也赶了过来,他来到南宫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她一定还在的,我们分头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就在楚莫寒要离开去寻找的时候,南宫泽却开口,“不用找了。”

顿时,楚莫寒一愣,“不找了?”

“恩,这么大的地方,找是找不到的,所以,我只能听天由命了。就看小白兔愿不愿意留下来,不过,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的。”

说罢,南宫泽找到机场里的广播室,和里面的管理员说了几句什么,便经过了管理员的同意,他坐下来,触到话筒,眸底满是浓浓的苦涩。

原本正在播报着登机消息的广播,此时,却传来了另外的声音。

“小白兔,我是你的大白兔,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机场,你也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我想对你说,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是要找到你的。就算找遍所有的地方,我一定要找到属于我的小白兔。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能够听到我的心跳,你就会找到回家的路。现在,你听到了吗?我的心里在诉说着千万遍的我想你,很想很想。”

顿时,机场那些匆忙的脚步顿了下来,都微扬着头听着广播里的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楚莫寒站在机场里,听到南宫泽的声音,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而此刻,正欲要过安检的夏以沫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是他?是她的大白兔?

那一瞬,夏以沫惊讶的掩住了嘴,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刻,听到那思念了许久的声音。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他的声音,然而此刻,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令她不由的顿下了脚步。

手中的行李箱紧紧的握着,似乎要捏碎了一般。

倏然,眼角落下大滴的泪水。

泽,是我的泽。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举行婚礼的吗?

夏以沫就那样的呆呆站在原地,此刻的那些声音,就好似在做梦一般。

久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握着话筒的大掌一紧,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夏以沫,你听到了吗?我在广播室等着你,如果你听得到,就赶快回来好不好?你休想离开我的身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允许你离开的。我和萝拉的婚礼已经取消了,你不是要祝福我们吗?夏以沫,我不会接受你的祝福的。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夏以沫。”

听着广播里再度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夏以沫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一场让她不愿意苏醒的梦境。

机场此时已经乱作了一团,有的人为这一出感人戏码哭成了狗,而有的人,因为这一出戏码耽误了正常的广播消息,而愤怒的大喊着。

瞬间,因为南宫泽,机场已经乱作一团。

一旁的管理员也无奈起来,可是南宫泽的身份,他们也不好把他从广播室拉出来,只好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候着。

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机场,夏以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整个人也犹豫了起来。

此刻,她若是不离开的话,那么萝拉该怎么办?

她不可以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却让萝拉面临着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之中。

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行李,夏以沫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离开吗?可是听着广播里南宫泽那嘶哑的声音,她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可是一想到萝拉,那一瞬,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小手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行李箱。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苦涩的摇头。

“泽,别恨我,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别在找我了,好好爱萝拉吧。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说罢,她提着行李,苦涩的转身。

就在她要迈动脚步的时候,却听到了另外的一个声音,“夏以沫,你站住。”

夏以沫的眉头一紧,她缓缓转身,触到身后满头大汗的楚莫寒,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莫寒,你怎么也来了?”

楚莫寒凝视着欲要离开的夏以沫,一步步走进她的身旁,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你还是要离开?你觉得你这样的选择就是对的吗?你认为,这样,南宫泽和萝拉就会在一起,就会幸福?呵呵,你想的太过简单了,爱不是成全,成全来的爱,也根本不是爱。”

夏以沫垂下了眸,楚莫寒的一番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却摇头苦笑,“只要她们在一起,就会有机会得到幸福。感情可以培养的,只要我离开,时间久了,泽就会忘记我,爱上萝拉的。莫寒,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我也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离开的准备。”

闻言,楚莫寒却苦涩的摇头,“忘记?你会忘记吗?照你这样的想法,我只要陪在你的身边,时间久了,你也会爱上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跟你一起离开。”

楚莫寒来到夏以沫的身旁,提着她的行李箱,拉着她的小手,就欲要走向安检。

夏以沫一愣,却迟迟没有迈动步伐。

“莫寒,这不一样的。”

楚莫寒顿下脚步,无奈的摇头,“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性质。既然你都无法接受我,你觉得,南宫泽会爱上萝拉?”

那一瞬,夏以沫沉默了,她不知道南宫泽到底会不会爱上萝拉。

“以沫,别傻了,就算你成全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相爱,所以,更加不会幸福。到最后,你的成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留下来吧,别委屈了自己,却也没有做到让萝拉幸福。”

听着楚莫寒的分析,夏以沫彻底的沉默了。难道,她这样做,真的不会帮到萝拉?

就在她犹豫之际,却倏然一个身影逼近,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紧紧的将她拥入了怀里。

瞬间,那熟悉的独属于他的淡香,扑鼻而来。

夏以沫的身体一僵,手中的行李箱也落了下来。

“小白兔,我终于找到你了。”

耳畔传来南宫泽哽咽的声音,那么大的力度,甚至都抱的夏以沫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泽。”

夏以沫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喊出这个字眼。

“小白兔,你休想在离开我的身边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你的。所以,别再离开了,我不允许你离开。”

南宫泽的声音哽咽起来,抱在夏以沫身上的双手越来越紧,似要将她嵌入骨子里。

“可是,萝拉怎么办?她是我的妹妹,又得了那样的病,我怎么可以抢走你?”

夏以沫摇着头,泪水滴落在南宫泽的肩头,打湿了他的衣服,那滚烫的泪水,烧灼着南宫泽的心。

他轻推开怀中的夏以沫,一双黑眸紧紧的凝视着她,“爱情是可以让的吗?小白兔,我南宫泽这辈子只爱你,就算你离开了,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包括萝拉,要不是她耍手段,这一场婚礼,根本不会有的。”

听着南宫泽的话,夏以沫却一愣,“什么耍手段?你们不是之前已经在一起了吗?”

南宫泽却摇头冷笑,“你的好妹妹,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制作和我睡在一起的假象,要不是别墅里的监控视频,我还真是会被她骗过去呢。还有,你知不知道,她是如何对你的?她强迫你签离婚协议书也就算了,甚至编织谎言,说在我生病期间,你根本没有来看过我。所以,我才会愤怒,才会一气之下选择和她结婚。”

听到这里,夏以沫却愣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原来,南宫泽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萝拉发生任何的关系?

甚至,萝拉会欺骗南宫泽, 说她根本没有去看过他?

夏以沫无奈的摇头,想到萝拉的病情,她苦涩的垂眸。

“泽,萝拉也是因为爱你。她的所谓的欺骗,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她还有那样的病。”

想到这里,夏以沫就觉得心里格外的难过。

比起不知道萝拉是自己的妹妹之前,她的心更加的苦闷起来。

“有病就可以欺骗,就可以为所欲为?以沫,你太善良了。她有病我们可以想办法帮她治疗,但不是这样的成全。这样的成全,到最后不仅伤害了你,伤害的是你们三个人,甚至更多。”

身后的楚莫寒再也按耐不住,苦涩的开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和好了

夏以沫垂眸,双手紧紧的握着行李箱,却怎么也迈不动离开的步伐。

南宫泽一双黑眸里满是浓浓的忧伤,他再度抓住夏以沫的手臂,眸底满是浓浓的温柔,“小白兔,别再伤我的心了,我们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宝宝。我还等着宝宝出生呢,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疼你,爱你,也会疼爱我们的小宝宝,我们还需要一起见证宝宝的成长,等到老的时候,相互依偎着。”

夏以沫抬眸凝视着南宫泽,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那一双大掌是那么的温暖,温暖的令她舍不得再推开。只是,她若是留下来,萝拉该怎么办?

那是她的妹妹啊,她怎么可以看着她伤心难过?

似乎看出了夏以沫的情绪,南宫泽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眸底满是浓浓的深情,“别再去想萝拉,我爱的是你,是你夏以沫。别再想把我推给萝拉,我就是死,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触到南宫泽眼底的坚决,夏以沫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泽,我的心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为什么,萝拉爱上的人是你?偏偏是我最爱的泽。”

夏以沫扑进南宫泽的怀里,眼泪缓缓落下来,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夏以沫这一刻真的难以推开他。

“傻瓜,萝拉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但是,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南宫泽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眸底尽是温柔。

夏以沫点了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好,泽,我好想你。”

看着恢复甜蜜的两个人,楚莫寒默默的转身离开。

刚刚走出机场,楚莫寒便触到了依靠在自己车身旁的南宫琳,他不禁瞥眉,“你怎么来了?”

南宫琳一步步走向楚莫寒的身旁,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来看看你啊,别忘了,咱们可是同盟。要不是你从小嫂嫂那里叛变,我怎么会这么完美的拆穿萝拉的计谋?”

楚莫寒一头黑线,无奈的瞥眉,“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怎么不像是正面角色,倒像是个大汉奸的节奏?”

闻言,南宫琳噗嗤乐出了声,“大汉奸?你这发型也不像啊。顶多,也就是个小叛徒。”

南宫琳走至楚莫寒的身旁,伸手缕了缕他的头发,眸底满是浓浓的笑意。

楚莫寒双手插进口袋里,眉宇间满是浓浓的邪魅,“怎么说我也是给南宫大小姐立了功的人,不知道南宫小姐想要奖赏点什么呢?”

只见南宫琳踮起脚尖,在楚莫寒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倏然开口,“这就是对你的奖赏,别贪心哦。”

楚莫寒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只觉得整个唇瓣好似被火烧灼了一般,格外的滚烫。

看着一动不动的楚莫寒,南宫琳不禁瞥眉,“喂,你这是什么节奏?是在回味?还是,这是你的初吻?”

倏然,楚莫寒的脸蛋红了起来,有些尴尬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冷冷的开口,“你才是初吻,你们全家都是。”

看着倏然变得神情惊慌的楚莫寒,南宫琳不禁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哈哈,楚莫寒,你好逊。居然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哈哈,太搞笑了,该不会你真的是gay?”

听到南宫琳的嘲笑声,楚莫寒烦闷的钻进了车子里,回头轻瞥着早已笑的喘不上来气的南宫琳,“南宫琳,你真是个变态。”

说罢,只见楚莫寒的车子迅速的消失在视线之外。

直到那抹身影再也触不到,南宫琳不禁摇了摇头,浅笑着默默低语,“楚莫寒,我只为你一个人变态。”

“琳琳。”

听到身后传来夏以沫的声音,南宫琳慌忙收回了视线,浅笑着凝视着走过来的夏以沫和南宫泽,“小嫂嫂,哥,看来,你们这是已经和好的节奏了?”

夏以沫羞涩的低下了头,而小手却和南宫泽紧紧的牵在一起,倏然抬眸,“琳琳,对不起,前短时间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南宫琳无奈的摇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居然那样怀疑你,小嫂嫂,对不起。倒是你,居然会好心到把我哥让给萝拉那种女人,说实话,我一看到她就觉得不爽,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夏以沫苦涩的垂眸,身旁的南宫泽紧了紧她的小手,“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琳琳,刚才是不是莫寒?你们两个,该不会?”

倏然,南宫泽一脸八卦的凝视着南宫琳,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容。

听到楚莫寒的名字,南宫琳的脸色倏然便的红彤彤,“什么楚莫寒,我才不认识他嘞。”

看着南宫琳倏然红起来的脸颊,南宫泽和夏以沫相视一笑,“哟,这音调,看来,我的好妹妹这是中了情毒了。”

说罢,南宫泽拉着夏以沫的手走到车旁,丢下南宫琳羞涩的扭捏着不愿意过去。

“琳琳,快上来吧,今天我和你哥一起回家里看看。”

坐在车上的夏以沫强忍着笑意,对身后的南宫琳开口。

“知道啦。”

南宫琳揉了揉通红的脸颊,整理了一番情绪,这才大步走向车子里。

回到南宫别墅里,夏以沫走下车,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实在是有些担忧,南宫凌本来就反感她,她这样一闹,估计,南宫凌又该发飙了。

似乎看出了夏以沫的情绪,南宫泽来到她的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他们不会怪你的。相信我,总有一天,他们会像我爱你一样的疼爱你这个儿媳妇。”

夏以沫苦涩的扯起唇角,点了点头,“恩,有你,我什么都不怕的。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被爸打,我都不会介意的。”

“好了,进去吧,我爸要是敢打你,我一定护着你的,小嫂嫂。”

听到南宫琳这样说,夏以沫觉得心里甜甜的。

一走进别墅里,便触到坐在沙发上的南宫凌正一脸寒意的凝视着走进去的几个人。

夏以沫倏然一紧,脚步也顿了下来。

南宫泽紧紧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一步步走到客厅里,南宫泽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爸,我和以沫回来了。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关于萝拉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爱以沫,以沫也很爱我。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都是因为以沫为了成全我和萝拉,所以,自编自导自演了和楚莫寒的事情。现在,我想说的是,我们又和好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

南宫凌是第一次看到南宫泽如此闻言细语的和他说话,尤其是那一句爸,深深的触痛着他的心。

见南宫凌还是沉默不语,一旁的夏以沫倏然跪了下来,“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可是,我真的很爱泽,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我和泽也会好好的生活,不再让您担心。”

“小嫂嫂,你这是做什么。”

一旁的南宫琳慌忙将跪在地上的夏以沫拉了起来,眸底满是凛冽的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南宫凌。

然而,夏以沫却轻推开南宫琳,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南宫凌的身上,“爸,您之所以反对我和泽在一起,也是为了泽好,因为我是普通人家出身,和泽有着很大的悬殊,可是我想说的是,我和泽在一起,不为名,不为钱,只为爱。我想牵着他的手,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此刻,南宫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一步步走至夏以沫的面前。

倏然,顿下了脚步,紧紧的凝视着她,“夏以沫,如果我坚持反对,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南宫凌,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一旁的南宫泽再也看不下去,大步走上前,护在了夏以沫的身旁。

看着冲过来欲要保护夏以沫的南宫泽,南宫凌却笑了起来,“我想让以沫站起来。”

倏然,几个人都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凌。

而此时,南宫凌俯下身,将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夏以沫却扶了起来,甚至开口,“好了,你都跪下来了,我还能阻止你们在一起吗?况且,这臭小子已经喊我叫爸了,虽然第二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是第一句那个爸,我可是听到了,而且,觉得真好听呢。”

听到南宫凌这样说,夏以沫破涕为笑,兴奋的拥抱了南宫凌一下,“谢谢爸,我和泽以后一定会好好生活,好好孝敬您的。”

南宫泽没想到南宫凌会突然接受夏以沫,甚至对今天的婚礼也没有任何的责备,不禁有些疑惑。

似乎看出了南宫泽的疑惑,南宫凌拍了拍南宫泽的肩膀,“今天你上演的这一出闹剧,让我的老脸确实很不光彩。可是,今天看到你们再一次这样站在我的面前,甚至跪下来求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反对你们?萝拉的事情,我也一直觉得有些蹊跷,没想到这丫头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颇费心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萝拉跳楼

这一次的回家,因为南宫凌态度上的转变,一家人显得格外的和谐,一次幸福的聚餐,在欢声笑语之中度过。

两个人回到别墅里的时候,触到屋子里没有了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夏以沫不禁瞥眉。

她以为是南宫泽将属于她的东西都扔掉了,便假装有些不悦的开口,“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放弃我的节奏,这屋子里,连我的一件东西都没有留下来。”

看着夏以沫瞥紧的眉头,南宫泽有些愧疚的开口,“屋子里你的东西,都是萝拉收拾掉的。而我,那个时候因为真的很生气,所以,没有阻止萝拉。”

触到南宫泽愧疚的神情,夏以沫却觉得很好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接着开口,“那,我给你写的那些信呢?就是你出差的那一次,我写下的那些手笔信。”

此刻,南宫泽脸上的神情倏然一紧,甚至,垂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他才回答,“那些信是我收拾的,已经全部给我烧掉了。”

那一日,因为心里过于难过,南宫泽翻开了那些夏以沫亲手写的信,满满的全是对于他的思念的信。

记得他出差回来之后,看到那些信,也在夏以沫失忆的那段时间,在上面写满了他对夏以沫的思念。

凡是夏以沫写到的想你,爱你之类的地方,他一一标注上--我也爱你,我也想你的字样。

之后夏以沫恢复记忆的时候,看着那完全已经变了样子,密密麻麻的信纸,心里却觉得格外的甜蜜。

后来,两个人小吵的时候,都是通过写出心里的话语,然后递给对方,对方在写出自己的情绪,一来二去,原本的矛盾也就化解了。

而那些纸张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所以,在夏以沫离开,选择和楚莫寒在一起之后,南宫泽翻出那些信纸,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的甜蜜回忆。

那时,烧掉的不止是上面的甜言蜜语,同时也烧烂了南宫泽的心,烧出了他的眼泪。

看着南宫泽变得异样的脸色,夏以沫走进他的身旁,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大白兔,对不起,我不应该伤你的心的。”

“小白兔,我好想你,每天每天的都会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就像是行尸走肉。出车祸的那一次,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的小白兔。”

南宫泽将夏以沫拥进怀里,恨不得融进身体里,这样,她便再也不会离开她的身旁。

夏以沫贴在南宫泽的怀里,哽咽着开口,“对不起,都是小白兔不好,小白兔不应该把你让出去的。可是,那些信好可惜,那里满满的全是我们的回忆。你知不知道,写出那些字的时候,我的心里承受着什么样的想念?当我恢复记忆,看到你在上面添加的那些字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甜蜜/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好像逝去的青春,怎么也无法找回来了。”

有些回忆,一旦逝去,就很难再找回来。

那些信上的内容她已经可以背下来了,甚至还记得当时南宫泽在上面画的那个小女孩,然后旁边写着我想你了,小白兔的字眼。

只是,那些字可以写出来,之前的那种情感,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在我把你找回来了,好在,你还在我的身边。小白兔,以后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了,好吗?”

夏以沫凝视着南宫泽眸底那浓浓的深情,哽咽着点了点头,“不会了,我再不要和你分离。不管是萝拉,还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再把你让出去了。”

有些痛苦,真的是经历一次就够了。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比起夏以沫和南宫泽的甜蜜,另一个地方,却是哀伤一片。甚至,满是痛苦。

萝拉坐在医院的天台上面,大风吹风着她的秀发,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她却是那么的痛苦孤独。

今天原本是她最甜蜜的日子,而现在,却成为了最痛苦的回忆。

她的新郎走了,婚礼散了,她的心,也被掏空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这么大的世界,有那么多人都可以健康的,幸福的生活着。

为什么偏偏她,没有健康,现在,连唯一想要守住的爱情都没有了。

老天爷,我只是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爱情而已,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南宫泽,我只是想要好好爱你而已,为什么,你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有着同样的容貌,身上甚至流着同样的血液,为什么夏以沫是健康的,幸福的?

她拥有健康的身体,现在,还拥有最令人艳羡的幸福。

夏以沫,我只想要泽哥哥而已,为什么你都不愿意让给我?

萝拉紧紧的握着双手,那么大的力度,指尖已经刺进了手心里,扎伤了自己的双手。

她不甘,真的不甘心。

这个世界上,她不在乎生命有多长,只是要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萝拉站在这高楼上,凝视着那一片昏暗的天空。

此刻,从楼下追上来的艾伦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凝视着那落寞的身影,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

这么久以来,他每一次看到她落寞的神色,都会觉得心一阵窒闷。

一步步走向萝拉的方向,皮鞋发出沉闷的声音,打断了萝拉的思绪。

萝拉回眸,抹掉眼角的泪水,触到艾伦的身影,却苦涩的开口,“你上来做什么?我要是跳下去了,你可是会被当成杀人犯的。”

艾伦无奈的摇头,“如果你跳下去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去的,到时候,顶多会被人说出是情侣殉情而已。这样,我就摆脱嫌疑了。”

看着艾伦唇角扬起的笑容,萝拉的心情却依旧烦闷至极,她抱着双臂,闭上了眼睛,听着那呼呼的风从耳旁挂过,那么的寂寞,那么的悲凉。

人只有站在这里,才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独。

“艾伦,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得到幸福,会那么的难?”

萝拉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双眸里满是浓浓的失落和忧伤。

艾伦双手插进口袋里,一步步走向萝拉的身旁,就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却倏然开口,“别过来,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艾伦,如果你再走近一步,我真的只能连累你,从这里跳下去了。”

倏然,萝拉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从天台的台阶上站起身来,一点点挪动步伐,那危险的举动,只要身子稍稍一倾斜,就会掉落下去。

艾伦急忙顿下脚步,一脸凝重的凝视着萝拉,“萝拉,幸福不是强求。原本我以为只要夏以沫退出,你就可以和南宫泽在一起。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在南宫泽的心里,只有夏以沫。就算是夏以沫背叛了他,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夏以沫。萝拉,别再强求了,放下,才能得到快乐。”

闻言,萝拉却不禁失声大笑,“放下?怎么放下?难道,你要我把自己觉得心挖出来?艾伦,你不懂,爱一个人又多么的痛苦,我也想放下,也想让自己不要陷进去。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泽哥哥。我爱他,为了他,我愿意去死。”

看着萝拉此刻发疯的怒吼着,艾伦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天台上冷风阵阵,而萝拉的眼泪,更是刺痛着他的心。

他没有爱过一个人,不了解那种疼痛。只是现在,看着萝拉这样,他却觉得心格外的窒闷的疼痛。心好似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可是,他不爱你。萝拉,你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他是你的姐夫,是夏伊莫顿丈夫,无论她怎么成全你,她和南宫泽的情感都是无法割断的。”

“够了,闭嘴。别跟我提夏以沫,要不是她,泽一定会跟我结婚的。泽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此刻,萝拉好似发疯一般的怒吼着,身体不由的抖动着,甚至,差点掉下楼去。

“好好好,他会爱你,他会爱你。萝拉,你别激动,你下来好不好?你这样很危险的,风这么大,你站在上面,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掉下去的。”

艾伦劝说着萝拉,此刻她的情绪处于崩溃边缘,如果不顺着她,她说不定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艾伦,你把夏以沫找来,我要她把泽哥哥让给我,我要让她马上消失在这座城市,只要她离开了,泽哥哥就会接受我的。”

萝拉发疯似的大喊着,眼角的泪水不停的落下来。

看着情绪失控的萝拉,艾伦无奈的开口,“萝拉,我说过了,问题不在于夏以沫离开不离开,而是南宫泽会不会爱你。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他不爱你,纵使没有夏以沫,他依旧不会爱你。这一辈子,你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然而,萝拉哪里听得进去他的劝说?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分析。艾伦,把夏以沫找过来,我要你马上把她找来,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得不到泽哥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萝拉愤怒的大喊着,声音也开始沙哑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悲惨人生

萝拉愤怒的大喊着,声音也开始沙哑起来。

看着情绪完全失控的萝拉,艾伦顿时浓眉紧皱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此时的风越来越大,稍不留意,萝拉就会掉到楼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掏出手机,拨打了夏以沫的号码。

夏以沫去了洗手间,南宫泽看着夏以沫的手机响起,看到是艾伦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

“以沫,你快点来一趟医院,萝拉要跳楼了。”

听到艾伦焦急的声音,南宫泽一愣,半天没有说话。

而艾伦听不到电话这头的回应,焦急的喂喂了半天。

许久,南宫泽才开口,“让她跳吧,麻烦你转告一下,以后不要再利用以沫的善良了,就算她死了,也别想再拆散我们。”

说罢,南宫泽心情烦躁的按下了关闭键。

“泽,谁打来的电话?”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夏以沫一脸疑惑的凝视着南宫泽,眸底满是疑惑。

南宫泽将手中的手机放在沙发上,想了想才开口,“小白兔,艾伦说萝拉要闹自杀,非要让你过去。”

夏以沫不禁拧眉,快步走向南宫泽身旁,“你,怎么说的?”

