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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忠义侯》


第一章 越边境雄鹰折翅 穿三国关平附身

“血鹰,血鹰,我是秃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茫茫黑夜,呼叫声此起彼伏,声音的主人,叫唐止,代号秃鹫,是一位训liàn

有素的特种兵。

涂满迷彩绿的宽厚脸庞,加上全身的行军隐身衣,使得他与这片苍然而又附带着神mì

的丛林化成了一体,没有丝毫的破绽。精亮而深邃的眸子,在幽寂的周遭,终究是开辟了一块活跃的区域。

“血鹰,血鹰,我是秃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在呼叫完最后一遍之后,唐止毅然关闭了电台。呼叫了良久,收到的依旧是沉默,眼前的这位特种兵显然放qì

了求救的机会。尽管出现了不愿意出现的情况,他依然泰然自若,这便是特种兵气质。微微扬起有些模糊的眉头,脑子里边浮现出临行前的画面:“秃鹫,你此行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队长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义正言辞,似乎很紧张。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流露出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忧色。“此次,你孤军深入敌后,恐怕…恐怕没有救援,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或许是执行任务之前的热血,军人的惯性表达,“秃鹫明白,保证圆满完成任务”,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夕阳落下的地方,标准的军礼,这是一位特种兵的决绝,对于他,没有不可能,在选择了特种兵,选择了雄鹰的那一天,早就注定了。

将电台隐藏好之后,唐止背起了军旅包。颈间斜跨的冲锋枪,乌光闪闪,透着慑人的威芒,迅捷地站起身,猫扑般越过一座小山,穿梭进了密密深林。

此地,是有黄金三角洲脏腑之称的“死亡之林”——热木林,对于毒贩子来说,战略意义之大,不言而喻,那么唐止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很明了了。

随着世界缉毒浪潮声势不断浩大,三角洲地区自然首当其冲。自在国际刑警发布红色通缉令之后,三角洲周边的国家相互联手,纷纷对毒贩子展开了打击行动。而唐止接到的任务,便是潜入热木林,将毒贩在热木林的军事工事以及防线部署勘察清楚,便于日后部队的进攻剿灭。

这死亡之林,可不是徒有虚名的。任你艺高人胆大,只要你敢横冲直撞,一不留神,后果还是一命呜呼,骇人之至。尽管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到了这里,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步步为营。唯有谨慎才会有一丝存活的机会。任意的一种小虫,就能在顷刻之间要了你的命,唐止在头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唏嘘不断。

小心地在丛林里边穿梭着,时不时地环顾着周边侦查,预防着危险,无疑这是一份艰巨的任务。他既要避开毒贩的眼线获得重yào

情报,又得在这般恐怖的野外丛林设法求生,无疑是只身入虎穴,唐止面临着生死考验。

或许是这次任务太过于困难,唐止内心总是莫名地发颤,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天空乌云蔽日,丝毫光点不显,密杂的热带丛林,湿热的气氛让人难耐。唐止脸上淌着汗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殊不知,此时危险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

说时急,那时快,空气中些微的波动,“刷”的一声,一条大花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树丛中冲撞向正在投石问路的唐止,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蟒蛇有5米之长,身体犹如碗口一般粗细,吐着猩红的信子,蜿蜒盘旋着,手舞足蹈一般离唐止越来越近,身上密密麻麻的花纹透射着灭杀的晕意。军人是很敏感的,就在零点一秒之间,他还是感到了异样,转过身。花蟒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攻防之法瞬间大乱,朝着唐止恶狠狠地扑过来。这便是热木林的头号凶物——毒花蟒,懂得攻防之术,能瞬间将攻击对象的血液吸干,恐怖程度可见一斑。

但是,特种兵是何等地神武迅猛,哪里会束手待毙。只听见军用手套与草叶摩擦地“沙沙”声,唐止从花蟒的面前顿然消失,犹如蒸发一般干干净净,毒花蟒扑了空。可是,死亡之林内部的毒物哪样会是善类,更有不少在传闻里都是成精的怪物,尽管有些信口开河,但是聪敏程度可见一斑了。

就这样,第一扑破产了,不利。毒花蟒蠕动着,将周围搅得的风吹草动,它恼火了,细而且长的尾巴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啪啪啪”声音不绝于耳。此时,滑翔进草丛的唐止,耐不住这蟒蛇的软磨硬泡,像它这样公然挑衅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鞭地”——呼唤自己的主人,不快点解决掉它,等到它主人到来,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一点,唐止管不了那么多了,本来害pà

打草惊蛇,结果上演了这样一幕,让他嗜血的一面开始反入为主。“咻”,迅速从腿间拔出匕首,递在眼前,一道寒光闪出,任意挥舞着,为自己的猎杀行动做准bèi

。在唐止的眼里,眼前的这条毒花蟒,已然是个死物了。

“倏”,他出手了,矫健的身影,双脚蹬树,倒挂金钟,宛若猎鹰一般凶猛。在空中逗留了很短的时间,寒光闪闪的匕首顺畅落下,眼神毅然无喜无忧,没有一点杂色,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那还在意兴阑珊“鞭地”的花蟒,意识到了唐止的来势汹汹,就要脱身躲避的时候,一切举动都于事无补了。刀锋扭转,黯淡的空里,白光闪动,时间犹如静止一般。“噗噗”,微弱的声音,一条骇人毒物就这样被剁成了数段,这一过程完全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瑕疵,堪称完美。

“廖三,看”,就在不远处的竹楼,一个身穿马褂,光头的矮个子男人,看起来挺有威严,从藤椅上突然坐起来,桌子上面的超声波探测仪出现了异常情况,显然,唐止的行踪暴露了。

矮子没有多说什么,眼角微微收了收,嘴角浮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狞笑。大声喊道,“破胡,猴子,林子里来客人了,去招呼招呼”,说道,提起摆在桌子上面的AK47,大步流行朝着竹楼外走去。

在杀了大蟒之后,唐止迅速撤离了,这花蟒“鞭尾”,显然是一条受过训liàn

的毒物,那么主人不用多说,自然是丛林中隐藏的毒贩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费尽心思寻找毒贩,却在这次意wài

事件中,踪迹初见端倪。

茫然不知的唐止,此时已经深陷虎穴了。

唐止发xiàn

,自己迷路了。不管怎么绕走,始终绕不出这片密林。从刚刚被袭击的那片区域开始,已经绕行了好几次,依旧是无济于事。现在愈加确信,歹徒已经离他很近了。唐止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很冷静,沉着下来,他——不打算走了。…,

摘下颈间挎着的冲锋枪,将弹夹内填满子弹,听着铿铿的子弹挤压的声音,唐止笑了,内心不祥的预感似乎就要印证了。尽管,队长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这次唐止要违抗命令了。

伏在地上,全部都饱和的弹匣,开了保险的冲锋枪,一切准bèi

就绪,蓄势待发了。

“刷刷”,拔天草动了起来。唐止将注意力提高到了十二万分之高,万籁俱寂,周遭切实可闻,丝毫的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唐止的耳目。

果然,不久之后,目标出现了。一个手提AK式冲锋枪的毒贩,且走且停,虚伪的脚步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畏畏缩缩。而此时,唐止已经给他判处了死刑,漆黑的枪管正瞄向那毒贩的脑袋。此刻,唐止像是掌管生杀大计的判官,枪管所指,犹如死物。红外线瞄准装置只是一瞬间在他的额头闪耀,一颗子弹华丽般脱离了枪管,高速而又炽热的子弹,激起一丝热风,“嘭”,刚刚察觉到红外线闪动,霎那就被爆头了,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枪声响起,顿时,草丛里边的喽啰乱成了一锅粥。矮子只是轻喝一声,立kè

便噤若寒蝉了。

唐止知dào

,这片刻的沉寂其实是在酝酿丑恶的计划,尽管逃不出去了,他依旧可以打游击战,开完这一枪,快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最佳狙击点。

“嘭嘭”,唐止弹无虚发,又有两名毒贩被正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子弹终于所剩不多了,枪声消弱了许多,一直都很镇静的他,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是愈发正义凛然。

“呵呵,他没子弹了”,矮子冷笑,他就在等着这一刻。能避其锋芒,算是不简单的头目,唐止这样想。

“兄弟们,一起上,抓活的”,矮子一声令下,顿时幽寂的丛林热闹了起来,喊叫的声音气消彼长。唐止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了,手枪还剩下一颗子弹,最后一颗子弹,只能留给自己,这是特种兵的承诺。

“来吧……”,只是一秒钟的迟疑,便没有任何的顾虑了。刚刚杀死大蟒的血渍还没有干结,此时又要开刃了,唐止的眼睛有些兽性的姿态展现出来,舌尖在匕首上面舔了舔,随后,一跃跳出了土壕。

特种兵的最大潜力也不过徒手以一当十罢了。此时,矮子的兄弟有百十人,从四周聚敛,朝着唐止靠近,个个都狞笑着。可是,当与唐止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的内心都妥协了,这样狂傲的眼神,使得他们敬服,但是,他是敌人,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抓住他”,不知dào

是谁一声令下,一直怯懦的喽啰们开始动手了。

唐止何等的身手,五六个喽啰一起上来,他先是一拳,枪打出头鸟,打头的直接倒飞出去。之后,众人只见数道寒光闪过,接二连三的喽啰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鲜血喷溅,他有发狂了,眼珠浑然,他知dào

,他的厄运就快要降临了,以一当十又如何,终究是寡不敌众。

唐止杀红了眼,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qì

之后,仰面大笑。

他不会给毒贩机会的。丧心病狂的毒贩向着他扑过来,但是为时已晚。扣动扳机,“嘣”的一枪,最后一颗子弹,唐止送自己上路了。

……

“夫君,你醒了”,唐止努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穿古装的少妇,姿色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也是美艳动人。裙舞带飘,眼底却浮着淡淡的忧色。古板的打扮,古式的服饰,古式的发饰,而自己正躺在古色古香的木床上,仔细看了看,古朴而又大气的八仙桌,温润的玉杯,精美绝伦的工画,身上穿着的华服锦衣,衾被,罗缎……这莫非是阴曹地府?不像,阴曹地府哪里会有这般东西。唐止咕哝着,“可我又是什么少主呀?”,脸上写满了愕然。…,

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夫人,唐止喏喏地问:“这是哪里呀,你又是谁”,随即又后悔如此白痴的问题,但是实在是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所致。

“额,夫君,这是关府呀,我是你的夫人!怎么?你不记得了吗”,少妇显然不敢相信,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很是可人。

“关府?夫人?哪个关府,我又是谁呢”,唐止听到少妇说自己在关府,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更加糊涂了,这不是阴曹地府吗?难道,难道我碰到穿越了?想到这里,唐止的脸凝固住了,呆呆地保持一个表情。

“自然是关羽关将军的府邸了”,少妇含情脉脉,想起刚刚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心生怜爱之情。但是,实在有些心里犯嘀咕。

“额,那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床上”,尽管满脑子都是疑问,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特种兵的风范,喜欢一针见血,直接问重点。

“你不记得了吗?三天前,你在校场训liàn

士兵,可是一道霹雳当空砸下,正好落在了你的身上,当场你就不省人事了,亏得华佗神医闻讯,夫君你才脱离生命危险”,少妇断断续续说着,眼睛变得有些红了,看的出来,她对她很是关心。

“秀珠,去请将军”,少妇眼角的忧色顿时消散,吩咐起身后的丫鬟。

“关羽,校场,练兵?那么我是……”

“穿越,我绝对穿越了,还到了三国,居然附身在了关,关平的身上,哈……”,尽管特种兵沉稳,但是任谁有这样狗血的运气都会大笑,临近的脚步声使得他制止了惯性动作,迅速捂住了嘴,恢复了平静,之后还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会疼,看来是真的”。、

不多时,房中来了一个人,使得唐止的心底开始波澜壮阔。

“平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眼前出现的这个大汉,身高八尺有余,挺拔健壮,一袭绿袍,煞是威风;卧蚕眉,微微攒动,目**光,不怒自威;面如重枣,威风凛凛,美髯飘动,意气风发,唐止震惊了,眼前的这人,绝对是三国的关羽,同时也是极其确定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父亲大人,平儿好多了,多谢父亲挂念,”,莫名其妙成了关平,唐止内心开始不平静了,还是见风使舵,顺其自然与关羽续起了父子之情。

“呵呵,不愧是我关羽的儿子,还是这样生龙活虎,随我,”,关羽看到儿子醒来,自然是兴奋异常,一只手捋着胡须,酣笑,笑声洪亮如钟鸣。

“只是……”唐止模棱两可,最后拖长了声调。

“只是什么,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关羽是何等洒脱飘逸之人,不容的拖泥带水,质问般。

“只是平儿日前被霹雳砸中,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望父亲大人不要怪罪”,关平弱弱地回答,心虚到了极致,他哪里是什么关平呀。

关羽的美髯飘动,眼角流露意思担忧。

此时,关平的母亲随后也来了,穿着不算华丽,但是整洁干净。见到唐止醒来也是嘘寒问暖,在知dào

关平失忆之后,也是有些忧心忡忡。房间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呆滞。

“父亲,母亲,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平儿,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最后还是唐止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唐止初到三国,穿越就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接二连三的惊喜,使得他有些受宠若惊,需yào

些时间好好整理下,失忆于情于理都讲的过去,便如此说道。

“是呀,老爷,大不了我们再请华神医为平儿诊断,华神医有妙手回春之能,相信平儿会没事的”,一边说,一边向关羽使眼色。

“也罢,过几日寻得华神医,为父自然替你请来诊断,那为父就先走了”,关公是何等洒脱之人,忧色渐渐收敛。

“有劳父亲大人了”,唐止装模做样地施礼。

“来,樾儿。给父亲请安”,那胡氏不知dào

何时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带了进来。

“父亲”,这便是历史上面的关樾,此时还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娃娃,瓷娃娃一般的脸蛋,甚是惹人喜爱。

“来”,关羽坐了起来,抱着关樾,心中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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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季常一语惊主客 云长校场勤练兵

翌日,正值晌午,探望的脚步络绎不绝。许是给关羽三分薄面,许是与关平本身关系匪浅,荆州文武大都来了。唐止实在是感叹三国的礼数。

一拨拨的官员被送走之后,重头戏登场了。

“侍中郎,马良到”,门外的仆人通报。

只是眨眼的功夫,眼前便徐徐走来了一位翩翩公子。青布束发,紫缎衣袍,眸子转动,灵动之气显露。

就算唐止不认识马良,但那眉毛间的白色,可是与三国演义中马良的外貌描写一般无二。

“伯父,请坐吧”,唐止正襟危坐,气质非凡,恭敬地说道。

“坦之,本该昨日就来探望的,却因俗事缠身,方才耽误到现在,还望贤侄海涵呐”,马良首先开口了,客套了起来。

“呵呵,伯父这是哪里的话”,唐止微微一笑,还是简单回应了马良。

如此,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坦之,可知dào

那凤雏”,忽然间,马良话锋一转,出乎意料提出了一个似乎被遗忘了很久的名字。

“自然,庞统大名鼎鼎,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唐止悠悠地说道,但是心里却暗暗犯嘀咕,不知dào

马良提这已死之人有何用意。

“只是,他不是……”,如今已是公元219年,凤雏庞统早在五年前就殒身落凤坡了。如今,马良突然提了此人,不知dào

是何意图。

“坦之知dào

的不假,但事实上,庞统并未身死”,马良啜了一口清茶,缓缓道出这一惊天消息,唐止震惊不已。难道历史被篡改了,那么真zhèng

的三国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座的无不震惊,半晌,会客厅鸦雀无声,下人似乎也被这一惊人消息雷倒。

“季常此言当真?”,这一鸣钟般的质问,让众人如梦方醒,齐齐站起身,毕恭毕敬朝着室外之人行礼,那人正是练兵初返的关羽。

“关将军,季常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马良唯唯诺诺。眼前的来人,气场强dà

,远远地就让人觉得浑身犹如锥刺,实在强dà



“嗯”,关羽捋着美髯,眼眸闪动,在思量着什么。

“据可靠情报,在落凤坡之战中,庞统被围追堵截,最终被敌军杀死”,这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马良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但接下来说道的事情却有些离奇了。

“之后,附近有人看到,天际间一团光斑闪耀,甚是刺眼。一瞬间,光芒万丈,宛若天梭一般滑落,最后,在落凤坡停了下来”,马良说着,脸上也露出些许迟疑,他所讲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关羽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淡淡的听着。

“相信鬼神之说的信徒,带着朝圣一般虔诚的心到了那里。看得一位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袭白袍微微随风摆动,丝毫不染尘埃,超凡脱俗”

“那些信徒跪拜在地,却不知那仙道如何点化,哀鸿遍野霎时归于沉静。众多的尸首顿时消失,唯独剩下一具。那些信徒只觉得眼前一亮,眩晕的那一瞬间,那尸首眼眸眨动,居然被救活了。自然,那被救活的人就是凤雏。那仙道嘴唇缓缓龛动:紫微星变,将星出世,鼎立三国,当助蜀汉,之后便翩然而去。待得信徒们如梦初醒追问,最后只留得庐江左慈这一名讳与失望的信众”。

“之后,汉中王便派人秘密寻找庞统。凤雏之事,便这样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庞统虽然还活着,但是受了重伤。”…,

马良洋洋洒洒,乍一听似乎是在讲什么神话故事,神乎其神。但是却发人深思,自负对三国还算熟识的唐止,眉宇也是深锁。

此时,所有的人都望着关羽,期待着他的发言。

“既然,是传说,那自然是有其事,且言称将星出现,使庞统辅佐我蜀汉,这未尝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良久,关羽美髯抖动,神采飞扬。

“父亲所言极是,将星出世,凤雏辅佐,好事成双,此乃祥瑞之象,看来我蜀汉统一中原指日可待了”,关羽的三子,关索承接着父亲的骄纵之资,向众人宣扬,豪放不羁。

“平儿,你怎么看”,关羽生的三子,长子关平最得他宠爱,转身便问唐止。

“父亲,我觉得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其一,世上信道之人,不胜其数,将此事宣扬出去,民心所归,一方面广纳天下良才勇将,得民心者得天下;其二,倘若传闻是真,我蜀汉已有将星出世,再得凤雏这般才德无双之士辅佐,何愁大事不成;其三,待得找到庞统本人之后。对魏国与吴国两过放出风去,必然军心大乱,如此以来,统一天下犹如探囊取物。吴、魏之地将尽归我蜀汉所有,匡扶汉室,惩恶扬善,汉室兴隆,指日可待”。

特种兵看问题绝对透彻,三方面考lǜ

此问题,大善之举,君欣民悦,何乐不为。

关羽听的满心欢喜,刘皇叔与他是生死之交,自桃源结义以来,他们征南讨北,生死与共。匡扶汉室早就深入内心,肩负天下之大任,被唐止如斯说中,欣悦不已,酣笑淋漓。

马良、关索连得一帮下人听的嗔目结舌,啧啧称赞?

荆州之地,八月深秋,秋高气爽,凉意开始慢慢泛上,枯败的景象压上枝头。

转眼,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可穿越之时还仿若昨日,记忆犹新。唐止叹了口气,望着蔚蓝的天,陷入了沉思。倘若,凤雏还活着,那么他的命运又如何,历史的长卷,就此改写吗?

“平儿,今日无事,就随我去军营吧”,关羽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在了唐止面前,看着失神的关羽,面带微笑地说道。

“是的,父亲。好久没有去兵营练兵,这浑身感觉都不自在”,唐止答yīng

着,在荆州待了良久,对荆州兵营心驰神往已久。

三国分崩离析,无时无刻不是充满着未知,军队就是绝对的保障。

“哼哼哈嘿”,军营就建在郊外,两人带着随从步行前往。遥遥可见的军营,让唐止想起了自己的绿色军营,想起了自己的雄鹰特种大队,想起了血鹰,一切切,从前的美好自穿越之后戛然而止。想起了这些,他眼光迷离,自叹,这或许就是命吧。

由远及近,或哼哈声,或刀兵碰撞之声,铿锵有力,不绝于耳。唐止顿时觉得血脉扩张,热血上涌。军营,自己熟悉却陌生的地方。

当时正是训liàn

停歇时间,偌大的训liàn

场上,雄浑壮阔的号角之声充斥着整座军营,正在训liàn

的将士,同时停了下来。

“云长兄,坦之贤侄,呵呵,一起来一杯”,时至休息,关羽带着唐止大步流星,直抵牙帐,牙帐内一将军仰面饮酒,正说话间,已经是流露了醉意。

唐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将军,稀疏的胡子,眼光随意,战袍已经被那流出的酒水打湿了一片,站不成站姿,坐不像坐姿,哪里还有将军的风范。脑子里开始拼命与三国中的人物匹配,这是刘备的大舅子——糜芳。…,

“糜将军,我想你应该知dào

在军营公然饮酒是什么后果吧”,关羽丝毫不给糜芳情面,坦然告诫,傲然之气毕露。

“额,云长兄,几日来,在军营实在是闷得慌,方才饮了几杯,还望赎罪”,糜芳闻之色变,刚刚还嬉笑的脸顿时僵住了。虽然是刘备的大舅子,奈何关羽现在是主帅,傲然不羁。

“糜将军,念你初烦,本帅不与你计较,倘若再犯,军法处置”,紧绷的红脸放松,方才饶恕了糜芳。

历史上,荆州惨失,与这糜芳饮酒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唐止看着眼前这位饮酒成性的国舅,在心底愤愤暗叹。

“糜将军,帐外谁在练兵”,关羽问着这眼前的醉人。

“傅将军,我们轮流着,此时正挨着他训liàn

督察了”,糜芳时不时晃来晃去,喷吐着酒气。

关羽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瞪了他一眼,风风火火走出帐外,唐止叹了叹气,随即走出了牙帐。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了督军的高台,远远看见,一位将军巍然坐在高台上面,眼望四方军士,眼睛转动,威严顿显。虽说不如关羽这般威风凛凛,却也算的上是有大将风姿。

“关将军,少将军”,两人风尘仆仆走上高台,大小将士无不行礼跪拜,关羽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他们起来。

“傅将军,士气如何”,关羽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客套话,更像是在质问眼前的将军。

众所周知,糜芳、傅士仁乃樊城之战的先锋,现在就处在战争不久之前,练兵任务自然繁重,士气也是主帅最关心的。

“回将军,士气高昂,斗志昂扬,将士们都愤愤慨然,等待着临近的樊城之战”,尽管开战的指令还没有下达,但开战前的紧张备战众将士看在眼里,明了在心里。

“嗯,很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有训liàn

功效卓著,才能在战争中杀敌致胜,抓紧时间训liàn

吧”,银牙启动,铿锵之声震耳。

“是,将军”,顿时,傅士仁也受到了感染,洪音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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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关云长宝刀不老 小将军虽败犹荣

清晨,霜露微褪,东方地平线上折射的微微天光,象征着新的一天扬帆起航。

关府别院,唐止信步闲庭走近。穿越过来,身体与灵魂总是不能达到调配一致,行动起来总感觉不自然,对于身在战火纷飞的三国,几乎天天冲锋陷阵的将军,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尽管,特种兵身手毋庸置疑,但现在的身体的潜力不能被完全发掘出来,反而还会时不时出现不协调的情形,又是大战在即,唐止更不敢掉以轻心。

这别院还算宽敞,是关府专门练武之用,平常里关羽带着三兄弟在此摸爬滚打。

缓缓脱掉身上的外套,深秋的凉意让他有些瑟瑟发抖。胸膛一起一伏间,凹凸有形的肌肉爆fā

着深邃的力道。对于关平本身的素质,唐止还是很乐观的,毕竟虎父无犬子。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灵魂融入这具强劲的躯体,发挥出最强悍的机体攻伐之道。

“呼呼”,双臂生风,拳影攒动,一套军体拳手到擒来,作为热身套路。

“虎扑”,宛若猛虎一般,唐止双手结爪,腰腹间用力挺进,金鸡独立,气势汹汹冲撞前方。

“蛇击”,双膝微曲,前后交错,手臂双用,摆出蛇头一样的姿势,一声怪叫,眉宇威严迸发,轻巧地盘旋,好似蛇舞一般,攻向一边。猎猎风响,好似九天中突。

“猿臂”,臂膀屈身间,机敏之劲可见一斑。双拳猛击胸膛,“咚咚”之音好比擂鼓撞钟般响彻耳畔。而后,倒转飞踢,双臂挡车之势,目光扫视,英气勃勃。

……

“呱呱呱”,唐止正练地起劲,边上不知是谁不动声色地鼓起了掌,双腿并拢,缓缓地收了势。

“哦,是父亲大人呐”,刚刚那一连串的拳脚身家,唐止不知不觉间汗流浃背,他正在磨合这句躯体的契合度。

“嗯,这么早起来练拳呀”,关羽投以赞许的目光,重枣脸微喜攒动。

“是的,父亲大人”。

“记得上次,你说自己勤加练习,要胜我三招。已经过去良久,今日兑现如何”,关羽意兴阑珊,出乎唐止的预料居然要和他过招。

“这……,好吧”,唐止内心开始激烈地斗争。他对关平的拳脚套路一无所知,真与关羽切磋起来,被识破可如何是好。可转念一想,之前可是讲过自己失忆之事,就算被看出端倪,又有何妨。无惧!有些失措的脸颊渐渐平静下来。

“为父先让你三招,倘若赢得了,就算你胜”,关羽淡淡地说道,看起来是有无尽的自信,傲气纵横,神威凛凛。

唐止只觉得周身一冷,关羽的眸子顿时犹如鹰喙一般尖锐地刺杀过来,唐止一不留神被镇住在那里。“气势太盛,名不虚传,不愧是五虎将之首,威芒慑人”,唐止从心底叹服,光是气势就顶得上千军万马,实在是太强了。

稍稍敛了敛惊慌的神色,他在心里思量着对策。

让三招,看起来是个不小的诱惑,可对象可是神勇无dí

的三国大将关羽,任谁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唐止徐徐踅摸,绕着关羽转动,希望能够出其不意,给予有力的一击。可现实太过残酷,八尺之躯,膀大腰圆,上盘看起来坚不可摧,下盘也是不容小觑。在关羽身上找弱点,莫过于鸡蛋里边挑骨头——难上加难。…,

看得唐止迟迟不动手,关羽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些许愠怒在赤红脸上泛开。

“平儿,尽管放马过来,为父自有分寸,点到为止”,关羽郑重地说道,似乎是在给唐止打气,消除顾及。

反正也找不到弱点,关羽又让上三招,暂且试探一番。唐止心一横,双脚缓缓使力,慢慢进入状态。

唐止严阵以待,双眼牢牢盯着关羽,不敢放松警惕;相反,关羽淡若浮云,丝毫没有压力,淡然望着即将出招的唐止。

“呀……”,突然间,唐止喉咙里发出叱咤之音,气势如虹,冲向关羽,这一突然举动就发生在电火花之间。

而关羽,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屹然不动,仿若不曾看到唐止攻来之势,唐止看在眼里,惊在心里。这得要有多么超群的实力,才敢表现出如斯淡定。

两人本来就没有隔多远距离,三两步急冲,关羽已是近在咫尺了。就在这时,唐止双手结成拳状,虎口之处闯闯生风,关羽的美髯已然飘动。

“呼呼”,本来以为关羽会在此时有所行动,但是一如既往,他无动于衷,可是威严之气不知在何时浓重了几分。

“还没有动”,唐止暗叫,不知dào

关羽是不是在故yì

让着,心虚到了极点。

思量着,手脚却没有停下来。双脚蹬地之力加剧,双拳迎着关羽的面门攻去。

近了,就在虎拳之风沉重压势的时候,关羽动了。

八尺之身,却似狡兔一般轻捷敏锐,丝毫不显愚钝之态。双腿曲张,顺势后掣,犹如丛中探花一般轻巧。

如此,不费一招一式,巧妙躲避了唐止的凶猛攻势。

“这……”,唐止有些颓然。放在现代,这么一招,不说平常人,就是特种队员,也是无一能躲。眼前的关羽,却如此轻松避其锋芒。

“平儿,一招了”,关羽捋着美髯,卧蚕眉微微扬起,笑呵呵地说道。

所有的神伤只是一闪而过,顿时融化在九霄云外。眼前之人不是小人物,全力以赴方能有机可乘,稍有差池,定然一败涂地。

唐止暗暗思考,这样没有丝毫破绽的对手该怎么对付?无疑,只有出奇制胜。

“啊”,他双脚猛然跺地,霎时,宛若流行陨落一般,急速弹动,离地而起,大有冲上九霄之势。眉宇间,凝重之色附上,眸子之中,仿佛电闪雷鸣一般,汹涌澎湃。

关羽依然淡然处之,没有将这进攻放在自己的防御范畴之内。

唐止此时,心里暗暗叫好。关羽傲然过甚,这个正能大做文章。

滞空瞬秒,猿臂一出。怡然自得的关羽,只是当着普通的招式看待。

唐止的身手虽然被本身所束缚,但是无尽的能量还是爆fā

了出来。犹如一条出水泥鳅,滑溜溜自虚空荡落。猿臂散发着空前的骇人力量,似千钧力冲压下来,猝不及防,便是受制于人。

虽然,这招式非同凡响,但是对于关羽来说,只是比刚刚那招多点花样。

只见他不躲不闪,双臂交错,拆分,等待猿臂降下。交叉双臂猛然向上顶去,完全见招拆招。

滞空的唐止,不觉间一个趔趄,险些摔落。而他眼角,却是狡黠之色毕露,难道他真有奇招?

关羽坦然以对,待着唐止再次出招。而那唐止,落下之际,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借着自空中降落的冲力,他双拳猛然向关羽击来。尽管两次失利,他却没有放qì

。关羽退避不及,双手结拳格挡。

“真疼”,惊叫。唐止觉得自己的手骨就要裂开了,撕心裂肺地疼在全身泛开。正面接触居然会是这种结果,匪夷所思。在雄鹰大队一直自信自己拳头过人的唐止,彻底震惊,三国的武艺,关羽的神威,强悍的肌体力量,硬如钢铁的拳头,两千年前的武艺竟是发展到了如今这般骇人的地步。关羽精湛的身姿,让一直自信的唐止自愧不如。

当然,刚刚的攻势并不算完。就在疼痛之际,唐止双拳化解,紧握关羽打过来的拳头。整个人旋转倒置在空中,缓解了原来摇摇欲坠之势。

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发动攻击。腰腹间的力量猛增,大腿带动着膝盖,随后是腿脚极力向关羽的前胸攻取。

关羽自然不惧,但是眼里却流露出一些惊色。唐止蹬过来的双脚在关羽胸前集结,关羽双拳此时也被锁定,唐止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就此得逞,殊不知,自己大费周折只是无济于事。

但见,那飞过来的双脚好比流锤一般,杵在了关羽的胸前。关羽面色前所未有地郑重起来,停滞无间断点。

双腿同时蹬地,束缚的双拳虽然是暂时收不回来,但是他另辟蹊径,亦然飞升半空,顺利躲过了唐止费劲心机的第三招。同时,不忘攻势。

此时,依然倾伫在半空的唐止,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双手似甩开烫手的山芋一般愤然离手,显然已经迟了。关羽化被动主动,反手钳住唐止的硬拳。飞升之势照旧,双膝猛然一击,正中唐止的小腹。

“啊”,唐止忍着疼痛,极力拜托关羽的控zhì

,双脚疾速向关羽踢去。

三招已过,唐止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将主动权交在了关羽手中,唐止脸色难看到极点。想不到,自己一个尖特种兵竟然在两千年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自然,尽管是切磋,也要善始善终。唐止收起妄自菲薄之心,继xù

直面一场输赢既定的战斗。

下冲之势,带着极力摆脱劲力,唐止最终艰难挣脱了关羽的牵制。双手触地,一个倒转,站稳在地上。而关羽,在空中也没有滞留多久,待得唐止稳定下来嘛猛然攻击过来。

双腿横踢,速度快过了眨眼。唐止眼眸微微闪动,关羽的来势汹汹,犹如兴师问罪一般,全然没有任何理由,就这样从天而降了。

“嘭”,双臂自然抵挡不住,他双手伏地,倒滑而去,也用起双脚,全力一蹬,与关羽的奋力一脚碰触在了一起,顿时尘土飞扬,爆裂之声响起。与此同时,唐止被万顷之力击中,双手快速在地面滑动,才缓解了这天降神威。

徐徐站起身来,唐止觉得小腹剧痛。方才关羽那一击,实在强悍,身为现代特种兵,从未有过如此强悍的对手给与如此强势的一击。唐止汗颜,与关羽过了几招,彻底颠覆了之前对武艺的认知。武无止境,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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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云长宝刀不老 小将军虽败犹荣

这还只是开端的数招,唐止就觉得甚是吃力,而且还中了招,虽说关羽并没有用上十成的力道,但是还是让他大感吃不消。

正思量间,关羽也徐徐落地。他的轻功也不错,宛若鸿毛一般,飘飘而无丝毫坠落之姿,双脚轻轻踩地。

三招过后,关羽要出招了。抛开适才被动的姿态,眼眶中气势咄咄逼人。

“嗤”,只见关羽双脚扫地一般循序渐进。向着不远处的唐止发动了攻击,来势汹汹。

唐止箭在弦上,随时待发。“动了”,心弦猛然一绷,严阵以待,准bèi

接招。

关公一个低扫,行云流水。唐止悠然一跃,轻松避过。显然关公并没有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唐止轻松自如地跃起,而此时,关羽犹如猎鹰一般横扑过去。

就这样,两人在空中再次相遇。唐止明显看到了关羽严重的重重煞气,这是对战的气质。

突然间,强横有力的双臂穿插过来,恶狠狠地直扑着唐止的胸膛。唐止双手抵挡,从侧向握住了关公猛然来的双臂。只感觉到股肱间一段冲击,唐止牢牢抓住了关羽的手腕。双手能清楚感觉到关公的体温,但那硬如钢铁的手腕,让他震惊。纯正的力道尽管被困,还是爆fā

着猛兽般的蛮野之劲。

关羽双脚再次踢来,唐止当然有防备。

“咚咚”之声不绝于耳,两人双脚不知dào

何时交叠起来,互相钳制。究竟是关羽,尽管已经六十余岁,但身上的力量却不见丝毫减弱,唐止暗叫。

如此,两人时而在地上拳脚交替,关羽牢牢占据上风,连第一防线也没有被攻破。唐止呢,尽管连连吃亏,还是攻守及时,不算狼狈不堪。

“父亲大人宝刀不老,神勇无dí

,平儿实在惨愧不如”,数百招过后,衣衫尽湿,气喘吁吁的唐止,终究是痛快认输了。他知dào

,被关羽打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唉,不要灰心。这次,你已经进步许多了。只要你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达到为父的水准”,关羽三缕美髯飘动,眉飞色舞之际,鼓励着唐止。

“是,平儿谨遵父亲教诲”。

“拳脚功夫,为父已经见识,如下我们再比比兵器之法。战场拼杀,比的可不是徒手功夫,使得刀剑,方能屡战屡胜”,关羽显然没有就此放过唐止。

唐止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脸上难看到了极点。尽管,被关羽打败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但颠覆之前的一切认知,他的内心波澜壮阔,汹涌不定。

“接着”,唐止一阵失神,而关羽已然斜握大刀。同时将一杆兵刃抛了过来。

“这便是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了,真是绝世好兵器,与眼前的关羽简直是绝配”,唐止想着。眼前,关羽手中斜握一杆大刀。光线打在上面,熠熠生辉,兵刃之气流淌于外。弧形大刀,锋刃迎着丝丝秋风,“嗡嗡”作响。刀上铁环随着关羽的微动晃起来,威风不已。刀杆之上游走宛如活物的龙像,翘首向天,气势压人。亲眼相见,唐止被这兵人合一所折服。

微微一愣,唐止才开始打量关羽抛过来的大刀。初次见到,以为是那青龙偃月刀,细细查看,方才知dào

是仿品,重量明显比关羽手中所握要轻上许多。这便是关平所使的青龙刀。…,

稍微定了定神,脑子里边开始快速回忆自己少时的一些经lì

。唐止出生武术世家,当然懂得一些兵器的使用。眼前的大刀,他只见爷爷武过,脑子里只留下些残存的记忆。如此,赶鸭子上架,只能见招拆招了。

关羽静静地立在原地,一言不发。这就意味着,让唐止先攻击。

“啊”,轻喝一声,牢牢抓起大刀向关羽冲过去。

“哐”,短兵相接,唐止紧握刀刃的双手传来阵阵的麻木感,几乎不能握住大刀。而对面的关羽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百十斤大刀,使得轻松,微微扬起,便将唐止的一击挡住。

“噌噌”,关羽抓着大刀横着一扫,与唐止的兵器迅速摩擦起来,声音宛如惊雷。电火花迸射,煞是奇妙。脸上已然从容淡定,而唐止就遭殃了。

大刀横扫,电火花迸射之际,他暂且放手。双脚及时交替,华丽地转身,躲避了关羽横踢。

待得关羽大刀滑过,单手上提,顺利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青龙刀。在唐止手中颤了颤,最终被他再次紧握起来。

但见,关羽耍着青龙偃月刀,丝毫不见色变。抡起刀,起起落落间,风生水起。

“哈”,大叫一声,双手一上一下执刀正面冲杀过来。脚步“噔噔”作响,刀锋森芒,射入唐止的眼里,冷飕飕的感觉翻上心头。

“刷”,刀影现落,犹如冰雪一般冻人骨髓。全身一凉,双手惯性地举起青龙刀挡起来。

关羽力大无穷,历史上是众所周知的大汉,那魁梧的身形,就说明了一切。奋力一击,双方的兵器撞击在一起,电闪雷鸣间,无穷的力量贯入唐止的双臂,痉挛,双臂开始痉挛。

颤颤巍巍,双腿努力支撑,奈何冲击太大,还是倒退了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而那刚刚的一震,已然让唐止感觉到了不适。

“来,不要停”,看到唐止被震地愣在原地,关羽眉目间的威严之意更浓,冲着唐止喊道。

“是”,浑身不适的感觉并没有消失,青龙刀自胸前一横就要针锋相对了。

而关羽,眼底透着迫不及待,同时又是深深的处变不惊,他太自信了,火热的心底是缜密自信。

双肩同时发力,腿上的肌肉也迅速开始活动。唐止轻轻一跳,从空中向关羽发起了攻击。

青龙刀被腾起老高,就在此时,关羽眼角厉色一闪。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做出直顶云霄的模样,就此刺向唐止。

本来要攻击关羽的,反倒这样被提前制住。唐止想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脚猛踩正在上升中的刀杆。随后,一冲,随手握住了上抛的青龙刀。在空中翻腾三百六十度,一跃到了关羽背后的空中。

就这样,顺利摆脱了就要被制住的危险,反而占据有力位置。

唐止没有丝毫的迟疑,一鼓作气,全身的力qì

全部倾入刀身之上,向着关羽的后背袭去。

然而,关羽处变不惊。电火花间就要偷袭成功,意wài

情况出现了。关羽将大刀抛起,从腰腹间开始仰面倒下,犹如弹簧一般,左脚猛然踢在刀把末端。

如此一来,大刀直冲正在下落的唐止。唐止原本的攻势顿消,使出浑身解数将青龙刀抵在身前。

“哐当”,一声撩人的脆响,两股夹在兵刃上的纯净力量间的较量有了胜负之分。青龙偃月刀顺利下落,关羽双手伏地,敏捷地站起来,单手接到。而青龙刀,则是颤颤巍巍间猛然后退,刀柄击在唐止的胸前。…,

“噗通”,心脏的跳动仿佛加快一般,霎时觉得血气上涌,喉咙一天,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嘴角也挂着一丝血迹。

唐止一抹嘴巴,“父亲的刀法还是如此精湛,平儿与您简直是云壤之别,平儿输的心服口服”,俨然唐止已经受伤,再加上体力不支,完全没有继xù

打下去的必要。

“怎么?受伤了?”,关羽关心地问起来。

“不碍事”,唐止故作轻松。

“为父比上次加了一成的力,看来是出手重了点。真的没事吗?”,关羽的眉头皱了皱,悉心询问。

“真的没事,父亲。放心吧”,唐止抹干嘴角的血渍,坚定地说着。

“将军,廖将军有事求见”,一位仆从进来禀报。

“好,我马上就到”,关羽舒了一口气。

“平儿,你先回去休息吧”,顿了顿,关羽将那宝刀交与仆人保存。

“是,恭送父亲”,脸色惨白,弱弱地恭送关羽。

望着关羽离去的雄健背影,唐止心有余悸。关羽的武艺简直太恐怖了,自己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已然气喘吁吁,而花甲之年的关羽却一直淡若浮云,气定神闲,丝毫没有体力不支的现象。

震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惊喜。了解了关平身体的现状,以后磨合起来更加容易。且在与关羽切磋过程中亦是被关羽点化了不少,看来自己在现代特种兵脸的那点东西就好似花架子一般有名无实。

在脑中仔细将刚刚两人过招的情景再现,唐止开始演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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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连营号角渐斥耳临阵先锋误军机

大战在即,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味道。几日来,更是天公不作美,大雨连绵,让人的心实在无法平静。

关平知dào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命运选择了他,那么他只能奋起。每日,天蒙蒙亮便起床习武练刀,夜深人静还不停歇。

如此以往,十几天下来,关平的身体能够被自己随心地控zhì

,契合度近乎百分百。而自己在几次被关羽指点之后,使用青龙刀的技艺更是炉火纯青,配着娴熟的武艺,上阵定是一名骁勇善战的良材。

光是自己勤加练习还是不够,冷兵器时代,战争更多靠的是人。说白了,只有军队士卒本身的素质上升了,在一对一作战中,才能占据主动地位,克敌制胜。

因此,关平在自己训liàn

不耽搁的情况下,时不时去军营监军,指导练兵,几日下来,成果卓著。

而传说之中的关羽亲兵——五百校刀手,也在战前磨刀霍霍。一支奇兵,精锐之师,个个能以一顶百,出奇制胜,是关羽手中的一张王牌。

关平自从到了三国,就一直在暗暗盘算。这支奇兵,他一定要争取过来,用科学的方法将他们训liàn

成一支具有综合素质的无dí

战队。在数次请求之后,关羽将这五百校刀手的训liàn

权利和指挥权交予关平。从此,关平手中多了一把钢刀,勇往直前,战无不胜。

军号声声嘹亮,将士训liàn

铿锵,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话说,这日,费诗自成都风尘仆仆来荆州,宣读了刘备攻取樊城的王命,压抑的空气更是笼罩上了深深的阴霾。“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关平的心在呼喊。

关羽大义凛然,随即点拨了糜芳、傅士仁两人为先锋,即刻引一队兵马去往荆州城外驻扎。关平知dào

,这糜芳二人此去定然惹出乱子,尽管他极力劝谏,要关羽另点良将,奈何关羽执拗,哪里会听。关平心中叹息,关羽的高傲、倔强,或许就是他悲剧命运的溯源吧。

本来关平想要随着那先锋二人去屯扎,关羽却执意要他陪同费诗饮酒。瞬时间,关府上下人来人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关羽豪爽好客,又是费诗,自然不能怠慢了。欢畅的酒桌之上,关平的心中惴惴不安。眼看,天色黯淡,离二更十分已经不远,而屯扎的营寨,离关府却很远。如此一来,事故是无从避免了。关平心中灰冷,实在有心无力。

趁着文武官员正在畅饮,他决定去营寨制止那两人。

说是急那是快,“轰隆隆”的炮声突然响了起来。关平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被炮响彻底击碎,预料之中的事情究竟还是如期发生了。

官员们正喝的痛快,关羽也是豪爽地碰杯畅饮,却在欢快的时候,突然听的炸雷一般的声响,而在城外远处,早已经火光缭绕。

重枣脸上新添的丝丝红晕,透着光泽,在听得轰动全城的声响之后,迷离的双眼霎时一瞪,顿了顿,神威茫茫。

关府上下俨然已经乱了,这般大的声响,自然会被当成是偷袭。仆人乱窜,丫鬟尖叫,文官百官浑身颤抖,武将借着酒劲把剑张弩,呵斥着,披挂就要冲出去。

关羽大喝一声,全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气势震撼人心。随即,取了青龙偃月刀,骑上赤兔马,唤着武官疾速往城外奔去,要一探究竟。关平也在此列,本以为此事可以避免,谁曾想到关羽如此刚愎自用。百官此时脸上都挂着异色,迷惘茫然,唯有关平正义似从前。…,

出城看去,原来是屯寨之处火光大起,仔细查看,却不曾发xiàn

外部一兵一卒。众将士提着的心随即放了下来,可愠怒横生。关羽,怒目结舌,握着兵刃的手脆响,这显然是军营内部的问题。

几人飞奔进了军营,却看到四处火起,爆zhà

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将士正在四处取水救火,现场一片焦灼。关羽怒不可遏,下了马带领着众人一起救火。关平更是发挥了自己现代人的见识,巧妙救火。

到了四更十分,火势方才渐渐被压缓下去。

关平随着关羽,愤愤然朝着帐中走去,重枣脸上满是兴师问罪的之色。

“哼,你二人可真是做得好先锋呀”,关羽虽然怒气冲天,却并没有直接冲着二人发泄,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

而糜芳、傅士仁早就喝的酩酊大醉,炮火冲天之际才有些醒转。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双眼微微眯瞪,一副醉兮兮的样子,看得关羽恨不得大踹两脚解气。

“你,给这二位将军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关羽朝着军帐边上的士卒喝到,怒气更甚。

“报gào

将军,帐后二更时分突然间起火,火势蔓延,将攻城所用的火炮尽数燃着,临近的士兵诸多都被炸死了,哀嚎满营。炮火燃着了粮草,火势熊熊,而军械器材更是一应俱全被燃烧了个干干净净……”,那兵卒说完,眼里也满是怨色。

“听听,你二人做的好事”,关羽徐徐坐下,卧蚕眉扬起不可思议的弧度,丹凤眼怒瞪着二人。

“啊”,两人听到兵卒所讲,顿时跌倒伏地,满脸的震撼,更多的是恐惧,关羽治兵之严,人人皆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二人大声呼喊饶命,而关羽怒气哪里消得了。

“来人,将这两个误事之徒给我推出去斩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坚定地下令。

“父亲大人英明,贻误战机,罪者当斩”,关平火上浇油,根本不给这糜芳二人丝毫机会,眼前的两人已然对蜀国没有任何意义。

“平儿,为父悔当初不听你的劝,方才令这二人酿成了大祸。诸位,军法严格,莫要求情”,关羽望着关平,微微色变,叹了口气,口气坚硬还是要斩杀了两人。

“云长兄,大战在即,我部尚未出兵就斩杀先锋将军,对我军大大不利。且糜芳又是国舅爷,如此草率斩杀,汉中王知晓,恐怕不妥吧。不如,暂免其罪,日后再追究也不迟”,费诗缓缓说道,望着怒气冲天的关羽。

“免罪?如此误事的家伙,留着何用?”,关羽愤然,眼下谁劝说也不行。

“父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相信伯父会理解您的”,关平慨然应付,随即瞟了费诗一眼。此时,费诗缄口不语,显然这父子二人吃秤砣铁了心要斩杀先锋,多说无益。

“来人,拖出去斩了”,关羽大喝。

“咔嚓”,只听的外边两声头颅落地响声,百官的心凉了半截,费诗的脸上无疑蒙上了一层白霜。

第六章关公惊觉迁令至关平空前战曹军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十几日一闪即没。

是日,关平正在帐外巡视,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贯耳若轰雷,蓦然回首,却是从关羽的帐中传出来,甚是惊人。随即,大步流星往那边赶去。

待得掀开门帘,见到关羽脸上满是汗水,湿漉漉,像是淋雨一般,捂着左脚好像受伤了一样。神色也是有些惊慌。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关平一边将手绢浸湿递给关羽,一边悉心问道。

“额”,关羽神情很异常,看着关平赶到,虽然神色还算镇定,但是凭关平的眼里,一眼及看出关平的不寻常,此时关羽的呼吸急促,仿佛刚刚缓过劲来。

“是什么噩梦,使得父亲如此惊慌”,关平也纳闷,是什么噩梦会使得神勇无dí

的关羽如此反应。

关羽定了定神,缓了口气,接过手绢一边擦拭额头,一边心有余悸地缓缓讲述。

“方才,为父伏在案上打盹。忽然,一头野猪横冲直撞进了帐内。凶神恶煞,气势汹汹,那野猪已经冲到了跟前。为父仔细查看,可哪里是一般的野猪。体格健壮宽猛,个头犹如一头蛮牛大小,甚是骇人,闻所未闻。不容我反应,野猪俨然呲牙咧嘴扑到了我的身前,两颗长长的獠牙抵着我的小腿,照着我的左脚就咬。我随手抓起一把利剑朝着那怪兽砍去,然而没有如往常一样的鲜血横溅,却浑然听到衣服撕碎的声音,切实清脆”,关羽显然还有些六神无主,望着帐外,缓缓讲述着梦中的景象,关平本以为这是三国之中罗贯中胡编乱造,此时听到关羽讲到,自己也有些惶恐,暗暗心惊。

“就在这时,我被这奇异的梦境所惊醒,发xiàn

左脚好似被咬过一般,隐隐作痛”,关羽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关平震惊之余,一阵地失神。

对于熟悉三国的关平,对此自然是了如指掌自然。看着关羽急切的眼神,关平知dào

。关羽害pà

这梦境不祥,是想要询问这梦境所属凶吉。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关平略微思量,便作词来宽慰关羽。虽然说了出来,但是关平心里确实蒙上了一层阴影,牲畜咬足,岂不是正应了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父亲,古人常传,猪亦有龙瑞吉祥寓意。梦中有龙附于脚上,是脚踏黄龙,节节高升,平步青云之意。乃是大吉大利之境,还望父亲不必担心,假以时日必然福祉临门呐”,虽然此乃不祥之兆,但是关平不得不开到关羽。关平眉飞色舞,好像跟真的一样。关羽紧皱的眉头也稍稍缓和,尽管半信半疑。

但,关羽还是想要探个究竟。关平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或许是这梦境太过于非凡吧。于是便吩咐下去,召唤众官,将梦中之境详细地道来,询问吉凶。问吉凶本来就不是一家之言,文武众官争论地是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终究也没有定论。关平望着满堂的大臣争辩不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正议论地如火如荼之际,帐外兵卒跑来禀报,言称使臣到了。关羽正了正色,道“请进来”。关平心中喜悦,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汉中王有旨,念关羽上阵杀敌有功,终年督军不苟,拜为前将军,假节钺,全权都督荆襄九郡一切事宜”,汉中王刘备派来的使臣,待得众人下跪,宣读了旨令。云长接了旨,欣喜。…,

“恭贺父亲大人高升”,关平列在众官之前,看着关羽正接了旨意,心中窃喜,顿然领头恭贺。

“恭喜将军高升”,众官一呼百应,全然为关羽道喜。

“列位同喜、同喜”,关羽仰面大笑,帐中氛围欢愉。

“平儿所解,正和我心意,此梦真乃吉祥之瑞呀”,酣笑更浓,朝着关平夸赞道。

“好。即日我们便拔寨去往襄阳,诸位这就下去准bèi

吧”。

如此一来,大军拔寨,浩浩荡荡,如若蚂蚁搬家一样,稳稳顺着大道,马不停蹄朝着襄阳驶去。

安营扎寨数日,舟车劳顿之苦方除。

深秋的午时,空中还是弥漫着一些热意。营外,地平线上远远腾起起一串尘浪,疾速朝着这边冲来。关平摸了摸下巴,正思量间,哨兵来报。

“报gào

少将军,三十里外,发xiàn

魏兵”,哨兵下了马,慌忙报gào



“嗯,知dào

了”,关平一摆手。便朝着中军帐跑去,眼下,大战在即。

“关平,廖化二人听令”,集结完毕,关羽跨在马上,威风凛凛,冲着队伍喊道。

“到,到”。

“命令你二人作为先锋将军,前去打头阵,切记只可诱敌,不能恋战”,关羽高声命令道,关平紧紧握着青龙刀,心中的兴奋不可名状。

冷兵器时代,真zhèng

的肉搏战,自己能不能胜任呢?纷乱三国,刀光剑影,是习以为常,还是弱肉强食,被时代遗弃化作庸碌白骨。

关平得了命令,与廖化二人带了三千兵前往迎敌。毕竟是首次与魏军交战,心中难免会有些许的紧张之感。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关平与廖化私下早就称兄道弟了。两人志同道合,又都是豪爽热血男儿,经常饮酒作乐,相见恨晚。而那廖化,看着关平一阵地失神,不禁奇怪,“坦之兄,在想什么?”。

关平如梦初醒,顿了顿,嗤嗤一笑,道“方才沉思,想到了将魏军打地屁滚尿流,那曹仁的脸色将是何等的难看呀”。

“呵呵,必然似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两人经常如此嬉笑,在听到关平说道这眼前的战斗,廖化也是眉飞色舞,磨掌擦拳之际,嘲笑那魏国军队。

“呵,还真来了”,廖化指着那不远处扬起的尘土,风尘仆仆赶来的魏军,嗤之以鼻地说道。

“来了好呀,让他们有去无回,看那曹仁老儿哭鼻子”,关平一身黄衣白铠,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耀眼之极,双目精亮,望着缓缓驶来的曹军戏谑道。惹得全军上下笑作一团。

曹军人数也不算很多,此次来也只是刺探虚实。几千人马,徐徐开来,眼看日已斜阳,激起的尘土在夕阳下泛着黯淡地光。关平的心弦紧绷起来。

这将是他在三国中的第一战,真zhèng

的三国要在此开篇了。定了定神,黄衣、白铠,斜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光斑点点,煞是精神。灵魂穿越之后,关平的眸子变得更加精亮、深邃、神mì

,本来就清秀俊伟的脸庞更是衬托地神武无比,手持的青龙刀,泛着神光,似乎急切着饮血一般,诡秘异常。微微一笑,小将军也不是浪得虚名。

“少将军暂且养精蓄锐,这出行第一功就让末将来。”廖化语气有些迫急。

关羽微微额首,本来自己还想大展神威,不过看廖化的神色并没有多说,微微一笑,道:“既然元俭心急,那就走一遭吧!我来替你压阵。”…,

廖化大喜,扬声道:“诺。”

说完兀自骑马飞奔,到了两军中央的空地,朝着对方的阵地大骂起来。看着廖化的身影,关平微微的点了点头,这廖化果然是忠义之士,而廖化的心思他也明白。廖化投入关羽麾下的时间并不长,而关羽此时名震天下,若想得到关羽的青睐只有努力的表现自己。

且不说关平心下转动,再说这廖化,廖化可不是一般的将领,这叫阵的的功夫相当不一般,专挑让人生气的说,也难怪,本来廖化就是一匪,虽然跟着关羽,但是时间毕竟尚短,难免有些匪气。

曹军方面显然主将还在后方,这短短一点时间里,廖化一直在叫骂,连关平都是一阵咂舌。而曹军更是愤nù

,此时哪里忍得了。将士们听到如此诋毁,气愤不已,交头接耳,如同苍蝇一般。

“鼠辈,谁敢出来应战”,廖化继xù

叫嚣着,气焰更是嚣张不可遏制。

“众将士谁敢应战”,曹仁黑着脸,他本来在后方,这催兵赶来后便看到廖化在阵前耀武扬威,顿时火冒三丈,自己用兵数十载,竟然被一无名小将指着鼻子骂,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可就丢尽了。

“将军,我去会会这自负的家伙”,曹仁心中一喜,转眼看去,这说话之人正是副将翟元。此人生的膀大腰圆,毛发横生,黝黑的脸上泛着丝丝的愠怒,冷哼一声,便要将眼前的廖化生生撕裂。

“恩。去吧!若斩的此人,本将记你头一功。”曹仁咬牙道。翟元大喜,挥着一把长矛,怒目咬牙,朝着正在叫骂的廖化亡命一般冲来,眼中冒火,气势不再廖化之下。廖化根本不与翟元正面交锋,左闪右闪,实在闪无可闪,却装作不能力敌一样,败下阵来。

“将士们,廖化将军抵挡不住了,给我杀啊。!”关平一声令下,只听见战鼓擂响。荆州兵马犹如潮水一般,疾速杀向曹兵,然而交手不过稍许,待得滚屏与廖化会合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后退,路上丢盔卸甲者更是不计其数。曹军哄堂大笑,曹仁得yì

的掠了掠自己的胡子,眼中得yì

之色展现,而副将翟元更是胡子翘到了天上,大笑荆州兵马无用。

翌日,汉军再此叫阵。

曹军昨日已然被汉军迷惑,装作势单力薄,不能应战,而曹仁虽然领兵多年,也算一员足智多谋的将领,排兵布阵,用兵之法亦是有些水准。可以说,在曹仁的心里除了关羽,其他人他一点不惧,率领军士全力追击。

双方你追我赶,但是曹仁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爽,明明有好几次,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捉的那小将,但是那个小将的运气十分好,此次都被他溜了,想到这。曹仁一狠心,死命追赶。

第七章曹仁部落荒逃窜荆州军乘胜追击

死命的追赶了好几十里,曹仁也是气喘吁吁,转眼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他们比起自己更加的不堪,猛然间,曹仁心中一个念头闪过:诱敌深入。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正是中了这种心理。想到这,曹仁心中一阵冰凉,立kè

挥军,大喊:“全军停止。”

曹仁是反应过来了,但是有些晚了,只见前面还落荒而逃的廖化勒住坐骑,转身对着曹仁大笑道:“曹仁老儿,你上当了。哈哈哈。”

此时的廖化哪有一丝狼狈的模样,完全是一副自信。随着廖化的声音的落下,只听马声,嘈杂声大作,斜里出现一彪军,为首一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座下赤兔追风马,阵阵气息直冲云霄。

曹仁正在努力镇定心中的不安,猛见此人,心中一惊,不由得喊出口:“关羽。”

此人正是关羽,此时关羽眯着眼,静静看着曹仁,轻声道:“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声音很轻,但是其中蕴含着浓浓的自傲,根本没有将眼前的曹仁放在心里。”

听闻此言,曹仁顿时怒气冲天,想曹仁也是名满天下,关羽这话说的好像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曹仁一样手中兵器喝声道:“关羽,少瞧不起人了,今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区区伏兵我还不放在眼里。众将士,随我杀。”

曹仁不仅是在给自己打气,更是说给三军将士听的,若是还未打,声势落了,败亡是一定的。但是曹仁心里却是黯然,恐怕今天不好相与了!

仿佛印证了曹仁的想法,只见背后一阵大乱,一个小校前来禀报:“报gào

将军,汉将关平不是何时绕到我军后方,现在情况危机,还望将军早作准bèi

。”

曹仁按住心下恐慌,打发完小校,立kè

暗自准bèi

,在他号令发完,自己的两员副将,翟元与夏侯存二人便杀了上去,目标直指关羽。

“这两个笨蛋。”曹仁暗暗骂道,但随即眼珠一转,便叹口气,死道友不死贫道,随意抵抗一阵便转身便走,乱军之中亦是无人看见曹仁的动作。

曹仁乃是一员宿将,知dào

襄阳城恐怕已经不保,于是不敢奔大路,便朝着襄阳襄阳斜方樊城的方向奔去,走了一大段路,总算摆脱的追兵,环顾一圈,发xiàn

自己仅余亲兵十余人。于是曹仁命令稍微休息,但是心中暗暗咬牙,此仇必报。

正在此间,忽闻一声炮响,林间走出一军,为首一将大笑道:“曹仁,我已等候多时了。”

“关平。”

曹仁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看着眼前的曹仁,关平心中一喜,他本来是在曹仁的后方,但是目的只是骚扰一下曹仁的后方罢了,他知dào

曹仁是宿将,危机关头恐怕会逃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后方,而此地乃是连接樊城的必经之路,他也不肯定曹仁会来,天幸让他遇到此人。关平不仅来了,更是带了那五百校刀手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活捉曹仁。

他有些激动。如此,将近一个月时间的勤奋训liàn

,关平本身的武艺被自己继承地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自己灵魂本身就附带的一些特种兵能力和超前的军事素质,一般的所谓将军,根本不是对手,尽管与关羽还有些差距,但在目前的三国,已经鲜有敌手了,今天正好遇到曹仁,也让自己成就自己的三国第一功。…,

日头映着曹仁心情,犹如末日斜晖的挥洒一样,怅然。风起云落,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粉尘颗粒。日头彻底淹没在了地平线上,昏沉沉的天似乎在祷告着这残忍的杀戮的开始。

“围住他们,不准走脱一人。”

随着关平的令下,五百校刀手瞬间围住曹仁,而曹仁也没有阻止,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关平,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但是空中的火花仿佛如实质一般的在弥漫。

“不等了”,关平已经没有在与曹仁对峙的必要了,身为军人,马革裹尸乃是一员将军至高无上的荣誉,只有这样能在杀死他之后减少一些良心的不安,寻求到一些慰藉。

单手掌刀,对于眼前的这位历史盛传的名将,关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已经不是刚开始的关平,经过刚刚的骚扰,虽然只是杀了几个无名小卒,但是也把他内心的战斗精神也引了出来,此时关平的精气神俱是达到了巅峰,看着眼前的曹仁,眼中弥漫着一丝火热

“呀”,谁曾想,趁此不防备的瞬间,曹仁竟然狡诈的意wài

地出招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气中全是冰冷的感觉,冷峻的兵刃掣出一道精光,朝着他的眼中充斥而来,而曹仁那凶狠的脸面也一览无遗。

“唰”,长戟泛着汹涌的仇恨之感,鸣叫起来向着关平面门狠狠地击来,金光闪动,这俨然是致命一击。

“哈”,这明显是负隅顽抗,独孤一掷之举。关平眼色一厉,呵斥一声,接连出招。

“铿铿”,青龙刀奋力一举,与长戟交织在了一起。霎时间,电火花迸射,电闪雷鸣一般,震得耳膜轰轰然,好像要破碎了一样。双方一触既分,曹仁被震动地退后几步,提起长戟的双手颤抖着,惊得坐骑不住的颤抖,连连后退。而关平亦是倒退数步。但是却也激起了关平的凶性,扬起大刀,悍然道:“再来。”

说完迅速提起挡在胸前的长刀,熠熠生辉的刀刃,直指眼前的曹仁,关平眼里泛起青光,颓然望着此人,一点生机感没有。经过刚刚一招,关平已经明白,此时的曹仁不及平常的一半,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到这,眼角的杀气渐渐浓了起来。

“哼哈”,青龙刀旋转之余,刀影闪闪,冷森森的阴冷将这早就丢了魂的曹仁笼罩起来。

“拿命来”,已然,第一刀就此刺了过来,恶狠狠,刀剑无情,说的就是如此。

“啊”,曹仁拼死一抵,双手握起的长戟横悬在空中。

长刀在长戟上面激起了无尽的火花,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坑穴。

“刷刷刷”,青龙刀划起了一串串电浪,曹仁的手中的长戟已经摇摇欲坠了,手上也是被震得裂开了口子,血渗出来,粘在了武器上面。

关平没有任何迟疑,又一次提起了长刀,杀向了曹仁,对这位将军,没有丝毫的同情。

关平穷追猛打也是让曹仁一阵怒吼,心里止不住的犯苦,没想到这关平不显山不漏水,功夫竟然高超了这个地步,本来曹仁还存着一丝幻想,现在却是彻底不抱希望了。一想到今日之局已然凶多吉少,他曹仁纵然是死也要死的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包袱,曹仁心里竟然有些坦然,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

而你来我往数十回合,看似竟然不相上下。但此时的关平却是有些讶然,这曹仁刚开始已然有些不支,但是现在竟然能与自己不相上下,而关平是什么人,看到曹仁眼中的决然之色,已然明白。…,

关平与曹仁相斗良久,二人俱是全心全意的沉醉在此,旁边的将士都看楞了,曹仁的数十骑手下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将军竟然与一无名将军相斗不分胜负,而五百校刀手却是明了于心,不过之余也是一阵惊讶。

双方之战可谓是精彩,但是其中的凶险不足以外人道!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二人的消耗却是十分惊人,此时的关平已然气喘吁吁,手中的青龙刀已经不是轻若鸿毛,但是关平心里畅快感却是十分浓重。而对面的曹仁则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门已经布满了一层细汗。

二人在此对招,曹仁终于显现出了不支之色,此时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看着眼前的曹仁,关平眼中精光一闪,并没有立kè

攻上去,而是森然道:“曹仁将军,该结束了。”

曹仁终于开了口,虽然底气不足,但是依旧不屈:“关平,是我太小看你了,你之武艺在这天下也是有数的了,但是想杀我也要付出代价。”

关平冷然一笑,并不言语,但是周身陡然散发出一股惊人之气,此间含着浓浓的杀机,直指曹仁,在这杀机笼罩之下,曹仁感觉天边仿佛一阵昏暗,天地间根本无与伦比。

“春秋斩。”

只听关平一声大喝,随即纵马而来,扬起手中青龙刀,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杀向曹仁,在曹仁还没有反映之机已然攻到跟前,惊人气势直冲天地,曹仁亲兵个个胆寒,而五百校刀手则是齐声大喝。

曹仁不愧是天下有数的将领,在这瞬息之间已然反应过来,只是有些迟了,不得已,曹仁只得将手中长戟横在胸前。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第八章少将军临阵斩将寿亭侯马踏襄阳

待得烟尘散尽,只见关平傲立在马背之上,手臂微微有些颤抖,脸色竟然也有些发白,可想而知,这一招耗费了关平多大的心神,而曹仁竟然没有倒在马下,只是手中兵器已经两半,分列在地上,双手下垂,眼中止不住的惊恐之色,良久无语。

关平心中一阵惊讶,竟然没死。那一招乃是关羽的成名绝技,想当年华雄、颜良等人也是含恨在此招之下,自己今天使出来的虽然没有关羽巅峰时的水准,但最起码也有七八分水平,但是没有杀掉曹仁,关平心里暗暗纳闷,为什么关平用出这招都是秒杀,自己不能呢!关平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好好请教关羽。

其实也不难理解,终其原因有数点,一来当时关羽并没有名气,而来当时那些人俱是被胜利冲昏头了,再加上当时关羽有偷袭嫌疑,自然秒杀,今日曹仁与关平大战良久,已然明白关平的实力,抵挡也是拼命,不过此时曹仁也是危在旦夕。

“,大丈夫生在乱世,冲锋陷阵,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哈哈哈哈”

曹仁大笑着,声音戛然而止,再看其人,已然没有了生命气息,曹仁的尸首,终究颤了颤,倒在了马背下。血还在不住地流着,浸染着他身下的一寸寸土地。苍茫大地,浩瀚红壤,正在扩散的血地好比一块铺开的红色地毯,妖异至极。

曹仁的死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如果现在的关平不出现,曹仁依旧是那个纵横天下的将领,如果他不想着逃命而奔着这条路来的话,如果……

太多的偶然造成的就是必然,若是曹仁有知的话也一定大呼不怨。

关平看着眼前的曹仁,关平心中一片坦然,既然自己来此,那就不枉重生一场,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像曹仁一样被别人斩杀,但是自己绝不屈于命运的安排。

天色阴沉弥漫在角角落落,浑身发凉,廖化呆呆地看着地上曹仁的尸体,许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曹仁之名传遍天下,今日竟然含恨在此,廖化望着关平的神色不只有敬佩,还有一丝丝惊恐。

“坦之,走吧,关将军怕是此时已经攻到了襄阳城下”,廖化上马,看着正出神望着四周的关平。

“嗯,我们去助一臂之力”。

两点黑光,在月色的笼罩下,激起一行灰尘,徐徐驶去。

……

“冲啊”,关羽正带着数千兵马平铺直进,俯瞰下去,犹如碾压机一般,所有的障碍全被清扫了个一干二净。

“父亲”,“将军”,关平与廖化两人自晚间寻找,一路上也是左右掩杀,在这天蒙蒙亮的时候,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方才赶过来。

“嗯,曹军已经大乱,剩下这些散兵游勇,不足为虑”,关羽猿臂一颤,青龙偃月刀轻松收了回来,美髯迎着徐徐的秋风飘动,望着不远处的襄阳,脸上浮着傲然之色。

“父亲,我去收拾那些残兵败将”,关平看了一眼被蜀军追得落荒而逃的曹军,双手抱着铁拳,愤愤然说道。他此刻就是关平,虎父无犬子,尽管心中不舒服,但只能如此。

“去吧”,关羽的眼神一直飘荡在襄阳的城池空中,点点头。

关平神情肃穆,双腿夹紧马腹,猿臂潇洒挥出,胯下的战马一声长啸,“哒哒”朝着已然血流成河的战场奔去。这是一直离弦之箭,满身伤痕的敌军,在被这支冷箭射中之后,结果只能是消亡殆尽。…,

“对面的敌军听着,只要你们立kè

缴械投降,我会保全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关平朝着战场飞速冲了过去,并没有挥刀砍杀,反而起了招降之心,这一举动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

“眼下你们已经别无选择了,面前是滚滚长流的襄水,投降吧,你们无路可逃了”,关平骑在马上,义正严词,右手握着青龙刀,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之意,眼眸闪动,敌军若有一丁点骚动,他便会掣马袭杀。

关平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曹兵都开始动摇了。尽管都心中都还在挣扎,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做这出头鸟。

“兄弟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再坚持一会,曹将军会来救我们的”,众所周知,所有的营队中都有上司安插的眼线,他们会在特定的时间煽风点火。此时说话的,正是那一名很不起眼的小兵。被血染红的衣裳,污垢不堪的脸庞,然而那眼中射出的虎豹威光,让关平与之对视的零点一秒内,内心被无情地震撼了。

“兄弟们,士可杀不可辱。不要犹豫,跟着我杀出一条血路”,那人显然威望很高,话语几乎是从嗓门里边蹦出来的。紧紧握着手中杀人如麻的长刀,气势若破釜沉舟,眼中燃烧着最后一抹希望,冲着蜀军杀将过来。

“杀”,关平在零点一秒的沉默之后,颓然下令,眼中略过一丝难舍。

襄水滔滔浪滚浪,呼啸而来事沧桑。

望着宁死不屈,抵抗到最后的曹军。关平嗟嗟叹息,满目疮痍,哀鸿遍野,鸦雀鸣叫,凄凉如斯。

浸着血水的襄水,迎面而来“哗哗”的浪涛撞击声,犹如幽冥之水,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无情的点缀。怅然若失的战场,满地的残肢败尸,铺天盖地的苍凉,地狱一般的幽然。

城破了,像关平所预料的一般,顺利地破了。

拨云见日一般,蜀军迅速占领了制高点,偌大的曹字早被火箭烈烈燃着,冒着黑烟,叹息着,代替它的,是旌旗飘飘的蜀,迎风招展。

关平站在城下,望着观六路,听八方的旌旗,竭尽全力想要高兴起来,但最终脸上只略过了一丝苦笑。

“坦之,看你如此抑郁,是害了相思病吗”,身后,一大汉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朝着关平身前走来。健步如飞,没有几步就到了关平眼前。

“呵呵,让廖兄取笑了”,一阵的失神恍惚,被廖化唤了起来,如梦初醒,轻笑一声,抱拳施礼。

“将军正在犒赏三军,你如何独身一人在这城外转悠”,廖化提起手中大罐的酒,犹如牛饮一般,“咕嘟咕嘟”倒进腹中,顺然一抹嘴角,漫不经心地问着。

“没什么,看风景”,关平指着眼前汹涌澎湃的襄水,悠悠回答。

“哦,是嘛,这水有什么好kàn

”,廖化再次仰面畅饮,喷着酒气。

“水可不平常简单呐。水能映照万物,照千古,亦能照人心”,关平望着奔腾的浪花,神mì

地说道。

“呵呵,是吗”,廖化是粗人,哪里品得出关平这般富有哲理的话语。

关平接过廖化的酒缸,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心中不禁有些澎湃,当自己将曹仁身死消息告sù

关羽的时候,关羽沉默良久,随后传令厚葬。但他已然看见关羽眼中的欣慰,他知dào

,自己对杀戮的观点,在潜移默化地转变,他更知dào

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变成一个真zhèng

的“三国人”。…,

……

“父亲,我敬您一杯,此战告捷,全凭你用计高明”,中军帐中,关平自坐席上起身,朝着主将的位置,恭敬地举起酒杯。

“呵呵,襄阳城破。还全赖了列位呀,等面见大王,我定为大家请功”,关羽呵呵一笑,卧蚕眉微微上扬。

就这样,众将军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自天亮喝到天黑,如此三天三夜都不罢休,都是酩酊大醉。帐外,更是杀猪宰羊,战士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片欢腾愉悦的气氛。

“听说了吗,这守城的将军是关公”,一位老汉捋着花白的胡子,对着另一位说道,脸上很是兴奋。

“那个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听的人本来还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这下我们有福了”,老汉兴高采烈,不住地点头,浑浊的双眼霎时明亮了许多。

“呵呵,听说那关羽八尺大汉,威风八面,大名是如雷贯耳,百闻不知dào

能不能得见一眼”,年青的男子,兴奋的脸上多出了一些怅然,随即叹了口气。

两人正说间,一阵锣鼓鸣声叱咤来袭,振聋发聩,一行人骑着马穿过街道。

领头的骑着赤兔,重枣脸不怒自威,朝着城门奔去。

“关公,那是关公”,不知dào

是谁大叫一声,人潮顿时向着城下涌动。瞬时,街道车水马龙一般拥挤不堪。

“乡亲们,曹操不仁,狼子野心。我奉刘皇叔之命替汉室讨伐,前几日夺得这襄阳城……”,关羽巍然站在城口上面,对着城下的百姓,宣扬着抚民政策,滔滔不绝。

众人欢呼,刘皇叔的仁德天下皆知,关羽的威名世人皆晓,如此以来,没有任何怨言,就此襄阳城被顺利划进了蜀汉的版图。

第九章庞令名来势汹汹少将军阵前争锋

许都。

当曹操接到曹仁战死的消息后,差一点昏过去,但是他的身份不容他不想,立kè

看完所有战报。战报乃是樊城守将满宠写的,这满宠亦是一员智将,将曹仁前后全部详细写了出来,再加上他的一些猜测。

缓缓的放下手中战报,曹操不禁悲从心来,曹家第一将竟然就此陨世,随即曹操的头风病又犯了,但是将压下心中的悲哀与愤nù

,命道:“传众位先生议事。”

襄阳城。

“报”,帐外军士来势匆匆,冲着帐中喊报。

“说吧”,关平示意那探子。

“曹操亲点于禁为大将军,领着七支精锐之师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先锋乃是那庞德,军前抬着一口木棺,还口出狂言”,关羽听到,卧蚕眉微蹙,随即追问。

“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显然是不忿之言,定然是不堪入耳,才使得这军士如此顾及,不敢说出来。

“尽管说就是”,关平看着关羽已经有些怒了,教那兵卒直言。

“他说将军是胆小鼠辈,畏畏缩缩,有本事就和他决一死战”,兵卒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终于说出口了。

“嗯?”,关羽双眸集聚,犹如一束激光,顿时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了。

“想当年,我征南闯北,天下英雄豪杰听到我的名字,无不畏服结交,闻之色变”,关羽怒不可遏,美髯冉冉飘动,脸部的肌肉蹴在一起,火气在一瞬间爆fā

出来。

“他庞德是哪路货色,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藐视我不存zài

吗”,随后,又是勃然色变,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帐下安静地可怕,没有人敢接话。关平,却动了起来。

“父亲大人。你息怒,料想那庞德只是山野村夫,不曾听过你的大名。如此前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挡车,不自量力罢了”,关平并没有丝毫奉承关羽的意思,只是这庞令名却是不胜关羽。

“嗯。平儿,你就此带着人马去攻打樊城,大挫曹军。我自去会会那大胆无耻之徒,数招内必然斩杀”,关羽听到关平如此说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宽慰自己,怒气消了大半。正襟危坐,指令关平去樊城。

“父亲如何以泰山之重与一块顽石争重,天壤之别。我愿意代替父亲,去战那庞德”,关平心中思量,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说罢,披袍穿铠甲,上马跨刀,迎着习习秋风,盔甲红缨隐隐飘动,带着一队人马,激起一排尘迹,朝着曹军开去。

斑驳的黑点渐渐现成了远处的人马,乍一看,来势汹汹,青皂旗子上面歪歪扭扭挂着魏国的象征,迎风招展。

阵前,一人着青袍白铠,眼望着苍穹,一副浑然不可一世的架势,关平心中想,这必然就是嚣张的庞德。细细打量,此人生得粗眉大眼,寰宇之内,好似战无不胜的气势公然流露在外,傲然之姿,不在关羽之下。脸庞宽泛,黝黑发亮中透露着神mì

的稳重力感。宽厚有力的臂膀,横握着一把钢刀,上面森人之光闪动,给人的威慑力确实不小。

“你,就是庞德?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卖主求荣的角色呀”,关平伫立在蜀军阵前,威风凛凛。眉目闪闪间,暗暗骂道。

“你是何人”,庞德缓缓收回自己那仰望天穹的眼神,横刀直指关平,并没有半点怒意,平静地问道。…,

“哼,蜀将关平是也”,关平叹息,此时三国还是关羽、张飞的三国,就算自己说出名讳,这眼前的庞德也不见得知dào



“我是奉了魏王的命令,前来取关羽的项上人头。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逞什么英雄。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暂且不杀你,快快回营,将你父亲关羽唤来,我要与他决一死战”,庞德根本没有将关平放在眼里,轻蔑道。大刀依旧横在胯间,对眼前的无名小将,他根本不屑于提刀,懒散地应着。

“哼,废话少说”,就是关平再好的脾性,也容不得眼前之人如此鄙夷。

青龙刀晃着无尽的杀气,双腿狠狠地夹紧马腹,一仰马鞭,朝着阵前迈去,挥动之际,无数刀影攒动,眼角的愤nù

,全部在刀刃上面燃烧。

眼看,就杀到了跟前。庞德面不改色,看似轻松地横刀格挡,但真zhèng

地一发力,方才明白,刚刚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地狂妄。眼前的黄袍小将,也就是关羽的义子,光是刚刚袭来的一招,无论从力道还是敏锐上讲,都是不容小觑的对手,随即散漫的心思开始微微地收紧。

关平纵然竭力劈出一刀,电火花跳动间,狠狠地按压,想要在这一招内,将眼前之人的嚣张气焰全部打压回去。俊秀的眉目间,丛生出来的丝丝闪动的怒意,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给庞德精神上面的无重压抑。

可庞德敢出言不逊,如此叫嚣,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悄然抓着大刀,奋力一挑,顺其自然,钢刀继xù

横刺了出去,刀影映着日光,闪耀在关平的脸上。

关平心底一惊,在这一串连顺畅的动作之中,一个杀招就此打出。

没有丝毫缓歇的空隙。呼吸静止的一霎那,关平的脑子飞速旋转着,思量着对策。

“哐”,单手愤然抵着马背,靠着反推力,直冲半空。然而,就在此时,钢刀已然穿插过来,就要刺中关平的腿部。

又是一次闪动,右腿猛然踏在飞过来的刀背上面,钢刀弯曲了一个微妙的角度,而后“嗡”鸣一声,将关平反弹上了更高的空中。如此,两次借力,关平顺利地逃过一劫。

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关平仍心有余悸之时,庞德又开始动了,尽管手臂酸痛,但是浑然不顾。单手抽回送出去的钢刀,接替着双手握着刀柄,循序渐进朝着俨然还停留在虚空之中的关平插去。

刀刃寒光闪闪,慑人心魂。一抹银光闪过,仿佛被那黯然袭来的刀影镇住的关平一个哆嗦。随后,猿臂一挥,仿若天兵挥毫一般,气势熊熊。青龙刀在几乎接近天穹的地方,顺然落下,精光闪耀。

“噼里啪啦”一阵电闪雷鸣的激烈交锋,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双方的火药味更浓。四下的将士,眼眸浑然被钉在了空中,两人交战的空间。

一个翻越,关平精神抖擞地坠下,款款落在马背上面。那刚刚胆战心惊的交锋,对他的神气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眉目间的清秀俊伟之意,配着严阵以待的态势,应战素质可见一斑呐。对面的庞德看去,默然心惊。心中暗暗叫道,谣传关羽神武无dí

,此时未见其人,却与他的义子战得旗鼓相当。

思量归思量,没有放松懈怠下来。横刀坐在马上,眼光射出,与关平针锋相对。

“嚯”,关平毅然,再次朝着眼前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冲去。…,

关平的心中开始萌生出来丝丝热烈的斗志。与关羽的较量中,无论自己如何竭尽全力攻伐,却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关羽,更别说伤到一丝一毫了,虎劲的对手,使得关平热血的心隐隐萌生退意。而眼前之人,与自己的武艺不相上下,实力接近,正是斗志昂扬的好时机。

刀背划在地上,一条鲜明的划痕显现,关平就这样疾速来了。

眼角一厉,左手驾马,右手突然抡起大刀,数尺的距离,完全在攻击范围之内。

“呼呼”,刀锋迎着气流,激荡出一丝驿动。顺势,砍向庞德的腰际。来势凶猛,迅疾,庞德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却没有惊慌失措。稳稳地坐怀不乱,双手握着刀柄,奋然一挡,而后轻轻一推。

“铿铿”,关平的青龙刀,在那接近腰间之际,突然遭到了阻碍。俨然就要以万夫不当之勇按压下去,而庞德还是早先一步。推阻之势,将所有的力量化解掉。

“哼”,关平怒目以待,一击再一次擦出了电火花。

“哐”,庞德开始主动反击了。在关平再一次刺出的时候,已然将大刀挥动起来。

大刀对大刀,金刚交鸣之际,空中的电火花攒动,两人的技艺一般,虚空中,炙热的焦灼在弥漫。

如此一次交戈,两人势均力敌,胯下的马儿嘶吼一声,两人奋力驾驭,双双向后退避三尺。

关平的心中,流淌着骄纵,想要一击胜敌的想法强烈地涌上心头。

“啊”,只是片刻的间歇,关平甚至于没有认真地呼吸,便再一次扑将过来。

青龙刀安然执在手中,猿臂潇洒摆舞,犹如雾里探花一般,冲着庞德的腹部疾速刺去。

这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击,庞德的脸上露出无从掩饰的愕然,随即一闪而过,这严峻的形势根本不容他做出任何的表情。而此时,却上演了精彩绝伦的一幕。

庞德手紧抓着马鞍,纵身倒去,浑然被白马带在了侧面。惊心动魄的一刺就这样被完美地化解。

关平愤愤不平,接二连三的攻击,都被庞德化解掉了,这次全然不能叫他再次逃脱。

白马携着庞德,在阵前一阵狂飙,没有等到他翻身上马,关平已然从后面再次出击了。危机又一次将这嚣张跋扈的将士笼罩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怪异的表情,这是身经百战的从容与坚定。关平暗暗惊叹,这是他所没有的。

如此,两人你来我往,激烈交锋,却在数十招内没有任何的胜负信息。两人不忿,火热般求胜的心,瞬息万变的战术,结果却是不相上下。

忽闪间,一阵马叫,蜀军的敞开了一条大道,“哒哒”声传来,阵前赫然多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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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云长诚言赞敌手 令名虚掩放冷箭

电闪雷鸣、风驰电掣一般,一团烈焰似从半空中荡下,气势恢宏。定睛一看,正是马中极品——赤兔。仰面长嘶,马背上面安然坐着的,正是气度非凡的关羽。

此人一出,全场哗然。庞德无所适从的嚣张,虚伪地掩饰着,尽管自己的内心也是被此人的神威激压到,但毕竟不是凡人,嘴角略过一丝惊色,随即顺着脸部的肌肉扩张消失在了耳根之后,心思一敛,之后又与关平战在了一起。

“平儿,让为父来取这厮的狗头”,关羽在听到庞德命人在阵前准bèi

木棺,满嘴嚣张言语,早已经是勃然大怒,如今强压着怒火,想要在战场上面尽情地挥霍。

不等关平勒马收刀,关羽的赤兔已然彪飞到了两人跟前。重枣脸上淌着着深深的愤nù

,望向庞德的眼神,仿若射出无尽的飞镖将他扎成筛子。而一呼一吸间,恍若经过了惊世大战一般,怒意可见一斑。青龙偃月刀被他牢牢抓在手中,上面活灵活现的游龙,点上光斑,霎时犹如复活一般,足以见此兵器的精贵。

“我奉旨前来斩杀你,取得你项上人头。魏王德威高深,你自伏身就义。如若不信,此棺材便是最好的凭证。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是贪生怕死怕死之辈,哼哼,乖乖缴械投降,我自会留你一条性命”。庞德此人并未见识到关羽真zhèng

的本事,面对着眼前俨然眼冒万丈火气的关羽,还在如此大言不惭地讲到。

关平亦然质问到,这庞德难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山野村夫,试问这世上谁不晓关羽威名,敢如此骄横,就算有也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哼,山野村夫。拿命来!”,战斗的导火索被庞德无声无息地引着了,空气中弥漫起来浓重刺鼻的火药味。关羽掣马一跃,青龙偃月刀横在身前,乘势大举兵刃,就要将这眼前该被千刀万剐之人横劈竖剁。

“呵”,浑然不知深浅的他,喉咙中还轻喝一声,根本不知dào

眼下将要面对之人的厉害。

“咣”,关羽手起刀落,激起的刀风,已然峻冷地削在了庞德的脸上,就连在远处的关平也被夹带着升腾起一丝赫然的防御气势。

此时,稳稳坐在马上的庞德,平静的脸开始变色了。由那彪悍的润红变成悔意纵生的深绿色,而后又在一刹那演变成为心魂震惊的煞白,短暂的数秒,普通级别的大将都不见得能够将这些一览无遗,而对于关平这样超一流级别的武将,还是将这战场的瞬息万变尽收眼底。这是高手间的过招,不是平凡人所能够反应过来的。

一秒不到的时间,庞德彪悍、威严的气势,被消弱下去大半,雄威的额头上面,竟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握着钢刀的手颤抖了一下。一直都视蜀将如草芥的他,在与关平交锋并未占得上风的时候,便全然推翻了之前的结论。此时,碰到一招便能让他如此反应的对手——关羽,他的心都开始颤栗了。

俨然,冰冷的刀锋离他就毫厘之差,方才从震撼的冰冷中醒转过来。

势如破竹的青龙刀,已然要倾压在他的面门之上,一道森光闪现,浑然间,他就要被斩杀之际,却急中生智,双腿紧勒马腹,身体的重心毅然挪到了腰际。鹰然后缀,脊背伏在马背之上,抽出钢刀,奋然迎了上来。…,

关平暗暗心惊,关羽使出全力抗敌,居然会如此的恐怖,但是却在意料之中,稍稍退却的骇然再一次复制在了脸上。

“铿铿铿铿”,刺耳连绵的刀锋交戈,电火花跳动。关羽明显技高一筹,如此一击之后,毅然将刀刃倾倒,顺着刀杆疾速划去,铿锵的声音不绝于耳,闪动的电火花此起彼伏。

关平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看那还有些惊愕的庞德,他心中腾起莫名的欣慰。

俨然,庞德不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双手握着刀柄,奋力挺起来,终于,化险为夷了。关羽轻压的刀身颤了颤,被弹了回去。

庞德腰腹间猛然用力,刀尖潜入地下一挑,再一次屹立在了马上。但是,神色却是不胜从前。浑然不知所措的下马威,让他实在倾力化解。

就如此,庞德与关羽大战上百回合,虽然每次都是让两阵士兵目瞪口呆,痴然一片,却都是有惊无险,尽管关羽趁着气势压人,占据了上风,但是两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呆然之势,持续了良久。

对面,魏军将军于禁按耐不住了,大喝一声,顿时震耳欲聋的金鼓雷鸣,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踏破平川之势。

关平肃然,大声命令己方擂鼓鸣金。如此看来,对方是着急了,关羽怒气正盛,不可让他溺战,稍有差池中了于禁之计,可就大事不妙了。

正思量间,庞德策马飞奔,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阵地奔去。而关羽呢,正战的得yì

,却在此时生变,哪里能放qì



“贼将,哪里走”,正说间,就要奔走追杀,蜀军也开始擂鼓鸣金了。关羽鼻子间喷出两道怨气,冷哼一声,极度不情愿,最终还是勒马转身回了阵地。

两军扬鞭飞马,兵卒后随,一路长奔朝着营地行去。

“平儿,你观看我与庞德对阵,孰强孰弱”,关羽回了营寨,坐在帐中,并不问其他,首先提起了对战的情况。

“自然是父亲技高一筹了,那庞德显然是抵抗吃力”,关平按着自己观战的情况,如实说道,眼里也流露着钦佩之色。

“不,不要小看他,那只是表面现象”,关羽转过身,摆摆手,否定了关平的结论。

关平有些惊疑,关羽怎么会有如此表现呢。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是关羽的个性呀。

“为父与他交战一起,打出数百招。此人刀法娴熟,可以说炉火纯青,尽管力道不如为父,但确实是百里挑一的对手”,关羽义正言辞,像是在面临着自己称心的对手,脸上浮现着坦然敬佩之色。

关平,在与庞德交战之时,就已然感觉到了此人非同小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真zhèng

对手。尽管自己全力以赴,却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听关羽说道如此说道,可见那人与自己交战并没有放开全力,眼里也闪动着骇然心惊之色。

翌日,风和日丽,飒爽天气,使得人身心愉悦。立在阵前,关平仰面,望着蔚蓝的天,大口呼吸着纯净的空气。而关羽,一直都是严阵以待,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

“父亲,今日我去战那庞德。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庞德只是一个亡命兵卒,父亲不必耿耿于怀。再者说了,倘有疏虞,恐怕会辜负刘伯父兴兵罚贼的重托,切不可因小失大呀”,关平顿了顿,最终还是劝解关羽,尽管他知dào

关羽的倔强傲然是古今少有,但是还是以情理劝说。…,

“我定然要亲手斩杀此人,报仇雪恨。想灭我威名者,都不复存zài

了。我意已决,你不要再劝”,关羽摆手,目光眺望着对方的阵地前沿,似乎早就在锁定那个让自己可以放手一搏的对手。对于关平的劝阻,全然当成了耳边风。确实,他有傲然的资本。

关平叹了口气,只得作罢。关羽的脾性,在品读三国之时已经了然于胸了,百闻不如一见。傲然地倔强,就是十头雄狮也拉不回来。

庞德刚刚闪出阵前,关羽便急不可耐地冲杀过去了。眼前的敌手,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关平在心中想着。随即,没有耽搁什么,瞳孔收缩,密切关注着瞬息万变的角逐。他的心中,绷着一根特殊的弦。

两人似乎约好一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言语,连对骂也没有,双双毅然扑向了彼此。

“铿铿”,第一次交戈,便是电闪雷鸣一般的刀枪交鸣,煞是惊心,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两人身上。

关羽猿臂一挥,大刀片犹如游走的龙蛇一般,绕着庞德转了起来。

臂膀,小腹,后背,面门,腰际,如此将近数十回合下来,关羽正斗地酣畅,接着上一刀,刀风生起,刀影攒动,就要砍向庞德的时候,扑空了。

关羽疑惑,关平心生狐疑。此前,庞德并没有处于劣势,却毅然选择逃遁,这与他的初衷不符。关平脑子转动,赫然明白,是计。眼眸动了动。

“贼子,莫要使拖刀架势,斩杀你就在刹那”,此时的关羽已然中计了,口中大骂,美髯徐徐飘动,威风八面。

然而,就在关平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间,庞德出手了。他以拖刀之势掩饰自己的真zhèng

动机。几乎迷惑了所有的人,唯独没有骗过关平。

勒马稍停下来,钢刀已经斜靠在了马鞍之侧,却没有引起关羽任何的怀疑。而左手却暗中从箭袋之中取出弓箭,说时急那时快,箭已然离弦,“嗡”然激起一层层多米诺骨牌式气浪,关羽双眼注目,箭就到了跟前。而在关羽身后不远处的关平,早就知dào

有诈,在庞德拉弓之时大叫。

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没有躲闪。“噗”的一声,那暗箭正中关羽的左臂,随即关羽的身子跟着颤了颤,战意已然褪去。

关平疾速,勒马上前,救了关羽,扬鞭带着回了自己的阵地。庞德业绩手快,架起钢刀就要追赶上去了,突然间,魏军擂鼓金鸣,千马奔腾之音震天动地,庞德望着两行绝尘,愤然甩手。

“于将军,刚才关羽已受伤,我追上前去,必然斩杀,你如何擂鼓,可真是误了天赐良机”,庞德紧紧地绷着脸,怒气横生,正对着于禁发牢骚。、

“我看那关羽退避有度,定然有诈。保险起见,才鸣金击鼓,这还不是为了将军着想嘛”,于禁是何等地城府深厚,面对着对方兴师问罪,脸上堆笑,却全然成了好心相助。

于禁心胸狭窄,怕这庞德斩杀了关羽,夺了自己的功劳,才出得如此下策,却冠冕堂皇地言称。如此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庞德的脸上始终浮着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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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父子不谋而合计 巧借水淹无数军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是八月之际。关平已经在这片战乱纷飞的土地上面度过了月余。不禁心中叹息,叹息之余紧锣密鼓地练功、练兵。

接连数日,庞德排阵,在阵前叫骂,关平知dào

是激将法,不予理睬。命令各队死守隘口,根本不曾出去应战。

“报”,就在这时,帐前军士来报,不知所为何事。

“回禀将军,魏军一改之前叫骂的阵势,纷纷朝着樊城之北疾速移去”,那探子不知dào

于禁葫芦里边卖的是什么药,报gào

之际心中还满是狐疑。

“好,知dào

了,下去吧”,此时关羽正在疗养,关平回了那小兵,也是一脸的疑惑。

“父亲,你的伤好些了吗”,小兵报gào

完毕,关平知dào

此事非同小可,随即到了关羽静心养伤的地方。

“嗯,已经痊愈了”,关羽这般豪爽不羁的性子,说罢,在关平跟前打了一套拳法,看起来确实无碍了。

“对面有什么新情况”,尽管箭射的不深,但还是十来天才恢复痊愈。对于关羽这样豪放的英雄来说,实在难熬,看到关平来,立马问道了。

“父亲,刚刚探子来报。于禁拔寨,将大数军队放在了樊城之北,不知dào

是何企图”,关平脸上满是喜悦,关羽的伤总算是好了。随即将探子所说一五一十地告sù

了关羽。

“哦?”,关羽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惊,沉思了一会。

“你与为父去查探一番”,关羽说罢,朝着帐外走去。

带着数十位精干的校刀手,扬鞭策马,一路绝尘,朝着远处开去。

“父亲,你看”,几十人顺利找到了一处极好的瞭望点,爬了上去。指尖所指,是密密麻麻骚动的景象。

“城上军旗蜷缩,城中城外兵卒慌慌张张,似乎在筹备着什么”,那校刀手的队长,在瞭望一阵之后,缓缓道来。

“城北十里地之处的山谷中,囤积着重兵,难道真在策划什么惊天阴谋”,另一位校刀手迟疑了一会也缓缓说道。看来在校刀手中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呵呵,你们看”,几人在猜忌的时候,关羽一边捋着美髯,深邃的眸子转动,全然观察着下方的情况。此时,却呵呵一笑,指着下方的某处。

