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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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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尘埃落定?这只是开始

呙沐醒过来的时候,水木剑正不偏不倚的砍在乾阳镜上,乾阳镜周身围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芒。呙沐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并没有看到六玉扇正紧紧的贴在乾阳镜的后面。

六玉扇缓慢的旋转着,整个扇面也只张开了一半,更准确的说它正在慢慢的合拢,扇面就只剩下一半了。

呙锦正微微斜着身子半坐乾阳镜的后面,不难看出乾阳镜和六玉扇原本是在合力保护她,就在刚刚,呙锦还端坐在乾阳镜的光芒之中。

只是乾阳镜与水木剑相交的一瞬间,巨大的力量从水木剑上传到乾阳镜上,也就在那一刻乾阳镜的光芒消失殆尽。

不仅如此它还顺着水木剑的力道快速的向呙锦身上飞去,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再加上呙锦的心中猛然一痛乱了心神,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周围的人也都力量耗尽,没有谁能替她挡下乾阳镜,眼看着乾阳镜就要撞到呙锦身上,若真是如此呙锦一定会非死即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玉扇迅速的从呙锦的腰间飞出去,瞬间撑开并快速的旋转,刹那间就生成了一股能量。

也是在能量生成的一瞬间六玉扇与乾阳镜撞到了一起,伴随着一声巨响,六玉扇刚刚生成的能量一下子凭空消失,六玉扇也由刚刚打开的状态瞬间变成半合的样子,而且还在慢慢地继续合上。

六玉扇能量是很很大的,虽然没有完全阻止乾阳镜的下落,到底拖慢了它的随度,而且正是这一下,六玉扇的力量全部传到乾阳镜上,乾阳镜再次阻止了水木剑的力道,那一声巨响多半就是是有两者发出的。

只是水木剑的力量实在是大,乾阳镜根本无法承受,表面明显出现一个裂痕,就这样水木剑压这乾阳镜,乾阳镜压着六玉扇依然快速的向呙锦砸来。

刚才的那声巨响没有让呙锦回过神来,她的心依然很疼,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疼充斥她的头脑,呙锦的整个人都是呆掉的。

周围的人凡是还有力气看到这一幕的脑子也都是一片空白,任谁都不会想到会真的出现这一幕,这里的所有人内心都深信一件事情:呙沐是不会对呙锦动手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况且呙锦还不是一个人。

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你相信与否,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当呙沐举起水木剑向呙锦砍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里瞬间静了下来,是那种无论你打坐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的静。

也就是在一刻大家的意志同时失去了控制,他们能做的就只是注视着水木剑,什么都不知道的跟着水木剑的轨迹,任由水木剑压着乾阳镜和六玉扇向呙锦的身上砸去,在那一刻他们完全出于虚无的状态。

刚才的那声巨响惊醒了昏迷中的小七,它本来非常虚弱,已经在呙锦的怀里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小七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就看着这一幕。

那一瞬间小七的心里产生很多疑问,如果在平时这疑问随意拎出来一个就足以让它脑子疼上半天,可是在那刹那间它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本能的大叫起来。

小七下意识的觉得这声喊一定是它有生一来最纯粹的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在它再次晕过去前,它明明感觉到自己流眼泪了,眼泪还是咸的。

正是小七的这一声喊才使呙锦回过神来,呙锦的修为此时也已臻化境,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本能的伸出手去,呙锦没有想着能挡下来乾阳镜,她只是在证实自己的想法,那一刻她的内心无比镇定。

就在呙锦的手快要挨着六玉扇的时候,六玉扇突然就停下来了,它停下来的是如此坚毅如此稳定,就像是六玉扇原本就在那里,而呙锦也只是轻轻伸手去抚摸它。

也就是在那一刻呙沐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总是被一种使人厌恶的感觉包围,他想醒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就在刚刚他突然莫名的心痛起来,这痛来的如此剧烈,瞬间就占据了他的全身,他一时竟无法呼吸,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周围的恶意一下子就没有了,呙沐也就趁着这个空挡醒了。

虽然呙沐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看到呙锦的第一眼心里的痛就缓解了不少,呙锦还是平常的打扮,浑身上下一袭白衣,腰间束着一个巴掌宽的腰带,腰带上依然挂着那块玉佩。

呙锦的头发本来是很长的,可是按照习俗她把它们都扎起来在脑后,盘了一个很好看的发髻,呙沐还记得呙锦第一次把它盘起来的样子。

那时呙锦还有些小情绪,可是又不得不如此,呙锦也就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说从现在起他不是孩子了,自然应该如此。

无论到什么时候呙锦的脸上都满是柔情,特别是她的眼睛,正无比温暖的看着呙沐,呙沐也正看着她,下意识的想笑。

只是笑容刚刚从嘴角露出来,呙沐就看到不对的地方,呙锦的嘴角竟然有血迹,那血迹的颜色在呙沐看来是如此的扎眼,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呙沐彻底清醒过来。

清醒后呙沐才意识到他与呙锦之间还隔着乾阳镜,乾阳镜上还有一条黑色的痕迹,水木剑的剑刃正压在那痕迹上面,自己正紧紧的握着水木剑的剑柄。

这一下让呙沐吃惊不少,他下意识的向后退,水木剑也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乾阳镜也掉在地上,呙沐这才看见与乾阳镜一起的还有六玉扇,而且它已经完全合上了。

呙沐只后退了一下就又瞬间移到呙锦身边,一手扶着她的后背一手拉着她的手,呙锦看着呙沐笑了笑,轻轻的闭上眼睛。

呙锦什么都没有说,她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她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好好休息就行。对此呙沐也清楚的很,再没有什么比呙锦脸上的轻松更让他安心的了。

从刚才起呙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右边,女娲娘娘正盘膝坐在那里,女娲娘娘的整个身子都呈现半透明色。

善婴正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看来她很虚弱,仍旧在用尽全身的力量盯着呙沐,而且她满脸都是愤怒。

呙沐也正看着她,在两人目光相遇的一瞬间,善婴的眼神明显迟疑一下,继而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慰。

女娲后面仰面躺着一个人,呙沐知道那是父亲,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受伤不轻,不过生命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从他那平稳起伏的胸口就能看出来。

呙元初的身边就是十二门人,只是现在就只有四个,他们也都受了伤,不过看着要比呙元初要轻松的多,他们的意识大都还很清醒,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呙沐。

呙沐的右面躺着的是师父,他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呙炎的身上,呙炎此刻已经昏迷,两极棍被丢在离他两三仗的地方,他受伤应该不轻,整个身上已经被血迹印满。

呙元无的伤势看着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胸口都陷下去了,他正看着呙沐,想笑却又有似乎无法摆脱疼痛,整个脸就这样半僵在那里,呙沐冲他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山洞中,整个山洞都灯火通明,时不时的就从外面传来无尽的喊杀声。

呙圭就坐在山洞的最里面,左边还站着一个人,呙沐没有理会那人,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呙圭身上,呙圭身上的那件长衣依然红的发黑,一只手枕着下巴,正笑嘻嘻的看着呙沐,两人目光相遇,彼此都平静到了极点。

呙沐把呙锦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女娲的身边,在呙锦身子挨着地的那一瞬间,归心草就把她围了起来,也把女娲娘娘围了起来。

呙沐把呙锦的身子放正,把小七放到她怀里,小七的身子还在颤抖,呙沐轻轻的拍了拍她,把呙锦的右手搭在她身上。

呙沐又走到后面把父亲扶起来,从父亲怀里掏出一些药丸给十二门人服下。

之后又走到右边把呙元无扶到石壁上,给他吃了一些丹药,还输给了他一些灵力,输灵力的时候呙元无本想阻止他,看到他的样子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呙沐最后把呙炎扶到师父身边,也给他吃了一些药,等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呙沐又走到刚刚的地方,拾起水木剑,又弯腰拿起乾阳镜。

这时呙沐才发现乾阳镜身上的裂纹,呙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裂纹,眼神中满是歉意,而乾阳镜也再次放出光芒来,呙沐也拿起六玉扇把它插在腰间。

呙圭就在那里坐着,静静的看着呙沐所做的一切,完全没有要干涉的意思,他就像是在看一出戏,任由剧情如何发展都不关他的事。

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人,似乎有些坐不住,有好几次他都做出要出手的动作,只是看了看呙圭忍住了。

等到呙沐做好这一切时,呙圭才慵懒的坐直身子,从呙沐停下攻击的那一刻呙圭心里就明白他已经无法左右呙沐了,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样子任谁也无法阻止他了。

呙圭呵呵一笑很是嘲讽地说:“看来你醒了,不过有什么用,看看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为我做的好事。”呙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呙圭看着呙沐接着说:“怎么,不服啊,你知道你帮了我多大忙吗,你看连最受人尊敬的女娲娘娘都快要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止我。”

呙沐看着他平静地说:“为你做事?你还不配。”

呙圭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心中突然有些激动说:“看看,你费尽心机要保护的人类,很快就会被我消灭掉了,你听听这喊杀声,你们所自以为是的保护正在被我屠杀,听着心里是不是很难过,这都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就要失败了呢?”

呙沐抬头看了一眼洞顶,他的记忆已经完全回来了,虽然这里很多都是他不想看到的,可是现在却不是他自责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消灭掉呙圭,让这场灾难尽快的结束。

呙沐深吸一口起气说:“你不会成功,从一开始你就注定要失败。”

“失败?”

呙圭很轻蔑的叹了一口气:“福地洞天的灵气已经被我吸收完毕,这外面还有四大灵坐镇,这天上地下,三界六道之中还有谁是我的对手,而且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怎么会失败,倒是你,亲手伤害自己的朋友亲人,心里不好受吧,你看看还有多少人因你而丧生。”

呙沐再次深吸一口气,把乾阳镜悬在头顶,从腰间拿出六玉扇,右手持剑左手拿扇。

呙圭见了再次大笑起来说:“现在要做这些晚了吧,就凭你一个人想要和我较量纯属不自量力。”

呙圭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还是投靠我吧,这样等我再次创世我们就都是唯一的神,要不然的话你也和他们一样只能灰飞烟灭。”

乾阳镜在呙沐的头顶生出一束光护着他,水木剑的剑身也开始流动起来。

呙沐打开六玉扇说:“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其一从一开始要打败你的就是你自己,其二事情根本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地,呙沐就冲了过去,而此刻洞外的喊杀声再次大了起来。

第一章 昆仑山茅草屋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其无上大道舍弃法身,才有这世间万物。又因女娲娘娘捏土造人,炼石补天,而至此时天高地阔,天地间生生不息。

这之中又因人得女娲精血,其智大开,得以窥得自然之道,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修心养性,其身皆得长寿,更有甚者得以脱的肉身举霞飞升。

而后女娲娘娘大慈大悲,把无形大道化以有迹可循,世间万物凡有九窍者,皆可修道,有大造化者尽得天地奥秘。

只是凡事盈满则亏阳极必衰,其中便有误入歧途者,虽知其路终是缘木求鱼,因不得其道,而遭天地唾弃,成其邪道。

或谓之魔或谓之怪,世间称呼之千奇百怪,但都是闻道一二,取道不得法,而心有不甘者。

然邪物总是天地所不容,顾凡修道者皆受天遣,或以雷电劈之,或以天火烧之,心诚者成乎其道,心邪者灰飞烟灭!

天道之道,非吾辈所能解也,凡事皆是网开一面,有缘者总会逃过一劫,也正是因为如此,世间万物我辈所知者十之一二,故此有很多逸事便被世人忘却,今天所说的便是其中之一。

天地成型又不知年月,人间已经繁荣昌盛,各个制度皆以完善,人间在各个帝王的整治之下已经丰衣足食,虽偶有小过错,对于发展已无大碍。

这自然要感谢女娲娘娘,以及得道者的帮助,总之天地之间一片祥和。人人得以安居乐业,此话按下不表。

人们常说天地间总有许多美景是美不胜收的,若能看上一眼便心旷神怡。世人多是肉眼凡胎,只知道眼睛能看见的会令心情大好,只是他们却只看到了表面,而不知真实的样子!

昆仑山,世间最著名的山,不仅景色优美,还是传说很多神仙居住的地方,是世间三座仙山之一,更有甚者说它是通往天庭的大门,只是这始终都是传说,并没有人亲眼见过,或者亲自试过。

昆仑山南边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小路有石阶,石阶虽然不是很均匀,表面却很干净,现在正值中午,石阶上人络绎不绝,顺着石阶能望到半山腰,那里有一座古庙,供奉的是女娲娘娘,香火很是鼎盛。

与小路旁边不远处的树荫处有一间茅草屋,门窗已经破败,屋里有一张破烂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满是香灰却并没有供奉神像什么的。

屋顶的茅草已经漏了几处,微风一吹,门窗便吱吱的响,茅草也随风飘荡,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而屋子本身也像即刻就要倒掉的样子。

没人说的清这个屋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见过雨天有人进去躲雨,说也奇怪,虽然不见什么人打扰,屋里里却十分的干净,连个蜘蛛网都没有,只是进去的人毕竟很少,奇怪也只是一扫而光而已,并没有人去深究!

正如刚才所说,人毕竟肉眼凡胎,看到的都是假象而已!又一阵微风吹过,茅屋前便出现两个人来,两人都是白衣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两人并排出现在屋前,抬头看着屋顶若有所思,茅屋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是凭空多出一副对联,门窗似乎也变得牢固起来,仍旧有风吹,只是稳稳的关着,再没有半点声响!

那两人还是保持刚刚的姿态,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突然左边的那人哈哈一笑,伸出右手指着对联念道:“前因后果本源天道,是非曲直当由心生,这倒是很有意思,符合我辈悟道之人,王兄你说是否。”

说着便转向左边那个人,那人似乎正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没有搭话。右边那人沉吟一笑,伸手碰了碰左边那人“王兄也是修道之人,怎么竟也六神无主了,莫非动了无妄之心不成!”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下!

左边那人这才回过神来,面露尴尬之色,拱手道:“黄兄见笑了,像吾辈之人经历了多少痛苦,又有多大的造化才能修的今天这样,即便如此,想窥道一二尚需无尽的努力,又岂敢私动妄心,毁修行于一旦。”

他又抬头看了看对联说:“只是这幅对联虽说平常,却道出了天地至理,只是凡事当说着容易做着却难,岂知,岂知…”他停顿了一下,还没等黄先生搭话,便又对着他拱手鞠躬,失笑道:“黄兄教训的是,王某有些动了妄心了!”

那黄兄也笑道:“念起觉知,不为过!”说罢伸手拉住王某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径直向屋内走去。

此时的屋内与刚才所见大不相同,四周布满了屏风,每幅屏风上面画满了山水鱼虫,活灵活现,仿佛鱼儿正在来回游动一般,满屋香气四溢。

桌子依然摆在刚才的位置,香炉中却燃起了香,袅袅的烟气直冲屋顶四散开来,香炉依旧没有在供奉着什么。

桌子的后面空出了很大一个空间,向前有上十来步便又多出一扇门来,两边依次摆着一个花盆,两株兰草笔直的耸立着,很高,就像两个守卫,很是威武。

门上照例是一副对联:修身养性固精神,除灵卫道福人间!王某还没有弄懂什么是除灵,就被黄某拉着进屋了!

屋内倒是像人间的酒楼一样,中间空出一条过道,两边摆满了桌子,放眼望去每张桌子都三三两两坐满了人,黄某拉着王某的衣袖,走到角落的一个桌子上。

等两人都做了下来,王某才开始打量周围的人,只见每个人都穿着紧身的衣服,这些衣服虽说颜色各不相同,款式几乎是一样的,每个人都风采奕奕,眼神饱含精气,不难看出他们个个都是修道之人,而且修为一定不低。

他们坐在东边的角落里,在他们南边有两三桌的距离,正坐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少年的打扮与他们都不相同,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袍子,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头发挽了一个髻,少年面目清瘦,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桌上放着一个灰色的包裹,那倒像是一件很宝贵的东西,少年双手紧紧的抓着它,一刻也不曾放开。

不难看出少年应该不是修道之人,周围有好几桌也正在看他,窃窃私语!少年并没有胆怯,看样子倒有一丝焦急的神情,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按理来说能进到这个地方的一定不会是凡人,但看少年的一副神情也一定不会是修道之人。

正当大家暗暗疑惑之时,从后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老者来,老人满头白发,面容红润,身上的装扮与少年倒有几分相似,老人走路很是沉稳,手机却拿着一根拐杖,显得很是不搭。

老人走到北边最里面坐下,那张桌子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里还有一张桌子,老人坐下,背靠着一堵墙,墙上挂着几幅图,分别是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天的内容,这些图很是常见,没人去仔细的观看。

从老人出来的那一刻屋里就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老人身上,待老人完全坐下,最南边的一桌站起来一个人,他的穿着是标准的修道者的打扮,只是他的身材有些胖,个子有些矮,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便多出几分滑稽的意味。

那人面色红润,两只耳朵要比常人大上一半,拱手向老者道“不知今天先生要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粗,略微有些厚重!那老先生看了他一眼说:“老瑞只说开天辟地,而且老瑞也只会开天辟地”

那少年听到“老瑞”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动摇,似乎有些惊奇又有些疑惑。那人似乎不太满意老者的回答,略微加重了声音道:“开天辟地之事是最基本的事情,我等修道之人岂能不知道,先生若只说这个,岂不枉费了我等千里迢迢来看老先生的辛苦!”

老先生微微摇头,笑道:“老瑞只会说开天辟地,况且你们说知道的开天辟地只是十中之一二,天地之道,岂是汝辈所能了解…”

还没等老人说完,那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哈哈笑道:“老先生少在这里故弄玄虚,开天辟地事世人皆知,还说什么十之一二,我看在你这实在是浪费时间!”

说罢又连着大笑了几声,他说话时还不觉得,等到他笑时,才发现他的声音真是难听,又沙又厚,少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那人说过便大步走向屋外,跟他同桌的两个人也一起走了出去。

其他桌上的人似乎也要行动,并开始低声议论。老人清了清嗓子“老瑞向来不撒谎,我只说开天辟地,而且也只会说开天辟地,听了之后不会增加你的修为,除非有缘之人,否则即使都听完了,一旦出了这个门,你只会记住你该记住的,其他的统统会忘掉,这是天数也是机缘,非人力所能改变,此乃自然如此,亦是道如此。”

第二章 天地成生众生

老人说过之后,又有几桌开始走了,每个走的人似乎都有些不高兴,有些失望。待屋子里重新恢复平静,老人看了看,便只剩下少年的一桌,以及和少年相对的斜对角的一桌。

而少年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两人的穿着相同年龄相仿,只是后来这人略高觉胖些,满脸的笑意,正目不转睛看着老人,样子很好笑。

与他们相对应的那一桌是一个中年人,他的穿着是典型的修道者模样:紧身的长袍,胸间一条手掌宽的腰带,把袍子紧紧的围在身上,下面是一条颜色与袍子相对应的裤子,脚上一双高跟的棉布长鞋。

他头发很长,虽然一半挽在头上,还足有一尺来长垂下与肩同宽。他面目清瘦,双眼微闭,尽管如此眼中仍时不时漏出一丝光芒,透出些许寒意!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脸朝着老人的方向,老人也正看着他,片刻之后转头看着少年的方向笑道:“造化,造化,看来今天当不用费多少时间了!”

老人又分别向两桌的方向扫了一下自语道:“天道如此,岂是吾辈所能阻止的,可惜可惜,善哉善哉!”

老者话音刚落地,那少年便站了起来,向老者拱手鞠躬道:“小子沐呙,来自不远的地方,特来听先生说事,还请不吝赐教!”

他又指向身边略胖的少年道:“这是我的伙伴,焱呙。”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瞬间又恢复了笑盈盈的样子,忙起身拱手鞠躬道:“还望老人知无不言,也不枉我们辛苦这一趟。”

那老者看着两人,微微摇头,眼中有些许笑意,又看向那中年人说:“先生是否也是这个意思?”

那人并未搭话,只是微微点头,双手仍旧叉在胸前,只是稍微松了一些。

呙沐看着中年人,发现他的手指很长,而且衣服的颜色很是让人不舒服:猛的一看是黑的,偏偏又透出丝丝红光,很是诡异!呙炎已经坐下,看了看呙沐,两人会心一笑!

老者用手杖轻轻敲了两下地,发出了“当当”两声轻响,老者把手杖斜放在桌子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世人只晓得盘古开天辟地,以身化万物,世间生灵才得以昌盛,又因女娲慈悲,众生才有造化得天地灵气,以求无上大道。

岂知天地奥妙无穷,所显所不显者又岂是我等所能窥得!只是众生愚昧,以为悟了几年道,得了些许灵气,便以为已了解天地奥妙,自然之道,那真是自欺欺人。

我们所了解的只是天地所显的九牛一毛,沧海一粟,至于那些所不显的,就是上古圣人,也未必能知其一毫。

今天我所说的乃是完全存在的,而世人未必所知的。它们自然存在,至于能对你们有何作用,就看各自的机缘了!

呙沐两人都在认真听着,那中年人似乎并不为所动,依然保持刚刚的姿势。老人继续说道:天地初开之时,清而轻者上升为天,浊而重者下降为地,此时天地初成,天不高地不厚。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来支配我们的巨人盘古,于是盘古以头顶天以脚立地,天每日高一丈,地每日厚一丈,盘古每日便长一丈。

如此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已经足够高,地也足够厚,盘古也已经足够长,天地再无重合的可能。

而此时的盘古大神似乎也已经到了尽头,随即轰然倒地,以无上大德使法身华为万物。这是事实也是众生所知道的情况。

只是天地初开虽没有成型,然而混沌之气已被盘古的大道一分为二成为阴阳二气,阴阳相交才是一切的根本。

此时天地依然分开,阴阳相交的地方有三处,其一在天之下,阳盛阴衰;其二在地之上,阴盛阳衰;其三在盘古周身,阴阳相济。天地奥秘初显,万物之生已有其本。

尽管如此天地的大德再次显现,阴阳相济本是根本,三处皆有大道,道不分先后无所谓盛衰,得其一如此,得其三亦是如此。

此后约三千六百年,天之下阴阳二气依然调和,其形已出,盘古见之心喜,也是造化使然,盘古在众多形体之中选出七八,注以自己的精血,那些形体本就阴阳依然相济,其本质已经生成,再加上盘古的精血其形体浑然成熟。

盘古又把其神十之七八注入与形体之上,那形体便自得天地造化,形神合一成就其无上功德!

也是机缘巧合,那形体之中有一蛇身人首的形态,竟然得到了盘古神的七八成,较比其他的形体又精进了几分,这便是后来的女娲娘娘。

地之上的阴阳二气也趋于成熟,只是与天之下的情况朝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上面是阴阳相交成于神而后成型,下面的则更注重于成型,而少于成神,这自然是天地的奥秘!

盘古的周身的二气本是最容易的调和的,只是一来盘古本身亦是形神合一,再加上还要已无上的力量阻止天地复合。

所以并阴阳都转化到盘古自身,并没有生成其他的形态,而这些阴阳二气在盘古倒地以后竟化为福地洞天灵根至宝,当然此是后话。

此后又过三千六百年。天上的阴阳二气竟没有再生出更多的形体,转而化为天之灵气,而地上的也已生出足够多的形体,只是形体足够而神不够,也正是因为如此,地上的阴阳便转化为地之灵气!

当然此时还没有人类,而地上的形体我们称之为除人之外的生灵,这些生灵根据神生成的多少有分为两类,神相对足者可动,神相对不足的不可动,即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动物和植物。

此时的天地之间已然满是生机,只是众生灵愚昧,无限循环在阴阳相济与阴阳相隔的状态。

天之下生成的形体已懂得了解天地的奥秘,并取得不小的效果。这之中又以女娲娘娘最盛!由于女娲得到盘古的大部分神,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要去做某些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却又不得而知。

某日女娲路过一个河边,看着河里自己的影子突然心血来潮,猛然醒悟,心中登时清明,原来自己要做之事便是如此。

于是女娲取河中泥土,依照自己的样子做了很多形体,之后对着他们吹了一口气,各个形体便开始活奔乱跳起来,女娲很是高兴,并为他们取名叫人,至此世间方有了人。

只是女娲发现这些人似乎与其他的形体没有任何区别,仍旧循环在阴阳相隔相济的往复中,便想起了盘古为自己注入精血,便也学着把自己的精血注入他们之中。

而后这些人的智慧便开始大开,并开始帮助没有被注入精血的人以及其他形体,从此以后天地的奥秘正开始向众生走来。

女娲又根据自身所悟,把天地的所显出来的变的有迹可循,凡有九窍者皆可修道便从此时开始,而世间也就有了闻道有先后,功德无大小的说法!

此时天地所生阴阳二气尽其责,不再生其形,又因得女娲大智慧,根据原有二气妙用,地上已生万物皆已懂得自身本是阴阳二气相交所生,自己也具有二气。

再加上女娲与人相帮助,生物本身开始繁衍生息,而原有的二气也化为天地奥秘无上大道,以供生灵参悟!

自此之后天地虽还没有成熟,而世界众生已经得到其生存之法,又因所注二气不完全相同,其所表现的形式也不尽相同:或为胎生,或为孪生,或为湿生,或为化生,此亦为天地大道,合乎自然而已!

此后又过三千六百年,天地间已生机盎然。这其中自然是以人为最繁盛,而这人之中也分为三类,其一为女娲所造,并得其精血者,其二也是女娲所造,只是未得其精血!

这两种人类毕竟有限,这当是也是自然选择的结果,起初女娲虽造出了人类,也为其开智,紧接着女娲发现,人类的形体并不能长久,总是在时间流逝中慢慢变化,继而消失。

未得其精血者无一幸免,而得其精血者也是十有七八。

起先女娲并不知其原因,而后渐渐明白其根本原因都是阴阳不济的结果,女娲心里也清楚,这是自然之道也是天意如此,她虽然有大功德,终究无法阻止天道循环。

当然天道自然是有万千种变化,给生灵死,自然也会给生灵生,其解决方法就在天地那无上大道了,也正是女娲尽自己的能力让天地大道化无形为有迹可循,在众生中有缘之人或物得其法惠其用,使其形体得以长久生存,这也是三界六道的雏形。当然这只是后话!

第三章 灵初出世

又过了三千六百年,世间万物已经趋于稳定,所生所灭也近乎相同。盘古大神仍旧顶天立地,世间生灵也各行其道顺其自然!

人类此时身体已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在悟道过程中,通过了吸收天地灵气,得其精,炼其气,成其神,继而所成其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化生出另一种境界!

这是女娲所没有想到了,也是天地的选择!

而世间其他的生物也似乎受到了人类的影响,渐渐也开始朝这个方向发展,而天地中除了生机勃勃之外,还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的地方就有坏的出处!

七情六欲一出虽然世间得了不少仁慈祥和,但与之相反的恶毒自私也渐渐漏出了苗头。这样的事首先在人类之中生成,即便如此人类到底有女娲娘娘庇护的关系,并没有产生实质性坏事。

当这种情绪蔓延到其他生物中去事情便变得开始复杂了,由原来的诸事随缘,变成了主动索取,于是残害杀戮便开始由此而生,世间变得哀怨载道,无数悲凉的声音在世间飘荡。

而这种事情又渐渐反噬到人类本身,其中心智不坚者开始强行夺取天地灵气,阻止他人修行,以满足其自己的私欲,走上了与正道完全不同的一条道路。

不知是物竞天择的天道使然,还是人的内心足够复杂,这其中有人竟也得以获得一种与得道有相同作用的妙用,他们仍能掌握阴阳二气的变化,继而使形体得到无限延长,也能随心变化御气飞行!

面对这样的境地女娲虽不能尽知其原理,心中的大慈大悲驱使着她改变这种现状。这些事自然无法逃过盘古的法眼。

他也知道女娲的想法,两人心仪想通,以其无上的修为注入天地之道——凡欲得天地造化者无论本意如何必得天地所谴,或以天雷劈之,或以地火烧之,躲得过得天地灵气,躲不过形神俱灭!

天地到底仁慈,纵然你有千般恶仍会给你留一条改过自新的路,也正是如此有心怀叵测之人或者动物大都灰飞烟灭,仍有一小部分躲了过去,我们把这一部分称为劫数。

劫数到时即是天地之意,能否躲过全看个人造化,也即是后来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些劫数之人之物被后人称为不同的种类,总体来说则为妖魔鬼怪这四大类于今天的称呼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妖魔鬼怪受到天谴或者修为受伤或者身形具损,为了修补自己的修为,他们便开始夺取别人的机缘造化,这便是一切的开端,而有阴必有阳,有恶必有善,与妖魔鬼怪相对应的便是仙佛僧道,天地总有其自己的法则让阴阳相济,生灵向前发展!

而后又过了三千六百年,天地虽然已经开始渐渐成型,但诸多不安的东西也在悄悄酝酿。天地从分开至此已经过了一万四千年,最初生灵的产生也有了一万多年!

开天辟地本身是万物开始的基础,也是盘古大神无上大道使然,对于天地间所有的生灵来说自然是大功德。

有无到有虽说是定数,但是天地形成却也是盘古刻意为之的结果,必然少不了自然之道的考验,当然此种说法是我等之辈根据其表现形式所意会出来的,具体它的本意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而这种考验又反衬但世间生灵之上,于是天灾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人类虽说有女娲的庇护,但是此种之事非人力所能改变。再加上各种妖魔横行,众生的苦难就此达到极端。

天灾这种东西生灵是无法阻止的,但天灾也并非一无是处,它带来毁灭的同时也带来了生机,天灾之处阴阳二气重新交融,或生出了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形体,或生出了更加强大的精神。

它们尽管形式不同,却比先前所生的更能了解和掌握天地之道,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也更加的强大,这其中便有各种飞禽走兽,飞禽之中以凤凰最强,走兽中以麒麟最灵,青龙白虎也在其中,后世之中《山海经》所录最是详细,这里便不多说!

此时的世间除了天灾最大的困难还是人祸,虽说有盘古女娲的大法力,但是总有那有造化之人之物能躲过,继而获得无上的能力祸害人间。

虽然与之相生的有德之士尽力阻止,但是万物总是有善有恶彼消此长相辅相成,他们自然明白这道理,便尽人事听天命。

恶中的妖魔鬼怪虽然能力强大种类也多,但毕竟各种仙佛道真也能与之相抗衡,与今天大多数人所知的相同我们不去探讨,今天我们所说的是另外一种不为世人所知的物种,它们不是妖魔鬼怪的任何一种,仍旧是无恶不作,对世人造成的危害却不亚于其他的任何一种。

他们同样获取天地精华,同样会收到天地谴责,只是他们应对的方法却完全与其他的不同。至于世人很少知道他们,一则他们数量很少,二则毕竟是异类。

现在的修道者或者大多说的得道者并不能感知他们,虽然危害人间,世人大多认为是其他妖魔所为。

然正如刚才所说,万物总是相对应而生的,有恶的自然有与之相对应的善的,这也一定就是天地的大义!

说道此处老者略微停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屋内的情况,两位少年听的很是入神,四只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老者,两人都相当认真,神情若有所思!

老者又转向那中年人,他仍旧没有放下双臂此刻也正看向老者,两人目光相遇,老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微微一笑。中年并没有回应老者的笑容,也没有回避老者的眼神,只是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双臂拥的更紧了!

老人伸手触摸了一下拐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此时的世间妖魔横行,人们以及那些稍微窥得天地之道的其他生物,在女娲娘娘带领和其他已经窥得大道的神佛帮助下与各种恶势力相斗争,这场战争从开始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停止过,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那时的战争相当频繁,双方有胜有负,谁也没有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相反很多人的修为却毁于一旦形神俱灭!

正义之士在与邪恶斗争过程中就有不少人发现,有些修行的物种在躲避天灾的时候,与其他的妖魔鬼怪的形式完全不同,其他的或者看造化。

或是在已经躲过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外在力量的帮助下,当然这种方法对于提供帮助者又不小的损伤大多数还是以第一种为主。

但这种却完全不同,每当天灾来临之时它们便舍弃一半的修行,而每当它们做出这种事之后天灾便可顺利躲过。

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因为凡是修行者皆是夺天地造化,无论是谁自然会收到天雷或者地火伤之,再加上女娲注入自己的修为于天道之中,心存恶念者是不可能避免天地惩罚的。

也就是说一旦开始修行哪怕中间你修为全都没有了,仍旧是修行了,则必然会收到惩罚!

有人告诉女娲这种事,女娲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再加上当时最主要的障碍还是那些妖魔,而这些虽无法说明其中的道理,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实质性的伤害,女娲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让承其精血者选一族人去关注一下。

当时的世间万物已经有其不同的称呼,人类虽然还没有具体的名姓,为了便于分别女娲以不同的称呼赐予各个族人、当然此时虽然多灾多难,人类的发展已经相当完善。

再加上人类的数量增加,地方分布不同,已经各自形成了不同的种族和群落,这也是今天各个种族的雏形,只是并没有今天这样详细完整!

被分到任务的族群称之为“瑞”族,这个族群今天也是存在的,只是不太为人所知,而瑞族人为了将舍弃修为以躲天灾的种类便于与其他的分别将其称之为“灵”,灵今天也存在”

无论是少年还是中年,听到此处神情似乎都有些变化,两个少年开始小声说着什么,表情有些晴雨不定,特别是那个略胖的,此刻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那中年人双臂也终于从胸前放下,左臂垂下与身体平行,右臂正在放在桌子上,一只手不停的握拳,伸开如此反复,神情也很严肃,太阳穴不停的鼓起,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再下什么决定!

老者似乎已经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便停了下来,一边观察两边人的表情变化,一边又去抚摸自己的拐杖。

老者对拐杖很是用心,手一碰脸色便好起来,那样子很像是一个孩子正在看着心爱的玩具,浑身上下都透漏出了无尽的喜悦。

这自然是呙炎或者那个中年人所不能察觉到的,从刚才开始,三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就算是一个无关的人只要看他们一眼就会知道他们各自都有心事。

等所有人渐渐回过神来,老者又开始继续说他的故事,直到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才开始明白老者所诉说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说是关乎到他们今后的命运也不为过,因此两边便更加打起精神,以一种无比认真的姿态看着老者。

老者道:“老瑞刚才所说乃是天地形成的过程,虽然大致说了这许多,但是仍有很多是我所不知道的,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辈渺小想要完全了解无异于螳臂当车枉费心机罢了!

况且过去之事毕竟无法挽回,我们只要记住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这个世界,都是由于那些我们知道的更多是不知道慈悲之士他们的牺牲所换来了,对此我们定要心存感激,以慰藉他们的无边功德!

不过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就与这屋里的诸位有莫大的关系,还请仔细斟酌!”呙炎他们自然明白老者的意思,便更加认真,不敢错过一句。

第四章 被封印

老者继续道:那瑞族之人得到女娲的指示,便开始着重去调查灵的事情,经过不断的努力之后,他们发现灵在这个世上并没有很多的存在。

而且能成为灵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有迹可循,它们就像所有已经存在的生物一样仍是阴阳二气所生,本身也并没有表现出邪恶的气息。

只是有一个问题引起了瑞族人的注意,就是他们的修为对于灵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而灵对于他们的攻击也都是一些可行性的直接的攻击,两边交手数次大多是不了了之。

瑞族的人把情况反应给了女娲,起先女娲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女娲便亲自动手去查看。

在不断的深入了解中女娲渐渐发现了一些情况:这些灵虽然也是阴阳相济产生的形体,他们的精神却是单独所生,而且他们舍弃一半修为躲避天谴的做法似乎与他们的精神形态有一定的影响。

正像瑞族所说的那样,自己的修行对于他们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换句话说想要消灭他们女娲必须以对付和他们修为相当的妖魔的十倍力量。这让女娲吃惊不少。

从盘古开天辟地至今已经有一万多年的时间,这中间无论是女娲本人还是其他的生物,大家虽然各自的本质不尽相同,所修行之道却是一样,而且修道的方法也都是大同小异,特别是在女娲以自己的修为注入天地之道中。

从此以后天地万物修道的方式便似乎固定了下来:大家根据各自的机缘造化,吸收天地灵气,炼精化气成神,继而是身体中阴阳二气趋于更加完美的调和,使形体不至于过早的变化而长时间的生存。

似乎每个的做法皆是如此,没有人去问为什么,就像原本就该如此,自然而然存在的。

在更进一步深入了解后,女娲心里便更加确定,灵的修行方式是由内向外发展的,他们注重修行自己的精神,几乎很少主动的去吸取天地灵气。

等精神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后,便自然而然的使身体中阴阳二气趋于调和,继而达到长生不灭。

这种修行有两种好处,其一不需要借助更多的外力,使自己本身的作用大于造化的作用。其二由于是由内而外的修行,身体中二气的调和更加稳固,修行的速度自然快。

但是正如刚刚所说天地之道我们所了解的毕竟少之又少,其深意自然更不为我们所知。灵的修行虽与其他的不同,但是仍旧在道之中。

知晓这一切之后女娲自然欣喜,天地造化妙不可言,修行之法越多其路就会越宽,众生的生存之道便会更好。

女娲本是有大道德大修为之人,虽然知道灵之所以生是天道使然,到也不难看出,灵本身所具有的却是邪恶的意念,虽说他们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一旦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便会对其他生灵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正当女娲有所担心之时,一些变化也开始在人类悄悄发生。那些被妖魔所伤修为尽失的一些人,在他们从新开始修行的时候竟与灵发生的同样的情况。

由于他们原先已经吸收了天地灵气,再要重新吸取却发现无比的艰难,无论用什么方法似乎所起到的作用都少之又少,就好像他们已经被天地拒绝,再也得不到任何天地的帮助。大多少人变成了开始的样子,形体开始又生到死,周而复始!

而瑞族中的一些人却开始拥有了修行精神的能力,与灵无二!这让女娲如释重负,再一次深刻了解到天地的奥妙!

修行精神的方法虽说可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娲渐渐发现这种方法对精神力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心志不坚者很容易就会受其影响而堕入魔道。

而这些堕入魔道之人的力量也要比其他的魔物要大的多,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女娲便禁止那些心智不坚者修行,但是此时的人类感情已经健全,欲望也随之扩大,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甘让形体趋于死亡偷偷修行。

这种行为自然很快被木女娲发现,女娲本着大慈大悲的性情废除他们的修为,把他们驱逐出去,女娲本是一番好意,没有使他们形神具灭。

但是欲望这种东西一旦生出便不会轻易的消失,也是机缘巧合他们中一些人竟又重新修行起来,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修为,并帮助其他非灵生物使用这样的方法,这些都是后话。

也正是从此时开始世间万物虽仍在天地之道中生活,但是具体的某一件事时便开始又自己控制,所谓是非曲直吉凶祸福便开始由自身触发,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自然而然应果循环!

还没等老者开始往下说呙炎突然站起来说:“既然如此世间万物为何不都开始又精神开始修行,那样岂不是不用遭遇天谴了吗,那…”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忙向老者拱手鞠躬。那老者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你说的这种情况上古之人自然也是懂得,更是有人去亲自试过,虽说人人都能从精神开始修行,但是其难度确实无比的巨大,要不就是不得其法,要不效果非常不理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蹴而就。这何尝不是一种机缘,也是天意难为!”

见呙炎不再问什么老者便继续道:“虽说人类也掌握了这种方法,女娲到底是不放心,便以无上的修为封印了其中一些可能会对人类造成危害的灵类,人类暂时没有从灵那里得到伤害!

此后又过了约一千年的时间,人类与妖魔鬼怪的战争进入到了白热化,天地间一片混乱,万物苦不堪言。

除了人祸天灾发生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多,到处都是天雷地火,洪水横行,世间万物开始大量消失,女娲意识道这是天地给的信号,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妖魔之物本也是吸收天地灵气,虽然恶毒但是也能了解天地的深意,他们中有修为高者也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以应对将要发生的大事!

女娲根据事件万物的走向,以及盘古的帮助下得出结论,此次劫难必然与开天辟地之事有关,又看到世间洪水泛滥便有要把人类带到天上的想法,这自然得到大家的赞成,女娲便开始行动。

天上的环境自然与人间不同,雾气缭绕微风轻轻,呆上一刻便使人心旷神怡,真是个好去处。女娲在修行者的帮助下开始收拾天上的东西,以便让其更适应万物生活的环境。

这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从女娲决定把万物送上天到最后开始送,前前后后经历了两千多年,而在比过程中那有修为的妖魔也在地下极阴的角落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这里与天上自然是完全相反。这便是今天的三界六道的雏形。

盘古从开天到现在已经经历的一万七千多年,天地已经趋于完成,而盘古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限已到。那一日天已经足够高,地也足够后,天地再无重合的可能,盘古也觉得自己责任已近,便轰然倒地。

而在此前一天女娲已经意识到大事来临,虽然天上还不太完善,但是没有办法便开始把人类带上天去,而直到此刻女娲才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原来天上本是清而青之气,而万物的形体本是阴阳二气相融合的产物,阴重而阳轻,上清之气并不能拖住大家的形体,除了那些修为很很高的人,一万个之中倒只能上去一两个,这让女娲懊悔不已。

以女娲的修为两千年来自然不可能发现这个问题,到底是天意使然,纵使有无边的修为也改变不了定数,也是人间当有此灾祸。

盘古倒时其身长何止万丈,世间万物怎么有能力受此一击,纵使女娲慈悲以无上修为护住一些生物但毕竟能力有限,世间万物经此一劫竟消失了十之七八。

也正印证了有生既有灭的定理,万物因盘古而生,自然要因盘古而灭。而盘古尽最后一丝力量化身躯与万物相应的东西,天地至此生成!山川河流,水月洞天至此完全成型,天地也有原先的阴阳混乱变得比较有规律,昼夜相互交替,四季轮回既是今天的样子。

从盘古开天开始至此共经历了一万八千年,世间万物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经此一翻,天地正式形成,生命的繁荣开始正式拉开序幕。

世间万物只剩一二,此中又多是人类,女娲直到此时方真正的了解天地道理,凡事自有其定律强求不得。便不再留在人间,万物任其自然发展。女娲就此归隐,非发生毁天灭地之事便不再出现。而天上的人也听从女娲的安然继续除魔卫道,保护人类前行直到今天!

天地成时发生了几件事要说一下。其一世间万物几近消亡妖魔自然也不例外,那些被女娲封印起来的灵却因此躲过了一劫,而且女娲封印也随之消弱。

虽然当时并没有破印而出,封印已经控制不了它们多少时间了,而原先那些由女娲驱逐的人大多少被消灭,有个别却不见踪迹,女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隐退之时带走了瑞族之人,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盘古的身体化为名山大川和一些武器法宝,这些本是盘古所化各个皆有弑神灭佛的能力,重要的地方则化为了仙山琼阁,福地洞天,这些有汇聚无限灵气的地方今天大多被各个神仙道人所占,与今天世人所知道的情况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什么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都是。

只是还有一些地方是大家所不知道的那就是盘古的十只手指和脚趾所化,因为盘古是双手承天双脚接地,两者分别处于阴阳的两个极端。

在盘古倒地之时竟自主阴阳调和化为十处与其他完全不同的地方,这件事情世人多不知,老瑞也只知道这么多,至于这十地具体位于何处也不知道!

天地成熟以后,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世间的人类再一次发展起来,经过了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才渐渐有了今天的光景。

自然这期间人类并非是一番丰顺的,也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好几次差点消失,好在人类本该有此造化,又有女娲等大德的帮助,才能度过重重灾难,延续至今!

第五章 女娲借人

讲到此处老者便停了下来,呙沐正努力回味老人的话,尽可能的找到有用的信息!而那中年人也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屋里开始安静下来,等到呙沐回过神,老人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自己的拐杖,在桌子边来回走着,那拐杖与地相触,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呙沐站了起来拱手对老者道:“老人所讲之事对我们很是重要,您所说的也很详细,只是只是…”

呙沐看着老者又转头看了一下那中年人,那人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遇,彼此内心都是一震。

呙沐没有说下去,那老者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思说道:“少年不必有任何烦恼,正如我所说一切自有定数,今日我所说之事只是过去的一些事实罢了,未必知道全了就是好事,只是凡事皆有因果循环,该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强求不会产生好的结果,一切随缘。今天能相聚这里就是缘分,这不是开始自然也不是结束,等到我们再次见面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老人说过便径直向后面走去,头也不回!呙炎呙炎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那中年人也突然起身,看了他们一眼走了出去!呙炎呙沐自觉无趣也起身走出去。

等两人走出了屋子才发现天色快要暗下来,太阳已走到最西边,马上就要落下去,整个西边红云密布,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昆仑山在夕阳的映照下别是一番滋味:山体阴阳分明,耸立在云雾之间若隐若现,半山中的小庙此刻竟发出阵阵红光,很是耀眼!

呙炎伸了一下懒腰说:“想不到在此一坐就是一下午,我倒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坐过了。”

说罢看看呙沐,他仍旧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很是严肃,便笑道:“我觉得你一定是被那老头给骗了,他说了那么多,可是关键的地方竟不给说详细,还说什么知道多了不好,我看他就是故弄玄虚罢了,与我们已经了解到的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又指着山上的庙说:“凡间的女娲娘娘庙倒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与我们那里相不相同,一定要去看看。”

还没等呙沐说话,他就拉着呙沐向山上走去!他们两个毕竟不是凡人,半山的路程并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就到了地方。

现在已经快要黑了,庙前也没有什么人,庙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仍旧按照人间大多数庙宇的样子修建——一条长的院墙,庙门被漆成浅黄色,庙门大开,门头上是长约两米的一个匾额,上书着比匾也小不了多少的三个大字“娘娘庙”。

门下横着一条约一尺高的门坎,一进门便能看见院中正放着一个香炉,上面还有未燃尽的香,香炉中满是香灰,看来香火应该十分鼎盛。

正对着香炉的便是大殿,女娲娘娘的神像正端坐在大殿中央,一身金装,满目慈祥!神像正下方有两个蒲团,是供人们跪拜用的。

两人就这蒲团跪下,双手合十然后磕了三个头。

呙炎对着神像嘿嘿笑道:“娘娘偏心,几次来我们那里我都没有见上,也只能在这里跪拜您的神像,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听见,还请您保佑我们早日完成任务,让人间免遭涂炭,便是我们的无上功德了!”

说罢又连续磕了三个头。

呙沐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呙炎才能表现出少有的认真。

呙沐呙炎两人出生的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时辰,虽然来自不同的家庭,从开始记事起几乎所有事情都在一起,一起读书习字,一起修行练武。

他们都来自瑞族,就是那老者所说的与女娲一起归隐的瑞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化,瑞族之人也不例外。

在同女娲一起归隐时瑞族之中人人修行,其中一些人的修为也非常的高,按照人间的标准说他们是大罗金仙也不为过。

而有些人的修行却不是那么顺利,他们总是无法突破一些境界而原地踏步,虽然能放慢身体的衰老,到底躲不过死亡。

族人毕竟已经接触到天地之道,也多少了解自然法则,对于生死早已看淡,也接受了这种安排。索性便把精力从修行中抽了出来,开始享受生活,经历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与现在人间的情形几乎没什么两样。

只是瑞族之人到底是有机缘的人,再加上所居住的环境乃是盘古肢体所化,虽不能使形体达到不生不灭的地步,但是人人皆可长寿。

又经历不知多少年,有很多人已经干脆不再修行,全身心享受平凡的生活,更有甚者有些已经有足够高的修为的人竟也主动放弃所拥有的成就,投身到俗世之中。

这曾一度让呙沐很不了解,而呙炎却不以为然,他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人总是在拥有之后才知道那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只有在失去以后才知道那是多么可贵的。

呙沐自然无法了解呙炎的想法,同时也明白呙炎只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与他的生活有很大的关系。

呙炎的父母便是那些没有修为的人,原本他们是想让呙炎长大后能像他们一样生活,去享受生活中的悲欢离合,去面对生活中的生老病死,等经历了所有的一切后再消失,他们已经深信生死循环才是最完美的。

只是呙炎出生的时候女娲出现了,呙炎的父母虽然没有修行,他们仍旧视女娲为祖辈,家家供奉女娲的神像,日日不忘启拜。

这种形式和人间的一样,人间供奉多是为了祈求,而瑞族的完全只是尊敬,他们从心底认为女娲就是他们的家人,没有女娲就没有他们。

女娲就这样径直出现在呙炎父母的屋内,自然而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时呙炎的父母正在里屋,沉浸在做爹娘的喜悦中。女娲并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被桌子上那杯水冒出的香气所吸引,便忍不住去伸手查看。

那杯子里的水的颜色去一般的水不同,一般的水是清的无味的,那水颜色却要深的多里面还瓢着几个叶子一样的东西,女娲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清香从鼻孔直充脑间,精神瞬间清醒了不少。

正在此时呙炎的父母从里屋里走出来,呙炎的母亲手中还抱着呙炎,两人见女娲正坐在屋内,便忙跪下扣头。呙炎的父母虽没有见过女娲本身,倒也只是惊喜没有什么意外。

女娲放下水杯让他们起来。呙炎的父亲起身后又拱手向女娲拜道:“女娲娘娘已经很久未曾现世,不知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女娲示意他把呙炎抱过来,呙炎的母亲便赶紧上前,女娲从她手中接过呙炎仔细的端详了他一阵,便又递给呙炎的母亲柔声说道:“恐怕你们这孩子要借我用用了,不久的将来天地间恐怕又要经历一场浩劫,我需要这孩子的力量,来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

两人似乎还不能明白女娲的意思,彼此看了一眼,女娲继续说到:“你们虽然已经不再修行,但天道使然应该也是了解的,世间万物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人间这场浩劫必会发生,到时候人世定是生灵涂炭,而能阻止这场浩劫的便是你们的儿子。”

呙炎的父母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虽说他们现在已经不和人间来往,人间的那些人甚至未必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他们与人间毕竟是同根而生,自然是不能不管的,况且还有女娲亲自指示,于情于理都是要答应的。

只是他们毕竟刚为父母,还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如果此时让儿子离开他们心中必然难舍。

虽说心里有些难过但呙炎的父亲还是问道:“不知娘娘有何打算,何时带这孩子走!”

女娲明白他的意思便说:“此刻不急,等到这孩子懂事以后自会有人来带他,不过你们放心,孩子在修行时会不定时的回来。”

呙炎父母那颗不安的心这才放下,女娲又说这孩子还没有名字,便给他取名字为呙炎,呙炎的父母自是高兴不已,忙拱手感谢女娲。

女娲要走时问道那桌子上的是什么东西,呙炎的父亲回答说那时他在后山的一株草树取的叶子,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泡在水里便会发出阵阵清香,喝了泡过的水脑中便会精神不少。

呙沐与呙炎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女娲给起的名字,说是要借用他的力量。两人从懂事开始便在一起修行习武,这次是他们第一次来到人间,自然不是为了玩,而是上人间来历练。

上茅屋去听老者说事是他们的第一件任务,也是他们的师父告诉他们的,说是必有收获!等到呙炎拜完,起身看看四周,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上,天色快速的暗了下来。

大殿内只剩下看庙的一个老人,他的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衣,佝偻着身子,手中拿着一根只剩下一半的扫把,步履蹒跚的清扫地上的灰尘。

带他走到两人身边便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头发有些已经发白,满脸的皱纹,等地扫好后,那老者又去拿了个凳子,放在大门边站在上面点着门头上的灯笼。

他那瘦弱的身躯,好像时刻都会被山风给吹下来,等灯笼着时,院内便开始多了一个晃动的影子,老者做好这一切后便关上大门,走到女娲神像前跪下拜了拜,便径直向后屋走去。老人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自然是看不见呙沐他们两个的。

等着老人走了以后,两人才现出身来。殿内已经很黑了,只有女娲神像前的两只蜡烛发出微弱的光来,而且这光把神像后面的东西反衬的更黑了,完全看不到。

确定老人已经听不到他们呙炎便说:“我觉得师父在骗我们,说什么找到老者就一定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收获,也不过如此吗,害的我们大半天都坐在那里,到最后却只得到了几乎与我们没多大关系的事情,还不如好好的去逛逛,体验一下人间的乐趣!”

第六章 少年求救

呙沐虽然不认同呙炎所说的师父在骗他们,但是也觉得呙炎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通过那老者他们知道了一些开天辟地的详情,也了解了关于灵的一些东西。

只是这些了解对于他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不知道那老者是就知道这么多还是不肯说,此次的茅屋之行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呙沐从背后拿下包袱,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如同镜子一样的东西便露了出来,它大概一尺见方,从正面看就是一个铜镜,表面一片光滑。

呙沐拿起来,镜面中便清晰的映出他的脸来。那东西的背面是一个半球状的石头,通身乌黑色,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很多的小孔。

呙炎用手碰了一下那东西的表面,那东西就像是被石子打破的水面竟也生成许多波纹来。

呙炎笑了一下说:“这紫璃倒是一个好东西,再远的距离也能随时交流,可惜的是它竟然不是如意之物,还那么沉,整天背着它实在是累人。”

呙沐并没有搭话,开始用手在紫璃上快速的划动,呙沐的手中并没有任何东西,每次手指划过,紫璃表面便清晰的生成同样的痕迹,等到呙沐划满时,先前的字便开始慢慢变淡,继而消失。

呙炎知道这是呙沐在向师父说明这边的情况,也在请示下一步的计划。

这紫璃原是天地未成之时的一块石头,盘古挥斧劈天之时,这石头刚好被开天斧的刃气所伤,从此一分为二,紫璃本来是浑然一体的,而且体内本是与天地未分之前的状态相同,混沌一片。

如今机缘巧合被开天斧的利刃划开,本身虽然被分成两部分,但是并没有像天地那样阴阳划分的如此清晰,混沌之气仍然混于一体。

也就是说这石头的形体被分成两半,但是本身所具有的混沌之气仍然相辅相成,既只要有一半所遭遇的事情另一半就是以相同的方式表现出来。

也是由于机缘巧合紫璃被两人的师父所得,便取名为紫璃。修道者虽然能腾云驾雾瞬息千里,说到底也只是速度很快,如果路程很远的话便不能及时赶到。

这时候紫璃的特质就显现出来了,因此它在与妖魔鬼怪战争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呙炎师父最重要的法宝之一。

等呙沐说明一切之后便开始坐在蒲团上等着师父的回应,呙炎也跟着坐了下来说:“你觉得我们这次能完成任务吗”

呙沐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既然师父根据女娲娘娘的指示让我们来人间,自然是有其深意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呙炎嗯了一声说:“说的也是,只可惜今天的时间都浪费了,明天我们一定要好好的逛一下。”

他的话音刚刚落地紫璃就有了动静,两人一看只见上面就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呙炎有些无奈的笑笑说这一定是师父在偷懒,那是他一贯的作为。

此时两人正坐在蒲团上,背对着女娲的神像,神像的下面搭着一条黄色布,布的一端触地,刚好把下面围得严严实实,却不知这布后面竟是空的,里面刚好藏着一个少年,他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已经很烂的衣服,蓬头垢面的。

原先他正在这里面睡觉,醒来时刚好看到呙沐拿出紫璃要使用,便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发抖的窝在哪里,还以为呙炎他们两个是妖怪。

本来以呙炎他们两个修为是不可能不知道神像下面还有一个人,一来见到女娲娘娘神像欣喜,二来也是天意如此,本该让他们见面。

两人此刻还是没有注意到那孩子的存在,仍旧谈论这这次的任务。

呙炎说:“女娲娘娘说必有灵出世危害人间,又说我们两人本就是为此而生,这次让我们出来先历练历练,可是一来我们不知道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二来又没有他们的具体位置,这是很难办的,还有茅屋里的那个老头,话也不说全,你说我们明天该怎么办。”

他很严肃的看着呙沐,似乎从呙沐脸上就能得到答案一样,呙沐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

还没等呙沐说完藏在神像底下那少年便冲了出来,口中说道神仙救命,两人反应机敏,一瞬间就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两人手中分别多了两件兵器,呙沐手中握的是一把短剑,呙炎手中则有一条长棍。

两人警惕性看了看那少年,见他是个凡人便收起兵器。从站起到出现兵器又到收起兵器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少年根本就没有发现。

少年正欲顺势跪下,呙炎瞬时移到了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笑道:“我们虽然比你年长了几万岁,但是看着我们年龄相仿,相同样子人就不要跪了,我们承受不起。”

那少年不明白呙炎是怎么过来扶着自己的,脸上的表情明显慌张了一下,继而有转化为欣喜,又不由自主的要下跪大喊神仙救命。

呙炎又顺势拉住了他,双手搂着他的双肩把他扶正,继而拍拍他的衣服说:“不是说了不能跪,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们说,我们虽然不是你口中的神仙,但我们和神仙一样是做善事的,不过你不能再跪了,要不我们就走了。”

呙沐也走到他身边说:“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会尽量的帮助你。”

那少年显得异常兴奋,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叫王明,就住在离此向西五十里的地方,我在此已经等你们多时了”

呙炎和呙沐开始糊涂起来,听王明的话似乎是要知道他们来,可是两人都是第一次出来,而且是第一天来到这里为什么他会说已经等了多少。正当二人疑惑之时,王明从身上掏出一片布来,递给二人。

呙沐接过布来打开上面写了两行字:跟着少年必能心想事成,老瑞尽绵薄之力。两人看吧知道是茅屋那老者所留,呙炎忍不住说道“这老头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偏偏要弄得如此神秘。”

王明正盯着二人看,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欣喜。呙沐收好布条对王明说是不是给你布条这老头告诉你我们要来的。

王明忙答道:“不是他,是女娲娘娘告诉我你们要来的,还让我躲着神像下面,说天黑之后你们就会出现,不过你们说的那老头应该也知道你们要来,他给我布条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一定不要忘了交给你们,还说你们会解决我的麻烦。”

呙沐问道你有什么麻烦。王明的神情一下子暗淡起来,眼中满是眼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他低下头,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没等呙沐他们安慰,又仰起头深深吸口气,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呙沐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人类固然渺小,可那种坚强的精神确实如此的强大,呙沐有些恍惚,他似乎见过这种表情,他一定见过这种表情,只是现在他想不起来。

呙炎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一下,只是转瞬即逝,呙沐并没有察觉到。呙炎把王明拉倒蒲团上坐下,而王明也开始正式讲自己的遭遇。

王明生活在据此向西五十里的一个村庄,村子原名叫仁济村,已经存在很多年来,听村里的老人说村子之所以叫仁济村是因为村里的祖先在原先还没有建立村子的时候,在现在村东头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一个两仗见方的一个石碑,石碑上画了一些图,还有很多文字。

说来也奇怪,直到现在村里也没有人直到那石碑所话的是什么意思,为此村里还曾有人把画拓了下来,请教当时有学士之士,然而并没有一个人能具体说出它所表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一些人猜测,应该是用来辟邪用的。

那些小字也没有人能读出几个,偏偏是仁济二字又似乎所有人都认识,当然这些都是后世子孙间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祖先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石碑在此必定是一块风水宝地,便动手在石碑的周边建起村子,而石碑也被他们修葺起来,并在周围建了一座庙,并取了一个名字叫“石碑庙”。

逢年过节仁济村的所有人便会来此祭拜,这种风俗延续至今,不只是否真的是石碑保佑,仁济村从建村开始至今每年都风调雨顺,村里的人也大都身体健康长寿,而后无疾而终。

随着时间的流逝仁济村像其他凡间的村子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稳定发展,唯一不同的是仁济村似乎躲避凡间所有的灾祸,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顺利。

仁济村大多数都是王姓,王明他们家族是村子里的唯一大户,家境十分的殷实。

仁济村的民风向来淳朴,每个人都谦卑有礼,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从来没有因为琐事而彼此闹的不愉快。王明他们家又是书香世家,品性更是没的说。

第七章 仁济村变化初现

所仁济村至今没有什么所谓保长村长之类的管事人,无论谁家有困难大家便主动伸手帮助,这其中又以王明他们家最为突出,王明给出的解释是既然你有能力更好去做一件事那你就应该去做。

王明说这些的话的时候神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呙沐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为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年感到高兴。

他们两个虽然是第一次出来,人间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将开始变得自私残忍起来,有时候为了一点自己的欲望竟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更别说那些杀人越货栽赃陷害的勾当了。

人类虽然是心智已开,倒像是又回到了那老者所说的,天地初开那些地上的阴阳二气所生成的形体一样,只是那些形体没有智慧而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少。

当然这不是他们两个应该操心的事情,凡是必有其定数,外力无论如何是不能阻止的。

王明并没有留意到两人的表情,继续说道:这样的情况从两年前开始变的不一样,起先是村民无故多出许多事端来,原本应该在地里辛苦劳动的人们,突然变得无所事事。

这种情况首先是在村里的那些平常德高望重的老人身上,原先他们要嘛在学堂里教孩子读书习字,或者聚在一起讨论村子要怎么做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他们本是仁济村的象征一切事情的行为准则。

现在他们仍旧聚在一起,只是所讨论的则变成了村子里的年轻人是如何的不尊老,他们为村子做了无数的贡献到最后竟然只是丰衣足食而已。

大家应该把更好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享用,还有那些要识字的孩子个个都是不开窍的榆木,教了也是白教,是不可能达到他们自己那个高度的。

一方面他们认为孩子不用教,一方面又都觉得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学士,只有跟了自己的还是才是最好的,他们不仅这么说了还这么做了。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在一起激烈的争吵,恶语相向,刚开始还说古人云如何如何到最后竟然满嘴的脏话,个个说的不亦乐乎又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气喘吁吁。更有甚者彼此用手杖指指点点到最后竟然动起手来。

呙沐两人似乎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场景,心里忍不住一笑。说道此处王明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呙沐两人,眼中多了一丝歉意和无奈。

呙沐二人多少能明白王明的处境,他口中所说的那些老者定是他所尊敬之人,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所知道的一切外面的事多数是从书里看来的,而那些老者也是他所认为的那些圣贤的写照。

突然间心中最神圣的东西成他所说的样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内心世界的崩坏,这对一个人的打击是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呙沐本想安慰他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呙沐来说他已经活了几万年,所经历的事自然也是很多,只是一来是由于他的生活环境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二来他是明白凡事自有其发展的轨迹,好事是如此,坏事亦是如此。

虽然他心存慈悲看不得半点别人的痛苦,此时竟完全没有开口的地方,正当呙沐心中不知所措之时。

呙炎却呵呵一笑,他右手扶着王明的肩说:“一些事情原本应该如此,它们的进展是你所不能控制的,而且无论好坏你都应该坦然接受???”

呙炎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呵呵一笑轻轻晃了晃王明的肩说:“这不是遇到我们了吗,我们来了你的问题便也解决了。”

正如呙炎所意识到的那样,王明并没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此刻王明的内心是暖的,这暖流从心中生出,继而流到身体的各个地方,他感觉舒服极了。

王明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长出一口气继续说他的遭遇。不到两天的时间这种情况便蔓延到村里所有人的身上,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开始三五成群的说起别人的是非来,人人说别人,人人被人说。

等到说与被说的双方不期而遇时矛盾便发生了,每个人都是其他人是在诬陷自己,每个人又都在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所讲的都是事实,而周围看热闹的也在旁边开始添油加醋,哄堂大笑。

虽然大家所做的都是捕风捉影之事,心里也都知道彼此理亏,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便没有人去认错或者退一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一条道走到黑。

他们所做的事情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毕竟每个人口才都是不一样的,争吵过程中自然有输十分的有输八分的。

输八分之人自然要把这种优势保持下去步步紧逼。而输十分之人却也是气急败坏心有不甘,而周围的人无论十分八分一律嘲笑之。

那输十分之人看自己不是眼前的八分之人的对手便开始把目标转向周围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竟然开始变的有规律可循:两人口角,败的更惨的便开始攻击其他人,其他人若是败的更惨又转而攻击别的人,如此一生二,二生三,不到一天功夫村里的人竟然都开始参战。

他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的攻击对象,每个人又都是攻击别人的人,上一刻他们还是同盟转眼便成了敌人,如果把他们所发生的情况当成一场仗来打,那么每个人都打的不清不楚,每个人都身不由己每个人人又都乐此不疲。

这种情况自热是要有一个结果的,而按照往常的做法便是请那些老人主持公道,可当大家真的去让他们主持公道时却发现事情反而会便的更坏。

这是必然的事情,因为所有的起因都是从老人那来开始的,让糊涂人算糊涂仗其结果便是一塌糊涂。

于是大家便开始质疑老人,而老人也开始埋怨大家,于是还未结束的战争又开始更激烈的发生。

只是有一件事似乎很有必要说一下,那些老人虽说是饱读诗书什么道理都能明白,而且什么道理都说的清,但是与村民争吵时却完全无法表现出来他们的气质,完全插不上半句嘴。

那些天经地义是非曲折在此刻完全没有用物之地,在这场战争中村民毫发无损的完成各种屠杀。

老人心里自是不服的,只是越是生气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力揉着自己那上下起伏的胸口,手杖在地上敲的当当响,口中始终重复这一句孺子不可教也王八蛋````

这场战争的最后自然是要移到王明他们家的,以前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村民也是这样做的,毕竟王明他们家是村里的大户。

就算村民没有见过王明他们家的武力财力,王家也从未用此种手段去解决事情,但是有的毕竟是有的,你用不用他都是有的。

村民齐聚王明家时,王明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有原因的,一来这事发生的实在是快,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二来王明喜欢在家里读书很少出门,等到府里的下人向他说明情况是他才知道,

那下人描绘的如此逼真,所有的细节都没有放过,中间还夹杂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描述时神情很是不屑,言语中满是嘲弄之词。

直到后来王明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家是不可能避免的,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经中招,这之中王明也也不例外,只是一来这事情发生了自然要有解决的方法,二来这王明也是有造化之人,该当经过他来引导接下来的走向。

王明父亲王天德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对账,旁边站这账房先生,先生一脸的谄媚,王天德则是满脸的不满意,左手翻着账本右手飞速的打着算盘,整个院子都是噼噼啪啪的声音。

王天德也是一个有学识的人,自幼也是饱读诗书。正如王明所说仁济村是没有管事的,也就是说仁济村是没有什么当官的,不仅如此仁济村出来的所有人也没有什么当官的欲望的,大家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子但也都是习以为然本能的这样做。

王天德三十岁时开始成为王家的当家人,王家的家底本来就十分的丰厚,再加上王明十分的精明,做起生意来头头是道,没用几年王家的家业就更大的。

像其他所有的仁济村的人一样王天德也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也是见不得比人受一点的苦,也正式因为如此,虽然王天德并没有进入仕途,其他人见了也多称呼为一声老爷。

王天德似乎很不喜欢这种称呼,他总是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叫老爷就会不自觉让人觉得高人一等,这是很不好的。

因此除了家里的佣人,其他人虽然私下里都叫他老爷,当着面总是称呼他为善人,王天德似乎也不太喜欢这样说法,只是村里的老人便说这没什么,要不大家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他了,王天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此村里一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王家,而王家的大门也总是敞开。

第八章 王府起争端

正当王天德核算到关键之处,守门的下人突然跑过来高声叫道:“老爷,那些村民又来了。”

下人的声音很高很突然,王天德手上一抖刚算好的帐便全乱了。

王天德气急败坏的吼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老爷我在算账吗?”

那下人虽然看着表情有些害怕,语气却显得很不服气嘟囔道:“是他们硬要进的我拦都拦不住。”

还没等王天德发飙村里的人便一拥而入,七嘴八舌的嚷道:“王大善人你快来给评评理,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造谣纯属造谣”“一定要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厉害”

每个人的嘴里都有一份说辞,声音杂而乱完全不能听清说的都是些什么。

他们一下子就把王天德围在中心,每个人都对着他嚷,王天德本来就在起头上,看着这帮人便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气,猛然站起来大喊一声都闭嘴。

也许是由于人多也许是由于大家的声音大,王天德喊过之后竟然只有离他近的几个人停了下来,全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而离他远的那些人还是在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王天德一看自己的话竟然没有效果,便想也没有想的飞速站到椅子上,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算盘使劲的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算珠四散开来,这下就连站在最外围的也停止嚷嚷,伸长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

王天德本身就已经很高,此刻又站在椅子上,所有的人都开始仰着脖子看他。王天德完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和傲慢。

王天德几乎是怒吼着喊道:“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想造反啊。一个个不在家里干活跑到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钱多的用不完了,好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所有的盐价钱增加一倍,不从现在开始。”

等王天德说罢人们又开始嚷嚷起来,周围充斥着“凭什么,为什么”的声音。王天德并没有马上制止他们,只是那样怔怔的看着他们。

等他们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王天德清了清嗓子,很是轻蔑的笑道:“你们问我凭什么,就凭王老爷我是这方圆一百里唯一卖盐的人,就凭你们这些贱民私闯我这民宅,就凭我身后这片家业。”

王天德说到这事时刚好王明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父亲的模样骄傲的对身边的下人说:“看见了吗,这才是我爹,将来我也一定要像他一样。”

王明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呙沐他们两,整个脸都变红了,在王明心里眼前的这两位就是神仙,就是能解救他的村子的神仙,恨不得把村子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们,也许只有这样,他的村子才能早日恢复往日的面貌。

呙沐呙炎两人又是彼此看了一眼,心里再次被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年所感动,也在心里更加的确定要帮助他,同时他们也都知道这少年此刻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定与他的性格脱不了关系。

王明见他们两个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对于父亲的决定村人自然是不满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愤怒,王天德似乎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吩咐管家说:“去,把铺子里盐的标价都涨上一倍,从此刻开始往后都是这个价。”

王天德的声音很大,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连那些小声议论的人也知道王天德这是要玩真的,便又开始大声嚷嚷起来都说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能说涨就涨,我们不服。

“我们不服”这四个字包含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等到这句话一出,大家的气势被带到了高处,齐声举手抗议,齐声大喊到我们不服,我们不服。

府内的人似乎有些惊慌,特别是那账房先生,满脸惊恐,浑身上下哆哆嗦嗦,说道:“你们想造反吗,想造反吗??”他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而那村民看到账房先生的样子,气势更是大了不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神情,些许愤怒和更多的兴奋。王明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种阵势,躲在下人后面满脸害怕的看着父亲。

王天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仍旧高高的站在椅子上,看着这些群情激昂的村民,满脸的不屑。

等到约一盏茶的功夫,那村民不知是累了,还是见王天德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声势便慢慢的落了下来。

除了几个年轻人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小声的跟着,有人已经干脆不出声,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这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这正是王天德想要的结果,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而且他从心里深深的明白天底下大多数人和眼前的这些村民一样,他们都是可怜人,大多数又都是可恨之人,而此刻王天德很是喜欢他们的可恨之处,只有这样事情才能更好的解决。

见众人都开始静了下来,王天德便放下手中的茶整整衣服站了起来,从刚才开始王天德已经从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慢的品着桌子上的茶,以一种完全享受的姿态看着眼前的一切。

村民的气势到底只是一时的情绪所导致的,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为何会是那样,只是看到别人的如此他们便也就这样做了,人多了声势自然也就大了。

这是这种声势到底只是几个人的而已,就算再大也只是空有其表不能长久。果然没有多长时间他们都停了下来,王天德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清清嗓子扫视一下众人,他发现自己现在只是站在地上其实与刚刚站在椅子上没有什么区别,仍旧可以俯视众人,看着众人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心中悠然升起一种鄙视,人啊他想!

“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的,盐的价钱既然已经标出来就不可能再降了,你们还是回去自己想办法吧”还没等他说完村里有人便站了起来。

王明知道这人叫王忠二十五六岁,他小时候度过几年书,等到娶妻生子之后便也开始做了些小生意,虽然生意不是很大但也算是村里家境稍微好的。

他明显很是气愤高声道:“王大善人,你这样做肯定是不对的,盐价涨这么多你让我们怎么活,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你不能这么做,再说你这样做根本就不符合规定,你就不怕有人找你的麻烦。”

他刚说吧又站起来一个人,这人王明也是认识的,他是王忠的弟弟王甘,他与他哥哥的境遇几乎没什么区别,两人现在合伙做生意,见他站起来王明暗讽道:“这是亲兄弟啊,此刻倒是同仇敌忾了。”

王甘接着王忠的话说:“我哥哥说的不错,王大善人这样做就是致我们与不顾,说到底大家都是同村之人,何必做的那样绝情,人做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村民本来已经安静了下来,也有人开始从心里接受这个决定,正在暗暗盘算自己家还能够买多少的盐。但是听了王忠王甘两兄弟的话内心似乎生出来了不得的东西。

这东西推着他们开始再次点燃情绪,特别是有人发声之后,这种东西再次把他们的情绪带到*,又开始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虽然这次他们仍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王

忠两兄弟本就是要再次点燃村民的情绪,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很是兴奋,满脸的不可一世。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盐涨价本身这个事情并不是他们主要的关心的,毕竟他们的家境还行也做着生意,差价可以从生意里补,他们所在意的还是现在的这种感觉,那是比赚了钱还是要高兴的。

看着王氏兄弟的表情,王天德很是无奈的笑了笑,王天德心里明白王氏兄弟的伎俩,对于他来说这完全就是小儿科,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以前他很是鄙视这种行为,此时此刻他并没有为王氏兄弟的参乎生气,相反心里还有些高兴,只是他所鄙视的是王氏兄弟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这只是一种小聪明,只能做些无聊的小事,等真的要干大事时完全起不到一点作用。

只不过凡是都是其自己的作用,小聪明虽然不能干大事,但是对于某些小事来说就很有用了。王天德伸手示意村民安静,只是此刻的村民的情绪正在最激烈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听王天德的意识。

王氏兄弟见村民如此便更加兴奋了声音也更加大了,而大部分村民又开始从地上站起来,高举着双手满脸通红的要表示自己的观点。

人人如此声音便开始混在一起,一片嘈杂完全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大多数村民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此刻他们所关心的似乎只有自己的情绪得到宣泄,而忘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村民们都站了起来,王天德却又坐了下来,仍旧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茶香,像刚才一样完全不理会村民的愤怒。

第九章 盐价事件

王忠见状更加气愤,作势便要去拉王天德,刚要动手就被王甘拉住,王甘并没有说话而是使了使眼色,王忠便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府的下人已经都聚集了过来,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他们像是原本正在做事突然聚起来一样,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

王忠只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刚才的举动,只是心里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他也应该自然而然的去上前质问王天德,不为什么事情原本应该这样。

还好王甘拉住了自己,要不然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想到此处后背又是一阵冷汗。

经过王氏兄弟这一动一拉,两人便开始沉默起来,用眼神偷偷的瞄着王天德,看他仍旧慢慢的喝着茶,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

村民的情绪再次的冷静下来,这次要比上次快的多,大家又都开始坐在地上,而且这次要比上次安静的多,竟然没有人私自议论什么,整个王府陷入了一片安静中。

除了王天德那嘎巴嘴的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甚至很多人在听到这声音后便开始不敢大声的呼吸了。

王天德再次把茶杯放下,茶杯与桌子相碰啪的一声脆响,这响声不是很大,却足以使每个人都听得十分真切,他们中有人听到这响声不由得心脏抽动的一下,浑身一个激灵。

王天德站起来,从左往右的扫视着眼前的村民,他们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王天德,中间有人不小心与王天德的眼神相遇了也是马上低下头去。

等看到王氏兄弟时两人也正在看他,他们满脸堆笑已经没有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等到王天德注视他们想要仔细看时,两人又都不由自住的低下头去。

像大部分村民一样王天德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安。心中便生出一丝愧疚了,这是这愧疚来的快去的更快,王天德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等到扫视了一遍王天德再次清清嗓子:“正如我刚才所说盐价既然已经涨了短时间内就不会再降价,你们说多少都没有用,毕竟我王老爷是在方圆百里唯一的盐商,当然如果你们要是觉得盐很贵可以向别处去买,我绝对不强买强卖。”

说道此处王天德看了一下王氏兄弟,两人正小声议论什么,见王天德看他们忙又满脸堆笑,微微点头。王天德见他们并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心中再次升起丝丝鄙夷。

继续说:“当然咱们毕竟都是在一个村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王老爷我做事肯定不会如此决绝,从现在开始每个人回家写一份申请,或者说明你的生活情况,或者是让我感到高兴,这样前一百名就会以原来价格来购买盐。”

王天德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是这话的分量又是如此的重,村民听了之后好多人便开始向府外冲去。当然还有一些人没有走,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明白王天德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氏兄弟也没有走,只是他们的心思此刻却不相同,王忠本是要走的,但是此刻王府仍旧有很多的人,自己现在要是走了会很没有面子。

王甘却并没有想着走,他觉得等村民走后自己向王天德说些好话,自然会有好处,钱虽然不是很多但能生毕竟还是要省的嘛。

两人各怀心思,都等着这里的村民走完,看着剩下的村民仍然没有要动的意思便开始着急起来。那些村民完全不了解两人的心思,而且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伙突然就匆忙的走了,等到账房先生再次把王天德的话说一遍,他们才一哄而散。

等到大家都走完后王氏兄弟被王天德叫住,王忠本想等村民一走光自己就走,刚要走时却被王天德叫住,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他怕王天德找他算账。

虽然村民闹事这事虽然开始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可中间毕竟是他煽动大家的情绪,即时这事情是他一时兴起,此刻心里仍旧紧张起来。

还没等王天德开口他忙拱手鞠躬说:“王老爷恕罪,小的并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当时被那些村民所利用,才不得意质疑王老爷的决定,小的真是该死。”

说着便开始动手打自己的脸,他并没有真的用力,只是他的样子十分的滑稽,王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明见村民走了,便从后面走了出来,刚好看到王忠在扇自己耳光,实在好笑,便笑出声来。王明觉得刚刚父亲所做的一切实在是太厉害了,没说多少话更没有什么威逼利诱,那些村民便乖乖的就范,重要的是盐价就此翻了一倍,便对父亲佩服的不得了。

大声说道:“父亲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短短的几句话便把他们弄得服服帖帖,特别是这两个人”王明指着王氏兄弟说道。王忠本来就是在赔罪,见王明这样说便点头哈腰满口说是。

王甘本来就看不惯哥哥刚才的样子,见他此刻这样,心里更是鄙夷,而且他也明白盐价涨了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负担,他此刻大可昂首挺胸的走出大门去,只是潜意识有一个念想让他始终无法迈出步去,在他看来凡是能省还是要省的好,这是他一贯的做人标准。

王天德虽然并不知道王氏兄弟的心思,但他们之所以没有急着走一定是有原因的,便叫住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做事,王天德心里明白,有很多事情自己是不能亲自出手的。

他之所以看中王氏兄弟是因为看到了他们会读书识字会使手段,有一定的知识办起事来往往能够事半功倍,再加上两人又都是做生意的人,各种各样的小聪明会自然而然的生成,生意人多半都是很精明的。

王甘虽然极度看不惯自己的哥哥只是事情来了还是要做的对王天德拱手道:“不知王老爷叫住我们两个有什么事。”

王天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你们两个留下来是什么事。”王忠赶紧上前媚笑道:“小人刚刚有所冒犯,还望王老爷能大人大量,不跟小子一般见识??”

王甘很是鄙夷的笑一声说:“我在次只是希望王老爷那盐价一般的名额给我一个,虽然对我来说盐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我的做人宗旨是一切都要节俭,这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美好东西,我们自然要守护好它。”

王甘说得是如此的义正言辞,脸上还摆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到这人实在是有意思,虽然王明心里这样想,只是他看着王甘的样子总觉得的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这事王忠心里自然是清楚地很,他的这个弟弟表面说是节俭,根本上来说就是吝啬,两人虽说是亲兄弟,也在一起做生意。

可是王忠却不肯吃一点亏,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王忠的心里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一来两人是兄弟,二来王甘的心思细很聪明,很多事情考虑的比自己周全,若非如此两人早就蹬了。

王忠见王甘要名额,也开始鞠躬道:“还望王老爷也给我一个名额,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这是面子问题,村子里有人有了而要是我没有的话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的。”

王天德本来就像让他们帮自己做事,盐价什么的自然是不用说的事,现在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便突然有了个想法,看着两人说:“售盐这个事情原先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操心,近来突然觉的累了,想要找一个人来帮助我,这个人必须要聪明而且有一定的做生意的经验,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的把生意交给他,我看你们两个就很不错,符合条件,之所以叫住你们也是为了这件事,不知道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王氏兄弟自然知道王天德叫住他们有事,两人又各怀鬼胎,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差事,两个人似乎都不太相信刚刚自己所听到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天德,眼中满是疑惑和兴奋。

王天德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两人这才相信。王甘听到后马上拱手鞠躬道:“这件事我最是适合不过,我从小就读了很多的书,胆大心细又做了很多年的生意,知道生意中的所有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交个我一定是一件及其正确的事情??”

还没等王甘说完王忠便插嘴道:“这件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我的,王老爷说的所有的条件我都适合,而且我也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做好。”

还没等王天德搭话王忠便又对着王甘说:“弟弟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和我争了,你还是好好在家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至于这件事除了我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胜任了。”

王忠说的很是得意,就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决定让他来做了一样,王甘听了王忠的话很是不屑的说:“大哥这话说的不是,家里的生意本是我们两个一起来做的,现在说什么让我一个人来管理,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再说大哥凭什么说这件事情只有你一个合适,我觉得我比你更合适,而且我认为从以往的经验上来说大哥似乎不能完成这样的需要耐心的事情,大哥你太好面子而且做事马虎,这点我知道还是很清楚的。

况且我们从开始做生意到现在中的几次大的错误,似乎都是大哥你引起的吧。”王甘语气也很是傲慢,这傲慢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鄙夷。

王忠本来还是要反驳的,只是一来王甘说的是事实,二来他心里也清楚单凭口舌之利自己是远远不是王甘的对手的。

更糟糕的是他此刻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偏偏说不出来,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越是说不出来越是着急,只急的他是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的看着王甘,口中不停的重复:“你??你?”

王天德看着两人争吵的样子很是好笑,他原本只是为了好玩才说只需要一个人,没想到他无心的一个玩笑竟让两兄弟显示出如此的丑态,便失声笑了出来。

王氏兄弟不知道王天德为何发笑,只是心里都觉得多半与自己有关,都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看着王天德,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王明的心里也觉得这两兄弟实在是好笑,刚刚还同仇敌忾的站在一起,现在竟然为了如此小的一点恩惠便开始互相揭短,大有不共戴天之势,忍不住的想父亲为何会留下这两个人,实在是让人不明白。

第十章 两极相逢

王明就这样一字一句的详细讲述着自己村的遭遇,呙沐两人也在认真的听着。从王明的描述中不难发现王明他们村的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那些美好的品质都被其他的邪恶的东西所代替,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促使着这样的事发生,而且它来的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还没有人去提出异议,大家就都变成了王明口中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也就不会再有人觉得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妥,便会认为这样才是自然的,也就再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大家所关心的都集中到自身的利益上来,所不满的便也就只有自己所得是不是少了,而不会去关心这样做到底合不合规矩。

从王明的话音中呙沐两人都能看出眼前的这个少年从心底认为一定是大家的本质自然是好的,只是被某些不知道的东西所掩盖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如此的自私恶毒。

从人类的心智打开的那天起人就变成了一个复杂的动物,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再加以一些外在的影响便产生了无尽的可能性,这可能性有好的自热也就有坏的。

无论好的坏的其本源还是在人类的自身。从女娲娘娘创造出他们那一刻开始人类固然遵循天道,但是这天道多半是有人类自身所引发出来的,这天道的作用似乎只是一个结果,人类从开始的那一刻起,本身就是另外一个天道。

呙沐本想告诉王明人都是有善恶两面的,之所以说各个的表现不仅相同只是他们中有人去克制了一些东西,看到王明那坚定的眼神却又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明正要继续讲仁济村发生的事情,半空中突然起了一声雷响,这雷响的是如此没有预兆,惊的王明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去捂耳朵,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呙沐也被这雷声惊得心动了一下,本来以他的修为是不可能被雷声吓到的,只是一来这雷声来的实在是突然,而呙沐又在想王明所说的事一时入了神,二来这雷声实在怪异绝对不是自然现象。

呙沐看了一眼呙炎,呙炎也正在看他,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便彼此都明白要是事情发生了。两人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顺势把王明也拉了起来,此刻王明仍没有从刚才的雷声中回过神来,脸色煞白。

呙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来你的事情现在是说不完了,不过你放心仁济村的事情我们是管定了!”

说着右手在王明面前一挥,王明正在想呙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眼前一个手影飘过便突然没了知觉。

呙炎扶了一下王明顺势把他放在蒲团上,又把柜台上的紫璃放在他身边,才又站了起来,此刻他的手中又多出了那条棍,而呙沐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剑,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消失在大殿内。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昆仑山,除了女娲庙前的一盏灯光,其他的便再也看不到半点亮的地方,山间的雾气开始上升,不一会便弥漫了整个山谷,这下连唯一的一点灯光也都消失在迷雾中,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呙沐两人正站在半空中,两人都是神情严肃,手中的兵器也握的紧紧的。而与他们相对站着的是下午茅屋的那人,若是换成凡人此刻定然不能看出呙炎他们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因为他的衣服完全的和这黑夜融合了。

呙沐两人自热不会看不见他,他就这样静静站在两人的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手交叉在背后,额头上的一丝头发被山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的衣服仍旧与下午的无异,只是在呙沐两人看来,那衣服中的若隐若现的红光却更加诡异了,两人看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舒服。

三人就这样对立的站着彼此都没有说话,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很轻,呙沐两人却是听得无比清楚,心中猛然紧了一下,又不由自主的握了一下兵器。

那人看着两人的样子呵呵一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两位何必要把兵器拿出来呢,我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人。”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说的不紧不慢,听起来还十分的好听。

呙沐向那人行了一个礼说:“不知先生怎么称呼,招我们来所谓何事。”

呙沐这样说着,手中的兵器始终没有放下。那人听到呙沐这样问,突然仰头看着天空似乎若有所思口中自语道:“我是谁,名字这种东西还是忘记的好。”

他说罢有转头看着呙沐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继续说:“我叫呙圭。”

呙沐两人听后很是吃惊,呙姓乃是瑞族所特有的姓,而几乎所有的瑞族人都生活在呙炎他们所在地方,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一个瑞族之人。呙沐虽然心里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善类,但是既然他也姓呙,便不能没有礼数。

呙沐向他鞠躬道:“先生既然也是呙姓之人,那便与我们也是同族之人,只是不知道先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拦住我们。”

呙炎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手中的兵器还是没有收起了,而且手握的更近了。

呙圭听了呙炎的话呵呵一笑,只是语气很是嘲讽:“同族之人?你说的没错,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是敌人。”

呙圭说着同时身子微微一动只一瞬间便到了呙沐的面前,呙沐只觉得眼前一团黑影袭来,本能的拔剑去挡。

这黑影来的实在太快,呙炎的剑还刚拔出了一半就觉得脸上一阵寒风闪过,在离自己鼻尖的地方横着一条棍,那棍微微晃动一下,便发出了一声巨响。

呙沐拔剑的同时身子也跟着向后弯下去,待剑拔出径直向自己的前方刺去,只一下那棍被抽出,呙炎收剑顺势站直身子,呙炎横剑在胸前。

呙圭已经退到了刚刚的地方,双手依然放在背后,静静的看着呙沐,脸上的神情飘忽不定,疑惑中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呙沐全神贯注看着呙圭,再不敢有半丝的放松,呙炎紧挨着站在呙沐身边,双手持棍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安。

三人这一攻,一档,一刺,几乎是同时发生了,而经过了这一下,彼此心里也都明白双方的修为一定都不低。呙沐手中的剑光芒大盛,几乎把半个天都映成了金黄色,看着剑的光芒,呙炎两人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呙沐手中的这把剑乃是女娲娘娘送给它的,整个剑身是一块玉,剑身晶莹剔透,此刻虽然周围都充满这黄色的光芒,仔细看时看时这光芒并不是从剑本身上发出来的,这光芒与剑身之间还是一层蓝色的光晕。

黄色的光芒便是由这蓝色光晕所生成,而蓝色的光晕又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剑身,那光晕映照在剑身上,整个剑身似乎变成了一个流动的水面,缓缓闪烁似乎蕴含了无限的力量。

剑柄的两面分别印着水和木的影像,于是女娲便给它取名叫“木水”呙沐的名字也是根据这剑来的,这木水剑本也是一件如意的宝贝,女娲娘娘在北海发现它时便知道它也是一件法宝,又因这剑与呙沐有缘便给力他做一件防身的武器。

这木水剑原是一件如意的法宝,女娲娘娘曾说过,与人交手时这剑的光芒越是大说明对方的修为越是高。而此刻木水剑所发出的光芒是呙沐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与父亲一起对练时也从未见到过有如此光芒。

呙炎自然知道木水剑的事情,此刻的神情也跟着更加紧张起来,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石棍。呙炎这手中的石棍也是一件宝贝,是女娲娘娘在天地未成之时与盘古大神的脚下所取得的。

这石棍竟盘古大神数万年的挤压已经变成了天地间少有的坚硬物质,在加上这石棍在盘古大神脚下又是阴阳汇聚之所,吸收了无尽的先天灵气。

再加上盘古大神到底之时以声音化成的后天雷电刚好聚集的在石棍的两头,形成了火的影像,一头极阴一头极阳,这石棍也变成了一件天地间少有武器。

女娲将它送给了呙炎,而呙炎的名字自然也就是从这石棍中来,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娲娘娘竟没有给这石棍起名。

呙炎自是不乐意的,便想着要与这石棍起个名字,只是一来呙炎并不想想木水剑那样的方式给石棍取名,又不想落入俗套便苦思冥想很多天,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

突然有一天呙炎心血来潮,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于是这石棍便有有个呙炎觉得很厉害的名字“阴阳雷火两极棍”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呙沐无奈的摇摇头心中调侃道:“这倒是与我的木水剑有什么区别,只是更俗罢了,而且名字那么长,实在是不好念。”

呙沐虽然这样想但是始终没有说破,只是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太长,便化繁为简叫两极棍,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开始这样叫它,虽然呙炎刚开始还在纠正大家的做法,时间一长便也开始妥协了,一来阴阳雷火两极棍这名字实在是长,而来呙炎也渐渐更加喜欢两极棍这个名字。

只是在向别人介绍是呙炎仍旧说它的全名,他说毕竟这是自己取的名字,很有意义的。呙圭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两人手中的武器呵呵一笑道:“没想到两人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不简单不简单,武器也很好,都是宝贝,你们之所以能接的下我的攻击,有一多半是这武器的作用。”

第十一章 三幅图

呙沐二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没有这武器在,两人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心里都开始担心起来,从刚才呙圭的攻击中可以看出两件事情,一呙圭的修为绝对要比两个人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第二点就是这呙圭是实实在在想取他们的下性命,似乎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两人虽然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但是两人毕竟也是修为极高之人,心神并没有慌乱。

呙炎呵呵一笑向呙圭拱手道:“先生既然与我们是同族之人,想必刚刚只是在试探我们,先生的修为如此之高,是我们两万万不能企及的,先生既然已经试过就不如放我们走吧,也不影响先生的一世英名。”

呙炎自然清楚呙圭不会放了他们,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在拖出呙圭以便想到能逃走的办法。他在说这番话的同时脑子飞速的旋转,只是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办法。

呙圭听到呙炎如此说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如此的大,整个山谷都跟着震动起来“一世英名,我本是世人眼中的坏人,哪里有什么英明可言,虽然我知道你这番话的用意,但是今天你们是走不掉的,一个也走不掉。”

说罢他又动了一下身子,呙沐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精神高度紧张,生怕他再次施加杀手,两人心里也都明白若是再来一次未必就能躲得过去。

呙圭只是身子动力一下并没有进攻,尽管如此两人并没有放松一丝神情,手中兵器时刻准备出动。

三人就这样保持对立着,呙沐见呙圭并没有马上要动手的意思说道:“不知我们与先生有何仇何怨,竟要对我们下如此狠手,上天有好生之德,先生如此做不怕遭天谴吗。”

呙圭很是鄙夷的冷哼一声:“天谴这东西对我是没有用的,若是天谴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至于说要杀你们嘛,一来你们姓呙,二来我要从你们身上取一件东西,瑞洪那老家伙竟然把东西给你们,真是该死。”

呙沐听了他的话变得更糊涂了什么叫要杀他们因为他们姓呙,瑞洪又是谁,他给了自己什么东西。

呙圭并不理会两人迷惑的样子继续说:“你们也是好样的,接来下我要开始进攻了。”

说着同时又是一瞬间移动到了两人的身边,只是这次呙炎两人都做好了准备,见呙圭攻了过来,也同时向呙圭冲了过去。

三人的动作是如此的快,霎时间就交手了数十回合。本来呙圭的修为要比两人高的多,按道理来说两人应该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只是一来两人都用尽了全力,二来两人在一起几万年了,总是在一起训练,两人的默契程度是非常的高的,如此一来同时攻击这威力竟也大了不止一倍,呙圭一时竟然无法把他们打败。

只一会功夫,三人竟交手了上千回合,此时的昆仑山上百鬼莫出,诸神避退,风雨大作,天昏地暗。

通过这通交手呙沐两人也看出了呙圭的兵器像是一把镰刀的样子,不是很长通身黝黑,每次两人的兵器与它相交都能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镰刀上生成,继而传到自己身上,如此反复呙沐两人已经筋疲力尽,完全靠一种意念在撑着。

而呙圭的神情却是如此的轻松,似乎从来都没有出力一样。呙沐知道他们两个与呙圭的修为差的实在是太多,用不来多久两人就会败下阵来,便彼此交换眼神退出交战范围,呙圭竟也没有步步紧逼。

见他们后退之后便也停了下来。呙沐两人都喘着粗气,手中的兵器不敢放松,就这样紧紧的看着呙圭。

呙圭也在看着他们,他的神情是无比的轻松,就像刚才与呙炎他们交战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哪里,手中拿着自己的兵器,这次呙沐两人看的倒是很清楚,它确实是像镰刀一样,只是把子确实一个半圆型,与顶端的刀刃显得十分的不协调。

呙沐二人很庆幸呙圭没有此刻攻过来,要是真是如此,不用几个回合两人就都会死在他的手下,直到此时两人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到两个人绝对不是呙圭的对手,这样下去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呙沐此时心中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来就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的,而女娲娘娘交给的任务是没有办法完成了。

呙沐心里不是没有想过他和呙炎两个人一个拖住呙圭另外一个趁机逃跑,而事实是,他们两个与呙圭的修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如果真要那么做的话,两人只会死的更快。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是说你肯牺牲自己就一定会得到回报一样。

呙炎自然也明白,两人心照不宣,此时此刻共同抵抗是最好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也撑不了很久,但是这是目前他们两个唯一的办法。想到此处呙沐心里油然生出一丝悲凉,他想到就算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便问道:“你说的瑞洪到底是谁,他到底给了我们什么东西?”

呙圭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对于他来说呙沐两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取了他们的性命,人啊还是要有力量啊,只有力量足够强大就能够主宰一切,呙圭的心里忍不住的想。

见呙沐这样问他,再看看两人的样子呙圭心里又突然生出一丝悲哀,开始觉得呙沐有些可怜了,呙圭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便说:“瑞洪就是今天茅屋里的那老头,而他给你们的东西就是那茅屋内挂着的那三幅图,这老家伙修为还是有的只是太不识抬举,几万年都不肯把那三幅图给我,若不是他的茅屋是一处祥地,他的性命早就被我取了。没想到他竟然把东西给了你们,你们今天能落到如此下场多半是因为瑞洪那老家伙的缘故,你们要是报仇的话也要先去找他,不过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从今天开始天上地下阴阳两极就再也没有你们的任何踪迹了。”

呙沐两人听着他的话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了那茅屋中的老者叫瑞洪,多半也是与他们瑞族有很大的关系,而呙圭口中所说的那三幅图他们也都见过,就挂在那茅屋的后墙上,只是那图实在是太普通,两人当时并没有在意。

而且呙圭所说的把图给了他们两个更是无稽之谈,呙炎两人也只是在茅屋中见了瑞洪,之后便一直待在这女娲庙里根本就没有再见过瑞洪,何来的给了他们三幅画之说,再说什么是祥地???

有太多的问题一下子涌进了呙沐的脑袋里,就算他有几万年的修为也被这一下子这么多的问题弄得心神恍惚了一下,好在呙炎碰了碰他,呙沐再次集中精神。

也正在此时他忽然想到王明曾给了他一块布,说是一个老头让他们看的,期初呙沐只是觉得它只是一个消息罢了,看过之后就把他放在胸前,此刻想来若真如呙圭所说瑞洪给了他们三幅图,便也只剩下这一样东西了。

呙沐的精神何其的厉害,之一转念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三幅图到底有什么用处,但看到呙圭为了它们竟然如此行事,这图的作用必然不小,一定不能落到他的手里,只是目前的情况他们两的生死尚且不能保证,又该如何去保护这图呢?

呙沐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丝毫变化,两只眼睛也紧紧的盯着呙圭,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呙沐说:“你所说的那三幅图是给了我们,只是我们已经把它们放起来了,你是找不到的。”

说着给呙炎使了一个眼色,呙炎不知道呙沐要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笑道说:“是的,我们已经放起来了,你是找不到的。”

听了他们的话呙圭竟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你们瑞族之人竟也会说谎,从茅屋里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们,还放起来了,此刻那三幅图就在那小子的怀里,瑞洪那老头子竟然把它们幻化成了布,这点小把戏岂能瞒过我的眼睛,我看你们还是把它们交出来吧,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说着明显能看出他的身子微微一动,这一切自然是被呙沐而然看在眼里。见呙圭要动手呙沐猛然从怀里掏出那布,只是此刻那布已经成了三幅卷着的画。

呙沐高举那三幅画微微一笑道:“对付好人我们不可以说瞎话,不过对付坏人说些小小的谎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今天我们难逃一劫,不过在我们消失之前我还是有能力把这画给毁了的。”

呙圭完全没有想到呙炎会有此举动,微微一愣身子便放松了下来,静静看着呙沐若有所思。呙炎也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觉得呙沐做的对,这东西必须要毁掉,一旦落入呙圭的手中虽说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但是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便也稍微向前动了一下,把两极棍放在画轴的上方作势要打下去。

这三幅画也是天生之物毁了实在是可惜,如果不毁落入呙圭手中,那后果将会更加严重,正在呙沐两难之际,呙炎突然上前的举动吸引了呙圭的注意力。

而呙炎落棍的瞬间竟然有一刻挡住了呙圭的视线,说到底也是这些画与呙圭无缘,呙沐利用这一瞬间的功夫,把其中的两幅移到紫璃身边。

这也是紫璃的一个功能,因为呙沐经常使用紫璃的缘故,紫璃与呙沐之间竟然产生某种呼应:紫璃可以根据呙沐的心意主动移走注入他修为的一些东西。

只是这种作用失灵时不灵,而且只能移动一些不是很重的东西,以前呙沐还觉得这功能完全没有半点用处,没想到今天竟然帮了他这么的大忙。

呙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赌一把,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且不说紫璃能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也不一定就能躲的过呙圭的眼睛,就算躲过了也不知道瑞族之人何时才能过来找紫璃。

第十二章 生死大战

正如上面所说也该是呙圭无缘得到这两幅画,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恍惚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呙沐的动作。呙沐看呙圭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他成功了。

同时呙沐又幻化成两幅画来,从呙圭的角度看呙沐手中的话并没有减少。

虽然画能移走两幅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只是一来紫璃的作用有限,二来呙沐也不敢冒然的幻化出三幅画来,如果不是最前面的那副挡住了呙圭的视线,呙炎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其中也是多亏了呙炎的做法,他的视线完全集中在呙圭身上,自然没有发现呙沐的行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个动作竟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画落到呙圭手中。

呙圭从刚刚开始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呆呆的看着呙沐手里的画,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凶狠,冷冷的说道:“到底是年轻,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

他说话的同时身边的气势猛然大增,身子一晃便冲到了呙沐他们身边。从呙圭笑的那一刻呙沐两人就意识到他要动手,还没等他说话就开始运用灵力去毁那画。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手,也用尽了所有的修为。只是那呙圭的修为似乎又比刚才大了很多,尽管是两人先动手,而且又是离的那么近,心里想着定能毁了这画这样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呙炎竟然后发先至,还没有等两人的兵器碰着那画,呙圭的镰刀已经朝两人劈了过来,呙沐两人本能的用兵器去挡。

两人知道呙圭的力量,这一下自然是用了全力,三件兵器相交,当的一声巨响,呙沐瞬间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木水剑上传来。

一下子传遍周身继而汇聚在丹田之处,这力量猛然爆炸开来,呙沐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浑身上下再有没有半丝的力气。

单膝跪地,左手扶着腹部,右手拿着木水剑杵在云上,木水剑包围的蓝色似乎快要溢出一样,而原先的金黄色却若有若无的裹在蓝色上,剑身上的波动似乎更大了,而木水剑也在嗡嗡的响。

呙炎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他已经趴在云上,两极棍已经脱手,丢在它前边约有一米远的地方,两极棍也发生了变化,两头的火焰似乎要燃烧起来,棍身看着也有波纹流动。

此刻呙炎侧过来看着呙沐,脸下面一片鲜血,他的意识还算清楚,只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呙沐,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不甘心。

呙沐倒下的同时手里的画也飞了出去,而此刻呙圭正拿着那三幅画,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事。呙圭并没有马上打开那三幅画,也正是因为如此,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那画其中有两幅是假的。

呙沐心里明白他呙圭早晚都会发现的,只是他迫切的希望呙圭能晚一些发现,这样紫璃才能不被他找到,而那两幅画才有被瑞族人发现的机会。

呙圭站在呙沐跟前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得意还是可怜或者是鄙视,就这样呙圭看了他们两很久说:“人啊真是渺小啊,什么都阻止不了,生命什么的完全掌握在别人手里,可怜可怜啊,所以说只有力量才是一切,只有力量才能去打败那所谓天道。”

说过他竟开始扬天长啸,那笑声瞬间蔓延到整个山谷,山谷中的一切众生听到声音都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而此时女娲庙内王明正酣睡在蒲团上,紫璃发出弱弱的寒光护着王明,紫璃的一边还有两幅画轴,这正是呙沐移过来的那两幅画,它们正安静的躺在王明的右手边,静静地等着将要到来的命运。

殿内的灯笼已经熄灭,在大殿右边的窗户边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个神像。

他正是给大殿收拾的老头,此刻他正侧着身子抬头看着天上发生的一切,他的脸色苍白依然很瘦,眼中却是无比的坚韧,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老头也是修行之人,而且修为一定不低。要不然呙沐两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呙沐自然不知道大殿内还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们,此刻他们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呙沐的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呙圭仍旧静静的看着他们,脸上也没有了太多的表情。

而呙沐心里却闪过很多的事情,这是他与呙炎两人第一次出来,身上还带着女娲娘娘的使命,虽然他们出来之时就知道此次定会遇到很多困难。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首个对手竟是如此的厉害,在瑞族修行者之中两人的天赋应该算是高的,只是这一次就要死在这里了。

对于死亡呙沐心里看的很淡,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完成女娲交给的任务的。想到此处呙沐心里一阵波动,便再也支撑不住,随即倒了下去。

呙沐就倒在离呙炎不到两尺的地方,两人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脸,呙沐想要伸手去够呙炎,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嘴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呙炎似乎明白呙沐要干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看到呙炎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呙沐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活着真好,他想活着,虽然他已经活了几万年,虽然他并不惧怕死亡,但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是如此的想活!

呙圭也似乎再也没有啰嗦的意思,举起手中的兵器向两人挥去,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两人压过来,就在那股力量快要砸到呙沐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阵香风飘过,那力量便消失的无影无迹,呙沐心里也轻松不少。

随即呙沐便被一双手扶了起来,呙沐依稀看到自己身边半蹲着一个老者,还没有等他看清楚,那老者便说:“张嘴。”呙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张开了嘴,那老者便把一件东西送到他的嘴边说:“咽下。”

呙沐已经没有精神去想那么多乖乖的咽下,那东西顺着呙沐的喉咙滑到肚子里,丹田的地方便生出一股暖流,这暖流骤然生成,又慢慢的流到身体所有的地方,这暖流流动一分呙沐便觉得舒服一分,力气也生成了一分。

靠着这生成的力量呙沐才看清刚刚扶起自己的正是一位老者,他正在把一个圆圆的透着红光的东西放到呙炎的嘴里,呙炎的脸色也随机变得好看起来,身体似乎也动了一下。

那老者把呙炎扶起移到呙沐身边,直到此时呙沐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他们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老人,他的服饰没哟什么变化,相貌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里却满是精神,可见其修为很高。

老人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呙圭只是在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他似乎对老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对老人的做法也没有丝毫的生气的,就这样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倒像是眼前的一切似乎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他只是个路人。

老人让呙沐他们的身子彼此靠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放在他们身边,看着呙沐问他感觉怎么样,呙沐虽然感觉比刚刚要好很多,只是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回答老人的问题,只是微微眨了下眼睛。

老人拍了拍呙沐的肩膀说:“你们就待在这里不动,这镜石自会包你们周全。”

说着他拿起呙沐的左手放在那镜石上,呙沐的左手已经满是鲜血,他的手刚一触碰到那镜石,呙沐便感到一股暖意从手上生出,那镜石也随之发出一股蓝色的光芒。

这光芒刚好围住了呙沐两个人,左手上的暖流慢慢的流到呙沐的心里慢慢消失,那镜石发光的同时,印在上面的血手印便也随即消失。

呙沐知道这是兵器认主的意思,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一来没有力气,而且那老人似乎没有要听他说的意思。

等老人做好了这一切,便径直站起身子向呙圭的地方走去。呙沐两人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那老人走到离呙圭约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上下大量了一下呙圭说:“几十万年了,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邪恶。”

听了那老人的话呙圭很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你不是也一样没有变化,我自然是邪恶的,没有我这邪恶哪来你这样的伪善之人,只是世人愚钝,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分,我们只不过都是在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做法直接,而你们的做法变通,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到底谁对谁错不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认为的。”

那老者只是摇摇头说:“至少我们敬畏生命,不像你一样滥杀无辜。”

呙圭并没有回击老人的话只是看了看呙沐的方向,此刻呙沐两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正盘膝坐在地上运功,呙圭看着两人的脸色渐渐的好转,他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对着那老者吼道:“你真的把仅有的灵力给了他们,你知道这灵力虽然起于天道,却是自然而生,从古至今只有两个,以后也不会再有,你竟然给了他们,你知道这能增加多少修为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你已经自己吃了它们,没想到你竟然给了两个将死之人你?????”呙圭似乎极度的气愤,整个脸色都变红了。

那老者倒是十分的镇定:“有缘之物自然给有缘之人,那灵力与你我都没有缘分,强行占有只会折了自己的福分。”呙圭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依然很大。

整个声音都充满了愤怒“说的倒是好听,有缘之人,若不是你来阻止我,现在他们早就魂飞魄散了,哪里还有什么缘分。”

那老者摇摇头,很是惋惜的说:“天道如此,他们命不该绝就算我不救他们,自然也会有人救他们,这是注定的事情,凭你的力量是改变不了的??????”

还没等那老者说完呙圭就挥手大吼道:“别给我说什么天道,天道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好,既然你说他们命不该绝,那我就逆天而行,每次你都坏我的好事,今天我就一起送你去死,我倒要看看这天道是如何阻止我的。”

说这呙圭周身气势大作,向老者冲去。

第十三章 高手过招

那老者见呙圭攻了过来右手一挥手中便多了一个兵器,那兵器与呙圭的几乎是一样的,只是颜色是金黄色的,两人兵器相交,巨大的力量随即产生,那力量似乎能用眼睛看的见。

刹那间便蔓延到呙沐他们身边,而此时那镜石的蓝色大盛,光芒的轨迹微微的来回晃动,每晃动一下便能听到清晰的响声,呙沐两人在这光芒之中没有一点感觉,两人就这样看着他们的战斗,完全震惊起来。

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什么叫力量,什么叫毁天灭地的能力,同时心里也深深的明白到,呙圭对付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在玩,如果呙圭要是用全力,他们未必能接得住一招半式。

直到后来呙沐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几乎可以与女娲娘娘相同级别的人物,若是按照神仙的级别来分的话,两人的修为都是准圣人级别的,战斗时所发出的力量自然是不能小觑。

只是这样的人物在天地间也没有几个,呙沐他们两个能亲眼见到这样的战斗也是一种缘分。

也许正是那老者给他们的灵力的作用,呙沐两人的情况渐渐的好转起来,精神也开始渐渐的恢复,刚刚所受的那些伤也都有了明显的减轻。

两人此刻才意识到那老者给他们的所谓的灵力是多么的厉害,按照他们两个刚才受伤的情况,就是女娲娘娘来了也未必能够医得好。

只是两人心中多少都有点疑惑,在他们的认知种灵力这种东西是修为带来的结果,修为越高灵力自然也就越高,也正是因为如此从他们修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灵力的这种东西是精神的修为,它只是一种力量并没有实体的存在。

现在看来他们以往所了解的未必就是事情所有的真相,呙沐心里想他们这次出来真是值了,虽说刚刚经历了生死,同时他们也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呙圭说的对他们到底是年轻,他们不知道还有太多太多。

随着身体情况的好转,两人也逐渐的看清了呙圭与老者战斗的情形,虽然两人手中的兵器都在快速的舞动。

但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每次都在快要相交的时候又彼此的撤开,尽管如此那兵器所产生的力量却实实在在的相撞到一起,整个空气都在震动。

而且呙圭除了右手握着的镰刀样的兵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也多了一把匕首一样的东西。两人就这样不知道交手了多少回合,整个昆仑山的天地都变的昏暗起来,随处都是一片天翻地覆的景象。

起初老者与呙圭之间还是旗鼓相当,渐渐的那老者便处于下风。从两人交手开始那老者就是七分守三分攻,而呙圭则几乎招招都是进攻。

尽管如此那老者对于呙圭的进攻总能防守的那么无懈可击,虽然那老者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在呙沐看来呙圭的每一次进攻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防不胜防。

平心而论不考虑力量的大小,单看呙圭进攻的方式,就算呙沐呙炎两人联手也未必能走上几招。那老者虽然每次都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化解呙圭的进攻。

但是始终防守并不是长久之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老者的防守开始变得有些吃力起来,特别是呙圭左手那匕首一样的东西,每次他用匕首进攻时老者似乎就会显得尤为紧张,这种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老者随时都有失败的可能。

呙沐二人也知道了老者的处境,正当两人为老者担心时,那老者突然跳出了呙圭攻击的范围,退到呙沐他们身边,呙圭也没有乘胜追击,仍旧站在与老者交战的地方。

老者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胸口不住的起伏,握着兵器的右手也在微微抖动。呙圭看着老者笑道:“你的修为又进步了不少,只是没有那乾阳镜的帮忙,你是无法接的住我这阴坤刃的。”

说着呙圭拿出左手上的一把小刀,这时呙沐两人才看清那刀从把手算起也不过一尺来长,除了周身散发这青色的光芒外,与人间的普通刀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老者自然知道这短刃的厉害,乾阳镜和阴坤刃原本是混沌未开之时,汇聚在混沌正中心的一团气,因为是在正中心,这团气便是整个混沌的精华所在,也是阴阳二气最原始的部分。

而且这团气在天地未分之时已经具有了阴阳二气的雏形,正开始幻化成为实体,恰逢盘古大神开天劈地,还未成型的实体便被一分为二,再加上盘古大神顶天立地这实体便再无重合之日。

乾阳镜位于盘古头顶处渐渐成为上面阴阳二气中极阳的东西,而阴坤刃却与乾阳镜形成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虽然如此两者到底是同一物所话彼此之间有某种联系,而天道之理在于阴阳调和,两者便向着两个极端发展,等到被呙圭和老者发现时乾阳镜已经是坚固的护身法器。

而阴坤刃则变成最缝纫的利器,当时两人还是伙伴的时候这两件东西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好处,这两件法器的名字也是两人起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阴阳融合自然是好事,只是一旦无法调和便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等到两人反目成仇时,这两件法器便再也不是一个整体,而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两股力量。

一个能给与使用者无尽的防护,一个却给使用者无穷的破坏力,两件东西几十万来交手无数次,结果就是有胜有负谁也无法取得完全的胜利。

而那老者与呙圭也注定与这两件兵器一样水火不不容,两人都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到底是兵器影响了他们,还是他们影响了兵器却也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呙圭看着那老者的样子笑道:“呙杉,你我交手了几十万年,彼此也都清楚自己的实力,虽然之前我们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知道你始终想要置我于死地,为了你那心中所说的道义,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便再也不是我的对手了,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邪恶,而你口中所说的那些道义,只不过是一句冠冕堂皇的话罢了,没有了力量就什么都不是。”

呙圭的情绪很是激动,语气中还多少能听出一丝悲哀,呙沐他们两个听了呙圭的话也是吃惊了不少,从呙圭话里不难看出眼前的这个老者叫呙杉,他与呙圭两人很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的恩怨很深,有极大的可能呙杉也是瑞族人。

能在一天之内见到三个瑞族人,这本就是一件让人吃惊的事情,而且眼前的这两个人的修为是如此的高,一个要杀他们,另外一个却要救他们。

而且呙杉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似乎给了他们了不起的东西,这一切来的太快,知道现在两人只是被动的跟着事情发生,至于为什么全然灭有一点眉目。而此刻他们正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发生,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完全无能为力。

呙沐两人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这定是那灵力的作用,只是就算两人没有受过伤,对于眼前的事情也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两人的心里再一次深深的感觉到什么叫身不由己,只短短的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完全体会了两次那种绝望,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竟潜意识觉得呙圭所说的力量才是一切是多么的正确。

听了呙圭的话呙杉很不为然的说:“你是知道的,我们谁也无法杀了谁,即便我现在没有了乾阳镜你也杀不了我,当然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也知道你定然不会弃恶从善,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天地自有其道义,邪恶始终是没有出路的??????”

还没等呙杉说完呙圭就很不耐烦的打断他说:“够了,到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一幅假仁假义的嘴脸,你说的对我是没有办法杀了你,可是你再也没有力量阻止我,等我把你打的再也没有能力的时候,他们”

呙圭伸手指了一下呙沐,脸上满是得意继续说:“他们便再也没有生存的余地,没有你的保护单凭一个乾阳镜是保护不了他们的,你做事向来谨慎,没想到今天却犯了这样一个知名错误。”

呙圭说过之后便大笑起来,声音依旧很大,只是没有向山谷中延伸。看着呙圭不可一世的样子,呙杉并不是很意外,只是微微摇摇头显得有些无奈,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悲哀,眼前的这个人是已经完全被欲望所吞噬。

他虽然与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只是从第一次交手呙杉就明白能阻止呙圭的并不是自己,他的作用只是帮助真正能阻止呙圭的人。

几十万年来他一直在等着这个人出现,从刚刚乾阳镜认主那一刻呙杉就明白能真正阻止呙圭的人已经出现了,所以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个计划。

呙杉对着呙圭说:“也许你说的对,不过天地能运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不是哪个个人能阻止的,你的力量是很大,修为是很高,可是这些与真正的天地之道来比的话实在是不值一提,从你做出决定心生邪恶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你会失败,而阻止你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此刻他已经出现,作为兄弟我再最后劝你一次,放下欲望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被天地所唾弃。”

呙圭完全不理会呙杉,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夜色很黑,月亮也没有出来,哪里都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再一次他周身的气势大盛。

微微笑道:“直到现在你还是这个样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你既然已经没有力量阻止我了,便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第十四章 诸事不知

呙圭说过周围的空气便开始迅速的流动,呙杉明白这是呙圭要动手了便突然把手中的兵器扔向天空,那镰刀迅速扩大开始转动,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向那镰刀的地方流动,那镰刀在空中越转越快,空气流动的也越来越快。

不一会那镰刀周身发出微弱的光来,这光芒越聚越多,也越来越亮,渐渐的那镰刀周围竟能清楚看到力量在形成。在呙杉抛起镰刀的同时,他双手做了一个式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呙杉的做法期初呙圭并没有在意,而且本来要动手他竟然停了下来,就这样很是得意的看着力量在那镰刀周围聚集。

呙圭很清楚呙杉的实力,正如他自己所说此时的呙杉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两人刚刚的交战呙圭还多少保留了一些实力,呙圭自己清楚的明白,无论呙杉接下来有什么样的举动他都能化解。

直到他突然意识到呙杉用修为做了一个结界包围住了他们,呙圭看着这结界已经做好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便说:“就凭这小小的一个结界就能控制住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呙杉已经做好了结界,刚好把呙沐他们留在了结界的外面,说:“这小小的结界自然是困不住你的,以我现在的能力自然也是阻止不了你的,而且我也说过我的任务并不是阻止你,这阴阳镰是随我们而生自然要随我们而灭。”

说着便把自己的灵力作用在那镰上,那镰上的力量与呙杉的灵力产生互动又反作用在呙杉本身。直到此刻呙圭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着呙杉喊道:“你干什么,这样做你会死的。”

呙圭的声音很急促,听起来很是着急,而且其中还夹杂这些许抱怨。呙杉并灭有理会呙圭,继续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到阴阳镰中,两股力量彼此交融,而呙杉的身体也在慢慢的衰老。

呙圭想要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便也扔起阴阳镰,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到其中。两只阴阳镰在空中相互交汇,彼此缠绕,同样的形状两种不同的颜色,那光芒竟然成了一个太极图的样子。所有的光芒被挡在结界之内,整个结界发出耀眼的强光,把整个山谷照的如同白昼。

呙沐两人吃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到底发生的什么事。两人清楚地看到呙杉的身体在快速的衰老,他的力量似乎都流进了阴阳镰纸张,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他的力量正在被阴阳镰收走。而且那阴阳镰转动的越快他的力量流逝的就越快。

呙圭的情况也是如此,只是要比呙杉缓慢了很多,呙圭满脸的愤怒,他似乎没有办法停止现在这种状况。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光芒才慢慢的变暗直到消失。

等到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那结界内就只剩呙圭一个人,他满头大汗,样子苍老了不少显得很是疲惫,而那阴阳镰也渐渐停止的转动,两把阴阳镰已经合成了一个整体,就如同一片火焰的形状。

呙圭想要伸手去够阴阳镰,那镰已经不在听他的话,在空中慢慢变成透明色直至完全消失。而那结界随着阴阳镰的消失而渐渐的消失。

直到此刻呙沐他们才稍微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呙杉似乎是用生命的代价消耗了呙圭的部分修为,只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呙沐二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件事竟成了天地成型后少有的几件大事之一,它不仅影响了呙沐他们,也影响了整个三界六道,后来之人称这件事为“化与事件”虽然对这件事的称呼不通,但是它确实影响很多事情的走向。

天道就是如此有破才有立有因才有果,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呙圭的修为确实消失不少,也许是事情才发生的缘故,呙圭之后便打不破乾阳镜的护罩,试了两次之后便离开了,呙沐清楚看到呙圭那愤怒的神情,他就这样盯着呙沐他们足足有一刻钟,那眼神成了呙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东西。

呙圭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呙沐二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那灵力的作用已尽还是呙沐两人的伤势严重,灵力的对于他们的恢复已经完全没有开始时的速度。

两人又盘膝坐了很久,身上的伤势虽然已无大碍,本身的修为却无论如何再不能恢复半分,两人身上的修为已经不到刚才的三成。

尽管如此两人心里还是无比的庆幸,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处在死亡的边缘,此刻他们还能呼吸,身体也没什么大碍,这需要多大的福分才能如此啊。

两人确定呙圭不会在折回来,便也起身准备向娘娘庙走去。乾阳镜似乎完全明白呙沐的意思,呙沐起身的那一刻,乾阳镜便收起了自己的光芒,围着呙沐的左手来回的飞行。

呙沐见状便本能的伸出左手,那乾阳镜快速地转了几个圈消失在呙沐的左手中。从呙杉把乾阳镜交给呙沐的那一刻,呙沐就知道这东西定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事实上无论是呙圭口中的说辞还是乾阳镜的实际操作,已经证明的乾阳镜的确是个好宝贝。

呙沐两人刚走进女娲庙就跪在来女娲神像面前,呙炎不住的磕头,口中说道:“多谢女娲娘娘保佑,要不我们就必死无疑,只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惊心动魄,我只不过是刚刚出来,便受到了如此大的考验,而且我们的灵力已经不足三成????”

呙炎说道此处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女娲的神像,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又突然磕了一下头说:“娘娘放心我们定能完成娘娘交给的任务,不管经历什么的困难,我们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它,我想我们也许就再也不会遭遇什么大的困难了吧!”

呙炎的语气本来十分的坚定,说道最后一句时多少能听出一丝失落来。呙沐的心思与呙炎的无异,今天他们经历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原先不知道的。

此刻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着他们的头脑,两个时辰内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所不了解的,他们不知道前因不知道后果,不知道任何东西。

他们所知道的就是他们今天差点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许事情倒是变得简单了,可是他们又活了,只是短短的半盏茶的功夫他们经历生与死。

他们以前所有的认知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两人甚至觉得以前的十几万他们算是白活了,而且他们所自豪的那些所谓的修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样的艰险,他们虽然真心的想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现在心里开始有一点恍惚了,外面的世界与他们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们也似乎能预示到他们一定会经历更多的自己不能够掌握的困难,如果这是老天对他们的考验,那这考验未免也太大了些?????

王明还在酣睡,他完全不知道他睡着的这两个时辰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呙炎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些安慰,他又伸手在王明的眼前晃了一下,王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睡得更香了。

本来呙沐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问王明,但是此刻他们却只想静静的待在这里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呙炎看着王明脸上泛起的笑意,心里也波动了一下,此刻王明一定是在做一个好梦,呙炎虽然不知道梦的具体内容,却有一个念头从他的心里闪过,做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呙沐此刻是多么的向闭目养神一下,但是他却不得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师父和父亲。呙沐伸手去拿紫璃,刚好看见紫璃身边的两幅卷轴,这卷轴让他们差点死去,呙沐忍不住的打开去看,两幅图一幅是女娲造人,一幅是女娲补天,被呙圭抢走的那副便是盘古开天劈地。

呙沐仔细的查看了这两幅画,与他们之间见到似乎完全一致,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呙炎也拿过去看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虽然如此两人心里都无比的清楚这两幅画一定有它的作用,而且这作用一定还不小,要不然呙圭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要得到它们。

呙沐两人没有找出问题的所在,却也不敢大意,仔细的把两幅画收好,拿起紫璃准备汇报今天的事情。等呙沐拿起紫璃后却愣在了哪里,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呙沐开始汇报今天的事情,呙沐的手快速的在紫璃的表面划过,一瞬间“一切安好”四个字便出现在紫璃的表面继而慢慢的消失。

这四个字很是重要,只要他父亲和师父看到这四个字就明白无论他们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危险,此刻都安全。

之所以写这四个字呙沐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也许只有这样他们的师父才不会担心,直到很久以后呙沐才清楚的明白,无论到什么时候你平安了便是那些关心你的此刻不在你身边的亲人唯一的愿望。

还没等呙沐想出下一件事情该汇报什么,紫璃便开始亮起来,也渐渐的显示出四个字来:“如此甚好。”

看到这四个字呙沐心中骤然升起一阵暖流,这暖流瞬间流过四肢百骸舒服极了,而且这暖流有极大的治愈作用,呙沐心中所有的委屈疑惑统统的消失殆尽,心情豁然开朗,虽然这些东西呙沐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溜进心里的,管他那此刻呙沐无比幸福。

呙沐本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汇报了,只是一来紫璃的能力有限,二来又怕师父它们担心,便只写了两个名字“呙圭,呙杉”

这次紫璃倒很久才发出光来,与此同时紫璃的表面也显示出几个字来:“此时重大,若遇见万不可动手,尽最大的能力逃跑,切记切记。”

呙沐自然明白师父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看来他们也都知道这两个人,至少知道这两人的修为要比呙沐他们高的多,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十五章 我们不是神仙

呙沐看着紫璃没有再写些什么,他把紫璃收好,盘膝而坐让自己的灵力在周身运行,他的丹田之处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暖流,只是这暖流时有时无完全没有轨迹可寻。

而他的灵力也始终进不来的丹田之处,两者完全无法融合,便不能运行周天,这样自然无法增加灵力,更不要说恢复之前的修为。

呙沐试了几次依然没有什么效果,便睁开眼睛,而呙炎正看着他问怎么样,呙沐摇摇头。

呙炎便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说:“这该如何是好,修行没有办法进行,万一遇到高手我们岂不是还要像刚刚一样束手就擒,这样怎么才能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

从认识呙炎的那一刻起呙沐就觉得他与自己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别,呙沐多少有些悲观,凡是总是要考虑周全,不能有一点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而且他也始终认为他能控制所有的事情,如果不能控制他就不会去做。

呙沐总是保持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总是给别人一种高冷的感觉。而呙炎却几乎与呙沐的完全的相反,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伤心的。

为此他也总是让呙沐不要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这样别人就会认为他很不好相处,还说你看女娲娘娘整天都笑呵呵,为什么你是这个样子。

然而凡是都有其一定的道理,就算你不明白它道理始终是道理,呙沐呙炎两个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两人竟是如此的亲密,不是那种绑在一起的亲密,他们中的亲密是从心里发出的。

呙炎也曾为此疑惑了好一阵子,说为什么他们如此要好性格却完全不同,呙沐总决绝呙炎这句话有很大的问题,似乎是弄倒了根本,呙炎却一口认定他说的完全是对的,既然如此呙沐便也不在质疑什么,糊涂的未必就不是正确的。

其实呙沐心里明白他们两个的本质是一样的,凡事正极而反,本身看着最远的两个东西也许他们才是最接近的。

看到呙炎少有的样子,呙沐心里明白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有些大,即便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在他们的心里也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们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一定会与呙圭再次相遇,也明白与呙圭之间必将又一次大战,这是不可避免的,尽管如此他们仍真心的希望这件事情来的越晚越好,他们所不怕只是自己死,呙沐两人就此沉默一夜无话。

人间的太阳与呙沐他们那没有什么区别,它早早的就从东方升起,期初只是一片红光,周围照耀着一片红云,一点一点的那红云慢慢的向四周扩散。

红光也越来越盛。等到那红光鼎盛到极端时,云的下方便开始露出一线弧形了,渐渐的这弧形越来也多,红光也开始慢慢的变成金色,此时的女娲庙内已经大亮,而山脚下的某些地方还没有接受这无尽的光耀。

等到那弧形慢慢的变成半圆形,再变成圆形,太阳便完全从东方的地下跳了出来,周围红光已经竟要完全变成金色的光芒,那红云也渐渐显示出自己原有的颜色,只是周边仍旧被金色的光芒包围。直到此刻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万物恢复生机,沉寂了半夜的山谷中再次喧闹起来。

对于昆仑山中生灵来说,虽然昨夜不太平,但是既然太阳都升起来了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过去的呢,便也开始忘记烦恼,忘记那个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夜晚,享受此刻的欢愉。

呙沐两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仔细看过日出了,也已经不记得日出的美丽了。两人都趴在庙里的窗台上,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等到太阳完全出来有一杆的高度时,王明也醒了,这少年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又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一种完全无忧的神情迎接这美好的早晨。

等到王明做完这所有的动作,完全清醒的时候,呙炎上前拉起他说:“你昨晚一定是做了一个了不起的好梦,而切这梦一定很长。”

王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的愧疚忙拱手道:“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昨天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我还有很多事没有给两位神仙说呢,都怪我。”王明说着说着声音竟然抽泣了起来,语气是如此的不好意思。

呙炎本就想和他开了玩笑,没想到这少年是如此的纯真,忙拉着他站起来说:“昨天是我让你睡着的,我们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并不急于一时,你这个年龄的孩子睡觉比什么事情都重要,所以你不用这样。”

王明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自己差不大样子的少年竟然用一个老者对小孩子的说法,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他知道呙炎已经十几万岁,若按年龄来算的话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多少辈的祖宗,但是毕竟他的样子看着与自己同岁,王明一时还没有适应。

呙炎似乎看穿了王明的心思,微微一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自然是不能让朋友熬夜的。”王明看着呙炎觉得他笑起来很是好看。

呙沐从身后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王明说:“先用这个充下饥,一会我们还要赶路呢!”说着也递给呙炎一个,呙炎大口的咬了一下,整个殿内充满了一股香味。

王明正饿着,也大口的咬了一口,一股肉香便充满了整个口腔,王明三下五除二的就咽下了肚,又忍不住的咬了第二口,这包子实在是太香了。

突然王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你们不是神仙吗,神仙也用吃饭吗,而且这是肉包子,神仙也吃肉吗?”

呙炎的嘴里正塞满了包子,含糊的嘟囔了几句,王明完全没有听明白呙炎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他的样子很是搞笑,心里对他们的好感便又多了几分。

“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不过是像神仙一样修行吧了,我们自然不用吃饭,当然不会饿,只是我们也可是吃饭,怎么说呢,我们跟你们差不多,也可以一日三餐的过日子,只是我们修行能更好的了解天地之道,如此而已,与你们所说的神仙倒是很不一样。”

王明似懂非懂的听着,呙炎看着他的样子说:“我们修行,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地步,自然是可以不用吃饭的,只是我始终觉得我们既然有肚子自然是要品尝事件的美味的,要不其不辜负上天的美意,总的来说我们和你们一样,只是也不一样我们从不滥杀无辜??????反正就是能吃不吃就是浪费。”说着呙炎又咬了一大口包子,满脸的满足。

王明还有很多东西要问,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呙炎的兴趣,便硬生生的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呙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也自顾自的吃着包子。

呙炎突然凑到呙沐身边小声的说道:“这人间的包子自有一番美味,与小锦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干什么。”

说罢冲着呙沐很什么的一笑,呙沐并没有搭话,吃包子的速度明显的快了不少。等到三人都吃饱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有一段高度了。

半山腰上已经能看见香客的身影,王明抬起头时不时看看大殿后面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店内明明有一个看门的老者,每天他都起的很早的,今天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呙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知道王明所说的老者定是呙杉,估计王明前两天必定与呙杉见过面,而现在他定然也不会知道呙杉已经死了。

呙沐两人也不准备告诉王明这个情况,如果告诉他真相,只会给他增加不必要的烦恼,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凡人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他们对于死亡是如此的恐惧。

呙沐两人并没有搭话,只是开始收拾东西,呙沐把紫璃包好后又本能的把蒲团弄正。呙炎看见神像后面有扫把干脆拿了起来,从里到外认真扫了一遍。

王明看后也开始帮忙,只一会功夫三人就把大殿打扫的干干净净。其实大殿内原本就不脏,呙沐两人之所以会如此做,说实话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这里有女娲的神像,也许是呙杉昨天救了他们,只有这样他们的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后王明又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说:“多谢女娲娘娘,如果不是您现在我一定还困在村里,也是指点我来到这里,才能让我遇到这两位神仙????”

王明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若有所思,眉头紧锁接着说:“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一定会让我们村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呙沐两人彼此对视了一下,从王明的话里不难看出,王明之所以能从他说的变化了的村子里出来,似乎是受了女娲娘娘的保佑,而他之所以能来到这里,能找到他们也一定是受了女娲娘娘的指点。

原本呙沐两个人要帮助王明一来是因为他们觉得王明村发生的事情实在可疑。二来他们要查的事情没有半点头绪,不如先这样。现在看来他们要去仁济村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六章 带人飞景色美

呙沐见王明起身说:“好了,我们要动身了,一会我下山找辆车,估计明天我们就能到你们村。”

“找辆车?你们不是神仙吗,神仙还用走路吗?”王明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看着王明的样子呙沐两人有些面面相觑。说到底王明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如果他们村里没有遭遇他所说的变化,那么此刻的他或许还舒舒服服的待在家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也许他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无聊时读一读书,找家里的人逗一逗乐子,也许他也可能会在仆人的陪同下去逛逛街,买些自己心仪的礼物,又或者去更远的地方走一走看看这美好的世界。

总之如果没有发生他所说的变化,那么他的生活将会是如此的美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过早的把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起来,用那颗单纯的心来面对这个有些复杂的世界,还要面对那些不是特别单纯的人。

而且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迅速,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便要被迫接受这一切。

当然比起凡间很多人来说王明是幸运的,而且是幸运的多。至少他的父母还健在,他的家境还是那么富裕,他所经历的变化只是他觉得他的村子变化了,这种变化对于他的村子来说才是正常的也说不定。

对于几乎所有的凡人来说,那仅有的几十年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它是如此的短暂,也正是因为如此生命才现的尤为可贵。

对于他们来说生命本身这件事情使他们无法控制的,可是生命延续的过程中的生活富裕,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而他们中的很多人从始至终都在努力向这件事情靠近,更多的人也在自然的向这件事情靠近。

人这种心智先开的生灵,本因遵循天道懂得顺应自然,可事实确实他们总是在做一些相悖与天道的东西。呙沐很不了解这种东西,虽然如此他仍旧接受这种东西,凡是存在的则必有其一定的道理。

带一个凡人飞行,虽然不能说是像拖着泰山一样,但是它仍然是要耗费灵力的,这如果要是放在昨天,呙沐二人是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呙沐二人却不敢轻易这么做了,一来是耗费自己的灵力,二来如果他们要是在遇到修为很高的人一定会全军覆没。

王明见二人没有搭话继续说:“走路很慢的,你们不是有很多办法能到吗????”王明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去满脸通红。

呙炎看着王明的样子微微一笑,他右手搭在王明的肩膀上说:“呵呵,我明白了,那你应该是不怕高吧。”王下意识的摇摇头,不知道呙炎说的是什么意思。呙炎看着他的样子说:“好,那我就把你带到山下,由于某些原因,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王明似乎没有听清,又或者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着呙炎。呙沐也看着呙炎他似乎有话说,但看到呙炎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说:“那好,我在山下等你们,你们不用很快,找车也要费一些时间。”说着刷的一下,身子便消失了。

王明还没有从呙炎的话中回过神来,又见呙沐就这样在他面前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心中的惊奇大盛,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呙沐消失的地方,很久没有任何动作。

呙炎也并没有打扰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王明发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王明才动了一下身子,脸上还是满满的的神奇。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可以凭空消失的人,心中的震惊难免大了一下。等王明完全回过神来,呙炎便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身子说:“上来,我背着你,不过你要抓紧了,上面的风很大,要是掉下来我可不负责任。”

听了呙炎的话,王明很是惊喜,迫不及待的趴在呙炎的背上,等到确定王明已经抓好说了声走了,两人也一起消失的大殿中。与此同时大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香客陆续的走了进来,大殿也正式开始度过它一天的时光。

王明只觉得身子微微一晃,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四周环境脸上倒是先感到了一丝清风拂过,等到仔细看时却发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王明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周围那一团一团的东西,那些东西从他的指尖划过,瞬间一丝凉凉的东西顺着手指蔓延到手臂上。

向远处看时,太阳似乎离自己近了很多,在阳光的照耀先,周围一团团的东西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还在波动。还没等王明反应过来,他的身子似乎又向下落了一下,这次王明能明显的感觉到落的速度,他的心中一惊忙闭上了眼睛,心跳加速了不少。

呙炎本来是要带他到更高的地方,只是想到他只是个凡人并没有足够的能力看到很远的地方,便又下降了一些高度。等到呙炎稳定住开口道:“我忘了你并不能看的很远,刚才上升的很高,现在好了,你可以看看下面的景色了。”

王明听了呙炎的话才开始慢慢的睁开眼睛,只一下便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山峰耸立,虽然有高有低,但是几乎每个山峰的周身都有云雾缭绕。

那些云层次分明,在微风的吹动中或高或下或聚或散的缠绕着山峰,山峰的静与云层的动相互作用,就像是一副会动的画,让人心旷神怡。

整个山势高低相错,山上铺满一层厚厚的绿色,王明知道那是植物的颜色,那绿色很浓,随着山势时而向上一飞冲天,时而向下一落千丈,冲天处几棵矗立的松柏迎风飘扬,落地处几只游动的飞鸟展翅飞翔。

山古中忽然的传出几声叫声,或高昂或低沉,如论如何那声音顺着山谷传到很远的地方,便勾起了更多的声音,只一瞬间整个山谷便热闹起来。

这些声音有些是王明能听出来的,更多的是王明不知道,每个声音都是那样的动听。正等王明全身关注聆听这声音时,那些发出声音的生灵又像约好的一样,突然有都安静下来。

王明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又突然从远处的森林处霍的飞出几只不知名的大鸟来,那大鸟围着刚刚飞出的地方转来几个圈子,又都一股脑的飞进刚才出来的地方。

总之有太多的地方王明想要去看,又总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就不够用,他就这样时不时的转动这脑子,口中还发出一连串的感叹词。等到快到一半的路程时呙炎问他怎么样,王明好像没有搭话,呙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又加大了声音问怎么样。

王明下意识的答道太美了,似乎觉得这样说似乎有些不托便又接着说:“从天上看风景与地上完全不一样实在是太美了,比我自己做梦都太美了。这一生中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就是死也是值了。”

呙炎看惯了这样的东西,他并不能理解王明的感受,只是觉得风景就是风景,它就站在哪里,所以从哪里看都是一样的,他虽然不理解王明的感受,但看到王明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等到呙炎来到呙沐身边的时候,呙沐似乎已经等了不少的时候,他正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发呆,脑子中总是若有若无的闪过昨天晚上的片段,他努力的去搜寻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想要从那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他此刻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呙炎在呙沐的身边落下,王明依然是满脸的兴奋,他刚从呙炎的背上跳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向呙沐讲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王明是如此的认真,以至于他忘了对于这样的美景呙沐几乎是每天都能见到,而且王明所不知道的是王明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肉眼凡胎的凡人所看到很普通的景色。

在呙沐的眼里这些所谓的人间美景是如此的普通,他见到随便一个仙阁洞府,那里的景色比这里的要美上不止千倍万倍。

只是此刻呙沐很认真的听着王明的讲述,不是处于礼貌的那种听着,而是王明讲的实在是有意思,虽然呙沐知道那些景色很普通,但每听王明讲一句,他的心里都忍不出的想要去看一下,也许听别人诉说也能得到与诉说之人同样的快乐。

等到王明把所有的东西都讲完的时候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庆幸的王明说的每一句话呙沐都听进去了,他似乎也与王明一起经历了刚刚他说的那些的美景。

呙炎也是一样的,他似乎开始怀疑刚刚王明看到的是否与自己看到的一样,为何他心里竟有如此不同的感觉。

等三人坐上马车走了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呙炎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消去。王明从坐上车子的那一刻开始安静起来,他本来是想趁着坐车的这段时间仔细的说一下他们村里的情况,但看到呙沐呙炎两人并没有想要听的意思便也闭口不谈。

从昆仑山到王明他们村子经历了一天半的路程,这一天半中他们吃了两顿饭,由于每次都是错过了村镇,便有呙沐两人中的一个去买,当然无论多远的路程,对于他们两人都是一转身的事情。两人也询问了王明喜欢吃什么东西,只是每次王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这之中他们还遇过了一个村镇,呙沐呙炎两人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也都是王明在介绍这各种各样的物品风俗,两人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人间的一些事情,这之中有好的有坏的善恶参半,两人自没有功夫深究。

等到快要到仁济的村的时候,王明在离村还有一里地的一个小庙停下,他从庙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看时才知道一身衣服。

那衣服明显比王明身上的好上不止几十倍,等到王明换上时又是一番不同的光景,换上新衣服的王明与刚才的王明简直就是两个人,不止整个形象变了,就连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

呙炎看后忍不住赞道:“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你这样一穿,比着刚才要好了很多啊!”

王明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脸一红笑道:“穿这么好的衣服怕会遇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村时我就把衣服放在了这里,现在回来了穿上这衣服要好很多。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呙沐呙炎二人笑了下,继续前进。

第十七章 初到仁济村

王明在仁济村前面的一座石桥前停了下来,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座石桥,眼神中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哀伤

。呙沐二人也看着石桥,这石桥是微拱形,从桥的这边能看到对面人的膝盖处,石桥很宽,看样子能同时走三辆马车。

石桥的两边各自有一条约半尺高的护栏,每条护栏上都相对雕刻着一些石狮子,桥头两端各有两个石狮子,这狮子明显要比护栏上的大很多,狮子雕刻的十分逼真,每一个都威风凛凛,似乎随时都能发出怒吼的声音。

石桥的下边是一条河,河水很清,这个季节河水中开满了莲花,莲花很美,颜色也不尽相同。荷叶平铺在水面上,偶尔荷叶下面生气一个水花,水珠溅到荷叶上,顺着荷叶上的纹路滴溜溜赚了几圈,大部分又溜到了水中,而在刚才溅起水花的地方,一条黑影游过。

这石桥比人间其他地方的石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是比较大一些宽一些。呙沐两人明白这石桥对与王明来说自然有其他的意思,便没有去打搅他。

呙沐轻轻碰了碰呙炎,使了一个眼神,呙炎瞬间点了点头。呙沐的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身形微微一晃便消失了。

呙沐来到仁济的村的上空,从空中看仁济村为东西走向,全村以昆仑上的地势而建,村子绵延约有七八里,比着人间其他的村子明显要大很多。

与村子并列而行的是一条河流,就是刚才他们看到的那条。这河东边从昆仑山中延伸出来,西边却一眼看不到边,河流完全包围了整个村子,除了刚才的那座石桥,整个河流与村子同样长度的地方共有三座石桥,各自分布在主石桥的左右两边约二三里的地方。

这两座石桥明显比中间的那座要小上很多。看着仁济村的地理位置呙沐明白这村子的建设定是找高人设计过的,呙沐虽然对风水的问题不太精通,但看村子依山傍水就知道这就算不是块宝地,也必定是能更好接受天地灵气的地方。

呙沐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还有一点,他在空中隐隐能看到村子发出一种祥光,这祥光从村子东头发出,蔓延到整个村子,这祥光虽然已经有减弱之势,但是也能看出这祥光之中蕴含着强大的祝福。

呙沐看那祥光最强的地方,能明显看到一个庙宇的样子,呙沐心里明白这自然就是石碑庙,而且从那石碑庙中能隐约看出一片黑雾,这黑雾能明显看到有流动的趋势,只是被祥光包围着,一时无法冲出来。

呙沐心里想到仁济村之所以有变化,定与这黑雾有关,而且所有的问题应该都在石碑庙中,他本来想下去仔细查看一下那庙,只是一来呙炎还在等着,二来自己的灵力依然很不稳定,再者说那黑雾虽然有隐患,一时半会倒也不会冲破祥光,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便飞身下去。

只是呙沐不知道的是在他出现和消失的那一刻那黑雾的波动明显波动一下,随着黑雾的波动能明显的看到那祥光也动了一下,而且村西头的地方明显暗淡了一些。

呙炎回来时王明已经回过神来,他没有看到呙沐的动作,说道:“我又回来了,村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的语气依然很坚定,只是呙沐二人还是能听出这里面多少还有些落寞。终于王明迈开了脚步走上石桥。

桥上铺满了青砖,每块青砖都被磨的发光,王明站在桥上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只是让呙沐二人奇怪的是现在正值中午,虽说天气炎热,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这样,呙沐在空中看时街道上的人是很多的,而且就算是从他们现在这个位置也能清楚的看到村子里人们在来回的走动,还能清楚的听到各种热闹的声音。

王明似乎没有多想,快速的冲进村子里,呙沐二人紧随其后,在王明冲进村楼门楼的那一刻,呙沐能看出王明周围似乎有些东西在波动,而门楼上那仁济村三个大字在王明进村时明显亮了一下。

呙炎也观察到了这种情况,快速的走到门楼前。这门楼是用石头砌起来的,门楼的样式好普通,两边两个一尺见方的石墙,石墙之间的距离与石桥同样宽度,两个石墙上是横着的一个约两尺高的一个石面,石面的中间写着仁济村三个大字,边上还有一些小字,是介绍仁济村的历史的。

呙炎进了门楼并没有感到有任何变化,如此反复试了一两次还是一切平静,呙沐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也只好跟着王明走进去。

就像他们在石桥看到的一样,村里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各种买卖东西的人的各种声音充斥这整个街道。呙沐还好,毕竟他已经从村子的上空了解了村子的情况,呙炎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满眼所能看到的就是街道十分的宽敞,街道的两边盖满了林立的楼,楼上挂着各种各样的招牌。

整个街道随处都是卖东西的小商贩,每个商贩的小摊前都是人,大家彼此都在讨价还价,而且时刻都能闻到各种各样的香气。

如果不是王明事先说明,呙炎心里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地方竟然只是个村子,这村子要比一般的市镇都要热闹的多,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笑容。

呙炎虽然心内震惊,但是毕竟他也是修行者,从村民的笑容背后多少还是能看出一种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隐藏在每个笑容的后面,虽然它若隐若现,但是它实实在在的存在。

呙沐自然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只是这又与他所见到的黑雾不尽相同,那黑雾时刻都显示着,这东西却是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王明从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王明的这种笑容自然是没有村民笑容中的那种东西。其中有人看到王明便快速的迎了上来。

走到王明身边拱手鞠躬道:“王公子回来了,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王老爷就急的不得了,我们都是贱民自然是没有办法当面去宽慰王老爷,尽管如此我等也是每天焚香祈祷希望公子在外面能够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以便早日平安归来,今天看到王公子安全的归来,想来是在下的祈愿各路神仙都听见了,王某再次谢谢各位神仙。”

说着他又转过身去,想着村子东面的方向拜了一拜。这人从见到王明的那一刻就是满脸堆笑,只是他这一笑呙沐二人便能清楚的看清,那笑容背后也是一片黑色的东西,那东西覆盖到他的整个脸上,他笑的越是大声,那黑色的东西越是明显。

王明是看不到这种情况,他只是满脸都是不自在的表情,下意识的对着那人拱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看口。

周围见状也都开始想要围过来,那人却显得有些着急说:“我叫王二林,听说王老爷那买盐的名额还没有用完,还请公子回去能美言几句。”他满脸都是谄媚的表情。

刚说完周围的就都聚拢过来了,王明显然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脸上没有什么吃惊倒是充满了无奈。王明被村民围着,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虽然不能完全听清楚他们都说的是些什么,但是大致明白他们所说的都与盐,名额有关。

后来的人很是兴奋那王二林已经被挤到最外边,他想要再次挤过去,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便说:“你们这些人不要打扰王公子了,还是赶快让他回家吧,都在这挤着算是怎么回事啊。”

见没有人听他的话,明显能看出他有些气愤,高声道:“你们这些真是不知羞耻,王公子刚刚回来你们就在这里求人办事,有你们这样的吗,再说了求人总要先客套一下,你们这样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王老爷是不会把名额让给你们的,你们??你们????”

没有人听王二林的话,而他也明显气急败坏起来。似乎他也意识到这样说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便又开始拼命的往里挤。这一切来的太快,呙沐二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家推到了离王明很远的地方。

这些村民此刻的力量出奇的大,呙炎明显能感到被甩出来的感觉,而刚刚还热闹的买卖声音,变成了此刻乱哄哄的什么盐啊,名额的声音。

整个街上出来小摊主还在守着自己的摊位,其他的人都跑了过来,而从那些摊主的眼神里明显能看出他们也想过来,只是始终无法舍弃自己的摊位,生怕别人拿走他们的东西。

而且他们中已经有人在快速收拾这东西,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王明的身边看,手中的动作很快,东西被弄的乱七八糟。

王明被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他的身子已经不由自己控制,眼神中流露出很大的恐惧。呙沐二人见状彼此对视一下点点头,呙沐使灵力定住这些人,与此同时呙炎出手把王明拉了出来,等王明出来后,三人又快速度来到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呙沐又恢复了那些人的自由行动。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快,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王此刻已经不知圈子之中,仍旧乱作一团。

王明惊魂未定,深呼吸了几下,看着呙沐呙炎满脸都是羞愧,红着脸低着头,而后紧握双手说:“村里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怎么他们就到变成了这样,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完全就没有了礼义廉耻。这也是我出去的原因,生活在这俩表面看着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大家的本质都已经没有,我没有清醒时也是这个样子,根本也就意识不到这种差别,可是等到我清醒之后就明白了这样下去村子早晚是要完蛋的,没有好的出发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还请两位一定要帮助我,我不想让他们这样下去????”王明的眼中挂满泪水,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呙炎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来就是来帮助你的,我们是朋友,朋友自然是要相互帮忙的,你不用哭了,你哭啦倒是我们的不是了,这样我们会很不好意思的。”

呙沐也跟着安慰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村子里的人却是发生了某些变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处这里面的原因,帮助你们的村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也是我们的任务。”

王明点点头,努力把要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从与王明见面到现在只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王明这之中流了好几次泪,每次都是为了他口中的村民,呙沐他们不知道王明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这少年的那颗真挚的心再次感动了他们。

二人心里也更加确定要帮助王明,而且心里也多少意识到仁济村此次的变化定与他们的任务有某些联系。

第十八章 少爷回来了

王明的家还在东边的方向,王明收拾了一下情绪开始向他家的地方走去。

虽然他们尽力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一路上还是有不少的人发现了他们,这些人看到王明也很兴奋,但大多数都是在小声的议论,即使有几个很是兴奋的走到王明身边,也都是有的没的聊上两句。

无论上不上前的人都是满脸的堆笑,呙沐能清楚的从这些人脸上看到黑色。等王明走过之后那些人又开始小声的议论,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呙沐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们所议论的内容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所说的内容全都是什么王老爷真可怜,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竟然疯了,而且疯的这么突然,一两天的时间他就完全疯了,没有任何征兆。

他们对这种情况似乎很确定,因为他们看王明的眼神除了兴奋还多少含有一丝同情,只是这同情隐藏的很深,总是似有似无的浮现在谄媚和嘲笑里。

他们对王明的“疯”还做出的大胆的预测,有人说这都是因为王老爷,他做的恶实在是太多了,有人问具体的什么事情时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实在被问的紧了,声音明显高了一度说道难道私自涨盐价不算吗,声音虽然很没有底气,周围的人倒也认同。

还有的人说王明是在祠堂里疯的,原本是好好的,在祠堂待了一夜之后就疯了,真是让人痛惜。总之他们说什么的都有,王明疯这件事已经演化成了很多内容。

大家对疯这件根本的事情倒不是真的在乎,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知道的东西,更多的还是讲出这东西的感受,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片笑声中结束,这笑声很是奇怪,至少呙沐听着很是不舒服。

三人很快就到了王府,王明的家不是很豪华,至少但从这门口来说,完全看不出它与人间其他的院子有什么区别。府门外有两个下人,两人约莫都是十五六七岁,无精打采的站在哪里。

其中一个眼睛已经闭上,双手靠在一把扫把上,身子微微晃动,时不时的猛然快速向下倒去,又快速的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与此同时那人的眼睛猛然睁开,看了一下远方,又慵懒的闭上了。

另外一个干脆就倚在门框上睡着了,嘴里还小声的打着鼾。王明本不想打扰他们,准备就这样偷偷的溜进去,只是那站着的人再次想要倒下又恢复原状时正好看到王明过来。

他起先只是觉得在做梦,因为他看到王明之后眼睛又再次闭上,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睛又睁开了。他用手揉揉眼睛,等到看清眼前的确实是王明的时候,便一下子清醒了,他向王明问了一下好“少爷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

还没等王明说话,他就用力的踢了一下倚在门上的另一个人,那人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梦,被先前那人一踢浑身一惊。

不知道是踢他那人用力,还是他不满自己的美梦被打扰,他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却是满脸的怒气,刚要发作先前那人又踢了他一下说:“柱子快去禀报老爷,少爷回来了。”

也许是刚睡醒还没有回过神来,也许是没有听清那人的话,柱子仍旧坐在哪里愤怒的盯着那人看,那人并没有发现柱子的异常,见他没有动就又说了一遍:“少爷回来了,快???”

还没等他说完柱子就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怒气虽然没有完全消失,脸上已经被兴奋占据了一大半,还没有给王明说话柱子便飞快的向院内跑去。

先前的那人没有动接着说:“少爷这些天上哪里去了,你消失的这些天可把老爷急坏了,整个王府都变得不太平,我们这些下人虽然都有职责,不能出去找您,但是我们的心里真是着急啊。少爷一个人没有出过远门,在外面万一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不要说是老爷,就算是我们心里也不是滋味,还好现在您回来,还好您没有出什么大事,真是神仙保佑。”

他又哭又笑,如果外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定会被这仆人的忠诚所感动,只是王明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而只是想让自己明白他在关心自己。呙沐二人自然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这两人脸上的黑气明显比那才的那些人要大的多。

王明本来想说什么的,看了一眼那人只是点头道:“辛苦了王强。”那王强听了王明这样说似乎更兴奋了,说:“没想到少爷还记挂着我们,真的太好了。”

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而且从始至终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王明,至于呙沐与呙炎他自热是没有看一眼,直到最后王明开始进府时,王强似乎才意识到还有呙沐二人,即便看到了他们两个,他也只是下意识的笑一下,脸上完全没有其他的表情。

正如刚才所说从门口看王府算不豪华,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样的,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条主道,挨着大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小道,这两个小道从大门处约十来米的地方转弯,小道继续延伸与大道平行。

在向里约有二十米的地方与大道分出的另外一条小道相交,相交的地方各有一个圆形的门口,从主道上向两个门口内看,左右的布局似乎完全对称,都各自有一个院落,那院子不是很深,约有五间房的宽度。

主道的尽头有一座阁楼,是正堂。紧挨这正堂的右面那小道仍旧向里延伸,从外观看后面也有一处院子。此刻院子里正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着王明,每个与王明眼神对视的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王明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快速的走到正堂中,刚进正堂中就看见左右两边各并排放着两把椅子,两把椅子中间放着一个茶几,每个茶几上都有一套茶具,大堂门的正前方是横摆着的两把椅子,椅子中间却是一个八仙桌,桌子上除了茶具还有一盘苹果,苹果是四个,很大。

靠墙的地方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一副几棵很大的竹子,那竹子虽然很有气势,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并不是出自大家之手,那幅画很几乎占据整个后墙。

画上的竹子也几乎占据了整个个画面,画周围留出的空挡各有一副子,左边写的是“清净自然方知天地道”,右边写的是“心无杂念能享人间福”这画与字的寓意很好,只是能明显看出这府里的人很不用心,那画上能看出已经有不少的灰尘。

一个中年人正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他身姿端正,腰杆挺直,穿着一件深灰的长衣,长衣似乎已经不太合身,每颗扣子都蹦的紧紧的。

他五官端正,双眼囧囧有神,虽然脸上已经生出些皱纹,但是不难看出这人的精神依然很充沛,年轻时也必定是一位相貌堂堂的人物。

他的表情显的很轻松,不过从他端茶的手上能看出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那茶杯明显晃动了一下,这一下就是在王明进门叫了声爹爹时发生的。

坐在椅子上的就是王天德,王明的出走让他很焦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王家定是要断后的,当然除了着急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

王天德觉得无论王明出了什么事,他都能解决,毕竟他是王天德,是仁济村最有权势的人,别人家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关心的,但是只要是自己家的事他觉得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王明的出走让他觉得很失望,他自然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别人的始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所气愤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在遇到事情之后竟然不是说找自己帮忙解决,还偷偷的溜了出去。

这让王天德很不了解,难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对他好吗,难道在这仁济村还有他王天德无法控制的事吗。况且这是关于他儿子,他十分肯定的认为自己定能做好。

王明出走之后王天德自然是找过的,他把整个仁济村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王明的踪迹,再加上有王明的一封书信,他也就放弃了找王明,不过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等到王明回来的时候他定要惩罚他一下。

只是真的等到王明的那声爹叫出声后,王天德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忍,这不忍在看到王明身后的呙沐呙炎时便完全变成了不快。

还没等王明说完他就说:“明儿回来了,只是你回来就回来为什么你要带不相干的人到我们村里来,你知道这是很不好的行为,你又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他们要对村子做坏事我们该怎么给那些村民交代。”

王明想要解释却被呙沐拦住,呙沐能看出来王天德脸上的黑气明显要比别人大很多,他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这东西似乎并不属于王天德。

呙沐知道这王天德也必定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抢在了王明的前头说:“王老爷不必担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王明兄弟,只听他说这仁济风景优美,这里的村民又都是热情好客之辈,我二人本来就是到处转转,便央求王明兄弟定要带着我们来到这仁济村看上一看。而恰巧这王明兄弟又有回村的打算,我们便厚着脸皮来了,没想到仁济村果然是人间仙境,我们能来到这里真的是荣幸之至。”

说着呙沐看了一眼王明,王明满脸的诧异,虽然不知道呙沐是什么意思也只好跟着说下去:“是的,儿子在外面多亏了这两位朋友的帮助,便?··便把他们带到了这里···嗯?他们帮助了我。”

王天德显然是不相信呙沐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而王明则显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来他不知道呙沐为何没有说实情,二来也没有想到父亲是这样的反应。他显得很是尴尬,忍不住的看了看呙沐又转头看了看父亲,如此反复了数次,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呙沐正看着王天德,王天德也正看着呙沐,两人的眼神十分坚毅就这样彼此的看着,没有回避也没有退让,都似乎对方的眼睛里又自己想要的东西。

忽然王天德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飘过一丝异样,便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二位客人远道而来,我们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我们这里鸡鸭鱼肉山珍海味一应俱全,只是不知道二位有什么忌口,或者不能吃的东西。”王天德说罢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呙沐。

呙沐拱手笑道:“王老爷款待我在这里先谢了,我们什么都可以吃。”

王天德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一下,这似乎与他想象的不一样,转身吩咐下人准备,自己也走到里屋去。王明看父亲进去了,绷着的神情才放松下来,他想问呙沐话,只是呙沐示意他不要动,王明便只好遵命,心里满是疑惑。

第十九章 饭菜很好吃

王明本想再陪着呙沐两人聊聊天,还没有坐下就被下人叫住说老爷让他进去。王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呙沐拱手道声抱歉。

呙炎笑了笑说:“哪里用不好意思,这里虽说是你家,我们却也不是外人,你若显得如此客套反倒有些对不住我们了,你只管进去,怕是你父亲定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无论什么情况父亲总还是心疼儿子的。你进去要好好的说,只是我们的身份估计你要先保密一下了,不为什么,我只是怕他们都知道了会盲目的崇拜我们,这样就麻烦很多了。”

王明自然知道呙炎的意思,他虽然还是没有想明白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知道这必然有一定的道理。王明又对着两人行了一下礼,便匆匆向后堂走去。

呙炎看着王明的背影,见他快要消失在门外,便对着呙沐使了一个眼色,呙沐摇摇头。呙炎本想做什么事,见呙沐摇头便就放弃了。

呙沐两人并排坐在这正堂内,不一会下人便端过茶来,说是王明吩咐的。还说要是他们两个想要在这府里转转就告诉那下人,那下人自然会给他们带路,呙沐说不用那人便下去了。

等到那人出门后呙炎迫不及待的拿起茶闻了闻,脸上猛然生出一缕喜色,忍不住说了句好香啊。接着又迅速的把茶送到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脸上的喜悦之色达到的顶峰口中赞道:“这人间的茶与我们哪里的果然不一样,比我们那里的有味道多了,看来这凡人倒是对这口腹之欲做到了精致啊,光是这一点就让人羡慕不已啊。”

在呙炎打开杯盖的那一刻便有一股清香蔓延了整个正堂。这清香虽然溢满了屋子,但它香的却是如此的轻柔,刚好满足鼻孔的承受的最合适的范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呙沐也被这清香吸引忍不住也喝了一下,嘴唇刚碰到茶杯的那一刻,香气便溢满了整个鼻孔,继而顺着鼻腔蔓延到脑子深处,人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

等着那茶顺着嘴唇流到口腔的那一瞬间,舌头牙齿便被一口暖流快速的拂过,一股别样的香气随即而生。

这香气与鼻子闻到的更香更柔,两股香气先后经过鼻腔,在大脑处汇合,正个人从内到外都处在无比轻松的状态,那感觉棒极了。正当呙沐享受这幸福的时光是呙炎碰了碰他,眼中含笑道:“怎么样,这感觉很棒吧。”

呙沐并没有搭话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呙炎得到呙沐的认同便更加兴奋了说:“我听说这茶本是女娲娘娘传给人间,据说还与我们那里有关,只是当时不叫茶,只知道是一种植物能提神,后来在人间众人的不断探索下才有了“茶”这个名字,再后来经过了人们的不断努力,茶的品质得到了质的提高,还衍生出了很多的品种。以前在我们那里虽然也能听人提起,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人间的茶竟然好到了这种地步。我觉得此次完成任务后我定会爱上这人间,纵然不能留在这里,我定要多住上几天,人间却是是个好地方。”

说罢呙炎又喝了一口茶,仍旧小心翼翼,仍旧无比幸福。呙沐也跟着喝了几口,觉得这茶与自己那的确实不太一样,多了一股烟火气,也多了一股清香。他们专注于修行,固然能得到不少,但是也一定会错过很多。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王明才匆匆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很开心,又似乎有什么心事。

王明走到呙沐两人身边再一次的拱手施礼说道:“实在是抱歉,我们说起话来竟然忘记了时间,让你们在此等候了多时。”

他的语气依然十分诚恳。呙炎倒是一脸的轻松说:“不会不会,我们在这很好,若非如此我们必不能享受到如此美味的好茶,这可是莫大的缘分啊。”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茶,这已经是他喝的第五杯了,他说每次喝时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呙沐也说道:“想必你父亲定是有很多的话要问你,你也定会有很多话想父亲说,这事情我们了解,而且我们在这里并不无聊,你知道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

听了呙沐的话王明明显轻松了不少说道“是啊,父亲问了我很多事情,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生气,但是我知道他那是在关心我,后来我们说了很多话,从出事之后这是我们说的最多的时候,父亲显的很精神,而且他最近还胖了很多。”

王明说时脸上满是笑意,只是随即便变成了担心:“虽然父亲很关心我,但是我知道他的那种变化越来越大了,所以还请你们帮我们,早日让父亲和村民脱离苦海。”呙沐两人点头答应。

三人又在大堂里说了一会话,等到天完全黑的时候,府里的下人便来叫他们吃饭,王明便领着呙沐呙炎向吃饭的地方走去。

府里的下人看到王明已经没有下午的惊喜,他们竟渐渐开始像村子里其他的人一样窃窃私语起来,其内容也几乎一样,都说这次老爷回来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他们看王明的眼神也和街上的那些人差不多,每个眼中多少都有些同情。

呙沐也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一团黑气,而且从这来看仁济村的上空,那祥光比今天下午又弱了不少,而那团黑气所蔓延的范围也大了不少。

等来到吃饭的地方时王天德已经坐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一个比他年纪稍大一些的人,这人身材不是很高,穿着一条深灰色的长衣,头发捆在脑袋后,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有些许白发。

他的脸很大,留着一小撮胡子,眼角已经布满皱纹,此刻他正在给王天德倒酒,看到王明三人的到来,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同样满脸堆笑道:“少爷回来了,小老儿给你问好了。”

说着他便把酒壶放下,向王明拱手问好,王明马上上前扶着他说了句先生不要这样,而那人就就势又退到王天德身边,恭顺的站在那里。

后来呙沐才知道这人就是王明家的管家兼账房先生王治成。呙沐两人向王天德问过好后便坐了下来。

等大家都做好后王天德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明儿能安全的回来我十分的高兴,你们不知道明儿离开村的这些天我真的是提心吊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不过现在好了,明儿安全的回来的,还带回来两个很好的朋友。”

说着他看了一眼呙沐继续说:“你是呙沐,你是呙炎,你们都不是本地人,只是到这里来旅游的,这点明儿已经跟我说了。”

呙沐站起来说:“王老爷多有得罪,下午见到的时候竟然忘了自报家门。正如王明说的那样,我们不是本地人,在路上偶然遇到王明,听他说仁济村的风景很优美,我们一来没有更好的去处,二来觉得王明这人实在仁义,便跟着他来到贵宝地,还望王老爷恕我两打扰之罪。”

王天德相对一笑说道:“哪里哪里,我们仁济村的风景能被更多的人看到,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好东西总是要分享的嘛!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口味,就随便准备一下,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

从进门的那一刻呙沐就看到这一桌东西,只是怎么看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整个桌子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鸡鸭鱼肉,满满当当的没有半点空隙。

王明看起来也很惊奇,这桌子上的很多菜是他也没有见过的,从小到大的印象中,家里还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多菜。

王明心里想到这也许是父亲特意招待呙沐和自己的,虽然他很是吃惊倒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王明所不知道的是这桌子菜已经不是单单招待他们那么简单了,这是王天德故意为之,或者说这只是有人借王天德之手故意为之。

王天德见呙沐再次坐下便夹了一块鸡肉送到呙沐面前,呙沐也忙用碗接了一下,王天德见呙沐的动作如此自然。

满是深意一笑说:“看二位相貌堂堂器宇轩昂想必定是读书之人,也多少了解天地奥妙,只是这天地向来不公平,我们与这鸡归根结底都是感应天地阴阳调和而生,可惜它们却成了我们此刻的果脯之物,可怜实在是可怜。”王明正准备去夹那鸡肉听到父亲如此说,显然吃惊了不少,便放下筷子疑惑的看着父亲。

王天德说完这些话便直盯盯的看着呙沐,他的这些话就是说给呙沐听的,而呙沐正把那块鸡肉咽下肚,放下筷子说道:“王老爷此言差异,世间万物虽然都是感应天地调和阴阳而生,但天地阴阳对于万物不过是成其型,启其神。形成而为有,神成则为活。万物虽然型不尽相同然则都是完整的个体,都具备活的基本条件。只是活欲长久必须要保持神的饱满,神无则不能活,不能活则型消。这鸡虽然已经有成熟的形体,但是毕竟是其神薄弱,现在它成为我们的实物也是天道释然,只是它神已经没有了继而型也必将消亡,而后便成为我们的食物,而并不是我们需要食物而杀了它的型继而灭了它的神。它只所以成为我们的食物是因为它神不足,神不足而天道使然。不是因为我们让他成为食物,而是他要成为食物让我们吃。”

第二十章 再次述说

王天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瞬间又镇定了下来说道:“难道天道不是慈悲的吗,杀害生命终究是我们的不对,既然是我们的不对,那必定是我们的罪过。”

王明直盯盯看着父亲和呙沐,两人说的什么他已经完全不明白了,只是心中的疑惑更加大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呙沐并不甘示弱地说:“天道并非仁慈也并非不忍,虽然我等凡人无法尽知天道,然而我觉得天道的根本不在善恶而在顺逆,顺应天道必能长久,忤逆天道终将毁灭。这其中虽然表现形式不太相同,但是其根本却是一样的,而知道顺逆的方法也很简单,一切都在修心,心若修成天道自知。”

王天德哦了一声又夹了一块鱼肉给呙沐,呙沐依然顺势接了,放在嘴里嚼了嚼咽下。

等看到呙沐咽下王天德呵呵一笑说道:“这本是一条鲤鱼,生活在昆仑山中的一条小溪之中,据捕到它的人说,这鱼被它捕到时,正在水中上下的翻腾,浑身上下还发着金光,你知道我们这里向来有鲤鱼跃龙门的说法。虽然不知道这条鲤鱼是不是在跃龙门,但是它也必定是修行过,只是可惜此刻还是成为我们的食物,得知天道又能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被我们吃了。”

呙沐知道王天德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条鱼也确实是在修行,他不知道王天德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但王天德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呙沐说:“有九窍者皆可修行,世间修行之人多是夺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精华,这样虽然有益与自己的修行,但是与真正的天地知道毕竟还有些差别,既然如此必定遭到天谴,若躲得过则归于正道,若躲不过则肉体消失,遁入轮回,等机缘到时从新开始。想必这鱼虽然修行必定不能归于正道,而未躲过天谴,以至于要消去其形体,这是它的劫数,是毁灭也是重生,若是有缘这鱼必定能一飞冲天化身为龙,所以这何尝不是它的造化呢。”

王天德显然是认同呙沐的说法,他的脸上明显能看到一丝佩服一闪而过,只是他心里始终不愿意承认忙说道快吃菜,快吃菜。

从一开始呙炎就在吃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每吃一口脸上的表情便高兴一分。他根本就没没有在听呙沐和王天德的谈话。

而王明与他的情况正好相反,从呙沐与王天德开始说话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再吃一口东西,他不明白为何父亲会说出这些话,更不明白呙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在吃饭,而是呙沐和父亲在讨论及其深奥的事情,而这事情都是由父亲抛出,而呙沐在一一的解答。

而且两人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的友好,他想说话却根本就不知道该从哪里插嘴,只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你来我往针锋相对。

呙沐每样菜都夹了一下说:“王老爷自然是不用担心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有其一定的定数,什么因便是什么果,我们是没有办法左右的,我们能做的只是顺应这事情的发展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天道总是与心相应的,修心就是修行。”

说着便开始大口的吃饭,王天德见如此便也不在说些什么,他显得很是不高兴,表情很是严肃。王明也看出了父亲的神态,只是他看不出的是王天德脸上的黑气此刻非常的浓烈,他本来的面目也被这黑气完全覆盖了。

呙沐本想着再说些什么,只是怕这黑气伤了王天德便匆匆找了借口就此结束此次的较量。

呙炎自然也知道此刻的王天德并不是他自己,因为一个凡人是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他和呙沐是一样的心思,不想伤害王天德一分一毫,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埋头吃饭,一来是因为他知道呙沐自会掌握分寸,二是抛开其他的东西不说这人间的饭确实是非常的可口。

等到吃饭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天德的身子突然微微晃动一下,似乎就要倒下去,呙炎伸手扶着他,王天德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事,眼中满是疑惑。呙沐笑道:“王老爷想必是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王天德并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作势要站起来,王治成赶紧扶着他向后面走去。王明见父亲的身子突然一下虚弱了很多,也伸手帮忙扶着他父亲走进后面。

呙沐呙炎彼此看了一眼,呙沐说:“看来事情已经很严重了,今天我们尽可能的恢复修为,明天估计我们就要四处去看看了。”

呙炎点头道:“是的,我想刚才王天德问你那些问题,定是那邪物借他的身问得,空中的祥光我也看见了,想必这东西没有逃出仁济村定与这祥光有关系。”

呙沐说:“是的,今天我在半空中看的时候这祥光已经开始变弱黑气开始变强,而且这黑气与祥光似乎都与那石碑庙有关,看来仁济村发生的变化定然也与那石碑庙脱离不了关系。”

呙炎点点头:“虽然说凡事都有一定的定数,但是找不到理由存在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很不踏实。”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王明从门口进来,呙沐问他父亲如何,王明说不是很好,只是他很奇怪刚刚还很精神的样子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力气了呢。

呙炎说:“我想一定是你父亲太想念你,刚刚见到你自然是兴奋,一兴奋就会忘了累,忘了累便变现出来很精神,等这累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呙炎这样说自然只是在安慰王明,而王明则信以为真。他看着呙沐似乎是有问题要问,只是他还没有说出来呙炎就拉住他,满是期待的说:“我们虽然是有修行的,可以不用睡觉,但是你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此刻我们都有些累,如果现在有一张床的话,我定然会好好的感谢你。”

呙炎说罢很真挚的看着王明,王明忙说:“有的,我刚刚就让他们准备两间房,你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呙炎笑道:“这再好也不过了,不过我们只需要一件房就可以了,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讨论。”说着便拉着王明往外走,王明几乎是被他推着出去的。

呙沐知道王明想要问什么,也知道呙炎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王明问出口,仁济村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呙沐也不好说些什么,而王明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最终呙沐和呙炎被安排在院子东边的一间房内,刚好房内有两张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便在各自的床上盘膝而坐,让灵力运行一个周天。奇怪的是两人的身体明明都已经康复,感觉也十分良好,偏偏这灵力就是无法汇聚在丹田之内,而丹田之中也始终有很强的一种热气无法散去。

根据两人以往的经验,丹田内有热气流动必定是灵气聚集所在,也就是说此刻他们的周身的灵气应该很好的与丹田内的想融合,这样便会更有助于他们修为的恢复。

而此刻的情况却是本应更好回合的两样东西却始终无法相交在一起,两人都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只是隐约觉得应该与呙衫给他们的那灵力的药丸有很打的关系。

两人如此试了几次效果始终不理想,索性便放弃了运行,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调息的时候呙沐似乎看到门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呙沐知道是什么情况便没有理会它。一夜无事。

天刚刚亮王明就来敲门,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打扰到别人,呙炎闪到门前让他进来。王明先向两人问好,然后问他们有什么打算,呙沐说他们准备到处转转在做决定。王明点点头说:“我觉得你们应该上我们村的祠堂去看看,我就是在那里面清醒的。”

听了王明的话呙炎似乎意识到什么便说:“我们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清醒的呢,这两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竟然把这时忘了,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王明走到一个椅子上坐下开始说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村子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当然王明自己也发生了变化,自然是无发察觉这种变化的。他也开始变得整天游手好闲,没有心思做任何的事情。而王天德也把盐的价钱涨了一倍。

人们自然便争相抢夺那些名额,其实后来王明清醒的时候才明白盐价涨一倍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一来仁济村的盐价原先就比别的地方便宜不少,二来仁济村几乎是年年风调雨顺,这里的村民虽说不是每一家都像王明他们家这么富有,也是家家都有余粮,这点小小的变化完全动不了他们的根本。

只是没有人去考虑这件事情到底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危害,大家都一股脑的去要那一百个名额。

村民中有读书写字便自己写,而那些没有读书写字便去找那些老先生写。而那些老先生仁济村最先有变化的人,竟然从这件事情中再次找到威信,因为来求他们写申请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那些老先生便又开始傲娇起来,满口的仁义道德天经地义,完全忘记了昨天破口大骂的样子,他们彻底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只是这些老人还是谁也不服谁各自为营。

本来他们也是有私心的总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只是始终是他们的虚荣心在作祟,见不得别人比自己的好,都牟足了劲把最好的辞藻用上,每个人都竟然写出了文采不菲的文章,那文章铿锵有力字字珠玑。而且每个人竟然都写出了三四篇这样的东西,连王天德都忍不住叫好。

第二十一章 梦中事

而那些老者似乎也没意识到竟然能写出如此精品,瞬间便有了天下文章唯我独大的感觉。只是这种足以让他们骄傲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很久,等到半价盐的名额落实以后,那些求他们帮忙的人便一哄而散。

那些老人再次回复到村里刚发生变化的时候。他们自然是无法受到如此大的落差,这世界变化的实在是快,那些老者又再次忍不住的骂起娘来。

只是他们心中固有的理念告诉他们,这些脏话说起来虽然能准确的发泄自己的不满,但它们终归是不雅之词,也只好在没人的时候说上几句。

之后便抱着自己写的精品独自欣赏起来。他们中有人无法忍受这种打击竟然一病不起,直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而村民的变化也就此形成,说来奇怪,这些变化单看的话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只是添油加醋的说别人一些是非,并没有凭空捏造随意诽谤;大家无非没有兴致去干活,并没有惹事生非。

总之就是所有的人并没有杀人放火成为大奸大恶之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些身上的毛病,而且只是毛病,没有上升到是非善恶的高度。

当然与这些毛病共同表现出来还有人们的羞耻之心,从变化的那天起所有人的羞耻心都变得小之又小,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

起先这样的变化并没有给村子带来什么伤害,无非就是大家懒惰起来,傲慢起来,做事拖拉起来,做人矫情起来。这些东西原本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这几乎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毛病,只是平时他们没有表现出来,或者只是个别人很少的表现出来。

一旦有人表现出来周围其他的人便会开始不舒服,而表现那人自然也能意识到,于是便开始改正。当然这是正常的情况下,所表现出来的毕竟少之又少,而清醒的占绝大多数,就算它发生了也会很快的好起来。

但是仁济村的情况却完全不同,当所有人都表现出不好的一面时,便没有人觉得这是不好的了,因为大家都一样,无论真正的对错是什么,跟大家都不一样的就是错的,因为大家是评判它的唯一标准。

在外人看来这自然是很奇怪,但是当你置身到当时的仁济村时便会觉得那样的才是正常的。真理虽然掌握在少数人之中,现实却被多数人支配者,不管它对不对,它都是事实,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事实。就这样仁济村在大家都凸显的毛病中开始进行与以前不一样的正常的生活。

渐渐的这些没什么了不起的小毛病产生了很大的问题。虽然大家也都在干活,由于积极性不高效率也自然低下,收获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于是种地也下地干活,只是不再那么主动,非要等到非干不可的时候才开始工作,庄家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做生意的也是这个样子,不再秉承天道酬勤的理念,只是得过且过,自然也不会赚到很多钱。

以前仁济村大部分是靠自给自足,但是仍然有路过的商贩客人,自从仁济村开始变的不一样的时候那些来往的客人商贩竟也神奇的的不来了。

他们就好像被统一安排了一样,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仁济村就像是被人们遗忘了一样,人们再也没有踏进仁济村半步的意思,仁济村完全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呙沐想仁济村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化,而这些变化之所以会像王明所说的那样并没有一下子就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必定是与那祥光有关,王明后来的诉说也证实了呙沐的猜测。

就这样仁济村从远近文明的村子一下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这个变化来的是如此的快,只一天的时间就好像仁济村从来都没有存在一样。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半年的时间,仁济村所显现出来的问题已经越来也严重,原先无比富有的村子开始出现吃不饱饭的情况,原本幸福的村民,脸上无时无刻不再表现出一种愁容。

也正是这时候王明的身上也开始发生一些变化,他开始变得伤感起来,特别是看到人们在一起谈论是非,看到父亲严厉的训斥下人,看到下人无时无刻不再偷奸耍滑的时候,他心中总是升起一种莫名的哀伤。

刚开始的时候这哀伤只是一闪而过,王明仍旧崇拜父亲的样子,也总是跟着父亲训斥下人,捉弄下人,还总是忍不住听那些闲人的口舌。

还发挥自己的能力积极的参加他们,每次做完这些事后他心里自然是很兴奋的,也觉得生活本应该如此,当时的他自然是看不到尊严,温饱这些问题,而那些有这些问题的人也是如此。

渐渐的王明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能隐约的听到一些声音,这声音慢慢的越变越大,高低清混的交织在一起。那声音虽然很杂,但能清楚的听到它们都在重复一句话“醒来吧,醒来吧。”

这声音逐渐增大,直到震耳欲聋王明才惊醒过来。起先王明并没有在意,只是从那之后几乎每天晚上王明都会做同一个梦。每次他都会惊醒过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冷汗。

王明晚上休息不好,精神自然也就不好,而他的伤感却随着精神的虚弱越来越浓烈起来。

王明每天都无精打采的,也就没有精神去参加那些议论人的事,看到父亲训斥下人的时候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他开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发现只有在读书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安静下来,有一天他在书房里睡着了,晚上仍旧做了那个梦,只是这次他看到了很多的人,人们都在忙碌着盖房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高兴的,房子很快的就被盖了起来,从一间到两间,从一条街到两条街,渐渐的他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完整的村子的形状,这个村子很漂亮,这里的人们也很幸福。

王明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暖流,眼睛也跟着湿润了,正当王明伤感的时候忽然那梦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到处都能听见悲痛的哭声。

王明急了想要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他越是着急约说不出话来,眼泪哗的一下全部落了下来。王明觉得胸口开始憋的慌,渐渐的这憋闷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他开始变的呼吸困难起来。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老者,那老者看着有些面熟,只是王明此刻已经没有体力去想这些问题,他本能的伸手去求救。

那老者就这样看着他并没动,王明的意识也开始变的模糊起来,等到他将昏未昏的时候,那老者突然用手推了他一下,口中说到该醒了。

王明浑身一个趔趄从书桌上摔倒在地上,王明也就此醒了,刚刚所做的们也忘了一大半,王明刚要站起身来,忽然感到胸口无比的沉痛,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心中登时清明,而那梦也想了起来。

王明觉得梦中的老者倒是与父亲有几分相似,他虽然想起了老者对他说的话,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此时的王明还没有恢复原来的样子,依然觉得心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王明努力的回忆着刚才的梦境,也仔细思考这那老者的话。

忽然王明心中一动想到那梦里的村子是否就是仁济村,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王明便起身向祠堂走去,王明记得祠堂里有一本村里的日志,上面清楚的记载着仁济村的历史。

也是天意使然,等王明走到祠堂的时候竟然发现祠堂的门半掩着,这一般来说是不允许的,仁济村自从发生了变化这祠堂的门便被关了起来。

是村里的几个老者提议这样做的,因为本村的村民在进入祠堂的时候心里总是生出很不舒服的感觉,村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王明也不例外。

村中的长者并没有调查原因,便提议把祠堂关起来,每个月让专门的人来打扫,这个完全没有任何依据的糊涂提议竟然得到了所有村民的支持,这个原本应该村民们怀念祖先的地方竟然被他们如次满不在乎的关闭了。

从那之后村民便不再被允许进入祠堂,事实上也没有人愿意进入祠堂,只是找几个与本村不太相关的人隔一段时间进来打扫一下。

村里的长者吩咐祠堂打扫之后必须锁上,说这里毕竟是先人们安息的地方,后代子孙不能太不孝顺。今天本是打扫祠堂的时间,只是那打扫之人突然肚子疼便随便锁了一下就走了,并没有发现他没有锁好,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明才有机会进来。

而王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进来的,他本来是要看村里的日志的,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荒唐,但是所有的事情连起来又是那么必然。

第二十二章 祠堂夜宿

这祠堂供奉着村里所有人的祖先,是从村子建立起的那一刻开始就存在的建筑,中间又经历的几次的修葺,这祠堂在仁济村是仅次于那石碑庙而存在的地方。

虽然如此祠堂到底是不比其他的地方,这里只是很大,装修的并没有很华丽:门前是一个很短的门楼,门楼的样式很普通,门楼上的瓦倒是很亮,在月光的照射些微微发出一丝光来。

门楼正上方挂着一块匾,上面用很古老的文字写着祠堂两个大字,从字的形态就能看出这匾必然是有一段很长的历史了。

匾下方便是大门,门很宽,约有六七丈高,通体黑色,门上有两个狮头门鼻。这门也有一段很长的历史了,而且王明从小就听人说过这门是以前一个很有名的木匠设计的,虽然看起来很大,可是却能不用很大的力气就能推开,王明曾亲自实验过,证明这是个实情。

王明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那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半夜,仍然能听的清清楚楚。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才消失,好在大家都在睡梦中,并没有人起来。

从大门进来是一条很宽的通道,通道在烛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整个通道上多出了很多的晃动的影子。祠堂里的等也是有手艺很高的人设计的,燃料只是很普通的东西,点燃后却能着上好些天。

顺着通道走上十来步便来到正厅,正厅前有两三级台阶,台阶上并排列着四五根很粗的柱子,柱子约有三四米高,通体棕色,这是整个祠堂的支柱。

祠堂内并没有设立大门,只是在要进正厅的地方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些香,这是让村民祭祀祖先用的,只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了,桌子上的香已经落上了灰尘。

王明抽出几根香点上,先对着门前离八仙桌很近的女娲像拜了一拜。这女娲像从很久以前就摆在这里,仁济村的村民始终把女娲当成他们第一位的祖先。

只是女娲娘娘是大神,自然是不能同祖先们摆在以前,于是便在门前的地方放上女娲神像,这样无论谁要祭拜祖先都要先祭拜女娲娘娘,这是仁济村特有的传统。

祠堂内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除了正后墙上的一个放牌位的柜子,柜子很高几乎挨到了墙顶,上面放满了牌位。

仁济村的祖先几乎是同一族人,他们没有名字并不是说仁济村的后人把他们的忘记了,只是这是他们自己规定的,他们觉得能来到仁济村并在这里安家落户这是上天的仁慈,虽然他们参与了村子的建设,但是他们的功德对于天地来说实在是不足道,便告诉后人他们死后不用留排位。

后世子孙自然不敢忤逆先辈们的意思,只是后辈之人总会怀念先人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们仍旧给先人们立了牌位,只是上面没有具体写上他们的名字,统统用仁济村大德代替,一共立了十个牌位,每个牌位都是用石头刻成,放在最上方。

紧挨着牌位的是用石头雕刻成的一个香炉,香炉中还插着三支石香,这样就相当于时刻在供奉着先人。

而仁济村也始终遵守这样的传统,没有人去祭拜他们,只是把他们放在心里,时刻不敢忘记他们的功德。所以祠堂的真正的牌位是从木柜从上到下数第三行开始的。

仁济村从古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如果每一位逝去的先人的牌位都摆在上面,纵然是再有更大的一个房子也是放不下的。

所以仁济村便有一个规定,凡是一辈之人都去世时便选出他们中贡献最大的一位留在祠堂里,其他的则有个人的后世子孙请到家里去供奉,也就是说只要同辈之人还有一人在世,那么大家的牌位都在上面,这种规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一直延续到今天。

拜过女娲娘娘之后王明又抽出三支香开始祭拜自己的祖先。

从王明这往上四辈都还健在,所以牌位柜上便有四代人的牌位完整的放在上面。王明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磕了几个头,便把已经燃着的香放在自己祖父牌位前。

王明的祖父是在他只有三四岁时死的,那时的王明刚刚开始记事,对祖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他的祖父身材有些发胖,个子也不是很高,总是笑呵呵的坐在石桌边看书。王明对于他的印象大致如此,而且后来他还听说祖父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十分安详。

王明上过香后便走到旁边的一个书柜前,这书柜不是很大总共只有四个格,这来放着村里的族谱,一本是村里从古至今的族谱,这本基本上与牌位柜上的牌位相对应。剩下的便是各户人家的详细族谱。

除了这些便是一本村里的日志,它记载着村里各个时期发生的大事,这便是王明要找的东西。

遗憾的是王明在这里所查到村子最开始的历史,与他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王明很是失望,他无法解释自己所做梦的意思,也无法验证自己的想法。

王明见没有什么收获便起身准备离开,他刚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困意来袭,这困意来的是如此的快速,王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又做了那个梦,周围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所有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而随着这声音越来越大,王明的胸口也开始感到越来越闷,接着那老者便重新出现,只是这次他出现的有些早,依然这样静静的看着王明。

这次王明倒还有些力气便问道你是谁,那老者没有回答他,脸上多了一些微笑。王明见他没有回答便又问了一次,那老者仍旧没有回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这样王明如此问了三次那老者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等到第四次时王明觉得老者之所以没有回答也许是自己问的问题不对于是便问道:“这是哪?”那老者听后咦了一声,之后便呵呵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不是很大而且很慈祥,王明听了心里很舒服,胸闷的感觉便小了一些。

还没等王明再次问,那老者倒是先出声了说:“这是我住的地方,也是你住的地方,这里是仁济村,也不是仁济村。不过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人总该有个回忆的地方,这样无论是什么走到哪里,心里也不会寂寞。”

听了老者的话王明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那老者说什么是仁济村也不是仁济村,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是仁济村的,再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旦固定了便就是那了,怎么会有两个结果。王明本能的问道:“你是谁。”

问过后又忍不住的想这问题真是白问了,之前明明自己已经问了三次他都没有说,再次问依然得不到回答。便又准备开口问别的问题,这是这次那老者倒是干脆的回答到:“我叫王乙堑,和你一样我也是这仁济的村的人。”

听了他的话王明便开始在脑子里寻找王乙堑的印象,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村里他所知道的所有人的名字,结果却是王乙堑没有半点印象,便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村子里有你这样的人,甚至都没有听说你,你莫要骗我,你定不是村里的人。”

那老者听后忍不住哈哈一笑说:“这村子何止几百年,村里的人又何止上万人,你才几岁,又哪里知道我。”

从他的话中王明似乎知道了什么便说:“既然你是这村里的人,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说的有几分实情,但是却不全对,虽然是我有意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但是若不是你自己心中想来,我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相遇虽然有我的作用,但是你真的能来到这里却是天意使然,也是祖先们积德,仁济村虽然该遭此劫难,但到底是福泽深厚,只是???算了,有转机总归是好事情。”

王明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觉得眼前这人虽说看着还行,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王明心中有了这种想法,语言上也表现了出来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既然我到这里来和你有一定的关系,那你就该把我放回去,无论从那种层面说你都应该把我放回去。”

那老者似乎看出了王明的心思说道:“难道仁济村有危险你也不去帮忙,你就不怕仁济村消失吗?”

王明呵呵一笑,内心更认定这老者不是好人说道:“我们仁慈村从开始到现在每年都是风调雨顺,这里的人们都是安居乐业的,甚至外面有什么战争,我们也从未被牵涉其中,哪里会有什么灾难,我看你定是在这里危言耸听,不安什么好心。”

那老者看上去似乎很是无奈,摇摇头说:“此次灾难定是无法避免,你记住你是可以帮助村子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村子有可能平安度过这里,现在我们帮你清醒过来吧。”

王明还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老者周围便出现许多和他一样的人,大家围在王明的周围,口中念念有词。

王明很显然被这场面给整蒙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到回过神来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想动身子却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样,丝毫无法动弹。

而且胸口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闷,渐渐的呼吸再次变得困难起来。身边的那些人也在慢慢的消失,等到最后一个完全消失的时候,王明也再也无法支持昏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已醒来

第二天王明是被来打扫的人叫醒的,那时天还没有大亮,王明的头很疼,那打扫之人应该很奇怪王明为什么会在这里,问道:“王公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睡在了这里。”

说着他便开始四处打量周围的一切,王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见他如此问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他的目光四处打量。

这里是祠堂,别的并没有什么东西,除了牌位柜上的牌位,牌位摆在牌位柜上,除了有些不整齐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看到牌位王明的心里猛人一震,昨晚所有的一切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直到此时王明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恢复到村子没有发生变化之前的样子,而且王明和那打扫的人谁都没有发现,最上面的那石炉表面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缝。

那打扫之人四处打看,他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里面还有一些期待,只是看了一圈显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脸色很是失望说道:“王公子晚上不会真的睡在这里了吧,这里鬼都没有????”