“我说,萝拉的死活跟你无关。”

南宫泽的眸底倏然变得冷漠起来,一想到萝拉害的他和小白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底就满是愤怒。

看着南宫泽眸底的愤怒,夏以沫无奈的开口,“泽,毕竟萝拉是我的妹妹。不管她做过什么,都是因为爱你。怪只怪,老天爷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其实她也很可怜,你别这样好不好?”

听到夏以沫这样说,南宫泽还是难以消除心中的愤怒,“可怜也不能坑害别人,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我们那里同情的过来?小白兔,做人别太善良了,你对别人的好,别人未必会记着。”

想到自己的小白兔为了成全萝拉那个女人,竟然连自己都放弃了,南宫泽的心里就闷闷的。

“她记不记是她的事情,可是,我若是不帮她,我的心里会内疚的。泽,我发誓,不会再把你让给她了,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过去看看她,如果她出事了,你和我能够心安吗?”

夏以沫抱着南宫泽的手臂,眸底满是祈求的神色。

听到夏以沫这样说,南宫泽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的垂眸,点了点头,“好吧,但是你要保证,千万别再答应她,把我让给她了。你再这样做,我的心都碎成渣了。”

夏以沫听到南宫泽这样说,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好好,我绝对不会把你让出去了。所以,快走吧,如果萝拉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着,夏以沫拿起外套,牵着南宫泽的大掌一路焦急的赶往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楼下聚集了很多人,抬眸望去,顶楼上那抹瘦弱的身影,此时正坐在天台上,那单薄的身影,好似一阵风就能够给吹倒下来。

“萝拉。”

夏以沫的心倏然一紧,握着南宫泽的手也瞬间松开,焦急的跑进了医院里。

来到天台上,刚刚推开门,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吹过来,那么大的力度,几乎让人没办法迈步前进。

艾伦正在无奈之际,触到夏以沫和南宫泽的身影,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萝拉,你冷静点,看,以沫来了,还有南宫泽,他们都过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好不好?”

触到夏以沫和南宫泽的身影,萝拉的情绪反而更加的失控起来,“夏以沫,你这个贱人,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泽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萝拉早已哭的红肿的眼眶,那一瞬,夏以沫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萝拉,我没有想过和你抢什么。我是打算离开的,可是萝拉,我也在想,我的成全真的对吗?对于你来说,拥有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躯壳,真的就是幸福吗?”

“够了,别再找假惺惺了。夏以沫,凭什么拥有着相同的血液,却有着不同的命运?得病的人是我,不能和心爱的人,还是我萝拉。夏以沫,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给了你?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萝拉发疯似的怒吼着,眼泪已经沾湿了头发,长发一缕缕粘在了脸上,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狼狈。

夏以沫不由的垂眸,眸底满是浓浓的疼惜,她一步步走过去,在快要接近的时候,被萝拉怒声喝止住了脚步。

“夏以沫,你别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马上跳下去,我会让你成为杀死我的凶手,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的。”

看着萝拉此刻的样子,夏以沫慌忙停下来,生怕激怒了她,她从这高楼上跳下去,那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萝拉,你跳吧,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有没有以沫,我都不会爱你,娶你的。我南宫泽这辈子只爱夏以沫一个人,不会对任何人再动心了。所以,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就跳吧。”

倏然,一直沉默的南宫泽一步步逼近,眸底更是透着一股渗人的凛冽。

闻言,包括萝拉在内的三个人都愣了,一旁的艾伦更是诧异的怒视着南宫泽,“南宫泽,你是不是也疯了?我叫你们过来是劝萝拉别跳的,而不是要你们过来拱火让她马上跳下去。”

看着一脸凛冽的南宫泽,萝拉也是彻底的愣了,眸底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泽哥哥,你说什么?你要我跳下去?”

夏以沫一双星眸圆瞪着,不可置信的看向南宫泽,慌忙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泽,你在说什么?”

南宫泽却反握着夏以沫的手,眸底满是甜蜜的一步步走向萝拉的身旁,此刻,萝拉已经彻底的愣了,呆呆的凝视着一步步缓缓逼近的南宫泽,眼底满是诧异。

“萝拉,我本来还真没有打算来管你的事。要不是以沫担心你,我才陪着她来的。既然如此,我想,我需要让你死个明白。我不爱你,就算没有以沫,我也不会爱你,我南宫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的。所以,别再以死相逼了,对于我来说,不管用的。”

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甚至紧紧相依的两个人,萝拉不停的摇着头,“南宫泽,你有必要这样狠心吗?难道你真的非要逼着我跳下去?”

南宫泽冷笑着点头,“不然,你觉得我会抱着你说,萝拉,你别跳?”

“南宫泽,你别闹了。”

一旁的夏以沫再也看不下去,有些生气的撇开了南宫泽的手。

夏以沫来到萝拉面前,欲要伸手将她扯过来,却被萝拉厉声喝止住了,“夏以沫,你别假惺惺了。我恨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说着,萝拉早已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着,转身便扬起了手臂,欲要腾空而飞。

眼看着萝拉就要跳下去的时候,倏然一个黑影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艾伦一个箭步窜过来,拦腰将萝拉抱起,从天台上拽了回来。

看着一起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夏以沫吓的腿都软了,她慌忙过去,将萝拉搀扶起来。

然而,萝拉却甩开了她的手臂,泪水不断滑下。

她瞥眉凝视着南宫泽,眸底满是绝望,“泽哥哥,为什么你连哄哄我都不愿意?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你为什么连假装一下都不愿意?”

南宫泽来到她的身旁,眸底依旧冰冷一片,“萝拉,我假装爱你,会有什么改变吗?只会给你没有希望的希望,让你陷得更深,我只是告诉你最真实的想法,勉强来的爱情,终究不会长久。与其到时候让你痛苦,还不如提前让你痛苦。因为现在你只是痛苦,但不是后悔,将来不会后悔现在的提前看清,提前退出。这样,你还可以寻找你真正的爱情。”

听着南宫泽的一番话,萝拉沉默了。因为南宫泽的狠心,也因为南宫泽触痛人心的真相。

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不愿意面对一切。总是以为,只要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改变。或许,南宫泽会爱上她。

但是现在,他彻底的明白了,南宫泽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她的。

看着安静下来的萝拉,艾伦的紧揪在一起的心才松了下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牵着萝拉,将她扶了起来。

“萝拉,每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会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爱情,或者是相爱的,或者是单恋的。而你,只是恰巧是最痛苦的后者,但是属于你的未来还在等着你,值得你爱的人还在不远的未来。或许,他已经悄悄的来到你的身旁,只是等着你放弃错误的,去发现那个真正正确的人。”

萝拉抬眸凝视着艾伦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是,那个属于她的,正确的人到底在哪里?她还能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和他相遇相爱?

或许,这一切都需要听从命运的安排了。

人生是残酷的,将所有的悲伤都强压在她弱小的肩膀上面。她逃离不得,便只有勇敢面对。

虽然心会痛,但这就是人生。她无法阻止和改变的人生,她只能强忍着一切去面对的悲惨人生。

第一百二十章 约法三章

看着萝拉渐渐恢复了平静,夏以沫紧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萝拉被艾伦带了下去,回到了病房,夏以沫和南宫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侧身而睡的萝拉,南宫泽揽进了夏以沫的腰。

“小白兔,或许现在她是痛苦的。但是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会从这段错误的爱恋中走出来,会发现适合的她的人根本不是我。所以,别怪我的狠心,我若不狠心,她就会越陷越深。”

夏以沫抬眸,凝视着面前的南宫泽,一点点依靠在他的怀里,“但愿她会早一日走出痛苦,这样,我们就不必这样伤心难过了。”

从医院回到了别墅里,夏以沫和南宫泽终于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凝视着窗外那皎洁的月色,都扯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回想着两个人经历的一切,夏以沫的心底有太多的苦涩,但更多的,还是相爱的甜蜜。

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样的磨难,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彼此坚守,就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两个人相爱,就怎么也不会被分开。

而相爱之前,总是有一大段艰辛的路要走的。

此刻,有两个人,就在寻爱的路上艰难的迈步前行着。

病房内,艾伦守在萝拉的病床边,一双黑眸里满是疲惫。

已经整整一天了,萝拉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吃,连药都不再吃了。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她,艾伦的眸底满是担忧。

“艾伦,你这是做什么?”

正在躺着的萝拉感觉到手背上一凉,针头就扎了进去,她不由的瞥紧了眉头。

“既然你不愿意吃饭,那就只能输点营养液了,不然,我看你很难再熬下去了。”

不顾萝拉愤怒的眸光,艾伦将点滴调好挂了起来。

萝拉是彻底的无奈了,这治病还有强迫人的?

因为手上有针头,萝拉平躺着,不敢再乱动,只是满脸怒意的拧眉,“艾伦,我真后悔选择让你当我的主治医生。我的命我自己都无所谓,你倒是看的比我还重。”

艾伦坐在她的身旁,眸底满是凝重的开口,“可是,我并不后悔。萝拉,不管命运给了你什么,你都要学会面对。既然南宫泽不是你最终的归宿,那么,就尽快放下,然后才能投入到新的感情之中。或许,属于你的那个人,要比南宫泽好百倍。”

听着艾伦的安慰,萝拉却苦笑着摇头,“会有比泽哥哥好一百倍的人吗?不,没有的,根本就没有。你不懂我对他的感情,在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心里的那种疼痛,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之前只是听说初恋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但是对萝拉来说,是在心疼到死的一种悲痛经历。

艾伦将她的被子拉了拉,唇角满是苦涩,“无法自拔也要拔,因为那本就不是属于你的,即使你怎么强求,都是没有用的。”

萝拉沉默了,她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强求有多么的无用?她爱南宫泽爱到可以去死,而南宫泽爱夏以沫,也是到了不在乎生死的地步。

病房被呲啦一声被推开,夏少将手提着饭菜走了进来。

来到萝拉的病床旁,将刚刚熬好的粥盛好,吹了吹,才摆好餐桌推到萝拉面前,“以涵,来吃点东西吧,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夏少将这越来越熟练的英语,萝拉却是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夏少将的英语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只是想到夏以沫,就愤愤的用另一只手将餐桌推开,“不吃。还有,别叫我以涵,我不是什么以涵,我是萝拉。”

桌子被推开的那一瞬,桌上那一碗热粥直接洒在了夏少将的身上,虽然已经吹凉,但是那样的温度,还是将夏少将的双手烫的通红。

看着被烫伤的夏少将,一旁的艾伦微皱着眉头,慌忙走过来帮他处理伤口,有些无奈的开口,“萝拉,别这么任性好不好?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知道为了能够和你交流,他多少个晚上没有睡觉,一整夜一整夜的来学习英语吗?”

萝拉侧过身去,眼底满是冷漠的冷笑,“多少个晚上?那他呢,他有多少年没有给过我该有的父爱?有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被病痛折磨的睡不着觉?”

一想到这些,萝拉就觉得命运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同样都是夏少将的女儿,凭什么夏以沫不用受到病痛的折磨,而且还可以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她可以不在乎生命有多久,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着那抽泣的背影,夏少将忍受着手上的疼痛,从艾伦手上抽开,再度来到了萝拉的面前。

俯身擦拭着她眼底的泪水,夏少将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以涵,爸爸欠你的确实很多,但你也要给爸爸弥补的机会。这么多年以来,爸爸每一天都在想你,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可是,我根本没有你妈妈的消息,只是知道后来她去了美国而已。”

“弥补?怎么弥补?你是可以让这二十多年重来?还是可以让我摆脱疾病的折磨?”

看着萝拉眸底的那抹冷漠,夏少将沉默了,不由的垂眸。

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着,就那样僵在空中。收不回,又落不下。

夏少将再度从保温瓶里倒出来一碗粥,递到了萝拉的嘴边,拿起汤勺,舀起一勺,递到了她的面前,“萝拉,先吃点东西吧。只要你乖乖接受治疗,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将来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

看着那一张不满皱纹,头发也白了一大推的夏少将,萝拉的心底也猛地一紧。

这就是她的父亲,就是那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陌生?

一旁的艾伦再也按耐不住,也走过来开口,“快吃吧,你爸爸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还想要怎样?萝拉,别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他现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要他看着你任性几年?”

萝拉迟迟没有张嘴吃下那递到嘴边的粥,因为此刻,心早已被苦涩填满。

夏少将紧紧的凝视着她,那举起的手丝毫没有挪开。

不管需要等多久,需要付出多少,他都要等到萝拉接受他为止。

许久之后,萝拉张开口,将那递到嘴边的粥吃了下去,“既然你要弥补,好,我接受,但是,我需要约法三章。”

夏少将听到萝拉要开始试着接受自己,欣喜的弯起了眉梢,“好好好,你说,只要能够和你相认,让你接受我,我怎样都可以。”

对于夏少将来说,只要能够和萝拉相认,他真的是什么都愿意付出,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第一,别再叫我以涵,我叫萝拉,这一辈子,都只有这一个名字。”

听到萝拉这样说,夏少将想了想,微笑着点头,“好,萝拉就萝拉,只要你高兴,叫什么都可以。”

萝拉微瞥着眉头,再度开口,“第二,既然要弥补,就要拿出诚意。过去二十来年你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夏以沫,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加倍偿还给我。而对夏以沫,再也不要有任何的关怀。”

这一刻,夏少将却是真的沉默了。萝拉的意思听起来就像是要他和夏以沫断绝父子关系,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对于萝拉只是多了一份愧疚。要他找到了萝拉, 就放弃夏以沫,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很难做到。

可是此刻,他若是不答应,那么萝拉这里,就真的很难化解之前的矛盾了。

握着碗的手不由的一紧,他垂眸沉思片刻,才咬着牙点了点头,“好,以沫现在也大了,成家了,基本上也不需要我什么了。而你,我亏欠了你那么多,就算是到死,我都弥补不完的。”

听到夏少将答应了她,萝拉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第三嘛,就是我要回家。在这医院里实在是压抑,每天看着那些或者下一秒就会离开人世的病人,实在是烦闷死了。反正艾伦可以上门为我复查的,所以,我还是在家里接受治疗比较好,怎么样,夏少将?”

夏少将没有想到萝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几秒,这才连连开口,“好,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可以的。也对,这医院都是病人,对于恢复也不是很好。回到家我照顾起来也方便,不管是做饭洗衣服,我都可以的。只是,这样就麻烦艾医生了。”

艾伦听到夏少将这样说,摇头开口,“不会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上门服务了。我无所谓的,最主要的就是病人的心情。只要心情好了,对于治疗也是很有帮助的。”

萝拉直起身子,一点点坐起来,心情大好的端起保温瓶里的粥,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醋坛子

而此刻,点滴也差不多滴完了,萝拉转过身对艾伦指了指正在输的点滴,艾伦走过来,将点滴撤了下来。

从病床上走下来的萝拉伸了伸懒腰,来到窗前,凝视着窗外,喃喃道,“终于要离开这片枯井了。做一个井底之蛙还真是郁闷,每天看到的都只是这么一点点地方,想想都觉得闷的慌。”

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了萝拉的肩上,“好啦,知道你是向往自由的小鸟。以后回到家里,可以出去走动,但是要随身带着药,最好有人陪同。不然要是犯了病,没有人在身边,会很危险的。”

萝拉转过身,极其不耐烦的扁了扁嘴,“知道啦,你还真是啰嗦的艾大妈。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跟念大小姐去约会,也省的她看每个和你接触的女人,都像是看情敌一样,真让人郁闷。”

一听到念薇薇的名字,艾伦就无奈的瞥眉,“好,我是啰嗦的大妈,你是任性的汉子。”

看着面前两个人,夏少将的唇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

“懒得理你,夏少将,我们回家吧,不然再多呆一秒,我还真会窒息的。艾医生,麻烦你去复查的时候,最后别带着你的醋坛子,我这人天生不爱吃醋,一闻到醋就容易晕的。”

萝拉收拾着行李,转过身对艾伦叮嘱道。

艾伦无奈的瞥了萝拉一眼,却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掏出手机,触到上面显示的号码,艾伦的眸底满是凛冽,却迟迟没有接听。

触到握着手机迟迟不接听的艾伦,正在收拾行李的萝拉疑惑的开口,“喂,手机在响哎,还不赶紧接,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闻言,艾伦抬眸凝视着萝拉,随即低头按下接听,“有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艾伦倏然挂掉了电话,眸底满是浓浓的冷冽。

看着艾伦难得冰冷的脸,萝拉疑惑的开口,“谁的电话?怎么说一句话就挂了?”

艾伦将手机装进口袋里,走过来帮着萝拉收拾着,淡漠开口,“没什么,打错电话了。”

萝拉闻言,便没有多问什么,收拾好行李之后,艾伦开车将萝拉和夏少将一起送回到了夏家。

站在夏家门口,凝视着这一栋楼,萝拉的眸底满是浓浓的苦涩。

这就是她的家,她真正意义上的,却很陌生的家。

艾伦将行李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扯了扯萝拉的衣袖,她这才跟随着夏少将的脚步,走了进去。

走进屋子里,艾伦将萝拉的行李放到房间里,便起身匆匆离开了。

萝拉四处打量着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却无奈的瞥眉了。

简单的两居室,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家具用品,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来到夏以沫的房间里,床头摆着一个穿着红军装的麻花辫水晶摆台,而床头则是一张大大的婚纱照。

看着婚纱照上那甜蜜的笑容,萝拉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下一秒,便踩到床上,将那个大照片扯了下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听到一声巨响的夏少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匆忙赶到了房间里,触到地上被砸碎的婚纱照,他无奈的抬眸凝视着萝拉。

“怎么了?我砸夏以沫的照片,你心疼了?夏少将,如果你觉得无法接受的话,大可以把我送回到医院里去,从此我的死活都与你无关。”

夏少将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只是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先别下床,等我收拾好地上的玻璃渣,你再下来,免得扎伤了脚。”

站在床上的萝拉扫视着蹲在地上默默捡着碎玻璃渣的夏少将,那一刻竟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心里有火,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直到夏少将将所有的碎玻璃渣都打扫干净,才起身对站在床上许久没有动过一下的萝拉开口,“现在可以下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说着,夏少将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便起身走出了萝拉的卧室。

萝拉走下床,来到垃圾桶旁,看着里面那破碎的照片,心却紧紧的揪在一起。

夏少将第一次和萝拉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只是和夏以沫在一起的时候比起来,气氛却不如那么欢快。

夹了一筷子肉递到了萝拉的碗里,萝拉却不由的瞥紧了眉头,“你是想让我的身材变形吗?你难道不知道给女人夹肉,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吗?”

夏少将一愣,夹在筷子上的那一块肉瞬间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那个,我不知道你不吃肉,只是看你最近瘦了好多,想给你补补身体。”

看着夏少将不知所措的样子,萝拉有些窒闷的垂眸,“好了,我吃什么自己可以夹的。”

这第一顿饭便在极度压抑的状态下吃完了,吃完饭之后,萝拉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躺在这张大床上,抬眸凝视着床头柜上夏以沫的照片,萝拉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冷冽。

实在烦闷,她便起身将那一张照片翻了过去,直接扣在了上面。

几日之后,得知萝拉回到夏家的夏以沫格外的欣喜,一大早便拉着极不情愿的南宫泽来到了夏家。

只是一进屋,坐在沙发上的萝拉凝视着面前的夏以沫,不由的瞥眉,“夏少将,她为什么会来?”

正在屋子里忙碌的夏少将来到客厅,触到夏以沫的身影,又转过视线,触到萝拉脸上的不悦,他慌忙开始解释。

“听说你回来了,以沫就想着回来跟你聚一聚,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闻言,萝拉的眸底却满是凛冽,“一家人?什么一家人?夏少将,我的约法三章,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夏少将来到萝拉的身旁,脸上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记得,你只是说不要有任何的关怀。你放心,我叫以沫回来也就只是聚一聚,而我的关怀和疼爱,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只属于你,因为,我欠你的太多了。”

听到夏少将这样说,萝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收回视线,对于夏以沫的存在表示无视。

夏以沫拉着南宫泽走进来,来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萝拉,听爸说以后你就在家接受治疗了?这样也好,医院确实比较乱,在家有爸照顾你,也比较自由自在。如果缺什么,记得跟姐姐说。”

听到夏以沫这样说,萝拉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摇头冷笑,“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还姐姐?我有承认你是我的姐姐吗?我只是认了夏少将而已,至于你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别想和我成为什么狗屁姐妹。”

一旁沉默的南宫泽闻言,欲要开口,却被夏以沫揽了下来。

“好,只要你能够接受咱爸,认不认我都没有关系的。”

原本的家庭聚餐,却在无比窒闷的环境中度过。

就在收拾完之后,夏以沫和南宫泽在厨房里收拾的时候,艾伦也来到了夏家。

“萝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看到艾伦的出现,萝拉满脸喜悦的来到艾伦面前,挽着他的手臂诉说着不满,“艾伦,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这些天都快要憋死我了,没想到家里比医院还要无聊。”

艾伦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捏了捏萝拉的脸颊,“小任性,这可是你非要回到家里接受治疗的。当初嫌医院闷的慌的人是你,怎么现在说在家快要憋死的人也是你了?”