关羽所指,正是汹涌澎湃的襄水。在襄阳之战告捷之时,关平就曾在那里悉心观察过。凭借着自己现代的军事地理素质,关平眉宇微蹙,眸子转动,霎时明白了关羽的意图。

“父亲,你的意思是……”,关平并没有立kè

点明,眼中却已经泛着欣喜火热之光。

“如此看来,曹军指日可破”,关羽望着下方正在忙碌的曹军,眉飞色舞,徐徐说道,甚是神mì



“何以见得”,如此多的校刀手在仔细观察了那水势疾速若天水的襄江,却都是一脸的疑惑,异口同声问道。

“鱼入罾口,岂能久乎”,关羽望着川口,大笑。

关平亦然大笑,关羽智谋,如此可见一斑。关羽望着关平,眼中的流露出诸多赞许之色,关平则毕恭毕敬。

众将士依旧疑惑不解,可又无人道明,只得作罢。

荆襄之地,秋中多骤雨连绵,如此以来,襄水必然暴涨,于禁不懂用兵,心胸狭小之徒,又不肯听别人劝告,居然将众军囤积在山川隘口,如此天赐良机,关羽怎么会错过。…,

关羽一行人风尘仆仆回到了营寨之中,脸上傲然之色毕露无遗,全然像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一般。

“众将士听令,即日起,命令你们不眠不休打造船筏,水上用具,不得有误”,关羽站在高台之上,气势盖天。此战,全在运筹帷幄之中。

听到关羽准bèi

水具的命令,众将士纷纷疑惑,下方交头接耳,一片异动。

“肃静”,关羽兴奋之色收敛,瞬即浮上一丝愠怒。

关平自然明白,随即带头大声答yīng



“谨遵将军命令”,众将士慨然呼喊,声音惊天动地,犹如九天崩碎的响声。

关平自然而然坐了督军之一把交椅,将士们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地打造。

却说于禁命令众军囤积在山川口,秋雨骤然连绵,土地泥泞不堪,众军不能生火,或遇倾盆大雨,一个个不堪淋雨,犹如落汤鸡一般。怨声载道,将士苦不堪言,军心动荡。

督将成何对于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反而落得个惑乱军心,险些被斩。

成何羞愧,却并没有放qì

,与庞德一拍即合。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晚了一步。

墨洗的天空,犹如被龙卷风袭击一般。霎时间,风雨大作,气势宏大。襄江水,在暴雨的激荡下,水势更是湍急,瓢泼大雨浩浩荡荡倾入江中,一夜江水便涨高丈许。一场灾难就在眼前,魏军危机迫在眉睫。

“出发”,兵分两路,全部都乘坐大船出征。关羽亲领一路,浩浩荡荡如同天兵天将一般;关平毅然领一路。只待关羽一声令下,樯橹晃动之际,众将士呼喊连连,满脸慨然,视死如归。关平也是浑然肃穆,此战可谓势如破竹。

五百校刀手,关羽和关平各带了一半。经过关平短时间的训liàn

,成效卓著。尤其是水上作战的能力,已然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就连关羽也是暗暗称奇。

军机根本不容耽误,关平上了大船,带着本部数十校刀手,其余校刀手分批安插在普通军士之中,完美结合。

襄水暴涨,水势湍急。只听的万马奔腾,征鼙震地,庞德慌忙出帐查看,大水若天降一般,瞬间骤至,已然淹没了囤积在山川的营寨。将士纷纷丢盔卸甲,不战而军威已没。随波逐流者,不计其数,奋然逃窜者,亦不胜枚举。堂堂魏国营寨,在水患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可战之兵,寥寥无几。

“杀呀”,关平一路乘着水势,如入无人之境,带领着众多的将士杀敌。

黑夜,随着启明星的升腾结束了它的征程,天就这样亮了。蜀军几乎无一伤亡,而魏军存活着的,已然无几。

关平与关羽,左右两翼巡回克敌,自黑夜杀至天亮,魏军淹死投降无数,所剩之人全部躲在了山川隘口隆起的小山之上。

“贼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关平放眼望去,一群人自小山上面走下,颓唐不堪。领头之人,青袍白铠,头上的钢盔早不知dào

丢弃在了何处,头发散乱,袍子上面还淌着水珠,脸上也少了往日的得yì



“我投降”,除了于禁还能是谁,身后只有数十人,还都是强弩之末,如何与早有准bèi

的蜀军抗衡。料想敌不过,自然而然投降。此时的他开始后悔没有听那庞德的劝谏,亦然没有接受成何的建议,顺其自然成了败军之将。…,

“来人,给我绑了”,关平大声命令,望向于禁的眼中满是鄙夷,这眼前之人实在应该千刀万剐。

“将军,你看”,关平思量之际,顺着那名校刀手所指的方向望去。

隆起的小山上面,俨然成了一块弹丸之地,犹如汪洋大海之中的一个起起落落的岛屿。黯然的山石上面,紧凑地站着五百多名将士。

最前方的,不用说必然是庞德。彪悍的身形,不用辨认自能知晓。雄威的脸庞,如今却横生怒意,更多的是愤懑。五百将士,成了庞德手中最后豪赌的筹码,尽管没有交手,胜负已分,但庞德这样的死士却不然。此人就是英勇就义,也不会选择束手待毙。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庞德,你投降吧”,关平立在船上,向着小山上面的人大喊。尽管知dào

,无济于事。

“哼,大丈夫生当战死沙场。黄毛小子,你教我如何投降?”,俨然已经是败军之将,强弩之末,庞德的嘴还是依旧地硬。

“于禁,你这厮为何如此软弱。魏王待我们不薄,你如何不报他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你枉为将军”,庞德大声斥责,脸上的怒色更沉重了几分,周围的将士,看到于禁投降,全然没有了战意。

“父亲”,不多时,关羽的战船也开到了此处。关平立在船上,恭敬地施礼。

“嗯”。

“庞德狗贼,前几日你暗箭伤人,不是猖狂至极嘛。今日,你的威风哪里去了”,绿袍随着秋风抖动,美髯飘动之际,关羽大声呵斥,前几日的怒火再一次喷发。

“放箭”,关羽一声令下,四周的船只同时飞速地射出无数的飞箭,朝着山上之人射去。如此以来,那五百将士死伤大半。而庞德,神勇不减,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关平看到如此,对这庞德的威猛所感动。奈何英雄不同路,不能相交,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吾闻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看来,是我的死期到了,你努力一战,我自去樊城求救”,庞德看着成何,眼中流露出穷途末路的无奈之色。

却在这时,成何为庞德掩护之际,一支船自不远处驶来,正要靠近小山,庞德出手了。

电火花之间,只见庞德矫健的身影似从前,轻轻一跃,便立在了那船上。稍稍一震,那十人已然站立不稳。船上十来名兵卒,根本不是庞德的对手。

关平的心波澜起伏,这眼前之人真乃曹操死士。如此阵势,还负隅顽抗,竟然还生出了这雷霆一击。恍然看去,庞德刀起刀落,影像攒动,眼眸眨动之际,那十几人俨然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全部栽倒在了水中。

随即,驾着此船,毅然向樊城方向进发。如此之势,他居然还想虎口逃生。关平暗笑,实在是可笑至极。

关平正要驾船追赶,却在此时生出了变故,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上游一猛将,驾船飞流直下。忽闪间,将那庞德所乘之船疾速撞翻,人仰马翻之际,那猛将丝毫没有犹豫,奋然一跳,在水中几个扑腾,便将庞德生擒。

随即,关平没有耽搁,令几名勇猛的校刀手跳下,三下五除二用绳子将那庞德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而后,开始细细打量那突然出现之人。只见此人天生的威猛,个头高耸,神材魁梧,面庞浓重而不失清秀,眉目间流淌着神威之韵。关平的脑中飞速搜索,终于锁定了一名勇将——周仓。

“原来是周叔叔呀”,关平瞬即行礼,脸上带着笑意,恭敬如斯。

“庞德这厮确实不好对付,要不是我力大,又善于凫水,怕是要被他逃脱了”,周仓开口之际,磁性的音调跳动,甚是怡人。

“周叔叔神勇,谁人不知呀”,关平随即恭迎一番,带着周仓到了关羽的主船。

寒暄一番,船只全部转向,打道回府。

如此一战,大获全胜。众将士凯旋而归,各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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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曹操惊惧欲迁都 吴将子明图荆州

一战大获全胜,全歼了解救樊城的军队,还活捉了大将于禁和庞德,立下如此丰功伟绩,蜀军彻底沸腾了,樊城也沸腾了,魏都沸腾了,华夏沸腾了。

这一战,关羽声名远扬,威名更胜从前,华夏震惊。

“报”,殿堂之下,一将士慌忙来报,盔甲破败,头发蓬松,哪里还有一点军威可言。

早先就听到传言,魏国兵败,一败涂地,曹操便开始惴惴不安,但是心底还有一丝侥幸,毕竟派去的于禁、庞德,都是视死如归、勇猛之将,如此狼虎之师,怎么也不可能被全数歼灭。可,殿下跪着的将士,一副颓然败像,曹操的脸色瞬间凝滞。他知dào

,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枉然成了历史。

“报gào

大王,我军为解樊城之困,不曾想,那奸诈之人的计。趁着秋雨骤至,放了襄江之水。我军都是北方旱人,鲜有熟识水性,被他偷袭成功,淹死投降者不计其数。于将军迫不得已投降,庞将军视死如归,浩然就义。我军,我军被尽数歼灭”,殿下所诡之人,讲到水淹七军之处,涕泪横流,而说道庞德被杀,则是恸哭不止。

“什么”,曹操从座位之上直愣愣跳了起来,满脸的震惊,质疑。

“怎么会这样”,脸色苍白,双手哆哆嗦嗦,站在原地,不断地念作。

群臣听闻,噤若寒蝉,大殿之上静的吓人。

“都是关羽,关羽策划了整个计划”,八尺男儿,不到伤心处哪里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涕泪横流。此时,提到了始作俑者,将士几乎咬牙一般吐出关羽两个字,脸上狰狞愤恨之色,恨不能立kè

将此人碎尸万段。

“关羽,关羽,关羽”,曹操重复着关羽的名字,脸上的震惊一闪即逝,怨意滋生,想起当年自己对关羽爱戴有加,赠他赤兔宝马,送他金银,赏他珠宝,更是拆迁美女侍候,如今却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他的恩断义绝,得到的是他的毁灭性打击。两员大将,数万兵马,在一场水患之中,不久便化成了泡影。

诸多的往事在曹操的脑中闪现,他心痛。痛则生恨,怨色渐渐浓郁,转化成了空前的愠怒,愤懑,咬牙切齿。

“我素知关云长神勇盖世,无人可挡,此次正是印证。如今,他势如破竹,一举攻下襄阳,占据荆襄之地,地势险要,更是如虎添翼。于禁被其擒住,庞德被他斩杀,我军的锐气尽挫。云长神威盖世,彼军气势更胜,若一鼓作气,乘胜追杀到我许都,该如何是好?”,曹操到底是一代奸雄,眼角的杀气一闪,随即平复下来,缓缓地坐下,忧虑之色随即在脸上蔓延开来。殿下文武大臣,能言善辩,能征善武者多不胜数,却没有一人站出来答yīng

。曹操暗叹,惧意泛上心头。

“众爱卿怎么都不说话了?就气势而言,彼盈我竭,难撄其锋,孤以为,暂且迁都,以避其锋芒”,良久,大殿还是死灰一般沉寂,丝毫的动静都会明了地呈现在众人的耳目之中。所有的人屏气敛息,心跳之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依我所见,此事不妥”,百官都噤若寒蝉,唯恐曹操愤nù

降罪,纷纷自保之际,有一人站了出来,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

“如何不妥”,曹操在大殿之上,询问道,眼中流露着迫切的安慰。

“于禁、庞德兵败,原因不在于兵将不挡。再者说,胜负乃兵家常事。如此一败未必就是坏事。孙权与刘备失好,关羽立了大功,威名远扬,孙权必然不悦。如今,如若大王遣使东渡,与孙权示好。随后,使孙权暗中出兵,断了关羽后路。到时候,后院着火,关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继xù

攻打樊城。如此,不费一兵一卒,樊城之威易如反掌地被化解掉了。何必劳师动众,迁徙都城”,司马懿也算是谋略过人之材,极力劝谏,谦卑之中略略显着傲气。此时,曹操脸上稍稍显露迟疑。…,

“大王,仲达所言极是。此时不宜延迟,应该趁热打铁,即刻便遣使去东吴交好”,又有一人在此时站了出来,声音虽然不是洪亮,但是大殿之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望去,原来是那贾诩、贾文和。

只见贾诩朝着司马懿微微一点头,心里暗赞,这司马懿的确聪慧,现在虽有些稚嫩,假以时日定然是个人物。

“迁都乃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可施行。那就依两位爱卿所言,一面派使臣去东吴说明厉害关系,结交盟友。一面也派一员虎将暂且开拔樊城附近,挡住云长的锐气,不知殿下谁敢前去”,曹操抚着胡须,稍微思量,便答yīng

下来,毕竟迁都劳师动众,不是什么权宜之计。

“大王,我自去解围”,殿下猛士恍然站出,抱拳领命。

喊声如若铜锣聒噪,眸子闪动,威力冲天,身着的铠甲泛着斑斑光点,甚是威武。不是别人,徐晃是也。

“好,即日便拨精兵五万,你自领去”,曹操捋了捋胡须,脸上的愁容在前一刻便消失在了九霄云外,欣喜之色毅然爬上眉梢。救兵如救火,曹操是明白人,随即点兵拨将。

……

“报”,阶下军士来报。

“所报何事”,孙权巍然坐于高堂之上,淡若浮云,俊秀的脸庞上面透着王侯之气。方才,魏国使臣来访,道明要解樊城之困,孙权正迟疑之际,便有人报gào



“吕将军有急事求见”。

“快快有请”,孙权正挠头无从应付魏国使臣,听到吕子明求见,顿时宣见。

正说间,吕蒙便款款上殿了。紫袍铠甲着身,浑然如同即将开赴战场的将军。脸上一丝不苟的严肃之意,眸子里透露着丝丝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肉跳。

“大王,据探子来报。关羽领兵安营扎寨在樊城周围许久,必然把兵力与精力全部押在了樊城之上。俗话云,顾此失彼,由此可见,荆州之地必然防卫松懈,兵将无几”,吕蒙火急火燎地觐见,所为的自然是军国大事,如此顺然说道图谋荆州。

“哦?依爱卿所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呢”,孙权故作不知,脸上覆满了疑问,微微思量,询问那吕蒙。

“大王,如此以来,正是我们挥军直上的大好时机。此时,关羽正兴致勃勃地攻打樊城,倘若我东吴出兵于其背后,攻其不备,依我看来,必然一举取胜。此战,乃是大善之举”,吕蒙稍稍正色,知dào

孙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随即,将利害关系,娓娓道来,听得百官直点头称是。

“哦?孤以为,关羽方才打了胜仗,军威济济,如若杀了回马枪,反而是我东吴损兵折将,该如何是好?依我所见,不如先图徐州,而后再,谋荆州也不迟”。

“如今,曹操远在河北,徐州自然无暇顾及。如若挥军直上,自然能过夺取。但是,河北之地,地处平原,开阔坦荡,一览无遗。想我东吴,傍水而建立的基业,如何长途跋涉开往徐州陆上作战?人困马乏,舟车劳顿,若再被曹操出其不意地攻击,如此以来,必然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再者,如若正常交战,我东吴将士以擅长水战著称,而徐州乃是平原之地,曹操兵将全部都是北方旱人,路上作战的能力,可谓是一顶一地好手。若想攻取,必然需大费周折,于江山社稷,于黎民百姓,都不是善举,往大王三思”,吕蒙不愧是继周瑜之后的东吴砥柱,如此透彻的分析,让孙权顿时欣喜不已,随即也拿定了主意。…,

“如若先占领荆州,如此我东吴便能占据整个长江之地,这乃是我东吴里程碑式的战斗,我吴国未来,可以说在此一举”,大将之风,先谋后定,如此说词,为孙权勾勒出了一副完美的东吴蓝图,实在是令人向往。

“哈哈,子明真不愧是我东吴的中流砥柱,孤的左膀右臂”,孙权的脸上欣喜之色浓重数倍,狂荡而笑,眼中流露出来更多的王者霸气。

“好,子明所言甚何我的心意。如此,你便即刻回去准bèi

,任何的需求,尽管来报,有求必应。即日,赋予你便宜行事之权,望你尽早将荆州拿下,长我东吴威风”,孙权仰面大笑,欣然应允。

殿下百官无不高呼“大王英明”,而吕蒙眸子中划过一丝喜色,领命回了驻地。

此时正谋划着樊城之战的关平和关羽,哪里会想到魏国与吴国已然狼狈为奸,别有图谋。荆州俨然成了瓮中之鳖。

“报”,关平帐外,洪钟般粗亮的喊声使得人猛人耳膜一震,能有这般的功力,自然是关平训liàn

的校刀手。

虽然是关羽的亲兵,但是由关平全权负责训liàn

、指挥。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关平将闲暇时间全部都耗费在了训liàn

这些猛士身上。如今,第一批三国特种兵已经投入到了魏蜀吴三国各地,负责情报收集的工作。

现代的训liàn

方法对于这些特种兵毛胚来说,只是一个蜕变,一次脱胎换骨,过渡性的蜕变,他们便能够化茧成蝶——轻而易举成为三国内部综合实力最强悍的兵卒。他们的能量,不只是以一当百这么简单。

关平给他们命名——战瞳。

战瞳,顾名思义,乃是战争的眼睛。关平希望这支兵马会创造三国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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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战瞳潜伏搜情报 关平惊破魏军胆

转眼过去的一个月,关平不遗余力,言传身教,尽职尽责,倾囊相授,又基于校刀手们悟性极高,条件优良,特种兵数年的科目被关平压缩在一个月内授于这些各个威武的校刀手,而且被他们掌握。关平不禁乍舌,这些特质的校刀手,于现代的兵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特种兵的潜伏作战能力虽然不能说被完全掌握,但也七七八八,虽然不像关平如此的身手了得,但已然是一支能征善战、飞天遁地的奇兵。

他们能够潜伏作战,刺探消息,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数天前,他们被关平派遣去了三国各地,在这紧要关头,掌握别国的动向,及时地调整战术,应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同时关平也知dào

,魏吴两国不止是蠢蠢欲动那么简单了,磨刀霍霍之音,似乎一直徜徉在他的心扉。关平训liàn

战瞳的目的,便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队长”,不容关平转身,那矫健的身姿俨然立在了身后,稍稍地压低了声音,有些神mì

地探头说道。

……

“好,大鹰,干的漂亮,我会为你记上一功”,关平眉飞色舞之际,遂然赞赏了这首次去执行特种任务的校刀手。显而易见,他刺探到了至关重yào

的情报。

“谢将军”,那汉子酣然一笑,全然又恢复到了往日的严肃、百毒不侵之色。

送走了这刚刚从东吴都城安然返回的校刀手,关平的喜色渐渐收敛,一丝丝诡异的色彩浮现,似乎在谋定着什么神mì

的计划。

“哼,老虎嘴里拔牙——胆大妄为”,眉宇间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一闪而过,清俊的脸庞,威风不已。

东吴图谋荆州的消息,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流传进了关平的耳朵里。这些,他也早就了然于胸的。

“这件事情一定要告sù

父亲,而且要想一个合情合理,能让他不会产生任何怀疑的理由”,在心中暗暗地思衬着,如此绝密地情报,如若坦然地告sù

关羽,凭关羽傲然不羁的性格,顶多会将其当作谣传来随便听听。想到这里,关平也是一阵地头疼,关羽的执拗、倔强,实在是难以劝服。

但,毕竟熟读三国,在绞尽脑汁思考一番之后,关平愁云密布的脸上随即绽开了喜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曹操、孙权,这次绝对够你们喝一壶”,站在那军事地图模型前面,望着起伏的山川,连绵的平原,关平的眸子闪动着金光。曹操的奸计是否能够成功,最后鹿死谁手,一切还都是未知。战争,自始至终都是未知。

“你们俩过来”,关平正了正色,转过身,冲着帐外站着的两名兵卒说道。

“是,将军”,两人有些受宠若惊,正了正衣夹,进了帐中。

“从今日起,我会叫别的人换你俩的岗。你们乔装成为逃命百姓,如此如此……”,关羽吩咐两人到了跟前,悄悄地耳语一番。

“听明白了吗。事关重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救兵如救火,已然荆州之乱迫在眉睫,谋划已经刻不容缓。关平清秀俊朗的脸庞上面,随即浮现些许威严,看似气定神闲,实jì

上两人早就感觉到冰寒彻骨,难以挪步。

“除此之外,我想不会再有任何人知dào

此事了,对吧”,关平纯口开启,转过身,质问两人。

“请将军放心,小人誓死保密”,这语气,快要赶上保密局入局时候的宣言了。而两人,此事还是全身乱颤,由此关平的威压可见一斑。…,

俨然,夕阳西下的无奈,无尽的血红之光泛滥在天际,犹如银河的伤感屠戮。昏沉的空中浮现的数多阴云,将整个樊城四周笼罩地严严实实;呼啸的秋风不期而至,微凉的霜意,绕着飞沙走石,使得人寒毛纵生。

斜晖洒落的尽头,一队人马整装待发。天马行空一般的虚影倒映在地平线上。彪悍的将士,伏在强壮的宝马上,身上的铠甲映着点点霞辉红彤彤连成一块,仿若一柄饮血的长刀,刀尖所指,樊城之边。

“出发”,百十人队列之前,一领队模样的将军稳稳地伏在马背之上。黄衣在渐趋暗黑的天地间,恍惚间与寰宇化在一起。白铠映着森然的刀光,浮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浑然伫立,刀影垂赴马下,与霞辉共同交织在土色大地之上,巍然惊怖。

如此,激起一串缓缓升腾起来的尘浪,人影攒动的边际,策马之声不绝于耳。

“报”,满宠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面,闭目沉思着什么。突然间,军士慌慌张张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满宠脸上阴云密布,曹洪被关平一刀斩杀之后,他的心中一直波澜起伏。如此,担心城内没有多少精兵良将,只能高挂免战,蜗居在城内连连发愁。再者,在关羽水淹七军之灾过后,军心涣散,无心应战,民心偏离,大有倒戈之意,此事更是让他头疼。现在,军士再次来报,满宠叹了口气,心中沉暗更甚。

“城,城外不知何时突出一队人马,不知是何来路”,兵卒的将皇失措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高挂免战,避城不出,有什么害pà

”,满宠黑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攻上了城楼”,这报信的兵卒哆哆嗦嗦,最终将这晴天霹雳告知了满宠。

“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快点集结人马”,满宠顿时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兵卒所讲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樊城居然被一直来历不明的人马攻上了侧边城池。同时,心中也生起了惊慌,难道这樊城真的要就此被硬生生夺取吗,他不甘。

“刚刚交代你们的,都记清楚了?”,关平立在马上,低声问道一边还在关注着城上的情况。校刀手已经有十来人越上城池,正在与城上兵将厮杀。

“明白了”,众人异口同声,铿锵之声在耳边颤动。

“好,开始行动”,关平一声令下,校刀手们迅速爬上了城楼。

特种兵的身手毋庸置疑,早先上去的几人,早将上面的曹军杀得节节败退,待关平等人上来后,城楼上面除了横七竖八的死尸,空无一物。

“你们两个依计行事,现在就去吧”,如今才看到,百十人之中还参杂着两个布衣平民打扮的人,俨然是那两个兵卒。关平的计划已然开始施行了。

“是,将军”,两人扮起平民,还真是惟妙惟肖,可以以假乱真。鞠躬哈腰,唯唯诺诺。

“众兄弟们,随我一起杀”,关平站在城楼上,望着已然黑到极致的天空,脸上的肌肉绷了绷,自牙关间蹦出铮铮杀音,眼眸略过之处,道道寒光闪动。

“杀”,手中的青龙刀,伴随着阵阵秋风,刀环俨然发出“咣咣”之声,扣人心环,如同末日的钟声一般,慑人。

一群兵卒冲上来了,杀气之中蕴含着无尽的胆怯,举起的兵刃,晃着明亮的刀光,却抵挡不住来人的阵阵寒意。…,

“啊”,灯火攒动之际,关平开始动了。眼前这些兵卒的末日到了,刀锋鸣啸,如若地狱的梵唱,透人心弦。

“噗”,刀起血溅,浑然天成之技。抡起的青龙大刀,如同砍菜一般,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兵卒易如反掌般送上了断头台。利落之际,一呼一吸之间,一气呵成。

“冲啊”,兵卒之中,并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后起之秀的崛起,全靠这看似不堪一击的弱小兵卒作为第一阵营。此时,英勇之辈一声嚎叫、呼喊,已然又有数百人魂归天外。

血腥味扑鼻而来,铺天盖地的火光,缭绕在城楼上方。喊杀声震天动地,血溅长空。

关羽手握大刀,面对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十来人,面无惧色。大刀上面,滴下令人心颤的血滴,脸上厉色闪动,眸光犹如利剑,直指其中一人。

那人就此被锁定了,在关平的眼中,他俨然就是个死物。但见,关平手掌托着刀柄,猛然跺地,浑人亘在半空之中。还没等到这夹击的十来人反应过来,青龙刀上面的游龙已然沾上了血迹,循着刀身看去,那被锁定的短命鬼,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吐出一词一句,已然面带匪夷所思之色顿然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余的十人,均是面露惧色,而魂魄早就被震飞到了九霄天外。震惊、愕然、难以置信、恐惧、绝望。霎时间,几人脸上闪过数重的情绪波动,最终,握着刀的手,在颤颤巍巍中,带着凝滞的绝望,伏尸城楼。

关平的脸上溅起密密麻麻的血渍,火光缭绕间,将那张清俊的脸衬托地无比狰狞,在曹军的眼里,这就是一位活阎罗,刀光所闪,人魂皆殁。

“兄弟们,再坚持一会,满将军很快就会赶到”,其中,一位看似颇有威望的兵卒高声呼喊,在满眼尸体与飞溅的鲜血面前麻木不仁的兵卒恍然过来。

“杀呀”,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厮杀。百十人的校刀手团队,杀人如麻,面对着数以十倍的敌人,面不改色,刀光剑影掠动,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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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战瞳队初战告捷 少将军虎口脱险

“大鹰,铁雀,魏国的大军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关平横出一脚,将突如其来冲到眼前的兵卒顺然踹出书丈之远,远远看去,一个红点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少将军,半刻钟之后”,那不远处的大鹰,一边挥着大刀,将眼前杀得片甲不留,一边回答。

“好,张龙,赵虎,你们俩现在趁机溜进城里,之后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关平将四周的军士全然杀退,以他为原点形成了一个突兀的大圆,无尽的血腥味道弥漫在昏暗的空中,犹如毁灭的前兆。随即,吩咐两个平民模样的人,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关平的脸上,此时浮现无尽的大义凛然之色。巍然若山岳般,浑然如磐石,锋利似飞剑披荆斩棘。周围各处散布的战瞳小队,俨然各自为营,将魏军的数次进攻全部逼退。

此时,半夜来犯之人的身份还都是未知,魏军在与之交手如此长久的时间俨然还在打着糊涂仗,冲在前面的兵卒,在成为刀下亡魂的那一刻毅然不知dào

究竟命丧谁手,便含恨而终。自然,这都是关平事先的安排,他们装束特异,乃是关平为自己的小队自行设计。

“兄弟们,我们的任务现在就算是完全了”,关平望着张龙、赵虎两人悄然自角落溜走,缓缓地舒了口气,挺起那近乎泡在鲜血之中的青龙刀,抖了抖身子。

“大鹰,铁雀,你俩随我留下,其余人现在全数撤走”,看着畏畏缩缩,惊惧不已的魏兵,关平眸子猛然射出一道厉光,将众人逼退。随即便下了撤tuì

命令。

“队长,何必呢。眼看我们胜利在望,兄弟们士气高昂,何不一举将这魏军全数歼灭……”,不远处一人,浓眉大眼,粗厚的声音若闷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眉目之间闪现出无尽的杀戮之气。

“糊涂。战前我就曾经交代,此次不许溺战,任务一旦完成就立即撤tuì

。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不成”,关平眼角闪过一道愠怒之色,压低声音说道。

正说间,已然看到了城楼下方闪闪缭绕的橙色光芒,震耳欲聋的喊声传来,关平知dào

,满宠的大军来了。

“全体听我命令,集体撤tuì

”,眼下,无边无际的火光将城楼照的犹如白昼,攒动的人影与火光交织在了一起,威怖散乱在角角落落。

战瞳小队的众多队员都是满眼地不甘,脸上又徜徉着无奈,军令如山。尤其是那黑鹰,转身数次望着即将冲杀上来的魏军大队人马,扬了扬手中的大刀,最终叹了口气,大呼一声,最终头也不回一跃抓起攀爬上来的绳索,顺利溜下了城楼。

望着城楼边缘校刀手接二连三地顺利撤tuì

,关平的脸上绷着的最后一丝怅然之色化解开来。平静若秋水一般的清俊面庞,眸子中闪现的猝然杀光回转。青龙刀上面血滴落在青石地上,溅起的血腥气息,使得人神经一颤。

“来了”,是的,满宠来了。被无数的兵将包裹在中央,疾速地上了城楼,细细看去,历经沧桑的脸上泛起的惊惧与狐疑交错在一起,望着横七竖八,死状惨烈的将士,脸上平静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无情地打破了,所有所有的难堪之色在他的脸上交织变幻,犹如带上了一张张脸谱。

只见,他的胡须随着嘴唇一起颤抖着,升腾的怒气自嘴角冉冉升起,迅速扩散开来将整个脸庞染上了怒气。手指颤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对面的关平几人,良久,呼吸急促不定。…,

“给我杀了他们”,最终,满宠连最后通牒也没与关平几人下达,自肺中浑然将怒火全数喷发,若燎人的火焰山在一瞬间将所有的怒火笼罩在几人的上方,此时,他们成了众矢之的。

“弓箭手,放箭,给我狠狠地射”,一位将军,被盔甲掩盖的脸上也是透露着势不两立的火气,瞬间发令,就要将关平几人处死。

此时,关平的脸上依然平静。尽管,他知dào

满宠的计谋过人,知dào

这些魏兵人多势众,知dào

这些将士们都怒气冲天,知dào

眼前冲着自己的弓箭够见血封喉,但是他依然平静。风,丝丝的秋风拂在他的脸上,如若秋水泛起的丝丝若有若无的波澜,只在片刻便又再次恢复如初了。之后,傲然之色掠上,无尽的鄙夷冲着怒不可遏的满宠望去,四目相对,针锋对麦芒,空气之中犹如爆fā

了一场气势之战,两道精光一闪,激起的爆裂光芒在一瞬间冲破了空间的束缚。

“啾啾啾”,浩瀚的箭雨自离弦之刻,在空中荡起无尽的威波,带着燃烧不尽的杀气来了。

关平、铁雀、大鹰,三人背靠背,围在了一起,不断地变幻位置,刀剑挥动,浮光掠影之际,剑qì

与箭气的较量角逐生生不息,箭雨茫茫,浩荡无遗。

黑蒙蒙的箭雨疾速地冲降过来,关平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眼中的傲然之色确是不减之前。

生活,让幼稚如斯的人在人生的谷底攀爬,逐渐地走向成熟;而,战争,使得坦然生活地人傲然处世。深邃的眼眸之中激射出来的难以理解的傲然之姿,是胜利者的无上荣誉,是求生者的无尽蔑视,是人性最深层的呼唤,这是一双“三国人”的眼睛,关平,在数月的杀戮中,没有任何的迟疑,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生,亦傲气冲天;死,亦大义凛然。

“放箭,继xù

放箭,将他们给我射成筛子”,一波又一波的弓箭手上阵,却都被关平三人轻而易举,丝毫不显吃力地抵挡住,那下令的将军气急败坏,变形的脸上泛起魔鬼的凶色。

“大鹰,铁雀,你们两个先撤,我掩护你们”,关平喊道,经过如此长时间的战斗,几人都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明显很难再继xù

如此应付眼前无穷无尽的兵卒了。

“少将军,这怎么行。要撤我们一起撤”,铁雀属于豪爽不羁,性情中人,听到关平如此说道,哪里会答yīng



“你们快点撤,我自有办法逃离,你们放心好了”,关平的体力虽然比两人要好上一些,但是也感觉到抵挡起来完全没有之前那样得心应手了,此时再不撤tuì

,恐怕追悔莫及了。

“可是,君侯那里……”,两人脸上均露出迟疑之色,望着关平。自然,要是关平逃回去了,两人还是虚惊一场,如若关平遭遇不幸,那么他们也不用去关羽那里交代了。

“将军,将军那里不用你们管。我说了我自有办法逃脱,你们就放心好了。不想违抗命令就立kè

给我撤”,关平将最后一轮箭雨抡退,握着青龙刀的手臂已然开始有些轻微的颤抖起来了,再不撤tuì

就真的来不及了。

“走,快走”,关平冲着两人喊道,命令之中充满着威严,让二人不可抗拒。

“少将军,我们等你”,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大鹰,将大刀横亘在胸前,向着关平抱拳,然后,迅速朝着城楼边上窜去。…,

“想逃?想得倒美,把我樊城当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兄弟们,一个都不许放过,给我抓住”,满宠示意那青袍小将。

“嘭”,就在众人围了上来,就要将几人包围住的时候,一声闷雷般的炸响惊醒了所有正在睡梦中的人,关平脸上久久沉寂之色化开,欣喜之色浮上。星星点点的光芒,若漫天的天女散花,煞是好kàn

。这便是张龙、赵虎的信号。

众人正被这惊人的一声响声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瞬间,关平已然做好了撤走的准bèi



青龙刀紧紧地握起来,将挡在眼前的所有兵卒全数砍杀,身后的兵卒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关平耗着自己的战斗力,气喘吁吁地杀退了一波魏兵。

就在那数秒的时间,他回头望着满眼黑光的满宠,傲然一笑,“满宠,城破之日必然是你人亡之时,洗干净脖子等着我的钢刀”,随即脚板猛然跺地,一个翻越,跳下了城楼。

满宠被关平的嚣张言语气的脸红脖子粗,本来便乌黑的脸更是如同涂上了碳粉一般。

“愣着干什么,给我放箭”,迅速回过神来,那青袍小将随即命令兵卒放箭。但是,已然晚了。只见,在半空中,云朵迅速下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关平就这样撤走了。而他所借助的工具,便是自己改造的降落伞,尤其是针对这种低空城楼,效果卓著。

“饭桶,一帮饭桶”,满宠望着在无数人的眼中,从容不惊逃走的关平,他彻底怒了,全身的血液都泛滥着怒气,瞪着眼睛,大骂所有的人。

熊熊火光,巍然城楼,漫天的杀气还在无情地弥漫,空中充斥着的血腥之气,与肢体被火燃着而发出的焦味,让人阵阵作呕,忍无可忍。

校刀手——战瞳特别队,第一次集体任务,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完成了,望着狼藉不堪,火光依旧的樊城城楼,关平舒了口气,眼角露出久违的笑意。

转身,一跃跨上了宝马,带着战瞳小队,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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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寿亭侯孤傲难谏 江东意家喻户晓

数日来大雨连绵,阴晦的空中终究孕育出了这甘之如饴的万物源泉。而雨过天晴的秋风,则是分外地清爽怡人。

之前的一切尘埃落定,之前的一切喧嚣归宁,之前的一切纷扰离世,之前的一切火热淡然,之前的杀戮被渐渐地淡漠遗忘,之前的战争仅仅成了史册一角。

樊城中,满宠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而病因正是前几日的那场风波,那支让人心惊胆战的奇兵。损兵折将是战争的必然结果,可那天晚上的争斗,让这位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智将俨然镇住了。他们损失的不止是数千将士,而是动荡的军心、民心。他忧心忡忡,心力交瘁。

“少将军,将军有请”,帐外,关羽的卫士亲自前来请关平。

“父亲请我有何事吩咐”,关平正在帐内沉溺于排兵布阵之法,被突然来访的卫士猛然惊醒,顺口问道。

“属下不知是何事”,卫士沉沉地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关平。

……

“父亲”,关平的军帐离关羽的中军帐没有多远的路程,不大会时间便走进来了,身上的黄袍上面奇异的色调,与关平本身的俊秀之气极其搭配。

“嗯”,关羽的脸上带着喜色,美髯微微飘动,神采飞扬。

“平儿,方才江东来人……”,关羽坐在主将之位,中气十足的洪音缭绕在帐内帐外,威势之外却不曾表现出丝毫的聒噪之感,而此刻语气之中更多的是傲然的欣悦。

看到关羽如此轻狂的表现,关平知dào

,是江东的使臣到了。

“江东?这个时候他们来干什么,莫非……”,尽管江东之人的诡计了然于胸,关平并没有如何轻举妄动,却是脸上浮上无尽的疑问。

“对。想那江东弹丸之地,孙权那黄发小儿,如何感与皇叔做对。萤虫之光安敢与皓月争辉?”,关平的故作不知,却让关羽更是得yì

洋洋,傲然无他物的眼中,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疑虑。

一失足成千古恨,想关羽一世风光,英明神武,却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关平实在心中叹息。历史上的关羽,性命将在此之后,毁于一旦。

微微地正了正色,关平继xù

追问。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孙权居然用那陆逊顶替了吕蒙做水军提督,黄毛小子,鼠目寸光,见识短浅之辈”,关羽在说道孙权用陆逊,面朝着江东之地,更是眼中流露出无尽的鄙夷之色。

“什么,陆逊?”关平一下子失声叫出来。

“恩?是陆逊。怎么了?”关羽有些惊讶。

关平心情如翻天覆地一般,他人不知,但自己怎么不知dào

,这奇袭荆州的计策正是由陆逊策划的,充其量吕蒙只是执行者罢了,没有人比关平能知dào

那个叫陆逊的厉害,虽然此时的陆逊并不出名。

“父亲,陆逊此人孩儿有所了解,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纵然不及周瑜,想必也差不了多少,父亲万万不可大意。”关平苦心进谏。

“哈哈哈哈。”关羽大笑一声继xù

道:“我儿却是多虑了,这时陆逊送来的书信,你且看看。”

关羽说着将一纸书信递给关平,关平皱了皱眉,接过而视,书信之间仅是吹捧关羽的功劳,而且都是关羽几位骄傲的战绩,根本不是乱拍马屁的那种,就是关羽看到书信,也只能说一声:实话。…,

“那孙权小儿当真是昏庸之之极,竟然用这黄口孺子为帅,真不知当初他信用周瑜的精明哪里去了。”关羽轻叹一声,在关于心里并不是看不起孙权,孙权父亲孙坚与刘备平辈,虽然孙权现在地位相当高,但是关羽的傲气切实别人能比,自然而然,就将孙权当做后辈评价。

关平将这些看在眼里,急在心底,但是却是忍不住苦笑,若是他猜得不错,此时的陆逊应该有三四十岁了,但在关羽口中却是孺子一般,可见关羽之傲。但是关平更加对陆逊起了十二分警惕,只是区区一封书信,竟然就将关羽耍的团团转,陆逊不愧为历史上东吴四杰之一。而此刻的关羽俨然已经中了孙权的骄纵之计,却浑然不知,还在大肆嘲讽。

“父亲,孩儿以为,江东孙权醉翁之意不在酒”,顿了顿足,关平望着正得yì

忘形的关羽,心底泛着涟漪。尽管这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无论如何策划,都不能将关羽囊括进去,如此以来,百密一疏。

“哦?此话怎讲”,关羽重枣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被疑问之色掩盖下去,捋着长髯,回首与关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似乎是在检验关平此言的由衷之意。

“很明显,这是骄纵之计”,关平一语中的,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之象,飒爽之资,与关羽有异曲同工之妙,而眸子在遭遇关羽投来的光芒之时毅然闪着义不容辞的青芒。

关羽此时,一瞬间脸上出现了迟疑之色,但是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一丝若即若离的愠怒之色附上,如若接下来关平的说辞不能让他心服口服地话,关平必然会遭到霹雳之击。

“首先,吴蜀之前已然失好,虽然没有到势不两立的程度,但是矛盾却已然积压到了不可调和的份上。眼前,我们攻城在即,吴国派使臣前来示好,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关平早先便做好了准bèi

,此时面对着关羽近乎质问的语气神情,没有一丁点的心虚怯懦之象。

“其二,示好的政策真是奇特。呈现礼物,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么一味地夸赞父亲的丰功伟绩,盖世雄威,就不难理解,定然是阿谀奉承。而其目的,除了让父亲放松警惕,军心懈怠,还会安什么好心”,在论到孙权这骄纵之计的核心,关平的眸子不禁流露出无穷的嘲讽。

关羽一直注视着关平的目光由严厉变得迟疑,而后开始若有所思,显然关平分析地头头是道,就算不能被说服,那肯定也是半信半疑。

“其三,迷惑耳目。孙权故yì

将吕蒙被任免,而选择陆逊担任的消息放出来。孙权手下智谋多才者亦然数不胜数,定然是在父亲的软肋下招,一旦中招,你放松警惕,东吴定然会趁虚而入,狼子野心,毕露无遗”,尽管在这中军帐中还有数位将军,关平还是直言不讳,旁敲侧引道出了关羽的弱点。满座乍舌,关羽的脸上此刻真的是挂不住了,但是在爆fā

前的零点一秒内止住了怒火。毕竟,眼前进谏之人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最得yì

的儿子,就算再怎么火大,也会暂时压下去的。

“一派胡言,信口雌黄,难道世上的事情都靠推断来理解吗”,关羽深吸了口气,坐着的身体微微挪了挪,大声质问关平。

满座的将军元帅,无不垂首,大帐之内,鸦雀无声,关羽这是怒了。…,

“父亲,我哪里敢乱讲,现在樊城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关平望向父亲的目光之中,显着满满的自信。他不怕质疑,就怕关羽不质疑,如今关羽的质问让他顺其自然将之前的计划妥当而没有任何的披露付诸实施。

“樊城?樊城的人说什么”,关羽看着关平没有丝毫的心虚,反而更加坦然淡定。随即琢磨,此事的真实性。

“东吴之意,在乎荆州”,关平站了起来,将这一惊天消息宣bù

出来,满心的欣喜,他知dào

关羽在调查之后肯定会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到时候荆州保住了,关羽也不可能命丧黄泉了。那样的话,自己的命运也会因此改变,整个三国的走势,整个历史的发展方向都会因此改变。虽然不及牵一发而动全身,却也是在冥冥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哈,荆州?平儿,你可知dào

我那荆州的烽火台留来何用。别说陆逊、吕蒙对我荆州动心思是痴心妄想,就是他东吴周瑜在世,我也不怕他来犯”,关羽在听到关平吐出荆州两字,腾地站起来,仰天长笑。

“可是……”,关平没有继xù

说下去,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让关羽起足够的警惕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周密部署,经过了一夜的苦战,最终几句话,他的计划便全然泡汤了。关平十分清楚关羽的脾气,一次不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也是自己在劝说,如果换了另一个人,恐怕关羽会当场劈了他。

关羽孤傲,孤傲地让人无所适从。关平俊秀深邃的眸子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丝的心寒,同时流露出一些不忍的伤感。自己策划良久,还是失败了。此时的他终于发xiàn

自己还是太嫩了,妄想凭着自己改变关羽,自己纵然杀了糜芳与傅士仁这两个罪魁祸首也无济于事,最主要的还是关羽本身的意志,关羽终究没有对陆逊起一丝怀疑。难道,英雄的结局注定是败走殒身,历史注定了关羽悲剧的命运。

望着关羽仰面的浩然酣笑,关平叹息、释然,但并没有气馁。在关羽没有被斩之前,他还有机会。无形之中,他已经将这些事情当作了自己的肩上重担,三国之行,任重道远。

第十六章徐晃兵至人惶惶 满座哗然寿亭忧

时光荏苒,一晃又一晃,已然过去了十来日。天气不再是单纯的凉爽,渐渐地中和着冬日的冰冷之意。枝头早就落尽的枯枝败叶,随着萧瑟之风,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春秋斩”,只是在远处听得一声底蕴十足的吼啸,和着徐徐的天降秋风,风劲轰轰,不多时,眼前一道冷峻的寒光,浮光掠影一般,自眼前惶然闪过,残影还留在眼底之时,便俨然听的一声巨响。

“咣”,振聋发聩之音,如若天界钟鸣一样,震得人气血翻涌,荡的人心魂颤抖,凌厉的刀气,似乎在一刹那将世间万物都冰封一般,所有的活动都偃旗息鼓了。

而眼前,突兀的一座小山却在眨眼之间被分解成了无数的碎块,无尽的粉末,迎着若疾若徐的天地风息,扬起飘散在周遭的空中。

这一招式,可是关平传承了父亲关羽的衣钵,此时领悟的境界虽然比照猫画虎更上一层楼,但是离关羽那炉火纯青,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狂傲之境,还相差甚远。尽管如此,这一杀招的威力还是如此骇人听闻,坚硬如斯的磐石都被这样轻而易举劈成了无数块,何况是皮肉之躯的人身。可见,之前曹仁被关平一招击毙,完全不是什么偶然小概率事件。

萧风萧风吹碧树,热意浓浓换秋冬,无情落叶无情落,却道寒销万古灵。漫天的枝叶,簌簌的秋风,天降寒霜。望着满林的萧瑟枯凉之象,关平心中升起了许多的愁情。

纷乱的三国,让他对和平望眼欲穿,久久无法释然。眸子之中,浮现着无奈之色,俊秀的脸庞,星星点点的冰冷腾起,一呼一吸间,无情的叹息。祈祷苍生,祈祷生灵,祈祷祸乱早日终结,而他在自己的心底狠狠地烙上终结者的印记。是的,他将担当起这统一三国的重任,他将成为三国鼎立的终结者,没有过多的缘故,因为这是乱世,乱世需yào

英雄的拯救。这,在穿越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底徜徉。

任无穷无尽的枯叶散落飘零拂过自己的黑发衣襟,任无声无息的秋风略过自己的脸庞,他一直都怔怔地立在那里。眸子之中坚定不移的光芒,映着青龙刀无尚的威芒,两束无从消逝的光晕,在天地间碰撞。

“龙行刺”,却在无从反应的霎那间,若雷鸣一般的豪犷之声,再一次荡漾缭绕在林子之间,震彻云菲。

“将军,不好了”,只听的一声炸响,又是一块巨石成了无数的碎块,横亘在胸前的大刀,明光闪闪,无疑这又是一记杀招,且与那“春秋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算是关平的杀手锏了吧。愈是练武,愈是感觉到这三国武功的博大精深,想父亲关羽是三国的超一流,无人可敌。而自己,也跻身在一流的巅峰境界,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自己半路出家,所有的招式还都是停滞在勉强的地步,便能够所向无dí

了。如若将这些招式练到臻美之后,恐怕就能追上关羽的水准吧!想到这里,关平有些小小的失神,手中的青龙刀闪动的异彩,映在脸上,威猛之至。完全没有听到卫士的急声呼唤,而看那来者,喘着大气,脸上淌着汗水。

“少将军,大事不好了”,卫士稍稍放开了声音,生怕耽误了时间。

“嗯,何事如此慌张”,醒转过来,关平的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缓缓收了势,青龙刀侧我在身旁,气定神闲地问道。…,

“将,将军,魏军大队人马,向樊城方向靠拢”,卫士稍稍缓了口气,尽管如此还是有些紧张,或许是所要报gào

的情况急迫异常吧。

“什么?侦查清楚没,大概有多少人马”,听到魏军大队人马向着樊城方向进发,关平的心猛猛地一颤,太快了,曹操的步子真快,救兵这么快就到了。

“报gào

将军,有五万人马”,关平顿了顿,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到闻之色变的份上,随即问道。

“君侯,廖将军,马侍中都在商量对策,是大将军吩咐我来寻你的”,那卫士不敢怠慢,迅速告sù

了关平。

关平的脑子中迅速转动着,他在思考着对策。

“你可知dào

,此次领兵大将是何许人”,不多时,眼眸转动着,望着这来报的卫士。

“侦查回来的人说,是徐晃,乃是曹操亲点,而且此次前来的都是精兵良将”说道这前来的是徐晃,可是曹操手下的一员虎将,威猛无比,虽然抵不上关羽威震四方,但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将。那卫士提起这个名字,顿时脸变得煞白,而继xù

说道有五万精兵,更是哆嗦起来,哪里还有兵卒的样子。

“你慌什么?”,关平喝问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此举实在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关平实在不忿,迅疾脸上浮起一丝怒意。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前边带路”,看到卫士哆嗦地无所适从,唯唯诺诺之际,又是无限地惧色。

“是”。

……

“平儿,你总算是来了”,关羽众人正围在地形桌前,火急火燎地望着那起伏的山峦,宽阔的平原,眼中流露着忧色,更有数人脸上渗出了汗珠,可见形势严峻。而关羽,则立在中央,神色不变,看到关平掀帘进帐,重枣脸上才稍稍流露一点点隐藏很深的焦色。

“父亲”,关平拜见了关羽,给众位将军也打了招呼,才缓缓舒了口气。

“平儿,曹操五万军马已然要跳到了我们眼前,领军大将乃是徐晃,想必你也知dào

了”,望了望地图,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关平。

“父亲,诸位将军,暂且不必惊慌”。

“曹军已然近在咫尺了,你叫我们如何不慌”,桌前,一人拂袖,脸上满是焦灼之色,听到关平如此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愤愤而说。

“坦之,魏军此次人多势众,我部根本不占优势,樊城又没能攻下,倘若交战,如何能应付过来”,旁边的廖化,也是一阵的牢骚,无疑关平此刻出头成了众矢之的,众人将满腹牢骚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

“诸位先不要急,且听平儿将话说完”,关羽此刻自然是站在关平的一边,所有人的心情他也都理解,焦急是自然的。所有的担忧也都不过分。倘有疏虞,定然被樊城满宠与城外徐晃包了饺子,未雨绸缪自然是忧愁。

“据我所知,曹洪被斩,庞德被杀,于禁投降,水淹七军一连串的事件,早已经使得曹操心中忧郁不堪,而据可靠情报透露,曹操之前居然萌生了迁都的想法,敢问诸位,谁知dào

他为何无缘无故就想要迁都”,关平并不在意诸位将领的牢骚与怨言,反而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

“迁都?”,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这一惊天消息,虽然震惊,但是都是迷惑不解,迁都与这眼前即将要诞生的危机有何联系。…,

“两者有关系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又是一位火气旺盛的将军口出怨言,这大战就在眼前,自己这位少将军还在谈什么迁都,这跟本就不相及嘛!。

而关羽呢,脸上却是阴晴不定,手捋着长髯,眉头紧皱,在思量着什么。显然,他不是见识短浅的莽夫,虽然说不上一位智将,但也是有勇有谋。

马良呢,能坐上侍中的位置,谋略可见一斑,望了望关平,神色稍变。

“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却是有无尽的关系”,他顿了顿,望着刚刚那些火急火燎,此刻依然满面焦灼的将军,接着说道。

“迁都之事,完全是我军锐气冲天。尤其是父亲大人勇猛无dí

,威震华宇。曹操震撼,生怕你会带兵一路乘胜追击,杀到许都,如此一来才想出如此下策”

说道了关羽的勇猛,在场的所有人都向着关羽拱手施礼,红脸上稍稍出现的沉醉晕意,足见关羽的得yì



“如此,曹操派这徐晃一行人马,一方面为了解樊城之危,一方面也是为了拖延我军”,关平俊秀的眉目间,若隐若现的自信流露,这些说辞几乎是自己信手拈来。

“拖延我军?此话怎讲”,沉默许久的关羽首先提出了质疑,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忧色也渐渐地收敛,可又在一瞬间变成了无尽的疑虑。

“若是孩儿所料不错,孙曹恐怕已经联合了”,关平望着关羽投来的满眼疑问,稍稍一瞥,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众人身上,缓缓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联合?那前几日,吴国的使者觐见又是唱的哪出呀”,廖化虽然也是有些莽撞,但是还是粗中有细的,问道之前的东吴使者。

“自然是骄纵之计,尽管很难相信,但却是实情”,关平一边陈述,一边望着关羽的神情。只见,关羽听到他说的孙曹串通之事脸上便有些迟疑了,显然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关羽只要能相信自己,那么荆州之地,定然是永保太平的。

关羽踱着步子,缓缓地到了自己的主将座位上面,面上神色虽没有风云变幻那样夸张,但也阴晴不定。他迟疑,如若关平的进谏能战胜关羽内心的孤傲,历史就将改写。关平的心中划过一丝希望,他不能让关羽重蹈历史的覆辙,同时也要在祸乱之中保全自身。

他要扼住命运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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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犹豫不决惧生变 大军压境势难挡

看着关羽踱着步子,在帐内走来走去,脸上满满的忧虑,关平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父亲,眼下徐晃带兵五万,而我军仅仅三万人马,数量上面相差甚多”,关平直接就将两军的兵马人数做了对比,实在是不容乐观呀。徐晃可不是一般人,被曹操称呼:周亚夫之风,可想而之其人的厉害,不想上一次,打败于禁还有洪水可利用,樊城乃是兵家重地,满从已然将樊城打造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城池。

“而他们有樊城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倘若与之对峙,长期僵持下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呀”,关平的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显然此时的形势是有些急迫的。他不是想泼冷水,但是在生死关头,他不想再多做无语的动作。

“再者说,若真的孙曹两者狼狈为奸,如若趁我方不备,吴国出兵攻破荆州,那我们此行可真的是前功尽弃了”,俊秀的脸庞,气宇轩昂之姿,却浮现着丝丝忧郁之色。

关羽听到这里,随即停了下来,卧蚕眉扬起质疑的弧度,而脸上则呈现出来犹豫不决的神情。他虽然不相信关平所说的,但是万一妖师成真的话,那后果可当真不敢想象。

“报”,就在此时,帐外有卫士来报,所有的人都绷紧了心弦,害pà

听到更不可思议的消息。

“进来”

“将军,军营外边有自称是樊城百姓的人,言称有重yào

情报要向你报gào

”。

“哦?”,关羽缓缓地收敛了质疑之色,眼中却再次泛着惊讶之情,樊城的百姓如何会来送信呢,心中也在思量会不会是满宠那老贼的奸计。

“带进来”,关羽,孤傲不羁,这是自己的大本营,根本没有顾虑。

关平的眸子略过一抹喜色,一纵即逝。这是他计划之中的一部分,送信的人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趁热打铁,关羽疑上加疑,到时候自己再见风使舵,那么大事可成。随即,心中暗暗喜悦。对于那帐外送信之人,也是翘首以盼了。

“小民拜见关将军”,就在众人都在疑惑所来之人究竟要告知关羽何事的时候,如愿以偿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帐之内。青布衣裳补丁数不胜数,枯瘦的身体似乎见风便倒,历经沧桑、沟壑纵生的脸庞,浑浊的眸子之中,还散射着若隐若现的惊惧。白发披肩,实在是一副难民的模样。

关平看到眼前的老者,心中实在有些酸楚,同时无尽的疑问覆上心头,那张龙、赵虎如何不来呢。

“嗯,不知dào

你有何事要报呀”,关羽早就正襟危坐,双手伏案,任美髯在胸前飘动,实在是威风凛凛。

“禀告关将军,小民是樊城中人。数日前,就在樊城众人都人人自危,担惊受怕的时候,不知dào

是谁散布消息,说”,那帐下跪着的老儿,根本不敢抬头看着关羽,刚要抬头望向关羽的时候,便被他散布在空气之中的威压重新俯首,哆哆嗦嗦地讲到。

“但说无妨”,关羽捋着长髯,粗重的声音如若洪钟惊响,顿时震得那老儿一阵地颤抖,而坐在边上的关平,望着老儿,在思考着什么。

“说,吴国不日将要攻打荆州,关羽就要撤走了”,老儿颤抖着的声音,终于将谣言道出,与关平所说的相差无几呀。

此刻,关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色变,平静地眸子望着帐外。而关平,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看来,关羽开始半信半疑了。…,

“就在昨日,徐晃带着数万人马驻扎在了樊城周边,樊城又是一片哗然。许多谣言铺天盖地,满城风雨”,老儿低着头,继xù

讲到。

而接下来的谣传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说,说将军势单力薄,等到荆州城破,定然活捉将军”,老汉顿了顿,最终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放肆”,关平自座位上面“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听到如此不忿的言语,怎么可能平静。关羽的无尚神威,哪里容得别人诋毁。关平替父亲出头了,眸子之中闪着怒意,厉色自老头的身上闪过,大声呵斥。

“将,将军,小民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小民也是不堪樊城军队的暴行,这才冒死出来报信,寻求活路的。望将军饶命呀”。

“好了,知dào

了。你下去吧”,关平摆了摆手,将这老头交给了卫士安排。

此时,他的内心波澜起伏。自己送人进樊城散播的谣言与老头前者所说基本一致,可后边的呢,却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传言,看来曹操定然也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关平缓缓地坐下来,怔在了原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将军,臣以为刚刚所来之人的言辞并非全然不可信”,帐下,一直都缄口不语的马良,终于要发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关平望着马良,心中窃喜,侍中郎已然被谣言征服了,想关羽再孤傲也不可能铁石心肠吧。

“何以见得”,关羽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此时的他,俨然已经被众多的言辞包裹在了中央,不置可否,半信半疑。

“俗话云,无风不起浪,孙曹定然是有了风吹草动,才会在樊城搞的满城风雨,荆州之地,不得不防”,马良恭敬地站在了座位前面,娓娓道来。

“是呀,父亲。就算刚刚那老头是满宠遣来的,为了惑乱军心,我军不得不防呀,兵不厌诈”,关平再次劝谏,此事关羽的神情已然比之前的要柔弱了许多。

关羽的个性,关平实在是了如指掌。孤傲之气让他对别人的意见充耳不闻,小小的刚愎自用,定然要重蹈西楚霸王项羽的覆辙。但是,一旦他半信半疑地话,就证明有了一线生机,自己再私下对其软磨硬泡,就算关羽不答yīng

回撤荆州,定然也会给自己诸多人马去守卫的。

“诸位,今日天色已晚,我有些困了。此事我们改天再议吧”,就在此事,关羽做作地伸了个懒腰,语惊四座。自顾自的朝着帐外走去,将这满座的将军遗落在了帐内。

众人唏嘘,关羽此举实在是耐人寻味呀。关羽走了,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一边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一边朝着帐外走去,留下了关平一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他的眼眸之中,闪动着一丝永不言弃的希望。

夜色如期笼罩在了整个天际的上空,犹如穹庐被墨洗一般。秋日的夜里,没有星光点点,也没有撩人月色,除了凄凄的凉风,孤寂的霜寒,别无他物。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行神mì

的骑士在风起风落间略过,一袭迷彩衣裳实在与这三国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有在某种意义上面点缀到了极致。他们与漫天的昏沉,孤寂的秋霜,呼啸的冷风,与一切一切融在了一起,没有半点的瑕疵,没有半点的多余。…,

“大鹰,侦查敌情;铁雀,注意警戒;黑鹰,你随我来”,墨绿的丛林深处,一行十人散乱在四周,中央位置的那人,虽然面容被夜色完全笼罩,但朦胧之中,精亮、深邃的眸子射出的无与伦比的威芒,却是别人不可代替的。

毋庸置疑,战瞳小队再一次走在了大队人马的前边。关平轻装上阵,亲自带领了十名战瞳大队的佼佼者出现在了徐晃的军营外围,而目的很明了,如若能够将粮草器械烧掉,所谓的五万大军就成了纸老虎,不出数日,定然灰溜溜地退走。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善大善也。

吩咐完众人之后,关平带着黑鹰,穿梭过密密的丛林,朝着魏军大营摸去。

“少将军,此行甚合我意。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辞,为国杀敌,死而后已”,尽管黑鹰可以压低声音,但是那宛若闷雷一般的吼声哪里能如此简单地被抑制。万籁俱寂之时,这无异于寻死之举。

关平眼眸一动,嘴角抽动了一下,随手拉了黑鹰,便往远处躲去。魏军大营,倘若惊醒了众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得将他们活活淹死。

就在他们撤离的一瞬间,周边的一队巡逻卫士正好经过那里,关平自隐蔽之处探出了半个脑袋,看到了一队重铠着身的卫士,顿时一阵地心惊,而黑鹰探出脑袋看的时候,更是唏嘘不已。关平眼角的威芒一闪,瞪了一眼黑鹰,随即又窜到了远处。

魏军的人数确实在五万左右,军营之中,横七竖八,纵横交错地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鼾声此起彼伏,宛若交响乐曲一般,却又经久不衰。而存放粮草器械的地方,火光冲天,更是派有重兵把守,没有丝毫可以偷袭的机会。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逾越的鸿沟,关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不甘与无奈,看来今晚要空手而归了。

想到这里,猫着腰的关平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唤了黑鹰,立kè

返回的时候,意wài

发生了。

“徐将军,你亲自带兵前来解救樊城之危,实在是平复了老夫终日不宁的心绪”,关平定眼看去,远远的那酣笑讲话之人,不是满宠又是何人。

随即,脚步又踏了回来。满宠,还有他声称的徐将军,关平的内心实在难以平静,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割实在对不起观众。

“哈哈,满将军言重了。这不都是大王的意思吗,你我同为大王效力,本来就是一家人,如何这般见外”,眼前的徐晃,眸子之中闪动着喜色,威武的神情流露,酣笑间,威风凛凛,凶猛之气,可见一般。

关平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眸子之中,闪动的异彩,略过两人。

他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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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犹豫不决惧生变 大军压境势难挡

看着关羽踱着步子,在帐内走来走去,脸上满满的忧虑,关平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父亲,眼下徐晃带兵五万,而我军仅仅三万人马,数量上面相差甚多”,关平直接就将两军的兵马人数做了对比,实在是不容乐观呀。徐晃可不是一般人,被曹操称呼:周亚夫之风,可想而之其人的厉害,不想上一次,打败于禁还有洪水可利用,樊城乃是兵家重地,满从已然将樊城打造成一座密不透风的城池。

“而他们有樊城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倘若与之对峙,长期僵持下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呀”,关平的语气稍微重了一点,显然此时的形势是有些急迫的。他不是想泼冷水,但是在生死关头,他不想再多做无语的动作。

“再者说,若真的孙曹两者狼狈为奸,如若趁我方不备,吴国出兵攻破荆州,那我们此行可真的是前功尽弃了”,俊秀的脸庞,气宇轩昂之姿,却浮现着丝丝忧郁之色。

关羽听到这里,随即停了下来,卧蚕眉扬起质疑的弧度,而脸上则呈现出来犹豫不决的神情。他虽然不相信关平所说的,但是万一妖师成真的话,那后果可当真不敢想象。

“报”,就在此时,帐外有卫士来报,所有的人都绷紧了心弦,害pà

听到更不可思议的消息。

“进来”

“将军,军营外边有自称是樊城百姓的人,言称有重yào

情报要向你报gào

”。

“哦?”,关羽缓缓地收敛了质疑之色,眼中却再次泛着惊讶之情,樊城的百姓如何会来送信呢,心中也在思量会不会是满宠那老贼的奸计。

“带进来”,关羽,孤傲不羁,这是自己的大本营,根本没有顾虑。

关平的眸子略过一抹喜色,一纵即逝。这是他计划之中的一部分,送信的人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趁热打铁,关羽疑上加疑,到时候自己再见风使舵,那么大事可成。随即,心中暗暗喜悦。对于那帐外送信之人,也是翘首以盼了。

“小民拜见关将军”,就在众人都在疑惑所来之人究竟要告知关羽何事的时候,如愿以偿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帐之内。青布衣裳补丁数不胜数,枯瘦的身体似乎见风便倒,历经沧桑、沟壑纵生的脸庞,浑浊的眸子之中,还散射着若隐若现的惊惧。白发披肩,实在是一副难民的模样。

关平看到眼前的老者,心中实在有些酸楚,同时无尽的疑问覆上心头,那张龙、赵虎如何不来呢。

“嗯,不知dào

你有何事要报呀”,关羽早就正襟危坐,双手伏案,任美髯在胸前飘动,实在是威风凛凛。

“禀告关将军,小民是樊城中人。数日前,就在樊城众人都人人自危,担惊受怕的时候,不知dào

是谁散布消息,说”,那帐下跪着的老儿,根本不敢抬头看着关羽,刚要抬头望向关羽的时候,便被他散布在空气之中的威压重新俯首,哆哆嗦嗦地讲到。

“但说无妨”,关羽捋着长髯,粗重的声音如若洪钟惊响,顿时震得那老儿一阵地颤抖,而坐在边上的关平,望着老儿,在思考着什么。

“说,吴国不日将要攻打荆州,关羽就要撤走了”,老儿颤抖着的声音,终于将谣言道出,与关平所说的相差无几呀。

此刻,关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的色变,平静地眸子望着帐外。而关平,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看来,关羽开始半信半疑了。…,

“就在昨日,徐晃带着数万人马驻扎在了樊城周边,樊城又是一片哗然。许多谣言铺天盖地,满城风雨”,老儿低着头,继xù

讲到。

而接下来的谣传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说,说将军势单力薄,等到荆州城破,定然活捉将军”,老汉顿了顿,最终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放肆”,关平自座位上面“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听到如此不忿的言语,怎么可能平静。关羽的无尚神威,哪里容得别人诋毁。关平替父亲出头了,眸子之中闪着怒意,厉色自老头的身上闪过,大声呵斥。

“将,将军,小民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小民也是不堪樊城军队的暴行,这才冒死出来报信,寻求活路的。望将军饶命呀”。

“好了,知dào

了。你下去吧”,关平摆了摆手,将这老头交给了卫士安排。

此时,他的内心波澜起伏。自己送人进樊城散播的谣言与老头前者所说基本一致,可后边的呢,却实在是大逆不道的传言,看来曹操定然也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关平缓缓地坐下来,怔在了原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将军,臣以为刚刚所来之人的言辞并非全然不可信”,帐下,一直都缄口不语的马良,终于要发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关平望着马良,心中窃喜,侍中郎已然被谣言征服了,想关羽再孤傲也不可能铁石心肠吧。

“何以见得”,关羽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此时的他,俨然已经被众多的言辞包裹在了中央,不置可否,半信半疑。

“俗话云,无风不起浪,孙曹定然是有了风吹草动,才会在樊城搞的满城风雨,荆州之地,不得不防”,马良恭敬地站在了座位前面,娓娓道来。

“是呀,父亲。就算刚刚那老头是满宠遣来的,为了惑乱军心,我军不得不防呀,兵不厌诈”,关平再次劝谏,此事关羽的神情已然比之前的要柔弱了许多。

关羽的个性,关平实在是了如指掌。孤傲之气让他对别人的意见充耳不闻,小小的刚愎自用,定然要重蹈西楚霸王项羽的覆辙。但是,一旦他半信半疑地话,就证明有了一线生机,自己再私下对其软磨硬泡,就算关羽不答yīng

回撤荆州,定然也会给自己诸多人马去守卫的。

“诸位,今日天色已晚,我有些困了。此事我们改天再议吧”,就在此事,关羽做作地伸了个懒腰,语惊四座。自顾自的朝着帐外走去,将这满座的将军遗落在了帐内。

众人唏嘘,关羽此举实在是耐人寻味呀。关羽走了,其余的人也一哄而散,一边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一边朝着帐外走去,留下了关平一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他的眼眸之中,闪动着一丝永不言弃的希望。

夜色如期笼罩在了整个天际的上空,犹如穹庐被墨洗一般。秋日的夜里,没有星光点点,也没有撩人月色,除了凄凄的凉风,孤寂的霜寒,别无他物。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行神mì

的骑士在风起风落间略过,一袭迷彩衣裳实在与这三国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有在某种意义上面点缀到了极致。他们与漫天的昏沉,孤寂的秋霜,呼啸的冷风,与一切一切融在了一起,没有半点的瑕疵,没有半点的多余。…,

“大鹰,侦查敌情;铁雀,注意警戒;黑鹰,你随我来”,墨绿的丛林深处,一行十人散乱在四周,中央位置的那人,虽然面容被夜色完全笼罩,但朦胧之中,精亮、深邃的眸子射出的无与伦比的威芒,却是别人不可代替的。

毋庸置疑,战瞳小队再一次走在了大队人马的前边。关平轻装上阵,亲自带领了十名战瞳大队的佼佼者出现在了徐晃的军营外围,而目的很明了,如若能够将粮草器械烧掉,所谓的五万大军就成了纸老虎,不出数日,定然灰溜溜地退走。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善大善也。

吩咐完众人之后,关平带着黑鹰,穿梭过密密的丛林,朝着魏军大营摸去。

“少将军,此行甚合我意。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辞,为国杀敌,死而后已”,尽管黑鹰可以压低声音,但是那宛若闷雷一般的吼声哪里能如此简单地被抑制。万籁俱寂之时,这无异于寻死之举。

关平眼眸一动,嘴角抽动了一下,随手拉了黑鹰,便往远处躲去。魏军大营,倘若惊醒了众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得将他们活活淹死。

就在他们撤离的一瞬间,周边的一队巡逻卫士正好经过那里,关平自隐蔽之处探出了半个脑袋,看到了一队重铠着身的卫士,顿时一阵地心惊,而黑鹰探出脑袋看的时候,更是唏嘘不已。关平眼角的威芒一闪,瞪了一眼黑鹰,随即又窜到了远处。

魏军的人数确实在五万左右,军营之中,横七竖八,纵横交错地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鼾声此起彼伏,宛若交响乐曲一般,却又经久不衰。而存放粮草器械的地方,火光冲天,更是派有重兵把守,没有丝毫可以偷袭的机会。

望着近在咫尺却又无法逾越的鸿沟,关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不甘与无奈,看来今晚要空手而归了。

想到这里,猫着腰的关平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唤了黑鹰,立kè

返回的时候,意wài

发生了。

“徐将军,你亲自带兵前来解救樊城之危,实在是平复了老夫终日不宁的心绪”,关平定眼看去,远远的那酣笑讲话之人,不是满宠又是何人。

随即,脚步又踏了回来。满宠,还有他声称的徐将军,关平的内心实在难以平静,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割实在对不起观众。

“哈哈,满将军言重了。这不都是大王的意思吗,你我同为大王效力,本来就是一家人,如何这般见外”,眼前的徐晃,眸子之中闪动着喜色,威武的神情流露,酣笑间,威风凛凛,凶猛之气,可见一般。

关平仔细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眸子之中,闪动的异彩,略过两人。

他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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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放厥词激魏将 健步如飞诱徐晃

“黑鹰,如此如此”,关平没有耽搁,凑在黑鹰耳边,一阵地悄悄言语,只见黑鹰原本有些丧气的脸上随即泛上一丝丝的兴奋,粗犷的眸子望着远处的两人,闪烁起疯狂的光芒。

“就这样,你记住了吗”,目光闪动,打在黑鹰的脸上,从声音之中能够感受到关平此刻的严肃。

“放心吧,队长”,黑鹰一脸的欣悦,恍惚间摩拳擦掌,而背后的大刀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他抽出牢牢地握在了手里。一场惊世骇俗的杀戮就要在宁静的夜里无情地爆fā

了,片刻的沉寂便是无尽的怨气爆fā

的前兆。

“好,分头行动吧”,一声令下,一直严阵以待的黑鹰“嗖”地窜向了远方,此刻呼啸而过的冷风,好像是祈祷的歌唱。

关平的眸子闪动之际,大营外人影攒动,几个瞬间有些骚动的夜里又回归到了之前那无与伦比的安宁。

“咕咕咕咕”,此起彼伏低弱的声音传入关平的耳朵,他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肃穆无比,心如止水,微微按了按手中提着的青龙刀,等待着。

“满宠”,就在满宠与徐晃两人行走到了卫士甚少的空旷之地,关平抓住了这个绝好的时机。他一跃而起,恍若空降神兵一般,愣生生闯入了两人的视野之中。手中的青龙刀微微一颤,荡起的冷森之光掠过两人的眼眸,在那一瞬间,所谓的平静,所谓的相安无事被打破了。

“啊,是你”,满宠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稍稍地一愣闷声啊叫,侧身望了望气势如盖的徐晃,似乎一下有了底气,指着关平,大叫一声。而尘封许久的黑暗记忆,也随着眼前此人的出现,而无穷无尽地翻涌上心头。惊疑之中又混杂着愤懑,瞬间又出现了慢慢的杀气。咬牙切齿之际,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

“你是何人”,而此时的徐晃还是一脸的茫然,对于满宠的巨大反应,他有些乍舌。但夜半三更出现在了魏军大营附近,还是让他很意wài

,茫然的神情之中,还点缀着意wài

之色。

“要你命的人”,关平清清楚楚、斩钉截铁、稳稳当当地将这几个字吐了出来,掷地有声地扎进两人的耳中。冰冷的气息随即散在四周,战火硝烟很快弥漫开来。

“哼,哪里的来的蟊贼,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听到关平如此说道,两人的脸上都挂不住了。而徐晃更是气不打一处出,眼前装束怪异的年轻人,平凡至极,如何口出狂言,大放厥词。原本的茫然之色,在一刹那化成了深深的愤nù

,一股无名的火焰自心底腾了起来,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在火海之中跳动、沸腾起来。

“满将军,我说过城破之日便是你人亡之时。就暂且让你再多保管几天自己的人头吧”,望着怒不可遏的满宠,怒气让他的脸变得狰狞无比,根根头发就快要倒立一般。关平仍然不罢休,冷冷地抛出如此一番言语。

怒火,无边无际的怒火攀附在满宠的全身各处,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爆fā

了自荒芜变火山的跨变能量。

“满将军,我替你教xùn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徐晃冷哼一声,朝着数步远处的关平射出一道鄙夷的目光。他,今天要为满宠出头了。他这样威猛无dí

的大将,哪里容得别人在自己跟前放肆。

满宠立在了原地,一语不发,呆呆地。或许是火气攻心,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去呼唤大军来擒拿关平,又或许是他对眼前的徐晃充满了信心,根本没有招呼大军的必要。总之,他静静地站在原地。…,

尽管如此,守夜的卫士还是发xiàn

了这边的动静,瞬间火光缭绕,鼓鸣锣响,嘈杂之声回荡在整个军营四周,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涌来,好像是被什么神mì

的东西吸引过来。

关平哪里会那么傻,大军压来,如何敢在此停滞,眸子闪动,一缕蔑视打在了徐晃的脸上,随即一跃朝着远处的丛林撤去。

“哼,想跑。门都没有”,徐晃在感受到了关平方才投来的那一丝令人怒火中烧的恶狠狠蔑视,全然不顾身后迅速涌来的大军,取了自己的兵刃,跨了宝马,便追了上去。而满宠呢,在怒意渐渐趋缓之时,方才注意到身后大军的到来,指挥着这些兵卒前去追击关平。

满宠本来就是曹操手中的一员智将,哪里会想徐晃那样鲁莽。孤军深入,定然是诱敌之计。而上次樊城的风波,更是被如此模样的数十人搅动起来的。虽然不知dào

他们的具体身份,但是隶属于关羽阵营定然是毋庸置疑的。望着徐晃远去的背影,满宠心中升腾起一丝丝的焦急。

“杀”,然而,满宠的顾及最终还是变成了无情的现实。就在他驱使数百人马朝着丛林赶来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那熟悉的衣服,熟悉的气势,熟悉的利刃,熟悉的偷袭之法,让满宠的心头巨颤,他的心中产生了丧气的念头。不是他懦弱,只是,只是眼前这些人太过于强悍了,强悍到了变态的程度。他的脸上开始流露出了苍白之色,俨然带来的数百人,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一闪,丛林之中的一幕很让人心惊。前边的一人,身着迷彩衣裳,手中握着的青龙刀随着他向前进发的节奏而顺势摆动着。冷冷的气势弥漫在四周,尽管他健步如飞,但是人的速度哪里能和马相媲美。

身后的一人,黑袍白铠,稳稳地骑在马上,只听得鞭子不紧不慢地拍打着马背,林子之中呼啸的冷风,马儿的嘶吼,溶合在了一起,阵势惊人。手中提着的狼牙棒,在他一边跃马扬鞭之际,一边挥动着,威武的气势和着他的威武身姿,浑然天成的狼虎之将。

前面的人,脚步稳当,速度不减,而后边驾马之人,气势如虹,穷追不舍。

穿越丛林的“簌簌”声与马蹄“哒哒”声交杂在一起,急迫之势在整个夜色的掩盖之下,散落开来。

“毛头小子,拿命来”,徐晃可谓是后来者居上,那宝马品种虽然比不上关羽的赤兔优良,但也是一类极品。尽管关平在前面舍命奔跑,追中还是被徐晃超了过来。

一个忽闪,关平只见得一条黑影在眼前掠过,赫然一人一马横亘在了身前。冷峻的眸子透射出来的寒光,射在关平身上,要是普通的练武之人,肯定会毛骨悚然的,但是眼前的这位可不是泛泛之辈。在这徐晃发动气势进攻的一刻,浑然全身都浮生起一层抵御的能量。

关平在三国的时日也有月余,原本关平身上的武技都被如今的关平所完美地继承了过来。而且,经过不懈的努力与关羽悉心的指导,他的马上功夫更是一跃千里,与初来乍到之际不可同日而语。而气势呢,除了关平本身的准三国狂野不羁,却也点缀上了特种兵的稳重、睿智,可谓是锦上添花。论机体的调配能力,此事的关平更是信心满满,虽然不敢说如同自己原本的躯体那样随心所欲,但也是应变自如了。数次的实战训liàn

,与平常的勤学苦练,如今的他,在三国这个大舞台上面,除了父亲关羽这个级别,几乎可以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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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诱敌深入势难挡 骄兵必败古良

显然,这是关平的计策。此刻,这幽深静谧的丛林之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心跳声,这里将是关平和徐晃两人的角逐武台。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此刻关平的机会来了。

对于方才徐晃挑衅性的言辞,关平根本不以为然。眼前之人,在他看来,已然是瓮中之鳖了,等到那几名队员获胜而归,就是他束手就擒之时。随即,眸子转动,森寒冰冷的眸子射出一道道的冷光,与徐晃的眼光叠加碰撞在一起,恍然在空间之中掀起了一股惊世骇俗的巨浪一般。四目相接之际,不等徐晃的气势发动,冰冷之意便全数冲击着徐晃的全身各处。他首当其冲,俨然他的气势不若关平强悍。

“呀”,徐晃既然是魏国赫赫有名的战将,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喽啰可比。全身被冷意包裹,但是他却不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双手狠狠地拽着马套,仰面狠狠地长啸,震耳之音在天际,在丛林深处回荡。

如此一来,虽然此刻看似有些气势低落,但是本身的狂傲战意却被无情地激发了出来。只见,徐晃脸上腾起的无名气息,笼罩在他的四周。

他早就怒了,在关平诋毁的那一瞬间就怒了。此刻,他的怒意、火气要全然爆fā

出来了。他的眸子之中闪动的隐隐约约可以体谅到的狂傲的杀戮之气,在这一瞬间全部都集中起来,他要送来他的第一击了。

关平自然知dào

,望着眼前怒气冲天,杀伐之意果duàn

的大将徐晃,他有些紧张,全身的肌肉都膨胀起来,等到着不久之后的肆无忌惮地冲击;但同时也非常兴奋,徐晃——曹操的一员虎将,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就在自己的身前,就要与自己挑起一场惊世之战。他没有顾及,他有满满的信心,他要骑在眼前这三国巨人的头上,他将要逐渐走上三国武者的巅峰,他会声名鹊起。不,都不是,这些所带来的兴奋,都抵挡不过与眼前这人真真zhèng

正、完完全全地战斗上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上一场。

数秒对于两人俨然是数年时间,压抑的空气散漫开来,僵局,还没有开场便出现的僵局需yào

两人打破。万籁俱寂,全然在等到,等待这场无与伦比的战斗开始。

“哈”,徐晃的耐性终究抵挡不住训liàn

有素的特种兵,他骑在马上,抡起骇人的狼牙棒向着还站在地上的关平,狠狠地砸了过来。

手臂间的力量顺着手掌全然施展在了狼牙棒上面,迸发的无上力量,在空中激起一股风浪,在狼牙棒身还在远处的时候,劲风已然冲将过来,一下子将关平的头发掀了起来,在空中散动着。而棒子上面看似揪心的凶险狼牙,在挥舞之际,好像长在活物身上一般,张牙舞爪的感觉在恍惚间惊现。

无数的牙印,已然近在咫尺了,关平的眼眸之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脸上写满了自信。气势如虹是不假,但是,对方稳当坐在马上发力出招,而关平则是站在地上,如此落差,不得不让人为他捏一把冷汗。

“呼呼”,劲风更甚之前,而狼牙棒则是到了眼前,此刻不容任何耽搁了。影子攒动之际,关平的眸子集聚起来,射在某点上面,而后双手搭在嘴中。

一阵的口哨声想起,但听得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哒哒”声,在昏暗笼罩的幽寂丛林之中,荡起美妙的音符旋律,朝着这边的战场风驰电掣一边奔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徐晃满具攻击力的一棒完全接近了关平,俯冲下来的棒子,眼看就要扎进关平的身体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关平采取了抵挡措施。

“噌”,脚尖点地,轻功正好派上了用场,腿间的肌肉发动了贮存的力量,借着大地赋予的反弹能力,将关平掀起到了空中。此刻,关平身轻如燕,浮在空中,而手中紧握的大刀,并没有闲置,迎着对方送来的一记狼牙棒,在光影交错之际,爆fā

出了第一场火花。

金戈交鸣,电闪雷惊,铿锵的音符随着秋风晃曳出一串串令人心神不宁的声响。两位绝对实力的大将,两股绝对力量的碰撞,两招克敌制胜的武技招数,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

徐晃骑在马上,高高在上,之前的怒气使得他憋足了力qì

,俯冲下来的力量自然是惊人异常,仿若一招便要置关平于死地,而那恶狠狠的眼神,也是最好的见证。但是,在两人过招的那一瞬间,答案揭晓了,关平昂扬着,最终接下了那一招,虽然不敢说轻而易举,但也是尤有余力。拿着青龙刀的手,只是轻微颤了颤,便稳稳地挡住了。

“嗯?好小子,居然挡住了我徐晃的一记狼牙棒,定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虽然徐晃心中还满是愤恨,但是面对着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在眼前,着实让他有些吃惊。粗厚的声音,在电火花消失的瞬间,充斥在关平的耳中。

关平的宝马,顺其自然到了。已然还浮在空中的关平似乎对眼前徐晃的言语充耳不闻,自顾自的顺着惯性,疼起来。而后,单脚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面狠狠地蹬了一脚,只听的呼呼啦啦的声响,眼前的关平已然飘飘洒洒地落在了战马的背上。

“呵呵,在下的名字就不用报了,就算是说了徐将军也未必知dào

”,关平此时坐在了马上,更是稳如泰山一般,全然没有任何的估计,面对着之前那怒气冲天的徐晃,居然呵呵一笑。自然,他的这支奇兵此时还不能够暴露,自己的姓名也不便透露给他,否则,徐晃决定会怀疑的。

“哼,接招”,听到对方嘴角撇出的一丝丝不忿之意,徐晃哪里会忍耐,对着关平冷哼一声,随即又要展开猛攻。眼中闪过的凶狠之色,与之前比虽然是减弱了一丝,但依旧骇人。

“来吧,今日,你必死无疑”,对于眼前之人,他的心中却不知dào

为何会有如此莫名其妙的自信,尽管知dào

他是如雷贯耳的魏军大将,依旧没有丝毫的收敛。

这,或许是他的武技在提升过程之中,随之生成的狂傲气质吧。

“我堂堂徐晃会怕你这样的小贼,笑话。今日,我定要诛杀你”,在听到对方如此口出狂言,徐晃的眼眸之中又腾地冒出一团怒火,虽然之前的一招,他感觉对方并不是什么宵小之辈,两人平分秋色罢了。但是面对着眼前之人的狂傲不羁,他又一次怒了。这样的大将,何曾受过如此的侮辱。

正说间,狼牙棒再一次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激起昏黑的夜色,撩起郁郁丛林的幽寂之息,在神mì

的黑暗之中,向着愤愤之人扑杀过来。

“嗷吼”,狼牙棒的威压还是蛮强势的,激起的威怖,在空中传播开来,关平与徐晃两人的战马,同时仰面长啸,两人不得不紧紧地握着马套,但是手上的大刀、狼牙棒却没有间歇,仍旧交戈在了一起。

徐徐掠过的秋风,让这林间更显得静谧。而两人的战斗,成了这里唯一的声源地,这里气势如虹,这里威怖骇人,这里电闪雷鸣,这里恐怖重重。

“哼哈”,徐晃的气势似乎是靠着嘴上的叫喊来往上抬的,狼牙棒左右上下无尽地挥舞着,冲着马上的关平杀来,而关平呢,却轻松地舞者青龙刀抵挡着他的进攻,只是一直地刻意在防守,没有任何进攻的意念。

徐晃尽情地抡着手中的称手兵器,脸上还一副很得yì

的样子。殊不知,他已然中了关平的骄纵之计,等到他气势消磨,力qì

大不如之前,火气平复之时,关平的雷霆一击,将会对徐晃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想到这里,关平的眼角闪过一丝窃喜,睿智的眸子之中含着深意。

第二十章 诱敌深入势难挡 骄兵必败古良

“啊”,攒动的无尽刀影和着无量刀气,在叱咤的吼声之中,爆fā

出无尽的力量,但是隐隐之中却透露着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本来还很轻松的关平,脸上的欣悦之色霎时僵硬,这样的感觉……

关平心中快速地思量着,刚刚的那一瞬间,徐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明显是风云变幻的爆裂之力,但是流露出来的,却是激发的生风却不是如此。

“难道……”,关平心中快速地思量着对策,而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狐疑,却在片刻便证实了他心中的怀疑。

“呼”,面对着徐晃击来的一击狼牙棒,关平眼中闪动的无数骇人的狼牙残影,而手中的青龙刀,条件反射一般,在电火花间自马跨上提起了一直都在等待着战斗的大刀,迎合着来自天际的狂荡秋风,发出呼呼的撩人声响。

青龙刀举起来了,活灵活现的游龙,晃在眼前,在黑夜之中,宛若地狱的恶神一般,呼啸着扑向了对面砸来的狼牙棒,还有徐晃虚实不定的气势,关平的心中那抹狐疑一闪而过,只是片刻的思虑。

“铛铛”,这金戈交鸣的狂响,在关平神经恍惚间似曾要激荡在整个虚空。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刀气铺面而过,气势竟然达到了关羽的水平,除了迎面的微凉秋风,再没有丝毫的波澜冲激过来。这,不可思议。

“这……”,一阵的失神,刹那间,将自己的全身的注意聚集在一起,定睛,定神,向着对面气势熊熊的徐晃。那居高临下的嚣张眸子依旧,微微凉意浮在心头,难道徐晃已经突pò

到了那个级别吗!

然而,还未等关平想的透彻,霎那间,徐晃强势的攻击再次袭来。

“不好”,这一骇人至极的信息传达到了关平的脑神经之中,又是一次条件发射的惊喝,原本便黯然失色的眸子,顷刻间更是雪上加霜一般,瞬间脸庞歪曲,眸子昏暗,他真的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关平原本持有必胜的心情,此刻跌到了谷底,浑然不知所措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之前的目中无人,之前的傲气冲天,之前的狂荡不羁,之前的一切一切,现在都成了自己妄自菲薄的源头。

“吱咛”,只是片刻的沉寂,在风儿刹那转向的时候,怪异的声响出现了,虽然现在他还无所适从,但是至少能够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正面交锋了。

“来吧”,大声的喝叫,尽管此刻他知dào

自己今日偷袭的结果必然不会如当初所期望的那样轻而易举,甚至于会命丧此处,但是骨子里边的傲气迸发出来,在这危机关头,支撑着他能够全力以赴,就算是战败而亡也要拼尽最后一口力qì



一道残影,两道残影……一串残影,在关平的脸上,瞬间跌宕起伏的神情,混合着眸子之中闪过的一连串的残影,极度放大的瞳孔,终于要来了,关平心中暗叫。

就在这一瞬间,在浩瀚无垠的黑夜中突出的这一变动,整个丛林都不宁静了。

狼牙棒就这样到了跟前,尽管难以置信,但却是不可否认的现实。残酷的现实。

“啊”,大喝一声,关平开始动了,身下的战马晃了晃,似乎主人摇摇欲坠一般。而青龙刀闪动的锐气,实实在在的光影攒动,如期而至。…,

狼牙棒已然杵在了眼前,但这还不是终点,疾速下降的棒子,正在改变着运动轨迹,它的终极目标是关平的头颅。无疑,倘若这一招奏效,定然是致命一击。

此刻的关平,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明显,此刻徐晃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境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与关羽不分伯仲,而自己与父亲关羽的差距可真是云壤之别,自然方才出现的变故就是见怪不怪了。随即,脸上泛着难看之色,这些老将,还真是不可小觑。

在森然的狼牙棒出现的那一刻,关平全神贯注,精神集中到了空前的状态,双手支撑在马背之上,将全身的重心在瞬间转移到了手掌间。

“嗷吼”,马儿嘶吼一般的叫声,在寂寥的丛林之中,荡起的浩渺之音,传播开来。而,关平已然在双脚侧踹马背的霎时间跃起来离开了原本还稳当地立身马背。此一瞬间,这一连串的动作,连贯自如,一气呵成。

本来,已经要接触到关平脸际的冰冷武器,却在这一瞬间扑空了。

“嗯?”,对面的徐晃发出了一声哼,这显然是徐晃的声音。自然,他的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居然被关平化解了,虽然很艰难,但是最终仍然逃了性命,如何能不惊讶呢。隐藏在心底的眸子,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采。

再观关平,在逃离黑暗之中魔爪的一刹那,并没有迟疑懈怠,再次全力冲击。身姿矫健,黄袍抖动之际,双脚横跺宽厚的马背,不曾等到马儿的嘶叫,他便借着这瞬间的冲击力向着徐晃冲去了。

“小子,接招”,看到了关平已然在飞跃的过程之中,徐晃自然不能再暗中行事了。只见脸上流露的一些狠色,在惊讶顷刻便冲着关平出招了。

如此数招,都只是发生在电火花之间,无疑高手间的对决是瞬息万变的,刚开始看似势均力敌,关平还满心的胜算,而在此时,他只能暂且为保命全力以赴了。

“废话少说,出招吧”,这般紧要关头,关平只期待尽快能找到机会逃遁,哪里会这样拖延时间。

“铿铿铿”,正说间,两人同时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青龙刀明光晃晃,活灵活现的游龙睁着饕餮一般的眼睛将徐晃所包围,而对方也丝毫不甘示弱,狼牙棒森光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关平眼前,威怖自此刻散漫开来。

一如既往的电闪雷鸣,一如既往的金戈交鸣,一如既往的骇人气势,一如既往的严峻态势。关平的心中有些焦急了。

眼前的这个人,魏国的资深大将——徐晃,百闻不如一见。三国之中看似疯狂无稽的传闻,却在关平的眼前切切实实地呈现出来,他在演绎着真zhèng

的传奇。

焦急之中,还透着暗暗的心惊,甚至于还有些神经质的恐惧——难不成今天就要命丧在此了。

“不,不能死。三国之旅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这样的情形出现,谁会甘心。在心底狠狠地提起一股劲力,关平深邃的眸子之中,闪过无穷的欲望,求生的欲望。

“啊”,刚刚开始的消极抵抗,到了如今只能防御不能抗衡的地步,实在有些可笑。关平要拼了,本以为自己的计谋能够派上用场,殊不知眼前之人不知dào

要比自己老奸巨猾多少倍。姜还是老的辣,关平暗叹。

而就在此时,那同行前来的十名战瞳队员——校刀手,正在与满宠所带领的数百人杀得如火如荼。…,

暗夜之中,飞溅的血滴,让人心惊胆战的喊杀声,使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许许多多的兵卒,未曾有公正交战的机会便惨死马下了,惊魂的喊叫声,让马儿嘶吼,让黑夜疯狂。

望着横七竖八的残肢败尸,让人作呕的血肉满地铺洒,汨汨的血迹浸在昏黄的土地之中,无情的杀戮所造就的凶相。血流汇聚、铺散开来,云卷云舒般,若银河的天水浸染无情的红魔,狂浪地在大地之上铺开,天地没有界限,红色的毯子卷开,骇人的血腥弥漫。

“杀,给我杀”,望着身后寥寥无几的兵卒,他们的神色并自己不堪数倍,满宠却毅然放开了嗓子,大声鼓噪。

但是,望着这眼前的这些煞星,原本的唯唯诺诺在见证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狂神在杀伐果duàn

之后眸子之中掠过的冷色,居然要转身逃走了。

“回来,你们这群饭桶”,满宠看着这些脸色煞白的小卒,他的心昏冷异常,尽管破口大骂,早就无济于事了。

“满将军,是你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们兄弟动手”,铁雀将手中的大刀伏在地上,杀红的眼眸闪动的冷色在一闪之际,让满宠的心悍然。

“哼,别得yì

地太早,我大军就要来了。我看束手就擒的该是你们几个”,满宠到底是城府深厚之人,面对着铁雀的不忿之词,面对着大获全胜的战瞳小队,已然是面临着孤立的态势,居然面不改色,愤愤而言。

“杀,杀呀”,满宠还真是乌鸦嘴,正说间,远处飘摇的火光,在黑暗之中闪动着冲向了这里。

满宠正在为自己捏着一把冷汗,听到了如梦初醒的喊杀声,他晦暗的面庞顿时变得底气十足。望着眼前的铁雀等人,仰面大笑。

“撤,快撤”,听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惊骇之色顿时在铁拳脸上浮现,所来之人,少说数千,多者上万,而他们十人,完全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随即,毅然决断。

十匹快马,在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之上,激起滚滚尘浪,朝着丛林奔去。

望着已然远去的十人,满宠的眼眸煽动之际,迟疑一瞬间,大喝一声。

“追”。

第二十一章 生死关头脱险境 势单力薄暂

“铁雀,你听”,大鹰的耳朵动了动,眉头微蹙,幽寂的丛林之中,他听到了一些动静,虽然很轻微,但是哪里能逃过他的“顺风耳”。

“嗯”,铁雀闻声倾耳听了听,随即点点头。尽管有徐徐的秋风拂过,但是那声响却是让眼前的这些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兵刃交戈之声。铁雀眼眸转动,脸上掠过一丝狐疑。

“哒哒”,这一行人,大气还没能喘几口,后边阴魂不散的追兵便赶到了,远远的已然能够听到满宠大斥之音,本来还打算从长计议的铁雀,眼角闪过焦急之色。

没有丝毫迟疑,铁雀狠狠地挥动鞭子,座下的宝马,在一瞬间嘶吼,而后风驰电掣一般,一溜烟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驶去。

“追,给我追。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他们”,满宠的眼底泛着凶光,对他而言,战瞳小队确实欺人太甚了。上次,在樊城大肆杀戮,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他便气的要死。而这次,又险些将他擒住,实在是丢脸至极。

满宠这般足智多谋,步步为营的智将,何曾受过如此待遇。心中好战的火焰汹涌而起,率领着一干人马,尾随着战瞳小队,追到了丛林深处。

“铛”——

空气中焦灼的兵刃热浪袭来,让人有些窒息。迎着串串电火花的飞逝,两道森然之光再一次交织在了一起。

“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沉重的声响,比平常快上了好几个节拍。关平有些心惊,甚至于心有余悸。

徐晃,传说笼罩着的勇将,今天他亲自揭开了神mì

的面纱,一睹为快的代价,居然是自己筋疲力尽的支撑。他苦笑,这确实不怎么划算。

所谓传说非空穴来风,三国的武将,关平大大小小也亲眼目睹不少,同时交手的也不在少数。可唯一让他感觉到威胁的,还要数庞德了。但是,庞德的危险,还远远不及徐晃的一半。

这次,难道真的要栽了吗?关平在心底深处长长地一声叹息。随即,悔意涌上心头。选择了徐晃,将是选择了一个噩梦——一个让人永远无法释怀的噩梦。

针锋相对之际,哪里会留过多思考的时间给关平,心中的涟漪还没能彻底平复,削面刺骨的刃风便疾速袭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手指有些颤抖。

此事,关平的力qì

消耗了大半,而且战斗力大不如从前,隐约间脸上有些煞白之色浮现。而对面的徐晃呢,神色不改,面容依旧,一呼一吸间没有丝毫的障碍,稳稳击来的狼牙棒,在空中划过的骇人弧线,似乎比之前更加恐怖了。

“啊”——

自丹田之中迸发出来的力量冲击嗓门,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已然摇摇欲坠的青龙刀,心力交瘁之际的一次爆fā

,刀环晃动的撩人声音消沉的一刻,刀刃再一次扑向了对面。

“快追,他们就在前面”,满宠坐在马上,一路上都蒙着黑脸,一副对战瞳小队恨之入骨的神情,隐约间在丛林间闪现的人,火光缭绕中烧之际,狞笑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

“策,策……”,满宠所带的大军确实不少,马蹄踏地的声响,在丛林间的动静俨然千军万马一般。

“铁雀,后边的人越来越近了”,说话的乃是黑鹰,闷哼一声,朝着后方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敌人望去,眸子之中满是敌意,愤恨的声音在林子之中荡开。…,

“知dào

了”,铁雀一路策马奔腾,魁梧的身体让人生畏,宽厚的肩膀上面纹着的虎象,活灵活现,土黄色的皮肤透发着遒劲不凡的力量之感。狠狠地吐出三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字眼。

此时,作为战瞳小队中颇有威望的队员,他的心中已然做了最后的打算,紧要关头,倘若逃不出去,破釜沉舟也要为关平争取时间。这乃是士的最高境界,也是战瞳的准则。

“大家不要慌,我想队长必然在附近”,铁雀正了正色,向着一行十人说道,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怨言苦涩。

“如此看来,队长肯定是遇到麻烦了”,铁雀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断断续续地讲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浓重了许多,同时心也紧绷了起来。

“后边的追兵先不要管,我们先去帮zhù

队长”,终究是权威人士,掷地有声,一针见血。没有丝毫的迟疑,随即老练地下达了命令。

“驾驾驾”,十人不约而同地扬起手中的鞭子,吃奶一般狠狠地击打在马背上,马儿的嘶吼哀鸣,哪里能唤来他们的同情,战情迫急,燃眉之急。

……

“队长,那肯定是队长”,大鹰眼尖,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一刹那便发xiàn

了不远处的关平。虽然还很模糊,但是那特质的衣服,却是最好的证据了。

灌木丛扯着枝条勾肩搭背在一起,缭绕交织,绿色的叶子,在黑夜之中泛着墨色,透着且有且无的缝隙,远去的战况之中还是尽收眼底了。

“嗯,是队长没错”,定睛看去,两人正骑在马上,如火如荼地战在一起,叮当的音响,在由远及近之际,愈发地清晰了。那迷彩衣裳,熟悉的迷彩衣裳。所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舒了一口气。

所幸,他们来的还不算晚——尽管现在关平已然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是终究没有生命威胁。

“兄弟们,现在敌众我寡,我们不能莽撞行事”

“我观队长,似乎有些不敌徐晃。我命令,全队分成两个小队,我带领四人前去朱助队长一臂之力,剩余的五人暂且埋伏在此,抵御满宠的追兵,万万不能让放过一个兵卒过来,听到没”,铁雀的眼中坚定不移的目光,扫射在在场的每一位队员的身上,刹那间,迷离的双眼有些泪光闪闪。

此情此景,可能会成为战瞳小队永别的仪式,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呼吸好像都停止了,这一片丛林,刹那间消亡殆尽一般地沉寂。

然而,还未等众人有所动作,二人交战在此发生变化。

“嗡”,青龙刀抡起的声音,此起彼伏;“铛”,金戈交鸣的声音亦然不绝于耳。有形的战斗,无形的较量,在空中,在马上演绎地淋漓尽致。而正在两人战斗地酣畅淋漓之际,铁雀带领的五人已然隐藏在了离两人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各个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战斗。

看似无声无息了,看似隐藏地天衣无缝了,殊不知徐晃已经有了警觉,他的灵觉居然敏锐到了如此地步——真是惊世骇俗。但是,他只是眼睑微微动了动,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神情。

自然,战瞳的熟悉味道还是被他嗅到了,看着徐晃平静的脸庞上划过的一丝即闪而过的异色,关平知dào

他们已经暴露了。但是,并没有虚张声势,仍然继xù

着两人之间的较量。…,

“小子,拿命来吧!”