他也许是觉得这话说的十分不妥,又快速的四处看下,眼神中多少有些恐惧。王明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搭理他,便起身向祠堂外走去。

太阳已经开始露头,街上还很冷冷清清,当王明从祠堂外走出的那一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到他的脸上,王明被这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心里登时清明起来,他想起了昨晚的梦,也想到了这些天他们村发生的变化,便飞速的向家里跑去。

而内心深处的也越来越清楚起来:是的村子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也发生了变化,而且所有人都在变化却没有人意识到这变化。

以前他也是一样的,只是现在他意识到了,这就说明他一定是从这变化中好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觉得这变化定然与昨晚所做的梦有关,同时他的脑海中还隐隐有个念头,也许大家也都好了。

这种想法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每次都是刚一冒头就被其他的东西掩盖住。

等王明走到王府的门前,王府的大门已经开了,王明快速的走进去。府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干活,也许是因为刚刚起来的缘故,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倦,有的干脆哈欠连连,眼睛似睁非睁随时都有闭上的可能。

他们看到王明从门外走来,每个人都过来打招呼,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说:“少爷早。”

而开门的那几个看到王明脸上明显有些吃惊,便也走上前打招呼并问道:“少爷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我们没有看见。”

王明并没有搭话只是这样怔怔的看着他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只是王明看见他们第一眼时就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不尽相同都是些什么怀疑,懒散,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王明也明白他们并没有变化过来。

而且看着他们王明的心里突然开始憋闷起来,这感觉越来越深,等到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猛然的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泪都要出来的,周围的人看到王明的样子,眼神中的东西又浓了其起来。

他们都快速的围过来,每个人都精神饱满,呈现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王明被这种东西包围着突然内心升起了一丝恐惧。他趁着这东西还没有完全把他包围住,便冲了出去,只留下那些人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王明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而自己这些天来和他们一样,这样的猜忌自私自利,跟他们比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胸中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憋闷再次大了起来,这憋闷越来约严重,无论他怎么大口呼吸都没有办法消除。

就像梦里一样,这憋闷迅速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腔,又开始蔓延到脑子,速度是如此的快,王明脑中也开始闪过各种各样的片段,等到这憋闷完全占据整个脑子的时候王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在他意识的最后听到是那些下人的叫喊“少爷,少爷怎么了,少爷昏倒了”王明还能从这叫喊中听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王明昏过去这段时间他又做了那个梦,这次不一样的是那些梦再也不完整,只是一些完全不连贯的片段,而那声音也变得扭曲起来????王明睁开眼睛,看到头上的蚊帐便知道是在自己屋里,他想要做起来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力气。

他迷糊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那人的声音很低:“少爷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之所以昏倒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他的情绪激动,胸中的气无法发泄出来引起的”

“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吗,要不您在检查一下,医药费什么的不会少你的。”王明知道这是父亲的声音,他也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丝关心和着急。

而另外一个声音应该是医生的,那医生刚要说话就被下人的声音打断“老爷,少爷醒了”王明便听到了一阵慌乱的声音。

只一下王天德便坐到王明的床前说:“明儿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昏倒哪大夫,大夫快来给他看看”王天德似乎很是着急,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那大夫也快速的靠过来,给王明开始把脉。王明的心里是暖的,从父亲的话中他能肯定此刻父亲是没有任何事情的,父亲对自己的那份关心和着急是真真切切的。

那大夫给王明把过脉后说了句公子没有什么大碍便出去了。下人们也都跟着那大夫走了出去,王天德看着王明的脸色脸上明显充满了关心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王天德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柔,王明的心里感动极了。

自从母亲死后王明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是仁济村没有变化之前,王天德也从未表现出来现在这个样子,在王明的印象中父亲是个好人,他是全村人都尊敬的对象,也是王明心中想要成为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们是父子的关系,王天德对王明的爱从来都没有很直接的表现出来,既然如此王明心里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而且他也在时刻关注这自己,无论王明在任何问题上遇到任何事,第一个给予帮助的就是父亲。

这曾经让王明很是疑惑了一阵子,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能知道他的一切,平时他与父亲并没有什么交流,即时王明心里不高兴时,父亲也能准确的知道怎么逗他开心,虽然父亲从没有亲自做过,但是王明心里明白下人们所做的那些事一定是父亲让他们做的。

人世间的父亲关系大致如此,无论你们平时有没有交流,你一旦遇到什么困难脑中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父亲,而大多数情况下能帮助你的第一个人也多是父亲,这是一个无人说清的事情,它就是那么的奇怪。

还没等王明说什么王天德又接着说:“听下人们说你昨天是在祠堂睡的,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睡,你现在之所以这样定是晚上着凉了。”

听了王天德的话王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试探性的问一下说:“我觉得祠堂挺好???”

还没有等王明说完王天德就打断了他说:“祠堂有什么好的,那里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村里不是规定了除了打扫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吗,还好你是我的儿子,要不然村里的那些老家伙又要说事了。”

说到此处王天德冷哼一下,很明显他是在鄙视村里的那些老人,而且他的声音比刚才高了很多。

王明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但是他仍旧不死心说道:“祠堂有什么不好,那里供奉这我们的祖先,他们保佑我们这里风调雨顺,人们身体健康。”

王天德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这孩子年龄必将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们村之所以能像你所说的那样跟那些死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都死了,人死如灯灭,哪里还能保佑我们。我们村所有的福分都来自那石碑庙,那里才是我们的根,才是我们应该感谢的地方。”

直到此刻王明才不得不承认父亲并没有变过来,他觉得心里很委屈忍不住说道:“父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明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的,王天德倒是下了一跳,他看着王明很是疑惑的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天德的语气又变得轻柔起来,王明的心里再次升起希望,什么都可以装,但是心里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王明非常确定,此时此刻他的父亲是正常的,父亲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这感觉是不会错的。

王明拉着王天德的手说:“父亲你好了,你真的好了,好只要你变成原来的样子那我们村的人就有救了。”王明的语气很是激动,说着就要起身穿鞋。

王天德则是一脸的迷茫,他拉着王明说道:“明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我不明白的话,什么叫我好了我们村子就有救了,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村子不也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发烧啊!”

说着便伸手去摸王明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额头说道:“这也不烧啊,怎么回事啊!”

王明的情绪很是激动他大力的甩开父亲的手吼道:“我们村子不好,我们村子已经变了,你们也都变了,如果你们不醒醒的话就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王天德脸上的疑惑达到了定点,他看着王明眼神一动不动,他似乎已经不认识王明了,心中忍不住想到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天德口中说道:“好的,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先躺下,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帮助村子。”

王天德的语气明显是在骗一个病人,这一点王明自然是清楚的,同时他也明白村子变化这见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他忽然什么话都不说了,顺势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房顶,一动不动。

王天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默默的帮王明盖了下被子,走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 痊愈后

王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王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事实上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睡熟,只是在半睡半醒间不停的转换。

一整天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片段,这些片段仍旧模糊不清,仍旧无法联系到一起。期间他还隐约的听到他的房门响了几声,也能感觉到有人来到了他的床前,而且来人还不止一个。

就在他刚刚要醒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听到房门轻轻的响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屋里进来了人,而且那人正向他的床前走来,他想睁开眼睛想要起来,可是整个身子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越是用力身子越是无法动弹,心中便生出了一些恐惧。

他想喊明明觉得嘴巴已经张开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心中的恐惧更大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那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他知道那人一定就站在他的床前,便又生出了一丝希望,他仍旧大声的喊,仍旧能感觉到嘴巴在动,仍旧没有半点声音。

王明的内心绝望极了,脑子也开始一阵阵的疼,再次失去刚刚的感觉又回到那无数的片段之中。这次清醒的程度要占七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能明显感觉到额头上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这东西来的很慢去的却十分的快,还没等王明仔细感觉,那东西便又离开了他的额头。

而王明的心中在那一瞬间有无数的想法涌了出来,他猜测着各种可能。只是这所有的想法都是如此的虚无缥缈,他始终无法抓住一个。

正当王明快要忘却那东西时,那东西再次出现在他的额头上,这次它并没有快速的消失,而王明也能清楚的感觉从那东西上传来的温度。

只是王明无法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感觉到这东西完整的覆盖了他的整个额头。那东西在王明的额头上没逗留多长时间又离开了。

伴随这那东西的离开王明能再次听到了刚刚的脚步声,这次声音很大而且很急,那脚步声快速的离王明的床远去,紧接着便发出了一声巨响,应该是门与门框相撞的声音。

这响声吓了王明一个激灵,王明就此醒了过来。醒来后王明浑身上下都是冷汗,身体各个地方都生出一种无法言明的疼痛,这疼痛一股脑的涌进王明的脑子里,王明紧皱了一下眉头口里也不由自住的一声。王明想要做起来,却发现他现在的力气无法支撑现在的身体,而且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的砸吧了一下嘴,两片嘴唇似乎要粘连在一起一样,整个脑子疼的受不了。王明再次闭上眼睛,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楚,只是仍然无法想去自己梦中那些片段到底是什么。

正当王明努力回忆梦中事的时候,门外忽然多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快速的向他靠过来,其中还有一个很是焦急的声音:“刚刚不是还没事吗,怎么现在竟然烧了起来,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差的。”

王明知道这是父亲的声音,他刚想转过头王天德就坐在了他的床前,还没等王明说什么,一只手便出现在王明的额头上,那一瞬间王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刹那间流过了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王天德的手一接触到王明的额头就说:“是发烧了,而且还烧的不轻,大夫你快来看看。”

此时的王明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医生还是早上给他看病的人,一个面目清瘦的老人,王明知道这是他们村的王大夫,以前是个很好的人对病人十分负责。

王大夫给王明把了一下脉说:“少爷这是急火攻心所致,没什么大碍,我这里开几服药,服下就没有什么事了。”说着便起身去开药方,等王大夫开好药方王天德便让下人去取。

那下人拿着药方便出去了,而王天德又吩咐人去给大夫取酬金,王大夫便也高兴的出去了。那王大夫刚出门口就被先前去取药的下人拉住,那下人拿着药方让王大夫看,口中还说着什么。

王大看了一眼药方也跟那下人说了几句大概是什么这不是当归吗,怎么看不清之类的,他们的声音很小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是能明显开到王大夫脸上有一些不耐烦。

王天德就站在王明的床前没有坐下,他看着王明,王明也看着他,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始终没有说出口。王明也想说些什么,只是他感到头昏脑涨,实在没有什么力气。

两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屋里还有几个下人,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王明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的后背开始刺挠起来,他想伸手去挠,手臂却酸的抬不起来分毫,而那刺挠的感觉却越来越盛,王明实在是忍不住就动了一下身子,那感觉便明显轻了很多。

而此时王天德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会药熬好了我让他们给你拿过来,晚饭也在这里吃吧,想吃什么一会给我说,我让他们再熬点鸡汤。”

王天德说过之后便要走,刚转过头又停了下来,他本想再转过头看王明,只是头只动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始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屋里的其他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已经够点上了灯,王明看着摇曳的烛光,心中一阵酸楚,眼睛也湿润起来。

王明一病就是十来天,每天都是高烧不退,王明精神也整天都是恍恍惚惚,他每天都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还是每天都做一些完全连不上了片段。

这十天之中王天德每天都来看他,每次说的话也都差不多,而王明也是有气无力的回答上一两句,之后便再也没有交流。

听照顾王明的下人说这些天村里的人听说王明病了,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拜访,只是他们大多都去见了王天德,下人的说法是老爷为了不让他们打扰到少爷故意这样做的。其实王明的心里明白的很,他们要看望的本来也不是自己。

十天了每天都来的还有王大夫,他每天都来给王明诊脉,每次说的话几乎都是一样的大多是什么没有什么大碍,能吃了药休息一下也就好了,每次开的药方也没有变过。

直到第六天时他又说了这样的话,刚好王天德也在那里,便狠狠的瞪了王大夫一眼,王大夫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恐惧,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再看一下。他这话是对王天德说的,只是王天德没有理他,那王大夫显得十分尴尬,自言自语到再珍一下,再诊一下。

他虽然这样做了,仍旧没有产生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只是在那方子上又多加了一味药。王大夫写好药方拿过来让王天德过目,王天德并没有看只是吩咐下人赶紧去抓药。

还是那个抓药的下人,他拿过药方脸上明显多了一丝笑容,看了一眼王大夫小声嘀咕道这次的要工整的多了。

直到第十一王明才有力气下床,这些日子把他憋屈坏了,而且这十天之中他也深深明白了仁济村的村民还是没有变化回来,而且他也深深的意识到如果村民现在这种状况持续下去,那么仁济村必定会受到灭顶之灾,王明在内心深处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帮助村民改变回来。

王明心中虽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如此的艰难。王明说道此处停了下来,眼睛盯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

呙沐二人知道此刻王明正陷入到回忆之中,算上今天的他们是第二次听王明说他的事情,呙沐二人虽然心里明白仁济村所遭受的变化不会那么简单,此刻也渐渐的意识到仁济村所遭受的不简单与他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仁济村的变化是慢慢的很隐藏的,甚至如果你不仔细观察的话你根本就无法发现这种变化,就算你真的意识到了,也不会觉得它会有什么大的问题,这种事在人间实在是太普通了。

这世上有两种灾难是无法阻止的,一类是那种瞬间的天塌地陷,让你来不躲避。还有一类就是慢慢的沁入骨髓,让你无从下手。这两种灾难是两个极端,他们的形式完全不一样,他所带来的后果同样都是毁灭性的。

王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呙沐呙炎一笑,笑容中满是心酸。王明继续说等他好了之后他便开始阻止这种变化。而开端自然是自己的父亲,他明白父亲的本质,虽然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他的内心仍然相信父亲是好的。

他好的第二天就来找父亲。王天德正在吃早饭看到王明来了立刻笑道说:“明儿你好了,快来快来饭菜刚摆上桌,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说这便自顾自的夹了一块肉放在嘴来。

王明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觉吃惊起来,满满一桌都是山珍海味,足足有十个盘子,有很多都是王明没有见过的,而且那些菜无论那个都能看出价格不菲。

看到这桌菜王明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以王家的实力吃这些菜是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这样,只是在王明的印象中父亲是个及其节俭的人,他总说他们多拥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所恩赐的,虽然这里面也多少有他们自己的功劳,但是归根结底人总是要感恩上天的。

王天德不仅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王天德几乎很少给自己添置新的衣服,特别是王明的母亲去世之后,王天德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补丁。

因为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才这样做,所以他穿补丁衣服没人觉得有什么别扭,相反每当他要见重要人而准备的新衣服大家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王明家和其他的人家一样一日三餐大多是些粗茶淡饭,王天德总是说五谷杂粮才能更好的排除体内的邪气,那些大鱼大肉之后给身体增加负担。

当然王天德的节俭是真正的节俭,他总是能把握事情最好的度,而不是为了节俭而节俭,因此对于他的节俭没有人感到别扭。

村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最主要的还是他乐善好施,村里人对他的尊敬是从心里发出的。所以看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虽然王明有心里准备,还是很吃惊。

第二十五章 你疯了

呙沐二人听到这里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王天德请他们吃饭的情景,那也是一桌子不得了的美食,看样子应该比王明现在所说的还要丰盛的多。

只是昨晚的美食已经单单不能称之为美食了,它里面所包含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美食的范畴,还好他们也算是顺利的过去了。

呙沐他们心中的想法王明自然是不知道的,眼前的这个少年正回忆在往事中,而这往事到底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很快呙沐他们就会知道。

王明按照王天德的意思坐下来,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王明的手始终都没有拿起筷子。而王天德则是在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他每吃一块王明的心就跟着抽动一下,这抽动渐渐的开始让他胸闷起来。

王天德见王明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便说道:“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以前啊我真的是有点浪费生命了,生命是什么,生命就是无尽的享受,这其中就包括这无尽的美食。”说着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块,快速的嚼动,嘴角还流出一点汁液来,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王明看着王天德心中的悲痛突然达到了极点,他的眼睛忍不住的湿润起来。王明心里明白王天德现在的变化已经不是单单的一桌菜的样子。

这桌菜虽然无比的丰盛,但是也不是说谁家都吃不起的,若是放在以前王明定会认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此时此刻王明明白这桌子菜是他父亲变化的具体表现。

王天德身上所具有的最好的品质正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前进,他一定要阻止父亲,王明的心里再次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

“这些很好吃吗?”王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还没等他改口王天德就下意识的接道:“这自然是好吃,比那些青菜什么的好吃的不知道多少倍。”

王天德一边说一边给王明的碗里夹菜,他并没有注意到王明脸上的表情。

“可是这样很浪费啊,而且对身体也不好啊!”王明的头已经低了下去。

王天德呵呵一笑说:“怎么能是浪费那,再说就是浪费也不浪费我们的钱,这些都是盐价上涨之后的收入。我以前真是太糊涂了,盐价怎么能卖的那么便宜,早知道这样我老早的就涨价了,可惜啊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好再更改了。不过我们家也不靠盐价????这些菜这么好吃怎么会对身体不好,以前的粗茶淡饭才对身体不好,这些东西很补的,我感觉最近我都开始发胖了。”

王明抬头看了一眼王天德,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至少不能很明显的看到他胖了。

王明看着父亲的一直在大动的嘴说道:“你以前告诉我说要节俭的,您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最痛恨的就是浪费,可是???”王明的话并没有说完,当然他也没有必要说完,王天德不是傻子,他明白王明的意思。

王天德轻轻的放下筷子说:“人总是要改变的,怎么能一直活在过去那,只有经历的时间你才能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你应该追求的。当然也是最近这几天我才明白的,以前我的生命真是浪费了,我错过了太多的东西。”

王天德的表情明显低沉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明。在王明看来王天德所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至少它是很有道理的,王明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王天德似乎也看出了王明的尴尬继续说道:“明儿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变化,自从你生病之后总是感觉怪怪的,无论你遭遇了什么,你都要记住我是你的父亲,无论任何困难我都会帮助你度过去。”王天德的语气是如此的真挚,王明在那一刻心中真的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天德说过这些又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这次轮到王明直盯盯的看着父亲,他和眼前的这个人生活了十来年,虽然他们平时交流的不多,但是他们心里彼此都知道是对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虽然不知道王天德心中具体的想法,王明的心中却真真切切的明白父亲是一个慈祥的节俭的好人,他做的每一件是最先想到都不是自己,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帮助别人,在王明的眼中父亲一直都是这样的。

而此刻眼前的这人是父亲,也不是父亲,王明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而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可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必须打破这中状况让父亲让村里的所有人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王明想到此处忽然激动的站起来说:“父亲你不能这样,你要恢复以前的样子,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你,你要恢复你要救你自己要救村里的人。”王天德显然被王明的样子吓了一跳,刚刚夹了一块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王天德疑惑的看着王明说:“什么叫我要恢复以前的样子,我怎么了,村子又怎么了,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从上次昏倒后就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你没什么事吧。”

王明激动到了极点说道:“不,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村子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你一直都是我要成为的目标,你总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总是无怨无悔的去帮助别人。无论谁家有困难了,你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那里。你尊重每一个人,总是说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你总是很节俭身上的衣服穿到破还不舍得扔。你最讨厌的就是浪费,可是现在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村里人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以前是多么的好啊。”

王明很激动开始泣不成声了。王天德还是刚刚那副疑惑的样子问:“明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村里人不也都是好好的吗,大家都过的很幸福啊。”

“不对,你们都变了,快醒醒吧!”王明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天德也开始变得不耐烦了,声音也跟着加大说:“这里的人没有变,大家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倒是你从祠堂回来就开始神神叨叨的,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我看要变也是你变了。”

王明的眼泪想绝提一样流下来,嗓子也开始跟着疼痛,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很久才开始说:“父亲,是你们变了,你们都变得自私自利,你们要是在这个样子,我们的村子就毁了,你????”

“别再说了。”王天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声巨响桌子来回颤动,上面的菜也差点掉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变,变得是你。”

王天德也跟着吼了起来。王明心里一咯噔,从小到大王天德从来都没有吵过自己,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王明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些害怕。

而从刚刚开始门外就聚集了很多的下人,他们都在小声的议论都说少爷自从祠堂回来之后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总是说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话,今天竟然和老爷吵架,实在让人觉得好奇。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开始说王明是不是中邪了,要不怎么会这样,只是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其他人制止了,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的怀疑。

王天德也看到门外的情况大声的吼道:“看什么看,都不干活了。”下人们便作鸟兽散,一下子都走开了。王明心中的胆怯再升了一分,他呆呆的看着王天德,心中想说的话都吓回去了。

王天德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便拍了怕王明的肩说:“明儿我知道你最近有些累,脑子里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很好,我们村子也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很好,一会我让王大夫过来再给你看看,你也好好的休息。”王天德额语气很是温柔,王明的心里也再起乱了起来。

他再一次的确认父亲还是没有变回来,而且也明白了父亲似乎已经忘记了没有变化之前的事情了。

王明原先想毕竟父亲是自己的亲人,对他还是很了解的,便选择从他下手,王明知道事情一定不会很简单,但是没有想到竟会如此的不受控制。

王明在王天德这遭遇了很大的挫折,也让王明的内心开始波澜起来,他不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把村里的人都唤醒,他虽然有决心这样做,但是通过父亲这件事明白事情远远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你还要不要吃?”王天德的话打断了王明的思绪,此时王天德再次坐到桌子边大口的吃着菜,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至始至终都在吃饭。

王明实在没有胃口便走出去了,他出门的那一刻看到下人们都在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看着异类的神情,王明并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向他的房间,只留下那些下人小声的议论。

直到两三天后王明才知道下人那异样的眼光到底是什么。这两三天一来王明总是找机会劝大家醒过来,刚开始大家还都随声附和,只是王明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他们并不明白王明说的是什么,自然也不会认同王明的说法。

起先还有人反驳几句,渐渐的大家竟都开始顺着王明的意思来了,甚至还有人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王明心里自然很高兴,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种顺从是多么的不正常,就像他小时候什么都不动,可是他无论说什么父母总是说他说的对。

更有甚者还有人故意来到王明面前用话套他直到他说出劝解他们的话,这些人似乎在验证什么,等王明真的说出那些话时,那些人脸上明显有一丝得意的神情,这神情慢慢的转化为惋惜,口中还不住的说道可惜可惜。

起先王明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是觉得他们应该和父亲一样,想要知道自己的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能主动的来和王明搭话,这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王大夫也频繁的出入王府,每次看到王明他的脸上总是一副很不明白的样子,他总是匆匆的和王明说上一两句话便去找王天德了,而且每次都是很长的时间。

王明觉得一切都是好的开端,他坚信仁济村一定会好起来。知道第三天的晚上他听到下人在议论,隐约涨听到疯了二字,王明的脑子哄一下的炸了,身上所有的激情顺价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下人那和村民同样的表情,王明终于明白那是什么,忍不住的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说道:“疯了,呵呵疯了···”

第二十六章 离开村子

刚开始王明并没有把这这些放在心上,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那变化上,而且他坚信只要村民能醒过来,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而能使村民好过来的关键人物就是他自己。

同时王明心里还明白就目前仁济村的情况来看虽然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都没有清醒过来,尽管如此,但是王明所代表的却是正确的一方,王明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鼓励这他,邪不胜正。

是的,邪不胜正王明始终相信这一点,这也是促使他前进的动力。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拨乱反正的道路他遇到的困难是无法想象的。

只要一有机会王明来告诫村民说他们应该回到以前的样子,起初大家虽然都心不在焉的,可是都还能停下来听了几句。

慢慢的连想要听的人没有了,他们每个人都显得很不耐烦,甚至有人直接会反问王明说“王公子我们没有变化,你不要再煞费苦心了,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能在这里听你唠叨两句已经很是客气了,就这还是看在王老爷的面子上。可是你不能总这个样子啊,你有病不能拉着我们啊,你可以去找你们家的下人啊。”

他说完之后其他人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新奇物种,脸上都是一副复杂的表情,王明具体看不出那是什么。

那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接着说:“王公子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王老爷那么大的岁数了,你说万一你要出什么事,那他可咋办啊!”

那人说的虽然是这翻话,可语气中满是嘲讽和不屑,旁边的人又都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对着王明点头。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不一样的东西,王明看的真切,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五天之后王明不得不承认他空有一颗救人的心,能力却完全达不到,而在这些天中王明竟无意中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不是村民中变化了,而是他变化。

这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频繁的出现,刚开始他还有能力去驱赶它,渐渐的也就听之任之了。呙炎拍了拍王明的肩膀,他虽然没有经历王明所经历的,但是他能明白那种感受,能坚持对的东西本身就不容易,同时还要去改变错误的就更加困难了。

王明看着呙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还好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而我也找到了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让我们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呙沐也正在品味王明所讲述的一切。这一次再加上上一次呙沐多少了解了一些事情的本质。人是阴阳想融合的产物,因为开了其心智,在无尽的发展之中产生了七情六欲。

这样人就变成了一个十分复杂的生物,其表现的有喜有悲有善有恶,当然这只是各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的东西,其实从根源上来说人都是一样的,都是有阴阳的合成体,而人与其他生物所不一样的就是人所表现的各个东西是如此的清晰。

而仁济村村民的变化似乎就是把这种不同的东西又增加了一分。也就是说仁济村原来所具有的那种朴实的东西都被现在这中完全相反的东西所掩盖,而且本身所具有的东西越强烈,那么现在掩盖它的东西也越强烈。

呙沐想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今天所有的事情应该都会有一个结果。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又怎么知道会遇到我们的。”呙沐问道。

王明说他虽然十分想救他的村民,但是他也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能力十分的有限,没人愿意听他的,更坏的情况是不但他没有说的动村民,而且他受村民的影响反而越来越深。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总是下意识的想到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村民变化了,而是他自己变化那。这样的想法总是冷不丁的冒出在他的脑子了,他的整个头都疼的不行。他越是想要劝阻村民,这种念头便会出现的越多,而村民越是不听他的话。

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认为王明疯了,大家都开始躲着他。王天德也开始给他找各种各样的大夫,熬各种各样的药,虽然王明坚决认为自己没有病,还是被他们给强行灌了药,王天德还下令把他关在屋子了,不能出去。

王明自然是不会这样老老实实的待着,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出去,一有机会就会向村民解释。可是这样事情反而越来越糟,村民看见王明就躲,人人如此。而且王天德也加大了对王明的看护,王明想要出去就更难了。

直到此时王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还是这样继续下去,那么他想要救村民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又不甘心如此。况且他现在的自由已经被完全的限制了,别说救村民,就是想要出去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是他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也是仁济村福德深厚,当然仁济村之所以如此也是天意使然,而且此时机缘未到,仁济村自然无法脱得此次苦难。

王明便开始假装自己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得了病,他不再折腾,开始积极配合治疗。王天德自然是很高兴能看到这样的变化,他便请更多的人给王明看病,渐渐的王明的病情也开始好转起来,这是王明努力的结果,也是王天德想要的结果。

而村里人对王明的关注度也开始明显的下降,只是偶尔有人传出王明病情好转的消息,而那些听到消息的人心里也莫名安定了一下,忍不住的想到他到底是有病了。

就这样在各个大夫不屑的努力下王明的病终于好了,而他也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也开始加入到大家的活动之中,只是他的热情明显冷淡了很多,大家虽然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想,都认为王明是大病初愈心情不好吧了。

就这样在所有的人的努力王明的病终于好了,村民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村里有一个疯子不是什么好事情,况且这疯子还是王老爷的儿子。

不过现在好了,王公子的病好了,再也没有人给他们说疯话让他们做疯事了,村子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安逸除了王明。

王明自然是没有得病也没有好,他还是那个王明,可是他再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就是那个王明,他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疯了”的自己,也再也不敢去触碰村民的“底线”。

如果王明真的是村民眼中的王明那他就不会如此烦恼,可事实是王明明白自己是清楚的,也知道村民是变了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希望自己能救下这些村民。

尽管王明的心里一直是这样的想的,可是却再有没有勇气去让村民再“拯救”自己一次,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啊,想到这些王明总是在夜里无助的干笑,笑着笑着眼泪就留下来了,这眼泪比往常的要苦涩很多。

村民是一定要救的,而自己的力量又是如此的渺小,王明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又想起了那个梦境,他想那梦境自然是暗示他村里的变化如果不制止就一定会给村子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自己能够清醒也定是那梦的作用,一天夜里王明便又偷偷潜入到祠堂中,由于王天德以及村里的人都认为王明之所以会生病就是因为他曾在祠堂来睡了一夜,便一直决定把祠堂封闭起来,除了打扫的人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等到王明来到祠堂门口时祠堂并没有锁,王明当时并没有在意为什么会是这样,现在想想定是老天在帮助他。

王明走进祠堂,祠堂明显比他上次来的时候脏了很多,原本那打扫之人就不太乐意接下这活,现在既然大家要封了祠堂,他也就变的更加的不上心,每次来打扫时除了牌位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扫过,而且好久都不来一趟。

王明跪在牌位前磕了头眼中满是泪水说:“后世子孙王明不孝,明明看到村民遭受变化却不能给予帮助,我心里十分痛苦,我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对村里的情况实在是无能为力,但是又不忍心看村子继续如此,所以在此特来恳请祖先指条明路,以助我们村早日脱离苦海,恢复以前的情况。”说着王明又磕了几个头,可是真个祠堂没有一点动静,王明虽然心里希望祖先能给保佑,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如果祖先们真的能帮助村子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出手了。

王明跪了约有一个时辰,心里的委屈舒缓了不少。他站起身看到这祠堂内到处都是灰尘,便拿起扫把开始打扫,王明先是扫了地,又把祖宗的牌位都擦了一遍摆正。

最后来到门前的八仙桌前坐下,却发现傍边的女娲像有些脏了,王明顾不得休息跪下给女娲娘娘叩了头说了句得罪,便开始擦女娲的神像,王明小心翼翼的清理每个角落,等到完全弄好后便把神像轻轻的放在神龛里,又跪下去等他再起身的时候,整个神像便发出金色的光芒来。

刚开始王明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急忙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王明的心里一阵惊喜忙跪下,由于太激动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很小心的抬起头。

此时神像上的光芒收起了不少,整个神像都活了过来,王明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口中念叨:“不知是不是女娲娘娘,小子仁济村王明在这来给你扣头了。”

说过便接连扣了三个头,等他磕完女娲神像便开口头:“抬起头来。”

王明的心里忽然一震,恍惚中这声音竟与母亲的有几分相似。王明抬起头那神像也正看着他,神像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位女性的脸,她与凡人似乎也没什么却别,只是只看一眼王明的心里便暖暖的,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样,而女娲的脸与母亲的脸一样的慈祥。

女娲看着王明说:“仁济村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也是仁济村该遭此一劫。”

王明这才想起要救村子,便又磕头说:“请娘娘救命。”

女娲再次让王明抬起头来说:“此是天意,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仁济村民风淳朴,虽然该遭受此厄运但终究有相救之法。你此刻便出村去,到离此向东五十里的昆仑山上去,那里有一个我的行宫,你在那里等候,定有人会救你们出水火之中,不必问相貌如何,待他出现时,你自会知道,此去虽会经历苦难,但我保你性命无忧,切记切记。”

说过那神像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王明欣喜不已对着神像又扣了几个头,便回家去了。王明不敢迟疑,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下行李,又给父亲留了张字条,字条上没有说要干什么事,只是说很快会回来,便出了仁济村向东走去。

正如女娲所说这一路虽然之后短短的五十里路,王明却经历的各种各样的苦难,好在最后到了女娲庙,并最终找到了呙沐他们。

第二十七章 应该去转转

王明说完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仰起头来看着房梁,从他的眼睛里生出了泪花。

到现在呙沐才彻底的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虽然还没有想出该怎么去解决仁济村的问题,但是他也深深的明白,这与他们在茅屋里听到的情况基本一致,也知道仁济村所遭受的苦难定是灵所为。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呙沐曾隐约听父亲谈起过,说天下灵很多但是当年被女娲封印的有四种,而其中一种就是能完全让人的邪恶一面显现出来,这与仁济村目前的情况比较吻合。

还有就是既然女娲让王明去找他们自然是有其用意的,再加上两人此次出来的目的,很明显仁济村必封印了一只了不得的东西,同时两人心里也都明白无论是不是像他们想的那样都必须尽快的去查看一下,如果让这只灵冲破封印,到时候受影响的就不会单单的是仁济村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呙炎安慰了一下王明说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毕竟只是个凡人,能力有限,还不忘夸他两句说一个凡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现在呙沐他们来了,王明就多了两个帮手,人多力量大,仁济村的问题自然是能很好的解决。王明知道这是呙炎在安慰他,不过既然他们来了仁济村就还有希望,这是王明最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呙沐二人虽然这样安慰王明,但是他们心里也是没有谱的,经过了前天的那场战斗两人也真真切切明白这天地间有太多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而且他们两个曾经引以为傲的修为在某些人面前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前天的那场战斗虽然两人都保住了生命,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在谈论它,但是这件事毕竟在他们心里种下了根,说两人没有受它的影响那都是骗人的,而且这影响对身体的伤害倒是其次,关键是对他们心里的影响达到了无法估量的程度。

两人的信心都受到了空前的打击,这种打击虽然现在没有显示出来,但是其危害却是致命的,在以后的时间里呙沐曾因此好几次都差点丧失本性。

当然这影响对呙炎也是有的,幸好呙炎天生乐观,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来,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在说。

呙沐二人本想天一亮就去仁济村各处走走,恰巧王明来向他们讲述,等到王明说话王天德就派人来请两人去吃饭。

两人自然是明白王天德的意思,王明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他们与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多少看出了呙沐两人似乎不太情愿很不好意思的说:“要是你们不想去我可以和父亲说??”

王明还没有说完呙沐就打断了他说:“去,怎么能不去,王老爷如此盛情招待我们若是不去岂不是很不知趣,再说你们人间的东西确实非常好吃,我们自然是要趁着现在多尝尝。”

呙沐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有目的,他们现在虽然确定了大致方向,但是仍然有很多具体的问题还不是十分的清楚,既然王天德邀请他们,他们自然是要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的。

再者说关于仁济村的问题一天两天是不能解决的,就算他们这次拒绝了,只要王天德有那种心思,他们总是躲不过的。

王明见呙沐如此说,心里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又说道“真的,如果你们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的,我吩咐下人把饭菜给你们拿到这里就行了。”

呙沐笑了笑说不必麻烦,他们就和王天德一起吃,王明看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好说什么了,领着他们向吃饭的地方的走去。等他们到的时候王天德似乎已经等了一阵子,见他们进门便笑道:“来来来,快来,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呙沐二人对着王天德行礼坐下。

这仍旧是一桌子无比丰盛的菜,与昨晚的竟然没有一样是重复的,每一样都是色香味俱佳。呙炎看着这些叫不出来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虽然他知道这饭菜的意义不同,心里却完全控制不住兴奋,心里再次忍不住的想到人间真是个好地方,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等办完了事定要在人间留上几日。

王天德见他们都坐了下来便拿起筷子说:“两位不必客气,都吃都吃。”说着他先夹了一块菜放在嘴里大口的嚼起来,便嚼边嗯了一声,满脸都是满足的表情。

呙炎也快速夹了一块忍不住叫好到实在是太好吃了。呙沐也拿起了筷子,他并没有马上去夹菜,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王天德,在他想来此次这顿饭定然也是会像昨晚的一样,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事实却是王天德并没有问他任何话,他就这样开心的吃着饭,就像呙沐他们两个不存在一样,与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这一下倒把呙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王明也没有直接去吃,他看着呙沐,眼神中满是担心。王明自然知道呙沐的身份,他也明白父亲的变化是如此的巨大,昨天晚上的谈话虽然他不能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大概看出了那是父亲与呙沐的较量,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他知道两人这种较量自然是不会轻易结束。

当刚才父亲去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他就知道王天德一定会像昨晚一样。王明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父亲现在是有问题。

而且呙沐他们也能解决问题,同时他也知道问题一旦发生想要得到解决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希望父亲好起来,却不愿意看到父亲受一点伤。

即使这样的愿望似乎有些不切实际,但他仍然希望它能发生。

呙沐见王天德始终没有要问的意思,便也开始夹菜吃起来。人间的饭菜真是不一般的美味,关于这一点呙沐从心里再次深深的佩服他们。

等到快要吃完的时候王天德忽然说:“你们二位是在这里参观的,我们仁济村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是这村里仍有几个地方是值得一去的,特别是那个石碑庙,那里在这方圆好几十里都很有名的,等会吃完饭就让明儿带着你们去。”

王天德说的是如此的随意,就像是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当地人,而呙沐呙炎也就是两个普通的游客一样。

王明听到父亲如此说自然是很高兴的,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呙沐虽然也很奇怪,但是当王天德说到石碑庙的时候眼神中明显变了一下,呙沐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却看的真切,同时也明白王天德自然也不会像他所变现的那样简单。

很快饭菜结束,王天德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下便出去了,刚踏出门口又反了回来,特意的交代王明说一定要让呙沐他们玩的快乐,玩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关系,他再三交代了王明后才又走了出去。

见父亲走远后王明便说:“你们想上哪里,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过我知道你们并不关心玩,但是就是你们去找线索我也是可以帮忙的,毕竟我在这来生活了十几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的很。”

说道此处王明的神色开始阴沉起来,呙炎便说:“当然要先玩了,现在时间还早的很,人生不能浪费美食自然也是不能浪费美景的,有美景不看便是大大的罪过。”呙沐也点头同意,王明再次高兴起来,吩咐下人收拾饭菜领着他们出去了。

三人收拾好刚走出大门迎面就进来两个人,两人的口中都嘟嘟囔囔,并没有看到呙沐他们,要不是王明躲的快,其中的一个就实实在在的撞到了王明的怀里。直到这时两人才停了下来,见面前的是王明忙行礼道:“原来是少爷回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差点撞到你们。”

那人说着就伸手帮王明整理衣服,王明忙制止他笑着说:“没事,没事两位这时要到哪里去啊,走的这么急。”

那人说:“啊,我们要到王老爷哪里去,这不是盐又出了一些心问题,我们去跟老爷商量一下,毕竟这是大事我们做不了主。”

两人的衣着打扮几近相同,就是样貌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说话这人明显比旁边那人高大了许多,而傍边那人看着又比说话这人显得精明一些,而且从一开始旁边那人就似乎看不惯说话之人,那人每说一句他都会冷笑一下。

王明介绍这两人,那高的叫王忠,矮的叫王甘。呙沐呙炎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但是对这二人却是有一定的印象,王明曾经说过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在仁济村第一次要解决争端的时候两人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王忠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只是被王甘拦住了,他对王明行了一下礼说:“少爷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爷商量,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说着便拉着王忠向里走,王忠似乎还想留在这里,只是被王甘拉的紧便对着王明说等有口了一点要请王明吃饭,王明笑了笑说好,王忠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王甘向里走去。王明看着两人的身影低声说道:“两人原来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却???”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呙沐从两人的脸上也看到黑色的东西,也知道此刻两人所表现出来并不是他们该有的样子,像仁济村其他的村民一样他们也在改变着。

第二十八章 石井吞人

三人就这样出了门,王明问呙沐他们想上哪里去,二人不约而同的说石碑庙,王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领着两人向石碑庙的方向走去。

从吃过早饭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仁济村的村民也大都走去了家门,他们有的扛着工具在街上悠闲的走着,有的已经开始把摊子摆出来,还有的则围在一起闲聊。

从表面来看仁济村应该是个很幸福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应该也很安逸。可是呙沐明显能从这些人身上看出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与他们的每个人都关系紧密,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呙沐并不知道,只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自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层黑雾,虽然比着王天德他们的黑雾要轻很多,但是仍能看的清清楚楚无一幸免。

石碑庙在村子的东边,三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这一路自然是少不了有很多人来向王明问好,说的大多和昨天的没有什么区别,王明也都很客气的一一搭话。

等三人到了石碑庙的时候,石碑庙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这里的人也像他们在街上看到的一样,只是没有了慵懒的样子。

这石碑庙与人间其他的庙宇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庙门以及庙里的设施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别的庙里大多供奉的是具体的神像,而石碑庙中却没有任何一尊神像,整个大殿中就只有一个立着的石碑。

挨着石碑的后面是一口井,据王明的说法现在立着的这块石碑是完全根据井里的那块石碑制成的,无论大小还是样式都与井里的那块一模一样,包括上面的字画都是一样的。

呙沐站在石碑前内心生出一丝恐惧,从刚刚进石碑庙开始他就感到了一种说不来的压抑,呙炎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呙炎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眼睛警戒的看着四周。

正如王明所说石碑上的文字呙沐也不认识,除了中间的那仁济二字。人世间从仓颉把字造出来也不过是几千的时间,这中间又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字体本身也随着朝代的变迁产生了很多的变化,奇怪的是仁济这两个字是现在所用的字体,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从王明的介绍来说这石碑存在了何止万年,那时定然是没有文字这种东西,这个切不说,单是从王明他们的祖先发现这石碑时,文字的产生也不会过了多少时间。

那时的文字肯定与现在的是不一样的,而现在那仁济两个字就这样实实在在的摆在他们面前,更奇怪的是仁济村的村民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那石碑上的画呙沐也看的不是很明白,似乎与他们想要查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石碑前面的香炉上满是村民上的香,王明也拿来一炷香点上,很虔诚的跪下祈祷能让他们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呙沐仔细看了看石碑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而且直到现在呙沐都没有看到他曾经见到的黑雾,而那祥光却仍旧环绕在仁济村的上空,只是认真的看的话就能看出那祥光比昨天弱了很多,而且能明显看出它在上下的波动。

呙沐的眉头皱了一下心也紧跟着震动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是隐约意识到似乎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呙沐顺手摸了一下那石碑,手指尖隐隐有一丝疼痛,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呙沐以为是幻觉就再摸了一下,这次却只有石碑冰凉的感觉。

等王明拜完之后来到两人身边兴奋的说:“你们别看这石碑庙布置的很简单,其实它是很讲究的,这石碑庙正好坐落在我们仁济村的龙脉上,正是这样我们村才能风调雨顺。这建庙所用的所有的石头都是昆仑山的石头,听说还是昆仑山的一个很有灵气的地方运来的。这建筑的样式也是找高人算过的,总之这石碑庙看着简单,实际上却是非常的讲究,因此它也是这方圆好几十里最有名的地方,而且还十分的灵验呢。”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呙沐忍不住问。王明说都是他村里的老人讲的。

三人来到石碑后面的井口处往下看,下面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看到这井口的那一刻呙沐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这次不是一下,而是几十下。

呙沐扶着胸口想要把他按下去却怎么也办不到,呙炎也注意到了呙沐的情况,便问怎么了,呙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心脏跳动到了极点,呙炎赶紧啊上前扶着他,坐在石碑下的底座上。

呙沐坐下的那一刻,明显能感觉到石碑上有什么波动了一下,这感觉与刚进仁济村的那次一样。而此时呙沐的心瞬间恢复了平静,脸上也好转起来。

王明并没有发现呙沐的变化,当看到呙沐坐了下来以为他只是累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指着那井口说道:“这井下就是那石碑的真身,这井也不是很深,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很大。”

呙炎问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下去过。王明说他没有下去过,只有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下去,而且是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下去之后除了祭拜还要认真的打扫一遍,王明没有下去过,王天德也没有下去过,不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等到今年过年的时候王天德就可以下去了。

在仁济村能下这口井的一定是对村子做出重大贡献的人,这是村里的最荣耀的一件事情,王明很兴奋的说着。等王明说完后呙沐说他们要下去,王明也许是没有听清,很奇怪的看着他们,呙炎又再说了一次。

王明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他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呙沐他们要下去,这王明也是颇有慧根之人,他明白当呙沐说要下去的时候就证明这里一定有问题。

其实这事在他心里也想过了很多回,只是每次他都努力说服自己村里的变化一定不会跟这石碑庙有任何关系。

从小到他这石碑庙就是仁济村的标签,是每一个仁济村村民心里最骄傲的东西,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这石碑是他们的保护神,他们仁济村之所以有今天这个样子与石碑庙的保佑是密不可分。

这样的想法他们每个人都有,而且这种想法不是外人强加给他们的,而是他们从内心的深处发出来的,可以这样说石碑庙在他们每个人心中的位置不亚于他们自己的生命。

所以王明听到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非要下去吗?”王明有些怯怯的问。呙沐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王明不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石碑前面四下看了看说:“你们下去吧,我在这里给你们把风,不能让他们看见,要是他们看见的话一定不会让你们下去的。”王明的声音很小,说着他又走到了石碑的左面,刚好挡住那边人的视线。

呙炎本想跟着呙沐一起进去的,但呙沐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便让呙炎等在外面说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呙炎只好同意。

呙沐站在井口边一会,深吸一口气便跳了下去。呙沐刚跳下去,突然仁济村上空的祥光快速的波动了几下瞬间炸开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那祥光的消失的地方瞬间生出了一团黑雾,这黑雾迅速的扩大,刹那间布满的整个仁济村的上空。

与此同时那黑雾快速的旋转聚集到一块,迅速的向井口飞来,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整个过程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好在呙沐毕竟是有修为的人,在那祥光爆炸的同时呙沐就注意到。

他下意识的运用修为往上飞,只是此时井中竟然有一股力量在向下拉他,呙沐虽然用了全部的力量还是在快速的往井下落。

与呙沐同时行动的还有呙炎,他看到呙沐有向上的趋势只是又快速的落下,便本能的去拉呙沐,而两极棍也在同一时间被呙炎深深的插在地下。只是从呙沐那里传来的力量实在是大,纵然呙炎拉着两极棍还是阻止不了呙沐在向井下落。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王明自然是没有察觉到的,直到呙炎的两极棍产生了巨大的力量而把石碑弄倒。

那石碑就在王明的身边倒下,声音是如此的巨大,王明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的转身,看到呙炎一手拉着一根棍子,一手拉着呙沐,脸上暴起青筋,而呙沐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到井里,此刻还在慢慢的往下落,便急忙上前来拉呙炎,口中问道怎么了。

呙炎全身的精力都用在呙沐身上并没有看到王明来,等到他看到王明要拉他时王明的手已经够到了他,还没来的急出口警告,王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出去,落在两三米远的地方,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王明只感觉胸口一阵疼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献血来险些昏了过去。

此时呙炎正是用全部的力气拉着两极棍,那力道是何等的强,好在几乎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呙沐这里,尽管这样王明仍旧受了不小的伤,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王明很久才回过神来,而周围的人也都吓的跑的跑,躲的躲,整个石碑庙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王明努力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疼的不得了,他实在是没有胆量在试一次,就趴在哪里问发生了什么事。

呙炎正全力拉这呙沐,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还好呙沐已经停止了往下落,此时呙沐露在外面的已经就只剩胸部以上了。

呙炎不敢有半分的放松,问道:“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呙沐感到呙炎的手在不停的抖动,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呙沐回答到:“现在井下有一股力量在拉着我往下下,这股力量很大我怕我撑不下去了。”

呙炎呵呵一笑刚要说什么,石碑庙还藏着的村民突然都躺在了地下。呙沐看的真切,每个村民刚躺下就从头顶冒出一股黑气,这黑气与刚刚汇聚在半空中的一样,也与呙沐他们在村民脸上看到的黑气一样。

这黑气从每位村民的身上喷出,快速的汇聚到一团,虽然每个村民头上的黑气不一样大,但是每个村民都有,这黑气汇聚成一团后便快速的想呙沐他们飞来,而且从庙里庙外的各个地方飞过来,聚集到井里。

随着黑气的飞来,呙沐能感觉到井下的力量越来约大,而呙炎也快要支撑不住了,眼看这呙炎也要进来,呙沐便松开了手,一下子消失在井口出,呙炎的力量似乎也到了尽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一团团的黑气还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飞来,汇集到井里。

第二十九章 乾阳镜护主

很久之后呙炎身上的灵力才开始慢慢的恢复,等到他艰难的坐起来时,才发现王明就躺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能明显看到王明的嘴角还有血迹,虽然他睁着眼睛,表情却是十分的痛苦,一只手枕着头,一直手扶着胸口。

看到呙炎在看他,王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想说些什么,嘴唇刚动就咳嗽起来,嘴角本来已经快干的血迹再次流动起来。

呙炎尽最大努力站起来走到王明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药丸送到王明嘴里,等到王明吃下之后他又拿出了一颗放在自己嘴里,盘膝坐在哪里。

这药丸是呙炎的师父给他们的,受伤时服用有奇效。对于呙炎来说这药丸是很普通的东西,无非是师父采集的药物在加上他的灵力炼制而成。

虽说受伤时服用能加快伤势的愈合,但是终究是辅助之物,生死攸关时没有任何作用。

王明毕竟只是个凡人,而他所受的伤呙炎的兵器反噬而至,吃下这药丸后没一会身体就痊愈了,而且王明还能感觉到痊愈后的身体明显比着之前的要轻松很多。

王明站起来见呙炎正盘溪坐在哪里,脸上还时不时的冒出一丝雾气,知道呙炎此刻必定不能打扰,便跑向井边查看情况。

王明从井口向里望依然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王明冲着井喊了两声,声音就像落尽了一个无底的大洞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王明伸手向井里够,却发现井口的上方竟然有一股力量在阻碍王明的手前进,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王明的手不能前进半分,而且从手掌中还隐隐传来一丝疼痛,王明越是用力疼痛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王明内心一激灵,快速的把手缩回来,反复的查看了一下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再看那井口便并没有任何东西。

王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反复的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王明知道这井里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便再也不敢冒然伸手回到呙炎身边。

而呙炎此刻也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苍白,胸口也不住的起伏,王明不知道这是呙炎盘膝后的正常反应,还以为呙炎出了什么事,可是他又不敢冒然的去动他,便在呙炎的四周急的团团转。

还好不一会呙炎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后站了起来。王明此时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见呙炎站起来了才停止走动,神情也好了起来。

呙炎明显还是很虚弱,刚站直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王明忙上前扶着他问怎么样,呙炎笑了笑说没事。王明把呙炎扶到倒了的石碑上坐下,又匆匆向门边去打了水给呙炎喝。

呙炎喝过水后身上的力气才恢复了一些,只是刚才他的灵力几乎使用殆尽,现在虽然能自有活动灵力却只恢复了不到一成。

呙炎看着那井口,能看到一股力量在波动,这力量既然能用肉眼看到其威力自然是不小,呙炎心里明白以他目前的状况想要打破这力量是不可能的,可是呙沐现在在井下不知道是死是活。

虽然知道不可能他还是要试试,就算不能救出呙沐,也要了解这井里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以便以后更好的应付。

呙炎站起来走到井口边,右手一伸两极棍便从地上飞起出现在他手里。王明本来感到很惊奇,但看清楚是把他反弹出去的那根棍,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呙炎本就要告诉王明让他退后,没想到王明竟自己退了,呙炎知道这之中的理由,看着王明很是胆怯的样子,他忍不住的笑了笑。

呙炎双手握棍,把身上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到棍上,使劲的往井口上方一砸。这一棍几乎运用了呙炎现在所有的力量,虽然呙炎的灵力已经不足一成,但是他毕竟是有几万年修为的人,再加上两极棍本身的力量,这一棍下去不知有多少力道,就是一座山也能打的稀碎。

可是两极棍就这样在井口的上方停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而与两极棍接触的瞬间那井口上的力量波动只是微微的震荡一下,那幅度小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呙炎打下去的一刹那心里就凉了半截,同时他也明白:不要说是现在的他,就是刚出来时他的修为没受任何损伤,想要打破这力量也是不能的。

两天,就两天时间,这两天内也只不过发生了两件事,就这两件事对呙炎的打击足够他崩溃两次,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凄凉。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在刚刚他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被这井吞了下去,他用尽了全力依然没有阻止一丁点事情的发展。

他曾想过就算拼了命也要去守护一件东西,可是两天内连续发生了两件事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牺牲生命又能如何,对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帮助。

想到此处王明竟开始苦笑起来,心中的凄凉之情憋满了整个胸膛。王明远远的看到呙炎高高的举起棍子又狠狠的砸在井上。

一开始他还担心呙炎要把这井打烂,心里一激动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呙炎的棍子在井的上方停住,王明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呙炎听到他的心声故意挺了下来。

看到呙炎呵呵笑了两声,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站在井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呙沐到哪里去了,他不会真的进到井里去了吧。”说着王明又看了一眼井里仍旧漆黑一片。

看到王明呙炎收起心神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呙沐现在在井里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他也看到仁济村的村民似乎都昏倒了,便收起两极棍说:“没什么,现在我们先把昏倒的村民都扶回家,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明刚刚就注意到这院子里躺着几个村民,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没有机会去扶他们,听到呙炎这样说忙向村民昏倒方向跑去。

刚跑了两步就又返了回来很是担心的问道:“可是,可是呙沐该怎么办啊,不知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说着便又看了一眼那井口,眼神中满是担心,两只手也在不停的戳动。

呙炎也不知道呙沐的情况,虽然他想呙沐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肯定会受罪的,无论怎么说他和呙沐都是女娲娘娘选出来的人,自然会受到娘娘的庇护。便安慰王明说:“呙沐不会这样轻易出事的,我们还是先把村里的人安顿好吧。”

王明看着呙炎下意识的点点头,再次快速的向昏迷的村民跑去。这些村民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王明检查了一下他们,确定都没有事便问该怎么处理,呙炎问王明都认识他们吗,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王明看了看那些人其中有几个是知道住在什么地方的,呙炎根据王明的指点一一把他们送到自己家,那些王明不知道都被呙炎送到了祠堂。

等庙里的人都送完后,两人才走出庙门,直到走出庙门的那一刻,王明才意识到村里所有的人都昏倒了,现在整个仁济村就剩他和呙炎两个人是清醒的,呙炎也把街上的人或者送到家里,或者送到祠堂里。

很久才把所有人都安顿好,两人也赶紧回到王府,王府的人也都昏了。等到把所有人都弄好时天已经是正午了,呙炎的灵力已经差不多用尽了,正瘫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王明虽然没有直接搬动村民,但也是东跑西跑,此时也累的不轻。他本来还想问呙沐的情况,但是看到呙炎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一个人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此刻呙沐的情况很不乐观,本来他在呙炎的帮助下是可以不用那么快就下到井里去的,只是村民身体中的黑雾一聚集起来他就知道撑不住了,便撒开了呙炎的手。

没有别的原因,如果他们两个人都进去了,那情况就真的危险了。呙沐进入井里的那一瞬间就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井里四周漆黑一片,呙沐快速的向下落,落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就好像这井十分的深。

呙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明明听王明说过这井不是很深,过节的时候还有人进来过,可是呙沐明明感觉到向下落了很长一段时间,这让他苦恼了不少。

呙沐停下来的时候四周还是看不见任何一点光亮,而切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他周围的灵力,每撞一下他的灵力就消失一分,那撞他的东西速度也越来越快,呙沐根本撑不了多少时间,一旦他的灵力耗尽,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而发生的事情多半不会是好的。

正当呙沐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呵呵,终于来了!”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呙沐自然是不会听错,这声音显得很稚嫩,听声音说话之人似乎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声音说过之后有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呙沐就更确定这人必然会很大。“你是谁,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敢真面目示人。”

那声音又哈哈笑了起来说:“我就在你周围啊,换句话说你就在我肚子里,至于我是谁先不告诉你,不过你来了我很高兴,你来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我在这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耍耍。”

呙沐听过这话吃惊不少,心里忍不住的想到“在他肚子里,怎么会在他肚子里,我明明是掉进了井里?”

呙沐的心里只慌乱了一下便镇定下来,从那人的话中不难看出这人定是被困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他之所以要把自己抓下来多半是因为自己能帮助他逃出去。

呙沐是第一次出来不会认识什么人,人那声音之所以如此肯定肯定不是因为他是呙沐,那就一定是因为他身上的灵力,再加上这几天的种种事情呙沐可以断定,发出声音之物自然是灵,而到底是什么灵他便不得而知了。

呙沐想到这一切便说:“你是什么灵,到底要干什么?”那人声音似乎很是吃惊说:“你年纪不大修为倒是不小,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份,不过已经没什么用了,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呙沐听了这话便知道事情不妙,本能的增加身边的灵力,而呙沐动手的那一刻撞他灵力的东西也迅速的加大加强,只瞬间就把呙沐的灵力消耗殆尽,呙沐也随即昏了过去,与此同时乾阳镜出现在呙沐头顶约一尺高的地方,乾阳镜发出亮光罩住呙沐,周围的黑影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那灵见乾阳镜突然出现咦了一声,周围的黑影又快速的撞击了几下乾阳镜的光芒,乾阳镜依然纹丝不动就这样照着呙沐的身子。那黑影试了几次见没有什么效果便放慢的行动,只是仍旧撞着乾阳镜,一刻也没有停止。

第三十章 破不了井口

王明从厨房里拿来饭菜的时候大厅里却没有了呙炎,王明的心中一惊,手中的饭差点摔倒地上。他把饭放在桌子上,开始焦急的四处查看,王明的心中隐隐觉得要是事情发生了,而这事情应该是与呙沐有关。

虽然王明才认识他们不到两天,但他知道呙沐呙炎两人之间的情谊是旁人无法比的,呙炎自然不会就这样把呙沐放在哪里。

呙炎之所以会帮助他安顿村里人,一定是因为呙炎在井边时没有能力救出呙沐,而这才是王明最担心的事情。

其实在王明去厨房的那一刻呙炎就回到了他们住的房间,他找出紫璃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师父他,同时也希望师父他们有更好的办法。

呙炎在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把呙沐救出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呙炎刚汇报完毕,王明就猛地推门进来,他很急险些摔倒,看见呙炎在房间里,脸上的神情瞬间好了很多,他快速的跑到呙炎身边说:“你在这里啊,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王明的语气很快,呙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的看着王明。

王明始终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由于太急促脸都憋红了,不过心情应该还不错,因为他是笑着的。呙炎在王明喘息的间隙问他怎么了。

王明坐在傍边的椅子上,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好一会才嘿嘿一笑说没什么,他从厨房里找到了些吃的,问呙炎要不要,还没等呙炎回答,王明就开始自顾自的说:“你一定是饿了,我去把饭菜拿过来。”说着又快速的向外跑去。

本来呙炎是不用吃任何东西,他吃东西也大多是因为那东西美味,现在呙炎身上的灵力还没有恢复,吃东西虽然不能帮他恢复灵力,却对他的体力有一定的好处。

看到王明把饭菜端过来,呙炎忽然心中生出一丝无奈,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不得已的去吃东西,虽然这东西很美味,而他也愿意吃。

看呙炎吃的很香王明跟着坐下来,他看着呙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而且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手动了几次始终没有说出口。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呙炎的眼睛,他觉得王明也该知道一些情况了便开口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不必瞒你了。”

王明是有问题,而且有很多的问题,经过今天的事情也多少也能猜出事情的大致走向,只是他始终无法确认,或者说有很多是他不愿意承认的。

王明低头,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勇气抬起头来问他们村的事情是不是都跟石碑庙有关系。

王明的语气很坚定,神情也很严肃。呙炎看着他,其实呙炎知道王明早晚要问石碑庙的问题,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这样问,这说明王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呙炎说:“是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村出的问题就是这石碑庙所引起的,而且从我们进村的那一刻就看出这石碑庙是个不祥的地方,除了你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有一层黑气,而这黑气就是从这石碑庙里发出来的。”

虽然王明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当听到这些话时内心还是起了很大的波澜。这石碑庙是仁济村的象征,是每个村民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而且从仁济村建村开始到现在村里的祖祖辈辈都认为仁济村之所以世代风调雨顺都是因为石碑庙的庇护,可是现在却告诉他这石碑庙不仅不是村里的保护神,还是给村民带来灾祸的根源,这让他如何不受打击。

王明深吸一口气,右手弯曲狠狠的压在桌子上,拳头不停的舒张。呙炎能能明显感觉桌子的另一边传来的力道,一只手也放在桌子上,呙炎故意让自己的力量与王明的相抵消,这样才不至于把桌子压翻。

很久王明才又问道:“如果石碑庙对我们村有害的话,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有什么事,偏偏最近才发生。”王明问过直直的看着呙炎,两人眼神相遇的一瞬间王明又下意识的避开了。

呙炎能从王明的眼神中看出他并不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而是想要彻底的打消心中的疑虑。呙炎说:“虽然具体的还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是石碑庙中的石碑是一个封印,这里面定然封闭了一个很厉害的东西,你们仁济村之所以世代平安,我想定然与这封印本身有关。进你们村时除了有黑雾,还有一层祥光,只是这光芒已经很弱了,刚刚完全消失了。以前没有出事估计也是这祥光的缘故。”

王明又思考了一下,呙炎所说的祥光黑雾他都没有看见,但是他相信呙炎的话“那封印的是什么。”王明又问,这次他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呙炎微微一笑说:“封印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东西,现在那层祥光已经破了,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出来,等到他真的出来的时候,那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单单是你们村的事了。”

“那有办法制止他吗?”

呙炎摇摇头说他现在还没有办法不过他已经通知了他的伙伴,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来的,等他们来了就会有办法的。

呙炎说这些话时都很严肃,这几天来王明从没有见过呙炎如此,知道这次的事情一定不小。“呙沐现在什么情况”

王明又小心的翼翼的问,这问题他老早就想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呙炎呙沐两人是他找回来的,听呙炎的语气就知道那井里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而且现在呙沐被吸在里面,虽然王明知道呙沐他有很大的本事,还是担心不少。

呙炎顿了一下说:“他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一定会救他的。”王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所担心的事情估计还是要发了了。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王明从心里已经把他们当做朋友了,他不希望呙沐呙炎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无论谁受伤王明都会很难过的。

现在呙沐生死不明,如果呙炎再出了什么问题王明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他知道呙炎是一定要去救呙沐的,而且他一定不会成功,这本身是非常矛盾的事情,可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做?”王明问,他的声音很小,眼睛也不敢看呙炎。呙炎说等吃过饭之后他就会去石碑庙中救呙沐。

呙炎说的是如此轻描淡写,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王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看着呙炎,心中的担心开始被另一种所代替,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位朋友。

王明知道这就是呙沐呙炎之间的兄弟情谊,呙炎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尽管如此王明还是忍不住问道:“不能等你的同伴来吗?”王明刚说出口就觉得这句话是多余的,但是他心里还是希望呙炎不要再出什么事情。

呙炎看着王明,王明头再次低了下去,呙炎似乎听到了抽泣之声,呙炎知道王明的想法安慰他说:“不用担心,忘了告诉你,我们都是女娲娘娘选出来的人,都是要干大事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受伤。”

王明的头并没有抬起来,只是快速的点了几下,嗯了一声,同时努力克制身体的抖动。对于呙炎来说呙沐自然是要救的,在他心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他和呙沐两个人都把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但是一定不会让彼此受到一点伤害,这就是他们之间几万年来形成的默契。

等呙炎吃好之后王明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呙炎把紫璃放在王明面前说如果村里来人了就把这东西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会帮助王明的。紫璃现在正发出光芒上面有几个字“援兵将到,莫冲??”最后一个字明显被抹掉了。

呙炎放下紫璃,拍了拍王明的肩膀说:“仁济村会没有事情的,村民们就靠你了。”说着就消失了。在呙炎消失的那一刻王明本能的站起来,快速的往门外跑,刚跑到门口又慢慢的返了回来,呆呆的坐下来,直视前方,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王明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而紫璃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上面又有几个字:“锦已去,若在勿动”那字迹就这样显示在紫璃的表面,只是王明始终没有看到。

呙炎出现在井口边,井上方的力量还清晰的聚在那里,呙炎冲着井口大声的喊一声,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呙炎围着井口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任何薄弱的地方,便又回到刚刚的地方。

此刻两极棍已经出现在呙炎的手中,呙炎屏气宁息等灵力达到鼎盛的时候高高跳起向那井口砸去,两极棍再次停在了井口的上方再也无法向下半分,两极棍在接触那力量的一瞬间就开始不停的抖动。

这抖动传到呙炎的手臂上,呙炎险些脱了手,同时呙炎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呙炎的胸口也开始憋闷起来,呙炎忙深呼吸了几口,胸口再才舒服了一些。

呙炎再次走到井边看看那力量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也是呙炎意料之中的事情。呙炎又试着打旁边的地,发现整个石碑庙都变得坚不可摧。

呙炎如此试了几次并没有什么效果。现在的呙炎已经开始筋疲力尽,身上的灵力也没有剩下多少,而原先丹田中的那股热气也开始活跃起来,呙炎忍不住的对着天空笑了一下说:“女娲娘娘看来您这次是看走眼了,您交给的任务也不可能完成了,唉等有机会了您还是找其他人吧。”

说罢呙炎开始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到两极棍之中,两极棍两头的火焰随着呙炎灵力不断注入竟然像真的燃烧起来一样。

等一切都完成之后,那两极棍的整个棍身像是一个流动的光柱一样,发出微微的红光,而两头的火焰形状也真的燃烧起来,呙炎很吃力的举起两极棍,身子摇摇晃晃。

此刻呙炎身上所剩的力量仅仅只剩维持站立和拿起两极棍,呙炎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那里的云在阳光的照耀下真的很好看,呙炎微微一笑使劲的向那力量砸去。

呙炎知道他这一砸那力量必定反噬过来,那时他自然是承受不了的,只是他也不会那么傻,在两极棍快要挨着那力量时就松了手,呙炎想这次无论能不能成功他都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但是他也不会受伤。

只是让呙炎万万的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那力量不是反噬而是主动出击,而且力量比呙炎本身砸的要大了几倍,两极棍还没有碰到就一下子被反弹飞了,而那力量也向着呙炎袭来。

本来呙炎松手时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现在见那力量向自己冲来,呙炎先是吃了一惊,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自己的身体,彭的一声呙炎的身体飞了出去。

呙炎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在昏死的那一瞬间他明显听到了王明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只是再也没有任何意识去验证。

第三十一章 呙锦

呙炎听到的声音确实是王明的,呙炎走后王明就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王明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废物,呙炎呙沐明明是自己找来帮助仁济村的,而此刻呙沐生死未卜,呙炎此次去也是凶多吉少,可是自己却只能躲在这里,一丁点忙都帮不上。

一想到这里王明的心就开始像被人抓着一样痛,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是愿意的。

王明心里又深深的明白无论他是多么痛苦,自己帮不上忙就是事实,而且现在他就只能老实的待在这里,不增加额外的麻烦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王明心里的痛才会如此的剧烈,胸口快被这无尽的悔恨与无奈冲破了,王明忍不住的想如果这次能顺利的过去他定要去学些本事,以后再也不会看着亲人朋友受伤害而无能为力了。

王明哭着,突然站起身子向门外跑去,王明的思想很混乱,虽然脑子里有无数的声音在喊不能去,去了只会添麻烦,留在这里的是最好的,你什么都做不来,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石碑庙的方向跑去,有那么一瞬间王明心里有个声音在很坚定的说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王明跑着的同时努力使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现在他已经管不来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是死吗,王明从来都没有想过死意味着什么,但此刻他不怕死,真的不怕死。

王明走到石碑庙门口时刚好看到呙炎被反弹的力量击飞起来,王明忍不住的大喊一声呙炎就迅速的向里跑,他的心里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向呙炎下落的身体边。

,王明用尽了全力,可是他毕竟是凡人,虽然他想接住呙炎的身体,可是在他还有很远的距离时呙炎的身体眼看就要落到地上了,此刻王明还在本能的跑着,他口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飞一样的落了下来。

就在呙炎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一阵清风飘过,一褛青影出现在呙炎身边,呙炎的身体被那青影拖着缓慢的落到地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王明完全没有缓过神来,等他想要停下来时却发现刚刚用力过猛,脚步根本就停不下来,就这样王明往后使劲想停下来,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往前跑,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也是王明刚才跑的时候用力过猛,摔倒时身子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顺势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快要碰到呙炎时才止住。

王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站起来查看呙炎的情况,呙炎的嘴角有一块血迹,胸口也上下起伏,手也是热的。

王明知道呙炎并没有死,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体中各个地方的疼痛一股脑涌了出来,王明忍不住的咧了一下嘴,双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时王明闻到一股清香,这香味具体说不出是什么,似乎是花香,也或者是茶香,还有可能青草香。王明无法分辨这香味,又使劲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直到此时王明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位姑娘,她的整体装扮与呙炎相似,浑身上下穿着一身青衣,中间束着一条腰带,腰带也是青色,如果不是上面的兰草的花纹很难与衣服区分开来,腰带的右边还挂着一块玉,玉通体晶莹似乎是狮子的形状,王明没有看清。

等看到女孩的脸时,王明的心猛然震动一下,那女孩面色红润,肌肤雪白,柳叶眉,樱桃嘴,鼻梁高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了无限的柔情。

王明不由的看呆了,心中无限温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光。而那女孩也正看着王明,眼睛里似乎能流出温暖来,她说:“你是谁,你认识他吗?”

那女孩说着指了下呙炎,女孩的声音也十分好听,王明的眼睛忽然模糊了,没有回话仍旧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女孩。

女孩看着王明的样子温婉笑了一下又说了一遍,王明这才回过神来“他是我朋友。”

王明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女孩显然有些吃惊,笑道:“那也是我的朋友啊,我叫呙锦,你好。”女孩弯下腰伸出手来,呙锦靠近的那一刻香味更浓了,这是一种很清新的味道,让人心里很舒服。

王明也机械的伸出手说他叫王明,呙锦的手很白,很好看。

王明突然意识到什么,着急的看着呙锦问:“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由于王明的声音很急促他差点说秃噜嘴,呙锦被王明的样子逗笑了说:“他应该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呙锦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了,王明再次的脸红起来。呙锦看了看那井,略微踌躇了一下她似乎在下什么决定,然后转过头来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我想你应该是这村里的人吧,我们先把呙炎送到你们家好吗?”

王明点了点头就去扶呙炎,在扶起呙炎的那一刻王明发现呙炎的身子很轻,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王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也明白了这必定是呙炎的修行造成的,王明也听人说过神仙的身子已经经过修行,都是没有重量的。

呙锦见王明扶起呙炎本来是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王明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

王明背着呙炎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呙锦跟在后面,一路上他注意到家家户户都关了门,便问怎么回事,王明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下,在说道呙沐的时候呙锦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只是王明没有看见。等王明说好之后呙锦便沉思起来,表情十分的严肃。

三人很快就到了王明的家,王明把呙炎放在他们自己的房间,呙锦也跟着进去,刚好看到桌子上的紫璃,便拿起来在上面画。

王明见过紫璃的功能,同时也知道呙锦必定是呙炎说的他的伙伴,只是王明心里还有疑惑,他觉得单靠呙锦这一个救兵实在是太少了,也许根本就不能解决他们现在的麻烦。

王明的担心是对的,只是他不知道的呙炎所请的救兵不单单是呙锦自己,后面还有很多人,呙锦只不过是提前来到这里。呙锦用紫璃汇报情况,紫璃也很快有了反应说他们很快就到,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等一切都弄好后,呙锦又收起紫璃,而此时王明正在看着呙锦,每看一次王明的心里总是暖暖的,这让他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王明潜意识里觉得呙锦与母亲有几分的相似,不是样貌,而是感觉。

呙锦看着王明的样子微微一下说:“你和呙炎是怎么认识的?”王明回过神来,把仁济村的变化以及如何找到呙炎他们大致说了一下。

听了王明的话呙锦再次沉默起来,从接到女娲娘娘的通知她就知道这仁济村必定不是个简单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

从刚刚在街道上事她就注意到仁济村上空有一股黑气,而且那井里似乎蕴含了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是她一个人能抵抗的,所以虽然她知道呙沐被困在井里心里很着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什么时候去救呙沐?”王明问,呙锦心里本来正在想事情,听到王明如此问心里忍不住惊了一下。从刚刚见到王明的时候,呙锦就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是真的关心呙炎他们。

但是王明现在这样问呙锦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按理说呙沐身处危险最担心的应该是她,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目前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救呙沐,虽然她心里焦急万分却也不得不在这里等着大家的到来。

“等大家到了,我自己的力量还不足够救????”呙锦说着看了一眼王明,王明此刻倒是很镇定,对于呙锦的答案他似乎也不意外,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这一下倒把呙锦弄的不知所措起来。

“你要吃东西吗?”王明问。呙锦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王明的反应,见他又这样问一下子慌乱了起来,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好啊。

听到呙锦的答案王明就出去了,呙锦长舒一口气,再次思考该如何去救呙沐。呙沐此刻并没有生命危险,这一点呙锦比谁都知道的清楚,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尽管如此该如何去救,她却不知道怎么办。从女娲娘娘那里她已经知道了这井里封印了一个了不得东西,这次封印被解除也是天意使然,而且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女娲娘娘的意思是只怕凡间这次必定会有有一场浩劫,而且这浩劫估计所有的生灵都是无法避免的。

好在凡事都有转机的一面,而这转机多半与呙沐有关,只是当时由于时间紧迫并没有说的很清楚,所以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着大家的到来。

不一会功夫王明就端出一些饭菜来,人间的东西呙锦倒是有很多机会吃到,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还学会了做很多的好吃的,这曾经让呙炎羡慕不已,还说跟在娘娘身边就是好,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而这次呙沐他们也出来,没想到一出来句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刚好此时呙炎也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猛打坐起来然后检查身体的各个地方,两只眼睛来回看着四周。呙炎醒来王明本来是很高兴的,但看到呙炎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内伤。

呙炎看到呙锦坐在床边才停止了奇怪的动作,笑嘻嘻的看着呙锦说:“你来了,那太好了。”还没有说完表情又开始阴沉起来,低着头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呙沐,让他身处危险之中,实在是对不起。”

呙锦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说呙沐暂时没什么问题。听了呙锦的话呙炎再次高兴起来,他知道只要呙锦说呙沐没事那他就一定没事。王明也忙上前问他有没有事,呙炎嘿嘿一笑说没事,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死了呐。

最后那一下本来呙炎必死无疑,因为那井反噬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当两极棍被弹飞的那一刻呙炎也知道自己要死了。

只是那力量接触到呙炎的那一瞬间,呙炎丹田内的那一股热气就随之流动起来,这热气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包围着呙炎的身体,呙炎才免收了那致命一击,呙炎的修为似乎也恢复了,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

第三十二章 黑雾弥漫

看呙炎的样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呙锦颇有调侃意味的说到:“想不到几年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呙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此刻还觉得自己的修为在经历了前天事情后已经只剩一小部分了,听到呙锦这样说呙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呙锦在嘲笑他急忙说道:“这不能全怪我,你不知道前天我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能活着就已经是很幸运了,修为这东西只有以后再慢慢的恢复了。”

呙炎说过便摆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呙炎之所以这样做有一多半都是装出来的,他只是想逗一下呙锦,以前他们总是这样打打闹闹。

不过他这样倒一下让呙锦糊涂起来,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便问道:“差点没命是怎么回事?”

呙炎嘿嘿一笑说没什么便把前天的事情跟她大致的说一下,当然呙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下,那些生死攸关的时刻大多一句话带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想让呙锦再去担心什么

。呙锦听完之后面露担心之色说:“也就是说呙沐现在的修为只有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呙锦直直的看着呙炎,呙炎也看了一下呙锦,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嬉笑之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得到呙炎的回答呙锦的脸上瞬间露出担忧的表情,她知道呙沐此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呙沐此时的修为已经大大的打了折扣,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任何事情,但是时间一长就很会有危险的。

本来呙锦就很担心呙沐的情况,只是一来她确定呙沐没有生命危险,二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呙沐毕竟是有几万年修为的人,虽然不能逃脱危险,但是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她却知道了呙沐的修为已经损失的三分之二,呙锦心里仅有的一丝安慰突然就破灭了,这让她如何不担心。

想到此处呙锦猛的从床边站了起来,她目视前方,面露坚毅之色,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腰间的那块玉。就这样呙锦站了有一会儿又慢慢的坐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头无力的靠在帐柜上,整个人显得没有一点精神。

从呙锦站起来那一刻整个屋子就开始安静下来,呙炎知道呙锦的心思自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王明也正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他没有想到是呙炎他们在那庙里就遭遇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虽然并不知道事情的真正原因,心里却忍不住的想这件事必定是与自己有关的。

呙锦站起来时王明吓了一跳,就突然丧失了意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傻傻的站在那里,看一眼呙锦看一眼呙炎如此反复。

看到呙锦坐下来,呙炎的心里突然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呙炎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很害怕呙锦就此冲出门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要不要拦,该不该拦,而他如果真的拦了又是否能拦的住,呙炎是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的,庆幸的是呙锦并没有逼着他做这些选择。

呙锦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心从刚才就已经乱了,有无数个声音和片段从她的脑子中闪过,她抓不住一个,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她就这样无助的倚在那里,任凭这些东西充斥在她脑海中。等呙锦重新坐起时,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这期间屋子里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呙炎的想法是让呙锦静一下,而王明却是实实在在插不上嘴。

从呙锦的出现的那一刻王明就知道她们三个必定是有他无法想象的友谊的,他已经亲眼见到了呙炎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救呙沐,而此刻他心中又不得不相信若是换成呙锦她也一定会去的。

王明的眼睛开始湿润起来,他想如果自己也能有这样几个朋友那人生就不会再留遗憾了。

“可是你的灵力为什么会恢复,似乎比着以前还精进了不少。”呙锦看着呙炎很好奇地说,呙炎一时没有明白呙锦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呙锦也直直的看着呙炎,眼神中满是期待。

突然呙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盘膝闭目开始让灵力在身体里运行,这次却是无比的顺利,丹田之中依然有一些热气,只是这热气再也不阻挡灵气的运行,相反灵力比着之前运行的更加顺畅了,而且每运行一周,呙炎就感觉灵力增加了一分。

呙炎似乎有些欣喜若狂,突然在床上跳了起来“太好了,我的修为又回来了,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他忍不住的抱了一下呙锦,呙锦也很为他高兴,呙炎又跳下床去抱了一下王明,王明虽然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呙炎的样子就明白一定不是什么坏事情,心里自然也高兴。

抱过王明之后呙炎就顺势要往屋外跑,钢炮两步就被呙锦叫住:“你要去干什么?”呙锦看着呙炎轻轻的说。

“我要去救呙沐啊,现在我的修为已经恢复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比以前还要厉害,既然如此????”呙炎仍然很兴奋,伸出双手不停的看着。

呙锦并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看着呙炎,脸上满是柔情,看着呙锦呙炎也停了下来,呙锦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这样去还是救不了他。”过了好大一会呙锦悠悠的说。

呙炎想要反驳一下,嘴唇动了几下都没有说出话来,呙锦说的对就算他的灵力增加了不少,可是他还是没有能力去救呙沐,甚至现在的他连井上的力量都无法打破。

呙锦走到呙炎身边,重新把他拉回到床边坐下。“我们现在都很着急,可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等,等到明天大家都来了,我们才有能力去救他。”呙锦的声音如此的温柔,王明不由得听醉了。

呙锦的说法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虽然王明不知道呙炎是怎么逃过那井的攻击的,但是他心里不希望任何人再去冒险。

“是的,我觉的她说的对,你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等着你们的同伴到来,人多力量大,如果你们现在去的话,很可能不仅救不出呙沐,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我知道呙沐的处境很危险,可是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再出什么以为,那就真的就没有办法啦。”

王明说的如此真切,呙炎看着王明忍不住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懂事了不少,虽然他知道这里面的代价是巨大,但是人总要学着长大,去独立承担很多事情。

呙锦接着王明的话说:“是的,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们不得不如此,而且现在这村子上空的黑雾越来越浓了,还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最好是按兵不动。”

呙炎听了呙锦的话脸色明显诧异了一下,便走到窗边向外看,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太阳也几乎走到了最西边,正如呙锦所说天空中的黑雾已经快要包围仁济村了,而且这黑雾正在由东边慢慢的向西边靠拢,估计到不了黑就会把真个仁济村给包围住。

呙炎心中很是诧异,这黑雾在那井吞了呙沐的时候已经消失了,现在怎么还会在这里,而且这黑雾与他们以前见到的明显不一样,以前虽说也是黑雾但它是一种能量,凡人是根本就看不到的,而此刻那黑雾就像是一团云一样,就这样布满了天空,而且能明显从那黑雾之中看出凶光。

王明也走到了窗前,他也看了一下天空说:“是不是要下雨了,云都聚集起来了。”王明的话证实了呙炎的猜测,这黑雾已经不再隐藏了。

呙锦也看了看天空,眉头一皱说:“这黑雾中蕴藏的恶意太多,估计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呙炎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仁济村的村民,看了一眼呙锦,呙锦也正看着他,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呙炎问。呙锦并没有直接回答,低头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应该先把村民集中到一起,分散的话不利于保护。”

呙炎点点头“这里就是个好地方,能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躲进来。”呙锦刚进来时就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院子,正如呙炎所说这院子足够大,整个仁济村的人躲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王明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很懵懂的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等两人做好决定。呙炎便对王明说:“王明,你现在看到这黑雾并不是要下雨了,我想这一定是那井里发出的,本来你是看不见的,现在既然你能看见了,就说明它一定是要做些什么了,估计是要对村民下手了,现在村民分散我们无法更好的保护他们,所以现在我们要把所有的村民都弄到你家了,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保护,你明白吗?”呙炎拍了拍王明的肩认真的看着他。

王明并不知道呙炎说的什么意思,只是看呙炎的表情应该很重要,使劲的点了点头并问他能做什么。呙炎笑了笑说他只需要把院子打扫一下就好。

呙炎说过他和呙锦两人就消失了。王明愣了一下便快速的拿起东西打扫其院子来。不一会呙炎就送来第一波人。

王明刚刚已经把所有的房间门都打开了,屋子里的桌子板凳凡是他能弄动的就都放在了一边。

第一波人就安排在呙炎他们房间,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村民别陆续的送过来,屋子很快就满了,便开始把人往院子里送。

院子已经被王明打扫干净了,还好现在是夏天,就算待在院子里也不会着凉。呙炎他们送人时已经制定了方案,女人和孩子待在房子了,老人待在另外的房子里,而年轻人就都待在院子里。

渐渐的院子里也都满了,王明也没有闲着他把每个人的姿势都调整到不是很难受的状态。而半空中的黑雾也已经开始融合了。

在整个送人期间王明每看一眼那黑雾心里就忍不住的害怕一下,而且期间能明显听到很多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王明知道今晚将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他心里也默默的祈祷上天能保佑他们安全度过今晚????

第三十三章 我就是昆

呙炎被那井里的力量击飞的时候呙沐是知道的,其实在呙沐没有昏迷了多长时间就清醒了。在呙沐昏迷的这段时间,周围的黑雾一直在撞击着乾阳镜的光芒。

只是这乾阳镜实在是厉害,那黑雾虽然来势凶猛却没有一点办法,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也见识到了乾阳镜的厉害,也不再亲自释放力量去攻击它,只留原本的黑雾撞击。

呙沐还有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次肯达是不行了,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黑雾中力量不是一般的大,呙沐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乾阳镜竟然救了他。

呙沐开始慢慢的转醒,看着自己头顶一片亮光不由自主的闭了一下眼睛,呙沐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心里还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怎会有如此强的亮光。

等到呙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亮光就柔弱了很多,呙沐这才能看到那亮光是从上方约两尺来高的一个镜子形状的东西发出的。

一开始呙沐并没有认出头顶的就是乾阳镜,从乾阳镜认主到现在呙沐只看过它两回,而且呙沐此刻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自然是认不出它的。

此刻呙沐的心里已经下意识的想他已经死了,至少他已经不在那井里了。呙沐想要坐起身来,刚一使劲腰上的一股疼痛就突然袭来,呙沐被这疼痛激的一失神,差点又躺了下去,还好呙沐及时的用手撑住。呙沐一时也不敢再动,静止在哪里好大一会。

突然呙沐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疼痛,双手放在眼前来回的看,两只手一握拳能明显感觉到手掌的温度,直到这时呙沐才知道原来自己并没有死。

呙沐又转身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自己四周约两尺见方的一片光芒外,其他的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呙沐还注意到那黑暗与光芒相交的地方似乎还有很多力量在流动。

呙沐已经完全醒过神来,他又抬头看了看镜子知道那是乾阳镜,而后呙沐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事实的真相,心里对这乾阳镜不由的感激起来,想不到短短的三天自己竟被这镜子救了两次,同时也真正的明白这乾阳镜果真是个宝物。

想到此处呙沐的心里竟生出一丝愧疚来,他又想起了呙杉一个他只知道名字的救命恩人,一个为了自己牺牲的长辈。

确认自己还没有死,呙沐便开始盘膝运功,不大一会身上的伤痛就好了不少,呙沐又从怀中掏出一刻红色的药丸吃下,又调息了一下。

在调息之间呙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力还是无法相聚到丹田之中,自然是因为丹田之中的那股暖流,呙沐也没有去想它。

此刻能活着已经是很大的造化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出去,从他被吸进这井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呙沐试着向上飞,却发现上面似乎有无尽的力量在压着,无论他使多大的力量都休想向上分毫,呙沐如此试了很多次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又一下子坐了下来,脸上有些懊恼之色。

说也奇怪无论呙沐是坐是躺是站,乾阳镜的光芒总能围绕在他周身约两尺的宽的地方,而且距离他头顶的高度也始终没有变过。

正当呙沐内心沮丧之时,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笑声,呙沐知道这笑声,和他昏迷前的一样,听起来十分的稚嫩。这笑声发出的同时呙沐也警觉起来,木水剑也瞬间握在手中本能的喊“谁?”

刚喊出呙沐就觉得有些多余,还没等他多想那声音就回了句:“我。”

而呙沐又紧着着回了句“你是谁?”

那声音也跟着回了句“我就是我!”这两问两答发生的如此迅速,呙沐之所以如此问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没有什么逻辑可言,而且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而那声音似乎也被这两问两答给逗乐了,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如果但从声音来看的话,它是如此的稚嫩,与一个八九岁孩子发出了并没有什么区别,充满了天真无邪,只是呙沐知道这声音背后藏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可爱的主。

那声音笑了一会说:“我还是我,你昏迷之前我们说过话的,你手中的兵器放下吧,它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你头顶上的那东西倒是不错,本来你一定是要死的,不过被这东西给救了,而且这东西似乎蕴含了很大的力量,我竟然无法打破它,虽然我有些生气,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现在我们的状况是我想杀了你,可是你有这镜子的保护,我没有办法,另一方面虽然不知道你想不想杀我,但是你也没有一点办法,我们此时此刻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所以你还是把兵器收了吧,拿着挺累的。”

他说的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呙沐的心里却再次紧张起来,浑身不由的充满了冷汗,突然有一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而且虽然你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却还是无能为力,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绝望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呙沐还是故作淡定的收起兵器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以真身见我。”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说:“真身,真身,唉”那声音满是哀怨。呙沐还想说什么,刚准备开口忽然眼前一亮,呙沐本能的闭上眼睛,在这期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四周涌动的力量在迅速的消失,而乾阳镜似乎也晃动了一下。

等到呙沐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黑暗已经变成了灯火通明。呙沐仔细看了看周围,现在他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中,山洞的上方布满了星星点点的亮光,认真看时便能看出那亮光都是有一块块的石头发出的。

这亮光每一个虽然都很小,聚集起来却把这里照的如同白昼一样。山洞不是很大,这里里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在离呙沐约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石桌,石桌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石桌的另一边趴着一个孩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呙沐。

那孩子约莫七八岁,圆圆的小脸,面色红润,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呙沐,眼神深邃很有灵气,小嘴嘟着把腮帮鼓成了两个小包,头上挽着两个发髻,无论怎么看都是人家可爱的孩子,唯一遗憾的就是他浑身上下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与他的样子显的极为不搭。

呙沐看着不由得出了神,他觉得这定是幻觉,可是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呙沐并没有说话只是警戒的观察着那孩子,那孩子也看着呙沐,眼睛还是不停的闪烁,从那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天真。

忽然那孩子从桌子上坐直身子,双手向上伸,身子也跟着向一边稍微弯曲了一下,接着打了一个哈欠,等他再抬头看呙沐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些泪水。

呙沐就此愣在了那里,事情发展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也不是,走了不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此刻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那孩子先笑了起来说:“你不是要见我的真身吗,虽然这也不能说是我的真身,不过倒也不错多少,我的真身已经出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呙沐的心头猛然一震,虽然在他心里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可是真的确认时却还是吃惊不少:面前的这孩子就是刚刚和他对话的那孩子。

可是就算是现在看到了,那孩子也说了,呙沐的心里始终还是不太愿意承认,眼前的这孩子任谁也不会联想到竟然是一个灵力无边的大恶魔,而且就在刚刚还从他嘴里听到要杀了呙沐的话。

呙沐深吸一口气,努力是自己恢复平静,他在不断的告诫自己:“这孩子就是封印的那东西,现在这只是他的幻象,只是幻象。”

那孩子见呙沐始终没有反应,再次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啊,不是你要见我吗,来坐啊,这里有水果可好吃了。”说着他便拿起一个苹果伸手递到呙沐的方向。

呙沐见他如此竟不由自主的挪动了脚步,只后便乖乖的坐到石桌的另一边,只是他始终没有伸手去接那苹果。那孩子见呙沐坐下便满脸都是笑容,而他手中的苹果也没有放下,拿回到自己身边,双手来回的摆弄。

“你就是和我说话的人。”虽然呙沐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忍不住的问。那孩子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那笑容中还是一派天真无邪,呙沐刚刚稍微平静的心再次混乱起来,现在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呙沐心里忍不住的想。

“你到底是谁?”呙沐再次不受控制的问了这句话,那孩子一愣笑着说:“我叫昆,我知道你叫呙沐,你进来的时候上面有人叫你的名字。”

呙沐再次不得不打消自己所有的疑虑,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昆就是把自己弄下来的人,无论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他都是一个及其危险的人物。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弄进来。”呙沐又问道。

“不是我把你弄进来的,是你自己进来的,不过也是你该进来,如果你不进来的话那我就出不去,你知道吗我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很闷的。”

昆说着脸上明显有一些委屈“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能出去了。”昆说过便哈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呙沐能明显的从他眼神中看到一种邪魅,这邪魅让呙沐不禁一惊,同时心里也瞬间好了很多。

“为什么我来了你就可以出去了?”呙沐这样问,他不知道昆会不会回答他,他觉得这个问题也许是所有事情的根本,按理说昆是不会回答的,可是事情却完全出乎了呙沐的意料。

昆竟然毫不迟疑的回到道:“这是当然的,你也知道这井本身就是一个封印,而且这封印是女娲所设,虽然它已经很弱了,可是女娲毕竟是大神,有大功德大法力,她所设的封印自然是不会轻易被破的,所以我在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可是现在你来了,你来了这封印自然也就破了,而且这封印一旦破了就不会再有了,到时候我就完全自有了,我等了那么多年就是等着今天,天意如此谁也不能再困着我了。”

说着昆突然大吼起来,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力量,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呙炎也再也坐不住,而乾阳镜也开始光芒大盛,发出嗡嗡的响声。

第三十四章 终于要出去了

等一切都平息后昆又再次坐下,手里还是来回摆弄着那苹果,呙沐则被刚刚经历的一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愣愣的看着昆,满眼都是怀疑的目光,昆也看着他脸上依然布满了笑容,此刻这笑容是如此的天真无邪,昆再次把手中的苹果递给呙沐歪着头说:“你真的不吃吗,很好吃的。”呙沐机械的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昆又把手缩了回去,嘿嘿一笑:“这真的是很甜的。”

昆把那苹果捧在胸前,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苹果,柔声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人间的东西了,比人类本身还喜欢,可惜它们不能增加我的灵力,要不我就一直吃它们了”

说着昆抿了抿嘴很不舍的把苹果放在桌子边上,抬起头对着呙沐又是一笑。

说:“刚刚有些抱歉啊,心里一激动就那样了,没吓着你吧。”呙沐再次机械式的点了点头,此刻呙沐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在呙沐生活的这几万年里他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前天还经历的生死攸关的时刻,可是过去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此刻的这事让他如此心乱,如此的拿不定主意。

昆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呙沐,呙沐也努力稳定了一下心神,尽管如此他的心神此刻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里根本就不知道要干什么,该干什么。

山洞里安静了片刻,到最后还是昆先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这句话把呙沐的心神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的问到为什么他来了昆就能出去了。

昆皱了一下眉头,脸微微向上眼珠轻轻转动了下说:“怎么说呢,就是这件事事情它已经是一个事实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要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昆说过又侧脸想了一下说:“你看啊,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一旦条件成立就会必然发生,不是说你个人就能阻止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昆说过直直的盯着呙沐,脸上满怀期待。

呙沐并不明白昆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点点头,有那么一瞬间呙沐生出了一个想法:他实在是无法让眼前的这个孩子失望,虽然这孩子是昆。昆也似乎很满意呙沐给出的反应,嘿嘿一笑。

“可是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我?”呙沐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问,这句话是从他心里最低的地方蹦出来的。

奇怪的是昆似乎听懂了,而且他还没有迟疑的回答了“其实不一定是你,只要和你有相同灵力的人都可以,你们的灵力是破这封印的必要条件。”

呙沐有了些头绪,他又问道:“可是我落进来了也不一定就一定会给你带来帮助,要是我出什么意外了呐,比如说我死了呐?”

昆挺好呵呵一笑说;“你我都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万事万物必然会受到天道的影响,这天道的力量虽然不能看见,但是其作用是巨大的,所有的人力在天道面前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而且这天道自有其隐秘性,我们修行就是为了更多的了解这天道,以便趋吉避凶。可是无论我们修为多高,对于天道的了解实在是九牛一毛。虽然整体上是如此但是话要分两头说,即使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预测走向,但是也有很多事情在某一特定的条件下是必然发生了。而现在你落进这里之后我能出去这件事情就是必然的,也就是说从你落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我能出去,这已经跟你这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会出去。而且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会更快的出去,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对你下了杀手,没想到你头顶这镜子却救了你,而且这镜子还很厉害,我竟然无法打破它,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几十万年,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呙沐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明白,但是也已经能了解一些情况了,正如昆所说他的灵力是昆能出去的必要条件,换句话说他的灵力必定对破除这封印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到底起到什么作用他还不得而知。

呙沐心里有些一些想法便又故意说道:“我下来了也可能没有什么用,自会有人想办法把这封印牢固一下,到那时?????”

还没等呙沐说话昆就哈哈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看穿了呙沐的用心,用眼瞟了他一下说:“你不用用这种方法来套我的话,你有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一定会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东西上面的人也一定会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也没有用,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瞒你。”

说着昆看了一眼呙沐,呙沐的脸明显红了一下,故作镇定的坐在那里,眼睛有意识的避开昆。

昆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那好现在我就回到你第一个问题,这个封印一定会破,我说过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这件事情就注定了,任谁有天大的能耐也阻止不了。这封印也没人能加固的了,就是女娲亲在来了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不妨告诉你这封印就是女娲亲自封的。”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人能加固它,女娲娘娘为甚也不行。”昆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回忆。

好大一会后才说道:“这封印是女娲封的不假,这封印能力强大,可是能真的使出来也需要很苛刻的条件,按照人间的说法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别的不说单说这天时就是不可能的,这天地依然分开,盘古也不可能再复活。”

昆说吧又趴到桌子上把头埋在交叉着的双臂中。呙沐也没有再开口问,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也顺了顺事情的过程。如果昆说的是真的,那这封印似乎是没有什么办法加固的,而且看昆的样子呙沐知道他并没有说谎,这样事情就能很难办了。

其实一开始呙沐是有想法的,他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可以消灭昆,或者做些神情让这封印不会破,可是现在看来这都是行不通的。

通过昆的诉说结果已经很明白了,这封印一定会破,而昆也一定会出去。

再结合女娲娘娘给他们任务时说过的话,昆破除封印之后必定会跟人间带来无尽的灾难,世间的生灵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呙沐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人间浩劫。可是此刻的呙沐无能为力,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这种感觉比昨天那种绝望更让人无可奈何?????

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昆才又抬起头来,他依然笑嘻嘻的看着呙沐顺势拿起了刚才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不吃真是太可惜了,这苹果真的很好吃。”

嘴里的还没有咽下去就又咬了几口,不大一会一个苹果就被吃的只剩下核了,昆用手擦了一下嘴巴问呙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你一定还有问题,反正还有一些时间,我又刚刚吃饱,你接着问我接着回答,虽然你又这镜子保护,到最后却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带着诸多疑问死毕竟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所以我知道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谁”呙沐问到,虽然呙沐觉得昆说的都是真的,担心他心里仍然觉得这事情必定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准确的说是他期盼有解决的办法。

他不希望昆就此破除封印而出,到那时不知道这世间又会有多少生灵遭殃,想到这里呙沐的心里就一阵的绞痛,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而要想找到办法,就必须要彻彻底底的了解昆到底是什么来历,呙沐问过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昆。

而昆不知道是没有听清呙沐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个人都显的有些不知所措,“我是昆啊,刚才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了吗,这是个问题吗?”昆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一只手抓了一下头发。

恍然大悟的说道:“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听一下我的故事是吧,怎么说呢,我的事说起来可就长了,那要从天地还没有完全成型时开始,那时啊????”

昆刚准备讲就听到从上方传来一声“呙沐。”呙沐听得真切这是呙炎的声音,昆也听到了,他笑嘻嘻的说:“看来只有等一下再说了,你的朋友估计来救你了。”

说着他用手一挥桌上的东西都消失了,再挥一下那桌子上就显现出呙炎的影子来,呙炎探着身子似乎在看什么,昆解释到这桌子能映出那井口上方的东西。

昆刚说过呙炎就开始拿着两极棍开始砸井口,只一下就被震飞了出去,看到呙炎被震飞,呙沐的心快速的跳了一下,此刻他多么希望呙炎能就此离去啊,可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所愿,一会呙炎的身影又出现在那石桌上,而他仍旧做向下砸的准备。

昆看到呙炎的样子说道:“这小伙子倒是不错,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可惜修为太低,现在只是自找苦吃。”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呙炎就又飞了出去,呙沐此刻没有一点办法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而昆也不再说什么,也静静的看着那石桌。

一会儿那石桌不再映出呙炎的身影只是能听到兵器撞击地面的声音。

昆抬头看了看上面说:“刚还夸这小子,没想到如此不像话,看来我要教训一下他了。”

呙沐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

昆说道:“你放心,现在封印还在我是没有办法使出灵力的,不过上面这小子实在是可恶,我要把他用在我身上的灵力收集起来再送给他。”说过昆挥了一下手再次坐在哪里,呙沐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在昆坐下的那一瞬间,伸手向他攻去。

几乎是同时水木剑已经出现在呙沐的手里。不知道是不是呙沐出其不意,昆并没有躲开的趋势,只是在快要刺到他的时候水木剑突然被一股力量反弹过来,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水木剑险些脱了手。

呙沐并没有多想又快速的刺了几下,呙沐救人心切这几下都用尽了全力,只是每次都被反弹了回来,而呙沐也终于看清,在水木剑快要刺着昆的时候,每次都是昆的手快速的一拨,水木剑就反弹过来,昆的手拨过剑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他的速度是如此快,以至于刚开始呙沐都没有注意到。

正在此时呙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石桌上,这次他的脸上明显憔悴了很多,呙沐见状雨点般的向昆刺去,尽管呙沐每次都用到了全力,可是昆依然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而呙炎也终于再次举起了两极棍,呙沐的心中愤怒到极点,整个胸膛都快被憋炸了。

而呙沐的眼前也开始模糊了,呙沐高喊着,不过一切的向昆刺去。呙炎的两极棍到底是砸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昆毁了一下手掌,呙炎猛的一下飞了出去,这次要快的多,呙沐再也支撑不住,嘶叫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在呙沐收力的瞬间昆咦了一声。

第三十五章 不一样的修行

呙炎被呙锦救走的那一刻呙沐并没有看到,他正六神无主的瘫坐在椅子上。昆有多高的修为呙沐心里清楚的很,虽然昆已经明确说了他并不能主动的攻击,但是他却能把呙炎施加的力量加倍的返过去,更糟糕的是呙炎刚刚的那几下都是用了全力的。

综合这所有的一切呙沐虽然心里希望呙炎不出任何事情,同时他也明白若是呙炎真的吃了这一下,自然是凶多吉少。

呙沐一开始就明白这些事,所以他才拼命的去阻止昆,他这样做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用,所以等昆真正出手的那一刻呙沐的心里一片死寂。

他就这样呆坐在椅子上,他想去看那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始终没有勇气扭过头去。

直到昆说了句这小女子的灵力倒是不弱,这句话就像是一股电流直击呙沐的心脏,他呼的一下站起来下意识的去看那桌面,刚好看到呙锦的影子也在向井里看。

看到呙锦的那一刻呙沐竟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眼泪也像绝提一样的流下来。昆也没有去阻止呙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好一会呙沐才停了下来,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对着昆微微一笑,这笑容中满是真心。昆看着呙沐也嘿嘿一笑“到底还只是个孩子。”这话昆说的是如此真诚,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昆说:“这小子真是命大,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女子明明是在攻击之后才出现的,虽然她的修为很高,按理说她是没有机会挡掉那攻击的,既然这样那小子为什么能躲过去呢,他的修为也不是很高,而且他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出现,真是奇怪。”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呙沐说。

呙沐也不明白呙炎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他知道呙锦的修为,虽然此刻比着呙炎他们呙锦的修为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就算如此她也是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能挡下那反击之力,况且听昆的话呙锦似乎并没有出手,那呙炎是如何避过去的呐。

呙沐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当然现在他也不关心这些问题,只要呙炎没有什么危险,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昆也不再纠结这些事情。

他看着呙沐笑了笑说:“你伙伴逃过了一劫你应该很高兴吧,不过没关系就算刚才她们逃过去了,可是总还会很多事情在等着她们,比如说今天晚上。仁济村上空的那祥光你一定看到了吧,不过现在它已经破了,而原先被它所压制的黑雾已经自由了,今晚估计你的朋友们不好过了,仁济村里的人估计也不好过。”

“你想对她们怎么样”呙沐明显紧张起来。

“不是我想对她们怎么样,是那黑雾要对她们怎么样,我说过在没有出去之前,我是不能主动去攻击任何人的,那黑雾虽然是由我而生,它们现在却不是由我控制的。现在那祥光已经消失了,它们自然会干它们喜欢干的事情,跟我没有多大关系。而且仁济村已经很有福气了,原本半年前他们都该死了,一来那祥光的还没与完全破坏,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觉得活着比死了要有用的多。”

呙沐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昆,从头到尾昆说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呙沐吃惊无比,同时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呙沐对昆越来越好奇,便问道:“你到底是谁?”

此刻桌子上又出现了那些水果,而昆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吃,听到呙沐如此问便嘿嘿一笑“本来刚刚就要和你说的,只是被那小子给搅和了,不过你放心马上我就和你说。”

说着他大口的啃完那苹果,继而打了个嗝嘴角微微上扬,而后又抹了一下嘴,身子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说:“这个问题说起来有些长,反正现在时间还很长,我就给你好好讲讲。

天地初开没有多久是间就开始出现生灵,这些生灵都是阴阳二气孕育而成,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这些生灵大多是有很完整的形体而没有神,这种情况随着女娲的出世而得到改善。

女娲也是顺应天意所生,女娲出世后没有多久就开始了造人,人的出现给世间带来了无限的可能,因为人类从出生的那一刻心智就已经开了。

而后女娲为了人类更好的发展,又帮助人类开始修行,随着世间的流逝,世间其他的生物也开始渐渐地开启了心智,在人类或者机缘巧合之下也开始修行,并取得了很大的效果。

按理说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以及人类不断的成长,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在人类出现了七情六欲之后发展的十分迅速。

当然这也是天意使然,所有的东西都是阴阳二气相交而生,那么所有的东西都有两面性,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有好的就有坏的。

只是人类毕竟是借由女娲之手融合的阴阳二气,自然是得到了女娲的庇佑。

坏的东西虽然是在人类中生出的,但是却只影响了少说的人类,虽然现在我们说世间一切的灾祸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人类,当时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但是这种不好的东西对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生灵却影响很深,从此之后世间的不太平便随之产生,生灵生存的问题由原来的天灾慢慢的侧重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来,而天意也由原来的引导者变成了承接者,世间的灾难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接踵而至。

女娲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在盘古大神的帮助下把自己的无伤修为注入到天道之中,让世间想要修行之人,而又心存不仁者遭受天谴,以便让他们毁于萌芽之中。女娲如此中自然能解决不小的问题呢,但是当时天道已经趋于形成,又岂能是女娲之力所能改变的呢。

世间的战争也由此开始,那战争所带来的灾难要比天地本来带来的大的多了。不过值得庆幸的事情这世间所有的事情无论经历了什么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所谓的好的是不是只是在慢慢的积累的坏的。”

呙沐看着昆,很认真的听着,昆所说的这些东西,与呙沐所知道的以及在茅屋听到的内容差不了多少。呙沐原本生活在瑞族,那里自然是美好安逸。

虽然在成长过程中他也多少知道了人世间是有痛苦的,但是从来却没有想过这些痛苦的根源是什么,他今天依然没有经历那些痛苦,心中却多少有些触动,这触动在他心中若隐若现,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他心中已经种下了根。

昆看着呙沐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想这些事情你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我说的这些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万事万物都是有其根本的,无论你自己知道不知道,他都是存在的。”

昆接着说过之后并没有给呙沐思考的的时间接着说:“当时世间出现了很多的妖魔鬼怪,虽然当时他们的称呼不尽相同,但是其行为做法却差不了多少,大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别人。女娲以及那些好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的,就极力的去阻止他们。

战争从一开始就是残酷的,在这期间受到最大伤害的还是那些能力小的众生,其实什么时候受伤的都是他们。

当时的天地还没有完全成型,很快好与坏的争斗就进入到白热化,而我们也是在这个时候生的。

我们为什么而生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明白,只记得当时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迷糊了多少年,从我记事的那一刻所看到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想生存就必须强大,若想强大就必须修行。

而当时修行的唯一方法就是吸收天地灵气,不过此时天地之道已经注入了女娲的灵力,我们这样的必定会受到天谴,到那是自然是躲不过的。于是就出现了很矛盾的事情:想活就要修行,修行就要吸收天地灵气,吸收天地灵气就必遭天谴,遭天谴则生存渺茫。

对于我们这些弱小的生灵来说谁又能想象出那种无奈。还在天无绝人之路,在我们不知怎么办时突然发现当宁心静气的时候身体竟也能生出一股力量,这力量虽然与吸收天地灵气所生的力量不同,但是照样能够使自己的身体得到强化,这让我们惊喜不已。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力量越来越强大,如果再加以天地灵气的辅助的话,那力量凝聚的速度就会更快。等到五百年后我们依然没能躲的过天谴,但是此刻的天谴对于我们来说作用似乎小了很多,尽管如此我们当时的力量实在是有限,天谴对于我们的打击也是很致命的。

而这时命运似乎又给了我们一条出路,在天谴来临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竟能无意中舍弃自己的修行,而在我舍弃修行的那一刻天谴随之消失。虽然第一次保住了名,但是身上的修为也没有了,我依然无法在当时那个世界存活,于是便只好在从头开始。

这样又过了五百年,天谴再一次如约而至,而这次我仍旧舍弃了修为,只是舍弃了一半,发现这样也能躲的过去。天谴只来三次,躲得过去则生死开始由自己主宰,我自然是躲过去了。

正如我所说,我是坏的自然会做坏事,而这自然是躲不过女娲的眼睛的,而她一旦开始关注我们,那我们的灾难也就再次开始了。”

第三十六章 终被封印

昆多次说的“我们”引起呙沐的注意,他不知道“我们”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想昆是在说他的同类。

呙沐所想的是对的但是却不全对,这“我们”对呙沐他们以后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昆并不知道呙沐的想法,继续讲述这自己的遭遇。刚开始女娲并没有亲自出手,只是派了人类中的一族去调查这些事情。

当时由女娲所领导的正义之师与所谓的妖魔鬼怪的战斗正进入到白热化,再加上从昆他们修行那天开始到人类去调查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两千年的时间。

这时候所有的昆他们这一族也就是所谓的灵都隐藏的很好,他们为了生存不愿意牵涉到任何一方,因此那些被派出去的调查起来无从下手,所以进展的非常的慢。

而人类是很聪明的,或者说是很会用不一样的方法去做事情的,他们查出了灵的一些出没情况之后竟开始冒充灵来,当时的灵虽然在人类看来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从来都不会使用阴谋诡计,也正是这些阴谋诡计,灵的住所被很快的发现。

发现之后人类就开始动手,直到这时双方才彼此发现自己身上的修为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灵遭到了人类的毒手,因为灵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灵中多数的小辈都被人类消灭了,这让昆他们这些还存活的人愤怒不已,他们也开始报复那些人类,双方在无数次的交手之中有胜有负。

而且在交手的过程中灵他们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事情,他们中有人愤怒到了极点在交战中把那些战败的人类吃了,而后便发现那些修行的人类对于他们的灵力有很大的帮助。

以前他们也会吃人,这些普通的人对他们的灵力也有帮助,只是很小,而那些与他们的交战的人却给他们的带来了非常大的灵力,这让他们兴奋不已。

虽然他们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本能却驱使着他们去做这样的事情,很快那些被派出去的人类也知道的这件事情。从这时开始事情就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从一开始灵为了生存祸害人间,人类出手阻止。

到后来竟然变成了灵为了修为去杀害修行的人,而此时那些修行的人在女娲的带领下已经开始标秉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竟也能有助于他们的修行,从此刻起双方正是变成对立面,他们开始正式交战,一小部分为了自己,绝大部分为了自己。

在数百年的交战中,人类渐渐了解了灵的修行方式,而且他们中的某些人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学会了灵的那种修行。这样双方之间的交战由原来的不得其法,渐渐的向硬碰硬的方向发展,但是拥有这样的人只是刚刚了解这种方法,还不能大量的实施。

而这个时候天地间所有的事情开始发生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具体是什么还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每个修行的人都隐隐感到了危险。灵族的人在不断的战争之中消失殆尽,只剩下几个比较厉害的。

当时人世间最主要的战争还是来自那些妖魔鬼怪,他们对人类造成的危害大到了极点,而灵虽然也是造成了一些危险,与妖魔比起来实在是微乎其微。

灵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危机感,当然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灵虽然只剩下了很少的几个,但是他们每个灵力都很大,人类之中已经没有人能消灭他们。

而那些人也开始对灵有了提防,灵想要去伤害人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许会告一段落,至少灵是这样想的。

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事发生了,女娲竟然开始亲自关注他们,这让他们始料未及,值得庆幸的是女娲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们,至少要消灭他们是很难做到的。灵对此欣喜不已,他们觉得如果女娲也不能伤害他们的话,那世间就再也没有能制服住他们的人啦。

而后女娲在与他们交手了几次后便不再有行动了,这让灵们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灭顶之灾正慢慢的形成,而他们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女娲再次出现已经是几年之后,她直接出现在灵的所在地,所有人对于女娲的出现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女娲也似乎并没有与他们要交战的样子,只是径直走到他们居住的山洞里谈起话来,说让他们改邪归正,否则的话必然会永世不得翻身。

女娲说的这些话灵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当时昆也在场,他也是不相信的,他对女娲的这样行为甚至感到了鄙视。

女娲向来以正义之士的身份出现,说什么大慈大悲替天行道,昆觉得这些都是虚伪之词,他也是修行之人,只知道适者生存这才是道的真谛,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既然如此哪里有什么好坏善恶之分,还说什么替天行道,天意岂是女娲所能知道的。

灵族所有人都认为女娲之所以这样做定然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而在他们心中也真的认为女娲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种狂妄的想法才使他们受到了无尽的灾难,几十万年来不见天日。

其实在女娲来之前是有人提醒过他们的,那人蒙着面不知道是谁,说什么让他们准备好女娲就要来收拾他们了,他们自然是不会听,那人也就走了,还说什么天意如此果然非人力所能阻挡。

在女娲出现的时候,昆也想到了那人的提醒,他也下意识的觉得似乎要做些什么,奇怪的是这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女娲仍旧劝他们,说他们还罪孽浅薄,如果诚信赎罪的话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灵们所讨厌的就是女娲这种他们认为的虚伪,自然对这些说辞不屑一顾。终于等到正午时分,女娲不再说什么只是慢慢的走出山洞,灵族之人还是嘲笑不断。

女娲再快出山洞的那一刻又停了下来说:“你们也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天意难为,但是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若此刻能诚心改过,则可以躲过这一劫,如若不然,定会受到无尽的苦难。”女娲说的是如此的真切,只是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听他的。

女娲见他们如此顽固便大步走了出去。昆他们看着女娲的背影只是在肆无忌惮的大笑,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女娲这定是没有什么办法来向他们求和的。

女娲刚走出山洞就响起了一阵雷声,这雷声使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震动了一下,所有人瞬间静了下来,彼此疑惑的看着对方,又突然不约而同的向洞外跑去,等出了山洞昆才发现山洞的四周已经站满了人类,而为首的就是女娲。

昆他们虽然被这阵势下了一跳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无情的嘲笑女娲他们说:“女娲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让我们回头,此刻却又带来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我就说过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真是虚伪到了极点,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不过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呵呵这才是你们的真正面目。”

女娲仍旧好言相劝,还没有等女娲说完昆他们就再次嘲笑起来,此刻他们心里是有恃无恐的,每个人都没有把这阵势当成一回事,因为他们很清楚,没有人能把他们真的怎么样。

女娲摇摇头示意周围的人开始动手,随着女娲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开始行动,昆他们也跟着做好准备。奇怪的是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向昆他们动手,每个人都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而这是天空也开始有些变化,整个山洞的四周开始雷声大震,空气也开始的流动起来,更让人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任何生灵的影。

,随着雷声越来越密集,山洞的周围竟然能明显看到有能量在流动,那能量越聚越多越收越紧,渐渐的把真个山洞都围住了,直到此时昆他们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没有一点办法。

每个人都开始破口大骂,当然此时他们心里还有一些侥幸,仍旧不认为这世间有什么力量能困住他们,其中有人就说:“女娲你以为你这些东西就能消灭我们吗,不可能的。”

女娲说道:“这东西自然是不能消灭你们的,不过你们也不用高兴的太早,这是盘古传给我的方法,再加上众人的力量虽然不能消灭你们,但是你们也休想再出来危害人间,你们就好好的悔过吧。”

女娲说过那力量就开始收紧,昆他们也再也没有抵抗之力被封印了起来,而他们彼此也不知都自己被封印到哪里。

刚开始封印很厉害,昆被锁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这种痛苦比杀了他都让人难受,他想挣脱这束缚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昆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传来,这力量是如此的厉害,昆整个人都晃动的厉害,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还好他修为够高才不至于死去。

庆幸的是他身上的束缚竟然解开了,只是他活动的范围还是有限,他试了几次看能不能打破封印,却发现没有一点办法,折让昆十分郁闷。

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人来告诉他让他好好修行,等时机一到他自然就能打破这封印出来。昆不知道那人是谁,虽然不太相信那人的话,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便也只好一边修行,一边等着时机的到来,一直等到了呙沐的出现。

昆说完这一切便静静的坐在那里,呙沐也静静的坐在那里,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大致清楚但是呙沐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昆一直所说的他们到底是谁,而又是谁两次通知了他,这些呙沐很是疑惑,他本来是想问的,但知道昆一定不肯说,要是想说的话就不会跳过去了。

呙沐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封印你的石碑上的那些画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仁济那连个字所有人都认识,按道理说这是不可能的。”

昆想了一下说:“那些话与字是封印我的一些方法和姿势,不过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正如我所说这封印是需要天时地利的,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至于那字吗,我知道你的疑惑,毕竟造字也只是没有几千年的事情,只是这世间所有的发展都是有一定天意的,那仓颉也是顺应天意才造的字,如果没有上天的启示,他是干不了这件事情的,你明白吗?”呙沐顺势点点了头,天意这东西实在让人摸不透。

第三十七章 六玉扇

呙沐认真的听完了昆的诉说,无论昆在讲述的时候有没有隐瞒什么,呙沐从中都能知道不少的事情,如果他能出去,那么现在他所知道的这些情况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帮助,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谁,要对付什么。

如果他不能出去,那么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故事,一个只有他知道的故事。从一开始呙沐就想从昆的讲述中找到能出去的办法,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问昆问题的主要原因。

现在昆已经讲完了,呙沐也认真的听完了,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任何方法,他现在能做的依然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对于呙沐来说待着就是一场漫无目的的等待,至于能等来什么结果他不知道。

昆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他再次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呙沐,呙沐还是摇了摇头。昆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什么都没有说便大口的吃起来。

正如昆自己所说他是很爱吃苹果的,桌子上的盘子里有好几种水果,而从一开始昆就只吃了苹果。这些东西是仁济村的村民供奉给他的,如果那些村民要是知道自己供奉的是这样一个东西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庆幸的是他们不知道。

呙沐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是啊仁济村那些村民不知道昆的真正面目,而他们对石碑庙又是如此的虔诚,就算族里的人来了也一定会受到村民的阻挠,对于族人来说对付这些村民并不比对付昆容易。

呙沐的担心不无道理,而这也正是王明所担心的,从石碑庙被毁的那一刻起王明的心中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他之所以如此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看到那井吞下呙沐,以及呙炎告诉他村民昏倒的原因,呙沐一定不会生出石碑庙是祸害的想法。

在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和其他村民一样对石碑庙从来都是敬若神明的,这种尊敬是从心中最底处发出的,是仁济村世世代代养成的,说实话直到此刻王明都不太能相信石碑庙竟然是邪恶的东西,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相不相信它都是事实。

等到呙炎他们把村民都弄好后,仁济村上空的黑雾也已经完全包围住了村子,而且能明显看到黑雾正慢慢的向下压,黑雾中电闪雷鸣,到处都是哀嚎的声音。

王明被这些声音弄的心烦意乱,胸中的憋闷也越来越强烈,王明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每呼吸一下胸前就舒服一分,只是那黑雾中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大,王明这种方法始终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呙炎注意到了王明的情况,他再次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递给王明,王明想也没想的就吞了下去,药丸吞下的那一刻王明的心里就舒服不少。呙锦看见了便笑呙炎说他倒是挺大方,把他师父辛辛苦苦练的药就这样轻易的送人了,还问他知不知道那药的作用。

呙炎也是嘿嘿一笑说药本来就是救人的,何况还是他们的朋友。呙锦无奈的摇摇头说快准备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着呙锦手中便多出了一把扇子,呙锦的这扇子是与她同时出生的,呙锦的出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她出生的很早也很晚。

这把扇子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它叫六玉扇,虽然平时被呙锦用做兵器,但是六玉扇最大用处却是制造防护措施,这一点倒是与乾阳镜的功能相同,只是乾阳镜只能用作防护的作用而且是被动的,而六玉扇却有很多的用处而且防护还是它主动的作用。

而它的名字是女娲娘娘取的,之所以这样叫它是因为六玉扇本是是玉质的,但是它却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在加上本身的玉质所以就叫它六玉扇。女娲娘娘曾经说过六玉扇的作用是无限大的,只是还没有显现出来吧了。

与此同时呙炎手中也出现了两极棍,这两极棍是如意的宝贝只要主人不死,无论什么时候它都会回到主人的身边。

呙锦把六玉扇抛在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六玉扇也快速的旋转起来,随着六玉扇越转越快,从扇子中开始有能量向四周流动,王明也能看到这能量的流动,起先很慢,渐渐的就快起来了,没有多大一会这能量就包围了整个王府,那黑雾也快速的向下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碰到那能量。

等这能量完全覆盖了王府时,呙炎的脸上明显轻松了不少,转头对呙锦说我们有这六玉扇是不是就没有事情。呙锦没有回答只是很有深意的看了呙炎一眼。看到这眼神呙炎的神情再次紧张起来,他多少也是了解呙锦的,每当呙锦不回答问题时就说明她没有把握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呙炎之所以会那样问其实也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他见识过那黑雾的力量,知道它并不容易对付,他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当看到呙锦的反应是还是吃惊不少,同时心里也真切的明白今晚必定很漫长。

王明吃过药丸后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不少,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到所谓神仙的力量,心中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一丝欣慰,他为村民感到欣慰,虽然他知道也许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但是只要看到了呙锦她们就等于是看到了希望,有希望总是好的。

呙锦坐到院内的石凳上,抬着看着六玉扇她的表情很严肃,而呙炎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两极棍竖在身前,抬头时不时的看着六玉扇,脸上也很严肃。

王明看着她们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抬头看,六玉扇正快速的旋转着,能量也源源不断的从扇子里流出来,这是王明第一次用眼看到能量。

当然如果不是呙炎告诉他,他是不知道那就是能量的,王明虽然心中有诸多的疑惑还是忍住没有开口问,他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不了半点差错,只是觉得那能量流动的样子很好看,像水一样。

而那黑雾也越压越紧,眼看这就要碰到能量。王明的心里再次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呙锦她们两个也好不了哪里去,呙炎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两极棍,双臂也崩的紧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黑雾不敢挪开半分。

终于那黑雾与能量碰撞到了一起,王明的心也紧跟着跳动了一下。两股力量相交并没有发生王明想象的声响,只是那黑雾下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六玉扇也左右晃动了一下,微微向下落了一点。

看到六玉扇向下落,呙炎立刻举起两极棍向上用力一举,两极棍的火焰猛然着了一下,六玉扇再次回到了刚刚的位置。呙锦也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口中更加快速的念动起来,随着呙锦的语速加快,六玉扇转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能量流出的速度也加快了。

呙炎刚刚的那一下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收棍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眼睛盯着六玉扇,随时准备出棍。

那黑雾被六玉扇生成的能量阻挡之后,雷声和哀嚎声突然增大了很多,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旋转起来,不一会就在与六玉扇相交的地方生出一个漩涡来。

这漩涡越转越快,突然猛的向六玉扇撞了过来,这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王明被这响声下了一跳,整个耳朵都开始轰鸣起来,还没等王明反应过来,身子也开始跟着晃动,王明根本就无法控制摔倒在地。

好大一会王明才清醒过来,而此时王明看到呙炎正举着两极棍,脸上的青筋暴起,呙锦也悬停在半空中双手不停的舞动,而那黑雾还紧紧的压在六玉扇的上方。

黑雾形成的漩涡已经消失,黑雾中电闪雷鸣,能明显看到有电光溢了出来,照的整个仁济村如同白昼一样。

六玉扇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六玉扇的周围隐约有一层黑雾,这黑雾比上方的要淡很多,它也在跟着六玉扇在转,只是它转的方向与六玉扇却是相反的,围绕在王府上方的力量也在没有规律的来回晃动。

王明顾不得耳朵还在疼痛,爬起身子来大声问他能做什么,王明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突然喊出来了。

呙炎正全力的举着两极棍,两极棍的棍身也生出了蓝色,王明在石碑庙里见过两极棍的这种样子,知道此刻呙炎正用尽了全力,便又忍不住的喊道:“我能做什么。”

呙炎并没有看他,只是大声的说:“快去,把放在我们住的房间里的女娲娘娘的神像拿来。”呙炎的声音明显是颤抖的,王明没有多想发疯似得向屋里跑去,跑到屋里才意识到这屋里怎么会有女娲神像呢,神像明明在祠堂啊。

王明不知道的是呙炎在运村民的时候已经把女娲神像从祠堂里拿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就把女娲像放在了屋子里,此刻眼看着他和呙锦就要撑不住了。

心里正着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女娲像,刚好王明正问能帮什么忙,便让他去拿了,呙炎不知道这女娲像能不能帮上忙,只是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这女娲像受尽了人间的香火自然是有灵力的。

王明虽然想着女娲像在祠堂,还是本能的走进了房间,而女娲像就放在傍边的桌子上,王明也来不及高兴抱起女娲像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接下来该怎么做。

呙炎脸上已经满是大汗,见王明出来喊道放在这扇子的正下方,王明赶紧照做,等放好后便对着神像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还请女娲娘娘恕罪,现在情况进击,顾不得许多礼数,还请娘娘莫要见怪,保佑我们能度过此次危机。”

说罢便咚咚的磕了几个头,正在此时女娲神像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来,那光芒发出之后直接照到了六玉扇上,此刻六玉扇已经旋转的非常慢了,等到那光芒一照便又快速的转起来。

呙锦看到六玉扇的情况便落了下来,她直接坐在了石凳上,身子不停的颤抖,呙炎也几乎实在同一时刻躺倒在地上,两极棍也被抛在了一边,呙炎闭着眼睛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

黑雾在六玉扇转动的同时也升了上去,渐渐的停止旋转,黑雾中的雷电也小了很多,只有凄惨的嚎叫没有丝毫减弱。

呙锦休息了一下站起来,她的头发几乎全部被汗水打湿,脸上也苍白了很多,她双膝盘坐在地上显得很是虚弱的说快恢复,下次攻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呙炎也坐了起来闭目养神,院子里突然安静了起来,能听到了就只有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该有的顾虑

王明见她们盘膝而坐便不敢去打扰,抬头看下那黑雾,此刻已经停止了旋转,离六玉扇之间也有了一定距离。

王明想这黑雾也一定是受了重创,暂时应该不会再发起进攻,又看了呙炎她们一下,两个人都在那里运功打坐,每个人的脸上时不时的流出一丝淸汗,转眼便化成了一层云雾,若即若离的围绕在两人面前。

王明知道她们需要安静,不敢去打扰。

村民还都安静的躺在那里,看上去非常的安详,看着村民的脸王明下意识的想此刻要是能睡过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觉得她们每个人都在做着一个好梦。王明微微一笑便大步向后院走去。

王明知道对付黑雾他是帮不上一点忙的,可是他心里却也不愿意闲着,说到底这都是他们仁济村的事,虽然他一定不是那黑雾的对手,可是他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说烧饭,这是他很早就能掌握的技能。

虽然在仁济村还没有出事之前,王明他们家是非常节俭的,尽管如此家里还是有个非常厉害的厨子,他每次都能把很普通的菜做的很美味,所有吃过他做菜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夸上两句。

那厨子倒也很谦虚,总是说菜之所以好吃都是因为食材本身的味道,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把它们原本的味道显现出来吧了。

王明就是听了这句话才决定要学习做菜的,他觉得厨子的这句话很有道理。

王明要学习做菜这件事情并不是心血来潮,而王天德也没有反对,事实上从王明懂事起他想做的每件事王天德都没有反对过。王明很认真的学,而那厨子也卖力的教,王明的厨艺有了很大进步。

很快王明就亲自做了一桌子才给王天德吃,每道菜王天德都尝了一遍,看着父亲夹起一道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之后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等咽下后就又去夹其他的菜,如此反复,王明的心里是很紧张的。

虽然在他心里做菜只是自己的一个爱好,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当真的让父亲品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激动的,生怕有一道菜不符合王天德的口味。

望天德很快就尝完了所有的菜,之后便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从王天德拿起筷子的那一刻王明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等到王天德放下筷子,王明的心扑腾扑腾的跳起来,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王天德的评判。

王天德放下杯子,顿了一下说虽然比不上师父,但已经不俗,王天德说过之后才又拿起筷子开始正式吃饭。听了王天德的话王明的心里自然兴奋无比,喜上眉梢。

他忍不住的向王天德行了个理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王天德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经意间脸上漏出了一些微笑。从那之后王明厨艺一天比一天好,他自然是好好的感谢了那厨子,而那厨子看到自己的手艺有人传承从心底都是高兴的。

王明走到厨房不一会就做好了很多菜,他端出来的时候呙炎大老远就向他跑了过来,顺手接起王明手中的菜,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赞美道:“光闻就知道这菜一定很好吃。”

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明低声说:“这是你做的。”呙炎的神情很是搞笑,王明倒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呙炎听过嘿嘿一笑,快速的向呙锦跑过去,便跑便说:“呙锦姑娘看来今天你是碰到对手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王明出来的时候呙锦他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正坐在凳子上休息,当时两人就隐约闻到了一股香味,只是当时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黑雾上,并不知道那是王明做饭的味道。

等到王明把饭菜端出来时两人才知道。呙锦也很会做菜,可以说整个瑞族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比她还会做菜的人,至少在呙沐呙炎两个人的心里是这样的。

现在呙炎这样说,呙锦心里竟生出了一些涟漪,而王明的脸倒是真的红了起来,心里不由自主的猛跳了一下,他没想到的呙锦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还会做饭,也下意识的跟着呙炎跑了起来。

等到饭菜被端到呙锦面前时,呙炎并没有马上开吃,他对着呙锦笑了笑,颇有挑衅意味的说:“怎么样锦姑娘,尝尝吧。”

呙锦并没有推辞拿起筷子夹在一块放到嘴里,刚好王明也跑到了跟前,见呙锦正夹菜吃,心里更加紧张起来,比第一次让王天德品尝都紧张。

呙锦的做法到与王天德的做法差不多,每个菜都夹了一点放在嘴里,等嘴里的吃完后再去夹其他的,王明的心随着呙锦的筷子快速的跳动,等到呙锦夹最后一盘菜的时候,王明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呙锦,这次是真的停住了呼吸。呙锦都吃完后微微一笑说:“很好,每道菜都有其各自的味道。”王明已经到达了极点,整个脸通红,听到呙锦的评价后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傻笑着站在哪里,整个人都呆掉了。

呙炎好像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呙锦刚说完他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口中不清不楚的说着好吃真好吃,呙锦也开始吃起来。

她现在主要还是补充体力,接下来还有更大的困难,没有体力是不行的。

王明也机械式的坐下,只是慢慢的拿起筷子并没有去夹菜的意思,呙锦看了一眼王明微微一笑,夹了一块菜放在他碗里。

王明正在出神,隐约中看到呙锦给自己夹菜,瞬间回过神来,动作有些大差点把碗碰到地上,还好他即时护住。这下王明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尴尬的笑了一下。

呙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明的动作,只是在不停的吃着。呙锦看着王明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而且还挺好吃的。”

王明看了一眼呙锦低下头去说道:“没什么,是菜本身就好吃,我并没有做什么。”

呙锦听了这些话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觉悟,这道理我用了两万年才明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了解其中的深意。”

听了这话王明有些糊涂,说道这是一个教他做菜的厨子说的,其实他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呙锦微微点头说那他可真是个高人啊。王明依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呙锦如此说他便如此听了。

很快三人就吃好了,王明开始收拾碗筷,呙炎的样子很是满足,右手枕在桌子上支撑这身子,笑呵呵的说道:“王明,你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以后要经常做给我们吃啊。”

呙锦正抬头看着六玉扇,它还在飞速的旋转着,从中生成的能量也快速的向四周流去,能量层也越来越厚。那黑雾似乎也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中间的电闪雷鸣也开始大盛。

王明收拾好后也抬头看着那黑雾忍不住的问道它们大概什么时候攻击。呙锦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六玉扇摇摇头。

呙炎也跟着说道:“这六玉扇已经汇聚了很大的能量,就算它们开始攻击也不一定能攻破,而且随着时间越久,这能量就越强大,也许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等到天一亮它们的力量就会弱很多,而且到时候我们的人就该到了。”

呙炎说过大声笑了一下,虽然呙炎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但是王明知道这里有一多半都是他装出来的。

呙锦的目光终于从六玉扇上挪开了,她说:“我看它们一点不会等很长时间,虽然六玉扇的能量已经聚集了很多,但是那黑雾也是不容小觑的,特别是等到午夜十分,那时候阳力消耗殆尽而阴力又达到最厉害的时候,我想它们一定会在那时动手,而那时是它们最厉害的时候,如果六玉扇能撑住还好说,如果撑不住,这么多村民单靠我们是没有办法救下来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王明的心里虽然有这样的准备,可是真的听到这样说时还是难受了不少,他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呙锦呙沐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一定是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那村民也只有听天有命了。

此时到午夜还有一些时间,王明猛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虽然此刻不一定是最佳时期,但他却不得不这样做,王明看着呙锦和呙炎说:“我想和你们说件事。”

呙锦呙炎看着王明点点头,两人都能从王明脸上看到认真的表情,知道他要说的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便没有说什么。

王明也坐了下来,两只手臂放在石桌上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大口的出了口气说:“我说的这件事是跟村民有关的,也跟石碑庙有关的,虽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知道这一定也是村民的想法,我知道等他们醒来一定会这样想的。”

呙炎呙锦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村民和石碑都有关的会是什么事。

王明顿了一下,双手也握成了拳头,他再次下定决心,两只手臂崩的紧紧的说“我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那石碑庙惹得祸,我也知道那石碑庙中封印着一个了不起的东西,如果他要出来的话,不光是我们一个仁济村,就是整个天下都会受到很大的攻击,我知道那东西是个灾难,可是我知道了村民不知道啊。”呙锦两人更加疑惑了起来,村民不知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明并没有看她们仍旧低着头:“你们不知道石碑庙对于村民来说意味着什么,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都把石碑庙奉为神明,从每个人心底都把仁济村美好的生活归功于石碑庙。这种想法已经在仁济村每个村民心里扎了根。而且这根扎的是如此的深,从仁济村建村开始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却要告诉他们石碑庙是邪恶的,而且仁济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石碑庙的错,这???这让他们如何接受。说实话我是见了石碑庙所有的坏事,虽然如此,在我心里还是有很多不情愿去相信石碑庙是坏的,我见到了石碑作恶还是这样,跟何况没有见过的村民们,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相信,也一定会阻止你们,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等王明说完呙锦两人心中的才彻底明白过来,王明说的是一个麻烦而且是一个大麻烦,如果这个问题不好好解决的话,一定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很多困难。

呙锦呙炎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而现在也不是他们讨论的时候,因为那黑雾已经开始再次向六玉扇压来,这次的势头很多大,三人心里都紧张起来。

第三十九章 一口鲜血

此次黑雾仍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只是这漩涡比着上一次的明显慢了很多,幅度也小了不少,而且它只是在六玉扇上方很近的地方快速的旋转,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那漩涡转了很久,呙锦三人也目不转睛的看了很久,直到王明的脖子实在酸的不行了,目光才从那黑雾上离开。王明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脖子不自觉的说道:“这黑雾是不是不敢攻击了。”

王明说过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这笑声有一多半都是尴尬的意思,特别是他看到了呙锦和呙炎的表情就意识到了自己这句玩笑话是错误的,看样子还错的有点离谱。

呙锦和呙炎的表情都很严肃而且很容易的就能看出来紧张中夹杂着担忧,这担忧看起来也不似遇到小困难就会有的。

王明抿了抿嘴再次抬头看着那漩涡。漩涡依然不停的转着,还是没有要攻击的迹象。看着跟刚才也没有不同,只是突然王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黑雾仍旧飘散着,那漩涡也旋转着,王明从那黑雾中能看到到处都是电闪雷鸣的踪迹,而且比着刚才不知道要频繁了多少次,而此刻却听不到一点声响,不仅听到鬼哭狼嚎,就是雷鸣声也听不到一点。

王明本能以为是自己耳朵有毛病,下意识的用小手指掏了一下,之后又歪着头使劲在手上磕了一下,王明做好这一切后集中精力去听,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此时整个院子都安静极了,能听到的就只有六玉扇旋转的声音。

王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心里还是不太确定,而呙锦呙炎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两人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紧张起来,王明想问可是又不好打扰她们,不问吧心里又实在是不舒服,正当王明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听到呙锦说来了啊。

王明忙去看她们,两人还是抬着头,只是呙锦已经把右手伸到胸前食指和中指并排伸直,小指和无名指弯曲,大拇指扣在上面,呙炎也双手握紧两极棍,双脚已经开始前后分开。

王明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快速地抬起头来,果然那漩涡此刻已经转的飞快正慢慢的想六玉扇靠近,而六玉扇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加速旋转的同时竟开始左右微微的晃动。

呙锦则开始慢慢的念着什么,六玉扇也渐渐的稳定住,正当此时那黑雾也与六玉扇开始接触。这次那漩涡只是一点一点的向六玉扇压紧,在黑雾压紧的过程中并没有发出什么额外的声响,也没有产生很大的撞击。

王明左右看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事情心里的紧张骤然消失了一半,他兴奋的去看呙锦和呙炎,两人的与王明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状态呢,呙锦已经开始缓缓的左右移动,嘴唇也快速的动着,额头已经生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水,而呙炎此刻已经在快速的舞动两极棍,每舞几下就向上举一下棍。

看到她们的情况王明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这不安刚露出一点苗头就突然不受王明的控制,王明的胸口瞬间就感觉似乎要炸开了一样,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突然王明还没明白过来就眼前一晃失去了知觉。

一刹那王明好像做了一个梦,这梦很短王明根本就不记得任何内容,只是头上传来了一阵疼痛,王明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趴在了地上,脸挨着地,王明下意识的去摸脸,一阵扎心的疼痛袭来。

王明就在刚刚那一刻倒了下去,脸狠狠的磕在地上,由于王明没有知觉去做多余的动作,这一下磕的很严重,整个右额头都磕破了皮,那疼痛就是由额头上传来的。

不过这对王明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没有那疼痛此刻王明已经昏了过去,如果真的如此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精神上总会受些打击、

这也是黑雾的一个功能,它能不经意间抓住一个人的负面情绪,然后把他放到无限大,事情就是这样,真正对你造成伤害的往往是你自己,而别人最多也就是个引导作用。

王明这一摔一疼竟无意间破了这黑雾的作用,此作用一破王明就不会在受到黑雾的这个作用。王明并不知道这么多。

他一只手摸着额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去看呙锦她们,呙锦已经由刚刚慢慢移动变成了快速的奔跑起来,王明也慢慢的注意到呙锦并不是在胡乱的移动,而是很有规律的挪动这脚步。

王明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也明白定是用来对付黑雾的东西,而呙炎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王明几乎看不清呙炎的脸,整个身子也开始变成了残影。

王明看着有些头晕又抬头去看那黑雾,漩涡旋转的速度又慢了下来,还是紧紧的压着六玉扇,六玉扇的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不少,能量也在快速的生成,顺着原有的轨迹流到四周去。

王明看着那能量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也一下没有看出什么,王明到底是好奇心盛,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仔细的看,看了好一会王明终于知道了这感觉是什么,从六玉扇中生出的能量真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减少。

这一下王明骤然心惊,浑身上下刹那间被冷汗布满了,王明快速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眼看时确实能量正在减少,王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脑子开始混乱起来。

而这是呙炎已经不站在原地舞动两极棍了,他仔细观察着那里能量流逝的严重便出现在那个地方,用两极棍对着那地方举一下能量就又补充好了,

呙炎身上已经被汗水弄湿透了,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从一开始呙炎就不是胡乱的舞者两极棍,他每举一下就产生了很大的能量,这能量自然是来自呙炎的本身,从刚才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呙炎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呙锦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依然快速的来回移动着,可是步伐明显沉稳起来,其实呙锦要比呙炎辛苦的多,因为能操纵六玉扇的就只有呙锦一个人,她活了几万年六玉扇还是第一次放出这么大的能量,若是搁在平常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呙锦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

两人仍旧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她们都明白如果自己失败了,那么仁济村这一村人必将会受到灭顶之灾,这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尽管两人都拼尽了全力,可是仍有能量破损的地方来不及补救,那黑雾便趁机透过来一丝。黑雾透过来的同时竟然幻化成实体,这实体是如此的恐怖,王明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肉跳,险些昏了过去。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却忍不住的呕吐其起来。

那实体迅速的移到一个村民的身边,抓起村民的身体就举到了空中,那村民还是没有醒,可是能明显看出村民的脸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起先那村民脸色红润面带微笑。

而被那实体一举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继而变黑,整个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四肢还不停的摆动,口中不停的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而那实体在举起村民的同时张开嘴似乎从村民身上吸取了什么,身子在一瞬间变大了不少。

还好呙炎即时赶到,一棍下去那实体烟消云散,它消失的时候王明明显听到了一声哀嚎。村民也被呙炎及时接住,虽然还在不停舞动着四肢,可是脸上黑色慢慢的好转起来。

尽管呙炎快速的移动着,能量破坏的地方却越来越多,受到迫害的村民也越来越多。那漩涡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边的情况转速明显开始加大,如此一来受破坏的地方一下子出现了几十个,呙炎分身乏术。

呙锦突然盘膝而坐,透过来的黑雾都停下了动作愣了一下,继而不约而同的向呙锦冲了过来,呙炎已经注意到呙锦的动作,在呙锦坐下的一刹那呙炎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几乎是在一瞬间呙炎冲到了呙锦身边,由于呙炎先出手动作又比那黑雾快,自然是先到呙锦身边。

呙炎一到了就开始舞动两极棍,两极棍形成了一个半圆型的防护范围,把呙锦严严实实的围在里面,刚好速度快的黑雾也都到了,一到便向那半圆冲去,还没有碰到就消失了,后来的黑雾并没有退缩的样子,想也不想的冲过去,只是每个都是一样的下场。

此刻能量漏的地方更多了,于是源源不断的黑雾向呙炎冲去,那半圆原先还是密不透风,渐渐的竟然露出一些缝隙来,直到这是王明才看清这个半圆与六玉扇的完全不同,这个纯碎是呙炎的快速动作形成的,这样力量虽然强却不能持久。

而切呙炎的体力刚刚就差不多消耗完了,现在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在坚持,尽管呙炎的动作慢了很多,可是他却没让任何一丝黑雾碰到呙锦,尽管好几次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挡,呙锦此时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整个头都在冒着热气。

渐渐的脸上的颜色就定格在金色,而且这金色快速的宏亮起来,等到那金色达到鼎盛的时候,呙锦突然吐了一大口鲜血,而呙炎也挡住了最后一丝黑雾,随着呙锦的金光飞了出去摊倒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什么伤,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

说也奇怪呙锦吐出那鲜血有一点喷到了女娲石像身上,更多的则是缓缓的升起,自动的汇集到六玉扇上,而六玉扇得到鲜血的同时忽然发出一阵霞光,更加快速的旋转起来。

那黑雾的漩涡瞬间被打散整个黑雾也都向上抬升了不少,整个黑雾中发出了比以前更加凄惨的嚎叫,王明听的真切,这嚎叫中明显充满了愤怒,听着这声音王明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呙炎努力的爬起来,蹒跚的走到呙锦身边掏出药丸给呙锦吃,王明也赶过来帮忙,呙锦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整个人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呙炎看着她的样子呵呵一笑说这两天总是拼命,不过就目前为止还只有你拼命能用。

呙锦并没有顺着呙炎说,只是小声的说估计撑不了多少时间,呙炎王明抬头看了看黑雾,心情复杂起来。

第四十章 天亮就好了

呙锦说过之后便昏了过去,整个身子都被一层淡淡的蓝光给包围着,呙炎抱起她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呙锦的身子刚一挨地,那地上便长出一片草来。

那草是王明没有见过的种类,刚好不多不少护住呙锦的整个身子,慢慢的从那些草中飞出一些青色的光芒来,这光芒围着呙锦转了一圈便消失在呙锦的身体里。

从远处看那草似乎是一整片长在一起,等走看便发现那草是一簇一簇的长着的,每颗草看起来都活力满满,而且每颗草上都有几颗水珠,那光芒就是从那水珠里发出的。而且仔细看时呙锦的身子并不是直接躺在草上的,身体与草之间还有些许空隙。

呙炎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呙锦周身发生的一切,脸上虽然有些许的担心倒也能看出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王明双手耷拉着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呙锦没什么事吧。

呙炎淡淡的一笑说:“没什么,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会恢复了。”呙炎抬头看了一眼黑雾能感觉到那黑雾变薄了很多,黑雾中间的闪电的频率也降低了不少,只是哀嚎声还是此起彼伏。

呙炎有些轻蔑的冷哼一声“能力不大,叫声倒是不小。”王明也抬头去看那黑雾,他看不出具体的情况,只是这哀嚎声实在是让人心烦,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低头去看呙锦。

呙锦的脸色比着刚才好了很多,青光还在不断的冲进呙锦的身体里,速度却降了下来。王明的心里还是很担心,着急的问道她真的没事吗。

呙炎摇了摇头说:“只要这归心草生出来,她就不会有什么事。”王明知道归心是那草的名字,其他的也不好再问。

此时午夜已经过去,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凉了,按照呙锦的说法随着午夜过去这黑雾的力量就会相对减弱,那他们能坚持的时间就会更长,等到呙炎他们的族人到来,事情就会简单很多,王明的心里是这样的想的,此刻他正默默的祈祷太阳赶快出来。

呙锦昏倒的时候呙沐的心里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心慌,这心慌来的如此迅速,呙沐本能的捂了一下胸口。与此同时昆也咦了一声,昆虽然没有能力干扰外面的事情,可是却能感应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本以为这次攻击就能冲破那扇子的防护,只是没有想到呙锦还有这一招,心中自然吃惊不少,他已经被困在这里是几万年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么长的时间内天地见毕竟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一定会有很多的能人一世,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短短的一天之内他竟然见到了这么多让他不太敢相信的事情。

原本他还想着只要此次能出去,天地间便没有人能把自己怎么样,看到呙沐他们心里竟然有了些许担心。

虽然昆心里是这样想的,当看到呙锦的所作所为时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呙沐知道昆能感应外面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行。

本来他心里一慌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刚好昆又叫了一声好,呙沐并不知道昆的这声好是为呙锦叫的,本能的以为他是为那黑雾叫好,心中不安的情绪瞬间达到了极点。

忍不住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呙沐很担心,语速快了不少,昆看着呙沐的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笑,你现在又没办法出去,担心也是没用的,不过这是你们所谓好人应有的反应,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所谓的为别人担心,虽然我能利用这种心里做不少的事情,但是从心底来说我是讨厌它的极其讨厌。”

呙沐并没有心思去听昆这些哇歪理邪说,他所关心的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呙锦她们是什么情况,虽然呙沐心里很着急却没有再去问,他感觉就算他不问昆自己也会说的。

果不其然,昆接着说道:“这小姑娘的修为真是不错,手里的那把扇子也很不错,你说你们怎么那么好运,总是能碰到这么多有用的宝贝。”

昆说着看了一眼乾阳镜,满脸堆笑摆出一副羡慕的表情。呙沐并没有理会昆,当他听到扇子的时候就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发展。

昆所说的扇子自然是六玉扇,而六玉扇的功能呙沐也清楚的知道,那么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呙锦她们必定是在与什么斗争着,再加上刚刚自己无故心慌呙沐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听昆的意思很是赞赏呙锦,那么呙锦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

昆继续说原本他以为黑雾很快就能吸收村民的能量,再怎么说也一定过不了午夜时分,没想到呙锦竟然有如此的能量,这是昆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她们一定躲不过下次攻击”昆这样说道。

呙沐心里明白昆说的是实情,他完全没有必要撒谎,呙沐的心里焦急万分,却没有一点办法,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老天慈悲能给他们和仁济村所有的村民一条活路。

等把呙锦放好呙炎也开始盘膝而坐恢复体力,虽然现在她们躲过了这次攻击,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黑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呙锦已经倒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那能量也足够大,但无法保证黑雾就没有办法通过他,如果那能量再次被冲破,光靠呙炎一个人是完全没有办法。

其实呙炎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那黑雾冲进来,想救所有的村民是不用想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一定要保证呙锦和王明的安全,那是他到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必须想办法尽快的恢复体力和灵力,以便迎接下一次更加严酷的挑战。

王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是不敢去打扰他的,他默默的走到离呙锦不远的地方坐下,看着那一丝丝的青光发呆,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比他活了十几年的事情都多,而且很多事情虽然他看到了听到了却还是不明白,怎么说呢这两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他一定是个很普通的人,也许他会接替父亲的衣钵,撑起真个王家,也一定会娶上一位妻子,妻子的样貌倒是其次一定是能与自己说上话的,再生了几个孩子,男女都好。

当然最好是有男有女,从活着到死这一段时间他一定会经历生离死别喜怒哀乐,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生活吗原本应该如此,王明觉得自己一定要在还很好的时候就死去,六七十岁最好了,一定不要活很长时间,他要亲自安排自己死后的事情,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

王明觉得这虽然只是自己的一个想法,它也是很有可能实现的,可是现在却有些困难了,能不能或者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个未知数,人生啊,王明心里忍不住的想。

王明使劲晃了晃脑袋,让那些无聊的想法都从脑子里甩出去。王明看着呙锦身边青光它们已经变得及其缓慢,青光慢慢的划出一条条轨迹很是好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黑雾没有发起攻击,只是那哀嚎声始终没有停止过。呙炎一直坐在那里,王明知道他在恢复不敢去打扰,而呙锦一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王明闲来无事索性去听那些哀嚎声。

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明竟从那哀嚎声中渐渐的听到不一样的地方,期初这哀嚎声对王明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每听一下心里就多出一分憋闷,这声音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折磨,而切这折磨直冲内心深处,想阻止都没有办法。

人是不愿意接触不好的东西的,可是人也是很容易就能适应新事物的东西的,等慢慢适应了之后,王明再听这哀嚎声就不单单只是厌恶了,里面竟隐隐能听出一种无奈和可怜来。

王明以为这只是受到他们的影响产生的幻听吧了,直到不经意间他的眼睛开始湿润,王明不得不相信那哀嚎中却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打动了他,这东西也是只击他心中最里面的东西,王明不知道这些哀嚎为何胡发出来,只是隐隐觉得那哀嚎背后似乎也不都是邪恶。

院子后院的鸡鸣声把王明惊醒过来,有那么很短的一段时间王明似乎进入了一个虚无的世界,在那里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也听到很多东西。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他想去抓住任何一个都是不可能的,王明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这和梦虽然有不少相似之处,却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那种感觉要比梦里真实的多。

王明清醒后看到呙炎正站在呙锦身边,呙锦还躺在那里,青光已经消失了,身下的草也消失了,王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消失的,觉得出了不小的事情很慌忙的跑过去问怎么样了。

呙炎说呙锦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归心草已经帮她恢复了体力,只是这次她消耗的能量实在是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不好说了。呙炎把王明要问的问题都给出了答案,王明虽然很担心却也不再问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呙炎问怎么样。

呙炎笑了笑说:“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灵力消耗的太严重,估计短时间内是恢复不好的。”王明听后机械式的点点头,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黑雾还是原先的样子,哀嚎声也没有减弱过,王明不知道黑雾会什么时候攻击淡淡的说:“这黑雾什么时候攻击啊,等到天亮了我们是不是就好了,还好天马上就要亮了。”

王明像是在问呙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呙炎也抬头看了看说道:“是啊,天就要亮了,亮了我们就会好了。”

呙炎像是在回答王明,又像是自言自语。院子里的攻击又叫了一声,原本应该鸡鸣应该是他们最想听到的声音,等到真的听到了,而且听到了两遍却没有什么想法了,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那哀嚎声了。

第四十一章 族人到了

正如呙锦昏倒之前说的那样,黑雾并没有让他们平安无事的等到天亮,在东方的启明星最亮的时候,黑雾再次发起了进攻,这次攻击发起的是如此突然而且没有半点预兆。

黑雾还没有与六玉扇相交的时候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呙炎和王明被这声音下了一跳,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半空中看,不知道什么开始那黑雾已经快速的旋转起来,那声音就是旋转所产生了。

黑雾的下方依然生出了漩涡,而且这次漩涡不像上两次那样只是一个很大的,这次的漩涡很小,只是有七八个,他们每个之间都有一段距离,刚好把整个能量包围住,而六玉扇的正上方是一个相对来说大的漩涡,这一切来的很快,就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一样。

底下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所有的漩涡都开始撞向那能量,随即几声巨响从能量的各个地方冲了过来,这声音虽然没有第一次的那么响,还是一瞬间淹没了哀嚎声。

王明毕竟是凡人条件式的去捂耳朵,呙炎虽然吃惊了不少,还是仔细的看着那些漩涡,两极棍被紧紧的抓在手里。

第一次碰撞并没有对那能量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只是小幅度的晃动了一下,与六玉扇相撞的漩涡虽然是最大的,并没有给六玉扇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尽管如此呙炎却没有放松半点,甚至是更加担心起来,因为他看到此次黑雾进攻的方式明显与上两次不同,所有的漩涡与能量相撞之后就快速的分开,向上挪动了一点距离后再次快速的撞了过来,这样虽然每次不能给能领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所有的攻击加起来就不容小觑了。

这也正是呙炎所担心的,因为他能明显看出那能量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而且六玉扇也开始受到了影响,旋转的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与此相反的却是黑雾所受的影响似乎并不是很大,每次攻击几乎没有减少,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那能量就会被冲破。

呙炎看了一眼东方,启明星已经暗淡了很多,也能隐隐看出东方有了一些白色,这是太阳出来的征兆。那黑雾似乎也意识到了太阳就要出来了,攻击的频率突然加快了,呙炎明白这黑雾定是要等太阳出来之前冲破这能量,呙炎看了一眼六玉扇,它每被那漩涡冲撞一次速度就慢了不少,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那里去,上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现在这种情况非常不了观,一旦有任何地方的能量被那黑雾冲破,那么整个能量就会瞬间消失,根本就不会给呙炎任何机会去补救,这是最终的结果,而照目前这种状况来看,这种结果似乎很快就会到来。

呙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对着王明大喊道:“快,挪到呙锦身边。”王明也正担心现在的状况,听到呙炎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快速的跑过去。

呙炎看到王明行动也跟着跑到呙锦身边,王明见呙炎也来了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还能撑多长时间。”王明几乎是喊着说的,现在整个仁济村都被碰撞声和哀嚎声充斥着,呙炎握紧手中的两极棍大声的回答道:“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想这能量撑不了多久了。”

王明的心里一沉脱口而出:“那怎么办,我们会死吗?”

呙炎说:“不会,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们的安全。”

王明知道呙炎所说的我们是他和呙锦,虽然王明也知道能保护他和呙锦已经是呙炎最大的程度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他们怎么办,这些村民。”

呙炎并没有看王明的表情只是快速的回答到:“估计他们会受些苦,不过看前两次的情况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没有办法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每个都保护的住。”

这是王明已经知道的答案,呙炎说出来后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他不想看到任何的村民受伤,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办法,他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这些村民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

呙炎的眼睛盯着六玉扇,一刻也没有离开,而六玉扇旋转的速度几乎已经没有,整个扇子都在左右的摇晃。呙炎也做好了准备等着下一次撞击,很快那漩涡再次落了下来,呙炎已经举起了两极棍,呙炎觉得六玉扇这次肯定是撑不住了。

果然那漩涡撞击的同时六玉扇猛然晃动继而化作一缕白光飞进呙锦的身体里,六玉扇消失的同时能量也随之崩塌,从各个漩涡中飞出无数的身影向呙炎他们冲了过来。

几乎是在六玉扇消失的同一时间呙炎开始快速的舞动两极棍,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半圆形把呙锦他们紧紧地围在中间,这半圆形王明见过,这不是什么能量形成的,全靠呙炎的快速身影,而且这半圆从里看,与在外面看并没有什么不同。

让呙炎没有想到的是那些黑影竟一股脑的全部向他们这边飞来,这让呙炎吃惊不少,他原本想着只会有一小部分的黑影会冲向自己,那时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必然能够阻挡一阵。

没想到那黑影会全部都向他们冲来,这与对于整个黑雾就没有区别了,呙炎自然是没有能力去对付整个黑雾,哪怕撑上一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呙炎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身体却没有停下来,不是他坚强,而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反正都是失败还不如就这样进行下去。

黑影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冲到了他们身边,王明在半圆内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觉得黑影来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黑影与呙炎接触的那一刻忽然一阵金光升起,院子的黑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王明被这金光晃的睁不开眼睛,呙炎却看的真真切切,那金光是女娲神像发出的。

这女娲神像在帮了六玉扇之后本来已经没有能量了,只是后来呙锦的血喷到了它身上,呙锦这些不是一般的血,它是从呙锦的五脏六腑之内流出,再加以呙锦自身的灵力,运送到丹田之内融合才吐出来的,这血之中蕴含了无限的力量。

那金光就是呙锦的血在加上神像上残留的力量发出的,这能量虽然只有一下却蕴含了很大的力量,院子内所有的黑影都被消灭干净,神像发出能量的同时也裂开了。

神像裂开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王明听到了这响声,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自然不知道这响声是从哪里发出的,黑雾似乎也被这金光和响声弄的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刻它们尽然没有在攻击。

只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不一会那黑雾生出的黑影又快速的向呙炎袭来,呙炎仍旧快速的舞动着两极棍,同时他心里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撑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黑影与呙炎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两极棍上传来,呙炎被这力量拖慢了速度,半圆也能清楚的看出是呙炎的残影来。

呙炎的力量快速的消失,他抬头无意间看到东方那大片的鱼肚白,很显然太阳就要出来了,可是现在他们也要被这黑影袭击了,呙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开始躺下来,黑影见状更加快速向呙炎袭来。

呙炎闭上眼睛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忽然他感到一阵疾风从周身刮过,并没有感到有什么进入了身体里面,呙炎心中正在想发生了什么事,猛然意识到什么,还没来的急做出反应,身子就重重地帅在地上,一阵疼痛从背部生出瞬间传到身体各处。

呙炎此时也整个了眼睛,身边并没有什么黑影,只是多了一个背影,那背影就站在呙炎的前面一只手放在背后,这背影呙炎是再熟悉不过了,心里也油然生出一阵喜悦。

还没等呙炎站起来,王明的身体便重重坐了下来。对于王明来说呙炎的速度是很快的,最后那一刻他并不知道呙炎已经放弃,只是看到无数的黑影袭来,还没有来的急害怕这黑影又快速的消失了,与此同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人满头白发脸色红润,他对着王明笑了一下就又转过身子去。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那人转过身子去王明的害怕才表现了出来,他双腿一软竟然坐了下去,而刚好坐到呙炎的身上,呙炎本来背部就很疼,再被王明一坐,所有的疼痛都发了出来,呙炎下意识的哎哟了一声。

刚才出现的那人听到了呙炎的哎哟转过头来,而此时王明并没有意识到坐在了呙炎的身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身上,见那人转过身来,又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虽然这笑容看起来很慈祥,可是王明还是忍不住的大声叫了起来。

他这一叫倒把那人吓了一跳,那人快速的看看左右又看看后面,身子也做出了要交战的准备,呙炎也吓了一跳,瞬间站了起来并把王明也扶了起来,这时那人再次转过头来,王明也停止了叫声,看了看呙炎又看了看那人,表情十分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疑惑也可能是担心。

呙炎并没有注意到王明的表情,快速的抱住来人高兴的说道:“师父你怎么才来啊,刚刚我以为我又要死了呢。”

那人很是慈祥的拍了拍呙炎的后背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来的也很及时吗。”

呙炎师父的声音很好听,语气甚是慈爱,王明听了这声音,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扫而光。

呙炎放开他师父,这才想起了王明,对着王明说:“这是我师父,我师父来了就没有任何事情了,他很厉害的。”

王明下意识的对着师父行了一下礼,师父竟也回了一下礼说:“小公子好,我是呙炎的师父,叫呙元无。”

王明直到这时他看清了他的样貌,他的穿着和呙炎很像只是更随意些,一身灰白色的长衣,腰间束着一根绳子,绳子在腰前打了一个结,头发很短蓬松着,白色的很干净,整个脸色都是红润的,额头很宽,眼睛很大,脸上满是笑容,看他笑时心里感觉很舒服。

王明再次行了一下礼,这次呙元无只是把他扶起来,对着他点了点头,依然笑容满面,王明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有肆阵

呙炎再次拉住呙元无满脸都是遮不住的笑容“师父你是不是早就到了,是不是一定要等到我快要受伤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呙炎的语气一些是责怪更多的还是撒娇,而且那生气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装的。呙元无偏偏就上当了,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会呢,我也是刚到,你师父我怎么会让你受伤呢。”呙元无的语气很是诚恳,说着便去来呙炎的衣服,他的反应似乎正是呙炎等待的结果,还没等呙元无挨着呙炎的衣服呙炎就哈哈大笑起来,呙元无也反应了过来,伸手指了指呙炎摇了摇头。

王明很惊奇的看着呙元无和呙炎被两人之间的互动弄的糊涂起来,至于为什么会糊涂他此时也没有答案,只是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这种不对劲又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呙炎正笑着忽然停了下来,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下意识的拉起呙元无的手说:“师父现在呙沐还被困在那个井里,呙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呙炎的语气满是担心,在师傅面前呙炎就是个孩子,他会遇到很多困难,也只有在师父面前他才不需要逼着自己去坚强。

呙元无明白呙炎的心情拍了拍呙炎的肩膀很是温和的说呙沐现在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们先救呙锦。呙元无说过便来到呙锦身边,呙锦躺在那里,脸上已经红润了不少,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那里睡着了。

呙元无扶起呙锦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到她嘴里,不一会呙锦就慢慢的转醒了,此刻呙锦的整个身子都靠在呙元无的怀里,睁眼看到呙元无的脸,呙锦微微一笑说:“你来了”便又闭上了眼睛,呙元无呵呵一笑说:“我来了,你做的非常好,现在你可以休息了,等你恢复了我们便能把呙沐给救出来了。”

呙锦听到这话又换换睁开眼睛,笑容布满了她的漂亮的脸庞,呙锦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呙元无把呙锦扶了起来,让她盘膝而坐。知道此时呙炎才意识到什么,他猛的抬起头向半空中看,那黑雾还没有散去,只是黑雾与他们之间又多了一道屏障,这屏障与六玉扇所产生的能量差不多,只是所覆盖的范围要比六玉扇的大上很多,东方的鱼肚白已经变成了红色,一小节的太阳也已经露出云层,整个东方都置身在光亮之中。

看到这一切呙炎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瞬间安定了下来。在呙炎向上看的时候王明也抬起了头,黑雾已经离他们很远了,而且哀嚎声也几乎是听不到了,王明知道这必然与中间那晃动的能量有关,王明下意识的想这定是呙元无做的,想到这里王明的心里高兴了起来,呙元无一定就是呙炎所说的族人,也是他们翘首以盼的救星,他们来了,村里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王明心里正这样想着突然他面前又出现了四个人,这四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王明身边,王明没有一点准备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满脸都是惊恐的表情,心也跟着快速的跳动,那四人整齐的向呙元无行了一下礼,最右边那人起身说道:“有肆阵已经摆好,黑雾两三天之内不能冲破。”

呙元无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拘束,四人向后退去站好,等那四人站好后呙炎走到他们身边一一给他们问好,呙炎似乎很害怕他们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敢放肆。那四人也给呙炎回来一下礼说了声师弟辛苦了,呙炎立刻回答道:“不辛苦,师兄们辛苦。”

说过之后便小心翼翼的退到师父的身边,常常的呼出一口气,嘴角得意的歪了一下。

王明正站在那四人的斜后方,不能看清四人的相貌,不过在后面看只四人高低胖瘦没有明显的却别,四人的衣着也几近相同,头发的装饰也与呙炎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腰带,左边两人的是白色,一个纯白一个灰白,右边两人的是黑色,一个乌黑一个蓝黑。

王明实在是无法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偷偷的向前挪了两步,这是才看清那四人的相貌,这四人长得都不是很丑,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很英俊,每个人都眉清目秀,面色红润,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精神饱满,王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发现了他们不同之处,当然这不同并不是指相貌上的,因为他们相貌是有很大却别的。

就是无论是谁都能把他们分的清清楚楚,王明发现的不同是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那似乎是一个肉瘤可是并不凸出,也像是有人有笔画上去的可是太过于真是,最右边那人是两眉中间一个圆形,紧挨着他的是下巴中间一个方形,最左边的那个是两眉之间一个方形,最后是下巴上一个圆形,这些东西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每一个都很明显,看他们的样貌时却又一点都不别扭。王明一时看的入了神,整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呙元无拉着他一下王明才回过神来,呙元无一一给王明介绍了那四人,最右边那人叫常盈,挨着常盈的叫囿匮,最左边那位叫宗空挨着他的叫陌熳,说这是他的四个徒弟,也是呙炎呙沐的师兄,王明一一给那四人见了礼,四人也都一一回了礼,虽然呙元无一一给王明做了介绍,可王明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别的不说单单这四个人的名字就够他记一阵子的,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他们的样貌并不相同,要不然对其他人来说一定是件非常头痛的事情。

呙元无并不知道王明心中的疑惑,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点了点头说:“这黑雾中的能量不少,不过既然这有肆阵一出,暂时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现在太阳刚刚出来,阳气还不是很鼎盛,等到中午时分阳气鼎盛的时候,我们就发起进攻,救出呙沐。”呙炎听了师父的话激动的跟着喊道:“消灭恶魔,救出呙沐。”

呙元无看着呙炎笑了笑,他好像想说什么可是忍住了。呙炎的这四位师兄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每个人的修为自然是不用说什么的,而且这还不是四人的厉害之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四人竟然能完全的心意相通,一旦他们四人合力做一件事情,那威力可就不仅仅是大了四倍那么简单了。

呙炎对他们自然是佩服的不得了,至于呙炎为什么会怕他们,那是因为呙炎在正式被呙元无教育之前是被他们四个带着的,虽然呙炎从他们身上学了不少本事,可是得到的教训也是非常惨痛的,呙炎曾说过那是他这一生最黑暗的日子,这是呙炎的心里话也不全是,因为在呙炎心中他们四个是自己的半个师父,自然是从心底感谢他们。

本来刚刚只见到师父呙炎心里还犯了嘀咕,那黑雾的力量呙炎是见识过的,虽然师父的修为非常的高,可是单凭他一个人想要阻止黑雾也是困难的,等见到常盈他们呙炎的心里就轻松多了,呙炎觉得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师父和他们四人联手所不能解决的,况且还有呙锦和他在。

其实从瑞族出来的人远不止他们五个,当收到呙沐给的信息后,呙沐的父亲和呙元无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加上女娲娘娘的指示,呙元无知道他们面临的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这灾难绝对不比以往的任何一场灾难弱,他们要想度过这场灾难就必须消灭带来这场灾难的敌人,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要想打赢这敌人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从呙沐发来消息那一刻,整个瑞族都进入到了战备的状态。

而此次出来的也有很多人,只是这毕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必然要做到完全的准备才能出来,要不然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所以作为最高指挥人的呙沐的父亲必然是要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才能出来,而呙元无则是一听到消息就出来了。

一来呙元无本来就没有什么职务,二来他的修为恐怕这天地间能伤的了他的也屈指可数,再加上常盈他们在身边自然是万无一失,所以呙元无他们出来的要比接下来的人出来的至少早上一天。

本来瑞族距离这边并不是很远,甚至如果光看地理位置的话,两边是在同一个地方,瑞族人所在的地方就在昆仑山的背面,只是外人很少知道,就是知道想要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瑞族是由盘古十指所化的一处祥地,虽然也是在昆仑山上,似乎与人世间处在不同的空间内。

而想要从瑞族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条看似不太长的小路,就算修为已经很高也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这与所谓的结界是不同的,因为没有任何外力作用在那条小路上,但是谁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甚至女娲娘娘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她并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原因,只是她们还不知道罢了。

呙元无给呙炎他们解释了一下,呙炎的心里更加安定了,觉得救出呙沐定是分分钟的事。在服过呙元无给的药丸后呙锦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起身给呙元无行礼道谢,常盈四人也给呙锦行礼,四人对呙锦显得毕恭毕敬,呙锦对着他们一笑点了点头,四人似乎很是受用,又重新站在了那里。

呙元无看呙锦没有什么大碍,说道:“这归心草真是个好东西,不过好东西也不能多用,你知道??”呙元无还没有说完呙锦就打断了他,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呙沐,呙元无自然知道呙锦的意思,虽然脸上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丝担心,也没有再说他没有说完的话,只是回答到中午就可以。这是村民也都开始转醒,呙锦看着这些村民脸上多了一分担心说:“我们还是解决这的问题吧。”

第四十三章 村民醒来

村民很快就都醒过来了,呙炎看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原先的黑雾,知道他们都已经好了,他们确实是都好了,每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的表情除了一些疑惑外并没有其他的,呙炎向呙元无说了一些情况,之后便把王明拉到了一边说:“村民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王明很欣喜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能村民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他没有能力看到黑雾,但是那种舒心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从呙炎把村民聚集到王府的那一刻王明看着他们就有一种与先前不一样的感觉,此刻听到呙炎这样说,心里便更加却认了,呙炎并没有给很多时间让王明去高兴。

接着说:“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知道,村民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而我们又与他们不熟,他们也未必肯信任我们,所以这里面很多事情还要你去沟通。”

王明没有说话再次点了点头,呙炎说的事情王明已经知道了,这正是他们所担心的,就像王明所说的那样,石碑庙对仁济村的每一位村民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这种感情已经根深蒂固,现在要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切不说他们能不能相信,就算是真的相信了,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残酷的事情。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现在村民刚刚醒过来,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黑雾的踪迹,可是每个人也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些人是干什么。

每个人都开始和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也都开始站了起来,对着呙锦他们指指点点,其中他们当中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半空中的变化,似乎也听到了那哀嚎之声,仁济村的村民大多是正义之士,虽然内心有很多的疑惑和害怕,到目前来说表现出来的还算镇定。

呙炎还没有和王明说完,王天德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管家和一些老人,院子里的那些人看到王天德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表情比着刚才也轻松了很多,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王天德这里聚集过来,每个人都很高兴的叫着王大善人。

王天德也左右的和他们点头示意。这是一个很温馨也是很奇怪的场景,说它温馨是因为每个人都是那么轻松高兴,整个氛围都是那么温暖,说它奇怪是因为大家每个人似乎都在向王天德靠拢。

每个人也都靠拢了,可是到最后竟然没有一点拥挤,他们似乎经过组织了一样,都高兴的规矩站在那里,而他们现在似乎也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虽然具体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归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多少能看出一丝担忧,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来慌乱,不仅是大人,连孩子都是这样。

呙锦他们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出发点却与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刚刚他们只是怕吓着了村民所有不动,现在是脑子里有些空白不知道怎么动,至于为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很快王天德出现在村民的前面,拱手向呙锦她们行礼。

王天德醒过来看到身边这么多村民,又左右看看确认是在自己家里心中就有些疑惑,刚好管家此时也过来,两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醒过来,他们也都很疑惑。

王天德到底是做过大事的人,心中虽然疑惑到也没有慌乱,他和管家一起找到村里的老人,刚好听到有人小声的说院子里站着几个不认识的人,便和大家一起出来了,刚一出来就看到了更多的村民,王天德心里顿了一下,意识到必定出了什么大事。

村民身上的黑雾虽然消失了,每个人变化后的事情都还能记得一些,王天德也是如此,这些天发生的很多事情也开始慢慢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随着记忆越来越多王天德开始有些恍惚,他能知道脑子里的这些事情是他自己做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做的理由,其他人似乎也跟他差不多,每个人的脸色都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与此同时王天德也注意到了院子里站着的那些人,王天德并不认得他们,但也不敢怠慢一来王天德本性如此,而来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凡。

特别是那女孩,王天德刚一看到他竟然恍惚了一下,这女孩是如此的漂亮,给人的感觉又是如此的温暖,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王天德从未见过的,他想不出任何一个词语去概括,只是心中下意识的响起一句话,这女孩好漂亮。其他人似乎也被呙锦迷住人,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很多人都呆在那里。

王天德行礼之后,呙元无等着也跟着回了礼,其他人的并没有跟着王天德行礼,此时见到呙元无他们行礼,前面的几个也跟着回了礼,直到这时,大家才都回过神来。

王天德仔细的看这呙元无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敬佩之意,特别是呙元无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王天德对着呙元无再次拱了拱手说:“先生为何会在王府,而且村民为何也会在王府,我们出了什么事。”

呙元无呵呵一笑说:“此时说来话长,还是请贵公子给你说一说吧。”

王天德一出来就看到王明了,心中忍不住的嘀咕了一下,明儿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

王明也看到了王天德,此时呙炎正交代他一些事情,便没有直接出来打招呼,等到呙炎交待完毕,王明便站在了呙元无的身后,此时听到呙元无这样说便站了出来,对着王天德和众人依次行了礼。

王天德本能的把王明拉到身边问怎么回事,王明看了一眼王天德在看看其他人,面露难色说:“父亲,我正要和你说,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而且??而且??”

王明看了一眼村民,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果他把现在把事情说出来恐怕还没有说完村民就乱套了,事情到了那一步对谁都没有好处“总之我们先进屋再说,还有各位老人,也请你们来一下。”王明说着对着老人们行了一下礼。

王天德虽然不知道王明问什么会这样,但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一定是了不起的事情,心中纵然有万千疑问还是努力的克制住,那管家王治成是跟了王天德很久的人,自然明白王天德的心思。

便快速的移到后面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屋子,又快速的跑过来说那屋没有人,很快王天德和村里的一些老人就坐到了一起,这之中王忠王甘也在里面,每个人都焦急的看着王明,等待他诉说这些天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明的内心慌张了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说,也不知道说了他们信不信,如果不信该怎么办??有千千万万的问题充斥在王明的脑子里,他深吸一口起缓缓说道:“父亲,各位叔伯,先生,你们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无论你们记不记都请你们不要打断我,无论你们接下来有多么不相信,都请让我把话说完。”

王明说过之后所有人的惊了一下,他们自然记得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他们心里就有很多疑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听到王明此刻说心里便多少了解了一些,王明要说的事定然能解决他们的疑惑,同时似乎也会给他们带来烦恼,而且看王明的意思这烦恼必然不小,也许根本就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王明再次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王明这一说就是两个时辰,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的清清楚楚。

从仁济村变化到他醒来,从遇到呙沐到石碑庙发难都说的真真切切,王明在说的时候每个人都安静的听着,在这段过程中每个人脸上都经历了无数的次的变化,有疑惑,有震惊,最多的还是不敢相信。

在说的时候王明就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从屋子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村里所有的变化都是石碑庙引起的,等王明刚说完王忠就忍不住的问:“王家少爷,你说这些事情都是由石碑庙引起的,我们这些事情。”

王明点了点头说:“是的,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此刻院子里的上空还有很多黑雾,那就是石碑庙发出来的,它们很厉害的。”王明说过便有几个人看了一眼窗外,门和床都是关着的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他们心里都知道那黑雾是存在的。

王天德看了看王明,王明也看着他,从王明的眼神里王天德能看出来王明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这些天他们所有人确实是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这变化他们还都能清楚的记着,现在回想起来都出一身冷汗,院子里的那几个人按照王明的意思来说他们都是来帮助村民的,别的切不说,光凭感觉就知道那些人不一般,而且每个人都给别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还有那黑雾无论它是怎么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光听那哀嚎声就明白,王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的儿子王天德心里是清楚的,而种种的一切也表明村子目前的状况就是很危险,可是要说这危险是石碑庙遭成的王天德心里还是不信,这种不信不是由自己的意识强迫的不信,而是发自心底的不信。

王天德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其他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天德知道他们多半是相信王明的话的,可是他们也想自己一样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石碑庙的错。

有那么一瞬间王天德心里就想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仁济村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其他东西造成的,是它们嫁祸给石碑庙的,虽然这想法是王天德强加给自己的,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强加的,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屋子的人接二连三的问了王明许多问题,比如在哪里遇到呙沐他们的,有没有看到石碑庙真的出手了等等,总之所有的问题都会被他们有意识的带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上,也许是你认为错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石碑庙的问题,只是王明不知道罢了。

王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也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回答时没有增加自己的任何情绪,不喜不悲只是回答他说看到的接触到的真相,这是呙炎告诉他的,不要强迫他们任何一个人相信,那样事情只会更遭,王明照做了,虽然他很想解释还是忍住了,王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正像他所担心的那样,这场战争并不比石碑庙本身轻松???

第四十四章 认为对的就是对的吗

屋子里的众人还在讨论着王明的话,他们再三确定了王明所说的每一个问题,又把所有的问题几乎都问了一遍,王明一一的回答着,把他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

一阵喧嚣之后屋子里恢复平静,王明此刻已经退到了门边,来回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色,很显然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疑问。王明是知道这疑问,他就是从这种情绪中过来的。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无非也就两个问题,一个是他们知道村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变化已经好了,但是村子本身的变化似乎向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从村子半空中的黑雾和那哀嚎声已经门外的那些人身上就能知道。

说起门外的那些人其实他们都能看出门外的那些个个都是不凡的人,且不说他们是不是来保护村子的,但是一点也不会对村子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情,不为什么,就是感觉;

二是他们实在是不相信这变化是石碑庙引起的,在他们每个人心中这种感觉要比第一种更加强烈,甚至在他们内心深处似乎有这样一种想法:就算村子现在的情况真是石碑庙引起的,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从石碑庙那里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现在是回报的时候。

屋子里还是没有人说一句话,王明逐个看着他们,他们每个人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偶人有人与王明的眼神相遇,也大都一下子躲开,即便如此王明也能从这短暂的相遇后多少看出他们的心思,每个人心中似乎都非常的矛盾,多少还夹杂着些许挣扎,有挣扎就是一件好事情王明心想。

许久之后王天德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是什么意见都说一下,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不出去,现在外面的情况似乎也不很好。”

王天德说罢便起身对着主桌上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说:“四叔公这里数您辈分最大,见识也多,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明这位太叔公已经九十岁的人,是村子里辈分最大的,老爷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一点也不糊涂,什么事情都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再加上他自幼饱读诗书,什么道理都能说上几分,是村里最受人尊敬的人。

四叔公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王明身上,王明也正看着他,从四叔公眼睛里不难看出,老人似乎已经有了注意,王明的心也在与老人相遇的那一刻踏实了不少。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着四叔公,等着他发话,四叔公再次轻咳了一声说:“好,村里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想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说。这两年来村民都变成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知道了,就不说别人单说我,我这一辈子虽然不能说没有办错过一件事情,但也安分守己,尽最大的努力造福村子。

我想在座的诸位,门外的所有人,以及仁济村所有的列祖列宗也大都是这个样子,这也是我们仁济村从建村至今繁荣昌盛的根本。可是这两年来我们村是什么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这是我们仁济村所有人的耻辱。可是问题既然发生了就要解决,有不好的地方就要去改正。”

屋子里的人似乎对老人的说法有很大的触动,他们现在都醒了,正如老人所说,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可是他们都不说,

虽说这样做并不是说他们不敢去面对,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忌讳,毕竟那两年的状态是他们每一个人曾经痛恨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心照不宣认为大家既然都知道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可是老人的一番话让他们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惭愧,比起眼前这个将近百岁的老人,他们对人生的理解似乎还差点火候。

四叔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对于鬼神之说我们仁济村虽然都听说过但见识的很少,为什么?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吗,我想肯定不是这样,外面的世界有多乱我想大家都听说过,那么为什么我们仁济村会如此太平,除了我们的祖先保佑,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这里有一个石碑庙,是它带给我们世代平安的,至少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王明听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果然大家如他预想的一样,很难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石碑庙造成的。四叔公的声音开始高亢起来:“可是现在王明却告诉我们仁济村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全都是因为石碑庙,你们告诉我你们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开始小声附和着,王明低下头他不敢做任何的辨别。王天德看了一下王明,赶紧向四叔公鞠躬说:“四叔公说的有理,可是我不认为明儿会说谎,他????”

王天德还没有说完四叔公就伸手打断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仁济村的村民都是好样的,每个人都诚实可靠,没人去撒谎,这是我们的村风,王明也是仁济村的村民他会撒谎吗?”四叔公问的如此突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王明也是满脸的疑惑,他看着太叔公,老人也正慈祥的看着他,王明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他也不明白太叔公说的是什么意思。王天德看着一下屋里的人再看一下太叔公似乎有些头绪说道:“太叔公的意思是?”

太叔公再次提高了声音说:“换句话说,你们认为王明这孩子在说慌吗,如果他没有说谎我们是不是要相信他啊。”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等差不多安静下来的时候王忠拱手向四叔公说:“我王忠是个粗人,正如四叔公所说我相信王公子的话,相信他没有说谎,可是我也相信石碑庙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绝对不会,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王忠刚说完王甘也站了起来:“我大哥说的在理,王公子自然是不会撒谎,可是石碑庙也没有理由要来害我们啊!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相安无事,为什么它早不害我,晚不害我偏偏这个时候害我,这说不通啊,所以我跟大哥一样相信王公子的话,但我跟相信石碑庙不会害我。”

其他的人也开始一起附和,四叔公心里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呵呵一笑问王天德怎么看。王天德也在矛盾之中,他跟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实在无法相信石碑庙会坏事。

见四叔公点他王天德平复了一下内心长胡了一口气说:“我也是相信石碑庙不会害我们的,它是我们仁济村的象征,是保护我们的,又怎么会害我们呢?可是王明是我的儿子,对于他的秉性我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别的不说,他一定不会说谎话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王明被父亲说的话感动坏了,眼睛忍不住的湿润起来。王天德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心里也都听出了他的意思,比起石碑庙他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其实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很矛盾的,对于石碑庙他们是从心底相信的,但是王明也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况且就算是王明真的说了谎,他们也都记得这两年的变化,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一段经历,这是不可能骗人的。

虽然大家都说出的了自己的观点,问题却一点都没有解决,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忽然王天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说:“既然大家都相信王明也都相信石碑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抛开这个问题。”

大家都被王天德说糊涂了,抛开这个问题还怎么解决,王天德并没有理会大家继续说道:“大家还记不记明儿在我们还都没有恢复的时候已经恢复过来来,那时候大家还都是变化着的样子,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还觉得我们自己是好的,而王明却是坏的,大家还都把他当做疯子,大家还都记得吧。”

屋里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还都看着王明,每个人的都显的很不好意思,王明也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尴尬的笑着。

王天德也看着王明面露歉意说:“现在我们明白了,当时并不是王明疯了,而是我们疯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啊,而且除了王明我们倒都是一样的人,而王明倒成了一类,王明给我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实话,可我们觉得句句都是疯话,王明所做的事每件都是正确的,可我们认为每件都是错误的,为此我们还嘲笑他,都认为他是疯子,还强迫给他治病。害的他不得不装成了我们,当时我们觉得那还正常的,现在看来我们的做法是多么的可笑,可是没有办法当时我们都是那样,规则就是那样的,所以我们都那样做了,可是我们都那样做了就说明我们是对的吗,那不尽然吧,事实证明我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今天也许我们的情况跟当时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石碑庙是好的是保护我们的,我们都这样认为它就一定是对的吗,经历了王明的事后,我想我们都不敢那么肯定了吧。”

王天德的话似乎对大家都起了反应,每个人都在仔细的回味着,王天德说的很有道理,尽管他们心里还是想反对,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屋子里陷入小声的议论中。

从这次的议论中王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开始庆幸当初受的那一段苦了,现在看来这段苦很有可能给他给仁济村带来莫大的帮助。

王明的心里感动极了,眼睛再次模糊起来,而再想起当初的那段时光来,心里也莫名生出了一股暖流,当时的无助委屈都被这暖流冲出了幸福和甜蜜,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第四十五章 它是混沌

屋子里的人再次议论起来,王天德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王天明,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很对不起这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主动要这样做的,但还是无意识的对这孩子造成了很多的烦恼。

他不知道王明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无论什么都不是好的体验,此刻再看王明,他的脸色消瘦了很多,神情也比着以前成熟了不少,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它还是满是纯真温柔,但已经明显能看出还多了一分坚毅和稳重。

这是一个富家十三四岁孩子不应该有的东西,作为一个大人王天德明白这是一件好事,无论是谁都要成长的;作为一个父亲王天德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神情,至少不愿意这么早就看到,每一份坚毅背后大多都是一份心酸。

王天德默默的叹了口气,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微笑,而不经意见的微笑刚好被王明看到,王明也傻傻的跟着笑了一下。

屋子里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父子的这个小互动,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在想着王天德说的话,虽然他们内心还是不相信石碑庙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可是王天德的话说的又实在是有道理。

每个人的心中都忍不住的问自己:是啊,难道说一直存在的就是对的吗,况且那存在的根本他们也许一点都不知道。

屋子里的人议论纷纷,屋外的人也在小声的讨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也都开始小心的试探是不是只有自己觉得恢复了过来。

开始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问周围的人,就这期初是三三两两讨论,慢慢的便汇成了一大片,不大一会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大家都好了,大家也都记得那两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来。

只是这不好意思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大家都是这个样子,便也没什么了,特别是当中有人说了一句这种变化并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所有的人也都释怀了,大家彼此都相视一笑化解尴尬,每个人都想约定了一样都不谈这件事情。

注意力也自然而然的转移到现在的状况上来,谈论的也大都是为什么天空会出现黑雾,为什么这黑雾之中会有哀嚎声,这哀嚎声让他们心里都有一些害怕和烦躁,还好周围都是自己认识的人,要不然从醒来的那一刻他们就不会如此镇定的坐在这里。

虽然他们都在讨论黑雾,可说到底也只是胡乱的猜测一下,从王天德那一群人进屋开始,每个人都知道定是发生什么大事,而这大事多半与这黑雾有关,而这事又肯定与角落里的那一群人有关。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注意到呙炎他们了,在村民眼中呙炎他们无异是非常奇怪的,这奇怪又在每个人的心里有不同的表现,不过大多数无非就是装束奇怪,气质不凡,每个人都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特别是呙锦,所有人看呙锦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只是一种感觉,第一时间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要多看了两眼,等看的时间长了,这种感觉似乎也就到了那里不再增加,只是心里怪怪的。

中间不知道是谁说了声那女子好漂亮,所有人的才豁然开朗,是啊这女子真漂亮,像神仙一样漂亮,而且呙锦的这种漂亮是如此温柔的一种漂亮,一看就会让人觉得惊艳,可是这惊艳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恰如其分,不多一点不少一点,男人看了只会称赞,女人看了也不会嫉妒,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村民就这样一边看着呙锦他们一边小声的议论着,还时不时的看一样王明他们进去的房门,只是房门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此刻屋子里的人也渐渐的安静的安静了下来。四叔公看着屋子里的人开口道:“大家都想好没有,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说到底这都是我们仁济村自己的事情。”

大家都左右看了一下说我们听王天德和四叔公的,大家似乎都同意这么做,四叔公便又问王天德怎么想,王天德沉默一下拱手道:“四叔公,各位,我还是那样的想法我不相信石碑庙会做什么坏事,也知道王明不会说谎话,我相信大家也都跟我一样,既然我们在这里拿不定注意,为何不请那些人来说一下他们的意见呢?”

王天德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四叔公看大家都是这样,便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把他们请过来,大家在一起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王天德见这样便起身向屋外走,王明正站在门口边,听大家这样说便下意识的去开门,说实话看样子王明不觉得这样能讨论出问题解决办法,而自己也把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虽然相信自己的话,可是更愿意相信石碑庙,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让呙炎他们进来无异是最好的选择。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围了上了,每个人都焦急的问什么情况,王天德示意大家安静,说现在问题还没有解决,王天德看了一下天,天空还是被黑雾覆盖着也看不出是什么时间,不过应该是不太早了。

王天德觉得大家应该也都饿了,而刚好厨房里还储存了不少东西,这是他变化时存的,现在应该还剩下不少,虽然这多少是很难示人的事情,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顾不了很多了。

王天德又抬头看了一样天空,明白呙炎那些人弄得什么阵应该是护住了整个王府便说道:“大家不用着急,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解决方法,我想大家一定都饿了,我们府上还有一些吃的,大家都帮帮忙,能干什么就干些什么,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说着便吩咐府里的佣人去做饭,大家也都积极的要帮忙,王天德便吩咐管家去组织一下,王治成便下去了,这下院子里就只剩下老人和小孩了。

王天德刚吩咐完毕就有人把女娲像递给他,王天德看到破碎的女娲像吃了一惊,又包好递给王明,自己急匆匆的走到呙元无他们身边拱手施礼,呙元无也跟着回了礼说:“王老爷到底是慈悲之人,现在还能记挂着大家,实在是可喜可贺。”

王天德再次拱了拱手说:“惭愧,仁济村突遭此厄运,看到村民受此大难,王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是我等毕竟是区区一介凡人,就是有人相救也没有能力,还好先生来了,还请你们大慈大悲。”

说着又深深鞠了一躬,呙元无忙扶起他:“王老爷不用多礼,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仁济村村民福泽深厚,这次经历磨难也是天意使然,不过很快就会过去的,还请王老爷不用担心。”

王天德满怀深意的点点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先生,还请先生移驾。”

呙元无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吩咐常盈他们在这里守候,自己和呙锦呙炎他们向屋里走去。呙元无他们刚一进屋四叔公就迎了过来对着呙元无施礼道:“各位仙人不远万里来到我们这里,还要帮我们解决困难,老小儿在这里谢过啦。”说着便要跪下去。

呙元无忙扶起他:“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四叔公却执意要跪下去说:“听王明这孩子说仙人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老小儿虽然已经活了不少岁,但与你们比起来实在是弹指一挥见,跪的,自然跪的。”

屋子里的其他人见四叔公这样做,也都跪了下来,呙元无右手一挥他们还没有跪下就又都站了起来,想要再跪却怎么也跪不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些惊奇。

呙元无再次把四叔公扶起来说道:“老先生快快起来,我也只不过比老先生多活了几岁,很多事情跟活的时间长短是没有关系的,看老先生也是睿智之人,又何必在乎这些多余的事情呢?”