“艾伦什么时候来的?”从厨房里出来的夏以沫触到艾伦的身影,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还真是麻烦你了,像这样需要上门服务,你还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我也习惯了。没办法,谁让我遇到了这么任性的小病人呢。”艾伦的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转过头微笑着对夏以沫开口。

“你才任性,艾医生,你越来越不专业了。”

看着萝拉噘起的唇瓣,艾伦双手合十,一脸抱歉的开口,“萝拉小姐,小的又错了?好吧,只要你高兴,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的。”

“好啊,罚你把你家那个小醋坛子给打翻了,我看看她会不会闹到天上去。”萝拉站起身,唇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闻言,艾伦却不由的瞥眉,“拜托,薇薇不是我的,更加不是我的小醋坛子好不好?”

听到艾伦的解释,一旁的夏以沫微皱着眉头开口,“薇薇?是不是那个经常跟在你身边,然后是什么院长的女儿那个女孩?”

艾伦转过头凝视着夏以沫,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恩,她就是薇薇。”

“哦,看来,喜欢艾伦医生的人还真是排到了医院门口。这要是不努力的话,还真是有可能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了。所以,该抓住眼前人的,还是擦亮眼睛,紧紧抓住幸福吧。”

夏以沫微笑着将视线落在萝拉的身上,一双星眸里满是欣喜。

而萝拉却并不以为然,依旧若无其事的看着电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为你点赞

就在此刻,门铃却再度响起。

夏少将有些疑惑的皱眉,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一个打扮华丽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外,摘掉了墨镜,一脸凛冽的凝视着夏少将,“艾伦在这里?”

艾伦?难道这个女人是来找艾伦的?

夏少将回头看了看坐在客厅里的艾伦,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面前的陌生女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艾伦在这里?”夏少将关上房门,有些诧异的紧跟着女人的身后询问着。

触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女人,艾伦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异常的冷冽。

“你来这里做什么?”

而那个女人的视线却直接落在坐在艾伦身旁的萝拉身上,眸底的寒意更加的浓重起来,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艾伦,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这个丫头和薇薇比起来,也不见得好在哪里。”

安亚斜瞥着扫了萝拉一眼,眸底满是清冽。

萝拉不由的皱眉,疑惑的凝视着艾伦,“艾伦,这位是谁?”

艾伦看了看安亚,极其不情愿的瞥眉,“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好了,萝拉,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按时吃药。”

收拾好东西,艾伦看也不看身旁的安亚一眼,便匆匆的走向了门外。

“艾伦,你去哪里?”

安亚戴上墨镜,回眸对着萝拉的方向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便大步追上艾伦的脚步。

走出夏家,艾伦顿下步伐,目光冷漠的转身,声音全无起伏,平淡的开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安亚的眸底随即温柔了下来,绕身来到他的面前,“艾伦,为什么你就是要跟我作对?我让你经商,你非要从医,我要你娶薇薇,你现在非要和这个患了绝症的女病人纠缠在一起,你是不是气死我才甘心?”

对于这个事事与自己作对的儿子,安亚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她专门从美国飞回来,就是为了处理他的事情,然而,他却丝毫不理会她,甚至她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做。

“和你作对?做自己的喜欢的事情就是和你作对吗?在你的眼里,钱比人的命都要重要,当年你不就是狠心抛弃我父亲,才害的他不治身亡的吗?”

艾伦怒吼着,那一双猩红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冷冽,站在阳台上的萝拉看着这一幕,却不由的皱眉。

抬眸触到阳台上的那抹身影,安亚隐忍着心中的怒意,伸手抓着艾伦的手臂,“你父亲的病本来就已经是绝症了,根本没有任何治疗的希望。我离开他不是因为他病了,而是我们早已没有了感情。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关系?如果你肯留下照顾他,他就算死也会瞑目的,或许还会有康复的奇迹。而你呢,一转眼就嫁给了一个事业有成的富翁,是,你拥有了所有你想要的。但同时,你失去了自己的良心。”

艾伦重重的甩开安亚的手,眸底满是猩红。

安亚不知道艾伦对她有着这么大的情绪,这种抵触和鄙视,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整个人也愣了下来,想要再度握着他的大手,可是手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异常的沉重。

她的眸底满是凄凉,“艾伦,我嫁给家成不也是为了你?那个时候你还小,需要有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我才会接受家成,而且,我怕你将来受气,我甚至跟家成达成协议,永不生育,视你为我们共同的孩子。这么多年,家成对你也算是倾尽所有,你怎么就是不能视他为你的亲生父亲?”

此刻,安亚的眸底满是泪珠,眉宇间满是浓浓的忧伤。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姓艾,不姓林。这一辈子,我也就只有一个父亲,即使他已经死了,也永远是我的父亲。”

说罢,艾伦冷冷的转身,留下安亚一个人留在原地。

望着那决绝的背影,安亚早已湿了眼眶。如果当初知道艾伦会这样痛恨她,她一定不会选择和林家成结婚的。

这么多年以来,艾伦常年在外,尤其是成为了医生之后,更是去过不少的国家任职。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这片对于他有着特殊意义的土地上。

即使安亚从国外赶回来,怎么劝说,他都不愿意放弃从医,根本没有想要继承林氏企业的意念。

而且安亚打在他卡上的钱,他分文未动。

安亚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幸好他所在的医院,是林氏企业的合作伙伴,这才让她放了些心。

只是,本想借用联姻,让两家的合作更加彻底,然而,艾伦却百般反对。

现在,又和萝拉这个患了绝症的病人纠缠在一起,她是既心疼,又觉得气愤,可是却无能为力。

阳台上,萝拉凝视着这一幕,不由的瞥眉,在心底满是疑惑。

难道,这个陌生女人,是艾伦的妻子?

只是,看岁数,他们相差好多,怎么会是妻子?

“萝拉,其实,艾伦挺不错的。现在这年头,像艾伦这样负责任的医生真的不多了,所以,你要懂得珍惜。”

倏然,身旁传来夏以沫的声音。萝拉收回视线,眸底满是冷冽的扫视着夏以沫。

“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操心,艾伦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去跟他在一起?这样,我还能和泽哥哥在一起。夏以沫,别为了让自己安心,就随便支配别人的人生。”

萝拉眸底满是凌厉的怒视着夏以沫,推开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望着萝拉那冷冽的背影,夏以沫轻摇了摇头,抬眸回到沙发旁。

"以沫,这段时间爸对你的关心比较少,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别恨萝拉,她是任性,可是,毕竟爸爸欠她的太多。"

看着夏少将眸底的忧伤,夏以沫扯起唇角摇摇头,"我知道,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恨萝拉。我们欠萝拉的太多了,能够做的,也很有限。所以,不管她如何对我,如何任性,她都是我的妹妹。"

听到夏以沫这样说,夏少将苦涩的点了点头,"以沫,你理解就好。你怀孕也有短日子了,再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生了。只是,爸爸到时候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你记得照顾好身体。不管生的是男孩女孩,都记得打电话告诉爸爸。"

夏少将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心中的苦闷,都如数咽了下去。只是,为了萝拉,他只能这样,因为比起夏以沫,她欠萝拉的实在是太多了。

夏以沫点头,垂眸不停的紧捏着衣角。

一旁的南宫泽将夏以沫揽入怀中,给予她的,也就只有这种温暖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南宫泽抬眸,对夏少将轻轻点头,"爸,我和以沫先回去了。"

夏少将没有开口,只是将视线落在夏以沫的身上,那幽深的双眸里满是苦涩。

站在门口凝视着渐渐远去的夏以沫和南宫泽的身影,夏少将站在阳台处,久久没有离开。

以沫,别怪爸爸,为了萝拉能够早日康复,爸爸只能暂时的牺牲你。再过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生了,不管是男孩女孩,爸爸只希望你能够健康平安。

许久没有这样漫步街头了,南宫泽让助理把车开走,自己牵着夏以沫的手,一步步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

此时的季节已经渐渐入冬,寒风格外的刺骨,来时夏以沫没有穿太多的衣服,此刻也已经冷的直打哆嗦了。

再室内呆的时间长了,对外面的气候还真是不那么适应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夏以沫,南宫泽轻摇了摇头,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夏以沫的身上。

"小白兔,有没有觉得暖和一些?"

看着不停搓着大掌,鼻尖也冻的红彤彤的南宫泽,夏以沫心疼的将外套脱下来,"诺,还是还给你吧,你的衣服喔穿着好丑,这样怎么能赚来回头率呢。"

听着夏以沫的说辞,南宫泽不由的一头黑线,"哪里丑了?比起你的大肚子,可要好看许多的好不好?"

南宫泽再度将外套披在夏以沫的肩上,似故意一般,将夏以沫的肚子遮了起来。

"喂,臭大白兔,我的肚子哪有那么难看吖?"

夏以沫极度不满的噘着小嘴,愤愤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就是难看,不过我喜欢。看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有没有别的男人敢喜欢你。"

南宫泽惬意的抚摸着那已经隆起了大块的大肚子,眸底满是浓浓的宠溺。

"怎么没人喜欢?你看,好多人都在看我呢,而且,可都是大帅哥哦。"

夏以沫伸手指了指那些行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夏以沫,你给我把脸和肚子都遮起来,不许让我以外的男人看。"

南宫泽不高兴的拧紧了眉头,连声音也透着一股浓浓的凌烈。

夏以沫看着连眼睛都被南宫泽用外套遮了起来,顿时一头黑线,"喂,大白兔,你这样我会掉进前面的大坑里的好不好?"

南宫泽却倏然将夏以沫公主抱抱了起来,唇角扯起了灿烂的弧度,"有我抱着你,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你就乖乖给我遮着脸,这样,那些该死的男人就休想看到我可爱的小白兔了。"

夏以沫无奈的瞥眉,真想为南宫泽机灵的大脑点个赞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女朋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宫泽抱着夏以沫走过一条一条的小巷,眸子里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泽,如果我生了宝宝,身材变样了,然后很胖很胖,很丑很丑,你还会爱我吗?"

享受着浓浓的甜蜜,夏以沫的心底,却免不了有一些担忧。

看着此刻臃肿的身材,夏以沫对自己越发的没有了自信。尤其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关于男人在妻子孕期外遇的新闻,夏以沫的心底也不免开始担忧起来。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十个月的时间,她真担心自己的大白兔会出现那些让她担忧的问题。

南宫泽顿下脚步,将怀里的夏以沫放在了地上,"小白兔,我南宫泽对天发誓,无论你的身材样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都会爱你,永不变心。我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都会担心丈夫能否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忍受的住来自生理上的需求。我对路边的灯发誓,我绝对不会乱搞。顶多会让自己的双手派上用场,或者,你的手,以及,你的嘴。"

望着南宫泽斜肆的笑脸,夏以沫顿时一头黑线,无奈的瞥了瞥他,"还是你用自己的双手吧。"

看着面色羞红的夏以沫,南宫泽紧紧的揽着她的双肩,在她的唇瓣上印下浅浅的吻。

"泽,我好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有你牵着手,感觉整个人都是温暖的。"

夏以沫一双星眸里满是甜蜜的笑意,有爱人陪在身边,即使再冷,心都是暖暖的。

而对于艾伦来说,心却是寒冰般寒冷。

"我说过了,我和薇薇不合适,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客厅里,艾伦坐在沙发上,眸底满身冷冽的开口。

安亚的眉头倏然紧皱着,坐到艾伦的身旁,"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还想继续当医生,和薇薇结婚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想和薇薇结婚也可以,那就是马上辞职,跟我回美国,继承家成的事业。"

安亚不得不这样做了,为了艾伦的未来,她只能狠下心来逼迫他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

艾伦的眸底顿时满是凌厉,他紧紧的凝视着安亚,冷笑道,"你终于也开始对我狠心了,为了让我娶薇薇,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这辈子都要做这一份工作,至于林氏企业,我没有任何的兴趣,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跟薇薇结婚了?"

安亚欣喜若狂的握着艾伦的手,那一种喜悦真的是无法言喻。

艾伦却冷声嗤笑,"我还没有说完,我不会放弃现在的事业,同时,也不会和薇薇结婚的。"

听到艾伦这样说,安亚失落的松开了艾伦的手臂,眸底满是凄冷,"艾伦,你到底想要怎样?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病殃殃的萝拉 了?呵呵,你还真是好眼光呢,薇薇到底哪里不招你的喜欢了?"

无论家世背景,或者着容貌,念薇薇都是无可挑剔的。重要的是,念薇薇爱艾伦,在事业上,也会是他最好的帮手。然而,艾伦却怎么也不愿意接受念薇薇。

"萝拉和薇薇比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差别。可是,我宁愿娶萝拉,也不会娶薇薇。我不像你那么势利,当年你执意要抛弃身患绝症的我的父亲,如今,你的儿子也同样执意要娶一个身患绝症的萝拉。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你欠下的债,自然要有我这个儿子来还。"

艾伦的眸底满是斜肆,冷冷的扫视着安亚,起身走向了楼上。

望着艾伦的背影,安亚整个瘫坐在沙发上,眼角满是晶莹的泪水。

"这就是报应吗?老艾,我这辈子欠你的,你就要在儿子的身上要我偿还吗?"

艾伦身体靠在门上,整个人一点点滑落,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永远也忘不掉父亲的那一张苍白的脸颊,在他被安亚拉着离开的那一天,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浓浓的忧伤,那闪烁在眼眶里的泪水,到现在都刺痛着艾伦的心。

从抽屉里掏出那一张拥有着慈祥笑脸的面孔,艾伦眼角的泪水更加汹涌起来。

"爸,你在那边还好吗?她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什么执意要当医生,她甚至从来不过问我,每一次都是按着自己的意愿,安排着我的人生。我专修的是心脏科,为的就是拯救那些和你有着同样病痛折磨的人。现在,我遇到了萝拉,她和你一样,几乎已经没有了治愈的可能,但是我不愿意放弃,只要我不放弃,就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泪水打湿了相框,这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的眼泪,不是懦弱,而是对于逝去亲人的思念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哟,今天怎么自己来了,你的那个高贵的情人呢?"

艾伦刚一走进去,就听到萝拉阴声阴气的凝视着他。

艾伦不由的瞥眉,来到萝拉身旁,眸底满是疑惑,"什么高贵的情人?你怎么怪声怪气的?"

萝拉一双星眸里满是斜肆,嗤笑着斜瞥着他,"就是那天来我们家找你的贵妇啊。艾伦,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癖好。怪不得对薇薇爱答不理的,原来是因为那个高贵的女人。还真是够重口味的,你们医生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怪癖啊?"

艾伦闻言,不由的一头黑线。看来,萝拉是错把安亚当成了别人了,他无奈的摇头苦笑,"什么怪癖,那是我妈。萝拉,你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

听到艾伦这样说,萝拉不由的身体一僵,"你妈妈?难道,是干妈?"

这年头很流行干爹的,没想到,艾伦更加时髦,还玩起了干妈的把戏。

此刻,艾伦真的是恨不得找一块豆腐去撞死了,这女人的思维能不能不这么奇葩?

"萝拉,那是我亲妈。我真是佩服你的智商,你是不是最近在家里把大脑闷坏了?怎么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亲妈?萝拉的眼睛顿时瞪大,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你妈妈怎么会来我家?你又没有根我介绍,我哪里知道她是亲的还是干的吖?"

萝拉瞥了瞥艾伦,眸底满是埋怨。

"什么亲的干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否则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了。"

目前萝拉的病情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此刻,也只能首先保证她每天的好心情。心情好了,病才能有好转的机会。

听到艾伦要带她出去,萝拉兴奋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好啊好啊,你干妈亲妈的事以后再聊。为都快要闷的发霉了,好久都没有出去了。"

蹦蹦跳跳的回到卧室里,换上了那些没有机会穿的漂亮衣服,萝拉挽着艾伦的手臂就走了出去。

身后的夏少将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微笑着点头。

若是萝拉能和艾伦在一起,那自然是很完美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萝拉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眼前的幸福,什么时候才能够懂得珍惜?

两个人来到咖啡厅里休息,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萝拉,艾伦无奈的瞥眉,"真是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好像压抑了许久,终于能够走出来。"

听着艾伦的行人,正在擦拭着脸上汗珠的萝拉不由的噘起了唇瓣,"你才是监狱里放出来的,在家里压抑了这么久,出来了自然要玩嗨啦。"

端起桌上的果汁一口气直接喝光光,好似已经渴了一个世纪。只是却依旧解不了渴,索性端起艾伦的果汁,一仰脖直接灌了进去。

"喂,那是我的果汁。"

艾伦看着瞬间被消灭的果汁,无奈的瞥眉。

"不,那是我的果汁。"

萝拉学着广告里的甜蜜口吻,对艾伦开口说道。

就在两个人微笑对视的时候,却被一个倏然出现的人影打断了,"艾伦,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

安亚站在两个人面前,眸底满是冷冽的扫视了一眼萝拉,随后将视线落在艾伦身上。

而此刻,站在安亚身后的念薇薇眸底满是浓浓的失落,握在手中的那些刚刚买来的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艾伦哥哥,你不是说今天很忙吗?为什么,和她在一起?"

一大早念薇薇去艾伦的别墅,本想趁着休息日和他一起逛街,而他以有事要忙拒绝了他。

可是现在,他却和萝拉两个人在这里甜蜜的玩乐。

那一瞬,心一阵苦涩,好似撕裂般的难受。

看着垂眸沉默的艾伦,念薇薇眼底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实在觉得气愤,她转身逃离了这里。

"薇薇。"

看到忽然哭着跑开的念薇薇,安亚在身后大叫着她的名字,然而她连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安亚愤怒的凝视着艾伦,"薇薇都被你气走了,你还不快去追上去看看/"

艾伦却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眸底满是冰冷的开口,"我追上去做什么?她迟早要学会面对现实的,还有,我现在介绍一下,这位是萝拉,是我的女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戳和我和薇薇了,我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隐形翅膀

听到艾伦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一旁的萝拉险些被果汁呛到,她神情一怔,眨巴着一双大眼凝视着艾伦。

而艾伦却故意将她揽入怀中,甚至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艾伦,你是不是气死我才甘心?为什么就非要和这个要死的人在一起?”

安亚是彻底的无奈了,她指着被艾伦揽入怀里的萝拉,大声的怒吼着,甚至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看着安亚暴怒的模样,萝拉却也气愤极了,她直接靠近了艾伦的怀抱里,“是啊,我是要死的人了,可是怎么办,我萝拉就是这么大的魅力,即使要死了,也这么招人待见呢。真是做鬼也风流,怎么,你不服?”

本来萝拉想要和安亚解释,可是听到死那个字眼,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呵呵,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怪不得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艾伦,我真为你的眼光捉急。”

安亚冷冷的斜视着萝拉,对于她的不满如数写在了脸上。

看着唇枪齿战的两个人,作为被夹在中间的艾伦,却是另外的一种情绪,“不需要你为我捉急,你只需要知道,我艾伦这辈子都不会娶薇薇就好了。你要是逼的太急了,我不介意和萝拉先上车后买票的。反正,她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或者说,是我的妻子。”

安亚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甩步愤愤的离开了。

直到安亚彻底的消失在门外,一直牵着萝拉手的艾伦这才松开手,“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强迫你配合我演这场戏了。”

触到艾伦眸底的歉意,萝拉轻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开口,“艾伦,你为什么不愿意和薇薇在一起?我觉得她还不错啊,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况且,她的父亲还是医院的院长,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她呢?”

这个问题萝拉很久之前就想问他,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如今他的妈妈突然冒出来,更加的勾起了她心中的疑惑。

艾伦凝视着一脸疑问的萝拉,不由的垂眸,“因为,我需要找的是一个生活上的伴侣,而不是一个事业上的同伴。我妈之所以喜欢薇薇,不就是因为她是院长的女儿吗?她越是想要我和薇薇在一起,我越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

触到艾伦眸底的冷冽,萝拉不由的瞥眉,“她是你的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这样和她作对,你妈妈会伤心的。”

艾伦苦涩的垂眸,一点点起身,“她根本不会伤心,因为她根本也就没有心。在她的眼里,只有钱和地位。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钱,老艾也不会走的那么凄凉。”

说道此处,艾伦的眸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双大掌紧紧的握在一起,好似在极力压抑着一种情绪。

“谁是老艾?”

萝拉眨巴着一双星眸,眸底满是浓浓的疑惑。突然之间,她觉得对于艾伦,她好像了解的很少很少。

“我父亲,不过,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想到已经死去的父亲,艾伦的脚步都显得有些僵硬起来。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今天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萝拉点了点头,跟着艾伦走出了咖啡厅,坐进了车子里。

一路上,萝拉凝视着一脸冷冽的艾伦,好几次想开口,最终都没有开口。

直到车子在夏家门口停下来,萝拉走下车,欲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艾伦叫住了。

“萝拉。”

萝拉顿下脚步,一脸疑惑的回身凝视着他,“怎么了?”

“以后,你都当我的女朋友吧。”

艾伦一双黑眸紧紧的凝视着萝拉,眸底却有着一种别的情绪。

“啊?”萝拉却不由的一愣,什么叫做当他的女朋友?

“我是说,扮演我女朋友的角色。我不想让安亚有任何的期望,我想让她死心,让她明白,我绝对不会和薇薇在一起。所以,你可以扮演我的女朋友吗?”

看着艾伦眸底的祈求,萝拉扣了扣手指,仔细想了想,这样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还可以有更多出去玩的机会,于是,她点了点头。

“扮演你的女朋友没有问题,不过,你要每天都过来找我,带我出去玩。不然,我会在这小屋子里闷坏的。”

萝拉天生比较爱热闹,让她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她真是一天也受不了,总是会烦闷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一样。

况且,她能够看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她不想把最后的时间都浪费在那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窝在家里和电视电脑作伴,那不是宅女,那是要去见阎王的节奏。

让她当宅女,还不如让她提前去跟阎王报道。

听到萝拉这样痛快的答应自己,艾伦的心底也不由的一阵欣喜,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好,不过,要限制时间的,不然,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萝拉慌忙点头,只要每天都能够出去,就算是一个小时也没有关系。

看着萝拉美滋滋的走回家的模样,艾伦的心底也满是欣喜。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抹小身影的时候,所有的坏情绪都会消失,莫名的一种惬意。

此后,萝拉每天都会被艾伦带着出去游玩,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地方。

萝拉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足迹,她想要知道,自己的一生可以去往多少个地方。

所以,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艾伦就会带着她去。艾伦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献给了萝拉,他的病人,也好似只有萝拉一个人。

站在蓝天白云之下,萝拉坐在草地上,抬眸凝视着面前的艾伦,“艾伦,你的翅膀是不是隐形的?”

