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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


第八百一十章:她说,吃了你



“呵呵,你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妙妙呵呵一笑,当我在说天方夜谭,“我是吃素的?他们也是吃毒的?”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巨型蜘蛛。

“邪不胜正!太yin的下场也就是你们的下场,可惜的是,本来太yin死了就行了,结果你们还要过来送。”被我抱在怀里的裴丰妈妈的耳朵动了一下,要醒了?现在可不是好时候,她有伤,和我联手也帮不了太大忙,被抓去又会是一个威胁我的把柄。

妙妙不赞同我的说法,她骑上巨型蜘蛛的脑袋俯视着我,“又是从人类那儿学来的,哼。人类的弱点在你的身上尽显,人类自不量力,认为可以主宰世界。人类盲目认为,邪恶一定不会战胜正义。我们妖可没那股善良,璇王,我在人间上学,对人类的弱点了如指掌。”

她的手在脖子上摸了下,“所以我对你,也是了如指掌。我知道你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这样的你,对我构不成威胁。”

“你好像对人类有什么误解。”这可笑的言论,枉她在人间求学,把人类黑成什么样了,“在我看来,妖和人类的唯一不同就是寿命长短和妖法有无。人类有好有坏,妖也是,如果把他们分成两个互不干扰的平台的话。你在将人类归为弱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高人?他可是人类坏蛋中的佼佼者。”

我见她不说话,继续说:“你在将我的特质划分到人类那边时,有没有想过我身份的妖精朋友?他们都和我一样,只求安稳,只求太平。你没遇到过这些善良的妖精,只能说明,你身边没有,而不是这个世界没有。”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妙妙清脆的嗓子,哪里像是从一个恶毒的身体发出来的,那孩子般的声音,纯洁无暇。

我毫不顾忌地承认道:“我就是在炫耀,妙妙,你在家里感受不到亲qing吧。你一直在怀疑,那个家对你到底有没有爱对不对?”

“你瞎说!”她一直压着怒火。

“你的内心不知道多渴望亲qing,但一想到他们对你做的那些事,就陷入了痛苦的质疑中。因为你怀疑自己的亲人,所以你怀疑世界,你觉得恶才是妖界的主流。你不屑于在我身边看到那些qing谊,你不想承认自己失败,所以就当这世界大抵如此,你才不会觉得孤单。”攻心法,我师出浓墨。

瞧她对亲qing的矛盾举动,和她自己透露的点滴,妙妙一开始就是被迫上车的。现在她接受了这个设定,却对亲qing矛盾起来。她明明是在乎她爹的,表面上却表现地特别嫌弃。我就知道,她的内心十分渴望温暖。

“你凭什么揣测我的心理?你自己呢?你又有什么?林璇的家人吗?那不是你的,璇王的家人吗?你的父王母后,变成了树,这么畸形的爱,我可不羡慕。”妙妙不甘示弱,也数落起我的事来,“你最在乎的不就是太阳星君吗?哈哈哈,璇王,你吃的亏还多?你还信他是真喜欢你呢?”

我和浓墨zhijian的感qing,已经无坚不摧了,任凭她怎么挑拨离间。“你想说什么?”

“他真的爱你吗?你真的相信,他是为了爱你才将你推入冰湖的?敢问当今世上有这种爱吗?他在骗你!他是为了再次骗你入坑,给你一个蹩脚的理由罢了。”妙妙很肯定地说,以为自己可以带节奏。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如果我还相信这种鬼话,那才是真的没长大。

“在我这里,幸福有很多种,可悲却只有一类。你和太yin就是可悲那一挂的,太yin的可悲在于一厢qing愿,你的可悲在于,分不清真爱和虚假,这和缺爱没身份区别。”说话损人,我是愈加擅长了,如果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的口才一定可以更好。

虽然不知道蜘蛛家族对妙妙做了什么颠覆她世界观的事,但她爹娘应该是爱她的。只有她在隐藏自己的真qing实感。因为她爹都死了,现在居然能和我打嘴pao这么久,不就是在压抑qing感吗?我猜想,她在心里指不定杀了我几次呢。

“主人,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时间不能再拖,他们会很快找来的!”一个蜘蛛明显等急了,要对我下手了。

“急什么?璇王今天cha翅难飞!跟她聊天这么有趣,这么快就杀了,太浪费了。”妙妙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居然说出这话。

不过……杀我?他们是想着杀我而不是擒住我?

妙妙不是在帮太yin做事吗?太yin还未死,他们居然就打算杀我,而不是逮住我去换太yin?莫不是她想……

“你很有想法,妙妙,你想取而代之?”我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裴丰妈妈的眼皮子又翻滚了几回,她真的要醒了,只希望这姑奶奶别追着我杀就行。

“璇王,我只是你们争斗的牺牲品。我们家族甚至都是牺牲品,而我,就是那贡品。”她突然这么说,我有点傻眼,等着她继续说完。

“我不想做牺牲品,不想变成傀儡,你知道最好的办法吗?就是反客为主!我要变强大,不能被支配,太yin被你们抓了,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要摆脱太yin的控制了。”妙妙说她想脱离太yin的掌控,这是好事啊!

或许还可以做思想工作,我放缓了语气,道:“你已经自由了,为何还要继续害人?你可以不跟我们作对的,我们都是受害者,都是太yin自以为是的受害者,为什么不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太yin?”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妙妙大笑起来,笑我真可笑,“这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吗?我妙妙走一条路,一定是走到底的,中途不走回头路。我是要反了太yin,但我作为太yin亲自培养出来的,我有资格接管她的一切。而杀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她根本不后悔,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的追求是什么呢?取代太yin?她好歹也是拥有一个天神的力量,你呢?你凭借什么?你就是一个小妖,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就因为太yin亲自教导过你?她的亲信可不少,而且,想反她的一定也不少。你能上那个位子?你有那个本事?”我将她贬低地一文不值,她如果还不悔悟,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听了我的话,不但不担心,还又大笑起来。

“那座山的灵气,来的不简单吧。”她笑完,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她指的是鸣生子所在的山?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璇王,我在那里住了那么久,又因为太yin星君对我的提点,早就特别关注了山上的灵气。那灵气,来的十分不简单,山上住着的仙子也不简单。”

嗬……她居然知道!鸣生子和水幺的事,妙妙居然也知道!

“你知道多少?”她知道,太yin也知道,那天界一定也关注到了!水幺这事,如果被天界提前解决了,我们就白白忙活了!

她的小短腿在蜘蛛头上一蹬,站了起来,“我知道山里住着谁,鸣生子没死,水幺死了,他的身体溶解于那座山,所以山上充满了灵气。很久以前,天界都来采集墨石,现在为什么不再来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有一回,太yin星君来我家,我爹正在用墨汁绘画,她突然很生气将桌子都给掀翻了。妖变为什么会产生在你身上,你在天上可是蛇仙啊,为什么会妖变?因为你是太阳星君创造出来的,我咬上你时,你脖子上流出的血,不全是红se,里面的黑se是什么?”她太聪明了,不得不让人这蜘蛛一家的智商都长她身上了。

妙妙明明不知道来龙去脉,却能通过这乱七八糟的线索,连接起前因后果。

“太yin星君说,她再也不想看到水墨画了。因为你就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所以你才会出现妖变现象。所谓无风不起浪,妖界的传闻总会有几分真,你的妖变传闻定不是假的。”就算她说的没错,但是她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不知道,要她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吧?水幺死了,灵气也浪费不了,变成大家争相修炼的场所。那么庞大的力量,如果我将你的灵气接收下来,我会不会就跟你一样了?”妙妙异想天开道。

我嗤笑,“你要怎么接收?你的臆想很新鲜,但不实用,还是乖乖修炼吧,趁你没有做更多坏事之前,收手吧。”

她忽然看着我,神秘地笑了,“好歹也得试试看,就跟你说的一样。你能不能从这里出去,要试试。那我也要试试看,我会不会得到你的所有。”

她的语气很诡异,听得我一阵恶寒。

“你要怎样?”我屏住呼吸问道。

妙妙挥了挥两只变成蜘蛛腿的胳膊,舔着嘴唇,亮出了自己的两排尖牙,这动作我多熟悉。

“吃了你。”

同时,我怀中的黄鼠狼猛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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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是一章:开始吃璇王



我大感不好,“蛇妖,还我儿子来!”裴丰妈妈已经从我的怀里一愤而起,咬住了我的脖子。

一口咬下来连皮带肉,她这一咬,切得又深时间又长,这一刻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裴丰,对不起,我对你妈妈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狠狠捏住她的两只后腿,用尽全力将她丢了出去,捂着脖子不停地打颤,瞬间倒在地上,“你好狠,我真的不该心软,不该救你!你就是养不熟的狼,这事全都怨我,怨我自以为是,怨我太死心眼!”

裴丰妈妈被我这么一甩,撞车似的狠狠落在了一只巨型蛛的腿下,它正好是妙妙现在的坐骑。

“干得好!干的漂亮!”妙妙jin不住夸奖裴丰妈妈道,她拍着小手,像看戏一般地盯着我,“这打脸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你辛辛苦苦救的,却是一心要杀你的,太阳星君和你的彦首,他们的努力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璇王,你还认为你身上的人类品质很好?”

我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不时甩着头,却渐渐无法辨别方向了,“你别开心地太早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的yin谋就不会得逞。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来害我,我跟你们无怨无仇的,为什么是我?”

“无怨无仇?如若不是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你若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就明白,若没有你,老太太也不会跟太yin有瓜葛,我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成为牺牲品!”妙妙的话语中,包含着极大的痛苦,她的痛苦与我何干,让我来买单,就是个借口。

我的尾巴早已没了力气,“你别得意忘形,没到最后,你就不是赢家。”

“还嘴硬。”妙妙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你是怎么解毒的!又是怎么联系蛇族的?我只当你是个笨蛋,没想到,你还摆了我一道。幸好我们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没有她的话,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她指的是裴丰妈妈

我按难受地咳嗽了几声,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她是你的助手?不可能啊,你都要杀了她!她都快死了,怎么可能!”

妙妙耸了耸肩,“这你就想多了,只是她自己选择了仇恨更深的一方,我可没让她这么做。不过还真是感谢她,不是她的喊叫,我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你想要放走我的食物。”

我想我的脸se一定差到了一定境界,才让妙妙又抓住机会嘲弄一番,“我问你话呢,我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不想回答是吧,还是你太难过了没办法冷静下来?大体来说,你还是笨的,就算你看出了我的破绽,也输在她的手上,一点小聪明而已。”

裴丰妈妈粗喘着爬起来,对妙妙拜倒:“你已经不是帮太yin做事了,只要你帮我杀了这个蛇妖,我愿意永远追随你,替你效力!”

她的耳朵还在滴着血,破损的肉外漏,缺了一块皮毛,看着就是一个弱小的黄鼠狼,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她如此执迷不悟。

“你的家族亲人被她吃了多少?你忘了吗?连你差点都被她杀了!你现在为了对付我,要投奔她?你是怎么想的?我真想,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全被浆糊覆盖了!”我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手撑着地就那么一点点倒下,一点点滑下去,没有si毫力气。

我是保不住她了,裴丰,她太作死了,我再不能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就对她百般忍耐了。

“你早晚会变成她的食物!你听清楚了吗?”我不知道我的声音还洪亮不洪亮,我尽力了。

“变成食物我愿意!只要你死!”裴丰妈妈仍然执意要我死,我在该看出来的,她根本不在乎对错,她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她要的结局就是我死!

妙妙又被我们zhijian的对话给逗乐了,“啊哈哈哈,你听见没?你的耳朵不聋吧,她愿意为我死,我谁都不敢信,但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和你不共戴天,你是她永远的敌人。光凭这点,我就愿意用她。”

说完,她脚一踮,向下看着裴丰妈妈说道:“你起来吧,只要你衷心于我,我就不会吃了你,因为你是个疯子,对璇王来说是,对我来说也是。恰好,我最需要的就是疯子。”

“对了,她现在这状态影不影响我食用啊?”妙妙的两个小辫子一弹一跳的,真是个天真可爱的魔鬼。

裴丰妈妈起身道:“不影响,我们黄鼠狼吃蛇前,不是用尿把蛇熏晕就是直接咬晕蛇,之后可以随便吃。”

妙妙听了甚是满意,她点点头,这才放心地从巨型蜘蛛身上下来。

她弯腰拍了拍裴丰妈妈毛茸茸的脑袋,“多亏了你,让我这回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抓到她,人类的破qing感,可真要不得。”

我痛苦地哼了几声,果然,这让她的语气更加欢快,脚步也越来越轻松。

“你上去再补她一口。”大概在离我三米的地方站定,妙妙又说道:“她虽然笨,但居然能让我的所有食物痊愈,妖变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你快过去,给她加点儿麻醉!”

妙妙在这方面还是蛮警惕的,生怕我给她杀个回马枪。

裴丰妈妈应了就往我这边走过来,“我这就按照你的要求,我保证,她一定会乖乖进入你的口中。”

“你休想,我说你不会得逞你就没戏。”我硬是往后边移动,奈何没了力气,一切都是徒劳,“裴丰妈妈,如果你今天这么做了,裴丰不会原谅你的。如果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就是死又何妨?只求你在黄泉遇到你儿子,你能坦然告诉他,他拿生命护着的女孩又死在你的手上!”

妙妙今晚笑的应该是最多的,她噗嗤一声:“苟延残喘,你不是很硬气吗?那就别求饶啊。”她又命令裴丰妈妈道:“速度啊,快点,不然你儿子的仇就很难报了,等她的援兵找来,你就别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裴丰妈妈来到我跟前,四条腿都蹲了下来,由于黄鼠狼的腿比较短,看起来就像她是完全趴下来了。

她的眼睛因为思念裴丰,因为恨而凝结了好多红血si,又由于她的眼睛偏大,看起来就像破碎的冤魂一般,非常吓人。

她慢慢低下头,向我靠过来,我急得叫道:“不要,想想裴丰啊!你不要帮她!我才是裴丰的朋友啊,你怎么不听听裴丰的心声!”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她越来越近的尖嘴,让我感到十分恐惧,那尖牙刺进皮肤的感觉太可怕了!

“可怜啊,璇王,太yin争了几世,你最终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咬下去!快!”妙妙催促道。

她的手按住我乱动的脑袋,头一低,嘴巴便又贴上了我的脖子,“不!”我痛得大叫,可是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不要,浓墨救我!啊,救我!不要咬我!”

裴丰妈妈的头与我的脑袋呈面对面垂直状态,我透过她放在我脖子上的脑袋,很清楚地看到了笑的十分得意的妙妙。

我叫地越凶,她就笑的越狠。

当裴丰妈妈离开我的脖子时,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叫都难以叫出来。

妙妙看着这出好戏,啧啧称其道:“天生的敌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较着劲排着队去针对她来的好,不得不感叹这神奇的一幕啊。蛇王那么厉害,也逃不过她的天敌。”

我的目光已经变得极其呆滞,看东西都是涣散的,眼神也不聚光。

妙妙走到我这里,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往哪儿看呢?怎么,现在连我在哪儿都看不到了?就这样还怎么抵抗?还说笑到最后,笑到最后的肯定是我啊!毋庸置疑,你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她宰割。

“你想说什么?”她笑着问我,“问我生吃还是煮熟吗?当然是生吃啦,我们蜘蛛精最爱的就是生吃的。”

我干脆闭上眼睛,任她怎么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他们将我的背面黏在蜘蛛网上,吊了起来。

“斩妖链,你告诉我斩妖链怎么用,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妙妙将斩妖链甩在手里,“为什么在你手里看起来那么厉害,在我这里就不行呢?”

呸,她也配使用斩妖链?什么死法都一样,还不都是死,能再更疼一点吗?我现在觉得我什么疼痛都可以忍受了,要不要试试?

“不说啊,那我就选择生吃了。”她不甘愿地说:“我相信这斩妖链只要一直跟着我,假以时日,一定会听令于我,到时候别说妖精了,就是神仙,我也不放在眼里!”

野心居然这么大,太yin都没那么大的野心,她这个小小的妙妙居然这么自信。

妙妙突然变成一只庞大的蜘蛛,比巨型蛛还要大一点,除了留下一个人头,其他都是蜘蛛腿,“吃人游戏,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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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阿璇,你救了自己

他又将我的衣领撩起来,我的手摸上那个所谓的伤口,疼是疼,却不是裴丰妈妈咬的。

其实,裴丰妈妈从我的怀里跳起来,我是真被吓了一跳。

但因为她醒来前是有征兆的,鉴于之前,她多次攻击过我,我早有防备。在她咬上我之前,我完全可以推开她。

不过,她在凑向我时,压低声音对我说了句,“配合我,为了小丰。”

我放慢了动作,在她佯装着将牙齿扣进我的脖子前。她对裴丰的爱,我从来没有质疑过,那一刻,我信了她。

裴丰妈妈要杀我,从来没有让我缓冲的时间,也没有多余的解释。按照她以往简单粗暴的方式,她不可能在杀我的时候还让我配合。

将脖子交给一个一直要杀我的黄鼠狼,要有莫大的勇气,我赌了一把。

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我对裴丰妈妈的宽容,会换来她对我的好感,我做那些的目的都仅仅是为了裴丰,别无其他。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在我的眼前,我欠裴丰的命,就让我还给他妈。

然而,她最终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她的两只前爪抱住我的脖子,牙齿碰在我的皮肤上,并没有咬下来。

“璇王,说白了,我就是嫉妒你。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在龙眸镇,愿意为你与我反目。出来了,还是愿意为你舍弃生命。我这个娘亲,在他心目中,远远没你重要。我不知道多嫉妒你,现在我想通了,如果我是他,跟你相处后,也许,我也是愿意这么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好言好语,真的是第一次。我原以为裴丰妈妈是我这辈子永远的单向仇敌,从未想过,她会对我这么心平气和。

甚至今夜,她还将爪子刺进了我的后腰,她那么想杀我。

我就是那样落了泪,激动的,兴奋的泪水。不过,我得将它演的伤心点。

“你确实没有错,是我太执迷不悟,我把对小丰的思念全部转化成对你的仇恨。璇王,我知道,你对小丰的感情是真的。”我一直以为她脑子有问题,原来,她看得很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

“你暂且忍一忍,这伤口是为了骗取妙妙信任的。”她小声说完内心的自白,用尖爪抵住的脖子,用她的脑袋挡住视线,狠狠地戳了进来。

这个女妖,她前一刻还在跟我道歉,这一刻又虐我了,我真想踹飞她。

说不疼那是假的,只是除了疼,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而已。我如愿地将她狠狠甩了出去,阿姨,靠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靠我这个妖界奥斯卡大影后了,算了,还是分一点给裴丰妈妈好了,就封她为影后的小喽喽吧。

“我也要感谢你浓墨,你给了我机会,我真的害怕你们会跳出来,还好,你懂我。”他的眼里都是心疼,还有无奈的愧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浓墨,这点伤不算什么,至少我证明了自己,很值得。我们快去帮忙吧。”

我看了眼战况,斑点带着群蛇战斗地游刃有余,这地形对蛇族来说,简直就是助攻,随处可以给我们的舌头搭把手,还有各种岩石缝隙供小蛇钻的。

裴丰妈妈虽然吸收了我的蛇气供给,但那点蛇气是不够她痊愈的,也没那么快,所以她挥舞着斩妖链也是蛮吃力的。

大概蛇族都知道她对我不太友好,所以心照不宣地也没有助阵她,单枪匹马,身上还带着伤,就快不行了。

我坐起身来,运气活动着身体,浓墨已经在空中画起了各种符。

那些符一被画出来,就冒着金光,飘在那里静止不动。它们呈透明状,在我眼里,散发着无上的圣光。好吧,圣光是我的心理作用,因为它们是浓墨画出来的。

我的尾巴一动,朝一个发光的符扫过去,它脱离静止状态,在我的助攻下,击向正在攻击裴丰妈妈的一个蜘蛛精。

它的长腿一碰到符,便化成了一缕黑烟,没了踪影,就连腿上恶心的牙齿都颗颗落下不见了。

又一个蜘蛛精在裴丰妈妈身后,它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偷袭裴丰妈妈。“将妙妙打成人形!”我喊道。

离妙妙最近的斑点,接收到我的诉求。他的手在空中一抓,瞬间多出一柄短剑,手里攒出黄色光芒,轻轻地朝妙妙一掷。短剑擦过妙妙的耳朵,擦出利落地插~入了妙妙的尾部。

妙妙中了剑的尾部,开始燃烧起来,火焰似真似幻,那烧过的部位变成了人身。她的嘴巴被封起来,只能嗡嗡直叫,不一会儿,她就彻底变成了人型。

她身上本就被绑了绳子,我的舌头长长地固定住她身上的绳子,拎起来就砸向了裴丰妈妈身后。赶在蜘蛛精出手前,拦截住了它的蛛网,顺便还省了我们的二次打包。

裴丰妈妈将面前的蜘蛛精抽倒后,回过头便将满身是蛛网的妙妙重新扔回给蜘蛛精,分开它的注意力后,便一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它的身体。

我这才松下半口气,继续助浓墨释放这些符,我边动作边大声提醒道:“利用他们的蜘蛛身体!不要浪费了,我们对蛛网的抵抗能力有点弱,卸下它们的腿当做我们的武器!”

浓墨忙中丢给我一个眼神,“懂得对症下药了,阿璇。”

我乐坏了,他又一次认可我了。

蛇的夜视能力据对的追踪敌人的一大利器,不论是蛇妖还是未修炼的蛇,这一能力是绝对优势。

当大家或卷或叼着蜘蛛腿戳开被蛛网封闭的巨型蜘蛛洞时,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了。我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对他们集体做了一个治疗,效果甚好。

“阿璇,你今天消耗太大了。”浓墨背着我,爬完了谷地,又爬上了那段陡坡,浓墨不准我再走路了。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浓墨,你现在看到的我,是那么不堪一击吗?”他不是看不出来,我是身体已经完全进化了,它不仅仅是蛇妖的身体,也是妖变的杰作。

斑点拉过我的手,再仔细观察着我的面色,他认真地皱着俊秀的眉,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确实只损耗了一点,浓墨,你来看看,她身上的气,正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恢复。”

“我担心她用力过猛,承彦,我们都对她的情况不熟悉。”浓墨摇着头,并不觉得这完全是好事。

“我亲眼所见,妖变不是坏事。”裴丰妈妈在我们后面爬上来,将斩妖链递给我,她面露些许惭愧,“自此以后,我再不会因为小丰的事,迁怒于你。”

我这人啊,就是容易感动,差点又没忍住哭鼻子,多么不容易。

“谢谢。”我辛酸地笑道:“还有,阿姨,对不起。”

其他的话,多说无益,我们谁都清楚,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我们裴家对……”

“没有,没有的阿姨,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裴丰在那边一定会安心的。”我握住她的手,她的眼里也满含泪水。我们能有今天这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有一件事,我要对她说,不能让她带着误会走下去,“阿姨,至于你说的,在裴丰心里,我比你重要。那不是真的,你肯定比我重要,他只是比较重感情。如果是你遇到危险,他也会奋不顾身的。”

她的眼泪憋不住了,哭得泣不成声,“小丰,是娘亲错怪你了。娘亲真的大作特错,做错了好多事。若不是璇王感化了我,我还不知道要错到何时。娘亲万一真的酿成大祸,到了下面,你定会……”

“阿姨,那些不是没有发生吗?你及时救了我,是你救了我,你仍然是裴丰的英雄。”我不知如何安慰她,我无法想象她内心有多苦,这么多没有裴丰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抱着裴丰妈妈,让她一次哭个够,不时轻声细语安慰。还好,还好,坏事没有发生。

如果,他们一家就普普通通的,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也许还能安安稳稳地在龙眸镇过活,裴丰和人类一样上了大学,然后再找个同类型的女朋友……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了什么?”斑点走过来,适时地破坏了我们之间感人的气氛。

裴丰妈妈擦了擦眼泪,退开了几步,收拾起了自己失控的情绪,“彦首是没看到吗?璇王一下子救了我们所有被关押的妖,甚至是直接痊愈了。”她说着捂着自己身上的新伤,“这是刚刚弄的,我记得我在屋里醒来时,一身轻松,再没有以前那算日子浑浑噩噩的感觉。侄儿告诉我,是璇王救的我们。”

斑点的目光投向浓墨,向他求证。

浓墨点头,“是真的,我们在外有监视,阿璇是催动了妖变的力量。”

“我反而感觉,是妖变在引导我这么做。”我强调,“是真的奇怪,我自然就会那么做,自然就想那么做。”

“斑点哥哥,救到璇子姐姐了?”绿儿从我们身后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赢了,他们后来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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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赢得胜利

他又将我的衣领撩起来,我的手‘摸’上那个所谓的伤口,疼是疼,却不是裴丰妈妈咬的。

其实,裴丰妈妈从我的怀里跳起来,我是真被吓了一跳。

但因为她醒来前是有征兆的,鉴于之前,她多次攻击过我,我早有防备。在她咬上我之前,我完全可以推开她。

不过,她在凑向我时,压低声音对我说了句,“配合我,为了小丰。”

我放慢了动作,在她佯装着将牙齿扣进我的脖子前。她对裴丰的爱,我从来没有质疑过,那一刻,我信了她。

裴丰妈妈要杀我,从来没有让我缓冲的时间,也没有多余的解释。按照她以往简单粗暴的方式,她不可能在杀我的时候还让我配合。

将脖子‘交’给一个一直要杀我的黄鼠狼,要有莫大的勇气,我赌了一把。

虽然我从来不觉得我对裴丰妈妈的宽容,会换来她对我的好感,我做那些的目的都仅仅是为了裴丰,别无其他。我只是不希望她死在我的眼前,我欠裴丰的命,就让我还给他妈。

然而,她最终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她的两只前爪抱住我的脖子,牙齿碰在我的皮肤上,并没有咬下来。

“璇王,说白了,我就是嫉妒你。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在龙眸镇,愿意为你与我反目。出来了,还是愿意为你舍弃生命。我这个娘亲,在他心目中,远远没你重要。我不知道多嫉妒你,现在我想通了,如果我是他,跟你相处后,也许,我也是愿意这么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好言好语,真的是第一次。我原以为裴丰妈妈是我这辈子永远的单向仇敌,从未想过,她会对我这么心平气和。

甚至今夜,她还将爪子刺进了我的后腰,她那么想杀我。

我就是那样落了泪,‘激’动的,兴奋的泪水。不过,我得将它演的伤心点。

“你确实没有错,是我太执‘迷’不悟,我把对小丰的思念全部转化成对你的仇恨。璇王,我知道,你对小丰的感情是真的。”我一直以为她脑子有问题,原来,她看得很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

“你暂且忍一忍,这伤口是为了骗取妙妙信任的。”她小声说完内心的自白,用尖爪抵住的脖子,用她的脑袋挡住视线,狠狠地戳了进来。

这个‘女’妖,她前一刻还在跟我道歉,这一刻又虐我了,我真想踹飞她。

说不疼那是假的,只是除了疼,我并没有其他的反应而已。我如愿地将她狠狠甩了出去,阿姨,靠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得靠我这个妖界奥斯卡大影后了,算了,还是分一点给裴丰妈妈好了,就封她为影后的小喽喽吧。

“我也要感谢你浓墨,你给了我机会,我真的害怕你们会跳出来,还好,你懂我。”他的眼里都是心疼,还有无奈的愧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浓墨,这点伤不算什么,至少我证明了自己,很值得。我们快去帮忙吧。”

我看了眼战况,斑点带着群蛇战斗地游刃有余,这地形对蛇族来说,简直就是助攻,随处可以给我们的舌头搭把手,还有各种岩石缝隙供小蛇钻的。

裴丰妈妈虽然吸收了我的蛇气供给,但那点蛇气是不够她痊愈的,也没那么快,所以她挥舞着斩妖链也是蛮吃力的。

大概蛇族都知道她对我不太友好,所以心照不宣地也没有助阵她,单枪匹马,身上还带着伤,就快不行了。

我坐起身来,运气活动着身体,浓墨已经在空中画起了各种符。

那些符一被画出来,就冒着金光,飘在那里静止不动。它们呈透明状,在我眼里,散发着无上的圣光。好吧,圣光是我的心理作用,因为它们是浓墨画出来的。

我的尾巴一动,朝一个发光的符扫过去,它脱离静止状态,在我的助攻下,击向正在攻击裴丰妈妈的一个蜘蛛‘精’。

它的长‘腿’一碰到符,便化成了一缕黑烟,没了踪影,就连‘腿’上恶心的牙齿都颗颗落下不见了。

又一个蜘蛛‘精’在裴丰妈妈身后,它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偷袭裴丰妈妈。“将妙妙打‘成’人形!”我喊道。

离妙妙最近的斑点,接收到我的诉求。他的手在空中一抓,瞬间多出一柄短剑,手里攒出黄‘色’光芒,轻轻地朝妙妙一掷。短剑擦过妙妙的耳朵,擦出利落地‘插’~入了妙妙的尾部。

妙妙中了剑的尾部,开始燃烧起来,火焰似真似幻,那烧过的部位变成了人身。她的嘴巴被封起来,只能嗡嗡直叫,不一会儿,她就彻底变成了人型。

她身上本就被绑了绳子,我的舌头长长地固定住她身上的绳子,拎起来就砸向了裴丰妈妈身后。赶在蜘蛛‘精’出手前,拦截住了它的蛛网,顺便还省了我们的二次打包。

裴丰妈妈将面前的蜘蛛‘精’‘抽’倒后,回过头便将满身是蛛网的妙妙重新扔回给蜘蛛‘精’,分开它的注意力后,便一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它的身体。

我这才松下半口气,继续助浓墨释放这些符,我边动作边大声提醒道:“利用他们的蜘蛛身体!不要‘浪’费了,我们对蛛网的抵抗能力有点弱,卸下它们的‘腿’当做我们的武器!”

浓墨忙中丢给我一个眼神,“懂得对症下‘药’了,阿璇。”

我乐坏了,他又一次认可我了。

蛇的夜视能力据对的追踪敌人的一大利器,不论是蛇妖还是未修炼的蛇,这一能力是绝对优势。

当大家或卷或叼着蜘蛛‘腿’戳开被蛛网封闭的巨型蜘蛛‘洞’时,我们已经大获全胜了。我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对他们集体做了一个治疗,效果甚好。

“阿璇,你今天消耗太大了。”浓墨背着我,爬完了谷地,又爬上了那段陡坡,浓墨不准我再走路了。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浓墨,你现在看到的我,是那么不堪一击吗?”他不是看不出来,我是身体已经完全进化了,它不仅仅是蛇妖的身体,也是妖变的杰作。

斑点拉过我的手,再仔细观察着我的面‘色’,他认真地皱着俊秀的眉,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确实只损耗了一点,浓墨,你来看看,她身上的气,正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恢复。”

“我担心她用力过猛,承彦,我们都对她的情况不熟悉。”浓墨摇着头,并不觉得这完全是好事。

“我亲眼所见,妖变不是坏事。”裴丰妈妈在我们后面爬上来,将斩妖链递给我,她面‘露’些许惭愧,“自此以后,我再不会因为小丰的事,迁怒于你。”

我这人啊,就是容易感动,差点又没忍住哭鼻子,多么不容易。

“谢谢。”我辛酸地笑道:“还有,阿姨,对不起。”

其他的话,多说无益,我们谁都清楚,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我们裴家对……”

“没有,没有的阿姨,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裴丰在那边一定会安心的。”我握住她的手,她的眼里也满含泪水。我们能有今天这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有一件事,我要对她说,不能让她带着误会走下去,“阿姨,至于你说的,在裴丰心里,我比你重要。那不是真的,你肯定比我重要,他只是比较重感情。如果是你遇到危险,他也会奋不顾身的。”

她的眼泪憋不住了,哭得泣不成声,“小丰,是娘亲错怪你了。娘亲真的大作特错,做错了好多事。若不是璇王感化了我,我还不知道要错到何时。娘亲万一真的酿成大祸,到了下面,你定会……”

“阿姨,那些不是没有发生吗?你及时救了我,是你救了我,你仍然是裴丰的英雄。”我不知如何安慰她,我无法想象她内心有多苦,这么多没有裴丰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抱着裴丰妈妈,让她一次哭个够,不时轻声细语安慰。还好,还好,坏事没有发生。

如果,他们一家就普普通通的,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也许还能安安稳稳地在龙眸镇过活,裴丰和人类一样上了大学,然后再找个同类型的‘女’朋友……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了什么?”斑点走过来,适时地破坏了我们之间感人的气氛。

裴丰妈妈擦了擦眼泪,退开了几步,收拾起了自己失控的情绪,“彦首是没看到吗?璇王一下子救了我们所有被关押的妖,甚至是直接痊愈了。”她说着捂着自己身上的新伤,“这是刚刚‘弄’的,我记得我在屋里醒来时,一身轻松,再没有以前那算日子浑浑噩噩的感觉。侄儿告诉我,是璇王救的我们。”

斑点的目光投向浓墨,向他求证。

浓墨点头,“是真的,我们在外有监视,阿璇是催动了妖变的力量。”

“我反而感觉,是妖变在引导我这么做。”我强调,“是真的奇怪,我自然就会那么做,自然就想那么做。”

“斑点哥哥,救到璇子姐姐了?”绿儿从我们身后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赢了,他们后来就放弃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不要再出现了

“绿儿,你有没有怎样?”我迎上去,见她脸上蹭破了点皮,“还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绿儿使劲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我,跟在她身后一起跑来的蛇卫就替她说了,“璇王安心,彦首不在,我们拼命也会保住绿儿姑娘的。.:。”

“我一上来就发现这里结束了,怎么回事?”我向蛇卫询问道。

就在我们说话间,蛇卫们将五‘花’大绑的妙妙运了过来,“璇王,一并带回蛇宫?”蛇卫问。

缠在妙妙脖子上的几条蛇见送到目的地了,朝我们拜了拜,随即散开回去了。

“它们不是蛇宫的,这边居然还有蛇民!”绿儿感觉稀奇。

我点头,“是我召唤来的,这一带的蛇民。”回头对斑点浓墨道:“你们去安排一下吧,在蛇宫给妙妙找个关押的地方。”

对于蛇宫,斑点比我熟悉多了,这些几乎都是他和浓墨安排的。

斑点深深看了我一眼,却说:“我和绿儿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他对我的气还未消,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斑点哥哥,我们哪还有事啊。你见不到璇子姐姐时,别提多想念了,这见到了,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绿儿毫不留qing地戳穿他的真正心思。

绿儿不说,我都猜得到他的心理。因为斑点还生着我的气,可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来帮我。我没有危险了,他才会又回到上一阶段。

“绿儿,不要胡说!”斑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们该走了。”他走到绿儿面前,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璇子姐姐。”绿儿一拖又拽的就是不想走,“你的尾巴受伤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力的证据,“哥哥,璇子姐姐她受伤了!你不担心她吗?你不是一直很关心她吗?”

斑点在绿儿的提醒下,目光停在我的尾巴上,很明显的,他俊俏的侧脸上,印出了牙齿紧咬的痕迹。一下,两下,他终于移开了视线,“她没事,如果该心疼的人不心疼,我再补上。”

我的心又被狠狠戳到了,我在蛛网上被妙妙欺负时,他在暗处是没忍住的。我战胜了妙妙后,斑点还在耿耿于怀浓墨的“不心疼”。

实则,斑点不比浓墨笨,他只是在我的事qing上,有时没有浓墨理智而已。他不是不懂我,斑点从来也不是冲动的主。所以他那么做,他这么说,都让我辛酸,他太傻了。

“哥哥。”绿儿大概感觉到了斑点的落寞,“哥哥。”她连叫了两声,“我跟你走。”

走字刚飘到我的耳朵,斑点就领着绿儿消失了。

“如果小丰在,他也许会他们其中的一份子。”裴丰妈妈喃喃说道。

“阿姨。”她这话说的我都没办法回了。

“我们中的一份子?是啊,裴丰和承彦都算是朋友关系,我不是。”浓墨没给她好脸‘se’。

小君和那些活着的黄鼠狼‘精’,狐狸‘精’全都过来了,“姑姑。”他上前来搀扶道。

然后他领着那些获救的妖‘精’们,全都跪下了,“衷心感谢璇王星君的救命之恩,请求日后为你们效劳。”齐刷刷一片,或人形或动物状。

我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那些都是值得的,虽然我没想让他们回报什么,这样就够了。

“大家快起来吧!我做这些,都是举手之劳。你们回去后,在修炼的当口,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只有当太‘yin’势力全部消灭了,才能放松警惕。”预计是明天的事,却在今夜都解决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浓墨吩咐了蛇卫几句,便对还跪着的他们说道:“效劳不必,只愿再也不要伤害璇王。璇王很好说话,一个举动,一句话都可以感动她。她心软,重感qing,可以原谅一个几番要她‘xing’命的。”

裴丰妈妈咬着下‘唇’,视线也不知道往哪儿看,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继续说道:“我不一样,曾经铁了心要除掉璇王的,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璇王面前了。她能接受,我不能。看到她身上的伤,我会恨,会愤怒,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话。回去之后,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将你们的遭遇禀告给王族,求王族向蜘蛛族施压。”

他就是说给裴丰妈妈和她的亲人们听的,虽然我不大赞同,但我理解他的做法。

“太阳星君,这我们能做到,那之后呢?”其中一个狐狸‘精’抬头问道。

“后面的我来,你们不用管。”浓墨再不多说,协同我走上了回蛇宫的路。

我们的队伍不长,因为本来参与过来的蛇卫也不多。蛛老太,蛛老二,妙妙,剩下的就是身份比较路人的小角‘se’。

“蛛老二留着,别‘弄’死了,那是给绿儿姑娘的。”他们前世的仇怨该自己解决。

“璇王,给蜘蛛王送信的,已经派过去了。这蛛老二是不是也要送给蜘蛛族处理啊?”蛇卫不知如何是好。

我望着今夜给了我许多灵气的月亮,停下了脚步,“这事跟我们有直接关系,他们又是我们抓的,蜘蛛族在我们这里,还没资格越矩。”浓墨直截了当回道。

“浓墨,让他们先回去吧,我走不动了。”我就是不想走了,身体又在蠢蠢‘yu’动。

浓墨会意,打发他们护送这几个罪犯回去了。

等他们走后,浓墨一把按住我的手腕,我的手指一翻,缩小了骨头,从浓墨手里逃脱。

他眯了眯眼睛,一个凌厉地掌风打向我的额头,我身体向后一倒。他似是料到我会来这招,直接向下一低,双手捞住我的尾巴,一根银针刺了进去。

“浓墨你干嘛!”我的整条尾巴都动弹不了,只能上半身再弹回去,舌头还没伸出来,浓墨已经又一个符纸贴在我的脖子上。

好了,我的舌头也攻击不出来了,“你放开我!”我吼他。

浓墨将我放倒,两根手指搭上我的手腕,我注意着他的表qing。这家伙,他又在查看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好的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我不想他看,每次,都没有好结果,他哪回不难过?何必呢?

很久很久,他终于揭掉了我身上的符,放开了我,“你身体的发展,我们谁都控制不了了。”这句话的语气,没有泄气,甚至没有更多的qing绪。

“浓墨。”我坐起身来,“浓墨,我觉得它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看,它在教我救人,它总是在关节时刻出力,这是好征兆。”

说着说着,我都信了。我内心是信的,我信一切都在变好的,是的,我信。

“它越强,就越会走向极端。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浓墨显然自己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他显得很平和,平和地不像他。

“因为我本是墨汁,妖变越强,就越会朝着我的本体发展。”他就是这个意思吧,可我难道不是一直在朝着我的本体发展吗?

“水幺死的时候,幻化成水,其实此前,那才是他的力量最强盛的时候。”浓墨由我的qing况想到了水幺。

他是天水变的,所以他力量越强,越趋向于水的形态,最终消亡,虽然那是他自己选择的消亡。

水幺的选择,就是我的最终的选择,如果变成墨汁的那一刻,我的力量能达到最强,我愿意。

浓墨,我愿意变成墨汁。

你呢,你愿意带着我的本体回天界吗?

“浓墨,水幺最后是趋向于自杀,他若不自杀,是不会消亡的。”我要让浓墨知道,我不会和水幺一样,我不会自杀,我会很乖。

“阿璇,我不会让你变回去。只要你不选择,我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他终于还是害怕我的心思,他说了出来,他抱住了我,“阿璇,我允许你强,我也允许你更强,但但结局我们要一起面对,我才会放心让你自由发展。”

他是控制不了我的,包括我自己。

我相信,如果可以,如果他能够影响我半分,他都会不惜代价地妨碍我,阻止我。

我想,到了这种程度,浓墨选择说出来,他定然是没有招了。

“浓墨。”他避开了我脖子受伤的地方,“浓墨,不管发生什么事,阿璇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嗯,跟你在一起,这就是我最大的奢求了。

我只求能看到他,哪怕我不能说话,不能转动眼睛,只要有他的气息,我就知足了。

我只求,只求他不要下地狱,我不要和他分开。

“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浓墨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今天留在这里,是要修炼的吧。”

“嗯,我觉得妖变驱使我的。”我如实说道:“我看到月亮,就迈不动步伐了,它在提醒我,该修炼了。”

浓墨当然很乐意我修炼,他最支持的也就是我修炼了,这是他的追求的,我修仙成功,是他的愿望。

“我帮你。”浓墨用桃木剑在空地上画了一个圈,又捡了几个石头,均匀地放置在圈外,‘弄’好后,他让我坐在里面,“这周围都没树,你就在这里修炼,我陪着你打坐。”〖衍.墨.轩.小.说.网 〗

第八百一十五章:胡说八道

一场修炼后,我神清气爽地和浓墨回去了。

“璇王,这么大的事,星君却瞒着我们,可把老夫急坏了。”一进蛇宫,几个元老急匆匆跑过来,纷纷询问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还是过来打探消息顺便凑热闹。

一个元老甚至只披了个罩衫,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长老长老,你衣服还没穿好。”两个衣衫不整的蛇婢跟在他后面慌忙递着衣裳,见到我和浓墨,直接扑倒在地上,嘴里叫着璇王星君免罪云云。

“你这,你这成何体统!”其中一个元老转了个身子,做没眼看他的样子。

“这就是你们说的急?”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不回府,深夜留在蛇宫,居然做如此不堪的事!”

偷qing元老的脸红得可以,他结结巴巴道:“璇王,星君,老夫一时糊涂,……”

“尽快穿好。”浓墨戏谑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蛇婢羞地低下了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身体这么好,又这么担心璇王,今天应该一起去的。”

“快穿好吧。”一个元老状似丢人地看了他一眼,跟着我们去了会议室。

唉,我是想回来睡觉的,哪知被这几个元老给截胡了。

幸好我刚刚修炼过,现在还有精神。

偷qing长老来了之后,我们就有话说话了。大半夜的,这四个元老,也是有趣。三个不睡觉,一个不连美女蛇都可以不要了,不至于啊。

“眼镜长老呢?”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元老和眼镜长老是一个帮派的,怎么这回把他丢了?

“眼镜长老他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来。”一元老说话有些迟疑。

我看他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上回被浓墨怼得不想来了吧。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想问有关妖变的,浓墨肯定不会饶过他,所以他干脆就缩着脑袋不来了?

这样也好,浓墨光怼眼镜长老一个,怪可怜的,大家轮流着来才有趣嘛。

“你们看到蛇卫们押送回来的蜘蛛精了?”浓墨问道。

“是是是。”他们连连点头。

浓墨轻笑了一声,对偷qing元老说道:“你也看到了?”

“呃,星君,我,我……”他支支吾吾的,老脸虽然有几分姿se,但此时看上去真真的想揍他。

“你是在忙碌前看到的,还是在忙碌中看到的?”浓墨问道。

四个元老的脸se都唰地变得更白了,浓墨这里的忙碌很显然指的就是他和蛇婢做的事。

如果偷qing长老是在办事前看到的,势必会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还敢有心qing办事?如果他是在办事中看到的,那么请问,他是在哪里办事的,这大门旁?

“星君,星君是我通知他的。”一坐在他对面的元老自领了话头,仔细看,他脸上都快冒汗了,兴许那是我的错觉。

“你们的目的,昭然若揭。”浓墨不悦道,他此时很是不悦,“你们的璇王,可以成为任何妖精口中的谈资,她身上的话题,也从未断过。但你们不行,你们是她的依靠,你们也是蛇族的依靠。”

他站起身来,绕着开会的桌子慢悠悠走着,脚步很轻,却给人以压迫感。

“你们自己都怀疑你们的璇王,她如何在蛇族立威?眼镜长老和你们一样,都听信外界的传言,信那些流言蜚语,却不信这个带领蛇族重振雄风的璇王。”浓墨的身高本来就高,他这声音再一沉,更是连我都如坐针毡。

“星君,不是我们不信,我们也想信,所以我们想来亲自搞清楚。”元老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就跟蚊子嗡嗡一般。

如果我是他们,大不了站起来和浓墨拍桌子大吵一架,他又不是蛇族的,怕什么,这群胆小鬼,一个太阳星君而已,吓成这样。我可不乐意了,这都是我蛇族的,不怕我居然怕他。

很好,今晚回去,好好收拾浓墨!

“我说过了,妖变之事,有我担保,璇王绝不会是传闻中的那样。璇王一心致力于蛇族,致力于铲除太yin,即使她妖变了,可曾伤你们分毫?”浓墨说的振振有词,“至于天界的种种问题,我是从上面下来的,只有我最清楚,出什么事,我担着。”

“这……”偷qing元老想言不敢言。

“放心,你还可以继续忙碌。”浓墨意有所指,只是,“不要再惊着璇王了,实话说,你穿亵裤的样子真心不好看,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那场面。蛇宫里的画师好像蛮清闲的,长老如果觉得好看,你可以自行留作纪念。”

三个元老面面相觑,剩下偷qing长老连声道歉,我就知道他们讨不了好。

眼镜长老比他们资格老吧,也是几句话就被浓墨气走了,要跟浓墨吵架,就得当泼妇,一蹦三尺高的那种。元老他们这种假绅士,不行的。我?不不不,我怎么会是泼妇,我是蛇妖小淑女。

如果偷qing长老今天仍然不识时务的话,浓墨一定会让蛇宫画师那里多出一幅丑出新境界的画。

因为偷qing长老的行为让我恶心,浓墨如何讽刺他,我都觉得还蛮爽的,这种渣渣元老,也就资历老一点,居然这么放浪。我这个璇王还只有一个浓墨呢,他居然一次占我俩蛇婢,不要脸。

“星君,璇王,我们知错了。只是,这璇王的身体状况,我们难道就不能……”元老硬着头皮问道。

浓墨点点头,“璇王的身体,你们现在看起来,怎么样?她不健康吗?你们告诉我,哪里有问题?”

我见浓墨那样子是不耐烦了,可除了偷qing长老,其他三个都像是眼镜长老派过来的敢死队成员,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还是硬往上凑。

“这么看着好是好。”他们像打量猴子一样地打量着我,如果不是这桌子底下比较低矮,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钻下去,连我的脚也一起看了。

“可是,我们问蛇医要具体信息,蛇医都不给我们。他的关门弟子也不理会我们,这样神神秘秘的,再加上传言。璇王,星君,你们去问问,蛇宫谁不好奇璇王的状况?”一元老越说还越来劲了。

我忍不住了,他们这是在干嘛?想造反吗?

“我的身体好又如果,不好又如何?你们想当这个蛇王?还是说有谁觊觎这个位子很久了?”我简直就不想再看偷qing长老一眼,我和浓墨一样,脑子里他穿亵裤的模样挥之不去,实在辣眼睛。

“璇王,你的身体关乎整个蛇族。现在又因为太yin,你在妖界都具有代表xing,很多妖族都派探子偷偷来打听消息,想知道有没有站错队。”元老说的很委屈似的,敢qing我让他们受了莫大的委屈,今晚是来哭诉的?

我就奇了怪了,太yin都被我们抓来了,妖界的不法分子居然还想让我们内乱,合着,这妖界没乱,蛇族就先乱了。

“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们得坚定地相信璇王。明天开始,极力控制住蛇族的言论,敢妄言者,绝不轻饶,包括你们。”浓墨都不屑于跟他们解释。

部分元老,从来就是唯恐蛇族不乱的,他们是真的想知道真相吗?他们只是想搅浑水,谁上台对他们有利就行。

“可是,提前回来的蛇卫说,璇王有股神奇的力量,太强大了,解决了很多黄鼠狼和狐狸。”元老又说道。

失策,我忘了吩咐他们谨言慎行了,还有那些回去的黄鼠狼与狐狸精,我也是忘了打招呼。

“璇王在你们眼中,是强了好,还是弱了好?”浓墨讥讽道。

他们又支支吾吾起来,“强是好,但这强一定不能,不能脱离实际。历代蛇王,都没,没有这么快的治愈能力。我们是真的担心,万一璇王的妖变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触怒了天界……”

“我担不起吗?怎么,如果璇王的力量值得怀疑,你们想干什么?”浓墨的脸se已经非常难看了。

元老窜到旁边跪下,“璇王,星君,我们真没别的意思,真的就是一心关心璇王,关心蛇族而已。”

“年后,我会给蛇族乃至妖界一个交代。那之前,你们都得安静地呆着。”我哼了一声,“自古就怕出叛贼,敌军在明,我还可以防范,如果是叛贼,你说,我该怎么防?”

“璇王恕罪!”四个元老一起跪下来,“星君,我们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我告诉我自己,别气,别气。他们就是故意来消磨我的意志的,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自私自利这个成语我算是理解了,当我对他们有用时,一个个对我敬仰膜拜。当我的身份会给他们带去未知的东西时,他们就想扔了我,和我撇清关系。

人xing如此,妖xing也是一般啊。

“谁让你们来的?目的何在?”浓墨嘴角一勾,露出更加嘲讽的微笑,“是谁?半夜来这里堵我们,想必是通知到位了。”

“是,是眼镜长老。”

“胡说八道!”浓墨斥道,一拍桌子,他前面的一杯水都撒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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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来自萤王的挑衅



“星君何出此言,老夫难,难道还会骗璇王和星君不成?”元老虽然被浓墨的火气吓了一跳,但仍然死咬着眼镜长老。

他们齐齐跪倒,作证道:“星君,璇王,我们怎么敢说谎,文天长老说的句句是实话。”偷qing长老跪在后面,眼神有些闪躲。其实我说实话,蛇族的元老太多了,我至今都有很多叫不上名儿的,代称倒是不少。

如此这般,我倒是觉得浓墨说的不错了。他们确实在胡说,眼镜长老虽然在我这没讨到好,但他的地位摆在那里。现在眼镜长老是没想着密谋我的王位,可他以前结成的党羽,算是坚固的。

因着后来眼镜长老表现出来的确实没有二心了,所以斑点就没再拆毁他的党羽。他留着那些心腹,管理起来会更方便,只要眼镜长老忠诚,对蛇族就是有利的。

由此,这四个元老都是眼镜长老那边的,没理由这么齐刷刷倒戈。如果一被bi问,就会出卖眼镜长老,他选这几个没骨气的来探听消息,就是眼睛瞎了。

瞧瞧太yin的余孽,无论是演技还是计谋都值得夸赞,单单我蛇族就出了这几个软骨头?

“眼镜长老因为传言,我们zhijian已经有过讨论,他对这事早已不管了。更何况我们在回来前,已经让蛇卫去两个大长老那边汇报过qing况了,怎么,他没告诉你们?”浓墨慢慢道来。

还有这事?浓墨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一个蛇婢轻轻清理着桌上的茶渍,另一个蛇婢又换了一杯重新满上的茶杯放好,悄悄退了出去。

“眼镜长老是知道,但他还是让我们过来看看,也许,蛇卫汇报的有偏差呢。”那个叫文天长老的,就他胆子最大了,这种qing况下,他还敢时不时地直视浓墨。

浓墨又笑了,“睁眼说瞎话!今晚的根本没有和派蛇卫过去,两个大长老那儿,有没有得到通知我不知道,但没有我派过去的蛇卫。”

原来浓墨是诈他们的,我说呢,我的注意力也没那么不集中吧,浓墨吩咐了那件事,我一点也没听到。

这下就更说明,眼镜长老被盯上了。

真是太yin不死,亡魂不断!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生气地说道:“你们身为元老,不以身作则,不仅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还妄图污蔑眼镜长老!”

“璇王,我们,真的是眼镜长老让我们来的,不然我们也不敢如此啊!璇王,星君,你们不能血口喷人。这些年,我们辅佐彦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璇王你接手了,可不能找借口将我们一脚踢开。”又是我文天长老,这个家伙,还蛮会狡辩的。

浓墨走到他跟前,半蹲下身体,打量着这四个长老,直盯地偷qing长老面露惧se。

半晌,他才开口道:“据我所知,彦首临时接管璇王的工作,受到的非议大半都是来自眼镜长老一方,你们自始至终都在眼镜长老的阵营,说是辅佐彦首,你们四个绝对算不上。”

“那都是眼镜长老bi迫我们的,他是大长老,有权有势,对我们威bi利诱,我们不敢不从啊。打从心里,我是非常支持彦首和璇王的。”文天长老继续狡辩,这嘴脸我颇为熟悉,死不承认嘛。

好啊他们,将这些推给眼镜长老。如果眼镜长老真的只手遮天,他们未必敢这么反他,送眼镜长老出来吃枪子儿。

太yin对我蛇族的渗透,真是无孔不入,这几个长老真是让我的心凉了一半,我们蛇族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不仅是蛇民,就连元老都没逃离她的渗透。

浓墨直起身来,不再压迫他们,他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听信谗言。蛇族两个大长老,两股势力,一股是拥护璇王的,一股本是逆着璇王的。现在这两股势力虽然没有合并,但也算和睦相处,共同协助璇王。”

这点也是我所欣慰的,我的回归,至少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时候,眼镜长老的作用就出来了,他对他的那股势力,凝聚力颇强。如果此时有人暗中作祟,想扳道眼镜长老,那这股势力势必会土崩瓦解。要么分裂成散沙,要么怀疑是另一个大长老的从中作梗,两方彻底敌对起来。”浓墨说的太透了。

蛇族的这两个势力,以前是互相抗衡的,现在如果没有了眼镜长老,那就不平衡了。我并不担心另一个势力会威胁我的地位,令我担心的绝对是浓墨说的这种。曾经做过恶的,再回过头去,也许会变得更恶。

“星君,我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也没这胆子。”一元老慌张地说。

“我知道你们没这胆子,但你们没有脑子!”浓墨狠狠地批评他们道。

浓墨这意思是,他们并没有叛变,而是被人利用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清明的脑袋,又变成一头雾水了,那如果他们没有胆子叛变,又为何敢诬陷眼镜长老?

“星君,难道我们真的错了?可我们真的没那意思,我们没想过要瓦解蛇族,更没想过搅浑水。”文天长老这话说的,我貌似听出了一si真诚。

浓墨没有明说,而是问道:“你们是在眼镜长老手下做的不舒心?”

文天长老顿了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打算说了,“他傲慢自大,对我们从来就是颐指气使,说翻脸就翻脸,说拥护就拥护,我们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确实是被压迫了,就我自己来看,第一次见到眼镜长老确实是不爽的,后来也没有多喜欢他。

我是个蛇王,他都敢对我不敬,那对在他手底下办事的长老,就更不会客气了,想想我觉得有道理,他们还是蛮可怜的嘛。

要是我,我搞不好也反他了,这四个长老一起反他,就知道他有多不得人心了。

“所以你们想害他?让他下台,你们就可以称霸了?”同qing归同qing,这手段我不齿。

“璇王,你真的想多了。我们就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偷qing长老说道。

“可你们为何会选择今夜这等事?到底是谁怂恿你们的?”我问。他们这脑子连后果都没想清楚,想必也不大灵光,所以没有指使者,谁信?

“不知璇王可还记得,萤王来蛇宫找萤妃那晚?”文天长老问。

那晚,我和萤妃大战了几个回合,然后达成了一致协议,我的丑名就出去啦。

“怎么会不记得。”后来,我还有一刻是后悔的呢,不过,这怎么了?

“接见萤王的成员中,老夫也在。”文天长老说道:“萤王无意对我们蛇族的形势分析了下,说我们这些都是有才干的,如果被压制住,就会永无出头之日,应该找机会发扬自己的能力。”

萤王!这家伙,我只知道他没那么简单。他居然管起我蛇族的内务来,是何居心!

“你们就是因为他无意中的话,对眼镜长老起了反心?”我真是无语了,那这样要拆散我们蛇族岂不是易如反掌?

“不只是这样。”浓墨摇头,“你们还请教了萤王,怎样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施展才华。”

四位长老意识到事qing的严重xing,都慌了,“璇王,星君,我们不敢啊!真的没有异心!我们的心,天地可鉴!”

浓墨眼皮都没抬,“继续说。”

“今天,他拆了萤火虫过来送信。”偷qing长老如实道来。

“白天还是晚上?”浓墨突然问。白天还是晚上有区别吗?

“是下午,他就派了送信的过来,让我们准备好,抓住最佳时间。眼镜长老有前科,又是我们的老大,妖变是jin忌之词,如果能借此把眼镜长老牵扯进来,只要我们口径相同,他就会下台。”一元老说道。

好啊,这个萤王!他暗地里都知道!他甚至知道我们要和蜘蛛精家族打起来,而且还知道我们不会输。

可他这行为也不像是太yin那边的啊,但更不像我们这边的,他如果是太yin那边的,不会不帮忙对付我们,如此好时机,他就不担心泄露给了蛇族,蛇族会派援兵过来?所以他应该不是帮太yin的。

那是为何?他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霍乱我蛇族?对他有什么意义?他既不是帮太yin的,也与我蛇族没多大恩怨,不至于害我们啊。

除非他是在可惜他的萤火虫大军!

“他写了什么?”浓墨居然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平静下来,只是满脸写着玩味。

“萤王说,让我们晚上等着,等着璇王进蛇宫,开口就问妖变的事,务必要将火引到眼镜长老身上。”文天长老回忆着。

“他想干什么?”这个萤王,我真是看不透他了,他穿着警察制服出现在人群中时,我就知道,这个家伙,城府可不比浓墨浅。

他知道我在那里,他甚至还知道妙妙在,而且,他还知道我会和妙妙一起回家?不,或许是,他也派人跟踪我去妙妙家了。总之,他很可怕!

“挑衅,他在挑衅我们。”浓墨面露有趣之se,“阿璇,萤王可比你想的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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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单独见璇王



“萤王对蛇族感兴趣?他要瓦解蛇族?”如此居心叵测,蛇族不就是收了他不少萤卫吗?而且我们也算是付出了交换,又不是对他萤火虫族有非分之想。因为这事就要攻略蛇族,未免太过小气。

四个长老无不心惊胆战,都摇头解释,他们并不知更多。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只是蛇族的内部争斗,往大,可达到通敌盼族之罪。

“不,他对蛇族无意,对我们很感兴趣。这个小cha曲,就是他在提醒我俩,他也可以轻易掌控蛇族长老。”浓墨并不觉得萤王看中了蛇族。

“他哪里能轻易掌控,浓墨你明明一下子就发现了。”他才比不过浓墨。

浓墨又摇头,“他是故意露出破绽的,萤王如果想的话,不会以这种方式。”

这是高智商的对决?可萤王挑衅我们干嘛?浓墨和萤王zhijian发生了什么?

几个长老听懂了浓墨的意思,又松了口气。

“他为什么这样做?”我不解,不对,他难道知道我们在帮萤妃想计策?萤妃不是在怀疑萤王又有了人类爱人吗,她怀疑萤王是对萤水露有心思的。如果萤妃的猜测没错,那萤王就是因为萤水露而挑衅我们的!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们对萤水露的想法,最好别让更多的人知道。

“长老,你们应该庆幸萤王没起什么坏的心思,不然就凭你们的行为,长老都头衔都可以去掉了。”浓墨警告他们道,“不过,今天不会对你们的行为作出惩戒。等空闲了璇王会派蛇卫去传令的。”

四个元老这刚轻松下来的表qing又变得凝重起来,“璇王,星君,我们是一时糊涂,真的不敢再作乱了。”他们求饶道。

“倘若今天星君听信了你们的证词,那眼镜长老就会被弹劾下台,蛇族的动乱就会在不久的将来。所以,先关你们五天的jin闭,听候发落吧。”我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后怕,这叫诬陷未遂,这几个长老,只要起了这心思,只怕是在眼镜长老手下也不会安生。

“这五天,你们只能待在各自的府邸,不许见面。五天后,我会给蛇族一个答复。”我说完,他们四个也不好再求饶,因为我这处罚已经很轻了,还有五天的时间让他们缓冲。

处理完元老的破事后,我和浓墨才真正得以休息。

这一天太漫长了,能触碰到床真的很幸福。

闭上眼的前夕,我最后说道:“看来,萤王是真的想要萤水露。浓墨,萤妃恐怕要失望了。”

“你同qing她?”浓墨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她其实挺单纯的。”我涩涩地说。

萤王穿着笔挺的警服从警车里迈出来,直到他抱住萤妃的时候,那一个短暂的时间段。说实话,我有被触动到,如果这样的萤王,真正爱着萤妃,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如果,他对萤妃的爱都是假的,那又是多残忍。

当初多么美,真相被撕碎就有多么丑陋,我一个外人都被萤王身上的气流冲击到了,萤妃这个深爱着萤王的女人,她得陷得多深。

“阿璇。”浓墨将我拢过去,紧紧贴着我,“你没资格说任何人单纯,因为,你比他们都单纯。”

他的意思一定是,我比他们都要傻。

因为只身下半夜,仿佛只是眨了下眼睛,天就亮了。

蜘蛛王的信,及时送达,我往嘴里塞了颗酸梅,就匆匆往蛇厅赶。

浓墨已经在和眼镜长老商议昨夜我遇袭的事了,即使浓墨也只睡了半夜,他醒的还比我早,但他看起来很有精神。

“璇王。”眼镜长老礼貌xing地问候我。

其他几个围在一起的长老见到我来了,打开了讨论的圈子,也像浓墨这边移了过来。

蛇婢们依次端上早茶,摆好桌椅,金se的阳光从古老的实木窗户铺了进来,正好将窗户上的蛇纹投映在长桌上。

“大家坐吧。”我说道。

刚坐下来,蛇卫又匆忙进来,“璇王,蛇宫外来了一批蜘蛛精,他们说和璇王认识,这回是来要家人的。”

蜘蛛家族还剩下不少蜘蛛精,除了很明显的蛛老太,蛛老二,妙妙,其他的蜘蛛精都有嫌疑。他们分明就知道妙妙吃的是什么肉,不会一点都不知道。能不能脱得了干系,还需要详细调查。

“把他们带进蛇宫,请到广场前面的接待厅。对了,将昨夜带回来的蜘蛛腿准备几个,以作防范。”我吩咐道。

浓墨却叫住了蛇卫,他薄唇一掀,轻描淡写道:“问问一个叫笛子蜘蛛精有没有来,就说璇王问的。”

蛇卫愣了愣,道:“如果来了呢?”

“让他等在蛇宫外,不许进来。”浓墨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识到他的意思,顿时来了气。

这混蛋,小气鬼!妒夫!

“璇王,我们商讨的结果是,蜘蛛精不会交给蜘蛛王,不知你有什么意见。”眼镜长老问。

“当然好,我就是这么想的。”我问道:“蜘蛛王怎么说的?他有意见没?”

浓墨道:“蜘蛛王想参与进来,他说可以与蛇宫共同审理,如果真与太yin有关,那么妙妙家族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参与审理可以,他有这个权力,只是,这审理的地点必须是在蛇宫。”我才是这起案件的当事人,而且又和太yin有关,所以必须在我蛇族。

“璇王的想法我赞同。”浓墨公开表示支持我的做法,真是不容易啊。

“那我起笔回信。”一长老到旁边的桌子上写去了。

“璇王,看守小蜘蛛精的蛇卫说,她想见你。”另一个长老向我汇报,“可是她不说不让你跟星君一起,不然不会跟你说实话。”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躲闪着浓墨投递过去的可怕目光。

我都为他捏了把汗,在浓墨的压迫下还能不卑不亢地说出来,值得嘉奖,比那几个没出息的长老棒多了。

“那我是先见妙妙还是先见她的家人呢?这样吧,我去见妙妙,你们和星君一起去见她的家人。”我安排着,一点也没有问浓墨的意见。

他一定是不让我单独去见妙妙的,但我得去见她,她是想脱离太yin的,所以她并不属于太yin的势力,多少会给我提供些太yin的弱点。

浓墨自然是不同意的,我都准备好接受他的教训了,“你不能去见她。”

“我必须去见。”我反对地很干脆,不仅说话干脆,就连目光也不惧他。

我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我是蛇族的王,太yin和她的党羽在蛇宫,我必须多了解这方面。现在我机会来了,我不能就这么错过。”

“她jian诈狡猾,你未必是她的对手。她为何要求你只身前往?一定是想趁机对你下手!”浓墨反驳的好不犹豫,他就没想同意我。

“昨夜我也是跟她单独一起的。”昨天我一个人面对他们父女两个都过来了,今天她已经被关起来了,而且还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就更有胆量了。“她在未完全暴露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偷袭我?我是不是比现在危险?现在我都有防备了,浓墨你不能一直保护我!”

怎么每次都要让我做一番思想工作他才回同意呢,“我可以应付自如,不信,你看。”

蛇厅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浓墨的妥协告终,静止的空气终于在我们身边划了一道痕,流通起来了。

他咬牙道:“你最好是证明给我看。”不过,很快地,浓墨的声音就轻了下来,“不许靠近她,她身上有邪术,关于这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可以解毒,她毒不了我。”见浓墨的态度软了下来,我也跟着软了声音,“再说了,我不会靠近她,我也不会听她挑拨离间的话,你可以放心了。”

浓墨要送我过去,我没让,送的再远,我最终还是要自己一对一地去面对妙妙。

两个蛇卫在前面带路,我的身后跟随者一小队蛇婢,去关押妙妙的地方,要经过好几个大园子。

园子里的腊梅花,开的真整齐,大大小小的树木一排排地站在那里,由高到低,一块红,一块白,再连着一大片的黄se。

虽然它们不及桂花的香味,却在这冬天填满了寥落的园子,使得园子减少了许多寥落。

“好久没在蛇宫走这么多路了,偶尔这样走走,真的不错。”如果心qing再闲散一点,那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穿过了几个长廊,再拐了个弯,跨进了另一个梅花的世界,一转身就遇见了两个清秀的身影。

她们其中的一个,是我爱了多年的好朋友,另一个,是我恨了许多的仇敌。

真好,这一幕真的令人赏心悦目。

林晓白小心扶着费东喜,费东喜垫着脚去闻一束梅花,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晓白姐,东喜!”我加快了脚步,视线却不自觉地盯住了费东喜的肚子。

“璇子!”她们俩见到我,也是颇为兴奋。

“别动!”我赶忙止住费东喜的脚,“我这就过去。”

她们俩见我这紧张的模样,都咯咯笑了,“璇子,晓白姐担心我在蛇宫闷,就过来陪我。”

林晓白乐道:“璇子,东喜这肚子,还没到那程度,你紧张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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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你要等小宝出生



因为是冬天,费东喜又是个孕妇,她穿的很厚很保暖,羽绒服外面又披了件枚红se呢子大衣。

这样的穿着,我着实看不出来她的肚子。

“璇子,哪有这么快的?这才多久,怎么可能显怀?”费东喜扭了扭腰,愉快地嘲笑我不懂,她仿佛又变回了当年的那个调皮少女。

看到她的脸上又挂着笑容,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大家都能开心,平安,就像这个,我什么都愿意做。

虽然乍一看到林晓白的脸,听到她的声音,我第一反应还是心头一颤,但一想到她是善良先知大叔的女儿,我就会轻松起来。

“我是太着急了,闹笑话了。”我也笑道。

“你那么急做什么?”费东喜笑呵呵地问。因为我想早点见到小宝啊,如果能给我时间,看到小宝出生就好了。

林晓白突然将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神秘地说:“璇子,等你自己有了就会知道了。”

我心下一凉,顿时失落极了。怎么可能,我不会有孩子的,我也不能有孩子。我和浓墨的孩子,是遥不可及的,因为ta赶不上。

“怎么了?”林晓白察觉到我不对劲,“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摇头,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赶忙转移话题,“没有,晓白姐,大伯大妈怎么样?还有,我爸妈,爷爷奶奶……”

林晓白谈起这个,别提多满足了,她非常感谢我和浓墨,“璇子,真的谢谢你们。我很好,他们也很好。就是爷爷不知道为什么起先对我有些排斥,多相处相处就好了。你大伯大妈,对我就是亲生女儿一般。”

爷爷后期对林晓白是有所察觉的,所以他的排斥也正常。不过,他能对这个新的林晓白改观,说明,他不是老糊涂。

以前,我对这个爷爷有着敬畏有着爱,也有着不满,但终归是想攻克他老人家的心的。我还想着,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对他好,让他对我改观,让爸妈不再愁。

而现在,这些都只能埋葬在残酷的现实里了,那些尽孝的事,我一个也做不到。

最初对迷城的迷茫与向往,全部都夭折了,那些身为人的计划,也全都泡汤了。总觉得我是人生才开始了一小半,就进入到了生死一线的妖生。

不过对于这些,我也被迫看开了。人间的世界,我的亲人,他们都还好吗?

“晓白姐,你只说了爷爷他们,我爸妈是不是过的不太好?”我焦急地问。

林晓白摇头,“他们很好,只是你爸妈为了要回龙眸镇过年,和这边闹得挺不愉快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林家为什么不同意?”爸妈自我出生以来,从未回龙眸镇,我陪家奶过年,现在回去一次怎么了?

“是你大妈,也就是我现在的妈妈,她在家庭会议上,说到林璇去世了,萧家唯一的儿子也死了……”林晓白不太好意思地说。

“她说萧家晦气是吧。”我猜都能猜到,大妈妈就是个挑事的主。

表面上,她瞧不起的林璇已经死了,这个大妈妈还有没有怜悯之心!林璇都死了啊,她还要bi我爸妈到什么地步?

“林家其他人呢?我爸妈又是什么态度?”现在什么年代了,回娘家还轮得到别人来干涉?如果大妈妈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早就被太yin给弄死了呢?

如果我不讲林晓白还回去,她是不是就可以将心比心,不会再难为同样失去女儿的我爸妈?不,我想,如果林晓白不回去,她一定又会将这件事,怪罪到我身上,进而又会欺负我爸妈!

这些人是怎么了?她过的日子可是我尤其向往的人生,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挑事!难道我还能派人过去教训她一顿?突然,一个计划叮咚亮在我的脑子里,我要去亲自给她个教训,不能让她再自大下去了。

“晓白姐,你说啊,没事的,我会妥善处理。”我说道。

费东喜也气愤道:“晓白姐,林家很过分吗?璇子不在了,她家奶一个人都孤单啊,怎么能这么不通qing达理呢?”

林晓白走下一个花台的坎儿,“她和你爸妈吵得挺不好的,可能是因为以前被吓过,脑子有些不灵光了,比较执拗,我怎么劝也没用。”

我想起来了,大妈妈是被吓的厉害过。想来,现在也是好了,这么长时间了,又不是什么病。大妈妈这回恶心的行为纯属是她个人意愿,有些人的恶毒与生俱来。

“爷爷很生气,年关了,一家人还不和气,也没说让走不让走。”林晓白说。

“我知道了。”我说道:“晓白姐,林家现在就是你家。大妈妈是她是妈,按理说,我不该对你妈无理,但允许我最后一次给她个教训,不然你在林家也不会愉快的。”

“你有分寸就行。”林晓白没有阻止我,“虽然她对我好,但我依然觉得她有点过分了。”

“你们俩不要玩太久,外面凉,晓白姐你也是血肉之躯,东喜还是有身孕的,你们都别高兴忘形了。”我说完就立刻告别她俩,妙妙还在等着我呢。

“璇子。”我走了几十米,听到费东喜在后面喊我。

回过头去,她和林晓白站在一片梅林中,显得生气勃勃,怎么看和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怎么了?”

“我知道你很难,璇子。我不知道你即将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但我知道,我们的安稳,是你牺牲自己换来的。”费东喜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煽qing了,还在一听,还真不习惯。

“蠢死了,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哪有那么伟大,我冲她喊:“多吃点有营养的,将我们的小宝养的白白胖胖,其他什么都别说。”

费东喜笑着笑着就哭了,“你会和我一起,看着小宝出生吗?”怀孕的女人的啊,都这么多愁善感吗?

“那可不一定。”我又转了回来,不去看她们,“我可是璇王,我这么忙。不过,如果我不忙,尽量吧,走啦!”

一说完,赶紧闪身,怕再多一秒,我就忍不住回去抱住她。

可我们都不是当初可以打闹的小姑娘了,一转眼,她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我也有了满身的责任。

现在不是煽qing的时候,看到她们安好无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璇王,在你身上,我是第一回见到,人类和妖精可以成为这么好的朋友。”蛇婢小步跟上来,对我说道。

“璇王在人间生活过,和人类当朋友,不奇怪吧。”另一个蛇婢说。

“你们的思想观念落后啦。”我还在缓解着刚才的qing绪,“就你们说说,费东喜和你们差别很大吗?人和妖那么多共同点,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呢?”

“那璇王,彦首为什么不同意绿儿姑娘和萧思源在一起?”她也是胆大,居然敢问我这么敏感的问题。

“你疯了?”一个将她拉到一边,“彦首都因为此事,带着绿儿姑娘离宫出走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璇王发起火来,我们哪担得起!”

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不过,既然她问出来了,我就来做一下小调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保证不怪你们。”

听到有将功赎罪的好事,问出问题的蛇婢才好转些,“如果你们是绿儿姑娘,和人类男孩思源相爱,你们会怎么选?”

“我是不会爱上人类的,他们太脆弱不堪了。”一个蛇婢想也没想。

另一个举手抢答,“我也是,我也是。璇王,我不讨厌人类,但也不会喜欢他们。”

“如果我的爱人死了,那我多痛苦啊。我娘亲自小就告诫我,不能和人类走得太近,不要伤害他们,也不要和他们产生感qing。”穿着紫se衣服的蛇婢边说边挤出可怕的表qing。

“璇王,我长这么大,没遇到过绿儿姑娘那样的,我只能说,她很勇敢。”一直在听我们谈话的蛇卫也加入了进来。

我们穿过一个拱门,拱门上方的枯枝已经瘦的脱形了,冬天就和现实一样残酷。在场的,都不愿和人类相爱,更何况斑点呢。不过,寒冬过后,能熬下来的生命虽然少,却是极为顽强的。

“璇王,我能说吗?”一个非常安静的蛇婢这时想说话了。

“你说。”也许,蛇宫还另有顽强的呢。

“璇王。”她加快了步伐,与我并排而走,温和地说道:“我的爱人,他是蛇妖,但我刚刚想了一下,如果他变chengren类了,我也会和他在一起。”

“那是因为你先爱上了他,如果他本来就是人类,你还会吗?”一个蛇婢反驳道。

“那璇王呢?璇王前世爱上的道士呢?璇王前世一出生就是蛇妖吧,她还不是爱上了那道士?”她的脑袋转的快,居然用我和浓墨的前世做了例子。

确实是个有说服力的例子,他们果然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轻轻的声音问道:“璇王,如果彦首一直阻止呢,绿儿姑娘会坚持住吗?”

“如果彦首因此生你的气,璇王,你还会坚持吗?”

绿儿会吗?

我会吗?

“璇王,那蜘蛛精都快闹翻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一个急匆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蛇卫说道。

如果我躲闪了下,就跟他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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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我要跟你合作



蛇婢一把推开他,帮我整理好衣襟,微恼:“怎么走路的?你冲撞……”

“我们快去吧。”没等她说完,我就让蛇卫快带路,“没想到她这么等不及。”

蛇卫一脸无奈,边领头边说:“她将我们送进去的吃食给打翻了,不仅掀翻了里面的床铺,还咬伤了进去的蛇卫小松。小松似有中毒迹象,一直在抖。”

“把他弄出来了吗?”这毒会使猎物失去知觉,任凭她处置的。

“没来得及,我们见她太疯狂了,忙着关牢门,小松不能动弹,行动不便,就留在里面。”他的语气难过,平日里和小松估计是个要好的哥们。

“璇王,她不像我们遇到过的蜘蛛精,你是怎么遇到这么个怪胎的?”蛇卫对这很好奇。

一转眼,就到了关押的妙妙的地方,这又是一个蛇牢。

这个蛇劳是地面之上的,从外面看,就是个和普通的古代房子。它高檐墨瓦,耸立在一片大水域的后面,湖光水se,碧天白云,黄se墙壁呈现出的明明是暖se调的样子。它的四周被常青树围绕,一点也没有蛇牢的影子。

“蜘蛛老太太和她儿子也关在这里吗?”这儿的环境这么好,给他们住,好浪费啊,我都想搬过来。

“他们在另一处,蛛老二也是被单独关押的。”蛇卫说道。

“蛛老二谁都不许动,知道吗?他是送给绿儿姑娘修炼用的。”如果绿儿报了调戏之仇,他们zhijian前世的孽缘也就消失了。不然,这跟过来的孽缘,总觉得不放心呢。

我身边的蛇卫蛇婢们,明显一震,蛇婢摇头,“绿儿姑娘从来不用妖精来修炼的,璇王你是不是对前世还有点不记得啊?绿儿姑娘胆子小,也不忍心。”

“嗯,这个还是要看她的态度。蛛老二就留着,该审判还是得审判,但谁也不许带走。”绿儿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他们都没看到而已。

蛛老二这个黑心的蜘蛛精,留着也是会被处死的,还不如让绿儿练练手。

“好了,你们都留在外面,谁也不许进来。我是能看见的,别想忽悠我。”我又看了看这个蛇牢,这样看起来,真的蛮好看的,随口说了句,“这是什么时候建的,可惜了这风景。”

“回璇王,我只听说,这里是改建的。”看守的蛇卫回道。

这时,大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两个蛇卫也是神se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璇王,你可算来了,那蜘蛛精说一定要见你,不然她就自杀,让你什么都不知道。”

“守好。”我拍了拍其中一个蛇卫的肩膀,“帮我把门关上。”

“璇王,星君有给你符咒吗?”我经过一个蛇卫的时候,他面带犹豫地问道。

他刚一问出来,另一个蛇卫就狠狠拍了他的脑袋,“就你神经兮兮的!我们是蛇妖,这是蛇宫,乱说什么?”

他被拍的眼泪花花的,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模样,话也不说了,就可怜巴巴地站到了后面。

另一个蛇卫,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他显然更为圆滑,“璇王,他就是胆小,每次进去要我陪着才行,他随他娘亲,王你别介意。”

这里看守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狱卫,年龄普遍小,我眼睛稍微扫一下,就能确定,这些个狱卫平均年龄肯定是最小的。难道说,这里的风景好,连青春气息都要故意营造地浓烈一些?

蛇牢的两扇门轻轻被关上,里面的通道就暂时进入了夜间模式。左右的墙壁上都凹进去一个火把,很亮,但是透不过气来。

这个蛇牢的通道也算是我去过的几个蛇牢里面最为宽敞的了,但是压抑感仍然存在,而且还不少。

我一眼就能确定妙妙的方位,和她在一起的蛇卫依然活着,我能看见他身上的温度。

蛇卫口中的小松,现在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凭妙妙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嗯?她想干嘛?我们蛇妖小哥虽然个个都长得好看,也不是她一个小屁孩该觊觎的吧。

忽然,一阵yin风卷着通道的里燃烧的烟味,从我的背后吹了过来。

我自然地避让过来,顺着墙壁一转,扭过身子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蛇牢里有几个亮点?除了我自己,就是妙妙和小松了,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这密闭的空间,也不能会突然起风。符咒……那年轻的狱卫问我带了符咒没,难道是这个意思?

这蛇牢里不干净?

人间的牢狱肯定是不干净的,妖界的牢狱就干净多了,虽然经常也会有罪犯死去,但因为妖精的缘故,肯定是不会留下能看得见的鬼的。一旦有妖精死去,立刻会有措施保证他们的鬼魂不会在这里逗留。

这里面会有残留的鬼魂?那为何会有狱卫觉得没事而不信呢?

只有那孩子感觉到不对劲,别人为何感觉不到?我刚刚也是真切感受到了,对了,符咒。浓墨在妙妙家的时候,往我衣服里塞了不少。

我掏出几张来,黄纸红字的符,这个是浓墨画来对付蜘蛛精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来对付鬼。

“你是什么东西?不敢出来见我?”我拿着符纸,握在胸前,“躲着算什么?在蛇牢里死去的,必然是蛇族败类,大jian大恶的蛇妖才会在蛇牢的里终结生命,怎么,见到蛇王,想报仇?”

然而我站了许久,还是未听到其他异动。就一个风吗?是提醒我,警告我,还是吓唬我?它去哪儿了?这么快就不在我身边了,不是来吓唬我的?如果它在,我这双眼睛,是可以看见的。

还是说,它被我的身份吓到了?

也许是经历多了吧,这回,我也没什么恐惧感了。

不知是在蛇宫的原因,还是外面全是我的人的原因,就是心里很踏实。

我又将符纸塞起来,这东西被我吓跑了。

妙妙的身形已经是癫狂的了,她又在砸东西了,砸完回去摸狱卫的脸,摸完又去砸。周而复始,果然不能跟太yin混,容易疯。

接下来,我要面对的蜘蛛精,那可是比鬼魂更可怕的。

前后空了许多的牢房,就妙妙住的这一间被她砸了个稀巴烂,其他的都整洁地摆在那里。被子平整,床铺干净,桌上的杯子都倒置在干净地杯盘里。

再看看被妙妙砸掉的牢房,简直就跟台风过境了一般。

杯子被她摔碎,用蛛网黏在屋顶上,床铺也变成了两半,被子被她踩在脚下,一团糟。

“大小姐脾气?”我冷眼看她,“这可不是你家,你对你爹要打要骂都行,在这里,你摔坏了杯子就没得喝,弄坏了床铺,晚上就只能在墙上结网了。”

“你别提他!”见我提到她爹,她总算看到了我。

妙妙正趴在地上,对着小松近距离观赏着,看到我在这里,她也不避讳。

“不是很希望我来吗?让我来就是看你这样?你咬上伤了我的蛇卫就是满足你的癖好?”小君说过,她的年龄和她的身体不相符,我通过接触也认为她的思想挺成熟,确实不像个孩子。

现在她的行为举止,让我更加相信,她的年龄绝对有问题。

牢房连一个小小的窗户都没有,所以里面的亮光完全是由各个牢房对面的火光投射过去的。这么迎着光看上去,妙妙的脸冷静地可怕。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你吗?”妙妙从地上爬起来,“璇王,你也真的敢来,我是没看错人。”

我哼了一声,直视过去,“我为什么不敢?我行的正坐得端,不像你们,在yin沟里找食物,见不得人。我来了,你该打算打算怎么挑拨离间了。”我挑眉,“或者,你故意说一些让我崩溃的话,刺激我,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妙妙拽掉了头上的小辫子,让头发披散下来,“你好像已经无坚不摧了。”

“我强大起来也是托你们的福。”舌头一卷,将不远处的一个虎皮椅子拖了过来,舒适地坐在她面前,“你现在是打不倒我的。”

“你不是善良吗?”她脸上的笑容又天真起来,真像个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她踢了踢脚边的狱卫,“我如果拿他的命来要挟你呢?”

我左右转动着脖子,悠闲道:“你可以试试。”

她有点沉不住气了,“你当真不担心我杀了他?”

我歪了歪脑袋,强调了一遍,“你大可试试,试完就知道,是我在惯着你,还是你自己有本事。”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你说什么?你这么自信?”妙妙深深想了一会儿,然后仰头大笑道:“太yin啊太yin,这蠢货已经开窍了。”

说我是蠢货,我忍,“你被我这个蠢货骗了两次,岂不是蠢到家了?”

“你……”她头一仰,也坐了下去,她就坐在被揉得不像样的被子上,“我们合作吧,我放弃太yin了,我要和你合作。”

妙妙突然抬头,对上我的眼睛,“我要跟你谈合作。”

“哦?你凭什么?”

“就凭我知道,这蛇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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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彦首对你别有用心



“这里面的主,你见过了?”我问。

她知道蛇牢的秘密,但是妙妙从来没来过蛇宫。除非是太yin告诉她的,然而这点是没可能的,因为太yin也未曾被关在这里。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太yin发现的,不可能后续没有动作,直等到妙妙这么巧合地被关了进来。所以,妙妙一定是偶然发现的。

妙妙有些意外,“它跟你打过招呼了?”

“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事物。”我非常确定,妙妙已经和它打过照面了。

“璇王。”她突然自己哦了一声,“你喜欢我叫你星君夫人,我就这么叫你吧。”

好一个眼睛好使的蜘蛛精,“蛇牢的秘密,你知道又怎么样。这个蛇牢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时常有狱卫来往,我们蛇族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妙妙对我这么说,一点也不担心,她将腿盘起来,用那缺了两根手指的手在自己头上指了指,“我暂时还不会死吧,我这么重要的角se。蜘蛛王肯定是要亲自过来提审我的。”

“然后呢?你要对他说蛇牢的秘密?你这么提醒我,无非就是觉得这个秘密,会让我杀你灭口。”妙妙脑子是够好使的,她的身份重要,她是蜘蛛族的,我必须公开审理。

万一她口中的秘密,真的是重要的,而不是她的危言耸听,我也无法在她见到别人前杀了她。

“你是不是在苦恼,这是个什么秘密?你又不能杀我,该怎么办呢?”妙妙左右摇摆着脑袋,那两根断指上的血迹近看还是新的,我昨夜可是拔掉了她的蜘蛛腿,原来断的是这个。

我将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这个秘密,你不说,我只要在这里待一个晚上,就会知道。”我说:“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你直接告诉我,我看看值不值得跟你合作。”

妙妙天真无邪地摆着脑袋,噘着嘴,“星君夫人,你的位子可坐不稳。”

“我的王位吗?哦?是跟我的王位有关?”我发出了疑问,坐不稳,本来我也没想坐稳。王位是要给斑点的,所以这个秘密如果跟王位有关,我就更无所谓了。

“星君夫人,我打不过你们,就只能帮你们了。只要事成之后,将妖界分我一部分,我十分愿意帮助你。”妙妙好大的口气,她说要蜘蛛族都是不可能的,居然还敢狮子大开口要瓜分妖界。

“做你的白日梦吧,妖界你就别想了,地府你倒是可以走一遭。”我断然拒绝了她荒唐的要求。

妙妙见我拒绝,歪着幼稚的小脑袋,发出了极为可爱的声音,“星君夫人,我发现你真的是很没抱负呢。我有你这能力,一定会好好利用,妖变给了你,浪费了。”

“还不告诉我这里的秘密吗?”我问,我才是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吧,就想着嘲笑我没抱负了,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她努努嘴,几近嘲讽,“你的彦首有问题。”

“我确定,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我受够她了,她说过浓墨另有目的,现在又来说斑点,这两者,我一个都不信,“你就安静地在这里等死吧,别想歪心思了。”

至于蛇牢的秘密,我自己找,她能见到的,我也能。

“你的彦首,他为什么要无条件帮你?他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任劳任怨,甚至看着你和你的星君时时刻刻秀恩爱,他图的是什么?”见我要走,她喊道。

“我比谁都要了解他,你不配说斑点的坏话!”她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懒得信,“你若还想作妖,我让他们帮你转移到别的蛇牢。”

妙妙咯咯笑道:“爱qing你比我懂,你说说看,爱qing是不是自私的?你愿意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他明白我,他理解我,斑点是最懂我的人之一,你知道什么?”妙妙叫我来,就是想离间我们zhijian的关系的,她离间不了我和浓墨的,又想从斑点这里下手。

“斑点,你叫他斑点啊。这昵称好玩,可你的斑点真的像你看到的那样?他是你的夫君,是蛇族的彦首,他不图王位,也不勉强你,为什么?”妙妙恶毒地诋毁着斑点。

“我不许你那样说他!”我真的怒了,斑点对我的好,那都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我不容许任何人去污蔑他!“我转世为人的时候,那个王位就是他的了,可斑点根本就不在乎!”

妙妙非但不住口,还变本加厉道:“他那时候,一没有传位谕告,二是拥护他的力量太小,坐上王位的话,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得等你回来,等你妖变进入不可阻止的毁灭期,他再从你手中抢夺过去。一个妖变的蛇王和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蛇王,你说蛇族到时候会不会拥戴他?”

我的舌头直接从牢门缝隙中钻进去,掐住了她的脖子,稍微用了点力,她就被我提了起来。

“我让你胡说!谁也不许说我斑点的坏话!他是最好的!”我气得恨不得现在就钻进去杀了她。

妙妙被我勒得直翻白眼,但是她并没有反抗,而是艰难道:“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你就这么信他,你早晚要被你的斑点出卖。我问你,他是不是经常无缘无故出蛇宫?”

“他去见谁我知道!”斑点经常去兔宫见兔公主的,只是兔公主出事后,他去的少了而已。

“你不觉得是借口吗?他出去是另有目的,彦首他真的对你别有用心。他是不是又找借口消失不见了?”妙妙哑着嗓子问道。

那是因为绿儿的事,他生我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原因。”

她的小脸都快紫了,也没有挣扎,“你不会杀我的,你这就杀了我,我们家族会闹到蜘蛛王那里,要么就不在告知蜘蛛王前杀了我,要么就等着和蜘蛛王一同处理。你们选择了后者,你就不能杀我。”

我将妙妙提到了屋顶最高处,再松开舌头,将她狠狠地摔了下来。趁她还没缓过来,我迅速将小松变回了原型,再卷了出来。

她反应过来后,想冲出来,然后蛇族的结界狠狠将她弹了回去,“你自己坐拥美男,却连看都不然我看,星君夫人,我给你提了这么大的醒,你不感谢我,还打我。”她噘着嘴,像一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你的喜欢真可怕,你咬伤了他,你的毒可是相当特殊。”我将小松放到座椅上,将他恢复了人形,再一狠心咬破手指,将血喂到他的嘴里。

“你就是这么给那黄鼠狼解毒的?为什么你的血可以解毒!”妙妙不服气,“你怎么什么都可以?而我就要被bi到这个份上,他们都拿我当棋子,你连血都是奇特的,我却没用到只能不停地吃他们的肉……”

她好像被我的行为刺痛了,“不是我的血有用,是星君开的方子,他给你开的解毒房方子,你没吃,我却吃了。是他未雨绸缪,你心里可以平衡一点了,我的血没什么特殊的。”见她这么可怜了,就告诉她真相吧。

“呵呵。”她苦笑着,“这一切都是套路,太阳星君早就在看我们演戏了,他连方子都是开给你吃的,呵呵。他怎么能想的那么远?我跟错了主子,现在想跳槽不行了吗?”

这就叫想得远?浓墨的思想明明是跨越了千年好嘛,她不服气,我又何尝服气?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你让我来,我来了,你想说的,我也基本知道了。毫无营养,我得走了。”晚上我再来体会体会所谓的秘密,带着浓墨过来。

“不!”她又紧张起来了,“我要说的秘密就是,查承彦他并不是真心对你!他对你好,他默默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最终的目的,都只是报复!”

“报复?”她越说也可笑了,斑点什么可报复的,我就没见斑点有过仇敌,除了浓墨是他的qing敌,再除去以前和斑点作对的眼镜长老,可那些都不是仇啊。

斑点哪里来的仇?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不过因为好笑,我愿意听她说完。

“是的,你的父王母后为什么会变成树,好好的,变成树干嘛?你都已经转世了,他们为何不重新帮你守护蛇族?为什么要让查承彦来独自打理蛇族?”她居然连我父王母后的事都知道。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她的太yin的人啊。

父王母后变成树的事,我起初也是没想明白,他们想为了我守住蛇宫大可不必这么做。可这和斑点没有任何关系,这都能扯到斑点身上,可笑。

“你也说够了,我真的听不下去了。”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听下去,万一我控制不住,杀了她,还是蛮麻烦的。

“星君夫人,你们就是他的仇敌。他的秘密,都写在这里呢。”妙妙双手抓住铁杆子,面部表qing别提多紧绷了,“你想看吗?他的秘密,这个王位,他是要夺过去的。我们合作,我帮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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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画舫化掉了?



“妙妙,可惜了,这些于我来说,都是废话。”我们是一体的,容不得这些口舌来分割。

妙妙那小孩子般的脸上兜不住内心的狂躁,脸上全无笑意,像是真的为我着想的救世主般,“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是不是对他特别愧疚?这就是查承彦要的效果。你被他骗了!”

我冷笑:“我跟斑点的关系,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

这王位,斑点哪里需要抢?这点我是不会告诉她的,我们的关系是无人可以撼动的。

“你就这么固执,那么这里的秘密,你也是不想知道了吧。”她跟瘪了气的气球一样,摊在那里,仿佛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这所谓的秘密,是诋毁我斑点的,我不想听,因为那纯属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已经没兴趣了,作为一个好奇心颇重的人,头一次没了探秘的兴致。

“你才是最可怕的,连生的机会都不给我。那我就坐看你被你的彦首背叛的那一天。”她盯着我,圆圆的可爱眼睛也射出了恨意,“你看好了,如果他背叛你,我一定是死在你之后,我看你后不后悔。”

小松的眼皮有了小的动静,掀了掀,但始终没有力气掀开,“你的死期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我随手给他输送了点蛇气,“你能告诉我,你身上发生的事吗?不然我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她许久没有说话,似在等我问,又似是心灰意冷,不再挣扎。

“你最恨的应该是蛛老太和蛛老二吧。”不管她回答不回答,我先问了出来。

她不答话,紧攥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你不说没事,这些等蜘蛛王来了,还是要真相大白。”

妙妙这才重新抬起头,她的视线落到被我救出来的小松身上,“你将他还给我,我就告诉你。”

这样的要求,就等于是拒绝了我。

“你等着审判吧,我走了。”浓墨面见她的那些家人,不知道烦不烦,我对着她一个就够烦的了。

“你会后悔的,不和我合作。”我越走越远,她开始声嘶力竭,“我知道的可多了!太yin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消灭的,璇王,你就等着吧!”

出去一路都很顺利,没再碰上那个鬼。见我出来了,守在外面的蛇卫和蛇婢都松了口气。

这些狱卫,个个面若桃花,美中带妖,因为太年轻,显得男子气概不足。清一se的俊俏少年,却在看守蛇牢,而且,里面还不知名的鬼魂,是有些奇怪。

“这蛇牢是什么时候建成的?”我状似不经意间夸奖道:“保养得挺好的。”

年纪最小的狱卫,他抓耳挠腮的,看看我,又瞅瞅身边的狱卫,还是想说话。

“有些没有证实的,乱传造成恐慌,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知道吗?”在他说见到鬼zhijian,我先封住他的嘴。

这座蛇牢的鬼,如果会造成斑点成为大家怀疑的对象,那才是会造成真正的恐慌,我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怎么,没人回到我的问题吗?”我又问了声,“小松没事了,你们谁去将他扶去休息下。”

一个狱卫过来,恭敬回到:“璇王,我们都不是太清楚,是彦首将我们派过来的,这之前,都没来过。”

这事还真和斑点有关,我要不要问问斑点,许是他先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倒不是因为妙妙说的事让我怀疑斑点,如果斑点真的知道些什么,我也该问问,或许对蛇族有帮助。

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斑点现在因为绿儿生我的气呢。我如果直接问他,他以为我怀疑他怎么办?斑点有重要的事,不会瞒着我的,所以他知道的,不告诉我,那我就当不重要。斑点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他。

年纪最小的狱卫,憋到最后我走,也是忍着没说出来。

我们和浓墨一队在路上相遇,我和浓墨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想从对方表qing中看出些门道来。

遣散了众蛇妖,浓墨要求我先汇报会面qing况。

隐去妙妙污蔑斑点的那段,其实也没什么,清汤寡水的,我连在蛇牢里感觉到的鬼都没说。

浓墨和斑点关系好到如今这种程度,着实不容易,何必在其中加一些作妖的元素。退一万步说,凭浓墨的智商,他会看不出来斑点的为人?所以,这个我是完全不用管的。

“你不信就算了,你自己去问她啊。”我只将妙妙猥~亵狱卫小松的前后说了一遍,他估计是怀疑我没说完,默不作声,我心虚,“妙妙想跟我合作,说事成之后,妖界有她的一份,喏,剩下的全部都是废话了。”

浓墨的胸膛起伏很小,若不细看,还以为他屏气了呢。

他深邃的眼睛紧紧缩在我的身上,“阿璇,我还没说话,你就自乱阵脚了,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让我想想,妙妙能跟你说什么,而你恰好又不敢跟我说。”

“别!”我按住他的嘴,“你别想,就是一些糟心事,她在故意模糊视线。杀鸡焉用牛刀,我已经替你辨别过了,她就是在混淆视听。”

浓墨见我急成这样,笑了笑,没再追问,“你是不是很好奇妙妙自身的事?”咦,他居然不bi问我,突然觉得好不习惯哦,难不成我已经被他看穿了?

“她是不是已经过了青春期了?”既然他主动提到了这个,不bi问我,我还落得自在。

浓墨突然坏笑道:“你去的时候,妙妙和他到哪一步了?”

我没想到浓墨突然这么说,愣了愣,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又一本正经了,仿佛我刚刚是听错了一般。

“她实际年龄肯定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个之后你是有机会知道的。也许到那时候,你会同qing她也说不定。”浓墨说我会同qing她,她有那么惨吗?

他同我往回走,“萤王放了妙妙娘,她今天也来了,说什么都是把妙妙推得一干二净,全往死去的丈夫身上推。”

女蜘蛛也来了,我对她的感觉蛮奇怪的,从我看到的方方面面来说,她有些方面像是帮凶,有些方面,又像是真的是个不知道的自大且可怜的母亲。

“哦,笛子也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浓墨的声音听不出qing绪,他会让我见笛子?

“我见他干嘛?我们仅仅一面之缘,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块使我恶心的肉。”我怎么会想要见他?我们又不熟。我瞥了眼浓墨,发现他正玩味地看我,呸,故意给我下套呢。

浓墨被我发现了,一点也不觉得羞耻,“蜘蛛家族几乎都来了,连上回我们见的厨娘也来了,还有一些你都没见过的。除了穿戴整齐的笛子,其他都像讨债来的。”

“啊?那他像来干什么的?”我问。

浓墨斜睨我一眼,“我出现在门口时,阿璇,你知道他脸上挂的失望吗?”

他这回越来越像个得逞的孩子,让我想起了那回,他也是出于嫉妒,将狗叫声录成了裴丰的来电铃声。

就是生不起他的气来,甚至我还觉得,浓墨竟也可以如此可爱。

我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打发他们走的,反正审理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走了?”

噗……

“没走?那蜘蛛族的那些蜘蛛精们呢?”我们蛇宫虽然大,可才不允许可怕的蜘蛛精来住呢,“快让他们走,我害怕蜘蛛。”本来是除了妙妙,现在又回到过对蜘蛛的恶心感了。

浓墨无所谓说道:“聚在蛇宫门外,赖着不走。”

原来没住下,想来浓墨也不会同意的,我真是想多了,那就随他们去吧。

“我听蛇婢说,萤王的事迹,在人间炸开了锅。虽然照片传得全网都是,可翻遍全国,竟也找不出一样的男人来。”别说萤王了,萤妃和女蜘蛛他们也找不着了啊。萤王为什么要这样抛头露面呢?把实qing在人间闹大,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这事你就别费心了,自个宫外还坐着一批蜘蛛精呢,萤王这会儿放妙妙娘回来,也是没安好心。”浓墨提醒了我还有个可以骂街的女蜘蛛,她那嘴皮子可谁都不怕,在我们蛇宫外面不走,可不得骂的个天昏地暗。

我一个踉跄,浓墨眼疾手快地稳住我,“又来了?”

微微点头,有些吃力道:“那些鬼魂不太安分,浓墨。”额上豆大的汗珠滑了下来,我咬着牙,任由浓墨将我扶到一旁的石凳上。

“浓墨,经过这段时日,我真的确定。它们都是个体,鬼魂且不会被我化掉,那么神仙就更会没事。”水幺,他就是被冤枉的!

“她还活着吗?”浓墨问。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她指的就是画舫。

对了,画舫怎么没动静了?这万一鬼魂不会化掉,单单画舫化了,那就完蛋了。

神仙如果可以被妖变之体化掉,不光水幺完蛋,我也会跟着完蛋。

“感觉不到,昨夜,我没梦见她。”我紧握住浓墨的手,突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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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他爱的人间女子



浓墨的手顺着我的手腕摸回了我的手指,一根根将它们抚摸开去,“她只是躲起来了,放松些,阿璇。你体内的魂魄,它们对你的影响会越来越小。”

“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从它们身上汲取多少力量。”我纳闷了,水幺不是因为吃了很多神仙而变得特别强大吗?那我从它们身上获得了什么呢?

没有鬼魅的力量,也没有得到画舫的力量,反而有时还被他们影响了。水幺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行,是我的哪里做的不对,没有领悟到吗?

浓墨一下轻一下重地捏着我的指尖,帮我活血,“或许,水幺变得强大,并不是因为吃了神仙。”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那本就是妖变的力量,越来越强,是来自他自身的,而不是像武侠里的吸星**一样。”这样就说得通了,我没有因为他们而有特殊变化,因为我不会将他们的东西剪切粘贴过来。

“很大可能是这么回事。”浓墨按在我刚咬破的伤口上,“这药可以停了。”

“没事。”我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想把手抽回来,浓墨好像知道我要这么做,早就有了堤防,抓住我的手不放。我

我一急,傻帽地说了一句:“我血多。”

“你不是最怕疼吗?身上的伤还没好,又送了自己一个礼物。”浓墨蹲下来,将我的手放在膝盖上,“别动。”

不知何时,他有了随身携带药品的习惯,撒了些药粉,他轻轻扣下创可贴,“大伤小伤的……”浓墨的话轻的几不可闻。

我以为他话未说完,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抬头,“浓墨,我不疼的。你看,我有尖牙,一口咬下去,就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他直接环抱住我的腰,手停下我的后腰,“裴丰妈妈也没下太狠的手,我也不疼了。还有啊,冥界的鬼魂也不闹腾了。此时时刻,我的状态特别好,真的。”

“阿璇。”浓墨的声音暗哑,头朝下枕上我的腿,“阿璇。”

“嗯。”我像抚摸孩子一般,抚上他的脑袋。

浓墨的头发上留着干净的香味,“怎么了?”这块场地一时间,变得安安静静,连一个路过的蛇婢蛇卫都没有。

“阿璇。”浓墨又含糊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一个个应了回去,“怎么了?”

“你累吗?”我抚摸他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那你累吗?”我反问他。

我累啊,怎么会不累,累到崩溃,累到虚脱,累到想就此结束。

那浓墨你累吗?你也是累的吧,身心俱疲,可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累。

一个人,要怎样孤独地策划千年的计划,步步为营,棋棋落下,你是怎么孤独地熬过去的?你肯定很累吧。

“阿璇,你累了,就再忍忍。”浓墨近乎乞求,“你千万不能放弃,我们就快成功了,再坚持坚持。”

腿上忽然出现了濡湿感,“浓墨。”我的心一疼。他真的很累吧,很累很累,但他从未想要放弃。

“就这样,阿璇,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我心酸到要被腐蚀了。

“我们都不放弃,浓墨,我们说好的。”

天蓝地接近透明,这个空旷的园子只我们俩,浓墨低头默泪,我低头抬头默泪。不知天界看到这一幕是什么心qing,谁在乎真qing的,他们只在乎输赢而已。

我一下下的轻抚着他的头发,想到了前世的他。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类,也是唯一的人类,他没回来看我,都会给我带我最爱的鸟蛋。我就这么那样仰望着他,那时我就在想,好高的个子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他俯视我一样去看他。

如今,我常能这般俯视浓墨。

因受伤昏迷不醒的他,因难受低头啜泣的他,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角度。

这样的角度,我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qing。我想看到那些浓墨深藏起来的脆弱,我想,他是不会想展示给我看的。

这俯视的角度,就是浓墨经常看我的角度,他一定更不喜欢。

对于有点人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而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却是毒药,慢xing毒药。

药xing慢慢渗透进我们的身体里,骨血里,灵魂中,而解药只有一颗。

就这样抱着,听着风吹叶落的细微声音,我的灵魂似乎都飘到了空中,慢慢看到了我和浓墨的身体。我俯视着我们俩的姿势,而我们俩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我看到了我湿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要落未落,旁边的风仿佛正等着吹散它。我的眼里写满了哀愁,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手保持着要抚上浓墨头发的姿势,浓墨的腿半跪半蹲,静静地圈住我的腰。

天大地大,竟也没有容得下我们爱qing的地方。

浓墨,如果到头来,对你来说,是一场空,一场梦,你甘心吗?

——————————

回到寝宫,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蛇婢们忙去传菜,我给拦下了,“简单的吃点就行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吃不完浪费。”

我们换了身衣服,萤妃的人已经过来了。

“路线没有变更吗?”浓墨收起小纸条,确认道。

“主子说了,一切不变,她觉得你们的规划就挺好。”他低头道。

这萤妃,比我还不想动脑子,让她想到了更好的路线就改一改,毕竟从她家去萤火虫宫的路线,她最熟了,那条道比较适合,她比我们懂啊。

“那只能这样了。”成败在此一举,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绿儿能不能和思源在一起,全靠这次!能够拿到手,就万事大吉,拿不到手,萤水露会送去萤火虫宫,我们的机会就渺茫了。

偷这么个宝贝,还是人家家族的传家宝,我还蛮紧张的。然而浓墨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不是出门买菜,这是大事啊!”我说。

萤妃就是太心急了,我总觉得决定太仓促,计划也不完善,浓墨怎么这么淡定啊。

难道萤王是傻子吗?

“你告诉萤妃,我们在这个地点等,让她做好准备。”浓墨指着路线上的一个拐点,“这里最方便,速战速决。”

门外蛇卫送来几个大袋子,“璇王,星君,这里全是你们要的,这里绝对没有妖。”

我自觉躲开那袋子远远的,浓墨将袋子收好,全部装到背包里,并嘱咐他们,“这件事不要外传。”

因为我们需要极度的simi,所以,仍然只有我和浓墨去布置。

走了一段,基本可以断定,妖精们走的路,都是这么崎岖的,难走死了。

拿着地图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个小点,“浓墨,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的,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如果萤王真的在乎萤水露,我么会这么容易得手?”

浓墨默不作声地打开背包,我又急道:“还有啊还有啊,你不是说萤王在挑衅我们吗?他看到我们和萤妃在一起,故意出现在大庭广众下,也是挑衅的话,他未必不会怀疑萤妃突然转移萤水露的动机……”

“阿璇,你说的都没错。”浓墨头也不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他趴在草丛里,“到时候,我藏在这,你随便跑。”

“我说的没错,你还不担心?萤王那精明的样子,怎会不起疑心,他起了疑心,我们就很可能不会成功。行迹如果暴露了,萤妃就百口莫辩了。”同为女人,萤妃那么喜欢,万一萤王真的不爱她,我可见不得萤妃被抛弃。

“他是聪明,但在这上面……”浓墨翻了翻草丛,将袋子拿了出来,一个个放在草丛里,“在这上面,他必须得糊涂。”

“必须糊涂?为什么是必须糊涂?”我疑惑不解,难道萤王有什么把柄在浓墨手上?哎~我怎么没想到,他一定是有把柄被浓墨抓住了!

我确定浓墨没有打开袋子,也趴了下去,“萤王的哪条小辫子在你这里?”

“阿璇。”浓墨又掏出了刀具,“他以前喜欢的人类女子,确实重新投胎了,我知道她是谁和她在哪儿。”

“什么?”我恨不得抽瞎萤王,他当然可以喜欢人类的女子,但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欺骗萤妃的感qing吧!“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太准了!萤妃果然猜得没错,他就是有爱人了!”

咦,不对,这时间不对,萤王取萤妃的时间应该比妙妙出生的时间长,妙妙的年纪据说不小了,那萤王爱的人类女子得多大了啊?按理说,那人间女子又老死了才对啊。妙妙少说也有几百年……不,这也不对,萤妃的哥哥是在萤妃出嫁前死的,他之前还在人间看见过桂花树精,那说明,最多也就二十年左右。

萤妃嫁给萤王,以人间的时间来计算,二十年左右,这在妖界是很短的时间。妙妙的年纪少说百年,这如何对的上号?不是萤妃嫁给萤王后,女蜘蛛才嫁给妙妙爹的吗?那妙妙的年龄不符啊!

“我已经乱了,浓墨,萤王的人类爱人是谁?”我问。妙妙的年龄再问吧,我已经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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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萤王有备而来



浓墨用软布擦拭着刀口,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

我按住他的手,“你怕我捣乱?虽然我同qing萤妃,但这是他们三个的私人感qing,我不会cha手的。”

如果让我在萤水露和听故事中选一个,我宁愿抛弃八卦的灵魂。站在萤妃的立场上,我更加倾向于帮她,但与萤王相爱的人类女孩也是无辜的,这孽缘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你是怕我说漏嘴吧。”好吧,这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闭紧嘴巴,还是不要告诉我了。万一我瞅着萤妃那可怜的模样,不小心给说出来了,她去跟那人类姑娘拼命,算了算了。

来的路上依然没有任何可以被视为一队萤火虫妖的亮点,我又在浓墨身边坐下。

不想还好,一想就停不下来了,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拆散一对苦命鸳鸯啊。

浓墨觉察到我qing绪低落,以为我还在为他不告诉我的事郁闷,“现在不是时机,不便告诉你,过了这当口,再让你知晓。”他放下刀,摸摸我的脸,带着笑意,“我的阿璇,这就不开心啦?”

“不是这个原因。”我挠了挠头发,认真地望着他,不知道怎样开口,他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给予我鼓励的眼神。

“萤王和他心爱的姑娘,仔细想想,也挺可怜的。她前世被迫与萤王分开,这一世,好不容易找到对方。如果没有了这萤水露,他们又不能厮守了。”为了绿儿和思源,萤水露我是必须拿的,但这心里,还是会有一点不忍。

我既同qing萤妃,又同qing萤王,我知道这样不对,得有取舍,却难以逃过内心真正的声音。

浓墨不仅没有因为我的纠结而怪我,也没有嘲笑我的优柔寡断,他给我的依然是鼓励的微笑。

他棱角分明的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直勾勾地勾进了我的心,我愣了愣,“你不骂我吗?萤王想要萤水露,那就暗地里是我们的敌人,我却说出这样没出息的话。”

“不纠结,那就不是你了。”浓墨对我的想法并不吃惊,“你心里想的这些,会影响你的选择吗?”

我很肯定地摇着头,“不会,就算是被说冷血,我也会这么做。萤水露是绿儿的,谁也不能抢走。”

浓墨很明显地跟着我点头,道:“你知道分轻重就行了,阿璇。他们可怜,绿儿和思源也的一样的,这东西,有本事拿就要拿,不能仁慈。”

是啊,想那么多,我的行为是不会变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妖个有命,大家都是凭本事的,就不要有心理负担了,萤王也不会可怜别的需要萤水露的妖精。

“浓墨,我知道了。”心里豁然开朗了不少。

很快,一队亮点再慢慢接近我们这里。

“你的头再低点。”我站在上面,指挥浓墨怎么隐藏自己,他又将脑袋压低了,“对,这是这样,这样就发现不了你了。”

他那块草丛xiamian是一个洼地,野草长得也很旺盛。在这萧瑟的冬日,它们也能凭借着受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优势,在这枯萎一片的野外,鹤立鸡群。浓墨躲在里面,绝对不会被发现。

“来了来了。”我远远地看见一个被抬在中间的轿子,嗖的一下,窜出了百来米,势必和浓墨袋子里的东西保持距离。

只要一想到那里面满是爬来爬去的亮点,我就一阵晕眩,这个族群太可怕了。

我躲得远远的,眼看着那队伍慢悠悠的抬着轿子,刚走到浓墨的隐匿地点,就下的人仰马翻,甚至连轿子都给扔了。

其中的几个女眷,我在萤火虫家族见过,绕着我吧啦吧啦一直说。

今天因为要去萤火虫宫,女眷们都盛装打扮了一番,不想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的花容失se,丢盔弃甲。

正片原野都能听见他们的鬼哭狼嚎,“啊!好多蜘蛛啊!”

我彻底惊掉了下巴,萤妃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他们可以和蜘蛛精和平共处,但最怕的依然是蜘蛛。萤妃说,蜘蛛喜欢吃萤火虫的幼虫,所以萤火虫妖内心深处的恐惧都来自于蜘蛛。

蜘蛛精是修炼成精的,还能说能打的,像这种完全没有修炼,没头没脑的蜘蛛,就是萤火虫妖最可怕的。

浓墨说,如果迎面给他们来这么多蜘蛛,也未必会被吓到,但突然出现的蜘蛛,一定会引起萤火虫妖的条件反射。即使之后反应过来了,但那一下子的冲击,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这zhijian,我还担心来着,目前这场面,第一步是完美达成了。

因为萤水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宝贝,所以萤火虫家族只是象征xing地跟着宫里的人

轿子被扔在一旁,虽然位置不怎么好,但离浓墨待的地点挺近的,也不知道萤妃交代的心腹有没有扔过去。

我们临时商量的计划就是,萤妃找个借口,让家族送去萤水露,比如她打算要孩子了,传家宝早点送过去为好。

途中,故意发生一次事故,将萤水露弄丢,实则是有我们接应,这其中参与的对方一定要有萤妃的心腹。只要我们拿到萤水露,萤水露就大概率是我们的了。

至于我担心的漏洞,就是萤王如果真的在乎萤水露,又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不多派人来接应。

可是目前为止,萤王并没有紧张萤水露,这就漏洞就算是没了。

但是,浓墨说萤王是真的有人类爱人,他为何对萤水露不感兴趣呢?萤妃要运送萤水露,如果对萤王来说,是大事,那也不该毫无动作啊。

虽说这件事,萤妃没有跟萤王报备,但我的认知里,萤王是已经盯上了萤妃的,怎么说也说不通啊。

那些萤火虫妖散开了很远,又一个个回去了。他们一边跑,一边暴揍地上的蜘蛛,直到周围的蜘蛛爬走,肉眼看不见才肯罢休。

轿子被扶了起来,里面坐着的婢女成了个一动也不动静止的亮点。

他们掀开了帘子,喊她起来,她摊在坐垫上,终于有了些反应,又将抱在怀里的盒子扬了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萤火虫妖都放心地又抬起了轿子。

很好,这第二关也要过去了,我等等再过去,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在附近找找。

就在这时,那抬起来的轿子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心里一惊,难道他们发现萤水露不见了?

刚想到这里,一个庞大的蜘蛛腿从我的上方伸了过来,差点就cha~进了我的脖子,我往旁边一滚,堪堪躲了过去。

一抬头,看见浓墨那边也打开了,十几只恶心的巨型蜘蛛围着他们打。

不好,浓墨还在低洼处!他不能动,在这种qing况下很危险!

背部突然一阵刺痛,我刚想动,就听见咔嚓一声,那是蜘蛛腿被掰断的声音。

再一看,浓墨脸se凝重,手里握着一把剑向我这边冲了过来,那是谁救了我?

又是一声巨大的轰响,是巨型蜘蛛被打落地的声音,我利落地翻了个身,一只修长的手已经伸向我,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指腹细腻洁白,“璇王,别来无恙。”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向他看过去,是萤王!

看到他,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捂住了脸。

“璇王。”他轻笑,“难道我认错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丑女来着,他当真是认得我吗?我站在人行天桥上,他也是给了我一个目光,但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看见了我,跟确切地说是,他是否真的认识我。

“璇王,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害羞吗?”萤王温柔地笑道,“太阳星君都在这,你想躲也躲不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他认得我,萤王真的认得我!那我答应萤妃的,不会以真面目示萤王,这承诺不是自动失效了嘛。

于是,我一闭眼,手上一用力,将鼻子揉歪了,脸也揉错位了,一边大一边小,这下应该可以了吧。萤妃啊萤妃,我对你可是很守承诺的,你不要误会我啊。

“太阳星君,可是本王长得太见不得人了,所以璇王如此不想见到我?”萤王的声音明明是调侃,听上去却带着些委屈,真是个妖孽!

在妖界生活还真是艰难啊,一个个都说妖孽,若不是有了浓墨这个大极品,我想我咳咳,有可能真是难以把持住。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浓墨走到我跟前来,正应了萤王的话,哈哈,可相知而,萤王被噎得有多惨。人家那是自谦的话,被浓墨直接塞回去了。

“哈哈,太阳星君,真是幽默。就是不知,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们。”萤王说到正事儿了。

放眼望过去,萤王带的萤火虫军还真是不少,那巨型蜘蛛很快便被打趴下了。

巨型蜘蛛与我们作战过,如果说第一次交手就行打成这样,我是不信的。

萤王,有备而来。

我被浓墨拖抱了起来,扶好站稳,却见萤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居然没有被我的丑陋样貌吓到。

“堂堂萤王,岂不知一个礼字。”即使再丑,浓墨也以实际行动告诉别人,丑也不让看。

是的,他将我藏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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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浓墨的巧舌如簧



“我救了璇王,星君不感谢我,反而对我有敌意。”萤王俊眉轻皱,做出无奈的表qing,叫人看了好生怜惜,他向左挪动了几步,看着我腰部,道:“璇王,你说是吗?刚才若不是我,你现在就不是破了点皮那么简单了。”

浓墨忙转过来,“我看看。”说着便要检查我的身体。

“蜘蛛精的爪子刚碰到我,萤王就救了我。”萤王出现的是挺及时的,就这样才让我觉得奇怪。

浓墨哪里肯听,非要给我擦药,他在我后背摸了几下,确定了范围和伤口的深浅。

这真的已经算是小伤了,浓墨一会儿抓着我的肩膀,将我转到左边,一会儿又按住我向右转,也不知道在干嘛。

终于固定下来,他摸摸就停了,“好了?”我问。

“萤王,麻烦你转过去一下。”回答我的是浓墨忍无可忍的声音,貌似他忍了很久。

啊,我恍然大悟,他是在躲避萤王的目光。

“呵,都说秀se可餐,有星君这么看着,真是一眼都多不得。”身后的萤王调笑道,“罢了罢了,我今天来也不是看美人的。”

浓墨这才放心给我上药,这蜘蛛腿虽然刚刚触及我,力量却不容小觑,还真挺疼的。

上完药,他直接凑到我耳边来,“有没有别的衣服了?”

我上面穿的是普通雪纺衫,薄薄的一层,被刺穿了,不用说也知道后面出现了一个洞。

“还有一件外套。”手一展开,一件卡其se针织搭在手上。

浓墨帮我穿好,萤火虫家族已经向我们这边跑来。

我们这算是当场被抓包吗?哪里会知道,这些蜘蛛会来,萤王居然也一并出现了。

自然而来的,想偷东西这心里就觉得理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和浓墨可正在做亏心事。

“星君!萤王!”黄缘萤火虫家族是认识我们的,我悄悄低下了脑袋,果然,没谁叫我,他们没认出来。

什么时候都有一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作乱,他们认不出我,萤王却“好意”提醒道:“璇王在这里,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见吗?”

我咬了咬牙,萤王,你狠。

“姐夫。”一个萤妃家族的女眷越过我们,向后喊道,“姐夫,璇王在哪儿啊?”

随即,她的脑袋被敲了一下,旁边一个板着脸的中年男子道:“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不懂事,姐夫是你能叫的吗?”教训完她,立刻换了个恭敬的脸,对萤王道:“小女碧玉野惯了,不懂礼节,望萤王莫要怪罪。”

那个叫碧玉的,噘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萤王磁xing的叫声飘了过来,“无需在意这些,本王就是碧玉的姐夫,你们是萤妃的家人,我不在乎这些的,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明明是姐夫,改口称萤王未免显得生疏了,你们说是不是?”

他们连连点头称是,碧玉的脸又灿烂起来,这一灿烂,就要出事,她又问道:“姐夫,星君,璇王在哪儿?”她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璇王的身影,失望道:“璇王不在这里啊,我还想跟她请教下丰……”

话还没说完,她就急急收了尾,脸都红了半圈。我心领神会,她想丰胸,我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她的胸,再低头掠过我自己的,嗯,她有的是上升空间。

“星君,我有空可以和姐妹去拜访璇王吗?”碧玉念念不忘丰胸。

“璇王就在这里,碧玉,你都见过璇王了,居然会认不出来,小心璇王那你问罪。”萤王威胁她道。

如果问罪,萤王才是当之无愧的。

“璇王?她在哪儿呢?”碧玉又四处看了看,其他的萤火虫妖也不放弃看到璇王的机会,最后的最后,碧玉才将视线落到浓墨身边唯一的女子我的身上。

她张了张嘴,我心里叹着气,吓到了,孩子。

“你是璇王的蛇婢吗?璇王呢?”她疑惑。

我差点就坐倒了,还是没能认出来我。

“我身边这位就是璇王。”浓墨给他们介绍道。

我端正着脑袋,然他们看个够好了,反正我也是丑名远扬了。

现场的妖精们,一听传说中的璇王在此,立刻卯足了劲,纷纷看了过来。

不论是见过我的黄缘萤火虫家族成员,还是未见过我的萤火虫妖,都张大了嘴巴,做出惊愕状。

几个女眷露出惊呆了的表qing,“璇,璇王?”碧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刚摔的,呵呵呵。”我只好傻笑,心里不知道多想走人,可现在的qing形,由不得我们走。

貌似,这事qing有点难解释。

嗯,浓墨,全都交给你了。

“这就是璇王啊,我们萤妃可好看太多了。”

“那么多传言说璇王貌若天仙,萤妃去了一趟蛇宫回来,风向就变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信。这回亲眼见到了,还真是不假。”

“可我的牛族朋友,在妖道大会上,见过璇王,这不会是换人了吧。他说璇王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妖王,他品味不差啊。”

窃窃私语越来越多,一个个都在议论我的容貌。不行,这萤水露必须给我们,就当精神损失费了,容不得萤妃再跟我们讨价还价。

“璇王,星君,你们怎么会在这?”另一个女眷问。

“对啊,姐夫,你们是一起来的吗?”碧玉边说边看着我,满脸都是探究的意味。她估计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我摔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璇王的。”萤王走到我们面前,他不问浓墨,只问我,眼神灼灼,透着隐隐的犀利,“璇王,你说,我们是一起来的吗?”

他在bi问我,他明知道我们不是一起来的,甚至,他还知道我们的目的。

“我并不知道萤王你的行踪,何来一起?我和星君是另外有事,今天碰巧遇见你们了。”我表面上回答得很坦然,心里却慌慌的。

“哦?”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是何事把我们凑到了一起,还真是缘分。”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故作让步,“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碰巧今天我族有一宝贝要运送到萤宫,既然赶上了,不如就一起去吃个宴席如何?”

宴席,哼,看他这架势,怕是鸿门宴吧。

“萤族喜事,我和璇王遇上了,本应同贺。但今天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忙,不便打扰萤王。”我在心里盘算着,浓墨出马,一个顶俩。

他继续说道:“人间被萤王闹得满城风雨,萤王对自己抓的蜘蛛精想必熟悉吧,她现在和她的家族正堵在蛇宫门口不肯走。”

“哦?有这等事?”萤王假装惊讶,“这怎么说?”他绝对知道,却装作不知qing的模样。

“就在昨夜,璇王被这个蜘蛛家族抓去,我们闹了一出斗争。其中,今天出现的大型蜘蛛就是昨晚围攻我们的,它们的主人是一个叫妙妙的蜘蛛精。”浓墨张口就来,说的还有理有据,脑子转的飞快,我坐飞机都赶不上。

“妙妙和她的家人被我们俘虏了几个,并被带回了蛇宫。在这过程中,我们得知,妙妙对它们都做了今天下午这个指示。”黑的都能被浓墨说成是白的,我不jin感慨,好厉害!

“来之前,我和璇王只是本着消灭他们yin谋的心,直到看到了你们的队伍。”浓墨说的很流畅,几乎没有停顿。可怕,太可怕了,我在心里啧啧着,天神带头说谎啦,没天理啦。

萤王作为知qing者,自然是不买账的,在场的都在感叹好险,只有萤王没有被浓墨忽悠。

他忽然愁道:“蜘蛛族怎么会知道这个计划,萤妃都没有跟我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萤妃有了这个想法,我都不知道,旁人又如何知道的呢?萤妃身边定是出了内鬼!”

萤妃果然没有瞒得过萤王的眼线,“萤妃家族的传家宝,这是萤妃心里所珍惜的,也就是我所珍惜的,我必须要保护好她的东西。萤妃做事很随xing,我不行。”所以,这就算他带这么多兵来的理由?冠冕堂皇,他就是想要萤水露!

他眼睛一瞥,在一众萤火虫妖中找到了目标,萤妃的心腹婢女正怀抱着一个包裹精致的盒子,被几个萤火虫妖围在中间,“你过来。”他一招手,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完了完了,一会儿他说萤水露不见了,肯定会在这附近搜寻的。

那婢女抱着盒子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一下,“萤王,萤妃说,萤水露不是随便能看的,我们在这过程中,都不让打开。”我佩服她在这种qing况下,把话说完整,虽然她的底气非常不足……

我偷偷捏着浓墨的手,怎么办?浓墨,怎么办啊?萤王是真的想要萤水露!我们还有希望吗?

浓墨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我的手,给我安抚,他没有出声阻止。

我早就说有漏洞了啊,浓墨的这个计划,只能建立在萤王对萤水露不感兴趣的基础上,可萤王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他和萤妃结婚,要的就是萤水露!

“我让你过来,你不敢,难道,你就是内鬼?你想偷取萤妃的传家宝?”萤王继续咄咄b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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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负心汉薄情郎



“萤王,这本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该cha手。但话说回来,我与萤妃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当说的话,我也要说。”眼看就要露馅了,我不得不出声。

萤妃指望我们能办成事,出了岔子,不光萤妃无法考究萤王的真心,我们也难以得到萤水露。

萤王好像就在等我出声一般,我一说话,他的目光便落在我的身上,顿时,我感受到了来自浓墨的深深敌意。

眉头一展,萤王表现出要听我意见的诚心来,“璇王有何见解,本王愿意听。”他的视线从我的鞋子看到我的头顶,满满的审视意味,却让他演绎地深qing款款,“想不到,璇王也会对萤水露感兴趣,不如我们一起看。”

“她既是萤妃的婢女,萤水露又是萤妃的传家宝,我想,还是由萤妃来确认会比较好。”只要不让他看,他即使知道我们在搞鬼,也没有借口在这里翻找。等萤水露弄丢的消息传出来,他也失去了最佳时机。到时候,没了萤水露,他对萤妃是不是真心就暴露无遗了。

我走近那婢女,她的眼神里写满了:快救救我。她正在努力压抑着惊惶不安的qing绪,也不知道萤妃的心腹可不可靠,不会一会儿迫于压力,给招了吧。

“萤妃让她护送萤水露,一定极为信任。”我看着萤妃的婢女道,这前一句是说给她听的,再紧张也千万不要辜负了萤妃的嘱托,“萤王和萤妃感qing这么好,如果萤妃知道你怀疑她的心腹,一定会不高兴的。下”

碧玉他们也微微点头,qing感上,他们当然是站在萤妃这边的。

我转过身,对萤王笑道:“萤王不想惹萤妃不高兴吧,我建议让萤妃自己处理。如果她有问题,现在走不了,到了宫里,就更走不了。”

萤王修长的手摸着俊俏的下巴,若有所思,嘴角带着隐隐的笑,不知道是成竹在胸还是另有yin谋。

我瞥到站在他身边的浓墨,差点没把我自己给气死。

浓墨淡定得就跟他是个局外人似的,除了萤王看我时,他的眼神会警告味十足。其他时候,都是一手cha在风衣口袋里,一手拿着桃木剑。他站姿优雅,静静看戏,是的,除了萤王嘴角挂着微笑,我居然从浓墨嘴角也看到了相似的挑衅笑意。

“璇王。”萤王终于想好了,“你的话提醒了我。”

嗯,很好,他放弃了。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又让我陷入了黑暗中,“正因为我和萤妃感qing好,不是外人,也因为这是萤妃的珍宝,所以我必须替她检查一下。”最后,他还无耻地补充道:“璇王这么cao心我和萤妃的感qing,我们定会相爱下去,璇王大可放心。”

说来说去,还是要对萤水露下手。

要不我现在就偷偷溜走,找到萤水露就跑,撕破脸就算了,就当是我抢走的好了。

“我让你送过来,听见没?”萤王命令婢女道,他的声音已经从刚才的温和变成了凌厉,就连眼神也一起变得严厉起来,带着王者的霸气,“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到时候,萤妃也保不了你。”

萤王的话,透着森森的警告。这大白天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皮肤还亮的发光,这个妖族,简直太美了。

“萤王。”浓墨终于从九天之外云游回来了,可他接下来说的,让我有揍扁他的冲动,“你可要检查仔细了,这不仅关系到萤妃家族,还关系到萤妃本身,可不能马虎。”

嗯?这不对啊,浓墨不会傻到这么说的,难道萤水露还在里面?因为萤水露本身就是透明的像水一般的,所以我没办法看见它的轮廓,没办法靠舌头去找到萤水露。

浓墨这意思,就是萤水露还在里面?怪不得他不急,一点紧张的气息都没有。真是的,连我都不说!让我白担心一场。可,可是,不对啊,这萤水露不是萤妃的贴身婢女看管的吗?看她那表qing,萤水露就是丢了啊,难道是演出来的?

很快,我的想法便被佐证了,“星,星君……”那婢女有些错愕,仿佛自己听错了。

我的脑子咯嘣一声,一根弦断了,浓墨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欺骗了萤妃?婢女的反应很显然,她没有料到浓墨会这么说,也就是,她真的扔掉了萤水露!

她还是太年轻,就这样当众对着浓墨错愕。

效果果然不错,不光是她错愕,现场的萤火虫妖们也跟着错愕了,她这种qing况下喊浓墨,不是好兆头。

浓墨这么错,一定是有理由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绝对不能让她暴露我们。

“萤王想亲自检查,星君也认为可取,你就拿过来吧。”我给她使了个坚定的眼神,坚持下去。

浓墨,你究竟在帮谁?你现在的行为是对萤妃有利的吗?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还是希望浓墨不要伤害无辜。

看得出,她很不qing愿地走出了保护圈,弯下腰,低下头,将精美的盒子高高举过头顶,递给萤王。

萤王看着她手里捧的盒子,迟迟没有接,婢女就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不敢收回。

“星君。”他的头都没抬,声音忽然变得沉如水,“我会守护她的。”萤王的表qing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她?他说要守护他的人类爱人,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萤王口中的她指的是萤妃。

“萤妃对你真心实意,你当然要好好对她。她与我见面的见面,一切都是围绕你来的。”我寄希望于这最后的几句话,让萤王好好想想,回心转意,“你知道萤妃多在乎你吗?她说起你时的幸福模样,我就知道你多爱她,你们这一对,真是叫人羡慕啊。”

所以你别做傻事了,如果你对萤妃有感qing的话,就跟她好好过吧。如果对她没有感qing,就趁早放过她,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一旦他说萤水露不见了,我就立刻冲到摔倒轿子的地方,找到萤水露就跑。

“是啊,姐姐每次回家,三句话不离姐夫。”碧玉感动道,“姐夫这么爱护姐姐,爷爷在家提到你们就笑呵呵的,别提多欣慰啦。”她是真心高兴,哪里知道,我们几个的内心已经风起云涌了。

“对啊,姐夫,我族都知道你对我姐姐上心,今天如果不是姐夫及时赶到,我们一定招架不来。”另一个女眷骄傲地说道,脸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萤王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脸,他的手搭上盒子,“这一生的最爱,我怎么会不在乎。”

“在乎就更要仔细检查,以免让萤妃不悦。”浓墨收起了淡然,转而变成了敦促,“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到底?不知道也无所谓?”

“只要心爱之人放心就好,旁的,何必在乎?”萤王回道。

浓墨和萤王zhijian进行着只有他们自己能懂的对话,他们是话中有话,我不理解这含义,浓墨是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萤王的长指一翻,打开了盒子,在场的萤火虫妖大多未曾见过萤水露,都悄悄踮起脚想看。

婢女的汗已经挂到了下巴,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他说出一个字来,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萤水露带走。

我最后看了眼浓墨,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si毫不慌张。他是在和萤王达成什么交易吗?是要出卖萤妃,换得萤水露?如果是这样,那绿儿和思源怎么办?

浓墨如果选择成全萤王和他的人类爱人,我要孤军奋战到底吗?他若要违背自己的诺言,我要跟浓墨对着干吗?

一瞬间,我的脑子各种爆炸式的想法接踵而来。

萤王的眼神没变,没变,完了,我要行动了……

忽然,他的眼神变了变,从期待变成了赞叹,接着,萤王便关上了盒子,“是我想多了,萤水露完好无损,萤妃一定会重重奖赏大家。”

我的尾巴在最后没有止住了,它差点就因为慌张急迫而弹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萤王会帮我们,不,帮萤妃隐瞒?

在所有萤火虫妖的欢呼中,唯独我和婢女最为震惊。她重新抬起头来,脸已经因为紧张而彻底失去了血,连连吞咽口水到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声谢谢萤王都说不出。

浓墨自觉地向我看过来,我又气又恼,他是故意的!他早就预料到萤王回这么做了!他一定是抓住了萤王的把柄,迫使萤王不得不放弃萤水露,可他说的要保护好心爱的人,怎么就放弃了呢?

慢着,浓墨绑架了他的爱人!浓墨用他爱人的命来威胁萤王,萤王迫不得已,只好先保住爱人的xing命,稍后在做打算。

对!所以,他是放弃了萤水露,同时也放弃了萤妃!

这个负心汉,反正萤水露我们也拿到了,我今天就来替萤妃狠狠出一口恶气!

“负心汉,薄qing郎,我今天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女人的感qing不是你能随便骗的!”我撩起头发,手一挥,斩妖链滑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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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原来是萤妃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无缘无故的,我被戴了顶莫须有的绿帽子。”浓墨掀开我的被子,试图掰开我捂着脑袋的胳膊。

我呀呀直叫,“他们肯定都以为我看上萤王了!在坐实了我比萤妃丑之后,又坐实了我嫉妒萤妃拥有美貌拥有萤王,想把萤王抢过来……”

活不下去了,我不活了,我又将被子盖下来,“还不是你最后的那句负心汉说的好,听到的会怎么想?”浓墨又要来掀我的被子。

“别动!”我叫道,“就让我这样!洗不白了,我百口莫辩,我哪有被萤王抛弃,一群流言制造者!”

“说好了,拿到萤水露就够了,萤妃和萤王zhijian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浓墨用力将我从被子里扒拉出去,“让我看看,脸好了吗?”

我自暴自弃地从被子里钻出去,连乱糟糟的头发都懒得理,“你自己看。”闭上眼睛给送给浓墨看。

“嗯,不藏了?”浓墨在我的脸上摸来摸去的,笑道:“还知道丢人,怎么那么冲动,要揍他也是萤妃揍啊,你出什么手。现在可好了,闹了个笑话。”

我睁眼眼睛,狠狠地瞪了浓墨一眼,正了正鼻子,我才不丑,“谁知道他们想象力那么丰富,直接可以编写爱恨qing仇的三百章了,更何况,他本来就该揍!”

“做事冲动,不想后果。”浓墨无奈摇着头,却没有怪我的意思,“萤水露我们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你真的一眼都不看?”

我哼哼,“不看,看见就来气,也不知道萤妃怎么样了。”

唉,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离开萤王之前,应该要揍扁他的。

“他们不用你cao心的。”浓墨起身去抽屉里拿出一个镶金盒,“你还记得你打萤王时,萤王说的话吗?”

他说什么了?我对着他狠狠地甩斩妖链,萤火虫妖们当然会帮他,可萤王阻止了他们,和我几番交手后,反而越发心平气和。

萤王连连躲了我几招,悠然说道:“星君有没有说过你太单纯?”

“单纯?”我喃喃说道,“他说我单纯,我觉得他在讽刺我,我就打得更凶了。”

两个妖王的战斗,谁也不敢拉架,当然,除了浓墨。

直到他们一队萤火虫妖走远,浓墨才放下抱着我的手,对我说道:“萤水露在那边,走。”就是这么简答,我们踏着很多阵亡的蜘蛛精的尸体,很快便找到了我们日思夜想的萤水露。

“还有呢?”浓墨又问。

“没了啊,我就记得这么一句,剩下的就是我拿着链子唰唰唰砍他啦。”我还是很气愤啊,渣渣萤王,以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真是气死我了。

浓墨将盒子放在床边,“他明明还说,他的爱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对对对!”本来我气糊涂了,就没印象了,经过浓墨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就是啊!他还故意刺激我!我恨不得扒光萤王的牙齿,萤妃真是好心遇到驴肝肺!”

“这句话不仅让外人误会你对他产生了别让的qing愫。”浓墨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从他的语气我可以判断,他极为不爽,“而且,给你透露了一个信息。”

“他的爱人转世了,而且还活着!他一直爱的都是她,不可能爱上萤妃。”现在想想,我都想抽他两个大耳刮子。

浓墨本来微恼的qing绪,被我逗乐了,他拍了下我脑门,“阿璇,有几回,我觉着,你变聪明了,怎么这回就不开窍呢。”

我望着他一副败给我的表qing,又结合了萤王的话,心里暗叫可怜,“怎么可能呢,浓墨,你将他爱人怎么了?囚jin在哪里?bi萤王承认爱萤妃,这得多大的威胁。”

浓墨笑的狠了,捧着我的脸一顿乱亲,亲完我抹抹脸上的口水,瞪着他,“阿璇,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事?”

“比如?”我懵了。

“比如,萤妃就是他前世的爱人。”浓墨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他说的并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不是,你,你让我缓缓。”这究竟是什么鬼?不能因为我可爱就这样逗我啊,“你说的是真的?”

浓墨很认真地点头,“真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头大。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被蒙在鼓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闹了个笑话!”我气恼。

“我一开始是不太确定,就试探他,不确定的事,跟你说了,你容易冲动。万一你告诉萤妃,我们就不好拿到萤水露。”浓墨给了我理由。

我还是不敢信,这太奇怪了,我不明白,相爱的一对夫妻,何苦不能把实qing明白说出来?

“萤妃如果是萤王前世的爱人,他为什么不坦白,为什么还要让萤妃误会?萤妃可是一直对他前面的那段qing耿耿于怀,我真的不明白。”萤王完全可以不把萤水露给我们的,这也没必要啊。

浓墨一定知道他们很多故事,这其中一定迂回曲折,令他不得已而为之。

“难道相爱的人,一定会彼此袒露心声吗?”浓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他看着我,问道:“如果是为了更好的相处,为了彼此更好,是不是也会隐瞒一些呢?”

他的眼睛那么深,像深海里的漩涡,教我不敢直视,我躲避了他直击过来的眼神。浓墨本就可以轻易看穿我的心事,在他面前,我仿佛是透明的。这话,他是说给我听的吧,我们zhijian不是相爱吗?可我们,也时常会隐瞒很多事。

“怎么会那么巧?恰好萤妃就生在萤火虫族,他们zhijian可没有萤水露,如何能这么巧的呢?”事有蹊跷,萤王的隐瞒定然不简答,如果没有苦衷,他不会自讨苦吃。

浓墨的声音放缓,如悠扬的旋律,将这些藏在背后的故事,娓娓道来。

“自杀的人,是难以进入轮回的,进去之前,必然要遭受重重惩罚。”浓墨感叹着生命来之不易,不要轻易舍弃,“萤妃当初被迫出嫁,自杀而亡。萤王被软jin在宫中,无能无力。等他得势,坐上王位,佳人早已魂飞。”

那之后又是如何找到的呢?

“他是妖王,把命和萤妃绑在了一起,分给了她一半。萤妃死,他也会跟着死,再也不分开。”浓墨说:“我第一次见他们俩一同出现,就发觉,他们的生命线是连在一起的。”

萤王故意在我面前轻浮些,也是不想让我们发现,“他发觉是我故意扩散关于萤王对萤水露有想法的谣言,是我故意误导萤妃,便对我们进行挑衅。”

“是你在背后引起萤妃的怀疑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浓墨到底有几个大脑?我是真的震惊了。

“嗯,萤水露在萤妃家族,我必须找机会拿出来,从哪儿下手最好呢,就是萤妃了。”浓墨说道:“因为萤王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qing感史,萤妃一定会对此有所感觉,只要我稍加传播,便能让她心里警戒。”

“那萤妃的哥哥呢?”萤妃的哥哥怎么正好就在萤妃出嫁前死去?这不是想让萤妃拥有继承萤水露的权利吗?

浓墨不假思索,道:“被蛛老二杀掉的。”

“那萤王岂不是被冤枉了?那蛛老二有什么理由要杀萤妃的哥哥呢?”这叫什么事啊?萤王不仅是被我冤枉了,也被萤妃没由来的怀疑了,他才是最可怜的。

“萤妃和妙妙的娘亲是什么关系?萤妃要出嫁,她会不会闹?蛛老二互妹心切,会怎么做?正好赶上了萤妃的哥哥,所以就……”

他都知道,这些浓墨都知道……

“萤王为什么要屈从于我们?”我以为他有把柄在浓墨的手中,这哪里是什么把柄?萤妃知道了,还会爱他一万年的,萤王是怎么被威胁到的?

浓墨抬起我的头,“是因为爱吧,他爱萤妃,不至于让一个没用的萤水露破坏感qing,没了萤水露,萤妃就不会怀疑他的爱了。”

“可他能说啊!萤王为什么要受委屈?”我挺心疼他的,虽说妖精的寿命很长,但没了一半,他作为大多数想长生不老的妖精群体中的一员,真的挺勇敢的。

“他不会说的,前世的痛苦回忆,萤王不会让萤妃再想起来的。萤妃的xing格和你有几分相似,一个妖族,想看妖王下台的妖精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萤妃不小心抖出来了,对萤火虫族不是什么好事。”浓墨说的太透了,也就是她也冲动嘛,难以藏住话。

我还是不希望爱人zhijian有那么大的误会,“浓墨,我觉得他做得不对,他不说出来,萤妃永远无法知道他有多爱她,女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说清楚,有他受的。”

“蛛老二杀害萤妃大哥的案子,我会公示妖界,萤妃知道后,自然不会再胡思乱想了。萤水露也在我们手里,萤王如果对她一如既往,忘记痛苦的前世,未尝不是好事。”浓墨说。

真的吗?忘记痛苦的前世,她就真会幸福吗?

萤王和浓墨的暗中交手,真的只是为了让萤妃收起疑心?他对我们的挑衅,恐怕也是为了让浓墨对萤妃的欺骗适可而止吧。

这世界上,总会有人喜欢默默付出而不张扬,为了爱奋不顾身,萤王就是其中之一。

萤妃是幸运的,她是幸福的傻女妖,有时候,傻点真好。

不过,得有个更傻的他在背后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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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看到萤水露



“那之后的事,我们就不管了吗?”送佛送到西,一对爱人间有误会,我挺不好受的。

萤王在这事上,是极宠萤妃的,为了消除萤妃的怀疑,他愿意陪着我们演一场戏。不解释,不煽qing,萤王就在后面保护着她的那份简单的心。

可我怎么就这么想让萤妃知道真相呢?唉,萤王自己都不计较,我又何必这样cao心。

“阿璇。”浓墨扶着我的肩膀,“你觉得以萤王的老谋深算,会吃亏?”

也对啊,在萤王面前,萤妃简直就是小白兔,我在担心什么呢?其实我就是将我和浓墨的关系影射过去罢了,我和他zhijian有不能说的秘密,我知道有多痛苦,所以我内心,是不希望别人也跟我们一样,有这些苦恼的。

“嗯,随他们去吧。”我相信萤王一定可以搞定的,只要萤妃哥哥的案子水落石出,她就没有理由怀疑萤王了。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还是萤王那看似不羁的xing格,背后却饱含专qing。

“我故意接触萤妃,惹得萤王也掺和进来。在确定我们只想要萤水露之后,他挑衅几下也就放手了。”浓墨知道什么闲事该管,什么闲事不该管,“交手过程也算正大光明,他的品行还可以。”

你知道人家品行可以,也知道他最爱的是萤妃,那萤王多看我几眼怎么了,我翻了翻白眼。

“他是跟踪萤妃得知我们的计划的吧,出现地这么巧合。不过,也无所谓怎样了。”日后见面,顶多在萤妃面前替他多美言几句。

浓墨却不这么认为,他摇头道:“妙妙现在一定在等待我们计划被萤王识破的好消息。”

“妙妙。”我想了想,“我怎么把蜘蛛精给忘了,那些蜘蛛就是妙妙派过来的。”

“你还记得妙妙在奶茶店派她的同学跟踪我们吗?计划就是那时候被泄露的,她已经算好了要去通知萤王,让我们两败俱伤。”还是浓墨慧眼,我期限都没注意奶茶店的那学生。

“她不仅当天夜里就被我们抓了,还失策地以为萤王会跟我们作对。”我兴奋地说。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然她知道这个消息了,妙妙一定会气炸了,不仅什么都没算计到,还陪上了不少蜘蛛精。

“萤水露真的不看了?看一眼吧,你以后不一定能看到几次,绿儿吃了就没了。”浓墨不再说妙妙的事,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装萤水露的盒子上。

看到那盒子,我就想起了阿蓝。

阿蓝在的时候,盒子里摆着整整齐齐的首饰,是出门随身带着的,方便换装。

她走了后,我也懒得让蛇婢随身给我戴着它做准备了。盒子空着,也怪可惜的,被浓墨翻到装萤水露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王,今天yin天,要戴这种亮se的发簪。你看,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明亮了。”我在和盒子上轻轻抚摸着,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也不知阿蓝和裴丰有没有遇到。

“阿璇。”浓墨包裹住我的手,“你又在想什么?”

“一些陈年旧事。”还是不说了,就让阿蓝走吧,她该安息的,我挤出笑容,“你都这么说了,不看一眼,岂不是浪费机会?”

萤水露,顾名思义,像水,像露,又像珠。

世间万绿乘机捧,聚成晶莹剔透滴。这是形容露珠的,放在萤水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打开盒子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纯净的水,毫无瑕疵,剔透晶莹。

因为盒子内部是纯白的底se,更显得萤水露纤尘不染,仿佛它凝结的都是世间最美好的精华。

“像水又不是水,它不会渗透,不会汽化,这么小的一个东西。”我感叹着,用手指去丈量萤水露,堪堪比得上小拇指指尖一截大小。

“是不是很神奇?”浓墨也俯下身,与我一同观赏,“我见的次数也不多,从我知道它到制造出它,花的时间不少,却在制造出来之后,匆匆给了思源的前世。”

就连这个赐予萤水露的都只见过一两次,“真的好美,它的赐予条件赋予了它的纯洁无暇,唯有真实的善良,真挚的qing感。”虽然思源和绿儿前世的相遇都是浓墨的节奏,真qing却是不能作假的。

吃下它,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想来,也比我和浓墨幸运多了。

就算没有萤水露的持续供应,一人一妖,只要注定了相见与相爱,我都甘愿去等。

哪怕这一世我是妖,他是人,我们得不到萤水露了,那我就和他一起到老,等他轮回,再陪着他一起老。直到我这个妖精的寿命终止了,那么也该轮到他守我的人生一次又一次了。

这样是不是也很幸福呢?虽然要分别很多次,但总是会相见,会相爱,会陪伴终生。

谁知道,我多羡慕思源和绿儿。

“这个是交给绿儿还是放我们这里?”绿儿现在不在蛇宫,给她也不方便,万一被斑点知道了,他在不理解的qing况下,一怒就给毁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浓墨看出了我的担忧,他关上了盒子,将盒子重新放回了抽屉,“等他们回来,我建议你直接给承彦,而不是悄悄给绿儿。”

给斑点?这是在考验斑点有多大的忍耐力吗?

“不行,不能给他,现在萤水露只有一个,如果没有,斑点和绿儿就只能维持现状了。”斑点做事我很放心,一直很放心。但绿儿和思源的事,我不能冒险,我了解斑点,我知道他有多在乎。

浓墨径自走到窗前,翻开一张白纸,“阿璇,结果怎样,非给他不可。如果你不想和承彦的关系闹得更僵,就给他。绿儿是他的妹妹,我相信他会做出理智的抉择。”

“可我留给他的信,他都没机会看。”斑点没看我的信,对我们存有误会,“浓墨,斑点可以冲动地离去,也可以冲动地毁掉萤水露。”

浓墨提笔写了起来,一笔一划,潇洒有力,“承彦出去,未必是冲动。”他的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百般意味绕在我的心头。

“不是冲动,那怎么说?他明明就是因为我们隐瞒他,私下决定绿儿的事而生气出走的。不是冲动难道还是有预谋的?”话一出口,我就猛然一惊,呸呸呸,我说的什么胡话。

斑点怎么可能对我有预谋,我想浓墨也不是这个意思吧。我这口误也真是要不得,早晚要把自己给气死。

浓墨没再接下去,我只当他也是随便瞎说的。

他洒洒脱脱写了一行又一行。末了,叠好满是字的纸张,让蛇卫送出去。

“我不是很想带蜘蛛王一起的。”书信是送给蜘蛛王的,大概就是让他什么时候过来,提前提了几个建议。

“不带人家也要来。”浓墨才不管我有多讨厌蜘,“这是基本礼仪,妙妙如果是狐狸精,你也要请狐王。”

我在床上滚了滚,“你说,蜘蛛王会不会也听到那些传言了?”

浓墨顿了顿,将窗户关好,“应该没有不知道的。”

噗,一口老血我得吐到萤妃家门口!

“狐族和黄鼠狼族也来信了,他们都表示了对我们的感谢,也按照程序向蜘蛛王施压了。”浓墨又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叫来蛇婢,“照找个方子去蛇医那儿拿药,熬完后,药汁混在蛇宫的饮用水里,不必太多,上面的量足够。”

不用想,那方子绝对是他让吃了解妙妙毒的方子,为了不让我再出血救人,他就让大家都喝。

蛇婢刚要走,被我叫住了,“哎等等,蜘蛛家族还在宫门外吗?”

她点点头,“在的,一直未走。若不是王和星君从偏门走的,就被他们堵上了。”

“去给他们送点吃的吧,别饿出什么毛病,回头怪我蛇族小气。”我蛇族有的吃有的穿,不能败坏名声。

“送之前就以璇王的名义问一下。”浓墨又叫住了她,我预感不好,果然,他正经地不得了道:“就问笛子在不在,如果他应了,把吃的收回来。”

我满脸黑线地听着浓墨的年度大戏,忍不住道:“人家真的对我什么,怎么就抓住不放呢。”

“你可怜他?同qing他?”浓墨问得很轻,仿佛一点小qing绪都没有呢,我才不上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狠狠地摇头,“当然没有!”

“如果他在,连水都给收回来。”浓墨补充道,“问完之后,越快越好,动作要果断,他问璇王的一切,都不要理。”

蛇婢有些茫然,这星君怎么就跟笛子杠上了,“星君,有什么理由吗?”她大胆地问道。

“长得丑,污了璇王的眼睛。”

噗,笛子长得一点也不丑好嘛,我的脸有些绷不住了,差点喷出来。

浓墨警告xing地瞥了我一眼,我立刻附和道:“是挺丑的,星君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璇王,我,蛇婢们都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蛇婢yu言又止,一直看着我的脸se。

“说。”我又从床上坐起来,隔着帘子我都能感觉到她的认真。

“大家都说,萤王哪比星君彦首好看,璇王何苦恋慕他。”

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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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吓唬大妈妈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最让我欣慰的还是,这一年,我是真正有生日的,不会留有遗憾。

大清早,我就穿戴完毕,来到了大妈妈家所在的小区。

人可真多呀,小区内部已经早早换上了新春的装饰,一个个红se小灯笼在小区大门前拉满了一排,进进出出的人和车洋溢着过年的忙碌和欣喜。

我伸手将羽绒服上的帽子往前拉了拉,遮住我的大半个脸,这样穿才不会显眼,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来办,谁都不能代替。

偶尔有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等在小区外的父母就欢欢喜喜拥上去,恨不得在孩子脸上亲一口,真羡慕这样正常又普通的家庭。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点开,这是一条来自换了灵魂的林晓白的短信,上面写道:“我爸刚出去,就我和她在家,你小心些,别被我爸撞见了。”

已经喊得这么顺口了,我的心也放宽了许多。

“同学,你也住这里?”一旁窜出来一个男生,吓得我手机都给扔了,一只手熟练地接住,还给了我。

这是我同学?迷城的同学,也只能是大学同学了。

我的头更低了,说了声谢谢就要走,“同学。”他跟了过来,“我在公交上就看到你了,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不是同学,这称呼还真是亲切,让我以为世界太小,这都能遇上同学。

我的脚步还是没停,“你住哪栋?寒假我能找你玩吗?”

他还真是当我是学生,“不好意思,我不是学生了,我家也不住这儿,我是来亲戚家的。”

门卫吹了个口哨,路障升起,又一辆车塞了进去,我在旁边的小门里跨了进去。

“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如果你住这儿,进进出出几次,就出名了。”他一直跟着我,“给个微信?”见我不搭,又道:“qq也行,要不,我把我的号码给你。”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久违的熟人,大伯,他这走路够慢的,怎么还没出去。

我回过头,把那男生往一边带;“你给我号码吧。”

见我终于理他了,男生正面看了我一眼,呆愣了几秒,“怎么?不给就算了吧。”

“不是,给!”他欣喜若狂,年轻的脸上都是阳光的气息,是我好久不见的阳光少年模样,那是在人堆里混久了的人气,生机勃勃,“我给!”

“给还不写下来。”这时,大伯的背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出了小区,“快点吧。”

见我没有给他手机的意图,他为难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没带纸笔。”焦急之下,他朝保安值班室看了一眼,惊喜道:“我去借一下,你等我。”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已经快速跑了。

这小区绿化非常好,冬天都是葱葱郁郁的一片繁荣景象,常青树挤在一起,枝繁叶茂的。躲过监控,避开人群,往树旁一站,一转身,我的手已经按在了大妈妈家的门铃上。

“来了来了。”是大妈妈的声音,洪亮有力,充满着一家之主的称心如意。

抱歉,我就是来破坏她的称心如意的。

“谁啊,敲门也不说是谁,这么不……”门打开了,大妈妈还没抱怨完,见到我这副模样,问道:“你找谁啊?”

我将帽子往后拉了下去,抬起头,露出整张了脸来,“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压抑低沉,这是送给她的新年大礼。

“嗬——”她常常地提了一口气,久久不见吐出来,就在我以为她要一口气背过去的时候,大妈妈叫道:“林,林璇……”

她连门都没精力关,惊恐地抱着脑袋朝里面跑去,边跑边喊:“晓白!晓白!有鬼!有鬼啊!”

“妈,大白天的,你在说什么呢?这还是上午,哪里有鬼啊。”林晓白不相信,一口无奈的语气,“妈,不带你这么吓唬我的。”

我替她关好门,跟着进去了。

大妈妈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使劲往林晓白身边靠,林晓白被她搅得没办法看电视,只好关了。

“妈,你不是说要炸圆子嘛?能不能让我看完大结局了。”林晓白嘟囔着,就当我不存在。

大妈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跟她进门了,还站在她身边,惊慌地不得了。她闭上眼睛,边往我这边指,边说道:“林璇就在那里,她不是死了吗?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了!晓白,你们俩好,你让她走!让她走!”

林晓白往我这边看了几眼,像看空气一般,“妈,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啊,璇子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她怎么还会回来呢?”

大妈妈听了林晓白的话,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抬头来看我,蓦然,脸变得煞白,“璇子啊,你跟我无怨无仇的,你来找我干嘛啊?你要真的是冤屈死的,你就去找关押你的警察。跟我们一家无关的!”

她甚至吓得从沙发上滑下,瘫软在地上,对着我举手拜道:“你走吧,别来我们家了,你爸妈想你,你多去看看他们,别走错咯。”

活像个疯子,我白了她一眼,“可你不让他们来见我,我在龙眸镇,我想见他们,你居然从中作梗。”我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脸立刻变得稀奇古怪,又另她尖叫起来,“我见不到他们,就日日夜夜来见你,你睡觉的时候,趴在你床边,你去洗手间的时候,半夜吊在你的头顶……”

“我错了我错了,璇子你饶了我吧。”她磕了几个头,头发也散乱不堪,任凭林晓白怎么拉都跪在地上,“我马上,我马上就去说,我不敢阻止了。都是我的错,我会跟你爸妈认错的。爷爷那边,我去说,我就说那是我胡诌的!”

“之前,我爸妈有女儿就跟没有女儿一样,我回到林家,那么短时日,他们就失去了女儿。而你呢?晓白姐一直跟你们在一起,你们一家三口是好好的,我爸妈已经那么可怜了,你居然还欺负他们,我会放过你吗?”

就因为是白天,就因为只有她看得见,所以我说的话,对她来说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璇子,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嘴碎,你原谅我吧。”她连尊严都丢了,就像一头昂首的公鸡被拔掉了尾巴,被拔掉了骄傲。

“我家只剩下我爸妈,他们两个人多孤单,而你们一家三口是全的,还对他们没有同qing心,是不是要我带走晓白姐?”我说着,走到林晓白跟前,她权当没有看见我,正在对大妈妈好言相劝。

大妈妈以为我要对林晓白动手,便又疯狂起来,转过身将林晓白抱在怀里,对我多加戒备,说出的话,却乞求味十足,“别带小白走,你带我走吧,晓白是我们一家的希望啊,你要带带我!求你放过晓白吧,你们感qing好,我亏待你,晓白可没有。”

她的脸从惊吓过度的煞白,很快便变成了煮熟的虾子,哭得泣不成声,涕泗横流。

“璇子,我求求你,别伤害我女儿。”大妈妈虽然为人恶毒,对自己女儿是没话说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会伤害自己孩子的畜生又有几个?

瞎眼算命先生算一个,他的畜生行为,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他那种程度的。

“好吧,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我知道,你对我爸妈不好,我就会从yin间冒上来,下一回,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威胁道。

“晓白姐,你答应让她常常过去吗?”我问。

“我答应我答应!”大妈妈的语气,连这个听起来都像是天大的恩赐。

“妈,你怎么了,别吓我!”林晓白继续演戏,我却看到她真正地红了眼眶。

我想,大妈妈对她是没话说的,应该是极好的。

所以啊,血缘关系有那么重要吗?血缘并不是绝对的,在不知道的qing况下,对方就是亲人,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而我爸妈和家奶他们,那才是真正没把我当外人,他们知qing,但他们也爱我。

这份感qing是没有假的,对于大妈妈来说,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林晓白的故事。那重要吗?不重要啊,都不重要。

大妈妈真心关心林晓白,林晓白帮助我惩治她,心里也一定十分过意不去,我就不为难她了。我将她还给大伯家,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她心疼大妈妈才好,这样我只会更放心。

林家,真正来了个懂得珍惜人生和生活的林晓白啊。

我对她点点头,表示结束了,不管是不是被我胁迫的,只要她日后能好好对待我爸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电梯里面挤满了人,有抱着盆栽的,有带着行李箱的,还有拎着几大袋食物的。各se各样的人,他们都在为生活忙碌着,有未来就有希望,有明天就该努力奋斗,对不对?

我这个没有明天的人,都在继续努力着,亲爱的人们,你们的努力终究有所回报。

“别吃了,你看,都掉在电梯里了。”一个年轻女子训斥道。

我侧头一看,那小姑娘手上的超大号棒棒糖缺了一大块,她见有人看,便也抬头看我。

我一惊,俨然她就是和妙妙在一起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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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蛛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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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我,先是讶异,接着便极为不自然地扭过头去,只留高高耸起的小马尾对着我。

小姑娘的反应直接告诉我,我没有认错人。

“说你几句,你就给我耍小脾气了?真是被你奶奶宠坏了。”年轻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嘴里含着奶嘴的婴儿,看样子是她妈妈。

她哪里是在耍脾气,分明就是怕被我认出来。我戴着帽子,但以她的高度,是可以清楚看到我的。

“现在出去溜达一圈,回家赶紧把过年这几天的作业写完,不然不许出去玩。”她妈刚唠叨完,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电梯门一开,小姑娘就钻了出去。

“哎,如如,你慢点!”她妈怀抱婴儿跟在后面喊道,转眼间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她叫如如,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见着我就跑,怕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恨不得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贪玩。”如如妈跟在后面叹息,两只胳膊不时颠着婴儿,哄得婴儿没有半点脾气。

我快速定位了如如的走向,紧紧跟在后面,在小区的最后一栋楼后面,她正等着我。

“你们是不是把妙妙怎么了?”她神qing慌张,接受了自己躲不掉的命运。

“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妙妙的身份吗?那我呢?你认识我吗?”我想知道她了解多少:“你如果不实话实说,我会告诉你家人。”

我双手cha兜,面无表qing地站在她面前,故意给她造成压迫感。

如如也无心吃棒棒糖了,“我只知道,妙妙可以帮我提高成绩,考试,她总有办法帮助我。”她的态度看起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帮助我,为帮助她,不行吗?”

明明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还偏偏要装作好不害怕的模样。

“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了。”我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她想躲,却被我逮了个正着,手指一勾,已经挑出了她脖子上的线。

她踮起脚,涨红了脸,双手用力抱住我的手,不让我拿出来。“你抢我东西,我要喊人了!”如如对我做出了警告。

“你敢喊人吗?你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你敢喊,我就敢把你们的小秘密公诸于世。”我也知道威胁两个字怎么写。

太yin这边的家伙们,大的祸害大人,小的祸害孩子,真是毒瘤一家亲。

如如被我戳中了真相,气焰也熄灭了不少,声音还在发抖,她很怕我。

“我妈不会管我的,她不喜欢我,她嫌我笨。”如如见抢不过去,一口咬在我右手的虎口上,我抽了一口气,将手抽了回来。

敢qing如如是觉得自己在妈妈那边被冷落了,“你妈妈不管你,还给你吃给你穿,送你上补习班不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妈小时候就在我身边,有机会这样对我,我睡着了都会笑醒。

“她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哪里是为我。”如如说着想跑,被我一把抓住了小马尾。

我哼了声,道:“小屁孩,我还治不了你?你敢在这里等我,我以为有多大能耐,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如如这心理和行为,和妙妙算不上是同党,她顶多是妙妙的一个小跟班。平时给点小小的福利,她就跟着妙妙屁股后面跑,在妙妙有需要时,就为她办事。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妙妙是不是被你们抓了?你都抓了她,为什么还来找我?”如如想叫又不敢叫,只能小声跟我抗议。

我伸出右手,上面的小牙印清晰可见,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的手离她的嘴有十万八千里远。

“拿来,那不属于你,你戴在身上,会出事的。”对于妙妙的身份,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妙妙不是人,这个事实她肯定知道。

“这是我的劳动所得,不能给你。妙妙不在,以后我都不会有了,这个是我的,你不能抢。”如如对这个东西视作珍宝,怎么可能屈服。

浓墨曾经给我说过,像黄鼠狼和狐狸这样聪明狡猾的动物,他们本身带有的东西,经过特殊步骤,是可以保留其属xing的。

如如脖子上挂的狐狸心,我通过熟悉的气味就能断定的狐狸身上的。再者,我比她高那么多,拉扯间,我已经看到了她挂的那一小块肉一样的东西,我很确定,那是狐狸肉。

“这不是你该有的,戴久了就会被它控制。”我不想看到一个孩子被毁了,“你听我的,这个给我,你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换,而不是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

“是你!哎,你怎么没等我就走了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正在博弈,居然遇到了追着我要联系方式的男生。

我俯下身,小声在如如耳边说道:“你最好乖一点,要是不乖,我就把你被邪术控制的事告诉大众。”

他已经到了我们跟前,脸上依然是非常阳光的笑容,“我是有急事先走了。”我把责任往如如身上一推,“就这小姑娘,她不听话,我来拉她回家做作业。”说着,我几乎是用拖拽的方式,拽着如如就走。

“等等。”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忍了忍,还是掏出了一小张纸条:“同学,这是我的号码。”

我点点头,爽快地接了过来,塞进了兜,“谢谢,那我们先走了啊。”不接又得纠缠不休,不如爽快一点。

没再看他,我拎着如如往小区的健身场地走去。因为是过年,又冷又忙的,偌大的健身场地空空荡荡的,谈话再适合不过了。没人会注意到在这里对峙的我们。

我扶着一个到我脖子的单杠,边掏出手机,边问她:“妙妙有咬过你吗?”

“她对我挺好的,为什么要咬我。”如如说道。

那她咬我的这一口就没毒,我又翻出男生给我的纸条,努力看清上面的字迹,在手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

“你还不是存了他的号码,姐姐,你光是教训我,我上回见你是有男朋友的。”如如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敢存别的男生的电话号码。

这小小年纪,就有了爱qing三观了,可喜可贺啊,和妙妙在一起久了,就连思想也变得成熟了。

号码都输完了,我再次眨了眨眼睛,有些酸,就像没睡醒一般。男生给我的纸张字迹越发模糊,那纸的边缘工整地撕扯痕迹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我想,我应该是安全的。

倒下的瞬间,刚刚才跟我说再见的男生扶住了我,“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中,你关了我的侄女,这笔账怎么算?”侄女?他的侄女是……

“叔叔,妙妙真的可以回来吗?”我耷拉着眼皮,亲眼看着如如满怀期待地问道。

他的侄女是妙妙,那他是谁?

蛛老二不是被关了吗?他绝对不是蛛老二,我,我敢保证,因为蛛老二的qing绪不会像他这样稳定。

他是谁?

蛛老大……

我被他背在了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还想着刚刚被我发出去的信息。

上面写着:浓墨,这号码的主人,不对劲,我好像被下~药了,救我。

我想伸手揉眼睛,手却被绑住了,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真麻烦,我只是想过一个安稳的年罢了,非要在年三十之前将我掳走,可恶。

“蛛老大,你出来。”这个屋子很黑,唯有我面前有一个小窗户,虽然窗帘是被拉上了,但这窗帘有点透光,还算是可以分辨屋子的布局的。

这屋子没有脏臭味,也没有潮湿的气息,比想象中的要干净很多,可以感受到它背后一双勤劳的手的力量。

一张单人儿童床,一张小桌子,定制的小椅子被塞在桌子底下,没人霸占那个位置。一大一小两个亮点站在窗户边上,正等着我醒来。

我坐在地上,嘴巴没封,我还能嘲讽蛛老大,“敢不敢正面出来示人?我是正大光明抓妙妙的,你这是暗地里使坏,只敢躲在背后放暗器吗?”

屋里的灯打开了,我在明亮的灯光下,又一次观察着这个房间的布局,这应该是如如的房间。这房子的规格大小,还有窗户样式,这户型我敢确定,和大妈妈家是一样。

只不过如如的这个房间,在大妈妈家,是作为书房来用的。

我想一下,今天我和如如一家乘坐同一个电梯下楼的,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已经在电梯里了。所以,他们家的楼层肯定是比大妈妈家的高。

又因为一个竖直的上下单元都是一个电梯,所以单元也是一样的,那么我从如如的房间下去,一定可以爬到大妈妈家的书房。就是不知道这是第几层,又和大妈妈家相差几层。

“你在想什么?不先看看我们,居然在想别的,我真的很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蛛老大不耐烦道。

“我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看不看没所谓,那张脸不过是你幻化出来的。”我说道,“我还以为蛛老大死了呢,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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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蛛老大吃瘪

“想不到,你这么平静。”我的反应在他看来有点意外。

我和蛛老大没有见过面,在蜘蛛家族只看到蛛老太的一儿一女,也真当他早死了。

拿到电话号码时,我没注意有什么问题,渐渐地感觉头有点晕晕的。等到站不住脚了,只好故作镇定,抓住单杠稳住身体。

首先,我想到的是如如,会不会是她咬我的那口所致,我就询问她,妙妙是不是曾经咬过她,给她身体种了毒素。如果真是她的话,那会儿我已经中招跑不了了,她会直接承认,如如说没有,那就不是她。

除了如如,我还接触过谁?很快地,我想到了他给我纸张。再掏出来,仔细看那纸张虽小,但边缘撕得很整齐,分明不像是匆忙之下撕下来的。再加上字迹工整,一个字都没有情急之下的拖尾,很像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但光凭这些臆测,还不能断定他是有问题的,不能否认有些人做事就爱追求完美,一丝不苟。蛇妖的舌头是个很好用的工具,我清楚地看到他在我身后几十米外的地方朝我走来,脚步随着我的动作而放慢变快,他就是在观察我的行为,找准时机下手。

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如果如如跟他是一伙的,我这状态,就更加跑不了。我得赶在自己倒下前,将信号发出去,所以我假装存号码,实则是在我清醒前抓紧时间发给浓墨。

“彼此彼此。”我好像只听到他在关心自己的侄女,遂在这点上对他多加讽刺,“你连自己的母亲和兄弟都不在乎,却偏偏想着妙妙,也是够平静的。”说不定,他可以在妙妙那里捞到好处,蜘蛛家族的反叛势力,绝对不只三个领头羊。

我的目中无人已经甩给他们了,现在看看也无妨。

顺着少女般柔和的粉色天花板,一直看过去,再向下,就是和我第一次见面的蛛老大,蛛老太的大儿子。

“璇王在人间待了很久,听过这样一句话吧,孩子们是祖国的花朵。妙妙是我们上一代的希望,我关心妙妙有什么不对吗?”蛛老大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相比较蛛老二稍微暴戾的长相,蛛老大还算是个长相温和的男妖,没有一处像他幻化出来的男生。

这一大家子,独爱深色衣服,蛛老大穿的是一个黑色大衣,身材高大,黑色短发很清爽,看上去特别年轻。

只是他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确定不是蛛老太,蛛老二和妙妙娘,都不是,是谁呢,一时想不起来了。蜘蛛家族的成员,我不仅见得不多,相处时间还少,哪里记得全。

“你把那个男生怎么了?”那张脸不是凭空幻化出来的,有人类模板,希望他能有点良心,只借用了人家的脸。

蛛老大向后方一靠,大大方方道:“毒晕了,放心,暂时借来一用,不会怎么样。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不相干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不用你操心,我活着就是本事。妙妙犯罪了,你们蜘蛛家族还想跟着犯罪?嗯,也许,你和他们要走的路不一样。”我挪动了下腿,已经坐麻了,“你的家人都在蛇宫前静坐,蛛老大,你的行动,他们是不是不知道?”

他的诧异一闪而过,让如如出去给他拿点吃的,“这和我获得的资料有点出入,挺好使的脑子。”言外之意就是,他的资料表示我很笨。

“蛛老太若是知道你还有这心思,一定会气的吐血,你娘说,不要牵扯你们家族其他人,你还不是背地里偷偷想搅浑水。”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蛛老太想保留一个儿子的干净的,结果,这大儿子也是个不省事的主。

蛛老大哈哈大笑,“我二弟都有份,我怎么会甘心置身事外?”

如如从外面拿来一大袋蛋糕给他,“叔叔,我爸妈和妹妹明天就会醒来吗?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让他们进入了深度睡眠,不会有影响。”蛛老大从里面拿一个块状蛋糕吃了起来,并示意让如如喂我吃。

我侧过脸,忽视已经饿了的肚子,“不吃你们的东西。”

如如也没有强迫我,转身又出去了,我对蛛老大说:“你单枪匹马,和你娘,你二弟不是一条心吧。他们只是想帮助太阴泄愤,而你想的是另一方面。”

“你说的没错”他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他的野心不小。

我吞下一口蛋糕,如如拎着水壶进来了,他有些欣喜,“这么聪明的你,也不枉我儿子喜欢。”

这不是惊讶,这简直就是惊吓,他儿子?等下,我想想,他说的谁?

“不用想了,笛子对你可是想的紧。”蛛老大解决了我的疑惑。

我怎么把笛子给忘了,笛子的妙妙娘的侄子,我还想过这年龄和时间问题,以为是蛛老二的儿子,想想时间又成问题。这下我知道,笛子是蛛老大的儿子,这就好理解了。

蛛老大像谁,笛子啊!不,现在应该说,是笛子像蛛老大,只是笛子的脸嫩点。

“他想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只见过一面,还是急匆匆的。”浓墨对笛子的敌意,我的心底虽然是蛮欢喜的,但说实话,我觉得浓墨想多了,鉴于笛子和我的相识程度,有些过了。

“嗯,就是这一面,我那个傻儿子,就忘不了你了。”蛛老大像是打定主意了,“这是笛子第一次有喜欢的人,据我所知,他一直在打听,当蛇族界首的条件,这还能有假吗?”

蛛老大好像不是在撒谎,我真的没对笛子做什么啊,就,就故意调戏了一下……这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吗?那还真是我的错。

他说的是真的,浓墨的反应也就有道理了,他如此防备,八成是知道笛子打听了些什么,就是没告诉我而已。

“璇王,我儿子是不会做你的界首的。”笛子温和的长相一定是遗传自蛛老大的,蛛老大的声音也是温润的,不见威胁,就是一次温柔的宣判。

那很好啊,我的手被绑着,鼓不了掌,他想当也没机会。

“要做他也要做你唯一的丈夫,没有你的星君,也没有彦首。”

噗,还有这样为自己讨儿媳妇的?还要不要脸了?

“你不是要打算拿我换妙妙吗?”我在他头上敲一棍,“没有我,妙妙出不来,你的计策又成不了。别到时候,有了儿媳妇又坏了大业。”

蛛老大不按常理出牌,他摇头,“要抓到你可不容易,为什么要拿去换妙妙?相比之下,同等条件下,你比妙妙有用。不是笛子看上你了,我就不需要妙妙了,直接拿你开刀更快捷。”

那我还得感谢笛子?可笑的一家子蜘蛛精,没一个正常的。

“蛛老太说,你们不知道她的计划,那换成你呢?笛子知道你的计划吗?如果失败了,他要跟你一起承担责任吗?”既想得到好处,出事了又想撇清关系,哪有那样的好事?

“还没进我家的门,就开始管这管那了,是不是早了点?”蛛老大这么急着当公公,简直不要脸,怎么不要脸的妖精这么多?

“我建议你学习一下辟邪剑谱。”我想啐他一口,恶心死我了,长得蛮温和的,说话也是,动作更是,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呢?

“这是何意?我还需要辟邪吗?”蛛老大居然没懂我的意思,也是稀奇。

“不是急着当公公吗?学习一下辟邪剑谱,保证你能圆梦。”我笑呵呵道。

他迟疑了下,也跟着笑了出来,“有个有趣的儿媳妇,我也可以笑口常开。”

呸,我真想砍死他,浓墨怎么还不来,助我一臂之力啊。

“不跟你说废话了,你不拿我换,打算怎样救妙妙出来?”我就想智安东,他有什么办法。

他又开始吃蛋糕了,可馋死我了,我都能想象那蛋糕有多甜多香多好吃了。

“告诉你,就不安全了。”蛛老大相瞒着我,他怕我泄密,破坏他的计划。

如如将递给蛛老大一个手机,那是我的,真卑鄙。

他用指尖轻戳着手机屏幕,“有密码。”

废话,没有密码,我一定在倒下前,摔了手机。

“你打不开的,人类的高科技产品,妖法解不开,锁起来了。”我安慰他道:“不过里面也没什么,今天就加一个你的号码。”

“我没有号码。”蛛老大温和的脸,笑的有些狡猾,“我随便给你的,我不用这个东西。”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硬是想挤出什么来,在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我慢慢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我知道。”

他脸上的笑容收了一半,待发觉到不对劲,已经迟了,“你怎么会知道?知道还存?”

“你不是承认我聪明吗?”我得意地笑道:“你肯定会考虑到,我也许会直接打电话验证,所以你身上肯定会带手机,给的号码一定是对的。至于你说的不用手机,这手机一定就是如如家的。”

他显然是被我的清醒吓到了,“那你还……”

哐当一声巨响,窗户玻璃连同蛛老大都向我这边飞了过来。

一个身影以惊人的速度窜了进来,用宽大的衣服,挡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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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她出现了

乒乒乓乓毫无秩序地落声,伴随着桌椅的翻倒和软绵绵的东西滚落声,他们都进来了。3k。 我猜是蛋糕一个个滚下来了,唉,我咽了咽口水。

对于援兵的到来,我毫不意外。除非蛛老大封住我的嘴,不然,我舌头接收范围内的一切动向,我都了如指掌,进不进攻只是时机问题。

“璇璇,我们来得算早吧。”俊安子放开我,灵活地抖着身上的玻璃碎渣,一撩他自认为帅气无比的发型,臭美道:“怎么样,帅吧,就我这破窗的动作,我老婆得崇拜我一辈子。”

我的手一缩,从绳子里滑了出来,“是的,帅哥,多久没见了。”

“怎么,璇璇想我啦?”俊安子脸上‘荡’出‘花’来,“璇璇想我也不传我进宫。”

还未凑近我,他的脖子上就被箍了一道‘毛’茸茸的尾巴,“嘿嘿,老婆,我开玩笑的。”俊安子立刻笑呵呵换了一张狗‘腿’的脸。

该!嘴巴闲不住,九尾狐就该时不时给他点教训。

我扶着墙壁站起来,除了被九尾狐抓住的如如,蛛老大已经跑了。

浓墨正用布擦着地上的蜘蛛血,放鼻子下方嗅了嗅,“他的血没问题,刚刚我短时间观察了他,他身体也没问题。”

我注意到浓墨只穿了件白‘色’高领衫,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来那是浓墨脱下来的衣服。

他站起来,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翻开看我的虎口,“她咬的?”浓墨的语气很差。如如被九尾狐捂住了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她脖子上的东西,浓墨你看看,我想抢过来,没成功。”我向浓墨告状。

九尾狐一只尾巴代替手捂着如如的嘴,另一只尾巴捆主如如的腰,两只空闲的手,替我拎出了如如脖子上的绳子。

她的手一挥,尖爪割断了绳子,将东西扔给了浓墨。..

窗户外面又噌噌钻进了几个蛇卫,气喘吁吁道:“璇王,星君,没追上。”仔细一看,他们的身上都有被蜘蛛黏过的痕迹,还有两个蛇卫正难受地扯着头发上的残留蛛丝。

“不用追了。”浓墨拎着绳子的两端,绳子上串着的小块空气来回摆动。

九尾狐看清了那是什么,惊骇地睁大双眼,恶心地将如如甩向对面墙壁。我嗖一下出现那边,接住了如如。

再看九尾狐,她已经趴着窗户对外干呕起来。我将吓傻了的如如放地上,她嚎啕之前警告她,“敢哭你就活不到明天。”

如如噎了声音,断断续续啜泣着,自觉无声哽咽,不敢出声。

她是妖‘精’,怎么摔,随九尾狐乐意。对于类,我们还是应该更慎重的。间的秩序,和妖界不同,妖‘精’不能随意间制造事故。

九尾狐都是这个反应了,那是狐狸心没错了,

俊安子忙拍着九尾狐的后背,细声细语,“这证据够蜘蛛王下不来台的,老婆,我不会放过这一家的!”

“这只是其一部分,还有许多一样的挂饰。被部分贪婪虚荣的类戴身上。”浓墨将狐狸心递给身旁的蛇卫,“拿去调查,凡是戴着一模一样的,都收回来销毁,对戴过的类,要进行心理疏导。”

“如如她总觉得父母不爱她。”我说。

浓墨点头,“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吸引家的注意力。她也需要灌输一些有益的思想。你们帮她抹掉记忆就行了,妖界的事,类参与进来想出去就难了。”

“抹掉记忆的同时,不然治标不治本,如如的这种错误心理,还是会愈演愈烈的。”我建议道。

这房间装修得少‘女’味十足,配置都是顶好的,再者,电梯里那么一会儿,母爱我都能看出来。说如如妈不爱她,是不可能的,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我和璇王没‘精’力管那么多,这些你们去安排,妥当后看着领赏。”浓墨‘交’代后,对我说道:“林家的事,你自己处理好了?”他看向掉地上的小闹钟,“这时间,要不要再去一趟?”

大妈妈被我吓得够呛了,白天就没撑住,晚上再吓一次,估计魂都要飞了吧。

“程度够了,再吓就要进鬼‘门’关了。她按德行,死了也会去缠着我爸妈的,还是活着好。”闹狠了就是拆散大伯一家了,那让林晓白回去凑成一家还有什么意思,那不是我的初衷。我不求大妈妈改过自新,她只要不会主动找我爸妈茬儿就谢天谢地了。

浓墨也不多问,‘揉’了‘揉’我被咬破皮的虎口,“你觉得行就行。”

“楼下的!”这时,窗户上面传来一个吆喝声,“楼下的!你们家怎么了?大晚上这么吵,还让不让睡了?”是如如家楼上。

我们动静太大,打扰了邻居休息。

“走吧。”我浓墨肩膀上一扶,俊安子九尾狐肩膀上一搭,齐齐消失如如房间,转眼便到了夜市。

留下两个蛇卫如如家断后,比如还原现场,如果房间太‘乱’了,就算清楚了如如的记忆,也让怀疑如如的房间遭贼了。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已经不常见俊安子了,俊安子来我已经认为是稀奇的,九尾狐也来了,更是稀奇。

我和浓墨牵着手,俊安子和九尾狐牵着手,他们都恢复了正常的着装,看着还真像是学生侣出行。

俊安子回道:“她宫里听说了蜘蛛族的事,安抚了被抓的同胞还不够,要来蛇宫看主谋,就这么碰上了。”

九尾狐因为狐狸心的事,即使这来往,热闹非凡的夜市,绪也未能起来,看得出来,她恶心得够呛。

“面子挂不住了,璇璇,你说,蜘蛛王会怎么拿他们开刀?”俊安子看热闹的心态暴涨。

“蜘蛛王不会傻到和个妖族作对,肯定会按规矩办事,怕就怕,为了减小影响,他会采取什么手段。”我担心地说。

蜘蛛王不想妙妙家族牵扯到更多的蜘蛛‘精’,完全是有可能灭口的。目前他想灭口没机会,但保不齐速战速决,不给我们更多时间整理就解决妙妙的问题。

“九尾狐,我看你‘精’神不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间夜市,多声音杂,如果你不舒服,会加重症状的。”如果是我看见自己同胞的心肝,也会受影响很久的。

俊安子劝了她许久,无奈道:“她不肯,舍不得间的热闹。”

路边摆了好多款烟‘花’,有摊地上的,有摆小凳子上的。摊子背后坐着的有青年男‘女’,也有年迈的老,个个都赶年前的~流盛况。

小吃摊冒着烟气儿滋滋作响,排前头的们呵着气跺着脚等着送到嘴边的美食。

这才是气儿啊,妖界天界哪里比得上这个气满满的间?怕冷惧热,对温度敏感,他们会寒冷的冬天,吃着烤串,喝着热饮,那才是‘精’彩的生啊。

“璇王,他们这样好像也不错。”九尾狐也注意到这里的氛围了,“那烟‘花’,我妖界就从来就没见过。”

“间百态,有趣的可多了。”虽然不是了,说到这些,我依然自豪。

俊安子趁我们谈话间,已经搬来了一箱烟‘花’,“我们带回妖界放吧。”

“你们的妖法就可以生成烟‘花’,何必‘浪’费那钱!多买点吃的不好吗?”这熟悉的声音,除了裴老道,还能有谁。

群,又何止裴老道一个,那个正抱着胳膊打量我的不正是赵道士。天哪,这太让我惊喜了,还有裴丰妈妈,她身边的都是裴家家族的,不过,我只认识一个小君。

“怎么大家都!”就像见到了久违的故,异常亲切,我兴奋地跑过去,“裴爷爷!”我拽了下他的胡子。

“还有赵爷爷,”对他我怀有歉意,我的妖变,对他冲击肯定不小。

赵道士不是个记仇的,他看了我一会儿,对裴丰妈妈点头,道:“你说的对,璇王的妖变,也不一定是坏事,亲眼所见,果真没那么糟糕。”

“我跟你道歉,赵爷爷。”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有时间过来蛇宫坐坐。”

“看你家‘奶’的面子上,我这把老骨头啊,不跟你计较。”赵道士和裴老道相视一笑,气氛融洽到了极点,让我特别感慨。

“璇子,阿姨真的感谢你们,是你们不计前嫌,还稍信给我们王,撤销了对我的通缉。”裴丰妈妈边说还偷偷去观察浓墨的脸‘色’,见浓墨并没有阻止,就继续说,“阿姨做了好吃的点心,正月再给你们送过去,不知……”

突然,热闹的群,我远远看见了一个我思念了很久的,一晃眼就没了。

我悄悄握住了浓墨的手,浓墨会意,对大家做了一个手势,“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阿姨,点心你送过来,我先谢谢你了!”浓墨对她的敌意未消,这样走了,会让裴丰妈妈伤心的,应答了她就不会怀疑。

跟了两条街,一晃一晃的影子,一会儿消失,一会儿不见,我有点急,“浓墨,她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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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初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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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站定不动,视线从左刷到右边,又刷了回来。

“往这边走。”他很快便确定了方向,带着我往左边那条街追过去。

绚烂的彩灯挂在街头巷尾,将se彩从黑暗中拉伸出来,延展缠绵,sisi绕绕。再添上人们呵出的雾气,点缀得这个夜晚分外朦胧美丽。

我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对她的到来是欣喜的,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连关于她的梦都没做过,这让我很沮丧。

一直都知道,她的美犹如春风细雨,犹如朦胧晨雾中的一滴露珠。她漂亮,却si毫没有侵略xing。她柔弱,却又能无比刚烈。

她是那般美好,就连这隔界再相见,也能在如此美丽的夜晚。

人烟稀少的街角,除却偶尔的汽车开动声,还算安静。一溜的各se早茶铺子,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下,大门紧闭,唯有耀眼的红光将她掩映在不知名的qing愫中。

她侧身站立,正对着光,苍白的侧脸柔和精致,但徜徉的红光也没能让她的脸稍稍出现以前的红润。她的中长发还维持着走时的长度,不长不短地披在身后,几缕落落挂挂地搭在肩上,要掉未掉。

只望那一眼,就令我自责懊恼到了极点。

我张着嘴,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心里五味杂陈,各种qing绪堵在喉咙处,初青,初青,是你对吗?不是你,还有谁能有这一样美的侧脸,还有谁有这一样的温和出众的气质?

我想走近她,却见最里边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对人影,浓墨将我拖到一旁,“别打扰她。”

任谁都能看清楚,那是一男一女。男生身材修长,脸蛋干净,女生个子小巧,长得水灵,相配得紧。女生是谁,我不认识,那男生,正是年后哥。

年初青,是因为年后哥来的。

年初青自年后哥那一对从里面出来,就转身就看他。

我心里sisi阵痛,都说时间和新的爱人是最好的良药。年初青和年后哥在一起的模样,我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已经yin阳相隔。

一个成了夜下鬼,一个有了新欢人。不得不让人感慨,然而,我却没有立场去指责年后哥。

年初青已经死了,让他一辈子单身是很难的。经历了一次生死别离,再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颓废期,年后哥走出来了,我是该为他高兴的。

可这一幕,着实令我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初青,我们已经给你超度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放不下年后哥吗?可现在的你,看着这一幕,该多难受啊。

“他有新女朋友了。”就好像我被爱人背叛了一样,我是难过的。可我明知,年后哥的行为没什么错,为什么他要停留在过去?人家也该有新生活啊。

道理我都懂,我都懂的,真的,可为什么我的心都揪起来了。

年后哥低着头,和娇小的女生并排走着,两人间虽然保持着一拳的距离,女生却有意无意地往年后哥身上靠。一旦两人碰上了,女生又故意躲开。我看的真切,太套路了。

他们俩迎着年初青走过来,女生的脸上布满了甜蜜的笑容,看起来,氛围融洽。年后哥偶尔跟着笑笑,表qing变化幅度不大。不过,他以前和年初青在一起时,好像也是这样。

看着自己的爱人和他的另一半从自己面前走过是什么感受呢,是心碎吧。我的身体被太yin抢了,我也是看着浓墨和她恩爱的,虽然后来知道的演出来的,却仍然气闷不已。

所以,初青呢?她是什么感觉?

他们俩和年初青擦身而过,灯光穿过年初青近乎透明的身体,落在年后哥身上,年后哥将灯光独揽,将女生盖在身侧的yin影里。

那寂寥落花有意,潺潺流水无qing的瞬间,被悲qing的时光缠绵地定格在这里。

忽而寒风起,忽而皎月出,忽而发si舞,忽而初青泪。

她随着他们的路过而转身,裙摆飞扬,动人心魄,透明的眼泪,早已淋上了清瘦的下巴。

年初青脸上的苍白更甚,显得凄美绝伦,然而年后哥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刚刚路过的时候,是毫不留恋的,肯定是没有看到。

人类在没有开天眼的qing况下,不在特定的qing况下,是看不见鬼的。初青,他看不见你。

“浓墨,我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呢?”眼睛酸酸的,仿佛我此刻就可以代入年初青的心理。

“再看会儿,年初青回来,一定有事。”浓墨小声道:“他哥哥的头上,黑气缠绕,不吉。”

黑气缠绕?纵使这灯光不怎么明亮,也能看到黑气?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女生有问题?”难道这女生是妖精变的?问题是,我也看不出来这女生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怀疑年初青有问题?”浓墨将我再往后拉了一点,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听到浓墨说年初青,我顿时来了气,扭动踝关节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踩上了浓墨的脚,“不许你说初青,她最善良了。”

浓墨毫不在乎我这一脚,“别忘了把脚转回去,看这样子,会去人多的地方。”

大晚上的,谁的视力那么好,直接就看到我奇形怪状的脚了?“谁让你说初青的。”我将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到后面,瞪他。

“我就随口说说。”浓墨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浓墨似的眼睛在夜里,显得亮灿灿如星辰,“在阿璇心里,年初青比我重要多了,我就开了句玩笑,你就舍得踩我。”

我怼他之前,浓墨又无辜地说道:“再不跟上,他们就不见了。”

又忍不住踩了他一脚后,“跟上跟上,把初青弄丢了,你就是追到yin曹地府,都得把她给我找回来。”

“阿璇,你的脑袋……”浓墨跟在我后面喊道,我闻声快速将脑袋转了回去。

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两对qing侣,一前一后,中间还隔着个女鬼,就这样走了好长一段路。

年初青的身影落寞孤寂,缓缓地跟在年后哥和女生的后面。

她盈盈一握的腰,似风一吹就要折断,走路飘飘荡荡,轻轻悠悠,像浮萍无根,像蒲公英入水。

如果此刻有女鬼的哭泣,那便是年初青,然而她安安静静地跟着,未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就这样跟着,什么也不做呢?难道年初青就只是想回来看看年后哥,她什么都不想做,哪怕只看一眼,哪怕看到他有了新欢,哪怕她心痛,她依然想看一眼深爱的人。

“她哥哥头上的黑气,是什么所致?”我的脚已经很酸了,走了好几条街了都,这年后哥要去哪儿啊?

“不祥之兆,有很多原因,可能是被鬼缠上了,也可能是要倒霉了,qing况复杂。”浓墨说道,被鬼缠上?是因为初青吗?可初青又没有对他做什么,肯定不是初青,她如果知道对年后哥不好,不会去害他。

“我们得继续观察才能弄清楚,他们上车了。”

年后哥和女生一起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年初青瞬间就不见了,“哪儿去了?初青走了?”我还没能跟初青说上话,她不能走,我还要问问,她怎么就上来了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很想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抽空在梦里见一见。

“跟进去了。”浓墨说着,伸手去打车,春节期间车不好叫出租车,人太多了。

“没时间打车了。”我心一横,想着时间紧迫,很快我们就会和年后哥他们失去联系的。

只见酒店大堂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秃顶,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一身肥大的西装我格外臃肿。女人年轻漂亮,在这寒冷的冬天,也露出一双美腿,像个从妖界跑出来的美女妖精。“看我的。”我说完就往他们那儿去,手搭上女人的肩膀,她一诧异,我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姐妹,开车载我们。”

她眼睛里的光芒陡然消失,变成空洞状,立刻就去翻男人的皮包。

男人有点懵,“丽丽,她是谁啊?这是你的姐妹?”

“我和她认识。”我说道。

男人上下打量着我,眼睛突然放出光来,“你们在一起工作?”