在积蓄了良久的气势在此散发到了巅峰,夹杂这无可匹敌的一招再次袭来。

挡死亡的那一刻逼临关平之时,关平脑海一阵清醒,之前的一切历历在目,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寂。好似看到关平被斩刀下,徐晃流露出一丝得yì

之色,战瞳小队嗓子都提到了喉咙间。

关平面对生死关头,仿佛不见了恐惧,满脸一片淡然之色,战瞳小队已然有些惊心,而徐晃的心底却泛着一丝丝的不安。只见关平淡然的看着徐晃,随即将青龙刀横在胸前,关平软绵绵的动作与徐晃强势的攻击形成了强烈对比。

铿铿”

接连的兵刃碰撞之音缭绕回荡,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关平没有想象中的被一劈两半,也没有刀毁人亡,二人兵器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徐晃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立kè

回身,随着身形的退后,徐晃的惊骇之色愈加明显。

在做完不可思议的一招之后,关平面带微笑,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血迹,身形终于控zhì

不住,差点倒下,但是一眼就看出,关平是勉力支撑。而对面的徐晃仿佛受了多大打击,竟然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呼”,一阵风吹过,风吹草动之际,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战瞳小队立kè

现身护在关平周侧,警惕的看着徐晃,尽管知dào

此时的徐晃已经身受重伤,但是谁也不敢小瞧他。

“你竟然摸索到了那个境界!”徐晃苦笑,脸色浮现出一丝苦涩。

“承蒙将军成全,侥幸摸索到一丝门槛。”关平虽然虚弱,但却很是欣慰。

“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

“我乃汉寿亭侯关羽长子关平是也!”

“哈哈哈哈,好,没想到竟然是云长的儿子,云长后继有人啊!”虽然是夸奖,但是徐晃眼中泛着阵阵精光。

战瞳小队有些纳闷,根本不知dào

二人再说什么,但是关平却是知dào

,此时的徐晃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此时的关平已经明白了徐晃的情况,关平在考lǜ

,亦是犹豫,要不要让战瞳小队趁着这个机会斩杀徐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原来,关平与徐晃的武艺本来是在一个级别,但是徐晃自身原因,竟然强行提高到了比自己高一等级,要知dào

,武艺一途,失之毫厘则是差之千里,也是因为徐晃是强行提升的,徐晃才没有快速斩杀关平,而在刚刚的生死关头的瞬间,关平竟然进入了关羽的那个境界,那一瞬间,关平仿佛如天神下凡,虽然只是软绵绵的一招防守,但是那一招绝对是关羽的级别战力,相比起徐晃的强行提升,关平可是实打实的一招,而正是关平的那一招,打破了徐晃的攻势,使得徐晃出现了反噬,此时的徐晃也是一个纸老虎罢了!

“杀……”,清晰可闻的喊杀声鼓噪在耳边,满宠的大军终于是到了。

“准bèi

撤tuì

!”

关平淡淡的吩咐,望眼欲穿的兄弟、战友情谊,一瞬间在所有人的脸上划过,又转化为了无穷无尽的平静,众人脸色不禁浮出一丝无奈。

第二十二章密林中风起云涌 狼虎间激烈角逐

“杀呀”,关平脑子中思索的片刻,恍惚间又是一阵的喊杀冲刺声激烈地在耳边徘徊,本来还憋着一口斩杀徐晃的底气,此刻听到传来的阵阵杀音,破釜沉舟的气势立kè

收回,眼角居然流露出了喜色。

而隐藏在暗处的战瞳小队,各个喜上眉梢,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一直为不远处抵挡魏兵的兄弟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而喜色一闪即逝,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杀掉眼前的魏军大将——曹操的左膀右臂,徐晃。

说是急那是快,徐晃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在杀伐之声雀跃起来的那一刹那,纵身携着狼牙棒,骑着宝马,朝着魏军的阵营疾速而去,在众人正在欣喜的那个瞬间,徐晃毅然遁走。

“哼,哪里走”,洪钟般的嗓音,在林间震颤,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一般,瞬间一紧。扑面而来的,乃是黑夜之中的一团烈火,秋风徐徐,风驰电掣之势,似乎还在熊熊燃烧的火团顿时亘在了不远处,在喊杀声的前列。

“啊,关羽”,徐晃虽然强悍,但是在刚刚功力瞬间提升等阶的反噬作用下,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关羽的大喝,竟然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座下的宝马,也是朝着黑凄凄的天空嘶鸣。关平呢,此刻内心可谓是底气十足了,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什么?关羽来了”,一直都是怒气冲天之势的满宠,在听到大喝之声过后徐晃的惊叫,被蒙蔽的心智瞬间敞亮,随即脸上满是疑虑,而悔色也浮上心头,难道中计了?

“平儿,徐晃就交给我了,其余的你来收拾”,赤兔马温驯地看着关平,关羽稳稳坐在马上,眼眸之中居然流露出了久违的跃跃欲试的火热之色——显然在他的眼中,徐晃还算是个人物。绿袍此刻竟是如此地威风,而青龙偃月刀,隐约间响彻的音符,丝丝的杀气俨然流露。

“是,父亲”。

“众兄弟们,跟我冲”,望着关羽带来的千余人马,而战瞳小队也被全数领来,关平的内心顿时激情澎湃,原本的愁容消失地干干净净,勒了勒马套,眼眸掠视对面攒动的愤然火光,狠狠地扬起马鞭,朝着那万恶之地进发。

此刻的满宠,有些心灰意冷了。原本是自己在追击敌军,谁曾想,现在居然本末倒置,自己反倒被包了饺子。眼看着还有机会撤走,但是他还是毅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的人马多于关平,就算气势不济,还是有豪赌的资格。

智将,就是有智将的风范,临阵退缩不是满宠的风格,但是战场的风云莫测,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心情无法平静。

“铛”,关羽,徐晃,哪个不是豪爽好战之将,短暂的气势对峙过后,同时出招,大刀与狼牙棒碰撞在一起,迸发的振聋发聩之音,使得众人都有些暗暗的心魂不宁,两人的境界实在是太高了,在丛林之中能在两人战斗的声威中安然无恙的,除了关平,别无他人了。

就在蜀军与魏军双方交戈密林,喊杀声惊天动地,哀号声响彻云菲,金戈交响电闪雷鸣,所有的一切起伏之际,关平已然将杀戮的矛头准确无误地对准了遥遥可及的满宠——一个叱咤三国的智将,一个能文能武的臣子,。关平一直在想,要不是满宠的存zài

,樊城恐怕早就姓刘了吧。…,

“大鹰,铁雀”,望着战瞳小队的佼佼者,自己的得力干将,关平的眸子在黑暗之中自然而然地缩了缩,而呼叫两人的声音也不是很高,朝着两人望了一眼,随即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团火光指去。

“你们明白?”,肃穆的神情附在脸上,却还有丝丝的迟疑,在等待着两人的确认。

“属下明白”,两人也是定睛望了望,相互对视的一瞬间,异口同声地领了命令。

“那就去吧”,关平的气定神闲,有些让两人诧异,虽然他们在战瞳小队举足轻重,但是如此大的事情交予两人全权负责,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也不是关平处事的性格。

“遵命”,两人虽然是满腹疑虑,但是军令如山,既然关平没有多说,他俩也不好多问,就此抱拳,一路挥刀砍杀,拼着一条血路向着目标方向进发。

“呵呵,满宠……”,眸子之中闪过的一丝狡黠之光,犹如电芒一般激she在远方,拍了拍马加入了这场战斗。

“铿铿”,如此激烈的兵刃交响,除了关羽与徐晃之间的角逐,哪里还能上演。他俩似乎很享shòu

当下的状态,关羽冲将过来的雷霆一击,在徐晃的狼牙棒急急缓缓接挡之后,还是将无尽的杀气化解。

关羽,面对着早先熟悉无比的徐晃,眼中流露的除了英雄的惺惺相惜之色,还有浓重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杀气。阵营决定了两人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区分了敌友,他们注定只能是敌人,只能唏嘘,英雄相惜。

“云长,你听我说”,徐晃在与关平战斗之时,已然脸色煞白,功力反噬更是让他有苦难言,此时握着狼牙棒的手颤抖着,明显有些不支了,在数十招交锋之后,一直都没有占据上风的他,居然开始出现了妥协的口吻。

“哼,一山不容二虎。樊城早晚是我皇叔的”,面对这眼前的魏国大将发来的求饶信号,关羽充耳不闻,反而是气势更盛了,掂着青龙刀就要将徐晃劈杀。

“云长,大王待你不薄,你如何要三番五次与我等做对”,徐晃定了定神,眼眸闪过那明晃晃的刀刃,脸上随即浮现一抹惊骇之色,虽然语调不高,但是却直冲关羽的软肋袭去——得之仁义,失之亦仁义。

“曹操是曾对我有不错,哪里有一臣侍二主之理?再者说,早在击杀颜良、文丑之际,我就已经全数报答了他的恩情。如今,又有什么纠葛”,听到了徐晃此刻搬出曹操来救命,关羽顿了顿,手中的青龙刀也收了手。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一直都威严不苟,今天他是下了决心要斩杀了徐晃——樊城他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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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战场焦灼谁胜负来援副将临生死

“好,好,关羽,你别欺人太甚”,望着对方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徐晃脸上的低落情绪顿消,指着关羽,怒气又重现回归。

“哼,你不是我的对手,想活命还是尽早投降吧”,长髯荡着秋风,徐徐飘动,卧蚕眉扬起的傲然角度,附和着口中不忿的言语,威风八面。

徐晃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尽管他知dào

自己不是关羽的对手,但是眼前的形势,除了死拼能争取一丝希望,别无他法了。

四周的喊杀声不绝于耳,愈演愈烈,悲哀的火光闪耀在黑夜中,惨烈的叫声让人怅然若失。但是,这样的交锋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一方崩溃瓦加了,廖然的密林中,只剩下充耳可闻的追杀之音。

听着逐渐远去的“哒哒”声荡漾,徐晃的最后一丝迟疑被无情地湮灭,眼下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即使他已然功力反噬,已然体力不支。

“呀……”,沉寂的丛林,突现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喊,着实让人心神一惊。徐晃又一次出招了,面对着关羽的咄咄逼人,面对着关羽的气势盈盈,孤身作战的他,再一次强行提升了自己的境界——而代价却是惨痛的,稍加不慎便会穴脉阻隔,功力尽失。他的脸上凛然之色中还夹杂着不甘,怒不可遏的眼神中she出的冷芒,与关羽的威风凛然近乎媲美,又是一场鬼哭狼嚎,天神共泣的惊世骇俗大战要爆fā

了。

刀光剑影攒动的另一边,气势与这边比也丝毫不逊色。策马奔腾激起的滚滚尘浪,在一声大喝之后,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站住”,大鹰冲着前面的一队人马喊道,冷峻的眸子只是片刻便锁定了一直都在寻找的目标,随行的战瞳小队成员,也纷纷散开,将这众人围做一团。

寂静,可怕的寂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大鹰,铁雀俨然手握锋锐的大刀,见血封喉,势不可挡;被围的,正是死拼良久的满宠,此时的他虽然不能说气急败换,但也是无心应战了。

心中升腾起的希望,在亲眼见证敌手势如破竹的攻势之后瞬间化作了泡影,所谓的许都精兵良将,在与眼前这些服侍怪异人的交锋中,丝毫优势都不曾显现,简直是不堪一击。

他的心,有些冷。无力地望着保护自己的兵卒,他们握着兵刃的手,不由自主地都在颤抖。尽管对方只有数十人,而自己还有百人,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奢望的想法,之前的所见已然说明了一切。

眸子之中闪现着沉重的光芒,望着这些即将成为自己陪葬的兵卒,他终究将最后一口闷气吐出。或许是回光返照的决绝,或许是曹将的果敢,或许是满宠自身的痴狂,一丝狂放的神情掠过脸颊,牢牢地抓起佩剑,花结荡过,寂寞的片刻便被无情地打破。

“兄弟们,杀吧”,一道寒光刺穿虚空,满宠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破釜沉舟了。

“兄弟们,活捉满宠”,铁雀一边挥动着大刀,斩杀着穷途末路的曹兵,眼中喷着杀气,魁梧的身板亘在前方俨然就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杀啊”,双方在片刻的寂静之后,张剑拔弩一般,交织在一起,浑然的氛围更加地让人窒息,弥漫的血腥几乎延伸到了林子的角角落落,犄角旮旯。

而关平呢,既没有加入斩杀满宠的队伍中,也没有追击其余的散兵游勇,却是在静静地守着路口,尽管此刻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他却不以为然。…,

虽然他没有诸葛那样的料事如神、心思缜密,但是熟识三国,对于满宠这个人还是有一定认知的。恐怕,此时的战况只是表面现象。心中思量着,顺其自然将微缩眸子,仔细观察着路口的动静,静静地伏在那里,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他便能立kè

采取措施。

深秋的风,铺洒在深夜的冷意,不禁让人汗毛紧缩,不少人都裹紧了衣服,伏在此地已经多时,有些人已经开始困顿了。然而,意wài

的事情总是在意wài

的时间发生的。

“呵,终于是来了”,望着一队人马,偃旗息鼓,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路口,关平的眸子之中she出一丝狂热,鼻子中一声闷哼,轻轻地喝到。

乍一看,关平还有些摩拳擦掌的兴奋劲,但是仔细观察,方才大惊失色。

迎面而来的,乃是曹营副将吕健,气势都先另当别论,光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马,就让关平看得乍舌——曹营的人疯了吗?

“兄弟们,原定计划不变。各就各位,准bèi

行动”,关平一声号令,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准bèi

着给明处的敌人雷霆一击。但是,面对着如此众多的敌人,尽管是战瞳小队,也有些感觉吃惊。

“杀啊”,关平一马当先,凌空跃出,本来就不太宽敞的路口,在他横亘在前,似乎形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随着坐下宝马的一声仰天嘶鸣,以为能瞒天过海的吕健,心头“咯噔”一跳。平静的神色也随之变动,显然眼前的情况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铺天盖地的刀剑之气便横空出世了。

面对着大军压境,战瞳小队的人,没有丝毫的退缩。尽管只有区区百人,但是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如今,密林可真的是一片浑浊了。徐晃空前地战力提升,已然能有与关羽不分伯仲;而大鹰、铁雀围攻满宠,奇兵面对着一帮死士,穷途末路,视死如归之徒,亦然是久攻不下;其余的追击残兵游勇,竟是打起了游击战。

关平感受着混乱的丛林战场,望着来势汹汹的吕健,之前的自信开始慢慢地消亡。

“杀”,吕健挥着大刀,横冲直撞,杀气重重,虽然不至于是如若无人之境,但面对着战瞳队员,却是游刃有余。

“撤”,关平的眸子闪动着无尽的不情愿,但是却又很无奈。看来,这次曹操是下了血本要保樊城,居然调动了王牌营。

关平的心中波澜起伏,翻江倒海。一直听闻曹操有一彪骑,名曰虎师,历史上面的数次大战都曾立下了汗马功劳。

之前便有人透露,此次曹操可是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樊城,虎师必然会调动过来。看来,之前的自负,要酿下大祸了。

敢自称虎师,自然都是强悍之人。身手与战瞳小队比起来,丝毫不逊色,配合能力也是相当地出众,这样一直与战瞳持平的战队,居然还在人数上面占尽了优势,就算是白痴也不会硬拼。

“难道真的要拜了吗”,尽管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真zhèng

地面对起来,却是如此困难。

“撤,快撤”,又一次回眸,望见几名战瞳队员倒在马下,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克制自己不要爆fā

出来,敌众我寡,死拼只会被消灭地片甲不留。

“哼,你认为你还跑得了吗”,吕健冷冷的眸子电闪一般击打在了关平的身上,语气中满是杀戮的气息,此时居然一跃,出现在了关平的眼前,看来他是不打算放关平走了。…,

“呵,你是哪路货色”,关平自然不吃这一套,厉声回应,片刻便是惊天一刀,明晃晃的刀光闪动,瞬间空气一紧。

“额?”,吕健惊叫,脸部的轻俏一霎僵做一团,他知dào

遇到对手了。

正欲提刀抵挡之际,关平自顾地收了攻势,策马腾向了远处,丝毫没有与他交战的兴趣。

“小子,哪里走”,这一击,吕健正来了兴致,关平就此跑路了,他哪里能甘心呀,大喝一声,驾着马疾速地追赶过来。

而其余的人呢,朝着四面八方支援,现场的战况再一次出现了转机。

“哼,胆小鼠辈。吃我一刀”,吕健在后方不依不饶地追赶着,终究是关平的坐下宝马速度略胜一筹,将他抛在了后边,但是片刻还是被赶了上来,叫骂声中,满满的斗志。

说实话,吕健真是莽夫一个,居然只身追赶关平,已然阎罗地狱的号角已经向他吹响了,死神的阴影就此将他笼罩。

“嗖”,说时急那时快,不知何时,一柄羽箭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吕健飞来,暴怒之势,甚是骇人,在空中的时间很短,电火花间在空中激起的威波,让正在死命追赶的吕健一个冷战,然而危险已经降临了,他躲闪不及,羽箭不偏不倚射中了他的左臂。

“你……”,关平“倏”然转身,猝不及防又是一箭,吕健又一次躲闪不及,再次中招。

他的手上沾着血滴顺着大刀落在地下,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白袍上面,赫然醒目。

就这样,还没出招就被关平两次she中,可谓是悲催至极。吕健的眸子之中闪动着难以置信的光,眼前的这个人的气势,身手,太强悍了。

“让我来替你结束痛苦吧”,震颤云菲的杀声,穿越了吕健的每一寸血肉,他的神魂早已经丢失在了九霄云外,在关平的眼里,他就是个死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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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乱则生变满宠逃混战之中关平威

“春秋斩”,面对着眼前的无名小将,关平没有丝毫的迟疑,干净利落地使出了自己的惊世之招,但听到刀风激起的“簌簌”草动,光芒瞬间一闪。

没有任何的悬疑,刀起刀落,快如闪电,吕健的眼眸甚至都没有眨一眨,眼睁睁的看着刀落下来。

“噗通”,方才还稳当地坐在马上的他,此刻眼眸中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何曾知dào

,只是在那一个瞬间的冷芒闪耀,他的魂命早就归天了。面对着超一流的高手,他这样不自量力的追击,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

在战场注入了新的兵员之后,本身的一片焦灼被打破了,整个死寂的场地也活跃了起来。喊杀声此起彼伏,却是彼盈我竭,关平实在有些唏嘘不已。

“满宠,受死吧”,关平对于父亲关羽还是有一定自信的,显然徐晃不是他的对手,随即便驶向了满宠被围住的那个方向。满宠,早已经列在了他的必杀名单之内。

“哼,我的大军已经到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满宠丝毫没有口软,或许真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给了他底气,此时他中气十足,肆无忌惮的气息在无形中流露出来。恍惚间,还在狞笑。

“想得到美,你还是交出项上人头吧”,自丹田之内吐出的一声怒吼,在场的所有人马都是一颤,这样的气势威压,实在是前所未有,满宠的马也是一阵骚动。

“怎么可能?他竟然摸索到了那个境界”,满宠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可谓是智勇双全,虽然没有触及一流境界,但是也算是武士了,凭借着关平强盛的气息判断,眉宇间紧蹙,神情惊骇。

“去死吧”,面对着数次都没能斩杀的敌人,关平不能再犹豫迟疑了,按着青龙刀,在丈许外便开始出招了。

“龙形刺”,丝毫没有吝啬,便使出了自己真zhèng

的杀手锏,现在的情形,只有先发制人,方能占据上风。

随着盛气凌人的威怖扩散开来,弥漫围绕了此处的所有人,众多的兵卒都是全身颤抖了。

大刀凌空出世,数条青龙空旷出现的一刹那,活灵活现的形象绽放的一刻,毅然是杀招毕现的一瞬间,虚晃的无重刀影,攒动的刀气,肆意窜发的杀气,全然铺天盖地,将满宠一行人笼罩地严严实实。

又是片刻的归宁,这似乎是地狱哀嚎的前兆之音,又像是幽冥的苦闷氛围。

“噗”,“噗”,“噗”……

接连不断的“噗”声回荡在耳边,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真可谓是惊破在场人所有人的眼球。大鹰,铁雀无不想要吐血,这队长的功力境界,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纷纷自愧不如。

自外围看去,这一幕犹如花瓣凋谢一般,外围的血色喷溅长空,随后应声倒下,接着是内部。最终,剩下了,只有那中间的一个花蕊,一瓣孤独的花蕊,随后也是仰面喷出一口鲜血,但是他却没有倒下,前面的兵卒死士帮他抵挡了大半的威力,因此他仅仅是受了重伤而已。

“你……”,满宠的脸上立kè

泛上了煞白之色,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惊骇。纵然他是智谋无双,纵然他武艺也不差,纵使他在曹营举足轻重,但是此刻,他俨然成了众矢之的,刀俎之肉。擦了擦嘴角还在横溢的血迹,他故作轻松地坐在马上,眼眸中she出的最后一道抵触的光线,竟然是如此强烈刺眼。…,

“杀啊,就出满将军”,关平的眼中顿时流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数次相逢,都没能斩杀他,这次难道要再次被搅黄吗?随即,扬起鞭子,踏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向着已然围在中央的满宠疾速越去,相信只要补上一击,满宠必然殒命。

正在心里盘算着,那喊声的源头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用想,他必然是虎师的头目了,看他的气势权威,应该是个角色。

两人眼神交汇,顿时在空中激起一串串的威波,方才还没彻底散去的威怖再一次附上。

“杀”,对方显然还年轻,心性与关平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几秒钟便按耐不住了,急匆匆地下了命令,百十来号人蜂拥一般将本来就不算大的空间挤得是水泄不通。

又是混战,关平的内心在叹气。俗话说,乱则生变,混乱的场面满宠的命运究竟如何呢。

“满宠,你哪里走”,正思量回过神来,关平的眼神便是立kè

变了,恍然原地的满宠不知dào

何时逃遁在了远处。

“满将军,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了”,那头目还真是个死士呀,而在关平看来浑然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

“哼,那我就先解决你”,脸上闪过的狞笑,俨然决定了这虎师头目的命运。尽管虎师在关平的眼中还算是盘菜,但是论起单兵作战,这样的头目再来十个他也完全不惧。

“哼,你是何人,如此情况,且吃我一锤”,这人长得五大三粗,遒劲的胳膊甩动,一对恐怖的大锤在空中荡着无尽的威波朝着关平砸来,从那厉色中,看到的是不屑一顾。

“呵呵,记住我叫关平——杀你的人”,面对着这鼠辈,关平根本没有多余解释的必要,随即轻俏地抛出一句话。

“去死吧”,看着膀大腰圆的体格,满面的胡须,黑魖魖的脸庞,就知dào

肯定是脾气暴躁之人,此刻的他居然还在冲着战场的杀神阎罗叫嚣——这样只会加速他的灭亡。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吧”,眼眸之中掠过最后一抹悲情,这人还惘然不知,他的这一眼便是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噗”,他的大锤已经击出,眼看着就要送到关平的身前。但关平的武艺何等神异,按着大刀的手只是轻轻一晃,而后刺过去,那人便自此被送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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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神威盖世谁能敌 人心惶惶

“弟兄们,活捉满宠者赏银百两”,关平哪里甘心满宠就此逃脱。

“弟兄们,活捉满宠”,大鹰吼叫一声,顿时混杂的场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瞳小队的战斗力成倍地提升起来,虎师也是难以抵挡。所有的人都没有缠斗,随着关平的一声令下,都去捉那满宠了。

关平稳当地坐在马上,眸子之中闪动的亮光有些邪异,他偷袭居然搞出这样大的动静,也不知dào

能不能收的了场。

“有父亲坐镇,还有什么好怕,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满宠”,想到了这里,他的眼角一紧,冷峻的光芒激she在了前方。

……

“徐晃,你还是投降吧”,望着对面的徐晃似乎中气十足地砸来一记狼牙棒,恶狠狠的气势有些让人心惊,关羽气定神闲地扬起青龙偃月刀,横身一拉,顿时一串电火花扬起完美的弧度,在空中抛射。

“哼,你做梦。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招”,徐晃倔强起来,丝毫不比关羽差,瞪圆的眼珠,望着关羽,恨不能将怒火全部喷出来。

正说间,他再一次将狼牙棒抛出,但是力道显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关羽的境界至高,自然一切都了然于胸,英雄的惺惺相惜,他并没有去恶意地幸灾乐祸,而是想要争取眼前的这位大将。

“徐晃,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你就投降了吧”,关羽依旧是被动地抵挡,看着已然是不支的徐晃,他费尽唇舌来劝降。

关羽对于樊城,是志在必得的,但是自己的人马终究有限,倘若与徐晃硬拼,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借着此前的状况,他还是想要将徐晃吸纳过来。

“关羽,你痴心妄想”,徐晃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妥协之色,反而是怒气更加地浓重了。像他这样的大将,士可杀不可辱的观念早就融入骨髓了,此刻大怒。

“哼,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徐晃决绝的眼神中,让关羽看到了心惊的神色。

“什么”,轻俏淡定的脸上,顿时浮现重重狐疑,还有层层的震惊,拿着青龙刀的右臂居然有些轻微的颤抖。而身下的红火烈雾笼罩一般的赤兔宝马,居然出乎意料地仰面长嘶,这太反常了。

“这……”,顺着凌厉的眸子望去,原本只是微风习习的丛林之中,顿时烟尘缭绕,飞沙走石。定睛一看,原本徐晃所处的位子,此刻竟然是云山雾绕一般,朦胧的黯霾层层笼罩着,令人难以平静的威怖再一次爆fā

在了虚空。

“受死吧”,徐晃哪里是善辈,在战力再一次强行提升的那一至高瞬间,之前的一些颓势全然消亡。但是在关羽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觉得徐晃的大言不惭。

两人根本不是同一等阶的存zài

,就算是徐晃强行提升战力能够到关羽的境界,那么一两击之后,定然是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啊”,徐晃的眸子迅速转动,没有一秒的耽误,他现在的状态能维持多久自己心中最清楚,刚才的威吓完全是虚张声势。想要击败关羽,就算不是天方夜谭,也是痴人说梦,实在是太天真了。

“铛”……

集聚了徐晃强行提升的大半战力,全然压在了这一棒子上面。他的生命,可真zhèng

是握在了自己手中。

震耳欲聋的金戈交鸣,在电火花迸射的瞬间,无端地刺进两人的耳孔,随着神经的一阵麻木,关羽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想关羽傲气横秋一生,何曾让人如此对待。徐晃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脸上原本的恬淡,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而勾勒下来的却是浑然的杀气。

“铛”——

又是尽lì

一击,浑然天成的威势,心魂的颤动,关羽实在难以再次摆出被动地姿态了。

“接招”,喝叫一声,估摸着徐晃也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多久时间蹦达,随即准bèi

雷霆一击将他擒住了。

但看见,见血封喉,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青龙刀被云长掂量起来,手上的青筋暴起足矣见证青龙刀的力量感骇人,而袭来的威怖,更是与众不同,这样的神兵,实在是让许多人眼热。

而徐晃呢,脸色苍白到了没有一丝的血色,宛若是被吸干了功力精髓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颊,下巴,脖颈,发丝,滴进衣服,滴在赫赫的铠甲战袍之上,滴在熠熠生辉,光芒万丈的兵刃之上,滴在已然疲惫不堪的马背之上,滴在这片无从宁静的安谧丛林中,滴进了徐晃不屈却又无奈的心底,他真的透支了,而这次透支不是短暂的消失,而是永远的消亡。

望着关羽击来的一刀,他丝毫没有畏惧,缓缓地闭上眼睛,接受着命运的主宰。

“哐当”,狼牙棒已然被无力地抛在了地上,空荡荡的丛林,响起空荡荡的回音,漆黑的光芒,就要在一瞬间的森然之光闪耀中爆fā

了。

“徐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徐将军……”

闪闪的火光攒动,关羽的眼眸瞬间移向了源地,徐晃在听到自己阵营弟兄的呼叫,本来已经熄灭的希望之光重新被点亮了。

但是,此刻他只能稳当地坐在马上,眼光中激荡着灼热的光芒,却不能移动半步。他就此功力尽失,全身的经脉也都土崩瓦解,今后恐怕生活也难以自理了。

“哼,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救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关羽闷哼一声,美髯和着威风飘动之际,掷地有声地朝着众人质问,尽管来者有十来人,各个气势如虹,来势汹汹,却完全没有被关羽放在眼里。

“哼,我十来人还怕你一人不成。兄弟们,今天就让我们创造奇迹吧”,前面看似颇有话语权的大汉,斩钉截铁一般,不知dào

是不是脑袋被驴子踢了,居然当着关羽的面说出了这样的不忿之词。

“兄弟们,不用怕,杀了关羽,扬我军威”,看着已然在自己控zhì

范围的徐晃,带头的大汉脑袋一样,满脸的胡茬随着彪悍的身体一起颤动,他亲口说出了要杀掉关羽。

“徐将军,你快走吧”,大汉望着关羽,缓缓回头,向着徐晃行礼,尔后狠狠地拍击马背,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活得不耐烦了吗,都给我让开”,尽管是吹胡子瞪眼一阵的怒气升腾,但哪里肯为了这一群的小喽啰就放qì

了徐晃,惊喝一声,大刀狠狠地劈下。

“噗”,血溅数丈,顷刻间那带头的大汉身首异处,杀伐果duàn

,手脚干净利落,抛she的血花在漆黑的空中绽放开来,地狱鸣音的附和,这一幕被定格在了一个惊世骇俗的领域。

“杀,杀,杀……”,眼瞅着带头的大汉应声倒下,关羽的恐怖可想而知,哪怕是智商为零的傻瓜蛋也不会耽搁,顷刻间逃命去了。而一字排开的这十人十马,却没有丝毫地动摇,只是绝情地看着那大汉摇摇倒下,眼眸之中she出的却是冷若冰窖一般的光,无疑这就是徐晃培养的死士,绝对的战士。…,

他们的字典里,没有动摇,没有退缩,没有害pà

,没有迟疑,只有全力以赴,只有拼尽全力,只有以命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情况。

“噗”——

“噗噗”——

……

“父亲,满宠跑了”,东方露出的鱼肚白,让这个万恶的黑夜变得更加凄冷。唯美的片片橘红朝霞,如同垂天的毯子一般,在地平线的边缘好似演绎着天地的交汇,红彤彤的弱光,拂拭在丛林,血腥的蔓延,狼藉片片,所有的黯淡都是不和谐的色调。

淡淡的光霞洒下,熠熠生辉的黄衣白铠上面款款移动的光点,甚是好kàn

,脸上荡着的光点,更是如同水中涟漪一般自两颊扩开,气宇轩昂之态,清俊秀气。稳稳地坐在马上,刀上的斑斑血迹,让人感到他面容之下隐藏的微微峻冷煞气。

一夜的战争,就此结束了。没有兴高采烈的凯旋,没有昂扬高涨的士气,没有所向披靡的决绝,没有鸣金敲鼓,静谧的夜上演地惊心动魄之战,让所有的平静都演化成了邪恶的代名词。

“驾,驾”,一队人策马腾尘,滚滚雾浪激荡,皮鞭声声绝响,刀光剑qì

衍射,胜者的专利便是继xù

昂扬地奔腾,而败者只能遗落他乡,永埋身骨。

……

许都,阴沉的秋天,漫天滚滚的乌云,翻腾蔽日,黯霾罩着天地,一切似乎都被沾染了晦气一般,沉闷到了极点。

一行战马奔腾过繁华却没有热闹气息的大街,“哒哒”的马蹄声中,透着哀叹,夹杂着急迫。

“报,大王”,高堂之上,曹操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之际,脸上的平静被这远传的声音打破。

“前几日,关平偷袭我军营,徐将军全力抵抗,但不敌关羽,差点被斩,恐怕彻、彻底废了,满将军因此也是身受重伤”,殿下的小卒,兢兢业业地跪伏在地上,或许是那前几日的大战让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此刻向曹操汇报战况竟然还是如此吞吞吐吐。

“什么?徐晃废了,满宠也受重伤了”,这一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将正在养神闭目的曹操砸的彻底懵了。

“关云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居然废了我大将,这与我曹操断臂有何区别”,曹操的两撇小胡子,在怒气升腾之际,微微地上扬,鼻梁上面也是褶皱纵生,眉宇更是紧蹙异常。

“军营不可一日无将,城楼不可一日无相。许褚,司马懿,我命你二人即日启程前往樊城,务必给我守住”,辗转徘徊数圈,曹操的语气才稍稍缓和,望着殿下毕恭毕敬的武将相臣,眼眸微微放光。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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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司马懿临危受命 少将军

“仲达能坐镇樊城,我等定会效犬马之劳”,一晃已经是数十天过去了,司马懿也在樊城立威,此时坐下满宠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着他祝酒。

“呵呵”,司马懿并没有多言,捋了捋胡须,酣笑一阵,仰面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司马懿略微点点头,回想起自己刚来时候,三军士气低迷,将士锐气尽失,司马懿总算明白了关羽的厉害。

“但是,大肆散布东吴攻打樊城的消息,会不会不妥呢”,这满宠也算是谋略过人,但是与司马懿比起来,还是大大不如的。略略地捻着胡须,眸子微缩着,有些疑惑地说道。

“嘿嘿,有何不妥啊。关羽的性情天下人谁人不知,不怕他信,就怕他不信”,仰面又是一杯酒下肚,司马懿的脸上有丝丝的红晕泛上,看着有些忧虑的满宠,缓缓地解释。

“倘若他不信,麾下的将士却不一定不信,那些将士可是众多的家眷都在荆襄,如此必然是人心惶惶,军心惑乱,他还如何敢觊觎我樊城”,夹起一筷子菜,不紧不慢地送进嘴里,似笑非笑地为满宠解答迷津。

“倘若他信,定然会撤走,我樊城之危,不费一兵一卒便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呀”,缓缓地嚼着嘴中的菜肴,满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显然他很自信。

“仲达兄此计甚妙呀”,满宠又一次斟满一杯酒,满脸堆笑地敬了司马懿一杯。

司马懿笑笑,还有一点他没有说,要是关羽信了,他还打算趁此良机活捉了关羽,为他的仕途做有力的垫脚石。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两人是饮得不亦乐乎,谈笑风生,满堂酣笑。

自从上次密林偷袭发生之后,樊城偃旗息鼓的谣言再一次铺天盖地,这自然都是司马懿的计谋,所谓战争的最高境界——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善大善也。

而在司马懿运筹帷幄之际,关平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大鹰,你带五十人做先头部队,前去探查敌情,观察襄阳的动静”,黄袍白铠,在秋日余存的温暖缭绕下,泛着异彩,自从司马懿坐镇樊城,小道消息沸沸扬扬之际,他毅然决定出征了。

显然,要如历史那样发展,展开绝地大反攻是异想天开,那么只能先发制人了。

半信半疑的关羽,最终还是一咬牙,派了三千兵马给关平,廖化与周仓也被关平争取了过来,战瞳小队他留了三百人给关羽。虽然目前双方僵持不下,但是战争充满了未知,倘若司马懿发飙,倾兵围攻,到时候这战瞳小队还是能保住关羽的性命。

“其余的人,按照战斗队形排开,听明白了吗”,关平趺坐在马上,威风凛凛。赫然在三国的这些时日,已经让他磨砺出了本身该有的气质,向着队伍下命令之际,关羽看着他,眼眸中赞许之光流露。

“平儿,小心”。

关平不知dào

,父子这一别是不是永别。冷爽的风,夹起的沙士,弥散在空气中,此刻,关平的眼中有些湿润,他沉沉地望着这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心中的陌生敬仰变得切实,变得亲切,变得有些心酸。

“父亲,放心吧。如果有变动,我会派人来向您报信的”,一瞬间的失神,仿若过了良久,恍惚之余,更多的是悲戚。

“全队出发”,这一嘹亮而透着沉重的命令一下达,所有的人的心都有些怅然,这或许是悲情的开始。…,

姗姗来迟的秋日,映照着长龙一般的队列,被无限拉长的影子,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朝着一个快要被吞噬的领域进发,这究竟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所有的人心中都写满了惆怅的未知。

……

“父亲,你的铠甲好威武啊”,帐下,瓷娃娃一般粉嫩的孩童,伏在关平怀里,可爱的眼睛里,居然she出惊异的神采,不住地抚摸着他的铠甲。

这孩子,自然是关平的儿子,关樾。对于荆州,关平一直忧心忡忡,毕竟那里有关羽与众多将士的家眷,因此一路上跃马扬鞭,终于是缩短了时间。幸好,东吴的魔爪还没有伸向荆州,此时他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呵呵,儿子,将来你一定也会穿上这样威武的战甲”,抚摸着关樾粉嫩的脸蛋,嘴角也是裂开了花。眼前的这个孩子,简直是自己捡的瓜落,穿越过来,可真是一应俱全呀。不禁有些叹息,叹世事无常,又叹眼前的战事堪忧。

万籁俱寂,灯火通明,襄江之水奔腾不息,望着襄阳方向,居然没有发xiàn

丝毫的异常,难道历史的记载有误吗?不!

极动则静,看似平静若水,实则暗藏危机。关平站在瞭望角,望着襄阳城的一景一物,希望能找到一丝的破绽,但是却没有。

他的心头升腾起了一丝莫名的危机感,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懑,强忍着气血翻腾,又一次仔细地观察——依然是平静如水,没有一丁点的异常。

“难道,难道……”,尽管这些信息在现代就已经渗透进了他的脑海,但是在现在他却不相信,不希望那是真的。

“队长”,静谧的林子里边,簌簌的落叶声也是占据了整个空荡的内心,然而一声重若钟鸣的雷暴之声,炸响之际,让有些恍惚失神的关平全身微微一颤。

“大鹰,有什么情况”,在开口之前,大鹰的回答早已经在关平的脑子里边回荡了数遍。

“襄阳城破了”,大鹰的嗓门一向都很高,但是在报gào

这件事情之际,嗓子似乎被卡住一般,低哑地宣告了一个悲情的事实。

沉默,绝对的沉默。簌簌的落叶声,成了整个林间的主调,关平的眸子一直都在注视着不远处的襄阳,she出的万重交加的无名光芒,源源不断。

“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对策”,沉默的时间,说是顷刻,却犹如万年,现在的形势严峻,战事迫在眉睫。

“将士们,吴兵来了,真的来了。他们居然将刀插在了我们的心窝子里边,我们能答yīng

吗”,战事在即,将士们无不斗志昂扬,气势冲天,关平坐在马上,气宇轩昂的气质,威风凛凛的气息,震天动地的呼喊,震颤了所有将士的心弦,他要荡开将士们的底气。

“不能,不能。夺回襄阳,夺回襄阳……”,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如此一鼓作气,必然能冲出去。

自然,夺回襄阳是天方夜谈,但是尽lì

冲出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好。周仓,你带领一千人马趁乱进去护送众将士家眷出城,我与廖化去攻打襄阳,为你们争取时间”

“收拾妥当,我们这就入城”,关平眼眸中激she出来的无限的愤懑,此时全军士气均可一战,他又有什么不敢呢!遥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池,顿时所有的气势都腾了起来。

……

“廖将军,现在城内吴兵并没有多少。我想,倘若能一举成功,还是能逃出去的”,关平再一次观察了一下襄阳城内的情况,征求廖化的意见。…,

“嗯,如此可以”,廖化握了握手中的兵刃,黑夜之中眸子掠过城楼上的点点灯火光芒,点了点头。

时间,宝贵的时间。生命,战局,全部压在了时间上面,关平不能耽误,也不敢耽误。

“战瞳小队全部出列”,攻城的任务,只有气势盈盈的战瞳小队才能胜任,而且是最为妥当的安排。

到了,终于到了熟悉的襄阳城边。黑夜的笼罩,让这座无辜的城池,显得有些悲催怆然,点点的光芒,让这孤寂的夜色越发地撩人,一场惊天动地,人神共泣的战争,夺城之战就要爆fā

了。

所有的人横在路前,整装待发。

“哒哒”,尘浪奔袭,刀光缭绕,气势满盈,威压四伏,杀气毕露。

战瞳,要再一次爆fā

了。

“上”,一声低哑的喉音,将所有人的机体运作全部都调动起来,又是一次樊城之战的拓印,这来源于战瞳小队的绝对实力。

“当,当,当……”,一连串的声音,居然没能唤醒还在睡梦之中的守城卫士,地狱的钟声还回荡在他们的耳畔,廖然的悲情,在他们入驻的那一刻,便被牢牢地印在了心底。

“咯嘣”“噗”——

脖子扭断的声音不绝于耳,见血封喉的惊心之音此起彼伏,交响在了一起。

“啊,是关羽的人”,终于遇到了清醒的人,但是这又如何呢?照样是被无情地杀戮。

“杀”,这下子,所有的军士都被震醒了,朦胧的双眼,在见到血腥的场面,惨不忍睹的白刃战之后,惊恐将全身的神经都唤醒了,四窜寻找武器,准bèi

战斗。

青龙刀,数次的战斗,饮血无数,被血液浸染的森冷之光,更加地气势逼人,光是荡漾的威芒,便是让一般的战士魂魄飞离了,砍杀起来,更是无人能挡。

“啊”,晃荡的刀环,在震荡的那一刻,便是将丈许外的诸多曹兵吓了个魂飞胆丧,伸出的一刹那,身前的那人命运就此被判定了。

刀尖轻轻往上一挑,那人如同气球一般被轻松抛了起来,一道威势的刀芒掠过城池的上空,“噗”,那人直愣愣地扑在了扬起的刀尖上面,他的生命驶到了终点。

“杀,一个都不能放走”,荆州城还没有完全被破,吕蒙的大队人马定然就在不远处,只有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才能延缓时间。

“铛”——

“噗,噗……”

第二十七章万军鼓噪魂飘摇 无力抵抗失城池

“大鹰,快去开城门”,眼看着这些守卫城楼的兵卒要被杀干净了,关平大声地命令着。

“咚,咚,咚……”

“哃,哃,哃”——

“驾,驾,驾”,“杀啊”——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脸部都僵住了。

震耳欲聋,响天动地的弥天之音,似宙宇横降一般,所有的人心魂颤动,听着万顷之音,在城下踏响,恍然间无穷无尽的烟尘袅袅升起,平静的黎明被渲染地茫茫一片。

混沌的天宇,此时还在演绎着昼夜的完美交替,地平线上面跳跃的彤彤之光,将一切悲情照耀地切实,映衬地惟妙惟肖。

“快,快掩护众家眷进城”,关平的心有些凉了,单凭那天降之音便知dào

对方的人马定然是在数万,声势浩大,气势如虹。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的震惊,霎时间又回归到了永久的坚定。

一个纵跃,身姿似轻烟般飘摇,在城楼上面几次蹦达,几个刹那,便是稳如泰山般降落在了地上。方才俯瞰的效果闪过,处在如此混杂的场面之中,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弟兄们,挺住”,望着周仓护送家眷的队伍此时正在朝着城门的方向进发,关平为阻击的士兵鼓气。

他们就千余人马,对面却是数万的精兵,无论是士气还是锐利程度,都是无法匹敌的。他们要做的,便是为周仓争取更多的时间,想要真zhèng

地挡住涌流一般的吴兵,纯粹的天方夜谭。

“坦之,已经有一个门被攻破了”,廖化显然是杀出了重围才过来,气喘吁吁。

“这样不行,一定要为周将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关平坐在马上,紧紧地勒了马套,脸色有些难看。眼眸微微闪动,顿时一道精光缭绕迸射。

“战瞳小队,全部跟我上”,终于,他下定决心了。这次,战瞳小队要派上用场了,对于这些熟识水战,却不精通陆战的吴兵,虽然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但是望了望自己精锐万分的战瞳小队,关平的眼角还是撇出一丝冷笑,这样的战争,他还是有一丝小自信。

“廖将军,杀啊”,一声怒吼,如撞天钟,蜀军千把人马也是士气焕然,烟尘茫茫的战场,这里俨然成了一个亮点。

“铛”,迎面而来的,乃是吴军的一员小将,托着长矛,一副睥睨天下,舍他其谁的傲然之姿,砍杀过数名蜀兵,傲然无羁的脸上冷光骤现,赫然间,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了关平的身上。

“哃”,虚空之中,似乎激荡起了一场光影暴动,破晓的蒙蒙之色,霎时变得有些非凡了。冷峻的光点,兵刃的森然之气,恍然间汇聚碰撞在了一起。

“受死吧”,面对着举手投足间都比这小将强悍百倍的关平,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一面挥着长矛,在空着划着弧线,杀人如麻;一面又是气势汹汹地扬起马鞭,眸子掣起一道利光,顺着关平飞来。

“铛”——

面对这样的短命将军,关平可是丝毫不会手软的。眉头微微上扬,青龙刀游刃有余地挥武在空中,顿时附近的数人又是魂归天外了。

“嗡”——

充耳可闻的嗡鸣声,如常想起在了耳边,不疾不徐,周边的蜀兵眼中飘摇着火热,而死命的吴兵,则是各个惧意横生,颤抖着希望下一个归天的不是他。

“春秋斩”,悲鸣之音,如临冥界,重重的煞气俨然将来犯之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还没选择开始,结局就已经定格。…,

呼啸的刀风,和着微冷的气息,顿时凝结成锋利的束状,向着那小将撞击而来。

“嘭”——

一声脆响,但看,小将横亘在胸前的长矛,颤了颤,终究是裂开成为了两截,恍惚间闻到有些血腥的味道弥漫,而那人却还横在马上。

“嗷吼”——

坐下的战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唤醒了这一瞬间的沉寂,一条血线自面门开始延续,愣生生将这人劈成了两半。

“弟兄们,给我杀,坚决不能放进来一个吴兵”,关平的脸上点点的血迹,在黎明的雏光下,散发着沉重的气息,谁也不知dào

他还能坚持多久。

“将,将军,吕蒙亲自参战指挥”,一名战瞳队员,晃了晃,杀开了一条血路,报gào

了吕蒙来袭。

“来了,他终于来了”,关平的眸子紧紧地缩着,在这无数人头攒动的战场上面寻找,嘴中还在不断地念叨,吕蒙给关平的冲击确实不算小。

“大鹰,还能关住城门吗”,眼看着无穷无尽的吴兵宛若洪流一般涌进城内,自黑夜杀至拂晓,自拂晓又杀至了晌午,多数人的体力都下降厉害,而对方的兵卒却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层出不穷,士气昂扬。

“不行,吴兵涌进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杀不退”,大鹰挥着大刀,将一片的兵卒收割,舒了口气,那眸子之中明显流露着疲惫。

关平望着一堵堵人墙,看着戾气丛生的战场,决绝的心有些躁动,他自问不失计谋,自问杀敌无数,但是兵力让一切都成了徒劳。

“大鹰,去统计一下伤亡,准bèi

撤tuì

”,终于,关平下定了决心,热血的脑子平复下来,颓然地接受了即将要丢弃城池的事实。毕竟,保住家眷此时才是第一位,想要靠这点人马守城,简直是异想天开。

……

“报gào

队长,我军伤亡惨重,剩余人数不到,不到”,大鹰坚定的眸子之中迷离起来,隐隐闪着晶莹之光。

“多少”,关平望着近在咫尺的敌军,望着那飘摇不定的关字旌旗,望着疲惫不堪的蜀军,望着哀嚎的众将士家眷,颓然的问道,之前的底气似乎被一下子抽干了一样。

“不到千人……”,这个数字,完全没有出乎关平所料,没有全军覆没就已经是万幸了。

“撤,撤tuì

,全部撤tuì

”,调转了一下马头,朝着所有的蜀兵呼喊,来自心底的声音。

……

“报gào

吕将军,领队的将军,是关羽的长子——关平,护送的全部是荆州将士的家眷”。

“好。敢破坏我的计划,找死!”,吕蒙横坐在马上,眸子之中闪现着夺城的喜悦之色,更多的是自豪,洋洋自得之意毕露,而咬牙说话之际,却是层层的杀气蔓延。

“即刻起派出一万兵马全力追击,其余的人马镇守荆襄两地”,眯缝着眼睛,望了望关平一行人撤走的方向,一丝冷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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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吴兵阴魂不得散 残军势无人能挡

“父亲,父亲”,声声凄厉的稚嫩童声,嚎啕的哭音让关平的心有些颤栗,墨洗的天空,透不过一丝的畅快气息。

“啊”,关平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四周伏倒着无数具的尸体,横七竖八,破败不堪的旌旗染着火苗,发着惨烈的声响。

手中握着的青龙刀,早已经沾满血渍,滴血的刀刃将脚下的泥土印成了深红。

“噗”,干脆的刀起刀落,震颤人心的靡靡之音,唤醒了关平有些麻木的心神,而就在他缓过神来的那一刻间,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亲,母亲……”,关樾惊慌无助的哀嚎,在关平心中激起一阵的心血澎湃。

迅猛地转过身,寻找那声源地,寻找一切罪恶的源头,但是,这似乎已经太晚了。

“啊……”,最后一声凄惨的童音在他的耳边缭绕,久久不能散去。气宇轩昂之姿,威风凛凛之势,浑然不顾之勇,在一刹那,演绎到了极致。

“呵呵,你的妻儿都命丧我手,你还不投降”,万恶之音在他的耳边响动,丑陋狰狞的嘴脸尽管是在茫茫漆夜,也是毕露无遗,而随即而来的,是无尽攒动的兵刃森光,还有不曾估摸的生死冰冷之感。

“啊”,一声悲愤的长啸,在苍茫大地激起无尽的回音,而眼前这些人,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父亲,你怎么了”,生死关头的一阵恍惚,感觉到的不是刺骨的刃风,不是硝烟弥漫的气味,而是推搡、摇晃。

危急之时,他还是稍稍地聚了聚神,却发xiàn

这摇晃的阵势愈发地真切,充耳可闻的说话声。

“啊”,挣扎着,似乎是挣脱了一场惊世之战,心有余恨地努力睁开眼眸,威武之气在那一瞬间爆fā

出来,所有的戾气,在那一刻间销声匿迹了。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缓缓睁开眼睛,脑中却呈现出来片刻的空白,瞬间的短路一闪而逝,关平才慢慢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额,刚刚做噩梦了”,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关平的眼角微微一缩,顺势望向了帐外的漆黑天幕,回忆方才那胆战心惊的噩梦,还是心有余悸。

“樾儿,过来”,对于这聪明可爱的关樾,关平可是打心眼里喜欢,眼角稍稍退却的悲情揉着疼爱的会心一笑,让关平的眼角拧巴地可笑。

“将、将军,不好了”,而这美妙的天伦之乐还没有维持多久,自天而降的敌情,让所有的人,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大气不接的哨兵,眼中折射的忧光,让一切美梦瞬间承接了噩梦。

“将军,吴兵追来了。光是先头部队就有数千人马,后方还有万余兵马陆陆续续朝着我们休憩驻扎的方向疾速追来”,这军士也没有等待关平的允诺,顿时将十万火急的战况报gào

了上来。

“什么?”,这样惊人的消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看来吕蒙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了。

缓缓地坐下,脑子飞速地转着,脸上浮现出来沉重的神情,片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之光,他决定了,他必须决定,

“坦之,吴兵眼看就要到跟前了”,正思量间,火急火燎的洪音在帐内荡开,而眼前出现的则是迅速赶来的廖化,周仓二人,同样是忧心忡忡。

“周叔叔,廖伯伯,眼下的局势你们也清楚了,消极地逃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决定立kè

出击,杀散先头部队,确保这一招能脱险”,望着两位威风无dí

的大将,关平的脑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或许是厄难的前兆吧。…,

“一味地逃窜,也不是个办法。坦之,你就下命令吧”,廖化是豪爽之人,没有任何的迟疑,炯炯有神的眼眸中she出坚定的威光,对于眼前的这位年青的将军,他还是很佩服的。

“好,我命令:”,眼眸掠过点头应许的周仓,关平缓缓舒了口气,同时声音中开始充斥着满满的威严,这是一个将军理所应当有的气势、威严。

“周将军带二百人,务必保护好所有的将士家眷——这是将士们的杀敌的底念”,说道保护家眷的重任,关平的神情有些沉重、肃穆,深深地望着威势如虎的周仓。

“廖将军,予你三百人马,命令你在护送家眷的侧翼阻击敌人,无论如何不能将一个吴兵放进来”,神情的眸子,在威严的衬托下,更加地肃穆,微蹙着眉头,望向遥远的冰冷,望着岌岌可危的残兵游勇……

“好,现在就出发吧”,迫在眉睫的紧急战事,不容的他有丝毫的耽搁,洒落地转身,下达了出战的命令,命令之中充满着无奈,却不失威武之劲。

“樾儿,父亲要走了”,关平抱起幼小的关樾,战争对于他的冲击完全为零,只是望着关平与母亲赵氏眼中流露的悲伤,精亮乌黑的眸子之中若有若无地被感染了一丝。

“父亲去打仗,保护我们的家人朋友”,抚摸着关樾的头,望着他无牵无挂,无悲无伤的清澈眼眸,关平的心有些酸楚。

“保护好孩子”,转身,看着眼睛中闪着点点泪光的赵氏,关平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安慰什么,只是淡淡地交代着。

“战瞳小队,全部跟我走”,一阵风一般,关平幽灵似地飘上马背,面上浮现的忧光与这苍茫沉寂的漆黑夜色纵横交织在了一起。

暗夜的元素,在整个虚空之中横铺竖掣,笼罩地严严实实地空间,再次被墨洗过一般黝黑。无端的沉寂,自天际散开而来,无所适从的安宁,依旧被彻彻底底地淹没,连蛰伏的机会也没有。

腾天鼓地的万马奔腾之波,在压抑的空气之中散播开来,苍茫更甚,寂寥滋生,偃旗息鼓的万恶之战,再一次要爆fā

出来。

一行尘浪,万马嘶鸣,无数重攒动的森然之光,映射在大地的各处,一队地狱的使者正行进在他们收割万恶灵魂的路上,他们没有终点,稀稀落落的凉风,会是他们唯一的伴奏。

“大鹰,铁雀,从现在起,我们三人各带一队人马”,伏在边缘的草丛之中,关平丝毫没有懈怠,眸子定了定,将自己的战略付诸实施。

“大鹰,你在侧翼静心等待。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出击,制敌方是上上之策”,关平的眼眸微微一转,随即布置起了具体战术。

对于前面的数千先头部队,他并没有放在眼里,而真zhèng

让他感到威胁的则是后续的万把人马,夸张点讲——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他们淹死,到时候真的交战在一起,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铁雀,你从这片隐蔽的丛林绕到这股先头军的后方,我一与他们交锋,你也顺势加入战斗”,关平之所以没有集中所有的有生兵力给与敌军致命一击,还考lǜ

到了那后方阴魂不散的队伍,倘若趁着战斗不备,轻而易举将他们包了饺子,那个时候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了。

“好,战瞳小队配合普通士兵,准bèi

行动”,轻轻地一喝,有些被夜色侵袭的士兵,心神同时一震。真zhèng

的战斗,一场惊世骇俗的恶战,即将爆fā

,蓄势待发的战瞳小队,自求多福的胆小兵卒,面色藏别的怯懦士卒………,

“簌簌”,听着轻微的风声拂过满地的落叶,所有的人面色升腾起了威芒,手中的兵刃牢牢地握着。

就在所有人严阵以待不久,“哒哒”声如期而至了,箭在弦上的先锋队伍在等待着,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的战瞳小队在等待着,等待着吴国追兵。

“嘶,嗷吼”——

“啊”——

隐藏的机关,将最前面的追兵一个不落全部绊倒,之后便是成了毡板上面的肉——任人宰割,

“杀,杀啊”,没有等待后方的人反应过来,如若天降一般的先锋小队铺天盖地扑了上去,无尽的血腥开始在这个萧瑟的冷秋弥漫开来。

望着这些穷追不舍的吴兵,关平的脸上拂过一丝冷笑,片刻凝滞,化作了透彻的冰冷之意。对于这些将要魂归天外的恶徒,关平没有丝毫的怜惜,甚至手抖的概率也是无限小于零。

任肃冷的秋风掠过面庞,撇在冠帽外的缕缕黑发在空中舞动着,坐下的战马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在原地转动催促着微微迟疑的关平。

“都给我去死”,或许是方才那个噩梦的缘故,或许是之前便根深蒂固的憎恨,他在那面庞冷肃的一瞬间,浑然将全部的怒意聚集在了喉咙之端,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许多马屁仰面长啸。

“咔”,对方中的一名将领模样的人,在稍稍的缓和之后,双手相持的大板斧互相交戈,刺耳惊魂的尖锐之声在整个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占据了主峰,而对方那不可一世的睥睨,更是让人心中生出愤懑。

“找死”,关平的气势没有暴露出来,才使得对方如此嚣张,微微瞥了那人一眼,正视在零点一秒之间,顺然变成了完完全全的蔑视。

他简直太不入流了!

第二十九章战追兵两败俱伤 临危势三路求救

对面的黑袍大汉,望着关平,鼻翼颤动,一声冷哼在极小的范围内扩散开来,两人还没有交战,互相的威压便前后迸发出来了。

蔑视,却不轻视,他依旧打起了精神,四目相接,威压攒SHE之际,内心的战火顿时燃烧了起来。

“呀……”,两柄硕大的板斧,在空中划过两串森然的弧线,横空出世一般劈了下来,与此同时,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保持着身体的重心。

“哼”——

对方击出的刃影威压,对于关平来讲不起丝毫的作用,只是昙花一现罢了。自喉咙中提起的一口闷气,升腾到了鼻尖,周遭顿时沦陷进了冷冷的局势。

而眸子之中闪动逼人的寒光,攒动之际,对方便有些感觉不适了,如关平一般的三国一流大将,眼前的这蛮汉,根本不算盘菜,杀他只是顺势。

“啊……”,板斧既定的轨迹,浑然在那一刻钟发生了改变,他的手微微颤抖,亘立空中的一刹那,他便命悬一线了。

自心底爆fā

的火气,充斥每一条血脉,关平要使出致命一击了,眼前的小菜,根本不需yào

自己大动干戈,顶多是用心一击,便能将他打下地狱。

大汉眼眸中闪过了最后的一幕,滚滚不透丝毫光点的天屏,一瞬间爆fā

出来无穷尽的意wài

光芒,伴随而来的却是透心彻骨的冰冷。

时间在这一刹那完全静止了,万物都屏气敛息了,平静的背景,平静无奇的结局。

“噗”——

鲜血自大汉的七窍之中横溢而成,新鲜的血腥气息开始变得浓重,圆瞪的眼眸保留着最后一抹惊骇之光,他就这样死了。坐下的战马,显然还在缓冲阶段,片刻之后,颤了颤,一阵地骚动,仰面长嘶,而背上已然归天的汉子,被愣愣地摔在地上。

青龙刀上面活灵活现的叱咤骄龙,在黑暗之中尽情地嗜血,而刀身依旧保持着的傲立姿势,让这骇人一幕得到了真切的解释。

窒息的瞬间,在蛮汉倒地的一刹那顺然解除,这杀戮却风轻云淡地消散了,在习习的肃冷风中。

“驾”,轻喝着,扬起马鞭,转向朝着战场开赴。

铁雀带领的人马,在关平发动攻击的那一刻全身不顾,扑向了这群江东来的恶徒,来势汹汹,杀气毕露。

战瞳小队夹杂着普通的兵卒,一股脑朝着中心地带挪动,是敌人,就必须拼个你死我活。

“杀啊”,关平赶来,在背后为自己的队伍鼓动士气,同时青龙刀也是一阵地横劈竖砍,汨汨的血流汇聚在了一起,煞是惊心的一幕。

天地昼夜,交替演示。铺天的黑幕,随着杀戮的进行,见证了刀光剑影攒she,映衬着触目惊心的惨烈画面,被地平线缓缓绽开的红彤彤的光芒所褪下。

苍穹隆起,彻空万里,杀戮不息,无边无际。

而远处的江东大军,却在此时停了下来,他们难道会轻易放qì

空前难得的机会吗?自然不会,阴谋才刚刚开始。

“将军,不出你的所料,关平的亲自应战,只留下了周仓护送那些家眷”,阵前的烟雾缭绕,浑然踏出的马蹄,伴随着哨兵的话语,冲击到了阵前。

“哈哈,穷途末路了”,微微颔首,捋了捋不太浓密的胡须,眉宇间流动不可多得的欣悦。

“现在,我命令潘璋,朱然,马忠你三人兵分三路,绕过战场,直捣家眷队伍”,畅快地大笑,牟定既出。…,

“遵命”,三人异口同声。

“哼,黄毛小子,后院着火,看你如何抵抗”,眸子之中闪现邪异的光芒,如此邪恶的计谋。

黎明的光线普照被黑暗侵袭已久的大地,雏光微微显露,梦魇却依旧残存。这,还仅仅是开始。

吕蒙部数千的人马,在与战瞳小队一夜的厮杀,曙光微露之时,竟然是不到百人了,俗话说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关平部的上网也不算小。普通兵卒几乎五一幸存,战瞳小队也损失数十人之多。

遍地伏尸,血流汨汨,望着残枝败体,望着血红大地,关平的眸子之中闪现的只有平静。

“队长,这样拼杀下去,恐怕,恐怕”,大鹰虽然有些沉闷,但是却很睿智,一夜的拼杀,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想要继xù

打下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恐怕会全军覆没的,我想我们该”,看了看异常平静的关平,大鹰的心有些没底,怯怯地说道,却又是说道一半咽了回去。

“说下去”,微蹙的眉宇,环顾四周,希望寻找到大军压境的一幕。

“苦战不是办法,我想我们该去求救”,顿了顿,大鹰还是将之前的半句话完全吐了出来。

“嗯”,关平坐在马上,微微地颔首点头,大鹰所说正是他此时所想。

江东军队的战斗力,在晚间的一战中,让关平有些惊骇。他们终究是势单力孤,连战瞳小队都损失惨重。在心中擦拭着泪水,关平片刻地沉默。

回首,看了看疲惫不堪的士兵,看了看无力嘶吼的战马,看着他们的期盼眼神,关平终于决定了。

“三弟,上庸离此处较近,世兄刘封据守在那里,你可以去那里请求他们支援”,眸子转动,望了望上庸的方向,脑子之中回想起了三国中的情节,而他派关索前去却是“别有用意”的。

“廖将军,荆州襄阳失手,算是天大的事情了,即刻起命令你快马扬鞭赶赴成都报gào

大王,顺便请求援军”,看了看满脸血渍的廖化,沧桑的脸上疲惫之色丝毫无法掩盖,此时只有援军赶到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鹰,你立kè

返回,向大将军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父亲自有定夺”。

“是,将军”。

三人,三个方向,三行尘浪冲荡,关平的心悬了起来,七上八下。

肃然地望着剩余的所有将士,强行地提起十分的精神,挥鞭驾马向着残存的江东人马扑杀过去。

他们的命运,就系在离去三人的手中,所有的士兵深情地望向远去的背影,望眼欲穿的生存。成绩虽然惨淡,但鼎火一直都在努力,本书保证完本,喜欢的朋友们希望你们能跟读,投个推荐,鼎火不胜感谢!!!!!

第三十章 悔悟方知身失计 咫尺天涯悲歌行

奇怪呀!

原本鼓噪飞扬的压境大军,此时却莫名其妙偃旗息鼓了,远远的望去,之前攒动的重重人影,之前的一切,不知dào

在何时销声匿迹了,平息地有些诡异。

眉宇间蹙起的褶皱,连带着眸子间she出的精光,这一刻间脑子中穿梭过无数的信息。

“糟了,中计了”,许久的沉思,关平的原本疲惫的脸上有些惊惶之色浮现,瞬间整个人的精气神被唤醒了。

也难怪,吕蒙这样文韬武略样样俱全的将军,早就将这一切算尽。在现代的众多评论中,吕蒙的智谋几乎与孔明不相上下的。

顿时,令关平心魂颤栗的信息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沉重的脸色变得愈发地浓重,猿臂带动着手中牢牢握着的青龙刀,微微的晃动声依稀可闻。

不,不可能——

以吕蒙的智谋,想到这招来对付关平不会是稀罕事,但是他却不能相信。他的亲人,众将士的温暖希望,可是全部都寄存zài

了那里。心底传来的歇斯底里的嘶喊,已经惊涛汹涌的疯狂,让关平实在难以坐待。

“兄弟们,撤”,微微地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无尽惊惧,没有任何的迟疑,将残存的江东兵马留下,头也不回地扬鞭顺着一个方向飞驶而去。

黎明的光芒还没能完全主导整个天宇,昏黑的氤氲之气依然占据着一方天地。这沉沉的气息,似乎预示着悲情的上演。

看着一路上丢弃的己方盔甲旌旗,关平的心更是澎湃不安了。而心中闪现的一个那个念头,却愈发变得真切了,至少一路上的所见都让他的思绪朝着那个既定的方向飘去。

“不行,不行”——

“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一路都沉重若悲的眸子中,顿时闪动出一抹戾光,一味地消极气势实在不符合大将的气势。

“弟兄们,打起精神,大将军的救援大军就快赶到了”,然而,在为战瞳小队存下来的队员打气的同时,关平却忧心忡忡,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关羽来迟,这支精良的狼虎之师真的要覆灭在此地了。

而在此期间,周仓就已经被吕蒙的大军追上了,洋洋洒洒的护送队伍长龙一般,缓慢的移动速度让周仓心急如焚,而后方的江东军,如同面对着待宰的绵羊一般,满脸的邪恶毕露无遗。

“周将军,眼看江东大军就要将我们重重包围了,该如何是好啊”,黑鹰的眼眸中激she着忧光,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敌人,他们只能以蜗牛一般的缓慢速度蠕动着。

妇女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天真的小孩子望着重装上阵的威武将士,望着森寒的兵刃,好奇地听着“哒哒”的马蹄声,痴痴地盯着那盔甲下面的威严眸子,全然没有惧意。

而关樾,却在此时紧紧地攥着小小的拳头,在这样威武的家庭背景下成长的他,对于战争却不似其他的孩童那般懵懂。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家眷,万万不可应战啊”,周仓的脸上显露更多的焦虑,好战的他在这紧要关头还是抑制住了内心将要燃烧起来的战火,一本正经地当起了统帅。

“命令队伍加快行军速度,江东大军已经遥遥可及了”,回头悲愤地望了一眼让人咬牙切齿的大军,他叹了口气。

……

“将军,出事了”,早先出去探查消息的战瞳小队队员,飞一般掣马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言语之中透露的惊惶,让所有的捏着一把汗的人眸子霎时间昏暗下去。…,

难道——

关平的反应迟钝到了极点,一阵的沉默,他缓缓地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队员们,没有任何的言语,看来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不想要相信。

“将,将军”,所有的人,满面愁容,眼中泪光盈盈,目光聚集在了关平的身上,他们等待着关平的定夺。

“兄弟们,战瞳小队会败吗”,关平一改之前的重重愁容,气定神闲之余,层层的威势泛上,浑然的杀气丝丝外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震慑力。

“战瞳不败,战瞳不败”,血气方刚的百人校刀手,战无不胜的百人战瞳小队,所向披靡的杀手阵营,声声誓言,震天动地。

“战瞳出击”,关平稳稳地握起威芒毕露的青龙刀,义愤填膺式颔首向天,睥睨邪恶,杀气冲天。

“杀”,亢奋的脸庞,之前的众许火气全然附和在了靡靡杀音里,一柄钢刀就要插进江东大军的脏腑。

“咚咚”,急切的马蹄随着战瞳的节奏愤愤地踩踏着大地,浊浪拍击,尘霾土雾浑然被抛在了身后,长长的嘶叫,沾惹云菲。

“什么?关平来了”,潘璋神情自若地骑在马上,眼眸微缩,望着长龙一般缓慢行进的家眷队伍。手下的卫士前来报gào

,着实让他有些震惊。

“呵,这黄毛小子还有几分胆量”,轻轻一笑,笑声仅仅维持了一秒的时间,浑然间眼中的杀气毕现。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今天就让他亲眼见证家破人亡的场景”,这潘璋也算是一个狠角色,瞬间的表情转换,几乎没有承接的瑕疵。

“这些家眷,一个不留,格杀勿论”,伸了伸手指,眸子之中闪现的狂荡让人生畏。

“杀……”,鸦鸦大军,浑浑气势,敖敖天音,在这一方天地延续荡开。

凄冷的秋风,瑟瑟地吹着,歪斜的夕阳,惨淡的霞光,印证着殇站的开端。苟延残喘的光叹息着,叹息着,落幕在这苍茫大地。

光霞降落的地点,森寒的光芒自源地扩散荡开,所有的一切都陷身在了火海杀气之中。

无穷无尽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颤栗鼠辈的心门。而此时,关平俨然成了战场上面的一个亮点,如同收割机器一般,所到之处,全数倒伏。

他的心门,在赶紧战场的那一刹那就牢牢地关闭了。他的眼里,只有敌人,他的心中只有杀戮。

而不可思议的是,江东方面已经对荆州家眷展开了大肆地屠戮。周仓带领的数百人,面对着巍巍万人大军,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看似重重护卫的长龙,在对方的一次大肆冲击之下,便无声无息地破碎了。

手无寸铁的家眷,如何能逃脱江东铁骑的魔掌,“噗”地一声,屠戮家眷的第一刀挥砍了下去,整个战争的结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刀完全改变了历史。这一切,还都只是开始。

“母亲,父亲是不是就在不远处的战场上”,六岁大的关樾,首次见证了杀戮,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拳头攥地更加地紧了,无邪的眸子中竟然流露出来无从化解的深仇大恨。

“会的,你父亲会保护我们的”,关平的妻子赵氏,也不像其他的妇人那般,哭哭啼啼,深深地望着混沌的战场。

而此刻正深陷战场的关平,隐隐约约感觉到心中的悸动,来自穴脉深处的悸动,他知dào

,之前的一切不祥的感觉,真的要在眼前上演了。…,

青龙刀饮血无数,滴落着煞人鲜血再一次被重重地舞动起来,犹如隔天分地一般,将一片的士兵砍落在了马下。

他心急如焚,他要救荆州的家眷,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家眷,不然无颜面对关羽。杀开一条路来,勒紧马套,掣马在狼藉的战场上面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终于,他如愿以偿见到了荆州的家眷,但是他的脸色更加地深沉了。

眼前的无情铁骑,践踏着这些柔弱的灵魂。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江东的军队居然能下的了狠心。

禽兽不如——

说他们禽兽,竟然是玷污了禽兽的声名。这样屠杀家眷百姓的事情,居然在他的眼前真真切切地上演了。

眼眸深沉地寻找着熟悉的影子,急切地搜索着,良久也没有找到,而此时不远处的一束威芒,已然将他锁定了。

“你就是关平?”,戏谑一般的质问,实在让人窝火,关平的眸子之中闪动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冷气,冰冷彻骨。

“畜生,拿命来”,关平的底线在这里被彻底地打破了,他没有办法控zhì

了,全身的血液都要开始燃烧了。

“哗”,龙环随着舞动的节奏,在空中奏起响彻心魂的悲音,没有任何的预动作,朝着这人砍去。

眼前的这人正是潘璋,在接触到关平浑身散发的无量杀气之时,已然有些心魂不宁了,但他却不是一般的菜鸟将领,虽然说实力比不上关平,但是还是有一拼之力。

“铛”——

金戈交鸣,火花攒动,威波荡漾,关平面不改色,冷冷的气息依旧是如此的浓重,而潘璋,脸色居然在这一击之后立马变得惨白。

“噗”

仰面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手中的武器在渗血的手中并没有停留多久,便落在了地上。

“哐当”

尘土飞扬,映着霞光,透着血光,撩人心魂。关平呢,却在这一刻间驾马飞跃到了远处。

“母亲”,绷着无情的冷面,在见到母亲胡氏的一刻,之前的忧虑都化解了开来。,之前的忧虑都化解了开来。

“樾儿和他母亲呢”,然而悲情就在这一刻愕然上演。

“母亲,母亲”

熟悉的童音,嚎啕大哭,颤抖的哭声,让所有的人都心底传过一股电流。

关平的脑子瞬间炸开了,眼眸长大到了极致,而时间不能倒流,后悔无济于事,一柄钢刀砍在了赵氏的脖颈处。

他的心顷刻间冷到了极点,而那柄罪恶的钢刀,再次将矛头对准了关樾。

轰——

愤nù

,悲愤,火气在一瞬间自关平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恍若天开一般的焦灼气息,绕着他飘散而开。

第三一章 丧妻之痛怒气冲 兵败山倒被迫逃

“呀……”,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层层缭绕的火气,灼烧着周遭的空气,浓重惊心的火药味弥漫开来,被笼罩的江东兵卒,浑身不自在,心魂颤抖。

“噗”——

长啸过后的片刻缓冲间隙,关平缓缓地低下头,怒气中烧的眸子,早已经是火光攒动,爆威之势,随时随刻都会喷发。

而这幽怨的一刀,便是出其不意将那杀害赵氏的罪魁祸首踩下了地狱,刀光闪闪,猎鹰一般矫健的身姿在空中跃动,而青龙刀早已经伴着喷薄的冷冷刀气,抡击了下去,浑身上下都升腾的爆裂刚强的战斗力,将眼前的这人几乎冲飞。

在空中激起的一阵威波,使得周边正在战斗的兵卒战意顿消,长期战斗与手掌几乎连在一起的兵刃,此刻也在抖动悲鸣。

没错,是关平的战力瞬间提升的缘故。一直以来,他的武艺平常仅仅能演绎到一流中阶的模样,而在那怒火焚烧之际,全身的血液沸腾,脉象激进的刹那,他顺其自然突pò

了中阶的致命桎梏,顺利跻身在了一流巅峰的行列,而晋升爆fā

的毁灭性的威势,让这周遭的人全然心魂失控。

“一群畜生,都给我去死,去死……”微颤的喉门儿尾随者带出好似碰触山谷一般的连锁回音,燃烧的怒火再一次喷发,所有参加杀戮的江东兵卒此刻身魂冰冷到了极点,他们想要奋起反抗,反抗这不公的待遇,但是自丹田运起的气劲,根本不受支配,一瞬间又被抵消掉了。

愕然的心惊胆战,没有维持多久,此起彼伏的悲情“噗”声,荡漾在空中,震慑着心魂。颤抖的身体,丝毫不受自己的支配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死神扼住喉咙的窒息。

被战火熏黑的天幕,垂着哭丧一般的脸,此刻正是关平内心的一抹写照。

青龙刀在空中的旋转跳动,江东刍狗之徒成片倒下,眼中充满着不甘与还未消散的惊恐。

而此刻,众多正在屠杀荆州家眷的江东兵卒,无不震惊,愣愣地;立在原地,而一直处在低颓下风的护送小队,内心的狂野战火被豪情地点燃了,关平无疑成了他们爆fā

的支柱。

“兄弟们,跟我杀啊”,周仓有些悲怆的脸上闪过一抹冷色,扬起手中的砍马刀,以破天之势挥舞朝着魂飞胆丧的刍狗之辈冲杀。身后,残存的数十人各个威严毕露,杀气重重。

“夫人,夫人”,猛然间回头,以狼虎之势愤然跳下马去,大步流星越到了中刀倒地的赵氏,眸子之中闪动着点点的泪光,悲情路,殇歌行。

轻轻地扶起赵氏,关平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了与自己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的妻子,相貌端庄,却玉颜不复,惨败的脸庞透着煞人的气息,风姿绰约,一袭白裙,却染血惨烈,慑人心神。

面具带久了,就脱不掉了,穿越成为关平的那一刻起,之前的种种成了烟云,云飞雾散。而他,成了关平真zhèng

的魂,历史选择了他,他就是关平。

“母亲,母亲”,关樾的凄厉唤叫声,让关平的心中悲痛欲烈,赵氏容颜还在,而命已归天。

卷卷乌云垂落,习习悲风吹荡,声声鸦叫摄魂,冥冥殇音缭绕。

关平的手牢牢地握着杵在地上的青龙刀,手背上暴起的根根青筋,散发着恐怖的力量。赵氏死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江东的喽啰捅死,死前芳容的悲痛模样,在他的心底徜徉良久,良久………,

“母亲,我要母亲”,小关樾,一直强忍着的泪珠顺着粉嫩的双颊悲情地滑落,小手摇晃着俨然死去的赵氏,希望他能够重新睁开眼睛。精亮的眸子闪烁的盈盈泪光,和着悲痛的恸哭,让关平的悲痛惨烈到了极点。

“樾儿,你母亲她,她死了”,关平的心在淌血,全身游走着重重的电芒,激冷的感觉在浑身扩散开来。他,他的心绪乱成了无数重麻。

拉起了还伏在赵氏尸体上流泪痛苦的关樾,望了望眼前惟余莽莽的战场,火光闪耀,乌光遮天,阴晦蔽目的黯然之地,手指颤了颤,指向了黑压压的江东大军。

“樾儿,不要哭,要学会坚强。那些人,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而江东则是始作俑者,如果有统一,如果有和平,你母亲就不会死”,关平的喉咙有些哽咽,纵使他坚强如钢,纵使他理智控zhì

,最终还是被无穷尽的伤痛冲破了泪腺的底线。

重重地覆上眼皮,两行热泪无声地滑落,断断续续的哽咽着。

“咽下你母亲的仇恨,咽下家眷的仇恨,全部都攒着,在以后千百倍地奉还给他们”,关平抑或是在自言自语,悲情神伤的眸子,深深地刺向远方。

“坦之,小心”,没有任何的预料,撕裂虚空一般的暴怒喊声,炸响在关平的耳边,耳膜回荡着麻木的声音,迅速转过了身。

眸子闪过的光线运行过去,与一串洪芒迎击在了一起。而此时,羽箭已然到了面门数米之前。

“嗖”——

风一般的轻盈地倒掣,在空中扬起声声的风鸣,而原本要至他于死地的锋利羽箭,却按着原来的轨迹扑了空,疾速地射在地上,激起一阵的尘土,颤了颤,威压消失。

关平,倒掣之际,抱着关樾,单脚轻巧地勾地,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躲过了一击。

不等关平站稳,眼眸之中又有数串尖锐的光芒攒射,逼迫的威势,俨然将他罩了起来。

抱起关樾,奋然一跃,跨上了马,朝着一个方向飞逝而去。后面的羽箭穷追不舍一阵,最终在空中消耗完最后一丝动力,颤动着掉在了地上。

“追,不能让他给我跑了”,远远的,身前横着的数位弓箭手,吕蒙捻了捻稀疏的胡须,眸子中掠过邪异的光芒,嘴唇沉沉地起合,却没有丝毫的消极情绪,似乎胜券在握。

“我就不信,你还能插翅飞出我的包围圈不成”,胸有成竹地样子,让潘璋等人欣然。

大将,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此刻望着一骑绝尘而去,他顿了顿,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追兵四伏,而己方势单力薄,关平杂乱的心绪再一次打起了无数的千千结。迫切的驾马飞奔,绝起的尘浪,拍打着后方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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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 且战且逃脱包围 汉中皇叔心惊恐

昏黑的天之帷幕再一次降临人间,光明急迫地褪下,唯恐墨洗暗夜的吞噬。

罡风纵跃虚空,闯闯的虎口爆裂威压,闪耀虚空的寒芒交替浮现,人影还没显现,威势便逼迫到了极点。

“啊”,幽静的秋夜,交织洋溢的惨烈叫声,让本来便神mì

的暮色更是披上数重诡异骇人的黯纱。

“你…”,四散开来的江东兵卒,蹑手蹑脚,顾盼四周地行走,但是依旧有众多的短命之辈命丧黄泉。这一声无限拉长的惊叫,随即拉开了第一次正面交锋的序幕。

“受死吧”,峻冷的眸子,向外散斥着杀气,无疑,正是关平。

身上的特质战队的衣服,暗蓝的印花,与黑夜混杂交织的一刻便彻底融合进了神mì

的夜色中。但见,两束冷芒将下方的一人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惊恐,冷颤全然僵在了一起,而关平幽灵一般的身影俨然飘到了他的跟前。

“啊……”,潘璋的心灵堡垒在一瞬间崩碎坍塌了,失心一般的惨叫声在冷意攒she的虚空扩散开来,风劲和着惨叫,深秋的冷意深入人心。

“哒哒”,破空一般的马蹄声,迅疾靠了过来,但还是晚来了一步,众人只觉得虚空风劲一改,众人顿然微微地缩着脖颈,而紧勒马套之际,嗷吼一声嘶鸣,让这几人心中一凉。

“潘将军,潘将军”,顺眼望去,伏在马背上的潘璋,眼眸之中定格着最后一抹惊恐,一动不动。

几人呼喊之时,却还没意识到他们已然成了关平接下来的目标,双腿勾悬在不远处的树杈上面,静静地等待着。

“嗖嗖”,冷风没有忘记眷顾每一个黑夜中的使者,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微微的寒冷,不觉得裹紧了衣服。

而就在此时,关平出手了,速度快在了眨眼间。叉开的双脚挪至树干,猛然间双腿发力,肌肉中储存的能力爆fā

之际,他宛若一支冷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she了出去。

“嗖嗖”,这些菜鸟将军,却不都是粗略之辈,其中那面目清秀的小将,在冷风骤起之时,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垂出的黑发,也被峻冷的风波吹荡而开。

“小心”,极力的警报,让眼前这些全然绷紧着神经的人们,顿时心头一颤,麻木的电击自心房散开。

可关平与他们相差的境界不在两阶,在意识到关平攻势的那一刻间,他们就已经不可能再看这世界一眼了。

“噗”——

血气腾起的腥雾,立马弥漫在了四周,望去,黯淡的月光,映照的冷色,让本来便杀机四伏的天地更是煞气无限。

其余几人看到这出其不意地一个杀招奏效,神魂尽丧,互相对望一眼,却在片刻间不约而同颤颤巍巍地提起了手中的兵刃,而面部抽搐的蛮肉,却如何也看不出有半点战意。

“去死吧”,凌空炸开的吼声,让这些人的刀刃在心魂颤栗之际,“哐当”全部跌落在了地上。

“噗”声四起,神哭鬼泣,靡靡亡音,巍巍魅影,在这里尽情地演绎。

“将军,都解决了”,铁雀润了润嗓子,压低着声音说道,而面部悬挂的疲惫,终于在夜幕中愈演愈烈。

“好,命令战瞳小队在十里外的村庄汇合”,眸子转动,眼中同样是布满了血丝。

这已经是他们逃窜的第十天了,但是已经没有逃出吕蒙的包围圈,每天都要被骚扰无数次,战瞳小队已经所剩无几了。…,

关平的眼皮耷拉着,心中更是急迫。眼看,大鹰回大本营向父亲关羽报gào

,已经整整十天了,此时却是还音讯全无。随即,无数的忧思附上心头。

皱了皱眉头,关平的眸子掠动四方,望眼欲穿的成都,在他的心中激起一阵的涟漪——希望廖化能尽早求得救兵。

“嘶嘶”,战马的微微嘶鸣,似乎是催促着关平,久久伫足地观望,叹了口气,眸子之中闪动着若隐若现的悲光,转身骑着战马朝着一个方向飞逝而去。

与这激烈无情的战场不同,汉中成都却显得鼎盛繁华,熙攘的人流攒动的宽阔大街上面,叫卖声此起彼伏。

而两骑飞奔入城之后,平静的氛围濒临着崩塌。

“驾驾驾”,前面带头的老将,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斑斑,威麟的战袍,却是如同上了炭黑一般,全然没了凛凛之姿,而熠熠生辉的铠甲,却也是破裂了开来,再看脸上层层的黑色烟尘也无从掩饰的疲惫,熙攘的人群片刻地沉寂。

“又打仗了”,

“好像还是败仗啊”

“这,这年代,真不太平啊,唉”……

两骑绝尘而去,带走了所有的猜忌。

“报”,殿堂之下,疾速本来一人。

“何事来报”,殿堂之上,一人正襟危坐,冠带出众,双耳竟悬垂过肩,眸若天辰星耀,精亮明净,一眼望去便知dào

不是凡人,而那仁德的威严不经意间毕露无遗。没错,此人正是刘备。

“报高大王,殿外廖化求见”,这报gào

的卫士顿了顿。

“廖化?他不是应该在二弟的营中吗,难道”,眼窝微微下陷,眸子之中尽是疑问,但是稍稍一刻,便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快,快宣”,关羽与刘备情同手足,想到他帐下的将军求见,自然是有重大的事情,正色急宣。

“廖化拜见大王”,廖化得了宣旨,火急火燎地上了殿,望着殿堂上面尊贵之气流淌的刘备,整了整衣冠,行礼。

“廖将军,免礼,你这个样子,是”,刘备心中的预感果真被验证了,殿下的廖化,铠甲战袍破碎,面庞污垢不堪,神情憔悴,如何看去都是一副败军之将的模样。

“回大王,荆州襄阳失守了”,廖化颤了颤,竟然是不敢正视殿堂之上的大王,低垂着头,几乎是哭泣着宣告了这一晴天霹雳。

“什么?”,刘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冠玉一般的面容顿时悄然失色,眸子之中流露出丝丝的惊恐。

“廖将军,究竟怎么回事,关将军镇守荆州襄阳如何能失守”,而殿下两列文武官员,听到这惊天消息,也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此时,有人好奇地问道。

恍然看去,飘然询问儒雅之人,身长竟八尺之长,头戴青步纶巾,身披鹤敞,手持飘飘羽扇,谈说间徐徐生风,倏然间有仙神气息外淌。

……

“这么说,现在关平贤侄还生死未卜?”,殿堂上的刘备,听得廖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面部的表情有些僵冷,失神地望着荆州之地,眸子之中充斥着伤感悲怒。

“大王,我此次正是奉了少将军的指令来向你求救的,吕蒙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荆州之地不可失啊”,廖化迫切地汇报着,显然很激动。

“廖将军,放心好了。即刻我就与军师商量对策”,刘备捻了捻胡子,正色道。

第三三章 怒发冲冠捣荆襄 一流战神撞天击

“吕蒙,我与你势不两立”,中军帐中,关羽怅然甩动,赤面似乎渗血一般,暴跳如雷,眸子中喷薄着重重的怒火。

“将军息怒,当务之急得要先集结部队去营救少将军啊”,侍中马良自然也是愤nù

不已,但是却很冷静,立马劝谏道。

“嗯,就依你所言,即刻集结所有人马,撤离此地。我要与吕蒙决一死战”,关羽忍着已然喷发的无尽怒气,鼻孔喷着火气,厉声命令。

“季常,你立马带着三千人暂且抵抗江东贼子,我带领大军随后赶到”,自己的儿子陷身火海,关羽如何不急,如何不怒,双目冒着火光,朝着荆州襄阳方向深沉地望去。

“平儿,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关羽冒火的眸子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祷。同时,也是悔意丛生。但是,一切都晚了,现在救人才是当务之急,叹息着,关羽陷入了沉思。

萧瑟悲戚便是秋天的主旋律,湛蓝的天空,总是吹着让人凄冷的风儿,关平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上,呆呆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内心波澜起伏。

精亮的眸子,在数十日连续的战斗中被磨削地黯淡无光,而乌光的背后,更多的是迫切的忧虑。

每一天都要穿插在吕蒙“精心布置”的包围圈中,每一天都有几场不可或缺的惨烈战斗,每一天都要面临着战瞳队员的生离死别,每一天都要忍受着等到救援的煎熬。

“父亲,我不想死,我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被历史无情地宣判,你也不能死”,想到了生死,黯淡的眸子闪动着命运的底光,强烈的求生欲望泛上。

“队长,快逃,江东的兵马追过来了”,铁雀自远处惊声喊道,而手中的兵刃正滴着血,让心神飘忽不定的关平浑然打了一个激灵。

“快,快去通知兄弟们”,他瞬间回过神来,霎时间运转起周身的气劲,原本还疲惫不堪的身体,刹那间恢复了原本的充实敏捷。

“队、队长,兄弟们都、都战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铁雀强忍着眸子之中打转的晶莹泪珠,但哽咽的喉音,却将他内心的悲伤表现地淋漓尽致。

震惊,关平的脑中犹如爆开了一颗炸弹,“咚”地一声,他的脑神经瞬间全然紊乱交织在了一起,众多的嗡鸣,让他无法自控。

“队长,队长,快逃吧”,铁雀心急如焚,他不能让奋力抵抗战死的兄弟们的血白流,而他们争取的时间,却在被关平无情地浪费掉了。

“杀,杀啊”,正呼喊间,四面八方的刺耳喊杀声荡漾在两人的耳边,好似是世界末日的钟声一般,震彻心扉。

“腾”,关平的心门狠狠地扣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而充斥耳膜的靡靡杀音飘扬,吕蒙的兵马已经近在咫尺了。

“逃?往哪里逃”,关平的心中叩问,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一片,旌旗飘动,犹如为他们送行的旗帜一般,刺耳的鼓噪,搅得他心魂不宁。此时,想要逃走是不可能了,除非神仙下凡。

“铁雀,准bèi

好了吗”,关平瞟了一眼哭丧着脸的铁雀,居然微微一笑,没有害pà

,没有惊恐,大义凛然至极。

“啊”,面对着生死之时,谁会决绝地选择死亡?