四叔公听呙元无如此说心里也就明白了,起身对着呙元无鞠了一躬:“还请仙人多多费心。”

呙元无点点头走到主桌的左边坐下,四叔公也在王天德的搀扶下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呙元无刚才的那一下屋子人就知道他们是不一般了,再看到他们对四叔公的态度,心里的疑虑也消除了不少。

说实话从王明把事情告诉他们那一刻开始所有人都对呙炎他们多少有些怀疑,按照王明的说法呙炎他们定不是不凡的人,至少他们都有很大的力量,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世间除了人类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们大多没有见过但知道他们是存在的。

他们似乎都比人类厉害的多,同时也不表示他们都是对人类无害的,所以当他们讨论不出结果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下意识的有一种反应,也许不是石碑庙出的问题,而是呙炎他们出的问题呢?

这疑惑之所以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是因为从看到呙炎他们第一眼,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感觉,这些人定然不是坏人,感觉这种东西实在是奇妙的很,它总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当他们看到呙元无对四叔公的态度时,这种感觉就更加确认了。

呙元无刚一坐下来就说“诸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尽情的问,我会跟大家一一解决。”

大家都看了看左右的人,虽然心里都有很多的问题,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四叔公先开口道:“情况明儿大多都和我们说了,我想你们也知道石碑庙对于我们仁济村的所有人都有不一样的感情,现在告诉我们说石碑庙有问题,说实话我们确实无法接受,还请仙人告诉我们,只石碑庙到底出了什么事?”

呙元无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这个说来话长,怎么说呢,就是石碑庙中封印了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如果这东西冲破封印,不要说仁济村,就是整个人间都是一场浩劫。”

“那石碑庙到底封印的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忍不住的开始问。

呙元无一开始是想把这个问题带过去的,一来就算说了仁济村的人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只会增加自己的恐惧罢了;二来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种东西,现在还没有确认,他也只是凭感觉。

可是见村民这个样子呙元无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想了一下说:“他就是混沌。”

正如呙元无想到那样,这个名字并没有对村民有任何影响,他们也只不过口中默默的念上一遍,并没有有任何的想法,这个名字对呙炎也是如此,他努力想了想发现没有半点印象,下意识的摇摇头。

刚好看到呙锦,呙锦的脸上满是惊恐,整个人都呆掉了,呙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碰了碰她,他这一碰呙锦的身子本能的向一边一动,竟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姿势,呙炎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她,怯生生的问怎么了。呙锦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摇头,脸上的惊恐之色久久没有散去。

第四十六章 女娲娘娘要来

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呙元无身上,并没有人看出呙锦有什么不对劲,呙炎虽然担心,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身子往呙锦那里靠了靠,这样多少能挡住大家的视线。

四叔公看了看大家,大家也都看着他,他略微沉吟一下继而又对着呙元无拱了拱手说:“大仙,这混沌为何物,我们这里并没有人知晓,不过看大仙的意思也明白他定不是什么善类,不过具体他有什么危害还请大仙务必要给我们说一下,之后这样我们才好与村民交代。”

呙元无回答到:“这个原本是不应该给你们说的,因为混沌很厉害,你们肉体凡胎知道了也不过是增加不必要的烦恼。也是天意使然,你们这里的本来是这件事情的开始的地方,想要一味回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索性给大家说了这混沌的危害,也让大家都有心里准备,固然不能趋吉避凶,也应当知晓前因后果。”屋里人都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此刻他们仍旧不太相信石碑庙会做出有害他们的事,但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无论他们相信与否,他们都想知道事情最真实的样子,这样即便真的产生了一些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至少心里的疑虑会减少很多。

呙元无扫视了一下大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呙元无已经活了几十万年,这其中经历很多的事情,有高兴的,也有悲伤的。

虽说随着修行的增长,他的心智变得无比坚定,已经很少再为琐事而动心了,也更加明白万事自有其道,不是用力量就能解决的。

尽管如此无数的经历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看起来是渺小,但是永远不要小看这些渺小的人类,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他们的力量总能解决很多不可能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这看着与自有其道很矛盾,两者却是最合理的融合,这曾让呙元无困惑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

不过疑惑始终大不过事实,这也是呙元无要告诉他们混沌是什么的原因,除了让他们明白真相,同时呙元无的心里总是有一个念头,想要消灭这混沌仁济村是个关键点。

呙元无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这混沌原是天地还未形成之时就生成的一种生灵,像世间其他心智开了的生物一样,混沌也通过修行获得很大的力量。

但是混沌从出生之时就吸收了无尽的恶念,自然是摆脱不了其恶的本质,这些恶有很多的表现形式,比如生性残暴,夺取他人的修行等等。

在这些恶中最让人痛恨的就是吃人,人是女娲娘娘创造的,自身虽然没有多大的力量,但是无论是人的身体还是灵魂都会对其他的修行者带来很大的帮助,也就是说能快速增加他们的修为,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所有的邪物都热衷于伤害人类的原因,只是他们与混沌比着对人类的伤害实在是微乎其微。

混沌的这种恶行自然会受到人类的保护神女娲娘娘的关注,在女娲娘娘的带领下,与混沌经历了很多战争,女娲娘娘虽然神通广大,但混沌修为也不容小觑,虽然伤了他几次,始终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打击。

当然这与混沌的一种特性有关,不知道什么原因混沌能放大人们的恶意,继而吸收他们,这样他的力量便会增大很多,很多与混沌交战的人都受到了他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对人是如此的巨大,修为稍微底一些就不行。

但是如果的你的意志足够坚定,心地足够善良,那么混沌不仅拿你没有办法,其修为也会相应的减少,所有混沌最痛恨的就是善良的人。

虽然善良能有效的克制混沌,毕竟混沌本身的修为已经很高,再加上当时的某些原因,女娲娘娘并没有足够的经历去消灭他。

女呙娘娘毕竟心怀慈悲,见不得混沌如此伤害人类,在机缘巧合下女娲娘娘封印了他,这封印一直禁锢着混沌的行动,直到今天,封印混沌的力量已经消失殆尽,混沌出来是早晚的事情。

呙元无说完屋子的人开始不淡定了,混沌到底有多少力量他们是不知道,可是女娲娘娘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最尊贵的存在,也是这天上低下最厉害的象征,可是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混沌竟然是女娲也不能降服的恶魔,让他们如何不担心。

混沌的力量呙炎没有见识过,不过那石井的力量呙炎倒是亲身体会过的,而且还吃了不少亏,即便是这样呙炎也不认为混沌会有多大的力量,顶到天也无非是和呙圭和师父他们差不多。

可是现在师父却说混沌的力量连女娲娘娘都不能轻易制服,无论如何呙炎是不相信的。女娲娘娘那是谁开天辟地第一人,除了当年的盘古大神,还有谁能有女娲娘娘厉害,虽然呙炎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女娲娘娘的力量,但他相信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需要去证明,因为它本身就是证据。

呙炎心里这样想便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说:“师父又在这里吓唬人,这世上怎么会有女娲娘娘应付不了的事情。”呙炎说着碰了一下呙锦问是不是。

呙炎就这样笑着等待呙锦的回复,满脸都是得意的样子,因为在他心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等到呙锦也转过头来看他,呙炎的得意就消失了,呙锦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

呙炎的心里猛然一惊跳出了一句:“不会吧,这不是真的吧?”呙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抿了抿嘴。

呙炎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忍不住的问:“你是不是知道混沌,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没等呙锦回答呙炎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定是这样了,怪不得一听到师父说混沌你的脸色就不对,原来你本来知道混沌的厉害???那”

呙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大变本能的说道:“混沌那么厉害,呙沐岂不是很危险。”呙炎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

还好大家此刻也都在担心呙元无所说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呙炎便没在说什么了,因为大家心里都觉得呙炎也是被混沌给吓着了才喊出来。在大家眼里虽然都知道呙炎也是修行之人,毕竟看着年龄还是个孩子,害怕也是自热的事情,只是呙炎这声喊,又给他们的担忧增加几分。

呙锦所担心的就是呙炎所说的,从呙元无说出混沌的那一刻,呙锦的心就没有平静过,虽然她知道呙沐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面对的却是混沌。

呙锦一直跟着女娲娘娘自然会知道很多事情,呙锦曾问过女娲娘娘说着三界六道之中她的力量是不是最大的,女娲笑了笑说这三界六道之中能人辈出,再加上机缘巧合没人能说谁的力量就是最大的。

呙锦自然认为这是女娲娘娘的谦虚之词,女娲娘娘倒也没有辩驳只是微微一笑说她原是这天地间第一批生灵,又机缘巧合得到了盘古大神的帮助,得意窥得无尽奥秘才能有这无上修为,若是单论修行时间长短,悟道的深浅恐怕便没有谁能比的上她了。

但是修行却只是获得力量的一部分,虽然这是几乎所有人获得力量途径,当然修行的确能带来很的力量,修行越高相对力量越大。

事实上这并不是绝对的,因为七情六欲皆可化为力量,只是这种情况实在是要很大的机缘,千百年来也不一定会出现一个。

而这种机缘虽然很难出现,但是一旦出现了便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这力量即时不能毁天灭地也不能小觑,所以要说女娲力量最大她自己不好承认。

但是呙锦始终认为这是女娲的谦虚之词,便进一步问道这天地间没有谁能与你抗衡吧,女娲摇摇头说这是有的,别的不说单说这世上就有很多是她也不太容易的对付的。

其中混沌就是其中之一,女娲娘娘曾说这混沌不以真身示人,她也曾经只看到一半,长毛四足,有翅膀,眼睛耳朵俱在,而且这混沌最喜欢有恶人的地方,最讨厌的就是善良的人,他的力量很大,当初是用很大的力量才把他封印住的,虽然已经被封印的几十万年还是不容小觑。

这是女娲娘娘亲口告诉呙锦的,虽然女娲娘娘有谦虚的成分,但是混沌的力量真的很厉害,所有从一开始呙锦就非常担心呙沐的处境,虽然她能确认呙沐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呙锦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也正是因为这样呙炎才忍不住喊出声来,屋里的人也大多在小声议论混沌,若是真的让它冲破封印,恐怕仁济村千年的地方就会毁于一旦了。

王天德起身向呙元无鞠躬问道:“大仙,既然混沌如此厉害,不知道你们是否有救助的办法。”王天德说出屋子里所有人的心声,大家也都跟着附和。

呙元无示意他们安静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情的,而且我们不止来这么多人,后面还有很多,因为说实话这混沌如此厉害单靠我们几个是撑不住的,后面还有很多人,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我想女娲娘娘估计也会来此。”

村民听到他这样说自然是高兴无比,如果真如呙元无所说他们仁济村自然会安全度过这场灾难,如果女娲娘娘真的来这里的话,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无比幸运的事情,他们的保障自然有多了一分。

关键是能见到女娲娘娘,这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比兴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露出激动的光芒来,似乎他们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呙元无并没有打扰他们的性质,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小声的对四叔公说:“村里其他人还请您给解释一下。”

四叔公也正在高兴,听了呙元无的话老人的脸上露出一些困难的神情,自语道:“这倒要想个好法子。”

老人的脸上虽然有些难色,但是仍旧掩饰不住满眼的期待,是啊,没有什么比见到女娲娘娘更好的事情了。

第四十七章 问题的突破口

屋子里的人还处在复杂的情绪之中,一方面他们还是不太愿意石碑庙会给他们带来伤害,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甚至现在他们大多已经忘了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他们所关心只有一件事情:女娲娘娘要了,那个造人的他们日日祈祷的女娲娘娘就要来了,还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件事情更让他们兴奋呢。

每个人的心都抑制不住的快速的跳动着,已经有人开始想象着自己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女娲娘娘,见到她之后自己能不能当面求她一些事情,那样会不会要比求石像来的快的多,还有女娲娘娘到底长什么样子,自然是端庄慈祥,至于样貌吗也不用多说,一定会比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有漂亮。

很多人的心里都在胡乱的想着,每个想到这个问题的人都忍不住的停顿一下,继而不由自主的看上呙锦两眼,心中微微一乱,下意识的想到至少也不会比这姑娘差,这种想法产生之后又偷瞄了呙锦一下,努力使自己坚定自己的想法。

刚好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呙炎呙锦两人离门最近,轻轻的开开门,门外管家正端着一盘菜,后面还跟着几个下人,每个人都端着一盘菜。

屋里人说话的这段时间管家已经组织大家把吃的东西弄好了,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迅速,一来下手的人很多,二来这管家也是能人,很快的就分配好了大家的任务,这样大家就不会像刚刚开始的那样手忙脚乱,都各司其职,工作效率一下都提高了很多。

管家他们现在所端过来的就是第一份饭,那么多人不可能一次就做够,这第一份自然是老人和孩子,王治成他们端过来的就是剩下的,王治成这样做大家是支持的,毕竟这屋子的人关系着他们接下来要承受的事情,没人敢怠慢。

王治成对着呙锦呙炎点了一下头便进来了,径直走到四叔公和呙元无的桌子边把饭菜放下,饭菜也很简单普通的家常菜,上面放着两个馒头。后面的人也都把拿的东西放到每个人的桌子边,才退出去。

王治成则退到了王天德的身边,王天德很是兴奋的给他说:“管家,你知道吗,女娲娘娘要来我们这来了。”

王天德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王治成则是一脸的困惑,他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不太相信王天德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王天德便又和他说一遍,还用双手晃了晃王治成的双肩。

王治成这才反应过来,笑容瞬间覆盖了整个面容,双手小幅度的摆动着,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中似乎也要流出泪来,口中哆哆嗦嗦的说着:“真的,真的吗?”

四叔公哈哈一笑说:“是真的,这是我们仁济村多大的福分啊。”屋子里的其他人听了四叔公的话都忍不住的笑出声了。

呙元无说的是可能来,不过看大家的表现就知道他们是认为一定来了,现在再次告诉他们真相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呙元无也没有这样做,一来他实在不忍心给大家泼凉水,二来他心里总隐隐有个感觉,仁济村的事情恐怕比他们已经知道的还要复杂的多,估计没有女娲娘娘的帮助他们还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所以女娲娘娘说不定会真的来。

屋子里的人高兴过之后也都知道饿了,彼此谦让了一番便开始吃起饭来,也都让了呙元无他们,只是他们实在没心情,大家也没有再三推让,毕竟在他们眼中呙元无他们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神仙是不用吃饭的。

倒是王明让了呙炎呙锦一下,王明知道其实他们是喜欢吃饭的,只是两人实在是吃不下,王明虽然有些奇怪也没有再让。大家都开始吃了起来,王天德向王治成确定村民都吃了才开始动筷子,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人细嚼慢咽,都草草的吃上几口便都放下了。

呙元无见他们吃过笑了笑问四叔公是否想到了告诉村民的方法。四叔公微微一笑,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说:“自然是想出来了,不过这方法不是老夫之德,倒是大仙之功了。”呙元无忙问此话怎么说。

四叔公顿了一下说对于仁济村的村民来说,估计还是很难相信石碑庙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这种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的,想要让他们一下子改变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非常好的方法,石碑庙虽然对仁济村很重要,可是对于天下的世人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与女娲娘娘相提并论。

四叔公说到这里呙元无自然也就明白了,不仅是他屋子里所有人也都明白了,虽然他们还是不太情愿相信石碑庙的问题,但是没有什么比女娲娘娘更有说服力。

呙元无呵呵一笑道:“呵呵,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原本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轻易解决了,天意,真是天意,看来仁济村此次定能逢凶化吉,度过此次难关。”这句话把屋子里所有人的情绪都带了起来,每个人都显得很是兴奋。

既然商量好了,屋子里的人便准备出去,刚好这时呙元无看到门边桌子上的女娲神像,这本是女娲神像碎了之后被村民拿来给王天德的,王天德又把它交给了王明,进屋之后王明便把它放在桌子上,大家都在讨论石碑庙的事情,并没有人注意,此刻呙元无却无意中看到。

本来这也是没有什么的,虽然女娲娘娘是呙元无修道的引路人,呙元无对女娲娘娘自然很是尊敬,只是它毕竟只是一尊神像,呙元无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巧合的是这女娲神像却是碎的,呙元无第一眼只看到神像的半个脸,心内一惊,等仔细看清楚时才知道是女娲神像,此时呙元无的心神已经被吸引了过来,便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随口问道这女娲神像怎么烂了。

王明便出来把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听了王明的叙述,呙元无明白了这神像原在祠堂里,曾先后两次帮助了王明他们。

呙元无突然心内突然一阵翻腾,本能的摸了一下石像,手刚碰到那石像身体猛然抖动一下,呙元无脸色猛然一变又随即恢复了过来,忍住不的哈哈大笑了几声激动的说道:“造化造化,这仁济村不愧是福泽之地,这里的村民也都是福源之人,既然上天如此厚爱,仁济村一定安然无恙。”

见呙元无突然如此,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四叔公上前问道:“大仙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呙元无只是笑了笑说:“不可说,不可说。”便命令呙炎包起神像,呙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照做,之后众人才出了门。

此刻院子人并没有几个人,大家还大都吃着饭,见呙元无他们出来都站了起来。四叔公见状本想立刻告诉他们被呙元无阻止了,呙元无看着大家说:“大家先吃饭,吃饱了才能做事。”

四叔公也明白了呙元无的意思,大家都已经饥肠辘辘,现在就告诉他们这么多事情,他们一定不会有胃口吃饭,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饿着毕竟不是明智的选择。

呙元无领着他们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边坐下,呙元无看了看那黑雾,黑雾的浓度还是原先的那样,依然时刻都能看到电闪雷鸣,他们一刻也不停的想着有肆阵的范围进攻,只是攻势明显弱了很多。

呙元无向常盈他们询问情况,他们也都觉得黑雾表面上看着在攻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看样子应该是估计为之,呙元无一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吩咐他们仔细看着。

之后便开始想四叔公他们打听仁济村的事情,众人不敢隐瞒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了出来,有些不清楚的还有人补充,没有多大功夫呙元无便了解了不少的情况。

而周围的人也开始越聚越多,大概有半个时辰,呙元无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呙元无看看情况知道大家都已经吃好饭,而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便对四叔公说开始吧。

四叔公点头站了起来说:“各位静一静,我有一些事情要给大家说,这些事情也许大家很难接受,但请大家相信,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

四叔公虽然身体还很硬朗,毕竟上了年级,声音不是很大,院子里人有多,很多人都听得不太清。无奈便只好请王天德说,王天德也是村里德高望重之人,由他来说四叔公倒了放心。

王天德对着四叔公行了一下礼又对着呙元无行了一下里便站到桌子上,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他了,王明见父亲站到桌子上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王天德清了清嗓子说道:“仁济村的情况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想大家一定很想知道原因。”

底下的人都大声的跟着说是,王天德示意他们安静接着说:“现在我都告诉大家是什么原因,虽然我知道这原因大家有可能接受不了,但是请大家一定相信,我们村所有的变化都是石碑庙引起的。”

正如所预料的一样,王天德话音还没有落地,所有的村民都嚷嚷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相信王天德的话,所有人都大声道不会是石碑庙,怎么会是石碑庙。大家也都开始三三两两的开始议论。

王天德并没有立刻制止他们,而是等他们议论了一阵后才再次示意他们安静,村民虽然情绪激动倒也都安静了下来,王天德再次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而且现在的攻击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这石碑庙中还封印着一个厉害的魔物,它就要出来了。”

村民再次议论起来,这次除了不相信还多少夹杂了一些担心,其实对于周围的环境他们已经起了疑心,此刻再听到王天德如此说,虽说他们的心里仍然不相信,但还是怀疑了不少。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很多人开始问,王天德明白他们能这样问是好事,便指着呙元无他们说:“他们都是上天派给我们的人,是来帮助我们的,而且女娲娘娘要来我们村了。”

村民听了这话再次议论起来,这次要比上次声音大的多,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一阵议论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看着呙元无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有惊喜有疑惑,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呙元无也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笑意。

第四十八章 救人还是等待

村民看着呙元无,他们每个人的心里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帮人不简单,呙元无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很神秘,当然他们心里也猜测了呙元无等人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想到他们一定跟这黑雾有关,具体什么关系都不得而知了,现在听了王天德的话每个人的心里也都明了了。

王天德肯定不会骗他们,况且还有四叔公在,再看看周围的环境也能知道王天德说的都是实话,尽管如此他们心里还是不承认。

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不愿相信和不敢相信,他们不愿相信的是石碑庙是一切祸害的根源,不敢相信的是女娲娘娘会来到他们这里,这两点都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这在他们心中就是事实。

众人的议论声还在小声的进行着,王天德大概想到了这个样子,只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竟然女娲娘娘也不能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

这也怪不得王天德,单把村民分开估计他们每个人虽然不太敢相信,但是女娲娘娘的问题一定要比石碑庙的问题重要。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聚在一起,任何一个人的瞬间的想法都有可能被很多人考虑,一来二去原本一个很小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大,所有人又开始反过来被它影响。

就像滚雪球,而最初的那个小的雪球就是他们不太相信女娲能来,说白了也不是不相信,这只是在他们心中偶然出现了一个小疑问,又无意中被一个人说出来,刚好旁边的人听到,而这句话又勾出并扩大了自己的想法,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相信的情绪就覆盖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小声的议论之后便看着呙元无他们,呙元无也看着他们,彼此都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还是王天德轻咳了一声问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说。

王天德的声音刚落就有人站了起来,呙炎认识这人,就是他们和王明回来时截住王明的人,叫什么名字却记不清了他对着呙元无等人拱了拱手说:“我们大家都知道村里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这件事情多半也不是我们自己能解决的,既然如此我有两个疑问,怎么证明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又怎么证明他们能帮我们。”他说的当然是指呙元无他们,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村民开始附和着。

王天德摆了摆手说:“大家的疑问本来也是我们的疑问,他们肯定是来帮助我们的,要不然恐怕我们现在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啦,至于有没有能力帮助我们,我想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正如我刚才所说女娲娘娘也会来,难道这世上还有女娲娘娘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村民再次议论起来,其中有人大声说:“你怎么证明女娲娘娘能来,让我们如何相信我们。”

王天德这下便不知道怎么回答啦,不仅如此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他想问的,在王天德心里之所以相信女娲娘娘来完全是被呙元无的魅力所折服,本能的觉得呙元无不会骗他们,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这是天大的一件事情。

王天德支支吾吾看了看呙元无,呙元无笑了笑把他从桌子上扶了下来,说了声辛苦,等到王天德下来之后,呙元无便飘到桌子上来,是的呙元无是飘到桌子上来的。

村子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无论前面后面都看的清清楚楚,呙元无飘到桌子上很高的地方才轻轻的落下,所有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目光跟着呙元无的身子移动。

等到他在桌子上站稳之后村民才回过神来,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显得如此不知所措,整个院子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呙元无是故意要这样做的,没有什么话能比做一遍更有效果了。

呙元无这一飘一落,虽然不能完全打掉村民的顾虑,至少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种下了一种想法:自己不是一般人,应该和神仙无异,因为只有神仙才能如此。

呙元无清了清嗓子,村民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他的身上,只是这次竟多了几分敬意,呙元无说:“想来大家也更相信王老爷的话啦,我们不是神仙,但是我们能做到神仙做的事情,石碑庙确实是有问题,而且现在还只是小问题,等到封印的那东西出来后,就比现在要眼中的多了。”

到了此刻呙元无已经看出村民是相信他的话的,只是人是个复杂的动物,总有一些感情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就比如说呙元无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你这样我们还是不太相信,谁知道会不会是障眼法。”

说话人的声音很小,呙元无并没有看到是谁说的,只是从话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说这话的人似乎很没有底气,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听不见的。

呙元无笑了笑,这话虽然也引起了村民的议论,规模却小了很多,呙元无知道这是好事便从呙炎那里拿来碎掉的石像,呙炎一直在想这石像有什么用,始终都没有想明白,现在见师父要便递给他。

呙元无拿着石像高声的说:“为了让大家更相信我的话,现在我就给大家拿出证据来,其实女娲娘娘已经来过仁济村了,而且还帮助了你们,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呙元无的话不仅让村民摸不着头脑,呙炎也跟着糊涂起来,倒是王明心里略微迟疑一下。呙元无说过右手轻轻一挥,那破碎的神像竟慢慢的融合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完整的神像就漂浮在办空中,村民一眼便认出那就是祠堂内的神像,都不由自主的跪下磕头,同时对呙元无的能力更加相信。

呙元无并没有阻止他们,女娲本是大地之母,受人跪拜本是天经地义之事。等到大家再次抬起头时,呙元无对着那神像又是一挥,这下那神像竟发出映像来,而他所显示的就是女娲帮王明的那一段。

村民见那神像竟然活了,大家又都磕起头来,每个人心中都是惊喜万分,他们跪拜了一辈子,今天终于见到女娲娘娘的尊荣了,还有什么能比着更好的呢。

王明见那神像显出当时的情形也跟着磕了几个头,心里突然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若不是女娲娘娘的帮助,仁济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王明虽然吃了很多的苦,此刻心里却是甜的。

确保每个人都看见了呙元无才又收起神像,把他递给四叔公说这本来就是仁济村的东西,就该完好无损的交给村民。四叔公又恭恭敬敬的磕几个头,小心谨慎的接过,方方正正的捧在怀里不敢有丝毫怠慢。

王天德对着呙元无鞠了一躬激动的说道:“多谢大仙恢复了神像,仁济村所有人不敢忘大仙的恩情。”村民也都跟着附和。

呙元无知道此刻村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事情自然就会好帮很多。呙元无对王天德说:“还请王老爷把村民都安置到后院去,尽量保持他们的三餐正常,我们还要在这里商量一些事情。”

王天德自然是不敢违背,命令管家把大家带到后院去,再三确认呙元无他们不需要帮助,王天德自己也向后院去了,前面就只留下呙元无他们还有王明,王明是呙元无特意留下的,接下来的事情王明应该参加,毕竟他是呙元无与村民的桥梁。

众人围着石桌坐下,呙元无扫视了一下他们说:“接下来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说,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做出决断,因为这不仅关乎呙沐,同时还有可能影响整个事情的走向。”

听到呙元无这样说,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这里所有人都与呙沐有关,所有人也都关心呙沐的安慰,虽然通过呙锦他们知道呙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毕竟是身处险地,多呆一刻危险也就多一分。

呙炎心里早就着急坏了,毕竟师父在这里,不好表现出来,呙锦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听到呙元无这样说每个人都很激动。

呙元无心里也很着急,不过要就呙沐必须要让仁济村的村民明白所有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心的做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村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呙元无才开始着手解决呙沐的问题,而且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想着怎么对付混沌,救呙沐是所有问题的第一步。

只是要救呙沐其实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一旦救了呙沐那所有的问题都会一股脑冲过来,到时候他们就不到不直面混沌,可是如果不及时救出呙沐,问题虽然能得到一点缓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呙元无自己无法决定,便说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

在座的所有人都关心呙沐的情况,听到呙元无要商量怎么救呙沐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的看着呙元无。呙元无清了清嗓子说到要想救呙沐就要知道封印混沌的力量原本是上古的一种阵法,具体什么名字大家都不知道,但是这封印的力量却是无比的巨大,想要冲破本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很多机缘巧合,封印中最关键的祥光一斤被冲破,那想要破除封印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有足够多的灵力,就能破坏那井口,井口一破封印自然也就接触,而呙元无的灵力就足够破坏井口。

听到这里大家都激动起来,呙炎更是猛地站起来,眼中放出光来,大声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啊。”

呙元无摆摆手让他坐下说:“你要听我把话说完,井口一破我们是能救出呙沐,可同时也会把混沌放出来,现在混沌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万一我们不能控制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呙炎被泼了冷水,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不知该做什么,呙锦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努力控制住问如果现在不救呢?

呙元无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救,混沌一时冲不出来,我们就有时间等到支援,等大家一到我们的胜算也就高了很多。可是这样做还有一个问题,因为破封印只要有瑞族人的灵力就够了,也不排除混沌利用呙沐的灵力提前出来,这也有很大的可能。”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这确实是个问题,并不容易下决定,大家都低着头面露难色。而与此同时昆也在和呙沐讨论这件事情,似乎也不是很顺利。

第四十九章 已有答案

其实从呙元无他们来的时候昆就有所察觉,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虽然他能感应到外面的事情,却不能做出任何动作。

即使他的心内有一些着急,但也没有过多的担心,现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要出去都是注定了的事了,所以他悠闲的给呙沐讲述这外面的事。

呙沐知道师父来了,心里轻松了不少,他知道师父要来,只是没有想到师父会来的这么快,本来当昆说道呙锦的阵法被破了之后,呙沐的心里是十分着急的。

虽然他知道呙锦的修为不低,而且呙炎的灵力似乎也回复不少,但是两人却没有像他一样有乾阳镜的保护,如果没有乾阳镜呙沐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呙锦身上没有防护的法宝,呙炎也没有。如果呙锦的六玉扇被破,那他们就只有束手就擒,所有当听到黑雾冲破防护的时候,呙沐的心紧张到了极点,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而等了一会之后,呙沐发现呙锦并没有生命危险,而昆的脸色则突然暗淡了一下,很久才回过神来,呙沐看的清楚知道一定是族人到了。

能轻易就击败那黑雾的袭击,此人的修为必定比呙锦高了不知多少,虽然族人有几个人能达到这样的功力,但就实际情况来考虑的话,这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师父,这也是呙沐心里最真实的感觉。

昆的话证实了呙沐的猜测,他说应该是来了五个人,其中的一个修为很高,另外四个虽然差点,但是却布了一个阵法,现在正是这阵法挡住了黑雾的攻击。

昆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呙沐看着他故意说道:“现在,我们的族人来了,难道你不担心吗?”昆笑了笑在呙沐看来昆笑的声音还是很烂漫。

昆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就是来更多的人,我要出去都是必然的事情,就是女娲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情。”呙沐虽然很不想相信,但是他心里又隐约感觉到昆说的是真的。

还没等呙沐回过神来昆又接着说:“来的人是谁啊,怎么就来了五个。有一个人的修为还行,其他的四个就差了一些,不过他们弄的这阵法倒是有些不一般,黑雾一时半会竟然无法冲破。”

呙沐知道昆说的四个人是自己的师兄,这四人在师父所有的徒弟中修行是最高的,而且最厉害的是这四人竟然能彼此心神合一,本来四人各个的修行都不低,再加上这一特有的属性,四人联手起来那效果可是要高出很多倍,他们在呙沐的成长之中给于了很多的帮助,呙沐是很尊敬他们的。

呙沐明白如果是师父和常盈师兄他们一起来呙锦她们就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呙沐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不经意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昆看到他的的样子笑了笑说:“你终于肯吃了,我就说这苹果很好吃的。”

呙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又把苹果放了下去,昆没有催促,只是自己大口咬了一下苹果,呙沐看着昆心里有了一些疑问:“你难道就真的不担心吗,还是估计摆出一副这个样子。”

昆快速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担心,该担心的是他们才对。”

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是他们。”

呙沐忙问什么意思,呙沐知道昆所说的他们一定是师父他们几个,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昆会这样说,必定有什么问题。

昆再次笑了笑,没有回答呙沐只是快速的把手中的苹果吃完,呙沐也没有再次问,就这样看着昆,因为呙沐心里清楚,昆一定会告诉他的。

果不其然昆吃完苹果就说道:“我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确定你没有危险的,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从那个小姑娘来过之后他们似乎就知道了。”

呙沐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继而也就明白了,同时对昆的佩服又深了一步,昆能从目前的情况就判断出师父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生命的安全,心思果然缜密。

昆说的不错,呙沐呙锦两人是能知道彼此的生死的,但是呙沐并不准备跟他说。昆说过之后估计停顿了一下,看这呙沐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的打算。

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说道,尽管师父他们已经知道了呙沐还活着,但是他们依然很担心他的状况,毕竟待在这样一个地方,任谁也知道时间越是长,那呙沐所面临的危险就会约多,而这也正是师父他们担心的一个原因。

呙沐想了想,昆说的是实情,这是必然的实情,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不过听昆的意思应该还有别的原因,果然昆又说道:“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与我有关了,我觉的一应该想知道。”

呙沐点了点头,呙沐这头点的很随意,呙沐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他在昆面前似乎太过于放松自己了,想到这里呙沐的身子往外挪了挪。

昆没有注意呙沐的这些小动作继续说:“我应该跟你说过,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要出去了,这个是改变不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问题也就出在这个地方。”

昆原本是出不来这个封印的,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因为那祥光,可是由于某些原因那祥光已经被破了,那昆想要出去就容易的多了。

只要有相同灵力的人破坏那井口上的力量,或者从内部冲出去,本来这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因为能和昆有相同灵力的人几乎都在瑞族中,也就是说只要没有瑞族的人,昆想要出去也是难于登天,可是现在呙沐掉了进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跟着发生了。

呙沐忍不住的问道:“难道只要我们不出来,你就不可能冲破这封印吗,那我们出来岂不是帮你?”

昆想了一下说:“虽然不能绝对这么说,也差不多吧,如果把我出去这件事作为完整体看的话,那么你们出来就正式把事情带入了一个开端。”

呙沐的脑子嗡了一下,昆说的话他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他们出来本来是要解决昆的事情的,这也是女呙娘娘交代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出来才导致了接下来的事发生的,这一切过错都要归结到他们身上,他们本来是终结者现在却变成了开端者,呙沐的心里怎么也别不过劲来。

昆似乎也意识到了呙沐的想法说道:“我说过人的能力无论多大,在天道面前都是微不足道,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女娲娘娘也不行。”

呙沐恢复了一下心神,现在不是他分心的时候,既然问题已经发生了就要解决它。昆看了一眼呙沐继续说道:“虽然你现在有这个镜子的保护,一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我相信你的灵力肯定在慢慢的减少。”

呙沐很惊奇的看着昆,昆说的对,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灵力就在默默的减少,现在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呙沐暗暗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解决。

像这种事情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虽然昆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呙沐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有机会昆一定会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昆已经洞察了所有的事情。

昆接着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想外面的人也一定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也正是这样矛盾就出了。”

呙沐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昆呵呵一笑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呙沐偶然撇到桌子上果盘,发现果盘里的苹果并没有减少的样子,呙沐心中一时起疑,随即也就消失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昆说:“我告诉过你,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能出去,因为这里能主动吸收你的灵力,等到你的灵力消耗殆尽我也就出去了,当然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你也就死了。当然除了这种办法,如果外面有人用灵力破了井口的封印那我也一样会出去,而且到时候你也不一定死,顺便告诉你一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灵力最多也就能撑上一天,一天之后我一定会出去,而且我说的这些事情,外面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还能撑上多长时候。”

直到这时呙沐才彻底明白过来,正如昆所说这确实是个难题,虽然昆到最后是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可是这依然是个难题,而这难题的关键已经从昆身上转移到呙沐身上了。

而昆这个实实在在的麻烦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沦落到和呙沐同样重要了,呙沐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再次深深体会到昆说的那个问题,很多事情人力真的一点用也没有。

在呙沐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师父他们要等待,按照昆的说法呙沐还能撑上一天,虽然到时候他一定会死,可是族人也会赶到,到时候就算昆再厉害,想要破一族之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理论上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自己会死,呙沐从来都不怕死的。

但是呙沐现在担心的是师父他们一定不会再等上一天,一来他们不知道呙沐能撑到什么时候,二来如果有方法能救呙沐师父他们是不会不用的,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虽然能活着,但是昆却出去了,到时候师父再加上他们几个估计不会是昆的对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呙元无他们也在纠结这个问题,现在呙元无已经把做法和结果都说出来了,这件事的关键点在呙沐身上,也正是如此才会如此难以抉择,切不说在座的每个人都和呙沐有关系,甚至如果需要的话所有人都可以为他去死,单说女娲娘娘曾说过呙沐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所以他不能死。

呙元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他之所以要把事情都说出来,很大程度上是要大家一个心里准备,呙元无扫视了一下大家,虽然每个人都低着头在思考,却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坚毅的神色,呙元无看到这里,心中生出一丝欣慰,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第五十章 还是很麻烦

呙元无知道大家的心思,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此时此刻大家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呙炎呙锦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两人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呙元无,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他们也没有必要说话,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呙元无看了看呙锦,又看了看呙炎,最后目光落到常盈他们身上,刚好常盈也正在看着呙元无,常盈他们四个心意相同,他的想法就是他们的想法。

呙元无的目光在常盈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常盈也始终看着呙元无,虽然常盈的眼神没有呙炎她两的坚毅,呙元无也能看出他的答案和自己的一样,呙元无又顺势看了一下其余的三人,囿匮,宗空,陌熳每个人的眼神都和常盈的一样。

呙元无下意识的长出了一口气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就见王明快速的站起来有高声的说道:“我能说几句吗?”

王明的声音刚开始还很大,很快就变小了,短短的六个字,后面的两个几乎是听不到的,还好在座的都是修行之人,要不肯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王明说过之后气势也消退了不少,整个脸都是红的,呙元无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出,其实呙元无之所以把王明留下来主要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参与了所有的事情,呙元无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见证人,并没有准备征求他的意见。

说到底王明只是可凡人,在这件事情上他帮不上一点忙,至少在呙元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所有在确认了大家的意见后呙元无本来是要布置具体的计划,没想到这个时候王明站了起来。

见王明如此呙元无的心里一愣,继而呵呵一笑刚要说话,王明的头就又抬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呙元无,他的脸色依然很红,整个身子也在轻微的抖动,但是眼神却变得无比坚毅。

“是不是救了救了呙沐,混沌就会出来。”王明很是坚定的问道。

呙元无再次手足无措起来,就好像身体各处突然生出很多毒刺来,哪里都透出一股不舒服,只是机械式的回答道:“是的。”

“是不是不救呙沐的话他就会死?”王明继续问道。

呙元无下意识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时间长的就会!”

“那是不是混沌出来你们几个对付不了他”王明又问。

“应该是这个样子。”呙元无回到到,此刻他的身上还是很不舒服,他本能想要用手去抓一下,却又不知道痒的地方具体在什么地方。

“你们的人是不是还会来?”王明接着问。

“是的,一定来,而且很快就到。”呙元无回答到,同时也感觉到身上的状况似乎减轻了一些。

“呙沐出事和你的同伴到来是不是无法确定哪个先发生?”王明再次问道,呙元无突然心里一顿,点了点头。

王明得到呙元无的回复后头再次低了下来,双手很用力的撑在座子上,两腮不停的上下起伏。王明的这几次发问把所有人都弄糊涂了,大家都有些疑惑看着他,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一分期待。

呙元无也是如此,王明的这几个问题是整个事情的关键,看王明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之所以要问看样子是要确认,呙元无觉得王明定是有什么想法,而此刻呙元无身上的不舒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它们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王明的头再次抬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感觉已经过去了有一些时间了,王明看着呙元无两腮又快速的动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救呙沐,虽然这样做会有很大的风险,有可能所有人都会因此丧命,但那也是救出呙沐之后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不救切不说呙沐会不会有危险,我们根本就无法解决问题,因为如果不救的话就没有问题。”

王明说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只是周围的人却有些面面相觑,大家彼此都看了看不知道王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突然呙元无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家的目光又都转向了他,呙元无对着半空中的黑雾自语道:“混沌啊混沌,你费尽心思想要出来,可是就算你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无论什么你的下场也只会失败,因为你的对手是人类。”

呙元无看了看王明又笑了几声,从王明身上他看到了很多的东西,人类拥有了无限的可能,也许他们看起来是渺小的,但是他们总能解决其他物种无法解决的问题。

呙炎看了看王明又看了看师父,实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师父怎么了?”

呙元无显得很高兴说道:“王明说的不错,虽然在他说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但是我们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现在好了,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先救出呙沐,至于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大家齐心,就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呙炎仍旧一脸迷茫,大家也都是这样,呙元无看着他们说道:“我问你们,虽然我给了你们选择,你们是不是都会救呙沐。”大家彼此看了看,都点了点头。

呙元无说:“那就对了,我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都是因为呙沐,因为他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是不可能看着他身处危险的地方,这样做只是我们的感情在支配自己。如果这样做有什么后果的话,我们心里自然是会自责的,因为也许我们为了救呙沐而害了更多的人。”

大家都沉默起来,呙元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为了就呙沐而伤害大家的话是他们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呙元无继续说道:“虽然我们都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可是我们还是会去做,至于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可是这样毕竟会在我们心里种下了一个念头,现在王明却帮我们解决了这个事情:如果我们救呙沐那么我们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对付混沌,相反如果我们继续等待的话,那我们将面临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面临什么,自然没有解决的办法。”

呙元无说过大家也都明白了,是的救呙沐是他们向前走了一步的表现,不救的话他们只会在原地无计可施。呙炎激动的抱了一下王明说:“你太厉害了,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王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虽然他也把呙沐当做朋友,毕竟感情没有在座的深,不会落到关心则乱的地步。

其实没有王明的这翻话他们也是要救呙沐的,虽然如此每个人心里都觉得这样做是逼不得已,经过王明说过之后他们还是会这样做,还是觉得这样做是逼不得已,可是这次的不得已却是以整个事情为出发点的,而不是仅仅为了呙沐。

事情既然决定就要去做,可是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的,首先就是村民的安全问题,混沌出来之后肯定会有一场大战,无论结果如何受伤的肯定会是这些村民,不到最后他们是不会让村民受伤的。

要保护村民目前也只有有肆阵能做到,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就无法控制混沌,事实上呙元无心里清楚的很,在混沌破除封印的那一刻想要困住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世上能困住混沌的就是封印,封印破了就是女娲娘娘来了想要困住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混沌就此逃出去,那世人的灾难可就无法估计了。

虽然女娲曾说过人世间必定要受此一遭,可是谁也不希望它这么快就来临,而能拖延混沌的也只有有肆阵。

如果常盈四人使出全力,在加上自己的帮助,虽然不能困住混沌,拖延到几个时辰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能等到族人的到来,那是最好不过了,即时不能等到,也可是多少消耗一下混沌的灵力,也是很有帮助的。

呙元无左右为难,呙锦似乎看出了呙元无的顾虑说道:“我可以用六玉扇保护村民。”

呙元无摇了摇头说:“六玉扇做出的能量一定不会是混沌的对手,混沌的力量要比这黑雾大多了,况且你还要参与战斗,六玉扇还是留作兵器的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呙锦明白呙元无说的对,那黑雾的力量光靠六玉扇就抵挡不住,要是混沌的话估计做与不做也没有什么两样。

常盈四人彼此对视了一下,向呙元无鞠躬道:“我们可以做出两个阵法,一个保护村民一个封住混沌,您知道现在这个阵法只有我们不到一成功力。”

呙元无再次摇摇头说:“有肆阵虽然厉害,但混沌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旦阵法开始你们是个是要压阵的,到时候根本就不能动弹,即时这样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想要分心是万万不能的。”

常盈四人知道师父说的是实情,他们对有肆阵虽然无比自信,但是接下来要面临的却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对手,每个人都必须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就算这样胜算也很小,如果在分心的话就更没有把握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脑子都在快速的旋转,希望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遗憾的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无法使用的,能做的就只有硬碰硬,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这就是事实。

突然呙炎站了起来说:“我们可以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困住混沌上,只要不让他出去,那村民用不用保护不都是一样的嘛···”

呙炎还没有说完呙元无就给出了否定:“我们必须给村民一个保护,因为光靠我们的力量是不能困住混沌很长时间的,一旦混沌冲破我们的防护,我们能不能自保都是问题,想要再保护村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对整个仁济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必须事先做出保护村民的准备,这样即时我们出了问题,村民也一定能等到族人的到来。”

呙炎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的目的虽说是铲除混沌,可是最根本的还是保护人类的安全,如果人类都死了,那么他们做的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

问题再次陷入僵局,大家都无计可施的做在那里,而眼看着就要中午了,那时候是破除封印最好的时机,时间在逼着呙元无做出选择。

第五十一章 准备破除封印

正当大家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亮光,很快就消失到村子的西头。其余的人刚准备动身去追,呙元无拦住了他们说:“这光芒能在有肆阵里穿过,应该不是什么邪恶之物,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

说着呙元无便向村子西头飞去,剩下的人不敢大意,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这周围的一举一动。

一会儿呙元无就回来来,脸上笑嘻嘻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大家还以为是族人来了,心里一阵激动,等到仔细看时才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族人,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身长衣,头发应该很长,除了一小部分漏了出来,其他的都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

其他人倒还好说,呙炎总觉的他们的衣着打扮在哪里见过,呙元无领着他们走到石桌前,呙炎忍不住的问道:“这些人是谁?”

呙元无呵呵一笑说:“这些都是来帮忙了,大家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啦。”

说着便给那些人介绍呙炎他们,那些人对着呙炎他们行了一下礼,其中一个为首的说道:“各位如果被这混沌破封印出来,恐怕整个三界都要面临一场灾难,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虽然力量微弱,但是也愿住各位一臂之力。”

呙元无对着那人回了一下礼说道:“杨先生客气,我等修道之人虽然不同宗,但是其根本是一样的,现在苍生有难,先生能出手帮助,何愁大事不成。”

那人再次拱了拱手说:“上仙不必客气,叫我杨二就行。我等也知这其中的利害,况且我们是奉命行事,自然全力以赴。”

呙炎看着眼前这人心中甚是奇怪,眼前这人的装扮明明在哪里见过,仔细看又似乎没有见过,脑子里快速的搜索着与这人相似的见过的人,却发现自己的印象中完全没有一个中年人是像他这样的。

这人很高,一身白色的长衣,面目清秀,整个人都精神饱满,最重要的是这人额头中间隐约能看到一条红印来,修为应该不低。

呙炎碰了碰呙锦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呙锦小声说道:“似乎有些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来了就是帮我们的,不用担心。”话虽如此说,呙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再仔细看一下,依然想不起来。

杨二说道:“我们来时已经打探一番,只是我等的修为似乎对这黑雾并没有作用,不知道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呙元无呵呵一笑说:“原本应该如此,杨先生虽然神通广大,但对付这混沌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先生此来不是直接对付混沌的,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

杨二行礼道:“我等愿意听从上仙的差遣。”

呙元无点了点头说:“我们要对付混沌,只是这仁济村的村民却无法保护了,所以还请先生无比要护着他们,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专心对付混沌。”

杨二说:“这是自然,这仁济村的村民也是忠诚信奉之辈我等自会尽力。”杨二说着便向后院走去,这时呙炎才看清,除了杨二还有六人,这六人与杨二的打扮相同,似乎是杨二的手下,每个人对杨二都很尊敬。

七人刚走呙炎就忍不住的问呙元无:“这些人是谁,他们来干什么。”

呙元无说:“他们自然是来帮助我们的,至于是谁,你小子就不用问了,你只要记住他们来了,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见师父执意不肯说,呙炎便也不好再问什么了。不一会有肆阵的下方就出现了另外一股力量,这力量看不出与有肆阵有什么不同,只是明显能看出力量绝对没有有肆阵大。

呙元无见状便命令常盈四人受了阵法,呙炎却担心的说道:“这阵法看着比师兄们的弱多了,能挡得住那黑雾攻击吗?”

呙元无笑了笑说:“自然能挡得住,不信你看。”说着向上一指,呙炎抬头顺着师父的手指向上看。

有肆阵刚一收起那黑雾就瞬间向下冲去,呙炎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眼看这黑雾就要碰到那力量,呙炎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奇怪的是黑雾在碰到那力量的一瞬间竟然停在了那里,是的直直的停在那里,就像黑雾与那阵法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使得黑雾不能前进一步。

更准确的说就像那黑雾根本就没有攻击一样,呙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黑雾的顶端正快速的上下翻滚,黑雾中间的电闪雷鸣也更加激烈,与黑雾的下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呙炎竟然愣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这种状况与刚才有肆阵完全不一样,有肆阵能挡住黑雾是因为它的力量足够大。

而现在就像是黑雾无比剧烈的冲向那阵法,可是在与阵法快要接触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虽然呙炎知道黑雾并没有停下来,他看到的也只能用停下来形容了,因为它却是一动不动。

呙炎的脑子一阵绞痛,看了看呙元无,呙元无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正欣慰的点着头,呙锦虽然也有疑惑,可表情又没有那么严肃,就好像她也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只是不太具体而已。

刚好这时杨二从后院走了出来拱手说道:“上仙请放心,阵法已经布好,村民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呙元无呵呵一笑说:“真是谢谢杨先生了,没想到曾经的缺点在今天竟然变成了优点,村民这下安全了,我们也好全力对付混沌了。”杨二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呙炎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他又不好意思向师父询问情况,只好使劲晃了晃脑子让这些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呙元无看着呙炎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好了现在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可是全力的对付混沌了。”

之后呙元无布置了任务,他先出去吸引黑雾的注意,同时呙炎他们也跟着出去,什么都不用问直接冲到石碑庙内,接着由呙炎呙锦阻挡黑雾的攻击,常盈四人布好有肆阵,等一切都弄好时,开始破除封印。

一切安排好时众人便开始行动。呙元无刚一出去,所有的黑雾就开始向他冲过来,这些黑雾所蕴含的力量虽然巨大,呙元无的修为到底是高深莫测,黑雾在他面前完全的不堪一击。

呙锦等人看黑雾正在攻击呙元无也快速冲了出去,黑雾的注意力全都在呙元无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呙锦等人的行动,六人很容易的就来到石碑庙内。

一到石碑庙内,常盈四人就开始布有肆阵,呙元无曾交代过混沌不同于黑雾,所以有肆阵必须发挥到其最大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常盈四人便需要更多的时间,四人分散在石碑庙的四个角,常盈在东方,宗空在西方,囿匮在南方,陌熳在北方。

四人不敢耽搁,盘膝而坐,不一会儿从四人身上就生出一股能量,这能量以四人为中心,慢慢的向周围蔓延。

而此时黑雾正缠着呙元无,黑雾似乎没有意料到呙元无如此厉害,根本就进不了身,这黑雾原本就是各种恶念的合成体,自然是有意识。

见无法攻击到呙元无整个黑雾中的哀嚎声猛然增大,以布天盖地之势向呙元无攻来,可惜的是依然没有效果,那黑雾见状似乎变得愤怒起来,雷鸣声夹杂着哀嚎声猛烈的向呙元无攻击,瞬间把呙元无围在了中间,呙炎见状以为师父会出事,想要上去帮忙,只是被呙锦拦住了。

呙锦说:“你师父自然是没有事情,他的修为很高,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师兄们布阵。”呙炎无奈只好停住。

常盈四人身上的能量生成的越来越快,不一会就与石碑庙的院墙一样高了。正如呙锦所说呙元无没有什么事情,那黑雾只围了他一下就被他打散了,黑雾对他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

那黑雾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刚好发现了呙锦她们,便舍弃了呙元无快速的向她们冲来,呙元无见状也俯冲下来。

呙元无的速度自然比那黑雾要快的多,瞬间就挡在了黑雾的前面,黑雾已经意识到呙元无的意图,不再与他纠缠,化身很多条向呙锦她们冲去,呙元无纵使身法再快也不能同时挡住这么多。

很多黑雾越过他冲向石碑庙,从刚才开始呙锦呙炎就注视着黑雾的一举一动,见它们冲来过来,自然不敢放松,两手手中的兵器已经备好,时刻准备出击。

黑雾转眼就来到她们面前,两人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等黑雾冲到地面就向上迎了去,瞬间便激战在一起。

呙锦呙炎两人虽然能阻挡黑雾,但是却没有向师父那么轻松,很快两人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庆幸的是还没有任何一丝黑雾攻击到常盈他们,而有肆阵也将要布好。

一开始黑雾只是围攻呙锦呙炎,黑雾知道两人的力量,所有的攻击都对着两人,而呙元无则被略过,为了阻止黑雾,呙炎元不得不主动出击,于是就变成了黑雾攻击呙锦呙炎,呙元无攻击黑雾。

为了更好的阻挡它,三人已经聚在了一起,这一下呙炎两人瞬间感觉轻松不少,那黑雾见没有什么效果又开始愤怒起来。

就这这时黑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哀嚎声再次猛然增大,这次要比刚刚大的多,而切能明显听出这里面有无限的怨恨。

随着这哀嚎声,所有的黑雾开始冲着有肆阵还没有重合的地方冲去,几乎是在同时,呙元无三人也出现在缺口处,只是黑雾此刻完全不理会他们,甚至他们攻击来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无数的黑雾被打散,可是刚被打断一拨就会有更多的冲过来,三人已经放弃的防守,可是仍旧有不少的黑雾顺着缺口冲了进去。

那黑雾一进去就冲着四人冲去,常盈正在全力布阵,纵使知道有黑雾袭来也不敢分心,四人之后硬挨着,还好四人的修为都不低,那黑雾一时半会竟不能伤害他们。

只是随着更多的黑雾进来,四人的表情明显开始痛苦起来,而黑雾见状更加疯狂的攻击他们,呙元无三人完全不能离开缺口出,要不然就会有更多的黑雾进去,终于常盈再也撑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刚好有肆阵完全布好,外面的三人瞬间退回到阵内,呙元无快速的移到常盈身边掏出药给他服下,其他的三人也比常盈好不了多少。

不过现在有肆阵已经好了,至少黑雾暂时进不来,所有人都不敢放松,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第五十二章 一切就绪

呙元无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那黑雾被他们打散了不少,隐约能看到太阳,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点时间,

呙元无给常盈他们是个都吃了药,四人的伤势都没有什么大碍。

有肆阵已经布好,这阵法有一个特点,阵一旦布好,布阵的四人周身也会生成一个小的阵法,这阵法虽然没有有肆阵那样厉害,但是保护住布阵的人却绰绰有余。

这也是有肆阵的厉害之处,阵法一旦成型,立刻进入到人阵合一的地步,人与阵之间相辅相成,彼此给予帮助又彼此保护,所有从阵法结成的那一刻,旁人对四人的护法工作也就结束了。

现在呙炎呙锦两人可以完全腾出手来帮助对付混沌,即使是这样他们的心里还是很担心,没人知道现在的混沌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修为到达何种程度。

他们心中的压抑一直都没有消失,特别是到了这石碑庙后,压抑就变得更加强烈,呙元无是第一次来到这石碑庙,整个庙内都充斥着使人厌恶的能量。

这种能量又感应这每个人的内心,无时无刻都促使着他们心潮涌动,继而生出很多负面情绪来,负面情绪越积越多,没一会呙锦呙炎的胸口就像要炸了一样。

呙元无的修为毕竟很高,虽然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刚有苗头就被他压制了,呙元无赶紧让她们两个坐下来守住心神,自己则在一旁出手帮助她们。

呙炎呙锦在呙元无的帮助下很快控制住了心神,两人便再也不敢放松半分。

呙炎问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难道是混沌发出来的,为什么我们上几次来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呙元无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力量只是放大我们的负面情绪,只要我们认真守住心神,不给它乘虚而入的机会,它便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呙元无说过来到那井边,正如呙炎告诉他的那样,井的上方便是一股力量。呙元无伸手摸了一下,知道这力量是用来封印混沌的。

同时呙元无还能从那里摸出不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绝对不是封印混沌的灵力,虽然它与封印混度的力量已经融合在一起,呙元无还是能从它身上感到无尽的邪恶。

这力量正在一步步的和封印的力量融合,每融合一分封印的力量便少了一分,即使呙元无他们不动手,恐怕封印也不能困住混沌很久了。

此刻昆和呙沐正看着井口的情况,从呙锦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昆就感知到了,他一挥手那桌子上的东西就消失了,桌面上就显示出井口上方的情况。

只是井口就那么大,他们并没有看的很清,只看到半空中已经完全被黑雾覆盖,黑雾看着流动的很快,还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过。

起先呙沐并不知道那身影就是师父,还是昆说了句:“这人的修为倒了不低,黑雾竟然完全进不的他的身。”

呙沐这才知道那是呙元无,更加聚精会神的观看,只是师父的身影实在太快,又没有时刻出现在井口上方,呙沐能看到不过是一个飞速略过的残影,而这时也能看到有几股肉眼能见的能量从井口的四周慢慢生成。

昆看着那能量呵呵一笑说:“这估计就是阻挡黑雾的阵法吧,这阵法的力量看着还行,看来定是你的族人想出来要阻止我的,可是我说过,只要我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控制住我。”昆说过之后脸上露出得意。

“那也未必,你被封印的这几十万年,天地间发生了很多变化,也未必没有人能困的住你。”

“那不可能,只要盘古一死便没有任何人能困住我,这什么时候都不会变。”昆说过哈哈大笑起来。

呙沐疑惑的看这昆,有那么一瞬间他明显看到了昆在听他说过这话时脸色变化了一下,这变化来的很快,呙沐也只是偶然间瞄到,甚至到底有没有变化他都不敢确定。

当然呙沐之所以这样说多半也是没什么根据的,而他的疑惑也只存在了一瞬间,一来是因为昆的话,二来他从那桌面上看到此刻黑雾应经快速的冲了下来。

而有肆阵还有很大一个缺口没有合并,虽然能看到师父瞬间就出现在黑雾的前面,呙沐的心还是紧张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呙锦和呙炎的身影,很明显这黑雾就是冲着他们两来的。

呙锦呙沐两人都在奋力抵抗,可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们的动作要比呙元无吃力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那黑雾似乎完全避开呙元无,所有的攻击都是冲着呙锦呙炎来的。

虽然呙元无也在全力的保护着他们,呙沐的心里还是很担心,呙炎受过这黑雾的伤呙沐是亲眼看到的,听昆的叙述中呙沐也直达呙锦似乎也受了那黑雾的伤,现在那黑雾发疯似得攻击两人,让呙沐怎么能不担心。

呙沐快速的转过头来看着昆说:“他们是来破除封印的,你为什么还要阻止他们。”呙沐的语气很快,也很着急。

昆被呙沐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呙沐,很久才明白过来说:“我和你说过,这些东西虽然是从我身上生成的,可是现在我根本就控制了不了它们,我也不希望它们来阻止啊。”昆的语速也很快,而且明显有些委屈。

呙沐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本能的去看那桌面,还好有肆阵已经生成,呙锦三人也都退到了阵里,直到这时呙沐的心里才轻松了许多。

昆看着呙沐好一会很有深意的笑了笑:“你们这些人真奇怪,总是为他人担心,而且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也是这样,阵搞不通你们。”

呙沐看着昆,没有说话,昆本来也看着他的,两人彼此都看着对方的眼睛,很快昆就被呙沐看的不舒服起来。

低头去看那桌面说:“看来想要出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总会有很多人来制造麻烦,等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们一下。”

呙沐本能的认为昆这话是针对呙元无他们说的,并没有在意,心里也在考虑呙元无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呙元无定是要破除这封印,布起这有肆阵就是为了阻止昆出去后逃走,可是看昆的样子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换句话说有肆阵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呙沐悄悄试了试自己的灵力,本来他的修为就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再加上被这封印吸走的那些,此刻身上所剩的已经寥寥无几,以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被救出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很有可能成为大家的累赘。

呙沐抬头看了一眼乾阳镜,照在自己周围的光芒,已经明显比刚开始小了很多,乾阳镜虽然厉害,看来也不能长时间的处于危险之中。

呙沐闭上眼睛评定了一下心神,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着封印破除,找机会出去,不能让师父他们做无用功。

昆聚精会神的看着桌子的表面,心里也是激动万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出去了,这封印困了他几十万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自己能出去。

他曾想过资金如果真的能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杀更多的人类,这样就能增加自己的修为,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要以此种方式报复女娲,既然你女娲见不得人类受一点苦,那他偏偏要让生灵涂炭,让女娲陷入无尽的自责懊恼之中。

昆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他知道女娲已经没有办法在封印他,可是自己毕竟还不是女娲的对手,毕竟女娲是继盘古之后这世上第一大神,修为自然不可估量。

再加上自己被困在这里几十万年,虽然后来也能修行,毕竟时间很短,是不可能与女娲相比的,但是除了女娲这世上还有谁能阻止自己呢。

昆无数次的想过出去后的事情,可是现在真的要出去的时候,昆的心里突然有些迷茫来,甚至心里的最深处竟然有声音在奉劝自己别出去。

昆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看着桌面上呙元无的身形,昆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昆能看得见呙元无,呙元无是看不见他的,此刻呙元无正看着井口的封印,知道这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即使他们不出手,封印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呙元无抬头看了看天,现在马上就要到正午了,正午一到他就要破除这封印了,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

呙元无习惯性的看看呙锦呙炎,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手中的兵器也都握的紧紧的,呙锦还好些,毕竟跟着女娲娘娘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可是呙炎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了,在这件事情之前他从来都没有出过村子,接触的也都是村子里的人,对于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顶多也就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一些。

他现在终于出来了,可是一出来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虽然呙炎已经修行了很多年,心智早就不是凡人所能比拟的,不过在呙元无眼中他还是个孩子,事实上很大程度上也是如此。

此刻呙炎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倒也没什么不能控制的,虽然他只出来不到四天的时间,可是这四天内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多次身处危险,还有两次差点丢了命。

在呙炎心中他早就把生死看淡了,至少在出来之前他自己是这样的想的。在昆仑山他快要死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没有一丝恐惧的,可是当他被救出来之后心里反而有些担心。

在他执意要就呙沐的时候他也是没有一丝恐惧的,他当时心里想的就是必须救出呙沐,这想法是如此的纯粹,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

在救呙沐的时候他心里是不认为自己会死的,可是当他甩出的力量反弹过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害怕了,虽然这害怕刹那间就转变成了遗憾,可是那一刻他确确实实害怕了。

现在的情况比当时好不了哪里去,混沌一出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呙炎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马上就要正午了,呙炎本能的握紧两极棍,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师父的一举一动。

第五十三章 昆出来了

终于等到了正午时分,石碑庙内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大家彼此都看着一眼,呙元无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他自己的心里也好不了多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呙元无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约莫有五六尺长竹竿,这竹竿看上去与普通的竹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看着比普通的竹竿还显得有些毛糙,而且竹竿的中间还有一段弯曲之处。

这竹竿就是呙元无的兵器,没有名字,而且它本身就是一根普通的竹竿,是呙元无还没有开始修炼的时候用来够果子用的。

呙元无的修行与其他修道者没有本质的区别,除了他刚开始时机缘巧合之下瞬间拥有了一千年的灵力,这是一段往事,呙元无很少和人说起,呙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呙元无并不像其他的修道者那样日积月累慢慢提高自己的修为,他这是属于一下子就走完了修道前最艰难的一段路。

这自然是呙元无的机缘造化,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但是他却不能像别人那样在修炼最初的时候找到合适的兵器,于是他便把就在手边的竹竿当做自己的武器。

当然在接下来的修行之中,呙元无也花了不少的经历投入到这根竹竿上,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竹竿也渐渐有了灵性,再加上呙元无曾用不少的东西去点化它,最后这竹竿竟自成一家变成了一件如意之物。

切不说这竹竿的威力如何,单单是它与呙元无的彼此的心意,恐怕是这三界六道中最相同的了,如果别人与武器是天人合一的话,那呙元无与他手中的竹竿本来就是一体的。

呙元无原本就是洒脱之人,不爱给兵器起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他曾说过没有什么比一件事物的本质更能表现出它自己的特点了。

呙元无的这点想法与呙炎的完全不同,所以当呙炎给两极棍起了原先那个复杂的名字时,呙元无没少旁敲侧击的打击他,只是呙炎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因为从呙炎的心里来说,他是尊敬自己的师父的,可是他并不怕他,至少不会像怕师兄那样怕他。

尽管呙元无手中的竹竿看似很普通,却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作用。呙元无右手紧握竹竿,看了看呙锦和呙炎,两人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见呙元无看她们,她们也都看这呙元无,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呙元无对着她们点了点头,接着抬头看了一眼天,右手高高举起。

在头低下的同时,手中的竹竿也狠狠的砸在井口上,井口上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呙元无也微微向退却,竹竿横在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井口。

呙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在师父落下竹竿的那一刻,他的心也似乎随着那力量的消失而停止了跳动,有那么一瞬间呙炎是不敢呼吸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那井口,双手本能的握着两极棍。

其实在呙炎的脑海中曾想象过封印被破除的那一刻会从井口里飞出什么东西,会是一团黑雾,还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或者干脆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

呙炎想过千万中的可能,可是井口被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从井口里冒出来,井还是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

呙炎心中有些疑惑砸吧了一下嘴,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师父,呙元无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身上的长衣已经涨起来,右手握紧竹竿,随时都有冲出去的可能,在看看呙锦她也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井口,六玉扇已经打开,扇面上隐隐能看到一丝光芒。

呙炎只是扫视了一下他们,只一刹那,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井口上,现在不是分神的时候,也许就在刹那间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常盈四人也不敢懈怠,全力的守好有肆阵。

半空中的黑雾也都聚集在那里,在井口的封印被打破的那一瞬件流动的黑云突然停了下来,哀嚎声也瞬间都消失了,除了云雾中那断断续续的雷鸣声,整个黑雾似乎也就只是黑雾了。

就这样仿佛井外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在等待井口竟要发生的事情,可偏偏井口就那样纹丝不动的待着,没有一点异样。

又等了一会井口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呙元无警惕的向前挪了一下,井里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尽管这样呙元无没有放松半分,呙锦呙炎也是如此,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安静背后蕴藏着无法估计的力量,一旦出来他们必须出尽全力,即使这样也未必就能阻止,任谁也不敢有一丝放松。

井口的封印被打破的时候呙沐看的清清楚楚,他原本是想着井口被破坏的瞬间昆就会出去,到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他,既然这样他就不阻止,而是抓住机会逃出去。

所以从呙元无举棍的同时,呙沐就在暗暗聚集灵力,当封印真被破坏的时候,周围突然猛烈的晃动起来,呙沐一时站不住脚也就没有就此出去。

呙沐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心里还懊悔不少,想不但没有阻止昆,自己竟然也没有出去,机会一旦错失,想要出去估计就很困难了,呙沐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满是懊恼之色。

可是等一切恢复之后昆竟然还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而且还是刚刚的姿势。这让呙沐疑惑不已,昆的眼睛还直盯盯的看着桌面,双手已经撑在桌子上,昆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子却微微有些颤抖。

昆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呙沐也就这样看了很久,呙沐不知道昆为什么会这样,而呙沐也似乎忘了自己要出去。很久之后昆才仰起头来哈哈哈大笑,也正在这个时候呙沐突然看到头顶有一丝亮光,便快速的向那亮光飞去。

原本呙沐只是赌一把,说实话他不认为昆会这样放过他,奇怪的是昆似乎完全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始终在那里狂笑,有那么一瞬间,呙沐似乎看到了昆的眼泪。

呙沐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在严阵以待,呙元无他们能清楚的听到昆的声音,这声音让他们很疑惑,因为无论怎么听都知道这声音就是一个孩子发出的,可是所有人也能从这声音中听出满满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呙元无知道这声音不是好的兆头,对着呙炎他们说道:“注意了,估计混沌要出来了。”

呙炎呙锦自然不敢懈怠,每个人都把灵力提升到最佳状态,只要混沌一露头就第一时间攻击他。声音过后井里就窜出一个人来,这时外面的人已经蓄势待发,见有人出来大家都一股脑的攻上来,呙元无离的最近,修为最高,自然是第一个冲到那人面前的。

没有人想到出来竟然是呙沐,所有人从进攻的那一刻就用尽了全力,特别是呙元无,他考虑过,因为不知道混沌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要想攻击有效果就要在他出井口的一瞬间,那时混沌的防备必定是最弱的,取得攻击效果的机会也是最大的。

所以看到有人从井口出来,呙元无自然是用尽的毕生修为去攻击,瞬间就来到了呙沐身边,也正是此时呙元无才意识到出来的是呙沐,想要收住已经来不及。

呙元无使用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他离的又如此的近,等他看清是呙沐的时候竹竿已经快要挨到呙沐的身子里。

呙元无心里一惊,用尽全力去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呙元无无法,本能的用力改变竹竿的方向,这样做似乎也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在竹竿与呙沐相交的那一刻,竹竿竟凭空消失了半截,呙元无也顺势紧挨着呙沐的身边闪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呙沐能感觉到的只是突然眼前一个残影飞过,呙沐心中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呙锦呙沐两人向自己刺来,呙沐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一跃。

直到这时呙炎才看出来是呙沐,兴奋的向他跑过来,抱住他激动的说:“怎么是你啊。”

呙炎的声音明显有一丝哭腔,呙沐拍了拍呙炎的后背说:“我这不是没有事情吗。”

呙炎松开呙沐看了一眼他的脸,呙炎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控制不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再次把他紧紧的抱住。

呙锦也认出了呙沐,只是她傻傻的站在那里,泪水在眼中打转,脚步无论如何都不能挪动一下,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呙沐的脸,脑中一片空白。

呙元无也悄悄站到了呙沐的后面,也是掩盖不住笑容,此时呙元无的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一丝后怕,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失手杀了呙沐。

刚才的攻击呙元无用了全力,如果呙沐受了这一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还好自己拿的是竹竿,换做其他任何一件兵器,呙沐此刻都是凶多吉少。

呙元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从出井口的那一瞬间,乾阳镜就退去了,也就是说当时呙沐的周身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就凭他身上的那点修为想要接下呙元无的攻击是万万不可能的。

当然这些事情呙沐并不知道,除了呙元无庙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毕竟呙元无的修为比着她们不止高了一丁半点。

呙沐推开呙炎转身看到师父跪了下去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说着便磕了下去,等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呙元无把他扶起来。

“徒儿受苦了,为师很是过意不去啊。”呙元无的语气很是慈祥,眼睛也湿润了。

呙沐看着师父的脸再也忍不住了,呼呼的哭起来,刚一开始呙沐还能控制,等到第一点眼泪落下来之后呙沐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就像绝提了一样,呙沐想要压制却没有一点办法。

呙元无并没有阻止他,呙沐虽然活了十几万年,可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这几天他受了太多的委屈,能哭出来心里就好了。

呙沐哭的如此尽兴,心中所有的不快都被这眼泪冲刷干净,很久之后呙沐才长长的除了口气,很不好意思的看这呙元无,尴尬的笑了笑,一回头便看见呙锦就在自己的身后。

从呙沐痛哭开始呙锦就跑了过来,看着呙沐委屈的样子,呙锦也忍不住的流起眼泪来,呙沐不哭的时候她的眼泪还在流,呙沐见呙锦的样子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两人什么都没有说相视一笑,在呙锦的眼里,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看着两人的样子,呙炎故意咳嗽了一下说:“不是我煞风景,现在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呙沐的声音刚落地就听到道有人说:“团聚真是一件好事情啊。”

呙沐的心猛然一惊,这声音他太熟悉了,顺着声音望去,果然院子中间就站着昆,现在他正看着呙沐笑,昆的表情还是那么天真,呙沐的心里却紧张到极点。

第五十四章 呙炎出手

除了呙沐庙里的人都不知道昆是谁,为何出现在那里?呙元无是最先看到昆的,看到昆的那一刻呙元无的心内一惊,他不明白昆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虽然他们都在为呙沐的出来而高兴,但是呙元无毕竟不像呙炎他们,他的注意力时刻观察这井口的一举一动,他并没有看到井口飞出任何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呙元无的心里才更加紧张,如果有谁能在他密切监视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痕迹的出现在这里,那这个人的修为该有多么厉害。

呙炎也看到昆了,不过在他眼里昆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这孩子长的还很漂亮,此刻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呙炎心中一喜脱口而出:“这孩子是那里来的,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呙炎在说话的同时下意识的想要向前走,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又缩了回来,脸色也变得担忧起来,呙炎突然意识到此刻天上地下已经被团团围住,没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呙炎心里想着,双手也紧紧的握住两极棍,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师父和呙沐他们,呙沐的脸色证实了呙炎的猜测,呙炎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水木剑已经出现在呙沐手里,他想向前走两步,却突然被出现前面的师父伸手挡住。虽然呙元无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孩不简单,可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至少在内心的最深处呙元无是不承认眼前的这人就是混沌的,即使从这孩子身上也能看出恶意来。

“你是谁?”呙元无问。

昆把目光移到呙元无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露出欣喜之色说:“我认识你,你是这里修为最高的人,是你把我放出来的。”

听了昆的回答呙元无的心里一顿,昆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可是呙元无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下意识的问道:“你就是这井里封印的东西。”呙元无的语气中充满了疑问。

昆呵呵一笑说:“自然是我,你们把我放出来,不知道是我吗”

“可是,可是这里面封印的是混沌啊,怎么会,怎么会是一个孩子。”

昆呵呵一笑没有回话,抬头看了看太空,半空中的黑雾再次活跃起来,顿时电闪雷鸣,哀嚎声达到极点,发疯似得向着有肆阵冲来。

黑雾已经完全不顾危险,自杀的式的冲来,在与有肆阵相撞的瞬间,无数的黑雾消散,可是这丝毫没有减少他们的攻势,整个有肆阵都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这次的阵法要比上次的不知强了多少倍,虽然遭受了黑雾的袭击,有肆阵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呙沐等人也忍不住的抬头看,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黑雾突然是怎么了,黑雾中的哀嚎声除了愤怒竟还夹杂了胆怯,而且黑雾似乎也不是冲着有肆阵来的。

昆伸手指着有肆阵说:“这是什么阵法看着挺厉害的。”

又看了看常盈四人接着说:“就是这四人布的,奇怪这四人的修为虽然不低,但应该布不出这么厉害的阵法吧,难道他们又什么秘密武器。”

说着昆就要向常盈的方向走去,吓得呙元无也跟着动了一下,差点就要出手了,还好昆只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他笑盈盈的看着呙元无他们说:“你们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

呙元无此刻被弄的糊涂起来,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现在能确定眼前的这小孩应该就是混沌不错。

可是呙元无的心里还是无限疑惑,不是因为他的外形,任何修行之人都会随心变化,更何况是混沌,无论他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呙元无都不会奇怪。

让呙元无感到疑惑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个人的形态可以变化,但气息这东西却是无法改变的,除非你根本就不是这样人。

现在这孩子已经承认是从这井里出来的,而且按照女娲娘娘的指示,这井中封印也正是混沌不假,也就是说这孩子就是混沌,混沌的气息呙元无是知道的,这孩子虽然也散发邪恶的气息,却跟混沌散发的完全不同,呙元无根本拿不定注意。

呙沐似乎意识到了师父的疑惑闪出来问道:“昆,你到底是出来了。”

听了这话呙元无奇怪的看着一眼呙沐心中忍不住的泛起嘀咕:昆是谁啊,难道他不是混沌吗,不可能,可是可是???呙元无的心中的困惑进一步增大。

昆看着呙沐笑了笑:“哦,你出来应该感谢我啊,不对,你头上的那个镜子呢?怎么没有了,不是坏了吧,你应该清楚啊,如果它要早些坏的话,你我就能杀了你了。”

说过昆哈哈笑了起来,呙沐说话时感到奇怪的不仅是呙元无,还有呙锦和呙炎,她两都忍不住的看着呙沐,心中满是疑问:呙沐怎么认识他,昆就是他的名字,那么昆是谁。

紧接着昆的话不仅解开了她们的疑惑,还让她们弄清楚了在她们心中存在很久的一个问题:这两天,呙沐到底是凭什么存活的。

这个疑问困扰了她们很久,现在她们知道了是乾阳镜,呙炎自然是知道乾阳镜的,呙锦却不知道,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呙沐能或者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

听到乾阳镜时呙元无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乾阳镜是什么呙元无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乾阳镜为什么会在呙沐的手里,这是呙元无想到前几天呙沐给他的信息:呙圭,呙杉。

想到这里呙元无多少明白了一些,具体的过程他虽然还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它们的时候了。听了昆的话呙沐才意识到头顶已经没有乾阳镜了,他看了一眼左手,知道乾阳镜已经回到自己身体里面了,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抬起头说“你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昆的表情微微变的有些阴沉,可他仍然笑了笑说:“我就说过你们人类真是虚伪,如果不是我故意放了你,你以为你能从那井里出来啊。”呙沐一时搭不上话来,昆说的对他要想留住呙沐是很容易的事情。

昆说过看了看四周说:“这里的村民的,我要感谢他们一下,如果不是他们这样虔诚,我也不会这么早就出来。”

昆说着伸了个懒腰,大口呼吸了一下,满脸都是满足的表情说:“外面的空气真好啊,我都忘了这是什么感觉了。”

呙沐刚要说什么就感觉一个黑影冲了出去,接着便听到呙元无大喊一声“不要。”呙沐这才看清,冲出去的是呙炎。

呙炎虽然也大概听出眼前这个叫昆的小孩就是混沌,并且他也能感觉到昆的灵力似乎并不是很高,呙炎受过昆的攻击心中自然有些怨气,再加上自己的修为似乎又更近了一步,他也想试试自己到底什么程度。

再者说师父也在身边,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师父也能出手相救,考虑到这些,呙炎便冲出去了,原本呙炎不会这样鲁莽,只是心中突然心血来潮就忍不住出手了。

呙元无看到呙炎冲出去本能的伸手,只是呙炎的举动实在突然,呙元无一时竟然没有拉住,以呙元无的修为想要截住呙炎原本是很简单的事情,本来他也是要这样做的。

只是在没拉住他的时候呙元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呙炎这样做自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他能看出昆的修为,而且如果呙炎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他也可以出手相救。

其实呙元无还有一层意思,这里面修为最高的当属自己无异,理论上来说这首站当有自己来,可是就是因为自己修为最高,如果自己出战若是胜利了还好说,若是失败了那么接下来问题就严重,将不会有任何人来阻止昆的暴行,到时候所有人都要任人宰割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最重要的是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呙元无要是出战的活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毕竟混沌可是和女娲娘娘同一级别的人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呙元无是不会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的越久越好,如果能等到族人们的到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呙元无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没想到呙炎竟然冲了出去,而自己又没有拉住他,还好在那一瞬间呙元无又想到补救之法,就是用呙炎来试试昆的水平,这样就可以见机行事了。

呙元无的想法呙沐和呙锦是不知道的,在呙炎冲出去的时候,两人也就要做冲出去的打算,呙锦还好些,她没有亲眼见识过昆的厉害之处,可是呙沐却不一样了,他对昆动过手,知道他与昆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那是完全无法比较的。

说他与昆的差距,就像呙沐自己对付一个之后几千年道行的人也不为过,所以呙沐是真的担心呙炎会出事,只是两人还没有冲出去就被呙元无给拦住了。

呙沐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意着急的问道为何拦他,呙元无看着呙沐没有说话,只是摇摇了摇头,呙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只好停了下来。

昆看到呙炎向他冲来很不当回事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换别人吧。”

昆话音刚落地呙炎就冲到了他身边,昆的话不仅是说说,他完全没有把呙炎当一回事,呙炎的能力他是见过的,与呙沐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所有当看见呙炎进攻时他是抱着戏耍呙炎的态度的。

呙炎不知道昆是这样的想法,他冲出来也只是一时兴起,瞬间就后悔了,只是他已经开始进攻想要撤出是不可能的,索性抛开一切没用的想法全力的进攻。

所以呙炎一出手就用尽了全力,两极棍狠狠的向昆砸去,昆看着呙炎的进攻只是随意的伸手去格挡,他本能的认为呙炎是不能碰到他的,可是在两极棍快要挨着他的时候,昆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感,这一下让他吃惊不少。

到底昆的修为要比呙炎高出不少,预感到不妙,昆瞬间把力量王右手上移,彭的一声巨响,两者相撞,呙炎猛然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止了两极棍向前,而且顷刻之间这力量竟然开始反弹。

呙炎吃过这方面的亏,在那反弹的力量还不是很大的时候顺势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这力量毕竟来的太猛,呙炎双脚落地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昆虽然还牢牢的站在刚才的地方,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用一种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打量着呙炎,经过这一个回合,院子里除了呙炎自己所有人都吃惊不少,彼此都疑惑的看了别人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之后目光都转到呙炎身上,只是呙炎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开始准备第二次进攻了。

第五十五章 实力悬殊

经过这简单的一个回合,庙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每个人心里都在犯嘀咕,呙元无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与呙沐分别也不过是短短四天,从刚才的攻击中不难看出,呙炎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最重要的这还不是最明显的变化,呙炎的攻击无论从角度,还是力量的掌握度,与上一次他们分开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是让呙元无最吃惊的地方,因为一个人灵力的大小虽然主要来自于修为,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途径,比如说药物或者经历什么机缘巧合。

呙元无自己就是一下子得到了千年的灵力才开始修行的,所以说灵力的大小并不一定是固定增长的,虽然呙炎的灵力比着以前是有所提高。

呙元无对此也有些疑惑,但是最让他感到奇怪的还是呙炎的动作和反应,这些不是说你灵力高就能得到的,它绝对是靠你刻苦的修炼得到的,这是掺不了一点假的。

而现在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回合,对于呙元无这种高人来说,所有的事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呙元无才被惊的目瞪口呆。

其实呙炎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特别是对于危险的预知,刚才那一击与其说是他想到昆的力量要反弹才做出后翻的动作,还不如说是他做出后翻动作的同时才想到的,只是当时情况很危急,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呙锦同样也很惊奇,下意识看了一眼呙元无心中想到:“这老头现在越来约厉害了,*徒弟的功力见长啊。”呙锦把呙炎的进步归功到呙元无,在她看来这是最好的解释,心中对呙元无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只是呙锦不知道的是,现在呙元无也在犯迷糊,也在为呙炎的进步找到一个很好的解释,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抓不住一个完整的想法。

呙沐看到呙炎的表现并没有惊讶,他的心中完全被激动占满了,而且还十分高兴,看呙炎的身手就知道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了,看来应该是那药丸起的作用。

呙沐的猜测没有错,呙炎之所以如此有很大的程度上是那药丸的作用,这药丸是呙杉给他们的,它的作用不单单是增加修为,它从从本质上改造一个人的肉体,特别是对于修行者来说。

从吃下药丸的那一刻呙炎的肉体就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无法直接感觉到的,当然呙炎之所以会这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几天内呙炎经历了两次生死时刻,所面对都是修为无限的大人物。

这种经历不是谁都有机会,呙炎也是天资聪颖之人,自然从这些遭遇中学到很多宝贵的经验,虽然他是一个修行者,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人,人的潜力是无限的,特别是在生死关头,而值得庆幸的是短短的四天呙炎就遇到了两次,当时看来自然是惊险万分,不过现在来说倒是变成了一件好事。

面对呙炎的进步最吃惊的还是昆,因为呙元无还不知道呙炎曾经失去三分之二修为的事情,可是昆却知道,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才差点吃了个大亏。

呙炎在破井口封印的时候昆看的很清楚,也知道呙炎身上的修为与呙沐差不了多少,他要想挡住呙炎的攻击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现在他正面挡住呙炎的攻击却险些坏了大事,如果不是自己灵力足够经验丰富的话,说不定就栽在这小子手中,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短短两天之内,为什么呙炎会进步的如此之快。

昆心中有个想法难道是呙炎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想法瞬间就又被他否决了,昨天那种生死时刻,任谁也不会隐藏实力,想到这里昆似乎也明白了,呙炎的灵力应该是昨天被击飞的那一瞬间生成的,也就解释为什么呙炎能躲过那一次攻击。

昆只是一愣,刹那间就理清了很多事情,虽然他还不知道呙炎的灵力是怎么在两天之内得到这么的提高的,但是通过刚才那一击,昆也摸清了呙炎的实力。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呙炎,呵呵一笑说:“我倒是没有看清你,不过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呙炎并没有理会他径直攻了过去。

自始至终呙炎都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既然出来就好好打一架,至于为什么打他一点也没有考虑。

这也怪不得呙炎,虽然他不认为昆有多大的灵力,但毕竟他是从那封印里出来的,光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付出十二分的努力,他的注意力都在昆身上,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呙炎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他的想法却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

眨眼功夫两人又交战在一起,这一次昆多少有了防备,呙炎的每次攻击都被他轻松化解,昆有意试探呙炎是否隐藏了实力,所有都是在防守。

呙炎刚开始也是三分进攻七分防守,几个回合下来发现昆并没有要进攻的样子,便开始更多的防守,说到底昆的灵力比呙炎的高的多,无论呙炎如何进攻都被他轻松化解。

百十个回合后,呙炎的攻击更加凌厉,有几次本来昆都无法挡掉,呙炎也庆幸自己得了手,遗憾的是每次昆都仗着强大的灵力硬撑过去了。

呙炎的心里也渐渐有些着急,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呙炎想要伤者昆是万万不可能的,呙炎心里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放松。

呙元无看着两人的交战,心中的疑惑始终都没有消失过,从刚才开始呙元无就看出来昆根本就是在戏耍呙炎,心里对昆的修为也多少有些底,现在他要是出手的话虽然不能取胜,但也一定不会很快就败下阵来,这让呙元无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呙元无清楚自己的能力,在这天地间能秒杀他的人估计不会有几个,至少在他所认知的范围内是这个样子的,而且按照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这昆就是混沌,因为封印他是认得的,既然混沌是昆,那他的能力应该远不止这个水平,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呙元无心中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但是他现在最关心还是呙炎,他已经看出了昆没有使出全力,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使,尽管是这样,呙炎的攻击也有太多可圈可点之处。

如果但抛开修为来说,估计现在昆早就败了,呙元无看着呙炎的进攻,甚至隐约中心中有个想法,此刻与昆交战的这个年轻人不会是那个高人冒充的吧,可是他又实实在在就是呙炎,无论什么情况呙元无都不会把呙炎认错的。

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呙元无的脑子开始有些疼痛,这样的感觉可是几万年都没有过的。

正在呙元无想不清楚的时候呙炎却快速退出了昆的攻击范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呙炎又猛然向后翻了一个跟斗,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从呙炎的头顶飞出一股能量来。

如果呙炎再晚上一点那能量就会实实在在的打在他身上,呙炎一个跟头之后落在呙沐他们面前,而那能量则快速的向有肆阵飞去,在与有肆阵接触的一瞬间,有肆阵明显晃动了一下,只一瞬间那能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呙沐瞄了一眼常盈他们,明显看到常盈师兄脸色一变,他身边的小阵法也随即晃动了一下,还好一瞬间就恢复了,只是呙沐能看到其他三位师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呙炎脚步刚站稳大家都围了上去,呙元无忙从怀里掏出药丸让他吃下,又全身上下的仔细检查了一遍口中不停的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呙炎并没有觉得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其实几个回合之后呙炎就知道自己与昆差的实在是太多了,还好昆只是一味防守,呙炎本来很担心,但见到是这样便放手去攻击。

昆始终没有攻击一次,可是到最后的时候呙炎刚要再次攻击,明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当时昆还在防守,呙炎却本能的停止攻击向后飞去,刚飞起就刚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还好呙炎在前一刻就向后翻了个跟头,要不然就算他已经退出来了也会被那能量击中。

昆还是站在那里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他也没有想到呙炎怎么知道自己会突然攻击,而且还提前做了动作,与呙炎交手没两下他就知道眼前的这小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心中的疑问还没有消除,所以他便只防守。

等到百十招之后,昆确定呙炎没有隐藏实力,便想着收拾掉他,只是奇怪的人呙炎竟然提前有了准备,而且还躲过了他的攻击,昆先是心内一惊,便也没有趁机补上一招。

只是心中暗暗想到自己被封印的这几十万年,外面果然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而且眼前的这帮人还真的不能小觑,便笑嘻嘻的说:“你们似乎又欠我一个人情,唉,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狠不下心来。”

呙炎明白他说的是实话,也开始为自己鲁莽行事感到害怕,还好坏事没有发生。在确认呙炎没有受伤之后呙元无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没有责怪呙炎,因为虽然是呙炎冒然出去的,不过后来却也有自己的意思,通过呙炎这一战他也了解了很多事情。

倒是呙沐的心始终都在悬着,看到呙炎回来的那一刻才落了下来,激动的抱住呙炎说:“你的修为什么时候恢复的,好像比以前还厉害。”

呙炎嘿嘿一下“我也不知道。”

呙元无很好奇呙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问了,昆还在前面,呙元无已经准备要出手了。

通过刚才的交战他已经明白了,昆的修为很高,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击败他,如果昆要是出手攻击呙沐他们,那他们就会瞬间没命,到时候自己根本来不及救,至少来不及救三个。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让他没有机会出手,呙元无想着,竹竿已经出现在手中,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昆。

第五十六章 生死一瞬间

还没等呙元无出手,昆就说道:“你们这些人还真弱,害得我都没有出手的欲望了。”呙元无听了这话,再看看昆,昆也正看着他笑。

呙元无知道昆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意图了,本来呙元无打算这样做,就是要防止昆对呙沐他们动手,听昆的意思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那自己便也不去找这个麻烦。

毕竟他不知道如果真的与他动手,结果到底是会怎么样,不过呙元无总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他刚刚想要出手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呙元无虽然不能通晓过去未来,但是要发生某些重大事情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的。呙元无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空中的黑雾已经安静了下来,而且看着好像也减少了不少。

呙元无不明白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应该是跟昆有关,因为从他出来的那一刻,黑雾就变得不正常了,无论是发疯似得攻击有肆阵,还是现在的安静,这一切看着都不正常,呙元无却不知道具体出在什么地方。

昆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他的目光好像没有在那些黑雾身上,之后再次伸了伸腰说:“外面的世界真好,可惜我只能看到你们几个。”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苹果来,大口的咬了一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除了呙沐其他的三人都下意识的呆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状况。呙沐倒是不奇怪说:“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吃苹果啊。”

昆接到:“那是自然,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这苹果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如此好的东西,又有谁不喜欢呢?”

呙元无看着昆暂时没有什么动作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混沌。”说实话直到现在呙元无的心里还是不敢肯定,有太多的事情和他所知道的情况不一样。

昆没有直接回答呵呵一笑,接着又啃了一大口苹果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昆嗯了一声说:“是,也不是,不过这真的不重要,我是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就凭你们几个,想要留住我是不可能的。”

呙元无被他说的一时搭不上话来,他说的对就算昆就是混沌又能怎么样那,现在与他动手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好处。

“你若是昆,劝你最好改邪归正,否则你也免不了有牢狱之灾,甚至性命都难保。”这话是呙锦说的,她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语气却是如此的正义凛然。

本来昆看呙元无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心里还有一些小得意,听到呙锦这样说竟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呙锦,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转眼就消失了。

昆再次笑了笑,他手中的苹果已经吃完,笑的同时顺势把苹果扔了出去,“这小姑娘在这里说大话,这天地间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控住我了吧,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女娲娘娘也不行,而且我已经被困了那么多年,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再困住我。”

昆的语气突然狠毒起来,不仅如此,他周围的气势猛然大了很多,光站在那里就能明显感觉到空气快速的流动,有肆阵也出现了波动,外面的黑雾再次躁动起来。

呙元无四人的兵器都出现在手中,注视着昆的一举一动,顷刻间昆的气势又收了起来,看着四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昆再次呵呵一笑:“怎么样,我厉害吧,现在你还认为能困住我吗?”

昆看着呙锦语气明显带着嘲讽,呙锦并没有沉默说:“这世间从来都是邪不胜正,以前有人治的了你,以后自然也会有人治的了你。”

呙锦说这话时没有带着任何情绪,只是昆听过之后似乎有很大的触动,他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呙锦便低下头去,然后再看了一眼呙锦,咬着嘴唇,眼角似乎还有些许泪水。

如果不知道昆的底细的话,一定会被眼前这个孩子所感动,任何人都不会不理一个天真无邪而又略带委屈的表情,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可是庙里的人,谁都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比着刚才更加全神贯注,眼前的是个孩子不错,这是这孩子可是拥有巨大的灵力,而切内心邪恶的主,若你稍微敢放松,他是有能力瞬间就取你性命的人。

昆被呙锦的话击中了一下,虽然他心里清楚他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封印住的他,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正如他所说,女娲来了他也不怕,在井里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怕,自从可以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总是隐约有一些不安,这不安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从各个地方来摧残他的意志,他想要去控制的时候却始终无法抓住一二。

昆呆呆的站在那里,下意识的伸出右手,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中再次多了一个苹果,昆又机械式的去咬了一口苹果。

咬下去的一瞬间苹果的美味顺着口腔流入腹中,化成一股暖流,暖流又瞬间流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他的身体就舒服一分,没用多久这暖流便流到了身体的各个地方,而他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明显很兴奋,继而自言自语道:“只要有这苹果我又何惧。”

众人被他的笑和话语弄得有些糊涂,而呙沐的心里却人人的感觉到什么。昆再次看着呙锦说:“你说的不错,邪不胜正,不过也要正打的过邪才行。”

昆说着身形一闪就来到呙元无身边,呙元无在昆身影动的那一刻就用竹竿向他伸去,在昆与竹竿快要触碰的一瞬间,昆又忽然改变方向向呙锦冲去。

呙锦站在呙炎的一边,看见昆身形晃动六玉扇就打开了,只是昆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六玉扇还没有完全打开,昆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

而且呙锦看到他受伤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锋利的刀子,眼看着就要碰到呙锦,呙锦想躲已经来不及,便本能把六玉扇向着自己胸前抛去,六玉扇被呙锦一甩速度快上不少,只是还是无法阻挡住昆的手。

眼看着就要刺中呙锦,而呙元无在昆改变方向的那一刻心中一惊,快速的去刺他的后背,呙元无伸手去刺昆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上当了,等到昆真的改了方向以后呙元无就知道昆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可是现在他和呙锦中间隔着一个呙炎,而他们又在他的右边,想要去阻挡他一惊来不及了,呙元无本能的去刺昆的后背,这样迫使他不得不防备。

只是昆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呙元无的竹竿还没有来到时他已经快要刺中呙锦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昆的动作突然一顿,就这一瞬间六玉扇便挡住了昆的手,呙锦也就势向后退了一点。

昆的动作之所以会顿一下,是因为呙炎的两极棍打住了他的左手,其实也不能说打住,因为是昆用左手挡住了两极棍,而两极棍正横在他的腰间。

呙炎的修为远不及呙元无,但是他的危险意识却得到了很好的提高,在昆身子动的同时,他就本能的用两极棍向前砸去。

本来呙炎砸的时候前面是没有目标的,可是昆的速度实在是快,可是说是昆自己装上两极棍的,原本昆也没有想到两极棍会这样出现,可是又不得不防。

此刻他的右手正刺向呙锦便本能的用左手去挡,只是这一分神动作便慢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呙锦逃了出去。

而且紧接着呙元无的竹竿已经就要刺中昆,昆的动作没有停下而是抓着两极昆向呙沐的身子横去,呙炎那里是昆的对手,自己也随着两极棍向呙沐的方向飞去。

呙炎完全是身不由己的,感觉整个身子都飞了起来,此刻两极昆上的力量无比巨大,如果他要松手的话,一定会被狠狠的甩出去,这比直接挨昆的一下攻击好不了多少,所以呙炎本能的用右手死死的抓住两极棍。

正在这是呙炎感到肩膀上一股力量传来,这是呙元无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本来呙元无的竹竿已经要刺中昆了,只是没想到这是却看到呙炎的身子飞了起来,呙元无顾不了这么多伸手按住呙炎。

呙炎的身子虽然停住了,可是右手却跟着两极昆向右边横出去,昆正抓着两极棍的另一头向呙沐横去,这一起发生了实在是太快,如果说呙锦呙炎还能稍微做出反应的话,那呙沐则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等到两极棍快要挨着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一点感觉,而昆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现在他已经不再和他们客气了,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昆见呙沐完全没有反应,心中一喜,知道呙沐的修为是这四人里面最低的,他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他今天必死无疑。

突然昆的心中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果然在两极棍快要碰到呙沐的时候,呙沐的周围猛然生出一圈光芒来,这光芒与两极棍一相交彭的一声巨响,一股更大的力量瞬间传到两极棍的两头,呙炎再也拉不住两极棍,松开手。

昆心里明白这定是乾阳镜救了呙沐,而此刻呙元无的竹竿已经再次向他刺来,昆想要回手去打呙炎已经不可能,而且现在呙锦也回到了呙元无身边,六玉扇也形成了一个屏障包围着她,昆知道想要再攻击也不能获得良好的效果,只好跳开站到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快,直到昆站好之后呙沐才看到头顶出现了乾阳镜,似乎也感到了昆刚才对自己进行了攻击。

呙元无竹竿横在胸前,眼睛紧紧的盯着昆,再也不敢挪开一下,本来以呙元无的功力是不可能这么被动的,只是一来昆实在是出其不意,二来没想要昆的目标是他们几个,自己护他们心切,才处处受制于昆。

而呙锦实实在在被吓的够呛,这种害怕是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呙锦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相比呙锦呙炎要好很多,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即使这样心跳仍然在不停的加速,特别是看到两极棍在昆的手里的时候。

昆把两极棍插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五十七章 不能出去

昆上下打量了一下手上的两极棍说:“这棍子倒是不错,可惜终是个身外之物,不能随心所欲,还给你吧!”说着朝呙炎一扔。

呙炎见两极棍被昆拿在手里,心里正在打鼓,虽说这两极棍是件如意的兵器,能够自动回到主人的手中,可是如果被外力牵制住,而这外力有很大的时候,两极棍自己也没有能力回来,可是现在昆却把棍子扔了过来,呙炎心里自然很高兴。

从刚才开始呙元无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昆,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且自己始终保持警惕状态,他现在不能再给昆任何偷袭的机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啦。

其他的人也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只刚刚那一击大家都看出了昆的实力,自己在他面前说是像个小孩子也不为过。

目前来说这里数呙沐的修为最低,但是乾阳镜到底是个宝贝,它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刚刚那一击之后就没有消失,而是悬在呙沐的头顶,一刻不离的保护着他,乾阳镜的威力昆是见识过的,也正是这个原因三人中反而呙沐是最安全的。

乾阳镜的威力呙元无却是第一次见,不过从刚才的那一下他就知道了乾阳镜的厉害之处,他了解的地方昆自然也会了解,所以昆就算再出手估计也不会冲着呙沐去。

想通了这一点,呙元无下意识的向呙炎呙锦的地方靠一靠,虽然都没有说话,呙炎呙锦也明白呙元无的意思,也向呙元无靠了靠。

呙沐站在最右面他的精力也都放在昆上面,并没有看到呙锦他们的动作,尽管如此呙沐还是本能的向呙锦这边靠了靠,呙沐这样做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想法。

他虽然还没有弄清乾阳镜到底有多厉害,从他掉进井里那一刻就明白昆是拿乾阳镜没有一点办法,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他们四人并排站在一起,呙元无和呙沐分别站在左右两边,这样自然就会对呙炎呙锦起到保护作用,并且呙炎呙锦也是严阵以待,昆想要在偷袭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

从昆第一次出手失败他就没有打算再来一次,本来他想着自己突然进攻至少能带走两个人,哪怕带走一个人也是好的。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战争,这是早就注定的事情,所以等昆以适应外面的坏境他就动手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四人的配合是如此的默契,他不仅没有杀死一个人,甚至连让他们受伤都没有做到。

而且还是她们有了防备,这是昆所没有想到的,不过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四人的动作自然是逃不过昆的眼睛,他很认真的打量着呙沐她们,明白她们现在这个看似不经意的阵型是为了对付自己,在昆看来她们现在这种状态也是最好的,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昆已经不打算再出手了,从呙锦和呙炎的眼神中昆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昆抬头看了看天空,有肆阵外的黑雾再次消停起来,这次是真的消停,没有哀嚎也没有电闪雷鸣。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又转头看了看常盈他们,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向常盈那里走去。

呙元无一惊想要动手,昆停了下来看着呙元无说:“你最好不要动,要不然他们几个可就危险了。”说着继续向常盈走去。

而呙元无则真的就不动了,他之所以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昆的话,对于常盈他们四个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特别是在有肆阵生成的情况下。

有肆阵是女娲给的阵法,说是从一个福地之中得到的上古阵法,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就是能与施阵者人阵合一,刚开始的时候呙元无并没有明白人阵合一真正的含义,等到常盈四人把阵法布起来的时候,呙元无亲身试了一下这阵法。

有肆阵是防守的阵法,呙元无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把它破掉,而且这之中呙元无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当他无法很快破阵的时候他就想到去打施阵者,常盈四人周身的小阵法一开始呙元无就看到了,他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因为这小阵法比着外面的看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如果作为敌人的话,呙元无一定会先攻击施法之人,可是他毕竟是在试有肆阵,所以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呙元无并没有进展的很顺利,一时好胜心起便去对付常盈他们。

原本他以为常盈他们就是这阵法的破绽之处,但是考虑到这阵法只是一个保护的阵法,也就是说阵法的主要作用是保护阵法里面的人,而施法者也在阵法里面,所有想要伤害施法的人就必须要先破了这阵法,当然刚开始时呙元无他们并没有想到这阵法还能像现在这样用,这是后来才发现的。

当呙元无去对于常盈的时候,常盈四人本来就要收了这阵法的,只是呙元无的速度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快,还没有等他做出反应,呙元无就来到他身边伸手向他抓去。

呙元无的手刚刚接触到常盈身边的阵法时,那看似很弱的小阵法竟一时不能突破,而且呙元无用的力量越大,那阵法的力量就用的越大,如此反复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呙元无很快也看出了端倪,当他向四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攻击的时候,其他三人身边的力量就会瞬间转移到被攻击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呙元无就用了一个分身之法,同时向四人攻击,这次四人的阵法竟然同时增大了不少,这让呙元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当时女娲娘娘也在外面观阵,她看的清,知道在呙元无攻击常盈四人的瞬间有肆阵本身的能量流动到四人身上,所以说如果想要伤到常盈四人就必须要把有肆阵破了。

而且呙元无后来还发现,即使有肆阵已经破了,四人身边的小阵法还是相通的,只是力量要小很多。

当然这不是有肆阵唯一的厉害之处,它还能根据施法者的心意而力量增强,也就是说有肆阵并不是只要四人来试。

理论上来说人越多有肆阵所产生的力量就越大,这样做是没错,但是施法者一多,彼此之间的心意相同就无法做到最好,这样有肆阵还是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呙元无就只让常盈四个使用有肆阵。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盈四人的心意越来越相通,有肆阵也越来越厉害,还有一件事情要说一下,有肆阵本来是没有名字的,这名字是呙元无取得,这是他第一次取名字,因为是常盈四个人一起施法,所以就叫有肆阵,虽然听着不是很霸气,但也是最符合这阵法的特点的,所以也就这样叫起来了。

当昆向常盈走去的时候呙元无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也没有真的要去阻止他,现在经过十几万年的练习,常盈四人在布阵的时候彼此的默契就像一个人一样,这是经过无数的实验,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

虽然不能完全达到女娲娘娘所说的人阵合一,但是若论默契程度的话,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出其他人能与常盈他们相比。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常盈四人在有肆阵的问题上,最后就会活成一个人,但是凡是除了人为还有天道,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也是变数的。

昆要想伤害常盈他们就必须破了有肆阵,经过了那么多年常盈四人的修为也是不容小觑的,至少一时半会常盈他们是安全的。

就像呙元无所预料的那样,昆用手推那阵法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疑惑。其实昆原本就没有伤害常盈他们,虽然他知道这阵法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去破了这阵法。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伸手去碰那小阵法的时候竟无法推动,那阵法竟随着他的力量在增大,如此试了几次都是这样。

昆看了其他的三个人再次试了一下,心里骤然明白了,这有肆阵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在保护施法者,与呙沐的乾阳镜的作用一样,而外面保护阵法里面的能量只是这阵法的辅助作用。

昆明白了这一点站了起来看了看天空,从他出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昆闭上眼睛轻微晃动了一下头,继而睁开伸出右手,同时他手中再次出现一个苹果。

从一开始呙元无就对苦吃苹果这间事情很在意,他隐隐能从苹果上面感到一个能量在流动,只是是没有办法确认,不过一个吃人的灵类竟然那么喜欢吃苹果,这件事情本身就值得人去怀疑它。

呙沐也渐渐有了这样的感觉,以他的修为来说就算是那苹果上真的有能量流动他也是看不到的,他怀疑的是昆吃苹果的频率实在是太频繁了,而且在石井内果盘里的苹果根本就没有减少过,这件事比苹果从哪里来更让人奇怪。

很快昆手中的苹果就吃完了,昆打了个嗝看着呙元无他们说:“我从出来到现在看到的就你们几个,这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所以我决定出去看看,至少要让我渐渐村民们,好久都没有见过人类。”

他知道这阵法虽然厉害,可是困不住他,从呙炎躲过他那一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当时时间还早,而且他还没有确定这庙里的人到底都是什么实力,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了,而且他们的实力也都了解了一些,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了。

昆说过之后就往上一冲,本来他想着这一下一定能冲出去,因为他已经提前试了一次,就是攻击呙炎那一次,昆的攻击并没有消失,只是在碰到有肆阵的时候他把力量减弱了。

即使是这样他也了解到了有肆阵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能明显看出自己攻击的时候有肆阵明显被打出个洞,虽然那洞瞬间就消失了,昆却看的清清楚楚。

从那时起他就认定自己想出这有肆阵是很随意的事情,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用力往外冲的时候,竟然一时无法冲破,昆的心里一惊,又落了下来。

昆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有肆阵的厉害之处,它的主要目的是保护或者困住阵法里的人,所以它会有意识的躲避没有伤害的攻击。

也就是说昆的攻击之所以只所以能出去,除了因为功力力量大,最主要的是有肆阵有意避开那力量,现在昆想出去,无论是阵法本身还是常盈他们自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所以关于这一点,从一开始昆就错了。

第五十八章 有肆阵破

昆站稳之后看了看天空,又转头看了看常盈他们,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昆要冲出去的时候本来呙元无也要去阻止他的,因为如果把昆放出去估计仁济村的村民就要遭殃了,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可是在出手的一瞬间呙元无犹豫了,他想到如果昆这次还是虚幻一枪,等他出去时再反过来攻击呙炎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呙元无犹豫的瞬间,昆就被有肆阵给挡了下来,其实呙元无心里也想到昆根本就冲不破有肆阵,只是这样的想法在他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昆实在是太厉害了。

而且他身上还有很多根本就不知道的东西,当昆被挡住的那一刻,呙元无的心里竟一下子舒畅起来。

昆则显得有些郁闷,甚至很是尴尬的撅起了嘴,只是此刻在所有人眼里都不会被眼前这个看似委屈的孩子骗了,昆越是这样,他们的心里越是担心。

昆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有肆阵,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过经过这一下,他多少也明白了这有肆阵不容小觑,不过他也并没有这些太放在心上。

只是双手叉腰,有微微歪着笑道:“看来我还真的不能小看你们,因为这我已经吃了两回亏了。”

看到昆每个冲破有肆阵每个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听到昆如此说呙沐呙炎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呙锦摆出一副很不以为然的口气说:“你吃亏的时候还在后面,恶人是不会占便宜的。”呙锦说过下意识的拉住呙沐的胳膊,呙沐能明显感觉出她的手有些抖动。

昆紧紧的盯着呙锦说:“你这小姑娘听漂亮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不怎么好听,小心祸从口出啊。”

从昆一出来呙元无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和他说话的时候,昆的表现很不一样,就好像和他们对话的根本就不是昆一个人,而是很多人,而眼前这个孩子的形象只不过是个躯壳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呙元无的心里也更加的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的简单,他身上隐藏着太多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肯定十分的危险,任何一种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昆再次回到了他原先站的地方,四周看了下,最后目光落到那井口上自语道:“我原本以为从那里出来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啊。”

昆说过又看了一眼天空,他虽然看着有肆阵,注意力没有集中到有肆阵身上,似乎在看村子东边的地方,而且能明显看出他的脸色有些焦急,就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昆是不是在等待什么不能确定,不过呙元无的心里确实在等待什么,现在中午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阳也已经向西运动了很久,按理来说村里的支援应该就要到了。

他们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他可以全力的对付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分神去保护呙炎他们,这让他很被动,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有肆阵能支撑多久。

如果昆就此冲出去,那么仁济村的村民估计就会有麻烦,虽然村民现在有杨二保护,而昆的灵力也伤不了他,但是照目前的这种情况来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肯定的。

一旦昆冲出去,而杨二又无法保护好村民的话,那事情就会变的很糟糕,最重要的是,仁济村只是个开端,它会引起很多无法预测的结果。

到时候就真的向女娲娘娘所说的那样,恐怕这三界六道之中都不会安宁,整个人世间都将是一场浩劫,呙元无经历过浩劫,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

人世间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无数的生命被带走,到处都是死寂沉沉,更重要的是这种灾难一旦发生,你将无处可躲。

说实话到时候死了还是好事,活着就是无尽的痛苦,特别是事情就发生在你的眼前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任谁看了都会心存不忍,呙元无经历过那种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在经历一次。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昆,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此刻他却感到有些无奈,如果族人即时赶到还好,如果族人晚上那么一时半刻,那么就算是他想拼命估计也无济于事。

在他心中很多事情都比生命重要的多,就像此时此刻,他可以不要命,但是他却不能让呙沐他们受一点伤害,无论是作为修道着还是作为师父。这就是他与昆不同的地方,这是他的软肋,至少在现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呙元无的思绪瞬间回了过来他看着昆,而昆正正在那里发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密谋什么,呙元无觉得现在就要主动出击说:“你放弃吧,你是出不去的。”

呙元无这话多少有一些撒谎的成分,这本是修道者不该有的想法,但这些东西本来对呙元无来说就是不放在心上,此刻却显得有些重要。

“你是说我吗?”

昆似乎有些疑惑,等到确定说的是自己的时候,他嘿嘿一笑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呙元无竟被他问的一时语塞,表情也开始尴尬起来,昆似乎也发现了呙元无的不自在,好像并不在意。接着说:“这个阵法很厉害,刚刚我也确实有些小看他们,不过他们是拦不住我的,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出去。”

呙元无本来是把昆的话相信一半,可是等看到常盈的表情时,他心里彻底空了。常盈正无奈的看着呙元无轻轻的摇头。

昆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冲出去,可是也几乎消耗了有肆阵十分之一的能量,要知道从常盈他们布起有肆阵到现在也至少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他们一刻没停的把灵力输到有肆阵上面。

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一击,有肆阵的能量急速下降,他们输送的灵力远远赶不上,找这种速度用不了两次有肆阵就会被昆破掉,所以当昆那样说是,常盈只好承认,这也侧面说明了他们现在的状况。

其实常盈担心是事实,但是他也有些过于担心,当然这不是他的问题,就在刚刚昆的那一次撞击的时候,昆用了所有的力气,不是因为他觉得有肆阵厉害,相反有了原先的经验他根本就没有把有肆阵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这样做有几层意思,一是他要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厉害,而且就此吓一吓他们,本来他想着瞬间冲破让呙元无知道他们跟自己的差距,只是他没有想到有肆阵的力量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尽管如此昆的实力还是在那放着的,虽然他不能一下就冲破有肆阵,但是出去就是早晚的事情。更可怕的是昆不仅修为极高,还是一个非常聪明的角色,经过了刚刚经历的事情他已经了解了有肆阵的本质,也想到了一个破除有肆阵的方法,而且是一个不单单靠蛮力的方法。

呙元无自然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当看到常盈的表情时他的脑子瞬间空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此刻昆也在聚集灵力,刚才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猛了,他还真有些受不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虽然大家都不太了解对方的实力,反而都开始模糊了,特别是昆,经过几次挫折之后,他也不敢再大意,也不敢在冒然出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恢复灵力,然后出去,正如刚才所说昆已经找到对付有肆阵的方法,这次他可以确定下次的攻击之后他一定能出去。

呙元无并不知道昆为什么停在那里,上个问题被昆反问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呙元无本来就不是很善言辞的人,在加上常盈的提示,很久他也没有回过神来。

昆聚集灵力的时候不需要安静的坐在那里,所以从刚才开始他便左右的走动,眼睛始终看着呙元无他们笑嘻嘻的,很久之后呙炎实在是忍不住了说:“你小心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了。”

呙元无被呙炎的话吓了一跳,这原本是机密的事情,就这样被他轻易说出来。昆听了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本是个聪明之人,自然知道要想对付自己女娲是不可能只派这些人来的,更何况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从一开始昆就知道呙元无他们在等人,之所以他在这里耗时间其实是因为他也在等,而且他等的要比呙元无他们等的重要的多,而且他也只能在这里等,要不然的话太早就对有肆阵动手了。

昆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们会有帮手,不过我说过,你们就算来太多的人也没有办法,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呙炎冷哼一声:“你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呙炎有些挑衅的说。

呙炎并不知道事情的真是情况,他只是觉得昆之所以还站在那里就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冲破有肆阵,从昆刚刚下来的时候呙炎的心就轻松了不少,本能的觉得昆是没有办法才下来的,既然如此自然是不用怕他的。

呙元无再次被呙沐弄了个措手不及,他条件反射似得咽了口水,心想要是在平时定要打这小子一顿,完全看不出眉眼高低,虽然他明白昆不会就此罢休,但是也不能用话激他。

呙炎的话对昆确实有了作用,在呙炎刚说出的那一刻,昆的心里竟然真的苦笑了一下,很快他就稳住了,他并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呙炎,此刻呙炎的脸上则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一会之后昆突然停住,呵呵一笑说:“我要出去了。”

与此同时身子飞了起来,只是这次没有向有肆阵冲过去,而是悬在半空中,漫无目的的向四周攻击。

昆停住的那一刻呙元无就知道要出事情,他把竹竿握的更紧了,当看到昆身子飞起的时候他本来是要出手阻止的,只是没想到昆会向四周攻击。

呙元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本能的去挡掉这些攻击,在阻挡的过程中发现这攻击是如此的厉害,呙炎呙锦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挡。

等到所有攻停止的时候,呙元无的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昆已经悬在半空中,正闭着眼睛头微微扬起,很容易就发现有肆阵已经消失。

第五十九章 黑雾消失

昆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有目的的,几乎有一大半的攻击都落到常盈四人身上,从昆摸了一下常盈身边的小阵法他就已经知道了有肆阵的运行规律。

原本他是想着即使知道了也用不上,光凭自己的灵力就能轻易的破掉有肆阵,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有肆阵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在失利之后他就改变了计策,所以一开始他攻击的目标就是常盈他们,他之所以无差别的攻击,主要是用来迷惑呙元无的,尽管他并害怕呙元无,如果他要是出手的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昆暂时还不想这么做。

呙元无一开始就在全力阻挡昆的攻击,不仅如此,他还要挡下冲向呙炎和呙锦的攻击,单凭她们的修为还不足以应付到了这攻击。

起先呙元无的心中还隐隐有些疑惑,以昆的修为来说是不会如此没有目标的去攻击的,而且每次攻击都这么大,显然是要被攻击者的性命,既然这样就更不应该如此。

直到昆的攻击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呙元无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都跟着一震,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昆已经出去了。

昆几乎是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无数的攻击,而这些攻击又大部分的都打在常盈四人身上,常盈四人的修为虽然很高,与昆比着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只十来下四人身边的小阵法就开始剧烈的晃动,紧接着有肆阵的能量就快速的向小阵法上流动,不一会儿有肆阵就消弱了不少。这就是昆的目的,等到有肆阵的能量很少的时候,昆就冲破有肆阵出去了。

其实常盈身边的小阵法开始晃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昆要做什么事了,无奈的是昆的攻击如此快速的进行,而且攻击的力量又是如此的巨大,就算四人都明白昆的意图也没有一点办法。

他们已经完全被昆牵制住了,甚至到最后能否自保都是问题,好在昆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冲出有肆阵,阵法破的瞬间昆的攻击也就停止了。

看到昆已经冲破了有肆阵,呙元无的心反而沉静下来,他不希望看到昆出去,同时他也明白有肆阵被破是早晚的事情。

呙元无看着昆说:“你们跟着我。”便飞到了昆的前面。

呙沐三人也紧跟在呙元无身后,常盈此刻也跟着他们,在有肆阵破后,常盈四人很快确定昆并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打算,便收了阵法,来到呙元无身边。

四人的表情多少都有些沮丧和震惊,从习得有肆阵至今,四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败,虽然这十几万年来他们也没有碰到过真正的对手。

即便他们已经知道昆是和女娲娘娘一样的人物,心中还是有很多不甘,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没有办法。

呙沐见常盈他们过来上前打招呼,四人也都还了礼,这是呙沐从井里出来第一次给他们打招呼,看他四人的表情呙沐也能猜出他们的心情,这种感觉他懂,而且很深刻。

呙炎也了解这种感觉,只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它们,他的脑子正陷入无比的震惊之中,震惊来自于昆破了有肆阵,这是呙炎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的事情。

就在他看到昆停在半空中的那一秒,他还是本能的认为自己的眼花了,在他的心中昆就算在厉害也是不可能破掉有肆阵的,这是从他内心最深处发出的想法。

也正是由于这他才会和昆说那样的话,那句“破掉之后再说”的话呙炎说的底气十足。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自己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从刚才开始呙炎整个都是傻掉的。

昆见呙元无等人跟上来,很有深意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很挑衅的向前摊了一下手,然后呵呵一笑。呙元无明白昆的意思,他毫不在意,他现在担心的只是怎么保护仁济村的村民,

“你果然厉害,有肆阵真的困不住你。”

昆呵呵一笑,他能听出来呙元无这句话是真心实意说的,“你倒是很有眼光,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昆四周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已经躲到角落里的黑雾,黑雾已经缩成了一团,也没有任何声音,它们就飘在那里一动不动。

昆看着它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我能这么快出来,你们倒是出了不少的力,不管是不是本意我都应该感谢你们。”说着便向着它们伸出手。

昆的话让所有人都疑惑起来,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这黑雾似乎并不是他的帮凶,开始从一开始这黑雾就在伤害它们,所有的人都认为这黑雾就是昆的化身。

可是现在昆却这样说,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这黑雾不是昆的帮手那它会是谁,在井里的时候昆曾说过这黑雾虽然是由他而生,可是却不受他控制。

当时呙沐只是觉得昆在糊弄他,可是当昆的手向黑雾伸出的时候,那黑雾又明显躁动起来,哀嚎声再次出现,这次是真的哀嚎,任谁都能听出哀嚎声中无尽的幽怨之情,而且能看出那黑雾似乎在抗拒昆的手,完全没有向他去的意思。

昆见黑雾没有反应说道:“看来你们不是很听话嘛,有必要管教你们一下。”

昆这句话说的很平静,对黑雾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哀嚎声猛然增大,之后便快速的向昆飞去,这次哀嚎声中除了幽怨,隐约还夹杂着绝望。

黑雾顺着昆的手,分布在昆的周围,围着昆的身体快速的转上几圈就消失昆的身体里了,等黑雾完全消失,昆下意识的伸开胳膊握了握拳头,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众人就这样看着,没人做出任何动作,从刚才一系列的事情中不难看出,那黑雾已经被昆吸收了,看样子它们还增加了昆的力量,尽管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们却没有任何一点办法,现在真的到了很为难的时候,无论怎么做都不是。

呙元无小声的对呙沐他们说:“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能离开我半步,所有的人都做好准备,防止他突然袭击。”

大家都明白呙元无是什么意思,他们也能看出昆力量增加的事,昆本来就不容易对付,现在力量增加了,就更加不容易对付了,一旦他发起进攻,生死就真的只是瞬间的事情。

大家都不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握紧兵器,目不转睛看着昆的一举一动。呙元无见大家都做好准备对着昆说:“恭喜你,你的力量又增大了不少。”

呙元无故意这样说的,现在他要分散昆的注意力,一旦他安静下来说不定就会发起攻击,虽然这一步迟早会来临,可是能拖一分他们就安全一分。

昆听了呙元无的话忍不住的又深处胳膊看了看说:“是的,而且还增加了不少呢?看来这些天它们也没有少做事啊!”

“那些黑雾不是你的化身吗?”呙元无问道。

“当然不是,要不然我也不糊被困了这么久,不过他们也帮了不少忙,虽然有些慢,到底是达到目的了。”

“那它们是谁?”呙元无继续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说,我要去看一下我的信徒们。”说着昆向西面瞄了一眼。

呙元无的心里一震,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从呙元无上来的那一刻他就能清楚看到了王明家,王明家的村民也能清楚的看到他们。

呙元无与昆打斗的声音是非常大的,村民们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无论他们内心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石碑庙是一切问题的根源,现在他们也都意识到村子是真的出事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原本他们看到黑雾已经不攻击他们了心里还庆幸了不少,很自然的觉得是不是呙元无他们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只是院子上空还没有消失的阵法告诉他们,事情也许还没有结束,院子里表情严肃的七个人也再次证明了这个猜测。

之后再次响起的巨大打斗声彻底打消了他们美好的愿望。

最后这次的响声很大,整个院子似乎都在晃动,房上的瓦片也开始慢慢的往下落。

等到响声停止的时候就有人看到石碑庙的上空似乎有一个人,这人看着应该不会很大,一转眼先前那人的对面就又出现了几个人,眼尖的村民已经认出了后出来的那几个就是呙元无他们。

看到呙元无的那一刻他们的心里多少轻松了一下,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也都跟着四叔功向女娲娘娘的神像磕头,神像已经被他们恭敬的放在院中的桌子上,只是没有找到香炉,大家虽然都跪拜了心中依然有些愧疚。

本来他们是很担心,现在看到呙元无他们放心了不少,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先前出来的那个人是谁,难道他也是救兵,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惑。

有村民问杨二,他们也都不说,只是从那人出来的那一刻杨二等人的脸上都有一些紧张,其中一个人还低声向杨二说着什么,看杨二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的事情,那人说过之后便急忙退到了原来的地方,而且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

村民正猜测先出来那人的身份,直到黑雾围着那人,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村民更加相信这人一定是来帮助他们的。

而且大家看到黑雾消失,每个人都无比的兴奋起来,其中有人对着女娲娘娘磕头,其他的人本能的加入到这样的行列之中,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对着半空中的那人开始磕头。

等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欢呼,每个人的心中都自然而然的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已经安全了,大家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从此仁济村也就太平无事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传到每一个人的心里,大家欢呼的声音就更大了,昆正是听到这欢呼声才说了那样的话。

昆说过之后就径直下来了,呙元无也都跟着,现在呙元无根本就不敢出手,只得被动的跟着昆,见招拆招。

看到昆向这边飞来,杨二等人立刻警醒起来,杨二手中也出现兵器,一个像长枪一样的刀,顶端还有三个尖。

看着昆快速的向这边飞来,握兵器的手不停的张开握住,看着很紧张,而昆转眼就到了阵法的上空。

杨二把兵器横在胸前,注视着昆。

第六十章 新的麻烦

村民对于昆的到来显的很高兴,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向他跪拜,还说些什么“大慈大悲”的话。

昆似乎并不意外村民这样的表现,悬在半空中很自然的俯视着村民。

紧跟在昆后面呙炎他们却被村民的表现弄糊涂了,如果说他们不认识昆倒也有情可原,可是现在却开始跪拜昆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见过昆的真身的。

等昆来到了院子的半空中,村民才看清昆的真面目,这些村民们更加的激动了,每个人都想着没想到救他们原来是个孩子。

等跪拜一阵子后村民也都看见了昆身后的呙元无,有人大声的喊:“感谢各位帮我们解决困难,各位下来吧,我们要招待你们。”

呙元无等人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呙元无看看杨二,他正在严阵以待的注视着昆,表情十分紧张,其他的六人也是如此。

昆看着情绪激动的村民偷偷的对着呙元无笑了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要救的人,不感谢你们却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真是好玩。”

呙元无厉声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昆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自始至终我们都在一起,我能对他们做什么,也许他们已经认清了形式,知道我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看昆的样子应该没有撒谎,呙元无又仔细看了看那些村民,确认他们很清醒,这就让呙元无更加奇怪了,呙元无向呙沐三人打了个眼色,三人快速的飞了下去,而呙元无也挡在他们和昆之间。

昆看着他笑道:“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他们的,不过现在你们麻烦了,你们要战斗的好像不止是我。”

昆也不知道村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村民的这种状态他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村民跪倒他面前求他保佑的时候,昆的心里都会莫名生出一种快感。

因为他从每个村民的脸上都能看到他喜欢的东西,此刻下面的村民脸上也有,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所以当村民向他跪下的时候,即使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欣然接受了,特别是看到呙元无他们的表情时,昆的心里更加得意。

也就是在那一时刻,昆的心里生出一个计策:既然你们这样想保护村民,我就偏偏让他们跟你们唱反调,看你们怎么办。

呙沐三人的动作他看见了,而且觉得呙元无实在是多此一举,他是不会阻止他们的,一来他也想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二来他也想知道这些村民为何会跪他。

呙沐三人刚下来杨二就走过来忙问怎么了,呙炎用头指了一下昆说:“他出来了,而且他很厉害,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杨二也跟着看了一眼昆说:“难道就真的无法阻止世间的这场浩劫吗?”

呙锦有些着急的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村民会变成这样,怎么突然就跪拜昆呢?”

杨二瞬间也就明白了,呙锦所说的昆就是眼前这个小孩,可是他不应该是混沌吗,难道他真的不是混沌,如果不是的话事情倒简单了很多。

杨二的这些想法快速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只一瞬间稳定了下来说:“他不会把黑雾消灭掉了吗,村民看见了,从那时开始跪拜的。”

呙炎很激动的说道:“怎么能是他消灭了黑雾了呢,明明是他吸收了黑雾的力量啊。”杨二也显得无可奈何。

听了杨二的话呙锦就知道出了大事,让村民相信石碑庙是坏的已经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现在要让他们相信昆是恶人就更加困难的,没有什么比亲眼见到还能更让人信服的了。

刚好这时王明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村民,其中就有王天德。王明刚才一看到呙沐心里就高兴起来,呙沐不出事是最好的事情。

呙炎见王明过来有些生气的说:“你们怎么??··”

他刚出口就被呙锦拉住了,呙锦看着呙炎摇摇头,呙炎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

王天德稍后才跟到并没有注意到呙炎的表情,很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你们这帮手来的太及时了,现在黑雾消失了我们村是不是就安全了?”王天德满脸都是笑容。

呙锦笑了笑说:“还有事情没有办,还要等一下。”

“还等什么啊,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快让他们下来啊,我们好谢谢他们。”

王天德的话刚说完,王明伸手拉了拉他,呙炎的表情王明看的一清二楚,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呙炎如此着急,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而且这麻烦一定和他们有关,很可能就是他们引起的,要不然呙炎也不会生这么的生气。

虽然王明与呙炎相识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他知道呙炎是个开朗的人,而且很会照顾别人,现在他这个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王明在拉王天德的同时顺势拉了一下呙沐说:“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事情呢?”王明这样做除了问候呙沐外,还要转移一下话题。

呙沐见到王明也很高兴说:“我没事,只是苦了你们了。”

王天德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稍稍阻止一下身后很是兴奋的村民“我们先撤一下,让她们先商量。”

说着便拉着村民向后走,村民正高兴,猛然被拉着往后走虽然有些不大情愿,毕竟是王天德的注意,大家只好跟着走,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很高兴,还时不时的冲着昆鞠躬。

呙锦见王天德要走上前拉住他说:“王老爷估计一会还要麻烦你把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聚集一下,也许用的着。”王天德点点头。

呙锦知道现在事情很不好办,可是总要去解决的,现在如果直接告诉村民昆是坏人,相信他们很难相信,毕竟昆消灭黑雾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再加上昆还在那里,只要他一说话事情就更难办,所以她想着这事还是要先告诉几个人,虽然呙锦也知道这种方法未必就有用,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呙锦抬头看了一眼昆,此刻他正在那里悠闲的啃着苹果,昆确实很悠闲,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样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里的村民信服自己。

看着手中那红彤彤的大苹果,昆的心里能乐出花来,看到呙锦在看自己,昆把苹果向前伸了伸,呙锦很鄙视的转过头去。

现在对呙锦他们来说确实比较困难,正如呙锦所说想要让村民信任她们实在是困难,可是如果村民不信任她们的话,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起到很好的作用的,呙锦无法拿定注意。

从刚才开始王明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看到呙锦这个样子就更加确认了,他实在是忍不住问呙沐到底怎么了。

呙沐指了一下昆说:“他就是混沌。”

王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呙沐又太多看了看昆,嘴里不住的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明明消灭了黑雾。”

王明再次抬头看着昆,可是无论怎么看他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孩子就是混沌,而且还是在他消灭了黑雾的情况下。

王明的眼睛睁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看着呙沐,呙沐也看着他,王明的表情呙沐已经料到了,从他知道村民跪拜原因的时候他就料到了。

呙沐现在还不知道呙元无他们是如何说服村民,让他们相信石碑庙就是坏的根源的事情,尽管不知道他也觉得眼下的这件事情是非常难办的。

难办之处就在于村民亲眼看到了昆消灭了黑雾,很显然他们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真正原因,最重要的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就像现在告诉他们黑雾只是被昆吸收了,估计大家也不会太信,至少心里会有很多疑问。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他消灭了黑雾,如果他是混沌的话,他为什么要消灭黑雾,不仅是我。村民也都看见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去问他们。”

王明说着就要跑,呙沐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们都看见了,可是那不是消灭黑雾,那是他把黑雾吸收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

听了呙沐的话王明停了下来,低着头思考了一下,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呙沐说:“我相信你说的话。”

呙沐的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从王明的眼睛里他知道王明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话,虽然他心里也许还在怀疑昆和黑雾的关系,此刻他相信自己。

呙沐知道王明对自己的相信来自与他和自己的关系,因为他们是朋友,因为王明内心深处相信呙沐不骗自己。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王明才会宁愿不相信看到的事实也要相信呙沐,这是出于他们之间本身的信任,这信任来自于他们彼此的了解和一起经历的事情。

这是一件好事,同时呙沐也明白这件好事只会出在他和呙沐之间,而不会出在他们和村民之间,至少此时此刻不会。

王明说:“我相信你们的话,可是村民该怎么办呢?”

呙沐把手搭在王明肩上,轻轻捏了他一下说:“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一定不会让你和村民受伤害。”

王明用力的点点头,从呙沐的眼神中王明能看出来呙沐说的是真心话,同时他也能看出呙沐似乎也有很大的无能为力,不仅呙沐,呙锦呙炎都是如此,王明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可是他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王明的猜测是正确的,呙锦在心里盘算了很久,依然没有半点方法。她们现在还不能冒然行事,如果让村民彻底相信了昆的话,那事情就更加危险了。

其实呙锦心里想过最坏的打算,用武力强制把村民保护起来,这样做却也有很多坏处,且不说目前他们有没有能力分出多余的力量去强制保护村民,就算事情真的解决了,那仁济村的问题也没有从根本上消除。

人一旦有了负面情绪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测,说是会产生比昆更恶的东西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当然这样几率很小,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她们的工作就算白费了,他们不能为了消灭恶魔,而制造出另外一个恶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极端的方法的。

第六十一章 一触即发

呙锦沉思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便与呙沐呙炎交谈了几句,向呙元无那里飞去。

呙锦时刻注视着昆,昆也正看着呙锦,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攻击。

尽管如此呙锦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以昆的修为来说一旦他发起攻击,呙锦很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呙元无也在监视着昆的一举一动,意识到呙锦要过来,呙元无故意把身子向右边移了移,这样他就把昆和呙锦隔开。

呙元无与呙锦有同样的担心,如果昆要出手那么现在能拖住他的就只有自己,呙元无自信不会轻易落败,他害怕的是昆也许根本就不会对自己动手,而以往的经验又告诉他昆有很大的几率要这样做。

昆看到了呙元无的动作,轻轻一笑说:“你放心,我是不会动手的。”

昆的声音很大,呙元无很容易就听出昆的话中多少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是不在意这些的,本能的回答道:“还是这样比较好,我无法相信你。”

呙元无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情绪,而昆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呙锦来到呙元无身边快速的说完了现在的情况,听了呙锦的话呙元无一愣,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但同时也产生了更大的担心:事情正向着更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呙元无看了看昆,下意识的想到也许现在时机未到,昆虽然没有听到呙锦的话,看村民的样子多少也明白了一些情况,想不到自己无意的一个动作,竟带来了如此大的帮助。

现在看来放那些黑雾出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昆转头看一眼低下的村民,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自语道:“我越来越喜欢这些村民了。”

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念头:凡人就是凡人,无论到是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愚昧无知。

昆抬起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女娲啊女娲,从你造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你是在自找麻烦。”

昆的说话的声音很小,没人听的到,不过看他的姿态就明白,他现在非常的得意。

呙元无看了看昆,心里开始自责起来,从昆出来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就完全在昆身上,而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可是仁济村的问题虽然是昆引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的关注点已经不单单在昆身上了,仁济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个整体。

呙元无小声的跟呙锦交代了几句,呙锦点点头便又下去了。呙元无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让呙锦先稳住村民,自己在这里见机行事。

昆慢慢的靠近呙元无,呙元无也下意识的靠近他,很快两人之间就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昆呵呵一笑说:“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无奈,也是,面对这些蝼蚁想不郁闷也很困难。”

呙元无明白昆的意思,微微一笑说:“事情是有些难办,不过我还是很想劝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凡人???”

昆哈哈笑了两声,盯着呙元无轻轻的摇摇头,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说:“有时候我真的听佩服你们这些善人的话,总是能说出这么多虚伪的话。”

呙元无一时没有明白昆的意思,没有搭话。

昆的手中再次多了一个苹果,这苹果红的能发出光来。

昆咬了一口,轻轻嚼了几下说:“就这些人有什么不能小看的,他们要力量没力量,要智慧没智慧,还都如此的贪婪自私,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到底在保护什么?”

呙元无想要反驳几下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昆看着呙元无的样子冷哼一下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无话可说。从天地成型之后,这世间所有的灾难都是人类引起的,这都是女娲的错。”

呙元无看着昆,他还是不能回应什么,因为无论怎么看昆说的都是事实,如果说天地未成之时世间生灵的灾难来自与天,那女娲补天之后这世间的灾难就主要来自人。

正如昆所说人类自私贪婪,不知道修身养性,不害怕天理循环,尽管他们的力量不大,可带来的危害却是非常的多。

别的不说就说此时此刻自己明明是在保护他们,他们却如此的愚昧无知,竟然把伤害他们的人当成救命恩人。

即使是这样呙元无的心里仍有一些冲动,这冲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就是有了人类这世间才变得生机勃勃,纵使他们身上有很多恶习,呙元无还是相信人类的内心是善良的。

呙元无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你不枉费心机,人类自有其过错但不会如此的滥杀无辜,你休要为自己开拓。”

昆道:“滥杀无辜?我害的的人未必就比他们多,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废话少说,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昆说着就向呙元无出手,呙元无也跟着接招,两人的修行是如此的高,瞬间就拆了很多招。

每交一招两人都能感到对方是如此的厉害,特别是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呙元无的修为很高,而且通过上两次交手他也深深明白这一点。

只是上两次都是呙元无在被动的防守,昆虽然能看出来呙元无的厉害,却没有想到能有超乎他的想象。

其实这也怪不得昆。

上两次呙元无的心思是在保护呙炎他们,有所顾虑,力量和速度都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自然把功力发挥到极致,毕竟这与昆心里所想的有些偏差,他的心里自然有些疑惑。

同时吃惊的还有呙元无,这此交手不必上两次,两人都有所准备,而且彼此都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原本呙元无认为昆的修为即使比自己高,也不会轻易的就能击败自己。

因为交战的时候除了修为更多的还是攻击的经验,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具有的,它需要从大量的实战中去的。

这一点呙元无是很有自信的,几十万年来呙元无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的战斗,其中也不乏有很多生死时刻,这些给呙元无带来非常多的经验,有很多此他都是凭着这些经验化险为夷的。

另一方面昆这几十万年却被封印在石井里,虽然他的修为能提高,可是他的经验却是一片空白。

原本呙元无想着凭借这一点他虽然不能取胜,至少也不会落败。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昆对于危险预知方面有这不可思议的天赋,也就是说他虽然经验不如呙元无,但是凭着这些天赋总能及时的避开一些攻击。

每次呙元无以为要得手的时候,昆总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避开,也正是因为如此两者一时半会不能分出胜负。

两个当事人的心里纵然紧张,其他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从一开始每个人都被眼前的这场战斗给惊呆了。

常盈四人在两人还没有交战的时候就躲到了院子里,他们这样做一是为了不让呙元无分心,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打算,准备在杨二他们的阵法之上再布上有肆阵。

虽然他们心里也清楚,在昆面前有肆阵根本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可是能拖一会是一会,四人刚准备布阵,呙元无和昆就动起手来,四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

常盈四人实在天地成型之后才跟了呙元无的,虽然四人也经历的不少的战斗,但大多都是些与他们级别差不多的。

当然他们也见过呙元无亲自出过手,但通常呙元无的修为要比对方高的不是一丁半点,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呙元无用过全力。

现在却不一样,昆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一出手两人就全力以赴,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的很,也许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受伤,谁也不敢大意。

从一开始常盈四人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同时所有人心中也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想到这才是顶尖的战斗,若是此刻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换成自己,恐怕连一招也接不住吧。

有这种想法还有杨二,从接到命令开始他就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也许是从未有过的困难,当见到呙元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验证了心里的想法。

呙元无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当时呙元无就站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杨二能清楚看到呙元无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平静,看样子应该没有把杨二他们当成敌人,即使是这种态度,杨二仍被那眼神压的喘不过气来。

杨二心里清楚呙元无当时并没有发动任何攻击,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被呙元无的气势逼出来的,他的六位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二见状几个深吸了一口气,待心里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忙行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呙元无听过之后微微一笑忙把他扶起。

就是这一笑杨二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杨二心里才彻底明白自己这次的任务一定不会这样简单。

当杨二看到昆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压抑的,只是毕竟当时与昆离的很远,而且中间还有跟阵法,尽管如此他能仍然能从昆身上刚到一股比压抑更明显的情绪厌恶,这中厌恶深深的刺激这他的内心,若不是他用法力压制住,恐怕会吐出来。

呙元无与昆交手开始也是杨二内心绝望的时候,杨二也活了很长时间,这中间也参加了很多战斗,也见识过他所认为的高手之间的过招。

他们大多依靠阵法和宝物,常常一个回合就结束了战斗,虽然也是生死之战,在旁人看来却无法感到凶险。

可是呙元无与昆的交战却是真刀真枪,这很像凡人们的打架,只是这规模要比凡人大的多,也正是因为这样,其他人才能更清楚看到什么叫招招致命,什么叫化险为夷,什么叫生死一瞬间。

从一开始杨二几乎就屏住了呼吸,心中的压抑也开始生成,只是这次的压抑是从他内心深处生成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压抑越来越严重。

有那么一刻杨二险些站不住,还好自己即时把注意力离开,等到稍稍好了之后便又不自禁的看起来。

呙锦的状态比杨二稍微好些,这不是呙锦第一见如此修为的人的在战斗,而且她见的那一次要比现在的这两位还要厉害的多。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女娲娘娘,也是唯一一次见女娲娘娘愤怒的出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能知道什么叫毁天灭地。

而且在那力量面前你不会有任何想法,什么惊奇,绝望任何一种情绪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脑海中,你的心只会无比的平静,那种静任谁今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

只是那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就已经解决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娲已经向她伸出了手,而她也慢慢的伸出手。

女娲把她拉起什么都没有说,呙锦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被女娲拉着慢慢的走,也就是从那之后呙锦开始跟着女娲。

呙元无与昆的战斗是在一招一式的进行者,呙锦虽然不是每招都能看清,到底还是明白一些,她知道所有的攻击都堪称完美,也看出了所有的防守都无懈可击。

虽然这听起来很矛盾,但此刻在呙锦看来却如此的合情合理。

第六十二章 苹果之谜

呙炎与呙沐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的战斗,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修为如此之高的人生死大战,就在三天前呙圭与呙杉的战斗并不比现在的差。

可是两人的心情与当时却不太一样,毕竟当时两人刚刚经历了生死,身体到处都是上根本就没有精力去仔细观察。

现在却不一样,他们可以仔细的看着,每经历一招心里就会赞叹一分,特别是呙炎,由于呙杉那灵力的缘故,呙炎的灵力虽然远远比不上呙元无他们,可是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却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所以他总能预测到也他们同样的化解之法,虽然他一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毕竟能有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当然他也能从这些战斗中学到很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呙沐的修为虽然没剩多少,可是经验依然还在,还是能感觉到什么叫招招凶险。

仁济村的村民则是一脸的糊涂,即便中间有阵法阻隔着,刚开始他们仍然被巨大的声音给惊呆了,每个人都本能的去捂耳朵,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等到大家都看到声音来自于呙元无与昆的战斗,心里都疑惑起来,在他们的意识里呙元无与昆应该是一伙的,而且就在刚刚他们还合力消灭了黑雾。

起先虽然大家都看到他们交手,心里都下意识的想一点是在切磋,只是造成的影响未免大了一些,慢慢的他们就看出有那里不对劲了。

尽管他们当中没有人习武,其实就算练过武他们也一定看不清,不过人的感觉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它总嫩让你隐约体会到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情。

而且看情况有这样感觉的人还不在少说,也许是由于阵法的作用,渐渐的他们都开始适应打斗的响声,每个人都开始默默的看着别人,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起的伙伴却要战斗,而且还是生死之战。

他们不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因,当然这不是很重要,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昆和呙元无是一伙的,这样的想法虽然只是刚刚开始,但是已经深深的扎在他们的心里,扎的是如此至深。

所以当他们看到昆与呙元无在战斗的时候,想的是两人明明是伙伴为什么要战斗,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也许是自己弄错了,呙元无他们并不是伙伴,事情就是这样子,而且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

按理说昆是不用和呙元无战斗的,至少不用这么快就开始,虽然他知道战斗一定是他们最后的结果,可是现在无论是时机还是理由都不是最好的。

昆的实力一定不会比呙元无差,但是却不是他自己最好的状态,而且现在村民已经相信自己,这是最重要的。

虽然昆在心里是看不起脚下这些人的,他又不得不承认就目前来说村民是最好的落脚点,而且他已经占据了优势。

本来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哪里,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呙元无他们,这样或许不会跟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一定会给呙元无他们带来很多坏处。

而这坏处一旦生成他们就不容易解决,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是自以为是的好人,光是这一个名头就会生成无尽的麻烦,而这些所谓的麻烦,在昆自己这里则完全不存在。

原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而且还打算这样做,可是偏偏就出了让昆想不到的事情,这事情就发生在昆吃的最后一个苹果上。

正如呙元无所担心的那样,这苹果不是一般的苹果,苹果中蕴含了灵力,灵力来源于村民的信仰。

从封印昆的能量松动之后,昆就拜托了束缚,虽然只是在封印内自由的活动,这对于困了很久的昆来说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昆能自由活动之后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冲破封印,他试了很多次,只是封印毕竟有女娲和盘古大神的灵力,即使出现了松动,想要冲破却是很昆的难的事情。

很长一段时间内昆都为这件事情感到十分苦恼,直到后来他明白无论自己做什么当时都不可能冲破封印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的修炼,等到出阵之日好再称霸天下。

昆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天意使然,只不过在他刚刚开始修炼时却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封印不仅限制了他不能出去,同时也阻挡了他的修行。

他总是用很大的努力才换回那么一点点灵力,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出去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人在他的封印上建起村庄开始。

从有人发现封印的那一刻昆就知道,起先他非常厌恶看到这些人,遗憾的是他并不能阻止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村民在自己的周围盖起房子。

那时候还没有人在封印上建起石碑庙,昆总能看到一些人来到这井口查看封印,这自然让昆无比厌恶,当时昆总在想如果他有一点能力,就一定会眼也不眨的杀掉他们,可惜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的情况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在进口站了很久,昆认得此人,他就是第一个发现封印的人,也是第一个进到井里的人。

虽然在昆看来那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对于那人来说估计已经是很久的时候,因为昆明显能看出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精神看着还算饱满,可是眼角的皱纹却已经是满满的一层,而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

看到他昆也是很厌恶的,除了厌恶还多了一丝悲凉,心里忍不住的想:人类只是悲哀,就只能活那么一点时间,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却偏偏那么快就死了。

直到后来昆才知道这人叫王乙堑。接下来的几天王乙堑总是出现在井口,有好几次还跟了一些其他的人,每次王乙堑总是在井口单独站上一会,眼睛直直的盯着进口一句话也不说。

起先昆自然不屑理他,慢慢的竟也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王乙堑不知道石碑就是封印,更不知道石碑里还有一个昆,而昆此刻正看着他,王乙堑自然也不知道。

昆在看他的时候心中无比沉静,后来即便是王乙堑走了,昆还要保持那个姿势很长时间。

王乙堑最后来的时候井口就突然热闹起来,很多人在来回的走动,昆不能看到全貌,只是总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偶尔有人从井口快速的闪过,每个人都或背着或抬着一些木头之类的东西。

这种状况持续了半年,期间王乙堑也出现在进口几次,只是逗留一下就走了,昆大部分时间就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半年之后石碑庙建成了,在立碑的那一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昆也是从那时候知道王乙堑的名字的,祭祀活动村民除了跪拜,还供奉了很多的东西。

在昆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没有苹果,所以当村民供奉苹果的时候,昆竟忍不住的伸手拿一个,按理说昆被封印着是不可能拿得到苹果的。

只是一来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供奉给石碑庙的,总是有封印的阻隔也挡住不香火的力量,二来昆拿苹果的动作也是无心之举。

昆刚吃了一口苹果就被它的味道给打动了,更重要的是昆尽然发现从苹果中生出一种力量,而这力量又被他的身体所吸收。

这一发现让昆吃惊不少,因为他当时虽然苦心修行,可是灵力却增加的微乎其微,可是单单这一个苹果中的力量就足以比他苦心修行百年还要多。

虽然这力量与自己的灵力有所不同,因为这力量虽然被身体吸收,可是却并没有与自己的灵力相融合,而且还在慢慢的消散,这曾让昆烦恼不少。

不过很快他的顾虑就消失了,从石碑庙修成的那天起村民的供奉就没有消失过,所以就有无数的力量被输送过来。

后来昆也没有找到能量会消失的破解之法,只是经过了他的不断努力重要找到一二折中之法,他把村民供奉的能量都储存起来,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去,而苹果只不过是存储能量的工具罢了。

这几千年中村民不知道供奉了多少能量,同时也供奉了很多的苹果,昆也似乎爱上了苹果,于是他把其他的能量都存储到苹果之中。

这些经过他注入能量的苹果都被他藏了起来,什么时候用就拿出来。在石井中呙沐看到的石盘内的苹果不会减少就是这个原因。

可是现在这储存能量的苹果却出事了,昆发现其中存储的能量正在快速的消失,这种情况在石井内就开始了,只是当时消失的很少,昆并没有在意。

可是就在刚刚他吃下的最后一刻苹果,其中的能量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其他的也是这样。

看到村民跪拜自己的那一刻,本来他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他觉得这对自己是很有帮助的,直到能量快速消失的时候,昆才明白事情的原因和严重性。

村民供奉中的能量来自村民对他的信任,更确切的说是对石碑庙的信任,这些信任都出自于石碑庙对村子的保护,是村民风调雨顺。

村民不知道石碑中封印着昆,昆与石碑是一体的,村民信任石碑就是信任昆,所以昆能村民的供奉中得到能量。

当然昆心里清楚的很,村民所谓的那些石碑保佑他们都是封印昆的祥光所致,这原本与昆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村名并不知道,而且他们是真心实意的供奉,昆也就坐收渔利,这本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知道能量消失的时候昆才明白,村民信奉的始终是石碑而不是石碑里的东西,更不是现在这个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村民现在跪拜昆完全是因为他们看见昆消灭了黑雾,虽然他们不清楚事实的真相,本来昆还很庆幸这样的结果。

可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从黑雾消失的那一刻,村民对石碑庙的信任也就土崩瓦解了,那他们供奉中的力量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

当昆想明白这一点时就开始动手,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灵力就会越来越少,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说不定他就会提前失败,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趁着能量还没有消失他开始动手。

第六十三章 信奉之力

昆的想法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从他与呙元无交手开始,凡是有点修为的,无论高低都被两人给惊呆了,自然不会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而没有修为的本身也无法看出去,除非两者相差甚远,再者他们的落脚点也不在两人到底谁更厉害,他们关心和疑惑只是完全想不通两人为什么会打架。

就目前来说知道这一点的也就只有昆自己,呙元无的力量是何等的厉害,两人没碰一下灵力就会减少一分。呙元无的灵力也在减少,只是灵力毕竟是他自己的,流失的速度相对缓慢。

昆却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所用的大部分都是来自苹果里存储的灵力,这力量本来是很大的,而且昆也存储了很多,若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力量亦可以说是无穷尽的。

可是这力量毕竟来自于村民的信仰,而村民现在已经不再信任石碑庙了,昆不仅没有办法继续收集能量,就是已经存储的也在快速的消失。

从知道村民的供奉能带来能量的那一刻,昆的心里就是无比高兴的,当确定能力能被他利用的那一瞬间他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虽说困着自己的这封印很厉害,可是就算是再厉害总也会有个极限,既然如此就一定可以用绝对的力量来打破它,就算真的不能打破,至少也能多少消耗一下它的力量。

想通了这一点昆就开始行动,他把收集起来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原本昆想着这样做一定会有作用。

可是很快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供奉中的力量虽然被他吸收利用,可是却是要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的,也就是说昆从供奉中取得的力量不能比他本身力量多一半。

一旦到达那个程度,无论如何灵力都不会再增加半分,不仅如此如果强行增加的话,自己本身的灵力还会被吞噬。

这一发现不仅打碎了昆的美梦,还让他懊恼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正是因为如此,昆才想到把灵力都存储起来,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取。

昆本身的灵力虽然厉害可是他毕竟被困了这么多年,而且现在他毕竟还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厉害,理论上来昆刚从石碑庙出来的时候是没有呙元无厉害的。

只是一来呙元无心里对昆有些顾忌,二来他的精力又大多放在呙沐三人身上,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显得很被动。

其实就算呙元无全身心的与昆战斗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正如刚刚所说昆能随时补充自己的灵力,而补充之后他的灵力自然要比呙元无高上很多。

这也是昆意识到灵力消失后,主动与呙元无动手的主要原因,两人刚开始交手的时候,呙元无基本是以防守为主的。

原本昆想着自己的灵力补充满,很容易就能把呙元无拿下,一旦呙元无被击败,就算供奉的灵力全部消失,这里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供奉的灵力消失的如此之快,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补充完整,而且呙元无从一开始就采取多保守少进攻的方式,根本就不与他硬碰硬。

原本这也没什么,因为就算昆的灵力无法补充完整,也比着呙元无要高出不少,其实说白了两人交手就是这样,一旦一方的实力比你高出一定的境界,用任何战术策略都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刚开始没几下昆还是很有把握干掉呙元无的,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前进,呙元无虽然灵力不如昆,可是这几十万年来作战经验却无比的丰富。

他总是能以昆意想不到的方式化解生死危机,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经验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昆与呙元无灵力的差距正在满满的缩小。

呙元无虽然有所察觉,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并不知道昆之所以会这样的根本原因,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他的阴谋,还是保持多守少攻的方式,即使这样他仍能感觉到轻松不少。

昆的心情则与呙元无完全相反,一开始没有把呙元无击败,昆的心里就开始着急,这是战斗时最忌讳的事情,一旦着急就会出现错误。

有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被呙元无击中了,每次他都仗着自己灵力高,强行化险为夷。昆心里清楚地很,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必败无异。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与呙元无之间灵力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小,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拿下呙元无,恐怕自己也会折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他现在的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昆心里有事手上自然慢了一点,也正在这时呙元无迅速的把竹竿向昆的胸间刺去,昆还想用灵力去阻挡,却猛然发现灵力已经无法使出那么多。

而竹竿眼看着就要刺到他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昆猛地向后翻了一个跟头,跳出呙元无的攻击范围,呙元无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昆的攻击比着刚才迟缓了很多。

只是他还是认为是昆故意如此,看着昆跳出去也没有继续追击,如果呙元无顺势在补上一竹竿,那昆一定是非死即伤。

昆跳出攻击范围后心也跟着快速的跳动,只是他的表情故意装着镇定,对着呙元无笑了笑,这笑倒是没什么,他的脸却也跟着红了。

“看来说是小看你了。”昆晃了晃脑袋说。

“今天你小看的事情倒是不少。”呙元无回答到。

这是呙元无的真是想法,原本并没有任何讽刺之意,只是在昆听来却完全不一样,心中猛然一顿,脸也瞬间红透了,他本能的想要再次出手,在架势摆好的那一刻却又收了回去。

此刻昆身上的灵力就只剩下他自己的了,村民供奉的那些已经不足以让他对付呙元无了。

昆本能的伸出手,再次拿出一个苹果,快速的咬上一口,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就像他所担心的那样,存储苹果中的灵力已经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了,就算吃了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帮助,昆一时失了神,保持吃苹果的姿势一动不动。

呙元无看着昆的样子心中生出疑惑,他不明白昆为何会如此,而且为什么会突然就不打了呢,当然呙元无甚是此刻还没有弄明白刚刚昆为什么要突然出手呢。

但是这样已经不重要了,同过刚刚的交战,他心里有个想法,虽然这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他想验证一下,这或许会对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有个很好的依据。

底下的人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突然停手,而且看样子应该是昆先撤出去的,大家还都沉静在深深的震惊之中。

就在刚刚他们见识了一场这一生都未必再能见到的战斗,关于这场战斗已经远远的超出他们认知的范围,更不是他们能评价的了的。

甚至他们根本连自己关于这场战斗的感受都说不好,这已经不是单单一句震惊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当然这些只是对于那些修道者。

至于那些村民,他们是看不懂这场战斗的,从两人开始战斗时他们的疑惑,到现在两人结束时他们安心,这就是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所有评价。

见两人分开,村民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们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一个想法:都是一伙的人干嘛要战斗啊,而且黑雾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自然是要庆祝啊。

这是大多数村民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就在黑雾被消失之前,他们每个人都被迫接受了很多事情,虽然一开始他们还认为这些事情的根源是仁济村,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心里是不服的。

可是他们又不得不接受,因为他们不喜欢的这些很可能就是真的,至少他们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也就是在那一刻,他们的心里有多了一些担忧。

并且很快这担忧就转换成了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无论是以什么形态出现的,都时时刻刻的折磨着自己,虽然他们都不说,但这东西确确实实的存在。

而且他们都忍了,不是因为他们大度,因为他们心里明白的很,这些已经发生的还是没有发生的,都不是他们的力量可以应付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黑雾消失了,他们认为的一切的根源消失了,这是足以让他们消灭所有负面情绪高兴起来的一件事。

而且每个人的心里也都开始下意识认为,他们自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接下来的就与他们无关了,所以当昆与呙元无交战的时候,他们心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也多少有些疑惑。

但他们却是以一种观众的身份在观看的,无论好坏都与他们无关,至少他们心里是这样想的,遗憾的是他们并不明白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昆还是保持刚刚的那个姿态,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动一下,动一下。可是他的身子却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但他明白他一定不是在害怕呙元无,至少他找不到害怕他的理由,让他不明白的是他的心在颤抖,一种情不自禁的颤抖。

呙元无正看着昆,他不知道昆为何会摆出这样一个姿势,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怂恿着他去干这一件事。

呙元无本是正人君子,对着昆轻咳了一声说:“我要出手了。”瞬间就来到了昆的面前。

昆自然是有所防备,只是这防备来的有些不及时,在呙元无就要接触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子才恢复自由,可惜多少晚了一些,他也只好把双臂交叉在胸前,护住身子。

呙元无用了全力,昆被击飞了很远才停下来,呙元无的力量通过他的双臂传到整个身子,只一刹那,昆感觉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呙元无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他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只是这多少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呙元无停顿了一下,看着昆。

昆的双臂还交叉在胸前,从缝隙中能看到他的脸,那是一张满是痛苦的脸,也正偷偷的瞄着呙元无,从那双眼睛中呙元无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昆,呙元无没有再想下去,再次向昆攻过去。

第六十四章 破釜沉舟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这次的结果很明显,大家都能看出来,呙元无几乎全部都是进攻的招式,而昆别说进攻了,甚至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底下的人都开始面面相觑,特别是那些村民,他们的疑惑再次生了起来,他们依然不明白两人为什么再次交战,难道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吗?

呙沐三人的想法几乎相同,他们并不知道昆的真正情况,只是本能的以为是呙元无的灵力突然增大了,这自然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说不定这一下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呙炎笑嘻嘻的看着两人的战斗说道:“师父真的是很过分,明明有能力解决昆,还保留实力,害的我们在这里担心。”

呙炎的心里现在就只剩下兴奋了,他已经不再为仁济村的人认错昆而生气了,看到呙元无完全压制昆后,呙炎明白现在所有由昆引起的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了。

呙元无也清清楚楚明白了昆的实力,尽管如此他仍旧不敢有丝毫放松,在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方法能让灵力一下子就降低那么多。

现在昆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从供奉的力量消失的那一刻昆就知道他的灵力已经没有呙元无的高了,这是致命的。

昆之所以能压制住呙元无靠的完全就是自己的灵力,遗憾的是他刚刚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灵力高的时候还是这样,现在灵力不如呙元无,这对昆来说自然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呙元无攻击的时候他又不得不迎战,这个时候如果逃跑,那只会输的更快,所以昆被迫接下呙元无的攻击。

昆想着就算呙元无再厉害,也是无法要自己命的,最多也就是受些伤,可是时机一旦成熟这些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刚才那一下昆就本能的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打的有些早,呙元无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两人接触的一瞬间昆能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过来。

他虽然挡下了这一招,可是身体的各个地方都疼痛的要命,若是再来一下,就算真的死不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呙元无没有乘机攻来。

呙元无之所以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原因,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担心,他总觉得昆实在耍诈,虽然他刚刚已经试出来昆现在的能力,只是始终无法轻信。

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自己出了意外,那昆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等到族人赶到的时候,恐怕能见到的也只有一个寸草不留的破败村子。

只是自然的事情,如果成功,昆是不会放过能增加自己灵力的机会的,所以呙元无的最重要的目的还不是能击败昆,当然如果真的能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不失败,只要自己能一直挡住昆,那么事情就不会向着更坏的情况发展,也正是因为这样,呙元无明明已经控制了局势,在接下来的攻击中还是采取了保守的态度。

昆也能从呙元无的进攻中多少能猜出一些,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等待是他最好的选择。

两人很快就交手了上千招,这之中自然是昆完全出于下风,有好几次呙元无明明就可以取得胜利,却偏偏没有把招式用满,让昆躲了过去。

呙元无自己还好说,毕竟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呙炎却不一样了,每次见到师父快要成功的时候,呙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可是昆总是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避过去。

每次昆一脱险呙炎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口中忍不住的叹气,害的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也怨不得他们。

这里的每个人虽然都能看出呙元无占据上风,但是具体到每一次攻击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呙炎却与别人不同,他能看出最根本的地方,这与他吃的灵力有关。

起先呙炎还认为是昆厉害,所以才能躲过去,因为他现在只是认为师父的灵力高了,而昆还是原先的样子,既然如此他自然是不敢小看他的。

可是渐渐的呙炎却看出了猫腻,根本就不是昆厉害,而是呙元无在关键的时刻收了手,呙炎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做,这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事情。

呙炎想不通,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看着两人的战斗,不再说些什么,呙沐看着他一眼,知道他心里有事,呙沐想也许是他看到如此厉害的战斗,忍住不的专注起来。

两人又交战了一些时间,呙元无渐渐的明白昆根本就没有在保留什么,他的灵力现在就剩这么多,自己之前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既然这样他开始决定用尽全力,呙元无此刻非常清楚,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想到了这一点呙元无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

昆这下就更加无力还手,不到十来下他就被呙元无击中了,昆感到身上一痛,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而他飞出去的一瞬间瞄到呙元无也跟了过来。

昆心里也明白看来呙元无是要下死手了,对于呙元无的攻击他没有办法化解,就是强行阻挡也是徒劳。

昆自然不是眼睁睁等死之人,在那一瞬间他把所有的灵力都挪到被呙元无攻击的地方,等到呙元无攻击到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呙元无攻击。

呙元无心中一惊,他不知道昆这次又是什么打算,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呙元无并没有收回力量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昆的身上。

当接触到昆的身体的时候,呙元无心中一喜,他的这次攻击,昆没有阻挡也没有避让,而他也用尽了全力,呙元无相信任谁吃了这一下也不会平安无事的。

呙元无本能的去看昆的脸,昆的脸色确实猛然变了一下,喉咙也快速的动了动,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呙元无心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昆就看着他笑了笑说:“怎么样,我的身体结实吧。”

他这一笑把呙元无吓了一下,快速的退到离他约一丈远的地方,满脸都是疑惑,呙元无不知道昆用了什么方法,可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无论昆用了什么方法,受了自己这一下都不可能还没事人的站在这里。

呙元无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想不通的还有底下的一群人,特别是呙炎。

呙元无再次得手的时候,呙炎心中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知道师父既然用了全力,那昆必然会受伤。

果不其然昆被远远的甩出去,见到这种情况呙炎心里自然高兴无比,当看到师父跟着昆飞出去的身子时,呙炎的心里就开始激动了。

就刚刚的那一下昆已经受了伤,如果再实实在在的打一下,估计昆就算不死也要残废,呙炎知道师父的实力,而且从师父追出去的那一刻,呙炎就明白无论如何,昆这一下是不可能躲的过去的。

正如呙炎所料,师父击中了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师父快速的飞了出去,脸色很不好看。昆则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还满是笑容,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虽说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不乏有让他们很难接受的,可是没有那一件能有现在的情况更能让人无法理解。

从刚才的战斗中,大家都看出来呙元无的灵力比昆要高,而最后的那一下又是在昆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击中的,这是大家都亲眼看到。

而且昆也没有使用任何法宝,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样也想不通的事情,呙炎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在灵力不如对方的情况,被击中而完全没有事情的。

凡是能看懂的与呙炎的想法一样,大家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此刻最奇怪的还是呙元无,他毕竟是当事人,比呙炎感受的更清楚,别说是呙炎就是他自己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昆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但呙元无知道这三道六界之中,没有谁能真正无敌,要是那样的话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他面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呙元无看了看昆,昆此刻也正看着他,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昆的脸虽然在笑,他的心里却好不到哪里去,呙元无的攻击确实是击中了他,而他现在确实是没有一点事情。

那是因为他在被击中的瞬间把灵力击中到被呙元无击中的地方,正是这样他才能像表面上看着的那样平安无事,其实他也受了伤,只是伤的很轻,不足以要他的命。

虽然如此昆的心里还是很担心的,能把灵力击中到身体的某一处,用来躲避致命的打击,这是昆的独门武器,这也是昆第一次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用的。

因为这样做有一个很大的弊端,虽然聚集的灵力能抵挡致命伤害,可是被击打的灵力会瞬间消耗殆尽,这种消耗虽然不是永久的消耗,但是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

也就是说,昆每使用一次他身上的灵力就会消耗一点,而灵力消耗的多少跟对手的打击有关,这在交战的时候无异是在找死。

能让他使用这一招的就证明他比昆厉害,可是昆使用一次灵力减少,那他与对手的差距就会更大,对手一旦再次攻击他将没有任何胜算的可能。

这也是昆不使用的主要原因,一旦使用这招就证明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且这招一旦使用,那昆的命就完全交给了命运了,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起死回生,赌输了万劫不复。

当然昆此刻使用这招出来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个希望,只是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按照呙元无的实力,昆最多也就能再撑上一下,如果呙元无没有停止攻击,那他估计要再次受难了。

昆先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呙元无能慢一下攻击,等到“他”来的时候,那时候主动权将再次回到自己手里。

昆依然笑吟吟的看着呙元无,呙元无也疑惑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感到时间停止了一样。

第六十五章 不祥的红光

昆的这场赌能不能赢还不知道,不过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至少是有作用了,呙元无并没有继续攻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昆,很显然他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呙元无的设想,他这一掌下去,昆至少应该会受重伤,可是看昆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呙元无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昆的心里有些窃喜,他双手交叉在身后,以一种很是欣慰的眼神看着呙元无“怎么样,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我说过,你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

昆这样说是有他的用意的,他要让呙元无的疑惑再增大一些,只有这样呙元无才不敢再次轻易出手,而他赢下这场赌局的机会才会大一些。

果然呙元无听了昆的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他没有搭话,还是直盯盯的看着昆,脑海中快速回味了一下昆的那句话。

其实准确来说,昆的这句话完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思,看着是示威实则不然,似乎多少还有些挑衅的味道,只是这挑衅又似乎是如此的含蓄,呙元无的脑子更乱了。

呙元无微微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心神。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昆绝对不是什么无敌的人物,要不然这场仗根本就没必要打。

关于这件事情呙元无的心里是十分确定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心里就隐约有一个念头,就刚刚的那一次攻击昆一定是利用什么方法给避过去了。

而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一定会付出一个相应的代价,而且这代价一定会比这作用要大,要不然的话还是间接的说明昆是无敌的。

至于这个代价是什么呙元无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明白这个代价一定会存在,而找到这个代价就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昆见呙元无只是看了他一样并没有搭话,继续说道:“今天你给我上了一课,看来被困住的这些年,我失去了不少的东西。”

昆说过就深深的探口气,头也慢慢的垂下,片刻之后便又抬了起来,神情很是忧伤。

昆之所以要这样做原本只是骗下呙元无,没想到他的头低下去的时候,突然间想到这几十万年来不见天日,心里就真的开始有些难受,他脸上的忧伤是他真实的表现。

看着昆忧郁的样子,呙元无平静的心再次动摇起来,就在刚才呙元无心里有一个打算,这是他考虑后的结果:昆无论用了什么现在一定没有能力伤的了自己。

按照昆的性格,如果真的能伤的了自己,那他一定不会就这样安静的待着,所以无论如何呙元无都要再进攻。

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就再次被昆打乱了,昆的忧伤是真的忧伤,很多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呙元无才再次犹豫起来。

从接触昆到现在只不过是短短半天时间,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呙元无上了昆不止一次当,他从没有猜对昆哪怕一次的想法。

今天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昆先开始出手,而他只有被迫接招,虽然每次都安全的过去了,可是这里面都有幸运的成分在里面。

幸运是不可能一直都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一旦自己失手一次,他们就会全军覆没,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呙元无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往西偏了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他应该静观其变,按照时间来说族人应该要来了,等他们都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从昆冲破有肆阵的那一刻起,呙元无的心里就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他有些难受,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再次和昆动手的时候他才明白,心里顿时顺畅了很多,可是同时又多了一份担忧,如果他的担忧是真的,那仁济村就热闹了。

到时候恐怕族里就算来更多的人也解决不了。按道理说从有肆阵破的时候昆就自由了,他们当初布有肆阵的时候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可是昆冲破有肆阵后并没有逃走,特别是在证实了自己的灵力没有呙元无高的时候,他宁愿硬接下呙元无的攻击也没有丝毫要逃走的意思。

虽然他安然无恙,但是呙元无铁定认为昆那样做一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他宁愿选择下下策也不愿意走,这就说明昆一定有非留在仁济村的理由。

那这理由会是什么吗,是他无法离开仁济村吗,显然不是,从封印冲破的那一刻昆就恢复了自由之身,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到任何地方。

呙元无一时想不明白会是什么原因,但是无论是什么只要时机一到,那就一定会带来无尽的麻烦。昆现在已经到了情况很不好的时候,而且情况还会越来越遭,因为呙元无的帮手就要到了。

呙元无也清楚昆知道这个事情,因为昆一出来就说他们这几个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昆是知道会有人来帮助呙元无他们这件事情的。

既然如此事情就变得更奇怪了,这样昆就更没有理由在等下去,除非他也等人,或者等一个时机,这两种无法是哪一个,到时候昆的实力一定会大增,而且一定是能碾压呙元无他们的增加,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昆现在的做法。

呙元无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呙元无大口呼出一口气,准备再次出手。

看见呙元无的动作昆还是笑着看他,昆现在完全是在装笑,他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看现在的架势呙元无肯定会攻击。

而他最多只能再挡一下,等到第二下攻击的时候,他一定不能挡住,到那时说不定就会被再困上几万年,这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昆笑了笑说:“看来我们是不可能停战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以赴吧。”

说吧昆并没有做出要出手的准备,还是保持刚才的那个姿势站着,看到他的样子,呙元无的心里一恍惚,只是瞬间又被他给压下去了。

呙元无应经决定出手了,他不会再受任何事情的干扰。呙元无蓄力之后快速的向昆攻过去,瞬间就来到了昆的身边,昆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他并没有动。

呙元无没有丝毫的犹豫全力打在昆的身上,昆还是没有做任何阻挡,甚至连闪避一下都没有,呙元无这次没有丝毫的收力,比着刚才那一下力量自然是又大了几分。

而且他非常清楚这一掌确实打中了,而且昆没有任何防护错失,虽然如此呙元无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一下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能力,忍不住的想这昆难道真的是无敌的存在。

呙元无的手掌并没有撤开,他就这样看着昆,神情凝重,昆也在看着他依然笑嘻嘻的,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底下的村民倒生出很多疑问来,他们从始至终就只看到两人的交手,并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想什么,他们知道的就只是两人突然一阵,分开了,然后又打了一下又分开了。

最后他们看见的是呙元无打了昆一掌,昆没有动也没有还手,只是这次两人没有分开,倒是面对面的站着。

不光村民呙沐几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大家的心都被疑惑支配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两人。

片刻之后昆说道:“怎么样,我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昆的语气没有丝毫不适,说着他快速的动了一下双手,呙元无则本能的退开。昆并没有出击,只是双臂张开伸了个懒腰。

昆是故意这样做的,他现在身上的灵力没剩下多少,别说呙元无,现在就是呙沐也能轻易击败他。

刚才呙元无的攻击比着上次又厉害了很多,昆剩下的灵力都被他给消耗掉了,呙元无击中自己的那一刻昆下意识的觉得完了,只要他再轻轻一击自己就完蛋了。

还好关键时刻他停住了,昆的心里自然也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呙元无虽然没有攻击,可是他也并没有撤退,他的手掌就这样打在自己的胸前。

昆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办法,因为呙元无和他接触的越久就越容易看出来他的状况,昆虽然意识到这种状况,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昆身上现在所剩下的灵力几乎是没有,别说攻击呙元无,就是随便做个动作要是引起呙元无稍稍的阻挡,估计自己就会原形毕露。

虽然不能做其他的动作,总是这样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于是他便故意动了一下胳膊,昆的动作是十分缓慢的,也许是由于呙元无还在震惊击中昆的后果,见有东西攻过来便下意识的退了出去,这一下让昆欣喜不已,他也就将计就计的伸了一下懒腰。

昆看了一眼呙元无心中忍不住窃喜说:“我实在不明白,我们到了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吗?”

呙元无本来还在吃惊攻击的结果,被昆这样一问,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在那里看着昆,愣了一会之后才回到:“应该是你要这样吧。”

呙元无说过之后便又攻了过去,能两次都接下他的攻击并且平安无事,这里面具体什么原因呙元无还没有想清楚。

他觉得既然想不通就不想,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要比停滞不前要好的多,想通了这一点呙元无就开始再次攻击。

本来昆心里还有些庆幸,只是还没有持续很久就消失了,当他看到呙元无又攻过来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

他仍旧没有躲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这次不是故意的,他想躲,可是剩下的灵力实在太少,根本就不足以应付呙元无的速度。

转眼间呙元无再次出现在昆面前,而他的拳头也马上就要打到他的身上,突然从呙元无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红光,瞬间通过他的身边冲进昆的身体里。

红光的速度如此之快,底下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呙元无也只是感到一阵疾风,而他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昆的身上。

呙元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突然从昆的胸口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顶着自己的拳头向后退,只一瞬呙元无就觉得无法阻止,本能的向后飞去。

昆的身上也同时发出一股红光,红光围着昆的身体猛然大盛,刹那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呙元无的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昆仍旧在笑嘻嘻的看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变化。

第六十六章 被击败

呙元无略微一迟疑便又快速的冲了上去,这次还是瞬间就到了昆的身边,伸出双手狠狠的打了过去,昆还是没有动,脸上仍然满是笑容。

这笑容还是如此的熟悉,呙元无有意识的瞄了一眼,心中一惊,昆的表情是轻松松的,让人看起来很温暖,是一种完全放空的姿态。

呙元无再次击中昆的身体,这次和上两次一样依然没有什么效果,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次并没有力道反过来,昆以一种很是无所谓的语气问:“怎么样,你要不要再多大几下。”

呙元无慢慢的收起双手,向后缓缓退去,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昆,而昆的表情也始终没有变化,呙元无退到约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昆悠悠的伸出双臂舒展了一下身体,紧接着又踢了踢腿,晃动了几下脑子,最后再次把目光落到呙元无身上。

“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不过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人,虽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但我不得不佩服你。”

昆说的是实话,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呙元无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具体指什么,也隐约能明白自己似乎错失了什么。

呙元无微微一笑说:“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恐怕在这之后我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昆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呙元无的话不是恭维之词,虽然昆接住了他的三次攻击,而且第三次明显与前两次有明显的差别,从昆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呙元无心里也清楚,这与刚刚那红光有莫大的关系,恐怕这也是昆之所以没有离开仁济村的原因,现在要想再击败昆,是不可能的了,至少在族人到来之前是不可能。

此刻呙元无最担心的就是杨二的阵法能撑多长时间,虽说昆与杨二的灵力不同,不过照着以往的经验,这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呙元无重新凝聚了一下灵力,再次攻了上去,他现在要知道昆到了什么程度。呙元无的攻击似乎超出了昆的预料,他的脸色明显迟疑了一下,刹那间又恢复了刚刚的那场轻松,轻轻的摇了摇头。

呙元无的攻击比着刚才又迅速了不少,只是每下攻击的力量有所下降,呙元无已经没有要击败昆的意思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了解一下昆现在的实力,以便找出相应的对策。

面对呙元无的攻击昆并没有还手,即便是这样呙元无也没有击中一下,这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昆的速度实在是快,比着他快上很多,每次都能后发先至,轻松的避开。

不仅如此,几十招过后,呙元无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昆并不是直接避开了他的攻击,而是避开之后,又根据第一招的规律避开了第二招。

也就是说呙元无跟随第一招发出的第二招,没发出之前就已经被避开了,呙元无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也是无用功,昆根本就是在耍他。

百十招之后,昆也许是倦了说:“你一次也没有打中我,作为回礼该我攻击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原本背着的双手就快速的向呙元无的身体击来,呙元无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瞬间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呙元无的脑子无比的清醒,知道要是硬接下这攻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躲避现在又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呙元无用尽全部的力气想右扭动身体,双手还是径直向昆的身子打去,昆也没有躲避继续向呙元无这攻击,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昆自然知道呙元无的意图,只是他不认为呙元无的攻击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也就是说无论呙元无能不能击中他,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要是击中了呙元无,那后果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呙元无估计非死即伤。而且昆本能的认为自己能击中他,因为自己的速度要比他快上不少。

昆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因为是呙元无先出的招,而且呙元无的手臂又比昆的长,自然是呙炎元先击中昆的。

昆能明显感觉到呙元无双手发出的力量,他一点都不在乎,呙元无的力量虽然很大,但对于现在的他说这点力量完全不能伤他分毫。

而且就在被击中的一瞬间,昆还能感觉到呙元无的力量比着刚才似乎少了,昆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击中呙元无了,这一掌下去,呙元无就算死不了估计也会掉半条命。

在快要击中呙元无的时候,呙元无的身体却突然向右边移动,而且速度很快,刚好避过了昆的攻击,呙元无刚刚并不是要同归于尽,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一开始想的就是借助昆的身体,让自己能更加快的向右边挪动,因为当时单靠呙元无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让他避开昆的攻击,所以他在攻击到昆的瞬间,双手以昆的身体为借力点,加快自己向右的速度,刚好避开。

昆毕竟是个厉害角色,这一下落空的时候,他又反手给了一下,此时呙元无的身体在昆的右肩边,昆向右转身已经来不及,就下意识的弯曲右臂,用手肘去攻击。

呙元无的身体已经正对着昆,刚刚躲过那一下后,他就意识到昆必有后手,所以在身子还没有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就用双手快速的向前出击,呙元无这一下是胡乱打的,即使这样他还是用上了全力。他知道无故不这样做的话,一旦碰上昆的攻击他就会吃不消。

呙元无双臂还没有完全伸开,就碰到了昆的右手肘,昆此时并不能清楚的看到呙元无,呙元无虽然能看到昆,但是他是在看到昆之前出手的,理论上来说,两人都是在没有见到任何目标的情况下出手的。

昆的这下攻击由于方位不好,并没有使出全力,呙元无则不一样,他是用尽全力的,两者胳膊相交只一瞬间,呙元无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传到全身。

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呙元无刚感觉到,就忍不住的吐了口鲜血,也刹那间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快速的向下方飞去。

昆感到这一击击中,身子也刚好转过来,想也没想的再次向呙元无攻去,呙元无此刻还是昏迷状态,只是刚刚所受的力实在大,昆竟不能一下子赶上,眼看着呙元无的身体就要撞到半空中的阵法。

从呙元无慢慢的从昆的身边离开,到呙元无迅速下落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两人最后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大家能看到的只是一些残影,还有巨大的声响。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个人都显得很紧张,特别是呙沐他们,当看到呙元无的身体突然向下坠落的时候,刚开始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呙元无的身体快要接触到阵法的时候,呙炎才意识到了问题,特别是看到还有一个黑影快速的向呙元无靠近。

呙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呙元无飞去,在两人行动的同时,杨二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双手向上一伸,半空中的阵法便迅速的扩大。

昆注意到了这些,再次加快了速度,就在他快要碰到呙元无身体的时候,那阵法刚好把他阻隔住,昆自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双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快速向阵法飞去。

昆的速度几乎没有停止,因为他心里觉得这阵法肯定受不了他这一击。昆的力量很快与阵法相撞,立即发出两声巨响,那阵法并没有破,只是上下晃了晃,而且还在以很快的速度收缩。

这一下出乎了昆的意料,他一愣随即也就明白了,布这阵法之人,与他的修行不同。想通这一点昆的速度也减了下来。

就在昆的力量击打阵法的时候,呙炎已经来到了呙元无身边,此刻呙元无还没有醒,呙炎本来是想着直接拖住呙元无,只是他刚用手一接触,就知道光凭自己的力量想要直接接住他是不可能,呙元无下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

呙炎瞬间脱掉外衣,拧成一股长绳,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后甩在呙元无身上,那绳子刚缠住他,就断了,这绳子有呙炎的灵力,自然十分结实,只是呙元无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根本阻止不了。

绳子一断,呙炎随即又用灵力把它们接住,如此反复,虽然作用不太大,呙元无下坠的速度到底慢了下来。

当然这不光是呙炎的作用,在绳子第一次断了的时候,呙锦也感到了,她见呙炎突然那样做,立刻就明白什么意思,本能的掏出六玉扇朝呙元无扔去。

六玉扇也快速的旋转起来,瞬间在呙元无的身下形成一股力量,呙炎呙锦虽然这样做了,呙元无的速度也有所减慢,还是无法直接拖住,而眼看着就要撞到地上。

呙元无现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如果就这样撞到地上虽说不至于要命,受伤却是避免不了的,况且他还是昏迷的状态。

呙炎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快速的向呙元无飞去,呙锦也紧随其后。

在呙炎用衣服拉呙元无的时候底下的几个人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可是杨二和那六个人要维护阵法,呙沐的修为此刻又不够,所以他们也只有担心的份。

呙炎抓住了呙元无的右手,还没等他向上用力,就跟着呙元无一起冲了下去,呙炎使出了吃奶的力,仍旧没有很大的作用。

呙锦也在向下飞,她右手作势,口中念念有词,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六玉扇上,六玉扇已经快速的旋转,生成的能量也越来越大,只是作用却不是很大。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在座的修道着还能反应过来,那些村民则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几乎每个人都抬着头。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只能听到响声,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也许是他们心中都想弄清发生了什么,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愿低下头去,没人知道呙元无就要撞到地上了。

第六十七章 我也有帮手

呙炎和呙锦两人用尽了全力,呙元无的身子还在快速的下落,呙炎脸上的青筋暴起,本能的喊出声来。

呙炎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始终不能阻止呙元无的身体下坠,等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时,他就用自己的身体给呙元无当垫子。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却也没有办法,事实上呙元无的身体要比呙炎的结实的多,就算真的就这样撞下去,也不会要了他的命,无非就是受些重伤。

这些对呙元无来说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但是对于呙炎来说估计会更严重些,换句话说呙炎真的要当肉垫的话,带来的结果不一定会比呙元无直接冲下来的结果好。

呙炎心里来不及多想,他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师父就要撞地上了,而且现在他还昏迷着,形式已经不容呙炎有丝毫的犹豫。

他本能的向呙元无的身子下方飞去,眨眼间就来到了呙元无的下面,此刻距离地面已经不足十米,呙炎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脑子胡乱的飞过几个接下会发生的事情,总之都是些小孩子不能看的东西,最后所有的念头都归于一点,呙炎本能的觉得这些天吃的东西算是白搭了,心中竟然还有些遗憾,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呙炎的眼睛很久都没有睁开,突然意识到在这个速度下十米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落地,而且他已经任凭身子自由下落,按理说呙元无的身体瞬间就会撞到他。

呙炎感受了一下后背,确认并没有任何东西,前胸倒感觉到一股力量,呙炎知道这是六玉扇发出的,有那么一瞬间呙炎脑海中还莫名蹦出一个念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弄坏呙锦的扇。

,如果真的弄坏了,就算自己不被师父压死,估计也会被呙锦骂死,这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呙炎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起,把胸膛向后微微收缩了几分。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而且心里明显舒服了一下,等到这一切都做好后,呙炎再次深吸一口气,现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撞击的那一刻。

略微又过了一些时间,呙炎想到的那一刻并没有到来,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忍不住的想到原来危险要来之前,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尽管如此呙炎还是不敢放松半点,等一下的撞击一定非同小可,自己会被师父砸昏也不是不可能,虽说昏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做主,但呙炎的下意识里还是希望姿势能够好看一些,这样自己的尴尬就会少一分,等日后再说起来也不会过于不好意思。

这想法还没有完全结束,他的心里又突然伤感起来,要是这一下自己撞死了该怎么办,他当然是不怕死的,何况还是救师父死的,在呙炎看来没有什么比这还伟大,虽然多少有些遗憾,但是这样做是非常值得的,“对,是非常值得的。”呙炎心里想到。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难道真的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吗,可是他还没有感觉到自己撞到地上啊,难道是直接死了,不应该啊,自己死了自己可以不知道吗。

呙炎猛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睛,此刻他还在缓缓的下降,而且离地面还有七八米,呙炎心中一喜,忙站直身子,果然呙元无正在他身后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温暖极了。

被昆那一击呙元无确实是昏迷了过去,并不是受了什么打伤,而是突然件急火攻心,失去了意识,等到呙元无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呙炎的一个背影。

呙元无昏之前就知道受了这一击自然会快速的下落,虽然瞬间他就昏了过去,但心里依然记着这个事情,等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本能的向上用力,呙元无的功力自然要比呙炎呙锦厉害的多,只一下他的身子就停住了,同时还翻了个身。

呙元无刚睁开眼睛就瞄见有个人影从自己的身边飞过,他瞬间就认出了是呙炎,而且他还看到呙锦满头大汗,右手还捏着口诀,心里也已经明白了大半。

他右手一挥一股力量就冲着呙锦飞去,呙锦也看到呙元无醒了,心中一喜便想站直身子,呙锦也消耗了很大的灵力,再加上心中担心,竟一时无法起身,心内一惊,本能的伸手去找借力点,刚好呙元无发出的力量赶到,便接着这力量顺势起身。

呙元无用力的同时身子也站直,而呙炎的也正好停了下来。看呙炎的样子呙元无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心中一喜,用力阻止了他身子下落。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呙炎刚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直到这时才意识到,看见呙元无站在自己身后,呙炎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着急的问道:“师父,你没事了。”呙元无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听了呙元无的话呙炎便高兴起来,又突然想到刚刚自己那些无聊的想法,脸竟然红了起来,呙元无自然不知道呙炎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呙炎过了一些时间才站起来。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啦,呙元无虽然醒了过来,也已经受了伤,伤势虽然并无大碍,灵力多少都会有一些影响。

呙元无看着昆,他正站在阵法的外边注视这阵法里的人,切不说自己受了伤,就是不受伤自己也不是昆的对手了,呙元无心里唯一希望的就是,昆的力量还没有到达无法解释的地步,但愿杨二这阵法能阻止的住他。

呙元无三人落地,阵法已经恢复到原先的形态,杨二几人也都腾出手来。杨二上前给呙元无行了个礼说:“上仙为何会突然坠落下来。”

呙元无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问题,昆就要破这阵法了,岁说你与我们的修炼不同,但是昆也到了不能用常理理解的地步,所以你们要小心。”

杨二点了点顺势抬起头来,正如呙元无所说昆已经准备破阵了。

从昆的攻击打到阵法没有作用,他就意识到这阵法定是其他人布的,当看到杨二等人能控制阵法的时候,昆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知道杨二与他不一样,想来一定是这世间最流行的神仙了。

昆看了一下杨二,忍不住的嘲笑道:“这些人一开始就被人撵的无处躲,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让他们成了天地的主宰了,可悲啊可悲。”

昆微微抬起头伸开双臂,感受了一下这世间的气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自语道:“这世间已经安静了几十万年,也该有些变化了。”

昆说罢就快速的向那阵法砸去,昆这一下蕴含了强大的力量,那阵法被他砸的晃了几晃,竟然小了一圈。

这一下让院子的人都惊呆了,其他人还好些,特别是呙元无,只有他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呙炎元和昆的修行是一样的,他们与杨二却不相同,不仅修炼方法不一样,修炼的结果也不一样,聚集的灵力完全不相通,彼此的修行对彼此是行不通的。

换句话说他们之间要是战斗的话,能使用的就是最基本的直接打击,灵力其不到一点作用。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女娲娘娘要封印昆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精力。

所以理论上来说昆对杨二他们阵法的打击就只有直接打击有效,而一个人的直接打击能力是很小的,原本呙元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在杨二他们来的时候心中很惊喜。

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不能阻挡昆,可是也一定能阻止他进入到阵法里来,这样他们就有了一条十分安全的退路。

但是现在昆却一掌把封印打小了一大圈,还是在灵力只起到很少左右的时候,单凭这一点就能推算出,现在的昆就算不能达到女娲娘娘的级别也错不了多少。

其实呙元无的担心多少有些多余了,昆之所以一下把阵法打小了一大圈,当然这里面有他力量的作用,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杨二他们的事。

刚才为了救呙炎元他们,杨二等人故意把阵法弄大,阵法大了局部的作用就相对小了,虽然阵法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形态,毕竟阵法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而昆的攻击又有些大,所以这阵法小了一圈。

杨二他们虽然知道阵法小的原因,呙元无并不知道,看到阵法变小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多少是有些绝望的,昆带来了太多打破他常识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之前,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还下意识的觉得知晓这世间所有的事情,现在看来当初真的是愚蠢啊。

昆见自己的攻击起了作用便又攻击了两下,依然用了很大的力量,只是却没有取得很大的作用,呙元无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并开始暗暗自责起来。

他是这里最年长的人,也是这里人的支柱,刚才那种消极的想法是不应该有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生出那样的想法,呙元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内心,把目光重新定在昆身上。

昆还在攻击着阵法,作用却微乎其微,起先阵法还多少晃动一下,到最后竟然连晃都不晃一下,昆又连续攻击了几十下,仍旧没有任何作用,昆有些无奈的停下来。

他看了一样杨二他们,哈哈一笑说:“别以为你们这样就是安全的,你们有帮手,我也有帮手。”

说着昆扬起右手,一团红光慢慢的在他手里凝聚,迅速的扩大到一个西瓜那么大,之后围着昆的身体转了两圈,快速的向村西头飞去,转眼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

听到昆的话大家都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等到昆手上生出那红光时,大家心里也就更加确认了,昆并不是胡乱的说说,而是真的找帮手了。

呙元无一开始心里就有个疑问,这昆被困了几十万年,而且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听说还有其他的灵,那昆所说的帮手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呙元无对那生出的红球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呙元无看了看呙沐他们,他们也都是一脸的疑惑,当呙元无的目光落到杨二身上时就知道要出事了,因为杨二的脸上明显担忧起来,其他的六人也是如此。

看到他们的样子呙元无瞬间也就明白了,这红球他没有感觉,就明白红球中的灵力与他不同,既然与他不同,自然是冲着杨二他们去的,再加上昆的话,那红光就一定与这阵法有关。

果不其然杨二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呙元无幽忧的说:“那红光中满是妖力。”呙元无心中一顿深深叹了口气。

第六十七章 来自村民的危机

从女娲那接到任务的那天起呙元无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女娲曾说过,混沌若要出世天下苍生必将生灵涂炭。

现在混沌一出,世间万物自当卷入其中,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从混沌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

天地间的生灵以人类最具灵性,正是因为如此,天地间其他的异类,或者力量强于人类,或者寿命长于人类,但归根结底终无法逾越人类。

也是这个原因,他们总是想法设法夺取人类的的生命,这样对于他们总会有一定的好处,所以从人类出生的那天起,几乎所有的灾难皆为人类而生,皆因人类而起,被人类称为坏的东西如此,被人类称为好的东西也是如此。

坏的东西如混沌这一类,害人以补充自己的灵力;好的东西如呙元无他们,之所以会被称为好的,在人类看来自然是因为他们能在危难时候救自己与水火之中,然而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呙元无第一次了解杨二的来意时,心里是高兴的,因为他能帮助自己解决当时的困局,同时呙元无多少还有些顾虑,因为混沌毕竟只是他和瑞族之间的事情。

虽说杨二来,他们这方的力量是增大了,但是从那一刻开始,消灭混沌这件事情就不再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牵涉的人越多,结果的不确定性就会越多,而且没谁能确保每个意外都不会带来坏的结果。

刚见到杨二的时候,这还只是呙元无心中的一个想法,但看到昆发出妖力球的时候,呙元无就明白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整个事情就更加脱离他们原本的规划,就像呙元无所担心的那样,一旦出现更多的意外,没人知道是好是坏。

呙元无稳定了一下心神,脑中再次闪过一个念头,或者从混沌被封印的那一天事情就已经开始复杂了。

呙元无曾问过女娲娘娘当时就算混沌再厉害,也断然不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盘古大神的帮助,想要彻底消灭他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娲没有直接回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之所以没有彻底消灭混沌,一来这样做确实不容易,二来就是这也是天意使然。”

“天意使然”女娲娘娘的一句话道出了最根本的原因,而且女娲所说的天意,未必就是呙元无当时理解的天意。

“天意!”呙元无叹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这天意能更偏向他们,只有这样,天地间这场灾祸才会相对简单一些。

昆已经停止了攻击,只是小范围的转着圈,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很平静的看着呙元无他们,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呙元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昆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也没有想隐瞒什么。

从他知道这封印不是来自呙元无他们的时候,昆就明白了一切,杨二他们是神仙不假,而且通过刚刚的攻击,昆也知道他并不能拿杨二怎么样,当然杨二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只是这封印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昆自知没有能力破坏掉,不能破坏这封印他就不能出掉阵法中的人。

虽然只要出了仁济村,要多少人都会有,此刻昆还是不能出去,因为他还要再等一下,更重要的是昆也知道呙元无他们之所以能有恃无恐的躲在这阵法里,一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破不了阵法,二就是他们的援兵应该很快就到。

凭昆现在的能量他是不害怕任何人的,就是女娲亲自来了,他也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只是现在自己还不是完全的,虽然不担心来的人能伤害自己,毕竟他们来了就是更麻烦一点。

等到事情圆满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不愿意在这里耗费那么多时间,而要杜绝麻烦扩大,最重要的就是要破了这阵法,只要阵法一破,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挡的了他。

昆发出的那红球是妖力球没错,而且它也能招来一个不得了的妖魔,这妖魔是昆被封印之前就认识的,虽然已经几十万年没有见过了,但昆完全相信它的实力,至少就凭下面这个区区杨二是阻止不了的。

昆已经知道自己对这阵法没有作用,便在那里恢复体力,一边等待帮手的到来,一边关注着阵法里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

呙元无他们也都在看着昆,他们现在是不敢出这个阵法的,是真的不敢,大家也都不说话,院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正当这时王天德慢慢走来向呙元无拱了拱手说:“上仙打扰了。”

呙元无忙回了礼,这才看见王天德的后面还跟着四叔公和村里的几个人,这些人呙元无都有印象,他们就是和自己在屋里一起商讨问题的村民。

看到他们呙元无心里顿时明白了,关于村民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解决。

果然王天德问道:“不知上面的那人是谁,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他消灭了黑雾,难道他们不是和你们一起啊的吗?”