浓墨突然拦在我的前面,冷声道:“不是。”我看他手攥得紧,似乎是要揍上男人的脸,那男的看到浓墨的气势,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女人已经发动了车,我拽着浓墨坐了进去,男人嘴里嘀嘀咕咕的,却也只能在最后时刻钻了进来。

浓墨凭着对鬼气的直觉,指挥着女人往哪儿开。秃顶男回头看了我好几次,想说话又没敢说。

毕竟是我们抢了人家的车,还威胁别人,就有点过分了。见气愤有点尴尬,我打算活跃活跃。

“我和她以前认识的,不知道,丽丽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我找了个话题。

“她,她在……”秃顶男支支吾吾的,扭过身子看着我,要说不说的。

浓墨一把将我搂住,“小心头转不过去了,我可不负责。”满满都是警告,好像在说,如果继续看,就扭断他的脖子,秃头男又吓得转了回去。

丽丽的车越开越慢,大晚上的居然堵车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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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年初青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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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前面的交通路况,我缩回舌头,“离这里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出了车祸。”

“年初青的位置也在前方,还没走。”浓墨闭着眼睛,精准地说道。

浓墨不是说年后哥不详吗?会不会就是年后哥出事?

由于鬼魂并不在我的舌头感知内,我看不到年初青,也没办法确定出车祸的是不是他们。

“车里也坐了两个人,看样子是一男一女,女的在副驾驶。”这个位置和年后哥他们的位置也是一样的,“看身形真的很像。”

“现场是什么qing况?”浓墨问道。

“应该是小轿车强行在直行道上左转,横着撞上了迎面驶来的大货车,小轿车的车头损毁严重。交警已经在营救,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浓墨要什么样的信息,我看到什么就告诉他。

坐在副驾驶的秃顶男,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眼睛瞪地跟铜铃般看着我们。

“我命令你。”我对上他的眼睛,“现在睡觉,当我们关上车门的瞬间,你就会醒来,然后,你会忘记遇到我们后发生的事。”

比起催眠,在人类面前掩饰自己的能力,是更麻烦的,不如一开始就将他们都催眠了,也省事多了。

直到秃顶男猪一般地呼噜声在车内响起,我才觉得,比起催眠,还是打晕他更好。

“要不我先下车?我过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年后哥,那年初青回来,就是为了接走年后哥?她生前就是不愿意伤害别人的,死后又怎么会变成恶鬼。很可能就是,年初青知道年后哥命不久矣,有一个劫难,所以来接他一起走。

浓墨的手指在不停地掐算,在我又问了一句之后,他的手指停了,睁开眼睛,一片清明,道:“不是他。”

原来他刚刚给年后哥算了一命,出事的不是年后哥,那我就不那么着急了。

车内的呼噜一声更比一声高,能把墙穿破,能将车给击穿。如果外面噪音不大,隔着老远都会有人能听到这标志xing的声音。好在,这是年末,人多,车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有猪吼声。

“他近期会出事对吗?”我问。

“嗯,会出事,具体是什么,没办法算的那么详细。算命这方面,不是我的强项。”浓墨承认。

如果先知大叔在这里就好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死,明明我们可以预测到,却仍然看着,而不阻止,我真的难以做到。

我是心疼年初青的,如果年后哥下去陪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再心疼她,也不会想着让一个活人下去陪伴的。

初青,你是来干什么的呢?我们一定要说上话。

大约折腾了一个小时,货车司是活蹦乱跳的下来的,小轿车的一男一女是被救护车抬走的。警方对现场的证据做了记录,拖走了两辆车。最后再折腾了一下下,终于通车了。

如若不是车里秃顶男的轰鸣声,我肯定已经睡着了。

“年初青还在往前方移动。”浓墨汇报道。

“快点。”我命令道。丽丽应声,踩了脚油门,“车辆多,小心。”我加了句,生怕她给我来个要速度不要命。

我们和他们的车从看不着到越来越近,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只隔了个和年后哥在一起的女孩,在一个小区旁边下了车。

女孩的一番依依不舍后,年后哥的车开走了,“如果初青跟着年后哥已经很久了,我们今晚这样跟着,也是徒劳。不如我直接去年后哥的车里,将初青给拉出来谈一谈。”

“她哥哥今晚不寻常,阿璇。”浓墨看问题比我准,他的意思就是,年后哥今晚一定会出事。

“你紧紧跟着。”我继续命令道。

年后哥的车慢慢开出了市区,在一座桥上停了下来。

桥上的小彩灯拉出了一个个美丽图案,来往的车辆多的数不清,我们也不管能不能停了,尽量靠边停住。

我给丽丽加了催眠后,年后哥已经站到了桥边。他来这里干嘛?刚刚约会完毕,跑来这里吹凉风?

我们的车就停在他的车后边,“等着。”浓墨按住我的手。

白裙飘飘的年初青站在他身后,他高大地身躯站在前面,她纤弱的身体站在后面,他看着湖面,她静静地看着他。

风从年初青的后面吹去,将她的秀发吹到了年后哥的背上,将她的裙摆吹得贴上了他的腿。还是初青和年后哥在一起最配啊,这画面看起来,比他和那女孩在一起的画面和谐多了。

年初青慢慢伸出手,从年后哥的背后抱了过去,轻轻将脑袋压在他的背上,“她只是想他了吧。”我哽咽道。

天妒红颜,为什么要拆散他们俩,真不公平,我难以平愤,“好可惜。”我却不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明明超度了,可年初青又回来了,她并没有安心地走。

年初青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年后哥向前走了几步,桥面上的风呼呼刮着响,年初青放开了他。

跟浓墨一样,我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年后哥都已经有了新欢了,看起来相处地还可以啊,又怎么会自杀呢?可年初青放开了他,按理说,初青是不会任由年后哥做傻事的。如果年后哥真是不想活了,她也不会允许是不是吗?

“阿璇,有另一个鬼气在往这边接近。”浓墨忽然警惕起来了。

“果然不简单,我们保护好他们俩。”我说道。

这时,年后哥爬上了桥上厚重的栏杆,他不会真想自杀吧!不过年初青也在,我是比较放心的。不管他是不是自杀,年初青在,都会没事。我已经准备好,只要我看到有鬼接近他们俩,就冲上去,如果打不散,就直接吃下去。

年后哥的双脚踩在高高的栏杆上,因为栏杆的上面比较粗,他站的很稳,“初青。”他仰着头,喊道,语调中充满了悲戚,两个字仿佛已经包含了千言万语。

年初青也跟着他一起,并排站在上面,他突然就喊了她的名字。

初青?他在喊初青?他能看见初青?可是……好像不对啊……

他连年初青一眼都没看过,就凭年后哥这个语气,他对年初青不是一般的思念,如果能看见,怎么会不看一眼。

年初青当然也听到了,她看着年后哥,满脸柔qing蜜意,“哥。”万般不舍,手慢慢放在年后哥背后,“哥,你下去陪我吧。”说完,她的泪滴落在空气中,手稍微一用力,年后哥的脚就被推离开,整个人已经栽了下去。

天哪!“初青!”我脑子一僵,忽地从车里窜了出去,“你在干什么?”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我反应过来时,舌头已经勾住了年后哥,往上一拉,再放回地上,他已经没了知觉,估计是一心赴死,下了狠心。

“浓墨,你快来看,他都没碰到水,就晕了。”我回头对着车喊道。

却发现,车里的浓墨已经没了,只剩下清醒了的一男一女在对骂:“你是不是给我吃迷药了?你还偷我车钥匙!”秃头男吼道。

“我没有!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女人无辜地说。

“快点回去,回去再跟你算账!”男人气结:“我给你钱用还不够,想抢劫了?我老婆都没这么大胆!”他们俩吵得不可开交,都没功夫管我们在干嘛。

浓墨呢?我回头一看,年初青也不见了,再一看,吵架的一对男女也将车开走了。

“浓墨,初青!”这转眼怎么就不见了?都哪儿去了?

一个梆梆声从对面传来,我终于看到浓墨的身影了,他拿着铜钱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相隔四个车道的桥对面去了。

和他打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初青!

“初青!浓墨!”我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我遇到的这是个什么事啊?天哪!这些都是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年初青会舍得让年后哥下去陪她?为什么浓墨和年初青也有机会打起来?

一辆车停下我们旁边,车上下来两名男子。他们看到年后哥躺在地上,而我一脸崩溃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忙。

“谢谢,不需要。他就是喝多了。”我指着年后哥驾驶的车,道:“一会儿我来开车不用担心。”

其中一名男子,很是奇怪地朝浓墨那边看去,“姑娘,你真的不需要帮忙吗?你男朋友喝醉了,这里还有一个舞剑的疯子,你确定安全吗?”

我yu哭无泪,疯子?浓墨如果知道他被人误会成疯子,我想,他真的会疯的。

在我看来,浓墨是在和年初青打斗,而在人类看来,确实只有浓墨一个人,而且,光看他一个人的话,动作确实蛮尴尬的……

“他也是我的朋友,有晚上舞剑的怪癖,真不是疯子,你们快些回家吧。真的不需要,谢谢你们了,好心人。”拜托你们,快走吧,我在乎的两个人打起来了,我得去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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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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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大多数都是回家过年的,谁都有事,能停下来帮助别人的寥寥无几。

这两个人能有这份心,确实是好人,牵扯进来也许会害了他们,年初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找借口让他们走是最好的选择。

我再三表示不需要帮忙后,他们才上车走了。

“浓墨,初青,你们别打了!”我想过去搞清楚怎么回事,又担心年后哥醒来会继续跳湖自杀,可是浓墨就跟没听到我的声音似的。

浓墨动作灵敏地剑剑刺向年初青,手里的符纸往年初青身上扔,年初青居然可以招招避过,身轻如燕,飘来飘去,躲闪着浓墨的招式。

“浓墨,你别伤害她!”谁也不听我的,没办法了,我抽出斩妖链,将年后哥的双腿锁住,眼看着年初青的肩膀都被浓墨砍冒烟了,我急道:“地上虽然冷,但湖水更冷,你都能跳湖,就在地上躺会儿吧。”

最后一个字一出口,我直接就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桥的另一边。年初青正躲着浓墨的又一攻击,向桥的栏杆后一跳,“初青。”我跑了过去。

她见我过来这边了,眼睛掠向年后哥那边,脚在栏杆上轻轻一点,又飘向了对面。

“阿璇。”浓墨在我的腰上一揽,“快,要不他会没命的。”

来不及细想,只知道,浓墨的意思是,年初青会要了年后哥的命。

我带着浓墨又出现在年后哥身边,他依然米有醒来,躺在冰冷的地上,双腿被我的斩妖链绑住,一动也不动。

年初青迟了一步,她到年后哥的距离,比我们的远,我确定年初青已经伤害不了年后哥了,“初青,你不是这样的,你那么爱他!”她又如何能讨要年后哥的命?

“璇子。”年初青**的脚,落到了地上,我多久没有听过她优美的声音了?即使现在的她,声音变得空灵了许多,却还是我认识的初青的声音。

“为什么?”我要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我认识的年初青哪里会做这种事,她简直善良得无可救药,又怎么会为了爱qing,自私地要带爱人走?“你告诉我,初青,这是为什么?”

年初青虽然已经是鬼,但她脸上的哪种表qing是她生前我没见过的?她楚楚可怜却不教人担心的模样,在我脑子里的印象有多深刻,改了吗?没有,她还是初青,她就是初青!

她的眼泪溢满了眼眶,不见血的嘴唇轻启,“璇子,哥哥他舍不得我,我不忍心看他这样,他活着也是受罪,不如长眠地下与我为伴……”

亲耳听到这些话,我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初青,我不明白,你是太爱他了,还是自私了。他如果今天自己选择自杀,那是他的事,如果是你怂恿的,是你推崇的,我就太失望了。”

哪里轮得到我失望,初青是因为谁惹上麻烦的,她又是因为谁死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对她失望。我是痛心,我是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一个好好的姑娘,一对好好的qing侣,变成了这个样子。

“璇子。”她声音轻柔,带着哽咽,“我在xiamian太想念哥哥了,我知道哥哥也想念我,我就上来了,璇子,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你就让我带他走吧。”

“他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吗?初青,他也开始新生活了,你也可以的。”天知道,说这些话,我多难过。不,我居然自私为年后哥开始新生活而不快,是的,这好像是个天大的错误一样。我一直是站在初青的立场上来想的,可我又是矛盾的,如果初青真的这么做了,那她就不是初青了。

年初青听到我这么说,眼眶积攒的眼泪溢了出来,她是柔弱的,可我知道,她也是倔强的。她落寞地低下了头,身子前后飘飘荡荡,最终稳定了下来,“璇子,我是想念他他的。”

突然,年初青的头一抬,两只手抓起空气,带着坚定的眼神,向我们身后的年后哥扑过去,“初青,不要这样。”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着,势必将年后哥护住。

哪知年初青到我们面前,直接上升,飘过我们俩的头顶,向后移过去,浓墨一个转身,铜钱剑捅~入了白裙子纤瘦的腰部,我的心都要出来了,“初青!不要,浓墨,不要!”

飞舞的发si将年初青苍白的脸盖住了,使我不能看见她,我哭喊道:“不要,初青,浓墨,你救救她,她还要好好的去投胎,浓墨,初青是无辜的。”

黑气从被剑捅·进去的地方sisi拉拉冒了出来,“初青,我们不是故意的,初青。”我的手把着剑身,想将剑把出来,“浓墨,你快帮我,初青不能有事,她下辈子还要投胎到好人家,不能救这么散了!”

浓墨不仅没有救她,反而将铜钱剑往更深的地方捅~去,“啊——”她痛苦地叫着,连声音都变了,黑气越冒越多,年初青痛得脑袋直转,当我看到那张烂脸之后,更是哭得凶,“怎么会这样?初青最美了,她的脸毁了,刚刚还好好的,浓墨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璇子,我在这里。”年初青无奈地说道。

嗯?什么?这声音好像是从地上传来的,被戳在浓墨剑上的身形渐渐散去,直到年初青和年后哥都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年初青抱着年后哥的脑袋,心疼道:“璇子,星君,麻烦你们将我哥抬进车里吧,他会感冒的。”

嘎?嘎嘎嘎?一个可能发生的小感冒都能让年初青心疼成这样,那她要带年后哥走,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而且,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看这qing况,浓墨和年初青一定早就见面了!包括今天晚上的这些,我又被浓墨耍了是不是!

和初青坐在后排,我十分闷闷不乐,“对不起啊,璇子,星君没让我说,因为那只鬼一直在跟踪我们,我是不得已。”年初青跟我道歉。

连道歉都这么温柔,真是想发火都不行!唉,真是气死我了!

年后哥的脑袋没有没有主观意识,又装上了车窗玻璃,可心疼死年初青了,她温柔地提醒道:“星君,麻烦你开慢点,我哥这些时日本就身体不好。”说着,她的心qing都跟着低落了。

事实上,这次见面,年初青的心qing一直都低落着。

“初青,你全都告诉我吧,我这心里急,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和浓墨,一定会出手的。”我说。

我习惯xing地去拉年初青的手,她向旁边缩了缩,“凉。”只有一个字,却道出了她已经不再是人的事实,无限心酸涌上心头。

“我的手也很凉,初青,你以前是怎么习惯我的,我现在就能习惯你。”我哪里会嫌弃她手凉,可初青从来都是敏感细腻的。

见到她,我不知道在心里哭了多少回了。“初青,你和浓墨是怎么联系上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就是要拉她的手,直接给抢了过来,她低着头,轻声说:“你最怕鬼了,璇子,你胆子小,我不想让你害怕。”

我用力地握住她冰凉的手,只想抱着她,“初青,我会怕你吗?我只怕你回来不见我,只怕你躲着我,是你,我怎么会怕?”

她摇头,“璇子,其实,我也怕。”她yu言又止,心里面好像有很多事。

“怎么了?”我问,“你怕什么?初青,你怎么又回来了?为什么不走?”

“我走不了。”她再次摇头,脸上没有一si血se,“璇子,我能感觉到我哥的qing感,他的诉求太浓烈了,我没有办法走。我在被超度的路上,听到了我哥的呼喊,我就怎么都走不了了。”

“或者的人太过思念,死去的人是不会安心走的。”浓墨解释道。

怪不得明明个年初青超度了,她却没有去投胎,原来是这样的。

“我是自杀而亡的,璇子,我如果没有被超度,是要受惩罚的。”年初青颤抖道:“是星君救我出来的,他担心你如果知道我还没走,会不安心,就没有告诉你。”

好你个浓墨!回头看我不收拾你!

“年后,你哥他不是已经……又怎么会……”我其实想问,年后哥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对年初青还是那么思念吗?

年初青是玲珑的,她不需要我明说,“哥哥如果真的有女朋友,真的把我忘了,我虽然会难过,但会祝福他们,那是他最好的选择。璇子,那只是他的相亲对象。我哥他只是在做表面工作,他其实,一直想死。”

“要推他下去的不是你吧?”有两个鬼,死掉的那只鬼是什么来头?

年初青抬起头,看着我,认真道:“是我,是我推我哥的。”

啊?我睁大了眼睛,“可你不会这么做的。”

“那是做给另一个鬼看的,我哥一直想随我而去,那鬼,她别有目的。”年初青说道:“星君跟我说,让我跟他配合,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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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送去浓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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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已经被浓墨忽悠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傻傻的担心?心中郁积难平,唯一默默咒他,在最终回被我骗一次。

“刚刚被我们打散的鬼,是怎么找到你哥的?”让浓墨亲自动手抓的鬼,一定不是作妖的小鬼这么简单。

年初青的一只手放在年后哥的脑袋与玻璃窗中间,撞头的砰砰声就消失了,“我哥他找到一号称半仙的,说是生不能成双,死也要成对。”

“不是你想让他陪你走,是你哥自己不想活。”我就知道,年初青没有变,她不是心肠歹毒和自私的人。

年初青的脸白的像一张纸,在窗外的霓虹灯照耀下,格外惨淡,却让我有种她是天使的错觉。

“虽说没有走成,但我一直没有见我哥,死了就是死了,再不甘心也不能改写。璇子,我是鬼,他是人,跟着他,会有影响。”年初青的睫毛颤动着,她最善良了,我知道的,“星君告诉我说,我哥想自杀,我才知道他做了多傻的事。”

“自杀就能在一起了吗?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他是不是傻。”爱qing中的人,总有傻的时候,我说他傻,我自己何尝不经常犯傻。

浓墨的车开的渐渐平稳,年初青抽回了手,“璇子,不只是自杀,假半仙,是要他的命,用命来换死后能与我相见。”

“他哪有那个本事!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那女鬼就是假半仙找来的?怎么就有这么多坏到家的人呢?”这些为了私利,利用纯洁的爱qing,毁灭世间的真qing,摒弃做人的基本原则,第一个要的命就该是他自己的!

这世上的爱qing各种各样,有的厮守终生,有的昙花一现,有的过期不候,还有的就是我们这种用不能等价交换的代价换来的在一起。

有时候,真的很想说一句,我们都这么难了,就不能让我们这些想在一起的如愿吗?这答案,我大概永远得不到了。

所以,你们看,有人拼了命都想在一起,比如我们。有人能够在一起,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赌气分开,哪怕心里还爱着,哪怕只是小误会,哪怕可以回头。所以,你们这些能在一起的啊,能不能让我们这些求不得的羡慕羡慕?能不能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璇子,你怎么了?”年初青喊道。

我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希望眼睛干燥一点,“想到了很多很多,就刚刚。”没见到初青前,我觉得什么都可以告诉她,那些不能对浓墨说的话,我多么希望她来我的梦里,听我说说心里话。现在见到了,却无从说起了。那么多话挤在一起,没办法释放。

“璇子,你是不是怨我没去找过你?”年初青猜到了我的部分心思。

“你是担心我害怕,就跟你不让我摸你的手一样,你认为自己死了,来见我,会导致我的恐惧对不对?”我帮她说了出来。

年初青毫无疑问地点头,“不敢去找你,一是你若知道我还未投胎,会担心。二是你的胆子并不大,璇子,你很怕鬼的。我不是正常死亡,我的真面目,会使你害怕。”

她所谓的真面目,就是她死前的模样,她的身上在流血,她的表qing以为痛苦而扭曲。这样死掉的,多半会保留死前的样貌。

我扪心自问,我会因为见到那样的年初青而害怕吗?会的,我会害怕,但我不是因为她的模样可怕就害怕,我只会因为年初青死了事实而惶恐。我是懦弱的,我一点也不坚强,年初青死的时候,我分明不敢看,我只想着逃避,好像我没见着,她就有生的希望一般。

“初青,你现在这样我不害怕,你若是那样,我也不会。相反,我会心疼。我心疼你的疼,我心疼不能给你止血。”我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初青,这双手应该是温暖的,你的脸也本该是红润的,我好过难过,对不起。初青,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我就哭得一塌糊涂,很久前,我就诅咒过自己,这辈子,我一定是哭瞎了死掉的。眼泪永远都留不干,动不动就哭,没骨气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讨厌。

“璇子。”年初青抱住我,将冰凉的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璇子,你心里的苦,我比不上。这是我的命,与你无关的,我命里与你们无缘,”

她春风一般的声音浸润了我快要枯萎的心,“璇子,我已经死了,我在人间已经不存在了。璇子,年初青迟早要成为过去式的,我都放下了,你又何必放不下?”

“你是不得不放下,初青,我真的很后悔去上大学,我的大学还是没能毕业。当初不如不去,我后悔遇到你们了,给你们带来了好多灾难,是我连累了大家。”我把想对她们三个说的话全部说给初青了,我心里讴死了,压力已经快将我压得透不过来气,那些美好亦是恐怖的回忆。

她也在啜泣,“璇子,你傻啊。不能改变的事,说了也无意。你想舍弃过去,可我不想啊。如果不是你的鼓励和帮助,我在年家也不好过。璇子,这就是我的命。”

年初青拍着我的后脑勺,很轻很轻,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还活着。我住在这边床,她睡在那边床,我们晚上还能说说笑笑,有秘密一起分享,有事qing一起商量。

初青,我好想她。

“我知道,你一直在给妈介绍客人过去,星君还让萧氏跟我妈合作了,我走了,有你们照顾我妈,我很安心。”这些估计又是浓墨告诉她的。

我做的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和她失去了一个女儿相比。

车慢慢减速,然后停了。

我和年初青絮絮叨叨又抱了一会儿,“浓墨,怎么不开了?”我问。

“已经到了。”可是浓墨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早说?到哪儿了?”我和年初青分开了,问道。

“姐妹qing深,打扰你们,你一个不高兴,砍我怎么办?”浓墨一本正经道。他起身来解年后哥的安全带。

我大开车门,年初青跟着飘了出来,“怎么到这儿了?”我看着那黑漆漆的别墅,“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吗?”

路边的灯还算明亮,只是别墅也太黑了,我先确定了下里面确实没人。

浓墨下车走过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对我说道:“阿璇,过来帮忙搬一下,我背他进去。”

看来今晚是要住在这里了,我又爬了进去,从车里面将年后哥推到了浓墨的背上。“哎,浓墨!这车不开进车库?”就这么放着吗?我可不开。

“我们不住这儿。”浓墨轻松地背着年后哥,年初青在后面小心翼翼跟着,“车库有些开关他不一定会弄,就放这儿。”

安顿好年后哥,浓墨又给他开了天眼,“这样就能看见了初青了?好神奇啊!你也给我开一下!”我追着浓墨让他给我开,“开一下看看,我现在是能看见鬼的,开完之后,说不定我就能看见平行世界了!”

浓墨一边拧毛巾,一边说我无聊,“你哥一定是灵魂脱壳了,在巨大的冲击下,脱离了身体,你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凌晨应该就能回来了。”

“那之后呢?”年初青绞着眉头,盈盈的眸子闪闪,为难道:“星君,我哥如果看见我了,我没有自信能说服他让我走。”

浓墨将毛巾递给初青,“给他擦拭耳朵后面,这里也是聚魄的一点,会缩短他回来的时间。他的命没有被女鬼取走,身上也没有留下别的门道,现在是安全的。”

他又在年后哥光滑的额头上按了两下,“他能不能放你走,这个得靠你自己。实话实说就是了,他如果自杀,定与你错过。如果不放下,你也会被痛苦地困住。”

“主要还是看你哥怎么想,初青,这必然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但我相信,你们最终会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的。”我给年初青加油打气道。

要放弃一个心爱的人有多难,年后哥,你以行动告诉我吧。

“璇子,星君。”年初青垂眸,“我连见我哥的勇气都没有,他是人,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怕他不听我的。”

“你就实话实说,他只要恢复了理智,就会知道怎么做。”浓墨不觉得这是个难题,“你都已经出现了,明天我会让人送你的母亲过来,让你们一家吃个年夜饭,菜已经派人买好了,厨房里冰箱里都是。”

最后的年夜饭,是初青的,也是我的。

年初青很感动,她又抱了抱我,“谢谢你们,璇子,你和星君要好好的。我的事,我会尽力说服我哥,璇子,我走的时候,你一定要来送我。”

当然,应该说,初青,你能来送我吗?会不会我比你先走?你去投胎了,我去自我毁灭了。我们算是彼此道别吧。

这栋房子,留有我和浓墨的些许回忆,虽然不怎么好,却是我们再次打开心扉的地方。而年初青也即将和年后哥在这里坦白了,祝他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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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除夕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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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的生命正式进入倒数的日子。

这个日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我早说过,家奶不喜欢我的生日,也不喜欢我把自己当生日对外张扬。

第二十二个年头,这是我活着的第二十二个年头啊,以前都没有好好过一次生日,今年,我想留个纪念。蛋糕我吃了不少,但我自己的生日蛋糕,我还真一次没有吃过。

凌晨两点二十二分,我睁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知道它不耐烦地自己锁了起来。放下手机时,手肘已经发酸。

从年初青和年后哥那边回来,也没睡几个小时,这就睡不着了。我问自己,是太兴奋了吗?还是太紧张了?好像都不是,是太正式了,我有点害怕。

舅舅和我一起回家,我会见到久违到家奶,爸妈,还有很多亲友邻居,作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能回家,真奇妙。

今天,还有一件事在我心里。斑点和绿儿会来吗?他如果来了,就表示他原谅我了,没来的话,难道斑点真的要怨恨我一辈子了?绿儿和思源,他们还能有机会再续前缘吗?

这么一想,我就彻底睡不着了。

如果我早点死掉,早点抓住机会和太yin拼了,就不会烦心这些事了。居然还能让我这个怕死的怪物,多活这么久,不知是对我的宽容还是惩罚。

“阿璇。”浓墨的声音带着夜间独有的沙哑,听得叫人心痒痒,直挠心尖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我翻身已经很轻了,这都能被我吵醒,我这什么倒霉体质。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心事被看透,有点不悦,“也不知道偷看多久了。”

他从背后贴过来,“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是问题,睡不着也无济于事。”

“浓墨。”我看着窗前的一抹明亮。

“嗯。”他轻生应道。

“我做错了。”有些麻烦,还真是我自己太倔强而造成的。

“哪个错?”浓墨的手安静地放在我平坦的小腹上,一句话将我激了个满怀。

“我有那么多错吗?”真是个坏蛋,能打击我可真不手软,气哄哄拨开他的手。

“没,我口误。”敷衍地说完,浓墨又将手放上我的肚子。

不理他的敷衍态度,我说道:“如果我在看守所没有诈死,那么真正的林璇死后,我还能正大光明地回到众人面前。”

那时,我自以为给浓墨和我自己断了后路,自以为很快我就可以死去了,哪知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我还能过一个生日,太yin也还活着。

失策的我,现在回去就是诈尸,并不能堂堂正正坐在众人面前,也不能给我和家奶zhijian一个完整的结束。

“阿璇,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十分正确?”浓墨沉声问道。

我嗯了一声,是啊,我的内心还在为自己叫好呢,认为浓墨也是没有我的法子,细细想来,还是我太冲动了。

“那有些事,你做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阿璇,你所认为的正确,会不会让日后的你后悔,会不会没有回头路?”怎么说着说着,我就掉入了浓墨的陷阱中呢?

我知道他在隐隐地拉我票,让我不要单独行动,让我听他的。

“我会注意的。”我回到,这不是一个明确的回答,我避开了他的套路。

浓墨报复xing地将放置在我肚子上的手,又向上移动了几寸,“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嗯?”

我按住他的手,“你怎么就不能老实?”

“跟你学的。”浓墨的手不听话地向上钻,我也加了点力道,他意识到可能得逞不了,手不动了,“我有多久没安抚过它们了?”

还真是……浓墨正经起来我怕,不正经起来,就是个无赖。

“阿璇。”浓墨磁xing的声音,直往我的耳朵里钻,嘴里喷出的热气,潮湿了我的耳垂,“阿璇,就摸一下,我什么都不做。你把我弄醒了,一点补偿都没有?”

又不是没摸过,我和浓墨什么都做过,早已不需要这样的扭捏。

浓墨表面上不喊疼,可他身上的伤,比我重多了。我是外伤,他是内伤。蛇医不说,我都不知道他的伤有多重。

我讨问过他的健康问题,浓墨对我严防死守,不肯透露一个字。那些他很好,他很健康,他的身体很强壮,关于这些,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从来没有当我面咳嗽过,然而最近我经常听到他背着我,轻轻地清理嗓子,出气很不稳定。如果他敢随意在我面前还说明身体没什么大碍,恰恰是他躲着我的这种行为才让我极为恼火的。

我现在一点也帮不了浓墨,他的内伤再继续下去,在凡人的身体上,是吃不消的。接着,他只会慢慢死去。唯一能救浓墨的,就是他尽快回归天界,我能做的就是帮他回去。

我不知道在他的计划内,回归天界有没有他自己的那一份,但在我的计划里,浓墨是必须回去的。我能不能回去都是次要的,因为,首先我得让一切都尽量回归原位啊。

话说回来,浓墨的qing况,并不适合做某些剧烈运动。开了一个头,他还能停下来吗?我们是有段时间没有亲热了,但**和浓墨的身体比起来,我愿意忍,再不能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差了。

“浓墨,我不想。”我拒绝道。

“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睡不着,我现在也睡不着了,不找点事qing做做,你又会胡思乱想了。”浓墨这个老滑头,他原来是拿这个吓唬我睡觉。

“好,我睡,我现在就睡。天亮了,你一定要早早叫醒我啊。”我让他保证。

浓墨的手抽了出去,这次仍然放在我的肚子上,没再动了,“好,天亮了,就喊阿璇起床。”

他抬起头来,亲了亲我的脸蛋,“乖一点,阿璇,你乖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

也许是浓墨的声音太温柔了,又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我转过去,抱住他,“我就爱这么睡。”临睡前,还叮嘱他,“浓墨,天亮了,一定要叫醒我。”今天一天,我都要好好过,不浪费一分一秒,好好过。

浓墨嗯了一声,圈住我,“快睡吧,傻阿璇,我保证。”

我是被亲醒的,凉凉软软的嘴唇印在我的额头,脑袋上方是浓墨好听醇醉的声音,“阿璇小寿星,起床吃饭了。”

这样一个早安吻,是我梦寐以求的,这样温柔的声音,也是我向往的,浓墨都给我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还记得我的生日,夜里,他提都没提生日,今天居然记着我的生日。

我摸了摸床头的手机,浓墨掀开我的被子,“六点,够早吧,天还没亮。”

浓墨知道我要看时间,我扔了手机,欢快地爬了起来,然后又捡起了手机,打开了照相机功能,“浓墨,我们今天,照一张全家福吧。”

浓墨的动作顿了顿,很久才回到,“为什么要照全家福?奶奶那儿有你的毕业照还有各种准考证照,够了。”

“我想照,我们家都没有一张全家福,总觉得缺点什么。”趁着大家都在,人都齐的qing况下,留一个纪念吧。

“那就照吧。”浓墨指着叠在一起的衣服,“林晓白陪你妈给你选的,你穿穿看。”

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xiamian,摆放着一双咖啡se中筒靴,我欣喜万分,“我怎么不知道,看起来好漂亮,可是,今天是除夕,明天才能穿新衣服啊。”

“就穿上吧,今天是阿璇的生辰,这算是生日礼物。”浓墨失笑,“你都不是小孩子了,还不敢穿,阿璇,你说你多大了?”他将盘子递给我,“时间还早,不急。”

我不假思索,“一千多岁吧,不知道前世的还算吗?”

他被我逗乐,我穿好衣服,浓墨用取来鞋子,“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我缩回脚,“你今天没毛病吧,浓墨,你,你居然连鞋子都帮我穿!”我受宠若惊,惊觉再这么发展下去,我要疯。

浓墨又拿回我的脚,“今天是你的生辰,阿璇。平时,有蛇婢,我也没什么机会。今天就让我为你服务,好吗?”他的脸格外阳光,虽然外面还未完全亮,浓墨的脸已经抵得过十个太阳了。

说实话,我很感动。

浓墨按住我的脚,往里面塞,很轻柔,生怕弄疼了我。天上的太阳星君,他此刻正在单膝跪地,顶着个俊俩,在为我穿鞋。

那一刻,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比不上浓墨的深qing不移。

我想,他也是努力给我们彼此留下美好的记忆。

“头发就这样披着吗?”浓墨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我的长发。

“扎个马尾吧,你会吗?”我问。

“我试试?”浓墨故意皱着眉,“真敢让我梳?”

“怕什么?”我蹭蹭他的手,“大不了,我也给你梳一个,咱们扯平。”

“璇王,星君,那边说已经准备好,你们可以去接璇王的人类舅舅了。”蛇卫在门外汇报道,打断了我们的互相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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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回龙眸镇

我将长长的马尾顺到胸前,“浓墨,若不是本王的颜值在此,惨遭你的毒手还能看吗?”

实则我对浓墨的手法还算满意,他给我扎的马尾位置很高,旁边留点碎发,凌乱中带着俏皮。再在上面夹上一个红色细丝带,颇有初中时的流行意味。

妖界都道璇王妖艳,却不知,在浓墨的手下,我也可以回到学生时代的清纯风格。或许在浓墨的心中,别人对我有万千看法,也抹不去他对我固有的印象吧。

一世天界,我是水墨幻化的小蛇仙,那时的我,蠢蠢嫩嫩,身上最多的还是傻愣愣的仙气。

二世蛇界,我是真真正正的蛇妖,那时的我,懵懵懂懂,身上只有蛇妖的特征。

三世越界,我是人类?是蛇仙?是蛇妖?还是天墨?现在的我,经历了那么多变化,妖艳是发挥到极致的。

有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禁感慨,如果我对蛇精脸叫好,那这副躯体,确实是我欢喜的,也不怪他们对我的印象极端。

可是浓墨,不管我如何变得更美,或者说,更可怕。我在他那里,永远不是贬义的。我摸摸这张在浓墨的手中似乎变得清纯的脸,这就是浓墨所看到的我啊。

“你也喜欢不是吗?阿璇以前,就喜欢这个,蛇婢还能找到绝版的,立了大功。”浓墨不怀疑自己的审美,他拿起我的手机,塞进自己兜里,“走了,萧叔叔在等你了。”

外面的天翻白得很快,从寝宫走到胜白楼,边走边能看到忙碌的蛇婢蛇卫。他们有的队伍捧着一盘盘瓜果,有的队伍打扮成狐妖虎妖的模样,有的是身上挂着我一大串的灯笼等物。

“人模人样的,浓墨你看,他们是要演戏吗?”可以带他们去给乡亲们表演就好了,那一定会更加热闹。

“你前世在蛇宫,没经历过春节?”浓墨从队伍里随手捡了几个点心,体贴地塞给我。

“你不要装傻好吗?春节我都是偷偷出来和你一起的……”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前世,小时候,蛇宫好像并不过春节,记忆中,好像也是后来开始的。反正我遇到大个子后,春节就是和他一起过的。

“记性不差啊。”浓墨很满意我的表现,拿出纸巾擦着我嘴角的点心残渣,宠溺道:“吃慢点,都是你的,今天一天都有好吃的等着你。”

我顺手塞一个进了浓墨的嘴里,“你尝尝,这糕点是不是很细腻。”说着我就差使身后的蛇婢道:“去帮我再拿点相同的糕点过来。”带一点给舅舅吃,然后再带回家奶家让大家尝尝。

蛇婢脸上挂着笑,恭敬道:“他们那边的不多,我去蛇库让他们搬一些过来。”

“不用了,叔叔那边有,家里也会有。”浓墨知道我的意思,“种类很多,还有你没吃过的。”

我的眼睛都直了,“真的吗?还有我没吃过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浓墨将我的马尾抚到后面去,“来,我背你过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长老们又会在后面说闲话了。”我边说边往浓墨背上爬,动作一点也不含糊,长老们要说就说去,“快点啊,我想快点见到舅舅。”

这时,又来了一队蛇婢,她们穿着人类的现代服,个个踩着高跟穿着时髦,见到我们喜庆地行了礼,又往东边去了。

“璇王,有很多节目都是新加上的。蛇界受到人间的影响可不小,尤其是璇王从人间回来后。”跟着我们的蛇婢小声提醒道。

这又是新节目,看着挺好玩的,“见到这么多蛇婢穿现代衣服,真挺好看的。”

浓墨加快了走路速度,步调却轻巧如风,我平稳地趴在他的背上,“嗯,没你好看。”

“嘘,不要乱说话,听见了会不高兴。”我们后面还跟着蛇卫蛇婢呢,虽然有一段距离。

“那你听了高兴吗?”浓墨放轻了声音。

“唔……”我蚊子般地哼了一声,心想着,这糕点越发甜腻了。

“就是让你高兴的,阿璇。”虽然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却能想象到他微扬的嘴角,那好看的弧度,浅藏着阳光的美好。

好美好,怎么会这么美好?蛇宫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一扫因为太阴事件引起的沉闷。连蛇妖们都能如此开心地过春节,人间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呢,只愿大家都能在这美好的节日有着美好的体验。

胜白楼前,我再次咽了下口水,“浓墨,画舫真的不会跑出来吗?水幺也不会因为见到了我就被唤醒吗?”

万一在家宴上,水幺从舅舅的身体里窜出来了,可不好收场。

“嗯,水幺不会出来,画舫也不会。”浓墨再三保证道,“你就安心地和叔叔一起回家吧,我都封印好了。”

水幺不会出来,画舫也就不会出来。舅舅还是舅舅,他睡了这么久,还是我的舅舅,没必要害怕。

在浓墨的鼓励下,我鼓足勇气,踏进了胜白楼。

舅舅就在第一层,我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他了。

这是多久没见到了,如果说对前世的记忆,一瞬间就可以回忆出来,那么对舅舅的记忆,就如同过了半辈子。

可是时间是过了,很多事情发生了,我长大了,舅舅却还保持着那时的模样,他第一次以鲜活的状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怎么说呢,应该说,迄今为止,我今生的大半生都是和舅舅家奶一起的。舅舅就如同一个时光钥匙,打开了我对他最亲切的记忆。

舅舅本来坐在一把红色的实木椅子上,见我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我的眼神没变,他的声音也没有变,“璇子。”

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的舅舅,他如今就活生生站在那里,他看着我长大,我看着他老去。他看着我蛇变,看着我一次次崩溃,也是他和家奶一次次将我从深渊里解救出来的。

“舅舅。”我扑进他的怀里,“舅舅,璇子不孝,让你受苦了。”舅舅小时候抱过我多少回,他将我扛在肩膀上看龙灯,那个身躯虽然不胖,却也没有太瘦,而现在,舅舅还是瘦了,可以说是瘦骨嶙峋。

“璇子,是你受罪了,舅舅没能保护好你,还让你劳神,这舅舅当得真不称职。”舅舅的话语间,刻满心疼,“舅舅都知道,你受了多少苦,浓墨受了多少苦,你们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快要修成正果了?”

修成正果,浓墨毕生的努力都是和我修成正果,我也想啊,可是我不能啊。

我不能孝顺他们到老,我也不能陪伴浓墨到白头,这就宿命,我的宿命。

一番寒暄,几行泪下,我免不了伤情几回,最后还是浓墨提醒我时间问题,才将舅舅从我的悲情里解救出来。

舅舅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璇子,你这样哭,舅舅这没事都会被你哭成有事咯。”他说到最后,都是带着笑意的,明明一开始他红了眼睛嘛,“小璇子从小就爱哭鼻子,小哭包,舅舅生龙活虎的在这呢。”

说好的一片喜气洋洋呢!我为什么哭得停不下来,以为见面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见到舅舅除了体重外什么都没改,这亲切万分的感觉包裹着我,让我觉得之前的紧张都是多余的。

我像女儿一样,搂着舅舅的胳膊不撒开,“阿璇,萧叔叔要稍微装扮一下的,你先放开一会儿,不然叔叔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的体验。”

没办法,我没有理由纠缠舅舅了,等舅舅从房间里面出来,他已经改头换面,成了另一个模样,原来的高鼻梁上面加了一道小疤痕,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头发变得微卷,本来白白的皮肤,也黑了几圈。细看之下,和舅舅只有六分相似了。

从蛇宫出发前,我看着蛇宫整个一片祥和的气息,父王母后和蛇医他们也都去看戏了,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彦首和绿儿姑娘回来了吗?”

蛇婢微微摇头,“好像没有。”她偷偷抬头看我的脸色,问道:“王,彦首是不是不回来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这么久过。”

斑点,你会带绿儿出现在家宴上吗?

如果你不出现,我该如何是好,你分明是关心我的,就要从此和我生生变成陌生人吗?

浓墨开着车,载着我和舅舅两个,行驶在龙眸镇的主公路上。

龙眸镇,这回,我有预感,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估计不想吧,我带给你的,是战争,是灾难,是奇奇怪怪的妖怪,所以你不会想我把吧。

对你来说,小镇上这么多人,少我一个,多我一个,你都不会在乎。

对我来说,你却承载了我的青春年少,我的懵懂成长,我和浓墨的爱恨情仇。

公路旁边的房屋,什么时候已经盖得这么高了,两旁的店面装潢也已经变得高大上起来,这些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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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除夕

“这条边以前没有这么多店的。”我指着窗外对舅舅说,“舅舅,你还有印象吗?现在的这些大的门面,以前就那么几家。”

舅舅坐直了身体,专注看窗外,他和我一样,都对这里感情颇深。不,应该说,舅舅对龙眸镇的感情比我深多了。

“和我最后一次印象中的又不一样了,照这个发展速度,就是一天一个样。”他说道。

这里的变化速度我都不适应了,其实,一个小镇和城市比起来,速度一定是龟速的。但这里,稍微变动一点点,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大变样。

我对它有多熟悉,看到它的变化就有多不适应。

很多商户的对联都贴上了,两串红绢布似的对联挂在宽大的卷门两边,我伸出舌头去瞧,哪家不是热闹非凡,都回来了。平时不回来没关系,过年,都是在往家里赶的。

一年奔到头,再忙再累,挤破脑袋都要回家,这就是春节啊。

不知道爸妈是不是来得及回家,不然家奶和舅妈就只能两个人报团过年了。谁家都是一大家子人,到了家奶她们,孤孤单单,这些我都不能想。

以前让我嫌弃得要命的土公路早就没了,公路那一头,就是我们村。

家奶就是从这条路上,将我送了出去,现在我又沿着这条她守护过无数次的路回来了。

家奶,璇子回来了,你心爱的儿子也回来了。

车就是我的保护层,可以尽情观望这个充满人情味的世界,不用避开探究的眼光,也不会担心被人发现。

村口的大叔家,房子又翻新了,他家门前的两棵柏树没了,换上了金银木。刘大婶家的门虽然落上了一把锁,春联却没有被忘记,刘大婶两口子已经去了,可邻居们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帮他们贴上门联。

通往家奶家的路变宽了许多,也平整了许多。

思源发来短信,上面写道:直接来奶奶家,都一起过来了。

舅舅家的门果然是锁上的,就连春联都没有贴,舅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终于没有下车。浓墨将车一次性开到家奶家的门口,停车,开门,下车。

家奶正蹲在门前,瘦弱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团团在门前,与大大的房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头发几乎我全白了,枯柴般的手正在摘新鲜的蔬菜,旁边放着的盘子是晒干的马齿苋,那是我爱吃的。

她好像没有听到我们的到来,直到她似乎是腿蹲麻了,换了个姿势,家奶才抬起头来。

浓墨走到她面前,家奶仔细瞧了瞧,然后笑眯眯地要站起来,“孩子,你回来啦。”说着便放下菜,朝里面喊道:“浓墨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

浓墨扶住家奶,她真正站起来的时候,腰已经有些直不起来了,微微弓着背,“就你一人回来啊?快进来,进来。”其实,家奶的声音也弱了不少。

“奶奶,不只是我,还有。”浓墨轻轻道:“我带一个亲戚一起来过年,你不介意吧。”

家奶指了指耳朵,“孩子,你声音大点,奶奶耳朵听不大清楚。”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忽高忽低,就跟戴着耳机听音乐时,我们对别人的说话声。

怎么会一下子老了还这么多?头发白了,腰直不了了,说话中气不足了,又瘦又干,耳朵还不好使了。

家奶怎么能老,家奶怎么能变弱?这是我小时候一直害怕的,我此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家奶变老啊。生老病死,多正常的事,可我永远不想看到家奶变老,她在我心中一直那么强大,怎么可以老?

一定是因为我这个冒牌林璇走了,舅舅名义上也死了,所以家奶才会变成这样的,她承受了太大的打击了。

浓墨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家奶才点点头,道:“快让你的亲戚出来,别委屈了人家。”

生命的鬼魂绕着家奶兴奋地跑着圈,它没走,我们也就没送了。它愿意留下来,留在这尘世,也许有生命的陪伴,家奶会少一分寂寞,虽然家奶大多数情况下是看不见它的。

它汪汪叫了几声,跳过来使劲拍打车门,它知道我们来了,生命还记得我们!

薛大妈打开了后门,手里抱着一个几岁的白嫩奶娃娃,“家里来人了啊!待会儿一起来吃口菜,啊!”

奶娃娃转着漆黑的大眼珠子,手里拿着已经攥得变了形的红包,一直在往薛大妈的脖子上砸,一个松手,被捏扁了的红包掉在地上,“妈,我换个里面没钱的红包来。”

那是薛芳芳的声音,只见她略显成熟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淡色红唇恰到好处的点缀又不显得张扬,芳芳姐也回娘家过年了。

她的手中拿着个新红包,递给奶娃娃之后,捡起了地上失去主人宠幸的红包,“奶奶,你家今天热闹了啊!”她笑着看向浓墨,“还认识我吗?浓墨能见到你不容易啊,今天可得来我家喝一杯。”

“把后门关上,穿堂风好冷啊。”一个抱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过来帮我切菜?我这里忙不过来了。”薛大伯叫着,接着就是薛大妈扬言要揍他的话,他马上噤声了。

思源手里拌着浆糊,装作才知道我们回来,“浓墨哥!”他冲浓墨喊道。

接着就是我的爸妈,我爸围着围腰,手中的锅铲还残留着一个油光闪闪的菜叶,我妈手中搓的肉圆子已经扁了。

舅妈站在我爸妈身后,只露出一边眼睛来,并没有上前,我看到了她的脆弱,她也是女人哪。

妈妈又将手中的肉圆子搓圆了,“浓墨,还有谁,一起下来啊。”我妈只知道我来了,她想见我,如果她知道我和舅舅都回来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浓墨扶着家奶靠在门边,家奶用手轻轻捶着腰,看得出来,她身体和以前比,真的差远了。

“是她吗?”家奶试探性地问道,然后赶快改了口,“那就快点进来,别让人看见了。”她像做贼似的,希望我回家。

除了思源,除了会算的舅妈,他们都不知道舅舅回来的事,甚至,连舅舅还活着都不知道。

车外的众人是期待的,车内的气氛是凝固的,“出去吧,舅舅,你得给他们一个惊喜。”

舅舅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一方面是喜悦,另一方是担心,这么久之后还玩死而复生这一套,死了有段时间的人,居然又奇迹般地生还了。他自己恐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离奇事实吧。

虽然他做了点伪装,但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那一定是极为复杂的。

“你是担心他们害怕你吗,舅舅?”我问。我猜他也不是这么想的。

“璇子,你真的不要和我一起下去?”舅舅不是第一次问我了,我的回答都是不。一个人伪装成别的身份就行了,即便邻居相亲们会有所怀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相信是巧合。

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巧合大概率是有多低。出现一个长得像的顶多被怀疑,出现两个像的,人们就不仅仅是停留下怀疑层面了。

所以,我只能选择其他方式,这个简单的方式留给舅舅就好了。

舅舅见我依旧不答应,他劝道:“你选择的也许会更辛苦,到时候受不了了,你可以提出来。”在他的犹豫理由中,一定是真心希望我和他一同出现的,如果不行,他只会优先考虑我。

只要我在乎的人可以看见我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不管。

纠结再三,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同的是,他头上加了顶帽子,帽檐很低。家奶估计是见那身形明显不是我,微微有点失落,等到舅舅戴着口罩从她面前走过,我才看到家奶的眼睛重新燃起光芒,“你们都进来吧。”

家奶说着,颤颤巍巍地转着身子,舅舅和浓墨一左一右地搀着家奶。

我作为一个透明的,跟在他们身后,生命缠着我的腿,一会儿抱着撒娇,一会儿窜上来舔一舔。

“我们去贴春联吧。”我走近思源,看着他端着的白色粘稠浆糊,“你贴了几个?”

他小声道:“一个都没有,璇姐,你不跟过去吗?”

“不去了,给家奶和舅舅一个私人空间吧。”事实上,他们要说什么,我都可以预见,去了也是加剧眼睛的红肿。

思源没开眼睛,看不见我,他对着我旁边的空气道:“璇姐,先贴哪儿?”

“先贴大门的。”我说,放在桌子上的对联对仗工整,金边描红,就是上下联的顺序弄反了。

“思源,你家还没贴好呀。”一个看起来比思源小两三岁的男孩跑了进来,他是头发上还有浆糊,应该是抬头去贴横批时滴上去的。

思源顺水推舟,“你都弄好了,好厉害,那就帮我分辨一下哪个贴在哪边吧。”

“思源,思源!”又有一个孩子跑了过来,这些孩子们我都已经认不全了,居然和思源的感情还挺好,“我家烧了好多菜,我都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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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新旧事物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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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比思源矮了一个半头,鼓鼓的脸蛋上冻成通红的两块高原红,人中处亮晶晶的鼻涕也被冻出来了。

他兴冲冲比划着家里烧了多少多少菜,cao着一口稚嫩的童音,“我妈一口都不让我吃。”说着还咂砸嘴,不放过回味中的一点香味。

孩子们好像没有不喜欢过年的,虽然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过年还是会有新衣,会有很多好吃的,关键是,过年人多热闹啊。

“思源,我爸还带回了内蒙古的羊肉,思源和奶奶他们今天一定要来吃啊。可香了,我爸说,这是正宗内蒙古羊肉。”男孩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热qing,真切的没有一点炫耀的成分,那是来自孩子的真qing。

思源都是大孩子了,对于过年好吃的,就多了几分淡定,“谁家先吃饭,就去谁家吃,你家对联贴好了吧,有没有剪这个?”思源从里面拿出一叠方块红纸。

男孩摇摇头,“这是什么?”

我惊诧,现在已经不贴这个了?还是说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认识了?

“这是保平安的。”思源递给他道:“贴在家里的物品上,喜庆,也保平安,让它们都过过年。”

男孩哦了一声,眼睛发亮,“我好像在井盖上看见过,那个红纸已经破破烂烂掉se了。”

“嗯,就是这个。”思源让他快些回家贴上,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跑回去了。

我忍不住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我以前见过吗?难道是长大变了模样?

思源展开对联,从里面理出一边来,我看了几眼,让他贴在左边,“赵奶奶家二女儿的外孙。”

“就是他啊。”因为他爸爸家离这里很远,找奶奶二女儿为了远嫁和家里翻脸了,嫁人之后很少回来。生孩子后就回来了一次,也没带孩子回来。我就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那也是通过找奶奶到处给别人看的照片看到的,“怎么回来了?冰释前嫌了?”

“双方都想念,就慢慢来往了。”思源将春联铺好,往反面刷浆糊,“现在都挺好的,一家回娘家过年,赵奶奶不知道多乐呵。”

思源的娃娃脸,也渐渐退去了幼稚感,变得更有男子汉气概了。这个家有他在,我放心得多。

我看着他,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就开始拼命挣钱了。吃过苦的孩子,会格外珍惜家庭的幸福吧。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冥冥中让我们这些陌生人有了千si万缕的牵绊。谁知道一开始那个讨厌的小男孩会变成我的表弟,撑起这个破碎的家。

他撑起的又何止是一个萧家,是两个萧家。

浓墨夸奖他对业务的驾驭能力特别强,是个可造之材,将来接手萧氏是没有问题的。

浓墨的那个萧家,我一概不清楚。我想,浓墨对萧家爸妈的熟悉度应该也不比我多多少。因为迟早要走,浓墨不想我在他们身上多浪费感qing。就那么残忍的杜绝了我和他爸妈的见面。

我是能够理解的,认识的人越多,付出的感qing越多,在浓墨的视角,我怎么着都是要离开的,可以的话是,少投入点感qing对我是好事。所以他从来不让我再见他那个可有可无的家人。

“璇姐,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歪。”思源的个头长高了不少,这么一对比,男孩子的身高要长起来,也是跟雨后春笋一般的,这个弟弟,我越看越满意。

我往后站了站,“往右边去一点。”

思源将上端按在了门板上,我帮忙往下刮平,“你刚刚给他的,他拿回家去贴,很肯可能不讨好。”

为什么这个红se的小方块纸,用的人家越来越少了。最大的原因还不是,现在家里的东西和以前的东西比起来,贵重多了。

以前很多房子都是砖瓦房,还有泥墙,贴了撕掉了也无碍。现在不一样,粉刷的墙壁一尘不染,贴上去不仅不美观,还会留下难看的痕迹。同理,家里的家具也是如此。

时代变了,这些也在逐步淘汰了,小孩子们没看见大人弄,就不知道了,渐渐的,这些习俗就没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利弊都有,思源的心中,应该是想抓住这些小尾巴的。

“璇姐,你会舍不得吗?”他的年龄比我小,都记得这些东西,我当然也一样舍不得。

“舍不得啊。”我照实说,思源刷的速度慢了下来,“思源,我也纠结过,思考过。那些失去的和即将要失去的,我都舍不得。”

“你是如何做到看开的?”思源问道,他明显不qing愿看开,“璇姐,我不说思想保守,我学习也是先进的文化,可我难以做到就这么看着,总有一天,记得的人都死了。”

“我也没有完全看开。”我在心里也会心疼,尤其是堆在桌子上方块红纸,那也承载了我许多的春节记忆,怎么可能看开?

我知道思源此时也是矛盾的,这种冲突在我这里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我是过来人,我想我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是90后,我们看现在的孩子就跟70后,80后看我们一样。他们珍惜的东西,也有很多消失不见的。在一起缅怀岁月的时候,同辈zhijian最有共同语言了,因为有共同的追忆。”思源又贴另一边,我继续帮他抚平春联的褶皱。

“时代就是这么发展的,新事物的出现,旧事物的消亡。我们和我们的回忆,终将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现在孩子们的玩具,我们那时候也没有啊,到他们下一代,还会有更新奇的出现。”我拿起横批递给他。

“那就什么都不能做吗?”思源好像明白了,却又有点不甘心。

“能啊,记录下来啊。”我说道:“把这些关于我们的美好都记下来,给这一代人回忆,也和后代分享。告诉他们,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消失的习俗有多好玩。这就是个人能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思源舒出一口气,笑道:“网上的那本是你写的吗?你的观点和作者一致呢,作者叫璇墨,书名叫蛇女,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是你写的回忆录。”

我一愣,随即道:“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写到尘归尘土归土,真的跟你很像,我怀疑是认识你的人写的,信息都能对上,只是有些地方稍作处理。”思源又说:“作者名就让人怀疑,不过读者们以为是假的呢,哪知,却真有这样一个璇王。我得让浓墨哥看看,对你们的事qing知道的一清二楚,挺恐怖的。”

思源怎么都看到了,我就是太压抑了,想写下来,人类不会以为是真的,思源都看到了,还好还没写到我的计划。停了吧,不能再写了,先存稿,等我要走了,再一次xing发上去。到那时,浓墨就算看到了也来不及。

“是,是费东喜写的!”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把费东喜拉出来垫背,“她不是怀孕吗?闲得慌,我给她复述,她自己写,权当消遣。”

东喜啊,对不起了,你就受点委屈,被动地帮帮我。毕竟,咳咳,我将不能描述的一些事qing也记录下来了,会破坏我在思源心中的形象的。过后,我给你买五十个包包给你赔礼道歉!

不是在说新旧事物的冲突和矛盾吗?怎么就给我自己挖坑了呢!快快结束这个话题吧!

“璇姐,可那都写了许多字了,她两只凡人手,有那么快?”嘎?我呆住了,这思源,能不能不要怼我。

“其实写了很久了,怀孕之前就在蛇宫,不是玩小宝就是写,然后让蛇婢带出蛇宫发上网。”我yu哭无泪,蹩脚的理由,太蹩脚了!

然而思源点点头,不再追问,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他前面的追问一定是故意的。这家伙难道继承了浓墨的腹黑?

意识到他放过我之后,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我,我写本书容易吗我?

我们将家奶家的对联贴完之后,又去贴舅舅家的,思源忽然问我,“璇姐,我几天没见到绿儿了,我也没和她吵架,上回见面还好好的。”

我推开舅舅家的院门,院子里连药草都没有晒,空荡荡的,我给院门配备了一对,又给门头上贴了一个福字。身体上忙碌着,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是不是绿儿出了什么事?”思源追问道,语气着急,我再不告诉他,他就该更担心了。

“她很好。”我想选择一个最好的方式,可惜时间紧迫,没有找到:“斑点有事,带她出去了,今天,他们会一起过来吃年夜饭的。”

“真的?”思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端着的浆糊都要倒了,他希望我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家奶和舅妈知道你谈恋爱了吗?”如果知道了,见面还能有理由。

“他们知道。”思源有些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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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家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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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绿儿过来,正好让他们见见。”只希望斑点会带绿儿来吧,满足我这个愿望,我们以后齐心协力不要因为其他事qing怄气了。

思源进了里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说话时都不敢看着我,“璇姐,承彦哥和绿儿的父母呢?我好像都没有听绿儿提起过,如果我们俩要长久在一起,也得我先去吧拜访绿儿的长辈吧。”

斑点和绿儿的父母,对啊,他们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该有父母的啊。前世,我记事起就没见斑点有过父母,他就只有一个妹妹绿儿,今生,也是如此。

这个,我还没有问过。除非他们早就出事了,否则,谁都有父母。思源能问这个,他考虑得比我周到。

“我没有听谁提起过,斑点也从未说过这个。”我实话告诉他。

斑点和绿儿的长辈也没谁啊,一个蛇宫,就他们俩是至亲。如果我的父王母后能算上他们一个名义上的长辈,思源不介意去拜访几棵树的话,也许可以作数。

舅舅家干净得很,就连门槛也擦得干干净净,没有灰尘的痕迹。我是真的相信舅妈已经改过自新了。她的条件不错,没必要为了舅舅等待,如果舅舅回不来,她打算一辈子守着家奶守着萧家吗?

可以确定,舅妈对舅舅是真心的,舅舅这次回来了,他们的感qing一定会比之前升华许多。舅舅和舅妈,再加上思源,萧家算是保住了,家奶也不至于神伤了。

思源想了一会儿,分拣起对联来,“承彦哥是不是对我和绿儿的事不满?璇姐,你可以跟我说的。”他的神态专注,将后门前门的区分开来,又将横批调整好。

当事人的感受是最直接的,他一定能感觉到来自斑点那里的压力感。本来,我是想等斑点自己想通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的,如果他仍然不同意,那时候再告诉思源也不迟。但现在,思源已经察觉到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和绿儿的前世说出来,说出来到底有什么好?还不是过一辈子是一辈子,知道了前因后果,他们这一世就该为下一世烦恼了。

思源和绿儿不知道的话,浓墨回到天界后,自然还是会关心他们的下一世。思源和绿儿就算知道了,万一浓墨未能及时回去,思源和绿儿还多了负担。想到这里,还是将这个秘密保留着吧,只告诉斑点就行了。

“璇姐,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承彦哥,他对我的人类身份不满意。”思源见我不答话,自动认为我是默认了。

我在他头上咚了一下,“你啊,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喜欢患得患失。斑点没有对你是人这点不满意,他啊,只是担心你百年后,绿儿怎么办,斑点是很喜欢你的。”

“我百年后,我百年后……”思源有些激动,特别想尽快把意思表达出来,“璇姐,我也想过的。我和绿儿如果是不可避免的相爱,现在生离不比死别难受。注定要分开的话,我愿意是死别,我死了,绿儿还可以另寻爱人。”

他说这话,得有多难受。傻孩子,你不愿活着看她和别人在一起,你以为死后就会甘心吗?也许他还太年轻了,不知道死前留下爱人孤单的活在世上,有多痛苦。他真的先老死了,未必能瞑目的。

“绿儿一定不喜欢听你说这些。”如果浓墨死了,留下我独自活着,我会恨他。所以我就自私一次,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受那样的罪,“记住,永远别说给绿儿听,她会认为你没那么爱她。”虽然我也见不得浓墨另寻他欢,但我希望有人替我照顾他,能说我不爱他吗?

思源点头应允,我见他的被绿儿的事qing影响了qing绪,安慰他道:“你放心好了,斑点会理解你们的,绿儿是他最爱的妹妹,今天就会有结果。你要打起精神来,不然他们来了,见你这副模样……”

他赶忙点头,脸上顿时来了精神,“谢谢你,璇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相信我和绿儿的感qing会打动承彦哥的!”

这就对了嘛,这等小事还垂头丧气的,那我还活不活了。

什么时候,死亡在我这里,也是奢侈的了。死亡可以轮回,有轮回就有机会见面。那么消亡呢?消亡比死亡可怕多了吧。相比起来,我如果是思源,做梦都能笑醒。

从舅舅家回来,赵奶奶家的外孙带着几个小朋友对着我家的对联指指点点,嘴里叽里呱啦的。

走近一听,才知道赵***外孙看见对联自己飞了起来,飞到了思源手上。

“思源!”他见到思源来了,跑过去,抓起他的手,“你会变魔术吗?你再一次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哥哥!”赵***二女儿一只手端着杯热牛奶,朝他招手,嘴里还指责道:“思源是你喊的?哥哥比你大几岁?这么没礼貌,以后哥哥不带你玩了!”

她的二女儿我是喊二姑姑的,不过我小时候和她玩不到一起去,感qing平平淡淡。印象中的二姑姑是有点胖的,现在的她瘦了许多,也比以前憔悴了。

“姑姑,没事的,小罗喜欢就可以这么叫着玩。”思源对此表示无所谓,对于当哥哥,他没有多大兴趣似的。小罗,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连姓氏也忘了。

二姑姑不同意,“那不行,得有规矩,不能没大没小的。”

小罗扭扭捏捏不想喝牛奶,“我还想吃菜呢,喝饱了就没肚子吃菜了。”他还想着菜。

“二姑,你让思源哥哥给我们重新表演下魔术好不好?”几个小孩也跑过去,央求她让思源表演。

我和思源都知道,那才不是什么魔术,只是他们看不见我的,以为春联是自行飞到思源手上的。

小孩子看不出来,以为是魔术,大人眼睛毒一些,万一被瞧出来有猫腻,就不好办了。家奶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别以为莫须有的牛鬼蛇神而坏了名声,农村对这些还是敬而远之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妈妈的眼睛虽然擦过了,却仍然有点红,想必是哭过,她揉着眼睛道:“切辣椒时,进眼睛了,辣得慌。”完美地掩饰了过去,“二妹在啊,不进去坐一坐?”

生命窜来窜去的,我一弯腰抱起它,它在我胸前噌了噌,不跳了,安静了。

“不了,过来找小罗喝点东西,我这就回去帮忙了。”二姑姑说着,又让小罗喝奶,“喝了长个子,你看思源哥哥,长得比你高多少。”

他僵着脖子,嫌弃地看着牛奶,不肯喝,“不喝今年的红包,我全给你收着。”二姑姑威胁道。

小罗二话不说,抢过杯子,喝了个干净,“都不放点糖。”他噘着嘴,想来是不爱喝不甜的纯牛奶。

“糖糖糖,你妈我以前就爱吃糖,吃成了胖子,现在不能纵容你。”二姑姑冲我们这边一笑,搞定,以胜利者的姿势,转身离去。

这时,孩子们才想起来,他们的魔术没看到。都过来缠着思源,“哥哥,我们都没看到,小罗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哥哥,你表演给我们看一下呗。”

思源被缠得头疼,“小罗看错了,我哪会魔术,姑姑你说是吧。”他向我妈求救。

我妈回去抓了一捧糖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在蛇宫里吃到的那些,浓墨说送过来就真送过来了。

这么好吃的糖,果然堵住了他们的嘴,就连亲眼见到的小罗都只顾吃糖,完全忘了那回事了。

我走到我妈旁边,小声在我妈耳边喊了声:“妈,我是璇子。”

我妈的嘴角抽了抽,眼睛看着远方,小声道:“你想吓死我啊!还不快点进来,大家都很想你。”

嘿嘿笑了两声,我问道:“舅舅和家奶的见面仪式结束了吗?”这贸然进去,会打断的。

“进去进去,这样怪吓人的,若不是你妈心脏好,我真是……”

“好啦好啦!”我搂住妈妈的脖子撒娇道:“我没有想吓唬你啦,进去吧。”

我妈整个身子又一震,眼角也跟着抽了抽,“你这突然碰我,你想吓死我是吧!”话是这么说,她的手却扶上来,摸到了我的隔壁,“快进去给妈妈看看。”

一进门,我就幻化出了身形,家奶和舅舅他们正坐在左手的房间,房门大开,直接可以看到我。

家奶擦擦眼泪,看见我来了,激动地想站起来,由于她的身体差了许多,表现出的就是颤颤巍巍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羸弱。

我嗖一下扶住她,一旁的爸爸和舅舅都缩回了手,“家奶,你坐着就好。”

“璇子。”家奶粗糙的手拉着我的手不放开,“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说怎么没看见呢,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家奶在家日日想,夜夜想,总算把我的心肝宝贝给盼回来了。”

家奶的嘴巴变得有些干瘪,多了几道深深的纹路,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几道皮皱巴巴的拉扯着,显得很吃力。

我的家奶啊,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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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最是亲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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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残酷,再亲再爱的人,也会有老死的一天。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怎么向上天求qing,都会走上失联的道路。

家奶老了,她把岁月奉献给了两个家庭,劳累了一辈子,没有享过福。

我是个很爱逃避现实的人,太残酷的我就不敢看,我宁愿闭着眼睛。但是对于家奶,我逃不过呀。

我的人生走到的现在,如果还不能直视残酷,也太失败了,那么这个失败,就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能够。

她脸上的沟壑,一道道,一条条,有深有浅,都是残酷的痕迹。仿佛我高中毕业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她老了十几年,越到后期,老的越快。

家奶的眼窝深陷,眼皮周围都没有肉了,以前那炯炯有神的慈爱的眼睛,现在除了慈爱,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神采。我十分怀疑,再这样下去,她的眼睛也会出问题。

一张脸被搓成了皱巴巴的,这就是家奶呈现在我面前的脸,我小时候害怕了无数次可能随时消失的脸。

干瘪的老奶奶我不是第一次看,那是别人家的奶奶,看到了心中也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奶奶。到了家奶这里,就变成了一个上了年龄的亲人,她蹒跚,她迟钝,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放在心上,真真切切感受着年龄感带给我的难过,心疼。

“家奶,过年嘛,璇子当然要回来陪你过年啦。”说好了要忍住眼泪的,我总是食言。我忍不住抱住家奶,“今年过年,家里人都齐了,对不对?家奶,你是不是很开心?”

“嗯,嗯,开心,家奶开心。”她颤抖地在我耳边说着,“你要和浓墨好好的,替家奶谢谢他,他将你照顾得好,还帮助你找回来印儿,帮我好好谢谢他。”

“妈,你先休息下。别洗菜了,那些活都是我们后辈做的。你就在这里歇歇,和璇子聊聊。”爸爸关心家奶的身体。

家奶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不好,却还在准备年夜饭的菜,不是爸妈他们不孝顺。我知道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就闲不住,她不愿意当闲人,即使不方便,她也不愿意让大家麻烦,这就是家奶。

她不是个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不找点事qing做,她就难受。

“不,不行,我还要给璇子做她最喜欢做的马齿苋呢,你们不知道怎么烧璇子才爱吃。”家奶说着,又用围腰擦擦眼睛,“我还没弄好。”

浓墨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过来,估计又没干好事。

“妈,我知道怎么做。”舅妈都急了,她本来是去厨房了,这回拿着锅铲又进来了,劝家奶道:“妈,那天气那么热,你非要去田边挑马齿苋,都热得喘不过气来,幸亏我发现地早!这挑回来一有太阳,你就拿出来晒。现在连做菜都要亲手做,你这……”

家奶为了我挑菜,热得喘不过气来,不是有蛇卫盯着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向浓墨看过去,“解决了,还告诉你干嘛?”浓墨先发制人,果然是他把消息给截过去了!

“跟你说了,你能做什么?把奶奶接到蛇宫?事后都没事了,再告诉你,你觉得你能做什么?是不是平添忧虑?”浓墨凑过来,把我的话又堵回来了,“乖,在家就不要闹了,回去我任凭你处罚。”

算他狠,说的句句在理,真是没办法反驳。还有一点就是,他突然这么温柔,我虽然不适应,但真的是很喜欢啊!

“家奶,你不想跟璇子多说说话吗?”我只能撒娇了,马齿苋我是很久没吃了,记忆中怎么怎么好吃,也确实是因为那是家奶做的,那是我熟悉口的口味。

我人都回来了,都见到家奶了,还在乎别的吗?家奶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可家奶似乎并不听我们的劝,“璇子,我一边做菜,你一边陪我说话。”这方法……还真是没法反对。

家奶一边洗马齿苋,一边选择晒得最好的放一边,“这是干嘛的?是要做什么特殊的菜吗?”分开干嘛,还要做别的菜?

她笑呵呵道:“是啊,今天是大年三十,你说是什么日子?”

“除夕啊,那过年还有别的新菜式?”我说道。

我和家奶的唠嗑阵地转移到了后院,这里比较隐蔽,我出来也没什么压力。思源拿着剩下的方块红纸,这里贴一张,那里贴一块,鸡笼当然没有放过。

“你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啦?”家奶主动提我的生日,让我有点诧异。

我看着她有点出神,家奶笑眯眯的,没有别的表qing。她是在说真的,而我却有点不习惯了。

“家奶,我这生日,不好啊。”我回答得很无奈。我还记得她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呢,我为此还委屈了很久,到现在想想,还有小小的遗憾。

她一下子不说话了,皱纹深陷的脸固定成了一个悔恨的表qing,她无神的眼睛有亮晶晶的东西要窜出来。“璇子啊,家奶是对不起你的。”她抹了把眼睛,枯枝一般的手不愿意离开双眼,“别人家的孩子过生日轰轰烈烈的,我家璇子却眼巴巴看着,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我难过啊。”

“家奶。”我不知如何是好,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对此表现失落的。家奶都懂的,我小时候的不甘心和抱怨她怎么能不看在眼里。

我只觉得家奶不给我过生日时有点不通qing理,可她多爱我啊,她怎么舍得不给我过生日纪念,是我不懂事,没有看出家奶不通qing理的背后,是多么隐忍。

“家奶。”我蹲下~身体,抱住她,一把就能摸到瘦骨嶙峋的她,我突然想跑开。我身体里逃避的基因又在作怪,我想逃避。她太瘦了,生怕一个用力,家奶就不见了。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她,更不想抱着这样的家奶。可我又放不开了,这辈子,我的心里,怎么舍得放开家奶?

“璇子不怪你,你哪件事不是为了璇子好?”为什么要为了我哭呢家奶,璇子惹你流的泪还不够多吗?你已经很瘦了,你已经很虚弱了,别再伤身了。

“真的,璇子的生日,别的都可以没有,但家奶一定要在。所以璇子回来了,没有家奶的生日,才可怕。那些都不重要。”小时候,我是不懂事,我有几次在家奶面前表现得热别明显,我甚至对她给我做的面和鸡蛋都有意见。

她一定因为我的表现偷偷难受过,不然不会在今天当我面忏悔。真的,不重要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时光倒流,我一定会狠狠揍一顿那个任xing虚荣的我。

家奶在后悔,然而,后悔的又何止她一个。

“家奶如果知道璇子的结局还会是这样,一定给你好好过每一个生日。别人家孩子有的,我家璇子也要有。家奶后悔啊,家奶的耳朵不好使了,快要听不见你们唱的生日快乐歌了,璇子一定唱的很好听,家奶后悔没有多听几遍。”她越说越是不能自已。

家奶是怎么老的?她就是考虑太多了啊,她想念我们,她担心我们,她甚至在为以前的事qing赎罪我,能不老吗?她能不变成这样吗?

“生日快乐歌有什么好唱的,家奶下的长寿面最好吃了。”说完,我又说道:”没事,家奶,你要听我唱歌,我今天就唱给你好不好?”今天不唱,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长寿面啊,家奶也准备了!”说道这个,她的心qing突然变好了一点,精神又来了一点,“还有茶叶蛋,都给你准备了。你和浓墨都有。”

家奶也是真的喜欢浓墨,她以前做长寿面也给浓墨一份,为此,我还生气过,那时的我,觉得家奶的爱,被浓墨分去了一点,不高兴。

“家奶,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擦脸。”我起身对她道,家奶的眼睛就跟被进了沙子似的,汪着眼泪。

突然,我感觉院墙那边有人,一眼望过去,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院墙那边,从洞里隔着院墙偷着里面的qing况,“见,见鬼啦!”一到我的正面,他吓得大叫,接着就是一个摔倒的声音,他脚底下踩着的东西,翻下去了。

我一个箭步就穿越了院墙,手一伸,抓着肇事者就往院墙里面一拖,“救命啊!有鬼……”我将他正面朝着我扔到地上。

是小罗,他见了鬼一般地看着我,然后看向家奶的眼神也是不可思议的恐惧。

我猜,他是看到我这个死了的人和家奶抱在一起说话,所以也觉得家奶的身份可疑估计。

“你,你,你是……你……”他语无伦次,手指着院墙,又指指我,意思是我都能带他穿越院墙了,多可怕。

“你认识我?我是谁?”我问道。我是第一次见小罗,我都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认识我?难不成是看了家里的照片?

小罗紧张得都尿裤子了,厚厚棉裤外面的裆部直接湿~了,“你,你是林璇,你已经死,死……”

“我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加重了语气。

家奶担心我吓得小罗,“璇子啊,小罗还是个孩子,你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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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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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罗哇地一声哭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凭空刷了道风,尖利的指甲正耀武扬威地冲他打招呼,“再哭一声试试!”孩子最会看眼se了,他果然收了声,吭都没敢吭,就是眼泪还汪在眼睛里,要掉不掉,拼命梗住喉头,那样子是怕的要命。

“家奶,你不要管,我有分寸。”身子没动,我将头扭了过去,对家奶道,“家奶你好好想想,他到底有没有在我家看过我照片?”担心她听不清楚,我还将声音放大了。

家奶唉了一声,面露难se,顿了顿,扶着椅背站起来,说道:“没有,他没看过你的照片,我都放在房里。”

小罗如果是无辜的,就不会监视我们了。好好的一个孩子,鬼鬼祟祟盯着别人家的院子看,能不让人生疑?家奶现在证明小罗确实没看过我的照片,那我就能确定,他是通过别的途径认识我的了。

我吃过这方面的亏,不会再让家奶被表象蒙蔽,小罗是孩子,可不代表他就是无害的。

家奶隐隐发愁,见我不让管,无奈摆摆手,轻声道:“璇子你做什么都要小心,家奶去把浓墨叫来。”

我点头让家奶快进去,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她看。家奶没有见过心狠手辣的我,在她心里,我要留下最美好的形象。

再将脖子原封不动地扭回去,小罗已经是两眼发直,他的两只腿横放在地上还颤抖。他怕到了极致的样子,让我有些疑惑,他如果和太yin有关系,是不会怕鬼和妖精的。

“你,你的头……”

我故意伸出长长的红se蛇信子,发出嘶嘶声,他惊得浑身打颤,喉咙发出嘶哑的咕噜,却不敢大声叫唤。

“我刚刚听谁在喊,好像是赵姨家的小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院墙那边传来。

“我也听到了,肯定没错。一个人能听错,还能有两个人听错?”另一个女声说道。

顺手起了一道风墙罩在院墙内,隔绝声音的传播。

“现在,你叫你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冷哼一声,“说,你为何认识我。”

他瞪大眼睛望着突然出现的风墙,张大了嘴巴,鼻涕眼泪齐出,“我,我,妈妈只给我认识的。网上有你的新闻,还流传着你的照片,你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网上有我的照片?我在看守所死亡的新闻,也不给我的脸打码就放出来?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冤死的公民的?

“阿璇。”浓墨小心推开门,只开了一个小缝隙,他就侧着身体挤进了院子,又快速关好门,“奶奶说有孩子看到你了。”

他走到小罗跟前,“他可听到了别的?”浓墨问。

“不清楚听到了多少。”已经到这程度了,小罗就算是无关的,也二没办法全身而退。

“没,没有!”他摇着头,稚嫩的脸上挂着两条泪痕,“不要害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放我回家,让我走,呜呜……”

我先来确认一件事,找浓墨要了手机,输入关键词,林璇和看守所。

搜出来的结果可没把我给气死,第一个链接点进去,标题是“某高校校花看守所死亡,如花年龄遭遇陷害,警察全部噤声,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正文除了不知道哪儿偷来我的十几张生活照,就只有几行字,避重就轻,什么都没谈到。

其他几个新闻也全都是标题党,现在的新闻都怎么了,八卦太重,实质xing内容寥寥无几!还莫名给我安一个校花的名头,我是校花我怎么不知道?背后还指不定被人怎么骂呢。死了都不安心,这些无良媒体。我如果真死了,也会被气活的。

无意间瞥到一个标题,校花离奇死亡,其同学在警局门口高声抗议,求一个真相。里面几张近照,是问念珊和荣梅梅打头阵的。

还有一个标题,某高校两个同校花接连死亡,皆为自杀,引起了深刻广泛的讨论,这说的就是年初青和我。xiamian的评论更是直指我们zhijian的矛盾,即使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案子,都能被网友们脑洞出来。

浓墨夺过我的手机,“还有这些无聊的东西?”他皱眉,面se冷峻。这家伙不开心了。

“都是以前的网页,热度早就过去了。”我叹气,对小罗说:“你们真的是看这些东西看到的?”

他慌忙点头,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就跟我磕头认错,“你无缘无故偷窥,这又怎么说?小孩子家家的,好的不学,长大了岂不是要偷鸡摸狗?”

小罗带着哭腔,“思源不表演魔术给我看,我想自己偷着学,前面我找不到思源,以为他在院子里……”

“浓墨,你看这事怎么弄?”我征求浓墨的意见,也就是在询问他,小罗像不像在说谎。

浓墨从我手中抢过手机后,手就没停过,眼睛也没来开过手机屏幕,“你想怎么弄就这么弄,不过我有句话要说。”

他的手指点得飞快,就跟他平时画符差不多,骨节分明的长指点来点去,然后抬起头,说道:“你做的很好,阿璇,反应越来越快了,保持这份警惕xing,谁都害不了你。”

听得出来,浓墨这回是真心实意夸我的。他将我的手机塞回了自己衣兜,蹲下去观察着小罗,“不论他是不是真的从新闻上获取的你的信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用手去摸小罗的眼睛,他吓得躲了过去。

“我看看,如果你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就听话。”浓墨说话不紧不慢,却能让他将脸转正了,没办法,浓墨有着太有权威xing的声音。

小罗闭着眼睛,任凭浓墨翻开他的眼皮,“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痕迹,可信度高。阿璇,到你了。”浓墨确认了小罗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孩子,安心交给我了。

给小罗做完催眠后,他还在闭目养神还未醒来的状态,“他身上的衣服脏了,裤子也不能穿了,回去怎么说?”

浓墨的眼睛微微在我家院子里一打转,“我有办法。”

于是,我又来了一次催眠。

——————————

二姑姑抱着刚醒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罗,紧张地问:“你们发现他有多久了?会不会时间太长了,对我家小罗身体有影响啊?”

小罗看看浓墨,又看看家奶他们,他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想爬我家院墙,进来找思源学魔术,然后就掉小水沟里去了。

当初那个黄鼠狼掉入的水沟,这回又派上用场了,“阿姨,你放心,我发现他之后,林叔叔就立刻混了热水过来给他暖和了,湿的衣服都脱了。”

其实,小罗除了失忆前被我吓得不轻,这次真没受罪,我们是直接用温水浇在他身上的,没有扔进水沟,身上的湿衣服很快扒下来拿被子给他捂。所以,从头至尾,也就我们家损失了一桶热水加一床被子。

这个谎言圆满圆过去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小罗已经活蹦乱跳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知道一些秘密,并非好事,这样才是最轻松的。

因为这里的习俗,每家每户串门吃,所以,现在我肯定是不能现身的。

爆竹噼里啪啦放完,圆圆的大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自家已经吃完了的,或者还没吃的,一个个听着声音就来了。

坐满了之后,闻讯赶来的小朋友只能端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吃菜,笑嘻嘻的边吃边碰着碗。我坐在家奶旁边,在别人看来,我这里是空着一个位置的。

只要有人问,家奶就说,“这是以前璇子位置,我就当璇子还在。你们啊,别怪我这老太婆不讲理。”

因为我在村里的名声不差,又是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虽然名义上死了,但大家对我的评价还是蛮高的,家奶的做法没人有意见。

吃饭前,我肚子都要咕咕叫了。这么多菜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吃,是何等的受罪。浓墨还不时往我的碗里夹鸡块,哦,对了,他还给我倒了饮料!然而我都不能喝!

好吧,今天早上,他对我的好,都是幻觉。这才多久,狐狸尾巴已经漏出来了,他就是要馋死我!

我眼巴巴的看着一桌子的人吃吃吃,生命在我怀里伸着鼻子吸着我碗里飘上来的热气,鬼就是那么吃饭的,生命也不例外。

生命活着的时候,跟着我也没少受罪,死了让它投胎它也拒绝,真不知道跟着我这个主人有什么好。

浓墨往碗里收拾了好多菜,我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那些都是我爱吃的!

他居然还在往里面拾菜,直到小碗堆成了山,我的口水都快留到生命的头上了。

“你们慢吃,我出去打个电话。”他站起来礼貌xing地对大家说道。

今年大年三十啊,你打电话打给谁?喂,还有啊,你端着菜出去干嘛!喂喂喂,你自己出去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故意拖着我?

他们看不见,肯定以为浓墨的手势是拿着手机,其实,他还握着我的手啊。

“吃吧。”到了后院,浓墨将他的碗放在小桌上,“笨死了。”他将筷子递给我,“吃之前擦擦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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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三个道士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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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发现啊,”我咬了一口藕片,脆甜香辣,回头瞅了浓墨一眼,他又在我的手机上点着些什么,“你也没吃几口,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浓墨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好像在发信息,浓密的睫毛一下下颤动着。

我重新夹起一块藕片,藕片上的香浓汤汁往下滴,我用碗接着送到浓墨嘴边,“喏。”

浓墨的眼皮都没抬一下,自动忽略了我的筷子,头一低,含住了碗里我咬过的那片,全给拖走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筷子上被抛弃的小可爱,他不吃我吃。

咬了一口后,我凑过去看浓墨在干嘛,他确实在和人发信息。

双方对话都很简介,发的速度有点快,对方喊他萧总,萧氏集团的下属估计。我跟着浓墨的节奏,他发什么,我看什么。

对方:协商完毕。

浓墨:屏蔽不行,要彻底删除。

对方:萧总,片甲不留。

浓墨:年终奖翻倍。

对方:谢萧总!

浓墨:明年。

对方:……

我:“……”浓墨又在坑人了,连自己的员工都坑,天理难容啊!

我憋完笑,再拿起筷子时,上面夹的猎物已经不见了,浓墨又慢条斯理地吃着我咬了一口的藕片,“味道不错。”他赞赏道。

可恶!不是这么分着吃的……要不要脸了还。……

“大年三十啊,还不给人放假,可恶的资本家。”我故意说他,狠狠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肉丸。

“我可恶,我对你不好?嗯?”浓墨笑道:“我是资本家,但不压榨他们,只想压榨你。”他盯着我,“你咬过的,才美味,这个就差点。”

“你够了。”我的脸都被他说红了,小声回击他,让他消停点,背听到了,他可以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

正气恼浓墨的厚脸皮,家奶也端着慢慢的一碗菜,颤颤巍巍地过来了,“浓墨啊,外面冷,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奶奶给你换一碗。”毫无疑问,家奶的碗里也尽是我爱吃的。

“妈,我来我来。”我妈也跟在后面跑,边跑碗里的汤边洒,我突然很感动,这就是家人,谁都会想着我,怕我饿着。

“哎这浓墨真是你们家的宝,一个个的,他出去打个电话都这么关心。”桌上有人调侃道。

“说不定后院有宝贝呢,我们也跟去看看。”另一个好奇的村民说道。

“二蛋,你也进去玩玩,奶奶家的后院花可多了。”一个大人怂恿小孩到后院来。

他们哪里知道后院有一个死掉的人在吃饭,不过就是看热闹的心态,“我说,浓墨这孩子以前和璇子像兄妹一样好,现在璇子……你不如认浓墨为干儿子。”不知道谁,在说给我爸听。

有其他人的脚步传来,我将碗递给浓墨,重新抱起生命,他被我冷落了一会儿,正在我的怀里撒娇呢。

突然,一个尖锐的叫声将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生命在我怀里迅速转了个身,大声叫了起来。不敢它怎么叫,作为一个鬼,生命的叫声,一般人是听不见的,我很放心,随它怎么叫吧。

“生命!它是生命!”大声叫唤的孩子,是和我家隔了好几家的,二蛋是他的小名,“生命的鬼魂飘在空中!它还在叫!”

糟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蛋看不见我,居然能看见生命,可是生命一直在这附近,他能看到的话,应该早就看到了啊。

我伸手去蒙上他的眼睛,刚一接触到二蛋,我就自动显现出来,连带着他都一起瞬移的到拐角处,在他哭之前,迫使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命令你现在乖乖回去吃饭,你刚刚没有进过这个后院,你会忘记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有人问你,你就说你在开玩笑骗人。”我将命令下达给他,又隐去身体。

“做事不靠谱啊,你不能给所有人都下命令吧,璇王,那是你的本领,但滥用了也不好。”声音从我的上方传过来。

我刚抬头,他就从院墙上面跳了下来,是赵道士。

见多他,我还是有点惭愧的,我在对斑点做了很过分的事的那天,也差点就伤害了同样想帮助我的赵道士。

二蛋听了我的命令,绕过赵道士,默默地又进去了。家奶虽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睛目前还算是看的清楚的。

“是你?你怎么……”家奶深陷的眼窝跳动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浓墨,想求证什么。

“家奶,赵爷爷他是想帮我,你看在我们份上,有什么,坐到桌子上谈吧。”我说道。

那么久的爱恨纠葛,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xing,家奶这边都三代人了,真是冤孽啊。作为家奶的亲人,我是希望赵爷爷可以照顾家奶的。看我清楚家奶的为人,她太保守了。

家奶如果有那想法,早就可以配好对了,何必这么多年都单身?她的骨子里,是极为保守的,要我说,她绝对不可能和赵爷爷再走到一起,可希望总是要有的不是吗?万一家奶的观念也变了呢。

年夜饭桌上,又多了一个道士。不,很快就变成了两个道士,赵道士还没吃两口,裴老道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说好的一起过来的,你怎么倒先吃起来了!”裴老道一边哆哆嗦嗦半掩上门,一边开了堂屋的灯,“冻死了冻死了,黄鼠狼族发布寒潮预警,我从北边山沟里跑了过来,呆不下去了。”

桌上的村民大多停下筷子,诧异地盯着这个怪异的老道看,芳芳姐的二叔问道:“这打扮,和经常来你家的那个道士是一个山头的吧,快来坐这。”他说着,已经将椅子向旁边挤了挤。

思源去房间拿了一个塑料凳出来,堪堪挤出了一个空地儿,“坐吧。”

赵道士刚盛了碗汤,裴老道二话不说,抢过来就喝,喝完擦擦嘴,碗就自己留下了,“璇丫头,我听说你回来了,就……”

一个鸡块被丢进了剩下的汤水里,溅了裴老道一脸,浓墨吭了一声,“旁边都是小孩子,这玩笑开不得。”他在提醒赵道士,他们是看不见我的。

裴老道愣了下,随即明白自己的口没遮拦了。

然而饭桌上的部分村民,还是因为裴老道的话,疑神疑鬼地看着我只摆放着碗筷的空位,明显是害怕了。

就是平日里,大家也会忌讳,何况还是过年呢,谁也不想犯忌讳,林璇是个死掉的人,不该出现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我知道。

家奶也不管来的是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只安静地为我的碗添菜,我看着生命吃,好在肚子吃饱了,已经没有被美食诱惑的感觉了。

赵道士在家奶面前变得斯文多了,家奶不怎么说话,他也有点憋着。就连汤被裴老道抢了也没有反击。

“我开玩笑的,你们继续吃,我是在野外冻傻了。”裴老道纠正了自己的话,也不算太傻,差地就暴露我了,暴露了我,萧家还不得被孤立。道士都能在萧家看见鬼了,那还有人和萧家打交道?

舅妈自打裴老道进门,就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了。嗯,我还记得裴家的鸟嘴里喊的芝芝阿姨。舅妈以前是裴老道派过来的卧底,帮着裴家收集我的蛇气,给裴家通风报信,后来她叛变了。

现在他们两个都向着我,然而相互zhijian却还是很尴尬的。毕竟舅妈算是背叛了裴老道,真正爱上了舅舅,后面良心过意不去,对我也在极尽补偿。

裴老道识趣地也没和舅妈打招呼,如果他们选择了这个方式,那我们就没必要点破。

使劲给裴老道使眼se,他就是不看我。喂,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吗?是不是来找我有事啊?

这时,我家前面也放爆竹了,“芳芳阿姨家吃饭啦!”一个最小的女娃,捧着小碟子,吃的满嘴都是由,嘴里含糊不清地拉着她妈的衣角,“去芳芳阿姨家啦,抢位子,吃好吃的。”

去轮流吃饭,我就没那精力了,除了家奶,谁还会特意给我留一个座位?我跟过去不是瞎凑热闹吗?

我凑近浓墨耳朵,小声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打算带生命出去玩会儿,他今天已经被爆竹吓到了好几次了。

“思源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浓墨说道,“还有事和他们商量。”

“菜都凉了,帮我把这些拿去热一下吧。”裴老道突然对舅妈说道。

冬天的菜很容易就放凉了,有些甚至一会儿汤都冻起来了,只有凉菜和火锅可以一直吃。我们这边的年夜饭是不会有火锅的,所以,冻起来口感就会不一样。

舅妈见裴老道主动跟她说话,一时连菜都忘了接,还是舅舅给接了下来,起身要去热菜。

“兄弟,你可是他们家远道而来的客人,哪有客人干活的道理!”还未走的村民们打趣道,“这么仔细一看,好像在哪儿见过。”

舅舅能够正大光明坐在那里吃法聊天,身份是我家的远房亲戚,说是特地赶来过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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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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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再远,也是有血缘的,跟我们萧家人像有什么奇怪的。”家奶的行动已经迟缓了,仍然起身打圆场,扶上舅舅的胳膊,眼睛高兴地眯成了一条缝,“锅里还有热的甜汤,我去盛来。”

“哎哟,这一看,跟大妈还有点像,哈哈哈。”他们无意间的调笑,让我紧张起来,可别认出了舅舅。

笑完,大家又赶忙摆手道:“大妈,不用了,我们再坐会儿就去薛大哥家吃,你别费劲了。”

裴老道啃着一块红烧肉,忙不迭道:“我要,我要,给我一个人盛点就行了。”生怕他的那一份也跟着没了。

思源代表萧家在村子里和孩子们吃了一圈,回来时,怀里捧着好几瓶只喝了几口的饮料,据他说,都快撑死了。

因为舅舅和我都在家,没人会出去吃的,浓墨不愿意去凑这热闹,舅妈想和舅舅多说话,家奶就更不可能去了,所以思源就做了回代表。

家里的年夜饭,吃到了天黑。家里算是没外人了,关上门,大家都放松起来。

桌上的菜早就凉透了,大家偶尔吃着凉菜,喝着小杯饮料。两个道士赖着不走,说要等着看春晚。无论有多少事,今晚都先放着,好好跨年。

我抱着生命给家奶看,“家奶看见没,它在这里。”我让家奶摸摸他,家奶看不见,她的手伸低了些,“它在舔你的手啊,家奶。”

家奶任由手被生命舔,笑得气息有些弱,“感觉不到,生命,你真的在吗?”她什么都看不到,对着空气道。

生命听家奶喊它,使劲摇尾巴,“家奶,它在跟你打招呼。”今天如果不是除夕,是可以给家奶开眼的,现在好多人家在接祖,开了眼,家奶是能看见生命,但就不仅仅是生命了。今年qing况特殊,我家就不接祖了。

我抚摸着生命缺失的耳朵,那是一个小小洞,它顶着这个特征出生,又顶着这个特征结束。浓墨说,过完年,还是得找机会送走它,舍不得也不行,这么陪着家里人也不是事,总有一天,会被地府搜罗回去。

生命啊,这也是你和我们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浓墨摆动着手机,跟我爸妈说照全家福的事。

“多拍几张,挑个最好看的。”爸爸眉开眼笑,“璇子,你说要怎么拍,浓墨依你。”

“生命,来,我们一起照张相。”我拍拍生命的小屁股,虽然啊,别人看不见你,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晚上家里的灯光不太好,但我们也不求效果多好了,能留个影就行了。

赵道士自告奋勇来给我们照相,裴老道心酸唧唧的坐在一旁看我们摆位置,酸溜溜道:“黄鼠狼族那清一se的俊男美女,可是妖精怎么就不喜欢照相。”好似不高兴浪费颜值。

“裴爷爷,你也来啊。”我看他挺可怜的,裴丰死了,裴丰妈妈的精神崩坏了好久,他过的应该是不太好的,照相的机会更应该是少之又少。

他的头直摇,“我就不上去尴尬了,你们一家人,我凑什么热闹。”虽说的违心的话,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拍出来了,他也没有存我们照片的必要xing。

“往后面靠一点,嗯,紧紧挨着,不然屏幕装不下。”赵道士说着,自己盯着手机屏幕就不动了,我的眼睛都酸死了,他突然很不好意思地来了一句,“你们谁教教我,这个大屏手机怎么照相?”

噶?

一番折腾完,总算是拍好了。

“我看看。”我迫不及待地拿回手机,妈妈和舅妈一边一个凑过来看。

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全家福,家奶在中间,我怀抱着空气站在家奶旁边,思源站在家奶的另一边,浓墨在我旁边。爸妈和舅舅,舅妈两对一边站一对,我爱的人类家人,都在这里了。

同样的姿势,照了好几张,差别都不大,因为在灯光下,所以光线不太好,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尽快洗出来,都要了。”爸爸扶着家奶重新坐下,“我去烧开水。”

家奶坐不住,刚坐下来,又要忙活去,“妈,你要做什么?我去。”舅妈说道,我妈也忙去阻止。

“家奶,你今天一天真的累了,就歇着吧。”我放下生命,“你先出去玩,记得回来,外面现在很多能看见你的,别被欺负了。”

生命摇摇尾巴,晃晃脑袋,表示听懂了。

“这么听话?小狗,过来,你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收了你。”裴老道对着生命,不正经起来。生命不愧是我养大的,特别有骨气,理都没理他,摇摇尾巴,钻出了门。

浓墨将手机还给我,“这上面的你,丑死了。”

“不看拉倒!”我瞪他一眼,呛回去,“到时候,把我自己剪掉再给你,你想要都没有。”今天不是我生日嘛,浓墨装了一天好人,这晚上人设就崩了,还能不能玩耍了。

他不悦地低下脑袋,仔细看着我的脸,好像在找饭粒,我打算再呛他一句,哪知浓墨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的阿璇这么好看,阿璇的美,是一张照片展示不了的。”

到了喉咙眼的话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我直愣愣对上他的眼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有,有这么夸人的嘛。真是的,好端端,让人心里美得冒泡干嘛!

“对了,有短信过来,你看看。”浓墨将我从梦幻心心中的拽了出来。

哦,短信。我点开,咦,还不止一条。

最早的两条时间很接近,貌似是一起发的,看了内容,也是一样的,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

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打扰了,这先前是我室友的号码,就让我对她说几句话吧,谢谢你了。这是最上面的一句,我死了,号码肯定也不在用了。要么就是空号,要么就被别人用了。

xiamian是写给我这个死去的人的。

给亲爱的璇子:

生日快乐,璇子。我们是荣梅梅和问念珊,你的室友。

前几天,我们好像在街上看见你了,后来找了好久,明知道那不可能是你的。一个宿舍四个人,一下子走了一半,你们都还好吗?

璇子,我们都很好,学习顺利,实习顺利,希望你也顺利。替我们向初青问一声好,如果你们还能见到的话。

璇子,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你的两个朋友。

我眼睛模糊地返回,再点进去第三条短信,这条是费东喜的。

亲亲小璇子,生日快乐!礼物我让蛇卫送到你的寝宫了,记得查收。你们在干嘛呢?我和小明在我爸妈家过年。璇子,我真的好开心,好幸福,谢谢你璇子。新年快乐哦~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才是真的幸福。她们俩以为我死了,还给我发祝福短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还有在我死后不会忘记我的,叫我怎么不感动。

费东喜也回了小镇,她现在和小明已经算是一家三口了。健健康康地在家里过年,多么美好,祝愿我的朋友们,再也不要受难了。

“怎么样?”浓墨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拧了下我的鼻子,“没出息的小东西,是不是很感动?”

我点点头,“废话。”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沙哑,“有人记得自己,死了都不怕。”

浓墨立刻黑了脸,“说的什么话!”他僵着俊脸,面沉如霜,浓墨用手在我的嘴上擦了擦,“小孩子无心的。”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幼稚的方法,浓墨是真怕了我的乌鸦嘴,“我都多大了,还小孩子。”为了让他放心,就配合一下吧,“我呸几下就好了。”

问题是,浓墨非逮着我真的呸了几下,不然不罢休,他怎么会幼稚到这种程度,我真是给自己挖坑。

“璇子,浓墨,你们俩进来。”舅妈在厨房喊道。

“有什么好吃的,我也吃不下了。”裴老道捂着肚子,有些可惜地说道。

我爸拎着装满水的水瓶从厨房里出来,帮大家的添开水,笑道:“有肚子你也吃不到,今天啊,是璇子的生日。”

“对哦!”裴老道像是刚从梦中醒来,“是璇丫头的生日!我都忘了,那以前我记得多牢啊,现在不打那主意了,反而,咳咳……”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轻咳了几声,打了下掩护。

“你还真好意思。”赵道士不悦道。他以前可就是因为家奶而保护我们家的,心中对裴老道难免有以前的印象。

“浓墨,璇子!你们俩干嘛呢?家奶这等着呢。”妈妈在里面又催道。

进了厨房,我知道我爸的意思了,我的生日,家奶总是不忘的一件事,那就是锅边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两碗长寿面,里面都加了剥好壳的茶叶蛋。

茶叶蛋因为蛋壳被打破的原因,拨开后,上面还留有很多斑纹,黑se的,那代表着入味,好吃,那是它的象征,那也是我生日的象征。

家奶的杰作,长寿面和茶叶蛋,我和浓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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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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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装的满满的碗,没有葱姜蒜的是我的,我一向不喜欢吃,作为佐料的可以的,我会挑出来。浓墨的那一碗葱葱郁郁,嫩绿的蔬菜加上葱姜蒜的点缀,搭配得煞是好看。

面又不是单独为我一个人煮的,家奶一定是特地为我挑出来的,她记着我的习惯呢。

家奶站在锅炉边,朝我们招手,“浓墨啊,和璇子来吃面。”她慈爱地喊道。

一眼看过去,突然间,那么多次的景象叠在一起。一年又一年,她从黑发渐变到白发,声音从清亮渐变成浑浊。家奶变了,我们都变了,唯独长寿面没有。

“璇姐,奶奶做的茶叶蛋可好吃了,我放假天天吃。”思源探进来一个头,他一只胳膊圈上舅妈的脖子,一脸可惜道:“如果不是我吃饱了,肯定去抢你的。”

舅妈在他头上磕了一下,“听他胡说。”思源朝她吐吐舌头,笑的特别阳光,小男子汉也长大了。他跟萧家的相处得这么亲,我喜闻乐见。

家奶也跟着笑起来,“你们声音说大点,笑什么我听不清。”她听不清,看见我们笑,却也跟着笑,一股心酸陡然涌上心头。

“怎么样?”家奶看着我和浓墨吃,还不忘问好不好吃。

我连连点头,好吃,真的好吃,家奶做的饭菜,我终身难忘。

她用大勺子在锅里舀着面汤,一下下的荡着,将飘在汤面上的青葱荡开,再趁机舀一勺,添到我的碗里,“璇子最爱喝面汤,说家奶做的面,连面汤都好喝。我们璇子最爱吃面了。”家奶喃喃自语。

她又从汤里面捞出了翠绿的蔬菜,添给了浓墨,“浓墨不像璇子,她爱挑食,浓墨最爱吃蔬菜了,多吃点。”

热气腾腾的面,我像是吃最后一顿晚餐似的,再也吃不到家奶做的长寿面了,我深深吸了一大口面条,呛得直流眼泪。

家奶,曾几何时,我很嫌弃这样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生日蜡烛,没有礼物,只有长寿面和茶叶蛋。我抱怨,我闹腾,后来是屈服认命,再后来,是习惯。

家奶,如果说,以前的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的,那么一点幼稚的。此刻的我,只想着吃碗家奶做的面。或许,连面都不是,只要家奶在就好,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好。

今晚永远不要过去好吗?家奶,舅舅,爸妈,浓墨……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晚上还有别的事吗?”家奶问道。

我喝了口浓香的面汤,碗见底了。家奶是在试问我今晚留不留下,我想留下的,这么赶的日程,能一起吃个年夜饭都很奢侈了。

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声声不绝,远的弱,近的强,人间烟火,我舍不得。

我起身放下碗,家奶见我看她,便揉揉眼睛,掩藏起眼里的期待。她是希望我留下的,但家奶太过善解人意,她知道我还有别的身份和任务,她不想勉强我。

“蛇宫没什么事,今晚,我要和家奶睡。”我抱着家奶的胳膊,撒娇地依偎着她,“家奶,我们一起睡楼下。”

家奶乐呵呵道:“家奶买了好多糖呢,璇子,都是你的。”思源和浓墨都不爱吃糖,家奶的牙也快掉光了,只有我爱吃糖。都是我的,糖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家奶记着我所有的爱好。明年过年,家奶还会给谁买糖呢,给谁下长寿面呢。

越到生命的最后,我就会想得越多。等家奶睡着了,我再走吧。总是要走的,时间逗留的越长,对形式越不利。

我等不及,浓墨等不及,太yin等不及……谁都等不得了,千钧一发的时候,煽qing不得。我的拖延和等待,只会换来我在乎的人的危险。

年都过了,快要结束了,太yin,太阳,天墨,来个了断吧。

菜来来回回热了好几轮,春晚歌舞小品也一个接着一个,热闹非凡。窗外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爆开,绚烂夺目,我和思源等的两个人,就是从满满的烟花下的夜se中走进来的。

我一直攥着的手终于自觉放松了,他们来了,斑点来了,绿儿来了。

我们等到了。

“斑点。”他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外面的点点烟光透进来了更多,衣角带着稍稍的人间烟土翻滚,斑点一身整齐的站在那里,清瘦了不少。

他牵着绿儿,他将绿儿带来了,他将绿儿送到思源身边来了,他想通了,亦或是,屈服了。

“斑点。”我又唤了他一声,简直哽咽。

他选择来这里,就是成全绿儿和思源了。

斑点,你是不是很难过?

浓墨轻轻推了我的后背一下,他点点头,示意我过去。

我放开浓墨的手,慢慢走过去,“斑点,谢谢你能来。”谢谢你带绿儿来,“你是原谅我了吗?”快说你原谅我了,如果一直得不到你的原谅,我会带着多大遗憾离开。

绿儿的小脸也是不见血se,他们本来就白,这几天一过,就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看着亲人选择一条远离自己的路,那是多么艰难的抉择。

她微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意思明了,斑点这里,搞定了。

斑点脸上还是我熟悉的微笑,“璇,让你久等了。”

我抱住他,像亲人一般,“斑点,谢谢你来了,我以为……”已经难以说出话来了。

我真的害怕他不来,我对自己说,他会来的,斑点不会不理我的,他是明白人。可我真的怕,万一他没能看到信呢,万一他就是气我呢,万一他不来的话,我能怎么办?我怎么跟思源交代?

还好,他来了,他救了我的自尊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斑点。

“璇,对不起。”斑点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他轻轻回抱住我,“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会害绿儿,我还是冲动了。”

他跟我道歉,我没想过。斑点有什么错呢,他何错之有,他才是受害者啊。绿儿和思源是我和浓墨在一起的试验品,斑点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要承受失去妹妹的痛苦。就这样,他还说对不起。

“生辰快乐,璇。”斑点悄声对我道:“生日礼物在蛇宫。”

“谢谢,谢谢你斑点。”我激动地语无伦次,“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圆满了,这次的生日圆满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今天的是你的生日,其他事,我们以后说。”斑点帮我调到今天的重点,“你们还在吃吗?我和绿儿都没吃呢,人间的年夜饭,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绿儿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因为她的动作太大,几乎每次都快能勒死我,这回也不例外。

“璇子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这身真适合你,我怎么就买不到合适的人类衣服。”绿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憔悴,一活动起来,就动力十足,她还是那个活泼的绿儿。

斑点拍了拍绿儿,让她下来,“别调皮。”

家奶和爸妈他们虽然不熟悉斑点和绿儿,但对我们的事,也是了然于心,能不问就不问。

舅妈招呼着,“璇子的朋友啊,长得都这么好看,快来喝茶。饭菜我再热一热。”舅妈先前作为一个有预谋的,肯定是认识斑点和绿儿的。

妈妈忙着添板凳,增碗筷,“过来这里,过来坐。”

舅妈看见了,又过来挪动椅子,将赵道士往边上一挤,“小姑娘坐这儿比较好。”那正紧挨着思源的座位。舅妈……真是妙啊!她这妈当的,可真厉害,思源和绿儿谈恋爱,她不仅知道,还知道思源的女朋友就是绿儿,这个妈,真是厉害的不动声se啊。

绿儿的小脸变得通红,小碎步走到思源旁边坐下,思源等她坐下了,才结束了呆愣愣地站着,也跟着坐下了。

这两个孩子的,不要太明显哦。

我妈奇怪地问道:“你们这个,这个类型的,是很怕热吗?”我猜她是想问,你们蛇妖很怕热吗?没好意思问出口,就说的隐晦一点。

“嗯,怕热。”我替绿儿遮掩了下。

我妈也真是天真的可爱,舅妈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她居然都看不出来。

思源为绿儿布着菜,嘴里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多吃点。舅妈笑开了花,一会儿和舅舅说着悄悄话,一会儿又和家奶说,逗得家奶直乐。

我给斑点端了碗白粥,“这个养胃,一会儿喝点,身体就会舒服很多。”

家奶吩咐我道:“有腌萝卜,拿出来给这孩子尝尝。”

“谢谢奶奶。”斑点吃的很香,看上去,他很喜欢这里的食物,“有劳了。”他对我说道。

浓墨从家奶的房间出来,手里拎着一大盒蛋糕。蛋糕盒包装精美,系着许多条彩带,每一条彩带上都写满了字,字迹不一,彩带的长短也不一。

那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蛋糕了,第一个属于我的蛋糕,只属于我的蛋糕。

“这上面的是什么?”我好奇地问,虽然我没有吃过的自己的生日蛋糕,可我吃过别人的啊,哪里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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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求得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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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自己看。”斑点手一招,一个红sesi带脱离了蛋糕盒,飘飘洒洒来到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它稳稳地落入我的手心,si带蜿蜒盘旋,从几处翻折面可以看到断续的文字……们送……吉乐……生……

区区几个字,便能看出,这是生日祝福,于是迫不及待地展开一读。

感谢上天为我们送来璇王,祝福璇王生辰吉乐,永生安康。这是来自蛇宫的祝福,我寻求斑点的意思,他点头道:“前段时间就开始筹集生辰祝福语了,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绿儿丢开被她蹂躏的小辫子,忙伸出手,“我也有写!璇子姐姐,我还偷偷署名了。”说完她得逞般地对斑点吐舌头,我猜是斑点不让她写名字。

他们的反应,显然都是知道的,应该是斑点离开之前就筹备好了。

“某人最喜欢这种幼稚的事。”浓墨将蛋糕放在桌上,解下了彩带,“星神就在你身边,非要祈愿。”

他调侃我道。

“这是我……?”虽然我是挺喜欢这种的,可我什么时候要求过啦?

“你不是羡慕人家叠的小星星吗?”浓墨帮我回忆那不堪的往事,“多么美好的愿望,是不是你说的?”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呢。”浓墨最近怎么老是爱怀旧,现在的孩子还叠纸星星许愿吗?他的记xing可真好,尽记着我的非主流。

初中那会儿,流行送许愿瓶,里面叠好多星星送人,每个星星拆开都是一句祝福语。我们班有人生病了,大家就一起叠星星送给他。为此,我还希望自己生病,病了就能得到好多漂亮的小星星啦。哦,我那时确实有病,脑子有病。

“这个比那个其实好看多了。”我说实话,今天做什么我都开心。怎么回事,就是好想笑啊,好想放声大笑,怎么办,好开心啊哈哈哈,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那些普通的星星,祈愿什么的,星神是收不到的。”浓墨让我自己打开蛋糕包装盒,“但是给你的这些……”

“有你在,最大星神就在我这里,对不对。”我替他说完,“那这些,都给你了。”我将彩带全塞给浓墨,“你先帮我保管,每天晚上帮我撒点露水什么的,实现了上面的愿望,你这个星神啊,才称职。”

大家都被我们逗乐了,“星神给实现的愿望,那得能够实现,是要衡量的。”赵道士呵呵说道,“璇王可不能难为星君。”

我哦了一声,放下拽到一半的包装带,“这是太多了,都实现岂不是不现实。”我转动着眼珠子,从浓墨怀里随便抽了一条出来,“那就这个好了。”我把它单独递交给浓墨,款款地看着他,调笑着,“星君,实现一个,不难为你了吧。”

浓墨从容地展开si带,眼神忽明忽暗,半晌,将si带收起来,塞进了大衣的里兜,“哎?是什么啊?”我想抢过来,已经没机会了,“我都没看到是什么!你耍赖!”

“会给你看的,现在吃蛋糕。”我不依不挠,上手想挠他痒痒,“你忍心让奶奶等?”浓墨戳中了我的死穴。

家奶何止没吃过生日蛋糕,她连奶油都没吃过。家里买的鸡蛋糕,到吃完了家奶吃的也不会超过一块,让她吃她就掐点儿,也许加起来一块都掐不到。她总说不爱吃这洋玩意儿,可明明她连袋子里的碎末都舍不得扔。

“说话要算数的啊。”这么多人呢,暂时放过浓墨。

“蛋糕图案是蛇宫自己设计的。”斑点先给我一个心理建设,有个准备。既然是蛇宫拿过去的图案,那一定与我的身份很符合。

拆蛋糕都像有仪式感似的,我怎么就这么紧张呢。

我解开带子,浓墨揭开了蛋糕盒,底下露出了巨大的蛋糕,一条闪着金光的蛇吐着信子盘在托盘上。它不是蛇女形象,而是一只完整的蛇,它全身的鳞片闪着光,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像是光芒万丈的金蛇像。蛇头戴着金se的王冠,一接触空气,蛇信子便燃烧起来。

蛇的底下压着一颗颗的珠宝,这蛋糕做的也太栩栩如生了吧!我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好,好高级的样子,好好吃的样子……

我能先咬一口吗?

蛇信子原来就是蜡烛,蜡烛越燃烧,空气中的香味越浓郁,已经盖过了空气中的烟火味。

“刀呢?我给家奶切一块。”家奶,能不让我偷偷咬一口你的蛋糕吗,咳咳……

“都不许愿了?”浓墨笑我太心急,“蛋糕有的是,阿璇,不急。”

谁,谁急了,“愿望已经被你收下了,你记着给我实现就行了。”我的愿望,也只有我自己能实现,许愿那回事,在我这里,还不如来口蛋糕实在。

蛇宫里什么好吃没有,奶油蛋糕想吃多少吃多少,今天怎么就这么馋呢。我可是等了二十多年了,第一个生日蛋糕呢,他们还准备的这么有心,必须得馋嘴啊。

“先许愿。”浓墨拦住我,“许完愿会有惊喜。”

有惊喜?那就做做样子好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许愿。

啊,不对啊,这蜡烛都点上了,是不是该熄灯唱生日快乐歌了?哎呀不管了,不唱了。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随口说了句,“生日愿望真的这么灵验,那就把给我来个更大的惊喜吧。”

许完愿,浓墨煞有其事地让我吹蜡烛。

我就着房间明亮的灯光一吹,一股香味冲着我的脸袭来,我都感觉自己变成蛋糕了。被香味呛地睁不开眼,“咬一口,阿璇,寿星先咬第一口,就咬这里,蛇头。”

咬?有这么办的吗?有这回事?我的眼前像是迷了一层雾,就是被那蜡烛呛的,眯着眼睛按照浓墨的吩咐,咽着口水,在蛇头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嗷~浓墨,你找打!”我捂着差点咬崩了的牙,叫道。那哪里是蛋糕,那就是金蛇像没错!我居然被耍了……

眨眼间,眼前的迷糊散去,房间突然一片黑暗,就连门缝外面的烟花都不见了,不,应该说,这里突然就与世隔绝了。

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也看不见一丁点的光亮,我揉了揉眼睛,“浓墨!”我手一捞,抓住了浓墨的手,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生辰快乐,他们改了一个字,在天界和妖界,说的都是生辰,这首歌,独独是唱给我听的。

房间里一点亮都没有,浓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也跟着温柔地给我唱歌生辰快乐歌。就在我怀疑自己眼睛瞎了的时候,一点点烛光从幽暗的远处慢慢移动过来。

这房子的大小我是知道的,那距离根本不是这个房间的最大距离。所以,从灯灭开始,这个房间就自动进入了结界。也是,在年三十的晚上,谁家不是灯火通明,我家如果突然黑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里面是结界里,结界连接着家奶家。那么刚刚那个蜡烛……就是启动结界的入口!这都是他们早先设计好的,生日愿望真的可以成真吗?我说来惊喜,果然就来了,那么一会儿我要好好许个愿望。

烛光从上至下有五层,底下最宽,越到上层越窄,形成一个塔状。这才是我的生日蛋糕,好过分的这群家伙,我为什么一直都在傻笑呢?这群骗子,我居然还能高兴,疯了疯了。

我的牙还在隐隐作痛呢,而我已经笑开了花。

两个蛇婢推着蛋糕车越走越近,蛇婢身后分出了两个队伍,每个队伍都端着一盘盘的点心。因为太过黑暗,我只能看到蛇婢端着点心分开走了,主要还是蛋糕太过诱人,我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分散。

这里的空间大多了,家奶家的桌子还在,金蛇像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又自动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我们身边这一圈。

五层蛋糕,每一层都铺满了水果,淋上美味的奶油,这是我在现实中见过的最大的蛋糕了。因为太大了,我都没有机会细看,她们俩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璇王,生辰快乐。”生日快乐歌最后结束在两个蛇婢的请安中,“璇王,蛇宫还有来客。”他们在请示我。

“都请进来,一起庆祝。”我说道。

“阿璇,许愿吧。”浓墨提醒道。

这回,是真的了。

如果愿望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我就许一个家人健康吧。

家奶,舅舅,爸妈,浓墨,思源……你们都要健康活着,全都要活着,一个都不能少。

妖界和平,那个我会以我的命来换,可是你们的健康,我换不了,我抓不着,我没办法让谁来给我保证,就只能许愿了。

如果苍天还有一点怜悯的话,就请实现我这个愿望吧,谁都要好好的,白头到老,都要好好的,这是我最大愿望了。

求得,还是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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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永远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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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完愿,对着一片恍惚的烛火运气。蜡烛被吹灭的瞬间,屋里的灯光霎时亮了起来。

结界里的空间全部显现在眼前,脚下的水泥地变成了流光的大理石地面,与顶部的灯光相映,走一步都是一个镜面回转。

整齐划一的两排红木长桌,蛇头迎角,蛇尾落脚,四蛇在桌肚下相交错,再向下四开触地。一桌连着一桌,一眼看过去,看到头却望不到尾,直直向后并行延伸,我不jin感叹,这得来了多少宾客。

每桌都摆满了糕点,水果,坚果之类的,琉璃杯斟满果酒,反射出荧光粼粼,分外好看。这场盛宴,怕是一早就准备了,只等今天来展示。

明明是家宴,这下,可怎么是好。

家奶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我先扶住家奶的肩膀,贴近她的耳朵,“家奶,也许你会不适应,来的都……”

家奶呵呵一笑,“他们都跟你一样,对你好的,家奶都欢喜的。”

她懂我的意思,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顾虑。蛇宫来的当然都是蛇妖,这么多妖精在,我担心家奶他们不舒服。

“他们,不会嫌弃家奶什么都不懂吧。”家奶说笑道,“那边有没有什么规矩啊,先告诉家奶,免得闹笑话。”

我停了听胸脯,故意骄傲道:“我就是规矩。”

“璇子,妈妈坐你身边可以吗?你的身份是不是要坐上面的?”妈妈悄悄问我,指了指两排桌子中间正前方的位置,蛋糕被推到那里去了。

“就算是在蛇宫,我也会坐在你们身边。”我给妈妈吃一颗定心丸。退一万步说,这是我人类的生日,当然是人类家人在一起。

见准备妥当,蛇婢喊道:“璇王有请。”

一声令下,熙熙攘攘的蛇民从尽头纷纷走来。他们井然有序,si毫没有争先恐后,更没有落了礼数,不管是谁,穿的都是人间服饰。

蛇民们一个个打扮地光鲜亮丽,穿戴人间繁华装,尽怀人类欢喜qing。我和浓墨与家里人坐在一起,两个来蹭吃蹭喝的道士与左右蛇妖也相谈甚欢。

我在蛋糕上切了一刀便回了座位,剩下的由蛇婢来完成,“这蛋糕看着挺大,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不够吧。”我低声问浓墨。

“他们都来了,又怎么会没准备?”浓墨表示我多虑了,“阿璇,他们都想为你庆祝生日,都来人间是不可能的。这方法你可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我都感动到不能自己了,“也许他们是想来吃蛋糕。”我故意说道。

“都跟你一样是小馋猫?”浓墨沾了一点奶油,点在我的鼻子上,“开心吗?阿璇,每年的生日都要开心好不好?”他将自己的那份也端到我面前。

“你们都在,我就开心。”我才不要中他的套,每年都开心,我才不要答应这个。我要大家都在,谁也不能少,那样我才会开心。浓墨你不在,阿璇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si竹渐响,舞者从远处移来,带着歌声cha~入~了中间。举杯相庆,此刻,没有妖精,没有天神,我们都是凡人。

家奶和妈妈也将自己的蛋糕推给我,他们都知道我对生日的执念,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谁都希望我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其实,只一口就够了。

看着我的桌子上堆满了一块块未动的小蛋糕,如今都什么年代了,我又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什么我爱吃的都给我。可是明明,还有很多啊……

什么都变了,除了心。浓墨知道我爱吃糖,自打认识我起,让了我多少年。家奶就更不用说了,从我小时候起,就是这样。

“怎么了?璇,我这个也给你。”坐在我对面的斑点也将自己的蛋糕送过来,“璇,你以前没得到的,现在我们都给你补回来。”

我到底没得到什么?我看着面前的一堆蛋糕和晃动的舞者身影,仔细想了一下这句话。

这一世的二十几载,我什么都没缺,真正把生日蛋糕吃进嘴里,了了心愿,也就那么回事。扪心自问,其实我不在乎这个的,年少时期的执念,让我以为,我对生日刻入了深深的念想,以为过一次生日,我会快活死。

今夜我会快活死吗?会,我会快乐地觉得死掉也甘愿。但那都是建立于我在乎的人都在的基础上。

好像一路愤懑和不甘,历尽千辛,终于到达终点时,才悟出终极道理来,我要的不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都好。如果可以,我想要和他们在一起。

“我都有了。”我突然说道:“不是因为这个,斑点,你为什么也要给我蛋糕呢?”

“你喜欢的,我都想给你。”斑点半蹲在我的桌前,“浓墨也想给你,我们都是一样。”恐怕是不想徒增误会,他把浓墨也拎出来。

“我今天才知道,我以前纠结的,在乎的,是多么的错误。”我站了起来,奏乐变得舒缓,歌舞骤停,我高声道:“追求错误的东西,才会让我们失去在乎的。今天不是因为我的生辰而开心,我是因为你们!”

过分的在乎错误的形式,从而埋怨了多少次家奶的付出,直到今天,我明明白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才对以前那么多次的长寿面懊恼不已。

家奶一定以为我看不上她做的东西,她一定每次都很难过不能给我想要的,而我是多么荒唐地一次次露出对过生日的渴望,让她内疚。

我的人生啊,没有重来的机会。谁都是吧,谁都不能穿越回去告诉愚蠢的自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要做伤害自己亲人的事,你会后悔在乎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的,你会后悔错过珍惜不会重来的过去的。

“我是璇王,我是蛇族的王。我也是林璇,林家萧家的孩子。不论是哪个身份,我都很开心并且觉得很值得。”说着说着,我就激动地快喘不上气了,“蛇民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小时候,就很想过生日,想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可以改生日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改。”

“我要借今天这个日子说一下,不然我会一直后悔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今天我很开心,我开心你们给我的惊喜,我在这里谢谢你们。可也让我知道,其实,生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过都行。我很喜欢你们准备的蛋糕,同时,我也对我的人类家人说一声……”

我看见家奶在偷偷抹眼泪,她佝偻着身体,趴在桌子上看着我,“家奶,你给璇子做的吃的,一点也不比蛋糕差,璇子很想一直能吃到家奶做的饭。我的家人们,我会一直爱你们。”

“在坐的,有人类,有蛇类。我没什么有意义的可以分享给你们的,唯独一些小感悟,我想也许,你们还没到那时候,我得将我自己的说出来。”我缓了口气,浓墨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能不错过就不错过,珍惜现在的吧,也许现在你嫌弃的,是你以后追悔莫及的,再也回不去的。”

说完之后,蛇民们都站起来鼓掌,有的颇有感慨地点头,有的还在茫然中,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璇子姐姐,你为什么哭了。”绿儿扑过来,摔入我的怀中,将我砸到椅子上坐下,“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璇姐很开心,绿儿你到我这儿来。”思源小声喊道,“你让璇姐冷静下。”

舅舅扶着家奶,“妈,你不哭,璇子就会停下,她一向爱哭,让她歇歇吧。”他劝家奶道。

家奶擦擦眼泪,好像立刻就能停下来,她颤颤巍巍地来抱我,“璇子,家奶都知道,家奶知道璇子最懂事。家奶一直不放心你,现在听你说的这话啊,璇子是长大咯。”

“家奶,璇子没有长大。”我抱着家奶,“璇子不要长大,家奶要一直健康啊,好不好?”璇子长大了,家奶就老了,家奶怎么可以老。老了总会不见的,总会消失的,我好怕的。

我不见了,还会多一个家奶记得我,还有一颗很老的心,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爱着那个存在于回忆中的璇子。

这个镇上从此没了家奶,这个小屋从此不见了家奶,萧家没了这个当家做主的老人,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今天我是长大了的,可今天我又是回到小时候了的。

我成熟地想通了一些事,同时,我又可以在家奶身边撒娇,既成熟又幼稚,既看开了世事,又倒回了从前。

今天的我,是个矛盾体,我哭,我笑,我疯,我傻,我大声宣扬自己的爱,我高声颂唱大家的qing。

开心快乐,忧郁烦闷,全在今夜,这是场我的谢幕宴。

有什么不能说,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拧巴的我,退缩的我,都会让我带着遗憾而走,都说出来吧,我爱他们,我想念他们,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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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生个小阿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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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界顶部的一片烟花绚烂下,结束了我今生的告别仪式。

那年的除夕,我被碾死抢了胎,生为林璇,今年的除夕,我将与这一切分离。

履行承诺睡在家奶身边,过了午夜十二点,鞭pao烟花声越发不可收拾,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欢乐的叫声。谁家的电视泄露了春晚的踪迹,难忘今宵沉浮在空气中,声音穿cha在鞭pao声中,隐隐约约犹如午夜的背景音乐。

我和家奶有时都难以听清彼此的说话声,窗户被推闭了,我收回舌头,隔音稍微好了点。

缩了缩身子,与家奶隔了点空隙,蛇妖身上寒凉,怕会冷了家奶,“过来,让家奶摸摸手。”家奶干巴巴的手,如枯柴般摸到了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带着粗糙的老茧,刺挠着我的手。

家奶突然上身几度抬起,轻咳了几下,“我手凉,家奶。”赶忙要抽回手,却被家奶紧紧握住,别看家奶已经变得如此瘦小,手劲居然还有点,我不敢挣脱大了,怕伤着她。

“家奶给你捂一捂。”她说着将我的手放在腋窝下,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家奶身上的热气在往我身上传,“你的手一直很凉,家奶这么捂惯了。”

那时的你,还算年轻,现在的你,已经将岁月交代了出去,怎么能比。不忍心拿这话怼家奶,她知道的,家奶多聪明,她只是在怀念她的小璇子。

“你刚生下来,那么点点大,皮肤啊,也不像刚生下来的小伢儿,白得透亮。那手啊,就那么点大。”家奶说一小段话就得喘会气,已然是缺乏精力了。

“你小时候,没有奶吃,一饿就哇哇哭,哭得家奶心都揪起来了。我家璇子,就是吃那米汤长大的,一喂嘴里啊,你就眯着眼睛笑,家奶什么都愿意给你。”她将枕头往床头提了提,身子往上挪了下,低低地靠了上去。

人老了,近处的事难以记起,就爱回忆旧事,一遍遍地回忆,找寻近处所没有的。

“那手特别小,可以握在手心里。睡在家奶身边,一小团。”她说着便在我的背上拍了拍,“家奶经常做梦梦见小时候的你,你在家奶身边,你怕黑,怕虫子,都特别惹人心疼。”

“家奶,我也常常想念那时候。”我想抱她,又担心她穿着少被我凉到,“和家奶舅舅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想念的,最放不下的。”

“放不下也得放下。”家奶的话让我诧异,“璇子,家奶知道,你放不下家奶。你舅舅也回来了,别担心这个家。我们不能成为你的支柱,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家奶……”她是不是想说什么,家奶回忆得有点多了。

“虽然盼着我的乖璇子回来看看,但家奶老了,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你忙就别挤时间回来了,走了家奶会想很多天的。”家奶……她是在让我少回来对吧……

“家奶这样子,太不中用了,不想让璇子看到。”家奶越说越离谱了,她明明很希望我回来,却说这样违心的话。近来,我才回来几回?为了不勾起念想,我根本就不敢回这里,不敢来见家奶,这回也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

我不允许家奶这么说自己,“你哪里不中用了?你很好,家奶,你怎么这么说自己?”我有多难受,她说出这些话是什么心qing,她是怕我嫌弃她还是怕我多了负担?

忍不得这样说话,我坐起身子,“家奶你知道吗?你是璇子的精神支柱啊,我多少次遇到困难,都想到了家奶。你很重要,现在的你依然很重要,不然我是不会回来的。”

我披上外衣,抱住家奶,“别说那些话,家奶是我们两家的灵魂支撑,以前是,以后也是,不存在变了地位。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不管家奶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这里永远是我家,我永远想回来。以后不要再说了好吗?”

怕是我想回来,也没机会了。

我分明打算不再回来,可家奶那么一说,我真的难受极了。虽然不会回来,但也要让她知道,她很重要,家奶永远是我最亲的人。

“璇子啊,家奶老了,话有点多。”家奶听进去了我的话,但是有点抱歉道。

“没有,我爱听。我想听家奶的声音,做梦都能梦见你喊我。”真的,家奶喊我起床,喊我上学,喊我回家吃饭。家奶说,璇子回来啦。家奶问,璇子怎么了。家奶喊,璇子该出门了……

我多爱听家奶的唠叨,多珍惜她的话语,舍不得忘掉。

“家奶今天是太高兴了,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家奶感叹道。

“高兴就好,家奶,舅舅还得跟我们回去,下次回来,他就是完完整整的是舅舅了。”我抚着家奶的心口,安慰家奶道:“别担心,舅舅会和以前一样,我们给他换个身份,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家奶相信你。”家奶摸着我的脑袋,“我们璇子什么时候回去?”

“等家奶睡着了,我就得走了。”我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家奶,我陪着你入睡。”

不忍心和醒着的家奶告别,我不忍心看她舍不得的样子。

家奶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哎,那家奶就睡了。”她的声音很虚,却异常平静,最后,她握了下我的手,道:“璇子啊,你走的时候,别把灯熄了。”

年三十晚上通宵点灯,直到大年初一开大门,我当然不会忘。

她放开了我的手,背对着我,朝里面睡了,“家奶睡了,很快就会睡着。”

“家奶。”我接着再叫她时,她已经不答话了,家奶这么快就睡了?“家奶?”我又轻轻唤了她一声,只感觉到家奶均匀的呼吸声,“那璇子走了。”

一想到明天不能给家奶拜年了,这已经过了十二点,我便道:“过年好,家奶。”已经是年初一了,给家奶拜个早年。

一到堂屋,我便隐去身形准备出去,突然想到,浓墨让我带的平安符还未给家奶放下。

再偷溜回去时,却隐隐听到家奶在小声啜泣,那声音一听便是死死咬着嘴唇,含糊悲鸣。我一惊,家奶在哭,她并未睡着。

是啊,按理说,等她睡了我再走,她也会舍不得睡的啊。睡得那么快,一定是知道我那边有事,让我早点走。而她,却在背后偷偷哭泣。

她不敢大声哭,估计是怕把我引回来。隔着被子,她瘦弱的身子颤抖个不停,一口气难以接上上一口气。

家奶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她一点也没动。我站在她身后,和家奶一起难过。家奶永远是这样啊,她善良,她爱我,她不会让我有一点为难。

她总是这样,在后背脆弱,不会让我看见,那我,就当做看不见吧。

家奶,你要好好的,我真的走了,再不走,我真的没办法走了。

真的真的是最后一回告别了,谢谢你,家奶,我爱你。

放下平安符,我飞速逃离了现场,不想总经历相同的别离场景。

浓墨在村东边的大池塘那儿等我,“说好的不哭的。”见我满脸泪痕,他知道我食言了。

天空这一块儿炸开一朵花,那块儿咻一声窜上天,他站在树下,手里捏着什么。

“家奶是我最割舍不下的。”我低着头,将悲伤的气氛赶走。

“为什么要割舍?那就不要割舍。”浓墨说着走近我,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我手上,“打开看看。”

我展开si带,斩妖链从我的衣袖里探出一个头来,它自己摇了几下,发出了明亮的光,照亮了si带的上的字。

只一眼,我就心慌意乱地收起,不打算交还给浓墨,“你偷梁换柱。”

“没有。”浓墨淡然道,他连眨眼睛的速度都没变,非常坦然,“阿璇,我没必要这么做。”

“那你当时为何不及时打开,现在可信度不高。”我的心惶惶不休,打心底不肯信那是真的。

浓墨再朝我走近一步,漆黑的眼睛让我沉醉,我赶忙熄灭斩妖链,“你换过了!”我嘴硬,那上面的祝福,就像诅咒一般,在我的眼前飘荡,我更愿相信,那不是真的。

“当着大家的面,你脸皮薄,我是顾着你。”浓墨说的像真的一样,难道他真的没有换过?我怎么就刚好抽到浓墨的祝福条了?可我那是临时起意,浓墨不可能提前知道我要干什么而故意准备的。

他说的顾着我,我是信的。如果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念出来,我会羞得无地自容,这话也不像是托词。

“而且,这是我们俩自己的愿望,我也不愿意同旁人分享。”浓墨坦白。这才是他内心真正想法吧,对于他来说,这是私人祝福,他那xing子,是不愿给人看的。

那细细的si带上面,笔底龙蛇地书写着几个字,看花了我的眼,看乱了我的心。

阿璇,我们,生个小阿璇吧。

心骂他不知羞,却痛到无法言说。

浓墨,这祝愿,你这星君也是实现不了的,着实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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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我愿意和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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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寻常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诉求,但对我和浓墨,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愿望。

“你当真愿意和我生孩子?”浓墨莫不是在对我使用缓兵之计?如果他真的愿意,那就说明,他没有打算拿自己开刀,可我不会信的。

浓墨是在讨要我的承诺,我不能给他,也绝不会给他。

他低垂着眼眸,在我面前,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天空的忽明忽暗,“阿璇,我们还未成亲。”

残损的心又被浓墨的话熨烫了一番,仿佛被烫麻了,我是愉悦的,欢喜的,却怎么也不能雀跃起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说完,我捏着一颗心,静悄悄地等他的答复。

“生孩子前,我们得成亲,阿璇。”他的眼睛太亮了,如射线照入我的心底,他这是,在求婚吗?“阿璇,我不会让你没有名分。”

他是不像我让旁人说闲话,乱了顺序。

“等这些结束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浓墨捧起我的脸,给我一个醉人的承诺,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擒着点点星辰,“生个小阿璇,好不好?”

我有多欢喜,就有多酸楚。我们没可能有好结果的,浓墨,我和你,没机会生孩子的,甚至连成亲,都是奢侈的念想。

等结束后,等结束后,多么可怕的念想,我居然存了一si侥幸,明知道不可能有例外。

他见我迟迟不肯回答,手钳足了力量,捧着我的脸,低低地吟道:“我见你对小宝喜爱的紧,阿璇,我能想象到你和孩子一起玩闹的场景,太美好了。”是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说这个,为什么要想这个,我不要听不要想。

浓墨,我既希望你存着这个想法,又不希望你有这等期盼。如若你真这般想,那你便有存活的**,这是我欢喜的。可如若yu念达不到,你该多失望,这是我所忌惮的。

“你不愿意嫁给我吗,阿璇?”浓墨苦笑,我听得心中一刺。

赶忙答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有多愿意,就有多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分离,不甘心未能与浓墨成亲生子,我太不甘心了。

不忍浓墨猜疑,我又说道:“浓墨,阿璇最愿意嫁于你,我想跟你成亲,想给你生个小浓墨,跟你一样聪慧俊朗,我愿意的。”我抵着他的肩膀,天知道我说的话有多真。

“这祝愿是你自己抽的,也正是我写的。”浓墨信了,他僵着的表qing缓和不少,大抵是放心了点,“阿璇,这祝愿是需要我们一起实现的,你答应,我便无悔。”

“我答应你,浓墨。”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也愿意为你而努力,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到那时,我也会身着红衣,圆你我之梦再走。

浓墨抱紧我,“事成之后,我们成亲。”他的承诺,让我窒息,幸福而绝望的窒息。

汪汪地几声从脚边浮起,生命正摇着尾巴,看着我和浓墨。

我蹲下~身体,捞起了生命,它乖巧又淘气地舔着我的手,“生命,你的时间到了。”我的时间也到了,你和我一样,都不能再任xing地留在这里了。

我看着生命,它突然变得很安静,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睁着一动也不动,“生命,你不能永远待在这儿不肯走,刚刚你又逛了一圈村子吧。”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下辈子投个人胎,幸福平安……”它蹭着我的手,又望了望浓墨,想让浓墨摸摸它。

**********

超度这种事,一次就够了,来个两次,真是qing感上的折磨。生命死的时候,我难受得跟失去了亲人一般,没想到还要超度两次。

做完这些,我已精疲力竭。

乘着月光修炼了一会儿,便又恢复了精气神。我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浓墨还在运气打坐,我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修道。

前世,他是个正经道士,我见他打坐的次数不多,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这模样。

“今天这么快就好了。”浓墨并未睁眼。

“嗯。”偷窥被发现,我毫不羞愧,没事就转脖子玩,“修炼越来越轻松,这么一会儿又冲满了力气。自从我吞噬了画舫和鬼魂之后,这种变强的感觉增加了许多。”

“保持你现在的状态,不仅是修炼,就连修仙也快轻而易举了。”浓墨一手抬起,按住我的头不让我转动。

说到变强,我又想到了一处,说出来会大逆不道,“浓墨,你觉得……”我迟疑了一下,一发狠说了出口,“对付神仙,我可以吗?就拿鸣生子来说呢?”

浓墨陡然撤回按着我的手,我的脑袋没了压制,加了速向右转着,到两圈半的时才稳住,“担心我乱来,阿璇却是这样大胆。”

我讪笑,“没有没有,我就想看看自己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我是没想过造反天界的,这不以防万一嘛,倘若天界不识好歹对浓墨无qing,我定然不会退让,让我去给太yin陪葬,他们想得美。

“最好是这样。”浓墨从鼻子里哼哼,一睁开眼就切入紧张的氛围,“来者何人,出来!”我已经被浓墨圈在怀中保护着。

风吹草动之瞬,一个双手举起的男子被蛇卫用蛇刀指着,押了过来。

“别误伤无辜。”蛛老大迫不及待表明立场,“璇王,星君,你们既有心,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蛇卫不敢带着他靠前,而是一直用包围着他的姿势困着他,“你是想在这里谈,还是去蛇宫?”浓墨放松了点,但仍然没有多离开我半寸。

蛛老大眼睛一翻,“就在这里吧。”他当然怕进了蛇宫就出不来了。

“你听到我们说的了?”浓墨警觉道。

蛛老大见浓墨这紧张的模样,来劲了,“不算多,一点点,我没听错吧。”他是只听了一点点,不然也不会误会我们有反叛之心啊。

浓墨皱眉,“你想怎样?我和璇王得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听了我们的计划,也得让我们知道你的吧。”他掏出手机来,“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你大可放心。”

蛛老大还是不大能糊弄的,他先是观察了周围的形式,大概确定了没别的人,再加上浓墨发出的邀请,肆无忌惮起来,“合伙分大蛋糕,组织一下冥界,合作进攻天界。报了仇也如了愿。”

浓墨突然放声大笑,“谋逆之心,大逆不道。”他掏出手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界面是正在录音,他点了一下,录音已经保存下来了。原来他刚刚只是假装看时间,而是悄悄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

“妖界这一点就比不上人间了,妖界无法回放,无法录音,要收集证据有点困难。”浓墨自信道:“这个就是把你交给蜘蛛王的最好的证据,还在挣扎的妙妙也要感谢你才是。”

蛛老大一脸懵状,“你,你暗算我!人类的这个东西不能作为证据!蜘蛛王不会信的!”

“他信不信你等着看。”我将斩妖链甩过去,斩妖链一到蛛老大上方,就自动下落,绑住了他,“妙妙如果知道你这么连累她,定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本来妙妙那个还是要审理一下的,走程序的话,会有点慢,这蛛老大又自己送上门来,我们想不轻松都难。

同是一个家族的,妙妙和妙妙爹绑架过我,蛛老大又来绑架我,他们怎么能托得了干系。蛛老大的这个证据完全可以拉妙妙下水,对天界造反,这是多大的事,为了息事宁人,蜘蛛王一定会加快审理进程。

本以为,妙妙家又要花费我多少心思,这就直接搞定了,老天总算是助了我一臂之力。

回到蛇宫,斑点早已将丢下来的事务给处理完了,还未去休息,他便来了我这里,“一下子积攒了太多吧,是不是累坏了,为何不去休息?”

“天刚亮,正是好时候,不宜偷懒。”斑点坐了下来,推辞了我递过去的点心。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了多少事,他再累也会履行完自己的任务,哪怕可以等一等,歇一歇。

浓墨带着几个蛇卫从门外经过,“舅舅可好?”我起身问道。这不久就是舅舅和水幺分离的日子了,是吉是凶还未定,变数是有的,因为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让我安心,对斑点颔首一下便又过去了。

“蜘蛛族的案子已经在眼前了,璇,你还在担心什么?你舅舅和水幺,你还不相信浓墨吗?他不仅让你安心,也让我们都安心,你要信浓墨。”斑点不吝啬对浓墨的夸奖,他对浓墨相当欣赏。

“这是其中一点。”斑点过来找我,是另有原因吧,“绿儿呢?”总得把话引到绿儿身上吧,斑点因为之前的矛盾可能会不好意思先提,那就我来吧。

“她带思源出去玩了。”斑点宠溺道,其中,我也听出了几分无奈。

“你是来问绿儿和思源的事的?”我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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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交付于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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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信里说,会告诉我。”不出我所料,斑点正是为此事而来,他也确实看了我留的信,这回是心平气和来谈的。

隐去绿儿和斑点纠葛的罪魁祸首,不是我偏袒浓墨,现下,这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斑点刚想通原谅我们,一旦他再因很久以前浓墨的私念而动气,影响了如今的关系,对我们谁都不好。

一盏茶的功夫,我喊道:“无依,你去添一壶新茶来。”门外一直守着的窈窕身影一动,进来拿上茶壶又出去了。

“阿蓝走了后,你的婢女倒是换得勤。”斑点还有心思说别的,可见接受了不止一点。

“都是尽心尽力做事的,我不会随便换的。”虽然无关紧要,但对于斑点,该解释的我一点也不含糊,“上一个是生病了,就换了无依来,不过这个无依,和阿蓝贴心到一处去了。”

“现在还想着阿蓝?”斑点有些担忧地问。

“哪有不想的道理,人心都是肉做的,待在一起久了再分开,就跟割肉似的。”离开我的朋友,我没有一个不想的。

没一会儿,无依再进来换好了茶,将我们的茶都重新倒好后又出去候着。

“不说这个了。”这不是我们这会儿的主题,我敛起哀思,“斑点,你可真的想好了?”

我要一个明确的回答,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吃下去了就不能后悔了。

斑点见我问得认真,思虑良久,道:“璇,我带她去zhijian,就想好了。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你们全是为了绿儿好,我何必阻拦?”

他的面上,还能看出之前纠结留下的后遗症,面se不是十分健康。我知道,斑点能答应,已经是万般难得了,再要他敞开心扉接受没有一点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我还有机会陪着斑点经历绿儿变身的那一刻,如果再迟些,他只能单独经受这重大变故了。

“我着实不愿让你这样的。”掩饰不了的心酸溢出,对于斑点的不舍更甚,他本就只有一个绿儿,外加我这样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我走了,浓墨和他没了我这个纽带关系,还能成朋友吗?偌大的蛇族,他一个贴心的亲人都没有……

“你可知,我也不愿你这样。”斑点伸手来,抚上我的手背,“璇,你我zhijian,不必见外。虽然你我做不成夫妻,但我们永远是站在一边的。”他狭长的美目,凝着万般qing愫。我不愿让他因为绿儿难过,他同样如此。

茶水都没有动过,就又凉了。很久都没有和斑点坐在一起聊聊,趁着这个空隙,好好说一番。该交代的一些事,得挑选几样,交代一下。

“听说你去蛇牢看了妙妙,她什么反应?”说着说着,斑点谈到了妙妙,“你说萤水露她也掺和了一脚,只是想破坏蛇族和萤火虫族的友谊,浑水摸鱼?”

她的目的可不就是越乱越好,我们得益于浓墨掐着萤王的死穴,知晓萤王的底线。不然,还真被萤王给唬住了,没有萤水露,又得头疼一番,不能专心在太yin的问题上。

好在萤妃的胡搅蛮缠帮了我们,如若萤王不是真的爱萤妃,就难办多了。

“她该不知道萤王退下了,也不知道萤水露没有再给我们造成困扰。”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蛇牢里的鬼……这事,我到底要不要跟斑点说呢。

那鬼肯定是有故事,但妙妙说的关于斑点的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所以有必要和斑点提吗?还是算了吧,他已经够烦了。

“我打算再审问前,拿这个刺激她一下,剩下的我就不管了。”我已经跟斑点说过蛛老大的原委了,“蛛老大算是一个助攻,把他和录音交给蛛王,我也不打算管了。”没精力也没那时间。

纵然审问出个所以然来,好像也与我没多大的关系了,抓到太yin的党羽,摧毁太yin那方的余孽,我也自私地将这个任务抛给斑点或者浓墨。

“璇,你有心事。”斑点察觉到了什么,他眉头一拧,“我发现,你和浓墨都各怀心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他当问,但我不当说。

“没什么好瞒你的,只是,斑点,我和浓墨直到今天,也会产生诸多分歧。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论,有些会放在心里。”这样说,是不会让斑点安心的,但不说,就更不能让他宽心,得捡着说,“斑点,就是修仙之后的安排,嗯,这个不急的。”

要说浓墨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那斑点对我的了解也不比他少几分。上一世,斑点和我也生活了千年,彼此间还是尤为了解的。

斑点的xing格就是知道也不会让我难堪,我不爱说,他就随我,相比较浓墨的霸道,他更为随着我一点。其实,他只不想我多些心理负担罢了。

“你有你的道理,璇,浓墨也有他的道理。他是天神,一般qing况下,懂得比我们都多,有些时候,也该听听的。”斑点很委婉地劝我,他说话方式很令人舒适,如果是浓墨,就直接上口说我笨,考虑不周详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自然是要听的,“嗯,我会好好思量,那个还早,无关紧要的。”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眼睛忽而亮了几度,几经辗转,又灭了下去,“璇,是不是快了?”

犹豫了一下,我点头,道:“是妖变的原因,所以近期修行特别快,许是不久就能历天劫了。”

“我看你周身蛇气缭绕,一股无名的能量掺和其中。璇,你听浓墨的,定能飞升成仙。”他又强调了一遍,生怕我不听话。

“我傻啊?”我又对门外的无依吩咐道:“无依,去厨房端一些吃的过来,哎,不要老鼠肉!”

斑点终于喝了口茶,他抿了抿唇,“看来还有事。”

嗯,我临时决定了,蛇牢里的事,我虽不信,但妙妙已经知道了,恐她故意说出来,对斑点的名声有影响。不如先跟斑点报备下,也好过我这顺其自然。

吃的送进来,我们也没吃,实际上,都没有什么食yu。无依干脆就站在旁边伺候我们,一会儿给我们添点茶水,一会儿给我们切小块蛋糕。

我将蛇牢里的见闻原封不动告知斑点,盼着他能自己想法子,如果他不追究,我尊重他,他要解决个彻底,我百分百支持。

他听完后,觉得好笑,先是跟我调侃了一番妙妙的无稽之谈,直到我跟他提到那个能见到鬼的蛇卫,“璇,除了妙妙,狱卫们也见过?”斑点这才认真起来。

“好像就那一个孩子能看到,看样子还不止一次。”我说完,斑点的脸se微变,几近担忧。

见他这样,我又后悔了,可说出来的话,又不能再吞回去,“璇,他可也同妙妙一样听到了什么?可也乱说了什么?还有谁听到了?”言语颇为急切,见我注意到了,斑点又道:“璇,你怎么现在才说,万一传到了大家耳中,蛇心惶惶,必难收场。”

“别急,事关你,我怎么会不在乎?”我真的不该告诉斑点的,他的担心超过我的想象,“他应该也没有听到什么,不然也不单单只是受到惊吓,真的听到了妄言,见我过去,也会禀告我。”

我也想过,这莫须有的事被传开,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妙妙连个完整的谎言都没拿捏在手里,斑点就已经忧心了。我着实不该掉以轻心,妙妙的嘴巴我也封不住,只看斑点有什么法子了。

斑点又淡然了许多,斜着身子,他的指尖轻叩杯口,修长的手指微动,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耳旁。

他如瀑布般的银发披散一边肩上,缓缓滑下几缕,抬眼直视我道:“璇,这事你就别告诉浓墨了,为了不让这事发酵,我来处理。”

说与他听后,我松了一口气,至少,斑点做事稳重,我很放心,“蛇宫的事物,几乎都是你处理,知道你最忙,我依然将这个丢给你,斑点,辛苦你了。”不能为你分忧,尽是给你添麻烦。

“我们zhijian,这就见外了。”斑点从容地接过我的担子,“我们不是外人,璇,除了浓墨,我该是你最亲密的朋友。”

他早已自动退居二位,“你当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斑点,蛇宫就拜托你了。蛇牢里的鬼,可能历史久远,你不能掉以轻心,也许,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无依按照我的意思,拿出了萤水露,我交于斑点,“你既已同意,这个开启他们未来之路的钥匙,就交给你了。”

他们的这一世,我大致只能做到这一步。他们的来世,就指望浓墨的帮助了。

斑点手捧着装有萤水露的盒子,转而脸上的表qing变为复杂,他踌躇着,“璇,你不担心我反悔,毁了这宝贝?”

“你不会,因为你爱绿儿,除非是假的,不然,你一定会珍藏它,直到时机成熟。”我有自信,斑点下定决心了,才不会反悔呢。

“你,就这么信任我?”斑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那我如何能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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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斑点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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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信谁?蛇宫是你帮我撑起来的,斑点,你一直都在后面支撑着我,蛇宫有你的一大半。你对我都如此好,对绿儿,又怎么舍得伤害。”我说着便让他收好萤水露,“浓墨回天界之前,都不会有萤水露了,所以这对绿儿来说,是最后的希望。”

斑点再次拥抱了我,“谢谢你,绿儿她叫你一声姐姐,真心值当。”

我敲着他的后背,“说的哪里话!”不说绿儿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说她是斑点的妹妹,我也会放在心尖上好好多多疼爱的。

“无依,你派人去绿儿寝宫守着,见到她就跟她说,新年的礼物我给她准备好了,拆封之后不要感谢我。”也不知道绿儿要玩到什么时候回来,蛛老二在审问前,先让她玩玩,过把瘾。

“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能帮她先拆封吗?”除了浓墨对萤火虫祖上的算计,其他的我都对斑点说了,说到蛛老二的恶劣行径时,斑点气的拍桌子。这会儿,他对蛛老二也是手痒脚痒,想揍他一揍。

“只要别打死了,随你怎么来。”我爽快地说。未审问前就打死了,总不是那么好交代,是谓不给蜘蛛王面子。人证物证确凿的qing况下,蜘蛛王也是回天乏术,不如舍了这个家族,也保得蜘蛛族一个清白。蜘蛛王加入审讯,说起来也不过是我卖他这个面子,而他也就走个过场。

斑点要送萤水露回他的宫殿,我正要去找浓墨,顺道一起走,“哎,对了,给我的生日礼物呢?我可不跟你客气了,斑点。”他说给我的生日礼物放在蛇宫,我怎么没见到,要不是突然想起来,还真就给忘了。没准备就算了,既然他准备了,不看一看,岂不是白白糟蹋了斑点的一番心意。

他狭长的眸子弯了起来,“少不了你的,别急。”

“是糖吗?”好像真是个好东西,我开心地快要跳起来。

“璇,你这xing子,都是璇王了,还跟个要吃糖的孩子一样。”斑点压住我的肩膀,“人前,你是个端庄的王,在我们跟前,你永远下一刻就要窜走。”

“嘘,这里又没旁人。”我笑道,“正式场合,我装得可好了。那私下里,就随随我自己的xing子吧。”说着,我去捞他的胳膊,“斑点,到底是什么啊,放在哪儿?”

斑点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先到朝文殿门口等着,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了。”

蛇卫们被他打发走,我也打发走了远远跟在身后的蛇婢,“斑点,你告诉我呀,我这生日都过了,连生日礼物都没见到,多奇怪呀。”

“你跟我来。”斑点带我向他院中走去。

“神神秘秘的……”我嘟囔着,心中满怀期待,“真的不是糖?”我忍不住又问道。

蛇卫一路跪了过去,斑点屏退了守在里面的婢女,将萤水露小心放好,回头见我一脸期待的模样,不jin笑道:“你呀你,璇,你真就一点没变。”

“那你就别卖关子啦!”我往他的桌子上一坐,“我就等着惊喜呢。”

斑点无奈,在我的头上肩膀上捏了一下,“越发像回到小时候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说着,斑点便去了内屋,“小时候,我可比现在皮多了。斑点,还真想念我们小时候呀。”内屋的珠帘好看的紧,个个都是通体透亮的夜明珠,我跟过去撩起珠帘,“咦,这上面还有我小时候的杰作嘛。”

那从上至半腰高的长度,xiamian的几颗夜明珠都被画上了印记,那是我玩耍时,画上去的,很多都是不成形的简笔画,大多是随意留的。

因为蛇宫这种珠子很多,我画完就扔了也无所谓,后来都被斑点也捡了回去,美其名曰节约,母后还夸奖他是个懂得节约的好孩子,拿我作对比,还惹得我哇哇叫。

想到那些,我不由得发笑,“斑点,这个痕迹可以擦掉的,这样挂起来,上不得台面啊。”

“怎么不进来?”他在里面悉悉索索地翻着东西,里面都是斑点的**,我也不好进去的,只在外面同他说话。

“不了,你也是有**的,还是给你保留点的私人空间。”我豪迈道,换做是我,我也需要**啊。

“璇,我在你那儿,还有什么**,我哪一桩事,你不知道?”一个柜子被打开又关上了,他说他在我这里没有**,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通常,我们俩这里都存在着逆差,人家有贸易逆差,我们zhijian,是人qing逆差。我对他有所保留,而斑点对我,好像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把小小的夜明珠撩得哗啦啦响,“那你留着这个干吗,这画得多难看啊。”有的夜明珠上甚至是乱七八糟的几条线,他也不嫌弃地给挂上了。

“挂上了便挂上了,就不随意更换了,挺麻烦的。”哪里麻烦了,擦一擦就能擦掉的,这个夜明珠很容易洗的。

他抱着一个墨se箱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都在这里了。”

箱子是个长方体,未落锁,忙了一小会儿,大概是刚才装进去的,难道还有好几个?

“我是猜不到这里面有些什么。”我提前打个预防针,我可不想玩猜猜看的游戏。

“我帮你打开。”斑点将箱子放好,掀开了厚重的盖子,出乎意料的,我居然看见了我丢失的照片,最上面放着的,不就是我的军训照。

林璇拿回自己身体之后,胡作非为了一段时间,为数不多的几次回校园,就弄丢了我许多心爱的东西,包括那唯一的一张军训照。

那不是整体的军训照片,是我们四个人心血来潮咔嚓了一下就给洗出来了,一人一张。我走了之后,就想讨要到这张照片,可惜没有了。

想不到,斑点居然给我找回来了,“你是如何找到的?”也许是复印了一份吧,人类的技术,只要复印一份,并不难的。

我伸出手去,揭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四个女孩笑的各有特se,多么阳光多么青春多么恣意。

“这正是你的那张。”斑点帮我翻开照片,“你可还记得这个?这是你的吗?”

那照片背后,正是年初青娟秀的字迹,上面用白se胶带贴着,写着璇子两个字。那是拿到照片时,年初青给我们一个个做上记号的,其实没张照片都有些不一样,四连拍,放在一起,手臂的高度会有不同,但分开来,没有对比,就很难看出不同。

这是我的,只属于我的,这世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即使拿她们的照片来复制,也不是我的那张,因为这四张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初青写的,她的字好看吧。”我骄傲地对斑点说,“她的字如其人,我们都爱初青的字,就让她来做记号。这确实是我的。”

“这是从太yin那边搜寻到的,你让我去派人保护她们,顺藤摸瓜给顺到了,她的一个手下家里就放着这张照片。”斑点说着这照片的来历。

“原来不是让林璇弄丢了,她只是拿这照片去邀功了。”林璇现在也死了,我这气,居然还没处发了。

“现在确定她们安全了,我翻资料的时候,给翻出来了,我想着你那么重感qing,应该会欢喜。”斑点说道,“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借你的花献给你而已。”

我真心欢喜,“斑点,你真的很了解我,这生日礼物,我很欢喜,谢谢你。”我摸着璇子两个字,又回忆起了往日的qing谊。

翻回正面,对着四个姑娘,我言不由衷道,“璇王是再也不想遇到你们了,所以,我要把你们放在床边,日日夜夜提醒自己,再也不要遇上。”

“你怕是不舍得,那年姑娘要走时,你还不是会去送她一程。”斑点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直接拆我的台。

“谢……”

斑点的手放在离我嘴唇半寸的位置,并未碰上,“先别感动,你还没看完。”

“对哦!”这个箱子,里面还有卷轴,除了卷轴,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张,粗略一看,分量不轻,“这些都是什么?”

我拿出了卷轴,斑点却说:“这个最后看,你先看这些。”

咦,还有个先来后到,卷轴是压轴出场吗?

“蛇民们给你的不仅仅是祝福。”斑点顺手拿起一小叠纸张,交到我手中,“你自己看吧。”

那些纸张都是面朝下的,我给翻了个身,便看到了我坐在长桌前开会的场景,那是一幅寥寥几笔的画,虽说只有简单的线条的,却将场景勾勒得栩栩如生。

“这是……”我诧异,这角度,是谁画的?

“这些都是蛇民,有的是蛇卫,有的是蛇婢,他们将自己看到的场景,一一描述给画师,便有了这些。”斑点又从里面掏出来一沓,“都是你,璇,全都是你。”

我看呆了,这就是蛇民对我的印象吗?他们对我观察地这么仔细,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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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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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蛇民们虽然不至于讨厌我,但对我也多少是有点不服气的,上一世还好说,这一世,我实在没给他们带来多少荣誉。

想不到,他们心中,我是这样的,还原度这么高的日常动作,也真的是极为敬重才会注意和记录的。

“斑点,传令下去,蛇民都有赏,赏赐什么,你替我决定。”我还真是除了赏赐就不晓得能做什么来表达我的谢意了。

斑点笑着替我将纸张塞回去,“那些日常起居,是蛇族史官记录的,现在没了史官,他们就充当起了记录着。璇,你还赔进去了奖励。”

我知道他在调侃我什么,前世刚登上王位时,我不习惯时时刻刻被记录着,就将史官踹回了老家。我昭告蛇界,我这一届蛇王不需要近身史官,下一届的爱要不要,不关我事。

“你可别笑。”我不由地反击道:“我这里是不用史官的,斑点。”我斜着脑袋,抬眼吓唬他,“到了你,你就能体会被史官时时刻刻盯着的不自在了。”

他听到这个的时候,脸se微微变了变,随即说道:“璇,你真要把这蛇界的天下给我?”

那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应和,“放眼望去,这蛇族我能信任谁?除了你,我暂时找不到可以胜任蛇王的,你对蛇界事务比我还熟悉,你在蛇界的威望不比我低,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王位。斑点,你还想退缩吗?”

“可是,这于理不合。”斑点好像终于想到了可以反驳我的点,“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传位的,璇,我并不相当蛇王。”他望着我,淡淡道:“你走了,绿儿也走了,我再没了期盼,我打算去云游妖界。”

我一下子打破了他的理想,“这你就别指望了,斑点,王位交给你,我才放心。在我眼里,它就是你的。我没有子嗣,传给唯一的界首合qing合理。”

“为了蛇族的未来,斑点,你得接下整个蛇族,相信我,你能做好一个蛇王,你会比我好。”我不是自私地将斑点绑在蛇宫,他想云游,那不过是借口,当了蛇王,一样可以,他大抵是不想留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

见他不答话,我脑子一转,建议道:“你若觉得这里的回忆都是负担,大可迁移蛇宫,重新建造,这对蛇族来说,并不是难事。”

“不,不是因为这个。”他叹息一声,“这里的回忆,便是我日后的全部,哪里舍得迁移。”话锋一转,他又道:“确实找不到接手的蛇王,我依然会跟以前一样,替你暂时守着蛇宫,待有适合的人选出现,我便交出这个位置。”

他这到底还是没有答应,那我就搞不懂了,斑点究竟是为何不接受蛇王的身份。

若说他怕辛苦,他现在做的事可比我这个真正的蛇王辛苦多了;要说不想回忆这些,他又说,蛇宫的回忆他打算抱着后半生。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璇,你飞升后,还会经常回来吗?”斑点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我活都活不了,就跟别说回来了。

正愁着怎么回答,他已经会错了意,“你是不想回来了吧。”

“不是的。”我赶忙解释,“能回来我拼命也要回来啊。”

他见我认真地模样,突然展开了笑脸,“只要你想回来,哪需要你拼命,你和浓墨,有空了就相约一起下凡来走走,我们……聚一聚。”

虽然说的是没事,但说到最后语气的基调又变得沉静起来,“哎,到时候,我和浓墨一起,你也要有个伴啊!我还得监督你把蛇族弄成什么样了,要是出了岔子,我就去妖界大肆宣扬你沉迷酒se不理政务。”

这又把他都笑了,“那时候的蛇王还不一定是我呢。好了,这里还有一张,你看看怎么样。”

那个精致的黑se卷轴被缓缓分开,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天的自己。那是我在蛇族重生,第一次出现在妖道大会上的装扮。

因为那天太特殊,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妖道大会上说了些什么,我对妖界和道界说了什么,我对斑点说了什么,还有,我对浓墨说了什么。那时候,我是痛快的,我的干净利落的,也是充满仇恨与希望的。

画上的我便是人身蛇尾,打扮妖艳却不失庄重,那是一个蛇王该有的姿态,我高高抬起手,似乎要伸向画外的我自己。画中的我,眼神是满含深qing的,我不记得我那天有过这样真诚的深qing眼神,那大概是我对面的斑点脑补出来的。

是的,我现在看的视角正是斑点当时看的视角,这是,斑点自己的画……

“这是……”我有点吃惊,我不懂画,可任谁看,都能看出能画出这幅画的人是有的多深qing。

“对我来说,那天就像做梦一样。”斑点仔细将画作展开平铺在桌子上,“看着你从人类又变回了璇王,我开始是不大真切的,妖道大会上,和你一起出现,才真切感觉到你回来了。璇,真的谢谢你回来,你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个蛇王,是你与生俱来的勇气,坚强。”

说到这里,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这画,是我送给你的,你一直都很美,可是那天,你站在台上,像妖界宣布你回来了,蛇族有主了,那是最耀眼夺目的。所以,我将这幅画送给你。”

“斑点,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就不说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两个字,再多大概就是某些形容词和那两个字的组合罢了。

我咳嗽了一声,正经道:“斑点,我不是称职的蛇王,我也不说让蛇族骄傲的蛇王,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丢脸。我做的事,一定是堂堂正正拿得出手的。我不会成为最好的蛇王,但一定不会平庸地结束我的使命。”

“你能说出这些话,其实,就不是那个调皮的璇了,你还是变了。”斑点欣慰地拍拍我的肩道:“璇,我以前是不是跟你保证过,如果有,我就再保证一次,我在,就不会让蛇族没落,你走后,我会替你看着蛇族,如果可能,我会将它完整地交给一位明君!”

在我心里,你才是明君啊。

“我们是不是太庄严了啊,斑点。”我突然嬉笑着,“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其实该交代的,我大致都交代过了,没所谓了。

我卷起画轴,“这个我带走了。”然后将画轴塞进箱子里,“我连箱子都带走了。”

“都是给你的,想拿便拿回去。”斑点爽快道。

“璇王。”有蛇卫禀告:“一位仙子在蛇宫外被蜘蛛族缠住了,差我来通报。蛇婢说璇王你在彦首这儿,我就赶紧找过来了。”

仙子?我的肚子忽然痛了一下,这怎么突然又痛了。

除了土地婆,我在这里也没见过什么神仙啊,土地婆又不是仙子,这仙子难道是……鸣生子?

对,她是来助浓墨分离水幺和舅舅的!这会儿来了蛇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冥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和你一起去。”斑点拉着我便走,他也才知道鸣生子没多久,这就猜到了?

蛇宫外,大年初一,除了抱着灯笼挂在门上方的萤卫,还有一众挡在门外的蛇卫,外加妙妙家族的众蜘蛛,哦,还有那清清冷冷的鸣生子。

暂且不管这蜘蛛家族是否都如妙妙一般知道了山上住的神仙,便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也不能喊出名讳,不论鸣生子和水幺的事qing有泄露了多少,也不论天界知道了多少,都是能小心尽量小心的。

“前辈。”我行了个礼,众蛇卫也跟着行礼。

“璇王。”笛子从后面挤到了前方,“璇王,求你网开一面。”他俏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涨红了脸,眼里有着不该有的期待。

“一切只等蜘蛛王来商议,你们有冤屈可以上奏,我这里只会依法处置。笛子,妙妙和你奶奶二叔,他们的罪责,可不是一般的,你们都最好别沾惹上,不然,也逃不脱。”我和笛子不说没有交qing,就算有一箩筐的交qing,也不会在此事上心软,该说的理我一个不落。

妙妙娘被放出来后我就没见过,这会儿她也在往前挤,斑点防备她伤着我,将我挡在身侧,女蜘蛛已经扑了过来,“你不许动我女儿!她什么都不懂,她是无辜的!璇王,你抓我吧,你抓我我去代她受惩罚!”

“这位仙子,求你帮帮我们吧。”另一个男蜘蛛精向鸣生子求助道,鸣生子的裙子往后一飘,逃过了被踩的命运,原来他们就是这样争执上的。

我也不忍心看他们这样,这是一个即将被蜘蛛族抛弃的家族,蜘蛛王不会管他们的,进了太yin的狼窝,出来也是人人喊打。都说回头是岸,可有时回头,未必是岸,也许依然是苦海。

“你们在这里等上一千年,也于事无补。”伴着一声高喝,浓墨从宫内走出,手里还拿着蛛老大的一条蜘蛛腿。

“爹!”笛子忽然悲戚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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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为璇王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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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老大的蜘蛛腿,堪称腿中之王。它不但毛发旺盛,且颜se深黑,很好分辨,真真是一条好腿,涮个火锅也许不错。

“你把我爹怎么了!”笛子这个清纯少年终于出了一嗓子火。

浓墨嫌恶地将蛛老大的腿往地上一掷,唇角掀起五分讥讽,五分嘲弄,“那你得亲自问问他做了什么,怎会落到我们手里。”

“不会的。”笛子不信他爹另有歹心,“是你诬陷我爹,他都不经常回来,就算我族真有yin谋,他也没机会参与。”

“哦?”浓墨走到我身边,身子稍微贴着我,“你既然说他经常不在,又如何得知,他未作过孽?莫非,你们父子二人在一处?”再说下去,笛子都快逃脱不了干系了,任谁都能听出浓墨的意思。

蜘蛛家族还算有个不想作死的男蜘蛛及时阻止笛子作茧自缚,“星君说的是,笛子这孩子并不清楚他爹,所以这件事还请星君和璇王做主。我们只求得到让人信服的结果,我们蛛王也会秉公处理。”

这话还有点智商,如果他们少闹一点,我们也许还会从轻发落,不然,这连带责任还不是想拉扯多少就拉扯多少的。

如今,谁不得看我蛇族这点面子。里子再不服,面子还是得过去。

鸣生子径自走向我们后方厚重的宫门,“我时间不多,先去了,你们自行解决。”虽然她的语气淡然,但脚步却愈发匆匆,明显是等不及要见水幺了。

看着她施施然走进去,奔向她日思夜想的水幺,我的腹部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浓墨和斑点同时觉察到我有些强烈的反应,“怎么了?”斑点托着我的手,紧张地问道。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掌擒住我的后背,紧贴着我耳朵的嘴仿若喃喃自语,像是在宽慰她,安抚她。一股暖流从腹部划开,缓解了疼痛感,“是画舫吗?”浓墨刚刚压住了画舫是不是?

“画舫?”斑点吃惊道:“璇,你是说被你……的画舫?她不是安稳了很多吗?怎么又……”

浓墨点头默认了我的猜测。

画舫是安稳了许多,在浓墨的照拂下,我几乎都难以感觉到她的存在了。就算是和舅舅一起吃了年夜饭,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异动,这回见到鸣生子,不,她也许不单单是因为鸣生子……

我把冥界鬼魂对我说的qing况和在梦中见到的画舫的态度结合起来,她和鸣生子是单独相处过的,那异动大约是因为她知道鸣生子要和水幺见面了。

“她是嫉妒吗?”我小声说道,转念一想,画舫这给我的回馈,不像是嫉妒,那是我一时无法说出来的qing愫,“我也不大清楚,斑点,我们也快跟过去吧。”

从浓墨的反应来看,我知道鸣生子,水幺和画舫间的三角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也答应不过问了。画舫现在在我身体里,我深深切切感受得到她发自内心的难受,却也只能这样袖手旁观了。

想到这里,我对妙妙家族下了逐客令:“各位先回去,你们在这里闹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回去早做准备,为他们搜集证据,为他们减轻罪过,也为你们自己撇清关系。”

我刚一转身,“璇王!”笛子便叫了我,带着恳切,“璇王,如果你肯帮我们这一回,绕过我爹他们,我笛子就是你的人了。”

噗,我差点吐血,什么叫他就是我的人了?这,这是要出卖**来啊?

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这笛子虽说也是美貌俊男,可我……咳咳,我偷偷瞄了眼浓墨,见他已经停下了脚步,可怕的是,他也正在看着我的反应。

受到了来自浓墨千瓦的注视,立刻,我就更怂了。我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我有那贼心我也没那贼胆啊,啊呸,我是连贼心也不敢有的。

我说笛子你就别害我了,你哪只眼睛发觉我看上你了?我冤枉啊,真心的。

“璇王,你放他们一条生路,笛子愿意做牛做马侍奉你!”这小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话才这么铿锵有力的,能不能教教我。

完了完了,浓墨这小心眼的主,因着我在妙妙家勾引过笛子一回,就对笛子种下了深深的敌意,对我也是嘴上不饶,这下不会又误会我和笛子zhijian纯洁的路人关系了吧。

我一个蛇头三个大,妖界没有名声之说,我害怕的不是这个,浓墨这定时炸弹才是我的死穴。这叫我如何是好?

直接拒绝会伤害笛子纯洁的心灵,万一人家真的只是想给我做牛做马没有别的意思呢。唉,我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伤害年轻人。

于是我尴尬一笑,“笛子啊……”哪知我刚转了一半的身体,又被浓墨捉住,优雅地转了回去。背对着蜘蛛家族,我笑的更尴尬了。斑点在我的手腕上一按,给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息事宁人才有好果子吃。

“做牛做马?”浓墨的声音宛若清润的泉水,没有不悦的迹象,我心里咯噔一声,恨不得一脚把笛子给踹回老家去,也好过被浓墨明着打压。

加油,你可以的,笛子,你要坚强。我默默在心里为他打着气,希望他待会儿不要被整的太惨。

“是,我愿意为璇王做牛做马来回报璇王的恩qing!”笛子又不要命的重复了一次,实乃火上浇油。

其实,这孩子除了执拗一点,对他家族的某些勾当包庇过,这么短的时间接触下,我也没发现他心肠多坏,思想多令人厌恶。这孩子,如果对妙妙吃那肉的qing况知道的不是十分清楚的话,那还是可以走上正道的。

我的心稍稍为妖界的广大女妖痛了一把,这又一美男要葬身他们敬爱的星君大人的手中了。

“你且说来,你说的做牛做马是什么意思?”浓墨好生好气地问道,他的气息从我的头顶慢慢下调,应该是蹲下了,这说明笛子是跪下求qing的。

现在哪还有真让人做牛做马的,侍奉一个蛇王难不成还要被当马骑地爬来爬去?那也要不得啊。这不过是陪伴侍奉的另一个隐晦说法。浓墨这样问出来,让这个小年轻如何回答。

“就,就是,璇王让我做什么,我,我便做什么。”笛子的允诺还知道留了一个先行条件,这意思就是,除了璇王,谁都使唤不动他,笛子还不算笨嘛。

那笛子这么解释了,浓墨又该怎么说呢,就放过这孩子吧,谁能不能让我踹一脚,不要浪费美男啊,影响妖界男女的平衡xing,我岂不是罪过。

“那这样好了。”浓墨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像是突然间帮笛子想到了更好的点子,那语气就真心在帮笛子想主意一样。

“星君的意思是?”笛子的心底大概升起了冉冉希望,以为浓墨给他和什么好建议呢。

笛子的右眼皮都没有跳吗?快逃命去啊,还在等什么?我只能为你悄悄在心里烧个香了,善良可爱又聪明的璇王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我看了斑点一眼,他凑近我耳畔,悄声说道:“我们真的不要离得远一点,以免误伤?”

误伤?我想了想浓墨那心xing,误伤是非常有可能的。再加上我有点不忍心一个好好的帅哥被残暴的蹂躏,我也小声回道:“深感赞同,我们快走吧。”

“既然星君另有法子和安排,笛子,我和彦首还有事,剩下的你就和星君商谈吧,他的意见我无条件赞同。”我怂兮兮地说了一通,和斑点恨不得踏上筋斗云逃离现场,未听到他们的答话前,就一溜烟跑了,生怕浓墨把我们牵连进去。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呐!

我和斑点在中途分道扬镳,斑点去处理公务,我去胜白楼见舅舅,顺便等浓墨。

胜白楼下,除去底下围了一圈圈的蛇卫,就是整个楼体挂着的黄se符纸了。

那符纸每一层外都挂了四方符,四张,一直贴上绕着云雾的顶端,那工程量大到惊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画完的。而我知道,这样的符纸,都是经过浓墨的手完成的,这必须得浓墨亲力亲为才能奏效。可以想象,浓墨为这一天耗费了多少心血。

外面不见鸣生子,蛇卫已经迎接上来,“大仙非要进去,我们也不好阻拦。”没能阻止得了鸣生子进去,他面带愧se。

“无事,你们在外面等着。”我拉过他的手腕,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一点四十前,星君还不过来,就去宫门处寻他,不要误了时辰。”

还未进门,便看到了两个抱在一起的亮点,我心下一拧,水幺是见鸣生子来了,又被唤醒了?

他们就在一楼,进了两米高的大门再转个脸就能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鸣生子抱着舅舅,头搁在舅舅的肩膀上,从我的角度看,她是面对我的。

“水幺,你见见我吧。”她眼眸含泪,嘴角抽动,连哭都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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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混淆天界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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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见我好不好?水幺,我来接你了。”鸣生子闭上蓄满泪水的眼睛,眼泪被挤得颗颗落下,隐入舅舅的肩头,将他的肩膀打湿。

水幺没有出来见她?除非浓墨对他做了什么,不然这种qing况委实奇怪。画舫仅仅是水幺和鸣生子爱qing的见证者,最多就是对水幺单相思,她都能将水幺吸引出来,鸣生子这个水幺的挚爱没道理召唤不出他。

现在的qing况是,水幺没动静。那舅舅就是醒着的,他被鸣生子抱着这么哭,也该有点反应的。不会是……

“舅舅!”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喊道。

鸣生子蓦然睁开眼睛,眼中的沉痛悄然敛去,我闪身到她背后,一把将舅舅给抢了回来。

因为画舫的原因,再加上她对舅舅不厚道地施了法,没有宿主的尊重,我的言语也不那么客气,“鸣生子前辈这么急作甚,舅舅的身体常年没有人气,一会儿还要承受分离之痛,受不得前辈的仙术。”

我将没有自主意识的舅舅扶到椅子上坐着,想着这时候解开封在舅舅身上的法术,他看到我们对峙的场面会尴尬,就停了手。

“璇王,你对我有意见。”鸣生子很肯定地道。

“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我们同坐一条船,你是前辈,也是我们得力的助手,我哪敢。”撕破脸皮没什么好处,此番她对舅舅的行为不妥,我才会动怒。画舫的事,我就算有疑惑,也是有心无力了,我答应过浓墨的。

鸣生子恢复了高冷的姿态,头微扬,脊背挺直,一抬手要帮舅舅解除封印。

我出手拦住她,“我也会解,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星君过来吧。”

她听出了我的意思,鸣生子活了这么久,得有多玲珑,她自然懂,“你是怕我再出洋相,惊了你舅舅吧。”她淡淡一笑,脸上又是说不出的纯净和淡然。这种大仙子都长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吗?

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过来,反方向让鸣生子的长发飘起,遮挡住一边眼睛,那眼睛盈盈流光,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鸣生子前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激动也在所难免,可以理解。”我是可以理解,但我舅舅是无辜的,今天和水幺分离后,舅舅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他和水幺两不相欠。

鸣生子将挡住眼睛的头发拂开,露出另一只漂亮的眸子,“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误会。璇王,有些事,星君就比你通透多了。”

我知道这个鸣生子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她有自己的冷血,但她这么居高临下地评价我,我,让我很不爽利,“他比我通透,不需要你来提醒我。鸣生子前辈,我没有资格评价你,你也应当对我的态度置之不理。只要你对我舅舅有该有的尊重,我也不会闲来无事去管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从上往下,似隐隐在肚子那儿停留了数秒,然后笑着收回了视线,再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浓墨便过来了。

我刚想问他怎么对付了笛子,他已经看出这里怪异的气氛了。

“叔叔他……”浓墨刚起了个头,我的手在舅舅眼前一划拉,他幽幽转醒,见我们都来了,面露喜悦之se。

我赶忙扶舅舅起来,低声问:“可有哪里不舒服?”鸣生子来了,我身体里的画舫都感觉到了,没道理水幺还沉寂着啊。

“没有。”刚吐出两个字,舅舅的脸se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璇子,我,我的嗓子突然不舒服,眼睛也……”

手腕被抓住,接着被向后一拽,撞进浓墨的怀中。还未等我站稳,浓墨便将我小心推到一边,快步上前按住舅舅的太阳穴。

浓墨在舅舅的太阳穴处点了两下,转而移到了头顶,“阿璇,你先出去。”

我诧异极了,干嘛叫我出去?是我影响了舅舅?

可舅舅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往我这个方向招了过来,“快出去!”鸣生子的长袖一甩,已经绑了我拎出了门。

匆忙诧异中,我恍若听见了微弱的一声,“生子。”这,这是水幺被唤出来了。

水幺是被鸣生子召唤出来的,可为何会指着我?我肚子里的明明是画舫啊,浓墨也叫我出来,他也证实了水幺是因为我的靠近才被唤出来的。

就在我猜测无限的时候,鸣生子也跟着出来了,脸se稍微有点不好看,见我看着她,将脸上的表qing藏起来一点,“原来星君是让我出来,因为我的召唤,水幺有了异动,他说这个时候出来对萧印不好。他一急,就说成你了。”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说得通了。也许,水幺找错了方向吧。

可鸣生子这什么反应?她的反应很奇怪啊,她很担心水幺没错,可同时,她还在担心别的什么。

“阿璇,你们可以进来了。”很快,浓墨便叫我们进去。

舅舅已经恢复如常,没了水幺的影子,他不明所以道:“刚刚怎么了?浓墨,是不是我身体里的神仙要出来?他自己能出来,为什么不顺其自然?”

他不知,水幺的仙体是靠舅舅养着的,他的灵魂也是寄托在舅舅身上。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出来,就会替代了舅舅继承了这副身体,那舅舅就被取代了。

我怎么会让这样的事qing发生,可是还有更可怕的,水幺这是无意识地取代舅舅占用这副身体,但他一时间一定是不能适应的,所以很可能,两个都活不下来。

浓墨简单地给舅舅解释了下,便着手行事了。

“也许从水幺身上,我们可以获得被他吞噬过的神仙的信息。”我解开斩妖链,用它绑住了头发。

鸣生子闭着眼睛,周身运着仙气,她也在待命。

“叔叔,你喝完这个先睡下。”浓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清水一般的汤,那是让舅舅安睡的,便于我们行事。

舅舅按照浓墨的吩咐,一仰头,喝完了一整碗,给我们留下一个鼓励的温暖眼神,就安稳得躺下了。他这是将自己的身体和xing命完全交托在我们手中,对我和浓墨出于完全的信任,他就这样睡去了。

浓墨弯腰在舅舅耳边轻轻说道:“叔叔,分离身体会有点疼,你要忍忍了。”

我披上宽大的外袍,遮住了里面一身的金身战斗服,听到浓墨这么说,心疼舅舅又要受罪了,“很疼吗?”

在白头山,我和林璇的身体被分离,是在昏迷的过程中进行的,一点痛楚都没感觉到,和这应该是不一样的。

“嗯,疼。”浓墨嗯了一声,实话实说。舅舅被眼皮覆盖的眼珠子动了动,估计他是能听到一点的,不然浓墨岂不白说了。

“阿璇,这是不可避免的。”浓墨知道我心里不舍,抚摸了一把我的马尾,“待会儿,你要万分小心。”

不是万不得已,浓墨岂会让我独自冒险,然而此刻这世间,也只有我和水幺是妖变之躯,除了我,没有谁可以防范妖变之力的。

天上那些神仙,能不让他们知晓就尽量不让他们知晓吧,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水幺今天会出来。

“真的不要我上去助她一臂之力?”鸣生子不知道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还是不愿让水幺涉一点险,她想和我并肩作战。

浓墨摇头,“我分离他们还需要你的仙气助力。”他始终是对我放心不下,抚摸我头发的手又放到斩妖链上,“斩妖链,护着你的主子。”浓墨说话的气息,有些紊乱。

如果可以,他一定十万个不愿意我去犯险。说到底,分离水幺和舅舅,还是为了我活下来,所以,不做不行。

“没事的。”说实话,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过了怕的程度,有个明确的目标,我就十分有信心。我反过来安慰浓墨,“如果今天这一关我都过不了,日后怎么飞升?我还能修仙成功吗?”

“我见你那彦首,对你也是十分上心,为何不让他来?”鸣生子说的事,正是我对浓墨恳求了很久的。

水幺是妖变过的,分离他的时候,定会将妖变的力量牵引出来,不仅是他身上的力量,也许还有发生别的事。这些妖变之力被天界发现,那么水幺今天就会有危险,他毕竟身上还有冤屈没有洗。

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用自己妖变的力量抵消水幺的,甚至是混淆天界的视听。这样的行动自然是危险的,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所以浓墨怎么会允许我自己来做。

知晓水幺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斑点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他一定也会乐意帮我。浓墨提出这点时,我死活不愿意,妖变起来,万一出了意外,我没法保证斑点的安全。

千说万说,我愣是一个人抗下,这毕竟说到底,只是我的事而已,没必要让斑点也跟着冒险,我不允许。

所以斑点他,并不知道今天我们的行动有多凶险,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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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守护舅舅和水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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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可以。”我回答鸣生子道,别的无需跟她多说,时间就是时机,时间就是生命,我催促浓墨快点行动。

浓墨将工具收拾好,对我说道;“阿璇,先带我们去顶楼布置。”

我会意,一只手搭上舅舅的肩膀,另一只手靠上浓墨的后背,霎时间,我们周围的摆设已经变了,窜进来的风都变大了。

顶楼并不是我们进行这个行为的主要根据地,不过这是一道重要的关卡。我和它算是两个重要的防线,它没了,还有我。我撑不住了,还有它。当然,浓墨只想过它被突破的qing况,对我是没有信心也要灌满十万分信心。

这一刻,我们只能彼此信任。

其实我并不认为他在这之前对我有过多少信心,在形式的bi迫下,他不得已,只能对我全心信任。

浓墨他是极为聪明的,他知道这世界上也只有我能参与,如果说我都做不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会让我冒险吗?不会。

但我不冒险就必定走向死亡,那么就去干吧。

所以,他妥协了。

他说,阿璇,你要争气点,只许成功。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呢,我那时,嘴里还含着一颗枣核,讷讷地看着他。

既然他叫我争气,我当然得争气。

我从容吐掉了已经没味儿的枣核,说,哦,我会争气的。实则,我第一次被浓墨寄予厚望,还是蛮激动和紧张的。我拼命压抑内心的真实qing感,又吃了一颗枣来掩饰我颤抖的嘴唇。

顶层很稀奇地出现了一个游泳池一般的池子,大约有半人高,其他摆设已经全都不见了,这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不仅顶楼是这样,xiamian一层也是,再向下一层都是。

也就是说,在这古老的蛇宫胜白楼,在最上面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池子,池壁透明一般的闪着光,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都是为水幺准备的,水幺本就是天水,他的属xing是水,必须地靠水的引导,才能安全分离。我想,这还好不是我,若是分离这样的我,因为我是天墨,那得要多少墨汁才行。

“鸣生子前辈,这水,你带来了吗?”我们负责场地,浓墨说,这水就得鸣生子提供了,因为水幺的灵气散在她住的山上,用那山上的泉水才最好。

鸣生子的头微仰,目不斜视地朝下挥了挥手,那水池里就充满了水,风一吹,水波也跟着荡漾。“都是那儿的水,我仔细寻找过了,纤尘不染,只有它才能与水幺相配。”她说话时,眼角微挑,挺胸抬头,带着十分的高冷和不可侵犯,比我第一次见到她更加不可接触,我隐隐觉得,她是故意做身份。

鸣生子这副身躯和面孔,就算没有故作姿态,也是高冷范十足的,她偏要再加了一层这种表面功夫,过犹不及,我越发觉得她奇怪了,她何必在我们面前摆这种谱,好像是在故意强调自己的身份一般,甚至可疑。

打住,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眼下分离水幺和舅舅才是正事,管她呢,只要舅舅平安归来,她再有问题也与我无关。

我们又来到了下一层,也就是三层水池的中央一层,这是主阵地。水池中央有一个藤条座椅,舅舅就被安置在上面,他吃了药,现在似乎是熟睡的。

鸣生子就在池子旁边打坐,美丽的脸庞隐忍着激动,死死用高冷来掩饰,她何必这么做,以前也当着我的面哭过,表露过脆弱,怎么现在越发想掩藏起来。她刚刚还失控过呢,怎么就又变了,是不是什么东西刺激了她?

“阿璇。”浓墨轻轻在我耳边喊道,“别胡思乱想。”他发现我又在盯着鸣生子了。

被抓了个正着,鸣生子也闻声向我看过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压下心中隐隐的痛感,“我,我上去了。”连看都不看浓墨一眼,便要跑。

浓墨一把抓住我的手,控住我不让我转移,“我有话叮嘱你。”说完,他大步带着我走向楼梯,木地板被我们踩得咯吱响,节奏越来越快,直到楼梯的拐角点,戛然而止。

“浓……”柔软又强硬的吻映在我的唇瓣上,带着火热,将我化在浓墨的怀抱中,我识趣地闭嘴,任由他发作。

他没几下就找到我的舌头,将它吮了出去,和他的纠缠在一起,空气是冷冽的,一会儿就被我们融化成了水,他的舌头将我口腔里的气息搜刮地差不多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笨蛋。”他的头抵着我的额头,轻笑道,“皮肤呼吸忘了?”我懊恼,还真忘了。

我红着脸问,“快叮嘱我啊,你又在浪费时间了。”

“我已经叮嘱完了。”他满意地将我放开,“危险的时候,喊我的名字,我就在这里。”这句话和前面的吻比起来,轻飘飘的没有力度,却让我胆寒。

我想再说什么,他已经转角下楼了。

危险的时候,他也处于危险中,我喊他,他喊谁?

浓墨,我看得见你就行。

奇怪的是,以前发生危险的时候,我最开始喊的是家奶,后来变成了浓墨。他们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反而喊得多。这回浓墨就在我身边,我却没办法叫他了。

现在我真的,能看见他就行。好在,我是蛇妖,我居然庆幸自己是蛇妖,他在这里,我就能看见。

我望着顶楼的屋顶,尖尖的屋顶向下延伸,最终成为了四角八方,我的手在水池里一划,尾巴已经瞬时蹦出并且高高的捅破了屋顶,将一整块碎片弹了出去。

现在,我一眼就能望见天空,那里一会儿将会有令人烦忧的东西出现,我得时刻盯着。

尾巴向上一勾,我已经上了胜白楼的顶端屋顶。

舅舅,璇子在这里守护你,你一定会平安的。

舌头尽可能长的伸出来,蛇坠也跟在舌尖后面飞舞,享受着这最后平静的欢愉。

浓墨和鸣生子在底下护着舅舅的身体,浓墨在做法,鸣生子则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她是水幺的爱人,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引导吧。

天空是平静的,空气也是安静的,唯有我们的内心是波动的。

浓墨站在池子旁边,忽然间,他的亮点旁边出现了像波纹一般的东西,不只是浓墨身边,鸣生子和舅舅的身体旁边也是如此。

看起来像是一股能量,那颜se和亮点还是有区别的,可是被我看见的,却不是舌头接收过来的反馈亮点,那是什么?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能量,天哪,这能量居然是能被我的舌头看见的!水波纹?对,那是透明的,神奇,太神奇了,一时间,三层有水池的楼层都被这样的透明水波侵占了。

那水波溢满了三个楼层之后,居然又开始向下渗透,下一层,下下一层,每一层的能量虽然在递减,却仍然不少。

不好,水波已经将我包围了!这是……水幺妖变的能量!妖变!

这样下去,他的出现马上就会被天界知道!

该我了!我怎么这么后知后觉,这就是妖变的力量啊!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能看见。

天空似乎有微动,我闭上眼睛,周身变得更为紧张起来。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变得更加有力量,好快,居然这么快!

不出一分钟,我的身体已经轻到感觉不到自己了,只剩下周身的力量,我,飘了起来。

舌尖圈住屋顶边缘的凸出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可奇怪的是,我居然看不到自己妖变的力量,虽然能感受到那股强大,却没办法看到。

水幺的我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却不可以,是他的本来就能看到,还是因为浓墨的做法?

很快的,漫上来的水幺妖变的水波就被我压住了,不是被我稀释了,而是被我的力量压下去了,我很明显地看到它们慢慢下去了。怎么回事?我原本只是想趁着天界分辨不出来妖变的区别时,用我自己的来混淆水幺的,可我这直接能将他的给压住,这是什么qing况?

就在这时,每一个楼层上贴着的符纸纷纷掉落,不好,水幺的力量将它们击垮的!这样它们就会从这个楼泄露出去,然后被发现!