正在眺望远方的艾伦不由的一愣,黑眸里尽是疑惑,“什么意思?我哪里有长翅膀?”

“天使都应该是有翅膀的,艾伦,你不像是白衣天使,你倒像是我萝拉的私人天使。”

看着萝拉那一脸灿烂的笑容,艾伦的心一愣,随即浅笑着,“是啊,咱们应该谈谈年薪的事情了。我每天都这样做你的保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医院开除了。”

说来也是,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怎么上过班,要不是因为念常青和安亚的关系,估计他早就被院方开除了。

萝拉有些愧疚的凝视着他,眸底满是浓浓的忧伤,“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你要是找一个临时演员演你的女朋友,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的。”

此刻,萝拉凝视着那蓝蓝的天空,心底却满是忧愁。

这么长时间了,病情一直没有任何的好转,虽然一直控制着病情,但依旧没有办法彻底的根治。

萝拉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对于别人来说,每过一天,代表着成长一天。

但是对于萝拉来说,每过一天,就是离死亡更近了一天。

所以有的时候,萝拉真的希望天不会黑,这样,她的生命便可以更久一些。

凝视着萝拉眸底的忧伤,艾伦苦涩的凝视着她,“萝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的,我很感激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之所以做医生,就是为了治疗好像你和老艾一样被病痛折磨的人。所以萝拉,相信我,我会用尽全力,挽留你的生命。”

萝拉苦涩的摇头,作为一个医生,艾伦已经尽力了。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够治疗这种疾病,所以即使艾伦医治不好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况且,他让她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完成了许许多多的心愿。

所以对艾伦,萝拉满是感激。

“感激我?呵呵,感激我这个小白鼠吗?”

萝拉苦笑着垂眸,那抹笑容是那么的苦涩。

艾伦坐在萝拉的身旁,轻揽着她的肩头,“萝拉,相信我好吗?在我没有放弃你之前,千万别放弃自己。”

凝视着艾伦那一双深邃的黑眸,萝拉的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你不会放弃我,可是,命运已经抛弃了我。其实,我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没关系,人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听到萝拉这样说,艾伦的心更加的苦涩起来,他倏然手臂一紧,将萝拉圈入了怀里,“可是你不可以早早离开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走。就算是当我的小白鼠,你也不可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话题,艾伦的心就异常的沉闷。

此刻,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着隐形翅膀的天使,这样,他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病痛的折磨,也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他的隐形翅膀,到底在哪里?

优美的景色此刻尽收眼底,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怎么也没办法明媚起来。

萝拉就这样贴在艾伦的怀里,好似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一场戏。

甚至她在心底假设,此刻拥自己在他怀里的人,就是南宫泽。

只是,南宫泽会在乎她的生死吗?或者,会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了结小命

凝视着萝拉眸底的忧伤,艾伦苦涩的凝视着她,“萝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的,我很感激你。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之所以做医生,就是为了治疗好像你和老艾一样被病痛折磨的人。所以萝拉,相信我,我会用尽全力,挽留你的生命。”

萝拉苦涩的摇头,作为一个医生,艾伦已经尽力了。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够治疗这种疾病,所以即使艾伦医治不好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况且,他让她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完成了许许多多的心愿。

所以对艾伦,萝拉满是感激。

“感激我?呵呵,感激我这个小白鼠吗?”

萝拉苦笑着垂眸,那抹笑容是那么的苦涩。

艾伦坐在萝拉的身旁,轻揽着她的肩头,“萝拉,相信我好吗?在我没有放弃你之前,千万别放弃自己。”

凝视着艾伦那一双深邃的黑眸,萝拉的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你不会放弃我,可是,命运已经抛弃了我。其实,我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没关系,人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听到萝拉这样说,艾伦的心更加的苦涩起来,他倏然手臂一紧,将萝拉圈入了怀里,“可是你不可以早早离开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走。就算是当我的小白鼠,你也不可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话题,艾伦的心就异常的沉闷。

此刻,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着隐形翅膀的天使,这样,他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病痛的折磨,也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他的隐形翅膀,到底在哪里?

优美的景色此刻尽收眼底,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怎么也没办法明媚起来。

萝拉就这样贴在艾伦的怀里,好似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不是一场戏。

甚至她在心底假设,此刻拥自己在他怀里的人,就是南宫泽。

只是,南宫泽会在乎她的生死吗?或者,会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吗?

南宫泽的别墅里,此时热闹非凡,他并不知道,在此刻,有一个人在思念着他。

“泽,一会楚莫寒来了,你不会跟他打起来吧?”

一想到之前自己和楚莫寒上演的那些暧昧戏码,夏以沫不禁为楚莫寒觉得担忧。

正在收拾着餐桌的南宫泽听到夏以沫抛过来的疑问,沉思了片刻,随后眸底满是幽深的凝视着夏以沫,“恩,我想了想,不会。”

听到南宫泽这样的回答,夏以沫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是,我会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此时的南宫泽手里正握着一把水果刀,眸底的冷冽令夏以沫不禁一个哆嗦。

“大白兔,你不会这么暴力的对不对?”

夏以沫一脸惊恐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她真担心会不会有一天夜里,南宫泽会用这把小刀一刀一刀了结了她的小命吖?

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那么多让他伤心的事情,夏以沫实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

南宫泽放下手中的小刀,一点点靠近夏以沫的身旁,伸手缕了缕她额前的碎发,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我一般情况下不暴力,但若是暴力起来,可就不一般哦。”

夏以沫假装惊恐的缩了缩脖子,一双大眼却微眯成一条线,“嘿嘿,我知道的。大白兔很温柔很温柔的,才不会那么暴力呢。”

看着如同小绵羊一样温顺的小白兔,南宫泽顿时唇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只要小白兔别再伤大白兔的心,大白兔一定会更加温柔的。若是再和别的男人演什么戏码,大白兔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夏以沫点了点头,乖巧的模样令南宫泽沉醉。

视线落在那隆起的大肚子上面,唇角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眼看着就要到预产期了,南宫泽的心底真的是既期待又担忧。

医生曾经说过的话仿佛历历在目,所以越是接近,南宫泽的心便也是觉得沉重起来。

此刻,他只祈求老天爷能够眷顾他们,让孩子健健康康的出生,不要有任何的危险。

就在此刻,门铃声打断了南宫泽的思绪,他轻拍了拍怀中的夏以沫,便转身来到门口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倏然一阵冷风刮过,南宫泽还没有看清,只见两抹身影直接窜了进来。

“哈哈,楚莫寒,我先进来的哦。看吧,我就说,你那萝卜腿怎么可能有我快?”

此时不知道何时已经窜进去,坐在沙发上的南宫琳,令南宫泽一阵惊诧,“琳琳,你从哪里飞过来的?”

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南宫琳抹了抹笑喷出来的泪水,对南宫泽挥了挥手,“哥,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我刚才从门里进来的时候你到底把眼睛放在哪里了?”

南宫泽顿时一头黑线,他的眼睛难道这的出了问题?

就在此刻,南宫琳身旁的楚莫寒不停的喘着粗气,凝视着南宫琳的眸底满是无奈,“女汉子,你身体下面的到底是腿还是汽车轮胎?也太神速了吧?”

南宫琳将视线收回,落在了楚莫寒的身上,抱着双臂站了起来,“我现在只知道,你的罗圈腿还真是逊毕了。”

触到南宫琳眸底的嘲讽,楚莫寒无奈的摇头,“你简直是非人类,我也真是醉了,居然和一个非人类玩这种没有智商的比赛。”

夏以沫看着不停斗嘴的两个人,却扬起了一抹斜肆的笑容,“哟,有情况吖。大白兔,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回避一下哦。”

闻言,南宫泽却不由的瞥眉,显然没有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楚莫寒不禁一愣,无奈的凝视着夏以沫,“以沫,你要不要故意用你甜死人不偿命的甜蜜来刺激人?”

看着恢复了之前恩爱节奏的夏以沫和南宫泽,楚莫寒在心底祝福着这两个人。

只是他的心底,还是微微有些疼痛。

夏以沫来到楚莫寒身旁,将他一点点推进了南宫琳的怀里,“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用同样的甜蜜来刺激我的。”

南宫琳低头凝视着身旁的南宫琳,这才明白夏以沫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没有什么甜蜜可以刺激你的,再说,就这个女汉子,我觉得我还是保持五米的距离比较好。”

“楚莫寒,什么五米的距离?该死的,离我近了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看着犹如躲瘟疫一般的楚莫寒,南宫琳愤愤的噘起了唇瓣,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了楚莫寒的脚上。

“啊,你这个疯女人,我的脚要被你踩掉了。”

楚莫寒一脸隐忍的蹲下身子捂着被南宫琳快要踩坏的脚,无奈的瞥了她一眼。

南宫泽和夏以沫相拥着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似打情骂俏般的节奏,唇角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咳咳,先别急着打情骂俏。既然人都齐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去外面花园烤烧烤吧。难得聚在一起,一会多喝一点哦。”

夏以沫扯了扯南宫泽的衣袖,并向他投过去一个示意性的眼神。

南宫泽摆出了一个OK的收拾,便转身离开,走进了酒窖的方向。

而还在掐架中的南宫琳和楚莫寒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打闹着跟着夏以沫的脚步来到了外面的花园。

此时的花园里,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在这个并不是最佳花开时节的季节里,却依旧有大片的花朵在寒冷的清风中散发着浓浓的花香。

佣人们已经将烧烤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几个人围桌在方桌旁,视线都落在了正在进行的烧烤上面。

看着那些肉呲啦呲啦的发出声响,尤其是那足以飘香十里的香味,将几个人的小馋虫都勾了起来。

拿着几瓶红酒的南宫泽走过来,坐在了夏以沫的身旁,“琳琳,楚莫寒,以沫喝不了酒,这些酒可都交给你们了,喝不完不许走。”

听到南宫泽下了这样的命令,南宫琳却不以为然,“才这么几瓶而已,我一定会喝完再走的。不就是酒而已嘛,有什么好怵的。”

说着,南宫琳拿起南宫泽刚刚倒好的一杯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楚莫寒不禁一头黑线,“南宫琳,喝不了酒还需要这样逞能吗?”

闻言,南宫琳握在手中的酒杯不由的一紧,满是挑衅的凝视着楚莫寒,“谁喝不了酒?楚莫寒,我喝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听到南宫琳这样说,楚莫寒无奈的瞥眉,“拜托,你没喝就要醉了?”

“你才醉了,我的酒量还真就有逞能的资本。倒是你,长的柔柔弱弱的,恐怕也就是个一杯就倒。”

南宫琳轻瞥着眉头,一脸挑衅的斜瞥着楚莫寒。

柔柔弱弱?楚莫寒真的是彻底的无奈了,南宫琳说他不能喝也就算了,居然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了。

“女汉子,到底是谁柔弱,我想一瓶酒下肚,应该就会有答案了。问题是,你敢接受挑战吗?”

楚莫寒的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容,耳朵上的蓝色钻石耳钉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第一章 打入冷宫

闻言,南宫琳握在手中的酒杯不由的一紧,满是挑衅的凝视着楚莫寒,“谁喝不了酒?楚莫寒,我喝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听到南宫琳这样说,楚莫寒无奈的瞥眉,“拜托,你没喝就要醉了?”

“你才醉了,我的酒量还真就有逞能的资本。倒是你,长的柔柔弱弱的,恐怕也就是个一杯就倒。”

南宫琳轻瞥着眉头,一脸挑衅的斜瞥着楚莫寒。

柔柔弱弱?楚莫寒真的是彻底的无奈了,南宫琳说他不能喝也就算了,居然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了。

“女汉子,到底是谁柔弱,我想一瓶酒下肚,应该就会有答案了。问题是,你敢接受挑战吗?”

楚莫寒的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容,耳朵上的蓝色钻石耳钉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不接受挑战,你觉得这是我战萌萌的性格吗?死变态,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跟你姓。”

南宫琳最不屑的就是被人发出挑战了,不就是喝酒吗?南宫琳还真就不惧,尤其是和楚莫寒拼酒,她更是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看着弥漫着战争硝烟的饭桌,夏以沫和南宫泽无奈的对视着,夏以沫耸了耸肩,对于接下来的拼酒大战,真是各种忐忑。

她不担心楚莫寒会输,倒是担心南宫琳会赢。以南宫琳的脾气,就是喝到吐血,她也要赢了楚莫寒的。

接下来,原本的烧烤聚餐,却变成了拼酒。

“楚变态,这里有24瓶啤酒,我们一人12瓶,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尿了裤子?”

为了拼酒,南宫泽拿过来的红酒直接被扔了出去,南宫琳打电话叫人送过来一车的啤酒。

听到南宫琳叫了一车的啤酒,夏以沫和南宫泽惊诧的差一点就瘫坐在地上。

他们这是拼酒,还是打算推销啤酒,然后贩卖啤酒吖?

看着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12瓶酒,楚莫寒无奈的瞥眉,他刚才到底是为什么要和这个女人斗酒?

拜托,这简直就是在拼命,那里像是在拼酒?

只是,话都说出去了,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难道要还没有上阵就举白棋?

楚莫寒摇了摇头,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南宫琳面前丢了面子的。

于是,战火弥漫了整个花园,几分钟的时间,地上便摆满了啤酒瓶。

南宫琳扬起脖子,咕咚咕咚一瓶酒灌了进去,因为喝的太急,酒从嘴角溢出来,湿了身上的裙装。

楚莫寒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放下手中的酒瓶,伸手擦了擦南宫琳脖子上的酒渍。

“女汉子,喝酒也要注意点形象,真没见过你这样用酒洗澡的女人。”

触到楚莫寒那一双倏然温柔的双眸,南宫琳只觉得浑身都好似发烫一般,脸颊上更是红彤彤的。

她迅速将楚莫寒的手推开,神情紧张的呢喃,“要你多事,臭变态,别拿你的脏手摸我。”

看着南宫琳羞涩的模样,一旁的夏以沫再也按耐不住,噗嗤一声乐出了声,“那个,你们两个拼酒的时候别打情骂俏好不好?”

听到夏以沫的声音,南宫琳的脸颊羞的更加红了,“小嫂嫂,我什么时候和这个臭变态打情骂俏了?”

触到南宫琳那羞涩的模样,夏以沫强抑制着心中的笑意,重重的点头,“恩,没有没有,没有那么明显啦。不打扰你们了,继续,继续。”

随即夏以沫扯了扯南宫泽的衣角,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识相的给南宫琳和楚莫寒腾出了打情骂俏的场地。

而还在拼酒的南宫琳和楚莫寒丝毫没有察觉到南宫泽和夏以沫的离开,反而吵闹的更加凶残起来。

看着果真要将12瓶酒都喝下去的南宫琳,楚莫寒也是愣了。他倒是没有想过真的和南宫琳争个上下,所以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来到摇摇晃晃的南宫琳身旁。

“喂,别喝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楚莫寒彻底的无语了,这哪里是拼酒,简直就是拼命啊。

将南宫琳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楚莫寒将摇摇晃晃,明显已经喝多的南宫琳搀扶着坐在椅子上面。

“别抢我酒,我才没有喝醉。我是千杯不倒,你知道吗你。臭变态,我必须,必须要赢你的。”

南宫琳挣扎着,根本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触到身旁的楚莫寒,她接着凑到桌前,欲要拿起酒瓶,接着比拼。

楚莫寒伸手揽了下来,将摇摇晃晃的南宫琳抱在了怀中,“别闹了,你醉了。不许再喝了,我最讨厌女人喝醉了,很麻烦的好不好?”

楚莫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怀中醉的说不出一个完整话的女人,无奈的瞥紧了眉头。

“你才醉了,你们全家都醉了。姐姐我千杯不倒,怎么,怎么可能会醉?”

南宫琳伸手欲要推开楚莫寒,可是脚下一软,却又跌进了他的怀里。

“唔,你干什么?干什么要抱着我,难道,你喜欢我吖?”

南宫琳依偎在楚莫寒的怀里,一双眸子里满是羞涩的开口。

楚莫寒顿时一头黑线,他也不想抱着她,若不是看在她醉了的份上,他才懒得管她。

“别太自恋,我对你没兴趣。”

楚莫寒将南宫琳塞到椅子上面,极其不耐的微皱着眉头。

然而,南宫琳岂会那么听话的坐着?

只见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伸手勾了勾楚莫寒的下颌,“小哥,别害羞嘛。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你喜欢我也是在所难免的。没关系,我很大度的,不介意你喜欢我一下的。”

楚莫寒无奈的推开南宫琳的小手,冷冷道,“你不介意,我介意。”

“喂,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吖?我这么漂亮,又这么彪悍。可萝莉,可汉子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南宫琳倏然噘着唇瓣,可怜楚楚的样子刺痛着楚莫寒的心。

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了,而此刻,南宫琳眼底闪烁的晶莹泪光,令楚莫寒的心倏然一紧。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楚莫寒,南宫琳彻底的伤心起来,女人总喜欢借着酒劲表达自己的情感了,这样,即使清醒过来,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尴尬。

“你说话啊?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还是说,你还是喜欢我小嫂嫂?拜托,难道你有喜欢*的怪癖?不然我找个糟老头嫁了,然后你再喜欢我吖?”

听到南宫琳这样说,楚莫寒是彻底的无语了,这女人哪里是醉了,简直就是疯了的节奏。

“琳琳,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楚莫寒将已经坐在地上的南宫琳搀扶起来,欲要将她送到别墅里面去。

“不要,除非你跟着,不然我不回去。楚莫寒,我赖定你了。”

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孩子气的南宫琳,楚莫寒是彻底的无语了,“好,我跟着。祖宗,你就回去吧。”

“这还差不多,小寒子,扶哀家起来。”

看着那一双芊芊玉手,楚莫寒无奈的摇头,最终还是牵了起来。

别墅里,站在落地窗前窥视着这一切的南宫泽和夏以沫早已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泽,一会我们给他们腾地方吧,正好我们出去走走,让他们两个往下面发展发展好了。”

南宫泽轻敲了敲夏以沫的头,唇角扯起一抹笑容,“好,没想到小白兔也这么坏呢。”

夏以沫将头贴近南宫泽的怀里,看着楚莫寒如同个公公一般,搀扶着南宫琳的样子,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来到别墅里,楚莫寒触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便开口,“喂,把她整到楼上去吧,已经醉到胡言乱语的节奏了。”

然而沙发上的两个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随后,夏以沫却捂起了肚子,“哎呦,泽,我肚子好痛,快带我去医院吧。”

楚莫寒一头黑线,凝视着还在吃着水果的夏以沫,无奈的提醒道,“肚子痛还能吃水果吗?”

“能吖,这提子很好吃的,要不你也尝尝?”

夏以沫倏然转过头,眸底满是甜甜的笑容。

南宫泽扯了扯夏以沫的衣角,提醒她戏快要演砸了。

夏以沫眨巴着一双大眼,这才明白过来,“哦,好像不能吃。哎呀,痛死了,泽,快走吖。”

触到夏以沫使的眼色,南宫泽这才搀扶着她,匆忙往门外赶去,“快走吧,那个楚莫寒,琳琳就交给你了,我带小白兔去医院了哈。”

一转眼的时间,南宫泽和夏以沫便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之外,留下楚莫寒一个人无奈的站在楼梯口。

望着还在自己怀里,死死抱着自己脖颈的女人,他是彻底的要崩溃了。

“小寒寒,怎么还没到寝宫吖?”

南宫琳有些不耐烦的揪着楚莫寒的耳朵,唇角却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娘娘,你别那么着急好不好?”

看着早已溜的没了人影的两个人,楚莫寒只好一个人费力的搀扶着南宫琳。

“小寒寒,你快点。再这么慢,以后哀家不翻你的牌子了,把你打入冷宫。”

南宫琳伸手揉了揉楚莫寒的脸颊,很是惬意的直接贴在楚莫寒的怀里。

第二章 小小白兔

楚莫寒眉头紧拧着,无奈的搀扶着南宫琳,将她送到了楼上的客房里。

本以为送进来就可以退下了,无奈楚莫寒还没有站起身,便被南宫琳拉扯着,拽进了大床里。

“你要做什么?”

楚莫寒身体僵硬的平躺在大床上,双手护在了胸前,而南宫琳微眯着一双星眸,跪在大床上一点点挪至他的身旁。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啦。”

楚莫寒只觉得头顶有千万只乌鸦飞过,脸色倏然涨的通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如此强硬的女人。

“南宫琳,你这个变态。别想碰我,我对你没兴趣。”

看着面前紧护着胸口的楚莫寒,南宫琳弯眉紧皱着,十分伤心的开口,“喂,我碰你一下都不可以呀?”

南宫琳岂会那么轻易的就听他的?他越是反抗,她倒是越来了兴趣。

二话不说,南宫琳直接扯掉了自己的外套,撸起了袖子,好似要大干一场的节奏。

楚莫寒此刻在心底大叫着救命,可碍于一个大男子汉的面子,他岂能被一个女人吓成那个样子?

看着那缓缓逼近的身影,楚莫寒不停的向后挪动着,几乎都已经要贴近墙根里了。

“你别过来,你这个变态,虽然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你欺负。”

楚莫寒摩拳擦掌着,在提醒着南宫琳别再靠近他。

“你打吧,打是亲骂是爱。楚莫寒,我吃定你了,有种你打我啊。”

看着扬起一脸笑意的南宫琳,楚莫寒的黑眸里顿时凝上了一层迷雾。

而南宫琳丝毫不畏惧,反而更加大胆的凑了上来。

眼看着那一张脸庞在面前放大,甚至南宫琳已经俯身而下,楚莫寒惊恐的闭上了双眼。

本以为自己会被硬吃光光,只是下一秒,楚莫寒却愣了。

只觉得左侧鼻子下面一阵刺痛,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南宫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出了纸巾,正在他的脸上擦拭着。

“你在玩什么?”

楚莫寒一脸呆愣的摸了摸被南宫琳碰过的地方,却摸到了一点血渍,他不禁大叫,“南宫琳,你变态啊你,你怎么给我弄出血了?”

南宫琳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手还在擦拭着他鼻子下面,“你自己弄不了,我帮你还不行啊?”

什么人嘛,帮他免费挤痘痘,他还不乐意了?

楚莫寒摸着被挤过的地方,无奈的深瞥着她,“我一直都是自己弄的,什么时候要你弄了?”

“喂,你自己弄能有我弄的舒服吗?真是的,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了。该死的,明天不要翻你的牌了。”

南宫琳愤愤的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便转身钻进了被子里。

而此刻,贴在门缝上面听着屋子里动静的夏以沫和南宫泽早已羞的脸都红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节奏这么快?