“这个说来话长”呙元无回答道。

“你们刚才是在交手吗,都是为了消灭黑雾为什么要交手,而且现在黑雾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你们还是这么紧张。”问这话的是四叔公。

从他们看到黑雾被昆消灭的那一刻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所有人对于黑雾的看法是一致的,没有一个人认为黑雾是好东西,从黑雾中发出的哀嚎声就能说明一切。

所以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说,他们所有担忧的落脚点都在那黑雾上,当然从王天德他们从屋子出来说明一切,再加上女娲神像上的影响,他们内心对石碑庙的信仰就土崩瓦解了。

特别是黑雾被昆消灭以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问题已经圆满解决了,当时他们的内心都是很激动的,正当他们准备好好谢谢昆的时候,却发现昆他们不仅没有下来,最后还和呙元无打了起来。

这让他们都糊涂起来,心中的疑问也生出了很多,只是一来昆与呙元无的动作实在是快,他们也只是看到几个并不清楚的残影,二来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昆既然消灭了黑雾,自然是和呙炎元是一伙的,两人自然也不是真的在交手。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尽管如此他们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所以等呙元无下来的时候自然也就上前询问了。

他们的问题看起来很简单,呙元无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现在昆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而村民们也是实实在在的看到黑雾被昆消灭了。

如果说石碑庙的问题上,他还可以拿出女娲娘娘来作势,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东西来说明昆是坏的,一旦失去村民的信任,想要再保护他们就要困难很多。

昆虽然不能听清他们的对手,但看着村民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与自己消灭黑雾有关,凭昆现在的实力不会把村民放在眼里,在昆面前他们都是蚂蚁,只要这封印一破,想要消灭他们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尽管昆心里这样想,当看到村民的表情时突然玩心大起,竟满脸笑容的对着王天德他们摆了摆了说,昆这样做虽然只是出于好玩,用来打法无聊的时光。

但是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村民对他的信任更进了一步,大家都开始欢呼雀跃的鼓起掌来,这一下原本呙元无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下就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昆很满意村民的反应,对着呙元无他们摆了摆手,呙炎本来心里的火就没有消下去,见到村民如此再也控制不住了,愤怒的吼道:“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家伙,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个坏蛋呢?”

王天德他们原本也很高兴,被呙炎这么一吼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彼此看了一眼,又都愣在那里。

呙元无瞪了一眼呙炎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说着便给四叔公他们道歉说呙炎一时犯了糊涂,还请他们不要见怪。呙炎还想要反驳几句,看到师父的眼神便把都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过去。

呙元无虽然是个很慈祥的师父,但是他也有生气的时候,而现在呙炎看到的眼神就是师父生气时的眼神,呙炎见识过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不敢造次。

其实这怪不得呙元无,呙炎此时发火无疑会把村民往昆那里推,这样下去只会产生更坏的结果。呙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控制不住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村民的危险。

王天德他们虽然还没有弄清什么事,见呙元无如此便顺着他点头说好,与此同时呙沐悄悄走到呙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呙炎的心思呙沐了解,他是真的在乎村民才会说这些。

呙沐的心里也不好受,现在他帮不了一点忙,就目前来说他的灵力实在是太弱了,多少有些沮丧,其实呙沐心里也清楚,就算他的灵力还是那么多,在昆面前也帮不上一点忙,不过也许那样,他的心里会好上一些。

想到这些呙沐下意识的运行了一下灵力,还是无法与丹田内的那团热气融合。

呙炎的声音虽然很大,可是离他远的那些村民没有听到,他们仍旧对着昆在欢呼,昆似乎也享受这样的待遇,满脸微笑的想村民回应,村民见昆这样,变得更加热烈了。

村民的欢呼声被呙元无金手眼底,现在事情正想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现在制止村民们自然听不进去,如果不制止以后想说明情况也会很困难,呙元无陷入到两难的境界。

他抬头看了一眼昆,昆也看着他,笑嘻嘻的对着他招手,呙元无原本只是觉得昆的力量难以对付,没想到阴谋诡计也是如此高明。

很久之后昆才明白,昆比着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利处:他们不必顾虑什么,单单就这一点,在以后的事情中,给他们带来无限的麻烦。

呙元无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昆身上,没人注意到有人已经悄悄的溜到大门前,正伸手去开门。

杨二的阵法就只是围绕这王府的院子,一旦那人出去,就会瞬间置身到危险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会知道。

第六十八章 恐惧开始 上

昆站在高处,自然能看清院子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当有人慢慢向大门靠近的时候昆就意识到他了。

当时他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昆并没有意识到他要出来,只是觉得他是在检查大门,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大部分村民躲都来不及,没人会故意从保护他们的阵法中出来。

出去那人呙沐他们都认识,叫王二林,从他莫名昏倒之后,再到起来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王天德家,最后经过了呙元无等人的描述,以及见到的黑雾,他的内心才开始渐渐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开始王二林并没有要出去的想法,他知道现在整个村子都处在危险之中,只有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虽然他很担心家中的情况,但也明白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所以他有要回去的想法,但它也只是个想法而已。

等到那他见到黑雾被昆消灭之后,回家的想法再次充斥他整个脑海中,王二林和这里村民的想法一样,他们所了解到的归于一句话就是,仁济村的问题就出在黑雾之上。

黑雾被消灭了,他们的问题也就解决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毕竟那些身外之物也是自己一点点的积攒下来的,它们自然是没有办法和生命相提并论。

既然现在生命的问题解决了,身外之物如果能留下来多少还是留下来些好,怎么说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雾被消灭之后,大家并没有被要求回到自己家,这让王二林很是疑惑,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什么大家还要待在这里。

其实在王二林的心里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王天德家要比他们家好的多,别的不说,就说中午吃的那一顿饭,虽然不能说的上是色香味俱全,但看食材就要比自己家的好上很多倍。

王二林毕竟是个聪明之人,知道别人的再好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只有自己的东西才能让自己心安。

王二林很想回到家中看一眼,就一眼只要他能确认家里一切都好,他就会迅速回来,当然这只是王二林心中的想法,他虽然有些着急,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因为村民们都没有表露出来。

当看到昆与大家摆手,而大家又都积极回应的时候,王二林心里的冲动达到了极点,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事情已经完满解决了。

而且怎么看昆都不是坏人,既然没有坏人自然也不会发生危险的事情,那待在那里就都是一样的,王二林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人就开始变得不安分,并开始四处张望。

当他看到大门方向的时候,心中一喜,大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偷偷的向那里慢慢的挪动,这期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他也渐渐的离大门越来也近,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自己快速的回到家,看看家里的情况就迅速的赶回来,这样一定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由于王二林的动作很小心,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击中到昆身上,没有任何人了解王二林的意图,除了昆。

昆自然是希望有人能从这阵法里出来,虽然他现在取得了大家的信任,而且还让呙元无他们陷入不知道怎么办的地步,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无法冲破那阵法的缘故。

凭他现在的实力,只要能直接交战在场没人是他的对手,无奈他们都躲在阵法里。

昆已经不能利用村民信仰的力量的,关于使用信仰这件事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当时封印在石井里,自己有不能很好的修行。

刚好发现信仰之力,这是他能冲破封印唯一的力量,自然会加以利用,虽然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可是毕竟也不是他主动选择的。信仰之力虽然能增加自己的修为,但是却有很多弊端,而且对昆来说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喜欢的还是来自人类负面情绪所衍生中的力量,那才叫真正的力量,足以让他有恃无恐的力量。

所以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让村民信任他,而是让村民惧怕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吸收由它产生的最适合自己的力量。

只是苦于村民都躲在阵法里,没有办法让他们产生恐惧,只要破不了这阵法,那他就没有办法做他想做的事,这也是他放妖力球最主要的原因,毕竟杨二的灵力他是无法破坏的。

现在阻碍他的就是这阵法,只要他进不去就不能进行下一步,当他看到王二林并意识到他的目的后,昆心里随即生出了另外一种想法,既然他进不了这法阵,但是有人出来也是一样的。

只要能让他抓住一个人,他就有很多办法让村民恐惧,他们只不过是凡人,凡人的意志总是很容易就被摧毁。

恐惧这东西是会传染的,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害怕,其他人也会很快害怕起来,不仅如此,越是人多,恐惧的速度就会传播的越快,力度就会越大。

只要王二林能出得了大门,说不定昆就不必等到支援的到来,等到灵力足够强大的时候,这阵法也就只是个摆设,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破坏掉他。

昆唯一担心就是王二林能不能出来,他要出来了事情就会对自己非常有利,可是万一出不来,恐怕还要再等一些时间,时间越长就会发生很多意外的事情,没人知道意外是好的还是坏的。

想到这里昆再次和大家招手,村民自然会积极的回应,这正是昆想看到,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他身上的时候,王二林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减少,等到他真的出来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昆一边继续引起村民的注意,一边偷偷的关注着王二林,眼看着他就要挪到大门口处了,昆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王二林除了紧张,多少还有些清醒,直到现在大家还都没有发现他,只要再有一时半刻他就能出去了,王二林观察着大家的一举一动,生怕有谁会向这里看上一眼,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很快就来到了大门边。

等能碰到大门的时候他遇到了第一个问题,王府的大门虽然没有锁却是关着的,只留下了一个很宽的小缝,这缝隙还不足够能让他出去,想要出去就要开门,门一开就避免不了发出声响,村民们还好说,可呙元无他们都是修炼之人,很容易就能听到这响声。

一旦让他们听见,估计自己的计划就会落空,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是他也不想半途而废,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王二林伸手去摸那门,好几次都想去开,却又不敢动上分毫,正当王二林两难之际,突然村民们又大声的鼓起掌来,掌声很大,王二林的心思都在门上面,突然被这掌声下了一跳,心中一惊险些叫出声来。

本能的去扫视了一下村民,还好并没有人往这边看,王二林长舒了一口气,猛然意识到,村民的掌声或许能帮他掩饰开门的声音。

王二林心中一喜,再去看村民时,似乎他们读懂了王二林的心思,在配合他一样,掌声再次响起来,王二林也跟着用力。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王二林的劲一时用大了,门刚开了一点,他就清楚的听到门的响声,吓得他再也动一下后,整个人就像静止了一样。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浑身上下也开始刺挠起来,而且越来越痒,他下意识的想去抓,只是强忍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敢偷偷瞄了一下大家,发现没有人在向这边看,王二林刚松了口气,村民的掌声便再次响起来。

王二林这次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跟着掌声去开门,这次倒是十分顺利,而且门已经开到能让他过去了。

等一切做好之后王二林并没有直接出去,只是他的身子已经转了过来,他仔细的注意了一下背后的动向,确定还是没人注意他,便开始悄悄的挪动身体。

他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好在费了一番劲后,他的整个身子就要出来了,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脸,这是一张小孩子的脸,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王二林被他吓的一哆嗦,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再向前拉,只一瞬间他就完全出了门。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胳膊也被人拽住,力量也很巨大,等到王二林感到疼痛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害怕,只是刹那间害怕再次被疼痛代替。王二林这才看清在前面拉住自己的就是昆。

王二林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出来,一大半都是昆的功劳,昆意识到王二林的行动时,他就在关注着王二林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王二林快要成功的时候,昆竟然也跟着紧张起来,在那一刻几乎是停住呼吸的,等到王二林的半个身子出来的时候,昆猛的向下一落,瞬间就拉住了王二林,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

昆想要把王二林拉出来,却发现并不是很容易,昆向门里一看便明白什么事。

呙元无一直注视这昆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昆快速向下的时候,呙元无的心里一惊,身子也跟着动了一下,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到了王二林的身边。

昆一动呙元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刚好眼角瞄见大门处一个身影在晃动,就本能的出现在那里,下意识的伸手去拉那人的胳膊,刚一用力就知道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呙元无便再也不敢再用力,右手一挥,大门瞬间被打开,果不其然,昆就在门的那边,正微笑着看着他,右手抓住王二林胸前的衣服。

呙元无知道使劲拉意味着什么,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放手,伺机寻找救出王二林的机会,虽然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昆此刻也没有再用力,这也是呙元无奇怪的地方,因为昆心里十分清楚,只要他用力自己就不能不放手,毕竟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撑得住两个神仙使劲的。

昆却没有这样做,他的手抓着王二林不放,直盯盯的看着呙元无,略微等待了片刻,昆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说:“怎么样,这就是你要救的人类,除了会找麻烦,他们还会做什么。”

呙元无没有回话,准确的说他不知道怎么回话,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二林,由于他们两人都没有再用力,王二林也就没有了疼痛感。

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难看的要命,浑身上下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哆嗦,王二林看着昆,昆也看着他,依然是笑嘻嘻的。

看到这笑王二林的心也开始跟着哆嗦,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决定,虽然此刻他还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总觉得这会到来,而且不会很长时间,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王二林有转过头去看呙元无,只一眼他的心就平静了一些,此刻如果他的双手还能动的话,他一定会狠狠的抽自己一下。

他要去看的那些东西分文不值,现在就是放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再瞧上一眼,越是这样想他的心越是疼,是真疼,被刀割似的疼。

第六十九章 恐惧开始 中

昆始终没有放开王二林的衣服,也一直没有用力,呙元无也是如此,只是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被动的配合昆。

很快村民便开始议论起来,昆快速落下的时候,村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开始四处张望,直到有人看到了大门边的情况,并说出声来,大家的目光才都聚集了过来。

这时大门已经被呙元无打开了,只一下子便有人认出了王二林,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那个姿势。

从大多数村民的角度来看,并看不到王二林是被昆与呙元无拉着的,他们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三人会出现在哪里,一开始大家只是在小声的议论,慢慢的便开始有人往大门边走,所有人也都开始跟随。

大家的想法几乎也是一致的,一来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王二林会出现在哪里,紧接着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想:王二林竟然先自己一步出去了,心里竟多少还有些不舒服。

大家之所以开始向大门边靠近,一是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是便想也许自己也能出去,本来大家一定是要挤到大门前的,只是刚到石桌旁就被呙元无喝住:“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能动。”

呙元无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每个人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还能从声音中听到命令的口气,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每个人都停住了。

那一瞬间大家如此的整齐化一,而且停住之后所有人竟然没有再动,就好像刚刚的那一刻大家的意识都是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式的执行呙元无的命令。

呙沐他们几个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动手就被呙元无示意停住,所以他们都知道呙元无喝住大家的原因,也明白呙元无的这句还包含了很强的灵力。

转头看时果然村民都停住了,整个院子都安静极了,大家彼此都面面相觑,就连呼吸声也被故意压下去了。

最后还是昆的笑声打破平静,昆的笑的同时,手上也在用力,他一拉呙元无就跟着一松,手始终没有放开。

尽管呙元无的速度已经足够快,那一瞬间王二林还是感到无比的疼痛,而且这疼痛直接越过了他的大脑到达他的眼睛,因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的眼泪就飞了出来。

之后便是一声惨叫,王二林的叫声顺着院子传播开来,每经过一个人,那人便会头皮发麻,汗毛耸立,一身鸡皮疙瘩,人人如此无一幸免。

昆是有意用力的,而且他的力量恰到好处,让王二林的疼痛达到极点而又不会昏死过去,这一下来的是如此突然,王二林没有一点准备。

本来他还想着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遭,毕竟他们都是好人,这是王二林回过神来最基本的想法,只是这想法还没想完全从脑海中浮下去,他就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疼痛。

而且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几乎就喊了出来,这喊声如此突然如此痛苦,任谁听到都会直击心灵深处,浑身上下都能透出一股寒意来。

刹那间村民们开始骚动起来,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躲,都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来不及想。“大家都安静。”

短短的五个字,呙元无说了有一句话那么长的时间,他的声音还是不大,每个人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而且心中的寒意也都有所缓解,直到这时村民在注意到自己的行动,精神慢慢的回到各自的身体里。

他们都齐刷刷的往大门这边看,王二林已经不再喊了,脑子耷拉着,眼神开始涣散,就好像刚刚的叫声带走了他所有的精神。

而且有人已经开始意识到王二林似乎只叫了一下,等晃晃脑袋努力回想一下似乎还是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忽然一愣,刚刚恢复的汗毛再次直立起来,下意识的左右看看大家,几乎都是同一个表情,本能的咽了下口水。

村民的推断并没有错,王二林确实是只喊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耗尽了他差不多全部的生命。这是昆故意为之,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王二林的这声叫除了带给村民无法描述的寒意,呙沐呙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都是修道之人,知道自然之数,虽然心怀慈悲,但也不会太动摇心志。

王二林的这声叫也波动了他们的心,几乎是在一瞬间他们的目光就都定在王二林的身上,他们看到的与村民看到的有很大的区别,村民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他们看到的确实一个过程。

当他们看到王二林的脸上有痛苦到惊恐,最后再到死寂,他们好像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就这样慢慢的被冲出,那种生命的无力深深的击中了他们,呙锦已经避过头去,眼睛已经湿润。

昆还是笑呵呵的看着呙元无耸了一下肩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呙元无也愤怒的看着昆,努力控制抖动的双手,他没有办法,没有一点办法,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拉着王二林的手,这样做没有一点作用,但他潜意识里却不想松开。

“为什么要这样。”似乎过去很久之后呙元无说,他这次没有没有看昆,刻意避开了他的眼睛,他怕自己被愤怒吞噬。

“自然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呙元无还是没有看他。

“他们本来是无辜的。”昆有些嘲讽的说道。

呙元无一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顺势看了一眼昆,昆此刻没有看他,从他那不屑的表情中呙元无突然明白了昆的意思。

说到底仁济村现在的情况都是因为他们引起的,至少王二林现在所受的这些苦难是他们造成的,很多时候死了也就解脱了。

片刻之后昆再次看着呙元无说:“现在我交给你一个道理,所谓最绝望不是抓不到没有任何希望,而是看着仅有的一点机会从你眼前慢慢的消失,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昆说过便开始用力把王二林往外拉,呙元无也跟着王二林的身体向外移动,现在他不能用一点力,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手,总觉得还是有机会能救下他。

直到王二林的整个身子被拉到阵法外,呙元无才不得不放手,这样昆就完全控制住了王二林,这是必然的事情。

昆看着呙元无痛苦的表情高声说道:“你还是先把这表情收起来些吧,事情才刚刚开始。”

说着便拉着王二林慢慢的向半空中飞去,王二林依然是一副死寂沉沉的样子,四肢和脑袋都无力的垂着,特别是他的腿,在上升的过程中,竟然随着风在来回摆动,如果不看到王二林那睁着的空洞的眼睛,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

村民自然是看到了王二林的样子,已经有很多人都开始哭出声来,所有的小孩子都依偎在父母身边。每对父母都用两个人的身体,尽量阻挡这残忍的一幕。

昆在原来的位置俯视了一下阵法里的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高高举起王二林的身体,王二林随即哼了一声,嘴唇似乎也动了动。

女人们看到这一幕便再也忍不住了,都靠在亲人身边,无力再抬起头,男人们也都满脸愤怒的看着昆,每个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昆觉得自然是不够,只见他一用力,王二林的整个人都一精神,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的扭曲,嘴巴也慢慢的张大,眼睛眉毛几乎皱到一块。

还在看着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表情由愤怒慢慢的变成迷茫,女人们还是在抽泣,等到王二林的嘴张到极限时,再次发出刚刚的声音。

男人们本能的去捂耳朵,女人则瞬间停止哭泣猛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之后又再次低下头,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和刚才一样,没有能躲得过这声音的袭扰,所有人再次发出凉意,大家都忍不住的打颤,而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有些老人已经昏死过去,勉强撑住的人也都面无血色,双目呆滞,嘴巴也都微微张开了点。

如果说刚刚的那声叫给大家带来的寒意还多少有些突然的成分的话,那这一次就只干净利索的直接击中心灵的深处。

身体出发出的寒意是从心里猛然产生的,又瞬间流过了五脏六腑,透过身体各处的汗毛孔一股脑的冲出来,整个过程如此的自然而然,完全意识不到一点不合适的地方。

之后寒意在从各个毛孔中重新汇聚到心底,恐惧便由此而生,并快速的占据整个大脑,任凭你怎么用劲都是无法摆脱的,每时每刻都在刺激你的细胞,无论你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这种情况迅速在村民间蔓延,没多大一会所有人就都变成一个样子,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彼此还都相互影响着,每个人都开始捶胸顿足,摔头碰脑很快大家都出于疯癫状态。

呙炎实在是看不过去便要出手,呙元无拦住问他做什么,呙炎说:“让他们晕过去啊,你看他们的样子。”

呙元无摇摇头说:“没用的,这种恐惧是从内心最深处生出的,醒着睡着都是一样的。”

说着指了指那些已经晕了的人,他们的表情也好不到那里去,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眉头一刻也没有舒展开来,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双手胡乱的抓着。

呙炎着急的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呙元无很无奈的摇摇头。

正在这时忽然那些昏倒的村民双手晃动的幅度开始变小,渐渐的嘴里也不再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呙炎顺势扫视了一眼,其他人的情况也有所好转。

看到这些呙炎自然很高兴,只是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瞄到呙元无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呙炎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往上看,昆正伸开双臂,周围很多能量在流动。

呙炎顿时明白了过来,昆正在吸收村民害怕产生的力量,大家之所以慢慢恢复过来也是这个原因,呙炎紧张起来,看了看呙元无,呙元无的神情也不轻松。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昆做这事一定有目的,没想到他最终的目的竟然是这样,现在能量源源不断的进入他的身体。

虽说昆的灵力对这阵法作用很小,但是如果足够厉害的话,这阵法也不是绝对不能破的,一旦这阵法破了,别说是村民,就是他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此刻呙元无迫切希望族人的到来,等到呙元无再抬头看时,昆的双手已经放了下来,正闭眼运气,呙元无竟也害怕起来,心中自嘲了一下,继而深吸一口气,等待着上天的垂怜。

第七十章 恐惧开始 下

片刻之后,村民们的过激行为就都停止了,只是他们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恢复过来,神情依然紧张,精神也无法集中,时刻都在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人人如此。

昆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呙元无心中忽然平静下来,而且从昆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此刻的他是无比的轻松。

如果说在村民恐惧之前,他的悠闲中还明显看出有些无奈,此时此刻有的就只是轻松,那种心里没有任何事的轻松。

其他人还好些,虽然他们都看到了昆在运气时周围汇集了很多能量,也知道昆的力量也一定比着原先有大了不少。

他们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一来昆还没有动手,力量具体增长了多少,他们还没有看到。

二来就算昆真的能吸收恐惧的力量,说到底这里也不过就这些村民,无论如何都不会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综合这两点,他们心里还是相信昆还是无法破坏掉阵法,只要阵法还在昆就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这种想法几乎在所有的修道者中心里存在,除了呙炎,从看到昆能吸收能量时起,呙炎的心里就开始狂跳不止,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它消停半刻。

在昆闭眼运气的那一刻,呙炎的心几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样,呙炎本能的捂着胸口下意识的弯下腰,眼睛眉毛猛然皱到了一块,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呙炎心中无比清明,他知道那一瞬间心里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就连心跳的感觉也突然恢复了正常,尽管如此呙炎并没有直接站起身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身体似乎不再受他的控制,下意识的感觉似乎要出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这想法还没有从脑中消去,呙炎就直接干呕起来。

他是在干呕后才知道自己干呕了的,干呕前他没有任何感觉,这是身体先做出反应,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脑子瞬间眩晕起来,他眼前突然一黑险些摔倒。

再次站稳后突然浑身冷汗大起,整个人也呆在那里,后背突然汗毛耸立起来,他一抬头刚好看见昆也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琢磨不定。

呙炎看着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这个样子,但他明白他这样的原因不是因为昆,至少根源不是因为他,因为呙炎看到昆的时候,那种感觉竟然有些好转。

呙炎低下头本能的看看四周,奇怪的是大家都在看着昆,刚刚自己那么大的动作竟然没人注意到。

但是呙炎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些了,他看到呙沐的时候他的心猛然大动了一下,那说不上名字的感觉也强烈了一些。

当他目光转移到呙锦身上也是如此,呙元无身上也是如此,呙炎长长吸了口气沉思片刻,只一下一个念头出现他脑海里,呙炎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

呙炎快速的看了一眼呙沐,呙锦,最后把目光落到呙元无身上,他们还都在抬头看着昆,每个人的显得都很紧张。

呙炎歪着头,眼神空洞,不由自主的呼了口气,这口气特别长,呙炎感觉直到肺里没剩一点的时候才被迫停了下来,他现在终于知道这说不上名字的感觉是什么了,害怕,是的,彻彻底底的害怕。

原先他还不知道害怕的是什么,当看到呙沐和师父他们的时候他明白了,也许是由于吃那灵力的关系,呙炎的身体在预感危险方面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感觉。

就在刚才他的身体预感到了危险,而且这危险根本就不是他能阻止的,很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命,他不怕死,可是呙沐他们也会死。

呙炎又看了看呙元无,呙元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正看着昆,他的脑子在飞速的旋转,无论他多么努力,依然无法找到一个妥善的办法。

如果说呙炎预测到的危险,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身体的本能反应,而且很多情况下他并无法解释的通,那呙元无感到的危险就是他真真切切明白的。

从昆闭眼运气的开始呙炎元的心里就明白接下来将是他整个人生中最危险的时刻,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放弃了,因为他知道就算做出些反应也都是没有用的。

从那红光进入到昆的体内开始,他已经就不是昆的对手的,而且他们之间的差距,足以让他放弃任何抵抗,现在昆又吸收了那么多的能量,一旦这阵法被破,除了束手就擒他没有一点办法。

呙元无跟呙炎一样他不怕死,死对他来说本质上和呼吸没有任何区别,再说就目前来看,他的生死未必就能由他做主。

呙元无毕竟是懂的大道之人,那种消极的想法只停留了一下就消失了,他知道他不能死,现在无论多艰难他都要活着,不为自己为他们,为这院子里所有的生命。

呙元无心里这样想,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他长长的吸了一大口气,又快速的呼出去,下意识的动了动胳膊,也许自己不一定会输的那么惨。呙元无努力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克制告诉自己这只是在安慰自己。

昆注意到呙元无他们的变化,眼中再次放出一丝光芒,他看了看还被自己举着的王二林,他已经只剩下一点气息。

昆又把他举高了一些说:“这就是你只以为的结果,凡人啊,到底是愚蠢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底下的人,大家也都看着他,现在他们脸上的恐惧已经少了很多,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没有任何人敢和昆对视,这就是昆想要的结果,也为自己的杰作而高兴。

害怕这东西一旦产生就不能轻易的摆脱,况且这还是自己制造的,这是由内而外而生成的,别说是摆渡,就是想要减轻一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昆顺着人群把目光转移呙元无他们这边,看来呙元无他们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昆看着他们笑了笑,再次抬起头来,晃了晃王二林的身体。

王二林随着昆用力的方向摆动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了,甚至这次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昆哈哈大笑了两声说:“真是可怜,现在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送给他们。”他看了看呙元无,把王二林扔了下来。

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王二林现在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和低下的人还不一样,低下的人只是受到惊吓,而王二林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几乎被摧残殆尽,他就算能活下来也只是个躯壳,还是个即将枯死的躯壳。

呙元无他们都很奇怪昆为什么会这样做,虽然他们都希望王二林能平安无事,至少能活下来,可是他们也都明白凡人对于昆来说,是个很好的补充灵力的方式,只要吃了他多少还是有些帮助的。

他们自然奇怪,不过昆也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从王二林身上获取这点灵力他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他深深的明白,很多情况下让人活下去比杀了他更有帮助。

王二林的身子很快就落到阵法里,呙元无接住了他,放在地上,大家都开始围了上来,呙元无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还有气息,忙从怀里掏出药丸放到他嘴里

呙炎曾把药丸用来救王明,知道它对于凡人是非常有帮助的,可是王二林吃了一颗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好转,呙元无又紧接着给他喂第二颗。

很久之后王二林才咳嗽了一下,虽说有所好转,终究只是眼睛眨了了眨,这药丸虽然是好东西,可是却不能吃那么多,要不然身体根本就受不来。

呙元无便不敢再喂了,村民们看到王二林的样子再次难受起来,与此同时那残留的恐惧也开始活跃起来。呙元无请人把王二林抬到屋子里,抬头去看昆。

昆故意打了了哈欠说:“做那么多余的事情有什么用,反正你们都要死。”

说着伸了伸胳膊做攻击的姿势,村民们见状吓得都挤在一起,他们没人说一句话,一边拼命往里挤,一边满脸恐惧的看着昆。

昆被他们的样子逗笑了,哈哈哈一乐说:“看到了吗,凡夫俗子都是一个德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昆这话是看着呙元无说的,接着他由看了看呙炎呙沐他们说:“你们也是一样,我这就让你们原形毕露。”

说着便冲了下来,只一下阵法就被冲破了,呙元无他们虽说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特别是杨二,他满脸的不相信盯着昆。

他也看出来昆吸收了能量,可是他知道以昆的灵力想要冲破这阵法需要什么样的力量,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而是他知道他和昆的灵力是不相通的。

可是现在它却被轻易的给破了,杨二虽然无法相信,可他到底是道行高深之人,只一愣便向人群中退去,跟着他的那六人也同时向人群中退去。

他们七个人各自站了一脚把村民围住,口中都念念有词,呙元无知道他们在保护村民,心里多少好受一些,现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昆身上。

昆破阵之后并没有追杨二他们,他的目的是呙元无他们,只一瞬间他就来到呙锦身边,昆的动作实在太快,虽然呙元无紧跟着做出反应,呙炎也提前行动,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昆的攻击就要打在呙锦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呙沐挡在了呙锦前面,昆的这一掌刚好打在乾阳镜的光芒上,乾阳镜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呙沐喉咙中一热就此昏了过去。

按照呙沐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可是在昆打破阵法的那一刻呙沐的心突然刀割似的疼,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呙锦,一股寒意用上心头,脚步不由自主的向这边挪过来。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昆的攻击,但从他挪动脚步的那一刻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心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喊求求你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昆的攻击呙锦看见了,可是那一刻他整个是呆掉的,浑身上下挤不出半分力气,她以为她要死了,本来她是不害怕的,当看到呙沐在自己面前昏倒时,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心中害怕的还有呙炎,还没有看到呙沐倒下他的攻击就再次改变了方向,现在他的意识都集中在呙沐身上的,完全是靠身体的本能去战斗,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呙炎刚出手昆就反手一掌拍向呙元无,呙元无本来是阻止昆的,当他看到呙沐倒地的时候,心内一惊,没想到昆会反过来打自己,他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本能的把灵力提到最高。

呙炎虽然先出手,仍然慢了昆一步,而呙炎的注意力也移到呙元无这边,瞬间呙炎的泪就流出来,他还没有从呙沐那里彻底回过神来,就又意识到昆的目的。

呙炎的身体本来就感觉到危险,再加上亲眼看到呙沐的情况,心中害怕到窒息,在呙炎看来呙元无是怎么也过不过这一下的。

眼看着昆的手掌就要挨着呙元无,呙炎的力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第七十一章 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昆的动作很快,呙元无一时又没有防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灵力提高到极点,其实呙元无心里也明白,昆现在的灵力比他高出了很多,就算他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也不可能抵挡这一下攻击。

这本来是呙元无最真实的想法,在他看来受了这一下之后,自己应该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按照他的性格,此时一定就站在那里束手就擒,对他来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去做,况且现在情况比没有把握要严重的多,很可能就是确定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更不必再垂死挣扎。

这是呙元无本能的想法,要是给他组足够的时间让他考虑,说不定他就真的这样做了,遗憾的是昆的攻击只是瞬间的事情,呙元无根本就没有机会想那么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呙元无刹那间做出相应的动作,这不是他自主选择的结果,这是他身体自己发出的反应。

呙元无的这一生经历过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中也不乏有关于生死的情况,还是那句他不怕死,因为他是个修道之人,比着那些凡人来说,对于生死的理解,他比他们要深切的多。

不过他毕竟还没有真正的不死不灭,心里的生死多半是建立在他对道的理解上,能了的也只是自己的生死,至于别人的很容易就能让他动心。

昆在快要击中呙元无的时候突然停手了,不是他看到了呙元无的反击,对于他来说,呙元无的这动作实在不足以给他造成任何问题。

他之所以停手是因为通过刚才的攻击他似乎意识到一个问题,起先还没有什么,等他快要击中呙元无的时候就突然清楚了。

这问题的根源就来自于眼前的这些人,而且所呈现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这要比直接吸收他们的力量要厉害的多。

昆向后退了一点站稳,看了看了呙元无他们几个,呙炎的兵器已经掉在地上,呙沐也已经昏过去,呙锦正抱着他流泪,常盈四人已经围成一个圈,周身有一股力量在流动。

万元无也已经站直了身子,正平静的看着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呙元无心里也清楚,此刻在昆面前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而且他也明白昆暂时没有要取他们性命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昆若有所思的看着呙元无说:“没想到你们也会害怕,看来你们的道行还是不到家啊。”

呙元无没有反驳,昆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毛病,修道之人自然讲究刨除妄想,无心无欲,至少大家都是这样想的,也是他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也许真的就如昆所说,他们的修为还不到家,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刚刚他们都多多少少的产生了恐惧,虽然这恐惧多半来自对对方的关心,毕竟心有所欲导致的。

若是放在平时,呙元无定要在心里告诫自己一下,但是现在他不觉的这有什么不妥,说到底这也是他们与昆最大的不同。

昆见呙元无并没有搭话,把双手放在身后,慢慢的走到呙炎身边,呙炎还没有从刚刚的状态恢复过来,整个心还在不停的跳动。

本来他的注意力在呙元无这里,看到昆并没有攻击呙元无,眼睛瞬间又回到呙沐身上,呙沐还没有醒过来,虽然能看出胸口还在上下起伏,生命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嘴角却隐隐有一丝血迹。

呙炎心里再次担心起来,所以他没有看到昆向自己走来,直达昆停在他身边,呙炎才意识到,一转脸刚好与昆的眼神对视,呙炎心里咯噔了一下。

本能的把手伸向两极棍的方向,两极棍瞬间跟着晃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呙炎的伸出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慢慢垂了下去。

昆轻轻笑了笑说:“怎么,不反抗一下。”

尽管呙炎的心还在疯狂的跳动,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避开昆,他深深的大口呼吸了几下,笑道:“不必了。”

昆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准备从他身边挪开,刚抬起脚就又放下了说:“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昨天你来攻击石井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厉害,难道你也会??”

还没有说完他又摇了摇头,向呙元无这边走来。

从昆走向呙炎的时候,呙元无就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现在他依然不会是昆的对手,就算是实力天差地别他也允许有人伤害呙炎他们。

所以刚刚的那一刻他已经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他不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生死。

尽管如此当昆从呙炎身边离开的时候,呙元无的心还是猛然轻松了不少,他明白就算自己真的死了也未必就能带走昆,毕竟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

但他确实做了这样的打算,而且毫不犹豫。昆走到呙元无面前,看了看他说:“你应该知道你们就要死了。”

呙元无回答道:“是的,也许我们已经多活了一时半刻了。”

昆哈哈大笑起来,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呙元无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和你成为朋友,可惜道不同。”

“道从来都没有变过。”呙元无回答到,他脸上的表情和刚才的一样。

昆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呙元无,两人的眼神刚好相遇,昆心中一顿,眼睛下意识的挪开了,呵呵笑了下,转头走了,有那么一刻昆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为什么会这样他又说不清楚。

昆又走到常盈四人身边,四人周围已经有了个小的阵法,昆知道这与在石碑庙中见到的一样,虽然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作用,到底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东西。

常盈四人看这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有一丝惊恐,昆也逐个看了看他们,笑了笑就厉害了,看到昆离开的那一瞬间,常盈四人,明显都出了口气。

呙元无的注意力没有离开昆,常盈他们也是自己的徒弟,呙元无自然想好要牺牲自己保护他们,庆幸的是昆没有向他们动手,昆离开的时候,呙元无明显看到了昆似乎摇了摇头。

最后昆走到呙沐她们身边,呙元无也跟了过来,呙炎此刻也把两极棍拿在手中,紧紧的盯着昆。昆知道他们的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

呙沐大半个身子都躺在地上,头枕在呙锦的腿上,呙锦本来还在哭,意识到昆来了,瞬间把六玉扇拿在手中,愤怒的看着昆,昆也看了她一下,没有说话,慢慢的蹲下去。

乾阳镜还悬在呙沐的头顶,而且呙锦的归心草似乎也长出了一些,只是一来草很小很少,而且还被呙沐压在身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些为数不多的小草似乎还在慢慢的消失,特别是呙锦的注意力放到昆身上的时候,归心草消失的速度更快了。

昆伸手想去摸呙沐,只是被乾阳镜给挡住了,昆试了一下乾阳镜还是那么厉害,他的手始终不能前进半分。

而且他伸手的同时,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做出了反应,昆虽然不怕他们,但现在他还不想取他们的命,也不愿生出其他的麻烦,便把手缩了回来。

昆仔细看了看呙沐,知道他没有什么危险,原本昆并没有要取呙锦的生命,只是没想到呙沐会突然冲出来,他收力不急便打在了他身上。

还好有乾阳镜,乾阳镜的威力昆是清楚的,他击出这一掌虽然力道很大,但也无法破坏乾阳镜,呙沐之所以会昏迷不是被击中的缘故,主要原因还是他急火攻心造成的。

原本按照呙元无他们的修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只是他们实在是太关心了,便没有在意,昆也没有点破。

他看着呙沐轻声道:“你这几十万年来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也是我能出来最重要的原因,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昆说过便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呙元无他们说:“今天我不打算杀了你们,你们活着比死了有用。”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村民们,村民的周围又出现一个阵法,昆知道这是杨二他们所为,对于他们昆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他之所以能打破上一个阵法,多半是吸收了村民恐惧力量造成的。

恐惧的力量虽然很大,可是它跟供奉的力量是一样的,使用可以,但是并不能一时半会转化成他自己的力量,而且还随着使用而消失。

所以他现在并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再次击破那阵法,当然昆心里虽然多少有些担忧,但还是要试一下,毕竟他从呙炎他们那吸收的力量也不少。

从上一个阵法破坏之后,杨二他们就做好了接下来的准备,而且庆幸的是昆也没有接着攻击,这就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布置第二个阵法。

原本他们是不准备使用这个阵法的,一来他们都觉得第一个阵法不会被破掉,二来就是现在布的阵法虽然厉害,可是却是他们刚出来的时候才被受的,关于这阵法他们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

理论上来说这阵法比第一个更厉害,阵法名叫“八卦阵”,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所创,八个人分别守着八卦方位,一旦布成,效果非同一般。

只是布阵时需要一些时间,原本杨二他们就是在仓促中开始的,还好昆并没有过来攻击他们,现在眼看着就要成了,没想到昆却做出了要攻击的准备,杨二他们吃惊不少。

不过他们也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心里虽然着急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心里默默念叨希望昆能再晚上一时半刻。

事实总会与心里的期望有所相反,还没等他们心中的想法消下去,昆就攻过来了,此刻与阵法的完成还差一点,如果现在被攻击那就前功尽弃。

杨二几人心意也是想通的,彼此都向后退了几步,杨二布这八卦阵刚好把村民团团围住,仁济村的村民很多,阵法就要足够大,布成的时间就要长一些。

原本杨二他们看到昆在和呙元无他们纠缠,觉得有机会布成,没想打昆这么快就来攻击他们,杨二他们无奈,只好把阵法缩小一下。

而阵法原本就刚好围住村民,现在一缩小就有村民无法被阵法保护,也就是说在杨二他向后退的时候,就有十几个村民被留在阵法外面。

这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虽然留在阵法外的人会有危险,但总比要全军覆没的好,而没有被包围的大约有十来个,其中就是王天德父子。

当然杨二在后退的时候也做了一些错失,他在每个人的身上都施了法力,只是这法力对于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王明他们的死活只能看天意,结果定是凶多吉少。

第七十二章 凶相毕露

杨二的这种做法让昆也犯了一下迷糊,攻击的动作也停止了,他仔细的看了看在阵法外的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王明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从第一个阵法被破,昆冲了下来,他们就已经意识到原本保护他们的东西似乎没有了。

正当他们担心之时看到杨二他们围住了他们,并做出了一些动作,虽然他们具体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也隐约明白这定是在保护自己,心里多少也是好受一点的。

尽管这样他们的心里还是很恐惧的,毕竟任谁看到王二林的样子都不会好受,况且他们也都明白,如果没有杨二他们的保护,他们一定也不会比王二林好到哪里去,说必定还会死。

这样的想法在他们脑力挥之不去,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平静过一刻。

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昆,看到昆并没有直接向他们攻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是很庆幸的,毕竟还有什么比活着的时候知道会死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昆准备攻来的动作,让他们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而且每个人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就这样面露惊恐的呆在哪里,直到昆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此刻王天德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杨二他们保护的范围,虽然内心无比恐惧,却下意识的认为还有缓和的余地,说不定杨二他们要做的阵法是很厉害的,多少能保护他们一下。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杨二他们向后退的时候,他们旁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而恰好这人也在阵法之内,他本能的回头看杨二他们,心里虽然犯嘀咕却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再次回头看到昆时,瞬间就明白了,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本能的就想往杨二他们那里跑,也许是过度惊吓的缘故,他试图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便手脚开始并用,四肢几乎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只是这样并没有什么效果,本来只两步的距离,他始终没有走过去,本来除了他大家都看着昆,他这一喊,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在看看他的动作,以及杨二他们的位置,就瞬间明白了,也都开始像先前那人一样,四肢完全不听使唤,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没有半点效果。

昆见杨二他们向后退,一开始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当他猜测这是否是个陷阱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人一系列的动作就明白了八九分。

之后其他人也是如此,便都明白了,再次快速的向他们飞去,只一瞬间外面的人就只剩下王天德父子了。

这下阵法里所有人都看清楚,当昆吃人的时候,他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身子倒还好,只是头似乎变成了狼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转眼间七八个人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看到这样的村民被吓的大声尖叫,年龄稍大一点的很多都昏了过去,昆抹了抹嘴,看着村民冷笑一下说:“凡人就是这样,除了哭喊,没有一点用。”

昆之所以要对这些村民下手是有原因的,一来他们虽然还能产生恐惧,昆想要再吸收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因为他不能从同一个人身上同时吸收两次负能量。

这对昆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弊端,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有很大的帮助,当然这也是天地之道所引起的,凡是都有一个度,如若不然昆每被封印之前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既然收不到负能量,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他们,毕竟他们的身体是能给自己增加灵力的,而且还是那种可以转化成自己固有灵力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多,但总会有帮助的。

昆之所以没有直接吃到王天德父子,是因为他曾见到这对父子和呙元无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再有就是虽然王天德他们看到昆也很恐惧,但比着被他吃掉的那些人要好的多。

其实昆不知道,王天德之所以表现的比较震惊,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没有看到杨二他们的动作,王明是因为在父亲身边,虽说他心里也十分害怕,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也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两人并没有看到刚刚那恐怖的一幕,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在昆动手的时候呙元无他们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呙炎握着两极棍的手都攥出血来了,他愤怒到极点,可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有那么一瞬间呙炎心里飘过一些想法,他想拥有力量,拥有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力量,无论用什么方法。

呙元无心里也不好受,他有些后悔把昆放出来,要是自己没有这么做,村民们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灾害了,呙元无虽然心里这样想,他毕竟是修为高深之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失去控制而走火入魔。

他向前走了两步,对着昆拱了拱手说:“你现在灵力深厚,何必再滥杀无辜。”

昆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王天德父子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王明的头已经完全埋在王天德的怀里,浑身上下颤抖不已,王天德用力抱着王明,脸上也满是惊恐,他看了一眼昆,便又避开了昆的眼睛,双臂又下意识的用了用力。

“为什么你们会怕我。”

昆问道,也许是觉得这问题有些多余,还没等王天德回答,昆就又准备问别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王天德竟然回答了。

“因为我们都想活着。”王天德尽量保持语气稳定,说过之后长长舒了口气。

昆似乎没有想到王天德会回答他的问题,更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答案,昆一愣,竟然有些语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口中不断重复着“想活着”。

“你们能不能活着,现在取决于我。”似乎过了很久之后,昆才悠悠的说。

王天德没有搭话,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昆,微微一笑。

“怎么,你不怕死?”昆看着王天德问道,昆这次似乎有意在等着他回答,静静的看着他。

王天德没有直接回答,他用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说:“我自然是怕死的,生命对于我们来说也就是几十年的事情,怎么能不怕死。”昆似乎还想问什么,只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明也抬起头来,父亲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虽然还是还是很害怕昆,甚至一跟他对视,心脏还是狂跳不止,但是王天德的话却给了他很大的慰藉,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心里却舒服不少。

昆略微沉思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呙元无说:“如果我要伤害他们你救不救。”

说着昆指了指王天德他们,还没等呙元无回话,呙炎就说道:“自然是会救的。”

“可是你们救不了啊。”

“那有怎么样。”呙炎紧接着说。

昆看了看呙炎,又回头看了一眼王天德他们,呵呵一笑说:“我给你机会。”

说着便向呙炎他们那里走去,走到呙炎和王天德他们中间停下,指了指地上说:“我就站在这里,一会我会攻击他们,看你怎么救。”呙炎把两极棍横在胸前,作势出发。

呙炎心里清楚凭他是不可能从昆手里救下王明的,昆之所以会这样做,其实就是在耍他,呙炎虽然很清楚,却强迫自己去不想,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知道会失败还是要做。

呙炎的做法让昆有些意外,原本他觉得,至少呙炎会反驳几句,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看样子一定会出手。

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呙炎一定不会同意,没想到呙炎不但同意了,还做好了准备,昆只好也准备发起进攻。

这一切被王天德父子看在眼里,他们明白呙炎是在救他们,同时他们也知道呙炎救不了他们,总归是要死的,就死的硬气一些,王天德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王明还是紧紧的抱着父亲,身体颤抖的已经不是很厉害了,但他毕竟是个孩子,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天德看了一眼王明,再次动摇起来,他不怕死,怎么说他也活了几十年了,可是王明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王明的,就是让他死十次,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惜的是事情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他拍了拍王明的肩膀,父子二人相识一笑,王天德说:“明儿,虽然我很想保护你,可是我们就要死了,我不想说什么壮志满满的话,也不想呼天抢地,我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很高兴。此时此刻我很伤心,因为我们彼此不能见面了,你愿意哭就哭,这不丢人,等我们死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前的日子我过的很快乐。”

王天德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王明也在哭,只是没有出声,他看着王天德说:“父亲,来世不可期,今生足矣。”王天德点了点头,再次抱住王明,可以看出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哭出声来。

呙炎什么都没有说,他注意着昆的一举一动。昆看了看呙炎又转向王天德他们这,身子微微晃动,快速的向王明他们那里飞去。

在昆动的一瞬间呙炎也出击了,只是他的速度明显要慢很多,眼看着昆就要击中王天德他们,昆轻轻笑了笑。

正在这时王天德身上突然流动出一股能量,昆知道这时杨二给他的,刚刚被他吃掉的那几个人都有,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呙炎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昆没有打算要吃掉他们,他要当着呙炎的面杀了他们,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向他们打去。

就在昆抬手的瞬间,呙炎的心再次平静下来,忍不住想到底还是救不下他这人间的朋友,不过没关系也许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昆一击而中瞬间就又退了回来,王天德压着王明应声倒地,呙炎继续向他们身边飞去,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想快速的赶到王天德他们身边。

呙炎的注意力如此集中,虽然昆从他身边飘了过去,他并没有看见,昆此刻的脸色很难看,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第七十三章 疑惑

呙炎径直来到王天德父子身边停住,王天德的身子压在王明身上,双臂还紧紧的抱着他。

呙炎站在那里,眼睛紧紧的盯着王天德他们,从王天德的姿势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在最后的关头,王天德是要保护王明的。

呙炎知道王天德的当时的想法,同时也明白王天德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昆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凭王天德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挡的住的,即使他挡在了王明的前面,王明也没有生还的希望。

虽然只认识了短短的几天,呙炎已经把王明当成朋友了,从见到王明的那一刻,呙炎就喜欢上这个孩子。

对于呙炎来说王明就是孩子,他有所有孩子固有的害羞与天真,也又很多和他同年纪孩子没有的坚强,呙炎心里明白王明所表现出来的坚强是生活所迫,是仁济村现有的情况强加给他的,这对他来说不能算是好事。

尽管如此王明还是一个好孩子,他身上的很多品质都是人间的圣贤所推崇的,如果没有石碑庙这件事,王明将来即使成不了流芳百世的高人隐士,也一定会乐善好施,德高望重享受生活的人。

无论那一种,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他都会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现在那些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变成不可能的了,他已经死了,对于几乎所有的生灵来说,死了也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呙炎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王天德的身体,也没有眨一下,呙炎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有关于王明的还有关于他自己的。

这些片段仍然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呙炎并没有试图去抓住他们,虽然他知道也许不一定就抓不住。

等到脑子稍微安静以后,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刚开始的两三声呙炎并没有注意,渐渐的便开始有意识的去倾听,只是声音很模糊断断续续的,呙炎越是用力它们就越模糊,脑子就越疼,最后索性也就放弃了,偏偏这时它又清楚了一些,呙炎也终于听清楚了:该弯腰看看了。

这时呙炎最应该做的事情,王天德他们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是无法逆转的,既然如此就应该把他们的一体安顿后,对于死者来说,这是最大的安慰。

呙炎心中有了打算,深呼了一口气,胸中的这口气似乎已经憋了很久,在吐出来的瞬间,呙炎的再次恍惚了一下,本来已经想好的事情也猛然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像它根本就没有出现一样。

呙炎下意识的侧了头,眼睛眨一下,经过了很大的努力才再次抓住那想法,他弯下腰,伸手拉了拉王天德的衣服。

现在他要把他们分开,王天德的身体还有些余温,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抱着王明,呙炎轻轻用了两次力,竟然每次都把王明也拉了起来。

呙炎无奈只好向下摸到王天德手,和呙炎预料到的一样,王天德的双手十指紧扣,刚好把王明完整的包围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呙炎想要把它们分开,只是位置并不是十分合适,再加上看不见,呙炎的动作并不是很顺利,无奈呙炎只好双手一起用。

只是左手要环过望天的身体,只够到了他的手腕处,突然呙炎心中一惊,微微停顿了一下,又快速的伸手摸到刚才的地方。

这次没有错,呙炎竟然感觉到了脉搏,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瞬间又把手放在王天德的脖子上,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现在他可以确定王天德还活着,

呙炎双手再次一起用力,分开了王天德扣着的双手,把他翻过身来,王明头扎在王天德的怀里,整个身子都被王天德紧紧的抱着。

呙炎把王明扶起来,试了试他的鼻息,再次高兴起来,王明也还活着,从呼吸的幅度来看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呙炎忙从怀了掏出药丸给王明服下,王明嗯了一声,并没有醒过来。

呙炎又给王天德服用了一个药丸,不一会王天德就醒了,只是他受伤太重,能动的就只有眼睛了,王天德看着呙炎,呙炎抱着他,问怎么样。

王天德慢慢的闭上眼睛,又轻轻的睁开,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紧接着他的双臂又用了用力,没有抬起分毫。

等做完这些,王天德似乎也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动了,便又缓缓的闭上眼睛,眼皮还没有完全重合,眼泪就流了下来。

呙炎抱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什么王天德受了昆直接一击没有立刻死,呙炎解释不了,说到底王天德毕竟是凡人,受了如此大的外力即使没有立即死也活不了。

现在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已经断了,五脏六腑也已经被震碎,他现在还能睁开眼睛已经是个奇迹。当王天德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呙炎也认为他就要死了。

没想到王天德再次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炙热的光芒,片刻之后就又暗淡下去,他看着呙炎面露悲苦之色,似乎又用了所有的力气,只是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两只眼珠向右转动,嘴唇不住的抖动,表情也痛苦起来,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保持眼珠斜视了一会,眼泪始终没有停止,等到他眼睛再次看着呙炎的时候,眼泪已经不流了,眼眶中满是泪光,脸色也渐渐安详起来。

呙炎明白他的心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说:“王明没有死,我会好好照顾他。”

王天德的眼神猛然炙热起来,脸上也有了些许笑容,他看着呙炎,被呙炎抓着的手也在用力,呙炎轻声说道:“王明会好好的。”

王天德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脸色也渐渐恢复平静,很久之后眼神中满是欣慰的泪光,慢慢的闭上,也挤出最后一行泪光。

呙炎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把他的身子平放在地上,抱起王明,王明的还是没有醒,脸上还是惊恐之色,呙炎把王明抱到阵法里。

杨二看着呙炎,目光回避了一下,呙炎把王明放在地上,又把王天德的尸体抱了进来,快要走出阵法的时候杨二拉住了他说:“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呙炎看着笑了笑,继而点了点头走出法阵。

从呙炎来到王天德身边到最后把他的尸体送到阵法里,昆都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直到呙炎从阵法里出来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昆并不是被呙炎吓着了,也不是突然心生怜悯,故意让呙炎收拾王天德他的尸体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王天德他们,所以刚刚的那一击他是用了全力的。

他就是要当着呙炎的面杀了王天德,手里没有留一点情,昆将要击中王天德的时候,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暗喜,王天德的命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可是能通过杀了王天德他们而折磨呙炎他们,这就划算多了。

从阵法破了的那一刻,昆就开始玩起来,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任何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阻止他,他喜欢这种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当他正想看看王天德死在呙炎面前,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呙炎会是什么表情,正当他心内窃喜时,却突然感到自己的灵力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阻止了。

这力量是如此之大,出现的如此突然,昆下意识的觉得是有帮手来了,便快速的击了一下,顺势退了出去。

昆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下了一跳,瞬间紧张起来,刚一站定竟警戒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昆也开始恍惚起来,自己确实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可是这周围也并没有什么帮手,那这能量从哪里来的,昆的心里有很多疑惑,特别是看到王天德并没有死去,那一刻昆竟然害怕起来。

在昆的想法里,即使有人出来帮王天德挡住了他的攻击,王天德也断然不会活命的,昆相信自己的力量,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承认。

昆的脑子开始混乱起来,脑子混乱的不止昆一个人,呙元无此刻也感到莫名其妙起来,从呙炎准备在昆手底下救王天德开始呙元无就糊涂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呙炎要做无用功,别说是呙炎就是他也一定不会成功。

如果这件事还归于呙炎和王明之间的情谊,那昆突然退出来,而且两击都没有立刻要了王天德的命,这是呙元无无论怎么想都解释不通的事情。

起先呙元无和昆的想法一样,一定是有人来救了,可是仔细看了半天并没有任何人,呙元无努力回忆了一下,还是无法找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他看到的事情。

呙元无看了看昆,能看出来昆似乎也在疑惑,昆除了疑惑更多的还是担忧,特别是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帮忙的时候,那只有一个解释。

虽然这种解释听起来如此荒诞,虽然他怎么都不能说服自己相信,可是现在能解释的也就只有这种,那力量是王天德自身发出的。

这想法在昆心里冒出了很多次,每次都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确定王天德就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竟然能有可以和他抗衡的力量,这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可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就只剩下这一种可能,昆的心里骤然害怕起来,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刚被困住时人类只不过出生了几千年。

虽然他们发展快,也有很大的能耐,但当时人类毕竟是很若的存在,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在别人的保护下过活的。

如果没有女娲和修道者的保护,人类早就灭亡了,在他被困的这几十万内,人类的力量还是如此的渺小,没想到这天地间竟然是人类成了主宰。

昆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弱小的生灵竟发展的如此繁荣,昆曾把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归功与女娲和修道者,可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解决,今天王天德的事再次让他的疑问增大到极点,他努力说服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却无法阻止心中的害怕,从身体各个地方冒出的害怕。

昆看了一眼阵法里的人,面露难色,说什么他都无法相信这些满是缺点的人能阻止他,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昆不断的告诉自己,也怒来克制隐约发出的颤抖,下意识的调整有些紊乱呼吸。

第七十四章 东方有黑雾

呙炎从阵法里走出来,对着昆鞠了一躬,起身拱手道:“这不是我本意,但你手下留情饶过我朋友一条命,于情于理我该给你道谢,不过这之后我们仍然势同水火,不必再乱发慈悲。”

呙炎再次拱了拱了手,慢慢的向呙元无身边走去,在呙炎想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一定是昆没有下死手,若非如此就是有一百个王天德挡着,王明也断然没有幸存的可能。

呙炎不知道昆为什么会这么做,总觉得他不会安好心,无论如何王明是活了下来,就这一条他就有理由感谢昆,不为别的,就为呙炎关于王明以后生活的想象还有机会实现,此时此刻这是最庆幸的事情。

昆心中正在疑惑,被呙炎莫名其妙的感谢一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干笑起来,呙炎并没有看到昆脸上不自在的笑容,他说过之后就转头离开了,关于昆他实在不想再说些什么。

呙炎心中也怀有慈悲,可是对于昆他不认为自己有足够大的肚量包容他,他也不想这么做。从昆出来到现在他所犯下的罪行就是刚刚吃了几个人,但看这一点昆所犯下的罪行,比着其他的异类要小的多。

虽然呙炎所得到的告诫是罪恶是不以多少分的,大错小错都是错,可是现实接触到的情况却就是以大小分的,无论他愿不愿意承不承认,很多情况下都是这样的。

呙炎并没有亲眼看到昆以前的罪行,他看到就是刚刚的那些,如果要是在平时,呙炎内心虽然很痛恨,但还不至于不给任何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也是他被告之的最好的做法。

可是从见到昆的第一眼开始,呙炎就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如论用什么方法昆必须要除掉,而且一定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呙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想法从生出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消失过,甚至还越来越激烈。

特别是在看到亲眼看到王天德毙命之时,这种想法达到了极点,如果呙炎有足够能力的话,昆此刻一定会灰飞烟灭。

这样的想法刚有一点苗头,呙炎就告诫自己不要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

虽然呙炎在不停的提醒自己,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努力了几次后便也就放弃了,呙炎心内产生这想法时并没有一点愤怒,其他的情绪也没有,也就是呙炎只是单纯的想要消灭昆,并不是为了某个具体的原因。

想到这里呙炎微微转过头扫视了一眼昆,昆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呙炎再看他,而呙炎也没有见到昆尴尬的样子。

昆见呙炎并没有理他,脸色迅速暗淡起来,当然主要并不是因为呙炎,昆还在想王天德为什么能挡住他的事情,昆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是不相信自己的猜测,身体的颤抖就越是控制不住。

他伸出手仔细的看了一下,它正在以肉眼能见的幅度在晃动,昆苦笑一下闭上眼睛,调整了呼吸,他快速的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并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我为什么害怕?因为那股力量很强大;那股力量来自哪里?来自王天德本身,不可能来自外界,没有发现任何人;能产生那么大的能量很不可思议吗?是的。

那会不会还是来自外界的能量,只是没有发现?最后一个问题昆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他整个身体一激灵,是啊也许就是来自外界的力量,只是他并没有发现而已。

虽然这件事情成的概率也很小,昆的心里还是相信这是真的,无论怎么说比他厉害的人存在,要比他不知道的力量更容易让人心安。

昆抓住了由自己制造的救命稻草,心里暂时好受了一些,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忽然眼前一亮,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起来,他觉得有些自寻烦恼了,无论王天德是怎么挡下他攻击都没有任何关系,现在这世间又有谁能耐他何。

呙元无一直注意这昆,他被昆又悲又喜的样子弄糊涂了,本能的觉得昆又在耍阴谋诡计,同时他也为呙炎的错误感到遗憾,既然呙炎已经安全的进了那法阵里,就不应该再出来,那里总是比外面要多一层保障。

呙炎也是出来之后才想到这个问题的,而且他的想法和呙元无的一致,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就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有机会逃走而没有走才是最次的选择。

他们从来都不会把自己自己放在首要位置,所以无论以什么方式,活着总比死去好,当然必须是他们的方式,呙炎会不顾危险救王明也多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总觉得他们都会死,既然是无法改变结局,那就好好挥霍过程吧。

呙炎走到呙元无身边,呙元无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眼睛便又落在昆身上,呙元无确定昆有些不正常,从他没有杀掉王明时起他就有些不正常。

呙元无看的清清楚楚,昆在攻击前后表情发生了很大变化,在呙元无看来这变化及其不正常,因为昆的眼神中竟有些许害怕。

虽热它只是转瞬即呙元无还是看到了,刚开始他还不太确定,昆没有什么好怕的,特别是现在的情况,只要昆愿意,昆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摆平他们,他没有任何理由会害怕。

也是从那一刻起呙元无的心里开始犯嘀咕,直到他看到王天德并没有直接死去,王明似乎性命无忧,呙元无才确认昆也许是真的在担忧,就算是他自己心里也开始疑惑起来。

虽然今天已经见到了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但这次绝对是最奇怪的一个,灵力无比巨大的昆竟然没有杀死一个凡人,这说给谁听都是很荒唐的事情。

呙元无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形,他能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个细节,他看到昆直接击中王天德的身体,也看到了王天德应声倒地。

而且看昆攻击的姿势他并没有手下留情,呙元无并没有看到有人帮忙,这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没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是却偏偏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一个完全与事实不符的结果,呙元无真真切切的看的明白,可是无论如何他是不敢相信的,至少不会轻易的相信。

他下意识的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也许是他错过了什么,呙元无忍不住想。虽然呙元无并不能完全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真的,王明保住了生命这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昆身上,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所担心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到现在为止只要昆愿意,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呙元无迫切希望族人现在就能到,如果真的这样,他定要对着呙元初鞠上几个躬,几十万年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见到呙元初,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踪影,呙元无下意识的看了看远方的天空,依然没有任何要来人的迹象。

呙元无的动作刚好被昆看见,昆笑了笑说:“看来你们这些好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把你们放弃了。”说了昆指了指天空。

呙元无呵呵一笑说:“何来的放弃,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昆故意点了点头说:“确实,你说的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下不了死手。”

呙元无立刻接到:“这或许不是你自己的缘故。”

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侧头回味了一下呙元无的意思,脑子里本能的闪过几个想法,却都不合心意,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想好嘴就秃噜了一句:“也许是的。”

昆刚说过,脸色猛然一变,本能的觉得这话不应该由自己说出口,下意识的又补了一句:“你们这样却是我的缘故。”

昆说过心里好受一些,脸色也缓和起来,这下呙元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微微一笑,眼神也跟着回避了一下。看到呙元无的样子,昆的脸色彻底恢复了,刚想要说什么,就迅速的抬起头向东南方向看去。

那里并没有什么,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走到最西边,东边已经开始暗淡下来,鱼鳞状的云层层叠叠飘在那里,云下偶尔飞过一只大鸟,不知道从那里来,转眼又消失在别的地方。

人间虽然清苦,倒也能看到很多别的地方看不见的东西,这个时节这个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而心情又不是很郁闷的情况下,最适合拿出一个板凳,放在院子里,如果是一个人,便什么都不用做,看看天,听听风,再来上一壶茶,坐在那里等待天黑,一天的辛苦也就好了大半。

如果再多上一个或者两个人,就更好了,大家说说话,聊聊家常,或者回忆一下过去,或者畅想一下未来??生活活理当如此。

这些都是凡夫俗子的想法,昆自然不是为了这,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就像孩童站在村口等待晚归的父母一样,神情略微有些着急,眼睛还长长在观望。

几乎是和昆同一时刻,呙元无也开始向东南方向看去,那里刚好有一个黑点在慢慢的消失,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异样。

天依然很蓝,云依然很淡呙元无的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他隐约中能感到那个方向有股戾气整个靠近。

第三个注意到的是杨二,他正在全心维持着阵法,突然脸色一变,本能的向东南方向看出,杨二尽量抬高自己的身子,脖子也已经伸长到极限。

能明显看出杨二似乎很紧张,八卦阵也跟着出现少许的晃动,其他的六人都不由自主的看着杨二,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着杨二的方向看并没有什么异象,六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挪动,唯恐八卦阵出了什么问题。

只是守在震位的那人,表情很是紧张,眼睛看了看杨二,又看了看杨二看的方向,口中发出嗯嗯的声音。

这人是在八卦阵开始布的瞬间出现的,没人看到他是从那里来的,他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衫,比着其他的六个人显得很是瘦小。

事实上他比杨二更先意识到不对劲,在杨二察觉之前那人就看了杨二一眼,也就在那个时候,杨二才开始紧张起来。

等到大家都注意的时候那人就狂躁起来,口中的呜呜声更大了,其他的六人似乎已经知道要有事情发生,眼光再次集中到杨二身上。

杨二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并没有看他们,只是对着刚刚那人伸了伸手,那人看到杨二的动作,虽然看着还是很紧张,口中的呜呜声却小了很多。

其它六人都看到了杨二的动作,从他们的反应中已经能看出来他们确认要有事情发生了,每个人都开始看着东南方向。

院子里所有的修道者,除了昏倒的呙沐和抱着他的呙锦,其余人的目光都开使看着东南方向,不仅如此,所有人都本能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第七十五章 柳相

东南方向还是一片空寂,刚刚还有很多的鱼鳞状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消散的只剩下星星点点的一片。

仔细看时就能发现,所剩下的那几片云都静止在那里,是的都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那里,也就说此刻那个地方那个高度没有一点风,这几乎是不可能。

当然奇怪还不止这一点,刚刚远方还有几个黑点,竟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呙元无他们都是修道之人,眼睛自然比常人要看的远的多,他们都能看出那些散落的黑点是一只只鸟。

它们本来正向远方飞去,然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都看的真真切切,不是那些鸟飞出了他们能见的范围,而是就在他们的目光中消失了,就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在那些鸟消失的地方,凭空生出一团黑雾来,一开始只是一团,而且还很小,这黑雾在那里打了个转,周围便又多出两团黑雾来。

呙元无看的清楚,后多出的两团黑雾和先出来的那团一样,是凭空多出来的,后来的两团黑雾也打了一个转就又多出了一些,以此类推不一会就多出了很多团黑雾。

这些黑雾都是独立存在的,它们彼此之间都有一些空间,很快这些东南方向就多出了很多黑雾,而且还在不停的增加。

约莫五一之一柱的时间,黑雾的数量便不再增加了,他们都在原地快速的打转,它们的速度很快,应该也产生了很大的风,因为原先径直的云,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散。

不一会那些快速旋转的黑雾开始向中间聚拢,很快就形成了一大团,约莫有半个院子那么大,大黑雾团刚形成,就又快速向四周扩散,眨眼间就遮住了小半个天。

奇怪的是中间的那团黑雾并没有随着扩散而变薄变小,它还是维持刚开始的样子,可是大家明明都看到周围的黑雾是从它上面流出来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地方猛然飞出了一群鸟,这些鸟显的很惊慌,狂叫着快速的向呙元无他们这里飞来,很快就飞过了他们上空,向西面飞去。

而西面的鸟也都快速的与先前的合群,就在鸟飞过他们头顶的时候,呙元无隐约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声音一开始很小,越来越大,最后就变成了打雷一样。

在这声音中飞行的鸟类明显更惊慌,有好多竟和其他的撞到了一起,纷纷从空中落了下来,一些落到了院子里。

呙元无快速的检查了这些鸟,发现他们并没有外伤,眼睛都有血迹,应该是中了某种毒,落下的这些鸟还没有来的及挣扎就都死了。呙元无看着他们的尸体心生怜悯,同时也感到那黑雾里并不是善类。

黑雾扩展到一定的程度,就铺天盖地的向呙元无他们这里飞来,它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他们不远的地方。

这下院子里的村民也有注意到了,而且呙元无他们也听清楚了,刚刚传来的轰隆隆的并不是雷声,而是鼓声,此刻还伴随着呐喊声。

那黑雾在村子边上停下,鼓声也跟着听了下来,呙元无已经看清,那黑雾中隐藏的都是些山妖鬼怪,看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很显然这应该就是昆之前那妖力球的作用。

果不其然那黑雾刚停下来就有一个妖怪从中跳了出来,呙元无知道他是妖怪,村民们却不一定会这样想。

因为来的是一副人类的打扮,他约莫有六尺来高,穿着一条白色的大褂,和一条青色的裤子,等那人靠近了呙元无才看清这人长得眉清目秀,鼻子高挺眼睛有神,头发盘在脑后,人谁看了都是人间一个书生。

他来到昆面前拱手作揖笑道:“昆兄,几十万年没见,你竟然以这样的面貌出现,看来定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你放心兄弟来了就没有什么事了。”

说着他再次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听着还不错,昆也对着他作揖说到:“柳兄多年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小弟厄运刚消,本来还想去拜望兄弟,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困难,不得已请兄弟的尊驾,还请勿见怪。”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好说,好说。”

见来人与昆与此客气,呙炎的心里并不好受了,单单一个昆他们都对付不了,现在又来了这个人,就更麻烦了。

而且看昆对他如此客气,想来这人也一定是个及其厉害的角色,呙炎不自禁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生的希望了,只是呙炎毕竟是第一次从瑞族里出来,来人的身份他并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呙元无,呙元无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人看,似乎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来人是妖怪没有错,一来他并没有以真面目现身,呙元无一时无法判断,二来他毕竟是妖怪,呙元无虽然见多识广,妖怪并不是他的主业,所以他也不知道来人是谁。

昆也那人打过招呼便看了看呙元无有些挑衅的说道:“看来你的帮手还真是不靠谱,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昆的话刚说完杨二就大声的说:“柳相好久不见啊。”

来那人明显吃了一惊,转向杨二的方向,看见杨二,脸色略微沉思了一下,呵呵一笑,拱手道:“没想到二爷也在这来,还有兄弟们都来了。”他说着对着杨二和其他的六人抱了一下拳。

杨二并没有回礼,看着他说:“我找你找了很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柳相呵呵一笑:“二爷找我,我自然是要躲得远远的,见到你总不是什么好事。”

杨二冷哼一声说:“既然知道,就赶紧滚蛋,劝你今后好生修行,别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免得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还无辜搭上性命就不值当了。”

柳相忙答应道是是,柳相看了看杨二他们,发现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而且周围还有一股能量,多少明白了一些,再次拱手问道:“二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二心中微微一慌瞬间又镇定下来:“这天上地下自然都是我的去处,敢问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出现这来就出现这里,哪里有什么为什么。”

柳相忙陪笑道:“是是,这三界之中自然是没有二爷不能去的地方。”

柳相虽然这样说,眼睛里却流过一丝狡猾的神情,他现在已经确定杨二无法离开这个法阵,既然如此自然是不用怕他。

说实在的他也不是怕杨二,若论单打独斗的话他要比杨二更高一筹,他所怕的只是杨二身后的力量。

从盘古开天辟地,到三皇治世,五帝定论,这三界六道之中竟然是天庭当了掌管着,他们妖怪的力量虽然强大,却始终势单力薄,自然无法与天庭向抗衡。

在加上天庭接受人间供奉,以及人间修道者增多,他们的力量日趋强大,而且他们还以慈悲自居,说什么妖邪残害人类定要消灭掉,害的他们整日躲躲藏藏,比着以前逍遥快活的日子实在差的太远。

无奈他们并没有力量与天庭抗衡,现在好了昆出来,昆的力量那可是非常厉害的,原本他们都认为昆和他的兄弟们会变成天地的主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封印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开始崛起,他们妖族等被称为异味的却一天不如一天,不过从现在起,风向就要变了,这也是柳相看到妖力球出来的原因,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杨二意识到柳相似乎知道了什么便说道:“柳相,带着你的徒子徒孙刚快离开这里,免得被灭族。”

柳相哈哈大笑,向杨二走进了一步说:“二爷说的话,我不敢不听,我们一定会走的,只是不是现在,至少,至少要等到把他们都吃了再走,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柳相说着指了指阵法里的村民。

杨二大声怒斥道:“休要狂言,柳相不要白白送了生命。”

从柳相的话音中杨二已经听出来光靠吓唬是没有用的,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想轻易放弃,柳相的力量他知道的,是这天地间为数不多的顶尖厉害的妖怪之一。

要是在平时杨二他们都没有把握能战胜他,更何况是现在这样,他们要保护村民,自然是不能出手,而且最重要的看柳相的意思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与昆不同,他的力量每一分都对杨二他们构成一分的威胁,他们的法力是相通的,取胜之道就只是单纯的看谁更强,中间没有任何打折。

所以如果柳相要是出手的话,杨二不敢保证这阵法能否拦的住他,一旦这阵法破了,他们就必须要和柳相以及他的手下动手。

杨二他们还好说,但是村民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保护村民是他们的任务,他们要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这样的结果出现,不过现在一切都不是他们说的算了。

正如杨二所担心的那样,他的话并没有对柳相产生任何影响,柳相已经开始很是傲慢的在他面前来回走动,还时不时看着杨二,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片刻之后柳相停住,很有深意的看着杨二说:“杨二,看你的语气似乎有些惊慌啊,刚刚你阵的吓到我了,我真的应该立刻滚蛋,可是我片偏偏不这么做,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杨二没有搭话,眼神也开始回避,看着杨二的样子柳相得意的笑起来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杨二爷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看来你是要保护这些人啊,你放心我一定让孩子们好好的享用这大餐。”

杨二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愤怒,他几乎是吼道:“柳相你不要太过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柳相故意装着害怕的样子说:“我好害怕。”紧接着面目狰狞起来,也大声吼道:“姓杨的,别以为我怕的是你,我看你那所谓的天庭今天怎么救你,我不仅要少了他们,还要杀了你。”

柳相看着村民,嘴吧开始凸起,舌头也长长的伸出来,左右摇摆,眼睛慢慢变成黑绿色,瞳孔中间的月牙也开始变成竖着的,村民被吓的瑟瑟发抖,所有人都挤成一团不敢去看他。

第七十六章 也许还有转机

柳相有意露出真面目,只是刚到一半他就又收了回来,他明白这些人,他们害怕任何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特别是那些无法完全看清的,他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象加到为止的事物中,很多时候他们本身创造的恐怖要比事物本身大的多。

恢复过来后柳相看着愤怒的杨二又看了看村民,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没有一个村民敢看着他,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浑身上下战战兢兢,男人低着头,女人流着泪孩子吓的面色苍白。

柳相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同时也忍不住想这些人类如此脆弱,到底是怎么成为这天地间最繁荣的呢,这是他快要死时才想明白的问题,只是那时已经晚了,这是后话。

杨二见阻止不了柳相,便和其他七人使了一下眼色,他们点点头,开始闭目用力,口中念念有词。

昆见状由衷的高兴,他走到柳相身边碰了碰柳相的手说:“兄弟果然厉害,这杨二就交给你了,我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唉天意如此,也没有办法。”

柳相低头看着昆说:“昆兄哪里的话,你只是还没有恢复,若是换做以前,这杨二哪里是你的对手,你放心,杨二这边我来对付,小弟来就是助昆兄一臂之力的。”

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柳兄办事我自然放心,这天地间也该有些变化了。”

柳相自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再次高兴的对昆鞠了一躬。昆扶起他,柳相问他该怎么做,昆让他先等一等,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昆走到呙元无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呙元无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昆呵呵一笑说:“看来今天我是赢定了,我想你应该是无话可说吧。”

呙炎元淡淡的一笑说:“你不会赢,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会输,只是早晚的事。”

昆略微沉思了一下说:“也许你说的对,我是会输,不过不是今天。”

说着走到柳相身边问道:“兄弟,你带了多少人。”

柳相回答道:“得力手下六人,小兵八百,不过我已经通知了其他的兄弟,不用多久这天下所有的妖魔鬼怪就都知道昆兄出来了,想来他们定会投靠你,到时候我们就有力量向天庭挑战了,他们已经高高在上那么多年,轮也要轮到我们了。”

昆点点头:“足够了,我们要大开杀戒了,就从这仁济村开始,只是还请兄弟让弟兄们安静一下,你找你个得力的帮忙就可以,我们还不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柳相点头,拱手退去,飞向那黑雾边。

昆看这那黑雾又看了肯呙元无他们说:“你们有什么办法最好快点想,把你们还没有使出的招式都使出来,要不就没有机会了。”说着也向那黑雾飞去。

呙元无把呙炎他们聚拢起来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无论怎们看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呙炎心情有些急躁有些失望的说了句怎么增员还没有来。

呙元无看了看呙炎,这也是他不明白的问题,按理说他们应该到了,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呙元无心中猛然一动,倒:“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呙元无说的是紫璃,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竟然把紫璃给忘了,通过它就能知道呙元初他们到什么地方了,想到这里忙问呙炎紫璃在什么地方,呙炎指了指中间的一个房间说在那里。

呙元无看了看昆,昆正对着他们招手,呙元无意识到现在不能去取,昆是不会给他们都进入阵法里的机会的,呙元无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呙炎他们就不行了。

如果没有进入阵法,那落在外面的人恐怕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也许他们会全军覆没,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放下任何人。

就算他们真的都进入阵法里面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柳相就是奔着杨二来的,他应该有能力破坏阵法,至少会对阵法起到很大的作用,阵法破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再说紫璃只是能知道呙元无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还没有赶到的话,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综合这一切呙元无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此刻他想不出任何办法,常盈他们有肆阵如果在布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他们一起动手也不是昆的对手。

原本呙元无还想着要是自己牺牲自己或许还有帮助,现在想想这方法实在愚蠢,无论怎么想他们似乎都走到了绝路。

呙元无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心中忍不住的觉得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如果是真的,那老天可就真的太残忍了。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他们的死活了,也不是他们瑞族自己的事情,仁济村只是个起点,不能阻止昆的话这天地间就真的要发生变化了。

从盘古开天辟地,世间了无生机,经过女娲造人,阴阳相济在加上无数先贤的奉献才有了天地的欣欣向荣,如果就此消失了,任谁也不会甘心。

为了让这一切不消失,他们必须要做些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呙元无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过。

常盈四人对视了一眼说:“师父我们有一个想法,我们再次顶住昆,您和师弟冲出去,回到村里里请女娲娘娘出来,或许我们还有办法。

”呙元无还没有说话呙炎就说道:“师兄说的不对,我是要留下来的,我不是叹声怕死之辈,只要师父一个人出去就可以了,就算我想出去,估计也没有能力,我还是留下来,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常盈看着呙炎轻轻点点头,其实呙炎心里明白这样的方法估计也不太可能成功,这样的感觉他前连天就有过,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是说你肯牺牲就一定会有效果的,也许你的生命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

呙元无明白他们的心思,同时也感到有些欣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他们是一个合格的修道者。

虽然如此呙元无不会同意他们这样做的,一来他知道这样做不会成功,二来要是真要这样做,也是他这个当师傅的点后,不是他风格高尚,是因为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说实话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成功的话常盈的这个提议是最好的方法,虽然呙元无心里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可是现实却又是不得不如此。

他们能出去一个不是因为能活命,而是能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族人,让他们做好准备,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消灭村,有那么一瞬间如果这个方法能成功的话,说不定呙元无就同意了。

事实却是即使这样做了也几乎不可能成功,昆的力量本来就厉害,现在还有那么多帮手,那些妖怪对他们没有办法,可是只要他们拖上一时半刻,昆就有能力把他们都解决了。

常盈他们心里也都明白,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无论什么方法,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就都要试一下,哪怕只有一点的希望。

呙元无很欣慰的看着他们笑了笑说:“我是不可能这样做,既然我们注定要失败,那就更不能逃,证明面对我们还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如果要逃走的话,只会败的更快,虽然如此,作为你们的师父我很骄傲,即使今天我们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的。”常盈他们无奈的点了点头。

呙元无看着他们很是鼓励的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就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就把过程过的更有意义些。”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说这话的是呙锦,不知道什么她也围了过来,大家都看着她,之后又向她身后看了看,呙沐还躺在那里,他还没有醒,乾阳镜也还在他上方把他护在里面。

呙锦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呙沐,她脸上的泪还没有干,其实呙沐没有什么大事,呙锦之所以这样伤心多半是因为她亲眼看到呙沐才会如此。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去怪罪她。当大家都围着商量的时候,呙锦才回过神来,既然呙沐现在没事,她就不应该再这样下去,此刻她最应该做的是保证呙沐不再受伤,她没有精力再承受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呙沐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呙元无看了一眼呙锦,她的表情还是很忧伤,呙元无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想到也许命运真的就是如此高深,任何人在它面前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呙炎也看了看呙锦,柔声问道:“你没事吧,呙沐没事吧。”

呙锦摇了摇头,不自禁的抽噎一下说:“我们要把防御和攻击结合起来,也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失败。”

呙元无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呙锦又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瞄了瞄呙沐,呙沐的脸色还是那么安详。

呙炎跟着呙锦的目光心中一喜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呙沐的乾阳镜帮忙。”

还没等呙锦回话,呙炎的脸色就又难看起来自语道:“这不可能啊,乾阳镜现在之人呙沐一人,就算要重新认主也要等到呙沐醒来,可是?????”

呙元无似乎明白了,慢慢的说道:“呙锦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和有肆阵结合起来。”说着盯着呙锦,呙锦并没有说话低下头去。

其他的人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呙元无右手托腮说道:“我要想一想,这也许是一个办法。”

呙炎也多少明白了过来,常盈四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这是个办法,如果能成的话,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快就被昆给击败。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试过,如果要这样做的话,有需要他们高度的配合,他们能行吗,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许不确定,虽然如此这也是一个方法,他们不用再被动的坐以待毙,或许能成呢,大家想。

第七十七章 险招

呙锦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受呙沐的影响。呙炎已经和她大致说了乾阳镜的事情,呙锦也亲眼见到了乾阳镜的厉害之处。

当第一次看到呙沐挡下昆的攻击,呙锦的心里就惊喜不少,昆有多厉害呙锦是见到过的,特别是昆和呙元无交手之后。

那时候昆的力量和呙元无的是不分上下,呙锦虽说多少有些担心,但还没有如此被动,毕竟她们也是很厉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昆的力量得到进一步提高,呙锦才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时她仍不认为她们已经到了绝路,总觉得事情还有转机,因为呙沐还在。

在呙锦心里,如果说天地间必定有场灾难,而引起这场灾难多半是昆的原因,那么呙沐就是解决这场灾难最重要的人。

呙锦不认为人类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既然如此,这场灾难如果避免不了,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而解决问题的这个人就是呙沐。

呙锦的这种想法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所以呙锦从来都不相信呙沐会这么容易的死去,这是她最真实的感受,当然呙沐也不会死去,无论出呙沐出什么事,呙锦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呙锦看到呙沐帮她挡下攻击之后就倒下了,她清楚的知道呙沐没事,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尽管如此,当亲眼看到呙沐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时候,呙锦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接下来的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她最本能的反应,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柳相到来的时候,呙锦才回过神来。

此时呙沐还没有醒,虽然他的脸色苍白,可胸口上下起伏的还算有力,呙锦心中一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他的脸,当呙沐的体温通过呙锦的手传来的时候,呙锦的心神才彻底回了过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乾阳镜,乾阳镜到底是个如意之物,看呙锦在看它,竟隐隐发出微弱的光芒来,温暖极了。

从一开始呙锦心里就大致有个想法,乾阳镜的防护似乎要比有肆阵厉害的多,最重要的是它是由镜子本身发出的类似于阵法的力量,这样就完全不需要人在守阵了。

那么在乾阳镜保护下与人交战时完全不需要任何防守的招式,因为对方所有的攻击都会被乾阳镜挡下来,如果对方没有能力破坏乾阳镜,就不可能伤到它防护下的人分毫。

乾阳镜到底有多厉害,呙锦的心里还不太清楚,即使如此在很多情况下,拥有乾阳镜的人就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在交战时只需要全力攻击就行,甚至哪怕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受重伤的也只有对方。

这样的想法只在呙锦的脑子飞速的闪过,因为他们现在面对是昆,呙沐与昆的差距不是一丁半点,就算呙沐真的与昆交手了,他也得不到半点便宜。

切不说乾阳镜能不能抵挡住昆,但就说昆的力量和速度,呙沐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措施都是没有用的,事实上乾阳镜未必就能与昆抗衡,倒下的呙沐就是最好的证明。

呙锦并不知道,呙沐之所以会昏倒多半是由于急火攻心,昆的那一下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关于这一点昆心里清楚的很,而且他也有所顾忌。

他击中呙沐的那下虽说中途中本能的收了一点力,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呙沐会突然冲出来,心里略微一惊,手上自然有些偏差。

就算是这样,恐怕这三界六道之内,也没有谁能毫不防备的接下这招而安然无恙的,在击中呙沐的一瞬间昆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遗憾,无论怎么说呙沐都是昆在几十万年来,说上话的第一人。

自己之所以能出来,是天意使然的结果,可毕竟这是借由呙沐的手,虽然这遗憾转瞬即逝,昆还是有些感触的,昆自然不是慈悲之人,只是这天地万物皆是阴阳相济的结果,没有谁能真正的说清。

所以当昆知道呙沐并没有什么大碍时,出来震惊还多少有些欣慰,这不是昆想要的感觉,他极力的摆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暂时是消失在脑海里了。

昆的这些想法呙锦是不知道的,她清醒后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还要严重一些,呙锦看着呙沐的脸色,不由自主的轻轻一笑。

忽然她的脸色一变,猛然抬起头,看到半空中一片黑雾,而昆正在黑雾边和人耳语,呙锦虽然心神都集中在呙沐身上,但她的修为毕竟也很高,中间也多少听到了一些。

这不是她故意为止,现在也多少事情的经过,特别是看到呙元无他们正围在一起商量什么,呙锦一下子也就理通了所有的事情,也明白现在她们真的到了绝路。

她的脸色之所以会变也是意识到了危险性,呙沐虽然昏迷着毕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如果事情一直这样进行下去就不好说了,她们也许都会被昆杀了,她们都死了呙沐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是呙锦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如论如何她都不能就这样死去,大家也都不能死。

呙锦又看了一眼呙沐,他很安详的躺在哪里,如果不是脸色苍白的话,也许会有人认为他只是睡着了,呙锦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如果能这样一生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

理想与生活的差的往往只是一个现实,呙锦深吸了一口气,不经意间扫到了乾阳镜,忍不住的想:“乾阳镜多亏有你???”

呙锦浑身上下的一个激灵,紧盯着乾阳镜,乾阳镜还是老样子,依然保护着呙沐,依然流动着让人温暖的光芒。

呙锦略微一思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原先的想法再次回到了脑海里,而且还被她改变了一下,现在呙沐是不能战斗的,就算他真的能战斗也没有办法,毕竟昆比他厉害太多,换成呙元无还差不多。

可是乾阳镜现在已经认呙沐为主,估计呙元无是不可以使用的,虽然乾阳镜不可以,可有肆阵能行,如果有肆阵的保护在加上呙元无的攻击,说不定就能抵挡昆。

片刻之后大家也都明白了呙锦的意思,也都表示赞同。呙元无微微深思了一下,看了看大家,似乎大家也都认为这是可行的,毕竟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就算有一点机会也要抓住。

呙元无清了清嗓子说:“呙锦的提议大家都明白了,虽然这方法有很多不确定性,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就配合的很好,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一点办法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不怕死,可是现在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呙炎抬头看了一样阵法里的村民,他们还都在恐惧之中,彼此紧紧的抱在一起,低着头,每个人都颤抖不已。

呙元无无奈的叹了口气,坚定的问:“还有谁不明白?”大家都看着他,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悲壮。

呙炎元微微一笑,用力的点了点头,本能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既然都明白,那么我们就讨论一下怎么配合,如果真是命运让我们如此,那就让我们来改变这命运吧!”

呙元无说着伸出了手,脑海中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里似乎哪里错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来,却发现大家的手也都伸了出来,放在他的手上,一股暖暖的东西从呙元无心底最深处生了出来。

呙元无情不自禁的笑了,此刻没有什么对错,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尽最大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尽最大努力确保周围的人活下去。

很久之后当呙元无回忆自己人生的时候,把这一刻当做了最有意义的存在,从来没有刻意回忆,却总能时不时的想起。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才能让攻击与防守更好的结合到一起,其实他们所谓的攻击也只是另外一种防守。

当昆攻下来的时候,呙元无先接招,消耗昆的一部分力量之后,再让昆的攻击打到有肆阵上,这样就分成两段来阻挡昆。

如果能挡下来是最好的,即使挡不下来也比任何一个直接防守更有希望,呙炎他们都是聪明之人,从明白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最佳的做法。

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怎样让有肆阵恰到好处的挡下昆消耗之后的力量,刚好还能确保呙元无在攻击之后正好在有肆阵里,而且这样的操作还能重复进行。

这样做是非常复杂的,一般来说没有练习的情况下几乎很难成功,他们自然是没有时间练习,能不能成功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他们由不得不这么做,这相对来说是最好的方法,呙元无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大了,既然已经踏出一步,就没有再回头的必要,不用看也知道,后面已经是悬崖了。

大家都开始沉思起来,常盈他们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心意相同,而且现在又是生死关头,他们定然会把有肆阵发挥到最佳状态。

有肆阵一旦生成常盈他们就都不能动了,那配合的重任就完全落到了呙元无的身上,他要确保能接住昆的招式,并尽最大努力把攻势消耗掉。

而消耗掉的力量又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若是大了,呙元无就会受伤,若是小了,有肆阵又未必能撑得住。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有肆阵应该能承受昆三成的功力,最多不能超过四成,那么呙元无就要抵挡六成的力量,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每次都要接的住,接的恰到好处。

这是他们这个方法成功的关键,当然也是整个问题的关键,呙元无要是成了,事情也就成了,如果他没有挡住,哪怕只有一次,他们就失败了,光想一下就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可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要是单单消耗昆的力量,呙元无自认没什么问题,如果再分心考虑有肆阵就不太好办了,遗憾的是这两件事都是他要考虑的。

从有肆阵生出的那一刻,常盈四人就不能动了,身兼两职,还要都做好,这是最根本的问题。呙元无不确定他能做好。

正在呙元无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呙锦道:“您阻挡的时候,不用考虑有肆阵的问题,你只要确保每次都能消耗掉昆的力量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呙元无看着呙锦,眼前一亮,是的这配合的问题交给呙锦就行,她的六玉扇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攻守兼备的武器,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攻守的时机。

呙锦接着说:“常盈他们把有肆阵的力量都释放在六玉扇之上,我控制六玉扇,您只管攻击,消耗之后你退我进,趁机释放有肆阵的力量。”

呙元无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就解决了他的顾虑,呙元无看了呙炎他们,他们也都默默点头。

呙锦看着呙炎说:“你应该能更好的感知到危险,你就在傍边告诉我,我好提亲做出反应。”

呙炎点了点头,看了看呙锦,她脸色还是很难看,眼中似乎还有泪光,但眼神却如此坚毅。

呙元无也看着呙锦,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如果他们身处险境是天意的话,那齐心协力就是他们对抗天意的武器。

而且此刻他深深的相信,他们会赢的,一定会的。

第七十八章 凑效

呙元无和呙炎他们小声耳语几句,又对着呙锦点了点头,呙锦看了一眼呙沐,拿出六玉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常盈四人分别以呙锦为中心占具东南西北四方,每人与呙锦的距离约有五尺远。

这是呙元无算过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内有肆阵的能量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常盈他们却能更好的对有肆阵进行控制,而且这个空间呙炎元也刚好能自由行动。

无论昆攻击哪里,呙元无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相应的对策,在这个范围之内,呙炎不仅眼睛能看到昆的攻击,身体也能更好的预知危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样的部署,是呙元无几十万年战斗的经验。

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虽然这样做需要他们配合,但最后大部分责任都落在呙元无的身上,他是这样做能否成功的关键。

呙锦她们心里也都明白,呙元无看着很轻松,其实他心里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呙锦她们也理所当然把希望放到他身上,这是她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呙元无深吸一口气,把竹竿横在胸前,目光落到昆身上,昆也在看她们,从常盈四人重新布阵的时候昆就注意到她们了。

昆知道她们在干什么,觉得她们这种做法实在有些可笑,昆清楚呙元无她们的实力,现在无论做什么都阻挡不了自己的攻击。

只要昆愿意,他就能轻易的取了她们的性命,现在她们之所以还活着,根本的原因是昆没有下死手。

看到她们又在做徒劳的抵抗,昆心里感到可笑极了,同时也多少生出了一丝同情,忍不住想到这些标榜自己不怕死的修道者,也会在生死关头做困兽之斗,昆冷哼一声,很是鄙夷的看着呙元无她们。

本来昆是在和柳相商量对于杨二的事情,从刚才起昆就没有再把呙元无她们放在眼里,在他心里,呙元无她们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随时都可以解决她们。

他现在担心的是杨二她们,虽说他也知道柳相的实力,但看着杨二也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他们现在布的阵法,光是看着就知道要比第一个强的多,恐怕单靠直接攻击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所以杨二这边就只能完全交给柳相他们,毕竟昆已经被关了几十万了,这天地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到底柳相能不能击败杨二他们,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昆心里还隐约有个担心,柳相来帮自己是好事,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柳相竟然这么明目张胆,浩浩荡荡的就来了,柳相这样做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昆现在是不害怕任何人的,只是如果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情一旦变得复杂,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昆正在交代柳相一些事情,就看到呙元无她们有所行动,昆就下意识的看着她们,呙元无她们的做法,昆已经知道了,她们仍然是要用有肆阵来防守。

在昆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有肆阵他已经见识过了,如果换成其他人,这阵法相当厉害,可是对手是昆,有和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

柳相也看到呙元无她们,忙说道:“昆兄放心,我来对付她们们。”

说着就要行动,昆伸手拦住他说:“不用,交给我就行了,我要让她们彻底死心,你先看着,等我成功后再攻击杨二她们。”

说着昆就开始慢慢的移到离呙元无她们不远的地方,昆双臂交叉在胸前,面露微笑的看着她们,此时有肆阵已经成型,只是还没有达到最厉害的状态。

呙元无看到昆来心中就有些紧张,双手本能的握紧竹竿,做好防守的准备,呙元无心里担心昆会直接动手,那样的话他就要先完全挡下他的攻击了,还好昆停在了哪里,呙元无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昆看着他们,眼神中露出一些失望,原本他还认为呙元无他们会做出什么新的动作,没想到还是一个孤零零的有肆阵。

昆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还期待你们有什么新的招式,没想到还是这样,你认为这样能挡的住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呙元无直盯盯的看着昆的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昆不由自主的仰天大笑起来,他这一笑柳相也跟着笑起来,柳相就在昆身后不远的地方,他身边还站着几个人,各个都青面獠牙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而且柳相站在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都别扭。

呙元无并没有理会他们,他们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在昆眼里他们根本就是手下败将,完全不值一提。

昆笑过之后便又盯着呙元无,呙元无的眼神很镇定,苦本能的觉得这是他装的,再次忍不住的问道:“你们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如果是真的,我倒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保护人类的。”

呙元无没有搭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昆,问这话的也是昆。

“怎么?无法可说了吧,既然如此我看也不用麻烦了,你们乖乖投降,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饶了你们。”

“放屁,我们死也不会与你为伍。”说这话是呙炎,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整个脸都是红的。

“你才放屁,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呙炎的话刚落地,昆就接到,说话的同时他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呙炎一时没有明白昆的意思,一脸迷茫。

呙元无回头看看呙炎,呙锦,又看了看常盈四人,现在有肆阵已经完全好了,呙元无的心里也更加紧张了。

呙元无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们明明刚刚就要死了,心里还很平静,现在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却偏偏紧张起来,可笑实在可笑。

等呙元无再次回过头来,昆盯着他看着一下说:“看来你们是准备好了,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再次体验一下什么是绝望。”

说着就做出要攻击的姿势,呙元无他们也都开始全力戒备,呙锦已经把六玉扇悬在紧挨着有肆阵的地方,呙炎站在呙锦身边,目不转睛盯着昆。

呙元无也再次握紧竹竿,凝聚身上的灵力,昆看着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觉得滑稽至极,这就是人类,无论他们的修为多么高深,仍然摆脱不来自身的劣根性,高声说道:“我要来了。”

说着就向有肆阵冲来,呙元无也同时行动起来,昆的想法是呙元无他们仍旧是依有肆阵为依托,所以他的目标就是有肆阵。

因为有肆阵一破他们就没有一点办法,这也是昆觉得可笑之处,他知道区区一个阵法是不可能挡的住他的。

而且这一点呙元无他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明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他们还要偏偏去做,这是昆觉得他们可怜的地方。

昆的速度很快,他也不准备和他们浪费时间,一出手就用尽了全力,在昆快要击中有肆阵之时,突然间有肆阵内出现一个竹竿,这竹竿快速的向昆刺去。

昆心中微微一动,双手顺势改变方向向那竹竿击去,苦知道这竹竿是呙元无的,他也料到呙元无会有此一击。

昆还没有攻击的时候句意识到呙元无不会袖手旁观,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无论呙元无怎么动,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

昆的右手与呙元无的竹竿瞬间碰撞在一起,呙元无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竹竿上传来,他感到喉咙中突然一热,顺势向后退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昆的双手碰到有肆阵上,一声巨响,有肆阵波动一下,呙元无一退到有肆阵后,眼前一晃,便又快速的伸出竹竿。

昆一碰到有肆阵,咦了一声,随之脸上微微一笑,双手稍稍往后一点,瞬间凝聚力量,再次打了出去,昆并不认为自己打在有肆阵上是呙元无故意为止,他本能的认为,呙元无无法接的住自己的攻击,是被迫退到阵法里。

自己之所以没有击破阵法也情有可原,毕竟刚刚这一掌的力量被呙元无消耗了不少,不过接下来这阵法就要破了,这也是昆欣喜的原因,甚至他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阵法之后的情况。

只是这想法只一转眼就消失了,因为就在他快要击中阵法的时候,呙元无的竹竿又出现了,不偏不倚的就在他双掌之前。

昆心中一愣再次向那竹竿攻去,竹竿与手掌相交的那一刻,昆明显感到了一股阻力,奇怪的是这阻力并没有和自己硬碰硬,一边阻挡着自己,一边快速的向后退。

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他的双掌再次击在有肆阵法,那阵法微微一晃,完全消耗了双掌上的力量,昆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又本能的打出第三招。

接下第一招时呙元无几乎消耗了昆九成的力量,一下子没有撑住,已经受了轻伤,呙元无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是要试探昆的力量,他总觉得昆还有所保留,二就是他怕如果自己消耗的少,有肆阵万一没有撑住就坏事了。

也是通过那一次交锋呙元无知道有肆阵能承受的范围,所以第二次便只消耗了七成,也正是因为如此,比着第一次他要轻松不少。

接下第二招时呙元无并没有放松,紧接着又把竹竿刺向昆的双掌,昆还是下意识的去攻击那竹竿,只是在接触的一瞬间,昆有意识的加大了力道。

经过了三次昆多少也明白这不是偶然,但又实在无法相信他们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故意加大了力量,就算他们是真的用这样的方法对付自己,那也叫呙元无避无可避。

昆没有想到的是呙炎元还是像刚才一样,接触后便迅速后退,在消耗了攻势之后,昆的双手再次击在有肆阵上,阵法还是微微晃动一下,便又恢复了平静。

昆心中一惊,退出攻势范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呙元无,昆不知道呙元无是怎么躲得过这次攻击的,自己几乎用尽了全力。

按理说他是不可能躲的过去的,除非他的灵力和自己的差不多甚至比自己的高,这么短的时间呙元无是不可能提升那么多灵力的。

其实昆并不知道呙元无根本就没有要挡下他的攻击,只是为了消耗,所以从攻击的那一刻呙元无就在后退,即使他没有昆的速度快,可是他先行动了一步,昆自然无法伤到他。

不过昆此时也弄明白了一件事,刚刚被挡下的三次攻击确是不是偶然,看看呙元无他们的表情就明白了,他们都目不转睛盯着昆,表情也很紧张。

看到她们的样子,昆忍不住笑一下,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懊悔。

第七十九章 再次攻击

昆退到半空中看着呙元无他们,从昆开始攻击到退出来他不过也就出了三次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除了昆和呙元无他们是参与者,其他的人很少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所看到的只是昆发出了攻击,而且实实在在打中了,之后便退了出来,而呙元无他们则好好的站在那里。

其他的人还好一点,柳相的脸色却在昆退出之后猛然变了一下,只一眨眼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柳相比着其他修为要高一些,而且他站的角度刚好能清楚的看到发生的所有事情。

柳相之所以会来帮助昆,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有了昆这座靠山,他就再也不用被杨二这些人逼的无处藏身。

柳相见识过昆的厉害,那可是连女娲娘娘都不能击败的厉害的人物,而且柳相心里始终觉得,如果女娲娘娘不用偷袭的手段,她是不可能困住昆的。

而在困住昆后之所以没有消灭掉他,柳相也把这归功到昆的厉害,本能的认为女娲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杀不死昆,才不得以把他封印起来。

这是柳相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当柳相看到妖力球时,他的内心曾一度非常怀疑。

到最后真正确认时柳相激动的险些昏了过去,抱着妖力球足足哭了一刻钟,害的众小妖都无比恐慌,还以为自己老大遇到了什么躲不过去的劫难。

那些小妖虽然无比残忍,对待柳相到十分忠诚,见老大如此悲痛,才想想这些年自己过的日子,一股莫名的心酸骤然涌上心头,竟也开始流下眼泪来。

起先也只有几个人在默默的流泪,渐渐的更多的小妖都加入了进来,难保有几个控制力差,悠悠哭出声来,声音倒也不大。

只是悲伤这东西像很多情绪一样,是会传染的,一声过后,所有的声音也就都出来,一时间整个洞府内就充满了凄凉的哭声,还有要增大的趋势。

还好柳相委屈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就停住了,柳相的注意力都击中到妖力球上,竟没有注意到这直冲九霄的恸哭声。

拿着妖力球左右看了一下,又突然想到无论是谁发出的这妖力球,他的苦日子就都熬到头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便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相这笑比着刚刚那哭又精进了几分,只一瞬间就传到了所有小妖们的耳朵里。小妖们的悲痛比着柳相又弱了几分,只半刻钟就消耗殆尽,之后便没有一点能哭的意思。

只是洞内小妖众多,悲伤虽然传播很快,终究还是需要了时间,于是就造成了先听到的已经完成,而后听到的才刚刚开始。

先完成的本想就此打住,却又不忍辜负如此情形,想要再次恸哭,无奈悲伤的情绪已没有半点的储备,正当不知所措之际,突然闻到老大的笑声,这笑声如同平地一声巨雷,震得每个人都心头一震。

一震之后心中大快,所有郁结烟消云散,长舒一口气后才是疑惑的看着老大,老大的笑声如此震撼,虽大都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也都跟着笑起来,当然这笑除了老大的影响,还有就是心中实在无所悲伤。

柳相这笑无比及时,几乎所有小妖心中的悲愤都以消耗干净,纵然有几个不合时宜的也影响不了大局,片刻之后洞府中便又充满了笑声。

待柳相停止时刚好所有的高兴也都用完,整个洞府内鸦雀无声,柳相的注意力并没有从妖力球上移开,洞内短时间内经历如此的大喜大悲,柳相完全不知道。

还是亲近的小妖忍不住问道:“大王为何如此高兴。”柳相这次想起要把好消息分享给大家。

柳相说完之后洞内再次欢呼雀跃,其实他们中的很多都不知道昆是谁,也不知道昆出来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定不是件坏事,更多的还是受周围的影响。

等大家都高兴过后,柳相这才点兵布阵,浩浩荡荡的出发,由于他们一改往日的作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明目张胆,很多小妖都还不适应。

虽然表面高兴,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只是这样的情绪越走越小,等到了仁济村上空停下来的时候,好多小妖竟有些失落起来,遗憾在行进当中没有遇到神仙什么的,就好像真的有能力去没有表现机会一样。

柳相的情绪比这更胜一筹,特别是刚看见昆的时候,他差一点从云头上落下,还好自己及时稳住了脚跟。

相会有这样的情绪多半是情不自禁的,他把昆当做自己的靠山,而且是那种靠得住的靠山,他从内心的最深处对此深信不疑。

当他看到呙元无他们化解了昆的三次攻击时,柳相内心是无比震惊的,他心中下意识的多了两个想法: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厉害,为什么昆会如此弱。

这两种想法几乎是同时出现,相互交织在他的脑海里,柳相想从它们之中摘出一条,却发现是如此不容易。

柳相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口中不住的念到“一定是他们太强,一定是他们太强。”如此反复了数次,才终于控制了意识。

昆自然不了解柳相的想法,他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呙元无他们这里,他现在已经非常确认,有肆阵没有变,呙元无他们也没有变,它们合在一起却变了。

知道了这一点,昆就本能的觉得这是他们以前就有的配合,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呙元无他们现在还能活着,完全取决与自己手下留情,昆相信呙元无他们对这件事情也无比清楚。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会宁愿丢了性命也不使用有效的招数,这是最不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这个那就说明他们是之后才想出的配合,可是刚刚他们又配合的如此默契,不经过训练的话很难达到这样的效果。

昆的思维有些乱,他看了看呙元无他们,呙元无他们也都戒备的看着他,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显露出一股镇定,这种镇定与昆之前见得都不同,总感觉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昆没有看错,呙元无他们表现出来就是镇定,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这种镇定是他们强压下来的结果。

在此之前他们还活着是受了老天很大的恩惠,在此之后她们还能否活着,完全看他们自己,只有死过的人求生的欲望才会更大,哪怕只有一丝的光明,她们也会全力撕出一片天来,至于双手会不会鲜血淋淋,那就是活下来以后考虑的事情了。

她们所有人包括呙元无都十分紧张,特别是化解了三次攻击之后,她们看到了希望,那种紧张是她们很难控制的。

同时她们也清楚的知道紧张就更容易犯错,在这种情况下犯一次错就满盘皆输,所以同努力克制紧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昆身上。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到危险的时候,总会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呙元无她们就是,如果要是放在平时,她们未必就能配合的这么好。

可是现在却是生死关头,总能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也是由于她们精神高度紧张的作用,这样的作用一旦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中间哪怕有一点点的放松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很久之后呙元无才真正明白她们成功的关键,如果当时她们脑子才清醒一点,也许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她们还能不能活着还是未知数。

只片刻功夫,昆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是用武力解决不了的,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达到自己这样的程度。

昆挨个指了指呙元无他们,做好这一切之后呵呵一笑说:“本来我是打算放过你们的,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们,也好让他们看看。”

昆指了指杨二他们继续说:“让反抗我的人好好看看,你们是什么下场。”说着就快速的向呙元无他们攻来。

昆再次出手击向有肆阵,正如刚刚的一样,在他双手还没有挨着阵法的时候,有肆阵就开始有意识的向后退,与此同时呙元无的竹竿就伸了过来。

昆这次没有去理会竹竿,一味向有肆阵进攻,昆的想法是呙元无他们一定不会让有肆阵破掉,既然如此他执意要攻阵法,那呙元无就一定会出手相救,这样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这是昆的想法,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知道呙元无他们心里的顾忌,在昆看来这是他们做事失败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很多时候不敢出手的原因,这是他们自认为的道,昆觉得就是虚伪,命运是不会可怜任何人的。

昆没有想到的是呙元无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回援,而是径直的刺向昆的胸口,昆有把握提前击中阵法,只是在击中阵法之后他也会被呙元无击中。

先前被他击中没有关心是因为他把灵力都集中到被攻击的地方,他的灵力比呙元无高出很多,自然没有事情。

可是现在要是被击中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他几乎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双掌上,在没有多余的去对付呙元无的攻击,如果真的被击中的话,那是吃不消的。

这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昆身子微微一动,有肆阵从双掌下退后,而竹竿也紧贴着他的前胸刺过。

呙元无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他又多厉害,想法是他实在没有能力去救,下意识的来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呙元无这一刺之后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未必就能给昆致命的打击,但至少不能白死,没想到的是昆竟然最后关头撤了。

呙元无还没有来的及高兴,昆的攻击就又来了,这次昆攻击呙元无,现在呙元无的身子已经出了有肆阵,昆抓住了这个时机。

呙元无与有肆阵已经是一个整体,它们任何一方出了问题,昆就可以彻底击败它们,所以昆刚刚一招不行就又接了一招。

这次出手更快,力量更大,只一瞬间就打在了竹竿之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竹竿的顶端快速的传向尾部,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速度是如此的快,呙元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要到手边。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竹竿也已经弯成了弓形。

第八十章 注定失败

昆的这下攻击看似随意其实暗藏玄机,他瞬间把力量用足,呙元无的竹竿本是凡间之物,虽说已经被呙元无注入了灵力,也颇有灵性。

但是其是竹子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也就是竹竿所具有的柔韧性它也是有的,至于为什么平时没有显现出来,一是毕竟跟了呙元无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一件了不起的宝贝。

二来呙元无本身的灵力已经很少遇到敌手,能把竹竿弄弯的主,这一生中也未必能遇到几个,就算平时竹竿会弯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甚至很多时候呙元无还有利用竹竿的这一特性,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有一天有人竟然会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他。

呙元无用竹竿阻挡昆的时候是单手伸出的,这样的话速度很快,竹竿的位置却正好在他的胸前,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任谁使用什么样的兵器都会出现这样的招式。

昆意识到呙元无在和有肆阵配合的时候就一直在找突破点,只是他无论是先攻击有肆阵还是呙元无,待一方消耗掉一部分力量后,另一方就会即时的出现。

以昆现在的实力想要秒杀呙元无是很容易的事情,之所以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并不是说昆就比呙元无的修为高上很多,昆心里也清楚的很,如果他要用上全力的话,呙元无自然不是对手。

但是如果要是只用上七成功力的话,那呙元无就能和自己打上平手,至少不会轻易的落败,所以说昆也就比呙元无高了三成的修为。

当然这只是单考虑修为的结果,很多时候战斗的结果除了取决于实力,更多的还是其他方面的东西,比如运气或者潜力,这些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但很多时候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昆用七成功力虽然不一定能击败呙元无,但他有把握的是自己就算用五成功力呙元无也伤不了他,这看着有些矛盾,但却是事实。

同时昆只消用三成的功力就能破了有肆阵,如果按照这些数值来说的话,就算呙元无真的与有肆阵配合,而且两者都能激发出百分之百的实力,昆照样能击败他们。

可是事实往往不是两者相加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就在刚刚昆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呙元无和有肆阵的配合恰到好处,两者刚好能完全消耗昆的力量。

更为重要的是呙元无只把兵器伸出阵法外,而且他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保,没有一点要进攻的以为,无论昆攻击呙元无还是有肆阵都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正在昆暗自着急之时,却注意到呙元无的竹竿,昆是何等厉害之人,转瞬就想到了一个注意,猛然间出手,瞬间力量就转移到竹竿之上。

竹竿一时受到如此大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变成弯曲状,此时的竹竿上蕴含的无尽的力量,这力量通过竹竿传到呙元无的手上。

呙元无也是厉害之人,力道一传来就本能的后退,灵力也都集中到握竹竿的手上,正如刚才所说昆的力量比呙元无要大很多,尽管呙元无一开始就后退,但那巨大的力量还是让他胸口一震,灵力也开始受阻。

呙元无之所以能撑住完全是在凭一口韧劲,只是这韧劲也只是撑了一瞬间,就在呙元无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手上突然一松,呙元无下意识的翻了一个跟头,同时竹竿紧贴着他的胸口飞了出去,瞬间深入低下,只有一尺还留在外面。

呙元无在地上打了几个转才站稳,紧接着便听到两声巨响,呙元无的顾不得右手颤抖,用力拔出竹竿,再次站到有肆阵前,抬手向晃动不已的阵法注入灵力,之后有肆阵才慢慢稳定下来。

呙元无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呙炎她们,呙锦已经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她的右手还半举着,呙炎满脸着急的扶着她,正伸手从怀里掏出药丸给呙锦吃,常盈四人还好好的盘坐在那里,四人周围的小阵法正慢慢的退去。

呙元无顾不得右手钻心的疼痛,全神贯注的看着昆,昆站在那里,双臂下垂与身体平行,两只手掌微微弯曲,虽然他脸上还有笑容,但也不难看出他的胸口也开始不规则的上下起伏。

刚才的那一击昆用尽了全力,原本他想着一定会有效果,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给挡了下来,昆现在有些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天意如此。

这想法只一露头,昆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恶狠狠的冷哼一声,自语到:“我偏不服。”说罢双目微闭开始凝聚灵力。

呙元无看了看昆,又抬手看了看手,竹竿还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只是握着竹竿的手还是疼的让人难以忍受,而且快要被手握到的地方还有一些血迹。

呙元无知道这些是他手上流出来,即使这样,他的心里已经无比庆幸了,就在刚刚这竹竿差点要了他的命。

按道理说刚刚的那种情况,呙元无应该要松手,虽然双方交战时被打掉兵器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跟命比起来这些虚荣实在是不值一提。

也有人会认为呙元无是爱惜自己的兵器,毕竟也是跟着自己那么多年的贴身物件,但如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应该以命相博。

这些是大多人的想法,呙炎也这样想,他只是在感知危险,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因此他看清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事实上呙炎紧跟这呙元无知道那竹竿上的力量,虽然离的很远呙炎还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下,身上的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呙元无应付遇到的一切。

那一刻呙炎的脑子是空的,他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呙元无再次站到阵法前的时候,呙炎才回过神来,此时呙锦也受了伤,呙炎赶快扶起她,给她喂药。

之后呙炎又不由自主的看着呙元无,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他不明白当时师父为什么不放开竹竿,为什么宁愿冒着受伤的危险也不放开竹竿呢。

呙炎和大多人一样,他们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呙元无不放开竹竿,而是呙元无不能放,如果他要是放了的话,此刻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因为那时竹竿上蕴含的力量是如何的巨大,再加上竹竿本身的韧性,更重要的是竹竿就在呙元无的胸前,如果他要放手的话,那竹竿所蕴含的力量就会瞬间伸直,首当其冲的就是呙元无的胸口,那时竹竿的力量是何其大,速度是何其快,别说是呙元无,就算是一块钢铁恐怕也会被砸出一个坑吧。

这也是昆想要的结果,可以说他之所以把力量瞬间集中到竹竿之上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的是呙元无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结果做。

呙元无感受到力量的时候就明白了松手的后果,所以他才那样做,也正是他明智的选择,救了他一命,如果他倒下了,有肆阵也会被破掉。

事实上有肆阵在消耗竹竿上力量的时候,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如果不是呙炎元当机立断补充的灵力,恐怕有肆阵现在也不保了。

即使这样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虽然他们挡住了刚刚的攻击,但也都多少受了伤,就算配合再默契,恐怕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挡下昆的攻击,事实上昆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攻击了。

呙元无又回头看了看呙炎他们,呙锦在服下药后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只是神情还很憔悴,而且六玉扇旋转的速度也下降了不少,这也就更加证明呙锦此刻不在状态。

到目前为止他们之所以能挡下昆的攻击,多半是呙锦的作用,如果没有她有肆阵的力量是不能得到这么好的控制的。

现在呙锦虽然还能控制有肆阵的力量,应该不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及时做出调整,这也就意味着呙元无的力量不能更好的与有肆阵的力量配合,他们还没有失败的关键就是彼此的配合,配合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呙元无心中突然生出一些无奈,他觉得老天真的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这玩笑让他们从天上到地下,又从地下到天上,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他们经历的几次大起大落。

呙元无心里明白,其实他们已经多活了好长时间,正是这多活的时间,才会让他产生如此的想法,呙元无是个修道之人,他不怕死,至少在他的意识里是这样的。

因为他从内心的最深处认为,死只是一个结果,而不是一个过程,在第一次意识到他们要死的时候,呙元无心里很干净。

虽然在看到呙炎他们时多少有些可惜,总体来说那时他真心的觉得死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他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感到难过。

即使是对待呙炎他们呙元无心里虽然生出了一些惋惜,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

当他从新看到希望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本能的认为这是天意如此,老天让你活着,那你就好好的活着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当他看到呙炎等人的眼神时,就又开始疑惑了,呙炎他们想活,真切的想活,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对于呙炎她们来说生命才刚刚开始,她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若是就这样死了,心里自然是有所不甘。

呙元无则不同,他是第一批人类,经历了人类活动过程中所有的事情,他深刻的明白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也了解什么是生非生,什么是死非死,在那一刻之前他与其说是他不怕死,到不如说他不在乎,发自心底的不在乎。

可是在躲过了昆的三次攻击之后,他的心里也开始动摇了,隐隐的觉得也许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他活着就能做很多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做了不少,但总还有没有做过的,而且只有他活着,他们才可能有机会做很多的事情,是啊,他要活着,无论为谁都要活着。

呙元无心中有了想法,还有了实现想法的可能,所以他尽全力去创造机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也许自己的命是自己争取来的。

可是刚刚那一击过后,他的心突然阴沉下来,他不认为自己应该有这种感觉,无论他以前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感觉都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呙元无看了一眼呙炎他们,脸上露出微笑,这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他下定决心要活下去,至少要让他们活下去。

第八十一章 拼死一搏

见昆又有要进攻的姿势,呙锦尽力坐起身来,她被有肆阵的余波震了一下,一时气血不通,并没有受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一来气血受阻,二来情绪异常紧张,尽管服下了呙炎给的药,呙锦的灵力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而且她浑身无力,还能勉强站着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如果不是一股韧劲在撑着,她的精神刚才都到了临界的边缘了。

呙锦看了看昆,用尽全部力气让有肆阵的力量流入到六玉扇中,眼前一晃倒了下去,还好呙炎及时扶住她,呙锦也没有力量站起来,就这样靠着呙炎坐在地上。

呙锦此刻还能控制有肆阵的力量,光维持它的话是不需要什么灵力的,可是想要做出调整就困难了,以呙锦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做不到,呙锦知道这样下去是什么样的后果。

正当她担心时呙元无伸出手说:“让有肆阵就维持现在的状态,阵法调整到最大。”呙元无是背着呙锦的,因此呙锦并没有看到呙元无的表情。

只是刚听到呙元无这样说时呙锦的心猛然一震,下意识的想“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转瞬便安慰到自己呙元无一定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是何等厉害之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让这样做,自己也就只好这样做,毕竟他是最厉害的人。

呙元无虽然看到了呙锦的样子,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自己的想法,只是并不是呙锦所想的那样,他并不知道呙锦的状态是如此的差。

他心里想的是昆的下次攻击定然比上一次还要厉害,恐怕就是她们默契的配合,也未必能抵挡的住,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他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为呙炎她们能活下去做最后的努力。

虽然不知道结果是怎么,事实上即使他这样做了,也只不过是挡下昆一次的攻击,之后她们就真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也许你做出的是最好的选择,可对于整个事态来说才生的影响,只不过就再一次的事。

呙元无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了,他再次向上看时昆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昆的这次攻击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从给自己造成的压迫感来说,力量明显又比上次大了几分。

事实也是如此,通过上几次的攻击,昆已经明白想要靠速度取胜很难,呙元无与有肆阵之间的配合实在默契,再者说速度快了相对力量就会减弱,所以这次昆就单纯靠力量也击败他们。

虽然呙元无能与有肆阵完美的配合,但有肆阵毕竟是一个固定的阵法,无论什么样的攻击它都只能硬碰硬的接下,昆就是利用这一点,用最直接的方式,在力量方面,昆还是很有信心的。

即使相对来说昆的速度慢了一些,也是瞬间就到达有肆阵边,很快就双手就触碰到阵法,让昆感到奇怪的是,这次有肆阵并没有向后退去,呙元无也没有及时出击。

那一刻昆心中恍惚了一下,本能的觉得这一定是呙元无的计策,只是尽管心中有这样的想法,昆的手上并没有放松。

双手在与有肆阵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阻力从阵法上传来,昆的动作随即放缓了一下,紧接着有肆阵剧烈的摇晃,猛然间消失不见。

昆心中再次一紧,他清楚自己定能击破这阵法,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轻松,最重要的是呙元无竟然没有出手,这让昆一时之间陷入糊涂,刹那间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

同样糊涂的还有呙炎她们,在有肆阵破掉的那一刻,与其说她们心里糊涂,还不如说她们更加震惊,同昆的想法一样,对于阵法会被击破并没有太多意外,呙元无没有出手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阵法里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呙元无的背影,脑中也充满了无数的问题。昆在击破阵法的时候并没有停止攻击,他这次的攻击目标直冲呙元无而去,而且随度比着刚才更快了。

在阵法破掉的时候,呙元无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他身上的衣裳都鼓了起来,应该是聚集了非常多的灵力,他始终注视这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当昆快要击中他的时候,呙元无周身的气势再次大盛,身子微微一晃,竹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刺向昆的胸口,他把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握着竹竿的手上,身子快速的向昆的双掌撞去。

如果说不久之前,呙元无用了两败俱伤的打法,那么此刻他用的就是找死的打法,他出击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防守的意思,而且他把全部力量都用在右手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做出防守。

除了右手,呙元无身上所剩的力量就刚刚能维持他飞行,他是故意这样做的,从刚刚他就想好了,从竹竿被打落的时候起,呙元无就知道她们再也挡不住昆的攻击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起他就做好了要牺牲自己的准备,虽然他心里也清楚,很大情况下就算是自己牺牲了,恐怕也不会产生多好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这样做,哪怕多一刻钟活下去的机会他也要为呙炎她们争取,无论是作为亲人还是一个长者这都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呙元无有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盲目的进行,既然要做了,他就要把成功的机会弄到最大,所以他才让呙锦把有肆阵保持到力量最强的姿态,能多消耗一分昆的力量,他就多一分希望。

其实呙元无心里还有一个奢求,如果能攻击到昆,哪怕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能给后面的人多少有些帮助。

由于呙元无用尽了全力,竹竿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昆只看到他的右手一挥,本能的把灵力击中在胸口,同时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而昆的双手也刚好击中呙元无,呙元无顺势飞了出去,昆喉咙出一热,快速的向后退去,这一切动作都是昆身体做出的反应,直到昆站稳后才心有余悸的理清所有的事情,昆额头上竟流出了一丝冷汗。

呙元无的这次攻击并不是致命的,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昆相信如果再发生一次的话,他还是有把握化解的,只是他心里确实产生了一丝恐惧,而且他并不知道这恐惧来自哪里。

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呙元无,呙元无已经躺在地上,身子已经陷进土里一些,呙炎他们正围着他,能明显看到呙元无吐了很多血,呙炎在用力的晃着他,没有一点反应。

呙元无已经昏死过去,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处于游离的状态,事后他足足躺了三个月,而且如果没有众人的帮助,他是没有机会在活过来的,当然这是后话,而且呙元无自己并不清楚。

从呙元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凶多吉少,他要给呙炎他们争取一些时间,至少要挡下昆的这次攻击。

很久之后呙元无才知道,也是他全力的攻击才侥幸捡了这一条命,要不是昆本能的用灵力挡住竹竿,单靠呙元无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挡得住昆的攻击的,即使昆打到他身上的力量已经减少了很多。

呙元无飞下来的时候呙炎她们还都没有回过神来,她们的思维被呙元无为什么不攻击打的乱乱的,基本上是处于呆掉的状态,直到呙元无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她们才都反应过来。

呙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呙元无身边的,他猛然跪倒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做的所有事情他都没有一点印象,只是机械式的不停的晃动着呙元无的身子,嘴巴张着没有丝毫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留下来。

常盈四人也随后就到了,他们看了一样呙元无瞬间在他周围再次施起有肆阵,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做出这样的反应,至于为什么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呙锦是最后赶到的,在眼角瞄到呙元无落下的那一瞬间,呙锦的心猛然一动,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升上心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呙锦看着呙元无嘴里的血还在不停往外冒,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哭,每次都不受她自己控制。

随着哭声呙锦几乎是瘫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呙元无,很久之后才颤巍巍的伸手去拉了一下他的手,呙元无的手还有温度,呙锦心内一喜,本能的把手放到他的胸口上。

虽然动作很轻,呙锦仍能感觉到呙元无的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呙锦心中的喜悦又多了一分,迅速的爬起来把耳朵贴在呙元无的脸上,当确认呙元无确实还有呼吸的时候,呙锦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忍不住的大声喊:“他还活着,还活着。”

此时呙锦确实是笑着的,可是她脸上的眼泪确实还在流,若是在平时呙炎一定是要取笑她一番的,只是现在呙炎却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连呙锦在叫他都没有听到。

呙锦见呙炎没有反应就又喊了两声,常盈四人都听到了,也顾不得阵法,都跑过来看,呙炎还是和刚刚一样,满脸都是泪水,目光呆滞的晃动这呙元无,呙锦看他还没有反应,就用力拉了他一下说:“你师父还活着,他还活着。”

呙炎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愣,忙弯腰趴在呙元无的脸上,确认听到呼吸声时才直起身子,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挂满笑容,而且还沾了不少血。

片刻之后呙炎再次趴到呙元无的脸上,如此三四次,最后竟笑出声来,嘴里不停的说着:“还活着,他还活着。”

紧接着呙炎便从开始伸手在怀里寻摸,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呙炎快速的摸了五六次才掏出一个药丸来,哆哆嗦嗦的把它送到呙元无的嘴边。

呙元无已经昏迷,是不能张嘴的,呙炎好像忘了这件事,把药送到他嘴边就停住了,就好像等待着呙元无自己吃一样,等了好一会,还是最后呙锦掰开呙元无的嘴,呙炎才反应过来,把药送了进去。

后来回忆的时候,呙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的反应,仔细想想当时她们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确认呙元无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每个人都本能的做出那样的反应呢?自始至终她们都没有想明白。

第八十二章 柳相出击

昆被呙元无这样击中,虽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到底还是灵力受到了阻挠,一时无法凝聚,想要立刻动手杀了他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说刚开始昆还想留他们一条命的话,那现在昆已经完全起了杀心,原先之所以没有下杀手,并不是昆仁慈,他不知过是想通过呙元无他们来树威,简单的来说就是杀鸡给猴看看。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他不太清楚的情况,也许是为了检验和显示自己的厉害,毕竟已经被困了那么多年。

无论如何,现在想想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他没必要向任何人示威,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三界六道之中就不会有人不惧怕他,昆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除了后悔昆心中多少还有些担忧,他没想到的是呙元无他们看上去如此不起眼的人物,却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多麻烦,昆心中那隐隐存在的恐惧又多了一分,只是他还不明白他害怕的到底是什么。

他看了看呙元无,呙元无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呙炎等人还是紧紧的围着他,看样子他已经不行了,直接受到自己的攻击,就算是不死,恐怕也活不不好了。

昆的心里猛然轻松了一下,就像原先被堵塞的通道突然就开了一样,昆深吸一口气,双臂微曲,稍一用力,灵力就开始快速的聚集起来,昆的心里彻底愉悦了,他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微笑,在场的谁也没有发现,就是昆自己也没有察觉。

呙元无倒下的那一刻,柳相的胸口也猛然舒畅了很多,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喝彩,身后的兄弟也都附和着,柳相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看着他们满脸兴奋的样子,哈哈一笑。

再次转过头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昆,昆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那一刻柳相的心里全然舒畅了,又高举手臂大声吆喝起来。

杨二的精力都集中在八卦阵上,从呙元无他们和昆的交战上杨二已经明白呙元无她们根本不是昆的对手。

虽然心中有所担忧,倒还没有紧张,他觉得即使呙元无他们真的失败了,自己也有能力保护村民的安全,毕竟他们与昆所拥有的能力不同,同时也对八卦阵有绝对的信心,再怎么说这也是与女娲差不多级别的人传给他们的。

可是从柳相来的那一刻,杨二的心里就不淡定了,柳相与昆不同,他拥有和自己一样的修为,虽然他并没有昆的修为高,但他的修为对八卦阵的作用要比昆打的多。

杨二没有把握阵法能坚持的住,一旦阵法破了,别说村民,就是他们几个恐怕也不能轻易脱身。

在过去的几万年内,杨二与柳相交手了不知道多少次,这里面有胜有负,杨二没有把握能击败柳相,可柳相想要击败杨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二心里也明白柳相之所以会害怕自己,并不是因为他比自己的修为低多少,正如柳相自己所说,他真正害怕的是杨二所代表的天庭的势力。

换句话说如果柳相要是失败了,那他连个退路都没有,杨二则不同,他是有后援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交战的这些年里,柳相多半是以防守为主的。

甚至可以说就算他真的有机会击败杨二,他也不会这样做,如果真的那样了,天庭就会全力绞杀他,他连苟延残喘的机会就没有。

现在却不一样了,昆出来了,虽然上面没有直接告诉杨二为什么要让他来帮助消灭昆,从他们的态度中杨二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昆也不简单的妖怪。

特别是连久未露面的圣人也出来了,杨二就明白了,也许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对三界都会造成危险的人物。

昆的表现再次证明了杨二的猜测,单看昆的作为就知道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杨二真正担心的还不是昆有多厉害,一个人就算再厉害,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也是势单力薄,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杨二真正担心的是昆背后的势力,或者说由带出的来的力量,如果真的是这样,恐怕三界六道之内就不得安生了。

柳相的出现让杨二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在那一刻起,他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到阵法之上,他心里清楚的很,无论今天在这仁济村的最终结果是什么,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杨二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当看到呙元无倒下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少,接下来要倒霉的估计就是他们了。

果不其然,柳相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杨二他们这里,两人目光相接杨二的心猛然跳动起来,特别是看到柳相面露笑容的时候,杨二高声说道:“把全部法力都运用到阵法上。”

杨二这话是对其他的七人说的,呙元无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他们是不可能不注意的,从刚才开始他们就在全力维持阵法,昆与呙元无之间的战斗他们并没有看到。

事实上他们心里也不太清楚呙元无到底有多厉害,甚至他们到底为什么来这个地方,都只是在服从命令,具体是什么,为了什么他们心中也有疑问。

至于为什么没有问是他们长久工作的习惯而已,很多事情他们都不能自己做主,能做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刚来时他们见识了昆与呙元无之间的交手,明白呙元无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而且和自己也有所不同,尽管知道事情很严重,多半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在他们心里只要杨二还在,他们就等待着命令就行。

这种略显侥幸的心理在柳相出现的时候开始瓦解,关于柳相没人比他们更有发言权,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围绕着柳相来的,擒住柳相是他们的任务。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当看清来人真是柳相的时候,他们心里除了紧张多少还有些兴奋,情不自禁的想到如果能再次擒住柳相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首先是柳相的态度,柳相很厉害他们都清楚,以往的交战中柳相也有很嚣张的时候,可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凶相毕露且底气十足,看柳相的架势是要主动出击,而且似乎压上了所有的兵力,如此孤注一掷让人不得不怀疑。

他们心里多少也清楚柳相的反常一定与这个叫昆的人有关系,他们能知道也紧紧只有这个,至于这关系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根本不清楚。

呙元无被击下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有些触动,毕竟在他们看来呙元无应该是他们这一方的,呙元无倒了他们的力量也相对减弱了不少,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

可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心中竟多了一些说不上来的东西,特别是在杨二高喊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心都猛然一缩,注意力似乎也回来了。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认为刚刚在分神,奇怪的是在听到杨二声音的时候,却是顺畅了不少,他们都清楚这不是由杨二的声音产生的,对于杨二的声音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尽管如此,从杨二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们现在正处在紧张的状态,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不敢怠慢,立刻集中心神,维持阵法。

柳相刚到仁济村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在单纯的叫他,当看到杨二他们时柳相就明白了,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对付杨二。

对付杨二虽然有些麻烦,柳相并不害怕,战胜杨二他至少有六成的把握,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再加上他原本就想狠狠地教训一下杨二,因此在昆出手对付呙元无的时候,柳相就有攻击的准备,只是一来他要亲眼看看昆现在的实力,二来也要为自己做好一条退路。

当昆胜利的时候,柳相就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多余了,昆还是以前的昆,至少力量没有减少,柳相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

既然如此他就要好好表现一下,尽管他是奔着昆来的,从内心深处他还不想让昆看不起自己,所以他高呼了几次之后就示意兄弟们停下来,厉声说道:“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必在躲躲藏藏了,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听到柳相这样说,他身后的小妖个个兴奋异常,特别是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每个人都喜形于色,个个抱拳说道:“我们以大王马首是瞻,大王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柳相的心情本来就不错,经众妖一吹捧便更高兴了,他再次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众小妖倒也十分配合,柳相的手刚一伸就都安静下来,柳相的心里舒畅到无以言表,忍不住想到自己的日子终于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柳相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我们来就是帮忙的。”说着他指了指杨二面露狠色“他们过去仗着天庭实力欺我们,让我们整天都没有安生的日子,难道我们是真的怕他们吗?”

柳相故意停了一下很期待的看着身边的小妖们,这些小妖只是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柳相显然有些失望,再次清了清嗓子高喊道:“难道我们怕他们吗。”说过便又停了下来。

这下小妖们还是没有及时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脸上已经开始出现疑惑的神色,正当不知所措时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声“不怕”,所有人就都明白过来了,紧跟着便高声喊道不怕。

柳相并没有立刻阻止他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喊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柳相见时机一到便示意他们停下,接着说:“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用害怕天庭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都夺过来。”

喊声再次响起来,柳相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且这也是他的真是想法,他要把他失去的东西都夺过来,虽然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失去的都是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扬眉吐气。

柳相看了看杨二,他们正在全力维持阵法,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自己,柳相的心里痛快到极点,他再次高举双手,小妖们喊叫声停止,柳相回头看了看,面露微笑,快速的向杨二冲去。

而这时小妖们似乎才想起来柳相的交代,都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柳相和他身边几个小大王战斗,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种无比兴奋的表情,特别是看到阵法里的人时,兴奋的表情就更加明显了。

第八十三章 阵法八卦

昆还在凝聚灵力,他已经注意到柳相他们的行动,虽然昆对他们的做法不太赞同,倒也没有出手制止,他叫柳相来就是帮助对付杨二的。

昆还在封印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当今的这个社会是神仙的天下,世人所敬佩供奉的都是神仙,这么多年来昆也见到了很多的事情,也渐渐的了解到所谓的神仙,就是以前修炼的凡人。

他们与后来这些修炼者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在天地成形之时,他们被女娲娘娘带到了天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天上的这些人竟形成了自己一种社会,这种社会大多与人间的没什么两样,仍旧只有那么一两个人说了算,仍旧只是多数人服务少数人。

若非要说他们与人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天上的人能力大,往往能帮助凡人排忧解难,而世人的灾难除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外,更多还是来自那些妖魔鬼怪。

这些妖魔鬼怪衍生于天地未开之前的那些,也就是说无论灵力还是性情都与以前的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存的他们多由天地成型后生成的。

天地成形前的那些多半已经销声匿迹,或死或藏,很少能听到他们的消息,也正是因为如此,世间关于他们的传闻也都慢慢的消散了,人们现在所惧怕的只是最近才出来的。

至于昆他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出来的时间短,天地未成形之前就很少有人知道,现在就更别提啦。

尽管如此从一开始昆心里就坚信,那些真正厉害的妖魔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们应该像自己一样,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时机一到这天地间必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这次破除封印出来就是变化的开始。

在昆被封印的期间,他心里是看不起现在这些所谓的神仙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们之前用卑鄙的手段封印自己,更重要的是,经过昆长时间的观察,现在的这些神仙真的是不如以前了,别的且不说,单说昆的感觉,似乎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憎恨他们了。

昆心里很鄙视他们,但又不得不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灵力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就算自己真的出去了,恐怕想要对付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昆曾试过想要自己修行他们的灵力,只是始终找不到有效的方法,昆之所以要击破第一个阵法,更重要的还是要试试,虽然阵法被他击破了,同时他也确信了一件事情,对付杨二他们这样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这也是他发出妖力球的原因。

昆与柳相的相识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昆亲近所有像柳相这类的妖物,昆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从心里不讨厌他们。

本来他是有机会接触更多柳相这样的妖,只是一来时间短,二来那些妖物似乎并不待见他们,所以他们之间很少有交集。

在封印期间昆已经知道柳相并没有消失,昆刚开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十分开心的,总觉得这是天意的安排,也为他称霸三界提供更有力的条件。

原先昆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等到柳相真的来的时候,昆是很激动的,一是为了柳相真的活着,二是从柳相这件事上,昆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出来,绝对是天意使然,这天地间要真的变化。

当然除了高兴昆还是有些担忧的,没想到柳相会如此大的动静,昆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能离开仁济村之前,他还不想太引人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柳相进攻杨二的时候,昆心中竟一下释怀了,既然天意如此,就没有必要畏畏缩缩。

对付杨二柳相心里有十足的把握,杨二这些所谓的神仙,总是把保护凡人挂在嘴边上,柳相从心底认为这只是他们虚伪的内心在作祟。

无论如何在与杨二交战的这些年来,杨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不管做到了多少,他们终归是做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柳相他们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取胜,柳相认为这是必然的事情,其他的不说,单说两者交战时,除了力量的大小,法术的高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精力的集中,如果一方分神,那这场战斗他就输了三分。

杨二所犯的错误是致命的,柳相增在一次交锋时对杨二说过,从杨二的态度来说,他应该清楚这样的情况。

这就让柳相很疑惑了,抛开对立的身份,杨二和柳相他们都是战士,作为一个战士就不应该心有旁物,柳相绝对不相信这只是如杨二所说只是使命而已,这里面一定是别的什么原因。

今天的情况比着以往更加有利,看杨二他们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出手的打算,他们似乎只是全力维持阵法。

柳相一来就注意到杨二他们的阵法,他心里明白杨二他们如此拼命,就证明这阵法应该很厉害,同时柳相一眼就看出来,这阵法只是一个防守的阵法。

一个无论怎么厉害的防守阵法都是没有用的,无论什么时候,交战时攻击都是最有效的手段,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杨二他们的阵法是用来防守的,也就是说它是不可能对自己产生伤害的,这也就注定柳相他们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失败。

柳相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开始嘲笑杨二起来,他明白杨二会这样做一定是为了他那所谓的使命,而他的使命肯定就是阵法里的人。

看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凡人,柳相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悲哀来,这些凡人自私自利,要能力没能力要意志没意志,如此如同蝼蚁的生灵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就算把他们从困难里救出来,他们也会马上掉入另一个困难里,最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的困难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他们既然如此一无是处,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更让柳相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如此不堪的生灵竟成了这世间的主宰,想到这里柳相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总是找一切机会消灭人类,不单单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妖力,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他的这种行为并不是十分的顺利,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总会被某些原因所耽搁,十次中竟不能成功两三次。

柳相把这归功到杨二他们这些神仙身上,总是他们在坏自己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柳相就想处之而后快,只是实在势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好了昆出来了,什么事情都改变了。

此刻柳相有足够的把握能把杨二消灭,正如柳相所想的那样,即使杨二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攻击,还是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

柳相本能的冷哼一下,聚集灵力向阵法击去,攻击的人中,柳相的修为是最高的,所以他发出的攻击应该是最有效的。

柳相的第一次攻击并没有使出全力,他要试一下这阵法到底有多厉害,而且他也没有使用兵器,只是单掌击中阵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自己的攻击对阵法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让他奇怪的是,在击中阵法的那一刻,没有明显受到很大的阻力,就好像他的手掌击中的是一团棉花一样。

柳相看的真切,在他击中的时候,阵法没有一点变化,没有收缩也没有涨起,结合自己的感觉,柳相心中开始起疑,单看这两种表现的话,是很矛盾的事情。

阵法这东西柳相也知道的很多,无论是用来攻击还是用来防守的,在受到攻击时总能表现出变化来,或者上下浮动,或者改变形状。

说白了所谓阵法只是灵力的聚集物,只是根据阵法的不同,能一定程度上提高灵力,简单来说如果灵力是声音的话,那么阵法就只是扩音器,阵法厉害发出去的声音就更大。

而一些需要法宝才能布的阵法,基本上跟这差不多,只不过是增加了法宝的能力罢了,总归来说破阵或者守阵最根本的还是灵力的比拼。

阵法一旦布上基本上就只能活动很小的范围,阵法一旦成型它就是个储存灵力的工具,灵力也是一种力量,在阵法上的表现形式就是阵法的幅度或者形状来改变。

柳相心里也清楚,杨二之所以会把所有赌注都下到这阵法上,就说明这阵法不是一般的厉害,可是正如刚才所说,阵法再厉害,终究还是灵力在推动,受到攻击时一定会或多或少的发生一些变化。

刚刚的那一击柳相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可发出的力量也是非同小可,柳相没有打算能击破,可是多少也应该有些反应,现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不可能的。

柳相转头看看其他人,他们也刚刚攻击,和柳相的一样,在他们攻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反应,柳相微微一顿,又下意识的击出一掌,这一下比第一下的力气更大。

还是和刚刚的感觉一样,仍旧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仍旧没有任何一点反应,柳相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本能的怀疑自己的认知能力错误了,转念有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他也是天地未成形之前的生灵,也是苦苦修为的得道者,虽然他不能尽得天地之道,多少也了解一二,凡是都是有迹可循,任何事任何东西都有其一定的道理,这道理就是阴阳相济相辅相成,可现在阵法上的事情却解释不通。

正当柳相疑惑之时,他攻击阵法的那个地方开始慢慢凹陷下去,这变化不是很快,柳相不敢在出击,只是愣愣地看着它。

等到那凹陷有碗口那么大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中间渐渐生出一团像水一样的东西,很快便填满了那凹陷,之后便快速的向周围开始流动。

那水流动的速度与凹陷恢复的速度一致,转眼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那水则顺着阵法四处流动,最后都流入到地上,阵法上留下了一条条明显的痕迹。

等到所有的水都流完时,那痕迹也开始慢慢的消失,直到与阵法完全相同,柳相注意到不仅自己这里,其他攻击的地方也出现了一样的东西,除了凹陷的大小不同,其他的没有一点变化。

而周围的人也都看到这种情况,大家都停止了攻击,每个人都满脸疑惑的看着阵法,继而又都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知所措。

最后大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柳相身上,柳相也不知道怎么会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第八十四章 有所思

柳相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阵法之上,他脑子中闪过很多种解释,都被他一一否决了,柳相坚信阵法最根本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八卦阵是阵法的一种,就不会超出阵法的范围,只是这阵法的表现形式自己还没有弄清楚。

一时弄不明白阵法的除了柳相还有杨二,他的奇怪更多的是惊喜的成分,这阵法他也是第一次使出来,在没有布上之前他心里已经知道这阵法不简单,毕竟这阵法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传给他们的。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当阵法真的发挥其作用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欣喜不少,杨二在阵法内,他看到的又比柳相看到的清楚一分。

说实话当柳相来势汹汹攻击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阵法之上,如果这阵法破了,不要说这里的人,就是他们几个也会遭受毒手。

维持阵法需要消耗很大的法力,原本杨二比着柳相就略逊一筹,消耗之后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意识到柳相攻击的时候,杨二已经把精力从阵法中抽出了一些,这也是给他阵法那人告诉他的。

这八卦阵是根据伏羲八卦所生成,布阵是要八个人分别守住八个方位,杨二占据的是“乾”位,“乾”是八卦阵的关键,关乎这阵法的成败。

守在“乾”位的人,除了要维持阵法的稳定之外,最重要的还要根据具体的情况调整一些细节,只有这样,八卦阵才能发挥出最厉害的作用。

这也是八卦阵与其他阵法不同的地方,其他阵法一旦布成基本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只要用法力维护就行了。

八卦阵则不然,它在形成之后可以根据八卦的变化而变化,守阵的人与阵法本身的位置改变了,阵法就会跟着相应的改变,理论上来说八卦阵有无数的变化,几乎能应付所有的攻击。

关于这一点杨二现在并不清楚,一来由于时间紧迫,传阵之人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二来那人似乎已经知道现场的情况,说只要这一种就足够他们用。

所以杨二他们是不用改变任何位置的,只要尽力维护住就不会轻易被打败,即使这样杨二看到阵法运作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少,在那一瞬间他的担心也彻底放下了。

在柳相看来他攻击阵法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变化,这也是让他疑惑的最主要原因,那是因为柳相在阵法的外边,其实他第一下攻击的时候阵法已经起了变化,只是他没有看见罢了。

杨二道是看的清清楚楚,柳相刚一攻击,阵法与地相接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些波动,波动是由阵法本身产生的。

紧接着波动似乎消失在地里,还没等杨二想明白怎么回事,阵法又波动了一下,只是这次的波动却是由地上引起的。

波动并没有随即消失,而是快速的冲向被柳相攻击的地方,随即聚集在那里,波动的范围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小幅度快速的上下浮动。

刚好这时柳相的第二掌击到,与他击中地方相应的地方再次出现了波动,继而消失之后又开始,最后形成一个小环停留在阵法被击中的地方。

柳相第一次攻击之后其他的人也都击中阵法,与柳相产生的效果一样,在阵法链接大地的地方开始出现波动,最后都以同样的形式汇集到被攻击的地方。

等到柳相第二次攻击后,两个小环相遇,只一瞬间阵法就在刚才的地方快速的向下陷,就是柳相看到的样子,柳相是阵法外看到的是一个碗状,杨二看到的则是鼓起的一个包一样的东西。

无论是那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柳相所看到的水一样的东西是能量,杨二看的清楚这能量在阵法上流动,最后就都流入到地下。

传授之人已经给杨二大致说明了情况,看到能量流动的一瞬间杨二也就都明白了,柳相所看到的水一样的东西,就是他攻击阵法所产生的能量,这些能量最终都流到了地下。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被攻击时能量的聚集还是流动,杨二他们消耗的能量是很少的,这就意味着八卦阵并不像其他的阵法一样,完全靠布阵人的法力去与攻击者相消耗。

它的作用更像是一个传输能量的工具,而只需要一小部分的法力就能传掉非常大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柳相想要击破阵法就需要用比杨二他们高很多的法力来消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比杨二高几倍甚至几十倍法力的人,估计这世上恐怕很难找出来,杨二明白了这一点心里也就放松了。

当然这阵法一定是可以被破的,方法有两种,一是聚集足够的力量,一个人没有不行人多了就不好说了。

除了这一种还有一种方法,八卦阵虽然能汇聚很大的能量,只是无论是在汇集还是传输的时候,速度相对来说是很慢的,这就是破解它的方法。

这方法柳相是不知道的,他连具体的原理都还没有弄明白,杨二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为此他也想出了一些解决的办法,这是后话。

柳相还是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又接连攻击几十下,依然没有任何效果,柳相渐渐的开始恐慌起来,他来这里是投靠昆的。

好歹他也是一代妖王,不能就这样空着手来,要是这样就算以后昆真的成为这三界之主,恐怕自己的面子也会挂不住。

本来柳相想借着杨二这事,一来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用,也让昆知道他也是有实力的,二来就是趁此机会消灭掉杨二,出一出心口的恶气。

柳相没有想到的是阵法竟然如此厉害,他完全没有一点头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的心跳动的更加猛烈,脸色也开始红起来,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昆,昆还在凝聚灵力,便多少缓了一口气,进攻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昆的灵力已经聚集好了,他已经厌烦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呙元无他们已经失去了耐性,他要下杀手了。

本来呙炎他们就处在劣势,呙元无一倒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呙炎已经不关心昆的行动了,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师父还活着,师父还活着。”

在半天之内呙元无离开他两次,第一次呙炎心中虽然担心,毕竟没有师父在半空中,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一次却不一样,呙元无就真真切切地躺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即便已经确定他还活着,随时都要死去的可能,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呙炎与呙元无之间的关系,与呙沐与呙元无之间的关心还不太一样,虽然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呙元无,呙炎更加依赖呙元无,对呙炎来说呙元无不仅仅是自己的师父,更是自己的亲人,十几万年来最亲近的亲人。

呙炎的父母并不是修道者,他们生命比着凡人要长上很多,但终究还是死去了,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呙炎从很小的就知道他将来有一天要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死去。

他父亲死的时候呙炎已经修行了五百年,也多少了解到什么是道,也渐渐看淡了生老病死,七情六欲。

每次与父母团聚的时候,呙炎整个人是无比轻松的,谈不上什么高兴之类,只是整个身心完全放松,那是无论怎么打坐都无法体会的状态。

呙炎一直认为能轻松面对父母的离去,也经常和父母谈论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在人间很少能看到身为儿子与父母谈论死,而且还能如此轻松。

很久以后呙炎隐隐感觉到,之所以要与父母谈论生死,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故意为止,刚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一天他被告之父亲死了。

当时呙炎正在山上练功,师父领着一个人过来,那人呙炎并不认识以为只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刚好想要打趣师父一下,却发现呙元无的表情有些严肃。

在呙炎心中呙元无是一个潇洒之人,他是很羡慕师父的这种状态的,因此也很少能见到呙元无这个样子,呙元无示意呙炎停下来。

呙炎笑呵呵的走到师父身边拱手道:“师父前来叫弟子何事?”

说过便放下故意认真看着呙元无,呙元无想要伸手拉他,只到一半便又放了下去,似乎叹了一口气,头也轻轻晃了一下说:“有人找你。”便侧过身子去。

来人上前行了一下礼,呙炎有些疑惑,上下看了一下来人并不认识,呙炎也向来人行了一下礼问找他何事,来人道:“我本族里人,你的父亲已经先去,这几日就要下葬,特来通知你。”

呙炎心里一顿,胸口瞬间空荡荡的,整个大脑也都一片混乱,似乎闪过了很多片段,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有那么一刻呙炎竟找不到父亲的样貌,用了很大力才恢复了一些,之后便渐渐清晰了,所有回忆也都回了过来。

他曾无数次想过父母去世时自己会是什么表现?他肯定不会哭,他觉得已经了解了死是什么,也应该不会太难受,因为父母不是修行者,那死就是必然的,这也是父母选择的结果。

呙炎想了无数答案又都被他一一否定,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已经接触了道,应该是修道者该有的表现,等到事情真的来临的时候,他所想的那些所有的答案都没有出现,空落落的这就是他唯一的感觉。

等呙炎回过神来的时候,机械式的向来人道谢,脑子再次混乱起来,他想也许他现在就该回去,又隐约觉得不应该那么早,到底应该干什么他不知道。

呙元无看了他一眼,长长叹了口气,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护送来人下山去了。

呙元无走后,呙炎就呆在那里很长时间,突然他拿出两极昆开始快速的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每耍一下心里就改变一些。

那天呙炎不知道耍了多长时间,他心中没有想过一招一式,耍的却无比顺畅,直到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喘着粗气仰躺在石头上,任凭汗水流到脸上的所有部位,之后他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呙炎的父亲走的很安详,母亲守在他身边,给他梳洗打扮,之后便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母亲的表情依然很安详,眼神中却多少有一丝落寞。

母亲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父亲的脸,露出笑容,呙炎觉得那是他见到的最美的风景。

那一刻呙炎心中也似乎消失了一些东西,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让他不明白的是消失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们是什么。

第八十五章 关于死亡

在大家的帮助下,呙炎父亲的葬礼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族里的葬礼与人间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亲友都聚在一起,彼此缅怀一下逝者。

虽然族人他们已经放弃了修道,但也都是有慧根之人,关于死亡,他们的表现与凡人有很大的区别,凡人多少都是恐惧死亡的,他们本能的认为死了就是消失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大多数死者来说,他在这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都会慢慢的被抹去,直到完全被其他的东西所覆盖,就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对于他的亲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悲痛的,他们的悲痛很大一部分来自自己与逝者直接的联系,而这种联系绝大多数是从死者那里获得的感觉或者一些看得见莫得着的东西。

虽然他们都不愿意承认,但这种悲痛更多的是来自与自身,与死者没有多大的关联,至于那些至亲,短时间内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这种伤心起初完全是为了死者,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感觉多半与那些外人就大同小异了,很短一段时间他们也许会不适应。

但时间可以消耗掉一些东西,不管当初你是多么的撕心裂肺,这样的事情在人间时时刻刻发生,又分分秒秒消失,如此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瑞族里的人和所有的凡人一样,他们都知道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们是真正的了解,因为了解而不会做出愚蠢的事情。

他们从不刻意减缓死亡的到来,也谈不上什么害怕,甚至他们把死亡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牙牙学语的小孩。

如果你有幸来到这里,就总会看见一家人围着一起,商量中间年龄最大的人死后的事情,而被商量之人不仅参与进来,还是最后的决定者。

最重要的是他们把这简单的当成小型的家庭会议,总能时不时的出来一阵阵欢声笑语,不必把它当成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的害怕往往来自与无知,当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有趣的。

埋葬过父亲之后呙炎就向师父神情回家照顾母亲,他没有说什么理由,呙元无也没有问,只是简单嘱咐几句就放他走了。

母亲对于父亲的感觉到底与旁人不同,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但毕竟一个和你生活了几百年的人再也不能陪你了,睁开眼睛看不到他的身影,半夜醒来的时候听不到他的呼声,怎么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父亲走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母亲的情绪都很失落,就像刚才所说,这种失落多半是由不习惯造成的,之后便渐渐的好了。

在接下来几十年里,呙炎一直陪伴这母亲,直到她也死去的那一天,在母亲去世的前一天她把呙炎叫到床前,她们的谈话和平常的没有什么两样,从早上的饭菜开始,谈论了心情,谈论了天气。

等到这所有的一切都说完的时候,母亲盯着呙炎的脸,她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她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呙炎好一会,呙炎也看着她,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一样。

似乎过了很久,母亲缓缓的举起右手,轻轻的抚摸了呙炎的脸,像凡人一样母亲已经老了,手上满是皱纹,没有小时候那样光滑,却依然如此温暖。

母亲的手在呙炎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脸上也满是笑容,眼神很温暖,眼角偶尔还闪出一点光芒来,之后母亲深深的叹口气,手也随即放下。

“你还是这样年轻,真好,真好。”

呙炎不知道母亲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她自言自语,而且呙炎能听出来,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说过这话后母亲就轻轻靠在床沿上,眼睛已经闭起来,呙炎知道她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并没有离开。

果然过了一会母亲的眼睛再次睁开,坐直身子,微笑着看着呙炎,慢慢地问道:“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呙炎也跟着笑了笑点点头。

母亲继续说:“知道就好,这些年你能下来陪我,我很高兴,虽然知道我们早晚都要经历这一天,可是真的要来了,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呙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把她的手拉住,母亲的手确实已经很粗糙了,呙炎猛然意识到这手竟然是如此的瘦小,与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呙炎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拉过父母的手了,自己也再也不是那个缠着父母的小孩了,想想时间过的真快,特别是在父母身上,小时候很多事情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呙炎的心中突然开始有些憋闷,看着母亲尴尬的笑了笑。

母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来回摩挲着,呙炎也趁机低下了头,等到呙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母亲还是满怀深情的看着他,呙炎的心中还是有些憋闷,看到母亲笑容的那一刻又多生出那股暖流来。

母亲道:“明天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这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一件高兴的时,但对我来说却是期盼已久了。”

呙炎有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她,母亲把一只手抽出来,把脸上的一丝白发整理到耳朵后面。

“虽说我们从来都不惧怕死亡,但你父亲走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的,毕竟与他生活了那么多年,同吃同住,尽管与他相处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愉快,可是开心的时候更多,本来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经过了一些列的事情后就活成了一个,突然有一天这一个要被分开,两个可以活成一个,可是一个却无论如何却也分不成两个,只能剩下半个。”

母亲眼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呙炎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意思,但他心中的憋闷却达到了顶峰,眉头也开始皱起来。

母亲并没有注意到呙炎的变化继续说道:“后来你就来陪我了,虽然我对你的父亲还是很思念,但这种思念渐渐的被其他的事情所取代,毕竟我还活着,还要继续走下去,尽管如此我对你父亲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下山来陪我,我说不定会随你父亲一起去。”

这些话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呙炎也没有想过父亲的死会对母亲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呙炎是不明白的,虽说父母也多少明白一些天道,他们毕竟是按照凡人的凡事生活。

他们能坦然接受死亡本身,对于死亡带来的其他的东西他们与凡人的表现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当然这些东西是呙炎所不了解的,至于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母亲再次倚在床沿上,眼睛看着斜上方,嘴角微微上扬“我对你父亲的感觉被我压制着,因为他死了我还活着,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方式,我压抑了几十年,终于最近要压制不住了,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明天日子就到来了??”

母亲说过停顿一下,再次做起来看着呙炎,“虽说我们是母子,但你终归是修道之人,我说的这些你未必都能明白,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着你,我也就没有遗憾了,这个人生也算圆满了。”

那个晚上母亲说了很多话,从她与父亲相识,到呙炎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呙炎只是认真的听着,很少搭话,思想也跟着母亲回到了过去,那天夜里呙炎仿佛从新过了一下童年,那种感觉好极了。

终于天亮了,当第一缕阳光通过窗户照到母亲脸上的时候,母亲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下,之后又慢慢的把手伸进光束中,慢慢的晃动着,仔细地看着,手的影子投射在她身后的墙上,很美。

母亲把手放下再次看着呙炎,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浮现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母亲的脸变得红润起来,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任由阳光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表情幸福极了。

“我就要去找你父亲,不一定能找的着,我会尽力的,我要告诉他,最后的这几十年我也是快乐的,我们的儿子很好,我很高兴。”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就像一个小草沐浴着雨后的阳光,很安详和满足。

呙炎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停止呼吸的,直到阳光从她脸上慢慢移走的时候,呙炎才把他抱出屋外,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师父。

呙元无见呙炎从屋子里出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转过身去,人群中走出三个人,把母亲从呙炎手中接过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推车上。

呙炎再次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安静的躺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去,呙炎好不容易消失的胸闷再次出现,怎么也控制不住,这胸闷足足跟了呙炎半年。

母亲的葬礼和父亲的一样,在大家的帮助下很快就弄好了,呙炎也被呙元无接到山上,上山后呙炎虽说没有悲伤,但情绪始终不是很高。

呙元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呙炎虽然已经修行了几百年,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人生要经历的很多事情他都没有经历过。

呙元无想要开导他却不知道怎么入手,只好平常更好的去关心他,让他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他父母还有师父。

在呙元无的呵护下,呙炎很快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他仍旧很开朗,对人也像以前一样,呙元无心里却知道呙炎还是没有想通。

有一天呙元无把他叫到殿内,两人在殿内待了一整天,出来之后呙炎还是逢人就笑,笑容中满是暖意,任谁看了心里非常舒服。

没人知道呙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呙沐他都没有说过,只是有一次他很兴奋的对呙沐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师父是我最亲的人,老天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我以为我失去了很多,后来才明白我得到的更多。”

说过便抱了一下呙沐,呙沐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呙炎如此高兴,他心里也是高兴的,也是从那时起,呙炎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

第八十六章 昆还是昆

昆很快就把灵力凝聚好了,呙炎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呙元无身上,并没有看到昆的动作,以她们现在的状况就是看见了也没有什么用,她们已经没有能力去阻挡昆。

最重要的是昆已经下决心要除掉她们,虽然常盈四人布好了有肆阵,在昆眼里这阵法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昆最后看了一眼她们,便迅速的冲了下来。

就在他刚好往下冲的时候,呙沐醒了过来,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错过所有的事情,他仰躺着,刚睁开眼,就看到昆以极快的速度冲下来。

呙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的意识到危险,他想起身去挡,却发现手脚用不上一点力,准确的说他已近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呙沐是被昆击中后昏倒的,由于乾阳镜的关系,并没有受什么伤,他之所以用不上力,是因为他昏睡的时间长,四肢变得麻木了。

呙沐越是想用力,手脚越是不听使唤,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呙炎她们们,只是眼角瞄到她们似乎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昆的攻击。

呙沐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下意识的觉得他们应该都没事,之所以不动是因为并没有注意到昆,便本能的大喊一声“小心!”

呙沐的声音很大,几乎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呙炎他们离的又近,自然听的清清楚楚,呙锦本来正在低头痛哭,猛然直起身子,她觉得自己隐约中听到呙沐的声音,还不太确定,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

呙炎也听见了,他也跟着直起了身子,脸上也是疑惑的样子,刹那间就又露出了笑容,呙锦正看着呙炎,从他的表情中,呙锦知道刚刚自己听到的并不是幻觉,本能的转身,刚好看到呙沐已经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来的及高兴,就又听到了一声“上面。”

呙沐喊过之后,表情变得痛苦起来,手脚也多少能动了一点,只是还是无法使出力气,呙锦听到呙沐这样喊,又看到他的表情,脸色一变,本能的抬起头,看到昆正快速的向他们冲来,身子猛然一扑趴在呙沐身上。

昆虽然起了杀心,却还没有用尽全力,一来他知道不用全力也能杀掉她们,二来他也想看看这些人死前到底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冲下来的速度有所减缓,特别是看到呙沐醒来,而且还在提醒她们的时候,昆进一步把速度放缓。

由于紧张战斗的原因,从呙沐昏倒的那一刻,昆的注意力就很少放在他身上,现在看他醒过来,心里竟多少有些波动。

昆对呙沐的态度又不同于其他人,总体来说昆心里是讨厌呙沐她们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毕竟他和她们完全站在两个对立面,都想至对方与死地。

昆和呙元无就完全是这种关系,至于她们为什么还活着,很大程度上取决与昆还想再多玩一会,除了最根本的这些,昆对呙沐还有其他的一些感觉。

从昆第一次见到呙沐他就下了杀心,看到他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毕竟自己会被困这么多年,都是他代表的那一方的过错,就算呙沐没有直接参与封印自己,昆也把愤怒转移到他的身上。

当然这里还有其他的一个原因,昆看到呙沐的第一眼心中的厌恶就达到了鼎盛,这比后来见到呙元无他们产生的厌恶要大的多,所以昆对呙沐下杀手,几乎是潜意识的动作。

只是当时昆的灵力并不是很高,呙沐又有乾阳镜的保护,昆用尽了全力,却也没有得手,之后昆一边利用他找出去的方法,一边寻找下手的机会。

很遗憾这样的机会在山洞里并没有产生,紧接着他们就出来了,出来之后昆所面对的敌人就多了,昆自己心里也清楚,呙元无他们只是很少一部分,今后他还会面对的更多。

这时昆的灵力已经很大了,特别是魂魄聚集之后,呙元无他们就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昆想要杀他们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偏偏他又没有动手。

昆总是觉得有那里不对劲,他默默的把这种不对劲归结到自己只是要戏耍他们,即使这样,昆还是想立下威,所以他便对呙锦下了杀手,没想到的是呙沐突然冲出来,替呙锦挡下了。

当看到呙沐倒下的时候,昆的心里也是一惊,他并没有要杀呙沐的准备,特别是从封印里出来之后,昆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呙沐的杀心就突然减少了,肯定不是他间接救了自己的缘故。

昆实在想不通,就把它归结到呙沐的修为实在太低,自己根本不屑与动手,确定呙沐并没有死了的时候,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之后的事情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好在最后都解决了。

直到这时昆下定了注意,决定要铲除呙元无他们,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女娲一方的力量,消灭一分就少了一分。

现在看到呙沐醒了过来,昆下意识的笑了笑,攻击的速度又慢了一分,昆是故意这样做的,他觉得就这样让她们无声无息的都死了并不好玩,既然他们已经警觉了,就让他们亲眼看见自己是如何被消灭的。

昆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竟莫名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觉,这感觉刹那间就消失了,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着昆的想法在进行,呙炎他们也都注意到了自己,首先呙锦扑在呙沐身上,呙炎也紧紧的抱着呙元无,常盈四人则面露恐惧之色,似乎在用近全力只维护有肆阵。

看到她们的样子,昆觉得又高兴又好笑,高兴是事情正按照自己的预期进行,好笑的时呙炎他们还在做无谓的动作,也许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下的力道有多大,想要凭血肉之躯阻挡是不可能的事情。

昆看到的没有错,只不过他想错了,呙锦她们并不是为了挡住昆的攻击,从呙元无倒下的那一刻,她们心里就很明白,自己的生死已经掌握在昆的手里,她们这样做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至于原因她们都不知道,都没有想。

呙锦似乎等了很长时间昆的攻击都没有下来,她还在紧紧的抱着呙沐,什么都没有想,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胳膊和眼睛上。

似乎又等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身上也没有任何感觉,呙锦下意识的觉得昆的力量实在是大,没有一点痛苦就死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感觉似乎听到了咳嗽声,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只是明显能感到呙沐的胸口在上下起伏,呙锦猛然明白了什么,迅速起身睁开眼睛。

呙沐正好好的躺在那里,见呙锦松开自己,他坐起身子来,看着呙锦笑了笑,便又抬起头来,呙锦下意识的往呙炎的方向看去。

呙炎也直起身子抬起头向上看,呙锦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死,本能的摸摸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紧接着也抬头向上看。

半空中已经没有昆的影子,呙锦心中一惊,四周看了看仍然没有找到,在昆刚刚发起攻击的地方正站在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件紫色的长袍甚是引人注意。

他正闭着眼睛,双目平放在胸前,如果仔细看的话,周身还有一层若隐若现的光芒,呙锦心中一阵犯疑,快速回想一下,确认并不认识此人。

之后又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仍没有发现昆的影子,呙锦心中有疑嘴上犯上嘀咕忍不住自语道:“奇怪,昆哪里去了。”

呙沐已经坐直身子,听到呙锦这样说微微一笑,朝着那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呙锦以为他找到了昆,忙向上看,仍旧只有那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已经睁开眼睛,正半伸着胳膊,仔细的上下打量,之后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很滑稽,就感觉他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呙锦的心思全放在昆的踪迹上,对那人只是打眼扫了一下,虽然心里略过一丝奇怪的感觉,终究是一闪而过。

呙锦还是没有找到昆的踪迹,转过头去,用手轻轻碰了碰呙沐说:“在哪里?”

呙沐再次笑了一下,用手指着那人说:“不是吗?”

呙锦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顺着呙沐手指的方向望去,呙锦很仔细的看了看,依然没有昆,心里一慌,脱口而出说:“哪里有?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刚刚我已经?????”

呙锦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片刻之后,缓缓的转过头去,看着出现的那人,那人已经不再观察自己了,脸上也多了一些微笑,此刻正看着她。

呙锦控制不住的停止呼吸,额头上布满冷汗,浑身上下似乎过了一阵电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再次快速的转过头去,满脸惊恐的看着呙沐,不可思议的说:“你的意思是???”

呙锦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机械式地伸出手去,呙锦手指的就是刚出现的那人,呙沐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呙锦的瞳孔放大到极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直盯盯的看着那人,好一会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虽然她无法相信,但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昆。

任谁也不能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情,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人都没有半点昆的影子,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昆。

呙沐看的真真切切,当昆快要击中他们的时候,身体突然继续向后移动,脸色也变的奇怪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知所措。

总之昆很快的退到他发起攻击的地方,就在这时从南边急速飞了一束金光,金光的速度很快,呙沐并没有看清它到底是什么。

金光瞬间冲进昆的体内,紧接着昆的整个身体就包围在金光之中,那金光光芒大盛,照的呙沐睁不开眼睛。

等到金光过后,呙沐就看到昆的身体在急速增长,样貌衣着也都跟着改变,刹那间昆就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呙沐刚看时心里也很惊奇。

金光刚进入昆身体的时候,呙沐心里便有了感觉,这种变化他见过一次,呙沐下意识的觉得这次应该跟上次一样,估计也是昆增加灵力的方法。

只是没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呙沐的预料,昆的整个样子都变了,等到昆以眼前这个样貌出现的时候,呙沐反倒释然了。

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因此如论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如此,就不必太大惊小怪,呙沐还没有注意到呙元无的情况,不过他心里竟开始喜悦起来。

他看到东方南方有几个黑影在快速的飞来,虽然呙沐并没有看清,但他非常确定那就是他们要等的人,他们来了,事情就好解决了。

第八十七章 序幕起

呙沐转过脸这才发现呙元无躺在地上,心中一惊,脑海中再次闪过刚醒来时的情景,下意识的爬了过去,一股不祥的感觉猛然从心头升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呙沐的整个身子就变成凉的了,继而脑子里空白一片,本能的伸手去摸呙元无的胸口。

直到双手触摸到呙元无身子的那一刻,呙沐才长长的吐出口气,心里也多少轻松一下,呙沐看了看呙炎,呙炎也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呙沐机械式的拍了拍呙炎的肩膀,两人彼此点了点头。

不用说这一定是昆干的,呙沐瞪了一眼昆,昆并没有看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变化之中,一时没有功夫注意呙沐他们。

呙沐心里虽然很为师父担忧,确认呙元无还活着,他除了高兴,多少还有些庆幸,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呙沐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

在他昏迷之前,呙沐心里就明白呙元无不是昆的对手,当时呙沐很是吃惊,昆到底什么实力他并不清楚,但是呙元无的实力他却清楚的很。

如果说这三界六道之中没有人是呙元无的对手那是在说瞎话,可是要是有谁能轻易就能取了他的性命,呙沐的心里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呙沐从小到大就或多或少的被告之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之中就包括呙元无的实力,整个瑞族的人都知道,在他们所知道的修道着之中,最厉害的肯定是女娲无异,这是所有人都信服的问题。

要说谁是第二,就不好那么统一了,有人说是呙元无,有人说是呙沐的父亲,还有人说早已归隐了凡真人,虽然大家的意见不能统一,但所有人都信服一件事情,第二之人肯定不会超出五人。

这是族人们茶余饭后最常讨论的事情,也是修道者之间供认不讳的事实,呙沐从小就被这样的言论所侵染,只是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村民所说的不出五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包括呙沐从未见过的了凡真人也不过三人,这个问题村民们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

知道内情的修道者又都像约好了一样,谁都不说,实在被逼的极了,就说还不到时候,这不到时候就持续到现在。

不过呙沐也多少猜测了一些,除了已经知道的三人,应该还有两人修为十分厉害的族人,他们应该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使大家不愿意提及他们。

到目前为止呙沐能确定的有两件事,一是这两人估计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要不然大家是不可能如此讳莫如深的。

第二就是这两个人一定还活着,如果一个人要是死了,无论他曾经是多么的可怕或者厉害,后人也不会不提及他们。

虽然呙沐始终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师父的修为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尽管呙元无从来没有承认过。

而且还告诫他说不能单以一个人的修为去评价一个人是不是厉害,这是很不可取的事情,力量这东西并不完全取决与修为,女娲娘娘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呙沐并不理解。

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师父在敷衍他,尽管如此,呙沐还是认为呙元无和父亲是分不出高低的,即使他们从来没有比试过。

无数的言论和事实已经告诉了呙沐,呙元无想要活命的话,他总是有能力做到的,就算呙元无现在那里躺着,呙沐也坚信师父一定是为了他们才会这样的。

这是呙沐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他也明白昆的力量确实要高于师父,这两种想法并不矛盾,能保命和对决的失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既然师父不是昆的对手,那么就算是父亲来了恐怕也不会是昆的对手,在呙沐看来这也是一个事实,但并不是一个问题。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牵涉的东西越多,变数也就越多,至于具体能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是预料不了的,呙沐还没有思考完,眼前忽然一亮,周围就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呙沐心中一喜,他们的支援来了。

呙沐刚想站起来就有人来到他们身边,来人微微拍了拍呙沐的肩膀,就弯下腰去,用手试了试了呙元无的鼻息,有把脸贴在他胸口上仔细听了一下。

等做好这一切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药丸,给呙元无服下,等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分别对着呙沐呙炎他们微微一笑,又迅速站起神来走到最前面的那人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最前面那人背对这呙沐,他身材很高大,披着一条金黄色披风,披风正微微飘动,可是呙沐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风感,他的头发深黑色,和呙沐一样一半盘在脑后,还有一半披散着与肩膀平行。

他听了先前那人的话似乎一愣,继而和那人说了几句,先前那人又快速退了回来,再次来到呙沐他们身边。

这人约莫有二十多岁,面红齿白,一身灰色的紧身衣透漏出他瘦弱的身材,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正看着呙沐笑,呙沐也跟着他笑了一下。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呙炎抢到了前面“云师兄,我师父怎么样。”呙炎的语气明显有些着急,呙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呙炎还是满脸都是着急的神色,两只眼睛仍然红红的,双臂还是紧紧的抱着呙元无,眼神中除了流了出担心还有丝丝的期盼。

呙炎询问这人就是呙沐父亲其中的一个弟子,云中飞,而他刚刚禀报之人就是呙沐的父亲呙元初,他也是呙沐发出消息之后第二波来的人。

原本他们早该到了,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些意外,呙沐虽然知道除了师父还有人要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然也来了,不过看目前的状况父亲能来是最好的结果,呙沐心里除了惊奇更多的还是庆幸。

云中飞也拍了拍呙炎的肩膀微微一笑说:“没事,性命无碍,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你们受苦了。”

呙炎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口中不停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着呙元无,呙元无的脸色确实比着刚才要好上很多,呙炎的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意。

云中飞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一样的东西,这东西通体绿色,两个半球样的形状相连接,上窄下宽,最上头一个圆形的出口,被一个红色的塞子塞住。

乍看下这东西就是一个葫芦,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云中飞手中的东西,除了形状像葫芦外,其他的就没有半点与葫芦一样了。

这东西名曰“回生壶”,它虽然长的像极了葫芦,可是它的的确确叫“回生壶”,名字并没有错,至于为什么这样叫,没人说的清楚,它出自何处也没有人说的清楚,就是女娲娘娘也不清楚。

“回生壶”这个名字确实是女娲娘娘给取的,至于原因有两点,一是这东西上面天生一个“壶”字,与石碑庙上的“仁济”二字一样,它们都出现在文字被发明之前,偏偏所有人又都认识,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人能说的清,自然也包括女娲娘娘。

“回生”是它的作用,天地间任何生灵,任何本质的东西,本来是活的,只要还有半丝气息,经过它就一定会完好如初,其他东西,如金木水火土任意物质,无论腐朽的多么严重,只要放进去,就能恢复它原本最好的状态。

这“回生壶”放在瑞族“初无殿”殿内,是瑞族三大法宝之一,剩下的两件分别是“凝神鼎”和“再造玉盒”,三件东西中的任何一件都有不可思议的作用。

据族里的年长说,这三件东西是早于村子先存在的,换句话说瑞族村正是因为有这些法宝才建起来的,这只是众人的一种说辞,至于是不是真的是这样,并没有人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其他两件法宝的作用,呙炎他们这代人很少有人知道,尽管如此光听名字,他们也大概能猜出一二,这始终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就像瑞族村建起来的情况一样,没人能给他们证明猜出的一二是否是正确的。

“回生壶”的作用呙炎他们大都知道,当云中飞拿出它之后,呙炎的心中的憋闷感瞬间就消失了,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呙炎心里明白,有回生壶在呙元无定然没有任何事情。

呙炎虽然知道回生壶的作用,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见云中飞拿出来它,一时好奇心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云中飞轻轻地打开壶上的塞子,立刻从中慢慢的飞出一团白色的雾气来,雾气在壶嘴处慢慢凝聚成一朵蘑菇的样子。

等“蘑菇”刚刚成形,云中飞就小心翼翼的把这它倾倒在呙元无身上,那“蘑菇”似乎颇有灵性,只一瞬间就覆盖住了呙元无的身体,呙元无就好像躺在一片云雾之中。

渐渐的呙元无的身体就开始透明,转眼间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团雾气,众人虽然心中犹疑倒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猛然那分散的雾气又开始凝聚成一朵蘑菇状,除了形状大上一些,其他的与刚才并无二样,云中飞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只见他右手做一个剑诀,一指那蘑菇说道:“归来”那蘑菇便又迅速飞回到壶中。

云中飞重新塞上塞子放回腰间,在整个过程中,呙炎两次观察回生壶,却没有看出它究竟是什么材质,呙炎的疑惑只是一闪就消失了,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师父的情况,忙问道怎么样。

云中飞微微一笑说:“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等一段时间之后,师叔就又会活蹦乱跳。”呙炎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云中飞说过这些话后,便又走到呙元初身边向他说了几句,呙元初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轻轻的嗯了一生,算是回答。

云中飞再次回到呙沐等人身边,这次他才向常盈四人拱了拱手,常盈四人也都回了一下,彼此微微一笑。

呙炎看了看呙沐,呙沐正盯着呙元初,呙炎想要向呙元初去打招呼,又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合不合适,因此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下呙沐。

呙沐心里也在想这件事,虽然呙元初是他的父亲,但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师徒的关系,这样说有点不准确,但呙沐也实在想不出比师徒更接近的词了。

呙沐的心里是上前问好的,可是又似乎有些担心,至于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呙沐下意识的摇摇头,长长吐了口气,好像还不自禁的叹了一声,呙沐心里一动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不感觉不到,使劲抬起头去看昆,而昆也正看着他们。

第八十八章 有所虑

呙元初他们一出现,昆就注意到了,只是当时昆还没有完全从身体变化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等到他再次向下看的时候,云中飞已经收起了呙元无的身子。

昆并没有注意到呙元无身体消失的事情,左右扫视了一眼呙元初他们,新来的除了呙元初和云中飞外还有四人,他们分别站在呙元初的两侧。

四人的年纪大概都有二十来岁,每一位都相貌堂堂,衣着打扮除了与云中飞穿的颜色不一样,其他的就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昆。

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心中竟多少有些落寞起来,忍不住的自语道:“看来我真的是离开了很久了,没想到竟会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嘴角飘过一丝微笑,继而又低下头来,微微抬起双臂,双手本来是伸开的,接着快速的握成拳状,刚刚握住就又快速的打开,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双手保持伸开状。

昆静静的盯着双手愣了一下,又狠狠的长出一口气,苦笑道:“是时候改变一下他们的想法了。”说过才把双臂放下与身体平行,再次看着呙元初他们。

在低下的这些人,除了呙沐他们几个,昆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之中呙元初的修为最高,至于有没有呙元无厉害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就算他真的比呙元无厉害昆也不会在意,现在他已经达到了最佳的状态,虽然修为比着刚才并没有增加,但是他的整个身体状况却比着刚才要好上很多。

以此刻的情况来说,就算昆不做任何防护措施,想要击坏他的身体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单看修为来说,这世间也少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可以这样说,昆现在几乎达到了与被封印前的状态,既然如此他也就再也不会惧怕任何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呙元初他们之后几个人后,昆就不由自主的觉得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

昆虽然极力克制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来:“你们就来了几个人,是不是有些少了?”昆本来有些愤恨,当真正说的时候又故意不表现出来,于是昆的语气倒多了几分关切的意味。

说过之后昆自己也觉得怪怪的,立即假装咳嗽几声敷衍过去,呙元初他们也多少不明所以,如此紧张的时刻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彼此都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呙元初对着昆拱了一下手:“先生能脱此大难,实在可喜可贺。只是自由时光毕竟来之不易,如若不能好好珍惜,恐怕定然不能长久,说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昆明白呙元初说的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觉得呙元初有些好笑,想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厉害,刚想嘲笑他几句,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忙问道:“你认识我?”

呙元初呵呵一笑说:“自然认得,虽然先生与受难之前相貌有些不同,但我还是能看出你往日的风采。”

昆被呙元初这话逗的哈哈一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眼前这人看着与呙元无年龄相仿,都是人间四五十岁的样子,鼻梁高高耸起,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包含精神,整个面目给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觉。

昆努力回想一下,实在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他,本能的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

呙元初双手放在背后高声说道:“想先生没有受难之时,我曾有幸与先生交过手,先生受难之时我也在现场,只是先生身份尊贵,自然不会把我等凡人看在眼里,不认识我当也正常。”

昆轻轻的点了点头,突然一愣,脸色猛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又想起了当年女娲封印自己的事情,昆也是修道之人,明白既然他能生成就是天道的选择。

纵然他杀害了其他生灵那也是适者生存,它们命该如此,可是女娲偏偏就容不得他们,还说什么替天行道。

其实在昆看来,她就是忌惮自己的力量,本意就是要抹杀他们,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想实在可笑。

更可恶的是女娲正面交手并不能降服自己,于是就集合天地的力量偷袭他,害的他们饱受禁锢之灾,几十万年来不见天日。

被封印这件事是昆最不能释怀的事情,更是他认定女娲是虚伪之人最最重要的原因,女娲如此之人天地自然不能交到她手里。

好在现在他出来,这天地间也该变一变了,想到这里昆心里突然舒畅了很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被疏通了一样,他忍不住的大笑起来,起先的两声还多少有些笑意,突然就变成了冷峻,听到之人无不毛骨悚然心生凉意。

之后昆再次把目光集中到呙元初等人的身上,眼神变得无比阴冷,颇有嘲讽意味的说道:“我之所以会几十万年来失去自由,全拜女娲所赐,你们都崇拜无比的娘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卑鄙的伪君子,我出来就是要撕掉她虚伪的面具的。”

云中飞他们本来看到昆这个样子,心中多少有些畏惧,但听到他如此诋毁女娲娘娘,又都变得无比气愤,整个胸腔都被愤怒填满,竟都不害怕起来,每个人都要出击的样子,要不是他们再等待呙元初的命令,恐怕现在都冲出去了。

他们只所以会这样做一方面是被气愤冲昏了头,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昆的实力,虽然他们都看到了呙元无被击败了,刚一看时自然是心中多少有些害怕,这种害怕到底不如直接来的实在,它很快就淡化了,随便产生一些其他的情绪就会被下意识的丢弃。

呙元初的脸色也很难看,一瞬间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经历的事比着云中飞他们要多的多,非常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做出最利于自己的事情。

从见到呙元无受伤的那一刻起,呙元初心里就明白昆既然能把呙元无伤的这么厉害,那自己就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没有人比呙元初更能了解呙元无的实力,也没有人能他与呙元初之间的实力究竟又多接近,当然这里面也多少有呙元无没有留有余地的情况。

呙元初知道呙元无一定有所保留,至少没有把全部的力量用在对付昆身上,看到呙沐他们几个呙元初就明白了一切,这也是呙元无一贯的作风,也是他最真是的想法,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让呙元初相信。

尽管如此呙元初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恐怕也不会是昆的对手。从接到呙沐信息的那一刻呙元初就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心里已经有了最佳计划。

他从不轻易低估任何对手,特别是昆这一级别的,无论是他亲眼见到的,还是从其他地方得到的信息,都清楚的告诉他昆的实力。

他之所以会同意呙炎元先出来的想法有两点,一是当时虽然已经大致确定了仁济村封印就是昆,当毕竟封印还在,昆一时半会还不会冲破封印。

二来就是毕竟呙沐是天意选出来的人,呙元初知道什么世事无常,但也知道什么是天意如此,从呙沐被选出来那一刻开始,呙元初就明白呙沐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凡是都逃不过“命运”二字,天道选择了让人类生存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是呙元初深信不疑的事情,由心而发不用任何告诉。

再者就是呙元无本身的修为很高,而昆虽然厉害毕竟被困了几十万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只是没想到昆竟然还是如此厉害,这也是呙元初最失算的地方。

不过好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无法阻止的地步,虽然接下来的事情充满困难,呙元初相信他们一定会圆满的解决。

呙元初看了看昆,呵呵笑道:“想不到先生被关了几十万年,脾气还是如此火爆。”昆本来就不想动手,他之所以会发怒完全是因为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

昆虽然自负到底也是有大修为之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呙元初此次前来是支援呙沐他们的,就不可能不去了解自己的情况。

自己被封印又完全是瑞族人参与的,现在的事情也许他们不清楚,但之前的事情他们清楚的很,瑞族人中也有道行高深之人,就如呙元无这样的恐怕还会有,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女娲在背后支持。

昆心里也明白,呙沐他们的这次行动,多半是女娲安排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既然如此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此刻昆看着是处处都占据上风,昆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实力,可是他要面对的毕竟是女娲这样的人物,而且他也吃过一次亏,昆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初次看到呙元初只有几个人的时候,昆心里确实是很不屑的,他也确实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渐渐的昆就看出不对劲了,别人还好些,特别是呙元初从开始到现在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意思。

原先昆还本能的觉得这是他故意做给自己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昆发现事情也许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呙元初确实没有任何怯意,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在昆看来就好像呙元初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在呙元初的眼里昆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虽然昆很不想承认,但这样的感觉确实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而且还越来越频繁。

除此之外昆心中还有一个顾虑,现在这场战争已经不单单是他和瑞族之间的关系了,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三界六道之中很多人,看样子还会有更多的人牵扯进来,昆已经不能像原先那样自由行动了。

昆表现出愤怒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正当不知所措时呙元初正和时宜的说了那句话,昆心中一动顺势接道:“你到底是谁?”