我松开舌头,用尾巴勾住屋顶,猛然下翻,面对着地面,张开手臂。身体像知道该怎么做似的,下压到了屋顶的洞口,脑海中又来了一串词。口未念,心已动,纷纷扬扬的符纸忽而又纷纷上升,杂乱无序的符纸围着胜白楼的楼体顺时针快速旋转着,将散出的力量困住。

舌头伸长再伸长,抓到一张,点一下,抓到一张,再黏一张。

xiamian旋转的符纸像听到命令一般,也跟着一张张一层层贴了下去,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将它们把住,不许逃跑。

终是全部贴好,暂时没有水幺的力量泄露,可我不敢松懈,继续盯着已经充满了整个胜白楼的力量,浓墨他们三个人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动,显然,浓墨确实相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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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水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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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暂时解除,然而并不能懈怠。妖变的未知数何其多,一个就够麻烦的了,一下子来了俩,总是一件可怕的事。

万一我们都失控了,别说这蛇宫可能保不住,水幺带我随时冲上天风骚一场都有可能,这是万万不能够的。

水幺身上的罪名未洗脱,我也是天界重点观察的重症妖魔,再不能犯让天界抓住把柄的错。

我在楼顶上再次站稳,不放过四周的任何一点异动。

楼内的水幺之力从无序地运行渐渐变成有条不紊地升降起转,可以看得见的水波像和煦的阳光透过水面照射到水下那般一层一层地荡漾着,恍若浓墨他们和我身下的整座楼全都泡在水里。

约莫半个时辰的心惊,我一直在上面压着水幺的力量,使得它不得窜出,如果是平时的这么长时间的紧张兮兮,我的身体一定是有些累的。

今天全然不,依稀记得我主动调出气力时,身体和精神的兴奋感,那股亢奋一直持续到现在。如果不结束,我恐怕还可以长长久久坚持下去,如此想来,主动承认和接纳它,妖变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这也就不难解释,水幺死后遗留的力量依然可以使整座山灵气十足,确实厉害。

只可惜,用的得当也好,被妖变控制也罢,天界都不会正视它。

浓墨围着池子转了一圈,两只手上举给我打了个手势,我意识到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拖着尾巴下去,浓墨正和鸣生子说着什么,鸣生子表qing悲凄,见我下来了,便过身去,企图藏起qing绪。

“可是有变?”我心中大惊,慌忙扑到水池旁,舅舅的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细细密密覆着一层,看着叫人压抑无方。

“阿璇,你和她换个位置。”浓墨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鸣生子,他就这般叫我下来,也并不告诉我理由。

“水幺不肯出来?”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是分离行动迟迟不能成功的绊脚石?池子里的水已经消耗地快要见底了,水幺还在舅舅体内,我不jin怀疑就是水幺自己不肯出来。

我站起来,手在飘在四周的水波中捞了一把,只觉有些话已经到喉咙处了,“他为什么不肯出来,为什么把我换过来?”再然后,那些话鸣生子怕是比我清楚。

“阿璇……”浓墨试图阻止我。

“我知道!”我的声音大概是尖锐到刺耳的,天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也许正是画舫在我体内,我才能有这么大的触动吧。

我深吸了好几口,这场分离如果中途失败,水幺和舅舅都有危险,我不能任xing妄为。我告诉自己不是救世主,不是谁有委屈我都能替着伸冤的,画舫自己都不在乎,她自己都想藏起来,我又何必帮他们找不痛快。

尽快使自己平静下来,实在耽搁不得,我忍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感,对鸣生子道:“你上去可以吗?”现在换我来担心她能不能守护好这里了。

鸣生子转过身来,用清冷的眼神看着我,说话时,清冷里带着坚定和刚强,“为了水幺,我什么都可以。”

她对水幺的心,我不会质疑。但有心是一回事,能力是另一回事。水幺的力量,光靠她是难以压制的。我压制不了,还有后路,可以用自己的混淆,鸣生子就没这项能力了,她的其他能力再强也不行。

“浓墨,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我的尾巴一顺,就地坐了下来,浓墨已经在我的心口连点了三下,我捂着胸脯的灼热感,再回首,鸣生子已经不见了。

“阿璇。”浓墨双手扶着我的脑袋,用力扣着我的太阳穴,他镇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浓墨的脸离我的脸如此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湿润的呼吸喷薄在我的鼻尖,莹莹的水波像是流动在他的脸上,直到我的太阳穴发麻发憷,他也没放开手。

“怎么了?”这时已经不光是我的胸口灼热了,我的脑袋也依稀在发热,肯定与浓墨有关,“你在对我做什么?”我猜浓墨是在召唤画舫出来。

“别动。”浓墨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挪动,却放轻了压住我太阳穴的手,他说完这句话,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不对,他不是在看我,他是在看我身体里的画舫!他在试图和画舫联系!

“生子,生子。”微弱又亢奋的声音从舅舅那里传递过来,隔着水波听起来让我有些恍惚,像是拍打着水层激起的纹路所酝酿出来的声音,遥远又悠扬。

第一句“生子”还带着舅舅浑厚的声音,第二句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婉转撞击世界上最悦耳的风铃的声音,那是水幺的!

水幺他真的是被我体内的画舫吸引出来的,他明明是对……可为什么嘴里喊着的却真真切切的是鸣生子呢?真相与传说中究竟又出了怎样的岔子呢?

这三角恋,似乎不是很阳光。

“生子。”这一声比一声来的qing真意切,水幺和鸣生子,他们明明是两qing相悦,好像没有画舫什么事。

浓墨终于放开了我,我也得以解脱。他完全没有时间和我做过多解释,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就沉到了池底。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和声音,画舫的彷徨和她那惊恐的声音纠缠着我,使我不得不想着逃离现场,再继续下去,我怕我会坏事。

“我上去了。”既然水幺已经召唤出来了,“画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鸣生子困不住水幺的力量的,我也有必要上去。

“等等,阿璇,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浓墨的又取了一个杯子沉下去,池子里的水好像更少了。

我重新坐了下去,不是我的任务没完成,是画舫的。

舅舅的身体和脸都没有变,只是眼睛紧紧闭着,双唇不停地颤抖,似是很痛苦,他脖子的青筋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实在不忍心,我低着头,开始扩散我的蛇气。

水幺一声声的喊着鸣生子的名字,像困兽出来前的宣誓,像对彼此最深刻的留恋,直喊的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奇怪,上一次,我在水幺面前可是差点失控,今天莫不是浓墨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奏效了,我居然没有跳过去抱着水幺哭。

说是蛇气,蛇气在我这边就是妖变力量的体现,它直接作用于蛇气上,所以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蛇坠更加有力量了。

“生子!”突然这一声吓得我的魂都快逃窜出来了,那悲凄的声线撞得我的心都快出现了一个窟窿。我猛然抬起头,舅舅脸上的幻影已经变得如此真切,舅舅依然闭着眼睛,那个幻影清澈的眼睛却在看着我。

水幺的那张脸,我仅仅见过一次,只一次,就惊艳得不得了,可也没有此时此刻这样强烈的感觉。我居然理所当然地认为水幺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秒人,这只有一种可能,他本就美,但是在画舫眼里,qing人眼里出西施!

纵然浓墨对我做了诸多预防,在水幺醒来的这一刻,我依然能深刻地感觉到,完了。

破口而出的水幺加之飞流直下的眼泪,还有浓墨那冒着火的眼神,让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完了完了,这不是我自己要说的啊!喂,画舫你别害我啊,你不是都看淡了吗?别害我啊!不能因为我没站在你这边就这么害我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对不,你快睡觉去吧,我保证翘辫子的时候把你放出来,到时候你和水幺鸣生子zhijian的事你们自己玩,别,别拉我啊,我是无辜的路人。

我赶紧捂住嘴巴,挤挤眼睛,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生子,生子是你吗?”水幺的声音在我听来愈发婉转动听,他的脸蛋似乎也在我的脑海里成了形,真真变成了最好看的男人。

“水幺。”该死的我又脱口而出了,我不能在待在这里,我得上去!

该死的,我的尾巴也定住了!完了完了,我已经可以预见可怕的后果了……我想去偷偷看浓墨,实现却定格在水幺那堪称绝se的脸上,无法移开。

甚至,我都已经……尾巴一甩,下水了……

“水幺。”我连气息都变了,浓墨估计是没预料到这个qing况,一个符朝我的头拍过来,我就动弹不得了。

“水幺!”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还不死心地叫着水幺的名字,简称找抽。画舫,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可算是把我害惨了。我郁闷地想着,嘴里又深qing地来了一句,“水幺。”就跟一对苦命鸳鸯被浓墨给生生分开了似的。

我看着水幺的幻影渐渐从头部变成了一整个,然后脱离舅舅的身体,正向我走来,“生子,你来了。”他的眼睛氤氲着水汽,像最澄澈的天湖,又像最明亮的镜子,饱满的嘴唇轻启,像水蜜桃一般快要将我融化,“生子,你终于来了。”

我的妈,我不是鸣生子啊,她也不是,她是画舫!水幺这是睡糊涂了。

一股不属于我的qing感将我包围,“水幺,让我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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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章:来者不善

“水幺。”这声泣血般的呼喊,将我的心搅碎,碾落成泥。我知道,画舫借着我的身体出来了。

我试图锁住她,但是无法阻止那强大的信念,她想见他,就看看。

水幺的幻影渐渐清晰起来,天人般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他的肌肤透明如水,澄澈的眼睛哪里看得出来存有妖气,那是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

他的唇色透明而饱满,一点也没有沉睡多年的沧桑,好似看见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切都恢复如常。

“生子。”他的眼睛只看着我,周身的气息也跟着波动起来,像直射进来的阳光也出现了散射,形成了一丝丝亮晶晶的纹路,纹路旁还萦绕着散射出来的小颗粒。它们一路包围着他前进,水幺宛若出水芙蓉般,可谓倾国倾城,这居然是对一个男子的形容。

我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再被他这么一喊,我的灵魂都要被画舫挤得快飞出去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激动。

“画舫,你别这样。”嘴巴不受控,我只能在心里向画舫传递我的意愿。

她如果真想见水幺,完全有机会,不是借用我的身体,也不是在现在这错一步就满盘兜不住的时候。

画舫一看见水幺的面容,一听见水幺的动容呼唤,哪里能留意到我,我就是她主导的一个傀儡了。

“阿璇,稳住。”浓墨也跟着我一起下水了,只有他能阻止我。

浓墨的声音随我跟前的水波荡漾入一丝进入我的耳朵,剩下的被水幺身边的波纹给抽丝剥茧地弹开了。好像声音在水幺发出的能量里都能具象化,我能听见,能看见,更能看见它是怎么过来的和怎么飘走的。

入耳的声音因为缺少了大部分,淡化地只剩下了浓墨轻飘飘的气声,而从我和水幺嘴里发出的声音却丝毫不受干扰。我大抵能猜到,水幺屏蔽了除了我之外的声音。

他向我走来,带着水的光泽,银波泛泛,这是一个由内而外发着光的人。水幺的脚未到,手已经触碰到了我的脸。

带着水的冰凉触感从他的指尖传递到我的皮肤,刹那间,水幺周围荧光闪闪的水波遇到我便朝两侧迸发开去,他的眼神温柔出水地看着我,“别躲我。”

眼前有什么东西炸开,仔细看去,那是从水幺眼睛里呈现出来的像。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那是画舫的记忆,还是水幺的记忆。总之,很美,很美。

所有的画面几乎都是水幺,水幺,水幺。

水幺温和的笑,水幺眼里的爱意,水幺的怀抱,水幺的耳鬓厮磨,偶尔还有画舫的身影切入,这全部都是第一视角!

这不是画舫的记忆,这是……

“阿璇,我们还没成功!”浓墨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被呼呼的风和厚厚的树林削弱,到了我的耳朵里,只有那么一丁点,却还残留着属于浓墨的怒意。

我突然惊醒,这程序不对,水幺不该被任何人吸引地自动脱离出来,他和舅舅都不会得到善终的,和我一起醒来的似乎还有画舫。只感觉到我的嘴巴微动,心中涌出无限酸楚,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便不受控制地向水幺打过去。

“不要。”水幺的喉咙里发出了破碎的撕裂声,没有防备地被画舫狠狠地打了回去,这么短的距离,他就从清晰变得透明,直到回到舅舅的身体里。

再然后,我就没有印象了,我的身体彻底不受控了。

意识回到我的这里的时候,一只手正停在我的面部,我快速抓上去,往我的后背一扭,引来了一声惨叫,“浓墨?”我心疼地帮他搓手,“没事吧,刚刚怎么了?”

我这才看清那是浓墨的俩,他脸上并没多疼的迹象,而是刚刚愧疚还未完全消散完的小尾巴,“怎么了?发生了……”

话还没问完,我便看到躺在我们身边的两个身体,一个是舅舅,另一个便是水幺。他们两个都是实体,这是分离出来了?画舫,不,我怀疑她不是画舫,水幺明明确确是对我着我的身体喊鸣生子的,他让她别躲,她极有可能就是鸣生子!

是她占用了我的身体帮助浓墨做了什么吗?我这是被占用了多久,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未变色,站在楼顶的鸣生子还未下来。这楼里荡漾着水幺能量的波纹还在,如果时间太长,鸣生子一个人在外面撑不了多久的。

我很快便确定,我失去意识没有多长时间。

忍耐,要忍耐。我已经过了不管局面随意闹腾的年纪了,不管怎样,先把这一关过了!浓墨没必要帮着上面那位害人,我信他,我也信他不会棒打鸳鸯。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换了个方向,“撑住了吗?水幺算是度过一劫了?舅舅没事了吧。”

浓墨看着我,微微露出了笑容,但这笑容并不轻松,“他们都没事了。”他搂着我的肩站起来,抬头望向外面,“不过,这一波还未过去。”

“咳……”浓墨轻轻咳嗽了声,他陡然放开了我,故作轻松地走到窗户边,由于水幺的能量作用,我血腥味已经弥漫到我这里了。

我心里一凉,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浓墨分离舅舅和水幺又加重了本身的伤势。

浓墨,你做了什么呢,一定很艰难吧,很痛苦吧。

不容我多想,鸣生子在外面啊了一声,顺着窗户像断了线的风筝掉了下去。

我的尾巴又腾地出来,向外一勾,鸣生子的手已经抱了上来,再向上一扯,将鸣生子带了上来。

一落地,她就趴在地上吐了口血。鸣生子受了很重的伤,她虚弱道:“璇王,快,我封不住水幺的气了。”

天空刹然闪过一道惊雷,我知道浓墨说的这一波还未过去是什么意思了。

来了,真的来了。水幺的分离还是惊动了天界吗?

“浓墨,鸣生子前辈,你们俩保护好他们俩。”我胸有成竹地点头道:“我去去就来,关键是,千万别让水幺暴露,他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浓墨好似没听到我的安排,他冲在我前面,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并不会让我去单打独斗。

“这里留一个够了,水幺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他的手温暖有力,牵起我,面庞俊美如斯,徜徉在水波中,出现了另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美,“阿璇,我们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只要有机会,浓墨是定然不会让我一个人冒险的,刚才留我在上面镇压,他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浓墨的眼神坚定,他帮我拢了拢宽松的衣领,“你就如常表现,阿璇,有我。”他的承诺比千金还重,盖过了一声比一声响的雷声。

“若我脾气上来了,你帮我兜着点。”我撒娇般地给浓墨打预防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控制力量,但一旦我控制不住妖变,浓墨就得给我收拾残局了。

他的嘴角有隐隐红色血迹,那是他的内伤外显,浓墨勾了勾唇角,有种残酷又鲜艳的美,“依你。”那模样仿佛他会为了我不惜与整个天界为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我带着浓墨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楼顶蜿蜒的瓦片上。一道雷就正好打在我们旁边,齐齐切掉了一块檐角,檐角的碎物带着直冒的青烟往下落去。

声声雷,步步闪。白云散去,乌气遮顶。这天界的出现跟妖魔鬼怪没什么两样,甚至更猖獗黑暗,哪里分得清是黑是白。

所以,他们凭什么定义我和水幺的性质。神仙为了利益自私起来,也会变成魔鬼不是吗?

几股浑浊的气息自地面被卷到了空中,我暗自自内而外释放着混合着妖变的蛇气,一方面用来压制从高楼里渗透上来的水幺能量,一方面为随时开始的战斗做准备。

“星君,近来可好。”这声问候,浑厚且掷地有声,震得我的脑袋都有些嗡嗡响。关键是,这声音就跟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一般笼罩着我们,让我一时分辨不出它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好与不好,仙君一清二楚,依仙君看来,我过得好还是不好?”浓墨一只手拖着我的后背,引导着我向右看。右边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个仙君脚下悬空站立,一身白衣,束发的仙带飘飘,大约二十五六的俊俏小伙子模样,看上去比浓墨年长些,也不知道资历如何。浓墨和他都没有相互行礼,不知是闹翻了还是平级的。

他面带浅浅的笑意,手里一把羽扇幽幽地没有目的扇着风,上下打量着浓墨和我,“我看,过得甚是滋润。”说完他把视线定在我的身上,“小蛇仙也长大了,如今倒是个绝色,也不枉星君的一番悉心培养。”

仙君认识我?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啊,不过,在天界和我玩得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他的,我都没太注意。

虽然他的语气平和,里面的嘲讽意味却丝毫不少,我都能听得出来,来者,确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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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阿璇,可以练练手了



“我们见过吗?”我凑近问浓墨道,意思是,快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何许神仙也。

当事神仙听到了我的问话,秉承着自己动嘴,威风凛凛的原则,抢先自我介绍道:“三清之中位列至尊的武德星君便是我。”他边说边歪头向天拱手,以示尊敬。

他竟也是个星君,对天界的仙职我所知不多,只知星君中最大当属平起平坐的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其他小星君都是他们掌管之下的。这个仙君既然是个星君,那便是浓墨的下辖仙君,可他看似傲慢,又不向浓墨行礼,这是不把浓墨放在眼里吗?

我张了张嘴,在武德星君期盼的目光中,蹦出了几个字,“三清是什么?”武德星君的一只上挑的眼尾抽了抽,憋了半天似有青烟从他头顶袅袅升起,大概是气坏了。

我管他是什么至尊,这样在浓墨面前趾高气昂的,非不能让他如意。浓墨我都欺负不来他,还让旁人欺负了去不成。

浓墨斜睨我,嘴上嗔怪道:“不得对仙君无礼。”然而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狡黠出卖了他的真实情感,这厮指不定希望我再糟蹋糟蹋武德星君呢。

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呸,俗话说,夫妻同心其……呸,看我们双剑合璧三界无敌。

“今日仙君是特地来看我们的过的滋润与否的?”浓墨直截了当问他的目的。

武德星君眉头一掀,从被我气晕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终于想起来今天是来干嘛的了,他很快又捡起了神仙架子,一本正经道:“今日天宫不少仙友感应到,妖界有不一般的能量放射出来,经查证,就是从这蛇宫一隅透出来的。”

他是因为妖变来的,我的妖变天界表面已知晓,没闹出大事,他们不会特意来一趟,果然是因为水幺。

“仙君认为有何不妥?”浓墨装傻,他好歹也是装傻界的鼻祖。

天界的轰隆声渐渐变小,有神仙停下阵仗静静观摩我们的交锋。武德星君飘着的衣袂都偃旗息鼓了,他手一摇,手中的物件变成了一筒竹简,“我来替天界确认下,小蛇仙如今妖气冲天,可还能如约修仙?”

他说话间,视线紧紧锁着我的眼神,他在密切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从他的话里,我没有找到让我非常恐惧的东西,反而我绷着的一颗心,有轻松趋势。

武德星君下来,代表的就是天界,他没有明着提出涉及水幺的事,至少说明天界还是不敢明着承认水幺的存在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戳穿,但他的态度,让我少了些胆怯。

“两世并未结束,阿璇最终能否成仙,都有我看着。天界予我的承诺,我予天界的承诺,自会见分晓。”浓墨明面上是在说武德星君多管闲事,话语中却暗讽天界管得太多,我都能听出来,他就更接收到了浓墨的逐客令。

他收回视线,一拂袖,优雅地从右到左一挥,便摊开竹简,眉间又充值上了一丝底气。

“太阳星君可看过这本天界古籍?”他高高将散开的竹简举起,在我们面前晃悠了一下,又收了起来,挑衅地道:“星君素来做事周全,我都佩服你的安排准备能力。不过,这个你肯定没看过。”

浓墨冷眼看着他的举动,“天界交于你的?”他一点也不在意道:“那上面记载的,入不了我的眼,倒很是合适你。”

“你,你现在还算不得真正的太阳星君,你未归位,该敬我几分。”武德星君气恼。

没一会儿,这两人的言语就硝烟滚滚,武德星君看样子早已不爽浓墨很久,言语中透着几不可见的嫉妒。浓墨从来都不是好惹的,这没几句,就已经开始人身攻击了。

武德星君的气息变得不稳了,他是个沉不住的神仙,虽然表面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经受不住刺激。他一被刺激,就原形毕露了。他不像浓墨,不被逼到极限才不会爆发,光这点,武德星君就输给浓墨这个变态了。

我又注意到了武德星君手中的竹简,我猜想浓墨应该是没看过的,但浓墨说那话的意思,他是知道上面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吧。也是,古籍中若真有什么关键线索,天界才不会跟我们啰嗦,一定会上来就动手的。

提了一口气,我再次释放出更多的蛇气,将水幺的包裹在里面,不能掉以轻心。

“小蛇仙,不。”武德星君故意停顿了下,对我换了一种称呼,“叫璇王为准,能不能成仙还说不定。”

竹简从他手中消失不见,用来威胁我的道具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又道:“璇王妖气甚是强大,据记载,哦,说到这个,我不得不确认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东西,急于与我们分享,“璇王可听过在你之前,有一个名叫水幺的仙?”

我思量着他想干嘛,是想把我往沟里带,还是就随意问问,我瞥了眼浓墨,他没有阻止我,应该是我怎么回答都没事。

“你不如直说,你也知我妖气大增,我不耐烦起来,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你想见识见识。”我也不指望能吓到他,他能下来一怼二,也必定是做好心理建设的。

武德星君笑了笑,似乎不把我的置气放在眼里,他面上的怒意下去了不少。这家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还是很讨厌。

“我就当你知道他了,水幺在天界犯下不少饶恕的罪过前,也是如璇王你这般,妖气大增。”原来,古籍上记载的就是这个没用的玩意儿,还拿来显摆。

他这样说出来,我大约是猜错了,天界才不会主动隐瞒水幺的出现呢。他已经表明了来意,不管是为我,还是为水幺,天界是来告诉我,这股力量已经威胁他们了。

我呵呵一笑,“仙君的意思是,我必将同水幺一样的下场?你是来收拾我的吗?”收拾我,倒是不会,若是如此,他们才不会让这个看似弱鸡的仙君单独下来。

但不排除,他先下来试探一番。

“璇王这话就过了,要收拾你,落到最后,也不会是我的职责。”他嘴角一勾,明明白白的坏笑投射了过来,最后,他望向了浓墨。

我的尾巴顿时有些不稳,浓墨抓住我的胳膊稳住我。

武德星君是在暗示我,如果我变得不可收拾,浓墨才是最终收拾我的那个。不知谁的话语穿透蛇气进入我的脑海,谁曾如同武德星君这样警告过我,那大概是某个我不想回忆的疯女人。

谁曾警告我,浓墨不可靠,谁又曾警示我,斑点不可靠。

我啐了一口,无稽之谈。如果是那样,这天地间,我就再没能相信的了。那么只有两个结果,善良一点,我会主动消失,怨毒一点,怕就是被逼成一个大魔头。

甩甩头,将不好的记忆甩走。

“你的话说完了吗?”浓墨又不爽地下逐客令了,这次语气更是冷到了极点。

武德星君面部表情一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怕,很快又优雅起来,他摊摊手,“星君这是怕了吗?今日,你可因这璇王怕了我?”说完这句话,并不见他眼底的得意之色,想必他就是逞嘴上之狠。

这是个怪神仙,他怕浓墨,却又要努力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想必,在天界,浓墨的职位,是压了他一头的,这让他好生气恼,今日怂怂胆子,逞一逞威风罢了。

“你当真认为我们回不去了?”浓墨平静地问他,却教人冷到骨子里,“仙君,切不可鼠目寸光。”

“你!你,你大胆!”武德星君和他的封号相当不匹配,虽然比浓墨大点,但他的脸配着这名字,还真不符合。武德,武德,勇武有德,他看来,德是不大具备了,这个武嘛,马上就可以见识到了。

可不,他已经忍不住了,“这座楼里的妖气,不仅仅是属于璇王的吧。”他自以为找到了我们致命的弱点。

浓墨握紧我的胳膊,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他的淡定也传给了我不少,“说到底,你是为其他而来。”

“你们心里一清二楚。”武德星君也不绕圈了,“这里,可不止璇王一个人的妖气,天界一再纵容你们,你们可好,违背天意,逆天而行。”

“你有什么证据?武德星君,我的妖气怎么变强,在这一世结束前,天界都不该妄图干涉我的正常修炼。”我硬气道,在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水幺在这里前,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按浓墨的话说,我没犯法,没主动杀人,一个蛇妖向蛇仙的正常修炼,我只要能控制住妖气,在赌约期间,天界就没有借口对我怎样。

“星君,你们这是在逼天兵过来?”武德星君对这楼里的妖气很有把握。

“是吗?”浓墨没有温度的声音荡在我耳边,他不怕,我也不怕。今天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浓墨缓缓抬起头,微仰着看向天空,“让他们出来吧,阿璇,可以练练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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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背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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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说完这句宣战的话,那昏暗的天空堆积的云层变得越发厚重,我们眼看着它沉甸甸地往xiamian坠。

我紧挨着浓墨,连他身上对的血脉喷张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在我覆盖出去的蛇气介质里,异常有力地叮咚着。

他说让我练练手,这话虽是出自凡人的嘴里,却听得我身心骤畅,有着煌煌威严当头拎起我的每一根血管,让我为之奋然,为之震撼。

我明明是高兴的,眼睛却不住发酸。一晃,我竟有瞬间的错看,是他束着星君玉冠,长发飘飘的模样。风能吹动他的发,却憾不动他的气息。

此刻的我,竟然苟且地有了生存的意念。

我还未见过浓墨以成年的身形穿星君服的模样,一定秒杀一众神君。

打了一个恍惚,空中下积的黑云几乎压顶,那么遥远的距离,陡然缩短了这么多,让人压抑,难以喘息。

武德星君仗着援军到来,肆意笑起来,“太阳星君,璇王,你们这是要造……”

“你敢说出那个字,这太阳星君,我就让给你。”浓墨的手竖直在身前与武德星君打了个照面,留下了一串若隐若现的漂浮物,像字又像简笔画,横亘在我们与武德星君zhijian。

造反两个字,心里想的和面上提的,意义大有不同。造反谁都能想,即使在心里怀疑上千次也无妨,但拿出来公然来说,没有证据就是诋毁。浓墨还是一界天神,这般诬陷,武德星君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天界最忌讳的,就是我凭借着力量联合冥界造反。这不提也罢,说出来即便我们没这心思,他们也害怕这是提醒了我们去路。武德星君若敢说,那他才是职位不保。

“仙气可以乱吸,话可不能乱说。”我有一说一,给他这个放马过来的机会,“仙君,我还是那句话,不论是你诬陷的蛇宫另藏其他,还是……”我见他面se被一层yin霾覆盖,急得不行,他盯着我的口型生怕我说出一个让他就此遭殃的字眼。

“星君和璇王这是哪儿的话,我是断不会说有辱你们名节的话的。”武德星君连连摆手,就差给我跪下了。

见他这般难受,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我悠悠然,道:“不论是哪一种,你若有证据,尽管丢到天界去。你若空口无凭,随意诬陷。星君是什么xing格,你清楚得很。”

剩下的意思,我不说,武德星君也懂。

“我可什么都没说。”武德星君连连改了口,他见把柄已经眼疾手快地被他讨了回去,又硬起了几分,他又说道:“但是,璇王这楼里,是不是有证据,还得找找看。”

这些个神仙,真是一个比一个jian诈,哪里称得上仙家风范。

一场较量,避免不了。

水幺是我们的筹码,怎的也不会让他们夺去。

“天界虽引领三界,但我这蛇宫也是有规矩的。今天,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闯进去了。”我放出狠话,不给他留qing面,“浓墨,那我就练练手了。”

压顶的乌云有阵阵光亮在闪动,像龙蛇一般在灰黑se的光晕里扭动,像是随时在找突破口给我们一个身为统领界的教训。

手伸向背后,摸到高高系上的头发,斩妖链已迫不及待贴上我的手心,它的一头已经疾如雷电地缠绕上我的手腕。

我的手用力向前一抽,斩妖链如游龙般滑下它紧密绕过的头发,带起的风使万千发si如瀑布般倾泻

到身前。将蛇气又推开三尺远,武德星君面se生变,脚下生风,急急后退了几步去。

斩妖链加妖变形成的气息庞大凌厉,使低矮的云层也自觉往上翻卷了几分,识趣得很,都不想吃亏。

“浓墨,我们没犯错。事来了,也不怕,对不对?”我双手从背后搂住浓墨,将下巴抵在浓墨肩膀上,声音异常甜美魅惑,连我自己意识过来都觉得意外。

“你,你果真是妖……”浓墨还没反应,武德星君却跳脚了起来,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qing,额上都起了青筋。他指着我,面se微红,吞吞吐吐道:“星君,星君她,她果然是,是妖孽!你看她的模样,原来你就是这么被她迷惑了。”

在他眼里,浓墨成了被妖精迷了的可怜神仙。唔,我不再加把劲,多对不起他的褒奖和鼓励啊。

我凑近浓墨耳朵,“星君,给他点颜se瞧瞧。”因为凑得太近,这种咬耳朵,在外人看来,一定显得尤为暧昧,是,我就是故意的。

这一世我是蛇妖,况且在我蛇宫,不必遵循天界之礼,我秀个恩爱关他们什么事。既然当我是祸害,我便成全了他们。虽不至于真的杀人放火,让他们好好埋汰埋汰,气一气也是应当的。

浓墨由着我任xing,胸腔的震动表示他也乐在其中。他的手扶着肩头覆上我的手背,轻抚着,毫不在意地在武德星君的脑袋上加了把柴火,“仙君这样盯着我阿璇,莫不是想尝尝被诱惑的滋味。”

“你,你们……”武德星君像被抓包了似的撤回了看着我的视线,他的脸霎时憋得通红,“你们没救了!”他想辩解又不敢看我们这边。我在心里讥笑,这个仙君,怎么跟毛头小子一样。

浓墨本来的语气是淡然如水的,但见武德星君的举动,他突然不悦起来,沉声对我道:“阿璇,你真该把鼻子揉歪了再出来。”语气里多少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揉歪鼻子?我眨了眨眼睛,现在也可以啊。我刚要遂他的意,浓墨又恨恨道:“回头再收拾你,且先让他们羡慕去。”

我耸了耸鼻子,终于尝到了他话里酸溜溜的味道。

“那好,在阿璇捍卫蛇族尊严之前,有件事,我必须要确认一下。”浓墨的语调悠扬,十分严肃,武德星君的眉头跳了一下,眼睛偷瞄了过来。

“武德,你真的有资格当天界的喉舌?”浓墨问道。

这就是他要确认的问题,难道,浓墨是在暗地里威胁天界?可武德星君当然是天界派下来的,天雷可证,浓墨为何还要这么问?

武德星君的偷窥被逮了个正着,不得不压下眼梢,微红着脸看过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好像看我这妖孽一眼,他就会被污染千年。我吐出一股浊气,他也就别想干干净净回去了,不给他身上抹点晦气都对不起他。

“星君这是看轻我?”武德星君不干了,他眉毛一横,俏生生的脸涌上了怒se,“我有天帝圣喻。”

浓墨装作不信,他进一步bi迫道:“璇王虽有能力,但天地可鉴,她一心想要归属天界。”他的话语铿锵打上云层,使得云层又向上挤了一段距离。

“我和璇王一直以来都努力得到天界的接纳,整日困在天界的视线中,衷心可鉴。”浓墨身板挺直,立在这一方高空,任凭四面八方皆是天兵也面无惧se。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真以为自己有多衷心多可怜了。武德星君干瞪着眼听浓墨泣血般的诉说,脸上的微红隐退,蒙上了淡淡的灰白。

一番“忠言逆耳”后,浓墨的杀手锏还远吗?

果不其然,在如歌如泣地表白了一番后,浓墨开始了他的终极表演,“如今天界是真心要在璇王妖力上行时,来质疑璇王的真心?不久,璇王就可以历劫回归,我不信天界这样不遵守诺言。所以,必然是你因着私yu来这里捣乱。”

浓墨说着,手直直地指向了一脸懵然的武德星君。

高手啊高手,我不jin想跳起来为浓墨鼓掌呐喊。他明明是在威胁天界,却将苗头引到了武德星君那个倒霉蛋身上了。

一方面浓墨替我表了衷心,天界此时违背承诺,必定舆论上不占便宜。

另一方浓墨明白直当地摆明了我令他们恐惧的妖变,bi急了我,天界讨不了好。

那么这口大锅,谁来背呢,武德星君咯。

今天我们在此一战,日后若有言论,天界也可推脱,当是两个仙家在我蛇宫一言不合切磋而已,说的再重一点,也不过是武德星君自己的行为。若是天兵真的参与进来,xing质就不一样了。

天界当真蠢?当真没有想到浓墨所想的?他们怕是意在试探吧,哪个神仙愿意出头就让谁来,天界总是不会吃亏的。

至于水幺,我们既然有能力将他救回来,今天是拼死也不会让谁近水幺身的,就看这个武德星君有没有那个能力了。他能带走水幺,算他厉害,他带不走,这亏天界也不吃,全数留给他罢了。

果然,浓墨说完后,压顶的云层就悄然散开,褪去灰黑se,游蛇一般钻来盖去的电闪也荡在远空化了去,交还了一片宁静的天空原貌。

武德星君惊讶错愕至极,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羞愤,恼怒之意。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宝贝,手停在身前,手心里刚冒出了一个轮廓,随即就化成了一缕青烟,尸体都不见了。

我愕然,天界有够不要脸的啊……连圣喻都可以毁了……

一阵风呼啸而来,我猛然抬头,只见武德星君已气急败坏朝我们跃了过来,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剑也带着凛然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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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绑了武德星君

就在武德星君带着剑划破空气击穿我们前一秒,我的尾巴已钻入屋顶的洞,浑然向下摸索,堪堪勾上一根宽木横梁。

我与浓墨并肩相互搂抱在一起,斩妖链的一头往屋顶一遁,我们借力飞离了屋顶。那瞬间,正好和武德星君的剑影交错,他只能刺入一道残影。

等武德星君得以收力转过身来时,我与浓墨已经绕着楼顶转了一圈站在了原地。

武德星君愤怒更甚,他也许想转变策略,收起了怒火外泄的剑,就着悬空的那块地方,双腿一盘,坐了下去。

他既然是天界派来试探我的,自然仙力修为都不弱,我和浓墨没打算低估他的能力。只是今天是否需要拼个你死我活让天界捡便宜,就要看他是否真有那么高的本事了。

一圈金光从武德星君的身体里漫漫渗出来,渐渐包裹在他的周身,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我和浓墨自动变动了下位置,我走上前一步,浓墨退到我身后。我摊开双手,两股蛇气出现在掌心,蛇气从手心源源不断地钻出,将掌心的的蛇气条壮大成型。

身后的浓墨已经为了建起了道法屏障,气息很强,那代表着浓墨的意志力此刻很顽强。两个闪着金光的符号从身后飞来,落入我的掌心,附在蛇气条上,看起来前后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两手向武德星君一打,蛇气条像蛇一样游了过去,随着这个动作的发出,我身体的本能又苏醒了一些,我能感觉到,我的内心是渴望着大展身手的。

蛇气条一碰到武德星君的保护罩就被截停,不仅无法碰到他的身体,还被他渐渐变大的保护罩向后推移着。

嗯,力道还不小。不过这个我完全可以应付。我正要多加一些蛇气条过去,浓墨小声念了几句,蛇气条上附着的咒颜色变得更金,一左一右的蛇气条顿时像是有了辨别方向的眼睛,绕着武德星君的保护罩游起来。

蛇气条的一端像是蛇头一般在保护罩上寻找着入口,这一块不对,又另寻他处。很快,两股蛇气条便找到了两个薄弱点,它们突然像加足了马力的电钻,旋转着往里面钻。

武德星君震惊地睁大眼睛,他又拿出刚收起来的剑抵在胸前,就在蛇气条钻破保护罩的同时,他自己先收了保护罩,向蛇气条挥了两剑,急急地向后退去。

“有本事单打独斗!”这句话不知是他对浓墨说的还是对我说的,倒是像勉强之词,难道我和浓墨联手起来,力量真的这么强?武德星君好歹是个在职神仙,没这么弱道理啊。

“浓墨,就让我自己对付他。”我不是想落下个以多欺少的名头,那算什么,我对自己有信心。

“你没觉得他是故意为之?”浓墨又往我手心里扔了些许金光闪闪的咒,问道:“你认为你的探索价值多大?”

我被浓墨点醒,武德星君虽然被天界推了出来,连证据都销毁了,但我们并不知晓背后的真相。浓墨显然是不想让他三两下就试出我的真实力量。

“可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提醒浓墨道。对我自己来说,我是无所谓的,我自己有多大潜能没人比我清楚,而我却也不清楚,也是在一步步尝试的。

“那你就继续不清楚,能出来多少是惊喜,出不来的就存着。”不知道浓墨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好吧,他做主就好。

浓墨故意用那咒帮我,也是掺杂在一起让武德星君看不清我和浓墨各出了多少力。

“武德星君,你的要求我本可以满足你,但我在你眼里可是妖孽,哪有公平给你。”我甩出斩妖链,今天你要么同我二人一战,要么夹着尾巴逃跑,机会难得,错过你就跑不了了。

神仙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武德星君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高高在上,自尊心极强,纵然会害怕,却不会轻易打退堂鼓。因为他是神仙嘛,和我这种妖孽可不一样。

我对他讥讽一笑,“好了,你没机会了,今天我就要帮天界除掉你这个自作主张的烂仙。”我这话一说,武德星君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恐怕是他的神仙生涯都没遇到过这种羞辱了。

我一挥斩妖链,无数股蛇气条从我的掌心钻出沿着斩妖链被甩开,朝武德星君狂游而去,嘶嘶声不绝于耳,跟活蛇没什么区别。

武德星君眼看就要被蛇气条侵袭,又向后退了好几丈远,用剑在他面前一挥,铺开一张金色的大网,其中网罗着各种我看不懂的符号,颇有天界的味道。

无数蛇气条游网的面前,平行地面而并,蛇头超前,张开虚无的嘴巴,那架势似是隔着网要将武德星君吞噬。

浓墨的咒是从他这个凡人身上发出去的,同武德星君相比是比不得的,一个神仙一个凡人没法比,但配合着我,力量就会大大增加。

黑暗与光明的力量相结合,光明的力量会被无限黑暗吞噬,生成更可怕的黑暗侵袭。

我又挥出去无数蛇气条,候补上去的加在先前排列的,已经让那道网变薄了许多,武德星君露出了勉强之色。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说起话来,声音也变得故作精神,实则已经被我耗了不少精力。

“你心中有数。”普通的蛇妖能够抗衡神仙的少之又少,即使是蛇王,在仙君的法器面前,也过不了几关。我的妖气现在对于神仙的法器,根本没有害怕之意,说白了就是,我可以正大光明和神仙一较高下。

或许该这么说,天界谁来都可以,我愿意试试,就怕他们不愿了。

自古以来,三界谁占统治地位,谁就能享有绝对力量,而且是压倒性的。所以,谁都想上天界,谁都想占据那最上面的一方,即使是个小仙子,也比一个妖精强多了。

而我的这副模样,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力量也不受他们的统治,呵呵,讽刺不讽刺?我是妖啊,所以,武德星君的震惊让他更失了机会。他情绪的波动使得面前的网颜色褪了很多,快成淡黄~色了,力量也弱了很多。

蛇气条本来与他的网有几寸的距离,这下全都接触到了网面,它们头尾相接快速与网融合,推着网向武德星君移动,网上的符号一个个消融掉变成了浓墨附上去的符号。

冥冥之中,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清楚原因和流程,而我,却又是那么做的。就像是有人拉着我的手,手把手教我一样,内在的我在一步步教会我自己。

我擒着长长的斩妖链,从楼顶高高跃起,链身冒着丝丝白气,我脱手而出将斩妖链掷了过去,只见一道通身发白的链子横扫于空中,砍向了已经叛变了的网。

链子的速度之快,使得白气留下一道凌空斩,将空气对半劈开,链身已经到了那头,白气还在从这头往那头散,从淡到浓一条横切面铺了过去。

噌地一声,斩妖链劈在网面上,从劈开的那条线起,淡黄的网面突然被递进着染白了,就在最后一丝黄~色被白色代替时,斩妖链自己弹了回来。

几乎是同时,白色的符咒大网已经向武德星君砸过去,来不及欣赏那漂亮的场景,武德星君挥袖想逃,却没法移动。

他的手颤抖着扔下剑,捂着脑袋表情崩溃,一张英俊小生的脸扭曲变形,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却又被钳制住了,哪里还有半分仙君的高贵模样。

我接住弹回来的斩妖链,“现在谁更像妖?”我游回浓墨身边,看着他那依旧让我心动的俊脸,“真正的仙君在这里。”我调侃地摸了一把浓墨的脸。

“太阳星君,你竟然用符咒配合妖孽对付神仙!”武德星君嘴不饶人。

“你现在还像神仙吗?如果按照力量的强弱分,武德星君,我的地位远远在你之上。”陪跳梁小丑演戏到这里就够了,最后羞辱了他一句,我便一压符咒大网,将武德星君从空中压了下去。

两个蛇卫从底下攀上来听令,一个面带骄傲,一个面露惊恐。

蛇界到底是惹了大~麻烦,还是得了大好处,就看我这个蛇王的了。

“绑起来,送去离蛇宫最近的一个土地庙。”浓墨说道,“就吩咐说,天界叛徒让我们给抓了,武德星君擅作主张的事,就交给天界发落。”

一场恶战就这样化解了,浓墨收起了屏障,脸上有了疲惫之色,而我却依然精神抖擞。

望着恢复如常的天空,浓墨长长吁了口气,“我赌赢了。”他赌天界不会真敢贸然攻击我,如果如蚂般的天兵过来,那将是蛇宫的一场浩劫。

“就算赌输了,我也没那么怕。”我没有强装镇定,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打了一个回合后,我就平静多了。

浓墨在我的眼睛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安全了,去看看水幺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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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冒牌鸣生子

“浓墨。,。”带浓墨下了屋顶,我喊住他,“你的身体怎么样,我先前在下面一层闻到了血腥味。”

我不问他不说,他分离了舅舅和水幺已经用了很多‘精’力,又陪我在楼顶耗了那么久,我真的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他笑了笑,还是透着疲惫,“我完全可以,阿璇都如此‘精’力旺盛,我怎么能落了下风?”他拉着我下楼,安慰道:“好了,难得在舅舅面前,阿璇还能想到我。“说着,他歪头看着我,笑道:”我甚是欣慰。”

我压下心烦意‘乱’,对浓墨我承认没有掌控他的办法,只能加快进度了。舅舅都回来了,再没有遗憾了。

一下去,就看到鸣生子静静地抱着水幺的身体在观赏。她纤美的手指抚着水幺洁白无瑕的脸庞,眼睛里还泛着泪‘花’,完全无视躺在一旁的舅舅的尴尬。

舅舅也没有醒,安静地躺在一边,我和浓墨将舅舅扶起,‘交’给从窗户攀进来的蛇卫。

“找个僻静的院子,让蛇医过去看看,他醒了后过来汇报。”浓墨一丝不苟地‘交’代着,“可能半日后就会醒,小心伺候着,他需要第一时间补充大量的水分。”

水幺被从舅舅的身体里分出来了,这么多年来,水幺就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已经成为习惯了。水幺是水属‘性’的,一下子没了这一部分,一开始肯定会不适应的,可能会严重失水。

“好生照顾着我舅舅,还有,派人去给我家‘奶’报个平安。”我‘交’代了最后一句,才让他们走。

安排妥当后,鸣生子将水幺背到了身后,跟我们告辞,“今日多谢二位,我先带水幺回去了。”

她说话时,无处不透着傲慢,这么急着走,生怕我们抢走水幺似的。正好,我也看她不爽,不想看见她故作姿态的模样,要走便走吧。

“你们走不得。”浓墨居然开口阻拦,他的神情认真,并不是好好与人商量的模样。

鸣生子美丽的眼眸里出现了敌意,“怎么?你们要限制我们的自由?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浓墨接着她的话道:“限制你们自由的是天界,以前你是单独的个体,对天界没什么威胁,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一直盯着鸣生子的脸看,总觉得那副皮囊下,有着不相符合的东西。她也注意到我的视线了,在浓墨说话的间隙,对我投过来十分不友好的眼神。

“我和水幺会互相保护。”我不想和鸣生子待在一起,她明显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我要带水幺回我们自己的家,他会喜欢那里的。”

不知道什么开始,鸣生子对我的敌意就摆在台面上了,这一定跟画舫有关。

“你们不是没有互相保护过,结果呢?分离这么久,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了。”浓墨戳着鸣生子的痛处,“天界已经知道水幺出现了,必然不会放过你们。现在对于你们而言,只有蛇宫相对安全。”

浓墨说的有道理,虽然依我的心情,我是希望她越快走越好,但我们和鸣生子是有共同利益的,不该因为个人好恶就撇开对方不管。

鸣生子冷着美丽的脸犹豫着,我见状也劝道:“刚才我才和天界小小的‘交’战过,天界一时也‘摸’不清我的实力,短时间不敢来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看到鸣生子背上水幺的眼皮动了动。

“水幺现在还未醒,就算醒了,一时也未必能恢复能量。不如就在蛇宫住下,这样我们也有个照应,天界知道我和水幺在一起,就更加忌惮了对不对?”我苦口婆心道。

“我有一个要求,你们答应我,我就和水幺留下。”鸣生子改变了主意,她的要求不会是让我去把六北之角那块地方搬过来吧。

浓墨居然想也不想,爽快道:“我替璇王答应了,她不会单独和水幺见面。”

噗——

他在捣‘乱’吧,这是哪‘门’子的要求,鸣生子怎么会这么无聊,我看了眼鸣生子,没想到,她居然一脸“那就好”的模样。再看看浓墨,他也是一脸满意。

不见就不见!你们家水幺是宝啊!

“我有话跟你说。”这不是我的声音,却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我正觉得奇怪,画舫怎么又出来了,鸣生子突然间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鸣生子的面部表情极为‘精’彩,惊讶中带着惊恐,惊恐中又带着敬畏,可里面似乎,似乎还有喜悦……这是什么情况……

视线渐渐模糊,等我再次看清楚的时候,鸣生子和水幺都不见了,只剩下表情有点复杂的浓墨。

“哎?他们人呢?”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本来就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我在转什么。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也是什么都没有,“浓墨,水幺和鸣生子呢?”这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不会是逃跑了吧!快追啊!”

“没有,鸣生子留下来了。”浓墨收了收表情,“我们也该走了。”

“等一下,刚刚画舫是不是出来了?她是不是和鸣生子说了什么?”我感觉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哪有那么快,而且鸣生子最后的眼神那么‘精’彩,我不会记错的。她是见到了画舫,她敬畏画舫!为什么她和画舫之间的关系那么奇怪!

为什么画舫的记忆有那么多第一视角下的水幺,按理说,在画舫的记忆中不该有她自己的身影啊,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画舫才是鸣生子,这个鸣生子她是假的!”下了这个结论,我就更加不淡定了,我的合作伙伴居然很可能是个冒名顶替的!

“阿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浓墨一如既往反对我深究。

我对他这点很反感,因为我深切体会过身体里的她的情感,‘波’涛汹涌。水幺对她也是这样啊,我都看到了,那么假的鸣生子是怎么夺去那个身份的,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也许当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是画舫出卖了鸣生子,她喜欢水幺,她嫉妒鸣生子和水幺在一起,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到最后,不知道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取代了鸣生子成了一个冒牌货!

天哪!太可怕了!我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她不该夺人所爱!”我说着便要去找她理论,现在的我‘精’力充沛,我不能让这么龌龊的事情发生!我被太‘阴’霸占过身体,如果真正的鸣生子借着我的身体看着冒牌货和她心爱的水幺在一起,她会有多难过!

“阿璇,别冲动,她们俩确实谈过了,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我们外人不好过问。”浓墨这回承认了,“她是不是鸣生子,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如果这是鸣生子自己的决定,我们谁也干涉不了。这或许是他们三个最好的结局。”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是哪‘门’子最好的结局?我是迫不得已才会和浓墨分开,鸣生子有什么理由?画舫这样鸠占鹊巢,这对水幺公平吗?

“我想见见真正的鸣生子。”我得自己听她说说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不甘心的,我,我已经坐立难安了,我怕我会忍不了,然后在水幺面前说出真相,可真相是什么呢?谁来告诉我?

“她现在不会出来的。”浓墨劝我:“阿璇,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你看到的你感觉到的都会让你崩溃,你只要丢弃那些想法就行了,那是另一个人的,不是你的。”

他扶正我的脑袋,“你现在之所以难受,是因为你把她的感情收归所有了,你感同身受。你这么着急没有错,我能理解,你试着想想,如果她真的受不了,那她会自己出来和水幺见面的。”

“可你不让我单独和水幺见面了。”浓墨说的是有道理,可我都见不着水幺,她还会出来吗?

“这还不简单,只要阿璇求我……”

“我求你!”我大声说着,然后蹲下一把抱住浓墨的‘腿’,“不是我去见他,是鸣生子,你就让他们见一见吧。”

“等他醒了我就带你去。”

“浓墨最好了!”

“嗯,那还不亲一口。”

“Mua~”

**********

长长的走廊,平静的湖水,就连树头都没动一下,鸟不叫虫不鸣,这里安静地过了头。

一天了,舅舅和水幺接连醒了。探望过舅舅后,我就吵着要来看水幺。

来的路上,只碰见了一个端着盘子的蛇婢,蛇婢说鸣生子把所有伺候的蛇婢都退了,只留她一个好与我们传递信息。

冒牌货的脾气还‘挺’怪的,这个院落静的出奇,我和浓墨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突然间转了个角,一阵隐隐的笑声传了过来,一听,那居然是鸣生子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快乐的声音,婉转动听,我遇见她起,她从来就没这么开心过,我愣住了,停下脚步细细听了会儿。

第八百六十二章:水幺的真相

“鸣生子是在和水幺说笑?”我发出了疑问,水幺都不认为她是鸣生子,怎会与她这么开心?

“过去瞧瞧。,。”浓墨携着我向前走去,他并没有觉得奇怪,明明他知道那是冒牌货的。

一路听着鸣生子快乐的笑声前进,偶尔其中还飘‘荡’出几声般的男声,这声音和之前换“生子”的声音比起来少了几许空灵,昭示着他已经回魂成了正常体了。

走到不远处,在一片鲜‘花’掩映中,那两个仙人的身姿看的并不真切,令我讶异的是,他们身旁的枝头和亭台上,围满了各种鸟类。

奇怪的是,那些鸟安安静静的也不叫,仿佛在享受着仙人的光辉照拂。

“是水幺的缘故。”浓墨同我站定,解释道:“水幺的灵气吸引了它们,你看那树上的虫子。”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不仅是鸟类,还有各种昆虫也爬满了树干,鸟儿没有因为嘴边现成的食物而走神,虫子们也没有因为鸟类在而惧怕。

“真是奇妙,水幺的灵气是在我之上吧。”我感慨道。还好我没有这种吸引力,否则我得被虫子吓死。

“你们俩的属‘性’不同,水幺是天界最纯净的水,他身上的纯净之气可以净化周围的生灵。”浓墨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往旁边的石凳上坐去。

水幺的气是如此纯净,哪里像天界描述的那般恶劣,大自然的生灵最不会骗人了,帮妖变翻案指日可待。

不一会儿,鸣生子终于注意到我和浓墨的到来了,不,应该说,她是不打算继续无视我们了。她和水幺从‘花’丛中站起身来,两个顾盼生姿的仙人就晃了我的眼,站在一起太等对了,说是天造地设,完全不为过。

水幺扶着她的肩,她半靠在水幺的身上,两人一步一笑,一步一个耳语,甜蜜地让我不忍打扰他们,哪还好意思指控她是冒牌货。

他们走了几步后,鸟虫都散了去,鸟类特意略过我这边的方位一溜地飞走了,生怕我蛇‘性’大发吃了它们。

水幺一头如丝绸般的长发披散着,白‘色’仙衣长袍加身,虽不在天界,却仍旧飘逸。他面带淡笑,如含‘春’之水,化了一个冬天的寒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赞叹,这是大自然的结晶,千万年难生一回。

鸣生子固然生的美,在水幺身边,也逊了几分颜‘色’。

“是不是觉得他好看?这世上只有两个妖变过的,男水幺,‘女’璇王。你看见他的心情如何,别人见你当如此,不必太惊讶。”浓墨小声提醒我,这是在变相地夸我好看?咦……他是不是吃醋了?

水幺好看归好看,可在我心里,远比不得浓墨的帅气,况且,我是那么颜控的蛇吗!

“别担心,我只注重内在。”我回道,浓墨顿时被我噎到内伤。

“这是太阳星君,这是蛇界的王,我跟你说过的……”鸣生子像是特意做给我看,后面的话又对着水幺的耳朵说去。

她这当我是情敌了吗?真正的鸣生子都不跟她计较了,她还在我面前宣誓什么主权啊?这样的人品,我真的很想撕开她的面具。

罢了,我不是鸣生子,我要冷静,冷静。

不关我的事,鸣生子你如果自己在乎,就自己出来吧,我的身体随你用,我很慷慨的,反正水幺那么好看,‘摸’一把脸我也不吃亏……呃,啊呸,开,开玩笑的,我不是这样的蛇!

水幺听完鸣生子的介绍,点了点头,对我们笑道:“生子跟我说,是你们二位救了我……”

“不用感谢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帮你也就是帮我。”我礼貌地回道。

“蚂蚱……”水幺沉声复述了一遍这个词,优雅地咧开嘴,‘露’出莹莹皓齿,‘唇’角都带着清香的蜜,声音可润万物,“璇王有趣的紧。”

有趣?他是很久以前的神仙,肯定没听过这个词汇。

“水幺前辈,如果你觉得我有趣,我就每天都过来一趟,陪你说说话。”冒牌货刚刚如果没有故意演给我看,我还没想气她。既然她小气,可就别怪我正义感被‘激’发出来了。

只要正主还在我体内,我就要给她和水幺制造机会,一次不行就两次,反正在我离去之前,让他们见个够,也不枉这个‘女’神仙的嫉妒之心了。

“不可!”鸣生子拒绝了我的“好意”水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等着她说话。

鸣生子颇为顾全大局,“形势紧迫,璇王那么忙,还要‘抽’时间来陪我们,这就太费心了。再者,水幺刚醒,不可劳累,我们也是出来散散心,一会儿就该回去修养了。”

我们才刚来,鸣生子就下逐客令了,她是有多怕我和水幺接触。

手伸到浓墨背后,轻轻戳了一下他,我们来是有正事的,切不可因为‘私’人恩怨就耽误了。

浓墨会意,出声道:“两位大仙,我和璇王来此,是来跟你们商量要事的。璇王顽劣,爱开玩笑,大仙莫要介怀。”他说话十分有礼,语气不卑不亢,是以一个仙君的姿态来说的。

鸣生子用眼尾扫了我一眼,高傲极了。气得我想骂街,‘女’人哪,真是善变!想当初,她那模样可是让我惦记了好久仙人的风姿,唉,善变的‘女’人!对,我不是‘女’人,我是‘女’蛇~嘶~

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直接三言两语就谈到了点子上。

“所以水幺前辈你现在没有记忆缺失,你什么都记得!”确认了这点后,我真的就要欢呼出来了。

“我经历的全都记得。”水幺站在那儿,一道浑然天成的风景线,他缓缓道:“那是一场浩劫,也是我沉睡多年的噩梦。”

“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到最后,你的情况十分糟糕吗?”浓墨仔细地问道。

“我控制不住地吞噬了很多神仙,一开始我根本没法控制,吞噬了谁,伤了谁,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水幺说的没错,我也是那样的!

“你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先前貌似是受到刺‘激’就会出现不可控制的妖变。”我也把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和水幺的对比着,“往往醒来后,就只有模糊的影子了。”

“璇王现在是不是可以控制住自己了?”水幺突然问我,鸣生子也跟着他看向我,这回眼里少了点敌意,她是在认真听我们讲话。

“控制得不是非常好,我正在努力尝试,现在失控是越来越少了。”我如实回答。

“是这样的,我发现了自己的失控,后来就尽力遏制自己,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掌控了妖变后,东窗事发。”水幺说到这里停下了,鸣生子又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温柔安慰着他。

我在断断续续的别人口述中,知道后来他可是失控到毁了容颜,模样非常惨。那他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呢?

“天界知道了我的存在,派来很多天兵天将围剿,生子为我与天界对抗。见她受难,我没能熬得住最后一关,终是失去了理智,又吞噬了许多神仙。”水幺幽幽地回忆着,极好听的声音配上那惨烈的画面,我竟也难受起来。

鸣生子跟着他的节奏悲痛起来,默默落下泪,晶莹剔透的泪珠滚动在她无暇如‘玉’的肌肤上,美丽动人。水幺心疼地美为她拭去泪水,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睛。

“你并没有完全泯灭人‘性’,你只是不想拖累鸣生子前辈,所以选择自我了断对吗?”我猜测道,他虽然失去了掌控妖变的好时机,但只要给他时间,一定可以逆转的。

水幺是对神仙做了不可饶恕的行为,但他是记得鸣生子的,最后关头,他明明是分得清敌我的,因为就连画舫他都带在身边,又怎会不认人?既然认人,又何苦自杀,他怕是中了天界的圈套,天界让他认为无路可退,只能自尽。

我的问题水幺没有回答,八成是我猜对了。

“水幺前辈,如果你知道你自杀之后,鸣生子前辈不顾一切地救你,你还会那样做吗?”我很想知道,如果他早知道,鸣生子不愿意弃他而去,他还舍得留她一个人在无尽的岁月里等待吗?

鸣生子的眼睛蓦然变大,她的手紧攥在一起又松开,靠着鸣生子的一边身子也不动声‘色’往旁边移开了点缝隙。

“如若知道……“他停顿了一下,鸣生子的手又攥紧了,”即使上天入地,我也会带着她。”他握住鸣生子的手,“生子,让你久等了。”

鸣生子的眼泪又溢出来,她紧张又‘激’动,“我等得起。”

我的心里痛了一下,‘抽’‘抽’地疼,我抓住浓墨的胳膊,很快痛感就消失了,就跟没有那回事一样。这是正主在心痛吧,我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说到这里,我们今天的重点来了。”浓墨这个核心主持人起作用了。

这里只有他跟局外人似的,淡定地看着我们三个人的情绪‘波’动表演,估计是看够了,出来主持了。

浓墨目不转睛道:“水幺大仙,我们怀疑,被你吞掉的神仙都还活着。”这个猜测像是一个惊雷,将宁静的院落搅得不得安宁。

第八百六十三章:尝试变回本体

“活着?”水幺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面‘露’惊讶,向鸣生子投过去求证的目光。。。

“可能‘性’很大,我有看到从你身上冒出去的烟气。我们猜测,那些就是被你吞下去的神仙。”鸣生子一边给他解释着,一边用手轻抚着他的心口,“你现在身体可以不适?”

“不是这样问的。”我抢过鸣生子的话,“水幺前辈,因为我前段时间吞掉了很多冥界的鬼魂和一个……”说到这里,我明显看到鸣生子轻抚水幺的手停了下来,她又紧张了,“和一个仙子,他们至今都在我的体内没有消失。”

如果水幺和我的情况一样,那神仙在他体内必定会有不一样的反应,如果他真的都记得,不会不记得那感觉。

水幺突然发出了了然的感叹,“璇王提醒了我,我吞掉那些神仙以后,常常能听到他们说话,偶尔他们还会出现在我的梦境。”

“那他们确实没有死!”太好了!我们俩除了属‘性’不一样,其他感觉都是一样的,这样就好办多了!

“现在只要找到他们,就能免我的罪?”水幺刚说完这句,又摇头:“天界不会让我们找到的,否则你们也不会等到我复活。”

他沉睡多年,心思却还是这样活络,聪慧如浓墨。我意识到,我们不仅是得到了一个同伴,他是一个好帮手。

“这些神仙会被藏在哪里呢?”我问。

“这个难题,无解。”水幺否定了我要寻找的意思。

“天界的神仙何其多,天界和人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有。”浓墨赞同水幺的看法,“甚至冥界都有可能躲藏,冥界的鬼神一大把,我们想找出来,太难。”

“如你们所说,这一条路走不通,那能怎么办?”找不到他们,就不能替水幺洗涮罪名,妖变不可能得到认同,我和水幺都没有办法立足。

“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你体内的鬼神还活着。”鸣生子居然能主动提及她的情敌,或者应该说是她的主子,这点让我很意外,她不是很担心被戳穿吗?以她对水幺的恐怖占有‘欲’,我可不信她舍得放弃水幺。

我想了想,说出了我大胆的猜想,“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将他们从我身体里‘弄’出去,但现在还找不到,目前只有一个一定能成功的办法。”

“如果你要说傻话,我们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浓墨不高兴了,他的语气都冷了下来,站起身来要走,“我们是来寻求解决问题的,如果结局不变,阿璇,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能陪你在这胡闹?”

他说着便要走,“哎——”我忙去拉他,“浓墨,我没有胡闹,你听我说完嘛!”

“星君独自走,璇王还是能同我们说的。”水幺打趣道。

浓墨经水幺一提醒,回过头来,冷脸道:“璇王不妨说一说,你是如何想的。”他绝对是在威胁我……

我咽了咽口水,“呃……”被浓墨这么盯着看,我有些慌,“就是,水幺前辈是在濒……”我一紧张,都咒上水幺了,如果我把濒死一词说出来,鸣生子会跟我打起来吧,赶紧改口道:“就是在最后时刻,神仙们都被放出去了……”

浓墨的眼神越来越尖锐,我朝他尴尬一笑,“你淡定点,这不是在假设嘛!我是这么想的,有没有可能只要刻意地制造出生命结束的假象,它们就会被放出来。”

“这种假设想也不要想,无法实施,也不可能实施。”浓墨才不会给我任何机会消极怠工,好吧,那我再换一种方法。

“那这点排除。”我无比乖巧地顺着浓墨的意思,“你听我说,我说的不对,就随你便。”

浓墨将信将疑,看我十分确信的模样,他松了口,“你最好知道我的底线。”

抓到机会,我赶紧说道:“我和水幺吃下去的鬼神都没有被我们吸收和消化,没有和我们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按照鸣生子前辈看到最后的情景,神仙们是以烟气的形式出去的。如果他们是没法依附于消亡的身体呢?”

“这点不无道理,璇王分析的实在是妙。”相较于浓墨的沉默,水幺率先赞同了我。

“消亡的身体和结束生命有本质上不同吗?”鸣生子还没搞清楚我们的意思,她询问水幺。

“我的身体没了之后,是不是化成了水?”水幺问鸣生子。

鸣生子有些在意地点头,她也不想回忆水幺是怎么死的吧。

“水幺前辈,你是否在之前变回过本体?”我问道。

他与我果然是同道中人,我一问出口,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有过一回,但并不是全部身体,只是一部分。”

“是这样的!”我更是和水幺产生了共鸣,太‘棒’了!“有一回,我在睡觉的时候,发现胳膊也要变成我的本体,后来我以为是做梦。”浓墨瞥了我一眼,他也记着呢,那次,他也被吓到了,还骗我说是假的,我哪有那么好‘蒙’。

“你们能在不受损害的情况下变成本体吗?”鸣生子怀疑道:“水幺和璇王你们都没有这个经验,也没有控制的方法,如何能实现?”

“有过局部变化,就有机会做到全部,那样说不定就有机会将他们‘弄’出来。”我兴奋地说。

“我不同意,这个有风险,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浓墨当即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风险在哪里?浓墨,你是没有看见,我在蛇宫的地牢里是怎么出去的,我的身体穿过了大地,穿过了土层,还有什么是妖变做不到的?”妖变的强大,他不是没看见。

我不想和浓墨吵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好好珍惜的,可总是在意见分歧上吵起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你相信过我的,在分离舅舅和水幺的时候,你那么相信我可以做到。是不是没有选择了?是不是非得不得不做的时候,你才会选择相信我?”

“两位不如先单独讨论一下,统一一下意见,想好后,我们随时恭候。”鸣生子礼貌地说完后,就和水幺离开了,留下我和浓墨面面相觑。

我打算好好和浓墨谈谈,就现在,我们必须谈谈。首先,我得端正态度,尽量不和浓墨吵起来,不能伤他的心,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我如此告诫自己。

缓了缓情绪,我开口道:“浓……”

“阿……”

这个时候,浓墨也正好叫我,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你先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就这么一会儿,浓墨对我的态度就软多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这发现让我很开心,努力的不止我一个人。

“如果要证明妖变没那么恐怖,证明他们还活着,让我身体里的鬼神出来是最直接的办法?也许,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了吧。”我轻声说着,内心情绪复杂。

“我知道这很难,可绕过这条路,会更难。”我好声好气开导浓墨,“我知道你聪明,你可以想到别的办法,可如果因为担心我而制造出更危险的事,浓墨,我会自责,会觉得活着也不过如此。”

“不是要正大光明活着吗?这没什么的不是吗?别担心我,如果因为我,你举步维艰,我不要这样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让你帮我,帮我找到一个变回去的开关,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保证不‘乱’来。”

浓墨的眼睛很深邃,从内部开始晕染出某种晶莹的液体,他低下头,我心疼地想要抱住他。突然,他将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阿璇。”

“嗯。”我轻声答应。

“我见过你那时的模样。”他声音低沉压抑,似乎再一用力就要哭出来。

他指的应该是我还是墨汁时候的模样吧,那时,他怎么会注意到我呢,连我自己都是没有意识的啊。

“那个你不会哭不会笑,静静地躺在砚台里,没有生命一样。风吹过来都不会动的你,正因为我见过那样的你,所以我再也不要你变成那样。”不只是他不想,我也不想啊。变成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记得浓墨了,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更是没有感觉,我不想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试探他道:“如果我是水幺,你是鸣生子,你会捧着我支离破碎的本体等着我吗?你不能不回答,我想知道。”

“我的答案,就是你要知道的答案。”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头,伸手搂住我的后背,将我搂抱上去,脚尖都离了地面。

“所以你还怕什么?大不了重新来过嘛!对不对?”我给他加油打气,“这样还能证明我们之间的爱情坚贞不渝,说不定啊到时候感动了天地,赐我们一个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诉说着自己的白日梦。

“答应我好吗?我们一起尝试,这是自救,也是救人。”我继续说给他听,“一点点来,一点点尝试,我会变回来给你看的。”

第一章:舅舅的秘密

我叫林璇,今年22岁,18岁之前一直和乡下的家奶(即外婆,当地方言)住在一起,18岁后才被允许回家和爸妈一起住。不是爸妈上班没时间照顾不了我,也不是要送我去乡下生活陶冶情操,家奶告sù

我,这一切都是因为爸妈的八字克我,希望我平安长大才不得已这么做,可是自从懂事以来,我慢慢发xiàn

这其中是另有原因,而这原因至今都令我毛骨悚然。

小时候一直是家奶带着我,我们住在一个叫龙眸镇的小镇上,镇子不大,人口却挺多的,很繁华。我们就住在镇旁边的砖瓦房子里,地面是土的,还有好些鼠洞。但奇怪的是,自打记事开始,我的印象里,就没有过老鼠的活动,按理说我家的房子是砖瓦房,家里还有老鼠洞,可我却没听过老鼠闹腾,一次也没有,蛇我倒是看过好多次。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天气热的可以把人给烤焦,床上烫的没办法睡,家奶就在地上打起了地铺,家里的地是土的,铺上席子,很是凉爽,隔着席子我能感觉到微凉的土地,凉气丝丝渗入肌肤很是舒服。

在朦胧中,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沙沙声,揉揉眼睛却见家奶早已醒了,便要坐起来一看究竟,家奶眼疾手快地按住我,示意我别动。我微仰着的头又躺了下去,沙沙声就在我的耳边挪动,捻着我的心尖,

我常听门口的老人们讲故事,牛神鬼怪什么的,我爱听这些,可也很怕,傍晚时分,我总会坐在小凳子上,听着老人们说些神mì

的事,头枕着膝盖,每每听到吓人之处,就伸手捂住耳朵,可还会有些恐怖的只言片语变成漏网之鱼飘进我的耳朵,那种感觉,很刺激又惊悚,就像现在这样,我很想捂着耳朵装听不见,可是我不敢动,家奶在我的眼里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她都不动,我就更不敢动了。沙沙声离耳朵越来越近,我害pà

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沙沙声就远了,我一弹坐起身,在房门口看到一截细细的尾巴,那是蛇!

家奶轻轻拍着我的背,细细的安慰道:“璇子啊,没事的,那是家蛇,不害人。”

我拉过家奶的胳膊抱着,仰起脑袋问:“家奶,我们家没有老鼠是不是也因为家蛇?那小明家有没有?我看他家也没有老鼠,家奶家奶,家里的洞都是蛇洞而不是老鼠洞吗?”

家奶紧抿了下嘴唇,然后笑着说:“璇子真聪明,家蛇你不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你,以后见了,不要动,静静地等它游走就行了,知dào

吗?”

我听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时我还不知dào

什么叫“以后”……那时的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姑娘,留着鼻涕,扎着戳天小辫子,一笑起来两颗大门牙尽漏,夏天和小伙伴们钓龙虾、捕蝉、捉蜻蜓,冬天和小伙伴们堆雪人打雪仗,唯一不同于其他孩子的就是,我骨骼纤长,站在同龄人中,最高最纤细的那个必然是我,头发和指甲长的非常快,而且一年四季都全身冰冷,面色白嫩,不仅晒不黑,反而太阳光一照,皮肤越发白亮,还有一个明显特征让我成为了孩子王,就是我的个子很高,身体柔软,劈叉很厉害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很奇妙,各种理由都能得到崇拜。对于头发和指甲的问题,家奶一直强调是我的蛋白质吸收好,瘦弱是因为营养都长到指甲和头发里了。

我是除夕生的。妈妈是在家奶家待产的,小镇的习俗很好玩,就是那一块好几家一起轮流吃年夜饭,从这家吃到那家,好不热闹,正当吃到家奶家时,菜都上桌了,妈妈竟然要生了,比预产期早了十几天。所以我的生日在同龄人中是最小的,几个小时就两岁。生下我后,万恶的算命先生给我算了命,导致妈妈月子没做完就和爸爸打包回城了。由于我出生三天后就断奶了,从小是家奶一勺子一勺子的米汤喂大的,那时也没吃过奶粉,就是米汤。长这么大我最最羡慕的就是人家过生日了,我不仅不过生日,家奶连提也不许我在外人面前提,除夕时多煮些鸡蛋就是庆祝生日了。尤其是上学后,好多同学们都过生日,而我只有送礼物的份儿,其实我只想在生日当天多收到几声生日快乐罢了,只想告sù

自己,我来这个世界上不是罪过。

那次见蛇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有亲眼看过蛇,也就偶尔听说,附近谁家,一掀开被子,一大团蛇团在那里,吓得晕了过去,谁家整理草堆,搬开一捆草,一条蛇就窜了出来,吓得差点背过气。我看见的更多的是后院围墙上的那些蛇皮,家奶在院墙脚下栽种了些扁豆,扁豆的藤子攀上院墙,满满的一面,开花的时候煞是好kàn

,等挂上很多扁豆时又十分可爱,让人感叹生命的奇迹。就在厚厚的一层叶子下面,我摘扁豆时看见过许多条蛇皮,皱巴巴干瘪瘪的,上面还有清晰的纹路,家奶每次都会悄悄拿去给舅舅做药去了,不让我声张。

我的舅舅叫萧印,毕业于北京某医科大学中医专业,毕业后在当地的一家中医院看门诊,在那个年代,这可是龙眸镇的大事。舅舅后来回来就没走了,在镇上开个小医馆,这又引起了小镇的轰动,至于为何放qì

美好的前程回归乡里,这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何原因,这也正是我很想知dào

的,可是每每问起原因,家奶就一脸痛惜,似有难言之隐,我也就不忍再问下去了。

要问我最喜欢谁,毋庸置疑,肯定是家奶,那排名第二是谁呢,就是舅舅,如果爸妈知dào

他们在自己女儿心里的排名,吃醋之余肯定也是理解万分的,没办法,孩子的心很大,但世界很小,等到长大了,世界变大了,但心却变小了。我的心可以装得下很多人,比如幼儿园门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和我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给我摘过桃子的孙大娘,甚至有逢年过节在我家门口敲锣唱歌要钱的乞讨者,我都记得他们,可是,我真zhèng

生活的世界却只有家人,真zhèng

能上心的也只有整天在我世界里晃悠的,给我树立价值观的,陪我看这是世间冷暖的,给我讲妙趣横生的人生故事的,除了家奶,舅舅就是我的另一个天。

在我看来,舅舅人生的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孩子,结婚许多年舅妈也不曾有小宝宝的消息。舅舅没有孩子,对我自然是百般疼爱,把对外甥女的爱和对不能给出的孩子的爱,全都倾注在我的身上,他最喜欢把我驼在肩膀上,带我去摘桑果,李子,杏子,还有带我越过茫茫人海去看龙灯。夏天的早晨,他去田间转上一圈,回来时,我躺着的床头柜上就多了很多覆盆子,冬天的外面,白雪皑皑,他步行十几里,扒开厚厚的雪层,去挖被深埋在地下的草药,路过煎饼小摊的时候,总要买上一两个,回来时敲开家奶家的门,从怀里掏出还是热乎乎的煎饼,那一刻我抱着胖嘟嘟的煎饼,透白的脸上就会沁出了一丝红润,笑得格外幸福。

我一直不知dào

家里隐瞒的舅舅的事情,只知dào

舅舅舅妈多年无所出,直到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了,才知dào

舅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遭受着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那天我放学回家,没见着家奶,便去舅舅的医馆看看,舅舅家离家奶家也就百来米,诊所在村子通往土公路的路边,离家奶家也不远。那天太阳还在天上,医馆就关门了,这种情况,我是知dào

的,每个星期总有一两天舅舅的医馆是突然关门的,家奶告sù

我,舅舅要去外面采药,医馆只有舅舅一个医生,开不了门,我也就没多想,这次看来舅舅又去采药了。于是我转身去了舅舅家。前院静悄悄的,大门是掩着的,我怀疑没有人在家,那家奶会在哪里呢,该不会在河那边的菜园里吧,我瘪瘪嘴,白跑了一趟。可刚打算走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微微的呻吟声,还有隐隐的小黑的叫唤声。

她推开门,看到了这辈子第一个让我心痛的事。我的舅舅,对我百般呵护的舅舅,人前人后不落闲话的舅舅,那个高高在上受人崇敬的舅舅正无助地躺在地上,满身抽搐,嘴里还念念有词,舅妈和家奶一个人抱着他的头,一个人按住他的脚,看到突然进来的我,顿时不知所措。这时,抽搐中的舅舅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看了我一眼,我吓得一个哆嗦就无法动弹了,那眼神如黑暗中的一把利剑直刺向我,我顿时浑身一阵冰冷,手脚都不知dào

往哪里放,之后很长时间那种感受都刻在脑海,想起来还叫人发寒。

家奶大喝一声:“璇子,你出去!”

我本来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一颗高挂的闪亮之星陨落了,再被平时温和的家奶这样一喝斥,顿时哭了,“舅舅怎么了,家奶,舅舅是不是生病了?”

家奶给舅妈使了个眼神,放开了紧按住的舅舅的脚,站起来就把我往外拖,我愈加认为舅舅快死了,哭声愈大,“舅舅舅舅!呜~”

“妈,别吓着孩子!”舅妈也赶过来劝说。

家奶还是拖我,“不行,我不能让璇子和这个世界有一点接触!”

“额……额……”舅舅的呻吟声再次传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唱起来。

“妈!他快受不了了!你还管别的!”舅妈又跑回去压着舅舅。

家奶没办法,只好放开我,进了里屋,“喵呜~”出来的时候,她怀里抱着一团黑色,我擦了擦泪水模糊的眼睛,认出了那团黑色,小黑,家奶家的猫!

只见舅妈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锃亮的刀冲过去,似是早就准bèi

好了的,小黑温顺的躺在家奶怀里,舅妈捞起它的尾巴,一刀割下去,“喵~~呜~~”绵长的吼叫声顿时响起,小黑疼的在家奶怀里四脚乱蹬,拼命挣扎,外家奶力禁锢住它,舅妈端着碗,捏住小黑的尾巴就开始挤血,血滴到纯白的碗里,混着清水散开,有种残忍的美,血滴了五六滴,家奶终于放下小黑,它一窜,跑了。

她们扶着舅舅着坐在地上,舅舅地抽搐的幅度和频率已经渐小,只是不停地搓着手,舅妈给舅舅拍拍衣尘,家奶往碗里倒入了一点开水,晃了晃,拿到舅舅面前,舅舅隐约意识到要张嘴,然后头一仰,尽数喝了下去……

第二章:隔壁的阿公阿婆

喝,喝下去了……我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土豆,石化了。

天空已被浓墨染遍了,夜网笼罩了整个大地,也笼罩了我的心,我不知dào

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起初对舅舅心疼,然后不解,再来就是恐惧,我亲爱的舅舅刚刚喝了小黑的血,我亲爱的舅舅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吗?那会不会吸人血?我同学神mì

兮兮地跟她说过吸血鬼,还有僵尸,家奶和舅妈显然是瞒了我很长时间,怕是从养黑猫的时候就开始了吧,记忆一晃,家里养过好几条猫,一律纯黑色,小黑是去年家奶拜托别人抱过来的,说是一定要黑色,我当时只道家奶喜欢黑色的猫,却从未想过这猫会遇到今天这番境遇。

前脚进门,家奶后脚就跟来了,把我叫到房里,表情凝重,“璇子,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健康成长。”

我仰着脑袋,见家奶用干枯的手抚了抚额,满目憔悴,我爬上了家奶的膝盖,搂着她的脖子安慰她,“家奶,璇子会健康长大的,你别担心,告sù

璇子,舅舅没事对不对?”

家奶压着嗓子,“这件事家奶最不想告知的人就是你啊!”她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你舅舅是天之骄子,前途本一片光明,奈何染上了不该染的,犯病次数越来越多,他治得了别人的病,却救不了自己,怕别人发xiàn

医生自己也有问题,就忍痛回来了。”

“舅舅染上了什么?”真吧被吸血鬼咬了?

“那东西。”

“那东西?”我拉拉家奶的耳朵,为什么家奶迟迟不肯说出是什么呢?

“鬼。”家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字。

我“啊——”了一声,被吓到了。我一怕鬼,二怕狼。在农村“鬼”这个字眼是小孩子可怕的禁忌,对于哭闹地、调皮的、不听话的,一吓一个准,因为哪个孩子都怕。虽然没见过,可谁也没兴趣去见。我在电视里看过灯火通明的城市,我知dào

爸妈就住在那个亮堂堂的地方,虽然很亮,但我看不见也摸不着,因为我住在一到晚上就一片漆黑的农村,最怕听到这个了。我不知dào

家奶为什么还是告sù

我这个血粼粼的真相,家奶大可偏偏我,说这是一种病,需yào

猫血作药引,可是家奶还是告sù

我了,我的寒毛从头竖到脚,感觉背后都有眼睛看着自己,遂抱紧了家奶,呜咽着。

家奶告sù

我,舅舅碰上的是个厉害角色,很多大神都束手无策,一犯病就只能靠猫血来支撑,而且必须是纯黑的猫,可是最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隔几天就犯一次,犯时只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乱说胡话,类似羊癫疯,但比那个要致命的多。

我焦急地问:“老头呢?老头不是很厉害嘛!都能让大家相信我在这里生活会更好!”

家奶捏了一下我的脸蛋,“没大没小,高老先生是长辈,不许这么叫!”然后眼睛里划过一丝心灰意冷,“喝猫血的方法就是老先生提供的,他说帮不了忙,要时机成熟才行。”

“什么时机?”一听有希望,我来劲了。

“老先生说,要看机遇,也不知dào

那个机遇在哪里,不知dào

印儿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家奶……”舅舅一定可以的!

“璇子,这件事决不可外传,现在你舅舅是人们眼中的好医生,等知dào

了他自己也有严重的病,就会看不起他了,甚至会出现更坏的事,名誉尽毁都有可能,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人言可畏啊。”家奶有点无奈。

我托着腮不解,“可是舅舅这么好,还救了很多人,为什么被别人知dào

了还会……”

“你还小,不懂得这个社会,哪怕你做了很多件好事,一旦被别人知dào

你做了一件坏事,就会被打入地狱,即使你舅舅清醒时不会做错事,但不保证有些人不会借此打压,你长大后,要记得家奶的话,做人做事要留三分白,不是要你不真诚,只是,不要把家底都告sù

被人,让别人抓住缺点,可能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会懂的。”家奶一下子说了好多话,我似懂非懂,但又觉得应该非常有道理,我记住了,做人要留三分白。还有……要多给小黑钓鱼。第二天,舅舅如常地给家奶送来了肉,还笑眯眯地塞给我一个糖葫芦,似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要是以前,我根本不会留意,舅舅笑容的背后还有说不出口的苦涩,我心疼他,祈祷上天保佑,我能做的就是给小黑钓鱼。

家奶家附近的住户大部分都是我喜欢的,包括邻居阿公阿婆。阿公阿婆是个退休老人,薛氏一族,两个人都是我上的小学里的老教书先生,不过在我升进去之前早退休了,他们家和家奶家只隔了一条小道,阿公阿婆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都成了家,在家奶家门前连着做了三家房子,老人的大女和小女儿就嫁在小镇上,离龙眸村很近,五个儿女也各自有了孩子,在村子里的老人们看来,这样的一大家子是非常幸福的,儿孙满堂,都住在一起,有事也好照应,而女儿若是远嫁什么的,有什么紧急情况就难办了。

我很是羡慕这样的大家庭,经常没脸没皮地去串门,阿公阿婆每次看到我,眼睛都笑眯起来了,乐呵呵地拿出糖果塞给我,而我比起对糖果的恋慕,到更多的喜欢听阿公阿婆讲故事,我自己喜欢听鬼故事,可又怕兮兮的,所以拉着芳芳姐一起壮胆。芳芳姐是阿公阿婆大儿子的女儿,薛芳芳,我对她最多的印象就是,为人文静,不大爱说话,总是挂着笑在一旁看着我和小伙伴们玩耍。从阿公阿婆嘴里飘出来的鬼故事,惊险中还带着些妙趣横生,刺激又好玩,久而久之,阿公阿婆的孙子孙女都被吸引来一起听,形成了个不定期的鬼故事会。

一天隔壁的阿婆来串门,她又来抱怨家里发xiàn

了蛇,家奶说:“有蛇不是很好吗?吃老鼠。”

“是啊,是没有老鼠了,我记得以前你们家老鼠最多了,到处是老鼠洞啊!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了?好像是那年小璇子出生,死了好多老鼠啊!小璇子是过年生的,那个正月啊,这一块到处是死老鼠,那个味道哦……”

“小照他奶奶,你记错了吧,这么多年了,不得忘了,还记得呢,那是后好几年的事了!”她还没说完就让家奶给纠正了。

“啊?瞧我这记性哦!”家里是老鼠洞,那为何家奶告sù

我是蛇洞呢?究竟是哪年死了好多老鼠?如果是我出生那年,为何家奶又不让说呢?和我没关系,这么忌讳做什么?

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放学后都会和小伙伴们钓龙虾,小孩们也喜欢八卦,我决定问一下。我把蚯蚓拴在线上放进水里,“小明。”

据说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叫小明的,我的身边也有个小明,是教书先生家的儿子,他爸就在我们小学教书,如果有那种事,他应该记得,小明刚钓到一个青蛙,又放回塘里,然后蹿到我这边来,“璇子,你家球球没跟过来?”球球是家奶家养的鸭子,家奶家只养了一只鸭子,我钓龙虾就把它带过来,钓一个它吃一个。

“今天球球不饿,小明,你听过有一年春节死了很多老鼠的事儿吗?”

“没有。”他擦了擦汗。

我甩甩棍子,“那回去问问你爸呗,帮我问一下。”

“我爸记性最差了,除了星期几别的都不记得……”

“那算了吧。”说不定是我多想了呢,故事听多了,就爱疑神疑鬼了,于是很快就忘了,又欢喜地钓龙虾去了。

阿公阿婆的儿女们一直都在本地谋生计,就在我小学四年级的那年,老人的大儿子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大儿子家秉承计划生育,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我喜欢的姐姐薛芳芳。某天中午放学,我就看到她蹲在她家后门口哭泣。

“芳芳姐,你怎么哭了?你早上是不是没上学啊?我放学都等了你好久呢。”我诧异地看着她抱着膝盖,嘤嘤地啜泣,问了她也没答话。我刚要去安抚她,余光瞥到阿公阿婆家有人匆忙进出,抬头一看,是他家的二叔叔,大姑姑,还有……二叔叔的儿子薛照……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跑进去,一看满屋子都是人,阿公阿婆除了大儿子的儿女都在,儿媳孙女全在里面候着,还有附近的村民,小屋子里塞满了人,阿公阿婆住的房子是一间大屋子,中间用布帘子隔出两个开间,此时布帘子已经不见,我看见痴痴地坐在床上的阿公,守在床边的家奶,还有……躺在床上的阿婆。

阿婆……是不是生病了?我没见过这么没生气的阿婆,她平时都是笑眯眯的,总是问:“璇子,要不要吃糖,阿婆这儿有好多吃的。”阿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我也没见过这么没表情的阿公,阿公爽朗的笑声常常引得听故事听得发毛的我轻松不少,此时的阿公,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阿婆,他不说话,一屋子都静默了,我看到大家都在悄悄抹眼泪,忍不住唤了声,“家奶,阿婆怎么了?”

我被家奶拉回了家,家奶摸摸我的头,严肃地跟我说:“阿婆病倒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去打扰她,知dào

吗?”

“很严重吗?”我看到好多人。

家奶叹了口气,“人老了,这一躺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起来了。”

我顿时泪眼婆娑,“芳芳姐他们都知dào

吗?”

“就是你芳芳姐看到的,家奶其实早上起来就看你阿婆不对。”家奶的坐到椅子上,我也顺势坐在她腿上。“早上家奶起来煮早饭,在门口捡柴火,看见你阿婆拎着衣桶走的很急,一步跨的很大,璇子啊,她平时走路慢悠悠的,稍微走快了就歪歪扭扭,这次必有原因。”

“璇子不懂,家奶,走路走快也有问题?家奶,为什么?”

第三章:眼睛出现问题

家奶抄起围腰给我抹眼泪,自己眼眶也红了,“有句古话叫‘赶着去投胎’,一个人要是时辰到了,就会有不同的表现,说是有一对夫妻,有次赶着去卖蒲草,不巧在路上撞翻了一个果农,果农破口大骂‘你们赶着去投胎啊’,没想到这对夫妻,还真就赶着投胎,刚到集市上就被车被撞死了。你阿婆可能就是这个情况,她洗完衣服回来,倒地时让正要上学的芳芳看见了,那时你已经走了。”

我抱着家奶的脖子,“那阿婆是不是知dào

自己……所以才……”

“应该不知dào

,只有生魂知dào

,生魂知dào

自己命不长了,催着自己去做事,但自己本身并不知dào

。但是这点在动物身上就不一样了,很多养了很多年的猫啊狗啊,知dào

自己要死了,就会很忧郁,有的还躲得远远的不让主人看见。好了璇子,生死有命,唉……”家奶自己抹抹眼泪,望着屋梁深深叹了口气。

原来大家把阿婆送到医院,医院已经不接这个人了,意思是没救了。之后阿婆一睡就是半个月,唯一能证明她是活着的就是滴答滴答的点滴,她家里人从刚开始的焦急,渐渐变得疲软,因为去世的时辰是要牢记的,所以时刻都要安排人轮流守着阿婆,大家经过半个月已经心力交瘁,我顿时觉得现实好残酷,看起来,已经都在等着阿婆的死了,阿公呢?阿公心里一定更难受,可家奶说,不是大家心狠,阿婆不走,是在活受罪,人老了,最好的一种死法就是一觉睡死过去,阿婆躺了半个月实在是受罪,况且久病床前也无孝子啊!

自从阿婆躺下之后,家奶就不让我去探望,说是我八字太轻,不能进到将死之人的屋里。八字轻,又是八字轻!进去会怎样呢?阿婆对我那么好,我竟然连去看一眼也不行,我很难过。做梦都是阿婆恢复健康了,阿公也展开笑颜了,我又能听他们讲故事了。

那天我头上顶着一朵大荷叶回家时,看见阿婆站在家门口,手里还拿着糖,对着我笑,我心里一乐,阿婆好了!和梦里一样,又能看见阿婆笑眯眯的样子了,又能听阿婆讲故事了。我拿下荷叶,蹦蹦跳跳甩在手里,喊了声,“阿婆~”

家奶在家探出头来,“璇子,你不要乱喊,快进来。”

“可阿婆……”我回头看着外婆,手却指着阿婆家的门口。

“阿婆怎么了?”外婆听了,一惊,便要出门。

我再回头一看,手僵住了,阿婆呢?我明明看见阿婆了啊!见外婆去阿婆家,我赶紧跟在后面,到了门口站定,却不敢进去。

只听外婆问:“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印儿他妈啊,你来的正好,给她擦擦身子吧,我又不会。”是阿公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沙哑,有气无力。

“芳芳,你先去打盆热水来……”三婶的声音,芳芳是二婶家的女儿。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进去了,刚刚应该是我的幻觉,实在太想念她阿婆了。

阿婆一直不走,大家觉得是大伯伯没回来的原因,可一直都和他联系不上,终于在阿婆躺下第17天的时候联系上了大伯伯,大伯伯听说阿婆快死了,声泪俱下,但是他回不来,见不了最后一面,因为说来也怪,他也做了手术,腿脚不便,人还躺在医院。回头家人在阿婆的床前说,大哥回不来了,大哥也做了手术躺床上呢,你等不到大哥了,听到这一句话,阿婆终于断了气,结束了这遭罪般的日子。

葬礼准bèi

进行地很快,因为这半个月家人已为阿婆准bèi

好了一切,寿衣烧盆等等一应俱全。我想阿婆既然已经去了,那应该没事了吧。我也跟着家奶参加了,灵堂要磕头时,山人说额几个要避讳的属相,而我的属相不在其中,当时阿婆家不仅请了山人,还请了算命的,我把毛巾披在头上,刚抬脚要跨进去,算命先生就把我给拦下来了,说我不能进去,家奶见到这番情景,拿下我头上的毛巾就拉着我回家,边走边嘀咕:“原来事情都做过了,还是要忌讳啊。”我迷惑了,我的属相不相冲啊。

“家奶,那个爷爷欺负人!”我不甘心,又不让我进去。

“别乱说话!”家奶喝止我。

“我没乱说话!我只是想进去和阿婆说声再见。”我哭了出来,还是因为八字轻吗?

“先生说你不能进,听着就是了,乖乖在家呆着,家奶去看看。”说完家奶就出去了,我难受的要命,坐在家里,心情很低落,我一直怀疑爸妈生下我之后,把我放在这里的问题,看来真的是我的原因,我是不祥之人吧,所以连灵堂也不能进。

过了一会儿,家奶回来了,家奶看我不高兴,就安慰道:“你知dào

自己八字轻吧,先生还说你身上喜气太重,进去那里会犯冲,莫要多想可晓得。”除夕出生,喜气太重?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另有原因?那为何家奶不让我告sù

别的自己的生日呢?这是件好事啊。

阿婆去世后,阿公明显落寞,家奶说,这样的老两口,一个走了,另一个会想死的,要不就是三年之内带走另一个,要不过了三年就没事了。清明阿婆的儿子媳妇儿去上坟时,一看坟包一家子都震惊了。

那一片坟地都郁郁葱葱,就阿婆的坟头上寸草不生,家奶听说了,跟我说,阿公三年之内必走,因为坟头不长草就说明阿婆在等他一起,若是过了三年没事,那才是真的没事。听得我毛骨悚然,阿公太想阿婆了,每天晚上睡觉都会盖阿婆的衣服入眠,虽然我佩服他们的感情,也羡慕他们的执着,可是总感觉很恐怖。

四年级末,我的视力已经开始下降了,下降得很迅速,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看东西就不清楚了,比如平常美丽的星星,看起来也和月亮一般大,即使是月牙,在她看来也是个圆盘,眯着眼睛看的时候,才勉强能看清楚轮廓,世界突然变得模糊了,连舅舅家奶也变得模糊了,我很是害pà

,以为自己要瞎了。舅舅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近视该配眼镜了。我竟然近视?我一不喜欢看电视,二那时又没有电脑和手机,读书任务也很轻,年纪小小就近视?没办法,就去配了副眼镜,就上课带。

可视力依然直线下降,家奶和舅舅一商量,觉得不对劲,我爸妈视力都很好,生了个孩子偏就是个大近视,爸妈听说了急着要接我回城里去看医生,这不正常。我也以为生了病,就整天哭,心想哭瞎了就算了,反正这样不就跟瞎子又有什么区别?没多久,爸妈就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医生,是算命的。

我在同龄人中算是早熟的,我知dào

讨厌一个人还是要有正当理由的,我讨厌算命的,是真的很讨厌!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让我远离父母十几年?从小缺少父爱母爱,从爸妈那儿得到的永远只有生活费和电话上的寥寥数语,而且这个算命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他是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而且还有个高人的名字,没错,他就叫高人。看见我就直对我爸妈说:“命该如此啊!果然是这个命!也亏得你们这些年的守本分,不然……”爸爸连忙说:“这可苦了孩子,先生有什么办法?”老头打量了我一番道:“关了两扇窗,还有一扇门,且照我十几年前说的话做,静观其变。”

又是一副高深的样子,视力下降也能注定?真是可恶!爸妈都是有文化的人,为什么会信这个?还坚信不疑的样子,我咬着嘴唇生气。

老头又掐指一算,别过脸对我妈说:“这样下去不出十天就会视力全无,眼睛注定就没什么用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妈妈一听攥住爸爸的衣领,着急的问:“先生,璇子还是个孩子,她还什么都不懂,还要过自己的生活,没有眼睛怎么行?先生一定有法子的,救救可怜的孩子吧。”爸爸被勒地直翻白眼,无奈啊妈妈眼里哪还顾及得到他。

老头想拍拍我的脑袋,我抵触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璇子!”爸爸无奈的声音。

老头摆手笑笑:“无妨,我开个方子,暂且保住她的视力。”

只见他写下:不去核龙眼三四颗,枸杞十五到二十粒,每天加水煮成茶喝。他最后还嘱咐道:“最好饭后喝,饭后药效容易在头部起作用。”就这样,爸爸妈妈和老头走了,临走前妈妈还抱着我哭了一会儿。

我心想,自己是要瞎了吗?爸妈听那算命的话,这么年都不要我,我不还是要瞎了!我都要瞎了,他们还是要离开我!我要救自己的眼睛,我不能瞎,我还要钓龙虾,捉蜻蜓……我在爸妈模糊的越走越远的身影中终于崩溃了,抱着家奶,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家奶,我不想瞎,舅舅呢,爸妈不管我,我不要瞎!”

家奶也很担心,她说:“伢哎,你的命太苦了,走,我们找舅舅去。”

第四章:我看见阿婆带走了阿公

家奶带着我出门的时候,已近傍晚,半边天都被烧红,整个村落笼罩在一片霞光之中,我经常钓龙虾的小池塘闪着夕阳的余晖,那个被菜园子包围的大场地早聚集了几个固定的玩伴,有的在玩跳房子,有的在跳皮筋,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很和谐,要是平时,我肯定跑过去加入战局,可现在我的重心全放在视力上,没有了眼睛,再美的景色我也感受不到了,于是,我拉着家奶粗糙的手,加快了步伐。

我们到的时候,舅舅还在给人看诊。舅舅在回来开诊所前已经很有名了,开了诊所后,生意非常好,远近闻名的医术和让人赞不绝口的医德是这家诊所的命脉。在小镇上,小诊所不需yào

挂号,省手续,很便利,所以人们都愿意舍弃大医院,而来舅舅的小诊所。

这个人是在砍树的时候被马蜂给蜇了,虽然只蜇到了手,但也肿成了足足两个猪蹄那么大。那时的我毕竟是个孩子,据说宝宝在哭的时候,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开着电视,然后再拿手机放歌,因为宝宝的注意力就那么多,同时让其观察两件事就不够用了,然后就忘了哭。这招对我也管用,我本来心里翻腾着各种不是滋味,各种忧伤的小情绪,一看到有人现状这么惨,立kè

忘了自己是个倒霉蛋。

只见舅舅手拿一根小细棍,像稻草芯那么细,然后又打开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点白色粉末,抹在细棍的一头,嘴巴微微含住另一头,往那人的被蜇处轻轻一吹,然后拍了拍那人说可以了。我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有这样治病的?家奶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道这是古书上的非常古老的方法,吹上去后立竿见影,老祖宗的东西啊,虽然我难以理解,但效果就是那么奇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舅舅的神奇之处,那个人的手真的在消肿,无半点心理作用,可家奶已经见怪不怪了,舅舅懂很多古方法,家里也有很多藏书,我暗下决心,舅舅无后,要是失传就不好了,我也要学。

看诊的人连连道谢便要付钱,舅舅笑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也不费什么心思,回去好好休养,下次要注意了。”说着又指了指我和家奶,“没看见我家人催来了吗,快走吧,我也要关门啦。”

我的眼睛还没消红肿,舅舅看出了端倪,问怎么了,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满腹委屈啊,几番问下来,家奶拿出了高人丢的药方,舅舅看了看,眉头一皱,“这老先生还懂得药理,先试试对不对路,没有害处的,医院也没度近视加散光,眼球也没凸出来,而且还很有神,平时不戴眼镜除了走路跌跌撞撞,摔个不停,把张三认成李四,把王五也认成李四,还老让长辈误认为我不懂礼貌,见了人不喊之外……检查出来什么问题,璇子。”我撅着嘴看着他,他头一歪,“舅舅保证,这个除了会让你上火之外,绝对的好方子。”

自此我除了不再故yì

摔那厚厚的眼镜,还每天喝着据说会使人变胖的茶,每天重复着不见天日的眼保健操,那老头还真没骗人,龙眼核加枸杞真的保住了我那微弱又可怜的视力。奇怪的是,不知dào

是不是方子的作用,我高根本看不出来是近视。还是幼儿园的小屁孩,我还没到臭美的年纪,就有了一颗臭美的心,听说戴眼镜时间长了眼睛会变形,不上课坚决不戴,所以一天摔好多次,上学走楼梯也要扶着扶手,可渐渐地,我除了发xiàn

自己有一颗特臭美的心之外,还发xiàn

其他的感觉特别敏锐,这难道就是老头说的……关了两扇窗,开了一扇门?

四年级的期末考,考试结束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我走路已经不摔跤了,视力虽然测出来还那样,但是我明显感觉可以看见远处的东西了,而奇怪的是……我更多的不是看,而是感觉,便不在关注脚下是否平坦。远远的,模糊地看见隔壁阿公搬着小桌子在门外吃晚饭,阿婆走了后,阿公也吃得早睡得早,夏天傍晚的的太阳仍然很烫,阿公坐在树荫下,而阿公后面晾着阿婆的衣服?阿公后面可是墙壁啊,果然连吃饭都要带着阿婆吗?

我揉了揉眼睛,阿婆的衣服还在阿公后面,就好像是阿公后面站着一个人,那么热的天,我都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升起,我一下子冲回家,连看也不敢看阿公他们家,回到家,书包一放,冷汗直冒。

家奶见我回来满头大汗,拿着大蒲扇过来给我扇风,“璇子啊,考试怎么样啊?”

“家奶……”我不知dào

怎么开口。

“考得不好也没关系,干嘛这么不高兴啊,炉子上还炖着绿豆汤,我去端过来。”家奶笑得眼睛弯弯的,便要去厨房。

“家奶,你出门去看看好不好,阿公在吃饭,我刚刚看见……我刚刚好像看见阿婆了,呜~~~。”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家奶面色一变,抡起围裙来给我擦眼泪,“伢嘞~你这眼睛可不能老是哭,怎么说你不听呢,这大白天的这么大太阳,小孩子净说胡话!”

“我也不知dào

,家奶,你去看看好不好,看看是不是挂了一件衣服?我怕。”我摇着头,躲着不让家奶的擦。

“好好好,家奶去看看,别哭了啊。”家奶答yīng

了。我视力不好,并不代表看不见颜色,而且还会把颜色的范围扩大化,比如看到一个人身穿绿色,那么在我看来,他身边的一大圈儿都是绿色,阿公后面一大片儿白色,必定是白色衣服,不是人,就绝对是衣服,这一点绝对不会错的。

家奶一会儿回来,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就孬讲!刚刚说的话千万不要出去说可晓得?那就是一件衣服,今晚去你舅舅家睡觉去,找你舅舅要一点安神茶,伢子考试考傻了。不要等天黑走,过一会家奶送你过去。”我果然大惊小怪的,想多了,唉……不过一百来米,家奶送我去是怕我偷溜出去钓龙虾吧,夏天傍晚的龙虾在闷热下一定会出来透气,那时水面的草丛里满是龙虾,看起来可诱人了。

家奶送我到舅舅家和舅妈说了几句就匆匆走了。当晚我睡得朦胧中,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响动,还有说话声,这是怎么了?难道舅舅又犯了?我喊了声,“舅舅?”门被推开了,是舅妈。

舅妈边披件薄外衣边对我说:“璇子好好睡觉,我和你舅舅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会把门锁上,怕就开灯睡,乖啊。”

这时舅舅拿了把手电筒进来,“我们走了,璇子好好睡觉,我把阿黄牵来陪你了。”阿黄是条大黄狗,已经养了很多年了。舅舅舅妈出去后,我和阿黄就这样面面相觑,我坐在床上,它坐在地上。

阿黄在地上不停地摇脑袋,还用嘴在身上咬来咬去,我掀开帐子,下床给阿黄点了片蚊香,算是陪我的福利吧。舅舅舅妈看诊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重新躺会床上,心里不知怎地,有点慌,闭上眼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是被一阵炮竹声惊醒的,阿黄也跟着叫起来了。那么晚了,谁家还放炮竹呢?这里的习俗是,半夜放炮竹,除了烧香拜佛或者逢年过节,那就是有事情,这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真是奇怪。

熬到凌晨,好不容易睡着,天一亮又被一阵敲锣打鼓声给吵醒了。这时我要是再不清楚那就是白痴了,这声音谁都熟悉,是有人去世了!声音是从家奶家那个方位传过来的,我赶紧下床,披头散发就冲出房门,舅舅正在写着什么,看到我吓了一跳,“今天早饭没做,早点在锅里热着,吃点再回家。”

“是谁去世了?家奶呢?舅妈呢?”我一点也不想吃。

“阿公昨夜走了,你家奶和舅妈在他们家帮忙。”阿公?真的是阿公?那昨天……我看到的真的是阿婆!!家奶应该没有看见挂的衣服吧,她知dào

昨夜可能要出事,就让我来舅舅家躲躲,我竟然真的看见阿婆要带走阿公,我为什么会看见?

“璇子别哭,阿公走了也好,想阿婆想得那么狠,不走也难受,我们都知dào

他活不过三年不是吗?”舅舅过来安慰我,怎么办?我看见了阿婆的鬼!

我一个包子还没吃完,家奶就过来了,家奶一见到我就说:“璇子啊,这几天都不要回家了,就在舅舅家。”

又不让我回家,“家奶,我昨天……”

“不要说了,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知dào

吗?你只是火焰低了,这很正常,火焰低的人通常都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听家奶话,在舅舅家好好呆着,家奶把你的暑假作业都拿过来了。”家奶不容我多说。

隔壁阿公去世了,家奶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pà

呢,“家奶,你怕不怕?”

“伢子,你家奶都老了,还怕什么?听着,没家奶看着你,晚上不要梳头,晚上梳头,火焰会越来越低,还有,不要让人拍你的肩膀,肩膀一边一盏灯,这是提高火焰的。”火焰我不知dào

是什么,只是很小就听家奶说,每个人都有火焰,火焰高的人,走夜路什么的就没事,也不容易看到东西,而火焰低的就容易招惹,一般男子火焰都要比女子高,现在看来,这可能就是阳气的另一种说法。

第五章:我蜕皮了

这件事过去后,我们再没有提,夏天的夜晚我仍旧靠在家奶的腿上听她讲以前的故事,刺激又新奇。家奶说他们小时候看电影都是跟着大家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跑着看,要跑很远很远,看一遍又一遍也不厌烦,往往看到夜里才回家。

有一次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点水,一看可以趟过去,可是却越走越深,想回头时后面也是一片汪洋,众人惊,糟了,遇到鬼打墙了,这时是不能走了,幸亏有很多人,才不那么害pà

,众人就停下来,一起聊天,直到鸡鸣,鬼才走了。类似这样的故事很多很多,听着听着就在家奶扑腾的蒲扇下睡着了。

暑假是我们那群小孩子们的天堂,中午也不怕晒,拿铁丝在棍子上圈了一圈,然后再网上蜘蛛网,就出去粘蜻蜓了,和大家一起晒成了黑炭,晚上回去,身上又疼又痒,家奶责怪我道:“一天到晚就在外面疯,暑假作业可做完了啊?”

我抱着家奶的胳膊撒娇,“家奶,现在不玩,上学就没时间了,我身上好疼,怎么回事?”边说边用手在身上乱挠。

家奶看了看我的脖子,心疼了,“晒伤了,丑伢子哎!”

我仔细看了看胳膊,一块一块的皮,像斑点一样,怎么晒成这样子了?玩得时候太没顾忌,也没注意到。夜里我疼醒了,推了推家奶,“家奶,我疼,还很痒。”

家奶开了灯,一看我的身上,吓了一跳,掀开我的衣服,里面薄薄的皮肤像裂开了,皲裂地吓人,一块块的,有的还翘起来了。

“起来,起来,璇子,我们找你舅舅去!”家奶慌张地给我穿衣服,我往脸上一摸,天哪!好粗糙!和昨天完全不是一个手感,晒得这么狠,下次再也不敢了,毁容了啊!

连夜敲开舅舅家的门,舅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大惊失色“妈,璇子这是怎么了?”

“印儿,看给璇子看看!她讲好疼!”家奶这么一说,舅舅也慌了神。

“璇子你这样子好像在蜕皮,可是这不可能啊!妈,快打电话给璇子爸妈,联系下高老先生!”舅舅嘱咐家奶去打电话,我这时已经奇痒难耐,再加皮肤阵痛,感觉全身爬满了东西似地,想甩也甩不掉,剥也剥不开,皮肤外面像火烧,皮肤里面又很冰冷,水深火热真的快折磨死了,眼睛也好浑浊,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了。

我想看清楚周围,看不到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家奶,我眼镜带过来了没?我眼睛看不见东西了,怎么办?”

家奶说:“慌着谁带那个东西啊,家奶回去拿,不要怕啊,印儿,你给你璇子爸妈打电话,快!”

突然我感觉嘴里一酸,一阵反胃的感觉,“呕——”

“璇子!”大家焦急的声音,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醒来时,仍然是夜里,周围一片嘈杂声,家奶也在,我仿佛还听到了爸妈的声音,眼泪又要出来了,非等我要死了你们才肯来吗?我一直知dào

的,我不正常,我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我的身高比同龄男生还高,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我都全身冰冷,自从视力出问题后,感觉真的灵敏,不管是睡觉还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周围的动静,彷佛能看见一样,这不是第六感我知dào

。现在还出现蜕皮的现象,我真怕蜕掉皮之后是血肉模糊的,我到底是什么?是妖怪吗?不然爸妈为什么不要我?

“家奶,把眼镜给我,我要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家奶没说话。

“家奶?”还是没动静,刚刚不是家奶吗?“家奶!家奶!”我带着哭腔喊着,连家奶不要我这个怪物了吗?

“璇子,不哭不哭,过几天就好了。”是家奶!我挥起手想触摸到家奶,触摸到的是一片潮湿的布。

“璇子。”是妈妈。

“我们一会儿帮你泡澡,用湿毛巾脱皮,皮脱了就没事了。”妈妈真的来了,那代表现在已经不是夜里了,为什么还这么黑?!我的眼睛!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是不是瞎了?那老头说我不会瞎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大声嘶吼着,虽然不乐意,但我一切都照做啦,我有喝护眼茶,我有好好保护眼睛,为什么还是这样?

家奶抓住我的手:“璇子,别闹,会好起来的,老先生也来了。”老头?他又来掺一脚?

“你的眼睛没事,相信我这个老头,你的皮肤几小时就好了,眼睛过几天也会看见的。”老头的声音。

我应该相信吗?可是我不信又能怎么办呢?一阵窸窣声,我被拉起来扶下了床,就着衣服进了木桶,温热的水刺激的皮肤一抽一抽的,“妈,我们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舅舅的声音。

突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璇子乖,爸爸就在外面。”说完,我就听到关门的声音了。屋子里应该只留下了家奶,妈妈和舅妈,轻轻的毛巾擦过,感觉皮就着他们的手被剥了去,慢慢的感觉被剥去的皮肤能呼吸了,手触摸上去,很光滑,这样,看起来应该不是血肉模糊了吧,我心里安慰了下。

在水里泡了大概几十分钟,我又被拉上去继xù

剥皮,估计又是什么忌讳。整个过程进行了几个小时。那种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身上特轻松,一点也不疼了,就是仍然看不见。看来老头说的话是真的,这时折腾了这么久我饿了,“家奶,我想喝粥。”

“先生,这可怎么办?她还感觉饿。”家奶是在征询老头的意见?我吃饭也不行?

“给她吊水吧,她不能吃。”什么?吊水?于是我再被剥了几小时的皮后,又被扎上了针,吊水持续了两天,可我肚子已经饿扁了,再吊水又有什么用,到了第三天,我的眼睛已经有光透进来了,我快看见了!

睡了一觉后,睁开眼睛,一片刺痛,“啊——疼——”

“璇子!”

“家奶!我眼睛能看到光了,可还是好疼,老头呢老头呢?”我又欣喜又激动。

“不要乱喊,要有礼貌!先生已经回了,我去叫你舅舅。”老头回去了,那爸妈呢?也回去了吧,我是个怪物,离我远远的是对的。

“璇子,你的眼睛几天没见光了,突然睁开当然疼,慢慢来,慢慢睁开,一点点来。”在舅舅的细声引导下,果然,光一点点进来,虽然还是刺眼,但已经不是那么刺痛了,我看到了家奶,舅舅,舅妈,爸妈果然走了,欣喜中还是有些失望。

“我真看见了!”

“璇子,今天你可以吃东西了。”是爸爸!

“加餐哦!”妈妈!爸妈没走!他们只是去买菜了!以前很嫌弃这个弱视,但失而复得真的很开心。弱视还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看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而瞎了就真的再也无法看见家人了,以前我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倒霉蛋,可是现在觉得我是这么的幸福。我时常觉得不开心,是因为总惦记着自己没有的,而忽视了自己所拥有的,不要因为失去一匹马而惋惜和埋怨自己的生活,生命有得有失,紧紧抓住失去的,所拥有的也会变得没有价值。

“璇子,现在有哪里不舒服?”舅舅问。

“我很好,就是饿了。”大家都笑起来了,这应该是这几天的第一次笑声吧。对了,我赶紧跳下床,跑到镜子面前,我还是我,只是比以前白了,就像没晒过一样,摸一摸,皮肤真的很光滑,我浴火重生了!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弄清楚真相。

“家奶,爸妈,舅舅,舅妈,我需yào

知dào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请你们告sù

我,我不要再糊里糊涂的活着,我会勇敢面对的。”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应该会告sù

我的。

“璇子,家奶告sù

你,不过,你一定要镇定,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除夕晚上,除夕晚上,并不是看热闹程度就能定性为好日子,其实这是一年间最为阴寒的日子,年末各种东西争相奔走,你人间热热闹闹,沸沸腾腾,阴间也不例外,这个日子走动的颇为勤快,更何况还是这一天的最后几个小时。俗话说,新年新气象,新年的到来,把旧的一年的晦气全去掉,大年初一开门大吉,这是有道理的,古话还是要听的。旧的一年,东西太多,最后几个时辰要闹腾地更欢,这个时候生的孩子,无非就是在撞枪口。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预产期提前,也不能把我塞回去不生吧。果然生下我后的那个正月,镇上死了好多老鼠,臭气哄哄,大过年的多晦气,当然这种事情别人不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只是自家人心中有点奇怪,每年过年,老鼠都会有一阵子消失没错,可那是被鞭炮吓跑的,可现在这么多死老鼠,虽然立春已过,但农历的立春是比公立的春天早的,这时蛇还是在冬眠的,家里竟然一下子来了好几条蛇,这怎么可能不奇怪。

第六章:虾笼惊魂

爸爸认识一个高人,也就是那算命老头,让他给我排了命盘,一看坤造就不对劲,赶紧让我爸妈收拾包袱走人,说我赶去出生的路上,车正好轧着了一个修liàn

蛇的命门,破了它的气,也就是人家正在赶着去成仙,这时它的气最虚弱,被我们的车弄死了。一般讲动物能成仙,这样的动物少之又少,要有灵智,就是会自己想,在修liàn

过程中又会遭雷击,遭雷击而不死者更加少,那条蛇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竟死在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不是我倒霉,而是它倒霉。最后一丝蛇气附在我妈的胎气上,就这样,我出生了,算命先生的意思是,我没变成蛇就已经是它够善良了。而我爸妈的八字和我这个蛇女不仅不想冲,还配合十分默契,想来那条蛇也不是白白修liàn

的。

那为什么我们八字不想冲,还不能在一起呢,八字配合的好,不仅益父母也会益孩子,而我不是个正常的孩子,是裹着蛇气生下来的,不能和父母两两相益,否则,那条蛇的修liàn

本性那么强,怎会不继xù

拿我当宿主?若与爸妈在一起,很快便会显露出蛇的本性。我小学四年级才开始视力退化,前几天才开始蜕皮已经是迟的了。至于18岁能和父母住在一起,是因为蛇性若起必在成年前,18岁就定性了,能显早显了,也不怕再相益。

虽然我远离爸妈,但蛇气仍然影响了我的生长,我的个子比同龄孩子高,但骨头很纤长,腰绝对比大家要细上几分。蛇几乎没有视力,靠的全是敏锐的嗅觉以及触觉,在夜间捕食也是靠接受红外线来辨别猎物的方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闭眼和睡觉时能感觉周围的动向,出生时我不是瞎子就该谢天谢地了,让我保留了一点视力,这点还得感谢那老头。

而对于能看到某些东西,老头的解释是,本就是同类,没成仙便成了鬼,你看不到谁看的到?这么说,我以后还会经常看到?怎么说,蛇气现在和我融为一体,那也就是我啊,而且还生在至阴日至阴时,我也是有点鬼气?不是吧,我是人啊我也怕鬼啊!

“那我蜕皮代表什么?我怎么会夏天蜕皮?”我疑惑,记忆中好像是冬天啊。

舅舅摇摇头说:“谁说蛇夏天不能蜕皮的?蛇基本三个月蜕一次皮。”啊?我是不是得去了解了解蛇这种生物了,唉……那么,我也要三个月蜕一次皮?

“爸爸,老头有没有说我多长时间那个一下?”

爸爸回:“先生说,你已经步入正轨了。”那也就是说……我三个月换一次皮肤?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爸妈走时,爸爸递给我一本红布包裹的书,“好好kàn

看,璇子,不管怎样,熬过去,记住,你是人。”我打开红布一看……《蛇》好吧,我是人,但要充分了解好自己才能成为真zhèng

的人。

于是那个暑假我认真研究了下那本书,关于蛇蜕皮的那一章,我记得最牢,蛇蜕皮前,眼部染乳白色,我下次蜕皮前看看是不是眼睛也会变色,上次没注意,蜕皮前几天会暂时失明,我还好,我只是前一天,不知下次会怎样。而且还停止进食?怪不得我那天有种想吐的感觉,蜕完皮后还要保持一段时间不进食,难道要靠吊水度日吗?看来习惯这种生活还需yào

一段时间。安慰自己一下,不是蛇的所有习性我都有,比如……我不需yào

冬眠。

到了五年级暑假时,我已经蜕了好几层皮了,这时蜕皮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就像女生的月事一样,来的很有规律,我毕竟是人不是蛇,第二次蜕皮已经不疼了,只是微痒,蛇蜕皮是一整块,我蜕皮是一小块一小块,用水泡一泡再擦一擦就自行掉了,不吃东西也好办,也不会饿,前一天就开始不饿,蜕皮前几个小时开始失明,蜕皮后一天眼睛转好,开始吃东西。一旦眼睛上像蒙了白雾,如果在上学期间,那就必然请假回家准bèi

蜕皮。我发xiàn

蜕皮虽然是不必要的麻烦,但三个月一换肤我还是很乐意的,皮肤三个月一新。

五年级的暑假,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疯,那时候已经算是大孩子了,在一群孩子中是孩子王。当时虾笼正当红,一个虾笼收起来就一把,散开来就是三米那么长,在虾笼里放上西红柿等吃的,最好是栓几块咸肉,甩到湖里,把一头拴在岸边上,早上下笼下午收,下午下笼夜里收,夜里下笼早上收,一般夜里收笼是最多的,收上来时里面会有龙虾,还会有小鱼蹦跶,所以夜里收笼的人很多,经常我们几个大孩子去收笼时会看到田间湖边很多强光手电筒。

远远看见那一束束光就知dào

,是收笼的人。往往我们在岸这边收笼,岸那边也有人在收,还会对喊几句。当然也会发生收错笼的事情,但偷笼的更多,偷笼回去或者偷完里面的鱼虾再放回去的事情时有发生,市场上龙虾好几块钱一斤,而且还很打称,所以我们做的记号都是很隐秘的,还经常换地方。家奶不赞同我出去收笼,但也拗不过我,我们一行好几个人呢,而且外面那么多收笼的。那天,我们白天下了六个笼,准bèi

晚上去收。

收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已经是第三个虾笼了,我记得不远处还有一个,对岸还有灯光,就径自走过去,我没有电筒,小明一边往桶里倒龙虾一边往我这边照。我走到有印象的地方,开始找白天留下的记号,现在想一想,眼泪都会不自觉的流出来,那时候胆子真大,我自言自语道:“应该就在这里吧。”

小明在不远处照的我有点刺眼,“就在这里。”一个男声回答,我猛地回头,这里没人!小明在那边,还有两人也在那边,对岸的人说话我会听着这么清楚就在耳边?

“小明!”我叫了他一声,壮胆。

“璇子!怎么了!我们过来了!”我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

小明他们快速赶过来,看见我蹲在那里,以为是虾笼被盗,拿着棍子就往湖里戳,正在戳的时候,我们旁边的水沟里响起了沙沙声,回头一看,是两个小孩在那里爬来爬去,差不多三年级小孩的样子,小明拿着棍子就追,“敢偷我们笼子!找打!”

我觉得不对劲,我身上的寒毛又竖起来了,赶忙出声制止,“小明,不要去!”可小明正气愤呢,我腿软,急忙喊旁边两个人拉我起来,跟着小明就跑过去了,那两个小孩见有人来,爬起来就跑,我们就跟后面追。

我边跑边喊:“小明,别追了!”那边是坟场!

跑着跑着,突然两个小孩停下来了,回过头来,看着小明,这时的我宁愿夜视能力像刚开始那样很差很差,也不要好到一下子就看到他们那张脸,我第一次看到阿婆的鬼魂时,是大白天,那时都没有现在这样来的清楚,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脸,惨白惨白,像抹了面粉似地,腿本来就软了,再跑了这一阵,快瘫坐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就是出不了声,就像在梦里一样喊不出声,多么希望那是梦,可是根根竖起的寒毛提醒着我这是真实的。

我的视力弱,可夜视能力和感觉绝对灵敏,这回是真遇上东西了,我颤抖地拉了拉身边的两位,他们还没看见那两个东西的脸,小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举起手电筒就要往他们脸上照,这时我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迈开千斤重的腿,朝小明奔过去,按住他的手电筒,“小明,不是他们偷的!不,他们没偷!不是的!我们的虾笼没被偷!快回去吧!”

“真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们快回去吧。”我根本不敢看前方,我知dào

他们一定在拿那两双无神的眼睛瞪着我。

小明又对他们说:“既然你们没干!哎,快回家吧!这么晚了,两个小伢……”

“走啦!”我使劲拽着小明的衣服,生怕他把那两个东西说过来了。

“他们没了。”什么?我抬头一看,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

回到家里,我就发了高烧,当天夜里胡乱做梦,梦里总是看见那两张白粉似地脸,家奶整夜都在给我擦身子,身上就像被踩了,很真切地像是被车轮碾过,疼入肺腑,家奶说我那夜就在喊着疼,问我哪儿疼,我也回答不上来,就是疼,哪儿哪儿都疼。

第二天早上面皮黄的就像闹了饥荒,可奇迹般地就好了,也不发烧了,可第二天夜里,又开始发热,整夜整夜说疼,家奶又熬着夜给我擦身子,奇怪的是,太阳一出来又好了。

家奶就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受了惊吓,我看再也瞒不住了,便全盘托出,家奶免不了骂了我一番再抱着心疼一阵。上午就带着我去了当地有名的双关庙,这间寺庙是很有名的,家奶每年的腊月初八都会和很多人一起过来讨要腊八粥,我也来过几次,都是在门口望着,家奶从不让我进去,怕我身上阴寒之气太重,这次家奶仍然留我在外面。

看到门口的石狮子,我竟然有种害pà

的感觉,很压抑,家奶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把点燃的香,弯下腰开始熏我的脚。

熏完我的脚,开始往上熏,熏到我的鼻子下方时,家奶说:“多吸几口。”

我连忙吸了好几口,一股浓香进入我的鼻腔,差点儿被呛到,等我全身香飘飘后,家奶拉着我进去了,里面好多尊菩萨,家奶没做停留,直接拉着我穿过一个院子,里面才是正厅,有几个小孩在吃饭,一个女管事迎上来了,“就是这伢子吧,跟我来。”

我不知dào

寺庙也会有女管事,还会收惊,她把我们带到一个偏殿,吩咐我坐下,我坐在椅子上,只见她在碗里倒入一碗米,用布包裹好米,倒过来,然后喝了一口水,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往我脸上喷了一口水,接下来又喷了几水,我的脸上挂了好多水珠,然后她开始拿起倒置的用布包好的碗,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被水喷的眼睛都睁不开,又不敢乱动,模糊着眼睛看她一边念一边抖动手里的碗,念了一会儿,我脸上的水还没有蒸发完,就见她打开布,把里面的碗倒置在布上,再揭开碗,少了一大块米!

她对家奶说:“吓得不轻。”真是太奇怪了,那一大块米呢?真的就在眼皮底下没了!难不成这是魔术师?

她又拿出一个黄符递给家奶,“回家后火烧,加水让孩子喝掉。”然后把剩下的米倒入一个袋子让我们带回家放在床头或枕头下。这样就算完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家奶,“家奶,你干嘛用香薰我?”

“给你增加阳气,寺庙是神圣的场子,不能随便。”

“那刚刚那就是收惊?”

“是的,人受到惊吓后,必须要收魂,不然魂在外面时间长了长了毛,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魂也会长毛?“家奶,我的魂回来了吗?”

“今晚不发烧就好了,不过庙里人说你吓得不轻,家奶准bèi

自己再给你叫一遍魂,不然不放心。”家奶说如果太重,就要太阳落山时喊一遍,夜里再喊一遍,不重只需yào

夜里喊一遍就好了。这次已经在庙里收了魂,夜里喊一遍就行了。晚上家奶让我早早上床,把米放在我枕头下面,就拿着我的贴身小褂揣在怀里去厨房喊魂了。

只听家奶轻轻地声声从厨房一路喊回来,“璇子啊,别怕,回来吧,怕了晚上跟家奶睡,璇子啊,别怕,回来吧,怕了晚上跟家奶睡……”一直喊道我的床边,把小褂也塞到我的枕边,我竟然对自己的魂魄怕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怕不怕,这是我自己。家奶熄了灯,钻到帐子里来,拍着我入睡,那晚,我没发烧,家奶一直给我叫了三晚,晚晚好眠。

第七章:开始了万恶的晚自习

转眼间,疯着疯着就大了,现在一直很庆幸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虽然遇到过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我感谢当年的农村,这片土地让我成长,丰富了我的童年,这童年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现在的农村再也找不到一片净水可以钓龙虾了,现在的孩子们还会在大中午的出去捉蜻蜓,捕蝉吗?很少,他们只会上无穷无尽的补习班,当然,时代不同了,我是老去的90后。现在的小镇,早已面目全非,城镇化改变了乡村,也改变了很多,那片池塘早已填平,那片房子早已推倒换上新鲜血液,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可是记忆却是永恒的。

小学总是天真烂漫,随着六年级的结束,我升入了初中,开始了晚自习生涯,这个持续到高三的晚上活动,我现在想想都生不如死。

家奶家去中学有两条路,大路和小路,如果要用三角形来形容一下,那小路就是斜边,斜边小于另外两条之和,所以小路白天走,大路晚上走,小路横亘于田野之间,必须要走过一坐小桥和一条大湖,而大路就是柏油马路加一大截土公路,大路和小路的交界处仍是离家奶家大概两百多米,中间隔着一片坟地,也就是说不管大路小路都会路过那片坟地。要说农村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很多地方三三两两的坟地太渗人,要说农村有什么好,也就是坟地旁边还住了不少人,这点我真的挺佩服的。

小学时,净瞎没心没肺的闹腾。记得家奶家前面的胖大婶,她家的屋子旁边有一大块微微隆起的空地,紧靠着墙,夏天下午墙面在上面洒下阴凉处,大家就在上面乘凉,我还和小伙伴们在上面挖土,玩过家家,切菜,玩的不亦乐乎,可是清明节时,我竟然看到上面赫然飘着好几条彩带,当时我的脑袋上一定出现了很多黑线,不过首先想到的不是我们多强悍,而是,胖大婶一家得多强悍啊!他们明明知dào

这是坟墓,还是好几个人的,仍然每天在上面踩啊踩,乘凉啊乘凉,这心态是有多好!于是默默的决定再也不去上面过家家了,太惊悚了!那时对坟地还不是特别怕,因为是白天才去嘛,而现在呢,是要晚上经过的,遂起了各种怨念,但没办法,书还是要读的。

更令人郁闷的是,土公路的末尾也就是进村的那个地方,是一家专业办丧事的乐队,靠近公路的那一间屋子还赫赫标明“出租水晶棺材”几个大字,鲜红鲜红的,以至于现在我都比较不待见那家人,吓了我整整六年啊!我一想到哪件屋子里有个棺材就冒冷汗,那棺材可不像以前一口棺材睡一个人,那可是出租的,不知dào

睡了多少,光想想就不行了。世界上有种职业很赚钱,那就是和死人打交道,他们家这交道都打了多少年了,哪天不死人?所以这个行业在农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失业,家奶说他们家很有钱,于是我就每天祈祷他们赶快搬家,一祈祷也就失望了六年。

小明因为因为爸爸的关系,转到县城读书去了,我也就自此少了一个玩伴,我们中学一级有十个班,没人和我一个班,本来村子里和我一级的就没几个,小明走了就更少了,剩下的和我同路只同到土公路的末尾,进村后还得我一个人穿过那片坟地,刚开始,一个同村的哥哥说要带我一起走,他初三高我两届,还有自行车,而且我们家住的不远,我当然很高兴。可是不同届真的很不方便,下课也不一样,有的老师喜欢拖堂,这大概是很多同学都讨厌的吧,不是我等他就是他等我。我真的很怕麻烦别人,很不好意思,非亲非故的要每天带着我。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哥哥的车后面,夜黑风高,骑到那间水晶棺材旁边时,我下意识的习惯性闭上眼睛,抓紧哥哥的衣服,突然哥哥的车子一颠,我像是被人拽了一下摔下去了,坐在地上摔得生疼,往那间屋子一看,一股凉意从脚而起。

鲜红的大字在黑夜里却显得那么明显又刺眼,我一想到那墙后面就是口睡过很多死人棺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直觉是背后有东西,刚刚就是那东西把我从车上拽下来的,寒毛又竖起来了,真的有东西,怎么办,不要碰我!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突然手被抓住,“啊——”我不停地甩手,“璇子!你怎么了?可摔疼了?都是哥哥不好,刚刚不知怎么的,车子没掌稳,哪儿疼啊?别哭了,不然我爸肯定骂我。”我又哭了?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一遇到这东西就会不自觉流泪?

回到家,家奶听说这个也吓到了,有东西已经开始拽我了,可如何是好。家奶立kè

出门,来到后院,掰下很多桃树枝,折成小块绑在一起,每个窗户上都放上一点,连门闩上也拴上了一把,做完这些,家奶嘱咐我:“璇子啊,明儿个,带小朋友来家里吃桃子。”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我就凭着孩子王的身份召集了一大帮小屁孩来家里吃桃子,家奶家的桃子是那种小小的桃子,核也很小很可爱。家奶当着我们一大帮孩子的面,开始用小刀挖桃核,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小篮子,掏出里面的桃核仁,再打磨圆滑就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篮子,我那是第一次看见有这样的,现在市面上我也见过,可是那时候真的很惊奇,我们那一大帮孩子就开始膜拜家奶了,家奶分给我们小刀,让我们自己动手,那天下午我们挖出了很多小篮子,家奶分别穿上线给我们戴上,我的手脚脖子全都挂上了桃核小篮子,一直挂到了现在。

那次之后,村里刮起了股挖桃核的风,家家户户小孩都戴上了,家奶做事一向有道理,我问家奶原因,家奶说,桃树辟邪,桃枝桃核也一样。小孩子带桃核最好,还能装饰,何不让大家一起辟邪呢。

傍晚时看见舅舅家医馆还亮着灯,我就去看看,已经很久没去了,里面是同村的一个姐姐,这姐姐是少白头,才高二就有很多白头发了,她的爸爸也在,她的爸爸已经满头白发了,脸上却没什么皱纹,看样子是遗传。只听舅舅说:“马苋菜,不管什么方法,每天吃。”马苋菜?不就是路边开小黄花的那个吗?

那个伯伯问:“效果好吗?”

“坚持吃,可根除。”舅舅答。

家奶喜欢做这个吃,马苋菜学名马齿苋,家奶经常做的一道菜就是米粉蒸马齿苋,吃起来酸酸的香香的。马齿苋也是最常见的一种了,路旁,田野旁都随处可见,家奶喜欢把马齿苋晒干,过年时做上一道粉蒸肉非常美味,原来这还是一味药呢,而且还不需yào

成本,大自然果然处处充满了神奇。

他们父女走了后,舅舅打算关闭医馆回家了。

“璇子怎么来了?”他摸摸我的脑袋。

“来看看舅舅啊,自从上初中都没时间来玩了。”

舅舅笑笑,“医馆有什么好玩的?最近视力怎么样?还在喝那个茶?”

“这不是没瞎吗,就是现在晚上夜视能力变好了,也不能说是夜视能力吧,就是可以感觉……”我正在歪着脑袋汇报情况时,舅舅突然一头栽下去了。

不好,舅舅又犯了!不行!我对自己说:林璇!你要振作!你不要慌!这是在医馆,医馆还没关门!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撞见!现在就你一个人!要快点回去叫家奶叫舅妈!

我快速冲出去,从外面关上医馆的门,突然就觉得心一沉,里面是我的舅舅,他很疼我,他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他现在很虚弱,很需yào

别人帮zhù

,我怎么能忍心留他一个人面对?不管里面的东西有多可怕,我身上也是有鬼气的,大不了拼一拼,于是,我咬咬牙,重新打开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我硬着头皮进去,关上门,腿软啊腿软,我差点儿就又冲出去了,寒毛根根竖起,舅舅就趴在那里,很无助,他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我的舅舅啊,他在颤抖,头在不停地晃动,我该做什么来着,我身上有蛇气,不怕不怕,我走到水池旁边打了一盆水,边颤抖边端到舅舅身边蹲下身子,我拧了把毛巾,准bèi

给舅舅擦擦脸,伸到舅舅脸上时,舅舅突然眼睛一睁,“啊——”我吓得往地上一坐,毛巾都甩到后面去了。他的眼神依然像把利刃刺向我,就像第一次。

“舅舅……”我试着喊他。

他还是那样瞪着我,他不是舅舅,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缠了我舅舅那么久,很多大师都拿它没办法。家奶她们碰上这个就会等那个东西自己走,再喂点小黑的血。我到底要怎么做呢?突然舅舅的嘴巴开始打颤,一会儿就磕出血了,真的跟羊癫疯一样啊,听说这样严重了会咬掉舌头的,这是医馆,没有筷子也没有布,拿什么才好呢。

我站起来环视了下四周,药草,舅舅的医馆里会常备些简单的药草,不管什么药草,我打开盖子,抓了一大把,冲到舅舅面前使劲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呜……呜……”舅舅发出难受的呜咽,舅舅对不起了,请原谅璇子的大逆不道。

第八章:月事来临,群蛇出洞

塞了大部分进舅舅的嘴里,这时已经没再磕了,可是舅舅的嘴角都被药草戳破了,看着好心疼。舅舅是多好的人,怎么会染上这个?不是这个坏东西,舅舅可是前程似锦啊!

越想越气愤,干脆豁出去了,“你是何妨妖孽?竟敢扰我舅舅在!”我对着舅舅喊道,西游记我可是看过的,这点台词还是说得出来的。

老头说过,我的眼睛异于常人,你会瞪,我也会,于是我发了狠地瞪过去,“妖孽!你可知dào

我是谁?”舅舅又开始磕起来,我连忙掰开他的嘴,“啊——”他一下子咬到我的手指,好疼,我一下子缩回来,为什么电视上的滴血结义看起来那么简单,也不演真点。正在我按着流血的手指时,舅舅突然像触电似的往后倒过去,他本来是趴着的,“舅舅!”

“璇子!”是外婆的声音!外婆!我向门口冲去去,手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时,门一下子被一股气撞开,我被撞了回去,倒地的最后一眼,我看见了一条黑影。

“璇子,璇子!”家奶在叫我,我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后脑勺像被敲了一下似地。

“舅舅呢?舅舅怎么样?”家奶扶我起来,我急忙问。

“我和你舅妈刚过来,就看你躺在地上,我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就到你舅舅家找,你舅妈讲你舅舅还没回去,你也没去,我们就找来了。你舅妈在给你舅舅喝水。”家奶给我顺着胸口,我看了看舅舅,他坐在椅子上,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喝水?应该喝的是那个吧……

舅妈放下手里的碗,过来摸摸我的脸,“璇子,下次不要一个人接触你舅舅了,你是小伢子,又阳气不足,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爸妈怎么办?你家奶怎么办?”

“那舅舅怎么办?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不要舅舅出事!对了家奶!你刚刚来时有没有在门外喊我名字?”我是听到家奶喊我的名字之后才要出去的。

家奶说:“我哪敢喊啊,猜着可能出事了,把人喊来了怎么办,璇子,你怎么又哭了,已经没事了,我们还在找高人帮忙。”我又哭了?我不清楚,我不知dào

,满脑子都是……家奶没叫我,家奶没叫我……那是谁叫的?谁在门外叫的我?那明明是家奶的声音,那股气又是什么?还有那个黑影,那绝对不是舅舅身上的,难道另外还有东西?天哪,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告sù

家奶,她已经够操心了,我要自己弄清楚!

但是当时的我不过是自身难保的小孩,还没等到弄清楚,转眼间,周末就过去了,我的问题来了,晚自习家奶说什么也不放心我跟那哥哥一起,家奶说哥哥是初三,以后上高中了还不得我自己回家,为了避免麻烦,家奶就每天晚上站在土公路的末尾接我回家,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样的灯光,漆黑的夜里,只有尽头那点灯光,却温暖了我的心,一辈子。

上学的日子来临,我也就很少见舅舅了,虽然隔得不远,但还是少了,等周末吧,我如是想。

一天,吃晚饭时就一直觉得腿特别麻,就像是骨头里面麻出来的,酸麻酸麻,当时不以为意,等到晚自习时,腿麻的已经不能自己了,根本没心思做题目,腿不疼,就是麻,像是蹲在地上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的那种感觉。晚上回家,奶奶给我捏了捏腿,问我是怎么样的疼法,我说不明白,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家奶从厨房里拿出了三根筷子和一个盛着水的碗,只见她拿筷子沾了水,在我的腿上敲了敲,然后把碗放地上,把筷子竖在水里,嘴里念着什么,隐约听到东北方……东方……之类的,声音很小,念的很快,家奶不停的放筷子,直到手放开而筷子在碗里站起来了。

看着这些我觉得好恐怖,真的就那样直挺挺地竖在碗里了,家奶又朝筷子上洒了一把米,然后拔掉了筷子。当天夜里腿就不麻了。

这个方法是在农村叫出土箭。家奶说,无论阴间阳间都是有调皮的鬼或人的,鬼也会玩耍,就像我们阳间的小孩用弹弓射鸟一样,他们用的东西叫土箭,我应该是傍晚走小路时碰上的,恰好被射中,家奶口中念叨的是在哪个方位中的土箭,最后拔筷子就是拔土箭了。长大后上课老师告sù

我们要相信科学,三根筷子沾水竖起来是有原理的,但是,亲身经lì

的,方法用过之后腿就不麻了怎么解释?难道真的是心理作用吗?

随着年龄和个子的增长,我走路的姿势也越来越让我头疼,从小家奶和家门口的婶婶们就说我走路姿势好kàn

,等大了才知dào

,所谓的好kàn

带来的是什么样的麻烦,小时候身子骨小,走的时候不怎么明显,上了初中,身子又长高了很多,走起路来相当明显。你们要问走的是什么步伐,这就是猫步,天生的。

受蛇气的影响,一般人走路是两条腿各在一条直线上,而我是两条腿在一条线上,走路走快了就特别扭捏,回头率非常高,想想看你们在路上看到一个女生走路能扭成S型是不是会盯着看?可走路走慢了又感觉很做作,特别大家闺秀的感觉,一个随时走猫步的人很痛苦的。

我的腿很正常,就走路是这个姿势,穿上长裙就像个在路上游动的蛇,所以大家以后在路上看到姑娘有这样走路的,不要笑人家,可能人家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曾试图去改,可哪能改的了?和大家一样走,却看起来才像跛子。本来我对自己的走路姿势是不了解的,可有一天有同学告sù

我,大家都在暗地里笑我,这才让我注意到,我跟别人连走路姿势都不一样,我很伤心,就回家问家奶,我是不是走路跟别人不一样,家奶说,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这样走很好kàn

人家才会看你的。

除了走路姿势,我真的很怕蛇气所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蛇的本性暴露的越来越多,和爸妈分开就是为了和那种东西少相似一点,可现在还是慢慢在靠近,又有什么意义呢?随着女生月事的到来,我才真zhèng

意义上的知dào

,什么叫作用力。

那天,从早上就一直肚子疼,家奶打电话给老师请假,带我去舅舅诊所,先给我耗了脉,然后舅舅的手在我的后背捏了几处,感觉应该在捏穴位上,有点疼,“还疼吗?”舅舅问。

“疼。”

“现在呢?”他的手换了个穴位。

“疼。”

“不会啊,你不是肚子疼吗。”

“你捏的好疼。”

“……”

在诊所坐着休息时,一个戴着帽子的姐姐进来了,风风火火的,进来就哭,“先生,你救救我!”

舅舅说:“你先不要急,说说情况。”那个姐姐一把脱掉帽子,就露出了头发稀少的脑袋。

癌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那时我在新闻里看过掉头发掉的厉害的癌症患者,年纪轻轻得了癌症真可怜,舅舅让她伸出舌头,然后说:“脱发这么严重,是劳累过度所致,压力不小。”不是癌症啊,我松了口气。

“是啊,先生!我今年高三,学业压力特别重,现在头发快掉成秃子了,听说先生很厉害,快救救我吧!”姐姐苦闷的说。

“脱得太严重了,我开个方子给你。”说完舅舅便在纸上写下:鱼肝油,胱氨酸,维生素B6。“照着这个方子去药店,按说明吃,无副作用,一个月就可以见效,最多三个月可茂盛。”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起哄,让舅舅也给我写下了,这位姐姐高三变成这个样子,我这个特殊体质还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要留着用。

回家后,家奶做了样新鲜的东西,以前都没吃过的,俗称酒酿蛋,用米酒加红糖鸡蛋煮成的,味道就那样,不怎么可口,可是家奶飞逼着我吃啊,难道是治疗肚子疼的?下午家奶也没让我上学,可肚子不是不疼了吗,在家奶的坚持下,下午就没去上课,然后传说中的月事就来了。

“家奶,你怎么知dào

的?”

“傻璇子,你可让舅舅号脉了?”好吧,我的确让舅舅号脉了。

“那酒酿蛋呢?”为什么要吃酒酿蛋?

“这就不要问了,反正对璇子有好处。”这些话当年我都是不懂的,只知dào

月事前吃酒酿蛋是对女生好的,但不知dào

究竟好在哪里,现在是知dào

了,在发育期间吃这个有丰胸作用,塑形体,感谢家奶的良苦用心。

正在说着话,门口游进来一条黑色的蛇,我和家奶准bèi

往里走,就让它随意吧,这些年来见得蛇也不是一条了,可没一会儿,又一条蛇游了进来,后面还带着一条小蛇,一家子?举家搬来了?我跟家奶没动,因为不知dào

怎么办,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从那个时刻开始,就陆续有蛇游到我们家来,有朝我们围过来的趋势,有一条斑点黄蛇嘴里还含了死老鼠,这是要干嘛?家里变成蛇窝了,说真的,我不仅不喜欢蛇,还觉得怕怕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整个人都懵了。

赶紧想想研究了一暑假的那本书,蛇怕什么?硫磺?家里没有,凤仙花?其实还没见过长什么样,还有什么,还怕什么?火?不行,这不是在野外,太危险,家奶让我不要动,然后小心翼翼走进厨房,当门外的蛇还在增加时,我已经闻到从厨房飘出来的醋味了。

一会儿家里的蛇就开始往外游,那个嘴里含着死老鼠的蛇,游着游着,又游回来,不是吧,它免疫?谁知dào

,它放下死老鼠然后头也不回地游走了,我彻底呆了……蛇慢慢少了,偶尔三三两两的蛇游到门口来,又调头回去了。还是家奶有办法,我跑进厨房一看,炉子上正在烧着醋,怪不得。蛇既然这么怕醋,下次得准bèi

醋的喷雾贴身带着。

家奶又往锅里添了点醋道:“璇子,给你爸妈打电话,联系老先生。”

和老先生谈完之后,家奶就开始动手了,她把我的衣服全都拿醋熏了又熏,还在兜里缝进了硫磺,这……这衣服还能穿吗?最先熏死的那必然是我啊!又是那老头的馊主意吧,唉……老头的意思是我不仅是蛇气外泄,还有别的劳什子原因,给我推荐了本《黄帝内经》,这本书舅舅的书库有,那么厚我要自己查吗?傍晚我在家里窝着的时候,家奶已经把书拿过来了。

拿到书时里面伸出来一朵干的金银花,这应该是书签吧,家奶给我翻开书,还在上面敲了一下说:“你舅舅做的标记,他说有关内容就在这一页。”

我朝划线横的地方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经水甫出户辄色变,独首经之色不遽变者,全其阴阳之气也。男子阳在外,阴在内;女子阴在外,阳在内。首经者,坎中之阳也。以坎中之阳补离中之阴,益乎不益乎?独补男有益,补女有损。补男者,阳以济阴也;补女者,阳以亢阳也。”

第九章:一不小心首经灭了鬼

舅舅好人也不做到底,既然给我标记了,何不顺便给翻译了呢。学校可是刚开始上文言文啊,我艰难地揣度着字面的意思,在死了无数脑细胞之后,得出了结论,初经阳气盛是大补,好吧,我也只看出这个了。

我翻身下床,“家奶,我要去找舅舅,我参不透,参不透就睡不着,睡不着明天还要上学,明天上学犯困……”

“好好好,家奶陪你去。”家奶适时地制止了我的唠叨。

一路上倒是没有蛇再挡路,可能是我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唉……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快到舅舅家时,我的寒毛又起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有东西!我一把抓住家奶,至少我身上有蛇气,说不定还可以保护她,我边放慢脚步边警戒地观察四周。

“怎么了?璇子怕的话,明天白天再来。”家奶发xiàn

我的异常。

“没有,我只是怕有蛇过来。”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突然,我的眼睛扫到了舅舅家门前的桂花树,桂花树旁一个黑影在那儿,这黑影好熟悉,记得舅舅犯的那次我就看到过!

当时喊我的那声,不是家奶,应该就是黑影,它会说话,会模仿奶奶的声音,还知dào

我的名字,它对我们很熟悉!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它骗我开了门,然后撞晕了我,如果是邪恶的,那就太可怕了!我只不过是身染蛇气,哪是它的对手!对了!上次它在门外,舅舅在犯那个,这次……舅舅是不是也在犯?这么想着,进去看看就知dào

了,我拉着家奶加快脚步,朝舅舅家走去,眼看着黑影嗖地一下子冲进了舅舅家,它想赶在我之前!它要做什么?!

当我赶进舅舅家时,舅舅舅妈正在吃晚饭,其乐融融。舅舅没犯?那黑影呢?黑影怎么会在门外?

我明明看见黑影进来了,黑影呢?黑影子哪里?

“妈,璇子!这么晚怎么过来了?”舅舅放下碗筷,准bèi

站起来,我看到舅舅的椅子下面有个小黑影!敢扰我舅舅!我来了!我箭步冲过去,钻到桌子底下,想跟那个东西来个对峙。

“璇子!”家奶叫我,不管了,我钻!快接近舅舅的椅子时,那小黑影一下子朝我甩过来。

随着“喵呜~”一声,小黑影扑进了我的怀里。小黑?我顿时坐在桌子底下不知所措,小黑乖巧地蹭了蹭我的脸,呜咽着,我抚摸着它的毛,看着它还没好的尾巴,一阵心疼,可怜的小黑,这时舅妈额声音在头顶响起,“璇子啊,跟小黑这么亲,才在我们家待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我抱着小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抱怨道:“舅舅,你实在太残忍了!那本破书我看不懂。”

舅舅笑笑说:“唉……没本事啊。”又挖苦我。

舅舅喝完了最后一口粥,说道:“古代有一味丹药,叫‘红铅’,这种丹药的其中一种原料就是那段文字中的‘首经’,也就是璇子你今天所……咳咳……这说明首经必然有很大功效,妈,把书拿过来。”家奶把书递了过去,舅舅翻开书,我连忙靠过去。

舅舅指着一行字说:“这里指的是首经阳性非常强,女子本来阳在内里,月事来为阳,首经更属阳,是大补,先生要你看这个,应该是想说,蛇气外泄引来蛇,而首经之气才是吸食修liàn

之道。”

“如果说阳气盛,那阳气不是会吓走它们吗?怎么会招来?”

“舅舅也不知dào

,不过可以推断它们不是精,而若是,必然怕,又或者是其他东西惧怕,而同类反而……”好吧,看来舅舅只能解释这么多了,他到底不懂这一行,下次一定问老头,他打什么哑谜啊!

突然……寒毛!寒毛又竖起来了?那个东西还在!先前是大黑影没错!根本不是小黑!

“你先回去,这几天……”

“舅舅,你说……不同类的东西,怕首经的概率多大?”

“不好说,但阳气这么强,照理说……”

“我知dào

了!”即使概率再小,我也要试试!我环视着四周,既然没走,我肯定能看见!

“璇子!璇子!”

“啊?”

家奶走过来敲了下我的头,“你舅舅喊你那么多声都没听到,这小脑袋在想什么呢?”在想怎么和大黑影搏斗啊,不过还是不能说。

“家奶,我们回家吧,我好困哦!”既然黑影不想出来,就先让它放松警惕好了。

“这孩子……”家奶无奈的摇摇头,对舅舅说:“璇子这丫头要困觉了,今天也是累着了,明天还要上学赶功课呢。”

“那妈你们就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要不要送你们回去?”舅舅站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可以的,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能熏死一大群牛的!”我故yì

说笑,舅舅可不能走,你走了,这接下来的就无法进行了。

舅妈从里面拿出了手电筒递给家奶道:“妈,我还是不放心,天已经全黑了。”

一出门我就扯了下家奶的衣服,“嘘。”我拉着家奶躲到旁边,透过门边示意家奶看里面,家奶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又没说了,跟着我一起看。舅舅在看《黄帝内经》,舅妈在收拾桌子,小黑已经不见了,应该先回家了,这个景象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移不开回家的步子,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异常,腿被蚊子招呼了个遍,家奶拉着我要走,可能真是幻觉吧,唉……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正准bèi

走时,“咚——”地一声从里面传来……

我惊得回头一看,一条黑影冲出了门外,家奶已经慌忙转身进去了。黑影停在桂花树下,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它又急速飞进了舅舅家,我紧跟其后,这次不能再跟丢了,进了门,家奶和舅妈在舅舅身边,她们应该看不见黑影,黑影盘旋在房梁上,它为什么进来?看样子应该是有点忌讳我的,不然也不会等我走了再下手,跟上次一样,舅舅身上的不是这个大东西,可是它为什么飞来飞去的?

它忌讳我,却又不走,我一来就跟着进来,我一走又飞出去,难道……它是在把风?!那舅舅身上的和它又很大关系咯,你在保护它是吧,那就来吧!今天我有资本去搏一搏,于是我快速走向舅舅,突然一阵强dà

的熟悉气流横在我和舅舅之间撞开了我。

“璇子啊!”家奶担心地喊我,我的头撞在桌子的一角,惊得看向那边的黑影,那团黑影像快散了似地,它真的在保护那个东西,而我也真的对它有影响!我激动地快热泪盈眶了。

“家奶,有东西!看好舅舅!不要管我!”林璇!起来!冲过去!揍死它!

家奶见我这么激动,担心得要过来扶我,“家奶,求你别来!我行!”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手撑着地挣扎着要起来,屁股下面怎么湿湿的?手一摸,血!裤子上映出来了!这时也顾不得羞了,双手用力脱下长裤,只留下身上的平角短裤,“家奶,接着,把这个贴近舅舅!”手一扔,裤子飞了过去,那团快散的黑影好像又要冲过去,可是半空掉下去了,抓紧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用尽lì



手脚并用爬过去,一血手按在黑影上,黑影看似有形实则无形,手穿过去了,“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响起。我的手被立即弹开。

“啊!”这一声是小孩的声音!从舅舅身上传来的!突然我眼前的黑影凝聚起来,一路撕心裂肺地叫着往舅舅那边冲去。

“家奶,注意!”家奶看不见黑影,说时迟那时快,黑影撞开家奶手里的裤子,然后掉到地上,这下彻底散了,舅舅身上传来一阵呜咽声。我有强烈的感觉,不管它们是什么东西,一定是一对母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明明知dào

自己会死,还是义无返顾地去救自己的孩子。看到这一幕,我竟然心疼了,我不忍心,即使它们害人,可是它们之间流露出的感情却是至亲至爱的。可是它们错就错在,害人。

我捡起地上的裤子套在身上,对舅舅身上的东西说:“不管你能不能听懂,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害人了,你妈妈的事情是我无心的,可是那是你们害人在前,今天就放了你,你走吧!”舅舅拿那眼睛瞪着我,目不转睛地瞪着我,我本想再说它几句,可转眼一想,它今天失去了妈妈,就忍了,让它瞪着又不会少块肉,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团小黑影慢慢移出舅舅的身体,往那团大黑影消失的地方移过去,家奶给我使眼色,意思是怎么样了,我点点头,又指了指小黑影的方向,暗示它还没走。

家奶和舅妈开始不作声地拉起还没恢复意识的舅舅,那个小黑影停留了一会儿,慢慢向门口爬去,到了门槛上又停了下来,突然猛地一溜烟儿消失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到地上。头疼,手疼,脚也疼,这真不是人该做的事!这时我是无比佩服那些跟鬼打交道的啊!家奶紧张地跑过来,一把搂过我就嚷道:“伢啊!你可吓坏了啊?家奶的宝贝啊!你可吓死家奶了!”家奶边嚷还边打我,这……我这可是一身伤啊……

“家奶,我是不是很坏?”我心里不是滋味,家奶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坐到凳子上,拍拍身上的灰,又用衣角给我在我的脸上擦了擦。

“璇子,你觉得你做错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dào

,它们害人不对,可是我也害了它们啊。”眼泪还是止不住,这样会不会有报应,让我也失去家庭?

家奶叹了口气,直接用手给我擦起眼泪来,“乖璇子,不哭,你们其实都没错,你们做的都是在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家奶不是狠心的人,但是这件事,你不去做,它们害了你舅舅之后还会害别人的。”

“妈,璇子,这东西,好多先生都没办法,现在璇子这……会不会出问题?”舅妈一边给舅舅擦脖子,一边担忧地说。

家奶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的脸色也不好,“家奶,我看这次不得不请那老头来一趟了……”

家奶点点头,“我们回去再说,你舅舅舅妈该好好休息了。”

“等一下!”防止万一,还是这样好了!我又艰难地脱下长裤,嘶……腿好酸哦,“我要把这个留下来!”

家奶:“……”

舅妈:“……”

反正外边黑,又没人看见……

第十章:初见浓墨

首经这么厉害?哈哈!我要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再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现在的我在某种东西眼中就是一全身标着“危险物品”的,哪个东西敢碰我!嘎嘎,我终于神气了一把。可是……谁能告sù

我,这一路上尾随我和家奶的一大波蛇是怎么回事?!糟了!肯定是刚才打斗时醋的气味也快散发光了,而我又把裤子给……

硫磺!对!我还有硫磺!我翻开衣服,什么啊?被撞炸线了,家奶……我望着家奶欲哭无泪,家奶也有点郁闷,唉……今天吓着家奶好多次了,我亲爱的家奶,真想抱抱你,可是我不想在蛇目睽睽之下,还是先想办法吧,这首经是福还是祸呢?

家奶以前说过,家里有老鼠时,说跟老鼠有关的话都要注意,因为老鼠时很聪明的,它们世代跟人相伴,智慧还可以遗传,是听得懂人话的,比如人在讨论怎么杀死它们时,它们是不会去随便吃东西的,行动也更加谨慎,那么蛇呢?它们会不会也懂一点,或者说察言观色?我身上有蛇气,沟通应该没问题吧,于是我拉着家奶停下来,回头,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它们仍在上前,第一次沟通失败,呜呜。

烦死了,今天一天的事还不够烦是吧,我现在浑身都酸疼还要对蛇弹琴,我招谁惹谁了?对,我是招过你们族一条也惹过你们族一条,可我不也倒了霉了嘛!“你们不要过来啊!我命令你们走开!我不喜欢你们!我现在要回家了!”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反正我吼完了,你们咬我吧,不过不要咬我家奶。我咽了咽口水,等着它们继xù

包围,没想到它们居然停下来了,听得懂?我赶紧拉着家奶转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没想到我一走,后面又传来了沙沙声。

“呀呀呀!你们不要跟着我,听到没有!”沙沙声又没了,只留下了细微的声响,我回头一看,拿手电筒一照,一只斑点黄蛇正朝我游过来,姿势优美,动作利落,可是为嘛它嘴里含着一只……死老鼠?这……这上下午的那条蛇!只见它越过我,游到我面前停下,放下死老鼠,又屁颠屁颠朝蛇群游回去,跟着一大波蛇扬长而去。你……你……你这么坚持究竟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正欢乐地往家里跑,在家门口,一个小男孩站在那里,长得好可爱,哪家的亲戚吧,不然就是哪家的小弟弟,这里的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很多人家都是生了好几胎也要拼命生个男娃子,家里严重超生,不敢在家里养,就放到别处养大了再带回家说是亲戚的孩子。怎么站在我家门口?我走过去准bèi

友好的打声招呼,谁知,“蛇妖!”什么?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

等等,我还没缓过来,呼吸,吸气,吐气……好,“蛇妖!”什么,我……我真的没听错!没错,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而且他还看着我,不行不行,吸气,吐气,再吸……

“小屁孩,你叫谁呢?”你那什么表情啊!我欠了你啊?我悲催地欠了蛇一条命,然后又欠了不知dào

什么东西一条命,现在又欠了你什么啊?我气哄哄地走过去,手一比划,比我矮一个头!

“小矮子。”

我这么一叫,他眼里立kè

冒火,上前,“蛇妖!”

我也上前,“矮冬瓜。”

他再上,“蛇妖!”

我继xù

,“低矮的建筑!”

“蛇……”

“你们都住嘴!”我一抬头,家里坐着的是……老头。

那这个……妈呀!这是昨晚的小东西?来讨债的?我顿时气焰就灭了,全灭了,毕竟我杀了他妈,还差点杀了他,“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杀你妈的!你骂我蛇妖吧,能开心你就骂!尽管骂吧!”

“璇子。”家奶一脸无奈。

“家奶你不要拦我,他来报仇是应该的。”幻化为人这么可爱,大白天的也不怕,道行这么深,他妈肯定更厉害,怪不得很多人都拿他们没办法呢。

“璇子。”

“家奶,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小朋友,这样不是好好的吗?干嘛当妖怪呢?你不当妖怪我就不会杀你妈了,我不杀你妈你就不会成为孤儿了……”他翻了翻白眼,很不屑我,老头都过来了,肯定是为了讨说法,我哭丧着脸脸问:“老头,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是不是来报仇的?”

“白痴!”小男孩又翻了白眼,还是这么不礼貌,算了,人家已经够可怜了,骂就骂吧。

老头笑了笑,“你们在门口站岗啊?先进屋来再说。”还笑?我都要被报仇了,果然是没心没肺,甚至连肠子都没有的老头。我进屋甩掉了书包,老头喝了口茶,嘴巴一抿一抿的,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在喝了三口茶后,他终于开了金口:“浓墨是我的小徒弟。”

“你你你,你徒弟害我舅舅这么久你也不管!你这老头!唔唔……”家奶过来捂住我的嘴,还不能说了怎么滴,他再怎么帮了我们家,但是舅舅这件事我绝对不原谅他!

“一根筋。”又是那个小男孩,你还是一只妖呢!

老头又笑了,“哎~浓墨,不可再无理。”浓墨?我还重彩呢!

老头好笑地看着我说:“小璇子,原来你这么仗义啊!不过,怎么办,浓墨是人,不是你昨晚见到的东西,你误会了。”啊?那么……他干嘛一副我杀了他至亲的表情啊?!!!糗大了……家奶放开我,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浓墨,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脸蛋,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他一挥手打开了,没礼貌的小屁孩,哼!长这么可爱不让人捏多可惜啊!

“老头,昨晚的事你怎么看啊?”小屁孩先放一边,正事儿要紧。

“昨晚的事,作为老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你太不知深浅了!”我真的做错了吗?他又继xù

说道:“可是作为正常人,我也说一句话,璇子丫头,你太棒了!”老头的这句话把我的郁闷一扫而空,老头还是认可我的做法的。

“蛇妖当然有本事!”哎~这小屁孩,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是上辈子掏了你家的鸟窝还是抢了你的奶水?

“浓墨!不可造次!”老头眉毛一拧,“璇子,你可知dào

你杀死的是很强的女妖,此女妖乃雁荡山脚下的一只兔子,因修liàn

时恰好怀孕,又遭遇天劫,元气大损下生下小妖,情况特殊,便成了非妖非鬼之物,必须靠吸食人的精魄才能修损生存,它们赶往东北的路上遇到了在北京行医的你舅舅,又因为你舅舅是中医,常年与药草为伴,身上有药的灵气,机缘巧合之下,所以它们便选了你舅舅。”

“那为何大家都拿它们没办法呢?老头你这么厉害都不行吗?”

老头摇了摇头继xù

说:“遇天劫的妖是很多的,但怀孕遇上天劫的却极少,母性在天地万物中都是最伟大也是最恐怖的,为了保护孩子,形成的煞气太重,我们也是不能轻易将其驱逐的,我给你舅舅算了一卦,但当时只算出了,将来有这么一个时机,你舅舅要是碰上了便得救,碰不上便看造化了。没想到是你误打误撞给破了。”我记得,家奶说过,要看舅舅能不能熬过那个时候了,原来家奶上次说的就是这个啊。

“老头,其实你是大功臣!”这次我可是真心夸奖老头的。

“哦?怎么说?”老头高兴地胡子一跳。我顿时就不想说了,瞧这得瑟的,知dào

了还不知会飘到什么地方呢。

“是你让我去看《黄帝内经》的,经过舅舅的点醒,我才决定试一试,不过,老头,我记得第一次和那个女妖交锋时,是在给舅舅咬了一口,出血了,她才冒充家奶骗我开门的。”

老头捋了捋胡子:“你的血也带蛇气,蛇也是兔子的天敌,她怕你伤她小儿。”这么说来就说的通了。

“那……那些蛇……”为什么跟着我?

“还不是因为你是蛇妖!”浓墨又抢嘴。

“浓墨,面壁去!”小屁孩气鼓鼓地走了。

老头说:“你身上的蛇气可是不一般,上次也跟你家人说过,这蛇精要经lì

很多磨难才能走到最后一步,妖仙鬼只是一步之遥,既没成仙便成了鬼,鬼没去该去的地方,反而附着在胎气上,那便是妖气,浓墨只是说的比较直接,现在开始,你每月月事来临,便是蛇气外泄之时,蛇子蛇孙一定会被引过来。”蛇子蛇孙?那是我的蛇子蛇孙?这是要吓死我吗?

我偷偷看了眼浓墨那小屁孩站的地方,还真在面壁呀,“浓墨比你大一岁,你该喊他哥哥,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是我收养的。”比我还大一岁,怎么那么矮啊,营养不良吗?苦命难不成也是我导致的,所以才这么讨厌我?

“老头,我……得罪过他?”不然干嘛跟我过不去。

老头尴尬了一下,说:“没有,蛇的罪过他。不要管这个了,我来是给你说前因后果的,顺便带这个给你。”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吊坠,“这个蛇型吊坠能克制你的蛇性,蛇气外泄时也会吸收一点不会像昨天那样吸引那么多。”我接过吊坠,一条弯曲的蛇,并不可怕。

“浓墨,上路了!”老头起身便走。

浓墨走过我身边还剜了我一眼。我:“……”

家奶上前要留住老头:“先生吃顿饭再走吧,这太阳正强烈,伢子也怕吃不消啊。”

“不了,我们还有事呢,老夫人,小璇子,保重。”

第十一章:摘花遇水鬼

傍晚,我正在喝护眼茶,一个阿姨来我们家找家奶,“大妈,我那儿子又流鼻血了,我是来问哪里有打碗碗花的。”打碗碗花?记得小学课本上有一课就描写的是这个,说是作者的奶奶迷信摘了打碗碗花就会打碎碗,然后作者去尝试摘花却没有打碎碗从而破除了迷信。我知dào

哪儿有打碗碗花,小学经过的小路那儿,围着湖一片打碗碗花,只有一种颜色,也曾听说摘了会打碎碗所以一哈子都不敢去摘,这个能治流鼻血?

家奶答yīng

阿姨回去帮她采摘后,阿姨就走了。

“家奶,我家后院的沟里不是……”后院的沟里也有治疗流鼻血的,效果我是亲眼见过的,不是一般的好。

“人家说要打碗碗花,我们可不能乱提意见,到时候有需yào

,一并给人家就好。”好吧,好心办坏事的是有很多,到时候人家怪我们就不好了,这样也好。

我自告奋勇,“那我明天中午放学过去摘!”

第二天中午天气闷热,我不让家奶一起过来,家奶就在我的头上铺上湿毛巾,再在上面盖上草帽,吃过午饭就提着篮子来到那个湖边,九月多的天气,正是打碗碗花的花期,这里的打碗碗花只有一种颜色,是红白相间,可是红色淡,在远处看湖边一带都是白色,把湖包围在中心,煞是好kàn



我拿拖下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烫烫的皮肤吸收到水分后很舒服,蒸发太旺盛了,毛巾一会儿肯定会干的,我摘了几朵打碗碗花后,就放下篮子,脱下帽子,准bèi

去岸边弄湿毛巾,从小就被家奶教xùn

说小孩子一个人中午不要接近湖水。这时我也没忘家奶的话,可是这大白天的,湖面这么平静,我只是让毛巾沾沾水,应该没事的吧,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花丛,进了湖岸边。

岸坡很平缓,离水面有一段距离,但是岸坡被太阳晒得很干,我试试脚,踏上去,很平稳,突然一个东西飘过来,是五毛钱!平平整整地铺在水面,一点也没有波动地向我这边飘过来,奇怪,这湖里还有钱,而且这么巧就往我这儿飘?我心里暗叫不好,脸上表情没有变化,脚却在慢慢往后面移,都怪自己不听家奶的话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这亏来得快到真在眼前了。

很多时候我总是会不听话,总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几率那么小,怎么正好就被我碰见了,但是常常忘了,碰见了就迟了,几率越小的事情,碰上了麻烦就越大。水猴子,俗称水鬼,这种东西,说不清到底是动物还是鬼,这样最难缠,它是动物也是鬼,水鬼几乎成了广大农村以致湖边家长和孩子们的噩梦,多少生命丧生在它的利爪下,可据说又有人以捉到了动物般的它们。家奶说的传说中就有水鬼,据说它一天翻72个水塘,只要有水的地方都不安全,包括水井。所以家长们会叮嘱孩子们夏天不要单独去这些地方,也不要下水,可是每年依然有那么多年轻的生命消失在水里。

说它是鬼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它会变出你想要的东西,没错,给孩子变出的有玩具,钱等等,用这些来吸引你去捞,然后利爪拉你下去,此时若是有人去拉你,若人不够多,很大可能会被一起拉下去,这种一死死好几个的例子数不胜数,当然不排除抽筋的。但是以这种方式死过人的湖里,日后会经常淹死人,家奶就说过,替死鬼替死鬼,拉一个下去,它就能投胎,被拉下去的又成了水鬼,若是不用替身,会永远当水鬼,这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很明显,这水鬼,现在被我遇到了……

我警惕地看着湖面慢慢往后退,生怕一不注意就从水里伸出一双黑爪子来,要退出安全距离才行,我可不想做替死鬼,害人害己。突然,寒毛又开始起来了,难道近了吗?我还要穿过花丛才能回到外面,这么热的天又开始流冷汗了。这时我的余光竟然扫到了一个大黑影,和那晚看到的完全不同,这只黑影完完全全是实体的,和猴子一样,它就那样坐在岸边,一动不动,它会不会扑过来把我拖进水里,我要当作没看见没看见,继xù

退,可是眼泪已经下来了,模糊了双眼。

我装作擦汗,拿起快干透的毛巾擦了擦眼泪,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大白天的,太阳这么大,我一个大活人竟然要活生生的被吓死吗?我仔细听着打碗碗花外面路上的动静,只要有人,我就可以获救了,可是中午会有人吗?我现在离花丛大概三米,跑过去的的话,能赶在水鬼抓到我之前钻过去吗?很可能不能,传说它一天翻72个水塘,即使没有,那速度也是惊人的。

“璇子!璇子!”是家奶!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的眼泪你能不能等会儿再流!眼睛又看不见了。

“家奶!家奶我在这里!我在岸边!你快过来!”我终于能大声喊了,我看了一眼那个水鬼的侧面,真的像个猴子,全身是黑色毛发,它“扑通”一声,滚下水了。看到家奶钻进来,我一下子抱住家奶就哭,“呜,家奶,我刚刚吓死了!幸亏你来了!”

“我越想越怕,你一个孩子,中午在湖边,哎哟,不能想了,看到你的篮子和草帽就揪心啊,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啊!”免不了又一顿好打,终于又脱险了。

回到家,家奶把打碗碗花包好,我们又抡起小铲子去了后院,要说到治疗流鼻血,我们家后院可是有好方子,因为我爸的鼻血就是这个治好的,当初我爸和我妈结婚,家奶知dào

我爸经常流鼻血,就在后院的水沟里种了好多三白草,三白草生长在水里或者水旁,三白草草根特别有个性,洗干净后是白色的,很白很白,而且节节有根,有用的主要是根茎。拿三白草根熬水喝,鼻血可根治。

我和家奶挖出了好几个根,洗干净了,下面的根比较长,白白的很好玩。晚上那个阿姨过来问打碗碗花的事情,家奶把三白草根也给了阿姨,并嘱咐要加红糖煮水,连根一起吃。其实这只是治疗鼻血的方面,另外还能治疗女子的月经不调,血崩,和白带异常,不过要加白糖。日后,我问了舅舅打碗碗花是否也有这样的功效,舅舅说差不多,而且能治疗鼻血的也能治疗女子的特殊问题。

白天的惊悚犹在眼前,要说天热走湖边最怕的事,那必然是水鬼,可第二怕的事,就当属遇到男生在湖里面洗澡了。我白天上学是走小路的,走小路要经过一个很大的湖,这湖可不是我摘打碗碗花的湖,非常大。尤其是傍晚,经常走着走着,就发xiàn

前面不能走了,因为前面传来一片嬉闹声,那就换条路,反正田间小路多,绕着走也是可以的。

一天傍晚,我远远看见湖岸边有好几个人影,任命的自动绕路走,可是谁知他们是刚从湖里上来,我从弯路上绕,他们从直路上走,还是碰到了,我硬着头皮在前面走,他们自后面小声地笑,那时脸皮特薄,只想快点走。

他们中有人笑道:“你是初中部的吧,小妹妹,走那么快干嘛干嘛?我们对小孩子不敢兴趣,哈哈哈。”我的头都大了,撒丫子开始跑,跑到教室还惊魂未定。有没有点道德啊,在公共场合洗澡还不让我绕路啊?谁知过了几天就听说,那湖里有人溺水了,是个高中生,打捞上去时,腿上都是尖锐爪子的痕迹,鼻孔耳朵里也都塞满了烂泥,我的头皮都麻了,不会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吧,我,我还见过他们,这太恐怖了,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人,还嘲笑我呢,现在就死了。

听说几个一起洗澡的伙伴都吓傻了,最后那次洗澡,他们都穿好衣服准bèi

走了,几个男生走的时候,他也是一起走的,可走到半路却有人发xiàn

明明少了一个人,大家就回去找,才发xiàn

他的衣服什么都没有穿,还在岸边,那刚刚和他们一起走的又是谁?几个人回去都大病了一场,淹死的男孩家里人去学校闹,去一起洗澡的伙伴们家闹,又有什么意义呢?人命都没了,所以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做事,事情发生了就迟了,惜命。

第十二章:麻疹中的梦境

我们这里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打一种糖,是用米打的,特别嘎嘣脆,平时当作零嘴吃,过年打的糖往往可以吃一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奶就半夜三更起来吃糖,夜深人静之时,当你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时是什么感觉?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糖,一到那个点,家奶就爬起来吃,原因是饿了,很饿很饿,必须吃。

家奶不仅夜里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而且一只手臂冰凉冰凉的,可以和我来比谁更冰了,问题是除了饿就没有别的症状,吃完就好了。舅舅也给家奶号了脉,一切正常,那就是不正常了。家奶说不必惊动老头,就打听了本地一个神婆。

周末的时候,我和家奶一起找到那个神婆家,神婆家从外面看是很普通的人家,进去一看,却内有乾坤,神婆是一个慈祥老奶奶,什么情况都没问,简单的交代几句就直接请阴。

不一会儿,神婆就开始唱歌了,边唱边喊妈,喊家奶妈妈?她说她饿,家奶当即就哭了,她唱着说出了,以前很想吃饭,却没人搭理她,她想说话,也没人搭理她,就那样活生生饿死了,是又饿又冷而死的,然后全家都忘了她,她在底下没钱用,没衣服穿,所以才上来找家奶的。

家奶还有个女儿是饿死的?怎么会这样?家奶老泪纵横,不知dào

说什么好。唱完了心声,神婆又看着我说:“你是大姐的女儿吧,长这么大了啊。”

这是我未见过面的小姨?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很诡异很诡异,一个死去多年的从未见过面的人,竟然知dào

这么多人世间的事情?多么不可思议多么难以理解!一切说完之后,家奶答yīng

每年都会给她烧纸钱,小姨告别了我们,神婆便很快冲进了里屋,出来时已经恢复如常,并且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家奶如实说了关于小姨的事情,原来我真的有个小姨,在毛爷爷那个吃大食堂的年代饿死了,饿死时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孩子,这么多年了家奶也忘了给她烧东西,没想到那个小婴儿即使死了还会长大,这真是太神奇了。更神奇的是,家奶回家给小姨烧过纸钱后就再也不会半夜饿醒再嘎嘣脆了,胳膊也不冰凉了。

家奶的事情告一段落,深秋的天气我们这里总是很舒服的,不冷不热,可是如果我们班不是那么多人一起过麻疹的话就更好了。

小学时,我过了一次水花,也是一次全班性的传染,家奶说水花和麻疹是每个人必须要过的,即使小时候不过,长大了到三四十岁过这个的还大有人在,现在知dào

不是所有人都过,是不过的人极为少数可以忽略不计。

过麻疹是个讨厌的事情,因为有好多好多忌讳,过好了那就是好事,过不好那就是灾难,对于男子来说,一次就是一辈子,后遗症也是一辈子,对于女子来说,过不好的也还可以在做月子中弥补回来。

这真是人生中的大事,所以一定要调理好自己。而在这里补充一下,现在有些女子在坐月子中不去理会忌讳,那是大错,有些人年轻时可能表现不出来,可是到老了就会显现,这不是娇气,是祖宗传下的经验。不过麻疹也有些人第一次没过好,下一次人家过的时候,还得接着过,我认为这样虽然还得麻烦,但却多了机会调理自己,是好事。

过麻疹的忌讳特别多,第一条就是不能见风,学校当然得放假啦,放假一是觉得人生大事,不放假出了事学校被砸了怎么办,二是怕传染呐,一放假就一星期,班级超过半数的学生不能来,又或者你来我往耽误学习,这可不是大学,老师上完课管你来不来听不听,中学一个班级那么多缺课的,老师得一遍遍重复上过的课,真是很悲催,鉴于以上,学校拍爪子批准放假。

深秋并不冷,可是我在家里已经被家奶要求穿棉裤了,简直坐月子是一样。家奶要求,这一星期,硬的不能吃,只能吃面喝汤,怕以后牙齿不能咬硬的或者提前下岗;热的不能吃,怕以后一吃热的嘴巴就起泡;咸的不能吃,一吃,身上麻疹一痒,手一挠,就会跟水花一样,留下坑,变成麻子;油不能吃,怕以后一吃油重的就拉肚子或犯恶心;冷的不能吃,怕寒气进入体内以后没法出来,风湿啊咳嗽啊接踵而来;不能出门不能吹风,这个理由参见前一条;不给看书看电视,怕用眼过度,本来视力就不好,就更要忌讳;不能洗脸刷牙洗头洗澡……反正我总结下来就是躺着睡着吃一个星期。

要是上学时,告sù

我有这个好事,我一定笑掉大牙。可是真要在床上躺着什么事都不做,除了吃就是睡,那肯定急疯了。一日三餐就是固定的粥加肉汤加糖拌面,因为不能放油盐等作料,那就只能放糖了,现在想想都可怕,当时是怎么吃下去的,肉汤不放油本身也会有油,家奶就把上面漂的油给打捞干净再给我吃。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草木皆兵是否小题大做,可是我是无比的感谢家奶,在我人生的关键时期那样细心地调理我照料我,现在我的身体真的很好,除了依旧体质冰凉,没有任何问题。也许并不需yào

那么小心翼翼,但是的确注意一点,宽慰一生。那个半年我都没有吃冷的,看到别的孩子吃,并不是不想吃,家奶叮嘱我要管好自己的嘴,为何不克制一小段时间,去回馈以后的一大段人生呢。

在家里的时候,我大多数都在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我就那样漂浮在空中,看着还在熟睡的自己,我瞪着脚从穿过墙壁飞出了屋子,速度太快了,感觉头好晕,突然一下子从高空坠落一头栽了下去。

睁开眼睛自己趴在地上,我想动一动双手,却往爬了一段距离,为什么我的双手抬不起来,我看不到它们,我想动一动脚,也往前爬了一点,这是在野外,突然一阵香味传来,好香好香,对,是前面草丛,我能感觉到有脉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声,忽然草丛里一阵响动,里面多了一条强劲的脉搏声,“吱吱吱——”老鼠?

那刚刚进去的是……随着沙沙声,里面游出了一条斑点小黄蛇,好熟悉,不过比记忆中要小一点,它朝我游过来,嘴里含着一只还在“吱吱吱”的老鼠。我仿佛看到了它的笑容,它过来了,潜意识里感觉它不会伤害我,“璇子,璇子,璇子……”家奶,家奶……

啊,我睁开眼睛,家奶手里端着一碗肉汤,香气扑鼻,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股肉香味,应该是炖出来的味道。

梦里的斑点小黄蛇看起来那么熟悉,会不会就是那条老是送老鼠给我吃的蛇?那这记忆应该不是我的,我摸了摸脖子上老头送的蛇形吊坠,他说压住蛇性蛇气,那就表明,我的蛇性蛇气越来越重了,所以以前的记忆才会跑出来,可是这记忆好清楚,就像是经lì

过似地,蛇气越来越重,最后会不会我就变成了她?变成了蛇?啊,不想了,越想越恐怖。

晚上除了睡觉最期待的就是听家奶讲以前的故事。家奶说古人是很智慧的,虽然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灯,没有很多很多,但是却不无聊,他们很会用智慧去编故事。我的印象中有很深的几个故事。其中一个是,有一个神仙幻化成普通人下凡视察,看到田间劳作的一个男子,他就问:“倒插秧倒插秧,你一天能插几千几百棵?”

男子郁闷,回答不了,回家去就把情况对妻子说了,妻子一拍腿:“你这个孬子!这还不好回答啊?你就问他‘你蹬蹬蹬,蹬蹬蹬,一天要走几千几百步?’”

第二天,男子就这样回答了神仙,神仙就说:“我明天要去你们家吃饭,能给我准bèi

一斗米的锅巴,圆桌子弯板凳,十样菜吗?”

男子回家指责妻子,“就是你哦!让我说那些话,现在可好了。”

于是他又照实说了,妻子听了说:“你这个笨蛋!这还不简单啊!明天让他来吃饭,我一定会准bèi

好。”

家奶说斗子是两头尖尖中间鼓鼓的东西,是用来装米的,一斗米的锅巴,再怎么巧手也不会做出这么多锅巴,而且那时家里穷也凑不齐十样菜,神仙这难题出的可真是高,不过第二天,男子妻子用大锅煮了一大锅的锅巴,原封不动的铲下来,保持圆圆的造型,倒放在斗子上,这就叫一斗米的锅巴,然后她又把家里的石磨搬到厅堂,圆桌子弯板凳也准bèi

好了,最后她烧了两样菜,一样是韭菜,另一样随便搭的,十样菜距这样出炉了。神仙一看惊呆了,吃完饭,神仙出门上马,一只腿往马上一跨,就对男子的妻子说:“你知dào

我是上马还是下马?”

谁知男子的妻子往门槛上一跨,“你知dào

我是进门还是出门?”神仙急了,啧,这不行,这女子太聪明了,会压过男子的,于是送给男子的妻子一个红色的护心肚兜,自此女子比男子智慧的心就被护住了。

这个故事很明显是家奶的前一辈女子遭压迫的排解,那一辈童养媳特别多,女子没有地位,故事是现实的反映,是对现实的不满,也反映了他们的聪明智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像《西游记》是宣扬追求自由是一样的,听着听着我就会进入梦乡。

醒来时我是在一片月光之下的,皎洁的月照射在我的身体上,啊,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能量,我情不自禁地吐出舌头,嗯,舔到了我的鼻子,等等,我的鼻子?我舔到了我的鼻子!我再次伸出舌头,啊啊啊!我的舌头裂开了个口子!家奶!我变成蛇了!我想喊出声,却只发出了“兹兹~嘶嘶”声,我动了动身子,就在地上滚了起来,正仰面的时候,我看见了美丽的月亮,还有……一只蛇头!

我翻身过来瞪着那只蛇,怎么又是那只斑点黄蛇!我想伸出手拍拍身上的泥土,可是又向前移动了一步,一头撞在那只蛇头上,啊,好恶心好恶心!我想拍一拍头,又撞上去了,那只蛇貌似被我撞晕了。一转身溜走了,我正在想要不要先学会爬行再哭一会儿时,它又游回来了,嘴里依然……含着一只老鼠……

第十三章:背女鬼过桥

早上醒来时,头微微有点痛。喝了碗粥继xù

躺床上,整个人都快发霉了。梦做得越来越真实了,我不要变成蛇,感觉太糟糕了。那只蛇怎么老是出现,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出镜率这么高,肯定跟我的孽缘蛇有很大关系。我真想说,不要每次都带老鼠好不好!当蛇太恶心了,我一定会挑食的!等放寒假了一定要再骚扰老头。

终于熬过一星期的时候,我已经快成为山顶洞人了,只不过是受到良好照料的山顶洞人。

下水之前,家奶用肉汤给我擦了脸了双手,又用艾叶熏了澡,刷牙洗脸洗头之后,我才算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外面的天是那么蓝,本来就秋高气爽,再加上心情好,就倍儿开心。

高高兴兴到了班级却听说了一个噩耗,学校一个老师的儿子上吊死了。事情是这样的,他的儿子在我们学校上初二,成绩非常好,就最近一次考试掉了几名,因为父母都是老师,在学校老师面前拉不下脸面,就在他班主任面前骂了几句,哪知这孩子自尊心超强,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没有失败过,偶尔一次就受不了打击,他爸妈那天都有课,就在自家房门上上吊而死。等他爸爸上完课回家已气绝,好好的一条年轻生命就这样断送了。

那个老师一家就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事情发生后,一家人悲痛欲绝,搬出了学校。人没有了,成绩名声什么都是浮云,培养一个孩子不说花多大心血,就单单说养了那么多年,因为几句话就没了,是多让人心酸,可能父母期望太高,是有错,但一念就离开了,活着的人要受一辈子煎熬,大家要珍惜生命,不为自己,也为爱你们的人而活!这也反应了,现在的小孩普遍心理素质差,受不了刺激,家长也忽略了孩子的心理问题,真的很可惜很心痛。出事那间屋子也没人敢住了。

可是,一件事实意wài

,再相同的地点出现相同的事就不是意wài

了。一星期后,一个女老师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也是在教职工宿舍。

要说第一个人的自杀震惊了全校,那第二个人的自杀就震惊了全镇。学校里人心惶惶,死了一个同学,大家已经就不敢去后面玩了,现在又死了一个。一时间传言四起,说是老师的儿子不甘心就那样死去,找学校的人锁魂来了。家家户户都生怕小孩染上不好的东西。

家奶也叮嘱我,“璇子,最近几天不要有不快乐的思想可晓得?要积极点。”

我不解,“为什么?大家都很怕。”

“你越是怕就容易碰上那个东西。”

“家奶知dào

是什么东西?是报仇的吗?”这怎么越听越诡异啊?

家奶放下手中的针线,“伢子啊,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是讲不尽的,很多你不遇上是无法形容的。家奶也不知dào

这是不是那个东西,有种鬼啊是专门害人的,专找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下手,家奶家以前,前面住着一户人家,他们家小女儿在家里闹脾气,他们家人就在堂屋里,小女儿就在里屋,就听到小女儿在和谁说话,谁也没在意,可之后小女儿就喝农药死了,这种鬼会挑起你的负面情绪,告sù

你怎么死,甚至没有道具都给你道具。”

这种鬼真是太可怕了!要是学校里的是这种鬼那不是害人吗?现在谁不害pà

?怎么可能没有负面情绪?教职工宿舍好多人都宁愿出去租房子住了。不然告sù

同学们,让他们保持快乐的而心情?不行不行,这样他们会更害pà

,适得其反就不好了。只可惜我不会捉鬼,也不敢捉鬼,这样的鬼根本就是恶鬼嘛,以后还是会害人的,怎么办呢?家奶肯定不会让我去冒险,而且我也没本事啊!

过了几天,学校依然很压抑。晚自习回去,在土公路上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土公路有一段是下面铺上水泥墩下面流水的,也算是桥,土公路那头没有灯光,家奶还没来,这人站在桥边做什么?

晚上我一怕坏人,二怕遇到疯子,最后才怕遇到鬼,我是有多怕坏人啊,我摸了摸书包里的铅笔刀,开始嫌弃它的小了。我越走越慢,希望那个人在我走到他跟前时开始走,可是他就是在那儿徘徊。

我蹲下来,捡了好几颗石子,以龟速前进着,默念道你快走吧快走吧,哎呀,这怎么不是做梦,我宁愿看见含着死老鼠的斑点黄蛇也不要在这里煎熬,家奶,你怎么还不来啊?璇子好怕,我只要看到你的灯光就不怕了。可是我必须一直走一直走,站在那里会更怕,走近一点的时候,突然,寒毛直竖,我的眼睛顿时模糊了,呜呜,这根本不是人……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说最后才怕鬼的,遇到这种东西时,就会告sù

自己,我没看见没看见……我怎么会忘了,鬼是不能过桥的,我继xù

走,只是经过的时候步伐加快,既然你装成人的样子,那我就当你是人好了,我只要过了桥就安全了,林璇,加油!

“你能帮我过桥吗?”我的寒毛啊啊啊,她说话了,原来是女鬼!我不会帮你过桥的,你要害我怎么办?我加快脚步,很快便过了桥。

我一直以为是男鬼来着,可竟然是女鬼,我对自己说,快走,家奶说过不要招惹这些东西。

“求求你了,我不过去不行的。”嗯?这算是在蛊惑人心吗?我停下脚步,看她还要说什么,“你帮帮我,我的孩子今晚是大劫,我在阴间膝盖都跪碎了才求到这个机会,快赶不及了。”又是个母亲?我该相信吗?

“你的孩子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想不到她竟然嘤嘤哭起来,“我的孩子才六个月,我是难产死的,我算过了,今晚会有事发生,求你带我过去吧,我会感激你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连做鬼也惦记着孩子,不管是真是假,我就是受不了母子情,于是我咬咬牙又回去了。

我默默地捋了捋自己的寒毛,不敢去看她的脸,怕吓着自己叫出来对她不敬,我小声问:“要怎么带你过去?”像《西游记》里那样化成一阵青烟钻进一个葫芦里?还是像《聊斋》一样变成一张画放我怀里?

“我……我鬼气受损,你可愿意背我过去?”为什么这口气我想到了《西游记》里孙悟空背的妖精?我正在犹豫之时,撇到了她破碎的膝盖,唉……我的夜视能力为什么不差一点呢。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妈妈而已,再咬咬牙,稍微蹲下身子,“你上来吧。”也不知dào

我背不背的动,虽然我身高挺高的,可毕竟是个初一小丫头啊。

她刚要上来,“哎,等等。”我直起身,解下脖子上,手臂上,脚踝上的桃核,又从书包里拿出了桃树枝丢到一旁,想想把书包也放了下去,等把她背过去回来拿也不迟。等做完这一切后,我重新蹲下身子,“好了,上来吧。”

我的冷汗从额头上淋进了眼里,好咸,我真的要背一个鬼了,一会儿会有一只鬼趴在我的背上,而且还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感觉两只冰凉的手爬上了我的背,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快炸开了,冰凉的胳膊扶了上来,越过的地方寒毛都在打颤,“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提一口气,双手准bèi

从后面托着她的腿,“不用了,就这样起来走吧。”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寒气吹佛着我的脸庞,你确定我们待会儿不会掉到河里去?我猛提一口气站起来,嗯?没重量?可是后面的寒气提醒着她的确在我背上,我就像平常走路一样,踏上桥面,走过了桥。突然背上寒气一散,她就站在在我的面前了,我没准bèi

好回避就看到了她,除了脸白点,其他都正常,还好还好。

她开口道:“多谢你了,为了感谢你,我提醒你注意两件事。”

她果真是善良之鬼,我赌对了,悬着的心也掉下去了。“你们学校近来是是非之地,尽量不要去人少的地方,还有,你不是普通人,我猜你的身边有高人。”她一下子朝我扑过来,我被扑倒在地,她又手一伸,利爪已经来到我的脖子上,我躲闪不及,她的手已擦过我的脖子,转眼间蛇形吊坠已被她扯下来抓在手里,我这时哪顾得上她是鬼啊,气死我了,她原来别有目的!

我又朝她扑过去,“你知dào

这是什么吗?你知dào

它的作用吗?你什么都不知dào

就整天戴在身上!”她说。还想蛊惑我!我才不听呢!刚刚就是扮可怜博取我的同情,现在又来骗我!

她继xù

辩解,“我没有骗你!这个东西你不能带!”

我怒,“你都说我不是普通人了,这是吸取我的蛇气的,快还给我!”

没想到她竟然笑了,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下,“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真相信这个是吸取蛇气的?”突然,她一下子叫了起来,声音异常恐怖,“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她抱着头,面目狰狞,一下子消失了,她消失的原地是我的蛇形吊坠……

我爬过去,捡起了吊坠,吊坠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先生给我之初到现在,真是越来越亮越来越漂亮了,可惜链子刚刚被女鬼弄断了,看来这真是好东西,连女鬼也想要,还编谎话,真是个谎话精,不过刚刚她喊着她的孩子,她真的有孩子?算了,今天真见鬼了,还傻乎乎地被迷惑了,真不该心软的。这时土公路的那一头出现了熟悉的灯光,家奶终于来了。

第十四章:学校里的自杀阴霾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再走回桥那边拿回自己的书包和辟邪装备,心里暗自嘲笑了一番,辟邪装备对于我不过是心理作用吧,该碰上的不该碰上的一个也没少碰啊。

背上书包,再次踏过那个桥,唉,今天晚上就只在桥上跑来跑去了……我走到家奶跟前时,家奶有点责备自己的意思,“璇子,家奶晚上守着闹钟,不小心睡着了,怕你吓着了,跑着过来的,半天也没看到你人,家奶心里慌慌的,刚刚照到你的时候,家奶这才安心了啊,都怪家奶……”

“家奶!”我都要哭了好不好,一方面是想到刚刚的事情后怕,一方面是心疼家奶,家奶为了我起早贪黑的我真不应该,“我今天正好放学晚了,老师真讨厌,又拖堂,不过幸好拖堂了,所以没等。”

“那家奶就放心了啊。”我手里攥紧吊坠,和家奶和那点灯光一起回家了。

回家洗脸的时候,家奶问:“璇子啊,你这脖子怎么了?”脖子?我赶紧拿了镜子过来,天哪,一条黑色的血痕,应该是刚刚女鬼抢吊坠时爪子划到的。

“额……家奶,这是今天和同学打闹时失手划伤的。”家奶迎头给了我一个爆栗,看见我龇牙咧嘴后又过来揉,我哭笑不得。

家奶责备道:“你们小伢子,打闹也没个分寸的,万一划到脸上破相了怎么办!”我嬉笑着用毛巾擦,完了,竟然擦不掉!

“家奶,去给我拿点儿胶布,贴上伤口会好快点。”我捂着擦不掉洗不掉的黑爪印,不能让家奶发xiàn

,不然骂我事小,惹她操心就事大了。胶布是从舅舅那儿拿来的,就是平时吊水给绑的白色胶布,舅舅当然不是用作吊水,是用于贴伤口,这个我认为比创可贴好用也便宜,家奶的手冬天容易裂口,鲜红鲜红的伤口感觉随时都能冒出血来,所以胶布是我们家必备之物,贴上胶布睡一夜口子就闭合了,再换上新的贴上,口子好的很快。现在贴上到是用来遮盖黑印的。

第二天一早,我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布,伤口还没有要好的样子,不过是黑色也看不出来。我用毛巾沾了水,轻轻擦着,擦不掉,我又去厨房调了点盐水,家奶问:“要盐水做什么?”

我说:“漱口啊,舅舅说早上起来喝点淡盐水对身体好。”

家奶用勺子敲了一下锅道:“你这孩子,头脑睡糊涂啦?你舅舅是让你喝,你去漱口,而且去房里漱口?”完了,说话又不经过大脑,家奶的脑子都比我灵光。

“我……我是用来美容的,你不懂啦,不要管我啦。”说完就奔到房间,关上房门,捯饬起来。

门外传来家奶的嘀咕声,“我说这孩子今天怎么起早了呢,璇子长大了,知dào

整理自己了,关上门还害羞哦!”

这要换做平时,我肯定喷出来,可是看着镜子里的黑印在盐水下也没消失我郁闷了。于是,我又去厨房倒了点醋,着急的也没稀释就往伤口上擦,耶?也不疼!一般没好的伤口碰上盐啊醋啊不得疼个好几圈么,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了?结果是我仍是脖子上贴着个长有两寸的胶布上学了,因为还是没擦掉。

“哦哟,林璇,自杀未遂?”刚坐到座位上,一颗糖果砸过来,是好友费东喜,这丫头以嘲笑我为乐趣,比如,她嘲笑过我的身高,嘲笑过我的走姿,连我脖子上戴的吊坠也不放过,不过今天我放兜里了。

我一颗糖果砸回去,“废东西,我这是回来找你索命了。”

她赶紧从座位上跑过来,捂住我的嘴,“嘘!呸呸呸,你说什么孬话?现在还能说这种话?小心被听到!”

我抹掉她的爪子,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的,大白天这么多人,吓唬谁呢。”

“哎。”这丫头又坐到我旁边,捅了捅我的胳膊道:“你听说了吗?”看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又想说什么隐秘的话了,还让我不要说呢,自己就忍不住了吧。

“去去去,别霸占我亲亲同桌的位子。”我拿出了单词本,准bèi

背单词。

她一把夺过我的单词本,嘟着嘴,“说说谁跟你最亲!不说不给读书!”