“让我们拼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吧”,顿了顿,手中握紧的青龙刀扬了起来,指着越来越近的江东兵马,指着在心中已经亲自万剐过无数次的豺狼虎豹,霎时间颓然之姿全然消失在九霄云端。…,

“关平,我念你是英雄,投靠我江东吧”,吕蒙竟然亲自前来了,看着关平穷途末路,冷笑一声,居然起了招降的念头。

“笑话,投降你?我生是汉中的人,死是汉中的鬼”,关平并不会因为自己势单力薄,而低声下气,反而更是“趾高气扬”,嘲讽着吕蒙。

“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敢拒绝我吕蒙的人,死路一条”,看着关平一副大义凛然之势,全然没有恐惧与合zuò

的意思,吕蒙鼻尖喷薄一声闷哼,随即眸子一冷,杀气毕露,几乎是瞬时间流淌。

“废话少说,看招”,运转起来全身的功力,自丹田吼出的洪音,让众多低阶的将军在马上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呵,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竟然摸索到了那个境界”,吕蒙又是嗤笑一声,眼中本来就严阵的光芒瞬时更加地浓重了,看来关平的武艺还是很有威胁的。

“铛”——

几乎是炸碎虚空的一击,两人的兵刃交织在了一起,振聋发聩之音震得四周的人有些耳膜破碎的感觉,而攒动的电火花竟然高高地溅起。眼看着,一场两人之间的惊世骇俗的大战上演了。

“不错,果然是关羽的儿子,但是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吕蒙冷叫一声,眸子之中的杀气更加地凝重了。

关平丝毫不示弱,他相信自己不会就此死去。历史选择了他,定然不是只为在三国跑一次龙套,他自信还有更加重yào

的使命去完成。

“呀”,首次交锋,关平便感觉到了吕蒙的武功造诣定然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不免有些忧虑,但是却一闪而逝,他现在的状态几乎到了空无,或许是他有预感吧。

“嗖”,遍身的气劲顺着浑身的经脉游走,全身的力量都被唤醒复苏过来,此时他感觉到了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眸子之中重新闪耀着熠熠的光彩,光芒闪动间,猿臂挥毫,青龙刀被送了出去,迎着空中闯闯的冷风,激荡起了深重的刀气。

自重云中微微探头的秋日,若有若无地耀着天地,时亮时昏的虚空,闪动着的刀锋交织战在一起。

“铛”——

吕蒙哪里会容得关平如此肆无忌惮地出招,就在关平收回青龙刀击出下一招的间隙,他出其不意地出招了。

胯下战马嘶吼一声,但看吕蒙的全身上下也是顿时浮现起了层层的淡淡气罩,气劲游走至臂膀之间,高呼一声,手中的三尖枪轻轻地颤动着被他瞬间扬了起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世的三尖枪,凌空而过,向着关平刺来,电火花间的反应时间,关平眼眸微微一转,双腿紧裹马腹,小腹微收,上半身全然贴在了战马的背上,而那杀气重重的三尖枪则是紧紧地贴着他的脊背刺过,峻冷的刀气顺着铠甲渗进关平的血肉之中。

“好冷”,关平心中下意识出现的信息,身上不觉间有些颤抖,但是这生死的紧要关头,他没有丝毫地迟疑懈怠,脖颈微微旋动,犹如机关一般,手中的青龙刀也是派上了用场。

刀剑闪耀着森冷的光,she着威芒,恶狠狠地扑了上来,抵着三尖枪的枪背,在吕蒙还未发力之时先发制人。

虎臂强烈的力感爆fā

出来,奋力地挑起了布满威胁的枪身。面上的威风凛凛丝毫没有减退。

吕蒙纵使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被如此大力地挑动,手臂也是有些明显吃不消,颤了颤,顺势收回来在外的三尖枪。…,

“哼,秋后的蚂蚱,还有几时活头”,吕蒙不愧是文武双拳的猛将,交锋之时,居然还不忘了与对手打心理战,让关平对这人有些心惊。

“这人不能留,否则将来后患无穷啊”,关平在心中暗叫,三国谋略过人之辈不在少数,而武功强悍之列也是多人跻身,但是文武同修且能同时出众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如此,关平绝对不是杞人忧天。

“吃我一刀”,再一次刀锋反转,森森的冷光染着天空的混色,照着吕蒙的面门劈去,极其地迅速,倘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伏尸地上,血溅五步了。

但是,对手是吕蒙。三尖枪淡若浮云地叉出,关平极力挥动的青龙刀刀刃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双枪之间的卡槽之中。

“啊”——

大叫一声,手臂齐齐发力,卡着刀刃的三尖枪恍然间转动了方向,而与此同时青龙刀片也被夹着转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嗯?”,闷哼一声,眉宇间深深地陷进一条棱,手臂上面暴起的青筋足以见吕蒙此招的力道之大。

“哈”,尽lì

撕扯间,关平的眸子微微一转,但见右手紧紧地握着青龙刀柄,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地咬着牙关,拽动着被控zhì

住的刀片。

“铛”——

金戈交鸣的声音荡漾,两柄兵器终于分开了。而同时,关平的惯性差点将他推飞马去。紧要关头,他稳稳地拽紧马套,一个趔趄,最终还是稳住了。

“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吕蒙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在关平的耳朵边上启动,而之中混着的逆天杀气,却是与之前的一般无二。

“混天枪”,一声叱咤天地的晃天之音在整个战场的上空徜徉流转,而漫天的气劲也是在同时被激发了出来,蓬**来。

恍然间,天摇地晃一般,蒙天的尘土被这浑然的气劲搅动了起来,顷刻间天昏地暗,众多的尘浪徘徊在眼前,正在激烈争斗的战场一瞬间地失去了控zhì



“开”,有一声惶惶天音,让关平有些神魂颤动,随即也准bèi

发动自己的杀手锏。

而就在此时,出人意料的事情终于出人意料地发生了。

“杀,杀啊”。第二章奉上,今天信箱接到了签约的消息,作为新手的鼎火有一丝小兴奋。从今天起,每天保底两更,喜欢本书的朋友,希望你们能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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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绝地转机援军至 万宏杀音冲周天

杂乱无章的轰然战场,却在此时被由远及近冲击的楞楞杀气压制了一个呼吸,一个很短暂的间隙,对于单枪匹马的关平,却如同一个浑然的世纪。

“队长,是马侍中”,铁雀满脸是血,眸子中也是布满了道道血丝,就在这意wài

的援军到来之前,他几乎要放qì

了——不是实力悬殊,而是根本没有可比性,两个人面对着数千人马,哪里还有机会。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马良天降神兵一般,带领着数千精兵,踏尘奔来,烟尘缭绕间,风风火火之势骤现。

“呵,救兵来了?来了又如何,你今天难逃一死”,吕蒙鹰隼般尖锐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浑身的威势比之前更盛了几分,而手中的三尖枪,却也在说话间流转数次,看样子,他要出杀招了。

关平的脸上依然是默默地恬淡,无喜无悲,面对着吕蒙这样的对手,不疾不徐才是制胜的王道。

精神焕发间,也是腾腾的威势向外界攒攒释fàng

,而眼眸中微微闪动的若有若无的杀机,在顷刻间进入了空无的战斗极境。

“铛”——

开天辟地一般的叱咤交鸣,在这一片浑噩的寰宇间激荡起一层轩然大波,整个混杂的沙场,被震慑地无声无息。

片刻的心悸,所有的人如梦初醒,冰冷的杀气再一次泛滥起来,所有的杀戮再一次占据了峰顶。

“兄弟们,杀啊,救出少将军”,马良有些褶皱的脸上,夫浮起了森森的杀气,文弱儒雅的气息不复存zài



箭在弦上的关羽部将士们,听得马良挥兵的命令,亮晃晃的兵刃亘在眼前,他们的战意在出发的路上,就已经被引燃了,这可是关羽的亲兵部将,对于这少将军,还是有着舍命相救的情愫。

一阵冷光冲撞,已然横在眼前的江东兵卒,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沙砾,结果只有一个——毅然揉碎。

“杀啊”,阵前的小将,掂起棱然攒she威光的尖矛,微微蹙着的眉头映着冷光,眸子一掠重重杀气,狠狠地扬起骇然鞭挞,坐下的战马“嗷吼”一声嘶鸣,马蹄腾起一阵烟幕,冲进了人墙之内。

“混天枪”的余威还在两人的周遭肆意地扩散着,看关平,却是一脸的轻松,肃穆的眸子之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眼神中流露的微光,辗转游走在整片战场。

怡然肃穆的神情浮现的片刻,吕蒙便的眸子之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什么……”,心底的惊叫,冷然的感觉似乎是瞬间附上了一层薄冰一般。

是的,关平的异彩神情,乃杀气冲天的前兆,之前便略略决绝对吕蒙下了杀心的他,此一刻要使出练就已久的杀手锏。

“青龙刺”,渐渐浮起的层层杀气,抵退了脸上最后一抹肃穆的神情,拉长至极的洪音,就要将这四周的一切生灵全部都湮灭粉碎了。

“开”,延续的杀气还在不断地外泄,而手掌中的开天青龙刀却已经凌空晃落,朦胧虚无的杀气弥漫,喉咙中的托音,在丹田中回转。

“不”——

吕蒙双眼似乎梦幻一般,眼前恍惚攒动的茫茫刀影,时远时近,空中爆裂的巍巍压劲,让他的心颤栗,握着兵刃的手掌却不知dào

何时已经是冷汗激流。

“咚”——

惶惶天威一般,一层层的刀劲顺着刀刃朝着已经心凉的吕蒙侵袭而过,没有丝毫的征兆,确实迸发地突兀。…,

“呀……”,吕蒙一刹那间全身的神经绷紧窜作一团,眼眸中的惊惶没有持续多久换上了严阵的深沉,丹田中呼之欲出的猛颤,微颤的手稍稍地运起一重气劲,同样是威力四射地将三尖枪挺起,坐下的战马,也是同时被这威势激地冷战一下,这一瞬间的功夫,双方金戈交集。

“啊”,终于,研磨已久的青龙刺首次出击了,爆裂的电火花激起丈许,众多的音波全然让四周正在厮杀的兵卒,痛不欲生,上窜下跳终难免耳膜近乎破碎的痛楚。

而吕蒙,于兵刃上提起了全身的战斗力,却在交戈之际,全然没有占据丝毫的上风,迎着肃冷的秋风,面上的颜色愈发地苍白,而坐下的战马,也是在这致命一击之后,电击般地浑身颤抖,吕蒙因此一个趔趄,险些跌下马去。

“怎么可能?居然到了巅峰的状态……”,在愣生生地接下关平的一击,心中的疑问丛生。关平的武艺真逆天到了这种程度吗,太惊人了。

而在两人激烈交锋的同时,关吕两部的兵卒也是交织混战在了一起,热火朝天,不可开交。

凌乱的冷风,削着众人的脸庞,而如火如荼地杀戮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是愈演愈烈。生命消亡的哀鸣,苟延残喘地痛惜,天人共泣地混沌杀戮,萧萧的风芒,义愤填膺地决绝格斗……

“队长,快些撤走吧”,近端的铁雀,挥毫着大刀,凌空击杀了马下无数的江东喽啰,激冷的眸子,恍然攒she,呼喊着还在与吕蒙战在一起的关平。

关平的心中,却很纠结。眼看着吕蒙吃了自己一记青龙刺,从那脸上的惨白之色自然知晓他是有众许吃不消的,如若乘胜出击,以目前的情势,就算不能杀了吕蒙,重创也不是问题。

这可是千百年不遇的机会,关平的心中迫切的喊声呼之欲出,但是转眼思虑,心中还是起了数层涟漪。

此刻的吕蒙数千人马,定然只是追兵的一部分,如果想要杀掉吕蒙,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毕竟吕蒙不是菜鸟级别的对手,算是江东顶尖的武将,方才一击可是耗费了自己众许的气劲,长此以往,情况可是不容乐观的。

如果因此误了军机,搞不好马良带来的几千人马也要全部葬送在此地了。

眸子之中激烈的光交织,他踌躇不已。灭杀了吕蒙,对皇叔来讲是锄了一个心腹大患,江东自然会元气大伤,自然没有心思去图谋问鼎中原;但是,吕蒙的后续部队开来,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坦之,不可恋战,快快撤走”,马良在众将士的簇拥下,到了战场中央,朝着关平放生高呼,急切地唤着关平罢手。

“队长,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铁雀跟随关平已久,有些明白了关平的心思,又是凌空一斩,大声喊叫。

“罢了,罢了”,关平踌躇的内心,发出最后一声呐喊,创创生风的虎口猛然拉动,悬空的青龙刀微微一扬,顺势被收了回去。

“哼,想走?”,吕蒙也不是泥捏的那般松软,只是在关平内心深处激烈斗争的时间内居然无声无息地恢复了之前的鼎盛状态,苍白的脸色一闪而逝,鹰隼的眸光盛气凌人,杀气不知dào

浓烈了几倍。

说时急那时快,吕蒙就此拉出了三尖枪,迅疾地破空冲杀而来,而紧裹马腹的双腿重重地用力,战马“嘶嘶”颤声,马蹄巍巍依着惯性向前移动了数步。…,

“轰”,劲冷的罡风在关平的耳边呼啸,全身上下都浮起了颗颗的鸡皮疙瘩,关平的脊背渗着冷汗。

“铛”——

关平驾马向前冲发之势,却还是没能逃出激烈的天风,威怖扩散,将关平笼罩着无从脱身。

峻冷的刀锋近在咫尺,关平的眸子之中掠过冰冷,转身冷目一瞪,朝着吕蒙浑然一声大叫,而跨在侧翼的凛然青龙大刀已然挥发了出去。

震天动地的声响,让四周的空气一紧,所有的人的心也是一个咯噔,而两人之间的威波扩散,烟尘清散之际,两人却是旗鼓相当,吕蒙并没有占到上风。

一瞬间,瞬息万变的战场重新恢复了焦灼,厮杀声遍野狂荡,哀嚎也是随波逐流。

关平继xù

扬鞭策马在人墙中焦急地穿梭着,马下是密不透风的人墙,而在马蹄踏落的一瞬间,前方的江东兵马早已经闻风丧胆,朝着后方倾倒,战场又是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而在关平开辟的人墙间隙,吕蒙掣了一马,紧随其后,紧追不舍,虽然只有数步的距离,却是欲杀不能,欲罢不能。探刺了数次的矛尖,却是数次无法接近近在咫尺的关平。吕蒙黑蒙蒙的脸更加地愤nù

了,高高地扬起马鞭,坐下的战马嘶吼一声,如风烟一般向前。

“队长,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铁雀看着吕蒙咄咄逼人的背后攻势,难免为关平捏了一把汗,大刀又是收割了几条人命,朝着人墙冲撞而去。

“哼,哪里冒出来的菜鸟,不知死活”,吕蒙眼角的余光闪过,鼻翼一声冷哼,面目上的冷意喷薄,矛尖凌空一刺,隆重的一击朝着铁雀创去。

“铛”——

在吕蒙的眼里,铁雀确实有些不入流,即使他尽全力抵挡着看似可以简单轻松接住的一招,但是,级别相差甚远,铁雀的眸子之中掠过一丝惊惶。

“噗”,只觉得喉门一甜,一口鲜血自口中涌出。而手中的大刀也是颤了颤,滑离了三尖枪的棱口。

“关平,休走”,就在这铁雀与之纠缠的一击,关平已经掠过十米距离。

第三五章 留得青山谁输赢 父子交聚谋荆襄

一缕烟尘飘泊,战马倾风而过,关平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浓重,但是,依旧是携着青龙刀奋力穿梭,丝毫没有懈怠,而周遭的阵势也变得不容乐观,江东的人数到底是多上一筹,关羽的部队虽然是一鼓作气而来,但是面对着同样如狼似虎的江东军,并没有占上便宜。

关平的心中略略一沉,随即庆幸自己作出了正确的选择,眸子微微一转,继xù

驾马前进。俯瞰下去,仿若是从内向外绽开的冥河之水一般,向着两端涌开。

“马侍中,快撤”,飞马掣来,转眼就到了马良的跟前,看着自己方面已经落了下风,不能再迟疑了,随即向着马良高呼。

这,也在情理之中。马良带领的三千人马长途跋涉到了这里,日夜兼程,上战场之势,士兵们就有些乏困的,虽然士气高涨,但是却维持不了多久,在体力一泻千里之际,关平方面便前景堪忧了。

“撤,全体都撤”,恍若天开之音,响彻寰宇,众多的交锋在这一瞬间结束,关军后撤,吕军穷追,一路上又是伤亡无数,惨叫声响彻云菲,丢盔卸甲,尸首遍布回路。

烟尘蔽天萧风瑟,凄厉呼喊宣胆寒,战马嘶吼朝天阙,无数战骨化悲凉。

“停,不要追了”,吕蒙一马当先,孤身横在队伍的前面,做了一个手势,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狐疑,果duàn

地停止了追赶。

“将军,如何不追了,关军就剩下那些散兵游勇了,何不趁机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潘璋伏在马上,眼眸流露着深深的憾意,转身追问道。

“我想关羽应该已经知dào

荆襄被我们占领了,故此先派马良前来接应关平”,捻了捻胡须,眸子之中也是流露出睿智之光。

“如果不出我所料,关平的大队人马可能已经到了”,眼眸沉沉地望着人影渐渐消息的关平部,缓缓地说着。

“既然他要来了,我们就和他决一死战,何况荆襄本来就是我江东的属地,出师有名,众望所归”,潘璋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竟然口出狂言。

“关羽,我在荆州等你”,最后望了一眼烟尘缭绕的地方,毅然勒马朝着荆州方向驶去。

……

成都,劳累了一天的诸葛亮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想到荆州的战局,诸葛亮不禁有些担心,于是命人备轿,前往城内一座豪华的府邸。

一路前行,带的一番通报之后,诸葛亮直入书房之内,不多时,一个面相丑陋的中年男子到来,不过此人脚步虚浮,面色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男子看到诸葛亮,一声轻笑:“原来是孔明啊!不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做做?”

诸葛亮苦笑一声,道:“唉!还是你清闲、不过士元啊,你可知dào

荆州出大事了!”

此人正是当日在刘备夺取成都前差点被张任射死的庞统,与诸葛亮并称的凤雏。当日庞统虽然被左慈救了一命,但是依然收了重伤,刘备不惜一切代价才将庞统治好,不过身体原因,数年之内不得参政,只好闲置在此。

庞统听到诸葛亮的话语,先是一惊,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一撮胡须,缓缓道:“果然出事了!你先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诸葛亮不敢怠慢,将廖化带来的信息详详细细的与庞统说了一遍,再加上诸葛亮自己的一些猜测,庞统不不时出言,竟然将真实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荆州,危险了!”良久,庞统轻叹一声,随即接着道:“大王怎么说?”

“现在局势不明,若是贸然派兵,恐怕不妥,我与主公商议,由我亲自领兵,前往救援。”诸葛亮无奈道。

“什么?|你去?那成都无人坐镇怎么办?”庞统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目明白了,这荆州为军事重地,刘备决不能丢失,更何况还有关羽父子深陷重围,刘备也豁出去了,把诸葛亮给派了去。

“我亦是苦恼,法孝直身据大才,若是有他前往自然最好,但无奈其人身染大病,不宜远行。我思考良久,你再次出山,护在主公身边,我也好全心全意前往。”诸葛亮说道。

庞统沉思少许,目光坚定道:“孔明放心,我明日边去拜见大王。”

“好,我在此谢过了!”诸葛亮感激道。

“你我还谈什么谢谢!”庞统笑道。

荆州局势传遍成都,人心惶惶,不过数日间,军师诸葛亮亲自出征,以安荆州局势。人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再人们心中,诸葛亮俨然是胜利的标志。

次日,诸葛亮聚拢三军,率领一万精锐人马先行,后面五万兵马后行,并以关羽次子关兴为先锋,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向荆州。

……

“将军,将军,少将军回来了”,夜幕又一次如期而至,稀落的星星点点,让肃冷的风有了更多的可趁之机,众多的将士都紧紧地裹紧了衣服,口中呼着热气。

“平儿,你总算是回来了”,帐内,急急走进来两人和一个孩子,大步流星一般,迈进来了。

关羽听到帐外报gào

,忧虑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丝丝的欣慰,转过身,美髯飘过,眉飞色舞,显然他很激动。

“父亲”,关平此时的体力已经快要透支了,回应的声音之中,透着虚弱,而眸子也是如同蒙着一层黯淡的纱布一般,浑身的铠甲也是破裂不堪,与之前那气宇轩昂,气度非凡的将领判若两人。

看到这里,关羽的心中透着悲凉,顿然间丹凤眼中莹光闪闪,而喉咙中也是有些哽咽的模样。

“樾儿,爷爷抱抱”,关平的妻子赵氏被杀的消息,关羽已经知dào

了,深深地望了一眼关平,眸子之中竟然流露着悔意。

抱着丧母的小关樾,关羽的内心悔恨交加,后悔自己刚愎自用,对荆州襄阳疏于防范,由此丢了两座城池,而更多的则是许多不必要的家破人亡,众将士的家眷,都被吕蒙的江东秦寿兵卒残忍地杀害,连自己的儿媳妇也不例外。

他的内心黯淡到了极点,而关营的魂也黯淡到了极点,这漫长的一夜,揭开了一场豪战的序幕。

凄冷的秋夜,有许多人在心中默默地哭泣,家破人亡之恨,誓死以报。

而少将军帐中的灯光,却久久都没有灭,痛楚、悲愤、不共戴天在关平的心底徜徉,负面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而心中的三国蜀汉行却愈发地坚定——他发誓,要亲自统一三国,统一这个悲惨的年代,亲眼看着真zhèng

的和平降临这个世界。

微弱的灯光,牵引着迷离的漆夜,迎来了地平线上耀光的再一次跳跃,霜露在枯萎的草上面凝重地耷拉着,空气中的冷意依旧是泛滥着,而空中红彤彤的雏光,就已经开始在寂静的时刻开始普照大地了。

“将军下令,即刻起烧火做饭”,在所有的人还耷拉着沉重的眼皮,作着美梦的时候,震耳的命令,让他们来不及展现睡眼朦胧的姿态,便一跃起来开始了奔波的一天。…,

“将军,真的要今天就去攻吕蒙,夺回荆州?”,马良望着行军图上面耸立的两座城池,眼中同样悲愤交加,但是抬起头来,眸子之中却流露着质疑。

“对,此刻江东兵马刚刚占领城池,还未扎根,我们若是打个出其不意,绝对有机会一举夺回荆州,若是时间长了,江东如果再派重兵,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关羽踱着步子,丹凤眼中却是she着急迫的光芒。

他已经因为一次迟疑而丢掉了荆州襄阳两城,如若不亲自夺回来,如何向皇叔刘备交代。

关羽能想到的马良自然也想到了,沉吟少许,缓缓道:“此举太过冒险,我建议还是等汉中大王决定,再做决定。”

“不必了。兵贵神速,我意已决。”关羽想起了诸葛亮临走时对自己的那种厚望的眼神,那是一种既担心而且不得已的心情表现,当诸葛亮流露出那种表情的开始,关羽已经意识到身上担子的重yào

,他更不想让刘备与诸葛二人失望。

“可是将士们才刚刚安营扎寨,舟车劳顿,如此会不会有些草率”,马良虽然知dào

关羽秉性,但是还想再努力,尽量不触及关羽的敏感之处。

“马侍中多虑了”,两人正说间,帐内一人健步走来,气势洪洪,眉宇间的傲然中却无端地纵横几丝忧伤,而声音中却是透着满满的自信。

“平儿,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关羽望见关平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打心眼里高兴,随即有些忧心地问起关平的伤势。

“父亲,我只是受了一点点外伤,不碍事的”。

“马侍中,此前荆襄一战中,你可知dào

我们最大的损失是什么”,关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神mì

之色。

“是将士们的家眷”,良久,马良都没能答上来,关平的眼中闪着忧伤,有些失声地说道。

“家眷被屠,众将士早就想将江东的那帮禽兽敲到万剐了,如何还怕士气低糜”,缓缓地望着帐外正在忙碌的将士们,关平的心有些凉,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将士们的家眷,他恨江东的恶人贼子,更恨吕蒙如此恶毒的策略。

“父亲,此战我们要直捣黄龙,替死去的战瞳小队,为荆州将士们的家眷报仇”,刚强的心门,敞开了一条缝隙,英雄也同样有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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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旌旗猎猎战歌行 心急火燎中埋伏

天风呼啸过面庞,关字旌旗向天飘,猎猎战袍威风凛,一骑长尘结伏龙。

浩浩荡荡的大军,疾速朝着荆州方向进发,所有的人都是面现高亢战意,楚天寒风烈,却丝毫阻挡不了将士们的无量杀气。

“父亲,你看”,关平的眸子飘忽,望着不远方的荆州城池,略略的伤感浮上。

关羽威严的面庞,有些愤nù

之意浮现,眸子犹如一柄尖锐的离箭,顺着冷冷的秋风,激she出去。

马良伏在马上,眼中尽是物是人非的悲哀,叹息。他没有武将的武断,儒雅明眸之中闪现飘忽不定的哀思。

长龙浩荡,冷风飘摇,军威彻天,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即将要在众人的见证下,充斥整个浩瀚的天宇。

“报,将军,关羽的大军已经到了二十里之外”一骑绝尘,马儿一个后仰,顿时在阵前停了下来。嘶嘶声还没能延续,探子便急急燎燎地报gào

战情。

“好,关羽终于来了”,上次与关平的一场惊世大战,让吕蒙意犹未尽,或许是养精蓄锐太久了,需yào

一次爆fā

的时机,俨然关羽即将成了他放出的第一把火。

眸子之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这一切也早就他的预料之中,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脸上更是神光焕发。

“众将士听令,按照之前的阵势布置下去”,顿了顿,转过身去,望着丫丫大军,凛凛军威飘荡,发缕随着冷风飘过,意气风发之际,铿锵有力的命令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内辗转激荡。

“此一战,务必全歼关羽部,功亏一篑者,斩”,;吕蒙坚毅的眸子中终于掠上了经久不息的冷光,而斩字出口之际,杀气自全身升腾,由此可见吕蒙治军之严。

“劝谏敌军,活捉关羽,全歼敌军,活捉关羽”,众将士被吕蒙的强盛气势感染了,尴尬的冷意一闪,万顷之音,响彻云菲一般,震耳欲聋。

望着那熟悉的城池,望着城池上面飘摇的吕字,关平的内心,攒烧起了战火。奸诈的吕蒙,偷袭夺取了荆州襄阳,还有自己的妻子,也在战争中被杀害,这笔帐他无论如何要与吕蒙当面算了清楚。

盛气凌人,高高飞旋的旌旗,让关平的战火愈发的浓重起来,气愤的脸上略略浮现着狰狞的表情,拳头也在在不知不觉间被捏地“啪啪”作响,青龙刀仿佛被他内心的火气燎过一般,在虚空之中浮现着浓浓的的战斗力。

“吕蒙,此次我势取你项上人头”,牙关“咯咯”作响,脸上的狰狞之色浓郁了几分。

烈烈的冷风吹荡着萧瑟的寒意,整装疾发的部队,仿佛要开赴修罗地域一般。浩瀚的天威,汹涌的气浪,冲撞着即将开启的战场。

“将军,前方没有什么异常,荆州也是城门紧闭”,探子掣马飞来,语气平静,根本没有一丝的战前急迫感。

“嗯”,关羽轻轻地哼了一声,稳稳地当坐在马上,瞭望平静异常的荆州城,除了高高飞扬的旌旗,再也看不到活动的东西。

“这……”,马良的眼眸微微缩着,脸上浮现着重重地狐疑,捻着胡须,嘴唇微微念作着。

“吕蒙,还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关平的脸上也是阵阵地色变,除了狐疑,更多的是心悸。

尽管他一直都在暗暗地下决心秒杀吕蒙,势必夺回荆州,但是莫名其妙的心惊总是在心头无端地徜徉,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尽管他们气势洪洪,但是究竟对手是江东智勇双全的吕蒙,且人数也不占优势,如何能让人安心。…,

“父亲大人,小心有诈”,关平略略地一沉,脑中瞬间闪现着一个念头,大军如若盲目开赴,一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只有派先遣部队前去刺探虚实了。

“嗯”,关羽身经百战,这样的阵势见过无数次,他对战争的敏感几乎渗进了骨髓,微微地点了点头。

“父亲,我想先带领五千人马作为先头部队,一探虚实,如果有诈,大军也不至于蒙受不必要的损失”,望了望远方异常平静的荆州城野,他的脸却不平静了,沉沉的底色,透着重重的忧虑。

“嗯,这样也好”,关羽也正有派先头部队前去打探,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自然关平自告奋勇,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他现在几乎已经将大半的军务交与关平处理,可见他对关平的器重啊。

“平儿,吕蒙不是小角色,一定要万分小心啊”,关平叱咤战场半生,神威盖世,势不可挡,但是荆州襄阳的失利,让他不得不审时度势,对于吕蒙,对于陆逊的小觑之心也渐渐地消逝,满心地叮嘱着关平,眸子之中闪动着慈爱的光芒。

“父亲,放心吧”,关平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而内心却是没有一点点的底儿,眼看着夕阳西斜,夜幕将要降临着沉寂的城野,而自己根本不知dào

吕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试探,如临深渊。

“全体将士听我命令,原地休息”,望着长尘落定,关羽恍惚的心稍稍地定了定,转身下令大军原地休息。

这或许将是一场杀戮的开端,抑或是歇斯底里的庸人自扰,但从关羽的深沉眸子之中,看得出他更希望自己是庸人自扰,眼下的月黑风高,他总预感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罢了”,关羽叹了口气,摆脱了疑神疑鬼的抑郁心情,深深地呼吸着。

一轮孤月悬高空,凄夜掣世凌风霜,修罗场地战鼓擂,惊涛骇浪浩瀚荒。

“小心”,前方便是一片丛林,方才关羽通过了山谷,并没有遇到伏击,这并没有让他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地确信自己的猜疑了,而那不祥的感觉愈发地逼人了,让关平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全军改变队形,战瞳小队成方行排列在外围,其余的士兵保持原队形不变”,舒了口气缓解有些艰难的呼吸,眸子微微转动,毅然决定改变策略。

战瞳小队,个顶个都是训liàn

有素的战场杀神,应变不可抗性的能力比普通的士兵不知dào

要强上多少倍,自然面对着恍惚间杀气腾腾的森林,除了他们敏锐的身手,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面依然能大展身手之外,其余的人就算是步步为营,也依旧是瓮中之鳖,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厄运。毕竟江东的人很可能埋伏在暗处,黑夜之中,谁也无法预料自己踏下去的下一步究竟会遭遇到什么。

月黑风高,浓重的夜幕,所有的人都是目露紧张之色,紧紧地绷着心弦,步步紧跟,提防着四周的一丝风吹草动,就算是兵中之王的战瞳小队队员,也是丝毫不敢含糊,稍有不慎,定然是命悬一线。

“簌簌”,冷夜的瑟风无情地吹动着萧条地天地,滚滚黑幕,翻云覆雨一般地变动,枯萎地树叶随着风儿,发出的声响,毋庸置疑成为了整片丛林的声调底蕴。

“呀”,寂静到空无的林子,渗出墨汁的黑幕,一声惊天的哀嚎,将它无情地打破了,紧张的格调瞬间转换到了震惊,而远远看去,突兀间,前列的一人凭空地被吊上了虚空,所有的人心中一个“咯噔”,瞬间士兵们人人自危,乱成了一锅粥。…,

“安静,安静,不要乱”,关平的眸子狠狠地掠过一丝惊疑,该来的果然来了,尽管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偷袭以这样的形式开头,实在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啊”——

瞬间,又有人中招了,关平的眸子又夹上一丝浓重,“噗通”一声,那人栽在了陷阱之中,惊呼之声,让所有的人都心魂颤栗。

“将军,这样太被动了”,铁雀就贴在关平的身边,鹰隼一般的眸子重重地扫视着这个神mì

而又充满杀机的萧瑟丛林,沉沉地说着。

关平自然知dào

,这里是通往荆州的唯一路途,吕蒙料定他们必然要从这里经过,一旦踏进来,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关平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霎时间,他要下命令了,现在还不算晚,在黑夜的掩饰下,吕蒙不费一兵一卒,关平就已经败落了。

“后退,全体后退”,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四处逃窜地士兵,好像是闻到了仙音一般,顺着声源方向,飞也似地奔袭而去。

“呵,既然进了我的伏兵神阵,干嘛急着走啊,好好玩玩吧”,空荡的林子之中,仿若是加持了魔性一般,浩瀚的魔音没有丝毫地征兆在四周响起,魂飞胆丧的关平部兵卒,在听到凌空的魔音,更加地没了士气。哭号之声,在整个林间响彻,关平带领的五千兵马,现如今是彻底乱掉了。

“吕蒙贼子,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正面交锋”,关平的心也开始泛起凉意,这吕蒙真的是准bèi

已经了,竟然在这里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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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伏兵阵孤立犯险 父子受敌拼杀急

“你先在这里慢慢玩吧,我就不陪你了”,又是回音四颤的魔音在丛林上空回荡着,而那其中的戏谑、鄙夷的意味,让所有的人都心悸,关平的心门如同碰上了冰山一般,之前的还抱有的一丝逃脱希望彻底地坍塌崩碎了。

“杀”,话音刚落,丛林之中“簌簌”的声音响起来,万顷之兵骤现,惊恐未定的兵卒,凉了半截的心彻底跌进了冰窖,这样陷阱重重,危机四伏的丛林,简直是举步维艰,此时又凌空出现众多的江东人马,就他们的现状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幸好,有无往不利的战瞳小队压场,他们除了武艺级别稍微逊色一点,其余各方面的抗压能力可是杠杠的。但看,铁雀面不改色,身后随着的一队服侍特异的战士,也都是面如死士一般,强烈的戾气扩散开来,俨然在这低沉的威势下激起了一层轩然小波。

“啊”——

四面八方,犄角旮旯,丛林深处,到处都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关平的眼眸深沉到了极点,面对着这样混乱的场面,他的思量着,况且对方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中了什么伏兵神阵,这让关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队长,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快下命令吧”,铁雀在旁边焦急地催促着,面对着一直迟迟都不肯做出裁断的队长,所有的人都有些急了。

“战瞳小队十人一组,前去迎击敌人,记住一定要迎头痛击”,这个思量的刹那,所有的人仿佛都渡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杀戮让空气凝滞,让时间飞逝,瞬息万变的战场,就是这般。

“其余的士兵,百人一组,清除障碍,不得有误”,说道障碍,关平简直有些肉疼,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给了自己当头一棒,实在让关羽内心无法平静。

“听明白了吗”,关平厉声咆哮,似乎是在跟黑夜的寂静较量,抑或是要重新拾起原本的高昂士气。将内心积压已久的怒气,全部抛了出来。

“明白了”,众将士回应的怡然坚定决绝,到底是关羽调教出来的军队,之前的那些负面的低糜在关平的赫然咆哮之中,全部烟消云散,虽然谈不上士气高涨,但是也不像之前那般一无是处了。

“行动”,巨浪一般的声波让每一个迷失都兵卒重新找回了之前的战意,黑夜之中,杀气蓬勃,似乎要撑爆整个大气层一般。

“唉,不好”,就在关平吩咐下去之后,心中突然间泛起一丝惊动的涟漪,难道——

“兄弟们,不可好战,突出重围,即刻回撤”,想到了吕蒙魔音消失一刻间所说的先走一步,关平的内心又凉了一截——关羽恐怕也深陷重围了。

“杀,杀啊”,双方的气势都不甘示弱,而江东方面却比之前的更是鼎盛了几分,关平听着沉沉的脚步声,眼眸眨动,大概判断出了包围他们的人数。

“三千之人,也想吞并我五千人马,吕蒙老贼,你也不怕撑死”,眸子之中泛着愤愤之色,随即鄙夷地闷哼着。

关平伏在马上,内心波澜壮阔之时,江东军与关军俨然交织拼杀在了一起。

漫天的乌云,渐渐地遮住了仅仅透着点点亮光的月牙,整片宙宇,被乌光彻底的同化掉了,似乎不忍看到人世间上演的杀戮杯具,被鲜血浇灌的黄土地,在乌光下让人心魂颤栗,真的是太悲惨了。…,

“唔,又是你”,恍惚间抬起头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凄夜,靠着武将特有的气势感应,关平获悉了迎面来者的信息。

“对,是我”,来者自然不是无名鼠辈,但在关平的眼里,确实是不值得一提的,铿锵开口的便是吕蒙的部将——潘璋。

“哼哼,上次那一击还不过瘾吗”,关平冷冷一笑,与这样的小将,他直击软肋。尽管无从看到对方的面目,但是眸子还是不由自主地she着寒光,无声无息地攒动着。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狂妄至极”,潘璋并没有发怒,只是愤愤然叹道,随即也是声音一冷,他似乎准bèi

出招了。

“可惜,明年的今天将会是你的忌日,你还是自求多福,好好珍惜这眼前的时光吧”,不知dào

是谁借了潘璋胆子,面对着比自己强上一个等阶的武者,他居然敢当面口出不忿之词。

“少废话,是谁的忌日还不知dào

呢”,关平对眼前之人完全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想一招杀了他,赶紧回去支援关羽——此时关羽已经被吕蒙重重包围了,这一切居然都在吕蒙的计划之内。

“哼”,闷哼一声,长矛(百度之后查不出来潘璋究竟用什么武器,就选了个大众化的,大大们如若质疑的话,可以发在书评上面,我看到之后会改过来的)凌然而起,竟然是快到了这种程度,乌黑的虚空,竟然能隐约间看到闪动的寒光,森然的气息一触即发。

“嗖”,凉凉的长矛锋刃在空中划过,仿若吹起的一阵西风一般,朝着关平肆无忌惮地拂来,透着的浓重杀气,更是毕露无遗。

面对这样毫无威胁的对手,关平的眼眸也没有多眨一下,顷刻间毅然出手了,手中早已经迫不及待饮血的青龙刀轻轻一转,电火花间便从侧身横在了胸前,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又一次虚晃在了空中,看不到的刀影攒动着,眼看就高过了早先出手的潘璋。

粼粼的刀影,携带着无重的威势刀气,并没有迎着潘璋的长矛,而是直捣黄龙——朝着他的面门愣生生地砍去。

“呃”,潘璋的面门与青龙刀刃就相差半尺之距了,森然的刀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鼻翼也冒起了冷汗。

此前的汹涌澎湃的战力,似乎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全身都虚弱起来,而握着长矛的手也开始颤抖,本来他还有机会格挡的,但是覆水难收,击出去的一枪还没能接触到关平,而他就已经被对方的凛凛刀气震得神魂不清了。

“破”,神威天音,煌煌倾轧,无力的潘璋,只能双手颤抖眼睁睁地看着关平的刀刃一步步地向着自己的面门无限接近。

“啊”,寒光在电火花间凌空一闪,乌黑的夜里,随即响起了心碎的临终哀嚎,与千千万万的悲音揉合在了一起,血溅长空,身首异处。

生死有命。自不量力,换取的便是这样的自取灭亡,一骑绝尘掣去,原地留下的,只有哀鸣的战马,硕大的眸子中闪动着惊恐未定。

而正混战在一起的兵卒们,此刻也是打地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关平改变了策略,以小队的形式对阵敌人的伏兵神阵,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对方的伏兵神阵,说白了,就是无数的未知陷阱,在不排除这些障碍的前提下,军队的战斗力差劲到了以十挡一,方才的江东兵卒便是在趁着关平方面的兵卒混乱,浑水摸鱼,才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具。…,

战瞳小队,在没有了陷阱制约的情况下,更是如鱼得水一般,在战场上面尽情地挥毫收割,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这里的陷阱也被填埋地七七八八了,江东的伏兵被杀地也是七零八落了,原本那层出不穷,靡靡杀音,俨然是他们造势用的。

“全体集合”,关平如同幽灵一般,在丛林之间任意地穿梭,眼看着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得赶紧回撤了。

“全速撤tuì

,快,全速撤tuì

”,望着已经集合完毕的军队,关平眸子微微掠过,兵力损失并不严重,一直都沉重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愁云并没有完全散去。

“将军,为何不趁机开赴荆州,夺回我们的属地”,铁雀似乎有些不大情愿撤tuì

,毕竟胜利在望,热血的兵卒都喜欢胜仗。

“我们已经中计了,荆州可能有成千上万的人马在等着我们,如何敢去”,徐徐地望着铁雀,眸子之中浮现着众多的忧虑。

“再者说,父亲可能已经被重重包围了,稍加不慎,可能……”,在危机关头,关平这样的军人,也注意起了避讳。他不希望,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

在心中默默地为关羽祈祷,他真的不希望关羽就此死去。

“好,全体听我命令,队伍头尾互换,全速前进”,喝令着队伍,撤回即将,或许已经开始的被吞并的大本营。

此时,关平还在中军帐中徘徊,隐隐约约无法形容的心悸,在众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眉宇间的深壑,可见关羽的心事之重。

“难道,难道这次”——

“报,将、将军”,帐外的探子来报,而急迫的气势让人难以想象究竟会是什么情况。

“大事不好了,敌、敌军来了”,关平慌忙转身,然而风尘仆仆的探子,已经倒在地上了,嘴角溢出鲜血,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吕蒙偷袭包围的战情向关羽汇报。

“啊”——

没错,开始了,吕蒙的中计计划启动了,而目标只有一个——全歼关羽部,活捉关羽,牢固地捍卫“他们的荆襄”。

长髯随着惊慌失措的神情,一起摆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关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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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 父子汇合显神威 奋力一搏破重围

“都督,你可真是神机天算啊”,帐内一人,满脸都是敬服之色,立在一旁,恭恭敬敬。

而帐内正位正襟危坐着一人,面若润玉,温文尔雅,听得旁立之人夸赞,脸上只是微微一隆,眸子中攒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

缓缓地站起身来,八尺之身,若有若无地向外界散发着隆隆神光,轻松地望着帐外的一个方向。这人正是当任的江东都督——陆逊,要是论这荆襄之战,头功非他莫属。

“现在关羽,俨然就是瓮中之鳖,汉中飘摇矣”,久久才沉沉地吐出这么一句,眸光仿佛穿梭过了千山万水。

天幕方定,飘渺的尘雾在不远处的土丘疾速地腾起,浩荡的杀气由远及近,激荡着众人的每一个毛孔。

“来了”——

重重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激起了千层的波浪,没有人可以平静。战争,就要时刻面对着未知。

关羽的眸子之中,没有丝毫的波澜,静静地望着四面八方地尘浪飘荡,望着闪进眼眸的层层杀光。

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人仿佛度过了整整一个世纪,眼眸一眨不眨地充斥着疯狂的来袭。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能让他们内心澎湃,热血瞬间沸腾的天音。

“关羽,我可等到你了”,等到所有的气浪散尽,依稀可见的大军前面,浑然飘忽的一团紫雾渐渐定下来。

“哼,你这贼子,偷袭我荆州襄阳,不趁早躲起来,居然还敢在这里放肆”,关羽喉门微微哼动,美髯顺着风划起一个巍然的弧度,顺势望去,洪音想起,冷意骇然。

“呵呵,好笑。荆襄本来就是我江东属地,被刘备那厮花言巧语,耍着手段骗去,我如今拿回来,物归原主,哪里有偷袭一说”,吕蒙面不改色,微微扬起额头,鼻翼在秋日的映she下,略略闪着光芒,而气势却丝毫不甘示弱,声音虽低,但根本没有一点理亏的意味。

“好,好一个物归原主,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zhèng

的物归原主”,说话间,蒙蒙的杀气自血脉深处蒸腾而出,在四周无穷尽地喷发着,鼻翼间疾速地喷薄着中烧的怒气。

双方的交战的导火索,就这样被点燃了,无声无息的火药味开始在两军中央交织,碰撞,即将上升到临界点的火气让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让所有的人都清醒到了极点。

“所有人跟我杀啊”,关羽有些忍不住了,面对着夺取荆州襄阳的罪魁祸首,内心的战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丢了荆襄,就算刘备能既往不咎,自己在诸葛亮等人面前也无地自容,此战要么夺回荆州,要么战死沙场。

宏大的场面,依稀可闻的战火燃烧,攒动的刀光剑影,锋芒刀精,将四周的萧瑟都感染地一刹那恢复了生气一般,但仅仅一刹那,便转化成了无穷尽的靡靡悲鸣。

“队长,你看”,铁雀微微抬头,看到了远远的天际烟雾滚滚,眼眸一紧,有些紧张地指向关平。

“该来的还是来了”,关平内心的不祥,终于还是被验证了。眸光一闪,望着天边的重重黑光。

“全速前进”,只是一片刻的耽搁,停顿的长龙再一次激起隆隆土雾向着天边进发。

“吕蒙,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心门颤动,眼底浮上一丝地邪异,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关平都不会放qì

。…,

而就在行进不久,却再次发生变故,敏锐的洞察力,让关平内心的不安再一次浓重了。

“队长,不好了,前方发xiàn

江东大队人马”,就在关平运转全身功力,闪闪地气劲包裹之际,他进入了空无的状态,前方便有军士来报。

“报gào

将军,前方一下子冲出五路人马,每一路都有数万人马,这……”,探路的兵卒,兢兢业业地报gào

着监视到的情况,这让所有不平静的心更是蒙上了一层灰雾,江东一下子调动五万人马,他们获胜的机会渺茫,活命就更不好说了。

关平的脑子顿时有些天旋地转,这样的情况无疑是晴天霹雳,看来江东方面对于荆襄是志在必得了,他们目前的人马,恐难撄其锋。

“队长,快拿主意吧,将军现在可是已经深入重围了”,一向都很沉稳的铁雀,面对着如此急迫的情况,往常的淡定也一闪而过了,目中掠动的焦急之色,让整队人马都便的有些躁动了。

作为一个指挥者,最为忌讳的便是草率鲁莽。结合着时局战况脑中飞速地分析着利弊关系,而就在此刻,全队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的身上,这些人马的命运可是全部都系在关平的身上。

缓缓地回过神来,关平的目光掠过每一个热切期盼的脸庞,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兄弟们,眼下我们势单力薄,不能与这般庞大的人马相抗衡,暂且杀出一条血路,与大将军汇合,由他定夺”,关平沉沉地压制着内心的震惊。

“兄弟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身下的战马嘶鸣一声,一缕烟一般向着远方飘去,尾随的整队人马紧紧地跟随在后。

“吕蒙,接我一招”,就在关平正在全力奔赴这个疯狂的战场之时,双方的交锋已经演绎地如火如荼了。关羽杀过重重的人墙,眸光一直都锁定在阵中的吕蒙,他内心的战火一直都在燃烧,怒气喷发之际,吕蒙已经遥遥可及了。

“铛”——

震彻天宇的一击,在众生的见证之下,如期地爆fā

了,激起的蒙蒙威势,自锋刃“嘭”然炸开,疾速扩散的气劲慢慢地笼罩着整个焦灼的战场。

焦灼的战场再一次升起了一个等级,无量音波,让众人耳膜一震,尔后在整个寰宇黯淡了一刹那。

窒息的零点一秒,关羽再一次出击了。他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面对着睡梦中撕裂过无数次的吕蒙,对其的恨之入骨全部都集聚在了青龙偃月刀之上。

闯闯的威风悸动,冉冉的关字旌旗飘扬,闪耀着无数精芒的刀锋俨然凌空而起。

“哼,欺人太甚”,吕蒙虽然不是火爆脾气,但是一味地承shòu着关羽的重重袭击,内心的大将火气也被引燃,闷哼一声,毅然要出击了。

“呀”——

第三九章 怒斩上庸荒唐臣 万顷援军浩浩然

上庸城却是三面环水,自古至今,这里却一直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城池。而从上庸往西可可窥视汉,西南则可进入益州,而向北却是可以进入秦岭古道,有武关,却也算得上有着相当的战略意义。

现在,上庸城内,驻扎的正是刘备的义子刘封部。这么一处拥有绝佳战略意义的城池,且是易守难攻的堡垒,守城的担子并没有多重,除了每天按时去城池上面的瞭望点探查敌情,剩余的时间除了坐拥美女饮酒作乐,便是蒙头大睡。

这一日,刘封、孟达等驻扎上庸的数位将领正在厅中畅快地饮酒,愣头愣脑的兵卒前来报gào

,看那脸上的丝丝苦楚,貌似有事情要汇报。

刘封此时正到了兴头上,白了那兵卒一眼,望着怀中的美女,转眼醉眼朦胧地轻笑,随后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懒懒地问道:

“何事来报”,说完,仰头“咕咚”一声,一杯酒顺畅地下肚,脸上的红晕更是烈了几分,在美女的耳边喷吐着酒气,怀中的美女嗔怪着,娇声连绵。

“报gào

将军,城外来了一行人马,领头的自称是关羽的儿子关索,要求立kè

见您”,面对着如此浮华的生活,眼前的兵卒更是唯唯诺诺。

“嗯,放他们进来吧”,刘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孟达的坐席旁边,一边痴痴地笑着,一边望着孟达。

“子敬兄,二叔派人来访,你如何看”,虽然刘封喝的已经是七七八八了,但是神志还不算完全迷糊,顿了顿,问道。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有事相求”,孟达虽然不能算是叱咤三国的风云人物,但是独到的见解、敏锐的洞察,让他在混战的三国还是落得了一席之地。

“待会,看我你看我眼色行事”,孟达老奸巨猾,微微地望着刘封,眸子之中闪动着略有略无的狡黠之光。

“愚弟见过兄长”,酒会并没有因此而解散,刘封反而更加地高调了。远远地关索便听到厅内琴瑟声声,欢笑声不绝,眼中便是有些气愤——兄长与父亲正忙着杀敌收地,而这里却是宴会不断,真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呵呵,是贤弟啊,别来无恙啊”,刘封并不起身,缓缓地斟满一杯酒,看到了星夜赶来的关索,只是嬉笑着问道,丝毫没有重视的意思。

“不瞒兄长所说,现在父亲正与吕蒙战得焦灼,但是奈何兵马短缺,已经有些不敌”,关索倒是直性子,这样的场合虽然他很敏感,但是毕竟是有求于人,也只是敛了敛色,言简意赅地阐述了此行的目的。

“哦?有这等事情,难道荆州已经被吕蒙夺取了”,刘封朦胧的眼眸瞬间清醒,惊惧夫人眼光晃动着望向关索。

“是的,家父与家兄正在与吕蒙激战,但是眼下的形势不太乐观”,关索说话还是欠火候,不太乐观一出口,孟达的一直都很平静的目光开始转变了。

“贤弟乃是奉了叔父方的命令前来调兵的?”,刘封已经听出了关索的意思,但是却无悲无喜地问道。

“兄长明鉴,荆州襄阳对于大王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如若不尽快夺回,等到江东贼子站稳了脚跟,恐怕追悔莫及啊”,微微地扬了扬头,关索接着开始分析起了厉害关系。

刘封心下微惊,关羽的为人他是知dào

的,不到形势危急的时刻,他绝不会轻易向自己这个晚辈求援的,可想而知此时战况多么的吃紧。…,

刘封此时哪有心情吃喝玩乐,仔细考lǜ

着其中的利弊,良久,还是想到自己父亲与关羽的关系,心下暗叹,我能不去救吗?

正当刘封正要表态,此时,孟达的眼眸闪动着沉重的光望向了刘封,其中的寓意让刘封心底颤动,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孟达的虽这一动作虽然在电火花间同时挪向其他地方,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这一个快若闪电的镜头还是被细心的关索抓拍到了,心底微微一沉,而之前的愤恨更甚,但是在别人的地界,不能轻易地表现,他还是选择了强压着怒意,等到着刘封回应。

“子敬兄,你看,关羽叔父为汉室奔波征讨,此时遇到了难处,我们理所应当派救兵前去支援。”刘封不解其意,值得装作疑惑的掩饰道。

“是啊,关将军神威盖世,威名远扬,此时陷入了困境,自然要派人去援助的”

方才听到刘封的振振之音,关索内心顿时有些兴奋,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孟达,生怕听到半个不字,现在孟达这么说更让他欣喜。

“但是,我们上庸驻扎的兵马本来就不多,且最近江东大动作不断,曹操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如若借了兵马,恐怕到时候上庸有失啊,大王怪罪起来……”孟达是老油条,当然不会一下子说死。“怎么会这样,难道就真没有可借之兵吗”,刘封在孟达与关羽之间终究放qì

了关羽。

“将军,谁的面子不给,关将军的如何能不给,只是我们的兵马确实紧张,一旦抽调,恐怕上庸不保啊”,这白脸唱的也是“鞠躬尽瘁”,丝毫破绽不露,眼眸之中流露的艰难几乎蒙骗了所有人。

“贤弟,你看,不是为兄的不帮忙,实在是”,刘封此时不得已又是充当起了大好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竟然要施礼赔罪——这不是纯粹做作嘛。

“兄长,我可是听说你有两万人马的,小小的上庸,两万人马守着,干脆拆了城池,改用人墙算了”,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关索,在这两人大戏结束之际,却没有像孟达与刘封估计的那样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仅仅是微微一笑,道出了让所有人的心惊胆战的数字。

“这”——

刘封的脸霎时有些拉不住了,端在手中的酒杯晃着,酒水洒了一地,眸子之中闪动着多重的光。

“子敬兄,我们真有这么多人吗”,在这危机关头,刘封自然不会认栽,微微正了正色,转眼看着孟达,若有所思地问道,自然他将这罪大恶极的名声抛给了孟达。

“胡说八道,人马也敢凭空捏造”,显然这孟达有些急了,但是毕竟是城府深沉之辈,面对着关索这样年轻的将军,还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破绽。

“我想,如若家父兵败,刘伯父追究责任,我如若将此事汇报,恐怕大家都不会愉快吧”,虽然刚刚开始关索的话语有些漏洞,但是目前的形势对于他来说还是好的——虎父无犬子,这关索也是丝毫不弱的。

“这”——

刘封显然开始迟疑了,心中一直都迟迟拿不动主意,显然关羽部已经是覆水难收了,倘若自己再派兵马支援,荆州没有夺回反而损兵折将,就得不偿失了,但是如若将来关羽在父亲刘备那里参上他一本,那样落个视叔父于水火而不救的骂名,便是成了千古罪人。…,

说实话,此时的刘封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忒不是滋味。他左右为难,前者是为自己的兵马考lǜ

,后者又是为了名声商榷。

“无论如何,上庸的兵马不能动”,就在此时,整个浮华的场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静,所有的人心都沉了起来,隐隐约约间,有些拔弩张剑的意味。而孟达的和一番话,顿时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片刻僵局,而正是这一句话,加速了他的灭亡。

“咔”——

“噗”——

电火花间,众人的眼眸之下,关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腰间佩戴的宝剑疾速拔了出来,眸光一冷,瞬间又以万顷之势朝着孟达的面门砍去。

所有的人都来不及惊呼,目瞪口呆之际,方才还振振有词地巧言厉色之徒,此刻已经面目全非了,躲闪不及的他脖颈正好中招,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疾速喷发而出,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留着眼中的最后一层惊骇之色,颤了颤仰面倒下。

寂静,空气中仿佛没有了一点活物,一切的生命迹象都消亡了。而片刻之后,便如同火山爆fā

一般,女人的彻天惊叫,仆人的大声惊呼,还有的便是上庸将领们面面相觑,唏嘘的叹声。

“贤弟,你”刘封惊骇异常、

“兄长不必害pà

,这样的奸佞之臣,斩了也罢,伯父如若怪罪下来,我自然不会推脱”,望着刘封脸上浮现经久不散的骇异,还有略微的难看之色,关索二话不说,将责任全部揽在了他的身上。

“贤弟哪里的话,如你所说,奸佞之臣,父亲也同样不会放过的”,一个趔趄,刘封险些跌倒,这震人心魂的一幕,酩酊醉意顿消,朦胧的眼光也在刹那间恢复了之前的神武。方才的整个事件历历在目,他的心彻底被征服了,自然对他来说,这样了断也不失为上策。

“既然事已至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上庸总共一万五千人马,守护上庸至少需yào

五千人马,剩余的一万人马可以随时调动”,看着无法挽回的结局,刘封的心颤了颤,接受了现实,毕竟救援关羽也算是他分内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轻轻地演了口气。

“好,那么事不宜迟,救兵如救火,我们即刻便整顿兵马,前往救援,不知你意下如何,兄长”,刘封心有余悸地紧盯着关索,生怕对自己一个不顺心挥刀斩了自己——自己这不可能。

“嗯,贤弟所言极是,我这就去集结兵马”,刘封顿了顿,对着正发怵的将领们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跟着出去了。

看着刘封去季节兵马,关索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笑容,此时的他想起了大哥关平在自己临行前的密语:“若是有人胆敢阻拦刘封出兵,就地格杀,出了事情,为兄负责。”

就这样,关索有惊无险地求了上庸一万精兵,另外还有刘封亲自前来救援,对于关羽无疑是雪中送炭。

万把人马浩浩荡荡地自上庸开赴沙场,所有的人在听到荆州有失,斗志昂扬,一股新鲜的血液就要再一次注入充满颓势的战场了。

夺回荆襄的拉锯战再一次拉开了序幕,天下都将拭目以待。

第四十章 败走麦城大势趋 刘封倾力援云长

悲风呼啸怨萧条,战鼓难鸣奋力击,强弱胜负既已定,败军岂能全数殁。

天际呼啸而过的冷风,削着所有人的面庞,有些兵卒默默地抹着眼泪。

残破不堪的旌旗上面,威风凛凛的关字已经面目全非,无助地接受着天地之气的鞭挞,颤颤巍巍。

狼藉的战场,飞沙走石,混混沌沌,凝固的惨烈血块,横竖交织的残枝败体,天地间蒙起一丝丝的沉重。

就在这残破的军队前列,久久地伫立着两人,缄口沉默了良久,只是眼眸一眨不眨,沉沉地望着那一座屹立不倒的城池。

“父亲,我们该撤tuì

了”,天地间,仅仅残余的风劲呼啸,掩盖了一切的生机,终于有声音打破了这沉寂的寰宇。

“父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说话之人,自然是关平,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关羽,他能体会到心中的悲情、苦楚、悔意,作为一个领取王命,镇守城池的官员,关羽眼睁睁看着荆州襄阳双双落入江东贼子手中,作为一个指挥者,听着哀嚎的洪音,望着伏尸遍野的悲壮,他的心俨然在滴血。

“父亲,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平不断地催促着屹然不动地关羽,眸子之中闪动着焦急之光。

“好”,缓缓地,关羽终于收了余光,毅然将所有的悲光收敛,转过身来,横越跨上已然等待多时的赤兔马,一声嘶吼,一团烈火般向着破败的队伍前列奔袭而去。

原地,剩下了关平一人。只是一瞬间的穿望,内心波澜壮阔。望着在心底失色的荆州城池,他的心并不像关羽那般失落,反而是眸子之中闪现着火热的光彩。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一直恪尽职守,尽全力地挽救着汉中的颓势,挽救着关羽的败军之势,但是到头来,关羽还是败了,一败涂地,全军覆灭。他,苦笑。扪心自问,他一直以来都致力于挽回一切的工作,但,杯具终究还是杯具,关羽的性情决定了他必败无疑,就算他神威盖世,就算他声震九州,就算他才略济济,最终依旧落得了城破人亡的下场。

“难道,这就是命吗”,嘴角掠过的一丝苦笑,旋即转变为长长地叹息,无奈在心底徜徉。

“父亲,我一直都很尽lì

,但是……”,但是在悲风中荡漾,层层的波澜起伏,或许这就是使命的传递吧。

热切而又深沉地看了一眼荆州城野,颔首跨马,迎着风,赶着已经进发的千余人马。

“报,将军,关羽带领着残余的兵马朝着麦城方向去了”,黑色战马之上,威严趺坐着的毋庸置疑,正是此战的最大赢家——吕蒙。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气势与当年火烧赤壁的都督周瑜有得一拼。望着远方的天际,眸光掠动。

“另外,还侦查到上庸方向急急驶来一队人马,大约有万人,不知是何企图”,探子自然不知dào

那是刘封带领的救援部队,声音中充满着疑问。

“好,呵呵,这场戏好像是越来越热闹了”,听到是上庸的人来救援,吕蒙面上的威势稍稍收敛,换上的则是嬉笑连连。

“我想,刘备那家伙得知了消息,肯定也坐不住了,真zhèng

的好戏就要上台了”,微微地捻着胡须,眸子闪现着狡黠之色。

“上庸这个绝佳的地方,就便宜曹操了”,转身对着身旁的将军一阵耳语,眸子之中浮现着冷笑。…,

“暂且留下一万人马阻击刘封部,其余的人跟我去追关羽”,看样子,吕蒙是要赶尽杀绝了,智勇双全,提起关羽内心总有莫名的兴奋,挥军朝着麦城方向追去。

就在刘封、关索带着上庸的一万生力军前去支援关羽,浩浩荡荡开赴的,却是一个未知的地狱,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魔魇。

“杀”,这一队长龙,气势汹汹,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防范,俨然自四面方飘扬而出的重重杀音,使得大多数人都是神魂一震,这俨然是出师不利啊。

还没有见到关羽,先就跳进了别人的包围圈,任谁的脸上也挂不住。刘封顿时有些懊恼了,望了望关索。

“大家不要乱”,顷刻间,临阵的杀气,让众多的战马仰面长嘶,惊呼不已。刘封内心的平静被无情地打碎了,一改原本的淡若浮云之态,面上浮现重重的威芒。

而就在这片刻间,事先早已经策划好的江东兵马,已然跳出了伏击位置,朝着上庸兵马扑杀过来,杀气凛凛,冷芒攒she,带动的飞沙走石,让原本的天地变得灰蒙蒙,俨然成了死亡的深渊一般。

“兄弟们,保持队形,不要乱,跟着我杀”,刘封,论战力在三国年轻一辈的武将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论才智,自然也不在话下,能被刘备认作义子,自然不会岔的。面对着四面八方毫无征兆荡漾起来的无量杀音,还有瞬间跳出来的大军人马,稍稍地正色,开始带领着他的兵卒加入了一场不可预期的战斗。

“贤弟,看这阵势,对方是早有准bèi

的,你我分两路,各带五千人马突围,突围之后在指定地点集合”,刘封到底年长关索,suir还没有大将那般神威稳重,但是也不似初出茅庐那般的稚嫩,迅速制定了突围的策略。

“嗯,兄长放心,我自然会杀出重围”,面对着不亚于己方的人马数量,关索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压力,决绝地抱拳。

“好,贤弟当心啊”。

万顷江东人马,就此被关索与刘封扯成了两块,互相交织掩杀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血影重重,就这样杀地昏天黑地,自夕阳西下,到夜幕垂降,浩瀚的杀气才渐渐地平息下去,一路上的残肢,一路的血泊,一路的哀鸿。终于在夜幕垂临之际,方定。

漆黑的秋夜,寂静不再是它的主调,浩浩荡荡而过的一袭战马,尾随着无数的兵卒,朝着既定的方向进发。

第四一章 曹操悦樊城安危 亭侯忧麦城难守

许都,在压抑的秋季,却洋溢着春季般欢快愉悦的氛围,三国鼎立,却都是隔岸观火,这兴奋之中,有几多都是幸灾乐祸。

“呵呵,众卿家,关羽终于是败了”,大殿之上,曹操端坐在王位之上,数月不曾显现的笑容终于又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自然,他不曾费了一兵一卒,樊城的危机就此轻而易举地解除了,而且关羽也是一败涂地,这样的结果,对于曹操来讲,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

“自然,这些全赖仲达的绝佳策略,不然”,曹操端着酒杯,起了身,说道不然便没有了话音,想到了自己之前那愚蠢的迁都提议,顿时有些汗颜,但是他这般城府深沉,只是一瞬间地戛然而止,便又是哈哈一笑而取代了方才有些尴尬的场面。

“众卿家随我一起敬仲达一杯如何”,曹操满面红光,显然已经喝了不少,又一次端起酒杯,走到了桌案前,携着百官,朝着司马懿敬酒。

“大王,你这般,我可是万万承shòu不起的”,司马懿迅速起身,端起酒杯,望着曹操有些作难,但是旋即,仰面一杯酒喝了干干净净。

“眼下,关羽俨然是秋后的蚂蚱,也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曹操似醉非罪,脸上泛着层层的光晕,但是说起话来却依旧铿锵有力,微微一沉,望着百官,眸子之中闪动着无重的奸诈。

一骑呼啸,兵卒踏尘,小小的麦城,顷刻间有些沸腾,万把人马来援,数日来的苦闷、寂寥顿时消散。

“叔父,坦之兄”,关羽闻知刘封带着人马自上庸来助,败军的苦闷颓势便浑然消失了,与关平等人出了城池,迎接这最后一股生力军的到来。

“贤侄总算来了”,关羽很少会如此地高兴,望着源源不断涌入城池的军队人马,脸上早已经是容光焕发,丝毫看不出之前那极度忧郁的颓势。

关平呢,此时正细细地打量着历史上这位曾视叔父于水火而不顾的逆子,而在自己特殊关照之后,却服服帖帖地前来救助,觉得有些好笑。

“贤侄,平儿,情况紧急,我们还是赶快讨论一下对策吧”,在这危难面前,兵马就是将领的底气,有人马才有绝对的话语权。

“俗话说,东驴西磨,麦城自破,我以为当下我们应该牢牢地守住驴、磨两城,以此坚持下去,等待伯父的救援”,关平的脑子之中飞速地搜寻着关于麦城一切有用的信息,终于他找到了,迅速地制定了自己认为可行的战略。

“叔父,我觉得坦之兄说的在理,吕蒙兵马众多,且是乘胜追击,气势洪洪,我们自然不可硬碰”,刘封微微地思索片刻,眼眸闪动,也是欣然地支持关平的战略。

如若能够坚守城池,等待救援,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是再嗜战如命的将军,也不会放qì

这样的建议。

“嗯,那就依平儿所说,我们派重兵把守驴、磨两城,三城相望,危机关头也可呈掎角之势”,关羽颔首,美髯飘动着,思索了一会,毅然定了下来。

“那么现在,我命令,平儿与刘封贤侄各带领四千兵马守住驴、磨两城,剩余的人马留下来随我一起固守麦城”关羽正了正色,丹凤眼闪动,望着堂上的关平、刘封两人,随即下达了命令,从他的眼眸之中,关平看到闪过的最后一丝火热。…,

就这样,万把人马被关羽分成了三队,他已经把宝全部压在了驴、磨两城上面,望着屹立的城池,他心中长久的抑郁方才稍稍地平复了些。

然而,吕蒙行军速度之快,让所有人乍舌,就在关平以为一切都万事俱备的时候,吕蒙便愣生生地闯入了他们的世界。

“关羽,我劝你还是早些投降,否则不日定叫你身首异处”,一直都有些冷诙谐的吕蒙,在数日的苦苦叫战之后,终于不淡定了,朝着麦城的方向,大放厥词,虎落平阳被犬欺,此时的关羽望着城下数万顷的丫丫人马,心也已经凉了大半截,恍惚间,手已经有些颤抖。

“哼,关羽,你没有资本和我打消耗战,我粮草充足,而你,我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吕蒙毅然是找准了关羽的软肋,一招即中。

是的,万把人马,粮草,粮草从何而来?没了粮草,没了后勤保障,再勇猛的战士,也无疑成了草包。关羽巍巍地立在城池之上,他不敢直视下方叫阵的吕蒙,不敢直视短缺粮草的致命硬伤,听着下方吕蒙不住地呼喊,他刚猛的身体,开始因为年迈而有些颤抖,而一直果猛的内心,也开始颤栗。

败军之势,已经愣生生地横在了他们的眼前,这将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矢口否认只是徒费口舌罢了。

兵败如山倒,终于杯具的一幕上演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这一日,关平正在帐内研究着战略阵法,帐外一阵地呼喊,抬头看去,却是主管粮草的将军来报,望着所来之人眸子之中的慌乱,顿时关平的心中抱着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难道”——

然而,就在他牟定之际,转眼看向那人之时,眸子之中闪动的迷离将一切的假设全部兑现成了事实。

“粮草,城内的粮食就够全体将士吃三天的了,这可怎么是好啊”,掌管粮草的司长,顿时眼中莹光闪闪,粮草是他的职务,面对着如此恶劣的情况,他哪里能不着急。

良久,关羽的眸子中黯淡无光,这来的太突然,让他实在无法平静,内心波澜壮阔之际,却不忘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城外是重重的江东兵马,去哪里搞粮食”,粮食可是生命的本源,没有了体力,所有的兵卒都成了草包,不用吕蒙围攻,城也毫无悬念地破了。

尽管你绞尽脑汁,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面对着这样的境况,关平一直固守的策略被无情地打败了,他释然。

“看来,只能破釜沉舟一战了”,良久地思索,心冷冷地一横,他下定决心了。

“吩咐下去,今晚务必让所有的兄弟饱餐一顿,午夜时分突围”,决绝的眸子泛着深沉的光芒,望着帐外已然有些因为饥饿而瘫软在地的士兵,关平的心有些发凉。

城内炊烟袅袅还未散尽,空气之中飘摇的饭菜余香还依稀可闻的时候,将士们早就已经集合在了一起。

一个个面如土色,死士一般,一个个气势如虹,斗志昂扬,一个个激流勇进,面无畏惧,一个个向往着解脱的杀戮,眸子闪动着最后一抹兽性的嗜血狂潮。

所有的人,都默默不语,他们的魂魄已经飘荡在了即将要开赴的战场之上,在寰宇之巅俯瞰。时间俨然在此时成为了一只魂兽,吞噬着所有人的魂魄——而留下的,止有一副空壳,一副无情杀戮,血溅长空的躯壳。…,

“出发”,夜幕沉降,斗转星移,无从期许已然到了午夜,到了惊心动魄,随时殒身殁命的时刻。寂寥凄凄的秋夜,在风声之中交织着的呼喊,俨然将这秋夜的寂冷肃杀演绎到了极致。

随着杀声的响起,顿时一面感染了三面,掎角之势顿时开启了他们的法门。而中间的吕蒙大军,此时只是稍显慌乱而已,一闪即逝。

吕蒙疾速地出了中军帐,越上战马,威严地望着火光闪闪,撩人至极,内心却是冷笑,

“呵呵,关平坐不住了”,这一切自然早在吕蒙的预料之中,冷笑之际,离别钩横然在胸前,扬起鞭子,朝着那火光攒动的源头越去。

“杀啊”,关平在阵前大喝,内心长久压抑的愤懑、火气,以及无从释fàng

的无奈,全部都随着喊杀声爆fā

出来了,浓重地充斥在空中,让胆小鼠辈,心震胆寒。

随着关平的无量杀音在虚空中散播开来,他麾下的将士们如同受到了声波控zhì

一般,全部都像身经百战的猛士,眸子闪动着挥之不尽的杀光,手中的兵刃,在火光的映衬之下,闪耀着无穷无尽的光,刀光剑影攒动,命运地交戈。

“关平,你以为破釜沉舟就能逃出我铜墙铁壁一般的包围吗,做梦吧”,手中的青龙刀前所未有地演绎着完美的杀戮,或许是他内心的决绝吧,这一个混乱的战场,对于他来讲,全然只是一个单纯的解压场地,所有的不顺心只在挥刀之际,便会烟消云散地。

“哼,笑话。不让你见识我们的厉害,你就不知dào

马王爷长三只眼”,关平早就怒不可遏了,自从吕蒙偷袭取了荆州襄阳,一路追击,他便对这江东贼子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剥活吞了。而眼前,他掣马前来,正是一次斩杀的机会。

“好,好大的口气,今天不斩你小子,我吕蒙枉为江东将军”,吕蒙毅然是被关平的愤nù

言语激得勃然大怒,眉头倒竖,双眼she出如同针刺一般的精芒,而手中的离别钩恍然间探击了出去。

“铛”——

金戈交鸣,火花攒动,大战爆fā

,尽管气势盈盈,但是杀出吕蒙的重围依旧是一个不小的挑zhàn

,决绝的关平眼眸中闪现着若有若无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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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 三城齐开万人拒 舍命冲击出重围

弥天地杀气自驴、磨、麦城三个方向狂荡地涌向中央地带,与金戈交鸣之声完美地交织在了一起,在寰宇之上,奏响最壮阔的交响音。

关羽,刘封在与关平的秘密联络之后,对于他破釜沉舟的突围也是默许——危急关头,这恐怕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在巍巍暗夜之中,万顷的人马交相混杂在一起,关军各个视死如归,毅然地挥刀,愤愤地劈杀着让他们无所适从的江东兵马,长啸震天,血染碧空,将昏暗的天地映衬地更加地沉默。

数日来一直都郁郁寡欢的关羽,此战无疑成了他心中一直都期许的转机——生死在此一战,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压力,自然也没有现在这般地弥天杀气,先前的压抑、苦闷,早已经随着乌光陷入了心底,而眸子之中浮现地前所未有的愤愤杀机,让所有的人都有些心惊胆寒。

“呀”,闪电间,蒙蒙的暗气之中荡起一丝让人心魂皆碎的冷光,而一抹精亮也与此同时出现在了眼前,速度之快,让人心惊。

而叱咤之音方息,冷冷的离别钩已经自虚空之中掠向了冷光笼罩的关平,眸子之中闪现的邪异,竟是不约而同打在了关平的身上,似乎想要就此将他撕碎。

“哼”,凭空的一声闷哼,将整个压抑的阵势彻底地粉碎了,就连气势骇人的吕蒙,也是稍稍为这冷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色,而眸子旋即狠色尽显,显然凌空的一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铛”——

惊涛骇浪般的气势,席卷了整个混乱的战场,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一颤,随即是天地间地靡靡杀音不断。

“吕蒙,我关平定然要亲自斩你,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望着吕蒙眸子之中泛着地无量杀气,还有赶尽杀绝的狠色,让关平想起了妻子赵氏的身死,顿时间火气自丹田内部升腾而起,眼前的这个人,这场战争的主导者,害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祸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哼,小子,还是省省吧,大言不惭”,面对着关平无端的火冒三丈,煞气冲天,吕蒙却并没有一丝的色变,冷哼一声,眸子之中闪动着蔑视与不忿。

“啊”——

对于数次交锋依旧没能斩杀的吕蒙,关平的心底除了腾腾而起的火气与杀机,并没有多少把握。多次的交手,事实表明两人的武艺旗鼓相当,谁也不逊色于谁,这一刻他不迟疑什么,挥着已经饮血开封的青龙刀,凌空挥舞了起来,犹如一条亘天而悬起的猛龙,带着无穷尽的残影,狠狠地扑向了吕蒙。、

关羽除却了心中的抑郁之情,面对着突围的破釜沉舟一战,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战斗力都爆fā

出来了,尽管这样,内心深沉的败军颓势已然无法挽回了,神威盖世的关羽时代,真的要告一段落了,关羽在心中默默地叹气,对于他这样的天地宠儿,叱咤天将,最终还是被岁月,被命运,被桀骜不屈,被刚愎自用的性情所抛弃了,他内心的预感变得越开越真实,而且也越来越近在咫尺。或许,他现在的一切神勇都是回光返照吧。

绿袍是威风不减,随风舞动之际,猎猎作响,青龙偃月刀在众多的刀光剑影交错中依然是无可匹敌,重枣脸上的威风,如同先前一样,攒she着,仿佛要将前方的一切都瞬间消散在云雾之中。…,

刀起刀落,杀气弥天,身后的关军自然也是气势不弱的,愤愤然面对着数之不尽地层层江东人墙,面无惧色,打鸡血一般兴奋地向着前方迅速地推进,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刘封面对着如此的阵势,之前地倾颓全然消散,带领着自上庸来的人马,冲进了江东的包围圈之中,尽情地挥舞着兵刃。

午夜的黯淡,被横溅地血光染作了漆红,而夜幕垂降方定,东方的天际便开始预备下一次的跳跃,若隐若现地引人入胜霞光,让痴迷于杀戮的兵卒浑然没有察觉到。

缓缓扩散的淡淡霞光,浓妆淡抹一般染洗着寰宇,红彤彤的光芒,犹如仙天一般,拂拭着杀戮的万恶之地,仿佛要将一切在淡然之中化成天地初现的美好。

“父亲,一夜了,务必突围了,不然”——

被杀音控zhì

了一个夜晚的周空,终于在这一声烈烈的声音接管了过来。

“我们还剩多少人马”,杀了一夜,所有的人依然是气势盈盈,关羽此时眸中闪现着闪着淡然之光,望着彻夜激烈的战果——吕蒙的铜墙铁壁在一角被愣生生地撕裂开了一个口子,是的,他们现在应该要迅速突围了,否则错失良机,追悔莫及。

“父亲,还剩五千人马,足以突围”,关平眼眸轻轻地掠过了所有的己方兵马,随即内心底气十足地回答。

“好,突围”,尽管关羽的洪音遍野传荡,但是中气俨然与之前是天壤之别了,这片热切的土地,已经不属于他了。眸子之中无从察觉的一抹悲情,沉沉地回望着这曾经让自己无比威武地地界,扬起马鞭,踏起一行尘浪,在晨曦微微浮现的天际,化作了西去的光影。

关平的眸子深深地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无从的神伤掠上脸庞,轻轻地在黎明前夕叹息一声,心中波澜不惊。

“兄弟们,突围,冲出去就是胜利了”,转身望着杀红了眼的将士们,关平为他们送上了最后一丝的希望,突围就是最大的胜利。

“跟着我,杀啊”,双腿紧紧地裹着马腹,扬起马鞭,一声空气中爆fā

的脆裂响声,随着关羽行进的方向,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那里扑去。

五千人马腾起的无形威势,远远望去,就似一把开刃了地明晃晃钢刀,所向披靡,顺着迸发之势,将那撕裂的伤口再一次扼杀在愈合的摇篮之中。

天旋地转,刀剑影动,人仰马翻不断,俯瞰沉尘,哀骨遗落,悲音四溅。

终于,一夜的极力拼杀,最终以五千人马奋力突围了,而落下的忠骨,却永远地风化他乡。

“朝着上庸,全速前进”,关羽的眸子中闪现着沉沉的乌光,听着关平的建议,暂且先去上庸,等着刘备的及时救援。

死命的将士们,如期地跳出了吕蒙的包围圈,而各个脚底如同灌铅一般沉重无比,艰难地跋涉。

第四三章 狼虎军重磅来袭 卧龙出力挽狂澜

“哼,七万人马竟然让关羽跑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吕蒙的眼中蒙着乌光,大发雷霆,呵斥着往日的得力干将们。

“全体听令,加速追击,务必将关羽及其他的人马全数消灭”,雷霆之势稍稍地收敛,旋即下达了必杀的命令。

“关羽,关平,我定要诛杀你父子二人”,对于这荆州襄阳之战,吕蒙毅然是要追求完胜,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冷光。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吕蒙的刍狗军团不远地追击关平之际,徐晃与司马懿与此同时也华丽地登场了,此时的曹操,内心泛滥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转为了重重的撒冷,自从关羽水淹七军之后,他便果duàn

地斩绝了之前对于关羽的英雄相惜情愫,相比起来,他跟更珍惜手下的将士。这就是一代奸雄曹操。眸子之中闪动地杀气,自然成了许都所有将士心声。

五千人马,在天地间也仅仅是一片沙砾罢了,苍茫的大地,肃冷的悲秋,让这些还被冲锋陷阵的层层威势包裹的将士们,开始感觉到了萧条的意味。

“父亲,你看,不远处就是上庸了”,关平利用自制的望远镜,缓缓地望着上庸方向,并没有发xiàn

任何异常。

“嗯,命令队伍休息一会吧”,关羽确定暂时吕蒙的兵马还追不上来,便下了命令,队伍原地休息。而就在这休憩的片刻,关平才注意到了关羽的莫大变化,这真的让所有人震惊。

或许就是这一夜之间,关羽的头发白了大半,之前黑发随风飘舞的风发,赫然间荡然无存了。而眼眸之中却是出人意料地浮现着无穷尽的哀思——尽管是以前兵败,关羽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悲情,一直都威风凛凛的大将之姿,似乎在一夜之间被秋风荡地一丝不剩了,黯淡的眸光中居然还有些惊恐。

“父亲,你没事吧”,关平自然很惊讶,关羽这样反常的表现,他这做儿子的早已经洞悉了一切,嘘寒问暖。

“没事”,怔怔的望着关平,旋即有些惊恐的眸光也消散了开来,却是气定神闲地回答,而他的倾颓之势,早已经被关平一览无遗了。

关平心惊,这荆襄被占,不敌败北,对于关羽真的是打击巨大,年迈的关羽,真的输不起,一失足,晚节不保。

“父亲,荆襄之地,永远都是我蜀汉的属地,被夺走的迟早会还回来的”,明白了关羽忧愁的心思,关平眼眸一转,义愤填膺地望着关羽,毅然保证着,为关羽宽心。

“嗯”,关羽的眸子之中,掠过了一丝欺骗人心的轻笑,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是的,如今的他就如同当年饮恨败北的西楚霸王项羽,望着滔滔的江水,心早已经昏暗到了极点,被命运无情抛弃的宠儿,如何还有魄力去回首重来。

关平释然,或许关羽对蜀汉的庇佑到此要告一段落了,这是悲情的历史,也将成为无情的事实,无论如何,它都摆在那里。

祸乱,总是在不经意间便爆fā

了。就在关平,关羽带着五千人马原地休息的时候,又一次深陷重围了——真是刚出虎穴,又如狼窝啊。

“杀啊”——

铺天盖地的冷冷杀音,在萧瑟的秋风之中,更显地彻骨,被罩在汹涌浪尖的关军,在没有丝毫的征兆中,便被汪洋的杀音重重地包裹了起来,顿时有些胆小之辈,便开始嚎啕大叫起来。…,

“是徐晃”,关平如同虚烟一般,恍惚间便掠上了战马,“嘶嘶”地马儿微微地呼声,让关平顿时振奋起来,望着呼喊声的源头,远远看到了乱阵之前的一骑大将,定睛看着,却是有些惊讶。

没错,正是在樊城之外已经被关羽废掉的曹操大将徐晃,领着万把人马满地盘踞,关羽的退路,被完完全全地阻隔开来,不透一丝的缝隙。

“父亲,是徐晃,去往上庸的路被完全阻断了”,惊疑未定之际,眸子之中闪现着狐疑,将这情况汇报给了关羽。

“徐晃?怎么……”,旋即关羽也微缩眸子,确认关平报gào

的真实性了,然而眸光掠动,碰触到那气势不弱的屏障,顿时眼光有些呆滞了。

出乎关羽与关平的意料,徐晃在那次战争之中逃了回去,并没有死,但是因为数次强行地提升战斗境界,而武功尽废,这数月的时间,在曹操亲自为他请的名医悉心调理下,竟然是慢慢地恢复了过来,武功虽然没有当初的境界,但上阵毅然能够镇住场面。

这次,就在孙曹互通有无之际,他奉命领兵前来阻绝亡命的关羽一行,不曾想,就再次冤家路窄,碰到了一起。

汉中,刘备茶饭不思地忧虑,他的二弟关羽,俨然兵败,荆襄之地已经落在了孙权的手中,汉中飘摇啊。

“大王不必忧虑,我想孔明已经到了”,这说话宽慰之人,正是被刘备救起来的凤雏庞统,此时汉中的一切事务在诸葛亮领兵救援关羽的时候由他全权处理,望着刘备数日连续的愁眉不展,旋即为他宽心。

“二弟兵败,生死未卜,军师也不知dào

到是否一切顺利,现在的形势如何让孤能够不担心啊”,刘备眉宇间亘着一条深壑,无穷尽的忧愁自眸间流露出来。

“大王放心,孔明通天文晓地理,兵法阵门无不研究地透彻,想他江东吕蒙,与许都司马懿如何能敌”

“你日理万机,又数日不食不寐,如若贵体欠安,孔明回来,我如何向他交代啊”,凤雏自从被那左慈救起,便已然死心塌地地追随了刘备,站在大殿之上,唯唯诺诺地劝导。

“也罢,军师的本事我自然知晓,但愿一切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坏”,刘备转身捻着胡须,久久才释然。

孔明,确实不曾辜负了刘备的厚望,也没有辱没了凤雏的夸赞,首次出师,便取得了一场战略意义上的胜利,让近乎飘摇的汉中,得以重新牢牢地伫立在这战乱的三国之中。

上庸,早已经被司马懿锁定为了必夺的小城。汉中有了此城的守护,俨然避开了所有城池的觊觎垂涎,战略意义之大,不言而喻。同时,这里也成了关羽兵败的唯一退路,因此十来日前,司马懿便领兵驻扎在了上庸城外,十来日不住地骚扰,终于,在这一日上庸有些不保了。

“大都督,刘封抽调了上庸的主力人马,城内空虚又无良将镇守,今日定然能攻取”,分析地头头是道,司马懿听完眸子之中闪动着若有所思的光。

“呵呵,上庸一失,我看刘备还如何在汉中坐地稳当”,良久,眼中攒动着兴奋之色。

“命令全军,继xù

给我攻城,务必今日占领上庸”,想到了这里,司马懿没有迟疑,旋即给属下下令,催促所有的士兵。

天命难违,尽管事态如此朝着司马懿预想的方向发展,但是半路杀出来的不速之客,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的,虽然没有无足无措,但是已然是打破了他的美梦。…,

“报gào

军师,上庸有失”,一骑长尘方定,探子落马急报。

“唔,司马懿这家伙还真是先我一步了”,说话这人,恍惚间浑身飘散着紫薇一般的神气,超脱凡尘一般,羽扇摇曳间,轻风微拂,发丝飘舞,而眸子之中闪动着的灵精之光,怕是这三国罕有人可及,毫无疑问,这便是孔明。

来报的士兵有些愕然,自己还没有报gào

,这诸葛亮竟然已经知dào

攻城的主帅是司马懿,乍舌之际,诸葛亮的马车已经远去。

“关将军,廖将军,眼下司马懿来犯我上庸城池,即刻命令你二人前去阻击”,这一切似乎都在诸葛亮的意料当中,羽扇飘忽之际,青丝纶巾迎着秋风嘲天而动,气定神闲,淡定自若,徐徐地唤了关兴,廖化两人。

“切记,阻击成功即可,不得恋战”,眸中闪动的神光,微微攒动,旋即有着一丝冷意泛上。

“遵命,军师”,两人双双抱拳,领着万把人马,急急地开往上庸而去。

司马懿正洋洋得yì

地望着即将落入手中的绝佳小城,不禁有些忘怀,恍然间,却是耳中鸣响起了战鼓躁动,万马奔腾之音。

“出什么事了”,望着自远方跑来的士兵,司马懿脸上的兴奋还没有完全散去,满腹狐疑,旋即问道。

“都督,不好了,那个方向突然袭来一群人马,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冲来了”,士兵脸上尽是惊骇,喘着气还是一口气报gào

了所有的情况。

“难道,诸葛亮亲自来了?”,旋即,眸中乌光重重,望着士兵所指的那个方向,似乎要瞬间洞穿一般,出神地望着。

“来者都多少人马”,这智斗,他已然落在了下风,司马懿并没有悲观,因为武斗还是未知。

“得有万把人马,数量只会在我们之上,不会在我们之下的”。

“啊”,本来还有些悠闲地捻着胡须的他,顿时惊呼一声,一屁股瘫在了座椅之上,脸上的兴奋、悠闲、轻松、得yì

,瞬间凝滞起来成为了无尽的惊骇。

“怎么可能,这”——

司马懿惊恐不定,缓缓地望着上庸方向,眸子之中的火热还是经不住诱惑,再一次浮了上来,终于,他决定赌一把。

“加速攻城,只要在诸葛亮到来之前攻取了上庸,一切还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倾颓之姿一闪即逝,急迫地命令士兵们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杀”——

浩瀚的杀浪,似乎是提前在了耳边激荡而起,望着即将被攻破的上庸城门,司马懿心中焦虑万分,如坐针毡。

第四四章 后有追兵前围堵 兵败山倒寰宇呼

猎猎的秋风,刺骨而又悲情,关军的一丝希望在席卷宙宇一般的浩瀚杀音中赫然湮灭一丝不剩了,毋庸置疑,事态正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着,徐晃的人马横亘在前往上庸的路途中央,所有突围出来的人心情已然是晦暗到了极点,而后方漫天冲起的杀气,无疑让他们如临冰窖一般,没有了一丝的可战之力。

深沉地望着上庸方向凶神恶煞的曹军,又迟缓地转身看了看迫近的气势汹汹的吕蒙军队,关羽的眸子瞬间化作了两口枯竭的泉眼,手在颤抖,而心也是冰冷至极。

“关羽,关平,投降吧,没准我发了善心,能给你留给全尸”,让所有的人都为之震颤的凌厉之音,在耳边回荡。

“如若不然,哼哼”——

吕蒙的声音之中,透露的根本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灭杀挑衅,两面受敌,而且只是区区数千人,全部都是残兵败将,在这样威严的气势冲击之下,哪里还有逃脱的可能?

前有强敌,后现追兵,连一直都义愤填膺想要突pò

重围的关平,眸子也是略显昏暗了,但是内心强烈的使命感与生命最强劲地召唤,让这乌光只是稍稍一闪,尔后烟消云散,威逼的精芒,重新浮现而上。

“父亲,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关平的心凛凛然一横,义正言辞地与关羽商议,但这眼前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了,唯有拼命一搏,方有生还的机会。

“没有选择了”——

关羽沉沉地念叨,在心中徜徉了良久,随即丹田之中腾起了丝丝的战力,之前的一切全被这无dí

的威芒压制摒弃,顿然间,一缕青丝垂落,仰面嘲天大呼。

这些片刻,完全没有阻碍曹兵、吕蒙部的强势压迫,俨然间他们自上下两面,八方之势,将这仅留的最后一片净土划进了喧嚣的万恶之地,浑然水泄不通。

“杀”——

就算是兵败,就算是不敌殒身,就算是全军覆灭,关羽也不会入辱没了自己一世神名,凛然藐视着狼狈压境,发自肺腑地倾力一喝,引燃攒烧的熊熊心火燃烧之际,他的将士也耳濡目染一般全身沸腾起来,五千人马一呼百应,气势竟然是没有落在下风。

“兄弟们,就算是死,也要风风光光”,关平“火上浇油”,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懑之际,也顺势将所有的将士囊括在内,瞬间空气之中弥漫的火热之气,让这冰冷的萧瑟,开始有些融化了。

“哼,负隅顽抗,飞蛾扑火,找死”,吕蒙全然占尽了优势,胜券在握自然不用说,眸子之中闪过沉沉的轻色——

“杀干净,一个都不要留,尤其是关羽父子,我要亲自将他们碎尸万段”,吕蒙将国家大义全然化作了自己的四人仇恨,眸子之中掠过的凶光,竟然像是被别人千刀万剐过无数次一般的无穷恨意。

已经领兵赶到阵前的徐晃,却只是眸子之中涌动着永生不灭的杀气凶光,并没有丝毫地毒辣言语。

“活捉关羽赏金一百,活捉关平同样赏金一百”——

这充满诱惑的数据,无疑成了两军为之疯狂的不可拒绝的理由,霎时间还有些冷场的曹、吕两军顿时间犹如过火一般,腾热到了极致的境界。

旌旗飘摇谁知晓,万马奔腾踏弱草,败军大势片刻销,倾颓消散看哪朝?…,

刀光剑影瞬间降临了,又是一片万恶之地的演化,除了冷光攒动,除了杀气蔽天,再也寻不到任何生机的凭证。

关平在听到自己值一百金之时,顿时有些气血翻涌,心中暗骂这斩尽杀绝,不留后路的凶人吕蒙,手中的青龙刀也开始演化着完美的天际弧线,勾勒着一副飘逸的汹涌蓝图,虽然已经败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他依旧没有放qì

,浩瀚的心海在使命感的弄潮驱赶下,澎湃激荡着火热的心门。

关羽,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未来,这一战的表现,竟然是将之前的所有残存神威都爆fā

了出来,神威凛凛,风光焕发,眸子之中的精光杀芒,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所有的颓势。

花白的头发,在光耀之下,竟然是显示着非凡的气度,这一刻的关羽,在关平看来,算是历史上面最为强势、风光、威风的时间,关羽回归了战场,绝对是放虎归山,尽管山内到处都流窜着豺狼、凶豹,但是却是让这威势茫茫的神虎,寻找到了回归的本源,返璞归真的释然,解读了完美的历史。

恍惚间,关平似乎感觉到了一切的自然、纯真,眸子之中掠过一丝喜色,会心一笑间,原先对于关羽的悲情解读完全被丢弃在了九霄之巅。

生死有命,方能书写丹青,风起云涌,无常才是天道。

随即,一直都绷着的一根弦松懈了下来,全身的战斗力也是被凭空地点缀了一丝的完美,挥毫之际,铮铮铁骨恍然间刀落一片,没有了任何的顾虑,拼杀起来,更加地舒心了,全心全力地杀敌。

“将军,关平就在这里”,瞬间在虚空响起的万恶之音,引来了一群的乌合之众,而后续来的,居然是江东虎臣——徐盛,被一大群兵卒簇拥而来,气势汹汹,目光凛然地紧紧锁定了已然不远的关平。

“嘿嘿,斩了曹仁,秒杀潘璋的,可是你这小将”,关平冷冷地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身上,稍稍打量,所来之人竟然是有些不凡的气势,还没有提起气劲,内心的涌动便被对方的质问言语捷足先登了。

“哼,怎么?杀你也照样在数招之内”,对方眸子之中闪动的一丝质疑,让处身在战场之中的他根本没有功夫去迟疑,只是半句话,便将所以的愤懑转化成为了汹涌的不忿杀机。

“呵,好大的口气”,徐盛的鼻子之中发出一声轻喝,望着已经威势攒动,将要出杀招的关平,顿时间眸子间乌光闪闪,沉沉地涌动着铺天的气势。

“嗡”——

第四五章一人不敌四同起惊天撼地战高低上

一股撒冷的气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紧缩的空气之中生发出来了,四周的一切气势在此都成为了陪衬,尽管只是昙花一现之间便消亡了,但是造成的心理影响却是浓重不堪,方才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的徐晃,在关平顷刻间便雷霆暴怒一般激she出的冷劲浑身不自然间威严浮想,方才的所有感情都收敛了起来。

“哼”——

“呀”——

就在此时,关平毅然发动了攻击,四方的浩瀚杀气衬着无量的刀光剑影,在此处伴着靡靡的凌空刀气,让人有些犯晕。

再看徐盛,眸子之中升腾起来的层层煞气,缓缓地将关平笼罩了起来,武将的骄傲在于上阵杀敌,尤其是强敌,先前的那几次战斗,虽然关平不能说在三国名声大震,但也算是小有名气吧,今日亲自交战,这叫徐盛如何能够不心中冒着火热。

长矛划着风浪,逆着气劲游走的方向,开始迎接了这第一次挑zhàn

,在双方重重的威势之下,周边的一切都瞬间变得黯然失色,此刻他俩成了众人的焦点。

电光掣动,雷鸣轰轰,第一击终于落下来帷幕,或许是徐盛这第一击倾力而出,两人的第一次交锋,溅起的曾落火花,惊人般达到了丈许,而锋刃之上的寒芒,均是威光闪闪地交错混杂着,而后揉在一起,互相同化着彼此。

“果然不错,看来并非是浪得虚名”,徐盛的眼眸顿时显着凝重的神采,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经lì

着一场生死大战,更像是在比武较量。

“哼,少废话,拿命来”,青龙刀依旧是寒光闪闪,和着巍巍风劲,缓缓地颤动着,在一刹那再一次被挥舞了出去,寒光闪闪,让所有的愤懑再一次自心底扬帆起航,驶向这眼前的敌人的身旁。

冷芒激she,在虚空之中仿若一道白练般抛洒而出,犹如被眼前之人吸引了一般,迅疾地朝着徐晃扑去,只是眨眼的一瞬间,便是出乎意料地到了他的眼前。

峻冷的锋芒攒动,空中游走,冷意散尽之时,便是要将混沌的刀刃也义无反顾地插进徐盛的肉身之内,但是对方毕竟是江东屈指可数的几位强悍的大将,如何可能那般地脆弱毫无抵抗之力?