而且,还是南宫琳把楚莫寒给弄出血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夏以沫更是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未免听到太多少儿不宜的,南宫泽拉着夏以沫便悄悄走下了楼。

看着气嘟嘟钻进被窝里的南宫琳,楚莫寒无奈的轻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原本肿疼的鼻子下面,此时确实消除了疼痛。

他不敢下手的地方,这个女人倒是痛快,那么一下,就挤掉痘痘。

楚莫寒伸出手,轻推了推背对着他的南宫琳,“喂,谢谢你的好心好不行吗?我哪里知道你是帮我挤痘痘,我还以为......”

想到自己方才在那一瞬间所想的画面,楚莫寒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想的太多了。

南宫琳倏然转身,瞪大了双眸凝视着他,“以为什么?楚莫寒,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那啥你吧?”

她还真是无语了,虽然她性格汉子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会做出那么猛的举动吖?

一想到楚莫寒方才居然以为自己想要那啥他,南宫琳也羞涩的垂下了眸。

“像你这么变态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上一次还想着找那些变态男人那什么我的。”

一想到那一次的画面,楚莫寒到现在都是一头冷汗。

“楚莫寒,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变态,那么令人厌恶?”

触到楚莫寒眸底的厌恶,南宫琳却觉得心里是那么的苦涩。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但是,她也是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作为女人,听到一个男人这样评价自己,多少都是会失落和难过的。

看着南宫琳唇角闪烁的泪光,楚莫寒有些愣了,“有时候,是有点变态啊。跟以沫比,确实有点不像个正常女人。”

想到夏以沫,楚莫寒的眸光一沉,就觉得苦涩至极。

或许,那个小白兔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机会拥有了。

“是,我不如小嫂嫂,我不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人,我变态,我没人爱,我让你厌恶。”

倏然,南宫琳冷冷的吐出这一大段话,眼角的泪水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看着南宫琳的泪水,楚莫寒彻底的愣了。

他翻找着口袋,却没有找到纸巾,于是便将胳膊伸了过去,“喂,擦擦你的眼泪好不好?你这样一会他们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楚莫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泪水了。

此刻南宫琳的眼泪,刺痛着他的心。

而南宫琳却将他的手臂推在一旁,冷冷的斜视着他,“你让我擦眼泪,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误会?呵呵,楚莫寒,看来,我在你的眼里,还真的不是一个女人。一个,不会让你动心的女人。”

南宫琳的心底格外的苦涩,她南宫琳也不乏追求者的,可是偏偏楚莫寒,之前死活不愿意和她结婚,现在,又根本不拿她当个女人。

她真的不明白了,为什么楚莫寒喜欢夏以沫那样的已婚人士,却对她这样的女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和夏以沫相比,她的容貌甚至在夏以沫之上,难道就因为她不温柔,不可爱,所以,楚莫寒就是不喜欢她?

越想越觉得窒闷,南宫琳凝视着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楚莫寒,紧咬着唇瓣,握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看着倏然被擦的有些皱起来的袖口,楚莫寒无奈的瞥眉,可是又不敢招惹南宫琳。

没有喝酒的南宫琳是个十足的变态,她会想出千万种方法来折磨他。

而喝醉酒的南宫琳,只需要用一滴眼泪,就令楚莫寒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楚莫寒不知道该如何抽身离开的时候,只觉得唇瓣一热,便触到了一双动人的星眸。

那无限放大的脸庞,印在楚莫寒的面前,竟是那么的惹人喜爱。

尤其是那如蝶翼般微微抖动的睫毛,那么浓密纤长,看的楚莫寒一时愣了神。

南宫琳的眼睛倏然刷开了一条缝隙,触到楚莫寒不知所措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莫寒,看清楚了,我是南宫琳,是一个女人,一个曾使无数男人为之着迷的琳琳。莫寒,小嫂嫂不属于你的,你只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南宫琳那温热的唇一点点附上去,温暖着楚莫寒的整个心脏。

那一瞬,楚莫寒只觉得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而一双眼里,被此刻妩媚的南宫琳如数占据着。

这一瞬,他忘记了反抗,亦没有推开她,反而一点点握着她的小手,握紧了她的*。

好似在酒精的作用下,楚莫寒整个人好似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之中。迎合着南宫琳生涩的动作,一点点倒在了大床上。

再度从别墅里出来的南宫泽和夏以沫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本来想要回夏家,但是想到萝拉应该很不乐意看到他们,于是便没有回去。

“泽,你说,我们这样给楚莫寒和琳琳制造机会,他们明天酒醒了,会不会追杀咱们吖?”

夏以沫一直觉得南宫琳楚莫寒很合适,只是现在,让两个醉酒的人共处一室,还是有些担忧。

南宫泽想了想,便捏了捏夏以沫的小脸蛋,“应该不会追杀我的,因为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干的。反正,把那间卧室的门锁上的人可是你。”

夏以沫一头黑线,不悦的噘着唇瓣,“喂,给我钥匙的人可是你哎。”

看着夏以沫焦急的模样,南宫泽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小白兔,我怎么舍得你被追杀呢。况且,你肚子里还有小小白兔呢。放心,天塌下来,还有大白兔顶着呢,你只需要吃好睡好,然后,陪好我就可以了。”

夏以沫眯起眼睛,极其惬意的依偎在南宫泽的怀里,“这还差不多,今天晚上,我也要翻你的牌了。”

“哦?真哒?小白兔,今晚我吃定你了。”

南宫泽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色,伸出爪子,一副恨不得马上吃掉夏以沫的模样。

“当然是真哒,不过,我们貌似回不去家了哎。”

为了凑成南宫琳和楚莫寒这一对,他们今天还真的没有办法回去别墅里。

南宫泽想了想,眸子里迸射出浓浓斜肆的笑容,“没关系,只要你给我吃,就是野战我也不介意的。”

说罢,南宫泽揽着夏以沫的腰,那隆起的小腹,极其碍事的隔在两个人中间。

夏以沫羞涩的垂眸,伸手捏了捏南宫泽的鼻子,“大白兔,为了我们的小小白兔,恐怕你吃不到我了。”

第三章 吃第二次

看着倏然跑开的夏以沫,南宫泽浅笑着追了上去,“小白兔,我吃定你了。”

两个人在夜色下追逐着,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

对于即将到来的小宝宝,他们满怀期待。

而相比较夏以沫,南宫泽的心里很是压抑,甚至有着莫大的压力。

两个人追逐打闹着,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因为夏以沫顶着一个大肚子,很快就觉得累了。

南宫泽看着满头是汗的夏以沫,便停下来,紧紧的揽着她,“累了吧?不然我背着你吧。”

夏以沫却摇了摇头,擦拭着南宫泽额头的汗水,“不要,会压坏小宝宝的。还有,我不要你也累到。”

听着夏以沫这样说,南宫泽假装伤心的噘着唇瓣,“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个被你担心的?小宝宝和我,哪一个更重要?”

夏以沫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开口,“恩,都重要。不过,小宝宝还是要比重要那么一点点的,因为,它是我们的小宝宝吖。”

南宫泽很满意的刮了刮夏以沫的小鼻子,“对于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比宝宝更加的重要。因为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们的小宝宝。”

听着南宫泽的甜言蜜语,夏以沫觉得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

她挽着南宫泽的手臂,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泽,听说上官浩要和语曦结婚了呢。”

南宫泽点了点头,“恩,上官浩那家伙早就告诉我了,他说,他被宁语曦赖上了,没办法,只能走进婚姻的坟墓。”

夏以沫顿时一头黑线,宁语曦也跟她说,因为上官浩哭着求她嫁给他,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上官浩的求婚。

对于这一对奇葩,夏以沫是彻底的无语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不婚主义的好姐妹终于要嫁人了,心里便是满满的喜悦。

本来还在为自己大肚子无法做宁语曦的伴娘而发愁,而宁语曦却告诉她,她并不打算举办婚礼仪式。

早在通知夏以沫之前,两个人就已经领了结婚证。而现在,大概应该已经到了蜜月旅行的地方了。

想到蜜月旅行,夏以沫就一阵苦涩。别人的蜜月之旅充满了甜蜜的回忆。而她的蜜月旅行,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看着身旁温柔贴心的南宫泽,夏以沫才算是从蜜月旅行的阴影中走出来。

不过,她也很感激那一趟蜜月之旅。

因为要不是这一趟蜜月之旅,恐怕她根本不会遇到自己的妹妹萝拉,更加不会了了夏少将的心愿。

虽然,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在她和南宫泽的情比金坚,一路下来,还是坚持了下来,两个人最终还是甜蜜的这样相拥着。

爱情路上不怕有坎坷,只要两颗心够坚定,足够应付各种问题就可以。

月光下,望着夏以沫这一张俊美的脸颊,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恐怕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天亮了,一声尖叫声吓跑了落在窗外的小鸟,也吓醒了大床上睡的格外惬意的楚莫寒。

“死变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宫琳惊慌失措的扯着被角,将自己光秃秃的身体遮挡着,凝视着身旁同样赤条条的楚莫寒,顿时惊恐的缩着身子。

看着倏然变得有点女人的正常反应的南宫琳,楚莫寒也极其委屈的开口,“拜托,昨天翻我牌子,甚至强吻我的人,可是你南宫琳。都说男人早晨醒过来不认人,没想到女人也一样无情。”

其实要说委屈,楚莫寒何尝不委屈?他的第一次就这样狗血的没有了,要说冤,他可是比窦娥还冤。

南宫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极力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一丢丢,貌似,昨天晚上,确实是她主动的。

该死的,南宫琳将头埋了膝盖里,她真的是羞死人了。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她的女人特性并不是很明显,可是,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都是酒喝多了人会变得疯狂,南宫琳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

昨晚上所说,所做的所有一切,都仿佛还历历在目。

要说她醉了,那是幌子。人在醉,也是有一定的意识的。

只能说是酒壮怂人胆,她这回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南宫琳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裸露的地方都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那个,昨天的事情,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喝多了嘛,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难免的。我就不对你负责了,毕竟第一,你不缺钱,第二,你也不惜的我赔偿什么的,对吧?”

看着面前嘿嘿笑着的女人,楚莫寒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斜肆的笑容。他第一次觉得,其实,南宫琳女人起来,也蛮可爱的。

“哦?不需要负责?女汉子,翻我牌的人是你,把我吃干抹净的还是你。你现在一句不需要负责,就想打发我?”

楚莫寒的唇角扬起一抹斜肆的笑意,一点点逼近墙根下的南宫琳。

“楚莫寒,你也饿没吃什么亏啊。又不是一个人是第一次好不好?就当做我们扯平了,互相实习了一下哪方面的知识而已,好不好?”

该死的,若不是怕事情闹大了,被人嘲笑她南宫琳居然强上了一个男人,鬼才要这样细声细语的跟他说话。

“互相学习?拜托,学习也要在互相自愿的情况下,而你,可是强行在我身上实习的好不好?南宫琳,既然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可是要彻底负责的。”

楚莫寒来到一脸不安的南宫琳面前,伸手缕了缕她额前的碎发,甚至回想起昨夜那些疯狂的画面,竟觉得有些留恋。

“怎么负责?”

南宫琳怯怯的缩着小身子,不知道楚莫寒到底要玩些什么把戏。

楚莫寒假装思索了一下,随即握着南宫琳的小手,轻吻了一下,“负责以后照顾我啊,我就勉强收了你好了。反正你也没人要,况且,当初你又那么死乞白赖的要嫁给我。现在,就如了你的愿好了。”

“谁死乞白赖要嫁给你了?楚莫寒,你别那么自恋好不好?”

南宫琳的脸色爆红,愤愤的从大床上站了起来。

“咳咳,别用美人计。虽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的定力也是很强的好不好?”

看着站起来之后浑身赤条条的南宫琳,楚莫寒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目光。

“啊啊啊,大变态。”

南宫琳慌忙扯起被子,遮挡在自己的身上,便匆匆跑下去,欲要夺门而逃。

可是悲催的是,刚刚逃到门口,那扇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该死的,门怎么打不开?”

看着不停的晃动着门把,却没有任何动静的南宫琳,楚莫寒不禁微眯着黑眸,从床上走下来,来到了南宫琳的身旁。

“怎么会打不开,是你舍不得离开我吧。”

楚莫寒调侃着,便伸出手去拽门把,无奈,无论他用多少力气,都无法将门拉开。

“看吧,门真的打不开了。楚莫寒,该不会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吧?”

南宫琳一脸警惕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将身上欲要掉下来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楚莫寒无奈的瞥眉,裸露着那令人流口水的胸肌,无语道,“拜托,这门明显是从外面锁上了。请问我是有多大的本领,可以人在里面,然后从外面锁上门?”

这个女人,还真是连大脑都不够用的节奏了。

听到楚莫寒这样说,南宫琳不由的微皱起眉头,“不是你?那好端端的门怎么会突然锁上?”

楚莫寒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了解。

但是此刻,楚莫寒却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在外面锁上的。这里是夏以沫和南宫泽的别墅,那么很明显,做这么无聊的事的人是谁了。

而南宫琳费了半天的大脑,却还是没有想明白。倏然,她拍了拍双手,“我知道了,是你找人在外面锁上的。楚莫寒,真没有看出来,你也是这么猥琐的人。还说是我强上的你,拜托,你这么惬意的享受着,哪里像是吃亏的样子?”

听到南宫琳的分析,楚莫寒无奈的摇头。

倏然抱着双臂,微眯着黑眸一点点俯身而下,“既然如此,我不介意让你再吃亏一下的。反正也吃过一次了,不介意吃第二次的,对吧?”

触到楚莫寒那斜肆的笑容,南宫琳整个人缩坐在了地上,“死变态,只有我吃你,没有你吃我的份。”

看着南宫琳羞红的脸颊,楚莫寒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南宫琳在一起,他总是会觉得格外的惬意。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逗她,心里更是觉得很是畅快。

只是触到那一双灵动的大眸忽闪忽闪着,就像是明亮的星星,楚莫寒觉得整颗心好似被触动了一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垂眸凝视着她胸前的大片春光,楚莫寒更是喉头一紧,觉得浑身燥热起来。

南宫琳触到楚莫寒的异样,这才低头,触到自己露出来的两个半球,这才大叫一声,双手护在了胸前,“变态,拿开你的死鱼眼。”

第四章 别惹娘娘

然而,楚莫寒哪里会听她的指挥?

她越是赶他走,楚莫寒越是一点点逼近她。

南宫琳整个身体都缩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

楚莫寒俯身逼近,那一双如樱桃般的唇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南宫琳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只觉得喉头发紧,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起来。

感受着那双迷人的瞳孔微眯着,散发着一种吸人魂魄的光芒,南宫琳不由的紧了紧身子。

此刻的南宫琳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待人宰割的羔羊,怎么逃也逃不掉。

就在楚莫寒的身体一点点逼近的时候,原本紧锁的大门此刻忽然被拉开,南宫泽和夏以沫如同木乃伊一般僵在门外。

南宫琳和楚莫寒齐刷刷的抬眼凝视着站在面前的南宫泽和夏以沫,下一秒,便迅速的从暧昧的举动中抽出身来。

“那个,今天天气真好。”

南宫琳的脸色刷红,扯着被单紧裹着自己的身体,趁着三个人不注意,嗖的一下抓起地上的衣服,以刘翔的速度蹿了出去。

望着那一转眼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人影消失的方向,南宫泽和夏以沫将视线收回,落在脸色爆红的和猴屁股一样的楚莫寒身上。

“咳咳,人逢喜事精神爽,莫寒兄,你的身材蛮不错哦。”

夏以沫伸起粉拳砸了砸楚莫寒裸露的上半身,便低头忍不住的掩嘴偷笑起来。

南宫泽也抑制不住的垂眸,伸手拍了拍楚莫寒的肩膀,“妹夫,在哪家健身房练的,以后也带上我吧。”

说吧,南宫泽和夏以沫再也憋不住笑,两个人拥抱着大笑起来。

“喂,你们够了啊。真没有想到,你们也这么猥琐。话说,请问是谁这么好心,把我和那个女汉子锁在这间房间里的?”

楚莫寒的眸底倏然迸射出浓浓寒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眸底满是欲要吃人的寒光。

夏以沫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伸手抚摸着大肚子,“唔,小宝宝又不老实了。你们聊,我去教训教训这顽皮的孩子哈。”

说罢,夏以沫顶着大肚子风一般消失在了两个无语的男人身旁。

最终,楚莫寒将视线落在南宫泽的身上,漆黑深邃的眸底满是浓浓的斜肆,“看来,以后我要称你为哥了。真糟心,我明明比你大的。没关系,谁让你是琳琳的哥哥呢。”

就在南宫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莫寒早已经极其潇洒的穿上了衣服,迈着大步离开了。

许久,南宫泽才反应过来,对着楚莫寒的声音大喊,“妹夫,你真的打算接收琳琳那没有女人味的丫头了?”

楼梯上传来了格外响亮的回声,“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能警告你,不许再说我们琳琳没有女人味。否则,不管你是不是她哥,我照样不会放过你。”

闻言,南宫泽顿时一头黑线。这不过一个晚上,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虽然他也想楚莫寒和南宫琳有所发展,但是这么神速的发展,倒是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庆幸的是,南宫凌对于楚莫寒和南宫琳的事情格外的赞同,两个人神逆转,倒是令老爷子有些无法接受了。

好在这么大喜的事情,令南宫凌的脸上难得露出灿烂的笑脸。

花园里,挺着大肚子的夏以沫坐在摇椅上面,格外惬意的晒着太阳,身旁的南宫泽在身后捏着他的肩,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灿烂。

“语曦和上官浩去蜜月旅行了,琳琳也和莫寒天天腻在一起了,而萝拉,也有艾伦在身边陪伴着。泽,这一切真美好。”

想到如今这样甜蜜的局面,夏以沫觉得心底格外的兴奋。不仅自己生活甜美了,连带着周围的亲朋好友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人生如此,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惬意。

而身后的南宫泽手中的动作却僵了下来,是啊,这一切确实美好。

只是,有一个人,不知道现在的她,生活的怎么样?

想到上官雪儿,南宫泽的心底就满是愧疚。虽然她和楚莫宇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但是这一切,也并非她自愿的。

那么坚强自信的一个人,却有着那样的命运。南宫泽也没有料到,上官雪儿的身世背景会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现在,楚莫宇掉下了悬崖,而她,却在美国之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泽,你在想什么呢?”

感觉到身后的南宫泽手下的动作停了好久,夏以沫回眸,一双星眸里满是疑惑。

南宫泽收回思绪,扯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没事,对了,过几天我要出去一趟。帮会里的事情需要处理,你放心,这一次回来之后,我就不会再管帮里的事情了。咱爸也说了,咱们的小宝宝就要出生了,以后我们尽全力拜托黑帮的阴影,彻底的退出江湖。”

本来还在担心孩子出生以后关于黑帮的事情,夏以沫本来还在纠结,该不会也要自己的孩子子承父业?现在听到南宫泽说是要彻底的退出,夏以沫心底满是喜悦。

“真哒?泽,你不是在骗我吧?”

夏以沫欣喜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南宫泽的身旁,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一双星眸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当然是真的,等我回来之后,咱们的宝贝就要出世了。等它长大了,我要它和你一样,做个帅气的交警好不好?”

南宫泽揽着夏以沫的腰,对于面前的这朵交警大队的警花,真的是喜欢的不得了。

而夏以沫却扁了扁嘴,“你要去多久?”

南宫泽捏了捏夏以沫的小鼻子,微笑着开口,“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吧,因为事情比较复杂,也有可能需要更久。”

夏以沫闻言,有些失落的垂眸,“我们的宝宝还有两个月就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你一定要在它出生之前回来,好不好?”

南宫泽一双黑眸里满是温柔,他缕了缕夏以沫额前的碎发,微笑着回应,“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孩子出生前回来的。就算事情没有忙完,我也会赶回来。”

想到夏以沫肚子里的孩子,南宫泽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时间一点点逼近着,而夏以沫,也将要面临那种痛苦的抉择了。

“好,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见证小宝宝的出生。将来,它可是要接我的班的哦。不管是警花还是警草,我都会好好培养的。”

想象着那不久之后就要来到世界上的萌宝宝,夏以沫的心底满是浓浓的期待。

“恩,说不定,警花和警草可以全部拥有呢。”

南宫泽将夏以沫揽入怀中,凝视着面前那些散发着浓浓香味的花草,心底满满的全是喜悦。

与此同时,心里却也还有一些担忧。为孩子出生前的痛苦抉择而担忧。

而在南宫泽的心底,他坚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夏以沫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产下小宝宝,不会面临任何痛苦抉择。

凝望着那一片蓝天,南宫泽在心底祈祷着。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夏以沫和宝宝的平安。

“喂,都已经老夫老妻的了,别那么酸溜溜的好不好?”

倏然,从身后传来了宁语曦甜甜的声音。

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点点回头,将视线落在同样满是甜蜜,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身上。

只是下一秒,夏以沫差一点就要笑喷了。

只见上官浩极其小鸟依人的贴在宁语曦的小胸口,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语曦,你度一次蜜月,怎么把上官浩祸害的变了性了?”

南宫泽不禁微瞥着眉头,看着上官浩那令人喷血的模样,真恨不得一掌抡过去,把他打正常一点。

“南宫泽,别这么大声的和我们的曦娘娘说话,小心我挠你。”

上官浩的话一出,夏以沫就彻底的笑喷了,“小浩子,来,我看看你的指甲够不够长吖?”

听着夏以沫学习着太监的音色,一点点来到上官浩身边,极其妩媚的拨了拨上官浩的刘海。

“你丫的能不能阳刚一点,我要你温柔听话,也没让你这幅死太监的节奏。上官浩,把你的兰花指给我收回去。”

一旁的宁语曦也有些无法忍受了,她拧了拧上官浩的手臂,一副娘娘的架势,训斥着变得百依百顺的上官浩。

上官浩将翘起的兰花指麻溜的收了回来,轻咳了几声,调整着自己的音色,“夏以沫,别以为你挺着大肚子我就不敢收拾你。警告你,别惹我们的娘娘,惹急了就算是南宫泽我浩哥也不惧的。”

倏然,南宫泽一脸凛冽的来到上官浩的面前,眸底眯起危险的神色,“哦?你收拾一个试试?臭小子,你敢动我的小白兔和小小白兔,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小浩子你信不信?”