我已经不能再翻白眼了,再翻眼睛翻不过来就麻烦了,“小姑奶奶,你跟我最亲行了吧,快回你座位上去吧,要打铃了,早读时间,禁止废话!”我拽过本子。

“我就说一句,好不好。”她又凑过来。

我泄气了,不让她说,我早读也不安稳了,“好吧,速战速决。”

她凑到我耳边,双手作合拢状,小声道:“我爸昨晚值夜班,听见了一个女鬼哭泣,一直哭到村子末尾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很多人,据说孩子死了,而且那户人家六个月前刚死过妻子,难产死的,现在又死了孩子,那孩子他爸万念俱灰啊,不想活了都。”东喜的爸爸在我们邻村看守一家仓库,那昨晚的女鬼是邻村的!那女鬼没骗我!

那么她警告我的两件事,学校的可以肯定是真的,我的吊坠……我摸了摸兜里的吊坠……真的不能带吗?她说这吊坠不是用来吸蛇气的,那是用来干嘛的?老头是不可能骗我的,除非他不知dào

,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他什么都算得到啊,不行,等不到寒假就要请老头了。

“璇妞!璇妞!”东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她又捂嘴笑,“被吓坏了吧!哈哈,不禁吓!”

“快去读书!”我踢了她一脚,她终于坐回去了。

不让她说,我读书读不安稳,让她说,我读书也读不安稳,整个早读都没读进去,只是在反复读一个单词,脑子里乱糟糟的,为什么平淡的生活像进入了一个大圈子,我们都在找切入点,可总是会不断跟着现实的节奏继xù

前进,快的令人缓不过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头来的很快,似乎联系他之前就已经准bèi

动身了,这次没带小屁孩,也省的我练嘴皮子了。

“家奶,舅舅那里今天好像挺忙的,你去给他搭搭手,老头我来招呼吧。”

家奶笑道:“好,不要没大没小的。”摸了下我的头,又解开围裙,对老头说:“先生好好给这孩子说说,孩子不懂事,还请先生多多包涵啊。”

家奶拐出门后,老头说:“支开你家奶,看来这事不小啊。”

我走到老头面前,撕开脖子上的胶布,露出黑印。

先生面色一惊:“这是……”

“我碰上了要过桥的女鬼,就把她背过去了……”

“胡闹!”老头一拍桌子,险些吓出我的胆,见过几次面,从没见过老头发火,即使我脱皮脱的不像人,老头也是最淡定的,这次竟然发这么大火,我心里还是害pà

的。难不成我惹上大麻烦了?

“老头,我做错了?”

老头还是没消气,“你知dào

你做了什么吗?竟然敢背鬼!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知dào

吗!脖子上的吊坠呢?”我这枪口上,还能再添子弹吗?我慢吞吞地从兜里拿出断了链子的吊坠,摊在手上伸到老头面前,低下头随时准bèi

接受暴风雨的洗礼,没想到等了好长时间也没听到老头的骂声,我抬起头来,只见老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手上的吊坠。

“这……这是女鬼扯断的,她,她说……”我支支吾吾的。

老头眼光终于从吊坠上移开,“这吊坠,你戴了多长时间?”啊?这是什么问题?

“一直戴着啊,怎么了?”

老头的脸上又开始出现奇怪的表情了,“女鬼说什么了?”啊?这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她说这吊坠我不能戴,好像……不适合我的样子。”我边说边观察老头的神情,老头的惊愕已经恢复如常。

“一个女鬼而已,懂什么?不用管她,继xù

带,链子我给你修一下,要一直戴在脖子上知dào

吗?”我点点头,老头都这么说了,还说得这么气定神闲,肯定没问题了。

“对了,老头,你走之前能不能到我们学校去看看?我们学校最近不太平,已吊死两个人,不知dào

还会不会出事,学校那些领导满口唯物主义,不肯请人去学校看看,现在大家都很害pà

。”老头是我见过的最懂这个的人,我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老头放下茶杯,我赶紧过去拿起茶壶倒茶,现在不拍马更待何时?老头捋了捋胡子说:“不是我该管的事,我不会管的。”我有点生气,他可是所谓的高人,说出的话怎么这么冷酷。

“老头,人命关天啊!人命的事情不可不重视!什么叫不该你管的事?你既然来了,遇上了就该你管!”

老头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你管好自己的就行,其实关于吊坠我是保留了部分功能,那女鬼说你不能戴,是因为这吊坠是蛇界圣物,妖邪一看必然能认出来你的特殊,下次放到衣服里面去知dào

吗?你们学校的事,我不管,听天由命吧。”

我仔细观察着吊坠,圣物?怪得不真的越来越亮了,原来是跟我蛇气相配的,“老头,它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吗?比如隐身,变身,起飞……”

老头伸手给我一个爆栗,“又瞎想,说了你现在不会用。”真的有功能啊!

我揉揉头说:“老头,快告sù

我,我会学的。”

“这个学不来,得看机缘。你们学校的事我虽不能帮忙,但是提点你一下,锁魂锁魂,专锁催命的,今晚会有异常,你不要在学校到处走动,放学就赶紧回来。”今晚还会有人死吗?我明明知dào

还要装作不知dào

吗?可是老头那么冷漠,不肯帮忙怎么办呢?

第十五章:寻找学校里的恶鬼

傍晚我走在上学的路上,心里忐忑不安,今晚真的又要死人?老头说不要随便走动,那就是有人会在我们晚自习的时候死去。我明明知dào

的,我做不到明知dào

有人会死却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我现在冲到校长办公室去让他给全校放假他会不会当我神经病?老头说的话很灵,他说会死人就一定会死。学校里不是老师就是学生。谁今天心情不好?谁今天吵架了?天哪,那么多人,我怎么知dào

谁会出事?谁来帮帮我?我不知dào

怎么办?我一个人走在小路上,眼泪刷刷的,这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杀人场景却无能为力一样。

和夏天不一样的是,这个季节进到校园,天已经快黑了。我一路搜寻者有没有看起来心情低落的,有没有在路边抹眼泪的,没有没有都没有!我看不到一个是脸上表情异常的,除了我自己。晚上要不要去教职工宿舍看看?那里听说搬得差不多了,还会有人在房子里上吊吗?空房子也说不定啊,去看看吧,看到了一定要劝。

晚自习开始时,我装作肚子疼跟老师请假长厕所。溜出了教学楼,偌大的学校除了教学楼那一块灯火通明,其他地方偶尔一两点灯光,大多地方都是漆黑的。我突然惊醒,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下来?老头吩咐不要乱走的!可是真的会出人命啊!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枉死了,对,我要去拯救他们。我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吊坠,鼓起勇气,朝教职工宿舍那片走去。

夜晚的风有点凉飕飕的,前面是那么有人气,而我正在走向一片寂静的地方。以前什么时候寒毛竖起来,什么时候它就来了。可是今晚寒毛就一直是竖的,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吓自己比什么都来的可怕。离教学楼越来越远了,灯光越来越少,最后连路灯也断了,住在这种地方没出过事还好,可一旦出事会越想越怕吧,这么没有人气的地方,越多人搬出去就越没有人气,越没有人气就越阴森,为什么这种事总会恶性循环呢,我暗自腹诽。

我站在教职工宿舍的院前时,心理后悔的不得了,事实上,我做出这个傻瓜决定时就后悔了,可骑虎难下,我不来会死人,我来可能不会死人,为何不赌一把呢,上次那个女鬼我不是赌对了嘛!这是一片老房子,从院门像里面看去,房子分为两排,各处草木茂盛,看起来更黑,只有尽头那一间屋子里亮着一盏灯,看起来只剩下这一家了,难道是……我颤抖着双手推开院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特别刺耳,我又被自己吓到了。

踏进院子,也不知哪一间是死过学生的,哪一间是死过老师的,我不敢看两边无人的屋子,黑洞洞的,像是会突然蹿出什么东西来。

我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朝着那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没事的,里面有人我就不用怕了。脚下的石子路有点磨脚,微微的刺痛提醒着我要时刻注意这自己的使命,我要去救人。

等到了那间亮着的屋前时,我欣喜若狂,伸手敲了敲门,边敲边回头来回看,生怕后面有东西瞪着我或者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敲了好几下都没人来开,难道已经出事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人吗?”

我推了推门,门竟然又“吱呀——”开了,门开了,我要不要进去?这样进去人家家里会不会不太好?可是要是出事了呢?但是要是进门就看到了有人吊死在房梁上,舌头伸得长长地,眼睛瞪得像元宵那么大我该怎么办?

我好害pà

,真的好怕。没事找事的跑过来,还是没有勇气。不行,既然来了,就要有收获!林璇,不要怕,你要救人。于是我抬腿进了屋子,我不敢抬头,视线从地上慢慢往上扫,心里默念不要看到一双脚在半空,不要不要……等扫完了堂屋,没有什么,我拍了拍胸口,一回头,两扇门大开,门口漆黑一片,门内边上倒挂着一个人头!长发朝下,一直拖到地上。“啊——”

我吓得往后一退,一脚踩翻一个盆,牙齿打颤,等站稳了一看什么那里都没有,都出现幻觉了,我的眼泪就是不争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就想现在晕了算了,我不要再遭罪了,呜呜,家奶,都是璇子不听话,哭了一阵后,冷静下来想还要不要进去里屋?灯开着,门也没锁,这情况绝对有问题啊,我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站起来,里屋没开灯,房门是微掩着的。我挪动着脚步接近门,没挪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有人吗?有人在里面吗?”真的没有人,不然也不会听到动静还不出来了,希望没人而不是出事了吧。我的手贴上门,透过微掩着的缝隙往里看。

光亮透了一点进去,我凑近缝隙往里面瞅,心像打鼓似地“噗通——噗通——”响个不停。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是凌乱的,慢慢打开门,一直还是不敢看上面,我生怕抬头看见一双脚就挂在我的头顶上方,再跟先前一样,慢慢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在天花板上瞪着我,“啊——”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划,碰开了门边的开关。

整个里屋都亮了,我看清了天花板上的眼睛,是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不过是杂志上的,神经病啊!把这么恐怖的杂志图片贴在天花板上,难道自己看到不会害pà

吗?我抚了抚胸口,快吓出心脏病了都。我现在该怎么办?没人,人到底去哪儿了呢?会不会被引去别的地方了?家奶说过,这种鬼可不是只有一种劝人死的方法的。这里没有,去湖边看看……可是又犯难了,现在要怎么出去?这里很亮堂,外面整个院子都是漆黑的,呜,出去更可怕,我不想再穿过那里了。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像是小黑那样的呜咽声,我再怎么在心里安慰自己,小黑是绝对不可能会在这里的,就想成是别的猫咪好了,对,是猫咪。我刚刚在堂屋踢翻了一只盆,那看起来应该是喂猫狗的,我必须出去,转战别的地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第N次鼓起勇气,向门外走去。

外面依然很黑,我咬着嘴唇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院子里才死过两个人,越走呜咽声越近,我继xù

走,近了,更近了,分明不是猫的声音,猫的声音比这个更细点,我加快脚步,随时准bèi

冲出院门,出去就好了。林璇,出去就好了,回家好好抱抱家奶就不怕了。突然前面的呜咽声一停,我的心停了一节拍,跑!往外面跑!冲出去!

百米冲刺也没有这么卖力过,只想着前面就是光明,前面就可能留着命见到家奶,跟她道歉,抱着她说我最爱最爱她了,突然,一脚踩在了石子上往后一滑,整个人都摔了个狗啃泥。牙齿磕得满嘴血腥味,手心感觉蹭破了皮,疼死了,膝盖估计也摔破了。忍住疼撑着手要爬起来,这时,一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闭上眼睛,谁知头顶传来一句话,“小同学,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人。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是来……等等,难道这是那间亮着灯的房子的主人?她拉我起来,我看清了她的脸,长得很清秀,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过没见过。

我问:“你是老师吗?”

“对,我是新来的老师,就住在那间屋子。”她伸手指了指那间亮着的屋子,她就是那个在天花板上贴恐怖画的神经病?我要不要装作没进去过呢?毕竟私自进人家的屋子太不礼貌了,好尴尬啊……

照这么说,这里真的有人住,而她很可能就是鬼的目标,刚刚哭的是她妈吗?我问:“刚刚,你……”

“不好意思,刚刚吓着你了吧,我遇到了很伤心的事情,所以发泄一下,你不要介yì

啊。”她心情很糟糕!概率又提高了,我就是来劝她的。

“你愿意告sù

我原因吗?”

她说:“不如去屋里坐一坐吧,外面有点凉。”心生欢喜,我求之不得啊!我要救的人就在眼前!

我跟着她进了屋,她打了盆水给我擦洗,我接过水盆,“谢谢,现在能告我了吗?你为什么难过?”

她坐下来开始说:“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爸妈从来就没有要过我,说我是煞星,会克他们,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陪伴我就很羡慕,你知dào

那种感受吗?”她的情况竟然和我差不多,不过我爸妈是爱我的,是为我着想才让家奶带我的,她比我更可怜。

我小心撕下手心磨破的皮,好疼,安慰道:“你爸妈肯定是爱你的,哪有父母嫌弃自己的孩子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她抬头看我:“你不明白,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根本无法感同身受的!我就是被爸妈抛弃的!你说父母不会不要孩子,那再有难言之隐比一家人在一起重yào

吗?我这么年来都没有父爱母爱!我缺的谁来补给我?”

“我懂你的感受。”我擦干了手。

她惊奇地看着我,我说:“我也从小就被放在家奶家,爸妈也很少看我,每次看到别人一家其乐融融,我就很羡慕。”

她站起来,“你恨吗?”

“恨?”有必要到恨的地步吗?

“他们生下我们,却不要我们,嫌我们麻烦,他们不算父母!”他们不算父母?

“他们自私自利,他们不配让我们喊爸爸妈妈!”他们不配?

“他们让我们成了孤儿,我们没人疼,没人爱。”我没人疼没人爱?可好像记得有谁很疼我来着,想不起来了,可能真的没人疼没人爱吧。

“我们是弱视群体,我们以后到社会上都会让人欺负,因为没有亲人。”对,没有亲人!我的心好痛,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我知dào

一个好方法可以不再痛苦”好方法,我看向她,什么方法……

摆脱痛苦,到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地方……

“你想去吗?”我点点头,有这么好的事,干嘛不去做呢?哈哈,眼泪都笑出来了,只见她拿出了两根绳子,把一根递给我。

她凑到我的耳边,“用这个……来,跟着我一起做……”我拿起绳子,和她一起扔到房梁上,啊,这样就会有人爱了,哈哈!我搬了个凳子,系好绳子。

“套上去吧,乖,套上去就会重新开始了。”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我慢慢把头伸进了绳套里,蹬掉了凳子,在最后的关头,我看见了她狰狞的笑容。

啊!我在做什么?呃……啊……不能无呼吸了,脖子好疼,家奶!家奶!家奶救我!我不要死!好痛苦……呃……痛苦……我的腿找不到支撑点,双手只能不停地挥舞着,眼睛开始上翻,对费东喜,我翻过无数次白眼,可是这次白眼是再也翻不回去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自认为沾了点蛇气就能当救世主,想去救别人,不听话,不听劝,结果终于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我怎么会没人爱呢?家奶,舅舅,爸妈,他们都爱我,我只有活着才能继xù

被爱,我说过要回去抱着家奶道歉,抱着她撒娇,我还要等到18岁以后和爸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不甘,不……

第十六章:死里逃生

这是哪里?阴间吗?怎么感觉好没精神哦,我是真的死了呢,刚刚明明脖子疼的,可是现在脖子没有感觉,唔,四周黑黑的,嗯?怎么没有鬼差给我带路?我这要去哪里呢?“嘭——”啊啊,耳朵快震聋了,赶紧掏掏耳朵,咦?我往左边滚了一下,我,我的手呢,啊啊啊啊,我又变成蛇了,活着折磨我,就算死了也不放过我,死后还要变成一只蛇,“轰——”啊啊,耳朵聋啦,额……又往右滚了一下,不对,我好像是要去做什么,去报道?去投胎?我为什么好想往山上跑呢,虽然我现在是蛇,但也感觉小腹处有一股东西要钻出来,好想上山,好想,感觉到山上就不会虚弱了,跟着感觉走,“嘭嘭嘭嘭——”一路上被炸得耳鸣。

难道人家去报道都要被一路炸着走吗?好像阳间的鞭炮声哦,阴间也时兴这个啊,不行,小腹处一股能量快要冲到脑袋了,感觉越来越虚弱了,眼睛也越来越看不清了,赶紧游,奇怪,我明明不会游啊,自然而然就往一个方向游了,死亡真奇妙!我游到一块草丛处,那边还有马路!虽然看起来修的不太好,上去试试,细细的石子摩擦着肚子很舒服,突然一阵响声传来……我竖起耳鸣的耳朵……车轮声,阴间也有车子吗?我得赶快游出马路,可是爬起来好艰难,好累哦,游不动了,这时,腿部……不……是尾巴一痛,我回头,是斑点黄蛇!

只见它咬着我的尾巴,往后面拖我,我不要回去,好不容易游过来的,不要拖我,这时不知哪儿来的力qì

,我奋力向前游,我要穿过马路,我要过去!放开我的尾巴,突然,车子近了,快放开我,我要游过去!不要拖我回去!啊!车子来了!后面拉力突然加大,我半个蛇身都被拖进了草丛,我再奋力冲过去,吱呀……突然,一只轮子轧过我的身体,痛的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死了也会这么痛?我竟然亲眼看见自己从蛇的身体飘出来,蛇整个身体都发着白光,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刺眼,一条白色光带从它的身体追进了走远的车,它的眼睛鼓了出来,我还看见了那条斑点黄蛇,它仍然咬着它的尾巴,眼睛湿湿的,呆在那里……

突然疼痛全转移到了我的脖子上,啊,真的好疼,我飘在空中捂着自己的脖子,啊,我又变回人形了,好疼,好疼,家奶,“家奶——”我从床上做了起来,这是我的房间。

“璇子!”家奶扑过来抱着我,老泪纵横。“你怎么这么任性!这么不听话!你让家奶怎么办?啊……”

我也哭了:“家奶。”一出口,嗓子巨疼,我摸了摸脖子,嘶,疼的手一缩,我没死,我怎么会没死呢?我明明……老头!

“家奶,我怎么没死?我不是……”家奶伸手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下。

“你是想要家奶死是吧!家奶也不指望再活几年了!你这么不省心!不要家奶了是吧……”说完又哭起来,我的眼泪本来就留不住,两个人一起抱着哭。

“好了好了,你们祖孙俩能不能先停一下?”是老头!真是老头!老头昨天不是回家了吗?难道他最后良心发xiàn

,又去学校收鬼了,正好碰上上吊的我,然后又救了我?老头其实也不是那么冷血,只是表面上不表现而已。

我尽量小声,不让嗓子再受到大的震动,问老头,“你昨晚怎么会去学校的?”

老头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已经上路了,闲来无事给你算算,没想到就浪费了一晚时间!今天还有笔大生意呢,就浓墨那小子一人在顶着,可是不等你醒了,你家奶又不放人,现在我可算能上路了。”不把话说完想走?没门!

“老头,昨晚的事原封不动全告sù

我,不然你肯定走不成。”威胁人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老头这样的高人,就是沙哑的嗓子有点煞风景。

老头哼了一声,“哼,还没人敢威胁我的,还是个脖子上有勒恨的小丫头片子。”

“你……”嘶~脖子疼,算了,不计较,待会儿你就要自己留下来了,“昨晚女鬼告sù

我一些事情,虽然我刚开始不信,可是她不像再说谎……”

老头一拍桌子,我以为他又要发火,谁知他坐了下来,“让浓墨多锻炼锻炼,以后有的是这样的场面,不急不急。”

家奶擦擦眼泪,“我去厨房烧开水,你们慢慢说。”临走前还打了我一下,“都被女鬼迷惑了,还记得什么啊!不要乱相信!”啊哟~我可是刚活过来的,能不能轻点。

“你先说,说完我再告sù

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出了条件。

老头哀怨的说:“昨天下午我正在车上闲的想上厕所。”

我汗,敲了敲床沿,“喂,喂,喂,说重点!你信不信我一会儿说女鬼会从去年开始说?”

“重点就在我很闲啊!不闲我也不会想着给你算了,看你心情听烦闷的,我就算算最近有没有好玩的,没想到一算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马上下车就赶回来,你还是已经上学了,又想到你说的学校的事,又紧接着感到学校,你们学校的门卫真是……”

“重点。”

“我翻墙进你们学校的,一看煞气在西北方非常重,我就往西北方赶,煞气聚集的地方是一个院子,我又翻进去了。”那个……院门是可以推开的……

“翻进去一看,里面真叫我高兴啊,好久都没这么笨的鬼了,煞气全在一个屋子里,重是很重,不过破了也就破了。”

“你指的是我出事的屋子?”

“是啊,这屋子一看就刚死活过人没几天。”刚……刚死过人?!不会就是……啊啊啊,我进了一个刚死过人的屋子!

“我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干鸭子吊在上面。”说的是我?老头不讽刺人会秃顶吗?

“那女鬼正在拉你的腿,见到我就扑过来,我就把她收了。”拉我的腿,咦……好恶心,我嫌弃地把脚放远点,发xiàn

老头停止了,嘎?没啦?就收了……这么简单?过程呢?

“你说说怎么收的吧,我好好奇。”

“我只收浓墨一个弟子。”得瑟!我又没说要认你做师傅,我只是想学收鬼嘛!

“现在该你了,女鬼到底说了什么?你又信了什么?鬼的话能信吗?你怎么被骗上吊的都不记得了吧!”鬼没说什么,只教了我怎么死而已,看来要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女鬼说,我是蛇仙,要吸我元气,老头,是真的吗?我真的有元气可吸?”

老头表情一动,“胡说,谁没有元气,不要听女鬼的,就这个啊,我还以为有别的什么鬼话呢,我要走了,这次的事你也吃了不少亏,受到了教xùn

,我也不骂你了,走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等等。”

老头停下脚步看着我,“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离魂,反正我做了好几次梦了,我有强烈感觉是我那个孽缘蛇的记忆,可是又清楚的感觉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是蛇气越来越重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头摸了摸鼻子,“随缘吧。”我刚刚干嘛问这么多废话?

“我在梦里被鞭炮炸的耳鸣,现在还有点,好奇怪哦!你说做梦的事情怎会……”

老头突然一手捏起我的下巴,“张嘴。”有吃的?会不会给颗传说中的丹药什么的?我张开嘴,老头把我的下巴一抬,嘶……差点咬到舌头,没吃的?又捉弄我!

“就这样自己活动下巴,不过你自己不需yào

用手,活动给我看看。”活动下巴?怎么活动?我动了动下巴,。

“也不是上下牙齿打架,就这样上下左右动一动,动个几百几千下就好了。”老头你是整我吧,那不得懂脱臼?

老头笑开了怀,“哈哈,小璇子,我逗你呢,次数不少于一百下就好。我这回得真的走了,不然浓墨会更讨厌蛇妖的。”又是浓墨……

经lì

过生死的晚上,睡得特别不安稳,梦到的几乎都是关于蛇的事情,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帐子外面的蚊子,它们有几只,往哪个方向飞,落在那哪个角落。半梦半醒的状态让我第二天顶着双熊猫眼上学了,我拉了拉衣领,确认完全遮挡住勒痕才放心,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越接近冬天,天亮也越来越迟了,家奶送我走大路,一直送到土公路末尾那里,我不让她送了,她就站在原地,打着灯光照着我走。我回头多少次家奶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风有点干燥,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周围的世界立马变成黑白的,只留下几处几点光亮,感觉特别清晰,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又恢复了原样,眼睛又怎么了?

第十七章:和裴丰一起遇见了老鬼

可我很快发xiàn

这并不是眼睛的问题。体育课,费东喜拉我去打羽毛球,我真的不怎么有精神,脖子又疼,怎么都感觉神情恍惚,对周围的一切都敏感,比如教室进来一个人,我在趴着都能感觉到。实在太难受,鬼门关走过一圈的后遗症这么明显。但是拗不过她,也只好陪着去,去时也就想着充充数,哪知dào

就只有我和费东喜再加另外一个男生裴丰,我们班的班长,估计这丫对我家东喜有意思,我就自动升级为电灯泡陪着他们打球。

三个人打球我平时肯定很乐意,打一会儿歇一会,可现在我就希望他们这样打下去,郎情妾意多完美,我也不用上场,我蹲在他们旁边,双手抱着膝盖,看一会儿他们打球,眼睛就很累,昏昏欲睡,就把头埋在膝盖上,却发xiàn

感觉比不看还要清楚球在怎么飞,能明显感觉出它的动向,突然一下子感觉变得明显真的好累,脑子要装很多东西,我真的没心思管。

“璇子,你来打,我休息一下。”这么快?我抬起头,东喜向我走来,把拍子递给我。

“林璇,快啊!”裴丰也在那边喊。

我拿起球拍站了起来,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身边东西的动静,脚边有一只活动的生物,我猜是蚂蚁,左边有一个小东西在半空移动,我猜是一只飞着的小昆虫。

“林璇,准bèi

好了吗?球来了!”我还在感受周围的一切,突然一个东西快速向我靠近,本能地伸手在头顶抓住,触感坚硬中带着柔软,是……羽毛球!我顿时回过神来,糟了,我走神了,抬头看着他们俩,果然,都惊呆了。

“璇子,你……”费东喜试图说话。

“没什么,巧合而已。”我把球扔给裴丰,笑笑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不舒服,改天再和你们一起,我先回教室了。”

“璇子!你刚刚根本就没看球!”费东喜在背后叫唤。回到教室,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出去玩了,好想睡觉,就趴在书桌上准bèi

睡一会儿。门外走廊上经过了一个人,又经过了一个人,不,为什么我都清楚!头像快炸开了似地,难道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我元气大伤?又或者鬼气更甚?

睡的很朦胧时,突然感觉头上方有点反应,手一抓,握住了一个手腕,睁开眼睛,“是你!”

裴丰笑笑,表情有点不正常,“我就是想闹着玩,没想到你没睡着啊。”

我手一甩,站起来,“东喜呢?”

他挠挠头,“她去和别的同学玩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让我跟过来看看。”

“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吧,就是没睡好而已。”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嗯?跟东喜一样的习惯,都喜欢霸占我同桌的位置,“还有事?”我歪着头看他。头疼着呢,还不走?

他咳嗽几声,欲言又止的样子,挠挠头,说:“我……我听说你舅舅很厉害。”是的,你不听说不太正常,有话快说吧班长,一只熊猫在你旁边呢。

“我听说他很多病都能治。”说吧,什么病,好困哦,“我说了你不许告sù

别人啊!”再不说我睡了,当班长的都这么啰嗦吗?

“我好几天没上厕所了……”

“噗——”

“你笑我?”

我摇摇头,“没有!”

他的脸立马红了,“你刚刚明明笑了!我,我走了!”

“哎~哎~留下留下,我笑的意思是这么简单的还用问我舅舅?我写给你。”我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醋两勺,蜂蜜随意,加五倍水稀释,饭后喝下。

他拿过纸,脸更红了,“不要告sù

别人啊!你睡吧。”说完一溜烟跑了,这么大人了,还跟姑娘家似地。

我刚想趴下,下课铃响了,好吧,没的睡了。上课时,我感觉有东西从后面砸过来,头一歪,落在书上,是一小块橡皮,回头一看,只见裴丰的同桌一脸坏笑,手指着裴丰,裴丰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盯着书,还用手按着他同桌的手。两个奇怪的人。我把身体往同桌那边靠了靠,一会儿,又一块橡皮砸了过来,我回头,见裴丰在看着我,莫名其妙。又把身体往外面挪了挪,一堂课,我的书上收集的橡皮可以拼成一整块了。一下课,我就把所有橡皮都扔掉,然后再瞪裴丰一眼。

那天晚自习放学的路上,我明显感觉后面有人,这土公路上很少这么晚还有人,而且我慢那个人慢,我快那个人快。我突然猛地一回头,“裴丰!”又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我听东喜说……你回家的路有点黑,你一个女孩子。”我郁闷,这丫不会是对我……啊啊!好恶心!我才不要早恋!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小心试探道:“你为什么要送我?”

“我……我是……班长,有义务……”吞吞吐吐,得了,还真是。怎么办,我要告sù

他我对这事比较恶心吗?

这时,他对我说:“你后面来了一个人。”完了,家奶来了,怎么来这么早?平时这会儿应该还没出门啊,而且我不让她接到这里的啊,现在我要怎么解释?我回头一看,顿时想晕倒,哪里是家奶,这根本就不是人,被恶心的竟然没发xiàn

寒毛起来了。

他现在是从我后面来的,也就是现在让裴丰回去,他们顺道可以搭个伙儿,这下麻烦了,我几乎是咬着唇说出来的,“裴丰,你送送我吧。”声音如蚊子哼哼,裴丰听了马上笑容大开,笑什么啊,你要是知dào

我们碰上鬼了看你还笑得出来。

“走吧。”我认命的转身,呜呜,每次都希望回家有人陪,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我怎么觉得更可怕呢。

我和裴丰并肩走着,自动中间隔了一米,眼看着前面鬼就要来了,这路并不是太窄,可是也不宽,若鬼在我们中间穿过可不好玩。我往裴丰那边靠了一下,把他逼到路边,我走在外面,毕竟我是经lì

过的,裴丰这小子家世不太清楚,不过从平时看,也算个公子哥,哪见过这个啊。裴丰见我靠过去,更高兴了,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手也在靠过来,想牵我?我能判断他的手伸到哪个方向,自然不着痕迹地躲的很轻松。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在想这个,我表示跟一只猪头一起走很烦。不但要注意鬼,还要注意身边这只猪头三。

即使经lì

过好几次,我仍旧不敢看它,我看着地上走,这个时候最忌讳说话了,就当没看见最好。没想到,我千算万算算漏了猪头三,不是说了嘛,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到了跟前,裴丰拉了拉我的书包,好在不敢顺便拉我的手,我表示不想搭理他,他又拉了拉,我想打晕他好不好。

“林璇。”他竟然喊我名字!晚上最要不得连名带姓喊人家名字了,喊的不好,就让鬼听去了。我没感觉错的话,那鬼已经看向我们了。

现在要是答yīng

,一准惹鬼。家奶说,晚上在外面别人喊你的全名,千万不要答yīng

,答yīng

了就招鬼。现在不用招鬼,鬼已经在面前了。

我一掌拍在他书包上,“晚上喊什么电视演员的名字呢,人家又不在!”

“林……”我一手按在他的嘴上,真想拍在他头上啊!凑到他面前小声说:“嘘,不要喊全名,不喜欢听,喊璇子吧。”

他欣喜地挠挠头说:“璇子,你!你真的……”

“不说这个了。”你闭嘴就好。

终于要擦肩而过了,马上就要过去了,快没事了,世界上的很多鬼,都不愿意惹人的,过去了最好。他又拉了拉我的衣服,升级了?我忍。

“哎!你看那边!”什么?不要告sù

我他在看那只鬼!事实证明……他的确在看……

“你看他的衣服好古老哦!现在哪有这样的衣服啊!”因为他死很久了……我现在能掐死你让你们做同类一起探讨下衣服事情吗?裴丰不仅嚷嚷,还拿手指着那只鬼,我现在还能装作看不见吗?我往旁边,那只鬼就站我身边,他停了下来,呵呵,完了。他的脸不是白色,是青色!我没见过青色的,我只见过面粉脸的鬼!

我拉起裴丰的手就往前走,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你不走,我们走。

“璇子,你拉……拉我的……”

“你闭嘴!家里的水烧开了,我们回去装开水!”

“啊~~”

“快走!不要说话,开水开了就不好了!”不好,鬼气要追来了。

我放开他的手,对他说:“你一直跑一直跑,一会儿看到灯光就是我家奶!你要陪她回去装开水,我家奶一向没记性,上次开水都烧完了,家里差点起火,我每天晚上都要跑着回去装开水,今晚我跑不动了,换你跑,我在后面会跟过去的!”我根本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因为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不支开他,我们两个人都要遭殃。

他没反映过来我的意思,“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永远都不理你!跑的越快越好,我家房子烧了我到你家住去!”

裴丰挠挠头,龇牙笑道:“好啊!”啊啊啊,鬼气过来了!

“跑啊!跑!”他可能被我的声嘶力竭吓到了,看了我好几眼,拔腿就往前面跑。

“噌——”我被甩到了路边的草丛里。摔的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了。我捂着胸口,看着跑远的裴丰,只要那样跟家奶说,家奶就会知dào

我出事了,家奶为了不让裴丰发xiàn

,肯定要拖住他,那么……家奶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第十八章:斑点黄蛇送来的止血草

我不准bèi

爬起来了,电视剧的人通常爬起来必定要再被摔,我就趴着,感觉鬼气在移动,又过来了,我本能地躲开,刚刚趴的地方的草已被掀掉了一块。

他要做什么?杀了我?我能躲的额,刚刚不是躲开了嘛!鬼气又一扑,我往旁边一滚,身上一片刺痛,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让那些导演自己来滚一下试试,碎石砂砾和枯草跟都会扎破衣服乃至皮肤,幸亏我过麻疹多穿了点,可是滚了几次已经筋疲力尽。最后一下被打中胸前,衣服碎了,蛇形吊坠钻了出来,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我捂着作疼的胸口,喘着粗气,闭上眼睛,等待着下一次的袭击,没想到等了好久鬼气都没有移动,我睁开眼睛,他在我面前,依然是古老的衣服,铁青的脸,盯着我的吊坠看了很久,突然消失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里走,疼的要命,第一次被鬼正面袭击了,还是个厉鬼,感觉内脏都被震碎了,嘴里有铁锈味,我舔了舔嘴唇,突然一瞬间整个世界又变成黑白的了,只留下一点点光亮,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我想我真是越挫越勇,经过那片坟地时已经不那么害pà

了,身上更多的是疼痛的感觉。

远远看见家奶在门口守着,她拿手电筒照着我,我一瘸一拐的样子可能吓坏了她,她连忙走过来,等到近处时,我看到家奶满眼焦急,明知自己的外孙女在外面可能出事却不能去是什么感觉我知dào



“家奶,我同学呢?”

“在屋里,我跟他说要等你回来再走。”

“他不能走了,这是厉鬼!他主动攻击我!”裴丰回去的路上要是遇见了就麻烦了。

“璇子。”

“今晚让他睡舅舅家,打个电话到他家报平安。”不能让裴丰走,这样太危险了。

“璇子啊。”家奶一直想和我说话,可我必须要说完想说的,不能让裴丰发xiàn



“我不进屋了,他看见我这样肯定会怀疑,家奶你把手电筒关掉,现在喊他出来,带他去舅舅家吧。”

家奶扶着我到了门口,对着屋里喊道:“璇子的同学,我们璇子回来了。”

裴丰一下子从里面冲出来,“璇子,我要去接你的,你家奶不让,你一个女孩子……”

“裴丰。”我提高音量,尽量说话不颤抖,“今晚太晚了,你是男孩子回家也不安全,就在我舅舅家住一晚吧。我家奶会送你过去,过去那边之后打个电话回家。”

“我,不用的,我可以自己走,你都说了我是男孩子。”他是男孩子没错,可他也是普通人,我都差点没命,更何况是他呢,绝不能让他回家。

太疼了,眼睛都开始模糊了。“再说我就不理你,家奶,带他去吧。”我只能仗着他喜欢我这么威他,虽然有点不厚道。

家奶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裴丰也还想说什么没说出口,家奶就催他走了,“同学啊,有什么明天再说,太晚了。”

等他们转身了,我这才进到明亮的屋子里。身上已经惨不忍睹,血黏在裤子上,渗了出来,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擦洗了,真的好累,从早上就一直很累,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累呢,快撑不下去了。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家奶回来了,她把我扶到竹床上,打来一盆热水,细细地给我清理伤口,我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感觉到了某东西从家奶的脸上滑落,家奶在流泪。

“家奶,璇子没事,不疼。”我安慰她,我疼没关系,真的。

“璇子啊,这人生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命苦,家奶看着心疼啊。家奶要去问问先生,如果能改命,家奶不管还有多少年都愿意折寿,只要别再折腾我的乖孙儿。”我的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再听家奶这样说,就更是难以言喻。

我握着家奶的手,“家奶,我信命,可是我也信命是可以改变方向的。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受多少罪也不希望影响别人,尤其是家奶,我也心疼。

身上的小伤口很多,有的还止不住血,这是厉鬼的威力?突然感觉门口有东西,果然一会儿就响起了沙沙声,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熟悉的感觉冒出来,可是一会儿沙沙声又停了,门外的动向是越来越远了。

“家奶去换一盆水来。”家奶说完就往厨房去了,我按着伤口,闭上眼睛。

“璇子,门口多了好几棵草。”家奶在门口喊,草?正在思索着,家奶已经拿了进来,我接过来一看,是萝藦,止血圣品!我掰开外面的皮,里面棉絮一样的东西就露出来了,家奶也很高兴,这个季节已经很少有这个了,舅舅家的医馆到还是有几颗这个,我把絮状物揉了一下,按在伤口处,然后用胶布固定好,家奶也加入了,不一会儿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覆盖了,我在心里说了声:谢谢你,斑点黄蛇。

“家奶,今晚我和裴丰的事情……”家奶看着我,我怎么有种心虚的感觉,我什么事也没干啊,顶多牵了人家的手,可那情况紧急啊,我不牵他的手,他就要和鬼牵手了。“家奶啊,那个,我对他没半点意思。”说起来还挺难为情的。

家奶终于笑了,“好了,璇子的性格家奶都知dào

,就不要说了,真没意思,就要跟人家讲清楚,你们现在还小,不要让他耽误了学习。”我摸着蛇形吊坠,回想着刚刚的事情,那只鬼明明恶气冲天,看到这只吊坠就突然停手了,要是鬼怕这个东西,上次的女鬼就不会抢到手了,既然他并不怕这个东西,那为何又不继xù

攻击我了呢,吊坠,你到底有何魔力?真的只是蛇界圣物这么简单?

我拉着家奶坐下来,“家奶,今晚的鬼不一般,他穿着很古老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解放初期的那种,衣服料子是蓝色,看起虽然和中山装不一样,但绝对是一个时代的。”

家奶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先等几天,如果没事就是过路鬼,你这实在太不安全了,家奶不放心,以后要接到土公路开头。”

我急了,这得走多远啊,“家奶,其实今晚本来该没事的,我觉得当作没看见就完全可以,只是裴丰不懂,他乱说话就犯了忌讳,你不用担心的,我是年轻人还可以跑,我今晚就是跑了,真的。”嘴巴都说干了,家奶才收回了决定,裴丰,你这个猪头三!

第二天,我是和裴丰一起上学的,天还是没亮,家奶倒是不用再送。这么上学被人看见我可是有理说不清的,我得先打打预防针,“裴丰,你千万不要告sù

别人昨晚在舅舅家睡的,总之不要说昨晚和我一起回家知dào

吗?”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你昨晚好激动,吓到我了,我一晚上都在想着你的动作,表情……”

我白了他一眼:“我有间歇性综合征,时不时肾上腺素上升,容易发神经,你不要告sù

别人啊,不然我就告sù

别人你好几天不上厕所。”

他急了,“我,我不会的!”

正在说着,突然路旁有一点动静,在移动,感觉是蛇,这速度有点慢,跟我们几乎一致。这感觉不熟悉,不是那条斑点黄蛇,也不像是有攻击的意思,都要到土公路开头了,还在跟着。

“裴丰,要进入大路了,你先走吧,不要被同学看见了。”

他有点不乐意了,“璇子,你昨晚也让我先走,现在又要我先走,我不干。”

“你不走是吧。”我拿眼睛瞪他,可惜天还不怎么亮,也不知dào

他看没看清。“走啦!你想让人说闲话吗?”我真的没耐心跟他说话,好麻烦,比跟小明那样的男生难沟通多了,我现在是无比想念小明,也不知dào

他怎么样了。

在我的再三威胁下,裴丰总算先走了。我这才蹲下身来,“出来。”蛇对我没有恶意,以前也沟通过,这次何不试试。

“不出来是吧,我下次一路上都撒硫磺,看你还跟不跟。”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路边草丛里一动,一条小蛇爬了出来,天不亮,也看不清什么颜色,“跟着我做什么,我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知dào

了吗?快点走吧,一会儿上大路了车子就多了,不想被轧死就快走。”刚说完,它就一溜,进了草丛,动向表明,真的游走了。到了班级,我忙跟费东喜打听最近几天小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一看我这么有兴趣,就忙把小镇上的八卦都说了一遍,什么谁家的鸡蛋丢了,谁跟谁又打架了,没有一条是怪异的事情,好吧,等几天看看。

第十九章:烤山芋事件

星期六,我带着几个小朋友去村子后面的荒地上烤山芋。荒地是在一个凹处,比周围的地都要矮,风小,烤山芋最好了,我们搬来了石块垒起了锅炉一样的,中间留个洞,是用来放山芋的,再在垒砌的在洞下挖一个洞,塞进枯草,点上火就可以烤了。

我们摸了摸底下的土,有点松松的,这样挖起来不费事,我们特开心。我是最大的,当然我来挖土了,我拿起铲子就往下挖,可是一铲子挖下去就碰到了硬硬的东西,这么松软的土下面竟然有东西?这硬度也不像是石头啊,动了动铲子,底下是塑料袋的声音,什么东西?

既然是塑料袋,那必然是人为的,这个荒地除了我们偶尔来一来,还有别人?要扔垃圾也不会扔这么远啊,再说还埋起来,里面难道有宝贝?那挖出来会不会不厚道呢,总之不管是垃圾还是宝贝都不挖了,浪费精力。

我拔出小铲子,对几个小孩说:“底下有东西,挖不动了,我们就在上面再搭起一个烧火洞就好了,要不把山芋直接放火里烧。”我们就直接在一个洞里烧火,这样熟得更快,就是吃起来会满嘴满脸的黑灰,样子不太美观,但绝对美味啊。

我们把搜集来的枯草啊,干树枝啊,全塞到洞里去,再把山芋塞到里面,点上火,虽然是凹处,可是还是有点风,风里吹来了烟味,还有别的什么味道,我们几个被熏得眼泪汪汪地找上风口,可是这里的风竟然是旋风,我们往哪儿站,风就往哪儿吹,烟呛地实在不好受,这个季节的天气又干燥,我的眼泪就一直流,在这里野烧,还不如在家里的锅灶里塞几个山芋,可是我是孩子王啊,小明去县城了,我就悲催的带他们玩。

空气里渐渐弥漫的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道是哪种草烧出来的?我翻了翻堆在一旁的剩下的草,这些都是常见的啊,还有这些树枝,奇怪,哪种东西会产生这种气味呢?

我正在想着是不是石块里的物质烧起来引起的这种气味,一个拿棍子翻山芋的小孩喊道:“这山芋颜色好奇怪,是不是山芋是坏的啊?”

我扔下手里的枯草跑过去,“胡说,我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好好的山芋怎么会变色呢,刚刚你们不是看见了嘛,很正常啊!”我蹲下身,接过棍子,挑起了正在燃烧的草,山芋表皮没变黑,反而变成了红色,这是什么情况?山芋真的坏了?那股气味是从山芋里面发出来的?我用铲子把山芋从火堆里掏了出来,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奇怪的味道果然是从这上面发出的。

我站起来对大家说:“今天不烧了,这山芋坏了,大家把里面的都掏出来,带回去给鸡吃。”

我们把山芋全掏了出来,山芋并不烫,烧了这么久还不烫就奇怪了,山芋怎么坏成这样了?我们简单收拾了下,推到了垒砌的锅,把火给踩灭了,又拿出了自带的一瓶水,家奶说在野外玩要注意防火,不能造成隐患,所以每次出来烧东西都会带上这么一瓶水,我拧开盖子,朝火堆上浇了上去,怪味竟然更浓了。我们回去的路上,几个孩子还在嘀咕今天做了无用功,我顿时觉得孩子王的威信全失,看了看手里的山芋,还有这无法忽视的怪味,我磨了磨牙。

我回到家,准bèi

和家奶说山芋的事情,在屋子里喊了一会儿,也没回答,家奶不在家,肯定在医馆帮忙,我就自己到后院,准bèi

给鸡喂食,我们家的鸡是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用网给罩起来的,刚开始时用网围起来,可是小鸡还行,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飞出去,于是就绑一些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在网的边缘,风一吹,鸡就望而却步了,可是不要低估鸡的智商,鸡也是很聪明的,塑料袋飘久了,鸡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于是大胆尝试着飞出去,一个飞出去了,别的也跟着造反了,所以现在被用网给罩起来完全是它们自作自受。

我一靠近网,鸡就欢腾起来,要说鸡聪明,还有一点那就是它们记得经常给它们喂食的人,谁喂食多就跟谁亲,当然,家奶喂得比较多,所以我跟家奶一起进来喂食时,鸡头总是对着家奶看,脖子也是对着家奶扭,膀子也是对着家奶扑腾的。现在就我一人,那必须巴结我啊,个个欢欣鼓舞,恨不得冲破网在我身上啄一下。

我敲了一下缸子,这缸子平时是喂稻给它们吃的,它们一听到声音,立马伸长了脖子,于是我把缸子伸进网里,鸡全都涌上来,嘴往里磕巴,一阵磕巴声结束,鸡全都抬起头看着我,这要是能读懂它们的表情,那一定是哀怨的,我在一旁笑弯了腰,笑的肚子痛,还有三两只鸡不甘心地用嘴在里面磕巴,我想它们不跟我亲的很大原因就是我经常逗它们。

我拿出本来要进我们肚子的山芋,拿一个伸到网子里,可是鸡只是小啄一下,便索然无味的走了,难道太大了?我于是拿出家奶平时给小鸡们切菜的砧板和菜刀,把山芋放在上面,我砍,一刀就卡在里面,拔也拔不出来,就只能往下切,使劲按,几刀下来已经满头大汗,这么硬的山芋我还从来没见过。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山芋弄成小小的一块,再在砧板上切,切小了就不费劲了。我又跑进家里舀了一缸子稻放在山芋丁里拌一拌,这下看你们怎么挑食,嘿嘿。

弄好一切后我就去把缸子放进去了,晚上家奶回来我也忘了这回事。睡到半夜,我的身子上一重,醒了,看见一个小女婴趴在我的床边的地上,看样子才刚出生没多久,非常瘦,眼眶周围像是好多天都没睡的黑眼圈,她在哭,边看着我边在擦眼泪,可是那哪是眼泪,那是血泪!从眼睛里不停地流出,再滑下脸庞,最后用手抹去。

我想动,却动不了,我知dào

家奶就睡在我旁边,我好想喊,可喉咙像卡住一样,根本出不了声。她还在流血泪,一步步爬向我,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是感觉太灵敏,我还是知dào

她在爬向我。我知dào

她的手因为擦了血泪而满手是血,我知dào

她在向我伸手,可我就是动不了。家奶,家奶你醒醒,家奶……

“璇子,醒醒。”家奶推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小女孩已经不见了,我不知dào

刚刚是做梦还是鬼压床,这么小的婴儿就夭折了,附近没听说过啊。

“家奶,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家奶怎么正好醒了?

家奶凑近我说:“嘘,璇子,我们家后院可能有人在偷鸡。”偷鸡?我仔细听着,果然有鸡的扑腾声,而且扑腾声还不小。我们该怎么办?据说小偷不伤人,可是一旦被主人知dào

了就会采取过激手段,镇上一户人家,夜里小偷进屋,妻子突然要上厕所,打开了,看见了正在行窃的小偷,于是一家人都被杀了。还有一户人家,明知dào

小偷进屋了,可就是没吱声,不吱声是散财,吱声搞不好就是丧命,这么一来,农村大都是老人和孩子,敢于和小偷正面交锋的就更少了。

听着鸡的扑腾声越来越大,我睡不住了,“怎么办,家奶,我们要真的等鸡都被偷完吗?”

家奶起身小声对我说:“家奶去看看,你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我拉着家奶,着急了,“家奶,你别去,我害pà

,要去我们一起去!”

家奶拍下我的手:“别跟着闹!不懂事!家奶老了,没关系,家奶悄悄地看看去。”

我死拉着家奶不放手,“不要,璇子不让你去,万一是坏人怎么办?”我闭上眼睛,仔细感觉,我能感觉的,现在怎么不行了,越着急就越不行。

于是我拉着家奶不撒手,躺回床上,这干燥的天气,嘴唇一惊吓快开裂了,我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一瞬间,周围出现了几片红光区,一个就是家奶,一个就是院子那个方位。这情境已经出现三次了,我想一下是怎么出现的,我刚刚抹了口水在嘴唇上,我用牙齿咬了下嘴唇,没发生,那是……舌头,我又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又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舌头!我伸出舌头就能看到周围的明亮区,家奶这片亮区没动,院子那片亮区又分为好多个点,都在移动,可是也仅仅在移动而已。那应该是鸡,鸡的旁边没有人,我很确定鸡的旁边没人!

第二十章:婴灵

“家奶,我们出去看看,没人偷我们的鸡!我感觉只是鸡不知怎么了,自己在扑腾。”

家奶不敢相信,“璇子不要说胡话,没人,鸡怎么会……”

“家奶,我们出去看看!”家奶想拉着我,可我已经一溜,下了床,开了灯,现在即使有小偷,也已经来不及了,家奶只好答yīng

带我一起去看看。

我们开了后院的灯,后院的情景,我从来没见到过,看家奶脸上的表情,我想家奶也从来没有见过。只见网内的几十只鸡,全都一个劲地往外扑,网有的地方已经破了,有些鸡已经铺了出去,可是这些鸡平时很聪明,哪里破了洞就会集体往哪里钻,可是现在看到的这些鸡完全没有意识,虽然撞破了好几个洞,可是在别的地方扑腾的鸡,依然撞着网,猛力地撞击让它们已经血肉模糊,网上也血迹斑斑。

一个鸡又撞破了一个洞,跑了,我跟上去,它跑到院墙那儿又开始往上飞,撞在墙上,依然死命地往上飞,直到终于飞过院墙,它要去哪儿?又或者说,它们集体要去哪儿?我看呆了,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我跑回家奶身边,家奶说:“璇子,事出的很蹊跷,这些鸡今天白天有没有异常?”

我摇摇头道:“我还给它们喂过食呢!它们的精神很好!”虽然它们现在……精神也很好……

家奶捡起了个连着皮的鸡毛,“那就古怪了,璇子,鸡跑的方向是哪边?”

“不知dào

,我只看见它飞过了北方墙,具体去哪里不知dào

,它们是有方向的,翻北方墙,就肯定往北方去了,是村尾。”

“璇子,你去屋子睡觉,家奶跟过去看看。”我心里特别害pà

,总觉得事情诡异,看见了女婴鬼,醒了就发生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家奶,这半夜出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跟过去了,明天天亮再去找找。剩下的鸡我们一个个逮着拴起来,明天再去好不好。”

家奶摇摇头说:“这些鸡都中了邪,绑起来也会不停地动,直到死,现在还不知dào

什么原因,不能对症下药,家奶必须跟过去看看,不然这些鸡就白养了,眼看着你们要放寒假了,过年没鸡怎么行?你爸妈来了也没好东西让他们带回去。”都这个时候了,还为后辈着想,我心里又一痛,这份爱我要怎么去汇回报?我决定同意家奶去,条件是我也要去。家奶在我这里,很少有拗得过我的时候,最后我和家奶一起去了。

临出门时,我看了下钟表,凌晨一点半。这时外面得多恐怖啊,我不敢想,家奶从桃树上掰了好大一个枝桠,一路走一路拖着。路上响起了哗哗声,寂静的夜里,听得我毛骨悚然,我仅仅拽着家奶的手,我们带了两个手电筒。我偷偷地在黑暗中伸出舌头,搜索者有没有生物的存zài

,在黑白世界里,我搜寻者亮点。除了经过屋子旁边时里面睡的人的亮点,就是树上还未南飞的鸟儿的光,还有土里的星星点点,一路上还有鸡毛的掉落,顺着鸡毛走,应该就有可能找到鸡。

跟着鸡毛走,果然越来越接近村尾,正在走时,突然一只鸡又急急忙忙向我们奔来,然后越过我们,跑到前面去了。我和家奶赶紧跟过去,越走越觉得离我们今天下午烤山芋的地方近。等到了地方,停下来,原来真的是那块凹地,十几只鸡聚集在凹地,有的不是我们家的,原来不只是我们家的鸡中邪,我的脊背发凉,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黑夜里,很多鸡都在疯狂啄食着凹地的一处,不断发出咯咯声,那里有什么?我们今天下午残留的东西吗?家奶让我留在一旁,打着电筒过去看看,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件事和下午的事究竟有没有联系?我的手心已经渗满了汗。

家奶过去后,我拿着另一只电筒照着她,她站到鸡群里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抬脚就回来,拉着我就走,我没弄清楚状况,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们下午做了什么禁忌的事?

我们以前也这样烤过山芋啊,不也没出事,我边走边回头看,“家奶,鸡怎么办?我们不是要弄清楚的嘛!”家奶捏了我的胳膊一下,示意我别说话。我心里毛毛的,那一块地方有什么?这么可怕?

回到家,我手心的汗还在不停地冒,可别是我们触犯了什么。关上门,我赶紧上床,钻进被子里,“家奶,快上来,不要关灯,快告sù

我怎么了。”我小时候很喜欢听鬼故事,每次又爱又怕的,就钻到被子里听,现在是半夜,更是觉得被子里安全些。

家奶钻到被子里,“璇子,我们村有人可能犯了罪了。”

我一听,慌了,我们烤山芋怎么着也不会犯罪啊,“家奶,别吓我。”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报警。”

“什么事这么要紧?”

“璇子,这世界上什么最重yào

?”

我想了想,“是亲人,是生命。”

家奶说:“很对,连生命都糟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家奶在说什么啊?我不懂,家奶摸了摸我的头说:“家奶一会儿告sù

你,你别害pà

,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家奶,快说啊,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连鸡都不管了?”我们明明说好了是去弄清楚真相的,可现在就这样落荒而逃了。

“家奶看到了,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幕。”家奶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家奶看见了鸡啄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婴儿的尸体,这要不是温度低了,都快要腐烂了。”我的脊背凉到了极点,我不是做梦,那婴儿的鬼真的来找我了,那么……我白天铲子铲到的就是那个装着婴儿尸体的塑料袋!我们……我们还在上面烧烤山芋!那气味应该就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对了!我们家的鸡是不是吃了在那里烤的山芋才中邪的?

“家奶,祸是我闯的!我今天下午带小虎他们去那里烤山芋了,可是因为味道和颜色都变得很奇怪,我们以为坏了就又带回来了,我,我还把它们弄碎了给鸡吃。”

家奶打了我的腿一下,“你这伢子!不过这也许是孽缘,不这样也就不会发xiàn

这样一桩事情了。但是那里还有别人家的鸡……”

我低声说:“那是我让他们也带了点回家……”

家奶又打了我的腿一下,“我们家的鸡没事,他们家的鸡要是出点事,我们就得赔给人家了。”

“家奶,我,我睡觉时被压了,可能就是你看见的那个婴儿尸体,是个女婴,她一直在哭,我没弄清楚是梦还是别的,正好又出了这个事就没说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我白天去那里,惹上的。”家奶已经无力打我了,夜里,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流着血泪的女婴,她看上去很无助,我庆幸家奶没让我跟过去,不然我现在闭上眼睛看到的还会多了女婴的尸体。

第二天小镇上就轰动了,都知dào

我们村几户人家的孩子都被鬼压了,而且半夜的鸡都发了疯,最后在村后一个荒地找到好多磕死的鸡,鸡的尸体中间还找到了一具女婴的尸体,警察把女婴的尸体带走调查了。这是流传的版本,实jì

上是,第二天警察来了,女婴的尸体被带回去了,好多鸡的尸体也被带回去了,我和家奶还有几个孩子也一并带回去问话了。最后的调查结果是,我们邻村一家沈姓,因为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孩,不是送人就是丢掉,而生下第四个还是女孩子,丈夫怎么看怎么气,整天骂妻子的肚子不争气,妻子也越来越讨厌这个孩子,就和丈夫用枕头捂死了女婴,跑到我们村的荒地埋了,谁知竟然被我们几个熊孩子给撞上了。

家奶对这个十分痛恨,原因之一恐怕就是我那个死去的小姨吧,作为母亲,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没饭吃没有奶水还要去生产队挑工养活一大家子,回来时发xiàn

自己的女儿竟然饿死了,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了。那个时候农村的重男轻女思想实在太严重,包括现在还有一家几个姐姐一个弟弟的,这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这么说来,我这个不正常的女孩还算幸运,没被爸嫌弃,然后再添上一个弟弟不要我。对于重男轻女,这个我无法评价,水太深。但是,不要自己的骨肉甚至是残忍的杀害,我真的无法理解!

既然没有责任心,就不要生下来!给了他们生命又残忍的剥夺,这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有转世轮回,一个灵魂好不容易投胎,却没活多长时间又要去轮回,都说子女是父母的债或福,而大多数是来要债的,这世不还,怨越积越深,以后会变本加厉。前面说到的是指生下来弄死的,而现在更多的是没出生就又要去轮回的。打胎现象非常严重,舅舅曾经诊断过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不孕不育,来找舅舅要药方的,舅舅诊断出她打过三次胎,不孕不育纯属自己造成的。

女子的子宫就像一片温床,子宫壁是土壤,打胎一次不仅损阴德,还会严重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最明显的就是子宫壁变薄,没有土壤怎么去孕育?打胎打多了,就无法孕育出小生命了。家奶说过,有一个女子,打胎多了,最后很容易滑胎,动一下孩子就掉了,没办法,就在床上躺着保胎,不小心一动,又滑了。所以,女子不仅要为孩子着想,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不管是生还是不生,都要考lǜ

下小生命,没做好准bèi

,就不要随便赋予他们生命,既然给了他们生命,不是迫不得已,就没有权利去剥夺,生命可贵!

这对夫妇的孩子死去时还是个婴儿,不懂得害人,只是她不知dào

为何醒来时就在冰冷的泥土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只有冰冷,好几天都没遇上人,恰好我们去烤山芋,只能通过这种方法从冰冷的泥土里出来,让人发xiàn

,我觉得很心疼,如果能抱抱她,我愿意。婴儿被杀害,弃尸荒野,又没被超度,时间长了,即使没有多少意识,也很有可能变成恶鬼。

我不知dào

它们会不会长大,在我的以前的意识里,鬼死了就停在那一刻了,可是现在却又纠结于它们是真的长不大吗?我那死去的小姨就是一个例子,她死的时候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是睡在摇篮里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不仅长大了,还有自己的意识。听过这样一个事情,有一对夫妻的女儿已经四岁了,他们非常奇怪的是,四岁的宝宝经常对着空气说话,还笑得很欢畅,夫妻俩觉得这事诡异,就去请人看了,原来女儿很健康,她只是在和哥哥玩,这事不可能啊,一问才知dào

他们打过一次胎,没想到那胎竟然是男孩,也就是和女儿一起玩的,若有心害人,那定是很可怕的。可是我又曾听过有些婴灵不会长大,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不管能不能长大,都是大人造的孽,要有始有终,实在没有办法,请给他们超度往生。

第二十一章:由因果循环到孝为先

那次的事件死的鸡不少,不过也幸好留下了一些,各家都损失了一部分鸡,家奶要给他们家赔偿,毕竟我是最大的孩子,带头去玩的,出了事,肯定要承担责任的。可是因为是好几十年的乡亲,孩子们玩的好,也没要我们赔偿。那对夫妻后来怎样,我们也不想知dào

了,孩子超度了便是最好的结局。

我因为发xiàn

了夜视技巧,便在家里温习好长时间没看的书《蛇》,书上说,蛇的舌头老是伸出来,是可以接收红外线,而且舌头闻气味比鼻子还灵,可以很好地分辨猎物的方位,所以晚上猎物怎么跑,蛇也是能感应到的,因为它们不靠眼睛。我照了照镜子,据说蛇的鼻翼两侧也有红外线接收器,我的脸上也有吗?我摸了摸,不行,这样下去会不会真的变成蛇了。特征越来越明显,以前没有这种功能啊。我吐了吐舌头,哪天早上醒来,舌头不会变成分叉的了吧,这真是太可怕了。啊,我不要变成蛇,不过夜视功能还是蛮好的……

星期天总是美好而短暂,晚上的晚自习是大家赶两天作业的习惯性阶段,费东喜把两本作业本甩到我桌子上说:“交的时候千万不要放一起啊。”我拿着作业本放到了学习委员的桌子上,翻开一摞作业本,把我的和费东喜的分开塞了两个地方。这大概是我们最常干的事了。自从发xiàn

我的舌头和蛇具有一样的功能后,我经常干的事就是润唇。和学习委员说了几句话后,舔了下嘴唇,当即发xiàn

一个巨大的热源正从楼梯口朝着我们教室这边缓缓而来,班主任!

我大吼一声,“大家不要说话了,班主任来了!”然后赶忙回到座位上,收拾下书桌,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同学们也都纷纷行动,睡觉的被打醒,离座的赶紧回去,抄作业的也赶紧收拾起来。要说为什么我这么肯定是班主任呢,因为我们学校班主任的胖实无人能敌。这么大的热源非班主任莫属。班主任平时不怎么来巡逻,一巡逻就会发子弹,子弹一发就不可收拾,没想到还有这功能,我直接把舌头放在两唇之间,感受着那团热源的到来,可能班主任的速度太慢,很快便有人以为我开玩笑。

底下有人小声说:“林璇怎么知dào

班主任来了?要是班主任来了,她肯定是看见的,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来啊。”很快便有人大声说话起来。

我算着班主任已经到五班了,于是递给东喜一张纸条:千万别说话!便拉着同桌一起做作业。果然班主任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我默默低着头看书,不好意思啊,我提醒过你们的。

只听班主任说:“过一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还不看书!整栋教学楼就听见我们班在吵了!班长怎么管的啊!不想干了是吧!纪律委员是透明的啊!不想干也要继xù

干!”

“王刚,你的头就长那样啊?以后上课干脆就把头扭到后面好了!”

“看小人书?看看看!高中不要考了是吧!大学不要考了是吧!一看就是脑残!让你家长打个电话给我!”

“这是什么?抄作业?布置的作业没做完还敢抄!学习委员呢?把作业本拿过来,现在作业不在这里的一会儿跟我去办公室!”一通子弹发射,全班倒地无数,我在心里默哀了下。

下课后,残留下来的一个同学问我,我是怎么知dào

的,心道,麻烦来了,下次还要不要说了。

我说:“我刚刚出去上厕所,在走廊上看见班主任正在往教学楼走,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就说咯。”

一个同学说:“这样的哦,我还以为你会预测未来呢。”

我笑笑,“怎么,你遇到过会预测未来的?”她坐下来,像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费东喜一看我们这阵势……有八卦,马上伸头过来

那个同学很神mì

地说:“告sù

你们哦,我们村啊,有一个人,死了之后又活过来了。然后就说了很多事,好多都灵验了呢。”复活的人?我也听家奶说过的,可是都没有见过,难道真的有?

晚上回家我问家奶这件事,家奶说:“这世界上是有报应,但有的是现世报,有的是来世报,又或者是前世或上辈子修的福,这辈子不用受罪。”家奶说的和这个有关系吗?

家奶继xù

说道:“如果是来世报,别人又不知dào

,古话说,祸害留千年,有些人还认为作恶长寿,人们看不到现世报就得不到警示啊,所以阎王爷为了提醒作恶的人,给予某些人阴阳眼,某些人知天命的本事。”

“那么那个预知未来的人,是阎王爷故yì

……”

“也不都是,有时候,收错了魂,会让人还阳,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就说了出来。”

家奶说传说有一个人,死后去了阴间,发xiàn

在阳间的认识的朋友,死后在下面,卖豆腐的依然买豆腐,开当铺的依然开当铺,在下面游走了一圈,最后见了阎王爷,居然说收错了魂,让他还阳,但是不许告sù

阳间阴间的情况,否则死后会被割舌头。我问家奶这样说来那个人肯定说了,死后真的会被割舌头吗,家奶摇摇头说死后的事情就不知dào

了。

那这个还阳的人又是为什么能预测呢?阎王爷批准了他?我到是很想见见这个人。家奶告sù

我一个前世今生报恩的实例,也是属于现世报,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很穷,一个家境富有,家境富有的经常帮zhù

贫穷的,贫穷的生了病,富有的不辞辛劳的照顾他,他认为无以为报,就说:“老朋友啊,我死后,一定投胎到你们家报恩,你记住,我是那个没有尾巴的。”这个朋友死后,富有的家里生了一窝小猪,其中竟然真的有一头没有尾巴的猪,他感伤至极,就说:“老王啊,你怎么这么执念呐,我哪需yào

你来报恩呢!你走吧。”于是第二天,那头猪就死了。

我真的很想去见一见那个从鬼门关回来的人,我并不想知dào

未来的每个细节,就像我并不喜欢算自己的命一样,生活就是需yào

期待不是吗,如果知dào

所有的事情,那就没有意义了。可是我必须知dào

大概的方向,我这样的命运没有方向,走得太痛苦,身边的亲人也会很痛苦。等到放假,我要去拜访那位幸运或是不幸的人。

天气越来越冷,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家奶说了一件事,我们镇上的一个老人生病了,病比较严重,老人的儿子要给老人治病,因为要花不少钱,儿媳妇不同意,说老人年事已高,没有必要为了治病花上那么多冤枉钱,并且威胁说,要是坚持治病,就离婚,儿子虽然难受,但是仍然决定忍痛离婚,而且这事还是瞒着老父亲的,他说,父亲虽然年事已高,但作为儿子觉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因病而死,为了父亲他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这样的感情让我感动,很多人因为娶了媳妇为了自己的家庭就不管父母了,这个儿子不仅愿意赡养父亲,还敢于抗争,最后他的妻子觉得威胁无用,还是没有离婚。

而过了几天我们村的有户人家和这件事相比,做的就太难看了。这户人家妻子当着丈夫的面打他的母亲,丈夫都一声不吭,门口人去劝架,也被打了。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对婆婆不好,恶言相对,拳脚相加是常事,老人经常以泪洗面,可是儿子也不管老人,没见天这户人家的母亲就喝农药自杀了。老人的女儿大老远回来就闹事,打骂自己的哥哥。

在收拾母亲遗物时,床头还放着儿子女儿小时候的照片,一个写着“给小兵”的信封里还塞着辛苦省下来的钱,老人生前是个退休干部,平时退休金被媳妇收缴过去,只给了点零花钱,这点钱也舍不得用,留给儿子。儿子突然觉醒,在老人的床前痛哭流涕,决定给老人风光大葬,办了三天的筵席。可是人都没了,何谈孝道?人在的时候不去对她好,等到人走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在年幼的时候,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教自己走路,有这么一个人不嫌弃自己拉屎拉尿,有这么一个人把自己放手心里疼爱着长大,有这么一个人被自己遗忘了这么多年,那都迟了。父母永远无私的为子女着想

因为不是爸妈带大的,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很怕家奶会离开我,看见别人身边的亲人都那么年轻,我很害pà

,每次回家叫不到人就怕怕的,醒来时叫不到人也怕怕的。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风光大葬,死后念想都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多珍惜相处的日子,多对他们好一点。我相信轮回,又怕没有轮回,所以只能这一辈子做到爱他们好,不留遗憾。父母会永远无私的为子女着想,就像高考时报道的那样,父亲生病,母亲含泪隐瞒要高考的孩子,这就是父母,可能在我们子女看来有点残忍,可是他们别无选择,我们在能养活他们的年限也永远无法回报完父母的恩情,为何不时时刻刻去从点点滴滴尽孝道呢?

我记得村口有一株合欢树,树长得很普通,可是开花的时候特别漂亮,很符合小女孩追求梦幻的心理。我每次经过那里都会想,下次一定要带着相机拍下来。那时候用的还是胶卷相机,是爸妈带过来的,可惜家里胶卷已经用完了,每次经过都会感叹,要拍下来,想想什么时候去买胶卷,可是每次都忘了,等到下次经过时又开始期待下下一次,直到花谢了,我又觉得明年还有,还可以照的,第二年又是这样过的。可是终有一天我经过那棵树时,已经有几个人在锯了,我无力去阻止。我想这辈子,我是再也无法记录下村口的合欢树了,因为再也没有了。这就像父母一样,我们无法阻止他们老去,就像我无法阻止人们锯掉合欢树,但是我们可以在能珍惜的时候珍惜,能做到的时候做到,能拍照的时候拍照,给人生少留遗憾。

那个老人去世后的一段时间,她家里都充满了农药的味道,据说几乎到哪儿都能闻得到,逼死老人的媳妇吓得不敢在家住,回娘家去躲一段时间,可即使回到娘家,也依然梦靥不断,睡觉都要人陪。但是洗澡呢,洗澡总得一个人吧,她在洗澡时,亲眼看见一双墙上的影子手伸向灯的开关,关掉了灯,吓得立马晕了过去。那户人家的媳妇知dào

自己错了,就找人超度了好久,并好好道歉了一番才罢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家奶说,要将心比心,不要把自己的父母当人,把别人的父母就不当人。你的另一半是你所不当人的人当成人上人带大的,不管是作为人家的女婿还是媳妇都要明白这个道理,没要求你把另一半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但请尊重他们,你以后也是要当父母的人,就不怕因果循环?

第二十二章:夜入坟场进鬼户

期末考的前几天,已经非常冷了,那天晚自习走在路上,风吹的耳朵疼,我走得非常快,怕家奶站久了冻着了。

快到土公路末尾时,那头熟悉的灯光还是没出现,家奶可能又睡着了,我硬着头皮往前走,经过那间放水晶棺材的屋子,就是往前冲的,等到终于熬进了村,前面又面临一片坟地,冬天这个点不说坟地旁边的人家,就是村子里的住户也睡了一片,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慢吞吞的人,我能感觉是人,最起码是人就好了。

我撞着胆子往前走,前方终于出现了家奶的灯光,灯光移动的很快,估计是怕我害pà

,一直在往我身上照,家奶来了,我的胆子就更大了,我大步往前走,和那个人擦肩而过,走到家奶跟前时,为了避免家奶自责,我高兴的对家奶说:“家奶,我刚刚一点都不害pà

!真的!我旁边还有个人呢!”

家奶的灯光还打到那个人身上去了,家奶说:“你这孩子,别安慰家奶了,这么晚了,哪有什么人啊?”

我一惊,“家奶,刚刚就和我迎面擦肩而过啊,你还用灯光照了呢!”

“家奶就看见你一个,哪有照到其他的人哎,孬讲。”家奶的样子根本不像开玩笑,反而我的态度像是开玩笑,不可能啊,我刚刚看到的竟然不是人!我不可能遇见鬼都不知dào

的啊!我的寒毛呢?为什么现在心里感到害pà

才竖起来?功能退化了吗?那以后怎么办?如果说这件事还不能证明我感知鬼气的能力的退化,那么下一件事绝对可以证明我这方面的能力退化到了极点。

离这件事情过了几天,也就是考试前一天的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远远就看见土公路那边的灯光,我当然走得很放心,走过桥之后,打在我身上的灯光消失了,如果一直没有灯光的话,我想凭我的夜视能力是不会摔跤的,可是灯光突然消失,导致一个没注意,栽到了地上,抬头时,又看见那边的灯光了,我爬起来继xù

走,家奶见到我时,训了我一句,说我走的慢了,我中途就摔了一跤而已,怎么会比平时慢呢,而且家奶以前都不会训我的,她在路上碰见了什么吗?

跟着家奶进了村,出乎我的意料,村里竟然灯火通明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了大红灯笼,门口都有人,大家有说有笑的,我拽了拽家奶,“家奶,今晚村子怎么了?”

家奶很愉快:,“有喜事啊,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大喜的一件事了。”什么大喜事?还是晚上?大家晚上不睡觉,还谈天说地的。

家奶说:“村子今晚会来贵人,大家在迎接呢,我们就不要管了,快回家吧。”贵人?什么贵人大晚上过来,还这么大排场迎接,这时,身边响起了沙沙声,我一看,是斑点黄蛇!好久没见了,自从给我送了萝藦后。

它在跟着我,速度挺快的,貌似要跑到我前面去,我刚要停下来,村口的张大叔已经拿着叉子跑过来,“有蛇啊!大家来打蛇!”他们要打死它!这条蛇帮过我,虽然老是给我送死老鼠,但它跟我的那条孽缘蛇一定有关系,它也没害过我,不能就这样被打死的。

我连忙拦住张大叔:,“不要打它,它不害人,让它走吧!”

张大叔不听,“不行,它现在没害人,迟早也会害人的!”

我一边拦住张大叔,一边焦急地对家奶说:“家奶,你劝劝他,你知dào

这条蛇不害人的。”我对一旁没有打算走的蛇喊:“快走啊!走啊!你再不走就要被打死了!”

想不到,它竟然游到我的脚边,不走了,我气结,“走啊!”

家奶劝张大叔,“大张,这条蛇对璇子有恩,不是坏的,你回去吧,没事的。”

突然张大叔用叉子叉上了我脚边的斑点黄蛇,叉子是三齿的,只有一齿戳穿了蛇身,蛇被挑了起来,疼的蛇身不停的摆动,蜷缩,再摆动,“啊——”我吓得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一把握住叉子,“大叔,你放了它,它快死了!”

“家奶,家奶,你救救它!救救它!”我哭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们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家奶也说:“大张,这蛇已经活不成了,放了吧。”张大叔抓住正在痛苦挣扎的蛇,从叉子上拔了下来,扔进了很远的草丛里。

我要跟过去,家奶拉住我,“伢子啊,那蛇要死了,这么晚了,回家洗洗睡了啊。”斑点黄蛇,我对不起你,明天考完试我来找你,给你好好安葬,我心情低落的任由家奶拉回了家。

一回到家,我准bèi

先洗洗脸,家奶说:“璇子,今晚多烧了水,洗澡吧。”

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地比较烦躁,我昨晚才洗的澡,现在这么冷,还要洗澡帐,麻烦,而且心情很差,我不想洗,“家奶,等考完试再洗吧,好累哦,我想早点睡。”

家奶不答yīng

,“洗澡吧,不洗怎么行,洗完澡好干干净净地去考试啊。”我铁了心不想洗澡,就把吊坠从衣服里掏出来把玩,不跟家奶说话了。

家奶看到我玩吊坠不理她,她说:“那你就睡觉吧。”生气了?我赶紧放下吊坠,拉着家奶的胳膊道:“家奶~我真的累了嘛,你不要生气,我洗澡还不行嘛。”

谁知家奶真的生气了,甩掉我的手,也不看我,“你去睡觉吧。”好吧,我洗漱下就睡觉了。

爬上床后,就昏昏沉沉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床有点膈人,硬硬的,夏天的垫子也没这么硬啊,何况,现在的床下面都几床棉絮呢,有点冷,我翻了个身,啊,什么东西戳的我疼死了,睁开眼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字“墓”,我吓得弹跳起来,惨淡的月光下,我的眼前是一个墓碑,上书:徐氏赵母之墓。这是哪里?!我放眼望去,一整片阴森森的坟地,顿时全身僵硬,从头冷到脚。

我战战兢兢地向后看,还是一片坟墓,墓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家奶呢?家奶在哪里?我不敢发出声响,我被坟墓给包围了,生怕任何一个响动都会引来东西,又或许它们早就发xiàn

我了。我的头皮麻到了极点,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很诡异。首先,家奶从来不在我走慢了或来迟了这件事情上骂我,其次,村子里的怪异热闹,说要来贵人,好像在庆祝什么,还有那只蛇明明有危险还不走,只是当时我没想这么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就是他们要迎接的人,而我晚上所遇到的,应该只有那条蛇是真的!这里又是哪里?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圈套的?家奶没接到我怎么办?可是被鬼迷惑了,不是该一直迷惑下去吗?为什么又变回原样了?

我望着这一大片坟地,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助过,我宁愿一直没醒来,也不要面对这样的恐怖阴森。我抱着胳膊,拿起地上脱掉的衣服穿好,又忙着找鞋子,鞋子应该在床边,那就是在……我看了眼墓碑下面,躺着我的鞋,我闭着眼睛去拿,手碰上冰凉的墓碑,吓得一缩,我要走出去,不然家奶会着急死的。我胡乱穿好衣服鞋子后,就开始往一边走,不管这是哪片坟地,朝着一边走,都一定能走出去。这里根本没有路,有的只是坟墓之间的缝隙,我朝一个方向走,路过一个个坟墓,就像是被一个个鬼魂凝视,也不知dào

是冷还是害pà

,一直抖个不停,走了一大段路,抬头一看“徐氏赵母之墓”!“啊——”

走了一段路还是那个坟墓,我又顶着发麻的头皮上路了,我擦着眼泪一步步走,一步步辨认方向,尽量忽视是身处坟墓中。没想到停下脚步还是刚刚的地方,我就快放qì

了,这时,传来一阵公鸡的打鸣声。家奶说过,公鸡打鸣,是在宣告阳间的到来,阴间的东西就会消失。如果是夏天,公鸡打鸣,马上就要天亮了,可现在是冬天,天还要好一阵子才亮,即使没了东西,我还是很难走出去。我真想坐下来,就坐到天亮再走。可是家奶会很着急,家里应该乱成一锅粥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又开始走一遍,这次没多久就看到边了,我看见了村庄,我激动地又流泪了,原来这里就是我们邻村后面的那个大坟场。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邻村,心想现在路上肯定没东西了,没想到,我看见了一个身影,感觉到有人,那个身影回过头来……

第二十三章:先生来,浓墨留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是她!我背过的那个女鬼!她怎么还在这里?她向我走来,显然也记得我,她的脸不像上次那样正常,而是有点恐怖,我的手不自觉地从外面按住藏在衣服里的蛇形吊坠,防止她再次来抢,。

“你怎么在这里?”她先开口了。

“我,我昨晚撞到一群鬼,被带到后面坟场了。”

她笑出了声,“你真是命大,遇到这事还能活到现在,不过你没被他们勾魂也不奇怪。”这怎么说?

我不懂,她却没再说这事了,“你快回去吧,鸡叫了,我也要消失了。”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呢,不弄清楚我不走,“你为什么在这里?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放大,渗出血来,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的孩子呢?既然孩子也死了,不是该跟孩子在一起吗。

“我没来得及救她,我没来得及救我的女儿,啊——”她又像上次那样抱着头嘶吼,声音凄惨至极。这是村庄啊,天亮了肯定就传遍了。我想去阻止,又一声鸡鸣响起,她消失了。

我带着满腹疑虑继xù

走,东喜她爸说,那次的女鬼一直叫到了村子后面,这里哪间屋子应该就是她家,她还在家这里干嘛?我知dào

这世界上有很多偶然,但并不信每次都是偶然,就好比大学课堂上点名,有些老师就说:“我这学期点三次名,如果三次都没来,我就认为你整个学期都没来。”虽然这有些夸大,但我觉得女鬼应该不只是今夜在这里守候,她有什么执着的事要一直守在这里呢?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仓库前,仓库前有一个值班室,灯是亮着的,这可能就是费东喜她爸所值班的地方,这次不管是不是轮到她爸,我都得绕道,我又退了回去,村子里哪里都是相通的。我突然想起我的书包还在坟场!今天要考试啊!我要回去吗?算了,家里笔什么的都有,书也不需yào

带的。我很快便走出了邻村。邻村和我们村只隔了那个荒地,我就要回家了!想想没多久,夜里我和家奶在这里看到的诡异景象,我在心里为那个女婴祈祷。

从村后回家,首先看到的就是家里的院墙,院墙上有洞,院子里很亮,光束从里面透了出来,我真担心家奶有没有事,我失踪了,她会担心死的。我快速跑到正门,门前的灯也是开着的,停了一辆车,我进了门,家里都是亮的,家奶!家奶怎么了?不会出事了吧!“家奶!璇子回来了!”“家奶”厨房,房间,后院,都没人!没人!家奶哪里去了?我拔腿就往舅舅家跑,只见百米之间的舅舅家院门口也是亮着灯,好像还比较吵闹,会不会是家奶出事了!不要出事,璇子已经回来了,我边跑边哭,踏进舅舅家院门时,里面聚集着很多村民,一众人看到我都吓得尖叫起来。“啊——鬼啊——”

鬼?鬼在哪里?我回头瞧了瞧,哪里有鬼啊?我又往里走了几步,好多人吓得跑进了里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就是那个鬼?我……我死了?

不可能啊!我是人啊!要不女鬼也不会说我没事啊!为了验证,我使劲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啊,疼,我真的是活的!

“我舅舅呢?家奶呢?”我问他们。

有人小声说,“他,他们出去找你了,我们都是被拉过来找,找你的,没找到就回来集合了……你,你是怎么死的?”

我一抓头,“哎呦!我没死!谁说我死啦!”

这次换了个大点的声音:,“来的那个算命先生说的,他说你已经死了,去找你的尸体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鬼啊!你真的没死啊?”我什么样子啊?我赶紧扒开众人,跑进房间,在大穿衣镜前一照,我目瞪口呆,这不是鬼是什么?衣服是胡乱套起来的,身上全是灰土,脸上的土被眼泪冲刷出了多道泪痕,头发乱得像鸟窝,连我自己都怀疑是鬼了!

正在看着镜子里的鬼,门外传来声响,“璇子!”家奶!家奶回来了!我跑出去。

家奶在门外,手上还拿着棍子,深陷眼睛有很明显的红肿,我扑上去抱着家奶,“家奶,我没死。别听那老头胡说。哎?听说老头来了!”

“丑死了!”这声音?浓墨!我惊愕地抬起头,人群中,一大一小,大的很老,小的很嫩,大的白衣,小的黑衣。他们都来了!那爸妈呢……我眼睛搜寻着周围,爸妈好像没来……

家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璇子,你爸妈知dào

你没事,就走了,先生说这种情况你们不宜见面。”怎么一会儿说我死了,一会儿又说我没事?老头说话颠三倒四的,还有没有正常话啊,我瞪了眼老头,老头笑咪咪地摸摸胡子。

原来我被拐去坟场,是身处一片死人之中,被阴气所包围,跟阴曹没什么两样,算不出生气,坟场阴气太盛,我的阳气被困,算不出方位,先生说我已死,我从坟场跑出来,那时鸡鸣,先生打算算出方位,正好又算出了我的生气,就告sù

大家回来了。大家就这样都散了,天麻麻亮了,都要回去补眠,我们几个人坐在舅舅家谈这起荒诞的事。

“老头,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鬼气了,不然也不会上钩。”

老头说:“你是不是知dào

怎么夜视了?”

我奇怪:,“你知dào

我能吐舌头?”

“笨死了,蠢蛋!”又是浓墨!他好像长高了一点,可还是没我高,不知dào

能不能把他打趴下,他比我大,不算以大欺小吧,我心里暗忖。

“你既然已经能很好的利用这点,又为何要感觉鬼气呢?你正常眼睛看到了,夜视下没看到那便是鬼。”

“老先生说的对,璇子你这点没开窍啊!鬼是没有温度的,你在夜视下看不见它们。”舅舅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恍然大悟,我昨晚为什么没吐舌头?话说舌头会不会越吐越长……

“可是,我别的东西都看得见啊,只是颜色淡而已,不像人啊,那么亮。”

“蠢蛋就是蠢蛋!物理没学好吧!世界上的实物没有绝对没有温度的,所以都会发射红外线,只是人的温度比较明显而已。”我能打人吗?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人怎么办?

“你还没上过学呢!你以为你懂多少啊?”自以为是的小矮子!

他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都不知dào

这世界上有种方式叫自学吗?只有蠢蛋才不知dào

。”

“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你们都是要一起生活学习的,以后要好好相处的。”老头的欠揍声音。

“什么?”

“什么?”我们俩同时看向悠闲自得的老头。

“浓墨这小矮子要跟我一起?”

“说谁小矮子呢?”他反驳。

“都住口。我已经跟你家人商量好了,让浓墨到这里读书,这么跟着我也不是办法。就当是寄养在你舅舅家。”我看着浓墨不敢置信的眼睛,他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卖了。舅舅的年纪也比较大了,一直没有孩子,我不知dào

是为什么,他自己是中医都没辙,估计是真的需yào

有个孩子了。浓墨除了脾气臭了点,其他的还不错啦,是个可爱的现成儿子一枚。寄养什么的不如领养算了,我又在心里暗忖。

“师傅,我不要。”小屁孩生气了,他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老头,老头决定的事才不会心软呢。

他让浓墨到他跟前道:“你要听话,师傅会来看你的,你必须呆在这里,不得违抗命令。”这么严格,说的像军令不可违一样,老头就是显摆,我撇嘴。

“那个黄毛丫头过来!”我?我黄毛?我的头发可是又黑又亮又长,这可是公认的。

我哼哼唧唧过去,他说:“璇丫头,你要好好对浓墨,浓墨,你也不许欺负她,要好好相处。”说完,他又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浓墨,“不要忘了你学的东西,璇丫头不是普通人。”浓墨接过包裹,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以后能跟他相处好?太阳都要害羞了好不好!

太阳要出来了,我要去考试了。可是还有好多好多没搞清楚呢!万一老头走了,我跟浓墨又不搭,肯定问不清楚。不如趁机先问些东西,老头,我又遇到那个女鬼了,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一直都没走,这是为什么?不不不,他肯定说我多管闲事。老头,我想去找那个死而复活的人问问看将来的事,你说怎么样?我又摇摇头,他肯定说我看不起他,可是他又不告sù

我真相。老头,我为什么总招惹鬼啊?不行,这个他已经说过了,他又会讽刺我,我的蛇气不成仙便是鬼,不招惹我招惹谁?那到底问什么呢?对了!

“老头,昨夜那群鬼明明可以不让我回来,为何最后又放了我?”还有那个很古老的鬼……

老头发出他的招牌式笑声,“哈哈哈,你福大命大,现在死不了。”不可能!他自己都算到我可能死掉了,现在又改口了,肯定有什么不告sù

我!不过老头的嘴特严,不说算了。

第二十四章:小年

不好,我好像忘了,还有斑点黄蛇!它为了救我被刺穿了!还是被鬼刺的!“老头,一直以来都有一条蛇,我也经常梦到,我想这应该是那条蛇遗留下来的关系,它昨夜为了我被鬼给弄伤了,请你救救它,它现在应该和我的书包一样都在坟场!”

老头摇摇头:“不是我不救,是不用救了。”真的死了!我的心里好难受,它为我死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问了。我甚至连它的尸体都不知dào

在哪儿,只知dào

在那片坟地,我不知dào

具体位置。我想,我以前或多或少都是嫌弃它的,我本身不喜欢蛇,更不喜欢老鼠,以后再也不会有蛇给我抓老鼠了。我害死了那条它很重视的蛇,最终又害死了它,连亲自跟它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对不起了。我真心难受,就像失去了一个朋友。

考试时,我们班缺了一个人,就是班长裴丰,听说是生病了。要说我们班的牛人,裴丰绝对算一个,他是班长,能力好就不用说了,平时我就没听过他身体有问题,从来没请过假,缺过席。相比我这个有事没事就请假的,在班级以超级病号居称的,我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他平时从来不迟到早退,今天是期末考他竟然都没有来,可想而知是多大的病了。

上午考了两门,中午我们就组织人去他家看望了,我没去。其一,我不是班委没有代表性,其二,我真的很累,感觉最近总是累的。

回家后家奶给了我一个新书包,是舅舅买的,据说我和浓墨一人一个,说真的,放下我和浓墨八字性格血型属性完完全全不和不说,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书包。我这个人很念旧,用过的钢笔,坏了也舍不得扔,写完的本子一个都不会丢,从幼儿园开始的所有书本都整整齐齐全收拾在家里,不是拿来以后卖钱之用,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的,花那么多心思念的,点点滴滴都是记忆的痕迹,最后几十块卖掉实在冤枉。可能最终还是会卖掉,但目前没有这个打算。那个旧书包虽然背了很多年,但是是家奶亲手缝制的,旧是旧了,但是家奶把它洗的很干净,现在竟然丢了,真的很想去坟场拿回来,可是家奶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去了。那书包里还有我的宝贝呢……

下午考试前,据中午去裴丰家探望的同学说,没有见到裴丰本人,貌似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他的父母都憔悴。同学们问裴丰的情况,又不肯细说,只说让大家先回去,过几天就好了。可是过几天我们都放假了,又怎么知dào

他的情况呢?我们决定,放假后再去。正好放假后我的心情也该好了。

寒假来临也就意味着离过年不远了,我们是腊月二十三拿通知单,腊月过小年啊,拿完通知单是喜是忧就得看手上有没有红通通的一张了。从小学开始要是拿到了红的,那头就是扬的,胸就是挺的,牙齿绝对是笑开花的,要是没拿到红的,走路都觉得别人在嘲笑,别人问成绩时内心就会深切地召唤地洞,这些都是虚荣的作风,我也不例外。在拿到红的时候,我那心都是荡漾的。虽然大家都知dào

这不代表什么,我们班三分之一都能拿到奖状,只要你平时安分守己,不做太过分的事,班主任就图个乐呵给你一张,但是过年嘛,家里的墙上贴上一张新的,会很有面子,我就屁颠屁颠的很傲娇的拿着奖状一路走一路笑。现在想想,小时候的幸福真简单,长大了,很难一件小事就高兴成这样。

过小年,家家户户都在煮糯米饭,做糍粑。我拿着成绩单回家,家奶在家煮大锅饭,见我回来,手正在清理锅边,在我的鼻子上点了一下,不用照镜子也知dào

我的鼻子上有锅灰,她问:“考得怎么样啊?”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家奶赶忙说:“没关系啊,考试也不算什么,璇子很聪明……”

“哈哈哈~”我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家奶一看这样子被骗了,抄起锅铲就要拍我,我撒丫子就跑。

“璇子,去把舅舅一家叫过来,不要和浓墨吵嘴可晓得?”家奶在后面喊道,对啊,我怎么把小矮子给忘了。

因为舅舅家没有这种烧火大锅,再加上一家人在一起过年热闹,所以只要过节就一起,饭煮好了就要一起做糍粑了。我到舅舅家的时候,舅妈正在厨房洗菜。

“舅妈,家奶让你们待会儿要过去做糍粑,浓墨呢?”

舅妈弹了弹手上的水,“浓墨在房里,这孩子也不爱说话,你要多陪他玩玩。”我汗,不喜欢说话还老是呛我。

我转身要去叫他,舅妈叫住我,“璇子,今天拿成绩单了吧,考得怎么样?过年红包要不要多加点?”

我回答:“还行吧。”其实心里正在美得冒泡哇。

“浓墨!一会儿去那边吃糍粑哦。”我在门口喊了声,本想等他应了声就走的,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没人答yīng

,我便敲了敲门,还是没人答yīng

,耶?舅妈说在房间啊,难不成睡着了?我轻轻推了下门,没栓,进去扫了一圈也没人,去哪儿了?突然发xiàn

桌子上有一个瓶子,不是透明的,外面是用红布包裹的,这应该是浓墨的,我是这个房间的常客,从来没有见到过。我拿起瓶子仔细瞧了瞧,瓶子并不大,也不重,好好奇哦,里面不会是装着什么蜈蚣毒虫吧。我闭上眼睛,准bèi

伸出舌头,看看里面是不是生物。

“放手!”突然背后一声大喝,吓得我手一滑,眼看就要落地,完了完了!我要闯祸了!只见一只白嫩的手在即将落地时接住了它。

我刚要道歉,浓墨一把推开我,“蛇妖,你想干什么?乱进人家房间,翻人家东西!羞不羞耻啊!”我一下子懵了,脑子停顿了好几秒,我……羞耻?我还从来没被这样骂过,即使是那个老是挖苦我的费东喜也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啊。这是我舅舅家,以前进来就从来没敲过门,这次是因为尊重客人才敲门的,没人应答我才进来的好不好!

我有点生气,“你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好奇才看看的,又没有别的意思。”

他扭头不看我,“你来干什么?”

“我喊你去那边吃饭。”

他把瓶子塞到枕头底下,“我知dào

了,蛇妖快走吧。”我真的很想揍人啊!

我高高兴兴地出去,气鼓鼓地回家,家奶已经开锅了,“怎么就你一个?”

“在后面。”我抓起锅铲在锅里猛戳,臭浓墨!烂浓墨!我到底怎么惹你了?

正在发疯中,“妈,我们来了,饭煮好了吗?”舅舅一家来了。

我伸头去看,浓墨虽然没说话,但也算乖巧,为什么就和我仇人相对?我再戳再戳!舅妈带了菜过来,放下就过来帮忙。锅铲交接了,我就洗洗手做糍粑了。

舅舅捏了一团糯米道:“妈,今年璇子爸妈回来过年吗?”我手一顿,紧了紧手里的糯米饭团。

家奶叹了口气:“早打过招呼了,不能回来。”呼,又不回来……

“蛇妖,发什么呆,看你做的多难看!”我抬头,浓墨那家伙一脸讥诮地看着我手里奇形怪状的糍粑

“你做的更难看!”我以为他会呛回来,没想到,他没说话,继xù

捯饬着,奇怪的家伙……

舅妈又从锅里铲来饭,“年前烧的纸都买了吗?”

舅妈指的是我们这里每年除了清明节之外的祭祖烧钱等活动,烧纸的时间是除夕晚上和我出生的时间吻合。也就是我出生的时候,大家都在烧纸,不得不说我很小的时候相信我出生是个喜庆的日子实在太傻。

家奶说:“对联先写了再买那个东西。”

舅舅说:“今天早上写好了,我明天去买那些吧,顺便把鞭炮什么都买好。”大人说这类话,我总是不喜欢搀和,没兴趣,我闲着无聊,捏糯米的时候,就在里面挑韭菜,糍粑有韭菜才好吃,再看看浓墨,捏的有模有样,老头那种仙人也做过这个?

二十三一过,我就和几个同学准bèi

去看望裴丰,再不去就要过年了,我们是上午去的,家奶说看望病人或者走亲戚都要上午去,不然不吉利。我以前也怀疑过裴丰家里不一般,可真去看的时候才知dào

,是真的不一般。他家住的房子在那一带最特殊,微微翘起的房檐是我这个土包子对古老的印象,房顶像寺庙一样的,说别墅也不是别墅,两层,房子通体暗红色。

“他爸妈是做什么的?”站在房前,我好奇,忍不住问身边的费东喜,费东喜跟裴丰走得比较近,应该知dào



谁知她摇摇头说:“我也没问过,好像是什么官吧,不小呢。”不小的官把一家子放到这个小镇上来?

“不是官吧,班长他爸在外面做生意。”一个女生反驳,这样还好理解点。

第二十五章:除夕祭祖

我们按了门铃,门开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上的穿着,在小镇上绝对拉风,全身毛茸茸的,家里应该很有钱。

她没让我们进去,学习委员开口,“阿姨,我们真想很想去看看,裴丰是我们的班长,我们想知dào

他的情况。”

她仍是温婉的笑笑,“不好意思,小同学们,裴丰真的不太舒服,现在见面会打扰到他。”说完她看了看旁边的我:“你也回去吧。下次有机会再来玩。”什么叫我也回去?阿姨认识我?我没见过你吧!大家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我,喂喂喂,我真的没来过啊!我是冤枉的!

“不管怎样,阿姨,您不能连门都不让我们进吧。”我有点失望。

妇人又笑了笑,“其实裴丰不在家,裴丰转到别的地方了。”不在家怎么不早说呢,这为难的样子我不信。我舔了舔唇角,屋子里瞬间亮光点点,分明家里有很多人!裴丰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干什么呢?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裴丰家肯定有秘密,不仅是他一个人,整个家族都有秘密,要是不弄清楚,我绝对过年都会不安心的,于是我又折了回去。

我走近裴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如果那些人不留下吃中饭,就会出来,不过,这么多人留下吃饭也不容易。我就躲在他家旁边的柱子后面蹲点,反正家奶看我没回去也不会多想,可能以为我在同学家吃饭呢。屋里的光点开始大幅度像门卫移动时,我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半,果然不会留下吃饭。人要出来时,我跑到墙角处,只听有人说:“好机会啊。”

“是啊!这可是大好时机!”

“百年一遇啊!抓住机会就成功了!”

“还没送到嘴边呢,也不一定。”

“大家慢走啊!改天再来探讨。”这最后一句我听出来了,是裴丰的妈妈,那个妇人……

等人都走得剩下一个了,我收回舌头,裴丰确实不在家,还在医院吗?也不知dào

生的什么病,真是干着急。这样瞎猜也不是办法,毕竟人家家长都不愿意说,等到开学来再看看吧。既然有时间出来,那顺便去那个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人家看看,让他提点提点。可是……等一下,我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忘了,我,我竟然忘了问地址!所以我就垂头丧气的回去了,什么都没收获。

除夕那天,吃过早饭,家奶就和舅妈一起做年夜饭了,年夜饭仍然在家奶家吃。我和舅舅还有浓墨就负责两家所有的春联。先贴好春联,其他布置屋子只要在除夕夜里十二点之前都可以。家奶会先让舅舅多买些红纸,我们每年都会把一张超级大的红纸给裁剪成很多的小正方形,大概有叠纸鹤的纸那么大,可以到处贴,就是图个喜庆。用来贴这些纸的,我们不用透明胶,也不用市面上买的浆糊,而是自家锅里煮的浆糊,煮好之后用缸子盛着,然后再扎一把稻草当作刷子。

贴完春联就是自由发挥时刻了,首先当然是我的红通通啦,这个绝对要贴上,顺便表示下牙齿开花。其次就是贴小红纸,小红纸片要贴满家里所有的地方,注意,是所有的地方,现在想想,这个风俗是有强迫症的人发明的,米缸,扁担,水井,桌子,树木,只要是能看见的,我都去贴上一片。

浩大的工程一直持续的中午,每次正在兴高采烈地装饰时,外面就开始三三两两地放鞭炮了。小孩子们心性急,听到别人家吃饭了,那肯定急。年夜饭年夜饭,我们这里的风俗就是从白天吃到晚上,中午没有午饭,就喝点鸡汤填填肚子,也有些人家年夜饭做的快,赶上中午了。外面只要有人家放鞭炮,就会家家户户喊人过去吃,我每次都是家里的代表,出去吃一圈,等到家里好了,再带人一起回来吃。

这回换我和浓墨一起去蹭饭,吃了一圈之后就饱了,等到自家年夜饭好了,我跟浓墨都在摸着肚子大眼瞪小眼。李大婶边夹菜边笑着说:“哟,今天是璇丫头生日吧!家里准bèi

怎么庆祝的啊?”我泪,终于有人想起来了。

家奶说:“璇子不过生日的。”

我失落,咬着筷子,“嗯。”心里却不是滋味,即使日子再怎么不好,小孩子也是稀罕生日的。

浓墨在旁边戳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干嘛,想安慰我啊?不必了,他低下头小声说:“你活该。”我啊啊啊啊!要不是大过年的,不是这么多人,我就要爆fā

了!有没有人性啊?我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饭后,家奶把我叫到厨房说:“这是长寿面和红鸡蛋,璇子啊,家奶也知dào

委屈你了。”我开心极了,家奶怎么会不记得我的生日呢,家奶又对外面喊道:“浓墨,进到厨房来。”哼,让你看看,家奶是疼我的!我捧着面条,好心情又回来了。浓墨进来后,家奶也从锅里端出了一个早已准bèi

好的碗,面条加红鸡蛋……

我相当郁闷的吃了几口,肚子真的是特别饱,就放下了,准bèi

晚上热一热再吃。吃完年夜饭和天黑了这两个指标完成,就是祭和烧纸钱时候了。我真的很怕这个时辰,不知dào

外面有对少孤魂野鬼,也幸亏我不是全部能看见,不然就悲剧了。祭祖的时候是不让女性参与的,不过我们家打破了这个规定。我是可以去的,尽管我体质特殊,但还从来没在祭祖的桌子上见过各位祖宗。

小时候就听说,有的小孩可以在祭祖的时候看见祖宗,不过最后都精神有点问题。所以我们这里为了避免发生惨剧就不让太小的孩子在场。我多大被允许在场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特小的时候,家人不让我在场,我就和小伙伴们去别人家围观,也没见到东西,家奶知dào

了也就不让我刻意回避了。

这次祭祖,浓墨也跟着一起了。首先是要点燃家族灯笼,这个小镇的每户人家都有灯笼,上面都会写上族姓,妈妈家的族姓是萧,我们提着亮堂堂的灯笼上路时,外面也有各种灯笼,大家都在接祖宗回家呢。

因为祖宗是好几辈的,葬的地方肯定就不一样了,接祖宗也不一定要去坟墓那里。我们选的地方就是一块空地,我提着灯笼,这时也不会特害pà

,就是心里有点毛毛的而已,浓墨不说话就完全没有存zài

感,我不停地催眠自己,身边没有那么多东西走来走去,可是还是会有很多典型的实例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比如,某家祭祖时,一家人正在旁边对着满满一桌子菜的桌子上表示尊敬,一旁的小孙子突然大叫道:“桌子上有好多老鼠在吃东西!”一家人甚感惶恐,怎么会是老鼠呢?又有说法是,祭祖时,七岁以下的孩童,头顶着鞋子跪在门口,就可以看到祖宗,一个孩子照做,结果看到的全是披头散发的鬼,吓傻了,不管真假,以后是谁也不敢去试了。我正在胡思乱想,后背突然被一拍,魂都飞了一半。

“哎,你不知dào

人吓人会吓死人啊!”我对着浓墨嚷嚷。

浓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吓你了?”那刚刚……啊!!!我嗖的一下跑到浓墨前面,浓墨与舅舅之间的位置最安全了。

“我只是招呼你一下而已。”后面传来了浓墨不咸不淡的声音,好啊,真的是他!我正准bèi

回他,舅舅已经拿起树枝,在地上画圈圈了。要给几个先人烧纸钱就要画几个圈圈,家奶说过画圈圈是为了不让别的鬼抢走,舅舅画完所有圈圈后,就打开带来的袋子,拿出所有的纸钱,还有元宝什么的,挨个儿每个圈圈都分点,然后点火,边烧边在每个圈圈旁边念叨:“XXX,来收钱了。”

舅舅又从火堆里用棍子挑出了一点烧着的纸,放在旁边。家奶说这是给过路鬼的,因为有些鬼的家人或者后代没烧东西,就比较穷,像乞丐一样很可怜,烧纸的时候也要安慰一下它们。风吹过来,吹起了正在烧的红红的纸和烧成了黑炭的纸,漫天的细碎在飞舞,空气实在不怎么好。

野外烧纸的人挺多的,因为亮着的灯笼很多,远处的看起来就像鬼火。纸都烧的差不多了,祖宗也拿钱拿得乐呵了,就该接回家吃年饭了,舅舅的嘴里喊着祖宗的名称,比如某某老太,我们这里称呼比奶奶那辈老一辈的叫老太,分为胡子老太和女老太等等,我拿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舅舅就在跟他们聊天,浓墨在这里还是有壮胆的作用的,我死死拉着浓墨一起走。以前的灯笼可真的是蜡烛做芯的,风一吹我就怕把火吹到灯笼壁上,烧着了就出事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堆鬼祖宗,一路走的胆战心惊。

到了家门口,舅舅让我把灯笼挂在门的旁边,我欢天喜地地挂了上去,不用拿着定时炸弹真好,个子高的好处就是这个不用麻烦大人。家里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和一周盛好饭的碗和盛满酒的酒杯,家里的人都要让开一条道儿,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我们要保持安静。

舅舅过一会儿就给每个酒杯添酒,边倒酒还边说:“你大家好好吃,慢慢吃啊。”酒在整个过程中都会少,然后再添,通常他们吃过的酒和饭菜真的就一点酒味和菜香都没有了,据说他们是吃味道的。我觉得站着看空气有点无聊,就想走动一下,我们家的过道不是很宽,过道里还站了一排人,我就得往桌子那边走一点了,可是没注意伸出来的凳子腿,脚一绊,整个人向桌子那边倒过去。

浓墨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一只手,可是同时拉住我的另一个胳膊的还有一只手,如枯枝般的手,乌青的爪子,凸起的经络,我顿时全身一颤,尖叫差点破嗓子而出,惊恐地看着浓墨,浓墨的眼里也写着惊愕,显然他也看见我另一只手上的爪子,甚至……他还看见了一整个或者一群……他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一使劲已经把我拽了过去。我没想到他个子不大力qì

到不小,我的下巴撞到他的额头,疼的我一阵抽气,我的另一只胳膊上的手也随着拉力松开了。他趁机拽着我就跑出了门,并丢下一句话,“我们出去玩会儿。”

“小孩子冒冒失失的。”家奶在后面小声说。

我揉着差点被撞脱臼的下巴,浓墨揉着他的额头,刚刚真是太惊悚了,我幻想过很多次可以看见祖宗的情景,可是真得身处其中,绝对要吓破胆,我真是后怕,如果我回头了会看到什么?不知dào

浓墨是不是看见了。

“刚刚谢谢你哦,浓墨,你看见我后面的东西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怎么会有这么蠢的蛇妖,你前世可没这么蠢!”

又是这种口气,我必须问清楚,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告sù

我,我不能在什么都不知dào

的情况下被你这么讨厌着吧。”

他看着我,眼里又是厌恶,“讨厌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前世怎么了?是不是那条蛇做什么了?再说了,那也不是我的前世啊,我什么都不知dào

啊。”他不打算再理我,转身便走。我弯下腰捡起一个石子扔过去,他一躲,闪了,我再扔,他又轻松躲过。那老头还教了他感知能力?

正砸得出气,突然一队人从我旁边飞快地走过,穿着清一色的黑衣服,就像……就像寿衣!我被吓得动弹不得,难道是哪家祭祖完成?其中一个走过我身边时看了我一眼,他们看起来比较像人,就是面无表情,头发散乱,真的和以前听说的一样!可是……我刚刚竟然看到那个鬼对我笑了一下。我立kè

有种虚脱的感觉,我觉得我就是一棵树,我要扎根在土里,我要埋在土里。冬天室外是这么冷,只有泥土才是温暖的。突然一块布盖在我的眼睛上,有人在我的脑袋后面勒紧布,我回过神来。

只听浓墨在我耳边小声道:“跟我回家。”

我被浓墨拉回了家,期间我有无数次地吐舌头来辨别方向,都被浓墨喝斥地缩回去了,我是克制不住嘛,又不是故yì

的。

到了家,浓墨还没撤了我眼睛上的布,听见家奶担心的问:“怎么了?”

浓墨回答:“奶奶,没事,我们刚刚打了赌,她赌输了就要这样回来。”浓墨把我带到房间才拿走布,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光明,我刚刚遇到的东西,浓墨也看见了,我是差点中标了吗?头还是有点晕晕的,浓墨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也是红布包裹的,上次我就因为相似的瓶子被他骂了,想想就来气,他小心翼翼打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点透明的水,点在掌心,然后向我走过来,是要给我的?干什么啊?

他走到我的跟前说:“坐下!”我干嘛坐下?我就不坐!

他瞪着我,“你坐下。”我也瞪回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好像磨了一下牙齿,“你不坐下,我怎么够的到你的头?”我顿时傻眼了,我坐到床上,他一掌拍到上了我的额头,清凉的液体像是渗进了大脑,拍的很重,这绝对是报复!可是为什么我比刚才的头晕眼花好多了……

第二十六章:小瓷瓶和小绿蛇

吃饭的时候,是在家奶家,看春晚跨年就是在舅舅家。我们一起坐在舅舅家的客厅吃着瓜子,看着春晚。那个时候的过年是最开心的了,因为平时日子过得一般,孩子们就对过年有美好的向往,可以吃大鱼大肉,可以穿新衣服,亲戚姐妹可以聚在一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一片祥和。

现在的年味是越来越不浓了,一方面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对过年也就没那么期待了,平时鱼肉都吃腻了,对新鲜蔬菜反而非常向往,而过年,满桌子都是鸡鸭鱼肉,特别腻;另一方面是现在的生活节奏快了,生活压力大了。我记得以前大年初三商店才能开张,有车的人才会出去做生意,而现在我们这里大年初一就开始串门了,为什么呢?门串完了就可以该干嘛干嘛啦,工作的工作,远走的远走,串门就要带礼物啊,商店自然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串门或多或少要坐车吧,车子怎么可能不做生意?这并不是错的,社会要发展,工作竞争要上档,推迟一天放假就能多拿到工资,又或者你提前一天上班就有钱,你上班就能保住工作,当然,这只是很小一部分理由。

小时候过年,年三十家里人不管是在外面干嘛,肯定是到齐了的,可是现在,我年三十在外面逛时很多人还刚从车上下来在往家赶,甚至很多除夕回不来,年初一才回,可是初三又得走,这样的过年已经失去了祖宗流传下来的团圆的意义,就要胡任务一样,但是却无法去怪谁,大家都不容易,讨份生活工作很辛酸。当然,社会的进步是必要的,这说明现代的体系时刻在运转,即使过年也不会因此停歇,这是好的,我们只能默默祈祷zf更加重视传统节日,让大家安心过年安心团圆没有后顾之忧,不要让我们的美好回忆只能成为美好回忆。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的鞭炮声又一次轰鸣,我窝在椅子上几乎要睡着了,浓墨在十二点时进屋去了,家奶让我进去睡觉,我不愿意。家奶和舅舅要去土地庙烧香,过了十二点就是大年初一了,得放鞭炮开大门才行,舅舅拿出了鞭炮,开门大吉。大年初一开大门的鞭炮必须要力度大,一炮而鸣到最后,中间不能出岔子,否则就是不好的预兆。村子里有户人家,开大门的鞭炮受了潮,燃放时灭了,一家人吓得求神拜佛急着要化解厄运。好在舅舅燃放鞭炮时,非常顺利,这里还是有技巧的,要堆在一起放,灭的可能性就会小一点。

外边鞭炮声声好不热闹,舅舅和家奶带着香和炮竹准bèi

出门了,我也要跟过去。我真的除了收惊就没进过庙,很想去看看,家奶不同意,说我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孤单。我好说歹说要带上浓墨一起站着就通过了。

我高兴地屁颠屁颠进屋去拉浓墨,浓墨好像刚睡着,他一向不喜欢我,我心里还不确定他愿不愿意。

他揉了揉眼睛问:“干嘛,你没回屋子睡觉吗?”

“浓墨,家奶他们要去烧香祈福,我也想去。”

他疑惑,“你想去就去啊,问我干嘛?”

我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我不能进寺庙,只能在外面看着,可是看看也是好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在外面等着,不然家奶不让我去。”

“你就那么想去?你是蛇妖。”

他又这么说我,我真是自讨没趣,人家本来就不喜欢我,“不管我是什么,也阻挡不了我一颗向往光明的心,我自己去!”说着便要走。

“我是怕奶奶担心。”他起床套上了衣服,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虽然臭着一张脸,但竟然主动出门了,我想,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凝望那片圣土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十二点多的夜,并不可怕,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外面好多好多人,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漫天的烟花。土地庙是临水而建的,那片水域是我们几个村子共有的,叫烟水湖,土地庙背靠着烟水湖,庙的周围树木丛生。庙不大,就是一间屋子,红墙黑瓦,里面有土地公和土地婆,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机会看到。

一路上好多人都在奔往那个方向,家奶和舅舅先去排队了。我和浓墨在离土地庙十米的地方站定,队伍已经排到村子里去了。

我拽了拽浓墨的衣袖,“我好像对这里挺熟的。”

浓墨说:“你家奶不是这里洗衣服吗?你怎么会不熟呢?”可是不是这种感觉,是很熟悉的感觉,家奶洗衣服我也经常来,可是从来都没有靠近过那里,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我睡着了魂魄过来玩过?

“你想去哪儿?”他抓住我的胳膊。

我没想去哪儿啊,“怎么了?”他看着我的脚,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的脚怎么了?我又继xù

看向土地庙,真的好熟悉哦,特别就是那颗大树,好古老的大树……

“林璇!”啊,胳膊疼,我看向浓墨,到底怎么了?“林璇,你都不知dào

你刚刚自己在走吗?”什么?我怎么会没感觉?

“浓墨,我没走。”他一把拽着我退了几步。

“这才是我们刚刚站的地方!你走了好几次了!”我是真的没感觉,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的记忆!好可怕!“浓墨,这如果不是我的,那就是那条蛇的记忆。”那条蛇是不是来过这儿啊?是不是她也很向往美好的光明,所谓的妖邪之物不能接近神圣地带,她也很伤心吗?

“别扯了,你身带蛇气都不能接近庙宇,更何况是真身呢,我们先回去吧,看也看了,感受也感受了。”他不耐烦地要回去。

我看着那棵树,心里有种异样,“你怎么哭了?要不你再看会儿。”浓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张,我摸了摸眼角,湿的,为什么心里更难过了。

“不看了,回去吧,浓墨。”我已经没那个心思了,就是感觉怪难受的,果然我是不能来这儿的,犯了忌讳才难受的吧。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梦里被鞭炮声给轰醒的。

“家奶,家奶!”每年大年初一都是家奶给我拿新衣服的,我很期待。

“璇子,怎么了?”舅妈端着一个果盘慌忙跑进来,啊,我忘了,昨晚睡在舅舅家的,我的衣服不知dào

有没有拿过来。

“家奶在哪里?舅妈我的衣服在不在这里?”

舅妈笑意盈盈地说:“你这孩子眼睛可真大哟,你家奶一早就送过来了,在床边啊。”我一看,新衣服就工工整整地放在床沿上,地上还放着一双新布鞋和新袜子,眼睛果然够大,嘿嘿,新衣服!

我牙齿开花的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扎上新头绳,对着镜子说:新年新气象!璇子加油!一手挥到桌角,啊,疼,捂着手叫唤,一屁股坐到床上,“嘭——”什么东西碎了?

得yì

忘形形容的就是现在的我,刚刚床上明明没有东西啊,被子下面……没有,床单下面呢……也没啊,啊!难道是我的裤子破了?我赶紧从镜子里看,也没有啊!“嘭——”又是一声,嗯?好像是床底下!我蹲下身子往里面看个究竟,只见一个小瓷瓶竖在下面,一条绿色的小蛇正从里面伸出头来,它发xiàn

我在看着自己,便抽风似地摇动身体,小瓷瓶也跟着“嘭——嘭——嘭——”响个不停,它这是……卡住了吧……原来是你啊!

小瓷瓶肚子大脖子小,还特细长,我佩服它是怎么进去的,更加佩服它是怎么把头伸出来的……奇怪,这床底下怎么会有一个瓷瓶呢?还白中带点粉红,长得这么好kàn

,摆这儿浪费啊!我爬进去,小绿蛇一看我进去了,更加抽风,“哎呦别动,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它还是抽得厉害,这要是家奶家的泥土地,肯定不会这么响。

“别怕,我是你祖宗。”这是老头说的,我借来用用,反正又不是真的。可是然后……它的脖子伸到了最长,嘴巴张开到了最大,舌头吐到了极限,不知dào

为什么,我对这个动作竟然表示理解和知dào

……它在笑,我怒:,“敢嘲笑你祖宗!”一手抓住瓷瓶,将它倒了出来,它滚到地上,迅速逃离现场,想逃?没门!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突然蛇形吊坠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第二十七章:第一次蛇化

我被这刺眼的光闪的眼睛看不清,小绿蛇一溜,从我的手中滑走,我一手按在小瓷瓶上,一股白色气流冲了出来,我没注意,吸了一口气,全钻进了鼻子,顿时这股气流走遍了我的全身,直到慢慢消失,通体舒畅,整个人都精神了。这瓶子是干什么的?我刚刚吸进去的又是什么?

“璇子。”是舅妈!我赶紧把瓶子放回原地,爬了出来,“舅妈,什么事啊?”

“赶紧出去洗漱,一会儿得拜年了!”

“哦!好!”可不能让舅妈知dào

我干了坏事。

我在刷牙的时候,已经有小孩子来拜年了,比我小好多,我现在才起来,难堪地只想往后院跑。然后,我看见了同样在后院刷牙的浓墨……我们默默地一起刷牙,他昨晚是被我拖着没怎么睡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婶婶,新年好,璇姐姐呢?我刚刚去奶奶家的时候,奶奶说璇姐姐在这里。”

“刚刚还在这里啊,璇子,璇子。”完了完了,丢人啊丢人!我给浓墨使了一个眼神。

“嘘~”然后躲到墙角的树丛里去了,没想到浓墨也跟着藏进来。他也不好意思?人家认识他吗?

我继xù

拿牙刷在嘴里捣鼓,浓墨已经刷完了,“你今天有点奇怪。”他突然说话,吓得我差点把牙膏给咽进入,我今天早上是干了坏事,可我也不知dào

那是什么啊,浓墨居然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没戴吊坠?”他皱眉看着我。

我戴了啊,一直戴着呢,我眼睛往胸口瞟了瞟,示意他在呢,“唔唔唔唔……”

“那就严重了!”

“唔唔唔唔……”

“你晚上做梦还晒月亮吗?”有关系?

“唔唔唔唔……”

“先刷完牙在说”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

整个洗漱期间,邻里估计都来过了,惭愧。

吃完早饭,我拉着浓墨准bèi

一家家拜过去,我数了下新衣服的兜,六个,哈哈,浓墨就两个,我嘚瑟地笑了,他奇怪,“蛇妖,你一个人在笑什么?”

哼,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我指了指自己的兜,“看见没?”又指了指他的,“我能装好多糖。”

浓墨:“……”

大年初一每户人家都会一家家拜年,拜完年都要回家里蹲守,防止有人来拜年,蹲守的必备物品有:香茶(也就是茶叶蛋)、糖果盘(里面各种好吃的)。我们这些小孩子就是去收糖果的,对于糖果我很欢喜,可是对于香茶,真是吃怕了,不管到谁家,都要先吃两个香茶,吃到最后是听到这两个字就反胃。

“大伯新年好!大妈新年好!大姐新年好!芳芳新年好!”

一家子挨个恭喜完,大伯大妈就使劲往我和浓墨口袋里塞糖果,浓墨因为口袋太少,一路上已经塞的装不下了,最后还好有帽子接班。我在路上笑得快抽了,那样子真搞笑。正在笑的开心,突然,我身体一抖,像软柿子一样趴到地上。

“林璇!”

我弓着腰,然后两手向前慢慢完全趴下。

“林璇!”

我的身体开始向前挪动,我伸出舌头,不好,后面有敌人要攻击我,正要扑向我,“嘶——”我半撑起来,回头张开嘴朝对方咬去。

我的目的就是狠狠咬住猎物,再然后就是……就是什么?我咬住要做什么?一走神就扑偏了,手按在地上,嘴也咬住了一丛草,我好像不喜欢吃草。

突然身子被压住,是敌人!

我挣扎,吐出舌头,张开嘴回头向后咬去,眉心一痛,“嘶……”我大骂,“浓墨!你抢我糖就算了!还把我按在地上打!”

我推开浓墨,看着满地撒落的糖果个一个圆滚滚的香茶,大感委屈,“你凭什么欺负我,我以为你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讨厌我了!没想到,你真是大灰狼!连我的糖果也抢!谁让你买衣服不买兜多的!”还敲我眉心,好疼,我说完话,浓墨已经目光呆滞了,看来还懂得一点羞耻。我揉了揉眉心,费东喜说过,男生打女生是没进化好的表现,我爬起来,气呼呼地说:“都给你都给你!”然后骄傲地走了。

吃中饭的时候,我都不理浓墨,“璇子啊,你今天话怎么少了?”家奶发xiàn

不对劲,因为每回我和浓墨之间的,交往都是我主动的,哪有我不和他说话的道理。

我不回答,“呵呵,璇子今天去拜年,吃了多少香茶啊?”舅妈打圆场,一听到香茶,我的嘴里就开始冒酸水。

吃不下去了,不知怎么的,我特想趴到地上去,那滋味一定很美妙,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赶紧跑进了房间,慢慢蹲下身体,双手触地,慢慢往前移动,舌头自然伸出,好舒服……

有敌人!我回过头,张开嘴……

敌人直点我的眉心,同样的招式还想来两次,我向下避过攻击,这敌人……真矮!

我的脖子都差点扭到了,趁机钻到一旁再半趴着,我眯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再伸出手指,舔了舔手指,锋利的爪子可以更好的猎取敌人,等等,我不应该有爪子吧……

敌人移动了,只见敌人拿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我警觉到这是个厉害的敌人,不能让敌人有时间准bèi

,我伸出爪子,张开锋利的牙齿扑过去,敌人手一翻,我被扣住脖子按到了墙上。

我感觉到身后的敌人从红布里抽出一个东西,直挑我的脖子,我抬脚向后一踢,被对方夹住了。

我头往后撞,敌人不得不松了我的后颈,可是敌人竟然扔了那个东西,改为两只手点我的太阳穴,“啊——”我顿时感觉全身精气全往脖子一处聚集,好难受,胸前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我感觉全身骨血都在逆流,白光越来越强,然后慢慢变弱,聚拢到了胸前一处消失了。“浓墨!你又欺负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大过年的叫什么啊?”家奶和舅妈赶过来,我和浓墨正坐在床沿上分糖。

“这是你的,喏,这是我的。”

浓墨接过糖,“我不要这个味道,我要那个。”

我推开他的手,“什么啊,我也不要这个味道!”

“你不要就给我啊,我也不要。”

家奶和舅妈在门口面面相觑,舅妈惊讶地说:“璇子你刚刚是不是大叫了?”

我无辜的摇头,“没有啊,谁叫了啊?别吓我。”

浓墨也摇摇头道:“没听到,我们一直在分糖,哦,不过,她刚刚有唱歌,吓到你们啦?”我瞪了他一眼,毒舌一向是他的风格,我唱歌有那么难听吗?

家奶笑笑说:“没事我们就走了,你们慢慢玩啊,要好好相处可晓得。”

“嗯!”我和浓墨异口同声道。家奶和舅妈满yì

地走了。

她们一走,我就赶紧过去关门,“浓墨!你算了啊!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他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哦,说你唱歌的事吗?”

我双手叉腰吼道:“不是这个!不过……这个也是!但是我现在说的是你今天三番两次欺负我的事!糖不都给你了嘛!你还想怎样?”

浓墨从床上起来,走到我跟前,我一手按住眉心,想想又按住太阳穴。

他说:“你真的不知dào

你今天做了什么吗?”啊?他真知dào

我今天早上做的事啊!

“我……我放回原处了,我什么都没碰。”我有点心虚。

浓墨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叹什么气啊,家奶说小孩子不能叹气的,叹一次气就少活多长时间,而且我碰瓶子的事和他欺负我有什么关系啊?“林璇,你还记得刷牙的时候,我说你有点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我碰了瓶子这都能看出奇怪?

他说:“你身上的蛇气突然一下子增多了好多。”蛇气?我今天早上看见了小绿蛇,难道是这个引起的?

“我见到过一条小蛇。”

他摇摇头,“这蛇气不是普通的,原本就是你身上的。”

“那我身上的蛇气突然增多不也正常吗?说不定是快控zhì

不住了呢。”老头说这事没定论,谁都不知dào

会演变成什么。

浓墨又摇摇头说:“不可能,你前几天都相安无事,一下子增这么多是不会的,你的吊坠会压制,可是这次太多,吊坠短时间也吸收不了那么多,所以……”他看向我,嗯?所以什么?他停顿了几秒钟才说:“你差点就变成了蛇,那师傅和你家人这些年就白费了。”我……差点变成了蛇?我的腿……我伸手摸了摸。

“放心,你没变出尾巴,就是人样蛇态,你攻击我,我及时把你的蛇气压进了吊坠,然后你就回神了。”原来是这样,我错怪浓墨了。

对了,突然想起来了!“浓墨,其实我今天还在床底下发xiàn

了一个小瓷瓶,很漂亮,那条小绿蛇就是在里面动被我发xiàn

的。我还吸了一口瓷瓶里的气体,感觉很舒服,当时也没想什么,你说我的蛇气不是那条小绿蛇的,那就更不可能是瓶子里的了,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气体。”

浓墨皱了皱眉,突然像发xiàn

什么一样,眼睛一亮,“什么瓷瓶?什么形状的?”我趴下身子,要到床底下拿,一看,床底下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奇怪,早上明明还在的啊!怎么现在就没了?我又爬了出来,早上也不可能是幻觉啊。

“浓墨,没了!我早上看到的小瓷瓶没了!我真的看见了!是粉红色的,细细的,瓶颈更细,很漂……”

浓墨制止了我,“嘘!这件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奶奶知dào

吗?”

我的心一惊:“怎么了?瓶子有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练邪术所要用的东西,你先不要急,我们慢慢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邪术?听起来好可怕。“是不是跟今天早上的绿蛇有关?”

“不知dào

,现在也没有线索。”

第二十八章:龙灯起火,真龙离去

元宵节很快就来了,街上有很多种灯,我们村主打龙灯。这龙灯还是有来头的,据说我出生以前的很长时间是没有龙灯的。

有一年,村里的村书记梦见了有两只龙在村口嬉戏,但是没当回事。那年夏天就发了大水,村口的河里随水流冲过来很多竹编物,村民好奇捞起来,没想到竟然拼凑出了两条龙的骨架,村支书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境,于是大家觉得这是天意,遂建了龙灯祠堂。每到元宵节时就问卦,看卦象决定要不要出龙灯。

我记得小时候的龙灯是从头到尾都是蜡烛填的,一个个灯笼结在一起形成了龙灯,虽说是蜡烛,但是不管怎么舞动,就是不会出事。家奶说,这就是神灯的威力,而现在的龙灯都已经换成了带电的了,虽然省去了不少麻烦,但却少了以前神奇的味道。

我拉着浓墨去看灯,他嘴上不说高兴,可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没见过这些,一直跟着那个古板的老头哪见过这个啊。虽然说龙灯是我们村特有的,但还是要庇佑周围的村落和街道的,因为一个晚上是玩不完所人家的,所以会分几个晚上。每晚要走的路线都是事先定好,派专人先去打招呼,要接灯进家门的户头就先点亮门灯或是在门口挂一个灯笼,龙灯从祠堂开始出来,安排的路线正好可以绕一个圈又回到祠堂。

我们小孩子是好奇心很强的,下午我们就和很多孩子们一起去祠堂看供奉的龙灯了,浓墨还好奇地问:“不是神灯吗?你也能进来?”又挖苦我了。

我骄傲地抬起头道:“蛇龙相传在盘古开天地时是一家的,这都不知dào

啊!我呢,是什么庙都不能进,但是这里我来过好多次了,和龙灯也接触过都没事。”这是我瞎咋呼的,不过也确实只有这个理由才说得通,我从小就跟着灯后面,从来没有出过事,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姑且就这么牛气哄哄地说吧。

“这是传说,还不一定是不是真的呢,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又再想什么啊。

“管他呢,反正没事。”我自豪地说。

祠堂里的一对龙灯很长,反正比我长多了,就直直放在几条长凳上,龙头对着门口,他们实在是被装饰得栩栩如生,眼睛炯炯有神,特别霸气。龙头前面还供奉着香,不过骨架里的蜡烛还没点上。

我们下午看了会儿,到了晚上快出灯时又去了。那时候去祠堂,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我和浓墨就在人缝里钻,终于钻了进去,龙灯里的蜡烛已经点上了,眼睛里也有火光,特别漂亮,专门玩龙灯的人已经准bèi

好了,舞龙灯的已经抬起了支架,引灯人、敲锣打鼓的、放通知枪的、准bèi

收烟和红布的人都已准bèi

就绪,我们都开始兴奋起来。

先是外面的通知枪响了,然后是敲锣打鼓的和收贡品的出门,当外面响起鼓声锣声鞭炮声时,龙灯就起步了。我们欢呼雀跃地跟在后面出了祠堂,路上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儿,在出祠堂门口不远处,已经生好了一堆火,在火上跨过去,跨火堆不是去晦气吗?为什么龙灯要跨过去呢?这里我不明白,我们跟在后面也跨了火堆。跟在龙灯后面的叫跟灯,跟灯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代表的,拿着宗族灯笼跟在后面,另一种就是我们这样的无组织的。宗族跟灯人不多,而无组织的人就多了去了,随意性也大,可以随时撤tuì

,也可以随时加入,一路走队伍一路壮大,有很多别的地方的人也会过来一睹龙灯的风采,在路上也会有很多经过的车辆停下观看,热闹非常。

一般当天晚上轮到玩灯线路上的住户,大人来跟灯的都很少,因为要在家里准bèi

东西接待。我们这些小孩就是最闹腾的,很小的时候,是舅舅带我来跟灯的,舅舅疼爱地把我架在肩膀上,拉着我的小脚,托着我的背,在人群里观望龙灯。原因是一方面看灯时特别乱,小孩子在下面不放心,再一个是这样看灯视线一点也不受阻,所以很多特小的孩子都是由家人这样带着看灯的,再长大一点就可以结伴自己跑了。

龙灯走在路上时,前面的放枪人已经在某家放过枪了,那么引灯人和收贡品的也陆续到达,住户就知dào

龙灯要来了,热情地拿出果盘和香茶出来招呼客人,然后再献上贡品:香烟和红布,动作麻利地在门前放炮竹迎接龙灯。龙灯在门口停下来,随着炮竹声和各种奏乐由人们舞动,这时放枪人和引灯人又会继xù

去接下来的一家,而这边正舞地尽兴,如果家里堂屋够大,还会进屋去游戏一翻,这时大人们就会跟小孩子说:“快去钻龙的肚子,钻了有好运!”小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去钻,我也拉着浓墨一起钻,浓墨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红彤彤一片,眼睛亮晶晶的。舞了一会龙灯,这家就要再点燃炮竹欢送了。小镇上一年就玩龙灯时是最热闹的,晚上放出去的炮竹和烟花比过大年还要多,我看过的最美的烟花也就是在元宵节。

这对龙灯非常灵验,平时求神问卦必定准确。大家对待这件事还是相当谨慎的,谁也不想出什么事。路线从村子一直延伸到街道。街道上已经停满了车站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一路沿街道玩到了一家门口,这家人是我们这里的土财主,特别有钱,家里是运营小镇的一个汽车站的,龙灯还没过去时,他们家点鞭炮,怎么点都点不燃,我和浓墨跟在龙灯旁边,那家的鞭炮是竖着挂在柱子上,挂了很长拖到地上仍然很长,从门口一直拖到路上。我看着也干着急,龙灯就要过去了呀,点不着炮竹临时又换了挂炮竹,再点,仍然点不上,这可不是好预兆,要是神灯发火了就不幸了。最后,男主人从里面搬出了一箱鞭炮准bèi

向神灯赔罪,可是神灯已经到了跟前了,仍然没有一挂炮竹是能点着的,一家子手忙脚乱,这时全场已经非常安静了,连锣鼓声都息了,想想看,一个很热闹的场景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那是多么令人窒息。

我拉了拉浓墨的衣袖小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浓墨说:“不要多管闲事。”我努努嘴,突然身旁的龙灯发出了混沌的光芒,我吓得跌倒在地,我坐在地上,两手往后摸索,屁股往后挪。

浓墨赶忙来拉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赶快起来,大家在看着你呢。”

我指着那一对龙灯说:“你看,你看龙灯!”龙灯身上的光芒分离出两条一黄一白的光,是龙的形态,相交缠绕着从灯里出来飞到村子的方向去了。我瞪大了眼睛,如果现在有什么能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可思议!我看见了真龙!

“龙灯怎么了?不要胡说!”浓墨又来拉我。

周围的人已经在议论了,“这小姑娘太不敬了,对神灯这么不礼貌!”

“哪家的孩子?”

大家都没看见吗?浓墨也没看见?真龙走了,那么……

“快看啊!龙灯着火了!烧起来了!龙灯显灵了!”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浓墨往后拖了一段距离,眼前的龙灯已经火光散射,大家都吓得一轰而跑,小孩子哭的哭,女子叫的叫,男子骂的骂,乱成了一锅粥,我差点就被踩到,幸亏浓墨一直拽着我起来跑,这家人是要倒霉了吗?神灯都不愿意保佑他们了?

回到村子,我和浓墨分别通知舅舅和家奶,看到家奶正在煮香茶,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家奶,龙灯出事了!”

家奶一盖锅盖,“呸呸呸,赶紧去吐口水,小孩子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一听急了:,“是真的!龙灯烧了!你不用煮香茶了,灯是玩不成了!”

家奶大惊,“这怎么可能!神灯从来都没有烧过!这下要出大事了!”

我一听快哭了,“什么大事啊?淹水吗?不要啊!龙不保佑的话,我们怎么办?”

家奶摸摸我的耳朵说:“先告sù

家奶,神灯是怎么出事的?”

“就在那个隔壁开饭店的,那叫什么?他们家很有钱的,叫什么来着?”我急的直挠头发,一急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不管是做事还是考试,急了就语无伦次,考试也总出岔子。“那家……汽车站!很有钱……那男的长得好胖好胖……”

“你是说赵家客运?”

“是是是!”我点头如捣蒜,可把我急死了!“刚开始时炮竹点不响,然后……”我看见了真龙……这不能说,先不说看见了是好是坏,家奶知dào

了又该担心了。“然后我不小心摔倒了,那两条龙……两个龙灯就烧了。”

家奶去把炉子熄了火,“那应该就是赵家的事了!神灯显灵,不是预兆就是赵家有问题。”这么说不是要出事就是已经出事了……

第二十九章:是什么原因惹怒了真龙

正月十六开学,学校已经传遍了,神灯烧毁了,不知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到处都在讨论的热火朝天。那天不仅班长裴丰到场了,班级还出现了一个生面孔,这个新面孔却不是浓墨,浓墨的事情没安排好,还不能来上学。

第一节班会课,裴丰上去发言,“感谢同学们的关心,还特意去探望我,我没什么大病,现在已经好了。”说完还朝我看了一眼,我忽然就想起他诡异的妈妈和那天诡异的事情。

接着是新面孔上台说话,“大家好,我叫査承彦,是转校生。”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眼熟,他绝对是我们班最白的男生,因为太白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健康。

下课后,大家又开始猜测神灯的意图,而査承彦和裴丰在门外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们站在走廊上,査承彦明显看起来比裴丰瘦,个子比裴丰要高一点。过了一会儿,査承彦进来了,我和他擦身而过,他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以为他要和我说话,可等了半天他却回到自己座位上了,我是真的想多了,根本就不认识。我走出班级,裴丰还在走廊上吹风。

“嗨,班长,好久不见。”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明显颤了一下,然后手捂住肩膀笑笑,“是啊,这不一见面就吓我来了。”他说话不太自然,眉心锁了一下又收回去了。我刚刚拍的不重啊,他的肩膀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盯着他的肩膀看。

他放下手,挠挠头,“没有啊,我很好。”

是吗?好不好试试就知dào

了,我握紧拳头,往他肩膀上一钉,“真的啊!”

他咬着牙,汗都冒了出来,“是啊,很好。”糟了,看来伤的不轻。这伤是修养了一个寒假都没有好的旧伤还是新伤的呢?我又为自己出手有点重懊恼不已。

中午放学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着裴丰的事情,裴丰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他和家人又为何要隐瞒?他家人也比较奇怪,怎么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心灵鸡汤,觉得上面有好多好故事,上了初中,自从在书店里看了一本《世界未解之谜》后,就一发不可收,家里陆续买上了《中国古代未解之谜》、《中国考古未解之谜》和《外星人未解之谜》等一系列未解之谜,可现在我的周围就有很多未解之谜,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

回到家,家奶忧心忡忡地告sù

我,大家想再做一次龙灯,已经没办法了,骨架子扎不起来,就更别提糊上纸了。我知dào

这是为什么,真龙已走,没有龙气支撑,神灯已经不能称之为神灯了。即使做好了,又拿什么来和以前的比?没有龙气保佑,这样舞动,真zhèng

的蜡烛怎么可能不倒,又怎么可能不烧起来?

家奶叹了口气道:“自从有了龙灯庇护,这个小镇就没发过大水,那次神灯随水飘来也是洪涝的终止,可是现在神灯没了,这一块儿就要倒霉了。”我出生时神灯已经在了,所以没看过发大水,但是听家奶说过,发洪水时,都可以淹到家门口,别说颗粒无收了,出门都要靠小舟接送,真的很艰难,回想起来都是噩梦,我可不想在人生中再摊上这么一个噩梦,已经够多了,这样的悲剧不能在发生了。

我能看见真龙,可能和体内的蛇气有关,神话中提到过,龙是蛇变的,是远亲啊,不管是真是假先试试,能找到也不一定。可是现在还不知dào

真龙为何生气,为何要走,真是没头绪。既然是在赵家出现问题的,那就从赵家入手!

“家奶,赵家这些年有做过什么坏事吗?不然神灯不会无缘无故烧了,我认为是警告。”我试探着问。

家奶摇摇头说,“赵家是大户人家,即使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dào

,有钱人呐花点钱就能行。不过还有种可能啊,他们家可能会出事啊。”我已经否定这个答案了,真龙是走了,千真万确,要是提醒什么,不会这么极端,我既不能告sù

家奶这个,也不能一个人琢磨这件事,有一个人是最佳人选。

我推开门,“浓墨!浓……”

“啊~~~~你进来都不敲门啊!你这个蛇妖!”我被叫的耳朵都快失灵了,浓墨正在换衣服,我真想拍死他,身上穿了好几层还嚷嚷。

“我有急事!还有啊!不要叫我蛇妖!”我表示抗议。

他把另外半个胳膊也穿进去了,一脸不耐烦的说:“什么事啊?我不能上学了?太好了!”原来他不喜欢上学啊,那一定得弄进去啊!

“你想得美!舅舅已经跟我们教导主任说好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去了,我是来说昨晚的事的!”我打破了他的美梦。

他扯了下嘴,“我猜……你昨晚的确看见了什么,说说吧。”

我走到床前把他往旁边赶,“哎你往那边坐坐。”

他不高兴地挪了挪,“再往那边。”

他黑着脸挪了挪,“再去。”

他,“够了啊!你屁股那么大啊?一个顶俩?”喂,我是女孩子好不好!我在心里默默脸红了下,敢这样说我?于是坐到床上,顺便从鞋里抽出了双脚……

他的脸再次黑了,“蛇妖你的脚还没洗就架我床上!拿下去!”我把脚伸向了他,看谁先下去,果然他哼了一声下了床,坐到了椅子上。

我见赢了也就不闹了,赶紧言归正传,“昨晚在龙灯燃烧前,我看到了两条龙样子的光飞走了,我想龙灯可是就是没有龙气的支撑才燃烧的。”

他若有所思,“你果然是蛇妖。”

我:“……”我真想拿鞋子丢过去。

“找我说这件事,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去把龙给找回来,别开玩笑了!这种灯神,不会那么轻易进入龙灯,也不会那么轻易离开,一旦离开,就很难回头。”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今年夏天大伙儿淹水吧!

“浓墨,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能帮zhù

我,我一个人做不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找,这关系到粮食,人命,我不知dào

是不是灯神的保佑才让这里十几年没发大水,但是至少这是大家的信仰,相信你也听说了,龙灯做不起来,大家都很着急。”对于这个冷血动物,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林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最讨厌蛇妖了,这件事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在这里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何必蹚浑水呢?”浓墨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头一冷,我本以为他现在不会太讨厌我了,至少也把这里当做家了,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那他为什么还答yīng

帮我找那个小瓷瓶的信息?这个人有时觉得可以亲近,有时又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不帮就不帮!那个小瓷瓶我也自己找!你就继xù

当外人吧!”说完就冲出了房间……没过一会儿我又冲回了房间,浓墨还坐在那里,姿势没变,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是我不懂的,我哼了一声,拿着地上的鞋再次冲了出去。

赵家是运营小镇汽车站的,别的投资我就不知dào

了,明着的就这个最明显,先从汽车站开始了解,决定下午放学走大路,顺便去看看。

第一节课我翻开英语笔记本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柿子饼几个,烘干磨成粉末,每日冲服。这是药方,什么药方我怎么不记得了?这字是舅舅的无疑,可是怎么会夹在我的笔记本里呢,上面还没写什么症状。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夹的这一页是上学期的,近期不可能没印象,都是找我舅舅要方子的太多了,我都忘了是谁了,没给人家太不厚道了。

我发动记忆搜索,柿饼的药性,柿饼主治尿血、咳血等症状。啊,对了!严艳艳的妈妈有这个咯血的病!这是全班都知dào

的,严艳艳是单亲家庭,从小由妈妈带大,家境贫困,妈妈一人支撑所有的事情,累的生了病,常年咯血,为此我们班还组织去看望过,她们家瓶瓶罐罐的堆了一桌子,母女俩都很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真的很可怜,我们会经常给她带吃的,学校也给她全免了费用。我真是糊涂,上学期期末发生的事情太多给忘了。

下课后,我急忙把药单送给严艳艳,并表示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舅舅开的药方,我这记性给忘了,都过了一个寒假了,请代我跟你妈妈赔礼。”一个年过后,她又瘦了,瘦的让人心疼。她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里噙着泪花。

怎么了?是她的妈妈严重了吗?她颤抖地说出了声,“林璇,你不知dào

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吗?”她的这句话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大石头,溅起的声响敲击着我的耳朵和心房,严艳艳从小没有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还有……她的妈妈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听说呢?

我的眼泪也下来了,“艳艳,对不起我真的不知dào

。”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璇子?艳艳?怎么两个吵架了吗?”费东喜跑过来插腔。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了?大家有事好好说,都是同学。”班长裴丰也过来插一脚。

第三十章:背后的冤案

“你是说……你不知dào

艳艳的妈妈已经去世了?”费东喜一个钢镚儿弹在我头上。

我摸着头说:“是真的不知dào

,这也没听说啊。”

“还要怎么听说?肯定只能在台面下说,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不过她妈妈死的时候事情也是怪低调的,又因为是要过年了,到处都比较闹腾,回家的人也多,就没多少人注意,但离她家近的同学知dào

,然后就同学都知dào

了,谁想到你这没心眼儿的却往枪口上捅。”费东喜白了我一眼。

“我们没吵架,只是在感伤,她可能也有点怪我吧,但真的没吵,她妈是怎么出事的?”

费东喜拉着我往操场深处走:,“她妈妈不能干重活你知dào

吧,就是咳血这种病,她妈不是给那个现在特别红的赵家打工嘛,出车祸死的。”我知dào

她妈在开往某方向的车上卖票,但不知dào

就是赵家客运。

“是车辆出事的吗?大车祸也没听说啊。”

费东喜摇摇头,“整辆车就她妈妈一个人死了,别人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整辆车出车祸一个人死,还是售票员?

“是在哪儿出的车祸?”我赶紧问。

“上海那边的车站,刚跟车过去,就发生了这种事,那辆车基本都是回家来过年的,都是老乡,有人说售票员出事时根本没上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反正运送回来那伤的确是车辆所致。”这听起来就怪怪的,这会不会并不是单纯的车祸?又会不会是神龙飞走的缘故?这场车祸有线索,现在问严艳艳就是再捅一刀,怎么忍心呢。

“那严艳艳现在一个人怎么生活?赵家在这事上给什么说法了?”

“艳艳现在跟小姑姑过,搬到镇东了。他们家去闹过,赵家貌似赔了钱就消停了。”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是钱能弥补的额,但对于一个孤儿又能怎么办呢?

对于严艳艳妈妈的死因我持怀疑态度,可是她是在上海那边死的,哪里去找证据?等等,我现在来理一下思路,要保证小镇平安让大家放心,就要把真龙找回来,要把真龙找回来就要找到原因,找原因从赵家找,现在又得找严艳艳妈妈的死因,也就是说有可能找到这个点,就能解决后面的问题,好吧,是越绕越深了。怎么找?他们自家人都放qì

了,也没人再提了,我现在就是无头的苍蝇。

下午放学,我特意走了大路,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再往南一点就是赵家客运了。我走过去时,那里还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要去打工的。去上海的车有几班来着……我看了看运营安排表,一天两班,这里停了一辆去上海的,那至少还有一班车在上海那边或路上。最多三班车,那么这辆车就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车祸车。

问车祸的事,肯定不会有人搭理我,这是忌讳的事情,隐瞒的可能性极大。这辆车上已经上了不少人了,还有一个售票员在门边站着,是个女的,那就好办了我跑过去对她说:“阿姨阿姨,你的座位上怎么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瘦瘦的阿姨?她还在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哦!”

售票员顿时脸就变了色,往她的座位上一看,大叫了一声,跑下了车,直接进到屋里了,她哆哆嗦嗦指着我对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婶说:“大姐大姐!那个小孩说看见小梅坐在我的位置上!”

大姐眉毛一挑,“胡说!小梅那辆车又不是你这辆,怎么会坐在那里!”看来不是这辆车,那还有等下次,还得麻烦,唉……

那位大婶的心脏挺强的,这个阿姨怕的这么厉害,应该和严艳艳的妈妈很熟,惊恐到这种地步,是知dào

内幕吗?阿姨和大婶说了很多,大婶就是不答yīng

给她换个班车,只好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

“阿姨,她还在看着你哦。”她惊恐的睁着眼睛隔着窗子看着车里面,她很相信,越信就越好吓唬。

“你真的看得见?”她嘴唇泛白。

“当然啦,不过她没有表情唉,她是不是要找你说话?”她咽了口唾沫,腿也在哆嗦了,我刚想再加把劲,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前面的路口走过,舅妈!

我追上去,舅妈走得很快,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舅妈舅妈!”

身影停下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她笑着问:“你放学怎么不回家吃晚饭啊?”

“我和同学一起走大路聊天,舅妈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去抓药,你舅舅那儿药不够了,我去前面的药方取点。”

“那我先回去吃饭了,你去取药吧,舅妈再见!”等我回到刚才的地方时,车已经开走了,这么赶,那那个阿姨是怎么克服恐惧坐上去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严艳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谁也不想谈这么悲伤的事,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问题就这样贸然去问有点不妥。

晚自习放学回家,我跟家奶说要去舅舅家睡,顺便跟浓墨谈谈入学的事,家奶欣然同意。送我过去时,舅舅一家也还没睡,在看电视,浓墨已经睡了。我洗漱完毕后就等着舅舅舅妈睡觉了,大概十点半,他们关了电视熄了灯去睡了。

“璇子?”舅妈推开门,我装睡。

然后我听到她又小声地对舅舅说:“她睡了。”家里的两点光亮移动到了房间,我立马睁开眼睛。我之所以不和家奶睡,就是为了在舅舅家方便行动,我要去祠堂!神龙飞走的方向是村子,我有理由怀疑飞回了祠堂。在不在祠堂,去看看就知dào

了,我要问问是不是和严艳艳妈妈的车祸有关,这样我就能对症下药,逼自己去找严艳艳问个清楚。

祠堂离我家不远但也不近,毕竟一个村子就那么大,在接近村尾的地方。我本身真的很怕走夜路,真的很想冲到浓墨的房间去叫醒他,可是才刚刚吵完架哪好意思,不需yào

经过那大片坟地已经是万幸了。我随身携带手电筒,即使夜视好,但也辨不清细小的东西或者颜色等,我悄悄开了门,颠颠地出去,又关好门。

一出门就后悔了,院子里都黑洞洞的,现在身旁要是有一只猫或者狗我也心满yì

足了,可是那条大黄在后院里,我怕惊动了大家,只好自己上路。我走的地方都是村户,虽然黑洞洞的,到底是村子里,伸出舌头确认,里面都有人,真要出事,我可以大喊,然后就说梦游到这里的。

初春还是很凉的,夜风吹得牙齿都酸,我还得过一段时间就伸舌头,拢了拢衣服,把帽子拉上去盖住头,这样恐惧度就少一点,就像怕黑的时候,把身子全都包在被子里。

我深深觉得这些年我已经训liàn

出了一个强壮的猪胆,即使怕的要死,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这个时候不能跑,越跑越怕,就感觉后面有东西追逐似地。家奶说走夜路不可回头,人的身上三把火,头上和两边肩膀,和晚上肩膀不能拍是一个道理,拍一个灭一个,头上的那把火位于额头,额头不能用刘海遮挡,否则火焰更低,对运势也不太好。而在晚上因为怕而回头三次则全灭,怕也不要回头,就雄赳赳的走会吓退一些鬼。家奶还说,走路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就要想着这是自己的魂魄,年轻人的魂魄会跟在人的后面,老年人是听不到后面魂魄的脚步声的,因为魂魄会先走。我就催眠自己,对,是这样的,不要回头,也不要怕后面有脚步声,因为那是自己的魂魄。

很快便看见祠堂门前的亮着的灯笼了,到了祠堂就好了。如果神龙在里面那绝对安全,如果不在就不知dào

会遇到什么了。通常祠堂这种地方都会有极端,要么是大吉,要么是大凶。听说有一个宗祠,靠近煤窑,晚上值夜班的人就睡在祠堂,第二天就死了,全身都盖满了报纸,小时候听说这个之后就对祠堂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家奶就安慰我说是因为那个祠堂靠近煤窑。可是如果这个祠堂没了神龙,那就是猫不在家,老鼠都称霸了。

我再次伸出舌头探测,祠堂里没有亮点,那就是没人值班。我走到门前,上锁了,我不能撬锁吧,好不容易跑过来,我不要白跑一趟啊!

我从门缝里往里面看,里面没有点灯,黑白影像看起来很古老,再没有放着的那一对龙灯了,神龙若要在里面,会不会是附在香案上呢?突然一阵铃铛声响起,我转身背靠着门,自从知dào

风铃招鬼之后,就对这种声音极度敏感。大半夜怎会响起这种尖锐的声音,还是在祠堂门口,声音还在继xù

,我循声望去,不远处来了一队人,全都穿着白色衣服,领头的手拿着铃铛东西摇晃,我脊背发凉,伸出舌头,那一队人全都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再次夜探祠堂

全都不是人!我缩回舌头,那一队鬼正在向我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看见我了?可是他们没看我这个方向啊!我背部紧贴着门,这可是神圣的地方,竟然真的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突然一只手从左边把我拽往一边的墙角,我吓了一跳,正要挣扎。

“嘘。”这声音……是浓墨!我看了他一眼,他使眼色让我看那队鬼,我从墙角处伸出头去,那队鬼已经接近门口,中间有两个鬼是抬着什么东西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好眼熟!他们穿的衣服全都很古老,可唯独他穿的是深色衣服,他面目凶煞,极其狰狞,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袭击我的恶鬼!还差点令我丧命!他们究竟来祠堂干什么?

等等……他们敢来祠堂,那就说明……真龙不在祠堂!

他们到了门口时直接穿门进去了,果真是鬼,我要去看个究竟,浓墨拉住我,他摇了摇头,我就不甘心地被他拉走了。

路上的我很困惑,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就问浓墨,“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

他说:“你来睡觉的时候我就知dào

了,这几天你一直在烦那件事,你来这里睡可能是要让我帮忙,没想到你起来就直接开门走了,不跟上你怎么放心?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有可能就又中招了。”我现在还在冒冷汗,要是浓墨不来。不拉走我,我就暴露了,那只恶鬼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何况还有一队呢。

“他们是要做什么?”

“你明天中午就知dào

了。”明天中午?他们做的事和阳间有关?

“那我们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他可号称小道士。

浓墨道:“我们不是对手,我师傅在场才行。”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迫不及待地回家,一回到家,家奶就笑眯眯地说:“璇子啊,有好消息!”好消息?竟然会是好消息?怎么可能?“龙灯今天扎好了一个部分,大家赶紧地一口气糊上了纸,没想到也成功了!现在正在赶制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龙没有回来,昨夜进去的明明是……难道……不好了!

我放下书包就往外冲,家奶在后面喊:“去哪儿啊,要吃中饭了。”

“去舅舅家!”一进门就看到舅舅一家在吃饭,。

“璇子来啦!来来来,吃饭吃饭,玉芝啊,给璇子加碗筷。”舅舅唤舅妈。

舅妈正要起身,我连忙阻止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回家吃,我是来找浓墨的。”

舅妈笑笑,“在哪儿吃不一样嘛!我去拿碗筷!”

“真不用!家奶在家等着我呢!”

我跟浓墨去了后院,浓墨开口,“没错,是那群鬼做的。”我一听,本来是做好心理准bèi

的,可是真的证实了,却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那怎么办?村民们都不知dào

,还以为是真神,这下麻烦了!浓墨,你出出主意啊!”

“鬼进了神祠,鬼气进了神墩,不是好现象,先去打听一下,什么时候能做好龙灯,赶在玩灯之前想法子,不然,玩到哪家……厄运到哪家。”他的表情有点凝重,有这么恐怖?!天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迫在眉睫的不是弄清车祸真相,也不是找真龙回来,而是先赶走那群鬼!

“我去祠堂打听!老头可以过来吗?”

浓墨摇摇头,“我问过,师傅说这是你的历练。”什么?这老头!是想我被围攻吗?一个恶鬼就可以干掉我了好吧。

我见浓墨脸色不太好,就说:“你为什么愁眉苦脸?是担心我吗?”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师傅说我要和你一起。”

“你……”

他斜眼回:“我什么?”

我气呼呼地指着他,“你先吃饭!我去打听!”说完便憋屈地走了,原来是担心他自己的安慰,哼。

我进祠堂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人在糊纸,还差一个龙尾就完成一个龙灯了。不知dào

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灯堂不太舒服,即使是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都感觉凉飕飕的。

我把围巾勒紧,走到村尾大伯那里,“大伯,什么时候继xù

玩龙灯啊?”

他正在涂颜料,“最多三天,怎么?等不及啦?哈哈!”等得及等得及,最好正月过完都不要玩。

那边弄支架的几个人正在聊天,“小李啊,这次赵秦家捐的钱还剩多少?”

“哈哈,这轮不到我们担心啊!钱用到明年也绰绰有余啊!”

“他捐钱也是想活命啊!指不准要出事的,来贿赂贿赂咱灯神,你看,这刚刚捐了钱,就能做了,应该是消灾啦。”原来赵家那个胖子叫赵秦,果然心虚,现在听说龙灯可以做好,肯定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恐怕没想到这没找来灯神,招来了瘟神吧!

“大伯,下次玩灯是重新玩,还是接着玩?”

大伯又在红色颜料里面沾了沾,“接着玩,第一家就是这赵家!这次应该没问题啦!”不是没问题,是问题大了去了!晚上回家我依然是跟家奶说要去舅舅家睡,不过这次不是孤军作战,和浓墨一起去祠堂。

浓墨准bèi

了几样东西:符纸、一瓶透明的水(表示好奇是什么)、一个红布包裹的长长的东西(貌似是上次我蛇化时要用来对付我的东西)。然后我们就进军祠堂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等等……是什么?浓墨没告sù

我我们要干嘛啊!

“浓墨,我们是去捉鬼?”虽然有点恐怖,但我还是好兴奋啊!每次我都被鬼压迫,这次竟然可以自己捉鬼了!

浓墨不咸不淡地说:“你觉得凭一个初级小道和一个蠢蛋蛇妖能捉鬼?”

我的兴奋灭了一点,“那干嘛?能干嘛?”

“破坏龙灯!”

“那你带那些东西……”

“以防万一啊,那么多鬼,我们即使破坏不了龙灯也得自保,果然是蠢蛋!”又被鄙视了,我怎么知dào

,我又不是干这行的!我这是误入歧途!

“啊,我忘了告sù

你,那个队伍里,有只鬼是曾经伤了我的,特别具有侵略性!”

浓墨一跺脚,“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诧异,“早说,你能打得过?”

“预防啊!现在也不可能回去了,因为有个道具临时准bèi

不了,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道具?说的好专业的样子……我揉了揉鼻子,“我上次以为会被打死,可是居然没被杀掉唉。”

“你以为所有的鬼都是和人势不两立吗?”

“可是那只鬼那次真的出手很重啊!可是后来……”

浓墨打断我,“快走啦,一会儿夜更深,我们遇到的可能性就更大。”不懂礼貌的小屁孩,打断我的话。我们到了祠堂门口时,依然是锁着门,门口挂着灯笼,灯堂里也透出一点亮,点灯了,那肯定做好一个龙灯了,这速度太快了,哪要三天时间呢。

“门要怎么开?”我问浓墨。我期待着他用神奇的符来开锁,就像电视上那样,往锁上面一掷就开了,只见他伸进了兜里,从兜里拿出一个……细铁片……然后把背包甩给我,专心撬锁去了……我还没缓过神来,锁就开了,这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啊!

“浓墨,你即使不做这行,也不会饿死,你比老头有用,还有一技之长可以养活自己。”我满满的嫉妒。

他抬起头:,“什么?”

“开锁匠和小偷。”

他一把抢过背包,小身板一动,“进来。”我跟着进到了灯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抢风头的鬼龙灯,灯堂里点的是电灯,照得整个灯堂的颜色很昏黄。我往浓墨身边靠了靠,这里已经变成名副其实的鬼屋了。我们现在是要毁掉鬼龙灯,我拿出自己准bèi

的刀,这是用来划开外面的纸的,浓墨也从背包里拿出了红布包裹的东西,我凑过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隐约记得上次他要用来对付我之后又扔了。

他顿了顿说:“把你的刀先给我用。”我不情愿的把刀递过去,赤裸裸的剥削!可是看他比我懂得多发挥效果更好就算了,我们正准bèi

蹲下身去研究先从哪里拆时,灯突然闪了起来……

浓墨喊:“先把龙头卸下扔出门去!快点!”我手忙脚乱地去帮他固定龙头,他用刀开始卸,这时灯闪地节奏越来越快,“咔——”刀柄断了……我和浓墨傻眼了,他叫道:“这是什么破刀啊?”

“这是我用来削铅笔的,我只是自己用嘛,又不知dào

你……你没带刀吗?”

他额头都流汗了:“我想关键时刻用。”我撩开衣袖,直接上手,掰向龙头,“咔——咔——咔——”直接断了好多根竹签,比刀什么的好用多了!浓墨估计是被我的强悍给唬住了,没动作了。

“浓墨,快帮忙啊!”浓墨这才醒过来帮我一起掰,断裂声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把龙头给卸下来了,这时电灯突然不停得闪,眼睛都看花了,而且还在加速,“吱——”电断了……

感觉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度给甩了出去,从龙头处弹开,落到了地上,胳膊扭到了。

浓墨也被甩到了一边,他喊道:“你往外跑。”我忍着痛撑着爬起来就往门口跑,刚要踏出去的时候,门被一股风给刮关了,一下子撞在我的鼻子上,牙齿也受到了冲击,“啊——”当即一股热热的液体从鼻腔留了出来,我敢打赌,这绝对不是鼻涕。

我捂着撞伤的鼻子,一阵晕眩,“蛇妖!你出点声!”

“我米四,我就四被组昂了。”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毁了,牙齿是不是撞崩了?

“你不要动,我过来了!”我就真站在那里不动,然后被一个力度拉进了一个怀里……

第三十二章:祠堂遇袭

“浓墨……”我嘴里轻声喊着,接着从裤兜里抽出一根竹签,用劲力qì

往他身上插了过去,我也不知dào

插到哪儿去了。

“啊———啊———”他大叫着推开我,一阵黑气从我插得地方冒出。

“想骗我,也不先看看浓墨有多高!”我怎么可能会到他胸口?如果哪天我到浓墨胸口了,我就喊他哥哥,哼,幸亏浓墨备了好几根竹签给我,听说上面浸泡那瓶子里的透明液体。解决了冒牌货“浓墨!”我大声喊着,这次我学精了,先伸出舌头在四周搜寻,一下子就发xiàn

亮点在香案那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浓墨的声音,声音是从亮点那里传过来的没错!

我往亮点那里奔,没走几步,香案那里瞬间亮了,浓墨手里正拿着一个点燃的蜡烛,一阵阴风吹来,烛光晃荡不稳,浓墨说:“快从背包里掏出符纸!”我忙不迭跑过去,背包拎在他的另一只手上,我手伸进背包里掏,碰到纸时干脆把几张都拿了出来。

“哪张啊?”我散开来让浓墨确认。

浓墨说:“第二张!边说‘定’边往蜡烛上按!”

蜡烛看样子快不行了,我赶紧抽出第二张符纸,往蜡烛上一拍,“定!”“哧——”蜡烛火焰碰上符纸立kè

发出欢快的声音,嗖嗖上涨,符纸烧了……

“谁让你往火焰上拍啊!蠢蛋!”浓墨大叫。

“息怒息怒!这蜡烛不是挽救过来了嘛!不是没熄灭么……”我又没干过这种事,我哪知dào

这符纸不是用来助燃的啊,“呼呼——”话音未落,又一阵风吹来,蜡烛灭了……

“啊啊,我不是故yì

的。”外婆一阵手忙脚乱,手一挥又把浓墨手上的蜡烛碰掉了。

我连忙掏出手电筒,蹲到地上找蜡烛,头上传来浓墨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你手上拿的是手电筒?”

我抬起头,晃了晃捡到的蜡烛,“很明显啊。”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他抓狂。

“我……忘了。”我的确忘了,刚刚条件反射才掏出来。

“蠢蛋!”我掏了掏耳朵,我也不是故yì

的嘛,一时惊吓忘了而已啊,我夜视能力还不错,就是细小的东西不太看得清,用得着加强我的外号吗。

我把手电筒递过去,“给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往后一退,一脚踩在某圆乎乎的东西上,脚下打滑了一下,“啊!!!”我两只脚乱踩,向浓墨扑过去,我撞到了下巴,他捂着头,幽怨地看着我。

片刻之后,他用手电筒往我刚刚踩的地方照,那里有一小堆灰黑色的粉末,我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凑近鼻子闻了一下,不是放枪的火药。我再扫了一眼地上,在不远处还有一颗黑色的圆圆的豆子大小的颗粒,还在反光。

我捡起来细看,浓墨问:“那是什么?”

“好像是药丸……”正在发挥我的脑细胞时,突然关上的门那边钻进了一个黑影,我身体抖了三抖,是那个老鬼!“浓墨,你看得见吗?小心!”

鬼气迎面扑来,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顶到了墙上,浓墨拿出符纸,“急急如律令!”就往老鬼身上拍,老鬼一躲,符纸又烧了,我又被顺着墙移动了一下,掐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喉咙好疼,快窒息了。

“唔……”我的手慢慢伸到裤兜里,艰难地拔出一根竹签,狠狠地扎向老鬼的胳膊,老鬼大叫一声,一下子把我甩到香案旁,头撞在香炉上,疼地差点咬到了舌头。浓墨拿出那瓶透明的液体,倒了一点在手上,再拍一张符到老鬼方位,手心向喷出一道火,仍然打在那条胳膊上,老鬼又叫了一声,胳膊冒出了浓浓的烟。

浓墨还没缓过劲老鬼就扑过去了,浓墨再丢一个符纸,老鬼又躲过了,我挣扎着爬起来,手摸到香炉,准bèi

砸向老鬼,这香炉好歹也是供过真龙的,不能把他砸个魂飞魄散也能砸个冒黑烟吧。

正在这时,门外又钻进来好几个白衣鬼,我手上的香炉差点打滑。定了几秒,决定朝门那边砸过去,几个白影四散。

浓墨从背包里掏出红布包裹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向我跑来,老鬼一见那个东西就让开了,浓墨一把拉住我的手,“跟我走!”

我不甘心啊,“龙头!龙头!”我心里默默流泪看向龙头,龙头就剩下一丁点挂在上面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先回去再说!”

“龙头哇!”我大叫,浓墨加大马力,拉着我冲向门,再拉开门,跑出了祠堂,奇怪的是,那些鬼一个都没追过来,浓墨手里拿的就是所谓的保命用的?

跑了一会了,大概接近路程的一半了,浓墨松开我的手,我们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浓墨,龙头啊!”

“你这蠢蛋!一队鬼差不多来齐了,拿龙头就保不了命,我今晚也只是想探探风,再保命,龙头要是幸运才可以摘下,可是今晚不行。”

那些鬼到底什么来头?现场还有很奇怪的药丸,明明是人类活动的留下的啊,不过当前我更好奇浓墨拿着的红布里面的东西,我问:“你的那个救命的是什么啊?”

他神mì

兮兮地说:“那些东西不敢接近的。”

“你是不是曾经为了对付我,拿出来过?”

他踢开一个小树枝,“你还有印象啊?我以为你只知dào

做完坏事之后擦擦嘴就诬赖别人呢。”小气鬼!

“我是故yì

的吗?我只是没有那段记忆嘛!你说说看,要是你醒过来发xiàn

别人正在压着你打,你什么感觉?”

他不屑,“白痴。”

“对,就是觉得白痴!”我顺势接过话,反将一军。

“明晚不陪你了!”

“哎呦~~不要那么小气嘛……”

第二天上午下课期间,裴丰拿着一盒药过来放我桌上,“给你的!”我惊愕,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需yào

这个?再说……这是什么药啊?

“裴丰,你关心同学是对的,你乱关心同学就不对了,我没病没灾的,干嘛要这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不以为然,“我发xiàn

你老是舔嘴唇,是不是嘴唇太干,上火啊?这个去火的!很管用。”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听得差点喷出来。

这人是有多无聊才会这样观察我啊!我在做侦探而已,必须警告他一下,不然下次当侦探都要小心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便秘好了吗?”

他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立马坐下来,“嘘!我早就好了。那个……你们村的龙灯……”

我等着他说下文,他顿了顿才开始说:“我想去看看。”他当猪头三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要瞎搀和,我的手痒痒了。

“龙灯会玩到你们那儿的,而且还会来我们学校,有的看。”我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当然不会。

他坚持,“我不是听说龙灯出事了嘛,如果这次再出事那就完不成啦!我得在做好时看看。”嘶~他这乌鸦嘴是怎么炼成的?

我的手很想重重地抚摸他的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去年没看过?前年呢?这么大都没看过?”

他摇摇头:“都看过啊,可是还想看,今天中午带我去看吧!”油盐不进的人最可恶了。

今天中午,我要和浓墨去查看情况啊,捣什么乱!

“林璇同学。”嗯?谁的声音这么悦耳,不熟悉啊,我们班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我循着声音的来源,发xiàn

新来的转校生査承彦站在自己面前,上次怎么没发xiàn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

喊我干嘛?我又会觉得我们认识哦,裴丰也把脸转过去。“有事吗?”我问。

査承彦从自己座位走到我的座位前,笑意盈盈地说:“我是新来的。”我知dào

啊!我点头表示了解,他又说:“我没亲眼见过龙灯。”我也点头表示理解……等等……他该不会是……我看向他,只见他缓缓说出,“我也能一起去吗?”

我现在是不仅手痒,连脚也一起发痒了,我真想先揍几下裴丰,再把裴丰一脚踹回他们家那奇怪的房子。他自己找死没关系,还引诱新同学下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丰!”我一拍桌子,准bèi

对他进行马列主义教育。

“璇子~~~加我一个~~~”我转过黑脸狠狠地瞪着费东喜这个臭丫头。

经过这么一闹,中午我们家饭桌上多了三个人。饭都不够吃,家奶又临时下了面条,很显然我一定是吃面条的那个,不过我非常乐意吃面条。从小到大,家奶都认为我应该生在北方,或者以后要嫁到北方,因为我最喜欢吃面,挂面、米面、筒子面、拉面、方便面……咳咳,只要是面,我通通爱吃。

我正香喷喷地吸着面条,家奶用筷子另一头敲了一下我的手,“璇子啊!你同学都好斯文,快叫他们吃菜啊!”好斯文?我一个个看过去,裴丰只是在扒饭,査承彦碗里就几根蔬菜,好像在边吃边数饭粒,费东喜嘴里含着筷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査承彦,敢情这小妮子是来看帅哥的,龙灯颜面何存!不过我深深对査承彦的脸蛋不感冒,他并不是不好kàn

,他是长得挺招人的,不过他很白,这点挺招我嫌的,一个男生都把我比下去了,可恶,我要蜕皮!话说,我蜕皮还有段时间,我大吸一口面表示悲愤。

“你们快吃菜啊!我一个人的吃相多不好意思啊。”我说。

他们还是保持原状,家奶对他们说:“我们家璇子啊,每次吃饭都像饿牢里放出来的,五十年没吃过饭的样子,你们真是太斯文了,快吃快吃!来来来,这马齿苋可好吃了,我们家璇子啊非常喜欢吃。”

扒饭的裴丰估计才知dào

有马齿苋,看样子他也很爱吃,不然怎么夹了那么多,和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啊,査承彦还是没动,碗里的饭菜还是那么多,难道嫌弃我家奶做的不好吃?如果是这样,那绝对是怪胎,我家奶做的菜人吃人爱,肯定不是不爱吃,那就是不好意思了。

我起身,“查同学,我来帮你。”说完端起碟子就往他的碗里倒直到盖满他的碗,这下不用不好意思夹了吧。

“这……这太多了,我吃不完。”他错愕地看着我。

“太多啊,我来帮你吃点。”本来一直没存zài

感的费东喜终于说话了,只见她拿起桌上的备用筷子,从査承彦碗里夹了一大筷子马齿苋,还伴随着娇羞的笑,我们全都惊呆了。

第三十三章:准备工作

吃完饭我们就去舅舅家找浓墨了,舅舅正在配置药材,在摆弄一些透着黄的东西,“这是什么啊?”我惊讶地问。

舅舅捡起一块说:“老枣树的皮。”老枣树的皮就是这种颜色?难道不是黑黑的么,枣树时间长了还会变色?

裴丰凑上去闻了一下,“有香油味。”

舅舅笑笑说:“嗯,对,用香油炒黄的。”

我好奇,“这是治疗什么的啊?就这么咬着吃吗?”吧嗒的嘴,我有想咬下去的冲动。

“磨成细粉,每天都吃,治疗慢性肠炎。”舅妈从里屋走出来,回答道,边走边擦头发,显然刚洗完头。

“这是我舅妈。”我指着舅妈介shào

道。

“阿姨好。”裴丰的眼睛突然亮了亮,顿了一下,然后有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好。”

舅妈不好意思地说:“多礼啦阿姨又没有糖给你们吃。”

査承彦这时说:“阿姨,我是不是在新街口见到过您?”

“我舅妈是去那儿抓药的!”我上次在赵家客运那里看到过,赵家客运就是新街口。

“抓药?以前不都是在老袁家的吗?”舅舅疑惑的问道,老袁家药房里的药品种最齐全,舅舅缺少的药草都是去那儿弄的。

“哎呀,你这记性啊,我跟你说过了啊,老袁家的药扣称,我换到新街口了。”舅妈用胳膊使劲戳了下舅舅。

舅舅摇了摇头,“我们是老交情了,再怎么扣称,那也要讲情分不是。”

“你是讲情分了,那他怎么不讲情分?”舅妈头发一甩,不理舅舅了。

“新街口啊,离我们家也近,下次阿姨可以来我们家喝喝茶。”裴丰热情地邀请,似是在打圆场。

舅妈捂嘴笑道:“好啊,一定的。”

“舅妈,浓墨呢?”怎么都没见到人,我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他啊,去祠堂了,说让你去找他。”浓墨这小子,也不等我。

“那我们先走啦,我这几个同学都想看看龙灯呢。”我说着便要走。

舅妈叫住我,“哎,等等。”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模型小碗,特别小,上面还有挂的环,是小挂件。“这是今天回馈的病人送的,浓墨是男孩,这个就给你啦。”

我接过小碗,“谢谢舅妈。”心里乐开了花。就随手往手上穿桃核的线上一挂。准bèi

回去再放书包上挂着。

见到浓墨时,浓墨正在帮zhù

大叔大婶们糊纸。“浓墨!”我不可思议。另一个龙灯也做好了,没人发xiàn

头的问题?他也看到我了,还看到我身旁的几个人,“他,他们要看龙灯。”我无奈地解释道。

浓墨没理我,继xù

涂胶水。他不阻止还帮忙,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回头跟他们说:“你们去看看那个做好的吧,不过不要碰哦。”然后把浓墨拉出去单独说话,“你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dào

,我糊纸的时候,念了经文。”经文是可以让龙灯不起作用或者自己毁灭吗?他继xù

说:“一个龙灯逞不了多大威风。”

我问:“没有杀伤力?”

“也有,不过会大大减弱,你知dào

昨晚那个断了脖子的龙灯怎么了吗?”我摇摇头。

“头又连上了,所以看样子即使我们毁了龙灯它们还可以复原,倒不如加入到制作龙灯的过程中去,从内部击垮。”我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了,浓墨的逻辑好强啊。

“浓墨,你好聪明哦!”

“因为你是蠢蛋!还不过来一起帮忙。”他白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他的头,“教我经文。”

“不要点我的头!”我嬉笑着搓手。

我走进去对其他人奸笑,“你们三个,一起帮忙!”于是我们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制作中,生平第一次制作龙灯啊!怎么不激动?怎么不振奋?我激动地拿起浆糊,念叨着经文,“真龙敕令,无形相生……”

“啪——”浓墨拿刷子把手拍了一下我的背,“默念……”其他人都望过来。

我尴尬地笑笑,“有苍蝇。”继xù

默念,“真龙敕令……”然后糊纸。

手刚贴上去,一股力量便把我整个人的内息都吸了过去,我的手贴在纸上,怎么拔都拔不下来,我慌了,肯定有鬼气在阻挡我破法,“浓墨,我手酸,你给我捏捏。”我向浓墨求救,气还在往手那里蹿。

“我来我来!”裴丰从龙灯的另一边骨架跳起来,猪头三的威力又来了吗?不要啊,浓墨,快阻止他!

我给浓墨使眼色,浓墨一把抓住兴奋的裴丰,“让她自己捏,娇里娇气的。”我的力qì

正在消失,全身发软啊,力qì

源源不断的被吸走,浓墨,不要管猪头三了,快来救我啊!

正在发晕中,一双白玉般的手覆上了我的手,然后被吸走的力qì

又慢慢回来了,査承彦很轻松地就把我被粘得牢牢的手从纸上拿了下来,捏了几下,问道:“还酸吗?累了就回去吧,下午还有课。”我惊得目瞪口呆,普通人这么轻松就办成的事,我差点就背过气了,还是当普通人好!

“不酸了不酸了!”我赶紧摇头。

“我酸我酸!”费东喜又叫唤起来,“给我捏捏吧。”她把手伸到査承彦的跟前,那期待的小模样太可爱了。

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错觉,査承彦的平日的脸色更添了几分苍白,他说“我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林璇,大家再见。”声音有点飘,说完便走了,我也没时间弄清楚是被费东喜吓得还是其他原因。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对他们说:“你们也回去吧,看也看了,玩灯的时候也会看到的。”

“好啊好啊,我也走了!”费东喜也追了出去。

“璇子再见,浓墨再见!”裴丰一看就剩他一个人了,也跑了。

想想我也该走了,下午上课要休息的,就对浓墨说:“我也回去了,浓墨你要继xù

吗?”

“不用了,差不多够了。”我们一起告别大叔大婶就走了。

一出门浓墨就问:“刚刚怎么了?你的手……”

“不是我的手,是身体的气,鬼龙灯在吸我的力qì

。”就一瞬间,力qì

就被抽了。

浓墨皱眉,“不是力qì

,是蛇气!”

“为什么?”

“鬼龙灯被经文削弱鬼气,鬼气不足,正好就遇上你了。”

他皱了皱眉,有点懊恼,“我根本没想到这回事。是你的同学帮忙阻断的?”我也不清楚,只知dào

査承彦的手一覆上来,我的力qì

就回来了,我也能离开了。

“好像是……”

“他什么来头?家里学道的?”浓墨这个意思是,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

“我也不知dào

,新转学来的,他有问题?”

“肉体凡胎也能阻断。”他回答。那不就得了,吓了我一跳。“可是这样就难以解释他为什么去拉你的手了,你们很熟吗?”可是他随后的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

“不太熟吧……”才说了两句话算不算。

“如果他是普通人,不知dào

你的处境,那他是什么心态去给你捏手的?”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浓墨,你变态啊!满脑子在想什么啊?”

我的九阴白骨爪伸向他,“裴丰身上有种气味。”啊?什么跟什么啊?“狐臭?脚臭?口臭?”我猜。

浓墨:“……”反正我是没闻到。

“当然不是,是特殊的气味,说不上来。你的蛇气我能辨别出来,可是他身上好像也有,但是却又掺杂着什么。”他鼓着嘴巴。

“他和我在一起玩有我身上的蛇气很正常啊!”我看是浓墨多想了。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一样,很正常啊。哎,我们刚刚不是在说查承彦吗?他的思维还真是跳跃啊!

既然我们自己参与了那今晚还去不去搞破坏啊?“浓墨,今晚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他嫌弃地看着我:“蠢蛋啊!玩灯的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要等到出事才行动吗?”明天晚上?这么快?对哦,三天……到明天就三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宣判的时刻要到来了。

一声鸡叫把我从梦中拉出来,我拉亮电灯,看时间,将近凌晨五点,我跟浓墨该出动了。浓墨说今晚玩灯,昨夜如果做什么,恐怕很难不被发xiàn

,现在鸡叫了,就算做些什么,那些鬼也不能拿我们怎样,等到晚上能怎样的时候,又有一大堆人,总得避讳,所以我们选择鸡叫的凌晨行动。

“我不会布阵。”

“我没让你布阵。”那我为什么拿这么多东西?我抗议地看着自己,大包小包挂了好多,浓墨就拿了一跟红绳子……我偷偷在后面扬了扬拳头。

五点多的时候仍然是天黑的,祠堂还是一如既往地表面上灯火通明,浓墨蹲到左边墙拐,对我说:“打开黄色小包,里面有个白色塑料袋。”

我从大包小包里找出黄色小包,打开塑料袋,里面都是小石块,让我背着小石块跑这么远,没人性啊没人性。“这不就是石头嘛!这里处处都有啊!”

“你个蠢蛋!普通石头能行?”他拿了一个石块,把红线绕在上面,放在墙拐。然后又拿出粉笔,沿着墙角从这个石块开始点记好,间隔相同。

等终于用红线把整个祠堂给包围起来后,浓墨又对我说:“打开黑色大包,里面有一个瓷瓶,拔出塞子。”

我照做,“然后呢?”

“递给我”

“……”

他拿着瓷瓶,对着祠堂门口的红线,缓缓倾倒,细细的土粒从里面倒了出来,覆盖在红线上,宽度和门一样,然后用手一弹,念了一句什么,然后对我说:“收线!”啊?做了这么多工作,浇点土就收线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工了,背包里的东西也用尽了,我们要回去了,我也要准bèi

准bèi

上学了。一切就看今晚了!

晚上晚自习之后再行动肯定已经晚了,所以……我又请假了。在班主任的眼里,我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学生,说到这里,还挺感谢他的,一般人以生病请假第一反应是假的,我请假,班主任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哪里不舒服?需yào

休息几天?所以晚上我又得不舒服一晚上了。不仅我自己不舒服,还带出了另一个不舒服的人,说到此人,班主任也是能批准就批准,不能批准打破规矩也要批准。

龙灯要出灯堂时,我和浓墨就在观察。果然,一出门就一股黑气外泄,这个时候,鬼要么走让鬼龙灯无气支撑燃烧掉前功尽弃,要么就憋着不出来那么就必然受损。鬼气受到损伤那接下来就好对付一点,嗯,这么恶毒的主意肯定是浓墨想出来的,我是清白的。

我们赶在龙灯之前到达赵家门口,赵家人一家都很乐呵,估计觉得这下没事了,我默默地为他们家默哀,希望能制止吧。我们装作爱玩的小孩,随着人群挤在他们家门口,浓墨往地上洒了一点我不知dào

的透明的液体,这液体上次他也用过,泡竹签也是它,可浓墨就是嘴严不告sù

我。然后我们蹲在地上装作玩泥土,浓墨用手在地上画符,很轻很淡的那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画好一连串的之后,龙灯已经来了。

第三十四章:残酷的真相

这次赵家换了更大的鞭炮,从门口一直拖到公路还是来回。

我们躲到一边去,赵家的胖子刚想去点着鞭炮,一阵风突起,鞭炮自己就噼里啪啦响了起来,赵家人都愣了几秒,随即便露出笑容。

人群里开始有人说:“恭喜恭喜啊,好兆头啊!龙灯显灵啦!”

“恭喜啊!”

我腹诽,先别急着恭喜,等下不要哭就好。鞭炮一直是从公路那头开始炸的,这挂鞭炮是一圈,就意味着鞭炮被炸成两截,现在是两挂一起炸,只是两头连在一起而已。鞭炮越炸越快,有飞速的趋势,劲头非常凶猛,带的泥土飞溅,黑烟连成一线。

浓墨让我看龙灯,“上身了!”谁?我一看,那几个舞龙灯的都面无表情,有点惨白。

“我们钻灯啰~~”我大喊一声,拉着浓墨去钻龙灯,这一说不要紧,还有好几个很小的孩子也要来钻。

“浓墨,快!”我抱起一个小孩对其他小孩说,“来来来,我们钻哦!”便带着他们在龙灯旁边转悠,并不敢真zhèng

的钻。

浓墨快速穿梭在龙灯之间,手上一动,一道迷你符纸便悄悄贴在玩灯人的身上。

贴完之后,他给我使了个颜色,我便带着小孩们下去了,“去找爸爸妈妈啊,灯一会儿从里面出来时哥哥姐姐再带你们钻。”我把孩子们带到人群里之后,浓墨也跟着来了。贴上符纸的舞龙灯人员很快恢复了,赵家人欢喜地要请龙灯进门,龙灯却在门口定住了,舞龙灯人员怎么拉都拉不走,我偷笑,敢越过地上那道符线才怪。

突然,又一阵凉风吹来,这时鞭炮已经炸完了,可是在原地还是能听到鞭炮声,而且声音非常大。龙灯的嘴竟然裂开了,像地上吹出一口气,不好,那道符为了不被发xiàn

,浓墨画的非常轻,这样一吹,一定不保。

见龙灯的眼睛都红了,要进门了,赵家人吓得不轻,步步后退,舞灯人也扔下龙灯扶手跑掉了。可是两个龙灯还在不停地往前移动,眼看着龙灯的头要进门了,两个龙灯并驾齐驱,嘴巴又裂开了一点,赵家人吓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周围人群吓得大叫乱跑,也包括尖叫的我。这时,一个人挡在了龙头面前。

本来来势汹汹的鬼龙灯突然就停下了,匍匐在地上,大家也不叫了,场面安静下来,都好奇来的人是谁。

只见来的人脱下帽子,露出了瘦黄的小脸,是严艳艳!没错,我拍了拍心脏,她是我带来的。

我说的另外一个请病假的就是严艳艳,而这场龙灯事故是由她家引起的却没想到演变成这样。问我是怎么发xiàn

的?这我完全是没想到,也完全是机缘巧合。我本来以为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才能去查真龙走掉的原因也就是和赵家有没有关系,换句话说就是和严艳艳的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没想到那天晚上,我意wài

看见了地上的粉末,进而看见了药丸,我本想不起来是什么,回家一想脑海里出现了严艳艳家的瓶瓶罐罐,就猜想是药丸,祠堂里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药丸呢?有怎么会有人带到那里去呢?于是我把药丸拿给舅舅看,舅舅说是给咯血的人吃的,再想到赵家引起的龙灯事故,就隐约知dào

可能是严艳艳死去的母亲索命来了。

至于真龙为何要弃龙灯不顾,让严母复仇,我猜可是完全是个巧合,不然要是都有这样的现世报,那世界上的坏人就要少一大批了。我把猜想和浓墨一说,浓墨道:“那老鬼是谁?你同学的母亲怎么会发动那么一大批鬼?”这个我也想不清楚。于是我顶着大锅盖去找了严艳艳。严艳艳起初听到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我就说我们家有一小道士,多么多么厉害,给算出来的。她就告sù

我,她非常怀疑她妈妈的死因,因为她曾梦到过她妈妈喊她的名字,像是有什么事要说,可是姑姑家拿了钱就说什么也不肯追根究底了,她一个人也没办法,也不知dào

做什么,所以非常乐意过来帮忙,要真的是她妈妈,就先劝住不要伤人,再来就是弄清死因,要真有冤情,一定要给个公道,要不是她妈妈,浓墨在她身上也放置了防护符,至少能抵挡几下冲击。我承认这次我们冒了很大风险,赌输了,赵家就遭殃,赌赢了,事情就串成一条线了,很显然,就目前而言,我们赌赢了。

严艳艳站在那里,龙灯就再无上前的动作,她开口喊道:“妈妈!”一个龙灯红红的眼睛慢慢暗了下去,头伏在地上,赵秦听了这话,眼睛突然惊恐地睁大,往里面跑,他的老婆往后退,撞倒了桌子上的贡品,周围的人群也一脸茫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对着龙灯喊妈妈,而且发怒的龙灯真的就停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严艳艳,“这不就是小梅的孩子吗,她腊月是跟车售票时撞死的。”

“难道这已经不是龙灯了?”

“啊!鬼啊!”

“莫不是来讨债了?横死的怨气都很重啊!”

“一个是妈妈,另一个是她的爸爸?”吓走的不少,可是爱八卦的也很多便壮着胆留下来。另一个不是她的爸爸,浓墨说,能带动龙灯煞气的在那一队鬼中只有老鬼,那个老鬼从衣服的年代上看,绝对不是严艳艳的爸爸。他是什么,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我们也不知dào



严艳艳继xù

说:“妈妈,我好想你。”龙灯的眼睛又红了,要发狂的样子,另一个龙灯突然冲撞向赵家二楼的窗户,玻璃“哗啦——”碎了,哗哗往下掉,窗户底下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人,被玻璃给戳到了,划伤了,鲜血直流,尖叫着奔走。

浓墨喊一声,“大家快散开!”就拿着包冲过去了,他从包里拿出一根红线,这时另一只龙灯又摔下来,一股黑气冲向窗户,龙灯烧了,冒出的黑烟也直冲赵家,赵秦的老婆吓得往里面跑,又遇到往门外跑来的赵秦,一定是黑气追进去了。

严艳艳看了浓墨一眼,浓墨点了点头,让她继xù

说下去,她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稳定下来:,“妈妈,你有什么冤情就告sù

女儿,女儿会给你讨个说法,请告sù

女儿吧。不要自己去承shòu。”龙灯低吼一声,又低下头来,浓墨趁此机会,赶紧把红线打了一个大圈,要套上龙尾,这是要引渡鬼魂出来,没想到龙灯头一动,转了过来,严艳艳一惊,“妈妈不要!”龙灯已经向浓墨咬去。

浓墨道行可不怎样,这样大的正面冲突还没遇到过呢,他一扔手上的线,红线朝龙尾飞去,浓墨咬破手指,在胸前一段距离画了一道符,龙头到了符的位置,狠命钻,红线在离龙尾一段距离的时候掉在地上,眼看着浓墨快招架不住了,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浓墨小心!”我也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红线就往龙尾上套。

很多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可生,一瞬间可死,一瞬间可幸福,一瞬间可痛苦,一瞬间,我的所有力qì

都被红线吸走了,我感觉自己和什么东西交错而过,我看见了黑暗,然后又进了灯火通明的地方,可是这个有光的地方却不温暖,很冷很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睁开眼睛时,严艳艳就在我的眼前,她含着泪,伤心的看着我,眼睛里有无限的不舍。我趴在地上,好想起来,可是使劲力qì

也只抬起了头,我看见了惊恐的赵家人还有那个堵在后门的一团黑气,黑气消失了,有谁在扎我的脚?我回过头,浓墨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他的手里是一根竹签,他的脚边是……我自己……林璇。

我看着自己昏倒在浓墨的脚边,我看着浓墨吃力地去扶我,那这个我现在是什么?鬼魂?我死了吗?死了还会疼?

很快我便意识到了自己是什么,赵秦携妻子颤抖地走出门来,他们在我的面前跪下来,赵秦边大哭边磕头,“小梅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求你饶了我家人吧,我一定会好好谢罪!我第一次真不是故yì

撞到你的,你在车旁我没看到,我不该轧死你的,我是太自私才会怕出医药费,你本来就有病,我怕这钱下去就是无底洞啊!所以我就再轧了过去,我真不是人,这跟我家人没关系啊!求你放过我们吧!这段时间过得太痛苦了!我会去自首的!”我是哭笑不得,真相大白之时,我却被关在龙灯里。

严艳艳听了赵秦的话,上前哭着扑打着,“你这个坏蛋!你陪我妈妈!大坏蛋!”这时有几个吃了熊胆的村民举着火把过来了,说要烧了我这个鬼灯。

我心里害pà

,我会不会被当成鬼灯烧掉?我看着浓墨,他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身体放倒在地上,走到我身边,低下头在我的耳边说了句,“阿璇,别怕。”我提着的心就噗通放下了,他认出我了!他第一次不是连名带姓地叫我“林璇”,他叫我“阿璇”,是不是说明,他真的拿我当朋友了,我竟然很想哭。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起身对围观的人说:“我朋友被吓晕了,我现在要给她招魂,请大家安静,之后随你们做什么都行。”只见他从一块玉上扯下绕了几圈的红绳子,那块玉应该就是封存了严艳艳妈妈的魂魄。他把玉递给严艳艳,然后又把绳子的一端绕在我身体的中指上。

“请来一个人,帮我扶着她。”他对着人群说。

“哦哟,这是璇丫头啊!让我来。”是村里的一个大妈,她把我的身体扶着坐靠在她身上,浓墨又把另一端绕在我所在的龙灯的尾巴上,他嘴里念着什么我听不懂,就听到有个声音在心底叫着:“阿璇,过来,阿璇,过来……”

我顺着声音走,走出了光明,进了黑暗,可是这个黑暗却温暖无比,直到一只手拉住我,我睁开眼睛,浓墨就在眼前,突然火光起来了,是龙灯又燃烧了。浓墨用他的小身板背起我,对严艳艳说:“玉佩请明天给我,不能久留,我要带回去让师傅超度,给你妈妈一个圆满的结局,在这之前,好好陪她说说话。”严艳艳哭着说谢谢。

虽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可是我的心里依然很难受,她失去了妈妈,就是个孤儿了,即使亲戚待她再好,也是寄人篱下,哪有妈妈来的好,我想,严艳艳宁可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可是却遇到了赵秦这样的禽兽,为了那所谓的医药费,就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开时间,背上一条人命,死去的人痛苦,活着的人更痛苦。我其实是很愿意看到赵秦遭报应的,但冤冤相报何时了,严艳艳也不希望看到她善良的妈妈变成这样,于是我们就尽lì

阻止发生人命,恐xià

惊吓就够了,剩下的交由人类的法律来裁决,赵秦该承shòu的一个也少不了。

第三十五章:夜探土地庙

撞了人再补上一轧的还真有,撞了人若是变成植物人或是瘫痪什么的又或者是撞得太重一直看病,赔付的金额的确是很多也有可能是无底洞,而撞死了,他们自认为陪的钱至少有个准数,这便是灭绝人性道德丧失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总有得到报应的时候。听说过这样一个真实的事情,一个老头在路上被车撞了,撞得不重,生怕被灭口,赶快爬起来说:“我没事我没事。”当时听了觉得特别好笑,但笑了一下又似乎觉得可悲。这是我小时候的状况,希望现在即使出现这样悲剧的事情,也会被查出来还个公道吧。

第二天浓墨带着玉去找老头了,我们小镇上的人都知dào

有个厉害的小道士,解决了恐怖的龙灯,查明了事情的真相,当然,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小帮手,所以并不惹人怀疑。但是那个老鬼却消失了,这点我和浓墨都没搞清楚,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希望不要了。下一步就是真龙回归的问题了,冤情真相大白了,赵秦也去自首了,真龙就会回来了吧!只是不知dào

要怎样回来,是会自己回来还是要我们去找呢?

没有浓墨商量的日子是无聊的,星期六的时候,家奶去湖边洗衣服,我也跟过去了,远远就可以看见土地庙和那棵古树。家奶拿着棒槌,我提着一桶子衣服,在湖边找好铺位后,家奶就开始锤衣服了。她不让我帮忙,我闲着无聊,就想去土地庙旁边看看,那里总给我一种莫名的感觉。

“家奶,我去那边看看梅花,一会儿走的时候叫我啊。”于是我就借着看梅花的名义悄悄溜去土地庙旁边。那棵古树枝繁叶茂,即使刚经过寒冷的冬天叶子也是很茂盛的,我不进去土地庙就好了,只看看古树,我这么对自己说。

一步步接近古树,风一吹,感觉脸上凉凉的,我摸了一下,又流泪了,这里是跟那条蛇有关吗?不是说那条蛇是妖邪不能接近寺庙吗?如果是蛇所熟悉的地方,那么又怎么解释呢?我有种要伸手去抚摸它的冲动,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摸上去了,粗糙的树皮,熟悉的触感,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这不是我的泪,不是的,可是感觉真的好熟悉好熟悉,似乎就在昨天,我还抱过这粗糙的树干。“璇小蛇~璇小蛇……”谁在叫我?