昆这样问不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是真的想知道呙元初到底是谁,从呙元初的话中不能看出,当初参与封印他的人中就有呙元初。

据昆所了解的情况,他被封印的时候,瑞族人的修行多半还是原先的那种,这也是他们之所以无法击败昆的主要原因。

虽说后来也有人开始按照昆他们的修行方法而修行,但毕竟修行的时间短,修为很低,这一点昆是很清楚的。

就是当初他被封印的时候,虽然有很多瑞族人参与,他们绝大部分的作用只是给女娲护法,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

按照他们当时的修为来看每个人都差不多,从呙元无身上昆能看出来,这些年他们的修为提升了很多,一两个人如此还好对付,如果人人如此那就麻烦了,几十万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第八十九章 一触即发

昆刚出来的时候是意气奋发的,在击倒呙元无的时候,这种情绪达到了鼎盛,也是在这个时候,昆心中一直存在的在若有若无的感觉曾一度销声匿迹。

有那么一瞬间昆下意识的觉得也许自己心中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想的太多而已。

事情往往总是朝着与预想不太一样的方向前进,即使是昆也有无能无力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昆心中总是莫名有一种担忧。

这种担忧不是时时刻刻存在的的,它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冒出头来,又在昆想要抓住它的时候,猛然消失,很多时候昆都怀疑这种感觉是不是真的存在,除了瞬间的失落,昆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

更为奇怪的是在失落与这种感觉之间似乎总是有一个缓冲区间,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失落的情绪悄然升起的时候,昆总不能第一时间找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之后便总是要等到过上一段时间,昆又在不经意间骤然了解到什么,依然不是那么清楚,常常如此,次次如此。

世间总是有很多事情任谁也不能解释清楚,昆也不例外,他有把握应付所有的事情,特别是金光回归之后。

其实在金光回归之前昆心里就清楚,只要他能出去就不会再被轻易地困住,只要身体能够变成和原来的一样,昆就不会害怕世间所有的人,包括女娲在内,这是昆的想法,这也是一个事实。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昆才会本能的觉得那担忧也许真的不存在,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担忧,可是当它真的出现时又是如此的真实。

昆用尽所有掌握的东西,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解决,想要靠主观意识去抹灭它也是左右都行不通,心这个东西总是如此变幻莫测,无论能力如何大,想要抓住它一分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昆心中的感觉的的确确是一种担心,这种担心在他刚被封印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当时昆多少还能找到它的一些踪迹。

那时昆刚刚在封印中能来回走动,每当这种情绪生出的时候,昆整个人都会变得不安起来,虽然昆始终没有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有几件事他却非常肯定的。

第一这种情绪确实存在,刚开始的时候昆就意识到了,可是他并没有承认,昆不愿意把它归类到害怕,昆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害怕这种东西是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从他们生出到被封印虽说没有经历多长的时间,但昆明白,他们这种天地间的产物是不会害怕的,事实上他们身上所有的感觉也都是很少的,这之中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害怕这种东西,特别是在他们还都是自由之身的时候。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是被女娲封印的不假,他们彼此心里也都清楚,女娲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对付他们,可他们是实在不是女娲的对手,但这并意味着女娲就能消灭他们,这并不矛盾。

直到现在昆心里都认为,女娲之所以能够封印自己完全是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昆心里一直坚信着,对于女娲让他失去自由,每每想起来,昆心里都是满腔的愤恨,除了愤恨便再也没有别的丝毫东西。

让昆所不了解的那种东西总是出现在这种愤恨之后,昆不知它起于何处,正如昆所想的那样,虽然他确实被封印了,但他却从来没有害怕过。

准确的说是昆知道早晚有一天会破除这封印,等到自己出去之后他没有丝毫担心自己会再被女娲封印起来,半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也就是说昆心中那所谓的担忧跟女娲没有半点关系,这也是昆想不通的主要原因,女娲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所在,如果自己不害怕她,那自己所担忧的到底是什么。

昆曾一度觉得这世间难道还有比女娲厉害的所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昆又推翻了这样的想法,这世间怎么会有比女娲还厉害的人物,事实也证明了昆的这种想法是很幼稚的,这世间确实没有比女娲还厉害的人物。

虽然从来都没有弄清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准确的来说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担忧,在很多时候昆都是很怀疑的。

唯一疑惑的时候也就是它出现的时候,它不是总存在,露出痕迹的时刻是如此的短暂,但它确实跟随昆很长一段时间了。

也许是由于太兴奋的缘故,刚冲出封印的时候,这种感觉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是与平常消失完全不同的感觉,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不是忘记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可是当昆看到呙元初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毫无征兆的从他内心最深处跑了出来,瞬间就占据了昆整个脑子,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

昆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抓住它,它就真真切切的停留在那里,总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想要刻意去抓时又无论如何都不能触碰分毫。

而且这次与以往又有所不同,它并没有马上消失,它就像一个影子,实实在在的充斥在脑海里,你也能真真切切的看到,可是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用手去触摸,那种看的见摸不着的感觉,比着它本身并没有逊色多少。

这种感觉一出来,昆的心头一震,原本他觉得会像平常一样,转眼就会消失,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这感觉就浮现在他脑海里,久久没有散去。

等到昆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又多了一分,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昆微微一愣神快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故意笑了笑。

略微惊慌的看着呙元初道:“虽然我还是没有想起来你,不过听你的意思,在我被封印的时候你应该是在场,这样也好,省的我再一一去找你们。”

说着昆不自禁的冷哼一下,偷偷出了一口气,再次愣了一下神,只一瞬间又瞄了一眼呙元初略显急促的道:“既然你在场,那我要杀了你的话,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昆紧盯着呙元初,心中突然舒畅了起来,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刚刚的话一时没有弄懂什么意思,眼珠不由自住的转动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再次把目光集中到呙元初身上。

呙元初并没有察觉到昆的变化,只是本能的觉得昆的话似乎有些问题,这念头一闪而过,呙元初呵呵笑了两声,也直盯盯的看着昆

“先生还是这样,想来这些年修心养性并没有什么变化,先生也是了道之人,何必要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昆突然扬天大笑了两声,继而满脸愤恨的看着呙元初厉声道。

“什么是逆天而行?我辈出生就是上天的选择,大家虽然形体不同,其根本却没有什么两样,什么逆天而行,什么逆天,逆天的不是我们,而是女娲,是你们。”昆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一时竟然控制不了。

呙元初的话刺痛了昆的痛处,在他的意识里,他们与女娲他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大家都是阴阳相济的产物,既然天意让他们出生,他们就有活着的权利,所谓天道不过如此。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是适者生存罢了,无所谓杀戮残忍,天道只负责生出他们,之后的事情就靠他们自己。

原本他们生活的很好,可是偏偏女娲就容不的他们,就要消灭他们,还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最后还要冠以替天行道的幌子。

在昆看来,女娲便是这三界六道之中最虚伪阴险之人,昆心里清楚的很,女娲之所以要费那么大的周折消灭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他们残忍,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女娲忌惮他们的力量,不能很好的控制他们罢了。

现在呙元初还在这里说什么逆天而行,哪里是逆天而行,只不过是不按照她们的想法罢了,昆努力收起愤怒,继而很鄙夷地看着呙元初他们。

他们每个人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过是女娲的奴隶罢了,他们事事都遵循女娲的意思,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有那么一瞬间昆竟然开始可怜他们了。

呙元初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昆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对付昆他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否则瞬间就有可能毙命。

说实话呙元初并没有做好交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他不认为他们有战胜昆的把握,事实上很大的程度他们会被击败,呙元无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要与昆交手,但呙元初希望这个时刻越晚到来越好,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取胜的希望才能更大。

只是没想到昆会突然发怒,呙元初的心里也骤然紧张起来,在那一刹那他左右扫视了一眼云中飞他们,他们虽然都在全神贯注,呙元初明显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一丝紧张。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他们跟着自己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没有哪一件是像今天这样凶险的,特别是看到呙元无的情形后。

虽说他们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担忧来,呙元初心里明白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此次一战恐怕凶多吉少。

在呙元初眼里他们都是孩子,都是自己最心爱的弟子,按理说包括呙元初在内都是修道之人,红尘俗世那些事情自然要看淡一些。

原本呙元初认为自己会是这样,可是事情真的要发生的时候,修为看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呙元初突然有些后悔把他们都带出来,这件事原本不是他们该经历的。

刚来的时候呙元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没有把握能对付昆,所有与昆的战斗要尽量往后推,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好好观察昆,以便找出更好的方法。

呙元初原本不是拖延之人,现在的形式又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他们与昆之间差了太多,这种差距不是单靠计谋就能弥补的的,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把他们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化。

等到时机成熟了,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激怒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出乎呙元初意料的是昆只是发了一下火,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呙元初的悬着的心也开始慢慢的放下。

虽然他们之间避免不了一战,虽然呙元初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此刻他心里是庆幸的,也许真的是邪不胜正,呙元初看着昆,机械式地笑了笑。

昆的怒气已经消失,也正看着呙元初笑,眼神中满是狡黠之色。

第九十章 世事不过如此

对于呙元初他们来说,昆没有动手是件很庆幸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每个人都暗暗吐出一口气,特别是呙沐和呙炎。

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真正见识过昆的厉害,他们之所以会感到害怕多半是由于看到呙元无的结果,呙元无的实力他们都心知肚明。

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并不能指出呙元无和呙元初两人到底谁更厉害一些,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在这三界六道之中恐怕少有敌手,没人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事实上如果排除女娲娘娘存在的话,在大多数后辈弟子中已经把呙元初两人当成一种准则,有关修道的一切准则。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们看到呙元无的情况后,每个人心里都本能的咯噔一下,同一时间他们心中也凭空出现一个声音“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他们每个人都见到呙元无被安置到回生壶中,潜意识里没却有谁认为他是因为受伤才如此的,纵然他们都很清楚回生壶的作用。

说也奇怪,他们不相信呙元无真的如现在所表现的那样,却又真切的对昆表现出恐惧来,这种恐惧是真实的,真实到完全由不得他们控制。

恐惧又确实来自呙元无,可是他们还是没有相信呙元无身受重伤,每个人都怀着这种矛盾而又真实的心情在注视着昆。

当看到昆发怒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鼎盛,所有人都突然间不寒而栗,这也是他们所控制不了的,除了这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紧张了片刻之后昆并没有就此发起攻击,他们又都偷偷咽了下口水。

呙元初的表现并不比他们好多少,呙元初的修为要比他们高上很多,这里所包含的不仅仅是力量方面,心性也是如此。

他的心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比坚韧的程度,他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与其他人自然不一样,他更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世俗的说法是忘却七情六欲,虽然他们具体的说法不一定是事实,可方向却是十分的正确,按照他们的说法,呙元初就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且要比着其他人还好好上一些,呙元初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就在刚刚他心中产生了很多的想法,这原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正如刚刚所说呙元初并不是真如凡人所说的那样忘却七情六欲,他只不过是更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让他奇怪的是这些想法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产生的,也就说这些想法产生的时候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这种事情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等到呙元初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心中确实有些吃惊,本能的看了一眼昆,继而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定然与昆有关,现在他最庆幸的是昆并没有发起攻击。

对昆没有发起攻击这件事表现最明显的是呙沐和呙炎,两人亲身见证了昆的厉害,并有那么一两次,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他们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运气好,所以昆发怒的时候两人的心都是提到嗓子眼上的。

从呙元初出现的那一刻起,两人都安心了很多,呙元初对于他们来说与呙元无的作用差不多,特别是在生死瞬间,呙元初的出现比他们师父出现更能带来安慰。

不是因为呙元初比着呙炎元厉害很多,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人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一样,虽然呙元初平时看着比较严厉,当他真正出现的时候带个人心里的温暖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也是从内心最生出来的,完全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虽然呙沐呙炎两人安心了不少,却并没有因此放松,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呙元初是很厉害,有可能比着呙元无还要厉害。

尽管如此要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万万不是昆的对手,就是加上云中飞他们恐怕也不会好上很多,很多情况下都是这个样子,在绝对实力面前数量上的优势往往起不到任何作用。

关于这一点呙沐心里清楚的很,他非常担心目前的状况,除此之外,呙沐心中竟隐隐还有别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时隐时现,但它确实存在,似乎还在朝着一种好的方向发展??

呙沐平复了一下心神,下意识看了一眼父亲,他只不过才出来了三四天,与父亲没有见面也就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猛然一看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却又偏偏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对于昆的认知呙元初要比呙沐他们更加深刻,毕竟当年昆被封印的时候他是在场的,虽然昆已经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意识到仁济村封印是昆的时候,呙元初就没有小看他半分。

原本他应该与呙元初一起出来的,他们两个合力或许还能一搏,现在呙元无已经身受重伤,云中飞他们虽然也不弱,比着昆来说还是有太多的差距。

总之一句话无论怎么看呙元初都不会从昆那里讨得半点好处,从一开始呙元初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对昆要发起进攻的姿势比着呙沐他们又多了一些了解和担忧,毕竟他的修行已臻化境,他也是呙沐他们的精神支柱,自然努力克制自己表现出来。

昆确实生气了,呙元初的话刺痛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昆是要出手的,最终停了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心中的感觉再次出来搅局,迫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昆虽然没有出手,可他的举动确实给呙元初他们带来了影响,昆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昆明显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丝不安。

而这确实是由昆的举动引起的,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了出来,昆的心中忍不住得意一下,继而开始鄙夷他们。

在昆看来眼前的这些人与倒下去的呙元无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杀了他们,想到这里昆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一时不能弄清自己的担忧到底是什么,不能轻易出手,那就干脆不出手,好好的玩一下他们。

昆自然的把双臂交叉在背后,很是轻松的看着呙元初他们,昆的动作实在太过突然,与刚才完全相反,呙元初心里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晃动起来,他一时想不明白昆为何会是这样。

不过既然昆没有立刻进攻,他们就还有机会,呙元初看着昆,昆也看着他,面露微笑,呙元初竟不好意思起来,略微尴尬的回避了昆的眼神,轻咳一声,再次看着昆说道:“先生也是明事理之人,何必?何必如此。”

呙元初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而且明显没有说完,昆却明白的很,呵呵一笑心中的鄙夷再次增加,昆并没有直接回话,直盯盯的看着呙元初,眼神温暖极了。

呙元初再次回避起来,昆轻轻一笑说道:“你的这些话还是去和别人说吧,大家都是明白之人何必说这些没用的。”

呙元初一时错愕不知道昆是什么意思,仔细的去看昆,昆还是直盯盯的看着他,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嘲弄。

呙元初这才意识过来,也呵呵一笑,昆说的没有错,如果有能力的话,呙元初并没有打算放了昆,虽然他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在邪恶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

修道之人,特别是他们在女娲娘娘的领导下,需当以慈悲为怀,凡事网开一面,可是对于昆呙元初完全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从他内心的最深处就没有要感化昆的想法,这是不受他控制的。

他之所以会对昆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想知道。

从看到昆的第一眼他就明白昆是不能生活在世间的,如果他活着就是其他生灵的不幸,这次昆冲破封印出来,呙元初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而且这次他要彻底绝了这个祸害。

昆是邪恶的不错,但从昆生出到他被封印也不过是几千年的时间,期间他们虽然做了不少坏事,要是与其他的妖魔鬼怪比起来,他们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可是呙元初心里却实在是容不得他们,不光是呙元初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瑞族凡是见过昆他们的都多少有这样的想法,呙元初固执的认为这与心魔无关,虽然他始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呙元初这次前来下定决心要彻底的消灭昆,无论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总觉得如果让昆活着,那一定会发生他们无法控制的灾难,为了天地间的生灵,为了他们人类继续,昆必须要消灭掉。

昆并不知道呙元初的想法,事实上他完全不关心,虽然他心中那感觉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可他真的没有把呙元初他们放在眼里,此刻就是女娲来了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这是昆最真实的想法,他有能力这样想。

天地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所了解的未必就是真相,何况还有那么多你不了解的东西。

很久以后当昆反思自己为什么失败的时候他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在很多事情面前,那曾让他自以为是的能力什么都不是,当然这是后话。

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在被封印的时候他是多么想看一眼天空,却怎样样都办不到,现在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是却发现不过如此。

昆轻轻闭上眼睛,感觉一下微风吹过脸庞的感觉,心中竟生出一些不快来,他叹了口气,再次看着呙元初他们,微微一笑说:“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昆说过之后,心里竟恍惚起来,一时不清楚自己说的是呙元初他们,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那一刻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脑海里似乎回荡了很多声音,却没有半点影像。

昆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脑海中的东西开始多了起来,它们仍旧是一闪而过,仍旧是抓不住任何一个。

昆深深的吸口气,又长长的出口气,似乎舒服了一些,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难过的···

第九十一章 急迫无比

呙元初他们出现的时候,柳相并没有发现,昆发怒时发出的喊声,他才开始注意到,在这之前,柳相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八卦阵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表现的也越来越急躁。

柳相来此是依附昆来的,当收到昆信息的那一刻,柳相的心里是很兴奋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对于昆的力量柳相是非常清楚的,几十万来,柳相的生活状态并不是很好,虽说他安全的活到了今天,也多少有些势力和手段,甚至在很多同类的眼里他是很厉害的,至少他多少能与天庭抗衡一下。

而天庭似乎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有柳相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是处在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里,他生怕有一天自己会想其他的同类那样被天庭给剿灭了。

他今天之所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与其说是他有一定的手段和势力,还不如说他从没有真正的站在天庭的对立面过,这不是他愿意的,实实在在是被逼的。

他是妖怪,是同类妖怪中羡慕和敬佩的对象,在很多时候,他却不能像其他的妖怪那样彻底的放飞一下自己的本性,有时候想想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柳相的心里是苦的,至少是不痛快的,他之所以这样委曲求全的活着,绝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活着,还有一点就是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像天地未成形之前的状态,这种想法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消失过,而且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

在这么多年与天庭之间的战斗中,柳相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也更加的让他坚信了原有的想法,无论什么时候力量都是如此的重要。

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但柳相清楚的很,在很多生死存亡的时候,他能躲过去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比着对方要厉害一些。

在无数的战斗中,柳相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放在以前,柳相是不虚任何人的,这种不害怕不是因为他又多厉害,而是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

简单的说就是他可以死,但是他不会后退,天地成型没多久,柳相的这种想法就开始慢慢的改变,太多的例子告诉他,只有活着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那时起柳相就开始不择手段的活着,这样做的代价也是不少的,至少在柳相自己看来,他是妖怪这件事多少有些不明确起来,总感觉缺少些什么。

柳相是活着不假,可他活着很不开心,他是活在天庭的阴影之下,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这还有一个最大的隐患,只要天庭下定决心,那就一定能消灭掉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像少有的同类一样躲在极之域,那里是所谓正义人世无法触及之地。

里面住着很多很多厉害的人物,躲在里面至少性命是无忧的,最重要的是柳相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知道进入极之域方法的人。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柳相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虽然他知道极之域里的人也在等待一个机会重返人间,柳相却对这个地方不是很喜欢,尽管他从未踏入过这里。

从别人的口中柳相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好去处,人间比着这个地方要好很多,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最多的还是取决与柳相的直觉,那是一种让他及其不舒服的感觉,光是想想浑身上下就刺挠的不行。

对于柳相来说极之域是一条退路,但他并不想踏出这一步,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要等机会也不会是这里,极之域里的力量不容小觑,他要等的也是非同小可,他深信自己能等到,而现在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收到昆信息的时候,柳相是兴奋的,他想要的就要实现了,柳相是个聪明之人,他的聪明之处在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他想要的昆能带来很大的帮助。

同时柳相也明白昆也不傻,他之所以会通知自己,也是想从柳相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这东西多半与杨二有关。

昆与他们之间的能力不相通,柳相多少也是知道的,但这并不影响柳相愿意帮助他们,因为他们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敌人。

对付杨二他们就算昆不说,柳相也是会出手的,抛却昆的缘故,柳相与杨二之间也有很多恩怨,甚至比昆的都多。

说实话柳相没有料到杨二会出现在这里,昆刚出来,按理说这件事情还没有牵涉到天庭,柳相的疑惑瞬间也就消失了,同时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有个缓冲地带,恐怕这天地间从此刻就不得安宁了。

柳相出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与杨二交手了很多次,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他有把握击败杨二。

以杨二的修为他应该也知道这个情况,杨二看到柳相之后做出的一系列表现也间接说明了这件事情,所以当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柳相心里竟多少还有些庆幸。

从此之后他不会再有任何顾虑,既然如此那么杨二是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的,在这里击败杨二,一来是给昆送上一个见面礼,让昆知道虽然自己是来投靠他的,可是他们也是很厉害的。

二来就是乘机消灭杨二,给天庭一个警告,也让他们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之所以如此被动,并不是因为自己比他们差。

原本柳相想着这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没想到杨二的阵法是如此的厉害,在以往的交手中,杨二从来没有使出过这阵法。

刚开始柳相心里是十分看不起这阵法的,看到杨二摆出的时候竟有些兴奋,他本能的认为这是杨二知道比不过自己的表现,所以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柳相是很轻松的。

在他看来,任何阵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进攻性的,一种防守性的,无论哪一种,其本质都是相对增加一些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所谓阵法只是通过某些手段增加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而这种增加力量的方式毕竟有限,在实力相当的时候可以扭转战局,如果双方力量足够悬殊的话,再多的做法也是多余的,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动作都是徒劳。

柳相自信自己的力量比着杨二要大上一些,但也并没有很多,柳相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把握一是因为今天有很多兄弟在帮助自己,这些兄弟虽然比着自己弱了一些,可他们要是一起动手的话,那力量就很大了。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杨二阵法里有很多凡人,柳相心里清楚的很,杨二之所以会布阵法,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为了他们,这是他们所谓的正义人士最会做的事情。

若是放在平时柳相心里定会狠狠地鄙视杨二他们一下,在柳相看来,杨二他们所谓的善事无非是用来欺骗这些凡夫俗子的手段。

这些凡人也足够愚钝,随便给点好处就轻易相信他们的话,还如此死心塌地的供奉他们,杨二他们这种手段比着自己的实在是虚伪很多。

尽管柳相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确实有效,柳相曾在很多时候,为凡人的这些做法感到悲哀。

现在柳相却很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杨二他们要保护阵法里的凡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们多少都会要分心的,这是双方交战时的大忌,杨二他们必定会这么做,那样的话自己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柳相原本想着很快就能战斗,这样也能让昆看一下自己也是很厉害的,遗憾的是事情并没有像柳相想的那样进行。

杨二他们的阵法竟表现的如此厉害,他们全力攻击了很多下,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柳相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觉得这阵法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法。

柳相的进攻没有丝毫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的心里渐渐开始着急起来,如果自己不能破了这阵法的话,那自己的如意算盘恐怕就不能那么顺利了。

到时候不但消灭不了杨二,恐怕在昆的心里自己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这是柳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柳相一边想着手上便更加用力,只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除了阵法上那随处可见的漩涡。

柳相的攻击越是没有作用,他的心里就越是着急,起先他还在努力控制,不让手下们看出来,可渐渐的就藏不住了。

他的手下其实心里也早就开始起疑,他们的修为虽然比不上柳相,在妖怪中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他们也大都经历过很多战斗,多多少少的也了解阵法的用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早就察觉到不对劲,虽说柳相与他们称兄道弟,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始终只是柳相的手下,这种概念已经深深的印到他们心里,是很容易改变的。

虽说他们都意识到了不正常,可是柳相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停手,只是手上的力道明显弱了很多,直到他们注意到柳相的变化。

知道有这种想法恐怕不止是自己,彼此对视了一眼,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最后把目光集中到柳相身上,他们虽然这样做了,手上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来。

柳相已经完全晃了心神,他现在只是下意识地一掌一掌的打在阵法上,脑海里似乎有无数的想法,又始终没有一条完整的。

柳相本能的觉得老天真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明明等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在栽在这里,继而要开始愤恨起来,责怪自己怎么能向老天说委屈呢,他本来都是要与天做对的,怎么能向敌人屈服呢,可是确实是老天亏待自己??

柳相的心里一时闪过了很多念头,他感觉自己想了很多,等到仔细想时又完全没有落脚点,有很长一段时间柳相都是处于走神的状态,直到他听到了昆的笑声。

这笑声一下子把柳相拉了回来,他也瞬间清醒了,在那一刻整个人都是虚脱的,险些摔倒,柳相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想去看昆,始终没有勇气,他觉得昆现在一定非常愤怒,从他的笑声中就能听出来。

恐怕还会从心里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里柳相心里开始惭愧,继而生气,他愤怒的看了一眼杨二,杨二的表情看着十分轻松,柳相本能的喊出一声,双手顺势推出,一股巨大的疼痛从手掌上传来,柳相一时忍受不了,皱起眉头。

第九十二章 杨二

杨二的状态完全不同于柳相,一开始的时候他对八卦阵已经有些想象,毕竟这阵法也是天地间一位及其厉害的人授给他们的。

当八卦阵的威力彻底显现出来的时候,杨二心里也吃惊不少,关于阵法的理解,杨二所知道的与柳相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在过去的战斗中他多少见识过一些阵法,这其中也不乏让他惊喜的,他也亲身闯过一些阵法,也为此吃过不少苦头,但真正像八卦阵这样的,杨二却是第一次见。

不说八卦阵到底有多厉害,单是它的运行方式,或多或少的也超出了杨二的理解,当然八卦阵的作用还远不仅如此,它还有太多的东西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很多方法是杨二还不知道的,就是杨二他们现在使用的这种方法,也没有达到最完美的状态,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使用,这些现在都已经不重要,阵法没有被击破就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杨二彻底放下心来是在柳相攻击了一阵之后,柳相刚开始进攻的时候,杨二的心还是悬着的,等到看到八卦阵运行以及柳相他们的表现后,他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杨二他们来仁济村是带着命令的,要帮助呙沐他们,在来之前虽然上头没有明显说出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情况也多少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也知道昆很他们的修行方法是不一样的,明白无论昆多厉害都不会伤到他们,期初杨二他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多年的行为习惯,让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上面的指派。

在见到呙元初他们,并和昆交手了之后他们才渐渐了解到上头所说的伤不到他们是什么意思,同时心中的疑问也多了起来。

最简单的就是呙元初他们和昆到底是谁,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在此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

一个从未听过的两帮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仁济村里,仔细想想就是这仁济村似乎他们也没有什么印象,虽说这村子只不过是天地间众多村子中的一个,他们没有什么印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

可是一个村子竟然山神土地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而且村子还紧挨着昆仑山,要知道昆仑山可是这开天辟地后最有灵气的山,里面居住的神仙数不胜数,说它是神仙第二家也不为过。

在如此背景下,竟然有一个村子存在,还是他们所不了解的,无论从那方面想这都是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些想不明白的问题不仅杨二心里有,他的几个兄弟也不例外。

而且这些问题只是无数问题中急需知道的几个,至于他们心中的待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就目前的情况看,他们也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呙元初他们和自己一样,很在乎村民的生死,昆则是他们对立面。

无论他们心中有多少不明白,当事情真正开始的时候就不容他们去考虑了,事实上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

原本他们的想法只是帮助,即使不了解也没有关系,像帮助其他人一样,来到这里助其中的一方取的胜利,做好他们该做的,等到事情顺利解决后,他们回去复命。

至于他们要帮助的究竟是谁,这些他们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说实话在来之前杨二他们的态度就是这样,只是把这次行为当做一件例行伸出援手的简单做法。

换句话说他们就只是个过客,最多给予一些意见和帮助,并没有真正要参与进来,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们认为很简单的事情,竟会如此复杂。

特别是柳相的出现,让他们所有人心中一震,也就此明白过来,仁济村这件事情根本不是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甚至其中复杂程度牵涉之广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看到柳相的那一刻,杨二心中本能的出现一个想法,这件事情不简单,而且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也终于了解到,为什么会有人授予他们八卦阵法,并不是担心他们没有能力应付,而是从一开始授予他们之人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族一村的事情。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大致的进程杨二已经了解到了,他们要提供帮助的不是对付昆,而是对付柳相,还很有可能是对付和柳相一样的人。

这件事情就是抱着一个看客的态度就能解决的,他们要完全参与进来,还要尽百分百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不单单是他们提供不了帮助,说不好自己的性命也会留在这里,杨二之所以有余力想明白这些,完全取决于八卦阵的厉害之处。

遗憾的是杨二并没有放松多长时间,因为他看到了呙元初一行人的失利,从两三次交锋之中,杨二已经看出来呙元无他们根本就不是昆的对手。

虽说他们是被派来帮助呙元无他们的,但从一开始他们的任务似乎就只有保护这些村民的安全,杨二他们这样做了,这是呙炎元要求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这样做,而且只能这样做,最重要的是杨二他们很乐意这样做,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

那一刻杨二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置身在这件事情中,从昆与呙元无的交手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级别比着自己要高很多,就算自己真的出手了,也不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从昆攻击杨二的阵法开始,杨二也真切的明白什么叫他们的修行是不一样的,这让杨二的心更加安定起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还有一条退路,这条退路相对来说还说的过去,至少他们可以心安理得,还能给上头一个不太难堪的交代,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要保护凡人的安全,这是他们的一贯宗旨。

随着事情的发展,杨二的心里慢慢浮现出一种担忧来,似乎他所了解到的并由此推论出的想法并不是很正确。

昆对他们的攻击好像并没有完全不起作用,还在这种担忧很快就消失了,昆接下来的动作确实证明他拿他们没有办法。

事情最终的转折点出现在昆放一个妖力球,看到妖力球的那一刻,杨二就明白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件事中,想要抽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并不是你想怎么做,而是形式所逼,你不得不怎么做。柳相的出现证实了杨二的猜测,也是那时杨二做好了进一步的打算。

八卦阵的作用让杨二的心再次稍稍有点起色,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是可以像原来的那样想的进行的,即使困难度有些增加,好歹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杨二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的时候是他看到了呙元无的倒下。呙元无他们再次布起阵法的时候,杨二的才刚刚从柳相的攻击中分出些心来。

在这之前呙元无他们似乎就已经趋于败势,杨二看的真切,但他心里并不认为事情就这样简单,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一般来说稍有修为的生灵,多少都会留些保命的招式。

别说修为之物,就是普通的动物也会如此,最常见的就是壁虎断掉尾巴,这是生物的本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总能在关键时刻让自己活下去,普通生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呙元无这样的高人。

另外杨二也真心希望他们如此,因为他与他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更为重要的是这条船正在被攻击,无论他们谁先倒下,剩下的就要面对双重的打击。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失败的下场往往不是那么美好,所以他不想失败。

值得庆幸的是呙元无他们似乎有找到了对策,而且还起了很好的效果,杨二看到的这些让他短暂的高兴了一下,但也只是短暂的。

杨二的修为虽然不如昆他们高,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很多大事的人,很明显呙元无他们看似有效的对策只是在破釜沉舟。

这总体来说不是一个好词,能这样做全都是被逼的,这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而且成仁的几率要比成功大上很多。

果然没有几下呙元无就倒下了,从杨二这里并不能看清呙元无的状态,想来应该是好不到哪里去,随着呙元无倒下的还有杨二的信心,单单一个柳相就足以让他头疼,再加上一个昆,后果有且只有一个。

杨二也有过生死瞬间,以前还很多,近来过了太多太平的日子,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遇到危险是什么时候。

在平时杨二从未放下修行,只是训练来的修行始终不如实战的有用,作为一个战士这多少有些无奈。

呙元无倒下的时候杨二本能的想出手相救,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本来杨二想着把阵法移过去,却发现这想法是如此的幼稚。

且不说他们能否在昆出手前赶到,他们能在原地维持阵法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一旦他们要动,恐怕阵法就会随即被攻破,到那时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昆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杨二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始终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方法,他能做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昆冲向呙元无他们。

呙元无已经倒下,呙沐他们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他们似乎还沉浸在呙元无的事件中,并没有注意到昆已经要攻下来了。

杨二本能的想出声提醒,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他能做的也只有看着昆,眼神跟着昆的身影下落。

在杨二看来呙沐他们会被杀死已经成为定局,呙沐他们死了就意味着着昆将会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八卦阵被击败也是早晚的事情。

一旦八卦阵被攻破,那他们的下场不会呙元无他们好,再次之前杨二很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要真的发生时他却淡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有了以前的感觉,那种完完全全属于战士的感觉,那种感觉真好,杨二的心暖暖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这是杨二在那一刻最真实的感受,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也是在那一刻他竟然在笑,很轻松的笑。

第九十三章 山雨欲来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按照杨二所担心的那样发生,当然也并没有人在最危急的关头突然出现救下呙元无他们,杨二看的明白,呙元初他们出现在昆停手之后。

至于昆为什么会停手,杨二并没有看清,当时他正在慌神,只是隐约看到一团金光,昆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紧接着呙元初他们就出现了,而昆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两件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两件事情都出乎了杨二的预料,原本他觉得昆一定能杀了呙元无他们,这自然是杨二不愿意看到的。

呙元无他们一死,杨二他们所面对的情况也会更加严重,尽管他是非常不愿意想这件事发生,但事实他也清楚的很,呙元无他们死定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昆竟然会突然停手了,这是杨二第一个吃惊的地方,虽然事情按照原本不可能的方向发生了,最重要是杨二希望看到的方向,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杨二的心里还是有些落差的。

第二件让他吃惊的就是呙元初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就出现了,突然站在呙元无他们前面的时候,杨二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等到真正确定的后,杨二才意识到他们是怎样出现的这个问题,他快速的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头绪。

说来奇怪杨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呙元初他们不是帮手,也许杨二本能的认为他们目前的处境已经不能再坏了。

这是杨二唯一奇怪的两件事情,对于昆身体的变化,杨二倒是司空见惯了,很多妖怪都是这样的行为,甚至在杨二看来,昆只有这样才是正常的。

无论怎么说呙元无他们的情况正在好转,呙元无他们好了,自己这里也不会变得更差,杨二长长出了口气,这口气很长,似乎很久才彻底吐出来,杨二再次把精力集中在八卦阵上,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又大了很多。

柳相的攻击始终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开始焦躁起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记忆似乎消失了,而让他清醒过来的就是一声笑声,笑声很大,还充满了愤怒。

柳相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他还是很着急,意志却已经清醒了,本来他不敢去看昆,可是自己的进攻始终没有效果,一直这样下去一定会影响昆。

现在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最终的目的,此刻就是受些屈辱也是值得的,想通了这一点,柳相回头去看昆。

出乎柳相的意料,昆不仅没有不满的看着他,甚至连注意力都没有在他身上,更重要的是昆已经变得和以前差不多了,现在的昆才是被封印之前的样子。

柳相实在不习惯昆刚刚的样子,要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柳相一定不认为先前的那个小孩子就是昆。

柳相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对柳相来说都不是坏事,至少昆不会第一时间对他产生嘲笑的情绪。

柳相也注意到了呙元初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呙元无等人的帮手,看样子修行应该还不低,看到他们柳相心里隐隐有一种担忧。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清楚昆的实力,知道昆会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要是成功了,自然不用说,在这三界六道之内,他柳相也会成为万人之上的人物,到时候不要说是妖界,就是天庭他也可以来去自如。

如果要是失败了,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不会很大,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生出许多冷汗来,别的不说,柳相这次完全暴漏了自己。

万一失败的话,天庭一定会把他当成头号对手,要真是那样的话,可不是用一些小小的计谋就能够躲得掉的,等着他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不得不逃亡极之域。

这不是他想去的地方,可这是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他还好说,无论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的这些手下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按照天庭一贯的做法,他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不管从那一方面说,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现。

柳相仔细看了一眼呙元初他们,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分,现在看来,他要面对的就不止是无法攻破阵法这件事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希望昆能很好的解决他自己的事情。

柳相的心思一动,手上的劲道就小了很多,还好这阵法此刻表现出来的只是防守的作用,柳相他们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他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昆这边。

距离昆发怒已经有一些时间了,对于没有立刻交战双方都有自己的想法,呙元初更多的还是庆幸,他本能的想自己有些大意了,出来时只带了这些人。

他是知道昆的厉害的,但想到他毕竟被封印了几十万年,修为多少都会受到影响,而他们这些人又都没有停止过修炼,彼此之间虽然有些差距,应该不会很大,再说他们相互之间还能配合。

另外一方面就是族里的修道者大都有任务在身,留在族里的还要负责村民的安全,他们这些人就先行出来。

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昆的修为竟还是这么厉害,要是真动手的话,他们这些人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庆幸的是昆虽然有暴走的迹象,但并没有真的动手,这就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想出对策。

呙元初再次拱手向昆说道:“先生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修道者最忌讳这样。”

昆还是保持刚刚的样子,随即一笑说道:“你又在这里说教了,我说过,你的这种做法对那些凡人还有用,对我就不行了,你们???”昆看了一眼呙元无,脸上露出笑意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唉了一声。

呙元初也跟着笑了一下说:“这不是说教,只是提醒先生原本知道的东西。”

呙元初的眼睛注意着昆,脑子在飞速的旋转,他在寻找对付昆的方法,他心里明白昆刚刚的话并没有说完,也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没有必要点破也不能点破,还是那句话,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昆听了呙元初的话哦了一声,他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呙元初,对于呙元初和呙元无昆都是厌恶的感觉,只是这两种感觉有不尽相同。

对于呙元无昆的厌恶是本能的,这是他们的关系使然,对于呙元初最根本的还是这样,除了这些中间又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中感觉具体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是厌恶,至少不是纯粹的厌恶。

在昆看来呙元初的修为不一定比呙元无的高,但他一定比呙元无更能让人信任,更有威严感,他说的话大家更能遵从,和他共事的人应该都很尊敬他,这种尊敬除了他本身的能力大之外,多少还会有惧怕的成分。

在普通人眼里他一定是值得信任的,但给人的感觉估计也会是严厉的,这样的人总能做成大事,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什么他们自己最想要的,无论有多少中选择,他们总能找出最有利的一条,而这种利益多半与感情无关。

呙元无就不一样了,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多大的追求,凡事只要不牵涉到大是大非的问题态度多半是无关紧要。

这样人不深交发现不了其优点,只要认识就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这样的人尤其深受心思简单的人的喜欢,所以比着呙元无昆更讨厌呙元初,从呙元初身上他能看到很多自己的样子。

呙元初被昆的看的有些发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难受的感觉。昆似乎意识到了呙元初的心思,说道:“虽然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天地间所发生的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些年似乎并没有关于你们的消息,按理说这天地间的主人怎么也轮不到天庭那帮人啊。”

呙元初笑道:“这天地间的事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止的,天地呈现现在的这个样子定有其道理,再说我辈修道之人一心向道,谁又在乎这些俗事。”

昆冷哼道:“恐怕这不是俗事就能解释清楚的吧。”

说着昆侧着头,微微停顿一下,继而轻轻一笑说:“我明白了,想来肯定是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得已把这天地之主的位置让出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人说到底也和我们差不多,到底心有所欲。”

呙元初也停顿了一下说:“先生说笑了,能有什么使比道更能让人有欲望了,我辈穷其一生都不能窥得其一二,又哪里有别的心思。”

还没等他说完,昆就接道:“说的好听,当初修道谁又不是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形体能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不要把如此私心之事说的这样好听。”

昆的语速明显有些急促,说着他又看了看呙元初他们,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呙元初一时语塞,昆所说的不无到底,当初大家修行确实是为了不消灭在这天地之间,从古至今大多数修行之人最根本的目的也都是出于此。

所说的什么替天行道,除魔卫道不过也是为了增加自己的修为,以便更长久的生存,这样的说法不过是好听罢了。

再者说所谓的妖魔也都是修行之人,单以修行来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那些人走了歪路。

在很久以前呙元初也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之所以会有人夺取别人的东西,最根本的原因是大家的力量增加了。

夺取者为了更好的夺取,被夺取者为了更好的守护,大家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大,可结果并没有什么好转,甚至造成的伤害更大了。

这一切虽然是欲望所为,但大家的力量没有这么大的话,产生的后果也就不会这样严重,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主动是这样,遗憾的是所有人似乎都牵涉其中,而且无限循环生生不息。

这是呙元初最开始时的想法,在女娲的帮助下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此他也就避免堕入了魔道,现在被昆提起,呙元初的心里再次升起一些波澜,他知道这很危险,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正邪从来都没有相距很远,只需短短的一念,就会有截然相反的两条路,怎么走,完全取决于你。

第九十四章 有心无意

昆不相信呙元初说的每一句话,这种不相信来自于内心最深处,而由这种不相信还衍生出深深的厌恶,表现为本能的鄙视。

昆鄙视呙元初,这种鄙视也是根深蒂固的,理论来说,鄙视产生的具体原因昆说不出来,但鄙视的程度昆心里却清楚的很。

从呙元初的话中不难看出,昆在被封印之前应该是见过他,昆记不清了,没有关系,对于呙元初这样的人物,昆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昆的心已经被一个人给填满了,她就是女娲,昆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拜女娲所赐,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手刃女娲以解心头只恨。

昆对女娲的恨是不容置疑的,只是凡事都要分两头说,昆恨女娲不假,可是对于女娲的能力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即使他知道当年女娲封印他们的时候使用了相对卑鄙的手段,这也是他们下意识用来吹嘘的资本,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虽说女娲不能轻易对付他们,要真的动起手来,最后失败的一定会是他们。

也许失败的方式与现在不同,但结果也不会相差多少,昆固然自大,还没有到自负的程度,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样的想法不是总出现在昆的心里,它却是最根本的,是影响昆行动最深的东西,也是他目前所有表现最根本的原因。

对于女娲的恨已经在昆心里扎了根,即使很不想承认,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认为在心底最深的东西,往往不会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昆现在就是这样,女娲的事在他的心底,他一刻也不会忘记,它不会总会时时出现,这,很正常。呙元初给昆的感觉不完全同于女娲,出发点仍然是恨,可这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打个比方,如果昆此刻消灭了女娲,那他一定会欢欣雀跃,但绝对不仅仅是这样,昆在心里想过千万遍,这件事要是真的发生的话,绝对不会结束在高兴上,昆总会本能的想到其他的表现。

表现也有千万种,无论如何都会有。同样的情况要是发生在呙元初的情况,就一定会马上结束,这些事不一定会发生,一旦发生结果就不会相差很多,至于为什么昆没有想过,他也想不通。

昆再次打量了一下呙元初,先前的那种感觉更浓了,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既然未来的事还没有发生,就不用耗费太多的精力去管它,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这些。

也许正是由于确实存在的原因,对于要进攻的决定昆始终有些障碍,这也是他等到此刻的原因,昆认为要对付呙元初他们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关于这一点他清楚的很。

可每当他要进攻时,就会本能的产生很奇怪的情绪,而每次这情绪都会稍稍乱一下他的心神,他也就随即停下来,继而昆也就开始糊涂,每次都是这样,从未改变。

呙元初并不知道昆的这种想法,但是有一点他清楚的很,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他又不得不说,因为他要拖延时间。

虽说昆现在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没人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到那时他们要是想赢希望就更渺茫了,为了能取得最好的结果,现在他必须要拖住昆,让他没有进攻的意思,至少要把进攻的时间向后推。

呙元初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说的并不错,我们修行的本质就是要存活与天地之间,这种做法本身是没有错误的,凡事只有活着才能进行下一步,这是最根本的东西,不知道先生是否赞同我的说法。”

呙元初说过再次向昆拱了拱手,这句话是问昆的,并不是故意为之,昆并没有搭话,只是看了看呙元初,之后轻轻一笑。

呙元初继续说道:“修行的方向总不会错的,目的地也不会错的,错的只是通往终点的路,要想到达终点是何其困难,没有谁能说他真的已经到了,换句话说,我们都在路上,甚至很可能只是在起点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总有人是会走错路,走错路自然做错事,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了,不知错自然不会改,不改自然会更错,说到底错的始终只是他自己罢了。”

昆听后,本能的哦一声,继而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倒要问问,什么是对,什么错?”

昆的语气颇有嘲笑的意味,对与呙元初的看法,昆还是没有改变,呙元初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满口的歪理邪说,还是那句话,他们的这些言论对付那些凡人还可以,昆是不吃这一套的。

既然呙元初在自己面前如此显摆,那就顺着他的意思,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呙元初似乎料到了苦会这样问,他嘴角轻轻上扬,胸有成竹道:“修其初心,养其本性,顺从天意是对,纵其私心,任其兽性,违背天意是错。”

昆没有想到呙元初会如此说,下意识的想了一下,本能的觉得呙元初似乎真的有些本事,不管他的力量到底如此,德行一定不错。

昆微微一愣,瞬间就又回过神来,他觉得呙元初说的有些道理,但他从根本上还是觉得呙元初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修行从来都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昆眉头一动,计上心来,既然呙元初如此说,就依照他的说法顺下去,看他怎么解决,昆轻咳一声说道:“你如此说来,那我的修行之路也是正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要来消灭我呢?”

呙元初不明白昆说的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昆笑了笑说:“不明白?那我就再细说一下,如你所说只要修其初心就是对的,那我的初心就是长生不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按照你的说法,只要心是对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抓我,是不是说明你们不对。”

呙元初知道昆是故意如此,他的说法也完全不合乎逻辑,尽管呙元初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说道:“你说的不是初心,而是私心,私心自然是错的。”

“那怎么才算私心,怎么才算初心。”

“顺从天意是正,违背天意是邪。”

“那天意又是什么,难道它就不会错吗?”昆问道。

昆的这两个问题都是随口而出,呙元初也是随即回答,两人根本就不像在对垒,更像两个学者在讨论一个很高深的问题。

昆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竟有些不好意思来,等到问题问出之后,眼睛稍稍避开了呙元初的眼神。

呙元初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此刻的他也完全陷入了问题中,昆的话刚一出口他就在思考,以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始终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现在被昆问起,呙元初脑子飞速的旋转,随即脱口而出:“我们所谓的天意都是自己的意向,虽然它是根据真正的产生的,但由于受到我们主观的意识,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至少是不全面的,真正的天意又岂是人力所能掌握的,它不一定会显现出来,但却一直在引导这所有的事情走向最正确的结果,无论过程怎么的艰难,注定的结果始终不会改变。”

昆再次本能的思考呙元初所说的东西,即使自己不能完全的明白,潜意识里却不得不去接受,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呙元初说过之后,心里也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总觉得自己一直寻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遗憾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呙元初再次认真回味的时候,它就突然消失了,呙元初的眉头一皱,想要努力去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如此又试了两次,最后连找这种感觉的方法都模糊了,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呙元初的心里再次空落落的,转瞬又迷茫起来,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呙元初转眼也就想不起来,除了微微的失落感,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昆还想再问些什么,竟然一时没了头绪,他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好像在思考什么。

呙元初和昆两人本来各怀心思,没想到的是一时讨论的尽兴,并没有注意到呙沐他们正在疑惑的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本呙沐知道就算呙元初来了也不是昆的对手,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他们不会有一点好处,他心里非常担心这件事情,庆幸的是昆并没有出手,呙沐自然是高兴的,看其他人的样子,应该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呙沐也渐渐明白了父亲之所以会和昆说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父亲向来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既然他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呙沐并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却高兴起来。

现在师父已经身受重伤,如果父亲不能对付昆的话,就是他们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无奈呙沐的力量实在是太小,现在修为又只剩下不到三成,他没有任何办法,猜透了父亲的想法,怎么能不让他兴奋。

从呙沐出来到现在不过是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这期间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让他产生了很多以前从没有过的想法,知道了世事险恶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别说却帮助别人,就是自保都做不到。

如果这次能安全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修炼自己的本事,以便再次出现问题时不会如此被动。呙沐虽然知道了父亲的打算,可他并不知道具体方法,也想不出父亲会用什么方法。

只是这个问题还没有想通,父亲和昆的对话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刚开始时还行,慢慢的就变了样了,两人的问答越来越高深,越来越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又不得不承认,父亲所说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是如此的受用,就好像是在专心听父亲给自己讲道一样。

最重要的是父亲所说的这些东西是他以前从未听到过的,听了他的话,对道的理解似乎有多了更深一层的意思,尽管这种感觉还很模糊,但它确实在心里起了一些涟漪。

呙沐的感觉并没有错,呙元初的这些话确实让他对修行有了更高的理解,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对他以后的帮助是巨大的。

第九十五章 有所行动

呙沐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昆有没有用出全力,如果昆已经使用了全力,那他们还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即使这样成功的几率很小,但他们在做出对策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就能预算出灾难的伤害性。

灾难这个词用在这里看似有些不合适,但事实是它用在这里并没有夸张,对于呙沐他们来说昆就是灾难,而且很有可能是躲不过去的灾难,至少现在的形式非常不乐观。

这还是仅仅建立在昆用了全力的情况下,虽然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遗憾的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昆并没有用尽全力,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再进行下去意义,除非是女娲出手,否则他们对于昆的阻挡没有任何作用。

还是那句话,一个只有百年修为的人,无论有多么大的机缘,都不会是一个万年修行人的对手,当然这里要排除天意的因素。

虽然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在稍微有些常识的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可能几乎就是不可能,天意这东西虽然无法看到,可它无时无刻不再运行中。

能有最终的结果就是天意运行的作用,既然如此,短时间甚至一刹那的运行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日积月累长时间运行的。

呙沐并不奢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盘古开天劈地开始,这样的事恐怕还没有发生,但话要分两头说,所说的是天意,但这里的天意多半已经不纯碎了。

正如瑞洪所说天地之道所显的我们尚不能窥得九牛一毛,至于那些所不显的又岂是我们所了解的,道之奥妙从来都不是我们所能占有的。

这些想法只是快速在呙沐的脑海中闪过,他也不过是多少有些感觉,至于具体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他现在非常担心,同时也真切的希望此刻的昆已经用了全力。

即便是这样,呙沐的担心并没有减少半分,他们不是昆的对手,父亲来了也不是昆的对手,这是事实也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呙沐意识到了父亲在拖延时间,知道了这些的那一刻,呙沐轻松了一些,但很快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他并不知道父亲拖延时间的意义是什么,如果只有他们这些人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昆的对手,除非父亲他们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绝招。

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对于父亲和云师兄他们呙沐还是了解的,特别是云师兄他们,他们并没有时刻在一起,可彼此之间也相互切磋,云师兄是非常聪明的,他的修为也确实比呙沐要高上一些,估计跟此刻呙炎的状态应该有的一拼。

仅仅只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以现在他们的实力,就算真的有什么绝招恐怕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最根本的东西差的太远。

呙沐突然眼前一亮,本能的想到一个问题,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而且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他们还有支援,不仅如此支援的力量一定很大,至少在他们眼中应该是能降服住昆。

天地间有绝对把握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女娲娘娘,呙沐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如果说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结果就只有女娲娘娘要来。

师父也曾经说过女娲娘娘要来,原先呙沐只是简单的认为师父为了使村民们安心,现在想想恐怕师父多半知道些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呙锦来了,呙锦很少离开女娲身边,她能来到这里估计也不是单单为了救他。

呙沐看了一眼呙锦,呙锦的表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她正抬头盯着昆,并没有注意到呙沐在看她,从呙锦脸上呙沐看不到他想知道的东西。

尽管如此,呙沐的心里已经开始相信会是这样,也只有是这样,仁济村的问题才能解决,他们才能脱身,这场灾难才能结束。

呙沐抬头看了一眼昆,比着小孩子的身体,昆现在这个样子,透露出的邪恶气息更加浓厚,给人的感觉也更加压抑,呙沐心里暗暗响起一个声音“女娲娘娘来吧。”

女娲娘娘到底要不要来还只是呙沐自己的想法,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一个刚刚没有注意到事情,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想到女娲娘娘会来,也多少否定了一些他之前的想法。

包括云中飞在内的五个人,并不是单纯的站在那里,虽然他们都保持着警戒的姿势,表面上看每个人都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应付昆的攻击。

事实确实如此,但并不单单如此,除了警惕之外,每个人都有一只手放在背后,若是放在平时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却多少有些不合适,毕竟这是最紧张的时刻。

无论你使用的是什么兵器,双手的就不用说了,就是单手的,估计另外一个手也会下意识的摆在一个最方便出手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放在背后。

更何况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实力高于自己,怎么摆出如此一个轻松的状态,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每个人在背后的手都在悄悄做一些动作。

呙沐清楚的很这些姿势绝对是在凝聚灵力,恐怕还不单单是如此,因为他们所做的手势是如此的一致,这绝对不是巧合,他们除了在凝聚灵力之外,估计还在共同做一件事。

呙沐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就想明白了,同时再也无法抑制心脏剧烈的跳动,云中飞他们这样做定是父亲授意的。

现在看来呙元初之所以会拖延时间,估计也不是为了等什么支援,多半是为了给云中飞他们争取,这些都不说。

现在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云中飞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肯定是为了对付昆,不仅如此,现在看来所谓的对付并不是在昆发动攻击时被迫防守,他们是要主动出击。

这是呙沐吃惊的地方,也是他一时不能想明白的地方,昆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呙沐也相信父亲他们也是清楚的。

既然如此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昆实在是不明白,这绝对是个错误的选择,其实呙沐心里也清楚的很,与昆的战斗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即使如此,呙沐还是希望这场必须要面对的战斗来的越晚越好。

呙沐的这想法从见识到昆实力的那一刻就没有变过,即使他知道就算往后推他们也未必会有很好的方法,但呙沐还是真切的希望能晚些来,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本能,面对昆他们境况不能说是害怕。

当意识到呙元初在有意拖延时间的时候,呙沐心里虽然只有短暂的开心,但结果总是好的,毕竟事情正按照他所想那样进行。

现在他明白呙元初拖延时间的真正的目的是要发起进攻,呙沐一时怎么也想不通,下意识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呙沐并没有看错。

云中飞他们的额手势确实是在凝聚灵力,看样子似乎进行的还不错,虽然他们的眼睛还是紧盯着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放松,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呙沐能看出来,除了紧张还夹杂着窃喜,即使它表现不是那么明显,呙沐心里却清楚的很。

对于这样的决定,呙沐还是不太理解,但心里却开始接受,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个集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无论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过程都需要他们齐心协力。

这种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对于这样的做法呙沐没有去考虑,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考虑,在呙沐的心里,这样做与饿了吃饭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现在呙沐还不太清楚,这是他们比妖怪强大的最主要的原因。

虽说呙沐已经开始准备和他们的步调一致,毕竟心里是不赞同这样的做法的,他觉得要是这样做的话,他们一定会失败,但现在形式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贡献自己的力量。

呙沐微微低了一下头,脸色忽然再次一变,心头紧跟着一紧,机械式的转过头去,呙沐并没有看错,呙炎和呙锦手上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看到他们的样子,呙沐再次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坏掉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可偏偏又找不到,好大一会后他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呙锦和呙炎。

两人像其他人一样,注意力都集中在昆身上,并没有看到呙沐在看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呙沐脸上狐疑的表情。

呙沐之所以会这样是有理由的,云中飞他们还好说,虽说他们的做法呙沐不了解,但他们毕竟是一起来的,在来之前也大致了解了仁济村的情况,为此也定会做出一些措施。

以呙元初的个性,这是根本不用怀疑的事情,他们能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并不难理解,就像常盈他们一样。

想到常盈呙沐再次心头一震,满回头看他们,正如呙沐所想的那样,常盈四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常盈看到呙沐在看他们,眼神还满是困惑,并没有做出太大的举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呙沐也机械式的点点头,慢慢转过脸来。

呙沐的困惑达到了鼎盛,脑子重新陷入一片空白,要不是两军对垒,呙沐此刻一定会狠狠地用力敲敲脑袋,以便让它更好的动起来,来解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不仅仅是呙炎和呙锦,就是常盈他们也参与进来,能观察到异样并做出相应的对策,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呙沐能觉察到云中飞他们要攻击,常盈他们自然也能看出来,也会对应做一些反应,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让呙沐感到不解的是,常盈他们包括呙炎呙锦在内,所做的动作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先后也没有错多少,就好像她们是商量好的一样。

呙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没有来仁济村之前,他和呙炎几乎时刻在一起,呙炎根本就没有机会在呙沐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云中飞他们练习什么招式,就算真的要练习,一定不会瞒着他的。

况且云中飞最重要的工作是帮助呙元初处理族里的事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不要说在一起修行,就是平时见面也大都匆匆而过。

呙炎尚且如此,呙锦就更不用说了,呙锦和他们虽然彼此认识,但呙锦的身份毕竟不同于他们,平时见到彼此见到他们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更没有机会做如此僭越之事。

再说呙沐还确定,除了父亲和师父,呙锦是不会和任何人单独见面的,就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一起修行的。

呙元初他们来到这里还没有来多长时间,中间也不过是和呙炎和云中飞说上几句话,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来的及打招呼,要是在这商量的就更不可能了。

呙沐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又不允许他做太大的动作,只好眉头紧皱,努力回忆,希望能找出答案。

第九十六章 合和(上)

稍稍思考一番,呙沐仍然不能找到原因,此时弄不清楚,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使他们通力合作,尚不知道能不能抵御昆的攻击,中间少有差池就会把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后果,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此刻他们正在与昆对战,彼此的行动都会被看到,昆之所以还没有发现异样,主要是因为他的精力都放在与呙元初的对话上。

还有就是呙锦她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动作很小,又在背后偷偷的进行,所用的手势还是他们族人所特有的,估计就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就算是这样她们也不得不万分小心,毕竟昆并不是一般人,正是顾虑到这一点,呙沐几次想要去问呙锦都忍住了,他不能做任何多余的动作,窃窃私语就更不用说了。

呙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能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又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云中飞他们的动作,猛然间醒悟,心中一喜,忍不住默默骂了自己两句。

也许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或者是呙沐考虑的太多,一时思想混乱竟没有看出来,呙锦她们确实是在做动作,等一切就绪时确实是要发起攻击。

她们之所以动作一致,确实是她们一起练习过,但并不是背着呙沐,甚至这样做的源头还是呙沐发起的。

从战争诞生的那一刻,无论战斗有几方参与,也不管人数多少,彼此的实力如何,最终的表现形式无非就是两种,或攻或防。

所谓攻者就是集齐武力,或借助工具,或依靠自身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目标力量,直捣黄龙,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攻未必能破,其势定要刚猛,犹如山崩地裂,给予敌人无边压力,尽灭其胆气,让其身心具碎。

所谓防乃是聚齐优势,又占地利,再以仁和,成固若金汤之形,阻止来犯之敌,保全自身力量,所以防未必能成,显海阔天地之象,让对手如石牛入海,全破其锐气,使其万念俱灰。

攻守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不固定的,或攻或防,半攻半防,先攻后防,其表现形式千千万万,犹如浩瀚星空,瞬息万变。

这样事情在大规模作战时尤其明显,所谓战法其根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是更加细致罢了。

战场上的事情与呙沐他们将要做的又不尽相同,战场上无论是冲在第一线的士兵,还是后勤部队,他们之间虽然相辅相成,但这种连续并不是持续的。

彼此之间有一个时间差,后勤人员总是不能即时的给予帮助,这是一个弊端,而且这个弊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毕竟大家的力量有限。

当然这种细致的情况只适合在大规模战争中,对于单挑活着只是几个人的厮杀中所表现就只有两种,要嘛为攻,要嘛为防,而且这种攻防纯碎就是招式或者力量上的,与上面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是能在攻击的时候同时加以防守,这里所说的防守与上面的不同,它更加全面,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说,一个在战斗时受了伤的人,能够随时给予治疗,治疗的同时他还在继续战斗。

如果这样要是能行的话,理论上来说只要他没有第一时间死亡,他就能一直战斗,就像他拥有的是不死之身,那他就是无敌的。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情,并不能实现了,至少现在他们是实现不了,再说就算真的能实现了,也不会像预料的那样进行。

毕竟能持续战斗的条件有很多,诸如力量胆气什么的,也不会有什么灵丹妙药能瞬间治好任何伤痛,要真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战斗之人自己拿着药就行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想象与事实总是要差上很多,但想象本是是好的,人类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与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有很大的关系。

这件事情不能完整的实现,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现实不能满足你原有的愿望时,也许你可以换个方法,说必定就会有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收获,呙沐他就是这样。

呙沐和呙炎修行的方式基本相同,除了修炼法力以外,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攻击和防守的手段,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不要说他们就是一个凡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保护自己的措施,这是一种本能,也是对生命的敬畏。

呙沐和呙炎总是在一起练习,为了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的能力,彼此之间也会切磋很多,恐怕这也是所有师父教徒弟管用的手段。

仔细想想呙沐他们这些修行之人与大多数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呙沐他们活的时间长些,相对懂的多些。

至于什么更多的了解天地之道,更好的修心养性,不动妄心,不动欲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需要的人,这些都是事实,这些事实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

很多时候都是平常的时候,当他们所处的东西达到极限的时候,他们到底会怎么表现谁也说不好,再者说,道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不是他们所理解的样子。

在相互切磋的日子里,两人的进步是很快的,只是在无数次或胜或败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呙沐想到了一个及其正常的现象,他们在对招时无论是呙沐败,还是呙炎败万万都是瞬间的事,表现出来的就是进攻不利或者没有防守好,然后就败了。

理论上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和饿了就要吃饭一样正常,就是在呙沐想来,在刚开始也只是隐隐约约时有时无,直到很久之后才彻底抓住这个如此简单的想法。

事实上呙沐始终都不清楚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心里也是长长糊涂,总是在某个瞬间又无比清楚,随后便又糊涂起来,连清楚时候的感觉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清楚的时候,也是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无论任何词汇似乎都有那么点意思,当真要表达的时候,所有的词汇又都不准确,光是弄清这个问题就让呙沐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呙沐稍微知道怎么表达的时候就和呙炎说了,呙炎显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甚至连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本能的问了句什么。

呙沐知道这里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便有说道:“为什么我们切磋的时候,无论之前打了多长时间,到最后都是一下子结束了。”

呙沐很真切的看着呙炎,还没等呙炎有所反应九幽补充道:“就是到最后为什么进攻成了就赢了,防守败了就输了呢?”呙沐怕呙炎不明白就有解释了一下,只是他的解释明显让呙炎更糊涂了。

呙炎看着一眼呙沐,微微一愣,眼珠转了一转表示已经思考过了,之后又看了呙沐一眼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

呙炎再次轻轻仰起头,眼珠又稍微转了一下,重新看着呙沐,脸上泛起了一丝疑惑,呙沐再次把他的想法说了一下,这次没有过多的解释。

呙炎这次似乎听懂了,问道:“难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呙炎脸上的疑惑更大了,他向呙沐这边挪了一下,顺势靠在呙沐身后的石头上,摆出一个很轻松的姿势,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肚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微微倾斜着身子,看着呙沐。

呙沐抿了抿嘴,他觉得又必要换个说法,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下意识的说道:“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在进攻的同时又能防守就好了。”

呙炎呵呵一笑说道:“这还不容易,只要有一个防守的兵器就行,对了呙锦的六玉扇不就是这样吗?”

呙炎说过再次笑了起来,很有深意的看着呙沐说:“呙锦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

呙沐知道呙炎的意思,并没有理会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用法宝,只是在自身攻击时又能做出防守。”

“那不可能。”呙炎随即说道。

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眉头一皱说道:“除非你的速度足够快,能在攻击的瞬间做出防守???可是这样也不对啊,并不是同时啊。”

呙炎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皱的更紧的,他像是在回答呙沐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问题。”过了一会后呙炎问道。

呙沐摇摇头说:“只是平时老是想到,觉得要真是能做到同时进攻和防守,在对战时取胜的几率岂不是很大。”呙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再次做出深思状。

呙沐看着他一眼,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呙炎已经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说实话呙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理论上来说攻防是两个相对的东西,既然如此就不会同时存在,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有敌手了。

过了很久之后呙炎很认真的看着呙沐说:“我仔细想了你各个问题,觉得一个人要想同时做到是不可能。”

呙沐也觉得是这样,一招出去不是攻就是防,要做到又攻又防无论如何是做不到了,呙沐突然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毫无意义,枉费这么多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再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呙沐叹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胳膊,心里舒畅了一些。

没想到的是呙炎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呙炎的这句话让呙沐心头一惊,直盯盯的看着他,呙沐本来就要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呙炎都告诉他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现在却突然听到呙炎这样说,怎能让他不好奇。

呙炎被呙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说:“当然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不会有的,至少我是不知道方法的,不过问题如果变一变,变成不是一个人也许就有办法了。”

这次轮到呙沐糊涂了,呙炎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如果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同时出手,彼此之间相互配合,有人攻击有人防守,这样就相当于同时做到了进攻和防守,只是这与你说的并不一样。”

呙沐多少有些失望,呙炎所说的是一种方法,但这与自己所想的完全是两码事,相互配合是能做到这样的效果。

只是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恐怕效果也不会很好,无论他们之间的配合多么默契,都毕竟不是一个人,相互之间总会有些出入,自然不能达到一个的效果。

呙沐深深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很大的出入,这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第九十七章 合和(中)

经过了不太严肃的讨论后,这件事并没有从呙沐的心里彻底消失,他总不自觉的想到,也许会有一个好办法的。

虽然呙沐心里还记挂着它,已经没有原先那样在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不在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后来呙沐就很少会想起它,最多也就是在和呙炎相互切磋被击败时,会不经意见会觉得似乎有这样一件事情,他也就是一笑了之,还会忍不住的想说不定真是自己的想法太幼稚了。

思想是很奇妙的东西,不会轻易的出现,也不会无故的消失,一旦它曾经出现过,就多少会留下点影子,就藏在心底的某一个地方。

你不会轻易见到它,甚至永远都不会在想起它,但它就在那里,只要有一点点被触及,它就会以原有的形态,完整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就像是一个被埋在地下的种子,你或许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只要哪怕有一丁点水滋润它,它就会生根发芽,快速枝繁叶茂,让你再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很多时候思想就是这样,比这还要坚强。

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它总是时常发生,也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结果,但你却很少能去解释它,就像道一样,它明明就在那里,你也能感知到,可是就是看不见求不得。

当你迫切希望得到一件东西或者了解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不能如愿,可是你又不肯轻易放弃,于是你的希望会达到最浓烈的程度。

尽管你是如此的用心用力,却总是事与愿违,无论你是神是妖,是仙是怪,无论你遇到了多么大的困难,是如此的身心俱疲万念俱灰。

只要你还在这三界六道之中,就有一剂良药能根治你所有的伤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这药就是时间。

时间这东西是如此的强大,它总是能用最无关紧要的行动力干成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那所谓的希望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你心中还是对那个不太实现的希望念念不忘,但已经不是很强烈了,至少不会时时刻刻都能想起,而且这之间的间隔会越来越长。

终于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时间里,这个东西或者这个事突然就来到了你的身边,在这前一刻你往往不会想起还有这件事。

这样的事情虽然很难得,发生的频率却不少,特别是在孩子面前,没人能说的清到底是为什么,就像没人能说的清道一样。

不可否认的是当经历了这样事情的人,多半会把它归功到自己的希望中,一般人会觉得是神听到了他的心生帮他实现愿望,而神也会认为是自己的意念在起作用,大家避免不了的有这样的想法,潜意识的认为它还是对的,至于事实还有谁在乎呢。

呙沐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以为自己的想法会就此打住,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呙炎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有些差距的结果呙沐又不愿意接受,那结果就是不了了之,原本呙沐就是这样想的。

然而在某一天当云中飞的修行终于又上了一个阶段的时候,长辈们又避免不了的要看一下最终的结果,这件事最终落到了呙沐和呙炎身上。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云中飞是他们这个年龄层里最后达到这个阶段的,比他稍微低级的弟子里就只有呙炎和呙沐了,自然是要他们来试。

瑞族人的修炼不仅方法与神仙不同,就是说法也不一样,简单的来说他们没有神仙分的那么细诸如什么,天仙,地仙,鬼仙,或者真人,大罗金仙的说法。

瑞族人的修行只有两个阶段,无论是投到名师之下还是自己努力,从身上有一点灵力开始到最后,中间只有一个分水岭,普遍的叫法为“离薪”。

而呙炎私下里喜欢叫它为“去固”这个意思就直白多了,去掉禁锢之意,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说是有一定原因的。

修行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无论你有没有师父,无论你师父是不是严厉,在没有到达离薪之前,一切修行都是苦的,而这些苦多半是说不出来的,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所谓修行不紧紧是了解道,对于没离薪之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力量的提升,具体表现就是进攻和防守时的招式,一开始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上面。

呙元无曾说过对于修道者特别是瑞族人来说这是最重要的,只有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有机会更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聚集更多的灵力,在关键时刻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帮助别人,这是一切的根本。

呙元初这样说了,还让他们这样做了,几千来他们光是一个简单的踢腿就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起先呙沐和呙炎并不明白师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无尽的枯燥和痛苦,唯一庆幸的是就是能明确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一点点的增加,很多以前做不到的动作,能渐渐的完成,最后完美的展现出来。

像世间所有的徒弟一样,他们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可是对过程却及其讨厌,他们整天生活在这种矛盾之中。

原本吃苦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呙沐和呙炎的痛苦多半来自师父和所有人对他们的“厚爱”,其他的师兄弟师父也很关心,但对他们的态度都是顺其自然。

而对他们却格外的关心,总是无时无刻不再监视他们,他们所做的练习也几乎是其他师兄的一倍之多,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是女娲娘娘选中的人。

正常情况下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加持之力,像所有传说中被选中的人一样,各个身负异能,天赋异禀。

遗憾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资质确实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很差,虽然在所有修道者中只是中间稍微靠上,但是比着凡夫俗子还是很厉害的,只是怎么比不是他们说的算的。

呙沐他们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是师父之所以会厚待他们的主要原因,一开始呙炎本能的觉得师父并不是只这样对他们,所有的师兄在没有达到离薪之前都是一样的。

这是他们能找回平衡的最大因素,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过了好几千年,可惜的是真相总是很残酷的,当呙炎知道师兄们一直被那样对待的时候,心脏猛然停止了跳动,要不是已经有了足够的定力,他一定会昏厥过去。

明白了一切之后,呙炎自然不服,他气势汹汹的去质问呙元无,问为何会是这样,呙沐心中多少也有些想法,便被他拉着一起来。

呙元无似乎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不慌不忙的说道:“因为你们是女娲娘娘选中之人。”只此淡淡的一句话瞬间灭掉了呙炎所有的气势,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还没等呙沐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拉了出来,那一刻呙沐能看到的只是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身影,如果从一开始就算起的话,这件事情至少酝酿了上万年。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怎么样也要弄出点动静来,事实确实如此突然的就结束了,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后来呙沐曾问呙炎当时什么感觉,呙炎说就是那种感觉,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呙沐始终不知道,不过他们倒也没有任何损失,所有的痛苦都在他们达到离薪之后结束。

至少已经再没有任何人逼迫他们了,事实上也根本不需要任何逼迫他们了,一切都变成了自然的,而之前所有的苦并没有白受,让他们进入离薪的时间减少了不少。

所谓离薪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状态,不是像神仙一样达到一个什么程度就能不生不灭,瑞族人不刻意追求这些东西。

离薪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佛教的开悟,没有任何具体的表现形式,只是到了就是到了,你自己知道到了,别人也知道到了。

从此之后就不用再有任何老师教导你,你也不必再苦苦追寻,在那一瞬间你就具备了知道一切的本性,至于能知道多少,达到什么程度就完全只靠你自己。

在离薪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它,对于没有到达这个程度的修道者来说这是一个结束,对于到达者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实际的表现就是如果呙沐达到离薪之后,他和呙元无所处的状态是一样的,无所谓师徒,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知道的又不一样,彼此能给予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至于为什么呙沐还叫呙元无师父只是简单因为他们是人,如此而已,总的来说就是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又都变了,就好比阴阳本身,两者最接近的时候就是看着最远的的时候。

离薪的本质也就是从师徒这种关系来的,其本意就是不再薪火相传,如此而已。

一般来说一个修道这是否达到离薪的状态,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能清楚的看到,那种感觉就像本身具有的一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你就是能准确的判断。

也正是因为如此,是否离薪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明,呙元初却不一样,他的徒弟每个人达到离薪的时候他都有让其他的人试下。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离薪虽然没有具体的表现,可是离薪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就会从本质上发生变化,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修为,都会得到质的改变,这也是呙元初要测试的原因。

一个人的修为不单单是在力量的提升,呙炎元也对呙沐和呙炎说过这样的话,并告之他们这也是女娲娘娘选中他们最主要的原因,不在力而在德,不是往上的德,而是向下的德,呙沐他们始终没有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呙元无始终也没有说。

对于所有瑞族修行的人来说,他们修行不单单是为了提高自己明白道的最终意义,更重要的还是一种责任。

从他们跟着女娲娘娘到这个地方来,他们心里就明白,他们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独立,虽然还没有显现出来,但总有一天他们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对于呙沐和呙炎来说,这个责任显得更加重大,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做的所有事情,也许就是为了这样,这是他们避免不了的,也是他们自愿的,只是他们还没有真正的明白。

第九十八章 合和(下 一)

那时呙沐和呙炎只不过才短短修行几千年,这个时间段对凡人来说是很漫长的,但对于他们修行者来说就是弹指一瞬间。

在所有修行者中,呙沐他们的程度只能算是初入门庭,所表现的也只不过是多少凝聚了一些灵力,身体的韧性和反应能力都得到了一些的提高,心性也坚定了不少。

至于说对道的了解,估计还没有看到其影子,不过有一点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那就是他们的武力,这是他们受苦换来的成果。

尽管如此,此刻的他们比着云中飞,单从武力这方面来说,就好比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和一个健壮的青年,彼此之间的差距是不言而喻的。

而结果也已经注定,任凭你如何努力,长久的积累光靠勤奋是换不过来的,呙沐他们很不情愿接受这样的试炼,与其说是看云中飞到了什么程度,还不如说是在看呙沐他们的成果。

呙元初之所以要做这样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样,在他心里对呙沐他们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被女娲选中之人,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比别的人表现出更好的姿态。

事实却总与所想的相反,呙沐他们并没有比别人厉害很多,甚至他们的资质实在很一般,枉费了当年呙元初一片激动之情。

呙元初毕竟是修道多年之人,即使他有些不太满意,很快也就接受了,只是他与呙元无不同,他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表现出来,有什么不满的从来都不藏着掖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呙沐和呙炎在呙元初面前就不敢那么随便了,总是小心翼翼生怕犯上一点点错误。

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呙元初还是仁济村最具有权威的存在,就像是凡间的父母官,有权处理村里的大小事务,做出所有决定,也就是说除了女娲娘娘就他最大,大家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仁济村毕竟要比凡间进步很多,这种所谓的阶级在瑞族几乎都是形同摆设,这是事实,尽管如此,在关键时刻它总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虽然这中关键时刻不是常有,但它毕竟是存在的,存在了你就不能忽视,这也是事实。

测试很快就要开始了,照例所有修行者都能在场,地点就在初无殿内,没有多少时间,殿内就聚集了不少的人。

并没有规定要大家一定遵守纪律,不能乱什么的,说到底大家都是修道之人,骨子里已经形成了良好的习惯,都有序的站在两边,把中间的地方让出来。

当然也都在小声的议论,多是猜测云中飞的武力能达到什么地步,他们中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个过程,每个人的程度或多或少都有些差别。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在这里进行测试,但每次呙元初都在场,他总能用很多方法测试出他们的程度,遗憾的是至今没有谁让他惊艳过。

当然这只是呙元初潜意识的里的东西,即使他测试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但这个想法却多少促成了这件事情。

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个测试事实上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所谓离薪只是说明你已经具备了探寻道的基础。

武力什么的只是你过去的积累,非要说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得到了净化,让你对它有了最本质了解,提升了多少则没必要关心。

因为以后你总会提高的,就像是一个数值,它的最终归途是无穷无尽的,既然如此一开始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测试这件事原本只是呙元初一个人的做法,后来才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今天这场测试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除了被测试者的程度,大家也都想看看被测试者的程度。

怎么说呙沐和呙炎也是被选女娲娘娘选中的人,虽然大家平时并没有看出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如此重要的场合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

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这个态度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初无殿上站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附近的村民,此刻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的村民,大家都抱着一种猎奇的态度在看待这件事情,彼此之间还都议论纷纷。

呙沐和呙炎先出现在大殿中,呙沐与周围大多数都是相熟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被围观的焦点,呙沐多少都有点不好意思。

呙炎也是如此,但他的不好意思明显比着呙沐要短的多,见呙元初一时没有出来,竟快速的挪到一边,和周围的人开始说笑起来,呙炎的性格向来如此,呙沐并没有阻止他。

从大家的对话中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对于结果大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观点,没有人会认为呙沐他们会赢,毕竟实力在那摆着的,最重要的是呙沐他们平时并没有表现出很厉害。

对于这样的说法呙炎并没有反驳,还笑嘻嘻的接受了,只是在什么时候会落败上出现了争执,很多人都觉得呙沐他们一定会在十招之内落败。

呙炎对此表示很不赞同,并据理力争,但呙炎的底气似乎有些不足,只是强调定然能撑到十招之上,至于到底能走到几招并没有说,实在被问的极了就道:“十一招的话你们也就错了。”对于这样的说法大家也只是相识一笑并没有深究。

终于呙元初出来了,呙元无也在,后面就跟着云中飞,呙炎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也开始严肃起来,云中飞看了看呙沐他们,偷偷打了个招呼,呙元初似乎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明显有些吃惊,只是瞬间又恢复了。

呙元初和呙元无两人走到旁边的俩个并排的椅子上坐下,云中飞恭敬的站在他们身边,呙元无刚一坐下就转向右边小声道:“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呙元初也侧了一下身子,看着呙元无说:“是啊。”便站了起来,从他们一出来大殿内就恢复了安静,见呙元初站起来,大家的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就连表情也都比着刚才严肃的多。

呙元初扫视了一下大家朗声说道:“今天是云中飞离薪之日,按照以往的做法,要试一试他的武力到了什么程度,大家既然都来了,就好好看吧!”说过便又坐了下来。

云中飞对着呙元初和呙元无行了一下礼便走到呙沐他们身边,双方彼此行礼,呙沐说道:“恭喜师兄今日到达离薪。”

云中飞笑道:“师弟客气,此次测试麻烦二位师弟了。”

呙炎呵呵一笑道:“麻烦是有的,还请师兄手下留情,不要让师弟下不来台。”云中飞笑了笑没有搭话。

呙元初一声令下,双方的比试开始,云中飞的兵器是钯,通体黝黑色,乃是上古玄铁制成,长兵器的一种,云中飞单手持钯斜放在身后,并没有主动出击。

呙沐持剑,呙炎持昆,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攻击,两人的速度很快,由于平常总是在一起训练的缘故,之间的默契度很好,呙沐直取云中飞的胸口,呙炎则攻向他的右腿。

两人转眼间就来到了云中飞身边,眼看着兵器就要碰到云中飞,可云中飞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在测试之前彼此都有防护措施,并不会伤到对方,因此呙沐和呙炎并没有停下来,周围看的人也大都屏住了呼吸。

呙沐的兵器虽然短但他出手在先,自然先到,呙炎也没有错多少,就在他们的兵器就要击中云中飞的时候,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呙沐和呙炎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两人就从云中飞的身边飞过,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周围人不自禁的熬了一声,在场的除了呙沐和呙炎都看的清,在他们快要击中云中飞的一瞬间,云中飞用兵器把他们两的兵器给挡开了。

两件兵器,不同部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挡开,不仅如此,云中飞的力道恰到好处,两人的兵器都是贴着他的身体过去的,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击中他,只是呙沐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发出下一招。

呙沐和呙炎彼此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理论上来说,这场测试已经结束了,呙沐他们也就该放下兵器向云中飞祝贺,在场的所有修道者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他们也都看的很清楚。

可是由于呙沐两人的修为实在有些低,虽然参与其中,但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便又开始进攻,周围的人再次忍不住咦了一声。

呙沐和呙炎虽然没有意识到已经结束,对云中飞的实力却有所了解,都有了心里准备,更重要的是呙炎并没有商量就先攻击了,呙沐虽然也紧跟着出手,两人的行动毕竟没有一致。

而云中飞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站在那里,他也跟着呙炎的攻击出手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呙沐这次并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跟着呙炎的招式下意识的做出调整,出手攻击云中飞出招后的破绽。

云中飞的脸上明显一愣,随即动作更加快了,周围的人也都严肃起来,紧盯着这一切,呙元初两人也向前伸了一下身子。

随着两声响呙沐和呙炎的兵器掉在地上,云中飞也随即站在那里,只是胸口在上下起伏,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明显有很多汗珠。

呙沐和呙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拾起自己的兵器,向云中飞行了一下礼,三人并排站在一起,面向呙元初他们。

呙元初和呙元无彼此对视一眼,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呙元初起身让大家离去,众人也都在议论什么,一边议论,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呙沐和呙炎,就连云中飞也不住的看他们。

两人虽然感到奇怪,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本来两人也准备跟着众人离开,只是被呙元初叫住,云中飞也留了下来。

等到大家都走后,呙元初两人从上面下来,走到三人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们,那眼神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尤其是看呙沐的时候,一边看还一边紧皱眉头,呙沐被看的很不好意思。

很久之后,呙元初才问云中飞感觉怎么样,云中飞想了一下说:“是我大意了,若是两位师弟的修为再高一些,恐怕我就被击中了。”

呙沐和呙炎被云中飞的话震到了,两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的看了云中飞,又看了看呙元初,最后眼睛再次集中到云中飞身上。

云中飞的脸色已经恢复,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呙沐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实在说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九章 合和(下 二)

呙沐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由于某些原因,第二次攻击他并没有按照常理出招,可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的兵器还是一下子就被云中飞给击落了。

和第一次一样,呙沐始终没有看到云中飞是如何出招的,在整个过程中,呙沐和呙炎一共出手了两次,两次加起来一共是四招,云中飞也相应的出手两次,共两招。

相比与呙沐他们精心准备的招式,云中飞的招式就随便的多,效果却是如此的明显,特别是第二次还双双把他们的兵器击落。

这场测试,从云中飞这方面考虑的话,结果是非常成功的,与大家的预料也没有什么出入,呙沐和呙炎也真心为云中飞感到高兴,对呙沐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他们与云中飞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原本他们想着事情到此就结束了,现在看来并没有这样简单,呙沐偷偷看了一眼呙炎,看他的情况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也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事实上有些疑惑的恐怕还不止他们,听了云中飞的话呙元初和呙元无也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呙元无再次上下看了看呙沐他们,还顺势围着他们转了一个圈,眼神依然很炽烈,就好像他们身上藏着宝贝一样。

等到呙元无回到开始的地方后,眉头微皱,右手摸了摸了下巴,略微想了一下问道:“你真的差点被刺中吗?”

呙元无这话是问云中飞的,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话问也是多余的,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测试,但整个过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修为比云中飞高的多,了解的自然也要比云中飞详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云中飞肯定的同时,呙元无也紧跟着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呙元初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呙元初摇了摇头。

这期间呙元初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时时盯着呙沐陷入一副思考的样子。

呙沐他们这场测试在呙元无他们眼里实在是平常的很,毫不客气的说完全没有什么看头,无论是他们的招式,动作或者是力量,在他们看来与小孩子玩耍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之所以会叫住呙沐他们,是因为呙沐最后的那一下攻击,这本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不是放在这场测试中的话,呙沐的那一下始终都是很普通的。

就是在这场测试中,单看招式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呙元无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他出招的时机,在场的除了呙沐和呙炎两个人恐怕都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一般来说在任何一场对持中,抛开其他因素单看招式的话,都是见招拆招,特别是对于防守的一方来说,总是会根据对方的招式,做出相应的对策,或攻或守。

如果对战双方实力相当的话,攻守的方式始终是变化着来的,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如此循环,直到一方找到时机取得胜利,这场战斗才正式结束。

所有的对战基本上都无外乎这样的方式,而最终取得胜利的一方往往只会比失败方多那么一招半式,无论失败或者成功,错的就是这一招半式。

具体到过程就是一个人出了一招,无论对手有多少招式能应付这一招,但他使出来就只能是一招,就算他中途变招了,那么最终与对手相接触的也只是一招。

当然很多高手总是虚虚实实,无论怎么起到作用的也只是一招,如果不能一招取胜的话,那对手也会根据他这一招做出相应的招式了,而他则再会根据对手的招式出招,就这样你一招我一式,直到最终一人的招式起到作用,这场战斗宣告结束。

换句话说直到胜利或者失败之前,起到作用的就只是一招,不可能一个人同时使用两招,这里的同时是绝对的,错一点点都不行,对于高手来说,一丁点时间就能发出无数招。

这一点对于双手都使用兵器的人也适用,他们招式总体来说并不会比单手兵器的多,看着招式是多了,但每一招的时间相对变长了,最终的结果也就一样了,事实上双手兵器的人由于习惯的原因,双手使出不同的招式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当同时有两到三个人进攻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同时使用的招式是多了,但这种招式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即使他们之间经历了练习,多半也都是只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调整,与对手没有多大关系。

今天呙沐,呙炎和云中飞的对战也基本上是这样进行的,云中飞的修为要比他们两个高很多,尽管如此他们的战斗还是摆脱不了这种规则。

呙沐他们的战斗可以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呙沐和呙炎的第一次攻击,这种情况就像是上面说的那样,云中飞一人面对呙沐和呙炎两人。

不仅如此,由于呙沐和呙炎总是在一起训练的原因,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这种默契已经埋藏在他们心里,会随着动作下意识的发出。

所以第一次攻击他们就对准了云中飞两个不同的部位,这是所有以多对少的进攻方式,也是最有效的,如果他们三个武力相当,就是云中飞稍微比着他们高那么一点点,面对这样的进攻也会吃力不少。

他们两个联手即使效果不能提升一倍,多少也比一个人要高很多,最后的效果自然要好很多,当然这样的效果并没有在这场战斗中出现,毕竟云中飞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很多。

就算他们真的提升了一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中飞轻易避开了他们。

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云中飞出招,除了他们在场的修行者都看见了,看似云中飞同时挡开了他们的招式,那只是因为云中飞的速度快,如此而已。

这一次攻防,本来是云中飞防守,但由于他的速度比着他们太快,最后的一个变成了进攻,呙沐和呙炎并没有来的及防守,如果要是实战的话,他们两个恐怕已经死了。

本来测试已经结束,无奈呙沐两人的功力实在是低,并没有意识到,呙炎更是直接进行攻击,云中飞也并没有向上次一样等到最后才出手,也直接攻了过来。

云中飞的招式是根据呙炎的招式相对应而出的,也就是说如果两人都不变招的话,那呙炎本来要击中云中飞的意图是达不到的。

其结果也只有两种,要嘛呙炎的兵器被挡开,要吗受伤的就是呙炎,毕竟从呙炎出手的那一刻,云中飞就占据了主动。

但是此刻与云中飞对峙的还有呙沐,最重要的是呙沐与呙炎并没有同时出招,呙沐是根据云中飞的招式出的招。

也就是说如果三人都不变招的话,云中飞牵制住呙炎,而同时呙沐又牵制住云中飞,而最终受伤害最大的一定会是云中飞。

这是习惯使然,没人会在明知受伤的情况还一意孤行,一旦云中飞稍微已有变化,情况就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无论如何两人的力量总能胜过一个人。

不仅如此呙元初和呙元无两人看的清楚,呙沐的招式不单单是根据云中飞的变化过来的,他还借鉴了呙炎的招式,呙沐和呙炎的招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这也是让所有人吃惊的原因。

就呙沐的那一击来看,借鉴呙炎的部分应该是本能的发出,要是很根据云中飞招式再变成其他的招式一样,这之间是需要思考的,无论时间又多短,都会耽搁,那效果也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是云中飞速度快,修为高,在短时间内连出了两招,他是不可能躲得过呙沐的这一击的,单看招式的话,云中飞已经到了绝路。

这是让所有人惊喜的地方,也是证明呙沐那一招是本能的发出的有利证据,这不是单靠训练就能达到的效果,它需要知道对方的心意。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是这样的,呙元初让他们三个再比试一下,呙沐和呙炎无论如何都打不出那样的配合,试了很多次后还是这样。

呙炎忍不住说道:“也许这只是一种巧合,想要做是做不出来了。”

呙元无他们也只好放弃,有些无奈的说:“也许这真的只是巧合,两个人的心意一个人怎么能清楚。”

两人的表情多少都有些失望,就在这时呙锦出现了,她本来要来找呙沐的,路过这里刚好听到事情的经过,便走到他们身边向呙元无和呙元初问好,云中飞也向她问好。

呙锦说:“也许我可以试试。”

呙沐听她这样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想到她如何试,呙炎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很是兴奋的说:“这倒是是个好办法,让她们两个一起,效果肯定很好,至少比我们好。”

呙炎指着呙沐和呙锦说,经呙炎这一说,大伙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呙元无呵呵一笑说道:“这是个好注意,真是峰回路转啊。”

说着看了一眼呙锦继续道:“呙锦你真是个有福之人啊。”呙元初也点头同意。

或许呙沐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呙元初他们的想法,这件事真能成的话,那对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帮助了,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至少在对付修为高的敌人时,能尽可能的把数量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在开始之前呙元初特地交代了云中飞,此时只是实验,尽可能的多走上几招,云中飞明白什么意思点头答应。

测试开始,照例呙锦先出手,云中飞根据呙锦的招式做出反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呙沐也出招,这次竟与呙炎那次的效果一样。

云中飞想要不理呙锦直接攻击呙沐,随即变了一招,这一招不仅能击中呙沐,还能同时避开呙锦的攻击。

云中飞之所以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完全仗着自己的修为高,云中飞向着呙沐冲去,呙沐想要防守却已经来不及,想要躲避也是不可能的,本能的回剑去挡。

只是刚做出就后悔了,云中飞的兵器已经到了他跟前,正在这是云中飞却突然往回退了一下,呙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胳膊一阵疼痛,随即便听到啊的一声。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呙沐的胳膊已经被呙元无用手握住了,呙沐这才看见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呙锦正看着他,满脸都是惊恐,右手拿着六玉扇指着呙沐。

云中飞忙向前来问他怎么样,呙沐摇摇头,云中飞很是不好意思的看着呙沐,转头向呙元初躬身道:“弟子大意了````”还没有说完,呙元初示意他不用自责。

原来刚刚的云中飞突然变招,呙沐虽然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呙锦却也跟着变招,她下意识的去阻挡云中飞的攻势。

心中一慌并没有注意到呙沐的动作,而呙沐也完全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一不小心,收回来的手肘就撞到六玉扇上,还好呙锦即时收住,呙元无又出手帮助,要不后果就不好说了。

尽管这结果似乎不尽如人意,但呙元无脸上明显高兴了许多,从刚刚的交手中不难看出,第一次呙沐和呙锦完全配合的很好,第二次本来也很好,只是呙沐一时本能战胜了默契,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理论上来说也是好的。

呙锦见呙沐没有什么事表情也就轻松了很多,呙元无他们本想就此打住,只是呙锦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便说她有更好的办法。

呙元无更加兴奋了忙问是什么,呙锦说:“这样的配合靠两人心意相通,相通的程度越高,发挥的效果就越好,只不过中间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是这样吧。”

呙元无点了点头,呙锦微微一笑继续说:“我的六玉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把力量注入到扇子里,那除了本身的心意相通外,通过六玉扇也能多少感受到彼此的想法,这也是一种相通的方法,而且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呙锦还没有说完,呙元无就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呙锦说:“你果然是有福之人,扇子借我用一下。”

说着就一把夺过去,快速的向里面走去,呙元初也紧跟着走了进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第一百章 合和(下 三)

直到此时呙沐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呙炎似乎有些眉头,愣愣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呙锦的心思再次回到呙沐的伤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呙沐,再也没精力关心周围的一切。

呙沐看着她的样子,会心一笑,走到她身边把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说道:“我没什么事,这些问题还是能承受的。”

呙锦抬头看了一眼呙沐,呙锦的眼神美极了,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好像随时都能流出来,呙沐再次笑了一下,用力甩了一下胳膊。

呙锦并没有料到呙沐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神明显露出了一丝惊恐,只是瞬间又恢复了,那汪清水还是如此平静,呙锦刚要抬起的双手又轻轻放了下去,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笑。

呙炎突然回过神来,两手用力的相互拍了一下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师父他们一定是对我们刚刚的攻击感到兴趣,我们的攻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说过之后呙炎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那模样惹得呙锦忍不住笑出声来,呙沐看了一眼呙锦,也跟着笑了一下。

呙沐还是不明白师父和父亲为什么叫住他们,呙锦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云中飞似乎看出了呙沐的疑惑,走到他身边说道:“师弟你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吗?”

呙沐轻轻摇摇头,云中飞看了一眼呙锦,呙锦微笑着摇摇头,云中飞又伸手碰了一下呙炎问他知道吗,呙炎被吓的一级灵,见云中飞在问他,故作深沉地说他马上就知道了。

云中飞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也随即露出了笑容,对于呙沐和呙炎这两个师弟,云中飞是打心底疼爱的。

尽管他们年龄看起来相仿,可毕竟差了那么多岁,这并没有阻碍他从心底喜欢这两个师弟,事实上在这里修炼的所有人,没有哪一个是不喜欢他们的。

毕竟呙沐他们是所有修行者年龄是最小的,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任何理由让人讨厌他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的性格很好。

呙炎开朗活泼,脸上时刻都保持笑容,相对来说呙沐则有些内敛,但他却温文尔雅,待人无比的真心,如此两个真人又怎能不让人喜欢。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都是被女娲选中的人,这就是锦上添花的一笔,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人从来都没有显示出一点点被选中的表现。

起先大家还都有些顾虑,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便就这一点开起他们的玩笑来,两人倒也不为此生气,甚至有时候还忍不住自嘲一下。

渐渐的大家都开始习惯这样的事,被选中也成了最普通的东西,很多情况下要是不想一下就会不记得这件事情。

玩笑归玩笑,众人对两人的喜爱之情都是发自心底的,就算在文明如此的瑞族村,这也是最特别的存在。

这其中又数云中飞表现最为明显,这也跟云中飞的性格有关,云中飞比着呙炎沉稳一些,比着呙沐又亲和一点。

如果把他们三人放在一起的话,那云中飞就是两人的中间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云中飞更能和他们玩到一块,他们对云中飞的信任也更加多一点。

云中飞名义上是他们的师兄,其实很大程度上更像是他们的老师,传授给他们很多生活经验,也告诉他们很多以前的事情。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云中飞要帮助呙元初处理村里的事情,他们就很难有时间聚集在一起,但彼此之间的情谊从没有变过。

云中飞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说了一遍,等到他说完的时候,呙炎忍不住的问道:“交手是双方的招式都会跟着改变,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你所说的什么配合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本来就应该如此,要不怎么能叫配合。”

呙沐倒是有些明白了,他接着呙炎的话问道:“你说的这种配合是不不单单指配合之间的默契,这里面还夹杂着对手的配合,当然我不知道关于对手的叫配合是不是合适。”

云中飞对着呙沐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呙沐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前所经历的对战,虽然他并不能准确的说出来,但他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

呙炎好像更糊涂了,他的眉头紧皱,一副非常的严肃的神情,一会看看呙沐,一会看看云中飞,之后又微微侧着头看着天花板,抿着嘴,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

云中飞本来还想给他解释,呙锦阻止了他,很平静的说:“在我看来,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明白的。”说着看了一眼呙炎,呙炎也看了她一下,并没有反驳,只是嘿嘿一笑。

云中飞也偷偷笑了一下,他比较赞同呙锦的看法,这种东西很难用语言去表达清楚。

看着呙炎的样子,呙锦也开始笑了起来,她双手放在背后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俗话说看一百遍没有做一遍来的印象深刻,与其我们在这里空想象,还不如来一遍的更好。”

云中飞也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手,本能的说了句好,呙锦到底是女孩子,心思比他们要细很多,呙沐也表示同意,虽说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如果再来一遍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结果。

呙锦看大家都同意就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们就再来感受一下。这次我们用三个人。”说着她对云中飞说:“我们三个对付你自己,你也不要用尽全力,配合我们就行。”

云中飞知道是什么意思,拱手同意,之后呙锦又交代了一下具体的做法,他们三个一起对付云中飞,让呙炎先出手,之后呙沐,她最后出手,她们三个不必保留实力,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伤不了云中飞的。

为了多出几招,云中飞也要做出相应的调整,只要确保自己不要受伤就可以,不要击败她们,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后,交手开始。

呙炎心里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只好按照呙锦的说法做,呙炎出招两极棍直指云中飞的大腿,云中飞相应做出反应,用钯横扫呙炎的胸口。

如果两人不变招的话,云中飞在挡掉呙炎武器的同时,还能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几乎是同一时间,呙沐的身子弯下,手中的剑刺向云中飞的胸口。

此时要是三人还不变招的话,呙沐的剑一定比云中飞更先击中对方,云中飞虽然先出招,可他这招中倒是七分阻挡呙炎的昆,只有三分是攻击呙炎的身体,而呙沐则是百分百进攻,速度相对要快一些。

不仅如此,呙沐之所以要刺向云中飞的胸口,是为了与呙炎遥相呼应,如果呙沐要是刺中的话,呙炎的危机也可以同时化解。

若是他们的修为不差多少,云中飞能做的就只有后退,只是由于本能的反应,云中飞的身子忽然一斜,手中的钯顺势一带,由横扫变成了直刺,目标也变成了呙沐,同时也能避开呙炎的攻击。

云中飞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正当他暗自庆幸之时,突然一个棍子一样的东西,正从自己面门前打下来。

此时云中飞所有的力气都在手上,身子又是那样一个姿势,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更重要的是由于云中飞的动作故意与她们三个一致,在他变招的同时呙炎的昆也改变的方向,由直刺变成横扫。

呙锦招式是紧跟着呙沐的,也就是说在云中飞没有保持现在这个姿势之前,呙锦的棍就先到了,换句话说不是呙锦要击中云中飞,而是云中飞要碰到呙锦的棍。

云中飞要是继续向前刺的话,未必就能刺的中,就算刺中的也达不到原有的伤害,至于原因吗也很简单,呙锦的棍会在他刺中之前击中他。

还有就是呙沐也已经开始变招了,一旦云中飞刺不中,那他所受的伤害就至少是两次,呙锦和呙炎的,呙锦的六玉扇被拿走了,这棍是她临时找的。

云中飞本能的把武力提高到最大,迅速的退出去,就在他退出去的一瞬间,呙锦和呙炎的攻击就先后到了,呙沐的剑也已经横在了胸前。

呙炎灵机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种感觉刚产生就又被他给否定了,有些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了,可是这与以多对少的打法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呙炎开始糊涂起来,他觉得一定是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他一时又抓不到。

经过这次攻防,呙沐彻底明白了,她们刚才的攻击与以往的并不一样,以往虽然也是以多打少,他们的行动彼此都是分开的,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只是简单的攻击不同的部位,让对方不能同时防御,而后取的胜利。

他们的却不一样,呙沐的招虽然是在云中飞出招之后相应发出了,可并不是单单应付云中飞而已,还配合了呙炎,换句话说呙沐几乎是与云中飞同时出招的。

与其说他的招是根据云中飞的招而直接产生的的,还不如说是根据呙炎的招式,而判断云中飞的招式而出的。

如果他的招式还不明显的话,那呙锦就完全是根据当前他们出招的样式而判断出来的,理论上来说呙锦就是要对付云中飞的第二招,而她却先于云中飞的第二招。

也就是说,云中飞在第二招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破了,若是放在实战的话云中飞定是非死即伤。

呙沐想通之后,心内忍不住的翻腾起来,同时也明白能做到这样,单靠默契是不行的,后来出招的人一定要知道他之前人出的什么招式,判断出对手会出什么招,在之前就出破掉他的招。

这中间单看经验和配合是做不到,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时间长的话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必须后来的人必须出招在对手将出未出之际,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避无可避。

呙沐知道虽然这样做确实很有效果,但想要真正做出来却不太容易,毕竟不同的人心意相同是很难做到的。

同时他也明白了呙锦为何会让呙炎先出招,而后让自己,呙锦则放在背后,这就是要心意相通,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这样的结果,要不然就真的如呙炎所说,与一般的以多对少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的攻击确实达到了很好的效果,关于这一点云中飞清楚的很,要不是他的修为足够比她们高,恐怕是躲不掉的。

呙锦出招时就相当于云中飞要出三招,也就是说云中飞出招的速度要比呙锦快三倍才不会被击中,像她们这样修为的还好说,要找到比她们速度快几倍的人并不难。

可是一旦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别说是快几倍,就是快上两三层也是不好找的,要是有人会这样做岂不是天下无敌了,是真正的无敌。

云中飞的想法是好的,要真正做到这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他们的修行有多高,心这个东西都是很难测的,彼此心意想通就更难了。

如果真如云中飞所想的那样,三个人快三倍,十个人就快十倍,事实并非如此,两个人的心意都如此不可揣测,人多的话就更不行了,这样做成的先决条件就是心意想通,若是不通自然不会起到什么效果。

经过云中飞耐心的解释,呙炎也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自然也非常高兴,当听到需要很大的限制时,心情又突然失落起来,忍不住的抱怨道:“还以为找到厉害的东西,没想到只是白欢喜一场,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一样的。”呙炎指了指呙锦和呙沐。

呙锦微微一笑说:“也未必就没有好办法,我想你们的师父拿走六玉扇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呙炎忙问道是什么。

呙锦道:“要做到刚才的效果是要心意相通不假,这样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能知道其他人出了什么招,心意想通不好练习,可要知道别人出了什么招却也容易。”

其他的三人一听眼睛都放出光来,忙问什么办法。呙锦很神秘的一笑说:“这个不用我说,你们的师父会告诉你们的。”

很久之后呙沐终于明白呙锦说的什么意思,呙元初和呙元无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最根本的原因,当然能知道别人的招式最好的方法是心意相同。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法,通过对六玉扇的研究他们发现六玉扇能收集很多人的力量,当力量集中在六玉扇里时能彼此做出感应。

而这些收集起的力量又与其本体有所感应,也就说通过六玉扇,不同的力量就能有所感应,这样就能根据力量的变动,而了解对方做出的动作。

相对应心意相同来说,效果并没有那么好,毕竟力量之间的传递时间更长,即便如此,这样做还是能发挥出很大的作用的,至少比单纯的配合要好上很多。

只是六玉扇只有一个,不能随时随地用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呙元无他们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力量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通过这人自身的力量来感应这些集中的力量,最后达到想要的结果。

这样做的限制就是被集中力量人对力量的掌握度是否熟练,与修为的高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这种联系在所有的修道者间流传,经过时间的流逝,做的越来越好。

而这种方法他们叫做合和,至于意思也很简单,我和你和他合作。

第一百零一章 战前准备

呙沐弄清楚情况后心中一喜,知道大家都在准备合和的打法,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呙沐多少有些迟疑。

总觉得如此厉害的一种配合,就该有一个能配得上它的名字,最起码让人一听就有一种被震慑的感觉,合和这个名字实在不妥。

至少不能很好的显示出它的厉害,而且还不是很高雅,按照凡间的说法就是怎么听都有一种土里土气的意味。

呙沐的想法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还被呙炎无情的嘲笑一番,说什么本不是什么饱学之士,还偏偏要什么高雅,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也有站在呙沐这一方的,呙锦就同意他的想法,说应该要高雅一些,对于呙锦的态度,大家只是默默一笑,只要牵涉到呙沐,呙锦关心的永远都不会放在事情的本质上。

其实呙沐也只是随口说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如此认真的随口说说,很明显效果不是很好,虽然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心里却多少有些影响。

呙沐把这个过错归功到自己的身上,当他提出这样想法的时候,很大的程度是建立在得意之上的,人啊还是不能轻易的飘忽。

最后呙元初出来总结一下,说所谓名字不仅是一个代号,它还能体现出本体的特性,“合和”二字未必就是最好的,但它却能最大限度的表现出特点来,呙元初的话想来很少有人反对,况且还是这么有道理,合和的名字便最终确定。

之后几乎所有的修道之人有时间都会投入到这种练习之中,随着不断的练*家发现,要想达到合和时最大的效果,人数是有一定限制的。

一般来说十个人是最好的,或多或少都会打上一些折扣,少了的话力量往往不足,多的话又不能更好的控制,效果也不是很少。

当然这里还取决与被集中力量的人,要是他控制好的话,人数就能相应的增加一些,要是不好的话,人数就要减少一些,这种影响很有限,增加或者减少的人数也就只是一两个。

无论如何瑞族人总是找到了一种足以改变战局的方法,在今后的战斗中,合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其形式更加丰富,效果也更加好,合和也成为继阵法,结界之后,又一种有效的合作方式,这是后话。

合和能否发挥到最大的结果,除了被集中人对力量的控制外,最重要的还是集中人的力量的纯度,在同等条件下他们的力量越精纯,彼此之间的感应度就越高。

反馈到他们本身的信息就越多,效果自然也就最好,为了能够把最精纯的力量发挥出来,呙元无和呙元初用了上百年的时间才找出一个更有效的方法。

是人皆有力,无论是修道者还是一个普通人,力量都储存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间,只是普通人没有经过训练,深层的力量没有激发出来,他们的力量大都存储在四肢之中。

这里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大多只能维持他们日常生活,这是最低限度,所有能动的生灵都有,稍微锻炼之人,其力量还是存储在这里,不过量相对大一些,比如说那些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凡间多有习武之人,他们的所具有的力量已经开始向丹田这里聚集,但毕竟很有限,丹田能存储的力量犹如浩瀚大海,而他们最多也就是利用了半个池塘。

尽管只有这些,在凡间的表现已经是异于常人,甚至能举起千金之力,由于其用力不得其道,大限也在与此。

再深一步就是悟道之人,他们已经开始向道而行,多是如远观泰山,明明清晰可见,路上有千里,总归来说他们已经突破凡人的极限,丹田能存储的力量依如江河。

可惜的是容器足够而能力不足,其量也不过是挪矮丘,移小溪不能成大事,此多为山精树怪,高僧真人,虽然未曾真正触摸到道,但已经知道其门路。

再进一步者,丹田之力充盈,举手抬足之前便可翻山倒海,此时所存之力已足够大,虽能收放自如到底还缺些火候,不能随心所欲。

此多为上仙大神,能达到这种地步,其道行多为高深,渐渐脱离本欲,对力量也开始淡之,也是这样,所存储的力量也开始由量向质转化。

最深层的力量遍布全身,凡有气息者皆可生成力量,此时便可力由心生,其意到处其力自生,无声无息无穷无尽。

能达到这一步的多为大罗金仙或者先天圣人,诸如女娲娘娘,其与道已经合一,她就是道,道就是她。

瑞族修道多与世人所知的不同,他们在丹田聚力知时,已经同时在提高其纯度,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或许不是很大,但控制多却要好很多。

尽管他们存储力量的方式不完全相同,但用力的步骤的却是一样的,当他们要战斗的时候,最先使用的力量是四肢中的,其次才开始从丹田中来,最后才会由五脏六腑中流出。

这其中的变化是非常快的,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但总归有个先后顺序,也就是说如果四肢中的力量没有受到刺激,其他地方的力量是不会有反应的,即使这中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步骤是不会放生变化的。

这也是呙元无他们要解决的原因,相对纯粹的力量在最深处,也总是最后出来,要是放在一般情况还可以解决,毕竟从最开始到最深处的力量只是很短的时间内。

在战场上往往就这一瞬间就能决定战斗的结果,当了解到合和方式的时候,如何聚集最纯粹的力量成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在无数次的尝试中,呙元无他们终于找到一个方法,十指是所有器官中最灵活的器官。

呙元无他们发现通过十指有规律的运动,再配合相关的心法操作,就能把四肢的力量给引导出来,从而引出丹田中相对纯碎的力量。

再次通过十指的运动,消耗掉四肢力量只聚集丹田之力,这样就能在最隐蔽的情况下完成力量的聚集,虽然需要一些时间,但总比要暴露目的的强。

呙沐确认他们正在聚集力量,云中飞就是被聚集力量的人,不单单是呙沐知道云中飞是最好运用的力量的人,从他的手势中也能看出来,被聚集力量的人与聚集力量的人,手指运动的方式是不一样的。

呙沐刚想加入进来就听到呙元初说道:“先生出来应该感谢我儿子,也就是他。”说着呙元初把呙沐拉到前面,听到自己的名字呙沐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挺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呙元初。

呙元初也笑着看他,眼神中满是深意,拉着呙沐的手上也悄悄用了一下力,呙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惊愕看着昆,昆的表情也很震惊,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呙沐虽然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但他把自己退出来就一定有什么打算,便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对着昆拱了拱手:“你应该知道我。”

由于太突然呙沐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能的冒出这一句,便避开了昆的眼神,昆并没有起疑,只是仔细看了看呙沐呵呵一笑说:“没想到你是他的儿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又对着呙元无说:“我本来是要杀了他的,要不是他头顶那个镜子,恐怕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呙元初道:“那就多谢先生手下留情了。”

呙元初在来这里以前已经受到了呙沐的消息,别的不说单说这乾阳镜就足以让他重视起来,呙元初并不知道乾阳镜是如何到了呙沐手里的,但他第一眼确认那是乾阳镜的时候,虽然所有准备还是吃惊不少。

单论防守的话,这三界六道之中可以说很少能找出与之匹敌的东西,有这个东西在手上,不能说能否取得成功,至少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昆的话似乎也证明了这件事。

而一旦受到乾阳镜的保护就说明被保护者一定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呙元初现在并不知道呙沐的修为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

他之所以要把呙沐推出来,一是为了能在多争取些时间,二是要阻止呙沐进入合和,在呙元无的心里,呙沐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伤,但身体一定不会是最好的状态。

他要在此时进入合和的话,不但起不到帮助,说不定还会拖累云中飞他们,再说她们已经十个人了,对云中飞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算有合和的方式,云中飞他们恐怕也不会很顺利,呙元初自己是要在一旁辅助他们。

但对手毕竟是昆,那可是能毫发无损击败呙元无的人,呙元初自然不敢大意,要多做一手准备,以防止在战斗时自己顾及不过来。

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呙沐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的呙沐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下,呙元初有信心相信昆是没有能力打破乾阳镜的,眼前的一切也证明了这一点。

听了呙元初的话昆哈哈哈一笑道:“这你倒是错了,并不是我手下留情,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也没有关系,很多情况下活着要比死了更残忍。”

呙沐明白昆的意思,心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今天他们与昆无论如何要一战了,这已经不是他们能选择的结果了。

昆说的是实话,他没有能力击败自己,可他说的也不是大话,他的意思是虽然击败不了自己,可是却有能力杀死其他人,呙沐相信昆的能力可以做到,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这样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活着比死了更残忍,呙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死在面前的,可他又真的是无能为力。

要是昆愿意的话,在这里呙沐想自我了断恐怕都做不到,呙沐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尽管这样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但呙沐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猛然抬起头,满眼愤怒的看着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如此恨一个人,此时他要是有能力的话,他一定会将昆碎尸万段,让他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他,慢慢的呙沐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被愤怒占据,他所想就只有一件事情杀了昆,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在那一瞬间呙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醒着的。

直到一股暖流从背后传到自己身上,呙沐才突然一惊,所有的愤怒都消失殆尽,呙沐这才感觉到自己额头上都是汗,乾阳镜的光芒也在微微晃动。

呙沐抬起头,发现昆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享受,呙沐低头看了一眼父亲,呙元初对着他点了点头,呙沐的头很疼,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零二章 力量凝聚完成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呙沐差点就走火入魔了,这是呙元初所没有想到的,同时对昆的惧怕又加深了一层,他本能的觉得一定是昆做的手脚。

此刻昆是非常高兴的,呙沐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昆所做的,准确的说不是他主动做的,虽然昆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无论谁看来,昆的话只是一般的挑衅话语,所听之人定力低的话也许会生气,甚至做出跟出格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呙沐这样的效果。

不要说他是一个修道之人,而且道行还不低,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这样,昆的话很具有挑衅性,按照昆的能力他也能说到做到。

但这些毕竟都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无论它有多危险,只要还没有发生就有缓和的余地,昆说的所有后果都只是一种假设。

不管这种假设有多大的几率会发生,不管其结果有多么的残酷,对于未发生的事情总会抱有很大的希望,这是所有生灵的本性,是好事也是坏事,要是真的想呙沐那么容易入魔,估计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类了。

呙沐为什么会如此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呙元初也不知道,它发生的如此突然,结束的又是如此容易,当呙元初意识到呙沐有问题时,并不知道呙沐已经到达入魔的边缘。

呙元初做的也只是简单的把手放在呙沐的肩膀上,这是本能反应,更重要的是呙元无没有用一点灵力,也并没有明显感觉到呙沐身体上的异样。

他就这样随随便便一招,呙沐就瞬间又好了,还是如此的彻底,就好像刚刚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呙沐的感觉和额头上的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还有一点奇怪的事情,呙元初确实没用一点灵力,而呙沐确实感觉到一股暖流。

昆脸上的喜悦也随着呙沐的好转而消失,看到呙沐刚才那个样子的时候,昆随即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觉得呙沐这是在聚集灵力,或者准备使用什么招式。

而且瞬间昆就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在呙沐表情改变的瞬间昆明明感觉到一股让人欣喜的力量猛然而生,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无穷无尽的向昆扑来。

那一刻昆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这完全是又外界的力量所激发的,虽然昆多少有些感觉,但本能的认识让他并不相信这力量是来自呙沐。

他集中注意力想要寻找的时候,这力量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丝毫痕迹。

正当这时昆看到了呙沐脸色的变化,那是昆喜欢见到的表情,无比的愤怒,眼睛来能喷出火来,眼神是如此的死寂,没有丝毫生机。

无论是在封印前还是被封印后,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表情,这表情足以让他无比兴奋,终生难忘。

昆也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可是这种表情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眨眼间就从呙沐的脸上消失了,就像刚刚的那股力量一样,消失的如此干脆,不由自主的让人想到也许刚刚就是幻觉。

昆清楚的很,所经历的这两件事都不是幻觉,虽然他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这事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大家的注意里都在凝聚力量上,呙沐出了表情变化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除了呙元初和昆就只剩下呙锦了。

呙锦也没有看到呙沐的变化,可她确实感觉到了,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容不得她有半点怀疑,与呙沐变化的同时,呙锦的心也开始异常跳动,似乎要冲出胸膛,整个身体都被一种不适感被充斥着。

呙锦险些叫出声来,本能的朝呙沐那里看,呙锦站在呙沐的左边,从她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呙沐的半个脸,此刻呙沐已经恢复过来,呙锦能看到就只有满是汗水的半边脸,额头上还能看到丝丝热气。

呙锦非常肯定就在刚才呙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关于这一点她比呙沐都确定,而且这事一定不小,要不然呙锦也不会突然生出那种莫名的感觉,还充满了全身。

现在是关键时刻,呙锦虽然很担心,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放缓,合和也即将完成,呙锦知道这是目前他们对付昆最好的办法,不敢马虎半分。

呙元初确定呙沐没有什么事时,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呙元初的修为虽然不低,但他对某些东西的感应并没有昆那么灵敏,也就是说呙元初并没有像昆那样感应到那股力量。

呙元初毕竟也有几万年的修行,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感觉,在那股能量生成的一瞬间,呙元无冷不丁的打个寒颤,这是几十万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呙元初不能具体说出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多少能推测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刚好看到呙沐的一样,便本能的搭了他一下肩膀。

呙元初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无意的一搭,却挽救了呙沐的后半生,也让瑞族以及整个天地间平安了几千年。

呙沐这次能醒过来纯属偶然,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躲是躲不过的,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就是你有通天的本领,有些事你也改变不了。

你以为你的努力起到了作用,真正的是它并没有到发生的时候,人定胜天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口号,天只是个工具,从来就只做好自己的本分,无论你做什么,你应得的便只是你应得的。

呙沐这个小插曲解决之后,呙元初看到了昆的表情在变化,现在距离力量凝聚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失败,那他们连拼的机会就不会有。

呙元初故意哈哈一笑,抬头看着昆说道:“先生好手段,举手投足之间就能产生如此大的效果,佩服佩服。”昆正在想刚刚的事情,并不明白呙元初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就又愣起神来。

呙元初说的是真心说,呙沐只所以会这样,无论从那一方面说昆都脱不了关系,呙元初也很自然的把这件事归到昆的头上。

他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稳准昆,让呙元初没想到的是昆竟是如此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呙元初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一时间也默默地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昆。

片刻之后,呙元初微微斜了一下头,从余光中能看出来,云中飞他们还在凝聚能力,为了不使昆注意到云中飞他们,呙元初还是要主动吸引昆的注意力。

遗憾的是呙元初还停留在刚才的情况里,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如此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

正当呙元初有些不知所措之时呙沐却突然开了口,冷冷的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弄得手段,”呙沐的声音很大,昆再次回过神来。

他听到呙沐和自己说的话,但并不太明白什么,满脸疑惑的看着昆,什么都没有说,呙沐等了片刻见昆并没有反应,又道:“你不用装,也用不着,你本是如此。”

呙沐还不知道刚才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想法和呙元初的一样,都本能的觉得是昆在背后捣鬼,在这个环境中也只有这个可能。

虽然呙沐是在询问,但心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答案,但这次真的不是昆,事实上他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因此当呙沐第一次问他时,他是真的不明白。

昆是何等聪明,即使呙沐第一次问时他不明白,转眼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当呙沐再次说话时,昆就知道呙沐的意思了。

昆并没有否认,轻轻一笑,很从容的说:“是又如何。”昆想顺着呙沐的意思说下去,虽然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做的,承认了也并没有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借此再吓一下他们。

呙沐并不知道昆在说谎话,当他确认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昆承认了,又如何呢,对付昆这样的人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这不关乎修为的高低,就是真的修为比他高,恐怕也会如此,昆是恶人,做很多坏事,他却从来没有否认过。

呙沐他们向来以正义自居,当以正义的态势去替天行道的时候,他们还是需要理由的,至少要让对手心服口服,让自己心安理得,让旁人无可挑剔,只有这样他们替天行道时才能无所顾忌。

要想达到这三点往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绝对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不完美的,这样做虽然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过程却多少有些不太满意。

现在呙沐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原本他想着昆会百般抵赖,然后他开始说的有理有据,让昆逐渐软弱下来,最后完全屈服,这样他就能替天行道。

可是昆的表现确实直接承认了,省去中间所有的缓解,直到最后一步,原本这样应该更好,呙沐直接替天行道就好了。

在昆这件事情上呙沐总觉得少了一些东西,而且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整件事情的成败。

很久之后呙沐才想明白这件重要的东西其实就是他大不过昆,如果昆不是他的对手,当昆承认的那一刻,呙沐就可以开始替天行道了,取下昆的首级,所有事情完美结束。

要命的是现在他不是昆的对手,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消灭昆,如果单是这样或许还没有什么事情,可恨的是昆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呙沐完全没有发挥一点力量。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至始至终呙沐都没有出上一点力,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的东西,不干活根本不是他们的性格。

继呙元初愣了之后呙沐也开始愣了起来,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话能说,嗯一下都不行,好在这时呙元初看到云中飞给自己的信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避免不了一战那就主动出击,况且未必他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信号来的那一刻呙元初整个身子都舒畅无比,他也开始随身上下都动起来,感觉挺好。

呙沐并不知道,他还是如此别扭,从里到外都如此不舒服,他还弄不清原因,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第一百零三章 天不管,我管

知道云中飞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呙元初就要动手了,他们都是正义之士,要师出有名,不仅如此,还要正大光明,偷袭这样的龌龊事他们是干不出来,当然对付昆,偷袭也未必能捞到什么好处。

虽然呙元初对合和有信心,他自己也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毕竟对手是昆,他们这是生死之战,一出手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现在最后的办法其实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支援的到来,这样做也是最安全的,可是他并不知道昆会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一旦昆从仁济村逃出,人间必定是一场浩劫,到时候想要再捉住他恐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昆要是就此逃了出去,他的灵力就会不断的增加,呙元初从始至终就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可这其中的代价却是无比的沉重。

从古至今所有的和平都是无数的牺牲换来的,这些事情要是光说说或许也会有些感触,对于呙元初这些见到和轻身经历的人来说,是再也不忍心有那样的体验的。

再者来说就是他们不动手,昆也未必会不动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昆自己,他早晚都会动手的,这也是呙元初有些疑惑的地方。

按理说昆应该不会等这么长时间,对于双方的差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他要是在呙元初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出手,不用几个回合他们就都会到下。

可是昆并没有这么做,看样子此刻他还是不想这么做,难道他是在等什么人,要不就是等待一个时机,呙元初想了很多可能,又都被他一一否决。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都要动手了,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大家往往自以为是的事情其结果总会让人诧异。

战斗也是如此,无论怎么考虑,相对劣势的一样都应该采取防守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以便寻找战机,转败为胜。

事实却总是与自己想的有很大的出入,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结果,劣势相差最小的时候永远都是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劣势的一方最终失败的几率才会更小,继而才能出现转败为胜的奇迹,一旦你防守了,劣势就会越来越明显,而你也之后越来越被动,进攻永远高于防守,无论从哪一方来说。

呙元初他们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与昆之间的战斗是不可能避免的,他们比着昆的实力一定是有差距的。

若是按照一般的打法,现在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尽量把这场战斗往后拖,等到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再采取防守的方式与昆对峙等待支援的到来,这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在呙元初还没有来的时候,呙元无就是这样做的,其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当然呙元无面对昆无论什么战法都没有用,呙元无相对来说做了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活着的原因。

但现在的情况与呙元无那时又不太一样,虽然呙元初他们还不是昆的对手,可是实力相对来说已经提升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昆的态度,还是事情的进程,与呙元无那时相比又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呙元初的心里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考虑到,呙沐他们还活着,并不是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昆并没有下了杀心。

只要昆当时有这样的想法,呙沐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形神俱灭了,以昆的能力他是做的到的,而且现在形式也不一样了,他们与昆已经完全站在两个极端上了。

虽说这样的方式始终没有改变过,现在却已经激化到最大程度,也许昆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却不能在意这件事情,他们之间的威胁是来自彼此的,昆应该明白就算他不动手,呙元初他们也会动手的。

呙元初不明白昆的想法,现在他要动手了,向昆拱了拱手说:“先生倒不是虚伪之人,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不会狡辩。”

昆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呙元初说:“那是自然,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所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第二层意思,我们是不会像女娲那样卑鄙的。”

呙元初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有理会,他要出手除了不能偷袭,还要尽可能的降低昆的战斗力,至少少扰乱一下他的心神,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精力不能集中,以便露出更多的破绽。

只有这样他们能获胜的机会才会大很多,这叫战术,虽然看起来差不多,绝不是卑鄙手段,至少在呙元初的心里是这样的。

呙元初心里有这个打算,要做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时,最大的可能就是让昆愤怒,愤怒是对战时的大忌却也不是那么好用的。

且不说他能否让昆愤怒,愤怒之后虽然会乱了章法,力量却会有一定的提升,用好了关键时刻能救命,用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呙元初并不确定这样会不会是一件好事。

呙元初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质,这些在昆面前似乎完全没有用,昆无形中给人一压来,这压力让呙元初产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确定的是这感觉来自与内心的最深处,是无法控制的。

“先生被困也有时机万年了,这期间虽说先生的自由有了些限制,却有大把的时间能悟道,想必先生的道行已经非常深了吧,对这天地间的奥秘也应该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吧。”

昆不知道呙元初为何会说这话,本能的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眼睛直直的盯着呙元初,冷哼一声。

呙元初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从不滥杀无辜,凡是皆由因果,如若是做了坏事,早晚会受到天谴的,到时候就是你道行再高,恐怕也会魂飞魄散,辛辛苦苦多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先生道行如此深厚,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昆会心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呙元初在说什么他清楚的很,这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但这些对昆是没有作用的,昆最讨厌的也就是这样的事情。

他不想跟他们说这么多,随口问道:“若是做了恶事会怎样?”昆满含鄙夷的说。

“自然是会受到天谴,总有一天会形神俱灭永远不得超生。”呙元初说,这句包含真心,完全没有应付昆的意思。

“可是如果天要是不管呢?”昆接着问,脸上隐隐有些笑意。

“自然不会,事件万事万物都是按照天意而来的,我们一切行动都是遵照它来的,怎么不管。”呙元初朗声道。

“可是要当真不管呢?”昆紧接着问,他看了一眼呙元初,呙元初似乎没有明白昆的话,昆接着说:“换句话说,天要是管不了呢?”昆颇有挑衅意味的问道。

“怎么会管不了,我们都生活在道之中,天是道的体???”呙元初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看到昆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心中也就明白了。

昆的这句话不单单只是胡搅蛮缠的意思,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觉得自己的本是已经比天大了,当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呙元初知道他是真心这样认为。

同时心里也猛然之间舒服了,就好像堵塞的通道突然一下子就疏通了,昆的力量也许是很大,但他一定会失败,关于这一点呙元初已经非常清楚。

昆是修道人不假,可他修炼也许紧紧就只是获得力量而已,本质上他与那些刚接触道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道已经完全只是他提升力量的工具如此罢了。

一个没有真正在道里的人,不可能会长久,呙元初下意识的出了口气,也许他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像昆这样如此残暴之人又怎算的上修道之人,他的力量就是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空壳罢了,不需要多大的风就会吹垮他。

呙元初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昆,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似乎也不能这样说,他非常清楚那脑子里所有的东西,又完全没有具体的。

这感觉就像他第一次打坐的感觉一样,虽然什么都没有做,浑身上下都透漏出无比舒畅的感觉。

昆见呙元初很久都没有说话,以为他被自己的问题的给问住了,暗自得意起来,在昆看来呙元初这些人与女娲没有什么区别,满口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有什么用。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最好的东西,有足够大的力量就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什么天道什么命运,都是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它要真是有用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力量在手,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

昆见呙元初很久没有回话,正想好好的嘲笑他一番,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呙元初正盯着自己,眼神是如此的坚毅,昆都不敢和他对视了,只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呙元初一字一句的说:“天不会不管世间事,也没有它管不了的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天不管我管。”

昆被呙元初这话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了,他看着呙元初的脸,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除了饱含精气外,与任何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区别。

昆看着这张脸,这张脸也正平静的看着他,昆还没有恢复的完全恢复的心神再次晃动起来,昆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心中那消失的感觉再次出现,看呙元初的意思的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理论上来说,此刻的昆应该无情的嘲笑他,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人,竟然在这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自己管,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了。

可是无论昆怎么努力,这样的念头都是刚刚有些苗头就瞬间消失了,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昆再次看了看呙元初和他周围的那些人。

那些人也都看着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昆已经注意到他们手中兵器,看样子要跟他动手,这一点再次让昆疑惑起来,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对手还要动手,而且还是先挑起的头。

在昆的想象中他们应该尽量晚点和自己动手,再怎么说也应该自己先动手,昆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会事。

第一百零四章 注定失败

昆想不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仁济村内,从始至终昆的潜意识里就认为整个事件都是他在主导,特别是身体恢复之后,对于这件事情昆就更加自信了。

虽热他心里一开始的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但昆并不认为这会产生什么大的问题,昆有把握也有能力这样做,呙元无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昆很早就认为呙元无的身份并不简单,修为也是非常高的,能把这样一个人打倒,而且是毫不费力的打倒,对昆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鼓舞。

同时也更加坚信了原有的想法,从此之后这三界六道之中将自由穿梭,昆就是是这样想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本能的相信了事实也将会这样。

从呙元初出现的那一刻,昆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事实上从呙元初的动作上昆也能多少明白一些,呙元初的修为应该和呙元无差不多,就算高上一些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既然这样呙元初对昆就构不成任何威胁,至于云中飞他们几个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子,更不值得一提。

刚看到这样的阵容,昆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呙元无他们一定会有帮手,在他们眼里昆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最重要的是这个坏蛋的修为还是如此的高。

无论从哪一方来说,他们都不会让昆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昆明白他们的想法,因此对于他们的出现并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这阵容让昆遗憾不少,他突破封印出来,看样子女娲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也应该明白昆的厉害,既然如此就算女娲不亲自出来,至少也要派一支军队过来。

可现在只是寥寥的几人,未免太不怕自己放在眼里了,昆之所以没有动手多少也有这里的原因,他总觉得呙元初他们一定还有帮手要来,说不定女娲也会来。

昆明白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不是女娲的对手,同时他也觉得女娲也未必能对付的他,最起码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脱身,对这一点昆有绝对的把握。

当然还有另外一方面,在被封印的这几十万年来,天地间的很多事情都变了,再也不是没完全成型之前的样子了。

昆曾无数次的想过,那时候的时光才是最美好的,也是他认为最该呈现的,他们那时是多么的逍遥自在啊。

虽说当时存在与天地间并没有很长的时间,可是却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找来很多美味的东西吃掉。

当然那时的环境也是没得说,天地从来都不是某些人的,所有的事情力量才是王道,他们不像人活的那么岌岌可危,也不像妖魔鬼怪活的那么小心翼翼,他们的世界始终只是他们的。

后来他们被封印了起来,在随后的几十万年里天地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有秩序了。

这么多年来昆看的明白,这些所谓的秩序只不过是神仙所用的手段罢了,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以便更好的统治凡人,打压其他的异族。

在昆眼里这些凡人是很愚蠢的,他们竟然轻易就相信了这些谎言,还深信不疑,他们过着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经历无尽的苦痛折磨,而那些所谓的神仙随便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感恩戴德。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失去的是最宝贵的东西,而那些所谓的天灾人祸未必就是注定会要发生的,也许只是必要的手段。

遗憾的是他们从来都不去想这些东西,在无尽的轮回中任人宰割,从而丧失了最初的东西。

那些神仙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他们高高在上,受尽人间的香火,看似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其实他们心里空虚的很。

他们总是在尽力压制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为了那所谓的仁义道德而虚伪的活着,做事畏手畏脚,在昆看来他们与凡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失去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无论昆有多么看不惯,这个天地都一样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他们那时候的时光了,别的不说就说昆自己,虽然他还是非常厉害,虽然这天地间少有人会是他的敌手。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天地间还有谁能记得他,还有谁会惧怕他,还有谁了解他们曾经也是威震天地的主,这些都没有。

时间能带走很多东西,封印的时候没有办法,可是现在他出来了,他就要把曾经的东西找回来,他要用行动证明,这天地到底是谁的,这三界六道之中到底谁说了算。

这样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从他的脑海中消失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昆既然出来了,就要去证明,而第一步就是建立威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敲山震虎。

在昆的想法里,最好的虎就是女娲娘娘,不说一定会成功,即使最后失败了,也再也没有比着更好的效果了。

只是结果却让人很失望,来的竟然是呙元无他们,虽然以前打过交道,可昆被从昆被封印的这么多年看来,他们也没了消息,如果不是自己破除封印出来,恐怕这天地间没人认识他们。

无论他们有多厉害,击败没人认识的人,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这说起来多少是有些可笑的事情,实力在名气面前一文不值。

昆明白对于呙元无这样的人他击败多少都是无用功,他之所以会击败呙元无很大程度上是要试一下自己的力量,顶多就算一个热身。

对昆来说,现在要击败那些被人们宠的高高在上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在现在这个社会中,这样的人就只有两个。

一个天庭的最高掌权者,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只要除掉他,三界六道之中就不会再有人不知道昆的名字了,到时候整个天地间都会大乱,说不定世界还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遗憾的是昆与他们修炼的方式不一样,无论昆有多大的能耐,对他起到的作用就很小。

另外一个就是女娲,女娲要在三界六道中的威信要比天帝大的多,说不好她才是天地真正的主人,要是能除掉她,也许现有的秩序不会乱,其他的效果就明显的多了,昆的目的也会超指标完成。

经过了对比之后,昆决定选择第二条路,这条路对昆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他击败不了女娲。

昆也是精明之人,他已经想好了一切,他根本就不需要击败女娲,只要在她手底下走上几招,他想要的效果就能到达,就能让他的名声大震。

只有这样了其他人才会来投奔他,他的势力才会增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时代了,只有人多才能力量大。

这件事情在昆心里已经盘算了很久,这也是他没有动手的一个原因,在昆看来只要他不动手,呙元初就不敢怎么样,要不他就是自找苦吃。

当然昆还有别的打算,如果等一段时间后并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那他就会采取主动措施,逼迫女娲出来,到时候就要对呙元初他们下手了。

所以到最后昆一定会对他们下手的,只是在他心里一定是自己先动手,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呙元初竟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还做出了要进攻的姿势。

这让昆怎么能不吃惊,在昆看来这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昆有些想不明白便下意识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呙元初的双手已经放在背后,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他看了一眼昆说:“我们之间的战斗是避免不了的,既然早晚要有一战,与其苦苦等待,不如现在就动手。”

“可是你知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他的语气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充满嘲讽,竟多少有些关心的意味在里面。

呙元初直盯盯的看着昆,眼神平静极了,两人对视了片刻,昆竟然不由自主的你挪开了,“那倒未必!”

呙元初淡淡的说,昆再次震惊起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呙元初,呙元初的样子不想再吹牛,昆又扫视了云中飞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

从他们的眼神中昆能看出一丝担忧,可是他由不得不承认,他们所呈现的更多的是一种坚毅,昆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机械式地点了大头,微微一笑说:“既然你们想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说过昆长长吐口气,心里突然就舒坦了,就好像胸膛刚才被什么填满,现在一下子就空了。

昆再次扫视了一下呙炎他们,看样子他们要一起攻击,而呙元初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呙沐也是这样。

昆觉得有些无奈,枉费自己还想呙元初和呙元无一样,现在看来他们差多了,呙元无至少知道彼此的实力,而呙元初似乎只想采用人海战术。

就呙炎他们的实力再来一百个也没有任何用,他们修为实在太低,昆刚想嘲笑一下呙元初,觉得他采取的措施实在是太差劲了。

还没有说突然心中一震,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呙元初又看了看呙沐,之后再次看了看云中飞。

云中飞他们的还是一样,很紧张的看着自己,最后昆的目光再次落到呙元初身上,之所以会这样因为昆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呙元初是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的,也不可能的不知道光靠云中飞他们几个就不可能了,按照常理来说现在就应该呙元初打头阵,云中飞他们殿后,这样虽然最后一定也会失败,但拖得时间会长一些。

而呙元初的做法在昆看来却是完全反着来,最重要的是看样子呙沐并不会参加,可呙沐应该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安全,因为他有乾阳镜保护。

说实话昆不知道这镜子是怎么来的,它确实是个棘手的东西,昆没有能力能击破它,至少现在还不行,昆并不担心这些。

在他看来,呙沐比着呙炎他们更弱,对自己更构不成威胁,要是没有乾阳镜的保护,昆想要杀了他是无比轻松的一件事。

此刻昆想起了一件事,呙沐是呙元初的儿子,他们两个不参加这场战斗,云中飞他们又不是自己的对手。

昆想到这里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呙元初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在关键时刻就会暴漏自己的心机,还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天不管我管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却是真的很无耻。

不过昆却开始有点喜欢他了,他符合昆的口味,昆看着呙元初很有深意的一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呙元初并没有理会,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心中的喜悦又增加了一分。

从刚刚开始呙元初就知道昆一定会失败,就算不是此刻他们击败他,昆也注定一定会失败,事实也正向着呙元初所预料的那样进行,昆摇头的那一刻就是开端。

第一百零五章 风满楼

纵然昆有很多疑惑,还是动了动身子准备出手,无论呙元初有任何打算昆都不在乎,他要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只有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他们才会恐惧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差距,说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身体和心灵记住的疼才会起作用,今天昆就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

呙元初知道昆要出手了,他并没有动,接下来是云中飞他们的战斗,呙元初只要在旁边看着,关键时刻确保他们的安全就行了。

云中飞他们随即摆开战斗队形,呙炎站在最前面,挨着他的就是和呙元初一起来的其他三人,他们在呙炎身后一字站开。

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几近相同,与呙炎也相差不远,这个距离刚好他们完全施展自己的兵器,而不至于碰到别人。

三人都是呙元初的徒弟,呙元初一共有十二个徒弟,他们一同被称为“十二门人”,他们拜师的时间都不相同,每个人的本事也都不一样,但也都是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天赋异禀,这三人也是如此。

三人的服饰都差不多,都是瑞族人最常有的打扮,长衫紧身裤,颜色也明显的差别,若是从背后看,除了发式外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最左边那人头发的样式与呙炎他们的没有什么却别,脑后扎一个发髻,还留有一半与肩平行,这人叫庶乙,是云中飞的大师兄,浓眉大眼一脸憨厚相。

他性格有些腼腆,平常不爱说话,他也许很难引起你的注意,但在众多师兄弟中他给人最靠的住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这除了他的修为高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只要相处久了,他就会在你心中有个位置,一般情况下也许显现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总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那种感觉就是只要有他在,就会安心很多,这不是修为高就能实现的,说不出什么原因,感觉却无比真实。

庶乙的兵器是一把大环刀,与普通的环刀样式一样,刀本身也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铁块,由瑞族一个普通的匠人打造,样式普通,能力普通,所有的一切都普通。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就是这刀跟着庶乙经历过很多战斗,之间也磨损过甚至断过,但庶乙从来都没有舍弃过它,庶乙与这刀之间似乎成为了一体。

呙元初曾用丹药点化过这刀,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甚至它都不能根据庶乙的意思收入身体中,也正是因为如此,庶乙总是把它背在身上。

所以庶乙的日常形态就是走路大步流星,身后背着的刀随着身子来回的晃动,每当这时候大家都会借此和他开上一番玩笑,说他怎么看都像是人间的大侠,庶乙还因此得了一个外号“庶大侠”。

再加上庶乙本身长的有些老成,又不太爱说话,因此这称号就变成了“叔大侠”,每当大家这样说时庶乙也不辩解,只是憨厚的笑一笑,久而久之这称号也就成了大家对庶乙的称呼。

呙沐曾说过叔大侠的称呼是非常适合庶乙的,无论从哪一方来说都适合,大家后来都这样叫,甚至呙元无也说过一两次。

正如刚才所说,大家从心底对庶乙的那种信任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要他的刀一出手,就好像面前就是金门铁城他也能劈的开一样。

呙元初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把任务交给庶乙,就不会有任何担心,他总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这与能力无关,与智慧无关,只因为他就是庶乙,只要有这两个字就够了。

事实也证明庶乙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而且他向来都是用最本质的办法解决问题,总而言之庶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赤子,任凭你有万般诱惑都不能侵染他,他身上的真是纯碎的。

中间站着的原名叫日离迁,只是知道他这个名字的并不多,大家都叫他离千,这本身与原名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认为他的名字就是离千。

离千的样貌要比庶乙漂亮多了,是个标准的俊俏小伙子,面容娇白,五官精致,瞬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风度翩翩的气质,要是放在人间他一定会迷倒万千少女。

不仅如此他的性格也是非常的好,最大的特点就是爱笑,整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他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只要他看你一眼,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也会被看的不好意思来,可偏偏他这笑又是如此的特别,女生喜欢男生不嫉妒。

在修道者眼里是这样,在整个族里也是这样,无论是谁,站在他身边总是相形见绌,不仅别人能看出来,就是自己也能看出来。

明明知道如此可你便便嫉妒不起来,只要看见他的样子,你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他要是再对你一笑,那一瞬间任凭你有一个冰山一样的心也会融化掉。

从此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再没有一点邪恶,都是美好的,曾不止一个人说过,离千的人就是一件最好的武器,只要他往那里一战,世间便再没有丑陋的东西。

离千的兵器是只钺,这虽然不是一件至宝,也是如意的宝贝,而且他的钺与其他的并不完全一样,虽然样式和其他的没设么差别,但每个部分的比例都是如此完美,就像离千本人一样。

与其说它是一件杀伐的兵器,倒不如说他是一件艺术品,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能让人赏心悦目,最重要的是这钺在离千手中从来没有杀过一个生灵。

这与越的能力有关,凡是被钺击中的生灵,其身体和灵魂都会一分为二,这只是形式的分,本身是看不出来,钺会吸收其中一多半不好的方面,让恶人从此改过自新。

当然离千这样做只不过是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还要看他自身,离千在十二门徒中排行老七。

这所谓的排行只是他们进入师门的先后顺序,在他们之间很少有人在乎,就是十二门徒这种说法也只是外人的称呼而已。

在所有呙元初和呙元无的徒弟中,除了庶乙和云中飞,其他的很少称呼师兄师弟什么的,大都叫名字。

最左边的是囤天,在所有的徒弟中,他的年龄只比呙沐和呙炎大,是十二门徒中最小的,囤天的身材有些发胖,也不是很高,圆鼓鼓的看上去很有喜感。

再加上他的年龄与呙沐相仿,大家都很喜欢他,每个人都会给予最够的关心,当然这与囤天的性格也分不开的。

虽然他的年龄是最小的,但他所有的事情都先考虑别人,等把别人的各个方面都考虑齐了,才会想到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大家什么事情都让着他,到最后得到最少的还是囤天。

不仅如此他还有点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眼里见不得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总说任何东西能生活在天地之间都是注定的,既然如此他们就有权利享受所得一切,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它。

所有的东西,哪怕是花花草草,他都会把它看成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对其无比敬畏,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比生命本身更高尚。

他们都是修道之人,比着其他人更能了解什么是天道,懂得阴阳相济,生死轮回的道理,尽管是这样,对于命中注定的东西他也不会插手。

最明显的就是表现在吃的方面,囤天从不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吃东西,即使他知道他们所吃的都是本该如此的。

因此他少了很多口腹之欲,关于这一方面囤天的做法几近苛刻,虽然旁人无法理解,可你又偏偏不会感到别扭,因为时间一长你就能看出来,囤天这样做完全是发自于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囤天的头发很短,超出头皮约有一寸长,整个人给人一种洒脱的感觉,囤天的兵器是锤,自古锤乃利器,其力大势猛,与其对战之人往往非死既伤,比着其他兵器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但囤天的锤却不是这样的,囤天的锤是用完整的木头雕刻而成的,虽然是个锤的样子,但却无比的轻,锤要是没有了本身的优势,就变成了最无用的兵器,当然这只是对于交战双方来说。

没有力气的锤不能称为兵器,没有刀剑的利刃,没有枪棍的势头,囤天的锤似乎成了最无用的东西,这只是外人的看法。

兵器始终只是兵器,无论它有多么厉害,它只是一个身外之物,真正厉害的从来人本身,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三人的身后是云中飞,云中飞的兵器已经收了起来,双手作势,眼睛紧盯着昆,云中飞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是注意昆的动向,调解呙炎他们的力量,以便做出最好的对应政策。

呙锦在云中飞一旁,由于六玉扇的作用呙锦在这场战斗中就可以随意发挥了,她可以帮助云中飞调解力量,也可以帮助呙炎他们进攻,根据情况做出调整。

常盈四人在最后,有肆阵在他们周身已经形成了四个小阵法,四人并没有兵器,对他们来说,有肆阵就是他们最好的兵器,它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阵法。

昆看到他们的阵势微微一笑,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昆又看了看呙元初,呙元初双手交叉在背后,整个神态轻松极了。

呙沐也站在他旁边,只是看上去却很紧张,双手紧握住放在身前,十指没有规律的来回动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呙炎她们,脸上充满了不安。

看到他的样子,昆忍不住的苦笑一笑,想来他一定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阵势,虽然活了十几万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遇事还不太冷静,心理还不太成熟。

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心里的成熟想来与年龄无关,特别是对于他们修道来说,年龄在他们面前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不经历几次生死,是不会真正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昆的想法呙元初也有,别说是呙沐,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和呙沐有同样的状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想成长必须经历苦难。

此次他们若都能平安,对于他们的整个人生来说将会是一个本质的改变,改变往往不是风平浪静的,只有击败风起云涌,才能一飞冲天。

第一百零六章 激战开始

看到呙炎他们的架势,昆知道他们并不是盲目进攻,应该是经过训练,至少不是第一次拿出来用,昆乍看之下心中还有些触动,看来呙炎他们也并非是自不量力。

即使有这样的想法,昆还是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于现在自己的力量昆自信的很,呙炎与他之间的差距不是靠人多就能够弥补的。

昆看了呙元初一眼,鄙夷的笑一下说:“怎么,你真的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呙元初还是保持刚刚的样子,他的注意力都在昆身上,并没有看一眼呙炎他们的阵型,昆有一个想法是对的,这阵型他们不是第一次用,其实也是第一次用。

虽然他们训练了很多次,但完全像今天这样的阵容却是第一次,这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在座的每个人对合和都有深刻的了解。

最重要的合和能否成功最主要的是被集中力量者能否灵活用,其他的人几乎都是本能反应,呙元初对云中飞有绝对的信任,不说他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已经远远高于了其他人对于力量的了解。

在很多的训练中都证明一件事,云中飞对力量的控制已经超越了思考的限制,他的很多动作都是先于考虑而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扭转战局的举动,对于这一点大家也都很清楚,所有他们在战斗中首要的问题就是尽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想法。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独立,在长期的生活中,他们的很多动作想法大多已经有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是一个人个性的体现,但在合和上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每个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做出一些动作。

这些动作是他们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也就是常说的后知后觉,这是在时间的长河中,生物所形成的不受外界环境所限制的反应,没有人解释清到底是为什么,可它却确实存在的。

这种反应发生了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其他人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也是最难控制的时候,更要命的是它往往发生在生死时刻,对使用合和的来说是致命的。

在以往的练习中他们很少成功,即使他们知道被实验的对象根本不会伤害他们,正如刚才所说,生物是很奇妙的,很多最根本的东西,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这也是呙元初唯一担心的地方,面对昆这样的对手,这种所谓的生死时刻一定会到来,到时候如果出现错误,他们就会一败涂地,到现在这种情况,一旦他们失败了他们就会跟着死亡。

呙元初之所以没有参加也是这个原因,他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相助,把后果降低到最低,不让呙沐参加也是因为这样。

呙元初并不知道呙沐的修为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不让他参加也不是怕他拖后腿,呙元初看中的呙沐的防御能力,说白了也就是乾阳镜的能力。

关于这一点呙元初是很清楚的,昆并没有能力击败乾阳镜,事实也证明确实是如此,乾阳镜已经认呙沐为主人,任何人想要使用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能这样,呙元初已经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呙沐当乾阳镜使,这办法听着似乎有些不尽人意,但却是最好的。

昆的攻击是很厉害的,单靠一个人的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的,当然乾阳镜除外,呙元初不希望自己担心会实现,但他又不得不做这样的打算,这就是呙元初不让呙沐上场的唯一原因。

呙沐的武力的作用比着乾阳镜实在是微不足道,庆幸的是昆并不知道呙元初的打算,昆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想法想事情,在他的思想里,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利益至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最终的下场就只有失败。

昆从内心深处看不起呙炎他们的阵容,觉得他们完全是多此一举,既然他们找死,自己就陪他们玩玩,反正时间还很多。

从呙炎摆出阵势开始昆就没有要主动出手的意思,他始终把自己摆着一个绝对高度之上,完全抱着一种玩弄他们的态度。

轻轻的落到他们身边,双手随意的垂在两边,淡淡的看着呙炎他们,以一种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看着呙炎他们。

呙炎他们的姿势虽然摆好,并没有要先进攻的意思,合和虽然攻守兼备,但往往是后发能发挥出更大的的结果。

见昆始终没有进攻的意思,云中飞瞥了一眼呙元初,呙元初还是没有看他,只是在云中飞看他的那一刻点了点头。

云中飞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动了一下手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呙炎的两极棍迅速的向昆刺去,若是主动攻击,合和的第一招是不受控制的。

随着呙炎的招式出击,庶乙三人也开始出手,常盈四人也几乎是同时动手,呙炎他们八人的动作看着就像是同时出手一样,但昆却看的明白,他们的出手是有一定顺序,只是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在呙炎两极棍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昆伸手去抓,呙炎的反应也是够快,招式并没有用满就开始往后撤,只是昆的修为要比他高上很多,虽然是后出招但却后发先至,眼看着就要抓到两极棍。

呙炎吃过这样的亏,两极棍要是被昆抓住,呙炎能做的就只有丢了它,昆的力量有多大呙炎是清楚的,如果被抓而不丢棍子,那么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随着棍子被昆控制,到时候想要松手都是不可能。

若是单打独斗,两极棍一定会被昆抓住,呙炎要想保住性命就要立刻弃棍,当然这样做也只是缓解了一瞬间,接下来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仅仅这一招众人就看出了他们与昆之间的差距,上面说的单打独斗的情况,但现在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呙炎并没有丢掉棍子,他双手向上用力,让棍子进攻的方向由腹部变成肩膀的方向。

昆自然明白呙炎的意图,手一抬就也向上开始动,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他的速度比呙炎要快的多,只一瞬间就超过了两极棍,眼看着就要再次抓住两极棍。

昆心中有个想法,要让呙炎他们彻底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原本昆的打算是在超过呙炎之后再抓住两极棍,这样机能击败呙炎,又能实现自己的目的,从心理上摧毁呙炎他们。

让昆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环刀,这环刀用力的方向刚好与自己手掌的方向相反,眼看着就要撞上。

这环刀是庶乙的,昆并不认为这环刀能把自己怎么样,换句话说就算被它砍上一刀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却还是本能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挡。

现在昆的两只手都没有闲着,也正是因为这样,昆的整个身子却都暴露出来,正在这时昆突然感到一股疾风向自己的腹部的袭来。

从风的力道也速度上,昆知道应该是一件大兵器向自己的腹部横扫过来,想侧身躲过已是不可能的,本能的伸出右脚去挡。

向他攻击的正是离千的钺,也正如昆所预料的那样,离千正用力的向昆腹部横扫,昆的力量已臻化境,就算没有看到离千的攻击也能准确的预测到。

昆快速的伸出右腿向扫来的踢去,昆的这一踢不仅能去掉钺的攻击,还能顺势踢到离千,昆的速度非常快,离千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马上就要被踢到。

呙炎和庶乙的形式也好不到哪里去,昆的左手一定会在庶乙砍刀他右手之前碰到庶乙的刀,到那时无论是庶乙的刀改变方向还是不能前进,庶乙的目的都不能达到。

虽然由于这样的缘故,昆的右手相对慢了下来,可是要抓住两极棍还是很轻松,只要他抓住了两极棍,最终的结果与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昆还能踢中离千,即使力道不是很大,但也足够让他动弹不得,如果事情就这样进行下去的,那最终的结果一定和昆想的一样。

不仅如此昆还留有余力的再次鄙视了一下呙炎他们,这就是他们不自量力的代价,昆的想法是很美好,只是再次发生了让他想不到的事情。

昆的右腿马上就要踢中离千,而且离千一定会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一觉,昆的出击是如此的迅速,离千所有的力量又都集中在钺上,想要后退或者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收回钺来防御都来不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离千都不可能被踢上一脚。

可是就在昆的脚与离千之间再次袭来一阵疾风,昆能感觉到这也是兵器所致,而且一定是一件重兵器,最重要的是从风中能感觉到这兵器已经要击中自己的腿了。

昆要是执意进攻的话,他的腿一定会先被兵器打中,就算造成了不了致命的伤害,可是力量就会减少很多,就算踢中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昆到底是高手,并没有直接抽回右腿,而是整个身子突然悬空,右腿顺势向下,左腿踢向砸向右腿的兵器,虽然有些出乎意料,昆还是很好的化解了所有的危机。

但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想法,除了呙炎的攻击,剩下的三招都是出现在自己出招之前,只是自己的速度比他们快的多,看着像是他们是根据自己的招式做出防守。

昆心里明白,他们是没有能力做出这一步的,昆的速度比他们快了可不止一倍,要是能防守住自己的招式,他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他们一定是先出招,与其说他们的招式击中自己,倒不如说自己的招碰到了他们,这样的想法只在昆脑海中闪了一下就又消失了。

以昆的认知来看,这样的想法无异与天方夜谭,昆觉得这一切就只是巧合而已,他还是不认为呙炎他们能击中自己。

昆的身子一动,手上的动作就相对慢了一些,虽然他的左手还能挡住庶乙的环刀,但想要抓住两极棍已经有些吃力。

不仅如此呙炎的两极棍此刻又开始向下,要是昆也跟着向下的右手就刚好砸在左手上,这样不要说抓住两极棍,恐怕想要挡住环刀都是不可能的。

昆右手顺势向环刀攻去,既然不能抓住两极棍就击断环刀,这是昆的想法,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直到此时昆还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动作却下意识的认真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八倍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昆和呙炎他们已经交战了五六招,昆此刻身体悬空,以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存在着。

呙炎他们也都围在昆的身边,每个的招式都不一样,表情却没有相差很多,紧张中带着激愤。

如果此刻时间就此定格在这里,那他们所呈现的就是一副活脱脱的雕像,只是这雕像中的每个人,都保持了一种独特的姿势。

凡人自然是不懂,就算真的被他们看到了,也只是稍微会引起一些怀疑,继而心中莫名生出些许猜测,随便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莫说是普通的凡人,就是道行稍差一些的也未必能看出门道来,呙炎他们看似极不自然的姿势,处处透着杀招,稍不留神就会命丧当场。

遗憾的是无论是其他人还是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感觉,旁人不身在其中永远不会明白,他们却太深陷其中,没有机会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极阴与极阳从来都没有相隔很远。

昆最后的目的是抓住环刀,向他击来的这四个人,随便抓住哪个都能让他们阵脚大乱,昆已经开始承认呙炎他们的攻击不是随便来的,也不是一打多的各自混战,甚至都不是仅靠练习就能达到这样效果的配合。

他们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更像是一个阵法,虽然是多人同时行动,但表现出来的却像一个人,昆心里有这样的想法,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

从昆破除封印到现在,昆已经和他们交手了好几次,无论是有肆阵,还是和呙元无的单打独斗,亦或者是最后呙元无和有肆阵的配合。

它们所表现的形式不一样,但其中最根本的东西都没有变化过,战斗的形式有无数种,最终的目的就是击败对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产生的过程,无论有多么艰难,实施起来的无非就是见招拆招,昆与呙元无他们所有的交战都是这样。

这一次却有了很大不同,昆明明有这样的感觉,却无法说出具体是什么,留给昆的时间是及其少的,他要抓住庶乙的环刀,其他的并没有过多关心。

昆悬空身子化解了其他两人的攻击,最重要的是环刀的方向并没有改变,下降的势头也没有减少,按照这个情况,昆一定能抓住它。

突然昆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多虑了,呙炎他们的修为比着自己实在是低,根本不会产生他所担心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他们的攻势让昆不得已错过了两极棍,可现在环刀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无论是棍还是刀,其最终的结果都是不变的。

昆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就被疑虑代替了,昆的左手也本能的向后退,只挪动了一些就感到一股巨大的阻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就在刚刚,昆眼看着就要抓住环刀,环刀向下的趋势始终没有减弱,那一刻就算庶乙要收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庶乙似乎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昆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将要挨着环刀的一瞬间,环刀突然向左偏移了一下,幅度并不大,速度却很快,这微微一错,昆不仅抓不住环刀,他的左手还会被环刀砍中。

昆始终不认为凭着一把破刀能伤自己分毫,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的胳膊向后缩了一下,直到这时昆才看清,环刀之所以会偏离方向,是因为正对着刀身的右方产生了一股疾风,就是这风势推动者环刀向左偏移了一下。

当昆收回胳膊遇到阻力的时候,心中就知道要出事,只是昆现在整个身子都是悬空的,完全找不到任何借力的地方,能灵活运动的就只剩下四肢。

可是左手的动作已经被限制,左右脚都在化解呙炎他们的攻势,如果现在收回恐怕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说不定还会被击中。

昆并不担心被击中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被击中的话面子似乎有些下不来,这场战斗已经不仅仅是输赢的问题了。

昆不仅要击败他们,还要尽可能的摧毁呙炎他们的心里防线,让他们从内心最深处惧怕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与自己作对的勇气。

对昆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想要达到的结果,现在估计不能完美实现了,昆到底是身经百战,瞬间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昆的右手猛然向下落,无论阻挡左手的是什么,昆都要用绝对的力量把它压下去,按照昆的计划,右手压着左手向下落,这样不仅能避开环刀,还能借助阻挡的力量做出其他的动作。

昆是何等人,只要稍微有一个借力点,他就能瞬间产生出无尽的力量,昆的右手还没有挨着左手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阵疼痛,右手的动作也随即慢了下来。

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左手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了下来,两只手同步落了下来,昆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两只胳膊之间夹着一个东西。

定眼看时是一根棍子,并且这棍子已经从胳膊之间露出了很多,还正快速的向自己的胸口靠近,昆的两只手下意识的用力,这棍子就停了下来,昆这才看清楚这棍子就是两极棍。

原来从昆右手不再抓两极棍的时,呙炎就改变了力的方向,让两极棍向下落了一手掌长的距离,刚好能避开昆的右手,径直攻向昆的胸口。

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之所以能用两手夹住它也完全是巧合,昆心中一惊,还没有来的及庆幸就感到一股危险袭来。

昆本来的目的是躲避环刀,再找到一个借力点,可是右手的速度再碰到两极棍的时候明显慢了下来,虽然对左手起到了一点作用,毕竟没有到达预期的效果。

昆此时已经有借力的地方,可是环刀眼看着着也要砍到自己,若是换做旁人恐怕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也只有束手就擒,被环刀砍上一下。

正如刚才所说,昆是不怕被环刀砍的,环刀向下的势头很猛,看样子力量应该很大,但就凭呙炎他们还不足以伤到他。

昆的目的是要让他们彻底信服,要是被击中的话,这种威慑感自然会大打折扣,这是昆不想看到的结果。

呙炎他们已经把昆逼到这种地步,到目前位置,昆并没有感到很吃力,他要是向脱身的话随时都可以,也正是这个原因,昆还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随时改变战局。

说时迟那是快,看似被逼到绝路的昆突然身子一弓,四肢快速的收回,双手腿,头放在两腿之间,整个人环成一个圆形,并顺势快速旋转,依靠旋转产生的力量,震开四人的兵器。

呙炎他们没有人看清昆是如何变成这样的,由于昆的速度如此之快,所有的人都本能的愣一下,就是云中飞也没有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看清的只有呙元初一个人,呙元初所有的注意力从战斗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昆,再加上他的修为比着呙炎他们又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昆目前所有的动作他的看的清清楚楚。

从开始到现在呙炎他们一共攻击了七八次,除了第一次的主动攻击,昆都是见招拆招,几乎主动化解了所有的攻击,除了最后夹住呙炎两极棍的这次。

昆所有的招式都是根据呙炎他们的产生的,若单说攻击招式的话,可以说昆完美的化解了所有的攻击,呙炎比着昆,修为是相差不少,可是合和的作用却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尽管是这样,昆还是化解了所有的攻击,就呙炎他们今天的攻势来说,若是换成呙元初自己的话,他自信能做到躲过庶乙的环刀而不被击中,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要想避开呙炎接下来的两极棍,没有防御法宝的情况下,呙元初想不出什么方法,而且呙元初心里清楚的很昆之所以能夹住两极棍确实是巧合的缘故,并不代表昆就没有办法化解它。

昆最后使出的这一下,呙元初是如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他看到了昆的四肢快速的圈起来,变成现在这样的姿势,这并不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呙元初想不通的是昆是如何快速旋转起来的,呙元初并没有看到,在旋转之前,昆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借力点。

一个人无论修为多高,当处在一个没有任何触点的时候,想要改变方向,或者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是可以的,但想要像昆这样如此快速的旋转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昆的修为虽然比这呙元初要高,他也有能力做出很多呙元初做不到的事情,这些所谓做不到的事情无非是相对来说做的好一些,但要是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就说不过去了。

呙元初的想法是正确的,而昆也确实借助了力点,只是呙元初没有看到罢了,阻止昆胳膊向下落的第一股阻力是常盈发出的,完全是力道所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

不仅如此,昆还借助了两极棍,关于这一点呙炎最有感触,在昆开始旋转之前,呙炎明显感到从两极棍的另一头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要不是常盈的力道化解了一些,此刻的两极棍一定会挣脱出呙炎的手。

昆的这一转不仅化解了危机,还让呙元初刚刚建立起来的希望破灭掉,作为旁观者呙元初能更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动作,也能根据这些动作快速的思考很多事情。

到昆旋转之前,呙炎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昆能挡下两极棍并不是他主动出击的结果,这一点让呙元初大大激动了一下。

合和的作用就是用来化解对手出招快的特点,利用人数的优势,在对手出第一招后根据同伴和对手的招数,进行提前出招的准备。

形象一点的说法就是在同一时间段内,由于对手的速度快所以他能出十招,而自己的速度慢只能出两招,单从招式看就已经失败了。

可合和就能根据已有的招式预测到下面的招数,从而提前出手,用数量弥补速度上的缺陷,这样就能达到与对手同样多的招式上,至于成败,要看对手比自己快了多少。

昆没有化解呙炎最后的攻击,就说明他们与昆的差距就在这一招上,如果是算一个人身上的话,昆的速度是呙炎的七到八倍。

第一百零八章 被迫防守

从他们目前的表现来看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后果还不是很严重,至少还没有完全超出他们承受的范围,呙炎他们以差不多的阵容和呙元初对战的时候,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情况。

事情最终表现出来的结果和原本计算的多少都会有些出入,而且这出入开始是在过程中呈现出来的,至于最终会对结果形象到什么程度,没人能预测出来。

无论要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需要两个方面,一个看的见的,所谓看的见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当然想要产生一个更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单靠这些看的见的是不行的,它还需要看不见的,而且这一方面的影响比看的见更大,这就是运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运数,一句话说完就是某事在人,成事在天。所有最终得到的结果都逃不过这两样,呙炎现在进行的战斗也不例外。

抛开运数不谈,呙炎他们所占的看的见的并没有什么优势,大家都在仁济村,处在相同的环境之下,天时地利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单单这人和就足以让呙元初怀疑他自己的判断,按照呙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这次合和的使用不敢说有史以来最好的,也达到了超常发挥的程度。

至少比很呙元初练习的时候要好的多。彼此的配合,力道的使用,出招的方式,所有的一切都近乎完美,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呙炎他们已经发挥到最好,就意味着没什么上升的空间,至少在合和这一方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现在的结果基本可以判定是最终的结果,但这个结果却是只看呙炎他们这一方达成的,而且实在他们最好的状态下。

说实话呙元初也没有想到呙炎他们能配合的这么好,他们也应该明白现在是生死时刻,难免会紧张,很多时候紧张会误事,但更多时候紧张却能更好的激发自己的潜力。

呙炎他们就是这样,若是放在别的地方,这自然是最好,可现在却不一样,说白了就是呙炎他们最好的状态勉强和昆走上七八招,眼看着就要落败。

也就说呙炎他们以超常发挥出来的水平,只不过是昆正常的状态,此刻的昆一定没有用尽全力,很有可能还保留了很多,从他的动作中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呙元无的事情也能证明这件事,原本呙元初还想着呙元无之所以会受伤应该是为了保护呙炎他们,现在看来昆是完全有这个本事的。

这所有的想法在呙元初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最终他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事实上也不允许有很多的时间让他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昆的身体只快速旋转了十来圈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姿势,无论是昆突然开始旋转,还是再次恢复到原来的姿势,这一切来的都太快,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特别是呙炎他们直接与昆交手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尽管他们的心思活动了一下,但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完全停止,还是跟着云中飞的控制在行动,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放缓了些。

昆是何等厉害之人,呙炎他们看似不起眼的放缓让他完全摆脱了控制,双手快速画了一个圈向前一推,呙炎他们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压力就到了跟前。

呙炎,庶乙在最前面,自然先受到波及,两人快速的向后退,只是这压力来的更快,两人只退了一小步就又要被赶上了,两人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后退上,已无力做出任何防御措施。

昆的这招又来的十分突然,再加上他先前的旋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分散了不少,合和虽然还在起作用,却慢了一步,眼看着呙炎和庶乙就要被击中。

正当压力快要触碰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分别从两人的一边伸出一把兵器来,呙炎的这边是锤,庶乙的这边是钺。

原来在昆还没有开始旋转之前,离千和囤天的招式已经由进攻向防守开始变化,两人虽然也受到昆旋转后的影响,但比着呙炎和庶乙要小的多。

并且由于合和的减缓,两人在那一瞬间没有受到影响,两人也经历过很多战斗,以往的经验让他们本能的向旋转的昆攻击。

两人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们并不知道昆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旋转,更不知道他旋转的目的是什么,本能的觉得让昆这样进行下去一定不会产生什么好的结果。

再者说昆旋转的状态,已经不是用什么具体招式就能阻止的了,唯一破解之法就是大刀阔斧用蛮力去对付他,刚好两人的兵器符合这个标准。

当然他们并没有想的很清楚,瞬间他们的兵器就和那股压力碰撞到一起,一声巨响钺和锤也都开始跟着向后退。

压力虽然比两人的力气大的多,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接触多少缓解了一下它进攻的速度,呙炎庶乙两人也再次与压力拉开一些距离,并且基本与离千和囤天在同一条线上。

四人都在快速的向后退,而压力更加快速的向他们袭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要再次压到他们身上。

此刻四人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呙元初看的真切,已经准备出手相救,只是呙元初与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就算他出手了未必就能赶得上。

当呙元初看到昆向前用力的时候心中就开始后悔了,他没有参加合和一是因为呙炎他们与他的修为相差太多,彼此配合起来并不能发挥出很好的作用。

最重要的还是他要在一旁好好观战,这样做除了了解昆的实力,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相救,只是让呙元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低估了呙炎与昆之间,他与昆之间的差距。

呙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应付由昆造成的危险,昆的修为比他们高太多,呙元初也没有办法化解昆对呙炎造成的危险。

昆的修为比呙元初也高,就算在同等条件下呙元初也很难化解昆的招式,更别说在比昆还远的距离出手了,等到呙元初的救援到时,呙炎他们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当刚意识到昆出手的时候,呙元初的心里一咯噔,本能的想出手相救,只是瞬间又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绝对赶不上。

当然事实并不止如此,即使知道不能办到,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呙炎他们受伤,于情于理都不会这样。

他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他看到离千和囤天的动作,呙元初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招式,这样做几乎没有任何理由。

但正是这不知道为什么的动作减缓了昆发出压力的行进速度,虽然只是很短一刹那的时间,对于高手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惜的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呙元初停止出手,他看到常盈四人的行动,压力被阻挡的一瞬间,常盈四人的有肆阵就已经准备好了。

事实上在呙炎他们第一次出手的时候,有肆阵就已经好了,帮助庶乙改变环刀方向的就是有肆阵,除了常盈,囿匮,宗空,陌熳三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主动攻击。

这是云中飞的打算,昆是他们从未面对过的强敌,对付这样的人一味进攻是不行的,除非有把握让对手自始至终没有还手的余地,否则一旦失败那面对的就是一败涂地。

他们没有一点信心能让昆始终无法还手,事实上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事情,如果真的能让对手无法还手,那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能做到这种地步就说明自己比对手高明很多,既然如此完全不需要任何套路,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的计谋都帮不上一点忙。

正是由于这样的想法,云中飞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攻守兼备的准备,正如他们所知道的那样,在合和上无论攻守都不是单纯存在的,它们都是时刻变化相辅相成。

云中飞让他们组成有肆阵不假,但并不是一个大阵,而是让其他的三人组成一个快要成型的有肆阵,常盈自己组成一个小阵法。

这样进常盈可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主动攻击,退他们可以立刻组成完整的有肆阵,经验告诉他们昆并不能一下子就破掉有肆阵,这样他们就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确保自己的安全。

合和也是在离千两人的兵器与压力碰撞之后完全恢复的,只一瞬间所有人的行动就又恢复了一致,呙炎四人全速向后退,常盈四人迅速完成有肆阵向呙炎他们靠拢。

昆发出压力的速度虽然很快,到底是比不上两者的速度相加,在再次要撞上他们的时候,四人进到有肆阵里,随即一声巨响有肆阵开始快速的晃动。

呙炎四人进入有肆阵的同时,四人都出手把灵力注入到有肆阵中,有肆阵虽然剧烈的晃动,始终没有破掉,此时呙炎云中飞等十人汇聚到一块,他们合力躲过了一次危机。

还没有松口气,所有人的神情进一步紧张起来,昆见压力被阻止的瞬间就移到了有肆阵前,双手快速的凝聚灵力,就要攻击。

昆发出压力的同时也开始有些后悔,昆这样的打法在他看来多少有些无赖的意思,毕竟这是他仗着自己修为高,完全靠蛮力取得的胜利。

这样做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昆的意思是要完全摧毁呙炎他们的心里防线,无论是在招式还是在力量方面,昆都想让他们知道和自己之间的差距。

刚才的情况虽然多少有些不好弄,但昆并没有被逼到绝路,甚至他都没有完全认真起来,只是一时无法拿下他们心中起急,才本能的使用了压倒性的力量。

当然这也是昆的本事,毕竟与他的预期有些差距,昆心里多少有些不满意,他再次快速的出手也是不想让他们有时间思考,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发现自己的纰漏。

但现在开始昆始终抱着玩的态度,对于呙炎他们来说却并非如此,每时每刻他们都尽最大的全力去出击,他们明白的很,一旦犯了一点错就会全军覆没,昆的担心从来都只是他自己的问题。

第一百零九章 击中?

呙炎他们防守住了昆的攻击,这样的结果离不开合和的作用,以及他们之间的努力和完美的配合,从开始到退入有肆阵中,呙炎他们与昆交手不到十招。

呙炎他们或攻或防,昆或防或攻,每一招都足够精彩,每一招都出其不意,每一招都惊险万分,特别是对于呙炎他们。

直到退到有肆阵里,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映入他们眼中也只有怎么攻来,如何防守。

在那一段时间,他们脑子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防守住昆的进攻,他们自己倒还没什么感觉,但看的人却已经惊愕到不行。

呙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脑子也空荡荡的,耳朵里始终回荡着一个声音“这??这???”

从仁济村出来到现在,呙沐已经经历了三次生死瞬间,面对呙圭他和呙炎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那是他第一次体现到什么叫差距。

那一切来的是那样快,他从活着一下子就到了死亡的边缘,中间省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他也会感到绝望。

但这绝望只是单单对于死亡本身,那时的死亡就单单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自己就没有了,如此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理解什么叫没有了。

第二次就是陷入石碑庙那次,呙沐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很多事情,特别是昆要对呙炎动手的时候,呙沐突然就明白消失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谓消失就是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直到被完全忘却,这接下来的时间里,你所习惯的所有有他的事情都要完全改变。

没有关于他的一切,没有哭,没有笑,没有任何你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他的情景,那份沉重只有经历了才会知道,换过来如果消失的是你,那沉重的就是他。

呙沐很庆幸没有亲眼看到呙元无被击到的样子,很多年以后呙沐才明白,只要彼此活着,所谓的痛就还有缓。

现在是第三次,呙沐虽然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们的命运是拴在一起的,更重要的这次他们是为了不死而战,而且他们有机会迎来这个结果。

对于呙沐来说这次与前两次的过程同样惊险,甚至比上两次还要严重多,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呙沐的心态就不一样,他潜意识里觉得并不是生死相博,更像是在彼此切磋。

虽然这切磋的结果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呙沐不刻意的话就不会想到,换句话说以呙沐的角度来看,呙炎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场训练。

唯一不同的就是训练的规格很高,呙沐的惊讶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来自于这方面,只是单纯的一个武者对另外两个武者的佩服。

无论是昆还是呙炎他们,一招一式是如此的出其不意,又如此的合情合理,哪怕有一点的疏漏,一方就会立刻失败。

呙沐设身处地的想要是换做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样的程度,呙元初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比着呙沐又多了一层感悟。

在他看来,昆和呙炎他们,每一招单出来都是如此的平淡,不要说高手,就是一个普通人看了估计也会摇头。

但就是这最普通的招式,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场战斗中,呙元初想不出任何一招会比现在的更有效。

对于呙元初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所谓的招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点是相对与人间的那些人或者修行低的人来说。

呙元初他们攻防只是随心所欲的一横一扫如此而已,他们已经回归了最本质的地方,大繁至简便是如此。

不管呙沐是如何的惊愕,昆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止,他要掩盖自己的错误,即使这错误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昆对呙炎他们的进攻方式多少有些在意起来,但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特别是经过了这一掌之后,昆更加确定了呙炎他们与自己的差距,这种差距不是靠数量就能弥补的。

昆突然起了童心,他要看看呙炎他们到底能撑到什么程度,呙炎他们的心情与昆完全不一样,经过了昆给的压力之后他们心里也多少明白一些。

他们之所以能进攻这么多招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昆根本就没有用足力量,无论攻击的多完美,没有力量的攻击是没有用的,就像一个房子,如果地基不稳定,就算在高也只是摆设。

呙炎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也并非完全如此,招式和力量是相辅相成的,他们对攻的同时,力量也一定会被分散,这也是合和的作用。

对于有肆阵防守住昆的攻击他并不奇怪,有肆阵的厉害之处昆是领教过的,虽然它对自己够不成威胁,但想要击破他多少还是要费一些功夫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合力维护它,就更加费功夫了,好在昆的目的并不是如此,他知道有肆阵厉害,但它毕竟只是防守的阵法。

呙炎他们想要击败自己的话就不能一直躲在阵里,况且要击败自己就是他们的目的,即使昆并不认为呙炎他们真的能做到。

昆随便攻击了两下有肆阵就稍稍退开了,他要给呙炎他们攻击自己的机会,昆这样做有轻视呙炎他们的成分,这是他对自己的能力自信的结果。

而且昆这样做完全没有要自大的意思,当然这些都只是很表面的东西,至于本质是什么昆并不知道,从昆出来到现在,还没有一天的时间,这之间他的想法发生了很多变化。

无论是被封印还是出来之后,他的最终目的都没有变过,找女娲报仇,称霸三界六道,他自信自己能做的到。

之后他遇到呙元无他们,刚开始时他并没有能力能消灭呙元无他们,当他的精气神完全聚集的时候,想要在消灭他们就简单的多。

但他并没有下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随他的隐隐的感觉再次发作,虽然最后他击败了呙元无,但这里多少并不完全是他的意思。

再到现在,昆还是没有痛下杀手,昆不认为产生这样的结果是那感觉的原因,但又不能完全否认,总之所有的一切对他最终的想法并没有明显的矛盾,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偏偏又找不出来。

昆的感觉并没有错,从一开始到现在,一些冥冥之中的东西正悄悄偏离了昆,越来越远。

云中飞他们并没有要主动防守的准备,他们要击败昆就要主动出击,现在这个情况完全是被逼无奈,正当他要想办法解决的时候,发现昆的攻击松动了一些。

云中飞并不知道这是昆故意为之,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他本能的开始出击,此时呙锦也加入了战斗。

她的六玉扇已经开始在头顶快速的旋转,合和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个形式,完全是参考了六玉扇的作用,此时两者一起运作,效果自然要更好。

昆刚一后退呙炎就攻了过来,两极棍直取昆的胸口,庶乙他们紧随其后,昆并没有急于防守,他仔细的看着呙炎他们,想要从中找到破绽。

昆发现虽然呙炎他们的动作差不多发出,但真正出招就只有呙炎自己,其他几人的兵器都只是微微倾斜,看样子应该是蓄力代发,却并没有具体的招式。

等到呙炎快要击中自己的时候,昆并没有向上次一样伸手去抓,而是侧身避过,右手用力击向两极棍,昆这一下只是单纯的要把两极棍击开,并没有给予还击。

昆是故意这样做,他多少已经了解了呙炎他们进攻的方式,他们应该是预测到自己进攻的方向,从而提前出击,以弥补速度上不足,既然如此自己偏偏要不按常理出派,看他们如何应付。

然而事情却并非像昆想的那样简单,当他正为自己的机智暗喜的时候,庶乙的环刀却向他头顶的方向劈来,昆便用左手向上伸出。

与此同时昆的右手已经击中了两极棍,一用力两极昆便飞速的向反方向弹去,呙炎也随着两极棍的力道快速的转身。

同一时间昆感到一阵疾风向自己的腿部袭来,他本能的伸出右腿去挡,瞬间就踢到了囤天的锤,囤天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即使囤天使用了全力对昆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在昆快要挨到环刀的时候,再次感到一股疾风,昆心中暗笑,这疾风正对着他的左手腕,昆知道这是离千的钺到了,这是呙炎他们惯用的伎俩。

昆的右手已经空了出来,伸手去挡,两只手同时抓住了两件兵器,昆心中大喜,想到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让昆奇怪的是他现在或挡或抓的三件兵器,并没有要挣脱的意思,甚至还都在用力向前,只是这力气对昆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昆还看到呙常盈四人周身又形成了一个小的阵法,四人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只是分别在先前的三人傍边。

昆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应该随时准备保护呙炎他们,昆并不想给他们机会,双手和右腿同时用力。

昆的打算是把被抓住兵器的这几个人甩出去,即使不能做到,也要让他们主动把兵器脱手,无论是人被甩出去,还好兵器脱手,他们也就输了。

原本昆想着会轻易的做到,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三件兵器上的力量同时增加,昆心中一愣,在那一瞬间竟感到了有些吃力,用了一下力竟没有拉动他们。

正当昆想要聚力再次出手的时候,突然再次感到一股疾风向自己的腰部袭来,而且这风来势凶猛,与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昆刚一有感觉这疾风就来到了身边,昆看的明向自己腰间袭来的正是呙炎的两极棍,这次与第一次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昆的心头忽然一紧,在这之前昆对呙炎他们这次攻击多少有些失望,比着上一回这次他们差远了,第一回昆向抓住他们的兵器,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这次却一下子控制住了三个,枉费自己还想要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如此,现在看来并非昆想的那样,呙炎他们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当昆推开两极棍的时候,呙炎顺势转了一圈,不仅如此中间常盈还加了一把力,现在两极棍的力道是原来的三倍。

更重要的是,昆正是力歇的时候,自己挡住的这三件兵器力道也同时增大了几乎一倍,昆想要推开却并未奏效,眼看呙炎的两极昆就要击中昆,而昆似乎到了绝路,根本无力躲避??