但看,关平欠身挥刀欲斩徐盛之际,

徐盛身下的战马“忑忑”嘶叫两声,

徐盛身子恍惚间一侧,身下的战马颤了颤,稳了下来。

自然,关平横空出世一般的刀锋在零点一秒间扑空了,但是斩在虚空之中,竟然是激起一层波光,仿若有虚空撕裂一般的声响传了出来,让人觉得周身一紧。

这前两招,

徐盛或许是故yì

在试探关平,一直都是迎击,并没有主动出手,只是在两招过后片刻的时间,眸子一转,短暂的时间内,眸光顿时便的有些异常,这让关平的心生狐疑。

伏在马背之上,微微抬头之际,浩辰一般的眸子闪着冷光,红缨竟然在惊人的一刹那颤动起来,自然矛尖也开始舞动着朝关平刺来,电火花之间便将这一幕骤然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在周围激战的将士们大多都还没能完整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关平的眸子掠动,恍然紧紧地握着青龙刀,再一次补救方才没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却有些迟了,或许是一路奔波,餐食不饱的缘故,顷刻间的一击居然没能爆fā

出预想的效果,反而被对方的一个快速反攻占据了优势,此时这一击尘埃落定,关平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去。…,

“呵”,而此时的

徐盛腰际靠着韧性使着力qì

,轻轻地摆正了身体,正视关平之际,眸子之中竟然拂过一丝蔑视,此时的他有些小人得志。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关平”,就在关羽一颤调整着身形的时候,更大的威胁正在慢慢地朝他靠拢。

“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又有陌生的杀音在耳边徘徊,关平顿时愤懑满溢,眼中更是冒着火星一般,逆着声音的方向,去寻找那张欠扁的脸。

“嘿,别耽误时间了,早些将他拿下,好解了后顾之忧”。

竟然是三个人,一下子不知dào

自何处蹦出来三人,听着说话的口气像是江东方面的人,而定睛看去,顿时关平想死的心都有了。

赫然立在前方的,居然是三国吴国鼎鼎大名的朱恒、朱然、丁奉,望着三人眼中稍稍显着的气定神闲,顿时关平有些发怵了,三国之中,连带着徐盛,这四人,无一不是叱咤历史风云的骁勇善战的大将,战功卓著,武艺更是各个出奇地厉害。

自己已经数日地死战,而且风餐露宿,体力几乎殆尽了,在此紧要关头,就是徐盛一个,自己也许能在百招之内,将其擒拿,现在倒好,愣生生一下子又多出来三个与徐盛武艺境界相仿的武将,内心一直都熊熊燃烧的生命烈火,此时开始有些摇曳黯淡下去,他扪心自问,这样的场面,自己如何能够应付?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连缓冲的时间也不予关平,片刻不到,那强悍的三人便迅疾地朝着这边靠拢过来了,眸子之中,闪动着好奇的光。

“此人真有传闻之中那般厉害?”,朱恒摸着下巴,思索着问道。

“吕将军可不是什么鸟都看得上的,能让他怒下杀心的,肯定不是凡人”,朱然一边驾着马朝着这边驶来,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各位见机行事,想他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强过他父亲关羽吧,各位交起手来见机行事”。

只是短时间的恍惚失神,关平横着心,不得不面对着残酷的骇人现实,一切都不是梦境,全部无法挽回了。

自丹田之中缓缓地提起一口气,别在了心底,全身的无量气劲,也在慢慢地燃烧沸腾着,随时待命,准bèi

迎接挑zhàn

。手中一直都所向披靡的青龙刀,尽管是在此刻,依旧是寒光闪闪,丝毫没有怯懦。

“来吧”——

等待一切就绪之际,关平在心底暗暗地叫道,或许他应该直面生死,他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而此刻心中浮现着廖化临走之时的决然,他顿时有了精神。

“刘备,希望你派的然已经在救援我们的路上了”,关平冷漠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希冀之光。

“啊”——

第四六章一人不敌四同起惊天撼地战高低下

四人的脸上都显着愕然之色,虽然他们之间早已经是张怒拔剑,但是关平如此迅速便回应了他们的心理攻势,奈何谁也不会如此迅速地进入状态,因此同时脸上僵住了。

“呵呵,三位,你们先歇着”,徐盛与关平战了数个回合,胜出的苗头已经显露,他自然是想一鼓作气,一人将关平拿下,平息了一直在江东武将心中攒动的微微惊恐,如此还能在自己的战功簿上面添上锦绣一笔,简直是名利双收,一举多得。

“少废话,你们四个,一块上”,关平倒是真决绝,眸子一凛,望向四人的眼光竟然是有些藐视,青龙刀在那叱咤洪音之外已然重重地时刻准bèi

击出了。

“呵,还真是狂妄啊”

“年纪轻轻,口气真不小啊,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不客气了”,朱然脸上显着轻笑,重新打量着关平。

“好,有气魄,今天就叫他见识一下天高地厚吧”,丁奉虚伪地叹服之际,颜色一厉,手中的武器也是以不亚于任何人的出招速度,横亘在了胸前,俨然已经准bèi

好了。

“放马过来,大丈夫在世,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更是一种荣誉,就算是拼死也要风风光光,你们四个我还不惧”,关平到底是下了狠心了,心中希冀期盼的时候,早已经严阵以待,虽然他勇气可嘉,但是真zhèng

要面对起来,可有些够呛。

稍稍压制着内心的一丝波澜,关平已然感觉到了威势凛凛的四人气劲越来越迫近了,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仰头将眼眸之中的威光全然爆fā

出来。

“铛”——

徐盛或许是建功心切,抑或是内心对于棋逢对手的火热,愣生生毫不犹豫地送出了自己的第一击,打破了这有些冷冰的战场,四人顿时被徐盛这一击感染到了,手中的兵刃也都是牢牢地握紧了同时划过了虚空,关平望着这般紧迫的攻势,全身上下都开始冒寒气了,在冷风的削割之下,与徐晃过招之时的一切不适全然被这火山喷发一般的压迫湮灭在了心底,似乎在一瞬间恢复到了鼎盛的状态,望着已经全然刺到了眼前的攒动刀影,眸子之中重现精光,冷色凛然而过,方才还有些无所适从的刀刃被强势地抛出了。

但是,四人围攻一人,不能算是前无古人,也是极为罕见的。就算是三英战吕布,也不抵现在这般的阵势,关平此刻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全身的气劲充盈,他感觉到自己的武功似乎是遇到了一个瓶颈,当全身的战力都调动分配的时候,总是有种想要突pò

但又无法突pò

的无奈。

接下了徐盛还算强势的一招,那三人的兵刃也是不约而同临近了,旋即不敢有任何的耽搁,有些发颤的右手又一次提起了手中的寒光耀耀的刀锋,首先刺向了朱然。

金戈交鸣,电火花飞溅,空气有些发紧窒息,所有的人眸子一冷,朱然竟然有些不敌,关平抵挡之余,浑然还是发动了攻击。

靠着敏锐的气劲感知力,关平在一瞬间便判断出了这四人之中最弱的是朱然,自然首先挡了他的攻势,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这般被动的局势之下打出了自己的第一招,朱然正好在朱恒、朱然、丁奉三人的中间,在隔着肚皮划过的峻冷刀气侵染地惊叫,而手中已然被挡回的兵刃也在不住的颤动着,而其余的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关平那一记长刀划空辗转之间也将他们笼罩在了重重威势之中,他们凌空的刀刃还没有落下,下盘便已经无法自保了,如何还敢再向前倾轧。

如此,看似艰难的阵势,暂时被关平有惊无险地化解掉了,虽然只是为他赢得了瞬间的缓歇空隙,但总比出师不利强上很多。

根据关平的经验,一人面对对人作战,只能先发制人,否则必然被别人所制。因此,就在这四员大将还没能来得及喘气击出下一招的时候,关平放出的青龙刀泫然一转,又一次发力了。

“春秋斩”——

良久,关平都没能这般力压群芳了,声势浩大的来袭,让周围的四人顿时有些心惊。

“春秋斩?”——

四人脑中迅速地思索着,最终互相对视,眼中竟然都是弥留的惊骇之色,转变之大,可想而知了。

关羽的成名招式——春秋斩,在关羽挥毫斩杀史上,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关平自然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这般逆天的招式也已经被他练至了他此等武艺水准的臻美状态,此刻听到关平这般暴怒的吼声,这四人顿时有些发怵了,仿若是关羽亲临一般。

无端的威势凛凛随着刀气攒动而出了,在众人的周身展现,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凛凛袭来的冷风,以及压迫的威胁之感。

顷刻间,飞沙走石,眼前一片迷蒙,等待着微怒爆fā

的一刻间,他们都有些窒息。

几人同时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横出,生怕忽然降下的一招凌厉刀光,在瞬息间将他斩成两段。

“铛”——

极为恐怖的一击终于落下帷幕,但是结果呢,出是出乎意料的惊人,几乎是跌了一地的眼睛。

看似强势不可战胜的一击,居然以软绵绵而告终,四人更是觉得被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顿时火气直冒。

“哼,关平,这春秋斩也不过如此嘛,咱们四个一起上”,望着已经颓势毕现的关平,徐盛冷哼一声,呼了三人与之一起,再一次向关平攻击而来。

现在,关平已经开始有些绝望了。春秋斩在运转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居然感觉到了周身一冷,手掌颤动之际,脸上也是惨败一片,全然没有了一点点血色,似乎是全身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而思索的片刻,临危的刀剑之气,已经攒动在他的脑前身后,团团围了起来。

“噗”——

在他就要举起青龙刀尽lì

抵挡的时候,竟然还是慢了一拍,后背俨然中招了,惊心的声音响动,瞬间热腾的鲜血开始不住地往外涌流,触目惊心。

“哼,你倒是继xù

狂妄啊”,丁奉不似之前那般谨慎了,闷哼一声,手中的兵刃也抛了出来,刺向关平的臂膀。

“噗”——

再一次,关平被击中了。之前的所有隆隆气势,在惨烈的鲜血之中消散地干干净净了,关平颤抖着手臂,想要再一次举起手中的青龙刀,咬着已经是血丝横溢的牙关,最终是艰难地举起来了。

但是,上天已经不给他机会了,朱然竟然也开始动手了,中招之后,关平显然已经有些行动迟钝了,在对方万钧之势面前,无所适从地挨刀。

“铛”——

天不绝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音荡开了,沉浸在袭杀关平氛围之中的四人,同时内心一颤。

第四七章 万钧一击破草甲 护子只因转头空

飘忽间,一团红雾涌过,气势盈盈,更是在空气之中散播着重重的威压,凌空出世的一柄宛如青龙游走的大刀,顿时让这四人心中一凛,已经受到重创的关平,内心的绝望,一潭死水般的眸子,顷刻间感受到这熟悉的身影,也是掠过了惊喜。

“关羽,休走”,而身后的重重人墙之中,竟还有人在追寻着关羽,没错救了关平的人,正是关羽。

方才,他正与吕蒙等人战地如火如荼,却在这时望见了关平被创数次,俨然最后的威怒也爆fā

了出来,强劲地横出一刀,击退了吕蒙等人,掣马在人墙之中数个穿梭,竟然只是片刻就到了关平的身旁,就此替关平化解掉了眼前的杀机。

关平眼底的乌光在关平的凛凛神威感染之下,顷刻间便消散地风轻云淡了,精光重现,虽然脸色依旧有色泛白,但是却不似刚才那般地渗人了。

“父亲”,关平轻轻地叫了一声关羽,眸子之中闪着喜色,方才的颓败之色毫无理由地消失了,无力的手掌也稳稳地握着他性命的寄托——威麟的青龙刀,随即眼眸飞转,攒she着冷光,望向重创他的三人,还有那一击没有奏效的朱然,眼中喷薄的火光,时刻都能将他们吞噬掉。

“你们,焉能以多欺少?用种今天就与老夫大战一场,不死不休”,关羽深切地望了一眼已经受伤的关平,眼神之中流露着心疼之色。

“是关羽啊”,朱恒已经有些哆嗦了,嘴巴颤动着,对三人说道。

“出息!我们可是有四人,而他关羽也就一个老匹夫,你如何害pà

”,徐盛只是在被方才的一阵冲击中凝滞了片刻,缓过神来,便是正视了眼前的境况。

“就是,如今的关羽已经年过花甲了,如何能像当年那般风光了,我们四人怎会怕他”,丁奉也只是片刻地吃惊,便缓歇过来,眸子露着寒光,直视关羽。

望着四人看关羽的眼神在一瞬间跌了数个台阶,关平内心深深地叹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关羽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之前的水淹七军,威震九州,也是运气使然,望着关羽眸子之中年老而沉淀的黯淡之光,关平心惊,难道他们真要一起丧身在此地,最终也没能逃脱历史的魔爪。

“关羽,早些年遇到你我们或许会避着走,但是如今,哼”,徐盛闷哼一声,将关平从悲愤之中拉会了更为残酷的现实之中来,对面的四人,此时的气势更盈了,虎落平阳被犬欺。

“吕将军已经发话了,你们爷俩乖乖投降,会考lǜ

给你们留个全尸的”,丁奉一本正经地说道,讲经说道一般,关平看着他便向横刀将他剁成肉末。

“鼠辈,你们若是只能捏软柿子,还是早些受死吧”,关羽此时早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如此长久的战斗,他的战力已经耗费不少,尽管如此,他还是憋着最后一口气,强势地对针这江东的刍狗。但是,他不后悔也不悲伤,这么长久地物色观察,他觉得关平不止能独当一面,甚至于他这父亲相比,还强上许多。

“老匹夫,受死吧”,徐盛一马当先,掣出一马,直冲关羽扑将过来,手中的长矛随着飞冲之势,虚影攒动,正对着关羽的面门。

“好凶的一击”,关平望着这一击,眸子微缩,心中骤然一紧,为关羽捏了一把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致命的一击。…,

“哼”,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这一击,关羽并没有放在眼中,喉咙之中冷哼一声,重枣脸上缓缓地浮上了一层杀气,眸子微冷,便是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俨然出世了。

“啊”——

徐盛虽然脸上那般自信,其实心中也不是很有底气,面对着的毕竟是叱咤风云、滚云覆雨的神将关羽,如何敢懈怠,大喝一声,俨然是有造势之嫌。

“铛”——

面对着这样不忿的来袭,关羽并没有等到对方的长矛临济,已然驾马向前滑了两步,青色游龙在虚空之中晃动,龙头昂扬之际,吼声四起,顿时刀矛相接,爆fā

出来无端的层层浩瀚声波,随即冰冷的空气似乎被燎过一般有种蓬热的感觉。

关羽依旧是威严不改,眸子之中闪着蔑视,而对面的徐盛小儿,在这一击奏效之际,俨然在马背上面差点翻腾下去,颤抖之际,脸上自然是无穷尽的惊骇之色,方才还得yì

洋洋,义愤填膺,一瞬间便是面如土色了。

便只是一击,便让关平感觉到了过瘾,一直都很压抑的心中开始泛起兴奋了,但是脸上的喜色还没能完整地呈现出来,惊人一瞥让他顿时有些心凉了。

绿袍侧边,不知dào

何时被染得一片通红,本来还错觉以为是别人的血,定睛看去,那血还在汨汨地流着,同时细细打量关羽,竟然是脸上透着一丝惨白之色,而嘴角也是有些微微地抽搐,看来关羽早已经受伤了,他在靠气劲强忍着压制疼痛。

就在这时,本以为对方在吃了关羽一击能安定一会的四人,居然是耳语一阵,顷刻间又一次打鸡血般强横起来,威势逼人。

“关羽,你已经受伤了,而且还不轻,还是快快投降吧”,说话的自然是徐晃,他与关羽交手之际,虽然没能占到便宜,但是察觉到了这一个致命了伤痕,顿时在惊骇的心情平缓之后,抓住了关羽的软肋,拼命地攻击。

“关羽,关平,束手就擒吧,你们没有机会了”,丁奉再一次发言了,方才关羽来袭,他们有些顾虑,现在发xiàn

关羽受伤了,内心的顾虑全然消失了,就此想要将关羽、关平父子收网。

“哼,笑话,我看你们全部都活腻歪了”,关羽鼻翼之上俨然已经冒着冷汗,但是言语依旧地冷峻。

“你们四人,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受创的关平一直都沉默着,此时听到丁奉竟然口出狂言要擒他与关羽,冷冷的眸子攒动着光芒,狠狠地望着四人。

“尽管放马过来,江东的鼠辈们”,关羽没有迟疑什么,仰着重枣面,卧蚕眉凝重之色毕现,身下的赤兔嘶吼之中,便要冲发而出了。

“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一起上,杀了他们俩”,徐盛终于也是忍无可忍了,这样肆无忌惮的言语飘荡之际,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父亲,你”——

“平儿,放心吧,为父没事,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

“待会我负责拖住他们,你一定要逃出去”。

“父亲,我是您的儿子,如何能丢下你一人逃脱,不要教孩儿做不孝之人”

“平儿,父亲老了,但是你还很年轻,今日为父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将你送出重围”

“你是为父的希望,更是汉中的希望,为父真的老了”——

沉沉的阳光居然被血光四溅染得有些惨烈了,普照大地的光芒将这片万恶之地的惨景毕露无遗地展现在宙宇间,哀鸿遍野,悲戚离离。…,

深沉的阳光,残留的最后一抹橙色,照在关羽的脸上,拂在他的身上,俨然当日的神王将领又一次重回天地一般,关平的内心却波澜起伏。

他,穿越到了三国,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尽lì

挽救关羽,挽救汉室倾颓之势,但是到头来,就要被这历史之上,最为悲情之人救下,他承载的责任真的很重,关羽在这一席话,分明是已经将所有的使命交与了关平。

忙里偷闲般,仰头望着天际的夕阳,橙红的光霞,承载的不仅是如今的消亡,更多的却是翌日的高飞跳跃,闪动的光华,无疑在天地间轮回普照。

没有过多的时间,关平的眸子依旧是沉重无比,但是对方的攻势已经是迫在眉睫了,颔首之际,却是那凶神恶煞的脸庞已然亘在了眼前。

“父亲,我一定会寻人回来救你的”,关平内心纠结之际,还是肺腑尽发。

“铛”——

朱恒、徐晃、丁奉三人不约而同将关羽围拢起来,眼中尽是小人得志之色,随即便是大举屠刀,就要剁杀关羽。

而其余那个朱然,竟然是不知天高地厚般来到了关平的身边,关平虽然先前被重创,但是对待朱然这样的喽啰还不在话下,随即手中的青龙刀微微低鸣,俨然自地上跃起来,嗡鸣着从穿梭虚空,便到了朱然的眼前。

“啊”,朱然果然是酒囊饭袋一个,关平这重伤之躯,力道也才七分,便将这人震得一个趔趄,大叫一声。

“哼,你们三个今天必死”,三人临近关羽,眸子之中竟然都是显着火热,倘若杀了关羽,回去孙权自然会赏赐他们,同时也是威震九州,这般的诱惑他们如何抵挡得住。

“咔”

“噗”——

速度简直太快了,刀锋冷冽到了极点,一声脆响,接着便是感觉到皮肤撕碎的声响,摄人心魂,而随即的温润液体溅在几人脸上,方才的幻想顿时破灭在了梦里。

“噗通”——

栽倒在地,扬起的一片尘雾,让几人的脸上变得晦暗不已。侧身望去,一人无声地倒下了。

第四八章 神威如洪挡千军 血路纵横趟尸骨

“周仓,赵累,速速过来”,关羽振臂高呼,眸子之上凛凛威芒之下,掩盖的却是已经受伤疲惫不堪的身心。

徐盛等人本来还胜券在握,在刚才的一阵拼杀中,最终是心神剧颤,眼眸之中泛着不尽的惊骇之色。

“这,太逆天了,他居然”——

丁奉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嘴角也是一阵地抽搐,脸上已经有些苍白了。

“父亲他,突pò

了?”——

方才的一阵拼杀,关羽反倒没有落在下风,却是在一瞬间将朱恒立斩马下,给这三人一个下马威,这,就算是当年的吕布也没有这般的气魄战力。

正如他们所猜测的,关羽确实在那数十回合突pò

了原本的桎梏,游刃有余地胜了三人。但是,急性提升战斗力来突pò

,代价是惨痛的,此时的关羽已经风雨飘摇,外强中干了,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如同一团棉花般彻底瘫死在地上——这无疑是自残行为,但是关羽眼睛也没眨一下便决然地施行了。

“哒哒”——

周仓与赵累两人掣马来袭,尘埃未定之际,矛刀横飞,光影攒动,那原本气势汹汹的三人开始有些吃力不敌了,脸上露着艰难之色。

“周仓,赵累,你俩千万顶住,我想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关羽目中流露着一丝希冀,尽管他知dào

自己撑不了多久,但是他必须要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平儿,索儿,为父这就护送你们逃离此地”,青龙偃月刀游龙涌动,翻云覆雨之际,将对方震得气血翻涌。

“父亲,你们都还在这里,我们如何敢临阵脱逃啊”,关平早已经明白了关羽的良苦用心,但是面对着身心岌岌可危的父亲,就算即将堕入地狱也不希望此时是最后的一面。

“平儿,你的心思为父明白,我关军不可亡,我关羽的血脉也要传承下去,汉中的将来还需yào

你”,关羽言简意赅,眸子之中闪动着寄托希望的光,让关平一阵地默然。

沉默,关平望着坠入地平的斜阳,残存的一丝光芒消散,随即冷寂的夜再一次垂下。

颔首,眸子之中跃动着光芒,但是一瞬间还是湮灭了。望着支离破碎的旌旗,望着长嘶颤抖的战马,望着被杀戮的兵卒,关平犹豫不决只是持续了半秒钟的时间,随即默许般地点头了。

五千人马,对阵数万敌兵,厮杀了半天的光景,早已经被杀地七零八落了,此时还算完整的战瞳小队自然一马当先,随着关羽,绕着关平,关索在这密不透风的铁墙之上愣生生凿开了宽敞的一条道,所过之处,血溅五步,尸骨乱伏。

“大哥,走吧”——

关索颤巍巍的声音在关平的耳边回荡,关平迷离的双眼顿时湿润了。眸光掠动,依旧浮现在那绿袍神将的身上,莹莹泪光飘洒,心中更是沉痛。

夜色如漆,铺天盖地,冷月如钩,撩人心弦。孤冷的秋风依旧没有宽恕这萧条的天地,无穷尽地浮荡,让原本的一切都变得摇摇欲坠。

“走吧”,沉沉的说道,莹莹泪光也已经消散地一干二净了,旋即那精亮的眸子之中威武之光重现。

“哒哒”——

“快点,抓住他们”——

然而,他们前脚还没有迈出去,后方的吴兵人马居然迅速反应追将过来了,戾气尽显,杀气威逼,肃冷的夜风让已经黯淡到极点的关平无奈,无所适从。…,

眼看,关羽又一次与丁奉等人刀剑纠缠在了一起,祸不单行,如今强行提升战斗力的气劲已经开始回转,关羽的内力开始互相吞噬了,因此根本无暇顾及关平与关索了。

眼看着后方的一队数百人马已经近在咫尺了,关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来将希望寄托在战瞳小队身上,哪怕只要为他们赢得一点点时间也好,但是金戈交鸣之际,望着坠马的战瞳队员,关平的心凉了半截,对方派出的居然也是训liàn

有素的一队精兵,面对着早已经气劲消退,战力消弭的战瞳小队,俨然顷刻间大破战瞳。

风在呼啸,在关平的心底激荡起无穷无尽的波澜,兵败如山倒,之前所向披靡的战瞳,如今竟然也成了一无是处的苇草,只是飘摇之际便殒身湮灭了。

“索儿,大哥掩护你,你快些逃跑吧”,眸子中的病颓之色一瞬间消失掉了,随即全身都笼罩着青色的光环,青龙刀也同时提在手中,迎着冷风,寒芒毕现,光华闪闪。

“我跟你们拼了”,尽管已经受了重伤,关平还是发扬精神,让关索先逃脱这可怕的牢笼,自己留下来。

而所来的精兵,也没有客气,就在关平叱咤之音在他们耳边回响的一刹那,亮晃晃的刀光乍现,而如死士一般的冷峻眸光,狠狠地打在关平的身上,尘土飞扬之际,百十人就准bèi

将关平吞噬掉。

“哼”——

闷哼一声,关平并不以为然。虽然说精兵可怕,但是他还不至于感觉到有威胁。就算收到了重创,在这中间杀出一条血路也不算很难,这也是他敢发扬风格的另一原因。

“噗”——

沉闷的撕裂之声,在虚空之中回荡,无端地兴起,无端地消散湮灭,却就在一瞬间。

饮血的青龙刀寒光更甚,遥遥间又一次挥动起来,而众人也不是泥人,任他宰割,顿时冷光骤现,相互交织。

“噗噗”,鲜血四溅,碧空荡漾的回音,没有一丝丝的退避。转眼,数十人已经伏落马下,身首异处,而剩余的人虽然面如土色,但是依旧没有退缩——关平有些颤抖。

自己重伤之躯,如何能耗得起。就在迟疑的一个片刻,眼前的冷光突现,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关平瞬间回过神来,但是冷峻的刀锋已经快要压进面门了,近乎无从闪躲了。

“嗖”——

迅速地伏下身子,手中的青龙刀迅疾地提在手中,

“铛”——

剧烈的交戈,顿时让关平气血翻涌,这人竟然不弱。

“杀”——

一呼百应,后方的人马也将关平团团围起来,眸子之中全无生机,已然将关平看作了死物。

“拼啦”——

青龙刀抖动,顷刻间,全身的气劲充盈,开始冲击关平每一寸受伤疲惫的皮肉,一瞬间,关平的气势竟然比之前的鼎盛状态还要强悍数倍,之前的桎梏终于在这一次悄然打破了。

“噗”——

“铛”——

砂土尘扬,血溅碧空,哀声遍野飞,小将绽锋芒。

第四九章 诸葛神算救云长 几家欢喜几家忧

秋冬交替,俨然就在那么一瞬间,肃冷的秋风也就在一夜之间,浓重到了冰寒冷冽,刀削脸庞一般,让人生畏。

晦暗的天空,洋洋洒洒地飘着六瓣雪花,宣告着悲秋的消亡,缠绕着无情冰冷的严冬。

“嚓嚓”,一串长长的脚步踏在已经寸许厚的皑皑白雪之上,不疾不徐朝着前面的院子内走去,最前面的,羽扇纶巾,飘飘鹤敞伏地,袅袅紫气自周身浮动,甚是不凡,身后随着的数人,均是面露恭敬之色。

“小将军,关将军的伤势如何”,到了院落之中,迎面出来的一人,面容俊秀,威武之气不自觉间流露出来,但是细细打量,却是夹杂着一丝忧伤。

“回军师,父亲他”,说道这里,不禁喉咙里边有些噻哑,哽咽不已,眸子之中更是闪着萤萤之光。

“军师,父亲希望见你一面”,说话之人正是关兴,他们此时正在上庸城内。

时间倒退,到了那关军历史上最为昏暗的一夜。

除了关羽,周仓,赵累之外,大将几乎全部战死,而剩下的士兵也不足百人,但是曹、吕两军还有数万人马,关羽真真zhèng

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孤冷的风吹着所有颤抖的心,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关羽望着狼虎一般的敌人,沉重地望了望远方,关平与关索逃跑的方向,看着远方消散的尘雾,旋即释然地冷笑。

“兄弟们,杀吧”,这一声无所畏惧,铿锵洪音涌动,让众人的耳朵发麻,关平的气势竟然又上了一个台阶,看着周身升腾着的青色气劲,凛凛盛威攒动。

“哼,负隅顽抗,兄弟们,给我杀”,吕蒙喉咙间闷哼一声,却不知dào

,这是最后一声命令。

瞬时间,杀声遍野,冷光凛凛,关军的气势在万顷人马面前被吞噬地一干二净,几乎可以被忽略。

萤萤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百十人,在万把人面前,根本没有可战之力,只是片刻,便被屠戮了一干二净,血溅长空之际,原地就剩下了仅存的几元大将。

“哈哈哈哈,老匹夫,你受死吧”,望着那渐渐缩小的包围圈,吕蒙的心情爽快到了极点,望着密不透风的人墙之中的关羽,奸笑不已。

“噗”——

惨烈的一声绝响,让这万顷人马大跌眼镜,刀锋旋转割裂生机的声音,让所有的人脊背都冒着冷气,心底更是泛滥着惊涛骇浪,眸子之中全是骇然之色。

没错,这一刀,还真是影响深远。刀锋沾染之处,血丝飘舞,散在风间,而被杀之人,竟然是一直都盛气凌人的威麟之徒——吕蒙,江东最高的指挥官,霎时间江东的大军乱了,他们震惊之余,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无所适从。

然而,横扫强敌之后,只是一会便有无穷的杀气将他笼罩起来,无数双恶狠狠的眼眸将他按进了冰窖的深处。

“杀,杀啊”——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关羽即将成为众矢之的的一瞬间,关兴的救兵到了,杀散了团团敌兵,救出了关羽。

眸光一闪,关兴回过神来,将诸葛亮请进了关羽的屋子。

“君侯,亮来迟了,才让你如此受罪,班师回都,我定会向大王请罪的”,诸葛亮羽扇微动,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武圣关羽,眸子之中流露着重重的忧伤,顿时将这责任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孔明何必自责。”

沉默一番,关羽开口了:“孔明,你怪我吗?”

关兴,赵累等人一阵疑惑,不知关羽何意,但是诸葛亮瞬间就明了,道:“亮知dào

君侯用心良苦,又怎会怪君侯。”

“呵呵,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军师。”此刻的关羽竟然笑了。

看着关羽笑了,此时的诸葛亮眼中却是泛着泪花:“都是亮的错,才造就了君侯之日之果,亮定会为君侯讨要一个公道。”

“关某自从上了战场之后就有了马革裹尸的准bèi

,大丈夫扬名乱世,又有何遗憾!只是再也不能追随皇叔左右。”关羽此刻却是平静起来。

“先伐中原,再讨荆州,天下可得。此间有二人孔明一定谨记,一个乃是东吴陆逊,此人才智通天,堪比当年周瑜。还有就是曹操麾下司马懿,此人比之陆逊还要狡诈,孔明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关羽道,虽然关羽语气没有强烈波动,但是还是能听出一丝愤恨。

“亮一定铭记于心。”

“我恨不听平儿的劝告,对荆州疏于防范,才造成如今这样的结局。”关羽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之前战斗之中,他虽然突pò

了极限,战斗力达到了吕布的级别,虽然是杀了不计其数的大小将领,但是无疑还是得不偿失,最终几乎将性命搭进去。

“平儿?君侯指的是关平将军?”——

诸葛亮听到关羽这般自责,竟然提到了一人,眼中突兀地闪动着一簇睿智之光,旋即望向关羽,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啊,军师也应有所耳闻吧!”,关羽的声音略微虚弱。

“小将军立刀斩曹仁,杀潘璋,让吕蒙暴跳如雷,这些天下人都知晓的威风事情,我如何会不知”,诸葛亮捋着稀疏的胡须,望着窗外的雪花,深沉地说着。

关羽憔悴的面容上面,闪动着若有若无的欣慰笑意,但是随即脸上浮现出了艰难之色。

“将军,你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诸葛亮是何等聪明之人,才智到了逆天的地步,看着关羽惨败的脸上浮现的艰难之色,竟然想要爬起来,眸子转动,自然知dào

关羽有事有求于他。

“那在下就直言了”,关羽颤了颤,最终还是没能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倒下了。

“汉室倾颓,自黄巾之乱起,我与翼德一同追随皇叔闯荡天下,匡扶汉室,安抚黎民,不曾想先是董卓乱政,之后群雄并立声讨,但乱世之中,各怀鬼胎,谁会一心一意替汉室着想。之后,又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权占据江东有力地势,更是随时准bèi

自立门户,而我汉中,如今威矣。幸好天降军师,能辅佐皇叔牟定方出,一切计议无不于天下于百姓于汉室有利,关某真心敬服”,关羽一口气,将内心压抑多年的愤懑全然吐出,憔悴的脸上竟然是附上一丝愠怒。但说道诸葛亮,却是涌上了无穷的敬意,僵硬的脸上还是能感觉到那重重的敬重。

“荆州一战,我关军全军覆灭,更丢掉荆襄两座城池,我已经无颜面见皇叔,也没有气力去见皇叔了”

“将军,这”

“军师,当下我就求你一件事,如若你不答yīng

,关羽死不瞑目”,颤抖的声音之中,居然不时杂着哭音,而更为短促的呼吸,已经预告着关羽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将军,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诸葛亮当全力而为”,诸葛亮眼中泛着悲伤,同时让关羽安心。

“希望军师能替我找到犬子关平与关索”,关羽几乎是耗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伸出手,抓着诸葛亮,满是希冀地望着诸葛亮。但是这一动作没维持多久,口中狂喷一口鲜血,抓着诸葛的手无声无息地垂落在了地上,而短促的呼吸也停止了。浑然眼睛微张,苍白的脸上还有一丝遗恨。

“将军,你尽管放心,诸葛亮定然尽lì

将关平与关索找回”。

窗外的悲风呼啸,雪花无情地漫天飞舞,如同遗落在人间的苦涩精灵一般,落在地上。

关羽死了,尽管所有的人想要挽救他,但他依旧被无情的历史所抛弃了,历史悲情地翻过了一页。

这,无疑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诸葛亮沉沉地思索着,羽扇飘忽间,眸光跃过千山万水之中。关平之人,在他的心中激荡着惊疑之波,而他冥冥之中感觉到了这人的不凡。

第五十章 武破桎梏战劲敌 血路朝天漫荒野

空气之中冰润的感觉愈发明显了,冷冽的风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东方如期露出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片片鱼肚白,沉寂的清早,却被一长串气势汹汹、震颤人心的“哒哒”声无端地打破了。

“两天了,这些人还是追来了”,关平双腿紧裹身下已经喘着粗气,疲惫不堪的战马,不禁心有点冷了,这些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不是他们死,就是关平身亡。

关平微微转身,眸子微缩,马蹄踏地声音越来越紧,一行长尘腾腾而起,他的心愈发的绷紧了。

“嘶”——

一声长嘶,身下的战马仰面一啸,无论关平如何催促,战马只是嘶叫着却不向前奔腾——连续两天了,没日没夜地跋涉,就算是赤兔,恐怕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罢了”,关平深深地叹息着,爱抚着战马的脊背,眼眸之中也流露着疼惜之色,旋即手掌微微转动,已经做好了准bèi

,就亘在路中央,等着后方阴魂不散的追兵。

“来了”,关平暗暗叫道,两日了,这帮人竟然这样执着,旋即决然下了杀心,眸子一紧,冷光骤现,沉沉地望着恶势汹汹的一行兵卒。

本来装备精良,队列整齐的人马,在与突然突pò

的关平一路厮杀中,仅存的数十人看起来有些七零八落了,但是汹汹气势却不减当初。

“尽管放马过来吧”——

关平厉声呼喊,眼中慢慢地泛起火光,望向在数步之外毅然停下来的死士,他不能迟疑了,毕其功于一役,尔后逃之夭夭。

“呵,既然这般想死,兄弟们,我们就送他一程”,队列最前面,颇有威严的一人,铠甲与其余人的也不尽相同,狂放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在关平的身上。

“噌”——

这人二话不说,身先士卒般纵着身下之马,横越一步,毫无悬念亘在关平的身前,只是电火花间,四目相接,戾气乍现。

“你,不行,你们一起上”,此时的关平,居然会这般自信,自信到让这帮江东死士各个牙根直痒痒。

当然,自信来源于绝对的实力,之前在数百人攻势的冲击之下,关平一怒之下,全身气劲汇集于一处,意wài

地突pò

了武学一流顶峰的瓶颈桎梏,成功跻身于超一流之列,也就是说他的武艺水准已经与关羽同等了。

面对着眼中喷薄着鄙夷之色的领头之人,关平感觉到他的武功顶多也就次一流的模样,要知dào

突pò

到这个水平,几乎就是天差地别,关平内心冷笑,杀鸡焉用牛刀?

“哼,笑话,我一人足以送你归天”,这领头之人竟然如此冒失,而且也是自负到了极点,居然单枪匹马就想与关平交锋,纯粹是找刺激。

“铛”——

关平根本不会客气,自对方浑身的蒙蒙气劲外淌之际,他在关平的眼中就已经不是活物了。

寒芒迎着烈风,映着天光,浑然带着夺天地之势在众人的眼前愣生生地逼迫而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砸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恍惚间听到一声龙吼,霎时间血溅碧空,寰宇失色,冷峻的刀锋已然落下,而横扫之处,那人的头颅竟然是悄无声息地飞出,触目惊心的一幕在众人眼前乍现,所有的人都神魂不宁。

滚落在不远处的头颅,眼眸中还带着众多的戾气,微微夹杂着些许的惊骇,所有的威势还没能释fàng

出来,便这样在电闪雷鸣之间被毫无征兆地砍落了,关平进阶后的身手迅捷程度可见一斑啊。…,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就那人的武功而言,在这一队人马之中必然算是各种翘楚了,却在一瞬间便神魂皆殁,着实让这些死命追赶的江东死士有些震惊,浑然有些措手不及。

“我说过了,你们都不是我的菜,一起上吧”,此时的关平,在三国之行中最为风光了,眼神全然是居高临下之光,仿佛将之前的一切怨怒都释fàng

了出来,旋即轻轻一笑,但笑的让人脊背发冷。

“杀,为大哥报仇”——

沉寂最终并没有掩盖住他们内心的愤nù

,片刻间便有人带头呼应,随即数十人喊声连天,气势汹汹压迫着关平。

“嗖”——

眼眸微微地闪动,目光拂过前方的无尽杀光,脸上意wài

地流露着气定神闲之色,似乎已经置身事外一样,眸子忽张忽闭,手中的青龙刀也并不见有丝毫的紧迫之势。

此时的关平,俨然进入了一个空无的状态,此时的他也是疑惑重重,迈进了武学超一流的殿堂,他的灵魂还在苦苦寻觅着属于自己真zhèng

的归宿。

刹那间,感觉到耳边的声音清晰至极,微闭的眸子竟然也能看到眼前的众人逼迫的一幕,而空无一物的心中,也能极其准确地判断出所有人的神情、气息、思虑,关平有些惊讶,进阶的优势竟然这般明显。

“咔咔”,在轻轻感受着周身变化之际,俨然早已经提前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青龙刀微微地扬起,朝着侧方的一个盲区刺去。

“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众人的心中一颤,随即血溅碧空,“噗通”一声,坠落下马。

“青龙刺”——

这么多的人临近,关平也不犹豫,尽管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但是对青龙刺的绝对自信,让他决定冒险一试。

正思量间,大刀游走,龙鸣四起,天际的橙光微露,迎着闪闪的森然之光,美轮美奂。光影跃动,便已经是人心震撼,随后天地间的风息与尘雾,飘飘乎将来袭的众多死士围城了一个乌光圆团。

“开”——

这一声浩瀚之音,让已经身临绝境的人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但是一切都是枉然了,关平进阶之后的力道强劲到了连他自己都惊骇的地步。

眨眼间,云菲下掣一般,周遭被搅动地混沌一片,没有杀声,没有叫喊声,没有触目惊心,有的只是云消雾散之后的一片沉寂,而方才还煞气冲天的众人,此时也已经尸骨难寻了。

风沙飘扬,呼啸着冷冽的忧伤,一将功成万骨枯,此刻的地平线上正跃跃欲试的雏阳,洋溢着暖暖的光,映在远方,一条被无限拉长的人马影像,不疾不徐朝着未知的方向进发。

马上的人儿,满yì

地合上了精亮的眸子,颤颤巍巍伏落在了马背之上……

终于要翻篇了,希望渡过这失利、败亡阶段的朋友们,会在下面的情节中,看到让你眼前一亮,脍炙的爽点。

第五一章 身落他乡富贵处 遥想汉中荆州事

晨曦微露,天光乍现,透着古色古香的窗户洋洋洒洒地落在精致的床上,片片的光影随着窗外的阳光攒动着,而床上躺着的,出乎意料,却是那关平,此时他双目和着,安详地躺着,原本被战火熏黑的脸上不知dào

何时被擦拭地干干净净,人虽未醒,但眉宇间的俊秀威武之气却是毫无阻碍地流露在外。

“吱咛”,装饰精美的木门,被推开了,随后一男一女款款走进来,女子手中捧着一碗药汤。

“哥哥,你说这位公子何时能醒啊”,这女子容颜精致,肌肤赛雪,挽起的发鬓上面别着一朵白里透红的花朵,与她的气质搭配起来简直是美中无暇了,锦上添花更加的让人心动。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妙脆的甜甜之音在整个屋子中荡漾,这样的美女,绝对是君子好逑。望着安静躺着的关平,美眸眨动,睫毛划过,内心却莫名其妙泛着一丝波澜。

“嗯,大夫说了,他只是太虚弱了而昏迷过去了,应该过不了多久”——

就在那男子说话之际,床上一直都安静躺着的关平,手中开始慢慢地活动起来,眼眸也在努力地动着。

此时的关平,神志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奈何过度地消耗了体力,此时的他俨然像被吸干了气的皮球,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力qì

支配身体活动。

但是,对于外部的感知,却已经没有任何的障碍了,此时这一男一女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部被关平听到了。

“哥哥,你看”,美貌的女子望见关平俨然有了苏醒的征兆,喊着他的哥哥,美眸中泛着喜色,清脆的话音之中也满是高兴。对于这床上躺着的青年,她内心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嗯”。

“这”,过了不大一会,苦苦挣扎着想要冲破着肉身束缚的关平,终于取得了战略性的胜利,使着最后一丝气力,总算是睁开了如山岳般沉重的眼皮。可是,睁开眼睛的他,望着床前站立着的一男一女,嘴角的肌肉抽动着,愕然不已。

“公子,你醒了”,这女子长得貌美,待人却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那般拘谨,说话之间,有着一丝豪爽之意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嗯,你们是”,关平看见这眼前的绝色女子,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会不心动。望着笑靥如花的粉嫩脸蛋,还有让人气血翻涌的凹凸匀称的身材,谁会不怦然心动?内心湮灭沉寂了良久的荷尔蒙瞬间被激活了,但是他毕竟是自制力强悍的军人,只是片刻的魅惑失神,眼眸之中又一次泛滥着无穷的疑问。

“我们自然是救你的人”,说实话,这男子有些不太高兴,看着关平就如同见到瘟神一般,心中一百个不乐意,此时说话也是有些不太喜悦。

“哥哥”,女子一声嗔怪,努着嘴巴,拧着鼻尖向着那男子抗议。

“公子,我叫文月,这是我哥哥文勇”,男子皱了皱眉头,旋即住口了。

“这是你们的家吧,我怎么会在这里”,关平定了定神,望见了那站在一边的男子,气势威猛,浓眉冷而狭长,眼眸闪着威严的光芒,下巴上面的一缕黄色胡须,俨然成了他最出众的标志了,虽然穿着丝缎锦袍,但是宽厚的肩膀与胸前隆起的肌肉,赫然是习武之人的特征。

“是啊,这里是代郡”,貌美的女子逐个为关平解答疑惑,当听到代郡之个地方,关平有些惊讶,“我如何到了这里”,本来是在心底念叨的,但是一不小心失声念了出来,顿时关平脸上浮现着尴尬之色。…,

“呵呵,公子你不知dào

也很正常。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我与哥哥一起在郊外散步,在路边意wài

发xiàn

了你,当时你已经不省人事,我与哥哥索性就把你带回家了”,女子莞尔一笑,哪里知dào

关平内心的忧虑。

此时乃是建安二十四年冬季,也就是说,现在曹彰平乱正驻扎在代郡,如若他被人认出,到时候曹彰将他擒住,却是逃离虎口又进狼窝了。

“对了,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啊,如何会受了重伤昏迷在郊外”,长长的俏丽睫毛,顿时消散了关平内心的忧虑,现在看来,这文月、文勇兄妹并不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顿时脸上的愁容收敛褪下,淡然地听着。

“额,在下唐止,本来家住荆州,荆州战乱,我与兄长逃难,却不曾想半路被天杀的一队人马抢了盘缠,兄长被杀,我也险些被他们打死,失魂落魄流落到了这里,前天实在是饥寒难耐,本来以为就此命丧黄泉了,却不曾想被姑娘救下,在下真是”,关平自然不可能在这敌占区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正说间,泪水盈眶而出,悲情之色毕现。

“公子,对不起啊,我不知dào

”,文月性格虽然豪爽,但到底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听到关平如此动情地故事,不觉间俏脸也有些失色,美眉微蹙,甚是引人。

“没事了,倒是姑娘与家兄的救命之恩,教小民如何报答”,关平毅然用了自己现代的名字,心中一思量,便有了主意,挣扎着便要起来给这兄妹俩行礼。

“公子,这个只是举手之劳,何必如此”,文月释然说着,就去扶着关平。

旋即一股香风飘动,关平顿时觉得心中奇痒难耐,鼻孔呼吸间舒畅到了极点,紧紧地盯着文月。

“咳咳,我家中正好缺一位杂役,你若真想报答,你看”,黄须文勇望见了关平有些失态的举止,咳嗽了两声。

“不过,一切都得要等到你身体调养好了再说”,文勇也不算是铁石心肠,顿了顿继xù

说道。

“多谢大人成全”,关平努力着想要起身,却终究没能起来,倒是惹得文月一阵地担心,又一次地坐在床上扶着关平,此时的关平心中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滋味,前所未有的美好开始荡漾开来。

“妹妹,公子刚醒,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文勇使着眼色,尽管文月很不情愿,但最终只是回头看了看关平,莞尔一笑,随着文勇,走出了屋子。

望着两人出了屋子,关平舒了口气,仔细思量着这兄妹二人的言谈举止,

“虽然感觉不到危险,但还是小心为妙”,思量着那黄须男子,关平的心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怪感觉,但是终究无法确认,叹了口气,旋即释然。

方才还温馨的屋子,此时就留下了关平一人。呆呆地望着窗外,望着远方,内心波澜起伏,他居然稀里糊涂来到了代郡,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关羽那边的情况他一丁点也不知dào

,关羽是否能存活下来,上庸是否保住了,关索逃到了哪里,汉中刘备是否准bèi

调度人马重夺荆州……

无数的疑问在心底浮现,关平的眸子之中闪着无尽的忧愁,晃动着脑袋,旋即叹了口气,眼下该如何在代郡立足成了当务之急。

心底还徜徉着那一抹奇异的兴奋之感,带着忧虑收敛后残留在脸上的一丝依稀苦楚,关平又一次沉沉地睡着了。

第五二章 爱意萌生两相仪 寄人篱下身世谜

清晨第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缝隙流淌在关平的脸上,精亮的眸子眨动着,脑子中思绪万千,时光荏苒,转眼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而他也整整在床上躺了十来天,骨头都酥了。

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下床运动已经没有大碍了,点点的暖光调皮地在关平脸上跳跃,望着窗外,脸上浮现一丝轻笑,顺势穿好衣服下了床。

“吱咛”一声,门被推开了,大片的光耀扑向关平,不禁让他觉得眼前一黑,长时间蜗居在昏暗的屋子里边,让他有些不太适应阳光明媚的天气。

伸着懒腰,在院子里边徘徊走动着。一直都习惯清早练武的关平,此刻也不敢轻易出招了,这里可是代郡,曹彰的领地,稍微不慎,出现纰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可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无论如何得要抽时间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稍稍地按捺着心中的一丝狂武,旋即思量着之前荆州之战的一切消息。

“公子,你怎么下床了”,正思量间,一阵悦耳之音在耳边响动,甚是怡人,关平缓缓地转过身来,对面莲步款款走来一名女子,淡妆浓抹让人心动,身子婀娜,使人浮想联翩,一颦一笑间,关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眸子向外释fàng

着光芒,愣了一阵。

“公子”,虽然关平是现代穿越过去的特种兵,定力过人,又在军队中耳濡目染很久,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位端庄女子,他还是有些神经过敏。文月看着关平直直地望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片绯红,嗔怪一声。

“额,姑娘,不好意思,方才在下失态了,还请姑娘见谅”,关平内心一阵波澜起伏,心脏快速跳动,脸上不觉间一抹红晕泛上,尴尬到了极点。

“呵呵,公子说哪里的话”,文月这女子,长得闭月羞花之貌,像关平这样的男子没有不心动失态的,她也见怪不怪了,旋即轻轻掩口一笑。

“公子的伤势如何了,怎么不告sù

我一声就偷偷下床了”,文月清澈明眸望向关平,问道了他的伤势,同时竟然有些责怪的意味。

“多谢姑娘连日来的照顾,在下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想这眼前的貌美女子竟然在荒郊野外救下了他一个平素相逢的人,关平虽然满腹疑问,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动,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姑娘,恐怕他早已经曝尸荒野了。眸子微微一转,向着这位大恩人施礼拜谢。

“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只是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如此”,这女子端庄相貌,言语间流露着王侯子嗣才有的豪爽之气,关平一阵狐疑,并非他想要刨根问底,毕竟是寄人篱下,且深入代郡虎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姑娘,令尊是否在府中,我在贵府中叨扰十来日,无论如何得要过去拜访一下”,关平眸子一转,望着眼前让自己心中徜徉着奇异感觉的女子,恭敬地说道。

“额”,文月明眸微微黯淡,稍稍一愣,脸上露出难色,旋即便神情晴转多云了,喘息间轻轻地啜泣着,随即身边的丫鬟掏出了手帕递给了文月。

“姑娘,你这是,是不是我问道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关平看到让自己莫名心动的女子几乎是一瞬间哭的梨花带雨,怜香惜玉之心毕现,眉宇轻皱,顿时知晓了。

“家父,家父前些年就已经过世了,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与兄长两人了”,文月啜泣间,微微瞄着关平。…,

“在下实在该死,让姑娘想起了伤心事”,关平信誓旦旦地请罪,惹得方才还在啜泣的文月有些啼笑皆非。

“不碍事,不知者不怪嘛”,这文月一边擦拭着眼泪,望着关平,顿斯脸上又浮现了笑意,显然是有些淘气。

关平抬起头来,望着文月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两人交谈起来,关平对于眼前女子的好感倍增,恍惚间他觉得这女子似乎填补了自己内心的一丝欠缺,说不清道不明,很奇妙,总之他总觉得她对自己很重yào



关平在现代便是一位幽默风趣的男子,虽然是特种兵,但是却备受众多美女的青睐,身上折射的重重魅力,让这文月内心也一阵的波澜起伏。

就在两人交谈甚欢之际,沉重的脚步声乍现在耳边,两人不约而同回首,自然是文月的哥哥文勇。

“妹妹,如何不待在房间里,跑出来作甚”,这文勇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张开嘴便是质问的口吻,微微地瞟着关平,神情不悦。

“哥哥,我来看看公子,有何不可”,文月努着嘴,言语还击,透着重重的抗议。

“哼,什么公子不公子”,文勇的用意关平自然知晓,自己穷困潦倒,一名不文,如何会被这富贵人家看好,留他在此养伤,全赖了文月对文勇的软磨硬泡,要不是这文勇拿自己的宝贝妹妹没办法,他恐怕早就流落街头了。

“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吧”,文勇斜瞟着关平,问道。

“多谢文兄关怀,没有大碍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声下气,尽管关平内心一千万个不乐意,但为了掩饰身份,在代郡安身立命,还是屈身回话。

“好,之前你说要报答我们,如今伤势已好”,文勇正要将下面的话说完,文月便是满脸的不高兴,皱着洁白无瑕的额头,尖声说道。

“哥哥,你说什么呢”。

“月儿,你少插嘴,这可是当初他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他,是吧,唐公子”。

“是的,在下一定尽心尽lì

地做好我该做的”,关平实在是腹诽,这古代下等人权太糟粕了,强压着内心的不悦,躬身回到。

“妹妹,你就不要管了”,只见文勇一边捋着黄须,望着关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生愤懑。

“公子,你”——

文月脸上露着难色,望着关平,希望他能愤nù

地提出抗议,但是关平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小姐,你不必为难,我一人流落此地,多亏了你与文兄我才有幸保住了性命。如今我伤已痊愈,文兄又肯收留,我自然要报答。”,关平强忍着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人生地不熟,他现在急需一个身份才能在此地存活下去,而这默默无闻的下人的身份正好可以满足自己的要求,显然关平并没有理由不乐意。

文月满脸的不悦,看了看关平,又转身挥着秀拳向文勇抗议,但是看到文勇仰着头,一副洋洋得yì

的样子,文月只得闷哼着,跺着脚,快快地走出了院子。

第五三章 文勇显强势出击 家奴掩实力抵挡

“哎呀,这大好的清早,如何能这般虚度”,文勇眼眸中闪着若有若无的狡黠之色,望着关平,叹了口气。

“往常这个时候,我一般都在练武的”,顿了顿,文勇似乎回想之前的事情,关平眸光飞转,思量着这“家主”的意图。

“但是,一个人练武好生无聊”,旋即又话锋一转叹息着,脸上露着不悦之色。此时,望着文勇那张欠抽的脸,关平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自然是想要让他做陪练,眸子微微闪动着,随即有了主意。

“如果有人过过招,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文勇说话实在是让人作难,旋即瞟向关平,居然要关平自己“就范”。

“大人,小人只是荆州逃难的灾民,对于武功实在是不太在行”,关平自然不敢接招了,面露难色只得推脱。

“不太在行?我看你长得精壮,虎背熊腰,肯定练过吧”。

“不瞒大人说,小的确实练过一些拳脚功夫,生逢乱世,不会点功夫怎么能行”,关平不卑不亢地说道,脸上异常平静,根本看不出来一点点的不符。

“好,既然练过就陪我过过招吧”,文勇根本不给关平机会,其实关平也知dào

文勇肯定不会放过他,旋即微微苦笑着。

“大人,小的功夫实在上不了台面,怕污秽了大人的眼睛”。

“少废话,叫你练你就老老实实练”,文勇强势地说道,立马摆出了家主的威严,望着关平,目露迫人的威光。

“是”,无奈地抱拳,脑中飞速地想着对策。

“这文勇到底是什么角色呀,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关平十来日都躺在床上,如今下床了想要看看代郡的世界,却又顺其自然成了奴仆,现在是彻底被囚禁在这富贵之家了,思量着一定要找机会出去外边打探一下消息,顺便也得要搞清楚这文勇的底细。压制着心中的怪异之感,关平深呼吸着,准bèi

接招。

“小子,准bèi

好了,我要来了”,文勇站在对面,此时他已经脱掉了外套,露出了内部的紧身衣服,一看便知dào

是行家里手,光是这套行头,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摩拳擦掌之际,炯炯有神的眸子攒she出一簇威光,直愣愣地打在关平的身上,就在这一刻,关平才决定。

“嗖”——

几乎是在一瞬间,文勇身姿一跃,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不长,如此一来,这一跃便到了关平的近身。关平眸子微缩,俨然感受到了这文勇竟然已经跨身一流武者的水准了,不禁有些怀疑。平常人家习武之人,顶破天能练到三流巅峰,就算是逆天了,而眼前的平常之人,天资竟然如此之好,内心的疑虑更重了。

关平,在被追杀之际,武功就已经与关羽持平了,放眼整个三国,也是可以纵横,岂会在乎眼前这区区之人。

文勇的这一招式,在迸发之际,就已经被关平一览无遗全部收发在心底了,但是他哪里敢拿出自己真zhèng

的实力,将浑身的气势压制到了最低,俨然是最低阶的武者,生怕已经跻身一流水准的文勇觉察到。

“嘭”——

文勇虎跃之势汹汹来袭,关平自然不能消极待击,那样更容易被怀疑,于是他仅仅使用了两成功力,来抵挡文勇的攻势。

虎口闯闯生风,硬若钢铁的拳头击打在了关平的胳膊上面,顿时一阵的爆裂响声,关平虽然说仅仅用了两成功力,但是文勇这般等阶的武者,与关平实力相差甚远,由于功力微弱,关平稍稍感觉到了胳膊有些疼痛,但是根本没有威胁,却在这一击之后迅速地掩饰着向后退去,脸上也是尽显艰难之色。…,

“唔”,文勇表面上自然是占了上风,但是总感觉着对方似乎没有尽全力。

下落之势并没有因为这爆威一击而有被阻挡的痕迹,文勇的重心依旧随着引力的指向,朝着下部堕去,但是却并不是纯粹地落地,竟然在瞬间又结拳,准bèi

进行第二次进攻了。

身姿在空中划过一个看似完美的弧度,随着拳影攒动,闯闯的冷风迎刃而开,又是气势汹汹的一击,眸子微微地眨动,精光闪动之际,文勇的轨迹意图又一次毕露无遗地暴露在了关平的眼前,尽管他很快,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呀”——

高声地呼喊着,凛冽的拳风已经集结成束,全势朝着方才后退数步的关平she去,顿时间关平的黑发微微攒动,却无动于衷,他在等待着最好的出击时间,眼眸轻轻眨动,就在凌空的呼声淡漠之际,黑压压的拳影已然到了自己眼前,关平看似凝重实则漫不经心地出招了。

“咚”——

威压爆fā

之际,两人的虎拳同时地交织在了一起,这一次关平更是将功力降至一成,他希望文勇赢得光彩,但也不希望自己败得惨痛,于是这一次虚假的交锋又一次以文勇稳稳地占领上风而落下帷幕,虚空中依旧徘徊着冷冽的拳风。

关平脸上露着无奈的苦涩,这样的陪练,自己实在不敢恭维,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见招拆招,既让无伤大雅,也使得文勇落得痛快。

旋即,神情凛然,等待着文勇的招式的接踵而至,每一次都目露痛苦之色,每一次都被击打地退后数步。

“终于来了”,望着比之前浓重数倍的拳风闯闯袭来,关平拧巴的心终于释然,他等待这一刻许久了。

“咚”——

“嘭”——

无穷的拳影攒动着,后续显现着文勇郑重的神情,显然他对这一击寄予厚望,自然关平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只是顺势格挡,但是却出乎意料地失策了,沉重的拳头畅通无阻地穿梭过了关平的防御工事,如若叶中取花一般,如愿以偿探到了关平的胸前,而此时的关平,却是一副浑然不知的神情,正欲再一次出击阻挡,但是显然已经迟了。

刚硬而又暴怒的拳头,夹杂着无尽的冬日雄风,重重地击打在了关平的胸口之上,顿时茫然不知所措的关平脸上露出了无穷的愕然,惊骇,随后变成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顺着拳头的轨迹,没有任何意wài

飞了出去。

“噗”——

关平的胸口一团血气上涌,旋即到了喉咙,只觉得口中一甜,仰面一声,血气四溅,渲染碧空,而关平也彻底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也有些惨败了。

“大、大人,您武艺高强,小的实在不是对手啊”,艰难地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般就要摔倒,抱着拳认输了。

“哈哈,哈哈”,说实话,这文勇确实算是勇猛之人,自然听到了关平如此没有什么意wài

之色,内心的喜悦泛在脸上,浓眉微动,气势重重。

望着心安理得胜出的文勇,关平眼眸眨动着,内心思量着历史之上魏国所有将士的资料,但是奈何史料不曾记载这些,只得带着满腹疑虑在心中叹息。

“不过,我肯定这人一定不会是寻常的富贵子弟”,颤颤地压制着狐疑,脸上却依旧是呈现着苦楚与敬服。

第五四章 风雪夜酒话惆怅 共执杯意暧昧生

文勇除了早上在府中,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寻不到踪影,而文月更是有丫鬟服侍,关平这家奴却是异常悠闲,悠闲之余很是苦恼,隐隐中总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一个小小的牢笼之中,代郡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自己还是一无所知,而最为关切的荆州汉中,还有父亲关羽的安危,更是无从知晓。恍惚间,历史上面的一幕幕悲情上映,关平心中难免黯然失落。

冬寒的气息早已经笼罩了整片天地,呼啸而过的北风在窗外尽情地激荡,屋内的灯光随着丝丝透过来的冷风,无力地摇曳着,关平眸子黯淡,伏着头静静地握着酒杯,人影在墙壁之上呼呼攒动。

“咕咚”一声,仰面将已然被手暖温的烈酒一饮而尽,啧着嘴,微微颔首望向窗外。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莹莹冰雪,便是冬寒的使者,六瓣白花,随风飞舞,扑飞在空中,扑动在窗栏之上,关平的眸子闪动着望眼欲穿的光芒,思绪又一次飘飞到了万里之外。

“吱咛”,就在关平饮酒浇愁之际,门被推开了,有一人走了进来。旋即一股冷寒刺骨的劲风被释fàng

进来,关羽一脸的怅然若失,不觉间全身一冷,旋即缩着脖子,看了看那人。

“小姐,你来了”,关平脸上泛滥着的红晕,微微望向款款走来的女子,内心腾起一丛奇妙的火热,顿时冲淡了之前的惆怅,眸子也闪动着兴奋之色。

“嗯?看到我来了竟然还坐在那里”,文月穿着的貂皮大衣上面,零零散散地落着一片片的雪白晶莹的花朵,还有数片撒落在了帽子外边的发丝之上,秀丽的鹅蛋脸被片片的雪花映衬地异常动人,努嘴嗔怪之际,皱着琼鼻,更是显得娇艳动人,不觉间关平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神伤之色消散在九天之外。

“小姐请坐”,文月一边呼着热气,氤氲氛围之中,暧昧之意乍现,关平接过了文月脱掉的貂皮大衣,抖动着挂在了一旁。

“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有事情吗?”,关平正了正色,提起茶壶,为文月斟了一杯热茶,顺势做出了请的手势。

在文月的眼前,关平表现地一点也不似下人,不卑不亢,优雅自如。

“怎么?没事情我就不能来你这里坐坐吗”,文月脸上泛着质问之色,顺势优雅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神态自然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性情豪爽,又不缺王侯将相子弟的一丝不羁,关平深深地望着文月,内心又一次波澜起伏,这文月与文勇的身份,他究竟是猜不透,没有机会出这大院,想要摸清他们的背景就更加困难了。

“小姐要是想来,在下随时恭候”,关平眸子微转,脸上露着微笑。

“你在喝酒?”,文月不觉注意到了桌上的酒杯与酒壶,还有屋子中氤氲饶动的醇香酒气,望着关平,明眸一丝波动,怯怯地问道。

“是啊,天寒暖身,小姐要来一点吗”,关平脸上露着一丝神mì

之色,望着文月,眸子之中竟然有着一丝火热,惆怅之外,更多了一丝期盼。

“额,好吧”,文月内心苦苦挣扎,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醇香酒香的诱惑,脸上还剩余的最后一抹难色褪下,看着正饶有兴趣地啧着嘴巴的关平。

关平自然知dào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光相处,他与文月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更甚者,两人内心都荡漾着暧昧的暖意,虽然没有道明,但是彼此心中如明净般透亮。早在文月救下他,悉心照顾之时就已经爱慕上了这位优雅端庄的貌美女子,与此同时文月也深深地被关平的幽默、博学,还有骨子里的一种傲然处世的真性情所吸引,芳心煽动,倾心已久。但是,两人最多只是相视一笑,都不曾想要捅破这层微妙的窗户纸,打破相处的美好时光。…,

“呵呵”,关平望着表情有些令人怜爱的文月,神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眸子之中闪烁着精光,说笑间,为文月斟了一杯酒。

“小姐,我敬你一杯”,关平对于文月,除了爱慕,还有无尽的感激,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我们干了”,文月并不拘泥,爽快地举起酒杯,酒杯碰撞之际,两人不约而同,将杯中喝的干干净净。

炭火在盆中跳动着怡人的火热,闪烁着橙色的光芒,微微跃动的火星,交互映衬在了一起,似乎也在话说着暧昧之意,朦胧的灯光,将整个房间映衬地氛围异常地撩人心弦。

两人还在碰杯推酒,脸上都泛着红晕,文月已然是醉了,关平之前便饮下不少,也喝的七七八八了。

“小姐,我、我送你回去吧”,关平这样的大汉,虽然已经有些晕眩了,但是神志依旧清醒,唤着文月。

“啊不,我不回去,我要喝酒”,文月似乎是刚刚解了酒禁的酒徒,眼眸眨动,泛着迷离之光,俨然醉的一塌糊涂了。

“小、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大人看到会责怪我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做了奴仆,就得要遵守家规,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如若文月再不回去睡在了这里,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里,关平再次呼唤,但是,除了屋内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

转身望着醉成一滩烂泥的文月,娇躯伏在桌上,嘴角还沾着酒渍,虽然那扑闪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而长长的睫毛却已经让人心动不已了,皓腕顺着衣袖露在外面,关平顿时觉得内心一阵地气血翻涌,转念一想,他摇着头,揽着文月的娇躯,朝着自己的床边走去。

一手揽着柔软的蛮腰,另一手托着她紧致、匀称、光滑的腿部,让一直都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女人的关平,一阵的意乱情迷,内心腾起莫名的火热,但是他终究不是那般的普通人,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的冲动。

将文月平整地放在自己的床上,却不曾想她紧抓着关平不放手了,本来就被酒精麻醉了的关平,身体就彻底不受支配了,随着文月的拉扯,也上了床。

柔嫩的娇躯,让人意乱情迷的女子体香,还有沉鱼落雁之貌,关平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安乐窝里边,嗤笑着,顿时全身一阵地火气升腾,但只是一瞬的心念转动,关平所有的邪恶念头都被打消了,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最终伏在文月的身旁,沉沉地睡去了。

窗外的北风呼啸依旧,鹅毛般的大学飘舞着浩浩然散落在苍茫大地之上,天地间成了白与黑的交响,一切就此安静下去了。

第五五章 刘玄德寻侄心切 诸葛亮出谋划策

“报”,满朝文武,无不低垂着头,而大殿之上坐着一人,满脸愁容,听到外边军士来报,顿时黯淡的眸子之中浮现一抹兴奋之色。

“报gào

大王,关索将军已经寻回,可是”,来报的军士说道前半句,刘备的脸上顿时喜色连连,而后随着话锋一转,眼光变得昏沉。

“可是什么”,刘备追问到,恨不能刨根问底。

“关平将军却是踪影全无,我们已经将荆州附近的大小城镇村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边,依然寻找不到关将军”,军士面露苦涩,低垂着头,言语中透露着诸多无奈。

“什么”,刘备脸上顿时惊容乍现,随即瘫坐在了位子上面。

想关羽乃是刘备的结义兄弟,情谊好比天高地深,荆州之战,关羽意wài

殒身,他便已经是羞恼成怒,本欲早早便去伐吴报仇,幸好诸葛亮在,才强压了怒火,等待来年再议。二弟殒身,刘备自然会尽lì

照顾他的儿子,现在殿下军士居然报gào

关平失踪了,刘备如何能平静。

“大王莫急,何不先宣关索将军上殿,兴许能有一些线索”,殿下文臣前列,羽扇纶巾风袅袅,紫气顿显轻飘飘,不疾不徐地说道,虽然声音不高,但众人无不敬服。

“嗯,军师所言极是,马上宣关索将军上殿”,刘备缓歇着胸中的闷火,摆了摆手。

就在众人期盼中,自殿外徐徐走来一大汉,恍然望去,身高七尺有余,走路威风不已,细细打量,两颊映着两坨绯红,好似面带桃花一般,缓缓走进殿来,站在了中央。

“小将关索,拜见大王”。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刘备失了关羽,看待着眼前的侄儿,怜爱之情更甚。

“小将军,当初你与关平将军可是一起逃出重围的”,诸葛亮眸子微微转动,目光稳稳落在关索的身上。

“回军师的话,当初我确实是与大哥一起逃出去的,但是之后我们又遇到了江东的死士,大哥为了掩护我,被那帮人追赶,我自己逃到了鲍家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可记得他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追赶的”,诸葛亮点点头,顿时将前因后果联系在了一起,旋即点点头,目光微转,又继xù

追问了。

“这个,我记得似乎是往冀州方向去的”,关索沉沉地思索着,缓缓地回过神来,终于说道了有价值的线索。

“啊”——

此语一出,满堂惊奇。众所周知,冀州乃是曹操的领地,关平向着那个方向逃去,无疑是深陷虎穴了,刘备在殿上哪里还坐得住,目中闪着急迫的光,热切地望向极具权威的诸葛亮。

“大王,依我所见,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诸葛亮果然是不同凡响,此言一出,满堂哗然,所有的人满腹疑虑,他的看法明显是有悖常理。

“军师,此话怎讲”,刘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诸葛亮的话外之音,只得满脸不解地问道。

“大王,如若关将军被曹操抓住杀掉,那么依他的个性,怎么也会有个风吹草动吧”,诸葛亮微微仰着头,眼眸的余光扫视着四周,旋即定在了刘备的身上。

“军师,你的意思是”,刘备听到诸葛亮如此点拨,恍然大悟。

“正如大王所想的,至少关将军此时还是安全的”,诸葛亮到底是神算级别的军师策略家,果然是言论不走寻常路,看似谬论,实则情理兼具。…,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想,关将军短期内是不会有危险的”,诸葛亮断断续续地说着,满堂寂静,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卧龙先生别具一格地分析。

“那么之后呢”,刘备要的自然是万无一失,虽然孔明分析的合情合理,但是却不能保证关平的绝对安全,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想,凭借着关将军睿智的头脑与不弱的智慧,就算是遇到了困难,也定能化险为夷,一切都将是虚惊一场”,孔明眸光飞转,望向大殿之外,缓缓地说着。

关羽临终前的那一席话,让他暗暗地心惊,这关平定然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能将三国局势与荆州利弊分析地如此透彻,根本不是寻常的武将所能做到的,旋即也有些喜悦,如此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晚辈出世,恐怕汉室不兴都不行。

“大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我相信,关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孔明遇事想的就是周全,为众人解惑,还不忘为刘备宽心。

“听军师如此分析,关平贤侄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刘备阴沉的脸庞,顿时开始缓和起来,望着诸葛亮,顿时有了希望。

就在汉中满堂文武议论纷纷,寻找关平的同时,关平本人已然“华丽转身”变成了唐止,在文勇家中甘愿做起了奴仆。

冬日的清晨,日头迸发得比较晚,簌簌的雪白色花瓣落地之声早已经消失了,天地间似乎都被呼啸而过的狂傲冷冽的北风吹散了,淡淡的雏光终于是越过了地平线,迸发在寰宇之巅,映照了大千世界,万物生灵,同时更是顺着窗栏,照进了等待普照的屋子。

就在一缕如串的光线如期掠动着轻轻扫动着关平的脸庞,懒洋洋的温度让他感觉到浑身舒畅,昨晚酩酊大醉,睁开眼睛竟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揉着痛感浓重的脑袋,微微地准bèi

像往常一般转身。

但是,令他震惊万分的一幕出现了。

“啊”,刚要大声呼喊出来,转念一想,顿时捂住了嘴巴,眸子之中惊奇乍现,微微蹙着眉头,努力地在混沌若鸡蛋一般的脑海中搜寻这一切发生的源头,片刻之后,当他揉着疼痛欲裂的脑子之时,总算是找寻到了片片记忆,可正蹑手蹑脚准bèi

起身之时,文月醒了,在这紧要关头醒了。

“小姐,这是个误会”,关平的脸此时红的如同猴子屁股一般,他知dào

自己百口莫辩,但是还在尽lì

解释着。

“啊”——

第五六章 谜底

宅院外边,孩童们嬉笑的声音不绝于耳,传递着岁末年前的欣喜,街上的行人三两结群,挎着篮子提着形形色色的年货,脸上浮现着过年的兴奋光彩,朝着家中走去。

“唐止,发什么呆呢”,黄鹂般悦耳的声音在关平耳边响起,透着一丝的愤愤。

提着扫帚,漫不经心地扫着脚下的枯败落叶,神魂却早已经飘飞到了汉中之地,俨然是没有听到文月喊他。

“唐止”,文月努着诱人的小嘴巴,皱着琼鼻,目露愤愤之色,稍稍地提高了声调。

“小姐”,关平被这一声尖叫勾回了现实之中,正了正色,望向了文月。

看着文月满脸的不悦,还有歇斯底里的抗议,关平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自从上次两人醉酒共处一室,第二天起来文月便性情大变,对于关平的态度也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让关平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微微地用一丝余光瞟着文月,四目相接,顿时在虚空之中一阵电闪雷鸣,微微的恨意顺着文月的目光打在关平的身上,他内心的罪恶感更甚了,虽然之前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毕竟在这法度纲常威严的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夜被发xiàn

肯定是会被判罪的。事后,文月儿对她也是爱搭不理,关平很无奈,但又无力改变。眼中泛着悻悻之光,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陪我去上街”,文月性情变得让关平实在无法适应,如同下达命令一般,言语中还透着威胁,关平叹了口气,随着她向着家门走去。

在文月的家中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外面的世界,关平到底还是没有见识过。而一直都很关切的汉中荆州的战事与父亲关羽的安危,更是久久萦绕在心底,成了关平的一块心病,伤早已经痊愈,眼下要务便是尽快掌握汉中的动态,在代郡曹彰还没有发xiàn

自己之际,逃出这里,回归汉中,心中的一丝不祥让他无法平静,同时也多出了一丝牵绊,他知dào

,对于文月,他已经动了真感情。

心中飞速地思量着当下的所有事情,眸子中掠动着重重的幽幽光芒,随在文月左右,双双出了家门。

熙攘的人群在街道上面涌动着,所有的人都是面带笑容,高高兴兴地迎接即将来临的新年,关平却根本无法融入这欢快的氛围之中。穿梭的人群,街道两边的商铺店面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热气腾腾的热食,洋溢着过节喜悦的热情吆喝声,花花绿绿的世界,形形色色的上品,琳琅满目,关平却与之格格不入。

“这位漂亮的小姐,看看这风筝吧,多漂亮啊”,路边的摊贩看到走近的文月,沧桑的脸上堆着笑,开始吹擂起来,眼中噙着期盼的光。

“哇,真的很漂亮”,文月显然是被眼前地摊之上的风筝吸引住了,完全将关平抛在了脑后,笑靥如花般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各种样式的风筝,完全忘记了关平的存zài



“眼下正是时机,去打探一下消息”,关平心中微微一动,趁着文月没有注意之时,溜走去了解一下一直都缠绕在心中的众多疑问。

探着脚悄悄地向后退去,走出好几步之后,毅然朝着不远处的一处客栈酒家跑去。

“客官,您来点什么”,热情的小二顿时跑到了门口,招呼关平坐下。

“来壶酒就可以了”,关平自然不是来吃饭的,随便要了壶酒,坐下来喝着,等待着有价值的消息。…,

“嗨,你们听说没”,临着关平的桌子,一位身着还算华丽的中年人一边啜吸着杯中的醇酒,一副享shòu

的样子,随后神mì

地对同坐的三人说道。

“听说什么”,那三人端着酒杯,望着神神叨叨说话之人,眼中透着不解。

“嗨,关羽死了”,中年男子再一次啜了一口醇酒,吐着热气,补充到。

关平本来还怕收集不到有价值的消息,却不曾想顿时便一道晴天霹雳正当砸下,缓缓坐定还没能缓歇过来的他,顿时眼前一片的晕眩,而心也几乎碎裂。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挽救败局,关羽还是死掉了。忧郁不堪的脸上顿时阴沉到了极点,内心也昏暗到了极致。

强压着无穷尽的狂涌悲伤,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满满地臻了一杯酒,重重地一饮而尽。

“哎,可惜了,一代神将啊,就此消逝了”,关羽的名声自然是浩大,神威盖世,无人不知,不免有人叹息。

“关羽一死,荆州全失,那一仗汉中可是破败连连啊”。

“汉中飘摇,要不是诸葛亮坐镇,恐怕早已经被吞并了”。

“依我看我看,就算是诸葛亮坐镇,也无济于事了,大王英勇神武,江东孙权也不在话下,如若他们联合,灭掉刘备,还是易如反掌”。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着,店内腾着热气,飘着醇香,沉醉的氛围中,关平手中紧紧地握着酒杯,眸子之中黯淡到了极点,心魂欲裂。

心中的最后一抹希望之光破灭,更多的是恐惧与悲伤,自己与世隔绝的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重大的事情,顿时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一般,难道自己穿越到三国,依旧是被历史淘汰,被命运抛弃,却束手无策,无从改变现状,拯救自己?

“不”——

千钧之力全部自丹田之内迸发出来,心门一阵地颤动,在现代他便不相信命运,极力与命运作着斗争,现在更是不信,尽管时局动荡,汉中飘扬,但是他抛却了心中的冷意,握着拳头,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心打破当下的不利局势。

“别的不说,就凭我是现代人这一点,就不应该如此悲惨,蜀汉比兴,天下我势在必得”。

“曹彰可真是深居简出的人物啊”,陷入悲愤痛心的漩涡之中,关平饮着酒,无法释怀,心昏暗不堪,但听到众人话锋一转说道了曹彰,稍稍地敛着悲痛,低头默默地听着。

“是啊,自从他领兵驻扎在这里,便不曾看到过他。倒是他的妹妹,在街上看到过几次”,其中一人,暗暗沉思,提到曹彰的妹妹,顿时来了兴致,眼眸中放着光。

“嘿嘿,你还真别说,曹操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论姿色相貌,在代郡可是一绝啊,乃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啊”,接着话茬,另一位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哥眸子中荡漾着春光,恍惚望着窗外,说话间嘴角已然流出了口水,看的关平是厌恶至极。

……

这一帮纨绔子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关平内心早已经是郁闷到了近乎崩溃,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他非得要好好教xùn

这帮色迷心窍之徒,强压着怒火,心念微微一转,顿时感觉到了浑身冰冷。

“难道”——

“这、这、这,不可能”——

将偶然听到的女子,与心中深藏的文月无意间匹配在了一起,顿时关平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出乎意料,这两人完全契合,如出一辙,而两人同时在代郡,那么就不难解释了。…,

晴天不断地劈砸着霹雳,关平实在无法承shòu这般的打击,关羽死了,汉中局势动荡,天下分崩离析,自己一直担心被曹彰发xiàn

,却一直都没有逃离曹彰的眼皮,还与他的妹妹擦出了火花,这一切简直太荒诞了。

神魂恍惚起了身,朝着俨然还在路边嗤笑着把弄琳琅满目物什的文月无力地走去,确切点,应该是曹月。这一段看似很短的路程,关平感觉到自己走了一个世纪,悲情,神伤,虚伪,欺骗,威胁,一切的险恶都浮现在了关平的心头,他无法面对眼前已然心动的女子,不想,不能,也不敢面对,颤颤巍巍地走到她的跟前,关平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乱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不清。

“唐止,你怎么了”,曹月此时自然不曾知晓关平离开的这一小会发生的事情,蹙着洁白秀丽的额头,黑亮的眼珠眨动着,虽然有些不悦,望着关平,沉沉问道。

“没有什么”,关平望着令人心动的曹月,内心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转念一想,顿时有了主意。

“是吗,这些,这些,我都要了,你给我拿上吧”,说罢,眼中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转身指着一堆已经包好的东西,示意关平全部带上。

尽管关平心急如焚,但特种兵的定义让他顿时冷静下来,一切都被他平静地压制下去,一切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糟,只要他能妥善处理。

旋即,脸色便由阴转晴,长长地舒着心中的怨怒悲伤之气,故作轻松地冲着曹月笑了笑,抱着一堆物品,继xù

了他们的购物之旅。

只是一天的时间,关平认为漫长到了一个世纪,明媚的阳光消散在了冷清的虚空之中,普照的暖阳也垂落到了地平之下,等待着下一次的跳跃,天空已然昏暗沉闷到了恐怖的地步,天地间似乎都悲伤愤恨无法喘气。

关平静静地坐在房间内,飘渺的灯光,无情地叹息着燃烧的伤痛,心中的痛楚百转柔肠,漆黑的夜幕遮盖了一切,关平黯淡的眸子闪动着一抹精光,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与牵绊,最终狠了下心。

黑幕压境,寰宇都近乎窒息,一道人影闪动,在袅袅飘动的灯光之下消失在了无尽的黑雾中。

大大的建议我仔细地考lǜ

了一下,最终将十四字的标题格式换掉了(想起来费劲,读者看起来也别扭,索性弃掉)。还有,感冒了,今天可能就这一章,但是我尽量补上(今天特殊情况,以后依旧是每天两更),如若今天不行,这周肯定会补上的,希望大大们见谅,鼎火以人格担保,肯定不会拖欠章节的。

第五十七章 坦诚 (上)

夜色浓重,冷风呼啸着似乎要倾覆寰宇,天上又一次飘起了雪花,庭前院落轻轻地伏起一层,洁白无暇地覆盖在了地上。

“簌簌”,一串轻盈悦耳的踏雪之声渐渐地接近了关平所住的房间,雪色映衬下文月一袭雪白的袍子,脸上带着点点的微笑,手中携着一件衣服,仔细看去,却是男子的衣服,文月微微垂首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之色。

“唐止,开门”,看到关平房内的灯依旧亮着,文月快快两步到了门前,讪讪地敲着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欣喜之色闪过,一份羞涩出现,心中也是激荡起一股莫名的电流。

“嗯?怎么不说话”,等待了一会,房内却没有半点动静,显然有些异常,文月轻轻地蹙着秀眉,咕哝着。

“咚咚”,这一次显然加大了叩门的力道,但是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无声,文月的脸上顿时浮上一丝怪异之色。

“吱咛”,推开门,房内竟然空无一人,除了袅袅升腾的灯火,还有一杯俨然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而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封书信,顿时让文月平静的心波澜重重。

拿起了信封,安奈不住心中的惊疑,迅速拆开:

“月儿,或许我该叫你曹月吧。谢谢这一个月你对我的照顾,我过的很快乐,但是眼下我必须要走了,因为我还有更重yào

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尽全力劝自己留下来,但是我不能。我很喜欢你,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可我们之间隔着无数的艰难险阻,我想要与你厮守一生,但我无法跨越。月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这一走,从此便天各一方了,但愿将来还有机会再见,珍重”。

信随着文月的手飞落在了地上,而脸上已经梨花带雨一般,娇躯微颤,轻轻地哽咽着,望着窗外的飘雪,芳心策动。

两人之间的一层窗户纸终于是被这一封信捅破了,文月对于关平自然也是倾心已久,如若不然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下人如此照顾,她一直在等待着关平表白心思,但是却不曾想等到了诀别,此刻她伤感不已。

“茶杯还有余温,肯定还没走远,我要不要去追”——

望着还在蒸腾着丝丝热气的茶杯,文月希望重燃,但是她内心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于爱情的执着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的外界束缚,擦了粉嫩无暇脸庞上面的莹莹泪珠,迅速离开了房间。

“小姐,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小姐”——

府内的老奴,追着一骑绝尘而去,紧紧地追了两步,但是以失败告终,沧桑的眸子中泛着惊恐的光芒,望着黑夜中骏马飞奔的方向,叹着气转身朝着院内奔去。

关平靠着特种兵的速度,如今已经在了数里之外,望着还依稀可见的院落,眼眸中流露着不舍的光芒,毅然转身朝着远处奔去。

冷冽的北风如刀般削割着关平的俊秀脸庞,生冷的感觉痛彻心扉,呼着热气,俨然加快了步伐,艰难地在愈发厚重的皑皑白雪层中行进着。

在冷风中,他的脑子异常地清醒,一个多月来的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关平的内心波澜起伏,内心无尽地挣扎着。文月,也就是曹月,乃是曹彰的妹妹,曹操的亲生女儿,而自己居然一直都住在虎穴之中,还喜欢上了曹操的女儿,说不上荒诞,但也有些匪夷所思。曾几度他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三国人,可以与曹月长相厮守,看日起日落,过着平凡的生活;但是他不能,历史、命运选择了他,他就不能够放qì

,儿女私情在天下大任眼前,变得很渺小很无力………,

眸子之中闪动着黯淡的光芒,望着前路,电流消散之际,空前的责任落在了身上,关羽之前交付自己的重担,让他没有理由放qì



正了正色,关平朝着前方继xù

走去。

身后一串稀落的脚印,随着蜿蜒的路途,一直延伸到了很远,很远。

夜幕在白皑皑的雪片映衬之下,显得更加地漆黑浓重起来,吞噬天地的魔力,让众生无端地生畏。万籁俱寂,天地间只剩下簌簌的飘雪之声。

曹家院落之内,黄须儿——曹彰,手中捏着一封信纸,脸已经抽搐到了很恐怖的程度,散布着怒气,鼻孔中急促地喷薄着火气,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一般,猛然抬头,望着伏倒在地的老奴与文月的贴身丫鬟,眸子阴暗到了极点。

“你们,你们是怎么的照顾小姐的”,无疑,曹彰被气昏了,说话断断续续。

“他一个外人,跑就跑了,没有人会在乎,但是居然会让小姐也跟着离开了,你们该当何罪”,抽搐的脸庞让跪着的两人瑟瑟发抖,他们根本不敢说一句话,噤若寒蝉。

“哼,一封书信就想骗走我妹妹,真是胆大妄为”,之前在曹彰心中还老实巴交的关平,一夜之间品行一落千丈,此刻的曹彰对于关平恨得牙根痒痒,心中一横,眸子一冷,下了杀心。

“哼,你们俩就跪在这里吧,等我寻回小姐了再和你们算账”,怒不可遏的曹彰愤nù

地挥洒着衣袖,闯闯生风之际,人已经飘忽到了大堂的门口。

此刻一队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严阵以待在大门之外,恍然间像是开赴战场一般,而手中竟然还都执着利刃。

“兄弟们,小姐离家出走了,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啊”。

“将军放心,我们这就去寻找小姐,找不到小姐誓死不归”,领头的一名小将,眸子峻冷,望着曹彰,抱拳说道。

“好,我随你们一起去”。

“不仅要找回小姐,还要灭了那个家伙”,曹彰咬着牙,目光凶冷,沉沉地说说道。

“我想,那家伙一定不是普通人,肯定隐瞒了很多东西,为绝后患,咔”,望着那名小将,做出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明白”,郑重的声音,在夜色中透着一丝地隐秘。

“出发”。

一行兵卒,在曹彰的带领下,连夜朝着一个方向奔袭而去,“哒哒”声在寂静的夜里,预示着纷争的开幕。

第五十八章 坦诚 (下)

一骑激起千层雪浪,马背上的女子俨然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娇媚的容颜也有些失色,马蹄雪花飞扬,女子被冻的发白的脸上却浮现着毅然决绝的神情。

望遍四野,终究寻找不到任何的人影踪迹,文月的眼中飘忽着茫然之色,不知dào

该向哪里追。

“咦”,忽然间看到了脚下出现的一行脚印,顿时兴奋不已,终于找到了一些踪迹。

“驾”,娇声乍现,眸子散着希冀之光,扬着马鞭,朝着前方奔袭而去。

……

一夜的北风呼啸,一夜的雪花漫天飞扬,一夜的苦苦追寻,一夜的锲而不舍……

窗外的雪花渐渐地稀落起来,陌生的屋子内部漂浮着丛丛的氤氲热气,熟悉的身影守候在简陋的土炕前面,望着炕上毅依然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叹了口气,目中攒动着怜惜、不舍之情,起身取了炭火上面驾着的“咕嘟”冒泡的药罐,小心地倒着。

“唐止,唐止,你在哪里”,盖着棉被的文月娇躯颤抖着,手掌在空中挥舞着,脸色露着焦虑、迫切之色,口中不住地喊着。

“唐止,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走天涯过海角我都愿意”,美眸微闭,眉头轻蹙着,嘴角不断地重复着。

关平望着躺在炕上,俨然被冻到的曹月,不禁心疼,如此娇柔美丽富贵的女子,居然为了追他,整整追了一个雪夜,那般的毅力有几人可及。旋即,伸出宽大的手紧紧地握着文月被冻得发青的洁白玉手。

药液腾着热气,整个屋子依旧是氤氲一片,与窗外的漫天雪花形成了对比。

“小姐,你醒了”,过了不久,美眸微微眨动着,俨然慢慢睁开了,关平顿时脸上浮着喜色,讪讪地问道。

“唐止”,长时间的情感积郁,在一瞬间爆fā

出来了,文月看到了自己苦苦追寻的男子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歇斯底里娇声大作,泪珠几乎是一瞬间便挂在了脸上,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莫大力qì

,倏然坐了起来,出乎关平的意料紧紧地保住了关平。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泪珠挂在鼻翼间,一边哭泣着,一边问道,皓腕微露,柔小的拳头不住地击打着关平,发泄着自己的愤恨、不满。

关平感觉到两人像是命中注定的爱人,没有任何的征兆,他们的关系一跃千里,感受着文月的温度,不禁抱紧了她,有些感情是逃脱不掉的。

“月儿,你受了风寒,还是先吃药吧”,关平松开双手,眸中露着担忧之色,望着文月。

“我不,我要你保证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我,我才吃药”,富贵之家的女子到底是有着一份娇气,方才还大哭大闹,如今却皱着琼鼻,努着樱桃小口,逼着关平保证。

“这,好吧,我答yīng

你,赶快喝药吧”,对于曹月,他内心一直沉寂的一个区域被彻底激活了,他本不想在这乱世谈论儿女私情,显然曹月的出现,让他的观念胎死腹中,对于曹月,他根本没有免疫力。讪讪地笑着,端过药来,亲自喂着曹月。看着曹月娇嫩的脸庞,关平的心悸动不止。

喝了药,关平轻轻地叫曹月扶起起靠在墙壁上面,抬起头来,忽然间四目相接,眉目传情,两人之间的重重爱意顺着目光沉淀到了彼此的心底,关平感觉全身流动着一股热流,心跳加速,而曹月雪莲般娇嫩的脸颊霎时间浮起两朵绯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关平正了正色,舒着气,内心斗争了良久,最终决定将一切都告sù

曹月,凭着曹月这份痴爱,他就不能瞒她。

“月儿,那封信”——

关平顿了顿,思量着如何更好地让曹月接受他们阵营迥异的事实。

“你不用劝我,我,我心意已决”,此时曹月并不知dào

关平的真实身份,信誓旦旦地说着,黑亮的眸子望着关平。

“其实,我还有一些事情瞒着你”,挣扎了良久,关平终于准bèi

将残酷的现实告sù

曹月,虽然他害pà

说出这些事实可能会让曹月动摇,但是他不能欺骗曹月,更不能欺骗自己,眼下肯定是已经瞒不下去了。

“我,是唐止,更是关平”,良久,望着满脸疑惑的曹月,咬了咬牙,说出了这饶有深度的一句话。

“你不就是唐止,怎么还叫关平”,曹月自顾地听着,完全没有在意关平的话,其实他并不知dào

关平何许人物。

“月儿,你听我说”——

“我是关平,关羽的儿子”,沉着气,他终于将真实身份告sù

了曹月,他期许曹月不会怪他,但是更多的是惊恐,毕竟他们的阵营截然不同,归根结底是绝对的敌人。

“……”,曹月听到“关羽的儿子”这数个字,瞬间仿佛是心门被狠狠扣动一般,脸上浮现出了惊疑之色,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这,这是真的吗”,尽管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红唇轻启,颤颤地问道。

“嗯”,关平看到曹月如此大的反差,沉沉地低下了头,无奈在心中泛滥。

沉寂,原本还很温馨幸福的屋子内,顿时俨然被外边的冰雪封住一般,没有了任何的气息,关平低着头,曹月满脸的惊恐,瞬间空气紧的让人窒息。

身世造就了他们的尴尬,但是彼此心中的牵绊却并不会受此束缚,关平毅然等待着曹月拍板,在他的心中,早已经将她当成了既定的贤惠内助,他不会害pà

汉中的一切艰难险阻,但是他不愿意让曹月为了他承shòu曹操这边的众多责备与谩骂,他不希望曹月受伤害,尽管他深爱着她。

“月儿,我知dào

这个很匪夷所思,但是却是事实,我们必须面对”,许久的沉默,关平的话语打破了僵局,他不希望这样的身世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在家族与爱情之间,你必须做选择”,深切地望着还在惊恐之状的曹月。

此时的曹月,内心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曹操对她宠爱有加,而且已经年过迟暮,她又是唯一的女儿,没有尽到孝道,就离去,实乃大不孝;虽然自己不是军人,如若随着关平回了汉中,还是会悲伤不忠的骂名……

众多的艰难意念在曹月的脑中晃动着,她实在是无法取舍……

“月儿,我不逼你,如果你选择留下来,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这是命”,望着曹月娇容露着的艰难之色,他知dào

她无法取舍。

“我想,你哥哥很快就会追来了,到时候我必须要逃命”。

“不管怎么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曹月,起身离开了。

啊,快十点钟了,终于补上了,鼎火说话还是算数的。明天继xù

两更,这周末会补上前面的一章。朋友们,继xù

支持鼎火吧。

第五十九章 追来了

“关平,你不要走”,才刚刚走了两步,娇声便在耳边回荡,此时关平的内心也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随即有些兴奋。

“不管你是唐止还是关平,我都愿意一直跟着你”,这无疑是为了关平彻底放qì

了一切,俏脸上面还挂着泪珠,迷离的双眼望向关平,生怕他再一次离她而去。

良久的内心挣扎,曹月毅然决定了,内心虽然泛着苦楚,但是她不后悔,为了眼前这个自己爱慕的男子,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关平到底还是有些震惊的,但是并不惊奇,在他待在曹月家中的时候,两人的感情便疾速升温,就差主动挑明,而关平的不辞而别俨然成了两人感情的突pò

口,曹月冒着风雪一夜狂追,便说明了所有的问题,他们的感情已经到了不能分离的地步。虽然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可歌可泣,但是两人还是义无反顾地超脱了世俗的束缚,心与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关平转过身来,搂住了曹月,这一瞬间彼此一句话也没说,绵绵爱意被砰然的心跳诠释着,感受着娇躯的柔嫩,嗅着她长发的清香,不禁让关平的心跳再一次加速。

“老儿,可曾见到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来到或者经过这里”,俨然发问的乃是曹彰,眸子之中闪着精光,扫视着村庄内的各家各户,寻找着蛛丝马迹。

“大人,不曾见到过”,精瘦的老汉尽管穿着棉衣,也显不出丝毫的臃肿,叩首回话。

“哼,不说实话,你想找死吗”,曹彰眼眸瞟动,耳朵也灵动起来,自然是听到了前面一家传出的马叫声,而那熟悉的声音,告sù

了曹彰一切的事情。

“把他抓起来”,曹彰一声令下,身后的兵卒毅然下马将老头按在了地下。

“兄弟们,小姐肯定就在村庄里边,我想他也在”,说道了关平,曹彰的眼中闪动着恶毒、愤恨之色,想他一个无名小子居然让曹月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他这做哥哥的如何脸上也不好kàn