“璇子,璇子,回家了,快过来。”原来是我听错了,明明是家奶的声音。

我慌忙缩回手,擦擦眼泪,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哎,我来了!”家奶又在自己提着桶子了,说过多少次了有我在就不要她提,就是不听。

中午吃过午饭就被逼着睡午觉,小时候精力太旺盛,就是不爱睡午觉,觉得睡午觉是最最浪费时间的事情,浪费了多少时间玩啊,各种不愿意,长大后,觉得能睡午觉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怎么睡都睡不够,这就是小时候和长大后的区别吧。

在床上翻身打滚了无数次,不知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了。梦中,我又看见了自己分叉的舌头,好吧,这又是蛇,我又变成蛇了,可是心情却不错。我欢快地游动着自己的身子,这是个有月亮的夜晚,我的身子在一片草丛树木中显得特别低,不过这并不干扰我看月亮,我抬头看着月亮,吐着舌头,全身特别舒畅,我又欢快地游动着,没注意就撞到了一堵墙,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砸在脸上,我奋力从舌头上拔下脸,再奋力从墙上拔下舌头,然后甩甩头,“噜啦噜啦噜啦~~”舌头没来得及收回来也跟着摆动,在风中震荡出声响,突然一只红色绣花鞋停在我的眼前。

我抬头一看,是个美丽的妇人,像仙子下凡,我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又甩了下舌头,想确定没看错,“噜啦噜啦~”她一把抓住我的舌头,扯了几下,我差点被扯吐了,“小蛇,今天不修仙,在偷懒了?”她是谁啊?还我舌头,我想抽出舌头,她直接就拉着我的舌头就地拎起我的身体,不要啊,好难看啊!这样死了人家还以为我是吊死的,好痛啊,眼冒金星了!我想一口咬下去,她另一只手掰开我的嘴,呀呀呀,样子太难看了!

然后她就这样把我绕在了一个很大的树上,放开我的嘴巴和舌头,我直接就往下滑,我还没把整棵树围起来,我吃力地抱着树干,哀怨地望着妇人,她叹了口气,说:“往上爬啊,爬到顶端去吸收精华,在这底下还想成仙?”我听了这话,敢情不是让我抱着树啊,我调整好姿势,向树顶游过去,我缠在小树枝上,遥望着月亮,荡着脑袋,月光就像能量波一样照射在我身上,好舒服,我这才想起底下还有个妇人,往下面一看,已经没了,我继xù

眯着眼享shòu

月光。

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睡得时间太长。我喊了喊家奶,“家奶,浓墨回来了没有?”

家奶围着围裙进来了,“浓墨要明天回来,回来就能上学了,你舅舅说都弄好了。”他还没回来啊,我晚上可能要再去土地庙那里一看究竟,只能一个人了。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就像麻雀一样,家奶说如果你逮到了麻雀,就得放了,是养不成的,麻雀的性子太急,终会急死,如果放在手上握着,那一会儿就死了,所以能把麻雀养活的人实在是高人。我就是有事不做就会急死的那种人,当然,除了作业……所以今晚我要去舅舅家睡觉。这几晚都是在舅舅家睡的,可是今晚浓墨不在,没有好借口。吃过晚饭,我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然后装作睡着了,舅舅果然一会儿就抱我进去睡觉了。

十点的时候舅舅和舅妈都睡了,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我摸摸背后的包,这是从浓墨房里翻出来的。浓墨走的时候背走了一部分,还剩了点东西。我带的全是看见浓墨用过的,我也能跟着学,就是没找到红布包裹的那个东西。

接近土地庙的门时,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现在没人,我就进去一下,进去看一下就出来。我这个所谓的妖孽进去会不会被神仙秒成渣渣?又或者被万箭穿心?还是被打成原型?试试再说,先踏进一步,我的脚慢慢放进门槛里,闭着眼睛准bèi

好被什么光给射到,等了又等,没事。咦?神仙还没发xiàn

我?我的另一只脚也踏进去,现在完全进来了,我抱着头又准bèi

好被踢出去,谁知又没事,哎?土地公土地婆睡着了?

我真的进来了吧,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确定是真的进来了!我循着香火台,找到火柴,点燃了两根蜡烛,整个土地庙都亮了起来,平时的土地庙是不会夜里也香火通明的,每逢初一十五才会夜里也有人来进香添油,我为何知dào

的这么清楚?我家奶就是个十年如一日的烧香者,初一十五都会起早过来,就像大年初一一样。我终于看见了两尊神仙像,土地公手上拿着一个牌位,土地婆手上也拿了个牌位,两个人都笑得很和蔼,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有点惊悚,好像看过。

我看到地上有两个磕头的蒲席,蒲席前面躺着两个一半一半的黑黑的木头,我跪在一个蒲席上,拿起木头来一看,两块木头长得很像,都是一面圆弧一面是平的,放在一起可以合上,这应该就是家奶跟我说的卜卦了吧。家奶他们来庙里烧香,每次必做的一件事就是问卦,要自己问,拿着这个卜卦合在一起,把尖尖的一头朝上,放在半空画圈圈,然后嘴里念着要问的事情,手松开,落地的卜卦要是一正一反便是对的,两个都是正的或是反的就是错的。一般问三次,两次是对的就是对的,当然更好的是三次都是一正一反,这说明确定无疑。

我也来试试好了,要先烧香,嗯,我爬起来,从旁边的香盒里抽出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然后跪下来,实在太激动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进来土地庙,也是第一次烧香和问卦,我拜了三下,说:“土地公土地婆啊,我不是故yì

没带香也没带钱更没带油的,你们就不要和我计较这件事了。”烧香不自带香的话,就要压钱,菩萨是无所谓多少钱的,压了就行,这里有专门管理的人,负责打扫和买香等东西,防止人没带,我都没有准bèi



我拿起卜卦,合起来,边问边打圈,“土地公婆,请问,我和这里有关系吗?”松开手,“嘭——”一正一反。试了三次都是一样,还真有啊,那再问别的,“土地公婆,真龙还在小镇上吗?”又是三次一正一反,我就纳闷了,不会就是一正一反吧!我又问了一下,“我聪明吗?”然后“嘭——”两个都是反的,不会吧,我再问,“我是不是不笨?”然后,全是正的,我怒,这是什么卜卦,刚要扔了它们,屁股就被踢了一下,“哎呦,谁?!”谁偷袭我?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色古代衣服的美妇人,正是梦中的那个,土地庙里,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子,神仙?我竟然遇到神仙了!哪路神仙?我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会不会怪我私自进庙大不敬啊。

“璇小蛇,你还知dào

回来啊!”她真的是认识那只蛇的!她不是神仙吗,怎么会不知dào

我不是那条蛇,那条蛇已经死了!我不管她为何会出现在土地庙里了,龙灯祠堂里都能出现鬼,庙里也同样可以出现古怪的事,我的手慢慢摸向后面的背包……

第三十六章:原来是土地公婆

“小乖乖,你的手在干嘛?”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她知dào

我要干什么!

“你,你是谁?”我哆嗦着问,大红色是什么类型的鬼来着,红衣,这类鬼怨气非常重,人类最好能别撞见就别撞见,撞见了也当立即回避,因为多害人厉鬼。

她立马作受伤状惊讶地喊道:“老头子,小蛇不记得我们了~~~”“噌——”地一声,又凭空出现了个穿着古代大红色衣服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煞是英俊,不过我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对冤死的夫妻,第二反应才是,这衣服和人挺熟的,因为一时冲击力太大,我的大脑当机了,压根忘了土地庙里的一对鸳鸯也是这种拉风的打扮。这样“噌——”来“噌————”去的,我真的没见过啊!

“你,你们……”我颤抖着打开背包,找武器。

“小蛇,我是土地公啊!这个是土地婆啊!”中年男子这样说道。呃?不是吧?这么年轻?

我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们,“公……婆……?”这哪里像啊?我仔细地瞅着他们看,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一点褶子来,半天无功而弃,神仙嘛,没褶子很正常,可是他们成天看到和自己长得差十万八千里的尊像不膈应?我为什么没被吓晕为什么还能思考?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我梦里的那个漂亮女人?”而庙后面的大树就是……

“没错啊!是我们!”美妇人一把抱住我,激动地说:“小蛇啊,好久不见了!过得可还好啊?”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我不是那条蛇!我是林璇!”并且下意识的缩着舌头,别再拽我舌头了……

她捧着我的脸,揉了又揉,“可不就是你嘛!不就是加了姓氏嘛!璇小蛇!”

我扒拉下她的手,“我是人,她是蛇!我们不一样!”我再次强调,还是土地公土地婆呢,这都没搞清楚。

土地婆还要说些什么,土地公拉了拉她,“老婆子,她不记得了,就不要旧事重提了,先解决她的来意吧。”

土地婆又笑眯眯地说:“璇小蛇,你恐怕本意不是为了龙灯那件事来的吧,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悉?哎哟我告sù

你啊……”

土地公咳嗽了几声,“老婆子,说正事儿,这个以后再说也不迟。”

土地婆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得告sù

她,小蛇,你前世就是在这里修liàn

的,我们是邻居呢!哈哈哈~”梦里的事情若是真的,也到可以猜到一点,现在弄清楚就好了,可那真的不是我的记忆,既然他们会告sù

我关于龙灯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请你们告sù

我真龙在哪里?”他们是土地神,就要保护一方,真龙走了,这里天灾了,他们也有责任啊。

土地婆用手顺了顺头发,说:“我们这里哪个湖最大?”

我想了想,可不就是土地庙旁的烟水湖吗?“你说的是这个?”我指着外面的波光粼粼问。

她点点头,“就在水底下,我们昨晚还设宴招待他们夫妻二人呢。”在湖底,我要怎么找他们?既然事情都结束,相信他们也知dào

了,为何还呆在这里?

“请你们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回祠堂吧,鬼灯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现在大家都很惶恐,觉得没得真龙庇佑不安全。”

土地公一蹿钻进了尊像,从尊像里传来声音,“这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事了,需yào

你出马。”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能做什么?我充其量就是占了点蛇气的人罢了。

土地公说:“你们可是一家人,很早很早的时候,蛇跟龙是有血缘关系的,蛇气和龙气很像,不要低估了自己的能力。”这说法是不是可以用来说明我的魂魄能进龙灯和能看见龙气的原因。

“我要怎么做?”

土地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放心,真龙没走就不会出事,今年我们算过,会有大旱,大旱的时候,真龙必定要来个龙搅水,时间是六月初,你要是看见了龙,要叫村民过来集体祈福,请龙回祠堂。”

那时间还早,我松了口气,“别人会看见龙搅水吗?”

“第一个人看见之后,别人也会看见,但前提是要有人发xiàn

,你在六月初的时候要经常过来看,只要看见天上出现了一块不一样的彩云,就要注意了。”那就是说今年的灯是肯定玩不成了,多少户得失望啊。

我看了看手表,深夜了,弄清楚了梦境还意wài

收获了真龙信息,该回去了。“谢谢你们,我要回去了,我以后会来烧香的。”说到烧香,哦,对了!“我为什么可以进来?那条蛇也是妖啊,为什么能在庙的旁边,还和你们做邻居?”

土地婆刚要开口,土地公打断了她,“让她回去吧,太晚了。”

土地婆拉着我站起来,拉着我有些不舍,她对我说,“璇小蛇,记住,人心不古,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们会等你的,去吧。”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家奶说我很好骗倒是真的。

我刚要转身走,又停住,“哎,我最后问的卦是不是你们故yì

的?”

土地公:“……”

土地婆:“……”

浓墨第二天果然回来了,上午我正在上英语课的时候,班主任把他带进来我们教室。不是说他已经自学完高中的课程了嘛,还要来跟我一届加一个班级,老头和舅舅是要他看着我吗?

班主任和授课老师说了几句话,英语老师自动退到一边当旁听,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欢迎我们的新同学,萧浓墨,他是林璇表哥,这学期转学过来的,是借读生,大家以后要多帮zhù

他啊。”萧浓墨?我一直都不知dào

浓墨的姓氏,也不知dào

他的家世,他从来就没说过,老头既然说他是孤儿我就不好问了,他现在和舅舅姓,是不是已经办了领养手续了?表哥……咦……想想就起鸡皮疙瘩。我脑海里呈现出一幅场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下午,我奔跑在青青湖畔上,笑声跌宕起伏,“表哥~”伴随着我的轻呼声,一个小矮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一脸嫌弃地扯动嘴角吐出“蛇妖”两个字……咦,好恶心,我在想什么呢,打了个哆嗦,摈弃了脑海中想法。

班级已经有人小声议论,“长得好可爱哦!”我暗自腹诽,人畜无害的表面欺骗了多少人,等你们遭到毒手就知dào

厉害了。

“看那个子肯定比我们年龄都小。”你们又错了……

“眼睛好大好黑。”肤浅……我一边听着一边鄙视她们,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了,还是对个男生。

班主任又发话了,“萧浓墨,你先自我介shào

一下。”浓墨仍旧站在那里,不理不睬,“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出声才赶忙挽回,又打了几声喷嚏作为掩盖。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对班主任的,我们班主任堪称霸王拳击手,长得又壮实,一拳下去男生都吃不消。虽说不让体罚,但是我们学校体罚盛行啊,家长也认为只要能成才,就打吧,所以练就了我们班主任的打遍班级无还手的本领,他哼一声,我们就得抖三抖。浓密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班主任咳嗽一声,“萧浓墨呢,有点害羞,到了新环境还不适应,那先坐到程洁旁边吧。”

我就奇怪了,怎么就没人嘲笑他小矮子呢?反而还有人说我是竹竿儿,天理何在?还给他安排学习最好的同桌,我的心理又酸了。班主任继xù

说了一堆赞美学校赞美班级赞美学风以赞美自己的演讲词后终于走了。这时离下课就只有五分钟了,我快要振臂欢呼了,真能说,对于上课的突发性打扰事件,我们是很乐意遇见的。上课跑偏有很多种情况,我们班两种情况偏多,一种是授课老师自己开着拖拉机越跑越远,一种是班主任来客串,不是训人就是寻人,反正无论干啥,只要跟上课无关,我们都内心窃喜,甚至还有点阴暗地希望老师逮着一个炮灰无穷尽地训话,那我们就不用上课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高境界,还剩五分钟,干啥都觉得时间不够,还是侃吧。

果然英语老师书本一扔,“大家看书吧。”然后就在讲台上和底下的同学聊起来。刚刚说到上课喜欢开拖拉机的老师,这老师就算一个,我们就喜欢听她侃,她每每说到激动兴奋之处时都会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坐在前排的同学可谓上了她的一次课就等于洗了一次头。

我正托着腮思考还是小个子受关爱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林璇同学。”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道。”不会要回答问题吧,我这节课可没听多少。

“坐下,我们是聊天,不是上课。”哦,我坐下,下文是什么?

英语老师继xù

说,“林璇,你把头发剪了吧,都拖到屁股了。”

她这话一问,全班笑疯了,幸亏我们班主任明文规定,上课不许把杯子放在书桌上,不许喝水,不然我还不得喷出来。虽然我在班级算是没心没肺的一个,可是阿喂,您能不能别在公众场合下说这俩字,虽然我以前脸皮不薄,可是青春期的小屁孩是需yào

脸面的啊,这多尴尬。顿时我脸就红了,转念想想,我的偶像小燕子说过,谁没有屁股啊,就不打算纠结了,可我的长头发又关老师什么事啊?

“老师,虽然我的头发挺长,可没打算剪。”

她随即掰断了一根粉笔,“为什么啊,这长发洗起来多麻烦啊,班级污染这么重,马上夏天了,还吸灰尘。”

我:“……”

第三十七章:英语老师接了头发

我的头发一直都很长,不管怎么剪,几个月就可以长到现在这个位置,齐腰。奇怪的是,一长到这个位置就不长了,而且随着身高的增长保持的比例也一样。别人对我的印象除了身材细长,就是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外加走起路来摇摆。当然,后期改成一个马尾的时候,头发摇摆的幅度更夸张。

长发带来的烦恼是有很多,扎辫子就是第一大问题,家奶一直给我扎到小学六年级,上了初中我才学会扎辫子的,原因之一就是太长,费劲,其次就是洗头,人家经常问我这头发怎么保养的,问我用什么牌子的洗发露,我还真没什么固定的喜好,什么洗发露只要能洗发就行了,因为洗几次一大瓶就没有了,不讲究这个。我平时洗头都是用淘米水,一星期用一次洗发露,家奶说淘米水很好,洗脸洗头都推荐我用,节省又环保,几个同学都试过了也说效果很不错。还有一个烦恼就是,大家喜欢开玩笑,很多恐怖故事都是跟长发有关的,非要跟我讲这些,我每每听过都要打一下寒战。

还有一个就是发型问题,高中以前我都是扎两个辫子的,一边一个,扎矮点就被说傻姑,扎高点,风一吹就乱飞,做作业还挡事儿,只能在上面加上一节一节的发胶来固定了,然后就被叫成“天牛”(文后附上天牛照片一张)。所以讲到长发那都是心酸的血泪史啊!所以英语老师说这个的时候,我深表知dào

,但是……我就是不剪,我还蛮喜欢长发的。她自己是一头短发,也不能让我也跟着短吧。“老师,我真不剪。”我表明了态度。

英语老师捏着断掉的粉笔,砸向讲台前面的垃圾桶,粉笔落在空荡荡的桶里,“咚”地一声有点刺耳,她微笑着说:“林璇同学,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你听说过有一个女大学生在下车时,因为头发太长了,不小心被车子绞到,车开动时,连头皮都扯掉了,你知dào

她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她说完这番话,全班都静默了。

我不知dào

她为什么要说这个事故吓我,我只知dào

有种莫名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全身,这时下课铃响了,她一咧嘴,“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别介yì

哈,同学们下课。”没再说什么,她就蹬着高跟鞋就走了,莫名其妙。

自从龙灯事件之后,我就和浓墨没说过话了,浓墨上次叫我“阿璇”,还亲自背我回家,是不是代表他不再讨厌我了呢,是不是代表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呢?他对我凶,我还能没脸没皮地去烦他,可他对我软了一点后,我反而有点不自在。放学后,我收拾好书包,在门口等浓墨一起回家,他出来时看到我有点惊讶,“浓墨,一起回家把。”我主动开口。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他问。咦?是指我的灵魂进入龙灯的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我笑笑。

“也是,蛇妖嘛。”他自顾自地背起书包下了台阶。

“……”怎么还这样啊?!他不是已经不讨厌我了嘛!难道是我的幻觉,他根本就没那么做过,我纠结了,“哎!等等我!”

电视里的熊猫抓了一把竹子塞进了嘴里,我也扒拉了口饭进嘴里,深深觉得当熊猫真好,除了对黑白照片的怨念外不用烦恼这个烦恼那个,比如我现在就对浓墨有着无限好奇,“家奶,舅舅没有领养浓墨,而是浓墨本来就姓萧?”

家奶给我夹了块咸肉,“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合,这就是缘分吧!”萧浓墨,萧浓墨,原来他真的姓萧,这下冒充我表哥连姓氏都不需yào

改了。

第二天上课,我们班来了位长发老师,换了英语老师了,就是长得有点眼熟。正当我们在欢欣鼓舞的时候,她开口了,“同学们上课!”天哪,还是那个英语老师,我们失望之余又很吃惊,戴假发了?

不会吧,昨天还希望我一起短发来着,今天她自己就变长发了,这怎么回事?

“同学们,看出来了吧,我接头发了,好kàn

吧!那位新来的,眼睛都看直了,哈哈。”原来接头发了,不过……这是一个老师该说的话吗?新来的……我往浓墨那儿一看,他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我第一反应就是老师不是人,赶紧装出嘴唇很干的样子,嗯?老师是亮的啊,这小子……不会真看呆了吧?

老师又说话了,“我啊,原本想要林璇的头发来接的,可是她不想剪,我就去理发店买了。”啊?原来是这个打算啊,干嘛不早说啊,早说我会……直接拒绝!

中午放学,我趁机问浓墨英语老师的事。他说:“英语老师要倒霉了。”

“啊?”我大叫。

他赶紧捂住我的嘴巴,“嘘,等出了校门再说。”

“璇子。”身后有人喊,我回头,是裴丰。

他追上来对浓墨说:“萧浓墨同学你好,我是裴丰,上次见过的。”他不是来找我的吗?

浓墨说:“你好。”

“额……我听说了龙灯的事,好像那个小道士就是你吧。”裴丰一脸崇拜。

“怎么了?”

裴丰挠挠头,“没什么,就是问一下,原来,你是璇子表哥啊。”

“有事?”

“没什么,璇子,你不要剪头发哦,挺好kàn

的。”我晕,我才不剪呢。

我们已经走到门口了,忽然看见査承彦进了学校旁边的一栋楼,我就随口问了,“他住这儿?”

裴丰点头,“嗯,是今年租的,不过,听说,咳咳,和一个女孩同居。”八卦果然不是只有女人喜欢。

“不要瞎扯哦,人家才多大啊,顶多就是租在一起罢了,还真能说。”我不信。

裴丰急了,“不是我说的,是很多人都看见他们一起进去一起出来,那里的老板娘都说三楼只租了一个房间。”就算是真的,也不关我的事,我现在急切地想知dào

浓墨要说的事情。

“班长,你不是有车一族吗?你的自行车呢?”不好意思,只能支开他了。

他嘴巴张大了,“啊,我的车还在车库里!”

“拜拜了……”

“浓墨,快告sù

我快告sù

我!”我心急如焚啊,我心中的小麻雀都被捏死一万次了!

他说:“她的头发有问题,有股黑气环绕。”不是吧,这刚说到我怕关于头发的鬼故事,就要遇到了?

我抓紧他的袖口,“是死人的头发吗?”我听过好多版本的什么买假发撞鬼啊,接头发撞鬼啊,可哪有那么多真的是死人的头发呢?大多是以讹传讹罢了。死人的头发又是怎么弄到的呢?

“不知dào

,目前看来不正常,我刚入门,看这个不怎么懂,就是觉得不正常。”那英语老师不是有危险了!

“浓墨,要救救老师啊!虽然我不怎么待见她,但也不要她出事啊!”我有点担心。

“先看几天,如有变化再行动,现在也没头没尾的。”好吧,我是太急了,那也是因为怕了,一想到这些无法掌控的事情就难受。

小路上已经迎来了春天的气息,各种草都开始长出来了。咦,我好像看见了什么,在路旁的小沟里,好多同类的小草密密麻麻,我蹲下身子,“浓墨,等等。”

“什么东西?”他也蹲下来。我仔细端详着小草,然后对浓墨笑了一下,“这是野苋菜,好多哦,等到六七月开花过后,就可以过来采集晒干了,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他用手挑了挑嫩叶子说,“这都能认出来?也太小了,还没成型啊。”

我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回去把舅舅的那本书给多翻翻就认识了,不过这些都是很常见的草,我不需yào

翻。”

他突然站起来,表情有点僵硬,“我也不需yào

翻,认识这些做什么?”

比高是不是,我也站起来:,“这些都是草药,怎么老头都没灌输给你这些东西吗?他还懂不少呢。这个野苋菜啊,煮水可以治疗咽喉痛,便秘啊,痔疮啊,你看看这田野,哪里不是药草,哪……”我的手指向那个湖时,停下了,迅速拉着浓墨蹲了下来。

这个湖就是我在前面说的那条小路上的必经之湖,忘了说了,我不仅害pà

看到人在里面洗澡,还害pà

看见大人在湖边谈恋爱……走过他们身边都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这个大人好像英语老师的老公,而他身边的女人……明显不是英语老师。

这次我看到的不是鬼,却比看到鬼还要令人不知所措。“浓墨,你看看,那是不是英语老师的丈夫?”

他鄙视地看着我,“我都只见过英语老师两次,昨天加今天,又怎么会知dào

谁是她的丈夫呢?你是说,那个有可能是她的丈夫?”

我点头,“是的!我见过很多次了,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们镇上做药材生意的,我大部分认识,舅舅的药材很多都是从他们那里直接弄的,然后上初中又知dào

他是英语老师的丈夫,我98%肯定这个是的,那2%的可能就是他的双胞胎。”

浓墨有点忍俊不禁,“这么肯定?我们过去瞧瞧。”

我拉住他,“哎!不行,我们绕道,他认识我,要是他知dào

我看见了,不太好。”

浓墨说:“说不定只是普通朋友呢,你一个小孩子想多了。”咦,有可能啊!也许是我太敏感了!然后我看到英语老师的丈夫亲了那个女的一口……我和浓墨红着脸对看了一眼,决定绕道……

第三十八章:是不是第三者

这样看来,英语老师的丈夫肯定有外遇了,英语老师知不知dào

呢?要不要告sù

她?可她要是不知dào

,我又说了,那就也就破坏人家家庭啊,但是,这样的家庭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不懂的。好纠结,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样的事情?英语老师该怎么办?

“浓墨啊,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咬着嘴唇,想一巴掌把那两人扇到湖里去。

浓墨一脚跨过缺口,对我伸手,示意我跟着过去,“你是要管多少事?先盯着头发的事情吧。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说得清楚的,对错也不是可以一眼就看清楚的。”什么话嘛?这不是在为那个男的开脱嘛!

我被拉过去的时候刻意撞了浓墨一下,“你的意思是,不是男人的错?他外遇是正常的?”

他扭头就走,“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我,我哼!

中午和家奶一起在舅舅家吃的午饭,出门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听到响动,声音类似大年初一的那个声音。

我眼神飘忽地在院子里扫,突然有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刺眼,盖在枯草的下面,我走过去,一条小绿蛇从枯草里钻了出来,看见我就跑,家奶也看见了,她说,“好长时间没看见蛇了。”我也觉得,那条斑点黄蛇……我想你了……

我对家奶说,“家奶,我还有事要和浓墨商量,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说完就往里屋跑了。

浓墨也正要午睡,我叫住他,“浓墨,我跟你说,我看见大年初一我床底下的那条小绿蛇了,而且枯草丛里有东西很亮,我怀疑是那个瓷瓶。”

浓墨说,“走,去看看!”一刻也不耽搁。

我跟在浓墨后面,搓着手,这次可逮着你了!

“哪儿呢?哪里的枯草?”

我指着那块地方,“除了那儿还会是哪块?就那儿草多啊。”

浓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草,“没有啊,哪里亮了?”哎?不会吧!

“怎么可能?我刚刚真有看到!我家奶还看到小绿蛇了呢!”

他摆摆手,“你幻觉。”

“不可能!我清醒着呢!”

见我还要反驳,他朝我挤了挤眼睛,“你绝对是幻觉!我不信。”

我会意了,“好吧,我应该是太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很明显,这是有人故yì

为之!我刚刚就该自己先找,下次不知dào

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我又想起了土地庙的那个卜卦,我真的很笨……

上学的路上,浓墨说,“你下次看见那个东西,不要大声叫喊,我想,这个人比较恐怖,敌在暗,还不知dào

这个人要干嘛,而且你每次都能看见小绿蛇,小绿蛇跟这个也肯定有关,而且这个人可以把东西放你床底下,对你绝对非常熟悉。”

我赶紧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太恐怖了!是不是就隐藏在舅舅家旁边?那舅舅家有没有危险?”

他拿下我的手,“不知dào

,目前的目标是你,那里面有你的蛇气,我猜是用来收集蛇气的。”

我听了这话连久违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的蛇气还可以被采集?”

“你以为呢?你的吊坠不就是有这个功能吗?”对哦,我完全忘了这个吊坠的作用。

“我身上的蛇气会不会干枯?那挺好的,被收集完了才好呢!”说不定那个人在帮我。

“你想得美,怎么可能吸完?那样你也就没命了,蛇气就是你的元气。”他用一种你就是无知加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看来一时半会儿问题是不可得知了,我们就没再探讨这个没营养的问题。

刚开学的晚自习,我大部分都是用来发呆的。我的初一就像刚进大学一样无知,期末的时候总会下定决心下学期更努力,但是到了下学期开学,又会觉得时间还很多,还是可以做做发呆这些事的,所以这晚我就在发呆……

拿着草稿本加自动笔,涂涂画画,就不知dào

自己在干嘛,该干嘛。晚自习是英语老师占班,我就不知不觉在纸上画起她刚接的头发来,我再瞟一下浓墨,他也在盯着老师看,头发真有问题啊。我在心里默默同情着老师,丈夫有外遇,还接了个传说中的死人头发,这是有多背啊!

“蔡学慧!你给我出来!”突然教室外面有人大声喊叫,蔡学慧不就是我们英语老师吗?喊叫的人分明是男子,我吐出舌头查看,该男子在教学楼底下,旁边很快来了两个亮点,应该是学校保安,亮点在拉扯着该男子,我动用着脑细胞分析,该男子应该是英语老师的老公的情人的老公,发xiàn

英语老师的老公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而英语老师蒙在鼓里,他很着急,悲愤交加,所以过来找英语老师一起去讨伐!嗯,我对自己的推测甚是满yì

,楼下又传来一阵吼叫,“蔡芳芳!你个贱人!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来纠缠不清!”

我汗,再次想到了卜卦……这是她的老公!他们竟然已经离婚了!不可思议!英语老师还每天跟我们炫耀说什么今天我爱人啊,送我一本书,敢情是离婚协议书吧!我爱人啊,今天又交工资了,敢情是抚养费?他们还有孩子吧!

不管楼底下怎么叫,怎么撒泼,英语老师就是不答yīng

,还在一本正经地看书。怎么看的下去的,定力真好!那个亮点很快被另外两个亮点拖走了,英语老师还是没动,下面有人窃窃私语,估计大家都没想到英语老师已经离婚了,怪不得要换个发型呢,原来受了伤啊!

“裴丰!”突然久坐的老师拍案而起,吓得我们都低下头,遇到脾气暴躁的老师惹不起,遇到家里有事的老师更是惹不起啊。

裴丰硬着头皮,站起来回答:“到!”声音像虚弱了好几天,也是,这个时候,能离炮弹有多远就要有多远才好,可惜,他是班长。

“坐到讲台上来,谁说话记名字!我出去一下!”英语老师那眼神不知dào

有多恐怖,和上午那个完全判若两人。

“不会被附身了吧?”晚上放学的路上我问浓墨。

“不知dào

,她以前脾气怎么样?”

我努力回想,“我只看过她发过一次疯,那次特别凶,为的是一篇英语文章,她让我们说从里面能看到什么,有一个同学说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发了好大的火,还打了那个同学。”

他好奇,“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去年的事情,哪记得那么清楚,不过那篇阅读理解她发给我们每人一张,应该能找到,看到内容我应该能记得她为什么发火了。”

“她丈夫跟她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都能骂到学校来,那在她丈夫看来,英语老师是做了什么,他是受害者。”浓墨分析事情的逻辑能力就是这么好。

中午我在吃午饭的时候,浓墨冲进来,一把拽着我就走,“怎么了啊?我饭还没吃完呢!”

家奶也问,“浓墨,有什么急事,有没有吃饭啊?”

“奶奶,我们一会儿回来。”

“喂喂喂,手疼手疼。”跑出门的时候,我拔出遭蹂躏的手。

他有点急切地说:“昨天我们看到的英语老师的前夫,带着一个女的来叔叔家了。”

“医馆中午不是没开门吗,来家里了?怎么了?”

他边走边说,“我觉得这事和英语老师有关,她的手受伤了,伤口是黑色的,但不是全黑,只有一道伤口是黑印。”黑印?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虽然隔着厚厚的衣领,但还是感觉到寒气,这件事情我一直没告sù

家奶,被女鬼抓到的黑色印迹一直都在,现在还能拿衣服掩盖,到天气热了可怎么办,老头似乎忘了我这事。

黑印不是中毒就是那什么,看浓墨的反应,应该是那什么,我问:“为什么只有一道伤口是黑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舅舅家院门口,浓墨回过头来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们就进去了。

舅舅正在给她清理伤口,并对老师的前夫说:“李师傅,她的伤口是旧伤,不过这道黑色是新伤,旧伤快好了,新伤又加重了旧伤,还不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吗?我们可是多少年的生意伙伴了。”舅舅家的餐桌还没收拾好,应该是刚吃完饭,那个女子……

我走近一看,很普通的长相,长得并不比英语老师好kàn

,到底是不是小三?她手臂上的伤口看起来纵横交错,有的结痂了,有的又在流血,还有一道醒目的黑印,非常狰狞,她疼的面无血色,我还注意到她的头发,和英语老师的发型很相似,都是上面平直,下面微波。

李师傅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似乎很累,他说:“我原来不想瞒你,但实在是难以启齿,不敢去镇上的医院,理由不好说明,本来是去另一家小诊所的,可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况还更严重,我只好来找你了。”他看着那个女子,眼中出现了无比难受的情绪,看得出来,他很爱她。

舅舅又拿了个藦萝出来,掰开,用白色絮状物压在黑色伤口处,“不知dào

能不能止住血,别的伤上药可以,不知为何这个伤口不行,先试试吧。”他然后坐下来对李师傅说:“看来不是小事,但说无妨。”

李师傅叹了口气,“这事得从我和前妻离婚开始说起……”

第三十九章:是人还是鬼 一更

原来李师傅和英语老师去年就离婚了,原因是受不了英语老师的臭脾气,离婚之后,英语老师分到了存款搬回了教职工宿舍,而李师傅遇到了单亲妈妈小艾,两个人一见如故,他就把小艾母子接到自己家照顾,没多久小艾就去接了头发,然后怪事就发生了,一个月前,小艾去城里办事,打出租车时,司机回过头对着小艾阿姨说:“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小艾阿姨回答:“什么两个?”

司机笑了笑,“别开玩笑了,你旁边的长头发小姐不是你朋友吗?你们一起上车的啊!”小艾往旁边一看,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吓得大叫,赶紧下车。从城里回李师傅家时,一开门,家里的地上全是头发,头发连着头发,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上、浴室里。当时李师傅还在外面运送药材,小艾吓得跑出了家。

当李师傅找到小艾并带回家的时候,小艾死活也不肯回家,说家里有很多头发,还告sù

李师傅自己在出租车上撞鬼了。李师傅不信,因为他回家的时候,哪有什么头发啊,家里干干净净的,除了床有点皱以外,他认为是小艾出现了幻觉。

过了几天李师傅在回家的小巷子里看见小艾用刀在胳膊上割,边割边对着前方拐弯处哭叫着,“把儿子还给我,我割了,你看,把儿子还给我。”李师傅赶快赶到跟前要抢小艾手上的刀,小艾躲了过去,“不要管我,我要我的儿子!”然后李师傅就看到了转角处站着的小艾受到惊吓的儿子,此时小艾的胳膊已经有好几道血痕了,直到李师傅把小艾的儿子给拉过来时,小艾才放下了刀。

李师傅问她怎么了,她颤抖着说:“一个长发女人把我儿子给挟持了,她说我割自己才放了我儿子,我就割啊,我不能不割。”

李师傅吼道:“女人呢?女人在哪儿?”

小艾抱着儿子哭道:“她刚刚走了!”

然后昨天傍晚的时候,小艾又出现了同样怪异的举止,同时还加重了伤口,晚上回去他就收到了一封信,是由英语老师寄过去的,上面写道:“我们重新开始吧。”李师傅说到这里,我明白了,他昨晚去闹,只是因为那封信,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可是那旧伤是好几天前的了,英语老师是才接的头发,这怎么说?李师傅最后说:“我觉得小艾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听说你们家来了一个小道士,龙灯的事情就是小道士解决的,能不能……”

舅舅给浓墨使了个眼色,“对李师傅介shào

道,这是浓墨,虽然刚入门,但能帮他会帮的。”

浓墨说,“叔叔好,我也在你前妻的班级上课。”

李师傅听了这话,眼神变得有点不自在:“哦,这样啊。那……请你帮帮小艾阿姨行吗?”不自在什么啊,我不也是你前妻的学生嘛,早知dào

不好意思,昨晚还去闹得全校皆知,真是激动过头了。

浓墨盯着小艾阿姨看了一会儿说道:“阿姨,你的头发是不是接的?”

小艾连忙点头,他又问:“什么时候接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接完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小艾陷入了沉思中,首先回答的是李师傅,“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我推了推浓墨,小声说道,“是不是死人头发?”

浓墨也低声说:“不是,要是这种头发就可以解释了,也比较好办,但问题是,这头发没有任何问题。”他提高声音,“李叔叔,你确定阿姨见到的女人是幻觉吗?”

他点头,“我很肯定,因为每次我去的时候都没人,只是她自己在那里自残!我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我都糊涂了,知dào

这事不简单,但就是无法理清头绪,要说这和英语老师的头发有关吧,怎么会弄到小艾的头上?英语老师才接上的,时间也不对啊!小艾会不会就是撞鬼了?我想一下,这里有两种可能:第一,小艾阿姨精神上出现了幻觉,因为李师傅说没看见过那个神mì

的长发女人;第二,小艾阿姨撞了邪,但这就和英语老师有点关系了,因为英语老师是在小艾阿姨之后接的头发,这种关系,发型又一样,可是这又说不通,因为英语老师之前是短发,刚接上的长发,小艾阿姨出现的问题已经一个月了,但是英语老师的头发的确有问题,可以考lǜ

进来。

浓墨开口了,“小艾阿姨见过英语老师吗?”

小艾阿姨摇轻轻摇头说,“我觉得见到会比较尴尬,并且也一直没机会见到。”这说明,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那就有可能是英语老师,那长发怎么说……

浓墨又问李师傅,“那叔叔你最近见过英语老师吗?”

他也摇摇头,“没有,就是……昨晚去闹了,也没见到。”

我也有点头绪了,“我不懂事,叔叔你别见怪,嗯,我问一下啊,我们老师在和你离婚后有想过要复合吗?就是……除了昨晚的信……”

李师傅的表情果然尴尬,他看了看小艾,小艾也看着他,“没事,你说吧。”

他叹了口气,“她知dào

我找小艾后闹过一次,来我的药材店闹过,不过我说我们不可能了,这件事也没和小艾说,因为觉得没必要。”然后他看着小艾又强调一下,“就闹过一次!”

小艾轻笑一下,“我理解,相信你。”还笑得出来,都不知dào

是被人还是鬼搞成这样的。

“你们先回去吧,把伤口包扎一下,那个黑印要单独处理,这个藦萝明天早上拿掉,抹点锅灰,加点磨碎的桂花树皮,然后贴在口子上,黑印就会消失。其他的我会想法办处理,必要的时候请你们配合一下就好了。”浓墨像个大人一样嘱咐着。李师傅和小艾连连道谢然后走了。锅灰加桂花树皮,我记住了,这两样东西都能弄到,嘿嘿。啊,好饿,我先回去接着吃饭,其他的再说吧。

下午的英语课,我们想看看情况,没想到,英语老师没来,数学老师却来了,英语老师请了病假,浪费机会啊。放学的时候我们准bèi

去暗访,英语老师就住在那个曾经差点是我的葬身之地的教职工宿舍,如今风头过去了,大家还是愿意住不花钱的地儿的。我正要拦住裴丰打探英语老师的住处时,他是班长,可能知dào

,却让査承彦先得一步,只听他问:“英语老师住哪间啊?”

裴丰说:“你问这个干嘛?”

査承彦笑笑,“老师生病了,应该去看望的,不过我不打算今天去,如果明天她还生病的话。”

“北面中间的门。”

査承彦一搭裴丰的肩膀,“好了,走吧。”他走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是不用问了吧……

我和浓墨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我打了个寒战,他注意到了这点,“冷了?”我摇摇头,是可怕的记忆充斥着我的脑子。又是这个院子,不过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有浓墨在,我安心多了。

他提醒道:“都过去了。”他也知dào

我害pà

的原因。我们站在一排房子中间的门口时,门窗都紧闭的,浓墨发话,“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我马上领悟到……该伸舌头了,于是,里面出现了亮点,亮点没有横躺着,而是在蹲着,双手在头上摆弄着,还有一个小亮点,应该是英语老师的儿子。

我说:“有人,大人在里屋蹲着不知dào

干嘛,小孩在她身边站着,我们靠近窗户应该能听见。”

“啊,不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谁让你从外婆家滚回来的!我不想见到你!”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打骂声和小孩子的哭泣声,“呜呜,妈妈,不要打我嘛,我想和你在一起,呜呜~”怎么办,英语老师在打小孩,还打得啪啪响,这也太狠了吧!我焦急地看着浓墨,想想办法啊!

他接着指挥,“再看看这个院子有几个人。”

我感受着,“北面一排只有三个,我们后面有五个,还有人一个正在进院门!”

“那就好,这么大哭声,一定会吸引人过来的,不用担心,我们先走吧,晚上再来。”我……我舌头都吐麻了好吧。

晚自习我能请假,浓墨可不能,所以我们只能等下课,下课的时候,我们飞速赶往教职工宿舍,这个时间段值班的老师在办公室休息,坐班老师也在办公室休息,剩下的应该比较少,而且据上次的经验,院子里没路灯,除了室内灯光,漆黑一片。还有草木可以隐藏,好时间好地点,所以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再鬼鬼祟祟地贴在窗子下面听墙角。

里面只剩下一个亮点,我小声告sù

浓墨,“在很快地移动,很快,从堂屋到里屋,再从里屋到堂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第四十章:真的是英语老师? (二更么么哒~)

突然一声碗碎声,“哐当——”我们赶紧竖起耳朵。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是谁?”是英语老师的声音。

又是“哐当——”一声,紧接着她又说话了,“你出来!”

我和浓墨对视一眼,是你,不是你们,那就不是我们,继xù

听。

“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头疼啊!”

“是啊!我的报应啊!”

“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啊!我还没做什么呢?”

“你帮我啊,不要折磨我!你帮我我会感谢你的!”我感受到她的手又在舞动,好像在揪头发,“啊啊!我不甘心啊!”不好,有几个光亮进院门了,我拉浓墨往草丛里一躲。脚上踩到了一团什么东西,我手胡乱一摸,拖出来的是一大团头发,我吓得差点叫出来。我让浓墨摸摸看我刚刚踩到的,这时上课铃响了。

出了院门,迎着远处的一点光亮,浓墨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啊——唔唔唔……”

浓墨捂住我的嘴,“别叫,这是假发而已,我们先放到花坛上,放学时带走。”

“这能证明什么呢?说不定只是她在接头发之前想试试看效果如何啊,她不也问了我嘛。”晚自习放学的路上,我们边走边探讨,他却对手里的假发摆弄个不停,我甩了浓墨的背一掌,“能不能不要摆弄那个假发啊?看着慎得慌!”他的手终于不动了。

“李叔叔也说过,英语老师试图挽回过,而且是在他找到小艾阿姨之后。那小艾阿姨的见鬼事情会不会就是英语老师的报复呢?”浓墨猜测道。

我反驳,“英语老师的报复可以说得通,英语老师也很明显是真的惹到东西了,但是时间有出入啊。”

他回道,“你指的是小艾阿姨自残行为的开始和英语老师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时间有出入,可是,黑印的出现时间很吻合。”

我再反驳,“那你的意思是,英语老师接发前时人为报复,接发后也就不是人为的了?可是小艾阿姨看到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幻觉而已。”

“这点也是我所弄不懂的。”前方已经出现家奶的灯光了。

“今晚是不是得去舅舅家睡?”反正浓墨在编理由好编,可以说一起复习英语单词什么的。

“不需yào

,明天有英语课,如果上的话,要听写单词,如果你很有把握的话,就来讨论吧。”啊?不是吧?真有英语单词啊!我真想扇自己,叫你乌鸦嘴叫你乌鸦嘴!

“那不是上节课的任务嘛!”

他反问,“上节课有上课吗?”对哦!上节课英语课没上啊,都忘了这个了。我从学习英语开始,就讨厌上黑板听写,在底下可以写出来的,一上去就忘了一条街了。更讨厌的是,明明这节课前花了很大力qì

记住单词,已经做好了惊吓的准bèi

了,可是这节课却不听写,下节课听写,那下节课前还得吃苦,下节课上还得惊吓,我泪流满面地抵制这样吓唬人的老师,但是却不能抵制以生病为名义的老师。

第二天英语老师还是没来,我担心老师已经被鬼给伤害了,便丢了张纸条给浓墨:救人要紧,别的先放着。

浓墨也没给我回,一上午都急死我了。中午回家又遇到了李师傅,他说接小艾从幼儿园接孩子回家,他不放心,跟过去看看,结果又看见小艾有奇怪的举动,就冲过去阻止了。

浓墨说:“阿璇,我们今天中午食物中毒了对不对?”我奇怪地看着浓墨,他一脸无辜,我们食物中毒了,那下午的课……

下午小艾阿姨一如既往地送孩子上学,走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在一个岔道口突然就停下了,然后就往墙上撞,孩子在一旁大叫,我和浓墨还有李师傅一起冲出去,李师傅去阻止小艾阿姨,我和浓墨跟进了岔口。岔口是个幽暗的小巷子,据说小艾出事的地方就是这里,说到在这里撞鬼看起来还真有可能。

我和浓墨事先查看过了,这个幽暗的小巷子虽看起来比较深,但是转个弯便是死胡同。我觉得全身发凉,不知dào

转个弯就会遇到什么,我扯了扯浓墨的袖子,“这不可能是人的。”他没说话,继xù

走,我伸出舌头探索,有光源!真的是人!

“浓墨,有人躲进了一间屋子!”

我带浓墨在一个门口停下,浓墨说:“阿璇,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我觉得还是跟在浓墨身边比较安全,虽然是大白天,但这个巷子着实让人难受。浓墨先推了门,是开的,他就进去了。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出来,就试探着喊道:“浓墨,你说句话。”没人回答,我急了,又喊了一声,“浓墨!”会不会出事了?我在外面呆不下去了,一脚踏进了门,还没看清里面,就被一道黑色的东西给勒住了脖子,黑色的越来越多,我看清楚了,是头发!很多很多头发!我想叫出声吗,喉咙却堵住了,我两只手不停地掰着脖子上的头发,“唔唔……”我觉得浓墨也同样被控zhì

住了。

舌头!我得伸舌头!即使在黑暗中,即使没有眼睛,我也可以辨别方向。我努力克制着窒息的感觉,辨清了周围。屋子里有三个个光亮,我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多了一个,但一个肯定是浓墨!浓墨一定是那个矮的!对!可是他没有动,浓墨不要出事啊!又一道头发缠上来,突然一道力量就划开了我的衣服,我痛苦地声音就快破喉而出了,闭上的眼睛忽然被一道刺眼的亮光照射着,我睁开眼睛,是蛇形吊坠!它不仅发光了,还飘起来了,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就立即松开了。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顺着亮光去找浓墨,亮光又变成了两个,我跑到矮小的亮光前,“浓墨,你怎么样了?”我摸上他的身子,他身上缠的头发也马上散开。

“阿璇。”我松了口气,他终于说话了。

这时一束灯光射进来,“浓墨小师傅,璇子……蔡学慧?”李师傅的声音传来,我和浓墨看向被灯光照射的人,只见英语老师目光空洞,披头散发,然后目光渐渐清明,看到我们时很是惊讶。

我们几个出去后,找到一个光亮的地方坐下,他们是该好好谈谈了。我们撒谎请假过来总得有收获吧,今天就让这件事情结束吧。

李师傅对英语老师说:“所以你什么都不知dào

?”

英语老师摇摇头,“我真的不知dào

,完全是因为我被鬼控zhì

了!”

浓墨出手了,“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知dào

你接的头发有问题的?”

“接过之后啊。”

“那现在我们帮zhù

你把鬼赶走你愿意吗?”

英语老师激动地说:“当然愿意!”

浓墨拿出剪刀,“老师,第一步就是剪掉这头发。”这剪刀是用浓墨那神奇的水泡过的,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是什么水,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十几分钟后,英语老师的头发从接的部位全被剪了,浓墨把剪下的头发全给烧了。

“好了,没事了。”浓墨冲英语老师笑笑,英语老师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还是透露出轻松。

“好了,那我先走了。”英语老师顶着参差不齐的头发走了,这样就完了?好奇怪的感觉,就……就差点被杀,然后轻松躲过,再然后……没了?这也太简单了吧!我总有点不放心,可是看到浓墨淡定的样子,我就不多想了。但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多了,多出来的亮点是谁?划开我衣领的是谁?那个亮点就凭空消失了?

“浓墨,我们下午都请假了,还去学校干嘛啊?”英语老师一走,他就让我一起回学校。学校都在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外面偶尔会有一两个人。浓墨拉着我径直往教职工宿舍走,又是教职工宿舍!这是要去英语老师家的样子?果然我们停在了中间的那个位置。浓墨从书包里拿出那个假发,敲了敲英语老师的门,然后把假发放在门口,我们就躲到杂草里面了。

英语老师开了门,随即吓得大叫一声,“嘭——”关了门。我们也顾不得有人会看到,就直接听墙角,只听里面说道,“怎么可能?这个假发我都扔了啊!刚刚回来门口还没有呢!为什么?你出来?你还在跟着我吗?我不是故yì

要拉你做挡箭牌的,我是没办法!不然我就暴露了!你出来!”

“我们出来了!”浓墨对着里面说,“老师,开门吧!现在才是正事。”门果然开了,英语老师的头发似乎比刚刚的要长了一点,我糊里糊涂地跟进去。

“老师,你才是那个搞鬼的吧!”

英语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浓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可是你老师!”

浓墨指着门口的假发,“这是你的,我们是在草丛里发xiàn

的,从你刚刚的表现来看,确实是你的。”

英语老师手里捧着杯子,有点颤抖地说:“是我的又怎么样?”

“我查了你的课表,你在小艾阿姨去县城的那天没有课,不只是我们班。”

“这能证明什么?”我也想知dào

。浓墨继xù

,“我问了小艾阿姨,她那天做的出租车不是她招手的,她往那儿一站,就有车过去。”

英语老师红了眼,“我是人!我不是鬼!”

“你怎么知dào

我接下来要说鬼?”浓墨抓住关键反问道,嗯嗯,我无数次地吐舌头,证明英语老师的确是人……

第四十一章:嫉妒疯魔

我吃惊,出租车上坐的是英语老师吗?那小艾没看到又是怎么回事?

英语老师攥着拳头,“我猜她是遇到鬼了,你竟然怀疑我是鬼!”

浓墨说:“出租车上没有坐人吧!小艾阿姨不是看不见,是真的没有人!”出租车司机说有人啊,怎么会错?浓墨眼神坚定,“小艾阿姨在巷子是的确看到人了,今天下午我们证实了她是看到了,她脑子视力都没有问题,那在出租车上就没看见,所以出租车司机撒谎了!小艾阿姨回家看到满地头发,那是真的,李叔叔没看见头发,也是真的,如果你没把钥匙挂的这么明显的话,我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猜出来,你是李叔叔的前妻,离婚后,还是持有外面住房的钥匙,你趁她回家前先回去布置现场,再然后把她吓出去,你又回去恢复现场,一手好棋。”是这样?

英语老师仍是不甘心,“那你们今天遇到的是什么?”

浓墨说:“真鬼,你是假鬼。真鬼假鬼都有,小心惹祸上身。”

英语老师突然大笑,“小鬼你比老鬼都要精明。”

浓墨面不改色道:“我敬你为老师,还是你自己说吧。”

她的笑瞬间变为苦笑,神情有点恍惚,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然后慢慢说出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我们是大学同学,我是大小姐脾气,可是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没关系,现在当我把青春都给了他给了这个家庭时,他却厌倦了我,男人都是这样,刚刚追求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等到了手,就开始嫌弃,我不要离婚,他逼我离婚,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可恶!”李师傅说是先离婚后认识小艾的,这就是误会的地方了。

我对英语老师说:“你怎么确定是李叔叔有外遇的?你看见过吗?”

她立kè

红了眼睛,吼道:“我看见过一封信!在离婚之后,我在外面的房子里翻出来的,里面清清楚楚写着那个贱女人对天杀的男人的思念!署名小艾,日期是在离婚半年前,还有假吗?”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糊涂了,他们当中必有人撒谎。

浓墨让我噤声,我闭上嘴巴。英语老师继xù

说:“我很不愿意和他离婚,没办法就想着先离着再试试挽回,我的脾气我会改的,他不念旧情也会想想儿子回来的,没想到就发xiàn

了那封信,他们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泪水流了出来,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红肿,“那个贱女人,我见过!也偷偷跟踪过,真是贱人!带着儿子就住进了我的房子!我不会放过她的。我正好知dào

她接了头发,然后想起看过的关于头发的故事,就想吓吓她。我从外面搬回学校时,留了一把钥匙,我买了很多理发店的头发,知dào

他们哪天出门,那个天杀的习惯我一清二楚,他出去运药材经常不归宿,贱女人出发去县城,我就去家里摆放了头发,装成闹鬼的样子。”她一口一个贱女人,我听着真不习惯,估计是气得太狠。

她越说越激动,一脚踢在桌腿上,我忍不住问:“你不是在她后面去县城的吗?你做完那些事之后还来得及?”

“她根本没去。”浓墨来了句。

我不解,“没去?那是怎么办事的?这里是真鬼?”我说出这俩字都冷汗直冒,真鬼出现了?

浓墨摇头,“说到现在都是假鬼。”那出租车上就是没人了,莫非小艾撒谎了?浓墨说:“你就没想过旁观者的问题吗?出租车司机难道不会撒谎?英语老师都说了,她计划的,当然这里也可以计划进去。”好难以理解,好高深的样子,我看向英语老师,她的眼光流露出了一点赞许,当然,这是对浓墨的。

她说:“我事先就买通了一个认识的开出租车的,让他跟着贱女人,晚上县城的车不多,只要在贱女人面前停下就行,然后装作车上还有另一个人,吓死贱女人!”她的眼神瞬间又变得凶恶起来。

我还有不明白的,整件事看起来太悬了。完全猜不透,是我太笨了吗?“浓墨,那小艾受伤一次真鬼一次假鬼?”

“让老师自己说吧。”他不理我,我太想知dào

了嘛!

英语老师说:“我的孩子在我妈家,没有爸爸,那贱人的孩子凭什么受到这么好的照顾?我也要让她尝尝担心受怕的滋味!于是我就先去学校接那贱人的孩子!躲在角落,只有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威胁她自残,再跑进巷子里,这样她再怎么解释别人都只会说她见鬼或者有病,我就等着她被折磨至疯!”这里有疑点,一是幼儿园接小孩子一般都要认识的人,即使不认识带走一次,第二次打招呼就行了,为何英语老师带走几次?二是英语老师进到巷子里,小艾完全可以告sù

李师傅她不是消失了,而是进去了,李师傅也会去找。

“浓……”我刚要说话,浓墨摇摇头,示意我打住。

“还记得我问过你头发的事情吗?我是想用你的头发接在自己的头上,可是你没想法,那我就自己去理发店接头发了,做一模一样的发型,是让她进一步怀疑自己碰到鬼了,想不到这次的头发真的有问题,接了刚回家就不对劲,不过它说能帮我挽回那天杀的心,我就认了,去威胁贱女人的时候真的很顺利,她真蠢,我又赢了,不过第三次就被你们撞见了。”她凶凶地看着我和浓墨。

“老师,既然都弄清楚了,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浓墨便拉着我走。

“哎……”我话到嘴边又被堵回去了。

“浓墨!你放开我!老师看起来不对劲!”说的话有漏洞而且头发似乎有变长,我不放心,肯定鬼已经控zhì

她了!

浓墨仍然拉着我走,“先回去给小艾阿姨开药。”

我不同意,“先解决老师的问题比较紧急!”

他放开我的手:“那你留下来,我去!”然后转身就要走。

“我……哎!”我跟上去,我什么都不懂,留下来添乱吗?他吃定我这一点了,我没骨气地就让他吃定了,反正我这脑子转不过来。

和浓墨去李师傅家时,李师傅正在安慰小艾阿姨,小艾阿姨明显也是哭过的。

“你们说,蔡学慧指出看过一封信?还是小艾写给我的?时间写着半年前?”他不可思议地说:“不可能!看来被鬼迷得不轻!害完人又说谎!小艾根本不识字!”好吧,这谎撒的一点用也没有了,英语老师还是没了解到这点啊!

“大明,都是我的错,这不怪姐姐,她现在一个人生活肯定很不好,所以才生了事出来。”小艾阿姨握着李师傅的手,很是理解英语老师的做法,看样子她真的很善良。

事情还是没有结束,恐英语老师的头发还会继xù

作祟,体育课上,我和浓墨正要去教职工宿舍,远远的听到好几个老师在院子里议论,“这么打小孩出气可真狠心啊!”

“她丈夫肯定是忍受不了这臭脾气才和她离婚的。”

“是啊,这又打得鬼哭狼嚎的,真让人心疼!”里面还伴随着一阵唏嘘声。

我们赶紧冲进去问情况,“老师,蔡老师在哪里?”我心里慌慌的,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一个女老师满脸无奈地说:“刚刚把她儿子拖出门了,往后面去了!拉都拉不住!那脸红的啊,真吓人!你们现在最好不要去碰老虎屁股,快回去上课吧啊。”

天哪,学校后面,英语老师要干嘛?我和浓墨相视一眼,决定马上跟过去。

在路上奔走的时候,迎面遇上了眼睛潮红的英语老师,我和浓墨赶紧躲了起来,可是只看见了她一个人,她儿子呢?

“阿璇,看看这附近有多少人。”

我伸出舌头,“不行,浓墨,学校后面好像没有大的亮点。”那就是没有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的。”英语老师走了,我们从旁边出来,浓墨皱着眉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们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儿啊?”査承彦!浓墨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我刚刚明明搜查了啊,我发誓我没看到亮点,况且他是从学校后面来的。

他伸出手指了指后面说:“我刚刚看到英语老师一个人匆匆去那边了,奇怪,她不是生病了么。”

“谢谢了,走!”浓墨拉着我就往那边跑去。

学校后面是荒废的操场,学校打算把这片地重新规划,盖上新的学生宿舍,操场旁边时一个死水湖,这里什么人也没有,英语老师的儿子呢?

“阿璇,看看湖里。”什么?我不敢置信,浓墨他,他竟然要我去搜寻湖,不会的,不会的……

我闭上眼睛,颤抖着动了动舌头,每伸出一点,心就慢了半拍,“啊!”我捂着头大叫起来,浓墨听到我的叫声后,“噗通——”一声跳了进去。湖里面除了很多小的星星点点,还有一个小孩子般大小的亮点……

第四十二章:诡异的佛像 (一更)

急诊室外,李师傅和英语老师闹得不可开交。

“你太狠毒了!虎毒还不食子!你竟然对儿子做出那种事!”李师傅“啪——”地一声,甩在英语老师的脸上,英语老师的一边已经肿地很高了,眼睛哭得跟核桃似地。

她失魂落魄地哭道:“我真的没有啊!我只是……”她揪了把头发,“我只是把他丢在湖边,我什么都没做啊!”

“蔡学慧!你以为通过那一系列装神弄鬼的事件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不仅要伤害小艾,现在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李师傅气红了眼,说着就掐上了英语老师的脖子。

我和浓墨赶忙过去拉,我看了旁边的小艾阿姨一眼,她的眼中满是漠然,“小艾阿姨,快过来帮忙啊!”她这才反应过来,眼里又充满了柔和,过来劝架。

“麻烦不要在医院吵架好吗?”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边走边拿下口罩,看到这样乱糟糟的情况,满脸不高兴。

“医生,我儿子有没有事?”英语老师挣脱着过去问情况。

李师傅一把推开她,“你这个毒妇,没资格问,走开!医生,情况怎么样?”

“命是救回来了,不过吃了很大亏,他明明是溺水了,可脖子上还有一道黑印子……”医生满脸怀疑地看着英语老师,他肯定怀疑孩子不仅仅是溺水,而是被虐待了。

李师傅又一巴掌甩了过去,“还说不是你!又是黑印,和小艾身上的一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同事都说你平时打儿子打得很凶!想不到你还要害死他!”

英语老试跄了几下,捂着脸蹲下身体大哭。我虽然刚开始很震惊,觉得英语老师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但,但看到英语老师的样子,她的表情和动作都不像这件事是她做的,可一切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她被鬼迷了神智,所以记不清自己做的事也有可能。不行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要回家。

“浓墨,我找到了!你看!”一堆乱书中,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浓墨接过去一看。

“讲的是母爱的,文章中的母亲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他问我。

我仔细想了想,说:“一个同学说,他认为这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抛弃孩子,然后英语老师就抓狂了,她说文中的母亲是宁愿自己饿死,也不要孩子和自己一起受苦,这不是母爱是什么。浓墨,从这件事看来,英语老师是很爱孩子的额,我认为,溺水这件事情不是英语老师做的,即使有鬼的操控,她也不会害孩子,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我的直觉。”

浓墨瞥了瞥我,“阿璇,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比你笨?”

我:“……”

“我们先验证一件事情吧。”他淡淡地说。

“小艾阿姨,我这有一包药草,一天服三次,一次三根,即可压惊。”浓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包。我奇怪地看着浓墨,他为什么要说谎,纸包上明明写着一天两次,一次两根,他为什么故yì

说错呢。

小艾阿姨微微笑一下,接过药包说:“谢谢浓墨小师傅。”然后她打开药包,里面露出了干黄的草,还细细闻了下,“小师傅,这个药草,我以前也见过,不知有没有记错,嗯……好像是一天服两次吧,一次两根,否则药效会过度不太好,还请你细想一下,我可能记错了,因为只见过一次,在药店,印象模糊。”

浓墨眼睛亮了一下,“我是记错了,小艾阿姨好记性!”小艾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艾阿姨之前住在哪一带啊?之前都没见到过。”浓墨又问。

李师傅说:“在我有生意往来的便利药店附近。”

“那肯定是运药材时熟悉的咯。”我说。小艾羞涩地点点头。没听过小镇上还开了便利药店的,我落伍了。

浓墨站起来,“叔叔阿姨,我们先走了,今天发生了这些事,你们何不一起去看看电影,最近电影院有动画片可以看哦。”

“可是我的儿子还在医院……。”

“我要去我要去!妈妈我要去!”童童欢快的跳起来,已经完全忘了发生的不快,孩子就是孩子,我们这么大就要管闲事了,唉……

“你去医院吧,我带童童去看电影。”小艾阿姨温柔道。

李师傅顿时满脸歉疚,“唉,苦了你了,我以后一定补偿你们母子。”

出了门后,我问浓墨为什么要说谎,浓墨眼睛转了转,“我没说谎,的确是一天服三次,一次三根。”

“那你为什么那样写?”

“阿璇!李师傅开了药店,小艾阿姨认识些草药也很正常,我的药包上写的和嘴里说的不一样,你说她敢吃吗?但是她说的错误服法究竟是自己知dào

的,还是在药包上看到的呢?”

“怎样?”我还是不明白。

“蠢蛋!小艾阿姨是不是说她自己不识字?”

“对哦!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草药,她也不知dào

服法,而是她是看到药包上面的字的。”那说明那封信有可能真的是小艾阿姨写的!“可是浓墨,李师傅信誓旦旦地说是婚后遇到小艾阿姨的,那那封信怎么会……”

“你还不明白吗?有可能一切都是小艾阿姨安排的。”浓墨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件事从开始,小艾阿姨就是弱者,就是受害者,英语老师明摆着是坏人,

“我懂了,浓墨,我们去幼儿园一趟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也没问。”他点点头。

园长扶了扶眼镜,“童童妈不让别人接的,是她的亲戚也不行。”那英语老师怎么可以三番两次地接走童童。

“童童平时只有她爸妈可以接吗?”浓墨问。

她摇了摇头,“不是,童童妈叮嘱了,有一个姓蔡的老师也可以接,应该是给童童提早备着的老师吧。”果然,果然接走童童是小艾阿姨允许的!只是英语老师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罢了。

“趁着小艾阿姨去看电影了,我们找去她原来住的地方,照她心机这么深,肯定做什么都不会在李师傅家的,李师傅说小艾阿姨住在便利药店附近,我们先去那儿搜寻!”浓墨就是聪明,在谈话中原来他早就拿到了自己要的信息。

找到了便利药店,浓墨拿出了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念了几句咒语,指针飞速旋转了起来,然后定格在一个方向来回徘徊,“跟着指针方向走,就可以找到鬼气所在。”

拐进了一个巷子,指针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屋前,“就是这里了!拿着。”他把罗盘放到背包里,递给我。

我伸了伸舌头,“里面没人。”浓墨于是推了推门,门上的锁被掏空了,成了一个圆圆的洞,只是门外用铁链子给锁起来了,门一推,缝隙很大,我和浓墨往里面瞧了瞧,屋子很小,却很整洁干净,因为……空荡荡的……唯一不足的就是窗户非常小,只有一个,所以屋子里有些偏暗。

浓墨跟上次在祠堂一样,很轻松地在我的惊恐中开了锁,里面明着的,只有一个香案和放在香案后的一个大箱子。屋子里有香案,说明有供奉的东西,可是我们找遍了屋子也没有看见什么可以供奉的。我直觉箱子里有什么,因为,我一看到它就全身发凉。

我扯了扯浓墨的袖子,他显然也在研究,“你去门口站着,我去看看。”这是要我把风的意思?

“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阿璇,你先跑。”他后面的一句话让我愣了半天,阿璇,你先跑……他让我去门边,是怕有危险,他还让我先跑,这是那个讨厌我的小屁孩说的话。“还愣着干什么?去那边!”他指了指门口。我不想去,我虽然很害pà

,但不代表我不勇敢,我也担心他。

我站在门边,看着浓墨一步步接近那个箱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一点点摊开箱子,一尊佛像出现在我们眼前,就是这佛像表情非常诡异,没有眉毛,而且嘴巴血红血红的。

就在这时,门呼啦一下子要关上,我一把推抵着门,可是力qì

渐渐被用完,浓墨连忙要过来帮忙,突然一大缕头发从佛像那光溜溜的头顶长出来,快速从身后伸向浓墨,“浓……”我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什么东西就从嘴里窜出去,缠绕住了那头发,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因为缠住头发的是从我嘴里延伸出去的细长的舌头,前端还分着叉。

第四十三章:幕后高手 (二更么么哒~)

缠住头发的舌头又细又长,足足有好几米,猩红的舌头绕在黑色的头发上显得格外刺眼,我几乎要晕过去,我的舌头!“阿璇!”浓墨惊呆了,我想说话,可舌头缠绕了好几圈,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我激动地一拉舌头,那尊佛像被头发拽着从箱子里甩出来,摔碎了,一股浑浊的气体外泄,随后头发也不见了。

我闭着眼睛慌张地胡乱伸着舌头,“啊——”舌头要怎么回来啊?

“阿璇!你没事吧!你的舌头……”浓墨过来扶着我不让我乱动,我的舌头,我睁开眼睛,没看见细长的了,它回来了。

“浓墨!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变成蛇的舌头了!我刚刚看见它好长好长,它还分叉了!”我边语无伦次边伸手比划着。“呜呜,我变成蛇了,呜呜~”

“你没变成蛇!不然你还能说话么?阿璇,你的舌头变回来了,它没有分叉。”浓墨拍着我的背安慰我道。没有分叉,我用舌头在嘴巴里抵了抵,好像真的没有分叉,在外面晾了那么久也没有干什么的,咦……好恶心,我的舌头竟然碰了那么恶心的头发。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浓墨问,他估计也没想到我的这个技能。

“我不知dào

,我刚刚看到那个头发,它要对你下手,然后我很着急,很害pà

,然后……”我还是没能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好了好了,阿璇,你听着,现在不要想这件事,我们回家再仔细研究,你现在快去英语老师家,保证她的安全。”我?一个人?

“你呢?你也去吧!”我不要一个人!

他说:“不,你去!我还有事!记着,保证她的安全!她现在一定很崩溃!”

“怎……怎么保证啊?我什么都不懂啊!”我慌了神,我现在挺怕一个人行动的,这就是依赖感,真不好。

他拿出那瓶透明的液体递给我说:“带上剪刀,不管在哪里弄到都行!然后用这个洗剪刀!她的头发长了就帮她剪!我尽快赶过去,别怕。除了这个,你还要防止她自杀知dào

吗!”他也看出来我接瓶子的手在抖了。

我拉住他,“你去哪儿?去干什么?先告sù

我!”

“我要把这个东西处理一下,我会去找你的!”

“不行,不放心你!”

“你刚刚已经破了它的命门,阿璇,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太多,我不会有事的!快去!”我脑子都快炸了,我干嘛要参与进来嘛,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我迈着没脑子的步伐去了老师家。

真心不想进到这个院子,每次进来就有不好的事情,我能找人帮忙吗?答案是不能!跟鬼有关的事情虽然在农村很多,可是还得掩盖着一点,不能太拿到台面上,更何况是在学校呢。我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门,不出所料,英语老师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已经到肩膀以下了,看到我进来,她无力地说:“都知dào

真相了,还来干嘛?看我狼狈的样子吗?它现在找上我了,我也活不久了,报应啊。只是可怜我的儿子,那个天杀的都不让我接近儿子了……”说着她又啜泣起来。

我冲进厨房,找到了剪刀,拧开瓶盖,往上面倒液体,再冲出厨房,对老师说:“老师,不全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你不会有事的!浓墨会帮zhù

你,我也会!”剪刀起头发落,长出来的头发没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没事的,你虽然做错了,但是可以改正啊!我们从小就被老师教育,有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没错到不可挽回的程度,没事的,想想你的孩子也要坚强起来啊!”我极力安慰她。

她眼眶红了,“谢谢你,好孩子,我没做好榜样。”这时,头发又开始生长,她按着头发,我来剪。就这样一直剪一直剪,直到门被一掌推开。

“浓墨!”救星来了!我大喜,手还在继xù

剪头发。

他手上捧着箱子,露出了那个诡异的佛像,他对我喊道,“把头发扔到这上面!”我抓了一把断发扔了过去,“再扔!要砸!”直到佛像的头上盖满了头发浓墨才让我停手。

“刚刚的瓶子里面还剩了吗?”他问。呀!还要啊?我全倒完了!他看我的表情就知dào

了,然后他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手心上,我看着心都揪了一下,肯定好疼,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勇敢结拜的人们。

他两手一抹,然后在地上画了一圈,圈起了佛像,地上并没有真zhèng

多出一个圈,看似是象征性的。然后他又在手掌心快速写了什么,我估计是画符,只见他一手按住佛像的大脑瓜,一手点燃打火机……从地上的头发开始烧起,竟然带有噼里啪啦声,刺鼻的气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火焰慢慢燃烧到佛像,浓墨放开手,直到佛像和头发燃成了一堆灰,偶尔还有几点火星子蹦跶几下,我看呆了,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等到被呛得回过神来时,才发xiàn

英语老师的头发已经不再长了,好神奇啊!英语老师也是瞪大了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要起身去开窗门透气,浓墨说:“先不要通风,老师你好好休息,把地上的东西打扫干净就好,老师,你的儿子的事不是你做的,也不要担心李叔叔要回抚养权,过几天就会回到你身边的,只是,不要再打骂他了,你也不要再去找别人麻烦了,不然不会有好结果的,阿璇,我们走!”

路上,我问浓墨,“就这样吗?英语老师是无辜的啊!不告sù

她真相吗?”

他敲了我的脑门一下,“蠢蛋就是蠢蛋!就这点和蛇妖不太像!她也做错了,也要承shòu该承shòu的。”我怒,都好久不提蛇妖了,现在又说,本来就不聪明还老是敲我脑袋,这不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嘛!

正要仗着身高的优势回敬一下,谁知他突然神mì

兮兮地凑过来,并朝我招手说:“你真的以为事情就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我当然知dào

不简单,可就是理不出头绪嘛!我有那么傻吗?”

他一笑,“还真有!英语老师表面上看起来,处处作恶,可是,其实她才是受害者。”

我点点头:“没错啊,的确是受害者,她受害于那只鬼,首先由于私念作祟,然后想借助鬼的力量,反倒被鬼控zhì

,当然是受害者啦,可是小艾阿姨家的那个是什么啊?”

他鄙视地瞥了我一眼道,“还真是肤浅,亏的我之前还认为你稍微有那么点小聪明。这件事曝光的最大受益人是谁?”

“小艾阿姨啊!”

他说:“对,师傅曾经说过,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所以即使我听到一方说什么,我一定会去查证才能判定。你记得英语老师说的那封信吗?本来也是无凭无据的,可是去了李师傅家,他强调小艾阿姨不识字,这点我们也查到了。”

“小艾阿姨骗了李师傅,小艾阿姨这封信是故yì

写的。”

他点点头说:“嗯,小艾阿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很显然是要挑起老师和李师傅之间的矛盾,你也看见了,老师疯狂了,李师傅更讨厌她了。”

我问:“还有吗?”

他说:“你怎么不问我,刚刚烧掉的是什么?”

我问:“是什么?”

他又鄙视我,“真没劲,有没有点创意啊?”

我:“……”

他说:“那是邪灵,我带你去小艾阿姨住处的时候,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因为我隐约在她身上看到邪气,不过还真的猜对了,她供奉的邪灵就是缠上英语老师的鬼。”

“你在说什么跟什么啊?英语老师接头发完全是自己的意愿,怎么会是被小艾阿姨预谋的呢?”

小路越走离村子越近,浓墨停在湖边,就是那天发xiàn

小艾和李师傅的湖边,我们在湖边坐下了。他解释给我听,“龙灯那件事你知dào

去现场看,怎么现在就傻了?英语老师接的头发有问题当然要究其根源,我去镇上所有的理发店跑了一趟,结果只发xiàn

三家可以接头发,最近做的只有一家,所以就确定了,而且这一家还一次性做了两个接头发的生意,奇怪的是,有一个女子刚接头发没多久又拆了重新接,而拆的那个就接在了另一个女子头上。”这……说的就是小艾和英语老师吧!

他继xù

说:“我听说李师傅还是很关心原来的家庭的,毕竟还有个孩子,而且感情也好多年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英语老师有意复合,小艾阿姨应该是不放心才谋划的,我看那邪灵养的时间也不长,至于自残事件我觉得是表演,什么在车上碰到鬼家里看到鬼发,小艾阿姨是有准bèi

的,她养了邪灵,肯定知dào

。所以英语老师自认为的设计不过是被设计罢了。”

“英语老师的儿子落水也是小艾阿姨做的,还是英语老师被操控后做的呢?”

“这个就无需深究了,总之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们得让李师傅知dào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浓墨,英语老师的儿子真的会回去吗?”

“嗯,李师傅不是那么不明理的人。”

“可是,拆散小艾阿姨和李师傅这样真的好吗?”

“我们只是把真相说出来,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决定吧。”他站起来,拍拍屁股。

“哎,别走吧,我的舌头!我们来探讨我的舌头啊!浓墨,你站住……”

第四十四章:浓墨无故的闹脾气

之后,英语老师便带着儿子自动请调了,李师傅的店也关闭了,具体情况浓墨也不让我去打听,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局中局很值得回忆,浓墨的想法和做法对以后我的思考方式有很大影响,看问题不要光看表面,也不要只听一面之词。

地点:浓墨房间

“阿璇,你看着我手上的这块蛋糕。”浓墨循循善诱道,我咽了咽口水。我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他眼尖的发xiàn

了,跟着便退了两步,又远了点,“你闭上眼睛,想着很想吃很想吃,慢慢伸出舌头。”

我闭上眼睛,跟着浓墨的步骤来,感受着他手的位置所在,尝试着把舌头扔得老远,可就是扔不出去,我泄气了,“浓墨,我不行的。”

他放下手中的蛋糕,“你就真不记得上次怎么办到的?”

“不是不记得,是不知dào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知dào

!”看着娇滴滴的蛋糕,我越发烦躁。

他端起盘子就出门了,“那就没办法了,什么时候做到,再奖励你。”

我:“……”黑心鬼啊!

一直在尝试无果中把六月给等到了……

“璇子,吃饭不要敲碗。”家奶皱着眉,脸上的皱纹都快成了一朵花。我是担心嘛,多事之夏来了,哦,不,是从来就没消停过,心烦啊。

我吃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因为我最近和浓墨闹别扭了,跟我的舌头没有半毛钱关系,究其原因……好吧,我都没弄清楚我和他是怎么怄上气的。

就是那个很普通的天气很晴朗的上午,风儿悠悠地吹,树头悠悠地摇,我们欢快地打着羽毛球。大家都在为我的球技突飞猛进感到惊讶时,我看到他和她的同桌程洁一起从我们身边有说有笑地走过,这也很正常,因为流言说我们班出现了姐弟恋,说的就是他们俩。我的余光瞥到他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鄙视地剜了我一眼,要说鄙视,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他干嘛剜我?!我碍着他早恋了?莫名其妙!

放学时,我已经忘了这事,准bèi

等他一起走,可是……他从我身边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然后就和程洁一起走了……

我:“……”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们就至此没再说话了⊙﹏⊙。

“啊!家奶!好疼哦!”我回过神,看见家奶手上拿着凶器筷子,刚刚就是用筷子另一头打我的。

家奶故作生气地说:“说你不听,不打还得了!筷子敲碗是叫花子才做的,不能瞎学!”

“啊哟,哪儿那么多规矩啊。”

家奶又打我一下,“吃不下饭是吧,那就放着。”我像是解脱了,哈哈,我把筷子插在饭上,准bèi

去午睡。

“啊!”屁股又遭打了,家奶的脸皱得更厉害了,骂道:“小伢子家家的,把这碗饭倒掉。”家奶还真动怒了,我赶紧端起碗要后院,家奶又斥道:“回来!这碗饭谁也不许吃!倒掉!埋了!”没这么严重吧,是我做错事了,关后院的牲畜什么事?

家奶说:“你知dào

你刚刚的行为吗?这是祭祀的时候做的,饭上插两根筷子不吉利!听清楚了吗?”我抱着碗,低着头,一系列的错误,浓墨……我跟你没完!

第二天上午的英语课,我昏昏欲睡,唉,自从那个英语老师走了之后,新来的这位就是学音乐的吧,还是专攻催眠曲的大师,她一上课。我就困,同桌捣了我的胳膊一下,我吓得整个人一震,刚刚在梦里我正在和鬼厮杀呢,这会儿给全吓跑了。我看了同桌一眼,扭头继xù

迷糊,她又拉着我的胳膊,小声说:“你再看我一眼,哎~~扭头过来!璇子!看我一眼啊!”我白她一眼,神经错乱了吧她。

她说:“你的眼珠好白!”是很白!因为我刚刚白你了……我翻开笔记本,“是真的很白!你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好了啦,没……”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不会是……天哪!这没到时间啊!怎么会提前呢?怎么办?我赶紧摸摸脸,啊,脸皮变得粗糙了,通常眼睛变白要半天脸上才会浮现大块蛇斑,现在这种不明情况我也不敢确定这个时间段也缩短了。

我打开铅笔盒,忽视上面侵占铅笔盒市场多年的九九乘法表,家奶给我一初中生买的是小学生的铅笔盒,叫我情何以堪,但是还是得宝贝着啊,因为是家奶送的入学礼物。透过黄色的反光,我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脸,可以肯定,看不到明显的东西,我小缓了缓气。扭头去看浓墨,他正在书上给程洁比划着什么,根本就没抬头,怎么办?还有谁能帮我?我无比后悔和浓墨闹别扭了啊,虽然不知dào

别扭是什么……还剩一节课,再坚持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和浓墨好好说话,他看我这样子不会不管我的,嗯,我决定放学就去主动和好。

放学铃声一响,就像救星一样把我从噩梦中拉出来,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了,同桌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我只听说有红眼病,没听说过,还有白眼……”

我努力挤出笑容,“没事哦!你先走吧!我经常这样,眼睛很奇妙吧,哈哈,走吧你。”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那……那我走咯。”然后又小声说:“哎,你家那个亲戚怎么也不管你啊,还没和好啊?我去叫他!”

说完她就要喊住刚出门的浓墨,我急忙阻止,“别,我来,你先走吧,我们早好了,哈哈~拜拜。”等同桌出门了,我踉跄着扶着桌子站起来,我真讨厌这样的时刻,第一次没有家奶的陪伴,以前都是先算好日子再请假回家待蜕皮的,这次来的太突然,根本毫无防备,而且刚开始的时候眼睛看不清楚外加红外线接也会收出现偏差,就是说……我是个瞎子无疑,真zhèng

可以感受到蛇蜕皮初期的无助和无奈。

我靠着模糊的视觉出了教室,这个学校不用锁门真好,不然又得说谎骗锁门的人了。我大声喊住走得不远的浓墨,他和程洁停了下来,我喊道:“浓墨,我们一起回家吧。”即使你谈恋爱了,很在乎这点时间,可是你们毕竟不是一直同路的,我现在很需yào

你,真的。

“你等你表妹一起吧。”是程洁的声音。

“走吧。”浓墨说。我欣喜地小跑,没想到浓墨和她的身影远了,他不是对我说的……

“浓墨!等一下!”不要走!我快看不见了!我会让人发xiàn

的!我的脸肯定快出现蛇斑了!我跑着,突然一脚踩一块东西上,一个踉跄……我彻底闭上眼睛,准bèi

倒地,一只手拉住了我,“浓……”我睁开眼睛正要说话,止住了,原来是他,我看着校门那边模糊的人影,眼泪下来了。

“你会告sù

别人吗?”我盲睁着眼睛问,自行车的平稳让我惊奇,以前跟那个大哥哥的车时,是很颠簸的,因为小路很坑坑洼洼,一下雨还会积大一滩小一滩水的水,我就会穿着胶鞋在水坑啪啪玩水,家奶还说我是水里的鱼,就爱玩水,可是坐在査承彦的后面,很舒服,很平稳,就像仍在柏油马路上似地。

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告sù

别人,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所以他用衣服盖住我的脸,怕吓着别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的病有点奇怪。”

我松了口气,“是啊,很怪的病!好多年了也治不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得请假回家治疗,你千万不要告sù

别人哦,这不传染,我怕人家知dào

了就不跟我玩了。”

“别人的事我不想多管,刚刚过去的是你家亲戚。”

“啊?”浓墨吗?这次我是真的不要理他了,太恶劣了,我最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只顾着自己谈恋爱,还和我怄气。

“你们吵架了?”査承彦问。

不知怎么回答,我支支吾吾道:“一点小事而已,不管他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很难受,对周围的一切感知力都下降到了零点,“璇子,浓墨来了。”家奶在堂屋里喊,我一听,往床内侧过身子,拉过毯子盖住头。现在来干嘛?我也是有脾气的,重色轻友加冷漠无情的人,我不稀罕。我听到脚步声进来了,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奇怪,我这么紧张干嘛啊,我又没犯错!

“阿璇。”浓墨喊道。嗬~虚伪!忽然感觉有人在扯动我的毯子,虽然我已经大汗淋漓了,可是我才不想见他呢,我紧紧抓住毯子不让他扯开。“阿璇,这么热的天,你会捂出痱子的。”关你什么事!我继xù

拽着毯子。“我是不知dào

你提前了,要是知dào

,我……”

听到这里,我躺不住了,一把扯开身上的毯子,一咕噜坐起来,睁眼瞎般看着他,埋怨道:“知dào

了会怎样?就不会抛下我谈情说爱了?就会主动和我和好?我都示弱了!你还是不理我!你这个坏蛋!”我抡起毯子就对着空气一阵盲打。

浓墨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没发xiàn

,我也是糊涂了。”

一个都没我高的小屁孩总是喜欢装大人叹气,我又笑了,“你要是会糊涂那狐狸就是猪伪装的!你说说看,为什么最近不理我?”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阿璇,原谅我吧。”

“你走开!我才不要理你!坏蛋!给我理由!”

“没有理由。”不说是吧,我知dào

了,就是早恋了,嫌我碍眼了,当电灯泡了!

“你出去!家奶,我的洗澡水好了吗?”我大声喊家奶。

家奶在外面应者,“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和浓墨聊一会儿解解闷。”和他我现在没话聊,一肚子火。

“你走吧,我要剥皮了。”

“那我再来看你。”他一走,我更难受了,我发xiàn

对人发火并不会让自己好受点,不知dào

难过点在哪儿,甚至连自己都讨厌上了。

第四十五章:真龙搅水

温热的水刺激着干燥的皮肤,皮肤遇到水就好像是沙漠中渴了几天的人看到绿洲一样。我郁闷地斜靠在木盆里,凭着感觉摸索到一块块翘起来的皮,用力,撕掉。

自从初中后,我就不习惯家奶给我剥皮了,人长大了,心理也变得很奇怪,套家奶的一句话,“我们家璇子嗬,居然也和害羞沾上边了。”温热的水不仅刺激了皮肤,也舒缓了我的闷气。我的动作很慢,因为比较享shòu

泡澡的感觉。家奶在堂屋里和我说话,“五月刮了那样的风,我就知dào

今年夏天要洪涝啦。”

“嗯?洪涝?”

“没了龙的保佑,不是洪涝就是旱呐。”对哦,我只知dào

干旱,确实忘了,还有洪涝一说的,龙搅水是不是要来了?土地婆所提醒的事情是不是快要实现了。

“说着这天还真就黑了,大中午的,天这么黑,像快掉下来了。”家奶说。我慌了,不会吧,这么快,这是什么狗血的巧合啊!我还泡在澡盆里,龙就有可能要出现了。我总不能让人给我抬着澡盆去迎接真龙吧!

“家奶,外面有没有闪电啊?”我的声音都颤抖了。

“有闪电。”好办了,有借口了。

“家奶,赶紧扶我起来,要打雷了,可不能泡在水里。”

家奶很快就进来了,“啊哟,璇子,你身上的皮还没脱落完。”

我扶着盆就站起来了,“家奶,身上的没事,现在又不疼,等过了这阵子再洗吧,我脸上没了就好。”我得赶紧想法子到那个湖边。可是这又闪电又黑云的怎么找理由去呢?更何况,我目前还是个睁眼瞎啊!我的舌头也暂时不管用了!

心里的小人斗争了几个回合后,没办法,只好和家奶坦白了,“家奶,其实龙没有走,是在我们常去洗衣服的那个湖底,在那个湖底!六月的时候会有一次龙搅水,如果这次不把握机会请真龙回来的话,有可能就没机会了!”

家奶很惊讶,“伢子,你怎么知dào

的?”

我急着说:“先别管这个,先带我去湖边,家奶,我得去确认下是不是要龙搅水了。”

“好,家奶带你去!”家奶快速为我穿好衣服,还套了长袖,遮挡我的身上的蛇斑。我们就预备着伞朝湖边过去了。

一路上都在吹着狂风,不用看也知dào

肯定是很多树叶都被吹翻过来了,叶子底下的淡色全翻上来昭示着雨快来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到了湖边,我急忙问家奶,“天上有什么?”

家奶一把抓住我的手,“璇子,湖的上空有块有颜色的云!”不同的云?是不是就是那里呢?赌一把。

“家奶,快去通知村民过来!就说真龙献身,请龙回祠堂!”

家奶怎么放心丢下我一个人,“不行,快下雨了,跟我回去。”

我握紧家奶的手,“来不及了,我要在这里等着,快啊,璇子没事的,璇子不是一般人你不记得了吗?浓墨一会儿就会来陪我的。”只能撒谎了,我不能离开,我虽然看不见,但至少能说什么拖延时间。

家奶刚离开不久,“轰隆——”一声差点把我的魂魄都给敲出来了。我的眼睛本能地眯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之际,竟然看见了!湖面上压下来的天空,一朵彩云飘在上面,云里若隐若现着什么,仔细一看,有条长长的东西在里面摆动,我敢肯定,这就是龙,和我上次看到的从龙灯里冒出来的龙气完全不一样,这是实体!

“龙神,求你们留下来!保佑这里!你们所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可以回来了!”你们……对啊,云里只有一条!还有一条呢?正在疑惑着,突然水面水花四起,一条白光从湖面破水而起,直插云霄,云里的若隐若现成了两条。很明显其中一条是先上去的。

“龙……”我刚喊出口,被一个力度一把拽到了旁边。

“璇小蛇,快点救你自己。”谁?我一看,是穿着大红礼服的土地婆,那条蛇的旧识。

我问:“救我自己?我怎么了?”

她着急地说:“你,你看!”手往湖面一指,我望过去,湖面上飘的布好熟悉啊,“哎呀!你被雷给劈到湖里去了。”她看我不明白的样子,干脆就明说了。我……我掉湖里去了,还是被刚刚的雷劈的?那现在的我……我看看自己,我全身干燥,没有浸水,再看看那湖面,飘的确实我今天穿的衣服啊!我现在又是灵魂出窍!怪不得眼睛好了呢!

“土地婆,你快救救我啊!”

她很为难地说:“我们不能管啊,璇小蛇,这是你必须……”

“老太婆!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害我好找,快进去吧。”她还没说完,土地公就来打断了。然后……土地婆就为难地跟我招手再见,喂,我是你们的子民啊!不保护我保护谁啊!

“不要不管我啊!”不管我的尖叫,他们很快就消失了,要是平时,我非得跟在他们后面闹,可是这会儿走不开啊。正急的快自己跳湖了,这时吵闹声来了,我喜出望外,是家奶带着村民们赶来了,还有……浓墨。浓墨的神色和上午的冷冰冰截然相反,他宝石般的眼睛涌动着焦虑,他肯定能发xiàn

我的身体的。

我朝浓墨跑过去:,“浓墨!快去救我!”浓墨看着我的方向,他听见了!他听见了!我就知dào

!我在心里欢呼,只见他走近我,然后……穿了过去……

他看不见我……他不是可以看见鬼吗?不可能看不见我啊!“浓墨!”我又喊了一声,他没回头,继xù

有村民穿过我的身体过去了。他们都在抬头仰望着天空,没人会看湖面,当大家看到天空中的龙时,一起沸腾了,人声鼎沸中,我听到了两个声音,“璇子!”“阿璇!”我激动地快飙泪了,家奶,浓墨,我就在这里!我的身体在湖里!

“嘭——”一个人影扎进了湖里,我看着自己潮湿的身体被捞上来,紧闭着的眼睛毫无生气,可那个人不是浓墨,是裴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知dào

我在湖里的?这一切太巧合了!

“大家快让开一块平地!林璇被淹到了!”浓墨和家奶闻讯也赶过去,我已经没心思去围观自己了。

“你来放平。”

“用力按压!”

“按压!”我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活,脑子一片空白。就在这时,本来黑暗的天空,云彩里隐约的两条龙冒出精光,两条水柱从湖里喷涌而出,像龙卷风般卷起了湖里的水,顶端是云层,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两个龙头,还有他们摆动的尾巴,天空越来越暗,像随时要掉下来似地,两条冲天水柱不断变大,像两根巨大的吸管从湖里往天上吸水。

浓墨大喊:“龙显身了,大家赶紧去拜求!阿璇有我们就行!”

大家纷纷跪倒在地上磕头,“龙神啊,请回来保佑我们吧!”

“请龙神回祠堂!”

天空中发出了两声如牛般得吼声,然后水柱慢慢变细,乡亲们怕龙要走了,赶紧抓住最后的时候,又猛烈磕头让龙留下。

水柱消失的时刻,从消失的地方分出两道精光直刺我的双眼,即使我是灵魂,也感觉到刺眼,眼前一黑,突然一阵恶心感从腹部涌上来,直冲嘴巴和鼻子,“嗷……”一股水从嘴巴涌出,鼻子都呛到了,好难受,耳边传来欣喜的声音。

“伢子啊,你可吓坏家奶了!”

“璇子!”

“阿璇!”

我回来了,回到自己的身体了,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我知dào

,我的身旁有家奶,裴丰和浓墨,突然觉得好安心。

“大家快来看啊!湖里的水干了!龙把湖水抽干了!”有人叫道。如果不是裴丰救得及时,那么,等到湖水抽干,我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哗啦啦——”像是刚从水里出来,又进到水帘里一样,脸上被雨水打得生疼。

“下暴雨了,大家快回家!”村民们喊。

“我来背你。”是裴丰的声音,我顺势手要搭着他。

“我来吧。”

我没听错,这人是浓墨,他握住了我的手,轻声说:“趴到我背上来。”我惊讶,他这是要赎罪还是自残啊?我虽然瘦,可是个子高啊,骨头也得打称吧。虽然他以前也背过我,但是这不是有个身强力壮的么,何况……我们好像在闹别扭吧。

裴丰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对浓墨说:“你个子不高,背不动的。”

感觉我刚被握住的另一只手也被浓墨拉走了,“不信试试。”这句话听起来有股示威的感觉,然后他把我按到他的背上去了,嗬,现在终于知dào

要管我啦,好吧,就让你将功赎罪吧。雨下的特别大,出门时只带了一把伞,家奶尽撑在我头顶了,虽然这样,可是风还是很狂,雨还是很大,还是有雨乘着脸往下淋。

“家奶,你给自己撑,我没事的,小孩子身体好的很!”

“家奶有伞,一会儿就到家了,璇子撑着。”我趴在浓墨瘦弱的肩膀上,动都不敢动,我感觉到他很吃力,喘气很厉害,怕一动就让他不稳了,可是瘦小的肩膀却很温暖。不知dào

龙有没有请回来……

“璇小蛇,去祠堂,召集大家去祠堂……”

“什么?”我头一抬,谁在跟我说话?

“怎么了”浓墨他们问。

刚刚好像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我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幻觉吧,淹傻了也说不定。

“璇小蛇,去祠堂……”嗯?又是那个声音。

我在心里问:“去祠堂做什么?”叫我璇小蛇的,应该是土地婆吧!她终究还是帮了我。

“去祠堂,点上两根蜡烛,送到风雨中,如果蜡烛不灭,真龙就回来了。”土地婆谢谢你!

“我们去祠堂!请龙仪式还没有完成!”

第四十六章:熏澡囧事

我在祠堂冻得瑟瑟发抖,不知dào

外面的蜡烛怎么样了。

“大妈,我给璇子拿衣服来了,快换下来吧。”是张婶拿衣服给我换来了,我往后缩了缩。

“家奶,我回家再换吧。”

家奶把头贴向我问:“怎么啦?”

“家奶,我现在连袖子都不敢拉上来。”我的皮还没蜕完,经过湖水一泡,再加上淋了雨,已经快自己往下掉了。

家奶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凤啊,这里没地方能换衣服,璇子不好意思,我们还是不换了,一会儿就好了。”

谁知张婶说:“大妈,这还不简单,璇子去我家吧,几步就到了。”

“不了,张婶,我要诚心在这里等龙神回来,谢谢你的好意。”在我的再三推辞下,张婶也不勉强了。

这时,门外有人惊喜的声音传来,“蜡烛不灭!神龙归位!”归位了!太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做梦吧,几个月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个小镇又再次被神所宠爱着了。

“雨停了雨停了!”又有人喊。

“家奶,雨是不是真停了?”我拉拉家奶的袖子连声问。

家奶摸着我的头欣慰道:“真的停了,这场洪水我们应该躲过了。璇子,这多亏了你啊!”说到归功,还有一个人,要是没有他,我就……哎?怎么进了祠堂后就没听到裴丰的声音了。

我问道:“家奶,我同学呢?”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人家。

“他早走了,把你送过来就走了。你这个同学还真不错,改天得好好感谢他,家奶的心肝差点就……”说着说着家奶就哽咽了,唉……家奶是我见过的最最坚强的女性,据说她年轻时遭遇过很多辛苦的事,家爷生病瘫痪时,她都一个人坚强地挺过来,把孩子拉扯大,承担家里所有的活和外面生产队的记工,还有照顾卧床的家爹,但她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反而我的事让她或伤心或担心地红过眼睛,我真的对不住家奶,她为我牺牲太多了。

“家奶,别这样,璇子命大着呢!璇子还要上大学,回到爸妈身边,然后接家奶去大城市过好日子。”

“奶奶,神龙归位,雨也停了,快和阿璇回去换衣服吧!”一个机灵,啊,吓死我了,浓墨一直在身边啊,不作声这不是欺负一个睁眼瞎嘛,真难为情,这么煽情的时候……

回去之后,眼睛已经有点朦胧感了,家奶说身上的皮都给泡化了,泛着白。即使是夏天,泡湖水和淋雨也会受风寒的,所以家奶用烧了艾水给我熏澡,是用洗澡帐熏的。这是乡下冬天洗澡时用的办法,在地上放一个大澡盆,在上面罩一个大洗澡帐,帐门用夹子夹好,不透气,一加水里面的热气就让帐子膨胀起来了,冬天都感觉快中暑了,夏天就更不用说了,一会儿把头伸出去呼吸,一会儿再呼吸。

艾呢,我们这里家家户户都种,一方面是良方,一方面也是风俗。我在前面也提到过,过麻疹七天后用艾水熏澡,坐月子的妈妈也是,而满月的孩子,家奶说,在满月酒的那天,要沾点艾水让孩子舔舔,寓意为先苦后甜,还有一个更为普遍的用法是,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门框上都会放上艾草,据说是辟邪和防病用的。端午节的时候,气候比较潮湿,是滋生细菌的好时候,艾叶飘香可以驱虫、驱邪、祛病。艾草和酒一样,年代越久远越好,家奶每年都会割点艾草保存下来以便随时可以用,“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艾草的医学价值也是有很多的,大家不妨多接触接触。

我一边熏澡的时候,家奶一边在外面烧艾水,会不停地往我的盆里加水,我实在是呼吸不畅,“家奶,不要加水了,我快死掉了。”我喘着粗气。

家奶边大锅里面舀水出来,“又说傻话,赶快呸一下!”然后她低声念叨着,“小孩子不懂事,请不要见怪,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不算的。”又开始了,唉……

“把头放外面,不熏不行,这是陈艾,又没毒。”家奶又来嘱咐了,我当然知dào

是陈艾啦,新鲜的艾是有毒性的,大量吃进嘴里会引起中毒,所以熏澡都最好不要,可这又不是毒的问题,这是不透气好吧。

我快熏晕过去的时候,家奶掰开我的嘴,“璇子,把这个含在嘴里嚼。”

我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等快速嚼了几下才发xiàn

是生姜片,“噗~”条件反射吐掉地上了,然后伸着舌头抱怨道:“家奶,好辣哦!”

“那就喝生姜水。”

我苦着脸,“我不要,我不喜欢。”

“不行,风寒要紧!现在是夏天,要吃什么?你舅舅让你背的中医知识你恐怕不记得了吧,关于这个,背出来!”

我翻了个白眼,我当年是被逼的,绝对的。“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可是……那样……舅舅的医馆就倒了吧……”

“你这伢子!”我估摸着家奶作势要敲我,赶紧躲到帐子里,吐吐舌头。生姜和萝卜有很多说法,我记得有种说法是夏天的时候吃生姜,打开全身的毛孔,让寒气散发出来,冬天吃萝卜,闭合毛孔,防止寒气进入体内,还有很多种,不过因为太多,我只记得这个最简单的……

“乒乓——”咦,家奶打碎碗了?

“家奶——”没人应答,刚刚人还在啊,哪里去了,“家奶——”我又喊了一声,我透过水蒸气看外面,啊,好像没有家奶模糊的身影。

“乒乓——”又是这个声音,而且就在我的澡盆附近,奈何我蜕皮期没过完,只是隐约看得见,感知能力又差,我的手顺着洗澡帐往外瞎摸开去,咦,左右摸摸,突然触手一片滑溜溜的,还冷冰冰的,我把头伸出去,努力睁着眼睛去瞧,不瞧不知dào

,一瞧吓一跳,在我所能看见的模糊视力范围内,一只蛇头和我一样,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它嘴里含着一小块碎片,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小绿蛇!啊哈~你又出现了!

我装作还是看不见的样子,我看着它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奇怪,这里到底有什么啊?唉,算了,等我眼睛好了再说吧。”然后我继xù

凝视着它,抓了几片艾叶在脸上来回擦,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它听见了我的话,蛇头左右荡了荡,问题是……我竟然能看懂它在表示松了一口气!它荡完之后,睁着的大眼睛回了一点神,然后放下嘴里的小碎片,细小的身子挪了挪,我这才看见蛇肚子下面压着的另外几块小碎片,它张大嘴巴,尝试着一起塞进嘴里,奈何塞一块漏一块,不过它依然埋头苦干。

眼睛看得越来越清楚了,我借口找东西,“香皂呢,奇怪。”然后头更压得低了,伸手在碎片周围乱摸,没想到小绿蛇头一抬,水水的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发xiàn

我的香皂在不远处,它快速游过去,把我的香皂盒往我手边推,嗯?还有这觉悟,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坏心的啊,它到底在忙活什么?我手一越,抓住了小绿蛇就往帐子里拿,看你祖宗我不好好安抚你!

它挣扎着一窜,从我的手中溜了出去,哪里逃!我迅速去抓,可是由于眼神还是不好,它一溜,我按在盆沿上,“嘭——”地一声巨响,盆翻了,洗澡帐被拉扯下来,湿哒哒地盖在我的脸上,艾枝艾叶全都洒落在我的身上,而大盆盖住了我的身体,我吐出一口洗澡水,顺便从嘴里扒拉出几片艾叶。

这时我的眼睛已经基本恢复清明,我叹了口气,认栽地看了看厨房门口,嗯,家奶和浓墨。嗯?浓墨!

“啊!”

“别叫了别叫了!伢嘞!”家奶捂住我的嘴巴。

“呜呜,没脸见人了!”我趴在枕头上羞愧地啜泣着。

“浓墨什么也没看见,你在大盆下面,脸也被洗澡帐给盖住了。”家奶试图安慰我。

“呜呜……”我不听。

“你们都还小,懂个啥子?他真的除了盆和帐子什么都没看见。”

“呜呜……”我继xù



“都是家奶的错,家奶出去收干菜,路上遇见浓墨,就一起回来了,听见那么大响动,就没多想,哪知dào

,唉……”家奶被我带动得也有点感伤了。

我抱着脑袋继xù

忧郁,“我的丑态啊!”

“……”

“他以后一定会嘲笑我的姿势!”我悲愤至极,就凭浓墨那个小心眼儿,打哪儿都看我不顺眼,还不知那条蛇上辈子怎么了他我就忍受了长时间的白眼,一不小心就会无缘无故惹毛他,现在看见我这等丑态,肯定会落井下石,时不时拿出来溜溜嘴,嘲笑打击我一番的!

“璇子……”家奶也忧郁了。

“嗯。”,我知dào

,她肯定也知dào

我没少被浓墨欺负。

“你的性别意识都用在哪儿了……”她摇了摇头,决定放qì

对我的安慰。

我:“……”

第四十七章:裴丰家有个怪爷爷 (一更)

我不知dào

要怎么和浓墨说话,本来呢,我是原谅他的重色轻友了,可是洗澡的那一幕直接让我想把他打晕让他失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瞎目,可为毛就是最后一幕,我是看见了呢!还是清楚地看见了!

早上是和浓墨一起上学,对于他间歇性不理我的那件事,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提。我还是不愿意赤裸裸地去问,逃避还是蛮不错的选择,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突然这么虚伪。而让我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在我的囧态上大做文章,然而神态还有点不自然,嘶,我都替他可惜。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他还是开口了,“你觉不觉得裴丰有问题,査承彦也有问题?”

我立kè

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你想过为什么査承彦看见你蛇变样子还很冷静?为什么裴丰知dào

你落水了还恰好赶到?”他的话噎了我一口,他说的问题我不是没想过。

査承彦我也隐隐怀疑着,他在我被鬼龙灯吸去元气的时候出手说的过去,可是这次他竟然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不得不令人生疑。裴丰今天的举动让我也纳闷了,这种事情我不想去想,因为一想,就觉得挺可怕的,一丝连着一丝,你觉得这点有问题,想想也会觉得那点有问题,本来没关系的,全都对号入座了。我曾经有段时间对自己的身体疑神疑鬼的,比如头发掉的厉害了,我就认为自己有病,晚上睡不着觉,我也要去缠着舅舅给把脉,听别人说什么病是什么症状,我就认为自己也有这种病。

其实,舅舅跟我说,没弄清楚是什么病时,千万别乱吃药,比如我们现在在网上浏览到的病症吧,很容易对号入座,就拿肾阴虚和肾阳虚来做个例子,症状很相似,有其一病症的人看了肾阳虚的症状会觉得自己肾阳虚,看了阴虚的又去买肾阴虚的药,这是极其危险的,吃错药了病情会加重,千万要先去看医生,确认一下才能对症下药。所以,我不敢对他们胡乱猜测,怕一不小心出了错,会越错越多。

“你觉得帮过我的人都有问题?就允许你不……”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算了,说就说了,一口气说完好了,“浓墨,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愿意理我,就不允许别人好心了?如果昨天没有他们俩,我不知dào

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和你理论,我不知dào

是不是已经被当成真zhèng

的蛇妖给烧死了,又或许被淹死了,你现在竟然还能还说这样的风凉话。”

他停了下来,表情有点奇怪,眼神从刚开始的不自然变得有点深邃,“我从未有过像昨天那样的后悔,阿璇。”他就那样望着我,用那双眼睛里流动着像被水浸过的宝石一般的东西,然后,我怔住了,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结巴着说:“算,算了,反正,你不许再说我朋友了,快迟到了。”

我进教室的时候,像贼一样,偷偷瞄了一眼査承彦,他也看了我一眼,眼里毫无波澜,我稍稍松了口气,应该没怀疑吧,我冲他笑了笑,他点了点头就低下头去看书了。我坐下来,又偷偷看了一眼裴丰的座位,耶?人还没来?整个上午过去之后,我才知dào

,裴丰又请病假了,这是我印象中他第二次请病假,我想起来他很久都没好的伤,因为他每次打羽毛球时有一边都在让疼。难道是昨天的跳湖和淋雨,唉,我都泡了好久的艾水澡呢。

中午,我在舅舅家院门口鬼鬼祟祟地伸头,嘿嘿,没人了,估计都在午睡呢,我拿出一把小刀,把魔爪伸向了桂花树,我默默地对桂花树说:“可爱的桂花树,又要对不起你了,上次的黑印没去完,又来残害你了,我会给你多浇水的。”我割,我割,我割。

“你在干嘛?”

“啊~~~”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吓得连小刀都给扔了,“浓墨!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我蹲下身去,捡起小刀。

“你还没回答呢。”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要往家跑。

背后又传来声音,“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我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晚上敷,效果更好。”

我:“……”这算哪门子方法啊?……他又是怎么知dào

的?肯定是老头说的,老头真八卦!自从上次听了浓墨跟小艾阿姨说的方法后,我就想试试了,试了一次,淡了一点,然后就各种事情耽搁了,现在才想起来。

中午我不仅要做这个事情,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去看裴丰。这事不用瞒着家奶,因为家奶对裴丰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我带着几颗陈艾就往他家赶了。一路上心情动荡不安,万一遇到他妈妈……不是万一,是很可能!我该怎么说,你儿子是因为我才生病的,所以我来看他?不行,我本来就有点怕她,这样她会不会更讨厌我……要不这样,你儿子是我们班班长,爱hù

班长,人人有责?也不行啊,好幼稚。就这样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了裴丰家门口……

出于上次的经验,我先伸了下舌头,整栋房子都没有亮光,啊,没人在啊,难道在医院?这么严重啊!“吱呀——”门开了……什么情况?门开了?里面明明没人啊!

“阿姨您……”

“阿姨?”我往里面看,也没人,我咽了咽口水。“阿姨?裴丰?”还是没人应答,这不会是……

“有人吗?”我的心里开始发毛。

“小朋友,你找人啊?”突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什么啊?怎么都喜欢背后吓人啊!我回头一看,是一个老爷爷,穿着港剧里那种大户人家的老爷子所穿的唐装,拄着一根拐杖,拐杖的扶手是只猫头,他的白胡子比老头的胡子还要长,我估摸着烫个波浪卷很有型。

“是啊,这家人是不是出门了?”我问,他惊讶地看着我,像是打量一个奇怪的生物,我摸摸自己的脸,有饭粒?

“这家一直没人住啊,你记错了吧。”没人住啊……没人住……没人……没……我的背后冷汗直冒……

“小朋友,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苍白,是不是生病咯?”老爷爷摸着胡子。乡下养长长胡子的爷爷挺少的,所以很显目,这个爷爷胡子白花花的,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可是却露出那种很诧异的表情,好违和啊,这里的一切都这么诡异!

我冷汗蹭蹭往下淋,“这儿难道没有住过一家姓裴的?是不是搬走啦?那请问多久没住过人了?”

他再次惊讶地看着我说:“我今年八十多岁了,从出生,这里就没见过有人进出这里。”什么?!!晴天霹雳啊!!之前是我的幻觉还是裴丰一家都是……不可能啊,我之前明明看见里面有光亮的啊!而且很多同学都来过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我怀疑自己怀疑世界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璇子,你怎么来了?”然后我清楚地看见老爷爷的眉毛跳了一下,顿时变成一脸心虚样。

“额,小丰,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他们认识?这又是怎么回事?

裴丰对我笑笑说:“璇子,这是我爷爷,你们应该已经互相认识了吧,我远远就看你们在聊天。”爷……爷爷……我几乎听见自己下巴摔碎的声音,我慢慢看向这个“爷爷”,他立马一副“我们刚刚在美好地交谈的模样”。

我大跌眼镜,“额,对,爷爷很风趣,呵呵……”我说的话就是一个个字挤出来的。

裴丰说看我们相处地如此和谐,然后问起了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我很高兴!”他笑的很灿烂,我有点不自然,他爷爷还在呢。

我看了眼他爷爷,果然他眼里升起了八卦的小火苗,我赶紧澄清,“我是来给你送艾的!这是陈艾!是感谢你的,每晚泡澡,祝你早日康复!”说完再看了看他爷爷,他若有所思着,千万别乱想啊!

“小丰小女朋友啊!”嗬~我的一口气没喘过来,他拍了下裴丰的头,教xùn

道:“还不快请进来坐坐!”

“老爷爷……我不是……”他抓住我的手,笑眯眯地说:“叫什么老爷爷啊,直接叫爷爷!瞧这小脸红的,赶紧跟爷爷进屋去,跟爷爷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来来来!”我那脸红不是害羞,是吓的……

进了屋,我就脸红着坐下,脸红着吃糖,脸红着看裴丰被逼着交代。他红着脸解释道:“我们是好朋友。”

裴爷爷又拍了下他的头,“还狡辩,说!”我默默退到一边,好好欣赏他们家的摆设,我以前就想过,外面那么有特色,神mì

又古朴,里面是什么样的呢?真想不到,里面这么的……额……奇葩。怎么说呢?虽然这个房子在小镇上是很不错的,可是,我真没见过哪家阳台是设置在房子里面的……这房子内有院子,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天井一样的透着光,还环绕着三层阳台,每层阳台都有梯子攀爬,我上了第二层阳台,因为我在底下看见了鸟笼。

第四十八章:逮黄猫子的小男孩 (二更么么哒~)

“芝芝阿姨!芝芝阿姨!”

还没走近鸟笼就听到声音了,清脆洪亮,耶?谁在叫?我扫射了一下四周,最后眼神定格在那只有绿色羽毛的鸟身上,仔细一看,是只绿八哥,它的嘴一看我就能想象那是嗑瓜子儿的,弯弯的,鼓鼓的。呵呵,芝芝阿姨?应该是裴丰的妈妈吧!

我瞟了下楼下的裴爷爷,他还在吹胡子瞪眼,裴丰倒是一直低着头。绿八哥又开始嚷嚷,“芝芝阿姨!芝芝阿姨!”然后它伸出一只小爪子,在我面前扬了扬,似乎是让我看什么,它的脚爪子上有一个纸筒,是系在脚上的。耶?还会送信!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信鸽会吧,这可是八哥啊,还是这么古老的送信方法。我欣赏了一会儿它的爪子,它还继xù

伸着,甚至从鸟笼里伸出来,眼睛直直听着我的兜,我可没带瓜子儿啊,我一看,原来钥匙串儿拖在外面,我干脆掏出来把玩,上面的小挂件就是裴丰他们那次跟我回家时舅妈那次送的,我当时准bèi

放书包上的,然后就放钥匙挂上了。

“扑腾——”八哥拍着翅膀,欢腾地对着我手上的绿豆小碗大喊,“芝芝阿姨!芝芝阿姨!”由于我没来得及防备,手离它较近,被它的利爪抓破了。

“小畜生!给我闭嘴!看你干得好事!”裴爷爷的骂声吓得我一震,牙齿一磕,本来还觉得小八哥嘛,也没什么,可是,他竟这样的勃然大怒,哪里有刚刚那慈祥加精怪的模样。

小八哥被一吼,顿觉委屈,一爪子踢开鸟笼,挥挥翅膀就走了,好霸气的感觉……

“小姑娘啊,你的手破了,我带你去清洗一下吧。”裴爷爷是不是精分啊,不然怎么会从刚刚的暴怒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裴爷爷,你的八哥跑了。”我提醒道。

“没事,它会自己回来的。”他要过来带我去洗手。

“我来就好,爷爷,你去午睡吧。”裴丰拦着他也有,拉着我就走了。

后面传来一声叹息,“唉,男大不中留啊!”我差点没摔跟头。

洗完手后,裴丰说:“去我房间谈吧。”

“你爷爷他……”总乱说话。

裴丰笑道:“他就这样,爱开玩笑,不用管他,去我房间吧!先要包扎一下。”

他的房间倒是比较正常,在意料之外。书籍占了一面墙,他的好成绩是理所当然的,不像我,阅历浅薄,不爱看名著,只知dào

瞎玩。

“坐吧!要喝茶吗?”他很有礼貌。我连忙摆手,刚刚裴爷爷给我倒了一大杯,再喝就要上厕所了。

“你好点了吧?”“你好点了吧?”我们几乎同时问出口。

“好多了。”“好多了。”好尴尬,又是同时……

“那个,你妈妈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芝?”我赶紧借此转移话题。

他茫然地看了我一下,然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急忙说:“是啊,你刚刚听八哥喊的吧。”

“嗯,它好像挺喜欢我的小挂件的,我想应该是想吃小碗里面的绿豆吧。”我笑道。裴丰撕开一个创可贴,创可贴的两边剪开两个小口子,我把手上伸过去,他轻轻按住我的大拇指,将创可贴对折着压上去,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用创可贴的,贴得特严实。我眼睛在四处打量着他的房间,咦,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挂在墙上。

“咦,那是不是银项圈?”

他起身去拿给我看,“是啊,可是上了初中就没戴了,有点幼稚。”他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银项圈就是银子打造的,银手镯的放大版,旧时有银项圈的就代表着是家里宠着爱着的小宝贝,可以保佑孩子健康成长,可长大了总是要拿下来的,一代代传下来,可以作为传家之宝了,有人刚拿掉之后,会感觉不适应,更有甚者会发烧生病,这时人们就可以看到它的神奇所在,小明也戴了一个在脖子上,可见裴丰在家里是很受宠的。

“你是不是想问昨天的事?”没等我开口,裴丰就自己说了,我点点头。

“因为我爸在做水运的生意,要变天了,我去土地庙上香,想着在下暴雨前回家,没想到看到一大群人在看天空,我觉得好奇,就四周瞅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看到熟悉的衣服了。”这一切都是很有理有据的,虽然觉得还有疑问,可是我信了,有的时候就只是巧合而已,我更愿意认为是我想多了,可他生病了确实真的。

“你记得要熏澡哦,昨天真的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下午还有课,我该走了,拜拜。”

“想走?留下喝绿豆汤!”裴爷爷……他不是睡觉去了嘛-_-||

下午浓墨把书包往我桌上一扔,剜了我一眼,然后坐到自己位子上去了。我也心虚,裴爷爷非要我留下喝绿豆汤,盛情难却啊,那只好打电话让浓墨给我带过来啦。又剜我,才刚刚和好就得冷战了?一上课,班主任就给我们换了位子,我和裴丰做了同桌,理由是,要我好好跟着班长学习。我诧异,他当学习委员不存zài

啊!裴丰本来就对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啥啥,现在又要做同桌,淡淡的忧伤……

上课的时候,浓墨和程洁聊天聊得热火朝天,差点气得老师当场掀桌,一下课浓墨就被叫到办公室了,回来时,后面跟着个班主任。他又来干嘛,况且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这可是一件稀奇事,不是大事件,他绝对不会占用数学时间的。他一站到讲台上就只说了一句话:“萧浓墨和林璇坐,林璇同桌和萧浓墨互换,现在上课,下课换!”我看了一眼他们,彭程丽眼睛有点红,而浓墨……则面无表情,他应该不好受吧,他们的事情老师怎么知dào

的……而我,又关我什么事啊!我哀怨地叹了口气,发xiàn

旁边的裴丰一脸被煮了的表情……

下课铃声一响,浓墨就搬着书包过来了,而裴丰死死的抓住桌角,恨恨地说:“究竟谁告的密!我们才做了两节课的同桌!”

大家议论纷纷,说班干告密的可能性最大,老师的眼线也有不少,还有一种就是喜欢早恋的男女主角的人。

“浓墨,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怪任何人,毕竟你们还小。”放学的路上,我试图安慰他幼小的心灵。

“我干嘛怪别人?信是我写的……”

“啊?你怎么做……”

他神mì

一笑,“脑子坏了而已。”咦……他不仅对中午我的事不生气,还笑了,看来我担心是多余的,可是……他为什么笑啊!又为什么自己去告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碍大众了吧,我有点欣慰,当然,纯属为他回头欣慰。

“浓墨,等等我啊!”他加快脚步。

“蛇妖走路就是慢,还是用游的吧……”

不管怎么说,我还挺高兴的,纯属是……我不想和裴丰成为同桌。浓墨,谢谢你哦!

“咚!咚!咚!”“咚!咚!咚!”

“家奶,那是什么声音啊?一直在响。”从吃完饭之前就一直在响,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声音还远近高低各不同。

家奶说:“我去看看,你吃。”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最闲不住了!家奶~”我一跳站起来,拉着家奶撒娇,这招百试百灵。

我们寻着声源,在一大丛斑毛草那儿停住,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这里紧贴着我们家后院,斑毛,据说是因为它的生命力非常强,所以李大爷围着他家菜地种了一圈,现在已经比人都高了,还可以长得更高,五六月份是抽穗的,看起来很漂亮,就像是《西游记》里太上老君手上拿的那个佛尘,一根根随风摆动,很是漂亮。不仅可供观赏,还能做菜园子的天然防护,最重yào

的,它的花和根都可以入药,煎服可以通经,治疗骨痛,花还可以捣烂止血,煎服可以治疗咯血,总之,很大作用,舅舅常在夏秋采集。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

突然声音就消失了,传来了沙沙声,我伸出舌头,里面有亮光,除了一个比较大的,其他都是虫子之类的,这个亮光不在移动,也不是一条蛇,我要钻进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家奶不让,我对家奶笑笑点点头,表示没事。然后就钻进了一个头,亮光缩在地上,看不出来轮廓。我慢慢走近,一个东西丢了过来,我一躲,它掉在我脚边,凭着透进来的斑茅草的黄昏的光,我看到那是一个铲子。我捡起铲子,松了一口气,用铲子的不是人还是什么?

“不许进来!”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在干什么,不让进去,别做什么坏事啊,我必须进去看看,这离我家后院近,我上学了,就家奶一个在家了,万一他在玩火什么的可危险了。我钻到深处,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蹲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个长长的竹编桶和一个铁夹子,他面前的地上是一个圆圆的洞,洞边有一小堆新挖出来的土。

第四十九章:小生命的到来

小男孩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他我见过,但叫不上名字,是邻村的。他这阵势是要捕什么吧,他爬起来,怒气冲冲走到我面前,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铲子,“还给我!”

“小弟弟,你在干什么?”

他又蹲下身去,“要你管!快走开!”见我仍然不动,他又瞪着我,“你发xiàn

了这个,丢了就你负责!”哎!这小孩还真会算账哈。

“我,没想拿你的东西,我都不知dào

是干嘛的,我拿来做什么?”

他不耐烦了,“快出去!丢了就是你偷的!”太没礼貌了,既然不是玩火什么的,我也不管了,吃饱了没事撑着了我。

“璇子,里面有什么?怎么还不出来?”家奶在外面叫我了。

“家奶,我出来了。”临走前我还对那小孩说:“放心吧,我不会偷的。”

“什么?家奶,那是逮黄鼠狼的?”我大为震惊。

家奶捂住我的嘴,“嘘,小声点,会听懂人话的,不只是老鼠,还有这个,我们叫黄猫子,它们很聪明的,不要招惹。”黄猫子黄猫子,我从小就听家奶说,似乎很神mì

,又有点忌讳,黄猫子也常在我们家出没,我不知dào

原因,家奶有段时间还骗我说是逮捕老鼠吃,所以我们家才没有老鼠的。可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它的全身,每次见到都是一点黄色,因为速度太快。家奶也不从让我招惹黄猫子。

“好残忍哦。”我想想就心疼。

家奶打我一下,“你不要管人家,管好你自己!这件事,你绝对不能插手,不管多好奇都不能去管,知dào

吗?”

“嗯。”

“家奶要确定的回答!”不知dào

为什么,家奶在这件事上非常强硬。

“知dào

了!”眼不见心为净,看不见就好了,外面那么多干这种事的,要一一管,怎么管的过来,不去找这个买卖了。

“璇子!”门外传来了芳芳姐的声音,芳芳姐这个乖宝宝声音很少这么急促,她小学读完就辍学了,一直在家里干活。

我连忙站起来出去迎接,“芳芳姐!什么事啊?”

天边的夕阳洒下一层薄薄的余光,芳芳姐的脸通红通红的,喜悦中掺杂着些许焦急,她缓了缓气,说:“璇子,我小叔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

“真的啊!”我高兴地快跳起来了。

我们赶到狗棚的时候,狗妈妈正在给小狗清理身体,拿舌头爱抚地舔着它们湿湿的身体,眼里充满爱怜。小狗连眼睛都没睁开,“璇子,有四只小狗,一只黄的,三只黑的,二叔说只有一只母狗,喏,那个小黄狗就是母狗。”芳芳姐指着它们说。

“二伯这次还会送走吗?”

她点点头,“璇子,你要不要养一只?”

“我舅舅家有阿黄了,我家奶也不让我养。”

“好可惜哦。”她有点失望地说。

“芳芳姐,你看。”每只小狗的耳朵都是小小的,趴在脑袋上,唯独一只小狗没有耳朵。

芳芳姐用手翻了一下,“哦!璇子!它的右耳朵在!”我一看,它的有脑袋真的趴着一个小耳朵。

一个星期之后,小狗们已经长得胖乎乎了,除了那一只黄的母狗,其他全被人领养了。它没被领养的原因有二:第一,它是母狗,这到和重男轻女没什么联系,这里的母狗,主人通常不会给它们做节育措施,狗不是人,它们哪里懂那么多,所以怀孕源源不绝,生下一窝小狗,主人必定不要这么多,如果送人,一次能送掉,那么多次也就没人要了,怎么处理?送走,人性化一点的送到街上的饭店门口,有的甚至送到偏远地带让它们自生自灭,所以对于不给狗做节育措施的主人,还是养公狗,少些麻烦为好;第二,它不美观,谁愿意放着好好的狗不要而去领养一只少了左耳的狗呢。鉴于以上两点,它被挑剩下了。

薛二伯准bèi

把这只狗扔掉,可刚准bèi

扔掉的时候,有一个大妈过来说,她要这只狗,暂时寄养在薛二伯家,等到长大了一点再接回家。这么一来,薛二伯就暂时留下了这只小狗,我不知dào

那个大妈是不是真的好心收养它,但我还是感谢她让小狗避免了被抛弃的命运。

虽然小狗是被留下了,可除了狗妈妈,没人理会它,我就过陪它玩。

“浓墨,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

浓墨哼了一声,“它跟我又不亲,只认识你,我干嘛要给它起名字。”

“浓墨!”我举着狗伸到他面前闹他,“你说,叫它左耳怎么样?”

他白了我一眼,“这什么烂名字,叫生命吧,你不是希望它健康成长吗?”我想想也是哦,它年纪轻轻差点就要暴尸荒野了,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浓墨哧了我一声,“待它那么好做什么?以后不还是要给别人带走的,替别人做嫁衣,哪有你这么傻的人。”我和浓墨自从上次,一直就没这么聊过天,虽然和好了,但总有点心结,这次,他又骂我了,我反而很开心,我把生命轻轻放到它妈妈的怀里,狗妈妈用嘴把生命往怀里拱了拱,然后不大高兴地看着我,似乎是吃醋了,因为我总是来调戏生命,我跟它挥了挥手,然后拉着浓墨去了我家,我要拿出一样东西来挥出真zhèng

和他和好的旗帜。

他看着我手里的几块碎片,若有所思,“你说那天……”他说到一半,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那天是因为抓小绿蛇才……”

我疯狂点头,“这就是那个小绿蛇嘴里含的。”碎片的颜色粉白粉白的,瞧着有点眼熟。

“瓷片,阿璇,你想想这和你见到的那个小瓷瓶像不像。”浓墨提醒着我。

对哦!“好像就是!白中带着点粉红,在阳光底下还隐隐发光!”

他手把玩着几块碎片,“小绿蛇和小瓷瓶每次都一起出现,而且就在你的周围,肯定有什么隐情。”他一把抓住我的衣服,随手扯掉了我的几缕头发,疼的我哇哇叫,“阿璇,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你的蛇群?”

“没有,自从,自从斑点黄蛇死了之后。”说到斑点黄蛇,我有点哽咽,“我只见到过小绿蛇。”

“那就只有从这个神出鬼没的小绿蛇下手了。”浓墨做出结论,他突然问:“你的吊坠拿出来给我看看。”他怎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了,奇怪。

我掏出吊坠,他瞅了瞅,又问:“你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什么异常?我都挺正常的啊。

“灵魂出窍算不算?就上次掉水里去了,然后自己就出来了,不过以前也有过啊。”

“你的饮食有改变吗?比如以前不爱吃什么,最近突然想吃,以前喜欢……”

“有!我最近想吃冰棍儿,冬天都没这想法的!”他不理我了。

“哎!是真的!我真想吃!可是舅舅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多冰的,对身体不好……”

“还有没有了?除了这个,我是指异常的!”他又白了我一眼。我摇摇头,没发xiàn

啊。“总之,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赶紧告sù

我。”能有什么奇怪的,还有比我本身更奇怪的?

第二天午饭中,“家奶家奶,你面里放醋了?”我摇着碗问。

家奶很高兴,“你发xiàn

啦,我是看你每次吃面都放太多醋,你舅舅说吃太多醋啊,对胃不好,吃一点就好,我放在锅里了,你不要自己加了,没分寸,每次碗里都漆黑的。”

我的胃里太不舒服了,在翻滚,“呕~”我没忍住,赶紧跑到门口,吐了出来。

家奶赶过来,手拍着我的背,着急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抬起头,眼泪横流,“家奶,醋是不是放多了?”

家奶摇头,“没有啊,只加了一点,面里只有一点醋味。”我敢打赌,家奶一定是放了半瓶,太难吃了,味道太浓了,家奶烧菜很好吃,也偶尔会失误,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一般我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可是这次实在忍不住了,眼泪都跟着出来了,好像中毒了一般。

我的印象中,中毒过一次。那年还在上小学,家里种了好多刀豆,刀豆刀豆,顾名思义,长得很像刀,豆米很大,刀豆呢,和扁豆的吃法很像,外面的皮和豆子都是可以吃的。刀豆整个可以腌制,也很好吃。有一次,刀豆留下的豆种太多,家奶就想着新想法,炒刀豆米。想不到效果很不错,拨开刀豆米外面的皮,就能吃,还可以当零嘴。我吃了很多,还抓了一把带出去和小朋友们玩跳房子、跳皮筋,分给大家吃。

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犯恶心了,恶心地受不了,不玩了就回家了,想和家奶说,一进门,家奶也在床上躺着,我吓得赶紧叫,“家奶,我想吐,你怎么了?”

家奶说:“璇子,家奶也刚吐过,吐过就没事了。”那时候,我只知dào

是吃坏肚子了,还没想到是中毒了,第二天无碍了,家奶告sù

舅舅,被舅舅说了,“幸亏吐吐就没事了,刀豆也是有毒的,温度低了,炒的时间短了,是不行的,你们反应来的比较快所以吃的还不算多,妈,以后连发明吃的都要和我商量,不能再糟吃了,璇子还在长身体。”唉,又想起了那次恶心的感觉,但这次更强烈。

第五十章:蛇气突增 (一更)

家奶拿来水杯给我漱口,担心地说:“找你舅舅看看去?”

我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午睡一下就好。”

“你不吃面,我去煎饼子。”

家奶又要去忙活,我连忙拦住,“哎哟,家奶,我一点都不饿。”

“睡醒了吃个苹果再上学吧。”家奶见我是真的没食欲,只好提议。

“嗯,我去睡了家奶。”躺在床上,我很快便睡着了。

我被一阵响动惊醒,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点黄色,斑点黄蛇!这是梦里吗?即使是梦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过斑点黄蛇了,我动了动手,身子就移动了一下,好吧,我现在是蛇身。我左右摇摆着游过去,黄色往草丛里移动了一点,咦,我要是能喊就好了,斑点黄蛇,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我想找你说说话,黄色越移动越快,我紧跟其后,突然我不能动弹了,一个黄色朝我扑过来,脖子上一痛,我睁开了眼睛,惊得一身冷汗,我回到床上了,那点黄色不是斑点黄蛇吗?不是斑点黄蛇,那又是什么?我后怕地摸摸脖子,痛感那么切身……

我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苹果,一个递给浓墨,说:“喏,拿着。”

“怎么了,从没见你上学路上吃东西啊。”他说的没错,我在路上是从来不吃东西的,这点费东喜冒泡地称之为……装淑女。

“中午没吃饱。”我摸着瘪瘪的肚子,就好想吃东西,可是一想到那碗面,就……呕~

他讥笑,“奶奶说你挺挑食的,不吃葱、姜、蒜。”

“我又不是不吃菜,葱姜蒜挑出来就好啦,只是今天中午家奶是下面条的,里面……放多了醋,吃吐了。”咦,越想越有想吐的感觉。

他突然停下来,皱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吃醋的?”

什么时候?我想想……我一直喜欢吃啊。“我没有不喜欢吃,我很喜欢吃啊。”

“喜欢到什么程度?”他停下脚步,我一个没刹车,他差点就撞我胸口了。

“就是……可以喝!”程度嘛,要怎么形容,我会说我曾经倒醋弄得整碗面都是漆黑的么,以至于舅舅让家奶限制我吃太多,说对胃不好。

“那为什么会吐,只是放多了醋就引起吐了,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好像真没有……对了,要是真放多了醋,面不黑啊!和我以前吃的都没法比!这难道就是浓墨说的“饮食习惯的改变”?

“浓……浓墨……我好像以前不会这样……”我惊慌了。

“我知dào

,你的蜕皮提前或者说是不稳定,都是蛇气增多的缘故,阿璇,你最近蛇气增多得太严重了。”他淡淡地说。

“吊坠是给你吸取蛇气,防止你体内的蛇气太多而造成身体上的变异的,可我看了你的吊坠,里面的蛇气似乎仍然保持那么多的量,表面看起来,是吸不了多余的蛇气了,可是,师傅跟我说过,这吊坠之所以是蛇界圣物,就是它可以源源不绝地吸收蛇气,可以保证蛇界的安全,以前,你体内的蛇气只是缓慢增长,而现在……因此,你体内的蛇气仍在增多却不能被吸收,我不能理解。”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蜕皮期混乱,舌头能伸长,夜视越来越好,都是因为蛇气已经不能被吸收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啊?”我呼吸急促。

“现在还找不出原因。”

我有点害pà

,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终究改变不了?我心里像是栓了块大石头,“我怎么了浓墨?你昨天看了我的吊坠……”我掏出吊坠,看着浓墨问他,“这吊坠告sù

你什么了?”他沉默了,我虽然有点清楚,可是我想听到他证实。

他还是不说话,我急了,“浓墨,我是不是快要吃老鼠了?”

他:“……”

我更急,“是不是啊?你告sù

我。我不要吃老鼠我不要吃!真恶心!”

他:“……”

我耸着他的肩膀,“你说话呀。”琼瑶奶奶电视剧里的经典动作。

他瞥了我一眼,“你想太多了,口味好独特。”然后先跑了……

“最近啊,我们那里常有蛇出没。”我和浓墨一进班级,就听到关于蛇的事情。

蛇气增多,导致我身体的变化,说不定也会导致很多同类闻讯而来,“难道我们小镇上不是一直都是很多蛇出没吗?”我说道,打消他们的疑虑。

那个同学走过来,对我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周围最近蛇多了起来,那晚晚就像开会一样,下雨之前,蚂蚁搬家见过吧?就跟那个差不多,看着多渗人啊!”这么奇怪?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他摊开手里的纸包,“所以呀,我就准bèi

了这……”

“呕~”刺鼻的味道直冲我的大脑,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从发根到每个细胞都在挣扎,我捂着鼻子冲了出去。

浓墨在后面解释道:“她中午吃坏肚子了,闻到刺激性气味,又引起不舒服了,没事没事,赶紧收好,回家再用。”

我在走道上透气,裴丰也出来了,“你怎么也……”

他不好意思道:“我也有点怕那个味道。”

接着,査承彦面色苍白地走到那边卫生间去了,他好像一直都脸色很苍白,比我还白,白的都不太健康了。我的心里不轻松,我不知dào

到底是因为中午的面还是我真的怕硫磺的味道。

“你有心事啊?”裴丰问。

“你说,如果我除了表面,内部其他的都变了,会怎么样?”我试探道。

他说:“那么璇子还是会爱笑、还是会爱吃马齿苋吗?”这个应该不会改吧,我点头。他笑了,“那么你当然是你,喜欢你的人还是会继xù

喜欢你,你的亲人朋友还会继xù

陪伴你,你说会怎样?”可是我真的变成蛇妖呢,我不敢想。

上课,浓墨给我递来纸条:别多想。我写上:真相,放学。

“林璇,你在干什么?上课不好好听课。”我吓得手一哆嗦,纸条掉地上了,地理老师蹬着高跟鞋走下讲台,我自动站起来,不知所措。

她说:“林璇,把纸条给我。”我手里攥着纸条,紧张地看着老师,我不想给她,这样会害了浓墨,还会被逼问是谁什么事,要学小燕子那样吞纸条吗,我盯着老师,心想着:你不要过来,我不会给你的,不要过来,同时心跳急剧加速。

突然她本来气势汹汹的脸一下子松开了表情,眼睛变得没有焦距,空洞极了。我吓得往后退,撞到了后桌,疼的坐了下去。

“老师,你该上课了。”我循声望去,査承彦在说话,所有人都看向査承彦,他眼睛只盯着看着老师,“你该上课了,你忘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接下来,让所有人都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老师回到了讲台,眼神又恢复了清明,竟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xù

讲课。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完课,一放学,我就缠着浓墨要真相。

“我差点就被老师逮到了,你还不说。”我气鼓鼓。

他没动,眼神犀利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你刚才上课,对老师做了什么?”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还打算吞纸条呢。

“对了,我也想问你,刚刚老师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就好像忘了要惩罚我……”

他突然从我的脖子上扯下吊坠,“我已经联系了师傅,在他来这里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知dào

吗?”

“什么都不要做……指什么啊?”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说:“就是不要做奇怪的事,要是遇到无关地事情,不要去惹知dào

吗?”

我抓住他的书包,“你老实告sù

我,我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糟糕了?我怕醋味怕硫磺是不是因为我快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了?”

他看着我抓住他书包的手,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说:“阿璇,你怕吗?”声音如蚊,却掷地有声,一个音一个音地敲打着我的心。直到以后地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记得他说的那句,“阿璇,你怕吗?”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抓住他书包的手滑落了下来,我慢慢转过身去。虽然我知dào

,虽然我早就知dào

,终会有那么一天,可是亲耳听到证实,我的心就像结了一层霜,彷佛以前的种种努力下才呵护出的一颗嫩芽,最后还是抵不过风霜的侵袭,我挺怕的,真的。人们常说,你的恐惧源于你对未知世界的无知。是的,我不知dào

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dào

未来的我会变得怎样可怕,还有别人对我的看法。隐藏在阳光的下的生活,隐藏在众人目光下的生活,我过了这么多年,真的很累,我想要是再坚持几年,是会看见彩虹的,是可以和爸妈团聚的。可是,这一切的幻想也许只能是幻想。

浓墨的手触到我的脸,擦去我的眼泪,“阿璇,别怕。”那天浓墨带我在湖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快黑了才回家吃晚饭。他没有安慰我,只是那样陪着我,仿佛他会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去面对那突如其来的灾难,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dào

,我变成什么样,亲人都会一如既往地包容我陪伴我,这就够了。

第五十一章:受伤的黄猫子 (二更么么哒~)

我掰开一个包菜,把一半泡进水里,开始掰另一半,刚掀开一条缝,里面一只圆滚滚的虫子就打了个滚,虫头抬了抬,“啊!虫子!”我吓得浑身直颤,大声叫嚷着把包菜甩了老远,家奶闻讯拿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

她给我拍拍背,安慰我道:“别怕别怕,你这个丫头啊,龙虾那些大的东西你都不怕,到怕起这种小菜虫来了。”说完就捡起被我扔了的菜,捏起上面的青虫,扔到门外,小青虫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只鸡经过,被啄进了鸡嘴。

哇,好厉害!我拍着胸口说:“家奶,你好勇敢啊!”

家奶把菜放盆里,自己动手,她跟我说:“璇子啊,家奶小时候也很怕虫子的。”

“啊?那你什么时候不怕的呢?是不是真的长大了就不怕了?”我托着腮问。

“家奶小时候特别怕虫子,只要是虫子都怕,那时候没钱啊吃不饱,但看到了虫子,家奶就不想吃了,你说家奶有多怕,后来,你妈出生了,她小时候被虫子吓哭,我就不得不去变得勇敢了,本来家奶以为你女老太是不怕虫的,原来啊,你女老太不是不怕虫子,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家奶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湿的,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我的老太,原来家奶也有怕虫子的时候,家奶也是这样子被保护长大的,就像我一样,只是后来,后来她必须不能怕虫子,因为她有了要保护的人,不知dào

为什么,我很感动。

我张张嘴,舔了舔嘴里溃疡的地方,嘶,疼~就是上次被裴丰他爷爷吼小八哥给夏得磕破了嘴,那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早上刷牙时牙刷又捣上去了,现在就溃疡了。

家奶见我舔抵着内腮,“还疼呢?”

“唔。”我点头,吃饭都疼,喝汤也是。

家奶进房间拿出一罐蜂蜜,用筷子沾了点,对我说:“张嘴。”我张开嘴巴。

“哪儿?”

“在往里面来点,嗯,就是这儿!嘶……”蜂蜜敷在溃疡处,一股凉凉糯糯的感觉顿时散发开来。

“含一会儿再咽。”家奶叮嘱我。

“晚上不是更好么。”现在还是白天呢,要说话吃饭什么的,影响效果。

“少说话,你不是疼嘛!”家奶摸摸我的脸,掰包菜去了。

星期五的晚上总是很美好,因为不用上晚自习,还不用担心下一个晚上有晚自习。吃完晚饭家奶在堂屋里扎扫帚.扫帚有两种取材,一种取材于高粱,等高粱熟了,拍下里面的小米,留下的杆子就能扎扫把,另一种就取材于斑茅草,斑茅草上面的花随风飘走或者人工拍走后,就能扎扫把.斑茅草扎出来的扫把轻盈好kàn

,扫地干净.家奶是村子里会扎扫把且扎的好kàn

的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家奶手艺好,所以很多人就拜托家奶,一到高粱收获或者斑茅草开花的时候,家奶就开始免费扎扫把了。

家奶扎好两把扫帚的时候,斑茅草就快用完了,我自告奋勇去采集一些,虽然天黑了,可是斑茅草就和我家后院隔一个围墙,夏天乡村也睡得晚,家家户户都有灯,一点也不可怕,不然别想着家奶会同意我出去。

我从大门出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绕到围墙后面,斑茅草正在飞扬,我一根根抽出它长长的须须,这里的还有点嫩,要晒晒才行,晚上肯定不能用了。我边抽边选择老一点的,就是斑茅花快飘完了的。

抽的差不多了,突然从斑茅草里传出几声“嗷嗷嗷~”像生命的声音,不过比生命的要清脆,貌似是小奶狗。我想想浓墨的话,还是不要管了,我提着一捆斑茅草回家了。把斑茅草给家奶后,我就去后院的小水凼里捞浮萍。

捞着捞着,不对劲啊,有东西在小水凼里,我赶紧多打开一盏灯,是一条黄黄的东西,在水里面挣扎,我第一反应就是黄猫子!我吓得扔下网,落荒而逃,黄猫子不能惹,这是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

我躲到鸡笼旁边,远远观望着这神mì

的物种,千百年来对于黄猫子有着种种说法,偷鸡、偷鸡蛋,还成精,可吓人了。只见黄猫子在水里拼命挣扎,想要游到岸上去,“噗通噗通——”打着水,看着怪可怜的,我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我想我就把它弄上来,我不碰它,绝对没问题的。我压下心里反对的声音,慢慢靠过去,我蹲下身,捡起刚刚扔掉的竹竿,竹竿一头是网,用来捞浮萍的,我把它递给黄猫子,它看到有人,更加拼命划水。

我轻轻地说:“我是救你的,别担心,你不会死的。”黄猫子果然如家奶说的一般,很通灵性,它放松了警戒,前爪抓住网,我往上一拉,它的爪子又松开了,看起来很吃力,它很想抓紧点,可是好像没多少力qì

,我干脆把它捞进网里提溜了上来。

一把它弄上岸,我就再次放下网跑了,躲在一旁看它,只见它全身湿漉漉地从网里面挣扎着爬出来,每爬一步都很艰难,等它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我才发xiàn

,它的两只后腿完全被夹子给夹住了,在后面拖着,鲜血淋漓。我感觉一股血气上涌,直冲脑门,太残忍了!刚刚那个嗷嗷叫应该就是它,我想象不了,它是怎么从斑茅草那边翻过院墙进来的,这是疼进骨子里了吧!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上前去,“我帮你掰开,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它的眼睛很大,水雾缭绕,看着我,似乎是要哭诉,我实在是爱哭,我自己都要封个“爱哭鬼”这个称号给自己了,我擦擦眼泪,血肉模糊得已经分不清夹子和腿了,它的腿就那么细,感觉快断了,我再次发xiàn

,我真的当不了医生,因为我不敢见血,碰都不敢碰,它很乖,一动不动地让我去碰,我咬咬牙,颤抖着去碰夹子,刚碰到,它就一哆嗦,我又缩了回来。

“嘘,不要叫哦,忍着痛,不然我家奶发xiàn

了就不好了。”我牙齿都快咬。了,找到夹子口,使劲掰,可是夹子的劲太大,我满头大汗,黄猫子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我,我一心疼,用尽气力一掰,“咔嚓——”终于开了,它立kè

往前爬,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很吃力地爬着,看起来有很急的事。血迹拖出一条痕来。

“你要去哪里,我给你包扎一下再走吧。”它这回像是没听懂我的话,继xù

爬,方向是小水凼。还要回去干嘛?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还要去自杀?我跟在它后面,它爬到小水凼跟前时,望着院墙,然后再回头看看我,“怎么了?你要去那边吗?”它又看看院墙,再看看我,这样重复了好多次,又跳下水,我惊呆了,它想干嘛?我拿起网要去捞它,这次它见着我的网就躲,然后拼命游向那边的岸,一上去,就要往院墙上爬,那边可是长斑茅草的地方,“你是要去那边吗?”它不停地爬,滑下去又爬,爬了又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送你过去!你不要爬了。”我把网伸向它,“过来,我带你过去。”

“璇子,你去哪儿?”家奶勒紧一根绳子,剪断,再从里面分出一些斑茅草。

“刚刚采集的斑茅草有点嫩了,恐怕不好扎,我再去采点。”我说谎。

“有点晚了,不要出门了,还带着背篓,你打算采多少啊。”家奶不赞成我去。

“就一点点,我也想自己玩,像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一样,多好玩啊!”

家奶说:“要快点啊,采一点就赶紧回来。”然后她无奈地摇摇头,“多大人了,就想着玩,有空看看你舅舅的医书!”

我到了斑茅草那里,从背篓里抱出黄猫子,一放到地上它果然和之前一样,拼了命地往斑茅草里钻,“嗷嗷嗷~”难道里面还有一只?不是一只,是两只!

我伸着舌头跟进去,的确是两个不小的亮点。忘带手电筒了,不过能看到一般东西的轮廓。黄猫子在接近另一个亮点的地方停住了,我估摸着,这就是那个小孩做的陷阱。

黄猫子爬到洞口,“嗷嗷嗷”叫了几声,里面也回应了,里面的叫声就是我之前听到的,更清脆。

我摸索着,洞口的夹子被这只黄猫子带走了,只剩下里面的笼子,应该没有机关了,我小心翼翼拿出笼子,里面太黑,开关小细节看不清,我抱起黄猫子,一摸上去,后腿好粘稠,天哪,都是血吧!我赶紧带着笼子出了斑茅草丛,把它们放在院墙旁边,月光虽然皎洁,但毕竟是晚上,院子里的灯光透过墙缝照射出来,看清了里面的黄猫子,是个很小的,我找到了笼子的开关,里面的小黄猫子蹿出来,扑到黄猫子的身上,呜咽着。这是……母子吗?

第五十二章:小男孩找上门来

我小时候就一直不在妈妈身边,虽然没有体会过大家津津乐道的伟大的母爱,但我经lì

过,兔子精是一个,女鬼是一个,这又是一个。母爱真的很伟大,家奶给了我母爱以外的强dà

的爱,但我知dào

,那是不一样的概念。

它们团聚之后就爬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黄猫子包扎呢。我把笼子扔到一边的草里去了,回去之后我把院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还把铁夹子给扔到小水凼里毁尸灭迹了,我这样还是偷了人家东西吧,唉……

夜里又做梦了,还是在梦中被咬着脖子疼醒的。我不知dào

离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还有多长时间,我只知dào

,我很珍惜这样的生活,虽然不算平静,但很满足,夜里醒来实在感觉不怎么好,孤单寂寞不能向任何人说,脑海里快要被那条蛇前世的记忆填满了,有点怀疑梦中的黄色东西是黄猫子,他们有过节吗?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做对了什么……

第二天中午,我在午睡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还我工具!还我黄鼠狼!”

“吱呀——”的开门声,然后传来家奶的轻声细语,“小伢子,小声点,奶奶家有姐姐在睡觉,你说的意思是,东西不见了?我们可没拿啊。”

那声音又是吼,“不是你们是谁?还想抵赖,就你们看见了!就你们知dào

!这么多天,我好不容易抓到了,竟然被你们偷了!”

“小伢子,你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只是不记得在哪里了,我们真没拿。”

“你以为我没看见斑茅草里的血迹吗?快还给我!不然赔钱!”他还是不依不挠。

我快速下床,拉过门口的家奶,“家奶,你先进去,我来。”

家奶反而推我,“快进去睡觉,家奶来处理,你又没拿,进去进去。”

我急了,“家奶你忘啦,今天星期六啊,我下午没课,没关系的,你昨晚那么累,去休息啦。”我怎么说,家奶就是不走,我想,这下惨了,要被训话了。

“小伢子,你快回家吧,中午不要在外面乱跑可知dào

,你家大人会担心的。”家奶循循善诱道,希望小孩不要纠缠了。

那小孩本来有点平静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很愤nù

,说,“就是你们!不是你们还有谁?赔我赔我!”

家奶还要继xù

劝,我心虚地说:“那个……是我拿的。”

“什么?璇子啊,你说的是真的?”家奶不敢相信,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受伤,我没听她的话,又插手了。

小屁孩一听,抓到了我的小辫子,“我就说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坏蛋!你欺负人!还给我!”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我就心疼,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小就开始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地上门来要黄鼠狼,也不懂得忌讳吗?都没人告sù

他,黄猫子不能随便招惹吗?

“你想没想过它们也有家人?而且它们吃老鼠,是有好处的……”

“住口!璇子你把东西还给人家!”家奶真的生气了。

我气不过,“家奶……”

“快!”家奶面部抽搐,呼吸起伏很大,看起来非常生气。

我硬着头皮说:“我扔了,为了防止他再做这样的事……”

“胡闹!去拿钱来!”

我一紧张就脑子不太好使,还问:“干嘛?”

家奶一跺脚,“陪给人家!”

我从里面讨钱出来的时候,那小孩一扬头,傲慢地笑着,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很直接的,我下午就被关禁闭了。家奶要去走亲戚,是她的老姐妹,在邻县。家奶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那个老姐妹是她出嫁前的玩伴,前几天托人过来说想见面。家奶也难得找个空闲时间去,所以我被关禁闭的地点就转移到了舅舅家,看守者变成了浓墨,不过我觉得待遇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和浓墨最起码可以打个商量……

“浓墨,和我说说话呗,毛笔字有什么好写的。”我敲着桌子,好无聊啊,又不让看电视。

“你作业呢?”他戳我痛处。

“这不是有明天嘛,不急,我们聊聊天啊。”作业这个东西,对于周末来说,我星期六就从来没碰过它,基本星期日晚上奋笔疾书搞定,而对于寒暑假来说,最后几天就是专门赶作业的,家奶为此批评我不止一次。对于浓墨这种星期五晚上就先搞定所有作业的人,我通常嗤之以鼻,哼,不都是挤出时间来玩嘛,就是先后顺序不同罢了,可一到我赶作业赶得昏天黑地时,就会觉得浓墨这种好学生……真明智啊!不过,我还是乐此不疲依然固我地奋斗在作业的拖延大军之中。

他放下笔,“聊什么?”

我转动着眼珠子道:“不如来聊聊你的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还有那个瓶子装的透明的液体,还有……”

“停,知dào

这个对你没好处,你继xù

无聊吧。”他又拿起了毛笔。

我走过去,抢夺过来,“那说说别的吧,比如……我们猜猜那个老鬼是什么来头吧。”

浓墨皱眉,“我说什么了,师傅来之前,你都不要动别的心思,你昨晚太大意了,不怪奶奶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无比委屈好不好,“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也会不忍心不管的!你看过《还珠格格》吗?”

他摇摇头,我再次嗤之以鼻,“无趣,《还珠格格》这么经典都不看,和老头在一起你都在干嘛啊?《还珠格格》上面的晴格格……算了,你也不知dào

,这么说吧,上面有个人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有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说:“这就是你的理由?这世界上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你能管得过来吗?阿璇,你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着人心?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人在世界上都是渺小的,你改变不了那么多,小瓷瓶你都找不到。”

那就任由发展吗?看到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做不到,我撅起嘴巴,“浓墨,想不到你是这么想的!我知dào

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我知dào

外面这种捕杀动物的行为很多很多,可是只要在我眼前,我能阻止的,我就必须这么做,能救多少是多少,我自己的事是很麻烦,可是不去管别的事,我的事就能解决吗?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很热血呢,哼!”

他沉默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画着,缓缓开口,“阿璇,你的思想很好,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没经lì

过,是不知dào

,我和师傅经lì

过很多,你要是知dào

了,会很受伤,我宁愿你就这样,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不要变。阿璇,即使你以后哪里发生了改变,记住,心态不要变。”这段话,我不是很懂,但我知dào

,从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他确定经lì

过一些我所不知dào

的事情,或许不仁道,或许残忍,我竟然有点心疼他,咦……话说回来,在我心里他和黄猫子一样的地位?

“浓墨,我要去医馆,我好去学习一下。”他是负责关我禁闭的,我得得到他的同意。

他无奈,“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不要闯祸。”

“好好好,你好好练字哈,祝你更上一层楼!拜拜~还有啊,不要告sù

家奶哦。”我高兴地出了门,在院门口的可能视线范围内,我都是朝着医馆走的,防止浓墨监视。快接近医馆的时候,我一拐,拐到一个岔口,我的目的地是邻村,我去干嘛?当然要去那个小孩家,敢上门来讨债,我也去告sù

他父母,小孩子互相告状的戏码还是颇有前途的,小学时,被欺负的孩子有个口头警告就是“我告sù

老师去!”,对方还是死不悔改,那就“我告sù

你爸妈去!”除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百试百灵。再说一般父母应该不会同意孩子做这个吧,毕竟这个小镇对黄猫子还是很敬畏的。

我进了邻村,问一个熟一点的大妈那小孩家在哪儿,大妈表示不解,“抓那个的啊?不会吧?我们村没有啊。”

“你们村当然没有,因为是到我们村来啦,就是一个七八岁还是八九岁的,穿的像是好多天没洗的衣服,就是手上拿着铲子、铁夹子、笼子,这样的小孩特征很明显啊,大妈怎么会没见过呢?”我描述地很详细。

大妈惊讶,“是没见过,你怎么知dào

是我们村的,我一个同村的都不知dào

啊。”

我怎么知dào

的?对啊,我第一眼就知dào

是邻村的,哦,对了,“是有一次啊,你们村不是闹贼了嘛,有一个人家被偷了,当时很多人都去看现场,我在那里就看到他了。”他很明显,一群小孩中,最脏兮兮的,很容易让人注意到。说到闹贼,我们这几个村子,不怎么闹贼,一闹贼,那就是大事,我们一定会组团去围观,再发表言论,以表示对小偷的愤恨,正好那次的组团我也去了。

大妈试探道:“会不会是他……”

我的耳朵瞬间放大,“谁?”

大妈被我吓了一跳说,“我也只是猜测,那是个野孩子,没人管。”

“没人管?什么情况?他家人觉得太调皮不管的吗?”可能是管不了吧。

大妈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啊,说来也可怜,没有父母,被二叔收养了,可是说来也怪,这个二叔一家,近来一直不顺,先是死了老婆,然后死了小孩,那小孩啊,刚出生没多久啊,现在呢,他自己也得了重病,这孩子还有谁管啊。”

为什么听起来情况这么熟悉呢?我背脊发凉,小声问道:“他家是不是住在村尾?”

大妈眼睛一亮:“这你都知dào

啊,那就没错了!”我往地上一坐……

第五十三章:和浓墨近距离谈心

“小伢子,你怎么啦?”大妈关心地问,伸手来拉我。

我脑子很空白,不知dào

要怎么形容,只好说:“腿有点软,那我回去了,大妈你忙吧。”

我边走边平复心情,整理思绪,那个孩子是个孤儿,他的二婶应该就是那个女鬼。这让我想起了不愿意走的女鬼,按她的说法,是要保护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没保住,她为什么不走,那孩子的二叔生病了,和女鬼有关吗?

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本来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我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回到舅舅家,“浓墨!我有事要……浓墨?”浓墨不在房间,他桌子上只摆着下毛笔和纸张,“浓墨,你在吗?”喊了好几声,都没人,这家伙,出门了,也不知dào

锁门,大门敞开是让小偷进来吗?家奶还常常说我健忘,真该让她看看浓墨的杰作。

我把玩着浓墨的毛笔,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毛笔字我永远也学不了,因为我太心浮气躁,我翻看着浓墨的字,实在好kàn

。这点我自叹不如,这话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说,不然他肯定会鄙视地说除了这一件事,我还有好多不如他,哼,才不让他得瑟呢。

我不小心一脚踢到桌子下,“啊——疼。”踢到什么了?这么硬,我低下头,往桌子底下看,有点黑,看不清,我摸到一个袋子,“什么东西啊?”袋子口还是扎起来的,我干脆搬开椅子,蹲下去慢慢来,从袋子外面摸起来,里面还挺光滑的,还有点细细的,我用手敲打了几下,是清脆的响声,是什么呢?浓墨就爱这些神mì

兮兮的东西,还是拖出来看好了。

“阿璇,你回来了吗?”啊,浓墨!

“浓墨,我在。”我坐在椅子上,做贼心虚地用脚把袋子往桌肚里面踢了踢,装作在写字,让浓墨发xiàn

了,肯定又要骂我了。浓墨进来,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因为我骗了他,没去医馆,反而去了别的地方。

“浓墨……我,我有事要说!”壮壮胆子,我先开口了。

“说说你为何说谎?”他臭着脸,明明是小娃娃嘛,干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我们今晚去邻村吧!”干脆点,提出来。

他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对!没错!浓墨,我有理由的!”

他又要说话,我继xù

打断,“我很正常!不信……你夹夹我的手。”我递上两支笔,并伸出中指,表示自己没被附身。他无语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发动所有脑细胞,要怎么去说服浓墨呢?“浓墨,事关人命!是两条!”

他挑眉,“怎么说?”

“那个女鬼,就是,就是我脖子上黑印的主人,额,也就是我背过的那个……她,我,不是,她流连世间不肯走,我怕她要带走她丈夫,也就是捕捉黄鼠狼那小孩的二叔!”

他说:“把中指伸出来,我试试。”

“浓墨!”我气急败坏。

在我的一番吐沫横飞之后,“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吧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满心希望他会同意,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准”。

“不过……要等师傅来,你不能轻举妄动。”我的笑容太大,一时收不回来,嘴巴咧成了荷花。

“胆小鬼!”

“比冒失鬼好。”

“浓墨!”不行,我哪知dào

老头什么时候来啊,他事情神多,那孩子的二叔怕是等不了,他二叔再没了,那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上再行动,反正在舅舅家我一个人睡,夜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在想什么?”浓墨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眨眨眼。

他沾了沾墨水,“想都不许想。”哼,不许想,我做。

晚上我坐在床上小鸡啄米,打了个哈欠,唔,好困啊,怎么浓墨还在客厅看电视,看了看手表,十点了,我拍了拍脸,不要打瞌睡,振作精神啊,晚上还要会使呢,啊~唔,好困啊,上下眼皮在条踢踏舞了。终于外面的电视声没了,啊,太好了。我掀开被子,可以动身了。

“吱呀——”我的房门被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跳上床,头朝里说道,“舅妈啊,我睡不着,所以还没睡,啊,我一会儿就睡。”嘶,我竟然忘了关灯。

“我也睡不着。”门口的人回答。咦,我翻了个身,浓墨穿着睡衣抱着席子和薄被站在那里。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睡不着来我房间干什么?”我晚上有任务啊!他是故yì

来看着我的吧!

他抬了抬眼,“哦,我们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我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我,我想睡觉!我现在睡得着了!”

“你的眼睛睁那么大,骗谁呢?”我,我刚刚真的很困啊!可是被他一吓……瞌睡虫跑了,看起来比浓墨还要精神。

我在懊恼不已的时候,浓墨已经铺好席子,躺上去了,我赌气地卧倒,转了个身,头朝里,背对着他。

“阿璇。”

我没理他。

“阿璇。”

我仍然没理他。

“你想不想听我的事。”没听到我的应答,浓墨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的事,浓墨说的是他的事!我的心一动,他从来也不曾提过自己的事,就仿佛他生来就是孤儿,就仿佛他刚开始的怨我恨我是理所当然,就仿佛他不曾让任何人走进他紧锁的心,就彷佛……他没有心……我怎么不想知dào

他的事,我从第一次见他就想了解他,他一个小男孩,眼里却透露着我不曾看到过的内容,彷佛历尽沧桑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可是他却在我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一面说着我是蠢蛋,一面当作我不是蠢蛋一样的包容我,是的,我想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阿璇,我其实不是孤儿。”这个信息着实惊到了我,我转过身看着他,只见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我不知dào

要怎么接话。他不是孤儿,为何又像是孤儿一样的生活呢?这不是比孤儿还要难受吗?明明父母还在,明明他可以享shòu

完整的家庭生活,可他呢?他的父母在哪里?又为什么不要他?

“关于我家,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也别问,我只是想告sù

你这个事实罢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噙着笑意。哼,感情他在耍我呢!我刚想回嘴,他的眼里泪花一泛,便又转移了视线,然后继xù

看屋顶,他说的是真的……

我回过神来,躺正了,也看着帐顶,“浓墨,你为什么要跟着老头?”为什么要做小道士?

我等了一会儿,浓墨也没说话,我以为这又是禁忌,没想到他说话了,“阿璇,我要说我也不知dào

,你会怎么想?”

“我不也没有目标嘛!你看我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还能想着以后怎么办啊,你先告sù

我你刚开始为什么讨厌我吧。”这事儿我一直耿耿于怀,牵扯到前世的事,我能不好奇嘛。

“把‘刚开始’俩字去掉我就告sù

你。”

“浓墨!”我抽出枕头就砸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现在不讨厌你了,知dào

我没带枕头,心肠还挺好的。”

“欠扁!”我从床上一跃,跳到他的凉席上,抢过枕头准bèi

以大欺小(浓墨:我比你大!)。他拿胳膊一挡,外面响起了另一个门的声音。

“璇子,这么晚还没睡吗?”不好,吵醒舅舅了。“叮——”地一声,灯火灭了。“璇子,璇子,睡了吧,我又听错了。”又是一声“吱呀——”舅舅进去了。

“刚刚,谁关的灯?”静默了许久,浓墨说话了。因为灯的开关在门旁边,我们都没那么长的胳膊。

我的手抓紧了他的胳膊,咽了咽口水,“该不会是……这个房间还有别的东西吧。”他没做声,我又小声问道,“你不是道士吗?这房间里怎么还会有那个?”黑暗中,我毛骨悚然,估计这是个大家伙啊!

“你刚刚有没有伸舌头?”他平静地问。

“有啊!”不伸舌头,我怎么辨别舅舅的位置啊!

“阿璇,外面有小偷!”他突然说。

什么?小偷?“啪嗒——”灯开了。我作势要喊舅舅,浓墨捂住我的嘴,“嘘,我骗你的,没有小偷。”

我用枕头砸了他一下,“这玩笑不好玩!”

他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是的,再好玩的玩笑,也抵不过你的舌头啊。”我的舌头……难道是我的舌头又自动启动了!我扒拉着自己的舌头,去照镜子。

我伸伸舌头,镜子里的我也伸伸舌头,“浓墨,你确定这个屋子里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要真的是我的舌头,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个屋子里最恐怖的东西,莫过于蛇妖了。”他淡淡地说。我翻了翻白眼,好,我不斗气,我不斗气。

“好吧,我放qì

了,我研究不出来,老头到底哪天过来啊!”老头就是个万能钥匙啊,他不过来,我啥都没法做。

我和浓墨并排躺下,他在席子上,我在床上,“你们做道士以后会怎样呢?”

“师傅说得道成仙。”

“噗嗤——你信这个?”

“我以前觉得生活太过枯燥,只要完成使命,就可以回去了。”

“以前,那现在呢?”他又没答话。我继xù

问,“回去,回哪儿去?还有,那是什么使命?”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使命……”他顿了顿,歪过头来看着我,眼里一瞬间充满了杀气。

第五十四章:阴差索命

我见过浓墨很多种眼神,厌恶的,喜悦的,惊讶的,担心的,却从未见过他带着杀气的眼神,说真的,我怕,尤其是在一个稚嫩的脸庞上看到杀气。我对他挥了挥手,“浓墨,你,你吓到我了!”他眼里的杀气渐渐退去,我翻了个身,“我,我睡觉了。”心里在嘭嘭嘭打着鼓。

好像在为睡觉找借口,我又说:“我要睡子时觉了。”

《黄帝内经》里有提到,“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子时觉更是重yào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相当于一年的冬季,子时一阳初生,阳气刚刚升起,此时养阳气最佳,在十一点之前入睡,是为健康着想,拿这个作为借口再好不过了。

不一会儿,浓墨起来关了灯,抱着东西走了。我这才缓了口气,他的使命,我是再也再也不想知dào

了。

从这晚开始,浓墨为了防止我私自去找女鬼,每天都跟着我,可是我对他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我有点抵触他。老头还有段时间忙活,我不知dào

他是不是在找借口,以往老头来的速度可是超快的,反正找女鬼的事也就这样耽搁了。

我拿着艾叶站在裴丰家门口,没错,我又给他送艾叶来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感冒,我把这个归结为,是上次他落水救我所致,欠人家人情啊!

我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嗯?我伸出舌头来搜寻,他家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小亮点,还是在奔跑,应该是猫狗之类的,好吧,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吱呀——”熟悉的开门声,我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站一美艳妇人,浓重的口红,卷曲的毛发,白净的脸,正是裴丰的妈妈。可是,刚刚还没有人啊,哪儿会这么快来的,是我辨别错误?

“你是小丰的同学吧,阿姨上次见过你的。”她咧嘴一笑,红红的嘴唇看得我渗得慌。裴丰,你妈好恐怖。

“额,是呀。阿姨,裴丰不在家吧,我先走了。”打完招呼,我就准bèi

走。

“别着急走啊,裴丰很快就回来哦,他要知dào

我没能留住他的同学,他一定会生气的。”裴丰妈妈出门来拦住我,可我记得那次我们几个人,她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去啊,这次竟然这么热情。

我跟她进了屋,她笑着给我拿了点心,“原来你就是璇子啊,啊哟,小丰他爷爷啊,可对你赞不绝口呢!”我不知所措地坐下来,裴丰妈妈随后又拿来苹果递给我,“来,拿着,阿姨就不给你削了,这连皮吃啊有营养。”

我接过上面还滚着水珠的苹果,她直盯着我的手看,“哟,瞧这小手白嫩的。”说着还在我的手上摸了一下,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啊哟,这小脸啊,长得真好!”她看着我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了我,我如坐针毡,我只是来送艾叶的。_

第五十五章:遇到天敌

“所以呢?”浓墨眉毛抬了一下,毛笔在纸上勾了漂亮的一笔,他的小脸粉嫩嫩的,好想揉揉啊,我的心抖了抖。

“我要是不去喊人的话,大叔的家人就不知dào

大叔出事了……”我的声音如蚊子哼,好吧,多管闲事的毛病我承认我改不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浓墨这次连眉毛都没抬,我更加想捏他的脸。

“好啦好啦,我又多管闲事了。”我还是先认错比较好。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去找裴丰帮忙。”他皱了皱眉毛。

“他家离的近嘛!再说了,我一个人又不认识大叔的家,还是他帮我找过去的,为什么我不能找他帮忙?”我不找他帮忙,还能找你不成,你阴晴不定的,或许不仅不让我插手,还会骂我一番。

浓墨顿了顿,毛笔滴了一滴墨水在纸上,快速晕染开来,他突然有些烦躁的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去找别人帮忙,先不说我怀疑他的身份,单单就你这特殊情况,他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可能觉得你不对劲。”

我没说话,他打量了我一会儿道:“出去了一趟,蛇气怎么少了这么多?”

我支支吾吾地答:“是不是遇到鬼差的缘故啊?”

他摇了摇头,“不会,顶多会倒霉,但不会干扰你的蛇气。”然后他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几天给我安分点!一次没跟着就出事了,真是气死我了,又恰逢师傅这几天走不开。”他拿出了我的吊坠,“虽说你的蛇气和以前比多了很多,但和前几天比,一下子减的太多了,把这个戴着就不会不适应了。”

我开心的说:“浓墨,你最好了!”那天晚上浓墨眼里的杀气是我看走了眼吧。

入夜,我悄悄推开门,左右望了望,呼,要我安分,除非我弄清楚所有的事情,既然老头暂时没空,我也不用等他了,呐,这可不是我不守信用啊,是他和浓墨爽约在先,放了我好几天的鸽子,我可是急性子的小麻雀啊!

“又想着做贼?”浓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弄得我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你怎么会……”

“你跟奶奶说来和我探讨作业,我就知dào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了。阿璇,你太不听话,什么事都管,会吃亏的。”我不管会睡不着觉的,就像今晚,吃亏,我吃的亏也不少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走吧,再不走夜深了,我就不陪你了。”

“啊?浓墨你真好!”我猜,他就是在等着和我一起走的,刀子嘴豆腐心,形容浓墨最贴切啦。

“小声点,吵醒了叔叔阿姨,谁也走不了。”

“知dào

啦知dào

啦!”

“我是怕你不去做这件事会一直烦人。”他解释道。

“嗯嗯嗯!”我连连表示赞同。

“说了小声点……”

“唔唔唔……”

邻村比我们村要小,大概是我们村的三分之二,而且是东西横向分布,我们是南北方向走的,所以很容易就走到村尾了。

“哎,浓墨,我只知dào

是村尾,但具体不知是哪家唉……”

“那上次在哪里遇见那个的?”我也不记得了,过了那么长时间,而且邻村我不怎么来,对村尾的布局不太熟,见我许久不答话,浓墨也猜到我大概忘了,带着我东跑跑西蹿蹿。他不是很厉害嘛,难道算不出女鬼的方位?

“你不要瞎跑了,快算算啊。”

他说:“要是知dào

我还能摸不着方向吗?按理说,有怨气、阴气等都可以知dào

,可是这里很平静,什么没有啊。”

“不……”

“嘘……”浓墨捂着我的嘴,把我拖到一个角落,这招是他的最爱。

我拍开他的爪子,敢阻挡我吐舌头,这在晚上可是我的眼睛。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亮点从草丛里蹿了出来,一跃到了一个屋子的窗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窗子慢慢开了,亮点跳到了窗子上,进去了……

“阿璇,看看屋子里的情况。”我专注着这一户人家,里面除了刚进去的亮点之外,还有三个亮点,屏气凝神,屋子里的亮点,慢慢显出清晰的轮廓。

“阿璇……”

“嘘……”我没理浓墨。自亮光向周围看去,我惊奇得发xiàn

,桌子椅子,轮廓全都看得清楚,我以前是看不清楚这些的,都是模模糊糊感觉个大概,我再试一家,我仔细往周围搜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都很清晰,即使没有亮点,依然很清晰。再回到刚刚的屋子,两个亮点是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都在床上睡觉,还有一个亮点关在笼子里,天哪,我竟然看得这么清楚,我敢确定,这就是那个小孩二叔家,小孩又抓了一个黄猫子!进到屋里的也是一个黄猫子。

“浓墨,我好像升级了。”

“什么升级了?”

“俄罗斯方块你玩过吗?会升级的那种,我感觉我已经升级了,我能看见好多东西!”不知是好是坏……

“你看见什么了,阿璇?”

“浓墨,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屋子,进去的是那个黄的,应该是去救它的同伴,它会伤人吗?”我指给他看。大人告诫说黄猫子不能惹,绝对是有原因的,黄猫子会不会报仇?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浓墨抓着我胳膊的手一下子变得非常紧,我甩也甩不开,“你干什么?”

他一只手取出一个东西,“指南针?”我问。

“你说呢?”我可以感觉道,他白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去小艾阿姨家用的罗盘。

他迅速收起装备道:“他们危不危险我不知dào

,但现在你绝对不能出现!和我回去!”

“我们任务还没完成呢,你答yīng

过我的!”

“今晚她不会在的,你也不该在。”他是说女鬼,女鬼今晚不会来了吗,那她的家人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吗?

我的口气有点软,近乎祈求,“浓墨,我们再看会儿好不好,如果确定没事了再走也不迟啊。”

浓墨似乎很生气,“你以为我怕吗?你现在的体质不能什么都去插一脚!尤其是和那个东西有关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家奶不让我招惹,说它们可怕,我的内心就产生了恐惧感,所以做梦都好像有点怕,就因为这样,我更要去面对,消除心中的恐惧感。

“就一会儿嘛,等黄的走了,我就走。”浓墨知dào

我脾气犟,就应承了下来。我静下心来,继xù

盯梢。黄猫子走到笼子前,说来也奇怪,没看到什么动作,笼子就打开了,里面的黄猫子走了出来,既然救出来了,拜托你们就快点走吧。

“出来了吗?”亮点走到窗前。

“快了,额……”

“怎么了?”

“它们……停住了……”只见它们走到小孩的床前。

“做什么?”浓墨感觉我要有所动作,手又收紧了。

“放开我浓墨,它们没走!”

“我知dào

。”

“它们会伤害人的。”

“它们也会伤害你!”

“我跟它们相处过,不会的。”我挣脱无果,一手抓起一把灰土就往窗户那边砸,灰土里面混着的小石子在玻璃上砸出了声响,两只黄猫子迅速冲出窗户。

“跑!”浓墨拉着我就跑,跑着跑着,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停下来喘气,浓墨戳了戳我,我问:“怎么了?”

他撑开我的嘴唇,前面出现了两个亮点。他拿手电筒一照,两只黄猫子直挺挺地坐在我们前方几米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身上皮毛很干净,看不出伤痕,这不是我遇见的那两只……

浓墨什么都没说,挡在我的前面,我怒,我看起来才像姐姐好不好!

“两位大仙,我俩无意冒犯,还请不要计较。”这话真不像是从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听了都好笑,有老头的风采。前方那两只黄猫子没动,我想了想,不对啊,既然是大仙,能随便就被凡人抓住?不太可能吧,浓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它们要装大仙,我身上还有蛇气呢,那蛇怎么说也是有道行的,吓唬吓唬它们也好。

于是我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越过浓墨的头,对它们说:“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我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蛇……”话还没说完,浓墨一掌拍过来,拍在我胸口的吊坠上,吊坠硌得我发呛,眼看着丝丝白气从我身体的四经八脉蹿出来,钻进吊坠,吊坠,我身体开始发软,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不清晰,浓墨在封住我的蛇气吗?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叮——”吊坠链子断了,掉到了地上……

“你看你……”我刚要数落他,“嘭——”一个黑影扑倒了浓墨。

“浓墨!”我惊恐地大叫。

“快走阿璇!你的天敌!”我的天敌?我的天敌!我作为什么的天敌?我作为蛇的天敌?蛇的天敌是什么?我回想着家里躺着的那本书,蛇的天敌有:獾、鼬、雕……没说有黄鼠狼啊!怪不得家奶不让我招惹这个东西,怪不得浓墨这么紧张,原来我遇到天敌了!我这个笨蛋在关键时期还带着浓浓的蛇气跑出来,而且刚刚还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于黄鼠狼的知识我知dào

的少之又少,哪里还懂得怎么防御呢?我要去扶浓墨,祸是我闯的,至少要一起跑啊!

“我是修道之人,它们不会动我!跑!”跑……这里是邻村村尾,离那里最近,我转身就往之前撞鬼去过的坟地跑,我的舌头能力退化了,只能看到一点亮光,对于分辨事物非常不利,一路上磕磕碰碰,脚扭了,忍着疼,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大片坟墓,我擦擦眼泪,准bèi

进去。然后我听到了清脆的叫声,我知dào

……这不是小狗……

第五十六章:恍若隔世 (修订版)

我回头一看,果然两只黄鼠狼都跟过来了,也不知dào

浓墨在哪里,他怎样了。浓墨说我的蛇气就损失了,刚刚又被他封掉了许多,我即使发挥了蛇的本性也只会被它们当作猎物的,何况,现在根本没有力qì

,腿是软的额,眼睛是晃的,看不真切。

它们中的一只跳到我的前面,一前一后想夹击我,我现在又不是蛇,它们要做什么?即使它们会吃蛇,但我现在好歹也是人啊。只见它们围着我转圈,两只都顿了一下,我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辨别出声音是它们身下发出的,好像……是在撒尿。几乎是同时我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然后身体开始酸软,半点力qì

都使不上来,夜空变得很空明,星星打着漩涡儿离我而去,我倒在了地上,看着夜空,星星点点却很冰冷,地上也很冰冷,夜空随即被两只黄鼠狼的头占满,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贪婪,它们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梦里的事情其实都是真的对吧,不是那条蛇前世的记忆,就是即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马上我的脖子就会被咬住吧,家奶,浓墨,璇子又不听话了,这次的惩罚还是一样的要命啊,我要睡觉了……睡了……

“小矮子。”

“你叫谁呢?蛇妖!”

“我不是蛇妖,我是蛇仙!星君都说了,再过三百年,我就以升级了,到时候,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矮。”

“我没有名字。”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好浓哦,我就叫你浓墨吧!”

“你的名字呢?”

“单字璇,你可以叫我璇小仙,我可以免你不敬之罪。”

……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

“你知dào

自己是谁吗?”

“我叫林璇。”这个声音很悠远空灵,像是隔着个时空传过来的,貌似在哪儿听过。

“不,璇是你的姓,也是你的名。”

“我叫林璇。”当我傻啊,哪有姓璇的?我曾经真的去翻百家姓了,翻遍了都没见着有姓璇的。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大声辩解着。

“璇子,又做噩梦了?”家奶拿毛巾在我额头上擦了擦。

不是噩梦,却比噩梦更烦人啊,这声音,缠着我好长时间了,我不叫林璇叫什么啊,我都快变成叫自己名字最多的人了,还有前面那两段古怪的对话,唔,一醒来就全都不记得说什么了,只知dào

又是跟名字有关的,我揉揉听得结茧的耳朵,挤挤不适应光亮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很亮了啊。

家奶用手顺顺我的背,“我说什么了?”我问家奶,可别说错话了。

家奶又替我擦脖子里的汗,“就说什么不是,然后你就醒了。”我松了口气,幸亏没说别的什么,不然家奶又要担心了,我不是林璇还是谁?

对了,我叫林璇,今年高二,要问我最爱的人,那就是家奶了,爸妈的八字克我,所以我从小就跟着家奶。听家奶说,我十八岁就可以和爸妈一起住了。我今年十七岁,比班级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大了一岁,家奶说我上学比人家迟了一年,可是我记得我上学挺早的呀,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不好可怎么办。

家奶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是不是把医书偷偷藏起来啦?”

我眼睛看着帐顶飘忽着,“哎哟,舅舅又不是没有孩子,我背那个东西做什么啊?况且我又不怎么感兴趣。”忘了说了,我的舅舅是开医馆的,有一个儿子,可是我一次也没见过这个表哥,据说是送出去当道士了,道士的师傅是个老道士,每半个月来我这报道一次,报道的内容没有实质性,基本就是调戏调戏我脖子上的吊坠,还信誓旦旦地说是辟邪之物,无语,这个老道士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名字还就叫高人,可笑不可笑?可我也不能驳了家奶的意思,她可是为我好,姑且就让他调戏吊坠吧,戴着还挺好kàn

的,只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哥可别近墨者黑才好,我还指望他赶快回来,继承舅舅的医术,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璇子~”好像是裴丰,我暗自奸笑,急忙从椅背上拿下衣服。表哥没救我,他到先赶来救我了!不然家奶肯定又要唠叨一番比如:你舅舅医术这么好,不能浪费啊,你表哥不是学这个的料,只能你来啦。又比如:再不听话,就送你回你爸妈那儿,你快要十八岁了,家奶老啦,你又不听话,没那个劲儿照顾你咯,等等之类的话,我必然得拉拉耳朵,撑撑眼睛去摸医书。

现在裴丰来了,这可解救了我,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对家奶说:“家奶,去看看是不是裴丰,给他开下门。”现在午睡都要关门了,我问家奶怎么变得这么谨慎,家奶说现在小偷猖獗,农村留守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容易下手,可是防小偷……有必要塞住家里所有的洞吗?在我的印象里,家里没有老鼠啊,家奶对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出去开门了。

我穿好衣服出房门时,家奶在招呼裴丰喝茶,裴丰正一脸不好意思地推辞着,“璇子奶奶,真不了,我马上就要走,我是来接璇子去排练的,待会儿来不及了。”

家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知dào

待客之道,不开口留一下,我接到讯号,大脑马达飞速运转,张口来一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班长你舟车劳顿,休息一下也好。”说出口才觉得非常不妥,外面夏天特有的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河里的鱼都热得翻白眼,我还让人家暖身子,从学校来我们家骑车才几分钟,好吧,即使从他家骑车到我们家也不超过十分钟,我尴尬地打哈哈道:“啊哈哈,真的快要迟到了,家奶我们走了哈,晚上可能回家晚一点,不用等我吃完饭啦,给我留点就好。”给裴丰挤挤眼睛就一起蹿出来了。

初中的周末是我用来玩的,高中的周末就是用来补习的,高一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们安排课程,到了高二,老师就借口考大学来给我们安排补习,现在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通常只是周六补习,这次好不容易下午的课取消了,可我们还得去学校进行所谓的排练。

学校要举办一场毕业晚会,为高三的学姐学长们送行顺便打气,我们班是理科班,一共只有四个女生,分到的节目是魔术表演,需yào

两个女生作为搭档,四个女生中,有两个女生死活不愿意上台,我又是他们口中的大龄学生,是大姐地位的人选妥妥的,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域,我就不得不接下这活了。

顺便再隆重介shào

一下,裴丰,我的搭档,班级的学习委员,和我同龄,也是“大龄”学生中的一个,据说是想考清华北大,才留了一级积累资本,对于这样的牛人,我表示深深的崇敬,想到这儿我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成绩那么好,留什么级啊,还是在高一,你亏大发了!我听别人说啊,到了高三才知dào

以前的留级都是愚蠢行为,多大事儿啊,高三的时间才宝贵,没考好可以复读啊!”

他轻轻一笑,车速降低了不少,“璇子,你这什么逻辑啊,你听谁说我留级是为了成绩的?要不是有苦难言,谁会选择浪费青春呢?”

我迅速闻到了八卦的小旋风,用手戳了戳他的背,“那你说说呗。”

“到咯,下车吧啊。”他停下自行车。

我跳下车,瘪瘪嘴,“没劲,你浪费的青春正是我所珍惜的。”

他下了车,看着我问:“你的青春浪费过吗?”

他这么一问,我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就湿润了,心里堵得慌,“不知dào

为什么,裴丰,我总觉得,我生病了……”

他听了我的话,有点慌,把自行车停在原地就过来安慰我,“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璇子很健康的,一直活泼开朗的,怎么就突然……”

我也不知dào

从何说起,不知dào

如何开口,我是活泼开朗,也很健康,可是,我……说不清的感觉,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一时不知dào

怎么解释我的想法,于是对裴丰说:“我们先进去排练吧,这个以后再说好了,大家都在等着呢。”他摇摇头,皱了一下眉,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跳陡然加速,我知dào

什么叫喜欢,什么叫恋爱,可是心跳加速就是心动的感觉吗?他刚刚皱眉,我心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好像这个人也曾这么皱眉,而且我清楚的知dào

,这个人不是裴丰,因为他的个子不高,很矮小,像小学生,虽然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不可能是裴丰,我认识裴丰时是在高一,他那时就这么高了,那个身影是谁,我不记得……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爱皱眉的人,好吧,这也是我觉得自己有病的地方,我记忆力也不是那么差吧,可是初二之前的事情我只记得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比如回忆起某时的我,刚刚明明在吃饭,然后突然就转移到睡觉了,那时一度认为自己记忆衰退,可是一直到今天的事情都记得,也不是之前都不记得,我记得爸妈很爱我,为了不克我,十八岁之前让我在家奶家保命;我记得家奶跟我说的,见到蛇一定躲得远远的,虽然我时常在院墙那里能看见蛇皮,也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见过蛇,但长大了似乎就没了;我记得舅舅舅妈的独苗,被狠心地送去学道了;我记得那老道给我的吊坠,是一条龙,我知dào

他不舍得这个吊坠,所以老是来探望它……这些都是很清晰的记忆,除了这个,其他的我就不太敢肯定了,记忆力有点混乱。

我那时在初三有一个好朋友,叫费东喜,是她主动找我搭讪认识的,虽然我们年纪一样大,可是我得叫她学姐,每次这样一叫,她都会笑眯眯地说:“璇子真乖。”现在她在高三,我在高二。很多事情都是有点模糊的,我跟家奶说了这事,她说是我升学压力大所致,所以,我想知dào

,裴丰怎么看,毕竟我们是同龄人。

第五十七章:隔壁班草

裴丰去车棚停好车后,催着我快说,从我们站的地方去小礼堂要穿过一个大操场,可以边走边说,我斟酌着怎么说才会不那么诡异,“你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时候会感觉时间过得太快,但是记住的东西并不多,就好像被偷走了似地,还有的时候,会觉得有些事情经lì

过,有些地方去过,但是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记忆而已,好吧,你可能不知dào

我在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他怎么会懂呢,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没想到他居然表示理解,他一点也不惊讶,他说:“璇子,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们都会有这样的时候,不然古人怎么会说‘时光如梭’呢?至于你说的有熟悉的情境,有可能是晚上睡觉,魂魄所去过的地方,魂魄所经lì

的事情。”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你也会相信这个啊?虽然我们是理科生,可也学过唯物主义啊,学习委员~”我故yì

调侃他,他也笑了,虽然我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开心多了,想不明白就慢慢来,不然不去探索,人活着岂不是太无趣了。

“哎,告sù

你我一个奇特的经lì

哦。”裴丰突然低下头,神mì

地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我个子不矮,在班级女生中是最高的,我们的脸离的有点近,他挺直的鼻梁就在我眼前,我往旁边挪了一下,稍微拉开了点距离,脸有点发烫,“你,你说吧,要是鬼怪什么的,我比较感兴趣。”

“是你让我想起来的,有一次啊,我下午上学,那时上课时间我记得刚改到两点半,在家里看了钟表是两点,骑车回家在正常速度的情况下四分钟,那天我有事赶着到学校,离校门不远的地方就看见很多同学神色匆匆,我想这不对劲啊,两点多一点不会有这么多人的啊,没想到……”他越说声音越小,我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后来呢后来呢?发生什么了?”

“我一上楼,就听见上课铃响了,我看了眼手表,正是两点半。”什么呀,就这样,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我加快脚步,“你们家钟表坏了呗,说的我就像在电视上看到钱塘江大潮涌来,正心潮澎湃却突然断电了,无聊。”

他追上我,“还没完呢,这不是重点。”

我停下脚步,斜视他,“重点是你在编故事?”

他又凑上来,眼神变得很深沉,“重点是……我放学回家,家里的钟表和我的手表时间一致,我问了家里人,没人动过它,此后一直正常。”

我默默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额,可能是你从家里走的时候看错了。”

他把头缩了回去,信誓旦旦道:“不可能,那天我有很重yào

的事,特意定了闹钟起早了,闹钟是一点五十响的,难道闹钟会和钟表一起有问题?”还有闹钟?!

我毛骨悚然,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扒拉下我的手说:“我只是想告sù

你,不能解释的事情多得是,这我记得清楚吧,可是我宁愿不记得,那丢失的几十分钟究竟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dào

,也无所谓,记得重yào

的人重yào

的事就好。”重yào

的?那如果连重yào

的都忘了呢?

“你们快点过来!”小礼堂那边査承彦在催了。

我指了指前方对裴丰说:“査承彦在那边喊我们呢,快点。”

査承彦,隔壁班的班草,据说是生病休学了一年,想一睹芳容的女孩可以排队排到学校门口,还是九曲十八弯的,以费东喜对他流口水的程度可以看出他的确是个帅哥,以我对费东喜的了解,这厮口味出奇的高,她也是理科班,班级的男生数量可想而知,可在费东喜眼里好像只有査承彦是男生,在学习之余还经常跑来犯学弟的花痴。可是这样一个别人眼里的大帅哥,却不太符合我的审美,就像我欣赏不来自己,说到底,他某些地方和我很像,我不喜欢自己的身材和长相,有点另类的高和白,还有这张我自己都不喜欢的尖脸,究竟哪里好kàn

了!

他这人平时极不爱社交,不爱和人沟通,为人有点神mì

,和裴丰相比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这次的活动他竟然主动来当我们班的活动策划,这让不少女生惊喜掉下巴的同时,也让我们班男生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在学习任务繁重的高中,显然他很与众不同,我们这里的四个人,除了他都是被迫上阵的。

首先他给我们三个人说了一下我们要表演的魔术的中心思想:变化,我附和着,哪个魔术不是变化啊。又拿出了道具,我还没看到,裴丰就强烈抗议,他眼睛都红了,一把夺过道具的袋子就扔到一边,对査承彦极为不客气,“不行,坚决不行!这里有女孩子!”里面是什么啊?女孩子不能看的吗?暴力?血腥?而且裴丰有透视眼吗?査承彦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吧,虽然平时接触不是很多,但为人很沉稳的,我很好奇,我刚要去捡,裴丰又一脚踢开袋子,“哧——”袋子在地板上划出了声响,露出了一点尖尖的东西。我不解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査承彦,他仍面无表情。

我说:“裴丰你干嘛啊?好歹让我鉴别一下啊,这可是查同学精心准bèi

的。”

裴丰讥笑了一下,“嗬,当然是精心准bèi

的。”

査承彦说:“是假的而已,你又何必动怒。”

“什么东西,我看看。”另一个女生张兰兰跑过去了。

她打开袋口,一条蛇尾巴伸出来了,她欢喜地笑着说:“好像真的哦,承彦你从哪儿弄来的,好像哦!”

张兰兰开心地把整条蛇都拿了出来,要给我看,裴丰瞬间挡在我的面前说:“她怕蛇。”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张兰兰对裴丰晃了晃手中的橡皮蛇说:“假的!”说完又要拿到我面前,“璇姐你看看,真的好像哦。”小时候我还真的是有点怕蛇,不过现在这样看着倒也无妨,估计是长大了的缘故吧。

我推了推裴丰,“裴丰,我看看,这没什么,你大惊小怪的干嘛啊,别浪费了查同学的心意。”裴丰还是不让开。

我无措,看着査承彦,他似乎并不想妥协了,“小魔术大多没有新意,高中学习生活这么枯燥,偶尔刺激一下神经,是有好处的,看到变出蛇来,大家会很激动,而这并不是真的,很安全我们又没什么损失却带来好的效果不是很好吗。”他看着裴丰一动不动地说,眼睛里满是平静。

颜色古朴的大门打开,裴爷爷一脸慈祥地迎我们进去,他说:“哎哟,小丰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都没准bèi

糖,小璇子都好一阵子没来看爷爷了。”

我笑着说:“裴爷爷,裴丰也不知dào

我要来,这是临时起意的,我哪能天天来呀,那裴爷爷该烦了。”

他忙着从盒子里拿糖果:“不烦不烦,你天天来也不烦,爷爷可喜欢小璇子了,你啊,要经常和我们家小丰交流交流,我看你们……”

“咳咳……”裴丰在一旁咳嗽了几声,裴爷爷停止了该话题,好在也没有继xù

说,他抓了一把糖塞进我手里,小声问我:“这小子怎么黑着脸啊,每回你来我们家,他可都是乐得不行啊。”

我忽视他后面的一句话,也小声回答:“我们不是有表演魔术嘛,他偏不要用蛇来当道具,最后没依他,有点不高兴。”

裴爷爷哈哈大笑道:“小丰啊,蛇可是好东西,很多人怕,但也有意思,你要好好把握啊。”

裴丰急了,“爷爷!”

裴爷爷突然话锋一转,对我说:“小璇子,能不能让爷爷看看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啊,爷爷看你一直戴着。”老道说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和摸,可是裴爷爷应该没关系的。

我解下链子递给裴爷爷,“给。”

“这有什么好kàn

的?”裴爷爷正要接,裴丰一把夺了去。

裴爷爷的眼神一闪,被孙子这么一闹,大概不高兴了,然后恢复了之前的和蔼,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语气很温和,“小丰,拿来,爷爷只是看看,满足一下爷爷的好奇心吧。”老是欺负爷爷做什么,这孩子。

我趁裴丰不注意,抢过吊坠扔给了裴爷爷,“裴爷爷,接好。”

别看裴爷爷年龄大了,动作还是蛮利索的,伸手一接,“好嘞!”吊坠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手里,裴丰的脸更黑了,重新坐回去。裴爷爷端详着吊坠,“好东西啊好东西,小璇子在哪里弄到的?”

我想了想,没说是谁给的,不重不轻地说了它的作用,“龙坠,是辟邪的吧。”

他顿了一下,“我看起来,倒不像龙,更像……”他边说眼睛边看着裴丰。

“爷爷,这谁看着都会说是龙的,你眼神不好就别说了。”裴丰又插话了。

我抓起几粒糖果丢过去,没大没小的,“怎么跟裴爷爷说话呢。”

裴爷爷又闻了闻说:“有一股桃花的味道,应该是制作的时候加进去的。”桃花辟邪嘛!