第一百一十章 无从解释的化解

呙炎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昆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每个人心里所想的也只有一件事情,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在确保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在昆手下多走上两招。

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也是能想到的最大的程度,至于说要击败昆这样的可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们脑海里,一丝表现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实力,也了解昆的实力,至少从呙元初那里能猜出个大概来,合和的作用他们练习了很多次。

当第一次真正运用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是很惊喜的,特别是运用合和与呙元初呙元无交手之后,内心的激动又大了几分。

尽管他们也只不过撑到了七八招,这就足以让他们对合和产生无比的敬畏,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很早他们就明白,遗憾的是无论怎么的配合,在实际行动中总是做不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

同样的阵容采用普通的配合,面对呙元初或者呙元无他们不能扛得住两招,如果呙元无要是愿意,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无论他们有多么不想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当然现在他们的灵力比着那时提高了很多,要是再比一次的话,应该有出手的机会,但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相差很多,关于这一点呙沐与呙炎有深刻的体会。

庆幸的是合和的出现解决了两者相加结果不积累的局限,虽然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但已经提高了很大的一步。

最重要的合和能解决的不单单是累积的问题,它上升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就像得道者与凡人的差别,所表现出来的不只是能看得到的。

呙炎他们在合和的基础上训练了很多次,最终的结果也没有超过十招,并且这里还有呙元初的师徒情分在里面,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的很。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击败昆这样的奢望,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这就是修道者与凡人之间的不同,修道者敢于承认自己所有的一切,这差别是看不见的,却真实存在的。

如果按照凡人的心性,直接看结果的话,呙炎他们这场战斗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事实上就是对呙炎他们来说,这场战斗也确实没有什么必要,说不定还会一不小心丢到小命。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你做或者不做,最终的结果都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最后还是做了,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赶到那了,如此而已。

当昆开始旋转的时候,呙炎他们就已经准备结束了,他们侥幸退到有肆阵后,这样的想法基本上已经落实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昆并没有乘胜追击,呙炎他们也就本能的向后推迟,尽管如此,他们却没有一点放松。

不光是面对的是生死时刻,更重要的是长久的性格使然,一个最自然的认识在他们脑海里根深蒂固,无论最终能不能成功,当你决定要开始的时候,问题的本质就变了,做了就要全身心去。

他们几乎已经忘了有这样的想法,正是由于这样的特性,从交手时开始,无论是进攻或是防守,呙炎他们都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攻守的本身,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关心其他的东西。

两极棍快要击中昆的时候也是如此,他们并没有任何惊喜,也不知道单就这一下而言他们似乎占据了上风,他们所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或攻或防如此而已。

呙炎他们身在其中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但这件事对于呙沐带来的影响就不单单是震惊如此简单了。

从始至终呙沐的惊叹就没有消失过,作为一个旁观者,呙沐并没有呙炎他们的注意力,他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态度。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从一开始呙沐的震撼就没有消失过,在场的所有人,他应该是最清楚昆实力的,而且他也参与过合和,自然也清楚它的厉害。

当得知呙炎他们要用合和的时候,呙沐确实激动了一下,因为这是当前局势中对他们最有利的做法,也是他们唯一能拿出来的应对措施。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的很,这多少是无奈之举,呙沐对合和本身有绝对的信心,但对要对付昆这件事也能预料到结果。

当然这里也有值得庆幸的地方,呙元初还没有参战,这是呙沐心里最后的希望,他多少能了解到呙元初的想法,知道他并不是袖手旁观,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呙炎他们的合和不会是昆的对手,要是加上呙元初的话事情就不好说了,至少能获胜的几率会很大程度上得到提高。

呙沐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远远的出乎他的预料,他没想到是呙炎他们的合和会发挥到这种程度。

这是自合和产生开始最好的一次,无论是出招的力度,角度,还是速度,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呙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还隐隐产生了能击败昆的想法,要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很可能会关于到他们的生死。

他们不怕死,但并不想死,这并不矛盾,所有的事情只有活着才能去做,呙沐的震惊还远不止如此,当呙炎他们躲过昆旋转的时候,呙沐的震惊再一次被触发。

这一次完全来自内心深处最本能的反应,呙沐虽然很激动呙炎他们能表现出来的这样好,但也只是很短的反应。

当他看到呙炎他们似乎要得手的时候,紧张到不能呼吸,只是瞬间这种紧张就消失了,继而完全转变成为担心。

他看到昆用力向前推了一下,呙炎他们则随即的退开,呙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那一刻他本能的想呙炎他们必定躲不过去,脑袋一懵,浑身上下猛然冰凉起来,他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呙炎他们,心里平静到极点。

只一瞬间无数的压力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涌了出来,一下子充满了他的胸膛,随时都有冲出来的可能,继而又突然完全消失,呙沐心内开始无比清明。

所有关于昆的印象清晰的陈列在脑海中,整个身子进一步的冰凉起来,呙沐潜意识里认为呙炎他们躲不过这一招,既然如此那他们就会凶多吉少,之前的所有希望瞬间消散,并隐隐开始责怪自己来。

只是这情绪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呙沐就看到呙炎他们躲了过去,此时呙沐心中再也没有起半点涟漪,静静地看着一切,眼睛渐渐有些模糊,呙沐眨了眨眼,心中再次明亮起来。

呙沐所产生的所有情绪都只是很短时间内发生的,虽然等到回忆的时候没有任何踪迹,但每一种感觉呙沐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呙沐清心寡欲的修行似乎毁于一旦,无论修为有多高,说到底他的本质还是一个人。

呙沐的心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再次激动起来,经过刚才的事情,呙沐已经默默的告诉自己要控制,但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心动起来。

如果说呙炎他们能躲过昆的攻击有侥幸的成分,这一次却是完完全全靠本事争取来的,呙炎他们主动控制住了昆,不仅如此,这次还加了双重保险,别的不说,单是力量就增加了一倍。

呙沐的眼睛再次瞪直,嘴巴也机械式微微张开,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胳膊微曲,没有规律的上下抖动,还没有消失殆尽的能击败昆的想法再次增大,脸上处处都露出微笑。

呙沐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是在他控制的情况下,无论是目前的形式,还是呙沐以往的经验都告诉他,呙炎他们这次一定会成功。

不光是他呙元初也有这样的想法,不仅如此呙元初的想法更有说服力,他清楚的看到昆在用力甩开三人的兵器,但并没有成功。

这就意味着就算昆想要单纯的躲避也做不到,呙元初的心也开始激动起来,特别是看到昆渐变的神色,呙元初似乎也抑制不住自己。

这种情况已经是几万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原本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没想到现在却被破了,若是放在平常呙元初一定会暗自后悔一下,心动就意味着修为还不够,至少在他的认识里是这样的。

但现在呙元初却没有别的精力去关心它,他知道昆对他来说代表着什么,而呙炎他们这一击又代表着什么。

看样子呙炎这一击定然是要中的,至于威力如何还不好说,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进步,最起码昆不再是无懈可击的存在,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一个好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呙炎这一击的力道一定不小,会对昆起作用也说不定,就算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能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

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在呙元初的心里就认定会是这样,正当呙沐和呙元初准备迎接喜讯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知道昆做了什么,突然之间,他控制着的三件兵器快速的向后退,常盈四人身上的有肆阵也剧烈的晃动,两极棍也在快速的抖动,呙炎似乎正在尽力的控制他,脸上的表情中满是不可思议。

昆还在原来的地方,双手垂在两边,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着,额头上满是汗珠,正愤怒的看着呙炎他们。

双方都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彼此对视着,昆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呙炎他们眼神中露出的东西并不一样,但都有一丝疑惑在里面。

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像所有人都错过了刚刚那一瞬间,是彻底的错过,与昆旋转还不一样。

虽然他们并没有看清昆是如何开始旋转的,旋转本身这件事却真实的发生在他们眼前,此刻的情况却完全不同,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刚刚的那段时间凭空消失了一样。

就是呙元初也似乎只是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如此而已,呙元初到底比呙沐他们高明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明白这中间昆一定是动了什么手段。

看昆的样子应该也是如此,至于这手段到底是什么,呙元初没有一点答案,只是无比震惊的看着昆,呙沐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来,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了的情况。

第一百一十一章 保命招

事情发生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就像是那一刻时间在每个人身上都停住了一样。

两极棍还在呙炎的手里不住的抖动,呙炎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它,与两极棍相交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血色,两只胳膊也似乎多了一股暖流突然流动起来,轨迹是如此的清楚。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呙炎也是愣的,整个脑子空荡荡的,呆呆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昆,时间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很长一段。

他模糊中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也应该多少做出些反应,还没有等他深入思考这些事情,想法又突然改变,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发生,接着便又想到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错,空气也很新鲜。

忽然又开始觉得那里不对,继而所有的东西就开始模糊起来,他想去抓住它们,浑身上下又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最后心中猛然一沉,再次失去了意识,只是脸上仿佛露出了笑容。

所有直接参与战斗的人表现出来的都差不多,每个人脸上都是如此的迷茫,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只是它们总是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再没有任何一个词,一句话能形容了。

在所有参与战斗的人中,云中飞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他也没有看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不过他却明显的感受到了。

云中飞的作用就是控制所有集合的力量,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对于力量的变化,他要比别人敏感的多,呙炎那一下一定击中了昆,从力量的变化中就能感觉到。

不仅如此在呙炎快要击中昆的时候,云中飞能明显感觉到从庶乙他们兵器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云中飞知道这是昆要有所行动,他也立刻增加了庶乙他们的力量。

虽然这之间产生了很大的波动,庆幸的是庶乙他们挺住了,这让云中飞多少有些激动,这是他们与昆交战一来唯一取得优势的一招,昆没有推动庶乙他们的兵器。

还预示着昆没有多余的力量阻挡呙炎的攻击,呙炎很可能就击中昆,要是真的是这样,说不定会起到一定的效果,毕竟当时两极棍上的力量至少是平时的两倍。

最重要的这里还借用了昆自己的,就算呙炎他们本身不能对昆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要是昆自己的就一定会有效果,更何况还加上呙炎和陌熳的。

云中飞控制着力量,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对于战局的了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然云中飞的心思是很细致的。

他心中喜悦的同时并没有过分骄傲,甚至他已经假设昆之所以表现如此弱势,也许只是在欺骗他们,这不是没有可能,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最重要的是昆有这样的能力。

关于速度和反应能力这两方面,通过刚刚的战斗,云中飞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要是单论这两方面,别说是他们,就是呙元初和呙炎无也不能与之相匹敌,他们彼此之间的差距,估计也是能很容易就看出来的。

所以关于这一点云中飞他们甘拜下风,他们与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要不是合和特别,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更别说赢的事情了。

力量这一方面云中飞也有感觉,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能力,其本质都是由力量造成的,速度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与力量成正比的。

以云中飞的猜测,昆之所以能无故快速的旋转,就是他拥有巨大力量的表现,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高,也许事实真是如此,但云中飞并没有亲眼看到,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所谓猜测就是结果未必就是如此,面对未必如此的事情很多人很多时候都倾向与相信自己希望的那样,云中飞也不例外。

当昆用力却没有摆脱庶乙他们的时候,云中飞的心咯噔了一下,脸上也不自主的浮出一些笑意,此刻在云中飞的心里,至少他们并不是所有的方面都比昆差。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差点让云中飞激动的乱了心神,在呙炎从反方向快要击中昆的时候,云中飞清楚的感觉到瞬间有两股力量从庶乙他们的兵器上传来。

这两股力量要比上一次大上不少,彼此的间隔也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只是本身的呈现的时间确实及其短暂的,这也是庶乙他们能坚持住的原因。

无论这两股力量中的哪一个,只要在稍稍坚持那么一刻,庶乙他们的攻势必定会被击破,云中飞最激动的地方,不是没有退却庶乙他们的防守,而是彼此之间有间隔,而间隔的顺序又是如此短暂。

若是换做别人,并不会认为这是不正常的事情,也不会引起他任何重视,甚至很可能根本就感觉不到,云中飞却不同,他对力量的感应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只要力量有一丁点的变化他就能察觉的到。

很多时候,力量本身所表达的东西,要比听到的甚至看到的都准确的多,力量是很少能掺假的,再者说就算真的能伪装也逃不过云中飞的法眼。

昆这两次所变现出来的有几个方面,第一就是昆应该意识到呙炎他们的打算,且并不敢轻易硬抗下呙炎的攻击。

还有就是昆先前阻挡庶乙他们所有的力量并不是他最大的,至少比着这两次还能提升不少,昆之所以发出这两股力量应该是想冲破庶乙他们的攻击,但他并没有实现。

结合所有的原因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昆慌了,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关于这一点云中飞非常确定,昆是伪装不了的。

既然如此,换句话说有那么一瞬间,昆感觉到了危险,而这危险正是呙炎他们带给他的,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振奋的消息了。

云中飞他们合力实现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这也许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就足以让云中飞激动到无法控制心跳。

只是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云中飞就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感觉来的没有任何征兆,云中飞还没有来的及想就下意识的想要让呙炎他们收力。

还没等云中飞有所行动,不祥的预感就瞬间填满了他的胸口,与之一起出现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光是感应一下就足以让云中飞心生畏惧。

云中飞的整个力气甚至思想都仿佛一下子被抽干,那一刻他脑海里猛然平静之后又快速的闪过很多东西。

他有要做很多事的想法,却没有办法使身体行动起来,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自然起来,他能做的也就是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顺应它而已。

云中飞的一切反应都来自这股力量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你连绝望都不会产生的瞬间,结果什么完全不用考虑。

这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不假,可是从开始的那一刻你的存在就定格在那里,你什么都做不了,换句话说你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都不会对要发生的结果产生丝毫的影响。

当事情发生的一瞬间,理论上应该表现出来的愤怒,遗憾,恐惧所有的一切都直接略过,你所拥有的就只有平淡而已,甚至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件事情本身,无论死亡还是侥幸什么都没有。

这股力量让云中飞失了神,他能感觉到的就是庶乙他们的攻击瞬间被击了回来,过程是如此的短暂,云中飞所能感应到的也只是力量产生,接着就是消失如此而已。

当所有的一切都停止的时候,云中飞刚刚回过神来,他潜意识里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片刻之后,云中飞的眼睛本能的一瞪,脸上的表情也茫然起来。

云中飞觉得这次之后他们便也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挡得住这力量,反正他们是不行,在如此力量下,他们必死无疑。

刚反应过来的云中飞等的就是这事,在他的想法里,他们都已经死了,只是事情始终没有发生,云中飞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昆和他们已经分开。

昆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身体看着十分疲惫,眼睛中也少了很多神采,呙炎他们已经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有肆阵正剧烈的晃动,大家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到这一切云中飞本能的闭目感应力量,大家的力量都还在,也没有什么大碍,云中飞大口吐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黏糊糊的。

云中飞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经历的事情,从他们略占上风,到昆有些慌乱,再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生成,击退他们之后又突然消失。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快,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云中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要不是那股巨大的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他们已经消失了,云中飞开始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呙元初没有参与战斗,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直接感应力量,但呙元初的经验要比云中飞丰富很多,他下意识的觉得呙炎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向后退。

虽然他并不知道呙炎他们有那么一刻是占了上风的,但也看出来呙炎他们是在完全没有败像的情况下突然被击退的。

呙元初想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看昆的状态也应该是如此,呙炎他们还好些。

虽然他们每个人的兵器都在抖动,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并没有受什么伤,甚至连有肆阵都没有破,就说明他们目前都是非常安全的。

昆却完全不一样,他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几乎付出了所有的修为,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击败敌人保住了生命一样。

昆所有的表现都似乎验证呙元初的猜测,从内心伸出呙元初还是不敢承认,就凭呙炎他们几个还不能把昆逼到这份上,这中间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突然呙元初一愣,疑惑的看着昆,头轻轻一侧,眉头微微一皱,继而轻轻摇摇头,再次摆出思考的样子,似乎过了很久时间,呙元初自语道:“难道刚刚昆用了保命招式。”

呙元初的表情难以捉摸,而昆似乎还没有缓过来,胸口依然快速的上下起伏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形势所迫

生灵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无论它以何种形态生存,从他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永远无法避免一个问题,死亡。

生与死从来都不是对立面,他们是一个整体,生不会脱离死而生,死也不会舍弃生而死,无论是谁,无论他有多么高的道行,总有一天在他身上,两种东西都会出现。

说白了修道者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把死尽可能的往后推,但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都是无法躲得掉死的,无非是来的早晚的事情。

高级生物诸如人仙神魔避免不了这个问题,低等生物也避免不了,对绝大多数生灵来说把生看的比死重要的多,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看淡生死之所以显得如此高大,就是因为它很难做到,从古至今能真正做到的恐怕少之又少,就算真的做到了,也仅仅只是看淡而已。

也正是因为生是如此可贵,几乎所有的生灵对其都充满了欲望,很难说这不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在生这个问题上,无论所表现出来的生命形式有多么不同,奢望却从未减少半分。

为了生和生的好,其有多智慧就有多残忍,至于例子实在太多,多到你都想不起来,高等生物如此,低等生物也没有闲着。

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他们总会以超出常理的方式完成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诸如断臂,诸如装死,这些招式能不能真的救自己一命还很难说。

但这种情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甚至是很多人都不想要的,至少出现这种情况之前的那一刻是不想要的。

说的好听点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究竟能不能后生还有很多限制,置之死地却是一定的,对于最终的结果来说它并不坏,怎么说都有为之一博的机会。

除此之外别没有一点值得安慰的地方,要是一个人用了保命招就一定说明他已经到了生死的边缘,而且还更倾向于死这一面,而所有的保命招更像是一个赌注,若能赢还有生的可能,若是输则必死无疑。

呙元初的猜测并没有完全错,昆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了保命的招式,他几乎耗费了一半的灵力才从刚才的境地中脱出身来。

正如诸上所说,所谓的保命招式都是无奈之举,昆看到两极棍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那时他是没有把呙炎他们放在眼里。

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承认,呙炎他们所用的这样攻击形式确实非常有用,它能尽最大的努力缩小与对手之间的差距。

遗憾的是凡事都有一个度,以呙炎他们的修为碰到昆这样的就没有办法,原本昆也是这样想的,第一次攻击呙炎确实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但那只是瞬间的事情。

等他多少了解呙炎他们攻击的方式时,就觉得没有什么了,昆并没有完全了解呙炎他们的方式,但多年的经验让他清楚一件事情,无论呙炎他们用的方式多么巧妙,本身却有一个限度。

昆对这个限度做了个估计,结果还不足以威胁的自己,同过刚才的战斗,昆对他们的方式有了些许兴趣,也正是因为如此,昆才没有击败他们。

他要更多的了解这方式,说不定会对自己有用,让昆真正感到危机的是当他想要击退庶乙他们的时候,在昆的心里这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就算庶乙他们一起用力,昆也有把握他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当他真的想要推开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

虽然昆与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只不过进行了短短的几招,但彼此消耗的灵力却是很厉害的,特别是昆,由于一开始没有掌握呙炎他们进攻的方式,为了避免被他们击中,只好加大了灵力。

灵力加大了消耗的自然也就很快,呙炎他们在这方面就表现的好很多,至少从昆的角度来看,他们并没有露出灵力减弱的意思。

理论上来说,即使昆有所顾忌,呙炎他们消耗的灵力也应该比自己要大很多,毕竟他们与自己差了那么多,结果好像并不是这样,甚至有那么一刻昆都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消耗能力。

这样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就又被他否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昆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他并没有很在意,呙炎在他面前不是使用计谋就能成功的,这一点昆非常自信。

单从呙炎转身的动作,昆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并没有做相对应的措施,他本想在两极棍快要击中自己的时候再出手阻止。

还是那句话,昆的目的不单单是要击败他们,还要从内心深处让他们感到绝望,通过呙炎他们昆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跟自己的差距,呙炎他们只是一个警告。

两极棍快要击中自己的时候,昆准备开始反击,等他用力推庶乙他们的兵器时,却发现事情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本来昆想着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推开庶乙他们,这是昆算好的,单说力量这一方面,呙炎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能与自己匹敌,更何况现在他们直接攻击自己的就只有三人。

虽然这三人身后每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帮助,昆知道常盈他们用的是有肆阵,这阵法昆清楚的很,也只能用在防守上。

四人之所以出现在前面三人的身后,恐怕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保护庶乙他们不被自己的力量所伤,也就是说昆现在面对的其实就只有六个人的力量,就更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昆的想法不错,计算也没有错,就是呙炎他们一起动手在力量这方面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只是昆小看了合和的作用,也小看了云中飞对力量的控制。

在这场战斗中呙炎他们没有谁能把昆怎么样,但有一个人却除外,那就是昆自己,准确的说是昆自己的力量,当然昆不会对自己动手。

这就要说一下合和和云中飞了,无论是合和本身还是云中飞自己,都没有能力把别人的力量转化给自己用,但云中飞利用合和就能做的到。

恰当的说,由于云中飞对力量攻击的能力,和合和本身的作用,云中飞能把合和中所有的力量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这并不是一件的容易的事,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更不能全部都转移走。

庆幸的是这次成功了,而且表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昆控制住的有三件兵器,每一件都指向他的要害之处,昆只有同时把它们击退后,自己才不会被击中。

从一开始昆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并且他知道自己做的到,昆双手和脚同时用力,三件兵器也随即晃动一下。

昆还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高兴,脸色就突然一变,眼神也严肃起来,昆确实没用多大力就推动了三件兵器。

只是这三件兵器只微微一动就又停了下来,就算昆再加大力气也没有一点用,三件兵器还是纹丝不动,这一下让昆吃惊不少,下意识的看了庶乙他们。

他们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似乎也都有些迷茫,不仅如此昆看的清楚,庶乙他们脸上的迷茫是从惊慌中演变而来,这一点昆非常确认。

换句话说他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会是这样,昆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两极棍眼看就要击中自己,昆再次加大了力量,三件兵器再次微微晃动,又停在那里不动分毫,无论昆用多大的力气都没有用。

这一下昆心里慌了起来,他不相信庶乙他们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可是力量是不会骗人的,它是如此的明显,在场的除了自己没人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昆的猜测并没有错,这力量确实是他自己的,是云中飞无意识中让三处的力量各自相抗的,云中飞对力量的控制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

只是光有这一点还不行,最重要的还是昆,本来云中飞所控制的只是呙炎他们比较精纯的力量,而且并不是很多。

这些力量一来为了让他们彼此之间有所感应,这是合和能起作用最根本的所在,还有一个就是云中飞通过这些力量控制呙炎他们,整个形式就像是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原本这些力量是不参与战斗的,它们更像是一个桥梁,由于没有直接战斗,这些力量相对来说并不会减少,自然也不用增加。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只不过这些力量与它本来的主人之间有某些练习,想要在增加时也不必再回到云中飞身边,只要彼此知道就能增加,这取决与云中飞的主观意识,呙炎他们是不能主动增加的。

昆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没有几下所聚集的力量就明显减少,云中飞自然要增加,呙炎他们下意识的让能量回归一些。

这时呙炎他们正和昆交织在一起,彼此的力量相互碰撞,在回归的时候昆的力量也跟着聚集了一些,这些力量与呙炎他们的融合在一起,尽管云中飞多少有些察觉,并没有当成一会事。

理论上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至少以前从来没有过,昆的力量被聚集,云中飞自然能控制一些,当昆出手的时候,三处不同的力量相互碰撞,彼此抵消,昆肯定是不能击退的。

当然这些事情,昆并不了解,云中飞也不了解,所有的人都不了解,而且对于昆来说,力量被聚集也不单是坏事,也有好的一方面。

昆能这么快了解合和就是力量聚集的功劳,还有能看出呙炎的意图也是如此,只是昆并没有这样认为,仅仅把这一切归功到自己的经验中。

昆再次用力没有起作用的时候,他就慌了,在那一瞬间力量也失控了,更重要的是两极棍已经快要击中自己了。

而且从两极棍的攻势中,昆感觉到一丝异样,力道之猛绝对不是呙炎能发出来的,要是被击中的话,恐怕不会毫发无损。

昆的心神有些慌乱,本能的反应却在那里,瞬间集中自己所有的力量,从身体各个地方激发出去,这力道是何等的厉害,一下子就把呙炎,庶乙他们击退了。

云中飞虽然控制了昆的力量,毕竟之间有些缓冲地带,这也是昆击退他们的原因,也是呙炎他们在如此巨大的冲击下没有受伤的一个因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伟大于平凡处

昆与呙炎他们从开始到结束一共交战了两次,彼此攻防没有超过二十招,除掉第一次结束后,昆故意拖延的时间,所经过的也不过是千分之一柱香的间隔。

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在这个时间段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眨眨眼睛,修为稍微低些的能看到的也只是几个残影。

就算是修为很高的,如果他不明白事情的经过,单单看他们对攻的招式的话,也许他会稍微赞赏一番,也可能会下意识的思考一下。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这场战斗有什么精彩的地方,彼此所发出的招式普通,所表现出来的力道平平,没有响彻云霄的碰撞声,也没有翻江倒海的气势,甚至连凡人大家都会发出的呐喊声都没有。

除了本质的东西,这场战斗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那么不尽人意,最起码没有一点想要向别人讲述的欲望。

说白了这场战斗完全没有一点可观性,这样的观点不仅存在在普通修行者中,就是柳相这样的妖王也没有看出哪里有什么厉害。

证实自己的力量不能对八卦阵造成伤害的时候,柳相的心里确实着急了一阵子,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慌乱起来。

柳相之所以会这样是有原因的,从一开始他就十分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最终的目的做铺垫,过来帮昆也不例外。

柳相想借助昆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但他又不想在昆面前表现的一无是处,本来他想着杨二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他击败杨二,不仅能报了往日的仇怨,也能想昆证明他们之间并不是依附关系。

而是彼此相互帮助的,柳相认为这件事能轻易的实现,他清楚杨二的实力,也知道若是放开手脚的话,杨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柳相满怀信心的对付杨二的时候,却偏偏冒出了个八卦阵,而这八卦着又偏偏这样厉害,柳相用了全部的力气,依然没有取得半分进展,这让他如何不着急。

柳相也是道行高深的人物,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心神,同时也明白恐怕对付八卦阵没有有效的办法,正如刚刚所说柳相又不想让昆看不起自己。

虽然他非常清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作为公认的妖王,他的尊严让他做不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从这件事也证明,柳相并不能成大事,与其说他那么多年来与天庭抗争是他的本事,还不如说是他的特性。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柳相确实只是个小喽喽,他那所谓的目的也只不过是被别的浅显的特性支配后的结果。

呙炎他们刚准备要发起进攻,柳相的注意力就集中到昆这边来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但力量却相对小了很多。

这自然逃不过杨二的眼睛,尽管杨二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睛也跟着柳相的不由自主的向昆他们这里投来。

呙元初他们刚来的时候,杨二就知道了,心情也跟着好转起来,杨二心里清楚的很,他们与呙元初已经是统一战线上的人,双方生死与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无论哪一方出了意外,另外一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当看到呙元无被击到的时候,杨二的心也跟着阴沉到极点。

他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这样做有损于他们神仙的形象,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其他的七人自然明白杨二的心思,也都做好了准备。

庆幸的是呙炎他们的支援来了,虽然来了只不过是五个人,当看到他们的时候,杨二的心突然就轻松了下来,特别是看了一眼呙元初,在那一刻杨二觉得戏中畅通极了,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到的。

很多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对其产生绝对的信任,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也是从那时开始,柳相与杨二之间的战斗就只居于表面形象了。

还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呙炎这里的战场,柳相并没有看出昆与他们之间的战斗有什么可看的。

在他看来,这与小妖们平常训练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但看招式的话,还不让他们练习,非要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速度快些,如此而已。

柳相心里清楚的很,双方交战光有速度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速度并不是如此的惊艳,虽然他们不能达到,但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就没有想自己想的那样厉害,甚至在柳相生活的这些年里,昆他们的速度在柳相所见到过的高人中还不能排上号。

柳相对昆的估算也开始大打折扣,在柳相看来这是必然的事情,如论昆多么厉害,毕竟他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修为什么的自然会受到影响。

还没有来仁济村的时候,柳相心中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当时柳相的考虑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昆再不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也是柳相之所以会来的一个因素。

他要借助昆的力量完成自己的大业,只是让柳相没有想到是昆竟会如此的若,特别是在呙炎他们面前,昆的表现实在差劲。

柳相的想法本来是没有错误的,这是他见到的结果,很多时候能看见的未必就一定是真的,昆还没有弱到让柳相看不起。

只是柳相并不明白,他以为昆就这个水平了,自己想要依附他的想法要大打折扣了,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要撤退的打算。

他觉得有必要保存实力,只有自己手腕硬,遇到事情后才有底气,至于说借助别人的力量,那就很不靠谱了。

柳相不仅是这样想的,还是这样做的,他已经让人悄悄的把军队撤走一半,柳相做的实在隐蔽,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柳相虽然没有发现昆的厉害之处,但他毕竟艰难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养成了对危险的预知性,柳相明显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正围绕这仁济村,柳相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而且这感觉就是从昆他们那里发出来的。

杨二与柳相的表现差不多,他也没有看出来呙炎与昆的交战厉害到哪里去,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的普通。

杨二没有柳相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从他们动手的那一刻,杨二的心就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这种跳动不是杨二自己能控制的,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效果。

在昆故意向后退的时候,杨二的心更加剧烈的跳动一次,杨二的整个表情也跟着一变,开始下意识的寻找引起这种跳动的原因,遗憾的是并没有什么进展。

紧接着杨二的再次剧烈的跳动一下,这次比第一次更加严重,杨二本能的去捂胸口,与此同时从心脏的位置产生一股剧烈的疼痛。

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杨二捂着胸口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一下劲,额头便冒出了一丝冷汗,再抬头看时,昆与呙炎他们已经分开。

呙炎他们每个人手中的兵器都在晃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没有受什么伤,表情虽然很迷茫却并没有痛苦的意思,昆看着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人看着一副经历了大灾的样子。

而且能明显看到昆的表情并不是很好,额头上汗一滴一滴的挂在那里,怎么看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杨二并没有看清呙炎与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突然疼痛起来,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杨二不明白的是,他的心之所以疼完全就是剧烈跳动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会突然跳动没人能说的清,尽管杨二的心很疼,也明白他与呙炎是统一战线的人。

但这件事情总归来说不直接是他的事情,他的所有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单看这一点来说,杨二与柳相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柳相毕竟是有目的的,一旦如此其牵涉出来的事情就会更多,产生的结果也就更加复杂,柳相始终没有弄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来自哪里,无论来自哪里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柳相已经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如果不来,他也许实现不了自己的目的,还会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捉住,到时候毕竟免不了灰飞烟灭,这样并不是好的结果。

但毕竟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或好或坏,也都完全又自己控制,至少随时能把握对事情发展到哪一步,可是为了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柳相义无反顾的来帮助昆,而且是倾巢出动,这样说就是直接与天庭作对,还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要是成功什么事情都不用说了。

要是失败了恐怕天庭对他就再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了,到时候就算自己想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想到这里柳相开始懊恼起来,暗暗责怪自己做事太草率,不该这样轻易的就相信昆。

当昆使出保命招的时候,柳相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甚至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他还是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什么地方。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小看这种感觉,也许稍不注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也就是在此时,柳相的心中的悔恨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也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大错特错。

他不应该昆一出来就过来帮助他,应该要等上一些时间,现在这样的情况,想后悔都来不及。

柳相杨二他们的修行与呙炎他们不一样,再者说杨二的修行时间比着呙炎来说实在太过于短,不可否认修行这种东西靠的是天赋,但时间却能弥补很多东西。

柳相虽然修行时间比杨二长得多,但柳相毕竟本性难改,他们看不出来昆他们攻防的绝妙之处也是正常的。

只是感觉这样东西却是真实的,就算你看不到听不到,总能感觉到,特别是修道之人,对于感觉是非常敏感的,无论是柳相的害怕,还是杨二的心痛都是这个原因。

遗憾的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表面的东西永远都是表面的,看似平平无奇的东西,真正了解他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钝。

往往最简单的总能发挥出最厉害的力量来,昆与呙炎他们之间的战斗就是如此,最平凡的招式,最平凡的力量,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平凡从来都是庸人的认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心插柳

与柳相和杨二的感觉不同,呙沐和呙元初从一开始就感到了震惊,并且两人的关注点不太一样。

呙沐所震惊的是合和竟然能发挥的这么好,虽然他有这方面的期盼,但真正表现出来的时候,他的吃惊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对于昆的厉害之处呙沐深有体会,毕竟他是全程体验昆变化的人,从刚掉入石井内,到被昆击晕,每一个瞬间他都参与其中。

呙沐第一次见识到昆厉害的时候并没有很吃惊,毕竟他和呙炎刚刚经历了被吊打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这感觉还记忆犹新,深入骨髓。

而且昆第一次出手并没有显得多厉害,至少比着呙圭要差上很多,就是此刻的昆恐怕也不会是呙圭的对手。

当然这一点完全来自与呙沐的猜测,他们两个并没有直接交手,到底谁更胜一筹,很难有个定论,也不是说这样的情况不存在,感觉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比见到的更真实。

等再次见昆出手,呙沐就知道昆是厉害的,至少比着他不知道厉害多少,这个时候呙沐知道的厉害,只是一个事实,并没有往他心里去。

直到昆再次出手,呙沐在真真切切的放在心上,呙沐还是不认为昆比呙圭厉害,但对昆的害怕也悄悄在他心里发芽。

呙圭的厉害是毋庸置疑的,对于呙沐来说,呙圭的这种厉害是看不见摸不到的,毕竟他们不再一个层次。

就昆仑山整个事件来说,呙沐的反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就好像一滴水无论它的颜色多么深,当把它放在一个池塘的时候,便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呙圭的厉害,不仅看不见甚至都感觉不到,在那次战斗中,他们之所以能活过来,跟他们的所谓的努力没有半点关系,若非天意如此,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昆的厉害呙沐是能感觉到的,甚至很多招式他能看的清,也能即时做出相应的措施,不管这措施到底有没有用,他还是能出手的。

对昆产生的害怕是真的害怕,也正是因为对昆实力的了解,呙沐才会对合和有这样的表现感到吃惊,在呙沐这个阶段的修行他所知道的有一件事就是天道酬勤。

只要你努力或多或少都能有收获,能有这样的觉悟是一件好事,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有很多事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到的。

合和确实是个非常厉害的手段,通过一定的训练也能使它的作用进一步提高,只不过这种提高是非常有限的。

在无数次的练习中,呙沐他们对呙元初或者呙元无始终没有增加一招,当然这里除了呙炎他们还要考虑呙元初两人的修为,毕竟这两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两极棍快要击中昆的时候,呙沐的不可相信达到了极点,有那么一瞬间呙沐甚至想到了也许这样他们就真的能战胜昆。

后来发生的事情呙沐并没有看清,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没有太大的意外,他们面对的是昆,现在的这种情况才是该有的。

呙元初也很吃惊,他的吃惊主要表现在昆身上,从刚一来的时候呙元初就意识到昆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呙元初参与封印过昆,当时他毕竟很小,也不是主力。

尽管如此,那时呙元初就知道昆很厉害,从周围人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特别是女娲娘娘,在呙元初的心里女娲娘娘的地位与道没有什么区别。

那时的害怕多半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想象出害怕的同时,往往伴随这怀疑,这种怀疑留有很大的空间,这样的空间使害怕本身变得不是那么坚定。

而且昆已经被封印了几十万年,对于他的害怕再次打了点折扣,即时是看到呙元无被击败,呙元初的害怕也都徘徊在这样的程度中。

对于呙元无的能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呙元无虽然平时有些不拘小节,单从修为这方面来看呙元初对此非常有把握。

也正是因为如此,呙元初看到呙元无倒下的第一眼,就本能的认为他是为了保护呙炎他们才会如此,要是他认真对待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呙元初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他才让呙炎他们用合和先出手,这样他才能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只是呙炎他们刚一出手,呙元初就知道自己错了。

昆是真的厉害,至少自己没有把握能击败他,同时呙元初也后悔自己做的决定,想从昆手下救下呙炎他们,估计是很难办到的。

庆幸的是昆并没有下杀手,特别是最后呙炎他们竟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从认识自己错的一瞬间呙元初就没有奢望呙炎他们能击败昆,单靠他们是不可能做成的,加上自己也不行。

当呙炎要击中昆的时候,呙元初只是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昆故意如此,那时呙元初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虽然他知道这不一定有效果,但还是要试一下,当呙炎他们被击开的时候,呙元初的心激动到顶点,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他不认为是呙炎他们的功劳。

虽然合和发挥到有史以来最佳的状态,而且还有呙锦六玉扇的帮助,差距始终就是差距,再者说呙元初没有看到昆到底做了什么。

至于认为的保命招式也只是随口一说,在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呙炎他们能做出这样事情来,更不相信昆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直到看到昆的状态时,呙元初的心里才开始打鼓,退出去的昆胸口上下起伏,眼神慌乱,额头上还布满了汗珠,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昆刚刚都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情。

再看看呙炎他们也是如此,每个人都向后退了有些,手中的兵器也都不住的颤抖,有肆阵更是来回的晃动,而且都已经持续一段时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仅如此,眼看还有增大的趋势。

从他们这里也能看出来,刚刚他们一定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除了昆再没有第二个人有机会发出来,综合所有的因素来看昆确实在关键时刻使用了关键的力量,这力量就是保命的招式。

呙元初就算有一百个不相信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呙元初所想的并没有错误,昆确实使用了保命招式,刚刚的那一下他确实处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中。

当他感受到两极棍的风势的时候就意识到危险,但是呙炎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这样的气势,尽管如此昆还是有把握即使被击中也不会是什么致命伤。

现在的形式已经不是很乐观了,越来越多的事情证明,昆想实现自己的目的一定困难重重,现在看来能走出这仁济村就不容易,所以在此之前他不能受伤。

昆本能的想推开庶乙三人的兵器,突然发现做不到了,这让昆心里惊了一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们都一起上昆也有把握在力量战胜他们,更何况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六个人。

昆再次试了一下,结果并没有变化,昆彻底慌了,手上的动作也瞬间摆脱了自己的控制,直到这是昆才意料的自己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地步。

呙炎的攻击眼看就要到,他想要躲掉攻击就必须要挪动身子,想要挪动身子就必须要推掉庶乙他们的兵器。

推掉兵器这件事在这之前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是最正常的事情,就在想要动手的上一刻,昆心里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可是等他真的要去做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昆一时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单靠呙炎他们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事情来的。

可是现在又没有什么外力,呙炎没有给昆太多思考的时间,转眼两极棍就到了昆的身边,昆的两只手控制着两件兵器,一只脚阻挡这囤天,只有一只脚站在地方,完全没有能躲避的方法。

要是任由事情这样下去,两极棍必定击中自己,就算它无法造成本质的伤害,但灵力肯定要受损,现在他不能推掉庶乙三人的兵器,等灵力受损的时候,就更别说能推掉了,说不定他们还会进一步前进,给自己造成伤害。

由于一时心急,昆有些多虑了,他之所以推不掉庶乙他们的兵器,是因为这里面夹杂这他自己的灵力,云中飞之所以能控制他的灵力完全是一种巧合,是无意识中的一种行为。

要是云中飞夹杂着主观意识,是控制不了的,控制不了自然会轻易的被击败,一旦昆腾出手来,呙炎是不可能击中他的。

不仅云中飞是如此,呙炎也是如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考虑很多,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击中昆,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单纯的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在呙炎的想法里,昆到最后一定会躲开,自己是不可能击中他的。

总之所有的事情看似是云中飞他们在主动的做,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天意如此,天意这东西实在太过玄妙,总能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呙炎他们的本质是要击败昆,虽然有这样的愿望也多少存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他们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只是简单的做好自己的事,在战斗过程中并没有过分苛求什么,所有的动作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正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最终产生的结果更偏向他们,可以这么说呙炎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是本能的反应,如此纯粹。

昆的想法也很纯粹,他始终认为呙炎是不能伤到他的,他在任何时候都能躲避危险,况且从内心的最深处,昆认为呙炎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给自己造成危险。

只要他愿意昆随时能掌握这场战斗的主动,这样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昆的动作也很随意。

这种随意与呙炎他们所表现的有所不同,呙炎他们的是天意如此,昆的则是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中,所有的转点都在快要击中昆的时候发生变化。

眼看着两极棍就要击中昆,呙炎虽然不敢相信,心中还是有些动摇,由于他们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起,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是云中飞,心中本能的激动一下。

他这一激动对昆力量的控制就乱了一分,效果自然也就少了一分,如果昆这个时候再次动手的话,很容易就能推开庶乙他们。

呙炎自然也不可能击中他,他也不必使出保命的招式,遗憾的是昆的心此刻已经乱了,下意识的认为事情早已超出了他的范围。

此刻昆只要再稍微动一下力量,哪怕是一丁点结果也许就会不一样,可惜的是事情一旦错过也就错过了,想要再找补过来没有半点方法。

在将要被击中的一瞬间,昆发出了保命招式,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之后的样子,除了昆和呙元初所有人也都在迷茫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中的力量

呙元初所预料的总体来说是没有错误的,昆的确是用了保命招式,对于这个结果完全是巧合所造成的。

无论是呙炎或者昆,他们所有的对招都如此真实,但并不是产生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甚至可以说对于这个结果来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完完全全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又是无数个巧合所形成的,这中间哪怕有一点改变都不会产生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是唯一的,是那时那刻那情那景的唯一产物,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即使所有的东西都不变,恐怕也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当然无论是昆还是呙炎他们都没有机会再来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发生了就发生了,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回不到原先的时间。

对于昆使用了保命招这个事,呙元初已经完全接受,他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一个,这个问题虽然是有保命招引起的,但其给人的困惑并不比保命招本身小。

保命招顾名思义就是保命的招式,此招一发就说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就是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招。

此招过后无论能不能起到作用,发招之人就再也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保命招往往是以巨大的灵力消耗为代价的,这时候的灵力与平时所用的有很大的不同。

平时的灵力大多是修行而来,无论是来自外界还是体内,它是完全以一种力量的形式所储存起来的,身体这个时候更像是一个容器,而灵力就像是容器的里的水,平时存储,用时再倒出来。

无论是存储或者使用,都是灵力本身的增减,与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虚弱一下。

保命招所用的灵力则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的,简单的说就是燃烧身体产生的,身体本身蕴含巨大的能量,只是这是一切之本,消耗一点就会减少一点,最重要的是很难再恢复。

所谓保命也只是以命换命,失败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即使成功了对身体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伴随你一生。

保命招是救命用的,可是不到最后时刻没有人会轻易使用,一般使用保命招大多是实力差的对实力高的使用。

这是必然的,如果一个人实力很高,而对手实力很低,那他是不可能用保命招,身体中存储的灵力就已经能解决问题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保命招式,一来身体虽然是自己但能做到燃烧自己的身体并不是能轻易做到的,它需要长时间的练习,过程虽然不是很辛苦,但对心里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至少你要拥有保命招就要承受一个事实:这是一个赌博,拿命换命的赌博,不是谁都能时刻想象死亡的。

二来就纯碎是认识的问题了,很多人虽然没有看淡生死,但对于注定的事情并没有想要抗拒的意思,确切的说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保命招一出就意味这两件事情,出招者能瞬间产生巨大的力量,来弥补与对手之间的差距,或攻或守,其希望就是能活下来。

无论成功与否出招后浑身上下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就像是一个新出生的婴儿,完全任人宰割,被攻击者往往会失败,因为能出此招大都经过算计,至少能尽最大可能存活下来,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在昆使用保命招这件事情上,与所有的理论都有所违背,首先昆肯定不是相对弱的一方,甚至他比呙炎他们强的太多。理论上来说,无论怎么看,该使用保命招的都不是昆,可现在偏偏是昆使用了保命招。

第二就是保命招一旦使出,所使用之人就会筋疲力尽,再也没有任何动手的能力,昆的状态虽然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好,但也不是发不出力气的感觉。

关于这一点呙元初清楚的很,这是多年实战所积累的感觉,如果现在他对昆动手的话,恐怕也不会捞到好处。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保命招一旦使出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足以弥补很大的差距,甚至完全又下风转到上风,这是保命招最根本的作用。

很显然在呙炎他们身上,这个问题并没有产生,关于这一点呙元初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昆的修为比呙炎他们高了不是一点半点,这是根本不用怀疑的事情。

虽然到现在为止呙元初还没有弄清昆为什么会使出保命招,无论如何他都使了,保命招一出产生的力量不可估量。

再加上昆本来就比着呙炎他们厉害很多,结合保命招所产生的力量,不要说是呙炎他们,恐怕就是女娲娘娘在此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吧,要不然它也不用叫保命招,还是叫送命招的好。

而现在呙炎他们都好好的站在那里,虽然手中的兵器还没有完全静止下来,有肆阵似乎也更加剧烈的晃动,但毕竟他们人都好好的。

至少在呙元初看来他们都没有明显的外伤,看他们的表情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很迷茫,但并没有痛苦的成分在里面,而且他们的精神看起来都不错。

呙元初忍不住想难道是昆并没有使用保命招,可看昆的状态应该不会,最重要的是呙元初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保命招,还有什么能快的连他都只能看到个残影。

就是女娲娘娘,呙元初也有把握看清她所有的招式,呙元初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呙炎他们对发生的事情更是没有一点头绪,就在刚刚的那一刻确实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兵器上袭来。

这力量是如此的巨大,他们什么还都没有感觉到,身体就向后退了一些,不只是直接参与战斗的他们,就是云中飞也没有弄清。

他是感觉到了那股力量,奇怪的是只是感觉到它的存在,并没有感受出大小来,这感觉就像是身上突然莫名痒了起来,你明明感觉到了痒了,却不知道要抓哪里,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痒具体来自哪里。

而且就在云中飞感觉到力量的那一刻,他就只感觉到这一种力量,呙炎他们的就突然消失了,所以对于呙炎他们是如何后退的,云中飞没有一点感觉。

等他想要抓住这力量的时候,这力量又消失了,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呙炎他们的力量又突然出现了,并且十分的混乱,云中飞根本就不知道哪是哪,自然也就无法控制。

呙锦和云中飞的感觉差不多,呙锦的主要作用是通过六玉扇辅助云中飞,在昆使用保命招的那一刻,呙锦也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力量瞬间就把她的脑子震麻木了,这种麻木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呙锦敢肯定当时并没有任何力量直接击中她。

因为无论是什么力量想要击中她的话就必须通过六玉扇,六玉扇也一定会做出反应,现在六玉扇却没有一点改变,呙锦清楚并没有任何力量通过六玉扇传到她身上。

而她在那一刻也却是麻木了,这一点呙锦清楚的很,也就是说在那一刻呙锦确实遭遇了打击,而这种打击多半是没有实物的,就像是直接进行精神攻击。

当然这只是事后呙锦回忆起来的一个想法,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现场还是一片混乱。

呙炎他们是手中的兵器还在快速的抖动着,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对于他们会被昆击飞,他们一点都不奇怪。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昆用了什么方法,他们都知道昆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还是那句话,呙炎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能击中昆。

要是此刻告诉呙炎昆击飞他们是用了保命招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的,无论呙炎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在场的所有人的想法都没有错,昆确实是用了保命招式,虽然这不是他自愿这样做的,但这就是事实。

昆并不知道在某些巧合之下,云中飞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不是全部,这已经足够了,无论到什么昆都有一个对手能与之匹敌,那就是他自己。

当然这样的事情绝大部分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自己是不会跟自己做对的,单单放在今天的这个事情里,昆之所以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他自己所造成的,至少是在他力量下造成的。

说到底昆用保命招只是本能的反应,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招式已经开始发动了,如果就此进行下去,不要说是呙炎他们,就是整个仁济村也会荡然无存,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人会怀疑。

最重要的是保命招式一旦发动就很难在控制住,一般来说它会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自然停止,这时候往往你能活下来的最低标准。

要是再往前走一点,整个生命都会消耗殆尽,你也就会死去,这个时候还是能进行下去的,只要你精神足够强大,这样做的目的不是救自己,而是牺牲自己救别人。

无论哪种形式最终的结果都不是很少,还是那句话这就是一个赌博,赌赢了身心俱疲单能活下来,赌输了别说生,就是死都完全不由你自己控制。

昆毕竟不是一般人,当保命招式一发动的时候,他就主动控制一下,一旦发动,想要控制就不是同等灵力能做到的事情了,它需要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力量才能做的到。

昆这样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保命招一旦发动他一定会取得仁济村中的胜利,呙元初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全身而退。

而代价也很明显,昆的灵力会大幅度消耗,身体强度也只会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到时候别说是一统三界六道,就是当个小小的妖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自然不是昆想看到的结果。

况且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自己冲出封印恐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了,呙元初他们能来,自然还会用更多的人来。

到时候自己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就算能躲过去,昆也不愿意那样卑微的活着,从昆练习保命招的那一刻开始,他都没有一命换命的打算,他要选择轰轰烈烈的死去,这是他的底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保命招发动的时候,昆马上运用强大的灵力阻止了它,这也是他虚弱的主要原因,当然也是呙炎他们能活下来的原因。

仅仅只是一点,所产生的力量也是如此巨大的,要不是呙炎他们身上还存留这昆的力量,他们也不会再站在这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命运的天棚已经开始向呙炎他们这里倾斜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隔心

无论如何昆的保命招已经发出来了,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保命招式,一旦发出,除非到了没有一丝力气维持的时候,招式才会自动停止,中间是不会按照主观意识停下来的。

原因也很简单,保命招一发,其产生的灵力是非常巨大的,而且几乎是在一瞬间形成的,要想停下来它就要用比它大上几倍的灵力去阻止它。

事实上保命招触发的同时就意味着身体中已经没有太多的灵力,要不然也不会使用保命招了,这看着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它却是最真实的存在。

昆使用保命招的情况却是非常特殊的,首先他本身储存的灵力是非常巨大的,最起码对付呙炎他们是绰绰有余的,还有就是保命招发出并不是他主动选择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总之昆使用保命招这件事情本身有太多的偶然,昆非常清楚使用保命招会有什么后果,这自然不是他想见到的事情。

在保命招发动的一瞬间,昆硬是使用自己巨大的灵力让它停了下来,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昆的恐怖之处。

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除了昆没有人知道详细的情况,就是呙元初也只是看到一个残影,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现有的条件下推测出来的的,但也仅仅只是推测。

在那一刻呙元初与昆之间的差距是最小的,遗憾的是呙元初并没有当机立断,即使他出手也不一定就会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但呙元初确实错失了一个最有机会击到昆的时刻。

昆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他所发出的保命招自然也非同小可,只是仅仅一瞬间的事情,已经让呙炎他们吃不消了,要不是昆即时阻止,整个仁济村现在就会被夷为平地。

不仅如此,直到现在呙炎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所知道的就是突然就后退了一段距离,手中的兵器还在不停的抖动着。

似乎是经历了很大力量的袭击,却并没有发现浑身上下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他们与昆之间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是怎么产生的,没人能说的清。

对他们来说就像刚刚的那段记忆突然消失了,或者更准确的说刚刚的那段时间被偷走了,这对呙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了解到昆的厉害之处,也就不会完全丧失信心而斗志全无。

呙元初心中的胆怯再也控制不住了,这种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修行了这么多年,他虽然不知道一个人修行的极限在哪里,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与昆之间的差距。

他不是昆的对手,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昆的对手,恐怕女娲娘娘也不能轻易降服昆,最关键的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是要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的根源。

如果不能在仁济村这里击败昆,那三界六道之内的灾难恐怕要提前拉开序幕了。虽然呙元初知道这是天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他总是希望这样的必然能够越晚越好,至少要让他们有所准备,无论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样,要给他们努力的机会,这也是呙元初真正担心的地方。

他现在很后悔自己鲁莽的决定,不应该那么快就对昆动手,也悔恨自己太小看昆的实力,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是自己错误的决定所引起的,他要为这场灾难负全部责任。

呙元初叹了口气,忍不住想到看来自己在仁济村待了太长的时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退化了。

呙元初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此刻昆非常愤怒,紧紧的盯着呙炎他们,眼中好像能喷出火来,除了愤怒昆心里也很后悔,他不应该把事情拖这么长时间,要是一出来就解决他们,也许事情会顺利的多。

可是现在却弄得自己使出了保命招式,虽然昆即时的制止了,但对他来说损伤还是非常大的,至少在短时间内不能再使用。

看现在的情景昆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出了这仁济村,恐怕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本来他什么都不在乎,在此之前他有这样的信心,也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为了阻止保命招进一步触发,他用了太多的灵力,这些灵力可以补充不假,那是要花费时间的,估计没人会同意他这么做。

昆想动手灭了呙炎他们,昆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余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此刻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仁济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恢复灵力。

至于统治三界六道的事情,也只能等到灵力恢复以后再作打算,但是绝对不能放过呙炎他们,昆把所有的怨气都压在呙炎他们身上。

心中的愤怒在那一刻完全激发了出来,本能的抬起双手,右手刚一抬起,昆的脸色猛然骤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右手的方向,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

而后他又把手缓缓的放下,眼珠跟着转了几转,某头紧皱,脑袋也没有规律呢的轻微晃动,昆低估了用来阻止保命招时灵力的消耗。

当他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所聚集起来的灵力已经不到原来的五成,虽然昆知道,只靠这些灵力想消灭呙炎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是呙元初他也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至少想要逃出仁济村,还是非常容易的,如果说昆此时不仅这样想了,还这样做了,说不定他还能真的逃出仁济村,还能保存实力。

也许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遗憾的是昆并没有这样做,至于原因没人能说的清,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就是昆在消散之际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还是那句话,我们有能力了解的还没有了解,至于那些没有能力了解的就更了解不了。

看到昆举起手的那一刻,呙元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明白昆要是再出手,估计他们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呙元初纵然很畏惧还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即使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什么都不为,况且什么都为不了,只是体内的一股气,与生俱来的气,就算死他也要像个战士一样。

呙元初和呙元无一样,他们不怕死,但是要竭尽全力的活着,从很长一段时间开始,他们的命不单单是他们自己的,这里牵涉了太多的东西,无论是责任还是使命,都需要他们活着。

要是换成其他人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耻笑,认为这只不过是贪生怕死的理由,唯独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而且呙元初身上所背负的,比呙元无还要多,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无怨无悔。

在那一瞬间呙元初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把呙沐送出去,不是因为呙沐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呙沐有乾阳镜的保护。

看样子昆还不能对他怎么样,一旦昆动手,就会赶尽杀绝,仁济村的事情需要有人知道,昆的实力也需要告诉世人,告诉族人,告诉女娲娘娘,让她们做好准备。

如果昆要动手,除了呙沐再没有任何人能讨得出去,习惯的原因呙元初尽力把损失将到最小,只是要难为呙沐了。

从此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任何一件都足以把他压垮,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昆要动手的话,呙元初也只能这样做。

呙元初看了一眼呙沐,突然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呙沐都长这么大了,虽然呙沐时刻都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能随时见到他。

但由于平时太忙,再加上父子那种特殊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从呙沐能够自理,呙元初对他的关心就比以前少太多。

不是他不想,一来是平时太忙,二来就是他们是父子,他们都是男人,这个问题不要说是凡间,就是他们得道者也不能轻易化解的。

呙沐正担心的看着呙炎他们,并不知道呙元初正看着他,在那一刻呙元初的眼神完全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表情。

呙元初看着他,很多事情不由自主的跑进他脑海里,呙元初突然恍惚了,眼前也跟着模糊起来。理智让呙元初回过神来。

他猛吸了一下鼻子,再次看着呙沐,这次呙元初的眼神很坚毅,他相信呙沐一定能化解所有的压力,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在呙元初下定决心动手的时候,昆却突然把手放了一下,呙元初一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太激动眼花了,快速的眨了眨眼,昆确实放下了手。

呙元初有些糊涂,但也本能的放下了手,突然心中一个东西落了下来,呙元初的心还在快速的跳着,他又看了一眼呙沐,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想老天对自己还是公平的,对呙沐也是公平的。

只有活着才能做事,活着就要承受活着的痛苦,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好过,但也有时候,死了反而会更好。

呙元初不知道昆心里的打算,无论如何呙沐都不必独自活下去,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觉察到自己灵力的缺失,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从始至终他信奉的就只有一件事:力量,足够大的力量,只有力量才能使他安心,才能让他无所顾忌。

可现在力量突然减少了,在那一瞬间昆竟然慌乱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了头绪,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整个人突然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觉就像丢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就像一个航行在大海上的帆船,突然迷失了方向,整个世界都灰暗起来。

昆扫视了呙炎他们一眼,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他现在不能让呙炎他们看出来自己灵力消失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能动手,要不就露馅了。

昆故作轻松的呼出一口气,笑嘻嘻的看着呙炎他们,呙炎他们也都看着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昆的表情及其不自然,看上去怪怪的。

昆似乎也觉察到什么,尽力保持自然,眼角扫到柳相他们,心中一喜,看样子柳相正全力进攻杨二,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只是昆不明白的是,柳相此刻心中也有万千想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离析

命运的天平已经越来越远离昆,这是他自己的想法所造成的,此刻的昆就像是饮鸩止渴,想的越多,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如果昆此时能当机立断冲出仁济村去,那么他的生命或许还不会这么快就消亡,遗憾的是每当他快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这些理由看起来十分的正确,出现的同时就解决了他留下来会有的危机,就这样昆被这所谓的有利条件一步一步地定在仁济村,让他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昆的灵力已经不是很多,要对付呙元初他们还是很富余的,但昆已经被那些若有若无的感觉弄的失去了理智。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现在已经错过了动手的时机,不能动手,最好的选择就是按兵不动,继续等待。

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或多或少的促成这件事情,而且就只到了这一步,哪怕昆再多想一下,诸如等待什么,按兵不动会怎么,其结果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可惜的是这件事情始终没有再向前走上一步,昆就像入了魔一样,就只能浑浑噩噩的停在那里。

昆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他本身的原因,还有外界的很多因素,昆的意识告诉他对呙元初他们已经不能出手了,至于理由似乎不是很清楚,似乎为了很多,有似乎什么都不为。

他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柳相这里,从柳相出现的那一刻,昆就本能的认为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无论是谁取的胜利,他们的这条船就能随风起航。

而且看到柳相的那一刻,昆心里还很欣慰,看柳相的样子进攻的还很顺利,虽然还没有攻破杨二他们的阵法,至少主动权掌握在柳相他们这边。

昆看到的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那是柳相故意让他看到的,从一开始柳相的攻击就不是那么顺利,他没有想到杨二突然冒出的八卦阵是如此的厉害。

经过了两三轮攻击后柳相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估计不能击破八卦阵,此时柳相虽然知道有很大的难度,但攻击还是很用心的。

此刻的他一来是与杨二有宿仇,自然全力而为,还有就是想把击败杨二当成一分见面礼送给昆,让昆知道,他柳相虽说是来投奔他的,但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柳相原本想着这件事情很快就能结束,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八卦阵阻止了他所有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开始考虑很多事情。

柳相与昆不同,毕竟昆被封印了几十万年,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虽然他失去了自由,但也获得了相对安全的生活。

柳相这几十万年来与昆过的是完全相反的生活,他每天都胆战心惊,东躲西藏,没有一天不再提心吊胆中度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干任何一件事情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他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与他的这一做法有莫大的关系。

本来柳相想着昆出来他的日子相对就好过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在与八卦阵对抗的时候,柳相想的最多还是自己的事情。

他本能的觉得不能击破八卦阵就不能在昆面前表现自己,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恐怕会让昆瞧不起自己,当接到昆消息的那一刻柳相就认为这三界六道之中要换天了。

柳相深信只要昆冲出封印就再也没人能阻挡的他,这也是柳相倾巢出动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个功劳他要占最大的一头。

柳相的这个想法一开始是很坚定的,当知道八卦阵很难对付的时候柳相并没有放弃,他拼劲最大的努力去攻击,但是始终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渐渐的柳相心里开始浮躁起来,但是这时候的浮躁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自己没有很好的表现,在昆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的柳相更像是一个送礼的人,所在意只是怕自己的礼物太轻而被主人瞧不起,当最终确定自己实在无法击破八卦阵的时候,柳相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也开始注意呙元初他们。

但柳相还是在很认真的攻击,来的时候看见了呙炎他们,也对他们略微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印象,柳相也活着几十万年,这天地间所有的大人物他也都见过,至少听说过。

对呙元无他们并没有什么印象,柳相的心思全在昆那里,也没有过多的考虑他们,只是下意识的想到无论他们是谁都是没有用的,没人是昆的对手,后来的事情也验证了柳相的想法。

当呙元无倒下的那一刻,柳相的心里突然舒服了一些,情绪也跟着高涨了很多,这感觉很明显,柳相虽然不知道原因,却很受用。

此刻柳相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击破不了八卦阵,不仅这样想了,手下的动作也开始放缓了,虽然同样是一招,但力度却相对小了不少。

也正是在这时候,昆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柳相的心也跟着坚定了一下,这才是昆该有的样子,只是柳相的心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当呙元初他们出现的时候柳相猛然紧张了一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也许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仁济村这件事恐怕已经不是普通的与天庭对抗的事情了。

柳相虽然并没有很在意呙元无他们,但心里的疑虑还是有的,柳相多少还是了解昆的修行方式的,知道昆的修行方式与他的完全不同,恐怕这也是昆叫自己来对付杨二的原因。

尽管如此,柳相对昆的能力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柳相见识过昆的厉害,那是可以与女娲相匹敌的能力,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柳相追随。

而且柳相知道昆这中修行方法用的人并不多,至少从昆被封印之后,柳相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一个人用。

从呙元无和昆的战斗中不难看出,他们修行的方式应该相同,不仅如此,虽然最后他们失败了,但是不难看出他们的修行并不低、

如果要是相同的修为转化成和他一样的话,那柳相绝对不是呙元无的对手,确切的说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与一个凡人和大罗金仙之间的差距也不会错多少。

想通了这一点,柳相心里就不得不考虑很多事情,他是来投靠昆的,因为他知道这样做能帮助自己实现目的,这一切也都仰仗昆的能力,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呙元无这一帮人,与昆的修行方式一样,修为还不低,即使最后他们失败了,在柳相心里已经留下了种子。

等到呙元初他们的出现,这种子在柳相心里彻底发芽了,当呙元无被击倒的时候,柳相的心里相对舒服了一些,他本能的觉得呙元无这样的人不会有很多。

就像他知道像昆这样修行的人并不多一样,呙元无他们也就这几个人,他们不是昆的对手,自然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

事情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呙元初的出现让柳相差点蒙了过去,无论呙元初他们的修为如何,已经说明了一件事情,想呙元初他们这样修行的人还有很多。

这就意味着昆未必就是同样修行中最厉害的,就算他是最厉害的也没有用,因为像呙元初这样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出现,而昆就只有一个。

柳相忽然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有些欠考虑,没有弄清情况就全部出动,这样做不仅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还把自己所有的后路给切断了,这一点也不像自己的作风。

而且杨二他们这里也没有一点进展,所有的一切都向柳相在表达一个信息:他的做法是错误的,这样的想法在柳相心里越久,他越觉得有问题。

最终的关键点在昆再次和呙炎他们战斗时爆发,柳相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这感觉让他瞬间失落起来,那种失落是一下子把身体抽空的失落,没有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也正在此时柳相做了一个决定,这决定看似像是突然生出的,其实在他心里已经筹划了很久,而且是在柳相不知道的情况下,这看似不可能,却真是的存在的。

柳相立即就下了命令,手下之人也是心领神会,瞬间一个小头目就带着三分之力的兵力撤退了,这一切十分迅速,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柳相他们,竟然再也没人察觉到。

看到一片黑云悄悄的远去,柳相心里才真正轻松起来,柳相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在悄悄的进行,他们的团队对此已经驾轻就熟,不需要太多的话,彼此一个眼神就能表达清所有的事情。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除了他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昆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他知道的就是他看到的,他也本能的以为他看到的就是事实。

然而柳相攻击的动作从来都没有停下来,只是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力道,单就这件事来看,昆是个可怜的人,他轻信了不该信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上面。

就整体来看柳相也是可怜的人,凡事都留后路在很多情况下反而更容易没有路,这一切都是柳相和昆选择的结果。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昆和柳相之上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决策者,他的作用往往比昆或者柳相都大的多。

柳相并没有安心很久,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本来的已经悄悄偏远的云竟又快速的飘了回来,柳相本能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等到确定那云就是自己让撤退的人时,柳相的整个心都是凉的,他下意识的想了很多种可能,又被他一一否定,看着那云越来越近,柳相的脸更加阴沉起来,眉头皱成一团,愤怒从眼中溢了出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柳相都要好好谴责一下负责人,他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柳相做好了杀了他的打算,却突然脸色大变,红色瞬间布满了整个脸庞,整个人也都不自在起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昆,昆也正看着他,昆微微一笑,柳相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完全透漏出尴尬的感觉,他的脸更红了,头也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比起惩罚小妖们,现在有一个更难的问题要解决,他该怎么向昆解释这一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祸?福?

黑云越来越近,柳相的心也越来越乱,窘迫充满了他整个身体,随时都有溢出来的可能,他快速了想到了很多理由,刚刚冒出个苗头救又被他否定,继而被其他的取代。

如此迅速的周而复始的出现,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之所以会这样也极其简单,它们中没有一个能略微缓解一下柳相的窘迫,那么一点点都不行。

柳相保持仰头的姿势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了,他不敢再去变化成别的姿势,他害怕一转头就能看到昆,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昆。

不知道是时间太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柳相的整个脖子包括脸都变成血色,他也开始感到一股不舒服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涌了出来,瞬间如芒刺在身,四肢百骸都萌生了一股痒意。

他尽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伸手的冲动,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能动,就好像他保持这个姿势就能躲掉现有的尴尬一样。

再说就是他真的去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这痒似乎无处不在,可你偏偏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在那一刻柳相多希望这是个梦,只要能让他醒过来,做什么都可以。

遗憾的是这并不是一个梦,那云也越来越近,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注意到它了,柳相再次皱紧眉头,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算了,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既然没有更好的方法,那就实话实说。

他这样做虽然有些自私,但也是为了他们的大业,相信昆应该能理解,柳相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也期待一个好的结果,只是刚一抬头,再次看了云一眼,所有辛苦积累起来的信念瞬间土崩瓦解,浑身上下再次瘙痒起来。

片刻之后柳相的意识开始飘散,在那一瞬间这样的感觉是非常舒服的,就像一个挑着重物上山的行者,就要被压的走不动的时候,突然到了目的地,把负担放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轻松的。

只是与那行者不同的是,柳相的轻松来自他内心片刻的安宁,安宁来自于索性的不管不顾,柳相这自我麻醉的想法并不是没有一点用,至少那种芒刺在身的感觉突然就感觉不到了。

脑子高负荷的运转,已经让柳相整个人都开始麻木起来,他现在已经放弃要狡辩的想法,无论他要说什么似乎都达不到想要的结果,谎言始终就只是谎言,无论它有多么美妙的伪装,它也成不了真实。

这想法生出的一瞬间,柳相再次轻松起来,这种轻松看着与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它并没有很快就消失掉。

这次的决定很坚毅,柳相的表情也轻松起来,而且这次并没有因为他看那云想法就变了,柳相看着那云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眼角有意无意的看向昆。

大家都已经注意到那云,昆也不例外,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云,并没有注意到柳相再看他,柳相大力的吐出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此刻的柳相就像是一个将要行刑的囚犯,已经定罪,任何多余的举动都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不是出于自愿,他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云与原先的云汇合,停在那里,只见一个小妖从那云中快速的飞了下来,转眼就来到柳相身边,柳相很是无奈的看着他,这是他最得意的部下,也是执行柳相秘密任务的不二选择。

此刻他正很是欢喜的看着柳相,柳相也跟着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的话,柳相一定会在他开口之前打他一顿,让他知道不按照自己命令形式的后果。

可是柳相不能这么做,潜意识里柳相甚至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至少不能把事实说出来,或者干脆承担所有的过错,这样柳相的境遇就能很好的化解。

眼前的这个小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们老大诸多的想法,甚至根本就没有看清现在的状况,他的样子很兴奋,脸上满是笑意,一副邀功请赏神情,弄得柳相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既然要来的总归躲不掉,那就看看会给自己怎样一个惊喜,柳相已经完全放弃了,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那小妖笑呵呵的跑到他身边顺势跪下,有力对着他抱起拳高声说道:“大王我回来来。”

柳相一时胸口被堵,险些咳嗽起来,本来柳相对于他的出现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柳相已经做好了打算,等这小妖禀报之后他就去向昆请罪,最大的可能挽回自己的声誉。

当看到小妖满脸兴奋的时候,柳相那已经抹灭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也许说不定会真的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说不定。

柳相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一根稻草都能起到救命的作用,所以从那小妖跪下的那一刻,柳相的眼神中就多了一分期待,一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遗憾的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在柳相瞬间的想象中这小妖会告诉自己一个巨大的好消息,至少也让说句让柳相能摆脱困境的话。

让柳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说了这么一句,那一刻柳相的脑子空荡荡的,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偏偏又想不起来该做些什么。

柳相想伸手去拉他,想了几想身子始终都动弹不得,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就如鲠在喉,不由自主的轻咳两声。

那小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不等柳相说话就快速的站起来,依然笑呵呵的看着柳相,柳相情不自禁的瞪了他一眼。

此刻柳相的尴尬已经开始转化为愤怒,如果这小妖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当着这么多人柳相估计也会出手杀了他,杀了他也缓解不了愤怒。

庆幸的是小妖突然懂事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快速的拱手弯腰道:“大王,我们的帮手来了。”

柳相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也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的想法还停留在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妖上。

等到柳相意味过来小妖的话时,心头一震,看了看那小妖,小妖还是弯着身子没有直起来,柳相本能的伸手去扶,刚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就以那种姿势保持着,就像被钉在那里一样。

片刻后柳相迅速的抬起头,目光在那云上停留了一会,抑制不住的笑容从脸上各个地方蜂拥而出,瞬间就布满了整个脸。

柳相浑身上下感觉暖洋洋的,四肢百骸之内无数的暖流在流动,先前所有的不舒服瞬间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快。

打手一挥那小妖被他扶了起来,柳相看了一眼昆,昆也正看着他,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兴奋,柳相对着昆用力的点了点头,起身向那云飞去。

柳相看到云的那一刻,本能的认识那是奉命撤退的小妖又回来了,从那时起柳相的心思就陷入了自己的漩涡之中,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云不单有撤退的小妖们,还隐藏了其他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就算柳相看不见,也能感觉的到,只是柳相的心思全在思考自己的事情上,对其他的并没有操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才会给自己设了一个陷阱,落在里面出不来,只要他稍微用心,就能察觉出来不动,在场的除了柳相都感觉出了异样。

特别是杨二他们,云出现的一刻杨二心中一惊,柳相他们有所行动竟然不知道,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杨二就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

这云有先前柳相出来时的感觉,但又不仅仅如此,这里还蕴含了一股不同的能量,而且这能量不比柳相的小。

杨二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柳相的本是他是清楚的很,到目前为止之所以他还没有落败,完全是八卦阵的作用。

杨二对八卦阵有足够的信心,也知道他们来的任务不会如此顺利,甚至杨二已经做好了对付更多敌人的打算,这是避免不了的。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超出他的计划,敌人有增援是肯定的事情,柳相的出现证明了杨二的想法,虽然杨二有些担心,毕竟最后撑了下来,心中的想法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呙元初他们的出现曾让杨二多少放松了一下,但并没有持久,甚至更加担心,杨二已经知道他们与呙元初等人的额修行并不同,彼此之间也不能产生过多的影响。

虽然呙元初他们的修为比着自己要高的多,杨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要是光对付昆的话杨二没有任何把握,相对的也没有任何担心,他们彼此都不会干涉到彼此。

直到柳相的出现杨二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置身事外,或者说他原来想好的后路突然之间没有一点用了。

从柳相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杨二的角色就不单单只是个帮忙的,他已经完全参与了这一件事情,不仅如此呙元初他们面对的危险,杨二再也躲不过去。

这些危险要靠他自己的力量去克服,如果成自然皆大欢喜,要是失败的话,就会身首异处,柳相的出现奠定了这个事实。

杨二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所考虑的事情自然不会只有眼前的,他已经大致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事情里到底起到什么作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八卦阵能足够厉害,柳相也只是柳相。

事情总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进行,该来的总会来的,后来那云的出现彻底击破了杨二的愿望,柳相来了帮手,而且还是个修为不低的帮手,就算八卦阵再厉害,想要阻挡两个柳相的攻击估计够呛。

可是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坚守,能撑一刻是一刻,杨二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再怎么说现在三界中还是天庭在做主,仁济村自然也在天庭的管辖范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庭是不会不知道的,况且自己能来这里也是天庭授意,看来他们对此已经早已了解。

既然如此就一定会派出支援,杨二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他所担心的只是在支援到来之前他们能否撑得住,杨二祈祷八卦阵真的向那位圣人说的那样,要不然恐怕自己千年道行就会毁于一旦。

杨二一边注视着来的是谁,一边授意兄弟们尽力维持八卦阵,现在这是他们最后的堡垒,八卦阵在,他们活着,八卦阵破,就只能自然天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福?祸?

无论来的是谁,他除了化解了柳相的窘境,还让昆也安心下来,由于某些原因,昆已经坚定不能出手的想法,可是他又不能冒然这样做,一定要找到一个看上去很合理的理由。

从那感觉产生的同时,昆就慢慢的跳进了一个漩涡,这漩涡促使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那感觉又反过来使漩涡越来越大,时间越久昆就被昆的越牢,可惜的是直到现在昆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昆所谓的担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虽然呙炎他们并没有受什么伤,上一次的攻击他们似乎还略微占了上风。

起先呙炎他们并没有主动有这样的想法,但并不代表这想法不生出,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攻击见效了。

当然虽然这想法不是那么确定,他们也并没有妄自菲薄,把这功劳归于合和上,此次的合和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在战斗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感觉,等到退出来的时候就多少了解了。

还没有等他们为这似有似无的感觉而高兴的时候,渐渐的就发现事情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与昆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之间昆没有再次攻击,他们也没有受什么伤。

无论是他们还是外人看来,不管这场的战斗的结果是什么,总之战斗已经结束了,原先呙炎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后来才发现事实的真相与看起来并不一样。

他们是被迫与昆分开的,准确的说他们是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给震开的,至于这股力气有多大他们并没有直接的感受到,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退开了。

这本是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他们是不可能在没有感觉的情况先被退开的,能把他们瞬间推开的力量一定是他们承受不住的。

直接承受了承受不住的力量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他们会身负重伤,可事实却是他们没有事,连一点轻伤都没有,除了抖动的兵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这些东西是呙炎他们在事后才想明白的,当时的他们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如此,本能的反应还是让他们暗暗庆幸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也只能把这件事情归功到运气,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从他们分开过了好大一会,云中飞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们还在合和内,云中飞还控制着他们的力量,云中飞感觉到呙炎他们的力量在晃动。

一开始云中飞还本能的想这只是余波,毕竟他们承受了那么大的力量,并没有很在意,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们与昆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那余波一直都没有停止,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云中飞心中一惊,再次仔细感受一下,确实如此。

呙炎他们的力量在有规律的增大,引起的原因就是他们手中的兵器,准确的说是他们兵器上的余波,这股力量是昆发出的,理论上来说无论它有多大,一旦没有后续支持也就消失了。

但两极棍上的这股力量并不是这样的,刚开始它是非常巨大的,要不然也会退开呙炎他们,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多大了。

但它并没有消失,从两极棍和其他兵器上的震动就能看出来,谁也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一来这再也正常不过,二来就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昆身上。

尽管是呙炎他们兵器上的反应,直到云中飞察觉之前,呙炎他们也都没有注意到,云中飞所察觉到的他们做出的反应,只是单纯的力量与力量之间的对抗。

是他们身体自动的反应,所有修道习武之人都会这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快慢和大小的区别,云中飞控制着呙炎他们的力量,他察觉后,所有人也就都察觉了。

他们的反应也云中飞一样,每个人除了吃惊剩下的就只剩迷茫了,彼此面面相觑看了看兵器又看了看其他人。

事情还不仅如此,他们意识到波动的瞬间,那力量猛然的增大,还没有等云中飞反应过来,有肆阵就开始剧烈的晃动。

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开始从各个地方向他们袭来,那力量来的是如此迅速,云中飞还没有感知到就被重重撞了一下,瞬间就脱离了呙炎他们力量的控制。

云中飞本能的想调整呼吸,一口气还没有上来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中猛然多了一股暖流,脑子一轰,再也没有半分力气顺势倒了下去。

云中飞的意识还很清醒,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向下倒,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去阻止它,甚至在那一刻云中飞连想要去阻止的想法都没有,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首先他感觉不到了四肢,接着就是身体,最后是整个脑袋,那感觉很奇妙,你明明知道四肢都在却偏偏感觉不到,准确的说是连感觉的感觉都没有。

慢慢的身体的各个地方就在感觉里消失,如此的自然,如此的让你摸不着头脑,等这种感觉到脸的时候,云中飞忽然到达了一种虚无的状态,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出现在眼前,它们也都是模糊的,明明就在跟前,想要伸手去抓时却什么都没有,这更像一个梦,确实如此的真实。

云中飞还没有仔细去感受,刚刚消失的身体各个地方就又忽然出现了,依然是如此的迅速,紧接着云中飞再次感受到下落感,几乎是同一时间,疼痛从各个地方冲了出来,云中飞下意识的咬了一下牙。

云中飞知道他正在向后倒,仅仅只是知道,他的力气还是没有一丁点,云中飞莫名苦笑了一下,好像是因为什么理由,又好像什么都不因为。

云中飞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已经准备接受这一切,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他也曾想过如果它真的来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态度。云中飞想了很多种,遗憾的是都无法验证,真实的感觉与想法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

云中飞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就在他身体刚要完全倒下的时候,感到有什么东西支撑住他,让他虚无的感觉也跟着有了着落。

这种突然脚踏实地的感觉很舒服,云中飞所有的意识也都完全回了过来,他并没有向后看,也知道是呙锦扶住了他。

云中飞双手微曲努力压制了一下气息,喉咙中的那口血才没有吐出来,虽然云中飞已经无法动弹,但他并没有闲着,睁开眼睛去看现在的情况。

让云中飞诧异的是他离原先的地方已经有一步远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的,也就是说云中飞是被击飞了一段距离后才开始摔倒的,被击飞的这段他完全不知道,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呙锦扶过他之后已经出现在云中飞原先站的地方,云中飞只能看到呙锦一个背影。

但是不难看出呙锦的双手举过头顶,六玉扇在她的斜上方快速的旋转,呙锦的身上若隐若现的多了些许绿色,云中飞想要再多看一下,胸中的气息翻腾的厉害,就此闭目养神。

呙炎他们的状况比云中飞好不了多少,呙炎此刻身上气势大盛,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两极棍,此时呙炎已经是双手握棍,尽管如此仍然不能减少丝毫两极棍的抖动,而且随时都有脱手的可能。

庶乙他们也都差不多,每个人的一副已经被汗水湿透,与他们每个人相连的有肆阵已经组成了一个,常盈四人各占一角,盘膝而坐,头顶上布满了雾气,四人的表情都一样,看起来及其痛苦,似乎正在经历巨大的折磨。

有肆阵外呙元无双手放在阵法上,眉头紧皱,似有似无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双手中流出来,这些力量顺着有肆阵的边缘传到有肆阵的各个地方。

不难看出呙元初也在维持有肆阵,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如果不是呙元初的加入有肆阵估计已经被破,呙炎他们估计也不会比云中飞好上多少,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的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完全是凭空而生。

当看到昆退去的时候,呙元初心中的压力减少了不少,虽然他不确定昆是否用了保命招式,但呙炎他们一定遭遇了巨大的力量,他们此刻能活下来,甚至说仁济村所有人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呙元初最担心的是昆再次出手,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呙元初的心还没有放下来,就突然看到云中飞向后退去。

呙元初一愣,几乎是同一时间常盈四人身上的有肆阵在剧烈的晃动,只一下四人身边的小阵法就消失掉,继而一个大阵法出现,只是还没有完全形成就出现了大的波动。

呙元初想都没有想出手维持阵法,接触的一瞬间呙元初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有肆阵上乱窜,这力量不小,而且还在快速的增大。

常盈四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呙元初出手帮助,四人才下意识的行动,好在四人对有肆阵无比熟悉,才能瞬间做出反应。

而在呙元初的帮助下,有肆阵最终保住了,呙炎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呙炎他们的力量大都引导到有肆阵上,要不他们也不可能不受伤。

呙炎他们的感觉很清楚,当力量出现的一瞬间,那力量就不是单纯的外力,不仅有撞击他们身体的,似乎还有黏住兵器的,因为中间呙炎本能想扔到兵器,却并没有成功。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刚来的那云上,并没有人向他们这里看,呙元初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定是昆搞得鬼,虽然昆始终没有向他们这里看,但昆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此时呙元初才完全见识到昆的恐怖之处,同时也深深的明白要想对付昆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想要逃避是万万不能的,通过这件时就能说明一切。

呙元初也注意到了那片云,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光是一个昆就如此难对付,再来支援的话就更不好说了,呙元初望着那云陷入深思,看来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昆也在看着那云再笑,从他出来到现在,这是让他高兴的第二件事,昆本能的觉得老天也是青睐力量的,只要足够强大,天意什么的也会向自己屈服,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第一百二十章 新的形式

昆始终没有向呙元初他们那里看上一眼,对于呙元初他们的遭遇,昆心里清楚的很,通过这一次昆也彻底认清了呙元初他们的实力,为此也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消耗了昆大约五成的灵力,呙元初他们能接下来最主要的作用是合和,有肆和六玉扇三种东西在起作用。

也该是天意使然,这三种形式虽然不同,其作用大致差不多,都是巧妙使用力量的法门,如果不是它们在,哪怕只有其中的两个,呙元初他们想要毫发无伤都是不可能的。

昆只消耗了约有五成的功力,毕竟是由保命招发出的,其威力自然比平常的有大的多,当然这里也不单单是呙元初他们运气好,还有其他的原因,其中至少有一成的力量是昆自己挡下的。

经过这次之后呙元初他们此刻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之前他们对昆的力量也很恐惧,这种恐惧最要来自他们自己的想象,中间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之后恐惧又增加了一分,而且这恐惧来自于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完全不由他们控制。

即使呙元初他们心里都不想承认,不过就此之后形式就暗暗发生了变化,至少呙元初他们的士气已经悄悄消退了很多,还只是个开始。

命运的天平已经向呙元初他们这边倾斜,可战场的形式却是昆这一方牢牢掌握住的,对呙元初他们来说唯一的好消息也许就是昆没有打算再出手,事实上他不敢再轻易出手,至少在他灵力恢复之前是这样的。

只是话要分两头,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其表现出来的样子,从柳相出现的那一刻,仁济村这场战争就不单单是昆和瑞族人之间的了,并且这样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昆与柳相他们的修行不同,但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立刻就明白那云所表现出来,除了柳相他们还有别的东西。

昆下意识的把这认为是柳相请的帮手,紧接着柳相的行动也证明了昆的猜测,柳相飞出的那一刻,昆脸上的笑容是纯碎的。

在那一瞬间昆还隐隐有种庆幸自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让柳相来真的能帮助自己解决不少麻烦,不由自主的想到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他要好好的感谢一些柳相,昆的想法只是闪过的一个念头,正是因为如此才使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又向后推迟了一下。

片刻之后柳相就从那云中飞了下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人,两人很快就来到昆身边,柳相的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来人,落地之后才松开,还没有站稳就向昆朗声说道:“这是卜让,是我最好的兄弟。”

柳相很兴奋,边说边大笑起来,来人多是有些害羞,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柳相忙快速的向昆拱手道:“小弟卜让,拜见大哥。”卜让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如两石相撞,震耳欲聋。

昆忙把他扶起,说道:“兄弟莫要多礼。”

等卜让直起神来昆才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卜让的面容显瘦,总体来说还算英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下巴很尖,八字胡格外整齐,头发都扎在脑后,眼睛很是精神。

卜让的身体就像他的脸一样也很瘦,浑身上下一条黑黄相间的一条紧身衣,显露出他修长的身材,卜让的双腿应该很有力气,大腿的地方很粗,紧紧地包裹在裤子里,乍看之下与上身有些不对称。

昆还没有问话,柳相就迫不及待的说:“是我通知他们来的,不止卜让兄弟,后面还有很多,只是我这兄弟速度最快,该是赶在他们前头。”

柳相兴奋的尽头还没有缓和下来,伸手拍了拍卜让的肩膀,卜让只是尴尬的一笑道:“兄长见笑了。”

昆很是满意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柳胸办事想来周到,原来不只是自己来帮助小弟,好,好啊”

柳相忙摆摆手道:“怪我,刚刚来时没有把情况说清,不过我们兄弟来也是助一下声势,兄弟本事我是知道的,哪里用得到我们出手,随便动一动手指,他们就没有了招架之力,我们来还请兄弟不要显我们多事。”

昆忙道:“哪里的话,你是知道我的,对付他们我还行,可是对付杨二他们还要仰仗你们。”三人相视一笑,彼此又相互拱了拱手。

昆说的并非谦虚之词,对于柳相他们的帮助,昆是非常需要的,呙元初他们是始终是昆的劲敌,要是光对付他们的话,昆自然是不用任何帮忙的。

可是想要实现他的目的就少不了柳相他们,毕竟这个世界与他被封印之前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如此,卜让的出现还解决了昆眼前的一个问题,他不好再出手了。

即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昆自己的想法,目前也只能这样做了,正当他无法为此找到一个合适理由的时候,卜让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

柳相也是真的高兴,比昆还要高兴,如果不是卜让,柳相现在还处在窘迫之中,可以说他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无论他做出怎么的解释都显得有些无力。

卜让的出现解决的还不止这个问题,卜让的能力柳相心里有数,虽说和自己比着稍微差了一些,但他也是大名鼎鼎的妖王,也是少有的敢公开与天庭为敌的一方霸主。

除了卜让自己,他手下还有一帮奇人异士,各个都身怀绝技,单从这方面来说卜让似乎比柳相更胜一筹,并不是说柳相手下没有高手,只是相比较而言要差一些。

他们都与天庭对抗,所用的却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柳相这边主要是他自己比较厉害,手下就相对若一些,对于一般神仙还可以,要是碰到杨二这样的就不行了。

卜让这边也不行,但他们任意调处来两个合力,杨二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卜让自身的实力并不是很突出,如果要是和杨二单打独斗的话,卜让能做到的只是能全身而退,想要进攻是不行的。

总体来说柳相和卜让他们总体的实力差不多,卜让更擅长的是团队合作,不管怎么说卜让能来柳相他们这方的实力就会增加,就能解决柳相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合理攻击杨二。

对于能否击败杨二这件事情,柳相也不敢多数,就算加上卜让的力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现在柳相都没有弄清楚八卦阵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是一个杨二柳相自己就能摆平,可是这八卦阵却是如此棘手,总之卜让来了,他们胜利的可能性就会大上很多。

柳相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跃跃欲试了,无论出于公还是私,柳相都要把杨二消灭掉,柳相很庆幸当时自己做的决定。

接到昆的信息之后,要不要通知其他的人,柳相的心中犹豫了很大一会,按照柳相的本意他是不愿意通知的,他不想让这份好处被别人占去,平分掉都不愿意。

柳相有自己的打算,即使最后不能成为最高着,他也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这是他的底线,他本能的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

他还情不自禁的幻象了一下将来的事情,他要把所谓迫害过他的人统统杀掉,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以弥补他几十万年来的辛苦。

也这是因为如此柳相不愿通知其他人,参与的人越多,最后分的的好处就越少,很有可能影响他的计划。

柳相也非糊涂之人,昆出来这么大事情,相瞒是瞒不住的,不用多长时间,整个三界六道之中都会知道,到时候投奔他的人一定不会少。

综合所有的考虑,柳相觉得通知几个要好的势力略逊于自己的妖王,这样即使以后有什么问题,在关键时刻也能站在自己这边,还能应付不必要的麻烦,柳相的小算盘最终帮了他自己。

从卜让还没有下来的时候,杨二就进入了戒备状态,整个人也紧张起来,等到看清是卜让的时候,杨二的情绪失落到极点。

他与卜让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卜让是既柳相之后最让他头疼的对手,卜让本人也很厉害,杨二有把握打的过他。

可让他苦恼的是卜让手下的妖怪,个个都有秘术,还有非常厉害的法宝,杨二从卜让那里触到的霉头比柳相的还要多,别的不说,就是卜让的二当家就够让杨二苦恼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就要做好最充足的准备,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八卦阵了,阵法里的人脸上的恐惧随着卜让的出现又多了几分。

王天德父子现在已经转换身份开始安慰村民们,他们自己也很害怕,可是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被迫的选择相信呙沐他们。

仁济村这场战争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受影响最深的还是这里的村民们,最无辜的也是他们,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努力的做一个凡人。

可现在他们卷进来了,以凡人的身份卷进来的,比着呙沐这些人,仁济村的人完全是被动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他们一点能左右的能力,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它已经发生。

柳相想要动手,被昆示意停下,昆看了看呙元初他们,每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有了变化,昆很是高兴,因为那是他喜欢看到的东西,这比直接杀死他们要好看的多。

经历了刚刚的变故,呙元初的灵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他现在能站着多少已经是意志在作用了,呙炎他们都盘膝坐在地上,除了云中飞他们都没有明显的伤痕。

这多少是值得庆幸的是,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代价是巨大的,他们每个人身上的灵力都不足一半,以他们此刻的状态与昆战斗,就是有合和也没有一点用。

更坏的是昆还来了帮手,整个形式对他们十分的不利,他们已经没有了半点退路,呙元初看着昆,呙元初的脸上有些沉重,眼神却没有改变。

他是呙沐他们的精神支柱,他要尽力保持一个向导的作用,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能有半点退缩,他要把瑞族人的精气神维持到底。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心十意

柳相很满意现在的形式,他看了杨二一眼,杨二他们正在凝神聚力,柳相不自禁的笑一下,下意识的想到杨二他们样子实在有些可笑,可惜的是已经晚了,无论杨二做什么,他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柳相想到这里,心里又得意几分,杨二要是死了,柳相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这是仅次于他一统天下值得庆祝的事情。

柳相心里得意,就忍不住的想要表现出来,快速的向昆拱手道:“昆兄,现在形式利于我们,有卜兄弟的帮助,对付杨二就更加轻而易举了,看我把他给你擒来。”

柳相说着就要起身行动,卜让也跟着做出动手的准备,昆再次制止道:“柳兄切莫着急,此刻我们依然 占据上风,自然不用着急,杨二就让他多活一些时刻,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柳相微微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道:“是我着急了,我想帮昆兄报仇,一时心急,竟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昆呵呵一笑,轻轻晃了晃脑袋,伸手拉住柳相道:“柳兄说的什么话,他们已是瓮中之鳖,让他们直接死去实在有些便宜他们,我们为什么不慢慢折磨他们呢。”

柳相随声点头连说是是是,卜让也在一旁附和,昆放下柳相的手再次笑了一下说:“卜兄风尘仆仆的赶来,自然要歇息一下,等力气恢复了,再动手不迟。”

卜让虽然不太明白昆是何用意,忙点头道:“昆兄说的对。”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仰天大笑。

笑声刚刚停止,昆再次对着柳相道:“卜兄弟能来,自然是帮了我们大忙,想来卜兄弟应该不是一个人吧,后面还有其他的兄弟吧。”

柳相脸色一变,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忽然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轻咳一下笑道:“昆兄真是料事如神啊。”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都流出了笑意,只是柳相的脸看起来有些微红,眼神有些闪烁。

柳相决定要把昆出来的消息告诉别人的时候,同时也做了一个另一个决定,既然这件事情瞒不住的话,就公诸于世。

只是柳相在通知的时候进行了选择,他第一时间通知了和他相对来说要好的妖王,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显,他要让柳相身边围绕的都是自己的人,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卜让是所有妖王中速度最快的,也是很柳相关系最好的,柳相第一个通知了他,只是柳相没有想到的是卜让能出现的这么快,要是早知道的话他也不会做出差点坏了大事的决定。

除了卜让柳相也通知了其他人,他们自然是要排在卜让后面,而且光看速度的话,也没有谁能和卜让相抗。

卜让出现的时候,柳相随即就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在其他的帮手出现之前解决到杨二这个麻烦,现在卜让来了他就更有把握了。

他不能把这个到手的好处让给别人,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不想再失去第二次,这一切都是柳相做给昆看的,从一开始柳相最终的目的就没有变过。

只是柳相似乎小看了昆,他不知道昆问这句话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只是单单由卜让的出现想起的,那自然是没有事情,如果不是如此,那后果??··

短时间内柳相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直到昆再次说话时,柳相的意识才回过来,昆道:“实在是太好了,柳兄办事还是那么让人放心。”

昆的语气充满了兴奋,不像是装出来,柳相也偷偷地长出一口气,看来昆只是单纯的问问,现在柳相想要动手恐怕是不可能的。

看昆的意思也很明显,他要等更多的人来,由此柳相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昆对呙元初他们的进攻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进展。

不过看呙元初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经历了重创才是,可昆为什么又会是这样的表现呢?柳相的脑子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在柳相的眼里很多事情看起不对,那是因为他并不了解昆的想法,此刻昆自己也不了解他自己的想法,他的灵力已经只有原来的五成,呙元初他们应该的灵力应该也消耗了不少。

现在卜让来了,重要的是他还带来了不少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战场上的形式对他们来说太有利了,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开始出击,根本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取得胜利。

这一切都是事实,最重要的是昆也很清楚,可是他就是没有做出本该做出的最正确的想法,昆心里总是有一种担心,他说不出具体在担心什么。

昆也有意无意的考虑了这件事情,总体来说还很清晰,昆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呙元初他们只是一个小的障碍,与他最终的计划并无大碍。

可是这毕竟是一个阻挠,要想完成他的大业必然要铲除这个阻挠,而此刻似乎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就算真的再有人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切条件一应俱全,却偏偏没有出手的欲望,此刻的昆就是如此。

是否还有人只是昆随口一问,当得到柳相的回答后昆心中一震,又快速的开心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不过既然还有人来那句最好不过了。

这么多年的见闻让昆明白一件事情,团队的力量永远比个人的要大上很多,原本昆的打算是出来之后就先招募一些。

一来壮大自己的势力,还有就是他的修行方式与神仙并不相同,他知道能找到同类的人,但毕竟要费很多功夫,还不如借助现有的势力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这些原本是打算出了仁济村后做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要出仁济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昆召唤柳相多少有些无奈之举,对付杨二,昆现有的灵力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杨二的出现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在仁济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昆从来没见过所谓的神仙出现过,虽然村民都在讲这些事情,石碑庙门前也有土地的神像,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神仙,或者修道之人来过仁济村。

昆曾怀疑过之所以会这样也许跟他有关,也正是因为如此,昆从来没有想过他出来之后会碰到一个神仙。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们之间是感应不到彼此,只有直接的感觉器官才能让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两个凡人,要知道对方的气息,就只有听到,看到或者其他的最直接的方法,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有足够的把握确定即使真的见到了那些神情也会相安无事。

可惜的是呙元初他们出现了,对于这样的事,昆心里多少是有些预感的,他也是修道之人,最起码阴阳相济的天道他还是知道的。

无论他是善是恶,他都不会单独存在,总有与他相对应的事物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昆从来没有奢想过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

被女娲封印的那天昆就明白女娲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他们,不是女娲仁慈,而是她没有能力办到,至少在那时是没有能力的。

他们被封印女娲不会放任不管,一定会找到相对应的力量和他们抗衡,虽然凡事都有两面性,与他们相对应的力量一定会存在。

昆始终不认为女娲能轻易的找到,昆之所以敢这样想是有理由的,女娲之所以能封印他们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她们借助了盘古大神的力量。

如果没有这股力量,女娲想要轻易封印他们根本就做不到,盘古在开天辟地之后已经化为了万物,力量也得到了分散,是不可能完全收集起来的,没有盘古的力量,女娲想要对付他们就不可能如此简单。

刚看到呙元无的修为时,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在他们被封印的时候,人类已经有一部分开始按照他们修行的方法修行,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

他们想要达到昆这个高度是很做到的,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上天注定的,就算你的能力再大,与天相比较就微不足道了。

单说他们这种修行方式来看,昆他们无异是被上天眷顾的生灵,其他的就算能窥得一些门道,那都是微乎其微,昆心里始终都是这样想的,也是他如此自信的原因。

昆想的有一方面是正确的,人力在天道面前不堪一击,除此之外昆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天道从来都和所有生灵的想法一样,又从来都不一样。

无论出于什么表现或者原因,一旦把天道固定了,就已经不是天道了,不是错了,这个问题永远不是对错能解释的,只是单纯的不是了。

无论是呙元无还是后来的呙元初,昆非常确定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昆对他们的实力还是很意外的,一个人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昆并不是认为像呙元初他们这样的实力不存在,要存在的话就只能是女娲,昆的想法就是只有女娲才能达到呙元初他们现在这个水平,所以呙元初他们让昆很疑惑,这也许就是昆的那种感觉,是他所有表现的原因,昆这样想到。

明白昆的意思柳相他们自然不会攻击,柳相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也只好照做了,这场战争是围绕昆的,而且昆也是主力,当然要听他的。

柳相并不急于这一时,这是他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的经验,这也是他的一个有点,卜让就更不用说了,他只是接到柳相的求救然后就来了,先前他并不认识昆,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的事情。

直到此时卜让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能来这里只是为了柳相,尽管有些不明白,当看到杨二的时候卜让也暗自庆幸起来,这次他并没有白跑,他很乐意帮忙消灭杨二。

意识到柳相要动手的时候,卜让的性质是很高的,可惜的是昆制止了他们,卜让虽然有些不情愿也只有这样做了,目前他的角色就只是个帮忙的。

从昆和柳相的对话中不难看出,他们只是暂时不出手,后面还有更多的帮手,卜让没有柳相那么多的想法,只要能把杨二杀死,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做。

昆的目光再次定在呙元初身上,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昆决定了不仅要让他们死,更要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己的事情

呙元初离昆的距离很近,昆他们的谈话又没有刻意避开呙元初,呙元初什么都听清了,从昆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并没有要进攻的打算。

这对呙元初他们来说无异是最好的消息,光对付昆他们已经无能为力,现在又加上卜让。结果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呙元初从出现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昆的很多做法呙元初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别的不说就说此刻他们双方的情况。

无论怎么看呙元初他们都已经到了末路,只要昆再随便攻击一下,呙元初他们就会全军覆没,事到如今呙元初再也不抱任何可能的幻象。

他打不过昆,他们打不过昆,就是用上合和结果也是一样的,他们与昆之间差了一个层次,呙元初曾天真的认为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昆虽然比他们厉害,可也只不过是修为上的差别,现在看来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呙元初太低估昆,也太高估了他们。

关于这一点呙元初怨不得别人,即使他们从未放松过修炼,那么多年的太平日子已经无形中消磨了他们太多的东西。

如果此次能平安度过,呙元初要好好审视一下他们的生活了,前提是他们能平安的度过去,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昆不动手他们就能多一些时间,但呙元初开始有些恍惚,他不太清楚就算时间多了他们能做什么,等待支援?可是他们已经是村里修为最高的人,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其他人就更办不到了,除非女娲娘娘亲自出手。

呙元初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多了也就开始犹豫了,女娲娘娘是这世间最伟大的神,她知晓世间所有的事情。

况且昆的封印是她亲手做的,仁济村的事情也是她通知自己的,对于此刻的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对于他们所除的危险她也不会不了解。

以女娲娘娘的修为,可以眨眼就到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她要是打算出手的话现在就应该在这里,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出现。

一开始呙元初还觉得是他们的处境还不够危险,或者女娲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很快呙元初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也开始自责起来。

说到底昆的问题始终是他们瑞族村的事情,这看起来有些别扭,却是最根本的存在,说白了瑞族就是为了昆而生的,女娲娘娘的出手只是帮助。

呙元初早就认清了这个所在,他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可怜呙沐他们,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如果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他最大的罪过。

呙元初是修道者,他的修为还很高,首先他是人越是危险的时候,他的人性越是会爆发,什么保持清心寡欲,远离凡尘俗世,在本能面前只不过是句空话。

呙元初曾认为不会出现这种事,可到头来还是如此,呙元初并没有刻意去未必这样的问题,只是平常想不起罢了。

呙元初镇定了一下心神,告诉自己事情要来,谁也挡不住,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全力以赴,想到这里呙元初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所有的情绪都缓和了下来,脸上也若隐若现的露出些许微笑。

这也是呙元初最本能的反应,所做的一切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这细微的表情被昆看到了,本来昆很兴奋呙元初能露出那样的表情,这比直接击败他们更能让人心动。

正当昆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呙元初脸上似有似无的微笑,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昆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的想到难道他想到了什么方法能化解眼前的麻烦。

只一下昆就否定了,呙元初的本事昆已经大致掌握,呙炎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合和能多少和昆抗衡一下,可要不是昆大意的话,它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单凭他们是做不成任何事的。

昆也想到了他们会请支援,昆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呙元初和呙元无他们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即使他们不是最厉害的,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就算来再多的人昆也是不担心的,原因也很简单,有很多差距用数量是无法弥补的,柳相也想到了女娲,看目前这种形式女娲很有可能会出现,就算这次不出现,以后也一定会遇到她。

昆还没有狂妄到能击败女娲的力量,也并不是说昆就害怕女娲,昆没有把握击败女娲,可女娲想要再封印他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此昆很自信。

说实在的此刻的昆倒想早些见到女娲,不为别的只想好好的看看她,随便在羞辱一下她,大地之母也不过如此,不仅使用卑鄙的手段封印了他们,还备了后手对付他。

可是又能怎么样,现在他还不是活奔乱跳的自由活动,他要揭穿女娲的面目,让人类看看他们尊敬的大神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还要大肆的伤害人类,让自以为慈悲的人类始祖亲眼看到她的孩子死掉而无能为力,无论最终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昆都很乐意看到,想到这里柳相就安奈不住心中的兴奋,就好像事情真的发生了一样。

昆不知道呙元初为什么会忽然这样,但他也并不是很担心,呙元初他们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昆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多虑了,他轻轻向前做了一步,对着呙元初说:“怎么样,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呙元初道:“自然是你们取得了绝对的又是,我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听了呙元初的话昆一愣,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故意的,他想嘲笑一些呙元初,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呙元初会如实回答,这出乎了昆的意料之外。

原本他想着怎么着呙元初也会狡辩几句,而他也能好好看一下他们那伪善的面孔,昆这样的问的主要目的也是这样。

遗憾的是呙元初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回答,这一下把昆的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尴尬的一笑,昆是故意的问的,他有自己的目的。

呙元初是如实回答,他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有揣测昆的意图,目前的情况很明显,他没有必要做任何隐藏,呙元初原本最笨的回答却最好的解决了一个正在生成的陷阱,很多情况都是这样,说实话永远是最没有破绽的语言。

昆并没有就此打住下意识的说道:“原来你还知道现在的情景啊!”

呙元初平淡的回答道:“自然知道,如何能不知道。”

昆则得意的笑了起来,又轻轻挪了一小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在身后,看着呙元初,昆的眼神很炙热,满脸都是意味深长的笑容,呙元初也没有回避,也看着他,眼神要平淡很多。

片刻之后昆问道:“我实在不明白,向你们这样的人是怎么被派出来的,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

昆的语气很快,说过之后双手又交叉放在胸前,以一种无比轻松的姿势看着呙元初,呙元初微微低下头迟疑了片刻道:“是我们失误了,这是我们的错。”

呙元初的回答再次让昆不自在起来,这对话实在是昆不愿意听到的,他想要的是呙元初的狡辩,只要他狡辩昆才能更好的发挥,才能更有力的嘲笑他们。

昆失望极了,正当他再次思考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呙元初再次出口道:“这场战争目前来说是我们失败了不错,可最后是我们胜利了。”

昆一时没有明白呙元初说的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柳相他们,他们也是一脸的疑惑,昆又转过身来,思考一下,仍旧不知道呙元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但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昆该关心的了,现在他一定要让呙元初掉进自己的陷阱中,露出他的尾巴,又说道:“你们的女娲娘娘也不过如此,派你们来完全就是一个错误,不能说是一个错误,也许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让你们来送死,她做的出这样的事。”

昆故意加大声音,说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向下看了看,又快速的盯着呙元初他们,昆本是故意要这样说,也许是对女娲的恨太深,说到最后竟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动起真感情来,很快他就又控制了。

从呙沐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对昆的这句话很是在意,每个人都愤怒的看着昆,看到他们的样子昆在心里冷笑一下,他们果然有些可怜。

呙元初的脸色也略微变了一下,瞬间就又恢复了,扫视了一眼昆说道:“女娲娘娘并没有错,这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要我们自己来处理,女娲娘娘并没有派我们,她只是通知我们罢了,遗憾的是我们自己没有本事,怪不得任何人。”

昆再次糊涂起来,呙元初的话他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呙元初的话中多少有些替女娲狡辩的意思,虽然并没有完全按照昆的意思进行,好歹有些挨边。

昆自然不会放过它,也就没太在意呙元初到底什么意思,立刻说道:“说到底还是女娲错了,就像我说的那样,她就是让你们来送死,自己却不敢出来。”

昆说过更加得意了,他觉得这次呙元初一定没有什么话可说,昆这样说不完全是故意的,在他心中女娲就是这样的人,只会躲在背后,还说什么大慈大悲,见不得世人受半点痛苦,现在怎么样她最亲近的人就要死了她却不敢露头。

呙元初看着昆,慢慢说道:“这件事始终都只是我们的事情,女娲娘娘只是帮助吧了,女娲娘娘又岂是你能所理解的。”

昆叹了口气道:“是啊,是我不能理解的,只可惜了你们到死还没有明白过来。”

呙元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的嘴动了动,呙元初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和昆的理解的不一样,彼此的对话似乎有些不挨。

尽管如此,呙元初并不想辩解昆的意思,他知道这样没有用,呙元初本想就此沉默,他无论说什么都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

呙元初再次看了一眼昆,昆也正看着他,昆的脸上满是得意,看到昆的样子,呙元初的心更加平静起来。

此刻他更加确认,无论他们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昆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而且那时刻很快就会来临,呙元初无比坚信。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正的

昆还想再说下去,却发现每次只要提到女娲的名字,心中的愤怒就油然而生,而且还越来越大,已经有控制不住的苗头了。

昆不想在柳相他们面前把愤怒表现出来,也无法预测要是真的愤怒起来,他会做出什么事,很有可能会杀了呙元初他们,甚至连整个仁济村的都无法幸免于难。

昆之所以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是他仁慈,相反如果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他所想的这种结果会出现的,而且一定是他亲自动的手。

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机,要是冒然行动的话,说不定会有碍最终的计划,这才是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为了不至于这样他也会忍耐一下。昆对女娲的恨是发自心底的,不单单是因为女娲封印了他们,女娲还毁了他们一切。

无论是此时的天地,还是未成形之前的天地,它们的存在都是有一定原因,具体是什么无法用语言描述,为了方便理解我们暂且称它为“道”。

此“道”与真正的道是一个意思,是我们所说的道,也不全是,但无论如何,所有事情的开始,发展,结束,都是有一定原因的。

虽然它们看起来很随意,其中都是遵从道的,小到一粒灰尘,大到万事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道中进行,就是盘古大神开天劈地也不是偶然的事情。

总之一句话无论是谁,时时刻刻都在道中,所思所想都由道指引,不论你能不能感觉的到它,它始终存在,这才是最根本的存在,想要理解道,明白道任凭谁都没有能力做到,也无论是谁都能做到,这并不矛盾。

从盘古开天劈地之后天地间才开始有生灵,这也是道的作用,女娲是第一个生灵,也正因为如此,女娲就自认为是道的化身,总是指引后来的人,物前进。

女娲是有大法力不错,现在看来女娲也确实是道的化身,遗憾的是这个道只是女娲自己的道,已经不是原来的道了,至少已经不是那么纯碎了。

道无法被掌握,换句话说一切能掌握的都不是道,只不过是道的影子罢了,遗憾的是世人都不懂,原先懂的都被女娲所迫害。

渐渐的所有生灵便忘记了真正的道,他们所信奉的不过是女娲的道,说到底不过是女娲的私心罢了,这是此刻昆的想法,也是他被封印之后所见所闻得出的结论。

女娲所谓的替天行道,只不过是她铲除异己的一个手段,说白了就是那些不愿受她控制的生灵,就好像昆他们。

他们既然能存在就是天地选择的结果,就是道作用的结果,既然他们存在了,无论做什么都是道的意思。

既然如此女娲是没有权利插手他们的,而昆所谓的残害其他的生灵,只不过是昆的生存法则,这也是道所决定的,是昆的道也是他们的道,女娲没有任何权利去管。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女娲偏偏出手阻止他们,还说什么替天行道,昆心里明白的很,所有的一切都是女娲招的结果。

说到底只不过是女娲忌惮他们的力量,怕他们告诉世间其他的生灵真相,而这真相就是女娲在利用大家的愚昧,巩固自己的实力。

女娲为了保持自己的势力,为了享受最至高无上的荣誉,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存在的,就仗着自己的力量消灭他们。

这是昆被封印期间花了很大力气才想明白的事情,也是昆鄙视女娲的原因,明明是干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还要找一个看似大义凌然的理由,可恨的是女娲的这种做法似乎很有效果,至少大部分生灵都是信奉她的。

昆想通了万物生存必有其道理的事情后,对女娲的恨也达到了鼎盛,他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昆的出生看似偶然,却有其根本的道理,那时的天地几乎就要成型,也是世间最混乱的时候,由于受了女娲精血的缘故,人类比着其他生灵更能接受道。

这里也离不开女娲的帮助,单说这一点昆倒是很佩服女娲,她做事城府实在太深,从一开始就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她能从最小的事情上做起,往往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才是最本质的存在,女娲是何等的聪明,不会轻易暴露意图,自然要先给他们一些好处。

而好处就是能解决他们身体消亡的方法,他们自然很欣慰的就接受了,女娲的目光并不单单放在人类身上,所有的生灵几乎都受到了她的恩惠。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没有什么比长时间活下去更兴奋,对女娲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情,他们活的时间越长,自己从他们身上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可怜的是他们却没有想通这点,还在那里庆祝,这也说明了女娲确实高明,只是女娲没有想到的是,道不是她能掌握的,时间长了就出现了一些不受她控制的生灵。

昆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最根本的原因是有生灵开始了解道,一旦了解,哪怕只是一点点,就不会再任由女娲摆布。

女娲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要好好的镇压他们,对此女娲也不好总自己动手,于是她便借修道者的手去除掉他们,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守护他们的利益。

女娲的这些做法自然也逃不过天道,就算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把知道的人都消灭掉,所以还有很多知道的修道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昆他们的出现应该是女娲没有料到的事情,昆他们的修行方式与女娲的完全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自然不用按照女娲的方法修行,也不用受女娲的控制。

不仅如此,他们的修行方式能取的更快的成果,至少比女娲的要快的多,只用很短的时间,他们的修为就已经超越了女娲他们很多。

女娲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开始她就找了很多追随者去调查他们,可惜的是这些追随者对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女娲没有善罢甘休,于是她亲自出手了,尽管是这样,依然没有很好的效果,女娲心里自然是着急,她的权利就要受到威胁。

终于女娲找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并把他们一网打尽,昆才被封印了几十万年,除了恨女娲,昆多少也有些责怪自己。

也怪他们太天真,如果早些认识到女娲的面目,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好在昆现在已经出来了,他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不会再错失第二个。

看到呙元无他们以后昆再次见识到女娲的手段,为了对付他女娲可是煞费苦心,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习得自己的修行方式的。

其实在他被封印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按照他们的修行方式修行,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遗憾的是昆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昆内心深处坚信,他们这种修行方式是道赐个他们的,其他人就算能学习,也达不到他们的高度,昆对此深信不疑,从呙元初他们身上多少也验证了这个想法,至少呙元初他们不是昆的对手。

昆又扫视了一下呙元初他们,呙元初的眼睛里有一些昆看不到的东西,昆知道这定然与女娲有关,呙元初他们中了女娲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他们所有的行动已经完全被女娲控制。

有那么一瞬间昆竟然觉得呙元初他们有些可怜,这样的想法只一闪就过去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年昆被封印的时候,那些修道者可是出了不少力。

昆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他们肯求饶的话,昆也许会让他们死的痛快点,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他们,对昆来说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荼毒太深,已经是个废人,没有任何用处的人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被封印的时候,昆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很多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有两条,一是想明白了对女娲的憎恨,还有就是所有的生灵最本质的归根结底就两个字:利己。

这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也是活着最大的动力,小到一个蝼蚁,大到女娲这样的人物,任谁都逃不开这两个字。

三界六道之内,所有的活动都有两个东西在指引,它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自身一个自然,在暗处为道,这是最根本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它在作祟,只是它看不见也摸不着,也是因为如此,它无时无刻不存在,却并不会被刻意注意。

利己在明处,它是看的见摸的着的,但由于某种原因,尽管所有生灵都知道,却没有谁轻易去承认它,这是一个问题,直到现在昆都没有想明白。

昆也是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承认,不仅如此,无论条件是不是允许,昆都会尽可能的去隐藏它,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也会这样做。

不单单是昆如此,所有生灵都是这样,昆认为这样做很正常,他看不去的是虽然确实这样做了,不仅不承认还要撒谎,说上一些慷慨激昂的话,就好像他做的是多么的大公无私一样。

昆鄙视这样的行为,也深深痛恨他们,就是这样原因昆才会如此恨女娲和她代表的那些修道者,他们所有人都一样,总喜欢为任何要干的事情按上一个理由。

这理由看起来是如此合情合理,他们也非要这么做一样,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任何人,也只有这样做了,他们才会心安。

他们当然会心安,只是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他们终于做成了,做成的结果就是得到他们想要的,昆对此的鄙夷是不言而喻的。

他做事之前虽然也多少要找些理由,但不会刻意说不是为了自己,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自己,不管是增加修为还是得到别的什么,反正都是为了自己。

这不是他们的意思,这是道的选择,道让他们生存,他们就要好好的遵守,要不然才真正是背道而驰,才对不起上天把他们生出来的目的。

这是昆思索几十万年来得到的答案,也是他此次出来要彻底贯彻的东西,既然出来了他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这个目的,他一定要消灭女娲她们,只有这样做女娲才不能阻止他,他才能彻底的贯彻心中道,是他认为的真正的道,不是表面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昆出世

昆的出现是道选择的结果,着阴阳相济之根,结阴阳相济之果,单说这一点,与世间其他的生灵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但与其他的生灵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当时天地间已经生机盎然,也许是由于盈满则亏的缘故,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遭受着无尽的苦难,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女娲的缘故,至少昆是这样认为的。

关于这件事昆并没有太多的偏激,女娲打着让大家更好活下去的借口,仗着自己强大的修为,把自己的意识注入到天地之道中。

让可遇而不可求的大道显于世,凡有造化者皆可修行,获得无边的力量,这本来是一件好事,遗憾的是女娲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不知道天地造化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的愿望是好的,是为了让大家的身体得到长久,这是所有生灵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对女娲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可对其他的生灵来说这就是一个奢求。

而通过女娲的方法大家发现,原本触不可及的动手突然能伸手够到了,便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更多,本来他们为了得到它是要付出相对应的辛苦的,这相对来说才是正常的。

窃取天地之道本来就是违背自然的事情,尽管女娲制定了相应的惩罚,但是欲望这东西是无限的,它是永远都得不到满足的,一旦尝到一点甜头,就不会轻易收手。

这样的事情在人类中表现的最为明显,这应该是女娲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她最骄傲的作品到头来成为一切灾难的源头。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渐渐的女娲发现那些祸害的能力渐渐的吵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这样的现象就好像突然生成的一样,还没等她发现苗头就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女娲自然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的修为与真正的天地之道有着天壤之别,并且她所拥有的也是天地之道。

她注入天地之道的那些修为,无形中引出了她所不了解的东西,其结果自然她不容易控制,无论如何女娲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当他出手的时候,还没有形成的天地就开始进入无尽的灾难之中,往日繁荣的场景不复存在,女娲对这件事是出了全力的,尽管如此灾祸一旦产生就不会轻易被消失。

昆认为这是必然的,在昆看来要想根本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人类引起的,只要完全消灭人类,灾祸也就会随之消失。

女娲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她不能亲自毁了能给她带来好处的人类,昆出生的时候,正是天地间最混乱的时候。

昆出生不同于其他的生灵,其他的生灵都是从幼年到成年,之间要经历一段时间,无论是何种形态的生灵都逃不过这个法则。

昆不记得他幼年时的样子,准确的说昆是没有幼年的,昆模糊的记得他似乎很早之前对世界都有了印象,只是很模糊。

周围都是漆黑一片,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后来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光线,所有的这一切更像是一个梦,是不是真的发生昆也不是很清楚。

突然有一天昆明显感到了一阵烦躁,好像浑身上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好像什么左右都没有,渐渐的似乎进入了一种持续的状态。

昆的力气越是大,浑身躁动的感觉就越明显,心中的憋闷也越强烈,奇怪的是昆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力气越来越大,憋闷也越来越强,很快昆就控制不住了,他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猛然眼前一亮,所有的感觉都消失殆尽。

昆也睁开了眼睛,仔细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和自己的身体,一种莫名的兴奋油然而生,昆忍不住仰天长啸。

那是昆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是自己有印象的第一种声音,昆开心极了,下意识的奔跑起来,周围的景物快速的向后退。

所有的一切昆都是第一次见,奇怪的是并什么陌生感,他能叫出所有树木的名字,知道所有道路的走向,所有的一切心里就清楚的很。

昆的欢喜随着跑动越来越强烈,昆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力量从身体各个地方冒出来,这种感觉舒服极了。

昆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其实从昆开始跑没有多长时间,昆的状态就不是在奔跑了,说是飞更合适,无论是那种形式昆都喜欢的很。

当风从脸上划过的时候,昆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并随即产生一股暖流,快速的流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流到哪里,那里的感觉就无比的舒适。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它能让整个身体都无比放松,在那一刻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就好像与周围的一切融合在一起了一样。

那种感觉昆永远都不会忘记,遗憾的是那样的感觉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等到昆跑累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昆并没有刻意选择,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当昆躺下来休息的时候,四肢百骸之中流动了无尽力量,昆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发出强大的力量。

昆对此并没有很奇怪的感觉,他也没有学习如何使用这些力量,却能运用自如,就好像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身体一部分的一样。

昆心中还清楚的明白,光凭现有的这些力量是不足够的,而且他要尽快收集更多的力量,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刚一开始的时候,昆是很小心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做一定不会错。

对于如何快速的收集力量昆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很快他就开始了第一次,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而且第一次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也怪昆是他把目标选错了,经过一番打斗,昆才制服,片刻之后昆就收集到了力量,虽然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当真正收集这些力量的时候,昆心中还是有些吃惊的,同时也明白了天地之所以会呈现现在的样子是有一定道理的。

收集力量的方法很多,昆并没有只用一种,即使这一种方法看起来最容易,但昆知道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昆不怕他们,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知道过了多久,昆已经收集了很多的力量,他自己的力量也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对世间的事情也更加清楚了。

那时世间的生灵已经非常多了,有两股力量在开始战斗,并且越来越有白热化的势头,对于他们昆清楚的很。

一方是女娲为代表的修道者,他们自诩是正义之势,每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昆总是冷笑一笑,昆没有跟他们有过正面接触,根本的原因是昆厌恶他们。

这种厌恶是与生俱来的,而且他们还多少会坏昆的好事,毕竟他们所保护的东西正是昆所需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昆收集力量的时候总是畏手畏脚,要不是他们昆的力量一定比现在更高。

昆不想和他们正面交锋,他们也就没有意识到昆的存在,在昆心里的担忧没有放下来之前,昆不打算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与他们对立面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妖魔鬼怪,昆也几乎不理他们,即使昆心里是想和他们相交的。对于他们的行为昆深深的佩服。

世间的生灵本来就应该这样,这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代,强者自然好好生活,弱者自然要被消灭,既然没有本事生存,就不该浪费资源。

当然昆之所以会从心里看好他们,还是因为他们其实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昆始终认为这此时最正确的。

尽管如此昆还是没有主动和他们大招呼,昆觉得他们的层次有些低,虽然明白道的真谛,但手段却太过于直白,这是昆不喜欢的。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昆在等一件事事情的到来,这件事情到来之前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想招惹女娲那一帮人,至少当时是这样想法。

随着时间的流动昆发现了一个事情,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孤单的,与他同类的好像并没有见过,昆不相信他是这世界唯一的一个,他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已经有和他一样的同类存在,只是他还没有发现罢了。

那段日子过的很快,昆并没有心思干其他的事情,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在收集能力,此时昆的修为已经很高了,变化什么的已经掌握的非常纯属,想要变成人类的模样已经能随心所欲的做到。

昆心里是不愿这样做的,人类是低层次的生灵,昆自然不屑于这样做,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混迹在他们之间,更好的找到猎物。

对昆来说每个猎物之间有很大的区别,好的和坏的能错上不少,值得庆幸的是昆总能遇到相对来说好的猎物。

关于这一点昆还是很自信的,任凭你如何伪装昆都能一眼认出来,昆总是很疑惑,那些猎物总是在伪装,对他们同类也是一样。

昆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在同类中看起来很好的,也是会伪装,而且在他们同类之间,这种低劣的伪装总能凑效。

最重要的是比起昆他们做的事情更夹残忍,不过昆倒是喜欢他们这样做,他们越是残忍昆就越是喜欢,能从他们身上收集的力量就越多。

那段时间昆是最轻松的时候,他不需要关心任何事情,也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他发现无论是以女娲为代表的修道者,还是和他们对立面的妖魔,只要昆不故意露出破绽,他们都不能轻易发现昆。

有好几次昆和那些修道者擦肩而过,他们都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当然昆也不能轻易察觉到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的装饰或者动作行为与那些凡人不同,昆也不会轻易认出他们。

最可笑的是有一次昆正在寻找猎物,刚下手就被一个修道者发现了,下的昆赶紧放下,当时昆想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如果用灵力的话就一定会被发现。

昆还不想招惹着不必要的麻烦,昆也是聪慧之人,一时急中生智装成一个普通人,并表现的非常惊恐,那修道者竟没有丝毫的怀疑,事后还和他点头示意。

昆心中暗暗欢喜,同时对那些修道者的鄙视也多了几分,想他们也不过如此,等心中的担忧放下后自己很容易就能更好的生存,昆对此很自信。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迎接劫难

无论当时的世道有多么乱,似乎和昆都没有半点关系,只要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来骚扰他,昆每天所做的就是饿了吃,渴了喝,其他的时间就用来修炼。

昆的灵力增长的非常的快,昆并没有因此松懈,他知道自己要经历一个难关,这难关很快就会来,昆不知道这难关具体是什么,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就好像知道要失去些什么。

昆并没有产生害怕的情绪,他有一种感觉,这难关虽然是他生命中一劫,但也不会有损他的生命,他一定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相对于生命而言,要失去的东西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昆知道无法躲过这场灾难,他却并不担心,不仅是因为这场灾难并不会要了他的生命,更重要的是此次灾难一过,昆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女娲娘娘,他都不会放在心里。

到时候天地间没人能限制住他的自由,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不必再像现在这样还要躲躲藏藏,所以从昆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倒是期望这场灾难提前来临,既然躲不掉,还不如早点接受。

命运这东西就是这样,它总不会按照人的意念来进行,那场注定的灾难并没有提前来临,昆等的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昆已经忘记自己等了多少年,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也有可能是四百年,总之在昆的印象中他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世间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灾难并没有减少半分,相反还有愈演愈烈的苗头,其表现形式已经变成了两种,一是天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没有完全形成的天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法降下灾祸,无论是用天火,还是发洪水,老天的脾气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

老天也第一次体现出公平来,所有的灾难最终的承受者是世间所有的生灵,这里又以人类为最严重,并不是上天偏心,而是人类已经成为大地上最多的生灵种群。

他们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多,遍布在大地的各个角落,而且繁衍的速度还越来越快,昆本来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情景。

原本他想着人类多了,在捕猎的时候就会更容易,不仅如此,昆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人类已经朝着他喜欢的样子在发展,比着以前他们所蕴含的能量已经越来越大。

对昆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当然也有昆不满意的地方,一来这人类正慢慢超出昆所能承受的范围,他们身上看着蕴含了极大的力量,只是已经不是那么纯碎了。

力量一旦不纯粹就徒有其表了,就只能起到瞬间的作用,后续就跟不上,若是放在平常还没有什么,要是碰到了高手就会出问题,尽管是这样昆也很喜欢,毕竟高手并没有很多。

还有一点就是修道者似乎越来越多,他们与普通的凡人之间关系也越来越紧密,昆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方法,不论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到危险,那些修道者总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地方。

以昆当时的能力自然是不怕他们的,可在那事来之前昆不想树立太多的对手,也正是因为如此,昆的成功率总在不停的下降。

即使那些猎物蕴含的能量越来越大,昆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有好几次昆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和他们动手,还好最后的理智控警醒他。

关于天灾昆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他也没有太在意,就好像天灾故意避开他一样,昆一次也没有遇到过,天灾这东西昆不了解。

但另外一种昆就很清楚了,人祸,这不是昆命名的,而是人类自己叫的,起先昆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后才大致了解了一下。

天地间分两派,一是以女娲为主的修道者,昆还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他们,但他们的势力很强大,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就要控制整个大地了。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总是帮那些凡人做了很多好事,不管这好事是不是真的对他们有利,但他们对此无比的信任。

这也是女娲他们势力大的原因,单个凡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无数个要是聚集起来的话,力量就不容小觑了。

关于这一点昆还是很佩服女娲的,她的手段是如此高明,总能想到很远的事情,这一点昆是做不到的。

另外就是与女娲相对应的所谓的妖魔鬼怪,这名称是女娲那帮人给他们取得,他们也都叫了起来,他们的势力相对要弱一些。

而且他们和昆一样,总是想法夺取其他人的力量,虽然方法看着是一样的,但昆并不屑与他们归于同一类,他们的手段实在低劣。

他们不受人类待见的很大原因估计也是因为这,他们好像并不在乎,他们只是一味的要增加自己的力量,在他们的意识里力量就是一切,关于这一点昆倒是和他们一样。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些所谓的妖魔鬼怪大部分的身份都是人类,而且多是修道者,修为还不低,有一小部分即使不是,也与人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可以说都是人类引导的。

刚开始的时候昆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人类为了人类的生存而开始修道,人类为了保护自己而增加力量,人类为了增加力量而伤害人类。

无论是原因还是结果,无论是开头或者是结尾,其承受者施暴者,好人坏人,到最后来都是人类自己,直到很久之后,昆才突然明白,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只有一个原因,为了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昆也就释然了,所有的疑惑也就解开了,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生灵,从女娲造成他们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不是女娲所希望的那样了。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再也不受女娲控制了,更是从那一刻开始,女娲就不能再轻易消灭他们了,女娲为了这世间的生机创造了人类,人类让世间变得生机盎然。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时候,人类又出手毁了这一切,昆很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世间所有的问题其根源就是人类。

无论他们如何表现,昆对这一切并不是很关心,昆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情,自己的劫难什么时候出现,昆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仅如此,最近昆发现他的灵力已经很难再提高了,无论是自己修行还是从猎物中获取,那些原本快速聚集的力量突然就停滞不前了。

昆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解决,昆知道既出现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会有原因,虽然昆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他确实存在。

昆也是了解天道之人,知道凡事不能强求,刚好昆多少也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便决定好好放松一下,那时好像又过了很多年,昆对于劫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昆知道它就要出现了,便也不再强行收集力量,昆决定出去看一看,将来他是要在这世间立足的,现在了解也很好。

此刻昆身上的灵力已经很大了,再远的距离也可以弹指一挥间到达,但这样做的话,沿途就会错过很多事情,有违这次出行的本意,昆决定步行。

昆自然不能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要是这样的话肯定会遭到大家的围攻,还是那句话,昆不怕他们,可是还不想与他们为敌。

自从第一次快速奔跑之后,昆就再也没有走出很远过,当决定要出去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于是他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向西前进。

对于周边的环境昆已经非常熟悉,可是平时并没有细心查看,虽然看到它们心里也很舒服,当细心观看的时候却别有一番风味。

昆仔细的看着沿途的风景,每天总能遇到很多新鲜的事情,每天也会被这些美景感动过很多次,越走越想走下去。

当然昆并没有完全放弃修炼,总是在闲的时候去收集力量,遗憾的是并没有很好的效果,昆知道他所在意的事情真的就要出现了,便也不再强求。

昆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在这些天中,除了捕猎的时候,昆没有动用过一次灵力,完全按照一个凡人的方式去做所有的事情。

昆发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多久昆就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从来没有睡过觉的昆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等到醒了之后,昆发现自己无比精神,也多少知道了人的乐趣。

尽管如此昆还是隐隐的觉得做人真的很辛苦,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昆心里竟暗暗庆幸自己不是人类,昆走的路程远了,见到的人也就多了。

昆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样,他们身上充满了很多负面的东西,每个人都很自私,理论上来说昆是很喜欢这样的,可是多了就有些厌烦了。

同时他也开始产生很多疑惑,人类这样为什么还能成为天地间最大的生灵,几乎是站在其他生灵的头上的。

昆把这归到女娲的功劳,如果没有女娲人类什么都不是,就算出生他们也不会比其他的生灵强上一些,比着其他的生灵,人类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如果不考虑修行的话,人类就没有一点好处了,不会飞,跑的不快,身体不够强壮,适应能力差,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能让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

当然人类也有优点,他们很聪明,会利用很多工具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这是人类的优点不错,但这些所谓的优点比起他们的缺点来说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人类的自私,贪婪,残忍那是让昆都汗颜的地步,与他们比着,昆的那些动作实在不好意思说,昆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人类不但对其他的生灵如此,对自己的同类也是如此,而且更加严重。

这是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在昆看来这是及其不合理的,怎么能对同类下手,大家都是一样的,难道他们就不会心疼吗?

无论昆如何不理解,人类的做法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昆走的越远见到的就越多,心里就越躁动,昆告诉自己等到灾难过后,他一定要再做一件事情,要不然他心中的憋闷就不会消失。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遇

昆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柳相,那时的柳相只是众多妖怪中很不起眼的一个,也正是因为如此,反而没有很多人去找他的麻烦。

柳相也乐的清净,除了维护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很少去做出格的事情,在当时像柳相这样修为的妖怪多的是,但像柳相这样安逸现状的却没有。

他们要嘛为了得到更好的东西,委曲求全的活着,要嘛就自不量力的去和比他们厉害很多的同类或者异类去争斗。

这样做的后果也不言而喻,只有极少数的真正走到了顶端,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当你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面对的敌人并没有减少半分。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和你在同一个级别,一旦你选择了这一条路,就意味着你将会面对巨大的苦难,而且这一条路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的时候,一旦走上就没有再下来的可能。

当然真正能走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更多的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相对第一条这条路就轻松很多,相对而言得到的好处也就少了很多,处处受制于人,很多时候都要冲锋陷阵,你所想的与你所得到的也打了不少者,一句话说完,很多时候你都可以躲在庇护之中,很多时候你都无法做自己的主。

柳相选了一条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路,这一条路很自由,所得到的有限,庆幸的是当时的柳相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他觉得在这样一个乱世,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昨天也影响不了后天的结果,与其战战兢兢的思前想后,还不如潇潇洒洒的好好享受。

柳相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与他的性格有莫大的关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柳相的修为不够,女娲这边的懒得考虑他的危害,妖魔这边的又看不上他的战力,综合下来柳相那边都混不下去。

柳相也曾跟同时期的一个妖怪去投奔很厉害的妖王,结果是他的同伴被留下了,而他则被退了回来,究其理由也很简单,人家不需要一个如此弱还不上进的废物。

柳相欣然接受了这样一个结果,倒弄的他的同伴很不好意思,也是从那时候起柳相就开始更加放松自己。

柳相虽然修为不是很高,最简单的变化之术还是掌握的很好,于是他便化成人型,在人间游荡,一来他的灵力很弱,很少显现出来。

二来柳相相当小心,除了最关键的时刻,一般他不是去招惹人类,因此百十年来,竟无人发现他的真面目。

由于长时间装扮成人类,柳相的很多特性都与人类一样,很多时候柳相自己都会模糊自己是妖怪的身份。

昆与柳相相遇在人间一个村子里,两人迎面走过,彼此走了几步就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转身,又都不约而同的上下打量着彼此。

片刻之后两人几乎同时伸出手来指着对方道了声“你”,继而又都再次停住,脸上的表情都跟着变了几遍,最后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都对着对方拱了拱手,昆道:“在下是昆,偶然路过这个地方,能认识阁下,实在是幸事。”

柳相也忙道:“我叫柳相,能认识你也很高兴。”两人再次大笑了一下就开始并肩而行,没有多长时间两人就都非常熟悉了。

柳相倒还好说,毕竟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妖怪,除了修为有些低外,其他的与别的妖怪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昆本身的修为又很高,能认出他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昆就不一样了,他相信柳相并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他的同类,既然如此那柳相到底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呢?

昆到底没有忍住这样的疑惑,便问道:“柳兄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伪装的很好啊,难道你以前见过我这样的。”

柳相对昆的问题似乎有些奇怪,他反问道:“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不是也这样认出我的吗?”

柳相显然没有明白昆的意思,昆略微有些尴尬道:“自然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我明明打扮的很好啊?”昆继续道。

昆想知道答案,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奇怪,难道柳相真的见到过和自己一样的同类,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昆还是忍不住想了几想。

昆并没有打算把真相告诉柳相,即使他知道柳相会为他保守秘密,只所以会这样认为完全是出去直觉,直觉这东西就是如此奇妙,它总能给你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昆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柳相好像还是不太明白,略微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就是感觉,和你认识我应该一样。”

柳相并没有很好的回答昆的问题,从柳相的话中不难看出,柳相并没有认出昆的真实身份,他只不过把昆当成一个很普通的妖怪,昆不打算揭穿真相,在那场灾难来临之前,昆不想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昆心里始终藏着一个心结,但他与柳相相处的很融洽,关于这一点昆心里多少有些奇怪,通过他与柳相之间的对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与柳相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

柳相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他不想做任何改变,他的修为很低,虽然他也在提升自己的力量,但并没有强。

柳相对未来没有任何计划,用他的话说明天的事情是很难今天就知道的,也不是今天能控制的,自然也就不用为明天去操心。

昆曾忍不住问他难道就不怕遇到什么厉害的角色,他的性命不保吗?柳相的回答看上去非常的有道理,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他出生是这样,他死亡自然也是这样,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安排的好的,光靠他的力量是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的,没有用处的努力与不努力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他选择不努力。

柳相的话咋听之下是非常有道理的,那是到了一定境界才会有的体会,就是昆也只有模模糊糊的某一瞬间有这样的想法。

但昆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很久之后昆才明白,柳相的话说的很对,若是真有这样的觉悟,说明柳相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遗憾的是并不是这样,柳相能说出这话并不是他看透了天地的奥秘,只是他完全慵懒的表现,昆与柳相完全相反。

昆始终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昆无时无刻不再收集力量,他相信的只有一件事情,只有力量足够强大,才能真正的自己做主。

同时昆也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是很艰难的,一步走错就会粉身碎骨,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能做的就只有全力前进,不管前面要面对的是什么。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昆和柳相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尽管如此昆并没有产生厌恶柳相的感觉,从柳相的表现中也能看出来,柳相也是一样。

昆始终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最不相同的两个人,却偏偏都不厌恶对方,虽然昆想不明白,这确实最正确的事情,阴极则阳,阳极则阴便是这个道理。

无论他们两个有多么的不同,他们还是一起上路了,两人仍旧是人类的装扮,两人力气足够的时候就开始赶路。

由于是结伴而行,两人看到景物时总是要相互探讨一番,如此同样一副景色就出现两种感觉,这是昆自己行走时无法体会到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速度就有些慢,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的,既然如此无论花费在路上多少时间都不会对结果有影响。

两人一起行动,吃喝的问题就很容易解决,这是他们两个唯一相同的事情,抓到猎物以后,柳相还是像以前一样只维持最基本的需求,剩下的就交给昆。

昆还是无法聚集更多的力量,他需要的也不是很多,等吃饱喝足之后,柳相最喜欢做的就是找个舒服的地方,摆一个及其舒服的姿势,回忆一下今天的事情,再说一些闲话就呼呼睡去了。

昆并没有睡觉的习惯,即使不能收集更多的力量,昆还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随着时间的流逝,昆心里越来越对要发生的事情有感觉。

但昆依然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来临,昆在等待它,对昆来说它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只要昆能平安的度过这个劫难,以后什么事情都会如此容易。

两人相伴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渐渐的昆发现能有个伙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对昆越来越产生了依赖感,唯一遗憾的事就是他们并不是同类,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定能联手干一番大事情。

柳相也很乐意和昆一起,他也第一次体现到有个同伴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彼此一商量就能找到很好的解决方法,这是柳相一个人时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而且柳相还发现,与昆接触时间长了,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受到他的影响,每当柳相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开始想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这不是柳相的性格,以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起先柳相并没有很在意,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偶尔的出现,柳相本能的想这是看到昆才这样的。

慢慢的这样的感觉越来越频繁,想的多了,柳相就情不自禁的考虑起以后的事情来,渐渐的柳相竟产生了一些失落感,总觉得会失去一些东西,这是柳相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

最后这样的情况就更加反复的出现,柳相也不得以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他要做出一些改变。

虽然所以后要发生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凭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阻止的,做些准备的话总会是好的,也不会在事情出现的时候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柳相的行为也开始有了改变,当昆开始养神的时候,柳相也开始跟着他做,昆很高兴柳相会如此,无论有什么样的想法,力量高了总不会是坏事情。

不仅是为了柳相,也是为了昆,柳相的力量大了,对昆一定有好处的,昆心里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让昆帮助他,通过这些天昆发现很多事情人多了就会变得容易,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简单的问题

与柳相相处的那段日子,时间总过的很快,昆也慢慢的轻松起来,有时候昆总是忍不住想其实像柳相这样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强求,凡事都顺其自然,老天给予的就好好接受,老天不给的也不刻意抢夺,没有任何野心,也就不会如此辛苦。

后来昆发现要想做到柳相这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的欲望要适应你的需求,这看着很简单,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很困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生灵的欲望都变得无限大,没有谁能说清它是怎样产生的,也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它的过程。

所有人明白就只有一件事情,欲望这东西原先是没有的,然后就有了,不知不觉间就膨胀了,不仅如此,欲望一旦产生想要再消除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从古至今没有一个能真正的做到。

所以生灵的修道史也可是说是一部与欲望战斗的历史,遗憾的是走上这条路的有千千万万,真正能走下来的却没有一个,世间所有的根源都源于此。

柳相只是生灵的一部分,他自然是有欲望的,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柳相的欲望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柳相也没有刻意的去破除这些东西。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所表现出来才会如此满足,说白了了就是柳相还没有尝试过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比着现在更好。

就是这个原因柳相所表现出来的欲望低,也就只是表面现象,是如此的不实在,一旦受到任何一点点多余的刺激,柳相的欲望也会像其他的人一样,被无限扩大。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柳相确实如此,但当时的柳相确实过着一般人不曾有过的生活,起先昆多少都有些看不惯柳相。

在昆的心里总是认为既然你被生出来了,无论以任何一种形态存活在这个世上,都应该尽最大努力好好活下去,要不然你就对不起老天把你生出来这个结果。

昆曾不止一次的说过柳相,每次柳相都呵呵一笑,然后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很慵懒的语气说:“这样做不是很好吗?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难道不是最正确的吗?”之后还是我行我素。

昆很多次都想反驳,始终找不到一个很合理的理由,昆实在想不出柳相说的有什么不对,既然如此他便没有任何话说。

这些事情说的多了,自然也会对昆有些影响,昆开始不太反对柳相的做法,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昆也就觉得柳相这样也很不错。

昆曾很认真的问过自己一个问题,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昆用了很长时间才得到一个相对靠谱的答案:活着。

这是最基本的,只有活着才能去考虑其他的事情,才能有可能去满足自己的私心,什么才是最私心的呢,昆接着问自己。

这个问题与上个问题同样很难回答,昆几乎花了两倍的时间才稍微想到一个相对靠谱的答案,顺心,活着是基本,顺心是最终的目标,两个同时实现,就是生灵最终的意义。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去衡量柳相的话,他完全符合,对柳相来说长生不老是很容易的事情,他有很多种方法能实现。

顺心好像也达到了,至少他的显示情况并没有差于他的欲望,两条都符合的柳相已经实现了最伟大的目标,昆心里虽然还有很多疑虑,但心中开始倾向柳相这样的生活了。

尽管如此,昆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踏实,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至于是什么,他说不上来,无论如何两人结伴的日子总会发生很多乐趣。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两人这天又来到一个村子,这个村子与人间其他的村子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刚好是白天。

村子里似乎经常来外地人,因为所有人对两人的出现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好奇,这对昆和柳相来说是一件好事,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就刚好痛快的下手,这里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照例两人借宿到一家,那时候交易还没有出现,生意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在女娲的帮助下,人类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大家已经开始聚集在一起。

这样做有很多好处,彼此之间离的近了,一家出什么事情,其他的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伸出手帮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多了其他的野兽也就不敢轻易出现。

修道者能够更加有效的保护他们,这样妖怪出现的几率也会大大的减少,这是女娲想出来的方法,也是后世世人生产生活的雏形。

那时候人们主要以打猎和采摘为生,虽然能得到物质及其少,但人们的热情却很是旺盛,两人住下后,主人很热情的款待,拿出最好的实物让他们吃。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昆和柳相两人无形中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觉不把住宿人家挡车猎物,至于原因两人都说不出来。

就是这样做也不是谁提出来的,它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如果非要给它加上一个什么理由的话,也许就是身体的本能在作祟,让两人无从下手。

捕猎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两人做了一些手脚,让招待他们的人家都安然睡去,两人便开始动手了,像往常一样,两人进行的非常顺利。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对于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他们根本就不用费很大的力气,干活之前他们已经调查了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

对于昆和柳相来说,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一两人的实力,想要消灭一个村子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两人并不想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

昆收集力量的方法还没有恢复,对当时他来说,一个猎物和十个猎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昆不想把事态扩大,下手时自然小心翼翼。

柳相就更不用说了,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样子,只抓能提供自己最低标准的猎物,两人都如此谨慎,自然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问题。

很多年来两人从为失手,对于他们来说,要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可对于村名来说,事情真正的开始是第二天早上,两人动手时的速度是非常快的。

两人都格外的小心,不要说普通的凡人,就是修为很高的修道者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没有多长时间两人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照例两人是要谈论一下彼此的猎物如何,柳相始终都是那样,对自己的猎物从来都是一副表情,话也都是那些话,无非是分量很足,能提供的力量也很大,他很满意。

柳相几乎每次都这样说,他还没有开口昆就对他微微一笑,柳相也对着他呵呵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了,昆对自己的猎物也很满意,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用完。

刚开始享用身上就起了反应,整个人都心浮气躁的,昆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昆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想来要来的日子终究还是来的,昆对此已经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这么多天来昆心里一直在等这件事情发生,遗憾的是昆所想的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而柳相此次也表现的格外反常,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早早的就睡着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了那样的兴致。

他平躺在地上,双臂蜷缩在胸前,两只手微微相交,除了食指围绕着彼此相互转动,其他的手指都相交在一起,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屋顶在滴溜溜的打转。

起先昆并没有注意到他,昆心里只在当担心一件事,知道柳相开口问道:“我们走了多少年了。”

昆本来正在出神,听他这样一问,心中一惊,很是慌乱的回答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很多年了吧!”

说过之后昆才想到什么,下意识的向柳相那里看,柳相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口中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短了,我们看到的风景也有很多。”

柳相像是在对昆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昆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柳相,面露惊奇之色问道:“你怎么了,与平时很不一样啊。”

柳相侧过头,微微一笑说:“凡是总要有些改变,要不然活着岂不是很没有意思。”昆并不明白柳相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的笑了笑。

昆侧过身子,右手肘挨着地,手掌托着头,用一种很悠闲的眼神看着昆说:“我们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挺有意思的,我们该什么时候停止?”

面对柳相的问题昆明显愣了一下,他很清楚柳相问题的意思,也柳相的只是随便问一下,昆的脑子在快速的旋转,却什么也没有。

似乎过了很久之后,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而此时柳相竟也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昆很不适应,浑身上下都透出不舒服来。

昆不得不清空脑子里的东西,等到稍微稳定了下来后,昆不得不从新思考一下柳相的问题,说实话在柳相问之前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本来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的,就是在这个之前的那一刻他也能很清楚的知道,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严格来说这不是一个问题,若是放在平时,昆一定能很好的回答出来,就是此时此刻昆心里也是有答案的,可是被柳相这样猛然一问,昆的心神一下子就乱了。

等到恢复好了以后,发现原本非常容易的问题,却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昆的答案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太适合柳相的问题。

昆忍不住看了柳相一样,柳相已经开始闭目样式,姿势并没有变,从他的表情中很容易能看出来,柳相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付出很多的感情,像其他问题一样,只是随便问问。

昆看的清楚,话都到嘴边了,怎么也说不出来,可屋子里安静的实在有些可怕,这样的情况持续的时间越长,昆的心里就越烦躁。

昆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便缓解身上的不适感,昆动了动身子,昆的动作及其的小,发出的声音却很明显,昆心中一顿,本能的去看柳相。

柳相再次睁开眼睛,昆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本能的想开口,只是话到嘴边再次停了下来,昆感到整个脸都烧的慌,下意识的咽了口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色

对于柳相的问题昆始终没有一个很好的答案,接下来两人也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依然安静到了极点,昆心中还是不是很舒服,但多少已经有些好转。

柳相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眼睛也慢慢的闭上,许久之后突然柳相的手肘一滑,悬空的脑袋就此掉了下来,柳相也就醒了。

他很慵懒的看着一眼周围的东西,嘴唇微动,一转身就此睡去,留给昆的就只剩一个背影,片刻之后响起细微的呼吸声。

看着柳相的背影应该能猜出来他的双臂此刻交叉在胸前,这是柳相最常用的一个姿势,柳相一旦睡着就很少中途醒过来。

当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昆心中一下子疏通了,那种感觉特别的明显,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昆并不知道,按照往常的情况昆此刻要打坐养神。

为了能尽快的进入状态,昆努力不使自己想起刚刚的事情,奇怪的是昆越是努力想忘掉,那想法就越是出现在脑子里,昆用了很大的力气,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昆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索性放弃打坐的想法,双手抱着后脑,顺势躺在身后的木头上,此时天地还未完全形成,昼夜交替却已经出现。

后世之人有一个错误的观点说太阳与月亮是盘古大神的眼睛所化,这种说法不全对,也不全错,盘古大神开天劈地之后,随即便产生了光。

光乃轻清之物自然上升,又因其无形无态,游离在天地之间,行踪飘忽不定,一日飘到盘古脸旁,晃了一下盘古的眼睛,盘古挤了一下眼睛。

盘古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只此一眨眼,一股更加强烈的光芒喷涌而出,两到光芒相聚,彼此起了反应,相互影响,随即定其形固其态,运行也有了规律,这便是太阳原先的形态。

盘古眨眼之时,原先的光芒并不是聚集的,大多飘散在外,其中很大一部分与盘古眼中的光芒相聚,两者相互作用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凡是相近的光芒大都被聚到了一起。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离的相对远的光芒没有感到,天地所有的东西都逃不过阴阳两个方面,那些离散的光芒虽然没有办法集合,在天数的影响下,它们也都聚集在一起。

只是已经没有办法和原先的回合,两团光芒彼此之间也有感应,它们相互追逐,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它们都拼尽了全力,之间的距离却始终保持一样。

但凡它们中的任何一方减缓速度,它们都有相遇的一天,遗憾的是它们都没有这样做,它们用最正确的方法,创造了一个最错误的结果。

由于后来的那团光芒没有融合盘古发出的光,没有达到阴阳相济的结果,导致其及其不稳定,或有或无,时有时无,它就是后来月亮的原型。

当然这些都是天地完全形成之前的事情,在天地形成之后,盘古大神周身幻化为万物,在先前的影响下,两只眼睛自然附身与两团光芒之中。

于是原先的太阳就形成了后来的太阳,是天地间最伟大的存在,原来的月亮在盘古大神眼睛的影响下,也形成了自己的阴阳相济,虽然形态还是不稳定,但已经有了规律。

也是在盘古眼睛的作用下,两团光芒有了相聚的机会,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很多最初的原因也都渐渐淡化,留下的就只是匆匆一瞥。

世人大多不知道这样一件事情,他们所了解的就是太阳让他们拥有一切物质的可能,月亮给了他们一切精神的享受,至于它们之间为什么这样,没人去在意。

太阳和月亮的形成就使天地有了昼夜交替的事实,世间所有的生灵才得到一种让肉体和精神都休息的习惯。

这些只是对于那些普通的生灵,昆自然是不需要的,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不需要这样的形式,对他来说有更好的方法,因此昆从没有睡过觉,也没有注意过晚上来了具体是什么样子。

柳相的问题让昆心中起了涟漪,也让他有机会欣赏一下夜的景色,庆幸的是今天的月亮很圆,它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挂在天上,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观察这地上的一切。

那时的月亮是纯碎的,没有嫦娥没有月兔,后世所有的一起都没有,它只是一团光,一团只知道追寻的光。

这一段事情昆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想过,事实上世间很少有生物去想为什么月亮会出现在那里,大家对于本来就如此的事情,很少去关心为什么,他们是那个样子就只是那个样子,这是所有的一切,事实却是所有的东西都有其自然的问题,没有什么一开始就是那样的。

柳相的问题还在昆的脑海中转悠,昆不得不闭上眼睛去跟随它,“该什么时候停止”如同一个魔咒一样,一次次的敲打昆的心房。

若是放在以前昆自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对昆来说这根本也不是一个问题,他没有想过要结束,为什么要结束,他要做的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不会结束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渐渐的昆竟开始迷糊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用了很大的力气昆在找到自己忘记的是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对啊自己要做什么事情,昆心中一惊,猛然睁开眼睛,也坐直了身子,在那一刻昆的整个人都是空的,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时间,这些东西在那一瞬间都是不存在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样发呆了多久,直到再次听到柳相的呼吸声,昆才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一样月亮,它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很长一段距离了。

昆抬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眨,月亮便开始模糊起来,昆又连眨了几下月亮才恢复原来的样子,昆下意识的揉了一下眼睛,黏黏的。

昆愣了一下,继而苦笑了一声,又深深吸口气,想到:看来与人类混久了就会染上他们的毛病。昆还是无法集中精神,便站了起来,轻轻走到外面。

对昆他们来说,白天和晚上没有什么却别,他们什么都能看看清清楚楚,这是他们的本能,昆左右看了一下,村子还是白天的村子,只是却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这也是自然的,对于人类来说,晚上休息是必须的,这不是什么爱好,而是他们的本能,现在入夜已经很深了,没有人在街上行走,村子看起来有些落寞。

不过很快昆就发现了与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象,整个村子安静极了,除了偶尔有鸟类或者野兽的声音,其他的就什么也就没有了。

一开始昆也是这样的认为的,若是换做一般人也一定会这样认为,但昆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的听觉很灵敏,总能听到凡人听不到的声音。

等静下心来的时候,发现村子也不是绝对的安静,隐隐能听到很多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小,断断续续的还有远有近。

刚开始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到仔细听一下却并不是,这些声音昆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可以肯定是这些声音是村民发出的。

这让昆多少有些奇怪,他非常确定这些村民都已经睡着了,昆从来没有睡过觉,不知道睡觉也会发出声音。

这些声音听起来都是如此模糊,似乎是在说什么,可始终听不清,能听见的也都没头没尾,而且语速非常迫切,忽然产生又忽然消失,紧跟着便产生一些动静,这动静倒十分真切,最后总能听到一句叹息,或者话语。

而原先的那些声音多半都很稚嫩,后来昆才明白,那天晚上他听到的声音多半是梦话,那也是昆唯一一次听到那样的话,唯一一次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夜晚的风与白天总有些差别,渐渐的昆感到一些凉意,轻咳一声,开始向屋子里走去,柳相还在安心的睡着,脸上似乎还有些笑意,昆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走到原来的位置盘膝坐下。

过了一些时间后,昆发现他的心还是静不下来,柳相所问的那个问题,昆没有想清,庆幸的是它已经从脑海里沉寂了下来。

可昆的心还是很烦躁,今天注定无法聚集力量,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很多事情忙的时候是不会注意的,等你安静下来的时候它就会悄悄的出现。

昆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将要来临的灾难,昆把最近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它上面,等到它过去之后,昆认为他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昆深吸一口气,柳相均匀的呼吸声再次传到他的耳朵里,昆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想要睡一觉,方法柳相已经教给他了。

一开始昆并没有想学的意思,可是柳相却非要告诉他,还说睡觉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昆本来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睡觉,虽然柳相很认真的说了,可昆并没有很在意。

柳相说了很多方法,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什么都不用想,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体自动就会睡着,昆照做了,起先并没有任何用处。

昆心中忍不住嘲笑一下自己,他是不屑于这样做的,但昆并没有睁开眼睛,他想了一下以前的事情,昆出生之前的事情一直都很模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总是无法准确的想起来。

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很多事情都有印象,也知道那些绝对不是自己出生之后的事情,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自己的目的似乎应该再多一个。

昆又想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有些是他亲身经历了,有些是他想象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他筹划的,这些事情快速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起先还都很清楚,渐渐的就都模糊起来,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它们的消失,整个人都空空荡荡的,好像过了很长时间,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一下子精神了。

昆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他还是在那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柳相也躺在那里,他的呼吸声还是很规律。

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昆越是用力越是想不起来,等到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昆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已经走到最西边,位置很低,昆知道这是要天亮的表现,忍不住想今天的夜很短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遇袭

昆的感觉没有错,那一夜也和往常一样长,昆还是昆,那夜还是那夜,唯一不同的是那夜的昆多少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没人说的清。

昆心中的烦躁已经尽除,情不自禁的伸了一个懒腰,柳相还保持原来的姿势,好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除了他身下铺的草垫偏移了些距离,其他的什么还是什么。

昆刚准备盘膝而坐,突然外面起了一阵寒风,紧接着整个夜色变得暗了起来,月亮也很快消失在乌云之中。

昆知道村子里来人了,准确的说是这村子遭妖了,昆白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村子里有修道之人的存在,当时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是哪里有问题,现在看来就是这了。

此刻天地间的两股势力正处于焦灼的状态,理论上来说他们之间尽管一个是好的,一个坏的,彼此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

女娲虽然是道的代言人,她心里也清楚道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能所解决了,一切万物存在就有其道理,凡事都有阴阳两面,有好的自然就有坏的,女娲完全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女娲毕竟是继盘古之后第一个生灵,她继承了盘古太多的东西,从出生那一刻就有一个仁慈的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虽然知道凡事都有定数,却见不得任何悲惨的事情发生。

那些所谓的妖魔她本是不用管他们的,道包容所有的一切,他们自然也有生存的权利,怪就怪他们偏偏为了一己私利去伤害别的生灵。

这触碰到女娲的底线,尽管心中明白,却依然不能不去管他们,两帮最终成为对立面,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女娲不让他们生存,而是他们做了女娲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换句话说女娲不是为了消灭他们,而是为了保护其他的而不得不这样做。

无论如何两帮最终的落脚点都放在人类身上,这也是必然的,天道可让其生,却不得强夺天道,人类的出生就是女娲强夺天道的结果。

虽然女娲以其无形灵力抵消了大部分的天道惩罚,但毕竟是无法完全消除的,这也是人类遭受所有苦难的根源。

任何东西都有其无法根除的原因,女娲也无法左右它,这里所蕴含的大道是女娲也无法完全了解的,她只是模糊有些印象。

女娲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生灵受苦,更何况是他付出精血的人类,女娲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人类,但人类的发展已经非常迅速,女娲终究有大法力也无法面面俱到,总有她无法企及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虽然不多,但都是人间地狱,原先生活的人类大部分被消灭掉,剩下的被各种怨恨所侵染,也就化为了妖魔鬼怪,这也是妖魔为什么永远除不尽的原因,因为绝大多数妖魔原本只是个凡人。

那段时间昆经过了很多村子,大部分村子都有修道者的守护,村民与修道者之间有很多联系,一旦他们遇到危险,那些修道者就会第一时间出现。

昆和柳相之所以能成功,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猎物都是孤身一人,或者脱离了修道者的保护,尽管如此,他们获取猎物的难度也越来越高。

在这个村子轻松获取猎物的时候,两人多少还是有些庆幸的,从成功的那一刻开始,昆就知道这村子早晚是要出事的。

当然昆有这样的想法是站在村民的角度上的来的,一个没有修道者守护的村子是不会长久的,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村子的位置并不是很偏僻,按理说应该会有守护者。

但是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修道者的气息,村民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这对昆他们来说当然是好事,昆脑子里的想法也只是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昆抬头看了一眼那黑雾,里面有很多身影在跳动,很明显这是妖怪来了,看样子数量还不少,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个村子完了,这里的村民也完了。

无论最终什么样的结果他们的命运都会从此刻开始改变,看情况应该没有什么意外,那些妖物能如此大规模到的出现,自然是事先就做了部署,也一定知道这里的没有守护者,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猖狂。

昆看了一眼柳相,柳相还是那个姿势,除了呼吸声有些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看样子他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昆并没有打算要叫醒他,昆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由于修行不同的原因,那些妖物是察觉不到昆的,当然如果不是昆看到他们,也察觉不到他们的,昆和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昆都会可以躲一下,他不想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次昆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打算躲。

他双手一挥,他们所在这个人家就都包围在他的灵力之中,那些妖物自然是察觉不到他们,昆在施法的时候,不自觉的多用了一些力,连同这家人也都保护了起来,昆并不是刻意要这样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

昆刚做好这一切那些妖物就都下来了,紧接着便是喊杀声,哭喊声,惨叫声,这些声音对于昆来说再正常不过了,此刻他却不想去听,又多施了一些灵力,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柳相还是没有醒,昆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能做到他这份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外面的事情已经注定,昆再也没有去关注它们,依然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这次却异常的顺利。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下来的,这次的打坐竟然收集了不少的灵力,这让昆很是吃惊,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了。

正当昆高兴的时候,柳相忽然坐了起来,他很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眼神中满是恐惧,额头上也满是大汗,来回看了好几次,表情才慢慢开始好转。

昆很疑惑的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相遇,柳相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做了一个噩梦。”昆并不明白柳相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相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单手扶地,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站起来,继而伸了一个懒腰,等到再次与昆的眼神相遇的时候,昆还是满脸的疑惑,甚至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柳相更加不好意思了说:“就是脑子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它并不是真的发生,但感觉却很真是,这次的有些可怕。”柳相微微歪着头,似乎又陷入了他所说的事里,表情再次不好看起来。

柳相在想昆讲述什么是梦,柳相知道昆从来不睡觉,不睡觉自然不是做梦,柳相曾问过昆为什么会这样,昆的回答与柳相的问题似乎不挨,便也没有追究。

柳相讲的很真切,却忘了昆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梦的概念,自然是听不动柳相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认为柳相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但是柳相一直都在这里没有动,什么时候经历的呢?

昆晃了晃了脑子,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复杂,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问题中,屋子里安静了起来,片刻后柳相再次呵呵一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有些饿了,我们找东西吃去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昆一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忽然昆想到了什么,说:“估计是找不到吃的,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吃的。”

柳相随即停下,看着昆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这里不是有很多吃的吗?”昆微微一笑,柳相并不知打昨天晚上的事情,昆便大致和他说了一下,边说边收了灵力。

此刻天已经亮了很久,太阳也从东边抬升了很多,柳相出屋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样子。

房子东倒西歪,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浓浓的烟火味,整个村子异常的安静,别说是人,就是一个活物也看不到。

听昆讲的时候,柳相心中已经有了准备,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震惊的,柳相并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对他们也不会产生任何怜悯。

尽管如此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柳相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柳相看了一样昆,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几动都没有说出声来。

昆弯腰顺势捡起一段木头,上面还有一些血迹,昆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这血有一股恶臭味,昆眉头一皱,用力扔了出去。

柳相左右看了看说:“这??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柳相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按理说不会啊,就是你用了灵力也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啊。”柳相低着头,这话像是对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昆看了一眼柳相,依然没有回答,这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场灾难都跟他们没有关系,无论那些人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怜悯是何物。

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时他们心里是很不舒服的,特别是柳相,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的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了,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他心里竟产生了一种感觉,他开始有些责备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醒过来,虽然他也不知道就算醒过来会有什么用,还是有些责怪自己没有那么做。

柳相胸口的那种憋闷感越来越明显,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按了一下,昆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去的不舒服,看到柳相的样子,他本能的想伸手去扶,始终没有行动。

两人再次陷入安静之中,空气中的烟火味经风一吹更加明显了,忽然两人听到了后身一些动静,转身看时发现一个老者正站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

那老者一手扶着门,一手放在腰间,脸上笑容正慢慢消失,两只眼睛里也多出了一份无助,等到老人的脸色完全悲痛下来的时候,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老人眨了一下眼睛,浑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腰也跟着弯了下去,老人扶着门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另一直手已经捂着脸。

看老人的姿势应该是要蹲下去,只是还没有完全弯下去就又站了起来,门被他晃得吱吱响,老人的眼泪还在流,眼神却坚毅了起来,遗憾的是这种坚毅只一下就消失了,留下的满是哀伤。

第一百三十章 妖物返回

从老人出来的那一刻起,昆和柳相就直盯盯的看着他,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什么都没有想,他们就保持那个姿势直到老人快要站起来。

看到老人的样子,昆的心里突然震动了一下,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莫名的开始激动,下意识的希望老人就这样站起来。

遗憾的是老人的身子还没有站直就又弯下腰去,扶着门的手也放了下来,昆的心也随着老人的蹲下产生了说不出的失落感,昆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身子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柳相跟昆的想法差不多,当老人又弯下腰的时候,柳相竟不由自主的移到老人身边,顺势拉了他一把,柳相无意识中用了灵力,移到老人身边的时候,老人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弯下去。

这一切都是柳相无意识的动作,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老人的眼泪还在流,柳相拉着他的手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柳相本能的认为他是害怕才会如此,直到他听到了老人口中嘟嘟囔囔的说什么:“早会如此。”一开始柳相没有听清,还以为是老人吓得开始说胡话,只是老人一直说,柳相想听不清也很难。

老人说的确实是早会如此,柳相一时无法明白,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一方面的,而这时柳相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妥,抬头看了一眼昆,很是尴尬,略微一笑,顺势放开老人。

老人这才站直了身子,看样子没有再弯下去的趋势,他的眼睛里还满是泪水,由于脸上的皱纹,眼泪流的哪都是。

昆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看老人的眼睛,柳相离老人更进一步,老人还在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头来回的转着,每转一次,脸上的悲伤就多一分。

老人始终没有离开那里半步,起先还没有什么,渐渐地昆就意识到不对了,从表面上看村子的这场灾难来的不小,所有的房屋几乎被烧毁。

放眼望去除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一处是好的地方,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灭顶之灾,昆没有嗅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对昆来说要确认这件事情是及其容易的,那老头却不会,可是他并没有四处去看一下,这不是一个面对灾难的人该有的反应。

除非他被吓傻了,没有任何能力再行动,看老头的状态,几乎悲伤到了极点,应该还有行动的能力,他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在这里哭,就好像他已经知道了村子里没有一个活口,甚至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昆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了这个老人,从哪里看他都只是个很普通的凡人,昆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他只是个凡人是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的,再说要是他真的知道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等死了,昆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老头,依然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问题。

昆和柳相还是没有说话,院子里除了老头的哭泣声,能听到的就之后木头被烧过后的断裂声,整个气氛都陷入了尴尬之中。

昆受不了这样的感觉,想要打破它,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想了几想都没有动手,昆有些自嘲起来,此刻的表现完全不是他这样的该有的,也许是真的离人太近而染上了他们的毛病。

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很久,它是被老人的孙子打破的,那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昨天晚上昆见过他,小家伙长得很可爱,昆只看一眼心里就生出一种喜欢,是那种纯粹的喜欢。

小家伙很怪,总是依偎着他爷爷,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要不是柳相在身边,昆真有一种抱起他的冲动,小家伙似乎还没有名字,他爷爷只是孙子孙子的叫着。

这一家就他们爷孙二人,昆不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就没有问,小家伙好像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朦胧的从里面出来,一只手还在揉着眼睛。

他优哉游哉的出来,好像还没有睡醒,整个表情都是呆呆的,他走到门前立住,叫声爷爷,第一个爷字刚出口就打了个哈欠,后面一个字也就很含糊了。

老人听到小孩这样叫,忙擦干自己的眼泪,转身快速走到他身边,抱起他,小孩看见他爷爷,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在爷爷的身上,再次打了个哈欠,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又伸手揉了揉。

小孩四周看了看,这才意识到那里不对,但他虽然看到了,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他爷爷这是怎么了,小孩脸上没有一点悲伤,有的只是稚嫩。

老人被小孩的问题再次触动,表情一变,又立刻笑道说:“没什么,一切都是好的,不用担心,你想吃什么,一会我给你做。”

小孩嘿嘿笑了起来,用力抱了一下他爷爷,老人也抱紧孩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倍,眼睛一挤,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老人忙笑了一下,伸手擦掉眼泪。

刚刚小孩子似乎还没有睡好,不一会又在老人身上睡觉了,老人抱着他向屋里走去,院子里昆和柳相相视看了一眼,柳相低声道:“村子里应该没有活的了吧?”

昆点了点:“应该没有了,我没有感觉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柳相指了指老人的房子,昆没有说话,顺着柳相手指的方向看那房子。

柳相没有接着问,院子里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偶尔响起的咔嚓声,一次次的敲击这昆的心房,这样的感觉让昆极其不舒服,他迫切的希望能摆脱这种状态,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准确的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有很多种方法,无论是厉害还是置之不理,对昆来说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奇怪的是这样的想法这昆脑海里游荡了很久,他始终都不能轻易的下决定。

正当昆不知所措的时候柳相再次说道:“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昆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皱了一下眉头。

柳相看着他笑了一下,这笑容是如此的短,只一瞬间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活着总是好的,只有活着才能做很多事情,我们救了他们这总归是件好事,可是他们是否愿意就这样活着呢?”

柳相的话有些没头没尾,昆好像有些明白,有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不过昆确认一件事情,染上人类毛病的人不单单是他。

很快柳相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那老人把小孩放进去后就很快出来来,老人看着昆和柳相,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偏,他的眼神很炙热,看的柳相和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老人的表情也在快速的变化的,还没等两人弄明白怎么回事,那老人突然跪下,向两人磕了几个头,昆和柳相更加糊涂了,两人面面相觑。

等老人磕好后就站了起来,对着昆和柳相拱了拱手说:“我不知道二位是什么人,但我们爷孙两现在还能活着,一定是您二位的帮忙,无论你们是什么人,我都感谢你们。”

老人的话让昆再次震惊起来,从他的话中不难看出,老人对两人的身份的已经有了怀疑,知道他们是有能耐的人,但具体身份却并没有确认。

也就是说老人知道他们是修道者,但不知道具体是那一方,而且大致有了些方向,昆再次打量了一下老人,他确实只是一个凡人。

可是从刚才开始老人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人,那不是但聪明就可以解释的事情,老人见两人都没有搭话就又说道:“村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自然不会再待在这里,虽然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为了孙子也只有这样做了。”

老人又向两人鞠了一躬,转身向屋子里走出,还没有走到屋子里,就停住了,不由自主的仰起头向上看,刚才还清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多了一片乌云。

老人看了一眼那乌云,脸色明显暗淡起来,忙向屋内跑去,昆也柳相也已经注意到了,昆倒没什么。柳相的表情有些不好,他露出很焦急的神态看了看昆,昆对着他摇了摇头。

昆知道来的这帮人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些妖怪,他们再次出现超出了昆的预料,一般来说妖怪要是袭击的一个村子,事后一定会即时撤退,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原因也很简单,女娲是大地之母,即使有些原因她一时没有顾过来某些地方,但那地方一旦发生遇袭的事情,她一定会很快就能知道,也会派出一些修道者前去查看,看是否还有活口。

这是她们的一贯做法,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好不容易得手的妖物是不会再次出现的,他们不想碰到那些修道者,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此。

他们只是单纯的从人类身上得到力量,能这样做的肯定不是什么势力很大的妖王做的,有能力的妖王都有自己的地盘,他们不屑于这样做。

能这样做的一般都是力量很小的妖魔,他们害怕女娲为代表的修道者,也不想完全依附于那些妖王,就只能在夹缝中寻求生存。

他们的实力很弱,是没有能力与修道者抗衡的,因此他们往往采用快速的战斗方式,一旦得手就快速的撤退,理论上来说,他们与柳相的性质倒有些相同,只是柳相是单干,他们是一个团队罢了。

昆很清楚他们的方式,也正是因为如此昆才认定他们不会再出现,他才会在这里停留,没想到他们还会再来。

昆不害怕他们,只是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今天昆的心情却有些不一样,他没有刻意要走的打算。

再说就算是他想走,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天上的那些妖物已经看到了他们,想要脱身是不会这样容易的。

昆也不想走,他要会会他们,让他们吃些苦头,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今天与他们之间必定不会如此轻松。

柳相心里则完全是紧张,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想要对付他们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想要逃跑现在也来不及了,柳相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不太会为难他这个同类,十分不安的看着那黑云快速的向自己靠近。

第一百三十一章 必然与偶然

黑云很快落下,妖风扬起一阵尘土,尘土扑面而来,里面满是腥味,昆下意识的捂了一下鼻子,不由皱了皱眉头,昆向来受不了这气味。

柳相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神情明显更加慌乱了,额头上隐约还有了一层雾气,昆看着他会心一笑,他知道柳相在担心什么,同时他也认为柳相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柳相的实力昆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要和那些妖王比他自然不是对手,可是要对付一般的小妖,他完全不在话下。

不仅如此,昆还发现柳相的天赋极高,他所欠缺的只是相信自己的力量,一旦他突破了这一点,柳相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遗憾的是柳相似乎无心这样做,他对目前的日子很满意。

等到院子里的再次归于平静,昆他们面前就站着三个小妖,个个青面獠牙,耀武扬威的样子,昆看着他们眉头皱的更紧了。

从内心深出昆是厌恶他们的,别的不说,就是他们现在的所呈现出来的样子,就让昆及其不舒服,他们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不要说修道者,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

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他们的修行还不够,还没有掌握变化的能力,既然这样他们就应该认识到自己不足,就不该表现出很骄傲的样子。

还有可能是他们故意如此,以他们这样的面貌,凡人看了自然是心惊胆战,这对他们要做的事情多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也只是如此。

一个本来就比凡人厉害的修行者还要以这种方式去获得成功,本身就是一件及其低下的行为,昆看着他们的样子,无故生出一种无奈,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被人类统治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三个小妖,手中都拿着兵器,上下看了昆他们一下,再次露出那种得意的表情,其中一个个高的指着柳相调侃道:“兄弟们,没想到还有人在捡我们的漏,可惜啊我们做事想来干净,估计他连一个骨头都没有找到吧。”说罢三妖就大笑起来,声音中满含鄙夷之情。

柳相知道他们在嘲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柳相不想招惹他们,虽然同类之间并没有相互残杀的惯例,但柳相还是很担心。

这些妖怪一定会找他的麻烦,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对柳相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么多天来,他已经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做出改变。

三妖笑过之后就把目光集中到昆的身上,三妖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昆一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三妖彼此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个子高的用刀指着昆问:“你是谁?”

那妖问过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还没有等昆搭话就又问了句:“你是什么东西?”那妖好像依然对自己的问题不太满意,眼珠微微一转,手中的刀有抬了抬,没再说出话来。

昆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只是面露微笑的看着他,这下倒把那妖看的不自在起来,他显然有些不舒服,身体不停的轻微晃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步,差点碰到身后的两人。

他一回头看了一眼两妖,微微一愣再次举起刀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明显增大了不少,昆看着他们笑了一笑。

这就是他们的本事,如此的不堪,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装的如此凶残,昆心里有些舒适说道:“我不就是我了?”

昆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和他们说自己的身份,昆还是原来的态度,在灾难到来之前,他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再者说就是他说了,估计那小妖也不会懂,以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理解这样的事情的,昆说的虽然只是废话,但对小妖来说却起了一定的作用。

与昆的想的一样,他们只是三个小妖,身上的妖力有限,他们所依附也不是很厉害的妖王,像他们这样的妖怪世界上多的是。

本来他们能发现这个村子是非常高兴的,对于他们来说猎物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是发现村子虽然是好事,无奈村子里的人有限,而他们的地位在整个妖族中是最底层的,好事自然不会先轮到他们。

他们想趁着大队人马在周围不远的地方,再回来找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看到有房子没有遭到破坏的时候,他们多少还是有些起疑的。

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所到之处必定不会留下活口,而看房子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被打击的痕迹,他们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同时他们也是高兴的,房子是这样,里面就一定有活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当他们下来看到柳相的时候多少还是很失落的。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柳相的身份,也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妖,柳相这这里就意味着就算真的有活口,也一定会被他收下。

他们遇到过太多的事情,于是他们自然是要调侃一下柳相的,柳相这样的他们遇到过很多,知道像柳相这样的本身没有多大的本事,身后还没有靠山,他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自然要把怨气发到他身上。

他们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昆,对于昆的身份他们完全不得而知,他们可以肯定是昆一定不是妖怪,他身上没有那样的气息,也一定不是修道者,要不然看到他们出现也不会不动弹。

原本他们想诈一下昆,无奈昆并不吃他们这一套,而且他们被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而畏惧,尽管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

多年的习惯让他们对危险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感,当然他们也有有利的一面,他们的人马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这是他们所有的支柱,尽管他们心中有些胆怯,还没有就犯。

那高个妖怪道:“无论你们是谁,赶紧离开这里,这是我们找的地方。”那小妖的声音还是很高,只是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他平时想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听到他这样说柳相心中轻松了不少,他本来就像离开这里,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既然他们说出来,柳相巴不得他们这样。

其实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柳相就开始默默的责怪自己,碰到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应该马上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非要留在这里。

柳相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准备就此离开,只是他突然发现昆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柳相忍不住上前小声的说:“走吧,要不然就走不掉了,我们不应该惹这样的麻烦。”

那些小妖看到柳相的样子,脸上消失的得意再次浮现出来,从柳相的身上他意会了一个结论,他们是一起的,柳相如此那昆也好不到那里去。

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他们原有的那种心理就占了主动地位,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不敢表现的太过分,只是让他们走。

他们走了事情就好办了,在半空中他们就看到一个人类近了屋,这才是他们的目标,柳相他们只是恰巧出现在这里。

原本他们想着等柳相走后他们就动手,虽然他们没有从柳相身上讨得什么好处,但最终并没有影响他们,这样也就足够了,也不枉他们来此一趟。

这是他们的想法,也是最好的结果,遗憾的是昆并没有要动的打算,柳相拉了他几下都没有反应,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此刻走就是最好的选择,从一开始留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的抉择,这与他最初的愿望是违背的,他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一时起意。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它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发生,每一步都在你能接受的范围,而且你也意识不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等到它突然变现出来的时候,事情就到你无法主动选择的地步,其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昆就处于这样的境地,从用灵力保护老人的房子开始,整个事情就朝着脱离昆实际想法的方向前行,这一切都是昆无意识的选择,等到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柳相有些惊奇的看着昆,他不知道昆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又试了试,昆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柳相只好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柳相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他唯一明白就是昆不打算走了,柳相不想惹事,但若真动起手来,他觉得自己不会输给眼前的小妖,况且还有昆在这里。

昆的本是他见过几次,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柳相说不清,一定比自己要高很多,如果只看眼前形式的话,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会吃亏。

柳相是个聪明的人,他看到不只眼前的东西,还有背后所隐藏的,小妖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们后面一定还有人,而且一定离这里不太远。

这几乎是不用怀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柳相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每个人的本事会是什么样,无论如何跟他们接上头都不会有好结果。

三个小妖见柳相如此也轻松不少,他们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毕竟他们是偷着出来的,而且他们还不清楚昆的实力,柳相他们离开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从昆的表现中他们能看出来,昆不想离开,刚来的时候他们多少有些忌讳昆,这种忌讳多是由他们自己的感觉产生的,这多少有些飘忽不定。

特别是看到柳相的行动后,三人竟一时忽略了那种感觉,再加上本来他们心中就有些烦躁,一瞬间所有的东西就都发泄了出来。

那高个小妖竟举起刀大声呵斥道:“你们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是不,小心我们??”那小妖还没有说完,就忽然感觉到眼前一个黑影,手上微微一疼。

这一切来的是如此快速,那小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继续抬手大声训他们,只是还没有开始说,那小妖的表情就突然变得恐惧起来。

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是呆掉的,就好像被人定在那里一样,一动也不敢动,还是保持伸手指着柳相他们的姿势,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手是空的,已经没有了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把你们老大叫来

昆还站在刚才的地方,他的姿势似乎也没有变过,除了脚边的那三把刀,其他的什么都一样,看到刀的那一刻,小妖的表情明显又变了一下。

从他确认手中的刀消失,就本能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只是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结论,无论如何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不管他的刀是怎么消失的,他们都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

三把刀凌乱的躺在昆的脚下,没有人看清它们是怎么出现的,就好像原本就在那里一样,那小妖的瞳孔增大了一倍还多,脑子里那不成型的所有的幻想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无影无踪。

同时也让他放弃了向后看的打算,无论怎么看看那三把刀中的其中一把是他自己,另外两把他也认识,确认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

本能的想到他们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关键是这麻烦是他们应付不了的,他清楚这意味这什么,也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决定,这无异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那短短的刹那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一个能让他摆脱眼前的困境,从刚刚昆的动作来看,他们三个完全不是对手,比他们对付凡人的结果还明显。

昆要是动手的话,他们就会立刻灰飞烟灭,不要说做出反应,恐怕连感觉都没有,想到了这一点那小妖忽然眼睛一亮,表情也缓和了很多,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清了清了嗓子对着昆道:“上仙好本事,多谢上仙不杀之恩。”说着便拱手鞠躬,还侧头提醒了一下身后的两个小妖。

他们两个明显已经吓傻了,面无表情的呆在那里,浑身上下都颤抖不止,他们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没有意识和能力做出任何反应。

前面的那小妖提醒了两次他们都没有反应,脸上露出了不悦,眉头也跟着皱了一皱,随即低下头去身子弯的更狠了。

昆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昆开始觉得眼前的这小妖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只是他身后的这两个就太差劲了,定然成不了什么大事。

除了那三个小妖,柳相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柳相已经知道昆是厉害的,没想到他能厉害的到这程度。

昆动手的时候柳相没有看到任何征兆,等到事情结束后,柳相能感觉到的也不过是一团残影,紧接着就是兵器撞击的声音。

柳相他们的位置与那小妖至少要有两丈远,昆眨眼就完成了所有的动作,在柳相看来昆的实力至少已经到了妖王的地步。

按理说如此厉害的人物柳相应该有所耳闻,事实却并非如此,柳相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对昆的身份也更加疑惑。

这些想法还没有完全形成就都消失了,它们都被柳相的吃惊所代替,而这吃惊来自对昆的佩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昆也没有想到。

昆已经知道他与其他修行者的修行方式不一样,也知道因为这样带来的结果不同,昆曾试过他的灵力对那些妖物只能起到很少的作用,那些妖物对他也是如此。

本来昆想着要吓吓他们,只是快要得手的时候才想到这一点,于是他便转变目标夺下他们的兵器,这一下昆并没有受到影响。

其实这样也很好解释,昆虽然夺下了他们的兵器,并没有与他们发生直接冲突,还有一点他们也没有意识到昆会直接下手,并没有做出反应。

也就是之所以最终会达到这样的效果,除了昆确实比他们力量大很多,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小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被眼前的事实给吓到了。

他们虽然同时出来,彼此之间也有些差距,最前面的那高个妖怪,由于跟着他们大王时间长,见识了不少东西,多少还能应付突发事件,后面的那两就完全不行了。

看到他们的样子昆心里很高兴,他知道就算真的动手也不会起到这样的效果,如果现在把事情结束是最好的时机。

昆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总觉得有一些不舒服的地方,具体哪里不舒服他又不知道,昆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两步。

后面的那两小妖看到昆向他们走来,哆嗦的更厉害了,还没等昆开口就瘫坐在地上,前面的那小妖听到昆咳嗽,也是一震,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并且身子弯的更狠了。

昆走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让那小妖直起身子来,那小妖再次拱了一拱站直身子,他看了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脸色很不好看,满头都生出了汗水。

昆问道:“你们是哪里的。”

那小妖拱手道:“回上仙,我们是离此三百里的妖怪,偶然走到这里并非有意冒犯上仙。”

昆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大王是谁。”

那小妖略微一迟疑,道:“我们大王是轴延禹,与兄弟们就在五六里外的地方等着。”昆微微一笑忍不住想到这小妖倒是很聪明。

昆想了一下并没有任何有关轴延禹的印象,想来只是个不入流的妖王,昆想会一会他,可是万一动起手来,自己定然不能制服他。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被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能造成什么危害,依然会有很多麻烦,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昆也不想就此放弃,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有这样的想法,正当昆两难的时候,看到柳相,他仍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昆。

昆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柳相仍然沉浸在对昆的佩服之中,听见昆笑回过神来,也跟着笑了一笑,昆突然冒出个主意,问道:“你说你们大王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那小妖道:“是的,大王和兄弟们就在五六里的地方。”昆点了点头说:“我想见一下你们大王,还请你身后的两位麻烦一趟,把你们大王找来。”

听了昆的话那小妖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庆幸,又突然变成疑惑,他看了昆一眼,轻轻一笑对昆拱了拱手,弯腰去拉那两个小妖。

那两个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那高个小妖拉了他们好几下他们都没有反应,高个小妖狠狠踢了他们两下,他们才回过神来,看着高个小妖,嘴巴动了几下都没有说出话来。

那高个小妖道:“上仙要见我们大王,你们去把他找来。”那两个显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小妖,又看了昆最后又彼此看了两眼,目光落到高个小妖身上,眼睛眨了几下。

高个小妖脸上有些恼怒,又狠狠拍了他们一下说:“上仙想见大王,你们去把他请过来,我先在这里陪着上仙。”

那两个小妖应该明白了一些,动了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想要站起来,只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那高个小妖把他们扶起来的。

他们站起了之后,看了看昆又看了看高个小妖,高个小妖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大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只要把大王请过来就行了。”

说着看着昆一眼,昆很有深意的笑了笑,那两个小妖再次看了昆,对着那高个小妖拱拱手,一溜烟的飞走了。

昆看着他们离开,并没有再理会小妖,径直走到柳相面前笑了笑,就坐下来了,柳相也跟着坐了下来,小妖则不敢乱动,老老实的站在那里。

柳相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昆兄,你也太厉害了,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你啊!”

昆呵呵一笑说:“我就这样,不太喜欢被人打扰。”柳相自然明白昆是什么意思,本来他还想问一下昆的身世,见昆如此说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接着换个话题问道:“不知昆兄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直接离开不是更好吗?”柳相憋了一眼那小妖说。

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很多事情不是都没有原因的吗?”柳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关于昆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看昆的样子应该不想谈论他的身世,就算自己问了估计他也不会说。

昆有太多的问题是柳相不知道的也是他不明白的,就是此刻来说柳相就不明白昆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要招惹那些妖物,这与他的初衷是矛盾的。

柳相不相信昆所说的什么很多事情不是都没有原因的吗,当然他对此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与昆接触的这些日子,这多少能看出来昆与他有很多相似之处,也有更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柳相倒是不担心昆会应付不了接下来的事情,从昆刚才的那一次攻击就知道,昆的修为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不是普通的妖物能对付的了的,关于这一点柳相有绝对的信心。

柳相自己也不喜欢惹事,不过他倒是希望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昆能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妖王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柳相想到这里,心里竟暗暗兴奋起来。

那小妖的心里也有些兴奋,他见到昆的实力之后想着自己一定会被他杀死,没想到昆不仅没有这样做,还让他们把大王请过来。

他本能的觉得昆多少有些傻,虽然他很厉害,可是大王也并不弱,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很多兄弟,到时候昆就没有一点胜算。

等他们胜利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把受到的屈辱都还过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两个家伙能快的行动,那两个家伙实在是太丢人,都吓成什么样了,都站不起来,真不像话。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傻了不会说话,那小妖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要真是这样的话就坏了,转念一想应该不会如此,小妖有些焦急的看了看远方。

昆也正在考虑一件事情,无论那妖王厉不厉害,自己都不能制服住他,昆的打算是让柳相出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昆觉得柳相的武力并不是很弱,他只是没有自信罢了。

至于要这样做的原因,也不单单是为了柳相,昆隐隐觉得柳相对自己很重要,他总有帮助自己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很强烈,特别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昆更加觉得柳相对自己有大作用。

既然如此他要帮柳相提高能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无论到什么时候,力量始终是最可靠最重要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各怀心事

那老者在屋里面露了一下头,看了昆一眼就又缩了回去,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的心情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的变化。

这老头不是一个修道者,心里却明白很多事情,他幼年时曾有过过被妖怪袭击的经历,那时他的年龄还很小,已经想不起太多的细节。

他能记得的就是满目的红光,到处都是哀嚎声,他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似乎在快速的奔跑,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后退,老人也能清楚的听到风声。

抱着他的人的相貌老人早就没有了印象,唯一能记得的就是从那人胸口传来的快速的心跳声,和一种很舒服的温暖气息,之后老人就被这里的父母收养,而救他的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曾经有修道之人路过这里,还奉劝这里的人搬出去,照他的说法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而且地势及其阴邪,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对修道者的影响特别大,万一遭遇什么不测,恐怕他们不能及时出手相救。

村里人很感激那人的劝告,只是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村子是他们的一切,他们不知道那人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他们知道的是一旦出了村,他们生存的希望就更小。

修道者也没有强迫他们,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人各有命,当时老人已经七八岁了,他记得很清楚,那人离开他们家的时候,脸上满是无奈。

修道者的话,再加上幼年时的经历,老人心里始终有些担忧,只是他的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在他壮年的时候他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只是就像村民对那修道者说的一样这里是他们的家,住的时间长了就难以割舍,太平的日子过的多了,老人就渐渐忘却了这件事,最终它还是发生了。

当老人推开门看见眼前的情景时,他的心除了悲伤更多的还是一件什么东西突然就落地了,尽管如此心中的那种悲痛还是无法抑制的。

从那一刻起他的家,他熟悉的村民和一切就都消失了,那种瞬间一无所有的心情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以至于在那一刻,老人到了绝望的边缘。

所有的情绪一股脑涌进他的脑子里,悔恨,悲伤,痛苦世间所有的痛处他眨眼就经历一遍,等所有的情绪都过去之后,老人竟有些淡然了。

他已经活了很长的时间,他不愿意失去这里的一切,可这里的一切先离他而去,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存活在世上的必要了,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大概就是这样。

看到昆和柳相的时候老人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之所以躲过了这一劫应该是他们的功劳,他们一定不是普通人。

但这些老人已经不关心了,也没有想要感谢他们的样子,甚至隐隐还有责怪他们的意思,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正当老人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孙子的声音,老人心头一震,一股电流瞬间流遍了全身,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整个精神也猛然间清明起来。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跑到孙子身边,与此同时一股暖流从心里生出,迅速蔓延到眼边,老人想要哭,喜极而泣的哭,但他努力克制住了,孩子还小,不能承受太多的东西。

等孙子再睡着之后,老人的心里也下了决心,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老天让他们爷俩活下来,他们就不能辜负这个恩情。

只是老人也明白一件事情,要想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光靠他们两个是不行的,要像有可能的走出去就只有靠昆他们,这是老人唯一的选择。

从他内心最深处又不想这样做,从屋子出来见到他们站在院子里,老人心里就有些疑惑,他虽然不认为他们是坏人,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一种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记忆最深处的感觉。

老人也是明事理的人,无论如何他们是活了下来,于情于理他都要谢谢他们,于是老人给他们跪下,只说了些感激的话,并没有央求他们什么。

那一刻这是老人的底线,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侥幸,妖怪已经走了,也许就不会回来了,那他也就不用求他们帮忙了。

老人很快就后悔了,因为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看到妖雾的那一刻,老人最多的还是懊恼,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的孙子。

老人进屋后才恐惧起来,他看了一眼孙子,小孩子还在熟睡中,老人脸上露出微笑,他们这个年龄是最幸福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懂,什么都不用想。

他们是幸福的,同时他们也是脆弱的,他们需要一个堡垒,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外边,老人就是这个堡垒,只是不知堡垒这次能否挺的过去。

外面发生的一切老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柳相的表现让老人的心里凉了半截,柳相和他们是同类,柳相也是妖怪。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老人还是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心中燃起的所有希望瞬间就破灭了,无论他们双方谁胜利了,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老人看着孙子,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种感觉难受极了,接下来的事情老人便没有听到了。

等他稍微稳定自己情绪的时候,昆正准备让那些小妖去报信,老人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它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而是让他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之后才让他死去,老人请不自禁的想这一定是对他多活了这么年的惩罚,他自己到没有什么,只是苦了孩子,他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老人露头的时候昆看见了,他今天做的所有事情表面上来看都是因为这个老人,仔细想想又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无意中救了老人,出于什么目的昆还真说不清,绝对不是同情。

昆向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更何况是对一个凡人,他们遭遇的一切昆都认为是必然的,这是个强者生存的世代,没有能力的,死就是唯一的结局,这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太弱。

既然如此就不是同情,可他出手就是看到那些小妖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如此真切,虽然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它却真实存在的。

昆的脑子有些乱,他强把这些归于到灾难来影响了他,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昆能从老头的脸上看到恐惧。

这是必然的,他们凡人向来如此,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十分脆弱,经不起一点事,要不是有女娲那一帮人相助,他们早就灭族了。

昆心里又开始有些鄙夷了,人类如此渺小却偏偏占据了那么多资源,简直就是浪费,等自己强大起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们一下。

昆瞄了老人一眼,对于他的生死昆一定都不在乎,同时昆心里也跟着舒服了很多,他想通了一件事情,今天包括昨天晚上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喜好,跟那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昆心里轻松,又朝老人的方向看了一下,老人已经回到屋里,昆心里已经预见到了他的结局,命运如此,怪不得任何人。

那小妖也看到了老人,他本能的动一下又嘎然停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昆,昆并没有看他,小妖心里安稳了一些。

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老人,他们也是奔着老人来的,没想到会遇到昆他们,小妖心里有很多疑惑,虽然他不能确定昆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柳相一定是妖怪,昆与他在一起就算不是同类也一定有很大的关心。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凡人,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想是要把老人当猎物的样子,小妖心中实在不解。

无论怎样,这件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等他们老大一来,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还是那句话,昆很厉害,他们大王也不是很差。

况且他们还有那么多兄弟,而昆只有两个人,柳相又是一副不当事的样子,所以最终他们面对的就只有昆一人,就算他再厉害也不会是那么多人的对手,那小妖脸上露出些微笑,抬头看了看远方,显得有些焦急。

柳相也注意到了老人,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已经把老人忘了,关于老人的态度柳相与昆有些不同,柳相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的。

这种同情多来自弱者的同病相怜,那种自己无法左右自己的感觉柳相非常清楚,柳相是个妖怪,而且他的出身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他的修为实在太低,没有任何一个妖怪家族愿意收他。

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时代里,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薄弱,一旦遭遇危险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柳相这么多年之所以安全的活了下来除了他小心谨慎外,更重要的还是他运气好,并没有碰到一个厉害的对手。

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谁也不敢保证每一次都是这样,表面上看柳相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是不敢睡死的,他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样的情况在遇到昆之后有所好转,至少他可以稍微睡安稳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才明白加入一个大家族的重要性。

柳相心中最深处的想法仍然没有改变,当他看到那老人的时候,本能的想到自己的境地,老人与他有很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弱者,命运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柳相对老人做出了一系列动作都是出于此。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他们正在卷入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境况中,要是来的妖王实力不强,那自然是没有什么。

可是要是来的修为很高,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最好的结果也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说不定还会如此丢掉性命,那就太不划算。

柳相心中想的就只剩这件事情,至于老人他现在没有任何想法,柳相越想心里也害怕,原本对昆的自信也被想法冲的一干二净。

柳相也开始不自在起来,他看了一眼昆,昆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柳相此刻的想法是赶快离开这里,可看昆的样子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柳相还不愿自己一个人离开,他还不想现在就与昆分别。

柳相手足无措的看了一眼远方,心中一震,他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远处的黑雾正快速的向他们这飞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就可以击败你

看到那黑雾,柳相稍微稳定的心再次激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昆,又有些不慌乱起来,那小妖的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他也偷瞄了昆一眼,表情开始有些收敛。

他现在还不敢太放肆,生怕昆一个不高兴就出手灭了他,他长长吸了口气,眼光再也没有从那黑雾上移开。

昆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从那黑雾的大小能看出来他们来的人应该不少,这并不是昆担心的,从一开始他就预算到这群小妖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自己有把握应付他们。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昆还有一些说不来的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每一步都奔着最终的目的。

哪怕中间有一个环节做出其他的选择,昆此刻都不会待在这里,如果说没有心这样做,恐怕谁到不会相信。

可昆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与他不想被认出的想法完全矛盾,无论怎么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昆都应该认真对待,事实却是是昆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那妖雾很快就落了下来,待它散尽,院子里便站满妖怪,他们大多与先前的那小妖一样,各个都以真面目示人,每个妖都呲牙咧嘴,恶狠狠的看着昆他们,那眼神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狼,随时都有扑过来的可能。

昆照例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是受不了这种气息,等看清楚他们的样子,昆冷哼一声,微微摇头,“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昆心里想到。

先前那小妖脸上已满是笑容,妖物已落下他就兴奋跑到它们中间,向其中的一个妖怪行礼并说道:“小子恭迎大王,祝大王长生不灭。”说着便跪下磕了个头。

那妖王哈哈哈一笑,随手一挥那小妖便站了起来,低着头靠在一边,眼睛时不时的偷瞄一下那妖王,只是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那妖王左右看了一下,目光始终没有放在昆他们身上继而大声说道:“是谁啊,刚在我的底盘上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昆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妖王与其他的妖怪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也是原形毕露,看他耀武扬威的样子,昆心里实在觉得好笑。

这样的妖怪他见得不少,越是口气大的妖怪越是没有本事,就听他这一句话,这妖王在昆心中又矮了三分。

妖王听到昆的笑声,表情微微一变,随即有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妖王看了一眼昆说道:“就是你欺负了我小子们,你是何许人也。”

昆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这里的人,你是何许人也。”妖王一愣,昆的话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小妖来禀告他的时候,已经大致说了昆的厉害之处。

妖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夸张的成分,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在这个乱世厉害的人多的是,处处小心还不一定能生存下来,要是麻痹大意就更不用说了。

特别是对他们这样的来说,在外人看来他是一方霸主,手下有很多兄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霸主是如此的弱。

他手下的兄弟也不过同是一群弱者,他们之所以聚集在一起很大情况下就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弱,看起来他们人多势众,一旦遇到稍微厉害的主,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本来他是不情愿来这里的,心中还暗恨小妖给他惹麻烦,只是一来那小妖是当着众兄弟的面说的这件事,他没有半点推脱的余地,要不然他这头就不用当了。

再有就是他虽然不是很厉害,也是有尊严的人,有人在眼皮子低下捣乱,自然要管一管,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他们人很多,至少从声势上能大过来犯之人。

一般来说当昆这样回问的时候,他是不能回答的,这明显是瞧不起他,事实却总是不一样,他回答了,而且几乎是马上就回答了:“我叫轴延禹,是这里的大王,就是你们欺负我手下的吗?”