“各家各户搜索,发xiàn

小姐,立马带回来,如果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是,将军”。

村庄本就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曹彰带了百十人,三人一组来势汹汹地开始在每家每户搜寻起来。

“月儿,不好了,你哥哥追来了”,关平的武功早已经突pò

了超一流,在曹月家中修养的一个月中,本来还不稳固的阶段随着他休养生息而逐渐稳固起来,俨然跨入超一流水准的他,外部的风吹草动,都无从逃离他的耳目,耳朵微微地摇动,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于胸。

“啊”,曹月听到自己的哥哥来了,一想到关平的身份,顿时俏脸失色,惊叫起来。

“只要我不揭露你的身份,就不会有人知dào

了”,曹月还是有些异想天开,抓着关平的胳膊,说道。

“月儿,我想你哥哥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的身份迟早会被他识破的,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关平是武将,对于危险早已经敏感到了骨子里,也不会天真地想着曹彰能放自己一马,如若对峙起来,倒也不害pà

,但是当着曹月的面与她哥哥大打出手,实在让人为难。

心中迅速地思量着利弊,抱着眼中还流露着希冀之光的女子,大步跨出了屋子。

但是,显然为时已晚了。刚刚牵了马,准bèi

离开之际,雄影攒动,眼前赫然站立着一人,而手中提着的砍刀,森然的冷光,甚是刺眼。…,

“混账东西,我家月儿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般报答她的吗”,曹彰眼中露着怜爱之色望着已然坐立在马上的曹月,旋即头微微下沉,目露凶光,望向正欲牵马走动的关平,黄须颤动着。

“哥哥,我是自愿跟随唐止的,你又何必阻拦”,曹月听到哥哥如此说话,自然不会高兴,俏脸显露着不满,向曹彰抗议。

“月儿,你休要插嘴”,看到妹妹居然帮着关平说话,曹彰顿时怒了,怒不可遏,一边呵斥着曹月,旋即眸子闪动着冷光,望向沉默不语的关平。

四目相接,顿时在空气之中爆fā

着怒荡之意,冷光、凶光、杀气,全部交织在一起,旋即将这一片小小的空间,演化成了杀戮前的威怖重重。

“好冷,这”——

曹彰原本还怒气冲天的心门,紧紧地收缩,方才还随时准bèi

捏软柿子,现在彻底黯淡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冷意,震惊到了极点。

关平知dào

,想要带着曹月离开代郡,曹彰便是最大的艰难险阻,不过他这一关,根本不行。

“你,你究竟是谁”曹彰内心的丝丝威怒抵挡着关平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的冷峻之意,脸上尽管不怎么变色,但是心已经震惊到了极点,眼前的这人,光是气势就将自己压倒了,交手之后的状况更是不敢想象。

“呵呵,我就是唐止”,关平知dào

,这样的局面,自己不能抻着,只有让曹彰感觉到自己的危险,他才有机会。

“你”——

震惊之际,曹彰脑子飞速地旋转着,思量着一切的前因后果,在想到关平曾经说道自己是荆州逃难的难民之时,心门微动。

“难道”——

沉沉地闷叫一声,心顿时昏暗到了极点,并不是因为关平的气势,而是关平的身份。

“没有道理啊,荆州之战,可谓是大获全胜,他怎么有机会逃出来呢”,曹彰眸子闪动着深沉的光芒,扫视着关平,内心却依旧不停地思量着。

“大人,你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啊”,关平不露声色地说着,还有些戏谑的意味,眸子微微转动,看着对面反应很大的曹彰。

“要是之前,我或许还会考lǜ

留你活命,但是现在,哼”,恍然间,手中的砍刀抖动着,明光闪闪,看似便要砍过来。

“留下月儿,我可以考lǜ

留你个全尸,否则”,目中狰狞之色毕现,尽管知dào

不是对方的对手,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凭着这丝底气放着狠话。

第六十章 意外

“哥哥,你想干什么啊”,曹月看到哥哥曹彰目露凶色,言语不忿,显然是要对关平动手了,她哪里会袖手旁观啊,脸上浮现出了抗议之色,望着曹彰,眸子闪动着一丝请求。

“月儿,你不用管,我真不知dào

他有什么好,能让你在风雪夜狂追了一个晚上”,曹彰望了望关平,眼中露着鄙夷之光,妹妹的心思他自然知dào

,但是眼前的这人显然不会是他心中的妹夫人选。

“总之,你今天必须和我回去”,看着妹妹不羁的神情,曹彰的口气也硬了起来,看着曹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们俩,带小姐走”,曹彰示意身后的兵卒。

“哥哥,我是不会走的”,两名兵卒正欲动手,曹月的一句话让曹彰的心彻底黯淡了,随即自胸腔涌动着一簇怒火,狠狠地盯着关平。

“你说什么?你不回去,你准bèi

去哪里”,曹彰这实在有些明知故问,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希望曹月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深深地望着曹月,质问道。

“我要和唐止在一起”,曹月与曹彰对视一眼,目光立kè

移开转到了关平的身上,旋即眼中饱含深情地看向关平,曹彰胸中的怒火就快要爆fā

了。

“什么?他?”,极度鄙夷地指着关平,眸子之中露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对我们隐瞒了身份,还甘愿在我们家做起了奴仆,居心叵测之徒,你居然要跟他走”,曹彰根本不知dào

他的这些诋毁之词,早已经在曹月的心中有了解释了,在爱情面前,这些恶意的诋毁显然不堪一击。

“哥哥,这个不用你管,我是大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曹月还真跟曹彰杠上了,对于曹彰的“善意”之举根本不理会,俏脸此时也是倔强地一片通红。

“好,还真有你的,给我妹妹灌什么迷魂汤了,居然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再一次愤nù

地指点着关平,眸子喷she着怒焰,手中的砍刀颤动着,恨不能将关平劈成两半。

“你,想要带走我妹妹,先过我这关”,狞色稍稍外释,微微策动着身下的宝马,冷冷地望向关平。

“月儿,外边天冷,你先回屋子”,关平忍受着曹彰的鄙视与恶言攻击,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早在曹彰到来之时他便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望着还趺坐在马上的曹月,深深地示意她。

眼前是自己深爱的男子,对面的则是她的亲哥哥,眼看着两人就要大打出手了,她却束手无策,她知dào

曹彰是不会放过关平的,也知晓关平不会服软,只是美眸中闪动着痛惜之光,莲步款款,回首又望了两眼,才进了屋子。

“月儿走了,尽管放马过来吧”,关平碍于曹月在场,一直都缄口不语,现在曹月走了,眸子之中闪动着冷冷的光,沉声说着,虽然让步但是语气中却释fàng

着不羁与威怖。

“哼,小子,有我曹彰在,你今天休想得逞”,愣生生地朝着关平喷薄着怒火,俨然他并不知dào

关平的厉害。

“我早就怀疑你了,现在更确定了”。

“你是关平,没错吧”,大砍刀在手中举着,指点着身前的关平。显然他猜出了关平的真实身份,虽然有些意wài

,但也很正常,尽管关平一直都不露声色、默默无闻,但是平常一些小小的举动还是没能瞒过曹彰。…,

一直以为能安然逃出代郡,回到汉中,显然接踵而至的意wài

让关平有些措手不及,眼下已经瞒不住了,冷峻的眸子稍稍缓歇。

“没错,我就是关平,那又如何”,轻轻扫过曹彰,云淡风轻一般地问道,不以为然。

“好,还真有胆量,不愧是关羽的儿子”。

“早先我就该想到的,可惜”,曹彰仰面大笑,对面的人竟然真是全国通缉的关平,眼下如果能擒下他,报gào

曹操,可是大功一件啊。

“现在知dào

也不算迟,就算我在你的地盘,你也挡不住我”,关平的言语透着肆无忌惮,显然曹彰对他毫无威胁,那些虾兵蟹将就更是不堪一击了。眸子悬过一丝不羁之光,狂傲之气毕露。

“哼,你有何等资本造次,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之前要是你悄悄走了,我也没什么话说,现在,哼哼,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曹彰望着关平脸上无尽的狂傲,嗤嗤地冷笑着。

“废话少说,尽管放马过来吧”,关平算是爽快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在交手之前说了如此多的废话,显然有些烦了。

“嘿,就你?赤手空拳?”,关平的青龙刀早在逃跑过程中丢掉了,现在也没有称手的武器。

“对,我就是赤手空拳”,望着曹彰嗤笑的面目,关平报以冷笑,在他的眼里,曹彰的武功根本不入流,而曹彰还像小丑一样,耀武扬威。

“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我也不欺负你,你把手中的兵器给他”。

关平觉得很好笑,但是虚空之中俨然明光晃晃,一柄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线俨然就悬在了身前,关平轻而易举地接过,虽然觉得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味,但是并不介yì



“虽然阵营不同,念你是关羽的儿子,我会考lǜ

留你一个全尸的”。

“哈哈,前提是你要有那个本事”,关平根本不把曹彰的话放在心里,微微地嘲笑着。

“嗖”——

外面的雪一直都没有停,伴着呼啸的北风,飘摇在天地间,两人的身上并没有落多少雪片,关平冷峻的眸子在寒冬之中,放she着彻骨的冷意,威压透过无形的空间瞬间冲击到了曹彰的胸前。

“难道”——

闷哼一声,猛然间丹田中迸发出无穷的气劲,扩散到了全身各处,澎湃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身前恍然间掠动着一层微不可见的青色光罩,眸子露出丝丝的不可思议神情。

此时的关平实jì

年龄是三十二岁,而曹彰比他长一岁,两人年纪相仿,武功竟然差距两个大阶,这让曹彰如何能不震惊。

“啊”——

暴怒地声音在空中荡开,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拉开了帷幕。

看了下表,幸好十一点三十多,终于算是赶完了。第二章奉上,希望你们继xù

支持。

第六十一章 没有悬念的战斗

层层的青气笼罩起来的曹彰,脸上却丝毫不曾见到有轻松之色,浑身颤抖着,手中的大砍刀晃动着俨然要从手中掉落。

“这,之前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都是掩人耳目的……”,曹彰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恨关平扮猪吃老虎。

显然关平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光是那虚空之中散着的威怖便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抵挡了,更别提过招。

关平云淡风轻地望着对面目露艰难之色的曹彰,微微一笑,带着冷意,扎进了曹彰的眸子之中,瞬间曹彰的目光变得有些恐惧了。

“曹彰,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若能放我与月儿离开,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关平微微正色,眼中注视着紧锣密鼓地构筑防御的曹彰,淡然说道,没有丝毫的声色,但是到了曹彰的耳边,却变得异常刺耳。

“哼,你休想,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曹彰依旧坚守着底线,尽管现在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话语权,但是他并没有放qì

自己此行的目标。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带走月儿”,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脸部的肌肉不住地抽搐变形着,但是强硬的话语却始终不变。

此时,曹月待在屋里,却无法安宁,心中惴惴不安,左右为难。眼下,关平与曹彰针锋相对,而她却只能透着窗户观看,束手无策。虽然关平最后留给她一句“我自有分寸”,但是她依旧不放心,毕竟交战两人与自己的关系非比寻常。

冷冽刺骨的北风如同浩瀚的海浪一般,席卷了整片天地,茫茫的白色雪片,与无形的烈风交织在一起,化作了一重又一重的白色气浪,由远及近将整个村庄都包围了起来,冷峻的意味蔓延开来,透骨的冷意让所有人心颤。

“有时候武力解决不失为一种绝好的方式”,关平握着手中的普通钢刀,眸子瞬间冷烈起来,激she出去一簇精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曹彰的身上。

“啊”——

曹彰大喝一声,顿时全身的所有气劲都在电火花之间消散在了冰冷的空间之中,这一声俨然击破了所有的震怒,也释fàng

了所有的震怒,手中的大砍刀自蠢蠢欲动中解放出来,没有任何束缚,随着前进的曹彰,在空中划过一道看似壮丽的弧线,带着无穷尽的威怖,散she着冷峻的刀光,不留任何余地地砸向了关平。

此时的曹彰,并不清楚关平究竟强到了哪种程度。他认为,关平最多也就是一流巅峰的水平,如此一来,自己冒着重伤的危险在关键时刻提升战斗力,还是有一击之力的。眸子微微转动,心中思量着一切。

“铛”——

重若千钧、爆fā

着无dí

威势的大砍刀在空中挥霍的时间俨然已经严重超过了关平的反应时间,关平照着预定的轨迹,提前将手中的钢刀劈砸出去,结果,本以为自己最有自信的第一击却在还未完全出手之际,便被关平毫无压力地原路压回了,曹彰能明显感觉到关平的威胁,现在他内心的恐惧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心脏随时都有爆破的危险。

“呀”——

曹彰好歹也是大将,算是曹操得yì

的儿子,自然不会如此狼狈地败落,刚刚那一击只是缓歇了顷刻,他再一次举起了砍刀。

关平的武功已经在超一流稳稳地扎住了脚跟,而曹彰这样二流顶峰的对手,自己闭着眼睛凭着敏锐数倍的感觉便能嬴了。…,

眼眸微闭,凭着空中仅有的波动与声势判断着所有的风吹草动,曹彰的意图也一览无遗,恍然间,大砍刀竟然凌空横亘在了虚空之中,眼看着就要落下劈在关平的脸上,但是他却不以为然。

闯闯的刀风在呼啸的北风中留下了一丝令人彻骨难忘的冷峻之意,而攒动着的重大的刀影,在虚空之中一直徘徊、晃动着出现在关平的眼前,曹彰几乎倾其所有的气劲于一击也在周遭激荡起了不小的动静,在关平的视觉、听觉、嗅觉中,并没有出现危险的选项,看起来很恐怖,在超一流的关平眼前,都是花俏的招式,百无一用。

“噌”——

曹彰紧皱的眉头微微地舒张,一直都紧绷的威严面庞也变地轻松起来,而眸光中更是夹杂了一丝侥幸的喜悦。

冷冷的刀锋离关平的面门就毫厘之差了,而关平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闪躲,而是闭着双眼,闭目养神一般神态悠闲。

“嘭”——

就在曹彰兴奋之色愈演愈烈的时刻,他的美梦功亏一篑了。呼啸刺耳的刀风还在继xù

,但是犹如天降爆裂之音一般,“嘭”声压倒了所有的爆响,宛若称霸的小王一般。

曹彰的看到愣生生地继xù

下坠,他以为自己已经结束了关平的性命,殊不知自己将一切的弱点全部都暴露在了关平的眼前,如若关平想要他的性命,片刻便能搞定。

“你放qì

吧”——

飘渺的天音在曹彰的耳边响起,毫无征兆,好像是末日终结的感觉,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僵冷的刀锋不知dào

在何时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而关平也无声无息地从马上消失了。

惊愕,恐惧,不可思议……众多的阴晦情绪附上心头,曹彰不知dào

如何是好,眼下他的命就在关平的手中,显然对方的武功已经到了令他恐怖的地步,这样的结果虽然狼狈,但是并不悖常理。

“哼,我说过,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对于这件事情,曹彰根本不会妥协,也没有让步的余地。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嘭”——

戏谑一般的口吻,再一次重复了让曹彰心痛的事实,而后手掌做刀状,狠狠地击在他的脑后跟。

“月儿,快出来”,眼下曹彰便是倒下了,关平不费吹灰之力,也没有任何的伤亡,这样的结局无疑算是最好的了。

“月儿,快走,来不及了”,曹月跑出屋子,看着被关平一招击晕的哥哥,眼中流露着不舍与疼惜,美眸流动着晕意,美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再一次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关平提携着她,上了马。

“驾”——

一声声嘶鸣,宝马激起层层雪浪,直直闯入了茫茫的灰雾当中。

第六十二章 震动

漫天的风雪呼啸而过,灰蒙蒙的天际闪动着雪浪与策马奔腾的嘶嘶鸣叫声。

“将军,将军”,两名兵卒呼喊、摇晃着倒伏在地上的黄须中年男子,健壮的身体摇晃着,却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嗯”——

良久,一直都晕倒在地上的曹彰,方才眼皮微微地眨动着,身上的冰雪也开始随着曹彰的身体抖动着,颤颤巍巍间站起来,一瞬间的茫然,才回首望着一行的马蹄印记,虽然被落下的积雪掩盖了,但是依稀能看到,脸上沉沉之色瞬间又回复到了脸上。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小姐”,暴怒之声在反应过来之际,激荡在几人的耳边,微微色动便转身骑上马,悻悻地朝着地平线奔袭而去。

“等等”——

“你们俩,传我的命令,幽州个郡县,如若发xiàn

小姐与关平,无论如何要将他们留下来”,转念想到了此事必须要慎重,于是下了此命令。

“遵命”。

“哼,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眸子之中泛着狡黠之光,冷冷的杀意毕现。

惟余莽莽,冰天雪地,寰宇北风猎猎,曹彰愣愣的站在原地,沉默

“大王,不好了”,堂外急急闯进来一名卫士,跪拜间已然忍不住将急迫之感传递出去,低垂着头

|

“什么”——

堂内坐着的一人,威武之意不觉间飘散笼罩了四周,细眼长髯,还不待卫士报gào

完毕,浑然站立起来,王者之气更甚,大声问道,显然卫士报gào

的情况有些骇人,不可思议。

“那人是谁,如此大胆,激动之际,才感觉到头痛欲裂,方才还刚强的语气顿时便的弱微不已,瘫坐在座椅之上,阴沉地问道。

“关平,关羽的儿子”——

不说不要紧,卫士眸子之中露着恨色,稍稍地抬起头来望着曹操,缓缓间将难以置信的名字说了出来。

“什么”——

此时的曹操已经风烛残年,加上无从根治的头痛病折磨,俨然无从承shòu住这般重大的打击,眸子之中的风光消散地一干二净,老眼昏换地望着屋子外边。

忍受着无法忍受的头痛,想要站起身来,但是意wài

的一幕发生了,同时也是震动三国的一幕,三国在此之后便要揭开新的一页了。

“噗通”——

卫士缓缓抬起了恭敬万分的头,看到的确实恍然倒下的行将就木之人,往常威风八面,叱咤天下的曹操在此时全部都被抛进了九霄云端。

“大王,大王”——

“世子”,屋内稳稳坐着一人,伟岸的身姿俨然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徐徐地抬头之际,眸子之中的王者之意流淌于外,给人一种震撼,威武不已。

“文和”,闻到贾诩前来,回首望着,精亮的眸子之中漂浮着淡淡的忧伤,眼神飘忽之际,还是强强地拧出一抹微笑;。

“世子不必忧伤,大丈夫在世,痛须忍,恨必报”,贾诩是何须精明的人物,仅仅是看了曹丕一眼,顿时明白了一切。

“眼下,我们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

狭长的眸子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光,神mì

地望着忧伤的曹丕,睿智之意瞬间在曹丕的眼前闪动,沉沉地看着他。

曹丕怎么也是奸雄之后,自然知dào

贾诩的意思,深深地看着窗外的雪花飘飞,缓缓地裹紧了衣服,恍惚间呼了几口热气,方才正色。…,

“世子,此事需yào

抓紧,天下大事,不可妇人之仁”,贾诩的眸子之中竟然露着丝丝的冷意,劝解之际,坚定的意味毕露,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使命。

“文和,这样的事情,我相信父王自有定夺,你为何如此心急啊”,曹丕目露难色,叹气之际,望着有些逼迫之意的贾诩,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心惊。

“世子,大王已然危在旦夕了,在这个时候却还不曾召你前去,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贾诩也不是那样无趣的人,微微地话锋一转,说出了一个让曹丕义愤之事,眸子闪动着深长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此时曹丕心中已经是成了一团乱麻,抑郁之际听到了贾诩这般善意的激将,顿时有些明晓了,眼中闪动着怒意,倏然起身,语气中透着急迫,俨然是被贾诩的言语触动到了敏感之处。

“我可是听说,曹植在大王卧床之际,三番两次前去看望,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世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贾诩显然是吃秤砣铁了心了,非要把曹丕赶上一条万恶的贼船之上。

“如此明目张胆的献殷勤,朝中可是都传开了,沸沸扬扬,难道你还打算等待”,望着曹丕愤nù

的双眼,贾诩暗笑,虽然自己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能够助曹丕大事做成,这些就都不算什么了。

“曹植,这可是你逼我的,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在贾诩的激将之下,曹丕内心的阴冷之意也被唤醒了,瞬间升腾起来,已经有些抽搐的脸上点着一些毒辣之气,显然对于王位,他是势在必得的,之前的那些理所应当也都化作了怒气中的消散泡沫,缓缓转身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贾诩,两人眸光碰撞在一起,顿时一个惊天阴谋问世了。

“无毒不丈夫,世子必须牺牲一些小利益。江山社稷面前,这些都微不足道”,贾诩暗暗笑着,看到了曹丕终于下了决心,旋即说道。

曹丕的眼中透着无穷尽的暴怒火光,望着莽莽的天地,闯闯的冷风呼啸之际,内心的阴冷变得沉重起来,阴谋变成了成就大事必须牺牲的一些事情,旋即没有了丝毫的顾虑。

两人立在寂静的屋子内,惊天动地的阴谋在这久久的极冷中酝酿着。

此时,许都变得异同寻常地沉闷,曹操不久人世的消息以光速传遍了三国的每一寸土地,江东之人暗暗地笑着,汉中也舒了口气.

各位,实在抱歉,宿舍没网,来网吧更新迟了,鼎火食言了,明天三章奉上,弥补今天的迟到。

第六十三章 阴魂不散的追兵

“关平,他们又追来了”,曹月骑在马上,楚楚动人的脸上虽然没有惊恐,但总透着一丝急迫,连日来,他们没日没夜地逃跑着,尽量避免和曹军正面接触,但是却依旧不得不面对穷追不舍的兵卒。

“月儿,你且先去,我们在前面的村落汇合”,眸子微缩,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尽收眼底,这样的阵势已经维持了十来天,不能再如此被动下去了。

“嗯,你要小心啊”,曹月自然知dào

关平的用心,自从她决定跟着关平的一刻起,她便放qì

了应该放qì

了,尽管不舍。娇艳的眸子深深地望了关平一眼,待看到关平点头答yīng

,便毫不犹豫地策马往远处奔袭而去。

如释重负般地回头看着一行尘浪随着冷风飞舞,眸光一冷,恍然回神望向已然到了近处的曹兵,手中的兵刃也在弱弱的阳光下映衬地冷峻异常。

眼看着,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的兵卒便到了跟前,关平正了正色,微微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准bèi

迎着这暴风雨的侵袭。

“哒哒”——

马蹄声渐渐地平息下来了,浩瀚的气势顿时迎面而来,关平眸子精光闪动,微微扫过所来的一群人马,心中微微一颤。

“竟然来了五百人马”,关平就算是武神,毕竟势单力薄,五百人也算是不小的压力了,神色虽然不变,但是心中也有些惶急了。

“关平,你还是投降吧”,队列前方,一人颇有威严的将军,握着手中的兵刃,冷冷地说道。

“呵,笑话,区区五百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尽管知dào

自己难以战胜如此多的人,但是并不害pà

,目露着冷光,那缓缓说话之人。

“哼,你太弱了”——

关平凭着气势微微感应,发xiàn

这人的武功比曹彰还差一截,鄙夷地说道,眸子中闪着挑衅的讥讽。

“哼,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狂傲之徒”,这人自然知dào

关平武艺甚高,也不敢徒然出手,尽管发怒了,但是强压着怒火,眸子如同冰柱一般扎向关平。

“废话少说,来吧,一起上”,关平实在不知dào

如何说道让这五百人一起上,微微地提着手中的兵刃,眸光飞转,首先锁定在了阵前的小将身上。

“兄弟们,杀,杀了他,回去将军重重有赏”,望着关平的冷眸,他也将所有的怒气都喷薄出来,向外释fàng

着无穷的杀气,举着手中的大刀,在空着舞动。

“杀”——

犹如天降一般的颤动心门的杀音浩浩然将关平包裹起来,无穷的杀气蔓延着,侵袭着关平。

“来吧”——

大声地喊叫一声,响天动地,便是一声,将所有的浩瀚杀音都压制到了最低,凌然的气息将近身的兵卒侵袭地根本没有了反手之力。

就在关平与五百人马战得火热之际,俨然曹月遇到了麻烦。

一骑绝尘,扬起的风浪,竟然被凌空的一行叱咤战马拦住了去路。

五十人的精锐骑兵,各个装束威严,横亘在了曹月的去路前方,这不是危险前的警报,而是无奈的叹息。

曹月楚楚动人的娇柔脸上,浮现着丝丝的震惊,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没有丝毫的举动。

“小姐,跟我们回去吧”,其中一人看起来队长模样的汉子,微微颔首,平静地说着,尽管如此,曹月还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强硬之意。…,

“哼,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回去”,美眸微动,望着前面的精良骑兵,抗议地说道。

“小姐,我们乃是奉了大王的命令”,曹月怎么也是曹操的女儿,虽然此时与关平在一起,但是这些兵卒也不敢放肆唯唯诺诺地说着。

“有件事情小姐恐怕还不知dào

”,那队长微微地话锋一转,眸子之中闪动着神mì

的光芒,望着曹月。

“什么事情”——

曹月目中露着不屑,但还是怒气纵横地问道,对于这些烦人的兵卒,她实在是提不起好感,呼着热气,看着那似乎有什么神mì

之事的兵卒。

“大王病危,朝不保夕”,——

这八个字,仿佛一柄钢刀般,瞬间便插进了曹月的心底,霎时间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淌血,心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任哪个儿女听到自己的父亲病危,都不会平静的,而曹月便是心痛欲裂了。

她是曹操的小女儿,而是曹操最为宠爱的女儿,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对父亲有着其他兄长没有的亲密感情,但是生性追求自由的她,不满父亲为自己安排的婚事,愤懑抑郁,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哥哥曹彰所管辖的代郡。

本以为父亲身体还很硬朗,却不曾想到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心中的高大威武的父亲已经不复存zài

了。潸然泪下,娇嫩的洁白脸上悬着莹莹泪珠,心痛的感觉化作一股电流,在全身都激荡起来了,娇躯微微地颤抖着,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小姐”。

“我没事”,曹月兰花指微微颤抖着,轻轻地摸着眼角的泪水。

“你们回去报gào

父亲,月儿不孝,不能回去侍奉父亲了”,曹月心中一横,尽管无法拜托父亲病危的念头,但是为了关平,为了自己的爱情,她还是毅然放qì

了为曹操养老送终的愿望,只得不住地在内心鞭打着自己。

“小姐,你必须回去”——

一直都很平静的声音,最终还是将强硬的底气都释fàng

出来了,沉沉地望着曹月,这位大小姐,虽然不敢有任何的放肆之意,但是还是得到了授权,用一切手段将曹月带回去见曹操。

“你们想干什么”,曹月尖声喝到,眸子之中还闪着晶莹的泪光,但是丝毫不影响愤懑之色的显露,毅然盯着这些全身武装的骑兵。

“小姐,我们奉了大王的命令,务必带你回去”,队长最后重复了一遍,深深地看着曹月。

“小姐,得罪了”,一骑纵然飞出,在曹月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横在了她的身前。

“你们大胆”,曹月愤nù

地惊叫着,美眸喷薄着火光,皱着琼鼻,不住地挥舞着秀拳试图抵挡这些人。

“啊”——

娇哼一声,顿时曹月的眼眸沉沉地闭上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带着小姐走”。

一章奉上,两个小时后一章,四个小时后再一章,鼎火说话算数。

第六十四章 谋划

天际的北风依旧,却吹不散无尽的杀气,冷峻的刀光纵横在虚空之上,铿锵的声响让所有的人心门颤动。

“是时候了”,望着重重围过来的兵卒,关平在心中沉沉地喊道,手中的兵刃握的更加紧了,眸子掠过了眼前虎视眈眈的曹兵,冷哼一声。

“龙形刺”——

响天动地般的音量在天地间徘徊,在众人的耳边炸响,顿时众人的眼前一阵地眩晕,而北风呼啸依旧,飞沙走石之际,浑然感觉到了空前的冷冽之意在周遭的空气之中弥漫着,很快笼罩了这些厮杀中的幸存者。

“这是”——

领头之人早就听说过关平,在拼杀过程中并没有和关平正面交锋,也活了下来,但是望见中央部分犹如火山爆fā

一般的气势迅速地席卷而来,威武之气也变得黯然,望着中央的土龙飞速地扩散着,最终恶狠狠地卷了过来。

“开”——

叱咤天音在寰宇之间爆fā

而出,犹如盘古开天辟地那声声颤栗的弥天之音,众人顿时觉得心神不宁,这似乎是突然袭来的威胁之感,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提着手中的刀,畏畏缩缩地望着土龙之后的庐山真面目,却不知dào

,这已经是他们垂死之际的最后举动了。

“啊”——

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血溅碧空,冷冽的风愈烈在耳边呼呼而过,随即周遭似乎被这恐怖的气势压制地没有了喘息之力,之后便是接连不断的第二声,第三声……

惨烈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一声惨叫留下的是更多人的恐惧,望着倒下的一个个士兵,领头有些头皮发麻了,在他的认知之下,关平仅仅是厉害的代名词,但今天的表现却让他陷入了惊恐,五百人,虽然说有一战之力,但是依旧无法阻挡。

“我不想赶尽杀绝,回去跟曹彰说,一切阻挡都是徒劳,我一定会带着月儿回去的”,关平透着无穷的土龙,清晰地感应到了那些被无穷无尽的杀气包裹的领头的神情变化,等待这一招还没有完全退却,冷冷地说道。

一道紫光若离雾一般,自原地升腾而起,飞速地朝着前方掣去,所有的人还都如梦方醒,但关平却已经远去了。

“将军,关平跑了”,仅存的一些士兵都是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之际,领头旁边的一人面如土色,沉沉地问道。

“不必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尽管被刚才的那一团土龙搞的蓬头垢面,眸子之中却没有一丝的失落,眼底沉沉之色浮现着,望着已经绝尘远去的关平,缓缓说道。

“我想铁骑团已经完成任务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们管了”,领头这人缓缓地回首看着横七竖八倒伏的尸体还有一些哀嚎的人,眼中闪着一抹怒色,一闪而逝,领兵回撤了。

良久,关平全速飞奔着,尽管他不害pà

后面那些草芥之兵,但是心中总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曹月会出现什么意wài



“奇怪,这些人居然没追上来”,奔袭了很久,已经能够看到前面的村落了,望着后方,却不曾有丝毫的追兵影迹,顿时心中暗暗地惊奇着。

“难道”——

“糟糕,中计了”,沉沉地思索着,顿时方才的一切在脑中浮现,俊秀的脸庞丝丝抓狂之意浮现,四处望着,希望能够找到丝毫一些蛛丝马迹。

“不行,我必须要把月儿救回来”,关平沉沉地说道,眸子中闪动着精光,瞬间有了主意。…,

此时,已经是建安二十四年了,历史之上,发生了意见震撼三国的时间,曹操在这一年驾鹤西游了,曹丕顺应旨意登上了王位,继承了曹操的正统传承,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重大事件,关平对于这些都是了如指掌的,联系到了这些,顿时他脸上升腾起了一抹难以平复的狡黠之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呵呵,我还真想看看曹植是否真的无能”,仰面望着天,放荡地大笑起来。

“哒哒”,马蹄声声声入耳,关平并没有前往前面的村落落脚,而是选择径直通往县城,冷风吹着,他却丝毫不在意,三国之行,他计划的第一步要开始实施了。

微弱的日头眼看着西下,没有任何跳跃,便直愣愣地闯进了地平线的深处,沁人心骨的夜风使着全身的力qì

往过往行人的身上钻去,稀稀落落的人都裹着衣服,急急地朝着家中走去,关平也在日落时分骑马到了这里的县城。

“客官,住店吗”,小二满脸堆笑,望着下马的关平,恭敬地问道。

此时的关平已经被各地通缉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不露声色地行事。

“恩”,关平压着声音沉沉地答yīng

着,当然他是现代的特种兵,蒙混过关的本领早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了,在古代就算是许都他也敢自拍胸脯,穿梭自如。

“好勒,您里边请”。

关平随着小二进了客栈,选了房间进去。

等到小二出去之后,旋即拿出了一些东西,开始掩饰装扮起来了。

关平一袭黑衣,恍然间若神mì

人一般急急地出了客栈,如同一团黑雾一般。

此时,最活跃的算是一些晚间的酒馆与娱乐的场所(查了一下,汉朝的时候已经有早期的青楼了,当然只限于唱歌跳舞,算是艺伎),这些一般会有许多重大的消息传播,同时要想要自己的意图得以施行,也同样要借助这些场所。

不大一会,关平便找了附近的艺伎馆,尽管这样有失身份,但是为了救出曹月,关平完全不顾及这些了。

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漫不经心地看着大堂中央的清秀女子唱着轻歌,摇曳着身姿跳着舞蹈,而心神全部都在关注着四周形形色色的人。

“呵呵,跳的真好”,关平早已经注意上了坐在最前列的一人,罗缎锦衣,坐拥美女,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嗤笑着,看着堂下的艺伎们婀娜地跳动。

兄弟们,第二章奉上,十二点之前,第三章出炉。

第六十五章 风雨前夜

“唉,可惜呀”,就在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富贵子弟仰面,愤愤地饮下一杯烈酒,叹着一口气。

“王兄,如何叹息啊,如此良辰美景,好好享shòu

才是正道啊”,方才关平注意的那纨绔子弟,抱着美女举起美酒,嗤笑着问道。

“想我许都第一美女,竟然意wài

花落他家了”,微微叹气,脸上露着无限的遗憾,还有着嫉恶如仇之色。

“哦?王兄说的可是许都第一美女——曹月”,那饮酒之人听到王兄的一番叹气,旋即问道,怀中的美女也松开了手。

“自然,曹操唯一的女儿,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啊”,说话间,眼眸放光,嘴角也已经有些垂涎欲滴了。

“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呢”。

关平早已经听出了那人说的乃是曹月,看到他们色迷迷的样子,并不以为然,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无疑他想知dào

的事情就要在此出现了。

“唉,说来也真是造化弄人啊,那男子居然是关羽的儿子,关平”,提到关羽与关平,这两人虽然玩世不恭,但是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只身沉沉地说着。

琴瑟声声怡人,舞姿婀娜引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却不曾知晓,许多的不为人知的内部消息居然曝光了,而且还暴露给了最不该知dào

的人。

冷冻的夜里,呼啸的北风刺面而过,关平走在寂冷的街道,心中却在发笑,俨然这一次他收获颇多,虽然听到了许多谩骂之声,很值得了。

“曹操危在旦夕,月儿肯定是被带回许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嘿嘿”,想到这里,关平心中暗笑着,这次定然能一箭双雕啦。

暗中搅乱了整个许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曹月,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大善至极,一直担心汉中难以翻身的他,想到这里,顿时又有了信心。

“曹操死掉了,许都方面虽然短期内会不稳定,但是司马懿坐镇,还是会有些棘手的”,关平也不盲目乐观,心中盘算着。

“一切,都要等到我回归汉中再做打算了”,脸上的自得之色戛然而止,瞬间想到了汉中目前的状况,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

进了客栈,简单地吃了一些饭菜,便沉沉地睡去了。这些天的奔波,关平已经很累了,几乎是躺在床上便睡着了,而之后的一切安排,他也已经规划好了。

……

“世子,你如何还能这般淡定”,贾诩摸着额头上面的淋淋汗水,疾速走进了曹丕的房间,脸上焦急之色毕露。

“文和,出什么事情了,这般紧张”,明显,曹丕的心性还是很好的,看着贾诩面目的焦急,只是云淡风轻地问道,并没有被他感染。

“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贾诩多曹丕的态度实在是不满,心中也是有些愤懑,眼中显着沉沉之色,尽管低压着声音,但是语调却丝毫不弱。

“如今,大街小巷的人都在传闻你要篡夺王位”,贾诩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曹丕,阴沉着脸。

“什么?是谁走漏消息了”,曹丕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本来以为贾诩是无事瞎紧张,却不曾想,竟然出了天大的事情,不由地眼角耷拉下来,心中焦急到了极点。

“应该不会呀,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都是世子的亲信,虽然承蒙大王恩宠,但是也没有理由会干出如此逆反的事情呀”,贾诩捻着胡须,微微地思量着,眸子转动,缓缓地说道。…,

“那会是谁呢”,曹丕也微微地思索着,但是无论如何想也找不出将消息泄漏的人。

“难道”——

贾诩不慌不忙地向着,顿时眼前一亮,好像是知dào

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般,神mì

地说道。

“文和,难道什么啊”,曹丕此时已经有些害pà

了,毕竟父亲曹操还没有归西,而自己却在谋划着弑兄弟,夺王位的大逆不道之事,如若被曹操知晓,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我想,可能不是走漏消息了”,贾诩这样的谋士如同评书人一般,神神叨叨,总是让人猜不透他所想的。

“文和,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还是快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曹丕被文和这一惊一吓弄得有些气恼了,实在没有什么耐心。

“世子为何这般心急啊,且听老朽慢慢到来”。

屋外的冷风呼啸,屋内,两人一阵耳语,曹丕揶揄之色渐渐地消失了。

“哼,桓范这个老匹夫,居然想置我于死地”,沉沉地望着窗外,曹丕的脸上有些狰狞,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贾诩,旋即平静下来。

“文和,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历史之上的曹丕,在新一代的大王之中,才能平平,曹操曾经说过“生子当如孙仲谋”,而曹丕也确实是如他父亲所说一般,对于贾诩依赖度至高。

“如今,我们只能如此如此”,两人又是一阵的耳语,此次曹丕脸上的表情变化巨大,本来是冷冷的杀意,随即变得释然,旋即又有些惊惧。

“文和,这使不得吧”,曹丕脸上竟是惊恐之色,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bèi

,但是听到贾诩如此的建议,还是面目失色了。

“世子,无毒不丈夫,一不做二不休”,贾诩的脸上也有些狰狞之色显露了,沉沉地看着曹丕。

“好吧”,曹丕根本不知dào

这一决定俨然将他推进了罪恶的深渊,内心的挣扎最终还是被权利的诱惑所湮灭了,咬了咬牙,心一横,下了决心。

“父亲,希望你不要怪我,我都是逼不得已啊”,曹丕如何不算是毒辣之人,虽然对权力向往已久,但是终究要下定杀心却不是那般容易的。

贾诩的眼中,一直都是泛滥着沉沉之色,这件事情他虽然说谋划了很久,做了两手准bèi

,但是眼前的突发状况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一次他出的可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定然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屋内,良久地沉寂,这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片寂静了,沉默中即将诞生出震动。

第三章奉上,鼎火今天几乎是拼了。兄弟们,希望你们能尽情啊,多多支持,多多指点。

第六十六章 许都

三国时期,曹操雄踞许昌25年,文治武功,广揽人才,克平群雄,统一北方,为最终实现“三分归一统”霸业奠定了基础,并开创了“一代风骨,百世流芳”的建安文学。

想到许都,关平脑中便浮现出了众多信息,这座古城,他虽然没有亲临,但魂牵梦萦已久,如今为了曹月,也必须要闯一次了。

这一日,许都城门之外,身着布衣,牵着骏马,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一名男子稍稍地颔首,穿梭过人群,望着城门之上一处雕刻着许都字样的,坦坦荡荡进了城。

在关平散步的谣言传遍整个幽州之际,许都无疑成了终结地点,人群毅然被这逆天的谣言搞的紧张兮兮的,新春还未消散的喜庆毫无征兆变成有些苍白的惊恐。

关平缓缓地走在人群当中,细细地看着,小心地听着。

“唉,曹氏兄弟可能要动手了”,茶棚边上的一位老汉,望着城内急急调动的兵马,叹了口气。

“嘿,小声一点,曹丕这次是势在必得啊”,对面的另一名汉子,皱着眉头,艰难地说着,看着忧郁的神情,自然知dào

他是支持曹植的。

……

“让开,让开”——

就在关平听着四周的人谈论之际,俨然对面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朝着丞相府方向行去,鹰隼般的眸子,看得出是受了特殊命令的。

关平望着这些人,微微地思量着。

“看来,暴风雨真的要来了”,关平有些兴奋地在心中暗暗念叨着,这样的外部环境对他来说无疑是如有天助,混乱之中,方有机可乘。

牵着马,朝着远处走去,他需yào

等待机会的到来。

“将军,你回来了”,丞相府外,管家脸上堆着笑,恭敬地看着下马之人。

“嗯”,俊秀的脸庞,双眸炯炯有神,最为抢眼的边上下巴上面的一撮黄须,毫无疑问,曹丕听闻了风声,自代郡回来了。

老管家牵走了马,曹彰整了整衣冠,腰间挎着的刀很是惹人注目,朝着府内看了看,旋即走了进去。

“二弟,什么时候回来的”,曹彰急急地朝着曹操的房间走去,路上遇到了曹丕,四目相接,曹丕的眼底藏着许多的东西,曹彰眼眸深沉,有些疑虑地看着他。

“大哥,刚刚回来”,曹彰也不算是笨人,看着曹丕眼中的神情,对于之前飞传的谣言也信了十之八九,只是缓缓地回答。

“二弟,三弟这个时候却还不曾到来,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曹丕沉沉地说着话,眼眸中却攒动着质疑之色,重重地看着曹彰。

显然,他害pà

曹彰与曹植联盟,如此乃是试探曹彰。今天之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便是粉身碎骨了。

“大哥,我自代郡刚刚回来,如何能知dào

三弟在作甚”,曹彰眸子微微转动,义正言辞般将自己与曹植划清了界限,显然对于两人争夺王位,他持有的是客观态度。

“呵呵,大哥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二弟不必如此激动吧”,听到曹彰的话外之音,旋即呵呵一笑为自己打圆场。

“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快去看看父亲吧”,曹彰此次来,其一是为了证实那传言的可靠性,其二便是前来探望父亲曹操了。

曹月与关平双宿双飞,曹操便气的快要一命呜呼了,头痛病无疑是雪上加霜,双重侵袭着他行将就木的身体,此时的曹操恐怕随时都有性命危险的。…,

两人在丞相府中默默地穿梭着,曹丕虽然依旧很严谨、和善,但是终究是被争夺王位的计划所困扰着,脸上闪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曹彰则是迫切地想要知dào

父亲的病情,脸上也浮现着丝丝的焦急。

“太医”,脚步声渐近,迎面而来的是以为胡子花白,神采奕奕的老者,提着药箱,不用想便知dào

是太医,曹彰心切,焦急地开口问道。

“……”,太医看到两人前来,并不施礼,脸上尽是忧愁之色,叹着气,只是摇了摇头。

“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曹丕急了,旋即问道。

“世子,大王恐怕活不过今日了”,看着两人急迫的神情,太医老泪纵横,最终还是将难以启齿的事实告sù

了两人。

“什么”——

曹彰只觉得脑中瞬间轰鸣声大作,浑身犹如被加上了一万伏电压一般,手脚冰冷,不住地颤抖着,一霎那回过神来跌撞着朝着房内走去。

不出关平所料,曹月确实在丞相府中,并且守候在曹操的窗前,望着曹操苍老的面庞,听着他无力的呼吸声,花容月貌也是淡然失色了,楚楚动人的眼眸流露着无尽的哀愁,深深地望着或许在下一秒便魂归天外的父亲。

“月儿,父亲他”——

曹彰闯进了屋子内,看见坐在床头,抹着眼泪的曹月,微微地点点头,轻声地说道。

“哥哥,你终于来了”,在众兄弟中,要数曹彰与曹月关系最亲密了,看到了曹彰,曹月擦干了眼泪,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另一位主角也登场,没错,正是曹植,文明古今的曹植。

“丕儿,植儿,彰儿,月儿……,你们都来了”,曹操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父亲,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曹丕现在的心情无疑是猴急猴急的,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脸上没有一丝的忧伤。

“有些事情为父或许是不应该知dào

的,但还是有人告sù

父亲了”,曹操含沙射影般,话锋直指曹丕,缓缓地看着曹植,眼中的神情很怪异,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却也不缺希冀之光。

“为父行将就木,可能已经活不过今日了”,曹操不住地咳嗽着,急促地喘着气。

“但是,你们之中,却有人,有人在背地里做一些大逆不道之事”,曹操岁老,但是威武之气还有残存,曹丕与曹植两人听到如此的言语,顿时觉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你夺去了,终究有一天也会被夺走的”,曹操临终前还不忘给教诲儿女。

屋内,满满地站立着曹操的儿女还有众多的贤臣,无疑,贾诩与桓范也在其中,都是垂首恭敬地候在一边,等待着他们的主人的指示。

第六十七章 转折

曹操的话,激荡在曹丕的耳边,心却已经是凌乱到了极点,垂首而立,手却紧紧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而曹彰也不傻,听曹操这么含沙射影般地说道,整件事情便明了于胸,眼眸中散着一抹狐疑,瞟向不远处的曹丕。

大堂之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地令人窒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

“父亲,我想您所听到的可能都是谣传”,就是在这危急时刻,竟然有人说话了,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无疑正是曹植。

众所周知,历史上,曹植与其兄长曹丕争夺王位可是争得不可开交,如何要在这个时候出来为曹植辩护呢?

在立嗣之前,兄弟两人的关系非常身后,但是立嗣之后,关系便不是一落千丈那么简单的下降。曹植今日,也在打着双面牌。

“哼,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曹丕阴阳怪气地闷哼质问,让在场所有的人心中一惊,原本以为曹丕会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却不曾想,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眸子之中喷薄着恶毒之气,愤愤地看着恭敬如斯的曹植。

曹操虽然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但是神志依旧清晰,在王位继承最终没有尘埃落定之时,他怕是死也不能瞑目的。

看着卧在床榻之上,行将就木的父亲,曹丕心凛然一横,微微瞟了一眼背后的贾诩,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急迫与催促,瞬间将所有的疑虑都抛在了脑后,权力的诱惑让他放qì

了很多,也必须斩断许多。

“父亲,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您所听到的那些乃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故yì

传播的中伤嫁祸之词”,曹丕俨然在等着机会,在大家都不曾撕破脸皮之际,如若自己首先动武,就算不遗臭万年,也会名誉扫地的。

“你胡说八道”,曹植乃是性情中人,历史上曹操没有立嗣曹植有很多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生性不适宜继承王位,在立嗣问题上,曹植一直都埋怨父亲偏袒,却不曾想到这个层面。此时,望见曹丕投掷过来的定时炸弹,他没有去辩解,而是露出了无法隐匿的愤nù

神情。

“还请父亲明鉴”,曹丕显然不希望在曹操面前失去了主动权。

“你们都住口”。

“世上不会有空穴来风之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曹操沉沉地说着,看似意味深长,实则已经将自己的观点与立场表露出来了。

“世子,事不宜迟”,贾诩本以为曹操会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曹操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乃是逼迫他们自己跳出来。

曹丕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俨然还夹杂着一些惨白,望着曹操,望着曹植,心中的愤nù

瞬间地爆fā

出来了,鼻子中呼着火气,而一直都紧按的佩剑,已经握在了手中,随时准bèi

拔出来。

大堂之上,最紧张为难的不是曹操,也不是曹丕与曹植,而是曹彰。眼睁睁地看着兄弟相争,父亲也是持着打一派压一派的态度,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内心只能无力地挣扎。看着曹丕手握佩剑,便下了决心,今日有他在就不会有惨剧。

“曹植,今日你休想得逞”,曹丕眼中露着凶光,望向对面毅然与他针锋相对的曹植,两人今日在大堂之上,曹操面前最终是撕破脸皮,眼看着便要大打出手了。…,

“曹丕,我还没有死,你就敢如此飞扬跋扈”,曹操喘息着,似乎是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大声地呵斥着暴怒的曹丕。

“本来我还认为那些谣传只是有人对于立嗣的不满而发的牢骚,今天看来,哼”,手指颤抖着,划在虚空之中,直指曹丕。

“曹植,我要杀了你”,眼看着曹操的眼神,还有众兄弟们质疑的眼神,曹丕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了众矢之的,无穷尽的质疑与怒意让他无法平静。浑然一刹那间,将腰际的佩剑拔了出来。

这几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曹丕急了,狗急跳墙般动用了杀招。

明晃晃的佩剑,闪动着沁人心骨的寒光,在虚空中挥舞之际,所有的人内心一颤,而曹丕剑尖所指的矛头——曹植,文弱的书生,看到曹丕动武,眸子飞转,正欲躲避,却不曾想曹丕抢先一步,剑尖已然捷足先登了。

在空气之中挑着一丝丝的威劲,划过了完美的弧线,眼看着就要刺进曹植的面门了,忽然间大堂内再一次明光闪动,旋即,便听到铿锵的金属交鸣之声——

“铛”,整个大堂内瞬间被这凌乱的刀光镇压地一片沉静,所有的人都目露惊恐,刀剑抨击,众人连连惊叫。曹月则是一直都守护在曹操的跟前。悉心地照料着。

“曹彰,你让开,让我杀了他”,曹丕已经彻底地怒了,之前与贾诩计划好的一切,便是先杀掉曹植,眼下正好逮着了机会。

“大哥,你想干什么,要造反吗”,曹彰用刀抵着曹植的佩剑,望着曹丕怒不可遏的脸庞,急促地问道。

“你躲开,这里没有你的事”,眼下曹丕怒意重重,撇着眼看向曹彰,浑然间一脚飞出,就要将曹彰踢开。

曹彰好歹也是征南闯北的将军,如何会怕曹丕,曹丕已经不顾颜面,曹彰也无从顾及兄弟之义了,眸子中闪着微微的斗意。

“曹丕,你不要太过分了”,曹彰这话俨然是最后通牒了,如果曹丕执迷不悟,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废话少说”。

“铛”——

刀剑交鸣,两人再一次拼杀在了一起。显然,曹丕并不如曹彰勇猛,两三个回合,便败落下来。

“啊”——

曹丕的计划经营了许久,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哪里还能放qì

,眸子中闪动着邪异的光芒,握着剑再一次朝着曹彰刺过来。

“噗”——

没有征兆,没有预料,就在一刹那间,所有的震怒都消散不见了,而这一场风波也逐渐演化成了这一个人的闹剧。

丞相府外的军马焦急地等待着命令,丞相府内也是一片慌张,这一天整个许都都变得紧张惶恐。

第六十八章 混乱

众人望着曹彰的刀顺势砍下,所有的目光都凝滞了,本来还铿锵在耳边的金属交鸣声音,在一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了,随着一声血溅之声激荡,惊叫之声也销声匿迹了,剩下的只是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曹彰的心也咯噔一颤,原本只是没有任何杀意的抵挡,却不曾想到因此酿就了血案,大刀不偏不倚,正好压进了曹丕的脖颈间。

曹丕眼中含着威怒,最终的骂骂咧咧逐渐地若下去,眼眸也慢慢地闭了起来,最终手中的佩剑落地,头歪斜向一边。

“这”——

他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了这一幕,转身看了看微缩在一边的众人,那些人眼中并方才的惊恐还没有消散,缓缓地望向曹彰。

“父亲”,曹彰有些惊惶,尽管上阵杀敌无数,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误杀了兄长,如何能平静。沉沉的脸色,陡然间手中的刀片落在地上,重重地跪在曹操的窗前。

曹月显然也被这一幕惊到了,娇容失色,嘴角也有些哆嗦,扶着曹操。

“黄须儿,不必惊慌,杀了这逆子也罢”,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呼吸愈发地急促起来,深深地望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曹丕,旋即回神。

不知dào

何时,贾诩已经悄悄地溜出了大堂,外面的一群整装待发的军队在得到贾诩的命令之后,迅速将丞相府围了起来,无疑这是他们早已经预谋好的,今天便要逼曹操传位。

“大王,不好了,外面一队人马将丞相府围的水泄不通”,就在众人还深陷惊恐之时,外面一名卫士进来报gào



“什么”,曹彰跪在地上,大声地喝问,眸子之中闪动着惊恐之色,曹丕竟然逆反到了如斯地步。

“父亲,我早料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晚来了一会,已经在外围布置了另一队人马,只要曹丕敢有所不轨的行动,立马叫他粉身碎骨”,曹植文弱的形象似乎仅是隐藏在外部的一层面具,在众人都惶恐不安之时,毅然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此时的关平,早已经觉察到了。趁着两队人马对峙,悄悄地溜进了丞相府,当然他不可能愣生生闯进大堂内众目睽睽抢走曹月,而是在等待着机会。

“贾诩,肯定是贾诩那厮”,曹操重重地咳嗽着,众子女面露担忧之色。

“来人,快些将贾诩抓起来”,就在曹操反应过来之时,贾诩早已经逃之夭夭了,得了命令的卫士们迅速地集结起来,在府中四处寻找着。

“植儿,看来为父之前真是看走眼了,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曹操蜡黄的脸上浮现着一抹微笑,欣慰的笑容。

“曹丕狼子野心,只怪为父不曾早些看破,才有了今天的杯具”。

“众人听令”——

“即日起,改立曹植为世子,待我死后,便可继承正统,众将士务必辅佐”,曹操几乎是拼着最后一丝力qì

,宣读了遗诏,曹植成了世子,即将继承王位。

“遵命”——

堂下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声音中没有一丝的异议,曹植如愿以偿,成了正统候选人。

贾诩此时还未来的及出了丞相府,便听到一阵的喧嚣,顿时欣喜,转身回去查看,却发xiàn

曹丕的尸体横亘在大堂中央,而曹植则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人群中间,这个阵势已经告sù

了他结果,他们失败了。…,

关平呢,将自己扮成了卫士,正好碰见了贾诩。

“贾诩在这里”,大喊一声,茫然寻找的卫士全部朝着这边靠拢过来了。

关平飞速地躲开了,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吃惊。本意只是想要浑水摸鱼,将曹月带走的,却不曾想,大鱼自动浮出来了,历史也因此改写了。

对于关平,对于汉中,自然不算一件坏事,轻而易举地借刀杀人,曹丕死了,一切都将重新演绎,之后的一切都成了未知。

混乱的阵势一直持续到了夜幕落地,之前的喧嚣才归附宁静,关平在见证了许都一次历史性的大变更之后,揣着兴奋,开始在丞相府内寻找曹月。

“小姐,你不能出去”,对于曹月而言,今日,除了大哥曹丕死掉之外,其他的照旧,推开门就要出去,但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士,将门口围的严严实实,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我想出去谁敢拦我”,曹月愤愤地说着,花容月貌微微地变色,附上一丝地愠怒。

“小姐,这都是大王的命令”,兢兢业业地回答着曹月,而语气中却不曾有一丝的退让。

“你们胡说”,说着,曹月便要蛮横地闯出去,但是显然这是行不通的。

“小姐,希望你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带头的卫士语气中有着一丝哀求。

“哼”,闷哼一声,一摔门又走进了屋子,满脸的悻悻之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关平的脸上浮现一抹狡黠之色,望了望远处的屋子,瞬间有了想法。

“嗨,你,站住”,关平端着饭菜,低着头朝着曹月的房间走去。

“大哥,我给小姐送饭”。

“恩,抬起头来”,这卫士还是很谨慎的,仔细地检查着。旋即看着关平,沉沉说道。

显然,关平这样的生面孔是逃不过这些卫士犀利的目光,突然间眸子中冷光一闪,手结成掌,愣生生地劈在这些人的脑后。

手法之凌厉,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一瞬间的人影攒动,这些人只是在原地颤了颤,全部倒地了。

“小姐,小姐,开门”。

“啊”,曹月看到了半个月来朝思暮想的男子像是凭空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芳心微动。

“月儿,快走吧”。关平回头望了望四周,便要带曹月走。

“月儿,今天不走,以后便没有机会了”,关平眼眸中浮现着的恳求。

心中凛然一横,玉手伸出,牵起了关平的手。

两人对视,眉目传情,一切都成了惘然。

漆黑的夜幕中,一骑绝尘,一对眷侣双宿双飞。

第六十九章 回归

一个月的奔逃,关平带着曹月,总算是离开了曹操的地盘,放眼望着连绵的蜀汉之地,眼中有些沧桑,感慨万千。

一个月内,许都传出了许多震惊人心的消息。曹操早已经灯枯油尽了,经过曹丕宇曹植争夺王位之乱,还有曹月和关平私奔之痛,双重打击,一命呜呼了。

一代奸雄,戎马一生,如此被自己的儿女折腾尽了最后一口气,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啊。

曹月,娇容微微地浮着黯淡之色,为了关平,为了爱情,她果duàn

地放qì

了曹操,放qì

了许都,放qì

了魏国。望着许都的方向,轻轻地抹着泪水,默默无语。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归天了,她没有理由不伤心,内心泛滥着重重的罪恶伤感。

“月儿”,关平能体会到曹月的苦衷,他理应理解。看着她每天愁眉不展,心中很担心,转过身来,眼中流露着怜爱之情,深深地看着默默流泪的曹月。

正说间,关平替曹月擦着眼泪,双眼脉脉含情,伸过去的温暖双手握着曹月的手,四目相接,许许多多的东西不言而喻了。

虚空之中吹散着的冷风,却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传递的温暖之意。曹月依偎在关平温暖而宽厚的怀中,浓浓的爱意在虚空中流淌着,夕阳西下,媳妇甜蜜将曹月心中的一切郁结都冲散了,娇躯微微地颤动,紧紧地抱着关平。

“驾”——

乌黑的夜幕在空中打着转,一骑绝尘飞遁而去,冷冽的北风,沉沉的暮色,驱动的悍马有力地踏在地上,一个新时代即将诞生了,三国也将揭开前所未有的崭新一页,关平微微地仰着头,眸子中无悲无喜,攒动的精光在乍暖还寒的夜中徜徉。

……

“哒哒”,早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归汉中的关平,带着曹月,星夜赶路,终于,在晨曦微露之际,看到了不远处飘摇的城池,魂牵梦萦的一座城池,按捺着心中的喜悦之情,高高地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成都奔去。

“终于到了”,曹月自背后紧紧抱着关平,沉沉地睡着,马蹄声渐渐地停息下来,关平抬起头,看到了半空中悬着的成都字样,看着四周熙攘来往的人民,关平舒了一口气,总算逃出虎口,回到了刘备的属地。

“月儿,醒醒了”,轻轻地晃着曹月,眼中流露着恋爱之情,曹月揉着蓬松的眼睛,朦胧地看着四周,娇容之上点缀着一丝羞涩之美,很是动人。

“嗯”,曹月缓缓地答yīng

了一声,旋即正了正身。

“我们进城吧”。

两人坐在马上,顺着稀落的人群缓缓地走进了城内。

府内,一名卫士急急地跑进去。

“大王,关平将军回来了”,卫士心中也洋溢着喜悦之情,语气之中显着激动。

“真的吗,在哪里”,刘备正伏案沉思,想起了二弟关羽惨死,便是心中无止的悲痛,正在此时听到了这般好消息,顿时自地上跃起,老迈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不少。

“正在府外等待着”。

“快快请他进来”,刘备激动不已,沉郁了很久的内心终于涌现出了一丝的喜悦之情。

随着卫士离去,刘备微微地正了正色,出了屋子,已然到了庭院中央,眼中尽是喜悦之情。

关平下了马,带着曹月走进了还算宽敞的府中,刚刚走进门,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刘备,笑吟吟地捋着稀疏的胡须,看到了关平,很是欣悦。…,

关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刘备,在史书中对刘备的形象也早已经了然了,刘备仁德天下称赞,本人也长得伟岸潇洒,如今虽然已经是迟暮之年了,但那英雄之气并不减多少,身上流淌着的王侯之气,让关平震撼。

“大王,罪将关平与父亲没有将荆州守住,实在是罪该万死”,关平微微地面色沉下去,垂首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贤侄,你这是哪里的话。荆州之事,并不是你们的过失,孙、曹暗中勾结,预谋已久,这叫谁也防不胜防啊”,刘备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了,望着关平,这位被诸葛亮都暗中称赞的后生,急切地劝慰着。

“你能回归汉中,便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今日,一切政事军务,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避开不谈,伯父要好好替你接风洗尘,还有文武百官都要介shào

你认识下”,刘备微微地看了看关平身边的曹月,并没有任何的疑虑,关平将曹操的女儿曹月带回来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呵呵一笑,便下令邀请文武百官共聚了。

“月儿,我带着你下去休息吧”,这样的场合,自然不适宜曹月参加,微微思量着,在仆人的带领下,领着曹月到了一初别院。

正堂,满屋飘着肉香,烈酒的醇香让人陶醉,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今日,关平贤侄回归我汉中,一切杂务都暂且放下,百官随意畅饮”,刘备自然很高兴,站起身来,举着酒杯,笑呵呵地大声说道。

百官有不少都是关羽的幕僚,听闻到了关平安然回归汉中,如何会不高兴,纷纷举起酒杯向关平庆贺。

关平之前只是关羽的儿子,有父亲神威盖世,威名远扬,自己也不曾多么出名。自荆州一战,关平数次显威,又被诸葛亮追捧,在场的所有人不乏老臣,都是恭敬地为关平祝酒。

关平虽说淡定,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一朝的文武大臣,或职位高,或职位低,都如此恭敬地祝酒,内心还是有些膨胀的,同样很礼貌地喝着酒,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满堂文武,其乐融融,刘备坐在最上方,望着一片和谐、欢笑之象,脸上泛着一丝的红晕。

“贤侄”,众人畅饮,欢笑之际,迎面走来一位大汉。

皮肤黝黑,透露若虎豹一般威猛,眼眸若银铃般硕大精亮,仰面将一杯酒饮尽,雷耳之声在周身炸响,关平觉得心神微微一颤,抬起头看着这人。

无疑,这人便是关平的二叔——张飞,猛然看去,便是给人一种威猛之感,关平也不敢怠慢。

“二叔,我敬您一杯”,张飞是出名的嗜酒如命,眼看着已经有些走路不稳了,还是倒了一杯,准bèi

喝下去。

“嗨,贤侄在荆州战场之上的卓然事迹,让叔叔佩服啊,叔叔敬你一杯”,不容关平反驳,已经“咕咚”一声将一杯酒饮尽了。

关平尴尬的笑了笑,又重新与众人一起谈笑喝酒了。

这一分一秒都流淌着欢快愉悦,整个成都都被感染地欢庆起来,而夜色也不知不觉地掩映了白昼之光,但满堂百官却谈笑依旧,袅袅的灯火升腾着,汉中像在庆祝光明重现一般,通宵达旦地欢呼。

第七十章 称帝

关平回归的喜悦并没有从蜀汉之地完全散去,北方许都便传来了震撼人心的消息,曹植像历史中的曹丕一样,在桓范的辅佐下,废掉汉献帝,自己称帝了。

这一消息,无疑是震动三国的一件大事情。曹植称帝,意味着汉朝大统就此覆灭,而之前诸侯割据的意义也发生了改变。

大殿之上,百官恭恭敬敬地拜立在两侧,垂首以待,鸦雀无声,刘备踱步的“踏踏”声在众人身旁徘徊着,捻着胡须,脸上露着艰难之色。

关平同样很恭敬地站在武将首列,微微地颔首,望了望另一侧的神算诸葛,眸子轻轻地转动,思量着什么。

诸葛亮,也回头看了一眼关平,眼神交会,一股精芒攒动交纵,瞬间两人都微微地点点头。

大殿良久的寂寞,众人无所适从的茫然,终于被一席话语打破了。

“大王”,说话之人,正是关平,此时刘备的心中在想什么,百官的心中又在思量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在与诸葛亮的眼神交会之后,他终于做了出头鸟。

“贤侄,你对曹植称帝有什么看法”,刘备这样问,不知dào

是仁义之心使然还是故作愚钝,缓缓地停下来,沉沉地望着大殿前方的关平。

“大王,曹植忤逆犯上,相信天下之人都会唾弃,称帝无疑是自掘坟墓”,关平微微地抬起头,眸子转动之际,说出了众人一直都不敢说的话,没有丝毫的迟疑。

“但是,汉献帝被废掉了,魏国已然建立起来了,眼下批判唾骂都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您,必须要做出打算了”,关平言有所指,话外之音,在场的文武百官。

刘备坐在席位之上,眸子之中的愤懑变得惊疑不定起来,瑟瑟地看着关平,旋即又转过身来,望向摇着羽扇,恍若神人的诸葛亮,微微紫气飘动,灵动之意流淌。

自然,刘备此刻内心正在作着激烈的斗争。眼下魏国已经冉冉建立起来了,原本的诸侯割据时代无疑划上了句号,汉朝已经失去了大统地位,那么刘备匡扶汉室的初衷随之也腹死胎中了,他现在面临的困惑,是称帝还是不称帝。

“大王”——

诸葛亮对着关平微微一笑,旋即恭敬地看着大殿之上的刘备,俨然看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是已经有了说服刘备的言辞。

“关将军所言极是,汉末之时,董卓作乱,诸侯崛起,匡扶汉室,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其为大善之举”,明眸放光,羽扇飘动,顿时将众人低糜的气势带动起来,大殿之上瞬间热闹起来了。

“之后,诸侯分崩离析,战事连绵不断,黎民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了。曹操贼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被天下人所唾骂,如今曹操身死,他的儿子曹植却依旧是死心不改,居然还变本加厉,废掉了献帝,如此做法,天下人谁可苟同”,说道这里,诸葛亮的语气开始变得生冷起来,眸子之中也泛着愤愤之光,百官拜立在左右,也同样是目露愤懑之色,低声地谩骂着。

“眼下,大王必须继承汉室大统,在此称帝”,愤愤之词泫然一转,诸葛亮巧妙地言辞让刘备无法推搪。

“曹植在许都称帝便已经是大逆不道之事,人人得而诛之,你让我效仿曹植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事,我……”——…,

刘备面目微微地失色,听闻诸葛亮与关平同样的口气劝他称帝,内心挣扎,无法抉择。

“大王,献帝幼弱,无力掌控全国大事,曹植篡位已经是无力挽回的现实了。您本是汉室后裔,若能称帝,号令天下,共诛杀曹贼,依旧是不违背初衷,照样匡扶汉室,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如此不是大善?”,关平听得诸葛亮的劝说,看出刘备已经有些犹豫不决了,瞬即趁热打铁,继xù

说道。

“这”——

刘备真的凌乱了,内心的忠孝礼仪泛滥,而挽救黎民于水火的仁德之心亦然翻滚,两股激流激烈地碰撞交织在一起……

“大王,军师所言极是”——

“关将军所言亦然是正理”——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显露着期许之光,急迫地望着犹豫不决无法定论的刘备。

“大王,曹贼作乱,江东图谋不轨,称帝之事事不宜迟啊”,关平拱手施礼。

“还望大王快快决定啊”,诸葛亮胡须微微地抖动着,俨然是有些激动了。

三国历史上,这无疑是蜀汉最紧迫,最揪心的一个时刻,百官翘首以盼,刘备心中却是仁义道德泛滥。

“大王,如若您不称帝,俨然便承认了曹植这厮的政权,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关平到底是现代人,凭着对三国历史的熟悉,还有敏捷的反应,最终让刘备压制了内心狂涌的仁义道德,称帝之事即将尘埃落定。

“既然百官如此用心良苦,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本王决定称帝”,刘备没有了那些仁义道德束缚,也不会有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脸上的英豪之气毕现,王侯帝象浑然天成。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百官高呼,关平微微一笑,蜀汉这边的事情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着,刘备称帝,蜀汉将迎来一个崭新的黎明,真zhèng

的三国时期就要来临了。

“即日大王便可称帝,当下我们需yào

详细地商定一下称帝事宜”,诸葛亮微微地点了点头,紧要关头,他这军师便是希望了,叹了口气,刘备终于决定了。

“继承帝位,国号叫什么为好呢”,刘备捻着胡须,虽然还有些踌躇,但毕竟是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义之举,旋即轻皱着眉头问道。

“大王,蜀汉如何”,关平微微思量,将历史之上的称号全盘托出。

“如此甚好,彰显我大汉正统,”,刘备听到如此称号,欣慰一笑。

……

大殿之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谏商议着,众多的称帝事宜都渐渐有了定论。

蜀地之上,微微飘动着龙腾之气,新兴的蜀国即将在这里树立根基,关平在殿内微微地转动着明眸,蜀汉建立,将是他大展宏图之机。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最近忙,连续两天一更了,实在是言行不一。鼎火明天四更爆fā

,敬请期待。

第七十一章 救人

第七十一章救人

应群臣共请,刘备方答yīng

在成都称帝,续正统大汉,筑坛行礼,登基称帝,九天齐拜,自此拉开了刘备追求天下统一的帷幕。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威严,刘备身穿龙袍,头戴皇冠,隐隐身上有龙气浮现出来,这一天对于汉代,对于群臣,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日子,就在众人恭敬地期待之时,响彻大殿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封”,语气之中蕴含着信任,还包涵着期许。

关平微微正色,正殿之上,却不曾寻找到刘封的身影,凛然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诸葛亮辅佐王室有功,拜大汉丞相”,刘备面露威严,凛凛地看着下方的百官群臣,身边的侍从高声念到。

“谢陛下”,诸葛亮躬身拜谢,群臣寂静。

“五虎将听封”,侍从宣叫,此时刘备的脸上有些失色,毕竟关羽已经身死,而他这做兄长的却不曾替他报仇,内心总觉得违背道义,感觉到有愧关羽,眸子微微地转动,深深地看着躬身拜立的关平。

关平自然感觉得到,但依旧垂首,不露声色。此时,他已经开始考lǜ

报仇的事情了。

“关平听封”——

关平听到这赫然之声,瞬即自原位移动到了殿前,躬身拜立,等待着封赏。

“念关羽身死,关平又在荆州一战中表现勇猛,故加封关平为中领军,掌管禁军一切事宜”,侍从微微润了润嗓子,将音调几乎是调转至了最高,念出了封赐。

众人愕然,五虎将除了张飞毅然有些愤愤不服,但却无从爆fā

,只得喘着大气,目露威光沉沉地望着关平。

诸葛亮虽然也不是很平静,但毕竟是城府极深、睿智无dí

之人,只是微微色变,旋即又静静立在了一边。

……

殿下文武百官,均被加封了官爵,除了五虎将,其余都算兴高采烈,兴致极高。

关平已然感觉到了五虎将对自己官职的质疑,旋即在听封完毕之后进言。

“陛下,罪臣关平无从担当此大任”,关平能这般说,五虎将也是稍稍一愣,诸葛亮则是捻着胡须,微微地思虑着。

“贤侄何出此言,你在荆州战场之上的表现在场之人均是有目共睹的,谁若不服可以当面言说”,刘备这样,无疑是为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一针预防针。

五虎将脸上愤愤之意更甚,听了刘备的话,却无从爆fā

,只得憋着怒意。

“今日听封就此结束,朝会完毕”,刘备在殿上舒了口气,眉头微微舒展。

等待众人散去,侍从快快几步走到了关平的身前:

“关将军留步,陛下有请”,关平早早便看出了刘备眼中的忧虑,从他的眼神中便晓得必然有话要说,在朝会之后并未急于离去。

随着侍从,到了刘备的寝宫,虽说是伯侄,但是刘备好歹是当今的圣上,关平毅然不敢怠慢,恭敬之意更甚,只是心中思量,刘备所担忧是何事情,为了父亲殒身之仇,抑或是其他,轻皱着眉头。

“臣关平见过陛下”,关平伏拜在地,躬身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刘备对关平极其地客气,关平自然知dào

其中的原因,道谢之后便起身了。

刘备望着关平,眼中流露着无尽的苦闷与忧虑,恍然间,眼眸闪着泪光。…,

“陛下这是为何”,看着刘备拉着自己的手,已然有些啜泣之意,关平急忙询问。

“贤侄,朕念二弟在荆州战场殒命,而自己却在成都享尽荣华富贵,不曾为他报仇,违背了兄弟之情义”,刘备俨然是眼角溢出了泪水,而握着关平的手也有些颤抖。

关平知dào

历史之上,关平身死刘备是积劳成疾的,如今看去,却不曾有半点夸张,

“陛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我大汉建立起来,可以趁此报荆州之仇”,关平微微地正色,看着刘备哭丧之意,旋即安慰。

“朕早有报仇之念,但多方面的困阻终究没能施行,如今你回到了成都,借此契机,可以报仇”,抹着眼泪,刘备才算是情绪稳定了下来。

“陛下,如若要战,有一人不可或缺”,关平眼眸微微转动,已然将之前所想之事告sù

了刘备。

“谁人如此重yào

”,刘备脸上写满了疑问,沉声问道。

“陛下的义子刘封”,其实早在先前,关平便已经将整件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正好借此机会。

“啊?那个逆子”,听到关平说道了刘封,顿时色变,显然如同关平猜测的那样,刘封显然已经伏法了。

“在荆州之战,听信孟达那厮谗言,差点陷朕的兄弟于水火之中,虽然之后出兵救助,毅然没能挽回败事。上庸又不留多少兵将,险些失去这绝佳的战略之地,贻误军机,罪该万死。念他是朕的儿子,不曾斩他便是仁义之举了”,刘备喘息着,脸上的威怒不曾消散下去,望着关平,有些疑虑之色。

听到刘备如此说道,关平内心顿时敞亮了。之前的猜测看来都是事实,纵然关索杀掉关索,督促刘封起兵,但事后毅然被抓住此把柄,而目地不言而喻。

“陛下,可否听臣言说一二”,关平微微思量,知dào

了其中的利害。

“荆州战场,乃是臣派三弟关索前去上庸求救的,而其中的细节,我都很清楚”

“当时战事迫急,上庸本身只有一万五千人,刘封为了挽救败事,毅然亲身带一万人救援,而上庸也仅存五千人,一人如何能顾全两端。如此臣以为不应该怪刘封”,此时,蜀汉的政治集团已经很明了了,诸葛亮集团最受刘备信任,而刘封无疑是一颗眼中钉,如若不除,后患无穷,自然此次刘封伏法便是如此缘故。

“就算是失误,朕也不能原谅他”,刘备决绝地说着,关平微微色变,暗暗叫道诸葛亮做事之绝。

“陛下,臣关平敢用性命担保刘封的清白,望陛下三思”,刘封这人他是救定了,毕竟在蜀汉后期,他将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这”——

望着关平,刘备很为难,一个是丞相的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对刘封心软,一个却是用性命担保的能臣贤侄,他凌乱了。

“陛下,如若你还是不放心,可将他派入我的帐下,我日夜监督,保证不会出差错的”,关平这算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挽救刘封了。

——

刘备缓缓地坐在榻上,良久地思量着,对于关平,他心存愧疚,挣扎了良久,最终他决定了。

“贤侄,就依你所说,朕就将这逆子派在你的帐下,他若有任何的不轨图谋,你可当场将其斩杀”,刘备虽然仁义遍天下,但对于忤逆之事,还是很谨慎的。

“谢陛下,陛下英明”。

一章奉上,晚点还有三章,保证在十二点之前出炉。

第七十三章 战事

伯侄二人聊了许多,关平将心中的构想也稍稍透露了一些,刘备对于关平更是刮目相看了。关平虽然说没有诸葛亮那般的睿智博学,但毕竟是现代人,有许多刘备不曾听过的思想,他对蜀汉的未来自信满满,刘备自然也深受感染,之前的忧郁神情也慢慢消散掉了,变得兴奋起来。

夜深了,关平走出了刘备的寝宫,坐在回府的马车之上,他想了很多。父亲关羽死掉了,他无法挽救,荆州之战便如同一个死局,再加上陆逊坐镇,大意失荆州也是情有可原。但接下来的复仇之战,他必然要大展雄威,眸子微冷,心一横,之前的一切一切都要归还给江东。

“夫君,回来了”,刘备已经下令为关平与曹月赐婚了,曹月娇容在灯光之下更是动人,微微一笑,便出去替关平脱下了外套。

“月儿,你还没睡啊”,对于这美娇妻,关平很是疼爱,伸手将他揽在怀里,袅袅灯光之下,英雄美女,唯美的一对,甚是让人羡慕。

揽着曹月娇躯,眸子之中的喜色微微一敛,望着窗外的一轮孤月,思绪万千,他能预感到诸多事情都要接踵而至了,蜀汉这个新生的王朝,将要面临更多的挑zhàn

,而他的三国使命,对于父亲关羽的承诺,也将要在之后身体力行了。

春风依旧峻冷,孤月无痕,漆夜莽莽,当前一场战事即将被推上历史的高地。

第二日,外边依旧是乍暖还寒的天气,文武百官如期在大殿之上觐见皇帝。

“众位爱卿,荆州之战,我大汉损失惨重,朕的二弟关羽奋力拼杀,终究还是不敌殒命。朕沉痛思念,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誓报此仇”,说道这里,刘备的眸子之中已经泛滥起了盈盈泪光,威严之声中透着微微的啜泣之意。

“陛下积怨成疾,我等实在是罪该万死”,诸葛亮乃是丞相,自然是一马当先,为刘备开解。

“丞相,你不必为朕开导,丧弟之痛,朕可承shòu。但报仇之事却迟迟不曾践行,已然陷朕于不义,天下都将唾弃”刘备微微俯视下方的群臣。

此时的关平,屹立在大殿武将之首,虽然不曾有五虎将那般的战功显赫,没有其余战将的资历深厚,但却又所有武将都不曾拥有的无尚神威,此时的他,缺少的只是战争与资历。

“陛下,我以为应该讨伐魏国”,诸葛亮似乎是胸有成竹,看了一眼关平,随即进言。

“曹操刚刚归天,曹丕也在争夺王位之时丧命,此时正是魏国虚弱之时”,诸葛亮的分析确实独到,魏国兵多将广是不假,但曹植意wài

称帝便是与历史背道而驰了,曹植生性豪放不羁,之前曹操不曾将他作为立嗣人选便是最大的缘故。而当下称帝,无疑是自掘坟墓。

“丞相所言极是,可暂且隐忍仇恨,伐魏示威,江东日后再谋也不迟”,说话之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古怪,关平转眼看去,无疑是落凤坡被神道左慈救下的庞统,此时官居要职,还是刘备的左膀右臂,说话分量自然很重。

“陛下,伐魏万万不可啊。曹植虽然是一介狂士,但有桓范辅佐,又不缺曹操的原班人马出谋划策,如若草率讨伐,无疑是自取灭亡啊”,关平只是听着,转眼看去,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器宇轩昂,貌类非俗,很像父亲关羽。…,

关平心中微微一颤,旋即心中迅速地思量着,方才想到这人乃是魏延。

历史上的魏延,相貌与关羽很像,连关平也感觉到了一丝神像。

“哥哥,我觉得魏延说的在理,毕竟荆州是被吴国夺取,而二哥也是被吕蒙等东吴贼将伤了性命,如此必须伐吴报仇雪恨”,张飞看着诸葛亮等人均说伐魏,顿时吹胡子瞪眼,声调不由得升高了几个节拍,粗声对殿上的刘备说道。

关平站在原地,并不发表任何的看法,对于魏国与吴国,他认为无论伐谁都可,面对着原来荆州集团投来的促催目光,关平只是微微点头,却依旧不说话。

众人在大殿之上争论着,以张飞、魏延为首的一派人主张刘备带兵伐吴,而诸葛亮、庞统、赵云则是力挺刘备伐魏。

刘备坐在宝座之上,面目沉沉,诸葛亮与庞统乃是天下名士,博学睿智无人可匹,见识长远,讨伐魏国自然是长远考lǜ

;而张飞与魏延也都是忠义之臣,尤其是魏延,也算是有勇有谋的智将,做出伐吴的主张,也不是信口开河,虽然他心中早早便有了定论,但是却不好言说,旋即眼眸瞟动一直站立在边上的默默关平。

“贤侄,你有何看法”,如关平所料,刘备果然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陛下,臣觉得丞相的看法不无道理,三叔的说法也不失道理,全听陛下定夺”,关平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发表任何的言论,俨然知dào

刘备早已经有了定论。

刘备听到关平如此说道,坐在座位之上,沉默着,偶尔看看请命的张飞,恍然又抬头看看摇曳羽扇的诸葛,最终只是舒了口气。

“此事改日再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备并没有拿定主意,将此事拖延再议。众人想要再次请命,留下的却只是刘备转身龙气飘渺,离去的背影。

群臣却不曾散去,望着刘备的背影,全数脸上显着焦急,诸葛亮为首的一派人,纷纷议论着讨伐魏国的意义与胜算之数,而魏延与张飞一派的武将,则是各个目露愤愤之色,痛骂江东狗贼,与诸葛亮一方针锋相对。

关平将这一切置若罔闻,转身目露淡然之色飘然离开了大殿之上,他知dào

刘备已经有了定论,而自己的想法也不必言说。

一连数日,关平都称病不曾上朝,自然不出他的预料,数日来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刘备一锤定音,毫无疑义,刘备同意伐吴。

刘备与关羽的感情很好,之前便积怨成疾。如今关平回来了,张飞又愤然想要报仇,他这大哥如何会抛弃了兄弟之情。

听到仆人探听来的消息,内心波澜不惊,一切都不曾出乎意料,眸子微微转动,看着微风轻拂的新枝,生发的新芽让关平心中怡然恬淡。

“孙权,之前的一切,我要让你全数奉还”,无悲无喜地说道,在寂静的院落之中徜徉,语气却让人震惊,立在左右的仆人,微微地色变。

战争,就要开始了。

第二章送上,晚间还有两章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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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定音

却说张飞自听闻关羽死后,旦夕嚎哭,血泪失襟,旋即每日酗酒,醉后又脾气暴怒地鞭打帐下的兵卒,军士苦不堪言。

关平回来之前,张飞早已经从阆中回来,张飞每每去见先主,两人抱作一团,恸哭不已,哭声震惊侍卫,所有的人都被他们感染了,刘备早在关羽殒身之际便要御驾亲征,讨伐东吴的,却都被诸葛亮劝了下来。

如今,关平回来了。无疑是他们报仇的时间到了,这一日,张飞被刘备征召进了寝宫之内。

“大哥,二哥过世已经数月了,你如何还不出兵啊”,张飞见到了刘备,两人目光撞击在一起,一瞬间,张飞嚎啕大哭。

“三弟,大哥恨不能灭掉孙权九族,生吃其肉,碎其骨,但是丞相苦苦阻拦,朕也没有办法”,刘备抓着跪倒在身旁的张飞,眼泪横流,大哭不已。

“如今关平贤侄已经回来,大哥你如何还能迟疑啊”拉着刘备的手,张飞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苦苦地望着刘备。

刘备哭泣不止,泪流满面地看着苦苦相求的张飞,而自己内心的复仇之火也早已经不可遏止了,却还不曾下定决心。

朝堂之上,众人伏拜,苦苦地劝解。

诸葛亮微微地摇着羽扇,恍然间看着赵云,赵云稍稍地点头,面对着刘备:

“陛下,国贼乃曹操,非孙权也。今曹植篡汉,神人共怒。陛下可早图关中,屯兵渭河上流,以讨凶逆,则关东义士,必裹粮策马以迎王师;若舍魏以伐吴,兵势一交,岂能骤解。愿陛下察之”,赵云面露威严。

“孙权杀了朕弟,吾已经忍了数月,如今吾贤侄已经回来,朕无论如何得要给他一个交代,你休得再劝”。

赵云首次碰壁,面如土色,沉沉地看了一眼诸葛亮,示意他继xù

劝谏。

孔明轻轻地咳嗽一声,顿时身后的百官均是色变,旋即眸子之中露着难色,看着刘备。

“陛下初登宝位,若欲北讨汉贼,以伸大义于天下,方可亲统六师;

若只欲伐吴,命一上将统军伐之可也,何必亲劳圣驾?”

刘备望着孔明带百官齐拜,苦苦谏道,面露难色,旋即望向张飞。

张飞早已经暴怒到了极点,怒焰喷张,望着四周的劝谏之臣,大声呵斥,又望向坐在宝座之上的刘备,旋即痛哭流涕。

“二哥之仇过去数月,如今关平贤侄回归成都,如何还会这般迟疑”,张飞大声哭泣,整个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方才还苦苦劝谏之人顿时垂首默默不语。

“这”——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三人桃园结义之事了吗,忘记了我们三人征南闯北义气冲天吗。我们之间的盟约,堂下的百官如何知dào

?如若陛下不出兵替二哥报仇,给关平贤侄一个说法,我就此与陛下绝交”,张飞如此算是逼迫刘备,百官颔首,止有诸葛亮正色以对,但在这关头也不敢轻易说话。

刘备的脸上乌浪翻滚,无重的悲愤与苦恼交换着,在仁义与天下大义之间苦苦地徘徊着。

“不立兄弟小义,如何扬天下大义。众臣休要再劝”,刘备立在座位之前,脸上阴沉,大声说道。

孔明在殿下嘴角撇了撇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叹了一口气,赵云也是一脸的郁闷,退到了一边。

“张飞听令”,刘备面色沉沉,望着殿下的张飞。…,

“卿提本部兵自阆州而出,朕统精兵会于江州,共伐东吴,以雪二弟丧命之恨”,刘备鼻子喷薄着火气,愤愤地说道,众人看到如此,全部哑然失色,悻悻而立。

“庞统听令”——

“封你为战前军师,为朕出谋划策,定夺军务要事”

“诸葛亮听令”——

“令你辅佐太子刘婵坐守成都,一切事宜,自由定夺”。

“群臣如往常,恪尽职守,有要事便请示丞相”,

刘备就此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净,缓缓地望向江东方向,眸子之中闪动着冷光,对于孙权他已经恨之入骨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关平称病不上朝,究其原因便是怕遇到这种场合,果然在张飞的“逼迫”之下,刘备下了倾兵伐吴的命令了。

感受着迎面吹拂的微微冷风,关平的心中泛滥着哭丧之意。关羽身死,刘备与张飞已经恸哭地痛不欲生,而自己这亲儿子却不曾流过一滴眼泪,于情于理都不算是正常之举。

“父亲,放心吧,我不仅会替你报仇,我还会践行你赋予我的使命”,关平的脸上肃穆,缓缓地望着远方,那个伤心的战场。

“将军,张飞将军来了”,就在恍惚的一刹那,侍从前来报gào

,张飞来了。

“关平见过三叔”,关平迎面走去,看着张飞满脸的哭丧之意,顿时觉得浑身电流涌动。

“贤侄”,就在此时,出乎了关平的意料,张飞潸然泪下,手颤抖着握着关平的手。

“已然数月了,陛下因为群臣苦谏,踌躇不曾出兵,三叔又无权征讨,有愧于你父亲啊”,望着张飞泪流满面,关平也瞬间被感染了,顿时觉得心中苦闷之意填塞淤积。

“今日陛下已经下令了,三日之后举兵伐吴,替二哥报仇雪恨”,说道了报仇之事,张飞硕大若铜铃一般的眼眸闪烁着点点泪光。

“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历史之上,关羽殒身,张飞哭泣不已,已然滴血,而刘备更是积怨成疾,而亲历之事也不曾相差多少。张飞终于为他争取到了战机,征讨东吴的大任,无疑落在了他的身上。

“对了,贤侄,这是圣旨”,张飞擦着眼角的泪水,从袖子之中取出了圣旨。

“关平听令”——

“即日起,朕将御驾亲征,鉴于荆州战场之上的神武表现,此战拜你为大军先锋,统领十万人马于三日之后集结出征,不得有误”,张飞有板有眼地念完了圣旨,眸子微微瞟看着关平。

“关平领命,谢主隆恩”。沉沉的一声,他知dào

自己复仇的时间到了,与张飞对视一眼,旋即接了圣旨。

第七十四章 惊喜

第七十四章惊喜

张飞将关平扶起来,两人坐在桌前,谈论起来。

关平知dào

张飞豪爽缺又脾气暴躁,并不与他谈论如何气愤的事情,自然两人不久便拜托了关羽殒身的噩耗漩涡,旋即谈话又变得欢快愉悦起来了。

“三叔,我常听父亲提起你武功盖世,世上几乎无人可敌”,关平酣笑着称赞张飞。

“呵呵,二哥真是如此说的”,张飞这般的武夫莽汉,自然不知dào

关平的用意,大声地憨笑着问道。

“关平如何敢骗叔叔”,恭敬地说着,望着张飞兴奋之色,心中思量着。

“要论起武功之道,二哥要胜我不少的”,张飞虽然豪放,但是还有自知之明的。

“三叔,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能答yīng

”,张飞到底不是那般灵性之人,关平的用意他也无从猜透。

“贤侄,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张飞淡淡地回答到,贤侄关平要求,自然是没有二话的。

“叔叔,你也知dào

。关兴一直都不在父亲身边,武功不似张苞贤弟那般强悍,所以我想,我想”,关平故yì

吊张飞的胃口。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叔叔不会推辞的”,张飞虽然不知dào

关平所言为何,但是眸子中显露着坚定之色。

“我想让他随着你学习武功,一来你可以在闲暇之时教他武功,二来他也可以与张苞贤弟一起侍奉你,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你看如何”,关平早面露着微笑,缓缓地看着张飞,眼中闪动着期望之光。

“呵呵,叔叔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不是小菜一碟吗”,张飞大笑着答yīng

了,这自然没有出了关平的意料。

“那我替关兴谢过叔叔了”,关平暗喜,看来此事可成。

就在张飞到来之时,关平便已经差了侍从前去寻找关兴了,等到关兴回来之时,张飞也已经满口答yīng

了。

“叔叔,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听到如此甜美的声音,张飞抬头一看,旋即望见一个貌美的女子朝着这边走来。肌肤赛雪谁可匹,暗香浮动月黄昏,娇容颦笑惹人慕,张飞微微地失神,稍稍地又回过神来,憨笑到。

“贤侄真娶得好妻子啊”,曹月的美貌在魏国都是出了名的倾国倾城,恐怕与大乔都是一个级别的美女。

曹月娇容微微羞涩一笑,旋即莲步款款走进了屋子,关平只是微微爽朗一笑。

一转眼,张飞、关平、关兴、关索、曹月、胡氏坐在饭桌之前。

关羽已逝,在古代长兄为父,此时关家关平便是全权代表人士,坐在饭桌上,脸上浮现着笑容,望着张飞。

“叔叔,我替关兴敬你一杯”,一家人其乐融融。

旋即给关兴使眼色,早先关平便已经交代了关兴,尽管关兴很迷惑关平这一举动,但是长兄为父,看着关平一脸的威严,他也不敢多问。

“三叔,我敬你一杯酒”,关兴满脸堆笑,举起一杯酒,一边看着关平,一边望向酣笑着饮酒的张飞。

关羽丧命的痛楚始终是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关平能看出来张飞的心中一直都很愤懑,尽管酣笑着饮酒不止,但是只是借酒消愁罢了,而关平让关兴跟着张飞学武也是别有用心的。

这顿饭最终以张飞大醉而告一段落,临走之前,关平深深地望了一眼搀着张飞离去的关兴,关兴回头点点头,关平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被刘备封了伐吴先锋,可到现在为止,关平连军队的影子都不曾看见。

晨曦之光再一次普照大地,关平辗转反侧,却依旧难以入睡,想着即将迎来的一场大战,想着自己还没有亲信之兵,想着还不曾研究过的战略地图,关平凌乱了,早早地冒着寒气重露便寻到了军营。

“战瞳小队已经全军覆灭了,眼下必须要重新组建一支”,关平在心中暗暗叹气,荆州那一场恶战,关平的军队全军覆灭了,俗话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战瞳毅然随之消失了。

“队长”,却在微微的晨曦露出之际,关平眸子之中的黯淡之光渐渐地被压制下去,缓慢地走动之际,很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关平的心颤动起来,这,这声音让他心碎,微微转身朝着声源方向看去,瞬间眸子之中闪动着不可思议的惊喜之光。

“这”——

“队长,你总算回来了”,没错说话之人,正是铁雀,恍然看去,威武的面庞之上愣生生地多出了一条让人心中难以平复的刀疤。

“铁雀?”——

关平不敢肯定,缓缓地朝着那边走去。

“队长,是我,我并没有死”,望着疑虑重重的关平,铁雀旋即解释到了。

“战瞳并没有覆灭,战瞳并没有覆灭”,关平在这一瞬间脸上浮现着激动之意。

“是的,那一场恶战,我军几乎覆灭,我和大鹰等人被丞相的大军所救,方才活了下来,回到了成都一直都在等待着队长你的回归”,铁雀还是依旧的冷静与果duàn

,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数告sù

了关平。

“看来战瞳的尖子成员都存活了下来,这让关平消沉至极的内心再一次燃起了星星之火”,眸子之中飘动着火热的光芒,拍着铁雀的肩膀。

“战瞳不能亡,我打算再次组建战瞳小队”,关平微微地正了正色,对于铁雀他绝不隐瞒任何的想法。

铁雀眼神微微飘动,神mì

地一笑,刀疤虽然有些难看,关平并不在意这些,旋即眸子微微转动。

“难道”——

眼中闪动着一丝睿智之光,望着铁雀神mì

的一抹微笑,旋即脑子飞转,自然猜测了七七八八。

“还真是什么都不能瞒过你呀,队长”,铁雀微微一笑,点点头。

“走吧,带我去军营看看”,今天真是惊喜不断啊,铁雀、大鹰等一些战瞳精英都意wài

存活了下来,而铁雀竟然暗中发展了一支神mì

的部队。关平沉寂的内心开始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荆州之败的低沉之势即将从心中挥抹而去。

两人踏着晨曦之辉,走向了还在沉睡之中的军营。

四章大爆fā

,全数奉上,希望追看的朋友们能看的高兴。明天恢复更新,每天两更。

第七十五章 出征

紧张的时光总是过的如此之快,而仅存的三日,关平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训liàn

军队之上,在关平的带动之下,所有的战士都士气高昂,训liàn

的喊声响天动地。

这一日,微风习习,战前的紧张气息已经浓烈压抑到了极致,而军营之内一片肃然,所有的人都面露威瑟,眸子紧紧地盯着高台之上的人。

关平一袭黄袍,凛然间有微微的狂傲不羁之意流露于外,眸子之中闪动着浅浅的忧伤。本命武器青龙刀在荆州一战中已经丢失了,此时他的手中俨然擒着一条游龙,恍然间有叱咤龙吟乍现而出,无疑便是父亲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这柄刀不似历史上被潘璋夺去,而是被关兴带了回来,而赤兔马此时也屹立在了军营的显眼一角,火热的一团红雾,顿时让人生畏。

“将士们,东吴孙权杀我兄弟,夺我荆州之地,此恨如何能忍”,刘备皇袍加身,在微风的拂动之下,皇者的英豪之气乍现,而说话之际,将先前病恹恹的气势全部抵消掉了,眸子精明,望着四方的战士们。

关平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点拨的十万先锋兵马,心中不禁地有些压力。

“陛下舍万乘之躯,而徇小义,古人所不取也。愿陛下思之”,就在刘备在万众之前训话之际,一人跪伏在地,苦苦地劝说着。关平眼眸微微地闪动着疑虑之光,而来请求刘备之人,乃是学士秦宓,这与历史很吻合。

“朕与二弟,自桃园结义便约定不能同年同日生必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二弟先亡,朕亲自为他报仇有和不可,如何徇小义而枉大义”,刘备自从决定御驾亲征起,便是满朝的文武都来劝谏,尤其是诸葛亮与庞统,此时便要出征了却还有人可笑地劝谏,脸上露着怒色,大声说道。

“陛下三思,不听臣言,恐怕有所失策啊”,秦宓的一抹小胡子在虚空之中无力地飘动着,伏倒在地上,苦苦地说道。

“哼,朕还没有出兵,你就咒我,来人,拉下去斩了”,刘备感觉群臣的阻挠太多,必要以儆效尤,旋即心中一横,下了杀令。

“陛下就算杀了我也没关系,但是大汉刚刚建立起来,国力瀛弱,如若大举征兵讨伐,必然会危及到根基的”,眼看着台下的两名刽子手已经将秦宓拖了下去,他的面上却不曾变色,已然苦苦地请求着。

关平站在跟前,眸子微微转动,但是这种场合他这样的武官并不适合残余,毕竟有诸葛亮这样的贤臣,他也不必多事。

“陛下,刀下留人”,明晃晃的刀散发着重重冷芒,就要落下砍下了,在一旁站立的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站立出来,就在这最后关头,诸葛亮出马了。

“荆州兵败,陛下义弟丧命,陛下想要领兵报仇都是常理之事。但究其本源,乃是魏国曹贼暗中作乱,孙权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如若摆平了魏国曹植,江东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取。陛下不征魏国作乱之徒,却杀东吴以雪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诸葛亮言辞不刺耳却句句在理,刘备微微发怒的脸上稍稍显出一抹冷色。

“朕意已决,丞相休再劝朕”,从那具有威胁的声音之中,百官听到了许多,旋即束手屹立在左右,诸葛亮摇曳的羽扇也微微地凝滞了一刻间,面目有些颓然。…,

“众人听令,丞相诸葛亮保太子守两川;骠骑将军马超和弟弟马岱,助镇北将军魏延固守我大汉疆域;虎威将军赵云为后应,掌管粮草都督之务……”,

“命中领军关平为前部先锋,率先带领十万军马前往阵前驻扎下来,随时准bèi

开战”,仰面望着万里无云的浩瀚天宇,刘备的眸子之中露着决绝,此战他是势在必得。

关平抖搂着手中的威武大刀,恍然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神威光芒,眸子峻冷而严肃,望着营中的十万人马,朝着刘备微微地点了点头,旋即缓缓地下了台子,如若鹰隼般敏捷地跨上了让所有武将都梦寐以求的马中极品赤兔,微微一缕红烟飘过,关平眉宇在轻微的日光照耀下蹙动着,众人恍惚间,神威似乎已经盖过了关羽。

“出发”——

如若天音一般钻进了如梦初醒的士兵们的耳朵之中,闯进了文武百官的耳朵之中,刺耀着他们的双眼,诸葛亮的眸子倾动,羽扇持平,俨然也有些失神,大将之威在他这般的年纪便被诠释地如此淋漓尽致。

春季的阳光本就夹杂着一丝的冷漠,普照天地的舒柔耀斑点点散尽,一行袭天的长龙自原点缓缓地移动起来。

“哒哒”的马蹄声在虚空之中荡漾着层层的波动,激荡在所有兵卒的心门之上,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斩杀武神的东吴贼子,为了这个新兴的国家,为了他们心中的那份信仰,为了刘备的仁德满天下,他们毫无怨言。

骑着赤兔宝马,黄袍在风中抖动着,关平微微地裹紧马腹,扬鞭飞逝到了队伍前列,回身望着十万精兵,他的心中充满了信心,也毅然不曾有半点的输念,为了父亲,为了自己强烈的使命感,为了对于蜀汉的那份承诺,他毅然下定决心要迎头痛击东吴,让孙权屈服。

关羽的容颜再一次浮现在了关平的心中,宛若就在跟前,重重地咬着牙,发誓要替蜀汉雪恨,替父亲关羽雪恨。

“全军加速”,恍惚间,回过神来了,望着不断前行的长龙,眸子闪动着精光,下令全军加速。

“黄将军,如此速度,几日可到江中”,关平对于汉中这边的地势并不是很熟悉,转身问道同为先锋的黄忠。

“全速前行,数日便可到达江中,到时候可与张飞将军汇合”,这便是之前的约定,黄忠微微一思量。

明眸微微转动,望着远处的绝美河山,关平心中的一股气力渐渐地强劲起来。

“驾”。

追看的朋友们,实在对不起啊,就这么一章了,太累了,码不下去了,明天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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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古戏重演?