看着南宫泽学着上官浩的模样,那翘起的兰花指,上官浩直接钻到了宁语曦的后面,“你动我,我的曦娘娘也不会饶了你的。”

宁语曦顿时一头黑线,直接抱着双臂,厉声开口,“死耗子,你欺负我的小沫沫,我也会把你变成公公的。”

第五章 萝拉被绑

上官浩整个人一僵,格外失落的噘着小嘴,“曦娘娘,你不要我了吗?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已婚的大肚婆将我打入冷宫?曦娘娘不要啊。”

看着倏然公公上身的上官浩,包括宁语曦在内的三个人都彻底的无语了,索性华丽丽的无视他,三个人转身走向了别墅里。

“曦娘娘,等等奴才啊。”

此刻,只见蓝天上有无数只乌鸦哗啦啦飞过。

别墅内,甜蜜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间。

尤其是上官浩和宁语曦,甜蜜的简直惨不忍睹。

“曦娘娘,这个水太凉,不可以喝。”

一旁的上官浩夺过宁语曦手里的水杯,那温柔的模样,简直堪称最佳公公。只有更好,没有最好的节奏。

南宫泽和夏以沫彻底的无语了,真想把这两个人给踢出去。

“你们差不多就可以了,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两个甜蜜的要死了。”

南宫泽再也无法忍受了,满脸凛冽的凝视着上官浩。

上官浩却白了南宫泽一眼,依旧甜蜜蜜的握着宁语曦的小手,“曦娘娘,别听那些人在那里瞎嚷嚷。记得,千万不可以吃凉的,乖,为了宝宝,忍耐一下哈。”

上官浩的话一出,正在喝水的夏以沫一口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宝宝?什么宝宝?”

看着夏以沫惊讶的模样,宁语曦羞涩的开口,“我们也要有宝宝了,现在都一个月了。”

闻言,夏以沫和南宫泽都愣了,这是什么节奏?这才蜜月回来,宝宝都一个月了?

想到这里,夏以沫突然想起来,宁语曦倒是很早之前就把上官浩给睡了。

“咳咳,真没有想到哎。真好,我们都要升级为宝妈了。”

夏以沫来到宁语曦身旁,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小腹。

“不过,我要是跟你一样挺这么大的大肚子,会不会很难看?”

看着夏以沫那隆起的大肚子,宁语曦撇了撇嘴,显得有些忧伤。

夏以沫微笑着抚摸着肚子,脸上满是甜蜜的神色,“不会难看的,怀孕中的女人最美了。对吧,泽。”

身后的南宫泽来到夏以沫身旁,蹲下身子,轻轻的在她的肚子上吻了一口,“那当然了,我的小白兔现在的样子最好看了。”

南宫泽的话音刚落,宁语曦犀利的目光便落在了上官浩的身上。

上官浩极其识趣的走过来,也学着南宫泽的模样,在宁语曦平平的小腹上重重的吻了一口,“恩,曦娘娘是全宇宙最漂亮的孕妇。像夏以沫这样的,简直狂甩几条街。”

话音刚落,却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上官浩的头上,“说什么呢,以沫和我是同等级别的,你居然敢小瞧我的以沫,死上官浩。”

上官浩只觉得头一阵晕眩,感觉满世界都是金子,“娘娘饶命啊。”

“哟,这是什么节奏?你们在排练?”

从门口走进来的楚莫寒和南宫琳手挽着手,一步步走进别墅里。

触到客厅还在跪着的上官浩,顿时不由的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戏码。

“耗子,你这是参加老年戏班了?”

南宫琳极其惊讶的来到上官浩的身旁,凝视着膝下没有黄金的上官浩,真的是惊呆了。

上官浩并没有理会南宫琳的嘲讽,而是一脸诧异的凝视着手牵着手,有点不正常的南宫琳和楚莫寒。

“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泽,你们家的女汉子这是什么节奏?要娶妻了?”

听着上官浩的话,南宫琳的眸底一片阴寒,“上官浩,你们家才娶妻。该死的,为什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受听。”

南宫琳无语的白了上官浩一眼,若不是最近心情好,她真想一个爆栗砸过去。

“别瞎说,琳琳和莫寒在一起了,我们六个人也都算是名花有主了。”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无非如此了,几个熟悉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看着几个人脸上洋溢的那种甜蜜,虽然上官浩的甜蜜有些犯贱,但也同样是幸福的象征。

只是此刻,夏以沫却觉得心里有些难过。为萝拉而难过,现在的她,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对于萝拉这个妹妹,她也很是愧疚。毕竟,她爱的人是南宫泽。

与南宫泽别墅里的甜蜜相比,萝拉这里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从屋子里刚刚走出来,艾伦还没有来,萝拉便站在路边等待着。

倏然,一个黑影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一群彪形大汉。

“这是什么节奏?哥哥们,你们是哪个剧组的?”

听着一口流利英语的萝拉的声音,几个男人的唇角却扬起了一抹斜肆的笑容。

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扯进了车子里。

“喂,你们做什么?大白天的就敢玩绑票?”

整个人被重重的扔进了车厢内,萝拉差一点碰到了头,她的眸底满是浓浓的凌厉,怒视着这一群人。

“呵,这鸟语说的可真是够扰人的。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可怜呢。啧啧,真是可惜了。劳资也只能看着天鹅肉,又不能吃到肚子里,真是憋气。”

男人烦闷的将手中的烟蒂扔出了窗外,将视线从萝拉的身上移开。

这说来也奇怪,雇主说是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却又不让兄弟们碰,这还教训个毛线?

萝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整个人惊恐的缩在了角落里。

难道,是之前那帮人找来了?

不对呀,那些人都是在巴厘岛,怎么会追来这里?况且,那笔钱她也已经还清了。

就在疑惑之际,车子却在一个极其奢华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萝拉一愣,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此刻,萝拉被几个壮汉拉下车,一脸冷冽的抓着她走进了别墅里。

走进别墅里,里面的豪华的简直堪比宫殿,大概是主人偏好紫色,屋内的装饰透着一股浓浓的紫色风情。

萝拉还没有将别墅内的装饰看完,便听到楼上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萝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萝拉不由的瞥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疑惑的抬眸望去,却触到安亚的身影。

“原来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萝拉没有想到,将自己绑来这里的人,居然会是艾伦的母亲。

只是,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安亚身着淡紫色的丝质睡衣,整个人透着一股高雅的气息,手握着香槟一步步走下来,来到萝拉的身旁。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找你来聊聊。”

安亚径直坐在沙发上,深瞥了萝拉一眼,眸底的笑意,却透着一抹幽深。

“聊聊?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萝拉浅笑着回应,她岂会不知道,安亚要聊的,无非就是艾伦的事情。

“听说,你们艾伦在一起了?”

安亚浅抿了一口酒,眸底的笑意却是那么的阴森。

萝拉不由的垂眸,她想要说没有,可是,已经答应了艾伦,要假装他的女朋友的。不管怎么说,艾伦对她也算是不错的了,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想到这里,萝拉抬眸,重重的点了点头,“恩,在一起了。”

倏然,安亚握在手中的酒杯一紧,“在一起了?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为了那个什么南宫泽要死要活的,怎么这么几天时间,就和艾伦在一起了?小丫头,你变心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萝拉的星眸一紧,紧咬着唇瓣,“爱情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怎么会是变心?每一个人都会爱错一个人,而现在,我只是终于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罢了。”

听着萝拉的解释,安亚不禁掩嘴大笑起来,“适合?你觉得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适合艾伦?拜托,他是李氏企业的接班人,你呢,你什么都不是,光有一张狐媚脸有什么用?”

安亚一脸嘲讽的扫视着萝拉,对于她的厌恶和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可是,我有艾伦的心。只要有艾伦的心,就足够了。”

萝拉丝毫不畏惧安亚的凛冽,抱着双臂冷笑着回应。

“你还真是不要脸,我告诉你,我们艾伦只能和薇薇结婚,至于你,一个将死之人,你争得过天吗?”

安亚将手中的酒杯啪的扔在了地上,眸底满是浓浓的凛冽。

安亚的话,深深的刺痛着萝拉的心。是啊,她争得过天吗?

即使她现在拥有了南宫泽,却也没有办法拥有更长的寿命。

还好她没有争到南宫泽,否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看着沉默下来的萝拉,安亚微瞥着弯眉,一步步来到她的面前,“萝拉,既然你已经这样了,就老老实实的过一天算一天了,别再拉着艾伦下水。他好心救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他明明可以有很好的婚姻,很美好的未来,你为什么要阻拦这一切?”

触到安亚眸底的冷冽,萝拉紧紧的握着双拳,“为什么我就要听从命运的安排?美好的未来,呵呵,抱歉,我只为现在而活。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必须让自己快乐。而那些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比如,放弃艾伦。”

第六章 别伤害她

迎视着安亚的双眸,萝拉的眸底没有任何的畏惧。

如果安亚的态度能够温和一些,她倒是可以考虑帮她劝说艾伦,并且告诉她一切真相。

但是现在,她这样的态度,令萝拉极其的不爽。

“萝拉,我好话跟你说着,你这是油盐不进了?”

安亚整个人都气愤到了极点,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萝拉却丝毫不觉得畏惧,仰头凝视着她。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安亚愤愤的轻瞥着,对身后的黑衣人开口,“带走吧,我不想再见到她。”

倏然,那些黑衣人将萝拉架了起来,下一秒却拖着她离开了。

“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事犯法的?”

无论萝拉怎么呼喊,那些人都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此时的夏家门口,艾伦等候的有些焦急起来,看了看时间,实在等不及了,便起身走向了楼上。

“夏伯父,萝拉呢?我等了半天了,她还没有收拾好?”

艾伦看着打开房门的夏少将,开口询问着。

夏少将却不由的瞥紧了眉头,“萝拉不是已经走了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没见到她?”

艾伦不由的一愣,眯紧了黑眸,“走了?我在楼下等了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她?”

瞬间,艾伦和夏少将都焦急起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关上房门,来到楼下开始寻找起来。

只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萝拉的身影。

艾伦和夏少将都惊慌起来,便来到小区的保安室调出监控视频,这才发现,萝拉被一帮人掳走的事情。

艾伦不由的瞥紧了眉头,只是他有些疑惑,萝拉怎么会被人抓走?

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迅速的离开了。

“萝拉呢?把你把萝拉弄到哪里去了?”

一走进安亚的别墅里,艾伦就满脸怒意的开口。

坐在沙发上的安亚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凝视着一脸温怒的艾伦,“什么萝拉?萝拉怎么会在我这里?艾伦,既然回来了,就陪妈妈多呆一会吧。”

啪。

随着一声巨响,放在安亚面前的红酒杯被摔在了地上,瞬间碎的满地是玻璃渣。

“把萝拉交出来吧,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人带走的?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

艾伦怒吼着凝视着安亚,眸底的愤意足以将她吞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你的亲妈,还需要我来告诉你?艾伦,你真让妈妈伤心。”

安亚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眸底满是浓浓的幽深。

“你以为你把萝拉带走,我就会接受薇薇?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这一辈子只娶萝拉,即使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不会娶任何人。所以,别试图伤害她,否则,我会让你彻底的找不到我。”

说罢,艾伦便大步离开了别墅。

凝视着那冰凉的背影,沙发上的安亚眸底满是苦涩。

“艾伦,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妈妈的心?”

一个环境极其脏乱的小出租房里,萝拉被人绑着手脚,嘴里也被用破布堵上了。

看着面前那散发着狼一样光芒的眼睛,萝拉不由的一阵惊恐。

虽然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但是面对着这一幕,心里还是会觉得惊恐。

“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萝拉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嘴里塞着的布条吐了出去,恶狠狠的斜瞥着那些猥琐的人群。

然而,几个男人却对视一眼,随即大笑,“哈哈,这鸟语还真他妈好听。来,谁给翻译翻译,这妞说的是什么。”

“我猜,她一定是说,你们走开,让蓝哥来上。”

其中一个人很是自信的摩拳擦掌,对于好久没有近过女色的他来说,真的是馋的口水都流了出去。

而他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却一把推开了他,“阿蓝,你真他妈不要脸。这妞明明是说赫哥最帅,最爱赫哥。”

很显然,说话的人就叫赫哥。

此时,领头的男人一个回身,眸底满是浓浓戾气的扫视着他们,“你们这帮孙子,强哥还没有说,你们就都敢这么放屁了?好啊,我决定了,等我爽够了,我就把她放了,馋死你们几个小王八蛋。”

听到领头的强哥脱口,身后的几个男人都安静了下来,嘿嘿的笑着齐声开口,“强哥别呀,我们哥几个等你玩完了再上,我们还等着跟强哥吃香喝辣呢。”

叫做强哥的男人瞥了身后的小弟一眼,这才极其惬意的拍了拍手,“这还差不多,等着,哥玩好了,就轮到你们进来爽爽了。”

关上房间的大门,叫做强哥的男人一脸淫笑的逼近着萝拉。

萝拉见状,不由的瞥紧了眉头,整个人向后缩了缩,很显然,这个男人现在是想对她动手动脚了。

看着那张猥琐的面孔,萝拉彻底的惊慌起来。

现在她被绑着手脚,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

没有想到安亚居然这么狠毒,居然会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情。

这一瞬,萝拉开始后悔起来。她为什么要帮艾伦,要不是为了帮艾伦,也不至于的得罪安亚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小美女,哥哥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一会可要让哥哥好好玩玩哦。”

强哥摩擦着大掌,一脸邪笑的缓缓逼近着,脸上的笑容真的令人不由的反胃起来。

萝拉根本听不懂眼前的男人在说些什么,眉头不由的微瞥着,但是触到他眼底的猥琐笑意,不由的缩紧了身子。

“哥哥,咱们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放过我吖?我答应你,安亚那个狠毒的女人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好不好?”

强哥不由的瞥眉,压根就不明白萝拉到底在说些什么。

“美女,咱别调情了,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咱直奔主题OK不OK?”

强哥本来就是一个英语盲,唯一会的,也就这句OK了。

萝拉却不由的一愣,她不知道这男人在OK什么。

看着倏然沉默的萝拉,男人这才开始行动起来,微眯着眼眸伸出爪子,扯掉了萝拉身上的外套。

眼看着身上的外套被粗暴的扯了下来,萝拉惊慌起来,小手不停的挣扎着。

可无奈双手被紧紧的捆在一起,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眼看着男人的手伸到了她的胸口,最后的妨碍物被粗暴的扯了下来,萝拉惊讶的大叫着。

“妞,别着急叫啊,我这还没有开始呢。你还真是心急呢,放心,一会会让你叫的更加舒服的。”

说罢,强哥微眯着小眼睛,再度将魔爪伸了过去。

一瞬间,萝拉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扒光了,只剩下一件内衣了。

看着那白皙的肌肤,尤其是那丰满的上围,强哥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萝拉欲要伸手遮挡着,可手被绑在了身后,根本没有办法动一下。

强哥再也按耐不住,扯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欲要直奔主题了。

萝拉触到那缓缓压下来的人影,真的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根本没有动半分。

如蛇一般的触感传了过来,萝拉只觉得脖颈一阵恶心的酥麻。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瓣,闭上眼睛,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来。

此刻,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在身上。

她在心底祈求着,祈求这个男人不要碰自己,可连声音都是那么的无力。

甚至,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凶猛起来。

只觉得胸前一阵冰凉,那唯一的遮挡物变掉在了地上。

那一瞬,萝拉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黑暗了起来。

如果说南宫泽的离开对于她来说是失去了彩虹,那么此刻,便是人生黑暗的开始,比死还要可怕。

倏然,那扇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抹亮光照射进来,刺痛着萝拉的双眸。

“该死的,滚开。”

只听一声怒吼,那个趴在萝拉身上的男人便被一脚踢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抱着腹部*起来。

强哥却有些愣了,这个男人是怎么闯进来的?他的那些兄弟呢?

就在此刻,强哥听到了外面响起的警笛声,瞬间整个人都愣了,慌忙拖着双腿从出租屋的窗户爬了出去,因为太过着急,连脚上的鞋子都丢下了一只。

“萝拉,萝拉你怎么样?”

看着眼角满是泪水,浑身*的萝拉,艾伦的眸子一紧,连脚下的步伐都僵硬起来。

他迅速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萝拉的身上。

嗅到那熟悉的气息,萝拉这才从死亡边缘被拉拽回来,一点点睁开了一双模糊的泪眼。

“艾伦。”

看到艾伦的那一瞬,萝拉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那种劫后余生,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看着浑身颤抖的萝拉,艾伦也满是心痛,他俯身,将萝拉紧紧的抱入怀中,“萝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一瞬,萝拉的泪水汹涌流出来,足以将艾伦的肩膀湿透。

第七章 那就是爱

看着浑身颤抖的萝拉,艾伦也满是心痛,他俯身,将萝拉紧紧的抱入怀中,“萝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一瞬,萝拉的泪水汹涌流出来,足以将艾伦的肩膀湿透。

这是许久以来,萝拉除南宫泽之外,唯一能够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了。

一双手臂如藤蔓般缠绕着艾伦的脖颈,将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展露无疑。

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南宫泽才是能够给予她温暖的保护伞,是属于她的彩虹。

而这一刻,这种清晰的,渗透身体乃至内心的温暖,让她第一次,在不是南宫泽的身上体会到那一种温暖。

一双星眸里蕴含着浓浓的泪滴,她轻推开艾伦的怀抱,静静的凝视着艾伦,“艾伦,你会一直这样保护我吗?”

艾伦握着萝拉双肩的手倏然一紧,喉头一紧,黑眸里也溢出了一丝丝柔情,心底更是有一种声音在咆哮着回应,“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

只是心中的声音再大,也无法从他的口中吐出,“萝拉,我不会让我妈伤害你的。”

萝拉的手从艾伦的身上滑落下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苦涩的摇头,“能够伤害我的人,只有南宫泽。艾伦,看来,连你也不爱我。”

与刚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必,最令萝拉心中恐惧和悲伤的,是不被重视的心。

就在艾伦冲进来的那一刻,她倏然觉得,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好似一座强大的保护伞。那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拥有这一把保护伞,然而,她却再度忽略了一点,如果那把伞不为你所倾斜,他终究不会属于你的。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爱。我只知道,看到你伤心,我会难过,看到你受到伤害,我会心痛,我想要保护你,每一次,每一天,甚至,一辈子都保护着你。”

萝拉的眼眶被泪水沾湿,这一瞬,她才深深的体会到,被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伸出纤细的手臂,一点点爬上艾伦那俊俏的脸颊,“傻瓜,那就是爱。因为,我曾经对泽哥哥,就是这样的情感。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艾伦,我们相爱吧。”

艾伦只觉得被抚摸的脸颊一阵燥热,唇瓣微启着,可是,却说不出一个字眼。

因为此刻,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回应。

唯一能够做的,能够表达的,只是一个拥抱,一个深深的,似要嵌入骨子里的拥抱。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从外面赶过来的念薇薇的心底,却滋生起浓浓的苦涩。

就好像是心爱的芭比娃娃,被别人占为己有的那种心痛和失落。

迈出去的脚步僵在了哪里,她的脚迈不出去,亦收不回。

那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好似一把利剑,刺向了她的心口。

“薇薇,你放心,艾伦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属于你的,你终究会拥有。”

一步步走进念薇薇身旁的安亚眸底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凝视着萝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眸子里恨不得射出一抹寒光,射伤萝拉。

“你还想要做些什么?莫非,你要在我的面前,再一次伤害萝拉?”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艾伦冷冷的轻瞥着出现在眼前的安亚,那种愤怒和冷漠,恨不得将安亚整个人撕碎。

安亚牵起身旁微垂着眸,甚至都有些瑟瑟发抖的念薇薇,一步步逼近他的身旁,却转身,冷冷的凝视着萝拉,“南宫泽没有被你迷惑住,就想要迷惑我儿子了?萝拉,一个人将死之人,要不要这样下贱呢?我觉得你坏掉的不只是身子,还有心。”

“够了。”艾伦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紧握在一起的手臂恨不得砸在安亚的身上,“坏的人不是萝拉,而是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妈,我艾伦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妈妈。”

牵着萝拉的手臂,艾伦怒视着面前的安亚。视线落在一旁的念薇薇身上,眸底更是透着浓浓的冷冽,“薇薇,在我的心底,你一直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丫头。真没有想到,你也会变成这样,和她一样心肠歹毒。”

念薇薇启开唇瓣,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艾伦已经牵着萝拉的手大步的离开了。

望着那冷漠的背影,念薇薇的心底满是浓浓的苦涩。有些时候,人一旦被贴上坏的标签,就真的是想要摘,都摘不掉了。

而今日的遭遇,对于萝拉来说,却未尝不是好事?

望着身旁眸底满是温柔的艾伦,回想着方才他冲进去救自己的画面,一颗心渐渐柔软起来。

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她,不也是那样奋不顾身的爱着南宫泽?

而如今,她失去了心爱的男人,却收获了一个像她一样,付出全部身心的男人,从爱一个人,到被一个人,那种甜蜜的转变,真的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萝拉,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被伤到了哪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的。”

艾伦以为萝拉是因为方才的事情受到了惊吓,一双黑眸里满是担忧的凝视着她。

萝拉却哗啦啦的落下了眼泪,沉默不语的模样,让艾伦更加的惊慌失措起来,他停下了车子,伸手擦拭着萝拉脸颊上的泪滴。

“怎么了?到底伤到了哪里?”

看着艾伦惊慌失措的模样,萝拉的眼泪更加的汹涌澎湃起来,甚至打湿了艾伦的衣角。

“艾伦,看着你,真像是看我自己。曾经的我,就像你一样,这样对待泽哥哥,可是最终......”