轴延禹刚说完心里就后悔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回这话的,他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小妖们还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昆他们两,并没有人指出自己有那里不对的地方。

轴延禹心里轻松了一下,不过刚刚的回话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不管怎么说他的声音是很大的,表面来看并不跌份。

昆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轴延禹,明白了一件事情,这群妖怪应该是故意保持原样的,看轴延禹的样子,应该也修行了不少年,简单的变化之术自然是掌握了的。

可他并没有变成人类的样子,理论上来说这是很少有的,无论人类的能力怎么样,他们毕竟是这世间最有灵气的生物,他们先天有一种固有的优势来吸取天地之道。

所以其他的生灵修道后一般都会变成人类的样子,这样做有两点好处,在他们内心伸出人类是最高贵的变成他们就好像有了优势。

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这样做更能很好伪装,也更容易获得猎物,轴延禹并没有这样做,他们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昆多少也明白这样做的理由,他们的道行还很低,还没有摆脱兽性,在他们看来做事从来都是只讲目的的,至于过程他们并不关心。

在昆看来这完全是一种野蛮的行为,是他们本性使然,也是昆瞧不起他们的地方,昆冷哼一声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你的手下来打搅我们,我出手教训他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昆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就是要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武力是解决这里问题最好最有效的办法,柳相并不知道昆的打算。

本来他心里就有些害怕,特别是看到来了这么多妖的时候,柳相本能的认为和他们动手不是什么好办法,他还想着看能不能和他们好好说一下,但昆这样说明显是在找事。

柳相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出手拉了一下昆,神情很是紧张,昆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直盯盯的看着轴延禹。

昆什么意思轴延禹听出来,所有的小妖也都听出来了,还没等轴延禹做出反应,他们就开始大声的嚷嚷起来,每个人的语气都很气愤,个个摩拳擦掌,摆出一副一拥而上的架势。

轴延禹也有些气愤,但多年的生活习惯让他比小妖们多了份思考,从昆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轴延禹明白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昆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物,很有可能他们根本就对付不了,可轴延禹毕竟是一代妖王,他也是有尊严的。

况且还是在那么多兄弟面前,别说退缩了,就是稍微有一些不积极恐怕他这妖王的地位就会被人质疑,轴延禹也看到好的一面,毕竟在他们的地盘他们人多。

还有即使轴延禹注意到柳相的反应,柳相是害怕他们,那种反应不是能装出来的,也就是说要是非要动手的话他们面对的就只有昆一人,轴延禹实在不愿意相信昆一人能灭了他们。

轴延禹示意小妖们安静问昆什么意思,昆很不以为然的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啊,哪里有什么你的地盘我的地盘啊,谁厉害就是谁的地盘了,拳头说了算。”

小妖们再次躁动起来,柳相也紧跟着拉了拉昆的胳膊,柳相表情比着刚才又暗淡了几分,额头上也显出了一些汗迹,昆转过头对着他一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轴延禹也没有说话,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昆,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些理智,他一定会冲过去,那一瞬间轴延禹脑海里只有愤怒,他已经从旁边的小妖手中拿过刀。

昆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却是最能让人气愤的,昆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要达到了,就呵呵一笑接着说:“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笨,可惜啊今天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轴延禹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大嚎一声,小妖们见轴延禹这样也都跟着大喊起来,手中的兵器挥舞着,只是他们始终没有进攻。

轴延禹再次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他摆好手中的刀说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昆依然很不屑的笑了笑:“对付你根本不用我出手,我这兄弟就可以轻易的摆平你。”说着把柳相向前推了一下。

柳相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被推了出去,他一愣,看了看四周又本能的退了回来,连连摆手,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一切对柳相来说太突然了,当他意识到不能避免战斗的时候,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昆身上,对此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现在昆却把他推了出去,柳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少,对付小妖还凑合,要是对付妖王他怎么都做不到。

昆似乎意识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很意外,他对着柳相笑了笑说:“柳兄不知道我的功夫,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可是短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刚刚我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已经使不出任何力气,我要去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柳相眼神中满是疑惑道:“可是,可是,那你还刺激他。”

昆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就晚了,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柳相的精神此刻已经不能完全集中,只是机械式的摇着头,连看也不看昆。

昆搂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能出手了,但我能把功力传给你,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柳相抬起头看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断断续续的问道:“真的吗,可以吗,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和他求和呢,没必要打这一丈啊。”

昆叹了口气说:“你觉得现在他们会放过我们吗?”柳相抬头看了一眼轴延禹,轴延禹正直盯盯的看着他,那眼神与柳相看到猎物时的眼神一样,柳相摇了摇头。

昆说:“那就是了,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我们要想活着就要击败他们。”

“可是,可是···”柳相似乎想说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

昆说:“别可是了,现在我就把力量都传给你,你一定行。”说着就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柳相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感觉从昆的手上传到他的身体里。

柳相知道这种感觉那是与修行时获得力量的感觉一样,只是柳相只听说过能主动获取力量,还不知道能主动输送力量的。

柳相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似乎已经走到悬崖边上,能做的就只有上前,否则就是死亡,这不是他想要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终将被困与此

柳相被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尽管昆那样说,柳相也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似乎真的增强了,但他还是很担心,这是一种内心最深处的反应,与能力的大小没有一点关系。

柳相看着昆,从昆的眼睛里柳相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否在说谎,若是换个人,柳相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他从未听说过力量使用一次就会消失殆尽,这完全不合乎常理。

这话要是昆说的,柳相就不得不信了,从开始接触昆到现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太多的东西都是柳相所不了解的。

这不单单是不知道就能解释的了的,完全超出了柳相的理解范围,在柳相看来这就像修行一样样,低境界是无法理解高境界的任何事情的,它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有一点柳相还是很肯定的,像昆所说的那样,这场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向前,如若不然他们面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要是他们失败了轴延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关于这一点,柳相非常坚信,而造成这一切就是昆,柳相不知道昆是否故意如此,不管怎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落到他身上了。

轴延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昆的话刺痛了他最柔弱的地方,每个人都有无法忍受的事情,它就像一根弦,总是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一旦被触碰,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的各个地方都会瞬间被它调动起来,什么恐惧无知都会退避三舍,留下的就只有一个:不管对方是谁都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昆说过那句话之后,轴延禹的情绪激愤到极点,先前还在考虑的事情一股脑的抛在背后,那一刻他想的就只有一件事,捉住昆把他碎尸万段。

轴延禹所有的表现都是刹那间的事情,如果不是昆把柳相第一时间推出来,轴延禹已经发出了攻击的号令。

这是必然的事情,在那一个点上轴延禹的意识就像一个快要决堤的大坝,所有的细胞都在拼命向外挤,一旦发生一点裂缝,瞬间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冲下来。

最终结果也许不会都按照轴延禹的想法发生,但一定不是昆想要的结果,轴延禹不知道,昆心里却清楚的很,他们之间的力量对彼此都没有作用。

也就是说要是阵动起手来,昆对轴延禹没有一点办法,到时候所有的压力就都在柳相身上,柳相的潜力是很大,可毕竟还没有达到一个人能对付一群的地步,况且轴延禹看着还不弱。

昆只想把矛盾扩大,并没有想过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事实上这件事情差一点就发生。

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昆把柳相推了出来,这是昆本来就计划好的事情,只是这一举动对轴延禹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正如刚才所说,轴延禹是要发起进攻不错,而且他准备发动所有的力量,但毕竟是轴延禹一瞬间的想法,一旦发生命令他一定会后悔。

原因有两点,其一他不清楚昆的实力,根据已经知道的一些事情能说明昆的修为很高,很有可能超出他不是一星半点,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不一定会讨得好处,如果因此全军覆没,那就得不偿失。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昆的语气中很容易就能听出来,他是故意要让轴延禹生气,轴延禹多少还能感觉到这方面的事情,如果要真的打起来就是上了昆的当,其后果也可想而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轴延禹下命令的手还没有完全举起来,他就有些后悔了,只是事情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轴延禹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

正当这时候,柳相被推了出来,轴延禹本能停住还没有完全举起的手,并开始慢慢下落,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小妖们的情绪也已经达到了极点,他们并没有轴延禹一样的认识,他们心中唯一想的就是有人在他们的地盘撒野,还是区区两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忍受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大王想要出手教训他们,没有什么比这时机更恰当了,他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尽管他们心里很激动,到底平时训练有素,没有亲眼看到进攻的手势是不敢冒然进攻的,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轴延禹的手并没有举起来,还慢慢放了下来。

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谁也没敢出击,没有命令他们不愿意承担不必要的责任,轴延禹手放下之后,心脏才开始猛烈的跳动,整个身体也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慢慢的便被高兴给充满了。

从见到昆他们两个第眼开始,轴延禹就看出来柳相不是个厉害角色,小妖的禀告也说了这一点,说到底轴延禹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回面子,这才是最根本的地方。

最好的做法是找回面子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这是最划算的事情,要是对昆动手,恐怕这目的就不容易实现了,要是对方是柳相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凭柳相的本事,轴延禹有自信不仅能找回面子,还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回面子,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好了。

轴延禹要在手下面前展示一下他是很厉害的,他当这个老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轴延禹甚至已经想到了众妖欢呼的场景。

轴延禹非常乐意这样做,他要让小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之处绝对不是能很好的找到哪里有猎物,怎么能更安全的躲开危险,他能做的还有很多事情。

柳相的想法与轴延禹完全相反,在被推出那一刻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场没必要的战争的主角会是他。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力量确实有了增加,却还是没有任何自信,柳相认为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能与妖王抗衡,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

柳相看着昆,眼中满是不情愿,轴延禹看了昆的表现更加自信了,他忍不住上下看了一眼柳相道:“就凭你,你都落到这股田地了,那里还有脸与我战斗。”

柳相略显尴尬的一笑并没有搭话,轴延禹忍不住笑道:“你也就是个废物,本来我是不屑与你动手的,既然你想早死,我就成全你。”

柳相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依然很慌张,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昆,昆对他点了点头说:“你要相信自己,我们的命就交给你了。”

柳相皱了一下眉头,嘎巴了一下嘴,向前挪了一下步,刚好脚下一个石头柳相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一下所有的妖怪就都笑了起来。

轴延禹也跟着大笑起来,伸手指着柳相道:“想你这样的活着也是浪费,阵没想到你是怎么生出来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在我的地盘放肆,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下次投胎好好修炼,争取别做妖了,至少别做废物妖了。”

柳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对于轴延禹的话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说的多了就有些在意了,他心中想到:“事已至此有什么可害怕,说到底不过是个死字,我难道很怕死吗?”柳相这样问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一些,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柳相最后一次回头看昆,昆正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期盼,那一刻柳相的心突然坚毅起来,他下意识的觉得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东西是他没有经历过的。

再说他要是死了昆也就会死,真要是这样的话就有些对不住他,柳相深吸一口气向轴延禹冲了过去,刚刚轴延禹已经交代小妖不要插手,正想再羞辱一下柳相,还没有开口,柳相就冲了过来。

看着柳相那缓慢的动作,轴延禹冷哼一声,提起大刀冲了过去,两人很快激战在一起,轴延禹的修为确实不低,只两个回合,柳相就落了下风。

周围的小妖见轴延禹占了上风,都跟着喝彩起来,轴延禹听后手下的动作更快了,昆在一边看的真切,其实两人应该是不相上下,只是柳相全部是守招,看着就好像不如轴延禹一样。

这也是必然的,柳相完全是被迫去战斗的,心中自然有些担忧,轴延禹则不一样,特别是受到小妖们欢呼,轴延禹的动作看起来就更流畅了。

昆见他这样,微微一笑,轴延禹现在已经开始大意,双方交战之时岂容得半点马虎,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而且昆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这是他计划好的,今天天轴延禹定要葬身在这里,渐渐的柳相的心态也发生变化,原本他想着自己一定不是轴延禹的对手,所以所有的招式都是守招。

只是慢慢的他发现轴延禹的招式也不过如此,他能轻松的应付过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太放肆,仍旧以守为主,十招中只有一招是攻击的。

没过多少时间,轴延禹就意识到不对劲,虽然他看着占据上风,却没有一招能击中柳相,一开始他还是故意如此,完全是一种享受的态度,渐渐的就不行了。

他攻击更加快速,想要结束战斗,却发现无论怎么进攻,柳相都能化解,轴延禹这些有些慌了,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焦急起来,只是周围的小妖并没有看出来,他们依然在高声呐喊。

等到双方打了百十招后,昆看准时机瞬间移到两人交战的地方,这时刚好柳相是攻击的招式,柳相这一下并不是很厉害,按理说轴延禹一定能躲过去。

只是昆在行动的时候,故意让轴延禹看到,他心中一惊,本能的出手攻向昆,却忘了还有柳相,这也很正常,轴延禹始终没有把柳相放在眼里,他担心的就只有昆。

看昆攻击他自然会相应做出反应,这正是昆想要的结果,他里轴延禹还有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昆并没有打算真的攻击。

只是轴延禹并不知道,他为了防昆,而错过了柳相,柳相的兵器不偏不倚的刺中轴延禹的胸口,柳相也跟着一惊,本能的拔出刀。

轴延禹捂着胸口随即倒下,还没等柳相反应过来,周围的小妖就一哄而散了,昆看着他们四处奔走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

轴延禹并没有马上死去,他看着昆脸上挤出一些微笑道:“还是没有料到,不过你也不要高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是个好地方,你终将被困与此,”说过后便断了气。

轴延禹的表情和平静,没有半点其他的感觉,柳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昆,昆正陷入沉思,他不明白轴延禹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与自己有关···

第一百三十六章 躲不过

轴延禹的话让昆有些迟疑,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轴延禹暗中已经把那老者爷孙两个偷带了出去,在轴延禹的想法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昆为了那老者。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那老者都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先对付老者,在没有来之前轴延禹就做好了部署,他让手下的小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那老者带走。

本来轴延禹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容易,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有意无意的在促成这件事情,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过程并没有那么困难,他的手下很快就得手,按照计划手下带着老人先撤。

当成功的那一刻,轴延禹是很高兴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本能的认为,这场战斗他已经胜利了一半,他临死前说的那两句话很大一部分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轴延禹到死的时候都弄错了方向,对于那爷孙俩昆和柳相并没有过多的关心,这场战斗也从来都不是为了他们。

所以轴延禹从一开始就打了一场糊涂仗,并为此付出了生命,总体来说轴延禹的死没有任何意义,不仅如此,就连他最后安慰的那爷孙俩也被别人救了下来。

老人还因此因祸得福见到了女娲娘娘,虽然女娲并没有施予直接的恩惠,但其后代子孙已有洪福,这是后话。

昆和柳相几乎是在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老者的事情,当进屋查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踪迹,看到这样的结果,昆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下,本能的想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要是老人还在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柳相也没有很关心这件事情,他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的露出笑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力量。

就在刚刚他击败了一个妖王,而且是如此轻松的击败了一个妖王,这是他以前无论如何都不敢想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种感觉真好,有那么一瞬间柳相本能的觉得过去的几百年他真是白活了,突然觉得哪哪都是不对的,柳相脑海里对未来充满憧憬,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哈哈笑出声来。

昆被他的样子都笑了,也笑出声来,柳相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忙抱拳相昆说:“多谢昆兄帮助,要不是你我一定打不过轴延禹,要真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相的目光在昆脸上略微停留了一下,弯下身去。

昆扶起他说道:“柳兄哪里的话,这不是我帮助你,这是你自己的力量。”

柳相脸色微微一边,眨了一下眼睛,继而显得疑惑的问道:“昆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昆看着柳相再次笑了起来:“我的意思就是柳相之所以能击败轴延禹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应该如此,这是你自己的力量造成的。”

柳相又眨了两下眼睛,似乎有了明白,忙拱手道:“昆兄的意思是??”

柳相并没有说完,放下双手自语道:“不对,不对,昆兄明明传给我力量了。”

昆再次大笑了起来,说那有传力量这样的事情,要是真那样的话,世间岂不是没有弱者了,还说那是他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为了让柳相相信自己,看来他做到了。

柳相依然看了看昆,又低下头去,如此两三次,才轻轻的问道:“你是说,我的力量本来就有那么大。”昆很坚定的点点头,柳相最后一次低下头去,而后看了看没有再说什么。

柳相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瞬间通畅了很多,柳相看着轴延禹的尸体道:“你倒是有些可怜,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半点用途。”

柳相伸出双手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神中满是兴奋,昆故意对着他拱了拱手,以一种略显调侃的口气道:“恭喜柳兄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厉害之处了,真是可喜可贺。”

柳相也对着昆拱了拱手:“还要多仰仗昆兄的帮助,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两人又相互拜了拜,彼此哈哈一笑。

两人离开的时候把轴延禹的尸体放在屋内,一把火少了,柳相看着漫天的火光轻轻的道:“你这样的下场要怪就只怪太弱了,还有来世的话做个强者吧!”柳相说着话的时候,表情很是严肃,眼神中流出炙热的光芒了。

昆并没有听见柳相说的什么,火光升起的那一刻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又莫名其妙的结束。

要说什么都没有改变吧毕竟屋里现在有具尸体,要说改变了什么,可昆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出有哪里不一样,甚至他现在对为什么要来这里都有些模糊了。

在昆心里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这只是无数平凡日子中的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这样的日子太多太多,昆根本就不会在意。

然而任何事情都不会平白无故的发生,也不会悄无声息的结束,一切都是注定的,既是偶然又是必然,也许当时觉得没有什么。

但存在过始终都会留下痕迹,总会在某一不经意的瞬间明白它的原因,结果,以及对自己的影响,总之一句话,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凭空出现的,轴延禹如此,那爷孙两也是如此,世人何尝不是如此。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昆和柳相又结伴走了很多地方,柳相越来越知道自己力量的厉害之处,也越来越明白力量的好处。

每天晚上他也不再睡觉,而是跟昆一起打坐,聚集力量,白天的时候自然是要寻找猎物,两人还是很谨慎的,但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胆小了。

甚至有时候他们还故意在修道者周围干事,柳相内心深处多少还有些期待能与修道者比试一番,想法始终只是想法,柳相并没有这样做,他不想为此冒险。

虽然并不害怕这件事情的本身,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努力更好的提升自己的力量,昆倒是变得有些懒散了,虽然他晚上没有睡过觉,打坐的时间却越来越短了,连柳相都开始调侃他了。

每次昆都是微微一笑,柳相也曾问过他原因,昆只说到时候他就知道,昆知道该来的事情总会要来的,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一天昆突然对柳相说他们也许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清修了,柳相点点头说:“该当如此,在人间虽然很好,但最近我们的目标已经很大了,那些修道者多少已经开始注意,自当该找个清净的地方。”

昆看了一眼柳相,知道他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说明,当事情开始的时候再让他知道也不晚,两人即可动身,在这个时代要找个高山深洞是非常容易的,两人很快就找到一个。

柳相的法力已经很高,随手一挥原本肮脏的山洞就变得和适合修炼了,柳相看着一眼和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和昆说却发现他脸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

昆看了看昆,眼神中有些无奈,柳相看着昆的表情,心中莫名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三问道到底怎么了,昆道:“我的劫难要到了,就在这一两天。”

柳相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几分,听昆如此说他的心一沉,昆所说的劫难柳相知道是什么,所有修道之人都知道是什么,这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无论你是谁都逃不过这一劫。

这对他们这些非人类的生灵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要是能躲过去还好,要是躲不过去就会灰飞烟灭,不要说修为没有,就是生命也会就此消失。

当然能躲得过去自然是好事,但却要很大的机缘,这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柳相曾听到无数能化解的消息,最终都证明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昆所说的劫难就是天道对他们的惩罚,这是必然的,所谓修行本来就抢夺天地精华,自然是大道所不能忍受,是他们理应该承受的。

柳相看着昆刚想安慰几句,突然有个念头紧接着头皮一麻,浑身开始躁动起来,他抬头盯着昆看,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昆低着头并没有看到,随后他抬起头来说:“这一劫早晚是要来的,我感到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起。”

柳相低下头去,他的思想在激烈的战斗,天劫这种东西是一定要承受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却可以提升躲过去的几率,只要有人帮助自己,只要那人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提升很大的几率。

说白了就是把危险平摊,一般人是做不到,很久之后柳相抬起头来看着昆,他很平静的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柳相说过眼神转了过去。

昆似乎没有想到柳相会这样说,他愣在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欣喜,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柳相被他弄糊涂了,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昆停了下来拍了拍昆的肩膀道:“没想到你会这样说,我实在是很高兴,不过你不用这样做,我自有办法。”

柳相脸色猛然一变,似乎流出一丝喜悦,瞬间有消失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昆,一时竟忘了说话,昆笑了笑,他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柳相,就凭柳相的那句话他也该知道真相。

于是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昆道自己与柳相他是不相同的,与世间其他的修道者都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修行方式还是获得力量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们也要遭受劫难,但躲过劫难的方法也是不一样的,比着柳相他们要安全的很多,根本不会受到生命危险,只是把拥有的灵力放弃一半就可以。

柳相听着昆慢慢说,眼睛睁大了极点,等昆说完他下意识的问道:“这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经历过。”

昆道:“没有只是感觉,你知道我的感觉向来很准,应该如此要不然就很你们一样了。”

柳相看着昆十分认真的样子,眉头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说:“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

说过便开心的笑起来,心中有什么东西也落了地,他长长舒了口气,道:“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可惜啊我们毕竟不一样。”

柳相的语气由轻松变的哀怨起来,昆安慰他道:“这你不用担心,你帮过我,我自然要帮助你的,等你经历时,我会出手相助的。”

这倒是柳相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他几乎是要跳起来说真的,昆点了点头,昆急忙对着昆说:“那你说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劫

柳相还没有明白过来昆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内心最深处已经对此深信不疑,从认识昆开始,他们身上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柳相的认知,若是放在以前,每一件柳相听着都是匪夷所思,可他又没有任何能力去质疑。

怎么说呢,就像在一个熟悉的地方生活了很久的人,原本他所经历的一切已经占据了他的脑海,他也会本能的认识这就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区域,这里的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重要的是与他的完全不同。

他可以不习惯,但却不能去改变,因为他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即使是他不理解的,却是对的,对于柳相来说,昆就是那个陌生的区域。

尽管昆那样说了,柳相还是本能的觉得他应该提供些帮助,隐隐觉得这是必然的,所以他说了那样的话,那一刻是完全发自真心的,这对他来说没有半点损失。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尽到同伴的义务,当然也不但是如此,柳相还有自己的想法,昆所说的天劫对于柳相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单单是柳相,对于所有的像他们这样的都一样,这不是一种经验,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无论是谁,从他们决定走上这一条路开始,他们心里就明白,在未来的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有一个巨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们。

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来临,但心里清楚一定会来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考验,一个凶多吉少的考验,理论上来说他们是不亏的,在这个考验来临之前他们已经多活了很多年。

虽然这里边有莫大的机缘,但多活就是多活,没有什么可狡辩的,既然如此这场灾难对于他们来说本没有什么影响,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超出了该有的生命极限。

如果事情能这样简单的核算,那世间也就再没有那些琐事了,无论是谁,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生存,只要他有思想就避免不了有欲望。

而对于一个生灵来说,最大的欲望无非就是活着,特别是有过了一小段多活的经历,就更加不愿意放弃,世间万事万物,恩怨情仇说到底就是这点东西。

要想获得这点东西方法还是很多,有人每天提气炼神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耗费的精力很多,收效却甚微。

于是便有人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起先少数人,二来多数人,于是正常的变的不那么正常了,而不正常的却成了最正常的。

邪路终归是邪路,借了总是要还的,于是天劫相应而生,这是最后的公平的,遗憾的是这公平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公平了,至少在活着的生灵眼中是如此的。

于是他们一边夺取,一边又抱怨老天的不公,质问为什么自己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为什么还会有那么的限制。

道与修道者本身是一条路,道在前,修道在后,慢慢的所谓的道与修道者就两条路,而且彼此纠缠越来越远。

这些道理柳相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多少也会浮现一些感悟,始终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柳相想的是既然没有危险他自然是要帮助昆的,他要见识一下什么是天劫,好做好准备,等到自己的时候以便更有把握。

昆不知道柳相的想法,事实上就是柳相自己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昆看着柳相微微一笑,忍不住想能认识柳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能如此关心自己,自己定要好好的报答他。

柳相见昆没有搭话,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头微微一低,很是尴尬的说道:“我知道我能力小,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柳相的话并非完全是谦虚,虽然他很想亲眼看一下到底什么是天劫,昆也说了这不会有什么危险,潜意识里对此还是很顾忌的。

要知道天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重新出生,这样说并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重生听着是好词,可是只有他们清楚由此产生的危险是如此巨大的,不单单是死亡那样简单,说不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柳相还没有经历过,但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浑身颤抖,而且还是那种根本控制不了的颤抖,正如所有妖物所知道的那样,对于天灾的恐惧是与生俱来,这恐惧足以抵消渡过去的所有好处。

昆听了柳相的话一愣,继而笑道:“柳兄,话不能这样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已经彼此清楚,我能让柳兄来此,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自然是寻求你的帮助的。”

柳相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道:“昆兄说的是真话。”

昆立即道:“自然是真话,天劫的危险我想柳兄一定很清楚,虽然我有足够的办法对付它,但依然非常危险,出一点差错就小命不保,这一定柳兄不会不知道。”

柳相点了点头,道:“怎会不知,又岂能不知。”略微迟疑一下说:“感谢昆兄能如此信任我。”

在那一刻柳相的心情是纯碎的,如果昆让他去死,他也绝对不会迟疑半刻,这也是他本性使然,如果时间不是很长的,这种状态是可以保持的。

昆拍了拍柳相的肩膀哈哈笑了起来,柳相也跟着笑了起来,再次拱手问道:“不知我能帮助你什么。”

昆转了转眼珠,思考了一下说:“我还不知道它来的具体时间是什么,反正不是今天夜里就是明天晚上,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天灾来时,定然电闪雷鸣,必定会惊动其他人,那时是我最虚弱的时候,要是有人来了,恐怕就胸多吉少了,所以我想请柳相留在洞外,替我护法。”

柳相点了点头,说了句没有问题,柳相刚回答完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它消失之后,柳相就不知道闪过的是什么了,连思考的头绪都没有。

柳相也没有放在心上接着道:“我要守护昆兄多长时间。”

昆道:“我自会给柳相提示,到一切恢复平静,也就好了。”

柳相实在好奇昆具体是用什么方法,听昆的语气这似乎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他到底会怎么做要怎么做,昆有太多的疑问,鼓起了几次勇气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柳相觉得现在还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而且他还担心昆不一定会说,要是真的像昆说的那样,那这就是一项最了不起的本事的,比起任何修行法术都厉害的多。

要是学会这样的话,就等于冲破了修行的枷锁,前途不可限量,还没有任何危险,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心中还有一个担心,如此的厉害的本事是可以轻易传授给别人的。

要是柳相的,是不会轻易交出来的,柳相自己都是这样,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昆并没有注意到柳相的意向,也没有任何想要私藏的意思。

这是昆特有的本事,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只是因为他是昆,如此而已,昆没有不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算能描述清楚了,柳相也不可能的使用,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存在的没有任何理由。

昆的心思都在天灾这件事上,对昆来说这是一个节点,此事一过世间将任其遨游,昆对柳相说的话是他担心的地方。

其实他也完全不用担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他一样的人出现,既然如此那些修道者就不会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再说他们选的这地方是非常僻静的,应该不是其他的修道者出现,柳相能在外面守着又加了一层保险,这也是昆乐意看到的地方。

两人又彼此说了一些话,渐渐的昆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柳相看着他,表情也严肃起来,很是激动的说:“要来了吗?”

昆没有搭话,轻轻一笑,便闭上眼睛,昆的脸色急速的变了很多种颜色,或白,或青,或黄,柳相看着他,心中也紧张到了极点,那一刻他的呼吸都是停止的。

片刻后,昆的脸色再次恢复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眼珠明显有了浑浊,表情也很严肃,周身隐约散发出一层雾气。

昆对着柳相拱手道:“柳兄,我这就要来了,还请柳兄外面等候,一面误伤了你。”柳相即可站了起来,对着昆拱手道:“昆兄放心,我在外面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搅。”说着便快速的向洞口走去。

昆再次闭上眼睛,坐了下来,周身的那雾气已经非常明显了,而且还隐约有雷电隐藏在其中,柳相很快就走到山洞口。

洞口处已经升起一阵旋风,这风的来的甚是奇怪,凭空而生,瞬间增大,柳相猛然间感到一阵凉意,这风顺着山洞慢慢往里进,柳相贴着墙壁想躲过。

由于山洞不是很宽敞,有一丝风挂到了柳相的衣裳,刹那间衣服就消失殆尽,柳相心中一惊,冷汗布满全身,静止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待风飘过,柳相再不敢迟疑片刻,飞奔出山洞,刚到洞外再次感到一阵风过,柳相心底一沉,下意识蹲下,本能的想到完了。

这风只是普通的风,柳相心中一松,几乎是用了最大力量移到山洞七八丈外,柳相刚站定身子,就听到声巨响,一个雷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就击在柳相刚刚站的地方,那里随即就多了一个大坑。

柳相咽了下口水,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的反应,洞口出就飘来一边乌云,方圆一两丈的地方猛然飞沙走石,便再也看不见哪里是洞口,哪里是风沙。

一时间风吼声,雷鸣声,石头相碰的声音彼此起伏,震耳欲聋,柳相不由自主的捂住的耳朵,但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待这些声音小去,柳相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这寒意来的如此没有征兆,只一下柳相就忍不住颤抖起来,继而五脏六腑都麻木起来。

柳相似乎能听到身体各个地方冻住的声音,意识也渐渐模糊了,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更准确的说法就是身体最深处多了一个冰窟窿。

就在柳相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骤然清醒了,这落差来的是如此快,就像刚刚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没有风沙,没有雷声,有的只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柳相的意识在那一瞬间完全是懵的,而且此时他才发现,现在他站的位置又离洞口远了一两丈,昆朦朦胧胧,似乎想到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事同相不同

很久之后,柳相的身子才微微一动,脑袋也跟着左右一晃,情不自禁的砸吧了一下嘴,紧跟着咽了口水。

直到这时,柳相才彻底回过神来,他的身子晃动之后便又安静了下来,就像被谁施了定身咒一样,柳相的意识此刻无比清明,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很多细节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有两样柳相的印象却无比深刻,第一就是柳相感受到的那风,当时他离那风还有一段距离,而且那风似乎还在有意躲着他。

尽管如此,柳相从未见到过如此厉害的风,柳相已经生活了几百年了,不说什么都知道,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见识过很多的风,无论是在自然之风,还是人力所为之风,无论是海上之风,还是陆地上的风,就连鬼王妖道,魔神圣贤之风他也见识过。

无论它们是给人以阴寒,还是给人以温暖,无论是让人心旷神怡,还是胆战心寒,从来没有任何一种风是像今天这样的。

它所呈现出来的威力是无法用语言来感受的,任何事物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若是被此风刮到,生死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一切都归于机缘。

第二就是后来的那雷电,如果说风给人的震撼是外部的,那雷电给人的感觉则全部由心里面生成,那种感觉就是从心灵的最深处深处一种无法言语的不舒服,瞬间漫布全身,明明能感觉的到,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种感觉深深的印到柳相的脑海里,此刻想起来还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冲动,柳相再次咽了一下口水,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想来昆来。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山洞周围一片安逸,洞口上方的一根茅草还在随风来回的飘动,光看这一点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迹。

柳相心里想着要去看昆有没有什么事,他心中迫切的这样想,身体却始终都没有动一动,柳相不断的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昆曾说过天劫就是很短的一个时间断,一眨眼就过去,尽管如此柳相还是不敢轻易进入山洞。

此刻的山洞对于柳相来说就是一个猛兽的大嘴,正大开着等着他进去,山洞里面的情况自然不容乐观,柳相甚至能幻想出是如何的险恶。

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如果昆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他现在进去还是提供一些,说不定还能救他的命。

柳相转念一想,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任谁也经受不了刚刚的那些攻击,昆现在一定凶多吉少,自己进去也于事无补。

又觉的这样也有些不对,他来这里就是帮助昆的,此刻正是该他出手的时候,要不然自己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柳相在这样矛盾的情绪中又呆了有些时间,还是没有一个较好的答案。

柳相的眉头紧皱,双手用力一拍,坚毅的点了点头,应该进去柳相这样想,只不过这话刚一说出柳相的气势就消耗殆尽。

而在他决定的同时右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柳相心中一惊,表情也瞬间不安起来,这一脚完全是他无意识做出来的,当他的意识再次回来的时候,柳相再次矛盾起来。

他心中还是很担心昆的情况,可是他更担心洞里的情况,两者综合考虑他选择在外面等,至少要等一下再说。

可是现在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不好再收回来,即使周围没有什么人在,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正当柳相不知所措之时,他的左脚也跟着向前了一步,这是他潜意识里的选择。

与此同时,柳相四下看了看,这一转头不得了,柳相赫然发现昆就在自己的左后边很近的地方站着,这一眼让柳相整个人都换乱了,险些摔倒,忙转身一个健步走到昆面前问怎么样。

柳相的脸上满是关心之色,只是瞬间又变得有些不安,脸色也渐渐开始红起来,柳相还没等昆回话,就又说道:“我正想进里面看看你,没想到你先出来了。”

柳相有些尴尬,目光有意无意的躲避昆的眼神,又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脸色大变:“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柳相的语气中满是惊奇。

昆正看着柳相,他的神情明显有些疲惫,见柳相如此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眼睛微微一闭身子跟着前后晃了晃,柳相忙先前扶住他,避免他就此摔倒。

昆一只手扶着柳相的胳膊道:“没想到会这样厉害。”昆的语气有些微弱,说过之后便闭上眼睛,胸口不住的起伏,柳相忙把他扶到洞口的石头上坐下。

昆的表现与柳相的所见所闻吻合,柳相也终于明白为甚叫天劫了,老天的力量在那一刻显露无异,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了的。

同时他也知道昆的这一劫算是度过去了,“那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度过去呢”柳相下意识的想到,柳相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已经偷偷看了昆很多次了,昆还没有恢复过来,柳相也不好开口。

他不知道昆是怎么躲过这劫难的,他迫切的想知道详情,这样才能尽可能多的做好准备,尽管他心里清楚就算真的做好了准备也不会有什么用,但他仍然控制不住的想多做些,这是所有生灵最本能的反应,这是对生的欲望。

又过了一段时间昆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神色已经有了好转,对着柳相笑了笑,说:“柳兄莫怪,不是我不回答你的问题,只是一时没了力气,再说你的问题一下就是三个,我倒不知道该回答那个了。”

柳相命知道昆是在开玩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柳相的问题昆倒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所经历与柳相见到到完全不是一回事,可以说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从体验过如此舒服的情景,也从未有过如此安逸的感觉,当他意识到天劫要来的时候,便让柳相出去。

柳相刚离开,就有一股香风从洞口吹来,昆还没有做出反应,就闻到一个沁人心脾的香气,香气瞬间蔓延了整个山洞,山洞也变得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那香气已经顺着鼻子漫到身体的各个地方,每到一处就随即生出一股暖流,能明显感觉到暖流流动的痕迹。

暖流所经之地,一股莫名的舒适感相应而生,那是一种很难言明的舒服,放松,安逸,喜悦,总之过去所有的兴奋的情绪都感受了个遍。

紧接着便有一股清风拂面,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它轻轻的擦过每一寸肌肤,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微微逗留,又瞬间出现在你希望在的地方。

而后它便顺着每一个毛孔,进入到身体最深处,那种似痒非痒,欲痒还休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清风从外而内,香气从内二外,二者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相遇,便又生出了另外一种境界。

那是比着安逸更高的层次,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具有,总之就是跟着你想拥有的而生,又引导你还没有拥有的。

这种感觉还没有享受完,又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悦耳的声音,起先这声音很小,轻轻袅袅,朦朦胧胧,让你不由自主的去倾听。

接着便是轻声细语,如泣如诉,每一声都足以震撼你的心灵,每一下都足以跳动你的神经,每响一下都足以让人心旷神怡,每动一刻都让心如痴如幻。

身体中的每个微小的空间都在跳动,让人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昆能感觉到那时的类是甜的,无论是眼睛看到的,鼻子闻到的,耳朵听到的,身体感觉到的,每一样都带来无比的享受,彼此交织在一起,又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在那一刻昆从内心深处感觉到美好,正当昆好好感受的时候,突然又进入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里什么都没有,却无比巨大,整个心也是空空荡荡的。

接着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可是心确实满的,什么都不会想,什么都不用做,完全进入了一种虚空的状态。

那是真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与刚才的情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如果说刚才那种是所有好的一面都达到了极点,所思所想所感都是顶点,所用的也是无比的快乐。

那此刻就什么都没有,是一种极致的空,整个身体都与周围的一切完全融合在一起,没有自己,到处都是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必有,因为你就是一切,一切就是你。

用任何东西去描述都是多余的,它就在那里,看不见,摸不着,意识不到,但它确实真切的存在,昆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时间仿佛静止了,又好像在快速的流逝。

那一刻昆依然超脱物外,无形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好的坏的,喜的恶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昆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多久,准确的说根本就没有时间观念,等昆再次拥有感觉的时候,身体各处猛然生出一股寒意,瞬间占据了整个身体。

昆不知道它从哪里产生的,想要抓住它却无从下手,紧接着昆浑身上下都被冷汗充满,也开始大口的喘着气,力量以一种能感觉到的速度,从身体各个角落被抽走。

那种感觉实在太过明显,昆却无法说出来,用一种最接近的比喻就是,如果昆是一池水的话,那一刻水就在快速的往外流,说不上来痛苦,只是极致的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昆根本没有任何念头去阻挡,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承受,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关于这一点昆心里很清楚,可是却感觉是经过了非常的长的时间,在那一刻两种完全矛盾的事情同时出现,那种感觉带来的冲击是深入骨髓的。

等一切都过去之后,昆还是保持刚开始的姿势,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两只手都是麻木的,他想站起来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不仅如此当他用力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疼痛从脑海里直接冲了出来,昆险些栽倒,双手扶着石头,本能的大口喘着粗气。

要是再多一点,昆一定会昏过去,疼痛好像有自主意识一样,刚好达到昆能承受的极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等稍微好转后,地下已经湿了一片,昆不敢再动,生怕再出些事情。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斗开始

似乎又过了很久昆才敢动了动手指,疼痛已经明显减轻,昆依然不敢大范围的活动,他轻轻晃了一下头,仍旧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昆的额头瞬间又冒出冷汗。

尽管如此,昆心里还是很庆幸,那时的疼痛虽然也难以忍受,到底是昆能感觉到的,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昆才站起身子来,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殆尽。

昆伸了伸胳膊,踢踢腿,他还是不敢太用力,生怕才无故生出痛苦来,疼痛始终没有再来,昆也恢复了正常,除了灵力无法完全凝聚,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

昆知道这里的原因,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会担心所有修行者都闻之色变的天劫,相对于其他的非人的修道者来说,昆实在很幸运。

天劫之于其他的修道者来说是拿命来还,而且能躲过去的几率很小,最重要是就是这次躲过去了还有下一次,这是无法避免的。

昆则幸运的多,他想要度过这个劫难,所需要的只是一半的修为,看起来很重,与生命比着就不值一提了,每次都是一样。

本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昆他们一定会非常强大,就算不能成为这天地的主宰,也至少能与人类分庭抗争,世间的格局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想法与现实往往有很大的出入,这个时候的道似乎无比公平,得到了一些你不该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一些你本该拥有的东西。

完全可以这样说,昆他们后来的遭遇更像是一种惩罚,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看着好的未必就真的是好的,当然这是后话。

等昆身体稍稍恢复了之后,就开始往外走,当时昆有一种想法,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说不上来什么原因,那种抵触却真实的溢满昆的胸膛。

昆刚出洞口,就看到柳相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周身似乎还围绕着一层电光,昆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明白这定然与自己有关,一时也顾不得身体虚弱,用尽全力走到柳相身边。

昆从心里觉得柳相这人还不错,本质上说昆也是一个异类,至少在人类眼中是这样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具备人类所说的那些仁义道德。

严格来说昆是非常讨厌这些,昆始终觉得所谓的这些东西,无非就是人类伪善的表现方式,是压抑自己内心最真实想法的枷锁,昆认为这与道完全是背道而驰。

这也是让昆窝火的地方,昆始终相信适者生存,无论谁比谁修行高多少都是应该的,那是他们该有的,可是人类却不一样,在昆眼里他们是最愚蠢的存在,可偏偏获得最好的修为。

昆认为这是及其不合理的,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女娲身上,这多少是昆活下去的一个支撑力量,昆始终都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让人类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次劫难之后,昆觉得时机已经不远了,也是因为如此,昆做事情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接受道的恩惠。

在柳相这件事上也是如此,昆认为柳相还不错完全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的,至于柳相的所作所为他完全不在乎,事实上这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甚至是很矛盾的事情。

但昆的想法就是如此,昆本来觉的柳相周围的那层电光很是厉害,当他小心翼翼的去触碰的时候,才发现与自己想的并不一样。

那层光很是温暖,当昆的手穿过它的时候,麻麻的,酥酥的很是舒服,昆很容易就碰到了柳相,昆拉了他两下,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曾光却跟着微微晃动了一下,昆又试了试还是如此。

昆想到柳相之所以会如此一定跟这光有管,只是它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没有任何危险,昆一时想不通,但他又要把柳相弄出来。

经过刚才的动静这个地方已经和不安全,他们要尽快离开这里,昆虽然并没有多大的损失,毕竟修为少了很多,就是剩下的那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这个时候碰到什么麻烦,那就有些吃亏。

昆一出来就想好了这些事情,有那么一瞬间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经过这次劫难之后,竟然开始有些谨慎了,这是他想不通的事情,庆幸的是这只是个念头,眨眼昆就忘得一干二净。

昆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柳相从电光中挪出来,正如昆所想的那样,柳相离开的一瞬间,那电光就慢慢的消失了,接着柳相的身子也跟着动了动,意识也开始恢复。

当柳相完全活过来的时候,昆就站在他的旁边,昆想开口叫他,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也就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

后来昆向柳相详细讲了天劫时候的情景,柳相听后惊得目瞪口呆,这与他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听昆的意思那根本就不是在渡劫,简直就是在享受。虽然后来有了变化,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柳相遭遇天劫的时候,与昆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享受从一开始就是无尽煎熬,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的,要不是柳相的意志力坚定,一定撑不过去。

当然昆也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这是很久之后才发生的事情,昆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下,就要站起来,柳相扶着他道:“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应该再好好休息一下。”

昆摇摇头,像在洞里面一样,昆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那怕一刻他胸口就有些涨得慌,昆知道这是一种预示,昆不知道的是那是什么,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柳相并不理解昆的想法,他想的是昆此刻很虚弱,再休息一下更好,另外他还想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外面看就如此凶险那里面岂不是更加厉害。

柳相本能的想多获得一些信息,以便自己能用的上,那是昆还没有告诉柳相具体的事情,柳相心中却已经种下了一些东西。

他潜意识觉得自己一定度不过天谴这一关,如此凶险的事情又岂是他这小小的修为能抵抗的,柳相的这种想法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

即使后来昆曾不止一次的和他说没有事没有事,但种子在心中一旦发芽,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消失,这成了柳相的一块心病,以至于在他经历天劫的时候,险些因此失败,要不是昆的帮助,在第一次时柳相就不复存在了。

昆瞄了一眼四周,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这个地方倒是个不错的位置,四周环山,风轻云淡,到处鸟语花香,怎么看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更是一块风水宝地。

要是能在这里安家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可惜啊经历了洞中事,昆对这里已经没有半点留恋,昆莫名叹了一口气说:“柳兄我们走吧!”

柳相很是担心的问:“能行吗,要不我们再休息一下,你能行吗。”

昆点了点头,他不想说太多话,也没有力气说太多话,总之他要先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越早越好越远越好,这是昆最真切的想法。

柳相本来还想说什么,看昆主意已定,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此刻昆还没有能力飞行,柳相要背着他又被昆拒绝,只说他想走走,柳相自然遵从,扶着昆向远方走去。

昆这样做除了灵力不够之外,还有一层意思,他总觉得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走着目标也许会更小。

昆的感觉并没有错,正如原先所说的那样,在那个时代世间最厉害的修行者是女娲,当时的人类修道者对她还有一个称呼,大地之母。

也不单单是人类对她的尊敬,更是事实依据,女娲本来就是阴阳相济最好的产物,又得到了盘古的精血,其修为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世间发生的事情又岂能逃过她的感知。

对于昆的出现一开始女娲并不太清楚,更准确的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的所有经历都放在那些妖魔身上,这是她最棘手的事情。

有人会问女娲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还解决不了那些问题,女娲虽然是集大道者,但她毕竟不是道,从阴阳相济的那一刻开始,世间万事万物就不是谁能主宰的。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多么厉害,最根本的就是从来不是谁拥有道,永远都是道在指引着谁,从先于盘古之前就是如此。

尽管如此,女娲毕竟是大造化之人,从昆诞生的那天起,她多少就有些感应,只是当时这样的感觉不是很明显,女娲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这样的感觉在女娲的心里就没有消失过,女娲对于昆的感觉,与昆对于天劫的感觉几乎是同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昆的天劫快到之时,女娲便不得不重视起来。

于是她便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那人就是后来的瑞族之人,昆消灭轴延禹的时候那人就已经找到了昆的痕迹。

只是并没有很确定昆是不是女娲要找的人,因为女娲也不过是大致给了一个位置,并没有昆的任何特征。

也是天意使然,注定昆与瑞族之人有说不清的纠葛,当昆经历天劫时那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的与柳相看到的一样,人类经历的天劫与他们的完全不一样。

刚开始的男人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当昆再次从洞里出来的时候,那人只看了昆一样,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让他无比烦躁。

那人也是有些道行的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忙记住了昆的相貌特征,他本来还想再跟着昆,只是心中实在难受,便回去复命。

所以昆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下,后来的事情就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女娲把昆的事情放在心上,并安排了很多人去调查他。

随着调查的深入,昆身上很多神秘的地方就开始慢慢的显现出来,特别是知道他们彼此的灵力对对方没有作用的时候,那些修道者内心是无比震惊。

就是女娲自己也吃惊不少,她不知道问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说明昆不是简单的存在,她再也不能忽视他。

就这样昆他们与瑞族之人的战斗就此打响,直到昆被封印起来,虽然只是短短千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且他们之间的纠葛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消失。

第一百四十章 暗潮涌动

从表面上来看,仁济村的战斗暂时平息了下来,他们彼此双方似乎势均力敌,战斗开始到现在只出现过一次有人受伤的情景。

虽然看起来是致命伤,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呙元无没有什么事情,将来的某个时刻他一定会再次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呙元初他们来说,这无异是一件好事,而且他们内心深处都希望这件事情快一点到来,理论上来说昆应该不希望见到这种事发生,若是时间再往前挪上一刻,昆心里一定会这样想。

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昆已经完全忘记呙元无的事情了,更准确的说法是此刻在昆的心里没有一丝呙元无的影子。

这也是必然的,昆很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从呙元初那严肃的表情中,还是从杨二丝毫不敢松懈的身影中,都表明一件事情,仁济村的情况已经完全掌握在昆的手里。

此刻的呙元初他们只不过是砧板上的肉,而昆已经牢牢把刀拿在了手里,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结束这一场战斗。

对杨二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战斗,如果他们胜了,自然什么都不用说,如果他们败了结果也很明显,千年的道行毁于一旦,他们也会烟消云散。

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转世投胎,要是不好的话这世间就再也不会有他们丝毫的痕迹,对杨二来说这也不是很让人吃惊的情况。

在他少年时从无数想到过这样的情景,甚至杨二已经能看到他死后的事情,随着经验的提升修为的提高,这事就很少再出现在杨二的脑海里了。

现在再想起来,除了多少有一些悲凉外,剩下的就只有淡然了,至少在这一刻是这样的,杨二自己是这样的,他也相信兄弟们也是如此。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次,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如同一人的地步,对他们这个整体来说,能死在一起是一件最大的幸事。

对杨二来说这只是一场战斗,与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对昆来说却不是如此,取得这场胜利,是他整个计划中的第一步。

虽然只是个开始,却是最重要的一步,他要通过仁济村向三界六道中传递一个消息:他昆回来了,这天地就要变了。

他还要通过仁济村的事情,让所有的生灵知道自己的力量,要让他们从内心最深处感到恐惧,他们越是害怕,昆做起事来就会越顺利,所以他要把仁济村这件事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话。

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昆才没有急于下手,他在等待,等待能让这件事发挥到最大化的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

柳相他们并不明白昆的意思,心中多少还是很疑惑的,他疑惑的最大根源来自与对杨二的痛恨,原先柳相心里还不觉得有什么。

他与杨二之间战争来自双方的利益冲突,其实柳相心里明白他真正的对头根本不是杨二,杨二只是被推到前头罢了。

柳相对杨二也不能谈的上恨,至少从很多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但当看到杨二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柳相心中的怒火突然就冲了出来。

在那一刻他从内心最深处希望杨二死,最好是惨死,越惨越好,最重要的是现在柳相完全有能力这样做。

虽然他自己击不破八卦阵,但是现在卜让来了,只要卜让出手相助,什么八卦阵完全不在话下,昆此刻也腾出手来,呙元初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所有的事情都偏向了他们这边,只要他们动手,顷刻间就能取的胜利,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昆却让他们停了下来,柳相是很难想通的。

尽管柳相心里有诸多不情愿,还是要遵从昆的话形式,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主体就不是他,除了疑惑昆隐约还有一点庆幸,当然这是在冷静之后。

正如柳相所知道的那样,这场战争他只是个帮忙的,即使是这样,从他出手的那一刻就预示着他与这场战斗就脱不了干系,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就站在了杨二所代表的天庭的对立面。

虽然几千年来柳相与天庭一直是对立面,那种性质与现在却完全不一样,原先的那种关系更像是双方维持一种平衡。

平衡的主动权掌握在天庭那边,这句话的意思是看起来昆与天庭势均力敌,但其实他清楚的很,天庭只是没有拿他太当一回事。

要是天庭决心铲除他的话,那留给柳相的就只有一条路,那是他最不想触及的,那也是活着的唯一方法。

今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柳相挑衅了天庭,就目前来看还造成了不少的麻烦,要是他们能胜利,自然是享不尽的好处。

可要是他们失败了,那柳相就只有一条路能走,很有可能这条路也不会走的很顺利,柳相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这件事情,心中的担忧每想一次就增大一分。

柳相已经没有刚来时的那种悠闲了,他总觉得把事情想简单了,遗憾的是现在想回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

昆停下来柳相心中虽然很遗憾,但同时也多了些许轻松,只要事情不一直进行下去,总会有解决的方案。

卜让的心思也很复杂,他还没有完全了解这里面的情况,他来这里只是接到了柳相的通知,来干一件可以让他们扬眉吐气的事情。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柳相和杨二,卜让没有一个认识的,就是听到他们的名字也想不起来有任何印象,卜让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他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别的不说,就说他认识的两位就是这样,柳相和卜让同为妖王,无论是势力还是名声,柳相都要高上一点,关于这一点卜让是非常清楚,也是非常认同的。

卜让本身来说他也是有野心的,身为妖怪在这个世界生存,如果没有半点野心,不要说成为一代妖王,就是能否活下来都要两说,切不说天庭这里,就是妖怪之间也不会让你那么容易生活下去。

卜让有野心很大一部分都是被逼的,这话说出去也会不会有人相信,特别是那些自诩的仁义之士,他们无论如何是不敢相信坏人是逼着做的,卜让也不想为此狡辩什么。

卜让的野心比着柳相要小很多,他只想生存下去如此而已,对于杨二卜让也是很熟悉的,他们之间也多次交手,虽然败多胜少,但卜让每次都能生活下来。

只要能让自己和手下生存下去,卜让从来都没有主动挑过事,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庭对卜让他们更加放松。

说到底他们都是对立的两方,很多事情尽管已经很随意,最根本的问题却避免不了,卜让虽然并不觉得原本的生活有什么问题。

当收到柳相消息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来了,卜让心里清楚,原先那样的生活主动权始终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很容易主宰自己的生死,即使卜让有太多不想承认,这却是最真实的存在。

卜让来这里也是想赌一把,赌赢了自然不用说,无论能否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他们能完全主宰自己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要是万一输了的话,卜让的脑海中浮现过这个问题,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后无论卜让怎么努力,它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如果不考虑兄弟们的话,卜让倒是觉得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或者说卜让不知道活着有什么好,当然这也是那一瞬间的想法,说到底卜让还是想活着,不管什么原因,活着总是好的。

卜让没有见过昆,关于昆的所有印象都是柳相跟他说的,原本卜让多少还有些不太相信,他也生活了十几万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昆的事情,要是昆真的如此厉害的话,为什么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一开始的时候柳相还解释几句,说昆与他们修行的不同如此如此,卜让还是不相信,柳相说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他的认知,自然不肯轻易接受。

后来柳相还是不厌其烦的讲述昆的事情,当卜让再质疑的时候,柳相便不再解释了,渐渐的柳相说的频率越来越少。

卜让心里反而起了涟漪,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相信柳相所说的是真的,也开始按照柳相的说法慢慢的构造这个人来。

再后来柳相就很少载提昆的事了,卜让新奇了一阵也就渐渐的淡忘了,只是偶而想起来的时候,卜让还本能的去构建昆的样子。

柳相并没有说清过昆的样子,因此昆在柳相的脑海中也是千变万化的,第一次见到昆的时候,卜让下意识的心头一惊。

昆真实的样子,没有在卜让的幻想中出现过,单看昆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却是卜让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用离很近就能清楚的感到一种压迫感。

卜让还没有亲眼看到昆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其实不用看卜让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光凭那种压迫感,卜让就能猜出个大概。

看来柳相并没有说谎,说不定昆比柳相说的还要高,这是卜让很乐意见到的事情,至少他这躺白来的几率又降低了不少。

其他人卜让就没有见过了,听他们的名字也没有半点印象,从昆对他们的态度上大概也能看出一些,他们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卜让心中有个疑惑,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卜让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想这个世界他所不了解的事物还有很多。

卜让大致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很显然就目前的情景来看,昆占据了绝对优势,杨二那里虽然还没有被攻破,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的处境很难受。

从内心最深处来说卜让很满意这次行动,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他也没有很贪心只是想更容易的活下去。

大家都停止了战斗,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却没有减少半分,似乎还有增强的趋势,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各自考虑着自己的事情,一时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各怀心思的看着对方。

整个仁济村突然安静起来,这种安静显得很诡异,如果用力去听的话都会不自禁毛骨悚然起来,暗中的事情从来都要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恐怖,这是自然规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道使然

对于看惯了仙山洞府的修道者来说,人间的美景再平常不过,没有奇花异草,也没有飞禽走兽,纵然有几抹红绿之色,也大都为搔首弄姿,暗自非怜而已。

这些是入不了他们的法眼,究其原因也无非是世间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就会消失,如此短暂的生命自然不会拥有真正的美好。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角度不同,其结果也会不一样,既然有人觉得人间的风景不好,就有人觉得人间的风景很好。

而这种美好最根本的地方就在于不确定,人间有四季,春夏秋冬,每个季节所占得时间也不过短短数十天。

每个季节的职责又不尽相同,春种夏长,秋收冬藏,人类在时间的长河里找到了适合生存的方法,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他们智慧所得。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人类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无论是春天的万紫千红,还是冬天的白雪皑皑,他们看到的都是美好。

仁济村的风景总体来说是不错的,就算是游遍了名山大川的人物,也不会一眼就看出哪里不好,也会默默的点点头。

这主要得益与昆仑山,世间的人能见到昆仑山并不是很多,能在山上走上一走就更加少了,但无论你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要你听到它的名字,心中都会泛起一些涟漪。

昆仑山在世人眼中已经不单单是一座山了,他更多的是人们的一种向往,见到昆仑山的人不多,见到仁济村的就更加寥寥无几了。

事实上就算你真的见到了,也会很快就没有印象,它的名字明明印在脑海里,却偏偏又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感觉就是每次想起它来,心中都会莫名一震,不明所以。

这些是对于仁济村外的人来说,对于村里的人来说,他们没有觉得仁济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知道的只是仁济村是他们的家,如此而已。

杨二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感觉,无论是村外人的还是村里人的,事实上他都没有仔细看上一眼这里,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

非要说有什么印象的话就是疑惑,是的,莫大的疑惑,就像上面所说的那样,杨二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当上面的人给他下任务的时候,杨二才知道仁济村。

在这之前,杨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天下的村子有无数个,杨二并不是负责管土地的,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样的疑惑在他脑海中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杨二才意识到事情也许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仁济村位于昆仑山的东面,而且并不是很远。

昆仑山是杨二常来的地方,无论是出于任务还是会客,总之杨二对于昆仑山实在太熟悉不过了,当然杨二心里也清楚,昆仑山中大有玄机,这里有很多地方是他没有去过的,这里只限制山中。

不要说是他,恐怕就是女娲娘娘对昆仑山也不能说完全就了解,这也是必然的事情,至于原因无非是那些大法力的人不愿意被打扰如罢了,这些只限于那些拥有无上修为的大法力者。

但仁济村却不一样,首先它没有在昆仑山中,只不过是依照山势所建的普通村子,这样的村子实在很多,并不足为奇。

其次就是村子里所住的都是普通的凡人,他们之中连修道者都没有,可是就是如此一个普通的村子,在见到它之前,杨二竟然没有半点印象。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山神土地,也没有神龛佛像,杨二也多少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在给他任务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解释,不是他们疏忽了而是他们也不知道。

想通了这一点,杨二的心中就更加起疑了,在天地间如此一个村子竟然没有它的任何信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后面的事情让杨二大致明白了这个原因,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当回事,昆的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一个没有痕迹的修道者是不会很厉害的。

很快杨二就后悔自己有那样的想法,昆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不仅是昆还有呙元初他们,他们的战斗力不是自己所能比的,重要的是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任何消息。

杨二的法力在天庭并不是最高的,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昆他们让杨二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杨二毕竟也是得道之人,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压制下去了。

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程度源于杨二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并不会造成伤害,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他们多厉害都与杨二无关,这是杨二欣慰的地方。

后来的事情再三给杨二以打击,同时他也明白到仁济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帮忙就能轻易化解的,这只是一个开端,一个影响三界六道所有生灵的一个开端。

这些想法是杨二在没出现多久后产生的,现在他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八卦阵上,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撑多久。

一旦八卦阵被击破,他和他的兄弟,以及仁济村所有的村民都会丧命,他虽然不害怕如此,却不想到见到如此,曾经的经历让杨二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

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说的算的,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八卦阵被击破是早晚的事情,要是真的到那时候,他就会真的丧命在此。

杨二尽最大努力维持八卦阵,八卦阵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正是如此,杨二并没有太在意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迫切的希望柳相他们的进攻能晚一些发动,让他尽可能多的向八卦阵中注入灵力。

呙沐的心情与杨二的一样,从进入仁济村开始,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心情再次失落起来,他看到呙炎他们的动作时,内心是很激动的。

呙沐知道合和的厉害,尽管他不认为合和是昆的对手,但至少不会落败,至于原因也很简单,虽然以前他们使用合和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接住呙元初的十来招。

昆自然是要比呙元初高上很多的,按理说呙沐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如果按照他们以前的成果来看,他们这样做也是多余的,也就是说在对付昆这件事情上合和没有任何胜算。

单看合和的作用是这个样子,呙沐之所以会这样想有两点,其一就是他们这次合作的人数是最多的,合和的作用就是这样,虽然只是增加了一个人,但最终的效果却是很大的,这一点呙沐心中清楚的很。

呙锦也参与其中,合和本来就是根据六玉扇开发的,云中飞能很好的调动力量,如果在加上呙锦的配合,产生的效果应该不会很差。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呙元初也参加,这就是意味着合和的力量将达到鼎盛,对付昆一定能行得通。

这是呙沐最真实的想法,遗憾的是最终呙元初并没有按照呙沐所想的方式参加,事后呙沐才明白,呙元初之所以不参加是正确的选择。

相对于呙炎他们来说,呙元初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切不说呙炎他们能不能赶上他的行动,说不定还会对他们产生影响,而且这是非常有可能出现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再次击碎呙沐的信心,他们到底是败下阵来,不仅如此,为了救他们呙元初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现在的形式又回到了最坏的结果。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出手的必要,如果没有外援的话,他们的结果已经注定了,这也是呙沐担心的事情。

族人里还有谁能有父亲厉害,呙沐实在想不出来,也就是说父亲是族里修为最高的人,如果他都没有办法的话,就算再来再多的人也一点作用都没有。

当然呙沐还想到一个人,女娲娘娘,只要他来,仁济村的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呙元无也说过她会来。

当时呙沐只是觉得师父是在安慰那些村民,此刻倒希望师父说的是真的,原先呙沐是有这样想法的,渐渐的就开始淡化了。

按理说仁济村的情况一定逃不过女娲的眼睛,她要真打算来的话,呙元无受伤的时候就应该出现的,还有什么时刻比那时更加危险。

女娲娘娘没有出现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她没有感觉到或者认为目前还没到时机,二就是她来不了,这两个原因是呙沐仅能想到的两个。

可是当真的想出来时,呙沐哪一个都不太相信,这两个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自然不会不知道仁济村的情况。

更何况是女娲娘娘让他们来的,也是女娲娘娘封印的昆,可以说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女娲娘娘种下的,既然如此她没有任何理由不知道。

至于说情况不够危急,呙沐觉得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他们几乎到达悬崖边上了,还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加危急。

呙沐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看了一下四周,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呙沐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酸楚起来。

他多少有些哀伤,他们的力量实在太过于渺小了,如果他能再厉害很多,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更好的练功。

看来他们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关于这一点呙沐倒看的很开了,只是可惜了这仁济村的村民,呙沐再次稳定了一下心神。

他觉得自己有些消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们已经到了最坏的结果,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所好转,即使好转对他们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用。

呙沐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色就快要黑了,人间的晚上应该也很好看,如果能享受几晚也是很好的事情。

呙沐所有的想法都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显现出来的,只是有很多事情他并没有搞清楚,世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其定数,这是大道使然,不以任何人的想法而转移。

他们的情况是很危险,可是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很多事情不像表面所呈现出的那样,呙沐毕竟还很年轻,经过仁济村的事件后他一定会有所成长,这是他注定要受的灾难,也是进步的必要条件。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一个计划

他们所有的心思在后来看来都是多余的,天道使然,从来都不会以任何人的意识而改变,在场的都各怀心思,或是担心,或是得意。

无论是何种形态,似乎都没有影响未来的事情,很多情况下他们都分不清,是今天的姿态决定明天的结果,还是明天的结果指引着今天的姿态。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以后来的角度来说,无论今天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时间都能冲淡一切。

今天的撕心裂肺,明天回忆起来的时候或许只剩一些感伤,世事大多如此,世事大多意外,这只是后来的情况,就算再怎么风轻云淡,发生的时候总是惊心动魄的,这一点对呙沐他们特别明显。

呙沐所担心的也是其他人所考虑的,无论他们的修为多低,也无论他们的勇气多厉害,几乎所有人都渐渐接受一个事实:他们不是昆的对手。

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根本就不够格,这句话有一个更好的解释,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取他们的性命。

不仅如此他们和呙沐一样,知道另外一个事实:目前在场的是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战斗力,这句话也有更直接的一个说法,目前的状况是他们最好的结果,换成另外一句话就是族里谁来了都没有用。

其实从见到呙元无被击倒的那一刻,他们心里多少就已经有了感觉,还是那句话,能毫发无损的击败呙元无的人,一定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

他们当时已经有了恐惧的苗头,只是被一时的勇气给压制了,勇气在很多特殊的情况不单单只指勇气本身,它还有很多的表现形式,比如愤怒,他们当时的勇气多半是由这产生的。

转化的勇气到底不纯净,不用多大的压力就会消散,再加上这其中还有合和的败北,其实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们当时用合和的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希望是真的,也是很大的。

之所以会奇怪是因为合和能有这样的作用,只能在那时那刻那瞬间,随便有一点不一样,都不会如此,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很,他们用合和最好的结果是在呙元初手下走上十来招。

这是他们都了解的事情,当时他们似乎都忘了,尽管这里面有六玉扇的作用,还不足以让他们这样骄傲。

后来他们曾多次讨论过这件事情,遗憾的是谁也没有说出一个让自己和别人都信服的理由,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失败了。

这一次失败让他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不太稳定一切美好都烟消云散,让人想不明白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任何失落感,就好像知道会是这样一样。

呙元初是瑞族中的掌权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呙沐和呙炎也知道很多不会广而告之的事情。

呙锦就更不用说,她跟在女娲身边,大部分情况下又是女娲和瑞族之间的通信人,自然也知道很多事情。

除了他们四个之外,云中飞他们几个就不清楚了,他们所知道的只是要对付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云中飞是呙元初的助手,平时接触的又比常盈他们多,但仁济村这件事情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云中飞也是突然接受命令出发的,他并不知道很多细节,常盈他们就更是如此。

也是因为这样,云中飞他们的心中多少与呙沐他们又不太一样,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心中没有任何希望。

他们也曾暗暗想过女娲娘娘回来,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很奢侈的想法,尽管常盈四人曾听到呙元无说过女娲娘娘回来的事情,但他们只是把这句话当做师父安慰村民的语言,如此而已。

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各个的修为也不是很弱,生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们不怕死,死对他们来说是得道中必须经过的事情。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心中倒多少有些期待死,无数的事实告诉他们,死只是生的另外一种形态,若是单考虑修道这一点来说的话,死似乎比生有更好的结果。

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放弃生的全力,甚至还会尽最大努力去生,为死而死其心不正,为生而死其心当诛,前者为道而嗔不可得,后者为道而贪终背道,此二者皆为凡夫所为。

云中飞他们早些也是如此,而今已度过此劫,为死而生后死相对于前两者又近道一步,云中飞他们就是如此。

事实已经很明显他们不是昆的对手,但他们本身不会放弃战斗,这即是他们的道,云中飞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对于女娲娘娘会来这个想法,呙沐心中的可能是大于不可能的,他心中有一个感觉,总觉得仁济村的结果不应该如此,虽然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源于何处,但它却真实的存在。

呙沐也是聪明之人,自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感觉上,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就目前的形式来看,能拖延一下昆的就只有他了,准确的说只有乾阳镜了。

昆似乎并没有把握能击败乾阳镜,如果女娲娘娘不来,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呙沐再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注意。

当然这个办法也不一定就能成功,事实上失败的几率还很大,前几次昆对乾阳镜的攻击没有取的效果,除了乾阳镜本身厉害之外,还因为当时的昆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他很可能没有使出全力。

现在却不一样,无论是昆的力量还是心态,都已经到了顶点,呙沐并不确定乾阳镜能挡的下昆的攻击,这不是呙沐最担心的事情。

即使乾阳镜不能挡住昆,至少能拖上一点时间,到时候其他人就有逃生的机会,这样做如果能成功了,最终的结果是有人能逃出去。

虽然呙沐并不知道就算真的能逃出去又能怎么样,总比全军覆没的好,正如刚才所说能不能挡住昆并不是他最担心,他最担心的是就算真的挡住了其他人会不会要走。

关于这一点呙沐心里也考虑过,呙元初肯定是要走的,而且他也是最有机会能走掉的,呙元初是呙沐的父亲,也是族里的长者,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抛弃呙沐而独自逃生。

切不说能不能走掉,就是真的成功了,恐怕后半生也会在悔恨中度过,若是换成普通人肯定会这样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呙沐之所以会认为呙元初会走也是有原因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呙元初是得道高人,他自然比一般人看的更深,这里不牵涉到取舍,原本就该如此,因为事实如此,这是呙元初作为一个修道者该做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说,呙元初身为慈悲之人自然要心系苍生,既然浩难已经发生,就要尽可能的去阻止它,这也不牵涉到利益,也是本该如此。

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父亲一定会走的,这是呙沐计划能进行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呙锦和呙炎他们一定不会走。

他们要留下不是呙沐想看到的,也不是呙沐所能阻止的,呙沐也不想阻止,他们一定会这样做,这主要源于他们的心性,与道行的高深没有直接的关系。

尽管如此他们比着呙元初多少要低上一个层次,最终的原因归于呙沐,归于呙炎和呙锦,他们要如此,他们本该如此,呙沐对此并没有任何疑问,他计划的时候把她们直接考虑进去了。

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云中飞他们,呙沐是希望他们走的,他们能否安全离开是呙沐这个计划成功多少的标准,他们是计划的结果,也是计划的参与者。

如果他们走,他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果真的要实施起来,呙沐并不认为云中飞他们都能逃出去,他们中的一个活着几个一定会被昆抓住,被捉住跟着呙沐他们拖延时间,增加能逃掉人的几率,被捉住的越多,这个计划失败的部分就越多。

如果他们不走,那他们都用来 阻挡昆,这样呙元初就能更好的逃走,云中飞他们是呙沐这个计划中最不确定的部分。

于清理上来说呙沐希望他们都走,这样的话即使不能都成功,但总能走上一两个,他们后续对付昆的力量就会相对增大一些。

同时他们承担的困难就会更多,这是呙沐觉得最对不起他们的地方,毕竟他们还没有达到呙元初的境界,总会被一些世事所困扰。

当然他们不走的几率也很大,这样呙沐依然觉得有些愧疚他们,这里的愧疚多来自呙沐自己,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能死的就都是幸福的。

呙沐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股浓烈的腥味冲到鼻腔中,呙沐紧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睁开眼睛。

他知道这腥味来自何处,呙沐的脑海中再次过了一下他的计划,依然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呙沐忍不住叹了口气,睁开眼睛。

太阳已经完全向西偏移,夜色很快就要来了,呙沐心里忍不住想到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这夜色,人间的夜色与瑞族的很不一样,瑞族的多是温暖,人间的更区域安逸,不知道今天的夜色会不会和前几天的有什么不同。

呙沐嘴角微翘,转头扫视一眼大家,每个的脸上都有一丝淡然,呙沐一时竟恍惚起来,在那一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呙沐眼睛也开始跟着模糊,耳朵里多了很多杂音,呙沐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有更多的注意到,他的脑子有些空,意识也天马行空起来,想法太多,竟没有一个主要的,也就都不知道了。

猛然呙沐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模糊的人脸瞬间清楚了起来,耳朵也瞬间恢复清净,一时间能听到的就是无尽的议论声,紧接着心也舒畅了,骤然一静的轻松感让呙沐舒服极了。

呙沐再扫视了一下大家,这次的速度很慢,从一个脸上慢慢地移到另一个脸上,每移一下,呙沐的心里就舒服一分。

等到都看完时,呙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想了,什么愧疚无奈这些都是自己胡乱想的。

呙沐觉得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些师兄们,他们比自己想的伟大多了,呙沐还在这里胡思乱想,现在就该抛开这些无聊的想法,拼最后一把,结果如何谁又在乎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仙打架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所想的与最终发生的总是有很大的区别,呙沐的计划始终没有排上用场,在此计划上所发生的事情也都没有发生。

后来呙沐曾想过很多次,如果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最终的结果会和他想的一样吗?呙沐没有任何机会去证明自己的猜想,就算他有通天的灵力也不可能再来一遍。

天色最终暗了下来,现在已经是仲夏时节,太阳落山很久,气温也不会很快就降下来,单说气温这一方面,仁济村与其他的地方又有所不同。

也许是靠近昆仑山的缘故,也许是封印昆的结果,无论由于什么样的原因,仁济村的气候都有自己的特点,这里也会经历四季,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夏天不是很热,冬天不会很冷。

虽然比不上四季如春,但也相当舒适,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经历昆这件事的话,仁济村村民的生活会非常安逸,尽管不知道这安逸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来自昆。

对于他们修道者来说,白天与晚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于凡人来说就不同了,八卦阵里里村民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他们又冷又饿。

大人还好说,多少能忍上一忍,小孩子就不行了,从下午开始他们都表现出要吃饭的欲望,只是他们应该也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虽然很饿,并没有为此而吵闹,最多也就跟父母抱怨两声。

他们父母看不得孩子这样,又实在没有办法,既心疼又无奈,只好轻声安慰几句,大部分孩子很快就消停下来。

还有一些已经忘了此刻的情景,竟耍起脾气来,若是放在平时自然会被训斥几声,现在是非常时刻,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是轻声吓唬几句,而后紧紧的抱在怀里。

几乎所有的小孩都是这样的处理方式,慢慢的他们也都开始睡着了,所有的父母脸上的表情除了安慰就剩下担心了。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孩子睡着了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孩子是在及其不自然的情况睡着的,很快就会醒过来。

他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又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更加闹腾,到那时就不是假装生气能解决的了。

王明已经注意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和王天德悄声说了,王天德只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也只好如此,看着父亲苦恼的样子,王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明始终认为这场战斗是因为他们仁济村而生的,如果不是村民们突然变成那样,他也不会走出村子,也不会遇到呙沐他们,更不会把他们带到村子里来。

他们要是不进村子,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王明之所以会这样想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昆是从石碑庙里出来的,既然石碑庙是他们村的,理应由他们负责。

王明心里是这样的想的,不过他也明白这不是他们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也是这样原因王明心中总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多半是由于愧疚,遗憾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战斗开始以后,王明总是在想要是自己有能力该有多好啊,特别是看到呙元无被击倒之后,王明的心就好像被谁狠狠的抓了一样疼。

那一刻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后悔把呙沐他们找来,这是他们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该由别人受过。

王明到底是个凡人,在呙沐他们战斗时,王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招式,甚至连个残影也没有看到,过程对他来说就是一片空白,他看到只是一个结果。

从结果上看事情变得很严峻,呙沐他们现在很被动,杨二他们也是这样,一开始的时候王明并没有很多疑虑。

无论是呙沐还是呙元无就是昆他们都是人形,王明知道他们都是神仙,但从内心深处还是把他们当做人,他们与自己唯一的不同就是比自己厉害。

当柳相出现的时候,王明的心开始彻底的发生变化,他不得不承认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这是一场战斗,不仅是他插不上手的战斗,而且完全超出他的想象的战斗。

柳相是王明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妖怪,只是简单的看上一眼,王明的整个心灵都是震惊的,那种震惊是用语言形容不了的。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柳相给王明的感觉就是一只狗突然站起来和你说话了,起先它只是很别扭并伴随一些害怕,多少还有些好奇。

这只是很短暂的事情,心思还没有沉静下来的时候,一种恐惧就相应而生,这种恐惧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地方,完全不受你控制,而且瞬间就占据了整个身心。

所有的一切都充斥这你的脑海,它们向无数支冲击着你的思想,只一瞬间所有的防备都土崩瓦解,剩下的就只有颤抖和毫无着落点的害怕。

刚开始的时候王明险恶昏了过去,这也不受他控制,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向他的神经,伴随着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王明胸口猛然受到巨大的一击,眼前骤然一黑,失去了意识。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王明的心还是狂跳不止,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王明才真正的意识到,仁济村这场战斗不是他能插手的,甚至他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很久之后王明才开始适应柳相等众小妖的面貌,但始终没有再敢正眼看过他们一下,他们的出现让王明改变了很多认知。

首先妖怪在这个世上是真的存在的,他们不再单单是书上或者故事里的生灵,而且他们不单单都以人的形态出现。

以本来面目出现的妖怪,带给人的不单单是恐惧,更是一种颠覆,那是一种眼里的世界跟原本的思想意识战斗一种颠覆,最终的结果也很明显,不仅如此,过程也是如此让人头疼。

其次以人的角度去看妖怪,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如此别扭,那种无从伸手的不舒服感太过于强烈,只要你想起它就能让你百爪挠心,这是王明对柳相和他身边小妖们的第一印象,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里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大人见到那些小妖们和王明的表现一样,那些小孩子的表现到很出乎意料,理论上说小孩子的心智还不齐全,他们面对危险的事情会变现出更加明显的恐惧感。

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小孩刚见到小妖们的时候,多少也表现出害怕来,他们大都依偎在父母身边,或是把头转过去,或是直接捂着脸,有些也开始小声的哭泣。

但很快他们的恐惧就被好奇心占据,一个个都偷偷去看那些妖怪,起先多少还有些害羞,最后就一点都不顾忌了,还指指点点,脸上大多开始挂着笑容。

这一点让王明很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也想不明白,当柳相开始攻击他们的时候,王明的担心从柳相本身转移到仁济村上。

柳相会攻击他们王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从柳相和昆亲切交谈的时候,王明就知道柳相是昆那一方的,直到那个时候,王明对于这场战斗才开始有了全新的认识。

从一开始这场战斗都不是他们仁济村所能左右的,战斗发生在他们村子,也是因他们而起,尽管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与他们有关,事实是他们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丝毫作用,甚至连作为附属品的价值都没有。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也完全不再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是死是活,完全由别人决定,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

王明不知道这场战斗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他心中的希望是不要持续太久,要不然就算不会被他们杀死,他们也会饿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明的心境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他想的是如何活的好,现在他期待的就只是怎么不会死,这是关乎他的事情,却又完全与他们无关,看起来是多么好笑,连王明自己都想要笑出声来。

如果只是王明自己到也简单了,既然不受自己控制那就随他去罢,无论生死他都能坦然面对,至少在王明的意识里是这样想的。

可是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即使这样仍然对整个事情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对于他们自己却不一样了,人多产生的问题就很多,而且这些问题最终还是会影响到自己。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只是王明一个人,那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始终都取决与他自己,无论是生是死,他考虑的也就那么多。

可是人一多就不一样,首先他做不了大家的决定,毕竟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样的,其次他似乎也做不了自己的决定,因为他的决定也影响着大家。

如此这样王明就进入到另外一种苦恼,这种苦恼来自于他自己,王明看着大家悲伤的气愤心中有些感慨。

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不会逗留很救,最终都会别平淡所代替,但是气氛却能长久的存在,就算你看不见也能感觉到。

村民表现出的气氛多少有些绝望在里面,他们已经持续这样快一天的时间了,每个人的精神都经过了很多打击,而变得有些麻木了,这种麻木是短暂的,也是很不稳定的。

王明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说什么话去快慰他们,无论说什么都抵不过事实,尽管如此王明还是考虑了一下很现实的问题,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他都要去做下。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王明不知道,这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终结果来之前,尽量保全自己,至少不能在最终结果之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王明知道这并不容易,他们是凡人,凡人自然要吃喝拉撒,这是他们无法避免的事情,而且这这种条件下似乎并不能轻易办到。

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只吃了一顿饭,这是不够的,他又不能去找吃的,外面危机重重,只要离开这个院子,恐怕就会凶多吉少。

一直待在这里就要忍饥挨饿,如果战斗持续时间长的话,就算最后胜利了,估计他们也没有机会看到了,可是又不能冒然出击。

王明努力思考,希望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在这时,天突然又亮了起来,王明一愣,抬头看时,太阳又升了起来,就在他们头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红光飘来

村民们都注意到这个的情况,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彼此面面相觑,唯一能做的只是抬起头来,看那发光的地方。

无论怎么看悬在他们头顶的东西都是太阳,它散发出来的光芒与太阳无二,还带来一股暖意,除了它的位置比真正的太阳低很多,其他的再找不出半点区别。

这对村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能始终看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在他们意识里绝大多数恐惧来自未知。

发光的东西自然不是太阳,还没有谁能有本事让太阳重新升起,那是昆的灵力制造的,仅仅只是这样,就让呙沐他们在心里又波动了一下。

昆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临时起意,刚开始时确实有卖弄之嫌,等到做好之后,昆心里又多了一个想法,他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自己是如何杀死呙沐他们的。

这主要是为了那些凡人,虽然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多了他们便多了一层乐趣,不管这个目的能不能达到,不过其他的作用已经浮现出来。

首先是柳相他们,刚开始时他们也不知道天为什么又亮了,对他们来说夜晚对他们更加有利,等明白过来这是昆弄的,他们对昆的敬意又增加了几分,而且完全是本能的反应。他们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力量。

呙沐他们也很吃惊,不是由于昆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是为了昆这样的做法,在那一瞬间呙沐不明白昆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单纯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那一点也没有必要,现在他已经彻底地掌握了局势,除此之外,呙沐再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这样的疑惑很快就消失了,虽然呙沐始终没有弄清楚到底为何会这样,但也没有别的心思去考虑,无论昆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是正常的。

看到他们的反应昆稍稍有些得意,从最初的战斗到现在已经一天的时间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力量回到了接近鼎盛的时候,虽说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状态,对于最终的结果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当然这一天中还出现了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但好在最后都解决了,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他已经完全控制了这场战斗。

他想让三界六道都知道他出来的消息,也已经开始扩散,从这些方面来说,他待在仁济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消灭呙元初他们,带着这个足以震撼世间每个角落的消息离开,以便更好的完成最终的计划。

如果昆真心想这样做的话,在卜让来的时候,他就能办到,可是最终他停了下来,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该做。

其实昆心里多少是有感觉的,他之所以会留在这里是为了要等一个人,女娲,如果女娲能来,昆心里一定很高兴,他迫切的希望羞辱女娲一番,以报失去自由之仇。

关于这件事昆心里还是很矛盾的,还是那句话昆并没有把握能击败女娲,事实上他很清楚有很大一部分自己会失败,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很有可能是最后的结果。

昆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现在他还不是女娲的对手,不适合去挑衅她,按照一般的情况看,昆不仅不应该这样高调,还应该快速的离开这里,等聚集到足够的力量之后,再向女娲挑战。

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会这样做,昆比常识要高的多,他的修为足以让他应付所有的事情,心智自然也不会很差。

所有的事情昆都清楚的很,所有会发生的后果他也能预测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昆偏偏要这样做,就好像不受他自己控制一样。

事实上昆没有受到任何控制,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下命令,随时都能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平安的离开这里。

而且昆心里也清楚的很,柳相他们是希望他这样做的,可昆始终没有这样做,没有任何解释,总体来说就是如此别扭的顺其自然。

周围的一切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昆暂时放弃那些混乱的想法,他心里一时被得意充满,特别是看到那些人的反应时,昆心中的兴奋是无法抑制的,几乎要冲破胸口冲出来。

昆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他要让这种感觉一直存在他心里,他知道这事很快就能实现,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大,传到很远的地方还没有消失。

虽然他们这里看起来是白天,但毕竟只是半个村子的地方,除了这里其他的都被夜色笼罩,昆的笑声在夜色里蔓延,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味道。

声音所到之处,便相应飞出几只还没有闭上眼睛的鸟类,留下几声不合时宜的煽动翅膀的声音,院子里也被昆这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

那些睡熟的孩子也都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每醒来一个,他的父母总是第一时间抱住他们,面露惊恐之色,马上在他们耳边低声几句,再慢慢的放开。

小孩子这才缓缓露出脸上,脸上满是委屈之色,眼睛里满含泪水,怯生生的看了看那光,又都把头埋进父母的头中。

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最多也就是抽噎几句,便戛然而止,现在是非常时期,谁也不想特别引人注意,这里不光有大人的功劳,孩子也是非常激灵。

总之在那一刻,整个空间响彻的就只是昆的笑声,饱含得意的笑声,由于是平均分摊昆的灵力,他们都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只是一时气息紊乱,无法聚集更多的灵力。

昆目光盯着他们那里,慢悠悠的道:“看来老天也不愿意帮你们,已经给了你们那么多的时间,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听到昆这样说,呙元初的心里反而平淡了起来,最终还是这个结果,看来是无法改变了,尽管他们心中已经知道,但等待时还是很煎熬的,就算是呙元初也逃脱不了这样的感觉。

这期间呙元初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方案,没有任何一个是让人满意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不存在什么全身而退的情况了。

这是呙元初原先没有预料到的问题,他本来让呙炎他们使用合和有两层意思,一是试试昆的实力,从一开始呙元初的心里就清楚的很,合和是不足以和昆想抗衡的。

但是他也不认为昆能伤害呙炎他们,单从攻击这方面来说,合和的作用就是把大家的力量更好的集合起来。

从防守这方面来说,合和就是有效的消耗敌方的力量,说白了就是把敌方的力量平均分配到参与人的身上,昆的力量固然强大,还没有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再有一个就是呙元初想到了几种方案,无论使用哪一种,他都可以确保呙炎他们的安全,让他没有想到是昆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让他在最不得已的情况帮助呙炎他们。

这样呙元初的力量就不能更好的发挥出来,也是他们失败最主要的原因,他们这次失利改变了所有的事情。

呙元初在阻挡昆的时候吸收了大部分的力量,这是他的本能反应,无论是作为长者还是单纯的一个修道者,呙元初都应该这样做。

事实上呙元初也真的这样做了,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但就单单在仁济村这件事情上,呙元初的做法无非是最不可取的,他的一个动作让他们提前进入败局。

因为呙元初才是这场战斗的主体,本来力量完好的他或许可以和昆周旋一下,但也只能被动的防御,想要进攻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他也能把战斗往后拖上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最终有没有支援,他们都有更多的时间做出措施。

现在呙元初受伤了,他们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情况发生的紧急,但凡呙元初有机会思考一下他都不会这样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昆的笑打断了呙元初的想法,他一时没有明白昆说的是什么意思,略显疑惑的看着昆,那一刻他的脑子是空的,没有什么样的想法,只是做出了一个很疑惑的样子。

呙元初这样似乎超出了昆的意料之外,他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也随即严肃起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不解。

而后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你这样我很不高兴,你也没有什么厉害的,身为一个长者竟然不能保护小辈,也算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修行。”

呙元初知道这是昆再激怒他,一来他不知道昆为何会这样说,还有就是呙元初觉得昆说的是对的,造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他判断错误,并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是他的责任,他推脱不掉,也不想推脱。

站在他的角度上来说,呙炎他们是有些可惜,毕竟他们还很年轻,但呙元初也知道昆这样说就小看呙炎他们了。

他们的修为虽然没有昆高,但他们最根本的地方却不一样,为道义而死,是他们始终都贯彻的宗旨,没有任何规矩或者压制让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本心,出于他们对道的理解。

关于这一点昆是不会懂的,而且是他永远都不会懂的,呙元初还是没有搭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昆这一下被彻底激怒了,他本能的认为呙元初是故意这样,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他们那虚伪的心在作祟。

就在下午,昆还十分不屑他们的这种伪善,这是此刻在昆看来,呙元初就是再拿这样的伪善来羞辱他,这本身完全没有什么,昆稍微考虑一下就会明白,他是不会被自己不屑的东西能激怒的,更何况呙元初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昆想当然的事情,但事情就是这样,特别是发生在昆身上的事情,总是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也是如此的反常,只能说这是一个兆头,一个注定要发生的兆头。

昆刚要动手,忽然东边的天空中飘来一片红光,在黑夜里是如此显眼,看到红光的那一瞬间,昆的心也紧跟着平静下来,他显得很惊慌的看了看四周,继而便陷入沉思,似乎根本就忘了红光的事情。

柳相和卜让也看到那红光,他们彼此看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有一丝疑惑,他们都无法确定来的是敌是由,完全感觉不出来那红光中发出的气息是善是恶。

两人的目光随着那红光移动,红光越飘越近,他们的心也越来越紧张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方毕左

红光移动的速度的很慢,就像一个蹒跚散步的老人,慢悠悠的抬脚,又慢悠悠的放下,中间略微停顿一下,继而再次慢悠悠的抬脚,又放下。

从红光出现到飘到院子的上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所有的人都已经注意到它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那红光的亮度不是很大,范围也不是很大,除了颜色鲜艳一些,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就是如此普通的一样红光,在昆制造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光源中竟没有被压下去。

不仅如此,那红光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光源无法掩盖它的存在,它也没有过分的此言,两者倒像是在配合一样,相辅相成,彼此让对方更加夺目。

院子里所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红光,没有谁做出多余的反应,就像在等到什么降临一样,那一刻他们的心是一体的。

红光的速度实在有些慢,大家又都抬着头,不一会儿脖子处就感到一股酸意,这酸意好像有了意识,瞬间在整个院子里蔓延看来,起先是凡人,紧接着是呙沐他们,最后就轮到柳相他们。

柳相本能的摸了一下脖子,忽然心头一阵,表情瞬间严肃起来,他猛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红光,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紧张一下,惊奇一下。

总的来说就好像那红光中会跳出什么东西,而又不知道这东西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用,红光中到底没有跳出任何东西,它飘到了院子的上空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由于红光原本的速度就很慢,它刚停下来的时候大家并没有意识到,等到确定它不动的时候,所有人才开始左右晃了晃脑袋,时不时的去看那红光一眼。

红光确实是停了下来,并没有任何东西从那里出来,红光与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它的光芒和昆制造的光芒彼此交互相会,从远处看颇有几分意境。

柳相再次低下头来,表情还是很严肃,他看了一眼卜让,卜让轻轻摇了摇头,柳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红光之中必定藏着什么人,这没什么可质疑的。

无论是柳相还是卜让都能看出来,现在他们不能确定的是红光中的人是敌人还是朋友,世间万物本是阴阳相济而生,之后吸收天地精华,修行养性依窥得天地之道。

虽然没有得到多少,但本身的能量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能量的叫法有很多种,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

在柳相身上他们叫妖力,杨二身上叫法力,昆他们身上叫灵力,其次还有什么魔力,仙力等等,他们之间多少有些差别,但其本质几乎是相通的。

除了昆他们所具有的,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彼此也都能起到作用,世间的生灵以人类为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争的事实。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凡其他生灵修道,一旦到达一定的程度,他们都会化为人形,这里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也有其他的原因,无论根源是什么,幻化成人形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标志。

他们是运用力量变成人形的,尽管外表看着与真正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大多数凡人也认不出他们,但他们彼此却能看出来。

不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变化,他拥有的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无论是气息还是散发出来的其他东西,都与人类有很大的区别,稍有些修为的人都能看出来。

不光他们本身表现出来的不一样,就是他们的随身所具有的东西也不一样,比如他们飞行时所凝聚的云,这一切所散发的都是他们本来的特征。

当然这里也是依靠大法力让它尽量少显现出来,只是相对减少而已,无论他的力量有多么巨大,想要完全隐藏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就算还没有照面,只要看到它周围的气息,基本就能知道是什么人,这就是柳相疑惑的原因。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就只能变现出一种固有的气息,要么是善的,要么是恶的,这里没有什么规律,也没有什么标准,但它就是那样存在,说不出为什么,却能分辨。

红光所表现出来不是一种气息,要说是妖怪也说的过去,确实含有很大的妖气,可又不完全是这样,里面似乎还含有一股强大的仙气,两者并没有明显的强弱之分,忽大忽小相互干扰。

这是柳相不能了解的,他还从未见识过一个人能同时表现出来两种气息,变化的频率还是如此之快,柳相想不通,他看了一眼卜让,卜让的表情已经告诉柳相他额疑惑和柳相的一样,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柳相有些无奈看了一下昆,从见到红光的第一眼,昆就陷入了沉思,跟准确的说是混乱状态,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有些失去了理智动怒了,这是交战时最忌讳的事情,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呙元初什么都没有说,明明所有的有利条件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明明争端是他挑起来的。

他的胸口堵得慌,迫切需要发泄一下,如果不是红光,昆一定会动手,虽然他早晚都是动手,那一刻动手也没有什么错误。

毕竟是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自己胜利了心里也会觉得有什么,这不是条件所形成的,这是意识在作祟,昆微微一愣,便进入了空无的状态,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就是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柳相轻轻拉了他一下,昆才回过神来,他略显的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飘忽不定。

昆看了看杨二他们,又看了呙元初他们,昆没有去思考他们是什么怎么回事,也完全没有把看到的事物放在心上。

最后昆顺着大家的方向把目光集中到红光上,微微一愣神,心中下意识的想到“这红光怎会如此眼熟”脑海中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昆就想起来了。

他轻轻侧了一下头,微微一迟疑,再次抬头看了看那红光,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憋闷感,很不舒服,昆的修为与柳相的是不一样的,而这红光明显又与柳相的相同,昆并不能分辨出什么来。

让昆更疑惑的是,就是莫名生出的憋闷感也不知为什么,昆转头看了一眼柳相,还没有说什么柳相就拱手到:“昆兄,我现在尚不清楚那红光里究竟是什么。”

昆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柳相觉得自己表达的不清楚,看了一眼昆继续说道:“那红光所表现出来的气息,一会和我们一样,一会有和我们不一样,而且是非常不稳定,我从未见过的这样的,不知道是什么。”

昆还是没有搭话,并不是昆不想搭理他,而是昆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昆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发了变化。

昆虽然没有听懂什么是气息,但他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柳相的意思问道:“你说的是,这红光里面的有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

柳相略微一迟疑,道:“有这样的可能,只是还不确定。”听了柳相的话,昆的表情开朗起来,仁济村的形式已经非常明确,他已经不需要任何帮手。

但是他也并不会拒绝有人来投靠他,仁济村只是一个开端,昆的实力需要进一步扩大,理论上来说帮手来的越多越好。

柳相见昆笑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柳相看着昆,嘴唇动了几次都又缩了回去,昆停下来后看着柳相,这才意识到柳相话中还有另外一半意思。

“柳兄的意思,那红光中也有可能是敌人。”

柳相点了点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气息,亦正亦邪,十分诡异,而且正邪交替变化,我??我实在是弄不明白。”

昆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这次则是笑柳相不确定的表情,如果那红光中是帮手自然非常好,可万一是敌人也没有关系,除了女娲本身来,谁来昆都不害怕,他有实力对付任何一个对手。

是敌人的话还有一个好处,更多的人见识到昆的力量,就会有更多的消息传出去,这对昆来说虽然有可能面对更多的敌人,也能更好的让世人知道自己出来了。

所以无论那红光里是谁,对昆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如果昆的灵力对它要是有左右的话,昆刚刚就已经出手了,现在也只好仰仗柳相了。

昆看着柳相说:“柳相的意思是不能确定他们是敌是友。”

柳相道:“是的,至少单从气息上是看出来的。”

昆抬头又看了一眼红光,道:“那就麻烦柳兄辛苦一趟,上去看看了。”

柳相原本也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不敢擅自做主,听到昆这样所自然原因,很昆抱了抱拳,飞了上去。

柳相和昆的对话,呙元初全听到了,当红光出现的时候,呙元初已经知道那里一定有人,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那红光呙元初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既然如此定然不是呙元初认识的人,而且多半是来帮助昆的,呙元初的心再次起了一些涟漪。

他们的处境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说柳相这些帮手,但是昆一个已经让他们受到重创,如果红光中还是帮手的,那他们的日子就更加凶多吉少了。

听到柳相的话后,呙元初的心里震了一下,柳相不敢确定就说明那红光还有可能是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负担就会减轻一些。

既然呙元初没有见过这红光,如果不是昆那边的,那一定就是杨二那边的,对杨二他们来说无异是个天大的好事。

呙元初一来就注意到了杨二,看情况也知道杨二是他们这边的人,呙元初虽然不知道杨二会参与进来,终归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能拖住柳相他们。

让呙元初没有想到的是杨二和他们一样,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甚至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也很辛苦,要不是仗着阵法的厉害,恐怕他们也已经失败了。

尽管呙元初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他没有经历腾出手来,有了帮手情况一定会好一些,呙元初心里迫切希望像自己想的那样。

不一会柳相回来了,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看不出是喜是悲,他走到昆面前说:“情况有些复杂,来人是方毕左。”柳相的声音很小,语气缓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不是来帮忙的

昆不知道方毕左是谁,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从柳相的反应中能看出来这不是个简单的名字,“他是谁?”昆问道。

柳相的表情有些凝重,不难看出他正在想一些事情,对昆的问话并没有直接做出反应,只是轻轻抬眼看了一下昆,片刻之后才突然一怔,忙向昆抱拳道:“他是一个妖怪。”

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柳相的样子很好笑,以至于昆并没有听清楚柳相的话,或者说昆没有把柳相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他只是一个妖怪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注意的了,他的身份说明了他的实力,他的实力还没有让昆记住的必要。

柳相并不知道昆的想法,见昆没有搭话,以为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其实在柳相心里事实也是如此,如果单单把方毕左当成一个妖怪的话,是远远不够。

可是如果不这样表达,似乎又不正确,柳相本来刚说过心中就有些后悔,正想再加以说明,见昆如此,便顺势说了下去,“他也不单单是个妖怪,至少妖怪这个词还不足以概括它。”

昆的笑意已经大致要过去,对于方毕左他仍然提不起兴趣,只是象征性的回了句“熬”,从昆的语气里,柳相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也并不奇怪,他的实力撑得起他的骄傲,尽管如此柳相还是要把事情说清,不仅是为了昆,还是为了他自己。

现在他们在同一战线,柳相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利于他们的事情发生,这是最主要的,当然这里还有方毕左的原因,这个人不简单,至少柳相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方毕左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无论是来路还是本体,似乎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是柳相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影。

这一切却阻止不了他在妖界的威名,而且这威名来的是如此迅速,没有任何征兆,刹那间的功夫,方毕左的名声就在妖界传开了。

所传的内容也不过是他如何如何的厉害,奇怪的是所传言的东西没有透露任何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理论上来说没有具体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已经存在过的厉害角色,对于这样的传言是不会相信的。

这才是大家该有的反应,不要说他们是一代妖王,见识过大场面,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不会相信,事实往往超出大家的预料。

随着传言越来越多,很大一部分人都开始相信,并且成为传言的传承者,没有多少年,更多妖怪相信了这个传言,也不自觉的把方毕左当做他们的偶像。

当然也有一些不轻信的,但到底抵不过众人的力量,渐渐的他们的内心也开始动摇,即使从内心最深处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却也不敢轻视。

柳相就属于后来这一类的,柳相从来不相信一个默默无名的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传言刚一开始的时候,柳相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很蔑视的一笑。

他对手下说这只是一些手段,让他们不必当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不攻自破,事情并没有按照柳相所说的那样进行,相反传言也开始越来越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去,其中就包括柳相的手下。

柳相为此还责备过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信这样的谣言,只是方毕左在他们心里已经扎下了根,是不会轻易被消除的。

没有多长时间,柳相的手下几乎全部都陷入了方毕左的事情里,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向柳相建议让他和方毕左结盟。

柳相的心里虽然还是不相信方毕左真的向传言的那样,却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来,柳相为此还专门派了几个小妖去查看,回过来的内容也大致一样。

方毕左已经成为全妖的偶像,奇怪的是并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方毕左,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所有见过方毕左的人都会被他吸引,最后都加入了他的势力。

柳相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方毕左的传言还在妖界盛行,最后所有的妖怪都记住了方毕左的名字,每每谈起总是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

方毕左的事情一直在妖界传言,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他的面目也没有人见过,柳相所确定的就只有两件事。

其一关于方毕左这件事情他心里也开始摇摆起来,还有就是自己的手下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少过,方毕左所有的一切都是传言,没有谁能验证它的正确性,这件事始终放在柳相的心里,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传说中的方毕左。

柳相的脑海里快速的浮现出以前的画面来,他整理了一下内容对着昆道:“这个人很奇怪,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是在妖界他的名声是非常大的。”

昆眨了眨眼睛,看着柳相道:“什么意思。”

柳相知道昆问的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这个问题他自己还都没有弄清,柳相的眉头一皱回答道:“说实话关于这个人,我也说不清,总之很奇怪的,就在刚刚我也只是看到了他的身影,并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柳相还没有说完,卜让就很急切的问道:“你刚刚没有见到他。”卜让声音很大也很激动,已经忘了还有昆在旁边。

柳相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看着卜让轻轻的摇摇头,看到的柳相的反应,卜让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卜让也知道方毕左。

他与柳相不同,从一开始他就被方毕左的事情所震动,对他的事情深信不疑,这完全是一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没有怀疑,也没有疑惑,有的只是莫名的兴奋。

那种兴奋是发自内心的,非常纯碎,没有半点杂质,总之那些妖怪对方毕左的痴迷不亚于人类对女娲娘娘的信奉。

听到柳相说那红云就是方毕左的时候,卜让的内心激动到了极点,那一刻他的胸口不住的跳动,险些说不出话来。

他本能的认为自己能见到方毕左,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今天来的就太值了,可惜柳相并没有见到,柳相见到的只是一个身影。

从身影来看方毕左应该是个很魁梧的人,他说他是方毕左,柳相心中一惊,满脸疑惑,还没等他说出来,那人就说:“你们在这里做大事也不告诉我一声,柳兄的做法有些太小气了。”

方毕左的这句话说的不紧不慢平淡无奇,但就是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让柳相的心紧跟着猛跳了几下,继而一种无形的感觉扑面而来,心中所有的疑惑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是在那一刻,柳相心中确信这人就是方毕左,原先所传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不用怀疑,这样的感觉产生的如此迅速,以至于柳相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不正常的。

柳相拱手道:“不知你所来所谓何事。”柳相的语气明显轻柔很多,表情也开始温和起来。

方毕左呵呵一笑道:“自然是和柳兄干同样的事来了,柳兄通知了那么多人,虽然没有直接告诉我,终归还是让我知道了,知道了也就来了。”

柳相听了这话,心中猛然落下一块东西,柳相已经确定来人是方毕左无异,只是他还不知道方毕左为什么会出现,他是敌是友。

如果他是来帮他们的,那是最好不过的,切不说方毕左的能力如何,单是他的名声就是巨大的财富,有了他的帮助就有了整个妖界的支持。

柳相担心他如果是敌人就麻烦了,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劲敌,对他们的计划一定会有影响,方毕左这样手就说明他是来帮助他们的。

柳相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不告诉方兄是我的过失,实在是方雄见首不见尾,兄弟道行浅薄,无法找到你的踪迹,要不然就是不管历经多大的困难也一定会告诉你,能得到方兄的帮助实在有幸。”

方毕左再次笑了起来道:“你这话倒是对了一半,你是找不到我,不过也未必我就是来帮助你们的。”

柳相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很是尴尬的一笑道:“方兄说笑了,我们是一样的,不帮助自己人,难道帮助外人不成。”

柳相这句话颇有试探之意,同时也开始疑惑起来,方毕左刚刚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无论怎么看他要表达的也是都是来帮助他们的。

这是比较合理的,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妖怪,无论多么厉害都显得与现实有些不入,天庭又容不得他们。

如果能帮助昆推翻现有的世界,他们所有的妖怪都会受益,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被动,于情于理方毕左都应该帮助他们。

但方毕左却突然说了那句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柳相想要弄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说了这句话,方毕左沉默了一下道:“柳兄说的也对,我们自己是要相帮的,可是我又实在讨厌昆,这样吧我保证不出手如何。”

方毕左的话让柳相皱起了一下眉头,从他的话中不难看出他是知道昆的,只是这一条就足够让柳相震惊,这个世上知道昆的妖怪除了他几乎没有任何人,方毕左却知道。

而且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方毕左并不待见昆,而且还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这就说明方毕左并没有害怕昆,甚至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方毕左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半点吹嘘的意思,知道昆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关键还是实话,综合所有的问题柳相额头冒出了冷汗,一个不把昆放在眼里的妖怪意味着什么,柳相的胸口突然涨了起来。

如果方毕左没有说大话的话,那就说明他的修为很高,至少与昆不相上下,柳相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出来天地间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

柳相心中有很多疑问,还没有来的及说就看见方毕左在摆手让他下去,柳相微微一愣,机械式的拱了拱了手就此退了下去。

柳相想了很多,并没有把这些告诉昆,从昆的表现出也不难看出昆似乎也没有把方毕左放在眼里,柳相心中有些难熬,他多少开始抱怨起来,为什么要让自己夹在如此人物中间。

同时也明白自己实在太弱,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代妖王,也是万人之上的人物,现在看来真的什么都不是,柳相看了看昆,脑子飞速旋转,他在想该如何向昆说明方毕左的意图。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好兆头

昆倒是很平静,他听了柳相的话,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只是微微斜着脸看了一眼那红光,不自禁的冷哼一声。

从柳相的话中不难听出,那红光中的一定是个厉害角色,至少柳相一定是这样认为的,那只是对柳相来说,昆是不会把它放在心上的。

一个妖怪再厉害昆也不会放在眼里,不单单是他们之间没有影响,更重要的还是出于对实力的自信,昆本能的想不过是一个得知自己出来的妖怪,来这里分一杯羹罢了。

对此昆并不介意,相反他还是非常欢迎他们来的,让昆不舒服的是他的态度,毕竟仁济村的这场战斗是以自己为主的。

不客气的说他们只是来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无论中间他们出了多大力,理论上来说他们都是索取者,一个索取者就该有索取者的样子,再怎么说也要像卜让那样,乖乖的来到这里问句好。

可是现在方毕左的做法完全相反,不仅不下来,还要让柳相上去,始终都说不过去,这些想法在昆的脑海里瞬间就消失了,他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厌恶。

昆有让他走的想法,想了几想还是忍住了,现在正需要人的时候,先不说他的态度如何,能来始终都能增加一份力量。

昆不想对他再做什么打算,也不想为此多说什么,柳相没有告诉昆实情完全是正确的做法,方毕左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如果单是这样的话还没有什么,从方毕左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并不想单单不出手就算了,似乎还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对头。

这是柳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仁济村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们占据主要地位,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

甚至如果不是昆阻止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胜利了,关于这一点柳相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舒服的,柳相的想法是既然取得了优势就要赶快结束,免得夜长梦多。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目前形式最佳的做法,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天庭说了算,而仁济村又紧挨昆仑山。

这里是仙家圣地,不定从哪都能冒出一个法力高强的圣人来,这些人自命清高向来看不管他们这些异类的做法,要是碰到他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还不是柳相最担心的,仁济村发生的事情理论上来说天庭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杨二出现在这里也能说明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他们就不会放手不管,这才是柳相最担心的地方,按照目前的形式,杨二他们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杨二的情况柳相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本事柳相也清楚的很,有一件事柳相可以确定,除了八卦阵外杨二再没有其他的傍身手段。

八卦阵无论多么厉害也会有一个尽头,卜让出现时柳相偷偷的观察过杨二,他的表情很紧张,这也就说明在他心里八卦阵是不足以抵挡他们合力攻击的。

呙元初这边的情况也是如此,昆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虽然柳相还不清楚呙元初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无论如何目前的形式已经非常明显,杨二和呙元初他们处于绝对的劣势。

柳相自然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尽管如此柳相的担心并没有消失,这里存在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随便一个都能使最终的结果产生完全不一样的变化。

这次出来他是全军出动,容不得半点意外,柳相也暗暗责备自己的莽撞,也怪自己一时得意才会如此草率。

中间柳相曾出走过一次,无奈刚好碰到卜让,虽然没有成功,但毕竟是卜让来了,也让柳相的担心少了几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相的担心再次大幅度的呈现出来,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当昆要动手的时候,柳相是很高兴的,遗憾的是又有其他的事情出现。

而且方毕左太让人捉摸不定,如果他是要是与他们这边为敌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大麻烦,柳相没有见识过方毕左的厉害之处,但并不说明柳相不知道他厉害。

这不单单是关于他的传说,最重要的是那种感觉,那种迎面扑来的无形压力,甚至在昆这里柳相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当然这里要除去他和昆相识的缘故。

尽管如此,柳相心里还是很担忧,方毕左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一旦出手必然产生巨大的后果,要是他帮助杨二他们···

柳相的心有些混乱,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方毕左所在那团红光还是如此耀眼,柳相看着它微微失了神。

渐渐的他心中有个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方毕左推到对方那里去,至少在这场战斗之前不能这样做。

柳相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他要尽量拉拢方毕左,柳相紧握拳头给自己加油,只是刚看昆一下,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就消失了一半。

柳相明明看见昆眼里有一丝不屑,柳相看的清楚,心中一震,柳相非常清楚他没有看错,也知道昆这样做的原因。

方毕左和昆都是强者,还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强者,一个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强者,是不允许有任何和他实力相当的人存在。

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无法避免的问题,无论是谁,如果有人比自己的实力高上很多,他们总会不由自主的羡慕,这种羡慕很大程度是发自内心的。

要是有人比他低上很多,他们无论是不放心上还是骄傲,除非出现利益的冲突,否则他们是不会与之为敌的。

比他高的不敢,比他低的又不屑,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发生战斗,彼此心里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这两种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彼此实力相当,这里产生的问题就很多了,他们之间总会莫名产生一种冲动,总想一较高下。

他们这样做完全没有什么目的,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一半是给其他人做个参考,一半为了缓解胸口的憋闷,至于憋闷的由来无从查起。

这样的事情在有关系的两人之间更加明显,昆和柳相基本就是这样,方毕左似乎知道柳相,也清楚他的实力,因此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昆的表现应该不知道方毕左,但强者之间的感应应该不会错,昆之所以会露出不屑的表情估计也是如此,这是自古一来就存在的问题,不是柳相所能解决的。

看到昆眼神的那一刻,柳相突然很庆幸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昆,要不然仁济村的战斗恐怕要转移了,柳相又不能置之不理,至少要把方毕左的态度告诉昆。

柳相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做,柳相轻咳了一声道:“方毕左似乎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但他说过是要帮助我们的。”

柳相说过偷偷瞄了一眼昆,柳相最担心的就是昆听了这句话会突然跳起来,昆并没有这样,只是看了柳相一眼,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他是这样说的。”

昆的语气如此平淡,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光,柳相忙道:“是是是??他是这样说的,想来是见到我们已经取得胜利也不好意思出手了。”

柳相很尴尬的呵呵一笑,柳相一生之中说过无数次谎言,没有哪次是像今天这样浑身不自在,他生怕昆看出有哪里不对劲而暴走。

昆并没有暴走,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柳相,脸上始终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微笑,继而抬头看了一下那红光,愣了一下,最后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昆道:“我们不必管他,无论他是谁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柳相下意识的舒了口气,伸手抹了一下额头。

从那红光一出现昆就有些不舒服,他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管他们是不是来帮忙的,昆都不会太放在心上。

柳相说他是方毕左的时候,昆并不知道方毕左是谁,但他开始对他有些厌恶,区区一个妖怪竟然如此的大的架势,还要让柳相去上去,这是昆不能忍受的。

在昆心里柳相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就代表自己,这天地间还没有谁能让他这样,后面的话让昆更加憋闷,他有一种想上去看看的冲动,他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说出不帮忙的话。

最终昆忍住了,一来昆考虑自己的身份,如果就此上去的话岂不是很跌份,二来就是目前的情况,要是昆真上去的话,万一忍不住动起手来,对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好处。

昆是不怕他的,事实上昆谁都不怕,但目前的状况要是出现别的状况,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麻烦,这样的麻烦还是不惹的好。

昆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仁济村这件事情一过,他一定好好好处理一下这样的事,要让方毕左好好的知道他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昆的想法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但昆与柳相的对话呙元初他们却清楚的听到了,当红光刚出现的时候,呙元初心里也有些疑问,他不知道红光里是谁。

方毕左是一个妖怪,他所散发的气息呙元初是看不出来的,不过那红光延缓了昆的攻击,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救下呙炎他们时候,呙元初的灵力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切不说灵力损耗,就是他全力的状态也不是昆的对手。

当昆要进攻的时候,呙元初已经要放弃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躲过去这一劫,刚好那红光出现了,昆也就此停止了攻击。

呙元初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下那红光,看不出任何东西来,柳相飞向那红光的时候,呙元初心中一沉,柳相出去就意味着那光芒之中不是来帮助他们的。

果然当柳相回来说方毕左是一个妖怪的时候,呙元初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妖怪无异就是柳相的帮手,方毕左这个名字呙元初并没有听过,看柳相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呙元初心中有些无奈,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对他们不利,不但自己这里没有帮手敌人还越来越多,而且实力也不容小觑,呙元初觉得老天在和他开玩笑,这么多年的和平日子就要消失了。

柳相后来的话让呙元初又安心了一些,不管方毕左有多么厉害,只要他不出手就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损害,这是个好兆头。

第一百四十八章 没有支援

杨二这边心中也在犯疑,和其他人一样,方毕左出现的时候杨二也发现他了,从红光透露出来的气息,杨二也无法分辨方毕左是神是妖。

在杨二看来那红光是如此的邪性,它所变现的气息是时刻在变化着的,里面倒有三分妖气,三分仙气,还有其他的说不上来的气息,这气息杨二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仅如此,杨二对此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来的太不真实,就像是它在控制着杨二的想法。

也就是说杨二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厌恶,并不是杨二心中主动生出的想法,更形象的说就是有一双手在左右着他的心这样想。

当然杨二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唯一表现出来的就是身体各个地方渗出来的躁动,虽然不是很明显却真实的存在。

看到柳相飞向那红光的时候,杨二的想法与呙元初的差不多,甚至更加严重,杨二看不出来红光代表是敌是友,不过有一件事情他非常确定,那红光的力量他能感应的到。

也就是无论来的是谁,他和杨二的修为是一样的,他们彼此之间要是战斗的话是可以产生作用的,这里面没有半点可掺假的东西,真要动起手来凭的就是真本事。

这也是杨二担心的原因,他非常清楚目前的状况,八卦阵相当厉害,柳相的攻击并没有对它产生作用,尽管是这样并不意味着八卦阵就是无敌的。

通过观察杨二已经大致了解了八卦阵的工作方式,八卦阵是把施加在它上面的力量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地上。

理论上来说这种方式是无敌的存在,有再多的力量大地也能承受的住,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八卦阵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把力量传到地上的,这中间需要一个过程,就是阵法上那生成的一个个漩涡。

从漩涡生成到传到地上这之间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受理越大,漩涡生成的就越大,传到地上的时间就越长。

在受力传到地上的这一段时间,所有的力量都是有阵法本身承受的,说到底八卦阵与其他阵法本质的区别都是一样的,它所承受的力量有一个极限。

一旦超过这个极限,八卦阵将无法承受,到那时阵法也就破了,这是传给杨二阵法那人告诉杨二的,在柳相攻击的时候杨二也注意到这种情况。

每当柳相他们的攻击集中到一点的时候,阵法就会晃动,杨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庆幸的是柳相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一旦他发现,后果将会是非常严重。

其实关于这一点杨二有些多虑了,八卦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整个阵法都是一个整体,当一点受到攻击时其他的没有攻击的地方就会来补充。

也就是说要想击破八卦阵不仅要在某一个点攻击,还要全方位的攻击,要不然那个点能承受的力量就会非常的大,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杨二其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柳相他们的攻击力毕竟有限,不能让八卦阵达到临界点,可是要是攻击的人多就不一定了。

卜让出现的时候,杨二心中就有了担忧,还好卜让并没有出手,尽管目前的情况是这样,杨二的担忧没有减少半分。

现在他已经不期待柳相他们会放过自己,他们是一定会出手的,他们要是联起手来,杨二还没有自信八卦阵能撑过去,现在他们最后的王牌就是八卦阵,阵法一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而且杨二心中还有另外一件担忧的事情,仁济村这场战斗已经打响了将近一天了,这里的动静如此大,天庭没有理由不知道,既然他们知道现在却没有派出援兵,这是杨二怎么也想不通的。

无论是出于保护仁济村,还是趁机消灭这些妖怪,天庭都没有任何理由不出手,况且自己来这里也是上面的指示,于情于理天庭都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既然不会不管,就一定会派出援兵,一天的时间无论怎么调兵遣将时间都够用,可是现在却看不到任何援兵的影子,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天庭对仁济村这场战斗出不了手。

杨二不认为天庭不准备出手,这是不可能的,仁济村这件事情表面上说是帮助呙元初他们,实际上多半是帮助天庭自己,无论是柳相还是卜让,他们都是天庭的敌人,消灭他们本来即使天庭分内之事。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造成目前状况的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什么力量阻挡天地出手,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能解释不出手的也只有这样了。

想到这里杨二的额头有些冷汗,无论怎么说,这个时代是天庭主宰的,这三界六道之内还没有什么力量能与天庭所抗衡,至少在杨二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要是真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天庭的行动,那这力量绝对能毁天灭地不容小觑,杨二实在想不出这力量会是什么,也不敢想,这已经超出了他所知道的常识,无论它是什么,都不是自己能阻止的。

杨二并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这些事情,他现在要解决的是眼前的问题,柳相飞向那红光又飞了回来,杨二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无论那红光里是谁,都能证明一件事情他不是朋友,杨二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从柳相回来的那一刻基本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杨二他们所面对的压力又增加了一倍。

杨二并没有听到柳相对昆的回话,从昆的表情中多少也能看出一点,红光中人的力量应该要比柳相大,看样子还不是大一丁半点,要不然柳相也不会是一副忧郁的神态。

杨二在脑子里快速的回忆了一下所掌握的情况,这世间能比柳相还厉害的妖怪并不是很多,杨二多少都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没有任何一个符合红光中人的特征,杨二叹了口气忍不住想“看来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人物。”

且不说目前的状况如何,从杨二出现仁济村到现在,有太多的事情是杨二所不了解的,昆是谁,呙元初是谁,他们的修为为何与自己不同,柳相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仁济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有太多的问题困扰着昆,这里所有的都是他不知道的,有些是能想通的,有些是想不通的,更多的还是连想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有很多个瞬间杨二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知了,也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太伟大了,心中还暗暗下了决心,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去了解一下这天地,当然前提是能走的出去。

看此刻的情况这并不是容易的,杨二他们已经向阵法输送了太多的力量,阵法看起来也很坚固,可杨二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热身运动,接下来发生的才是重头戏,而且是生死存亡的戏码,不容许他有半点差错,一个不小心丢掉的就是性命,不但是他的性命,还有仁济村百十口的性命,这个罪过杨二担当不起,要不然就是他死了也不会安生的。

杨二看了一下兄弟们,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脸色都很疲惫,杨二进入到一个两难的境地,理论上来说就是给阵法输送更多的能力都是不够的。

接下来他们要完全依赖这阵法,要尽最大努力维持阵法的运行,就算把力量用光也在所不惜,杨二心中明白他不能这样做,他们一定要留有一些力量,只有这样才能在危机关头做出相对应的措施。

杨二本能的认为这仁济村这件事情上他少了很多魄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拼死之前他更可能多的争取一些。

整个仁济村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大家能看到的只是昆制造的那如同太阳的白光,和在白光身边毫不逊色的红色光芒。

院子来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准确的说他们都陷入了各自的思考,杨二想的是如何能把八卦阵发挥到最好的状态,让他们更可能撑到最后。

柳相想的是如何平衡昆与方毕左之间的关系,能让他们合作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一个在妖界称王,一个力量有无穷无尽,这两个人要是合作的,让整个三界六道臣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到那时自己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很有可能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物,虽说与自己的最终目标还有些差距,但也相当不错了。

可是万一两人要是成为对头,这是柳相最担心的事情,两人的实力无论是相差无几,还是多少有些差距,他们一旦战斗定会减少自己的实力。

到时候呙元无和杨二他们就会趁机逃脱,不消灭他们带来的问题将是一连串的,他们在仁济村的战斗已经在向天庭宣战。

天庭中有太多的圣人金仙,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和他们作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柳相不敢再想下去,他现在只是在默默的祈祷,两人千万不要作对,至少在这里不要这样。

从知道那红光是方毕左后,卜让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卜让对方毕左的痴迷相对与其他小妖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方毕左的事情开始在妖界传开之时,卜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偶像。

虽然他从未见过方毕左,他那种伟岸的身影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这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也并没有半点好处,至少它能激励自己前进。

卜让的野心比柳相小很多,本来他来这里多半是为了柳相,至于那些统治三界了,卜让并没有刻意放在心上。

他对目前的生活谈不上希望,也没有半点厌恶之情,在他看来这样就挺好的,不过现在他非常庆幸来了这里,还有什么比看到方毕左的真面目更让人兴奋的呢?

昆的脑海里似乎有很多想法,它们总是快速的闪过,可偏偏什么又抓不住,特别是方毕左出现之后,昆心中萌生一种莫名的烦躁,让他如此不安。

他尽力去控制,却越忙越糟,无奈只好放在那里任由它发生,昆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再次大盛起来,弄得他很疲惫。

呙元初也有很多想法,他再三分析了目前的情况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可又实在无法任其发展下去,他闭上眼睛,努力静下心来,进入一种极静的状态,那是平时修行时怎么也达不到的,虽然只是一瞬间,呙元初的心平静不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土地爷

方毕左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期间仁济村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不是方毕左出昆已经动手,这样呙元初他们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也是由于方毕左的出现,柳相的心里开始大幅度波动起来,表面上看柳相之所以会这样,是方毕左引起的,事实上却多半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对柳相来说仁济村这场战斗只有胜利才会对他产生好处,不仅如此,如果这场战争失败了,他的下场将是非常凄惨的,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

就柳相自身而言这更像是一场赌局,一场以身家性命为赌注,而他又无法参与的赌局,更加准确的说法是即使他参与了,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单看柳相的话这就是一场豪赌,有且只有只有两个结果的豪赌。

方毕左的出现对杨二也产生了影响,让他更加深刻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从始至终杨二都深刻明白一件事情,无论什么样的战斗,无论战斗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样子,都是需要牺牲的,而且是双向的,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仁济村的这场战斗刚刚开始,开始了就要见血,无论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力量,还是给后面的人以鼓励,这血是必须要出的。

对呙元初他们的影响也不小,就这场战斗而言,呙元初和昆是一个整体,也只有他们能是一个整体,不管这场战斗最终有多少人参加,也不管他们最终的结果如何。

只要昆和呙元初这边没有一个结果,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简单的说,这场战斗是整个三界六道中的战斗,它借由昆和呙元初他们表现出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归根结底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后的落脚点都会在昆和呙元初他们身上,至于其他人,不过是借着战斗的壳子,去完成各自的私心吧了。

柳相就是一个代表,也是他们对此趋之若鹜的原因,卜让也是一个代表,他所代表的是被拉进来的那些。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这句话到底如何并没有一个既定的事实,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力量越大造成的伤害就会越大,这是一个事实,而且还有一个更是事实的事实。

天地有太多的生灵,他们不是所有的力量都是这么大,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没有承受这场战斗的能力,比着柳相他们才是纯碎的筹码,而且只是被逼的筹码。

无论如何这场战斗已经打响了,利器已经出鞘自然是要带走些什么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有没有能力。

呙沐在很久之后才多少想明白战争的本质,也正是因为如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呙沐是不愿意对任何事情出手的。

然而战斗从来都不是一方能完成的事情,战斗又是由一方挑起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是说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参与的。

方毕左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快要结束的战斗向后推了一些时间,时间是如此的奇妙,它能改变很多的事情。

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情,得到特定的结果,这里的关系是如此的精确,那怕错上分毫,就能产生无数的可能。

如果昆刚刚动手了,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呙元初他们会死,柳相和卜让会取的胜利,杨二和仁济村所有的生灵都将消失殆尽,昆这一方以绝对的胜利开始这场战斗。

不管最终的结果的会是如何,昆他们一定会士气大增,紧接着会产生一些列多他们更加有利的条件,虽然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那样。

但过程却要艰辛很多,过程艰辛一定是以更大的牺牲为代价的,这很可能会出现,这很大程度上会出现。

不过昆并没有动手,他停住了,从他停住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最终也许还是会产生那样的结果,但是过程就相差很多了。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臆测,它并没有发生,没有发生的就不是真的,没有能确定方毕左的出现是不是也是注定的,总之仁济村的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又是看不出的来的。

当然有看不出来的,就有很多看出来的,首先是杨二他们,杨二虽然已经认定天庭不会派出支援,但他的心里却还有一丝希望。

这不是他能左右的,尽管他用尽了全力仍然不能把那样的念头驱散出去,杨二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是这样,一定会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既然没有支援,解决办法就一定在他自己身上,杨二仔细考虑了一下自身,得到的只是失望,杨二知道目前他已经发挥出最好的状态,法力几乎达到最大化,身上再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宝。

这就意味这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尽管如此他心中的那种的念头还是没有消失,甚至更加浓烈。

若是放在平时杨二一定会把它当成痴心妄想,但此刻他更像是一种东西,一种能让他多抗一会的动力。

正当杨二心乱之时,突然从旁边凭空出现一个人来,他满头白发,身材矮小,拄着一根和身材差不多高的拐杖,就这样出现在杨二身边。

杨二脑海里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满了,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先看到他的是仁济村的村民,理论上来说,所有的村民已经饿了一天,他们是凡人,不能依靠法力来充饥,他们需要的是食物和水。

王府还有一些存粮,可它们都在后院,现在是非常时期,没人愿意丢到性命的危险去找东西吃,况且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很饿。

就是先前多少有一点,也被恐惧给吓跑了,大人是这样,那些小孩子也是这样,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表现的比平时要乖巧很多。

但这只是短时间如此,正如王明所担心的那样,时间长了他们就无法忍受了,等到他们忍受不了的时候,现在这种秩序就荡然无存了。

有人看到来人的时候,心中一惊,虽说今天发生太多他们理解不了的事情,但吃惊什么时候都是不受控制,看到的人本能的喊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恐惧。

这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说到底他们只是凡人,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在大多数的人的意识里,目前他们是安全的,这要靠杨二。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原因,但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存在的,同时他们对这种安全并不是绝对放心。

在他们看来,无论什么都不是绝对的,保护他们这东西也是如此,即使他们心里非常希望这东西能一直保护他们。

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这东西要是坏了他们该怎么办,这与希望不一样,这是不受他们控制的,最要的是这两种心情一直都存在。

当那人出现的时候,他们吃惊是那人出现的实在突然,而且就这样无中生有,这是他们本能的反应,再者由于他们担心的原因,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心惊肉跳,更何况是个人。

先看到的几个人叫了一声,引起了更多的人注意,大家的想法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是后来的人就没有那么吃惊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些时间,在他们眼中老头只是凭空出现并不突然。

他们的担心与先看的那些人是一样的,于是也都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人多叫声自然就越大,等到看到的都叫了一遍的时候,大家围的更紧了。

在如此情况下,对于突然出现的人没谁会觉得是帮助他们,他们之后认为是来偷袭他们,让他们如何不紧张。

杨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现那人的,由于那人出现的十分突然,杨二心中也有些吃惊,只是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八卦阵还在,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到阵法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径直走到杨二身边拱手道:“上仙在此,小仙有礼了。”昆上下打量了大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杨二并知道来人的名字,但从他的打扮上很快就能判断出来他的身份,他是土地,杨二对此十分清楚,这也是他高兴的原因。

土地能来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他一定是带了什么消息,在那一瞬间杨二不由自主的否定了先前的想法。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后杨二的脸上再次严肃起来,他问道:“为什么是你来这里。”

土地还没有抬起头来,听了杨二的话微微一愣继而道:“小神是这昆仑上的土地,整个仁济村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方圆三十里的生灵都已逃走,小仙奉命来到这里。”

杨二的眼睛里再次放出光来急忙道:“奉了谁的命令,什么命令。”

土地道:“由于事关重大,还请容许小仙只和上仙一个人说。”杨二嗯了一声,弯下腰去,土地这才抬起头来,在杨二身边耳语一番。

杨二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一会阴沉中夹杂着严肃,土地说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俯首站在那里,杨二陷入了思考之中,这次面无表情,没人能看出什么。

而后杨二再次很严肃的上下看了看土地,吓的土地忙拱手,头低的更很了,杨二又看了一眼村民,村民的目光也都看着他。

大家都已经从惊慌中缓过神来,既然杨二能和来人说话就证明他一定不是坏人,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杨二看了一圈村民,下意识的抿了抿嘴,最后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土地身上说:“你能把村民都带走吗?”杨二的声音很小,多少还有些哀求的意味。

土地很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杨二,脸上表情有些吃惊,他顿了一下忙道:“小仙实在无能为力,放在平常要带凡人都不是易事,更何况此刻到处都是能量,不要说带人,就是小仙自己都几乎耗尽了一半的法力才来到这里,要不是小仙是昆仑山的土地,就凭小仙的道行是来不了这里的。”

杨二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刚说出话就知道错了,正如土地所说的那样,想要离开这里是非常困难的,原本杨二还以为土地来了事情会有所好转,现在看来一开始他就判断错了。

此刻能依靠的还是只有他们自己,而且他们要为此拼劲全力,从此刻起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要消灭干净,全心全意去对付柳相他们,不单是为了他,为了仁济村的村民,更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

第一百五十章 最好立刻动手

众人的叫声自然引起昆他们的注意,柳相先看到的土地,第一感觉就是心中一惊,惊奇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就又消下去了,继而不自禁的一笑。

柳相不知道来人具体是谁,可对于他的身份却非常清楚,柳相常年混迹于天地之间,对天地的等级清楚的很。

天地以大帝为主,统领天界各路神仙,发布相关命令,诸如阴晴雨雪,生老病死,这些都是天帝一人说了算。

理论上来说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天帝的命令,只是世间万物所发生的事情又何止千万,天帝纵然有大法力,还有顾忌不到的事情,这就需要下面的神仙去管理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的神仙职位是不一样的,所管的事情也是不一样的,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四海龙王和十殿阎罗,他们的工作都是不一样的。

天庭比人间的制度自然要高上很多,也平等很多,事情多了总要有人拿主意,对所处理的事情功劳的大小也是要奖励的,有奖励自然也有惩罚,渐渐的天庭中相对平等的地位出现了差别,这就是人间帝王制度的原型。

在天庭之上自然是天帝最大,他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下面的便是元帅天官之类的,他们大都拥有大法力,在天庭建立之初所做的功劳很大,这也是他们该得到的。

总之天上神仙的职位有大有小各司其职,三界都在天庭的掌握之中,人间自然也要派遣管理者,一来是第一时间掌握人间的疾苦,凡人的善恶,以便即时做出调整给予奖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到人们的信奉,促进彼此之间的关系,这是很容易解释的,人类是天地间最有灵性的生灵,他们的力量是很渺小的,但是他们所蕴含的潜力是无限大的。

再者说现在的神仙大多也都是以前的人类,这是由于如此凡间总是有很多庙宇,那里是人类与神仙之间的纽带,庙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人与神最重要的纽带还是那些派遣在人间的神仙,说他们是神仙不太准确,因为他们的法力低下,而且只是负责通报工作,小的问题尚不能很好的解决,更不要说大的事情了。

但他们确实是听从上面的命令,在天庭也有户籍,这样的人很多,职位名称也不相同,大到城隍山神,小到土地灶王都是如此。

正如刚才所说,他们大都法力低下,做不了什么大事情,职位相对来说也就是最低的,紧紧只是比凡人高了那么一点。

天上的制度大致如此,这里只是大概,其中还有很多是说不完的,也有很多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比如那些得了道却不归天庭管的散仙,还有高住九天之上的大罗金仙,以及如女娲娘娘这样的无上圣人,这些有太多太多。

关于这一点柳相能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不过对与土地他却相当清楚,他们这些人非常清楚土地的身份地位,也了解他们的本事,一般他们是不会把土地放在心上的,土地见到他们是要躲着走的。

当看到人影出现在八卦阵中时,柳相本能的认为杨二他们来了帮手,看清之后柳相心里就轻松了,来人就是土地,他不会带来任何威胁,在这里土地与个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柳相心里还多了分嘲讽,下意识的想看来天庭也不过如此,在柳相心中向来对天庭没有什么好感。

不光是他们彼此对手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柳相觉得天庭实在太过强势,总是要消灭不臣服于他们的力量。

还有就是天庭是个大骗子,总是哄骗人类要相信他们,继而信奉他们,当然他们也会适时的给人类一些好处,要不是有人类信奉的力量,天庭也不过如此。

昆也注意到了土地,昆被封印在石碑庙中,看不到除石碑庙外的任何的东西,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村民的口中多少知晓一些事情,但大多只是听到,他并不知道来人是土地。

不过既然来人能出现在阵法里面就一定是帮助杨二他们的,昆不会把这些放在心里,只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是谁?”

昆这话是对着柳相说的,柳相说:“看样子是土地。”

“土地”昆重复道,关于这个名字昆似乎和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柳相呵呵一笑道:“他们是天庭派在人间的小喽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昆看着柳相一笑,昆没有担心,现在谁来他都不担心。

柳相本来也不担心,毕竟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地,他们力量可以忽略不计,在回答昆问题的时候,柳相的心里还是这样的想法,回答过后心中却有些不安,隐隐有些不祥的感觉,。

柳相并不会怕一个小小的土地,别说一个就是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来了,柳相也不会放在心上,土地本身他不担心。

但是土地所代表的东西他却不能不考虑,即使土地的身份再低,他们也是天庭的人,他们是天庭的眼睛和耳朵,天地通过他们得到人间的力量。

理论上来说土地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柳相的意识里,世间每个角落都有土地的存在,仁济村应该也不会例外。

如果是这样,这里的土地一开始就应该出现在,柳相并没有看到任何影子,柳相对这件事心中有模糊的印象。

杨二都来了说明天庭插手了这件事情,天庭知道一定土地给的消息,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土地柳相本能的认为是他们的力量太弱,提前退出了,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

可是现在土地出现了,而且是在这危机的关头,就有些说不通了,按理说杨二他们要是有支援的话,一定不会是土地。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应该土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是现在他现在却出现了,柳相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对柳相来说现在出现天兵天将他或许还能更好的接受,偏偏出现的是土地。

柳相想的越多,心中的担忧就越大,他抱拳道:“昆兄,我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昆微微一愣,没有明白柳相指的是什么,盯着柳相看了一下继而明白了说:“这怎么讲。”

柳相道:“按理说土地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我说的是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柳相的眉头皱了一下,尽力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昆哦了一声说:“柳兄不是说过,这土地是小喽喽,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昆本能的觉得柳相有些紧张,现在的局势已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柳相沉吟一下道:“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不对。”

昆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笑意的看着柳相,柳相也看昆一眼继续道:“正如我所说,土地是天庭地位最低的人,他们的法力也是很弱的,如果只是土地本身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想要对付他们随便找个手下都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忘了,土地职位再小可他终归是天庭的人。”

柳相说着顿了一下,有些严肃的看着昆,昆眨了一下眼睛问道:“那又怎么样,你的意思是说,天庭会拍人支援。”

柳相摇了摇头道:“不仅是这样,我从未奢望过天庭会不支援,毕竟我们的阵势那么大,他们肯定会支援,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昆呵呵一笑道:“柳兄不用担心,无论谁来都没有关系。”

柳相也随之短短一笑道:“昆兄的力量我是非常清楚的,我只是担心他们不明着来。”昆一顿,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问什么意思。

柳相轻轻叹了口气道:“昆兄受厄的这些年,外面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天庭成为这三界的主宰,当然他们的力量很强大这是不用怀疑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们非常善于用计谋,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挡不住计谋的力量,我们这么多年来吃了太多这样的亏,昆兄想想当年你被封印,不也是女娲用计吗?”

昆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这次想起自己的遭遇来,柳相说的非常对,如果不是女娲用计他们也不会被封印,要是光明正大的打,当时的女娲未必就是他们的对手。

柳相看着昆知道他在想一些事情,便停了下来,柳相希望自己的担心只是多余的,如果是真的,那他们面对就要复杂的多。

无论你面对什么样情况,只要他出现就只是一种固定的形式,可是计谋就不是,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确实那样,任凭你有多大的能耐,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柳相对此心有余悸。

约莫一会,昆从新盯着柳相问:“以你的意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柳相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可能会发生了,再怎么说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土地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他偏偏出现了,那就意味着他来不是直接帮助的,而且他是悄悄和杨二说的,这就说明一定会有问题。”

本来昆只是认为柳相太紧张了,可听柳相说过之后他不得不重视,柳相说到了昆的痛处,但他说的对,靠力量他什么都不拍,只是最终的结果是不会只靠力量的。

昆看着一眼那土地,那土地也正看着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眼神都不敢和昆对视,昆实在无法想象出来这样的一个人物会给他带来灾难,但柳相的话他又不得不考虑。

昆微微思考了一下问柳相:“柳兄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柳相一怔,似乎没有意识到昆会突然这样问,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昆会问他这个问题。

直到这个时候,柳相还是把仁济村的事情认为是昆的问题,尽管柳相的所有一切都压在这场战斗上,从内心最深处,柳相还是只认为他是一个帮忙的。

当昆问出这样问题的时候,柳相心中一震,油然生出一种感觉,那感觉在那一瞬间让他充满干劲,柳相看着昆又看着卜让问道:“卜兄怎么认为?”

卜让的眼睛虽然离开了方毕左,心里却还在想这个事情,听柳相忽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慌乱忙道:“我是接到柳兄的消息才来的,两位兄长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说着对着他们鞠了一躬,柳相并没有希望从卜让那里得到什么,他已经有了注意,他看着昆坚定的道:“我们最好立刻动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开始行动

昆听了柳相的话一怔,本能的想“难道现在我们不是这样吗?”昆还没有来的及反驳就意识到了什么,从这场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之中昆有很多次几乎能结束这场战斗,只是每次都没有实现了,这里面有昆自身的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

每次看起来都是昆故意如此,就连昆真正下杀心也不过是上一次他们抵抗的时候,昆在脑海里快速的回忆一下所有的场景。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昆在主宰,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昆自己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对昆来说要消灭呙元初他们不说是和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也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

完全可以这样说,只要昆原因就能随时取了呙元初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最终的结果并非如此,除了呙元无生死不明外,呙元初他们每个人都活着,而且是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活着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外界力量的话,他们的生命会一直延续下去,即使有痛苦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仅如此,就是整个仁济村的村民也好好活着,没有任何人受伤,也没有任何人能真切的感受到恐惧,昆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开始暗暗自嘲起来。

他自以为是天上地下头一号人物,知道的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紧张,所有生灵闻到他的气息就会颤抖,他一发怒整个天地都会陷入昏暗。

破除封印而出到现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理论上来说,这段时间内昆即使没有办法称霸三界六道,所有人也应该都开始紧张,这才是最该出现情景。

可现在不仅这些没有出现,就是仁济村他都还没有出的去,仁济村所有的生灵没有任何一个出现死亡,他的死对头呙元初他们还都好好的站在那里。

猛然昆心里多了一些酸楚,这是一个耻辱,一个他永远都抹不掉的耻辱,一个无论何种代价都抵不干净耻辱。

昆失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软绵绵的,先前心中的大业,所知的道理在那一刻没有任何作用,那种心灰意冷空荡荡的感觉是无论如何都表达不出来的。

就好像整个人坠入到一种虚无的空间,周围什么都没有,连声音都没有,可偏偏又能看的很远,那红空无一物白茫茫的景象,任谁也提不起半点活力来。

有那么一瞬间,昆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什么报复什么仇恨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消失,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这样待着直到天荒地老。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昆刹那间的想法,那一刻他就像是中了幻术,庆幸的是眨眼就恢复了,昆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心里突然舒服了很多。

柳相说的是对的,他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事情,由此也产生了更多的问题,这是昆所没有预料到的,当然昆并没有一直气馁,他明白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目前的主动权还掌握在他们手里。

昆看着柳相悠悠的说:“那怎么做。”昆这句话说的如此平淡,在昆这一方面没有任何用心,在柳相看来却多少有很多哀怨,至少在那一刻这种气息是如此的明显。

柳相也为此愣了一下,不自禁的看了一下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柳相轻咳一下道:“就是这样攻击啊!”昆看了柳相一眼,眼神中没有半点坚毅的感觉。

柳相这次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说明白略显尴尬的一笑道:“还按照原先的攻击方式攻击,昆兄对付呙元初他们,我和卜让兄弟对付杨二他们,无论那一方成功都不用帮助另外一方,我们都知道就是这样做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昆点了点头,柳相看着他问道:“昆兄你没事吧。”昆看着他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柳相能看出来昆不再状态,虽然昆表现的很积极,柳相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柳相略微沉吟一下说:“我看这样,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化了,我们先紧着对付杨二,毕竟他是天庭的人,昆兄就阻止他们来帮忙就行。”

柳相指了指呙元初的方向,昆再次点了点头,他没有思考,柳相说什么就是什么,柳相看着昆嘴唇动了动,他还想说什么,只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柳相很担心昆的状况,他不知道为什么昆突然就这样了,虽说他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优势还在他们这边,并没有什么可疑惑的。

就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柳相心里想的并没有错误,这些是他能看见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他看不见的,那些才是决定事情走向的最重要的因素。

无论如何柳相他们已经决定要攻击了,这次下了决心,不会再从他们这里生出什么变化,柳相他们说的话并没有可以背着呙元初他们,他们的接下的行动呙元初知道的清清楚楚。

只是他们就算知道的再清也没有任何办法,就是他们好着杨二那里他们也帮不上任何忙,更何况目前他们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呙元初看了杨二那里一眼,杨二正和土地在小声说话,呙元初也认识土地,虽说他很少出瑞族村,不过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是很容易的,特别是最近几年。

既然他们打算对付昆,自然要做好功课,对人间的事情了解的更加仔细,要了解这些事情本来并没有什么,在世人看来,呙元初他们毕竟算是异类。

那些凡人到没有什么,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怀疑什么,那些神仙就不一样了,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变化,天庭已经形成了非常完善的制度,其中能人辈出。

又因为天庭是三界的主宰,那些逍遥的散仙虽说不归天庭管,但天庭所做的事情是最正义的,天庭出事时他们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至于那些圣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也是天庭之所以能管理三界的原因,也是那些魔物不敢轻易造访的缘故,呙元初他们认为昆的事始终是他们的事,再说神仙什么的也插不上手,他不愿意去打扰他们。

为了避免和他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他们在调查的时候是很小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庭始终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如果不是女娲娘娘告诉天庭,直到现在天庭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原先呙元初还觉得女娲娘娘的做法有些多此一举,毕竟这只是他们的事情,再者说昆被困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厉害到那里去。

现在看来女娲娘娘的做法是十分有必要的,如果不是杨二来这里帮忙,不要说他们,首先仁济村那么多人的生命都会消失殆尽,对呙元初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

而且大量的事实证明,呙元初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昆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他们的,柳相和卜让就是最好的证据。

可惜的是就是杨二来了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虽然暂时保全了仁济村人的性命,不过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刚刚土地来的时候呙元初心里是很惊喜的,土地来了就说明杨二他们有帮手了,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只要杨二那边支援到来,最起码能保证仁济村村民的性命,至于其他的呙元初已经不太想去考虑了,可土地的出现也让柳相他们起了杀心,他们的就要动手了。

呙元初知道杨二他们的是阵法,目前来看阵法还挺厉害,可杨二他们毕竟只有这几个人,柳相他们的手下却有很多。

小喽喽不考虑,其他的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要是他们一起动手的话,恐怕杨二他们的处境很危险,呙元初想要出声警告杨二,却突然意识到这不过是徒劳。

柳相与杨二他们实力如此悬殊,做不做准备后果几乎是一样的,正如柳相所说的那样,土地并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的,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对杨二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同时也是一件挑战,至少目前的状况是这样的,他还要坚持一段时间,无论如何杨二他们的境地比着刚才要好上很多,至少他们生还的希望大大提高了很多。

杨二似乎有些不放心,看着土地很认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会耍我。”

那土地显得有些害怕,着急说道:“上仙哪里话,小仙是什么角色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上仙啊。”

杨二知道土地的话并没有撒谎,他之所以会那样问只是让自己心安罢了,刚开始的时候杨二还奇怪为什么如此重要的话要让一个法力低下的土地来说。

之后就明白了,仁济村的周围已经被巨大的力量所笼罩,想要直接穿过来并不是容易的事,土地则不一样。

他有一件别人没有的本领,在自己的领地上他能只有行动,那些力量对他并没有很大的作用,尽管这样,土地能来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杨二提出让他带村民走的时候,他表现的才会如此决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土地的法力实在太弱。

杨二的计划无法实现便只有在这里撑下来,他希望柳相他们能晚些攻击,由于在思考土地带来的消息,杨二一时失了神,柳相他们攻击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

还是他的兄弟叫了一声小心,杨二心中一惊,还没有来的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一股巨大的声响从脑袋上传来。

杨二本能的往八卦阵上输送法力,一抬头就看到八卦阵在剧烈的晃动,阵法的周围有很多黑影,杨二的法力一接触到阵法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冲来。

杨二双臂一疼,胸中的气血开始翻腾,各个器官条件式的做出相应的反应,杨二也跟着猛吸两口气,这才有所好转。

等到稍微好了一些,杨二才看清周围的黑影就是柳相他们,比着下午的攻击又增加将近一倍的人数,阵法来短时间内生成了无数的漩涡。

每个漩涡都很大,它们快速的形成,快速的向下方移动,只是前面的漩涡刚刚离开,后面的漩涡就已经形成,两个漩涡之间的距离很小,而且越来越小。

转眼间整个阵法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漩涡,眼看着这些漩涡就要连城一片,八卦阵也开始大幅度的晃动,杨二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尽最大的努力向在阵法输入法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几近失败

此刻的杨二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他也保留不了,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八卦阵能多撑一会,杨二法力的消耗是如此巨大,刹那间就感到筋疲力尽,两条手臂先是无比的酸疼,继而开始麻木。

没有多少时间杨二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整个身体已经被汗水浸湿,杨二之所以还站着,完全是精神力量在支撑。

杨二是这样,他的兄弟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每个人脸上都布满痛苦,牙齿咬的咯咯响,谁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们都清楚的很,任何一方除了差错,整个阵法就会瞬间被破坏,到时候他们别说是反击,恐怕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杨二没想到柳相的攻击会如此迅速,而且力量是如此巨大,杨二情不自禁的想到柳相已经知道了破解阵法的方法。

杨二的担心有些多余,柳相并不知道破解阵法的方法,在攻击之前,柳相和卜让说了八卦阵的特点,原本他想着卜让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卜让听后沉思一下,继而很无奈的摇摇头,柳相多少已经意识到会是这样,也没有表现出太多失望,尽管卜让不知道破解的方法,但他却说了一句话。

卜让说所有的阵法都是一样的,所谓破解之法只是找到稍微省力的办法,其实说到底只要力量足够大,没有什么是破坏不了的。

卜让的话让柳相猛然醒悟,其实当卜让来的时候,柳相就要动手,只是被昆给拦下来了,当时柳相并没有进一步考虑,他想到只是人多了效果要好些。

柳相原本想的与卜让说的是一样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当卜让说出来的时候,柳相仿佛打开了原本就不存在的一扇门,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开朗了。

想通了这一点,柳相就更加有信心了,比着杨二他们占据了绝对的力量,多了不说,高上几倍还是有的。

阵法的本质本来就是以小见大,无论怎么见它都有一个极限,只要到了这个极限,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正如卜让所说的那样的,只要外力组足够大就没有破不了的阵法,他们放弃近道,而是以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去破那阵法。

柳相并没有让那些手下来帮忙,因为他们的力量是有限的,再说人多占的地方就会大,八卦阵本来就那么大的地,他们要是一翁而上的话,切不说能不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能用力的反而有可能用不上力。

柳相这里的还是原先的那几个,再加上卜让他们的这边的也不过是十一二人,但这些人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力量是不容估计的。

柳相虽然没让那些手下参加,但也并不是就完全放弃这个打算,他要先看一下,如果他们这些人不能对八卦阵起作用的话,就让那些小妖们一起上,至少要在声势上胜过他们。

柳相他们这边的人已经攻击过一次,并没有起到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本来心里就憋着劲,等到再次攻击的时候自然是一开始就用了全力,单看他们这边的话,所发出的力量就比着原先大了不少。

卜让他们这边也是一样,他们是第一次参加,心中多少都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定然是要出全力的,再者说他们攻击的对象是杨二。

每一个都认识杨二,也或多或少吃过杨二的亏,如此一个报仇的机会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力量就排山倒海的向八卦阵上击来。

八卦阵一下子受到这么多的攻击,有些反应不过来,要不是杨二他们开始时就注入了法力,在攻击的时候又第一时间做出了相应的措施,八卦阵在他们攻击的瞬间就会破掉。

即使阵法现在还没有破掉,情况并不乐观,柳相他们的攻击还在如雨点般的继续,杨二他们的法力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用不了一时三刻,八卦阵还是会被击破的,到那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土地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吓的呆在了那里,这也怪不得他,毕竟看到这么多的妖怪在头顶攻击,他们姿势或者青面獠牙的面孔都看的如此清楚,任谁心里都会发慌。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土地是第一次见到八卦阵工作,被那无数的漩涡弄得眼花缭乱,如果光看那些漩涡的话,到不适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只是加上那些妖物就不行了,还不但如此,透过那些漩涡看妖怪,他们的样子更加丑陋凶恶,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会胆战心惊。

除了土地,村民们也都抱着脑袋蜷缩在那里,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用看,光是听到声音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从那些妖物攻击的开始,期间竟没有一个人抬头去看一下,即便有人非常好奇,只要睁开眼睛看到地上的影子,就再也没有胆色抬一下头,哪怕斜视一下都不行。

呙元初他们这里看的也十分惊心动魄,那么多各式的妖怪没有任何规律而言的去攻击一个阵法,他们或左或右,忽高忽下,怒吼着叫喊着,个个凶相毕露,人人青面獠牙,让人如何不担忧。

呙沐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这样,眼前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他的脑海。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来,眼睛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跑到眼睛里,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揉。

从呙沐出生到现在他也活了十几万年了,这其中他从未离开过瑞族,族里的一切都是好的,呙沐所见所闻也都是好的,他本能的认为这个世界也是好的。

随着他慢慢长大,无论是通过别人说的,还是自己见到的,呙沐渐渐了解到这个世上除了好的他愿意看到的,还有很多不好的他不愿意看到的,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落,这是自然规律,任谁都阻止不了的。

尽管这样呙沐心中的美好并没有消失,他坚信无论怎样的表现形式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好的,就在出来之前,呙沐还是那样认为。

可仅仅几天呙沐见到了太多丑恶的东西,一开始他还告诉自己这是自然规律,渐渐的就不行了,呙沐的心始终处在一种煎熬的地步。

那种自己想的与现实的落差,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特别是看到那些妖物的时候,这些妖物无异是世间最丑陋的东西,不光是他们的外表,还有他们的心灵。

两者之间彼此相互影响,让邪恶延伸到无边无际,呙沐突然有一种呕吐的感觉,他本能的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这样的想法刚产生,就感觉有人在拉他,呙沐这才回过神来,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呙沐的思想超出了他自己的控制,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向前走了一步。

而呙元初正拉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惊奇意味,继而露出了一丝欣慰,紧接着又变得严肃起来,呙元初示意呙沐往后看。

呙沐回过头来发现昆就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呙沐心中一惊本能的向后退一步,昆双手放在背后,笑嘻嘻的看着呙沐道:“我要是你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你救过我,我不想伤害你,但也请你不要逼我。”

昆说的很平淡,每一句听着都让人如此心惊肉跳,昆说的没有错,对于呙沐他们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这里别动。

首先就是他们出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最重要的他们根本出不去,尽管如此呙沐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杨二他们。

杨二已经双腿盘坐在地上,手臂的高度也下降了不少,杨二的整个脸色都是煞白的,眼睛已经开始渐渐失神,他的兄弟也大都如此,呙沐心中很担心却没有一点办法。

呙沐失神的这段时间不是很长,可是杨二他们的处境却更加危险,柳相他们的攻击并没有减少,杨二他们的法力却几乎消耗殆尽,可以说现在他们对八卦阵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也正是因为如此,八卦阵上的漩涡的密度也越来越大,彼此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少,杨二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旦八卦阵不能把阵法上的力量即使的传到地上,那也就是它被击败的时候。

现在看来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柳相他们看不到八卦着内部的情况,不过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八卦阵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也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信心。

柳相高声叫到:“兄弟们加把劲,阵法马上就要被我们破了,阵法一破我们就杀了杨二,吃了村民。”

妖怪们随声附和,手下的动作更加快了,在还没有坐下之前杨二很着急的说道:“土地,你好了没有。”

攻击一开始土地就被吓傻了,直到听到杨二的叫喊他才回过神来,只是很慌乱,口中不停的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杨二道:“看来我等不到计划实施了,你现在还能出的去吗。”杨二每说一句,气息就弱了一分,土地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杨二。

杨二并没有看他继续说道:“你要是能走的话现在就走,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杨二的这句几乎是用喊的。

土地这次明白过来,急忙点了点头道:“上仙坚持住,我这就出去。”说着一转身就消失了,杨二微微转头见土地走了,心相对轻松了一些。

与此同时一股力量从阵法上传来,杨二一时承受不了,一个趔趄坐到地上,杨二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索性就坐在那里。

此刻的杨二已经呼吸急促,精神疲惫到了极点,有好几次都险些昏过去,只是靠意志里撑了过去,柳相看到杨二的情况,兴奋到了极点。

他再次大声喊道:“兄弟们看,杨二已经撑不住了,我们再加把劲,彻底击败他们。”杨二用尽力气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脸上露出微笑。

心中想到想他杨二也是经历大阵仗的人,没想到今天却要丧命如此,这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只可惜自己要是死了这些村民就完蛋了。

这是他最遗憾的事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尽力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的就是这些人到了阴间不要去告自己的状。

杨二呵呵笑了两声转头看了一眼兄弟们,有一个已经躺在地上,依然有法力从身上流出,杨二心中很欣慰能有这些兄弟是他最大的财富,杨二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周围的一切也慢慢消失。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弥留钟声

杨二知道他的意识马上就要消失了,全身上下再也挤不出半点力量,杨二感觉自己在笑,同时脑海中不住的回荡着一个声音,声音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听起来是如此的舒服。

杨二没有听清楚那声音说的是什么,他也没有刻意去思考,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此安静的睡下去,他觉得自己太累了。

此想法一出,一股更加浓烈的倦意从各个地方涌了出来,杨二的意识开始断断续续,杨二心中想就这样算了吧,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此安逸的状态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杨二的眼睛渐渐闭上,与此同时那舒适感达到了极限,杨二的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不仅如此,杨二已经开始感受不到身体存在。

首先是四肢,接着是胸口,最后慢慢的延伸到脖子的地方,每消失一个地方就在那里生出一股暖流,如阳光般温暖,如春风般轻柔。

暖流缓缓流动,最后慢慢消失,从有到无的感觉是如此明显,它所带来的舒心是言语无法表达的,杨二非常享受这样的触动,先前似乎还有什么不对的疑虑消失的一干二净。

杨二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样做了,可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总之杨二的那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也是他后来无论怎么回忆到想不起来的。

外人是体会不到杨二的感觉的,他们能看到只是杨二的脸色无比苍白,随后眼睛慢慢的闭上,整个脑袋一点一点的向下落,直到头顶着地才停了下来。

杨二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凄惨,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脑袋顶着地,双腿压在胸口下,杨二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瘦弱,任谁也不会想到趴在地上是原先高大威猛的杨二。

在此过程中,杨二始终在向阵法输送灵力,在他倒地之前他的双臂一直是举着的,起先很高,慢慢的向下落。

在他头顶地的时候,右胳膊也顺势落下了下来,左胳膊似乎也要落,最终只是晃了晃停在那里,杨二的左胳膊只撑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又落了下来。

只是在落地的瞬间,杨二的手掌反过来,手背挨着地,向阵法输送的法力没有断过,遗憾的是输出的量却少了很多。

随着杨二的倒地,八卦阵的晃动更加剧烈,那些原本趴在阵法上的妖怪已经全部悬停在半空中,快速的挥舞这双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这高兴,特别是柳相。

当看到杨二倒下的时候,柳相的心激动到了极点,他情不自禁的大笑一声,高声喊道:“兄弟们,加把劲,杨二已经不行了。”

攻击阵法的妖怪都看到了杨二的状态,他们心中也很激动,再加上柳相这么一喊,所有人就更加兴奋了,手里的动作也更加快速。

八卦阵已经晃动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可能破掉,整个仁济村,除了那些参与的妖怪,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二身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杨二。

他们没人知道杨二此刻在经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的感受,杨二的做法让人肃然起敬,真正伟大的事情从来都不表现出惊天动地。

呙元初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杨二,有好几次呙沐都要冲过去,都被呙元初拦了过来,呙沐知道呙元初这样做的原因。

就算他心中无比担心,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要他一动昆一定会出手阻止,他不是昆的对手,就算昆不阻止,然后他也过去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帮不上任何忙。

有那么一瞬间昆也看呆了,至少在那一刻他很佩服杨二的,同时也有很多疑问,他不知道杨二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杨二为什么会这样做,本来这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他偏偏参与了进来,那些村民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却为他们做到这种程度,甚至不惜牺牲性命。

就算是为了阵法不被破,间接为了他自己,关于这一点昆看的很清楚,杨二之所以会这样痛苦,除了柳相他们的攻击力量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阵法被他们铺的太开了,这是为了保护那些村民。

如果杨二愿意他可是随时把阵法缩小,维持一个大阵法和维持一个小阵法,差距是非常大的,即使杨二他们这样做并不一定能敌得过柳相他们,但情况要轻松很多,维持的时间也会长很多。

只要杨二把阵法缩小,一定会得到这样的效果,事实上杨二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连这样做的一点迹象都没有,这是昆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抛开仁慈不考虑,就单单是为了最终的结果杨二他们现在的做法也是下下的选择,如果他们死了那些村民的一定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杨二他们会死这是必然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他们做了什么,他们要保护村民,最后失败了,他们也死了,跟之间放弃村民,有什么区别,要是真那样做的话,说不定他们的性命还能保住。

在昆的想法,无论怎么做杨二他们目前的做法都是最差的,这是杨二不明白的地方,也是他永远无法想通的地方。

八卦阵还在剧烈的晃动,每晃动一下阵法就缩小一圈薄一分,昆看着阵法越来越小,忍不住冷哼一下,他原本还想着杨二他们是如此伟大,就算死也要保护村民的周全,到最后还不是在缩小阵法。

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晚了,要是早些这样做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些作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昆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他所看到只是阵法自己的反应,杨二已经没有力量去这样做了,阵法在自保。

这是最后的手段,等到小到不能再小的时候,也是阵法被击破的时候,而这个极限就是刚要超出村民的范围。

阵法里的村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形式,他们能做的就只是蜷缩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昆看到他们的样子,莫名升起了一股愤怒。

在昆的眼里这些人实在是太过懦弱,无论遇到什么危险能做的就是卧在那里发抖,别说做出反击,就是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昆实在想不通如此弱小的生灵是如此成为这天地的主宰的,昆越想越气,他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八卦阵看。

昆不想错过任何细节,他要亲眼看看这些人是如何被柳相他们一点点消灭的,八卦阵还在缩小,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阵法的缩小,昆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他想要看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柳相他们也异常兴奋,每个人都大声的尖叫,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这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才开始消失。

不仅如此每个参与者的眼中都发出贪婪的光芒的,他们有的盯着杨二,有的则盯着村民,无论盯得是谁,所有人表情都满怀期待。

杨二趴在地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手掌朝上,还有法力从手掌中发出,只是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杨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杨二的意识里,那种舒服的感觉也开始模糊起来,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慢慢变暗,也就是在此时杨二终于挺清楚了那声音:“累了就睡吧!”

声音还是如此的温柔,杨二情不自禁的开始慢慢的闭上眼睛,就在意识完全要消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股钟声,钟声是如此宏亮,让杨二的心猛然跳动一下,还没有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杨二开始慢慢寻找这钟声,还没有用力那钟声救又响了一声,这次杨二听的真切,钟声每响一下,杨二的心就跟着猛然跳动一下,钟声越来越明显,杨二的心跳动的也越来越用力。

在杨二的印象里这钟声是如此熟悉,而且充满了力量,似乎正在召唤他,终于在一声宏亮的钟声中杨二睁开眼睛。

杨二听到了噪杂的声音,眼睛能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灰黄的土地,还有很多斑斓的影子在晃动,正当杨二努力回忆这是哪里的时候,那钟声再次响起。

杨二心中猛然一震,所有的东西都回来了过来,杨二想要直起身子来,刚一动身体各处的疼痛蜂拥而至。

杨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他轻轻的呼吸,之后慢慢的用力,虽然还是很疼,已经没有刚才明显了,等到杨二直起身子的时候,才发现手腕处已经肿了。

杨二的脖子无比酸疼,想要抬头看,却用不上力气,所有的事情都回来了,杨二本能的转动身子看看四周,兄弟们都已经躺在地上,每个人人的手心都朝上,从手心发出的法力虽然微弱,但是每个人手上都有。

杨二心中的东西落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兄弟们的状态怎么样,但他们一定都还活着,这是最让人高兴的事情。

不仅如此杨二还看到那些村民都还是蜷缩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一个妖怪,村民们都还在说明阵法还没有被击破。

这时杨二听到了厮杀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呐喊,钟声还在有规律的响着,丝毫不受喊杀声的影响,这钟声杨二非常熟悉。

钟声响说明他们的支援来了,虽然有些迟,总归是来了,他们来了自己就有希望了,在阵法快要碰到村民的时候,柳相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阵法破了,阵法里的人他们就可以随便处理,杨二他们也是这样,要杀要剐都是他们说了算。

不仅如此,阵法一破柳相他们就取得胜利,这是完全靠他们的力量取得的胜利,而且是这仁济村里第一场胜利,这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不仅能向昆证明他们的实力,还能促使事情继续下去,他们的这场胜利只是一个开端,后面的才是重头戏,尽管如此开端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开好的话就是成功的一半。

柳相的高兴是发自内心,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就在那阵法还差一点就要挨到村民的时候,却突然响起声钟响。

柳相心中一震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到第二声时柳相就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同时柳相的心快速的跳动,冷汗瞬间布满了身体。

对于这钟声柳相非常熟悉,对柳相来说这钟声就是噩梦般的存在,就是真的在梦中,柳相也会被吓醒,当然吓醒他的不是钟声,而是钟声后面的东西,那是柳相最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他最担心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战争而非战斗

在柳相这么多年的生活中他听到了太多次这种声音,这钟声是由名叫“器”的钟发出来的,柳相还没有见过器的真身。

不过对这钟声却非常熟悉,此钟一响,声音能传到方圆百里,声音所到之处,生灵皆可闻,不仅如此,在钟声范围之内所有听到的,其听到的声音都是一般大。

无论你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处天涯,只要在钟声经过之所其声音就没有异样,这钟声只传百里,到百里处戛然而止,任凭你耳朵如何灵敏,百里外都不会听到半点声音。

而在它的范围之内,就算是个聋子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这还不是器最厉害的地方,器所发出的声音是一样的。

奇怪的是听的对象不同,所感受的也不相同,凡人听了心旷神怡,妖怪听了胆战心惊,神仙听了力量充沛,这也很好解释,器的作用就是打仗的。

当然器对妖物的作用只是对于那些修为低下的小妖,对柳相这样的没有半点影响,柳相担心也不是器本身,器的声音想起就意味着天庭要开战了,这才是柳相最关心的事情。

看到土地出现的时候,柳相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虽然从一开始柳相就知道天庭会支援,但当真发生时柳相心中还有很胆怯的,毕竟他还没有正面与天庭为敌的实力。

其他的人也都听到了声音,那些攻击阵法的妖怪都停了下来,他们都清楚这钟声意味着什么,他们这一停,八卦阵就有了缓解。

阵法上没有外力生成,已经聚好的力也都传输到地上,阵法的晃动减少了不少,也开始慢慢的增大,柳相注意到了阵法的变化,却没有心思去管它。

现在最重要是天庭,他们来了多少人,来的都是谁,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对付他们,所有的问题一股脑的冲进柳相的脑海里,他的头骤然疼了起来。

当听到第三声钟声的时候,柳相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无论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他都要面对,柳相刚抬起头,就看到正上方出现一片金光,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那金光快速的向下落,所到之处云都变成了金色,与此同时钟声还在有规律的响着,那金光越近柳相的心就越紧张,除了柳相其他的妖怪也是同一个表情。

柳相身边的这些还好点,毕竟他们的修为已经很高,半空中的那些小妖就不行了,他们每个都很慌乱,要不是有职位高的人管着,他们此刻一定都四散而逃了。

终于金光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就停在方毕左的右上方,那金光的光芒几乎挨着方毕左,只是在碰到红光的时候金光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从下面来看不是金光要吞没红光,倒是红光插入了金光里一样,柳相的眼睛没离开那金光,等到他完全停下来的时候,柳相仔细的看一下,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柳相眨了一下眼,微微一愣,继而露出笑容来,无论是妖怪还是神仙,只要他所在的地方周围就一定会起变化,而且多以颜色为主。

妖怪的一般是雾,神仙的大多是云,颜色也是千变万化,至于说什么颜色高上一点则没有什么定论,不过有一件事是很确定的,无论是妖或者仙,也无论是云或者雾,其大小基本是一样的。

当然这里要排除那些圣人或者大法力的人,他们是个例外,就以一般的仙或者妖而言他们的大小没有太多变化。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当人多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的光芒是相互叠加的,也就说无论什么情况下,个体所占的光芒是不会随着人多而相对减少的。

当一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总的光芒大小和厚度就是他们个体相加,特别是神仙他们这一方,没有任何例外。

一个有经验的人通过身边的光芒的厚度和宽度就能推算出这里有多少人,这是柳相高兴的原因,当听到钟声的时候,柳相就知道天庭的支援来了。

他本能的认为天庭的支援一定非常多,毕竟仁济村的事情很大,杨二还被困在这里,还有就是柳相他们是倾巢而出,人数是很多的。

天庭要派支援自然会先调差,面对柳相他们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会下大本钱,这是柳相的想法,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如果天庭的支援足够厉害的话,那他们就没有半点胜算,以往与天庭交锋都只是小范围的,今天却不一样。

他们都出来了,要是真打起来的话,就是一场战争,与人间攻城拔寨的战争是一样的,天庭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至少在柳相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柳相非常担心,当柳相抬头看时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金光所占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也就是说天庭并没有支援多少人,看样子估计也就三四百人。

不管每个人战斗力如何,柳相他们这里的人数已经占了优势,柳相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光凭这一点他就有为此一博的本钱。

柳相看了一下周围,攻阵的那些兄弟也都在看着那金光,不过他们都显得很轻松,想来也看出了门路,柳相轻咳一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柳相身上。

柳相道:“各位兄弟应该都看出点什么了。”柳相问过呵呵一笑,众人没有搭话,只是跟着柳相都笑了起来。

柳相看着他们表情很轻松,他们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天庭只派出这些兵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不再是天庭为了就杨二而围剿他们,已经变成了他们要对抗天庭,而且有非常大的几率能取得胜利。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在他们看来,天庭无疑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这个错误比他们不派支援产生的后果还要严重的多。

如果天庭不派支援,柳相他么所得到的就是杨二和仁济村的村民的生命,这没有任何意外,如果天庭派出足够多的支援,那么柳相他们就有强势一方变成弱势一方,结果也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可现在的情况是天庭派兵了,还不是很多,至少柳相他们有与之一战的能力,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此刻的柳相他们就像是一群狼,而天庭这些兵本身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并且把柳相他们的狼性给勾引出来,这些支援就像是一块肉,已经放在了柳相他们嘴边,谁都不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时机。

柳相他明白,身边的小妖也明白,或许在天上待命的那些小妖们也有人明白,就是不明白也没有什么关系,本来他们就是听命行事,只要有人振臂一呼,他们必定生死追随,更何况这还是能赚钱的买卖。

柳相再次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兄弟们都已经看出来了,天地虽然派了支援,但只有那么多人,这明显是看不起我们啊。”

柳相说着笑了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柳相是在开玩笑,柳相继续说道:“既然人家如此大方,把好东西都送过来,我们怎么能不收下呢。”众妖随声附和,高叫着要收下。

柳相扫视了一圈,每个人脸上都透着兴奋,特别是卜让,他脸上除了兴奋还多了一些胸有成竹的神色,就好像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柳相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便开始布置任务。

柳相的布置也很简单,稍微交代几句,就有两个妖怪飞到众妖聚集的地方,柳相看着他们,他们在众妖前说了些什么,随后高举右手,那些小妖显得都很兴奋,也跟着高举手臂,并发出整齐的叫喊声。

上去的两小妖对着柳相点了点头,柳相也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那小妖手臂一挥,众妖迅速朝着金光的方向冲去。

没有多长时间,金光就被黑雾围在正中间,随即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柳相抬头看着,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在黑雾的包围下那金光显得是如此渺小,而且还在一点点的往中间聚拢,看到这里柳相的心又放下了不少。

上面的战斗他们占绝对优势,柳相低下头这才发现八卦阵在这段时间几乎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杨二也直起身子来,柳相眉头微微一皱。

柳相一直都知道杨二还活着,从他手掌散发出来的法力就能看出来,同时也知道杨二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那钟声突然响起,此刻柳相已经破掉了八卦阵。

柳相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这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支援下不来,杨二他们就只有乖乖等死,看现在的情况,支援要是想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柳相想到土地,如果他来只是带了这种结果的话,那柳相的担心真是白费了,柳相并没有急于攻击八卦阵,反正它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柳相想要杨二看看,让他体验一下那种希望就在眼前,始终无法抓到的感觉,柳相周围的小妖大部分都在抬头看天上的情景,也有几个注意到了杨二的情况。

他们本想告诉柳相,发现柳相在一直看着,便并没有说什么,杨二抬起头时,柳相也正看着它,杨二通过柳相看到了金光所在的地方。

只一眼杨二就知道双方的差距有些明显,但从金光和黑雾来看,小妖的数量是神仙的很多倍,战争与单打独斗并不是一回事,人多往往更占便宜。

杨二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并没有表现出担忧来,柳相一直关注着杨二,杨二的表情让他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杨二也看着柳相,在他意识不太清醒的这段时间,柳相应该做了很多事情,比如让小妖们发起攻击,杨二知道这是柳相的决定。

杨二并不奇怪柳相会这么做,柳相的性格向来如此,到手的好处是不会不捞的,与此同时柳相也忘记做一些事情。

如果他没有被金光影响,再来一下,只需要一下八卦阵就会被击破,杨二他们再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到时候别说是来几个支援,就是整个天庭出动也改变不了现有的结果。

可是事情一旦错过就错了了,任凭你做再多的补救也是无济于事的,如果柳相能早些想明白这个道理,最终的结果也许就不会那样了,话分两头,柳相之所以会这样做谁又能证明不是注定的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双管齐下

柳相没有给于最后一击,这是他犯得第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并不是他有意的,毕竟那钟声对于他有太多的意义。

此时柳相虽然犯下了这个错误,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八卦阵的恢复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杨二他们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八卦阵也遭受到重创,比着一开始想要攻破它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这里柳相又有了第二个错误,他并没有出击,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很正常的,在那一刻,空中战斗的影响要比杨二他们激烈的多,至少所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这是柳相犯得第二个错误,这个错误就很致命了,为此柳相失去了能杀了杨二最后的机会,可惜的是柳相并没有觉察出来,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折磨杨二身上。

柳相心中一直都在沾沾自喜,他本能的认为自己不仅能击败杨二,还能在精神上折磨他,这是柳相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

柳相一直在观察着八卦阵,也知道八卦阵在慢慢的恢复,甚至柳相在无意中听到了一种声音,此刻他应该动手,要是八卦阵恢复了就麻烦了。

这个声音不是很大,却一直出现在柳相的脑海里,柳相似乎也觉得应该动了,但只是想想而已,他的身体始终都没有动。

从刚才开始杨二都在注视这柳相,他要给柳相制造一些麻烦,杨二与柳相交战了那么多年,彼此之间是相互了解的。

柳相的性格杨二清楚的很,甚至杨二能清楚的预测到柳相会怎么做,若是放在平时的话,柳相也能猜出杨二的,遗憾的是今天却不行。

柳相被很多事情缠绕着,而这些事情又都是他希望看到的,就像此刻半空中的战斗,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柳相他们这一方都占据这主导地位。

那金光虽然很强盛,到底是没有黑雾大,用不了多少时间它就会被黑雾吞噬,这是柳相心中的想法,也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太多的事情在告诉柳相,这场战争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无论是他对杨二,还是昆对呙元无,或者是小妖对那些神仙们。

这是柳相希望看到的事情,也令他的心情十分愉悦,正是这愉悦让柳相走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八卦阵完全恢复到原先的样子时,半空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半点进展,黑雾看起来虽然是无边无际,金光也已经完全被包围住。

但黑雾始终没有办法靠近金光半步,双方就这样对持着,柳相的心里渐渐着急起来,在他的想法里,金光虽然难以对付,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步,毕竟双方是实力实在差的太多。

那些神仙的力量柳相心中也清楚一点,他们不应该有如此本事,柳相想的并没有错,平时他们和神仙交战时就是这样,那些神仙的力量和小妖都相差无几。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柳相没有注意到一个事情,事实上柳相连仔细看都没有,这是柳相少有的掉以轻心,一般来说按照他的性格是不会这样的。

柳相并没有注意到金光中的神仙只是在一味的防守,就算有进攻的机会他们也没有进攻,交战的那些小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情况。

他们的心情大都和柳相的一样,在他们眼里这本该如此,谁让他们人多呢,他们把那些神仙没有攻击的理由归功到这。

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换做别人也会这样想,毕竟他们的实力差的太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应该引起足够的注意。

可是所有的妖怪包括柳相在内,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哪怕有人 想一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最后的结果也会好上很多,天意如此,又岂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杨二始终看着柳相,一开始柳相也看着杨二,柳相本来的想法是看到杨二如何痛苦,当他看到自己的人被一个个消灭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柳相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时刻,渐渐的他倒露出一股怯意,竟然不敢和杨二对视了,柳相有意避开了杨二的眼睛,他还在笑,只是表情里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呙元初他们也看到那金光,看到的第一眼他们就很高兴,不知道哪里响起的钟声已经让柳相他们停止攻击。

等到金光出现的时候,呙元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杨二他们的支援到了,这对杨二来说是一件好事,对呙元初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从战斗一开始他们就和杨二绑到了一起,双方的利益也就栓到了一起,其中任何一方除了问题,另一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呙元初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当金光被黑雾团团围住的时候,呙元初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金光和黑雾纠缠在一起。

如果他们不能下来的话,就无法给杨二提供支援,自然也就救不了杨二,有很大的可能他们是下不来的,毕竟要通过那无边的黑雾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也有好事发生,至少柳相他们已经停止攻击杨二了,杨二也直起身子来,虽说他看起来很疲惫,到底有了情况有了好转。

空中的战斗迟迟没有结束,柳相的表情越来越不好,和他在一起的妖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始他们的想法和柳相是一样的。

来支援的神仙在众妖面前一定没有还手的余地,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败下阵来,等到他们那里一结束,杨二这里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金光一直在坚挺着,仔细看的话,金光的范围好像一点都没有减少,当然与之相对的黑雾也没有减少。

这完全是不正常的事情,战斗一旦开始就必然会有伤亡,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可现在双方并没有任何人员受伤,与其说他们是在战斗,还如说是排练更合适。

柳相略微一沉思,脸色一变,他再次抬头盯着那金光愣了片刻,神色大变,他猛然低头看着杨二,杨二还是那样悠闲的表情。

那一瞬间柳相心中闪过了一件事,只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柳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没有踪迹了,因此柳相也不知道闪过的到底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重要的事情,。

相本能的觉得他不能再等了,无论上面的战斗结果如何,他现在都要解决杨二他们,让他们这样活着柳相实在是不放心。

其他的人已经注意到的柳相的变化,特别是卜让,此刻他满怀心事,如果说柳相对于来那么点支援感到高兴的话,那卜让除了高兴还多了一丝骄傲,。

对于为什么只来这些支援卜让心里很清楚,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比起柳相卜让更擅长利用计谋,当收到柳相消息的时候,卜让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按照柳相的意思是要公开与天庭为敌,这是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可惜他们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对卜让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卜让的野心没有柳相那么大,他只想简简单单的活着,至于到底以后会怎样,卜让很少关心,尽管如此柳相的话对他也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如果他们能成功的话,一切隐患都会消失,最起码不用在提心吊胆,再者说还是柳相在邀请他,卜让视柳相为好兄弟,只要柳相一句话,他就会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无论能不能成功,卜让都是要来的。

卜让比柳相的心思更加细致,他要来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按照柳相的性格昆出山这样的好事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是一旦告诉就不会只告诉他一个人,一定会聚集所有有头有脸的妖王,卜让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平时他们顾虑天庭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势单力薄,他们要是联起手来,是很有可能和天庭相抗的。

与其让他们都聚集到一起,还不如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价值,卜让散布消息出去,他们要攻打天庭,如果单是这样说的话,其他的人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为了让他们相信卜让真的派了一支队伍做出攻打天庭的准备,为了能够起到更好的效果,这只队伍就走到卜让所散发的消息后面。

一路上消息刚刚经过的地方,卜让的队伍随后就出现在那里,正如卜让所预料的那样,当那些妖王刚收到消息的时候自然是不相信的。

尽管有柳相的通知,但他们对此还是不敢相信,想要攻打天庭那不是自找死路,正当他们怀疑的时候,卜让派出的队伍出现了。

那些妖怪见了自然要嘲笑他们,他们并没有对此反驳,继续前进,这是卜让让他们这样做的,任何语言都没有自身的好奇心更让人有行动的欲望。

他们看到卜让的队伍如此坚决,心中自然起疑,关于卜让他们是清楚的,那是妖界响当当的聪明人物,如此聪明的王是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他不会让队伍去送死,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们越想越复杂,越想越觉得应该加入他们,攻打天庭是多么厉害的事情啊,就算不能成功也可以扬名立万,这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吹牛的事情。

而且万一要是成功了,所带来的好处就更加不用说了,要是错过这样的时机,后悔都来不及,再者说这也不是一定不会发生的事情,柳相所说的那个神秘人物说不定真的能做到。

就这样柳相的消息是他们最后的定心丸,让他们放弃顾虑跟着卜让的队伍走,他们还自以为聪明的留个后手,每个心里所想的都是先看看情况怎么样,气势不对的话撤走还是可以的。

一旦有一个队伍参加,其他的就更容易追随,又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的想法,没有多长时间,这个队伍就相当强大了。

后来的人几乎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他们心中已经开始相信他们真的能攻打天庭,快要到天庭的时候,这支队伍已经发展到绵延几十公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如此浩大的队伍在前进,天庭没有理由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们本来都是冲着天庭来的,天庭毕竟与他们不一样,很快就做好了部署。

面对这么多妖怪,天庭几乎全军出动,这就是卜让想要的结果,也是他以为支援人少的原因,在卜让心里天庭已经腾不出那么多的兵了,这是他们全部家底。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新攻击八卦阵

卜让的计策确实奏效了,甚至还超出了他的预期范围,正如卜让所预料的那样,有很多妖王都是没有主见的,他们刚接到卜让的消息时确实非常怀疑,无论如何一个妖怪是没有与天庭对立的实力的。

他们想的并不错,卜让确实没有这样的实力,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的前进,卜让的行动只不过是一个药引子,真能起作用的是妖王们的好奇心。

这是卜让预先想到的,卜让所有的行动都是以此为出发点,卜让制定这个计划时,有很大一部分是在赌,结果他赢了,而且赢的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整个过程中,真正有疑心的其实就只有前两个队伍,后面的大都是跟风,毕竟他们更愿意相信他们能看到的东西。

天庭意识到这只队伍存在的时候确实有些吃惊,不单单是对于他们的规模,更是对于这场战斗本身,理论上来说要做这样一件大事,是不可能没有任何预兆的。

另外天庭方面还有一点不明白,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谁能有这么的魅力,能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来。

这一点卜让派出去的小妖也想不明白,按照卜让的说法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只要拖住天庭一时三刻就可以,千万不要出手。

被派出的小妖是卜让的心腹,自然是要听从他的安排,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参加,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在加入。

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重要的是当时的形式已经不是那小妖能控制的了,如果说之前是他们在控制事情的发展,此刻就是形式在推着他们前进。

最重要的是那些小妖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势,除了有些懵外,更多的还是兴奋,那时的他们已经不是虚张声势了,而是确实有那么大的实力,要不是顾忌卜让的命令,那小妖真的有种冲过去的冲动。

想法一旦产生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去处的,那小妖也是一样,由于是他发起的,不管真相如何,他都是代表,无论是不是真心这里的人都听他的,只要他一声令下,真的就有人冲出去。

他们的气势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再多用一点力,会发生什么没人能知道,当然他们那里只是一个辅助的地点,不管最后发生什么对仁济村这里来说都是小意思,仁济村这里才是重点。

尽管如此还是要再多说一些那边的情况,毕竟两者的很多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天庭那边虽然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妖怪聚集在一起。

天庭到底是有王者风范,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乱,当然他们也没有必要,这些小妖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和天庭比着还是有些差别的。

还有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些小喽喽,他们现在所形成的气势是多半是互相感染形成的,这样的气势犹如空中楼阁,只要有一个点松动,瞬间就会坍塌,所以天庭并没有畏惧。

天庭搜集情报是非常快的,没有多少时间都弄清楚了,小妖聚集这件事果然和仁济村那边有关,了解了这个情况,随即也就有了应对之策。

这也是那土地出现的原因,卜让自以为聪明的来个声东击西,然而一个人的聪明始终是有限的,还有就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随机应变。

这一点卜让并没有做到,他做的只是一个计策的开始,后面的事他并没有参与,这就是他注定失败的原因,费尽心思的行动到头来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裳。

黑雾始终没有取得半点优势,金光活力四射的飘在那里,柳相并没有觉察出来那里不对,不过他不愿意就这样等了。

他本来的想法是让杨二亲眼看到那些支援他的神仙被一点点的消灭掉,柳相心中清楚,对于杨二来说,这比之间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看目前的情况,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出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八卦阵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而且还在不停的加厚。

柳相知道八卦阵的厉害之处,虽然刚刚他们差点击败它,那几乎用了他们全部的力量,要是再来一边他们也吃不消。

想通了这一点,柳相抬头看这那黑雾略微沉思一下,而后他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柳相已经决定了,不管黑雾能不能击败那红光他都要先把杨二给消灭掉,这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柳相不知道的是有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找补的机会,柳相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们,支援交给手下们,我们现在合理把杨二干掉,杀了他支援来了也没有用。”

无论是柳相的手下还是卜让,他们很多人早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由于平时习惯,他们并没有说出来,柳相刚一发布命令,他们就快速的分散开来,全力进攻八卦阵。

杨二听到了柳相的话,心微微动了一下,继而苦笑道:“看来我还是难逃一劫。”杨二说过轻轻闭上眼睛,抬着头,深吸一口气,眼睛随即睁开,表情平静极了。

正在这时那土地再次出现,他的神情有些疲惫,衣服也很凌乱,刚一出现就在那里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扶着拐杖脸上通红。

他看着杨二一样,嘴角一弯似乎笑了一下,随即就消失,忍不住咳了两声,之后他走到杨二身边弯下药,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放到杨二嘴里,杨二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说话,任凭土地把药放在他嘴里。

杨二咽下之后,开始闭目运气,只一周天,气息就顺畅了不少,杨二握了握拳头,力量已经回来了一下。

杨二双手扶地,努力想站起来,刚站到一半,突然提不起力气,双腿一软险些摔倒,还好土地扶住了他,杨二对土地微微一笑,那土地也嘿嘿一笑道:“想不到我也有能帮助上仙的一天。”

杨二没有搭话一提气站了起来,杨二站起来的时候,柳相已经开始攻击八卦阵,柳相看到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立即动起手来。

正如柳相所想到的那样,八卦阵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想要再次击破还要更大的力量,柳相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还是有些慌乱。

他已经开始乱了章法,每次攻击用尽了全力,柳相的表情很愤怒,满含怨恨的盯着杨二,特别是看到杨二站起来的时候,柳相的眼中能喷出火来。

柳相的攻击如此用力,自然消耗非常多的法力,没有几下他的力道就小了下来,可是从外面看八卦阵没有半点变化。

柳相显得更加着急,他大喊一声,再次快速的攻击,周围的人也看到杨二站了起来,他们知道一定是土地的药起了作用。

他们心中也都有些后悔,如果早些把杨二干掉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现在想要杀了他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们心中虽然有想法,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对于他们来说,杨二死了要比活着好,关于这一点他们的想法一致。

柳相攻击了数百下之后,八卦阵开始晃动起来,柳相心中一喜,手下的动作更加凌厉了,上次他们已经差一点就把八卦阵破坏掉,知道这晃动意味这什么。

随着他们的攻击,八卦阵的晃动越来越明显,并开始慢慢的在缩小,杨二在里面看的清清楚楚,杨二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八卦阵本来已经受到重创,就算恢复了也没有以前厉害,最重要的是现在八卦阵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在维持,没有任何外力,柳相他们的攻击又是如此的厉害,自然是撑不到多少时候的。

杨二看着八卦阵表情严肃道:“希望你的要不会白费。”杨二这话是对土地说的,土地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应该不会白费。”

杨二看着土地一眼,眼神很是吓人,土地忙施礼道:“上仙放心,事情很顺利,应该很快就有效果。”

杨二的再次抬头看着八卦阵道:“希望如此吧,今天我已经担心了很多次了。”

土地似乎松了口气道:“上仙放心,妖物始终是妖物,是没有能力和天庭做对的。”杨二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盯盯的看着八卦阵。

土地给杨二的药物是恢复体力的,对于法力却没有什么作用,杨二身上的法力已经消耗殆尽,此刻他心中虽然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他已经开始默默祈祷,八卦阵能撑得过去。

不过看目前的形式应该有些危险,对于死亡杨二并没有比其他的人高明很多,如果一定要牺牲的话他是不怕的。

就在刚刚杨二心中已经经历了两次死亡,他没有露出丝毫胆怯,原因有两点,一时杨二觉得他死得其所,他不是为他自己而死,没有什么比这更伟大。

其二就是杨二没有半点办法,也就是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总体来说杨二不怕死,可是他不想死,特别是看到生的希望后,那种求生的本能让他尽最大的努力活着。

昆看到事情的经过,此刻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少,他有些想不通柳相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就算听到那钟声又怎么样,就算看到支援又能怎么样。

单就杨二来看,仁济村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绕他,无论是支援还是八卦阵,只要把杨二消灭了,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也就解决了,可柳相偏偏本末倒置。

昆是旁观者,他看清了一切,但他并没有说,柳相是来帮自己的不假,可他到底是一代妖王,而且昆并没有参与其中也不知道柳相是怎么想的,毕竟杨二的事情只有柳相能解决。

昆没有动手的必要也就没有说话的权利,昆现在主要的目的还是呙元初他们,只要他们别击败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昆始终都是这样想的。

现在是天庭当道不错,可是天庭拿他没有半点办法,这就意味着无论昆做什么,最终他都是安全的,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这也是昆被困了这么多年唯一庆幸的事情。

可惜遇到呙沐的时候昆就知道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能对付他的人还是有的,尽管交手之后他们和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们的出现对昆来说始终是个威胁,他那种安全的底线也就不再是那么安全了,所以昆的敌人是呙元初他们,而且只是他们。

只要消灭他们昆就不会出任何意外,这是昆最基本的一个想法,也是他没有太过于关心其他的一个原因。

第一百五十七章 会来的

昆让柳相来帮忙,完全是为了以后的事情打算,至于此刻柳相还起不到多大作用,昆也渐渐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非要待在仁济村呢。

现在的他几乎是完整的,就算有那么一点瑕疵也不是在仁济村就能找回来的,要是为了仁济村的村民就更不可能了。

仁济村的村民和其他地方的并没有任何区别,他们能起到的作用的其他的地方一样能可以,想了一圈昆确实想不出来他待在这里的必要。

奇怪的是虽然想到待在这里的必要,也没有要离开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在昆心里也只停留了片刻,随即也就消失了。

他看了看呙元初他们,呙元初他们的目光在杨二那里,从刚才开始他们就一直这样,昆看他们没有一点防备,忍不住想到他们实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此刻他出击的话,只需一下呙元初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昆虽然这样想并没有这样做的打算,他突然意识到呙元无他们之所以没有防备并不是他们掉以轻心,而是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就算他们防备了也是没有用的。

无论呙元初他们是不是这样想的,昆想到了这一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昆想的也并非完全就是错误的,呙元初他们确实没有防备的必要,只要昆出手,他们就没有任何机会。

这是不承认也不行的问题,呙元初他们对昆没有一点办法,他们和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那是靠数量无法弥补的差距。

呙元初他们的心思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放在杨二身上,他们希望杨二能撑过去,不单单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说到底杨二只是为了帮助他们才到的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杨二此刻一定非常悠闲,从内心深处来说,呙元无觉得有些对不住杨二,当看到杨二两次从死亡中逃出来的时候,呙元初他们的心情也激动到极点,能活着是所有事情的前提。

不过此刻杨二再次陷入危险之中,呙元初他们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呙元无他们这边也有好消息,大家从受伤的阴影中回过神来,他们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凝聚不了灵力。

随着柳相攻击的深入,八卦阵晃动的越来越厉害,缩小点趋势也越来越明显,用不来多长时间,八卦阵还是会被击破,到时候柳相就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杨二他们还是一样活不了。

杨二的心随着八卦阵的缩小也失落到极点,他的目光不敢厉害八卦阵一下,生怕一挪开阵法随即就破了。

土地也很着急,眼睛不住的向上看,就像在期待什么一样,他的双手握在一起不住的抖动,土地时不时的看看杨二,只是目光却不敢多停留,生怕突然会和杨二对视。

土地的心里很担心,他一共来了两次,当然每次都是带着命令来的,虽说土地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只能自由行动,他能来这里并不容易,特别是第二次。

仁济村的周围已经布满了能量,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土地的修为是很低的,靠力气自然是冲不破这些能量。

冲不破便只好躲着他们走,土地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用这种方法,而且很成功,第二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这次能力更加密布,他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这也是他衣裳不整的原因。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只有他能做到,按理说土地是不用留下这里的,只要消息带到他就可以走,可土地已经被刚才那攻击给击怕了,实在没有胆量再来一次。

不过现在看来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的注意,看八卦阵晃动的情况和杨二的表情就知道,这里的情况很不好,要是八卦阵破了,他想再走就不是那么容易,土地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人赶紧来。

正如刚才所说土地来这里是传递消息,这自然是上面的命令,这是一种策略,如果能成功的话,不仅能救出杨二,还能趁机消灭这些妖怪。

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这做准备,支援是如此,土地第一次出现也是如此,这是根据卜让的计谋而生出的。

天庭那边确实有些告急,尽管他们不太把那些小妖们放在心上,但毕竟他们的数量是如此的庞大,天庭中人人的法力都很高,要是一对一,哪怕是一对几他们都不害怕。

可是要是阵打起来就不是战斗,而是战争,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战争靠的是团体的力量,一个人能力再大发挥不出来就没有什么用,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战场上是非常混乱的,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就会冒出危险来,人多是一定会占优势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天庭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那些小妖们真的要出手。

仁济村这边的支援确实是天庭中仅有的空闲力量,天庭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天地被劈开的那一刻,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五行如此,生灵也是如此。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后女娲出生,女娲是世间最早的生灵,还因为女娲得到了盘古的精血,也是天地间最有灵气的生灵。

女娲造人,人类出生,与此同时阴阳相济万物生成,这是所有的根本,只有生灵出现才有繁荣的可能,再后来凡有九窍者皆可修道。

只是他们毕竟没有人类有灵气,在修道过程中总会出现很多意外,偏离了真正的道,这就是妖魔鬼怪的原型。

这些妖怪并不是第一波妖怪,他们是由地之上的阴阳二气而成,在此之前,与女娲一同的天之下的阴阳二气形成的并不是女娲一人,还有几个。

只是他们的踪迹始终不知道在那里,这些生灵的有着先天的优势,修行起来自然要比其他的更加有成效,不仅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些修错了的妖魔鬼怪并不非一下子就是这样,他们也是注定的,只是遗憾的是他们的道行太过浅薄,根本就不明白,天地之道远无对错之分,一切皆是道,一切又非道,道由一而发,幻化万物。

而后万物合一,没有那一条是错的,你所认为的错只是没有走到尽头罢了,路有千条尽头之处便为道,可惜的是世人并不了解,也没有坚持只会怨天尤人。

女娲是人类的始祖,人类敬仰女娲,看似是因为女娲造人,他们才这样,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人类敬仰女娲并非只是因为女娲造了人。

这只是能看到的,看不到才起到决定作用,人类对女娲有天生的敬畏这没有错,那些妖怪也不是单独的存在,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土地带来的消息就是关于这的,这是女娲娘娘带来的消息,女娲找到了那些妖的根本,只要她出现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土地等的就是她。

说实话土地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至少在他生活了这么多年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尽管不知道他心中没有半点怀疑。

毕竟这是女娲娘娘说的话,在每一个神仙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女娲娘娘的话还要真实的,杨二也是这样的想法。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一定会发生,这也是他见到只有那么多支援后淡定的原因。

杨二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能快点出现,不管她到底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可要是晚了的话就没有一点用。

杨二起来的时候本来是要救兄弟们的,但一来他实在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还有就是他的兄弟只是昏迷过去。

八卦阵的主要力量集中在杨二身上,只要杨二还活着,其他的人就不会用生命危险,八卦阵又缩小的一圈,杨二的心也紧张到控制不了的地步,他想出手却没有半点法力,能做的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柳相此刻又兴奋了起来,他们的攻击对八卦阵起作用,而且从阵法的变化上来看,它应该快到极限了,柳相已经暗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阻止不了他,他一定要杀了杨二。

八卦阵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比着第一次用了差不多的时间,这也很好解释,虽然八卦阵变弱了,而且还少了杨二他们的法力支持。

柳相他们这边也有很大的关系,柳相他们的法力也都消耗很大,已经不能和第一次相比了,再者说攻击八卦阵的还少了两个人。

这本来来说没有什么,只是八卦阵的方式毕竟与其他的不同,不管如何,八卦阵再次进入到危险的地步。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八卦阵就会完全破掉,到那时就是那人出现了估计也救不了他们。

杨二的牙咬着嘴唇,眉头紧锁,杨二在想办法,可是他的脑子转了那么多圈,依然没有半点头绪,现在要想阻止八卦阵破掉有两个方向,一是给他输送法力。

杨二左右看了看否定这样的想法,现在阵法里只有他和土地还在站着,那些凡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土地的力量实在太小。要是用他的法力的话,不仅起不到作用,说不定会被阵法给反噬,毕竟阵法上的力量太过于强大。

还有一个方向就是柳相他们放弃攻击,杨二抬头看一样柳相,柳相的表情中满是兴奋,与杨二的目光对视很是得意。

柳相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想要让他再次放弃,恐怕不会比要了他的性命更加容易,所以这个方向也没有任何希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杨二又一次无助起来,甚至他连把希望放到那人身上的觉悟都没有,杨二相信女娲娘娘,娘娘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可多年的习惯,每次到了紧要的关头,杨二的第一感觉还是相信自己,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杨二心中才会踏实。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养成的,也是他内心最真的想法,这没有什么错,无论到什么时候,能绝对靠的住的只有自己。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想法能让人重拾希望,这还有一个弊端,一旦自己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所有的信念都会跟着消失。

那种消失是从内心最深处发出的,而且往往不受人控制,一旦开始就很难在挺下来,重要的是靠外界的力量是招不回来的,说白了就是心死在身体之前,尽管两者之间的间隔很短,结果却千差万别。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戛然而止

杨二的情绪在临界点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对眼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和期待,但却并不厌烦。

无论是以怎样的心态,都保持在那里不动,不增加也不减少,有感觉却感知不到,总之杨二似乎又进入到第一次要昏迷的状态,可又似乎有什么不对。

无论杨二是怎样的态度,八卦阵到底没有撑到最后,剧烈的晃动之后,八卦阵终于被击破了,在阵法破掉的那一瞬间,柳相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蓄势攻击的手掌也停在半空中,继而眉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微笑从两只眼睛开始,快速的蔓延到整个脸上,柳相的那种笑是发自真心的,是经过努力终于得到的笑,是纯碎的。