“这吊坠源于白龙山。”听家奶说老道是在白龙山修行的。

裴爷爷眼神悠远地说:“那可是满山桃树啊,春天的时候,桃花开满山很漂亮的。”

白龙山并不出名,离我们这里比较远,老道也很少回去一次,裴爷爷也知dào

那里?“裴爷爷真的见多识广。”

他顿了一下,随即呵呵笑道:“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啦,当年是打蒲草过去卖的,翻山越岭往往走好远,有次就走到了白龙山,景色太美,这么多年也没忘。”

裴丰突然站起来说:“吊坠拿着,我送你回家。”太没礼貌了,又赶我走⊙﹏⊙……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第五十八章:见鬼 (一更)

坐在裴丰的自行车后座上,我摸着吊坠思索着裴爷爷说的话,刚开始我也感觉过是蛇来着,可是看起来明明就是龙嘛,和祠堂的龙灯长得好像哦,可是貌似印象中它是一条蛇。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拍了拍裴丰的背,“裴丰,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先回去吧。”我心里突然乱的很,想走小路回家,裴丰听了不但不停,还加速了,这人脾气还挺大啊,以前怎么没瞧出来。“喂喂喂,不过是一个表演嘛,用得着那么在意?査承彦可是策划人,得尊重人家。”

他仍然不吭声,我在后座上踢着腿,车子顿时失去了原有的平衡,裴丰叫道:“别闹。”

我说:“你可要停车?不然我挠你痒痒大家一起负伤啦。”

“好好好,我停我停,你别再动了。”他降低车速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对他说:“前面是岔口,我走小路回家,谢谢你送我到这儿了,下午的事儿,我挺感激你的,为我着想,可我觉得假蛇嘛,勉强可以接受,走了,明天见啊。”

他没有说话,我转身走了,上了小路时,他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带着落寞,“你和査承彦有和我熟吗?我很介yì

你帮他不帮我,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至少比你……和姓査的熟多了……”我和査承彦不是不怎么熟,是压根就不熟,都没说过几回话,这有可比性吗?裴丰这个傻子原来在比较这个。

我回过头,佯装生气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确定我和你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熟咯,那好,我才不带我的小灯笼给你,给査承彦好了。”说完扭头就走。

“我要绿色的!”裴丰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傍晚的风吹得很凉爽,一天的燥热似乎都散去了。夏天天黑的迟,天边还挂着好些颜色稍暗的云彩,不远处的村庄已然还在忙碌着,要抓住最后的光景干活。小路坐落在田间,我的眼睛突然一阵朦胧,脑子晕眩感一闪,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不会吧,贫血了?接下来要多吃些肝脏才行,不然哪有精力应付考试啊。

“璇子?你是璇子吧!”我正在揉着太阳穴,突然有人喊我。我循声望去,是一个老奶奶……她拄着拐杖,衣衫整洁干净,就是头发有点乱,好像是……我这糟糕的记忆啊!“你不记得奶奶啦?我是小明的奶奶啊!你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玩。”这一提醒,记忆的线路一下子接通了。

我一拍脑袋,不好意思道:“奶奶啊,真是对不住你了,我好像很长时间没见过你了,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小明的奶奶一跺拐杖,露出牙肉,里面的牙齿也掉光了,她笑的很夸张,“丫头啊,帮我带个话给小明,说奶奶啊,缺条狗,给奶奶买条狗看家。”这个干嘛自己不说啊,哦,想起来了,小明好像转学了,这会儿该在县城上高中吧,但是她也能告sù

小明爸爸吧,不过我年纪不大都记忆混乱了,老人家想法奇怪也正常。

我应和着,“好的,奶奶,我们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然后再一起告sù

小明爸爸。”

她摇摇头,“我还有事,你先走吧,不要告sù

他爸,就告sù

小明啊,快走吧。”说完拄着拐杖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这样……真没关系吗?一个老人家,天快黑了往哪儿去啊?我还是快去通知她儿子吧!

“家奶,家奶!我先去小明家一趟,一会儿就回!”回到家来不及说缘由报个信就往小明家跑去。

“回来!去干什么?”家奶叫住我,声音有点急切。

我没回头,“找他爸爸,我刚刚遇见他奶奶了。”我小跑着,再不去,天就黑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怎么办?

“回来!璇子,马上回来!”家奶大声叫我,我从来没听过家奶的声音这么急。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我回过头,两手拢在嘴边,也大声回话。

“去哪儿啊,璇子?这么急。”路旁的邻里大叔见我这么匆忙,就问。

家奶也往我这边小跑,步子很急促,家奶年纪大了,跑起来一脚深一脚浅,我担心她会摔倒,急着说:“家奶你慢点,我又不是去干坏事。”然后扭头回答大叔的话,“我是去小明家。”

大叔眼睛一亮,“他家人回来了?都在县城好几年了,我也去串门!”什么叫他家人回来了?不是一直有人吗?

“叔,我刚还看见小明奶奶了呢!”

大叔顿时如遭雷劈,眼睛看我就像看老虎,吓得瞪得老大。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说,你看见了他奶奶?”

“是啊!这不正要去他家说嘛!”

大叔一脸不可思议,“璇子啊,你可没发烧吧,小明的奶奶都去世五年了,小明今年快考大学了,他爸直接搬去县城陪读,那房子就一直空着了。”什么啊?这事我不可能一点也不知dào

啊!我再怎么健忘,能连这也不知dào

?小明还快高考了?他去县城读书后突然智商猛增,跳级了?他明明和我是一级的啊!

手突然被逮住,家奶赶过来了,把我往回拖,还对大叔说:“璇子又在胡说了,她喜欢开玩笑,大牛你别放心上啊。”大叔这才收回了惊恐的眼神,只当我开玩笑了。

“家奶,你还说我没生病,那你告sù

我,你告sù

我,我的记忆断片了,可是我的时间呢?一年的时间差是怎么来的?”裴丰说的那个例子,我不是不信,可是我的时间和大家的整整差了一年。

家奶关上门,脸上挂着忧伤和无奈,欲言又止,我顿时后悔说话大声了,家奶再有事瞒着我,那也是为我好,她在桌前坐下,拍拍身边凳子示意我坐下细聊,她问:“璇子你什么时候有怀疑的?”

确切的说,是初二就开始了,哪有人记忆模糊成这样的?之前的事情很间断,根本连不成一条线,虽然该知dào

的人,该知dào

的事都有,可总觉得像烧好的一盘菜,色香味俱全,但吃起来却少了一味重yào

的作料。那些数不清的噩梦,我偷偷看过心理学的书籍,噩梦有影射现实的,也有反应生理状况的,从种种迹象来看,我不觉得有什么条件能形成形形色色的噩梦,我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如果有什么,那么就是记忆出现问题的那段时间,初二之前我究竟经lì

过什么?

我在家奶身边坐下,“我们村在我这一年龄段上中学脱节了,除了小明好像就没有别人了,可前段时间我遇见了一个人。”

家奶惊诧:“谁?”

“你还记得初一骑车带过我一段时间的哥哥吗?我差点忘了他,他说我当年从他车上掉下来了,他现在还跟我说对不起,其实我只想的起来他带过我,然后就没了,要说这也不该忘啊,他说他已经大二了,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今天看来,一个记错有可能,可是小明也高三了,两个都记错,而且都是一年很是蹊跷。小明奶奶去世五年了,那就是说在我初一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家奶,我能不怀疑吗?”还有很多地方,太多了,比如,我家墙上贴的奖状,堂屋里有一面只贴奖状,可是初二之前的都没有,我找过成绩单,也没有,是为了掩盖什么?我怀疑是掩盖时间上的错位。我并不是上学比别人迟,而是初二之前有一年不知dào

在干嘛。

“家奶就知dào

瞒不住你,瞒得住一时,也瞒不了一辈子,你是生过病,可是现在好了,璇子,你现在一点问题也没有,噩梦都过去了,你会一直健健康康,再也不会经lì

痛苦了。”说着说着家奶眼睛就红了,声音也带着哽咽,似乎想到了很难过的事情,她抚摸着我的手,“璇子啊,家奶也不想你活的糊涂,可是,比起以前那般不堪,糊涂是福啊!家奶不忍心见你说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可家奶更不忍心告sù

你那些痛苦的事啊……”家奶的眼泪决堤了。

我慌了,忙为家奶擦眼泪,“家奶家奶,璇子好好的,璇子在你身边。”那段时间是有多痛苦啊,家奶连回忆都不忍心,我真愚蠢,这样逼迫家奶,又让家奶伤心了。

家奶叹了口气说:“你生病的一年,家奶就不告sù

你经过了,你还是不知dào

为好,没必要,已经过去了。那一年你不是在家里过的,你好了后,就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我跟村民都打招呼了,就当没那回事,你回来继xù

上学,你舅舅也和老师打招呼了,说你生了病,休学了一年,但要装作不知dào

,家奶把能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可是人多口杂,我家璇子又不笨,怎能会不发xiàn

呢,唉……”那一定是个很浩大的工程吧,两个年级,同学们也在帮着一起隐瞒吧,怪不得初二开学时,同学待我异常热情,虽然没印象,但很快就熟悉了,一点也没有陌生感,那费东喜呢,她应该是先前就认识我吧,裴丰也是留级了,那么他跟我也是一届的,会不会也早就认识我?

“我不想知dào

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了,家奶。”这样只会徒增家奶的伤悲,家奶说得对,糊涂是福。

家奶听了我的话,立kè

欣慰地点点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

“什么?”我也一惊,“是小明奶奶!”想起来这个导火索,我随即便害pà

起来,我是……见到鬼了!!!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鬼啊!

“璇子,小明奶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家奶呼吸急促,她好像比我还怕。

“她说让小明给她买条狗。”我的冷汗湿了后背。

“是要看家吧,小明家没人,现在一时也联系不到,明天家奶去给她烧一只狗,记住,这件事不能再对任何人说了。”家奶的眼神很坚定。

我知dào

,我见鬼了,不能告sù

别人。

家奶不再看我,眼睛环视家里一圈,好像在找什么,我本来就害pà

,看到家奶的动作就更怕了,“家奶,是不是……是不是小明奶奶在……”

“瞎说!”家奶喝止我胡思乱想。“璇子啊,你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你有没有看到亮的东西,我们家。”亮的东西,就是电灯啊……

第五十九章:表哥 (二更么么哒~)

“家奶,你在说什么啊?璇子害pà

。”我好想哭啊,可是现在哭是不是太后知后觉了。

家奶又问:“眼睛有没有什么感觉?”

“哦,我回家的时候,眼睛模糊了一下,然后又好了,还有头也有一点晕,啊,对了,然后就看见……”我说不下去了,越说越恐惧。

家奶站起来,在屋里踱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这不能够啊……”就这样,家奶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

家奶不在家,我就去舅舅的医馆看看,虽然不喜欢背那些药方和药性,但是可以帮把手。医馆平时人不少,到了周末人就更多,舅舅正在给人把脉,后面排了一队人,见到我就嘱咐道:“里面有人在做艾灸,你舅妈执手的,进去学学,穴位还没标,既然你来了,你去找。”

这太考验我了,穴位,我只有涌泉穴记得最清楚,其他的也不常用到,哪记得啊。

我问:“什么病啊?”

舅舅把患者的手小心翼翼地拿开,对患者微笑点头示意诊脉完毕,然后对我说:“肺气肿。”

“啊?这个……我们能治吗?”我吃惊,药方可以开,但舅舅还能治这个?好厉害啊!

他给刚刚看诊的人写了方子,准bèi

解说情况,不打算理我,我呐呐地去了内堂。里面有张床,床上趴着个裸背的妇女,舅妈正在给她标位置。

“这个方法管用吗?”我小声问。

舅妈也不避讳,摇摇头说:“缓解,还有药浴,不过都只能缓解。”

谁知床上答话了,“唉,能缓解就好,药太贵也吃不起。你舅舅推荐冬虫夏草,可是我哪消费得起啊,还有小孩要上学。”

真可怜,受病痛折磨的人真的很可怜,尤其是可以治疗却因为没钱而放qì

的,“是要找哪个穴位?”我问舅妈。

“肺腧穴和定喘穴,璇子可以吗?”舅妈有点不放心。

“阿姨,我能试试吗?”我得先征求人家的意见,不然找错了不礼貌啊,唉,都怪平时不好好学。

那位阿姨笑笑说:“没事,这又不是扎针,不对还能纠正呢。”

于是我就开始在阿姨背上找穴位了,定喘穴,书上标明大椎穴旁开0.5寸,大椎穴……在第七脊椎下面,对!

“阿姨,麻烦你低头,头再低点。”她照做了,在后颈上,我摸到了两个高凸处,下面的高凸就是第七脊椎棘突,下面的凹陷处就是大椎穴,旁开半寸,舅舅说过,这里的寸是同身寸,针灸取穴方法,骨度我没经验也不会,只会指寸,我觉得拇指同身寸到比中指简单,取阿姨的拇指关节宽度,这就是一寸,我看了舅妈一眼,她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便鼓励我继xù

找肺腧穴。

给定喘穴做上标记后,我接着往第七脊椎棘突下面数了三个凸起,这就是第三胸椎棘突,两边旁开3寸处各有一个肺腧穴。我准bèi

做上标记,舅妈咳嗽了一声,“错了,是1.5寸,要不要领了罚去?”我心虚地吐吐舌头,舅妈拿起灸盒开始熏穴位。

她叮嘱阿姨道:“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啊,就多按摩按摩这两个穴位,必有好处,咳嗽了,就按定喘,很管用的。”

阿姨嗯了一声,忽然有点失落道:“再过不久,这医馆是不是就……”就什么?我好奇,舅妈手上的动作没停。

“是要合并了,合zuò

医疗也施行了几年了,我们也不能例外。”听得出来舅妈声音里面的无限惆怅。

我这才想起了合zuò

医疗这回事,小镇上的医生都聚在一起了,舅舅也是要去的,“舅妈,你舍得吗?舅舅舍得吗?”

她依然没有抬头,热气在她的脸上熏出了细细的汗,“总归要跟得上时代不是,你舅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到哪儿不是救人啊,一样的,就是这医馆怕是不能要了。”

“嘭——”声音清脆而刺耳,什么东西碎了?

“呀,这可是我的传家玉啊!”阿姨叫了起来,我和舅妈到床头,地上躺着一个碎玉镯,阿姨急着要爬起来。

舅妈按住她,“这玉跟了你不少年了吧。”

我捡起碎玉递给阿姨,阿姨心疼不已道:“我妈给我的,从小就戴着,现在竟然碎了,大嫂子,这是不是不好的征兆啊?”她担忧地望向舅妈,希望寻求答案。

舅妈咧嘴,“这是好事。”她从阿姨手中拿起一小段碎玉说:“玉戴久了,是有灵性的,更何况,你这还是传家之宝,这次寿终可是为你挡灾了。”

阿姨半信半疑,“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接着又趴在床上由着舅妈熏。

“小矮子。”

“你叫谁呢?蛇妖!”

“我不是蛇妖,我是蛇仙!星君都说了,再过三百年,我就可以升级了,到时候,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矮。”

“我没有名字。”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好浓哦,我就叫你浓墨吧!”

“你的名字呢?”

“单字璇,你可以叫我璇小仙,我可以免你不敬之罪。”

……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又是两个人在对话,我隐约看见两个人,唔,他们在说……他们在说什么,天哪,刚刚我还听见了,这会儿我就忘了,他们的身影慢慢变淡直到消失不见,我扑打着身边的云雾想看清他们,可是云雾好厚好厚,手穿过去,云雾散了一点,收回来,又聚拢了,这里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

“你知dào

自己是谁吗?”谁在跟我说话,是个很好听的女声。

“我叫林璇。”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不,璇是你的姓,也是你的名。”

“我叫林璇。”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对着天空大声辩解着。

“阿璇,你怕吗?阿璇,阿璇,阿璇……”又是一个熟悉的男声。

“铃铃铃——”“啊——”我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是电话响了,差点没给吓死,午睡都不能安稳。我带着起床气接了电话,“喂?找谁?”

“璇子,来舅舅家,你家奶也在。”舅舅在电话里喊我。家奶终于回来了啊,我中午都是在舅舅家吃的,干嘛去了,我得问清楚。

“生命,在这里等着啊!”我转身对生命说,生命摇了摇尾巴,动了动右耳朵,听话地坐在了院门前。

一进舅舅家的院子,我就似乎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因为门口摆了几个大箱子,应该不会是家奶带回来的。果然,喊了声家奶,热情出门迎接我的却是老道,送我吊坠的那个,还没到来的时候啊,提前这么多天,不科学啊。

“老道,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喊他爷爷,家奶说过无数次了,我就是改不了。

他摸了摸胡须,“璇丫头,我是来给你家送人的。”人?不明白……我眨眨眼,仔细瞅了瞅那几箱东西,估计着能装几个人。

这时,家奶出来了,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璇子,快来见过你表哥。”

我往里一看,除了舅舅舅妈,没看到人啊,我边扭着脖子往后看边屋里走,突然撞到了一堵墙,我一惊,扭过头来。只见一个男孩站在我面前,先看到的是他的下巴,然后向上看,是直挺的鼻子,再然后,一眼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睛,那眼睛是我见过的最好kàn

的,彷佛所有光线都会被吸收进去汇成一个点,第一反应是……很有故事的眼睛。

“璇子,这就是你表哥。”舅妈说话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失神了,这么漂亮的眼睛!

舅妈又拍了我一下,“表哥。”我叫了一声,真不习惯,我想他也不习惯吧,因为,我看到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我还是看他的下巴吧,等等……我的个子在女生中是高的,而这个表哥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阿璇,你好吗?”

我一个激灵,心头一震,阿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我定了定神,手抚上心口,啧,我必须确认一下是不是听错了,“你,你刚刚叫我什么?能再叫一遍吗?”难不成我有预知能力……

他嘴角一咧,漾出一朵绚烂的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连两道浓眉也泛着笑意,白亮的牙齿闪得我有点恍惚,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幽幽地吐出一句话,“阿璇,我是浓墨。”浓墨……浓墨……

我转过头问一旁的家奶,“家奶,你是不是跟我提过表哥的名字?还是……”我犹豫着又看向舅舅舅妈,“你们说过?”他们面面相觑,没谁回答我的问题。

扫视了一圈,也没人搭理我的问题,我郁闷,是不是大家觉得我生了一场病,现在说话都带点神经质了啊,我最后的目光落在罪魁祸首身上,表哥的笑容似乎加深了,还带着点小得yì

,虽然不知dào

他在得yì

什么,但是挺招人嫌的。

在他笑的我快抽筋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阿璇,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很熟悉啊?”眼里闪烁着满满的期待。

我笑,“是挺熟悉的,书上早看过了,这么古里古气的名字,谁这么有创意?”看到他抽了一下的眼角,我顿时解气。看来以前的一些记忆有的是改过的,或许,这个表哥并不是一次也没回来过,毕竟谁舍得自己的亲骨肉在外这么多年一面都不见的,我爸妈好歹还一年来一两次啊,他这没病没灾的,倒是不正常。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说的是他是浓墨,而不是他叫浓墨,看家奶他们的反应,应该是过去见过面,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难道他和我经lì

过的事情有关,所以就……家奶还告诫我说不要知dào

过去的事情,看来,有很大的隐情,而这个表哥似乎不是那么想隐瞒……

“好了好了,大家在外面站着像什么话啊?”舅妈打圆场,出来拖着我就往屋里去,并对大家说:“来来来,屋里坐啊!”我被拖进屋,舅妈把我往椅子上一按,“吱呀——”椅子猝不及防地响了一声。

“璇子啊,有什么话,就跟先生说,不要顾及,不要怕。”家奶嘱咐我,我坐在椅子上,他们都面对着我坐成了一排,这阵势……好像审犯人啊⊙﹏⊙我赶紧盘算着自己最近做的坏事傻事错事,能引起大家重视并搬上公堂五方会审的就是……早恋这个话题了,可是这有必要必须跟老道说?

第六十章:五方会审

说到早恋,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我身在理科班,一个班级六十人就四个女生,即使长得再对不起村民对不起党,屁股后面也是有一大群人跟着跑的,女生完全是国宝级人物啊!本来养成的一个大老粗,到了理科班,立马变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小姐,全是因为那群男生太爱hù

国宝了,连擦黑板都要表现下男子汉的气概,整个班级的座位也体现出了众星拱月般的气势,我们四个女生全在黄金位置,第二三排的中间位置雷打不动是我们的。

这样老师就有担忧了呀,轮流给我们四个做思想工作,什么千万别关系太过亲密啊,学习为主啊。裴丰和我关系好,就被流传出各种版本,家奶就表示过对裴丰的好奇,还不是一般的好奇,是贼好奇!裴丰一来我们家,家奶就各种旁敲侧击,这点……和谁好像来着……

我在大家探索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泄气地举起一只手,拇指和小指相扣,口中念道:“我发四……誓……咳,我发誓,我没有任何想法,咳,我,我以林璇从小到大的人品发誓,我绝对绝对……”该怎么证明我是早恋绝缘体呢?

“停,璇丫头,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我问你,你昨天傍晚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老道眯眯眼,颇为无奈道。

“就是这个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我只是去坐坐,我们真没谈恋爱,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强调。

老道收回眼神,“你去谁家了?”啊?他不知dào

啊?

“是璇子的同学,叫裴丰,关系是很不错。”家奶答道,又瞅着我说:“你想哪儿去了。”我确定我脸红了……

“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学?”说这话的是我那个表哥,这有区别吗?不都是同学嘛,只见他好kàn

的眉毛皱成了蚯蚓,又是一个爱皱眉的人。

“高中的。”

他又问:“一直同学的,还是高中开始的?”

“高中啊。”

他的眉毛更皱了,扯了扯嘴角,“还真有心,呵。”怎么看怎么不像在笑,像是鄙视,又像在……自嘲?我马上又把这个想法推翻了,他干嘛自嘲啊,那就是鄙视咯,那他又干嘛鄙视呢?!

我挑了挑眉表示不满,“表哥有何指教?”

他低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你经常去?”

“还好吧,不太经常。”主要是裴爷爷太热情,每次都弄得我不太好意思,还有就是裴丰最近也不怎么叫我去他家玩了,可能他也不好意思吧。

“璇丫头,在他家可还见到什么人了?”老道打断了我们莫名其妙的谈话。

“他爷爷。”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股不对劲的味道,“裴丰爷爷。”我重复道,证明我没骂人。

“还有呢?”

“小八哥算吗?”小八哥除了话多就是话多,嘴巴没个消停的。

老道表情顿时有点僵硬,家奶赶紧说:“有没有奇怪的事情?”

“没有。”除了裴丰从头到尾都臭着脸。

老道摸了摸胡子:“那这就奇怪了,不应该啊。”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家奶用手碰了碰老道,低声说:“确实看见东西了,你再仔细瞅瞅有什么不对劲,说看见之前,眼睛还模糊过。”

我总算明白过来了,是昨晚我撞见鬼的事啊!老道不是那么单纯的送表哥来!我想起来了,我脖子上的吊坠他送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辟邪!这下失效了吧,我掏出吊坠对老道说:“这个你拿回去吧,该看见的我不还是看见了。”

老道看着我手里的吊坠,眼神突然变了,“拿过来我看看。”我从脖子上解下扣环,放到老道手上。

表哥也凑过去,研究了几分钟,他们对看了一眼,表哥问我:“让谁碰了?”声音不再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咽了咽口水,“裴爷爷。”我心虚,因为我违背了老道嘱咐的话,给别人碰了。我立kè

辩解道:“裴爷爷只是想看看嘛,怎么会有关系呢……”看着老道凌厉的眼神,我后面的话又吞回了肚子。规矩还真多,辟邪的东西,别人碰一下就失效了,那不是很差劲,保不齐是什么次品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吊坠出什么问题了?跟裴爷爷有关?”

“你这脑子,当所有人……”

“浓墨。”表哥正要对我批评指正,却被老道打断了。

老道对我说:“璇丫头,以后这个吊坠再不可被别人碰了,当然……和你的裴爷爷无关,一般人碰都会损它的灵气,你且收好,放在衣服里,不要再拿出来了。”

我内心颤颤的,表面上还是装作很淡定,“我以后还会看见吗?就昨天那个……”

“不听话是要吃亏的,眼前亏啊!这坠子折损了,也没办法修复了。”老道闭了闭眼,我自动理解为不想看到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了。

一普通人,遇到东西的概率是不大的,鬼能遇上一个八字轻的并且看见它们的也不容易,昨天遇上我这个正衰弱的倒霉蛋是小明奶奶的千年等一回吧。八字轻八字轻,这是老道说的,就是因为轻成了鸿毛,爸妈会克的我立马提前回炉,所以至今都缺乏完整的爱,我深深地讨厌老道,咦,这话我以前说过?

我内心颤抖,家奶是面部颤抖,她一个劲儿地请求老道帮忙,老道一个甩眼,我这个当事人就丧失了知情权,在我的严重抗议声中,我被我那高个子表哥无人权地架到房里去了,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这就是我带浓墨回来的原因。”

他带我表哥回来的原因就是为了我?一听家奶说我看见东西了,就把表哥打包送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给我驱魔……

我颇为怨念地望着关上的房门,这是舅舅家一直空着的房间,虽然没人住,可是房间里一应俱全,整整洁洁,像是未随时回来的人准bèi

的,对面就是我在舅舅家长期驻扎的房间,我猜,这就是表哥的房间吧,这么轻车熟路,是第一次回家?我有必要了解下他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以前从家人嘴里,就只知dào

他学道,其他一概不知,这样可不好相处。

“表哥,你……”

“叫我名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没想到学道之人这么不拘小节,直接叫名字……

他站在桌子前,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桌子,眼睛看着我,就像看动物园的猴子,我有点不自在,站着都不自然,手也不知dào

往哪儿放,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啊,我干脆一屁股坐他床上,眼睛不去看他,这下子,总算轻松不少。

“那个……恐怕不好吧,会被说没大没小的。”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在心里嘲笑自己,面前的不过是我表哥嘛,见到陌生人也不需yào

这么紧张啊,昨天连鬼都见到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

他说:“我不习惯多出一个妹妹。”什么啊,没礼貌的是他好不好,我暗自腹诽,你以为我乐意多出一个哥哥啊,哼~

“那好吧,我就叫你浓墨好了。”我抬起头,对他笑笑。

他听到我这么叫,怔了好半晌,直到我拿手在他面前比划,他才说:“你叫我什么?”

我眨眨眼,太不尊重人了吧,这个时候走神,遂不太情愿地又喊了一次,“浓墨!”

他的眼睛如墨一般漆黑,里面本来很沉,流淌着光芒的光芒忽然就渗透了出来,他笑了。我的记忆里,裴丰经常笑,他很爱笑,我喜欢看到他笑,很阳光温暖很好kàn

,我多次禁不住夸奖他的笑,我认为他一笑,隔壁班的班草査承彦绝对宝座不保,我也想象过査承彦的笑容,本来就很好kàn

,再一笑岂不是……也幸亏他不会笑。而浓墨的笑,无法形容,我能说很动人吗?不过,这个大帅哥是我表哥,哈哈,我该多自豪!

他眼里笑容更深,“走,带我去镇上逛逛吧。”也行,更方便套话,嘿嘿。

“你是说,你不走了?”我的声音差点把小餐馆的屋顶给掀了。

浓墨尴尬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幸好这个点也没人来吃饭,就我们俩用餐,然后他点了一下头,表示我听的没错。不好意思,我一激动就忘形,他不走了,我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一圈圈烟花在我头顶散开昭示着我解放了!以前舅舅还能打着他儿子不在家的借口摧残我,现在可不能名正言顺啦,浓墨才是舅舅唯一的儿子,哈哈,他不跳火坑谁跳?

浓墨估计见我突然笑的无比灿烂,也被我传染了,他的头微微前倾,隔着桌子贴近我,嘴角一勾,“你很高兴啊?”

我龇牙咧嘴道:“我当然高兴啦,你可是我亲表哥,阿喂,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兄妹对吧,又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儿为人兄长的责任都没尽到,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他挑眉等我下文,我脱口而出,“你们家医馆……”

“要合并了我知dào

。”半路截了我的话,他敛了眸光,收起笑容,缩回头,往后靠去,很明显是不想搭理这个话题,看来真不怪舅舅这么早就逼我学医,他这宝贝儿子一说到医学,就做面瘫状,不高兴了,和裴丰相处久了,碰上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表哥,我还真不知dào

接下来要说什么来烘托我热烈欢迎他回家的气氛,我不是来多了解他的嘛,一开始就冷场,谁来教教我该怎么继xù

啊!

“裴某某来电~某某来电~来电~”一连串震天女高音吓得我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地欢天喜地,浓墨眯眼瞥着我,我冲他尴尬地笑笑,然后手伸进口袋,摁了接听键,“唔,裴丰,我,我不在家呢,你不用来接我,我这里离学校没多远,我一会儿自己过去,行,那待会儿见哈,拜拜~”挂了电话,我对面的表哥终于从面瘫恢复了一点表情,他的两条好kàn

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我注定要惹他不高兴了……

第六十一章:小礼堂的厕所 (一更)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忘了下午学校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一会儿面来了,我那份儿也补偿给你哈,下次再慢慢聊。”我说完赶紧站起来就要走,怎么把这破事儿给忘了。

他也跟着站起来说:“一起吧。”耶?也对,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星期日还有什么事这么要紧?”

我脚步比较快,“就是一场晚会,我们有一个魔术节目,这不,排练去。”对于这种硬着头皮冲人数的戏码我都懒得解释了。

“你们高中管得不严吧?”这是什么话?我们高中虽然成绩烂,但是管理的还是杠杠滴!小到吃喝拉撒穿都得管。就拿我们班来说吧,耳钉手链这种首饰通通不许戴,手表长得像手链的通通拉出去枪毙,更别说项链了,我的吊坠是我们班唯一存活在脖子上的东西,这还是我和班主任苦苦说了好几天,什么不戴就看见可怕东西啊,不戴就生病啊,妖魔鬼怪全都搬出来过硬是唬住了她。除了这个,还有一系列灭绝人性的口头条例,冬天上课不许戴围巾手套,我们一个个手冻得跟胡萝卜似地颤巍巍写字。还有更狠的,上课不许喝水,连桌子上也不许摆杯子,这条规定深深扭曲了我的三观,直到上大学,上课喝水喝饮料比比皆是的时候,我的三观还停留在高中时期不可自拔。综上,我们学校高中部是令人发指的管得严,他凭什么这么问?我诅咒他也来尝尝这个好滋味!

估计浓墨见我咬牙切齿,快磨牙霍霍向表哥了,说明了下他的意思,“都快高三了。给用手机?”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确实不让用手机,这手机是我考上高中的时候,爸妈奖励的,顺带我和家奶一人一个,家里还有座机,家奶直呼太浪费,索性就我这个手机是开着的,除了手表学校不让带任何电子产品,平时这手机就是放家里的,不上学的时候那就管不着了,比如今天。

我说:“偷偷用呗,现在没手机多不方便啊。”

“你那铃声……”他的声音深刻又低沉。我听出来了,他被吓着了,其实我也经常被吓到,没错,那个铃声是我自己录的,当初裴丰那小子非要我给他用一个特别的铃声来表示团结友爱同学情深,我一激动就把大家都给录了一段,分别是费某某,X某某,Y某某……不过给裴丰是第一个录得,所以更加亢奋,是扯着嗓门喊出来的,我深深觉得这个可以当起床铃声,惊悚又刺激。

我有点歉意,毕竟吓着我刚见面的表哥了,“是恐怖了,你告sù

我号码,我也给你录一个,我保证比这个更惊悚,要不,我到你手机上录,吓坏别人。”

我作势要掏手机,他伸手拦住,“忘了还有要紧事?走吧。”说完径自走了,哎?这……为啥更生气了啊?他的步子一个顶我俩,我在后面几乎一路小跑着,话说我平时也被誉为飞毛腿好不好,也是参加竞走大赛的好不好,可是到浓墨大长腿这儿,就是个小短腿儿……

“璇子,你怎么……”刚进小礼堂,裴丰救从里面迎出来,估计是想问我在外面有什么事,他一看到我旁边的浓墨,就愣住了,眼里划过一丝什么,太快了,捕捉不到,他指着浓墨问我,“还带人来了啊,这位是……”

我拿出中间人的架势,“我表哥,萧浓墨,常年在外,刚回来。”我又指着裴丰对浓墨说:“我同学,裴丰,也是我好哥们儿!”

裴丰友好地伸出手道:“璇子表哥你好!”

他手伸了半天,浓墨也没有动静,莫不是怕生?常年修道的人,接触的人也不多,会不会有点自闭?同样是生人,他对我可不是这样,我咳嗽了一声,浓墨还是没有要握手的打算,眼睛还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裴丰的眼睛看,只是冲着裴丰点点头表示见面礼了,什么态度啊,我怒,萧浓墨,一碗面而已嘛!我让你跟过来了?我让你来摆脸了?好在裴丰也不在意,他收回手,笑笑,“第一次见面,不习惯,熟了就好了,来,进去吧。”

里面已经摆好台子了,桌子上搭着一大块红布,上面放着一个篮子,一个箱子。两个女生正在压布角,査承彦在摆弄一个袋子,我认识,装蛇道具的袋子。他看见我们进来了,瞟了一眼我和浓墨,看到浓墨时,又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和裴丰的反应不同的是,他表现明显一点,我看出来了,这其中没有古怪才怪呢,他肯定认识浓墨,浓墨若不是第一次回家,他们见过无疑,而且,刚刚浓墨径直找到了学校,这个可以当做巧合,但是径直穿过广场找到小礼堂,这就不能当做巧合了,他熟悉这个学校,他们没同过学也打过交道。

我再次给他们做过介shào

之后,就去洗手间了。小礼堂的洗手间在东边,有一个窗户通向外面,上午会有太阳照射进来,到了下午就只有光亮,而照射不到太阳光,在酷热的夏天,还挺避暑的。小礼堂的洗手间和教学楼的比起来,要干净的多,毕竟只有办活动的时候才会开放小礼堂,平时用不到,即使开放了,用的人也远远少于教学楼旁边的洗手间。

走到走廊的尽头,男女洗手间的门是左右并排的,女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不是吧,好不容易有机会用啊,可别锁起来了,我可不要往教学楼跑。我轻轻推了推门,门推不动,似乎是从里面锁起来了,太悲催了吧!瞧我这乌鸦嘴!

看着男洗手间开着的门,我站在那里徘徊,想想今天下午也没看见几个班级在小礼堂排练啊,据说分散到各个角落去了,我们班是有幸才分在了小礼堂,我回忆了一下刚刚在大厅看见的,有一队跳舞的,全是女生,还有一队说小品的,就一个男生,下午只有三队,我不厚道得借用一下厕所行吧,我四处瞅了瞅,往男厕所那边挪了挪,听听看里面有没有动静,不能被当成女色狼不是,现在想想,那时真是脸皮不该厚的时候厚,该厚的时候薄的像纱,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我清了清嗓子,“咳咳,里面有人吗?我是打扫卫生的!请回答一下谢谢。”

喊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答,我估计这时间段我都可以跑到教学楼了,得不偿失啊!既然没人,那我进去再不厚道地关上门,反正人少吗,我一会儿会儿就好了。我发誓我第一次这么猥琐,咳咳,我回头看了一下走廊,没人,我悄悄又往男厕所那边那边儿移了一步,然后又回了一次头看走廊,这次我听到了“吱呀——”一声,第一反应是:男厕所有人!我赶紧往右边移动了一大步,顺便把头转了回去,看了一眼我的前方,我整个人都绷紧了,冷汗越过眉毛渗进了眼睛,我也不敢揉,因为我面前的女厕所门开了,而门里内的走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蹲位的门在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看着这无人大开的门,我吓得三魂都丢了两魂半,回头又该去收惊了。定了定神,我转念一想,肯定是谁在恶作剧,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不知dào

啊,家奶说过,她小时候有一个人晚上去扒人家窗户吓人,没想到那家人正好有人从窗子里往外看,结果两个人双双吓死。这件事教育我们,没事不要随便吓唬别人,闹出事故就不好了,非得揪出这人来不可。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女洗手间,这里我来过几次,比印象中的要暗一点,我按开了灯,整个洗手间的两排蹲位只有走道上有一盏灯,还是不太亮,我的目标就是一开一合的那间,我一步一步接近那扇门,它的动静渐渐小了,开合度也变小了,速度也慢了下去,“喂,里面有谁,吱个声啊!”无人应答,我的心理渐渐打起了鼓,滋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话啊,喂,不要恶作剧啊,说……”“哗——”冲水声打断了我,果然有人!我大步走过去,门正好又关上了,我的手扶上门把,又想到,这样可能不礼貌,毕竟人家在上厕所,我又放开了门把,先上个厕所再说吧,为了看住隔壁的那个谁,我就选择了旁边的蹲位,正要过去,门突然开了,正好!“哎我说你……”我定睛看了里间,一口气没接上来话就吞回去了,里面除了一个纸篓,就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第六十二章:一个五年前的死亡 (二更么么哒~)

我陡时心跳加速,血液往上冲,脚却半点力qì

也提不上来,心说不能慌,算计着几步能跑出门,突然脖子后面像被人吹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许多了,拼命往门口冲,就在要跳出门的时候,“啪——”地一声,门关上了,我整张脸都撞上去了。我害pà

地要命,我可才碰见过鬼啊,这么快就来第二波了?也不带我喘口气的?我站在门后面,汗如雨下,我全身僵硬,我知dào

背后有着什么,闭着眼睛我把吊坠掏出来握在手里,老道说,这功能退化了,可也还能挡一点吧!我心里念着:我和你无怨无仇的,家里还有个道士,你碰了我可没什么好下场啊。脖子后面又是一凉,“啊——”我实在忍不住了,扑打着洗手间的门,大喊:“开门哪!来人啊!”

我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嘭——”门被大力推开了,我被撞倒在地上,来不及停顿就赶紧爬起来往外冲,太慌乱,一下子又撞在来人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抹了把鼻涕眼泪,低头一个劲地道歉。

“你下次一个人要少来人少的地方。”是男孩子的声音,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来这个厕所了!

“谢谢你!”我把吊坠塞进了衣服里,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抬头,太丢人了,还让人家男生推开女洗手间的门放自己出来,真是丢人丢到家奶了!然后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也在排练吗?”

“我是来唱歌的,《橄榄树》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可惜啊,我爸妈从来不关心我的喜好,他们关心学生都比我多。”他说:“说多了,你回去吧。”然后他走了,我抬头时看到了一点他的影子,在男洗手间门关上之前。我的腿一软,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抚了抚额,眼睛有点疼,最近眼睛总是会疼,有时看东西也变得不大清楚,老天保佑,我坚持到了这会儿,可千万别让我近视啊,一定要撑过残酷的高中。

“璇子,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啊?”裴丰从走廊那边跑过来,一脸焦虑。

他蹲下来,也没有要拉我的意思,我看着他,一想到刚刚的事,眼睛又疼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他眼里写着情况不太好,“你到现在都没来,我就来看看,你怎么坐在地上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作势要来摸我额头。

我挡开他的手道:“我没事,就是刚刚洗手间的门有点问题,我吓着了,不过幸亏有个男同学帮我推开了,现在在里面。”说完我想到了他刚刚的表情,就问了:“那边怎么了?”

他伸手把我给拉起来,我的腿还是有点不利索,借着他的力撑起来,唉,真是太怕见鬼了,偏偏我日后还避免不了,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我靠着走廊的墙壁,他说:“璇子,不是我故yì

针对査承彦,你表哥知dào

你要和蛇打交道,也反对,他们争论了几句。”

这不禁让我怀疑,蛇莫非和我有深仇大恨?我也不是很怕蛇啊,况且还是假的,难道我被蛇咬过只是忘记了?那我还就是要赞同表演这个了!说不定能想起什么呢。

“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裴丰就推开男洗手间的门进去了。我仍然不敢看女洗手间,我是无比希望它的门是关着的啊,可是……它就是开的!我只要想想就头皮发麻,考lǜ

下要不要直接在门上贴上“维修中”的字样,或者干脆写上“只许结伴,不许落单,培养友谊,增进感情”,不然别人也会被吓到,过不久晚会就到了,肯定会有人来上厕所的,而且还是晚上……虽然学校里女生上厕所一般都有邀请上一两个好友结伴而行的恶趣味,但恐有落单的啊!

我正在脑海中努力奋斗,裴丰从里面出来了,这么快!不过他那是什么眼神啊,怀疑?怀疑谁啊?他看着我,有点迟疑地问:“你真的看见有人进去了?”这是什么话?他难道怀疑我眼花了?我即使再被吓成了老鼠,那也得有人给我开门吧,而且我真的看见他进去了呀,门就是他关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敢置信。

他纠结地点点头,我急了:“我没看错,确实进去了!还有啊,你怎么知dào

里面没人的?”

“我不确定他在哪个蹲位,就蹲下身子看了底部,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个问了,可是没有一个蹲位有脚……”

我还是不信,我觉得他才看错了呢,就拉着他说:“我们去查看节目单!他有唱歌!”

大厅门口赫然的几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地小字,我和裴丰找了不下三遍,都没有《橄榄树》这三个字。

我彻底懵了,“不可能啊!”我快哭了,“裴丰!”我摇着他的胳膊道:“我不可能听错的!虽然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可是我确实听得非常清楚!他还说他爸妈关心学生都比关心他多呢!”

裴丰一惊,“他爸妈关心学生……这意思是……他爸妈是老师?”

我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他爸妈是老师,他是老师的儿子!我和裴丰同时对望一眼,学校的老师我认不全,裴丰应该知dào



“你想起来是哪个老师的儿子了吗?”

“老师太多,一时想不起来啊。”裴丰摇了摇头。

我不理解,名单里没有这节目,刚刚那个同学为什么要骗我呢?裴丰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他对我说:“你先去排练,我去学生会拿历届节目单!”历届节目单?那个同学不是今年的,干嘛还来排练呢?

“哎!裴……”我想问问清楚,裴丰已经跑了。

我进去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了浓墨,他太高了!査承彦正冷着脸看他,我汗,不会一直僵持着吧。另外两个女生跑去看别的班级排练的舞蹈了,还看的津津有味的。

“浓墨。”我叫了他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睛里带着明显的不悦,看了我一眼后又转变为微怒。

“怎么到现在才来?”他的话语里有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査承彦也看过来,我低声和浓墨说:“待会儿再说,听裴丰说你们……”

“你表哥要干涉我们内部的活动。”査承彦接话。

“阿璇小时候被蛇咬过,她不能接触跟蛇有关的东西。”我被咬过?那……裴丰也知dào

?他也这么反对。

我拉拉浓墨的依旧,想问问是不是我又忘了,他瞪了我一眼,“闭嘴。”我咽了咽口水,禁了声。

“既然你这么固执……”査承彦看着裴丰,眼神明明不凌厉,但是我却觉得有东西很强烈地想要蹦出来,他故yì

延长了话音,“那……就改道具。”他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袋子,扔到了垃圾桶。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为了我,逼他更换方案,希望他不要生气才好。

“我回来了。”是裴丰,他气喘吁吁地拿回了一个大笔记本。他感觉氛围有点尴尬,问我:,“你跟他们说了?”

我摇摇头,“等你呢,我不知dào

怎么说。”

他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摊,就能开始翻起来,我拉着浓墨过去看,査承彦也凑过来一看究竟。

裴丰翻得很急,这个笔记本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因为现在的节目单肯定是打印纸保存的,哪有抄写的啊,他拿这么老的来做什么?不应该是查查上一年的嘛。他翻了一会儿,翻过了一个书签,后面的区域就全是张贴上去的,他的嘴里念着:“《橄榄树》……《橄榄树》……”手在小字上面一一划过。

“他这是在找什么?受什么刺激了?”査承彦抬头问我,他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不再那么陌生。

“找到了!找到了!”裴丰激动地指着纸张上的字,上面赫然写着《橄榄树》,演唱者:初二(1)班欧阳,这有什么问题吗?而这个时间竟是……我在心里计算了下,是五年前!那这说明什么呢?唱过的就不能再唱了吗?

可是裴丰的反应却吓了我一跳,他把那个笔记本往地上一推,好半天才跟大家说:“刚刚璇子在厕所遇见一个说自己要唱《橄榄树》的老师的儿子。”

浓墨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笔记本,就着翻开的那一页问:“欧阳?”他指了指上面的时间,“你们解释一下。”

査承彦接过去,“当年的一首《橄榄树》惊艳了很多人,不过是在彩排时,但是这个欧阳却没参加演出,甚至那场演出都没举办。”

我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不想知dào

答案了,可还是控zhì

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如期……”

“因为他死了,之后又有一个老师自杀了。”査承彦不咸不淡地答道,脸上一丝波澜也没有。

我的身体抖了一下,好像一个绳子套上了我的脖子,而且还是我自己套上的,勒地我透不过气,我似乎看见一个女人在恶狠狠地对我笑,“不,我有人爱!我有爸妈!”

“阿璇!”“璇子!”“璇子!”我这才回过神来,发xiàn

浓墨和裴丰抓住我的手,我,我刚刚好像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还,还叫出了声。

第六十三章:关于生命

裴丰对四处投过来眼光的同学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演戏!演戏!我们正在琢磨小品呢!”

那两个女生闻声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嗯,准bèi

换表演了,先酝酿酝酿,呵呵。”心里却沉重了起来。

晚饭舅舅一家是到家奶家吃的,表哥回家自然是大喜的,这算是团圆饭。可是老头早已走了,真不负责任,我的撞鬼事件他还没处理好呢!我可不想听《橄榄树》了,想想就害pà



虽然坐在饭桌上,可是心思却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裴丰说,那是欧老师的儿子,他初二时,我中间停滞了一年,也就是在我还是初一的时候,他上吊自杀了。原因是受不了打击,父母对他的期望太大,心理太脆弱,就选择了轻生。之后学校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然后在人心惶惶时竟然消停了,他还猜测过了这么多年他儿子的鬼魂又出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可是我却觉得他可能一直都在,只是我之前看不见,现在拜裴丰他爷爷所赐可以看见,这可怎么办?他还没投胎?家奶说过,自杀的怨气重,很难投胎,老师家肯定不信这个,没给他超度,唉。

“璇子,愣着干什么?吃饭啊。”家奶在叫我。

我赶紧扒拉了口饭,还随便塞了一口菜。嘴里含糊着,“唔,这里面没放猪油吧,是香油味。”

家奶恍然大悟道:“啊哟,我说怎么忘了什么呢!这吃起来啊,就是少了什么味道,这人老咯,就是健忘哦!”

我赶紧说:“家奶,你记性可比璇子好多了!不过这没放猪油味道也不错啊,各有各的好嘛。”

“对啊,这猪油啊,吃在腿上,香油是吃在脸上的。”舅舅大笑道。

“吃在腿上?”我思索了一下,“是说长胖吗?我再猜猜,香油是在脸上,是指油光满面吗?咦~那我可得少吃点啊!”我不想脸上出油。

舅妈用手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这孩子,还需yào

减肥啊,可别跟风啊,已经是竹竿了,再减就成精了。”

“哎~”家奶的语气像是在责怪舅妈说错话了。

“啊哟,什么精不精的!瞧我这说的!璇子可是小美人,比精好kàn

多了。”舅妈捂了一下嘴巴,舅舅的手碰了一下舅妈的肩膀,舅妈才不说话了,舅妈说话是比较直的,这点我还挺喜欢的。

舅舅说:“猪油吃在腿上呢,是说啊,这个吃了以后有力qì

,香油啊,是说吃了脸上皮肤好,哎!是这样理解的,不过吃多了当然也胖,适度,适度啊!”哦,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现在很多人选择不吃猪油。”一直沉默的浓墨突然搭话了。

“嗯,是有这个趋势,可是动物油和植物油都要吃,甚至动物油更容易分解和吸收,炒菜没了它啊,口感就有了影响,很多人觉得热量高不吃,但是适度是没问题的。”舅舅耐心地解释道。

浓墨点点头,我说:“我也喜欢吃,有次我下面条吃,就觉得少了什么,然后加了猪头,味道就好多了,我还是喜欢老方法。”

舅舅拿筷子比划了一下说:“新理念啊,可以接受,但要注意取舍,现在很多东西都变咯,再过上几年,怕是又大变了,时代不同了,可是正确的,要自己去选择。”

“我种的新品种的韭菜和青菜,还有大蒜,唉,没有以前的好吃了,老品种的不是说都好,但是真的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我又去找邻居要了老品种的种子,这个不能断根啊。”家奶无奈的说,似乎还很留恋以前的味道。

舅妈找到了共鸣,“是不好吃,妈,我也要老品种的种子,我那韭菜吃起来都不香。”

说到这些,我也是知dào

的,家奶喜欢种植一些蔬菜保家里吃,听说新品种的不易生虫,长得还快,多,然后就换了,如果没有吃过老品种的蔬菜的话,吃起来也行,可是,家奶恰恰种了几十年的蔬菜啊,对老品种的味道记忆很浓,我感触不深,家奶跟我说了我才感觉出来,是不同了,新品种大白菜炒出来的水多,老品种的不这样,新品种的韭菜也是没有老品种的吃起来香,还有很多,家奶发xiàn

后,赶紧到各家搜集各种老品种蔬菜的种子,还说:“不能断啊不能断。”她有她的坚持和感情,不知dào

这是好还是坏呢,时代是在进步的,科技是在创新的,可是味道……也变了。

我觉得我们的话题开始往沉重的方向去了,赶紧拉回来,可不能忽略主角啊,“舅舅,听说浓墨表哥这次回来常住。”是不是和电视上放的一样,学道就一天到晚宅在室内参悟或者出去走水闯山地抓鬼看风水呢,我特好奇他的生活,和我比起来,肯定刺激多了吧!

舅舅夹了菜进浓墨碗里,面带笑容道:“嗯,继xù

上学。”

“上高几?”我吃惊,他比我大一岁,难不成要高考了?

舅妈说:“和你同级。”

那他以前会不会也和我同级,“我去给生命送吃的。”

“一起吧。”浓墨跟后面来了。

关于生命的出生,我记得,是芳芳姐叫我去看的,可是生命这个名字不知dào

谁给的。它自我初二以来,每天晚上都和家奶一起去接我,冬天早上太黑,也和家奶一起去送我,这一来就过了好几年,除了我,它不和别人亲近,别人一靠近它都躲。

“生命~~”我站在院门口喊。老远就听见生命噗通噗通有力的奔跑声,生命真的长大了,它从村后奔来,见到我摇头摆尾的,一只右耳摆啊摆,好不开心。

“生命。”浓墨也喊了它一声,它似乎刚看见浓墨,吓得退了一步。

我蹲下身体,把饭倒在水泥墩上,“来,生命,别怕啊。”它靠近了我一步,我摸摸它的头,“乖,吃吧。”

回过头,我对浓墨说:“表哥,你不是第一次回来吧,你以前也在我们学校读过书对不对?”

浓墨对我的问题没有表示惊讶,他叹了口气道:“生命为什么没有被领养走?”他的意思的,他知dào

生命的事,也知dào

生命要被领养的事,这算是变相肯定了吧,家奶都承认我生病一年了,还不告sù

我浓墨的事,应该是浓墨和我发生的事也有关,所以能不相干就不相干。

“我初二的时候,那个大妈来见了生命,生命长大了,失去的耳朵也就看起来明显了,她说生命长得难看了,就不要了。”一想起那年的那件事,我心里就泛酸。

“生命怎么变成你们家的狗了呢?”浓墨问。

我站起来,和他并肩沿着院门前的路走着,诉说着那件事。

“那天,薛二伯来跟我说,璇子,生命在外面散养着,这年底了,打狗的人多了,我想把生命关进家里,可是除了你,谁都挨不着它,我把这绳子给你,绳扣都打好了,你去给它套上好不好?当时,我没多想,以为拴住生命是为了救它,也没细想为什么薛二伯给我的绳结是个死结,就是越拉越紧的那种,我唤来生命,我看着它很开心地蹭着我,我俯身抱住它的头,它舔着我的手,我慢慢将绳扣给他套在脖子上,做完这一切,它都不知dào

我对它做了什么,然后把它交给薛二伯,我就回家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家,跟家奶说了这件事,家奶跟我说了实情,生命没人要,还要吃饭,薛二伯哪是要关着它,分明是要杀了它,甚至还会拿去卖钱,我慌忙冲出去,浓墨你知dào

我看见什么了吗?我看见不远处的薛二伯正把绳子担在大树枝上使劲拉扯着,而生命在半空拼命地疯狂地挣扎,可是死扣是越挣扎越紧啊,生命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在呜咽,我看到这样的情形,在一旁大哭,薛二伯看见我崩溃了,就放了绳子,生命倒在地上,我想去摸摸它,抱抱它,它挣扎着进了草丛。我觉得它可能活不了了,可家奶说,打狗的人一般把狗吊起来,是因为狗贴着土地就不会死,生命一定也会活着的,果然生命活着,薛二伯也不再给它吃的,它也愿意跟着我,所以就这样了。”说到这里,我已经泣不成声了,那残忍的一幕真的伤害了我,至今我都不喜欢薛二伯,他做人不错,可是对生命太残忍了。

浓墨给我擦眼泪,“都过去了,生命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我知dào

你内疚,那次也不怪你。”

突然,我前面的屋檐一阵响动,“吱吱吱——”说时迟那时快,我脚一闪,伴随着一声“阿璇!”我扑向了前方,不好,后面的敌人要攻击我,我转过头一看,敌人好大,顿时,我听到了自己上下颚分裂的声音,额,下颚要掉了,下颚开始往后缩,好疼,唔,我感觉到脖子处的皮肤开始变松弛后,开始张大了嘴巴……

第六十四章:偷听夜话

突然一根针刺进了我的肩膀,酸麻刺痛感使我翻了个身把敌人甩出了好几米,我捂着肩膀,被扎处又麻又酸,眼睛开始变迷糊,边走边踉跄。

“快绑住她!塞住她的嘴巴!”

“师傅,你会弄伤阿璇的!”

“你想让情况更坏吗?快绑住她!”

“师傅,阿璇已经失去意识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抓那两只黄鼠狼?”

“住口!”

“璇子啊,璇子你醒醒。”

“先生,璇子的伤口不需yào

先包扎吗?”

迷糊中,我听到了一些焦急的对话,似乎还看见自己被一个大铁链给锁住了,我的脖子上都是血,而且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我还看见家奶守在我的床前,守了好长时间,唔,我的手触摸到一块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唔,好像还是夜里,房里的电灯还亮着,我什么时候睡的?我不是在跟浓墨表哥聊天吗?

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家奶是没睡还是去上厕所了?我动了动嘴巴,想喊家奶,可是嘴巴一张开,就感觉下巴像脱臼了一般疼,我摸了摸脸,嘶,好疼啊,还有点鼓鼓的,肿了?天哪天哪!我的脸肿了!我赶紧下床去拿镜子,借着灯光,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脸,本来尖尖的下巴两边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像长了肉,就我这尖嘴猴腮的,要不是被一群人轮番上阵暴打了一夜,脸也不会肿成这样吧!虽然我做梦都想要圆圆的脸,可是我不要肿脸啊!

我双手捧着脸轻微地晃动了下巴一下,咔嚓,下巴真的掉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肿脸脱臼下巴一阵无语凝噎,我能叫吗?我能大声叫吗?

“奶奶,我怀疑老鼠是有人故yì

放出来的,这里的老鼠几乎灭绝了,哪还有敢往枪口上撞的。”好像是浓墨表哥在说话,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这么晚了,浓墨还在这里和家奶说话,我又变成了这个猪头模样,肯定是和我有关!我两手捧着脱臼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偷听。

“我本以为璇子可以平安等到十八岁的,没想到啊,这是谁要这样害我孙儿!”家奶愤nù

的声音。

“师傅就是算到阿璇的命数即将大变,所以才会让我回来的,今天阿璇见到与她第一次的生命岔口有关的事物了。”

“什么意思?璇子见到什么了?”

“就是我还未来这里的时候,师傅救了阿璇的那次。奶奶应该记得,那时学校的鬼怪害人,害死了一个学生和老师,今天阿璇在厕所见到那个学生的鬼魂了。那次是阿璇第一次濒临死亡,即使忘了,但刻在骨子里的害pà

很深,她今天在小礼堂都差点又着魔了,因为受了刺激,本能便被激发,晚上看见老鼠才会……”

“知dào

璇子受了刺激的只有在现场的人知dào

,奶奶不免要怀疑现场的人了!我的璇子啊,她心地善良,从来没想过害人啊!”家奶又带了点哭腔。

“奶奶你先冷静,今天知dào

阿璇见鬼的除了我,其他两人就是她的另外两个同学,査承彦和裴丰。说实话,我对他们俩都心存怀疑,光从他们现在还和阿璇同级就很惹人怀疑,査承彦一直提倡用蛇来做道具,裴丰一直在反对。査承彦一开口就说出了欧阳在彩排时唱《橄榄树》的惊艳,据我所知,他是在欧阳自杀后才转学过去的,可他说的跟在彩排现场一样。奶奶,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举例了,总之,我会保护阿璇,我会进到阿璇的班级,近距离保护,和以前一样。”浓墨说的很是细致,可是我就是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裴丰和査承彦都有可能不是好人?

“好孩子,多亏有你了!夜已经深了,印儿一会儿会过来再给璇子检查一次,你就先回去睡吧。”家奶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还是很忧虑,但明显多加了些安慰。

没一会儿舅舅就来了,他们三个一起进来了,我继xù

装睡,我听到了拧毛巾的水声,然后,脸上就被敷了冰凉的毛巾,“妈,脸应该不会有事的,那个的柔韧性很好。”

“啪——”一声,就传来了家奶生气的声音,“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家的宝贝璇子,什么那个!”啊,舅舅被家奶拍了。

“妈,你想什么呢?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那个的柔韧性好,璇子也相似罢了,嘴巴可以变大,也可以缩回去。”舅舅叫苦不迭道。

“你赶紧给浓墨也看一下,有些当时看不出来,慢慢就显露出来了,可别摔坏了才好啊!”啊?浓墨受伤了?我的脸也肿了,难道我们打架了?太奇怪了,初二以来,除了经常出现的梦境,我都是会记住的,哪有做过的事情忘了的?他们瞒着我的事肯定是很严重的!他们的刚刚的对话让我觉得恐怖,甚至阴森森的,我的柔韧性好,嘴巴会变大,还和浓墨打架了,事后竟然忘了!

第二天,除了下巴依旧疼脸上的肿已经基本消去,家奶说了晚上跌了一跤跌晕了来搪塞我,我也没拆穿,然后我就遇到了同样被家奶说跌了一跤的摔得比我还严重的浓墨。他们有意瞒我,我要偷偷的查,十一年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的,不用蛇做道具是吧,我偏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小礼堂的厕所是吧,我偏要去。

紧接着,我们家迎来了十几年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搬家。

至于搬到哪儿,舅舅家。当然,是暂住。

这几年的小镇,发展很快速,很多田地被征收,投资商来圈地开厂,街道扩大,变得更加繁华。爸妈早就想给家奶和我在街道边买一套房子,一来住着舒服,二来,住在街道上,晚上路灯通明,离学校近,我自习回家,也不需yào

家奶接,三来,我快高三了,也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我最同意的是最后两点,家奶为了我太累了,我每天晚自习回家还要学习,一个房间,还会影响家奶休息,我举手赞同这个想法,可是家奶不同意,她说浪费,她说我以后走了,她一个人住好房子浪费,我听到这个理由,忍不住一阵心酸,我不想和家奶分开,我以后会带家奶一起走,没了我作伴,她得多寂寞孤单啊。后来爸妈拗不过家奶,只好放qì

那个想法,改为翻新,于是我和家奶就先到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搬家的前一天,我围绕着老房子转了好几圈,舍不得。虽然老旧,但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管什么人什么事,果然到最后,也只有回忆才不会被侵蚀。感伤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去整理东西了。我是个念旧的人,我的书从幼儿园就一直在存着,里面还夹杂了我的各种小本子,打草稿的乱涂乱画的废纸,里面的字真是丑的惨不忍睹,而这些是更为念旧的家奶放进去的,美其名曰,镇家之宝,我估计是辟邪之用。

我继xù

翻着我的杰作,把书全都罗列起来,打开旁边的大木头箱子,都要装进去的。木头箱子里面还有些东西,可能是我小时候收藏的吧,角落里躺着一个小盒子,我拿起来,小盒子上有一个小扣子,刚打开,里面的亮就闪出来了,是个吊坠,咦,怎么和我脖子上的好像,只是这条……是蛇形。

真的有蛇形的!我掏出衣服里的龙形吊坠,把它们放在一起比对,透明度,大小,甚至蛇和龙连盘绕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倘若我身上的是辟邪的,那这个呢?这个也是辟邪的?家奶是故yì

藏起来的?我把吊坠放下,又去翻箱子里的东西。箱子底盖着一层布,我用手一摸,是硬邦邦的长条形的东西。我的心一紧,不知dào

接下来出现的东西会不会吓到自己,我掀起布的一角,慢慢揭开,原来,下面盖着三个眼镜盒。

这些是谁的?是谁近视?这些都是谁的?除了我还会有谁?

“璇子,书收拾好了会过来。”家奶在叫我了,我赶紧盖上布,把书堆了下去。

“哎,还没有,我马上好。”整理好书的时候,我往兜里揣了那个吊坠,事情不简单,家奶不要我记得的事情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生病,至于生了什么病,生了什么病才会让我的记忆变得破碎不堪,是什么病,竟然治好了我的近视?究竟我的八字如何轻才会要东西辟邪?我抚了抚额,好多谜团等着我去解开。

又是一个晚自习放学,在一如既往地拒绝了裴丰相送之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唉,等浓墨进了我们班级,就不用这么麻烦地拒绝了。

还是相同的夜晚,还是相同的路线。走了这么多年,不同的是,土公路已经被石子路代替,那座桥也被拆了,下雨天不再泥泞,可是我却有些害pà

了。前面的灯光还没有亮起,我假装着自己很胆大,假装着自己不在乎。走着走着,后面竟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非常吵闹,是人群!虽然家奶说晚上不要随便回头看,但是我忍不住啊,真的是一群人的声音,很急促,很多脚步声!

第六十五章:百鬼缠梦

我忍不住回了头,果然是一群人,在我的后面蜂拥而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在这条路上,恐怕只有星期三和星期日才会看到这么多人了,邻村有个“教堂”,我们这里信佛的比较多,而邻村却有个人组织了基督教聚会,我去过一次,是去观摩的,因为那个“教堂”只是一个很大的空房子,里面摆了许多桌子椅子,我当时还很佩服他们的信仰,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坚持,怕是真的信仰吧!邻村的基督教徒并不多,更多的是从街道和其他地方去聚会的,星期三和星期日,散会的时候,场面很是壮观,路上一大波人行走。可是……谁来告sù

我,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大晚上的,不要告sù

我是去聚会啊!

他们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从我身旁急速走过,“喂,喂……”当我是透明的啊!不要走那么快啊!我也跟着他们跑,到底要去哪里啊?跑了一会儿,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堪称神速啊!没几分钟就甩了我,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家奶的灯光来了。

“家,家奶啊,刚刚好多人,不知dào

去干嘛了,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啊!”

家奶说:“很多人?”

“他们速度好快啊!好像有急事!”我喘着粗气说道。

“往哪儿去了?”

“就是前面啊,已经跑远了,呼~呼~”我指了指一直延伸过去的路。

“邻村出了什么大事吗?”家奶喃喃自语道:“那也不会从外面来人啊。”

不管邻村发生了什么,明天我们肯定会知dào

的。所以,我们也就没再纠结了。

九点四十五下晚自习,回到舅舅家也十点多了。浓墨还在看电视,我把这事跟浓墨说了,浓墨问:“你以前有见过吗这么多人吗?”

我倒了一杯水,“哪有啊,这条路近的只通我们这两个村子,远的步行要几小时,这又不是主公路,不会有那么多人走的,还是晚上。哎,我说你晚上不睡觉啊,要是我有这时间,还不倒头就睡。”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他们出现之前,你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他这个问题一问,我就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了,别人问不打紧,他可是一道士啊!问了这句话,就说明有可能我又中奖了,鉴于最近中奖概率很高,我警惕了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还有……他们走路有声音……”说完这句话,我眼睛紧盯着浓墨,生怕他蹦出一个使我浑身上下不愉快的字来。鬼走路都没声音吧,不然怎么老是听人说:你难道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

“嘎——”一声,吓得我直哆嗦,差点扔了茶杯,我一巡视,原来是电视里的声音,一只鸭子正在对着屏幕兴致高昂的叫唤着。

“电视里要来风暴了吧。”我嘟囔着看着那张嘴。家奶说过一句古话,鸭子无缘无故的叫唤,一定是要起大风了,它吓到我了,我随口调侃一句。在想事情的时候,或者在说到和鬼有关的事情时,最忌讳被打扰了,这个时候,一个突然的声音插进来或者一个人在背后拍你一下,魂就很容易飞走,好吧,我又想远了。

浓墨关了电视,“去睡吧,今晚睡早点。”那就是说,不是咯,害我还担心了一下。

“你也早点睡啊,晚安。”我起身去洗漱了。

第二天,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什么动静也没有,无论是邻村还是整个镇上,全无奇怪的事情。家奶甚至问了邻村组织基督教的人,他们都说这几天没有聚会,再说怎么会晚上聚会呢?这让我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毕竟我是不大正常。

中午我直接去学校午睡了,刚趴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这谁也太不自觉啦。老师鼓励我们中午在学校午睡,说是不怕睡迟了。虽然我在班级午睡的不多,但是也知dào

规定,走路和关门都不许出声的,这么大动静不是我们班的吧。我闭着继xù

入睡,心想一会儿就会走了,谁知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的桌子,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直起腰来。没睁开眼睛我就知dào

不止一个人,等到睁开眼睛时,我才发xiàn

,一群人包围了我的桌子,“醒醒,快醒醒!”我使劲推着同桌,可同桌就是醒不来。不太对劲啊,这群人都是老太太老头子啊,不是学生,也不是校工啊!

“大家快醒醒啊!”我大喊一声,这声音绝对可以把大家从梦中拉出来,可是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有醒来的迹象,就连动一动都没有。我想站起来,可是也动不了,屁股像是被黏在凳子上,脚也被钉在地上,等到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只剩下眼珠子能转了,围着我的一群人各个面无表情,让我有点安慰的就是,他们不是面色铁青的,不是眼睛上翻,甚至……我不敢想了,带头的一个老太太最先开口了,“林璇,你还记得我们吗?”

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吧?真,真,真是鬼?!浓墨你这个骗子啊!我一个没把持住,眼睛就被泪水模糊了,鼻涕也趁机凑了一把热闹,真的是鼻涕眼泪横流,我平生第三次遇到鬼,还是一大波的!身上寒毛一根根竖起,连我的长头发丝儿都像充了电似地要逃离。

老太太干笑一声,“不记得没关系,丫头,你要帮帮我们,不好意思,我们也只能这样来找你了。”

“我,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啊?”我想说……请让我擦擦鼻涕!

“你搬家心里难受吗?”我搬什么家啊,我也就是移动了百来米,再说我搬家,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难受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快走啊!我什么都不知dào

!快走啊!”我自己看见异常一声吼,魔音穿耳。

突然背后被人一拍,“要上课了,看你睡觉都……”査承彦左右看看,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嘴角小声说:“口水。”我赶紧抹了一下,脸顿时可以滴出血。他递给我一个纸条,“这是台词,你熟悉一下。”

“等等,把小品里的魔术道具再换成蛇好不好,我觉得这样的确很刺激。”说完,我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依据浓墨和家奶的对话,査承彦可能是有目的地这么做,和裴丰争论了那么久都不愿意放qì

,如果真的有什么计划,那蛇这个道具一定很重yào



他嘴角一弯,“林璇,您确定要这么做?”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务必要说服你的搭档裴丰。”说完他就出了我们班。

我又伸头去看同桌,她课本上也湿了一大块,当即拍了拍她,“嗨!”还有恶趣味地抹了抹嘴角,她不明所以跟着做,然后我成功的看到她红了脸……

连续两天,晚上睡觉一点事也没有,在学校睡觉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一睡着,马上就会看到一群老太太老头子过来唠嗑,这吓得我在学校根本不敢睡啊,所以人家学习我在学习,人家午睡我在学习,人家下课补眠我在学习,一度被别人认为是阿Q附体。

这件事情我没有和浓墨说,一来,怕他不信,二来,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想着再等几天看看,要是情况还不见好转再说也不迟。晚上睡觉之前,我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惊悚地发xiàn

我和家奶的房间门口有一些细土,顿时吓得心率不齐,那些鬼要来了?这,这还留下了记号?我没惊动家奶,抄起扫帚就清理,完了之后终于松了口气,都敢来家里撒野了,不把道士放眼里吗?

这么干了之后,第二天我整个人都面容憔悴,要多困窘有多困窘,因为那些鬼在我的梦里叽叽喳喳了一整夜,我就这样被吓了一整夜还不能动弹,虽然是梦,但我累得早上眼皮都抬不起来,枉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清理了灰土,浓墨,你这个没用的道士啊,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于是我气冲冲地顶着鸡窝头去给浓墨请安了。

“浓墨!”我跑到前院,耷拉着眼皮,吼声和精神成反比,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正坐着闭目养神,旁边还摆着一杯茶,更加衬托出了我的狼狈。

我大步走到他面前,指责他,“你学道十几年了吧!”

他睁开眼睛,拿起杯子小啜了一口,异常惬意,很明显,他表示不想搭理我。

我继xù

,“你也知dào

我能看见不该看的吧!”

他继xù

不搭理。

我再接再厉,“你是我表哥吗?啊?我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不关心我,我就不说你没本事吓不走鬼了。

他眯了眯眼,放下杯子,调整好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好吧,我哪里触到他神经了?好事啊,终于正眼看我了啊!

赶紧说重点!“我昨晚睡觉被打扰了你知dào

吗?还是一大帮鬼!”

他听了我的话,然后收回了眼神,整理了下衣角,“不可能,肯定是做梦。”我就知dào

他不信!

我急了,“没有没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确在做梦,可是哪有做的梦都是一样的呢?我在学校也梦见过啊,肯定是惹上东西了!就是那天晚上遇见的!”

他表情依然平淡,“在学校你撞了我相信,在家里,不可能。”

我怒,“你都不关心我,我好歹是你唯一的妹妹啊!我都发xiàn

了,你还不知dào

呢,昨晚还是我自己打扫的,你还是学道的,怎么没注意到他们留下东西了……”

他突然眼神一变,“什么东西?”你终于知dào

关心妹妹了哈,让你内疚的事情来了,哼。

“就是我房门口的土啊,太缺德了,要来还事先打招呼示威,我小心翼翼地弄掉了,保证一粒不留,可是我弄掉了还是梦见了他们,这得多强啊。”怪不得不怕你。

说完这句话,我分明看见浓墨闭了闭眼睛,要是我没听错的话,还伴随着细碎的磨牙声,他的头向后仰了仰,深吸了口气,估计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多年学道的成果,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他咬牙切齿道:“那土是我洒的。”

第六十六章:迁坟的消息

啊,原来他早有准bèi

,怪不得他一口咬定说我在家里没事呢,果然是我亲表哥啊,还是关心我的!我挠了挠鸡窝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为什么不说啊?我哪知dào

,再说,那土可以保我不被……嗯?”

他说:“那是坟头土。”

“啊?”我差点吐血,我昨晚还用手……咦~妈呀~

“你家祖宗坟上的。”他淡定地喝了口茶。

“啊?”你还挖了我家祖坟?等等,我家?合着我们不是一家的啊?这家伙!

他指了指耳朵,表示我太大声了,可是我真的太震惊啦,“坟头土……可以辟邪?”这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吗?盖在死人身上的土啊!我延伸了一下,“那是不是表示在野外撞鬼了,可以随便到哪座坟上抠点土呢?”这方法挺迅速的,就是太恶心了。

“自家祖宗的辟邪,不是自家的是招魂的。”

我默。

“还有,没有适当的方法,瞎用也招魂。”

我更默。

“昨晚没告sù

你,外面可是传开了,邻村……要移坟。”

我,我默不了了!

邻村的移坟事件一下子在小镇炸开了锅,那是个坟场古老,非常古老。很久以前并不属于邻村的,邻村搬了过去之后,便成了邻村土葬的专属领地,那里闹鬼事件层出不穷,坟场那么大,谁知dào

有多少鬼?坟场周围分布着庄稼,一到下午四点就没人愿意干活了,即使是夏天艳阳高照的大中午,也寒气逼人。晚上更是没人敢接近,住的近的人家,经常听鬼半夜三更哭泣、打闹、嬉笑……光听着都渗人,所以那片坟场是出了名的闹鬼地带,现在竟然要迁走,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哦。

为什么要迁坟呢?因为有人要投资建厂了,说到这里,我真的相信很多学校啊、工厂啊以前是坟地的传说了。投资人说了,只要迁坟,钱不是问题,他就选中那块地了。邻村的大多数人是不同意的,毕竟他们的几辈祖宗都在那里啊,迁坟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出了一点差错就会带来后患甚至波及后人,这可是大事,再多钱,那也是祖宗啊!不过也有少数人同意,迁走吧,太害pà

了,估计这些同意的村民都是住村尾的,常年饱受折磨,苦不堪言,一听有这把鬼带走还给钱的好事儿,还不拍爪称赞。

迁坟事件最终以大老板的胜利而告终,因为zf介入了,zf说,这是招商引资啊,我们好不容易招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迂腐呢?不迁坟怎么建厂?不建厂怎么解决劳动力?不建厂怎么拉动地方经济……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人啊!于是,迁坟加补贴敲定!这又引起了一阵大骚动,迁坟啊!迁到哪儿啊?怎么迁啊?小镇上顿时热闹起来,好多年都没新鲜事来炒一炒了,抓着个大的了,不得吵翻镇。就连我们晚会的准bèi

都受到了冲击,因为大家转移注意力了……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迁坟事件不由地让我怀疑,我沾染上的那一波鬼和这有关。首先,我那天晚上回家,他们匆忙赶的方向也经过邻村坟场,再来,他们问我搬家的事情,应该指的就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不想搬家,也就是迁坟!我不知dào

鬼的本领有多大,可以知dào

阳间的多少信息,但是他们见过我,要说,土葬那也是好多年前了,还是邻村,怎会知dào

我,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们?那么我以前一定是见过他们的,也就是说……我以前,至少看见过鬼!眼镜是一回事,吊坠也是,我近视过,蛇吊坠换成了龙吊坠,这其中必有隐情,一这么想,那值得怀疑的就太多了,大家都有意隐瞒,不过……有一个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拨通了费东喜的电话,那边传来她惊喜的声音,“哟,小璇子啊,这百年难得一打啊!什么风让您记起学姐我来了啊?”

“作为你最亲爱的学妹,有点消息要跟你透漏。”

“什么消息?”那边的费东喜变得异常亢奋。

“星期日下午你们不补课吧,我们的小品彩排,査承彦也在哦~”

“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嗓音可以穿云入宵。

我们在小礼堂排练的时候,费东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璇子~”那声音激动中带有温柔,温柔中带有婉转,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或许我不该用这种方式让她来的……

我和大家打了招呼,“你们先练着哈,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费东喜被我拉出去的时候,满脸哀怨,“什么啊,林璇!我跟你没完!我是来看帅……”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往小礼堂外面拖。

“嘘,我找你来是有正经事的。”

她看我认真的模样,也就安静下来了,“怎么了?”

我故yì

让声音变得低沉,“或许,我不该叫你学姐,东喜,我们以前是同学吧!”现在想想,当初她是有意接近我要和我交朋友的,我们可能本来就是好朋友。

“什么?璇子!你恢复记忆啦?”她显得很高兴,我猜的没错。

“我还没有记得很多,家奶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我不知dào

以前的自己,你能跟我说说吗?还有,裴丰是不是以前就是我们的同学?”

“是啊,我,査帅哥,裴丰和你以前都是同学,哎哟,幸好你记起来了,你家奶说你大病了一场,不能受刺激,不让我们跟你说以前的事,我都快憋疯了!你都不知dào

我们以前有多好!我们同吃一碗饭,同穿一件……”她侃侃而谈的时候,我掏出了脖子上的龙吊坠。

看到我的吊坠,她愣了愣,“咦,怎么换了啊?我记得以前是蛇型的。”

我又从兜里拿出了那天暗中藏起来的蛇吊坠,“是这个吗?”

费东喜的视线定格在我手中的蛇吊坠上,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你想说什么?”我焦急地问。

她指着吊坠说:“这个,变得好浑浊,以前很亮的,还有这蛇的眼睛,也好像变小了,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有两条。”她笑嘻嘻地说:“你喊我来,是要送一条给我求婚吗?”

“你记得清楚吗?”

“我当然记得,你刚开始还不让我摸,不过我缠了你几次,觉得漂亮就多看了几眼,那时是真的很透明!”她信誓旦旦地说。

“我以前有跟你说,这个吊坠是干什么的吗?”

“辟邪啊!”她一口就答出来了,辟邪?真的是辟邪?是我告sù

她的,那还有假吗?

“我近视吗?”我要确定那些眼睛是不是我的。

她点了点头,我的心打了一鼓,“近视啊,不过过了段时间就没戴眼镜了,你说是在锻炼自己的视力。”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以前……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你奇怪的举动多了去了,你就是一奇葩,病秧子,请假都请出惯例了,后来你好几次都猜到班主任来查班,幸好有你提醒,不然我就挨骂多少次了,还有还有,你打羽毛球都可以不看球的,感知能力超好!可建议你去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又不干,现在还管你班级荣誉来了,你这死丫头!”她说着,戳了戳我的额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蛇吊坠塞进兜里,这个真的是我以前戴过的,而且我刚上初一的时候确实是近视,可过了段时间我就恢复视力不用戴眼镜了,还有就是,我似乎身体非常不好,大病小病大假小假很多。

家奶啊家奶,你和大家瞒我的终究是瞒不住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作不存zài

的,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是不是你也知dào

我可能哪天会想起来,是不是你也担心我想起来是早晚的事,只是你想拖一时是一时?也许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人生有缺失,我缺的不仅仅是一年,是十几年,是好是坏,我都想了解,哪怕我在这其间杀人放火了也好。我揉了揉开始模糊的眼睛,又要戴眼镜了吗?真可笑,历史又要重演了?

“哎哟,我上厕所去了,忙着来看帅哥,看把我给激动的……”说着她就要进去。

“等等。”我连忙拉住她,“那个……小礼堂厕所坏了,去教学楼吧!”

“林璇!你这死丫头!让我来吃这么大的亏,跑那么远,你下次不补偿我,你看我理不理你!”我捂着被震坏的耳朵,厕所的门上我很不厚道地在上面贴了“已坏,待维修”的字条,男女厕都贴了,鬼魂还没处理,吓着人就不好了。

“大印!大印!”急促的喊声从门外传来,舅舅放下碗筷,舅妈迎出门去,家奶给浓墨夹了菜也站了起来,我和浓墨对望了一眼。

来人是村里的陈大娘,她由舅妈搀着进来,舅舅赶忙上去扶,“大妈,什么事这么慌张?”

陈大娘因年老而身陷的眼窝泪水连连,“大印啊!赶快去看看你大叔吧,他疼啊!”陈大娘手握着拳头,一拳拳地捶着心窝。

“大妈,你别急,我这就去!”舅舅说着就进屋去收拾行医便箱了。

舅舅出门的时候,我以跟着学医的借口也跟去了,顺道拉上浓墨,我想知dào

陈大爷怎么了,在我印象中,他是个很慈祥的人。

一进陈大娘的家,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看来是病了很久了,惭愧,我竟然不知dào

。舅舅掀开里屋的帘子,浓墨先跟着进去的,我跟在他后面,心里忐忑着,他突然回过头来,我一个没注意,撞进他的怀里,没想到,他就势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别看。”

第六十七章:鬼火

“大妈,快把大叔嘴里的布条给拿掉。”耳边传来舅舅的吩咐声。陈大爷嘴巴里都塞了布条了,什么病需yào

这样。

“大印啊,不能拿,这一拿,你大叔就要咬舌自尽了啊!”啊?咬舌自尽?什么情况?

我想抬头看看陈大爷,浓墨察觉后,左手把我的头按得更紧,“乖,这里不适合你看。”然后右手一搂我的腰,他的大长腿就夹着我也不短的腿一路领着我走,顺带连人一起给推出了里屋,我还在刚才的倒退中晕晕乎乎,浓墨放开了我,改成拉着我的手,“跟我回家。”

我站住不走,“我不!”我知dào

他担心我的承shòu能力,里面的场景一定很渗人,可我想勇敢点,我连鬼都见过了,还怕什么。

“真要看?”浓墨的头朝门帘那边扬了扬。

“嗯!”我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先放开我的手。”他的目光掠过我死拉着不松的手,意思是我要看自己进去看,他要回家。

我把脸皮拉出来迅速增厚几厘米挡在面前,“表哥~”声音中焦急中带着点不安,不安中带着点惶恐,费东喜我再也不膜拜你了,我们果然适合当姐妹。

浓墨本来雷打不动的脸在听了我这婉转流动的称呼后,立马像被雷劈了,“进去吧。”

他牵着我的手,掀开布帘的同时,里面响起了陈大爷的痛苦的呻吟声,“感觉不舒服就回家知dào

吗?”浓墨捏了捏我的手,领着我跨进去了。

即使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bèi

,还是被里面的情景震惊到了。狭窄的小屋内,骨瘦如柴的陈大爷被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团布,靠着小床的那面墙,底下一大半都是血痕,像是被人用手指狠狠划出来的,痕迹很深,上面的白水泥都被抠了出来,各条痕迹纵横交错,看得我心惊胆战,再一看陈大爷的脸,也是被挠出的血痕,皮肉都翘了起来,还未结痂,鲜红鲜红的,浓墨就着我的手,给我擦眼泪。陈大爷这是中邪了吧,中邪不是应该找浓墨嘛,舅舅又不会这个。

“大叔现在多长时间疼一次?”只见舅舅从箱子里拿出针灸带,又拿出了一小瓶酒精。

“打印啊,他现在一天疼好几次,你大妈我都快受不了了,这老头,他又死活不去医院,说死也要死在家里,这老头啊!”陈大娘大嚎,脸因为悲痛都皱在一起,手又在捶心口了。

“璇子,浓墨,你们俩把这些针在酒精火里过一下。”舅舅吩咐我们做事。又转头对陈大娘说:“大妈你出来一下,我给你写个药方。”

我和浓墨也拿着针跟到了堂屋,舅舅压低声音说:“大妈,我跟你说实话吧,上次给你的那个方子,就这样子继xù

吃吧,因为是胃癌晚期,陈大叔的体质已经非常虚弱,免疫力和身体机能太差,早中期还可以去医院拼一下,晚期对西药之类就难以接受了,身体受不了,手术也是不可能的,再不能折腾了,如果陈大叔有什么最后的心愿,就给他了了吧,大妈,我对不住你了。”

陈大娘听了舅舅的话,用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哽咽着,声音又不敢放大,“哎呀——”浓墨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我一惊,由于心不在焉,火差点燎到了我的手指。

我心里难受,原来是胃癌,我听说过这个癌症中的疼痛战斗机,家奶跟我说过,胃癌发病的时候,着实会使患者疼得上墙,抓心挠肺地疼,最后都是疼死的,怎么个疼法儿,我一直无法想象,今天竟然是这样见到的,那血痕,还有那脸上,陈大爷已经疼得自残了。

“大印啊,我家老头子还能活多久?”陈大娘颤抖着问,真怕她一个受不住就倒下了,我把过好的针递给舅舅,赶紧过去搀扶着她。

“一个月吧。”舅舅说:“可以准bèi

准bèi

了。”说完就进去给陈大爷针灸缓解疼痛去了。

晚上,经过浓墨房间时,我看见浓墨在收拾包裹,“咦,你要去哪儿?”

他从包裹里面拿出一个瓶子,“去挖祖坟。”

“呸呸呸,那也是家祖坟。”我要去翻他的包裹,他一拦,直接扔床上去了。“小气鬼,我哧了一声。”

“别跟着我。”他拿着瓶子就要走。

“才不会呢。”我撇撇嘴,他前脚踏出院门,我后脚就跟了过去。

家奶叫住我,“璇子,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散步。”我转了转眼睛,“表哥也一起。”考lǜ

到我的特殊体质,身边多一个道士比较合情合理,家奶也不会担心。

果然家奶摆了摆手,“快些回家来,外面黑。”

和家奶说了几句话后再出门,我就找不着浓墨了,我们家祖坟,糟糕,分区了,年三十晚上就是因为祖坟不是都在一起,所以才画圈烧钱的,男老太女老太在村口那边,还有几个坟在陈大爷家附近。那边比较近,浓墨有可能会去那里,先去看看再说。

因为并不太晚,所以还有好些户人家亮着灯,我到是没什么害pà

的感觉,快到陈大爷家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大灯光,有点暗青色,跑了几步,我确定了灯光的位置,在坟地,浓墨,我可逮着你了!

为了不引起浓墨的注意,我故yì

放轻了脚步,那个灯光从地上慢慢升起了一点,咦,浓墨起来了!赶紧藏起来!我往旁边的草丛一钻,再看向那边时,已经没有灯光了,哪儿去了?浓墨走这么快?

我赶紧站起来环视一下了四周,没有!什么啊,凌波微步呢!正在懊恼时,突然头顶上映下来一片亮光,我抬头一看,一个大火球一样的东西漂浮在我的上方。这是什么?好亮,好漂亮!我不自觉地伸手过去触摸它,“阿璇别碰!”一个身影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地,滚了一个圈,我缓过来的时候,是趴在浓墨怀里的,他被我压在地上,哼了一声,好像是受伤了。

“阿璇,看着那个鬼火,我们跟着它!”浓墨说。

鬼火?老师说在科学上这是磷燃烧的结果,民间传说是在坟地的忽隐忽现的火焰,带有不祥之兆,我赶紧爬起来,浓墨翻身起来,我们看着鬼火在低空中盘旋,然后,它飞走了,“跟着!”

浓墨拉着我一路跟着,鬼火所飞的方向是……陈大爷家的院子!

难道是陈大爷要出事了吗?陈大爷家的院子只用一层矮矮的土墙围着,鬼火直接飞了进去,陈大爷家的院子里只有一个昏暗的白炽灯在亮着,光亮的鬼火飞进去和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鬼火进了院子,一直在盘旋,围绕着院子在旋转。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里面的门开了,走出来了陈家二婶,也是陈大爷的儿媳妇儿,应该是来照顾陈大爷的,我和浓墨怕被发xiàn

,就往下面压低了点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陈家二婶一看见那团很大的鬼火,就大叫了一声,“妈!这是什么?”然后惊慌失措地拿起身旁的扫帚就开始对着鬼火横扫,试图要把鬼火打下来。

“不要!”浓墨还没来得及阻止,陈家二婶就一扫帚打下了鬼火,那团鬼火一落地,光亮便慢慢散去,随之消失。

“老头子啊!”屋里面传来了陈大娘的一声哀嚎,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陈大爷走了!

“赶紧回家,这件事谁都不要说知dào

吗?”浓墨拉着我就跑。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我急着问,再说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干嘛要走。

“你舅舅是不是说,陈大爷只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是啊!”干嘛我舅舅我家祖宗的,他不是你爸不是你家祖宗啊!虽然你从小在外面不怎么亲,也不要这样生疏吧。

“陈大爷的时间不多了,人要死之前,鬼魂是会出来活动的,这时候的鬼魂叫生魂,会去自己经常去的地方,想去的地方,作为死之前的留恋,不过自己的身体并不知dào

,就像是潜意识里的那样,刚刚那个鬼火就是陈大爷的鬼魂幻化而成的,被打下了,就是魂魄被打散了,生魂没了,人的寿命也就终止了。”

“也就是说……刚刚陈大爷是被……他媳妇儿给打死的?”

“对,我们看见这个了,要怎么去跟别人说,况且不知者无罪,她要是知dào

她无意中杀了人,还是它公公,那不是很闹心。”浓墨叹了口气道。

“我,我,我看见鬼火了,我还看见她……我现在心好乱啊,怎么办怎么办?浓墨,陈大爷去世了!”

他拍拍我的背,“我知dào

,回家后什么也不要对别人说,这竿子我们不惹,就当没这么回事知dào

吗?什么都不要想了,让你别跟来你偏要,看见不该看的了吧。”不是安慰我吗,咋又责怪起我了呢。

“对了浓墨,你刚刚是不是受伤了啊?”我再怎么瘦,身上骨头也一大把啊,还有那股冲劲,肯定压伤他了,说着我便要去瞧他。

“等等。”他把我的手提上来,借着灯光观察着,只见我的手掌和手腕交接处,骨头旋转了过来,手心翻在上面,手背在下面……

第六十八章:能转动的关节 (为500推荐加一更)

“啊~我的手!”我尖叫着抱着右手,“我的手断了断了断了!”

“安静点,你的手疼吗?”浓墨按住我的肩膀,试图稳定住我的情绪。

我晃了晃右手,再晃了晃左手,右手和左手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也没有疼的感觉。

这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陈大爷家那边响起,村民们纷纷开了门,这平时晚上放爆竹大多数都不是好事。

“哟,好像是陈伯家的,陈伯是去了吧。”

“天意难测啊,人生无常啊,走走走,去看看。”

一阵爆竹声后,陈大爷家出来了人,接应很多闻声过去的村民,我和浓墨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我们这个小镇有这样的传统,谁家有人去世了,一个村的一家会派一个代表上门慰问,商讨后事,在往回赶的路上,我们迎面遇到了匆匆走着的家奶和舅舅。

“璇子,浓墨,你们赶快回家去,啊!今晚不要出来了!我们接到通知,你陈大爷没了。”家奶边走边把我往家的方向推。

一进家门,浓墨直接把我带到他的房间,“阿璇,你把手放桌上。”

我伸出右手,除了手背和手心换了位置外,其他一切正常,“是不是关节错位了啊,刚刚在地上压到了,奇怪,我竟然没感觉。”难道注意力都被鬼火给吸引过去了,所以没注意到疼痛?也不对啊,我现在也不疼,没有异样。

他一手轻轻握住我的腕关节,“疼不疼?”我摇了摇头,没感觉。

浓墨仔细端详了我的手几分钟后,泄气地说:“阿璇,你知dào

,你的手是从那边转过去的吗?”我懵了,从表面上看,我的手和手腕对接处非常平整,无任何迹象能显示,它是从外侧转过去的,还是从内侧转过去的,这即使要把手给扭过来,也不知dào

从那边扭啊。

“怎么办啊?”我一激动,就着那诡异的旋转过来的手就抓上了浓墨的胳膊,浓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的手不仅不疼,还抓握自如。

“阿璇,你自己试着把手给转过来。”浓墨看着我那威武强壮的手说。

我被自己吓得张口结舌,“怎,怎么转?从哪,哪边啊?”

他很艰难地想了想,“心里想着去转它,就跟你想着手拿东西一样,至于从哪边,我看……可能……哪边都行吧。”

我不懂浓墨在说什么,怎么可能哪边都行呢,我把胳膊伸直,心里想着,就跟我要拿蛋糕一样,我要转动自己的手腕,眼看着我的手心慢慢翻了下去,正要欣喜若狂的时候,浓墨按住我的胳膊,“你转的是哪儿?”

怎么了?我一看自己的胳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不仅转动了手,同时在转的还有小胳膊,那,那是从哪儿开始转的,我一撩开衣袖,胳膊肘在转,我自觉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天哪,我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的关节还可以转动,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哐当——”一声响,把我从慌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这声音是从我的房间传出来的,家奶回来了?我把袖子拉了下来,不能让家奶看见。我推开门的时候,看见舅妈正慌乱的在我的床底下打扫着什么。

“舅妈。”我诧异,舅妈在我的房间里,还打破了什么,我和家奶都没有什么能打碎的东西吧,除了玻璃杯,可它还好好地呆在桌上呢。

舅妈跪在床底下,动作因为我的喊声而停顿,她并不像往常那样很亲切地回我话,“舅妈,你在干什么?你在给我们打扫房间吗?”

“呃,对,我在打扫房间。”她好像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打扫房间,你们散步回来啦?”

“嗯,家奶他们都去陈大爷家了呢,舅妈你在弄什么?我来吧。”我要去帮忙,我和家奶住在这里,还要舅妈打扫房间,多不好意思啊。

“不不不,你去和表哥玩吧,我来我来。”舅妈往外面退了一点,摆了摆手。

“我们玩过了,您还是出来休息下,我来吧。”浓墨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没等舅妈推辞,浓墨就蹲了下去,手一伸,从床底下捡出了快碎片,粉中带白的,煞是好kàn

,应该是瓷器,“咦,我怎么不知dào

我床底下还有东西啊,舅妈,是不是家里的古董啊?哦~你瞒着舅舅藏的是吧!”我弯腰瞅着碎片开心地说,像是挖到了宝贝。

咦,浓墨怎么没吱声啊,“浓墨,浓墨。”我推了他好几遍,他也没说话,眼睛直盯着床底下,不知dào

是在看瓷片还是在看他妈。

舅妈这才从床底下退了出来,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脸色有点苍白,尴尬地说:“啊,璇子啊,这是舅妈在娘家带过来的古董,别让你舅舅知dào

,这可是舅妈的私藏品。”说完她还看了看浓墨的反应,看来也是怕儿子生气嘛,“你看,这不也碎了嘛,就没必要再说了是吧,以后也没有了对不对,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家还是要和谐的,倘若为了我的私藏品而……”这句话是对浓墨说的。

“哎呀,算了算了,这有什么好说的,谁还没有个私房钱啊,浓墨,我们去研究别的吧。”我扬了扬自己的胳膊,拉着浓墨就走,让舅妈自己收拾吧,从娘家带回来的古董碎了,心里一定在滴血吧,就不打扰她了。

我和浓墨花了一晚上时间研究了我身上的关节,最后他给我下了一个结论,“练武奇才,不要担心,吉尼斯纪录上的怪人多的是。”这一句话要是放到以前,应该可以打散我满脑子的疑惑,可是现在,甭想了,我不会信的,我要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

要找回失去的记忆,我就要弄清楚,我以前是怎么见到那些鬼的。他们是邻村的,没有这样迁坟的大事出现,又怎么会乱跑,我难道去过坟场?那里那么阴森恐怖,我又为什么要去呢?光想是不行的,我要再次见到他们,既然要我帮忙,那就会来找我的,于是我在学校破天荒地睡午觉了,在同桌的眼里,我是奋斗得太累,熬不住趴下了。

可是那次我意wài

的没有梦见他们,于是我回家睡觉之前就主动清理房门口的土,可是还是相当奇怪,我没有梦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鬼。

由于我在梦里见不到那群鬼,我的自虐心态开始显现了,我怀疑我上辈子是被虐死的,因为我竟然想去坟场转转。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是如此怕鬼的人,却想去找鬼了解情况,真是疯了!

我趁一个中午,骗家奶说要去学校睡觉,实jì

上是往坟场去了。我不认识坟场,只知dào

往邻村村尾走,说不定我真去过那儿,在那里见到那群鬼的。

我的性子,一到执拗的时候,就固执的可怕,所以大着胆子去了,不过是拉着生命一起去的。邻村中午外面的人不多,农村几年前夏天中午干活的多,晒破了皮也还继xù

到河里挑水浇菜,往稻田里抽水,现在到是不用再拼命干活了,日子富裕了,房子也大多翻成了楼房,中午也很少顶着烈日了,因为舍得花钱买长水管灌水了,也舍得休息那么一段时间养精蓄锐了。

这个点外面没什么人,就意味着,坟地那块干活的也少,甚至都没人。我想打退堂鼓,可是眼睛又是一阵模糊,我鼓起勇气,他们只是要我帮忙,还不至于伤害我,去了又何妨。

我压了压心头的懦弱,继xù

往村尾走,接近村尾的地方,有几户人家的房子比较破旧,和周围的房子形成鲜明对比,一看就是好多年没人住了。我好像真的来过这里,因为这样的场景我很熟悉,甚至我还熟悉它的夜间模式,嗬,我自嘲一下,怎么可能,我白天来这里都不太舒服,晚上还来过?自己一个人?要是有人陪还差不多,但是谁又会陪我呢?我看了看脚边紧跟的生命,除了你还有谁呢,大家伙。

“是你!”清脆的声音从破旧的房子里传来,里面还有人?这里面还能住人?

我惊讶不已,这人还认识我,不过邻村嘛,认识我倒也不奇怪,可是这语气……我们有仇?

“你还没死啊?”什么?我,我干嘛死啊?这谁啊这么咒我!

“你谁啊?出来啊,我怎么就该死了啊?”这人认识我,我也许能问出什么来。

我盯着那老旧的房子,房子外面布满灰尘,貌似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住在这里面,得多难受啊。

没多久,房子里走出一个男生,看起来比我小上好几岁,穿着黑色套服,全身上下的没有一块能看的布料,像是刚刚在泥巴里滚过了一般,衣服上还破了好多小洞,他的脸也黑漆漆的,天哪,这是乞丐吗?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乞丐。

生命的右耳动了动,我唤了它一声,“别叫。”

第六十九章:遇见思源

那个孩子整个人只有眼睛可以看到白色,“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目睹了一场很好kàn

的大战。”他勾起了一边嘴角,似乎我就是那个战死的。

“什么大战?”隐约觉得我也在场。

我们站在树荫下,一阵微风吹来,吹开了一丝燥热,也吹散了他身上的气味,有点难闻,看样子好多天没洗澡了,他都没人管吗?为什么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他任由额头的汗珠滑落下黝黑的脸颊,“那天晚上,我的黄鼠狼被偷了,听到动静便一路跟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怎么知dào

。”我被他看的心发慌。

“两只黄鼠狼在围攻一条蛇,我看到蛇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然后那两只黄鼠狼围着它撒了一泡尿,你知dào

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不知dào

。”我的手不自觉地捂上鼻子,一股难受之意涌了上来。

“嗬,你不知dào

蛇最怕黄鼠狼的尿吗?一闻到就跑不了了。”他嗤笑,看着我的眼神带有嘲弄。

“你干嘛跟我说这个?”莫非我就是打架的一方?

他不搭话,自顾自地继xù

说:“然后蛇就动不了了,黄鼠狼的动作非常快,一左一右地攻击,很快就扑倒了蛇,可是这蛇根本不会自保,连缠绕的都不会,然后就很轻易地被咬中了七寸。你猜,我随后看到了什么?”

家奶说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是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心软,对很多事情都能感同身受,但是有时对于学医来说却是大忌。我在舅舅医馆看到的流血的还少吗,但就没训liàn

出看到血不害pà

的胆量,哪怕别人是擦破了皮,我也不敢看,更别说看到流血了,那心会揪起来,比如现在,我就感觉脖子痛,伸手作势摸了摸,竟然还能感觉到痛。

他见我没说话,露出了森森的牙齿,“其实我从头到尾看到的都不是一条蛇,而是人,一个人,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我调整好心情,对着他翻了翻白眼,“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产生错觉了呗。还想说什么?我听完,你可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诧异地看着我,“没死脑子也坏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你想知dào

什么?”

此时不问,更待何时,虽然这个小孩怪了点,脏了点,但貌似对我过去的事情知dào

一二啊,“你认识我?听你说的那个无聊的故事,我是不是也来过这里?还什么你的黄鼠狼被偷了?”

他捋了捋袖子,露出两截细黄的胳膊,往地上一坐,然后随手拔了点草铺在旁边抬头对我说:“坐。”没想到这个怪怪的小孩还挺细心的。

“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他小孩吧。

“思源。”

“姓什么?”

他把腿缩回了胸前,抱着膝盖低头在地上画着玩,“我没有姓。”

“啊?”没有姓?“那,你的家人呢?”

“也没有。”

“那,你是怎么出生的呀,都没有亲人?”我惊讶地不知怎么开口才好,即使是孤儿也该有人照应吧。

“都被我克死了,先是我爸妈,二叔收养了我,因为二叔带着一个拖油瓶,所以没人愿意嫁给他,好不容易取了二婶,没多久也死了,生了个娃娃也是这样,我就是个扫把星。”他的眼里没有波澜,好像是在叙述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你二叔呢?”是不是也不在了呢。

他的眼里终于不再平静,虽然他的衣服很脏,他的皮肤因为很黑黄,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如水,眨了几次眼睛之后,泪水又回去了,“没了。”强忍着但声音却很哽咽,听得出来,他和他的二叔,感情很深。

我本来是要问我的事情的,最后变成了我是来安慰他幼小的心灵的,“要不,你叫我姐姐吧,我们做朋友好吗?”我最见不得别人伤心了,至于他开头问我怎么没死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抬起头,“璇姐!”

“哎你真认识我啊,快告sù

我,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我兴奋不已。

“你和你家奶偷过我的黄鼠狼,我还找你理论过。”我本来很兴奋的,可是他这句话话一出口,我就蔫了。

“偷你的黄鼠狼?这,这从何说起呀?”我疑惑不解。

“二叔卧病在床,家里没有收入,也没有钱,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去挣钱,捕黄鼠狼,装龙虾,都干过。我们村没有斑茅草,那里面捉到的机会大一些,我就找到了你家后面,之后就被你偷了。”这说的我感觉自己像罪人一样,本来我一直是对捕捉黄鼠狼的这些人抱有不好的想法的,村子附近不乏有人挖洞拉网,我认为他们残忍、粗暴、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思源的这种情况呢?

当一个人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家里还躺着要治病的人,一个大人都无法承shòu,而他只是个孩子,还能指责他没有道德吗?我们这些好吃好喝的,天生有人疼有人爱的就比他高尚吗?他捕杀黄鼠狼和我小时候钓龙虾,还有很多人钓鱼的心态虽不一样,但是性质又有多大区别呢?不记得我当时的想法和做法,但是现在,我真不知dào

何为对何为错了。我当时可能也抱着生命可贵的心态去偷他的黄鼠狼的吧,可却不知他家也有人要等着钱去买药,等着钱去救命,等着钱去买吃的。

“你知dào

吗?我那时对一切都仇恨,包括你,因为你,我不仅丢了能换钱的,还丢了捕猎的工具。”我想他该恨的。

“我自己编织了新笼子,装了只黄鼠狼,可又被你放了。”啊?又是我干的?

“我二叔被动静闹醒了,叫我起床看看,然后我跟着跟着就看到那一幕啦。”

“那一幕?你是说我被黄鼠狼追赶,被围攻?还被咬?”不是他瞎掰的呀?我还以为他开玩笑的呢!那黄鼠狼干嘛要攻击我呢,我可是救它们的呀!

“这我保证没有胡说!你被咬了之后,我本来想去赶走黄鼠狼的,没想到坟场那边突然很吵很吵,两只黄鼠狼就跑了,随后你表哥就来了。”

“我被咬了,你不是说一条蛇被咬了吗?”难道我就是那条蛇?“你说,你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蛇?”我有点激动。

“是人,可是我看见你倒下去的时候,一条蛇影钻了出来,我猜你是被蛇精附身了吧。”他疑惑。

我没说话,这么说,我以前是被蛇妖附身,被咬了之后,蛇妖走了,我才失去与它有关的记忆的?那我现在呢,现在蛇妖又要开始回来了吗?

“之后,我就听说你生病了,那一年谁也没见到你,只知dào

你在家里养病,你家奶就家家户户打招呼说你失忆了,请大家说话小心,这件事恐怕镇上的人都知dào

吧。”

“那你为什么要告sù

我?那你现在还恨我吗?”还恨我当圣人放了你用来救命的黄鼠狼吗?

“有什么意思呢,我在梦里看见来接二叔的二婶,醒来时,二叔已经去了。”

我看着他,不知dào

他要表达什么,是说人生无常,恨没有意义吗?

他的指甲在泥土上抠出了一个大坑,“或许你不记得了,我二婶还认识你呢,还是在死后认识的。”我顿时一身冷汗,如果是真的,那我以前确实是能看见鬼的!

“二婶跟我说,要给你带话,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天空一滴花,人间两生回,有缘却是有意,无缘也是有心,此生无根水,莫要把心留,恐有半灵入,还看身边人。’我琢磨了好几年都不知dào

什么意思,这是说给你听的,你来理解理解。”他撅着嘴,好像这个问题真的苦恼了他很久一样。

“这语句不通顺吧,还有语病!什么一滴花?你记错了吧!”

“她就是这么说的,我都记了这么多年了。”那如果根本就是胡乱做梦呢?他会不会悔死自己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好好好,那还有呢?”

“还有她说给你带个方子,没有那个方子,她多年前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黑痕,是去不掉的。具体的方子就是……”

“哎等等,我已经确定这就是个梦了,因为我脖子上没有黑痕!”我连忙把衣领拉下来一点给他看:“真的没有,你也不要说方子了,我看你太傻了,把一个梦当真!”

他急了,猛地站起来辩驳,“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梦!我二婶说你不是普通人!你想想看,你是不是能看见鬼,黑痕可能弄掉了你不记得了,你家有医生道士,弄掉不是没可能,那为什么我二婶从来不给我托梦,一托梦我二叔就去世了呢?”他说的太真实了,我反而接受不了,我也搞不懂自己的意向,我是很想知dào

以前的自己的,现在知dào

了一点头绪,知dào

自己以前被黄鼠狼攻击过,还和鬼有过接触,甚至这个鬼和我貌似还有交情,说不定还被蛇妖附过身,一想到这些,我就害pà

了,我不仅有未知的未来,还有未知的不知dào

多可怕的过去,我畏惧它。

第七十章:探坟场

“好好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也不知dào

她是什么意思啊。”我这太无头绪了,作为一个失去很多记忆的人,还要去思考这无厘头的几句话。

他看我相信了,又重新坐下来,“我二婶跟我说,遇到黄鼠狼是你的一大劫,原来,第二次的黄鼠狼不是你放走的。”额……难道,说到现在他才说出了真zhèng

的不恨我的理由……

“她还说什么了?她好像知dào

很多啊!”我惊叹道。鬼还能参透天机,这是一只普通的鬼吗?还有啊,他二叔家中了邪了?接二连三的死人,终于死了一家三口才结束,我可不信什么思源是扫把星之类的,这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他一耸鼻子,“你以为她是你二婶啊!从头到尾都在说你的事?当然后面就是叮嘱我啦!”

我汗颜,思源说的话中可以看出,后面的坟场必定和我有渊源,黄鼠狼是听到噪杂才跑的,我能认为是巧合吗?这就更加坚定我我要去坟地的决心了。

话说回来,思源穿成这样,又住在这那样的屋子里,还是一个孤儿,我真不知dào

他是怎么生活的,这些年一定很艰难吧。

“zf没有给你安排吗?就是……你已经……”接下来的话我说不出口,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有人养我,我跑了,寄人篱下的感觉,璇姐,你体会不了的。”他的话里我听出了无奈和悲伤,我宁愿他给我一个刚开始的坏笑,表面上是坏孩子,但心里是孤独的吧。

他说:“我有钱,有人资助的,不用担心我,你来这里应该不是找我聊天的吧,刚刚你根本不记得我。”我现在也不记得你……

说到点子上了,“我是想去坟场看看的,我总感觉去过,难道仅仅是那天晚上……哎我得去看看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啊,有什么需yào

和璇姐说,走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再不快点,这午睡时间就一点不剩了,我拍拍生命的脑袋,手指了指地面,“在这里等我,乖哦!”生命的右耳甩了甩,蹭了蹭我的腿后,屁股一转,乖乖地趴在原地,不看我,嗬,越发有脾气了。

我起身往坟场走,思源紧跟过来,我停下来,他也停下,我不耐烦地说:“思源你回家去,别跟着我啊,姐是去做大事的,你不适合,回去回去!”

他站在原地没动,我走了一段距离,回头一看,他没有再跟来,还挺听话的,这个……要不要这么听话啊!我心里还是在打鼓的,毕竟第一次到传说中的闹鬼之地啊,当然,以前来没来过不算的,我又不记得了。

村尾离坟场是非常近的,没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矗立的墓碑了,有灰白色的,有深灰色的,还有黑白花纹的,映入眼帘之际就触目惊心,很难想象,我以前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浓墨也参与其中了吗,就像思源说的和黄鼠狼大战一样他也在?

墓碑后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包,有新的旧的,新的几乎都是水泥砌出来的,里面应该下葬着骨灰。而旧的,就真的是棺材和尸骨了,光想着,烈日下的我也起着层层鸡皮疙瘩。有的坟包上面还有新盖上去的土块,里面压着没烧完的纸钱和别的什么,草长的很深,但在整个坟场的大环境下也就不算什么了。

要移动这么多的坟,得碍着多少鬼啊。我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进去了。穿梭于其中人工踩出来小道,背后直发凉,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想逃,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双眼睛盯着我。

一个没留神,我一脚踩进了一簇草丛中,陷进去了,脚想往上提,像是被东西缠绕住脚踝似地,拔不动,我使劲拽着腿,它却纹丝不动,一个晃神,一条黄蛇在眼前一闪而过,落到了我面前的草丛里,没由来的,我的心忽的一疼,落下泪来。

想也没想就慌忙蹲下身去翻草丛,在弯腰之际,一片黄色纸条从兜里飘了出去,落在我身旁,饶是我再没见过,我也知dào

,那是一张符,黄纸黑字画着我看不懂的图案,用脚趾头想也知dào

,这是浓墨趁我不注意塞进我衣服的,怪不得我最近做梦都梦不见任何鬼,怪不得我把房门口的坟头土给扫了也没事,原来他早就给我备好了这个。

我伸手要去捡,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吹来,把符给吹起来了,飘落到更远的地方,我想跟去拿回来,可是脚被困住了。我使出浑身力qì

去掰开我脚边的草,可它们像是长了手一样,紧紧抱住我的脚踝,情急之下,我的脚关节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脚翻到后面去了,这才发xiàn

,不只是手和胳膊,脚也行。

我心里极度恐惧,突然又想起来,我就是来找他们的啊,现在自己在干嘛啊?

努力平息着怦怦的心跳,自我催眠这只是一场真人谈判而已,不是早已在梦中问候过很多次了嘛,他们没恶意的。呼~呼~冷静,冷静,我蹲下身,抱住打颤得快僵硬的小腿,咽了口唾沫,觉得不够勇敢,又咽了一口,咳咳,“你们,你们不是要我帮忙嘛!我,我亲自来了!你们别吓我啊!吓我我就不干了!”我干脆就地而坐,倒过去的脚我也不管了,就脚尖搭在地上,脚后跟扭在上面,“别绑着我啦!”我扯着嗓子喊,要是现在有人能看到我,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精神多正常。

“哧——”慢慢的,绑着我脚踝的草茎都散开了。这地方果然阴气太重,白天都能出鬼,我默默地为那帮搞开发的捏了把汗。

“小鬼丫头的胆量还是没长!”

“咿呀!!!”我噌地一弹三尺高,因为这声音……是从我屁股下面冒出来的。于是冲着那块地嚷嚷,“我说了不要吓我啊!”

我记得,这是那婆婆的声音。“来帮我们?你恐怕是有私心吧。”嘎?这都让她知dào

了?

“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以前是不是跟你们有交情?”被看穿了,好糗……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也是我们认人不清,差点铸成大错,引错了人。”

“什么引错了,铸成大错?”

“唉,因为你身上阴气重,是个好魂魄,我们曾经将你引来这里,最后发xiàn

你不是一般人,也就放了你。”敢情还害过我啊!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啊?算了,人鬼殊途,哪能说道理。

说我不是一般人,我是隐约知dào

,但我究竟是哪一般人?我得弄弄清楚,“我怎么不是一般人了,你们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们这里的邻居啊,大多是……你站着不累?”她说话说到一半,终止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真当这是招待客人呢,可是我一想到他们也是有害人之心的,就心存芥蒂。

我摇摇手,“不累不累,你继xù

啊,大多是什么?”

“哦,大多是这个村子的,少数也有附近的,可是很久以前也有住家的,我们来占了人家的房子。”她说的是鬼吧……真的是鬼吧……

“赶走了一部分,但是有强悍的留了下来,做了老大。”老大……

“没人敢得罪,他岁数应该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曾经给我们说过经lì

,还说了一个关于蛇吊坠的故事,大有来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怕惹了祸事,就放了你。”

她的意思是一个很老很老的鬼,知dào

我身上的吊坠的秘密,“那老,老,老……”我思考着要怎么称呼,不好直接称呼为老鬼吧,毕竟他是他们的“老大”,想了半天憋出个,“你们的老大,现在在吗?我想问一下!”

“经常不在,以前偶尔回来转一下,开个会,现在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连我们要被迫拆迁也不管,不过也有说法说,他并不是这里的住户,怎么来的不清楚,但就他最老。”敢情打哪儿都有八卦,鬼也有爱八卦的。

这还是个神mì

的老鬼,难办,要怎么才能遇到呢?对了,先弄清楚一件事,我迅速掏出脖子上的龙坠,在空中晃了晃。“你见过这个吗?你怕它吗?”

“这里面有一股奇怪的东西,奶奶我不认识,至于怕,不可能,你吊坠怎么换了?”不是辟邪的!竟然不是辟邪的!那这是什么?这说明家奶他们所有人都瞒着我一个可怕的事实,既然不是辟邪的,那么为什么在被别人碰了之后我就可以看见鬼了呢?不说之前很复杂的幻觉了,那个虽然困扰着我,但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现在我能看见鬼了,这是个大问题!

既然来了,就问个清楚好了,都是鬼,她应该明白老师的儿子不去投胎的原因吧。干脆问完,“我再问一个小问题,我们学校老师的儿子,几年前上吊自杀了,前几日,我又看见他了,请问……他为什么不去投胎?”

“自杀的怎么投胎转世?这也算惩罚吧!”地下叹了口气。

“惩罚?”

地下又叹了口气,“我这种是老死的,正常的。自杀的人,有业障,不珍惜生命,要在阴间受惩罚的,还有的变成孤魂野鬼,投不了胎啊,投了胎下一世也不会是人喏!”

“可我听说已经给他超度了!”裴丰跟我说了,老师是第三天请人超度的,法师到出事的屋子去了,因为是在学校,怕影响不好就很低调的进去了,可学校人多眼多的,难免看见了。

“那就是他自己不愿意投胎,可能心愿未了。”突然我的脚下被草茎一扯,差点摔倒在地,正要生气,地下说:“快趴倒!散开头发!”

“干什么啊?”要我趴在坟墓上,做不到啊,还有,我为什么要散开头发?

“快点!散开头发!”她的声音很急切。

我认命的一把扯掉橡皮筋,头晃了晃,一闭眼趴在草上,胃里翻腾着,我努力不去想自己趴的地方,下面有腐烂的棺材,还有白森森的骨头。我想着,这是柔软的床铺,我刚学习完,往床上一倒,家奶给我盖了一条薄毯子在肚子上……嘶,不对劲啊,我睁开眼睛一看,我的脸是对着天空的,可我明明是趴着的,难道我的头也扭过来了?

第七十一章:小绿蛇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把我拉回来,“上次不是测量了嘛!”是人!我顿时欣慰不少。

“老板说数据不精确,我们能怎么办?”另一个声音,好像是开发商的人。

“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上次测量光尺子就坏了好多!随便拟个数吧!”

“那怎么行,我们又不是老板,以后还要干活的!去去去,你去那边。”

“凭什么我去那边啊!你去你去!”

“你不去我就去告你……”后面声音太小我听不见。然后我就听见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我怎么办啊,我这样就会隐身不会被看见吗?

我小声地喊:“喂,有人过来了,我不躲还好,也没必要见不得人,现在倒好,怎么办啊。”被发xiàn

了,我还能说是迷路或者梦游到这里了?可是地下的声音却消失了,不是吧,临阵脱逃,就留我在这里?原来鬼也不能相信啊!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把头发重新弄起来,突然一阵风从地下往上吹来,我的头发就全飞起来了,风还就从我这儿出来的,头发丝丝乱舞,“喂,你搞什么啊?”一个测量工的声音。

“啊,鬼啊啊啊~~~”

“啊?鬼,鬼?哪里有鬼?啊!鬼啊!快跑!”

等我歪歪扭扭地站起来时,他们已经全被吓地屁滚尿流地跑了,有一个不小心滑到沟里,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再跑,没有一个敢回头的,我这才明白过来,我被鬼利用了,她想利用我吓跑开发商。

“喂!”我朝他们喊,我不是鬼啊!

听到我的声音,有一个人回过头来看我,“鬼啊!头和脚都是反的啊!”顿时双眼一翻,倒地不起。另一个则腿上绑着火箭跑了。

想起来了,怪不得吓着人家了,我试着转动着脖子,脖子在我的控zhì

下回来了,然后我又把脚给转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关于转动关节,我还不能控zhì

自如,要是一不小心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头给转过来了,不是把大家给吓死就是被大家给打死,太危险了,刚刚我只是拽了下头发就把后脑勺给拽到前面来了,这还得了!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走了。走了几步,我又折了回去,看着不远处那个晕厥的人发愁,他的同伴跑了,民间有句话叫上午阳间,下午阴间,说明下午阴气重,他一个被吓到失去意识的人,在这无人的坟地,周围还是一帮和他有仇的鬼,总归不好,我要是不管,若是他的魂被勾了去那不得算在我的业障上,不行不行。

想了许久,我搬不动他,也不能看着他,还不能找人来,于是我去翻了翻那片草丛,翻到了先前浓墨给我的黄符。来到了倒霉蛋的身边,倒霉蛋的脸上三颗痣,分别在额头和两颊,长得很喜感。我把它塞进了那个倒霉蛋的衣兜,唔,搞定。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有意吓唬你的,希望你醒来后就忘了吧,千万别记得这么可怕的事了。在心里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倒霉蛋的全身突然僵硬了一下,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全身又软了下去,这么快就做噩梦了,我真是罪人啊。

“生命~”在村尾,我唤了一声,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它的猛烈步伐的到来,好一会儿也不见生命的影子,通常我粗鲁地吹一下口哨,生命都会快速分辨出来我的声音,然后快速飞奔而来,今天哪儿去了?去思源家门口看看,看还在不在原地。

我转了个弯,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生命,刚要上前,便看见它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前方,而前方是一条小绿蛇,小绿蛇正吐着蛇信子,“呼…呼…”这是生命发怒的前兆,不过小绿蛇貌似并不害pà

,它身子未动,尾巴一甩,越过它的头,打在生命的头上,动作飞快,干净利落,生命彻底怒了,小绿蛇飞快地游动着灵活的身段,爬上了身边的树,生命怒气冲冲地摆着尾巴在下面用爪子刨树根。

我吹了声口哨,生命一听,爪子一收,调头就跑来我身边噌,喉咙里还哼哼着,显然还怒气未消。我走到树下,看着树上的小绿蛇,它也看见了我,它本来是呈往上爬的姿势的,然后干脆盘在树上,头朝下看着我,荡了荡脑袋,又吐了吐蛇信子,好像在哪儿见过,既然我之前和蛇有过渊源,那就可能是见过的。

生命趴在书上,两腿蹬啊蹬表示不服,我拿起旁边的断树枝去捣那条绿蛇,绿蛇收回蛇信子,再收起盘在树上的身子,又要往上爬,“站住,快下来!”快来跟我们家生命单挑,我都舍不得打它,你居然甩了它一尾巴。没想到,小绿蛇蛇身一震,竟然艰难地在树干上调了头,真的屁颠屁颠倒着爬下来了,哎呀妈呀,该不会要咬人吧,我拉着生命的一只耳朵作势要跑。

“璇姐,你在干嘛,在坟场发xiàn

什么了吗?”这时,思源出来了,他这问题一出,树上的那条蛇顿了顿。

“思源,我下次再告sù

你好了,没时间了,我上课要迟到了。”我说完这句,小绿蛇一个没掌稳,从树上栽了下来,生命一个跳跃要去一雪前耻。

“别去。”思源喝止了生命,他快速跑过去,拎起小绿蛇,“这条蛇我要了。”小绿蛇眼睛一翻,尾巴一直,我觉得它是晕了。

回去的路上,我简单总结了一下收获,有一个关键性的老鬼,他似乎知dào

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蛇坠,还可以确定我以前有鬼眼,那这么说……思源的二婶我也可能真的见过,她一个普通的鬼,会知dào

那么多?连鬼奶奶也不清楚我的身份,她却可以给我忠告,太不可思议了。还有,要解决小礼堂厕所的鬼的话,就要对症下药。

唔,我又来到这个云雾缭绕的地方了,我扑打着浓雾。

亭子那里有两个人在谈话,我要记住,我要记住,这次我一定要记住他们谈话的内容!

“浓墨!你给我眼睛里滴的是什么?”一个女孩在大声嚷嚷。

“星君的墨汁。”男孩的声音出奇的淡定。

“你给我滴的是墨汁?你疯了啊!”女孩抓狂了。

“你不是说过我的眼睛浓得像墨吗?这里面我施了术,你惊恐,痛苦,开心等情绪大起大落时就会不自觉的流泪。”

“我没有流泪啊,我现在很愤nù

。”

“这术要在你忘记我的时候。”

“我为什么会忘了你?”

“所以不要忘了。”

“我还要等三百年的修行呢,星君答yīng

过我的,我修行回来时,浓墨要长得高高的,这样才能在星君罚我摘果子的时候替我知dào

吗?”

突然一只打蚊子朝我飞来,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顿时痛痒难忍,手挠地脖子都快破皮了,家奶开了灯,啊,我刚刚听见的对话是什么?呀呀呀,我又没记住!

“璇子,怎么了?哪儿疼啊?”她抓住我的手,“可不能这么抓,得抓破咯!让家奶看看。”

我还是眯着眼睛,半眯半醒,迷糊中哼了一声,家奶摸摸我的额头,“不热啊!”然后家奶掀开我的衣服,把眼睛抵在我的心窝处,“也没发热啊,可是身体怎么这么红呢?”一般家奶检查我发烧的方法就是这样,如果我的心窝烫她的眼珠子就十有八九是发烧了。

我好难受,就是好痒,一挠就疼,但是很痛快的疼,身体里有一团火要出来,但就像地底下的熔岩找不到地裂缝,无处喷薄。即使是这样,眼睛也还是微睁着,仿佛被十斤棉花压着那般,好困。

家奶慌着忙着要去找舅舅,我拉住她,微微摇了摇头,“是不是在学校吃了小摊子上的东西中毒了?”家奶问我。

我摇头,她看看了闹钟,说:“才三点,伢子,不找你舅舅,家奶会急死的!还有那么长时间,你怎么受得了哦!”我还是摇摇头,心里猜想这肯定是今天和鬼奶奶在现实沟通的后遗症。

“好像是花粉过敏,我今天闻了一种花,没事的家奶。”我编了个谎言。

“花粉过敏有这么严重?你除了痒可有别的症状啊?”家奶摸摸我的脸蛋。

我又摇摇头,手被家奶握着不能挠痒,难受着难受着就睡着了,早上醒来家奶还在给我顺胸口,她轻揉地隔着衣服从上往下顺着着我的胸口一直到肚子,一下一下的,就像小时候一样,她的眼睛因为苍老和熬夜而深陷,但是看我醒来了,眼中还是充满着慈爱的光,外面的天,亮了,可是家奶确实我的第一缕阳光,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真是个爱哭鬼,这点我不否认!

她撤了手,“璇子,现在好了吗?你身上不红了,可还难受?”

我展开一个微笑,“好了,就是过敏,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家奶你没怎么睡觉吧,我起来上学了,你接着睡。”

家奶说:“你舅妈在做早饭,我去帮忙,你是真要没事哎!要有哪里不舒服就讲!啊!”我连连点头,家奶就出去了。

我摸了脖子后面,还是有点痒,不过真的好多了,皮肤越发光滑,倒是没有包包之类的,应该没事了。我拿起家奶放好的衣服,准bèi

换,给内衣扣上扣子的时候,我照着镜子来,手刚摸上扣子,我扭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着实吓惨了。我后背一大片皮肤都出现了斑纹,一块一块的彩色黑栋纹,一直延伸到后颈。

第七十二章:挡灾

“啊——”一叫出来,我赶紧捂住嘴,慢慢转过身看脖子前面有没有,当看到是正常的皮肤时,我松了一小口气。可是后颈有斑纹,学校又不让披着头发,不是冬天还可以用围巾遮盖的,可怎么是好。一定是我惹的祸,这是装鬼吓人的报应吗?要不要告sù

浓墨呢,不,他肯定会骂我自找的。

我又转过身,看能用什么遮住,可惊奇地发xiàn

,刚刚的斑纹全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又出现幻觉了!真是吓死我了!

因为我吃了要上学,所以比大家吃的都早,我吃早饭的时候,浓墨在晨练,家奶在擦桌子,舅舅在看报纸,舅妈在扫地。心想着赶紧吃完走人,一旦家奶告sù

舅舅他们了,我要怎么说?

边吃饭还边保持着视线时刻盯着家奶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家奶擦完这边的桌子,又去擦那边的凳子,“璇子她舅舅啊……”家奶话一出,我的耳朵立马一竖,我想我没多久就会成兔子了。

“妈,你说。”舅舅拉下报纸,露出一张想知后事且听分解的脸。家奶家奶啊,千万别说啊,我喝下去一大口粥,烫的直吸气。

家奶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我记得家里有两块银子,你和大璐一人一块,璇子出生前,准bèi

给打银项圈的,之后不是不能戴嘛,就把那块也放你家存着了,赶明儿拿出来啊,打几副镯子,给孩子们备着。”如果我没听错,家奶说的是我和浓墨的下一代吧,这,这也太早了吧,我们这儿孩子出生后,都会由长辈送银项圈或者银手镯作为礼物。

舅舅还没来得及说话,舅妈就开口了,“妈,那东西迟早是要给孩子们的,就给他们留着在呢,现在这么急着做什么呢。”

家奶说:“玉芝,这不是怕忘了嘛,我现在老啦,记性也不好了。昨儿个看见别人家的孙子带着,我就想起来了,这手工费啊和物价是一起涨的,而且现在这技术啊,还有那么点保障,我这老婆子也是不相信多少年后的手工咯,你看看现在外面卖的竹床,那手工多粗糙,还贵的不得了,哪能和以前的相比啊,赶紧打出来也省的以后费心。”家奶的思想是典型的保守派,她是越来越固执了。

舅妈放下扫帚,抢过家奶手中的抹布扔到一旁,把家奶按到椅子上,上手给她捶背,“妈,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操了一辈子心,也该放手歇歇了。我会去做的,到时候,只要孩子们一结婚,我这当长辈的就多长颗心,啊,别操心了。”

“早点比晚点好,做工好,又实在……”

“是的,妈,我记得了,啊!”舅妈给家奶捶完背又捶腿。

最后一口粥,我一口气喝完了,啊,今天早上真美好。

我走到村口又被浓墨给撵上了,他塞给我一个符纸,“揣好,别又丢了。”咦,他这举动,不会是……他跟踪我了吧,我仔细瞧了瞧黄纸,好像不是同一张吧,叠得很整洁,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不要在大庭广众下打开,去吧。”

“又是让我安睡的?”我随口冒出来的,没想那么多。

他顿了顿,“你知dào

了?嘶……不会是你故yì

弄丢的吧。”呀,貌似说错话了……

我提高音量:“你看我胆子有那么大吗?哪敢啊?”它从我兜里掉出来之前,我压根不知dào

好不好,没有半点蓄谋,丢给那个倒霉蛋也完全是即兴发挥。

啊,这么说着,我到想起来了,我虽然没达到知dào

自己以前那破事儿的目的,但好歹鬼奶奶也掏心掏心跟我说了她所知dào

的啊,我还没听她说要怎么帮忙就跑了,太不厚道了,这道符,这次可以蓄谋扔掉了,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句:炮灰表哥,浪费你的心血了……

在班级里,我一边想着什么时候睡上一觉和鬼奶奶再交谈一番,一边比较迟钝的思索着家奶今天早上讲的事情。真有银子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家奶说,不知dào

是不是像古代那样的一块。原来我们家也是有的,我记得小时候,很羡慕人家的银手镯、银项圈,戴这个的小孩一般有两个条件,一是家庭条件还好,二是特别受宠,上次在裴丰家不也见到银项圈了嘛。我倒是对这个没在意,我羡慕的是,他们打架很厉害,和有银手镯的小孩打手架很吃亏,被惯到一次就疼死了,不过后来听说,戴银项圈之类的,基本到了中学就要拿下来,以后再传给下一代,每每到那个时候,主人就会不舒服,轻则发烧呕吐,重则生一场病,我也就没再为没有银手镯打架而觉得可惜了,现在想想,我关注的这个点,还真是没出息,净想着打架了⊙o⊙……

“在想什么呢?”肩膀上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我吓了一跳,一看,是裴丰。

我顺势打了他一下,“肩膀不能拍,懂不懂事啊,我要是火焰变低了,可得找你算账啊。”

他笑道:“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啊。”

同桌拿书拍着裴丰的背,“想得美,璇姐可是我们班多少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啊,看见没,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你呢。”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在一个女生只有四个人的理科班,你长得再磕碜,也可以被喊成美女啊。

“哎你刚刚不会在背台词吧,用功别用错了地方啊。”他在说我发呆的事。

“去去去!”我把他往一边推,“哎哎,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这你们是指他和査承彦。

地点:教学楼前的小广场

“你是说你要管欧老师的儿子,也就是小礼堂厕所里的那只鬼?”査承彦拿着剧本,好像并没有太多惊讶。

“天地万物,要遵循自然法则,欧阳这么多年都没有投胎,作为一个游魂,得不到往生,真的很可怜。”鬼奶奶说,他不投胎可能是心愿未了。“况且,厕所里有鬼,会给同学们带来影响的。”

“你就没有怀疑,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査承彦把剧本合起来,看着我。

裴丰说话了,“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璇子碰不到,也会有别人碰到,不一定就是有什么。”

我想说,说不定欧阳的鬼魂一直在,只是我现在看得到鬼了,所以才被我看见了,不过我不能跟他们说。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人碰到,迄今为止只发生了这一次呢?”査承彦反驳道,他的意思是,这不是个偶然。可是不只是这件事,我甚至连他们俩的目的都没弄清,浓墨和家奶说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事情如果堆在一起,我的心就会乱,要一件一件来,“就当我拜托你们好了,学校里有鬼魂,不管这是不是偶然,总之,我们没谁能预料将来对不对,有隐患存zài

就对大家有威胁,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其实,我是想弄清浓墨所说的我第一次濒死的情况,他说我和欧阳的死有关,如果帮zhù

了他,说不定我会记起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査承彦把剧本递给我,他知dào

我想干嘛。

“他不是想唱《橄榄树》嘛,可是他没有参加演出就自杀了,他一直想唱,那我们就把《橄榄树》这首歌加在小品里,用来替代我们本来选的歌,我表哥你们也见过了,他其实是个道士,也修道不少年了,我想请他来安排,你们看如何?”虽然我知dào

浓墨很可能和他们认识,但还是介shào

了一下他作为道士的身份。

“我觉得可以,你呢?”裴丰看着査承彦说。

“你开心就好。”他看了我手里的剧本一眼,扭头就走了,这意思是……我可以改了?YES!

“裴丰,谢谢你啊!”我用剧本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走,回去啦!我还要跟另外两个姐妹解释呢。”她们俩可不知dào

内幕啊,我们在这儿拍案了,不知dào

她们会不会有意见,唔,应该不会的,有査承彦这个帅哥坐镇呢。我走了几步,裴丰还是没跟上来,“走啦!上课啦!”我又催了他一下,他这才哦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璇子!”我紧了紧书包带,回头一看,在放学大流里挤出了一个妇人,我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来是谁,搞不好是以前认识的。“你是璇子吧!”她见我面露疑惑,又补充了一句,“你舅舅医馆,艾灸,你还给我找穴位来着。”

“哦!阿姨是你啊!不好意思,你那时总在趴着,我没看清你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没事!”她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一把糖给我,“拿着!我刚好从这儿经过,一会儿要坐车去走亲戚。”我推辞一番,她还是塞给了我,我也就接受了。

“阿姨,你最近还好吗?”她的病现在也只在是缓解,唉。

她笑笑,“璇子啊,你舅妈说得对啊,那玉镯啊,真的是挡灾了!”

“哦?发生什么了?”我记得那个摔碎的玉镯,真的有灵性?

“是啊,我前几天啊,摔到沟里去了,自行车都跌坏了人也没事。”她说着就掀开裤脚,“你看,就破了点皮,现在都好了。”那还真是幸运!“哎,车来了,我走了啊!”阿姨朝车辆招了招手,车停了下来,她跨上去了。

我呼了口气,再抬起头时,那辆车已经跑了一小段距离,车子的后窗玻璃上印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人脸……

第七十三章:急速截车

不可能是海报的,又不是电影院,会贴这么恐怖的海报?我眼看着面色铁青的人头慢慢从窗户里面透出来变得立体,然后顺着车身慢慢滚落到车轮底下,车轮从上面碾过,我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睁开眼的时候,车开远了,那只人头也消失不见了。

这车是到东丁的,如果刚刚阿姨要挡的灾难并不是过去了的,而是即将要发生的呢?但愿我是多想了,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阿姨的灾是被玉镯给挡了,同车的人呢,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我赶忙转了个向,我要给家奶打电话,可是上学我又不能带手机,只好奔向学校门口的小店。东丁离这里很近,每天都会有人来回,或做生意,或串亲戚,或买东西,家奶家前面的薛家小叔就是跑这个线路来回送人的,要是有什么消息,家奶经常去串门,应该会知dào



学校周围的几排楼底下都是小店,刚放学,来往学生很多,我随便进了一家人少的,一进去就看见査承彦从里屋出来,他看见我,打了声招呼,“怎么,又要改剧本?”

“不不不,我是来有事的,你也在啊?”我边说边找电话的位置所在。

“我就住在楼上啊,你有什么事?”他回答,就住在楼上啊,想起来了,好像听我们班女生说过,他在学校门口租了房子,原来就在这儿啊。

“老板,请问……”我太着急了,要先打电话才行。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什么事?”

“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很急!老板……”

“用我的吧。”他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紧急情况,我也不拒绝了,拿起手机,我就拨通了家奶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了家奶的声音,“喂?”

“家奶!我们镇去东丁的路上最近有没有出过车祸?”

“出过好几次事了,在大堂口附近,你薛小叔不就是因为这个而改变送人路线的嘛!璇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打电话问这个又干嘛啊?”

“薛小叔不跑这个线路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家奶你先别问那么多,我回去再告sù

你!”我急了,这条线路没出过事还好,出过事了,那就麻烦了。

“阿璇,你现在在哪儿?快告sù

我!”里面又传来了浓墨的声音,他抢过手机了。

“浓墨,我跟你说,我……”我看了眼旁边的,査承彦早就识趣地离远了点,反而显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今天见到一个舅舅的患者,她上了一辆车,然后我看见了一个青面鬼在车上,可是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来得及你还想干什么?林璇你个蠢蛋!我告sù

你!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动!等我过去!”没想到电话那边的浓墨突然怒吼道,我差点没条件反射把手机给扔掉。等浓墨赶过来就来不及了呀,车都不知dào

已经到哪儿了。“听到没有!你不要管!林璇你回话!”

“好,我知dào

了。”我放下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等浓墨过来。

“怎么了?烦心事?”査承彦接过手机。

“不是件好事。”还是不要告sù

他好了。

“抱歉,我刚刚听到了一两句。”他突然这样说。

“啊?”我有点措手不及。他听到了多少?

“林璇,一直没告sù

你,我之前认识你,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如果你现在不决定的话,可能就要出事了。”他说的很肯定。他果然如浓墨说的不是一般人,索性就信他一次,人命关天。

“好,我告sù

你。”

“不用。”他手一挡,“告sù

我地点。”

“大塘口。”

他把小店门口的自行车一解,跨上去就对我说:“上来。”

“自行车跟不上的。”况且那车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我知dào

一条小路,我们从那儿过去,快点!”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底下越发白亮,额头的碎发有几缕遮挡在眼前,虽然还是比女生美,可我第一次觉得他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弱。

我坐上自行车后座,“我的速度会很快,小路很窄,林璇,你闭上眼睛,不然你会怕的。”

我双手揪着他的衣角,闭上眼睛,感觉到自行车平稳的移动了,风呼呼地在耳边吹着,好像多年前也有过这种经lì

,那时我也是很无助,“査承彦,你是不是……”

“打个电话给你舅舅吧,她不是你舅舅的病人嘛,应该有留号码。”

“浓墨不让我一个人行动,打给舅舅,他就知dào

了,他不会同意的。”

“到了。”

“啊?”我睁开眼睛,只见我们的自行车停在一个我没到过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快!还没等我开口问,一辆车朝我们行驶而来,车上的牌子写着“龙眸——东丁”,我惊悚地看着査承彦,他朝那辆车招了招手,那辆车缓缓在我们面前停下,他拉着我就上去了。

“自行车!”我指着下面提醒他,可当我再看那里时,已经没有自行车的影子了,他拖着我坐到最后面的座位上。车上大概七八个人,经过时,我看到了那个阿姨,不过她在睡觉,没发xiàn

我。

坐下来没一会儿,前面的售票员喊了一声,“前面是大塘口,谁要下车,提前说啊。”然后她在颠簸的车内歪歪扭扭的走过来,对我和査承彦说:“到哪儿?“

“终点。”查承彦回答。我不知dào

我们为什么要上来,不是阻止这辆车经过就好了嘛,之后我会带浓墨过来勘察的。

“两人八块。”査承彦掏出钱给她,她又歪歪扭扭地回去了。

“你看到的是什么?跟我说说。”

他眼睛直看着前方的道路,大塘口要到了,我攥紧了手,“一个青面鬼的头,在后窗。”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们现在就坐在后面啊!

我吓得要起来,他按住我的腿,“不在这儿。”然后他又自言自语道:“青面……”

“陈师傅,你醒醒啊,你怎么了?”突然这时,售票员大喊。开车的司机已经趴倒在方向盘上,小客车正在向前面那个大塘里冲。

转眼间査承彦已经坐上了驾驶座,我惊奇车里怎么没人叫,站起来一看,原来大家都睡着了,已经开始了。

査承彦在很吃力地掌握方向盘,瞬间,那个女售票员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她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査承彦!”我扑上去使劲揪着售票员的头发,可是她无动于衷,客车正在冲向大塘,千钧一发之际我张嘴咬向她,“你给我放手!”

“啊!”她大叫一声,放开掐着査承彦的手,一把甩开我,我趴到下面去了,她的高跟鞋一脚踩在我的背上,用足了狠劲,我感觉脊椎骨都快断了。还没在疼痛中缓解过来,她又双手掐上我的后颈,我想着浓墨教我的,浓墨说,心里想着去转它,就跟你想着手拿东西一样,对我现在想要活命!我努力转动关节,瞬间一双腿就转到了上面,用力一踢,她一个没注意,被我踢翻在旁边的座椅上,我又把头扭转过来,在我张嘴的瞬间,嘴角两边的牙齿噌噌噌长出了几厘米。我再次扑向她,“嘭——”巨大的响声在脚下响起,受到震动的那一瞬间,一双胳膊接住了我,我看到了査承彦不敢置信的眼睛。

“……为何大塘口这个地方会接二连三出现车祸,最新这起车祸更是离奇,客车直接越过这么大的塘落到对岸,可事故现场却找不到目击者,车上的女售票员身上有许多小洞,据调查是客车出事后,被不明物体咬伤所致,目前该售票员还处于严重中毒状态昏迷不醒,这起离奇的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们也会跟踪报道,敬请收看……”“啪——”电视被关了,浓墨一张扑克脸挡在我和电视之间。

我呐呐地撇过视线,不敢看他。

“林璇,你昨天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是你活该!你把奶奶当什么了?你把你舅舅当什么了?你,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拼命赶过去,我找遍了学校也没见着你人!我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人!你懂不懂事啊!你不是小孩子了!家里长辈不忍心教xùn

你,我来教xùn

!你知不知dào

这次事情闹大了?”他一生气就会说好多的话哦,我挠了挠耳朵。

“浓墨。”我声音放的非常软,这个时候一定要示弱,据我了解,和这个表哥要来软的,“我本来是想要和你一起去,一起去把那个地方变得正常一点的,你是道士,应该知dào

一个地方老是出事,肯定是有替死事情发生的。”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果然面色好kàn

了一点。

嗯,加把劲,接着说,“可是时间太紧了,正好査承彦他愿意提供帮zhù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黑了,我赶紧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要紧对不对!错过了一次,就多了一次事故,即使我们去解决了问题,也挽救不了那么多生命,浓墨,你就原谅我吧,我第一个就想到你的,真的,我们家有个这么能干的道士,我干嘛还要别人帮忙呢,这不是事出紧急嘛,对不对?”说完,我眼睛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点表情。

终于,他的眉毛松了一点,“来,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我龇牙咧嘴地把牙齿伸过去。

第七十四章:老鬼再现

“这次竟然记得了。”他拿手电筒在我嘴里捣鼓着。

“什么记得了?”我猜他说的是,我这次干的坏事都记得,以前干的坏事都忘了,包括家奶说的他和我通通摔伤的那次,肯定是我干的无疑。

“没什么,牙齿有什么别的感觉吗?”他用镊子敲打着我嘴角两边的牙。

“没有。”

“你说你把人家弄到医院去了,这事怎么收场?”浓墨夹起一块酒精棉,沾了沾酒精。

“浓墨,我问你啊,我是不是跟蛇有关?”他眉毛动了动,我连忙按住他手上的镊子,“别急,听我说完,我不是傻瓜,你不让我碰蛇,裴丰也不让,我的关节可以自由活动别再跟我扯什么吉尼斯纪录那些奇人,没人能突然长出我这样锋利的牙齿,还带着毒液。”我掏出蛇坠,“你看,这是我在搬家那天发xiàn

的,压在箱子底下,还有,我在箱子里还看见了废弃的眼镜,我问了费东喜,不需yào

我介shào

吧,你们认识对不对,她说我本来近视,可有段时间,我视力恢复了,还对事物感知很敏锐,据我了解,蛇也同样视力很差劲,虽然无法理清这顺序,但是就是很像啊!对了,我还见到了我出事那天晚上的目击者,他跟我说他见到我被黄鼠狼攻击了,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离我很近,呼吸的气息都喷在我的脸上,他的气息起伏变大了,“所以什么?”

“我以前被蛇精给附身了是吧!”我给这些荒唐的事下了个结论。

浓墨在听到我的最后一个字时,呼吸气息又变得平稳了,“额?是啊,差不多是这样的。”

“那这个呢?”我龇了龇牙,“这个怎么算?后遗症?我是这样想的,我被蛇精附了身,被黄鼠狼盯上了,然后被它们咬了,破了气,蛇精走了,可是因为影响时间太长,所以现在后遗症越来越突出,是这样吗?”

他把镊子放回酒精棉筒里,“差不多是这样吧。”

“难道你们就没有办法帮我弄掉嘛!”我大呼,“你们一老一小两个道士,都拿我没有办法?就这点破事瞒了我这么久!还亏得我聪明伶俐,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不然还不得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就是一个蛇精嘛!告sù

我要怎么阻止,一起想办法啊!”怪不得不好意思跟我说明呢,原来是太丢人了,怕砸了自己的饭碗吧,搞不定啊搞不定!

浓墨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先坐好,你现在关键一点就是戴好龙坠,压制住体内残留的蛇气,蛇坠已经对着这个没办法了。”

“我不是一直戴着嘛,还是变异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不管用啊!你们就不能想点实jì

办法?”

他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我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你的吊坠的蛇气给收集起来送去给师傅清理,这件事这几年一直是师傅自己在做,现在我在这里也比较方便取。”哦~怪不得老道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调戏我的吊坠呢,原来是有这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还是在变异不是吗?”

“师傅说,会结束的,要再过一段时间,以前是没有经验,没控zhì

好你的蛇气,所以才出事了,阿璇,你再忍忍,虽然现在比较困难,但会好的!”他的双眼放着光芒,流动着喜悦的花漾,我托着腮,啊,真好kàn

,好好kàn

的眼睛,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浓如墨,这名字谁给起的,舅妈还是舅舅,这么有才!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浓墨的眉毛皱了起来,“是不是今天在大塘口还沾了水?”

“没,没有!”根本没有碰到水好不好!“是査承彦接住我的,我连一点震动都没感受到,就听到了响声,哪有沾到什么水啊!没看到报道吗?客车是直接飞过去的,嗯?飞过去的……而且啊,还没人发xiàn

我们,在人赶来之前,我们都走了。”我拿手比划着,做着飞翔的手势。

他把镊子从酒精棉筒里拿出来,“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自己敲牙齿,发xiàn

不对劲明天就带你去拔牙!”然后起身走了。

什么人嘛,喜怒无常,期待新房子赶紧盖好吧,不然我的寿命得缩短多少年啊!我也无趣地起身准bèi

回屋去听家奶的教诲,他们在里屋肯定听了很长时间的墙角了。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着,忽的又撞上了一尊佛,抬头一看,浓墨一脸扑克地站在我面前,“你,你,你怎么又回来啦?”

“离姓査的那小子远一点,他不是普通人。”我再傻也知dào

啊!他今天是故yì

暴露给我看的,不过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想对我不利的地方。

“离姓裴的那小子也远一点,他也不是。”到目前为止,我觉得他也没有任何想对我不利的地方。

“医院里的那个深度中毒的售票员阿姨,我这算是蛇毒吧,要怎么办啊?”我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想和浓墨吵架。

他转身要走,我一下子蹲下去抱住他的大腿,“我都和别人商量好了,要找你去超度欧阳的鬼魂。”

他咬牙,我继xù

加子弹,“大塘口你也顺便去一下吧。”

“嘶,林璇你个蠢蛋!我分身啊!”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抱紧他的腿,讨好地说:“我们一起去嘛,好表哥,好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表哥了!”

“先解决哪个问题?”

“中毒的,这最紧急。”我可怜兮兮抬头看着他。

“师傅,我不同意。”浓墨紧握着手机的手因为激动而泛起青筋,“就没有别的办法?不行,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师傅。”

“什么办法?浓墨你把手机给我!”我要抢浓墨的手机,他把手一举,那个大高个再加一个大长胳膊,我哪够得着。

“把手机给我吧。”不知什么时候,舅舅出现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威严。浓墨的手僵了僵,最后还是递了过去,究竟是什么办法,浓墨这么抵触。

“嗯,我知dào

了,谢谢你了,高老先生,嗯,就这样吧,再见。”舅舅放下手机,对里屋喊道:“妈,玉芝,我带着两个孩子去医馆配解毒药方,你们先睡吧。”

我跟着舅舅要出门,浓墨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他……不想让我去……

舅舅也注意到了,他拿起一串钥匙,对浓墨说:“先去吧,这件事不能勉强,要自己决定。”

我大概猜到这解药和我有关了,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是我咬的,毒是我放的,解药出在我身上可以理解,我点了点头,跟上舅舅,浓墨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虽然松了点,但还是没放。

到了医馆,舅舅拿出一根非常尖的竹签,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璇子,药引就是你的血,你要是愿意,舅舅就给你扎,只要一两滴就好,愿不愿意全在你自己的想法,说真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始料未及,你基本信息已经知dào

差不多了,不管之前是对还是错,到了这一步,我和你家奶她们商量好了,现在这条路由你自己选。”

“阿璇。”浓墨喊了我一声,他应该是怕我疼。

“我愿意,不就是一两滴血嘛,只要能救命,一碗也没关系……”话还没说完,浓墨很重地拍了我的头一下,我白了他一眼,伸出手给舅舅扎,“不要告sù

家奶。”这是我最后的一句话,因为后面就只剩下我杀猪般的叫唤了。

第二天,舅舅就带着我的血做的药引,再配了点养气补血的药草送去了医院。而我,则和浓墨来到了最近常出事的大塘口。

浓墨拿着罗盘在塘边寻找着鬼气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阿璇,你确定你是看见有鬼跟着车的?”

我点点头,“真的,千真万确!我和査承彦说的时候,他好像都知dào

那个鬼一样,不过还没说出来,司机就昏迷了,所以我也不确定,是脸色很青的鬼。”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一处树下,躲避灼热的太阳,“我记得你以前都跟我提到过一个老鬼,在你失去记忆之前,他不仅攻击过你,还出现在镇上的龙灯祠堂里,参与了一起事故,这件事我以后再告sù

你,你仔细想想,记忆中有没有一个青面鬼的印象。”

我摇头,“好像没印象,记忆碎片太多,太混乱。”

“一般这样的经常出车祸的路段,不是地形问题,就是替死鬼的问题,这和水猴子是一样的道理。但这样的鬼气,通常只存zài

于某个地段,若不是那辆车有人命什么的,是不会有鬼跟车害人的。”他解释道。

“可是,事故确实是出现在这个地段的啊!”这样就更迷糊了,这里没有鬼气,地形也没有问题,不是急转弯,不是坡路,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为什么会出事不断呢?那个跟车鬼又是怎样的存zài

?脸色铁青的,还攻击过我,“浓墨,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看见我的吊坠后就走了?”

“你记起来了?”他惊奇地看着我。我心里砰砰跳起来,不是我记起来了,而是,鬼奶奶说过的,有一个老鬼认识我的吊坠,那个老鬼和浓墨口中的老鬼如果对上号,那么……

第七十五章:引魂

“原来你这蠢蛋不仅见到了那个叫思源的男孩,还去见了坟场的那群鬼,胆子不小啊!”浓墨把罗盘收起来,对我的自作主张再次表示不满。

“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老鬼,鬼奶奶也跟我提了一个老鬼,如果他们是一个鬼,那就太可怕了,我的吊坠,那个老鬼认识。”

我正在回忆着,这时,一辆车疾驶而过,掀起了一层灰尘,灰尘随旋风般在低空绕转,我一手捂住嘴鼻,一手在面前摇摆,驱散灰尘,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一颗石子上,幸好浓墨及时扶住了我,“脚别乱动,慢慢抬上来。”他嘱咐我。

我慢慢抬起脚,等着他的口令再下脚,可是却没听到他的声音,浓墨蹲下身去,把我刚刚踩移位的石子给放回原处,我自觉没趣,放下脚也蹲了下去,只见地上很小的一块地方,很均匀地摆放上了十几颗石子,这有什么啊,我们小时候不也经常这么玩嘛。

记得以前,别人家盖房子,拌泥浆拌沙子,我最喜欢趴在人家的一堆沙子上,和小明在里面翻找亮晶晶的石子,有的很透明,有的像钻石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有的被磨得很光滑,这些沙石被我像宝贝一样的带回家,摆成各种形状,即使长大了也舍不得去扔掉,都是小时候傻呵呵的财宝啊,所以还放在家里的某一角落,养了生命后,成了它的玩具。

地上这一些石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浓墨的手指沿着这些小石头划了一圈,闭了闭眼睛,“这是锁魂阵,阿璇,只有鬼参与的事情,才叫纯粹,一旦加入了人为因素,就很麻烦了。”

“锁魂阵?锁魂阵是干嘛用的?”你说这些破石子摆出来的居然是一个阵?

“是用来收集魂魄的,道士捉鬼的时候,经常用到这个,但是放在一个经常出事的路口,就是另有图谋了!可能连这些车祸都是人为引起,杀死他们然后用这个阵来收集魂魄。”浓墨把石子错开了位置,他是把阵破了吧。一个路段出过车祸,以后出车祸就正常了,因为横死的需yào

投胎,就得找替死的,这是家奶跟我说的,道理和水鬼一样,都得找替死的,才能摆脱那个地方去投胎,现在这么说,这里和那些都不一样,是有人故yì

为之的。

“是不是你把那些鬼魂都放跑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已经被收集走了,布这个阵的人一定是有一定道法的,还有,如果这个人想不动声色地做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也很容易,可是为什么要引你过来?”

“怎么办啊,他会不会继xù

杀人?我们能对付吗?”

“不会了,至少这个地方不会出事了,他可能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又或者是警告。”他拉着我站起来,“阿璇,或许你一开始就被盯上了,坟场的鬼找你做什么?”

“坟场要被开发了嘛,他们说要我帮忙,大概就是不想被迁走,鬼奶奶还说了欧阳不走的可能原因,我也跟你说了啊。”

“既然老鬼是他们的领头,那么我们就先从迁坟这里下手,搞清楚老鬼是不是青面鬼,嗯?”浓墨的意思是,他愿意和我一起?我太高兴了!“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sù

你实话,你不是被蛇给附身了……”

他说完一切之后,我一头撞在他的胸口,“呃……”浓墨捂着胸口喊疼,眼睛还不时瞥向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帅气地甩甩头发,搞的那么什么,什么嘛,最后还不是让我知dào

了,老道也太没用了,从蛇坠换成龙坠,还瞒得我那么苦,到头来一场空啊,不知dào

是不是会和老道说的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回到村子里,一个奶奶家的孙子正在哭泣,这孩子今年八岁了,他奶奶在他嘴里掏着什么,“怎么了。”我问,难道吞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小孩子最容易乱吞东西了,我又想了小明。小明十几岁的时候还被我们笑话,他小时候吞过鸡屎,鸡屎露天一段时间就会变得很干燥,孩子嘛,什么都往嘴里塞,我问他嘴里嚼了什么东西,他张开嘴给我看,我们两个小屁孩就在研究那是什么,忽的他妈妈就跑过来,让他吐掉,我才知dào

那是干掉的鸡屎,从此他再也不敢直视鸡了。

奶奶见我来了,特高兴,“璇子啊,小伢子要换牙,这奶牙就剩下一根筋再上面拉着,弄不掉,可把孩子给疼的哟,赶快来带他玩玩,哄哄他吧。”

小伢子哭得满脸通红,我看了看浓墨,“带糖了吗?”

他捂着胸口无辜地看着我,“还疼。”于是,在我又给他加了一锤后,他说:“我哪有糖啊,最爱吃糖的是你啊。”

我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噗通噗通——”地生命马不停蹄地跑来了。

“生命,来,坐下。”生命乖乖地坐下了,小伢子还是苦着脸。

“打个滚儿。”生命胖嘟嘟的身子一圈没滚过来就蔫了,小伢子这才哈哈笑起来,他奶奶一个趁他不注意,拔出了他的奶牙,他竟然没有哇哇大哭,我和浓墨都欣慰地笑了,小孩子就是笑点低,额,可不是说我们俩啊,回家好好犒劳犒劳生命。

他奶奶手拿着血牙对我说:“璇子啊,奶奶没那么大的力qì

了,你帮帮奶奶把这牙齿扔到屋顶吧。”

“好嘞。”我们这儿有个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扔奶牙也有一套说法,下面的牙齿要扔到屋顶,上面的牙齿要扔到床底下,寓意是下面的牙朝上长,上面的牙朝下长,这样扔奶牙,饭牙就会长齐。

我拿到牙齿之后,看着那带血的牙根,嘴里一阵发麻,不好,我一个使力,那颗牙齿欢快地飞向了屋顶,我给浓墨使了个眼神,“奶奶,我们走了哈,生命,回家。”

浓墨会意地捂住我的嘴巴,不一会儿,我的尖牙就伸出嘴唇了,嘴巴严重无法咬合。

“舅舅,我的牙此能不能拔掉啊。”我张着说话漏风的嘴问,这样躺着,视野真的好好玩,浓墨,家奶和舅舅的头都是反着的。

舅舅看了眼浓墨,浓墨说:“刚刚在一个小孩哪那里看见了掉牙,受了刺激。”

“不能拔掉,你上次牙齿恢复后不就是正常的了,现在拔了到是好事,但你的牙齿就没了。”他拿了一块白色毛巾过来,放在我的面前,“咬住它。”

我张开嘴,咬住了面前的毛巾,舅舅把毛巾散开时,我清楚地看清了上面的洞,我发誓,我没用力,除此之外,破洞周围还布满了蓝色液体,这应该就是毒液吧!我的毒液!

“我拿去给朋友化验一下是什么样的毒,璇子,你记住啊,你现在不管出没出现尖牙,都不要咬人。”舅舅把毛巾收起来吩咐我。

“那我还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我可不想一个人吃饭,真不行,我就在他们旁边摆上一个小桌子。

“印儿,璇子说的有必要吗?如果要单吃,我要陪璇子。”家奶摸摸我的额头。

“妈,璇子,这不用的,璇子的牙齿平时就是普通牙齿,没有毒液的,这个可以放心。”

我指了指自己的牙齿,“怎么下去啊?要怎么让牙齿变正常啊?”

浓墨问:“你上次咬了那个售票员后,牙齿是怎么恢复的?”

“哦,我被査承彦接住之后牙齿就恢复正常了。”

“我看你牙齿就这样呆着吧,它会趁你不注意变回去的。”他转身就出去了,我翻了翻白眼,他真的很不喜欢査承彦啊,那明天他们要怎么合zuò

引渡欧阳的鬼魂呢。

浓墨在洗手间门口摆上香案,插上两根香,他抬头对我说:“走廊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的,裴丰和査承彦都在守着。”我手拿着一张符纸,这是预防欧阳起坏心的,人心都难测,何况鬼呢。

我看着浓墨忙碌的侧脸,想扁他的冲动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昨晚我的牙齿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才消失的,竟然真的就那样不管我了,家奶可是一夜没敢睡啊,据家奶回忆,她也不知dào

我的牙齿怎么变短的,她就打了个盹儿而已。早上,浓墨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风轻云淡地来了句,“有什么事要求我没?”我当时差点没气晕啊,发誓再也不想理他了,可是现在又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给他打下手,这算什么嘛!我真是没骨气啊没骨气!

“发什么愣呢?把火柴拿来。”他一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现实果然是残酷的,他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啊。

我把打火机递过去,“用这个快一点,还方便。”

“火柴。”他看着我。“我不是把火柴给你了嘛,你没带过来?”

我迟疑地掏出火柴,干嘛用这个啊,不方便,擦来擦去的,回潮了还擦不着,默默收起打火机,亏我还特地买了一个,这么不领情。

“办这个事,不能用打火机,要用火柴。”他的声音不大。

“啊?”

“老办法,引魂不能用打火机点香,这是规矩。”他的声音还是不大,不过我却听得很清楚,他在跟我解释!嘿嘿,我这个表哥还真是可爱。

两根香一点,在无风的情况下两束白烟直直地往上冒,看得异常清晰。

差不多一分钟后,浓墨拔出一根香,倒插过来,再点上,我看的费解,想不到,马上效果就来了,两束白烟有了细微的弧度后突然消散,直直朝男厕飞去,浓墨拉我起来,“进去。”

第七十六章:爱的代价

我记得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来小礼堂的厕所了,可是当浓墨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心安,唔,小道士什么的,果然最有爱了,家里有个懂行的人太省事儿了!

我把门关上,浓墨打开灯,洗手间里的灯光即使在白天也仍然是比较昏暗的,我看了眼浓墨,他的眼睛盯着那些隔间,整个洗手间静悄悄的,我竖起常听八卦的耳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欧阳,我知dào

你在。”浓墨边往前走边眼睛四处看,我两手攥着他的一只手,身体紧紧贴着在他的一侧,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额,我不是说了嘛,我心安是因为跟在他身边!他把我的手给残忍地掰开,正当我欲哭无泪想控诉他冷血他无情他残酷时,他把我的手塞进了他的裤兜,腾出的手拿出了两根香,火柴划出了灿烂的火花,两根香燃烧了起来,他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然后白烟就跟门口的那个一样,迅速朝一个方向飞去,那里是最后男厕的一间蹲位,那里的门紧闭着。

我咽了咽口水,费东喜平时吓唬我的事情原来是真的!还真被她给说对了,她跟我说上公厕的时候,千万别去最后一间,因为最后一间位置处于最里面,人去的相对较少,阴气也最重,我当时以为她瞎扯来着,可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欧阳的鬼魂此刻正躲在最后一间蹲位!不过也不排除是巧合,咳咳……

浓墨把香熄灭,突然我塞在他裤兜里的手一热,他已经牵起了我,继xù

朝最后一个蹲位走,嘶,他果然是个为妹妹服wù

的好哥哥,人民的好公仆啊!“正所谓人鬼殊途,你流连人间太久,本已破坏了阴间法则,我知dào

你有心愿未了,念你尚未破坏人间秩序,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成全你的心愿如何?”哇,说的好正义啊,我真该录下来,这绝对是一个道士说的话啊!佩服!

浓墨话音刚落,最后一间的蹲位门开了,嗯?这表示什么?我不放过浓墨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哪怕是他脸上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紧张而渗出的细汗的微微颤动。他的眉毛没动,嘴角也没抽,眼睛还是目光如炬,煞是当花瓶的料,聪明智慧如我,怎会不知对面那只鬼没有恶意,唔,我对自己的想法表示深深赞许。

“你们要怎么帮我?我知dào

,今年的节目里,没有演唱那首歌的。”空灵的声音从最后的蹲位飘出来。和鬼奶奶那吱呀吱呀的声音比起来,还蛮好听的。突然手被一捏,浓墨瞅着我,哦,该我了。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今年表演小品,里面有唱歌的部分,现在我在邀请你,请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唱《橄榄树》吗?”

“可是我出不去。”那个声音里带有无限的悲伤。出不去?这不科学啊!横死后一般鬼魂会留在那原地,或者附在什么东西上,有人上吊自杀后鬼魂会附在房梁上,而有人的鬼魂却附在被勒死的绳子上,但我从未听说过,有人在自家房梁上自杀,可最后鬼魂却在几乎隔了一条街的厕所里出现,而且还被困住了,这作何理解啊?

我看了看浓墨,他估计也在思考,“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也不知dào

,我死后本不可投胎,不过爸妈给我做了法事,明明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可一眨眼却到了这里,我怎么想办法都出不去,我的活动范围最大只能扩大到走廊的尽头。”

“难道你不是心愿未了?”浓墨问。

“我也的确是不想投胎,因为我最后的演出都没参加,现在这是报应啊,报应我的不孝,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哈哈,每每听到小礼堂的歌声都是对我的极大煎熬,可我出不去,也就投不了胎,早知今日,我当时就该心无杂念地去投胎还落个清净。”最后一个蹲位的门随着越来越大的声音开始一开一关,和我见到的那次一样。

“你,你,你别激动。”我拽了拽浓墨的手,“你能把他弄出去吗?”

浓墨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可是一个鬼魂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又被困在这里,定有蹊跷!你们的道具恐怕要加一个玉佩了。”说着他放开我的手,拿出了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一个蓝色玉佩,这玉佩我有印象,浓墨是不是以前用一根绳子把我和这玉佩绑在一起啊,回去得好好问问。

“阿璇,把这根香两头点上。”他吩咐我。我急忙照他的意思办了。“横着拿。”他又说。

我把香横着拿在手上,他对着那边喊:“欧阳,如果你想出去,就先进来,你循着香味进到玉佩里。”香的两头都冒着白烟,徐徐上升,只见浓墨把玉佩放在一边冒出的白烟上,把另一头对着厕所最里边,“从白烟处钻进来。”

他一说完,我就看见一缕青烟飘了出来,缓缓和那头冒出的白眼接洽,融合,白烟瞬间成了灰烟,循着我拿的香而走,接着浓墨拿着玉佩的那头也冒出了灰烟,灰烟一碰到玉佩,马上就被吸进去了,知dào

香冒出的烟再次变成白色,浓墨把玉佩收了起来。

“等等,我想去看看我爸妈,我好想去看看他们。”玉佩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哀伤。

“你现在不恨他们了吗?”我讶异,他可以说身无半点怨气,他就是一普通的流落人间的鬼而已,他有着不带心机的纯净的心灵,他也还是个孩子而已,纯粹的孩子。

“我当时是一时冲动,又遇到了鬼的迫害,不然哪会轻生,现在真的很后悔,我想通了,爸妈对我严厉是为了我好,方式再不对也是为我好,我都没有好好和他们沟通,就没了,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没有机会了。”我想,好多想不开的人,恐怕之后都会后悔吧,都会后悔太冲动,毁了自己,也让爱自己的人受尽伤害,为自己而活,不如说,为了爱自己的人而活。他现在的痛苦我不能感同身受,因为我没死成。

“璇子,戴上这个玉佩。”浓墨解开玉佩的绳子,把它系在我的脖子上,“我要在这四周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我?”我自己一个人带他去看?我迅速扑过去,这次没抱他的大腿,而是抱着他的胳膊,“浓墨?我们一起查看嘛!查看完再一起送他去看他父母嘛!好不好?”

他用力把我的爪子从他胳膊上扒拉下来,“走廊那边还有两个人,你任选一个,或者两个都带上,我们分工合zuò

,不要任性了。”什么嘛!还说什么裴丰和査承彦有问题,看吧,关键时刻,就把我丢给他们俩,还说人家有问题,完了又过河拆桥说人家别有用心,哼,我看你才有问题!

我撇撇嘴,一出走廊就看见两尊门神,一边一个,一个看见我笑开了花,一个看见我却没什么表情,我郁闷地说:“我表哥便秘。”他们俩听了我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天空,黑了他浓墨一句,我顿赶神清气爽,我指了指脖子上的玉佩,“喏,欧阳现在在里面了,你们要不要打声招呼?”

裴丰嘴巴咧了咧,准bèi

来个友好问候,査承彦说:“还是算了吧,这事儿算完了?”裴丰的手又缩了回去。

“没有,他还要去看看他父母,想见最后一面,想解遗憾。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做这件伟大的事?我表哥觉得蹲厕所比较伟大,你们该不会也这么认为吧?”说完我注意看他们俩的表情,一个嘴巴抿了抿,一个嘴巴哦了哦,然后他们俩都答yīng

了,我更加佩服起自己的智商了,浓墨,看你还说我是蠢蛋,你的形象已经和厕所挂钩了。

“那边,那两位就是。”我们站在学校的一处坡道上,由于恰逢星期日,我们不用出去找那两位老师的住所了,他们正在校园里散步,被我们撞了个正着。

“你没告sù

我,他们已经……”正确的说,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两个老师加一个小女孩。原来这几年他们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了,也是,那么大年纪了,再不生就要不了孩子了。

只见男老师在扶着小女孩学骑小自行车,因为男老师的偷偷放手,尽管小车不会倒,但是小女孩发xiàn

之后还是生气了,她扔掉车篮子里的毛绒娃娃,一旁的女老师正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小女孩更恼怒了,她使劲在车身上敲着小拳头,敲着敲着竟然哇哇大哭起来,这下可让两位老师忙不迭,忙过去抱起她,好声哄劝着,“噢噢噢,不哭啊,宝贝乖,不学就算了,宝贝不喜欢啊,就换一样啊!”

“他们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声音是从我胸前的玉佩里传出来的,是欧阳说话了,我刚刚真的看呆了,一家子其乐融融,看的我也一把辛酸一把感动,从小就有爸妈陪伴是这样的感觉啊。

“他们只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从来不听我的意见,只会强迫我,从小就是,从来也没这么哄过我。”玉佩里的声音伤心极了,“我也从来都不理解他们,原来他们也可以这样爱着一个人,这样宝贝着一个人,看到他们这样幸福,我也满足了,爸爸的头发都白了一片……”

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或许我们本不会爱人,只是在伤害与被伤害中学会怎样去爱人,怎样去与人相处,就像这两个老师一样,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们懂得了珍惜,这个孩子弥补了他们过去的遗憾,也成全了一个爱的代价,从此学会爱吧,学会理解吧,失而复得的事情其实很少,更多的是,爱的代价……

第七十七章:龙坠泄气事故

“带我走吧。”欧阳再次发声。

“你不再看看吗?这是最后一面了,从此你们天上人间,有可能再也不会相遇。”査承彦说。

“不了,他们已经有新的生活了,而我已经成为过去式。”玉佩里叹了口气,是啊,活着的人,再痛苦也要擦干眼泪,继xù

走下去,痛过之后,还是要生活的,可是谁知dào

他们笑容满面的脸上掩盖着满目疮痍的伤痛呢。

裴丰问:“你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唱歌了吧,唱完是不是就可以去投胎了?”

“是的,没有任何牵挂了。”

“那好,下个星期晚会就来了,你要做好心理准bèi

。”裴丰拉着我就往小礼堂走,迎面遇到了从里面出的浓墨。

“时间还挺长啊。”査承彦对浓墨喊道。

浓墨抿了抿唇,他的唇泛着红艳的光泽,不厚也不薄,看起来软软QQ的,像极了某种口味的QQ糖,一看就是身体倍儿棒的主,“你跟他们说了?”他看着我。

“这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璇子,你以前给的那个方子呢,可以给你表哥试试啊!”裴丰大笑。

浓墨眯了眯眼,“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完我拔腿就跑。

“林璇,你个蠢蛋,别被我逮到!”浓墨在后面的声音表现的极为狂躁。

********我是软QQ的分割线**********

我坐在门槛上,看着浓墨摆弄手上的石子,“又是那个阵?”我已经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味,啊,美味的晚饭,如果不是晚饭后还有讨厌的自习就更好了,星期日就是没有星期六安心,休息都不是整天的。

“这个石子上还啐了东西。”浓墨用手在上面捻了捻,一些粉末就下来了。

“是什么?”我伸手过去也捻了捻。

“桃木粉,和桃木一个道理,一个锁魂阵加上桃木粉,困鬼的效率会加大。”

“这又是一个懂道法的人做的。”我下了结论。

“你是说,我被算计了?”胸前的玉佩突然说话了,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呼,我都忘了这家伙,我要解下绳子,“唔,浓墨,好奇怪,绳子好像解不开了,你帮我看看。”

浓墨要站起来,“不用不用。”我阻止他,哪用这么麻烦,我转动着脖子,把头直接扭了过去,“就这样解吧。”

我听到浓墨“咚——”地一声滑下椅子,我又把头扭回去,只见浓墨用见了鬼,哦不,见了鬼他才不这样害pà

呢,是用见了蚂蚁生孩子的表情看着我,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浓墨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你的脖子也能……”

我终于知dào

他怕的是什么了,想起来了,浓墨并没有见我转动脖子的时候,我强忍着笑,原来浓墨也有害pà

的时候啊!我可算见着了!

我拍开他的手,“啧,快帮我解开,还有一个星期呢,就这样让我戴着,欧阳什么时候再心血来潮说一句话,我又要去收惊了!”

“汪!汪汪汪!”这时,门外传来了狗叫声。

“是生命!”我来劲了,我拉着浓墨往外面跑,“生命很少这样叫的!平时我让他叫他还不叫呢,我真该把这声音录下来。”

“你录啊!”浓墨说。

“啊?”我不过随手说说罢了,可是看浓墨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把手机拿出来,我帮你录。”嗯?他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我受宠若惊地掏出手机给他,浓墨真的就开始录音了,为毛我有好诡异的感觉,我干嘛要录下狗叫的声音⊙﹏⊙,难道这是生命成长史上不可或缺的一笔?

生命的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朝我们这里过来了,“汪汪汪!”等我见到生命的时候,才看清楚,它的嘴巴是朝我汪的!发怒的生命我不是没看过,比如它为了我和别的狗打架的时候,比如它看到鬼鬼祟祟的人的时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它对着我叫唤!龇牙咧嘴的不说,全身都炸毛了,连我给它系在脖子上的链子也随着激烈的叫唤而大幅度震动着,浓墨把我往身后一拉,挡在我和生命之间,手呈保护拢着我。

因为是夏天的傍晚,基本太阳没落山大家就开始吃饭了,很多村民听到这么激烈的叫唤声,都纷纷端着碗从家里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家奶也感觉到不对劲,从屋子里跑出来,“生命了怎么了?璇子你惹它了?”说着拿起一旁的扫帚就要去驱赶它。

不是说狗通灵嘛,生命肯定是发xiàn

了我身边的鬼气,“浓墨,快,快解开绳结!”浓墨赶紧来帮我忙。

“你们快来救我啊,这是什么东西,正在把我往里面吸!啊!”玉佩里也传来喊叫声。什么东西在吸欧阳的鬼魂?我看着自己的胸前,手抓住玉佩往旁边扯,可它却和衣服黏在一起扯不开,我一看原来是衣服里面的龙坠隔着衣服和玉佩紧紧地吸附在一起,黑气正在朝龙坠过渡,而且龙坠自身在发光!

“欧阳,坚持住!”浓墨在解绳结,我在扯玉佩,由于生命的激情带动,一时间,狗吠声此起彼伏,不过也幸好有生命的声音压阵,欧阳的声音才没被外人听见。我用尽全身力qì

一拉,玉佩和龙坠被扯开了,随着分离,黑气也缩回去了,可是龙坠里的的白气却散开了,直直往我的鼻子里钻,“浓,浓墨,我腿软。”说完就软在浓墨怀里,浓墨胳膊一抬,双手抱起了我。

********我是抱抱的分割线************

“啊——对张嘴。”舅舅拿着小电灯在我嘴里照了照,还顺带和浓墨一样恶趣味地敲了敲我的牙齿。

“闭上眼睛。”我闭上眼睛,舅舅又翻了翻我的眼皮。

“抬头。”我使劲仰下巴,舅舅也摸了摸我的脖子。

“伸出舌头。”我照做,“看周围有什么不同?”我摇摇头。

舅舅放下工具,“妈,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变化,等到明天早上吧。”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家奶的眼睛红红的,浓墨正站在我的床头,一只手摸着他那好kàn

的下巴,一脸沉思状,我对他翻了翻白眼,转过软绵绵的身体,侧翻到里面,不理他。

等家奶和舅舅都出去了,我的床边陷了下去,我再次软绵绵地往里面移了移,突然,我的身子被扳过去,“林璇,刚刚没检查出什么,原来是你脑瓜坏了?”

“我记起来了。”我哼哼了几下。

“你,你记起什么了?”浓墨的脸突然红了。

他的脸必须红啊,这么无耻的事儿,不红就没道理了,刚刚在一瞬间,就只是那一瞬间哎!我竟然就看见了两个他欺负我的场景,还都是为了我的糖!多没出息啊!

“那次,我不是故yì

的。”

“这还谈什么故yì

啊!”哼,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我真不是故yì

的,阿璇,我不知dào

你在洗……”

“反正你瞒不了我的,我已经知dào

你的无耻了,那时候也不小了吧,你竟然还跟我抢糖!”我痛心啊!还在我失忆的时候,营造出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抢糖?”浓墨的脸由红变白,不过却是松了口气似地耐心解释道:“你脸肿之前的事情记得吗?不记得吧,抢糖事件你也没记全。”

我抓住他的手,“那你能告sù

我,今天龙坠里泄露出的是什么吗?你跟我说的所谓的蛇气?”

“是的,你被黄鼠狼攻击后,蛇气被封存,和蛇气有关的记忆也就被封了,今天你蛇气大增,所以记忆也溜出来一点。”那为什么溜出来的记忆就是你欺负我呢?难道不是欺负成性,我在心里哼哼着。

“汪汪汪!汪!汪!”生命?生命还在屋里?可是我听这声音怎么是从我脚那边传过来的呢?浓墨手往薄毯下面一钻,拿出了我的手机,难道是手机里面录的生命的声音。

我接过手机一看,差点没被气死,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裴丰”两个字顿时闪瞎了我的眼睛。

“浓墨!”我对他已经无语了,原来他要录生命的声音,是要替换裴丰的来电铃声!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很特别不是吗,他不是要你给他个特别铃声?天上地下仅此一曲。”

我忍无可忍地抄起枕头,有气无力地揍在他身上,接通了电话,“喂,裴丰,我是林璇,有什么事吗?”

“老师说你今晚又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所以趁下课,我来问问,你怎么样了?”

“没事的,我现在基本无恙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学,谢谢你的关心啦!”

“那就好,明天你真的会来吧。”

“嗯,会的,我肯定去,晚自习可以缺,上课坚决不能缺,嗯嗯,放心吧,你安心学习哈,明天见!”

挂了电话后,我看着一脸不悦的浓墨,“我要睡了,给我把手机铃声还回去。”顺带把手机扔在他腿上。

“可是之前的铃声我已经删了。”他一脸无辜。

“那就换成普通的,随便哪种!”我别过脸,懒得看他。

********我是使坏的分割线***********

“璇子!你的腿呢!”一大早,我就被家奶的声音从梦里拉了出来,我撑着身子,夏天的薄毯下,我的下半身露在外面,可是却只剩下了一条腿。

第七十八章:长毛的故事

“啊!”我条件反射地抱着头尖叫,却在脖子上摸到了一只脚,“啊!”我又大叫一声,家奶慌忙地彻着掀开毯子,只见我的另一条腿向上别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天,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软了!

舅妈和浓墨闻声推门进来,一看到我的腿挂在脖子上,也是吓了一跳,家奶赶紧把毯子又盖回我身上,因为我只穿了见平角短裤,还光着两条腿,嗯,我的短裤的确太难看了,是我妈给我买的,还当我小孩子,给买的好卡通。浓墨顿了顿,问:“身子哪里难受吗?”

我把脚给从脖子上顺下来,“神清气爽,无任何不良反应。”

家奶又帮我拉了拉衣领,问舅妈:“玉芝,印儿呢,叫他进来给璇子检查一下。”

舅妈说:“哦,阿印他一大早就出去采药了,有一个病人需yào

几味特殊的药,哦对了,今天一大早就有人送化验结果上门来了。”

“什么结果?”家奶着急了。

“里面有剧毒成分,但是并不知dào

是什么类型的蛇毒,当时不致命,但会让人几分内丧失知觉,之后几天身体机能会逐渐退化,然后死亡。”浓墨回答,眉毛簇了簇。剧毒!不知倒蛇的种类,这结果不要也罢,看那个售票员的反应就知dào

了。

“奶奶,我想问阿璇一点学校的事情行吗?我也要上课了。”浓墨对家奶说,对哦,时间也不多了,等得够久了,可是为什么现在问啊!我刚知dào

我跟动物没差,心情还没缓过来呢。

家奶说:“哎,好,你们是该好好说说这件事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璇子啊,玉芝啊,我们去准bèi

早饭,孩子一会儿吃了上学。”

“嗯,那我们去吧。让孩子们聊。”舅妈边说着还边轮流看我和浓墨,她还在担心我吧。

浓墨走近我的床,拿起我的胳膊,轻轻地往外扭,“疼就喊。”他对我说,我又不是傻子,谁疼不会喊啊。

胳膊扭直了之后,就定住了,浓墨拍拍我的胳膊肘,“放松胳膊,再放松点。”我试着放松点胳膊,确实,我紧张了,浓墨一碰到我的胳膊时,我就紧张了,这跟我平时去牵他的手或者他牵我的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的心跳加速,血液开始沸腾,牙齿也有点痒痒,手心开始冒汗,我紧张,真的,因为……我觉得他即将要把我当成猴子!他看我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看一个奇特动物的眼神!一夜之间,我又离蛇妖近了一步。

浓墨的力度把握很好,我的手臂开始在他的作用下,往外弯曲,奇怪的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直到我的手臂被浓墨给压到背上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该做些什么了,我伸手在后背上挠了挠,唔,好痒。

“还是不疼?”

我摇摇头,“没感觉,浓墨,你说,我现在全身是不是可以扭成一个麻花?”

“幸好昨晚蛇气就影响到这儿了,阿璇,这件事,你的骨头变软这件事,再不可对别人说了!”

“家奶,舅舅和舅妈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们不知dào

敌人在什么地方,可能就在我们周围,但是他们并不知dào

,可能会无意让敌人知dào

。”浓墨把我的胳膊又扭了回来,“长点记性知dào

吗?”

“可是刚刚我的腿已经被家奶和舅妈看见了啊!”再说了,他们是家人,这么多年,也没让任何人知dào

啊!

浓墨把凳子上的衣服递给我,“你刚刚那个姿势,很多学体操的也会,但他们并不知dào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可以随意弯曲。”

*******我是“哦也,腿还在”的分界线******

“璇子,你真的来啦。”大清早的,裴丰就站在学校门口的转角处,看见我牙齿瞬间出来晒太阳,果然是有礼貌的好孩子啊!

我赶紧迎上去,嘴角刚咧开,瞬间被一股力度给斜着拉开了,一个踉跄差点撞上电动抽拉门,“她的确来了,我也来了,早~”我眼睛抽搐地看着身旁的那个背着书包的大高个子,恨恨地把手给扭了个一百八十度,想拆了我是吧,用得着这么粗鲁吗?

裴丰看见是浓墨,嘴巴顿时小了一点,不过还是面带微笑,浓墨看见没,这才叫有修养嘛!“你好,你也来上学了?”

浓墨也笑了一下,“是啊,还是在一个班呢,以前,多谢你照顾阿璇,这个蠢蛋笨手笨脚的,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没有呢,璇子听可爱的。”裴丰说出这句让人如沐春风的话后,我当时就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bào

顺便把浓墨踹地沟里去,怎么就是不忘损我,明明有时他挺好的啊,错觉错觉!

“林璇,我听到风声说,这个星期的晚会结束后啊,我们全年级会都会组织一次旅游!地点是图腾山!”突然一个人趴上我的肩膀,我一看,正是我们班的仅有的四个女生之一方露露。她看了看浓墨,又看到了裴丰,“学习委员,你也在啊,作为班干,你知dào

这个消息吗?”

裴丰说:“我还没听说呢,全年级都去,那人不少啊!”

方露露的眼睛在浓墨身上徘徊了几下,难道终于有人发xiàn

他的腹黑了?我暗自窃喜。裴丰注意到了,“我来介shào

下吧。”

“嘘嘘嘘!”方露露直接无视他,拉着我就到一边,小声说:“大帅哥啊!看你们在一起,你认识他?以前没见过啊!他哪儿人啊?叫什么名字?星座,血型,爱好……不不,这以后再问,他是富二代?”说话间,她的眼神就赤裸裸地盯着浓墨,不是吧,我失算了,又有一个羔羊被迷惑了!

“什么富二代啊。”我舅舅虽然医术好,医馆人流量也大,可还没到富人的程度吧,还何谈浓墨是富二代呢?不能看长得惹眼就是富二代吧。

“还不是富二代,我看他身上,就这一身,加起来就是这个数!”她伸出了白嫩嫩的两根小指。

“两百?”

她做吐血状,“林璇你身上才两百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双地摊凉鞋,一件宽大的T恤,裤子是芳芳姐买小了给我的,她说对了。爸妈并不是没多给生活费,家奶也并不是不舍得给我买吃的穿的,相反,他们都想给我最好的,可是奇葩的是我,是我不想那样,我想给家奶存着,不管多少,等我能赚钱了,家奶还不知dào

能享shòu

几年我的孝道,可我很满足啊,哪儿丢人了。

“两千?”浓墨身上穿的衣服,我没看出什么特别啊。

“两万!小姑奶奶,也就你的世界里觉得穿两千的衣服就是富二代了吧!”接着她给我讲了好几个品牌,我一个没记住,因为一种也不认识。

“你确定没搞错?”原谅我这个土鳖。

“怎么奢饰品一件也不认识啊,我确定以及肯定是正品!话说他是谁啊?”说完她眼睛放光地上下扫着浓墨。哦~原来我还隐约觉得浓墨和舅舅、舅妈不亲呢,合着背地里这么舍得啊,太好了,不是因为长期没生活在一起而见外就好,我放心啦。

“……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啊?要做早操了!快跑!

******我是“富二代”的分割线******

浓墨的出现,从另一个方面,拯救了隔壁班长期被组团当成猩猩般围观的査承彦,组团的人分流了一大批开始到我们班级门口伸头伸脚,而我们班男生的自信心被打击地不复存zài

,我嫉极度唾弃这种行为!皮囊!皮囊而已!真是一群无知的人类啊!

我叹了口气,开始喝粥,对了,还要跟家奶说一件事呢,“家奶,我们这个星期不是要举行晚会嘛,下星期就要去图腾山旅游了,家奶你去过那里吗?”

图腾山,我们这里的小小名山,三星级旅游景点,我的很多同学每年去一次,不是烧香拜佛,就是当做爬山聚会乐一乐的,那里长期香火鼎盛,还有什么主持肉身不化之类的传说,特别是山上长满映山红的时候,特别美,我看过他们的聚会照片,但一次也没去过,所以我向往了很久。

“图腾山啊,那里以前可是长毛呆的地方!”家奶放下筷子说。

“长毛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难道是长了很长的毛的怪兽?

“璇子学过历史知dào

吧,太平天国运动当时打到了这里。”舅舅笑着说。

“我们这里称太平军是长毛?为什么啊?书上没说哎!”

家奶笑眯眯地说:“头发长嘛!他们留了很长的头发,我们也说他们是长毛贼,老百姓挺怕的。”

“啊?我还以为他们刚开始是得民心的呢!”

“你的历史书上哪能说那么全,我听你太太讲啊,当时跑反跑反,跑长毛反,你的女二姑太太从屋顶上蹦下去腿断了,你的女小姑姑太太聪明,是滚下去了,伤得不重,长毛听说你女三姑太太家有钱,就把男三姑太太给抓起来要钱,倒挂起来,往嘴里灌水,女三姑太太没办法,就带着钱就赎人,跑反很乱的。”家奶唏嘘不已,还有这样的事?

“你太太还说,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做的很厚,就是怕长毛来撞门,很多人家门啊都被枪冲了很多洞。”长毛很坏吗?

“不过不杀人,村里里一个老太太家的鹅被抢了,那时候,鹅能生蛋,一家子都很宝贝的,老太太没办法,就拎着一篮子鸡蛋去了长毛霸占的山头,要去换老鹅,可是,鹅没换回,还给打了一头的包回来。”

“噗嗤~”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知dào

为什么,好好笑。突然,浓墨的脚隔着桌子在底下夹住了我的腿。

第七十九章:舌头的功效回来了

不能笑吗,好像是太不厚道了,我嘴里含着一根萝卜丝,看着对面的浓墨,他一本正经地在吃饭,难道这脚不是浓墨的?我把筷子故yì

掉到了桌子底下,弯下腰去捡,那只能伸到我这边的大长腿不是浓墨的还能是谁的?我动了动双腿,他的脚夹得更紧了,我又重新回到桌面,哟,还面不改色吃得甚欢!

家奶抽走我的筷子,“我去给你洗洗。”

“妈,我来吧!换一只不就行了。”舅妈站起来进了厨房,为嘛这样,我又不是残障人士。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舅妈的声音,“璇子啊,这灯一闪一闪的,你过来帮舅妈拧下来。”

“浓墨不是在这儿嘛。”家奶不同意。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噌——”地站起来,“浓墨个子够不着,我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两个人,舅舅家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很奇怪,带着探索,而浓墨,他也是站着的,那高了我一个头的身型似乎在提醒着我,我刚刚说了一个大笑话,他比我高多了,不用站凳子,一伸手就能够着,只是,他的眼中多了点温度,好像,又有笑意了。

他说:“阿璇,你还记得这个。”

我低下头,“我也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dào

就行,去修灯了,高个子。”他说完就进到厨房去了,我也在后面跟着。

一看到昏黄的白炽灯,我就郁闷,家奶就是不愿意更换,房间因为我要读书,所以不是这个,家奶总说,这个光柔和,她习惯了,换了反而太亮,她不适应。浓墨拧下了灯泡,我们来到堂屋,发xiàn

,灯泡外面都黑了一圈了,估计里面的芯坏了,就是热量太高里面烧坏了,钨丝断了,家奶拿着灯泡对着灯光晃,钨丝虽然断了,但是可以晃上去,只要一接触就可以亮。家奶眼睛不好使,舅舅舅妈也过来帮忙。

“妈,让我来吧。”舅妈晃了几下就搭上丝了,“好了好了,璇子去试试拧上去,我们家璇子啊个子也高。”

浓墨说:“我来。”我不甘示弱,我又不是没做过,有经验的。然后就抢先去安装。

“我去关闸刀,你这不安全。”浓墨要去断电源。

我赶紧挥舞着灯泡组织,“我接过的,又不是第一次,关来开去麻烦。”于是就搬了个小凳子,踏了上去,浓墨找来手电筒给我照亮。

我小心翼翼地举着灯泡接近灯帽,塞进去刚拧了一下,“嘭——”

******我是“小矮子”的分界线******

“眼睛有问题吗医生?”医生翻翻我的眼皮,我的眼睛酸涩难忍,医生在我快要滴下眼泪的时候终于放手了,我眨眨眼,准bèi

揉一下。

“哎,别揉眼睛,它现在很脆弱。”医生抓住我的要作孽的手,然后他放下小电筒,又对家奶说:“没事,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回家一旦有什么症状就过来。”

家奶还是担心,“真没事啊?”

“妈,人家医生说没事,璇子目前也没什么症状。”舅舅安抚家奶道,他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小王,谢谢啊,我们要多交流交流。”

医生陪着笑送我们出门,“我们还客气啊。”他对舅舅挤了下眼睛,“交流啊,别出门就忘了。”

一路上,家奶都在问我有没有觉得眼睛不舒服,问舅舅是不是真的没事,舅妈呢,就在一旁道歉,说不是故yì

鼓励我去安灯泡的,而浓墨一直没说话,眼神深不可测。

灯泡炸了的那瞬间我没有害pà

,而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懵了,因为我的眼前飞过很多东西,就跟电影快退一样,一闪而过却似曾相识,排山倒海的画面朝我涌来,一下子接受无能,这其中我还看见了一个出镜率相当高的小矮子。据观测,这人是浓墨,矮成那样,又突然长得这么高,这几年他吃激素长大的啊?

“璇子真的要去上学?”家奶不放心我。

“嗯,我真的没事。浓墨,我们不回家了,直接去学校吧,也不早了。”我扯了扯他的胳膊。

待和家奶舅舅走远了,浓墨问:“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是啊!是有奇怪的感觉!你说说看,干嘛吃饭的时候夹我腿?还说你不喜欢吃糖,什么糖是我的最爱,那我为什么记得你为了糖把我按在地上,之后又把我按在墙上!”

“喂!这话我们不是刚讨论过吗?是误会!怎么又提起来了?至于干嘛夹你的腿,那是因为你吃饭的时候腿不老实,总是两边摆动,还,还往我上爬。”

“我怎么没有感觉……”糟糕啊,我的腿也会自己动了。

这时,一个人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我们前面过来了,我和浓墨走得比较分散,我走在马路边上,他走在外面。那个人怎么都不会往中间移动一下呢,大路这么宽,非要往我们这儿挤,没看到这里有两个人在走路吗?眼看着人家的自行车都快撞到浓墨身上了,我把浓墨往我身边拉了一下,躲过去了,“你一个大活人,怎么也不知dào

躲一下啊!差点就出事故了!”我埋怨他。

浓墨缓缓地抬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差点要和别人撞了!”

“别人?”他又问了一句。

“是啊!耳朵没问题吧!”我回过头去指着那个推车的人给浓墨看,“喏,他不知dào

改变方向,你也不知dào

动啊,傻不傻。”

“阿璇。”他轻唤着我,就像某个我脑海的声音,阿璇,你怕吗?

“嗯?”

“你看着那个推车的人,伸出舌头。”浓墨的声音很低沉,同时,他的大手包住了我的手,有点紧,微凉的感觉一直延伸到我的舌头。

伸舌头,我盯着那个人,慢慢地伸出舌头,舌尖刚触到湿热的空气,几乎同时,周围的一切彷佛都变了,从点到线,从线到面,全都串联了起来,清晰如画,栩栩如生,在如同模型的房子里,那些活动的光亮都是人形,颜色是青绿的,前后左右,一切我都能感受到,就好像我全身都是眼睛,还是透视眼,唯独那个推自行车的人连同车都消失了……

浓墨伸手捂住我的嘴,一切都恢复正常了。“这就是以前的你,你就是靠这个来分辨是人是鬼的。”我的心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太震撼了,这是什么?

“人都变成青绿色的了,甚至连狗都……浓墨,我还看见了房子里面的东西,那里有一个人在喝茶,那里有一个人在打电话,房子那边,还有……”眼泪簌簌的,“为什么我又在哭,浓墨,我为什么老是哭,我没想要哭,真的,我就会无缘无故地哭,我眼睛有问题,我全身都有问题!”

他抱住我,把我的脸按在他的怀里,“好了好了,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那就是欺负我了,还抢我糖。”

“好好好,我抢你糖了,这大街上的,幸亏天快黑了,可丢人了,我还以为你很坚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叫你别弄电灯泡,你不听,你长点心眼吧。算了,发展太快了,去旅游回来之后,师傅说再给你做一次去蛇气手术。”

“跟电灯泡有关系?”我抬起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走吧,太丢人了!”

“坏人!”我一脚跺上他的脚,据说名牌啊,我跺我跺!

******我是老抢糖的分界线******

“别去,别去,别去,璇小蛇,别去……”我从梦里惊醒,赶紧摸摸自己的腿,我梦见它变成蛇的尾巴了,还好,腿还在。梦里谁在跟我说话,我不是小蛇!我不是蛇!我缩起身体,家奶还在熟睡着,我从后面抱着家奶,脸贴上家奶的后背,这样我的心里才会稍微好受一点,这些天,那些坟场的鬼到是没来找过我了,可是却还是做着些莫名其妙的梦,叫我别去哪里?邻村坟场?学校晚会?还是……我即将要去的地方是图腾山?晚会因为设备坏了,所以,这个周六,我们整个年级去图腾山,晚会改在下个周末。

第二天,我喘着气,背着一大袋行李下了车,前后左右都是学生,一个年级十一个班级,分为两批,周六五个班一波,周日六个班一波,我们班被分在周六,我提着沉甸甸的行李,到处找浓墨,这厮这会儿怎么不发挥好哥哥的榜样了?家奶也是,什么都不放心,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给收拾了这么行李,什么吃的喝的带了一大堆,外加跌打损伤药,毛巾衣服雨伞也就来旅游一天,又不过夜,可家奶说,带着吧,勤带雨伞,饱带干粮,我用不着,说不定别人有用。好吧好吧,我都带了,唉,真是甜蜜的负担啊!话说浓墨你跑哪儿去了!一下车就不见人影了!