就在关平带领着前部兵马十万,浩浩荡荡地朝着江中进发之际,张飞的身边俨然隐藏着一颗定时炸弹。

张飞领了刘备的命令,带着关兴一路飞奔,很快便回到了阆州。

这一日,张飞与关兴两人坐在帐中。数日来,张飞也就是偶尔指点指点关兴,大多时间都在饮酒,大醉之后便开始鞭挞军中不如意的军士,军中人人自危,生怕被他撞见,军心难免涣散。关兴受了哥哥关平的点拨,自然知晓张飞心中的苦楚、愤懑,也知dào

自己责任重大,便是在睡觉之时也守候在帐外。

“三叔,你不能再喝了”,关兴讪讪地站立起身来,面上露着恳求之色,希望张飞停下来。

“咕嘟”,回复关兴的只是张飞的仰面将一杯酒尽饮,眸子之中显露着流露着哀声之色,就在此时,极其压抑的氛围之下,两员末将缓缓走了进来,目中露着难色,微缩着不敢说话,鉴于张飞酒后暴怒之势,两人前推后搡,终于是到了帐下。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最终范疆沉着脸终于是将压抑在胸中的不满宣泄出来,当然方式很委婉。

关兴微微正色,看着帐下施礼的两人,虽然脸上露着恭敬,但仍旧能看出一丝的无法忍耐,关兴叹息,张飞暴虐属下绝非传闻。

“什么鸟事说吧”,张飞俨然已经有些醉了,黑魖魖的脸上泛着一丝的醉意,铜铃般的眼眸微微一瞪,顿时帐下两人觉得腿脚无力,手臂发颤,互相对视一眼,张达上前说道:

“将军,那白旗白甲数目众多,三日内恐怕难以征集”,张达拱手请罪之势,言下之意是希望张飞能够宽限几日。

“咕咚”,一杯酒下肚,顿时在场的两人更加紧张了,脸上微微有了惨败之色,垂着头等待接受一阵狂风暴雨的侵袭。

关兴坐在席位之上,却又无法开口。张飞的习性天下人谁不知,执拗倔强,关兴这样的侄儿的话哪里会听,尽管关平尽lì

地替两人低声求情,但是张飞黑脸之上却不见色变。

“你们说的什么鸟话?我急于为我兄长报杀身之仇,你们却在次推搪,办事不力”,张飞怒气的爆fā

就在一刹那,关兴坐在一旁也被镇住了,三叔发起怒来,确实是让人皮肉发麻。

“将军,希望你宽限几日,末将必然能征集所需之物”,范疆面容失色,望着张飞怒不可遏的脸庞,还有不可反抗的威麟气势,顿时跪倒在地上,哆嗦着说道。

“哼,草包,全部都是草包,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还敢安然在这里狡辩,来人啊”,张飞破口大骂,旋即唤叫帐外的卫士。

“属下在”,很快,帐外两人挎着剑的威严军士走了进来,躬身请命。

“把这两个狗熊草包给我拉下去绑起来”,张飞怒气冲天,指着已然跪倒在地上求饶的范疆二人。

关兴起身,正欲劝三叔张飞,但是一看这无尚的威势,顿时张开的嘴说不出半句话了。

随着两人被绑在了树上,张飞浑身散发着怒气,抄起了附近的一根马鞭,关兴不离左右。

“将军饶命啊”——+

两人大声求饶,但是张飞哪里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

“哼,今日若不叫你两熊包皮开肉绽,如何平我胸中的怒气”,旋即,众目睽睽之下,扬起马鞭,好似与范疆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般狠狠地甩动着鞭子,劈砸在两人的身上,初春的衣服本来就薄,打了五十鞭子,两人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哀嚎求饶之声不断。…,

“叔叔,绕了他们吧,你看他们的样子”,关兴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环顾被这一事件吸引过来的兵卒们,各个脸上都是浮现着惊恐之意,惊恐之下隐藏着若隐若现的反抗。

“哼,今日就饶了你们。明天,如果还准bèi

不好,我定然杀了你二人以扬军威”,张飞对于兵卒们异样的眼神并不介yì

,只是听着关兴劝导,旋即将手中的鞭子扔出去好远,愤愤地说罢,转身离去了。

张飞英雄之气盖世,但脾气暴怒,尤其是在兄长关羽惨死之后,脾性更是难以捉摸了,稍有不顺心就鞭挞兵卒的事情屡见不鲜,众人虽然心中惧怕,但长久下去,谁会没有反抗之意?而范疆与张达两人又不是忍气吞声的主,等待张飞离去,两人一瘸一拐走进了自己的帐内。

“张飞这厮脾性暴躁,东西凑不齐,明日他定然会杀了我俩的”,范疆心有余悸,颤颤地说着,眼眸中泛着黯淡之色,望着张达。

两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帐内一阵的沉默。

“如若这般,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咔”,张达还是个狠心的主,尽管张飞勇猛无dí

,但是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但是张飞勇猛善战,我们这般的功夫如何能近身啊”,范疆沉思一会,却又挠头。

“这个好办,他每天都喝的烂醉,等到夜深人静我们潜进帐中杀了他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之事”,张达眼色闪过一抹冷色。

帐外的风徐徐地吹着,夜风到底还是有些冷峻的,关兴按照关平的交代,潜在暗中保护张飞,心中也在纳闷,大哥是如何生发了这样的想法,就在灯火袅袅摇曳之际,已经是夜半三更了,一个哈欠还没能打完,眼前闪过两个身影。

“果真有情况啊”,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关兴的身手也算了得,纵身一跃,自暗中跳出来,看着两人鬼鬼祟祟进了张飞帐中,关兴眸子微微转动,既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让这二人得逞,唯有暗中行动了。

“哈哈,这厮果真睡的和死猪一样啊”,两人还没有近前,便听到了如雷的鼾声,顿时阴沉地笑起来。

“这,怎么眼睛还睁得这么圆”,范疆到底没有张达的魄力,俨然看着张飞圆瞪的双目,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鼾声如雷,早已经睡着了,动手吧”。

“嗖”——

两人双双从袖子之中取出已经藏好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一丝风劲,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张飞的致命之处刺去。

关兴早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了,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此时无疑是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抓两人个现形。

“噗”——

两人绷着心弦已经就要接近张飞了,却听得响声,原来是帐子破掉了,一人好似天降一般,手中握着刀凛凛到了帐内,眼眸中顿时变得呆滞。

“嗯?”——

张飞乃是当世武将,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无法逃过他的耳目,旋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到了范疆与张达二人手持利刃愣生生地站在原地,而身后关兴自帐外破了帐子冲进来,旋即明白了整件事情。

“哼,你们这俩鸟人,还想杀我”,看着两人已经快速退着想要逃走,拿起帐下的丈八长矛就要发威。

“叔叔,可否听我一言”,关兴早先便听了关平的交代,如今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暗暗惊到。…,

“等叔叔杀了这二人,再说不迟”,这两人行刺张飞,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怒气,旋即要杀这两人。

“可否放过他们,如若杀了他们,军心必然涣散,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打仗”。

“什么?”——

张飞嗓子犹如卡住了鸡蛋一般,半晌只是蹦出了个问号。

“叔叔每日饮酒,醉了之后便动辄鞭挞兵卒,重则要诛人,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今日之事便是恶因生恶果啊”。

“陛下曾经劝告叔叔切勿如此,今日险些酿下大祸”。关兴语气并不生硬,又有刘备做后盾,张飞愣在了原地,半晌无语,手中的长矛晃了晃,最终落在了地上。

“罢了,你们二人下去吧”,张飞虽然性情暴躁,但是关兴毕竟是二哥的儿子,此次便是为了关羽报仇,他儿子的话还是会听一些的。

“谢将军”,两人颤颤巍巍地叩首,飞一般出了帐中。

张飞眸子阴沉,脸色不断地变换着,眼眸中已经有了沉思之色。

这终究成了一场闹剧,在关平的交代之下,关兴如愿地劝解张飞放过了范疆两人,脾气虽然暴躁,却不再鞭挞兵卒了。而范疆两人自被张飞饶恕之后,也是感恩戴德,阆中的战士斗志昂扬。

此时的关平骑坐在赤兔之上,眸子放着精光,望着阆中:

“但愿关兴不负众望啊”。

昨天的一更补上,下午两更。

第七十七章 汇合

关平领着十万先部人马一路绝尘,浩浩荡荡朝着会和地点江中驶去,张飞也是披孝上阵,眸子电扇,长矛所指,众将士所向披靡。

孔明带着一班文武大臣,不远十里送刘备前往战场,望着六十万人马撼天动地,激起滚滚尘浪向着天边进发,眸子中闪着阴沉之光,百官随在孔明身后望着刘备的背影,也都是一脸的苦涩。

“陛下此次出征,有凤雏出谋划策,丞相不必如此担心”,人群之中有人出来安慰。

孔明并不说话,忧虑的神情并不见缓歇,毕竟对方有陆逊做大谋士,凤雏顶多与起战成平手,如若大战曹植,才是长远之策。想到这里,羽扇摇曳着长叹息一声,朝着成都方向行去。

到底是关平调度有方,早先到了江东地方,率先命令十万大军安营扎寨,等待着张飞与刘备的大路军马前来汇合。

不几日,帐下军师疾马来报,

“皇上驾到”,全营将士无不伏拜在地,迎接着刘备,关平、黄忠一般主将,出了营门,远远地迎接着刘备。

帐中,刘备、关平、凤雏、黄忠等一般大将谋士,在中军帐内,研究着出兵的路线。

“关平贤侄,你自领十万人马走旱路直逼孙权江东”,刘备沉沉地望着纵横错杂的山川河流战略地图,眸子之中闪动着英武之光,旋即命令道。

“凤雏,如此可行否”,凤雏的大名天下皆知,能与诸葛亮齐名之辈,必然不是平常人士,刘备对其虽然没有诸葛亮那般信任依赖,但是凡世还是要问过凤雏才能定夺。

“陛下,如此可行。关将军勇猛善战,十万大军必然能杀出我们大汉的威风,江东孙权恐怕没有可敌之兵将”,凤雏知dào

了关平的勇猛,如此说来却也不算是夸大,此时蜀汉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胜便是没有了天理。

“嗯”,刘备点点头,继xù

观察着地图,帐下的氛围很紧张,众人都在思量着最合理的进兵路线。

“陛下,此地有我蜀汉蛮王沙摩柯驻守,对于地形比我等熟悉一些,如今下一道圣旨下去可使他们配合我们作战”,凤雏眸子微微转动,旋即说道。

“嗯,夷陵之间,可以助我们,只是如何让他出兵呢”,刘备捻着一缕胡须,问道。

“陛下不必担心,这个微臣早已经想好了。蛮人可以用财物与爵位诱他助战”,庞德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徐徐说道。

“好,就依你所言”,刘备自然同意凤雏的想法。

帐内的灯火袅袅摇曳着,一直都了深夜,还依旧闪动着亮光,帐外的清风依旧地吹拂着万物。

就在蜀军如火如荼、紧锣密鼓地预备着战斗之时,江东也已经闻到了风声,被大战阴雨笼罩的天地有一种急迫压抑的气息弥漫着。

“报,大王”,孙权坐在席位之上,微微闭目养神,而殿下军士急急来报,似乎是有紧要的事情报gào



“有何事禀报”,孙权懒懒地说着,并不知dào

蜀汉大军已经到了眼前。

“大王,刘备集结了七十万蜀军已经迫近我江东防线,来势汹汹”,军士脸上露着危急之色,显然是已经被蜀军的强势来袭吓到了。

“什么?”,孙权富贵光亮的面庞顿时黯然失色,大声喝问。

“旱路军队已经临近秭归,而水路军马也到了巫口”。…,

“什么?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孙权虽然是有王侯的大气,但是面临着如此紧迫的侵犯问题,还是有些惊慌失措的,面容顿时有些惨白,向着大殿失声问道。

“……”——

文武百官只以沉默回答他,众人垂首躬身立在一旁。

孙权看到如此情形,顿时掩面低泣,江东在丧了周瑜之后便颓势难挽,但好在周瑜之后还有鲁肃可以主持大局,面对着一切国防安全都能定夺,鲁肃逝去,吕蒙又可以担当大任,如此荆州一战才能大获全胜,让蜀汉孙兵折将,但是吕蒙被关羽杀掉,还有谁有魄力与霸气可以主持大局?

众人听闻孙权在殿上掩面哭泣,顿时更是鸦雀无声、噤若寒蝉了,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身影闯进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大王,属下愿带领数万人马前去迎战蜀汉”,无疑,正是历史之上的孙桓,旋即是喜忧参半。

“蜀军来势汹汹,又有蛮王助战,你有信心取胜?”,孙权自然是要保险起见的。

“臣有两员大将,李异,与谢旌,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战胜来犯之兵不在话下”,虽然这样的话能安慰孙权,但是却不曾平了孙权内心的恐惧。

关平回归的消息可是已经传遍四海了,其威名似乎要盖过父亲关羽了,再加上在魏国的一系列动作,孙权内心的恐惧更甚。

“贤侄勇气可嘉,但毕竟蜀军声势浩大,你又年幼,孤再派一人助你”,尽管害pà

关平神威,但也不能消极避战,旋即想起了在荆州之战中侥幸活下来的朱然,此时官居虎威将军。

“你们务必要当心啊,来者可不是善类啊”,最终他们临走之时,孙权说道,但内心不祥之感已经强烈到了极点。

朱然得到了诏令,却已经是吓得魂飞胆丧,但王命难违,还是硬着头皮随着孙桓前去迎战。关平自然知dào

荆州之战还有漏网之鱼,而此战,必然要将他们全部送交阎罗。

关平领着十万军马,所过之处,狂扫江东,江东之将无一能活过三招,被关平的气势所渲染,蜀军军威大震,所向披靡,兵不血刃。关平俨然成了一尊杀神,江东将士闻风丧当,就连孙权在派出了孙桓之后整日茶饭不思,时刻关注着战事。

“将军,前面就是宜都了”,关平骑着赤兔宝马,甚是威风,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泛着无上的威芒,光芒万丈,俨然是一尊势不可挡的杀神,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眸子顺着小将的指向,犹如一股电芒激she而去,眉宇间的复仇之势烙印让所有的人心惊。

“嗯”。

“兄弟们,随我拔了附近的江东营寨,不日我们在宜都安营”,关平鼻子之中喷薄着一股怒气,手臂一挥,大刀所指,一切都将化为废墟。

今天的一章奉上,晚间还有一章。

第七十八章 宜都之战

宜都,在现代便是一个绝佳的战略地,素有楚蜀咽喉之称,其重yào

性可见一斑。关平对于这些信息自然是了如指掌的,新兴的蜀汉必须要争下这绝佳的地界。

大军宛若蟠龙,蜿蜒盘旋着向前推进,宜都很快,便近在眼前了,兵卒心中燃着熊熊的胜利之火,而关平,梦中似乎早已经将宜都收复。

孙权每日都派探子往返与战场与都城之间,急切地关注着战况,这一日,军士来报,关平领着十万军马,已经逼迫到了宜都近前。

“这,这”,不觉间,孙权已经手足冰凉,浑身颤抖,心魂颤栗着。如果换做别人,或许孙权还会稍稍地宽慰自己一下,但来袭之人乃是关平。

“大王不必惊慌,孙桓带了数万的精兵强将,敌方想要攻占我宜都定然需yào

些时日的”,殿下有人宽慰道。

“……”,孙权眸子之中黯淡之光微微地收敛了一些,权当属下在宽慰自己,而胜负其实早已经分出来了。此时,他脑中已经蹦出了一个念头。

“恐怕唯有此人能够救我江东了”,喃喃自语道,百官默然。

……

“将军,关平带着十万兵马已经在宜都驻扎下来了”,探子下了马飞一般到了孙桓的帐中,脸上露着惨白之色,失声说着。

“慌什么?小小的一个关平就将你吓成这样,熊包”,孙桓此时乃是主将,一切事物都由他定夺,而朱然在听闻对手是关平之时便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敢出来,躲在帐中自顾不暇了。

孙桓年少轻狂,真以为火车都是推的,对于一直以来关平神威茫茫的传闻根本不屑一顾,而面对朱然消极称病,更是在心底暗骂懦夫。

“江东各个都是猛士,我倒要见识见识,关平这厮能奈我何”,眉目中透着极度的轻狂,眸子闪动着自负的青光,望着远方。

应了孙桓的自负叫嚣,关平的军队很快便休整完毕了,舟车劳顿便调度战场乃是兵家大忌,关平现在虽然说不上是身经百战,跟随关羽的时日也学到了不少的兵法常识,又喜好研究,一般的将领都不曾是他的对手了。自然,孙桓小儿在他的眼中就更不是菜了。

“兄弟们,今天饱餐一顿,之后随我拿下宜都,秒杀江东将士,有没有信心”,天蒙蒙亮,诸将士早已经云集在了营中操场之上,关平魏威严凛凛,发丝飘舞之际,叱咤若神人一般。

“有,大汉必胜,大汉必胜”,众人跟随着关平这样的大将,心中的愤懑之气总是能够淋漓尽致地释fàng

出来,畅快地杀敌,一切都不在话下。

关平骑在赤兔宝马之上,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爱驹,心中泛起一股热潮,缓缓蠕动的电流让关平心中豪情万丈,不熄不灭。

“父亲,平儿来江东为你报仇了,我定然要替你向孙权小儿讨个公道”,心门微微开启,关羽重枣脸似乎浮现在了眼前,那神威盖世,驰骋战场的豪情让关平眼眸迷离。

正了正色,驾着马到了营门口,饱餐之后的将士们更是气势熊熊,迎风闯闯招展的关字皂旗,为他们宣扬着神威,铿锵交织的兵器碰撞声音,更是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出发”——

这一声无疑是触发在场将士心底燃起好战之火的标志,万丈雄威开赴战场。

孙桓的军队也早已经整装待发了,如今听闻关平领着大军起来,大多数人都是面面相觑,心中没底。…,

“刘备称帝便已经违背了天下道义,如今又来侵扰我江东领地,此恨谁可忍”,孙桓气愤地大声说道,眼中闪着威光扫视着黑压压的人群。

江东从未都不乏死士,尽管多数人都已经开始自求多福之时,但仍旧有顺应孙桓,一呼百应之徒。

“抵挡蜀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孙桓继xù

大言不惭地训着话,却不看朱然的脸已经白的没有了血色,不堪之情似万人唾弃。

“好,出发”——

孙桓回头看了看早已经被震吓地魂飞胆丧的朱然,心中暗骂,如此不堪之人如何能被大王派上战场,简直是丢家败姓,神色中充满着不忿。

“朱将军,出发了”,朱然有些失神,孙桓却只是冷冰冰地一声唤叫便策马奔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脸色惨白仰望着茫茫天宇,旋即叹了口气,正了正色,提着兵刃驾马朝着前方奔去。

初春的晌午还没有那般热烈,空气之中紧紧散着微微的暖意,这无疑是一年之中最怡人的光景了,但是苍茫大地即将爆fā

一场大战。

关平眸子微斜,瞟着缓缓伫立在阵前的人马,前方竟然是一名年纪轻轻的小将,但是看那威麟之气俨然是江东方面的主将。

“你就是关平”,早先便听说了关平继承了父亲的兵刃和兵马,而根据众多传闻的描述,身披黄袍,白色铠甲加身,威势莽莽,如今在阵前寻找,一名神威将军闯入了眼帘。

“哈哈,江东的大将都死光了吗?派你这无名小将来抵我大军”,对于这些江东人,关平早已经恨之入骨。赵氏在荆州一战中被杀,荆州将士的家眷也无一生还,吕蒙的手段真是惨绝人寰,关平望着所来之人,眸子之中的杀意随着回忆浓郁起来,冷冷的眸光飘忽将所有的人都锁定了起来。

“哼,轻狂之徒”,自负的孙桓碰到了威势压过自己的关平,只得在心中安静,脸上却还露着狞色。

“你还是早些投降吧,兴许我一高兴会留你个全尸,否则”,这样的黄发小将,关平根本不放在眼中,屹立在阵前,狂傲地笑着,蜀汉大军满堂哄笑,指点着孙桓,而江东兵卒,哥哥面面相觑,脸上黯淡失色。

“朱然,你还活着啊,很好,很好”,眸子微微转动,看到了荆州之战中的“老战友”,旋即冷笑着说道。

“哼”,如今的朱然哪里还会像历史上那般风光啊,面庞早已经惨白地吓人,现在又遭到关平挑衅,身体颤抖着闷哼了一声。

第七十九章 大战

关平神威凛凛,坐在赤兔马上,藐视着孙桓的数万兵马,眸子之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冷冷地看着。

孙桓确实是年轻气盛,看到关平如此放荡,自然沉不住气了,根本没有征求朱然的意见,愤愤然便要上前与关平一较高低。

却见,孙桓也使得一把大刀,虽然没有青龙偃月刀那般霸气,但也不似凡物,暖暖的阳光激荡在刀身之上,却溅起丝丝的森然冷光,让人有些汗毛树立的感觉。

孙桓骑在马上,眸子轻佻,微微瞟着关平,尽管传闻有夸大的嫌疑,但是他还是不得不为自己捏住一把汗,如若关平真如别人说的那般神武,那么自己……

“我不管你有多轻狂,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孙桓愣生生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关平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眸子更是激she一簇精光,直逼近前。

“这”——

孙桓内心惊呼,这汹汹的气势,他闻所未闻,太强悍了,还没有交手,这胜负便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靠着一股子气血狂涌之力,双腿紧裹着马腹,扬起马鞭还是在尘土缭绕之中奔向了两阵中央,尽管心中震惊,但是脸上却不曾色变,横握着凛然大刀,眸子轻飘,朝着关平喷薄着敌意。

“哼”——

以关平现在的武艺,三国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东吴的大将太史慈,强悍,但最多也只能与关平战平,更别提眼前的孙桓等人了。

闷哼一声,全身散发的气势更加地强烈起来,眼看着在尘土激扬之际,赤兔马似一团红雾迅疾地飘到了孙桓的近前。

赤兔马的速度之快,所有人都乍舌,只是两个闪动,关平的身影便挡在了孙桓的眼前。

“嗯?”,孙桓有些心惊,这马的速度三国人是有目共睹的,绝非是一般的宝马可比,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俨然关平已经迫近,他心中一横,旋即横握在手中的大刀似乎是在电火花间抡起来了,愤愤然朝着关平砸来,好像聚集了万顷之力,爆裂着杀气。

“铿”——

关平眼眸微微一抹,根本不放在眼中,青龙偃月刀的霸气早已经露在外场,微微一挑,只听的一声刺耳的交鸣之声传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眼眸为之一颤,孙桓被这一击震愣在了原地,眼眸之中僵硬着一抹惊色,无从转换。

浑然看去,孙桓的刀柄之上俨然是出现了裂纹,而握着大刀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着,身下的战马一个趔趄,仰天长啸,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震惊。

“啊”,闷叫一声,只见到孙桓浑身上下一抖,猛然间吐了一口鲜血,嘴角横溢着一串红雾,原本那般强势的脸上也变得惨白无比,全身都不住地颤抖起来了,这一击孙桓便被关平中伤了,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力qì



“我跟你拼了”,孙桓内心有些惊了,他现在才相信眼前这尊杀神的厉害,眼中满满地不忿之色,大声喝叫一声,杀气已经蓬勃到了极点。

“哒哒”,身下的战马随着马鞭的鞭挞不住地激起尘雾,在电闪雷鸣间到了关平的眼前。

“哼,飞蛾扑火”,眸子闪过一抹冷色,对于东吴的将士,他恨不能千刀万剐。

青龙刀上面点点的光辉跳跃着,爆裂的霸气向外喷薄,就在这运势的瞬间,孙桓已经到了跟前,关平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暴怒无常的对方,全身的气势顿时也强势也不少,关平似乎是要大展神威了。…,

“嘭”——

青龙刀泛着森光,双腿紧裹马腹,眉宇间缓缓地蹙动起一丝的褶皱,凌空而起的大刀,在空中疾速地划过一道完美的青色弧线,战场外面的人看去,似乎是一阵的青色暴雷亘空而出。

孙桓俨然也已经出手了,但是他的身手如何能跟关平相比较呢。就听到那一声的响天动地之声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双方的兵卒无一不是脸上露着震惊之色。

方才孙桓刀柄之上还存zài

的一丝裂纹,在这一声叱咤爆音响动之际,以疾速之势扩散开来,那裂纹瞬间便成了裂缝,众人眨眼之际。

“呼”的一阵风吹过,孙恒手中的大刀俨然成了一堆灰雾,飘忽在了天际。

“这”——

朱然骑坐在马上,仿佛被人自后面推了一下,原地一个趔趄,险些掉下马去,心中暗叫,谁曾想关平在荆州之战后又一次突pò

了,看这浓烈的气势,显然已经到了他父亲关羽超一流的水准,那么孙桓……

朱然脸色惨白,还在思量的片刻,孙桓的面门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血印,迅速地向下扩深着,孙桓本人的眼中露着深深的震惊,全身依旧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

“噗”——

这声势似乎是慢了几个节拍,就在朱然准bèi

上前助战之时,前方的孙桓自额头裂开了两瓣,如若被横劈一般,血溅碧空,万众默然,没有人曾经做好准bèi



尸体愣生生在空中变成了两半,闪动几下落在了地上,突兀地这一惨烈场面让东吴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面目之上全部是惊恐之色。

关平并不以为然,江东刍狗之辈,他心中根本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情,眼中放she着无量的杀意,又一次将朱然锁定起来。

朱然心中凛然一惊,旋即连思量的时间也没有,急急地扬起马鞭,朝着远处奔去。

主帅在两招之内没有任何悬念被干掉了,朱然大将也策马奔腾了,数万大军瞬间混乱了,乱成了一锅粥,而蜀军在关平的一声令下,早已经到了他们近前。

四处逃窜之徒数不胜数,而惊慌大叫之徒也有众多,关平握着青龙刀一路纵横,所过之处,一切的障碍都毫无悬念化作了尘埃。

“朱然,你拿命来吧”——

蜀军人马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而江东刍狗在眼见孙桓被秒杀之际便战力全无了,十万人马很快便将他们吞噬了个干干净净。

关平驾着赤兔,一路红雾飘飞,紧紧地追击。

第八十章 首战告捷

旌旗蔽日,杀声震天,兵刃铿锵声不绝于耳,惨叫亦然震慑心魂,众人正杀地如火如荼之际,关平却已经追赶朱然到了营寨之中。

“朱然,今日我定要斩你”,关平紧紧策动赤兔宝马,眼看着一团红雾飘忽就要追赶上了朱然。

朱然早已经吓得魂飞胆丧了,浑身都在颤抖着,马鞭不停地挥动着,最终还是比关平早一些进了寨中。

至此,孙桓所领的数万人马全军覆灭了,蜀军的气势愈胜,随在关平之后也陆陆续续到了朱然驻扎的寨子前面。

关平驾着赤兔宝马,围绕着寨子转了几圈,旋即便明白了。

寨子临水,而远远的还能望见稀稀落落点缀在江上的一叶叶扁舟,还能感受到舟中飘散的丝丝杀气。

“大哥,如今我军气势正盛,如何不乘胜将寨子拔掉,杀了朱然为父亲报仇”,关平领着一路先锋队伍前行,点了关兴等一班人马作为手下的将军,此时关兴脸上显露着丝丝的疑虑,望着关平,问道。

“敌军还有水军隐藏在江上,不可贸然行事,待想到好办法,再拔寨不迟”,关平神情淡然,微微望着寨子中严阵以待的兵卒。

旋即带着十万人马,在不远处的安全地带安营扎寨了。

如此,已经掩杀了半天有余,不觉间已经到了夜间,天上孤星托残月,很凄惨。

却说,朱然回到寨子之中,坐卧难安,如今主将孙桓被杀,军队又已经损失了大半,除了还完好的水军,手上是没有可以与关平对抗的部队了。

月黑风高,朱然的寨子一边,约莫百人,装束清一色迷彩之绿,前列,一人眸子深邃,望着整装待发,威严神武的百人,神情很怪异,热烈之中又夹杂了重重的悲伤。

“队长,可以出发了”,黑夜之中,一人全身赭绿,脸上横着一条伤疤,坚定的目光望着颇具威严的一人,低压着声音,爆裂的声调却不曾改变。

“嗯,行动吧”。无疑,这便是铁雀暗中组建的战瞳小队,虽然规模不似之前那般大,人员的能力也不如关羽原本校刀手那般强,但全部都是经过铁雀精心筛选下来的,关平不在的数月之内,铁雀也是煞费苦心,终于算是将这百人调教成为了一支能打的部队。

战瞳,都是以一当百的强悍死士,此次他们的任务便是悄然拿下寨子,不惊动任何的人,主要目的便是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军事境界。

关平有些忧伤的神情微微一敛,旋即随着这身手敏捷的百人之后,顺利地越过了障碍,踏进了寨子之中。

此时朱然脸色惨白,正在帐中思量着解决方才,主帅已死,他又不敢贸然应战,辗转反侧之际,最终决定派军士前去求救了。

百人一同行动,到底是一个很大的目标,于是关平下令分散开行动,五人小个小队,交代了任务之后,便各行其是去了。

数个忽闪,原地便只剩下了关平与两人四人,虽然四人不似之前的铁雀与大鹰那般令自己放心,但是也比一般的兵卒强上百倍,带着四人在寨子之中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你”——

寨子之中灯火通明,忽然战瞳小队有一人暴露了身份,站岗的一名军士叫了一声。

“噗”的一声,关平眼疾手快,掏出了怀中的匕首,如若一缕清风般绕过了这军士的后背,顺着脖子摸过,这军士连哼也没能哼一声,便魂归天外了。…,

“将军,那边那座帐子便是朱然的”,正在此时,已经有人来报。

“嗯”,关平心中掠过一丝惊喜,眸子微微转动,望着身后的四人,点了点头,示意着他们。

“明白”,四人异口同声,绿色的迷彩几乎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几个闪动,原地便只剩下了关平一人。

“朱然,我来了”,低声哼叫一声,眸子变得如狼虎般生冷渗人,紧紧地盯着那个帐篷。

漆黑的夜幕将整片天地都包裹起来了,神mì

的杀戮之意在空气之中荡过,而安然入睡的寨子之中的将士,却还浑然不知。

“呼”,迎着微冷的夜风,关平虎豹一般敏捷的身影闪过了原地,穿梭在安全地带,很快便接近了朱然的帐子。

飘渺的灯光燃烧着朱然的焦急,此时他艰难地写着什么,耳朵之中忽然传来两声轻微的惊叫之声,心中不由一惊,正思量间,关平已经如若天降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相信,愕然,恐惧,害pà

等等一系列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交替出现着,手中的笔已经被掰断跌落在了地上。

“你,你,你”,朱然手指着关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不住地朝着后边退着。

“朱将军,在荆州之时你可不是如今这副熊样子啊”,关平冷笑一声,眼眸顿时变得冷冰冰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已经魂飞天外的仇人。

“这”,朱然此人心中的恐惧确实太重,然而余光之中出现的一柄宝剑,顿时给了他勇气,奋力举起了那柄宝剑。

“我跟你拼了”,这无疑是负隅顽抗,关平眸子轻轻一挑,根本不在意他次过来的宝剑,看似轻松地旋转过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圆,却就在一瞬间绕道了朱然的身后。

“嗯?”——

朱然眼眸不曾眨动,然而关平此时已经自原地消失了,仿佛是空间蒸发一般,朱然心中的恐惧更甚了,恍然间觉得背后一阵的冷冽。

正欲转身,却已经感觉到了热烈的脖子之上被驾上了一柄短刀,森然冷意已经侵染到了骨子内,朱然只觉得浑身电流涌动,似乎手脚都失去了控zhì

一般。

“哐当”,手中的长剑随颤抖着的手掌跌落在了地上,宽厚的面庞顿时白的没有了一点点的血色,好似鬼物一般渗人。

“关将军饶命啊,饶命”,身上哪里还有大将的风范,不住地求饶着,但是关平眸子冷色不减,刀刃已经快要扎进皮肤了。

“现在先留下你这条狗命”,关平冷眸微微转动,旋即抓着他的衣服,将他拖出了帐外。

而就在帐中惊险刺激一幕展现之时,帐外已经火光冲天了。

“着火了,着火了”。

第八十一章 惨烈杀戮

听到外边急促的呼喊声,朱然黯淡的眸子巍巍地看着关平,关平望了他一眼,眼中尽是嫉恨之色,微微冷笑,俨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朱将军,走吧”,关平抓起朱然,好像是拎着一样死物一般,拖出了军帐。

出了军帐,顿时一股冲天的灼浪迎面而来,让人感觉浑身炙热难耐。关平缓缓地看着远处的粮草与器物已经埋没在了火海之中,英武的脸庞之上更是露着一丝不羁的傲气。

远处的火蛇不住地摇动着,顺着夜风四处飘摇,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所过之处的一切,火海的氛围不断地扩展着,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紧,恍惚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朱然惨白的脸上不住地渗着汗珠,眼眸之中的惊恐变作了无尽的悲哀之色。

火势依旧在蔓延着,百人战瞳小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将朱然的粮草器具烧了个干干净净,除此之外,大笑官员也都被押解到了帐前的一片空地之上。

“啊”,朱然看到自己的下属同僚全部都被刀架脖子,悲哀的眼眸之中全然充斥着晦暗,绝望之色,他知dào

,他完了,整个宜都都完了。无疑,这还不止,关平的终极目标还有水军。

就在寨子燃起熊熊烈火之时,江中的水军也觉察到了。

“将军,江上无故起火,会不会有状况啊”,一搜大船之上,一名小将微微拧着眉目,疑惑地看着江岸之上的寨子。

“朱将军没有命令,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在水上埋伏着的江东水兵如何会想到,此时他们的主力营寨已经被关平控zhì

,而他们也早晚会成为瓮中之鳖的。

夜风飘动,原本还紧紧跑过的一拨又一拨的士兵扛着水救火,却在一瞬间面目失色了。他们的将军,居然被一群装束奇怪的高手控zhì

了,冷峻的刀芒刺激着他们眼睛,更是震动他们的心脏。

帐前聚集的兵卒越来越多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众人讪讪地握着手中的兵刃,紧紧地逼着百人战瞳小队。

“如果想你们的长官活命,就都不要动”,关平无疑是这里的王者,他的手中,掌握着营寨之中所有人的性命,手中的短刀在说话间更是逼近了朱然的脖颈,愣生生已经扎出了血,触目惊心,众人在原地不敢动弹。

关平朝着铁雀等骨干队员点点头,示意他们。旋即,几人纵身越过,只听得“吱呀”一声,早已经严阵以待的一队人马巍然出现在了营门口,黑暗之中,飘渺的灯火在寒光闪闪的兵刃之上折射着威慑之光。擒贼先擒王,数万人马,手中的武器,完全成了摆设,讪讪地望着这一切。

“我们走,如果想活命,都让开道”,关平并不想惊动了江中隐藏着的水军,他这不动声势乃是别有用心。

托着朱然,一路之上,不曾动一刀一枪,却自数万人的重重包围之中顺利地走了出来,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但是却是事实。

“大哥”,关兴眸子之中尽是兴奋之色,对于关平的敬仰之情更甚从前了,而看着眼前这些神mì

的装束的人,脸上喜色一敛,眸子之中闪动着疑虑深沉之色。

“嗯,都布置好了?”,关平微微地望了一眼关兴,徐徐问道。

“放心吧,大哥”。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营中数万人马,等会便照我说的办”,关平望着还在燃烧着的营寨,大半的军营已经化为灰烬了,而数万人各个目露凶色,望着关平,不断地逼近着。…,

眸子之中闪动着狼虎厉色,全身的气劲游走,全然将所有的战力毫不保留地提升起来了,沉沉地望着已经尽在咫尺的江东兵卒。

“我大汉陛下仁德,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如你们投降,便可以留你们性命”,关平目露威严,一字一顿地大声说道。

“刘备?”

“投降刘备?”……

众人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惊一般,目中的凶色不减,脸上均是冷笑着反问。这也难怪,江东全部都是死士,耳濡目染全部都是孙权的教化,孙家恩德根深蒂固,绝对不会投降的。

“哼,无耻之徒”,这帮兵卒虽然说身份不高,但是却矢志不渝,凛然望着关平,大声地叫骂着。

关平脸上的威严并不曾变幻下去,如此结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天下毕竟不是刘家的,否则也不会出现三国这般分崩离析、动乱频生的混乱之世了。

“还我们将军,还我们将军”,数万人齐声呐喊着,可笑地说着。

“你们的将军,我是不会放了。你们,不投降也只有死路一条”,眸子冷色凛然闪过,语气也顿时变得生冷起来,变化之快,让人乍舌。

“杀光他们,救将军”,尽管,所有的将军都被擒住了,但是兵卒之中也不乏德高望重、颇具尊崇的能者,大声呼喊着,命令众人行动起来。

数万人声势浩大,伴随着燃烧吞噬天地的熊熊大火飘荡到了江中,静待战机的水军统领眸子沉暗,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出发”,心中一横,如此肯定是江上已经出事了,隐隐间他觉得此事不简单。

就在水军正在奋力朝着岸边赶来之时,关兴的火箭队俨然已经布置妥当了。

静等着那些水军临近,此时万箭齐发,绚烂一片,定然是一副江中火光美景图,想到了这里,关兴眸子中充盈着笑意,紧紧地注视着江中的那些船只。

没有将军领导的万人大军,俨然是一伙无头苍蝇,乱闯乱撞,关平在人墙之间穿梭着,哀嚎之声已经在耳边吟叫地让人麻木,偃月刀之上的血滴惨烈至极。

“不投降,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大叫一声,身下的赤兔马纵身一跃,周遭围攻关平的江东兵卒便目露惊色,向后退去。

“噗噗噗”,惨烈的生命收割之声在虚空之中回荡着,血溅碧空,柔肠百转,哀鸿遍野。

大火在继xù

肆虐地燃烧着,连绵的营寨,几乎都陷身在了火海之中,火蛇喷吐着烟气与热浪,将所有的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杀戮的声音,,似乎没有终止,无头苍蝇在茫然掩杀之际,俨然又成了热锅上面的蚂蚁,没有后援,没有工事,没有粮草,却有着数之不尽的敌人。

不投降,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第八十二章 大获全胜

“将军,火势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强了”,水军副将尖锐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他们却不曾知dào

,这还仅仅是噩梦的开始,终极的杀戮即将要在他们的吞噬掉。

“啊,众人加速”,将军的脸上顿时失色,大声呼叫着。

“唉,肯定是出事了,朱将军怎么……”——

沉声地说着,他哪里会知dào

岸上的状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万倍。此时,他在心中暗暗地思量着。

战船之上的千百强橹摇摆着,在水中划起一串串的怡人水花,船上的袅袅灯光自远处望去,似是灯塔般启明,而焦急迫切之势只有坐卧不宁的将军。

夜渐渐地深了,清风吹过无边无际的江面之上,点点的星光坠落下来,可以稍稍看到斗转星移之境,埋伏在岸边的数千人马,望着水中飘曳着的灯光,心中的战意已经开始升腾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那快要迫近的一支支夜中的船舶。

就在关兴带领着数千人马隐藏在岸边静待捉鳖之时,关平这边却是杀地如火如荼,无休无止。

“一群不可教化的顽徒,难道真要我屠戮营寨吗”,杀了很久,偃月刀之上也已经是血渍难堪了,冷峻的刀刃被鲜血浸染变得更加地震慑心魂了。但放眼望去,四周还是无穷无尽的人墙堆砌,心中的战意也无从全力支配了。

“哼,我们生是江东人,死亦无悔成为江东鬼。你还我们将军”,领头的那人面目憎色,瞪着浑圆的眼眸,举着手中的兵刃指着关平大声喝叫,而身后的刍狗兵团们,毅然跟着大叫。

关平晦暗的眸子变得更加地冷冽了,狠狠地瞪着那人,旋即心中一横。一直以来,他都在顾及,就算自己占尽先机,但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他还是懂得,本以为能不动一刀一枪便能顺利策反朱然兵团的,却不曾想江东均是死士,虽说不曾出乎意料,但是顽抗程度让他棘手。

“兄弟们,杀,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关平环顾着不住地拼杀着的江东刍狗,完全没有妥协的地步,心门愣生生地砰然一动,内心的好生之德也完全湮灭了,全身的暴戾之气已经展现到了极致,青龙刀愤然抡起,微微策马,横劈侧踹,伏尸片片,马踏血毯,尸丝血花,悲惨之感随着夜风飘散了很远很远。

火光冲天,暗黑的天空被照耀地仿若白昼一般,所有的杀戮暴行毕露无遗展现在了寰宇之间,哀鸿遍野,众生哀戚,清风之中顺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天际毅然被这惨烈的一幕幕映红。

新生的蓬草掩盖之下,众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顺着军士们的眼光望去,原本还似明灯般点缀在孤江之上的那些船只,已经显出了圆形,而船桨摇曳滑动水浪的声音也恍若在耳边清晰可闻了。

关兴微微转身,眸子掠过了蓬草望着被大火照耀,宛若白昼的那方天地,杀戮之气已经淡薄了不少,而喊杀声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旋即脸上露出了丝丝的喜色,顿了顿。

“兄弟们,等到江东水军就快登岸之时,全部都给我放箭”,低压着很有磁性的声音,将这一命令传达下去了。

俨然,也就是一会的时间,关兴部署完毕之后,江东的大小船只陆陆续续地漂进了伏击范围,杀戮尽在咫尺。

穿上一直都在思量着的将军,此时眉头紧蹙着,他总觉得此间战事太过于蹊跷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大火,而眼看着水军船只已经迫近,却不曾听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想到这些,他的内心无法平静,暗暗担心——…,

自然,军人对于杀戮都很敏感,而这一切都不是杞人忧天,朱然兵团已经几乎全军覆灭了,而那一直都在燃烧的熊熊大火却不曾湮灭。

“小心侦查岸边情况,上岸之后都小心行事”,这人走上船板,大声宣告到,众人脸上都是浮现着一丝的黯淡,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着生死考验。

隐藏在岸上的关兴,等待着那些船只靠近了岸边,眼看着第一艘靠岸的穿上水兵已经上岸了,关兴指挥着所有人开始万箭拉弓。

江东水军如梦初醒,蓬草之中俨然已经飞she出了万簇火箭,箭尖之上缠绕着一团团烈火,朝着他们,无所顾及的飞过来。

数千弓箭手,瞬时间交替着房间,万簇火箭在空中激荡着丝丝的热烈之劲,便毅然扎进了船桅,船舱,船身之上。

霎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身处赤壁之战中,还没来得及上岸的人,便葬身在了火海之中,浑身沾满了火球,在船上打滚,跳水之人数不胜数。

喊叫之声在耳边萦绕,而岸上攒she的火箭却不曾停下来,江面上火光映天,连片的船只全部都成了火龙,俨然与不远处的营寨交相辉映起来,灼热之感将虚空之中的冷冽驱散开来。

不断有人人跳江,每一刻都有人喊叫着没有了呼吸,还有站在连片的火海之中不敢动弹,原本威严整齐的水军,这一刻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却还是逃不出火蛇的魔爪,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恶臭自江东蔓延到了岸上,关兴看着火海之中手足无措的水军,脸上飘过一抹狞色,大喝一声:

“准bèi

收网”,这无疑是最振奋人心的时刻,江上的火势大地吓人,江上的火龙不住地摇摆着,晃动之间,呼呼的烈火之声让人心碎,伏击的数千弓箭手顿时跑掉了手中的攻击,擒起早已经准bèi

好的兵刃,明光晃晃。

“投降吧,朱然的兵团已经全部覆灭了”,关兴斩钉截铁,站立在了岸边,关兴如若天降一般,威风凛凛,眸子之中闪动着坚定之光,手中的兵刃直指岸上的江东军士。

“什么?”满脸的愕然,惊恐,失措。

“我跟你拼了”,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着关兴砍来,关兴置若罔闻,眸子微微一冷,关兴大刀横亘在虚空之中。

“噗哧”,刺进了将军的胸膛,鲜血四溅,哀嚎四起,四周一片寂然。

如此,关兴轻轻松松搞定了水军一干人马,而关平那边也已经完美收官了。

第八十三章 震动

营寨门口,关平骑在赤兔之上,睥睨众生,缓缓回神望着余烬未灭的后方,眸子之中闪动着丝丝的威严,这第一战取胜,为东伐开创了模范先河,这便是蜀军所向披靡的开始。“大哥,那些将军怎么办”,关兴问道,脸上的喜悦还不曾退却下去,毕竟这一仗打地太过瘾了,这数万人马,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覆灭了。“朱然留下,剩下的你知dào

怎么办”,关平并不回头,声音之中听似平静,实在已是杀机毕现,手中的偃月刀轻轻抖动着,在准bèi

着什么。“知dào

了”,关兴自然知dào

关平的意思,如若顽固不冥,那便只能送他上路了,面色威武,转身,望着那些被绑着的将军。关平坐立在马上,不多一会两名小兵将浑身绑缚的朱然带了过来,但看朱然脸上全部都是悲哀之色,眼眸已经开始泛着青光了,颤抖着不敢走去。“关将军,饶了我吧”,朱然此时还在求饶,他自然知dào

关平今日是不会放过他的,但是还是不甘心就此死去,拱着手叩拜。“呵,朱将军,当初你在荆州杀戮百姓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啊”,望着颓然面目惨白的朱然,关平立在马上,面色威武,愤愤地问道。“荆州战场没能和你决一死战便是遗憾了,今天做个了断如何”,关平望了望满目疮痍的寨子,微微冷笑着看向了朱然,这么一冷,顿时让朱然觉得浑身犹如坠进了冰窖一般。“这”——朱然张开嘴,惨白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是半句话都没能说出,而身旁的小兵已经将武器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明显是赶鸭子上架,望着关平决绝毅然的眼神,还有扩散在空气之中的无重杀气,他知dào

自己没有选择,今天便是他的忌日了。脸上不住地渗着冷汗,手畏畏缩缩,最终是伸出来接住了闪着寒光的兵刃,寒光闪闪而朱然的眼中却没有一丁点的底气。“来吧,朱将军”,眸子掠过朱然惨白的脸,浑身都在散发着蓬勃的杀气。“嘭”——一声剧烈的交响,金戈交鸣,一直都还算平静的虚空中,顿时溅起一串串的火星,空气也似乎瞬间升高了几度,顿时有种焦灼的感觉弥漫开来了。“啊”,朱然全力一抵,但看那手中的兵刃,愣生生地短成了两截,没有任何的征兆,而朱然则是在一刹那觉得全身一震,浑身一抖,仰面,一股鲜血自口中喷出来,激在地上,抖起一行尘土,眼眸也全部都是绝望之色。关平轻轻地看着他,他不会杀手无寸铁之徒,就算他罪大恶极,就算他是杀父仇敌,就算他恶贯满盈,这是关平杀戮的准则。“呀”,叱咤之声犹如天钟鸣响,空气之中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了,青龙偃月刀恍惚间便横亘在了朱然神魂皆殁的面门之上,霎时间虚空之中似乎被撕裂一般,“噗”的一声,周遭都静止了,仿佛回到了万古年前。“终于报仇了”,关平在心底暗暗地说着,是的,曾经夹击关羽之人,除了朱然都在荆州战场殒身了,而这漏网之鱼今日也被关平正法,确实是报仇了。远处的天地翻动着,微微露出的鱼肚白昭示着新的黎明即将降临在这片天地,赤兔虹影,被拉长的影像,在残骸与火光映衬下,犹如一尊杀神,在江东的土地上面,所向披靡。就在关平一路过关斩将,十万先锋队伍所向披靡,没有敌手之际,刘备连日的愁容敛了起来。“报,陛下”,近日来真是捷报飞传啊,每日帐中都有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三路不对顺利推进,刘备已经是喜笑颜开了,今日帐外又来军士报gào

,刘备正了正色。“报gào

陛下,先锋将军关将军杀掉了孙桓、朱然,江东的先锋队伍已经全军覆灭了”,一边报gào

着这个消息,军士的脸上也是被感染了,声音变得激动起来。“好,真不愧是二弟的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刘备的内心阴霾彻底被驱散了,振奋人心的消息让他年迈枯竭的身体顿时又一次充满了活力。“传令下去,大赏三军,庆贺三日”,站立起来,朝着帐外兴奋喊道。三军大悦,酒香四溢,空中都是烤肉的香味。“军师,依你所见,此次东伐,我们有几成胜算”,刘备一直都被关羽殒身的事件压抑着,如今关平名声大震,又成了常胜将军,刘备高兴,一边喝着烈酒,望着庞统,轻笑着问道。“这个”,庞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直说,沉坐着。“军师,有何话直说便是”,刘备自然无法知dào

凤雏的心思,看着庞统脸上微微露着的难色,眸子之中掠过一丝疑虑。“如今,孙权的杀手锏并不曾出手,我不敢妄下断论”,凤雏到底是小心谨慎之人,虽然智谋无双,且见识独到,但却还是有所顾及的。“什么?”,刘备手中的酒杯缓缓放下去了,看那眸子之中的一抹疑惑,便知dào

刘备来了兴致。“这个,微臣不便透露,希望陛下宽恕”,凤雏的脸上露出一抹神mì

之色,看着刘备满脸的疑惑,轻轻一笑。刘备虽然贵为皇帝,但是对于诸葛亮、庞统这样贤能的谋士还是很恭敬的,他们不说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也不强人所难,旋即又与重臣子畅快地饮酒。凤雏心中此时也是有些忧郁,对于江东之地,他唯独担心一人,三国英雄云集,智谋者多不胜数,虽然天下人尽信其能,但庞统也不自负,他知dào

眼前的这些或许只是暂时的。征战已经将冷冻的气息全部都自空气之中驱除走了,暖春的感觉让众生舒畅,一年最怡然、精彩的时光,便是笼罩着战火,寰宇也是有些悲哀,但这是三国,战火纷飞便是它的独有历史气质。刘备可以怡然地坐在帐中饮酒吃肉,而江东孙权呢,却终日郁郁寡欢,终于孙桓与朱然殒身的噩耗还是传了回来。这一场战争,无疑让孙权扭转了时局认知,一个全新的三国即将在历史上拉开帷幕。

今天有点事情回来晚了,就这一章了,各位见谅啊,本周末补上。

第八十四章 威名大震

却说,待得关平将这宜都一路的江东刍狗清理了个干净,并不前行了,也不贸然继xù

进兵,在原地安营扎寨,等待刘备的大队军马。

如今,江东之人无不提心吊胆,稍稍提起蜀军,便是心神不宁,如若听到关平,就更是震惊了。关平这一路杀下来,孙权一方的气势被彻底地打压下去了,而孙桓与朱然战败殒身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日夜担忧战事的孙权,彻底凌乱了。

大殿之上,一人眉头紧皱,身上的王侯之气也变得萧然,踱着步子在座椅前踌躇徘徊,时不时看看殿下垂首站立着的百官武将。

“孙桓、朱然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孙权面色乌青,望着众人,大声地喝叫到,孙权这个举动无疑已经将他内心的恐惧与焦虑表现地淋漓尽致了。

“难道关平真的就那么厉害,不可战胜吗”,又一次大声地质问着躬身站立着的臣子,眸子之中闪过一缕冷光。孙权几乎是听着关羽的叱咤战事长大的,如今他的儿子关平初出茅庐竟然就掀起了轩然大波,神威比关羽更甚,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开始了最坏的打算。

“殿下谁可去抵挡关平”,孙权阴沉着脸,缓缓地坐下来,微微地吐了口气,朝着众人说道。

默然,大殿之上很长时间都很寂静,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没有人自告奋勇吗?难道我东吴年轻一辈都是如此不济吗”,孙权作为大王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在没有人发言,这满朝文武恐怕都没办法对得起孙权的信任了。

“大王,我东吴老将虽然众多老去,但是仍然有强悍大将可以上阵的”,孙权望着自群臣之中缓缓走出来的一人,眸子之中的愠怒收敛起来,细细地听着这人说话。

“爱卿觉得如今局势,派谁应战合适呢”。

“微车以为,派周泰、凌统、甘宁三人,定能摆平”,张昭到底只是善于丹青的文臣,虽说这三人曾经都是震撼三国的大将,毕竟长江前浪推后浪,如今的他们与关平较量,有没有一战之力还是两说之事。

孙权此时哪里有办法。显然,关平叱咤的光环已经让他不能果duàn

决策了,如今听到张昭如此推荐三人,脑中微微思量一下,眉头稍稍舒展起来。

“周泰、凌统、甘宁三人,无一不是我江东的中流砥柱,如今国家有难,还得要劳累老将出马啊”,孙权慨然叹息,对于这新一代不曾出现中坚力量而忧郁。

“来人啊,传令下去,命令周泰、凌统、甘宁三人带领十万兵马火速前往江中驻扎”,眸子之中闪动着王者的英武之光,还有着丝丝的希冀,孙权在心中暗暗地念叨,希望三人能秉承东吴大将的神武,战胜关平。

周泰三人,领了孙权的命令,迅速集结了十万兵马,星夜赶路,火速赶往目的地,然而作为武将的他们,心中又何尝不会忐忑。

三国关羽传奇,有几人可以战胜,不要说他们三人,就是东吴最强的太史慈等人,提到关羽也是有些色变的,毕竟蜀汉五虎将并非是浪得虚名,而五虎将关羽神武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如此博得天下英雄敬服,便是自然而然之事了。

“听说这关平,继承了关羽的所有武艺,手提偃月刀,骑跨着赤兔宝马,俨然关羽一般神威凛凛”,周泰望着远远的天际,偶尔回头看看坐立在帐中的两人,缓缓地说着。…,

“呵,外界传闻,关平已经超越了他的父亲,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很久没人敢想象的境地,谁知dào

是真是假啊”,甘宁仰面干了一杯烈酒,啧着嘴巴,苦笑着分析。

而凌统呢,与甘宁有杀父之仇,大敌当前虽然不好计较,但是只是闷闷地喝着酒,脸色阴沉着半句话也不曾说。

孙权又一次出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关平的耳朵中,对于这三人,关平并不惧怕,虽然有十万之众,又实在江东之地作战,关平还是信心满满。在现代便是特种兵,对于排兵布阵也很上手,他自信这三人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

微微思量着,眸子之中闪过一簇精光,想到了五虎将之中的黄忠,历史之中,黄忠为了证明自己老当益壮,最终是丧了性命,关平自然不会让这惨剧发生,毕竟五虎将对于东吴与魏国都有足够分量的震慑力。

他也早已经做了安排,而重担又一次落在了关兴的身上。关平心中暗自思考,历史之上没有关平,关兴毅然能够独当一面,与张苞二人将东吴打得落花流水,如若不是刘备排阵失策,蜀汉或许会走的更远。

深邃的眼眸出神的望着光亮的天际,内心波澜起伏。

从巫峡建平起,直接彝陵界分,七十余里,连结四十余寨,还是历史上面的那般建法,自然也是经过庞统刘备才下的决定。

自从打了胜仗,全军的气氛比战斗之前是活跃了很多,而将士们更是气势如虹,众人相传有关平这尊杀神屹立,江东全都是草芥。

关兴领了关平的命令,回刘备营寨中复命,而正骑马奔进营寨,便看到一飞马疾速冲进寨子,似乎是发生了紧急战事,旋即加紧几步,走到了刘备的帐中。

“陛下,刚刚那军士疾速来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关平顿了顿,施礼完毕,旋即问道。

“嗯,周泰、凌统等人领着兵已经到了,就驻扎在不远处”,刘备并不掩饰,看着他就要披上铠甲出去,关兴就已经知dào

了。

“报”,然而,就在两人说话间隙,帐外军士又疾声来报。

“什么?”,刘备听了军士说话,顿时脸色大变,而关兴心中也是开始焦急了。

“陛下,我愿意领一队人马前去支援黄将军”,关兴也是骁勇善战的小将,亲自请战,刘备自然应允,吩咐了几句,便点了百十人,送他出了营门。

望着关兴带着百人离去的背影,刘备心中暗暗叹叫,黄忠真是倔强,带着五六人便去与十万大军叫阵,眸子微动,有了关兴带着百人前去支援,他还是稍稍放心了。

此时,关平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整顿了军队,随时准bèi

开赴,与孙权的十万大军决战。

空气之中稍稍消散的火药味道又开始慢慢地聚敛、浓烈起来了。

第八十五章 历史只是历史(上)

关兴领着数百人,一刻也不敢耽误,火速地追赶着黄忠。他可是领了大哥关平的命令的,虽说是亲兄弟,但是关平治兵极严,如若关兴此次没能将黄忠救下来,回去照样是要受惩罚的。

尽管关兴全速追赶,但是终究是黄忠早先一步到了彝陵营中,吴班与张南、冯习接了黄忠进寨。

吴班三人看着黄忠火急火燎地到了营寨之中,还以为是皇帝刘备有旨,可看着黄忠脸上的表情,却不似是为传旨而来,旋即,讪讪地问道。

“老将军如此焦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吴班迎接了黄忠,尽管心中有疑惑,但还是满脸堆笑将黄忠接入了帐中。

“我自问,戎马一生,如今虽然年过七旬,但是吃十斤肉并不在话下,双臂拉满弓毅然是轻松自如,如何陛下言说我老而无用,今天特来营中,战吴将,向陛下证明我的能力”,黄忠气势凛然,三人无不敬服,但是却不禁担心。

却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看去,俨然是关兴来了。

“万幸,黄将军不曾上阵”,关兴在心中暗暗地叹气叫道。

“关兴贤侄,你如何来了这里”,黄忠自然是郁闷了,他这才前脚刚进彝陵营寨,关兴后脚便到了。

“陛下一听说你到了彝陵营,不放心才派我前来助战”,关兴本以为这样说,黄忠能感激一下刘备的,却不曾想,黄忠这倔脾气立马便上来了。

“江东狗贼,我一人足以将他们收拾妥当,你不在你大哥的营中助战,来这里凑什么热闹”,黄忠蹙着眉头,朝着关兴,劈头盖脸地一阵数落,这架势完全不给关兴留得一点面子,吴班等人讪讪地站在边上,不敢插一句话。

任谁好心被别人当成驴肝肺心里都不会好受的,更别说关兴还是武将,顿时心中升腾着一丝的愤懑,可有大哥关平的忠告在先,忍辱负重也要将黄忠救下,尽管心中万分地不满,还是忍住了,默然不说话。

黄忠红着脸缓缓地望着关兴,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辞欠妥,脸上也是一阵的风云变幻,稍稍地喘了口气,正欲坐下,帐外便有探子来报了。

“报,将军,吴兵来犯,已经在寨子外边摆阵了”,此地算是黄忠的官职最高了,自然他有绝对的话语权,旋即出了中军帐上马,吴班等人苦苦相劝,黄忠哪里会听,毅然驾着马飞出了营寨,关兴微微地将心中的一丝不满压下,上马跟着黄忠出了营寨,吴班等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人马出去应战。

关平走的自然不是历史上关兴的路线,因此营寨并不是彝陵营,而冯习这一队人马乃是凤雏布置在此地的一队防范人马,此时周泰等人领兵首先到了这里,而吴班营寨自然首当其冲。

关兴跟随在黄忠的身后,很快到了阵前,而吴班等人也不敢怠慢,毕竟是五虎老将,万一在此地出了事情,刘备责怪下来,龙颜大怒,他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关兴正色,眸子微微飘动,提着手中的大刀,望着对面浩浩荡荡的人马,黑压压一片,凛然给人一种压迫之势。

周泰、甘宁、凌统三人立在阵前,微微的清风飘过,但看他们神威茫茫,浩瀚如斯,而杀气已然弥漫开来了,看着凶光骤现,关兴心中一股电流荡开,被这冲天而起的气势感染地胸中战意澎湃。…,

“江东狗贼,束手就擒吧,不然让宜都之战在此地重演”,黄忠好歹是饱经沙场的大将,叫阵的功夫可是无几人能抵的,眼看着撇在盔甲外面的发丝顺着清风飘舞着,褶皱纵生的脸上却神威不减,关兴不禁有些好奇,黄忠如今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呢。自然,他心中的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哼,关平那厮躲在哪里,如何不出来应战”,周泰眸子中开始飘忽着冷峻之意,紧紧地盯着黄忠极其边上的关兴。五虎将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黄忠他自然是认识的,望着气势凌人的黄忠,顿时胸中腾起一股怒火。

“呵,我大哥斩孙桓,杀朱然之时你们又在哪里,如今叫嚣,全部都是鼠辈”,关兴听到这周泰不忿之词,随着黄忠的语气,又一次触及了江东的痛处。

“休要废话,想要在我关平贤侄眼前叫板,前提是此战过后你还有命”,黄忠这一句无疑是逼着周泰出手了,周泰胸中的愤懑终究是压过了理性的控zhì

,而宽厚的臂膀摇曳间手中充满力量感的大砍刀已然在空气之中爆fā

着凛然之威,轻轻地策动着宝马,眸子深深地望着远处的黄忠。

“哼,鼠辈,受死吧”,手中的卷云刀直指前方的一切障碍,愤愤地扬起鞭子,“哒哒”的马蹄声在整个巍然的战场之上洋溢着独特的神勇莽莽,尘土飞扬之际,好似是一团棕雾自天而降,便驰骋到了两军阵前。

“嗖”,冷峻的刀锋折射着不是很热烈的阳光,豁然闪耀之际,也驾马迎了上去。

黄忠老当益壮,周泰也不弱,两人拼杀,自然很令人期待,两军互相仇视着彼此,仇深似海,怨比天高,空气之中飘散的凶气让人不觉间全身鸡皮疙瘩骤现。

“铛”——

云卷刀与长把砍刀碰撞在一起,霎时间金戈交鸣,火花飞溅,凌人之危在虚空之中荡开了。

关兴细细地观看着,数个回合下来,黄忠老将并不落在下风,周泰亦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在此时,关平出神之际,黄忠眸子飘动,狠狠地策马奔向自家阵前,周泰二话不说,举起砍刀便要坎动,却不曾想黄忠速度快扑了空,旋即也驾起马追上黄忠。

关兴瞟见了黄忠马鞍侧翼的画雀弓,旋即明白了黄忠的意图,拭目以待。

“嗖”——

冷冷的箭风自远处发出,犹如冰寒之气般骇人,速度很快,只是在眼前一个闪动,顿时便到了周泰身前。

画雀弓满月之势依旧,黄忠的脸上满满的霸气向外飘散着,而那羽箭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周泰疑虑有诈,此时感受到了冷峻的气浪,旋即觉得眼眸一紧,一束羽箭疾速地朝着自己的面门she来,眼看着就是数步的距离了,方才想要闪躲,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噗”,仿佛是撕裂皮肉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周泰全身颤动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而就在此片刻,黄忠重新拨马回来了。

“呼”,惊魂的刀风凛冽在空中,云卷刀到了近前,但看着周泰的臂膀中箭,胳膊便已经抬不起来了,而凌统却也反应不慢,驾马到了跟前。

关兴眼快手疾,策马也到了,四然一阵交戈,最终凌统带了周泰飞速奔向本家阵地落荒逃去。

黄忠还欲追赶,却被关兴与吴班等人拦住了,黄忠胸中虽然杀意不减,但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回营。

第八十六章 历史只是历史(下)

第八十六章历史只是历史(下)

一战,黄忠看似轻松便将周泰射伤,若不是凌统眼疾手快,恐怕东吴又损失一员猛将,但是在关平看来,周泰三人领来的十万大军,早晚都会覆灭,而他们三人,也都逃不过关平这杀神的手掌。

关平乃是先锋,亦有刘备便宜行事的口谕,战时反应速度也是极其迅速,在彝陵营战斗之时,便将队伍整顿一番,第二日,日头微露,关平重甲披肩,黄袍加身,恍若一神人降临凡世,威武之气和着偃月刀上散发的凛然寒气,冷冽之芒无人直视。

赤兔马傲然嘲天,嘶吼一声,恍若一团血雾遮掩天罡,众生倾倒。

“兄弟们,江东贼子还敢抵抗,数日之后,必然杀他个片甲不留”,浓眉狭长,明眸之中杀意乍现,威武之气也变得更加浓郁,望着装束威严的将士们,毅然被自己的气势感染,关平微微地点点头,偃月刀之上的龙环在清风动晃动着鼓舞人心的调调,轻轻一挥,便是发号施令之时。

“出发”,关平一马当先,尘埃方起,众人在身后紧紧地跟随着,先锋队伍将近十万人马,朝着那个曾经折损老将的地方悄然驶去,春意浓浓,暖风渐起,空气之中洋溢着的欢愉之中总带着一份悲伤,或许是被这江东的悲号所染,终究让人心中有些不自在。

十万大军,一条长龙,浩浩荡荡,蜿蜒曲折,气势恢宏地开赴着,向往着一片杀伐之地。

关平的决定,或许只有凤雏才猜的透。

就在中军帐中大将谋士们都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之时,刘备沉沉地坐在席位之上,脸色昏暗。虽说他赋予了关平便宜行事之权,但十万大军如此轻易便开拔而且还是不知所踪,这让刘备有些觉得他这贤侄有些不像话。

庞统这绝顶谋士的称号可不是随意冠与的,望着众人迷茫的神情,眼眸微微地眨动,脸上非但不愁,却是大笑起来。

“军师,如何在此狂笑”,刘备本来便愁眉不展,听到帐下有人大笑,旋即龙颜微怒,皱着鼻梁,威麟的眸子望向帐下,顿时扫视到了那一角,看到是军士庞统做出如此轻狂之举,胸中的火气收敛。刘备一声,求贤若渴,对谋士可是仁至义尽,当然庞统也不例外,关键是看着庞统释然之情,刘备微微感觉到他或许有话要说。

而等待了一会,帐下依旧是默然无人说话,而庞统此时已经起身,恭敬地行礼,款款朝着刘备走来,这让刘备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丛生。

“陛下,可否容臣借一步说话”,庞统眉目之间的一丝神mì

的笑,让刘备无法拒绝,旋即点点头,毕竟是九五至尊,威严不失,侧耳一听。

“陛下”,帐下之人,面面相觑,翘首以盼,却根本听不到丝毫的信息,均是满脸的焦急之色。

“呵呵”,片刻的时间过去,帐下又一次传来大笑之声,众人脸上的茫然之色更加浓了,满腹疑惑,望着刘备与庞统二人大笑,嘴唇都是轻轻地颤抖着。

“陛下,关将军他”,马良原本便是关羽营中的官员,如今随同刘备东伐,自然对关平很关心,讪讪地起身,躬身拜立。

“呵呵,马侍中不必心急,”,龙颜大悦,轻轻地挥着手,示意马良坐下。

“大家稍安勿躁,以关平将军在荆州战场的神勇表现,十万兵马定然能所向披靡的,不必担心”,刘备缓缓正色,看了看庞统,旋即朝着他点点头。…,

无疑,关平的策略被庞统分析地清清楚楚,如此战略,刘备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心中振奋。

恐怕,孙权此时还不知dào

,他的十万人马即将遭遇关平算计,而其余的零散兵团,也将成为刘备数十万人马口中的小菜。

“将军,前方便是周泰的营地,在此地驻扎最好”,铁雀策一马飞奔回来,报gào

了前方的情况。

“好,命令队伍在此驻扎,不可制造有任何的动静,违令者当斩”,关平轻轻点头,下了命令。

敢在敌人的身后驻扎,需yào

如何的魄力,毅然要有绝佳的取胜策略,而关平无疑早已经将一切计划好了。

周泰等人怕是死也想不到关平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任他想破脑地也想不到。

就在关平驻扎之际,黄忠在营寨之中闹腾,非要出去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一日,周泰、凌统在营寨外面叫阵,正应了黄忠连日的好战叫嚣,众人无奈,带了兵马,排兵布阵准bèi



关兴望着十万人马倾巢出动,气势莽莽,杀气浓烈,隐隐觉得像是决战前夕一般,旋即想到了大哥关平的话,“无论如何,保护好黄忠,尽量拖住东吴的兵马”,眸子微微地掠过一丝精光,心中叨念着。

“哈哈,周泰小儿,废了一条胳膊,还敢上阵,自取其辱”,黄忠看到了远远立在阵前的周泰,吊着一条手上的胳膊,手中并不提任何的兵器,但是听到黄忠如此侮辱他,脸上顿时变得青白相间,但是并不轻举妄动。

“黄忠,今日我与你决战如何”,凌统在东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武功虽然不算超一流吧,但也是首屈一指的,看了看周泰脸上的无尽愤nù

,轻轻点头示意,掌起兵刃,策马便朝着两军中央驶去,而黄忠也不顾关兴相劝,毅然策马,云卷刀迎着风劲,数息便驰骋到了凌统跟前,面目虽然沟壑纵生,但是神威却好似当年,凌统自然不敢小觑,有了周泰的先例,他如何都要万分小心的。

“铛”,两人上来便是双刀交戈,顿时轰鸣声自原点扩散出去,以不可预见的速度在无边无际的空间中传播,威波让众人感觉胸中的杀气澎湃起来,俨然江东方面的气势很高,今日决战是不可避免了。

关兴眸子紧缩,看着场中的两人杀气如虹,任意地拼杀着,确实为黄忠捏了一把汗,如果办砸了,回去关平是不会饶他的。而方才的一丝错觉也被这随后的万顷气势瞬间转变成了事实,而黄忠此时竟然被凌统在尘土飞扬之际引进了他方的十万威严大阵之中。

“这”,关兴心中顿时一冷,对方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交代着吴班等人,一人策马驰骋沙场。

“黄将军啊,你可别出事啊”,关平在心中祈祷着,旋即驾马踏尘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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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中计?

黄忠心中的好战之焰如今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了,看似老当益壮,而对面的杀机,也隐隐可闻,关兴思量着关平的话,内心泛着疑虑。

“铛”,霹雳声响在耳边乍现,两刀相撞在一起,浓烈的戾气扩散开来,周边的兵卒均是面露难色,隐约间耳中嗡鸣。

却说,凌统与黄忠两人战在一起,两人武功不分伯仲,而黄忠终究是年老,不久便感觉到了有些体力不支,但看那褶皱纵生的沟壑之中流淌着淋淋汗水,而眸子之中的不服之色更加地明显了。

关平驾马已经到了近前,迎面奔来四人,虽然都是无名之辈的,可威风却不输大将,心中微微地舒缓一口气,眸子之中闪露着隐藏的杀气,手中大刀轻轻荡着春风,屹然间策马,朝着四人砍去。

黄忠,终究是没能听了关兴的劝告,非要在此战建功立业,居然一路追击凌统,而阵中的其余人却并不曾插手,这让关兴心中的疑虑更深了,旋即间眸子攒动着精亮之光,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难道,是计”,关兴轻声质问,而身旁的四人却见缝插针般将阴森森的兵刃舞动到了眼前,关兴顿时胸中怒火重重燃烧起来了,胸前秉持的大刀浑然间划过虚空,很快,就在电火花之间,“噗哧”,撕裂虚空的声音便充斥进了耳中,霎时间鲜血四溅,染红碧空,巍然间有哀嚎之声出来了,大刀已经滴沥着血珠了,但这还不算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寰宇之间青芒闪动数次,而撕裂虚空的声音也接连不断攒动。

“噗通”,灰蒙蒙的空气之中,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一般,良久暖暖的阳光才敢散落下来,而眨眼看去,四具面目全非的死士愣生生地坠落马下,激起的蒙蒙灰尘还不曾飘散干净,一骑毅然绝尘奔往了远处。

放眼望去,哪里还能看到老将黄忠的身影,猎猎的战袍微微飘动着,关兴的眼眸黯然,一边叹着气,“驾”,骑着马飞逝到了天际,心中的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

就在关兴全力追击凌统,援助黄忠之时,大哥关平的计划已经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十万兵马,分成了四大队,每队两万多人马,都由战瞳小队的佼佼者带领,关字大旗徐徐飘动着,众将士无比地振奋,他们即将奔赴战场,从指挥官关平的脸上便可以看出这场战争重yào

性,但是他们情愿沙场拼杀,神勇智将,万人爱戴。

“今天之战,举足轻重,兄弟们尽lì

杀敌吧,回来我给你们庆功”,骑在威风不已的赤兔宝马之上,望着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对于将士们的状态,关平很满yì

,轻轻的点点头。

“多谢将军,定将吴兵杀个片甲不留”,众志成城,消灭吴兵所来之兵是蜀军众望所归。

“好,出发吧”,关平示意其余三队人马,自然他们有自己的任务,响彻天地的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传来出来,已经到了决战之时,关平也不曾隐藏了,就算被发xiàn

,吴兵也无可奈何了。此时周泰等人兵马几乎倾巢而出,意图也很明显,但是他们却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关平脸上附上一抹得yì

之笑,没有骄傲,没有狂荡,只有复仇之后的心胸释然,前所未有的荣誉之感掠上心头。

“大鹰,出发”,战瞳小队除了大鹰,其余的人全部被关平分散在了三路人马之中,而战瞳经过此次战争的洗礼,即将成为关平势力的中坚力量,地位不言而喻,这便是关平如此看重的缘故。…,

“是,将军”,大鹰如今也是铠甲战袍加身,喉咙之中浓烈地一阵颤动,数万人兵马踩着夕阳光芒,驶向天边,驶向杀戮源地。

恍然间抬起微垂的头颅,下巴之上点着星点般的晚霞橙光,俊秀的脸庞之上洋溢着神mì

的气息,明眸闪动之间,千山万水掠过,牢牢锁定着一个忧伤的方位。赤兔宝马是马中的极品,似乎对天下豪壮之士都没有排斥,显然已经适应了新主人,“嘶嘶”地吐着气,硕大的眸子之中也闪着黯淡之光,催促着关平出发。

“驾”,马鞭扬起,击打在了健壮遒劲的马背之上,朝着偌大的夕阳,朝着散发无比美好的遐迩之地冲去,神威茫茫,杀气莽莽。

夕阳西下,关兴却依旧是一无所获,老将军黄忠踪迹全无,而自己也是屡次陷入了重围之中,此次竟然是又一次被数人围追截堵,眼看着自四面涌来的四队人马,心中实在有些愤懑,但是又很无奈,眼下只有将这些人全部解决掉了。

“无名鼠辈,如此心急,是要送死吗”,望着已然快速逼近的四队人马,约莫有百人的样子,各队有一名领头。

“哼,关家人都是这般只会嘴上占人便宜么”,其中一人有些大腹便便,却是身披战甲之象,从身上散发的威力来看,却不算弱。

“关平,或许是个传奇。但你,不会那么幸运,受死吧”,俨然看去,另一边不穿半点战甲的裸露大汉,鼻子之中不住地哼着冷气,而面庞却是已经被浓烈的愤nù

挤压地抽搐变性,关兴心中微微一凛,显然之人的武功也不弱。

“行了,别废话了,早些解决了他,我们好回去交差”,虎眸攒动着一簇精光,方才的傲然瞬间湮灭了,心中的防线轰然倒塌了。

“这,他竟然如此强”,关兴心中暗暗吸着冷气,不禁有些担忧了。

“轰”,然而对方却不给关兴思量的时间,另外一个不曾说话的汉子,全身的肌肉拉伸着,恍然间一柄大斧头已经晃倒在了眼前,散发的爆威之劲让他心中有些发慌。

这四人,都不算是弱者,关兴自信能战胜其中任何一人,但是四人夹击却未必能取胜,不觉间心中泛着苦水。

“啊”,思量都不曾思量,浑身的气劲瞬间浓郁起来,而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关兴心中焦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下一章可能要晚点了,抱歉啊。

第八十八章 埋伏?

这一次黄忠出战,竟然成了整个战局的节点,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举,东伐的所有军队都开始移动了,而目标已经不仅仅是孙权派来的十万人马,终极目标就是刘备早在出征之前便发下的毒誓——踏平江东。

刘备缓缓地整理好衣冠,身上的皇袍熠熠生辉,闪动着王者的英武之气,眸子之中流转光辉,皇者的霸气微微显露。

“陛下,可以出发了”,刘备正欲出帐之时,帐外走进来一人,一身银白铠甲,身披一件白色战袍,身材威武,仪表出众,庄严大方,无疑,乃是常山赵子龙,虽然东伐之时已经是花甲之年,却不失年少之时的威风。

“嗯,子龙,我们走吧”,在庞统的一番计划之后,刘备毅然要大举进攻了,孙权叫苦的日子就要到了。

“微臣明白”,赵云虽然花甲,面容也沧桑不已,但是矫健之姿却还依旧,随着刘备左右,双双出了中军帐。

帐外,众军整装待发,数十万人马人人轻轻喘息,便已经算是鼾声大作了,巍然壮观之景让人心中生发敬畏之情。在兵器折射暖阳之下,天地间似乎是生发出了另一轮太阳,光耀让人睁不开眼睛。

空气之中,只有微微的风在飘动,除此自外别无他物,数十万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皇帝一声令下,他们便奔赴沙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军人,便是战场的维系者,马革裹尸亦是荣耀,没有人会害pà

,没有人会忧伤,有的只是无止境地壮志豪情,还有征服的欲望。

“将士们,江东刍狗孙权,杀我二弟关羽,夺我荆州之地,现在又依附于天下人都唾弃的魏国,完全无视我大汉正统道义,如此几条罪行,朕该如何惩罚他”,刘备义愤填膺,提到二弟关羽,蓦然色变,眸子黯淡,说道荆州,脸部更是抽搐不止,最后说道大汉正统道义,往日的仁义道德荡然无存了,前所唯有的愤nù

戾气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踏平江东,活捉孙权”,将士们热情高涨,亦是被刘备所感染,似乎在一瞬间天下大任系于己身,道出了刘备的心生。

“好,朕命令你们替天行道,踏平江东,活捉孙权”,刘备脸色稍稍缓和,皇袍抖动之间,皇者神气笼罩四野,众人如沐春风,顿时脸上更加地威麟了。

“踏平江东,活捉孙权,踏平江东,活捉孙权”,数十万人大声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激荡在刘备的心底,他的脸上微微地掠过一丝冷意,俨然在心中江东就已经划入了蜀汉的版图,而孙权也被千刀万剐。

“出发”,刘备骑着宝马坐骑,回头望了望年轻的蜀汉,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皇袍轻轻一抖,朝着万顷之兵呼喊,应答声撼天动地,众生敬畏。

庞统同样骑在马上,黑俏的脸庞却不似军士那般的神威无dí

,所向披靡的勇气,丝丝的忧虑一闪即逝,嘴唇轻启,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看着尘土飘摇之际,驾马奔向队伍前列,护在皇帝左右。

刘备决定全面进攻却不是关平所能预料的,如此与历史之上相比,可是提前了不少时日。这也难怪,有庞统这无dí

谋士定计定策,又有关平这样的年轻神将扫清江东的先锋障碍,做一鼓作气之势,乘胜杀敌,无疑是良策。

“队长,你看”,大鹰指着成峦叠障的山峰,轻声地说道,显然他已经侦查回来了。…,

大鹰的侦查与关平的判断如出一辙,前方的山坡综合各方面考lǜ

算是极好的伏击地点,而他的目标却是彻底拔掉周泰的营寨,如此以来,更是万无一失了。想到这里,关平沉默的眸子之中闪动着一丝的神mì



东吴的营寨周边看似太平宁静,其实早已经是杀机重重了。关平伏在山岗之上,身下已经生发的新鲜生命所散发的清新气息让他沉醉,他怡然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噌”——

前后两匹战马在天地间飞奔,恍然间,天旋地转,前方凌统纵身取出羽箭,使出全身的力qì

,将一柄羽箭攒she出去,径直地朝着身后的老将飞去。

灰蒙蒙的一撇突发露在盔甲之外,竟然被这羽箭激荡的威波震得在虚空飘动着,凭着数十年的战场经验,黄忠凛然间也觉得自己被危险笼罩住了,眼眸紧紧地盯着飞来的羽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终于算是躲过一截。而更大的危险还没有出现,黄忠虽然骁勇,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脑子顿时空明,而脸上却是异常难堪,正欲驾马离去,震惊神魂的事情发生了——

“轰隆隆”,瞬时间天地间好似都要崩碎一般,万马奔腾之声在周身荡漾着,震耳欲聋,喊杀之声冷彻心骨。寰宇都被灰蒙蒙的尘雾所遮挡,微缩着神武的眸子,透过沉暗的尘烟,俨然看到了千军万马自四面八方狂涌而来,而望望自己的身后,原本还跟随的五千人马,哪里还有踪影,这一刻,他的心如堕冰窖,想到了关兴的劝告,想到了他带兵之时吴班脸上的无奈的苦涩,内心顿生悔悟,可

战争,从来都没有如果,真刀真枪不是儿戏。湮灭的王侯将相,历史大浪滔天拍烂的英雄豪杰,千万年之后独独留身在颜面恸哭的史官笔下。

“凌统,你真卑鄙”,黄忠正了正色,满脸的愤nù

,朝着凌统,大声地骂道。但是一切都迟了,对于万人大军,他的数千人马,只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怕是早在远处便被吞噬干净了,如今他深陷虎口,天仙降临怕是也难救得了他。

“啧啧,如此大的年龄,却是不曾知dào

兵不厌诈的道理,刘备那厮居然还会用你这种废物,真是可悲啊”,冷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黄忠,像是在观察小丑一般,戏谑之意浓重。

“你”,黄忠提着云卷刀,指着晃在眼前的凌统,本欲说完的话却半截噎了回去,瞳孔瞬间睁开硕大,旋即内心狂涌着惊喜。

“杀啊”。无边无际的喊杀声,将这山脚开辟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杀戮空间,惨烈的杀戮即将开始。

不好意思,来晚的第二章,还请各位大大见谅啊。

第八十九章 谁能笑到最后

凌统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有些不敢相信四面八方覆盖过来的天音,缓缓地转身,看到云山雾罩之中,自山头之上冲下来的兵马,霎时间喊杀声大作,哀号声震天,而迎风飘摇的关字大旗,顿时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这怎么可能”,凌统的脸上布满了疑问,难以置信,他与周泰、甘宁三人计划了许久的,原本以为能够杀掉黄忠,挫蜀军锐气,万无一失了,却不曾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居然被包了饺子。

“关平真的就这般厉害吗,哼,鹿死谁手还不知dào

呢”,凌统只是一分钟的悲观,旋即生冷的眸子攒动着无量杀光,提起大刀,就要与黄忠决战。

“黄将军,快些随我走吧”,铁雀带领的人马已经到了眼前,而他也受了关平特意嘱咐,必须要救下黄忠,远远便看到了老迈却精干的老将黄忠,大声喊道。

“眼下,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你叫我如何退避”,黄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方才就差点被万顷之兵震破了心魂,如今看到了关平阵营的兵马,竟然灰冷的心又一次燃起了战意,实在让人无奈。

“将军,不可”,然而,铁雀说话之时就已经迟了,黄忠卷云刀翻云覆雨一般,凌厉地散着刀气,与凌统交织在一起,在杀戮之地,在哀嚎之声中,在无边无际的血溅碧空下,显得更加的威武,但是看那脸上微微露出的惨白之色,铁雀知dào

他已经快要透支了。

“兄弟们,杀啊”,铁雀眼看是劝不下黄忠了,旋即让这数万兵马厮杀,自己前去援助黄忠。

两军的人马,相差不了多少,厮杀在一起,真可谓是天昏地暗,万灵哀泣,除了惨烈的杀戮,这里不曾有其他的格调。

凌统在这一方天地间尽情地挥毫着,可他哪里想到,关平已经在他的老巢潜伏良久了,只等着夜幕垂降,万顷之兵齐齐进发,一举占了巢穴。

“将军,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关平静静地端坐在赤兔马上,手中的偃月大刀熠熠生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暮色当中闪着银芒。

“嗯,出发吧”,战瞳所剩的五十人,齐刷刷地排列在关平的眼前,浑身都散发着燃烧地战火,眸子中均是透着威严,关平一声令下,颔首顿时昂扬,微微勒着手中的马缰。

“哒哒”,万顷之兵,被他们落在了后方,马蹄激起的尘土,象征着远方那座营寨的终结,关平凌然间眸子之中掠过一丝冷意,屹立的营寨,瞬间湮灭。

凌统虽然此次带了半数兵马伏击黄忠,但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营寨之中还留着数万人马,以防万一有人劫寨。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是不曾算到关平这一茬,先知胜过天算,这个毋庸置疑,虽然还是将来时,但是关平坚信奇迹是不会发生在刍狗身上的。

“大鹰,我带三十人搞定他们的粮草,其余的守卫你们务必要悄无声息地全部杀掉”,关平心中思量,营中数万人马,只有趁乱攻击,才有取胜的可能。

“是,将军”,带着三十人,几个纵身顺利跳跃进了营寨之中。

大鹰带着其余的二十人,随后进了营寨,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守门的人马尽数杀掉,而他们毅然换上了吴兵的衣服,城门打开,等待着关平成功的信号。

凌统这人倒不糊涂,知dào

那朱然寨子是被烧掉的,因此对于粮草与火器掌管地很严格,但这哪里难得到战瞳,绕过了层层的防卫,终于接近了营寨之中接近粮草的位置。…,

“三队人马轮流换班”,关平眸子微微转动着,计算着他们换班的时间,旋即对着附近的两人一阵耳语,片刻之后但见那人点点头,飞身一跃,在远处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们。

“第二队来了”,关平轻轻地提醒着大家,眼眸看似微闭,但是那浑身的气劲早已经提升到了最高,数丈外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倏”——

关平出手了,他不会轻易出手杀兵卒,一旦出手,一瞬间数十人毙命都不在话下,而眼前,这一队十来人,即将要丧命在关平的刀锋之下。

一个跃动,关平的身影如同一团灰雾般飘了出去,朝着巡视的第二队人马压去,很轻,无声无息,连战瞳小队的成员也不禁乍舌,这身法简直太诡异了。

“噗”,“噗噗”——

这一大片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了一般,接连不断的声音传来,尘雾笼罩之中,只能见到鲜血飞溅,几个瞬间,关平回到了众人的身边,而那十人,却在关平刀起刀落间全数毙命了。

沉寂的黑夜,默然的军营,无形之中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但是没有人知晓,大门之外,一队人马正悄无声息地等待着。

望着天际,缓缓褪去的黑幕,关平心门紧扣。

“第三队,一起出手”,关平命令着,而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起,一旦天亮,所有的计划便功亏一篑了。

“嗖”——

三十人,同时出手,闪动间尘雾缭绕,而那巡视的卫士们还没有搞清状况,便同时觉得脖子一凉,魂归天外。

“点火”,眸子之中闪动着冷色,望着巍然的兵营,果duàn

地下了命令。眸光拂动之间,一切都成了定局,凌统必败。

“呼”,火苗攒动起来,粮草,生命在这缭绕的火光之中变成了灰烬,俨然间关平看到了破碎的江东,看到了土崩瓦解的魏国,看到了叱咤风雨的英豪被冲进了历史的惊涛骇浪之中,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风虽然不大,但火光冲天也是瞬间的事情,看着已经开始燃烧起熊熊大火的粮草,关平抖落着身上的尘土,几个跃动,消失在了风中,消失在夜幕当中。

帐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守卫、巡视,军营夜幕下的眼睛被愣生生地挖掉了,谁可以挽救颓势

“着火了,着火了”,所有的兵卒都在梦中酣睡,却不曾想到已经陷身在了火海之中,冲天的大火烤着天地,吞噬着一切。

第九十章 改变历史的一刀(上)

乱了,整个营寨混乱了,叫喝声此起彼伏,飞奔着找水的人,衣冠不整,望着火山哀叹的人,谁还顾得营外已经整装待发,随时便可以攻击他们的军队。

“杀”,眼眸之中淡然之光流转,看着乱作一团的凌统军营,嘴唇微启,烈烈战火燃烧起来,彻彻底底改变战局的一场战斗即将爆fā



赤兔摇晃着,穿过了支离破碎的营寨大门,关平提着偃月大刀,凌然刀锋在空中激荡着威怖,凛然间构成一尊杀神,无人可挡。

“冲啊”,十万人马好似天降之水一般,前仆后继,狂涌入这片大地。

“啊”,凌统营中的人哪里有反应的时间,恍然间回过神来,关平的大军已经压境而至,身后的大火眼看已经无法抑制了,眼下杀身之祸才是大事。

“兄弟们,杀啊”,留下的小将慌慌张张上马,披挂上阵,却哪里还来得及呢,关平刀锋旋转几次,全部都落在马下,抱恨而终。

杀神之光笼罩整个战场,所有的人都被无穷尽的莽莽杀气重重地洗礼,苍白的脸色荡漾着难耐之色。

昼夜交替,暮色渐渐自天幕褪落,恍然间晨曦之光再一次在这片天地阐述着新生的美好,但血溅碧空依旧,惨烈杀音仍然不落,这俨然成了寰宇间的一坨杂色。

“兄弟们,一个不留”,赤兔硕大的眼睛中似乎也闪过一抹狠色,但听到关平的绝杀之音,众人微微地喘息着,提起手中滴落着血液的兵刃,咬着牙,眼中暴露着无尽的残忍之色,冲了上去。

关平稳当地坐在马上,望着厮杀的兵卒,思量着一切,而远处的凌统却已经被困了。

黄忠挥着卷云刀,似乎拼命一般,朝着凌统不住地砍去,眼中闪动着无穷的杀气,而铁雀呢,也终究是纵马越过了无穷无尽的人墙,抽刀朝着凌统砍去。

凌统英武的眸子之中已经开始闪露出点点的悲伤了,望着自山坡到垓下,坠落的大旗,凌乱的兵卒,被吞噬的阵营,还有汨汨流淌在地上的血浪,好似自天上降落的血雨一般壮烈,汇聚在垓下,横七竖八的尸体点缀在其上,好似血域开出的朵朵异花,惨烈在心底鸣叫着。

“凌统,受死吧”,黄忠脸色苍白之色更甚,但是却依旧逞强,显然他是看到了凌统军队的败事,眼眸之中闪动着戾气。

“呀”,凌统并不慌张,虽然心中有些悲凉,但是战胜黄忠这样的老将,还是不在话下的。面目上面飘动着比之前不知dào

要强烈多少倍的杀气,眸光峻冷,自喉咙之底深沉地吼叫一声,顿时周遭一片都被镇住了。

“将军,小心”,铁雀眼疾手快,看到了凌统的不轨之举,就要出手阻拦,却不曾想到被一人提前制止了,抬头看去,竟然是关兴。

却说,关兴与那四人战在一起,四人都不是弱者,关兴明显感觉到不支,但是关键时刻居然突pò

了,四人虽然厉害,但是突pò

之后的关兴的战斗力更加恐怖了,整个局势彻底打破了,关兴暴怒一击,将那最强悍的一人斩落在马下,其余的三人也无法阻挡关兴,最终关兴化险为夷了,却不曾想,刚刚进入这片杀伐之地,便看到凌统的偷袭之举,旋即跨马飞跃,终于是赶先一步,阻止了凌统。

“凌统,我大军在此,你还敢造次,早些投降吧”,关兴一路飞奔,一瞬间豁然开朗,他终于是明白了关平那番话,眼眸之中闪着点点喜色,但是身下的战马却不敢耽误,马不停蹄。…,

“哼,黄毛小子,想让我投降,痴人说梦”,凌统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强硬,他毕竟是孙权坐下的死士,怕是投降比死还要难的,眼中暴着无边的怒气,嘲讽道。

成王败寇,这是历史不变的法则,凌统眼中终究是浮着一层悲凉,兵败如山倒,作为指挥官如何能不心凉。

“关平,还真是厉害”,凌统心中暗暗地敬服。先前还认为关平只是神武罢了,却不曾想到他竟然还如此地有战略眼光,这次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嗖”,冰冷的刀锋掠过虚空,划起一缕缕的凛冽刀气,穿过交错在一起的人墙,直愣愣地朝着有些走神的凌统扑去。

凌统有些迷茫,但是一个瞬间便下了决定,纵然他能力挽狂澜,但是依旧无法挽救如此惨烈的败事,失败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他想到军营的数万人马,此时回去休养生息,还有一战之力。

他很乐观,无疑他不会想到关平竟然能如此彻底,此刻他的军营已经成了一座空寨子,除了袅袅不熄的轻烟和满地的伏尸、蛮荒般的血流成河,生气全无,惨烈至极。

“兄弟们,跟着我冲出去”,凌统很乐观,且是不得不乐观,大声地叫着,兵卒们听到凌统一声令下,好似是闻到天音一般,丢下了对手,慌忙朝着外线撤去。

一路之上,丢盔卸甲不计其数,惶恐之人接踵飞奔,踏死的兵卒亦然数不胜数,惨烈之状逶迤千万里

“凌统,休走”,霎时间,在凌统跃马奔走之际,黄忠大喊,又要追上去,却被后方的一阵巨力拉扯了回来,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黄将军,莫要心急”,铁雀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整个计划他也有参与的,眼眸中闪着一丝的神mì

笑意,化解了黄忠的愤懑。

“不乘胜追击,还怪我心急,哼”,黄忠这阵势可是有些为老不尊了,纵然泯灭了别人了好心。

“黄将军,且听我细细道来”,铁雀还真有些故弄玄虚,这弄得黄忠是又气又急,胸脯一起一伏地,脸上的惨白之色也微微抽搐。

“卖什么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关兴与铁雀两人相视一笑,这让黄忠更加的困惑了,鼻子中喷着粗气,望着关平,质问到。

“我们不必追了,我大哥已经搞定一切了”,关兴淡淡地说着,眼中已经是笑意浓郁了。

“那么”,黄忠还欲说下去,关兴已经收兵准bèi

回营了。

“将军,我们回营静待佳音吧”。

好像又有点晚了,不好意思啊。

第九十一章 改变历史的一刀(下)

凌统驾马一路狂奔,以为逃离了这个万恶的杀戮之地便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向往着营寨,脑中思量着还存生的几万兵马,并不气馁。

“弟兄们,加快速度”,眸子之中的晦暗之色一闪而过,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营寨,大声说道。

整个天都变的昏沉起来,地面之上人马齐奔,乱尘飞舞,一片混乱。

“将军,不出你所料”,铁雀微微颔首,侧头在关平耳边一阵的悄悄说道,但看那铁雀脸上的敬佩之色,便知dào

这一切都在关平的掌握之中。

“呵呵,凌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关平望着铁雀,微微一笑,旋即眸子之中闪动着沉沉之色,望着远方已经静下去的战场,意味深长地说着。

凌统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又被关平釜底抽薪,可以说是气数已尽了,这也是关平藐视他的原因。东吴,有勇有谋者,还有何人?