想到这里,萝拉的情绪更加的失控起来。

艾伦紧紧的将萝拉揽入了怀里,声音中尽是温柔,“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曾经你是如何深爱南宫泽,我将会加倍的去爱你。萝拉,我不怕你像南宫泽伤害你那样伤害你,只害怕你会离开,不愿意在我的怀里哭泣。”

这一刻,艾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爱这个字眼,只是看到萝拉眼角的泪滴,就抑制不住的想要擦拭,看到她伤心,就忍不住的想要给予安慰。

原来爱,来的这么突然,原来爱,是如此的悄无声息。原来爱,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发生在你的身边。

只是这一切,来的太过缓慢。

倏然,萝拉只觉得心口一阵窒闷,甚至不断的重咳起来。

当艾伦触到萝拉的手心里,那大片的血迹,顿时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萝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萝拉的病情,还是开始恶化起来。

这一瞬,艾伦发疯似的翻找着口袋,找出了一直备在口袋里的药,迅速的灌进了萝拉的口中。

然而,却并没有任何的好转。而萝拉的脸色,也苍白的不成样子,声音也格外的虚弱,“艾伦,我,我恐怕不行了。”

听着萝拉虚弱的声音,艾伦却不住的摇头,“不,不会的,你等着,我马上回医院开始手术。”

艾伦将车速开到最快,迅速的赶往了医院,“快,马上准备手术。”

一走进医院里,艾伦就对护士大喊着,抱着萝拉径直冲进了手术室里。

而周围的护士和大夫都愣了,因为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艾伦如此的惊慌失措。这种担忧,甚至带着恐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对平常病人的关心。

纵使他平日里对待每一个病人也是格外的用心,但是这一次,眼底所表现出来的那抹担忧,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情感。

夹杂在人群中的念薇薇岂会不知道,艾伦,是真的爱上了萝拉。这种爱,是无法被割舍,甚至切都切不断的。

换好服装,念薇薇来到手术室里,看着已然满头大汗的艾伦,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迈出去的步伐,也是那么的沉重。

“艾伦哥哥。”

手术中的艾伦听到念薇薇的声音,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甚至冷声开口,“这里不需要你,你出去吧。”

那冷冽的双眸,深深的刺痛着念薇薇的心脏。

“让我留下来吧,我想要帮你。”

念薇薇的声音中尽是祈求,甚至,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而艾伦依旧是一脸的冷漠,扫视着她,“不需要,你的帮助,会要了萝拉的性命。你出去吧,我妈也一定不希望你进来帮助我救萝拉的。”

很显然,艾伦认为绑架萝拉的事情,念薇薇也参与了,甚至认为,她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加速让萝拉死亡。

念薇薇整个身体不由的僵硬起来,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也紧紧的握着,指尖甚至嵌入了手心里。那种疼痛,却掩不住心中的悲痛和苦涩。

念薇薇知道,艾伦是不希望她留下来的。而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只会让一切更加的糟糕。

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手术室。

走廊里,念薇薇靠在墙壁上面,紧握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

而此时的手术室里,艾伦用尽了一切办法,抢救病重到随时会死去的萝拉。

第八章 活过来了

比起以往的每一例手术,这一次,艾伦是最痛苦的一次。

握着手术刀,脑海中却不断的回想起父亲离开的画面。年少的他,亲眼看到了父亲的离开,那种悲伤的情绪,倏然占据了他心中的所有位置。

看着紧闭着双眸,面色苍白如白纸的萝拉,艾伦的双手微微抖动着。

此刻,萝拉的生死好似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面对着这极尽抉择的一幕,艾伦倏然闭上了双眸,握在手中的手术刀,也紧紧的嵌入了掌心里,似要钻入他的心脏之中。

手术在极其忐忑的安静的情况下进行着,比起手术室里的安静,站在门外等候的念薇薇心情更是沉闷的厉害。

最终,还是敌不过心中的那抹担忧,她打开了手术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看着站在手术台前,额头满是汗滴,握着手术刀不知该如何下手,无法调整情绪的艾伦,念薇薇走过去,换上手术服,倏然接过了他手中的手术刀,“我来吧,你放心,如果萝拉死了,我去陪葬。”

艾伦的黑眸倏然凝在一起,看着面前的念薇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颗悬着的心,倏然放下一些些。

但是心中的担忧,却始终未放下去。

虽然念薇薇世代为医,可是她所接触的是律师专业,对于医学,并没有太多的认知。

即使念常青是院长,也不代表她有着同样精湛的医技。况且,她所学的哪一些,还都是艾伦教给她的。

看着越来越苍白的萝拉的面颊,艾伦走过去,拦在了念薇薇的面前,“够了,我来吧。”

而念薇薇却将艾伦推至一旁,甚至吩咐身旁的医生将艾伦扯出了手术室。

“艾伦哥哥,我不会伤害萝拉的,我答应过你,如果她死了,我就去陪葬,我说到做到。”

怒吼着的艾伦被扯出了手术室,望着手术室的门嘭的关上,而手术台上那苍白的面颊,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外。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艾伦发疯似的敲打着,怒吼着,喊着念薇薇的名字。

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艾伦的双眸嗜血般凝视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念薇薇,上前扯住了她的领口,“念薇薇,萝拉呢,你把萝拉怎么样了?”

望着艾伦嗜血的双眸,念薇薇整个人都好似被他的大掌提了起来,只得踮着脚尖,苦涩的凝视着他,“艾伦哥哥,在你的眼底,我有那么的阴险毒辣吗?况且,还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你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念薇薇苦笑着,并没有推开面前如狼般满目狰狞的艾伦,眸底满是深深的苦涩。

就在艾伦欲要再度开口的时候,身后被推出来的萝拉身上,并没有盖上那一层令人惊恐的白布。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也没有清醒过来。

凝视着被推出来的萝拉,艾伦倏然冲上去,紧握着萝拉的双手,“萝拉,萝拉,你怎么样?”

看着一脸惊慌的艾伦,念薇薇整了整衣服,苦涩的凝视着他,“艾伦哥哥,身为医生,你应该懂得,手术之后,病人需要好好休息的。”

艾伦回眸轻瞥了念薇薇一眼,推着萝拉径直走向了病房里。

病房内,艾伦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手术服,就那样守在萝拉的身旁,紧握着那一双小手,“萝拉,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直到天黑,艾伦都一直守在萝拉的病床前,而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夏少将,夏以沫,以及南宫泽来到病房,触到眼前的这一幕,都瞥紧了眉头。

尤其是夏少将,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了萝拉的病床前。

双眸紧紧的凝视着病床上的萝拉,夏少将颤抖着身体,握住了萝拉的小手,“以涵,爸来看你了,以涵,你听得到爸爸的声音吗?爸爸知道你恨我,不管你怎么对到爸爸都没有关系,爸爸只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听着夏少将沙哑的声音,挺着大肚子的夏以沫双眸红肿着,隐忍着眼眶里还在打转的泪水,握住了萝拉的另外一只手。

“萝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为什么老天爷要把这一切,都强加在你的身上?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承担这种病痛,这样,我的心里也能够觉得好过一些。泽已经被我抢走了,我不希望你的命也被病魔夺走。”

南宫泽握紧了夏以沫的双肩,紧紧的拥入了怀中,深邃的黑眸落在萝拉的身上,眸底也闪过浓浓的愧疚。

坐在一旁的艾伦双眸红肿着,声音也有些沙哑起来,“伯父,以沫,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照顾好萝拉。作为医生,我是失败的,我没有办法彻底的根治她。我找寻了好多种方法,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最终可以治愈的方法。”

凝视着病床上的萝拉,艾伦的心底满是愧疚和担忧。他怕,他怕萝拉会再也醒不过来。他恨,恨自己的无能。

病房内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静到即使落下去一根针,都能够听到声音。

就在此刻,病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艾伦。”

艾伦的眼眸倏然瞪圆,触到缓缓睁开双眼的萝拉,他欣喜的差一点落出热泪,“萝拉,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吓死我了?”

听到艾伦欣喜的声音,一旁的三个人视线落在微微睁开双眸的萝拉身上,唇角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尤其是夏少将,一双大掌都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以涵,你终于醒过来了,爸爸都要担心死了。”

听到夏少将的声音,萝拉原本扯起的笑容,渐渐收敛,尤其是触到夏以沫和南宫泽的那一瞬,笑容僵硬起来,“我说过了,别叫我以涵,我叫萝拉。”

萝拉将视线移至艾伦的身上,心情也得到一丝丝的缓解,“还有,我想要跟你们说一下,我和艾伦恋爱了。”

萝拉和艾伦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夏以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萝拉,你跟艾伦在一起了?”

看着夏以沫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萝拉的弯眉紧皱着,“怎么?不可以吗?难不成,艾伦也是你的,我不能够跟他在一起?”

对于夏以沫,萝拉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怨恨和仇恨,毕竟,她抢走了南宫泽。

触到萝拉冷下来的双眸,夏以沫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有些太快了。没有想到,你会和艾伦在一起。萝拉,我祝福你们。”

其实,夏以沫之前也觉得,艾伦和萝拉很是相配的。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走在了一起。

看着气氛冷下来的两个人,夏少将也慌忙解释,“是啊,爸爸和你姐姐都为你们觉得高兴呢。艾伦确实不错,你能够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

萝拉示意艾伦将病床摇起来,随后萝拉的视线轻瞥了身旁的几个人,冷冷道,“好不好的与你们没有多大关系。我告诉你们,也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想要告诉你们,纵使我得了重病,纵使我被泽哥哥拒绝了,但是,我萝拉命再贱,也是有幸福的权利的。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很抱歉,我又活过来了,也收获了自己的幸福。”

带着一抹斜肆的笑容,萝拉反握着艾伦的大掌,眸底满是浓浓的挑衅。

夏少将和夏以沫,以及南宫泽都无奈的摇头。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要萝拉活过来了,幸福了,就足够了。

此刻,念薇薇的出现,打断了病房内原有 的气氛。

触到念薇薇的身影,艾伦也不由的瞥紧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自从在萝拉被绑架的地方看到她之后,艾伦对于她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已然认定了,念薇薇和安亚是一伙的。

念薇薇垂眸,苦涩的摇头,“艾伦哥哥,我来看看萝拉姐姐。我说过,我不会伤害她的,这下,你相信了吧。”

一想到在手术室时,艾伦那种阴寒的眼神,念薇薇到现在都觉得浑身发寒。

而艾伦只是冷冷的轻瞥着她,“薇薇,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原本单纯善良的念薇薇,已经变了。曾经我视你为妹妹,但是现在,我们将要形同陌路。”

听到艾伦这番绝决的话语,念薇薇紧紧的扯着衣角,“艾伦哥哥,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就要给我定下这样的罪名吗?”

艾伦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只是冷笑着摇头,“不需要任何的证据,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此刻,夏少将和夏以沫见气氛不对,便都转身离开了。

而艾伦却开口,叫住了走向门口方向的夏少将,“伯父,等一等,我送送你吧。”

轻拍了拍萝拉的小手,艾伦的眸底满是温柔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绕过站在原地的念薇薇身旁,随着夏少将离开了病房。

顿时,病房里只剩下萝拉和念薇薇两个人。

第九章 不和你抢

迈着沉重的步伐,念薇薇苦笑着来到萝拉的身旁,静静的凝视着她。

许久,才幽幽开口,“萝拉姐姐,我真羡慕你。”

闻言,萝拉却一怔,随即摇头淡笑,“羡慕我得了这样恼人的病吗?”

念薇薇一愣,随即浅笑着摇头,“我倒是希望得病的人是我,或许那样,泽哥哥才会多看我一眼。”

触到念薇薇眸底的苦涩,萝拉的心也倏然一紧,“看着你,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薇薇,曾经我就像你一样,深爱着另外的一个男人。不过,我并没有像你那样的单纯善良,为了得到他,我可是用尽了手段呢。”

此刻,与其说是心疼念薇薇,倒不如说是心疼曾经的自己。当然,曾经的她并没有像念薇薇这样单纯善良,比起念薇薇,她倒是也不值得人有任何的心疼。

“呵呵,你应该像艾伦哥一样的那样认为我才对的。你被绑架的事情,你也应该觉得我有参与吧。”

念薇薇苦涩的垂眸,有些事情,真的是怎么都无法解释的清楚的。

所以,她也懒得解释的。

萝拉却摇了摇头,甚至,握住了念薇薇的手,“按年龄来算,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薇薇,别人相不相信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够始终坚定初心。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抢艾伦,当然,是用正当手段,而不是像我之前那样。”

有的时候,萝拉也在幻想,如果当初,她像念薇薇这样单纯的去爱南宫泽的话,会不会也会赢得南宫泽的心?

不管结局会不会改变,至少,不会被他现在这样的厌恶就足以了。这个世界上最凄惨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不爱你,却还恨你,讨厌你。

如果你在他的心底无法干净纯粹,你永远不会得到他的心。

只是这个道理,萝拉明白的太过晚了。

凝视着萝拉那一双眸子,这一瞬,念薇薇倒是突然明白,为什么艾伦会喜欢萝拉了。

之前只是听说萝拉倒追南宫泽,甚至破坏南宫泽和夏以沫的事情,却并不知道,萝拉的本质,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

有些事情,靠听说是永远无法分辨的。比如萝拉的本质,就并像是外面流传的那样,是一个只会勾引已婚之夫的狐狸精。

这一瞬她突然能够明白,作为一个随时面临死亡,却又得不到爱的人的萝拉的那种痛苦。

换位思索一下,如果她是萝拉,身患重病,爱的人又恰好是自己的姐姐,你会作何感想呢?

念薇薇的唇角扯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拉住了萝拉的手,“萝拉姐姐,我确实比你还要深爱艾伦哥,曾经我确实恨过你,恨过你的出现。但是现在,我不想爱艾伦哥了,也不想和你抢他。因为,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会更加的幸福的。爱一个人,就要成全他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是吗?”

萝拉听着念薇薇的这一番话,却愣了,她没有想到,念薇薇会说出这一番话。

只是念薇薇越是这样,越让萝拉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了,她倒是宁愿念薇薇用尽一切办法和她争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退让。

“所以萝拉姐姐,好好养身体,身体是恋爱的必要条件。如果你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怎么和艾伦哥白头偕老呢?”

望着念薇薇转身离开的背影,那一瞬,刚刚收获爱情的萝拉,却倏然觉得,是不是应该放手?

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夏以沫心情一直比较低落,甚至是直到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来,南宫泽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看着好似丢魂的夏以沫,南宫泽走下了车,来到另外的一侧,打开了车门,“小白兔,你在想什么?我停车这么久了,叫你,你也没有听见。”

南宫泽知道,夏以沫是在担心萝拉的病情。望着她紧皱的弯眉,南宫泽的心底满是疼惜。

凝视着南宫泽的黑眸,夏以沫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泽,看着萝拉这样,我真的好担心。”

果然,她在担心萝拉。

南宫泽将夏以沫轻轻的拉出车外,双手环在她的腰际,轻声安慰,“好啦,萝拉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放心,她病情虽然没有彻底根治,但是目前也没有生命危险。况且,她的身边现在不是还有艾伦吗?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一起了,艾伦一定会想办法治疗她的疾病的。”

听着南宫泽的安慰,夏以沫却依旧觉得莫名的一阵担忧。

尤其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右眼老是不停的狂跳,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很害怕,害怕萝拉会突然出现什么事情。如果萝拉出事,不止是她,夏少将也会受不了的。

好不容易算是团聚了,一切也都在慢慢变好,如果萝拉突然出事,夏以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了。

“但愿艾伦能够找到彻底根治的方法,他们现在能够相爱,也算是喜事一件了。”

走进别墅里,夏以沫轻摇了摇头,毕竟马上就要临产了,她不希望自己在忧郁中迎接小宝宝的到来。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大床上,夏以沫的头紧紧的贴在南宫泽的身上,只有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夏以沫才会觉得心里一阵安慰。

双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一般的孕妇,夏以沫的肚子要大好多,甚至连行动都有些不方便。

甚至夜里上洗手间的时候,都需要将熟睡中的南宫泽唤醒,让他搀扶着自己去洗手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泽一直很排斥她去医院做产检,所有的孕期的检查,都是南宫泽专门请来的产科医生,上门来为她做所有的检查。

这一夜,夏以沫越发的难以入睡了。一种莫名的心慌,让她接近凌晨,都没有彻底的入睡。

而身旁的南宫泽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在一躺上床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已经鼾声响起了。

直至黎明将近,夏以沫才算是有了一丝困意,在南宫泽的唇角印下了一个吻,便开始进入了睡眠之中。

太阳徐徐升起,还在熟睡的两个人,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而夏以沫因为昨天睡的比较晚,并没有很快醒过来,只是翻了一个身,接着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

为了不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夏以沫,南宫泽双手捂住了手机,压低了手机的铃声,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至距离大床上的夏以沫比较远的洗手间里,关上了房门,按下了接听。

“小泽,阿飞那一帮人又不安生了,咱们存在码头上的那一批货,被他的人盯上了,昨天有人看到阿飞的人往仓库里纵火,若不是发现及时,恐怕那一批货早就被烧的精光了。”

电话里传来南宫凌满是愤怒的声音,听到这里,南宫泽的眉头也不由的皱起。

“阿飞?好了,这件事我回去处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再吩咐下面那些人看好了仓库里的货,如果出现任何的问题,咱们的损失可就没法弥补了。”

挂掉了电话,南宫泽的黑眸紧紧的皱起。

阿飞是帮里一直以来最大的对手了,因为两个帮实力悬殊不大,所以这么久以来,纵使有矛盾,也不至于到闹僵的地步。

但是这一次,阿飞破坏规矩,派人去纵火,真的是在挑战南宫泽的极限了。

如果这件事只是他知道也就算了,恰巧被下面的人看到了,如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恐怕帮里的弟兄们日后也会有情绪的。

南宫泽不惹事,但是如果别人挑事,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的。

回到卧室里,看着大床上还在熟睡中的夏以沫,南宫泽俯身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之前答应过夏以沫,不会再过问帮里的任何事情。可是如今,如果不给阿飞一点教训的话,日后的事情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处理了。

从抽屉里拿出便利贴,在上面给夏以沫几句简单的留言之后,南宫泽便穿好衣服,提着外套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睡梦中的夏以沫没有感觉到南宫泽的离开,亦不会知道,甚至没有一句告别的话,就这样和南宫泽彻底的分离。

直到太阳照亮了整间卧室的时候,夏以沫也伸了伸懒腰,从大床上坐起来,唇角满是甜蜜笑容的轻轻抚摸着大肚子。

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位,夏以沫轻唤着南宫泽的名字,“大白兔,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吖?”

只是片刻后,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夏以沫不由的一愣,倏然想到,可能南宫泽在洗手间里,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微笑着摇头,慢慢的从大床上坐起来,一步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哈哈,大白兔,我来偷窥你喽。”

调皮的夏以沫嘭的推开了洗手间的房门,假装一脸坏笑的伸出小魔爪,欲要吓南宫泽一下。

只是房门打开的那一瞬,洗手间里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南宫泽的身影。

第十章 抓大灰狼

这一瞬,夏以沫的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平时每次起床,都能够看到南宫泽的身影的,可是今天,怎么都看不到他了?

难道,是去楼下准备早餐了?

这样想着,夏以沫满脸疑惑的迈着脚步,走出了卧室,走向楼下的方向。

然而,依旧没有南宫泽的身影。

这一瞬,夏以沫莫名的有些惊慌了,心中更是有一种强烈的担忧。

而那之前一直狂跳的右眼,再度发作起来,而且比以往跳的更加的厉害起来。

找遍别墅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发现南宫泽的身影。

一颗心倏然紧揪在一起,扶着肚子的双手也跟着一紧。

回到卧室里,欲要寻找电话,却触到被南宫泽放置在桌上的便利贴。

“小白兔,大白兔要去抓大灰狼了,你醒来之后乖乖吃饭,等着我回来。”

抓大灰狼?夏以沫的心倏然一紧,整颗心都紧揪在了一起,握着纸条的双手也不由的颤抖起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从床头翻出手机,夏以沫迅速的按着快捷键,可是手机里却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根本没有办法打通。

为什么会打不通呢?南宫泽从来不会关机的,可是这一次,怎么会突然之间走的这么匆忙,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办法打通?

抓大灰狼?难道,是帮里的事情?

想到这里,夏以沫的心再也按捺不住,拿起手机还没有拨打电话,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触到上面的号码,夏以沫的眉头一紧,按下接听。

“以沫,小泽还没有回来?”

电话里的南宫凌声音中尽是焦急的神色,自从早上打完电话之后,就和南宫泽失去了联系,找手下去打听,都说南宫泽并没有在阿飞那里。

而且,阿飞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在家,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泽会走的那么匆忙?难道,是帮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南宫凌并没有隐瞒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夏以沫。

听到南宫凌说南宫泽失去了联系,夏以沫整个人一愣,手上的手机也从手上滑落了下去。

片刻之后,才倏然想起什么,捡起手机,对南宫凌开口,“爸,你快去派人找找泽好不好?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么可能会失去联系?”

电话里的南宫凌安抚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随后,南宫凌派出了许多的手下去寻找南宫泽的下落。

最终,打听到了一点点的消息。

“凌爷,有弟兄在码头看到泽少爷和阿飞乘船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凌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倏然浮现楚一抹幽深的情绪。

乘船离开了?阿飞那个人,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而南宫泽,如果单凭实力的话,肯定足以应付阿飞。

只是,若是阿飞耍一些别的手段的话,南宫泽的生死就难测了。

坐在沙发上的南宫凌扶着沙发的扶手,整个人的眸底都透着一抹浓浓的担忧。

此时,别墅的门被推开。只见挺着大肚子的夏以沫匆匆的走了进来,“爸,怎么样了?有没有泽的消息?”

触到眉头紧皱着的南宫凌,夏以沫的心中腾升起一抹浓浓的担忧。

知觉告诉她,事情变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起来了。

南宫凌起身,走至落地窗前,背对着夏以沫。许久,才缓缓吐出,“泽和阿飞在码头乘船离开了,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只是不知道,泽现在怎么样了。阿飞那个人,是出了名的阴险狠毒。比真功夫,他不如泽。可若是耍手段,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闻言,夏以沫只觉得双腿发软,怎么都无法站直了身子。

不会的,泽一定不会出事的。不管是什么阿飞阿狗的,都不会是泽的对手。泽可是能够赤手空拳应付十来个人的,怎么会被一个阿飞打败?

“泽一定不会有事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他说过的,要陪着我一起迎接宝宝的到来的。爸,泽的功夫那么高,就算是阿飞耍手段,也不会伤害到他的。”

此刻,夏以沫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在心中想象着,期盼着。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南宫泽的消息,夏以沫留在了南宫别墅里,和南宫凌一起等待着关于南宫泽的最新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码头那边才传来了消息。

“凌爷,找到了泽少爷和阿飞乘坐离开的那条船。在船上发现了阿飞的尸体,只是,泽少爷却没有了任何踪影。而且,在船上发现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刀,但是,阿飞身上并没有刀伤,是被人勒死的。”

听到手下传过来的消息,南宫凌整个人彻底的瘫软在沙发上面。

阿飞被勒死了,而南宫泽没有了踪影,船上只有一把满是鲜血的刀?这说明什么?那把满是鲜血的刀,是扎在南宫泽的身体上的?也就是说,阿飞和南宫泽两个人都死了?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赶过去。”

挂掉电话,南宫凌拿起外套,神情慌张的走向了别墅的门口方向。

“爸,泽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他了?”