“同学们,每个班不要分散啊!跟着自己的班主任走,我们先去买票,点人数,一会儿进去了!大家可以自己玩,但在山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走的时候,还会点名,各班主任也要注意了,管好各自的班!好了,开始排着队进去。”领头的主任挺着大啤酒肚,对着扩音器大喊。

“璇子,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是帮好几个人装的吧,来,给我吧!”裴丰从人群里钻过来,我看见他全身上下只有一顶登山帽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是啊,我的确带了几人份的,可是都是我自己和那个失踪的破表哥的!

他伸手来提我的包,“劳烦你了,我们的行李自己会拿。”浓墨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把包接了过去,神奇的是,那些大号行李包一背到他身上,就瞬间很有型,腿长嘛!可我腿也不短啊,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排队在班主任那儿拿到票之后,我们人流就分散开来了,因为有三条路通向主峰,我自然是跟着浓墨走在后面的,反正又不赶时间。

“哎哟——”我从台阶上滑了一跤,浓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

“眼睛放哪儿了?还在家里啊!”浓墨吼我。

我回头看了看下面的长龙,后怕了一下,出丑就算了,还差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我为了证明自己带了眼睛,低下头去看着台阶走,“哎,等等!”我弯下腰,青石板台阶上,一个碗状挂饰孤零零地躺在台阶上,里面的小勺子已经被我踩碎了勺把,绿豆还是那么干净地被包裹在胶水里,浓墨伸脚就把那个小碗给踢下了台阶,滚到一边的草丛里去了。

那个,上个架

还是迎来了这一天,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以说是措手不及。在二十万字的时候,编辑就催着璇子上架,可是我真不想那么早,因为还有很多可爱的读者追随着璇子,上架了肯定有部分读者要离开,就看不到《蛇女》了,我想多给大家一些免费的内容,从二十万字拖到近二十六万字,熟悉璇子的都知dào

,璇子是一天一更的,一更三千,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本来是想一直拖到三十万字才收费的,但书不逢时,正值过年期间,不让往后推了。今天编辑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必须上架,为此,璇子和编辑争论了很长时间,被驳回,心里很不好受,上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璇子是签约作者,网站是个平台,我不上架,网站没义务提供这个平台,签约了就得受制于人。

《蛇女》是我的宝贝,寄托了我自己的很多真情实感,刚开始就是想以另一种方式去记录一些宝贵的东西,我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会慢慢变淡,甚至消失。怕很多年后,我都不记得自己经lì

过什么样的童年,怎样去给孩子描述我小时候的故事,钓龙虾,粘蜻蜓,这些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了,清澈的湖水,湛蓝的天空,这些以后还能见到吗?我羡慕老人们口中滔滔不绝的故事,也想成为能讲故事的那个。感谢一直聆听璇子讲故事的大家,没有你们,我无法坚持这么字。有时候写不下去,看到读者一句鼓励的话,就会很开心,然后继xù

敲键盘。

可能是新人,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没被骂习惯,所以比较玻璃心,刚开始,被读者批评了,去作者群里求安慰,我问,为什么有人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呢,真的好难过。群里的另一个作者安慰我说,你还是新人不懂,被骂习惯就好,每个作者都会被骂,你的作品不可能让每一个人满yì

,他贴出了读者骂他的话,那句话更残忍。我才发xiàn

,每个作者都不容易,都有苦衷。几分钟就看完的几千字,其实都是作者背后辛辛苦苦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推敲了一下又改了的心血。

这本书有一个转折,就是林璇失忆的部分,这个设定很多读者不喜欢,那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看评论提醒,不然会一整天都难过,这样设定是有理由的,只是前期难看出来,当然也是璇子确实写的不好。通过那个转折点留下来一直陪伴我到今天的你们,我有无限的感激,是你们陪我坚持下来的,谢谢你们!还要感谢从外站跟过来的筒子,也谢谢你们的支持!最后,感谢一下我的编辑马文,其实他平时人很好的,也很萌,就是上架这方面太死板了!!!!!!

下面应大坏蛋的要求,贴出充值方式:

首先要注册用户(已注册过的就不用了)

登陆账号,右上角会出现一个“充值”的选项,点进去之后,按照步骤一步步来就好了

点进去之后,会出现一个支付宝的快捷支付,用支付宝的筒子可以直接充值(100磨铁币=1元人民币)

充值方式有很多种,可以使用网银、支付宝、财付通、神州行和联通、电信的手机充值卡以及游戏点卡(Q币卡也可以充)、paypal(这个国外用户可以充)移动短信支付等方式

网银、支付宝、财付通,1元=100磨铁币(璇子建议用这三种,最划算)

神州行和联通手机充值卡,1元=85磨铁币

游戏点卡,1元=75磨铁币

短信支付,1元=40磨铁币

手机用户暂时只支持手机支付宝,建议大家还是上网充值方便些,电脑充值后,也可以随时随地登陆手机进行阅读订阅。

具体费用是1千字3分钱(3个磨铁币),1万字3毛钱,一般一章3千字,也就是9分钱,不到一毛钱,如果愿意的话,请继xù

支持璇子。

账号要邮箱激活才能充值,如果没激活,大家在邮箱里找一找,当初注册时,激活邮件是发过去在邮箱里的。

如果不会的话,请联系网站客服:QQ:2448613277电话:010-82068713

充值订阅章节出现错误的话,跟璇子说,璇子不会让任何一位读者的利益受损的。

第八十章:踏上图腾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浓墨孩子气般的举动,你想想看,一个子挺拔,浑身散发着外在光芒的男孩在路边滚铁环的样子,这是有多不搭,我深深觉得,这是他真zhèng

的内在,你终于暴露了!

他向我伸出手,“手给我,蠢成这样。”

我呐呐地把手塞给他,“你不觉得那个挂饰眼熟吗?我书包上也有一个,是你妈送给我的,我不记得是什么的事了,反正在书包上挂了好几年,可是就在你回来没多久,它就不见了。”刚刚浓墨对那个小碗挂饰反应那么大,听了我这话反而没说话,我继xù

说,就当自言自语好了,“浓墨,那个挂饰就是不翼而飞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想想就算了,可是刚刚那个,跟我的挂饰长得好像哦,你说它们会不会是一家的?”

“有没有带吃的?”咦?早上没吃饱么,我看浓墨是没怎么吃的样子。

“在你背的包里,哦,我兜里还有话梅你不吃?”我掏出半袋话梅,是家奶防止我晕车给我准bèi

的。

浓墨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颗话梅,一下子塞进我的嘴里,早晨的阳光不强烈,这里是主路,路旁只有几颗熙攘的树,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射下来,映到浓墨的脸上,阳光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变得些许灼人。他笑了一下,连眉毛都泛起朵朵涟漪,“一颗够不够?”

“啊?”我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哦,够,够了。”我觉得阳光怎么突然变得强烈了许多,别过脸去看下面的阶梯,陆陆续续地有同学从我们身边走过,嘴里的话梅明明是超级酸的,可是却分泌出丝丝甜味,啊,果然有表哥就是好,要是亲哥哥就更好了!

“一颗就能塞住你的嘴巴吗?明明还可以说话。”浓墨幽幽地吐出来。

瞬间我的血气上涌,“浓墨!”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突然浓墨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像拎小鸡一样往一边拖,干,干什么啊?不是还想打我一顿吧!我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人群里竟然有不知情的观众说:“你看,他们兄妹感情还真好啊!好让人羡慕啊!”我欲哭无泪啊!

在挣扎地过程中,我看见裴丰从下面的台阶一脚两级的速度正迅速往我们这边爬,“裴……”浓墨往我嘴里塞了很多东西,反应过来,我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太酸了!他竟然塞了一把话梅!不一会儿我就被拖出了主干道,他才放开手。

我将嘴里的话梅吐出来,眼泪都被酸出来了,感觉再也不会晕车了!他递给我一瓶水,“漱口。”

“我不要你的好心!”我一把夺过水,喝了一口又吐掉了,“你不会有间歇性神经质吧,浓墨,你爸爸是医生!”

“我们走另一条路,这条主路人太多,你这样大声喊,会引来不少人,不清净。”引来不少人?喂喂喂,要不要这么自恋啊,他是指女生吧,那些组团的,额,算了,还是快走吧。

我们手中拿着地图,上山一共有三条路,它们的终点都一样,就是路途不一样,主路叫炼魄路,是最近的,直通山顶,也最宽敞,第二条路叫图腾路,这点我就不懂了,主路不与山同名,这条路竟然可以叫这个名字,有什么奇特的吗?第二条路从地图上看,比较弯曲,途中还有岔道通往副山各小峰,第三条路叫炼神路,这就更起怪了,这山属于佛教,按理说,魄为阴,神为阳,主路炼魄,小路炼神,我确实无法理解这种起名方法。

“浓墨,我们走那条路啊?”看着地图,我犯了难。

“你有蛇气,体质非常,走魄走神都不好,我们走第二条路,这上面注明,这条路人最少,要注意安全。”他说到我的心坎儿里了,其他两条路我确实走哪个都不好,还是走图腾路吧,听着好好奇哦!这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才会与山其名呢。

我们走了好一段距离,都没看到地图上的第二条路入口,我终于明白这条路为什么人少了,入口在哪儿啊?搞的这么神mì

干嘛。

“按这指示,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图腾路的入口啊!路呢?连个指示牌都没有。”我烦躁地拉拉长辫子,这是玩捉迷藏呢!

“阿璇,你伸出舌头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浓墨下了指令。

咦,好主意,我伸出舌头来,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颜色,除了一些大致的轮廓外,还有星星点点的动源。“你能看到大致的几条线?”

我想嘟囔一番,这任务是不是难了一点啊,奈何舌头伸了出来,无法说话,排除了一些疑似动物的小点点,从动源上看,最多的那个应该是主路,因为比较集中,还有一条路,亮点就少了,离我们这里有一段距离,应该是第三条路,而我们这儿……上面三三两两的点点应该就是吧……

“人果然好少,估计这里就是开始,可是……路呢?”

他在周围踩了踩,“这里有硬石块!”他弯下腰扒开一片草,底下露出了一块石头,上面雕刻了三个大字,“图腾路”还附带了一个箭头o(╯□╰)o三,三星级旅游景点,有这样的?我和浓墨对望了一下,无语凝噎,“等等,草丛里还有东西。”我摸到一个牌子。

只见上面写着: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

长虫是什么啊?“浓墨,这块牌子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是它太隐晦还是我太笨啊!”

“长虫是我国古代对于蛇的称呼,小龙也是,阿璇,这条路我们不能走。”

“能的能的!只不过是一条路而已嘛,你看,很多旅游景区都会杜撰一些传奇的事情啊,这不是博眼球博卖点嘛!”说完这句话,我又想起来刚刚所看的,这条路人烟稀少,杂草丛生,甚至都无人管理……咳咳,眼球、卖点好像不是。“没事的,如果有事,它为什么没被封起来,还是开放着呢!走啦!”我拉着浓墨就往山上走。

浓墨迟疑了一下,“那你要听话,不要去碰不该碰的,跟我保证!”

“我保证!”我点头如捣蒜。

这条路其实还是很精致的,没有台阶,只有一个个石块,虽然石块被杂草所掩盖,但是还是看得出来当时造路时的用心,其实这路仔细看也还蛮好分辨的,两旁都有有一排排树,不过已经很久没被人修过了,有遮天蔽日的趋势,“很清凉不是吗?”我笑嘻嘻地说。

艰难地走了一段路之后,前面豁然开朗,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树,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石块,在杂草与天堂的交界处还有一个精致的竹屋。竹屋上挂了一个牌子:咨询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怎么回事,去看看!”我顾不得浓墨,就先跑过去。

“你怎么答yīng

我的?”后面传来了淡淡的一句话,我的脚就定住了。

“呵呵,我们一起。”我陪着笑。

竹屋不大,有一个大窗户对着道路,窗户没有玻璃,里面的帘子被掀开搭在一旁,我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没人啊,就在我准bèi

伸舌头时,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浓墨在后面扶住我,我定了定神看清了窗户里的老人,她白发苍苍,穿着斜扣的老人衣服,脸很苍桑,却没多少皱纹。

“老人家,我们是来咨询的。”浓墨说。

“嗯,我等了很长时间了。”那个老奶奶点了点头。她的意思是,这条路没什么人来,还是知dào

我们要来?

“你等了多长时间?”我随口就问出来了。

“不过没多长时间,来的还比较快,你们是奇怪为什么这条路的入口在这儿吧。”她微笑道。

“这里才是入口啊?”我惊讶。

“嗯,这里才是,一般人找不到就放qì

了呢,这条路人很少,这次一来来两个,我很欣慰啊。”她倒了一杯水,放在窗台上,“你们谁喝?”真是折煞我也,让一个老奶奶给我们倒水。

“我们有水。”浓墨拦住我蠢蠢欲动的爪子,其实我是不好意思拒绝。

“呵呵,嫌弃我老人家了不是。”老奶奶还是在微笑。

“不是不是!”我连忙挥手。

这时浓墨一下子拿过杯子,一口喝下去了。“谢谢你,老人家。”

“好,好,你们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告sù

你们,这条路不一般也从表面上看出来了,这里有一个传说,据说千年前,有一条蛇仙落下凡间,人们打算第二天去祭拜,谁知dào

一夜间这里多了一条路,蛇却不见了。”哇,千年的山啊!“山间生活了一群山野人,自此以蛇为图腾,这座山也就这么得名,因为源于此,这条路也被称为图腾路。”

“可是门票简介里没有这种解释啊,只是在图腾路的前面才有。”我翻看着门票,只有肉身不化的大师是最大亮点。

“就让它这么藏在这条路上吧,有缘人才知dào

。”老奶奶神mì

一笑,“这里在太平天国运动时期,被太平军占了山头,可是,图腾山的某处太平军全都中毒而死,这也是秘密。”

“长毛,这里死了很多长毛?不会在主路吧!”炼魄听着就吓人。

“不在图腾主峰,在副山,在中间会有一条岔道,你们不要去哦,千万不要去,那里是考古人员去的地方。”老奶奶说完把杯子收了起来,“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该上路了,记住***话,不要去岔道。”

我突然心里毛毛的。

第八十一章:初吻 (二更结束)

“你,你为什么一路上都在盯着我看啊。”我本来心里就毛毛的,现在心里更毛了。

“怕你又闯祸,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怎么去岔道。”

“我没这想法,完全没有,就是觉得传说太扯了。”

“哪里扯了?说说看。”浓墨把背包从肩膀上拉下,从里面拿出两个苹果,“喔,奶奶还在里面塞了两块布,这是干什么?”

我接过来,铺在两边的草地上,就地坐上去,拍拍另一块布,示意浓墨也坐下来,“家奶心细,就因为心太细,烦神太多,所以老的好快。一件很小的事,她都可以烦恼好几天,什么事她都要准bèi

的面面俱到才安心。就拿我中考的事来说吧,中考是去县城的,县城里有一个亲戚,算是姑姑辈的,在外租房什么的,怕条件不好,影响考试,就在她家住。你不知dào

,就为了一个两天的试,她准bèi

了不知dào

多长时间,该带的都带了,不该带的也都带了,什么毛巾啊,带了好多条,衣服裤子也带了不少。我考试出门前,家奶千叮咛万嘱咐,我嫌烦,就没听进去,我认为没有漏掉的东西。可是没想到进了考场,才发xiàn

没带手表,当时急死了,结果家奶给我送过来了。中考两天,恰好就下了两天的雨,刮了好大风,每回身上的衣服都会湿,幸好家奶带的多。通过这件事,我认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是正确的,真的,他们有时候考lǜ

多也是好事,毕竟阅历比我们多。哈哈,不过的确太多了。”

“嗯,有道理。你还没说,刚刚那个老人说的传说怎么扯了呢。”他把苹果擦干净,盯着看了一会儿“这苹果奶奶是不是也洗过了?”然后递给我一个。

我无奈地点点头,“这个传说都和天上有关,我觉得就比较远。家奶跟我说过两个关于蛇的民间故事,你听完就知dào

多接地气了。第一个故事是,从前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古树,每回都会有人走路走累了,都会去乘凉歇息,可是那些人一个个都会不见,直到有天,一个响雷劈开了大树,原来这棵树是空心的,里面满满的全是衣服纽扣,还有一条很大的蛇。第二个故事是,很久以前,每到丰收季节,就会有一条巨大的蛇去田里捣乱,会吞下稻子,还吃人!农民苦不堪言,然后就推举出一个勇士,这个勇士啊,准bèi

了一把浸了毒的镰刀和泡过农药的蓑衣,就这样穿着蓑衣,拿着镰刀去找那条蛇了,最后他被那条蛇吃进了肚子,因为他的蓑衣浸了农药,所以没事,就用镰刀划开了巨蛇的肚子,杀死了那条蛇,大家都得救了。”

“奶奶跟你说的故事还蛮有趣的,不过好幼稚啊!”浓墨哈哈大笑。

“你敢嘲笑家奶!”我咬了一口苹果就去推他。

“这个小瓶子里装了什么?”他又翻到了一个不透明瓶子。

“额,那个是给我们洗手的,里面是水,家奶说吃苹果手也会粘粘的,这个地方又不是恰好能碰上山泉……”说着说着,浓墨的表情已经很微妙了,好吧,他真该和崇尚强迫完美主义的家奶单独生活一段时间。

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们七点半到的,现在八点十分,主任说下午五点半在山脚集合,还有很长时间。我们可以走慢点。”他站起来,我也收起那两块布,啊,旅程真zhèng

开始了。

一路上是越走越凉快,我两条光着的胳膊竟然有些冷了,我伸出舌头感觉了一下,我们周围没有大的亮点,也就是没有人,顿觉还是有人气好啊!浓墨看到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道:“我猜……包里应该有衣服。”

他没猜错,里面的确塞了衣服,我穿上之后虽然还是有凉意,但好多了,家奶啊家奶,我要是离了你该怎么生活。

转了一个弯,突然树木就变得更茂密了,甚至有一处还变成了三棵大树环绕着一个大石头,“浓墨,看看地图,我们到哪儿了?”

“这是一个景点,名叫‘三神鼎磷’,这里离岔道很近了。不知dào

有什么特别的,近点看。”浓墨说。

我们到了近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解说的牌子,“我放qì

了,三神就是这棵树,磷是什么啊?这块石头。”

“石头里镶嵌了东西。”浓墨眼神真好。

我钻到了三颗树的里面,“哇哦,好大的地方,浓墨。”我趴在石头上想看个仔细,只见那块毫不起眼的石头里面,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镶嵌于其中,嵌得不深,还有大半个露在外面,在这个毫无太阳的地方,这个东西都这么亮,宝贝么,不对,薄薄的,手触摸上去滑溜溜的,中央有一个脊,这是鳞片,难道是为了呼应那个蛇仙传说和图腾路的效果所制造的景点?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一个场景和对话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好像在梦里经常见到,我想站起来,可是那三棵树好像在给我压力,我就是站不起来。

“浓墨!你给我眼睛里滴的是什么?”一个女孩在大声嚷嚷。

“星君的墨汁。”男孩的声音出奇的淡定。

“你给我滴的是墨汁?你疯了啊!”女孩抓狂了。

“你不是说过我的眼睛浓得像墨吗?这里面我施了术,你惊恐,痛苦,开心等情绪大起大落时就会不自觉的流泪。”

“我没有流泪啊,我现在很愤nù

。”

“这术要在你忘记我的时候。”

“我为什么会忘了你?”

“所以不要忘了。”

呜呜,我敲着脑袋想要把那些对话敲出去,手一摸上脸,立kè

沾染了满手的泪,我怎么了,我好痛苦!头痛欲裂,好像要把很多东西给释fàng

出来,浓墨,阿璇,他们说的是什么?这里不正常!有危险!有妖气!啊!

“阿璇。”一只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要碰我!”我张口就朝对方咬过去,身体某一处的能量全部涌向牙齿,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面前是浓墨的脸,他的脸离我不到半寸,他的鼻子蹭上了我的鼻尖,他的嘴正对着我的嘴,软软的,QQ的,就像我当初看到的一样,我,我,我干了什么?我把自己的表哥给亲了!

我推开他就跑,浓墨在后面大喊,“阿璇,那边是岔道!”

岔道?幸好我才跑了几步,我转身就往交界处跑,突然我在浓墨后面看到了一个头发很长,衣着破烂,像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的人,不,不是人!是鬼!“浓墨小心后面!”

我喊出这句话后,草丛里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抓住了我的右脚,使劲把我往下拉,我拿左脚去踢,草丛里又蹿出一只手来,浓墨迅速拿出一只符纸,向后面的拍去,鬼消失了,他便赶来救我,“阿璇撑住!”我转动了两只脚的关节,还是摆脱不了,突然那两只黑手一个甩力,我身体失去平衡,滚下了两条路之间的夹缝,可以说,这是一个小山谷,不深,但是从上面看下去,很窄。

“浓墨!”

“阿璇!”

一道蓝影跟着我滚了下来,忘了说,浓墨今天穿了身蓝色运动服,依然帅气,虽然我现在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滚到底的时候,我更加确定它不深,离上面只有三四米,我们在一个伸出来的大岩石上,一侧山壁全是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我伸头朝下面望了望,那才是真zhèng

的山谷,这顶多算是一个台面。

浓墨过来查看我的伤势,“我一点事也没有,身体柔软,竟然都不疼。你是普通人,你……有没有事?”

“我也没事。”浓墨的脸刮花了一点,真是罪过,要是他因为我而毁容了,我可担当不起那么多口水,说到口水,我难得地脸红了一下,“我刚刚咬到你了吗?”好难为情啊,我不是故yì

的,不是故yì

,没事的,没事的,当作没发生过吧。

“及时收住了,不过我感觉到你牙齿喷出的毒液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毒液?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牙齿充满了力量!那你怎么没事啊?”

“不知dào

,我也觉得奇怪,老人,那个老人!她给我喝的茶!”浓墨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可是她问我们两个人了啊。”

“或许她本就知dào

我会喝,我对她有警惕,她看得出来。”浓墨说他对老奶奶警惕,可他还是喝了,这是为了保护我吗?想不到歪打正着,但是那个老奶奶又为什么会帮我们?

我抬头看了看三四米高的地方“我们现在怎么上去啊?很少有人经过这里,岂不是要等着救生队来找?”

“这里有鬼魅,老人提示我们不要来岔道,可她已经预测到我们会来。”他看着满墙壁的爬山虎,“我们把这个扒开。”

我的手穿过厚厚的爬山虎时,那边是竟空的!这个洞对应着的上面应该就是“三神鼎磷”,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他显然早就猜到了。

第八十二章:

这么厚的爬山虎,扒开要费很大的力qì

,爬山虎每一小节都有根须,这些根须就像爪子一样,会牢牢地抓住墙壁,若没有墙壁,也会牢牢地抓住另一些根须,他们抱在一起,生命力极其旺盛,在农村,有人家的墙壁有裂缝或者要倒了,种上爬山虎,就会牢牢地固定住墙壁,所以也叫爬墙虎。这么牢固的东西,徒手扒开太费劲了。

“浓墨,包里有剪刀。”家奶知dào

我们是爬山,所以在里面准bèi

了剪刀,以备不时之需,比如要开道什么的,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希望我带上斧头,每当我不在她身边,她就希望我变成超人。

浓墨许久没回话,我仰视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盯着我们滚下来的小坡,然后我惊悚地发xiàn

,家奶给我们准bèi

的无dí

大背包正悠哉地挂在顶端杂树的一个枝桠上,我们完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我就是这个队友,家奶准bèi

得再妥当,也败在我的手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浓墨才把那块铜墙铁壁给扒开了一个洞,勉强能钻进去,“要不,你咬它们一口……”浓墨提议道。

我白了它一眼,“残暴的人类啊!毒死了怎么办,这也是小生命,我们破坏了它们相亲相爱已经很不厚道了。”

浓墨笑了笑,“我先钻进去,你呆在这儿等我。”

我有点不放心,“浓墨,我看过了,这里面没人。”

“我知dào

。”他又要进去,我又拉住他。

“哎,没人的意思是……”我想了想,“你带了符吗?”

“兜里常备,不离身的。”

“哎,我猜,刚刚拉我下来的有很大可能就是长毛。”

“是没错,但是这里不多。是从岔道过去的副山才多,没听老人家说吗,那里是考古常去的地方,说明集中在那里,这里有也是少量的。”

“哎,他们是被毒死的。”说不定就是这个洞呢,里面会不会有毒。

“我刚刚都没被你毒死,我真要进去了,不然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他像往常一样扒拉开我的爪子,钻进去了。

浓墨进去之后,很久都不吱声,我在外面等的焦急,“浓墨?浓墨?”喊了几遍也没人回答我,我越发担心,怎么办啊,我又闯祸了,这次要是浓墨出事了,那我就是罪人了啊,我害的家奶失去了宝贝孙子,舅舅和舅妈失去了宝贝儿子,而且我还要独自继承舅舅的医术,越想越可怜,越想越悲惨,“呜,表哥!”

“闭嘴!鬼哭狼嚎什么!滚进来!”嘎?浓墨没事啊!

我擦擦眼泪,“谁让你突然就没声了,不搭理我,我哪知dào

嘛。”我手脚并用地钻进去,没想到里面的景象让我下巴都踩碎了一地。从外面的小洞根本看不出这里内有乾坤,一进来顿感豁然开朗,里面很宽大,虽然没有亮光,却并不黑暗,反而有种淡淡的光芒笼罩着整个洞穴。洞里很干净,没有我想象中的蜘蛛网和一地的恐怖骷髅,浓墨说对了,这里不是长毛的聚集地,甚至连一根毛都没有。

而浓墨正对着一块岩壁看得入迷,那一块岩壁有字!我走过去,踮起脚尖看才能看到,真是的,这谁刻得字,这么高,甚至……比浓墨还高一点。

奈何洞里太干净,我连找块石头垫脚的机会的都没有,只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只见上面是用石块刻上的字:

一世,她忘我忆,痛,败回。

下世,定同忘,待续……

字的下面有一个小手印,小孩子的手印,大概在我的腰部。就这几个字,有必要看这么长时间,还吓了我一回?

“浓墨,哎!浓墨!”他又不理我,我伸手把他给拉转过身来,没想到被吓了一跳,浓墨的眼睛红红的,面部表情很压抑,“浓墨……”我的心一下子软了,浓墨哭了吗?浓墨竟然哭了!我像发xiàn

了新大陆般毛躁,浓墨哭了!

“你怎么了啊?浓墨……你哪里痛吗?是不是刚才跌疼了?”反应这么慢也不是他啊,通常我才会这样。

“不知dào

,就跟你莫名其妙哭一样,看到这些字,就很感伤,好像看到一个人两次心碎一样,嗬,我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啊,好了,我们在这洞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他摸摸我的头,我觉得应该是我摸摸他的头才对,可是我摸不到。

“浓墨,你看到这个小手印了吗?”我指着凹陷小手印问他。

“什么问题?”他蹲下来看。

“看手印是一个小孩,可是看那些文字就是一个很高大的人,好奇怪啊!这个洞处处都透着神奇之处。

“我对那两行字的理解是,有一个高人,在这里独自纪念了一世的爱情,可惜以悲剧收场,他想第二世忘了那段爱情,不再痛苦,不再彷徨,因为他觉得只有一个人记得是折磨。”

我搓搓手,“你是指你师傅?”

他咬牙切齿道:“这里的高人不是名字,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以记住前世。”

“那他一定没有喝孟婆汤,嘶,现在哪里都要走后门啊,说不定他贿赂了钱很多给孟婆。”

浓墨忍无可忍地在我脑袋上叮了一下,“你这脑子。”他的嘴角终于有了弧度,我摸摸脑袋,原来被打也是可以这么开心的,终于把他逗笑了。

我在那个小手印上按了按,本来觉得是凹陷的,可是摸起来却凹凸不平的,“浓墨,你摸摸这里。”

他也伸手摸了摸,“好像要被什么东西给填满,这里面一片黑,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发xiàn

,说不定有开关!”

“这轮廓很熟悉!浓墨,我确定它很熟悉!”是什么?我要仔细想想,可是越着急脑袋也就越短路,“浓墨,这轮廓我真的经常摸,我经常摸还不知dào

吗?”

“你经常带身上的是什么?”浓墨引导我。

“我身上带的除了桃核就是……”我的脑袋突然亮灯,“龙坠!”

我赶紧掏出龙坠来,把脑袋凑近手印,把它按在手印的中间,可是调整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行,“有点对不准……”难道我错了,对啊,这是老道给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用得上呢。

“或许,不是龙坠!”浓墨说。

我和浓墨互看了一眼,同时答道:“蛇坠!”这条路既然有关于蛇的传说,何不试一试!幸好我一直把蛇坠也随着携带着。

我将蛇坠塞进去之后,正好吻合,可是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哪里有机关被触动,“浓墨,是不是我放反了?”

“我来看看……”“轰——”浓墨的手刚碰到吊坠,一声巨响,一块岩壁缓缓打开,斜斜地插入一边岩缝。

“走,进去。”我掰掉蛇坠跟着进去了。

进去里面我们才明白,外面那一间为何有种淡淡的光,那都是里面洞的光所映出去的,多年以后,我和某人一起去溶洞旅游的时候,那种五颜六色的灯光投映出来的场景根本无法和这里相比。满壁都是夜光石,洞中央是一个小冰湖,湖面结了一层冰,将这里的还在零上的温度完全不放在眼里。冰湖里更是亮堂。

美得让我窒息,家奶,真想带你来这里看一看,人间仙境啊!可我看了眼浓墨,他却在发呆,浪费资源,可耻!

我慢慢接近冰湖,冰湖中央并不是像岩壁那样只有一种淡绿的光芒,而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就跟上面石块里镶嵌的那个鳞片一样。

心里些许期待,些许紧张,这里如果真如浓墨所说发生了不止一世的爱情,那么这里面就有那个人所宝贝的东西。当我真zhèng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没有紧张,没有期待,只有……害pà

!没错,我害pà

!因为里面躺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附着彩色鳞片巨蛇的蛇女,而她的脸和我一模一样……

我回头看着浓墨,全身发麻,突然手里的蛇坠光芒四散,当即脚下一软,栽进了冰湖,冰碎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浓墨反应过来了,他慌张的脸没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看着我那条软软的拍打着冰面的巨大蛇尾,表哥,嗬。

“阿璇,过来。”浓墨坐在一旁,他的衣服也湿了。

我抱着身体,冷的直哆嗦,“我不要,你根本不是我表哥!”还牵我的手,家奶一直说我没有性别意识,我现在有了啊。眼泪顺着脸颊直流,啪嗒啪嗒滴在缠绕着我身体的尾巴上,我变成蛇妖了,那个蛇女进入到我的身体了吗?刚刚浓墨抱我上来的时候,他说他都没有看见什么蛇女,就看见我这条大蛇了。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我是怕你接受不了你舅舅家没孩子,你本来就受到很多打击了,再打击一次,会吃不消的。”

“真的吗,那我现在怎么办,唔,浓墨,我会被当成妖怪杀掉的!”我放声大哭。

“阿璇,那我过来了。”他要站起来。

“不许动!”我大叫,浓墨又坐了回去。

“你很冷,嘶,我也冷,我们去生火好不好,会感冒的。”他试图哄我。

“不要!你,你先把我的裤子找到……”我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尾巴,又忍不住心酸。

第八十三章:尾巴的杀伤力 (为法身之路打赏皇冠加一更)

“你那裤子即使捞起来也是冰凉的,就这样吧。”浓墨拒绝给我裤子穿!他拒绝让我穿上裤子!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光着!”我彻底爆fā

了,哭得涕泗横流,稀里哗啦,我捂着脸大叫,双腿摆动,“快把裤子给我!我不要这样!”在哭泣过程中,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声巨大的摔打声,此起彼伏,还有很多冰渣碎片夹杂着水花朝我飞来,这幻觉怎么会这么真实,还有触感呢,不管我继xù

嚎。

直到我感觉到岩壁开始出现震动时,我听到浓墨了忍无可忍的声音,“好,我去给你捞裤子!你不要闹了!”

我这才放下两只手,擦擦眼泪,“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面前的景象让我傻了眼,冰湖里被我摔碎的冰块已然碎成了渣渣,连一小块整冰块都看不见,全变成刨冰了,岩壁上的夜光石掉了一地,甚至连岩石都碎了,而浓墨……却站在洞口,什么时候跑那么远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尾巴,我连忙抱住它,“不许看!”又不是我表哥!

他指了指地上的冰渣,“这些。”地上的碎岩石“这些。”墙角的夜光石,“这些。”地上的额那条大裂缝,“还有这个。”他最后指了指我,“都是你干的!”他站在洞口还是没移动。

“我哭的?”哇,杀伤力这么强?

“不,是你的尾巴干的!”他闭了闭眼睛。

“我刚刚只是动了动腿,腿,腿……”等等,我意识到了什么,我刚刚动的腿就是我这条粗壮的尾巴!这么说,是它甩的!我摸了摸卷在身体上的尾巴,它这么灵活……我哀怨地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到什么方法,完全变成蛇好了,我这个样子,变成一天巨蛇,还可以被送到动物园去保护起来,变成一个蛇女,不是被当成妖怪打死就是要被拿去研究,更悲惨的是,被卖到马戏团,悲剧啊!“还不去给我拿裤子!”我又朝浓墨吼了一句,以解心头只恨。

浓墨顿了顿说,“你的尾巴不要乱动。”我被他的这句话噎了一口,合着他也是被我的尾巴甩出去的?

“我抱住它,它不会动的。”我很肯定地说。

浓墨小心翼翼地越过岩石碎片等东西走到冰湖边,蹲下身去捞,“裤子……都要吗?”

“我就穿了一条。”哪儿来的都?

“那,这个呢?”他的胳膊缓缓抬起来,他好kàn

的两跟手指头捏在一起,拿着的那个在滴水的东西不正是我的内裤⊙﹏⊙没脸见人了……

浓墨一脸紫红色地把裤子递给我,“我去生火。”

“能找得到火石吗?”

“我刚刚看了,有的。”说完他没动身,“其实,你尾巴上的额鳞片算是衣服了,你看见那条蛇穿过衣服的。”然后他出去了,我的脸又红了一把。

没过多久,浓墨又进来了,“阿璇,要不你来试试。”嗯?

我试着移动尾巴,把它想象成两条腿,慢慢向前走,浓墨在旁边扶着我。“能走稳吗?”

“还行,我在梦里都试过好多次了。”感觉浓墨在看我,我又补充了一下,“就是以前啊,我常常在梦里看见一条蛇,那是一条斑点黄蛇,它好像前世和我这个蛇气的主人有渊源,我总是会梦见它,而且也在现实生活能见到,他就像是一个朋友,可是最后为了保护我,被鬼杀死了,就死在那个坟场,后来我连书包都没去拿,都没跟它说声再见,我的书包里还有很重yào

的东西,也没要。从那时候开始,斑点没了,浓墨,你就出现了。现在想想,觉得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嗬,你看,我在说什么呢,我其实想说,我学过的,虽然感觉不一样,但也会走。”我擦擦眼泪,这个毛病什么才能好呢,飞=眼睛非得哭瞎了不可。

走着走着我们出了里面的洞,我示意浓墨不要扶我,自己慢慢走,浓墨说:“阿璇,我觉得你跟以前走路没什么两样,如果只看上半身。”

我一个尾巴扫过去,浓墨往旁边一躲,他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坑,以前腿没他长,踢不了,现在这尾巴可灵活了,“看你还嘲笑我。”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心情瞬间大好啊,然后我瞟了一眼地上的坑,心里顿时有点后怕,我都没用力,这甩到浓墨身上,他会不会骨折什么的。

“阿璇,你好狠心。”浓墨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我承认,我又心软了。

“我们快出去吧。”我向他示好。

对着外面洞口的那一片爬山虎,我运动尾巴一扫,“嘭——”

我回头一看,浓墨摔倒在地上,正捂着胸口喘着气,我慌了,“你,你怎么啦?”

“啪——”我一尾巴又扫过去,他被甩到了爬山虎上,“啊?浓墨,我不是故yì

的,我还没控zhì

好它,你离我远一点啊!你进去,进到里面去!”

浓墨的脸都皱在一起,罪过啊,肯定很疼,我想去扶他,浓墨手一挡,“不用了,我还能走。”他捂着胸口踉跄着进去了。

由于前两次失误,这次我屏气凝神,尾巴一甩,爬山虎被扫开了一个大口子,很多抱得紧紧的小爪子都分开了,再一抽,已经可以通人了。

看着顶上挂着的那个背包,我咽了咽口水,“真的可以吗?”我需yào

打气加油。

“你还没有尾巴的时候,就可以,现在说不定更加可以。”浓墨恢复的比较快说话都不喘了。

“那我就试试咯!”我运了一口气,加油!伸出舌头,对,就像几年前那样!

“嘭——”我听到了浓墨的沉闷的哀嚎声,又错了……

“书包里有老鼠……”浓墨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

“嘭——”这一声是书包摔在浓墨旁边的声音,我的舌头还在上面缠着,细细的,红红的,前端还分着叉。

浓墨哭笑不得,“你的本能是改不了的。”

我的舌头缠在书包上,绕了好几圈,天哪,好长,我手摸上去,一点也不滑腻,捏了捏,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根本不像是舌头,可它又是舌头,我慢慢将它收回来,没想到这次毫不费力,它就回来了,嘴里也没有任何不适,还没有泥土。

“浓墨,我猜它并不是真zhèng

的舌头,只是作为蛇妖的一种武器,它感觉不出味道,也不会疼。”

“嗯,妖物的本领。”

我哼哼了一声,“我饿了,我们该吃午饭了。”

看着那堆燃烧的火,“浓墨。”我叹了口气,“不想回去了。”

他没说话。

“要不是家奶和舅舅,我真不想回去了,你是怎么面对我舅妈的?”事情摊开来说比较好,既然我记起来了,就要说明白。

他咬了一小口饼,细细嚼着,“她还是你的家人吗?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还当她是你的家人吗?”

“我不想让舅舅伤心,在我记起事情以前,在我没发xiàn

小瓷瓶就是她放的以前,我觉得,舅舅很幸福,他有一个支持他的妻子,不管是在事业上,陪着他窝在小城镇,还是在身体上,舅舅那些年所受的苦,舅妈也都一一承担了,她做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甚至更多。对于家奶,我的妈妈是她的女儿,可是也没尽多少孝道,反而是把我扔给了她,我要是正常人也就罢了,这么多年给家奶增加了多少负担,让她留了多少泪,舅妈作为一个媳妇,对家奶真的很好,她们彷佛直接避过了婆媳矛盾,相处十分融洽。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说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让大家都满yì

的人,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谁受得了,浓墨,我不忍心去戳穿,她至少对舅舅和家奶没有恶意,小瓷瓶也碎了不是吗?你也觉得事情重大,当时才没戳穿对不对。”

“你会这么想就好,以你的智商,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我和阿姨是一伙的呢,我从来就没喊过他们爸妈你都没怀疑?”

“我只是觉得你们没生活在一起,你不是他们带大的,有点隔阂正常。”我咽下一口饼,“再加上……你身上那些名牌好像很贵,说明他们为你舍得花钱啊,我以为背地里你们感情还是不错的。”

“你恐怕不知dào

当道士的待遇。”他摸了摸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师傅的收费很高,他多有钱我就不说了,至少吃喝不愁,我跟着他做了不少法事。”他的意思是,当道士很赚钱!我抹了抹嘴巴,我能看见鬼啊,我也可以当装备啊,我彷佛看见了未来的自己,拖着尾巴,招摇过市,脑门上映着两个大字“师太”。

“这样子啊,我们班同学还以为你是富二代呢,他们觉得我舅舅家一定赚了很多钱,家里有金山银山。”

“扯远了,阿姨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那么我们来说说这里的事情吧。这个山洞,我猜,就是那条蛇前世所呆的地方,而题字的人是谁?你的吊坠加上我,怎么会打开石门?长毛的鬼魂敢在外面撒野,可洞内一个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第八十四章:两生回 (三更结束)

“老奶奶说的传说是真的。”我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呛得脑子清醒点。

“对,这条路是不是那条蛇变的我不知dào

,但是洞内的字的确是一个男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所留的。阿璇,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的蛇女?”他突然抓住了某个点激动起来。

“是啊,然后我就全身酥软,蛇坠起作用了,我的记忆回来了,我的尾巴也出来了,这就是整个过程。”

“那可能我们还是猜错了,能变成真zhèng

的蛇女,除非那条蛇是仙。蛇妖最多能变成人类,你看女娲娘娘就知dào

了,所以在蛇界,最成功的不是变成人,而是半蛇半人,那种境界只有仙才能达到。”

“你说前世的那条蛇不是妖?”浓墨这话一出,虽然是猜测,但我也激动了,也沸腾啦,是仙唉!不是妖!“那我是不是也不算妖?我也是仙?”

“不,你这个样子,不好定义,反正不是仙,不要打断我的思维。”他把盘着的腿给拿出来,换了个正常的坐姿,我也拱了拱尾巴,把尾巴换到前面,从岩石上拖下去。两只手撑在背后,唔,姿势不错。

浓墨继xù

说:“老人说,那条蛇是蛇仙,正对应了洞里的情况。蛇仙落下了凡间,神mì

男子不甘心,找到她的尸体,把她冰封在这里,蛇仙转世第一世变成蛇,也就是你的前世那只蛇,第二世就是……”他打量了我一番,“你身上的蛇气,好像这个更惨。”

“墙壁上的字写的是,二世待续,说明那个男子从我这一世开始就没有来过这里,他也忘了她,还说明他预料到那个蛇仙还会有一世,难道说即使不是被我们家的车轧死,她也会有别的死法然后投胎?她本来是蛇仙,下凡的第一世还是想修仙,难道说她是被贬下凡的?可是她又注定第一世会以死亡进入到下一个轮回,这个蛇仙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那个爱她的男子守护她的仙体,为她弄了这么个隐秘宝地,她轮回的第一世他都参与了,第二世他虽然忘记了,但也正在参与!他在第二世轮回前把这里布置好,等蛇的转生第二世来到这儿,在机缘巧合之下变成我这个鬼样子再有机会和他再续前缘。好凄美的爱情故事啊,只可惜,她的轮回被我阻断了,只变成了一些琐碎的记忆,这样,他们要怎么相遇呢?”说着说着,我就感伤起来。

“阿璇,阿璇”浓墨拿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这些只是猜测。”

“不是猜测,我觉得是真的,这个吊坠老头说,是蛇界圣物,可是能打开这个地方,那个男子一定是持有者,那为什么会落到老头的手里?老头一定知dào

那个男子的下落和他这一世的下落。”突然,我顿住了,我和浓墨视线相对。蛇坠加上浓墨可以打开石门,浓墨就是那个男子的轮回第二世!“这,这算什么啊?你喜欢我身上的这团蛇气?”

他突地站起来,“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们现在想想该怎么上去吧!”

一世二世,一世二世,谁好像警告过我,那个会预测未来的大叔!

我尾巴噌地把身体顶起来,“浓墨,我记起一个很重yào

的信息!一世二世,那个预测未来的大叔,他说我将来会在一世二世中选择,可我当时太紧急,也没时间多想,我根本不知dào

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又一个信息窜进我的脑子里,“思源,就是那个抓黄鼠狼的男孩,他跟我说她的二婶,就是那个女鬼,我背过的,现在全想起来了,那个女鬼说了一首诗。”不行不行,果然这么多记忆堵在一起,思维好混乱啊!我这么想着,蛇尾巴尖就敲了敲脑袋,嘶,连主人也敢打。

“什么诗?”浓墨问。

“天空一滴花,人间两生回,有缘却是有意,无缘也是有心,此生无根水,莫要把心留,恐有半灵入,还看身边人。这里面也说了人间轮回两次,可我当时不记得女鬼,我觉得他在多半都是瞎扯,梦里的事哪能记得那么劳,可是,浓墨,你现在还会觉得这是假的吗?”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

“说不定一切只是个巧合,阿璇,记得我刚见到你就很讨厌你吗?你问过我无数的为什么。我现在来告sù

你,我一早修道,师傅跟我说了前世今生,我前世就败在那条蛇的手上,怎么可能和她是爱人,这男子绝不可能是我。”

“好,就当你不是那个男子,可多年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并不知dào

自己真zhèng

想要什么,你只是选了这条路,又怎么会在乎前世的孽缘呢?你却为了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事而恨我。”

“就因为这多加的一世我觉得很无聊,若不是那条蛇,我上一世就结束了,哪还需yào

再经这一生?那条蛇不能成仙,现在以这种方式生存着,与道相驰,与天相悖,如果这一世我收了她,也是为道修仙,可是偏偏被你这个凡人惹上了,多了数不清的麻烦,不能随便收个干净利落,我怎么不会仇恨你。”

“所以呢?你现在在我身边,从小就进入我的生活,就是为了收了她?如果不是她,你就不会一直保护我,其实你只是想修仙!是不是你还想着,什么时候把我的蛇气吸干净了,你就为苍生做了大贡献,为人间除了个残余的妖孽,然后在你的得道成仙的道路上一路畅通!”轰,脚下的岩石崩了一角,尾巴又乱动了。

“阿璇。”浓墨突然慌了,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给我擦眼泪,“阿璇,你的眼睛怎么会……”泪水模糊中,我看见他的占了我泪水的手,那分明是墨汁,他又出现了紧张的神色,“阿璇,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你的眼泪怎么像墨汁?”

“浓墨!你给我眼睛里滴的是什么?”

“星君的墨汁。”

“星君的墨汁。”

“星君的墨汁。”

尾巴一卷,浓墨被推开了,我哧溜进了洞穴,不是梦,是那条蛇的记忆,我的眼里真的有墨汁,我哭笑不得,纠结地要命,好可笑,浓墨如果是那男子,他和我的蛇气有渊源,我不高兴,他要收了蛇妖我也不高兴,总之,我就是不高兴了。

我来到冰湖边,用蛇尾卷起身体,把头埋在蛇尾处,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我的心却湿了,冷的瑟瑟发抖。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阿璇。”我讨厌听到这个声音,因为墨汁流得更多了。

“其实,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呢?你气我到你身边,保护你都是为了收蛇妖,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师傅也不会让我认识你,我也不会到你身边,你现在却气我当初能到你的理由,可是,我要收的是蛇妖,并不是你,你不是想做普通人吗?蛇气没有之后,你就是普通人了,再也不用惧怕什么,也不会害pà

会看到什么,我们之间没有冲突对不对,那你又是在气什么?”

浓墨的话说的很对,我们的目的虽不相同,但是结果都一样,使蛇气和我分离,可是我就是不开心,一想到他的目的不纯粹我就不开心,人恐怕就是这么矛盾吧,一方面,他在我身边我很开心,可另一方面我不开心他的目的。

“阿璇,你是在生气我亲了你还是因为我不是你表哥?”

浓墨这话又问到我的矛盾处了,他亲了我,我觉得他是我表哥,我不开心,然后我记起他不是我表哥,我又不开心。这么一说,我好像根本就没有理由生他的气嘛,为什么我就是生不了浓墨的气呢?每次被他气得半死,然后又会屁颠屁颠跟着他。

“那是我的初吻。你这个大坏蛋啊!家奶说,做女生要矜持。”

“我是男生,是我做的。”

“我的初吻。”

“也是我的。”

“瞎扯!你初一和程洁谈恋爱的时候我可都看在眼里的!”还因为重色轻友而抛弃可怜的要蜕皮的我。

“那不是真的。”

“那你们为什么总是在一起,连放学都是!”

“你和裴丰还在一起玩呢,经常打羽毛球,怎么就不说是谈恋爱,我们一起就是谈恋爱了?”

“那为什么别人传你们,不传我们?”

“你忘了最后是谁让调的位置?”

“对了,你为什么要写信给老师告自己的状啊?”

“因为我觉得我那样做没意思,你这个傻蛋完全不懂我在做什么,还老是气我,最后我放qì

那个办法了,太幼稚。”

“你在说什么啊?”我忍不住把头抬起来。

浓墨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他向我伸出手,“阿璇,表哥的身份那么不同吗?我们从小在一起,认识这么多年了,其实也是可以牵手拥bào

的。”

“家奶没这么说过。”我犹豫了。

“阿璇,你这么大人了,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奶奶告sù

你,世界这么大,事情这么多,不可能说全的。”

我慢慢把手递给他,他接住我的手,拉我起来,我们从小认识,我们一起长大,拉手拥bào

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起来,整个山洞都在震动……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第八十五章:蛇妖也是倒霉蛋

人影一动,随即拉上我们,“跟我走!山洞要封了!”

“我的裤子!”我声嘶力竭,它还在晾着呢!

转眼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竹屋,没错,刚刚轻松抓住我们两个人,并移动到这里的就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我尾巴肚子一个打滑,趴倒在地上,变成蛇还是这么笨,浓墨不会瞧不起我吧,我抬头去看他,他果然在用一种轻蔑的眼神俯视着我。

“多谢老人家相救。”浓墨有礼貌地说。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要离开了。”老奶奶慈祥地一笑,“小璇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裤子……”我还在感伤,我要变回去了,没裤子怎么办啊!算了,直接趴地上吧,反正也没脸见父老乡亲们。

“它就在你的尾巴上。”老奶奶手一指。

我两手撑起来一看,我的蛇尾巴尖正竖着,上面不仅挂着衣服,还挂着书包,我汗,什么时候弄上去的,我没印象啊!我的舌头在嘴里搅了搅,好吧,我知dào

了,它还真是不带让我吃半点亏的。哀伤完毕,我终于想到正事了,“老奶奶,你认识蛇仙和那个男子对不对?”

“你很聪明嘛,土地公土地婆还跟我说你很笨。”土地公土地婆?我的牙齿开始痒了,我想到了那个卜卦!

“老人家,那是你没见过她笨的,大多数情况下,笨的让人想哭。”浓墨竟然扯我后腿,不,是扯我尾巴!

老奶奶哈哈一笑,“我是受人所托,呆在这里等你们过来,因为他第二世就不记得了,这点你们参透了吧,因为第二世他没有保留记忆,怕小璇子找不来,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啊。”

“他是谁?”我问这句话的时候,死盯着浓墨。

“天机不可泄露,要自己参透才行。你当初问土地那对夫妇时,他们也不敢告sù

你就是这个原因。”

“那个男子的目的是什么呢?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目的。”或许说让那条蛇的这一世变成这个样子的目的。

“你的前前世犯了天条。”啊,不是受了诅咒,不过,那不是我的前前世啦。“要轮回两世。”人间两生回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口中的那个男子追随你的前前世,陪着她轮回,如果他们能在一起,轮回就可以阻止了。因为他是神仙,且身份……我就不说了,他没犯天规,甘愿如此,所以可以保留记忆,而你的前世无法记得他,所以第一轮以悲剧告终,他被她的同类捷足先登了。”老奶奶说的同类不会就是斑点黄蛇吧!那的确有点悲惨啊。我们猜对了其中一部分,没想到比这还惨啊!

“所以第一世,单恋让他很痛苦,所以第二世他选择了忘记那条蛇,也就是我这一世,他想让我先找到他。”哇,这般会斤斤计较,真的不是浓墨?我很怀疑地看着他。

“基本是这样的,这是我能说的最大限度了,小璇子,你要尽lì

找到他,不要辜负了他。”难道您不知dào

她已经变成一团东西了吗?让那个痴情男子知dào

会不会灭了我?而且我旁边的这位还要坚定不移地收了这团东西。

“不是说蛇仙的尸体在洞里吗?为什么我看到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合二为一,加上蛇坠,这就是他所打算好的。”我到底是占了她的蛇气还是占了她的身体?我会不会慢慢被她替代,就像之前一样。

“小璇子,你不是一般人,要防止别人打你的主意,这是你轮回中的阻碍,过的了就能圆满,过不了就真会成妖,或者是别人修道的垫脚石。”我看了看浓墨,他好像没听到这句话,难道是老奶奶特意跟我说的?为什么不让浓墨听到?他真的不是那个男子?还是他也算打我主意的一个?可是他的意图都跟我说了啊,还算是打我主意吗?

“我的腿要在怎么回来?”那个男子不会就想让我以这种形体找到他吧?

“因为你还没有修到那种自如的程度,所以有点麻烦。从蛇尾巴上扯下一块鳞片,尾巴就可以变成腿,这是速成法,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等它自然变回,时间不定。”扯鳞片,我摸了摸尾巴,这么光滑,还是彩色的,真漂亮,扯下作为装饰也是不错的。

“那它会在什么时候,又变成尾巴?”先告sù

我,我好有所预防,就跟蜕皮一样。

“无法得知,因为你这情况,咳咳……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噗,我内心在喷血,这么不厚道的事情,真的不是浓墨这种性格的人做的?不顾对方的感受,强行加入自己的想法,也不管别人方不方便,反不反感。我还记得手机里传来的那几声汪汪……

“我们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嗬应该说一直都在遇到麻烦,可是现在好像陷入了一个漩涡,被别人控zhì

着,还请老人家提点一番。”浓墨说,我记起来了,那个青面鬼就是老鬼,接二连三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劫难自己渡哦,老婆子要走咯~”她挥了挥衣袖,衣袖变得宽大起来,“最后再提示你们一句,太平军和小蛇的渊源,后会有期~”然后就不见了,神仙啊,不知哪路神仙,和我们那儿的土地公婆还认识,都不知dào

她的名号,告sù

别人都没人信。

“渊源,长毛被毒死和蛇仙有关?”我问浓墨。

“你不是有毒吗?”对哦,是被毒死的,也就是可能他们闯入洞内被毒死了。

“可是那时候蛇仙早死了啊,她下凡的时候就翘掉了!长毛在19世纪,那时候,轮回第一世还没有结束,蛇妖还没死,老奶奶也说了,第一世那个男子失败了,也就是说蛇妖并没来到这里,她也不记得那个男子,也就排除了那条蛇,那就是男子咯!他不希望有外人去打扰她,所以在洞内设了毒,之后我出生的时候,蛇妖死了,他也跟着轮回了。我们进去没事,可能是你的喝的那杯水,它就是解毒的,而我……又怎么会中他的毒呢,我是他的爱人啊哈哈~”

笑的正欢,头被敲了一下,“跟你没关系!他的爱人是那条蛇,别忘了,你不是她的转世轮回。”浓墨黑着脸说。

“开个玩笑嘛,我从来不觉得我就是她,真是!我要去换回腿了,你出去。”我推他走。

我手覆上一快鳞片,在心里对它说,不好意思哦,我要拔了你,这样才能换回双腿,没关系的!你这么漂亮,我会把你挂在家里串成风铃的。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五点就要回去了,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呼了一口气,我使劲一掰,鳞片还是在尾巴上嵌着,可是就像在拿刀割一样,天哪,怎么会这么疼,老奶奶,你真的确定他爱那条蛇,他真的不是恨她?哪有人会让心爱的女人受这么大的苦,他自己却在那边逍遥自在!

我再呼了一口气,“啊——”终于拔下了一片蛇鳞,疼得钻心。由于疼痛,尾巴四处乱甩,竹屋里的床被劈成了两半,桌子四只腿都被削掉了。

“怎么了?阿璇!”外面传来了浓墨惊慌的声音。

“不要进来!”我喝止他。我扔掉手上带血的鳞片,意识漂移地看着那乱动的尾巴慢慢变细,分离成了两条颤抖的腿,白白的大腿上,正在流血,一边一小块皮肤没了刚刚那块鳞片是在交界处拔的,老奶奶没告sù

我,这就是我的皮肤啊!那个男子最好期待我不要找到他,他不找我算账,我也是要找他算账的!把我变成了蛇妖不说,他就是这样去爱人的?

我疼的冒汗,颤抖着身体,无力地挂上裤子,“浓墨。”我喊了他一声。

他急忙推门进来,看来他就等在门外,随时准bèi

进来的,他看着地上带血的鳞片,还有我裤子里渗出来的血,“阿璇。”他蹲下身子。“很痛吧。”

我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我恐怕走不了路了。”他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搂着我。

“我抱你下去。”他从包里拿出那两块布,盖在我的腿上,这样就看不到血了,手一用力,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我,注意不碰到伤口。

“该怎么跟大家交代?”我无力地说。

“摔伤了。”

“要写检讨的!”我抗议。

“我写两份。”这还差不多。

“等等。”

“嗯?”

“我的鳞片,好漂亮的,我要带回去,有幸遇到那个混蛋,我就用收集起来的鳞片掴死他!”

“嘭——”浓墨的头撞在门框上,“嘶,个子太高,你们这些矮子永远体会不了这种痛苦。”我舌头一伸,从地上把书包勾了上来,砸在他的脑门上,“嗷~”

我坐在床上磕着瓜子,这种生活真是太惬意了,如果某处不是隐隐作疼的话。

家奶推门进来,“伢子哎,别弄到床上去了。”

我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超大号脸盆,这也能弄到床上?家奶把两包糖果递给我,“咦,谁家办喜事啦?”

“你薛大伯家嫁女儿。”

“噗~芳芳姐?”

第八十六章:芳芳姐要嫁人了

“芳芳姐才十八岁啊!不能结婚吧?”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芳芳姐辍学已经给我了很大打击了,现在又要嫁人了,这不是插我一刀嘛!我一激动把脸盆差点给掀了,又碰到了没完全好的腿,疼地直哆嗦。

“农村女孩子,不念书就要图嫁个好人了,打工也没几个好年头哦,主要是父母不放心。”家奶叹了口气。

“男方什么来头啊?”

“小学同学,家境不错,在街上有个做生意的门面,你薛大伯大妈其实就图一个知根知底,同学嘛,相互之间脾气秉性也了解,家离得不远,对方父母什么人品底子都能打听出来。”

“我们这儿好像远嫁的是不多,可是我们生物老师说了,从人类遗传学来说,嫁的远挺好的,对于改良基因好,生宝宝也聪明。”我自言自语道:“唔,这么说来,混血儿长得好kàn

加聪明是有原因的。”我又想到了一个事例,“近亲结婚很多傻子吧,和这个理论差不多,家离得近,祖辈没关系也倒好,我们村到没有傻子,邻村好几个傻子,据说爸妈都是正常人,我估计也和这个有关,说不定他们之间隔得关系并不多,从姓氏上就可以分析出,我们村,有几个大姓,邻村只有一大姓氏,除了几家,剩下全姓陈。”

家奶笑着说:“一句话你就能说出这么理由来,在我们老人看来啊,子女要离得近,才能相互照顾到,有事也可以商量。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嫁到离家很远的地方,有很多不好的地方的,受了委屈,家里人摸不着看不到,担心啊!而且,这家离得近,还可以通过暗中走访,多方打听知dào

对方父母厚不厚道,这是直接关系到孩子的一生啊,谁家父母不在乎。”

“这是芳芳姐正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要是这近的地方,没有喜欢的人呢?要是芳芳姐喜欢的人,离的很远呢?也要强迫她嫁进点吗?”我觉得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伢子哎,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dào

,结婚是很现实的事情,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家庭,这也确实难处理啊。”家奶坐到我的床边。

我把糖果盒撕开,“我有两包,浓墨呢?”说到糖果,我真误会他了,还没跟他道歉呢。

“一家两包。”家奶摸摸我的头说。

“可是……不是应该在酒席上发糖吗?”怎么提前给。

“我们家璇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新娘子嫁人哦,也是,我们村比你大的男孩子居多,都是娶新娘子。家奶告sù

你啊,这个敲定日子的时候,不论摆不摆酒,请不请那么多人吃喜酒,都要挨家挨户散喜糖喜烟,这个费用算在男方家。”

“还有这样的事啊,她哪天嫁人?”感觉我们昨天都还是孩子,今天她就要嫁人了,她自己当孩子还没当完全,就要嫁人持家带孩子了,我心里不知是要高兴还是替她难过。

“农历下个月初六,你芳芳姐要你做娘家这边的陪嫁丫头。”家奶摸摸我的脑袋。

“陪嫁丫头是不是就是伴娘?”

“嗯,那头来接人的时候,陪着她一起过去的,我们这边不会去人,娘家人是第二天去。”家奶站起来,拿走的我超大号脸盆,“葵花籽吃多了上火,适可而止啊,你答不答yīng

,答yīng

了家奶就去回话。”

“这样……不好吧,她们薛家不是有闺女嘛,我一个外人会不会被诟病啊?”我犹豫着,其实我很喜欢芳芳姐的,也很想去凑凑热闹,毕竟没当过伴娘,也没参与过,好心动,可是,薛二叔家有女儿啊。

“这个没事的,她们素来不太合,你们感情好嘛,想去我就去说,不想我就回掉。”家奶作势要走。

“想想想,就说我答yīng

了!”我急忙答yīng

了下来,是她邀我去的,没关系的。

“什么事你答yīng

了啊?”浓墨手里拿着两包糖进来了。

“那你们倆玩。”家奶说完就出去了。

浓墨把糖包往我床上一丢,我诧异,“干嘛啊?”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现在再说我抢你糖试试。”他长腿一跨,坐上长板凳,腿搭在桌档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哎哟,误会解开就好了嘛!我跟你道歉行了吧,浓墨大少爷,都是小的错了,您就看在我”我把糖又扔还给他。“我才不想图你的糖呢。”

“我不爱吃。”他又扔回来,“这么大了还吃糖,幼稚。”他头一扬,不看我。

“不是爱不爱吃的问题,沾点喜气,懂不?这可是喜糖!”我对他的不屑嗤之以鼻,又砸了过去。

他的头扭过来,眯了眯眼睛,说:“喜糖沾喜气我知dào

,可人人家结婚你沾喜气是想……你不是应该吃人家考大学的糖吗?”我体内有一股很冲动的东西要喷出来。

“难道真的是想……”他又加了一句。“啪”我舔了舔舌头,唔,幸好那只是武器,不是我真zhèng

的舌头,太完美了。

“你,你太狠了。”那边的浓墨捂着眼睛叫唤,哼哼,活该。“啊,疼死了。”啊?真下手重了啊?

“额,浓墨,你怎样了?喂,我没掌握好力度吗?哎哟我这没轻没重的。”他还是捂着眼睛,“要不,让舅舅给看看去……”

他说放开手,牙齿森森的,“你舅舅又正事要办,管不了那么多啦。”

好啊,又骗我,哼!我屁股挪动了一下,躺一点下去,不理他了。

“啧,叔叔真的在做一件好玩的事,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他说,才不信呢。

“喵呜~”这时,外面传来小黑的声音,怎么了?浓墨刚刚说舅舅……不会又是,那个小兔子精来报仇了?

“什么情况啊?我舅舅怎么了?”我急了。

他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在给小黑鼻子上擦大蒜。”

“为什么呀?”难道小黑感冒了?

“叔叔刚刚把一个人从医馆带回来了,那个人晚上打电瓶,耳朵里进了只虫子,还不小,可是他弄不出来。”大电瓶,注意了,这可不是什么电子游戏,也不是没事在家打电瓶车,而是这里某项工作的特有称呼,一到这个季节,夜间的田野里就会有星星点点的打电瓶的人,就是身上背着一个充满电的大蓄电池,头上戴着一个很明亮的广口灯,可以照很远,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通电的杆子,干什么?电鱼虾黄鳝泥鳅什么的,把鱼虾电晕,然后装进笼子里,通常一个人,夜深人静到处跑,不仅要能挨吓,还很累,挣的都是辛苦钱。广口灯会招来很多虫子,估计就是这样进到耳朵里的吧。

“这和舅舅给猫鼻子擦大蒜有什么关系啊?用猫去挠他?”我不解。

“叔叔说,这样,猫就会撒尿,用猫尿滴进耳朵里,小虫子就会出来。”他说着有点好笑地看着我。

“嘶,人家都那么可怜了,你还好意思笑。”我对他翻白眼。

“我是笑你,不知为什么,看着你就很好笑。”

“眼睛又痒了?”我凶狠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去坟场弄清楚情况的。”他终于正经了起来。

“我也想说呢,自从在车上见到了老鬼之后,它们就没进到我的梦里了,我们真要自己去找它们啊,这不是很奇怪吗?”我又纠结了。

“其实坟昨天已经开始在迁了,不过刚开始就出了很多灵异事件,现在又停下了。”

“啊?什么事情?大家都知dào

了吗?”

“传开了,这种忌讳的事,肯定是很多人所盯的点,昨天很多机器莫名其妙地坏了,还有人员扭伤撞伤的,所以停工了。”浓墨说。

“开发商有退却的意思吗?”我比较关心这个。

浓墨皱了皱眉,“目前不知dào

,但有害pà

的意思。”

“下周是演出,要送走欧阳,下下周是芳芳姐结婚,我要去陪嫁,现在这迁坟又在堵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老鬼呢。希望芳芳姐的婚礼一切顺利才好,老鬼好像一直在我身边,我怕给她带来厄运。”我原来想的太简单了,只顾着自己欢乐,现在说到正事了,我才发xiàn

,我好像不应该答yīng

她。

浓墨把脚从桌档上拿下,从板凳上站起来,走到我的床前,“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养好你那两块皮,到时候才能帮zhù

该帮zhù

的,保护该保护的,别想太多,十几年的道法我可不是白学的。”

不得不说,浓墨的话让我烦躁不安的心再次平和下来,接下来还有很多等着我去做的事呢,欧阳,不要急,就该送你走了。

“我猜,这里面是一个橘子!”我指着那个袋子对査承彦大喊。

査承彦摇了摇头,手伸进了那个袋子,“你过来,自己摸摸是什么。”

“好,摸就摸!谁怕谁啊!”我一闭眼,手进去了,“啊!有蛇!”我吓得往后跑。

裴丰拦住我,“怕什么,我也知dào

他的弱点。”

“是什么?”我问。

“他平生最怕听的歌就是《橄榄树》!”裴丰从兜里拿出一个口琴,坏笑着看着査承彦。

我也坏笑着看着査承彦,同时,默默地捧起玉佩,欧阳,你可以一起唱了。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査承彦倒下了。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里还混合着女孩子的尖叫。

第八十七章:浓墨遇到鬼打墙

台上的我们几个一起唱起来了,也包括倒下去的査承彦,以这首歌作为本场小品的结尾,台下的同学们也跟着哼起了旋律,在这样的大合唱声音里,我听到了天籁般的嗓音从玉佩里响起,査承彦说的没错,那次彩排的确惊艳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我,不过当时不知dào

他是老师的儿子,事后也不知dào

拥有那样美好嗓音的孩子就那样没了,记忆回来后,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竟是如此的惋惜与心痛,他本可以拥有美好的人生啊!这份爱谁来弥补给他?

白光开始从玉佩里如丝般抽出,黑气已经变成白气,证明他的心中已无郁结,他释然了。我的眼角湿润了,欧阳,一路走好,有句歌词是这么说的,但愿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我祝愿你下辈子能享shòu

爱与被爱。

观众席中的浓墨肯定也看见了,他的眼神随着白光在漂移,我欣慰地笑了。突然我看见浓墨身后的座位出现了一个面色铁青的人脸,老鬼!浓墨小心啊!你感觉不到吗?浓墨!我在台上心急火燎,“……流浪……流浪……”随着歌声的结束,这一场谢幕了。我鞠完躬后,没去后台换下衣服,直接跳下了舞台。可是我却发xiàn

青面鬼不见了,我心里一颤,因为浓墨也不见了!我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扫视了一下整个观众席,可是都没有看见浓墨。我隐隐觉得浓墨不是那只鬼的对手,它有多强,我领教过,还有那次的客车事件,如果不是査承彦,我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对了,査承彦!说不定他可以帮忙,他不是普通人,他帮过我好几次的,我又要转身去后台,急急忙忙中,我又撞到了一个人。

“璇子,你怎么哭了?是送走了欧阳感动的吗?”裴丰抓住我的肩膀问。

“你有看见我表哥吗?我找不到他,他刚刚还在下面坐着。”我抹抹眼泪。

裴丰眼里一闪而过的什么东西,我没抓住,他说:“璇子,你真是没长大啊,找不到哥哥就哭成这样。”

我的肩膀又被一拍,是费东喜,“璇子,哟,你这是怎么了?刚演出完,瞧把你给激动的!走,姐姐带你庆祝去!”

我握住她的手,“东喜啊,你在下面坐着,有看见浓墨吗?”

“他刚刚出去了,就在你们谢幕的时候。”费东喜莫名其妙地指了指门口。

“走,我带你去找。”裴丰说。

“我也去。”费东喜给我递了餐巾纸,“璇子宝贝,别哭了,不就是吵架了嘛,多让让他啊,隔了才几年啊,就从一个萌正太长成了一个闷骚蛋,找到他后,我去帮你出去!”

“别,你还是看节目吧!毕竟是送你们的,我们可以的。”裴丰拉着我的胳膊就出去了。

我们走到小广场的时候,裴丰手一指,“你看,査承彦怎么在那儿?”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査承彦正从教学楼里出来,他一手正捂着肩膀下方偏胸口的地方,“他怎么会从那里出来,刚刚不是还在小礼堂嘛,速度怎么那么快?”裴丰费解的说。査承彦的速度我见识过,所以不觉得奇怪,可是他为什么从那里出来?教学楼这个点没人啊。

“走,我们去看看!”裴丰说,我们朝査承彦的方向走去,可是査承彦好像知dào

我们要过去,转了个方向,从小广场一侧出去,下了坡,他是要出学校。我看了眼裴丰,他说:“我们还是去教学楼看看好了。”

我们一进走道,就觉得一股寒气袭来,我对裴丰说:“我们分头找!”然后上了楼,我先去了厕所,那个阴气最重的地方,我怎么会放过,出了欧阳的事情之后,我对厕所具有惧怕感,可是一想到浓墨可能有危险,我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直接闯进了二楼的男厕,看着满排的隔间,我出动舌头,一间间抵开门,可是没有回应,在舌头出去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了两个亮点。对哦,我有更好的办法。

我出了厕所,伸出舌头探测浓墨所在,整个教学楼里有两个亮点,一个是裴丰,另一个有可能就是浓墨,哪个是浓墨呢?我迅速分析了一下,一个人影跑的很快,应该是裴丰,他在找浓墨,另一个人影,一直在楼梯上……上上下下,浓墨在干什么?

楼梯道……这是另一端的楼梯!我赶紧朝东边楼梯跑去,看起来是四楼五楼的样子,我又提起脚往上爬,“浓墨!”我边爬边喊,“浓墨你答yīng

我一下!”

“阿璇!”

“啊——”凭空出现的浓墨撞在我身上,我完全没有准bèi

,从楼梯上摔下去,情急之下,舌头向上一勾,没勾住栏杆,却勾住了浓墨的脖子,浓墨本来是要拉我的,结果脖子被我的舌头缠住了,失去了平衡,就这样,我们一起摔了下去,幸好我们站的楼梯层离走道也不高,所以没摔严重,我收回了舌头,“浓墨你没事吧?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就是一瞬间出来的!”我忙去检查他,有没有被老鬼打伤。

“你也没事吧,我被老鬼放进鬼大鬼打墙里了,楼梯走不完,也走不出来,这种鬼打墙破解比较慢,恰好你撞破了结界,我就出来了。”浓墨也在检查我的腿和胳膊,“动动腿,没问题吗?”

“哎呀,我身体是软的,没有骨折一说,我表演完你就不见了,可吓死我了!”我抱怨道。

“我知dào

它来了小礼堂,怕它破坏欧阳的投胎,所以等欧阳完全走了,我才能收拾他,之后我把他引到这里,人少,也好动手,可是它却没有要跟我动手的意思,而卑鄙地把我禁锢起来了,我担心它的目标是你,现在看来,也不是,他到底要干什么?我们真有必要去一趟坟场了,嘶,帮我揉一下腿。”

“就不!”我在他腿上锤了一下,气不过又捏了几下,没捏到多少肉又有点心疼,这么瘦,平时饭都吃哪里去了?又改为给他揉腿,“吼,以前老是瞒着我,这不让我沾,那不让我碰,现在呢,还要主动和我一起去,人呐,啧。”

“你说这话好像你从来都听话一样,不让你碰,你偏碰,不让你去你偏去,处处和我们对着干,哪样是听我们的了?我也想开了,与其你这样乱来,还不如和你一起看着你。”

“你这话说的好像从来你们的要求都很正常一样,啊……”

裴丰从楼梯口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们两个人在互相吵架,不可开交,“你们……”

“没事!”

“没事!”我和浓墨同时说话,扭头,转身,一气呵成,半点不带拖延的,留下了气喘吁吁无人搭理的裴丰。

******我是鬼打墙的分界线******

“你真的看见查承彦从教学楼出来?还捂着胸口?”浓墨把玉佩擦了擦,放在月光底下。

“千真万确,我和裴丰都看见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看着他晒玉佩,我觉得很好玩,也拿出了蛇坠,龙坠,唔,吸收月光,吸收灵气啊!

“所以叫你离他远一点嘛!”他用蛇坠砸了我的屁股一下,“收好,你晒什么晒,灵气是你能吸收的?日后真晒成了蛇妖,我就不管你了!”

我赶紧把蛇坠、龙坠通通收好,“一看到月亮,你连舌头都给我少伸。”

“唔。”我闭紧嘴巴。

“那个裴丰就更不要离得太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说他身上有你的蛇气,听好了,是你的蛇气!以后跟他见面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他命令道。

“抵制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今天要不是裴丰,我就……”我就哭惨了,对了,“浓墨,裴丰让我有种特熟悉的感觉,査承彦也是,既然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认为在我身边聚集的原因是有一个,他们都跟那条蛇有渊源。”

“有,也不是跟你,你给我消停点!”他把玉佩一收,进屋去了,我汗颜,又生气了。

“璇子啊,你舅舅在家吗?”院子门被人给推开了,我仔细一看,是薛大妈。

“大妈,我舅舅在呢,你快进来坐!”芳芳姐不是要出嫁了吗?难道真被我说对了,已经遭殃了!“大妈,芳芳姐还好吧?”都来找我舅舅了,还能有什么好事啊!

“你芳芳姐让你没事就去陪她说说话,她没事的,是我。”薛大妈说。

舅妈在屋里泡茶,“来,大嫂,你坐,阿印在里屋整理药草,一会儿就出来了。”薛大妈坐在凳子上,家奶也陪着就坐。

我挪到家奶身边,听她们谈心,一会儿舅舅就出来了,“大嫂,有什么能帮你的,尽管说,自家人不用客气。”

“芳芳要嫁人了,我这几天总是头痛,可能是想太多了,舍不得这丫头啊。”她哽咽了,不是嫁的很近吗?

“妈,我们家刀豆还有吧,拿几个出来。”舅舅对家奶说。

家奶起身去厨房拿来刀豆递给薛大妈,舅舅说:“这些是好几次的量,一根刀豆分为三份,取其中一份加黄酒一两,加水熬到量差不多一杯的时候就行了,每天熬三次,一次喝一杯,只喝水,芳芳出嫁前就能好了,不要太紧张。”

第八十八章:吃生肉的陈老太

我站在一家女装专卖店门前,不可思议地看着浓墨,“你不是说要来买衣服吗?”念他回来时间比较短,对家乡还不是很熟,所以算是尽地主之谊,陪他出来买衣服的,可是浓墨现在站在女装专卖店门前是在什么意思啊?难道有异装癖?yie~还有这爱好。

“这家怎么样?”他问。

“这家除了我妈硬拉着我来过一次,我就没进去过。”眼光还不错,这家的风格一直在小镇上都是打头阵的,这么多年来,小镇的面貌翻了几番,这家的地位都岿然不动,从平房翻到二层,从二层翻到现在的小六层街道房,当然,使我记住这家的,还是它那昂贵的价格。

当我还在为吃一块钱的雪糕还是五毛钱的豆沙而纠结时,我妈因为太嫌弃我的一身土鳖味而带我杀了进去,我一听到售票员的喊价,就吓得两眼发直,两股颤颤,两个辫子都耷拉下去了。别惊奇,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我直接拉着我妈就要走,没想到我妈已经眼睛都不眨地付了钱,我嚷嚷着这些钱够家奶挖很多天萝卜,卖很多个扫帚了,我妈听了我的话,当即忧心忡忡地又给了家奶三倍生活费,并眼泪汪汪地跟家奶说要给我穿好吃好,不要舍不得花钱。可是接下来她每次回家,都会看到我依然是一只土鳖,所以暴躁非常,不过经过多年洗礼,我妈现在已经淡定了不少,只会直接带几套衣服回来以解她自己的愁苦之情。

“进去啊,站在这儿晒太阳?”浓墨斜眼看我。

“要我进去干嘛?你自己去就好了。”我不乐意进去。

“给你买衣服,你不进去,我自己试穿?”

“给我买?我不要!”我双手双脚拒绝。“你看看我,我有衣服!”我拉了拉自己的t恤衫,还抖了抖裤子。

“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我……”他眯了眯眼睛。“你那也叫衣服,我们俩一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家虐待你。”

我举手投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怀疑是你要穿。”我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又赶紧补救,“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店里的导购员大妈看到我进去,脸上直抽搐,“小姑娘,你……是来买衣服的?”

“是吧。”我说,浓墨给我买,那也算是买吧。

“我们这儿可是专卖店,价格都挺高的。”大妈打量了我一番。

“价格有多高?”浓墨在我后面进来了。

大妈看了看浓墨,顿时喜笑颜开道:“你们,是一起的?哦哟,这好说啊,这边请。”我彻底汗颜,不是吧,这待遇差这么大?好势力眼啊!我跟在后面愤愤不平着。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试试。”浓墨甩给我好几件衣服。其实我觉得这不好,他是我表哥,给我买衣服还可以说是哥哥关心妹妹,可我现在知dào

他不是我表哥,这样真的可以吗?可是看到浓墨那威慑的眼神,没办法,我只得一件件试了。

大妈给我理了理衣裳,“哎哟,这件衣服把小姑娘的皮肤衬得更白了,这水灵灵的,多漂亮啊!真是天仙下凡啊!”阿喂,够了啊!卖衣服而已,不带这样的,太没节操了吧!大妈随即又把我推到浓墨面前,“小哥,你看看,这姑娘本来就生的美啊,人靠衣装,穿起来更好kàn

!”

浓墨的眉毛皱了皱,他对大妈说:“除了这一件,其他的都买了,还有那几件裤子。”

大妈还在孜孜不倦地开导着他,“小哥,这件衣服真的很适合她穿,不信你让她穿出去,保证……”

“再说我其他的也不买了,不好kàn

,丑死了。”浓墨貌似不高兴了,唔,反正没我事。

“小哥,那再看看这件,这件短衫会趁得这位小姑娘更加可爱,很符合气质啊。”大妈就当浓墨冤大头了,虽然浓墨脸色颇为不均匀,但还是在做最后挣扎。

“不要无袖的。”浓墨一句话噎得大妈再也说不出话来,呐呐得给包装了一下,一直到我们走都没吭声,估计内伤太重,一直无法平息。

“浓墨,我怕家奶说我,我其实不是没钱,是不想买,即使没钱,也犯不着用你的钱啊。”我跟浓墨说出了真相。

他停下脚步,“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一起长大的,不在乎这些,可以牵手可以拥bào

,因为我们就像亲人一样,你没什么好衣服穿,不是要去当陪嫁丫头吗?丢人就算了,丢到外面就不好了,还是给你芳芳姐丢人,对得起她吗?”原来他是这么为我着想的,我的心里暖暖的。

“那个陈老太啊,说听说太恐怖了。”一个声音让我俩都停下了要走的脚步,我们对望了一眼,就动手在衣袋里装作找东西,脚步慢慢往声音来源那边移动。

“怎么恐怖了,这人也上了一百多岁了,还能怎么恐怖?”

“就是一百多岁啊才恐怖,这人啊,一般一生就长两次牙,一次奶牙,一次饭牙,这个老太牙齿早就掉光了,可是今年啊,又新长了牙齿。”

“啊?有这事?”

“那不肯定嘛,那个老太的牙齿比年轻人还要厉害,吃生肉吃得咯吱咯吱的!”

“这得多吓人啊!只吃生肉?”

“不,人吃的她都吃,人不吃的她也吃!这世界上返老还童的事有几个啊?事出有异就是妖怪啊!”

“那他们家人是怎么打算的?”

“她半夜起来嚼生肉,这还得了?陈家上下都十分惶恐啊!生怕她哪天饿了就把孙子肉嘟嘟的手臂拿过去咬一口,请道士呗,不过现在这一带的道士都不够用了,要从很远的地方请。”

“道士不够用,怎么说?”

“陈家村要移坟,闹出了不少鬼怪之事,现在正在乱糟糟的处理中。”陈家村?我和浓墨又对望了一眼,跟移坟有关?

“我要是开发商,就不干了,跟那么多鬼打交道……”浓墨眼神示意我走了。

******我是嘎嘣脆的分割线******

“这衣服我还要呢,没穿几次。”浓墨站在一边抗议,我又把一件衣服丢到床上。

我把他的衣服都给翻了出来,一件件经过他过目,不要的装袋子里,要的都扔床上去,我又翻出来一件,“这件呢?”我举着衣服问他。

“新的。”哦,我把它叠好塞进袋子里。“喂,你没搞错吧,这是新的,我都没穿过。”

“没穿过最好了,思源又不是捡破烂的,别搞得跟施舍似地,我好不容易去看他一次,唉,你都不知dào

他有可怜,这次我们去看那个牙齿超赞的陈老太和考察坟场,只是顺便带过去而已。”我白了他一眼,继xù

找衣服。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这是我的衣服啊!”他再次提出抗议,“嗬,你这姐姐他倒是没白认。”

“那你给我买衣服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呢?我也想给他买,可是他不要啊,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是喜欢再去买吧,你不是挺土豪的吗,再说了你应该不喜欢这些衣服,喜欢还不穿不科学啊。”我叉腰站起来和他对峙。

“璇子,你薛大妈来了,要和你交代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快出来。”家奶在外面喊。

我踢了踢他的箱子,“不许锁起来,我一会儿再来!”我走了几步,猛地回头,他果然再偷拿我的袋子,我一个舌头甩过去,袋子已经被我卷到怀里了,我朝他做了个鬼脸,跑了。

我出了房门,就能看到薛大妈在坐着喝茶,舅妈给她拿了瓜子招待,家奶也在跟她商量事宜,毕竟家奶是老一辈的,懂得规矩也更多点,“这点要注意,一定要记住啊!千万不能大意。”听的薛大妈连连点头。

“璇子来了啊,来,到大妈身边来。”薛大妈向我招手,“璇子是第一次送亲吧,来,红包手下!”她硬塞给我一个红包。

我连连推辞,“不要了,大妈,这是我愿意的,也图个喜庆。”

“璇子,手下把,你薛大妈的一片心意。”家奶应了一声,看来是规矩,从小就被家奶教育,收别人东西时,要看大人脸色,既然家奶都同意了,我也就接了。

舅妈说:“璇子,这个是不是你弄掉的?舅妈给你捡到了。”她手里摊开,是一个小碗挂饰,可是它的勺把却完好无缺,不是那天在图腾山看见的,喷在碗上的字也没有被磨损,显然也不是我书包挂丢掉的。

我接过来,“嗯,是吧,我书包上的掉了有一阵子了。”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火,浓墨既然要踢走这个东西,肯定是发xiàn

有问题的,看来舅妈不打算消停!她根本不想就此收手。

“那你们聊,我去医馆帮忙了啊。”舅妈拿着一些晒干的草药出门了。

“璇子,你芳芳姐出嫁那天你是要跟过去的,娘家这边除了几个搬东西的年轻人,只有你一个人陪在新娘身边知dào

吗?”薛大妈说。

我点点头,“我早知dào

了。”

“那你芳芳姐就拜托你照顾了,她这次要嫁过去男方的老家,新房暂时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多帮zhù

她,大妈就把芳芳拜托给你了。”薛大妈眼睛又湿润了。“大妈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不会带你为难的,就是这边过去的人,除了新娘子,脸上都要被他们图上红色,你到时候不要怕,跟着另外几个人就行了,只是稍微图点,过后可以洗掉的额,女孩子爱美,大妈知dào

,可这是风俗。”

第八十九章:邻村诡事

薛大妈给我交代了一阵儿之后,我头脑晕乎乎地回到了浓墨房间,这结婚的规矩还真多,我真怕自己出错,浓墨讥笑道:“怎样,结婚好玩吗?还有想法不?”

“没。”不对,“有你个头啦!你看这是什么。”我伸出手,摊开,把小碗挂饰给他看。

浓墨眼神一变,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扯,“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干嘛啊?”我把手抽回来,“难道……我书包上弄丢的那个是你干的?”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

他脸部表情有点不自然,“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不过一会儿就平静了,“你又捡回来干什么?”

“不是我捡的,是舅妈刚刚给我的!你没看到它是新的吗?”我委屈地说。

浓墨抢过我手里的小碗就要往墙上摔,幸好我这次反应比较快,舌头一卷,小碗把又给抢了回来,“浓墨,这个不是好东西对不对?你是什么时候发xiàn

的?”

“从小瓷瓶开始。它无故出现在我们周围好几次,我就怀疑是住在我们周边的邻居所为,但也无法确认,你发生了大事之后,蛇气被封,我觉得这人已经没什么可图你的了,所以我才会放心你在这里。可没想到直到我回来那个人一直都在打你的主意,甚至到现在,不然你的蛇气也不会回升的这么快,裴丰他爷爷摸了你的龙坠就发生了怪事,这我们暂且不谈。小瓷瓶的功能是用来储存一些灵气的,说白了就是有人可以借此来你身边偷取蛇气,然后做一些非法的道事,那次瓷瓶破碎,你我都看见了,阿姨就此暴露,所以我就开始留意她给你的东西,可是她隐藏的很好,日常生活中无懈可击,没办法,我就扔她给你东西,当我留意到这个小碗时,我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它不是一个正常的存zài

,就给扔了,没想到在图腾山它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不是有人故yì

在捣鬼就是无意中落下的,不管哪种可能,我们去图腾山之前,那个人也去过,这么了解我们的动作的人,又能归结到阿姨身上了,她三番两次想把这个给你,还用解释吗?”

“所以……”我看着他,牙齿嘣嘣作响,“我的那只鞋无缘无故鞋底断了,我最爱的牛仔裤无缘无故在屁股那里出现了一个洞,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心虚了。

“你这个败家子!原来给我买衣服算是赔偿我!我杀!”我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他大叫:“我这是为你好啊,不识好歹,快把手上的东西给扔掉!”

我停止攻击他,看着手上的小碗,眼睛一转“不!我不仅要把它戴在身上,还有戴在显眼的地方,给舅妈看。”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他警惕地说。

“这叫引蛇出洞。”额,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好奇怪的感觉。“不这样,怎么让舅妈再次暴露,她现在不知dào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可能还会拿家庭和谐来要挟你不要说。我要是扔了这个,她会怀疑的,我得看看她要干什么,而且我已经知dào

了她的把戏,可以提防,可要是扔了,她再用别的什么,我就可能发xiàn

不了了,不安全。”啊,我真是机智,我要送自己一朵大红花。

“好吧,就如你所言,你下次再变成蛇,我就带人来把你抬走烤了吃。”他彻底不理我了。

我把小碗往腰间一挂,去拉他,“浓墨,陪我去啦!”

“不去。”他拒绝。

“拜托拜托,你不是要去看打听陈老太嘛!”我引诱他。

“下次再去,今天没心情。”

“时间不等人啊!你没听到那些人说要请道士干嘛干嘛吗?”我继xù

引诱。

“不去。”哟嗬,这个说不通。

“你那箱子的衣服我还是能搬动的……”

“林璇!”

******我是小花碗很萌的分界线******

整个天空都好像蒙着一层淡黄的宣纸,雨滴答滴答地下着,雨点像一颗颗小豆子般砸在地面,瓦片上也溅起朵朵水花,我拎着一袋衣服,浓墨撑着一把伞,我们后面屁颠屁颠跟着一条头上戴着很大帽子的狗。

“你非要今天去,下着雨多不方便。”他低头看着脚上沾着烂泥的胶鞋,眉头皱成了两条蚯蚓。

“夏天的雨嘛,多清凉。”我欢乐地走在石子路上,问我为什么浓墨的脚变成那个样子?因为村里的路嘛,铺上石子就不错了,还指望能铺多宽的?我饱含泪水地控诉他把舅妈卖给我的胶鞋戳了个洞,所以我就走上面,他理亏,只得走下面,还得负起撑伞的责任,可是他一个大高个男生,穿个胶鞋,还满脚泥,竟然还挺好kàn

的。

“可是后面那只狗是怎么回事?”他生气的原因是,狗狗的脚都可以很干净吧。

“哎哟,生命想到处逛逛嘛,我上次也是带它来的!它除了被一条蛇占了便宜,也没惹事,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屡次见到的那条小绿蛇上次被思源抓住了,我因为忘记了就没在意,现在我记起来啦,就是那条蛇没错!唔,也不知dào

我们去迟了没有,会不会被煮掉了?”我伸手去感受雨滴。

浓墨立kè

打掉我的手,“奶奶没跟你说过,已经入梅了?”

“啊,我没注意。”入梅了,就进入梅雨季节了,家奶说,进入梅雨季节后,家里的东西都比较容易发霉,要勤晒通风,而且下雨的时候,不能光着脚丫子在外面乱跑,也不能淋雨,容易生病。

“呜啊~”嗯?生命怎么了?我回头一看,它的帽子被风吹歪了,它在用前爪把帽子往头上拨。

“拿着。”我把袋子递给浓墨,蹲下身去给生命挪帽子。

“狗下雨光着身子在外面跑不是随处可见吗?”浓墨说。

“是随处可见,可是没有左耳的都你也随处可见?它的左耳没有东西遮挡,是会淋雨的。”这帽子可是我特地给生命做的防雨帽,油纸伞的原料做的,轻便灵巧,正好可以遮住耳洞,生命的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吧。”

他说:“就爱瞎折腾,你们俩看起来一样傻。”

我吐了吐舌头表示那又怎么样,突然一个亮点飞速在前进,方向和我们一样,这个亮点看起来是人形,个子不太高,还扎着辫子?可是这不是一个单枪匹马的人能有的速度啊!

“浓墨,等我!”

“阿璇你收回舌头,被看见就麻烦了!”

不,趁着下雨天没什么人出来,我速度很快的!我伸出长舌头,跟着亮点的移动,快速定位,貌似周边一个电线杆,我舌头一卷,圈住了电线杆,想借力把自己给弹过去,没想到,“停电了!”周边用户如是喊,我像被电击了般地收回了舌头。

“你做了什么?”浓墨火冒三丈地问。

我捂着嘴巴如蚊子哼哼,“电线杆好像被我给掰断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他咬咬牙,“我问你,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说到这个我就来劲了,“一个人影!速度很快很快!在与我们隔的不远的那条村路上走,不,是飞跑!我觉得事出有异就想跟着去看看,可是我真的是想把自己给弹过去啊……”

“我们去看看你闯的祸,在哪儿?”他叹了口气。

“好像在那边,我带你去,生命跟着。”

我们来到那根倒霉的电线杆旁边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大家都讨论的热火朝天,“你听到雷声了?”

“没有啊!不是雷劈的……难道又是……苍天啊!就移个坟,怎么惹出这么多祸事啊!”

“不行,我要搬家!”

“搬哪儿去啊!只要不移坟就行了!”

“土地已经卖了,由不得我们做主啊!”

“唉,移了也是好事啊!不开发我们就永远是小村庄!”

“嘘,别大声嚷嚷了,赶紧打电话来让检修。”

浓墨无语地看着我,“这叫掰断?这分明是连根拔起,阿璇,你的破坏力太强了!你一定要成普通人啊!不然多少人得遭殃。”

我拧了他一下,“快离开是非之地,那个人影要去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方向!”

我们到了思源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家的门正紧闭着,“思源。”我敲了敲门。

“璇姐。”我回过头去,发xiàn

思源正抱着一捆柴火,这么潮湿的天,柴火也都在滴着水。

“这还能用吗?”我问。要不,我再回家拿点柴火?

“能用!”他开心地笑着,“我们家现在不知dào

多神奇!柴火晾一会儿就干了!我还经常会在田地里捡到钱,砍柴会捡到金戒指,我是撞大运了璇姐!”

我和浓墨对望了一眼,撞大运?我怎么觉得有点恐怖呢?陈家村还真诡异啊!

思源也看到了浓墨,“这位是……”

“我表哥,你几年前见到过的,你叫他浓墨就好。”

他一口白牙漏了出来,“浓墨哥好!我们先进屋吧!”

第九十章:田螺姑娘

浓墨在后面拉住我,他凑到我耳边说:“他精神正常吗?”

我唾弃他一口,“不比你笨。”把生命的帽子摘下并唤上生命一同进去。思源家的屋里比外面看着像话多了,主要是干净,很干净,额,也有可能是因为摆设简单,一方桌子和四个凳子,桌上有两个茶杯和一个水瓶。

“还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还能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我由衷的佩服道,借家奶的话来说,我是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人,这句话从外部到内部深层次地给出了我是一个彻彻底底大懒虫的结论,不过我认为我这样在生活上无忧无虑完全是因为我有一个勤劳无比心思细腻的家奶。

“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确实现在都不会变脏。”他把柴火拿进去厨房。

我把浓墨的脖子拉下来,对着他小声说:“他是不是看了田螺姑娘然后出现幻觉了?”

他赏了我一个板栗,“刚刚还呛我来着。”

我摸着头嘀咕,“说不定真有田螺姑娘呢。”我朝厨房里喊,“思源啊,你抓的那条小绿蛇还在吗?”其实我想问,它还活着吗?他可是打过黄鼠狼卖的,也有可能卖了。

“在我家呢。”思源放好柴火,从厨房出来,指着堂屋的一个角落道,“它平时就在那儿,我看它那么乖,就自己留着了。”

思源话音刚落,角落里的小草堆就动了动,一条蛇迅速朝厨房游去,我可是记得你的,想跑,没那么简单,浓墨掐了我一下,眼神示意我不能动舌头,这时,生命已经冲过去了,“哎!不要伤害它啊!”思源在中间拦截生命,生命除了吼欧阳那一次,从来也是个温顺的好狗狗,看到人不准了,立kè

调头回来在我脚边蹭。

“我们不会伤害它的,我只是想问它一些事情。”我舌头一挺,思源家的两扇大门关上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惊呆了,思源是张大了嘴巴,而浓墨是瞪大了眼睛,甚至连那条小绿蛇也不满足在厨房里只伸蛇信子出来探测,连头也一起伸出来了,生命看见它又前爪伏地,冲着它呜呜叫着,小绿蛇傲慢地对着生命摆了摆头。

见浓墨要发火,我嘴巴不太利索地说:“思源,思源都知dào

,他,他那晚都看过!没关系的!”

思源僵硬地点点头,“我知dào

璇姐不是普通人,我二婶都说着那些话,我懂的,我也不会跟别人说。”我赶紧接着后面朝浓墨使劲点头,浓墨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下。

我对思源说:“请我会跟你解释的,不过在解释之前,我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先出去,不论发生什么是,你都不要进来,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对它怎么样的,毕竟……是同类嘛。”说到同类的时候,那只头耷拉在门槛上的蛇头一下子弹了起来,惊悚地张大了嘴巴,蛇信子乱蹿,转头就往里钻。

思源和生命都被请出去后,我自动开启红外线模式,舌头伸长,随着那条细细的亮点移动,蛇抓蛇果然不好抓,都会红外线感应,我的舌头伸到思源家的大锅上时定住不动了,那条蛇也不知dào

我下一步要干什么,也停了下来,我一个卷舌甩过去,它被卷住了,由于蛇的身体比较滑,我干脆直接给将它卷出了厨房,放在地上,它反映过来后还是要走,“不许走!”说来也奇怪,和上次在树上一样,它的身体又颤了颤,紧接着僵硬着真的停了下来。

浓墨蹲下身去仔细瞧它,“它好像是在听你的命令,阿璇,你还记得初一有次上课时,我们传递小纸条被老师抓住后,你对老师说了几句话,她就神情恍惚了吗?”

“我记得,我还记得,是査承彦叫她回去的,之后,她就像忘记了要教xùn

我,接着上课了。”我摸摸下巴,浓墨的意思是,我还可以让别人听令?

“浓墨,给我就地而坐!”我命令道。

浓墨缓缓地抬起头,眯了眯眼睛,我赶忙补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嘶,根本不灵嘛!

小绿蛇似乎突然变得开心起来,尾巴绕到身前抵住了嘴巴,它又在嘲笑我!“不许笑!你到底什么来头?”

它的舌头又耷拉在地上无视我,“小瓷瓶跟你什么关系,你是我舅妈派来监视我的,还是我舅妈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它的头抬起来,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看着我,可爱的样子让我都有想亲它一口的冲动,“说话!”

我这两个字一落音,眼前的小绿蛇的前半身慢慢伸展出一双细嫩的胳膊,直到完全变成一个身穿着绿色衣服趴在地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身材瘦小却长着水灵灵的小脸,皮肤白嫩白嫩的,嘴角微微上翘,绝对的小美女,一双水眸直溜溜地看着我,“璇子姐姐~”嫩滑娇嗔的声音,惹得我一阵抽气,全身一身酥麻,不过却意wài

的没起鸡皮疙瘩,也许是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太过清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kàn

的姑娘,让人不忍心生他念。

“璇子姐姐~”她这回直起了身子,不过看起来还是柔弱无骨的样子。

我吓得噌从凳子上站起来,浓墨及时扶住了我,“不说是同类吗?怕什么?”

“我从没亲眼见过一条那么细小的蛇,真的可以变成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女孩啊!”我揪着他的衣服道。

他斜眼看我,“你不是也变过?”

“我,我那不一样,我的尾巴有这么大!”我两手比划了一下,那么小的蛇真的可以变成这么大的人,好神奇啊!我又对着她说:“你,你到底是那一派的?正派还是反派?”

“她的意思是,你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还是另外有主另有图谋?”浓墨解释道。

她一蹦跳起来,直接挤过来一把推开浓墨,抱着我的胳膊噌道:“璇子姐姐~我好喜欢你哦!”

“你,你喜欢我还每次见到我就跑?”我试图甩胳膊,就是甩不掉她。

她嘴一撅,“璇子姐姐,我有名字的,你叫我绿儿嘛!”看得出来,不仅蛇皮是绿的,连穿的衣服也是绿的,不过话说,她为嘛可以保存衣服变身,而我就只变了一条尾巴就连裤子就没有了?待会儿一定要咨询一下!

“绿儿,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好不容易站稳的浓墨说。

绿儿小脸一仰,对浓墨说:“你不许打我璇子姐姐主意!璇子姐姐不是你的,我会看着你们的!”

浓墨本来就被绿儿推了一下有点不爽,现在他的脸终于彻底黑了。

我的腰差点就闪了一下,“你再这么避重就轻我们就没法谈了。”

想不到她嘴角一咧,唇瓣像弯弯的月,漂亮极了,“好啊!”我汗颜。

“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赶快谈谈吧!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眼前到底什么目的?”我不单刀直入还行吗?

她眨眨眼睛,灵动的眸子都能流出水来,“璇子姐姐,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很喜欢你!”

“小瓷瓶!”我终于忍不住要抓狂了,她打哈哈的能力绝对在我之上。

“哦,好吧,其实那个不叫小瓷瓶,真zhèng

的名字叫‘养气瓶’。”

“氧气瓶?你坑我啊!你当我去过医院?氧气瓶长这样?”

“这个养气不是那个氧气,是修养的养,我是奉命去保护你的,璇子姐姐,我又不能吓着你,现在索性你已经这样了,我就选择告sù

你。”她的个子个思源差不多高,只到我胸口,她又拉着我的胳膊蹭蹭。

我被噌得痒痒了,“绿儿,谁派你来保护我的?”

“我的斑点哥哥。”她嘟着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听到斑点这两个字,我的心就一揪,隐隐作痛,“是不是身上长着斑点的颜色黄黄的蛇?”

“对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的心又是一疼。

“阿璇。”浓墨上前来安慰我。

绿儿又推开他,“璇子姐姐是斑点哥哥的!”她警惕地看着浓墨,伸手来到我的脸上,“璇子姐姐,你别哭,其实斑点哥哥没死,他没事!他只是受了很重的伤,但又不让我说。”

“他现在在哪里?你告sù

我!”

“阿璇,你不需yào

知dào

这些。”浓墨绕开绿儿,来到我另一边,他把我从绿儿手里夺过去,“你不是要变成普通人吗?我们要知dào

的是另一些线索,而不是这个!”

“萧浓墨,你在怕什么?璇子姐姐和斑点哥哥才是最配的,因为他们都是蛇类,而你却是个道士!说起来,我们是妖,你是道士,我们是对立的!我怎么知dào

,你是不是别有目的!”绿儿扯着我的胳膊。

“那你就赶快告sù

我们小瓷瓶的事情,而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那是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想扯上关系。”浓墨又把扯过去,“阿璇,你不需yào

知dào

,你也不想知dào

对不对?”

“不,浓墨,我想知dào

。”

第九十一章:棺木

浓墨放开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走到门口,背对着我。不知为什么我有点难过,可是斑点黄蛇是和那条蛇前世有交情,甚至是情人,而我的出生却间接杀死了他的情人,这一世他以为我是那条蛇转世,又帮了我许多,我欠他的,我该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和谢谢。

浓墨不想我知dào

斑点的情况,应该是怕我和蛇打交道后就彻底失去了当普通人的心,其实我想跟浓墨说,我想当普通人,因为我的亲人都是普通人,家奶,舅舅,爸妈,我一个都割舍不了,还有他,浓墨一心想修道,修成了,我是蛇妖,他会捉拿我,修不成,我是蛇妖,他是普通人,我们再也不能一起玩了,还有费东喜那丫头,她不知dào

我的任何事情,要是日后知晓了我是蛇妖,那不得吓死。

虽然我现在拿东西很便利,但是老天让我们拥有双手双脚,就是要用的,不是来摆设的,有了蛇妖的舌头,让我觉得手很多余,而且我掌控不了力度,干坏事的几率比较大,如果再是不是冒出条尾巴,就更麻烦了。综上,我要彻底去掉蛇气,摆脱这背运,当回普通人!不过这跟我想知dào

斑点是谁没关系啊。

绿儿红红的嘴唇轻启,“斑点哥哥就是……”她的眼睛突然转了起来,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璇子姐姐,斑点哥哥不让我说,他说天机要你自己参透,我不可泄露。”

“啊?哪有这样的?”我无语问苍天啊!又是天机!可这不是我的天机啊!是那条蛇的,这规矩对我没有约束!“绿儿,你斑点哥哥刚刚在附近是不是?”

她委屈地摇摇头,两只手指对戳起来,“原来斑点哥哥早给我下了咒语,他知dào

我会说。”

“如果泄露天机会怎样?”从土地公婆到预测未来的大叔,再到白发花花的老奶奶,一个个都说天机,预测大叔说了,然后就翘辫子了,难道真有这么严重?

绿儿撅着嘴道,“不知dào

。”忽然她眼睛又一亮,双手直拍,“不如我告sù

你,你和斑点哥哥前世的事情?”

浓墨从门口再次转过身来,走到桌子旁边,绿儿盯着他移动,他手摸上水瓶,“我倒茶喝而已,你们继xù

。”

“不了,我不想知dào

。”我微笑着说,“我又不是她。”浓墨把茶杯又放了下去。

“什么你不是她,你就是璇子姐姐啊!和前世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她不开心地扭动着身体,皮肤开始变绿,还有一点斑纹,我想起来了,我有一天身上也起了斑纹,不过是彩色的黑栋纹。

“哎呀,现在不好说,等我自己找到你的斑点哥哥,我会亲自告sù

他实情的!你不要激动嘛。”绿儿的皮肤果然又恢复了原样,“我有话问你,我的皮肤什么时候会出现蛇斑?”

“璇子姐姐你在说笑吗?以前都是你教我怎样修liàn

的啊!你道行那么深,我怎么会知dào

,你可以去问斑点哥哥,他对你很了解的。”她又变得异常亢奋,浓墨的手又端上茶杯,这么说来,找到斑点刻不容缓了!我在心里顺顺自己的心肝,如果斑点黄蛇知dào

真相后伤心过度要弄死我,我是该被他咬死呢,还是被他一尾巴甩死?

“对了,关于小瓷瓶的事,快告sù

我!”我迫不及待要知dào



“它的主人我可不知dào

是谁,我的任务就是要偷它,斑点哥哥告sù

我,你有危险,所以我就去偷咯,可是第一次被你发xiàn

了,就溜了,可是第二次我已经偷到外面去了啊,可是又被你发xiàn

了,我又跑了,小瓷瓶就扔那儿了,我又一次逛你们家的时候,无意中发xiàn

你们家也有一个,就顺便打碎了拖走,想不到碰上你洗澡……”她一说到洗澡,我就脸红了,我丢人丢大发的那次,我去看浓墨,他的脸也光荣的红了,他红什么呀,丢人的可是我。

“绿儿,思源经lì

的奇怪事的事情,是你做的吧。”为了转移尴尬的话题,我问。

她白嫩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唔。”两只手又在对戳,还不好意思呢,做好事不留名的当代雷锋啊!

“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和你璇子姐姐不是一类的。那我告sù

思源他家有个田螺姑娘好了,唉,不知dào

他会不会觉得人妖殊途什么的。”浓墨长而卷翘的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透漏着狡黠,他在反攻!对于浓墨这种见缝插针,你噎我一次,我不急,找准时机噎死你的行为,我表示深有感触,在他长期的阴霾统治之下,还能活得如此阳光,容易吗我。

“不行!”浓墨虽然是这么说,但还丝毫未有起身的意思,据我长期观察,他刚刚那句话,纯属是个筹码,或者说只是个唬人的烟雾弹,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可是绿儿哪有我那么多被摧残的经lì

,她单纯啊,立马扑向两扇门那里,死死地守住门口,“不要!不要告sù

他!”嗯?告sù

他怎么了?他不是都可以接受我是蛇吗?承shòu能力挺强的啊。

“哦?为什么不让说?”浓墨代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绿儿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我怕思源不接受帮zhù

嘛,他那么,那么勤劳,那么善良,待我那么好,他要是知dào

被我帮zhù

了,颜面何存。”

“真是这样?”浓墨挑了挑眉,疑心多的人短命啊!怪不得要修道呢!

“对啊!不要告sù

他嘛!”绿儿猛点头。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浓墨坏笑,对,没错,他就是在坏笑!眼神轻蔑,嘴角向一边吊上去,这不是坏笑是什么?这小子,跟谁学的。

“你,你开个条件!”她手一挥,“你是要金银珠宝还是山珍海味?不过我道行有限,变得不多,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

“我和你璇子姐姐是亲人,我唯一的条件是,你以后再不许把我从你璇子姐姐身边推开,我是道士,负责保护她的,离的太远不安全,话说,我虽然不屑收服一些小妖,但是太碍眼的的话……”

“璇子姐姐!”绿儿跑到我身边,拉着我胳膊哭诉,“他是坏人。”

我拧了浓墨一下,“别吓着小朋友!”

“小朋友,她年龄可比你大的多!”浓墨哈哈大笑。

“璇姐,浓墨哥,前面有户人家来了好多道士,估计是陈老太又怎么着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思源在门外喊道,连生命也在汪汪,我和浓墨对望一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都不需yào

打听的,正好。

我想起绿儿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条小绿蛇了,乖乖的在我脚边扭动。

我把绿儿拎起来放进装衣服的袋子里,唔,还是回头再给思源吧。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开始放晴,这就是夏天的雨啊,我喜欢这种感觉,沐浴在雨后的阳光里,总有种淡淡的满足感。我们跟着思源一起来到陈老太家门口,两家隔得不远,一眼就可以看到他们家门口的那口棺材。

棺材是全新的,黑色长棺木放在门口,看得我有点慎得慌,我还从没有见过棺材,现在人去世都是火化,要棺材干什么?难道陈老太去世了?也没听到放爆竹啊,我摸不着头脑。

很多村民都闻讯赶来,围在他们家门口的大水泥空地上,走近了看,除了围观的村民,他家门口站了一排人,有大人有孩子,一排人的前面坐着一个瘦小个子的老太太,老太太满头银发,满脸皱纹,一双凹陷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人,这一切都符合一个百岁老人样貌,唯独那本该瘪瘪的嘴却被撑得饱饱的,这应该就是陈老太了吧!不是没去世嘛,抬个棺材干什么?

正在大家窃窃私语的时候,屋子里面传出了一阵撞击声,不,是风铃声,一连串的,思源说的许多道士,该不会在里面吧,果然,随着串串响声,屋子里面走出了六个道士,穿的行头不一样,看来并不是一家的,方圆百里的道士都不够用了,这得花了多大价钱凑齐的,“浓墨,这真的是有鬼作祟?”

“先看看,我没感觉有异常。”他眼睛直盯着那些道士看。

“璇姐,他们家闹了有一段时间了,陈老太的牙齿都长了一年了。”思源小声告sù

我,长了一年了,那跟迁坟还有关系吗?难不成哪只作祟的鬼能预测?

道士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个个都停住了,门口站着的一排人中,走出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他蹲下身在陈老太膝下说了什么,然后站起身,向大家拱了拱手,“各位父老乡亲们,今天是我老母亲的大日子,请大家一起来见证。”

思源说:“陈老太的小儿子。”

他指了指棺材,“这是一口上等的棺木,我花了很长时间请人打造出来的,老母亲说她不习惯葬身于火海,那样太没人情味了,所以我们就依她以后土葬。”

第九十二章:活人入棺

以后土葬,现在就买棺材,多不吉利啊。我正思考着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手被舔了一下,“生命,别闹。”我抖了一下手,浓墨看了我一眼,又用眼神示意我看前方,前方,前方棺材啊,道士啊……还有生命!刚刚舔我手的不是生命!我低头一看,衣袋里露出了个蛇头,喂,拜托你看热闹也要注意点啊!用舌头就好了嘛,竟然用伸头这么明显的动作,我把绿儿的头又给塞进去了,和思源生活了一段时间,就这么大胆了啊。

生命在一个道士的脚边嗅味道,边嗅还边抖抖后腿,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它想……糟糕,那个道士浑然不觉啊,手上拿着一个佛尘,站在棺材边一动也不动,好诡异的感觉。

“生命,生命,快过来!”我小声喊,“喂,快过来。”

生命的后脚一抬,右耳一竖,直接就尿在那个道士的裤脚上,我慌了,这下被逮还能有好结果吗?“生命!”大庭广众之下,我又不能伸舌头,而生命还在悠哉地尿尿。

“看,天上有彩虹!”浓墨喊了一声。大家都往天上看,嗯?彩虹?在哪儿呢?哎哟,胳膊一疼,他给我使眼神。

我知dào

了,生命这时也解完了,我趁机把生命给唤了回来,大家都在问:“彩虹在哪儿呢?”

“哎,那好像是。”

“不,我刚刚看到好像在那边。”

“我明明看到在那边。”

趁这个时间,我对着袋子里的绿儿说,“去,把生命引走。”她哧溜一下滑了出来,朝远处游去,生命一看,来劲了,也跟着跑了,我松了一口气。

“璇姐,没有彩虹吧。”思源来问我,他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相对于我来说_

第九十三章:月圆之夜

“璇子。”裴丰叫了我一声,把我从对他以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觉得这又是巧合。

“我是来找你的。”他说。

“有什么事吗?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的?”生命用嘴巴咬着我的鞋带,“别闹,一边玩去。”

他走到我的跟前,“璇子,还记得你让我带你去找预言大叔的事吗?”

“记得啊。”怎么提到这件事了,那是我失忆前第一次看见那么血腥的事情,那个大叔,现在可还安好,失去了舌头,到了阴间也还要受苦吧,唉。

“你的记忆回来了。”他微笑着说,我赶紧捂住嘴巴,除了浓墨,没人知dào

我已经想起来了,现在我自己露馅了。

他估计是看我在懊恼,说:“对不起啊,我之前不是故yì

要瞒着你的,我是……”

“我知dào

!”我不也瞒着他很多事嘛,不需yào

这样的。“你还没告sù

我,你为什么知dào

我在这里呢。”

“这还是要从那个预言大叔说起啊,你都不奇怪我为什么认识他的家?”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因为刚刚对浓墨吼了,我心情实在不太好,没有心思去猜谜。我说:“因为你认识他。”

“璇子好聪明啊!”他笑道:“我之前去找过他算未来。”

“唔,这和你来这里见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不解,看他身后还背着个大书包。生命咬我的鞋带咬烦了,干脆去嗅嗅裴丰的脚,太不礼貌了,我用脚把生命给往边上轻轻踢了踢。

它又凑上去,闻了裴丰的脚还闻他的裤子,之后,又在上面蹭了蹭,裴丰摆摆手说没事,我也就不管了,这生命除了我和谁也不亲啊,怎么和裴丰这么自来熟?当它噌的连右边耳朵也像没了的时候,我又轻轻踢了它一下,喂,留点节操好不好。

“璇子,他跟我说,我今天来在这里解开我心头的一些疑惑。”他的眼睛含着满满的波纹。看着我干嘛,不,不会那疑惑和我有关吧!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猜想,挠挠头说:“因为他说在这里,我想起来你家离这里近,就先去了你家,可是你家在建房子,没看到你人,我就自己先来了,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嗯,我现在住在我舅舅家,你也去过的。裴丰……”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好吗?我知dào

你在怀疑什么,今天我是来找答案的,答案找到了,我就告sù

你。”他没让我开口问下去,他知dào

我要问什么。

“那么,你今天就要呆在这里吗?”这预言有说时间点吗?

“应该会,你在这里有认识的朋友吗?不知dào

这件事什么时候会发生,我想借宿一宿。”他问。

“绿儿!绿儿你出来。”身后传来了思源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我跟思源招了招手,“思源,过来,这个是我的同学,叫裴丰,他今天在这周边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做,但是没地方住,不知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

他纠结了一下,“可是我家徒四壁,二叔没了,现在就只有一张床而已。”

“你二叔的床呢?”裴丰问。

“在,不过很长时间没整理了,而且我二叔是得了病才……”

“没关系的,我不介yì

,只要有床就好,我还得感谢你呢。”裴丰说的很是轻松,一点也不在乎,睡去世的人床,真的……没关系吗?

“要不,你睡我床,我打地铺!”思源说,他还挺好客的,和我几年前见到的那个抓黄猫子的小男孩根本不是一个人,那会儿子他的脾气可冲了,也是,我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坏了他的好事。

“我就睡你二叔的床吧!真没事,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啊!”裴丰说完,他背后的书包好像就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这时一直在耍无赖的生命突然趴到裴丰的身上,伸出爪子对着裴丰的书包乱刨。裴丰一手扶住书包,一手去挠生命。

“生命!下去坐着!”无法无天了,我在这儿都敢这么放肆,看来平时是太纵容它了。

“裴丰哥,你的书包里装什么宝贝了吧。”思源调侃道。

“是啊,一点肉脯,生命还真有品味呢。”他蹲下身去挠了挠生命的右耳,“它竟然少了一只耳朵,我刚发xiàn

,这个小家伙还是个吃货呢。可是这个肉脯不能给你吃哦,我要它有用的,以后再慰劳你啊。”生命呜咽着去舔他的手,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即使是浓墨每天跟我在一起,还给生命喂过不少次食,它都不太靠近浓墨,裴丰还没给它喂过食呢,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裴丰难道狗缘特别好?

“那,裴丰你在这里吧,我现在要回家了。”我本来就是要回家的。

裴丰站起来,“我送你吧。”

“不用。”我拒绝的很干脆,可是又觉得太干脆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这里离我家也不远,哪还用的着送啊,对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他点了点头。

我好不容易才把生命从他的腿上给扒拉下来,可一放手,生命还是要咬它的裤子,我生气了,“算了,你跟着新主人吧,我走了。”我还没走几步,生命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裴丰朝我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家我道床就睡,脑海里却还在回想着那惊人的一幕,怎么狠得下心?真残酷,我宁愿多花点时间去把陈老太变回正常人来,也不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去结束她的生命,年纪大了又怎样,救回来也活不长了是吗?这句话浓墨怎么说口的,我气他的冷血,我不知dào

为什么会对他的冷血这么生气,就好像,以后我变成真zhèng

的妖怪后,他会亲自收了我一样,就好像,我要做回正常人,他也要收了那蛇妖的可怜的蛇气一样,我怕看到那样的场景,他手持佛尘,不顾念半点情谊,对我说:“蛇妖,你不该存活在世间,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我越想越冒冷汗,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朦胧中,我看到自己床前趴着个黄黄的东西,黄黄的东西,我揉着眼睛想看清楚,它有长长的的尾巴,斑点黄蛇!斑点黄蛇!你终于出现了!你可知dào

我有多伤心,斑点……

“醒了?”我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我床边并不是斑点黄蛇,而是浓墨,他坐在我床边,“阿璇,你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斑点黄蛇了,可能是有所思便有所梦吧。”我低下头说。

“你为什么想见到那条黄蛇?”他问我,我不敢看他的脸。

“我已经欠了他的了,我不能再欠下去,我只是想谢谢他,仅此而已。”

“真是这样吗?”他问。

“真的,我保证,我不是那条蛇,那条蛇的前世,前前世的恋人和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是想不再多欠那条蛇和斑点黄蛇什么。”我抬起头看他,却发xiàn

浓墨也在低着头。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的声音低沉。

“陈老太应该已经断气了不是吗?”我心情低落,棺材一封闭起来,她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里面的空气有限,再加上她的绝望,肯定不久就一命呜呼了,而我竟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好了。我们怎么去救人?首先,村民们都是知情的,他们应该认为生命第一,为了自保,除了陈老太就是除了威胁,我们俩是不可能绕过那么多人去把她救出来的,再次,我们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下葬,肯定是计算时间等到咽气,然后再下葬,等到她被下葬,那时候她也咽气了,所以结果都是一样的。”浓墨说的没错,可虽然他说的是事实,我还是受不了他说话时候的冷血,他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冷静去分析我的存zài

,然后再冷静地处理掉我?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问他。

“天要黑了。”想不到我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我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或者短信,裴丰没事找我,我眼睛略扫过屏幕上的日期,今天农历十五啊。”那晚上不是有满月了。

“农历十五,怪不得他们要在今天急着处理掉陈老太!”浓墨恍然大悟。

“农历十五怎么了?”我忙问。

“月圆之夜,如果她真的是有征兆,在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真zhèng

的僵尸。”

“为什么?”

“月光精华和阴气如出一辙,每月由月缺到月圆,也是阴气由衰转盛的时候,妖精鬼怪的灵力会达到顶峰!而我这种修道之人的灵力最为低下,我怎么把日子给过忘了,看来,这种相对太平的日子真会削弱我的意识。”浓墨站起来,他叮嘱我:“今晚不要偷偷出去吸取月亮精华,听到了没有?”

“可是裴丰他今天好像会出什么大事。”

“对,裴丰下午去思源家住了,他跟我说,几年前的那个预言大叔也给他做过预言,说是今天会解开他一直以来的疑惑,还有哦,我跟你说个很奇怪的事情,生命对他特别亲。”

第九十四章:寻找裴丰

浓墨看了我半饷才说:“你的意思是,他要是有什么事,不管如何你都会去?我让你防着他,你偏不听!嗬,连生命都跟他亲,随你们吧。”他说完就出去了,我保持着一条腿半搭在床上的姿势站了好久,心里的压抑更胜一层。

就这样,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裴丰的消息,会不会已经发生了呢,我心里不踏实,所以就假装做作业不敢睡觉。

“璇子,你作业很多吗?明天不还有一天嘛,也不急着在这一晚。”家奶在床上喊我,我知dào

,我不睡,她也难睡着。

“额,这题比较难,我不算完睡不好的,家奶你先睡吧,我去堂屋做,我明天可以睡懒觉啊对不对。”我忙不迭把作业收拾好,看着她说:“家奶你睡啊!”

家奶的嘴巴张了张,还没开口说什么,突然就毫无征兆的闭上了眼睛,额?“家奶!家奶!”我吓得赶紧去推她。

“怎么了?”浓墨直接推门进来了。

我的眼泪决堤的很快,“家奶她……”

“她不是睡着了吗?”浓墨眯眼看我。睡……睡着了?我仔细一看,家奶的胸口还在起伏,呼吸均匀,她真的是……睡着了?

我擦擦眼泪,“可是她刚刚明明还在和我说话,不可能睡这么快的,还推都推不醒。”

“嘘!”浓墨竖起一只手指到唇间,他在暗示我隔墙有耳。他压低声音,“你刚刚有没有对奶奶做什么?”

“我,我只是让她快点……”我摸摸头,“难道是我干的?我让她快点睡觉来着,不会我真的可以控zhì

别人的行为吧!对绿儿是这样,她好像是不得不听我的强制指令,可是我今天不也在你身上试验了吗?对你没作用啊。”

浓墨想了想说:“阿璇,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下指令。”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就试试看。”

我看着他的眼睛,“浓墨,你会忘了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心里忐忑的说。

浓墨顿了一会儿,他说:“阿璇,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下指令。”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真的!我只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可以控zhì

对方的行为!可是对绿儿根本用不着看眼睛啊。

“阿璇,你看着我的眼睛啊!就当试试看好了。”他催促我。

“真无聊,应该不是这样,我是不经意对家奶施了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赶紧转移话题,“你,你不生我的气了?你怎么到现在也不睡啊。”

“要生你的气,一辈子也生不完,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蠢蛋。我想,你大概有题目不会写,别在这里吵奶奶睡觉了,去我房间吧,我教你。”他用手指了指舌头,意思是要我伸舌头?

是不是门口真的有人?我吐出舌头,果然一个亮点在门口徘徊,怎么不是趴在门上的?走来走去干嘛?我和浓墨对视一眼,他点了点头。

我们推开房门的时候,舅妈手上端着一杯牛奶,看到我们出来,她似乎早有准bèi

,“我看灯亮着,就猜想璇子可能没睡,送牛奶过来了,喝完可以保持好睡眠呢,没想到浓墨也在啊,我可没多准bèi

一杯,一会儿再去给你冲一杯怎么样。”

浓墨说:“我们刚刚商量着去我房间做功课呢,奶奶已经睡了,不好打扰,所以应该喝咖啡而不是牛奶。”

“舅妈,你辛苦了,回房间睡觉吧,我们不会太晚的。”我是注意看着她的眼睛说的,果然,她身体一僵,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怕浓墨看出什么来,我连忙拉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我坐在他房间等消息,浓墨在写毛笔字,房间太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浓墨,谢谢你。”也许你并没有那么冷血,你对我可能还是比较特殊的,因为我们是亲人。

他没有应答我,我又自顾自接着说:“你是不是还打算要收了我身体的蛇妖,即使她早已被我给取代了?”

“嗯。”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

“我是道士。”

“可她是仙,她本来就是仙!只是在转世中遇难,你都不同情她吗?还有她的爱情,你要是连残余的她都收了,那个男子怎么办?他也怪可怜的,你都不为他所感动吗?”虽然他设计我变成这个鬼样子,还变一次痛一次,但故事还是比较感人的好不好。

“转世出事,也是他命理该受的,她现在以这种方式就不该存zài

。”固执,顽固不化!为什么每次我被他感动之后,又会被他以同样性质的事情气死呢!

“你的计划是怎样的?什么时候把她彻底收掉?”

“时机未到,你十八岁要到了,师傅说你的情况到了十八岁之后,应该就定型了,他的最初目的是让情况变好点,可是不太乐观,情况好不了了,你失忆的时候,我说蛇气会慢慢去掉也是骗你的,都成这样了,骗不了了。”

“老头的计划失败了对吧,那法子呢,就变成了现在的?就是彻底收掉那条蛇?”我无语了,倒霉催的蛇,我要在这期间说服浓墨不要那么做,我要保护她,算是还她的债。

“铃铃铃……”自从上次裴丰的来电提醒被浓墨戏弄了之后,就被设置成这种最简单的了,我也懒得再改回来,就这样了。

“喂,裴丰,你……”

“璇姐,我是思源,这电话是我打给你的。”

“怎么是你?裴丰呢?他人呢?”

“就是不知dào

他在哪里,我才通知你的。”思源的声音很急促。

“你别急,慢慢说。”浓墨也凑过来听。

“璇姐,绿儿从下午那会儿就不见了,一直没回来,裴丰哥晚上睡得早,我因为找不着绿儿睡不着,刚刚听到一阵响动,来到二叔的房间,却发xiàn

裴丰哥和他的书包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手机,二叔的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连床铺中间都少了一大块木板,璇姐,我还在地上看见了血迹和黄色的鳞片,裴丰哥是不是出事了?”黄色的鳞片?斑点黄蛇吗?斑点黄蛇真的出现了!

“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对浓墨说:“我要去。”

“我跟你一起。”这次他没有半点犹豫。

“不,你不要去!你自己也说了,月圆之夜,你的道法会减弱,外面的妖魔鬼怪气势增加,对你来说,有危险。”我不想让他冒险,裴丰是我的朋友,甚至浓墨并不喜欢他,还很抵触他,他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你认为我会让你一个蠢蛋去拯救别人,你不去害人就不错了,走吧,别担心我,我自保能力几年前就很厉害了,你不记得了?”他说的是龙灯祠堂里遇到一队鬼逃跑的事情,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我又要见到了。“听着,不要吸收月光,戴上帽子,如果你不希望修liàn

妖法的话。”

帽子,对了,家奶有草帽,晚上戴又没人看见。草帽,是农民夏天露天干活必备物品之一,真心实用,很阴凉,好别的帽子在烈日下一比较立kè

知晓哪个效果好,不过我一直觉得它造型不太美观(我这残缺的审美都觉得不好kàn

,可想而知了),所以不喜欢。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一切准bèi

好后,我们从浓墨房间的窗户爬了出去,一路上都没遇到人,也是,深夜了,遇到人才奇怪呢,所以说我这破嘴嘛!一进入邻村,就遇到人了,是一队人,领头的是白天那个丧心病狂的陈三爷。他们家又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你们两个小年轻,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他抢我们台词。

“我们晚上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我说。

“散心?今晚可不行,你们还是出村吧。”陈三爷旁边的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说。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走了走了。”他们直接轰人,我还要辩解,浓墨拉我走。

走到一个转角处,他悄悄说:“路这么多,从别的地方进村,没必要过多纠缠。”

我觉得也对,就伸出舌头找寻和他们错开的进村道路,浓墨捂住我的嘴,“阿璇,陈老太的尸体可能出问题了,他们应该在找。”

“找?找尸体?现在的盗墓贼也太快了吧,今天才下葬的啊。”

“不一定是盗墓的,说不定是尸体自己走的。”浓墨说。

我的身体冷汗嗖嗖直冒,轻捶了他一下,“别说的这么吓人,你不是不希望我去了?”

“我一直不希望你去,可你不会死心的,走吧,我们找另一条,先去坟场。”坟场?选择今晚去坟场?去凑阴间的热闹吗?

“你疯啦?浓墨你平时的顾虑哪儿去了?下午没去成,也是我太激动了,你非要晚上补?下次再去吧,找裴丰要紧啊!”

“你和坟场的鬼还算有点交情,不是说他们认识你的吊坠,担忧你的身份?陈老太的坟应该就在坟场,我们去看看是不是没了,裴丰的事情我认为就和这个有关,走。”

“浓,浓墨……”我颤颤巍巍地说:“你看我身后……”

第九十五章:斑点黄蛇现身

“手怎么还在抖?吓得这么狠?”浓墨握紧了我的手,“一只蜘蛛而已,比那个东西还恐怖?”他说那个东西的时候,声音故yì

压得低低的,再配合着淡淡月光笼罩下的村子,着实有种惊悚感。

“咦~你还说!如果你是女孩子,我真想让你感觉一下,有一个小亮点趴在你的背上的感觉。

“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你下辈子也没希望了,你得道成仙了,就脱离世间轮回了,还感受什么。”我闷闷不乐地说,当我生老病死地一世世轮回时,你都不知dào

在天上的哪个角落嘲笑人世间的百态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我挠挠他的手心,小声说:“怎么了?”还没到坟场呢,有情况了?我们绕过那队人,现在走的路去坟场,并不经过思源家,不然我不管怎样也要先去和思源沟通一下的。

“没什么,还有多远?”

“大概一百米。”

“伸舌头。”

“你不是不让多伸嘛,瞧见了吧,不伸舌头不方便对不对,要不是我偷偷伸了一回,这会儿蜘蛛就在我后背安家了。”我指了指天空,“有月亮呢。”说完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指了月亮,我后怕地捂着耳朵,老话说,指月亮要割耳朵的,小明以前害耳朵害得勤,据说就是他喜欢指月亮,希望这只是传闻。

“蠢蛋,你只要不把舌头变长就好,快。”他催促我。

我仔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村尾有几户都没人,唔,我看见一个房子了,这位置,貌似是思源家,他家就一个人形亮点。”

“坟场呢?”

“有很小的亮点,都是移动的,虫子什么吧。”

“还能看多远?”浓墨问。

“等等,坟场,不,应该是坟场的地上,有光亮,不是移动的,有条带状的,还有一大滩的,一直延伸到某一处!”坟场果真出事了!

浓墨和我快速锁定方向过去了,一进坟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紧张感就全都涌上来了,出去被黄鼠狼追赶的那次,可以说我真zhèng

进来过坟场两次,一次是失忆前,吓得屁滚尿流,一次是失忆后,主动前来找事儿。那么这次就是第三次,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一个人,可是恐慌还是包围了我,比前两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知是不是浓墨这个道士的原因,坟场的鬼暂时还没有动静,我能把这个理解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吗?没有动静比有动静还可怕,坟场周围都是静悄悄的,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杂草擦过鞋子的声音。和那天晚上一样,同样是月光下的坟场,对于那些白森森的石碑,我假装看不见。

我走一会儿就要吐一次舌头以辨认方向,“亮点就在前面!”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浓墨一路都是靠着月光前进的,手电筒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用的,本来就怕引起注意,现在还有一队人在巡查着,就更怕暴露行踪了。所以,到了两点端的时候,我说:“就在我们前面的地上。”

浓墨蹲下身去,把手电筒压低几乎与草地平行,按开了它的开关,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灯光打的太高,引来人的注意。我屏气凝神,在心里忽略掉他的脚下就是一个倒下去的墓碑,不过浓墨并不在意,也是,他是刨过我家祖坟的人,还怕这个?我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阿璇。”浓墨喊我。

“嗯?”我睁开眼睛,心里一阵反胃,我捂住嘴巴,他手电筒所照的前方草地上是一大滩血迹,血迹一直被拉长到了前方深处。血迹……还能被我感觉到,那就是还是温热的!裴丰!裴丰出事了!我差点瘫倒在地,他这个傻瓜,就是没事找事嘛!什么会发生能解开疑惑的事情,现在可好了!

浓墨把手电筒关了站起来,声音急促道:“我们跟着血迹走!”

从亮块来看,血迹被拖的很长,从开始的比较宽的亮条,慢慢变细,一直……一直进入到一个大坑里。

“浓墨,另一端就在这里!我也不清楚这里是末端还是开端,根据观察,里面没有亮点。”我对浓墨说。

这里是坟场,可以亮灯了,浓墨打开手电筒往坑里照了照,大坑里面是一口棺材,棺木很新,棺材旁边的土壤也是新翻的,这就是陈老太的坟墓,我吓得贴浓墨更紧了,可是棺材周围并没有血,血迹到坑的边缘就没了。

“浓墨,他们为什么不给陈老太盖上土?”我战战兢兢地问。

“阿璇,你努力一下,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吗?”他是要我看看里面有没有陈老太的尸体?可是她已断气,我感受不到啊。

“轮廓,里面的大概轮廓,你连屋子的大概都能看见,这个也行的。”他继xù

鼓励我。

我尝试了一下,可是里面我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对不起,我尽lì

了。我没办法看到。”

“你拿着手电筒,站在这里给我照亮,我下去。”什么?浓墨要自己下去?他是胆子太肥了还是疯了?

“不行,我害pà

,我不要一个人站在上面,我要跟着你。”而且今晚浓墨是弱视一方,我不放心他。

“你就在这里,我下去确认一下里面有没有尸体,你看棺木上只有很大的钉孔,并没有钉子。”

“那就是没有了!我们快去别的地方找吧,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越来越觉得全身冰冷了,这氛围太诡异了!

“那尸体去哪儿了呢?”

“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我是来找裴丰的,浓墨,我们走吧!”我近乎在祈求他。

“阿璇!”他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你冷静一下,这不是件小事,已经不是关系到裴丰一个人的事了,这是整个村子甚至小镇的大事,陈家人的异常举动加上这里的情况,陈老太的尸体可能变异了!今晚恰逢月圆,是吸收精华的最好时机,如果真的变异了,那就严重了!这棺木上没有钉子,我们不确定她到底在不在里面,如果在里面,我们马上把这个坑填上,阻断她吸收月亮精华,如果不在,坑填了也是白填,她在外面可能会继xù

害人!这血迹,估计是有人遇害了。”

“那我也不要你下去。”我舌头在嘴里绕了几圈,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只是一种武器而已,又不是我真zhèng

的舌头,没关系的,并不是我自己去碰的棺材对不对,嗯,就这么办,“浓墨,看我的。”虽然答yīng

你不伸舌头,但我这是情非得已的。我舌头一出,看清楚周围一切的同时,它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我找准位置,将舌头一甩,绕在了盖子上伸出来的一端,像上一提,唔,盖子没动。

连电线杆子都被我给拔出来了,我就不信拔不动你,“阿璇,小心点。”浓墨说。】

“唔。”我舌头伸着呢,没办法说话,只能这样回应,再用力一提,唔,盖子突然被一股力道从里面冲击开来,我没反应过来,舌头还绕在棺木盖上没来得及收回来,“阿璇!”在浓墨的惊呼声中我被连着舌头被冲飞了,那顶滑稽的草帽也被冲击掉了,在我认为自己肯定会咦咬舌自尽死亡被定性时,一个长长的大亮点向我击来,我的舌头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收了回来,我最后落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唔,软绵绵的?我用手摸了摸,还冷冰冰的,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身上的东西,一只很大很肥的黄蛇,斑,斑点!这是斑点黄蛇?它不是那么细吗?比绿儿粗不了多少啊,怎么会变成……我再看了一眼它,头在那里,尾巴,尾巴在……没错,正绕在我身上。

“斑点!”我兴奋地抱着它嚷嚷,“斑点,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它的头怎么还不翘起来?我伸出舌头去拍打它的头,没反应?我试图掰开它缠绕在我身上的尾巴,可是怎么也掰不开,给我留下一个适当的空间,却固定地很紧。“斑点,你没事吧!你醒醒啊!”难道被我撞晕了?我尽量缩小身子,从它的尾巴里钻了出来,啊,这副身体果然好用!

浓墨赶了过来,“阿璇,你怎么样?”

我赶紧求救,“我没事!是斑点,它又救了我一次!你快看看它怎么了!”

浓墨蹲下身去,用手电筒照了照斑点的头,“中了轻微尸毒,赶紧把它运到安全的地方。”

“不好,有东西在向我们飞来!”不是亮点,看大致轮廓是棺木,“浓墨快趴下!”我把浓墨的头按了下去,后面的棺木瞬间四碎,木头飞溅,我抬头一看,那高高竖起的不是我的尾巴又是什么?

“急急如律令!”一阵火焰朝棺木飞来的方向扑过去,紧接着浓墨又扔了一个黄符在空中,“阿璇,用尾巴甩过去!”

我的尾巴这次竟然特别听话,在空中接住黄符,我也没看清楚对面是什么就用尾巴送了过去,只听地“啪”地一声,什么东西滚到了草地上,我回头一看,斑点黄蛇躺着的地方现在躺着一个人,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第九十六章:原来就是你

“裴,裴丰?”斑点黄蛇原来就是你!

浓墨说过裴丰的身上有我的蛇气,那么这一点就可以说通了。他伪装的很好却又不好,他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斑点黄蛇,却一直在暗地里帮zhù

我。

他一直喜欢我,这与他和那条蛇的渊源有关;第一次遇见青面鬼的时候,我受伤了,他化作黄蛇给我衔来藦萝止血;我被鬼奶奶骗入坟场,是他拼命保护我差点为我送命,恰好那时,裴丰因病请假不来,而后我发xiàn

他胸口有伤;我掉入湖里,是他一个人发xiàn

了我并且救了我的性命;我失忆后,他坚持留级等我一起念书;我在小礼堂的厕所遇见欧阳被吓惨了的时候,也是他及时出现。

他是黄蛇,他就是黄蛇!我失忆以前,从未想过他有什么理由待我如此之好,失忆后,我又对他万分怀疑,我怀疑他有目的,对,他是有目的,那就是保护我,甚至想找回他的爱人。裴丰就是那个神mì

男子的转生第一世情敌。

身后传来了浓墨的声音,“小心身下!”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尾巴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我意识到这是刚刚滚下来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个断了的头,

是一张干巴巴的脸,不是陈老太的,鲜红的眼睛加上血盆大嘴格外分明,“啊!快滚啊!浓墨救我!妖怪啊!”它紧紧咬住了我的尾巴,幸好有鳞片护体,可是她咬地太紧,我怎么甩也甩不掉,没办法,只好忍住恶心,用两只手去拍打那个断头。

“阿璇,转过身来。”浓墨在身后喊。

我尾巴一旋,身体已经转了过来,

那个头跟着尾巴一起转,“尾巴不要动!”他又命令道。

我定住尾巴,

只见浓墨拿出了红布,哇,我在心里叫好,终极大BOSS!我老早就想一睹芳容了,奈何浓墨不愿意随便透露,这个头,我还要感谢你啊!可是你嘴巴能稍微放松点吗?咬掉了鳞片,我的尾巴就没了,最关键的是,好不容易变一次身,很疼的!

红布一拨开,一把袖珍小剑出现了,剑身全是用铜钱串在一起的,这就是终极BOSS?在我嗤之以鼻的时候,浓墨已经手持剑朝我奔来,“呱呱~”一个洪亮甜美的声音响起,我上半身的寒毛都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连下半身的鳞片也颤抖了起来,冷静冷静!

“呱呱~”又是一声,我的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忍不住了!我尾巴一动,躲闪过浓墨的剑,寻着声音的方向去了。

“阿璇,你干嘛?”谁在叫我,吵死了!等等,尾巴下面是什么东西这么膈应?游走都不方便,我甩,“啪”地一声,击打在旁边的墓碑上,好烦,阻挡我去寻找目标,再“啪”敲打在另一个墓碑上,还不掉?我舌头在地上一抵,向上弹了一定高度,“嘭”,唔,我扭了扭尾巴,这下顺畅多了。

“呱呱”我来了!我尾巴快速向前游去,在坟场的边缘,有几块菜园子,菜园子的中间是一个小池子,几只“呱呱”就在水边荡漾,鲜美多汁的液体在它们身体里流动,一只呱呱,两只呱呱,三只……啊,好多,我要一起来!我的脸颊开始出现变化,上下颚撕裂的声音渐渐变大,等到停止变动时,我摸了摸脖子,

唔,变松弛了,可以行动了啊!

我舌头一挑,一只呱呱,两只呱呱……全都……在要进嘴的时候被打掉了……不开心!谁在跟我作对?我的呱呱!

“阿璇,你要记得是人。”这声音是……我回过头,就在回头的几秒钟内,上下颚又重新对接起来,嘴巴也收了回来,只见浓墨手中拿着一根长树枝,一脸心痛的看着我,刚刚是他打到了我的舌头,刚刚我……

我懊恼地抓抓头发,“浓墨,我是不是差点吃了青蛙?”我手指着离我不远的地面上的青蛙,在淡淡的月光下,它们的小肚子一挺一挺的,正四仰八叉地乱蹬。

“没吃就好。”他说。

“我是不是又坏事了?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我真的是控zhì

不住自己,浓墨让我别动,我好像为了几只青蛙而坏事了。

“其实……”他走过来,揽住我真zhèng

的蛇腰,“你做的很好。”嗯?我不解,他是不是中了妖怪的招了?傻了?

“妖怪呢?那个恶心的头呢?”我蛇腰一扭,挣脱了他的胳膊,安慰我的吧!

“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你的杰作。”他皱着好kàn

的眉头道。

当浓墨带我来到一处坟墓时,我惊呆了,哪有什么头?地上有好几个不规则的坑洞,连荒草都给砸没了,墓碑上还缺了一大角,那个头,额,它简直碎成了渣渣……而且这些好像是我干的。

“怎么没有脑浆什么的?”我问。

浓墨磨了磨牙,“阿璇,你知dào

恶心俩字怎么写的吗?它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哪有那种东西。”说完他拿出了打火机,给地上的渣渣点了把火。

“这东西哪儿来的?棺木里的陈老太呢?”我问。

“不清楚,但可以确认一件事,幕后有人操控。”

“这个人和青面鬼、大塘口的车祸、锁魂阵还有欧阳事件背后的高人都有关系是吗?”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如此不简单,还很可能是人为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小镇受了诅咒吗?为什么都集中在这里?

“不要说我师傅的名字,好像在说我师傅就是幕后黑手一样。”浓墨哼了一声。

“谁让老头叫这么个神奇的名字的。”我反驳他,突然我心里一疼,“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我和浓墨都顿了一下,异口同声地说:“裴丰!”

等找到裴丰之前躺的地方时,他已经不见了。我心急如焚,“裴丰是不是被抓走了?”我刚知dào

他是斑点黄蛇,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他说呢!他可不能再为了我而出事了!

浓墨拍拍我的后背,“别急,我们先找找,总有痕迹的。”

“铃铃铃~”我的手机,我慌忙接起来,“喂,思源,裴丰回去了没有?”

那头没人说话,“思源!思源你回答我啊!我找到裴丰了,可是现在他又不见了,如果他回去,请你……”

“璇子,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关于我要弄清楚的事情,我都知dào

了,你赶快回家吧,那里不安全。”那头的声音细长悠远,彷佛在世界的尽头。

“裴丰,裴丰我知dào

你是黄蛇了,你自己不能说出口,现在是我发xiàn

了,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见见我好吗,你中毒了啊。”我要跟你说,你拼死保护的人并不是你所爱的,我要跟你说,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甚至是你的仇人。不知dào

当你知dào

这些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静一静,璇子,再见。”他挂断了电话,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疼,斑点在受苦,我感觉的到,他正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受苦,他正在受苦,而我却帮不了他。

“浓墨。”我急不可耐的抓住浓墨的手,“裴丰他说他回家了,可是我感觉斑点就在我身边的不远处,他就在这里,我感觉的到,他很疼。”

“你是在跟我说你们心有灵犀吗?”浓墨淡淡地说。

“不是我,是那条蛇,是他们有感应。”我手一抹,本来手在月光的映照下是淡白的,这次却变成了黑色,我又淌出了墨汁,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报应啊,我占了人家的轮回,却也承shòu了她所要承shòu的痛苦。

“他在不在,你伸出舌头看看,别哭好吗?”浓墨无奈地安慰我。

我伸出舌头,细细地感觉着,这周围除了一些小动物,已经没有其他的亮点了,唔,这样伸长舌头,身体会不由自主地舒服起来,很放松的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好像除去了阴谋与纷扰,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轻,舌头变得只感觉的到一道道来自天空的光芒,它们欢呼着,跳跃着来到我的舌头上,慢慢地渗进去,从舌头处一路蔓延进入到耳朵,眼睛,喉咙。

“阿璇,够了!舌头给我收回来!”浓墨斥责我。

啊,我收回舌头,我好像又吸收了月光精华,糟糕,这,还能还回去吗?我吐了几口唾沫,“呸呸。”舅舅叮嘱过我,不要随便吐唾液,一口唾液值千金!因为唾液算是人体精华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在古代医学中,唾液也被称为“玉浆”。常吐唾液,会损肾的精气,在舅舅的穷追猛打中,我记住了《本草纲目》中的一句话:人舌下有四窍,两窍通心气,两窍通肾液。心气流入舌下则为“神水”,肾液流入舌下则为“灵液”,每天早上舅舅醒来的第一件事都就是做一种饶舌运动,舌头在嘴里绕上好几圈,再将早上的第一口津液吞下。他不仅自己做,还让我们跟着做,说这样是养肾精,有延缓衰老的作用。我想,既然唾液也算是精华,那我这样做,也应该可以吐掉月亮精华吧。

“这里就不收拾了,先去思源家了解情况,他二叔的房间应该有秘密,不然也不会被翻成那样,相信我,裴丰是蛇妖,他中的毒较轻微,一个蛇妖,对付这种毒还是可以的。”浓墨拉着我就要走。

“可是……”我看看自己的尾巴,这下可犯难了。

第九十七章:老头的师傅

“要不,我再拔下一块鳞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个最快最有效,虽然疼,但忍忍就过去了,总比被人发xiàn

当成怪物强吧。

“不行,你上次疼成那样,这简直就是自残,我不同意。”浓墨坚决反对我的提议,可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我左右徘徊着。

“哎哟~”我蹲下身去。

“怎么了?”浓墨担心地问我。

“好像我的脚崴了。”我下意识地一看,一条大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双腿,我的手迅速捂上浓墨的眼睛,“手电筒关掉!你转过身去,给我找裤子!”

*******我是裤子快回来的分界线******

“我不知dào

它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它太可恶了,这不是恶作剧嘛!我要是哪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啊呀~~不能想了!”我毛躁地扒扒头发,这长发在打斗时实在太不方便了,简直是乱发渐欲迷人眼,不行,我要把头发给剪了。

正欲跟浓墨说我的想法寻得共鸣时,眼瞅着思源家已经到了,在门口急着直转悠的不是思源还有谁?

“思源。”我喊了他一声。

“璇姐!”他见是我,赶忙跑过来了,“璇姐,裴丰哥刚刚回来了,可是他说有急事,不等你们了。”

“嗯,我知dào

,他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思源我问你,裴丰他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伤的很严重?

他把我们带进屋,边走边说:“看起来很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问他我二叔的房间怎么会变成那样,裴丰哥也什么都没说,拿了手机就走了,可是他身上的书包却不见了。”

我看了浓墨一眼,浓墨开口了,“思源,你二叔以前是做什么的?你介yì

跟我们说说吗?”

思源和我们一起坐下来了,“我二叔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很想学道法。”

浓墨若有所思,“哦?还是同道中人?”

思源摇了摇头道:“当时,有一个很出名的道士,个子高的离奇,非常年轻,但是比那些老道都要有名望,他住在白龙山,二叔就去那里求学,可是,那个道士不愿意接受他,说他命中有虚道,不能再学相关的东西,否则可能会遭奸人利用,然后入魔道。”

“浓墨,白龙山不是老道修道的山吗?”还桃花满山来着,裴丰的爷爷还提过我的龙坠里有股桃花的味道。

“的确是,思源,你可知dào

那个道士姓什么名什么?”浓墨皱眉。

“这我不知dào

,但是我二叔说当时他去求道的时候,那个道士已经收了一个徒弟,而且那个徒弟比道士年纪还要大,他唤那徒弟为老高。”思源艰难地回忆着,“我二叔耿耿于怀,说他收一个年纪偏大的都不收他,于是第二年又是登门拜师,可想而知,我二叔还是被拒绝。没想到,几年之后,那个老道居然找到我二叔家来了,送给了他一本书,感谢他对道法的执着并嘱咐他不要从道,我二叔随之也就释然了,可是第二年那个道士就圆寂了。”

“老头的师傅!”我瞪大眼睛瞧着浓墨,“想不到你的师祖还和思源的二叔有渊源!老头跟你说过他的师傅吗?”

浓墨的脸上就写着他也不知dào

,也是,那都是隔了一代的事了,老头又不是专门讲故事的,说这个给浓墨听干嘛,显示他自己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吗?

浓墨顿了顿,又问思源,“你二叔有跟你说过那本书的内容吗?”

思源摇了摇头道:“没说过,他很宝贵那本书,说是那本书让他看开了很多东西,他要感谢那个道士,可惜今生是无缘做师徒了,我二叔祈祷来世若还能相遇还要拜他为师。”

“来世,人家也不一定还是道士啊,这愿望恐怕是不能实现了。”我对此唏嘘不已,人生无常啊,造化弄人啊,我不也是嘛!好好的投胎多好,非要惹上这么悲催的人生。嘎?对了!

“虚道是什么?”思源二叔也算是特殊体质?

“在道上有很多分类,虚道、实道和中道是对先天与道的缘分的分类,中道就是一般人,和道可以有缘也可无缘,有实道的人就是先天与道有缘,是学道的最佳人选,而虚道,和道也是有缘的,在学道的路上畅通无阻,但是,这种人前世有孽障未消这世若学道很容易入奸邪之路,要等这世的业障消掉才能够拥有实道,所以道士在收徒的时候,先要对一个人进行评估,光有道缘是不行的,要有实道,中道也是可以的,但无道骨,花费时间要更长一点。”浓墨耐心地跟我分析了一下,麻雀个爪爪!原来收个徒弟都要这么麻烦!我念头一转,那这么说……浓墨也是实道咯?不然怎么那么小就被老头看中了。

“我冒昧问一句,那本书现在还在这里吗?”浓墨问。

“唉,不在了,要不是你们跟我提到我二叔的事情,我也没注意这些,现在经你们一提醒,我猜,那块缺少的床板是很重yào

的东西,你们不是普通人,这对你们来说,是线索吗?那裴丰哥是什么人?”思源很再次展示了他的聪明才智,他没有人去培养,这么荒废着人生,真是可惜了,浓墨在法律上并不是舅舅舅妈的养子,只是在名义上是寄养罢了,他也说过,他的父母都还在,如果他将来回去了,舅舅定然很失落,再者,舅妈对我有不良企图,对舅舅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没有儿子,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是她故yì

不愿意去生,留下羁绊,舅妈要是狠心离开了舅舅,舅舅也就是孤独一人,无儿无女无妻子,如果思源肯被舅舅真zhèng

收养,那么他也就有一个完整的家,舅舅也是,有机会,我真想提提看,唔,先征求家奶的意见好了,家奶认为这个想法可以的话,我再问问思源的意见,啊,我好像跑偏了,我拍拍脸,回来回来。

“我本来觉得阿璇没有头脑,待谁都是真心的,现在我觉得,她这次脑子还有点管用,你这个弟弟值得人。好了,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们该回去了。”我没有头脑?我戳戳脑袋,我成绩不差啊,不过后面的话我喜欢嘿嘿。

“璇姐,浓墨哥,你们等等,绿儿我还是找不到,你们能帮帮忙吗?”思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绿儿我会去找的,迟早会回到你身边,别担心。”裴丰是她的斑点哥哥,应该知dào

她的行踪,说不定,她也知dào

裴丰要出事,所以去找他了。

“可是,今晚,前面的陈老太家乱哄哄的,陈老太突然暴毙,棺木刚刚下地不久,太阳没落山坟地就被扒开了,陈老太的尸体也不见了,大家都说,是尸变了,要出大事,很多人在外面寻找,我怕绿儿会被人抓到,或者受到伤害。”

我和浓墨又对视了一眼,我说:“不用担心,我是什么你还不知dào

吗?蛇是归我管的,我定把她给你找回来在家抓老鼠!”听我这么一说,思源才放下心来。

为了避免再次碰上村民,我们又特地从来的那条路鬼鬼祟祟地回去了。我那晚一直在想,裴丰既然是斑点黄蛇,那么他应该知dào

绿儿在思源家啊,他要睡思源二叔的床肯定是有目的的,那裴丰到底是为了那本书还是为了绿儿才去的?绿儿又在哪里?等我上学再问裴丰好了。

可是从那个星期日的晚自习开始,裴丰就不见了,我一直没见到他,连我们学校的很多女生都无精打采的,尤其是常常来找我抱怨的费东喜,因为……隔壁班的査承彦同时也消失了,听说和裴丰一样,是请了病假,这可把很多女生的心都给伤碎了,就这样,一直一个星期都没他们俩的消息。关于邻村的陈老太尸体失踪问题也在人们发xiàn

了碎棺木和一具无头的干尸而认为是迁坟引起的怨气而不了了之,由于没找到绿儿,我的信誓旦旦变成了信口雌黄,所以也一直没敢去找思源,连收养事件也没敢提。

就这样焦虑的过了一个星期,又是一个星期六,这回,我们这里又来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冲淡了我的焦虑,那就是芳芳姐的婚事,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农村的伴娘不叫伴娘,叫陪嫁丫头,一般都是娘家人,我作为这样一种身份,当然也是很开心的,不过这里不需yào

穿什么特制的服装,只要穿的体体面面就好,头天晚上,家奶就给我搭配好了一套衣服,还多亏了浓墨的先见之明,这套衣服的确很好kàn

,我尤其喜欢那件淡淡的红色小外套,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就被家奶从床上拖起来,说是要和芳芳姐一起去县城,芳芳姐去化新娘妆,作为陪嫁丫头我得陪着。其实我们小镇上有好多家给新娘化妆拍婚纱照的,不过一般人都爱去县城,两个字,体面。

我迷迷糊糊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已经有一辆车在门外等着了,看到我出来,后座的芳芳姐打开车门向我招手。

第九十八章:红鞋耀眼

“芳芳姐,不好意思哦,大妈跟我说,你想找我谈心,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我歉疚地说。

芳芳姐握住我的手说:“没事的,现在不也是一样嘛,把你这么早就拉起来我才不好意思呢。”

“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去啊?”不是应该多几个人陪伴的嘛。

“哦,我们这边是很多人陪的,可是青封他们老家有规矩,他姑姑跟我说,陪妆一个人就好,其实也要不了那么多人。”他们家还管的真多,这也要规定。

“芳芳姐,你紧张吗?”我问,不然她的手也不会如此冰凉。

“有点紧张,璇子,你要好好念书啊,一定要读到大学,不然接下来只能嫁人了。”

“你不想吗?”我诧异。

“我觉得还是多多读点书好,我后悔也没用了,对了,我妈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说清楚了?”芳芳姐问我。

“额,是都跟我说了,可我有点担心记不住,我遇到事情就慌,这你是知dào

的。”我就实话实说了。

“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你别紧张,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

“姐,姐夫是什么样的人?”原谅我叫姐夫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咳咳……我还是无法接受昨天还在和我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今天就给我找了个姐夫。

“唔,他是我小学同学啊。”

“你们也太早了吧,小学就私定终身啦?”我故yì

调侃她,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她笑道:“你不知dào

,我当时最讨厌他了,全班就他老爱欺负我,我最怕他了。”

“他欺负你,那你还喜欢他?”

“是啊,恨透了他,至少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很讨厌他,甚至连毕业照他也故yì

站在我身后,拽我头发。”

“那你们是怎么……”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我不上学了,他还继xù

上学,当他得知我没继xù

念书的时候,还来找过我,我去给人看店,他每回放学都要去捣乱,最后的最后他告sù

我,他欺负我,都是因为喜欢我,嗬,我们就在一起啦。”芳芳姐不好意思地捂嘴笑。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他喜欢芳芳姐这是一开始的事情,可是芳芳姐呢?有被虐倾向?虐着虐着就喜欢上他了?还是他表白后她就想将就一下随便找个人反正都要嫁的?

“我也不知dào

,本来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他,可感情就是这么回事,说不定伴着伴着就有了呢。”伴着伴着就有了?这么简单?那我和裴丰不也伴了几年了嘛,他喜欢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表白过,我怎么没感觉呢?还有浓墨啊,我们朝夕相对,虽然没到想看两厌的程度,但是也没有产生亲情的以外的感情啊,这东西果然复杂,啧啧。

“芳芳姐,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的,你是新娘子,可不能疲惫啊,今天一整天都会很累的。”我对芳芳姐说。

“我睡不着,我可精神着呢。”她摇摇头说。

“芳芳啊,你眼睛眯会儿都比睁着好,听话,啊,叔叔也会叫你的。”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师傅一直没说话,这回可算说了一句话。

“那好吧,那就劳烦董叔叔了。”芳芳姐拍了拍我的手说:“璇子,你要是困了,也可以睡会儿的,我睡觉了啊。”

“哧——”一声,平稳行驶中的车子停了,到了吗?有这么快?到县城要四十分钟啊。我摇醒了芳芳姐,喊了声,“司机大叔,到了吗?”

“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我下车看看,你们在车上坐一下,别动啊。”司机大叔打开车门,下了车。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司机大叔疑惑的声音,“哎?奇怪了,我明明看见有东西撞到我的车上的,怎么现在没了?”

我按住要下车的芳芳姐,摇下车窗,“叔叔,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你不会看花眼了吧?”没睡好导致的眼花也有可能啊。

“是一个黄色的东西,虽然这天还没亮,但是我能确定是黄色的东西,还在挡风玻璃上撞了一下。”黄色的东西,我转头对芳芳姐说,“你别动啊,我出去看看,肯定一下没事就好。”我小心翼翼地下了车,问司机大叔,“叔叔,具体的位置是在哪儿?”

司机大叔给我在玻璃上指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就是这儿,一大团。”

我背过身去,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路边的草丛里,正有两个不小的亮点,一长一短,一粗一细,长长细细的那不是蛇还是什么?那个短的,还有尾巴,他们的动作敏捷迅速,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蛇和黄鼠狼!黄鼠狼!我想起来就后怕,我的脖子又隐隐作痛了,我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看着司机大叔的眼睛,小声地对他说:“叔叔,你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回去开车,要尽快送我们到化妆地点。”

司机大叔本来还忧郁的脸僵硬了一下后,就打开驾驶座的门,进去了。我心里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黄鼠狼和蛇素来是天敌,这次又出现,还在大路上撞我们的车,我一定不能让婚礼不纯粹,这婚礼对芳芳姐来说是一生的大事,要是因为我而搞砸,那我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上了车,芳芳姐紧张地问我,“璇子,可有撞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姐你放心。”我保证婚礼是不会出问题的。

车子很快便开动了,我特意伸了一下舌头,奇怪的是,刚刚两个亮点的位置还在那里,可是其中那条又细又长的亮点变成了一个个子高高的人形,而地上那只黄鼠狼却没有变,人形的,高高的个子,我不禁想到了裴丰,那是斑点黄蛇吗?他又来救我了,这么多天没出现,想不到是这样见到面的。我想下车去帮忙,可是芳芳姐怎么办?裴丰一个人对付黄鼠狼有危险!

幸好我带了手机,问了下司机这是什么地方,我想了想,这里有人,不能打电话,就给浓墨发了信息:浓墨,行车至石镇路段,我们的车好像遭到了黄鼠狼的袭击,现在裴丰在和黄鼠狼搏斗,恐有危险,希望你去营……信息还没打完,车子后面的亮点就只剩下一个人影了,幸好幸好,黄鼠狼走了,我顺了口气,然后又把信息给删了。

我一路提心吊胆地到了化妆的地方,礼仪小姐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化妆师是个漂亮阿姨,她微笑着吧芳芳姐引进去了,果然有职业精神啊,这么早就守在店里了,芳芳姐进去化妆后,我就坐在店里打盹儿,呼,终于松了口气,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浓墨,“阿璇,你现在在干嘛?”浓墨低沉的声音缓解了我的困意,听这声音,他是在躺着的。

“我在等芳芳姐出来啊,她还没化好妆。”我打了个哈欠,“你这么早就醒了啊。”

“嗯,睡不着,你化妆了吗?”他问。

“我干嘛化妆啊,我又不是新娘,这里又不是城市。”净说傻话。

“你们走的时候,路上很黑吧。”

“嗯,不过我一路和芳芳姐聊天的,又不看外面。”白天不会有事的,我就不说黄鼠狼的事了,省得浓墨牵挂。

“你今晚回家吗?”他又问了一句,他这意思是想我了吗?嘿嘿,我就说嘛,没有我这蠢蛋,家里不热闹。

“好像不回家了吧,我是陪嫁丫头,要陪着的,明天你们就可以可以过来啦。”我心里突然很开心,笨死了,他还是不是农村长大的啊,新娘化完妆难道不回家吗,我们待会儿就回去啦。

我和浓墨断了电话,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就进去找芳芳姐,推开门,我的眼珠子都快找不到了,费东喜说,女生最美的时候,就是当新娘穿婚纱的时候,那时候就是天仙下凡,我还不信,这一看芳芳姐,我的眼睛就真移不开了,她身上穿了一件齐鞋的粉红婚纱,蓬蓬的裙摆更显美观,芳芳姐的个子不高,娃娃领让她更显得娇小可人。粉红婚纱这是大妈特地交代的,她也算是老古董了,说不能穿大红婚纱,那必须穿粉红的,得沾上红才行,家奶跟我说过,他们那时候的新娘子啊,全身都要是红色的,从头到脚,从头绳到鞋垫,必须全套是红的,现代人把这风俗给改了改,改成了酒席前是西式婚纱,酒席后是中式红色礼服,这样中西结合也不失礼仪。

“芳芳姐,你真漂亮!”我说的可是真话。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呀。”

化妆师阿姨也笑了,她看着我的脚说:“小妹子,你这脚上的鞋可不衬这裤子啊。”

我的鞋?“这可是新的,哪里不衬裤子了?”

“新的不一定就衬哪,你还不懂得搭配,来。”她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双红鞋子,“小妹子,这双鞋送给你了,你穿穿看,一定很适合。”她手上的鞋,绣着朵朵红花,花朵瓣瓣耀眼,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鞋子,可是这不是新娘穿的吗?

第九十九章:婚礼直播(上)

“刚刚的鞋子,你为什么不要啊?”芳芳姐坐在车里问我拒绝化妆师美意的原因。

我笑笑,“这红鞋子当然是新娘穿的啦!我穿那个做什么?不伦不类的。”无缘无故送鞋子,我当然不能要,今天一点差错也不能出,鞋通谐音“邪”。

我听家奶说过一个故事,有户人家,丈夫在外打工,有天他家有人敲门,在家里的妻子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红衣女人,女人穿的干净整洁,可是却向她讨鞋子,她看那个女人不正常,穿的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鞋子呢,于是一口回绝了,她关门之后,打电话把这件事告sù

了自己的妹妹,那个妹妹恰好懂这些古怪的东西,告sù

她,这是她家要出事了,门外那个是阴差,想给他们家一个机会,讨鞋就是讨鞋啊!于是,她赶忙挂了电话冲出去,可惜门外已经没有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了,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是她丈夫出事的噩耗。我对这个故事的印象很深,所以对于陌生人送鞋子也有很大的忌讳。民间有这样一个规矩,送别人鞋子的时候,要顺便送双袜子,如果没有袜子,就在里面塞点钱凑合,单单送鞋子不太好。我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的确妈妈每次给家奶带鞋子回来的时候,里面肯定会塞上一双袜子或者几块钱。鉴于这点,我婉拒了化妆师的赠送。

“芳芳姐,这套行头我给你拿过来了。”我翻出来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新娘头花和一套红衣服,这个是出席酒席时要穿的衣服。

“嗯,璇子,你真细心。”她夸奖我,我汗颜,芳芳姐你能找个好理由再夸奖我吗?这可是薛大妈交代我的。

“你们准bèi

一下,我们到家了,先等会儿啊!下面要放爆竹了!”司机大叔放慢车速,对我们说。这么快就到了啊,天已经亮了呢,时间过得可真快。

司机大叔下车后,爆竹就响了,我们要等爆竹结束后再下去,不然被爆头的感觉可不好受。这时外面的人还不多,只有家门口的一些人在等着,还没正式开始呢。我们在等爆竹声结束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我打开一看,是浓墨的,“奶奶问你要不要先回家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我不饿,还有多长时间开早席?”我回了过去。

这时爆竹声小了,芳芳姐那边的门被人拉开,是薛二伯家的儿子,“芳芳,我来背你!到我背上来!”他说着就把芳芳姐的胳膊顺过去要背,我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哥哥太不靠谱了,薛大妈呢,怎么能让他这么胡闹。

我抓住芳芳姐的胳膊,把它拉回来,对薛怀说:“薛怀哥!你没搞清楚吗?现在不需yào

背的,你快到一边去。”

“怀啊!快过来,让芳芳出来!”薛二伯在教xùn

他,他嬉笑着走开了。

又一只手伸进来,“芳芳,把手给妈妈。”我松了一口气,是薛大妈。她说,“你哥在顽皮呢,他非要玩一玩,还真是小孩子。”小孩子?我眺望了下一旁紧跟在生命后面气急败坏踢打的薛怀,唔,的确是孩子,可怜的生命,自求多福吧。我把芳芳姐的婚纱裙摆往上提了一提,手不小心碰上了裙摆里的大撑子,嘶,好疼,用来撑婚纱多浪费啊,当武器到不错,额,我在想什么呢,还是帮忙吧。

“璇子啊,芳芳这个裙子不好刮到车上,你帮她托着裙摆直接从这边车门出来。”薛大妈吩咐我。

“嗯,好。”我抱着芳芳姐的大裙摆跟着她出去了,芳芳姐家的门口站的人又增多了,估计是被刚刚的爆竹声给引来的。在人群里,我看到了家奶,她眼睛含笑地看着我。嗯?浓墨呢?人哪儿去了。

我轻轻将芳芳姐的婚纱裙摆放了下来盖住她的鞋子,薛大伯从屋子里拿出了两包烟和一大把喜糖给司机大叔,司机大叔笑容满面地进到屋里去了,这是感谢的烟和喜糖,结婚必备的。

“嗯~嗯~新娘哎~一嫁发大财~咚咚锵~咚咚锵~”随着一连串很押韵的歌声,一群唱花子来了。民间丐帮分为唱花子和叫花子,叫花子就是要饭的和要钱的,唱花子就是每逢佳节和做喜事的时候,敲锣打鼓到人家门口唱祝福歌要钱要烟要喜糖的,可以说,唱花子要比叫花子多才多艺一点,叫花子碰到不厚道的人家是不会给饭的,可唱花子嘛,即使不厚道的人家,那也得给,不给人家乱唱怎么办?这可是大喜之日,图个喜庆嘛!于是薛大妈和我扶着芳芳姐进屋的时候,薛二妈就发给每个唱花子烟和糖以打发他们走。

“家奶,浓墨呢?”经过家奶身边的时候,我问家奶。

“他刚刚还在呢,爆竹一放,他就不知dào

钻哪里去了。我一会儿回家看看去,你先进去,我让他去找你。”家奶推着我和芳芳姐一起进去。

不好,我好像把那套礼服忘在车后座了,“大妈,我去车里拿一下礼服,你小心点啊!”我转身就走了。

到了车旁边,我纳闷了,车锁起来了,我得去拿钥匙,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有意设置的额,震动就能感觉到,响动的话会吵到芳芳姐的,我看了下手机,一条未知短信:璇,婚礼别担心,一切正常。璇?谁会叫我璇?阿璇,璇子,璇丫头,璇小蛇,小璇子……就是没人喊我璇,这号码是未知的,我要不要打过去看看,这个人说,婚礼正常了,那就是他(她)知dào

我的顾虑,也知dào

有人存心捣乱,这个人是谁?除了今天凌晨打斗的那条貌似裴丰的蛇知dào

外,这个人也知dào

,那他(她)不是认识那条蛇的前世,就是前前世。

咦,还有一条未查看的短信,我按开一看:来薛大妈家的后门,是浓墨的!惨了惨了!我只顾着给芳芳姐弄裙摆了,震动都没感觉出来,我赶紧回了个:我待会儿过去,我要拿礼服。

我准bèi

去向司机师傅拿钥匙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浓墨:阿璇,家里也有一套礼服,不是你拿回来的?家里也有一套?我怎么会拿礼服回去?等等,礼服……我趴在窗外往里瞧,座位上哪还有什么礼服啊?

我撒腿就进了薛大妈的家,直接从人堆里挤到了后门,薛大妈家的后门正对着家奶的家,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个老房子已经没有了,新房子的地基已经打好,瓦匠还没上工,工具都在露天摆放着,我四处看了看,浓墨不是说要在这里等我吗?人又钻哪里去了?

我拨通了浓墨的电话,响声从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浓墨来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由于袋子太大,里面的大红色布料漏了一点出来。

“阿璇,就是这个。”他递给我,我已经惊得无话可说了,怎么会那么一点时间就转移到舅舅家去了?这不科学啊!

“浓墨,我刚刚就是在找它,可我们下车的时候,车门都是关好了的,这个礼服是被锁在车里的,也期间没谁上过车,怎么它就出现在家里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等一下,婚礼一切正常……那条短信!我不能再瞒着浓墨了,从短信内容上看,那个人是在帮zhù

我,婚礼估计没事了,所以我现在告sù

浓墨,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把路上出现的情况都和浓墨说了一遍,包括那双红鞋子,浓墨的脸瘫了很久也没恢复,“别担心了,你看这条短信,我觉得不会有事的。”

他眉毛挑了一下,“我是为这个生气?阿璇,你太没觉悟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第一时间和我商量?”我是想着第一时间和他商量的,我短信都快发完了的……

“那个……你刚刚发短信给我说来这里找你,不是为了礼服吧,那是什么事?”礼服是发完短信才看到的,肯定是别的什么事。

浓墨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吼道,“总之,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要做自我检讨,还有,这人不简单,我不信他,能知dào

你的需yào

,在段时间内把礼服转移到家里,能力不弱。婚礼即使正常了,你陪芳芳去那边都要小心点,随时跟我联系!”

“嗯,那我上楼去了,芳芳姐是新娘子,做事不方便的,可以来看新娘子哦!”顺便来和我聊聊天嘿嘿。“一会儿男方家来人接亲,你要上楼来帮我们抵门哦!多叫几个小孩子。”我拿着手中的衣袋上楼去了。

我到二楼的时候,家奶已经在给芳芳姐熏香了,她看到我进去,说:“我没找到浓墨,璇子你要是不急,他总会上来凑热闹的。”

“我已经见到他了,家奶。”我说。

“你吃早饭了吗?他早上硬要给你留的,还盛到饭盒里去了,说是垫肚子用的,怕你太忙,一会儿没工夫吃早席。”家奶抬起芳芳姐的胳膊说。

浓墨给我留饭了?那他刚刚是要给我带饭吃,然后恰好kàn

到了礼服所以就没带了?奇怪的人,干嘛不说,唔,家奶这一提醒,我还真饿了。

第一百章:婚礼直播(中)

“来,吃点面。”薛大妈端着一碗面进来了,“到那边不知dào

还要等多久。”

“妈,我真吃不下去,等他以前过来吃吧。”芳芳姐不吃,我猜她口中的“他”就是我那素昧谋面的姐夫。

“那好吧。”芳芳姐不愿意吃独食,要和姐夫一起饿,薛大妈也只好作罢,她朝我摆摆手,“璇子啊,你帮忙把这床和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大妈出去忙了,你听你家奶指挥啊!”她说完又端着碗筷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桌子上有很多吃的,花生,桂圆之类的,都在一个大袋子里,家奶说:“璇子,你抓一些花生,红枣塞进床上的被子里。”

我一看芳芳姐坐的床上有六床被子,“都要塞吗?”娘家要陪的被子,不是四床就是六床,芳芳姐家是六床的。

“嗯,还有糕点。”家奶回答。

“这有什么寓意吗?”我每样都抓一点。

“早生贵子,步步高升啊,过去我们那个年代啊,送亲的队伍里大家饿了,就在这里面掏着吃,可有意思了呢。”家奶说。

我挪开一个袋子,下面露出了一条细细的绳子,“咦,这是什么?”我拿着它问。

芳芳姐说:“那是绞面用的,你家奶昨天给我绞面了。”

“绞面?”听着就有意思,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家奶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痰盂,也就是过去家里没厕所,用来解小的用具,现在农村有些地方还是保留着的。那个痰盂是新的,家奶说的还真没错,娘家陪嫁的东西要从头陪到脚,从里陪到外,我那时候总觉得觉得养女儿亏大发了,不仅给人家一个好生生的姑娘,还陪这么多东西过去,好生伤感啊!我默默想到了我的爸妈,他们也要走这条路啊,哦不,应该家奶的感觉比较强烈一点,她养我这么多年,最后还是送人了。现在想想,父母真伟大,能这么风光的把女儿嫁走,家里还少了一个人,可是还是一切为女儿着想,一切都不计较。

家奶把痰盂的盖子打开,“过去绞面就是美容啊,新娘子成亲前一天要请会绞面的老人把脸上的汗毛给绞掉,脸变光滑了,就更加好kàn

啊。”哇,好讲究啊,过去的人可真聪明,这都能想到,而且……我看了看手里的绳子,这绳子就能把脸上的小汗毛给弄掉,好神奇啊!后来我知dào

,绞面不仅可以搅掉汗毛,还会使汗毛越长越细,连毛孔都会收缩,可以长期美容,可是拥有这项技能的老人越来越少,快失传了。

我塞完六床被子的时候,家奶朝楼下喊了一声,“香茶呢?还不快送上来!”真是的,我已经饿过头了,这么霸气地喊,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不一会儿,薛小叔哼哧哼哧地端了一脸盆香茶上来了,鸡蛋个个都染得红彤彤,送这么多,我吃不完的,芳芳姐又不吃,真是的,我上前去准bèi

接鸡蛋,可小叔像是没看见我这个肚子瘪瘪的人,径直送给了家奶,没事,给家奶也一样,家奶从脸盆里抓了几个香茶,我伸手去接,可没想到,我眼睁睁地看着家奶把香茶放进了新痰盂里……没错!就是痰盂!我石化了!

“家奶,你在干嘛啊?”我牙齿都打架了。

“这个在婚礼上就是子孙柜,把鸡蛋放进子孙柜里啊,和早生贵子是一样的道理!”家奶放了七个香茶之后,盖上盖子,站起身问:“三娃,那边什么时候到?锅圈准bèi

了几个?”她看我在呆呆地站着,又吩咐我,“枕头枕头!里面塞上糕!”我赶忙又去塞。

“大妈,接亲的半个小时就要来了!锅圈还没全,你家有吗?”薛小叔着急地说。

“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干事就是不让人放心哟,昨天就该准bèi

好的!我家老房子都拆了,印儿家又没有大锅,快去门口喊一声,大家就会送来的!快去!”薛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家奶就算是他家长辈,所以什么事都要过问家奶,锅圈,就是农村烧大锅放在大锅上面用草扎一圈抵着锅盖冒烟用的,所以一般旧锅圈都超级黑,用来干嘛的?唔,其实是用来整对方接亲的人的,虽然是闹着玩的,却是必不可少之物。

薛小叔匆匆下楼后,家奶又跟芳芳姐说:“你薛家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楼下帮忙,你嫁人之后这边就剩下他们照顾你爸妈了,不要计较以前的不愉快,亲人就是亲人,有事一定会帮衬着,今天他们可帮大忙了,临走前要跟他们说说话,娘家是你最大的家。”薛大伯家和薛二伯、薛小叔家素来不是很亲厚,都是大人的因素,我也不知dào

,可是这样大忙活的一天,亲人还是会为自己家着想的,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家奶在给芳芳姐最后的祝嘱咐,这也是作为长辈的忠告。

芳芳姐听了连连点头,“奶奶,我知dào

了,我早就想和哥哥姐姐他们和解了,但是一直没有台阶下,今天借这个机会,总算是忙在一起了。”她从床上直起身来,对我说:“璇子,来帮我提一下婚纱,我要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发xiàn

芳芳姐里面穿了短裤,家奶算是个十足的古人,她觉得这些礼节一定要做到面面俱到,我的意思是,现在人不要讲究那么多了,时代都变了,以后还有谁会遵守呢,婚礼越来越简单,礼仪也越来越西式,可家奶说她要是不在了,就随便我们乱来,可是只要她在世,她知dào

这些老祖宗的东西,就不能丢,昨晚家奶说新娘子最好不要穿短衣服,他们那时候结婚都是长衣长裤,连内裤都不穿,短的都不要,这样婚姻会长长久久的,所以我强迫症犯了,把芳芳姐拖出去换裤子,家奶大怒,“我跟你妈说了要特地做长裤的!长裤呢?放在哪里?”

薛大妈家奶说了好几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长裤,“大妈,我真忘了,事情太多,这裤子早做好了。”她把裤子扔给我,“帮你姐换上。”

裤子穿好后,下面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地连声响了,下面有人喊道:“到村口了!”村口?要来了!我手忙脚乱的把箩筐里的东西码好,箩筐在结婚的时候叫三层炉,里面有三层箱子,放着柏芝、棉花籽、花生、鲫鱼等东西,据说都是有寓意的。

这时,楼下涌上来一群小朋友,“哦!哦!哦!关门关门!”小孩子叫的欢快,薛家的几个孩子都上来了,还有很多是村里的孩子和亲朋好友的孩子。

浓墨呢,我寻找着,要上面要关门了都,他怎么还不上来?薛斌按住门的把手,要关门,我说:“等一下,浓墨还没来,等一小会儿好吗?”

“那边人都来了,再等一会儿就直接抢新娘了,在下面呆着也行!”薛怀把门一关,我伸出舌头来搜寻,浓墨在哪里?浓墨……高个子的……啊!已经到楼梯下面了,要上来了!我的手又扶上门把,试图扭开。

“你干嘛啊?你是间谍吧,要放人进来!”薛斌把我的手按在门把上,我想找家奶求助,可是家奶正在清点嫁妆。

薛斌的手不仅按在我的手上,还旋转按压了一下,这熊孩子,要不是我骨头软,就被门把给戳疼了,我怒,“人还没到门口呢,怎么不能开门了!”我偏要开,手用劲一转,同时对外面大喊:“浓墨快点!”

就在门开了一条缝的时候,薛斌的腿也抵上了门,我气急,手腕一转,扭了一个圈,由于是光着胳膊的,很容易就看的出来,薛斌吓了一跳,按在我手上的手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就在那一瞬间我开了门,浓墨一手伸了进来,我们关了门后,薛斌还在盯着我的手看,可是它已经恢复了,他一副产生错觉的模样,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就在这间房子的不远处,一个细高的身影让我差点咬到了舌头,细高的身影?我们除了浓墨,还有谁这么高的个子?

这时,楼下的爆竹声再次响起,我收回了舌头,赶忙跑去窗户那里和一群孩子围着看,楼下停了6辆接亲车,打头阵的车头沾了很多花,从里面下来了一个男孩,他胸前挂了一朵花,这个就是姐夫吧!

家奶拿出了一袋糖给我们,“快往楼下撒!”

我们接过糖,往楼底下洒了起来,楼底下聚集了好多人,喜糖即使人不爱吃,也要抢,说白了,现在人又不愁吃穿,小孩子闹腾是兴奋,大人闹腾就图个喜庆。撒完一大袋糖后,敲门声响了,“开门!开门咯!”

“给糖!给红包!”

“要烟!”一个孩子大叫。

家奶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说:“你这么小就要烟啦?”

他昂着头,继xù

对着门外喊:“一条烟就放你们进来!”

“红包!这里面有十九个孩子!一人一个红包才开门!”

“喜糖!喜糖!喜糖!”里面继xù

矜持着。

外面又喊道:“开门我给你们啊!不开门怎么给?”这不明摆着嘛,开门了我们说不定就被骗了。

薛怀抵着门说:“从底下塞进来,有缝!塞了才开门!”

我舔着嘴唇,门外的人从楼上一直排到楼下,天哪,这一开门不是被挤晕了啊,薛怀喊完之后,外面的人开始往楼梯下走,一个人拿着一串什么东西上来了,那一串东西看轮廓好像……爆竹!太奸诈了吧!

“大家快撤,不要蹲在门边!”想熏我们!这谁啊,这么缺德,新娘还在呢!

果然噼里啪啦声在门口响了,很多趴在门底下缝那里的孩子都被熏跑了,岂有此理,我刚要上前去,浓墨拉住我摇了摇头,家奶火大了,“这几个孩子怎么做事的?就这么放人上来了?锅圈呢?”

第一百零一章:婚礼直播(下)

“家奶~”我拉着家奶的胳膊,“大家太忙嘛。”

正说着,门外面就有人叫唤了,“哎哟,等我把衣服脱了再套。”哦~这是姗姗来迟的锅圈党,看你们得瑟,报应来了吧。

我看到门外的亮点都在急速跑着,“不要,我不要抹!”是个女孩的声音,貌似跟我差不多大,这是要抹红的,接亲的人脸上必定要被抹上红色,就跟抹上红色的香茶一样,这一方便代表喜庆,另一方面也较玩耍,我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下,我送亲过去,也会是这样吧。

“不要,我不要抹!”外面继xù

在叫唤着,不一会儿那个女孩的身影亮点就跑到了楼下,接着出了门,我又趴到窗户上往下看,哇,比我小,大概上初中的模样,她正尖叫着躲闪薛小叔手上的红色液体。

薛小叔在后面追逐着,“丫头啊,这是规矩,要不你自己抹点,我也就完成任务了。”唔,最聪明的做法不是逃脱,而是自己主动往脸上抹,不然不仅丢了代表方的面子,还没意思,最后总是要抹的。可那小姑娘就像会被毁容一样,一直躲闪着薛小叔的手,结婚怎么玩,只要是在规矩之内的,不损伤道德的,再怎么样也得忍着,不然就是不懂礼貌,对方难道没有嘱咐她要抹红吗,小丫头是怎么答yīng

来接亲的?

“不许动,放都不能放下!”楼下空地上又有声音,我一看,好多人围着对方两个大哥哥在玩,我知dào

,三层炉嘛,我看了看自己刚刚整理的箩筐,那两个大哥哥挑的三层炉是和这个差不多的,里面同样放了那么多东西,不过加了一样,那就是红包,农村厚道的人家,为了给女儿撑面子,是不会要三层炉里的红包的,会原封不动地放在自己家陪嫁过去的三层炉里还回去,同时还回去的还有男方给的礼金,这个礼金家奶说结婚前女方父母跟男方要的,但是日后会还给给女儿女婿,也是为了撑面子,不会被人诟病成是拿女儿换钱的,当然也有不还的。我当时还跟家奶说,把女儿嫁出去了,赔了那么多东西,还还礼金,这也太傻了吧,她就敲打我的头说我还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

三层炉是由男方家的表亲来挑的,通常是表哥表弟,下面那两个应该就是表亲了,但是挑到女方家时,得随便别人怎么玩闹,不让放就不许放,一直挑着,唔,表亲也不好当啊!

“哎~不能换肩膀啊!”一个村民大叔调侃他们俩。

看那两个表亲都在流汗,我拽拽浓墨的胳膊,“表哥?啧,幸亏我家没有哥哥弟弟,不然你这表哥还要挑三层炉呢。”

他眯了眯眼道:“我觉得你有必要欣赏一下那些红脸,听见没?底下那个小丫头的遭遇就是你的征兆。”

我撇撇嘴:“我是谁啊,聪明得很!我自己来!”嘿嘿,这是薛大妈教我的,她让我抹红的时候,乖一点就不会把衣服染到了。

“可惜啊,我是不能看到那个场面了,不然一定很难忘。”他龇牙,我瞪他一眼。

“去后面搬一些金砖过来!”下面又有人提议。

“金砖?”我看着家奶,是真的有金砖?

家奶笑了笑,“金砖就是红砖啊,在三层里放金砖,谁也不敢拿出来。”哦~后面就是我们家,正在建房子,是有很多金砖。

“玩得好狠哦!”我感叹道,我要是在下面也能玩了,我能坐进去不。

“这个不算什么了,我们那时候结婚啊,都是往里面放土砖块的,我们家老房子你还记得吗?有一段全是大土砖块,那个才叫重呢。”家奶幽幽地说。

添了好几块砖头后,底下那两个大哥哥已经汗流满面,满脸通红了,趴在窗户上观摩的孩子们都笑惨了。就在这时,又传来一个声音,“抹得好难看!”额,那个女孩被抹到了。

终于薛大妈和薛大伯迎出去了,这就是叫人不要玩得过了,要再承shòu范围之内,他们让两个表亲把担子放下,两个表亲把扁担脱离肩膀时,我明显看到他们的腿抖了抖,吃了大亏啊,回去不得拿红包补偿一下,只见有人又从装货的大车上拿下来了两只大公鸡,我捅了捅家奶,“什么意思啊?送两只公鸡?”

“压轿鸡。”家奶说,她嘴里小声嘀咕着,“大门也是要关的,要过关才能放到楼上来,这叫什么事啊,这群孩子真不懂事。”

“为什么是两只公鸡呢?”浓墨也来了兴趣。

“古时候是用轿子抬人回去的,新郎家抬了顶空轿子,里面放了两只公鸡,放在轿子里,所以叫压轿鸡,到了新娘家,新娘家会准bèi

一只母鸡,换回一只公鸡,就这样,抬着新娘回去的时候,也带回去一对公鸡母鸡。”家奶解释道。接着她又吩咐我和浓墨,“你们去把床头柜下面的箱子打开,把几套衣服都收拾出来,一会儿该装车了!”

“开门,送红包了!孩子们快点开门!”门外有人高声叫喊,声音洪亮惊人,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男媒婆吧,媒婆可是八面玲珑的人,什么门叫不开,我在心里呐喊:孩子们,顶住啊!姐姐我去干活了,阵地留给你们啦!

“一套,两套……哎?浓墨,你手上还有女款吗?我这里只有五套半啊?还有一条裤子呢?”按讲这些都是陪嫁新衣服,哪会缺呢。

“我这里点了数,也是五套半,应该是故yì

为之的。”他把衣服叠加在一起,抬头问道:“奶奶,五套半是特地弄的吗?”

奶奶呵呵笑道:“是啊,半不就是相伴嘛。”哇,又是寓意,唉,不仅要给女儿置办,还得给女婿置办,这些事情太繁琐了!结个婚可真麻烦!

我从箱子里还掏出了一个小镜子,“家奶,这个小镜子也要放好吗?”

家奶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小镜子,把它放在芳芳姐的身边,对芳芳说:“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匆忙再紧张也不要忘了。”噢噢,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护身镜啊!薛大妈也交代过,让我临走时记得提醒芳芳姐,这是护身镜,结婚时新娘放在胸口贴身抱着,可以照掉很多不好的东西,将来生孩子也不会出现四只眼三只手之类的,不过……我瞅了瞅芳芳姐的婚纱,这怎么放啊?又不是那种可以解开扣子的喜服。

“开门喽~~~红包来了~~~~孩子们,红包在下面递过去了啊!拿了就要开门啊!”男媒婆的金刚不烂之嘴还在外面喊。

薛怀从门缝里接过塞进来的红包数了数,又叫道:“不行不行!少了少了,我们这里十九个人,还有烟呢!我们要好烟!”

“好,烟已经拿来了,还差的红包我们待会儿补上!先开门再说!”外面还在坚持着。不一会儿,真的从下面塞进来一条烟,“行了吧!”

“不行!红包拿齐了才可以!”于是,外面又传进了两个红包。大家见条件都达到了,再不开门就不道德了,薛怀把门把一扭,门被轰然撞开了。

打头阵的当然是新郎,他看起来不丑,可以说一表人才,和芳芳姐又是同学,家境还不错,唔,我真替她开心。新郎后面几个人的脖子上都围着黑黑的锅圈,脸都抹得跟关公差不多,看起来着实滑稽,而穿着一身红衣服的那个肥胖的男子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是男媒婆,芳芳姐和姐夫是自谈的,媒人当然是来配相的,有媒人的婚礼才算完整嘛。

大家见新娘新郎见面了,都起哄了起来,“喔~~~”芳芳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男媒婆是村里人,和家奶是老熟人,一见到家奶就说:“大娘啊!您今天可忙坏了哟!”

“再忙那也是高兴的!还没吃吧,你们来了,这里也要开早席了。”家奶慈祥地拍拍他的肚子,我搓了搓手,手感不错的样子,我也想试试啊。

“走,下去吃饭了!”浓墨拉着我要作祟的手,往楼下拖,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薛大妈,她端了两碗面条,唔,给新人吃的,她陪着笑对房间里的人说:“快下去吃早饭吧!大家都辛苦了啊!”

家奶叫住我:“吃完饭就和浓墨快点上来,要搬东西上车了。”

我问:“家奶你不吃吗?”

她摆摆手,“我早上在家里吃过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安排呢。”吃那么早还忙这么久不饿吗?我白了眼浓墨,他就饿了啊!浓墨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的意思是:为什么给我眼色看?

“快下去啦!”我催促他,手一使劲,他差点踩在门槛上栽了一跟头。

饭桌上,我瞅着端上来的鱼,顿感不对劲,捅了捅浓墨,小声说:“你看看那鱼,好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

他听了我的话,也注意到了那道菜,“鱼放反了。”没错!就是这个!我脑子一亮,婚桌上的鱼要肚子对着肚子放,说白了就是面对面,顺一边也是可以的,可是这桌子上的两条鱼是背靠背!这可是丧桌上才能用的!用来表明阴阳相隔各奔东西的!他问:“这菜谁做的?”

第一百零二章:含泪出发 (为1000推荐加一更)

“哎,那边是谁啊?”我手向门外一指,桌子上人的目光就看过去了,我趁机舌头快速出动,把鱼给翻了一下,然后迅速收回舌头,呼,幸好这不是我真zhèng

的舌头,不然都沾到我的口水了,yie~“哦,那个人走过去了。”我故yì

不好意思地笑笑,桌上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左看看右看看。

我低下头回答浓墨,“不知dào

,今天来帮忙的有很多人,这道菜嘛,得去厨房问问。”我和浓墨找到了共鸣,下了桌子,偷瞄了下别的桌子,还好,除了我们这桌都没有放错呢,我们往厨房走去。

“二妈,那道鱼是谁做的?”薛二妈在匆忙切菜,还有一个请来的厨师在烧菜,可我和浓墨就是没看到有关鱼的东西。

她用毛巾擦了擦汗,“在你小叔家厨房,不在这边,从后门过去。”对哦,薛小叔家也放了桌子,为了烧菜快,也用了他家的厨房。那鱼就是在那里烧的,谁啊,这么不懂事,做惯了这些事的,谁不知dào

鱼的放法,竟出了这么大的错。

我们进到薛小叔家厨房的时候,看见了掌勺的大厨,他满脸络腮胡子,“大叔,请问那道鱼是不是你做的?”

大叔挥汗如雨,大勺子挖了半勺味精就往大锅里撒,“对啊!我烧的,好吃吗?”我咽了咽口水,我待会儿还是少吃热菜,多吃凉菜好了,料下得这么多,味道不鲜美才怪呢,太不健康了。

“那鱼也是你亲手盛的?”浓墨问。

“是啊,多忙啊,没人能给我接手啊!”大叔又加了小半勺的味精,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吃菜,塞点饭就好了。

我们从后门出去了,“说不定只是太慌忙了,别的桌子都是正确放着的,要是有人捣乱,就我们一张桌子也太不合理了。”

他摇了摇头,“不一定,你是不是没注意,我们这桌上菜的是你舅妈,如果菜是厨师亲手弄的,那么只有在端的过程中被调换了,别人还可以不用怀疑,但是……”

“但是要是舅妈就难说了。”我把钥匙挂翻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小碗,“它到底是干嘛用的呢?为什么舅妈费尽心机要把这个给我呢?今天把鱼这样放又是什么意思?”我真想和舅妈摊牌,可是我不能这么随便,只能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在家里也要小心翼翼的。

“我让你扔掉你又不听话,阿璇,我们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阿姨,但是,这个人不安好心,想把婚礼变为诅咒,丧桌的礼仪搬到婚桌上,这种不道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为了防止有坏事发生,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那边,我不放心。”浓墨忧心忡忡地说。

“你怎么去?这边过去的除了陪嫁丫头,就是一些搬东西的表亲了。”这想法可能实现不了的。

“我会再想办法跟过去,你先去,但一定要小心谨慎!手机不要关机。”浓墨说。

“你认识新郎的老家吗?”我都不认识呢。

“我会问到地址的。”他说。

我们再次回到酒席上时,我已经没胃口了,看着满桌的菜,我食之无味,那条短信说我可以放心的,我为什么可以放心?我明明心里很不安,各种烦躁,浓墨硬是往我嘴里塞了几块土豆说必须要填饱肚子。

酒席过后,就该走了,大家手忙脚乱的把陪嫁物品往楼下的大货车上搬,大妈在发红包,谁搬一个物件,就可以得到一个红包,孩子们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大人搬大件的,小孩子搬小东西,都忙的热火朝天的,等东西基本搬完之后,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见了隐隐的哭声,这大喜的日子,谁在哭啊?不会是……我拍拍自己的头,不会的,竟瞎想什么?大白天的,这么热闹,哪有什么鬼怪!

果然一推开门,是薛大妈在里面哭,“大,大妈!”