“按原计划行事,这一次我要让他孙权彻底丧失了抵抗的信心”,眼中掠过一丝的冷意,微微地咬着牙,愤愤地说道。

如今,杀父之仇可以说已经报了,但是对于孙权这罪魁祸首,恨意却不消一丝,在他的心中,此次如若顺利,必然灭掉东吴,眼中的冷色更甚了,在日已西斜之时,显着一丝的邪异,杀神的冷漠。

红彤彤的太阳迸发出最后的一抹光热,扑闪着顺着晨昏跳进了深不可测的地平线下,暮色随着肃冷的夜风覆盖在苍茫的寰宇间,闯闯的风,吹拂着新发的枝桠,催动着生机勃勃的小草,摧枯拉朽一般,将一切的残辉都湮灭掉。

“哒哒”,一串疾速的马蹄声好像是奔赴沙场般汹汹,排在前头的那人微微抬头,仰面望了望藏身阴云之中的月亮,眸子之中闪动着丝丝的疑虑,手掌高举,示意身后的一队人马,众人看到手势,顿时刹住了马,望着四周,警戒起来。

夜间的风虽然不如冬天那般冷冽,却总让人感觉到一丝的不适,凌统的明眸微缩,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着一丁点的破绽,但是除了那若有若无的警觉提示外,并没有丝毫的收获,不禁心中疑虑丛生。

一缕风拂过凌统的面庞,发丝徐徐地飘动着,忽然间他感觉到了很轻微的杀意,虽然很轻,但是气息却是如此地迫人,心中一凛,顿然眼眸扩张,面上尽显紧张之色,大喊一声:

“警戒,有埋伏”,就是这临危的一喊,奔波了一路的将士们顿时心神剧颤,面上更是渗着冷汗,而凌统也强不到哪里去。

原本以为逃出虎口,尽快回到营地还是能够挽回败事的。但是看到黄忠不曾追来便觉得此事有蹊跷。总感觉自己数万人马驻扎在营内,关平就算是胃口再大也不会盲目决战的,心中还是留着一丝的希望,却不曾想到居然中了埋伏。

“难道,难道营寨真的就没了”,显然凌统还不想相信,一瞬间脑子飞转,将整个战事前后联系在一起,嘴唇颤抖着,发白的面庞不住地摇动着。

事已至此,凌统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昏花,却在这时,全身一阵的冷冽交织,凛然回过神来,恍惚间一团红雾在虚空之中乍现,叱咤的森然之芒划过了天地,让凌统身后的将士们顿时觉得浑身无力。

明亮的眸子掠过所有人的身上,一阵阵的大叫,周身的生冷,而那自空中散发的威怖压得无从抬起身来。…,

“啊,是你”,凌统不是一般人,凌然的威压自然没有超出他的抵御范围,猛然间运转全身的气劲,顷刻间血液沸腾,气势盈盈,手中秉持的刀刃,缓缓间被注入了一丝丝的战力,眼眸之中散着冷光,望着自空中横亘而下的一团红雾中包裹的威麟杀神。

“凌将军,久仰大名啊”,关平重重地持着手中的大刀,恍若明月般的刀刃闪过一缕冷光,而脸上却显露着淡然的笑意,笑的很灿烂,灿烂地让人无法抵御那般的气势。

“你,你怎么会这么强”,凌统望着四周,除了纵马跳跃出来的神将关平,四周再也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了,转念震撼道。关平真的很强,凌统心生恐惧,或许关羽给人的压迫也没有这样强烈。

“呵,你害pà

了”,关平脸上的笑顿时变得冷了起来,戏谑着问道,眼眸之中的逼迫直望见凌统的心底。

“哼,我营中还有数万人马,你以为你能嬴吗”,凌统这话在关平听来实在是可笑,他的几万刍狗之兵此刻都深处炼狱了,而身后仅存的数千兵马也是不堪一击之辈。

“是吗,大概你还不知dào

吧”,关平的眼神变得有些邪异了,闪过一丝的神mì

,凌统心中的不安更加地强烈了。

“你以为你算尽天机,想一举歼灭彝陵营,顺便斩掉黄忠来个下马威,但是,哈哈”,关平大笑,仰面大笑,对于这样可笑的策略,他自内心鄙视,旋即眸子之中闪动着鄙夷之光,直看得凌统脸上冷得快要结冰一般,瞬间又变得红如烈焰,而暴怒之势也在片刻便在凌统满身上下浮动着。

“关平,你凭什么如此狂傲,就算我计划不周反被你算计又如何”,凌统到底是大将,并不被关平的气势所压倒。

“我还拥有数万大军,你没有机会灭掉我”,凌统自然不会想到,关平早先一步便将他的营寨拔掉了,而他所谓的数万大军恐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哈哈,数万大军,你指的是你身后的这些宵小之辈吗”,关平这样说,显然已经告sù

了凌统事实。

“什么?”,凌统大叫着问道,他不敢相信,回头望着身后不堪的将士们,顿时心中冷暗到极点,缓缓回头看着关平。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还是让我痛快送你上路吧”,关平从来都不是磨叽的人,就在这说话的瞬间,手中的偃月刀便已经横在空中,划过一阵的清风,带着无尽的杀机,压下,直顶在凌统的面庞。

“啊”——

凌统想要反抗,手中的青筋暴起,前所未有地使出全力,战力也提升到了最高,但是只是天地剧颤的一声响动。

“噗通”,神威大将,驰骋沙场半世,建功立业无数,东吴的中流砥柱,却在一刀之下被砍落在了马下,毫无还手之力。

一个霸道的时代过去了,没有任何的转折,只因为一人的横空出世。

一更送上,一会还有一章。

第九十二章 启用陆逊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周泰一行人的败事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一直对于此战忧心忡忡的孙权,终究是心中灰冷了。

大殿之上,冷静地渗人,没有声响,没有气息,丝丝的震惊与恐惧将这里淹没了,所有的人颤抖着拜立在大殿两侧,垂首不敢说话。

孙权华贵的衣冠与脸上的颓然的神情极其不搭配,慵懒地盘坐在宝座之上,眸子之中不住地闪着震惊之色,愣在那里,沉默着。

“报”,众人被这急迫一声震惊了,微微侧身看着那卫士,生怕从他的口中再次蹦出不善的消息。

“嗯”,孙权脸上虽然很颓败,但终究是一方雄主,微微正色,朝着殿下跪拜之人点头,示意他说。

“甘将军,甘将军他”,卫士结结巴巴,自从走进来殿上,便被这里沉重冷寂的氛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此刻感受到了百官眼中的恐惧,不敢说出来。

“甘将军怎么了”,孙权的心已经灰冷到了极点,在知dào

了周泰、凌统两人被关平斩掉之后,对于甘宁这一路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了。此时,他微微地抬头,声音之中除了颓败没有任何的色调。

“甘将军被蛮人斩掉了,军队也全军覆灭了”,那卫士哆哆嗦嗦,哽咽着说道。

孙权彻底地瘫软在了座椅之上,脸上不住地渗着冷汗,王者之气哪里还能看到,震惊已经让他麻木,恐惧占据了他的内心,灵魂深处被这无从挽回的败事鞭挞着,他的心很痛。

“败了,彻底败了”,孙权伏在座椅边上,唉声叹气,哪里还有之前下令吕蒙那般的神武,哪里还有指点江山的那般霸气,兵败如山倒,纵使是曾经叱咤三国的领袖,抑或是百战百胜的神将,谁可以抵御心中的豪气跌落至谷底的惆怅。

殿下没有人敢接话茬,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天要塌下来了,江山就快易姓了,人人自危。

“难道我大片江山,就这样被刘备夺去吗,我不甘”,孙权在内心大声地呼喊着,还有什么比江山即将易主让人惊恐万分的,没有!孙权苦苦地思索着,他的心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拱手言和,放低姿态,眼下的阵势只会让刘备加快攻势,灭亡便成了迟早之事;鼓足士气决战,想到才智无双的庞统定计定策,神威无dí

的关平劈荆斩棘,所向披靡,毅然没有丝毫的胜算;固守不出又无法安定民心,江东民心尽趋,不战便江山尽趋矣。

瘫坐在椅子之上,孙权不甘,心中苦涩,却束手无策。茫然无措地望着殿下的一班文武大臣,往日来能言善辩的文官,各个学富五车,计谋胜人,此刻垂首不语,浑身颤抖;当初能征善战,为江东占下大片江山的神武大将们,眸子之中只是闪动着渺茫的威光,昔日的神光莽莽似乎都湮灭在了强势敌军的阴影之下,尤其是在关平威震九州,怒斩东吴大将之后,大将的定义被颠覆了,与关平对比,他们就是小喽啰,不堪一击之徒。

“孤每遇难事,有周郎分担,敢火烧赤壁,大破曹军,立我江东军威;毅然敢与刘备分庭抗礼,不失我东吴威严,现如今还有谁能与孤分担”,孙权伏在座椅之上,想到周郎之威,不觉间泪流满面,哭泣着问道,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浸入了百官心房,食君禄分君忧,千百年不变的为官定理,百官大惊,已然有人低声哭泣起来了。…,

殿上的气氛很低沉,前所未有的压抑,历史不会戛然而止,所有的事情都有转机,更何况东吴并非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他们的杀手锏就要出世了。

“大王”,沉寂之声中,忽然响起的恭敬之声,让众人灰冷的心中点起了一盏希望之灯,没有面面相觑,没有交头接耳,只有静静地聆听着。

“嗯”,孙权隐隐已经知dào

殿下之人要说什么,眸子之中的悲哀之色微微敛起一丝,低微地哼了一声,望着站出来说话之人,眼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大王,何必这般沮丧,刘备想要灭我东吴,哪里有那般的轻而易举”,这人很乐观,但是却没有夸大,看他脸上的坦然不羁之色,孙权掩面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整装威严地坐好,他看到了希望。

“大王有擎天柱,如何不使用将他搁置在一边,却独自在这里哭丧”,说话之人仍然是历史之上的阚泽,百官无措,孙权举止失色,阚泽果duàn

地站了出来。

“擎天柱?爱卿所指乃是何人?”,孙权心中早已经有了决定,但是对于那人,不曾有人推荐,他也不敢贸然提拔,现在他有些紧张,亦有些火热,阚泽所指之人,定是他。

“乃是陆逊,陆伯言,此人现在荆州管事。当初吕蒙吕将军束手无措,无法夺下荆州,陆逊指出一计,吕将军不久便拿下荆州,大破关羽兵团”,阚泽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夸大,陆逊的才智只是一个战例,便一览无遗了。

“果真是他”,孙权再不堪也是一方的霸主,能者、贤者心中还是有些数的,之前便思量着启用此人,奈何无人举荐,如今阚泽与他不谋而合,孙权心中的晦暗顿时消散掉了,东吴不会亡。

“此人才略看见一斑,陛下如若启用陆逊,破蜀不是难事”,阚泽俯首施礼,大力举荐陆逊。

众人一直都落在压抑的牢笼之中,无法喘息,如今阚泽站出来打破了当下的气氛,百官的顿时轻松了许多,舒着气的同时,思量起了阚泽所推荐之人。

“大王,陆逊乃是以书生,此人虽然有才略,治理郡县或许还可以,但是将国家攻防大任托付于他,恐怕不妥”。

“陆逊年幼无望,启用他恐怕不足以服众啊,大王”

众人在孙权哭泣之时,都缩手拜立,无人言语,阚泽推荐陆逊,却都出来起哄,这让孙权很恼火,眸子之中闪动着怒火,望着众人,就快要爆fā

了。

“难道你们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现在不用伯言抵抗刘备,难道要等我东吴灭亡吗”,孙权大斥殿下那帮墙头草,关键时刻排不上用场的“贤能”,喷着火气大叫。

“孤意已决,休得再言”,这无疑是一锤定音之语,殿下无人敢说了。

孙权心中思量着,虽然有了些底气,但是要打破蜀军不是易事,毕竟凤雏也是绝顶谋士。他考lǜ

着,该筹划令一件事情了。

第九十三章 各有所思

孙权启用陆逊之际,刘备大军早已经开拔,不久便挺进江东的大门前,直逼江口。

两路东吴大军,全部被关平彻底消灭掉了,刘备心中舒畅,前所未有的痛快。二弟关羽的仇可以说是彻底报了,东吴的兵力也消耗去大半,刘备对于这位贤侄是更加地信任、宠爱了。

这一日,将军、谋士聚集一堂,正在紧锣密鼓地商议着下一步的进军路线。

“陛下,依臣所见,我军应该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一举灭掉东吴政权,而后可以再图魏国”,这明显是冒失的想法,帐下所有的人听着,没有一人接着反驳,也没有人表示赞成。

刘备缓缓抬起头来,捻着胡须,深思看着满堂的文武大臣们,眸子掠过一丝迟疑之光,恍然间望着关平。

关平心门倏然一动,他自然知dào

刘备的意思。

以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东伐,关平始终觉得是利大于弊的。历史之上,如若不是刘备用兵失误,犯下兵家大错,七十万大军,就算不能把东吴政权颠覆,也不会败得那般惨。想如今,军前有凤雏辅佐,用兵之策不必担忧,那么历史的主动权已经落在刘备的手上,进退皆可,但就蜀汉长久考lǜ

,或许

关平在心中默默地思量着,良久才抬起头来,随着刘备的注视,帐下的武将文臣都将目光移在了关平的身上。

“陛下,我以为就长久考lǜ

,或许盟交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关平话虽然不多,但是立场很明显了,这让一直都将宝压在关平身上的好战派们有些大跌眼镜,目中闪着不解,热切地望着关平。

“贤侄,难道你不想亲自杀掉孙权,替你父亲报仇吗”,刘备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些不解,亦然夹杂着些许的试探之色,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是关平这般敏感的人,自然捕捉到了这一幕。缓缓地在心中想着,顿时知dào

了刘备的意思。

关平知dào

,东伐无非两种结果。历史上刘备惨败,还因此怨气伤身丧了性命,可以说是蜀汉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现在,有大谋士庞统辅佐,还有他作为大将所向披靡,虽说眼下已经是大胜了,但是刘备伐吴的终极目标并不曾达到,可要想在计谋之上战胜陆逊,攻入东吴都城也不是那般简单的事情,这让人很矛盾。

关平猛然间想到了庞统,他乃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谋士,对于东伐,他肯定早已经有了定论,旋即眸子微微转动,抬起头来望着站在一边的凤雏,虽然其貌不扬,却才气逼人的智谋者。

四目相接,空气之中拂动过了睿智之光,深沉的笑意在庞统的脸上展现出来,关平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陛下,何必这般心急”,庞统朝着关平轻轻点点头,然后稍稍向刘备靠了靠,脸上淡然无波,如若神人参透一切般,缓缓说道。

“嗯?军师此话怎讲”,刘备有些蒙了,庞统说话耐人寻味,发人深思,眉头皱了皱,微眯着眸子望向庞统。

“陛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庞统说着,众人除了关平都是一头的雾水,时候?什么时候?刘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的疑虑又加了几层,旋即又追问到。

“陛下,东吴虽然将寡兵少,但要想一举歼灭亦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大多数的将领都被短期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就算不考lǜ

蜀汉的未来,却也不曾顾及大局,竟然想要灭掉东吴,真是愚蠢至极的想法。…,

“依军师看呢”,刘备自然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大举兴兵伐吴说是单纯为了二弟关羽报仇,谁会相信。但见深邃的眸子之中闪动着一缕疑虑。

庞统的话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众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默不言语的庞统,随即又将目光移到了关平的身上,希望能在关平这里找到答案。

庞统终究是谨慎、周密之人,黑魖魖的脸上掠过一丝的迟疑,托着衣袍,紧紧走了两步到了刘备的耳边,刘备呢,看到了庞统的这一举动,倒是很自觉的,正了正色,侧耳过去。

良久,众人脸上露着焦急之色。关平独身站在边上,他自然知dào

庞统的顾及,对于众人的疑问,并不做解释。

“陛下”,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望见两人耳语完毕,躬身施礼,问道。

刘备听着庞统耳语过程中,脸上的神情转变了数次,先是有些震惊,旋即又变得阴沉起来,最后又有些释然了,此刻脸上与之前相比,淡然了许多,疑虑也消散干净了,看了一眼躬身请问的臣子,微微举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朕知dào

,如今已经到了决战的关键时刻。但是,打仗不是靠义气行事”,刘备这一句义气行事让好战派的心凉了半截,这无疑是歇菜的信号,傻子也能听懂。

“当然,仗还是要打的”,看到有些武将顿时垂头丧气,刘备微微一笑,继xù

说道。

“此事不必再议了,朕已经有了定策”,刘备眸子之中闪过权威,坚定地看着帐下神情各异的一班文臣武将。

帐内的灯火袅袅升腾着轻烟,飘忽了一整夜,燃进了夜幕,逼退了黑暗,关平一夜未眠。

当初,信誓旦旦提刀要立斩杀父仇敌,现在却发xiàn

很难。他,已经不能像当初那般活的简简单单,他是刘备的左膀右臂,是蜀汉的中流砥柱,三国风云变幻,但他始终记得父亲关羽最后一个回眸中的深意,他肩负着使命。

关平辗转反侧之时,凤雏在帐内,心中毅然不是像往常那般平静,除了他没有人知dào

陆逊此人的才略。想起了与刘备说道此人的非同小可,凤雏自觉没有信心战胜此人。

想当初,关羽神将统领荆州、襄阳两地,吕蒙趁他攻取樊城之际,略施计谋。结果关羽军团一败涂地,城池尽失,还葬身战场,而背后为吕蒙出谋划策者竟然就是陆逊,如此一个举世震惊战例,便知dào

此人不可小觑。

蜀汉、东吴,本来便不该是敌对的关系。孙权无谋,无事瞎折腾,正中了魏国的下怀,鹬蚌相争终究是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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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对峙

不知不觉间,东伐已经过去了数月时间,初春的乍暖还寒渐渐地远去,夏日的炎炎之感愈来愈浓了,而新一轮的对峙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与历史蜀国东伐相比,此次并未付出多大的代价,便将东吴打的落花流水了,孙权的战意全无,如今只能派出陆逊死守江口,孤注一掷。

与此同时,刘备也已经拿定了主意,凤雏的计策他虽然不是言听计从,但终究是被折服,蜀汉的命运要在此转折了。

日上三竿,空气之中已经散发出了炎热的味道,几十万兵马排列到了天际,闯入了苍穹,黑压压一片,甚是威武振奋。各个脸上浮现着战火燃烧前的疯狂,恭敬地看着台上端坐着的皇帝,九五至尊,龙气飘渺,英武逼人。

关平站在刘备的左边,脸上的鹰然气势让众生难以平静,浑身散发着的浓重威压使得靠近的士兵微微有些不适,眸子之中攒动着精光,缓缓地瞭望着接连到天边的兵团,一丝的慨然流露于外。庞统立在右侧,稍稍地侧在刘备身边,神情巍然,眼中闪动着灵动之气,对于这场战争,他自然有很大的信心。

“陛下”,庞统微微地抬头,望了望天色,稍稍地舒了口气,躬身在刘备身旁,轻轻暗示道。

“嗯”,刘备周身的龙气缓缓地抖动着,面相威严,浓重地闷哼一声。

“众将士听令”,刘备皇袍抖动,站起身来,朝着巍然成片的将士们说道。

关平微微地躬身拜立,等待着这一个重yào

时刻的到来。

万马倾动,如若天雷轰响,震耳欲聋,众将士身上的铠甲擦动,响声足以让天地失色,等待着刘备宣bù



“伐吴任重而道远,先前东吴的两路大军全被关平将军杀退,可喜可贺。但是,东吴不知悔悟,还敢顽抗”,刘备说话间,脸上点点的炎炎之光闪耀着,甚是神气。

“朕决定,继xù

伐吴以平天下之愤”。

“大汉必胜,大汉必胜”,关平领头说道,顿时数十万兵马都被感染到了,心血沸腾,活力四射,威芒慑天。

“出发”,皇帝轻轻地挥手,震耳欲聋之声顿时消失了。

关平得到了号令,数步下了台子跨上了赤兔宝马,此次先锋自然还是他,秉持起冷芒攒动的偃月刀,凌然挥动着马鞭,在烟尘缭绕间纵马到了队列前方。

“出发”,关平眸子凌厉之光闪动着,望着即将拉上战场的军队,大声下达命令。

数十万兵马分成了几班,关平自顾地带领了先锋部队人马,率先朝着江口地区驶去了。

长龙队列一路辗转,不久便到了江东防线边上,眸子微微转动,望了望依稀可见的城池,还有那无力飘摇的旌旗,关平嘴唇一启一合,队伍便在此驻扎下来了。

日渐迟暮,微热的初夏夜晚倒是很凉爽的,营寨之中的灯火闪动着,关平有些彷徨。

东伐,在关平的认知中,算是一次战略大逆转,但是就目前三国的局势来看,吴、蜀不应该,也不可能长期对峙下去。虽然说曹植继承王位,又在北方称帝彻底颠覆了原本的三国版本,就算曹植不胜曹丕那般有王者魄力,但是曹操的文臣武将都不曾有大变动,长期对峙下去,后防空虚,魏国便有机可乘,到头来是兔死狗烹。贸然与吴决战,两败俱伤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到时候魏国趁机大举进军,新生的蜀国根本不可能有还手之力,恐怕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这就真成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乃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在关平看来,东伐适可而止才是王道。这个道理凤雏自然已经告知了刘备,可目前孙权依旧持负隅顽抗之姿,蜀国很为难,刘备亦然没有面子。

眸子微动,袅袅的灯光之下,关平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沉思之态毕现。

话说,陆逊得了孙权启用,意气风发,固守江口,众将却不服。黄口孺子,镇守荆州就已经有了怨言,如今又将守卫江口的大任交予他,怨怒丛生,武官谁会情愿。

“报都督”,堂下兵卒疾速跑进屋子,看样子是得了哨兵的情报,前来报gào

的。

“何事来报”,堂上,一孺子端坐,自然是那被阚泽推荐的总军都督陆逊,荆州之战的始作俑者。换言之吕蒙若不是得到了他出谋划策,荆州之地究竟名落何方还是未知。听到了堂下有卫士来报,转沉思之状,望着来报之人,缓缓问道。

“报都督,刘备的先锋队伍已经逼近我方防线,领军先锋将军乃是关平”,卫士不似那些嚣张的将军,脸上除了恭敬没有其他的神情。堂上端坐的陆逊,面若冠玉般剔透富有光泽,身庞微动之际,有灵气晃晃飘动,一看便知dào

此人是潇洒倜傥的大儒,虽然没有诸葛那般紫气缭绕的浓重,但衣袍抖动间,灵动之风还将整个殿堂吹拂了遍。

但见,陆逊儒雅地端起桌上的浓茶,边听卫士报gào

,边轻抿了一口,脸上悠然的神情让报gào

的卫士都有些纳闷。

“都督”,卫士还以为自己表述地不够清楚,重复了一边呼叫着陆逊,抬头看着悠然自得,似乎处身事外的统领都督,一脸的愕然。

“嗯,我知dào

了,下去吧”,陆逊依旧啜着茶水,依旧是那般的闲淡,恍然间能够捕捉眼中掠过的一丝神mì

之色。

卫士愕然,起身悻悻的走出了大堂,向外走去。

如果周瑜在,定然会立kè

集结兵马,排兵布阵,随时准bèi

战斗。鲁肃与吕蒙,虽然不如周瑜那样神武,但这样的攻防大事也丝毫不会含糊,可眼下新上任的都督,一不问对方军队情况,二不布置攻防,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这样的消息,不胫而走,偌大的江东,不日便是妇孺皆知了,茶余饭后众人猜测这陆逊的用意,百姓们议论只算是瞎操心罢了,但驻守江口的大将们哪里能坐得住。

就在此时,刘备大军断断续续地挺进了江口,东吴将军心中的战火终于难以压制了。一直碍于孙权的面子敢怒不敢言的将军们,终于要一齐找陆逊要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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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兵来无将可挡

虽然陆逊只是一儒生,但无论气魄还是才略都不在周瑜之下,这也是阚泽推荐他的原因,而这一点庞统与关平都很清楚,因此当今的东伐实则已经不是纯粹的吴、蜀军事较量了。

陆逊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悠然,其实内心也有些翻江倒海。众所周知,荆州一战,关羽最后发飙,参战的东吴大将,几乎全部被毙,现在除了丁奉,孙权已经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威震天下的将军了,这也成了陆逊的心病。

正在他思量之际,数名将军风风火火地解开了帐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望着陆逊,无不露出鄙夷之色,全身的气息朝着外边释fàng

着,似乎在威逼陆逊。

“众将军,不在各自的岗位上面坚守,如何到我帐内放肆”,陆逊只是一儒生,比气势肯定是不若这帐下的一帮大将,但毕竟是孙权钦点的都督,还是不会容他们放肆。

“都督,刘备的大队人马已经压到眼前了,你还能如此悠然地坐在帐中”,一人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着,望向陆逊的眼光没有半点的敬服,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我不是让你们坚守隘口、营寨吗”,东吴的将军有战斗热情自然很好,但是目前的形势根本不容许他出兵,陆逊的苦衷这些鼠目寸光的将军又怎么会知dào



“哼,坚守?你是懦弱吧”,孙权突然拜陆逊这一书生做了治军都督,这些饱经沙场的大将怎么会看得起他,背地里不知dào

冷嘲热讽多少次,如今蜀国大军压境,陆逊依旧无所作为,只是让他们坚守,他们如何能够气顺了,如今前来抱怨在正常不过了。

“我们自从孙将军平静江南起,久经沙场,血雨腥风习以为常,或平定叛乱,或随主上出征,无不是披荆斩棘,刀光剑影经lì

无数。如今,大王拜你为江东都督,蜀军压境,你不教我们出兵杀敌,反倒一直下令坚守,这却作何解释”,又有人站出来质问陆逊了,且是有板有眼,顺着目光看去,陆逊的脸上微微色变,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悠然,对于这些虎威将军的质问,他不想做出解释,也不能做出解释。

“将军所言极是,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怎么也比当缩头乌龟要好”,这些人早已经私下通了气,一呼百应之势,让陆逊顿时有些恼火了。

“你们要造反吗?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上阵杀敌不如列位,但承蒙大王信任,委托都督大任,我也不敢妄自菲薄,忍辱负重。诸位将军立马回去把守各自隘口、险要关口,如果有违令渎职者,我必然亲自斩杀他”,书生之气霎时间消失在了九霄云外,瞋目瞪着前来请战的将军们,恍然间手中的利剑闪耀着冷森森的寒芒,众人顿时感觉周身一紧,胸中憋着的一口气直接涌到了脸上,憋着怨气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望着几人离去,陆逊的脸上仍然僵硬着一坨怒色,心中愠怒不堪。他怎么会不知dào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可目前江东的状况如何能与气势盈盈的蜀军抗衡。消亡殆尽的神威老将,青黄不接的稚嫩小将,仅存的十来万人马,不管从哪个方向去谋划,贸然出兵都是必败无疑的。陆逊接过此大任,便与孙权旁敲侧引道明了这些,至于自己如何不辱使命,他自然早已经有了打算。…,

等到刘备的大队人马赶到,早就迫不及待的关平便请战前去攻打江口关隘。

关平知dào

,历史的轨迹已经因他发生了改变。有绝顶谋士庞统在,刘备不会犯连营那般低级的错误,那么火烧连营也只单纯地被记载在三国演义之中了,再者有他这样的神威将军压轴,就算攻不下江口,耗下去不怕孙权不服软,到时候三国的阵营,不言而喻。

刘备御驾亲征,关键战役都会参加的,这次攻打各处险要、隘口也不例外,亲自前来督战。

关平一如既往地威严,眸子掠动着,带着人马浩浩荡荡朝着隘口进发。

染血的夕阳朝外放she着莽莽天光,寰宇之内被笼罩在一个红色牢笼之中,苍茫成了天地间的主旋律,湿热的空气之中扩散着的丝丝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关平深邃的眸子瞭望过千山万水。

东吴守护江口的各将军,请战反被陆逊这书生训斥了一顿,各个是灰头土脸地回到营中,尽管心中郁闷,但是却不敢怠慢,毕竟陆逊是孙权钦点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旋即,加强了各处隘口、险要地带的守护工作,然而就在他们布置防守之时,关平的大部队已经坦荡荡地开赴到了前线,一场战斗即将爆fā



湿热的空气之中还弥漫着一些战火的焦灼味道,疯狂的杀戮似乎即将在寰宇间乍现一般,让人的心有些悸动。

关平自然知dào

,他将要面临着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关口,易守难攻的隘口,还有居高临下的敌人,想到这里,那些攻城略地的图像在关平的脑中闪过,眸子深沉地望着远方

夜幕降临,大江南北营寨连绵数百里,火光连天,原本平静的黑夜被这无穷尽的亮光照耀地如同白昼一般,江东彻夜无眠。

刘备征讨东吴,一路下来,关平先锋队伍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不曾遇到对手,自此关平神威大震,此一战奠定了他在三国乱世之上的地位,为新生的蜀汉树立了虎威形象,江东的人提及蜀汉无不色变,关平的名字几乎成了震慑的代名词。

东伐已经持续了数月时间,一些重大消息也陆陆续续传到了许都。曹植初登帝位,性情虽然有些改变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寻酒作乐还是生活的主旋律,听到仆从说道这些,亦然惊恐,大声叫喊“朕放虎归山矣”。

三国格局,因东伐而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未来还是未知。

第九十六章 僵持

新的黎明,寰宇间焕然一新。夏日的清晨,烈日还隐藏着不肯蹦出,徐徐的凉风吹拂过万物,天地间一片清凉。甘露站在绿叶,不肯离开,林间的小鸟“吱吱呀呀”地唤叫着,清脆的声音飘荡在耳边,很是悦耳。

在林子外面,望着接连成盖的巍然旌旗,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灵魂深处振奋地嘶吼着。威武之气响天动地,宁静的江东被数十万蜀军搅动地失去了往日的和气氛围,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

“出发”,严阵以待的一队人马,在关平一声令下,尾随着激起一行尘浪,开赴江口。

关平知dào

,陆逊以逸待劳,如果是历史重演的话,或许他还有机会,但是就当下的情况看,双方互不让步,必然僵持下去。

一边想着,一边驾着赤兔驶往江口隘口,与此同时刘备的各路兵马也都朝着各处险要关口进发。陆逊是聪明人,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日上三竿,橙色的光芒变得精纯了许多,放she下来,照耀在众人的脸上,气势盈盈更甚,兵刃寒光闪闪,军士的决心天地可鉴。

很快,便到了最近的一个隘口。说起这关口的守官,可是关平的“熟人”。

隘口,可是古代重yào

都城的防御工事。破了关隘,就相当是打开了一座通往都城的大门,浩浩荡荡的大军人马纷纷驶进,城不攻自破矣。

望着多重高耸的城墙横亘在眼前,关平的眸子微微转动着,思量着什么。

“将军,此地的守卫官员乃是丁奉”,铁雀微微策动着马屁靠近了阵前的关平,颔首低声地说着。

关平听到这个消息,并不震惊。如若东吴不曾有能战的将军,关平或许就不会亲自前来讨伐了。

就在关平巍然摆阵之时,隘口城楼之上急急走来了一行人,带头之人便是不久前伤势痊愈的丁奉,尽管恢复了,但是凛然看去,神情气势与原先相比,到底是削弱了几分。

“丁奉狗贼,荆州一战别来无恙啊”,关平冷笑着抬头看着高墙之上站立着的那人,大声地喊道,凛然杀气已经自下方疾速升腾到了丁奉身边。

“你居然还活着”,丁奉自然很惊奇,被这浑然杀气激得全身一个抖落,原本便蜡黄的脸上突然添上了一抹煞白,手指颤抖着指点着下方的关平,良久才说出来。

“呵呵,我自然活着”,关平眼角闪过一丝狞色,望向了丁奉,看着那份震惊与恐惧,他便知dào

江东气数将近矣。

丁奉感觉到关平周身散发的强烈气势,就他这东吴数一数二的大将而言,已经是浑身汗毛骤竖了,可想而知关平究竟强悍到了何种地步。而往日荆州之战,丁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一旦看战,就是十颗头也不够杀。

“走”,丁奉不敢接关平的话茬了,尽管他知dào

关平想要攻破隘口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依旧选择敬而远之。他知dào

,光是受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侵扰,恐怕就要损失不少的战力,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啊。

“哒哒”,急急地带着卫士头也不回地朝着驻守的帐篷内走去。心头的震惊并没有消散多少,反而是恐惧色彩更加浓重了,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了什么,蜡黄色的脸沉浸下来彻底便成了惨白色,全身颤抖不止。

关平微微一笑,心中掠过一抹振奋。尽管拿这高耸的城墙没有办法,但他知dào

在气势与心理方面已经彻底战胜了丁奉,这已经足够了。…,

“兄弟们,给我骂,大声地骂”,旋即脸上瞬间紧绷,威严回归。

“是,将军”,众将士神情慨然,巍然望着城上的敌军,瞬间气势变得凌厉起来。

瞬间,城墙下方唾沫横飞,城楼上面的吴兵感觉天旋地转,鬼哭狼嚎之势,寰宇难宁。

一连数日,关平并不费一兵一卒去攻打隘口,只是组织人马在下方大声谩骂,而与此同时攻打江东各处隘口的部队都毅然选择了这个策略,脾气暴躁的东吴将军们哪里能忍受地住,曾几度驾马想要出去应战,可陆逊军令如山,还是压了怒气,息事宁人。

终于,陆逊知dào

了这边的情况,霎时间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愤nù

,愤愤地喷吐了几口浊气,儒雅之气早消散在了九霄云端,带着人奔向了丁奉守护的隘口。

而关平,也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陆逊前来,必然是为安抚军心的,万一有哪个冒失鬼打开了城门,将关平放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都督”,丁奉在城楼之上巡视,恍然间看到陆逊风风火火地立在身前,有些惊慌失措,弱弱地施礼。

“丁将军不必多礼”,陆逊眼眸之中闪着一抹愠怒之色,望着城下依旧谩骂的蜀军。

“太欺负人了,将军请允许我带领一队人马出去应战,扬我东吴军威”,尽管陆逊在此,依旧有冒失的将军请战,看着一脸的威严,想要一决死战。

“放肆”,陆逊一路之上听到抱怨声不断,此次前来将佩剑带在身边,手掌微微地握着剑,瞋目怒视说话的小将。

“众将士听令,全部将耳朵塞起来。再有冒失请战者,就地当斩”,陆逊虽然是书生,但是强硬起来也是气势逼人。

关平立在赤兔身上,遥遥望见高出的陆逊其人,灵魂深处也是受到了冲击。

与初次见到诸葛亮、庞统相比,首次看到陆逊关平也是不得不深叹“异人”,从他身上散发着的灵动之气不知dào

比普通人要浓重多少倍。

“果然是才略过人之徒,气派非凡”,关平喃喃,但作为知己知彼的现代人,他还是知dào

自己的立场。

“陆逊小儿,你听好了”,丹田之中飘散出一股气劲,凝聚在喉咙间。

“回去告sù

孙权,如若他肯诚心悔悟,不是没有和谈的可能”,语气不卑不亢,蜀汉的大将之风树立而起。

“悬崖勒马,一切还都不晚”,关平的话不露一丝的破绽,表面上不曾说出劝降,但是却发人深省,陆逊这样的聪明人自然知晓。

炎炎烈日,光芒照耀着万物。陆逊的脸上乌光闪闪,青一阵白一阵。

有庞统在,陆逊就算再逆天也是枉然;有关平在,东吴大将又寥寥无几,兵力悬殊太大,一切都不现实。

陆逊的脑中闪过这些信息,他怅然若失,不辱使命似乎成了空谈。他是聪明人,他知dào

自己该如何选择。

第九十七章 权宜之计

陆逊安抚好了众将士后又对丁奉仔细的叮嘱了一番才回到自己的营帐,看着自己眼前的地图,再分析了当前的局势,陆逊长叹一声,眉头深深的皱着,这一刻,他想起了周瑜。

思索良久,陆逊英俊的脸庞稍微舒缓开来,喃喃道:“庞统、关平,我江东不会那么轻易就屈服的。”

也许陆逊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再其内心深处已经有了那一丝的倾向。

蜀汉大营,关平也在皱眉,陆逊的级别虽然高,但是全无威望,按道理江东将士应该有沉不住气的,但是却一个没有,思索良久,关平觉得应该是丁奉的原因,现今只有丁奉能有这个能耐。

关平猜的不错,的确是丁奉,丁奉从最初的惊俱慢慢变到了惊讶,随后又镇定下来了,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才能,更因为陆逊,他从陆逊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周瑜的影子。

虽然有些意wài

,但是关平并没有多想,他不断的下令士兵攻城,甚至于让关兴也亲自上阵,但是丁奉也不是吃素的,最好的一次也不过是攻上了城墙罢了。

强攻十余日,无一能成,关平接连改变战术,挖地道,咋降…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丁奉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就是不出城。

随着士兵死亡的急剧上升,就是关平部队也吃不消,不得已,关平只得每日派人叫骂,另一面向刘备秉报。

关平的战报不仅刘备看到了,庞统等人亦是知晓,在这阶段,庞统趁机劝解刘备退兵,但是刘备依然下定不了决心。

时间飞逝,转眼间数月过去,进入了盛夏,蜀汉三军耐不住酷暑,多有中暑者,而这个情况刘备有怎么会不知晓,于是召集众臣商议。

“近日军中多有中暑者,且数量呈欲烈之势,不知众位爱卿有何良策?”刘备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

此言一出,众官一阵沉默,不多时,一个声音响起:“启奏陛下,此时刚刚进入盛夏,实在不是用并兵的良机,而且征战良久,三军具已疲乏,以臣之见,不如退兵,此乃上上之策。”众人看去,乃是镇北将军黄权。

听完黄权之言,刘备一阵皱眉,随即道:“公衡之言差矣!我军自战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士气正值高昂,若是贸然退兵岂不惹江东耻笑。卿言虽善,但不得时。”

黄权默默不语,但是其内心依旧感觉不妥,不过刘备心意已定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眼盯着庞统。而庞统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弄得黄权摸不着头脑。

黄权开了个头,底下是热闹了,有说退兵的有说继xù

进兵的,不过主张退兵的稍占多数,而庞统与关平这一文一武却是耳观鼻,鼻观心,仿佛漠然一般。

刘备多聪明,知dào

指望二人主动开口是不太可能,于是轻咳一声,道:“关平贤侄,你可有良策?”

关平心里一突,刘备这话问的很有巧妙性,经过刘备这一问,自己这半天沉默已经是支持刘备继xù

用兵,事实上关平也无法提议退兵,毕竟这一仗名义上是为了关羽报仇,苦笑一声:“一切全凭陛下定夺。”

刘备满yì

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贤侄放心,朕自有定计。”

能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玲珑剔透之人,纷纷暗叹刘备的高明。但是最后一句只有庞统听懂了,没等刘备点名,庞统率先出声:“启秉陛下,臣思索良久,并无万全之策,容臣数日,再仔细斟酌。”…,

“士元之言甚是,不过朕有一策或可解此之难。”刘备略显开怀的说道。

底下众臣对视一眼,齐声道:“还请陛下明示。”

“我军之侧有一片密林,朕已派人打探,此地绵延七百余里,足够我七十万大军栖息,待过了酷暑,江东灭亡之期不远矣!”

刘备一席话说的淋漓尽致,旁人还在思考,但是关平与庞统二人却被吓得冷汗直流,齐声道:“不可!”

刘备能从一个白身成就今日的霸业,就是因为他能虚心接受任何对他有利的建议,就是称帝之后也不例外,疑问:“有何不妥之处?”

关平自然不用说,而庞统则是靠着其无比敏锐的头脑刹那间便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弊。

此时的关平相当的震惊,果然是智者所见略同,而庞统的震惊亦是不下于关平。

听到刘备提问,庞统当仁不让的回答:“若是大军连绵,又在树林之间,万一对方用火攻,那我等只有落败而回的份。还请陛下三思啊!”

刘备乃是征战一生的宿将,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但是内心还抱着一丝幻想:“想那陆逊一介儒生,应该不会想到这点吧!”

“陛下,军国大事岂能儿戏,稍有差迟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望陛下明断。”黄权生平正直,直言不讳的说道。

黄权之言使得刘备略显尬尴,但是随即温怒的声音响起:“难道就没有一人能为朕分忧吗?”

“启禀陛下,臣有一个建议。”众人望声音看去,竟然是庞统。

第九十八章 无题

众臣顺眼望去,原来是庞统。刘备略见喜色,总算自己没有看错人,立kè

道:“庞爱卿有何良策?”

“臣想了想,陛下适才所言并非不可用,只要稍加修改即可。”庞统捏了捏自己那一撮胡须,接着道:“臣认为,可以将大军分为三部,一部用于征讨江东,一部则进入山林休整,剩余一部可以护卫大军,时刻注意江东的动作,谨防有变。而三部大军可轮流换防,如此一来,可解燃眉之急。”

庞统不愧为绝顶聪明之人,稍加想象,便能适用,群臣自然没有任何异议,而刘备也是喜上眉头,立kè

下令:“就依庞爱卿所言,前部由关平统帅,不过念其尚且年幼,马良为辅。”

关平自然拜谢,不过却心下【撇了撇嘴,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说成年幼,不过刘备说的也是实情,自己的资历的确不足,贸然委以重任恐有些人心下不服。

“后部由赵云统制,子龙心细,定能为朕排忧,而护军一路则有黄权节制,此一路最为重yào

,还望公衡慎重。”刘备凝重的说道。

不得不说,刘备不仅识人而且还会用人,赵子龙有勇有谋,而且对刘备忠心耿耿,若是前方有变,赵子龙就立kè

能从后方接应,使得刘备后方稳如泰山,黄权此人忠肝义胆,做事一丝不苟,有其防卫也可放心。

随着刘备的一声令下,七十万大军如一台急速旋转的机器,有条不紊的执行,但是这一行动确实吓坏江东,不知dào

蜀汉又在搞什么鬼,战报如雪花般的飞向陆逊营帐。

陆逊为人自不必说,直到深夜还没有睡,揉了揉酸痛的双眼,陆逊心下不禁苦笑,这个大都督的位置虽然风光,但是其中的压力常人难以体会,待得看到战报之后,陆逊喜上眉头,大喝道:“传令众将议事。”

无论是谁大半夜的被叫醒心理也是一阵怒火,更何况是忙碌了一天的将领,众将个个心里对陆逊恨透了,不过看到丁奉那个严厉的眼神,诸人还是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在众人愤nù

的眼神里,陆逊华丽丽的登场了,而丁奉作为众将之首,拱手道:“不知都督深夜召集我等来有何要事?”

陆逊大笑一声,道:“根据可靠情报,汉帝刘备降大军分为三部,与我等相持便是关平部,沿江之上乃是黄权部,还有一部乃是集聚密林之间。”

陆逊说完,下面人俱是疑惑不已,也有少数人面楼沉思之色,但是不多时,只听有人问道:“都督,恕末将直言,刘备此举乃是准bèi

与我军打持久战,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的确,这个消息并不足为奇,让众人奇怪的是陆逊的态度,好像十分高兴一般,虽然这正是陆逊的心态。

陆逊顺眼望去,原来是军中宿将贺齐,也是少数对陆逊没有成见的将领,陆逊回应道:“将军不必多虑,刘备此举正和我意,正是大破汉兵的好时机。若有诸位将军相助,破汉必矣!”

陆逊此言一出,差点没有把众将吓死,大多数将领如同看白痴一样看他,有些人怀疑是不是陆逊脑子被烧坏了,不谈别人,就是丁奉也被雷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都、都督,恕末将等人愚钝,不解都督的意思

不说陆逊,再说关平,此时的关平正与诸人庆祝升迁,正在兴头间,忽有人报,军师庞统到来,关平不敢怠慢,即可命人迎接。…,

一番客套之后,只剩下关平、关兴、庞统、马良等人,只听关平问:“军师此来不知有何要事?”

“呵呵,我奉陛下之命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庞统笑道。看到关平有些讶然,庞统接着道:“时值盛夏,若是能尽早班师回朝,则是少些伤亡。”

“此间没有他人,军师不妨直言。”关平道。

“好,关将军快人快语,我也不藏着掖着。敢问将军一句话,不知将军可知何为三足鼎立?”庞统单刀直入。

何为三足鼎立?

关平有些沉思,所谓三足鼎立,自然只得是蜀汉、曹魏与江东孙权,想到这不禁有些明了,道:“三足鼎立,缺一不可。”

“不错,缺一不可,这也是我与孔明反对陛下征讨江东的原因。陛下出征原因有二,一乃是为关老将军报仇,二乃是荆州乃是战略要地,如今荆州也已拿下,关老将军之仇也已的报,希望将军可以以国家社稷为重,切不可莽撞行事。”庞统郑重道。

这一刻,关平已经明白了庞统的意思,道:“军师放心,平知dào

该怎么做,只是这一仗未分胜负,岂可轻易退去。”

“今日之事使得我有些想法,只是能不能行还要看天意。”庞统神mì

的说道。

“愿闻其详。”

“陆逊此人心思缜密,有大才,早年我在周瑜帐下就以发xiàn

,可惜周瑜死的早,没有提拔陆逊,我本以为陆逊一生就此平淡度过,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成全了其人。”庞统的语气有些庆幸,有些兴奋,对庞统来说,能遇到一个对手真的太难了。

“不错,关于陆逊我亦有耳闻。”关平点点头。

“自从陆逊接任大都督之后一直避站不出,我一直以为其乃是为求自保,无心进攻,今日陛下所言我才明了,陆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庞统说着,眼中露出阵阵精光。

关平轻轻的笑了笑,道:“在下愚昧,不知军师之意。”

“将军休要瞒我,庞统可不是轻易被糊弄之人。”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军师,只是平力量有限,恐不能尽事。”关平道。

“将军放心,我以请示陛下,密掉冯习、张南等人至将军帐下,还有张将军之子张苞也已过来,如此一来,此事大有可为。”庞统道。

庞统与关平的对话让关兴马良二人迷惑不已,不过二人还是仔细的听着,并不发一言,正听间,只听关平道:“兴弟,你去将诸位将军安排营帐,不可怠慢。”

“是。”关兴应道。

看着关兴出去,关平凝了凝心,暗道:“蜀汉再兴的日子不远了。”

次日升帐,看着坐在下首的将领,关平当即下令。

“冯习何在?”

“末将在。”一个面孔略显黝黑的中年大汉应声而出。

“你带本部兵马一千人前往叫阵,若是陆逊坚守不出,你等就骂阵。若是有将出战,务必得胜。”

“是。”

冯习喜滋滋的抱着将令出去。看的诸人一阵羡慕,不用想也知dào

,江东肯定不出,这冯习一阵耀武扬威之后就该夸自己的威风了。

诸将的心思关平又怎么不知dào

,轻轻的笑了笑,道:“诸位放心,来日放长,诸位可以一一前去叫阵,不怕那陆逊不出。”

此言一出,众将个个喜出望外,纷纷磨掌檫拳,想想自己该哪天出去请战,但是却没有看到关平与庞统的诡异笑容。

第九十九章 论

“呔!陆逊,你身为江东大都督,竟然如缩头乌龟一般,要是你怕了,就直接树旗投降,否则等到我主大兵临顶之时就是你灭亡之日。哈哈哈!”

前阵的冯习十分嚣张的在骂阵,说完之后心理那是一阵的舒坦。而对面江东阵营的大将们听的是一阵怒火,纷纷请战,但是陆逊依旧笑而不语。

陆逊的沉默可没有换来冯习的感恩,相反,冯习更加的嚣张,指着城头上的江东士兵,大喊:“回去告sù

丁奉,他身为战将却避而不站,与妇人有何两样,还不如回家抱孩子算了。还有贺齐,长得虎背熊腰的,还不是唬人罢了,简直就是一个笨拙的大狗熊。”说完冯习十分得yì

的笑了笑。

冯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懂什么儒雅,这骂起人来简直就是绝顶级别的,只要他能想的的,没有说不出来的。江东诸将个个眼中冒火,那个眼神仿佛能把冯习吃掉一般,虽然冯习看不见。

对于诸将的高昂战意,陆逊依旧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对于众人的请战视而不见,甚至于一句反驳都没有,只留下一句话:“若胆敢私自出战者,依军法处置。”

次令一出,把诸位将军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了,自己这位大都督好像跟无事人一般,不由得纷纷对陆逊投以鄙夷的眼神,个个心中暗想,是不是正如冯习说的,这陆逊真的怕了。

当然,这只是以没有见识只知战争的将领为主,少数人,如丁奉看着陆逊远去的背影面露阵阵异彩,他对这位新任的大都督却是有了一丝莫名的信任。

蜀汉大营里,关平与庞统也是哭笑不得,这个冯习还真是一个人才,真是什么都敢说,而旁边的马良也皱了皱眉,道:“冯习如此骂阵是不是有些不妥,陆逊虽然资历不足,但是毕竟身为江东大都督,恐日后落人把柄。”

关平轻笑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重病还需猛药医,我看冯习将军做的挺不错。”说到这,关平对冯习也是一阵满yì



“对,关将军所言极是,季常啊,你还是不会看病啊!”庞统摇头晃脑的说道,那个认真的模样仿佛跟真的一般,惹得关平一阵白眼。

庞统此话说的马良亦是哭笑不得,自己跟郎中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等军国大事在二人眼里竟如儿戏一般,虽然马良猜不透二人在想些什么,不过还是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庞统的为人他是知dào

,恐怕下面还有更厉害的等着呢!自己还是少惹点麻烦吧!

看到马良不再言语,庞统略似阴险的笑了笑,而关平与庞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而阵前的冯习也骂的口干舌燥,大喊:“来啊,去给本将军取一碗水来。”

旁边亲信立kè

呈上前,道:“将军,这陆逊坚守不出怎么办?”

冯习一口饮完,也是无可奈何,叫道:“哼哼,本将军有的是办法,去,给我找一些嗓门大的弟兄来,让他们在阵前使劲骂。”

不多时,两军阵前就多了阵阵的叫骂声,仿佛能直冲云霄,直到响午,吴兵也没有一人出战,惹得冯习郁闷不已,只得无奈向关平汇报。

连续半个月,蜀将轮番叫阵,而江东似乎没有任何回应,坚持避站不出,这也让诸多蜀将满心佩服,当然不是陆逊的神武,而是陆逊无与伦比的忍耐性。…,

这一日升帐,关平半个月来也已习惯了,微微的额首,道:“今日轮到哪位前去叫阵了?”

关平话音刚落,立kè

有一人占了出来,大声道:“回禀将军,今日轮到末将前往。”

关平看去,原来是赵融,想到这,关平有些愕然,半个月来,他帐下本来不多的将领都轮番出阵,不说关兴、冯习等人,就是赵融这台下无名将领也出来叫阵,没有多想,关平摆摆手,示意赵融前去即可。

赵融出去之后,营帐里也是一阵议论,自然是陆逊,就是马良也说道:“这陆逊绝非泛泛之辈,受此侮辱竟然如此沉着,其心思当真不可捉摸。”

马良并非蠢人,他似乎也看透了关平与庞统的心思,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而关平并未多言,只是轻笑一声。而庞统却道:“遍观江东,有智者唯陆逊一人罢了!”

“呵呵,军师休要小看江东,陆逊是大才,但是江东除此之外亦有能人,虽不及陆逊之才,但亦不可小觑。”关平反驳道。

“哦?愿闻其详。”庞统眉毛一挑,不禁疑问道。

“赤壁之战时,若谈首功,其实并非周瑜,而是阚泽,此人眼光独到,战略眼光非常人可比,若不是其前往曹营诈降,周瑜能否成功还是两说。而陆逊出任江东大都督一位,亦是阚泽鼎力支持,其人不可量也!”关平缓缓道。

“不错,关将军所言极是!”庞统沉思稍许肯定;了关平的话。

“还有一人也是大才,不过其才尚未显露罢了。”关平先是卖了个关子。

关平的说话方式让庞统很是不爽,想他堂堂凤雏,竟然如求学一般被关平牵着鼻子走,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趋势庞统问了出来:“是谁?”

“丞相之兄,诸葛瑾。”

听完关平这么一说,庞统一拍额头,懊恼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军师也知晓其人?”这次轮到关平好奇了。

“谈不上了解,不过我与孔明相识多年,常听孔明提及其兄,言此人有大才,只不过侍奉孙权罢了,孔明有些惋惜其兄的选择。能让孔明夸赞的,其才可想而知。”说到这,庞统略显尴尬。

“报,将军,江东有将出战。”几人正说间,一个小校突然上报。

当真是一语惊满座,沉寂半月之久的吴兵竟然出战了,众将个个擦拳,暗自懊悔,今日怎么让赵融那小子出战了,若是他败了不是白白的丢脸嘛!

其实不怨众将这么想,赵融只是下将罢了,功夫的确不怎么样,在这也是排在末端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排在这里的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敢怠慢,关平立kè

喝到:“关兴何在?”

“末将在。”关兴立kè

出列。

你前去为赵融压阵,若有危险立kè

救援,不得有误。“

“是。”关兴立kè

提起兵器,向营外走去。

待关兴出营之后关平才问及详细:“江东是哪个将领出战?丁奉?贺齐?还是其他人?”

“启禀将军,出来的是一个叫淳于丹的将领,现在恐怕已经和赵将军交上了手。”小校回答。

关平对折小校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问道:“这淳于丹乃是何人?”

众将个个满头问号,不知dào

这淳于丹是从哪蹦出来的大仙,半天,有一偏将才回答:“将军,这淳于丹乃是江东一无名下将,并不厉害。”

关平看了看,原来是早年追随自己父亲的一个老部下,不禁点点头,道:“呵呵,陆逊一直避战不出,没想到现在竟然遣将出战了。不过胆量不足,竟然派了无名小卒来,来日就看诸位之勇了。”

“我等自当全力以赴,以报陛下之恩。”

第一百章 投降

不说关平等人,再说赵融,本以为又是一阵耀武扬威之后就该回去吃午饭了,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叫阵对面阵营就大开营门,有将出战了。赵融别的本事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在想要是来的是丁奉的话自己就该马革裹尸了。

随后出来一个面色威武的大汉,赵融横刀立马,大喝道:“来将何人,快快报上名来。”赵融的气势足够了,也是为他自己壮胆。

也许是赵融太有自信了,把这位吴军第一位出战的将领给镇住了,呆立稍许,应道:“我乃江东大都督陆逊帐下俾将淳于丹是也,你是何人?”

不得不说,赵融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他不知dào

这淳于丹是什么人,但是在蜀吴大战之中却是从不曾出现过,而且根据这个家伙的架势来看,好像有些紧张,赵融再想,是不是江东没有将领了,派来这么一个家伙。

一想到这,赵融顿时胆气横生,大喊:“我乃赵融是也,今我主大兵七十万压境,如尔等这等草芥一般不知死活还敢抗拒,若是现在投降还不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阿呸!你等无故犯我边境,我辈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淳于丹哼哼道。

“若不是吕蒙背信弃义,关君侯又怎么会丧命,我主此举乃是顺应民心罢了。”

“荆州本来就是我们的。”

“执迷不悟,看我取你项上人头。”赵融也懒得废话了,直接开打。

赵融的武力本来就不咋地,妖师遇到一流高手那自然不用谈,但是淳于丹也是半斤八两,二将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眨眼间便以交手十来回合,而赵融还稍占一丝上风。

这交上手之后赵融算是心里有底了,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没想到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仗着自己强上一筹,赵融愈战愈勇,五十回合一过,赵融楸到淳于丹的一个破绽,一刀砍中其手臂,淳于丹大叫一声,吓得立kè

回归本阵,赵融想追已经晚了,早有江东士兵将淳于丹接应回阵。

赵融能得胜回营惹得关平惊愕不已,随即变成了苦笑,还以为陆逊有什么大手笔,没想到却是这么不中用。好生的夸赞了赵融之后,关平再次与庞统商议。

当知dào

关平来意之后,庞统依旧淡然,只不过其中却是夹杂这一丝凝重,道:“陆逊此举不过为了试探我等罢了,恐怕陆逊的大动作就要开始了。”

“不知军师有何高见?”关平疑问道。

庞统苦笑一声,道:“将军太高看统了,陆逊才智过人,就是我也猜不透,只能见招拆招,近日里,要多加注意吴兵的动向,否则,稍有差池,后果不敢想象。”

“嗯!军师放心,此事我已交由关兴负责,定不会出任何差错。”关平点点头。

“也许,这也是一个时机。”沉默半响,庞统突然说了一句让关平摸不着头脑的话,关平问及因由时,庞统只是神mì

的笑了笑,并没有多加解释。

入夜,关平等人正在商议对策,突然一个小校进帐,喘着粗气道:“启禀将军,我军西侧有一军出没,由于天色已晚,关兴将军担心有诈,没敢追击,特来请示将军。”

关平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看了看庞统,庞统也随即点了点头,关平当即拍板:“命令关兴,立kè

追击,务必将其留下,但切不可孤军深入。”…,

“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又报关兴大胜回来,看着周身略带血迹的关兴,关平微微的点点头,并让关兴说了全部。

原来开始时,细作突然来报,有少量江东兵马偷偷接近营地,关兴不敢怠慢,立kè

率兵追击,不过吴兵见到追击,立kè

后撤,关兴见天色已晚,没敢追击,怕有埋伏,并马上派人上报关平。

不过还未过多久,这些兵马再次来临,而关平的命令也已到达,关平即可率兵追击,原来这些吴兵把马给放在了偏远处的树林里,关兴也不客气,将这支兵马屠略一空,只有寥寥几人逃的性命。

庞统听的一阵大笑,方才解释,言此乃是陆逊的扰敌之计,只不过没有想到汉兵会毫不犹豫的追击。关平笑笑道:“恐怕也够陆逊肉疼几天的。”

“呵呵,这只是小打小闹罢了陆逊还会派兵前来的,接下来恐怕关兴将军又要劳累一番了。”庞统笑道。

关兴一抱拳,略显成熟的脸庞一阵凝重:“军师放心,兴一定全力以赴。”

不出庞统的预料,陆逊的确没有死心,接连数晚,有多支兵马出入汉兵左右,而关平再派人追击后,马上这些吴兵立kè

四散开来,不给汉军一点机会,惹得整个军心略显骚动。

关平与庞统商议后本以为陆逊打算来个疲敌之策,然后再来个雷霆一击,不过陆逊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惹得二人困惑不已。

这一日,关平正在大营之中,一个军士来报:“启禀将军,我等巡逻时发xiàn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观察我军大营,恐怕是奸细,不过此人执意要见将军。”

关平大奇,立kè

道:“带上来。”

不多时,一对士兵压着一个面色清秀的中年文士,此人年约三十,一脸的平凡,属于那种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出特殊的那种,不过却是泛着一股书生的书卷之气。

“是你要见我?”关平眼睛微眯,缓缓道。

“不过,不过将军的这个待客之道确实不太好。”中年人说道,语气充着一股怨气。

“待客之道,那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把你当做客人对待的。”这时候关平却是来了一些兴趣。

“自我介shào

一番,小人乃是江东安远将军麾下,名叫伍明,奉我家将军命令,特来拜见将军。”伍明道。

关平对军士摆了摆手,示意将其放开,继而换了一副和煦的笑容:“我等身为敌对,这么名目张胆的来见我,陆逊怎么会视而不见。”

“将军放心,小人很小心的,陆逊不可能发xiàn

,再说了,陆大都督又怎么会在意我等这卑微的人。”中年人似乎有些自嘲,语气中对陆逊也有些不屑。

“你适才言是安远让你来见我的,能否说的详细一点。”关平问道。这安远并不是十分有名的将领,但是关平却是知dào

,此人本是鲁肃的亲卫,鲁肃死后追随吕蒙,吕蒙被杀之后由陆逊统领。

“小人快人快语,就直言了,我家将军早就不满陆逊的所作所为,决定弃暗投明,率军投降将军,不知将军能否接受?”

在此期间,关平仔细的观察了伍明的神色,发xiàn

其人不似作假,便点点头,道:“若是安将军能如此明智,本将军自然欢迎之至。”

“多谢将军,我踢我家将军谢过了。”安远似乎有些兴奋。

“不知你家将军几时能来?”关平问道。

听到这话,伍明微微的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陆逊此人胆小如鼠,防守十分严密,若是寻得机会实在难得,不过至多几日时间,到时候小人会提前通知将军,还望将军切莫见怪。”

“无妨,本将军有这个耐心。”关平接着道:“来人,将其待下去好生招待,然后送其出营。”

“多谢将军。”旁边军士一摆手,将伍明给带了下去。

看着伍明的背影,关平若有所思,道:“来人,请庞军师。”

第一百零一章 斗智?

营外的骂声,连日不断,江东将士无不怒上心头,萦绕在耳边,但陆逊依旧淡然处之,大才略之人,肚量真是大,才思亦然深不可测。

江口看似平静若水,实则暗流涌动,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统筹之中。

“都督,属下实在不明白”,营帐之中,陆逊泰然自若地坐着,眸子微微转动,轻轻瞄着案上铺开的战略地图。丁奉亦然站立在一侧,颔首请问,相比之前对于陆逊的态度,不知dào

恭敬多少倍,而心中也是猜不透陆逊的意图。

“呵呵,丁将军有些性急了”,陆逊自战争开始便是如此的淡定,如今大军压境,竟然还能处变不惊,这样的定力让丁奉心惊,心想这人必然有绝对的自信,方敢如此。

“都督,将士们呼喊着应战之声太高,属下实在压力很大”,丁奉能成为江东的中流砥柱之将,也不单单是靠一把子力qì

,脸上的肌肉轻轻一拧,眼眸微动,抱拳请示,而心中却在轻笑。

陆逊端起案上的茶碗,不紧不慢地啧着嘴巴,冠宇一般的面庞飘忽着丝丝笑意。

“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至高,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夸张”。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如若你真想知dào

,倒是不妨告sù

你的”,陆逊脸上巍然一笑,观察丁奉此人数月,他亦然信任了这员虎将,自然告sù

自己的想法并不为过。

日头当空,空气之中散漫着火热的味道,帐中丁奉听闻陆逊一阵耳语,脸上尽是敬服,旋即与这都督相视一笑,神mì

地出奇。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丁奉收了脸上的笑意,虽然心中已经有些明了,但毕竟不敢班门弄斧,凝重地问道。

“江东神勇大将虽然寥寥无几,但小将倒不是问题”,陆逊手扶着案几,面上浮现着一些思量。

“哼,江东虽小,但却不似蝼蚁那般脆弱”,交代了丁奉之后,陆逊脸上突然显着傲然之色,抬头望着远处迎风招展的蜀汉旌旗,闷哼着说道。

却说,丁奉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对于陆逊的敬仰更甚一重。出了中军帐,释然地回到营中,点拨了小将继xù

前去应战。尽管,每次都有损伤,但也只是肉痛一阵,旋即像没事人一般,帐下的将士们无不愕然,纷纷猜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日的骄阳燎铐了一天,夜幕临近,空气之中的热烈却不曾减掉多少,闷热的中军帐中迎来了史上最热闹的议会。说是议会,倒不若说是部署调遣,一切早就是定论了,根本无需议论的。

“众位将军,可否清楚自己的任务”,陆逊做事情是有板有眼的,众人在场,也算是正式场合了,一改之前的淡然之态,一脸的威严,望着震惊不断的大将们。

“明白,都督”,领头答话的自然是丁奉,身份使然,敬服使然。而之前还飞扬跋扈,大闹中军帐的将军们,脸上一阵的青白变幻,嘴唇微微地颤动着,跟随着丁奉的声调。

“各位都是我江东的砥柱将才,存亡在此一举,全赖将军们的神勇了”,陆逊冠玉清眸比之前更威严。

“都督放心,我等定然不辱使命,与江东共存亡”,丁奉也是一脸的大气凛然,浩荡之劲感染了在场的所有的大将。袅袅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在陆逊的脸上,照在其余的大将脸上,除了威严凛然,还有一丝的紧张,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终于要付诸实施了。…,

“鼎有三足,方能固立,是为三足鼎立”。关平轻笑着念叨,对于三国的解读,他才通窍。

“报,将军,两翼再次发xiàn

敌情”,关平沉思之际,帐下有哨兵报gào

,这消息倒是让他有些觉得可笑。

“何人前去应对”,关平果duàn

地问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骚扰了。每次都只是百十人,只是在周边的丛林鬼鬼祟祟勘察,让关平觉得可疑。

“关兴将军集结了几百人马前往”,哨兵一五一十地说着。

“嗯,知dào

了,你下去吧”,眸子微转,轻轻点点头,打发了哨兵。

此时的关平,疑虑满腹。陆逊其人,连凤雏也称赞不绝的大才之士,究竟在搞什么?皱着眉头,他没有一点思绪。三国逆天的大将毅然有许多,而通天的谋士也不再少数。之前还不以为然,自从与这陆逊交战月余,愈发感觉力不从心了。

“关平贤侄,何等事情让你如此踌躇”,人虽未至,浩然之音在帐内跃动起来,关平停下了徘徊脚步,他自然知dào

是凤雏庞统,心中旋即一动,脸上也是一丝轻笑。

“先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凤雏的才能,关平自然知dào

,与陆逊相比,只是伯仲之间,先前正在琢磨的事情好像遇到了节点一般要迎刃而解了。

“呵呵,你呀。我已经知dào

”,凤雏这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真才实能可是帐中无人能比的。这些日子与关平相处,两人竟然成了忘年之交。

“先生可有应对之策,陆逊此举实在耐人寻味啊”,关平叹口气,将话茬留给了凤雏庞统,期待着能够从庞统这里得到满yì

的答案。

“嗯,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乃是不变的真理。但陆逊这般三番五次地小动作,实在有些出乎常理啊。长此以往,恐怕我们真是疲于应付”,庞统黑黝的脸上浮起一层忧虑,眼眸闪动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这几日,你可还派人前去叫阵”,凤雏一边捻着胡须,轻皱着眉头问道,似乎在联系着什么。

“从不间断,那些小将无不欢喜雀跃,这可是前百年不遇的露脸机会啊,他们很踊跃。呵呵”,关平并不知dào

凤雏这般问的用意,瞅着凤雏一脸的正经,有些心惊,难道?

“那么,江东方面的动静呢”,凤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倒是很平静,与先前相比,似乎,似乎”,关平咬着“似乎”,终于,两人同时一脸的惊色。

“极静而小动,难道陆逊真有大动作?”,关平有些不信。大军压境,就算陆逊才能再逆天,也不至于冒险吧。

庞统眉头并没有舒展之意,眸子也是闪着精光,隐隐中他感觉机会要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两人惊疑未定之时,帐外一阵地嘈杂,关平顿时皱了皱眉头,有些愠怒,瞅了瞅庞统,旋即大声喝问。

“帐外何人嚷叫”,此言一出,帐外立马静了下来,只见有一小校快行几步到了帐下。

“回禀将军,帐外有一叫伍明的人前来求见,属下见他身份不明,所以拦了下来”,小校咽了口唾沫,讪讪地说道。

“嗯,带他进来吧”,关平正在犯愁,却不曾想到江东眼线到了,愁眉不展之势顿时消散在了九霄之端,正了正色命令。

小校得了关平命令,不敢耽误,将那伍明放了进来。

伍明乃是安远的手下,前些日子便有弃暗投明,倒戈之意,关平琢磨时机不到,对方亦有难处,所以暂且搁置等待时机。如今,江口不见有任何动静,伍明前来会是为何呢?关平心门微转,思量着对方前来的目的。

“小的拜见关将军”,能被派来做使者自然不是笨拙之人,伍明像是叩见自家将军一般从容。

“起来吧”。

“安远派你前来,可是为了倒戈易帜之事”,关平思量片刻,抬头望着恭敬拜立在一旁的伍明,直截了当地发问,眸子攒动一簇精光,打在伍明身上,搜寻着信息。

“回禀将军,陆逊的防守依旧很严,整日地固守城池,别说一队兵马,就是只蚊子也飞不出来啊”,伍明说的自然是实话,关平并不怀疑,顿时关平心中轻笑,看来情报来了。

“嗯,那你前来是为了何事”,关平朝着庞统示意,两人眸光交织,旋即轻笑起来。

“我家将军为了表示诚意,特意派遣小的前来送情报的”。

“哦?情报?”,关平其实早就猜出了伍明的来意,而凤雏也在坐等江东的消息。

“是的。”。

关平虽然不露声色,但心中有些激动的,微微想了想,和退了帐中的其他人。

“先生,暂且听听安远将军给我们送来的情报吧”,关平狡黠一笑,望着庞统。

偌大的帐中,尽管只有三人依旧是闷热难耐,但是伍明带来的情报倒是让两人觉得畅爽无比。先前的无头忧思,似乎一下子有了方向一般。

时间过的很快,骄阳当空转换到了暮色渐浓,帐中关平、庞统两人一直都在商讨着。晚间的清风丝丝吹拂进了帐中,给闷热的空气中注入了凉爽的意味,灯光飘渺,映在关平脸上,他们的谈话变得清晰起来。

“贤侄,陆逊可是拥有大才略的谋士,行思缜密,粗中有细,你真相信那小将的话”,庞统眸子微微眯缝着,轻声问道。

“呵呵,先生是不是有点太小心了”,关平畅快地笑着,盯着庞统略带嘲讽地说道。

“先生,我可是将我的想法都告知与你了。你就不够意思了,竟然滴水不漏”,关平心中暗骂着庞统这家伙,将自己的想法旁敲侧引出来,而自己却不发表一点的看法。

“这个,呵呵”,看着庞统奸笑,关平实在有些好气。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关平正想着套庞统的话,而庞统已经站起身来告辞了。

望着那飘摇的身影,关平一阵乍舌,最终暗骂道。

“嘿,老狐狸,吊胃口”。

“来人啊”,关平转念想了想,眸子微转,大声唤叫着卫士,看样子是要下命令了。

“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巡逻力度加强,倘若谁出了任何问题,军法处置”,关平咬了咬牙,脸顿时沉了下去。…,

“陆逊小儿,我让你知dào

,锁头乌龟命不久矣”,关平这话似乎有些夸大的。陆逊深居简出是不假,但还不至于说害pà

,而江口静若出水的状况,亦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关平不知,庞统亦不知,谁也猜不透。

“传令下去,各小将加快轮换速度,就算打不掉江口,也要扰地陆逊不得安宁”,陆逊要静,关平偏要动。静中伏动,动中隐静,关平终究要与陆逊较量战术了。

夏夜,除了夜幕之中的微凉清风,林间的蟋蟀“簌簌”,再也寻不到安宁的调调了。百里之地,火光耀天,连绵缭绕。江口临阵,蜀汉兵卒交替喝骂,不堪入耳,真乃千古奇骂。

丁奉站在城楼之上,遥望着城下的蜀汉将士,虽然愠怒,但不露声色,挨个抚慰守城的将士们。

“丁奉老贼,陆逊黄口孺子做了缩头乌龟,你也学他吗”,城下乃是轮到了关兴叫阵,厉声喝骂着,麾下将士们一呼百应,仰面破口大骂。

“小毛孩子,谁教你这么嚣张”,正骂间,城门“吱呀”一声闷响,敞开了,一队人马浩浩然冲了出来,领头之人又是生面孔。

关兴看着丁奉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惹来这些半斤八两的无名小将,他根本不屑一顾。

“菜鸟,有什么能耐敢做这出头之人”,关兴一脸的嘲讽,轻蔑地笑着问道,不屑一顾到了骨子里。

“哼,废什么话。我倒要看看你这厮有何本市敢这么在我江口放肆,接招”,无名小将,关兴连刨根掘底的绝招都使出来了,也终究是没能认出他来,旋即叹了口气,看来他真是三国的末流将才了。

“菜鸟,不知天高地厚”,望着对面吐着不忿之词的陌生小将,关兴嗤笑着撇了一眼,转动着手中的大刀,精光乍现。

“呀”,小将眼看着脸变成了绿色,光着的膀子闪动着古铜色的光芒,执着一柄钢枪,策马奔来,眼中攒动着杀光,有些望而生畏。

“嘿,草包想拼命啊,啊”,关家似乎没有弱者,若不是关平空降三国,关兴恐怕算是如今蜀汉的头等人物了,他的强悍战力是有目共睹的。

“铛”——

“铛”——

凌厉的刀气抽干了整个虚空的惊惧,全部叠加在了对方身上。戾气还未爆fā

便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但看对面的小将颤了颤,钢枪还悬在空里,人却已经倒地了。

“兄弟们,给我杀”,关兴正欲带兵追赶,江东的兵卒已经逃命一般飞奔着回了城,巨大的城门吱呀一声又关闭了。

“一帮胆小鬼,鼠辈”,关兴再次带头破口大骂了,显然方才斩落一人还没有过瘾,微微喘着气继xù

叫阵。

“”。

那些无名小将,那得登台,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树欲静而风不止,何为静,何为动?

第一百零三章 暗流涌动(上)

“陆逊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关平倚在座椅之上,听着二弟关兴报gào

来的战况,不觉间皱起了眉头,眸光深邃,似乎要望穿秋水一般。

“庞统肯定也没有定论,不然不会那样卖关子”,手支着下巴,脸上的愁色不禁浓了几分。作为先锋将军,他有义务,有责任先天下之忧而忧,但是现在他真的迷茫了,困惑之中夹杂着一丝暗流涌动前的恐慌。

“这不行,我得要亲自去督战,看看这江东书生究竟在搞什么鬼”,关平转念间,眉头舒开,一个跃动立在地上,迅速穿上了耀眼的铠甲,一阵威风抖动而过,黄色的战袍披在身上,威武之气外慑。

烈日悬空,空气之中散漫着浓重的味道,士兵们都躲在阴凉处歇息着。关平抬头望了望日头,旋即大呼整顿军队,继xù

前去叫阵。

“丁奉老贼,江东都是胆小之辈吧。陆逊鼠辈第一,你便是千年老二了”,先前在父亲关羽麾下,叫阵便是学的一绝,不带半个脏字,却让城上的兵卒一阵的怒意翻腾,嗔目结舌。

如今已经到了三伏天,空气之中的热浪翻滚着扑飞着,让陷身其中的人灼热难耐。城上站立的兵卒本来便是火气上涌,如今又遭到了外力干扰,难免爆fā

,导火索瞬间引燃,口舌之战空前爆fā



江口城上的站岗兵卒本来就是牢骚满腹,在这三伏天的正午站岗,任谁也受不了。两军不曾兵刃相争,先起了口舌之战,城野四周唾沫横飞,浊言乱飘,关平立在中央,一阵乍舌,骂声不断,实在不敢恭维。

正午的太阳,悬在空中,放she着周身的所有火热,烤燎着大地,外部的温度热的难受,帐内也不怎么舒服。丁奉趺坐在座椅之上,使劲地摇甩着扇子,一边还在挥洒着汗水,定眼一看,眉头竟然是深锁着。

“这鬼天气,真热。也不知dào

都督计划进展的如何”,闷热让丁奉有些郁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在担心。

丁奉自然知dào

自己是先吃萝卜淡操心,如果陆逊都搞不定的事情,让他着手实施就更无望成功,但忧国忧民之情泛滥,不禁让他思绪纷飞。

“算了,都督自由分寸,我还是做好分内的事情吧”,摇摇头,一阵干涩的笑意浮上宽厚英武的脸庞。

闷热的天气,让丁奉实在抵抗不过困意的召唤,扇子摇曳的幅度越来越小,频率也降到了最低,脸皮已经合在了一起。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正在此时,丁奉梦魇附身之时,帐外疾声来报,听着像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在丁奉的耳边炸响。

“嗯?”,耳边突然出现闷雷炸响一般的都响动让他觉得浑身一个趔趄,险些从榻上跌下去,迷茫之中带着愠怒,厚重的闷哼声传了出来,神武的脸上顿时浮现着厉色,定睛看着来报的人。

“报,报gào

将军”,士兵知dào

丁奉的脾气,不禁说话吞吐起来,身体也颤抖着,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有什么紧要事情,快点说”,丁奉虽然有些愤懑,但到底是统兵大帅,不会斤斤计较的,正色问道。

“报gào

将军,外面混乱了。将军们都领兵攒聚在城门口,要出城应战”,士兵不敢耽误,赶紧将外面的状况报gào

了。

“什么”,丁奉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电流涌动,脸色变得青绿,在那士兵还跪伏在地之时便飞速穿好了盔甲,披风一阵响动却已经出了营帐,一溜烟奔向了混乱之地。…,

关平命令士兵轮番上阵,虽然口干舌燥,但看着江口城上的敌兵一阵骚乱不止,各个心中欣喜,比起先前日复一日的无功而返,不知dào

要强上多少倍。

“弟兄们,江东贼子乱了,加把劲”,关平确实有战争思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对此有些个人的见解。

尽管,南方人耐热,但也是有一定极限,如今正午十分,正是他们燥热之时,如此倾巢出动,搅得他们心神不宁,必然起了战意,到时候,便是正中关平的计,一战必然大胜,顺便也能摸摸江口的底。想到这里,关平心中一阵窃喜,然而一个雷厉风行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因愤nù

而熟悉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丁奉厚重的吼声震彻整个江口隘口,方才混乱骚动之势,在这厉声之后瞬间安定下去,似乎每个人都吞下了安定丸。

“都目无军法吗,都想被军法处置吗”,一嗓子便镇住了场面,这不得不说丁奉大将的威严强dà

呀。

“是谁带头闹事的,站出来”,眸子之中喷薄着火光,望着怯怯的众人。

“好,不承认是吧。来人”,丁奉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这便是要以儆效尤了,反应迅速的将军们早已经躲在了人群中,而此时丁奉也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人身上。

“把他给我带上来”,丁奉的语气之中带着冷意,眸子闪动着乌光,手指宛若一柄利剑,远处一人中枪了。

士兵很利索,带着那将军到了台上,而丁奉此时正抚着手中的兵刃,冷意衍生出了一丝杀气,杀鸡给猴看的杀气,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噗”,那人站在原地,不住的哆嗦着,从众人惋惜,怯怯的眼神之中,他读到了自己的归属,惊恐自心底蔓延上来,深入骨髓,眼眸已经白了半截。

“将,将军,我,我,我没有闹事,饶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丁奉杀意并不是无故生发,此种场面,若不根治,以儆效尤,以后必然要出大事,今日他便要拿此人开刀了。

“噗”,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见明晃晃的兵刃在烈日照耀的虚空一个明暗交织,如若电芒般的一簇冷光将魂飞魄散的将军斩落。血染碧空,寒光飞舞在寰宇,撕裂空间的声音荡漾在众人的耳边,除了震惊,还有便是发自心底的恐惧,浑身一阵的电击。

“谁若还敢触犯军法,定立诛不饶恕”,铿锵有力的声音好像是咬着牙蹦出来的,丁奉望着下方,心中稍稍地舒着气,一场风波平定,总算是没出事。

而关平,遥望着江口城上由骚乱变得寂若死地,有些纳闷,稍稍一想,心中一凛。

最近有点忙,课程实在紧张,作业也出奇的多,所以断更了几天,实在抱歉啊。一天两更是保证不了了,我尽量一周更十章吧。

第一百零四章 暗流涌动(下)

“若不是骚扰,江东贼子一直都是安之若素,这太可怕了”,关平轻轻地念叨着,只在丁奉出场的那一刻便思量起了方才进军的一幕,他的脸上有些惊疑,而一直以来的无方向的猜疑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思绪万千,却捕捉不到丝毫有用的。

士兵们继xù

嚷骂着,而城上的兵卒丝毫不为之所动,烈日暴晒却也屹立不倒,好似一尊尊佛像一般,面露威严,还隐藏着些许的惊恐未定。

“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关平瞄着城上的巍然之况,微微扶着下巴,脸上写满了疑问。

是的,虽然他处在城下,仰望不可能将景象尽收眼底,但这重yào

人物的缺席却是一目了然的,陆逊,少了陆逊。

关平心中的凛然之感更甚一重。

却在关平仰面望着城上之时,丁奉也俯瞰着下方的关平,一般的威武神勇,一般的霸气外漏,不同的是关平年轻的英武与俊秀,让丁奉一阵感慨。四目相撞,寰宇一阵的虎啸龙啼,关平眸子深沉,而威麟不减。

“关将军,先前你三番五次地辱骂我江东,算是正常的交战,暂且搁置一边不讲”,比那刚刚见到关平相比,丁奉底气足了不少,脸上也是从容之态,质问,却更像是商议的口气。

“哼,辱骂你如何?有种下来决战啊”,关平嗤之以鼻,厉声反问,看来陆逊起的作用真大,似乎是凭空让丁奉生出了胆量一般。

“我江东的密使正在你们营中商讨吴、蜀联盟之事,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挑zhàn

,是不是有点违背道义”,丁奉这一席话让关平心中为之一振,顿时脸上有些失色,无从应答。

“密使?”,关平皱着眉头,不解,非常不解,转身看着侧边的关兴,还有坐立的马良,而双方的神情比他更迷茫,这让关平有些不安,他没办法相信丁奉使诈。

“但愿你江东诚心诚意,否则欺君罔上之罪你是难以担当的”,关平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有些震惊,但只是一瞬间便话锋一转,方才针锋相对的态势顿时从容转换,不漏丝毫破绽。

“丁奉一向不说假话,江东的诚意天地可鉴,更不会欺骗蜀国皇帝。你自回去,一切就都明白了”,丁奉的意思关平自然明白,有些话是不好当面说的,尤其是这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

关平稍稍地收了势,手中出世的偃月刀也收了杀气,转身冷冷地望了一眼矗立在城上的丁奉,策着马转身离去了。

蜀汉的兵卒有些悻悻不乐,这实在是太出乎所料了,严格点讲是太扯淡。但是,关平已经带头离去了,士兵们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耽误,携着兵刃,拖着兵甲,一条长龙奔袭,一串尘浪缭绕虚空

丁奉久久伫立在城上,望着关平的背影,消失在烈日之下,看着长龙甩尾转至远方,心中微微地舒着气。

“都督还真是神机妙算,果真被他早先言中了”,丁奉念作着,声音很低。对于陆逊的计谋他更是深信不疑了,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些小激动,退了关平的兵卒,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了。

关平可是难以安定了,一路策马狂奔,早大部队便回到了营中,四处寻找,却也找不到庞统其人,顿时信了丁奉的话。

但是,他并没有高兴起来。东伐的初衷,一路的艰辛,报仇的决心,都被这真zhèng

的三国情怀所削磨,三国鼎立,方能平衡,平衡之中才有生机,这算是关平的一点见解。没有激动,反而很沉重,蜀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东伐却仅仅是开始而已。…,

正在此时,帐外有卫士来报,不用想,这必然是刘备来宣关平觐见的。

“将军,陛下有请”,卫士恭敬地行礼。

“嗯,知dào

了”,关平点点头,稍稍正了正色,心中思量一阵,旋即跟随着卫士,来到了刘备的中军帐中。

掀开了帘子,帐内的气氛却是欢愉一片,与关平所想并无出入,倒是庞统脸上的一抹愁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叩见陛下”,关平整理衣冠,拜立在一边。

“呵呵,贤侄快快请起”,刘备捻着胡须,笑道,大耳垂随着颤动的脸庞摇动着,这可算是东伐以来刘备最高兴的一次了。

关平起身,站立在武将之首,颔首屹立。

关平稍稍看着帐内的几人,都是重臣,如此可见刘备召见所要传达的绝对是重yào

至极的信息了。关平虽然来的晚些,但也知dào

丁奉密使来访的事情,望着刘备畅笑,思量着。

“众爱卿可能已经听到些风声了吧”,刘备笑容微微敛了敛,神mì

地问道。

“没错,孙权派出的密使刚刚才走”。

“孙权小儿如何敢与我大汉抗衡,投降也都是早晚的事情”,五虎将关羽殒身,赵云做了后应,剩下的三人全留在了刘备身边,而此时发话之人便是黄忠。

“蜀国便是天下社稷正统,先前孙权执迷不悟,助纣为虐,如今我蜀军压境,此时不投降更待何时呢”,马超也是盲目乐观,一本正经地说着,却不曾注意到关平与庞统脸上的忧虑。

“孙权这厮终于软蛋了,哈哈哈哈”,无疑,能这样放肆的除了张飞还能有谁。

刘备听着自己最为得yì

的老将们畅所欲言,更是眉飞色舞了,但刘备乃是开明的皇帝,明白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注意到了关平与庞统的神色淡然,顿时笑容消散掉了,微微转身望着两人。

“军师,与江东结盟不是你一直推崇的方案吗”,刘备知dào

庞统不会无故如从反常,旋即问道,脸上泛着疑问之色。

“陛下,结盟确实是最好的出路,但”,庞统断断续续地说着,看着五虎将三人,没了下文。

“嗯,你们三人先下去吧”,刘备自然明白庞统的意思,朝着三人点点头,示意他们下去,而关平却不曾接受到这逐客令。

三人有些郁闷,但是也不敢违抗命令,一脸的不悦,走了出去。

“贤侄,朕方才看到你一言不发,肯定也有看法吧”,作为统帅,作为皇帝,便是要识人,用人,对于这庞统、关平,现在才是他的心腹,毕竟蜀汉不能靠着老将去维系,年轻有为的关平便成了刘备托付辅佐江山的最合适人选。

关平微微抬头,看了看庞统,两人眼神交汇,互相点点头。

第一百零五章 投—降——结盟?

夜幕很快笼罩了天地,中军帐中单单剩下刘备一人,看他俯首沉思的样子,便知道关平、庞统两人的一番话让他质疑江东的意图。

袅袅灯光,在昏暗的帐中撑开一片光亮,打在刘备的脸上,眼眸巍然一动,却依旧是愁眉不展。

“陆逊果真有这么厉害”,刘备低声自语,神情有些质疑。他知道庞统不是过分谦逊之辈,能让他赞誉的谋士,举目望去,寥寥无几,从庞统的眼神中,刘备读到了真心敬服,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的兴奋而又忌惮。

“内有凤雏军师出谋划策,外有关平贤侄杀敌压阵,后应便是赵云,水军黄权也不是泛泛之辈,稍稍加强点防御意识,料他陆逊满腹才能也将黔驴技穷”,刘备倒是分析地仔细,但战争的刺激便在于他的不确定性,一切分析于结果相比都是惘然了。

灯光散着的一丝热量让本来便闷热无比的帐内更加难耐了,刘备也是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却说,关平、陆逊两人与刘备一阵辩驳,终于将其说服。如今,他们能做的除了等,就是防。江东密使已经来访表示结盟诚意,如若再起兵可真是会被戳脊梁骨的,可以说东伐部队现在是处在了被动状态。

“先生,你可曾观破陆逊的意图”,关平一直都很疑惑,陆逊这厮不显山不露水,确实有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意味,但对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依旧不知。此时,两人到了一同到了关平帐中,刚刚坐定,关平便有些急迫地问道。看着神情一直淡若浮云的凤雏,关平猜测这家伙胸有成竹了,至少是有了九成把握。

“嘿嘿,将军莫急”,凤雏看着关平如此急切地问道,端起案上的清茶,微微啜吸一口,轻笑道。

“如今,我们不可能每天坐在帐中等着孙权投降吧”,关平呼出一口浊气,斜着眼问道。

“坦之,你所言不差啊”,却在此时,凤雏点点头。自然,关平一直都在思考,如今蜀汉算是被套牢了,一旦有所军事举动,便是陷自己于不义,只能不动,静待对方出牌,但是关平不甘。

“静观其变?”,关平的智力与这些绝顶谋士相比的确有些不及,但在将军之中,算是最有战略眼光与军事思想的,两人谈话关平倒是跟的上节奏。听到陆逊如此,他反问。

“知道你不甘,但我方只能如此。”。

“陆逊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我是不知道,但意图很明显”,陆逊义正言辞,从那睿智深邃的眸子之中,关平能读到一些东西。

“他不想让江东跌分,也不愿孙权低三下四,这算是一次绝命挣扎了”,关平听到庞统对陆逊才能的肯定,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俗话说好事多磨嘛”,计多人胆大,陆逊看的很长远,庞统亦能驾驭,如此说关平更是彻底明白了。

江东的夜依旧是火光连天,烟雾缭绕,恍若白昼一般,而就在此时,大殿之上正争辩地如火如荼。

孙权先前怯怯的神情倒是不曾那么明显了,但从神色的细微变化之中倒还是不失忧虑。稳坐在宝座之上,望着殿下拜立在两侧的群臣百官,眼中闪动着踌躇之光。

“大王,结盟之事太过草率,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啊”,说话之人都是保守派,没有任何的策略,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不放,苦苦地劝着孙权。

孙权对于陆逊是很信任的,早前陆逊便发来一纸密文,将这反攻策略与最终的定论统统表上,孙权看得淋漓尽致,愁眉瞬间舒展,脸上还荡漾着一丝的欣慰。但,阚泽作为密使出使蜀汉营地的消息不胫而走,便是霎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群臣各持己见,争相求见,搅得他无法安宁。孙权无奈,敞开朝堂,允许百官各抒己见。

“嗯,爱卿倒是说说如何草率,又该如何三思而后行?”,刘备东伐,孙权可真是伤透了脑筋,早先的傲然似乎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了,面对着刘备大军压境,竟无可用之将,也没有能镇住场面的谋士。要不是阚泽力荐陆逊,恐怕江东已经覆灭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想他就后怕。如今,结盟是唯一的出路了,可百官内又起了纷争,这让他很苦恼,板着脸闷声问着。

“这,大王可修一封书信发往魏国,向曹植求救”,这家伙真是不耻言说啊,这么烂的策略也能说出来。

“俗话言,远水解不了近渴。暂且不论魏国是否出兵,单轮这长途跋涉阶段,蜀国怕是不会坐等吧”,说话之人便是阚泽,对于陆逊的计谋他深信不疑,此次也是毛遂自荐做了密使出使蜀营。

“就算此法行不通,但也不能敞开大门,等待刘备吧。蜀汉之人可都是狼子野心啊”这人虽然见识策略老套,但却是厚脸皮,被阚泽反驳依旧不甘,反问道。

“刘玄德此次起兵,初衷并非要灭我江东,只是为了报仇赌气罢了。如今,仇也报了,怨气也消了,相信他会静下来思考的,有庞统做军士,他不会轻举妄动的”,说话之人乃是诸葛瑾,才能虽然比不得诸葛亮那般逆天,但也是有见识的大儒生,看到两人争吵,稍稍思量之后,陈述着。

“再者说,就当前的局势来看,与蜀国结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诸葛瑾也是名士,但说话也很小心,生怕犯了众怒。

孙权坐在殿上,听闻着众人言说,心中直犯嘀咕,陆逊的密文让他有了定论,但如何让百官信服统一却很困难。看着百官争吵不止,他摸着下巴沉默良久。

......

“众爱卿可有定论”,等到众人吵得口舌干燥之时,孙权的声音凌空响起,众人顿时目露敬畏,拜立两侧。

“孤相信伯言的能力,相信众爱卿也不怀疑吧”。

“结盟已经是大势所趋了,但伯言是下了军令状的,定会不辱使命”。

“爱卿们稍安勿躁”,孙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掠过大殿,镇定自若地说道。

众人还欲进言,但孙权已经起身离去。

结盟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也是江东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众官员七嘴八舌,都是无益之词,孙权自然不会在意,有时候察纳雅言也是过场。

“伯言,江东命运与尊严全系你身矣”,陆逊的才能在守卫之中渐渐显露出来了,江东并非不堪一击。孙权有些孤注一掷的决绝,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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