只不过这纯碎的笑只停留的一瞬间,当柳相再次把目光聚集到杨二脸上的时候,他脸上的笑还在,只是已经不是那么纯碎的,里面多了三分满足,三分得意,还有些如愿以偿。

柳相这次没有停留,顺势冲了下来,目标非常明确,两只手掌再次聚集力量,径直向杨二的头上拍去,柳相不想再错过什么,也不会在给杨二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两手之间,只要挨着杨二,杨二就再不会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不仅如此,柳相的手掌之中除了力道还有更阴毒的东西,他要让杨二永世不得超生,柳相的速度很快,杨二没有任何要躲闪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杨二的体力虽然恢复了不少,但也只是够他能站起来,想要快速的行动是没有办法,当然微微挪动一下身子还是能做到的。

即使这样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就算杨二的法力恢复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躲开的,更何况是现在的样子。

再者说杨二也没有要躲的意思,他不愿再为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去浪费力气,八卦阵将破之时,杨二就已经清楚感觉到了,这是他与阵法之间的默契。

那一刻他的心情很轻松,之前他所担心的之时事情来之前的过程,等到过程走完了也就没有必要在付出任何感情。

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消失的是如此迅速,就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若是放在平常,杨二一定会好好研究一番,那一刻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在杨二的眼睛里,柳相的动作似乎变得很慢,他能清楚看到柳相的每一丝表情,无论是眼角的微笑,还是鼻子的抽动,所有的一切杨二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也只是看的清楚,杨二只是在看,没有任何感情的看,就像是一个过客看一排快速闪过的树木,他看到的只是树其他的别什么都没有了。

从柳相的动作里不难看出,他要对自己下手了,杨二觉得这是正确的,柳相的目的就在此,现在终于能达到了。

杨二甚至还分析了柳相出手的方向,力道的大小,杨二对柳相的力道很满意,很大,这些力量要是都砸在自己身上,够自己死上好几回。

但对柳相出力的方向就不太看好了,柳相的目标是奔着自己而来的,但他似乎还留有余地,至少在行进过程中,还能改变方向。

杨二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仔细一想也行得通,柳相一定是担心杨二会采取躲避的方法,这是他们战斗的本能反应,不过在杨二看来则完全不用。

首先他不会躲,其次是他不能躲,这才是最重要的,没有谁比杨二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没有任何力气躲避。

无论如何柳相这两掌是一定能打着杨二的,只要打着杨二他就必死无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关于这一点杨二的心里非常清楚。

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该想的该做的之前他都已经完成,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杨二想要闭上眼睛,这样那种感觉才会突然而至,才能带来更好的体现。

最后一点战士的尊严让他并没有这样做,他要亲眼看看柳相是怎么把自己的打死的,他看到过很多死人前的表情,可从来没有如此角度的看杀人者的表情,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只有一次的机会。

杨二不想放过它,在柳相的手掌挨到自己之前,杨二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拳风突然而至,若是放在平常,当这拳风到的时候,杨二会本能的做出反应,无论是向后退还是向上跳。

杨二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个弊端,这样无疑是在给对手信号,让对手好做好防备,这样的效果就不会很好,杨二认为这一定要改,出手就要击中目标,如果击不中那出手就没有必要。

尽管知道拳风不可取,当拳风到来的时候,杨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柳相的攻击马上就要到了,从拳风中杨二再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柳相的这一拳力道很大,如果要是挨下来的话,估计肉身一定不完整。

杨二向来不在乎这身皮囊,活着的时候如此,要死了就更是如此,杨二觉得他应该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可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座山。

山上满是桃树,桃子是杨二生平最讨厌的东西,没想到临死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它,也许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杨二就一点也想不起来。

杨二又看了一眼柳相,柳相的脸上还满是兴奋,还有一些满足,杨二觉得此刻的柳相看起来也不是那样恶毒。

杨二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心中舒服了很多,柳相的手掌已经近在咫尺,但他的表情却有了些变化,笑容从脸上慢慢退去,取而代之是疑惑。

疑惑是从眼角开始生出的,与兴奋一样,很快就向四周蔓延开来,只是还没有走上多少时间,疑惑又开始慢慢淡去,疑惑的淡去的地方被恐惧从新填满。

杨二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他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没有哪一能让他信服,他下意识的认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杨二没有机会再去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就此昏了过去,杨二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点,光是那拳风他都受不了。

杨二醒过的时候,仁济村的事情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映入眼睛的是杨二无比熟悉的场景,兄弟们也都在身边。

杨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完全放松自己,仁济村的事情杨二能想起的就是没有昏倒之前的,昏倒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他也没有去问,那本来就不是他的事情,只要兄弟们都还在,只要他又回到家里,别的什么事他都不关心。

柳相的拳头确实没有击中杨二,杨二在柳相的拳头到达之前昏了过去的,更准确的说柳相的拳头在快要击中杨二的时候停了下来,杨二在此之后昏了过去。

杨二昏倒之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柳相的表情确实非常恐惧,柳相的身子是自己有意识停下来的,他就这样伸着拳头,悬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就像定在那里一样。

除了脸上无尽的恐惧外,身体各个地方都是静止的,而且是绝对的静止,那一刻就连呼吸都没有,柳相之所以会停下来完全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用尽了全力才停下来,这对攻击者来说是大忌,柳相能明显听到他身体各处的骨头都碰撞到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随后各处的疼痛蜂拥而至,柳相额头的汗水只一瞬间就布满了。

直到那一刻柳相才又恢复了呼吸,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柳相很清楚,也很糊涂,他清楚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糊涂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八卦阵一破,柳相就很激动,他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向杨二攻去,按照柳相的想法,杨二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自己的攻击,就算他能稍微做出反应,柳相也能随即调整,杨二这次是必死无疑。

柳相自然是兴奋的,于情于理他杀了杨二都只有好处,而且现在他做的到,当离杨二还有不到一尺远的地方时,柳相已经知道自己要得手了。

这个距离内,就是有人来救杨二也来不及,更何况也不会有人来,除非自己停手,有那么一刹那柳相忍不住想到。

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不会停手的,而且在那一刻柳相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就算自己想停手也是做不到的,没人能在如此速度下停下来。

柳相接下的来的动作证明了他能做的到,而且他也停下来了,不惜一切代价停了下来,柳相非常确定自己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喉头有一股东西在流动。

柳相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想要找到停下来的原因,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让柳相不惜受伤也要停下来,那就是如果在前进一步柳相就会没有命。

这不是一种感觉,它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柳相非常确定如果他不停下来的话,他就会死,而且柳相非常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柳相没有停下来然后他就死了,之后又回到了这里一样,与预见不同,他真实的经历过。

他知道这种感觉,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蹦出的绝望,没有任何遮掩的向他扑面而来,柳相在毫无准备的条件下全盘接受。

一瞬间从脚冷到头,不是身体在冷,也不是意识在冷,而是灵魂,真真切切的灵魂被冻住了,那种感觉只要想一下就会不由自主的冒冷汗。

重要的是它发生的毫无征兆,就是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柳相的冷汗一茬接着一茬,他已经顾忌不到疼痛。

今天柳相产生让他难忘的三种感觉,第一次是见到昆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敬佩,是发现新事物的惊奇,第二次是方毕左,那也是敬畏,敬佩中多了一分恐惧,是那种到了未知领域的恐惧。

也就是说你很怕,但你这怕是没有缘由的怕,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这种恐惧虽然也很难受,毕竟不了解,不了解的东西所产生的害怕是产自内心的。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这一次完全不同,这次的恐惧也是内心最深处的,但你却看的见摸得着的,换句话说这次的恐惧是在能承受的范围最顶点,只要再多一点点就会死去。

它是如此的真切,直击内心,想躲避做不到,连想死都做不到,柳相经历的就是这个,那是用语言怎么说都不过,又怎么说都不是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都一样

柳相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其他妖怪的怀疑,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没有来的及反应,因为他们与柳相目前的情况一样,无论在这之前他们在什么位置,以什么姿势,此刻都保持着一动不动。

不仅是柳相周围的妖怪是这样,就是那黑雾之中的也是这样,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停止了一样,但仔细看时就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身体虽然一动不动,眼神却是活的。

不用太用心就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此刻完全是清醒的,不仅如何,还能看出很多其他的东西,诸如恐惧惊慌,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特别是那些小妖们,他们处在迷茫的状态,每个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刚刚他们正在进攻天庭的支援,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天庭与他们的实力相差甚远。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他们很可能取得胜利,这不是谁说的,而是他们确实能看到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受了天庭太多苦,他们每时每刻都想报复,始终没有这样一个机会。

三界之中天庭的力量不是他们的能承受的了的,现在这个机会来了,他们的数量是天庭的很多倍,而且天庭已经被他们包围住孤立无援。

对他们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过去所积压的所有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情绪这种东西是能相互感染的。

它们由每个个体生成,然后影响其他的个体,又生成不太一样的,继而在反馈到他们自己身上,如此这样没有片刻功夫,所有的情绪都被彼此影响个遍。

更重要的是这种影响还在继续,并有足见加强的趋势,还有一点他们的情绪空前的统一,只一瞬间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就生成了。

在如此气势之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在他们心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事实也是如此,那些天庭的兵没有主动攻击,他们能做的就只是一味的防守。

这再次给他们激昂的情绪添了一把火,让他们的进攻变得更加凌厉,与此相反的是天庭这方的防守变得更加困难。

特别是战斗在第一线的那些小妖们,他们看的更清楚,也能更能体会到一些别人体会不到的东西,天庭拿他们没有半点办法,这是那些直接面对天兵的小妖们最真实的感受。

他们不仅能进攻,而且一点都不用防守,从始至终天兵都没有进攻一次,不单是这样,就是有些小妖进攻失误露出破绽之时,那些天兵也没有抓住机会。

也就是说要是按照平常的话,即使天兵如此被动,从攻击开始的那一刻也会有很多小妖受伤,事情上却没有任何一个小妖受伤,本该受伤的小妖也毫发无损。

他们看的真切,本能的把这归功的天兵已经被他们吓坏了,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就更加兴奋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们高兴。

这是他们多年的夙愿,只要能完成其他的他们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算他们也没有伤到天兵这件事也被他们选择性的忽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到了顶点,每出一招他们的心情就高兴一分,当然他们还取得了一些实质性的胜利。

虽然他们也没有看到有天兵受伤,但那金光的范围却明显这缩小,这自然是他们的功劳,就在他们以为马上就要取得进一步胜利的时候,身体却动不了了。

还没有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一股莫名的恐惧就从内心最深处升起,伴随这恐惧而来的是不住的颤抖,两者几乎是同时发生。

直到这一刻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种真切的恐惧感却能真切的体会到,他们的修为很低,心志也不太坚定,这种恐惧感没有柳相的那样浓。

但这恐惧感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只达到他们快要晕厥的顶点就没有再增加,没人能弄清怎呢回事,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意识一直都很清楚,他们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等到多少适应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时,他们觉得应该要动一下。

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可就是动不了,正当他们无比困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本喊杀声震天的半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自己前面的小妖也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一种由自身想法生成的恐惧油然而生,他们意识到这不是他们自己这样,而是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至少他们能看到的情况是如此。

那些他们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如此,理智告诉他们应该也是这样,当知道事情发生的是群体而不是个体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有些复杂。

首先他们很庆幸这样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是没有理由的,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其次才是担心,他们本来正在战斗,现在却都不能动了。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要是那些天兵趁机攻过来就麻烦,几乎所有的小妖都有这样的感觉,特别是那些儿站在第一线的,他们的感觉更加强烈,甚至已经压倒了心中生起的恐惧。

这是必然的,毕竟他们能亲眼看到那些天兵在晃动,手中的兵器直指自己的要害,随时都有刺向他们的可能,让他们如何不害怕。

除了害怕他们还有些抱怨,责怪自己实在太冲动,不应该冲在最前面,这是前面小妖的想法,后面的则多了一分庆幸,他们周围都是小妖,就算那些天兵要出击的话,自己也不是第一个目标。

天兵并没有出击,他们还是保持原先的阵型,对那些小妖的反应到不是很奇怪,就好像他们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

柳相的冷汗还在往外冒,从他的角度能隐约看到卜让的身影,他似乎和自己遭遇的一样,柳相并没有看错,卜让此刻也定在那里。

他与柳相的情况一样,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定在那里,也是他自己主动要这样做的,他觉得要是想动的话他可是随时动。

卜让的情况比柳相要轻很多,他能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这个样子的,八卦阵破了之后,卜让已经开始收力了。

卜让始终都认为自己只是个帮忙的,虽然他也希望看到杨二失败,但他更明白什么是一个帮忙的该做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是帮助破掉八卦阵,八卦阵一破剩下的就是柳相的事情。

柳相的行动也说明他确实是奔着杨二去的,在卜让看来柳相的这下攻击是用尽全力的,只要被击中不要说是杨二,就是修为比杨二更高的神仙也受不了。

无论如何杨二断没有活着的希望,在那一瞬间卜让觉得柳相的做法总不是最好的,虽然他们憎恨杨二,可是就整件事情来说杨二活着或许比死了更有用。

杨二要是死了,他们就消灭了一个劲敌,可也只是如此,天庭中杨二的水平虽然已经很高,像杨二这样的毕竟还有很多。

消灭一个杨二对整个天庭的实力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相反还会激发与天庭的矛盾,虽然他们目前的做法已经是天庭不能忍受的,但毕竟还留有余地。

要是杀了杨二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毕竟杨二也是天庭非常器重的,但是如果把杨二当成人质就不一样了。

杨二是天庭器重之人,正好可以利用他做一些事情,按照卜让的想法,只有把事物发挥到它最大的价值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这是卜让心中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没有机会说出来,就是有机会他也不打算这样做,正如他想的那样,在仁济村这件事情上,卜让始终只是个帮忙的,他不会做出喧宾夺主的出格事情。

就是在整个昆这件事情上,卜让也没有多么迫切的得到的什么好处,如果昆胜利了自然是卜让愿意看到的事情,毕竟现在天庭当道,有很多事情是有限制的,要是昆当了家他们相对会好什么。

卜让也清楚就算真的昆胜利他也不会捞到很大的好处,这也是必然的,当然昆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关心,他还当他的妖怪,只不过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卜让之所以没有攻击杨二还有一个原因,从方毕左出现的那一刻,卜让的心思就在他身上,卜让非常欣赏方毕左的做事方式。

那才是一个妖怪该有的生活,凡事不必刻意强求就会实现,是所有人的梦,方毕左的消息一传出来卜让就认为那是真的,他一直致力于寻找方毕左的踪迹,遗憾的是始终没有什么结果。

但卜让对此一直满怀信心,没想到今天方毕左出现在这里,这是卜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很紧张,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稍微冷静下来后卜让想了很多东西,他想到了方毕左的样貌,如此人物该会以什么样貌出现在世人之前,他还想到了见到方毕左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总之卜让表现的很不自在。

这也是有情可原的事情,毕竟卜让已经从精神上把方毕左当成一种向往,这是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的,后来卜让帮助柳相攻击八卦阵,方毕左的事情就被他压了下去。

等到阵法刚一破,这事情就又冲了出来,卜让第一时间收了力,抬头去看那红光,红光离小妖与天兵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

按理说红光无论是从亮度上还是从范围上都没有金光或者黑雾更明显,但在卜让眼里就只有那红光,看到红光的那一刻,卜让的心再次激动起来。

那红光上就是方毕左,一会就能见到了,卜让心里一直认为能见到方毕左,因为看目前的情况所有的优势都在他么这边,再说自己的计策也已经成功,应该没有什么意外。

即使有什么意外卜让也不害怕,就算柳相他们失败了,他也是要见方毕左的,这也许是唯一一次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卜让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见到方毕左,等到柳相得手后他就要去见他,卜让的眼睛没有离开那红光,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突然那红光晃动了一下,卜让的心跟着一惊,又仔细看了一下,卜让并没有看错,那红光确实晃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动的。

因为它晃动的是如此不自然,就像是有人抓了他一把一样,那一瞬间卜让脑海里有很多想法,只是它们始终都是若隐若现,始终没有抓到一个。

第一百六十章 真正想要的

卜让本能的想飞上去看看,还没有动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随之而来,就像是一轻柔的风迎面吹来,轻轻的擦过自己的脸庞。

那种感觉让人如此心旷神怡,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香气,香气很是清淡,卜让忍不住使劲抽了一下鼻子,香气便似有似无。

不过与香气一起来的声音却如此清晰,那声音与平常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好像更能让人的心情变得很沉静。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卜让好像是经历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正当卜让疑惑之时,突然一股更大的气息凭空生出,迅速的向卜让迎面压来。

只一刹那,卜让就感到如此的不舒服,胸口似乎压了个石头,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放映就觉得眼前一晃,出现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一群无比丑陋的生灵向卜让走来。

卜让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东西,胸中也开始不住的翻滚,一种呕吐的感觉随即而生,卜让本能的弯腰去吐,呈现在眼前的是无数张牙舞爪的黑色影子,伴随着凄惨的嚎叫声向卜让扑来。

卜让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按理说不会被吓到,只是一来这些东西出现的实在太过于突然,卜让一时没有防备。

二来就是这些东西完全超出了卜让的认知,与其说被他们本身吓到,还不如说是被自己的常识个吓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世间万物生成,万物就有万相,诸相不同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凡事都有其根本,众生相也不例外,别的不说,单说这眼耳鼻喉,五官四肢,虽然都不尽相同,但其根源是一样的,就算是有些奇特之处也是可以理解的。

卜让那一刻所见到的不是奇特能说明的,什么三角的脸,巨大的口,四方的眼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与卜让平时了解的到有所差别,这是卜让所接受不了的。

当他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都变好了,所有的都变成正常的了,至少在卜让的认知里他们都是正常的。

卜让的心稍微有些好转,就在他想要放松的时候,那些正常的东西再次变得不正常,而且比着先前的更加别扭。

卜让再次恐惧起来,这次比着上次的还要明显,浑身上下如芒刺在身,每个地方都透漏出不舒服来,卜让本能的想伸手去挠,却发现已经无法动弹。

这一下让卜让更加吃惊,他又试了一下还是如此,他能感觉到胳膊的存在,也确实有要动的想法,可是偏偏就是动不了。

而那些眼前的奇怪的东西,都快速的向卜让扑来,卜让想躲避,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东西一步一步的爬到自己身上。

它们每经过一个地方,就生出一股瘙痒来,卜让难受到极点,卜让能清楚的体会这样的感觉,它是如此真是。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那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都聚集在卜让的脸前,卜让呆在原地,连闭上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东西直盯盯的看着卜让,他们的眼睛是如此的死寂,看不到半点生机,就像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一样,卜让不知道他们要做做什么。

忽然那些东西变得模糊起来,如此同时无数凄惨的声音骤然而生,卜让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那些模糊的东西生出无数只手臂来,那些扭曲的手臂一股脑的全部向卜让的嘴里钻进去。

卜让能清楚的感觉到嘴被用力的撕扯,只一下卜让的嘴就被塞满了,随即似乎有无数的刀子只嘴里乱划。

卜让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无数冰凉的从喉咙冲击胃里,那感觉是如此的明显,随之而来的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等到它们全部进去之后,卜让本能的想要弯腰,他感觉腰已经弯下去了,内心深处冒出无数的气息,卜让整个人都冰凉起来,卜让那时的感觉与柳相的相同,那不是身体在发冷,而是灵魂在发冷。

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卜让再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接着卜让的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

卜让的眼睛始终是睁着的,可任何东西都无法在通过眼睛进入到心里,猛然卜让似乎又听到了那种声音,一个哆嗦,眼前的一切开始正常起来。

卜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团红光,看到红光的那一刻卜让的心安逸的很多,卜让再次感觉到四肢的存在,他想要动一下,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这时卜让才想起来柳相在攻击杨二,他想直到柳相有没有成功,想要转下头,仍旧无法做到,卜让下意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景象,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除了内心的那种压抑感,其他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卜让皱了一下眉头,本能的想到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卜让思索了一下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种法术能做到这样,这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除此之外卜让再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卜让才动了一下身体,此刻卜让浑身上下已经酸疼无比,微微一动,钻心的疼痛就从各个地方涌了出来。

卜让还是不敢乱动,但他已经意识到他能动了,之所以还不敢动是因为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身体一时受不了。

卜让心里清楚此刻的痛是他身体发出的,虽然这已经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的,疼痛一出,卜让心里反而踏实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从那种状态出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高兴。

卜让脑子里还有一个问题,他身上的疼是真实的,不光能感觉到,身体也是这样,卜让的修为已经非常高了,妖力已经遍布他身体任何一种地方。

就算他的妖力都消失了,身体中多少还是会存留一些的,不要说保持一个姿势没多长时间,就是一年半载也不会出现疼痛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感觉到疼痛,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卜让在保持那种姿势的时候身上是没有妖力的,而且是一点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的妖力在那一刻完全消失了,像先前所有的感觉一样,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只是闪过,随即就消失了。

卜让没有任何勇气去想那些不正常的事情,今天不正常的事情实在太多,每一样都足以颠覆他的认知,卜让这次转头看了看柳相。

柳相的姿势也已经恢复正常,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柳相的表情很不好,脸色苍白,眼睛无神,柳相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卜让心中微微一阵,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那些村民还在那里,他们还是抱在一起,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几个角落里都躺着一个人,卜让认识他们,他们是杨二的兄弟。

卜让非常仔细的看了看,始终没有找打杨二的身影,卜让心中产生一个念头,难道卜让灰飞烟灭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卜让在定住之前,感受到了柳相的攻击,而且以杨二当时的状况,是没有任何机会能躲的过去的,要是吃了柳相的那一拳,杨二的肉身烟消云散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卜让心里这样想,他也希望真的就是这样,但与此想法一同生成的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强烈的想法,柳相的那一拳并没有打下去,杨二也并没有死。

卜让忍不住再次看看周围,还是没有发现杨二的踪迹,卜让的眉头紧皱,因为他看到另外一种景象,虽然卜让心中对此以有了准备,当真的看到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周围所有的妖怪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那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复杂的表情,迷茫痛苦不知所措。

卜让感觉心中有块东西落地了,周围的人和他一样,他们一定也经历了卜让经历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的和自己的是否一样,卜让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遭遇不会比自己好很多。

卜让深吸一口气,苦笑一笑,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证明他们都经历了刚才经历的事情,这不是偶然,中间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卜让苦涩的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能同时控制他们这么多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人物,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所能企及的。

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是男是女,自己这些人在他面前就如同一个凡人在他们面前一样,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便左右卜让他们的任何东西,包括生死。

卜让的心有些不甘,不是为了仁济村这件事,而是为了自己的认知,卜让并不认为他知道这世间所有的的事情,了解世间所有的人物,总有很多东西是他没有见过的,总有很多人是他不知道的。

卜让也幻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物,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自己所谓的那些法力,那些计谋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卜让一直认为会有这样的人物,如果要是能让他遇上的话,一定要好好的请教一番,有诸多问题在困扰着他,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卜让知道很多事情光靠自己是不行的,他的能力有限,卜让总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现在的生活一点都不纯碎。

他想要的是那种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无忧无虑,就像一海安静的水一样,任凭有再大的风也不会起一点涟漪。

曾有人说过卜让这是痴心妄想,他所说的这种生活是道的极致,世人都在修道,可道从来都不是能修来的,卜让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但只内心深处他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出现的。

经过刚才的事情,卜让觉得他要等的似乎已经出现了,可他又没有那么迫切了,这与他要见到方毕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理论上来说这才是他最想要的,他要见方毕左也是源于此,按照一般情况来看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毕竟当人的欲望快要满足的时候是不会表现的如此平淡的。

卜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今天在这仁济村,关于他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杨二逃走

卜让所想的旁人并不是很清楚,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想法,仁济村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重大的转折。此次过后,他们要是死了也就罢了,如果他们还活着,那么他们今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正如卜让担心的那样,杨二并没有死,柳相在击中他之前停了下来,柳相经历的与卜让一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杨二还躺在他的脚下。

柳相知道杨二还活着,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从来没有像当时那样,杨二离他如此近,而且还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要是柳相能动的话,杀死他与捏死一只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柳相用尽了全力,可他一点也动弹不得,柳相很是愤怒,他再次用了力,依然没有什么办法,柳相的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疼。

那土地还在惊恐之中,他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从土地这个角度来看,刚好能看到柳相击中杨二的完整景象。

看土地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认为柳相会击中杨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人会有第二中想法,无论谁看都知道杨二必死无异。

事实上杨二也确实倒地了,即使土地已经看到柳相的手并没有击中杨二,但他心里本能的认为杨二已经被他打死了,而且是用了一种他不知的方法。

土地呆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是那种真的空白,其本质是无能为力,表现形式是过度惊吓,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不是土地能左右的。

那时那刻对土地来说这是一种无奈,除去这件事就是大多数人的写照,相对于柳相或者杨二来说,土地的能力都太过于渺小,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当然土地也了解这样的情况,他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有由于他的一种特性,就是这种特性才让他置身于此,可也仅仅只是这样,其他的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土地在送了消息之后就要离开这里的,不管是考虑当时的情况还是出于他的安全,还有由于他的能力太弱,以至于不能安全的离开,他才留在这里的。

在土地的心里他所代表的一方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大人物杨二。

即便是杨二已经身负重伤,在土地眼里他依然是个大人物,至少要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乐观的多,土地留在这里多半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从始至终土地都没有把他自己算进去,尽管是他自己的事情。

也是如此,不管是出于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想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至少在八卦阵被破的瞬间,土地就开始本能的这样认为。

这个错误对他来说是要命的,杨二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的时候,土地的意识就开始空白,也是在那一刻,他的胆怯战胜了一切。

当然土地到底也是修行之人,他还没有如此的贪生怕死,要是没有杨二他们的话,说不定他也会慷慨就义,毕竟保护凡人的安全也是他的责任。

如果没有杨二他们的话,土地一定会这样做,即使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至少他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现在杨二来了,土地才显示出自己的价值来,自然也就不会在往上去送死,总之无论如何,当杨二倒下去的时候,土地的意识空白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感觉消失的时候,土地才敢正视柳相的眼睛,只一眼就又吓了回去,柳相的眼睛是动的,也就是说柳相只是故意在摆这个姿势。

土地的意识再次空白起来,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恐惧也冲了出来,土地本能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弄死他对柳相来说实在太过简单。

而且柳相一定会这样做的,毕竟他们所代表的是两个对立面,这次土地的责任稍微回来了一些,并没有像第一次表现的那样不堪。

既然避免不了死,那就死的体面些,尽管他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是阻止不了心中的胆怯,似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土地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土地只好再次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下,柳相还是刚刚的那个姿势,除了眼睛能动外,其他的就没有变过,而且柳相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满头大汗,好像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土地用手在柳相面前晃了晃并没有什么反应,尽管如此土地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等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土地这才活动了一下身子。

土地仔细的看着柳相他想弄清怎么回事,可又怕发生什么意外,土地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妖怪都不动了。

土地对此充满了好奇,想要上前去看,一动碰到一个东西,土地这才想起来杨二来,心中有些紧张,忙弯腰去查看。

在土地的心里杨二已经死了,毕竟受到了柳相的那一掌,这之所以会弯腰检查只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当他的手放在杨二胸口上的时候,感觉到在上下起伏。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等到确定的时候才又高兴起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送到他嘴里,这药原是仙家宝物,入口即化,刚放到杨二口中就换成水流了进去。

杨二随即哼了一声,并没有醒,对土地来说这就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只要他还有气息就有办法,土地也知道这药虽然很厉害,可杨二毕竟受伤严重,醒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土地抬头看着一下,发现除了院子里的妖怪都不动了,就是半空中的那些小妖们也都定住了,土地心中一喜突然明白到这一定是帮手到了,只要他到就好了。

土地再三确定妖怪不能动的时候,才背起杨二随风消失,现在已经没有外力,杨二又不是凡人,要把他带走对土地来说并不困难。土地现在要把杨二带到能治好他的地方,对土地来说这也是大功一件。

柳相虽然不能动,眼睛看的却很清楚,特别是恐惧过去之后,周围发生的一切柳相都能感知到,土地把杨二挪到旁边的时候,柳相就已经知道了,他非常愤怒的看着土地。

柳相的想法是现在他不能动,不管是什么原因看样子应该要持续一段时间,没有杀掉杨二是柳相最遗憾的事情。

不过好在杨二也不能动,而且就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能动,就可以随时杀了他,这是柳相唯一庆幸的事情。

当看到土地在自己面前摆手的时候,柳相就意识到了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再次之前柳相是没有把土地放在眼里的。

土地的能力柳相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做不了什么大事,即使看到土地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柳相还是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直到土地要挪动杨二的时候,柳相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错误。

土地是没有作用,那是在自己能动的情况下,可现在自己不能动了,别说是土地就是随便一个凡人他也没有办法。

柳相唯一希望的就是土地只是把杨二挪开,千万别做其他的事情,柳相的想法没有如愿,土地要背着杨二的时候,柳相已经开始愤怒的看着土地了,只是这并没有半点作用,土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柳相愤怒到了极点但凡他能动一下,就一定会把土地碎尸万段,可惜的是他并不能动,土地到底是把杨二带走了。

当土地消失的那一刻,柳相心中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些悔恨,这一天时间之内柳相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他只少有那么两三机会能把杨二给杀掉,遗憾的是他都错了了。

此刻还要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杨二就这样安全的从自己眼前消失,柳相实在不能忍受,柳相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后,柳相咽了一下口水,连同一股暖暖的东西咽到肚子里。

柳相恢复了冷静,表情平静极了,只是眼神中能看出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柳相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定在这里,其中一定有人在捣鬼,柳相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到那捣鬼的人身上。

柳相暗下决心无论那人是谁,无论那人有多厉害,他一定要把他抓出来,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在那一刻柳相的愤怒战胜了一切。

他已经忘了被定住时的那种感觉,那不是他能承受的,他无论是谁都不是柳相所能对付的,柳相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他的愤怒差点让他提前挣脱了束缚,遗憾的是柳相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柳相能动的时候杨二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柳相也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的起因结果。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结论,柳相却又害怕起来,那种灵魂被冻住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与其他的任何感觉都不是一个级别。

同时柳相也明白了,能使出这种招式的人不是他能对付的,柳相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他在疑惑真的有人能使出这样的招式吗,直接从灵魂入手,那该是什么程度才能做处理的事情呢。

柳相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他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和他比着自己的野心报复完全就是小儿科,一切的一切都是泡影。

柳相努力说服自己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都是一种障眼法,柳相始终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始终说服自己相信这是假的。

柳相矛盾极了,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两个方面只有有一个是真的,那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

很明显这是针对他的,有如此厉害一个对手存在,什么事情都别想做,那他来仁济村也只有一个后果,柳相闭上眼睛冷静一下,他默默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卜让的心情比柳相好不了多少,不过结果如何,卜让的遗憾都会比柳相要少,这也是必然的,卜让的野心比着柳相要小很多,想得到的少,当得不到的时候遗憾也会少。

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平的,无论你是谁你是什么身份都一样,卜让已经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因为他看到一个身影从红光中走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臻美之美

一开始卜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发现并没有,那确实是一个人影,正轻飘飘的向自己飞来。

卜让之所以会以为看错的原因是,那是一个人影,而且只是一个人影,就那样飘在空中的凡人没有什么异样,周围什么都没有,连最基本的云雾或者光芒都没有。

就那样孤零零的飘着,单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他不是个修道者,一个修道者只要他能腾空而起就说明他有一定的道行,一个有道行的人总是会散发出一股气息。

凡人或许看不到,但在其他的修道者眼里是能看出来的,无论是妖力,法力或者灵力,只要是同类的是都能察觉出来的,特别是在他使用道行的时候,那是隐藏不了的。

可是那个影子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他正飘在空中,卜让心中有些疑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那黑影又靠近了一些的时候,卜让心中一惊。

那不是个黑影,而是蓝色的身影,在昆制造的光芒中发出幽深的蓝色,似乎还在流动,等到它再次走近的时候,卜让才看出来那蓝色是一件衣服,应该是长裙的一种样式,卜让只看到这样一种颜色,应该是一件长裙。

卜让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不过应该能猜出应该是个女人,卜让心思微动,回想了一下所有知道的女性。

卜让知道他们之所以会表现出刚才那样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定跟来人有关,卜让是下意识的想知道来人是谁。

卜让想了一圈依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在卜让的认知中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那种程度的话,还是一个女性,那么自己知道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女娲。

只一瞬间卜让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女娲还不会出现在这里,女娲要是来的话,先前的所有一切都没有任何用处。

卜让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诸如土地出现,诸如支援那么少而且还只防不攻,这些看似毫无关联,仔细想想的话就能知道并非如此。

目前天庭这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和可能就是等待这人出现,以女娲的大法力,只要她人在这里什么问题就解决了,用不着做那么多无用功。

还有就是卜让还没有亲眼见到过女娲,但女娲的事情也知道有些,女娲出现的地方一定是祥光漫天,仙音邈邈,至少在卜让的认知中那是无论如何是藏不住的。

再者说女娲也不会以蓝色衣服出现,这种颜色蕴含很多强势气息,女娲慈悲不会这样,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排除女娲卜让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蓝影又近了一些,卜让可以肯定她就是一个女人,但面容还是看不清,而且卜让已经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悄悄产生,若隐若现的轻抚自己的脸庞。

这种感觉,卜让似乎以前有过,在那一刻那内心最深处的地方浮现了一下这样的样子,待仔细想时有没有任何印象。

卜让也没有去强迫自己去想,这气息已经越来越浓,卜让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生出暖洋洋的感觉,谈不上有多舒服,却非常的微妙。

卜让情不自禁的的闭上眼睛,从闭上到睁开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卜让却一下子平静到极点,按照卜让真实的想法是他会一直闭着,这样的感觉是非常美好的。

可他又不得睁开,战士的本能让他这样做,眼睛刚睁开卜让的心猛然跳动一下,而后开始径直,此刻的卜让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已经能看个大概。

卜让的表现也是如此,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卜让略微沉吟一下,身心一口气,再次定睛相看,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脸上的表情开始急速的变化,无论是什么样,都透出一股温暖柔情。

卜让的嘴角似乎在笑,并没有完全表现出现,那笑就出现在那里,刚刚露头,却又不再前进半步,似乎随时都能迸发出来,却又没有一点迹象。

总之它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趴在墙角,不进不出,就这样满含深情的看着你,让人浮想联翩,此刻卜让已经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

从出生到现在卜让已经活了几十万年了,这么多年来他经历过很多事情,见识过很多美好的东西,卜让印象最深刻是有一次偶然路过一个地方,只一眼就被那里的美景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迫切的想要转头去看其他的地方,又担心眼前的会突然消失,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就这样卜让在矛盾的心情中保持一个姿势三天,那三天是卜让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遗憾的是好东西总是稍纵即逝,卜让再也没有看到过同样的景色。

卜让曾想过如果世上还有比那还美丽的景色他该是什么样的表现形式,说不定真的会窒息而死,即便真的是这样卜让也是心甘情愿的。

卜让所想的并没有出现,他也没有为此而死,他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景象还在不住的往他眼睛里转。

卜让平静到了极点,那是一种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平静,卜让非常确定他已经没有呼吸,那一刻他什么都不需要,什么呼吸,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累赘,他能做的只是这样呆着,期待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似乎很久之后卜让的眼前开始模糊,他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伸手施了一下眼角,心中没有半点涟漪,直到此刻卜让才明白以前自己想的是多么的肤浅。

真正的美好从来都不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它只会让你的内心无比纯净,那蓝影已经来到卜让的身边,与卜让并立站着。

从刚才开始卜让已经在心里挣扎了很多下,却始终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卜让已经感觉到来人站在他面前,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卜让只是对着那人弯腰鞠躬,如是而已。

卜让弯下腰后就没有再直起身子,那人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卜让能想到她正在看着自己,心里莫名躁动起来。

卜让始终都处于矛盾的状态,他觉得他要站起来,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礼貌,刚想要站起来,又觉得有些不妥,那样似乎也没有礼貌。

卜让就这样如此纠结之中,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感到有丝毫不痛快,卜让到底是没有直起身子,不是因为他做出了选择,而是没有什么选择,只好保持原来的样子,“你为什么不直起身子来。”

卜让听到这句话,随即直起身子,等身子站直之后他才开始考虑这句话,说这话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准确的说找不到任何东西做比较,什么委婉动听这些词卜让实在是说不出来。

那声音过后心中就多出一份温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温柔,像水一样的温柔,“我还以为你站不起来呢?”

卜让再次弯下腰来,他想回到,已经有了很多说辞,但它们到嘴边后就停了下来,任凭卜让怎么努力就不能再向前一分。

“你怎么又弯下腰了?”说着便笑了起来,卜让对此还是那种感觉,卜让刚想再次直起腰就被一只手扶了起来。

卜让看了一眼那手,嘴角多了一丝微笑,卜让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向来极致的东西都没有用办法形容,无论比喻也好,衬托也好,一旦说出就少了几分美好,多了些许俗气。

卜让能看到的只是那只手很白,让人很舒服,手指很好看,如此而已,虽然再次直起身子,卜让还是没有去正视那人,他的眼睛斜看着天空,除了看到一片红云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怎么不看我。”声音依然让人如此温暖,卜让本能想要再次弯下要去,猛然意识到很是不妥,便低头拱手道:“小妖粗鲁,不敢瞻仰上仙阵容。”

卜让这话说的如此真诚,没有半点吹嘘之意,他自己也觉得是如此自然,毫无半分不妥。那声音再次笑了一下道“上仙还早,我们都一样。”这话让卜让多了一些疑惑。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卜让心里她只是她,她就是她。卜让是个妖怪不假,这是注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但比起妖怪卜让更像是一个修道者,他比着其他的妖怪多了一分闲情逸致,他善于发现美好的事情,什么美景美食都是他喜欢的。

他也像人间的是那些饱学之士一样,对美好的事情有一种最本质的向往,比着那些凡人,卜让的层次有高很多。

他认为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能静静感受,一旦强加一些东西给它,也就变质了,也就不再是真正的美好了。

仁济村的风景自然是入不了了卜让的法眼,不过来的时候,还是有让卜让心动的,那就是看到呙锦的时候,但也仅仅是一种心动。

刚看到呙锦的时候卜让有一种感觉“这女子倒是不错,很好。”卜让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词语,因为那只是第一眼的感觉。

在世人眼里,呙锦自然是美若天人,卜让眼里她也很漂亮,但也仅仅只是漂亮而已,人间很少能找出如同呙锦这样容颜的女子,很少并不代表没有。

等过了一段时间再次看时,卜让本能的觉得呙锦不是漂亮就能形容的,要多一些层次,诸如温柔动人而已,卜让的感觉不单单是词语本身能形容的,它是由心而发的。

等再过了一些时间,卜让又觉得呙锦还不仅如此,她是那种蕴含了无数可能的女孩,每时每刻都会有惊喜出现。

卜让隐约想到,如果时间再长些的话,呙锦额魅力一定会更多的显现出来,但也只是如此,呙锦很美,只卜让看来呙锦就像他当年看到的那种美景一样,足以让人为此魂不守舍。

遗憾的是这种美可遇不可求,而且它不是直接表现出来的,你要用心去看,否则也只是仅能悦目而已,当时虽然很感叹,事后就会慢慢淡忘,这是卜让对呙锦的评价,能到这个地步是她的极限。

呙锦这样的虽然少有,却也不是独一份,在卜让看来就是这样,卜让曾下意识的认为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景象,就算出现了也不过是这个程度,卜让认为也只能到了这个程度。

让卜让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见到了更加美好的东西,比着呙锦和那美景,又上了一个层次。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善婴

“我叫善婴。”这是善婴对卜让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没等卜让做出反应,她就离开了卜让的身边,很久之后卜让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善婴,善婴。

又过了许久之后,卜让才开始想善婴是谁,卜让非常确定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到,通过善婴的话卜让也得出了一些结论,按照善婴的说法她不是神仙。

卜让相信善婴说的话,她没有任何理由说谎,也不屑于说谎,虽然善婴并没有多说什么,卜让已经确定他们之所以会那样,一定是善婴的手段。

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善婴的修为都不是他们能企及的,一个如此修为的人,是没有任何必要说谎的,看样子善婴也不是和昆他们一样。

这一点更好解释,善婴能对他们起到作用就是最好的证明,综合所有的说法,善婴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妖怪,一个妖怪能修行到如此地步,不是通过努努力就能做到的。

卜让心中略微知道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没有用了,此刻他们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了,对于这一点卜让欣然接受,没有一点不痛快的地方。

卜让直起身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时他依然无法回忆刚才的场景,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呆着,任凭思想把他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善婴离开卜让之后就来到呙元初他们身边,直到这时他们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一直注意这杨二这边的动静。

当八卦阵破掉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知道八卦阵对杨二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柳相攻向杨二的时候,呙元无他们的心是痛的,遗憾的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呙沐的拳头几乎要攥出血来,他想要动,呙元初拉住了他,呙沐动不了,只要他一动昆就会做出行动,他们都知道会是这后果,不会有任何例外。

所有人都觉得杨二死定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柳相在快要击中杨二的时候停了下来,呙元初看的真切,他心中一动,以为是柳相在耍什么把戏。

呙沐也看见柳相停了下来,不过他也看到了杨二倒地,呙沐把这两件事本能的联系到一切,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愤怒痛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只留下空荡荡的一片。

呙沐和杨二并不是很熟,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但通过下午发生的事情,呙沐从心中对杨二是佩服的。

杨二之所以会这样,在呙沐看来就是为了保护村民,要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被动,这场战斗说到底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他们只是来帮忙的如此而已。

可现在他们却为此送了性命,呙沐心中是很内疚的,不过悲伤之后呙沐却意识到不一样的事情,原先他觉得只是柳相如此而已,等到看周围时却发现所有的妖怪都是如此。

呙沐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土地在喂杨二东西,呙沐心中一喜,当土地背起杨二后呙沐是非常高兴的,杨二不死对呙沐来说很值得庆幸,至少他心里不会再有愧疚。

通过观察呙沐确定所有的妖怪都定在那里,呙沐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呙元初,呙元初也正疑惑的看着四周,呙沐知道呙元初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呙沐又本能的看了一眼昆,昆正看着那红光,脸上的表情也很疑惑,呙沐顺着昆的目光向那红光看去,红光还是那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呙沐看不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对他们来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好事,毕竟现在杨二活了下来,那些妖怪也无法动弹,呙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妖怪无法动弹那天兵就能消灭他们。

呙沐又抬头了看了一下天兵,他们也是原先的样子,没有动也没有乱,呙沐晃了一下脑袋,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诡异,呙沐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呙沐实在好奇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呙元初,呙元初也抬头盯着那红光,表情很是严肃,呙沐试了几次都忍住了,他知道依照父亲的性格不能打扰他。

呙沐看了看呙锦他们,她们每个人也都抬着头,呙沐就更加奇怪了,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呙沐再次抬起头就看到一团蓝光正慢慢的下降。

呙沐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时果然是一团蓝光,这时呙沐已经能看出来那蓝光中是一个人的身形,呙沐本能的想到是帮手到了,看周围小妖的情况很容易就这样想。

那蓝光径直落在卜让身边,呙沐的心就凉了半截,当看到卜让对她毕恭毕敬时心里就彻底失落起来,从卜让的态度中不难看出,来人一定是帮助他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这样。

呙沐又看了一眼柳相,从柳相的角度应该能看见来人的侧脸,柳相一定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柳相的眼睛是直的,整个人是呆掉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要说有什么话的就是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一句废话,至少在呙沐看来不是一句废话。

从那人的背影中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应该还不错,看样子和呙锦差不多,这是呙沐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呙沐并没有听到善婴和卜让的说的话,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呙沐还是认为善婴是帮助柳相他们的,要不然也不是和卜让说的这么热乎。

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柳相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高兴的表情,还有那些妖怪们的事,如果善婴是来帮助他们的,那那些妖怪该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都不动了,而且只有他们是这个样子。

要是不是来帮助他们的又为什么会和卜让说那么长的话,呙沐的心中有太多疑惑,直到善婴转过来的那一刻。

在那一瞬间,呙沐心中所有的疑问想法都无影无踪,完全没有半点痕迹,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话“好美。”

忽然又觉得这两个字是如此的错误,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始终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仍旧只是一句“好美,和呙锦一样美”这句话也是自己跳出来的,呙沐觉得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善婴向呙沐他们走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身上,脑袋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身影在转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难以控制的露出舒心的感觉,就连呙元初也是如此。

呙元初意识到那些妖怪是被人动了手脚之后,本能的看向那红光,呙元初已经知道那红光里方毕左,他也收集到一些方毕左的情报,也其他人知道的一样。

关于方毕左的信息他们知道的就只有他的名字,和那些他做的事情,呙元初用了很大的力气依然没有查到任何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所以关于方毕左呙元初他们知道和柳相知道的一样。

当知道到红光中就是方毕左的时候,呙元初的心情是很复杂了,他不知道方毕左是敌是友,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方毕左的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从柳相的话中不难看出方毕左并没有要打算把他们的意思,这对呙元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但他还是不放心,方毕左毕竟是妖怪,妖怪说的话是不能轻信的。

那时候起呙元初就在注意这红光的动静,妖怪和天兵发生交战时,方毕左依然没有什么行动,呙元初开始相信他没有参与的意思。

那些妖怪表现出异样时,呙元初本能的看向方毕左,果然在那一瞬间呙元初看到那红光动了一下,呙元初心中一惊,此刻他们已经处在极度危险的状态,要是方毕左再加入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后来的事情就让呙元初有些想不清了,那些妖怪都不能动了,这让呙元初很是奇怪,如果是方毕左动的手那应该是那些天兵无法动手,可从下面看那些天兵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如果要真是方毕左动的手,那他为什么这样做,他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瞬间止住这么多妖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呙元初始终不认为方毕左能帮助他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妖怪。

正在呙元初有些不知所措时那红光中就飞出一个人影,呙元初本能的认为那就是方毕左的本身,等到看清楚后呙元初就知道错了。

虽然他不知道方毕左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所搜集到的消息已经能证明方毕左是个男的,柳相的态度也能说明一切。

呙元初知道来人不是方毕左,疑惑的事情也就很好解释了,那些妖怪之所以会是这样,一定是来人动手,那就说明来人是帮助他们的,这总归是个好消息。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事实就是如此,当善婴转过身来时呙元初也吃了一惊,竟然一时失了神,呙元初几乎是已经得道之人,自然不会被美色所迷惑。

再者说呙元初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人,不要说是呙锦,就是女娲娘娘呙元初也是经常见到,女娲娘娘的美貌是不言而喻。

可现在却不一样,善婴是完全不同于女娲娘娘的美,所有的感觉都是由灵魂本身发出的,这是不受意志力所控制的。

呙元初到底不同于呙沐他们,很快就收住了心神,呙沐他们就不一样,呙沐发出感慨之后就愣在那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善婴。

其他人也都一样,就连呙锦也看呆了,呙锦的脸色微红,眼睛出神,她与呙沐所想到的一样,整个脑子里只有好美两个字。

其他的人也大都如此,看到善婴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做不了自己的主了,都迷失在善婴的一颦一笑之中,很久之后有人说善婴的美是可以作为战斗力的,只要她在哪里一战所有的敌人都会失去战斗力。

最重要的善婴的美是如此纯碎,她所引起的只是人们对美好的一种本能向往,那是一种最纯最真的精神,由最美最好的事物引出,而非邪念。

这是没有见过善婴的人想象不出来的事情,只有见过才知道所有事情的发挥到极致都是美好的,至于那些淫欲贪念之类的东西只是表面,它们是不纯碎的,引出它们所谓的美好也是不纯粹的,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 帮不了你们

善婴径直走到呙元初身边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呙元初道:“是,我是这里管事的。”呙元初尽力想让中自己保持冷静,但明显能听出来他的语气还是有些紧张。

呙元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忙轻咳一声,眼神也避开善婴的眼睛,善婴只是微微一笑,呙元初确实有些紧张。

不过他接下来做法就有些多次一举了,没人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也没人察觉到他是否失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善婴身上。

当她开口说话时,所有人都被她的声音给迷住了,每个人都沉静在自己美好的想象之中,至于其他的东西没有人会理会。

呙元初回答之后,本能的想问一下善婴是谁,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下意识的长长吸口气,倒是善婴似乎看出了呙元初的窘迫道:“我叫善婴,是那位让我来的。”

呙元初不知道善婴所说的那位是谁,有些疑惑的和她对视一下,那是呙元初第一次直视善婴的眼睛,在呙元初看来那不是眼睛而是一汪无垠的清水。

里面满是柔情,散发着无比温暖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上两眼,不经如此,这汪清水似乎有无尽的魔力,只看上一眼便会被深深的吸引,随后迷失在那温柔之中,任凭你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过这温暖的陷阱。

呙元初险些就陷了进去,紧急关头突然从右手边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呙元初这才反应过来,伸出右手看时,一股鲜血直流。

呙元初知道这是羡天戟在帮助自己,若不是羡天戟这一下,呙元初很有可能会陷在里面出不来,呙元初有些恼怒,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起来。

他看着善,只是眼神再不敢和她对视道:“你到底是谁,到此来有何目的。”

善婴婴宁一笑道:“看来你真是这里的头,修为就是不一般,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并没有用尽全力,要不然的话,会是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善婴的话让呙元初有些摸不着头脑,善婴并没有否认自己刚才出手了,从她的话中不难看出,善婴根本不想与他为敌,刚才那一下只是在试探自己而已。

呙元初心中大致已经明白,只是还有些不太相信,依然很是警戒的看着善婴,善婴又笑了一下道:“有戒心是好的,可是要是戒心太重的话就没有意思了,我不是说了吗,是那人派我来的,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善

婴说过很有深意的看着呙元初,呙元初也看着她善婴的眼神依然很温柔,只是少了一分魔力,让人看起来感到温暖如此而已。

呙元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还是无限温柔,呙元初还是不太明白善婴说的是什么意思,善婴再次向他使了使眼色,呙元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道:“你说的是···”

呙元初并没有说完,善婴看着他点了点头道:“都说你很聪明,果然如此。”这句话明明是在夸呙元初,可呙元初听着很是别扭。

呙元初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一些善婴,正如他所看见的一样,善婴一身蓝色的长裙,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其他的颜色,这裙子的质地呙元初看不出来是什么做的。

善婴的年纪应该不必呙沐他们大多少,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子,呙元初清楚的很,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修为一定不会很低,最起码要比他高上一些。

修为虽说不能完全和年龄挂上勾,不过也有很大的联系,所以善婴的年龄一定不会很小,她只是看起来有些年轻罢了。

善婴所说的那人呙元初依然猜出,应该就是女娲娘娘,这也是很明显的事情,善婴的语气就能说明很多问题,她应该是很尊敬女娲娘娘,当然说是怕也是可以的。

试问三界六道之中能轻易指示这样一个人物,除了女娲娘娘,呙元初想不到第二个人,不管如何这总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的处境不会那么被动。

呙元初已经认为善婴是支援他们的,呙沐他们还都陷在失神之中,呙元初想要提醒他们又不知该怎么做,只好对着善婴道:“弟子们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在意。”

善婴一愣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呙元初指了指呙沐他们,善婴宛然一笑道:“对美的事物大家总会莫名的欣赏,虽然有些无理,倒也挺让人高兴。”

呙元初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善婴一挥手比便散发出一股香气来,香气弥漫之处,呙沐他们眉头微微一皱,打了一个喷嚏随即醒了过来。

呙沐他们也并不是被她给完全迷住了,正如善婴所说的那样,大家对美的事物总会莫名的向往,这只是他们的本能反应。

善婴所散发的想起只是让他们打个喷嚏如此而已,善婴的行动也是本能如此,并不是他制造的什么手段,除了刚才那试呙元初那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善婴走到呙沐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呙沐被她看的浑身都不舒服起来,脸色发烫,善婴周身散发这一股清香,很是好闻,不过刚闻一下还可以,等多闻几下,就能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呙沐很不喜欢,他下意识的想还是呙锦身上的味道好闻,想起呙锦呙沐并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他有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善婴看着他的样子,很开心的笑了一下说:“你干嘛要往后退啊,我又吃不了你,我只是想看看被选中的人是什么样子。”

善婴看了一下呙沐又走到呙炎身边打量他一下,呙炎也是很不好意思,脸红的像苹果一样,只是呙炎并没有向后退,虽然有些不自在,他还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善婴再次笑了笑道:“你倒是比他要好很多。”呙炎听后只是尴尬的一笑,最后善婴又看了两眼呙锦道:“你这小姑娘倒是很漂亮,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一定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一定会引起当事人的不满,要是善婴来说的就没有任何问题,尽管如此当善婴说出来的时候,呙沐还是很紧张的。

呙锦什么脾气呙沐是非常清楚的,即使说这话的是善婴,估计也是她不能忍受的,特别是善婴说了如此一个严肃的问题,呙沐觉得呙锦一定会爆发。

事实却并非如此,呙锦并没有爆发,只是很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红红的,这到出乎了呙沐的意料,事后呙沐曾问过呙锦为何会这样,呙锦道:“就是因为她是善婴,就是因为她说的事实。”

呙沐并没有明白呙锦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当时他悬着的心落地了,别看呙锦平时很温柔,她要是发起脾气来也不是好惹的。

善婴问候了一圈,无论她走到谁身边,那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呙沐并没有听到善婴和呙元初的对话,也不知道善婴是来帮助他们的。

他目前所有的状态都是他本能反应,不管善婴是不是朋友他都会这样,呙炎他们所有人也都是一样,很庆幸善婴是朋友,要不然的话他们没有任何一点希望。

等谁善婴停下来后呙元初上前道:“既然姑娘是来帮助我们的,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善婴看着呙元初很认真的说:“我并不是来帮助你们的。”善婴的话让呙元初的心凉了半截,本来他想着善婴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毕竟他已经见识到善婴的本事,那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她来了呙元初他们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可善婴突然来这么一句让人如何不担心。

呙元初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本能做出防守的动作,现在善婴离他们这么近,如果她要猛然发动攻击,是他们无论如何都防御不了的。

善婴并没有意识到呙元初的反常,也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我来这里是帮助我自己的,她告诉我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找到帮助自己的方法。”

善婴这话像是在对呙元初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在那一瞬间,呙元初能明显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忧郁,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就被笑容给取代了。

善婴笑嘻嘻的看着呙元初道:“我确实不是来帮你的,你们的对手是他,可我对他没有一点办法。”善婴说着指了指昆。

昆正看着她们,此刻昆倒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路人,只是很悠闲的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演出,随着善婴一指,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昆身上,昆很轻松的看着他们,淡淡的笑了笑。

呙元初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还在战场上,他们实在太过放松了,不过呙元初已经不太关心这了,他要弄清善婴的事情,要不然很多事情都进行不下去。

呙元初不明白善婴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问道是什么意思,善婴有些无奈的说:“我与你们的修行不一样,对他是没有半点帮助的。”

这话让呙元初有些奇怪,不过他也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仁济村这些妖怪一定是善婴动的手脚,既然她的法力对妖怪有用,就说明她的修行方式与那些妖怪一样,既然如此就和自己不一样。

可是这样的话就有一件事情还不明白,为什么善婴会对自己有作用,善婴似乎冥币呙元初的想法,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刚才对你用的不是什么法力,那是我本身具有的,不过要想起作用,不是我自己说的算的,总之对那些妖怪还行,对他就不行。”善婴再次指了一下昆。

呙元初点了点头,这已经很好了,毕竟他们现在与那些天庭的人是统一战线,能消灭那些妖怪就已经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对付昆他也没有奢求什么,本来这就是他们的事情。

善婴看了看呙元初,又看了呙沐他们说:“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

呙元初看着善婴没有说话,善婴说的对,他们不是昆的对手,从一开始就他们就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中间他们想到了合和,也发挥的很好,可是依然没有什么作用。

现在他们之所以还活着说实话要感谢那些妖怪,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吸引了昆的目光,要不然的话昆一定早就对付他们。

要是那样的话他们的结果就很明显了,恐怕早就成了昆的手下亡魂了,事情已经发生要想逃避是没有任何用的,他们能做的就只有靠他们的力量努力向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对话

善婴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对付昆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除了困得问题我都能解决。”

说着她指了一下那些妖怪道:“那,就像他们那样也不是很麻烦。”善婴说过呵呵笑一下。

哇元初自然是很高兴的,总归来说对付昆是他们的事情,这些妖怪只不过是附加的,他们只是来凑热闹。

尽管如此他们带来的麻烦并不小,要不是有杨二他们,仁济村的村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最重要的哇元初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说昆的情况是他们对付不了,那些妖怪就是他们无法对付的,善婴能解决他们自然是好事。

虽然他们还不是没有办法对付昆,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战争又从新回到了他们和昆之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

善意说过之后就漫步走到昆身边,昆笑呵呵的看着她,善婴走道昆身边停了下来道:“我知道你不害怕我,从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昆笑了一下道:“是的,我不怕你,不过你也不怕我。”

善婴温婉一笑道:“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昆道:“那也未必,他们是你的杰作吧。”昆说着指了一下柳相他们。

善婴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是微微一笑道:“这怪不得我,他们实在是有些弱,我也是受人之托。”

昆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有联系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来帮我的。”

善婴看了一下昆,低头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经出手了,那该怎么办啊。”

昆略微思考一下再次笑了起来道:“好像是没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打你,不过我觉得你可以适可而止。”

善婴立刻否定道:“这是不行的,我是受人之托,表面上是这样,其实也是为了帮助我自己,你让我就此收手是不行的,就是不帮他们,我也要帮助自己啊。”

善婴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昆,她像是在向昆说,又像是在和自己说,昆的表情并不是很奇怪,就像他已经知道善婴会这样说一样。

昆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似乎在看那红光又似乎不是,善婴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善婴看的是那红光,她面带微笑,好像想到了很高兴的事情。

片刻之后昆低下头看了一眼善婴,昆看善婴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至少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善婴也知道这件事情,她看昆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昆道:“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吗?”善婴沉吟了片刻,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昆叹了口气,低下头好像在思考什么,而后抬起头来说:“你知道我们是拿彼此没有办法的,就算我要阻止你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多此一举罢了,既然你要这样做我便没有一点办法,可是我有不得不阻止,毕竟他们是来帮助我的,而柳相又是我的朋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都没有袖手旁观的做法。”

善意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这样说是对的,要不然的话就算你取得胜利也会被人耻笑的。”昆看着善婴拱了拱手道:”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善婴顿了一下说:“站在你的角度上想是对的,可是这件事情不光和你有关系,和我也有关系,要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的话就不是这样了。”

昆下意识的哦了一声,很认真的看着善婴,善婴对着他笑了笑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来帮忙的,帮忙就要帮到底,不光如此,我更多的还是帮助我自己,不帮别人还有情可原,要是不帮自己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昆冷笑一下道:“你不要再找借口了,说白了不就是要帮助他们吗,还说帮助自己干什么。”

听了她的话善婴显得有些委屈,整个表情都是可怜兮兮的,很着急的说到:“真的是帮助我自己,现在我还不能和你说,不过你要相信我,真的是这样。”

善婴的样子就快要哭了,这到让昆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看善婴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不过昆实在想不通。

通过善婴与他们的对话昆已经知道善婴是个妖怪,一个妖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助哇元初他们的,这说不过去。

不仅如此善婴的修为已经到了很高的程度,说不定能达到和昆一样的级别,在他们这个程度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帮助的。

可以这样说,只要他们不找死,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杀了他们,从这一点来考虑昆本鞥的认为善婴在说谎,她是来帮助哇元初他们的不假,但绝对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帮助自己。

可是从善婴的表情中又看不出她在说谎,善婴的表情无比真挚,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在说实话,另外昆耶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在说谎,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甚至昆都想不明白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从善婴出现的那一刻昆就在想善婴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来这里又为了什么。

两件事昆没有相通一件,他不知道善婴从何而来,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昆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世间很多事都是他不知道。

从善婴出现的那一刻,昆就注意到柳相他们的表情,特别是卜让的,他和善婴说了很多话,虽然昆并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可不让的表情中昆能看出来他并不知道善婴,那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这也是昆奇怪的地方。

按理来说不让是一代妖王,在这个世上也生活了很多年,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妖怪,他的表格呢说明他真的不知道。

柳相也是这样,如果说柳相一开始被善婴控制并没有表现出来不知道,当善婴的控制解除周,柳相的表情还是如此迷茫,那就只能说明柳相并不知道善婴。

这就让昆的疑惑更加大,柳相昆是知道的,在天地还没有成型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即使他的修为不是很高,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世上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让人想不明的是他也不知道,还有哇元初他们也是如此,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善婴肯定是帮助他们的,无论从他们的表情还是彼此的对话,都能说明她们之前并不认识。

这让昆的疑惑又增加了一些,而且后来哇元初的反应也让人很奇怪,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突然就相信了,这不是他们该有的表现。

现在善婴又说她是为了帮助自己,综合所有的情况,善婴的身份不但是个谜那样简单,善婴一出来昆就知道他的麻烦来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对付杨二柳相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只差那么一下杨二就会被消灭掉,昆并不关心杨二的生死,说到底杨二只是莫名闯进来的。

昆之所以让柳相出来也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无法对他产生作用,一开始的时候昆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情。

反正要想达到最后的结果,昆一定是要请柳相出来的,他需要柳相他们的力量而且越多越好,这是昆被封印这些年得到的一个经验,这个世界上无论你自己有多么厉害,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

昆之所以会被封印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世间与昆被封印之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是天庭在做主,昆自然是不害怕他们,可他又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所以他需要柳相的力量,本来昆打算等解决仁济村的事情后再去找柳相,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中间杀出个杨二,昆就提前让柳相出来。

这虽然有些无奈的意思,但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昆与天庭之间始终都会摊牌的,不过这样做也提前让昆暴露了。

昆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那句话,昆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昆已经想到柳相出来来,天庭一定会再次派出支援,后面的天兵就是很好的证明。

原本昆是不担心这些东西的,他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柳相他们最终怎么样,那些天兵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这是昆的底线。

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就算真出现了也要尽可能的往后,让昆没有想到的事情再次发生。

善婴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所有妖怪的战斗力在她面前不止一提,几乎是一瞬间妖怪的战斗力就消耗殆尽,不要说还手,他们恐怕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妖怪们现在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昆心里清楚,此刻的他们更像是一个摆设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尽管如此昆还是不想轻易放弃他们,有两方面原因,其一无论如何昆都要指望他们对付天庭,没有他们的力量,昆什么事情都都做不到。

其二就是像昆自己说的那样,毕竟他们是来帮助自己的,如果见死不救的话,恐怕以后就不好混了。

昆并不在乎名声,昆始终认为名声那种东西什么都不是,可昆还知道,在这个世间名声这东西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有了它很多事情都能容易办到,这并不矛盾,对昆来说一点也不矛盾。

当然尽管昆心里这样想,他也清楚的很,要是善婴真要动手的话,他是拦不住的,他之所以有和善婴说那样的话,一是真的希望善婴就此罢手,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还有就是昆想通过和善婴的对话,能探知一些她的底细,无论是对现在还是将来这都是很有作用的。

只是从目前的状况看,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善婴还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如果只看此刻的她话很难想象她是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消灭那么多妖怪的人。

此刻的善婴更像是一个小孩,她越是这样,昆越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不知道善婴是本来就如此,还是装着这样,无论哪一方面都能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昆已经知道想要让善婴罢手是不可能的,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又问道:“你当真不肯放过他们。”

昆的手指柳相他们,语气还是很严肃,不过表情已经缓和很多,善婴看着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善婴的表情还是很委屈,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随时都能留下泪来,昆很不好意思,再次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善婴的眼睛,单从这方面来看,昆倒像中了善婴的陷阱一样,至少从结果来看效果差不多。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昆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善婴,就听到善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昆心头一顿,猛然抬起头来。

善意正笑嘻嘻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昆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刚才那声是善婴说的不假,可是语气实在是太过奇怪。

昆恍惚间听到了另外一种感觉,那感觉让他如此的不舒服,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恶心的东西。

虽然只是一瞬间,昆却非常清楚,在那一刻他心中产生了恐惧,可那感觉又不是害怕能形容的了的。

昆看着善婴,善婴与刚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正式因为如此,昆本能的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是幻觉。

若是换作别人,自然是认为是幻觉无疑,昆毕竟道行高深,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知道这一定不是幻觉,很有可能是善婴在作怪。

昆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也是背后下手之人。”善婴似乎并没有听懂,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昆看。

善婴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装出来的,这时昆更加糊涂了,整个意识都恍惚起来。

本来他觉得自己刚才是幻觉,自己的修为在那里放着,不是谁能轻易迷惑他的,就是善意应该也没有这个本事。

再者说昆看的明白,善婴对柳相他们是有作用的,既然如此就说明她对自己是没有作用的,关于这一点昆非常肯定,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同时修行两种方法,就是女娲也不行。

当初要不是盘古大神帮忙,女娲是不可能把他们封印起来的,正是因为这样,昆才十分确定,可是当他抬头看见善婴的那一刻,又恍惚了。

在那一瞬间他的意志和身体是分离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昆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也是他怀疑善婴的原因,昆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这个样子。

当善婴看着他的样子,让昆又开始动摇,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她,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昆的思想发生了很多次变化 ,这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

昆深吸一口气,定睛看了看善婴,再次昆心中有一个想法,眼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你还有是什么问题吗?”善婴再次问道,这次的语气倒是很正常,昆陷入到自己的思考之中,一时忘了善婴还在问他,并没有回答,于是善婴再次问道。

昆抬起头,还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问题,有太多的问题,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这些问题他是得不到答案的。

可是他又不能说没有问题,如果他这样回答的话,善婴转过头来就会去对付柳相他们,那柳相他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这自然不是昆想看到的事情,他又实在想不起来该怎么去拦,用武力是绝对不行的,这是最根本的问题,。

不用武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与善婴的对话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进入到一个死胡同,想要故意找话题又不是他的强项,昆脑子几乎乱成一锅粥。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善婴再次问道。这是善婴第三次问,语气和上次一样,只是隐约多了一些埋怨的感觉。

善婴说过之后还是满怀期待的盯着昆看,昆也看了善婴一眼,本能的多了些不好意思,昆的脑子还是一团乱麻,只是已经在有意识的快速旋转。

昆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要说些什么,就算是为了柳相他们也要说了,昆似乎下定了决心,只是到了这时他还是没有想好该说些什么,一着急脱口而出:“你是谁?”

此话一出,昆心里顿时舒坦了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这句话一时摆脱了昆的窘境,可稍微一想昆就觉得这句话是多么的没有用。

不要说是善婴,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最复杂的问题。

说它简单是因为三岁的小孩子也知道他是谁,没人说小孩的答案不正确,可又总会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偏偏又说不出来。

说它复杂是因为就是一个得道的高人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是所有修道者的终极问题,没人回答的清也就是不能称为问题,不是问题的问题是不用回答的。

所以当昆一问出口就后悔了,他本能的觉得善婴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果不其然善婴听过之后,直盯盯的看着昆,脸上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那一刻昆想要把问题收回,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很不自然的看着善婴,正当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没想到善婴非常认真的回答道:“我是善婴,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

善婴还是一副天真的表情,善婴说出的那一刻,昆终于明白自己的问题哪里有什么不对了,理论上来说善婴的回答没有半点错误,甚至可以这样说,没有什么比这个答案更准确。

没错她就是善婴,这是善婴已经告诉昆的,也是昆已经知道的,善婴的回答正确无比可是没有一点用,至少对昆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昆又不能说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善婴也回答了他,他自然是不能再说些什么的,这没有一点用。

对昆来说是这样,对善婴来说也是这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善婴摆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昆也很不好意思,话既然说出来就比什么都不说要好的多,至少能拖延一些时间,昆心里这样想到。

昆呵呵一笑道:“善婴是谁?”这句话倒是昆在脑子里想到的,不管问题能不能带来好处,能拖上一些时间也是好的,昆打算就此进行下去。

善婴依然很疑惑,在善婴的想法里,昆是在真的问问题,这是她给他的机会,可当昆的问题问出之后,善婴本能的觉得昆有些多此一举。

这样的问题实在有些多余,她叫善婴她已经告诉他啦,他现在却还要这样问,善婴的疑惑还没有就此结束,昆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虽然这两个问题无论从字数上还是文法上都不一样,善婴本能的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于是她的疑惑更加大了。

昆问第一个问题是善婴还觉得他是一不小心这样的,可当他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善婴忍不住看了一眼昆,下意识的想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善婴没有什么话要说,准确的说她不想再说什么话,她不想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去回答同样一个问题。

善婴并没有回答,只是很疑惑的看着昆,昆也看着善婴,昆的表情很有其他的意味,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来,昆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而且他不觉自己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善婴不明白昆再想什么,不过她确实不习惯昆这样看着她,善婴觉得很别扭,刚想说一下昆,就突然意识到什么。

仔细想想昆的问题并不是多余,也不是没有用处,只是自己想的简单了罢了,善婴会意的笑笑看着昆道:“我还以为你的问题有些多余,现在想想并非如此。”

昆也笑了笑说:“是啊,问题就是问题,哪里有什么多余的。”

善婴道:“你这个问题我想回答你,可是没有办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昆道:“确定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想说。”

善婴很用力的点点头道:“确实不知道,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这个,我找到了一定会告诉你的。”善婴的回答依然是那样认真,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

昆再次陷入到不知道怎么办的地步,昆的每个问题都饱含深意,若是换做其他人,一定明白什么意思,就算不会回答,多少也会露出些其他的东西。

可他偏偏碰到的是善婴,每个问题她只回答最根本的东西,也是最正确最无用的东西,昆很无奈,他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办,拿善婴他没有一点办法,是真的没有办法。

昆再次陷入混乱的状态,不仅如此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不是一句陷入死胡同就能描述的感觉。

想他昆也是道行高深之人,也见识过很多人,他们中有无比聪明的,也有无比奸诈的,但无论是哪一种,昆都有办法和他们相处。

此刻昆却没有任何方法,善婴所有东西都不能用一般的东西去解释,如果善婴本是如此,那她的境界不是昆能企及的。

如果善婴是装作如此,她的水平也太深了,昆心中有个感觉,幸好善婴只是个妖怪,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要是善婴和自己一样,那人间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昆什么事情,可以这么说善婴超出了昆的认知,这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昆对善婴完全没有一点办法,这是真没有办法,甚至他连发火的想法都没有,昆从来没有过那样一种感觉,他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总之此刻的昆没有一点头绪,他甚至连拖延的想法都开始淡了,他有什么办法,碰到善婴这样的他没有任何办法。

善婴见昆很久没有答话,以为他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便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等我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的。”

善婴的脸上满是抱歉之色,对此昆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说不了,这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看到昆点头,善婴才露出欢喜之色,呵呵的笑了两声,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善婴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昆使用任何法术,可昆从一开始似乎就被善婴牵着鼻子走。

这是善婴本身的魅力所致,那是不需要任何法术,需要的就只是善婴站在那里,随便说上两句话,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后世之人说,善婴本身就是战斗力,并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当然这只是后话,善婴见昆没有其他反应,就又看着昆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善婴第四次这样问,语气与第二次一样,昆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善婴,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这是昆最真实的反映也是他唯一的反应,善婴见他如此,嘻嘻一笑走向柳相他们。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像妖王

昆和善婴的所有对话旁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无论怎么样昆和善婴两人都不是敌对方的身份,更不会想到此刻正在战斗中。

表面上看他们像一对父女再说话,父亲似乎很严肃,无奈敌不过女儿的撒娇,只要女儿一撒娇,父亲所有的怒气都会烟消云散。

她们也可以是一对恋人,从年龄和相貌上来说,这也没有不可以的,丈夫再和妻子说很严肃的问题,可妻子一直都心不在焉,总是误解丈夫的意思,可丈夫对妻子还有没有一点办法,气还没有生出来,只要看妻子一眼,什么都变成美好的。

她们还可以是师生关心,饱读诗书的先生碰到懵懵懂懂的学生,他们答非所问,却无比温暖。

她们的身份是什么都可以,就是无法是敌对关系,如果真有这样的敌对关系的话,那世间就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也不是发生任何战争。

总之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两人再说话,两人似乎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当善婴离开的时候,旁人还陷入在那种感觉之中久久不能出来。

善婴径直来到柳相身边,在善婴的心里和昆的对话没有一点用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说那些话。

本来善婴只是想着吓他一下,走到他身边善婴才发现想要吓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昆的修行太高,就是她们的修行手段一样,善婴也做不到能吓到他。

不过接下来为什会和他说那么多话,善婴一时没有想明白,她也没有在这上面放太多的心思,她还记得她的任务,现在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是时候解决了。

想到这善婴觉得和昆说话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昆应该不会插手她的事情,理论上来说,善婴对此也并不是很担心。

她来之前已经知道昆是拿她没有办法的,当然她拿昆也没有任何办法,对善婴来说这倒是省事了,毕竟她要对付的又少了一个。

柳相看清楚善意的那一瞬间,柳相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善意,与不让不同的是柳相是完全被善婴给迷住了。

在柳相心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如善婴这样的人物,那一刻柳相的整个心智都是没有的,他的脑子里心里始终只回荡这一个声音:好美。

这是柳相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也是他始终摆脱不了的事情,直到善婴出现在他面前,柳相能想到的还是这样一件事情。

善婴走到他面前,柳相这是直盯盯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善婴一挥手,柳相随着她手转了一下眼珠。

随机眨了几下眼睛,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四下左右看了看,柳相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昏迷之突然醒了一样。

当柳相的目光再次回到善意身上时,他明显向后退了一下,虽然只是微微一小下,但他确实这样做了。

继而柳相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他的表现就像浑身上下都在痒,想要挠可又不敢动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一样。

而且柳相的整个脸都是红的,甚至连脖子都是红的,他想要看善婴,又似乎不敢看,不看又有些不甘心,便偷偷的看,只是刚转过头还没有看见就又转了过去,很不自在的站在哪里。

善婴似乎很喜欢他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他身边笑嘻嘻的看着他,柳相意识到这一点后,更加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抓耳挠腮,东看西看。

过了一段时间后善婴笑出声来,柳相微微一怔,顺势看了一眼善婴,刚好和善婴对视,只一下柳相有低下头去,整个脸就更加红了。

善婴再次笑出声来道:“你是不是很怕我。”柳相知道这话是问他的,只是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轻声嗯了一下。

柳相的表现别说是一个妖王了,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不会这样,这是柳相最真实的是反应,并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这时柳相已经知道他们之所以会那样,一定是有人在捣鬼,这个人就是善婴,柳相心里清楚的很。他不应该这样,善婴是他的敌人,他要对付他。

柳相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身子却没有动弹分毫,此时他的身子不受他自己控制,别说身子就是意识也有这样的趋势,如果不是柳相时刻提醒自己,他一定会和刚才一样。

即使能为此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用,此刻的他没有任何想出手的欲望,就是此刻让他死去,他也是会照做的。

善婴要是动手的话,没有任何意外,可善婴并不想就此动手,她似乎还想再找些乐趣,善婴道:“你为什会怕我,现在我又没有表现出来。”

柳相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抬起头来,柳相的意识虽然不太清楚,但也能独立思考,从善婴的话中柳相能听出些别的意思。

对于柳相怕她善婴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她知道柳相会是如此,可是不应该现在如此,似乎善婴还没有做什么,所以柳相不应该如此。

对于这句话柳相多少是有些糊涂的,他还没有来的及多想,善婴就又道:“你抬起头来,我不会吃了你的。”

善婴说过柳相抬起头来,他的脸依然很红,善婴见他如此道:“这就对了,我说过我不是吃了你的。”

柳相还是不敢看善婴,只是用眼角轻轻扫了一下,就这一下柳相的心跳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柳相脑海中浮现了很多词,诸如美若天仙,仙女下凡这些的,柳相是个粗人,他所知道的词汇也就这么多。

尽管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本能的认为只是这些是远远不够,不仅是不够多的问题,是根本不能形容的问题,任何词形容都少了一些意思。

至于说什么仙女下凡就更不行了,那些仙女柳相也见过一些,以前看她们自然是美的,柳相也曾为此着过谜。

不过现在看来柳相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那些人怎么能让自己着迷呢,她们又何等能耐让自己着迷,能让自己着迷的就只有善婴,天上地下从古至今就只有她一个。

柳相总觉得即使这样也不够,不过她已经想不到任何东西了,柳相开始暗暗责怪自己从前为什么不躲读些书,也不至于到关键时刻用不出更好的词来。

善婴道:“你叫柳相我知道你。”柳相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莫名的兴奋,“你知道刚刚你们之所以那样是我做的吗?”

柳相再次点点头,刚听到善婴这样说的时候,柳相是和气氛的,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甚至连一瞬间都没有,还没有完全冒出头来就又消失了。

柳相自然知道是善婴做的,他已经想到了,此刻听到善婴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大的感触,原本心中那种恨,无论是对杨二的还是对放走杨二的那人,此刻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半点痕迹。

不过善婴这样一说倒引起柳相另外一个问题,他不摘掉善婴为何会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这想法与先前那想法一样,还没有冒头就又消失了。

善婴看着柳相心中有些失落,柳相表现成现在这个样子,善婴有些失望,完全没有任何好玩的地方,这不是她想要的。

事情的结果已经确定,那就好好享受过程,这是善婴的想法,她已经想到了柳相会如此,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地步,这让善婴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此刻的善婴基本上就是玩的态度,那人告诉她来到这里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现在看来也并不一定,至少到目前为止善婴还没有找到什么方法。

尽管如此善婴还是很相信那人的话,她没有任何理由来欺骗自己,所以善婴此刻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寻找那人说的方法,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加的。

那人要的帮助善婴已经做到了,在善婴自己看来还做的不错,虽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是那人的,但毕竟是有自己执行的,理应让自己受用,大不了以后再还她。

善婴多半是为了找乐子,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理想,柳相的表现就让她很不满意,“你是真的怕我吗?”

善婴再次问道,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气,柳相也听出有些不愉快的地方,慌忙答道:“不是不是,并不是这样的。”柳相说着连连摆手,善婴再次笑了起来。

此刻她看着柳相都觉得有些奇怪,那哪是一个妖王该有的样子,连个孩子都不如,不过比着刚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善婴继续问道。

善意故意是这用问的,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能亲耳从别人嘴里听到也是一件乐事,可惜的是柳相再次让她失望了。

柳相并没有说出什么原因,只是断断续续的道:“因为,你·这样,”柳相说了很多话,可到最后善婴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善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

善婴已经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她本能的觉得柳相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成为妖王的。”

这是善婴真想知道的问题,她想知道柳相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妖王会表现的如此的糟,即使这里面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但柳相也太不堪了。

善婴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可是问过之后她就后悔了,切不说柳相能不能好好的说,就算他真的能好好说了,那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事情,善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听。

不过结果也并没有出善婴的意料之中,柳相并没有说清,他依然在支支吾吾,善婴本能的摇了摇头说:“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害怕我,不过这下你应该会害怕。”

善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随手一挥,就离开柳相,柳相还在那呆呆的站着,不过他的表情却在急速的变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意识.死亡

善婴走后,柳相的表情就在变化,非常明显,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此刻柳相正在经历着从未有过,又似曾相似的感觉。

这并不矛盾,说它从未有过是因为柳相确实不记得这样的感觉,说它似曾相似是因为柳相的身体对此却无比真实,那是超越意识的存在。

而且这种感觉随着善婴的远离更加明显,在柳相看来,善婴刚一走,就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还没等柳相做出反应,那压力瞬间就让柳相喘不过气来。

柳相能明显感觉到一把巨大的大锤在敲打着自己的心,这种感觉如此真实,似乎能听到敲击的声音。

大锤每敲一下,柳相就随机产生一种情绪,起先是愤怒,纯粹的愤怒,没有任何缘由就这样凭空出现,刹那间都填满了柳相的胸膛。

在柳相的意识里他本能的伸手去抓,每抓一下就伴随着巨大的疼痛,每抓一下柳相手上的鲜血就多一分,没有几下柳相就能感觉到手上很黏,他也闻到了很腥的味道。

尽管如此柳相还是没有丝毫的停手,胸口几乎要爆炸了,抓一下这样的感觉就减少一分,疼痛和这种感觉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柳相用力的抓,每抓一下就舒服一些,但也只是很短的时间,还没有等下一次抓,那感觉就又满了。

于是柳相便开始更加用力,更加加快速度,直到他抓到自己的心才不得减慢速度,柳相虽然没有看,他知道自己胸口的肉已经被抓烂了,他已经够到了他的心,可惜的是那种涨到欲裂感觉没有减少半分。

柳相还想去抓,可微微一碰心就疼到不能自以,柳相下意识的觉得处在两难的境地,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还好柳相眨眼就找到一个这种的办法,仍旧要抓,只是幅度要减少很多,这样似乎也又一定好处,心脏的疼在柳相能承受的范围内,还能缓解一下那膨胀感。

不仅如此,柳相还发现每当心疼一下,那膨胀感也相对减轻了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柳相自己的感觉,他并没有动,除了表情有些奇怪外,其他的就没有一点变化了。

这种感觉还没有完全适应,柳相就感觉心又被敲了一下,这一下来的如此突然,柳相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一种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从心脏的部分传来。

那种疼痛到了柳相能忍受的极限,只要再多一点,柳相一定就会为此死去,柳相本能的觉得这种疼比自己抓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疼痛过后,那种膨胀感瞬间就消失了,柳相本能的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多出了一丝微笑,但紧接着柳相就开始哀伤起来。

依然不知道从何而起,也不知道落脚点在哪里,它就突然出现,这次来的并不是很迅速,而是一点一点的产生。

刚开始的时候柳相的心情失落起来,就好像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并不是很强烈,确是如此的清楚。

渐渐的这种失落就更加明显了,在那一刻柳相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接着就是刚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柳相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能看到的就这是白色的一片。

一种莫名的孤独悠然而生,随机开始吞噬自己的灵魂,柳相能看到自己孤零零的灵魂被一点点的吞噬殆尽,这下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躯体。

柳相感觉想哭,刚一想到眼泪就留下来,只是刚出眼角就消失了,柳相能确切的感觉到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脸上却始终感觉不到,这让那种失落感又强了一分。

柳相能清楚的感到这种感觉,又能知道这种感觉的感觉,柳相是个参与者同时也是个旁观者,作为参与者柳相本能的想要这种感觉消失,作为旁观者又忍不住好奇这样的感觉会持续到什么程度。

柳相在清楚的时候听过一句话,所有的负面情绪到了定点的时候都会表现出正面的反应来,柳相想看一下是否会是如此。

只是柳相并没有如愿,那大锤又敲了他一下,这次柳相能感觉到的就只有疼,其他的在没有任何东西产生。

那疼也不是很激烈,至少能在柳相忍受的范围,从一开始柳相似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他也知道这样的结局已经快要来到。

柳相的意识已经回来了,他本能的觉得自己会想些什么,诸如美好的事情,遗憾的事情,所有的这些都应该回到他的脑海里。

关于这个问题,柳相在以前想了很多,虽然每次的结果都不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什么都不想,况且柳相的意识现在是清醒的,而且是自在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考虑所有的事情。

事实上柳相并没有想,他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呆在那里,柳相觉得这样有些浪费此刻的状态,便开始强迫自己想,他告诉自己既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就想想以后的事情。

很久之前柳相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死分很多的种,大部分的死只是简单的死,诸如那些凡人,她们的死只是肉体的消失,灵魂并没有问题。

而且会根据身前的事情开始轮回,至于还能不能再次为人并不是确定的,他们说天意如此,但柳相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天庭在作怪罢了。

无论你做了什么,都只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凡人所说的天意只是天庭的意思,柳相对此深有感触。

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亲眼看见过,这要托福与他的一个朋友,也就是从那时起柳相才开始有了反对天庭的意思。

他根本的意思并不是要推翻谁的统治,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遗憾的是柳相也是一个妖王,很多情况下他也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在这样的情景中难免会发生一些变化。

柳相最初的意思也在变化,特别是体验了那样的感觉,见多了那样的事情,柳相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就是女娲也不例外。

甚至柳相还想过就是盘古大神也不例外,要是他还活着的话,估计也会如此,柳相这样并不是没有任何根据。

世间所有的生灵都是在盘古开天劈地之后产生的,虽说这里是阴阳相济的结果,说到底是盘古的功劳。

事情能从头看到尾,自然也能从尾看到头来,由此产生的生灵如此,其产生生灵的原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柳相始终坚信他的想法是正确。

当然也有不是这样死的,有这种死法的大多不是普通的凡人,至少是做过什么大贡献的,这些贡献最终的目的是表现了保护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绝大多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体现出来,因为这是她们少有的机会,不仅不可求也不可遇,既然有绝大多数,就有不是绝大多数,他们的利益自然是要消耗的,也不然事情就不够头来。这怪不得别人,毕竟她们的做法是为了自己,而且仅仅是为了自己,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往往牵涉到另外一帮人。

她们不是绝大多数,也不是与绝大多数相对于的少数,她们似乎没有参与整个部分,但整个部分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特别是对于那些少部分的人来说,她们关心的就只有这样。

最终的结果总是好的,绝大部分得到了原本是她们的,少部分失去了原本或许不该是她们的,那些人得到的就是原本就不是她们的,皆大欢喜。

这里死的人也得到了一些,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很威风的事情,而这些威风也是别人告诉她们的。

无论如何她们的死不叫死,更多的是像一种历练,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总会是好的,这是第二种死,不是谁都能死上的奢侈的死。

还有第三种死法,柳相认为只有这样的死才能叫死,其他的都不配叫死,所谓的死就是消失,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只是转变了一下形式怎么能叫死呢。

这正是因为如此,这种死就是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无论在三界六道之中所有的角落都不会有你的气息,经历这样死的人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存在,其他人的记忆力。

这也不是一定会出现的,至少也要让人先愿意记得你,这样死的结果就是这样,过程有很多叫法诸如什么烟消云散,魂飞魄散总之这样。

由于这样死的方法实在有些残忍,并不是人人都会如此,也有两种表现形式,其一就是你的修为足够高。

-这是很难做到的,没有谁会傻到比自己高很多人动手,即使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一般也不会如此,若非特别原因不会下死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能办到,他们与第一种死法的其他人一样,他们没有什么规则,规则都是他们制定的,他们能光明正大的这样做,还有让人无法辩驳的理由。

没有任何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根本的矛盾,如果真的有只能说明你能力不够,柳相本能的认为要死就要这样死,要不然换了那一种都有些不尽兴,柳相叫那种死法为半死不死,这是柳相不能接受的事情,至少在他的想法是这里的。

但真的会如何并没有人知道,说到底柳相也没有死过,既然如此就没有任何理由去说,不过柳相知道这样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今天他都要死在这里,而且很有可能是最后一种死法。

总归来说这是所有坏事中最好的事情,柳相知道他要死了,却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完全没有。

这看着似乎不可能事实却真是如此,如果柳相最后的结果不是死而是到了更高的一种层次,那才是柳相此刻该有的感觉。

遗憾的是并不是这样的,柳相不会得到超越,他自己也深知这样的结果,柳相不想挣扎的原因是没有这样的想法,表现形式是没有办法。

他不是善婴的对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种情况放在以前的话,他一定不会表现出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他确实是这样,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似乎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很奇怪,但它确实最真实的。

柳相还有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知道要死了,那真的死的时候应该不会再害怕了,很快柳相就知道他自己错了,有太多的事情比死亡更加让人害怕,死亡有时候比好多事情都舒服,这是柳相最真实的感受。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意识.恐惧

柳相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消失,心就忍不住开始快速的跳动,紧接着双腿开始抖动,还没等柳相意识过来,这抖动就蔓延到整个身子,随即就到了双手。

到这时柳相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在跳动,那是完全不受柳相控制的,直到这时柳相才反应过来,随即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眼神变得无比惊恐。

柳相没有能力去管他的身体,他已经意识到了一股无边的恐惧正向他扑来,对于他们修道者来说,身体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要强于意识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相的身体先开始颤抖,那是完全由恐惧产生的,切不说柳相没有感觉的,就算是他能感觉到,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柳相的意志还没有强大到超越身体存在。

柳相在这个世间上已经活了很多年了,他是除人类外的第一批生灵,是这个世界的见证者,柳相的一生中分为几个阶段。

首先是初为妖的时候,柳相是原始的妖怪,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他与人类不一样,这也不是很痛苦的事情,与柳相这样的人大有存在。

刚开始的时候柳相是很快乐的,那时的天地还没有成型,更多的还是美好的事情,柳相就在这种氛围中慢慢长大。

如果不出现后来的事情,柳相也许会这样一直长下去,说不定还会得道,当然这里的得道是真正的得道,就像女娲那样。

可惜的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柳相不知道这变化开始于什么地方,不过很快就蔓延到他们这里,。

然有一天世界变得不是那么美好了,妖怪们不再努力修行,开始捕捉人类,很久之后柳相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这样修行的提高要快的多。

处在这样的氛围中,柳相也不会置身事外,他也加入了之中,柳相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对于柳相来说人类与其他的生灵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正如他们所说,这对于提高修为真的非常有帮助,对于柳相来说虽然也是如此,但效果要好很多。

一来他抢不过人家,二来就是当时的柳相并没有什么欲望,能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要求,这样的事情自然会引起人类的不满。

那时候其他生灵的修行是比不上人类的,随便一个修行的人都能轻易对付他们,虽然他们在人类的帮助下,准确的来说是捕捉人类的情况下,修为提高了很多,但大部分还不是人类的对手。

欲望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不会轻易消失,特别是他们体验到好处之后,即使面对很大的危险,还是有很多妖怪这样做。

那些继续捕捉人类的妖怪大部分都被消灭掉了,能逃的过去的修为都很高,普通修为的人类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便更加肆无忌惮。

虽然他们中还是有很多在消失,依然没有阻止他们前进的地府,渐渐的就出现了能与修为很高的人类匹敌的妖。

,而且还有一个趋势,那些修为的低的妖怪,无论是羡慕那些修为高的,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都开始投靠他们。

他们在一起自然是形成了很大的势力,人类本身就是团结的,于是彼此的战斗形式开始发生变化,由原来的分散战斗变成了大范围的战斗。

也这是因为这样,人类与妖怪的矛盾就此产生,而且已经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景象,只要是个妖怪都会捕捉人类。

能力的大的捕捉修为高的人类,能力低的捕捉修为低的或者没有修为的,所有人类见了妖怪都要消灭他们,不管他们在不在干坏事。

这样的情况发展的实在是快,等到柳相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很稳定的地步,在此之前柳相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他只想就这样活下去,偶然捉一两个人类,实在捉不到就不捉,自己修行也不是不可以。

柳相本来想着会一直如此,后来才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只是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柳相却没有办法了,他的修为比着那些妖怪非常低,低到想参加他们的团体都不行。

柳相为此跑了很多地方,每次都被同一个理由拒绝,柳相本想着就此算了,眼前的形式又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一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不说能不能捕捉到人类,就是想要生存下去也是非常困难的。

正当柳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碰到了昆,和昆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天,柳相是非常轻松的,两人在一起至少能相互帮助。

最大的改变就是柳相晚上能踏实的睡个觉,这是以前办不到的,也是由于昆,柳相真正知道了力量的重要性,他为此努力修行。

也是在这个时候,柳相第一次感知到什么叫恐惧,那种恐惧完全来自于生命爱惜,柳相为了更好的修行便开始去捕捉更多的人类。

起先他是非常小心的,渐渐的就开始大意起来,这也有情可原,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也正是这样,柳相才差点失去生命。

柳相在一次出去的时候被人类给围住,那次柳相还不是一个人,有七八个妖怪在,他们是无意中碰到的便一起行动。

这对他们来说非常正常,通过很多的战争他们已经明白人多就是力量的道理,从他们的表现中柳相知道他们的修为比着自己要高的,能和他们行动柳相自然是愿意的。

当他们被围住的时候,柳相本能的往后退,一方面是由于担心,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人是一个势力里的,而且围着他们的人并没有几个,他们也并没有表现出害怕。

柳相不想出头就躲在了最后面,围住他们的那些人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愤怒的看着他们,他们还在不住的挑衅,还说什么刚才没有好,现在刚好在补一下。

柳相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本能的觉得那些妖怪说的很有意思。

看到他们的样子,人类并没有说什么,其中一个人身影一晃就有一个妖怪倒了下来,柳相刚好看的清清楚楚。

柳相也见到过很多死亡,可没有那一次像这次这样,那妖怪的头被砍掉了一半,瞬间血飘了很高,有些还落到了柳相的脸上。

柳相看的真切,被砍下头时那妖怪并没有直接死去,他转了一个身,剩下的一只眼睛刚好和柳相对视。

只一下柳相的整个汗毛都支了起来,那种景象是说不上来的,不单单是恐惧,还夹杂着更多的东西,每一样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更严重的是,那妖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来,似乎在和柳相说什么,还美有说完,眼神就变得空洞起来,没有任何生气,整个身子随机倒地,只一下血就流了一大片。

柳相本能的有种呕吐的感觉,不受控制低下头,刚好看到那被砍掉的半颗头,柳相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那一刻柳相的意识是空的,他隐约能听到的是无数的喊杀声,眼中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个倒下的身影。

等到所有一切都静止的时候,柳相才又回过神来,他看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尸体,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些人类就已经围住他了。

柳相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什么,那一刻他脑海中想的很多,又都不是很清楚,柳相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想说话,想说出轻饶的话,却始终没有力气开口。

柳相的心中清楚的很,在那一瞬间什么面子抱负都是虚妄,他唯一想的就是能活下去,这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其他的一切和生命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

柳相控制不了他的身体也控制不了他的意识,他非常清楚他的脑子无比清晰,却没有什么用,那人人类似乎说了一些什么,他们离柳相很近,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可是柳相一句也没有听清,他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在他自己身上,终于其中一个人类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柳相看的清楚,那就是砍杀第一个妖怪的人,他手中的兵器也是那个,上面还流着血,那人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高高的举起他的刀。

柳相的眼神随着他的兵器而动,柳相的心并没有任何平静,相反跳的更加猛烈了,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抖动着,眼神中散发出来的恐惧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从一开始柳相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但柳相却始终没有绝望过,相反那一刻他想活,这样的念头比什么时候都强烈。

那人手中的兵器举到了最高的地方,正在这时他微微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变化,柳相看的真切,那一刻他心中也跟着动了一下。

柳相潜意识里产生了一个想法,也许那人并不想杀他,也许他改变了主意,也许他有什么样的想法,总之柳相的心中有很多念头,每一个都是他能活下来的希望。

但那也只是希望如此,那人还是很用来的举起兵器,顺势砸了下去,柳相是在那兵器落下来之前昏倒的,昏倒后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但在昏倒的前一刻柳相却记得很清楚,那兵器按照原有的轨迹落了下来,正常情况下不出片刻时间就会砸到柳相的头上。

柳相心中想的还是怎么能活下去,直到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放弃那种希望,除此之外还多了其他的一些想法,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和死亡有关,又好像是和第一个妖怪有关。

接下来柳相做了很多梦,无论梦里一开始是什么,最后都会回到那妖怪的样子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柳相并没有死,至于原因每人知道,据接柳相回来的小妖说,他去的时候柳相就躺在那里,那小妖还以为柳相死了,上去看了一下才发现他还活着,于是就把他背了回来。

柳相很想查清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始终没有办到,没人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是那人突然住手,还是其他人及时出手相救。

无论如何柳相是活了下来,但这件事都柳相的打击实在是大,直到现在柳相还能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通过这件事柳相也发现了一些道理,生命才是最中哟的东西,还有就是那些人类在对付妖怪的时候,与妖怪对付人类是一样的,谁都没有任何资格说谁残忍。

第一百七十章 柳相死了

这件事情的影响伴随着柳相的一生,从那时候起柳相开始努力修行,为此他没有再有任何顾虑,为了不使生命再次受到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修为,只有本事大才是王道。

那是柳相第一次感受到恐惧,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也是那一次遭遇造成了柳相的性格,不过那一次也并不是任何一点好处,至少柳相能更加深刻的认识到生命的伟大之处。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柳相最先想到的就是有没有生命危险。

那种恐惧虽然深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相对此也慢慢忘记了,至此之后柳相再没有害怕过,特别是在他成为妖王之后,这样的事情就更不会出现了。

直到刚刚,柳相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恐怖,这次比着上一次更加厉害,正如柳相所感觉的那样,这次的恐惧是从灵魂着地方来的,别说控制,就是意识也到不了那地方。

唯一能做的只是静静的全盘感受,没有半点打折的地方,柳相能清楚的记得那种感觉,是想要昏倒都无法实现的。

它不是像就是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所有让你灵魂颤抖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抛过来,没有任何办法能躲过去,只能全盘接受,那种感觉是忘不了的。

柳相此刻所感觉到的就是那种感觉,它一冒出个头柳相的身体就开始冻住,就像置身于无比寒冷的地方,连哆嗦的机会都没有。

不仅如此,柳相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冰冻的感觉着一点一点的吞噬自己的心脏,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的,一丝一毫的吞噬。

最重要的是柳相还能清晰的感受到,就这样它眼睁睁的看着它冰冻一步步的包围自己的心脏,起先只是一个角,慢慢的扩展到半个心,最后就完全包围。

柳相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心慢慢的定固,慢慢的停止跳动,从有规律的快速跳动到一下一下慢慢的跳,再到最后很久才跳一下,而后一点都不跳。

柳相清楚的看到,再整个心脏被包围的时候,它最后挣扎着微微跳动了最后一下,那印象对柳相来说实在是太深了,就好像柳相能清楚的听到它无助的声音一样。

等心脏被包围之后,紧接着就是肺,总之五脏六腑没有一个能幸免,所有的都定住之后,血液也开始慢慢的停下来,继而凝固住。

直到这时柳相还是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意识就像一个完全的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悄悄的发生,柳相的意识倒好,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突然那处在独立的意识就消失了,柳相猛然感觉到一种窒息生出,让他如此的难以忍受,他本能的弯下腰大口的呼吸。

只是无论他多么用力,始终没有一点空气进入身体中,柳相越是用力,越是没有办法,渐渐的柳相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色也一点点的开始消失。

就在他完全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柳相突然感觉到无数的空气进入到体内,柳相心中一喜本能的大口呼吸,这一下来的太过于突然,柳相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柳相的意识子作怪,从刚才开始柳相就没有动过,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

在柳相的意识的意识里,已经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旁人看来却只是很短的时间,也就是善婴离开柳相有两步远的距离。

柳相刚开始能呼吸,身体各个地方细胞都开始急速的膨胀,依然是如此的突然,柳相没有反应过来,本能的憋了口气,情况才开始有所好转。

于此同时生成的便是无尽的疼痛感,柳相对此已经有了防备,那疼痛刚一冒头,柳相就感觉到了,还做出了一些反应。

柳相本来想着这疼痛会很剧烈,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那疼痛只是一点,而且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柳相一时糊涂,刚想是怎么回事,那疼痛似乎大了一点。

柳相能明显的感觉到,再一次陷入疑惑,这的疑惑刚一起,那疼痛就又增加了一分,这让柳相很吃惊,还没有再次疑惑,那疼痛就排山倒海的过来。

只一瞬间柳相就受不了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瞬间流了下来,柳相再也不敢呼吸半次,即使这样仍然不能减少那疼痛的半分。

柳相整个身体都被汗水给弄湿了,于此同时,柳相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舒服,可他却不敢动手去抓,每次他想动的时候,疼痛就增强一分,几乎到了柳相能忍受的极限。

这时候柳相的意识也是模糊的,这也是疼痛引起的,等到疼痛稍微有些好转,柳相才开始慢慢的呼吸,意识也回复了过来。

意识刚一恢复柳相本能的觉得这也没有什么,死他都不怕疼痛有什么好怕的,柳相已经知道了他的结局,此刻倒有了故意挑衅的意思。

只是柳相不明白的是,他的很多想法都是由他的感觉产生的,之所以会产生感觉,是因为他经历了那用的事情,可他经历的就算再多,也是他能承受的范围,他不能承受的还有更多,那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过去的,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疼痛还在无休止的进行着,柳相已经慢慢适应。柳相心中有一个念头,自己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固定的东西,而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就像现在这样,柳相所想的不是不疼,而是每一刻疼痛都会减少一分,那种下一刻始终比上一刻轻松的状态是无比舒服的。

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柳相刚有这样感觉的时候,那种疼痛再次到来,这次它来的是如此迅速,没有给柳相任何准备的余地。

来的幅度又是如此的大,只一瞬间柳相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这一次不是由于害怕,只是单纯的疼。

柳相的身体再一次走到了他意识前面,柳相还感觉到眼睛湿湿的,那是眼泪,柳相不知道着眼泪为什么会流出来,他并没有下这样的决定。

柳相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柳相就本能的张大嘴巴,他想喊,而且他非常确定已经喊出声来了,声音已经通过了他的喉咙,只是始终没有表现出来。

柳相的嘴在抽搐,继而蔓延到整个脸庞,柳相的脸也跟着抽搐起来,是那种没有任何规则的抽搐。

最终柳相发出声来,不是叫声,也不是哭声,是笑声,断断续续的大声的笑声,笑声是如此的平淡。

笑声没有持续很久,也不能承受很久,这笑声很平淡,只是旁人听来,切只能听那么几下,如果听的多了,那其中的意味就不一样的。

柳相的意识再次混乱起来,等他清醒的时候,柳相的右手举在半空中,手掌朝向自己的头部,只一下柳相就明白了什么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心情也如此平静,一种很像平静的平静,柳相知道,如果自己的意识没有清醒,那么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手就落下来了,最终的目的就是自己的头顶。

这是柳相自己的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他要自杀,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柳相的身体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柳相的意识也并不反对,无论清醒与否都是这样。

此刻的柳相已经想不起来刚刚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子,不过他身体的颤抖再次证明那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身体想要的。

想要一个身体疲惫,没有什么比疼痛更有效果,那要是想精神疲惫的,也有很多中方法,最好的是恐惧。

接下来柳相就彻底的感受了一下,比起身上的疼,精神上的更加厉害,这是唯一能想到的词,如此没有深度,如此真实。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预热,柳相这才想起来他刚进入感觉的时候恐惧,柳相这样想,事情就这样发生,柳相再次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扑面而来。

柳相对此已经有些熟悉,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大的惊奇,算着这次,柳相已经是第三次感觉到这样的压力,不说习以为常也有了预备。

只是这次与上两次都不太一样,除了恐惧外还有别的一些东西,柳相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压力就来到了身边。

依然是柳相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陌生的表情,鬼魅的景象,还有那无比凄惨的声音, 原本柳相想着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了两次,再次经历的时候应该会有所好转。

事实却并非如此,柳相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减少,当他感觉到灵魂被脱出来之后,那种恐怖的感觉还是无法忍受。

柳相依然没有办法动手,他能做的只是完全承受,这次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除了那恐怖的感觉外,柳相隐约中还意识到了自己正在感受这样的感觉。

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等这感觉过去也就没什么,柳相的想法刚一出,灵魂被冻住的感觉就瞬间消失了。

那种猛然的不同感让柳相还有些不适应,柳相又来到白茫茫的一片中,柳相对此似曾相似,等到确定之后,柳相笑了一下。

想来也不过如此,又回到的这个地方,柳相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出现的如此突然,柳相本能的想到对面有一个镜子,很快就发现不是这样,柳相动的时候那人并没有动,柳相以为他只是个雕像而已。

可是他的眼睛明显是动的,嘴角似乎还在笑,知道他是活的,只是无论柳相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只是这样直盯盯的看着柳相。

那人似笑非笑,而且他好像能知道柳相的想法,因为他的表情总是在跟着柳相的想法在变,起先柳相还觉得没有什么,渐渐的就不行了。

柳相发现无论他怎么动那人始终都面向着他,而且柳相的眼神总能和他对视,他的笑让柳相如此不舒服,柳相发现他没有任何办法回避那人的眼神,就是闭上眼睛也能清楚的感觉的。

不仅如此,那人的距离始终和柳相保持在三尺左右,无论柳相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渐渐的柳相就有些受不了了,没人希望被监视,况且监视自己的还是自己。

柳相再次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还是在那里笑,笑容里多了一份诡异,柳相只看一样汗毛就开始竖起来,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来。

那种恐惧不必灵魂被抽出那样差,更重要是的这些柳相能切身感觉到的,没人能受得了这样,你试想一下,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就这样时刻站在你身边,直盯盯的看着你,时刻根据你的想法变换不一样的表情,嘴角始终露着笑,眼里满含深意···

柳相死了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柳相死的时候笑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问答

柳相确实是死了,无论是以哪种死法,柳相都是死了,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在呙元初他们的眼里,与其说是柳相死了,还没有说柳相的身体消失了更加准确,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柳相的身体在善婴离他四五尺远的时候,开始慢慢的变淡。

一开始是脚,紧着是腿,快要到身子的时候,众人才开始相信这并不是幻觉,柳相的身子确实在慢慢的消失。

等到快要到胸口的时候,柳相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有所好转,至少能看出来是开心的。

柳相似乎想要转头看善婴,还没有完全转过去,整个就都消失了,此刻在呙元初他们的角度刚好能看的清,他们非常确定柳相在笑,很开心的笑。

没人能说的清柳相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们都确定的只是他消失了,无论结果如何,此后世间在没有柳相的消息。

即使有人能想起他,也只是模糊的记得似乎有那么一个妖王叫柳相,但都会认为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柳相给某些人留下的就只是曾经。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善婴干的,但没有谁能说的清她是怎么做到的,昆也不行,当善婴离开柳相的时候,昆心中还有一丝晃动,他本能的认为善婴会放过柳相,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动手。

接下来的事情是昆并没有想到的,他始终无法相信柳相就这样消失了,而且是在没有人动手的情况下消失了。

当然只一下昆就知道怎么回事,同时对善婴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不过昆对柳相的消失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虽然一开始他有些吃惊,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表情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只是没人能看的明白那是什么。

善婴始终都没有回头,后来呙沐也曾问过她柳相到底怎么样了,善婴呵呵一笑说她也不知道,呙沐自然不会相信,他觉得善婴在敷衍他。

柳相的事情是善婴做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不知道,面对呙沐的质疑善婴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她对付的是邪恶的柳相的。

呙沐一愣,觉得这话并不是其表面的意思,遗憾的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等它闪过之后,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总之周围的所有人都见到了柳相的结局,心中也隐隐知道是什么原因,特别是对那些小妖们,他们每个人都看的清楚。

此刻他们已经从那种束缚中出来了,意识也都是他们自己的,看到柳相这样的结局,心中的恐惧再次升了起来,这次的恐惧倒单纯的多,只是为了不想丧命如此而已。

善婴越过了几个小妖的面前,他们每一个都战战兢兢的,眼光跟着善婴的身影在行动,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善婴会停在他们身边。

特别是那些善婴要经过还没有经过的妖怪,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比的紧张,那不是一个妖怪该有的,那一刻他们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生怕别人会突然问起。

善婴已经走过去的十分轻松,每当善婴经过,他们都会长长的舒一口气,善婴也知道他们的想法,心中有些好笑。

看到柳相的事情,这些妖怪认为只要善婴停在他们身边,他们就会像柳相一样,虽然他们并不确定柳相是否真的消失了,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向来不愿意看到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

善婴微微一笑,觉得这些人太无知,他们太小看善婴了,善婴想要做的事情,她就一定能做到的,他们也太高估自己了,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结局就一定注定了,又岂是他们的想怎么样就行的。

善婴并没有在他们身边停留,正如善婴所想的那样,他们的命运依然注定,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无论善婴停不停在他们身边,对最后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善婴径直走到卜让身边挺下来,卜让见善婴停在他身边,又弯下腰成鞠躬状态,柳相和卜让是仁济村所有妖怪中最厉害的,是所有小妖的妖王,现在柳相没有了,善婴自然是要看卜让的。

尽管他们都是妖王,善婴对于卜让的感觉完全不同于柳相,善婴一来就知道柳相是一定要消灭的,这样的妖怪是不能留的,他是所有问题的关键,只要能消灭他仁济村的事情几乎能解决一大半,善婴来此的目的就是如此。

对卜让善婴就有不一样的感觉,从善婴出现的那一刻,就本能的觉得卜让与其他妖怪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其他妖怪没有气息的,重要的是善婴还分辨不出来这气息是好是坏。

为了进一步弄清这样的情况,善婴一下来就来到卜让身边,卜让的反应验证了善婴的猜测,虽然卜让也表现出害怕善婴,但他这种害怕不是一个妖怪该有的。

而且他对善婴的态度也很奇怪,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别善婴给迷住了,可是卜让并没有如此,甚至他连看都没有看善婴一样,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的原因,善婴还是非常怀疑。

善婴所具备的那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逃的过去的,即使只听到她的声音结果也是一样的,这也是善婴奇怪的地方,卜让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迷惑。

甚至他所经历的那种恐惧也是由美好的东西在里面,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善婴看着卜让,卜让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善婴道:“我觉得你是时候看我一眼了,你知道无论你看不看我,最后的结果都是注定的,可是在这之前,你一直不看我的的是很没有礼貌的。”

善婴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还多了一些娇嗔,卜让赶紧抬起头来道:“上仙说的对,只是小妖何等本事能瞻仰上仙的面容。”

卜让的话看似在谦虚,其实不然,他是在回答善婴的话,刚开始的时候善婴并没有听出来,她只是下意识的笑了笑,等明白过了之后,善婴看了看卜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善婴道:“你和柳相是好朋友。”善婴这话并不是在问卜让,是肯定的说法,来之前善婴已经做好了功课,仁济村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一点,她故意这样问就是想要看一下卜让会怎么回答。

卜让道:“是的,我和柳兄是很好的朋友,他还救过我的命。”从卜让的话里善婴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里面,疑惑,愤怒,害怕这些善婴本来觉得会出现的语气一个都没有。

甚至卜让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就像她们在正常说话一样,善婴到底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看到柳相的结果的了。”

卜让点了点头,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善婴更加奇怪了,她再次认真的看了看卜让,此刻卜让的头已经抬起来了,只是他啊的眼神还是没有看善婴。

善婴下意识的觉得卜让不知道柳相已经死了才会这样说,便又道:“柳相已经死了,你知道吧?”

善婴的这句话多是试探的成分,说过她就认真的观察卜让的表情,希望能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卜让点了点头,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善婴皱了一下眉头,卜让所有的表现都超出了善婴的意料之外,善婴还是不服气便又问道:“你应该知道柳相的事是我动的手,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卜让略微迟疑了一下,善婴看到心中一喜,她觉得卜让这次一定会回答出她满意的答案,遗憾的是并非如此。

卜让道:“上仙动手自然不想报仇,一来上仙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的,对付你我没有任何办法,既然如此便不再报仇,这是我不到,所以??”

卜让的话明显没有说话,善婴等了好大一会卜让都没有再说下去,善婴依然不满意卜让的回答,这个回答太正确也太正常了,在这个问题上太正常的反而不是对的。

善婴还想要问,可是又实在不知道问什么,善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卜让,心中还满是疑惑,善婴想了一下委婉一笑,她又想到一个注意,再次问道:“柳相已经死了,那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善婴这句话表面上是在问卜让一个问题,其实是在向他传达一个消息,这也是她故意加上柳相死了的原因,她就是要让卜让明白他的下场也许会和柳相一样,而且这个结果是她造成的。

卜让的回答再次超出了善婴的想象他道:“知道,也不知道。”善婴一愣本能的问道什么意思,卜让看着一眼善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善婴,虽然仍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总是一个进步。

卜让道:“从上仙来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既然上仙是帮助他们的”卜让说了指了一下呙元初他们继续道:“那我们就是敌对的状态,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你是不会放了我们的,也不应该放了我们。”

卜让说了顿了一下道:“可是我所说的是一般情况,上仙不是一般人,自然不适合这样的规律。”善婴忍不住笑了起来,卜让的态度让她觉得实在可笑。

卜让自始至终都在认真回答善婴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考虑进去,换句话说善婴所有的问题都是关于他的。

可是卜让回答的时候又把自己摘了出来,但最后总结时又把自己算了进去,这实在是有意思,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善婴的所有问题都有关他的生死。

善婴再次看着卜让,依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善婴接着卜让的话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有可能放了你的。”卜让点了点头。

善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虽然柳相是罪魁祸首,可你的过错也不小,只有这些支援应该是你的注意吧。”

善婴的语气很严肃,她觉得应该要给他施加一些压力,善婴心中有一个想法,卜让一定是故意如此,卜让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要干一些聪明的事,聪明的事往往与常理不同。

卜让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了头,从他的表情中善婴已经看出一些变化,卜让似乎有些动摇,虽然善婴还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总归来说是好事情,善婴也没有再问,直盯盯的看着卜让,她在等卜让的反应,她想要的反应。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进展

卜让的反应再次超出了善婴的意料,他的表情微微一变,也只是微微一变,善婴意识里想要等的东西始终没有出现。

善婴的问题有两个侧重点,卜让是聪明之人,自然听的出来,也知道哪个才是善婴要表达的意思,天庭那边是卜让的注意,原本他还在沾沾自喜,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也解开了卜让的很多疑问,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庭那边只派了那么少的支援,为什么那些支援只是在一味的防守。

不过卜让想不明白的是天庭那边这样做和善婴又有什么关系,这是善婴问题中的一个侧重点,卜让心里明白,虽然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有这个重点引起,善婴真正的意图确实第二个侧重点。

善婴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而问题就是柳相和他,现在柳相已经已经消失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他了,卜让不认为善婴会放过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她都不会放了自己。

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既然最终的结果已经注定,为什么善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关于这一点卜让也想到一些不可能。

首先善婴应该不是在耍他,这是卜让能想到的第一个不可能,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从善婴目前的表现来看,她的修为不是卜让能触及的。

一个比自己高了这么多修为的人,是不会戏耍自己,这样做的话没有任何意义,这也是卜让想不明白,总之卜让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聪明是多么可笑,不管结果如何卜让都会欣然接受,这是他最真的想法,似乎是他想的又似乎不是,卜让没有半点不愉快的感觉,大概心服口服就是如此。

这么多问题在卜让的脑子快速转了一遍,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随后卜让再次抱拳道:“上仙既然出现在这里,天庭那边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我的事情,那不是我能左右的。”

卜让的回话依然如此真挚,真挚的让善婴有些无可奈何,很多事情的争端大多源于利益,其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言语上的争端。

有了争端自然是要解决的,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子,事情有了进行下去的可能,卜让的行为却刚好相反,每一句话都把要起的争端给抹灭了,而且抹灭的是如此彻底,简单的一句话是多少阴谋诡计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善婴已经开始从这件事本身转移注意力,她现在只想弄清楚问题,别的她已经不在乎,至于要弄清什么问题好像也不清楚。

善婴脱口而出道:“你一直要这样吗?”善婴说过这句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句话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不仅是善婴自己,卜让似乎也愣了一下,善婴能明显看到卜让的手动了一下,此刻卜让低着头,善婴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这个样子。

“你还是抬起头来吧。”善婴又接着道,这是善婴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善婴本能的想到事情已经要超出她的掌控范围了,至少离她的想象已经越来越远了。

善婴下意识的想了一下关于卜让所有的事情,从她来到现在,她说话最多的好像就是卜让,可废话最多好像也是卜让。

善婴大致回忆了和卜让的对话,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仔细想想的话又似乎都是有用的信息,善婴的脑子开始糊涂起来。

善婴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是有原因的,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卜让有些不一样,虽然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善婴的这种感觉却非常强烈。

善婴出世的时间很短,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非常在意,她要弄明白,要不然这这次出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让她不得不这样做,仁济村的问题一开始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善婴向上看了一下,那些小妖们已经被定住,他们还都不能动,天兵也已经不在击器,他们也没有动。

整个仁济村的上空如此安静,这才是人间夜晚该有的样子,想到夜晚善婴嘴角微微上扬,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排除那黑雾和黄光,这不是人间夜晚该有的样子。

人间的夜晚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明亮,甚至连掉在地上的尘埃都能看的清,空中发出的白光是昆的杰作。

一开始善婴还有些疑惑,无论是妖怪还是昆他们,白天和黑夜没有任何区别,他们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理论上来说昆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

当看到那些村民的时候善婴就明白过来了,这白光不是给他们准备的,而是给那些村民的准备的,这也很好理解,昆要做事就要让事情发挥到最大的作用,那些村民就能达到这样的结果。

当然在仁济村反常的不止这些,还有一样,善婴看了一眼那红光,它还飘着原来的位置,没有任何挪动。

善婴已经见了那个叫方毕左的人物,他的出现是善婴之前不知道的,虽然暂时稳住了他,善婴心里明白他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善婴觉得接下仁济村这档子事完全是在给自己招麻烦,这些事看起来并不比她遇到的麻烦小,尽管善婴心里这样想,还是要很认真的去解决,说到底这都是在帮自己,再者说她还答应了别人,食言带来的结果有时候也是很严重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这是善婴想了很久才想出的一句话,既然目前对卜让所有的对话都是废话,那就按费的来。

善婴说过很认真的看着卜让,卜让再次愣了一下,眼皮一转很善婴对视了,善婴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卜让这次并没有马上躲过去,停在那里看了一下。

卜让承认到现在他都没有仔细看过善婴,其根本原因就他不敢,这是他性格形成的,无论是人还是妖怪都是有占有欲的,大家总是想要拥有美好的东西。

这对也不对,说它对是因为生灵皆是这样的表现,没有哪一个是例外的,在卜让见到或听到的事情里都是这样。

说它不是是因为那些美好只是生灵认识的美好,说白了就是他们想法在作怪,那也是美好,可惜并没有达到极致,真正的美好是不会让人产生占有欲的,能做的就只是愣在那里如是而已。

卜让有这样的体验,他相信所有的生灵也都是这样,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卜让一样看到美好,善婴就是极限的美好,比善婴更好的东西不会再有,就算真的有它也只能和善婴处在同一个位置。

这是卜让最真实的感受,也真是因为如此,他对善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害怕,这种害怕不是因为惧怕善婴本身,而是害怕自己弄坏了这美好,。

这样的感觉太明显,面对善婴卜让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无论做什么都会破坏那种美好,卜让唯一能做的只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看到善婴第一眼卜让脑子就窒息了,等稍微好转一些后,卜让觉得对于善婴他有很多话要说,世间存在的不存在的所有的美好的词都用出来也不会过分。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话要说,善婴就是善婴,她就是她,只要她在那里一站,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这所有的问题都是卜让心中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没有想到善婴会和他说这些话,更不会想到善婴会问到他这个问题。

在那一瞬间卜让的脑子陷入混乱,眨眼又变得无比清明,所有卜让能想到词语都在他心里过了一遍,他想如果让他说的话,他一定能一直说下去,这也是卜让心中所想的。

可是真的被这样问起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支支吾吾的道:“很好,很好,你,很好,很好。”

这是卜让说的所有的话,卜让很不自在,善婴似乎很满意,她扑哧一声竟笑出声来,善婴只所以笑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被卜让的样子给逗笑了。

二就是卜让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善婴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没想到不相干的话却起到了效果,善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消息继续道:“怎么个好法?”

善婴此话一出气氛变得就更加尴尬起来,别说对立方了,她们此刻的表现更像是一对情侣,其中女方在向南方撒娇,稍微有一些常识的都很不安起来。

那些在卜让身边的妖怪都对卜让投来即羡慕又嫉妒的目光,善婴到没有任何不安的感觉,一来她确实没有其他的意思,二来就是善婴还没有接触那么多事情,自然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一下让卜让更加不安起来,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油然而生,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卜让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个地方马上消失,不管目的地在哪,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

卜让又看了一眼善婴,还是那么不敢直视,此刻善婴也正看着他,满脸的期待,善婴的表现让卜让那种不安的感觉又近了一步,他真的无法呼吸了。

不仅如此,他的意识与身体似乎脱离了某种链接,断断续续,他时而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时而又感觉不到,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一下又不知道。

总之无数的感觉冲进卜让的脑子里,与此同时又有无数的感觉从他的脑子里冲出去,卜让矛盾极了,同时又满足极了。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卜让深吸一口气眼神开始聚集“很好,就是很好。”这还是卜让说的,现在他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那种状态,所表达的也只是最简单最真实的东西,除了表情有所变化其他的就没有任何改变了。

不过对善婴来说这已经非常好了,至少现在已经离她想要的越来越近了,善婴想只要再加把劲或许就能实现了。

善婴刚要再次开口问,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善婴这才想到刚刚似乎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这个问题是陌生人之间正常问题的极端,要是再进一步的话,不是显得有些突兀就是显得不真实。

最重要的是善婴还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让她为达目的而说出一些违心的话,她总是感觉有些别扭,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问又不能前进,这下善婴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卜让走了

正当善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卜让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善婴看着卜让,本来卜让的表情是很坚毅的,他确实想知道这个问题,善婴的表现越来越奇怪,已经不是一个正常该有的。

原先卜让还认为善婴不是在戏耍他,可现在看非常有这种可能,这是唯一的解释,如果善婴先前的几个问题还有情可原的话,后面的问题就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不要说他们是敌人,就是普通的女孩子也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完全没有任何道理,这是卜让很不舒服的地方,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善婴。

在卜让心中善婴是不会这样的,卜让本能的觉得要让善婴给一个说法,为卜让也为她自己,那一刻卜让的心志很坚定,脸上的表情也很决绝,看他的样子倒是铁了心要弄明白这件事情。

卜让觉得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当善婴看他的那一刻,所有的东西都溃散了,也不由自主的避开善婴的眼神,并在心中开始责怪自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善婴岂是他能评价的,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与之相反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不应该的,更何况刚刚的那种想法实在有损善婴,这不是他该有的。

善婴看着卜让的表现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卜让这样问的意思,她也正当理由,可是她不能说,她也说不明白,她只是在奉命行事罢了。

善婴目前所有的表现都是有原因的,她是被人支到这里来的,那人就是女娲娘娘,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仁济村的事情不是简单的事情,它看着是一件事情,其实错综复杂。

当然女娲并没有和她说清楚这里的根结,说实话善婴也不在乎,她来这里表面上看是来帮助呙元初他们,事实也是如此,要不是善婴来的话,杨二就会送命,呙元初他们的情况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她又不是仅仅是如此,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善婴虽然是个妖怪,可也是一个得道之士,只差一步她就能达到女娲那样的级别。

能达到那样的级别,是所有修道之士最终的目的,没有任何意外,同时他们也都明白,一旦碰到阻碍就不是能轻易化解过去的,任凭你如何努力,要是没有机缘的话,是不会通过的,关于这一点完全是天道在支配,能否成事始终在天,这是强求不来的。

善婴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为此她已经耗费了几千年,本来她想着能靠自己的本事冲过去,事实证明并不行。

这也是善婴出世的原因,她希望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善婴与其他修行者并不一样,可以这样说她是为数不多的纯碎的修行者,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修行,而且是完全靠自己的修行。

善婴的修行是隐蔽的,从修行开始到最终得道,中间不会出现,善婴的这种修行是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接,她不为不生不灭,也不为本领通天,她只是为了心中道,与昆或者柳相他们完全不一样。

柳相他们走了一条最复杂的路,他们修行的过程与结果并没有什么本质的界限,无论何种修行都是夺天地造化,自然不会一帆风顺,善婴也不例外。

从开始到有成果这个过程是非常顺利的,就在要得道的那一步,善婴始终无法冲破屏障,理论上来说,此刻的善婴除了得道,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具有了。

而且善婴所谓的得道是真正的天道,除了这一点无论从哪方面看,善婴与女娲娘娘都没有太多的区别,当然由于善婴并没有可以崇尚力量,相对来说这一点估计要弱一下。

但那只是相对与女娲而言,其他的就不存在了,毕竟善婴的修为在那里放着,善婴的事情也告诉那些修道者一个道理,只要用心修行,与之相关的所有一切都会来到,而且还会超标来到,那些力量什么的完全是不用刻意去强求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那些修道者似乎又走了不少的歪路,正是由于这一点,善婴才会对柳相他们形成巨大的压力感。当然这里面除了善婴修为高外,最重要的还是本质上的东西,理论上来说他们怕善婴是与生俱来的。

善婴第一次出来,世间自然没有她的消息,即使出来了世间也没有她的消息,这是善婴本性如此,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心中的道,其他的事情她不关心,也不会刻意制造事端。

善婴虽然出来了,可始终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刚好碰到女娲,善婴是知道女娲的,除了世间的所传的逸事,还有那种本能的感应。

女娲自然也能感觉到她,只是到了她们这一步,一切都会顺其自然,谁也不会去强求什么,女娲的来意善婴是知道的,她也意识到了这是天意使然,很容易就接受了。

善婴的修为到底还没有到女娲的地步,相信她也是情理之中,仁济村的事情就是女娲让善婴做的,至于原因女娲没有明说,善婴也没有明说,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在善婴来之前女娲交代了她一些事情,女娲已经做好了很多准备,善婴只要按照计划形式就可以,善婴了解了情况后,心中还是有些疑问的。

一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昆,毕竟昆的修行与她们完全不一样,二来说实话要一下子对付那么多妖怪善婴也不是很有把握。

不是因为她的本事不过,要是光看力量的话,别说是那么多妖怪,就是现在世间所有的妖怪都来,她也不担心。

善婴担心的是要保护那些村民,若是保护一两个还可以,一下子那么多的话,恐怕不行,毕竟双方是在战斗,要是那个小妖一冲动杀了两三个村民,那就是她的罪过的。

善婴虽然知道人各有命,可她还是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无辜的人死亡,女娲对此已经有了准备,善婴从出生的那一刻,身上就有一股王者风范。

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在别人看来这是非常好的事情,毕竟那是一种光从气势上就能压倒敌人的手段,对于善婴来说并非如此,她要一心求道,这些东西就会成为阻碍。

毕竟这种东西是强加到她身上的,表现形式更像是一种戾气,在善婴看来那是很不纯净的东西,自然要消磨掉。

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善婴身上的这些东西已经消失殆尽,只是还有那么一小点却不能除去,善婴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些东西是天之下阴阳所至,很难靠自身的力量完全消耗掉她,女娲娘娘所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也是造化弄人,偏偏这个时候卜让想出了那 声东击西之际,善婴身上的这些气息是很难被引发出来的,几乎需要和它差不多的两种不同的气息才能引出来,刚好当时的情况符合这个条件。

仁济村虽然紧挨昆仑山,可毕竟是封印昆的地方,特别是封印一破,这里就变成二来极阴之地,天庭那边自然是极阳之地。

在如此完全相反的两个地方,又汇聚了无数小妖的邪恶气息,刚好能引出善婴身上的那股气息,这也就是那些小妖被吓住的原因。

只是此气息一出便不会再有,即使以后再有同等条件也不会散发出来,这对善婴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善婴依然知晓些许天道,心中明白凡事只有天意,那些妖怪该是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是借由自己的手实现罢了。

所以善婴的意思是一并把他们都消灭掉,毕竟他们带来的危害实在是大,只是女娲并不同意这样做,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天地间的平衡是不能破坏的,就算善婴真的有这样的打算也是实现不了的。

善婴自然明白,就问该如何处理,女娲没有说明只是给了几句话: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只是有三个比较奇怪,一个无果,一个随缘,一个定局。

其他的女娲并没有多说,善婴也没有多问,她知道凡事不必强求,自然而然就好,后来善婴就来到了仁济村。

事情进行的还很顺利,善婴也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生死的是那些小妖,善婴的气息虽然制住了他们,但并不能长久,就是现在已经开始陆续有小妖逃走了。

善婴明白这是她左右不了的,她也不想左右,逃走的是他们的造化,逃不走的就是他们的宿命,定局善婴也很快就确定了,那就是柳相。

从见到柳相的那一刻,善婴就知道他必死无异,这没有什么可说的,至于其他的两个,善婴就不太清楚了,这也是他问卜让这么多话的原因。

很显然无果和随缘说的是卜让和方毕左他们,可是他们两个谁是谁就不知道了,善婴第一个见得是方毕左,对方毕左的感觉很奇怪,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善婴和方毕左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始终没有说话,善婴的意思很明确,她要知道方毕左是那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并没有确定,甚至她都开始疑惑起来什么叫随缘,什么又叫无果,这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

善婴知道她的时间也不多便开口道:“你不会参与,对吗?”这是善婴和方毕左说的唯一一句话,方毕左只是回了句:“自然。”听到这里善婴便离开了,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她就是离开了。

看到卜让的时候,善婴感觉也是很奇怪,不过这次倒是能说的出来,善婴第一眼就觉得卜让与其他妖怪不一样,他身上有妖怪没有的气息。

尽管是这样她还是不能确定谁是谁,这也是她问卜让这么多话的原因,遗憾的是她依然没有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善婴眼睛微闭,思考片刻,本能的想到原来随缘也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善婴始终没有回答卜让的问题,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卜让还是低着头,不过他在是不是瞄善婴几眼,卜让的心里还是很纯净,从善婴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再在乎过自己的生死。

而后善婴睁开眼睛,盯着卜让看了片刻道:“你走吧!”说着便转身离开,卜让一愣,随即就恢复正常,对着善婴的背影拱了拱手,转身消失。

事情就这样出现了,看着很突兀,可又察觉不到哪里不对,明明是善婴和卜让之间的事情,反应更大的确实旁观者···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未必是希望

卜让就这样走了,不仅如此,卜让的身影刚一消失,周围的那七八个妖怪,有四个应声倒地,再没有半点气息。

他们表情还是保持了卜让走时的样子,从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对卜让的结果似乎很疑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说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的迷茫,他们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还朝着卜让原来站的地方。

善婴和卜让的对话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听清了,但绝对是所有人都见到了,从那时起众人就已经开始奇怪了,无论是卜让再三鞠躬,还是善婴那几次笑。

单看这些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们是敌对关系的,当然他们每个人对这件事虽然大致上来说是怀疑,但也有些许差异。

呙元初他们心中疑惑,也不敢产生其他的想法,毕竟善婴刚刚救了杨二,还消灭了柳相,他们只是本能的认为这是善婴的计谋,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荒诞。

善婴的本事他们清楚的很,柳相的本事他们也清楚的很,到目前位置卜让还没有表现出多么强势,不过从他对柳相的态度上就知道他无论如何是没有柳相厉害的。

善婴对付柳相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想要对付卜让的话,哪里需要什么计谋,尽管他们心里都清楚,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下去,不管怎么说善婴都是来帮他们的。

那些妖怪就各不相同了,首先他们是非常羡慕卜让的,虽然当时是非常时机,卜让又是他们的头头,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想象,这是本能的反应。

他们对善婴的看法倒是如此一致:漂亮,三界六道之内独一份的漂亮,这是他们对善婴唯一的看法,至于善婴的本事,在那一刻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羡慕卜让的原因,能让善婴和他们说上一句话就死也是情愿的,那时的他们已经忘了柳相的事情,也不记得柳相刚消失时他们对善婴的恐惧。

除了羡慕自然也就少不了嫉妒,他们中的一些人情不自禁的想到做老大真好,什么都能捞到,这只是第一个想法,由此引发的就更多了。

什么都怪自己命不好了,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埋怨天地来,真不该把他生的那么弱,如果能看到他们的想法的话,那么各种各样的都会出现。

所有的想法在卜让转身走掉的那一刻都变成了惊奇,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都不太相信是这样的结果。

在那一刻他们心中就只有惊奇,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会怎么,其他任何想法都没有,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的脑海里还没有转变,四个妖怪就倒地了。

剩下的还有四个,他们的惊奇好像已经用完了,表情再没有加深一点,只是转眼看看那倒下的四人,又彼此看了一眼,等到意识稍微恢复一些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就有了迷茫了。

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思想也经历了很多变化,刚刚不能动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除了本身感到的压力感,还有一部分是来自落差。

本来在他们心里仁济村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只要再向前走那么一点点,他们就会取得绝对的胜利。

几乎每个妖怪心中都是这样的想法,特别是参与攻击杨二的那些妖怪,他们对这个结果更加坚信,杨二已经倒在地上,柳相也已经出击,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和柳相一同作战的这些妖怪,他们都是整个团队里的上层人物,他们更加明白这场胜利带来的是什么,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变了,而且就是在那一瞬间。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不想这样,如果不是他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话,此刻不会老实的站在这里。

这样的落差还在继续,特别是看到柳相死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是落到了极点,他们的结局不会比柳相好。

即使从不能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都意识到了这样的结果,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还是很胆怯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害怕善婴停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当善婴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能生的希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他们有一个荒唐的想法,他们毕竟有这么多,天庭毕竟是仁慈的,一那么多生命总不会一下子就消灭掉,总会网开一面的,说不定那人就是自己。

总之无论是人是妖,思想都是很奇怪的,也是在时刻变化的,但总归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这是本能,在他们这种既羡慕又觉得会有奇迹发生的想法中,卜让走了,而且是善婴让他走的。

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当然这样的想法仅存在那些还活着的妖怪身上,死的是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他们只会制造问题,对那些还活着的制造问题。

那些活着的妖怪已经明白了目前的形式,他们还没有死,而且看样子善婴不会再动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想走,没人想留在这个地方,他们又不敢走,生怕会发生什么以为,他们就这样手足无措的站着,彼此面面相觑。

善婴始终没有看他们,这是他们的该有的结局,善婴不会再干预,她到仁济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方毕左,善婴不想急于去和他交涉,一切随即自然。

善婴走到呙元初他们身边,呙元初对着她行了一下礼,善婴道:“我的事情已经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那不是我能帮忙的,我也不想帮。”

呙元初处道:“多谢出手相助,您辛苦,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呙元初有很多疑问,可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虽然他们还是对付不了昆,但目前的形式已经有所好转,至少他们不用再为那些妖怪在分心。

“你为什么要放走卜让?”这是呙炎问的,他刚一问过,呙沐他们就都转头看着他,脸上隐藏着微笑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疑问,也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他们都想问,可是都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被呙炎问出来当然很高兴。

善婴也看着呙炎,呙炎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脸更加红了。善婴略微迟疑一下道:“不是我放过他的,是他命该如此。”

善婴的这话很像是一句敷衍,就算不是敷衍也让人如此摸不着头脑,呙炎他们都是修道之人,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再多问,他们已经隐约意识到什么。

善婴见他们没有说话道:“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过你们的事情好像很不容易。”

呙元初知道善婴说的什么,他微微一顿道:“自古邪不胜正,凡事自有天命,我们只需尽力就行,至于结果不是我们说的算的。”

善婴看着呙元初哦了一声,善婴知道呙元初这话并非客套,乃是他真实的想法,是啊天道如此,又何必去强求。

而且天道并不是仁慈的,至少与我们所说的仁慈是有很大出入的,结局早已注定,过程也并非轻松,善婴从呙元初他们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善婴忍不住想提醒他们几句道:“你们有什么方法吗?”善婴这话问的如此没有底气,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呙元初他们的处境。

他们的实力与昆根本不是在一个级别,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结果很明显,善婴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有原因的,从女娲那里她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仁济村这件事情的走向已经非常清楚,昆必定失败,这是注定的是。

昆是整个事情的开端,但也只是开端,一件事情开始是需要有人起头的,很显然昆就是这样的人,昆非常厉害,在整个事件中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如果按照人间的案例来看,昆只是个前面的人,也只是个前面的,前面的虽然总是在参与,最重要的还是后面的那个,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

前面的结果往往不是很好,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很勇猛的,往往也是最容易牺牲掉的那个,这个规律,无论什么事情总是需要流血的,而昆就是那个先流血的。

这不是没有道理,仁济村的事情是两个势力在起争端,一个表面看是昆,但其实是后面的那人,另一个即使呙沐他们,他们没有幕后人。

而且呙沐是被选中的人,这是天意的结果,不会没有道理,所有在牵涉出昆幕后人之前,呙沐他们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困难都是会克服的,他们唯一的不确定点在最后一刻,也即是天意。

无论从哪一方来看,昆都是牺牲者,可惜他并不知道,尽管如此事情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就像善婴放过卜让一样,这是注定的也不是注定的。

人力虽然有限,但他与天意总是相辅相成的,无论彼此的影响有多大,都是有影响的,这本就是天意,善婴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虽然不能预知未来,也能感觉到一些。

这也是她能参与进来的原因,一切都是缘,没有缘分的话两个不相干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焦急的,有缘分的话就是看着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发生,呙元初的反应正如善婴所预料的那样,即使他没有说话,表情已经告之了一切。

善婴道:“你们不是就这些人了吧。”善婴这样问是出于真实的好奇,无论呙沐身上有什么特性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弱势,他们此刻的状况,与那些妖怪见到善婴一样,不是说努力就能改变结果的。

呙元初略微思考一下道:“应该是没有了,族人中没有修为比我还高的了,就是他们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非??”

呙元初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只不过那一刻他眼神中能放出光来,善婴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道:“你说的是不是除非女娲来?”

善婴很平静的问,呙元初一愣点了点头,呙元初没想到善婴知道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会女娲娘娘如此称呼,接道:“是的,是女娲娘娘,除了她来,否则不能解决目前的状况。”

善婴扫视了呙沐他们一圈,每个人在听到女娲娘娘的时候表情都跟着变了一下,那是充满希望的表情,那种表情所显示的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就是女娲的魅力的,遗憾的女娲不是万能的,也有很多她左右不了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将要面对的现实 上

“你们觉得女娲会来吗?”善婴问道,她的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自然会来。”呙炎高声道,这是呙炎的愿望,他心里也是这样想到,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瑞族中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援,呙元无现在又生死未卜。

他们身体没有大碍,但是灵力都所剩无几,特别是呙元初,他身上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呙元初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很多,灵力的恢复也会相对快上很多。

可是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要说他的灵力已经损耗,就是完整的,他也不是昆的对手,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呙炎说过,很认真的看着善婴,他的脸依然很红,眼神却没有躲避,善婴也看着他,眼中满含深情,那是一种欣赏,一种对生命本身的欣赏,生命是非常伟大的,它总能带来很多意想不到东西。

善婴的脸上显现出些许微笑,她把目光转向呙元初,他们所有人都是勇敢的,很多事情光靠勇敢是解决不了的,呙元初是这里的老人,此刻的他更是呙炎他们的象征,善婴要听到他的答案。

“应该是会来的,女娲娘娘知晓所有的事情,应该能知道这里的情况,应该会来的。”呙元初的语气就没有呙炎那样坚定了。

呙元初希望女娲娘娘来,仁济村的问题已经到了非要他出面才能解决的地步,不仅是为他们,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昆的事情呙元初是从女娲娘娘那里知道的,他们来仁济村也是女娲娘娘的命令,女娲娘娘比谁都清楚昆的危害,如果把他放出去,真个三界都不会安宁,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呙元初都希望女娲娘娘来,而且也知道她会来的。

“你们怎么知道她来了就能解决这里的问题。”善婴接着问道,呙元初一愣,那一刻他的意识有些混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问题,也是他不会想到的问题,他被这个问题给问懵了。

等他稍微好转一些,就知道为什么会懵了,下意识的看了看善婴,善婴也看着他,脸上笑嘻嘻的,呙元初本能的有些觉的善婴也不过如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在呙元初的心里,善婴的问题根本就不能算个问题,这是最更不的东西,女娲娘娘是何许人也,她可是天上地下第一大神,她的法力是无穷无尽的,怎么会有她办不到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

呙元初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他再次盯着善婴,善婴还是那个样子,呙元初突然恍惚起来,善婴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不知道女娲的厉害,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呙元初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把她归结到善婴本性如此,很多事情都证明善婴是个奇怪的人,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柳相的事是如此,卜让的事情更是如此。

呙元初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不该和善婴一般见识,但善婴的问题他又不能不回答,便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这世间还有女娲娘娘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呙元初是故意问的,虽然他心里对善婴充满感激,但善婴的做法着实有些过分,以呙元初的修为和气度原本不会如此,况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善婴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即使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应该这样对她。

这不是呙元初有意识的行为,女娲娘娘在他心中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底线,呙元初这样问就是想要善婴意识到她的错误,只是善婴的回到超出了呙元初的意料,并在他心中产生了不少的涟漪。

“有,自然是有,还有很多。”善婴还是那副表情,语气如此平淡,若是换做平常或者是其他人,呙元初一定会拂袖一笑不再理会,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故意找茬,自然是不用理会的。

可是这话从善婴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呙元初内心所生出的那种嘲笑,还没有完全露头就消了下去,整个人也都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原本无比坚定的意志也瞬间崩塌。

呙元初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女娲娘娘办不到的,一点都没有,可是他心中那种无处安放的感觉确实如此的明显。

他想去辩驳,却没有任何力气去说上一句话,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善婴,善婴还在看着他,仍然是那种最纯的表情。

善婴又看了一圈所有人,每个人也都在看着她,从他们的表情中善婴看到很多不服,这并不意外,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女娲都是最完美的一切,他们宁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许有人去做任何有损女娲的神情。

善婴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女娲的魅力所在,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不会那样简单,我们能看到的始终是我们能看到的,看不到还有很多。

这些并不是善婴关心的东西,她说这些话是有用意的,一来是想试探一下他们,至于要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善婴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二来就是善婴让他们有一个心里准备,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打击,在来之前善婴就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

善婴也是有很多疑虑的,仁济村这场战斗,善婴就是一个旁观者,她只是在帮助自己的时候随便把事情做了,也是那些妖怪命该如此。

一个旁观者就该有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如果牵涉的更多,那她的身份就会有所改变,善婴还没有做好涉世太深的准备。

目前来说这还只是她自己的事情,要是她再往前走上那么一步的话,最后的结果就不清楚了,善婴现在有些后悔要听那些事了,她本能的觉得这是女娲给自己设的圈套。

庆幸的是现在她还没有上当,她自然不用上前,这样就不会掉进去,也不会产生那么多的问题,遗憾的是善婴心中有份冲动,几乎到了控制不了的地步。

善婴觉得如果她要不说的话,就算这件事情过去了,她心里也不会很干净,还不止是这样,她说与不说对呙元初产生的影响是不一样的,说不定就能改变整个结果,这也是善婴难以抉择的原因。

善婴叹了口气自语道:“既然如此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善婴看着呙元初他们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要是女娲也不是昆的对手,你们该怎么办?”

善婴这话是问呙元初的,她的表情还是很平淡,可是她随身散发的气息却如此逼人,呙炎从刚才就想插嘴,现在就只有咽口水的份,呙炎是真的害怕,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害怕,他现在也大致明白那些妖怪发生了什么事情。

呙元初看着善婴,他知道善婴不是在开玩笑,也隐约感到她说这话的原因,呙元初来这里表面上来说他们是奉命来对付昆的。

但在他们的心里这不仅仅是一个命令,是他们心里愿意这样做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们愿意为了这件事情献出生命。

不是因为这是女娲的命令,也不是为了什么黎明百姓,只是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份信念,根植与内心深处的那份信念。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这份信念来自所谓的责任,所谓的心怀天下,说到底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因果。

他们不是因为要普度众生而产生了那样的信念,而是由于那样的信念才济世为怀,两者之间千差万别,在仁济村这件事情上他们也不例外,他们来是对付昆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他们现在对付不了昆,所有他们希望女娲能来,不是因为他们对付不了昆,只是对付不了昆,他们都知道昆离开仁济村的后果,他们不能让这个结果出现,这是问题的根结。

呙元初道:“如果女娲娘娘要是不来的话,我们自当是拼尽全力,这没有什么用,昆一样能出去,他要是出去了,自然是女娲娘娘的罪过,也是我们的罪过。”

呙元初说的如此坚毅,善婴刚听到忍不住想要笑,看来她有些高估女娲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了,竟然说什么女娲之过。

善婴再次环视了一圈,除了呙元初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疑惑,很显然他们没有预料到呙元初会说这样的话,再看一下呙元初,他还是那样,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善婴本能的想看来一个人获得时间越长,内心的纯洁就会越少,遇到事情就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呙元初也不例外。

只是一瞬间善婴就不笑了,准确的说是笑不出来了,呙元初的眼睛没有丝毫她想到的东西,所有的只是真挚如此而已。

善婴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从她出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不管那是什么,都有足够的魔力让自己不敢笑。

善婴再次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昆是怎么被封印的吗?”

“自然是知道,那是女娲娘娘的功劳。”呙炎答道,呙炎说过满脸都是骄傲的表情,善婴看了一眼呙元初,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要补充的样子。

善婴顿了一下,看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他们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变化,原来的无比坚信慢慢的开始变淡了,其中浮现出一些善婴。

看着他们的样子微微一笑,他们到底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场面,一个人的心智除了与年龄有关外,与所经历的事情也有很大的。

呙元初脸上也有一些疑惑,但他疑惑的是善婴,他不知道善婴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刚刚开始善婴就话中有话,她似乎要告诉他们一些东西,好像又有什么顾虑,始终都是在旁敲侧击。

综合所有的事情,善婴的顾虑一定和现在的事有关,也就是说一定和女娲和昆有关系,呙元初何等聪明之人,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根本。

昆被封印时呙元初是知道的,那时他们倾尽了整个族人的力量,配合女娲娘娘行动,在来之前呙元初就有这样的考虑。

只是他简单的认为当时那么多人才达到的效果是因为他们的修为相对很低,昆的修为又高,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毕竟昆被封印的那么多年,而他们也修行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接下来的事情也证明了呙元初的猜测,昆虽然很厉害,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可有一点呙元初有一点非常确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昆绝对不是女娲娘娘的对手,绝对不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将要面对的现实 下

尽管呙元初心里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善婴,就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到一些她在说谎的证明。

善婴这次并没有看他,看似很随意的问道:“那些只是你们听说的,你们谁知道更具体的事情。”呙沐他们彼此看了一眼,都机械式的摇了摇头。

除了呙元初,呙沐是所有人里最了解这件事情的,在出村之前,呙元初和他大致说了一下这次的目的,虽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但他大致也能听出一些东西来,特别是告诉他们事事要小心的事情。

呙沐和呙炎在那茅屋内听瑞洪讲灵的事情,又知道这些灵是被女娲和众人一起封印的,后来掉进石井内,又听昆自己说了一遍。

昆说的自然要夹杂这很多自己的一致,由于是女娲把他封印的,他心中很是怨恨,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什么卑鄙了无耻之类的,呙沐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他的抱怨罢了。

到目前为止呙沐听到的就是这些,呙炎听到的只比他少了昆的谩骂,其他的基本也就一样,接到呙沐发的信息的时候,呙元初他们就出发了。

出发之前自然要告诉他们昆的事情,他们知道的只是昆危害很大,后来被封印了,封印他的就是女娲娘娘,目前来说他们知道的就只是个大概,没人知道更多的细节。

善婴看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他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正当这时呙元初道他知道细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呙元初讲了他所知道到所有事情,当时封印昆的时候呙元初就在场,但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见到昆的真满目。

不过那是的场景是非常巨大的,几乎所有的瑞族人都出动啦,但他们的作用主要是给女娲娘娘护法,虽说当时也有那么一两个修为高的,直接借给女娲娘娘的力量。

他们刚刚开始现有的这种修行方式,修为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在呙元初的认知里,他们的力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最后的结果是非常成功的,这当然是女娲娘娘的功劳。

众人听的很开心,这与他们已经知道的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总结一下昆这件事情上,有那么几个点,其一昆确实是被女娲娘娘封印的,其二虽然有瑞族之人的参与,但基本没有出上什么力,总体来说昆是被女娲封印的这并没有错。

呙元初说完之后,心里猛然舒服了,特别是看到善婴点头之后,呙元初的心彻底放下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女娲娘娘怎么可能不是昆的对手呢。

女娲娘娘的力量可是非常大的,即使昆的也不弱,可是他怎么能和女娲娘娘比的,再者说他被封印了那么多年,而女娲娘娘却从未停止够修行,况且还接受人间的供奉。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女娲娘娘都不可能制服不了昆,呙元初的脸上随即也露出了笑容,今天之内,没有什么事会比这一件更让人高兴。

呙元初看着善婴,他要知道善婴说的是什么,既然女娲一定是昆的对手,那善婴能说的会是什么呢?呙元初心里忍不住的想。

善婴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等他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才说道:“你说的并没有错误,女娲确实是把昆封印的,这是女娲的功劳,要不然的话这天地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呙元初听了她的话心里更加舒坦,既然善婴都这样说了,那一定就没有什么问题,还没等呙元初高兴过来,善婴就问道:“那你知道女娲是用什么方法把昆封印的吗?”善婴看着呙元初,还是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

“不就是那样封印的吗,就是。”呙元初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呙元初想的是就是那样封印的,又觉得这样说实在有些不妥。

呙元初再次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情景,那天他们出动了很多人,女娲飘在空中盘膝而坐,随即天昏地暗,无论灵力汇聚到女娲身上,继而一阵电闪雷鸣所有的事情就又恢复了原样,女娲也落了下来。

这是呙元初看到的唯一的事情,由于他当时还小,并没有多少灵力,族人不敢让他靠的太近,他也只能看到这些情况,。

婴并没有等呙元初回答就又说道:“当年女娲封印昆的时候,不是单纯用的力量,而是用了一个阵法。”呙元初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与他见到的情景吻合。

女娲确实使用了一个阵法,至于这阵法叫什么名字,怎么使用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来没有听女娲娘娘说起过。

想到这里呙元初突然有一个疑问,既然女娲娘娘已经知道了他们要对付的昆,既然有这么厉害的阵法,为什么不传给他们,这样的话岂不是更加容易能对付昆。

随即呙元初又想到女娲娘娘之所以会这样做,大概是因为这阵法十分厉害,根本不是他们能驾驭的了的,自然也就不会传给他们。

呙元初心里也更加欢喜,既然有这样的方法,对付昆就是很容易的事情,心中所有的顾虑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呙元初心中一时欢喜便忍不住问道:“用的是什么阵法。”

呙元初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听他这么一问,其他人也都很期待的随声附和道:“对啊,对啊什么阵法。”

善婴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忘了他们还在战场上,况且昆就在身边,他们竟还有听故事的心态。

善婴本能的希望他们现在的情况能一直保持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给他们精神带来沉重的打击,此刻他们越是欢喜,一会说不定就越会失落。

善婴看着他们回答道:“没有名字。”他们对这个答案似乎很失望,特别是呙炎还忍不住唉了一声,嘟嘟囔囔道:“这阵法既然这样厉害,为什么会没有名字,难道是你不知道?”

呙炎说过坏笑看着善婴,善婴只是微微一笑道:“确实没有名字,不过那大概是第一个阵法,没有名字也并不奇怪。”

“那这阵法是不是很厉害?”云中飞问道,对这件事云中飞已经越来越感兴趣,同时也有有些疑惑,这疑惑主要来自呙元初。

云中飞与呙沐他们不同,他是呙元初的助手,平时都跟在呙元初身边,清楚呙元初的一言一行,随便一个表情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善婴说话的时候,云中飞能明显感觉呙元初的表情有几次变化,特别是善婴问问题的时候,呙元初的表情明显不一样,那是云中飞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也不敢相信的,那是一种疑惑,无法隐藏的疑惑。

云中飞不知道这来自于什么原因,虽然现在呙元初脸上已经没有那种表情,但云中飞还是很在意,呙元初是他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也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就没有任何一点希望。

云中飞不知道呙元初的疑虑来自什么地方,但一定与善婴的问题有关,他想要弄清就必须持续下去,善婴脸色露出兴奋之色道:“自然是非常厉害,可是说没有什么是这阵法做不到的,只要这阵法一出,什么问题会解决。”

“它到底是如何厉害?”呙炎问道,善婴想了一下道:“怎么厉害我也说不出来,不过我给你们讲一下它的成分你们就知道有多厉害得了。”

说着善婴就开始讲起来,这阵法首先需要一个修为非常高的人来维持,修为要是第一点是不能发动阵法的,就算真的被发动起来也会阵法强大的力量给吞噬,世间除了女娲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有如此能力。

这阵法集合了天地之精,阴阳之力,生灵之愿,光是这三样就极其苛刻,先说天地之精,自混沌初开,轻而清者上升为天,重而浊者下降为地,天地本身具有无尽的力量。

自被分开之后,原有的力量一分为二,这两份力量如此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又加上后来的形成的天地本身的特质,就形成了天地之精华,说起为道也不为过,后世修为之人都是借助这份力量。

阴阳之力与今天的无二,阴阳的力量从来都是如此巨大,当当时天地还未完全成型,阴为全阴,阳为足阳,二者力量完全相反,却又相辅相成。

与今天的又不大一样,今天经过无数的时间,阴阳依然相济,这是最佳的状态,彼此增色又彼此制约,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适应万物生灵,只是比着原先的少了很多至纯的力量。

生灵之愿原是人之愿,后世之人多有七情六欲,心中不纯,心不纯,其愿自然不纯,就算是有也达不到原来的效果。

众人听的兴起,这阵法集合了天地间最强的三种力量,那爆发出来的力量自然是无与伦比的,昆又怎么能是对手呢。

善婴继续道:“这三种力量,最关键的便是一个纯字,天地纯,阴阳纯,人纯,这是当时所具有的,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且不说那阵法无法再次使出来,就算真的能使出来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即便是这样,也足以实现任何愿望,只是可惜啊。”

听了善婴的话大家的心凉了半截,如此巨大的力量竟然无法使用出来让人怎么不惋惜,呙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能再使出来。”

善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这阵法要发动还有第四样东西,也是最重要的,前三样虽然已经很难找到,但总归还是有希望的,第四样却是万万没有的。”

大家的兴致被勾到了极限,每个人都满怀希望的看着善婴,善婴轻咳一声继续道:“这第四样即使盘古大神的力量,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的。”大家失望极了,盘古自然是不会有的。

从刚才开始呙元初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他心中憋屈几乎已经达到了极点,待善婴说过之后问道:“你是说这是对付昆的阵法。”

呙元初几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善婴点了点,呙元初的眼睛瞬间失了神,身子还有些抖动,大家都很奇怪。

突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惶恐起来,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如此苛刻的阵法是对付昆的,能对付昆的唯一阵法却无法在使出来,这就意味着···大家都不敢在想下去,唯一能做到就是彼此对视,面面相觑。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来了也没有用

善婴仍然是一脸的轻松,她不再刻意看他们,只是无意识的偷偷瞄上几眼,他们的表情比善婴预料的要好上一些,大部分是疑惑,还夹杂着少许的失落。

原本善婴想着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定会非常恐慌,毕竟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来说太过不好,在善婴的想法里,呙元初他们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最大的动力就来源于女娲会来。

只要有这样一个信念,他们就不会走到极端,无论到了什么地步就都会有希望,善婴的话无疑是抽走了他们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此刻他们的心智还没有崩塌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这是善婴的想法,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会是这样。

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呙元初他们是很惊慌,也有了一些迷茫,但并没有失望,看到他们这样,善婴本能的长舒一口气。

她不太确定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对仁济村的事情已经越来越伤心,她下意识的把呙元初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归结到自己身上。

若是放在以前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毕竟说到底她只是个传递消息的,事实既是如此,不管她说与不说,何时说,怎么说,对结果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善婴觉得这大概就是女娲所说的自己的症结就在这仁济村,照目前的形式看恐怕还不光如此,善婴抬起头看向远方,凡事都是注定的,仁济村这件事情她是脱不了干系了,呙元初这些人估计她也脱不了干系了,事已至此当顺其自然。

“你说的什么意思?”呙元初问道,他的表情很坚毅,这是他尽力维持的结果,也只是表面的东西,在这疑惑的下面有太多他想掩饰的东西,当然还有最后一丝转机,虽然他知道这转机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一厢情愿,但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呙元初心里明白善婴说的实话,这样的事情不是能编造出来的,如果不是当事人告诉的话,旁人是没有任何机会知道这些的。

这个当事人不用说就是女娲娘娘,女娲娘娘表面上来说是告诉了善婴,最根本是想通过善婴只扣告诉他们,至于为什么不亲口说,呙元初想不出原因,他也不敢想。

如果善婴说的是真的,到目前位置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多余的,以后所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多余的,没有人等对付的了昆。

一个无法对付的恶人,一个几乎绝对存在的无敌者,呙元初总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有的,世上怎会有绝对的事情,要真是那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这与呙元初的认知有矛盾,与天道也有矛盾。

那一刻呙元初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问题,每一个都足以让他头疼不已,他问善婴不是为了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转机。

“是真的,是女娲亲口告诉我的。”善婴这样说,她的语气轻柔了很多,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她竟然不敢直视呙元初的眼睛,她不知道那眼睛里会流出什么。

除了这些善婴开始产生怨恨自己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多嘴,女娲并没有要求她告诉他们,如果不告诉他们至少他们现在还满含希望,即使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在呙元初的意识里,善婴此刻的回答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同时他也明白是最有可能听到的,善婴所说的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付昆,至少目前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善婴回答的那一刻,呙元初的表情安定了下来,心中所有的一切瞬间都安定了下来,他的脑海里平静极了。

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脸上也跟着浮现一丝微笑,呙元初的个子是很高的,没人看到他整个表情。

善婴只看到了大概,在善婴这个角度,看到的就只是微笑,微笑就是微笑,没有其他的意思,善婴心里明白她看到的一定不会是全部。

那微笑之下隐藏的或许是无奈,或许是失望,或许是绝望,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只是简单的微笑,呙沐他们的表现更符合他们的身份。

无论他们的修为有多高,他们还都只是孩子,一个孩子总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表现出诸多不安来,不管他们最后能不能克服,总是会表现出来的。

善婴看着他们,他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活力,每个人都低着若有所思,脸上都是掩盖不了的不知所措。

善婴不愿看到他们这样,这会给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气息,他们这样让善婴更加有些内疚,本质来说他们会这样都是自己的过错,遗憾的是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在回头的余地。

很久之后呙元初的头放了下来,他的目光与善婴对视微微一笑,善婴心中一阵,即使那笑容中有太多的无奈,在善婴看来确实温暖极了。

呙元初转身看了看呙沐他们,呵呵笑了起来,大家本来都低着头,呙元初一笑就都抬起头来,呙元初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不知所措。

呙元初对此并不奇怪,今天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经历了很多生死,如此险恶的事情是旁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他们短时间内却经历了很多次。

生命是可贵的,特别是对于在死亡边缘走过一遭的人,世人常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是至理名言,这里还有一层意思,知道珍惜最强烈的时候是将失去而未失去的的时候,在那一刻情绪虽然不是最大的,落差确实最大的,人生的痛苦多来自于比较。

呙元初想要安慰他们,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他自己的想法里,女娲来不来对于他都不会失去什么,对于他本身来说最坏的事情是灰飞烟灭。

他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是什么大言不惭的话,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虽说他还没有完全看破生死,多少已经看淡了,看淡的事情自然不会太在乎。

所以从一开始呙元初所在乎就不是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他在乎的有两件,其一就是呙沐他们,以前呙元初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自然是要看淡七情六欲。

呙元初也知道他们也有这样的觉悟,至少他们是不惧怕生死的,说到底他们都还没有达到得道的地步,只是一个少了些许七情六欲的凡人,一旦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心中那种人的根本就会显露出来。

呙元初看了一眼呙沐,呙沐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呙沐不仅是他的部下,更是他的儿子,呙元初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现在看来他有些高估自己的修为的。

不止是呙沐,其他人也是一样,今天他们很有可能就死在这里,唯一高兴的是他们都在一起,所谓悲哀大致不过如此,在不幸中挑万幸,很难说好坏。

这是呙元初担心的第一件事情,虽然有些悲伤,但与第二件事情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他们没有办法对付昆,昆就会逃出仁济村,人间必定面临一场生灵涂炭。

与那些凡人相比他们幸运多了,是真的幸运,那些凡人一点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在大部分事件中,他们的存在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这些只是相对于别人来说。

除此之外他们同样重要,他们的身份不是固定的,他们是丈夫是妻子,是父母也是儿子,他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显得如此可怜。

这是呙元初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也是他终身都在努力的事情,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别的不多说,就是仁济村这些人一定会被消灭。呙元初再次侧过头去,他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善婴本来觉得呙元初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善婴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把话说完,反正结果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

善婴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现在大家??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完的,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女娲亲自告诉我的,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就算她来了也没有什么用。”

善婴最后的话几乎没有声音,呙沐他们都看着她,善婴也看着他们,只剩下很尴尬的笑,善婴本能的想逃离这里,可又没有什么理由。

善婴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她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出来的结果,她似乎已经沾染到人间的坏习惯,等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呙元初眉头微皱长长叹了口气,女娲娘娘对付不了昆这件事情已经是定局了,无论他们想不想接受这都是事实,不仅如此,由此引发的更多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出现了。

女娲都对付不了的人物,他们自然也没有办法,这样就产生一个问题,他们还有没有必要再去战斗,理论上来说不用去,结果已经注定,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就只能被迫接受。

他们也都知道,昆是不会放过他们,昆有能力,不管他们动不动手,都会被昆消灭,这是唯一的结果,既然如此浪费经历还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死之前的生活。

从大局上看这是他们最该做的事情,可要是真这样做了他们又有些不甘心,不是因为不能改变结果,而是身为战士的本能,身为战士就要轰轰烈烈的死。

不能打死结果也要给他几处创伤,这才是一个战士该有的结局,他们怎么束手待毙,转念一想无论那种结果似乎都是对的,无论他们使用那种方法都是可以的,完全没有在哪种方法上浪费时间。

呙元初再次叹了口气让脑子恢复平静,再次扫视了一眼呙沐他们,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此刻他们都要做些什么,在此之前呙元初要先让他们恢复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呙元初轻咳一声道:“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善婴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该发生的总会要发生的。”

呙元初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些话好像是自己冲出来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也起不到他想要的作用。

呙元初顿了一下,他努力想要稳定自己的心神,无奈他越是努力,心就越慌乱,呙元初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看来自己的修为实在不怎样,一旦遇到大事竟会如此慌乱,那么多年的修行算是白费啊,只是??可惜,可惜啊。

呙元初闭上眼睛头微抬,认真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想出来吗

呙元初始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呙沐他们也没有问什么,也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善婴倒不安起来,每看呙沐他们一样,这种不安就增大一分。

呙沐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站在那里,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善婴如此别扭,那是一种浑身上下都有的烦躁,可你偏偏又不知道它具体发生在哪个点。

善婴左右看了看她下定决心必须要离开这里了,“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了,这里就没有我什么事了,你们继续。”

放在一炷香之前,善婴一定非常轻松就说出这样话,对她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这次善婴说过确是如此的不知所措,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而且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是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善婴说过之后明显能感觉到额头上有汗,心也跳的厉害,善婴说过之后没有等他们做出反应就迅速的转过身来,径直向那些村民走去。

善婴一定是要离开呙元初他们周围的,如果再在这里停留半刻,她一定会窒息而死的,善婴目前还不能离开仁济村,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再说还有方毕左,她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

善婴抬头看了一眼难红光,它还是静静的漂浮在那里,善婴目光一转,看见那金光已经四散开来,金光出现的地方,黑雾就迅速消散,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黑雾在金光没有到来之前就溜走了。

善婴知道那些天兵在动手,这是他们的职责,至于那些逃走的黑雾原本该是如此,善婴心中生出些许安慰,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庆幸的。

善婴继续向前走刚好经过昆的身边,善婴看着他笑了笑道:“你这人倒是很守信用,说道做到。”昆一愣,随即也就明白了,善婴所说的一定是柳相他们的事情。

昆确实没有出手,不过这不是他最想要的,他不想柳相他们死,不说他们是帮助自己的,就是他们的力量昆还是很需要的。

同时他也知道他没有一点办法,就算他出手阻止了,依然不会有任何作用,他的修行与善婴的不同,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作用。

昆不像呙元初他们那样,他没有太多的顾虑,既然出手没有作用那就不出手,柳相的死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对于柳相的事情,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不过对于卜让的结果他就不理解了。

照理说善婴不应该放过卜让,卜让与柳相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的结果自然也会与柳相相同,昆对卜让就没有那么多感觉了,毕竟他们之间不是那么熟悉,卜让只是奔着柳相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昆就更加不在乎卜让的生死,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善婴把卜让放走的时候昆反而奇怪,昆实在想不通这里的道理,但这也只是很短时间内的想法。

卜让能活下对昆来说更好,总归他们是认识了,以后再找帮忙就会更加容易,总体来说在柳相和卜让这件事情上,昆并没有吃多大的亏,他失去了柳相却得到一个卜让,况且两人的情况也差不多,昆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让昆更加得到了满足,他几乎要跳起来了,昆心里非常清楚,当年女娲封印他的时候并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而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并借助盘古的力量,要不然的话女娲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对付他们的。

这始终是昆的想法,也是他恨女娲的原因,同时也是他这次出来敢和女娲叫板的本钱,昆一直认为他们被封印多半是盘古大神的作用。

因为在封印之前他与女娲有过交锋,女娲虽然能对他起到一定的作用完全是因为他的修为高,几乎用大于他十几倍的力量才能起到作用,因此他是不惧怕女娲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那么容易就上了女娲的当,他们太不把女娲当一回事,也太掉以轻心,才让他受到如此大的苦。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他也从封印中出来的,盘古大神已经死了,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是自己的对手,这是昆在封印中最直接的想法。

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女娲是天地间第一大神,谁知道他会不会藏有更加厉害的手段,特别是见到呙元初呙元无这些人之后,昆心中的这种担忧就更加明显了。

他并不想认输,尽管他心里有一些担忧,但从始至终昆心中是真的想见一下女娲,不关他是不是女娲的对手,他都有把握女娲困不住他。

那时昆心中多少是有些矛盾了,现在昆心中的矛盾一点都没有了,他迫切的希望见到女娲,不仅如此他还想着要好好羞辱一下女娲,以报这么多年失去自由的仇。

关于这一点他要感谢善婴,善婴和呙元初他们说的话,昆听的一清二楚,如果说呙元初期初还有些怀疑善婴的话,那么昆是完全相信的。

他是当事者自然清楚那时的庆幸,知道此刻昆想起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封印他们的力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封印开始的时候昆本能的以为他自己就要死了,那种压迫干根本就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封印开始的那一刻昆心中什么都没有想,是由于不敢,也是由于不想。

昆的意识很清楚自己在那种力量面前就好像天空中的一粒灰尘,没有任何可比性,他心中什么都没有,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这样的感觉昆就只感受过一次,怎么说呢,总之就是一句话真正的压力是什么都没有,昆是在被封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要死了。

那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昆这一愣就是几百年的事情,不是昏了过去没有知觉,而是意识明明很清楚却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

接下来的几百年昆并不好过,不是来自与封印的力量,是他自己的内心,昆总是觉得自己要死了,他也只一直考虑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昆始终不认为他是被封印了,那种巨大的力量摧毁他几百次都够了,怎么能是简单的封印他呢,昆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存在,他不由自主的认为自己那时的状态其实是一种正在走向死亡的状态,只是他的意识里很慢罢了。

这样的想法困了昆几百年,直到后来昆才开始敢相信他真的就是被封印了,昆相信了这件事情,从他相信的那一刻另外一种折磨相应而生,昆感受到了恐惧。

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每想一下恐惧就增加一分,由于这恐惧来自内心深处,无论昆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减少半分,他只能默默承受。

昆知道这恐惧来自何处,是对那力量的敬畏,是的对那样的力量,昆只能用敬畏,因为这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要不然的他也不能有敬畏,而是用向往,那是只能在心中膜拜而不会起任何贪念的向往。

总之这种感觉又困扰了昆上千年,突然有一天昆感到一股巨大的晃动,一种无以伦比的压迫感凭空而至,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压力,瞬间就昏迷过了。

等到昆醒过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时昆发现他的身体能动了,这让他很是吃惊,随后昆又失落起来,因为他发现只能在这里动,他想了很多方法始终没有出去的可能。

至此之后昆忍受了几十万年的孤独,在这期间昆对女娲的恨也越来越强烈,昆只恨女娲,从始至终都没有恨过盘古,无论是不是后来知道他已经死了,昆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对女娲却完全不同,昆的恨还不是主要来自与女娲封印了他,而是女娲使用了卑鄙手段封印了他,这是昆不能忍受的,要是按真本事的话昆未必就不是女娲的对手,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给封印这才是问题的根结。

就在昆对女娲的恨与日俱增的时候,一种其他的想法也渐渐的生出,昆觉得他的这一生就只能这样过了。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当昆能自由行动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想法出去,很快就发现他的力量对封印并没有什么作用。

关于这一点昆倒是想的开,盘古的力量不是随意就能抗衡的,昆并没有失去希望,他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修行,早晚有一天能冲破这封印。

事情并不是昆想的那么简单,在这里面修行没有一点效果,这一下昆受不了了他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昆失望过愤怒过,无论怎样都不能改变目前的状况。

也正是因为如此,昆开始觉得他会在这里被困一辈子,光是想象都是及其痛苦的事情,昆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只,他也不想就此死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昆用了无尽的方法,始终没有一点效果,正当昆绝望的时候,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想出去吗?”

一开始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毕竟这里是封印的地方,怎么能有声音,直到那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昆才知道是真的,本能的问道是谁。

那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问着:“你想出去吗?”无论昆问什么他都是这样一句话,昆道:“自然想出去。”

那声音便再也没有了,无论昆怎么等都没有半点声响,昆只好无奈的把他当做一个幻觉,心中是很失望的。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昆开始听到一些声音,是一些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一些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只是断断续续的很少能听清,但它却一直存在。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很多年,有一天昆看到一丝亮光从上面传出来,昆激动极了,盯着那亮光眼也不敢眨,生怕这亮光会消失。

亮光始终没有消失,还越来越大,后来昆才知道就是亮光就是那井口,亮光固定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你想出去吗?”

这次昆警醒的多,立刻回答想出去,那声音就道:“先修行吧。”之后便又消失了,昆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坐下修行。

虽然没有取得很大的效果,但昆能明显感觉到灵力在一点点的聚集,这就足以让他兴奋,昆抓紧一切时间开始修行。

此时的昆已经不是那么无聊了,他能通过那亮光看到外面的世界,无论是白天的太阳还是夜晚的星星,这对昆来说就是无比信服的事情,而且他的灵力也在一天天的增加,昆觉得他出去的日子就要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保护村民

后来那声音又出现一次,就是告诉昆呙沐要来的事情,昆之所以能出来多半是要感谢那声音的主人,这也昆出来后要办的一件事,他要找到那人是谁,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把昆给救出来,昆自然是要报恩的。

本来昆想着出了仁济村就去寻找那声音,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昆知道的只有那声音如此而已,想要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昆也不会盲目的去寻找,他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首先这人肯定知道他的存在,知道昆存在的人并不是很多。

因为当时天地间最主要的对抗来自人类的修道者和那些妖魔鬼怪,昆他们的力量虽然大,但毕竟人数不是很多,再者说当时他们也没有过分暴露自己,因此知道他们的人并不多。

那人显然是知道昆的,而且他也知道昆被封印的地方,这就不简单了,凭这一点就能知道他在昆封印之时一定在现场。他能通过封印很昆对话,就说明他的修为一定非常高,凭这三天三界六道之内这样的人物并不是很多。

当然昆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人很明显是想救他,既然如此,现在他出来了,那人一定会来找到,昆虽然找不到那人,可那人想要找到他就很容易了。

这也是昆想制造混乱的一个原因,他是再给那人信号,此刻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昆知道了一个足以让他无比兴奋的消息:女娲不是他的对手。

这不是昆的想象而是事实,这正是善婴说的,昆对此无比相信,善婴所说的那些事情,昆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力量是如此巨大。

按照善婴的说法,女娲封印他的那阵法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力量,毫不夸张的说,那力量是足够再一次开天辟地的,别说是昆,三界六道之内没有人能受得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唯一能对付昆的力量,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了,这就意味着从此刻起,天上地下没有人能对拿他怎么样,什么女娲,什么天庭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这就是昆的计划,本来他想着想要实现这计划是要费很大力气的,也会受到很大阻力了,更有甚者说不定会被女娲再次封印。

在这之前昆想着这件事情,也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不过现在所有的顾虑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啦。

昆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女娲出现在他身边,他会好好的报仇,昆心中有股冲动了,他要去见女娲,如果此刻他要知道女娲在哪的话,一定会马上过去,仁济村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善婴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昆,她心里想着昆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知道,等于告诉昆他是无敌的。

这本是善婴的无意之举,却给整个仁济村的结果带来更大的影响,当然这一些都是天意,不是善婴所能阻止的,不过正如善婴所说的那样,从此之后她与仁济村,与呙元初他们再也分不开了。

这是以后的事情善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告诉了昆一个天大的消息,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样子,听了善婴的话他只是呵呵一笑道:“这是我的本分,况且我也帮不少什么忙。”

昆说着向善婴拱了拱手,善婴并不知道昆为何会这样做,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只是笑了笑,昆道:“不知道您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昆看着善婴脸上满是笑容,“没有什么打算,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既然你没有插手我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你的事情,就像你说的,就算我想要插手,也没有办法。”

善婴说过本想回头看一样呙元初他们,她实在是没有勇气,昆再次对着善婴拱了拱手,善婴对他一笑,走了过去。

善婴是要上那些村民身边,这也是她要做的事情,在事情真正结束之前,她要待在那些村民身边,卜让走后,院子里的妖怪死了四个,还有四个活着。

善婴已经不会再干预他们,本来她觉得这些妖怪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这里,善婴经过其中一个身边,那妖怪战战兢兢的弯下要去。

善婴走到他身边停下,那妖怪没有抬起头来,不过当他意识到善婴停在他身边的时候,本能的在颤抖,善婴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一时童心大起,就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看着他。

那妖怪始终没有直起身子来,并且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善婴看了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善婴刚一笑那妖怪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不过善婴已经知道他的脸是什么样子,其他的妖怪也都一样,每一个都把腰弯的很深,善婴不想在逗他们,厉声道:“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等死不成。”

善婴说过那些妖怪明显一震,跟着抬起头来都看着善婴,善婴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他们一眼,妖怪都明白什么意思,迅速的想门口冲去,瘫坐地上的那个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善婴想他们为什么不飞走,善婴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修为比着卜让要低很多,经过了那么多事,心智几乎要到奔溃的地步,能走就是一件好事,至于说使用妖力则完全没有力气,善婴不知道她也不关心。

她现在要去看看那些村民,从仁济村战斗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多的时间了,期间这些村民只吃过一顿饭,现在的他们饥寒交迫,若非心中的恐惧他们早就受不了了。

妖怪被定住的那一刻村民都不知道,直到杨二被救走的时候,他们才有人看到,之前他们都挤在一起,抱着头没人敢看。

后来周围突然安静了,他们虽然害怕,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起先只是一两个抬起头来偷偷看,见那些妖怪都不动了,杨二也不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的他们确定那些妖怪是真的不动了,他们才开始都抬起头来,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直到善婴的出现。

他们毕竟是些凡人,心智还没有那些妖怪坚定,看见善婴的容貌自然什么都忘记了,无论是大人小孩,男人还是女人,一时都看的入迷。

这也再次证明了善婴的魅力之处,别的不说就说能让那些女人羡慕自己的样貌而不产生任何嫉妒,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慢慢的那些村民也大都分散开来,他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善婴的身影,特别是知道善婴是来帮助他们的,心中那种温暖的感觉就更加浓烈了。

善婴走到他们身边问道:“你们这谁是管事的。”村民一点反应都没有,善婴眉头一皱,随手一挥,村民才都醒了过来。

“我是管事的。”说话的是王天德,他在一边答道,他本来是做着的,想站起来了,只是试了两次都不行,王明赶快走到前面扶起他。

王天德站起来之后走到善婴身边鞠躬下去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是这里管事的,不知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善婴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你们这里人都齐了吧,都没有受到伤害吧。”

王天德看了王明一眼,王明下意识的点点头,王天德道:“齐了,村民都在这里,多亏诸位神仙的帮助,都平安无事。”

善婴点点头,左右扫视了一眼,从他们的脸色来看,除了疲惫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女娲给她最后一个任务,保护村民的安全,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不要让她们受到什么伤害。

善婴虽然不理解也只好照做,善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盛饭的工具没有,想必大家都饿了,我给你们弄些吃的。”

善婴刚一说过村民就开始骚动起来,他们此刻已经非常饿了,大人还行他们能忍受,小孩子就不行了,要不是他们被那些妖怪吓着,早就会哭闹起来。

善婴这样说,他们怎么能不兴奋,王天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随即就又生出一些担忧道:“工具是有,只是都在后院,刚才那位大仙让我们不要出前院。”

善婴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那些妖怪都已经跑了。”王天德心生欢喜,忙命令人向后院去拿东西。

不一会就拿出了很多工具放在善婴面前,善婴什么都没有说,随手一会,所有工具都是馒头饭菜什么的,村民都无比惊喜。

不过他们也已经开始习惯,毕竟今天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是如此的怪异,今天之后,短时间内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们的好奇。

王天德命令下人给大家发了,临了还不忘给善婴带来一些,善婴自然是不吃的,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善婴心中多有感触,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经不起一点伤害,尽管小心翼翼依然逃不过生老病死。

就算能平安的活到老,也不过是区区几十年的时间,中间还要经历说不尽的悲欢离合,在善婴的意识里他们是非常痛苦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努力改变呢,哪怕去修行也是好的,即使不能成功也能延年益寿。村民们吃上饭,院子来开始热闹起来。

王天德吃过后走到善婴身边道:“多谢上仙救命之恩。”

善婴道:“你自然不用谢我,我也是受人之拖,应该如此。”善婴的语气很平淡。

王天德有些不好意思道:“无论如何总是上仙给我们带来的这些食物,理应感谢上仙。”善婴看着王天德笑了笑,王天德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在善婴面前王天德就是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显得清清楚楚,王天德的感谢自然是充满真诚,但除了真诚还有些许害怕。

无论是对善婴本身还是对现在的事情害怕,说到底都是来自于他们的脆弱,由于脆弱他们更加珍惜生命,由于珍惜生命他们更加恐惧。

他们内心深处是非常清楚的,也许他们自己不知道,但事实确实这样,他们本能的清楚自身的软弱,他们想活,可很多情况又不是自己说了算。

为了活或者活的更好,他们总是在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什么谄媚虚伪都是如此,善婴觉得这是他们摆脱不了的,也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仁济村的村民虽然好上很多,总归也是一样的,这也是善婴不明白为何要保护她们的原因,不过那已经不是她考虑的事情了。

第一百八十章 最不可能的可能

无论善婴明白与否,她都要努力保护这些村民,善婴对此也很有把握,妖怪已经消耗殆尽,他们死的死逃的逃被抓的被抓,总之整个仁济村除了方毕左再没有半个妖怪的影子。

方毕左的事情善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决,不过是一定要处理的,善婴总觉得方毕左不会难为村民,这是一种感觉,从看到他的那一眼起,善婴就有这样的感觉。

至于昆善婴并不关心,仁济村这场战争无论昆是胜是败,他都没有任何理由去动这些村民,要是他真这样做的,善婴定然会出手阻止,无论是否成功,对昆来说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仁济村的村民没有半点特殊之处,昆没有必要为此找麻烦。

对善婴来说仁济村的事情算是真正的结束了,她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做一个看客,好好看看昆与呙元初他们之间的战斗,对于这场战斗善婴不会参加,也不想参加,也不想做任何讨论,就只是静静的看着。

善婴的消息对昆来无疑吃了一颗最保险的定心丸,昆也就此改变了注意,一开始昆是一定要消灭呙元初他们的,这是他出来的第一战,自然要打的漂亮。

随着事情的发展,这场战斗变得复杂起来,特别是杨二,柳相他们来了之后,昆就知道这已经不是他和呙元初之间的战斗。

不过以昆的角度来看战争对他更有利,昆本能的想要更好的利用,把战争发挥到最大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昆出来了,以一种无比强势的姿态出来了。

后来善婴来了,柳相他们被一一消灭,这让昆不得不产生撤退的想法,昆不害怕他们,同时他也明白优势已经不再他这里,待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善婴说了那样的话,昆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他觉得一定要待在这里,不仅要待在这里,还要等女娲的到来。

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下意识的感觉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他被封印了那么多年,自然是要得到补偿,对于这个补偿昆感到很满意,也正是因为如此,昆并没有直接对呙元初他们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脸上似有似无的笑。

呙元初他们并没有去看昆,他们还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善婴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实在有些无法接受,呙元初还好些,尽管他有很多想法,到底经过了那么多事。

呙沐他们就不行了,他们还只是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打击,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告诉他们昆是无敌的,他们也不会表现的像现在这样。

呙元初的想法是对的,他们并不是很怕死,他们的修为在那里,修为与很多事情都是挂钩的,他们现在的表现主要来自与心里的落差。

从一开始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想法女娲娘娘回来,那是他们没有考虑女娲是不是昆的对手,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他们内心深处来说女娲娘娘会来的,仁济村这件事情是女娲娘娘给他们的任务,昆也是女娲娘娘被封印的,杨二也是女娲娘娘通知来的,总是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最重要的是女娲娘娘大慈大悲,知晓世间所有的事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会来的,随着事情的进展,他们心中关于女娲娘娘会来,就变成了女娲娘娘要来。

仁济村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控制的范围的,他们完全不是昆的对手,看样子除了女娲娘娘没人是他的对手。

既然如此,她一定是要来的,要不然昆就会杀了他们,这不是他们最关心的,如果他们要是死了,仁济村一村的人都会消失,继而整个三界六道之中都会有一场灾难。

而且这场灾难必然会发生,时间越长灾难的波及的范围就越大,女娲娘娘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发生的。

后来善婴来了,这就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想法,女娲娘娘一定会来的,那一刻他们心中是很激动,这种激动不仅是因为事情会得到解决,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中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他们的愿望在那一刻已经达到了顶点。

就在这个时候善婴突然说出女娲娘娘也不是昆的对手,这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泼了一盆凉水那么简单,就像是把他们抬到极限高的地方,突然松手,然后他们瞬间到了最下面,还好他们的心智足够坚定,要不然知道的那一瞬间就会崩溃。

那还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或者说仅仅只是在仁济村这件事情的上的感觉,他们无法接受,情绪在那一刻是混乱的,有很多东西是想不起来。

慢慢的等他们稍微清醒之后,更多的问题正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吞噬他们的内心,女娲娘娘是什么人,那是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从记事的那一刻他们就明白一个道理,女娲娘娘是非常伟大的,是她创造了人类,也是她告诉人类修行的方法,更是她总是出现在你最困难的时候。

不仅如此,从小他们心中就有一个信念,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说,这个信念就更加强烈:女娲娘娘是世间第一大神。

这句话的意思是女娲娘娘的修为是最高的,可以这么说她就是道,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是女娲娘娘做不到,世间万事万物所有的东西不都是在道的指引下前进的吗。

既然如此还有女娲娘娘做不到的事情吗,甚至这样的问题都不会存在在他们的脑海里,本身就不是一个问题。现在突然告诉他们女娲娘娘不是万能的,也有她做不到的事情,而且这是真的,这让他们如何受的了。

总之他们是越想心里也糊涂,越证明就越矛盾,此刻他们的内心比他们的表情更加复杂,昆是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的,只要是对女娲没有好处的事情昆都愿意看到。

在昆的想法里呙元初他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对他们根本就不用出手,现在要是杀了他们,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昆没有这样做,也不打算这样做,他不会杀了他们,其一杀了他们没有什么用,其二昆要好好利用一下他们,利用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更快的实现自己的目标。

呙元初要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情也颠覆了他的认知,而且他考虑的比呙沐他们要深的更多。

女娲娘娘都对付不了昆,这世上就没有对付的了昆,那就意味着昆能为所欲为,昆什么秉性他已经很清楚了,这样的人要是没法限制他,就不是一场灾难能形容的,很有可能就会灭世。

自开天辟地到现在也有几十万年,所有的东西都渐渐归于正常,此时要是灭世的话??呙元初不敢去想象。

呙元初再次深吸一口气,望了一下天空,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了,呙元初微微闭上眼睛,此刻他不应该考虑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呙沐他们。

呙元初重新低下头,微微一思考道:“无论大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都要说一下。”呙元初说着顿了一下,他在等大家都抬起头来,这个过程不是很慢,但对呙元初来说却无比艰难。

每看到他们表情时,呙元初心里就被重重的敲击一下,每敲击一下就让他离深渊更紧一步,呙元初知道掉进去的后果,那里有无数的恶魔,一旦掉进去就没有任何出来的可能,呙元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呙沐他们也不能。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呙元初身上,呙元初微微一笑道:“女娲娘娘估计是来不了了,就像善婴说的那样,就是来了,估计也没有什么作用,我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谁也改变不了。”

呙元初说过又停了一下,他不敢看大家的眼神,以前所有他认为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都显现了出来,让他忍不住再次狠狠的自嘲一番。

说什么早已忘却七情六欲,只是没有遇到事情罢了,一旦事情出来,他们的内心也就跟着完全显现了出来,说到底他们还只是人,“虽然不太可能,不过我还想问一下那是不是真的。”

这话是呙沐说的,知道的那一刻,他在心中假设了很多想法,他假设善婴在说谎,可是无论如何这种假设都进行不下去,不管他有多么用力,这样的假设还没有出头就消失了。

呙沐知道善婴没有说谎,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根植于修为的感觉,这不会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每个人都一种天性,他们对事情有一种近乎完美的直觉,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这样的感觉是真的,对善婴呙沐就是这种感觉,而且是如此强烈。

呙沐有些恨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不应该出现的,可它偏偏就如此真实的存在,由于这样的感觉,呙沐的这种假设还没有形成就没有了。

呙沐又假设了一种可能,不是善婴在说谎,而是女娲娘娘再说谎,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都相信,不管怎么说昆也不会是无敌的存在,要不然这世间原有的规则岂不是要乱套了。

善婴要表达的意思也许只是再说昆的力量非常大,不好对付,至少光用武力是对付不了他的,既然如此就需要一些计谋。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计谋,是女娲娘娘的计谋,是故意瞒着善婴的,所以善婴才会说的如此决绝,这个假设在呙沐脑海里倒是站的住脚,而且还合情合理。

呙沐心中一阵激动,他迫切的希望这就是真的,可是当昆看到昆的表情时,心瞬间冷了下来,昆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善婴说的真的。

昆是当事人,他自然明白那阵法的厉害之处,他的言行更正证明善婴话的真假,昆流露出来的那种得意是掩盖不了的,他的这种得意什么都包括了。

呙沐的心开始疲惫,他没有力气再进行下去,可又不得不这样,呙沐心中还有一种建设,一种最不可能的假设,善婴说的的一切都是真的,女娲娘娘也完全告诉她了,至于女娲为什么还不出现,只是为了寻找重新做出那阵法的材料。

这假设只是隐约在呙沐心里进行,他并没有太在意,善婴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条件是聚不齐的,理论上来说这是最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总之呙沐心中的假设还在进行下去,遗憾的是所有的假设似乎都更能说明这都是真的,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虽然呙沐没有刻意为止,在他假设的时候,本能的想要把最终的结果引导善婴说的不是事实这个点上,继而这件事情就已经不纯碎了,一件不纯碎的事情,是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不过呙沐有一个想法是对的,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要不然就会真的乱套,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道无定数本是如此。

呙沐之所以会问呙元初那个问题,也不是为了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只是为了心安如此而已,呙元初看了呙沐一眼,没有说话,他也不用说话,此时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回答。

呙沐再次低下头来,心中静极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无法左右的地步,那就好好的享受,他不太在乎死,可要是现在就死了,多少还是很可惜的,毕竟有很多东西他还没有见过。

特别是这次来到人间之后,呙沐想要出去看看的心就更加强烈了,理论上来说人间的景色自然是比不过他们村子的,也别有一番风味。

呙沐原本想着,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定在人间多留那么几天,好好看看人间的风景,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在人间生活一段时间。

虽说现在他们已经修为很高了,毕竟他们一开始也是凡人,本质上来说他们是没有区别的,现在来看这样的事情是实现不了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就要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呙沐下意识的看着一眼呙锦,她正在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东西,呙沐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最终能死在一起也不适一件好事。

呙沐又看了一下呙炎,呙炎也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到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呙沐知道他在忍着,这才是呙炎的性格,平时嘻嘻哈哈,到关键时刻他是最靠的住的人。

常盈几乎也都是一样,他们比呙沐坚强多了,毕竟他们也是经过战斗的人,云中的眉头紧皱,整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就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

呙沐叹了口气,对这位师兄他是非常佩服的,他带给自己的可靠感觉,与父亲带来的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当然云中飞要比父亲好相处多了,在呙元初身边呙沐有一种莫名的不自在,在云中飞身边就没有了,呙沐对云中飞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之间的关系早已大过人间亲情的范围,毕竟他们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此刻呙沐看着云中飞倒有一些亏欠。

他和呙炎给这位师兄带来很多麻烦,云中飞也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帮助,他却没有好好说声谢谢,虽然呙沐心里清楚没有这个必要。

虽然他知道他们的时间还很多,总会有机会的,现在看来想说也不行了,呙沐心中暗暗想到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要还认云中飞当师兄。

呙沐并没有想错,云中飞确实在想事情,此时的情况他是最特别的一个,首先他不想呙元初那样,考虑的事情太多,事情多了就会错过很多细节,也会限制自己的很多想法。

他也不像呙沐他们什么都考虑不到,毕竟他帮助呙元初处理了那么多年的事情,让他对事情的看法总与别人有不一样的观点。

刚听到善婴那样说的时刻,云中飞也是非常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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