身后的夏以沫触到南宫凌惊慌失措的模样,挺着大肚子紧紧的跟了上去。

“我要去码头一趟,你挺着大肚子就不要去了,留在家里吧。”

说罢,南宫凌再度迈出了焦急的步伐,匆匆坐进了车子里。

只是刚刚要关上车门,只见一个身影紧跟了上来,“爸,我们一起去。看不到泽,我真的会发疯的。”

看着夏以沫满含泪水的双眸,南宫凌没有在说话,任由夏以沫跟在他身后,“开车,马上赶去码头。”

一路上,南宫凌和夏以沫都格外的沉默。而心底,却又是另外的一种情绪,整颗心早已经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对南宫泽的生死担忧着。

车子刚刚在码头停下来,南宫凌就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码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上面,扶着夏以沫坐了上去。

车子驶离了码头,一点点接近着海的中央,直到在一艘满是狼藉的船只旁停下来。

“凌爷,少奶奶。”

守在那辆船上面的手下触到南宫凌的身影,都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微垂着头。

南宫凌和夏以沫犹豫了片刻,最终忍着心中的情绪,一步步走上了那艘船。

走近一看,船上四处满是狼藉,明显发生过剧烈的打斗。

直到触到躺在甲板上的那苍白的人影,夏以沫惊吓到不停的后退,差点就掉下船去。

只是下一秒,心中的惊慌更加的浓重起来。

据说,这艘船上只有阿飞和南宫泽,现在阿飞死了,为什么还没有看到南宫泽的身影?

想到这里,夏以沫迈步上前,四处寻找着南宫泽的声音,最后干脆喊着他的名字,“泽,泽你在哪里?”

而南宫凌一步步走过去,直到触到那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一双眸底倏然满是幽深。

再度回头看了看阿飞的尸体,上面并没有任何的刀伤,只是脖颈处有明显的泪痕。很显然,阿飞是被勒死的。

可是,这沾满鲜血的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派人马上下水,寻找少爷的踪影。”

南宫凌在心中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认为南宫泽或许并没有遇害,只是掉入了大海之中。

于是,一番打捞便如火如荼的开始进行着。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水下的兄弟们都逐渐上岸,而神情都是异常的幽深,“凌爷,海里,海里没有找到少爷。只是看到有血迹,或许,或许少爷被鲨鱼吃了。”

啪。

一声响彻云霄的巴掌声响起,落在了那个说话的手下脸上。只见南宫凌的眸底迸射出足以冰冻这整个大海的寒意,“来人,把他给我丢下去喂鲨鱼。”

随即身后的几个手下抬起那个人,只见海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那个男人直接被扔进了海里。

“泽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马上给我调过来所有的人手,哪怕翻遍整片海,都务必把少爷给我找出来。”

南宫凌的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甚至不停的重咳起来。

一旁一直沉默的夏以沫早已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凝视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她已然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倒在了甲板上面,在模糊的视线之中,再度凝视着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刀。

“以沫。”

南宫凌转身触到这一幕,慌忙走向前,来到夏以沫身旁,将她搀扶着。

“快,送少奶奶回去。”

夏以沫现在临近生产,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南宫泽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若是夏以沫和孩子在出点什么事,南宫凌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一切。

随后,南宫凌眸底满是寒烈的凝视着面前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刀,对手下交代,“马上找人拿去化验,今天之内,我要知道这上面的鲜血到底是谁的。”

说罢,紧随着夏以沫跟了上去。

第十一章 两个宝宝

医院内,夏少将,楚莫寒,以及南宫琳都一脸忧伤的凝视着病床上的夏以沫,在心底期盼着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夏以沫才渐渐苏醒过来。

睁开双眸,触到那白色的天花板,以及屋子里那浓烈的消毒水味,夏以沫紧紧的皱着双眸。

“以沫,你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少将的眸底满是担忧的凝视着面前的夏以沫,心中更是各种自责。

听到夏以沫醒了过来,楚莫寒和南宫琳也满是担忧的看向她,“小嫂嫂,你千万不可以出什么事情的,哥哥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你再出点别的事情,你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南宫琳的眸底更是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在听到南宫泽出事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话。

可是当知道发生的事情之后,心底便开始格外的担忧。

而打捞了许久,依旧是没有找到南宫泽的尸体。如今,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琳琳,你哥呢?你哥找到了没有?你告诉我,找到了对不对?”

一睁开眼睛,夏以沫就开始询问关于南宫泽的消息,一双眼睛也满是泪水,甚至红肿了眼眶。

南宫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南宫凌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是不是找到泽了?快告诉我,他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南宫凌没有回应,只是一步步走向夏以沫的病床旁,“以沫,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想,泽也不希望看到你太过伤心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我们南宫家的血脉。”

看着南宫凌此时的神情,夏以沫的双眸一紧,双手也紧紧的握着床单,“什么意思?爸,告诉我,泽到底怎么样了?”

在这样下去,夏以沫真的会发疯的。

南宫凌垂眸,许久才哽咽道,“报告出来了,那个刀子上面的血迹,确实是小泽的。而他,已经尸沉大海了,或许,真的已经被鲨鱼啃到骨头都不剩了。”

南宫凌几乎调动了所有的人马去海底打捞,只是除了看到一些血迹之外,却并没有找到南宫泽。

听到这里,夏以沫哽咽着摇头,“不,不会的,你们故意吓我的对不对?”

夏以沫拼命的摇着头,凝视着面前的南宫凌他们。

“以沫,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爸爸觉得心里难受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而你现在,不可以伤心动怒的,肚子里还有属于你和南宫泽的孩子。”

夏少将心疼的劝说着夏以沫,声音也越发的沙哑起来。因为他知道,此刻夏以沫的心底,有多么的痛苦。

而夏以沫却好似失控一般,从病床上虚弱的爬起来,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上,就发疯似的往外冲。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找泽,我要自己去找他。”

眸底满是泪水的夏以沫发疯似的奔跑着,声音也沙哑起来,整个人狼狈的欲要冲出去寻找南宫泽。

只是刚刚走至病房门口的方向,却倏然弯下了腰,脚步也变得沉重下来,最终一点点滑落在地上。

“啊,啊。我,我要去找泽。”

忽然之间,腹部传来一股痛感,下一秒,夏以沫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带着满是泪痕的双眼,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以沫。”

“小嫂嫂。”

顿时,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慌了起来,匆忙赶过来,将已经昏厥过去的夏以沫搀扶起来,楚莫寒将她直接抱在了病床上。

片刻之后,医生赶了过来,迅速的开始抢救。

“病人家属,夏以沫现在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的早产,所以现在必须马上开始手术,否则大人和小孩都没有办法保全的。”

听到医生这样说,守候在抢救室外面的夏少将整个人瘫软在墙壁上面,一点点滑落,“以沫。”

“医生,那就马上开始手术啊。”

一旁的南宫凌神情惊慌的开口。

“好,但是需要你们病人家属签一下字,我们马上开始进行手术。”

南宫凌点了点头,跟着医生去在手术单上面签字。

很快,唐悠悠被转至手术室。守在外面的几个人,却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恐惧。

一夜之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先是南宫泽遇害,现在,夏以沫又变成了这样。一个生命刚刚消失,此刻,却又又另外的一个生命马上要开始降临。

只是手术进行到一半,医生再度走出来,眸底的凝重更加的浓重起来,“夏以沫家属,现在情况危急,病人因为之前有过流产史,现在面临着生命危险,根本没有办法生下来这一对宝宝。所以,你们需要在这份手术单上签字,如果手术过程中,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宝宝发生任何的意外,你们都需承担所有责任。夏以沫现在的情况很危急,能够怀孕已经算是奇迹了,想要生下来,并且母子平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医生的这一番话,夏少将,南宫凌,以及身旁的楚莫寒和南宫琳都彻底的愣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没有从南宫泽离开的事情中走出来,现在,又要面临着这样的抉择?大人和小孩只能够保全一个?在这种时候,要他们如何来抉择?

看出了南宫凌和夏少将的犹豫,一旁的医生有些着急起来,“请你们马上拿定主意,否则大人和小孩都没有办法保住了。如果你们马上决定,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大人和小孩都可以保全。但是这种几率很小很小,几乎可以忽略。”

夏少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行热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而南宫凌也是满脸的痛苦,最终,两个人做出了决定。

“大人。”

“小孩。”

南宫凌和夏少将异口同声的开口,然而,却是不同的答案。

南宫凌一脸诧异的看着夏少将,心中的苦涩更加的浓重起来,走至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亲家,保大人吧。我刚刚失去了儿子,不想再失去这个儿媳妇。她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我没有办法自私的选择孩子。所以,保全大人吧,我想要是小泽在这里,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的。”

而夏少将一点点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不,还是保全孩子吧。南宫泽已经没有了,难道你想要让你们南宫家族断后吗?”

“好了,别再说了,保全以沫。”

南宫凌打断夏少将的话,迈着大步走过去,接过那个手术单,在上面签下了字。

望着医生离开的身影,守在外面的几个人好似经历了好几次的死亡,眸底的忧伤和绝望,让人心痛。

在漫长的等待之中,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而几个人,谁都没有敢上前去询问什么。

直至医生来到他们的面前,打破了他们死一般的沉默和寂静,“恭喜你们,是一对龙凤胎。”

而几个人却愣了,不是让保全大人的吗?

似乎触到了他们眸子里的疑惑,医生的唇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大人小孩都平安,说实话,这真是医学上面的奇迹。”

听到这个消息,几个人却彻底的愣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生有些无奈了,摇头道,“别愣着了,快去病房照顾病人吧,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你们需要好好伺候。还有,派一个人去婴儿房看看小宝贝们。”

望着医生缓缓离开的身影,南宫凌和夏少将对视着,彻底的惊讶起来。

“他是说,以沫和孩子都没有事吗?”

夏少将抑制着心中的情绪,一脸疑惑的对南宫凌发出疑问。

“恩,都没事。”

南宫凌哽咽着,不停的点头。而此刻,泪水却好似决堤的海水一般缓缓落下来。

一想到南宫泽,心中的苦涩和伤痛就更加的浓重起来。

来到病房里,南宫凌和夏少将守在夏以沫的身旁,看着她苍白如白纸的面貌,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而此刻,楚莫寒和南宫琳也在婴儿房里,望着还在保温箱里的一对宝宝哭成了泪人。

此刻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南宫泽才对,可是,他却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南宫琳望着保温箱里可爱的小宝宝们,哽咽着掩唇,“哥,你看的了吗?你不禁有漂亮的女儿,还有可爱的儿子了。”

抬头望着窗外,南宫琳好似想要将这种喜悦分享去天堂。

身旁的楚莫寒将南宫琳紧紧的拥在了怀里,甚至不敢再去看保温箱里的两个小宝宝。

庆幸的是,病床上的夏以沫也很快睁开了双眼,她虚弱的凝视着一左一右守在身旁的夏少将和南宫凌,心底迅速被悲伤占据着。

南宫泽的离开,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塌下来了一样。

她此刻甚至并不知道,宝宝已经出生的事情。

直到触到平坦的小腹,她顿时惊慌起来,“宝宝,宝宝去哪里了?”

第十二章 任性萝拉

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夏以沫,夏少将和南宫凌慌忙安抚着她,“以沫,你别动,刚刚做完手术,小心伤口。”

夏少将甚至也哽咽起来,紧紧的握着夏以沫的双手,“宝宝没事的,你晕过去之后早产了,现在宝宝已经剖出来了。而且,是一对龙凤胎。”

听到夏少将的一番话,夏以沫忍着肚子上刀口的疼痛,声音沙哑的开口,“宝宝生出来了?龙凤胎,你是说,我有女儿和儿子了?”

夏以沫哽咽着,不顾身体上的疼痛,欲要起身去看看小宝宝们。

夏少将含着泪水,将她按在病床上,点了点头,“恩,你有女儿和儿子了,你当妈妈了。丫头,你受苦了。”

看着夏以沫那虚弱的模样,夏少将心中满是疼惜。尤其是一想到南宫泽,心就更加的心痛起来。

此刻,南宫琳和楚莫寒走了进来,触到已经醒过来的夏以沫,眸底都蕴含着浓浓的苦涩和心疼。

“小嫂嫂,宝宝们很可爱,不过因为早产,要在保温箱里待着,等你伤口好了,我们带你去看看你的宝宝。”

走至夏以沫的身旁,南宫琳望着那面色格外苍白的她,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夏以沫闭上眼睛,让眼角的泪水倒流回去,“我会好好养身体的,宝宝们需要我,我绝对不可以倒下来的。”

南宫泽已经连尸体都找不到,就这样消失了,她不可以倒下去,就算是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的活下去。

那是属于她和南宫泽的孩子,南宫泽也不希望她抛下孩子去找他的。

泽,我们又宝宝了,而且,是一对龙凤胎,你听到了吗?

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比起身上剖腹产的刀口,最痛的是心里,那种失去爱人的疼痛,真的是无法言语。

因为刚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的夏以沫倏然觉得浑身不停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还是什么,抖的格外的厉害。

身旁的夏少将见状,也慌了起来,“以沫,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告诉爸爸,你别这样吓唬爸爸好不好?”

夏少将有些慌乱起来,身旁的楚莫寒见状,按下了床头的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医生在哪里?你们快看看,她怎么会不停的发抖?”

此时,得到消息的艾伦带着萝拉也赶了过来,一走进病房里,便触到了病床上额头满是冷汗,甚至浑身颤抖的夏以沫。

“以沫。”

看着身旁的艾伦一脸担忧的模样,身旁的萝拉却冷声开口,“你担心她做什么,又不会死,只是生个孩子一样,至于嘛。”

艾伦无奈的瞥了萝拉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

一旁的夏少将也垂下了眼眸,他知道,萝拉跟夏以沫之间,还是有着隔阂的。

此刻,身旁的护士才开口,“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因为刚刚做完手术,会有发烧的反应,没事的,你们不需要担心。”

听到护士这样说,夏少将和其他人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萝拉瞥眉,冷笑着开口,“看吧,我都说了不会死的。你们还真是的,不就是发抖而已嘛,至于么?”

看到夏少将如此紧张夏以沫,萝拉心底的愤怒就更加的浓重起来了。

对于他本来就没有彻底的原谅,此刻看到他出现在这里,那一副异常担忧的神情,心里就难以抑制的疼痛。

倏然,她的视线冷冽的落在了夏少将的身上,“爸,我貌似跟你说过,不要再和夏以沫有任何的往来对吧?你曾经答应我,会将全部的疼爱都给我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夏少将的双眸倏然一紧,抬眸凝视着满眼冷冽的萝拉,苦涩的垂眸。

比起夏以沫,他亏欠萝拉的实在是太多。所以此刻,他真的是有些矛盾起来。

而且,恰巧夏以沫又经历了这些事情,此刻身子又是这么的虚弱,他真的不能再给夏以沫任何的打击了。

“萝拉,我答应你的不会反悔。只是,你姐姐现在刚刚生产完,又遭受了那样的事情,我就想留下来照顾照顾她而已。”

萝拉瞥眉,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对于夏以沫的愤怒,越发的浓烈起来。

“不行,要么选择跟我走,要么留下,你看着选择吧。”

望着萝拉盛气凌人的模样,一旁的艾伦触到病床上虚弱的夏以沫,不禁瞥眉,上前扯了扯萝拉的衣角,“萝拉,你闹够了没有?以沫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你消停一下行不行?”

对于萝拉此刻的表现,艾伦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不管怎么说,她和夏以沫都是亲生姐妹,此刻这样逼迫夏少将,真的是太过任性了。

听到艾伦的话语,萝拉不可置信的凝视着,苦涩的摇头,“我闹?艾伦,你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啊,你不帮着我,怎么帮着外人了?艾伦,距离你说爱我,想要跟我好好在一起,可没有多长时间啊。”

萝拉不可思议的凝视着艾伦,握在手中的衣角也不由的一紧,似乎要捏碎一般。

艾伦彻底的无语了,摇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外人?萝拉,以沫是你的姐姐,我也没有帮着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谁有理我就站在谁身旁,萝拉,别闹了。”

闹?呵呵,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和她在一起的男人,现在这个时候不帮着她也就算了,还要认为是她在闹?

萝拉甩开艾伦的手臂,苦笑着摇头,“好啊,看来你们都是向着她了,很好,没关系,我萝拉一个人孤零零的惯了,不在意被抛弃了。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好好的守着你们的以沫吧。”

说罢,萝拉愤愤的转身走出了病房,留下一脸错愕的艾伦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旁的夏少将凝视着萝拉甩门而去的身影,不由的摇头。

艾伦也是一脸的窒闷,不知道该如何了。

病床上的夏以沫身体还在抖动着,她强撑着身上的疼痛,伸出手臂扯了扯艾伦的衣角,“艾伦,快去追萝拉吧,她身体不好,别让她出事了。”

望着夏以沫那苍白的面颊,艾伦的心也异常的窒闷起来,他轻拍了拍夏以沫的双手,苦涩开口,“你别担心了,你现在身子太虚弱,少说话,好好休养吧。”

说罢,抬眸凝视了夏少将一眼,也走至他的面前,“伯父,别担心了,萝拉哪里我去说,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以沫吧。”

夏少将苦涩的点了点头,“去吧,安慰安慰她,萝拉就交给你了。”

艾伦微微颔首,随后便追了出去。

直到走出医院,艾伦才触到正要上车的萝拉。

“萝拉。”

听到身后传来艾伦的声音,萝拉顿下脚步,满脸冷冽的凝视着已经走至她身旁的艾伦。

艾伦触到她眸底的怒意,伸出双手,握着她的双肩,“萝拉,别这么任性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以沫都是你的姐姐,你有情绪我可以理解,可是都以沫都已经这样了,你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在她的心口捅刀子吗?”

听闻艾伦的这一番话,萝拉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任性?我捅她刀子?艾伦,真没有想到,你也是一个渣男,这么快就又爱上夏以沫了?也对,泽哥哥现在出事了,你倒是可以追夏以沫了,而且,还有现成的宝宝呢,你还赚到了呢。”

“萝拉。”

握在萝拉肩上的双手倏然一松,眸底满是冷冽的凝视着她,“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因为你的病情,我们处处忍让,可没有想到,竟然成了纵容了。萝拉,你不是个孩子,怎么还这么的任性胡闹?”

“我就是这么任性,艾伦,你不喜欢,大可以去找夏以沫啊,现在她正好是个寡妇,快去找她呀?”

此刻,萝拉泼妇般的声音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艾伦彻底的怒了,重重的甩了甩西装,“你真的是不可理喻了,我们因为你是个病人,才一直这么容忍,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不值得人同情。”

不值得同情?呵呵,原来根本没有所谓的爱,他选择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同情而已。

萝拉的眼角瞬间湿润起来,但却抑制着欲要落下来的泪水,冷声开口,“既然容忍不了,就别勉强自己了,艾伦,去找你的寡妇去吧。夏以沫是你们的心头肉,你们所有的人都喜欢,而我萝拉,就是让你们厌烦。既然如此,滚吧。”

温暖的阳光下,面前的两个人气氛却异常的僵冷。

艾伦听着萝拉口中的那个滚字,喉头一紧,黑眸里漾出一抹苦涩的情绪,“好,我滚。”

此刻,艾伦的面色很差,他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萝拉的身旁。

打开车门,砰的紧紧的关上,甚至不管萝拉,径直开车离去。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子,萝拉发疯似的蹲在地上怒吼,“滚,都滚啊。我就是任性,就是不懂事。带着你们那该死的同情,都滚吧。”

第十三章 是怪物啊

艾伦将油门踩到了低端,飙车也减不弱心中的愤怒和苦涩。

一转眼的功夫,医院门口的那抹身影再也触不到。

而心中的那种疼痛,却越来越浓烈起来。

“萝拉,你不是这样的女人的,为什么要将浑身的刺都立起来?面对那些欲要接近你的人,你也从来不收起自己身上的刺。”

车子距离萝拉越来越远,只是倏尔,艾伦却踩下了刹车,一个猛转弯,迅速的掉头。

将萝拉一个人留在医院门口,他真的是不放心的。毕竟,萝拉还是一个病人,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艾伦便再度将油门踩到底,恨不得直接飞到医院门口。

只是当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原本站在医院门口的那抹瘦小身影。

推开车门走下来,艾伦环视四周,顿时一双黑眸一紧,整个神情都变得冷冽起来。

不见了,她居然不见了。才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会没有影子了?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病发了?

越想艾伦的心越无法淡定下来,实在是焦急了,便再度开车驶向了夏家的方向。

或许,她是坐车回家了。

艾伦在心底这样假设着,迅速的赶往了夏家。

停下车,走进夏家的门口,按响门铃之后,当触到萝拉身影的那一刻,艾伦的整颗心都松了下来。

“萝拉。”

触到艾伦的身影,萝拉却眉头一挑,抱着双臂冷冷的斜视着他,“你不去找那个寡妇,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萝拉那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艾伦的心倏然一紧,“萝拉,别闹了,别寡妇寡妇的叫着,那是你姐姐。我来看看你,你的药应该要吃完了吧,正好我车里还有,就给你送过来了。”

说罢,将口袋里的药瓶递到了萝拉的手中,艾伦的眸底满是无奈的神情。

岂料,萝拉却一个挥手,便将艾伦递过来的那些药直接打到地上,“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的死活以后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若是真的很闲的话,还是去同情那个寡妇吧。”

闻言,艾伦的黑眸倏然一紧,手臂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萝拉,你闹够了没有?”

此刻,艾伦是彻底的怒了,萝拉的举动和话语,将他心中的愤怒彻底的引燃。

尤其是触到那散落了一地的药丸,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萝拉扯起唇角斜肆的嗤笑,“你觉得我有时间跟你闹吗?滚吧,我不想要再看到你。还有,我的病,包括我的死活,都和你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凡是和夏以沫有关的人,都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说罢,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的关上。

艾伦站在门口,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唇瓣抽搐着,却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一粒粒捡起地上的药丸,用口袋里的纸巾擦拭干净,装进了瓶子里,放在了夏家门口。

随后,艾伦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几天,病床上的夏以沫忍受着身心同时带来的那种痛苦,心真的是痛到了极点。

躺在那里,满脑海里,都是和南宫泽的甜蜜回忆。

如今他们爱情的结晶都降临了,而他却离开了

心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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