薛大妈见是我,忙擦擦眼泪,“璇子啊,不是准bèi

走了嘛!”

“大妈,你别难受,芳芳姐嫁的又不远,她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我不知dào

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家奶说,过去人家嫁女儿,是哭得昏天黑地啊,可是现在的新娘化妆,也不敢哭,所以妈妈都不敢在女儿面前哭,怕引得女儿一起哭,哭花了妆就不好了。

薛大妈哽咽着,也不敢放声大哭,“大妈不是怕你芳芳姐不回家啊,嫁到别人家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一份子了,不像在自己家那么随意了,怕她受委屈啊!”原来大妈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女儿以后过得好不好,而不是把独生女嫁出去之后家里的寂寥之感,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大妈,离家近,她受不了委屈的,不是还有娘家嘛!”我真不知dào

怎么安慰人,或许让她哭出来会好点。

这时,家奶推门进来,她一脸着急地说:“芳芳她妈啊!你原来躲在这里,快别傻了,想开点!人都快走了,快出来送送!璇子,你也要动身了,记住你要记得的事情,不添方便也别给人家添乱啊!”

薛大妈擦擦红肿的眼睛,问我:“怎么样怎么样?”我又给她重新擦擦,其实,这红肿程度,谁看不出来哭过啊……

我和薛大妈随着家奶进了房间,里面的陪嫁东西都搬走了,剩下了芳芳姐和姐夫,还有一众孩子。薛家的几个长辈都在,邻里也都上来了,算是打招呼,家奶喊了薛怀一声,“快去背你妹妹下去了。”

薛怀乖乖点点头,这里的风俗是,新娘要由娘家兄弟背上车,我挠挠头,我以后是不是要浓墨背啊,额,好丢人啊,我不要想这个,唔,不知dào

浓墨又去哪儿了。他走到芳芳姐的前面,“芳芳,哥要背你走了。”说着,一个平时顽劣的大男孩眼睛竟然红了,果然平时什么芥蒂都没了,一家人嘛,还是有感情的,他的小妹妹就这么嫁人了,以前玩的不好,可是以后竟然也是别人家的人了,在家的次数也就少了,人啊,总是要长大的,可是长大了,即使亲密的朋友,也有分开的一天,所以在大家还能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相处。

我记得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和一个小妹妹抢过玩具,家奶怎么跟我说要让着人家,我都不听,后来等我有了很多玩具的时候,我想和她分享,可是她已经搬家了,遗憾也无法弥补了,即使我拿一车的玩具也换不回和她一起玩的时光。小时候的玩伴长大了就各奔东西了,想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湿润了,芳芳姐也即将成为别人的姐姐了,她也会像照顾我一样的照顾和关心别人,她的心还要多装一个家,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宝宝,我虽然心里为她高兴,可也有点失落落的,她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姐姐了,我也不会每天都能看见她了。

芳芳姐的声音也变沙哑了,“小怀哥。”

“别别别,丫头哎!你脸上有妆!别哭,怀儿你干什么啊!”薛二妈赶紧止住芳芳姐的眼泪,顺道在薛怀头上打了一下,责怪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煽情。

薛怀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上来吧。”芳芳姐趴上他的背,薛怀慢慢起身,我托着她的裙摆跟在后面,新郎也在旁边跟着走。楼下响起了一大串爆竹声,在呛人的烟灰里,家奶塞给我一个荷包,我点点头表示知dào

。薛大妈在后面捂着嘴巴哭到不行,薛大伯躲在一旁偷偷擦着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薛大伯一直是个硬汉啊,这嫁女儿都触到他心中柔软的地方了。

家奶递给薛怀背上的芳芳姐一把筷子,“丫头,拿着。”

我捧着芳芳姐的裙摆,凑到芳芳姐的耳边说:“芳芳姐,别看后面,把筷子往后面扔,扔完千万别看了。”这是我的任务,就是提醒芳芳姐注意这些小细节的,这个动作就是以后嫁出去新娘不会太想家,能尽快适应婆家的生活。

芳芳姐进到车里之后,我也跟着上车了,新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和芳芳姐坐在后面,浓墨,我也要走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啊?爆竹声震天了,薛家兄弟几家的门口都站满了人,家奶的手插在围裙里,也是一脸不舍,唔,我要在别人家住一晚了,我还没离开过家呢,明天见了家奶,你们明天就能过来了。

芳芳姐还是没忍住,她哭了,她一哭,我也跟着哭,呜啊,司机大叔和新郎往后一看,我们俩都哭成了傻瓜,他们完全没辙,新郎一脸无措道:“璇子,快劝劝你姐,别跟着哭啊。”我……我忍不住嘛。

我挤挤眼睛,抹抹鼻子,“芳芳姐,他们明天就会去看你了,别伤心,又不远。”貌似我只会拿不远来安慰人,我还是闭嘴吧,专心给芳芳姐擦眼泪,注意不把她的脸给弄花掉。

车缓缓开动了,我还是没有看到浓墨。

第一百零三章:漫漫送亲路

“哎呀,你们看啊,好多蛇哦!”我们的车子到了村口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人的议论。

“你看你看,十几年前那年的正月是不是也见到了这种情况?”

“是这么多,可是,没这么有序?它们排成一队在往哪儿走啊?”

“好像在跟着车!”

“跟着婚车,这是什么兆头啊?”

“这不是薛家婚车嘛!”我把车窗摇了上去,不再听大家的话语。他们说我们的车后面有一队蛇在跟着?不是吧,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偏偏今天显灵?蛇子孙们,你们能行行好不,这,这算什么事啊?为什么今天要跟着我啊?我面对着车窗,吐出了舌头,妈呀,从我们这辆打头阵的车子旁边开始,一条跟着一条的长长亮点,每一条蛇都是鼓足了劲头在游动,难道它们知dào

我要走,所以,跟着我一起走?这恐怕不太好吧,会不会一个单纯的蛇类行为被大家当成是一种不好的预兆?怎么办啊?

“璇子,他们在说我们的车后面跟着很多蛇?”芳芳姐不确定地问我。

“额,是啊,好像是吧。”我不知dào

如何回答。

“我下车看看去。”坐在前面的姐夫要司机停车。

我连忙制止他,“别!额……是这样的,我们有句古话是这样说的,蛇呢是有益动物,因为它们吃老鼠嘛,家里有老鼠可是会被偷吃粮食的,蛇吃老鼠,保护粮食,也就是保护财富啊!所以办正事的时候,遇到蛇是遇到财富的象征啊!芳芳姐今天你嫁到你们家,那是给你们家带去财富啦!姐夫你捡到宝啦!百年难得一遇啊!还下什么车啊,就让它们跟着吧!”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了,映在白白的皮肤上肯定很容易看出来,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用手搓了搓脸,呼,没错,是我搓红的,不是心虚的,绝对不是,嗯……我发xiàn

我原来也这么会扯!

“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芳芳这么旺夫!”姐夫顿时眉开眼笑。

芳芳姐不好意思地戳了戳我,“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你不知dào

的事情还多了呢,以前不是没遇到嘛!哦对了,也遇到过,十几年前,听我家奶说,有一年正月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是我们镇要大发的征兆啊!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镇的变化翻天覆地啊!”太好了,我真是个天才啊!竟然这么容易把这件事情也给绕进去了,我得赶紧发短信跟浓墨说,让他告sù

家奶这件事情,以老头那个道士的看法来传播给村民,这样大家就不会乱想了啊!

我随手给浓墨发了短信,把这件事情报gào

了一番,可是浓墨还没有回我短信,“对了,姐夫姓什么?”我小声问芳芳姐,毕竟不太好意思,连姐夫姓什么都不知dào

,就当伴娘。

“我姓裴,直接问我就好了啊!”前面的姐夫突然回过头来笑嘻嘻地回答我,他本来岁数就不大,又是一张娃娃脸,看起来非常可爱,唔,比浓墨小时候那傲娇小正太还可爱,我又看了看芳芳姐,芳芳姐长得也很俏丽,两个人真的很般配呢。

“姐夫,我有一个同学也姓裴哦!家也住在我们镇上,哦,不对哦,你老家不在小镇上。”我说,况且裴丰是斑点黄蛇,他一家可能都不是人,又怎么会有亲戚呢。

“是男是女啊?叫什么名字?”姐夫又回头问道。

“男生,叫裴丰,就住在……”

“新街口往东边去的大堤梗旁边!”姐夫回我。

“不会吧!你认识裴丰?”我惊讶不已,别开玩笑了,别告sù

我他也是蛇,而且我们车屁股后面的蛇是他引来的?

“我当然认识他啊!他接给我妈妈做干儿子啦!”姐夫兴奋地说。

“啊?干儿子?那他是你干弟弟?”我简直不敢置信啊!

“我也知dào

,他早跟我说过呢!不过我没见过小丰,可竟然是你同学啊!”芳芳姐笑着说。

“姐夫,你们什么时候接的亲啊?”我好奇斑点黄蛇竟然还和人类结了干亲,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他想了想,说:“很久了吧,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一个干弟弟了,好像是一两岁我妈就和裴丰她妈的肚子结亲了。”

“你妈妈有没有说是怎么认识的呢?又是为什么结干亲的呢?”我直接问了出来,他觉得我八卦也好,脑子拎不清也罢,我就是摆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没事,厚脸皮在挡着呢,任他风吹雨打也不动。

“我妈说我家以前很穷,都揭不开锅了,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户人家,救我们家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太热情了,知dào

我们家也姓裴之后,非要和我们家接干亲,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我有时候想想啊,也是缘分,他们夫妻二人刚搬家至此,就能碰上我们家,并在关键时刻救济了我们家,这也是我们家福分啊!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家的。”姐夫说到这些的时候,感慨万千,看来,他家的确是受到了裴丰家的很多恩惠。

“你说他们家是在裴丰还没出生的时候搬来的?”我注意到了这点信息。

“是啊!说是想开始新的生活呢。”姐夫回答,我纳闷了,按理说,裴丰现在显现出来的是和我差不多大,那么他在肚子里的时候,我也正在妈妈的肚子里,也就是说我要出生的时候,裴丰一家才过来的,说明可能是为了我而来。若裴丰真的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他也真的是才十七岁,斑点黄蛇可是和那条蛇是上一代的情人啊,说什么也至少活了百年,这说不通啊!

“就夫妻二人?没有其他什么人了?比如……爷爷?奶奶?”没道理裴爷爷不在啊。

“我妈没说,好像就两个人加一个没出声的裴丰,你问这个干什么啊?璇子你这么想了解裴丰……”姐夫说话的音调变得有点微妙。

“呲,女孩子皮薄,嘴巴闭起来。”芳芳姐终于发扬女性的威武霸气了。

我本来想说你想多了洗洗睡吧孩子,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如果他跟裴丰说了就不太好了,我私下打听他,于是我说:“这个,姐夫,你不要跟裴丰说啊!千万别说!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将错就错吧!他这样误会也好,至少姐夫还会顾及我这其实厚到可以防弹的脸皮而不会告sù

裴丰。裴丰……我这次会见到他吗?他还会躲我吗?他上次到底搞清楚了什么秘密?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浓墨:我来了,我的车跟在你们后面。

我回:你这样会不会被发xiàn

啊?车子哪儿来的?

浓墨:不会,我跟的很远,我包的车。嘶,果然是有钱的主,拿钱不当回事儿!我吐着舌头,可除了一阵蛇影,愣是没见着后面还有车的影子,我对红外线感知范围是有限的,大概以我为原点,半径为一百米的球状,范围远了,只能看的很模糊,我看见有一直跟着我们的车子。

我回:跟那么远,不会跟丢?

浓墨:跟着蛇走,你看见了吗,很壮观。

我回:你晚上睡哪儿?他老家的房子可是在村子里,那里也不知dào

离他们那边的镇多远,没有宾馆怎么办?

浓墨:你是一个人睡吗?

我回:不清楚,难道我一个人睡,你就来挤我?我摸摸鼻子想,岂有此理!又要剥削我!万一我不是一个人睡怎么办?他要露宿街头?

浓墨:我自有办法,大不了我就在车里,反正我包夜了。我怒,太浪费了吧!我一定要争取一个房间!把车费给我吧!挤我没关系的!

车子开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地界:黄毛镇

“为什么叫黄毛啊?我看你们的头发也不黄啊!”我问。

“哦,这跟我们头发的颜色可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姓黄的多了就叫黄毛镇,这是有渊源的,我得空了再告sù

你。”姐夫说,估计是快要到了。

黄毛镇和尨眸镇比起来,繁华一点也不输尨眸镇,我们的车开进了镇中心之后,在一个大超市门口被人拦截下了,这种堵截接亲车的事情常有,家奶说,接亲的车是满车都沾了喜气,在路上截车可以要喜糖要喜烟图个喜庆,这个时候啊,一是因为赶时间,二是谁还嫌祝福多啊,喜庆的日子不能生气,必须掏糖掏烟图个安稳平安,迎亲队的车上也是常备这些的,防止有人截车,以往有很多截车的,不过现在这种事情也不多了,可是这回还真遇上了。

“你们在车上坐着,我下车去解决。”姐夫说完便开了车门下去了。

他一下去,很多人便围了上来,额,这里好像不是停车的好地方,镇中心的超市门口啊,这人可多了去了,一听说有喜糖吸烟,谁不想分一杯羹,沾一点喜气?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可是镇中心啊,这么多人,我们车后面的蛇队呢?

第一百零四章:新郎也是裴家人

我赶紧给浓墨发了个短信:你到哪儿了啊?蛇队不见了。发完我就心急万分地等浓墨回复,他包的什么车,司机可别不认识路啊。

姐夫和围观的人打了商量,向我们车的司机点了点头,司机也跟着出去了,他们越过我们的婚车往后面走去,估计是去拿糖烟的应付大众。

这是个好时机啊,我从兜里掏出家奶临走时给我的荷包递给芳芳姐,“这是我奶奶准bèi

的,我朝窗外瞅瞅,姐夫还没来,咳咳……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让姐夫在场呢,我还担心一路上没机会,只能要到门口时才能瞅准时机塞给芳芳姐。

芳芳姐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上的大红色荷包,“***意思是……”

“嘘。”我手比划了一下,“不要跟别人说哦,尤其是姐夫家的人。”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表示很惊恐,我又赶忙改正了下口气,摇摇手说:“不不不,这不是坏事,是对你有意的,你今天穿的长裤应该要缝上一个小口袋的,可是大妈忘了缝,所以拿这个来代替一下,等到了姐夫家门口的时候,你拉一下这个荷包的口袋,记住啊,就在车里拉,弄完就给我,别让姐夫发xiàn

了。”

“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都不能告sù

我?”她好奇地问。

“额……”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个口袋就相当于你婆婆的嘴巴,拉住线,这样一勒……咳咳,就把她嘴巴给扎起来了,婆媳关系嘛,一向很难处得好,吵就吵在嘴巴,这样子你们以后会相处地好的。”

芳芳姐咯咯笑了起来,“你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额,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事儿,是好事啊!你姐夫就希望我和他妈能好好相处呢!不管是不是真的,真要替我好好谢谢奶奶了,她跟我的亲奶奶没什么区别,甚至想的比我奶奶在世时还细心周到。”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真的不会嫌家奶太面面俱到把礼节增多了吗?我还怕芳芳姐嫌烦呢,不嫌弃就好!

“嗯,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的陪伴!”芳芳姐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哟,这小俏脸,肯定是什么花,你们评校花班花吗?”

“哪有什么花啊!”标准的妖精脸罢了,我把她的手按在腿上,塞进裙摆的最外层白纱里,还是挡住好,谁知dào

对方家会不会介yì

呢,这不过是习俗罢了,不也是想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嘛。

这时,姐夫开门进来了,他笑着问:“什么花啊?我好像听到花这个字了。”

“我们正在说这个季节开什么花,外面安排好了?”我打着哈哈。

“给朋友安排了。”他刚说完,司机那边的门开了。

司机探头进来询问:“人太多,一人一包烟不够,说给多点喜糖补偿一下,有人不答yīng

,现在怎么办?”

“这不就是超市门口嘛,我去超市一趟。”姐夫说,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到良辰。”

“哎!不要,芳芳姐,姐夫,你们在车上坐着,我去。”我拉开车门就出去了,虽然说拦婚车是习俗,但是这么多人逮着婚车不让走未免太不厚道了,图个喜气并不是图窝囊气,超市门口拦车,这一人要了,十人也要,一百人都行,人来人往的不是无底洞吗?这就把习俗变成陋习了,以后谁结婚还敢从镇中心走,别的地方听说了这个地方的陋习,谁把姑娘往这儿嫁?就拿有的人家结婚玩伴娘来说吧,玩,可以,但是不能无底线,凡事有个度才不会落下话柄或者笑话。每年闹上新闻的玩伴娘事件不丢人啊?丢一家人就算了,还带上整个地域丢人,使一个地方打上存zài

婚礼陋习的烙印,一粒老鼠屎带坏一锅粥这古话可不是空说的。

司机也是个年轻人,估计是姐夫的朋友,被拉过来接亲的,“这位大哥,糖在哪里?”我开口问他,既然那些人给烟嫌少,那就只给糖好了。

“糖在后面的车里,可是他们只要烟。”他为难地说,眼神里透露着就你这小丫头,不就个子高吗,还能对战这么多人的信息。

“你去拿来,让我试试总行吧,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再次劝说,不行我就……自己去拿,哼哼。

司机大哥把一大袋糖交给我,我抱着一袋沉甸甸地糖,对围观群众说:“要烟的来我这儿!一个一个来,我来发放。”司机大哥听了我的话,一脸诧异,这指鹿为马的事情,诧异就诧异吧,我反正是不想看车里那对新人的表情了,唔,幸好袋子是

果然听了我的话,挡在车前的人开始往我这儿来了,一个中年大妈不确定地问:“刚刚这个司机都说烟不够啊,难道是骗我们的?”

我掏出一把糖,眼睛直直地看着中年大妈,说:“大妈,你一会儿要跟大家这么说……”

我说完之后,大妈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后欢喜地捧着手里的糖走了,边走边大声地说:“做人不能缺德哟,你们这群人该好好反省咯,大喜的日子不能不厚道哟,我是你拿了糖就走了,你们耽误了人家的吉时都是造业障哦!这种事我不干了!我拿了糖沾了喜气就回家咯,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哦!”

人们听了中年大妈的话,纷纷大眼瞪小眼,到我这儿只要求领一把糖就好,大部分人还是散了,偶尔一些不信邪的人来要烟,我也用同样的方法把烟换成了糖。

我回到车里的时候,果然三个人都在看着我,我陪着笑脸道:“我其实是最佳辩手哎!所以比较会说服别人。”我要是最佳辩手,浓墨就是辩手中的战斗机,哦,不,有时他不用说话也是可以的。对了,浓墨!

我翻开手机看信息,果然发过来了,因为有点小紧张,所以刚刚没注意手机震动,短信上写着:我们跟到小镇了,蛇群走了小路,所以我又包了一辆这个镇的车,这个车夫看到你们婚车的经过,我们的车现在已经赶到你们婚车后面呆着了,你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我牙痒痒,又包了一辆车,这个花钱不打草稿的家伙。

我回:是遇到麻烦了,不过已经解决了,你们现在就跟在我们后面吧,跟近点,没有蛇队带路,别跟丢了,姐夫姓裴,要是跟丢了,就找到这个小镇姓裴的做喜事的人家。

车子终于能走了,“姐夫,你家在哪儿啊,还有多远?”问清楚了,我好给浓墨传信啊。

“喏,前面那个大转盘!看见没?”他指给我看。

“嗯,我看见了,你们家就住在那附近?”我问。

“嗯,是的,大转盘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区,我们的车绕过转盘,进到小区就行了,我深舒了口气,太好了!不仅离镇中心不远,还就在街道上,浓墨晚上不用挤我了!我想了想,既然这么近,那就不需yào

通知浓墨了吧,这还能跟丢,他又不是我,唔?我?关我什么事!我很聪明的!

接近大转盘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转盘旁边站着的那一队人了,估计是那边的亲友之类的,不过裴丰不在人群里面,他们看见我们的车来了,都在振臂欢呼,我捅了捅芳芳姐的胳膊,提醒她拉住荷包的口,她的手在下面微微一动,好,完成一项了,接下来是……哦对了!我连忙问前面已经开始紧张的姐夫,“姐夫,你家有亲姐妹吗?就是我芳芳姐有大姑子小姑子吗?”

“有一个妹妹,怎么了?”他奇怪地问我。

“那她在前面站着吗?”我问。

“没有,她估计在家门口站着呢!”

“那你妈妈呢?在前面站着吗?”

“也没有,估计也在家呢,前面的都是以前村子里家门口的人。”姐夫解释道。

“哦,那就好!”我拍拍胸口,不知dào

这边的人知不知dào

习俗啊,“姐夫,你家有爷爷奶奶或者就是爷爷奶奶辈的人吗?”

“有啊,我爷爷奶奶都在,家里还有一个男老太太呢!”姐夫说,“璇子你问这些干什么?没事的,我一会儿会给你作介shào

的!不需yào

担心啦!”他无奈地笑笑,然后又和芳芳姐对视一笑。我在心里嘀咕着,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好吗,既然他家里也有老人,那应该知dào

规矩的,这是薛大妈说破嘴皮子让我记下来的规矩。

“芳芳姐,一会儿进了小区,先不要下车,你妈交代过了,没进家门的时候,不能见婆婆和小姑,不然以后也会不好相处,结婚当天没进家门就见了面,日后会红脸的,姐夫你家这边是不是也知dào

?”

裴姐夫说:“这个你放心,我奶奶说了,我妈昨晚就和我妹妹说了,不进家门,不会见的。”

我们车头接近大转盘时,大转盘的爆竹就响了,那爆竹是小区里一直拖出来的,小区里也开始放烟花。

车子终于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小区,迎面我在人群里就看见了裴丰一家,裴丰爸爸我见的不多,但也认得,他嘴里叼着烟,裴丰的妈妈在一旁舔着嘴唇,我身上的寒毛莫名起来了,裴爷爷没来吗?还是在屋里没出来迎接?裴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串爆竹,眼睛直看我们的车,斑点黄蛇,我们又见面了,你的伤可好了?

第一百零五章:开诚布公

整个小区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姐夫把芳芳姐抱下了车,他们家就在一楼,是三室两厅的套房,抱新娘进去都不用上楼梯的,这还好,不然不仅需yào

体力还要战斗力啊,接亲的时候被堵在门外那是不会累的,可是抱着新娘上了楼还一起被堵在门外,这多累啊,所以,姐夫进了门后才被堵在房门外,虽说闹洞房什么的,都留在晚上,可是基本一些小闹小玩已经开始了,新房里和我们那边一样,估计也挤满了小孩子,不让他们进去,因为是夏天,姐夫抱着芳芳姐已经走了一段路了,现在又被堵住了,因为不到新房是不能放下新郎的,所以姐夫满头大汗啊,又要和里面的孩子们谈条件了。

“噢,太多了,这没法洗了!”一声惊呼顿时让我警觉起来了,我在悠哉什么啊,芳芳姐安全了,可我已经一脚踏进水深火热之中了,刚刚那惨叫声应该是送亲来的表亲中招了。

我赶紧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时,后面一道亮点靠了过来,明显是一只伸来的手,我噌地往旁边一躲,捂着脸大叫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什么你自己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看着他,“裴丰。”出于刚才的举动,我多少有点尴尬,“我是不要被抹红,额……我的意思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来妥妥儿的!”

“璇子,你还是老样子,和前世没多大区别。”他的话字字敲打在我的心上,这是要坦白从宽的意思?他不再躲闪我了,要主动表明身份了!不知dào

我待会儿告sù

他真相,会不会被报复,我心里直打鼓。

“哎~小姑娘过来!”一个大妈在向我招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红包,新娘娘家小孩到新郎家是必须要给包红包的,这小孩子究竟怎么定义嘛,唔,就是没嫁娶都是小孩,所以我也有红包嘿嘿。我欢喜地去接红包,那个大妈把红包塞进我的手里后,就嗖地从身后变魔法般地变出一个盛着红色颜料的碗,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转身,红碗才没有盖在我的脸上,这也太黑了吧!直接拿碗盖?虽然我身高在这儿但我还算孩子好不好!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大妈开始呼叫帮手。

我大叫:“我自己来还不行嘛,放着我自己来!”

在几个好事儿的帮手的簇拥下,我被抓到了大妈的面前,大妈笑口大开,这次竟然好心地没拿起碗直接盖我脸上,而是手伸进碗里大捞了一把,然后满手红彤彤地要来抹我的脸,情急之下,我的头一扭,就在关节错开的那一瞬间,一双手固定住我的头,关节又回去了,“姨,别吓着人家,这是我同学,看在我的份上,让她自己抹吧,那边不是打招呼不能玩过头吗?我看她已经很害pà

了。”裴丰过来给我解围了,就像以前的很多次帮我一样。

“小丰啊,那就交给你了,让她自己抹吧,哈哈,我就是想开个玩笑。”那个大妈笑得更欢了。姨?这是谁家的姨啊?裴丰家的还是裴姐夫家的?她给了抓着我胳膊的人一个眼神,他们就散开了。

“让我来吧!小璇子,阿姨来给你抹。”那个“姨”还没走呢,又从人群里挤出了一个人,她的嘴唇涂着鲜红鲜红的口红,脸上的粉估计都好几斤,出门风一吹都会开裂的那种,没错,这就是裴丰的妈妈。

她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圈,伸出手上来要摸,“妈,你都不去帮干妈的忙吗?和姨一起去吧,我的同学我自己会照顾的。”

裴丰这么一说,她的眼神顿时收敛了许多,在我身上闻了几下,“唔,小璇子身上真香呢,干妹妹,我们走吧。”然后拉着那个姨走了,原来是裴姐夫家的姨啊!

“你看着抹点吧。”裴丰把碗端到我面前。

“谢谢你啊。”我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抹着红,意思意思就好。“要不是你,我差点儿就坏了芳芳姐的婚礼了。”我的头要是扭过来了,还不吓倒一票人,幸亏裴丰抢救及时,没给大家造成心灵伤害,我才未铸成大错。

“喔喔,门开咯~”大家快挤进去哦!就在这时,新房的门开了,一直挑zhàn

腿力和臂力的姐夫也终于抱着芳芳姐进去了,终于解脱啦。

“你要不要跟我谈谈?”我提议道,他主动来找我,肯定是有想法的。

“你的脸这样没关系吗?”他指了指我的大花脸。

“没事,谁不知dào

这是做喜事啊?我们要去哪里?”我看了看四周,貌似都是人啊。

“跟我来。”他拉着我进了卫生间,额,喂,喂,为什么要进到卫生间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关上门之后,我一脸不情愿地指责他:“好多人啊!”

“是啊,很多人,所以我们进来啦。”他说,一脸无辜状,这种情况我似曾相识啊!对对对,就是第一次遇到青面鬼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那个猪头三状。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会被别人说闲话的……一起上厕所,我们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璇子,闭上眼睛。”他说,不是说要谈谈的嘛,闭上眼睛谈,蛇族的风俗?我狐疑地闭上了眼睛。“好了没啊?我要睁开眼睛咯!”他没答话,“我要睁开眼睛啦!”他还是没答话,我耐心用尽了,睁开了眼睛。

“搞什……”我正要对他进行一番从思想层面到理论层面的说教,就被身处的环境给吓到了,我们刚刚不是在洗手间吗?现在怎么到了郊外了?“裴丰?你的法术?”

“基本技能罢了,璇子,我们前世有一段缘分。”他开门见山了。

“其实,那不是我,你们都误会了,你所喜欢的那条蛇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出事了。”

“我知dào

,你是出事了,可之后你又投胎了。”他不信。

“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她根本不是我!我从小就知dào

了,我的出生不仅在她虚弱的时候杀死了她,还夺走她的蛇气自己投胎了,所以你一直所要保护的人都错了,我应该是你的仇敌!”我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就是她,我敢确定!我还能不认识你吗?你身上的蛇气我是如此熟悉!”

“我说了,仅仅是蛇气,我的灵魂不是她。”

“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蛇气影响而已,连我的舌头,蜕皮都是蛇气影响的,为什么体型外貌不是她的影响?我觉得她都快取代我了!连记忆都要使劲往我脑海里灌输!可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我据理力争。

“我们在这上面是没办法达成共识了,你就认了死理认为自己不是,璇子,相信我,你的身边绝对有人不怀好意!”他脸上的表情甚为激动,打破了以往裴丰的形象。

他说的是舅妈吧,我舒缓了一口气,然后做到了田埂上,“我舅妈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你派绿儿来保护我,我很感激。”

“绿,绿儿,对啊,是我让她去的。”裴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怎么了?“原来你已经发xiàn

你舅妈的事情啦。”

“是的,裴丰,我问你件事,绿儿在哪里?你是她哥哥啊,我最近都找不到她了。”我担心地问。

“她嘛……”他背对着我说:“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呢,很重yào

吗?是蛇族的事情?”我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的头瞥向别处,“嗯。”顿了一下,他又随便地问了一句,“对了,璇子你是怎么发xiàn

你舅妈的异常的?”

“我失忆的时候,她露出马脚了,我记起来了,就知dào

啦,不过她现在还在演戏,并不知dào

我想起来了。”我自豪地说。

“璇子,我说了你别生气。”他咬着嘴唇说。

“嗯,你说。”

“我觉得你身边有问题的人不止你舅妈,比如高先生和萧浓墨。”他缓缓地说,边说边观察我的表情,估计是怕我生气。

没错,我是生气了,虽然我总是老头老头地叫他,但对老头我心里还是很敬重的,毕竟家奶他们都尊敬他,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他我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成了人人诛杀的妖怪了,而且我觉得他最大的功劳就是给我送来了一个浓墨,虽然有的时候气得我半死,但我还是觉得他好,所以浓墨自不必说,除了冷血一点,傲娇一点,臭屁一点,野蛮一点,小气一点……还是蛮不错的。可裴丰竟然这么说,我不生气才怪!

“送我回去。”

“我知dào

你不会信的,你对于你自身的认识目前仅限于这两个人,你并没有真zhèng

认识自己,怎么能够确定谁是真zhèng

为你好呢?”裴丰继xù

说。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才暴露,别以为你救了我几次我就会信你比信浓墨多,他也救了我很多次!照这么说来,査承彦也救了我很多次呢!”我故yì

说话刺激他,也确实可气,想当年,我为了保他,要不是吊坠救了我,就被老鬼打翘掉了,他还装猪头三装无辜。

“査承彦?嗬。”他轻蔑地笑了。

“你嗬什么?”

“你应该还不知dào

他的身份。”

“我是不知dào

,可是你后面突然冒出来很多条蛇是怎么回事?”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很多条蛇从他的身后开始聚集,一直朝他涌来。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第一百零六章:黄毛镇有异

“我们话还没谈完呢,你拉我回来干嘛?”我甩开他的手,不是我亲人,也不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意思牵我。可能裴丰内心还是坚持认为我是那条蛇吧。

“喂,里面是谁啊?快开门啊,已经很久了。”洗手间外面有人在喊话了,我急忙去开门,我就说这样霸占洗手间不厚道嘛,虽然我们没有在里面,可门被反锁了,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不予人方便。

“我还有事,一会儿回来。”等我回头的时候,裴丰已经不见了,就这样走了,我要怎么做才会不被骂呢?哎~看着镜子里的那张红脸,有办法了。

我拧开水龙头,捧了水在脸上胡乱摸了下,随即打开卫生间的门,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我陪着笑说:“额额,我在洗脸,你们看,根本洗不掉嘛,呜呜,这下难看死了,我是觉得太难看了,不敢见人,所以躲在里面。”

“小姑娘没事的,多洗洗就好了,这个很好洗的。”果然等在外面的人,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个不难看的,很喜庆啊,你看看和你一起来的人,都抹了。”一个阿姨安慰着我。

这时手机又响了,果然是浓墨的,我接通了,走到门口,“喂?浓墨,你在哪儿?”

“怎么不接电话,我就在小区里,在凉亭长椅上坐着,你现在没事就出来。”

“哎,好,我一会儿跟你解释。”挂了电话,我就顶着一张大红脸要出门。

“姐姐,里面的新娘子叫你。”手被拉住了,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妹妹,她因天气脸颊红扑扑的,扎着一个戳天小辫子,嘴里哈嚼着一块糖。

“谢谢你啊!”我把兜里的糖都掏了出来塞到她的手里,“拿去吃吧。”我对小孩子最没有抵抗力了,尤其是扎着戳天小辫子的,萌哭了。

我进了新房,芳芳姐旁边围着一群小孩子,姐夫也在一旁,“芳芳姐,找我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被欺负到啊,我听说姨妈逗了一个女孩子,跟我来的,就你一个啊,你没事吧?”芳芳姐拉我坐在她旁边,“现在可以去洗脸了啊,一会儿去饭店吃午饭了。”

“这不都是开玩笑嘛,当然没事啦。”我腹诽道,要不是裴丰,就惨遭毒手了我!他有什么紧急的事要丢下我先跑了。

“跟你说啊,刚刚我进到新房来的时候,有个亲戚也跟着进来了,她拉住我的手就要往小孩子的脸上放,吓得我缩回来了。”她好像还心有余悸。

这个不是家奶跟我说过的,‘新娘摸’嘛!家奶说,新娘子有一个很特殊的本事,那就是出嫁那天,新娘子摸摸你鼻子上的青筋,你以后就不容易害病,有人家的小孩子几岁了牙板都不长牙,新娘在牙板上摸一下,牙齿就会长出来,不过我只记得这两处地方,而且借新娘手的时候,要趁新娘不注意,抓过新娘子的手就摸,这样才会灵验,我当时还赞叹这个还真是神奇,古话也真多,这边的那个亲戚也是想借芳芳姐的手吧,可是我现在告sù

她,也没用了啊,反而芳芳姐还会难过自己没帮zhù

别人,本来嘛,这种古方法就是万中才有一次成功的,成功概率之所以那么低,也就是加上了新娘子不知情会反抗这一条。

“姐,应该是闹着玩的,今晚还有的玩呢,嘿嘿,你就等着吧,我先出去一下,就在外面,一会你们出去吃饭,我会看见的。”

芳芳姐的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问:“我家有一个客房,你是要睡客房还是要去宾馆?你同学裴丰也去。”

“额,当然是宾馆啦!”因为可以和浓墨一起嘛!这样我也不孤单啦!

“哦~我懂了,你原来真的喜欢他啊!”芳芳姐故yì

打趣我。

“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陪浓墨的好不好,啧,糟了,浓墨啊!我会被暴打的!“芳芳姐,我先出去了啊。”

远远的我就看见小区中间的凉亭了,唔,坐车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呢,这么显眼都没看见,果然当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时就会对身边的事情不在意,凉亭那么大呢。而浓墨正坐在那个长长的外观古老的椅子上,他的一大长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他的头向后扬起,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两只手也向后搭在椅背上,这么惬意的样子,我用手被擦了几下脸,而我却顶着这么一张大红脸就出来了,鲜明对比啊,村姑和少爷……

我轻轻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那干净的脸,我恶作剧地想给他也来点,“你是爬过来的?”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还是那么欠扁,我纠结着要不要再回去把红颜料碗给偷出来。

“我很忙的!”我正襟危坐道:“我可是娘家陪着过来的唯一女眷。”

“嗯,小伴娘,你的脸很精彩。”他哈哈大笑。

我拳头扬了扬,威胁他,继xù

,“我跟你说哦,我一进到这个镇,心里就有点慌。不是作为伴娘的慌哦!而是隐隐的慌,不知dào

是不是知dào

即将要见到斑点黄蛇的缘故。”

“裴丰?”浓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是说裴丰也来了?难道裴家就是这个裴家?”

“额,过程很复杂!这两个裴家是有联系没错,但是他们两家结的是干亲!裴姐夫说,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裴丰还在她妈肚子里,两家突然结亲的。我认为是裴丰家有意要帮zhù

裴姐夫家致富!”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裴丰家是蛇精,作为妖精,无故和人类结亲是不可能的,而且裴姐夫家现在比以前富裕多少,不排除是裴丰家明里暗里帮zhù

的结果。

“你们既然见面了,那裴丰有跟你说什么吗?”浓墨皱着眉头,我真想伸手去帮他抚平,为什么老喜欢皱眉呢,虽然很帅气,可是会长皱纹的,唔,舅舅一定是没跟他说养生之类的知识。

“他也没说什么,刚要说査承彦的身份时,他后面就来了很多蛇,这种情况我见过,我第一次怎样怎样的时候,斑点黄蛇就带着很多条蛇来到我家,吓死我了。”至于裴丰说的老头和浓墨的话,我是不会说的,太伤人了,搞不好他们还会打架。

“你第一次怎样怎样?”他问,眼睛里完全是不知情。

“就那样那样啊!”我不想简直理他,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是第一次来月事呢?真是傻,还问。

“到底哪样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神mì

兮兮的,你的事还想瞒着我,不想好啦?”他眯了眯眼睛,嘴角轻微扯向一边。

我赶紧制止他发怒,手摆了摆,“好好好,我说,就是……”我压低声音,“月事。”哼,看看咱谁比较不好意思,反正我的脸已经红到极限了看不出来,果然他没再说话,哈哈,被我刺激到了吧,额咳咳,我为嘛还是很尴尬_

第一百零七章:黄家仙

老***拐杖在地上跺了一下,“哼,还是个行家,你们跟我来吧。”

“老人家,你出的是胡家仙还是黄家仙?恐怕要是这两种的其中之一,我们是不能去的。”浓墨说。

“你们看这是什么镇啊,当然出的是黄家仙,怎么?这个小娃子和这个犯冲?”老奶奶又哼了一声。

“谢谢,不打搅你了,阿璇,我们走。”浓墨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后颈上,微微弯腰准bèi

抱着我。

“怎么了?什么胡家黄家仙?这个奶奶是仙人?”我不让他抱,为什么要急着走?

老奶奶拿拐杖在浓墨屁股上拍了一下,浓墨猝不及防,吓得弹跳了一下,“怕什么?能遇到是缘分,仙家还会怎么你们吗?”

“阿璇,这是落座仙,在北方被称为出马仙,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大神。”浓墨跟我解释道。大神嘛,我知dào

了,家奶以前被我那去世多年的小姨缠住半夜嘎嘣脆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神,觉得好神奇啊,想不到在这里又遇到大神了,

“那胡家和黄家呢?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这个还跟人一样分地域姓氏?

“胡家以胡三太爷太奶为首,是领导众出马仙的首仙,就是狐狸修仙而成的狐仙。”老奶奶接过了话。

“那么,黄,黄,黄家难道是……”我看了看浓墨,他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做法事的时候,会有黄鼠狼大仙附在这个***身上!这个奶奶简直就是黄鼠狼家的代言人啊!我本来头就晕,现在还加了个脚酸的症状,干脆就靠在浓墨身上支撑身体。不要告sù

我,连黄毛镇都跟黄鼠狼有关!那么这次那么多条蛇跟着我们的车队来到黄毛镇是想保护我?因为我这个所谓的蛇妖踏进了黄鼠狼的领地?我的天哪,黄鼠狼是我的克星啊!只要尿尿一下,我就会被熏晕,这可怎么是好!

“胡家和黄家你都惹不得。”浓墨给我的火上又泼了桶油,我甚至看见自己被撕成碎片的画面。裴丰一家和这里有渊源,应该知dào

这里是黄鼠狼的领地,他们不怕吗?跟着我来的蛇宝贝们,它们可都是蛇啊,也不知dào

有没有法力,如果打起架来,岂不是比我还惨!

“你们不是有问题要问吗?跟我来吧,奶奶又不会吃了你们。”她哼了一声对着浓墨说:“你这个孩子既然不是普通人,那还不知dào

出马仙是积累功德的?”

“我虽知dào

,但出马仙分为很多种类,老人家你出的仙,真zhèng

是黄老爷子旗下的?”浓墨问。

“黄家仙可是紧随胡家仙之后的正派仙,小孩子可别瞎猜,顶撞了地方仙可不是好事!”老奶奶拿起拐杖又要戳浓墨的屁股,浓墨皱着眉头躲也没躲掉,被戳了个正着,面色变得比较难看,眼看着要发飙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浓墨忍了下来,他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静下来,“老人家,我们跟你走,但你要保证我表妹的安全,她也算是常老爷子家的人,若是被黄家仙动了,常老爷子是不会放着不管的。”随后便抱起我跟在老奶奶后面走。

“喂,浓墨,我们家有人姓常吗?”我窝在浓墨胸口抬起头问,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浓墨的下巴,我摸摸自己的下巴,是不是长得不一样啊。

浓墨的声音异常压抑,“常家仙即使蛇修行而来的,常老爷子算是最长辈的,管着所有修liàn

的蛇的,真是蠢蛋!”他说话的时候,下巴动的厉害,我也尝试着动动下巴,“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你自己下来走。”我这小动作都被发xiàn

了,真是没人身自由啊,我翻了翻白眼。

“浓墨,我现在已经头晕了,等见到黄家仙的时候,不得晕过去啊!”我又问了。

前面的老奶奶边走边说:“我是出马弟子,身上多少沾了点黄家仙的气息,对我有保护作用,小姑娘,这个孩子说你是常家的,这就能理解你的症状了,一般妖物都近不了我的身,何况是常家的呢,不过啊,家仙是不会伤害你的,毕竟家仙是为修满功德而位列仙班,你不害人,就不会去除掉你,虽说黄家和常家素来是敌,但太爷太奶已是仙,他们已经有不错的交情了,黄家仙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走了一会儿石子路,进到了村子里,老奶奶家一会儿就到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开门进去,也请我和浓墨进去了,“你们随便坐一下,是先要和我聊会儿还是要请黄大仙?”她给我们选择。

“我们有些基本问题还得问你呢,可不能去黄大仙这些小问题,小题大做了。”我说,其实,我根本没有问题要问黄大仙的啊,我和浓墨本来也就是来问问小镇名字由来啊什么的,现在已经知dào

引起我难受心慌的原因了,好像没什么可问的了,难道要问黄大仙我什么时候能修仙圆满?

浓墨把我放在一张椅子上,老奶奶也做了下来,浓墨问:“老人家,这个镇是不是因为黄家仙的入幕而使很多黄家之物聚集于此?”

老奶奶点点头说:“正是如此啊!我们家做出马弟子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我家祖辈都是给这个黄家仙出马的,因为可以得到黄家仙的庇佑和点化,所以很多黄鼠狼一代代聚集于此啊!”

“为什么会一代代传呢?这个黄家仙为什么一直都未成仙呢?”不是说功德修满就行了嘛,那修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没修满?

“这我就不知dào

了,就是功德未满啊!满了也就会走了。”老奶奶回答。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裴家?就是今天有喜事的裴家,在镇中心住着。”浓墨问。

“裴家呀,以前是我们村的,从他的儿子出生后一段时间,就开始走大运,都说这孩子是福星降世啊!”老奶奶也真心替裴姐夫家开心。

“他家的干亲也是一对姓裴的夫妇,老人家这你了解吗?”浓墨问。

老奶奶哼了一声,不笑了,跺了一下拐杖,“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这么打听人家。”

“额,奶奶,我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我们也是他家的亲戚,今天刚来这里,就出来逛了,打听裴家是因为……”我灵机一动,“是因为我喜欢裴丰!我想知dào

他的情况,你知dào

的,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去熟人那儿问,就拉我表哥出来碰碰运气,奶奶,你可要给我保密啊!”反正芳芳姐和姐夫都误会了,我干脆就这样说了吧,日后被抖出来我调查他,也有个统一的比较靠谱的说法儿。

“啊哟~小姑娘,啊哟,现在的小姑娘这么不害臊哦!”老奶奶好笑得看着我,又不好意思笑,她说:“你看你不觉得害臊,你表哥都气成什么样了!你这丫头哦!”她笑着拍拍我搭在桌上的手。

浓墨?浓墨怎么啦?我扭头往旁边一看,旁边正坐着一尊黑脸佛。额,不管不管了,以后再解释好了。

老奶奶不再哼哼了,“小姑娘啊,我就喜欢你的爽快啊,我们那时候啊,哪敢这样大胆哟,我告sù

你吧,那个裴家也就是近十几年出现的,在这个小镇住着,人们却不知dào

他家房子在哪儿,你嘴里的裴丰出生后就搬走了,听说是去了尨眸镇,不过没几天人们就会在这边镇上看见他家的人,哦,连我们这里的裴家尨眸镇子做生意也是他家带去的。”裴丰一家是蛇精,去我们小镇找我情有可原,那为什么又要带着裴姐夫一家去我们镇开店呢,裴姐夫和芳芳姐小学是同学,那就是裴姐夫小学时就过来了。啧,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互相照顾比较方便?

“老人家,我们的问题问完了,可否劳烦你请出黄大仙?”浓墨说,他应该有问题问黄大仙。

“好,等我进去上柱香。”老奶奶整理了一下衣服,拄着拐杖就进去了。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且进来吧。”

我们进去之后,只见老奶奶坐在床上,目光如炬,她从床上站起来,腰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走路也利索了,拐杖也扔在一边了。

“大仙。”浓墨低了一下头,礼貌地喊道。

“嗯,那个没礼貌的过来一下。”她说,嗯?是说我?“嗯,就是你,见到本仙也不问好啊,来到我黄家的地盘,胆子也忒大了。”

“大仙,我来之前不知dào

。”不会一气之下要吃了我吧!“大仙好!”我赶紧补了声问候。

“吃你?我可不想损修行,你过来。”咳咳……她会读心术!

我看着浓墨,他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朝大仙走过去,大仙摸上我的头,我的手却摸上了自己的脖子,以防万一,还是护着脖子比较好,她的手在我的头上一弹,我疼得飙泪啊,可我抬头时眩晕感就没了。

“谢谢大仙。”好灵验啊!怪不得都抢着要修仙呢!

“不用谢我。”她看着浓墨说:“你想问的问题我已经知dào

了,我不会回答的,你们快走吧,蛇族有危险。”蛇族?大仙说的是我带过来的蛇?可是我不知dào

它们在哪里啊?裴丰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我都没搞清楚呢。“出门向北一直走,直到看到一条河。”对,好像是有一条河来着!

“浓墨,快帮我去救蛇宝贝们!它们是无辜的!”在黄鼠狼的地界被攻击了,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浓墨二话没说,直接背着我就往外跑了,“哎!快放我下来,我的头不晕了!”

“少啰嗦!”真是有力没地方使,算了,我干脆拿出手机拨打了裴丰的电话,我需yào

他的支援!

第一百零八章:査承彦你进去吧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璇子,别来!别来找我!査承彦他……额……”是裴丰的声音!

“喂,你怎么了?裴丰!你回话呀!”査承彦?査承彦究竟是什么?他要对裴丰不利吗?“浓墨!”我拍打着他的背,“裴丰好像出事了!”他在卫生间里突然跑掉,说是有事要解决,肯定是知dào

蛇族要受到攻击了,傻瓜,还瞒着我!

“再嚷嚷我就把你扔掉!裴丰裴丰的,不就是一条蛇!”他的声音渐小,最后变成呢喃,“不是说前世的事情与你无关吗……”他是在为我将来可能会走前世的老路而担心吧。

“浓墨,我不想变成蛇,真的,但是这祸事因我而起,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才遇到危险的,我不能一个人逍遥自在你懂吗?”

“好了别说了,阿璇你感受一下还有多远。”他的语气还是不好。

我伸出舌头,一大群亮点聚集在前面不远处,“很近了!”从轮廓看起来,地上有很多条蛇,但是黄鼠狼的数量更多,另外两个大亮点,应该就是裴丰和査承彦,从身高来看,高一点的就是査承彦了,高一点的那个人影正在蛇堆里,而矮一点的亮点在黄鼠狼堆里,査承彦难道是黄鼠狼?难道换位攻击了!他们都被对方的视力包起来了?怎么会这样?査承彦也帮过我很多次啊,虽然我跟他不是很熟,但是有种很异样的感觉,我一点儿也不怕他,他怎么可能是黄鼠狼呢!他从未害过我啊!

“浓墨,快一点,我看到好多蛇的亮度慢慢暗了下来!”肯定是濒死状态才会这样的!

走过最后一户人家,下了一个田埂,我终于看到了大战的场面,不,应该说是大战的尾声,因为査承彦和裴丰周围都是蛇和黄鼠狼的尸体,我第一眼就看见査承彦的手对着一条蛇在施法,有团黄色火焰从他的手心钻出来,正向躺在地上的那条蛇蹿过去,“住手!”浓墨把我放下来,我大声制止道。

査承彦看到我来了,表情非常惊讶,这时,一直站着的裴丰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璇子,快帮我!”他的脸色非常差劲。

“裴丰!”我也跑过去,就在这时,査承彦一个旋风挡在了裴丰的前面,裴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裴丰!”

我推开査承彦,过去扶着裴丰,对着无动于衷的浓墨喊:“浓墨,这妖作孽人间,你不要替天行道?”

査承彦一脸受伤地看着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妖?”他指着裴丰问我,“那他是什么?”

“你这图谋不轨的妖!”不知dào

为什么,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太难受了,就好像在骂我自己一样,我在深深地剜自己的心脏,为什么?因为我也是妖所以没有资格说别人吗?

“璇子,过去收拾他,快给他下命令!”裴丰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他是蛇,他知dào

我的技能的。“你让他进到我的口袋里来,我的口袋里有收妖袋。

“査承彦。”我叫他,让他看着我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已经写满了伤害,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么是值得他的回忆的一样,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没法下命令,“査承彦,你进到裴丰的口袋里。”“噌——”地一声査承彦化作一缕黄烟进了裴丰的口袋里,还伴随着他的一句“璇”。他,他没看我的眼睛,这点和谁很像来着,谁也是不看我的眼睛就被我命令的?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戳穿了。

我的心绞痛到了极致,眼前轰然变黑,“璇子,你的眼泪怎么是黑的?”旁边的裴丰慌忙问我。眼泪怎么变黑了,我记得梦里谁说这是墨汁来着,没错,是墨汁,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是我们蛇族牺牲了很多条对吧,我踉踉跄跄地走到浓墨身边。

我看着到现在为止没说过一句话的浓墨,我抚摸上他没有表情的脸颊,“斑小点。”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裴丰他明明就在我身后,可我却对着浓墨……我是伤心过度产生幻觉了。

他扒拉下我的手,恶狠狠地一甩,“你神经错乱了!”他对着我后面的裴丰说,“你带她回去。”说完又恶狠狠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擦着眼泪问裴丰,“你打算怎么处理査承彦?”

“带回家去处理。”裴丰说。

“可以放过他吗?他也没害过我。”我不想让他死掉,一点也不想,我只见过他人的模样,他在我脑海里还是那个会在我无助的时候帮zhù

我的人,我记得他的自行车,他载过我两次,我感觉不到一点恶意,他怎么会是只黄鼠狼精呢。

“璇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坏的妖精是不能饶恕的,他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的罢了,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杀了我们这么多条蛇,他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你非要放了他东山再起灭了我们的种族吗?璇子,这次我不能答yīng

你。”裴丰坚决地说。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人已被抱了起来,“走了!”浓墨臭着一张脸说。

“你怎么又……”不是发狠话走了嘛。

“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简直可以吓哭小朋友,脸上的红还没洗干净,又加了黑色的眼泪,你现在简直惨不忍睹了。”他说完把外套仍在我头上,“盖起来,就不会吓到别人了。”我的眼泪又哗哗的,査承彦他也这么做过,呜呜。

“我知dào

你感动,不必了,别再哭了,真丢人,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赶紧回去洗洗脸吧。”浓墨嫌弃地说。

晚上我被芳芳姐安排在一家宾馆里,和很多不认识的亲朋好友住在一层,其中还包括裴丰一家,浓墨却因为是一个人,订迟了,被安排到了五楼,而我却在三楼,不过别急,这家宾馆没有四楼,五楼也就是一般的四楼而已,更凑巧的是,浓墨就在我楼上,因为白天的事情,我的心情糟透了,所以我没等到闹洞房就先去了宾馆,然后没脸没皮地爬上去和浓墨聊天了。

我霸占了浓墨的大床,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浓墨,我心里难受。”

“嗯。”浓墨在旁边的沙发上回应了我一个字,没错,就一个字,太吝啬了!

“我说我心里难受!”

“嗯。”

“你都不表一下态?”我悲愤交加。

“你今晚都说了多少次了。”他不耐烦地说。

“可是我真的难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无法解释,我还无法解释你的眼泪,哭了那么长时间,刚刚又弄脏了我的床单,床单被染成了黑色我怎么解释,好意思再麻烦服wù

人员换一次?”他抱怨道。

“你不好意思,我就好意思了?什么嘛,我们从黄大仙家出发的时候,你可是很有正义感的!可是为什么一到现场就吓成那个样子了?”

“你的理解能力真好,我不是怕,我是觉得事情不对劲,你还不是出发的时候恨不得撕了黄鼠狼,可裴丰收了査承彦之后,你又难受,我们到底谁比较矛盾?”他反驳的我没话回了,等等,我是因为査承彦难受的?而不是因为死了那么多蛇宝贝?

我觉得躺着不好玩,干脆又趴了起来,“你说査承彦是不是我救的那只?”要是我救的那只小黄猫子,那我难受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我救的小生命,现在又亲手把他送走了。

他摇摇头说:“你个猪脑袋!我说的事情不对劲是因为,我看到査承彦使用的术不是黄家的任何一种。他的道行并不低,所以我平时看不出来,今天才大概看出来一点,他的道行比裴丰要高很多,阿璇,他不像黄家人。”

“你说,他可能不是黄猫子?”我一翘,从床上爬起。怎么会呢,他用是法术是黄色的,他变成烟雾也是黄色的,那还能是什么?

“阿璇,你想想看,如果他不是黄鼠狼,那么,裴丰就骗了你。”浓墨说。

“那他为什么骗我?”他可是斑点黄蛇啊!最不会害我的了。

“阿璇,斑点黄蛇的道行应该是没有千年,也有几百的,但依我看,裴丰道行并不深,但依照动物修道,道行浅我是可以直接看出来的,但他我看不出来真身,只能看到和你相似的蛇气,这点我无法理解。”

“你不要吓我,那我怎么办?”

“静观其变,阿璇,我跟你说,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和他走太近,但要留意裴丰的举动,同时也不要让发xiàn

你在怀疑他,能做到吗?”

“他不是斑点的话,好多事情都不能解释哦,不过浓墨,绿儿不是他的妹妹嘛,找到绿儿大概就能知dào

真相了,关键是,绿儿也失踪好久了。”我心烦意乱地说。“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我在家里的时候,有收到一个喊我璇的短信信息,査承彦被进到口袋里的时候,他好像也叫了我一声璇。”我的脸又湿湿的,一说到他心就疼,我趴在浓墨床上使劲蹭。

“阿璇。”浓墨叹了口气。

“嗯?”我再蹭。

“你这蠢蛋都不会觉得査承彦才是斑点黄蛇吗?”嘎?我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有一个经脉直通我的大脑,我的心不痛了。

第一百零九章:小心宾馆

“心情平复了吗?”浓墨问我。

我在他床上调整了个姿势,“唔。”哪有那么容易调整好的,我都不知dào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了。

“‘唔’是什么意思?”

“唔就是唔啊。”我又换了个姿势。

“阿璇,你是不是该下去了。”浓墨竟然催促我走了,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不知dào

我需yào

安慰嘛!

我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才八点多,你睡这么早?”今天这么不愉快也不让我缓缓,冷血的家伙!哼,走就走嘛!于是又再度趴下了,唔,再等会儿吧~

“你走不走?”他再次催促我。

“关于你的失踪,你是怎么跟家里解释的?舅妈知dào

吗?”我就不走,转移话题还不会啊。

“说是外出帮别人做法事了,你下去吧。”怎么还纠缠着这个问题啊,我双手抓上被单,打死不走!

“走不走?”突然我的脚被抓住了,我使劲挣脱,不走不走就是不走!浓墨抓住我的脚,往后拉,力图要把我拉出床面,我左腿一蹬,浓墨放了一只手,我再接再厉右腿再补上一脚,双脚齐鸣,终于蹬掉了浓墨的手,“你疯了啊!到底要不要走?赖在我房间干嘛?”

我顺势往床头爬,被子是叠成长条型横在床上的,我撩开被子就往里钻,就露出一个头来,“我就再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估计浓墨是不忍看到我的熊样,他叹了口气道:“你在我房里影响不好,快回去!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我脖子一僵,“说什么闲话啊!你不是说从小一起长大亲热没事的嘛!我在家也经常在你房间啊!怎么现在就不行了?”这不是耍我嘛!

浓墨咬了一下嘴唇,一手抚上额头,对我说:“现在是在外面,你保证这里没一个人认识你,我就让你待下去,芳芳的亲戚也有住在这间宾馆的,被看见还要不要名誉了!”此时此刻和名誉比起来,有个方面更可怕啊!

我瘪瘪嘴,“不回去,再待一个小时好吗?”我几乎在祈求他了。

“再呆三个小时那也是要回去的。”

我赶忙说:“那就三个小时,你说的啊!不能反悔不能抵赖的啊!”

他又说了一句,“别闹了,快回去,啊!”我紧紧抓住被子,我没闹啊,相信我,我这次是真没闹啊!我不能回去!我不想回去!

他要来拽我的被子,我舌头一出,缠绕住他的左手,他右手要来掰,我那分叉的舌尖又往前延伸了好几寸,将他的右手也缠绕起来了。他瞪我,“林璇,你给我放开!”

我也瞪回去,不能说话,我还能瞪吧,就不放!

这时周围住宿的人都变成了亮点,唔,整个三楼貌似只有几个亮点,好吧,裴丰他们还没回来呢,我再往我们这间的正上一层看,咦,有两个人,有一个人在……是在跳舞吗?怎么好像没穿衣服啊,他站的那个位置,要是没记错的话,浓墨这间的那个位置是洗手间,哎呀妈呀,我哧溜一下收回舌头,浓墨趁机一手按住我的,一手一拉被子,我被裹得更紧了,喂喂,禁止暴力啊!抵制暴力啊!不是要打我吧!

我急的在被子里乱拱,他把被子一拉,拽到了床的边缘,然后手一夹,连我带被子一起夹在胳膊下,我嘴巴被他捂住,只能“唔唔”着,喂,我都没怎么吃东西好吧,可是胃里还在泛着酸。

浓墨打开门,把我又竖起来直接放在地上,“被子我再要一床就好,反正床单也要换,你回去吧。”然后他关上门,我就这样裹着被关在了门外,人性啊!我在心里大声嚷嚷着,呜呜,我不要一个睡宾馆啊!

宾馆是什么地方?别说我傻,我知dào

,它是睡觉的地方。可是它也是很邪门的地方好不好!我长这么大,就没睡过宾馆,除了独自睡过舅舅家几次之外,我都是和家奶睡的,如果说这个宾馆平时有很多人住的话,我还是不大怕的,可是这是小镇啊,平时谁闲着没事住宾馆啊,人流量肯定不大嘛,我的隔壁左右没回来的话,整个三楼就几个人,从刚刚观察的情况看,其他几个人都不在我那间旁边,天灵灵地灵灵,我要是知dào

不和浓墨住隔壁的话,打死我也要赖在芳芳姐家啊!可是情况已定,再不能反悔给人添麻烦了。

我孤零零地站在空荡荡地走廊里,看着空无一人的左右方和昏黄的灯光,我咽了咽口水,冷静,林璇,不过是住一晚嘛,你住的又不是尾间!是中间好不好!你连坟场都去过哎!不怕不怕,我抱紧被子,暗自吐槽这昏黄的灯光,什么体现家的温暖?温暖系灯光,明亮点就不温暖了嘛!我慢慢挪动着步伐,觉得走得越慢越好,这样子,裴丰他们不就就会回来了,我管裴丰是什么呢,他现在就是小黄蛇,没错,能保护就行呜呜。

当我以龟速行进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我才真zhèng

了解到我那自以为是的胆量,我自以为自己经lì

过很多鬼怪什么的,所以应该比一般人要胆大,可是我现在连电梯也不敢进,电梯里的恐怖故事也不少啊!奇怪的是,房间里有空调,我不觉得热,可现在外面又没有空调,我裹着被子却不热,还有股阴冷的感觉,虽然被子不厚,但也不至于冷吧,我默默对自己说,这是心理作用,对,是心理作用!

在忍了好久之后,我终于决定……走楼梯!可当我挪到楼梯口时,我顿时又蔫了,楼梯口的灯光不仅昏暗,楼梯口的门还是关闭的,两扇大门的上半部分都是玻璃的,我走到楼梯口,慢慢把头伸向玻璃,想看清楚里面的楼梯,果然我猜的不错,楼道内的灯光还在眨眼睛,它坏了,这……这是什么破宾馆啊!

我纠结了一下,拨通了浓墨的手机,“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浓墨低沉的声音。

“我不记得自己的房间号了。”

“别告sù

我你把房卡弄丢了。”他无奈地说,我手里的房卡还有些恪手呢,当然没有。

我结结巴巴地说:“没有,可是,可是我,你出来一下啦!”我最终妥协了,害pà

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恐惧会在身体里驻扎着,它们会紧着你的每一个神经,恐惧滋生恐惧,这个宾馆不是一般地让我感到害pà



“所以说,你赖在我房间那么久,就是不敢一个人走?”浓墨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我承认我是怪胎行不。

我坐在床上哀怨地看着他,“我至少是女孩子嘛!”

“好了女孩子。”他摸摸我的头,这感觉怎么熟悉?对,没错,我每次也是这样摸生命的!他憋着笑,“我走了啊!你晚上关好门,除了我,谁也不能敲开你的门知dào

吗,如果说是服wù

人员你要先通过猫眼看看,就是门上的那个洞。”

我好像让浓墨留下来,哪怕……哪怕让我睡地板也好啊,可是我开不了口,他也不会同意的,说什么从小一起长大说的冠冕堂皇的,现在又拿名誉说事儿,浓墨走打开门,又说了一句,“我走啦,好好的,有事打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记得陌生人别开门啊!”我点点头,他关门走了,人,我不怕,我怕的是别的好不好。

他一走,我急忙拉开窗帘,一看下面是主公路,有很多车辆来往,宾馆对面是住户,很多灯是开的,我安心了不少,窗帘还是开着吧,拉上就剩我一人了,这样看见对面亮着的灯,会减少害pà

。我又赶忙开启了所有的灯,还有什么来着,对了,我找到电视机的插头,把它拔掉了,转念一想,不行,很多恐怖片里是电视没插插头,然后自动开启了,算了算了,我还是给插上吧,省的它自动开启,我来开好了,有电视声音还能做个伴,我在心里默默留了两行泪,又把插头给插上了,然后打开了电视机。一看手表,八点五十了,不知dào

裴丰他们过来没有,不敢窥探别人**,还是不伸舌头了吧,我早点洗洗吧,即使在床上坐到天明也要先洗洗啊。

洗手间的灯很亮堂,我检查了一下,唔,垃圾桶里没有头发什么的,水龙头也是好的,我看着洗漱架上的浴巾叹了口气,舅舅说到外面最好不要用酒店自备的用品,你根本不知dào

人家是怎么洗的,即使是认真洗了,也要预防,因为那么多人用过了,你怎么知dào

这其中有没有人患有什么病症呢。好吧,我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家奶有塞给我一个包,来宾馆就放柜子里了,先去找找看家奶有没有给我准bèi

用品好了。

我出了卫生间,打开柜子,“咳咳……”一股霉味冲了出来,呛了我个正着,我把包拿出来翻了翻,果然什么都有,牙膏牙刷,洗脸毛巾,大浴巾,换洗内衣,唔,感谢家奶!我把东西拿到卫生间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我疑惑了,我刚刚有放水了?我推开洗手间的门,洗手台上的水龙头正在淌水……

第一百零十章:宾馆灵异

我是检查完后没关吗?哎我这记性啊,一定是精神太紧张所致,放松放松就好了,没事的,我对着镜子观察了下自己的脸,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终于有点血色的时候,我满yì

地拿起一个洗漱台上的玻璃杯,啧,这也是被很多人用过的吧,遂又换成了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水,挤了点牙膏,准bèi

刷牙,冰凉水刺激着我的每颗牙齿,嘶,早知dào

烧点热水了,舅舅说刷牙还是用温水比较好,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一律温水,不刺激牙齿,有助于延长牙齿的寿命,所以我一直都是用温水刷牙的,这次用了凉水,感觉有点不适应,我低着头慢慢刷着牙,卫生间外面的电视声音开的很大,总算是不太冷清。

牙刷一不小心捣到了我的腮,噢,疼死了,我抬头照镜子,镜子里一个和我一样的人站在里面,那不是我!因为我是弯着腰的,而她是站的直直的,手上没拿杯子牙刷,眼睛直盯着我看,就像我瞪着她一样,我吓得杯子一扔,往后一退,定了定神后,镜子里却只有一个惊慌失措的我,我慌忙漱完口,奔出洗手间,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隔壁要是要人,请被我吵到的来敲敲我的门,证明我不是一个人也是好的啊。

“咚咚咚——”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太好了!我想也没想,就欢快地跑去拉开门,可是当我打开门时,却什么人都没有,走道还是空荡荡的。

“喂,喂,到底有没有人啊?恶作剧的人是会担业障的!”我气愤地关上门。我故yì

这样骂街,是因为听过这样一个驱鬼的办法,就是为人恶一点,对着鬼骂,放凶点,鬼就会怕你了,家奶说古时候,常常有人走夜路,气势汹汹地人鬼是不敢惹的,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好,我放凶点好了!我在心里呐喊,它们该怕我才对!于是我又冲进洗手间,夏天不洗澡怎么行,速战速决就好了!

我盘起头发,脱掉衣服,打开淋浴,尽量防止水流到脸上,我不喜欢水流到脸上的感觉,从小洗头便是这样,家奶每每给我洗头,我就到处乱跑,最后还是被家奶抓回去洗头,刚开始的时候,家奶是用大盆套小盆的方式给我洗的,小盆里放着水,大盆用来收集洒落的水,地上不至于弄湿。我是蹲着的,头伸到盆的上方,家奶给我洗头,可是那样,水会从头上淋到我的脸上,最后连眼睛也睁不开,我特别害pà

,没有安全感。家奶不能每回洗头都逮着我吧,然后想了个办法,给我搬来一个长凳,我仰面躺在上面,头发拖下来,这样就不会淋到脸上了,后来我到理发店去的时候,才知dào

,原来洗头方式的进化早就开始了。

我把喷头拿在手里,避免着水弄到脸上,如果眼睛睁不开,我就会瞎想,觉得有东西在看着我,我正小心翼翼地洗着,突然上面的广喷打开了,直接淋到了我的头上,我抹着脸上的水跳开,糟糕,连头发也打湿了,“你们想干什么啊?我告sù

你们啊,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我,我楼上还住着一个道士呢,要是再闹,我就让他来收了你们!”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好歹也挂了一个妖的名号是不是,竟然被你们这群野鬼戏弄,岂有此理!

我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彻底怒了,“你们出来啊!躲躲藏藏算什么!”我对着房间大喊,忽略着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你们这群胆小鬼!只会做些小动作!”

“咚咚咚——”门又响了,还敢戏弄我!

我开门就闭着眼睛骂:“有本事出来单挑!”

“单……挑?”唔?我睁开眼睛,裴丰一脸无辜地站在我的门口,“我怎么一来你就要找我单挑啊?”

“额。”我尴尬地挠挠头,“你们回来啦?”

“是啊,难不成还赖在那里过夜?”他笑笑,我脸上的温度直线升高,怎么感觉他在说我啊,我也是想赖在浓墨那里想不回来的。“对了,你要跟谁单挑?”

“没有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太好了,裴丰他们回来了,我不是一个人了呜呜,我按住胸口还在砰砰直跳的心脏,小心脏,咱能装得大气一点不这么懦弱吗?我刚刚的伪装全被你给戳穿了,真要命。

“你的头发还没吹干呢。”裴丰把我的皮筋解下,“没干的头发不要扎起来。”他用手把我的头发理顺,我不适应地往后躲了躲,他的手顿了顿,然后笑笑说:“就这样披着吧,洗手间有吹风机没看见吗?”我哪有注意力看见啊。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进来坐坐吧,拜托了。

“还是不要了,早点休息啊,你今天一天也累了,大晚上的,我进到你房间不太好。”我的希望bia唧一下碎了,今天大家要不要客气啊!就进来给我壮壮胆而已啊。他摆了摆手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进去吧。”

我哀怨地关上门,要不要这么统一啊!我脑子里咯噔蹦出了浓墨的命令:不许给任何人开门。我不但开门了,还试图邀请人家进来一坐,让浓墨知dào

了,我的脑袋就不保了。我扑到床上去,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算了,裴丰回来了,而且就在隔壁,唔,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再三考lǜ

我还是决定开着灯睡。

眼睛闭了一会儿,我又过去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了,看着慎得慌,那时我看了下手表,晚上十点,夏天四五点天就会亮,在家睡懒觉的时候,我无比希望它亮晚点,现在我又求神拜佛地希望它越早越好。

我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床太大了,我一个人怎么占全地方呢?如果半夜醒来发xiàn

身边另一边也睡着一个人怎么办,光想想就冒冷汗了。哎哟我得把姿势扭地丑一点,在酒店睡觉,姿势越难看越好,我把一只腿给扭到了脖子上,另一只腿给扭成了S型,这样够丑了吧,我跟个神经病似地扭了半天,最后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楼上有女人的声音,楼上有女人的声音?我一翘爬起来,那不是浓墨的房间吗!他的房间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千方百计把我轰回来,他却和别的女孩子玩!

我匆忙下床却没站稳摔到了地上,原来是我的另一只脚还架在脖子上,我把脚拿下来,急忙去搬了张椅子,把椅子架在床上,这样就离上面近一点了,我站到椅子上去,可还是听不清楚上面在说些什么,隐隐约约是一男一女在对话。

我怒,下了椅子就拨通了浓墨的电话,很快电话便被接通,“喂,又有什么事啊?”是浓墨沙哑的声音,显然是刚睡醒。

“你房间里就你一个人?”我问。

“不然呢?”一听没什么要紧的事,浓墨的声音又不耐烦了。

“浓墨啊,我听到有人在上面说话,我以为是你房间的。”我的手已经在抖了。

“阿璇,你不要紧吧?”他问。

“不,不要紧……”我说话有点哆嗦。

“那晚安,别瞎想了。”然后浓墨就把电话给挂了,挂,挂了……我欲哭无泪啊,我话还没说完好不好!不要紧才怪啊!

我把椅子又搬了下去,睡意已经被吓走了,我缩在在床上,看着宾馆对面的窗户灯光一个接一个的熄灭,我干脆把窗帘拉了起来。这时,我又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还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下面?那就是二楼了,这个破宾馆。隔音太差了吧,聊天聊天,有什么好聊的!我在床上翻身打滚扔着枕头,一不小心把枕头给扔到床下面了,我伸手去拿枕头,可枕头却不知dào

被什么牵引着进到了床底下,我跟着抓都抓不到。算了,还剩一个,我不要了行不。

“叮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这电话是只能打内线的,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啊,我接电话来,“喂,你是……”那边没有声音,“说话啊!”那边还是没有声音,“这种手段太低级了!”果然是鬼来电,不行,我受不来了了,我跳下床,这样折磨我,一夜下来我就会疯的,我要采取行动。

我对着床底下喊,“我不管你下面有什么,我不怕你!”说完我就掀开床单,手伸进去拿枕头,却什么也没摸到,我把手缩了回来,接着我使劲力qì

去搬床,我咬着牙齿把床给推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再咬着牙齿推,直到全部移了位置后,终于看到了那个枕头,下面没有其他东西。我就说嘛,根本就是缩头乌龟!

我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眼睛瞟过被翻上去的床单,床的下部虽然空荡荡的,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上面,我从被子里翻出手机,把屏幕调亮,慢慢伸到床底下。

第一百一十一章:僵尸陈老太 (二更么么哒~)

随着手机越来越接近目标物,我最先看到的一双只有白眼珠的眼睛,“啊!”我吓得把手机一扔,在床底下倒趴着的是什么东西,我赶紧冲门口去开门,奈何门怎么弄也弄不开,就像那次在小礼堂的厕所一样,“浓墨!”我对着楼上大叫着,“浓墨!”

洗手间的又响起了水声,“欢乐的锣鼓敲起来~~~~~”电视也自动开了,里面的歌声震耳欲聋,已经彻底盖过了我的鬼哭狼嚎,我使劲拍着门,希望外面能够听见,“裴丰!”他就住我隔壁,应该可以的!“裴丰!”

我边拍着门边回头看床底下,床下面已经爬出来了一只干枯的手,连手指甲都是黑色的,“啊!不要过来!”我舌头一伸,绕住一只床头柜就丢过去,砸在那只手上,整个床头柜都散架了,那只枯手也被砸扁了,然后就不动了,趁这个机会,我用舌头又赶紧缠绕住另一边的床头,我往后一退,朝门上砸去,“哐当——”一声,床头柜又散了,我过去拉门,可是我的右脚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往下一看,三魂掉了两魂半啊!那只被砸扁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穿过木头脆片,来到我的脚旁边,抓住了我的脚踝,“啊!快放手啊!”我舌头卷起一只茶杯,往那只手上使劲地砸去。

“额。”那只手什么事也没有,反而我光着的脚在流血,就在这时,一只头从床底下伸了出来,那张脸我怎么会忘记?满脸皱纹,眼窝深陷,除了满头的白发变成了黑发飘飘,这分明就是陈老太啊!只是她的脸和我那天白天看到的很不一样,非常干瘪,毫无血色,她的鼻子快速嗅了嗅,然后快速朝我的脚爬去,啊!她她她不会是在闻我血的味道吧!不会真是僵尸吧!喝我的血就算了,不要吃我的肉啊!我晚上为什么要洗澡!我就该满身臭汗让她下不了口的!

“急急如律令,破!”随着这个让我安心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浓墨!”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我差点被当成唐僧了!

只见浓墨抽出一张黄符,舌尖在上面点了一下,直接把黄符贴在了陈老太的头上,“定!”陈老太往前移的脑袋顿时不动了。

我看着还抓住我脚踝的那只手,颤巍巍地说:“浓墨……”

他掏出一把刀来,“砍断。”

“砍断?”我吃惊,“陈老太是死是活的啊?”

“蠢蛋,这么长时间了能活吗?她已经是僵尸了,她没救了。”他看到我的赤着的脚后,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了?”我看了看天花板,绝对不能承认是我自己砸的,不然会被骂死的。

他蹲下身,对着那个手掌砍了几刀,可因为骨头太结实了,砍不断,他把刀扔在地上,又掏出一张符,对准陈老太的指关节,“急急如律令,消。”然后我就张大嘴巴看着陈老太的手指断成了几截。

“浓墨,我以前是不是说过你可以当开锁匠来着。”

“这么奇葩的话,没人对我说过,记忆犹新。”他抬起我的脚,“坐到床上去。”旁边还有个陈老太伸出来的头,她的嘴巴还裂开着,这样子真的合适吗?我有种深深的惊悚感啊!

“浓墨啊,通过这件事,我再次确定你离开了本职行业也是饿不死的,你给人做手术啊什么的。”我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就这样,消,人家骨头就分开了,好节省成本啊!”

“如果让我做手术的都是僵尸的话,到是可以,道术上对于的驱魔的方面,用在人身上是不行的,可懂?”他的手轻轻把玻璃渣从我的脚上分离开来,虽然动作很轻,可还是痛地我的脚一缩一缩的。

“浓墨,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整理了一下说辞,“我的意思是,你当人不是挺好的嘛,你已经这么这么这么优秀了,就别想着和嫦娥一样飞天了好吗,广寒宫里多寂寞啊,她在天上还不是很怀念人间,你说你上去有什么好玩的嘛。”你就不要为了修道而让那条可怜的蛇连精元都消失掉好吗?而且我也不希望你走,我们这个样子一起生活,一起长大,难道不好吗?我不要做蛇妖,你也不要得道成仙,当人多好啊。

“嘘,有东西朝这边来了。”浓墨扯碎一块床单,快速包扎在我的脚上。“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看看!”

“浓墨。”我拉着他的手,“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指了指那个还在趴着的陈老太,她头上的黄符要是贴的不牢固该怎么办?我伸出舌头扫了一下,这个房间的两边都没有亮点,裴丰哪里去了?走道上有一个影子正朝着这边走来,可是这个影子却没有生命的迹象,因为根本没有亮点啊!“浓墨不要去,这肯定又是个僵尸!”

“谁是僵尸啊,这位小姐?”门被一阵风吹开,紧接着就进来了一个大男生,大概二十出头,脸色比査承彦还苍白,眼睛灼灼发红,长相异常俊美,他勾起的嘴里我看见了尖牙。

“何妨妖孽?”我心虚地问了一句,有僵尸长成这样的?我低头又看了看陈老太,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和你们并不是一类的,我是来见识一下地上这老妖怪的,你们继xù

。”他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陈老太,“哦~果然不是一个种类,他翻了翻陈老太的嘴,这牙齿也没的比嘛,唉,真是失望呢。”我和浓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他在干嘛?比僵尸的种类吗?他刚刚是在搞僵尸种族歧视?

“哦对了。”他站起来,对我说,“你的血闻起来很不错。”然后他的嘴角又勾地厉害了。

“离她远点儿!”浓墨挡在我面前,“你是什么东西?恐怕不是僵尸吧,我还没见过这么有意识的僵尸。”

“放心,我对她没兴趣,我有媳妇儿了,哎呀,我家媳妇儿身上圆滚滚的,可比这个小丫头好玩多了。”他看到浓墨生气,顿时大笑起来,嘴里的尖牙特别明显。“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嗅了嗅,“把伤口包好,太诱惑了。”

“嗬,什么时候拿出来比较一下,口说无凭!”浓墨眯了眯眼睛,他往前上了一步,两个大高个儿瞬间让我压力很大。

“哎你们打住!话说你到底是什么啊?活死人?新型品种的僵尸?此行目的又是什么?”我就纳闷了,他对我们没有恶意,难道嘲笑陈老太就是他的目的?

“孤陋寡闻了吧,你们继xù

啊,不要管我。”他又说,然后伸手揭掉了陈老太头上的黄符,“这是干什么的?”

“哦,镇住她的。”我解释了一下,解释完才发xiàn

我们又要忙活了!陈老太的头动了动,牙齿就往那个男孩腿上卡崩咬了起来。

“啊哦!”他一脚踹开了陈老太,陈老太朝窗户那边飞了过去,我惊叹,哇塞!好大的力道!随即陈老太就顺道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就那么一扯,我GAMEOVER了,眼看着陈老太先撞上了那层窗帘,应该不至于掉下去的。

由于头发被她扯得疼,我哇哇大叫起来,“阿璇!”浓墨抓住我的脚,却拉下了绑在脚上的床单,陈老太被窗帘阻挡了一下,窗帘被从中间拉开了一小段,她是被挡下了没错,我却被扔了出去,而凑巧的是,我刚进来时太害pà

窗户都是没关上的,窗帘就被拉开了那么一小段,那一小段正好没有窗户玻璃阻挡,我就这样幸运地飞出去了,我想,我的人生终于中了一回大奖了。

人究竟能衰到什么程度呢,纵观我的十几年人生,可以说是血泪长河里摸爬滚打一路走起的,这些就不说了吧,就说中奖这一项好了。我记得小时候,农贸市场那块儿办抽奖活动,至于是为什么抽奖,我不记得了,舅舅把我架在肩膀上,让我抽了一次奖,牙膏,活动举办方估计是看我可怜,于是又让我抽了一次,这一次是牙刷,舅舅还打趣的说,这不都凑齐了嘛,璇子运气真好,我回家的时候,芳芳姐领回了两床被子,薛怀领回了一辆自行车,据说最差的将就是牙膏牙刷了……我初二那会儿,舅妈在一个电器城做了几天兼职,又碰到了抽奖活动,舅妈把抽奖桶都给我抱过来了,让我随便抓一把,我就龇牙咧嘴地抓了一把,结果什么也没有,就在我气鼓鼓地认为里面没有奖时,有人中了一个电磁炉……从小就唱什么“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元钱”是吧,可我从来没捡过一元以上的,没错,这就是我,衰到极限的林璇,可这次为什么我就中奖了呢。冲出窗户最后的最后我还埋怨了一下那个来捣完乱还不帮忙的无名氏大哥,大哥,我这次有事做鬼也要去你和你家媳妇儿的,我也有尖牙……

对于一些批评的回应

今天早上我打开磨铁的时候,看到了些批评,所以一整天心情都蛮低落的,做事都提不起精神,也许蛇女只能当做我自娱自乐所写的东西,而不算是网络小说吧,从开始写的很愉快到现在变得异常不安,璇子本来有写作路线的,现在竟不知dào

怎么写了,这样写会被说灌水吗?那样写会被说不精彩吗?

说我凑字数,灌水,我看到回应了。批评我什么都可以,我都接受,我是写的非常烂,但是除了抄袭和灌水,其他我都承认,既然有筒子提到了灌水,这个我必须回应一下。

我写蛇女的时候,初衷是写下一些自认为宝贵的东西,也就是风俗等即将逝去的古老文化,这是璇子写文的风格。最近这几章写到了婚礼风俗,我写这些的时候,有特意去问了爸妈,咨询了很多东西,我是真的很认真在做这些事的,看见这些以后都不会有记载的风俗在慢慢消失,我越写越详尽,欲罢不能,我很想一笔带过的,可是那样这本书的灵魂呢,我是不是把灵魂丢了,蛇女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她是受到这些文化的熏陶感染的,没有文化底蕴的小说,我会写的很难受,写到后来我会不会就忘了自己写蛇女的初衷呢。

或许是我的愿望太天真,是不是这些元素用的过重就不该寄托于小说,我是不是该去申请把这些东西编进《地方志》里,而不是小说?有的筒子说,情节进展不大,过多心里描写有凑字数的嫌疑,我翻看了一下前面的章节,不免有很多这样的描写,这就是璇子写文的风格啊,不是最近才这样的,璇子一直没有变过,都是这样写的,我才知dào

原来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灌水啊,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原谅我的愚蠢。

我没必要凑字数,我为什么要灌水?写多少字,用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这些文字都是走心的,璇子可以说,蛇女没有灌水,有的只是一个新人用的不好的笔力,有的只是一个新人不成熟的文字和笔锋,有的只是太过愚蠢的想法,但是没有灌水。非要说灌水的话,整篇文章都是水,一片汪洋,全都是璇氏灌水法。

我知dào

自己的毛病了,也谢谢提出这些问题的筒子,以后我尽量会注意的,抱歉了,今天会更新的比较迟,因为现在还没有理清思路,大家今天不要等了,也不要熬夜,早点睡,健康生活。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见了,我的伴娘

“舌头!阿璇,舌头!”浓墨在窗口喊道。

对了,我还有个能伸能缩的万能舌头,我卷~我卷~舌头终于绕过一个粗壮的树枝,我被自己的舌头吊在了一颗大树上,这时我已经身处于几个亮点和一些轮廓的世界了,什么,有个东西攻击浓墨了!我卷在树枝上的舌头再次伸长,朝着三楼飞去,谁也不许碰我家的大高个儿!

除了浓墨那个亮点之外,陈老太和无名氏大哥都挤在一起,我的舌头嗖一下卷住了其中一个往窗外一带,窗户被拍碎了,由于惯性,被我舌头卷住的那个物体朝我撞了过来,好像是无名氏大哥啊,糟糕,我会被撞散架的,他的个子可不比浓墨矮多少,这体重……我使劲收缩舌头,可是他速度太快,我越紧张舌头越打哆嗦,两头都在收缩,我和那个无名氏大哥一起上升了,我任命地等着被撞晕,可是只看到一个没有亮度的物体在离我几十公分的地方定住了,我“嗷嗷~”了几声,以作回应,无名氏大哥,我不是有意的。

“你们这个领域的妖怪还真有意思,这就是传说中的吊死鬼造型?我老婆看了肯定得吓死,她看到你了就再也不会说我吓人了。”他说。

“嗷嗷~”我边叫唤着边伸长舌头,我的脚慢慢试着感应地面。

“这么麻烦,我来吧。”无名氏大哥解开我缠绕在他身上的舌头。

我由于舌头那边没了依附,“咚——”地摔到了地上。我收回舌头,身边景象又变成了自然的了,“喂,大哥,你这么不体贴,你家老婆怎么看上你的?你惹的祸事还不去帮忙,好意思吗?”

“阿璇,你没事了吧,我这边也制服了。”浓墨在三楼喊道,没事就好。

无名氏大哥吹了个口哨,得yì

的笑了,“我从来不管这些的,我只是好奇,顺便来瞧瞧传说中的僵尸而已,啊,这么弱,怎么能我们比。”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对无名氏大哥说:“你是什么物种?”似乎跟僵尸颇有渊源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额,我家老婆来电话了。”他掏出手机,“喂,宝贝,概率论有一题不会?好,我马上回来!”他身型一动,一阵风刮过,人已经没有了,随后我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撞倒了的声音,这速度……到底什么物种啊!

我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看着窗户边那个头上贴着黄符的陈老太,我又换了个姿势,“我们把这里弄成这样,真不会有关系吗?”好歹也是来喝喜酒的,现在简直成了破坏大王。

“我来搞定,我天亮之前会下去和宾馆谈好赔偿和保密协议,有个借口就行。”浓墨说。

“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发xiàn

陈老太在我床底下啊?”要是我不回来就更完美了不是吗?

“对于僵尸,我……”他说。

我一听乐了,“你不在行?”不对啊,“那个无名氏一来你就知dào

啦!”

“气场太强,那时候整个宾馆的气都被改变了,阿璇,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只是听说过而已。”

“是什么?”

“这种物种一般在西方,我没想到,在中国也有。”

“吸血鬼?”我尝试着猜测。

“你怎么猜到的?”

“吸血鬼故事我听过啊,我还看过这类的电影呢,能吸血的,有尖牙的,有灵力的,能和中国僵尸相似的,只有吸血鬼了。”我大概说了一下,听说很帅的,还真是不假!就是没有礼貌了点儿!“浓墨,他口中的老婆貌似是正常人,而且他还说要回去给他老婆解决概率论,那他不是在中国隐藏着在过正常人的生活嘛!”既然他一个喝血的都能,那我这个只是偶尔被老鼠和青蛙等诱惑的应该能活得更好啊。

“他真的这么说?结合他的年龄和概率论,那他就在上大学。”浓墨问。

“那当然,我听得清清楚楚啊!他说他老婆要是见到我了,肯定就不觉得他吓人了,这说明他曾经吓过那个姐姐。”这点凭我女人的直觉,哦呵呵,准没错的!好勇敢的姐姐,敢和吸血鬼谈恋爱!不过叫老婆……难道都结婚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浓墨,僵尸和鬼不一样吧。”

“嗯,一个有实体一个无实体。”

“可是你现在有感觉这间房子里有什么脏东西吗?除了僵尸。”我在这里经lì

的恐怖事情,恐怕不是僵尸制造出来的吧。

“宾馆里,脏东西不是很正常嘛。”他很淡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你可是道士哎!让我置身于僵尸的房间就算了,还让我在有那个东西的房间,像话嘛?”

他笑笑说:“开玩笑的,这间屋子里我没感觉到,但是这个宾馆我感觉到了,确实不干净,就因为你这间干净,所以我才放心你住在这里,难道你见到什么了?这不会的。”

“你不也没发xiàn

僵尸嘛,浓墨,我觉得是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从婚礼前,不,或许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舅妈,那个背后会道法的高人……连我来这里,住哪件屋子都晓得请清楚楚,那个背后的人,你不是说很厉害吗?既然他这么厉害,肯定有你不知dào

的地方,比如藏一些鬼什么的,为什么恰好我这间让你看出来是没有鬼的,而恰恰却藏了具僵尸?”我越想越心冷。

“阿璇,你说的我都知dào

,裴丰整晚都没回来?”浓墨话锋一转。

“他回来了,还说什么让我有事找他,可是我出事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屋里。”我两边隔壁房间都没有亮点。

“阿璇,我们要尽快得知他到底是不是斑点黄蛇!不然目的就很可怕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若不是斑点黄蛇,那他是什么?”浓墨再次提到了这个关键点。

我捂住耳朵,“今晚别说了好吗?我接受不了那么多,浓墨,明天一切结束后,我们赶紧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那天晚上,我和浓墨聊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屋子里还有一具僵尸,东西一片乱七八糟,可是我就这么累得睡着了,因为有浓墨在身边,我就觉得安心。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浓墨已经不在了,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了房间,窗户边上陈老太版僵尸却不见了,我连忙打开手机,却发xiàn

手机界面是短信编辑界面,有浓墨的留言:东西我运到别的地方了,事情已办妥,醒了就下来。

下去么,我扫视了一下惨不忍睹的房间,默哀了几秒钟,下去接待大厅的时候,浓墨坐在沙发上,裴丰也在那里,他看到我笑得异常灿烂,“璇子,过来做。”这气氛也太和谐了吧。

我坐过去,问他们:“你们在谈什么啊?”

“没有,就是在商量一些事情而已。”

“嗯,裴丰是黄蛇,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对吧。”浓墨笑着回应,我突然觉得世界都变得惊悚了,浓墨在演戏!或许他们俩都在演戏,那我也要演戏了,人生就是出戏剧,我们三个都把戏剧演成了阴谋,为什么我有点小兴奋呢,演戏嘛,我在行啊!

“新娘子的娘家人来了,哦哟~你们快出来看啊,好几辆车呢!”外面有人在喊,我们三人相互看了看,接下来还有很重yào

的事情呢,这可是喜事啊!这个婚礼应该是没事了吧,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呢,第一次的伴娘生涯,就这样过去了。

******我是伴娘结束的分界线******

从黄毛镇回来之后,浓墨请人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陈老太那满身贴着符咒的尸体给放回了坟场,并找了个假冒的算命先生去陈家说了一番,陈家人知dào

陈老太已返土,于是给陈老太做法事念经超度了好几天。这件事就这么草草过去了,坟场还是个迷,但是我们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因为横在眼前的还有裴丰一家。我和浓墨觉得裴丰家肯定是个重yào

线索,所以那场戏还在持续中,査承彦一直没有出现,估计是还被裴丰困住了,不明真相的我还是很担心査承彦,我不讨厌他,不管他是不是斑点黄蛇,我都不讨厌他,是我害他进到口袋里去的,也要由我去探明真相,把他放出来,査承彦,你不要有事,千万要在我找到你之前好好的活着啊!

可是浓墨虽然同意我从裴丰那里下手,却又不让我和裴丰靠的太近,他真是个自相矛盾的家伙,于是我就钻空子去找裴丰,这么一来,费东喜这厮就是我的一个用的很熟练的挡箭牌了。于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费东喜又变成了一个牌子被我用上了。

她在电话里抱怨道:“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是不是被你家表哥给盯上了?害人不浅啊!”

“哎哟,你反正也要学习嘛!就呆在家里安心学习啊!你离大学不远了啊!”我心虚地安慰着她,手却敲上了裴丰家的门。

第一百一十三章:访裴家

“你就在家呆着别处去了啊!浓墨,额,别让他在外面看到你,拜托拜托,我现在是在你家的,挂了啊。”说完没等费东喜河东狮吼,我就挂了电话。

裴丰家的门开了,开门的是裴爷爷,我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了,幸好不是裴丰他妈,我还真不是有一点怕她,“裴爷爷好,裴丰在家吧,我事先通知过他的。”处于礼貌,我问候了一下。

他笑呵呵地让我进去了,“小丰听说你要来啊,特地去买水果了。”

“啊哟,他真是的,我不过是来玩玩嘛。”裴爷爷要给我倒茶,我伸手拦了下来,“我自己来,裴爷爷,我已经知dào

裴丰的事情了,我等不及他回来告sù

我详细的了,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

我拿起托盘里放着的杯子,裴爷爷说:“哦?你想知dào

什么?”他不直接跟我说,而是问我想知dào

什么,是不是他根本不知dào

裴丰跟我说到哪个程度了,所以不好开口。

我准bèi

往杯子里倒水,裴爷爷问:“要不要茶叶?我家可有上好的新茶。”

我推辞道:“我比较习惯喝白开水,裴爷爷,裴丰是蛇,是不是代表你们一家都是蛇?”

“这个嘛,不是一个种族很难住在一起的。”所以裴爷爷的意思是,他承认他们全部都是蛇了?

我喝了一小口水,“那么你们以前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我可是来过好多次了呀。”

他也捧起茶杯,“呵呵,璇子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小丰不让说,你和小丰的相处中应该看得出来,小丰还是挺害羞的,他只是想默默的保护你。”

“我不懂,你们保护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总有个目的吧,比如我是蛇,以后会怎样怎样,你们希望我怎样怎样?”我问。

“嗯,我们希望你回归蛇族,你前世毕竟是蛇王,和小丰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再续前缘也是好的,所以我每次都藏不住对你的喜欢,一直在暗示你做我家的孙媳妇儿啊。裴丰她妈也很喜欢你啊,你前世她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把你认作女儿,不过碍于你的身份,就没有实现,所以你现在不要被裴丰的妈妈吓到啊,她对你这么热情是有原因的。”裴爷爷说,说起来还真像这么一回事儿,他是提过不少次我和裴丰的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裴丰妈妈要是这个原因也是能理解的,会不会之前的都只是猜想而已,他们家真的全是蛇,我还是多问一点为好。

“裴爷爷,你在说什么呢,我和裴丰都还小,而且前世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裴爷爷,你们不希望我做人对不对,那么在我是很普通的人的时候,有没有做一些推波助澜的事情。”比如我的蛇气问题上,对于我蛇气封锁那会儿,裴爷爷摸了我的吊坠我回家路上就见到小明奶奶了,这件事情当时老头给出的答案是,一般人也可以,现在看来,不过是老头不想给我压力罢了,我知dào

裴爷爷不是一般人之后,这件事就变得不一般了。

“我们刚开始是想顺其自然的,可是后来你出事了,被査氏一族攻击地差点丧命,你又几乎变回正常人了,我觉得蛇族不能没有你的领导,所以就重新开启你的吊坠,加速了你的……”裴爷爷说的很有焦虑感,彷佛没了我蛇族就会灭亡一样,我就不懂了,那条蛇貌似也不太聪明啊,怎么当上蛇王的,我觉得只有只有一种可能,娣长女继承制!当然,我是瞎猜的。

关于几次我来裴丰家之后,浓墨说我的蛇气少了很多,这个还是暂时不说了,好像不太安全,先放在心里好了。裴爷爷说的査氏一族应该就是指包括査承彦在内的査氏,既然他先提到了,我顺便问一问,省的一会儿自己突然提起来感觉有点突兀,“裴爷爷,査承彦他现在在哪里?”

裴爷爷一听我问起了査承彦,手上的杯子就放下了,也不再笑了,“璇子,问他做什么?他们黄鼠狼家族和我们蛇族不共戴天,他接近你也不过是想对我们这块的蛇族赶尽杀绝,这次还不是教xùn

吗,他利用你的特殊身份引来我们蛇族的很多群众,并且诛杀了他们,光是这点,我就一定要让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嘭——”我的茶杯掉在了地上,“璇子,你怎么了?他是该死!”裴爷爷安慰我道,“你怕什么?”

“没,没有,我是觉得,他太可恶了,他的确该死,我问他在哪里,是要看到他的惨状,以解我心头之恨。”说着我便要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一阵风刮过,碎片全都不见了,我再一看时,桌子上又多了个完好无损的杯子。

裴爷爷笑眯眯地说:“好了,这就是不当人类的好处,璇子,好好享shòu

啊!”

我心跳还是很快,我努力平复着它,太恐怖了,即使査承彦是黄鼠狼,即使他曾经要杀我,但是也不要这么残忍吧,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何况,他还没有伤害过我呢,不行,我要尽快见到他!

“璇子!”裴丰直接出现在了房间,他看到我后,把手上的几袋水果都放在桌子上,直接面带微笑地走到我面前来,“璇子你来啦!”直到裴爷爷故yì

的咳嗽声响起来,他才不好意思喊了声,“爷爷。”

“唉!”裴爷爷站起来,转过身上楼去了,“男大不中留啊!留着迟早是祸害啊!现在就不把我老头子当一回事咯。”

“裴丰,你干嘛还这么麻烦啊,我就是来坐坐而已。”这么客气干嘛。

“那怎么行呢,你好难得来一次的!我在班级都不能跟你说话。”他装作委屈的说。咳咳……其实是这样的,浓墨和裴丰不是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演起了戏嘛,既然裴丰暴露了自己是黄蛇的身份,那么浓墨也就站在我表哥的立场上,说不能交往密切,否则让人发xiàn

异常就不好了,他可不想铲除自己的表妹,唔,大概就是这个奇葩的理由,所以,裴丰在班级根本没机会和我说话,偶尔以学习委员的身份来假公济私几句,浓墨就会比划个对我们大斩特斩的手势,于是乎,我们在浓墨严丝合缝的监视下,基本表面处于绝交状态。

“呵呵,那好吧,我们就来谈谈吧。”我重新倒了一杯水,“其实,我刚刚有跟裴爷爷聊很多。”

“是吗?”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是并没有不对劲,还是说他掩饰的太好了?又或许他们早就对过口供了,还是真的没有半点假货不值得我推敲出什么?他笑着说:“那很好啊!我爷爷本来就喜欢你呀!”他把袋子里的香蕉和苹果橘子等通通倒在了桌子上,手一指,一只盆就从厨房里飞出来了,落到了桌子上,他把苹果收拾进去,指着其他水果对我说:“你先吃这些,我去洗洗。”

我拿了一根香蕉跟着他进了里面的环氏大院子,我又看见了那只小八哥,小八哥这次被放在楼梯上,“小八哥吃不吃香蕉啊?”我问。

“香蕉还是你吃吧,不过它旁边有放瓜子,你丢给它自己嗑。”裴丰用盆接了点水,洗起了苹果。“要不要吃葡萄?”他又问。真当我是猪啊!虽然我的胃口是蛮大的。

“你家有苏打粉吗?往水里面放一点,泡一会儿再吃,不然可能会有农药残留。”这么说的原因是,苹果皮最有营养,我不想削皮吃,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习惯于吃里面的肉,或者懒得去掉农药,认为削皮最好,可是皮才是宝贵的呀,我们扔掉的都是营养呢,这也包括葡萄皮葡萄籽,唔,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还真有那么点合理呢,不过不吐葡萄皮和葡萄籽的习惯,的确有点难坚持,我在吞下去十几个葡萄皮后,就彻底不想这样了,相比之下,还是苹果皮好下咽一些。

“我们家没有……”裴丰有点为难的说,也对哦,他家没有拿东西也是应该的,他妈会做吗?

“没关系啦,就这样吧,谢谢啦。”我走上楼梯,“裴丰,你妹妹呢?”绿儿始终也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

“她这段时间有事啊,就到处乱跑,呆不住的。”

“哦,那……我能不能见见査承彦?”我在裴爷爷那里碰了壁,不知裴丰会不会答yīng

呢。

“不行。”

“为什么?”

“我怕他伤害你。”

“不是有你们在嘛!”

“那你为什么想见他?”

“因为我想看到他悲惨的模样,我恨他杀了那么多条蛇,他是个坏蛋!因为他欺骗我!我平生最讨厌欺骗我然后做不道德的事人了!”还得感谢裴爷爷啊,我不然我真怕我一时想不出这么好的答案呢,我边拿起一旁盘子里的瓜子,边留意着裴丰的表情。

见他一直在水里搓着苹果,没有立即说话,我就转移了视线,把瓜子伸进了鸟笼,“来,吃一个。”鸟笼里的八哥的翅膀突然又狂扑了起来。

“芝芝阿姨!芝芝阿姨!”

第一百一十四章:井底牢房

又是芝芝阿姨,裴丰上次说是芝芝阿姨是他妈,可为什么一见到我它就这样喊呢?我把瓜子扔到他的碟子里,没想到它瞅都不瞅瓜子一眼,坚持扑打着鸟笼,我把手缩回来,裴丰放下盆,喝斥它,“别叫。”可是它还是不听,继xù

扑腾着。

“璇子,你下来吧,它偶尔发疯。”裴丰见它不听话,就让我下去。偶尔发疯,可是我见到它两次,恰好都发疯了,这概率也太大了吧,难道这里有什么玄机?我等会儿再下去,先观察一下。

“芝芝阿姨!”

“小八,我不是芝芝阿姨哦,你们感情这么好啊!”我又递给它一个瓜子,盼望着它多说一些什么!

“璇子,别理它了,都让我们家宠坏了,现在目中无人的。”

小八哥伸出一只脚,打掉了我手上的瓜子,“蛇气!蛇气!”我的手一抖,因为小八哥的脚直指我的口袋,我默默的把口袋里的东西往里面塞了塞。

抬起头时,裴丰已经打开鸟笼,放出了小八哥,小八哥在院子里盘旋了一下,就飞走了,他笑笑说:“见笑了,刚刚它喊的东西都是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说的,经常说到蛇气问题,他就记下了,不知dào

今天怎么这么激动,看来也很喜欢璇子呢。”

“额,是啊!我也很喜欢它呢。”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插进口袋里,转了转钥匙,把小碗挂饰转到了最下面,芝芝阿姨,好一个芝芝阿姨,你和玉芝舅妈是一个人吗?

他领我下了楼梯,“璇子,来,吃苹果。”裴丰递给我一个又大又圆的苹果。

“谢谢。”我洗了洗手,接过苹果,也不管这苹果有没有泡过小苏打了,还有什么是比心伤更毒的呢,我咬了一口苹果,“裴丰,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去见査承彦啊?”

裴丰还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问:“那他在这里吗?”

“不在,让爷爷带走了。”他终于说了去向。

“那你知dào

在哪里吗?”我见裴丰比较好说话,央求他:“拜托了,我真的好想看看,我要亲眼看到他遭报应!”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我还特意眯了眯眼睛,这招跟浓墨学的。

“好,我带你去,但是这件事情,不要跟我爷爷说。”裴丰终于答yīng

我了。

“那怎么去?在哪里?”我问,不会又要玩空间移动吧,那样我会连路线都不知dào

的。

“人口就在这个院子里。”裴丰神mì

一笑。

“院子里,你要是我自己找?”入口在院子里,但是査承彦却不在裴丰家,这样怎么理解?我默默地舔了一下嘴唇,除了一个貌似在睡觉的裴爷爷的亮点,就没有其他的了,我看不见査承彦!

找了一圈,我累得趴在了一口井边,对裴丰抱怨道:“你故yì

的吧,故yì

让我找不到对吧,是不是不想带我去看?”

裴丰无奈地说:“你猜啊。”

“猜什么啊,难不成在这口井里?”话一出口,我就觉得哎哟,还真有可能哦!这个院子里,既然有自来水了,还要井干嘛,也不对啊,先有井,再有自来水不行啊!只见裴丰仍然不回答,我就试着再问一次:“真的在这口井里?”

“嗯。”裴丰真的点头了。

“我们要下去吗?”

“是的。”

“里面……有水吗?”我不会水。

裴丰走到井边,推开厚重的井盖,我伸头一看,里面的水伸手都可以捞到似地,“我不会游泳啊!”

“这是幻像,璇子,而且,我们不用这么进去,我带你进去。”他说完,一抓我的手,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在一个隧道里了,隧道里没有灯火,为了不让裴丰发xiàn

,我稍微舔着嘴唇,在隧道的一头,有两个亮点。除了两个稍大的亮点,都没有别的小亮点,这个地方,连小生命都没有吗?

裴丰问:“你可以看到吗?要不要电灯,这里有灯火。”

“要,好黑哦!我都看不见。”我故yì

说,裴丰是不知dào

我舌头的功能功能,还是在试探我,我给搞不清楚,所以就这么说,迷惑他,一方面,我为自己叫好,另一方面,我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我在利用裴丰对我的好,我知dào

他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就伤害他了,可是事情没有完美的,没有绝对的,我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程度,如果……如果裴丰一家不是坏人,那我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的。

裴丰点燃了墙上的火把,我看得更清楚了,隧道里很干净,也一点水都没有,这么深的地方,还有别的空间,真的难以想象。我小时候就听家奶讲过,她说天地有十八层,地底下还有一个世界,曾经有人打井打得很深,在井里面听到了有人摇婴儿的声音,吓得赶紧爬了上去,把井给填起来了,说是怕把地给戳穿,还有一个人也是打井,听到了,地底下人家唤鸡鸭的声音,又是给吓得魂不附体,上了学才知dào

,我们生活在地球上,地球是圆的,地底下没有住人,对那些传说也就笑笑了。可是转念一想,神仙鬼怪若是存zài

,天庭也是存zài

的,那这些是在哪里呢?十八层又是在哪里呢?真的如书上所描写的都是物质性吗?都是显现的吗?若神仙鬼怪可以变化,用科学真的有可以看见吗?科学看月球,上面没有嫦娥,就不能是他们变化出来的另一个景象吗?宇宙之无穷,科学之无限,这些都是需yào

我们去探索的神mì

文化。

“哎,慢点。”裴丰扶住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肉眼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全部,你看,我来你家几次了,那只井底下还有洞天啊!”我说。

“这是我们蛇族有时为了开会不被打扰所设置的,再后来,随着时代的变化,研究我们的人越来越少,高人也变得异常少,我们就敢上来了聚集了,但是我们每个家族聚集地还是会带有这些传统的井世界,现在的作用是关押,爷爷通常会过来。”裴丰解释道。“就在前面了。”

每走一段路,裴丰都要点燃一个火把,走过一个亮点所在的房间时,我没吭声,这里面关押了两个,一个是査承彦,那另一个是谁?

“裴爷爷说要让査承彦灰飞烟灭,怎么到现在还不动手呢?”是在等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好时机?

“爷爷有自己的打算,璇子,放心,他一定会处置査承彦的。”裴丰说。

裴丰领我在一个房间停下脚步,“璇子,就是这里了。”

“査承彦就在里面?”

“嗯。”

“可以开门吗?”

“对不起,璇子,其实我也进不去,这道门有符咒。”

“裴爷爷懂符咒?连你也不让进?”想不到,裴爷爷的防备之心这么重,连自己的孙子也要防着,还是说……他早就料到裴丰会带我来?

“嗯,爷爷是懂一点,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你可以在窗户这里看一下,爷爷应该是怕他伤害别人吧。”

我透过小小窗户,朝里面看去,査承彦没有被打回原形,还是人形,没办法看出来是什么,他静静地靠在墙上,眼睛是闭着的,身上也没有伤,没收到虐待,我的心情又轻松了不少,可是没伤这正常吗?看裴爷爷的意思,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是査承彦没受伤,这又是为什么?

“査承彦,你也有今天。”虽然这是假话,但说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沉重了不少。

査承彦听到我的话之后,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我担心起来,“裴丰,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还有用呢,不会死的。”

“啊?”

“额,我是说,这样就死了,太便宜他了。”可是他刚刚说有用的,怕不是口误。“璇子,我们走吧,一会儿爷爷该发xiàn

了。”裴丰已经开始催促我上去了。

“査承彦,我走了,你要好好住这条命,等你死的时候,我会过来再观摩的。”査承彦,保重,我会再来的……

我吹灭了离我最近的火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裴丰,我一想到他杀了那么多条蛇就难受!”总得为流泪找点借口不是,真讨厌,我不想哭的,心里还在绞着痛。

“璇子,别伤心了,他会尝到苦头的!我们走吧。”

“好,当我们再次路过中间那个有亮点的房间时,我仔细观察了下亮点,躺在地上,身材瘦小,该不会是……绿儿!我觉得非常有可能!哪里都找不到绿儿,绿儿若被关在这里,那么……我要赶紧上去,我要去确认一下!

******我是井底牢房的分界线******

我把浓墨拉到了小店门口,“就是那儿,査承彦就是住那家!”

“你真没去裴丰家?”他质问我。

“真没!费东喜可以作证!”

“她我不信!她什么时候爱学习了。”

“好了!一起去啦!”我推着他。

来到小店门口,浓墨问:“老板娘,住在你家楼上的叫査承彦的是我同学,他最近出去玩了,要我来给他拿东西。”

老板娘说:“哦,是没回来!还有和他住在一起的小姑娘啊,也没回来,都好久了!”对,传闻中査承彦和谁同居了。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先走的?”

“对啊!人长得很可爱的!叫什么来着,哎,真水灵啊,我猜测他们小两口吵架了。”老板娘对小姑娘的出走唏嘘不已,感叹了好久。

第一百一十五章:査承彦才是小斑点

“会不会是绿儿?”我边上楼梯边问,如果是绿儿的话,那査承彦一定就是斑点黄蛇了,要说他们住一间房才会引起别人认为是同居吧。

“有可能,老板娘刚右转最后一间,那边。”浓墨说。

我们走到门前,门是锁着的,推不开,“老板娘可能有钥匙。”

“我们说了是査承彦让我们来拿的,现在又说没钥匙,会惹人怀疑。”

“那怎么办?”

浓墨又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不是说我是开锁匠嘛。”他张狂地掏出一张符。

“你随身带黄符可以理解这是道士的职业习惯,但随身带开锁符……”我调侃他。

“是啊,我的钱就是这么来的,你跑不掉了,现在我们是同谋,嘘。”他手一指,“急急如律令,开。”门啪一声开了,我从他手中抢过黄符欣赏,都破碎了,看来只能用一次。

门一开,我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气味,我吸着鼻子,“浓墨,好香啊!”

“我没闻到,但是能感觉这个房间不一般,有种气息,我也不说不上来,就跟平时的査承彦一样,让人看不透,这里肯定不是一般人住的。”浓墨说。

屋子里只有一间房,隔了一小部分用作卫生间,一间房里,看起来很单调,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板凳,墙上是一个书架,里面放着为数不多的书籍,屋子里唯一显眼的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大盆栽,盆栽占了很大的地方,里面栽种了一种我不认识的植物,枝干粗壮有力,盘旋交错,几乎和我差不多高。

“浓墨,这里怎么看也不想是两个人住的啊,住一个还勉强吧。”这是同居的样子?这床是单人床,床上只有一个席子,连一床毯子都没有。“还有啊,这里放这么大的盆栽做什么?不觉得很占地方吗?”难道是陶冶情操?

“我们再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浓墨说。

他走到书桌那里,蹲下去,下面的柜子刚被拉开,一个熟悉的书包带就滑了出来,“浓墨。”

我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我也蹲下去,浓墨见我这样,他直接把书包从柜子里面拖了出来,这个书包可以说是老古董了,现在没有哪个孩子会背着它上学的。我那个时候背着它的时候,都很少有人是家里人给做的,它看起来虽然很旧,但是却洗的很干净,一如家奶以前洗的一样,而且保存完好无损,上面的小花朵是家奶一针一线熬夜绣出来的,丢了之后,我虽然不喜欢背上买来的书包,却也不好让家奶再辛苦做一个了,只好就把这情愫放在心底。一直到此刻,我看见它的时候,才想起来,哦,原来记忆中的书包是这样的啊,原来我还能在看到一次。

“你认识?”浓墨问。

我摸上那两个背包带,“浓墨你肯定不认识的,因为我丢了它之后,你才留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书包?”

“嗯。”突然间感慨万千,“就是我的,这是家奶给我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书包。”

“什么时候丢的?”

“坟场。”我的鼻子已经塞住了,“浓墨,我根本没想过会再看见的,我以为就那样丢了的,虽然心里不舍得,但已经丢了很多年了,算算,真的已经很多年了。”

“你再说清楚一点。”浓墨急了。

我抓住他的衣服,哭着说:“査承彦就是斑点黄蛇没错!浓墨,他就是!不用怀疑了!他就是!”

“是哪里又疼了?阿璇,你是说说清楚啊!这书包是怎么到査承彦的手上的?”他忙不迭给我擦眼泪。

“我第一次被一群鬼骗去邻村坟场的时候,书包丢在坟场,书包丢在那里,和小黄蛇一起丢了!他们一起被我丢在那里!我以为他死了!原来他不仅没死,还带回了我的书包,一直放在身边保存着!”

“好,别哭,阿璇,这么说,査承彦是黄蛇,绿儿是他妹妹,那么裴丰一家是黄鼠狼!这就可以解释,裴家在黄毛镇肆无忌惮的原因了!”浓墨说。

“那黄蛇是不是有很大危险?浓墨!我不能再让他为我死一次了!他太可怜了!他有很大的危险!黄鼠狼家族不会放过蛇族的对不对!更何况他还被抓住了!绿儿应该也是被他们抓住的!”

“好,我答yīng

你去救他们,但你要跟我保证不擅自行动!”浓墨又要我保证了,我吸吸鼻子,不是我不想保证,而是我怕自己会毁约啊,我好像每次的保证都会被打破。

他看着我说:“你保证!”

“我保证了你会怎么做?你要怎么救?他们一家有道行的黄鼠狼!你虽然是道士,但很多东西还没学到,也不成熟!”我担心浓墨会有危险,査承彦是由于我才被抓起来的,当然要由我来承担。

“我要先通知师傅!这不是件小事!自古以来,都没有道士因为妖精内部斗争而出手相助的,他们没主动害人,我得先请示师傅。”浓墨说出了自己的首要步骤。

“浓墨!老头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是不是就不救了?

浓墨面露难色道:“我会尽量和师傅说清楚的!”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阿璇,我骨子里是不希望你作为人类去参加蛇族与黄鼠狼族的斗争的。”

“你出尔反尔!你说过会帮我救的!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生气地站起来,“我都说了,我会当人的,只是救他和绿儿是我责任,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的!”

浓墨也站起来,“我没说不救,你冷静点,这真的不是小事,阿璇吗,我们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一会儿要请示老头!一会儿不让我去!现在又从长计议!浓墨!他们等不了的!他们等不了!会被咬的!我记得那种痛!会被吃掉的……”我越说越伤心吗,抹抹眼泪就要走。

“你去哪里?你不要冲动!”浓墨拉住我。

“我回家,我回家总行吧!我没用还不能回家吗?”我甩开他,其实我并不是生浓墨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只是找不到发泄点,便当浓墨是炮灰了,査承彦对我那么好,到头来却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我却很没用的不能够救他们出苦海,很糟心。

午饭过后,我趴在床上不想动,我听到有脚步声朝我走来,“不想说话。”

“你说话了。”浓墨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我拱了拱身体,头朝里,屁股对着他,“你来干嘛?我们不是闹翻了吗?”

“你那边闹翻了,我这边还没有,不算数。”

“喂,太无奈了吧!”我怒。

“还生气呢?”

“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

“嗯,是不生气,那我走啦。”

我不说话。

“我真走了。”

继xù

沉默。

“我想好对策了,看来你不需yào

嘛。”

“哎~”我赶紧爬起来,“快说快说。”

“思源以前是不是抓过黄鼠狼?”他问我。

“对啊!”就因为这个才结缘的呢。

“他应该知dào

很多抓黄鼠狼的方法。”

“对哦!可是……”我摇了摇头,“把他牵扯进来不好吧,他以前抓黄鼠狼的时候要不是我们俩,他就被报复了。”怎么好再让他这个黄鼠狼的仇敌也去,仇敌加天敌,裴家人会不会发疯,然后大开杀戒什么的。

“没事的,动物修liàn

过程中如果对人类动了心思,我们就能发动道士去清剿,他们这也是造业障。”我再思考要不要把我今天在裴家的所见所闻给说出来,浓墨一定会骂死我的,算了,还是说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浓墨,你先答yīng

我一会儿听了我的话,不会冲动。”

“你要说什么?”他警惕起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也不是只会闯祸好不好。

“你先保证啊!”

“好,我保证,那你也保证不会单独行动。”哟呵,竟敢拿这个来交换,真是奸诈!

“我也保证不单独去,现在我要告sù

你一些事情,你深呼吸。”其实我自己深呼吸了,“舅妈和裴家有联系!嘘,别叫!”

浓墨淡定地看着我,那眼神彷佛在说:一般叫的是你吧。“什么情况?”

我拿出小碗,“这个东西,每回裴家的小八哥见到都会冲着它叫‘芝芝阿姨’”

“你的意思是,这是‘芝芝阿姨’就是‘玉芝阿姨’?”浓墨问。

“嗯!第一次我没注意,让裴丰说是他妈就给糊弄过去了,这次我肯定是的,它还说漏嘴了,它喊了一句‘蛇气’,裴家既然不是蛇族,为何八哥会知dào

蛇气这个名词?你曾经说裴丰身上有蛇气,我怀疑和舅妈弄的小瓷瓶还有这个小碗有关。”

浓墨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我,我心里毛毛的,继xù

说:“还有啊,裴丰说裴爷爷也懂一些道法,这是为什么啊?你刚刚谈到道士去清剿之类的,我才想起来要说,差点忘了。”

浓墨继xù

看着我不说话,“喂,你是不是很震惊?我也很震惊呢,真的好忧伤,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舅妈收集我的蛇气是用来干嘛的,现在估计就是这么用的,不过话说回来,裴丰要我蛇气干嘛?嘶,我头痛,你帮我按摩一下。”

可我自言自语了半天,浓墨依然没动静,我看了他一眼,他嘴一动,“你说的是……这次?”

“嗯?”

“你今天是去裴家的?”

“唔……”

“我说过多少次了!林璇你这脑袋是什么做的!”

“啊!你不要敲啦!会变笨的……”

“要这脑子也没用!”

第一百一十六章:营救方案

“真的?”思源高兴地不得了,但一会儿他就泄气了,“可是,璇姐以前不是很讨厌我这么做嘛?”

“思源,你知dào

我和蛇的关系,你也知dào

,黄鼠狼是我的天敌,我是想学一点防身之述,防止以后再次出现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我和浓墨想好对策了,可以请教思源捕捉黄鼠狼的方法,但是不能让他参与进来,虽说黄鼠狼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人类,但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狗急也会跳墙的,所以我们要瞒着思源真相,把绿儿救回来后,就还到他身边,况且绿儿也不希望暴露身份。

“啊?也不是让我做啊?”思源小失望了一下。

“我只是想学学方法,又不是现在做。你这孩子啊,还是想做这行是吧,千万不要了,你也见识到黄鼠狼的厉害了。”我佯装生气道,真可笑,果然不能嘲笑别人,现在我自己做上了自己以前最唾弃的事情,所以真的不能随便评价别人的对错,我不是也在做一件可恶的事嘛。

“好了,你们别贫了,思源,告sù

我们一些好的方法吧。”浓墨出来打岔了。

“嗯,好,你们听好了,我就告sù

你们几种常用的方法。”思源开始叫我们捕捉黄鼠狼的方法了,由于操作非常简单,一会儿就说完了。

我和浓墨表示感谢后就准bèi

回家了,“璇姐,浓墨哥,你们还跟我说什么感谢啊!”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脸都垮了,我猜他是想绿儿了。

“我会帮你找到她的,别担心,璇姐和她是同类呢!”不仅是同类,而且,绿儿还是你的田螺姑娘哦!

思源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又生动起来了,“谢谢璇姐,对了,千万记住,你不能闻黄鼠狼的尿味。”

******我是黄鼠狼尿尿不好闻的分界线******

“不行。”浓墨一拍桌子。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什么都不行!那我们怎么行动啊?”我两腿一蹬,直接把枕头蹬到地上去了,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可是一说到我的部分浓墨就不干了,我知dào

他是担心我,可那怎么实施嘛!

“阿璇,你发脾气了。”浓墨捡起地上的枕头。

“你也是!”他还捶桌子了呢。

“好,我们心平气和的来,放你先进去,你叫我怎么放心?”浓墨把枕头往桌上一放。

“你进去不是更奇怪?我和裴丰比较熟好不好!我有理由去他家玩,我去过好几次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以这个为理由,想说服浓墨,毕竟裴丰他有点喜欢我,甚至是很喜欢我,不然也不会那样保着我,裴爷爷暂时看不出来对我有什么想法,他家除了她妈,好像都没有要吃我的意思,他妈……嘶,我一阵恶寒。

“你也知dào

你们是天敌!他不会假意为之?”

“他要是能对我怎样,早就怎样了,裴丰跟他们家人不一样。”我辩解。

“好,那他们发xiàn

你作假呢?”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浓墨,我们没有帮手的,不,是我没有帮手,我不知dào

如何去召唤那些蛇群,我现在还不会使用能力。”我们只能这么做,硬拼有风险。

“我们还是先去布置陷阱吧。”浓墨不想就此问题谈论下去,他想逃避,可还是要面对啊,什么时候,浓墨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我也没了办法,他不同我商量的时候,我就没办法继xù



带好工具之后,我们一起去了裴家附近,我伸出舌头来,“有人吗?”

“当然有,不过不知dào

是谁啊,只有一个亮点,裴丰妈妈不在家,还有……这个亮点移动比较慢哎!难道是裴爷爷?”

“高矮看不出来?”

“那就是裴爷爷了!”我肯定地说,浓墨叹了一口气。

“思源说,黄鼠狼会有好几个洞,这个房子周围也应该有,即使他们是人,但也不会时刻方便,逃生的通道一定有。”他拍了拍背包,“你还是不要弄这个了,用舌头把风。”

“为什么啊?”我抗议。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装蛤蟆进去的时候,你可是咽了很多次口水。”浓墨一副别以为我不知dào

的样子,好吧,我是咽口水了,这的确不是我能忍住的,那是……呱呱,我再次咽了口水,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想吃蛤蟆的,可生理反应我控zhì

不了啊,我待会儿要闭上眼睛才好,不要啊,我以后会不会连癞蛤蟆都要吃啊,我摇了摇脑袋,把这想法丢出去。

“阿璇,你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地面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洞。”

“哦。”我再次仔细侦查,然后缩回舌头,“嗯,有不一样的轮廓。”我指了指旁边的草丛,“这里好像有。”

浓墨走过去,扒开草丛,果然有一个隐秘的小洞,比碗口还小,浓墨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铁丝笼,这个铁丝笼只有一个口,口里装满了倒着的钢筋,非常有弹性,进去可以,出去可就难了,我赶紧闭上眼睛,里面有蛤蟆,不过我还是伸出舌头作为探视,裴丰家的亮点坐下来了,裴爷爷好像在看书,从轮廓形状来看,是一本有点厚的书,黄鼠狼会看什么类型的书呢,裴爷爷会点道法,会不会就是在看这种书?这么一想,我还想起来了呢,思源二叔丢的书,是被裴丰拿走了,制造成受伤的假象,还是真的被别的什么人拿走了呢?但愿这只是我的瞎想。

“阿璇。”

“嗯。”

“有动静吗?”浓墨询问道。

“没有,裴爷爷在看书,这旁边也什么大的亮点。”除了那个铁笼子里的比较诱人的肥肥的亮点……我再次咽口水。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我弄好了,接下来只要把别的洞给封起来就行了!阿璇,继xù

用舌头!”

“好咧!”我开心的工作起来。思源提供的方法好几种,只有这一种既不会伤害黄鼠狼也比较简单实用,所以我们就选这个了。

浓墨在封最后一个洞的时候,屋子里的裴爷爷站了起来,我警惕了一下,不要走到窗户边啊,幸好他没有,他只是上了楼,然后把那本书放进了一个类似箱子的东西,看的不是太清楚,就在这时,浓墨叫我,“好了,我们走吧。”

我们弄好一切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家里人都在等着我们吃晚饭。

家奶要拍我的脑地,我有意低下头去让她拍,我的个子,她已经拍不到了呢,她说:“你们俩啊,这么大人了,还玩得不着家。”她说完又去拍浓墨的脑袋,当然,浓墨更是弯下腰的,“你也是,啊!作为表哥,比璇子大,也不起带头作用,别饿坏咯!”

“妈,你这是干嘛,都是孩子,贪玩也正常。”舅妈拿碗筷出来了,“坐啊,你们!都吃饭啦!”

我和浓墨就坐后,舅妈给我们都发了筷子,“你们去哪儿玩啦?这么好玩?”

“额,是去费东喜家玩了呗,她呀给我画画了,就她那水平,咦,不知dào

高考怎么办哦!”东喜啊,你的耳朵是不是红了,没事,那是我想你,没骂你,真的……

“她画的这么不好?”舅妈惊讶地问,然后伸头朝里屋喊了一声,“阿印,快别捯饬了,出来吃饭,璇子浓墨回来了!”

“是啊!不知dào

怎么就变成艺术生了,全身上下没半点艺术气息,画画还这么烂,完全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东西啊,你打喷嚏了吗?别在意,那是我想你了……下次带你吃好吃的!

舅舅手拿了份报纸就出来了,舅妈不乐意了,“吃饭就吃饭,还看什么报纸啊?可别说你是医生啊,没人会信的,健康饮食自己都做不到。”

舅舅笑了笑,“太忙,也没什么时间看这个,积压了好多天了都。”

“有电视还就爱看报纸,什么情趣。”舅妈嗔怒道。

“喜好不同嘛,我就喜欢这种纸质感的,看起来舒服,还可以收藏,电视上怎么看都是快餐式的,不习惯啊,好啦,我吃完再看。”舅舅妥协了,这样子不是很好嘛,这种氛围,这种感情,为什么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呢?我不信一切都是假的,至少有一点是真的吧,这么多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生活在欺骗中,舅舅知dào

真相了可怎么办?我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和她生活了几十年的舅舅呢?是什么利益让一个人可以这么残忍,也这么坚持?

我的脖子突然往后仰去,浓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背,“阿璇!”

“璇子!”

我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我没事!我只是刚刚头有点晕而已!”

家奶轻抚着我的背,“伢子啊,是不是玩得太疯,累着了?”

“应该是吧!”我说。

舅舅说:“手给我。”他要给我把脉,我把手伸过去,舅舅平静地说:“脉相正常,没有大碍,妈,你放心,可能是真玩累了,早些去睡觉。”

“那就好啊!”家奶把粥小心翼翼地递给我,“来,先吃吧。”

浓墨拉住我脖子上的链子,一拽,龙坠上来了,“不好,蛇气太少的缘故,少太多,对阿璇并不好!”说完,他跟我挤了挤眼睛,对,我刚刚在演戏,演给谁看?还用说吗?明天谁知dào

我蛇气少了就成,要的就是这效果。

第一百一十七章:单刀赴会

“喂,璇子,我爷爷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电话那头传来了裴丰的声音,声音不大,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这样啊,我会不会去太多次了?”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浓墨不情愿地哼了一下。

“怎么会呢!璇子,你一定要来啊!你答yīng

我!”裴丰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急促,“你一定要来啊!”他是在担心我吗?我已经开始埋怨自己了,良心不怎么安。

“那好,我回去的。”我答yīng

了裴丰,我本来也没打算拒绝,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次进入他家,实施计划。

我挂了电话,一旁浓墨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kàn

了,“你真的要去?”

“嗯,你别又反悔,我去拖住他们一家,你下到井里去救査承彦和绿儿,我们别再这个争执了好吗?”我不想再和浓墨吵架了,每次都会难过,从开吵到结束都不好受。

“你要小心,结束后,立即出来,我会带着黄蛇和绿蛇在转盘那里等你。”浓墨说。

我点头,“裴爷爷的用在井下的符咒,你能解开吗?”

“符咒对人类是没用的,更何况我还是道士,我会解。阿璇,你真要小心。”

“裴丰不会对我怎样的,你放心好了,只是他家墙壁有点高,你进去的时候可能会比较麻烦。”不是一般的高啊。

“阿璇,蛇坠呢?”浓墨要封我蛇气了。

我把蛇坠递给他,“这个要放家里吗?”戴在身上,被裴家发xiàn

了,就会知dào

我在说谎了。

“还是放你身边,万一有事,这里面的蛇气还能保你,再怎么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只能被咬的那个阿璇了。”浓墨说,这意思好像是我变强了一点。

浓墨把蛇坠放在我手心,两只手点在我两边的太阳穴上,顿时,我身体里就有很多股白气往蛇坠里钻了去,“好神奇啊!浓墨,你以前也这么干过,之后我就被咬了……”

“闭嘴,这情况一样吗?”

“挺一样的啊,都是封锁蛇气嘛,可是我不明白那天晚上你为何要封锁我的蛇气。”

“那两条黄鼠狼已有道行,能闻出这蛇气的味道,在修liàn

之前,它们爱吃蛇,对蛇的味道比较敏感,可在修liàn

之后,只要有蛇气,它们都会被吸引,所以我那样做了,可是还是失败了,吊坠掉在地上,还是没成功。”

“那么,裴丰一家为什么除了裴丰妈妈,别的黄鼠狼都对我没有过多想吃的**?”

“你怎么知dào

没有。”浓墨的一句话吓得我肝颤儿。

“不要吓我!”我捶了他一下。

“阿璇,你自身产生的蛇气越来越强了。”

“你想说什么?”如果浓墨告sù

我,我永远变不回正常人了,我会用舌头勒死他的。

“封的好麻烦。”

“……”

“就剩这么多吧,你有头晕眼花吗?”他放下两边的手,摇摇我的头询问。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我失忆那几年一直是犯头晕度过的?”

“龙坠戴在脖子上打掩护,这个揣在兜里。”他吩咐。

我起从床上坐起身,要走,浓墨拉住我的手,“去哪儿?”

“的当然准bèi

一下,去裴丰家啦?”我要去觅食了,吃的饱饱的,才有力qì

演戏不是。

我在左手的苹果上啃了一口,右手上的这个嘛,我偷笑了一下,是给浓墨的,唔,他刚刚还在自己房间呢,这么一会儿人就去哪儿了?舅妈这会儿在医馆帮忙,家奶也在做新房子那里方看工,家里没人,我就转转好了,前院也没有,唔,不知dào

浓墨在不在后院。

“师傅,我不能让阿璇一个人去!”

“她一个人太危险了,无法脱身动手的!”

“我知dào

不该管,可是……师傅!师傅!”显然是那边先挂了电话,也很显然,老头不允许浓墨搀和。

我向后退了一步,老头不答yīng

,浓墨会忤逆他吗?我不该强人所难的,浓墨是个道士,这事不该他管。回到房间之后,我把咬了几口的苹果放在桌上,那个整苹果我随手塞在枕头底下,我要做好浓墨不去的准bèi

了。

“阿璇。”浓墨进来找我。

“嗯,我要走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直接越过他要出房间,浓墨叫住了我,“阿璇。”

我吃惊地看着腰后面伸出的两只好kàn

的手,那两只手,环过我的腰,慢慢扣在一起,“浓,浓墨。”随后他的头也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什么情况?浓墨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腰!

“小心。”随后,他的手放开,把我推了出去。速度之快,让我以为刚刚是幻觉,他刚刚的动作是在向我表示歉意对不对,他不会来了对不对,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堵得慌之余还有点欣慰。

到了裴丰家后,裴丰高兴地把我迎进去,裴爷爷也在,就是裴丰妈妈还是不在,我猜她是有意躲着我的,她不是想吃我嘛,干嘛有意躲着我啊。

我故yì

走路有点脚步有点虚浮,“璇子,你不舒服吗?”裴丰担心的扶着我坐下。

“真的很不舒服呢,不知dào

为什么?”他们该是知dào

我脚步虚浮的原因了吧。我的手“虚弱”地抹了下额头,“头好晕。”然后就闭上眼睛了,不敢睁开眼睛,怕会泄露信息。

“爷爷,应该是那个原因的。”裴丰和裴爷爷离我远了一点,压低了声音。

“不会,不会是那个原因的。”

“爷爷,璇子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要帮帮她!我们不能再……”

“住口!”

“裴丰,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了?是不是快变成蛇了?”

裴丰走过来说:“璇子,你的蛇气怎么会少了这么多?”

我睁开眼睛,“真的是蛇气原因吗?我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晕了那么一下下,浓墨说是我蛇气变少的缘故。”我抓住他的衣服道:“蛇气变少了,该怎么办啊?”

“我们也是蛇,我么这里也有。”裴丰赶紧说。果然,他们是有蛇气的,不管从何而来,他们有!那么他们会不会留着査承彦也有什么阴谋呢?

“小丰!”裴爷爷凶了他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又收起了凶狠的表情,声音变的柔和起来,“璇子啊,你的蛇气和我们不一样,我怕你吃不消,会起反作用,爷爷没有别的意思。”

“我懂的,咳咳……”我又故yì

咳嗽了几声,咳完才觉得不搭,这里好像不需yào

咳嗽吧,怎么会有感冒的症状。“额,难道我还受凉了吗?”赶紧补救。

“我去拿!”裴丰转身要上楼。

“小丰,回来!“裴爷爷吼他,可是他不听,我又开始谴责自己的良心了,对不起啊,裴丰,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啊呸,我就是有意骗他的,还预谋了很久,我在谴责自己之余,还舔了舔嘴唇,关注了一下裴丰的动态,他们把蛇气放在哪里,我都要记住。

不一会儿,裴丰就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瓶子,不是透明的,他拧开瓶盖,“来,璇子,你吸一下。”

裴爷爷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不要乱来!”

“爷爷,这本来……本来就是我们蛇族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用,你看,璇子,她已经很难受了!”说完他甩开裴爷爷的手,把瓶子放在我的鼻子下方,我吸了吸,一股很好闻的气体冲进了我的鼻腔,顿时,体内轻松起来,蛇气还是有力量的。

“谢谢你,裴丰。”我说:“我好多了。”

“真的?璇子,你真的感觉好多了?爷爷,你看!”裴丰高兴地说。

“哼!”裴爷爷手一甩,气得上楼去了。

裴丰显得有些尴尬,“璇子,我爷爷他只是怕我做错事而已。”他急的跟我解释道。

“没事,我知dào

的,你们都是为我好。”你是为我好,裴爷爷未必,他只是在乎蛇气的问题,他的蛇气少了,他当然生气,怎么办呢,一会儿,他的猎物也会少的。我舔了舔嘴唇,房子周围还是没有人,浓墨他是真的不来了吧,是真的不来了……那么,我就要自己行动了。

我笑着对裴丰说:“裴丰,我想吃西瓜,你家有吗?”

“额,有哎!”裴丰兴奋地要去拿,“我不是说了嘛,爷爷要请你来做客啊,当然要准bèi

充足的吃的。”

“我觉得刨冰也不错,就是我们学校前面的那家,口味众多,还很便宜。”

“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裴丰二话没说,就在屋子里消失了。

我赶紧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急事,我先走了!还是你一会儿来我家找我玩吧!

我最后再伸出舌头探测了一下,浓墨没有来,楼上的裴爷爷貌似又在看书了,好时机,我迅速走到院子里,舌头一出,卷起上面的井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舌头往井底伸去,看看能不能探到头,还好,舌头抵住了井底。我顺势下了井,靠着缩短舌头头朝下的下了井,然后舌头再向上伸到井口,根据轮廓找到了旁边的井盖,舌头一卷,把井盖了起来,当我要走的时候,额……舌头……好像还缠在井盖上,糟糕,由于感觉不到疼痛,我竟然把舌头也压住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井底营救

我努力收缩着舌头,回来啊,回来,呃,井盖太重了,完了完了,屋子里的裴爷爷动了!我又用舌头举起井盖,往井上顶了一点,开始慢慢往回收舌头,尽量井盖把井盖控zhì

在离井口不高的地方,然后猛地收舌头,井盖一丢,就在裴爷爷要走到窗口的瞬间,我的舌头在下面抵住了井盖轻轻放在井口上,我喘了喘气,幸好没发出任何声音,裴爷爷手上拿的书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一个黄鼠狼会对什么样的书籍感兴趣呢,我到是挺好奇的。

我把舌头收回,然后横着往前伸,井下的过道轮廓变得异常清晰,再伸长,跟着舌头走,走了一会儿,前面就出现了亮点,两个亮点,我都快喜极而泣了,他们还在,没有出事!我加快速度,到了第一个亮点前,我喊了一声,“绿儿。”

里面没有声音回复我,我心里一沉,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第二个亮点前,再次喊了一声,“査承彦。”

里面的査承彦也是没有声响,我又换了一个称呼,“斑点黄蛇。”

很快里面便传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声音,话语里还带着疑惑,“璇?林璇?”

“对,是我,你快到门这里来!”一定是受那条蛇前世遗留下的感情的影响,不然为何我听到他喊我“璇”时,一股热泪都流了出来,好像是某种东西,被封在某个角落,隔了很长时间,又突然被牵引出来了。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又变得疏离起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冤枉你了!都是我的错。”

“你不该来这里的,快点回去,我拼尽一切去保护你,你却又为了我而进了黄鼠狼窝,我不要你救,你快走。”査承彦满口拒绝,他说他拼尽一切,是啊,连性命都不要了,只为了我,这样我就更要去救他了啊。

“他们没有发xiàn

,我既然来了,就要有所收获。”我手摸了摸旁边的火把台子,上次和裴丰一起下来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每个台子旁边都放了一盒火柴,这下面黑暗,我不能总是伸着舌头,这样也不太方便说话,我摸索到了火柴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按理说,裴丰家都是黄鼠狼,黄鼠狼和蛇一样,都有夜视能力,只是他们靠的是眼睛,夜视能力范围小一点而已,那是能看见的,裴丰也问过我需不需yào

点火,说明,他真的可以看见,那为何这下面还摆放着火把呢,从盒子的火柴少的数量来看,应该是经常用的,不用伸舌头这么麻烦就能看见,还要多此一举做什么,真是很奇怪,哪里都透漏出奇怪。

我点燃了火把,明亮的火把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照进了査承彦所在的屋子里,査承彦还是和上次一样,用相同的姿势靠坐在墙角,侧面对着我,不同上次的是,上次他的眼睛是闭着的,这次他正在看着我。

“璇,你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看我要开门,变得有点激动,他捶着地,“别进来,你进不来的!趁现在快走啊!”

“我既然来了,就要带走你们,要走一起走!”我观察了一下门上的扣子,扣子只是轻扣在上面,没有上锁,上面只贴了一道符,我的手慢慢靠近黄符。

“不!你走啊!”査承彦冲我喊道。

“我试试,试试而已。”我相信碰这道符没有生命危险,既然裴爷爷暂时不想杀査承彦,只是想困住他而已,应该不会用致命的符咒来控zhì

,因为傻子才不会反抗吧,一碰符就翘掉了,那么裴家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我闭上眼睛,把手贴上去,既没有被弹出去,也没有晕倒,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我赶紧趁机撕掉黄符,万一只是黄符睡着了呢,等它醒了我就完蛋了,额,我又在乱想了。

我解开门上的扣子,推开门,“哒哒哒~|我没事哎!”我向一脸震惊的査承彦报喜。

他说:“你真的没事吗?怎么会这样?”

“哦~应该是我经常碰这种东西的原因吧,我家不是有个小道士嘛,免疫了吧!”其实我在瞎扯而已,这种东西那还会玩多了就免疫的,好吧,我也不知dào



査承彦低下头,“我走不了。”为什么?我蹲下身去摸他的腿,难道査承彦的腿被裴爷爷给打断了?又或者是被挑断了腿筋脚筋?这个恶毒的裴爷爷!我要扒光他的黄鼠狼毛!敢这样对我的小斑点!嘎?我为什么要说是我的斑点,明明是那条蛇的,糟糕,我又被她操控了,我只不过是来履行自己的职责,陪个不是而已。

“裴家吸取了我和绿儿的蛇气,没有自身的力量,不能变身。”査承彦说。“你还是带绿儿先走吧,她年龄小,道行浅,受不了太多折腾。”

“为什么啊?他们要蛇气到底是干嘛用的?”额,这个时候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还是走为上策啊!“不管了,走一起走!留一起留!要蛇气尽管冲我来好了!我蛇气多!”反正他裴家也偷了我这么多的蛇气了,而且,我即使失去蛇气,也比査承彦强悍很多啊!哪像这样连走路都成问题的,怪不得今天裴爷爷那个老奸巨猾的人相信了我演的戏,没有太追究什么,只是生气了而已,原来失去蛇气,真的会变成这样,那我算什么?奇葩?连黄符都不怕的奇葩?

“来,我背你!”我作势要拉起他。

他让开了我的手,“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即使可以背动我,还有绿儿呢!我们是走不了的。”

“那怎么办?”我先救一个再来救一个时间会不够的呀,裴丰会回来的,他去我家找我,找不到就会回来的!

“这样,璇,你曾经是蛇族女王,你可以做到的,你命令我!”

“我要看着你的眼睛吗?”我是不是不用看他的眼睛?我还不太好意思这样直视他,万一思想被那条蛇给占据了,我不知dào

会做出什么事啊。

“蛇族女王,可以命令任何一条蛇,何须看眼睛。”

“我命令你,变回真身!”在明亮的火光中,査承彦瞬间变成了一条很大的蛇,整个蛇身是黄色的,上面还布满了黑色斑点,整个蛇身像碗口那么粗,盘在这间房子里,这条巨大的蛇,还在吐着蛇信子,我呆住了,这么会变得这么大?难道这才是斑点黄蛇的真身?跟我的尾巴一样粗啊,我欲哭无泪,这我要怎么弄出去啊!

“我命令你,变成小蛇!”又是一瞬间,那条几乎盘满了屋子的巨蛇,变成了一条很小很细的蛇,比我以前看见的绿儿还要小,我倒吸了一口气,跟条蚯蚓一样,我捡起地上的小蚯蚓,放进了衣服口袋里。走到门口,拽下火把,又走到绿儿的门前,绿儿果真是道行太浅吗?连门上也没贴黄符。

我推开门闯进去,拿火把凑近绿儿,绿儿是躺在地上的,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本来就很白的脸蛋变得异常惨白,看着叫人心疼,太狠毒了,这么可爱,怎么下得去手?

我对着绿儿发起命令,“我命令你,变回小蛇!”为了防止刚刚的事情发生,我把词给改了,虽然绿儿道行浅,但还是变成小蛇安全一点。说完,绿儿也变成了一条小蚯蚓,于是我兜里揣着两条小蚯蚓准bèi

回去了。

“想走?”我一出绿儿待的房间,就听到一句威胁的话语,这苍劲的声音,当然非裴爷爷莫属了。

我仔细看了看走道的那边,裴爷爷手上也拿着个燃烧的火把,哦~原来这里的火把是裴爷爷用的,既然他是黄鼠狼,还需yào

用火把?我是不是该验证点什么了?

“我为什么不能走?裴爷爷请我来做客,我还不能参观一下裴爷爷的地下室?”我反问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应该要和我打声招呼吧。”

“是吗?裴爷爷,你可没说这里不能来。”我握紧了手上的火把,“而且,我是你的主人!我是蛇族的王,你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还需yào

和你商量吗?”

“哈哈哈。”他仰井大笑,“小丫头胆子不小啊!我们就别卖关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表示不想与我多费口舌了,很好,我也不想演这么恶心的戏码。

我的手一用力,把火把往前一扔,接着舌头一出,卷起火把,飞速朝他丢去,他躲闪不及,用手上的火把来抵挡,腿脚快速往后退,我就这样用舌缠住火把逼迫他后退,我最后一掷,将火把按在他手上的火把上,两个火把双双熄灭,黑暗中,我看见裴爷爷摸到了墙壁,顺着墙壁在摸索,没错,他确实看不见!我抖了抖舌头,还裴爷爷呢,就是个裴老道!他根本就是人!一个人类和一群黄鼠狼精整天生活在一起,他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要蛇气做的事情恐怕不简单吧!那么……那天他向我施展的法术是怎么弄的?

突然他一闪身,一股水朝我涌来,唔,水,我最怕水了,咳咳……

第一百一十九章:冲上井口

“咕噜咕噜。”我的嘴里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我已经在水里浮起了一点,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我的所有记忆,我不喜欢脸上有水的感觉,也不喜欢眼睛看不见的感觉,好没安全感,这是湖?烟水湖?嗷,咳咳……我张开嘴巴想突吐出舌头,却涌进来了很多水,我扑腾着湖水,想上岸,可是头都抬不起来,呃。

“你这么怕游泳可不行,你是蛇,你生下来就该会游泳。”谁在跟我说话,我眼睛睁不开,嘴巴张不开,鼻子无法呼吸,耳朵还进水了。

“璇,你可以的,摆动尾巴。”尾巴?我踢了踢腿,感觉自己动了起来。

“不行啊……”一开口,一股水又进来了。

极力挣扎中,我的手和腿都在乱滑,力qì

都用完了,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璇,幻觉!这是幻觉!醒来,醒来!”谁在摇我的头,眼皮好重,不敢睁开,会有水,好多水,咳咳……我快被淹死了。

一双手捧住了我的脸,把我的头掰了过去,就在这时,一阵漩涡把我面前的那个人给卷走了,等我的唇被温暖的覆上时,我睁开了眼睛,浓墨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掌握着我的头,弯着腰,低着头,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还在往我嘴里吹气,一串串水珠从我们身边退开知dào

消失不见,浓墨这是在……给我换气?我的第二吻啊!

我还没来得及对他一拳两腿扫过去,浓墨就离开了我的唇,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阿璇,我来迟了。”我顿时不知dào

要说什么了,对啊!浓墨竟然来了,他竟然来了!可是……老头不是不同意嘛。

“呃啊……”一旁传来了査承彦呻吟的声音,査承彦?我的手往兜里一掏,只拽出来一条绿油油的蛇,我推开浓墨的额头,往旁边一看,只见査承彦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歪在地上。

“斑点~”我急忙过去扶他,“你怎么了?又受伤了?我怎么出来了啊?不是变不了身嘛!”

査承彦没说话,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眼睛直直地看着浓墨,里面透着杀气,“承彦啊,你怎么了?你们刚刚发生什么了?”难道……我面前被漩涡卷走的那个人是……我看看浓墨,又看看査承彦,不要告sù

我,査承彦是被浓墨给推倒了……

“我看你着了老畜生的道,情急之下就不管不顾竟然变了身,想拉你回现实。”査承彦愤愤地说。

“老畜生?承彦,你说的老畜生就是裴爷爷吧!他是不是道士?”我问。

他点点头,“的确是!他和裴家都想得到你,璇。”

“璇?”浓墨从后面走过来,拿火把照近査承彦的脸,“你难道不知dào

,你嘴里的璇和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并不是一个人吗?”

“你说什么?”査承彦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璇已经死了,她不过是团围绕在林璇身边的蛇气而已,她不仅不是林璇,而且,我还要让她回到该去的地方。”

“你再说一遍!”看样子,査承彦要发飙了。

我赶紧阻止道:“什么时候了,我们赶紧出去啊!我们现在在井下!能不能上去都是个问题!”

査承彦还要再说些什么,我对他说:“査承彦,我命令你,变成小蛇。”

我捡起地上黄黄的蚯蚓,塞进口袋里,“浓墨,你来的时候,有碰见裴丰和他爷爷吗?”裴丰是不是应该已经发xiàn

我不在家了,那浓墨和他爷爷交过手了吗?

“没有,而且我翻进来的时候,他爷爷正好进屋了,我就下来了。”浓墨回答。

“那我猜这个时候,井盖应该是盖上了。”我叹了口气,“我们先到井口看看去。”

我和浓墨走到井口的时候,上面果然是黑的,“浓墨,我先用舌头顶开井盖。”

“小心点!”

我伸出舌头很快便抵住了井盖,一用力,井盖晃动了一下,咦,怎么顶不开了?我再用力一顶,井盖也还是动了动,没有被顶开来。

“怎么了。”浓墨问。

我收回舌头,泄气地说:“看轮廓,估计是上锁了。”

浓墨说:“有缝隙吗?”

“如果出的力大一点,会有。”

“你的蚯蚓呢?”他把火把凑近我。

“蚯……蚯蚓?”我握紧了衣兜,“不行!”

“舍不得了?”他的眉头皱起了一点。

“这不是还是要怪你!斑点本来就蛇气不够,虚弱的很!为了我勉强变身了,你还推了他一把!”还,还借机……我抿了抿嘴巴,幸好井下面不亮。

“哦!你现在是心疼他还是后悔没让他给你换气!”他居然这么想。

“你你你你!你过分了啊!要不是你来的这么迟,我们会变成这样嘛?还不是你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搞成现在这种状况!”所以说,冲动真是魔鬼,我本来是很感激浓墨来的,即使他不来,我也不会怪他,反而一生气脑子就变成了浆糊,全都给说出来了,吵架最伤感情了,理智都被冲昏了头,留下的只有可怜的自尊心,问题会被无限放大,然后在彼此心里都留下了伤疤,明明不是问题,一吵就缺理了。

“我就不该来对不对!我现在来也无所谓了对不对?林璇,你非要伤我的心?”浓墨一句话又让我闭了嘴,我不想伤他的心,一点也不想。

我的气焰一下子都熄灭了,“那,我们要怎么出去?”我见他的脸色又不好了,赶紧说:“斑点真的受伤了,你要体谅体谅他,他是那条蛇前世的情人,他遇见了我,也很可怜的!”我尽量把他说的悲惨一点,把那条蛇给点出来,证明我并没有与他为伍,我跟他没有别的瓜葛的,我还会好好做人的。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浓墨也消气了,他把火把递给我,自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把手机摔了。

“喂,你好浪费啊!”我心疼地把手机捡起来,“你干什么?拿手机撒气?”

“没信号要它做什么?废物!”浓墨深吸了一口气,我摸摸手机,这家伙以后会不会有暴力倾向?我为未来的嫂子担忧了,你是倒了多少霉才摊上这么个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花钱如流水外加有暴力倾向的老公啊!

“把我送上去吧。”我兜里的査承彦说话了。

“你可以吗?你现在还有力qì

?”我担心的问。

“没关系,我可以的!”声音这么虚弱,哪里可以了?

“査承彦,要不……”我掏出蛇坠,看着浓墨说:“我的蛇坠里储存了很多蛇气,要不,査承彦,你来试试?蛇坠不是蛇界圣物吗?”我也在问浓墨的意见。

“那是你的,属于蛇王的,我用不太好。”査承彦不想再这么做。

“我今天在裴丰家吸收了很多蛇气,几乎都可以持平了,我不缺这些。”这句话,我也是对浓墨说的,我还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我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可是很遗憾,真的没有表情。

突然,我们顶部有人推开了井盖,“璇子,你在下面吧?”裴,裴丰!我瞬间心虚得无地自容,苍天啊,我待会儿要怎么面对他?我要怎么理直气壮得站在他面前?

“额……哎。”我的声音好艰难。

“你上来吧,你们都上来。”他知dào

我在下面,还知dào

下面不止我一个。我更没脸见他了,我欺骗了他,怎么办怎么办?这里有地洞吗?有没有别的出口啊!算了,我还是不要出去了!不行啊!不出去,也不能一辈子在这里面吧!

“浓墨啊,是裴丰!”

“嗯,你怕什么?”

“我骗了他啊!”

“他也骗了你,你不过是还给他罢了。”

“可他没伤害过我啊!”

“你伤害过他?”

额,貌似也没有啊!对哦,我是来救人的,是他骗我在先,嗯。

“你好大的胆子!敢私自放人!”糟糕,裴老道来了!

“爷爷,请放了璇子。”

“没门!”

“爷爷!”

“把井盖给我盖上!”他让裴丰盖井盖,想得美,我的舌头是干嘛的?

我把舌头伸长到井口,瞄准了那个稍矮的亮点,就一舌头甩过去,那个亮点被甩到了墙外,我趁机抱住浓墨,可由于身高差距,我只是钻进了他的胸口,“嗷嗷嗷!”别介yì

,此刻的我不能说话,我的意思是:抱紧我!

浓墨聪明地领会了我的意思,我的舌头在外面的井口突出部位绕了几圈,然后用力一拉,我和浓墨都升了上去,其间由于经验不够操作不当动作不规范,无数次碰到井口,引得浓墨多次闷哼,当然,我是没受伤,我全程仰着脖子,别提多累了,这吊机行业果然不是人能干的,机器何其好!

出了井口,当然,还是浓墨闷哼,他垫在了底下,我收回圈在井口的舌头,朝高墙外面刚爬起来的裴老道又是一甩,该报仇了,欺负我的斑点和绿儿!裴丰即使抓住我的舌头一拽,“璇子。”

第一百二十章:裴家大战

“他不是你爷爷。”我收回舌头。他是个道士而已,怎么会成黄鼠狼的爷爷?

裴丰无奈地说:“他跟我爷爷没什么区别,璇子,我知dào

我们对骗了你,都对不起你,但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伤害我爷爷的。”

我转过身去,面对着那口井,“那好,你告sù

我,你们的阴谋,一家族的黄鼠狼,为何要伪装成蛇族的?你们的目的何在?”

“不许说!孽畜,我今天收了你!”一张黄符朝我飞来,裴丰和浓墨同时上去截住了,正好一人一半,紧接着,裴老道爬了进来,手上拿着黄符还在嚷嚷道:“我要收了你!”

“你们干什么?让他来收我啊!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我一舌头扫过去,把黄符从老道手中抢过来,拿在手中把玩,现场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我对大家说:“你们看见没,我是人,这种东西对我没用!谁也收不了我!”我挑衅地看着裴老道,眼神告sù

他:你又能奈我何?

还趴在墙上的裴老道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至宝啊,怪不得不只是我想要得到手,你逃得过我的手,都逃不过其他人的手啊!”他笑的太过开怀,以至于一个失手从上面滚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我拍手称快,报应啊。

裴丰赶紧过去要拉他起来,“啪——”裴老道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他打了裴丰!

“你干什么啊?”我要上前去,浓墨拉住了我,他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是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裴家迟早会被你给败没了!”裴老道爬起来对裴丰破口大骂,这坏蛋!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舌头卷起厚重的井盖就抛上二楼的窗户,小八哥在里面颤抖地大叫,窗户玻璃碎了,碎片哗啦啦直往下掉,眼看着小八哥在里面吓得大扑腾,我又把八哥给卷下来了。

把八哥的笼子往裴老道怀里一扔,“你的信使,要善待啊!至于我嘛,要给我的斑点和绿儿讨回点儿什么才行。”

二楼的窗户很大,又是朝院子里开的,所以都没有防护,只有大大的一块玻璃,全碎了,只留下了一些破碎的边边角角,我的舌头伸进了二楼,卷住了里面的什么东西,身子一腾空,人也跟着进去了,蛇气就在这个房间里,裴丰来拿的时候,我都记住了,“别让她拿走了!快去给我看着!这像什么话啊!一条蛇在黄鼠狼的窝里捣乱!”下面是裴老道的嘶吼声。

很快下面便传来了打斗声,打斗?我往下面一看,是浓墨和裴丰在左勾拳右出腿,浓墨像是练过一样,身手很快,显得异常敏捷,而裴丰作为一个黄鼠狼精,反应当然也是不会迟钝到哪里去的,裴老道呢?我伸出舌头一瞄,裴老道躲在院子的角落里,他要干嘛,我朝那边看去,只见他拿出一根绳子,绳子上系着一连串的铃铛,糟糕,他要搬救兵!可是我的舌头伸过去的时候,铃铛已经响了,是一种诡异的嚎叫声,非常凄惨,老师说过,老鼠在听到同类死亡的嚎叫声时,会激发其强烈的繁殖能力,这应该也是类似的刺激声音吧,既然警报信号都已经发出来了!没时间了!还不知dào

一个黄鼠狼家族的周围隐藏着多少黄鼠狼呢!我得赶紧找到那个箱子!

我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突然在桌子上发xiàn

了一本书,书的封面非常古老,但是一点也不破旧,这书我猜就是裴老道看的!既然他都看,平时还当宝贝似地藏在箱子里,这会儿一时疏忽,让我发xiàn

了吧,我把书拿起来,藏进怀里,可是书太沉了,又是夏天,这样,很容易看出来的,我灵机一动,用舌头卷起书,趁外面不注意的时候,飞速丢进了高墙外面的草丛里,就在我舌头还没缩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很多很多亮点朝这边过来了,形成了以这栋房子为中心的包围圈。

箱子!箱子!我努力想着裴丰进来的位置,应该,应该就在这里,那张桌子的位置,我仔细看了看那张桌子,到底哪里奇怪了?桌面上一点缝隙都没有,下面也没有抽屉,我拍了拍桌子,下面是空空的响声,肯定是空的,里面装了东西了!要怎么开,开关在哪里?开关啊!开关!能救我家斑点和绿儿的开关!我的手不停地敲打着桌子,可是都没有动静!

“啊!”我尖叫着甩开腿,一条黄鼠狼被我从窗户上甩下了楼,我看着还在往外渗血的腿,痛得撞到了桌子上,回头一看,裴老道手里拿着一把剑站在房门口,他旁边还站着裴丰妈妈,她正在舔着嘴唇,喉咙因为咽口水而上下波动,我吓得后退了几步,舌头卷起一边的凳子就朝门那边甩了过去。

裴丰妈妈拉着裴老道身型一闪,已经躲过了飞过去的凳子,我想再卷起另一个凳子时,裴丰妈妈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伸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尖尖的手指甲刺进了我脖子的血肉里,“啊!”我痛地大叫了起来,等我睁开眼睛时,裴丰妈妈已经眼中含恨地躺在一旁的地板上,嘴角噙着血,鲜红的血再加上她本来就鲜艳的口红,愈加刺眼。她眼睛所看的地方……我顺着看过去,是我那条斑斓的尾巴,我的尾巴又出来了!它救了我!

“阿璇!”浓墨也上来了,他看着里面的情景,手里的黄符直指地上的裴妈妈,“敢伤我的阿璇!”他的眼睛都红了,我第一次看见浓墨生气的连眼睛都变了色。

“啊——”裴妈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无数条黄鼠狼翻窗而进,分成两拨,一拨朝浓墨扑过去,一拨朝我扑来。

“浓墨!”我的尾巴开始乱扫,粗大的尾巴打飞了很多条黄鼠狼,浓墨躲闪过被打漏掉的,执着着要将黄符拍到裴妈妈身上,还有源源不绝的黄鼠狼涌进来,我的尾巴极力地扫荡着,舌头也开始循着亮点甩过去。

“使出绝招!”裴老道大吼一声,绝招?突然被打散的黄鼠狼开始向我包围了过来。

浓墨见此情形,放过了一直往后退的裴妈妈,“阿璇,屏住呼吸!”

难道它们又要来同一招?我才不会上当呢!我很快便屏住了呼吸,尾巴横向一扫,扫了一圈,却没顾得上从旁边扑过来的黄鼠狼,由于是尾巴抵着地面,我重心不稳,便被扑倒了,我闭上眼睛等着它咬我,它却只趴在我的脖子上,“璇子,快假装晕倒!”这是裴丰!我怎么装晕?就……就这样一直不动就好了吧!

“阿璇!”浓墨在叫我,我到底要不要醒啊,脖子上的重量立kè

就消失了,裴丰走了?

“你们回去吧,她已经被我制服了!接下来就是我们裴家要怎么处置的时候了,有好事会和你们分享的,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看来裴丰又变回人形了,他是想支走那些黄鼠狼,给我解围。

“好样的!我还以为你真被这条蛇妖给迷惑了而忘了裴家的大事呢?”裴老道赞许的声音。

接下来又是裴丰妈妈得yì

的声音,“我就知dào

我的儿子不会那么傻的,儿子可是我生养的!我还能不知dào

?爸,你说,这小子该怎么处置?杀了还是煮了?”小子?浓墨!浓墨被他们怎么了?

“啊呀呀!煮你个大头麻雀!”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跳起来,舌头朝裴丰妈妈一卷,把她扔出了窗外,裴丰紧跟着飞出去接她去了,我这才看清楚地上的浓墨,他趴在地上,应该是被袭击了,不知dào

有没有事啊,浓墨我回家给你做小灯笼。

裴老道见这情况不妙,举着那把剑就朝我砍来,我身子往下一弯,躲过了他的剑,尾巴尖从后背顶上来,朝他袭击过去,就在这时,地上的浓墨爬了起来,我讶异地看着他,他给我使了个眼神,我会意地点了点头,裴老道的剑又朝我的尾巴尖砍过来,我尾巴一缩,他撞上了我身后的桌子,浓墨从后面一下子扑到裴老道的背上,我舌头一挑,他的剑掉在了地上,我把桌子往旁边一推,想让裴老道直接摔地上去,可没想到,桌子没推动,桌面被我掀开了,裴老道的头被突然掀起的桌面打歪了,原来这张桌子本身就是个大箱子,我往里面一看,哇塞,不仅有古董字画,还有很多珍珠,这简直就是一藏宝箱啊!整天在这上面看书,这心情……

我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一打开,里面都是瓶瓶罐罐,我认得,裴丰拿给我吸蛇气的小瓶子和这些长得一样,好啊,难不成这老道已经得手了很多条蛇了?他要干什么?竟然这么残忍!

我掏出査承彦和绿儿,对那条黄黄的蚯蚓说:“这些盖子我都打开了,你想吸哪个就吸哪个!”

第一百二十一章:斑点绿儿回来了

很快,査承彦便变成了人形,恢复了之前的生气,由于绿儿没有意识,并没有自主能力,他从地上捧起了绿儿,对我说:“璇,我做不了。”

“我来做?”我看着他手里的绿蚯蚓和还在挣扎的裴老道,觉得还是处理裴老道来的简单点,我和浓墨眼神交流了一下,齐力把裴老道推进了桌子里,然后盖上了桌面。

裴老道在里面破口大骂:“小妮子,让我抓到你,一定会极尽所用!”极尽所用?想怎么充分利用我?大不了把我给煮吃了,分给黄鼠狼家族来谋取你的权益罢了。

我接过査承彦手里绿蚯蚓,査承彦在众多瓶子里挑选出一个绿色瓶子,“这是绿儿的蛇气。”

“我只要命令她就好了?”可是她不是没有意识吗?我为什么还可以命令她变形,命令她吸收蛇气?即使我是蛇王也没这么强dà

吧。

“潜意识,她虽然失去了自身的意识,但是她的潜意识是醒着的,就跟你控zhì

我们行动一样,有时即使我们不想那么做,但是你却可以控zhì

我们的潜意识,这是蛇王的至高权力。”査承彦解释了一下我的疑惑。

浓墨把箱子捡起来,盖上了盖子,“这种情况跟魔术一样,大型的舞台魔术,甚至可以控zhì

场内很多观众让他们在不自觉的时候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也是控zhì

潜意识的。”

“跟舞台魔术一样,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表演魔术,请你们来给我当托儿。”我把瓶口朝着绿儿,对着她说:“我命令你,把这瓶子里的蛇气吸进去。”

“林璇,你早有一天会被抓住,不是被我,就是被别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以为你可以平安长大吗?”桌子里的裴老道又在嚷嚷。

“我是平安长大的吗?好像没有吧,我一直都是在坎坷中长大的,除了被黄鼠狼弄的失忆的那几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呢,让我过了一段时间安稳的日子,即使以后不再安稳,我也无所谓,我都习惯了这么年了。”看着手里的绿儿微微抬起了蛇头,我的心情缓了缓,我会努力是生活变得安稳的,我要变成真zhèng

的林璇,而不是蛇王,我看了眼浓墨,他会陪我变回正常人的,他答yīng

过。

“哈哈,等你知dào

真相的时候,你还会这么说嘛,恐怕会伤心死的,你身边的这个道士可不是省油的灯!”诋毁我可以,诋毁浓墨就不能忍了,浓墨不是省油的灯我从第一次见他就知dào

了,还用你带着挑衅意味告sù

我?我把绿儿给了査承彦,把浓墨从桌子边拉开,用舌头卷起了桌子。

把桌子举到了空中,来回晃悠,多亏了裴老道的心思重,桌肚子很大,里面的亮点随着桌子的晃动,左右乱窜,就跟你的珠宝字画一起吧。晃了一会儿,里面不再骂人了,算时间也是差不多头晕到一种程度了,我把桌子轻轻放在了地板上,算了,他不管怎么说,也是人,不是妖精,年纪又上去了,经不起我这样折腾的,稍微惩戒一下就好。

“璇子姐姐!”我的脖子被勒住了,余光瞟到了一块绿色布料。再看了又被推到一边的臭着脸的浓墨,除了她还有谁。

我试着掰开圈在我脖子上的细胳膊,“咳咳,绿儿,你冷静点,看见你哥哥了没。”不是该第一眼就看到哥哥吗?抱你哥哥去啊,咳咳……我的脖子快被勒断了。这么细的胳膊,哪儿来的这么大力qì

啊!

“璇子姐姐,mua~”我瞬间石化了,我,我,我被绿儿亲了一口,我擦着脸上的口水,绿儿被浓墨大力拉开了。

“你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你璇子姐姐今天遇到一劫没出事,你来添上一创是吧!”浓墨挡在我和绿儿中间。

绿儿气鼓鼓地拉着査承彦,“哥哥你看,就是他,他要和你抢璇子姐姐!”

“好了好了,你快回家去修养一下,在下面可受苦了?”査承彦拦住她。

绿儿摇摇头,“不,我道行浅,他们只是拿走了我的蛇气,其他的好像没兴趣。”哪是这个原因啊,裴家想冒充蛇族,怕她泄密才抓的,这么小的蛇妖,要了也没什么用啊,唉……都是我这条千年老蛇妖惹的祸端。

我扭着老腰移动到绿儿面前,“绿儿,你真的没被怎样吗?你是怎么被抓到的?”

“是我。”我们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裴丰和裴妈妈站在那里。

“你打算跟我坦白了吗?”我问。

“我儿子又没做错,什么叫坦白,一切都是你的错!”裴妈妈手叉着腰,一只耳朵已经变成了黄鼠狼的耳朵,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尾巴,她这是……被我砸的?额,我下手太重了吗?

“裴丰,对不起啊,我并不是有意把你家弄成这个样子的,我本来是想偷偷救走他们俩,没想到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家被我砸了个稀巴烂,井盖也飞了,院子里都是玻璃渣,他爷爷被我关在桌子里,他妈妈被我打出了点原形,他也因为我而帮了外人,唉,我真是对他不好意思。

“你也知dào

对不起我儿子啊!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把你给煮了,这肉质多鲜美啊,而我每回只有流口水的份儿,现在甚至你一来,小丰就把我劝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条蛇在家里不能吃,还要当菩萨给供着。”裴丰妈妈唾沫横飞,那样子恨不得直接扑上来咬我一口才解恨,说着说着,她的另一只耳朵也弹了出来,毛茸茸的,还一跳一跳的。

裴丰见状,用手给他妈直接按进去了,“妈,别说了,给我一点时间吧,我要出去一会儿,你暂时不要乱跑,这个样子不能见人。”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丑?你说我丑的不能见人了?我丑?”裴妈妈彷佛伤心欲绝,神情沮丧地捧着脸道。

“额,咳咳……裴丰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恐怕会吓着别人。”她是不是自己还没意识到耳朵和尾巴都冒出来了?就像我的尾巴,有时出来,我也没注意到一样,虽然我们俩的性质不同,不过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别泄露了妖精的行踪。

“你说吓人?”她惊恐地一转身,跑下了楼。

“别介yì

,我妈比较爱美,可能是会错意了。”裴丰无奈地说。

******我是不要毁容的分界线******

静静的小河边,微凉的风轻轻的吹佛着,一队鸭子从我们面前飘过,嘎嘎地叫的很欢快,一脚一脚蹬在我飘在水里的长尾巴上,痒痒的,滑滑的。我们排排坐着,听裴丰讲那不为人知的略带诡异的事情。我拖着大尾巴是怎样过来的?裴丰的能力还挺好用的……

他们的腿都在岸上,只有我的尾巴拖在水里,没办法,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我的手里攥着裤子,恨恨咒骂那个害我变成没裤子穿的模样的仙人,我要是见到他,一定要甩他几尾巴来解恨!旁边的浓墨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拽了我头发一把,“你这样泡在水里,可别感冒了。”莫名其妙,这可是条蛇尾巴,外面有鳞片呢,怎么会感冒。

“我爸妈是在黄毛镇黄家仙的庇佑下修liàn

的,在修liàn

过程中,遇到了爷爷,爷爷跟爸妈说,有条千年蛇妖过一阵子会遇到大劫,转世之后就是你,但因其身份特殊,道行依然伴随着,所以他跟爸妈说有条修liàn

的捷径。”裴丰诉说着裴家与老道之间的缘分由来。

“捷径就是得到我的道行?”蛇和黄鼠狼?这个……道行可以相通?

“应该不是这样,不同种类道行难以融合,你电视看多了吧,不是很高的道行是吃不消的,但是很高的道行又不会再去吞并别的物种的道行,所以很少会发生。”浓墨解惑的时候还不忘打击我。

“的确不是这个用意,而是利用物种之间的相生性。”裴丰点点头。

“相生相克。蛇对黄鼠狼来说的确是有益的。”浓墨说。

绿儿往我身边缩了缩,我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别怕,裴丰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我的蛇气就是他取的,他不是好黄鼠狼。”绿儿撅着嘴,跟我打报gào

,然后又凑近我耳边小声说:“他妈见到我都流口水了。”咳咳……我打了个寒战,他妈见到我也差不多。

“可最终还是他救了我们对不对,好了,你哥哥不是要你回去修养吗?赶紧回去啊。”我催促她,她这么单纯,可不能和以前的我一样,被世俗被阴谋给腐化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唉,我扭了扭老腰,尾巴在水里扑腾出了几条翻着白眼的鱼,鱼儿翻着白眼冲上来了,又翻着白眼掉到水里了。

“别动了,鱼都被你的尾巴打晕了。”浓墨又拽了一把我的头发,嘶,我瞪了他一眼,我忧愁不行啊,最讨厌男生拽我头发了,尤其是在班级,调戏我头发的何止一个像浓墨这样的变态。

“璇子姐姐,我不要走,我要在这里看着你。”绿儿摇着我的手撒娇道。

我实在不忍看到手里的裤子被摇来摇去,遂想了个办法,“思源最近都瘦成竹竿了,又被人欺负了。唉,那孩子本来就瘦,又无父无母无人关心,你丢了的这段时间啊,他都急坏了……”我话还没说完,我的手臂就一轻,人已经不见绿影了,我奸笑了一下,嘎嘎,这招果然好用,我果然变坏了→_→

第一百二十二章:裴家的阴谋(上)

“我们刚刚说到相生相克对吧,继xù

。”我把裤子垫在屁股哦不为尾巴底下。

“嗯,我们之间是相生,如果吃了道行高的蛇精,那么对于我们黄鼠狼修liàn

来说,是上乘之事,尤其是你这种千万年难得一遇的。”裴丰继xù

说。

“可是,他为什么会帮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天上有掉馅饼的事?一个道士无缘无故帮zhù

妖精修liàn

,简直闻所未闻。

“他也是为了修道。帮zhù

我们成仙,成仙之后,再帮zhù

他生道。”

“那为何不直接吃了我,而是要我的蛇气?”吃了我不是更简单吗?

“你是蛇王,他们自然控zhì

住你引来更多的蛇,帮zhù

他们修liàn

,先吸取蛇气再吃掉。”査承彦回答。

“是这样?蛇气和道行不一样?”不然没了蛇气,再吃掉又有什么意义?

“道行是修liàn

得来,蛇气是自身带有,但是没有蛇气,是无法催动道行的,就比如,你的蛇气越多,你所发挥出来的道行威力越大,的转世后,道行还是存zài

于身体里的,但是随着蛇气的回升,你的能力才能使用,就是这个原因。”査承彦自己是蛇,对这个当然清楚。

“那分离出来的蛇气呢?用来做什么?”连着蛇气一起吃就好啊。

“通过小瓷瓶我可以大概了解,一部分用于他们去催动体内的蛇精道行,用来辅助自己修liàn

,一部分是用来贡献给道士的,他自己也想走捷径。”浓墨还对小瓷瓶耿耿于怀,我也是,这个小瓷瓶还关系到我的家人。

“裴丰,你身上我的蛇气是怎么弄到的?仅仅是我去你家才趁机弄到手的?”有个关键人物你要交代出来了吧,我泡在河里的尾巴都沉到了下面,跟心一样。

“恐怕你们已经知dào

了,是的,那个瓶子是我们放的,用来收取你的蛇气,可是,璇子,我不知dào

这对你的身体有伤害,爷爷说你有着人的身体,没有影响我才允许这么做的!我若是知dào

对你的身体有影响,我绝对绝对……”裴丰极力想解释这件事情,我当然知dào

他没有害我之心,他知dào

我身体有问题,还拿拿蛇气给我吸,可是……他是不是把重点给转移了!

“裴丰,不是这个……我其实没有事,是演出来的。”说这个挺丢人的,我脸皮虽然已经修liàn

地不一般了,可承认说谎这件事情吗,我还是脸红了。“我其实想问你的是……瓶子,是你们让谁放进我家的?那个芝芝阿姨不是你妈对不对。”

他点点头,“你不是知dào

了吗?”

“我不敢确定,你来告sù

我。”这样我才能死心,不再对舅妈抱有幻想,我拿出钥匙串隔着浓墨递给他,“这个有什么作用?为何小八哥每次见到它都会很激动地叫‘芝芝阿姨’?”

“这个是我爷爷做了法的,你身上有吊坠可以压住蛇气,带上这个,蛇气就会很难被压住,那么,我们收集蛇气就会变得简单许多,是的,你舅妈就是芝芝阿姨,他是爷爷的关门弟子。”这个消息彷佛晴天霹雳般打在我的头上,我气得全身颤抖,舅妈是学道之人!舅妈既然是学道之人,为何在舅舅被妖物附身的时候,不出手相救?还让舅舅瘦了那么多年的罪!若不是我误打误撞……还不知dào

要喝多少小黑的血!他一个有尊严的老中医!却生生因为自己有病而变成那般模样!她身为妻子却不管不顾,在舅舅发病的时候,表面关心,内里却是这般肮脏!这么狠毒的女人!我的尾巴在水里四处乱扫,水花四溅,我的头发都被打湿了,脸上不知dào

是泪水还河水。

浓墨把我揽在怀里,“你又流出墨汁了!阿璇,不要激动,你早该想到的。”是的,我早该有心理准bèi

的,却没想到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她不是被买通的,她是早有预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出生了,他们回来了,舅舅是在北京就中招了,经常犯病,作为医生不敢呆在大医院,就回来了,舅妈懂道法,肯定会出手的,即使治不好,也求裴老道会出手的,可是她却借机和舅舅回来了,看来这一切都是预谋!都是假的!假的!

我推开浓墨,“裴丰,你告sù

我!你告sù

我舅妈是不是连和舅舅相识都是有计划的!老道会算命!他既然算着让你们搬来这里,那也应该算的出来我的出生,然后让舅妈接近我身边的人!从舅舅那里入手是最好的!是不是这样?”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啊!”我仰天大叫,舅妈良心何在!你有真心待过舅舅吗?原来你这么多年来不生养都是有原因的!我听到了很多条鱼啪啪落地的声音。

浓墨压住我的头,“冷静点!这是外面,但不代表没有人,别把人给引过来了,你这尾巴可未必藏得住,我知dào

你难受,可这样也于事无补啊,你之前的顾虑还在,家人也还在,你想想叔叔和奶奶,他们都是无辜的。”

“就因为他们是无辜的,舅妈这种行为绝对不可原谅,我不会原谅她的!就因为她,我舅舅至今都无所出,他的医术,他的一切,都没有谁来继承,浓墨,你并不是舅舅家的养子,你只是也有自己的使命罢了,那我舅舅怎么办,将来那个狠心的,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舅舅就是最可怜的了。”我握住他的手,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浓墨,我们给舅舅找个养子吧。”

“你想让思源……”他看出了我的心思。

“是的。”我捧了一把水抹在脸上把墨汁冲冲干净,“他真的是个孤儿,到我家来,我家也添了一个人,会热闹点,他也不至于没人照顾不是吗?”

“你打算怎么处置芝芝阿姨?”裴丰担心的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裴丰,你爷爷是怎么打算的?你芝芝阿姨又是怎么打算的?她的最终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就会走?”

“我爷爷就是想在你家安一个内应,好观察你的动向和蛇性发展,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被催生的,比如你并不是无意中救了你舅舅,而是爷爷知dào

你可能会有这个本领,你如果做到了,就催生了你的道行,也好助于我们……”

“还有什么是被你们催生的?你爷爷是不是就是很多事情背后的那个高人?”那个懂得道法的人?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裴丰说。

“嗯,我也觉得。”査承彦应和着。

“我不懂。”为何我经lì

的事情都这么深奥,还是……我笨?

“你每经lì

一件事情,道行就会释fàng

出来一点,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是爷爷不会无故伤人,这人……我指的是纯粹人类。”他是在暗示什么?难道……

“多年前学校的自杀事件不是你们催生的?”

“阿璇,你懂得挑话语背后的意思了。”浓墨嘴角一勾。

“这是自然事件还是……另有高人?”

“不知dào

,但是这不是爷爷做的。”

“那么……欧阳的鬼魂被困于厕所是你爷爷做的?”

他点了点头,嗬,不伤害人类,却伤害鬼魂,这能好到哪儿去?

“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想刺激你恢复记忆和以前的力量。”我是想起了一点,不过是被女鬼勒住脖子那一段,裴老道失算了。

“所以我在厕所发xiàn

他到我们送走他的鬼魂,从头到尾,你都知dào

并参与其中?”土地婆怎么说的来着,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看吧,即使是在我遇到困难时帮zhù

我的裴丰也是有目的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有人可以为了利益去演戏,比如我,比如裴丰,有人可以为了使命去演真情戏,甚至把大半辈子都搭上了,比如舅妈……

“我知dào

你是要遇见的,因为爷爷解开你吊坠的封印,你的蛇气一步步回来了,肯定会看见他的鬼魂,我只是恰好帮你找到他是鬼魂的证据。”他承认的很干脆。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比如我们第一次见到青面鬼的那个晚上,你是故yì

去惹它的吗?那么它是你们催生我能力的其中一个?”

“那个鬼,不是我们控zhì

的,我遇到了,的确是故yì

那么做的,可没想到,你那么勇敢,让我先走,自己却受了伤,我第一次见到有女生看起来那么瘦弱,却那么勇敢,我真的是被你所感动了。”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脚在水面上踩了几脚,“我最初就知dào

你这么一个宝贝,爷爷让我接近你,可是在相处过程中,我并不想去伤害你,相反,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所以爷爷说我拿你的蛇气修liàn

且不会伤害你的时候,我同意了,他知dào

我中意你,就跟我许诺,会让你进入家族……可是,做了这么多你还是发xiàn

了,差点,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你现在告sù

我这么多,你爷爷的计划不是毁了吗?”我全都知dào

了呀。

“我也不想这么做了,璇子,我不想做伤害你的事,既然已经暴露了,就干脆说个明白吧。”他释然的笑了,“我爷爷……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他还想靠我们家族修道呢。”

“那么,我的芳芳姐,她所嫁的裴家……”那个裴家不会是黄鼠狼家吧,一只小鱼蹦到了我的尾巴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裴家的阴谋(下)

裴丰摇摇头,“这你放心,他们家都是正常人类,而且并不知dào

我们家的事情。”

“那你们家为什么会和他家有瓜葛呢?裴姓又是如何来的?”妖精有姓氏,大多是自己取的,难道就是为了要和他家结亲,才特意取这个姓氏的?

“我爸妈本来是在黄家仙的庇佑下修liàn

的,但是,这庇佑只能说是外界因素下,给一个好的修liàn

环境,但是其他都要靠自己来,可是有的时候,会碰到一点小麻烦,这得自己化解。”

“比如……”

“我妈妈某一天掉进了粪坑……”

我:“……”

浓墨:“……”

査承彦:“……”

“咳咳……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嘛……”有传说中的妖法还不能从粪坑中爬出来么……

“我妈那时候怀着我,我爸又出去找吃的了,我妈觉得很无聊,就到处逛,没想到大着肚子力不从心,脚下一打滑,就掉进粪坑了,她和怀孕的人类一样脆弱,所以没能爬上去,差点就淹死了。”额……这个,不淹死也会臭死吧,我为他妈默哀,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孕妇果然要好好照顾,是重点保护对象啊!

“后来呢?”肯定是裴姐夫家谁救了裴丰妈妈,不然她现在也不会有机会对着我流口水了,我打了个寒战,尾巴一弹,一条小鱼被弹飞了。

“我妈眼睛一闭,准bèi

一尸两命的时候,她被人打捞上来了,就是那个裴家,妖精有名无姓,我爸妈为了感谢裴家,就跟了他家的姓氏,在他家穷困潦倒时,报答了一把。”裴丰说的就像自己经lì

过一样,不对,他的确经lì

过,还差点儿没出生就淹死在粪坑里了,这么说来,他妈也不容易,我下次见到他妈时,一定甩轻一点。

“那么裴姐夫家把生意做到尨眸镇又是为何?”我问。

“他和薛芳芳是我家暗地里撮合的。”他说。

我差点儿一口血喷了出来,激动地说:“那裴姐夫不是真心喜欢我家芳芳姐的?”芳芳姐不是很悲催嘛!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放心。”裴丰叹了口气,“他是真心喜欢薛芳芳的,我们只是创造机会罢了。爷爷本来是打算让他家生意做到这个小镇,我们可以互相照应的,可是后来发xiàn

,你和薛芳芳关系非常好,就想借此机会撮合他们俩,然后再建议裴家回老家结婚,你们关系好,不当伴娘,也会作为娘家的一份子第二天过去,你是蛇王,到聚集了黄鼠狼的黄毛镇,一定会有蛇群保驾护航,再借此几乎将蛇群抓到,一网打尽,该收的收,该吃的吃,那么尨眸镇的蛇就会少很多,我们办事就会变方便很多。”

“天哪,你们想的可真长远,你爷爷的心思缜密极了,他怎么不去当警察破案?花了这么多年布局,这心思,谁玩得过他!”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要不是有大家帮我,我早就死无全尸了!“我在黄毛镇那晚,碰到了僵尸……这你也知dào

?”陈老太这件事情,也是你们安排的吗?我无意中看到你并不在屋里,你去哪里了?让我有事就找你,这也是客气话?

“这就要说到在陈家村的那晚了。”裴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时间往前移了,他是要说到陈老太的事情了。

“那晚你去陈家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在思源家呢?血迹呢?陈老太的尸体呢?还有……让我误以为你是斑点的那件事是怎么做到的?”太蹊跷了!当我问到斑点的事情时,査承彦的脸色也变得不好kàn

,他显然是受害者。

“我们做了很多事情,都被査承彦破坏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和査承彦对视了一下,査承彦眼里有火,裴丰却没有。

“所以你们就像把査承彦给消灭掉?替代这种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的?”浓墨问。

“从査承彦在坟场第一次为了璇子受伤那次,我也故yì

装作生病。”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无意中碰到他的胸口时,他还表现出了痛楚,奈何我脑袋瓜子不太好使,第一次竟然没猜出来,他恐怕为此懊恼了很久吧,笨也有笨的好啊。

“然后,你对硫磺过敏,也是装出来的对吧。”我问。

“嗯。”他也承认了,可是表情有点纠结,“但你还是没猜出来……”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他觉得我傻!

“你要理解阿璇,她和我在一起,受我熏陶,已经聪明很多了,因为她还没意识到,所以你们又想了很多办法是吧。”浓墨说,我狠狠地瞪他。

“是啊,直到最近,我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婚礼要开始了,璇子去黄毛镇,不除去査承彦,我们不放心,所以我就在陈老太出事的那个晚上去那边了,第一,是为了找一本书,第二,是彻底变成黄蛇的替身。”他说着说着有点感伤,他也不愿意做替身吧。

“所以,你说有大事发生,都是借口,借助思源家也是有目的的,你能告sù

我……那本书是关于什么的吗?”我很好奇,老头的师父给思源二叔的是什么书?那本书为何重yào

到裴老道想得到它?

“嗯,绿儿是査承彦的妹妹,留着她,我想代替她哥哥就容易穿帮了,下午我就来抓住了她,我想抓一条小蛇还是很容易的,她当时就在我的背包里,差点被你家的狗发xiàn

了。”对,生命追着他的书包不放,里面并不是肉,而是绿儿,它知dào

绿儿的存zài

,它和绿儿的关系不大好,所以会想做点什么,可是我没有注意到这点。裴丰接着说:“我爷爷是道士,是近来才知dào

那本书在思源二叔的手上的,所以让我去拿回来,书里的内容我并不知dào

,爷爷说是关于道法的,他不让我看,说我是黄鼠狼精,不可看道法的内容,我也就没看。”那么……那本书……我把舌头吐出来一大截,捏在手上把玩,是不是已经被我给扔出来了?歪打正着!浓墨打掉我作恶的手,把舌头弹进我的嘴里。

“至于作案现场,我弄了点血,是想掩人耳目,自己伪装成受伤的样子,就变成受害者了。璇子,在査承彦救你的时候,我趁他受伤之际,把他挪走了,自己睡在那里,都是伪装的。”原来如此,浓墨都差点被骗了,这方法高明。

“承彦,你中了毒,可好了?”我急忙问査承彦。

“我没事,轻微的而已,你陪薛芳芳去化妆的路上,我不是也出现了吗,我并无大碍。”他安慰我说。

“那是你……和裴丰?”我看了看他俩,他们默认了。原来打架的蛇是査承彦,黄鼠狼才是裴丰。

“去化妆路上车子撞到了黄鼠狼和喜宴上背靠背的鱼都是裴丰你们搞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诅咒吗?可媳妇儿是裴家的,为何要诅咒自己人?

“是我做的。”査承彦说。

我吃了一惊,都是査承彦做的?他为什么?浓墨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听査承彦的解释,于是我收起了划着波浪的尾巴,静静听他分析。

“不仅这是我做的,璇,你还记得化妆师送要送你鞋子的事情吗?”

“嗯,记得,我没敢要。”也是査承彦做的?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提醒你,这次婚礼没有没有好兆头,你不能参加,我担心你去黄毛镇会出事,所以就做这些事情来让你恐惧,这过程中,我遇到了一心希望你跟去的裴丰,就打起来了。”査承彦回忆着,眼睛还不高兴地瞅着裴丰。我有印象,査承彦也在娘家的婚礼现场,我伸舌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身影亮点,啊,原来在这件事情上,是我错怪舅妈了,并不是她做的,是我猜错了,舅妈当了炮灰。

“那为何之后,你又发短信给我。”为何安慰我婚礼会很正常?

“我越想吓唬你,你越要去,既然阻止不了,我就发动蛇群去保护你,没想到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也是我疏忽了,中了裴家的诡计,他们要的不是你,而是消灭蛇群。”他的表情很哀伤,我也跟着难受起来,那么多条蛇为了我丧命于黄鼠狼的爪子之下。

“裴丰,你和陈老太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说这个只会难受,我还是把话题引导回来吧。

他好像早就准bèi

好答案了,“我说没有关系,你相信吗?”他又自嘲地笑笑,“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爷爷做的。”

“那是你爷爷说的……另外的高人?”连裴爷爷都不知dào

的高人?

“可能是,我们只是借着这股风罢了,璇子,在宾馆那次,我想帮你,可是爷爷不让,他说如果有另一个高人在做这事,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我知dào

萧浓墨不会不管你,就跟着爷爷走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既然不认识青面鬼,那大塘口的车祸是怎么回事?车祸现场用的阵法和你爷爷困住欧阳魂魄的阵法是一样的!”我不解了。

“都是锁魂阵。”浓墨补充道。

“我确定车祸那件事,我爷爷没有参与,我发誓!”裴丰信誓旦旦地说。

“你爷爷如果不做他认为的伤天害理之事,那么制造车祸来收集魂魄,确实可能不是他做的。”浓墨分析道。

“另,另一个高人?”天哪!刚抓出来一个裴老道,还有一个?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他,他们究竟想对我怎样啊。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毛躁地掏出来,那边传来了费东喜很害pà

的声音,“璇子璇子!快来救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河上小屋

“东喜,你别急,慢慢说!”其实是我急了,我没听过费东喜这样的声音,她通常都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

“璇子!我们这边出事了!快带你表哥来!”我惊慌失措地看着浓墨,就在这时,我伸在水里的尾巴慢慢变回了双腿。

浓墨大吼一声:“全都不许看!”坐在我们身边的裴丰和査承彦都一瞬间不见了。浓墨背对着我说道:“电话一会儿再接,快穿上裤子!”

“东喜,你们在哪儿?”我把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中间,手快速穿着裤子,由于大腿下面全泡在水里,都是湿的,一时又没有东西擦干,把裤子也弄湿了,我边穿边对浓墨说:“还没好,别回头啊!盯着周围有没有人来。”

“在离岗这里。”她急促地说。

“你怎么会跑那边去?”离岗是距离学校不远,是一个小村子,那边很偏僻。

“写生啊!快过来,在小水坝上的屋子里,把你表哥带来啊!”我放下手机,把打湿的裤子捋到膝盖,可上面还是湿的,又往上捋了一点。

“好了,浓墨,我们快去救人,东喜他们在离岗可能遇到麻烦了!”我站起来,嘶,右小腿有点疼,由于微微让疼,我的脚又崴到了。

浓墨拉住我,“怎么了?这么不小心,还去救人,先把自己管好吧!”他蹲下来给我揉脚,手却落在我的小腿上,“腿被咬了?怎么不早说!”

我被他一扯,重新坐回地上,浓墨皱着眉头,我在心里懊恼,都忘了这茬儿了,早知dào

就不会把裤脚捋上去了。“裴丰呢?”浓墨站起来对着空气喊道,“你家做的事,不过来负责?”喊了几声,裴丰都没现身,估计是真的走了,这会儿可能在被他家人联合起来骂呢,千万要挺住啊!

浓墨撒完气,又蹲下来,给我清理伤口,带血的牙印已经结痂了,在白白的小腿上显得格外明显,浓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杯子,“疼也别忍着,我给你先清洗一下,回家让叔叔给你消毒,动物嘴里有细菌,被黄鼠狼咬了,要打狂犬疫苗。”他的手轻按在伤口处,我疼地腿一缩,“别动,已经肿了。”他用冷开水淋在我的腿上,轻轻搓洗着伤口,牙印处的淤血慢慢化开,里面的嫩肉又冒出血来,“快看看,这旁边可有止血的草药,这咬得够狠的!”

“这里没有我认识的止血草药。”我环视了旁边草丛一周都没有找到。

“你旁边那几棵就是。”不知何时,査承彦冒出来了,他没走啊。

我在屁股旁边抓了几把,问査承彦,“这个?”这是什么草,我好像没看见过。

“黄鼠狼草。”他在地上随便抓了几棵,手一捏,里面就有汁液流了出来,我也学他这样捏,最后一滴也没有,放qì

了。

査承彦把汁液滴到我的伤口处,浓墨问他,“你用了不少次吧。”

他苦笑道:“嗯,是用了不少次。”他被黄鼠狼咬的次数肯定不少于我。

我哆嗦着腿,“承彦,这为什么叫黄鼠狼草?”我得记住它,回家介shào

给舅舅,又多了味草药。

“这是草的别名,其实这草的真zhèng

名称是凤尾草,由于我经常用到它来治黄鼠狼的咬伤,习惯叫黄鼠狼草。”他说。凤尾草?这我知dào

啊!我貌似背过这药性,但是却没见过它的模样,今天到是见了一回。凤尾草又叫青蕨,井口草,九把连环剑,用来止血,不仅外用,还可内服治疗便血,还可治疗咽喉肿痛,消肿去毒,治疗痢疾,不过其性冷,不能多服。我拿起一颗草,原来长这样啊!算了,舅舅早就知dào

它了,哪还需yào

我去介shào



汁液挤在我的伤口处后,査承彦又把草压在上面,手一动,便多了一个绷带,我目瞪口呆,而浓墨仿佛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按住我的腿,査承彦开始用绷带捆我的腿。

“我能问一句吗?”我开口。

“问。”査承彦说。

“绷带是凭空出现的?”

“某个医院估计少了。”他一点也不觉得丢人,我汗。

“就是不可以凭空变咯?”我真的很好奇,我以后会不会也能这样?我甩甩脑袋,不,我不能这么想,我不要这样,我会变成普通人的。

“看你要什么,幻术也有,实物也可以。”査承彦绑好了绷带。

浓墨拍拍我的腿,“回家去换个干裤子,这样对身体不好。”

“费东喜在等着我们呢!”我站起来,对査承彦说:“你能送我过去吗?”

“先送她回家换裤子。”浓墨一手搭上査承彦的肩膀,斑点可是蛇啊,他肯定听我的啦。

我正要攻击浓墨,眨眼间,我已经到了我的房间,我怀着淡淡的忧伤换好了裤子,并且开始质疑自已的地位,他俩什么时候达成共识了。

我想了想,把湿裤子藏在了床底下,让家奶发xiàn

了就不好说了,等我回来偷偷洗掉,就说是弄脏了。我塞完裤子之后,往外爬,腿被拉住了,“家……”嘴巴被捂住了。

“嘘。”是査承彦。

我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浓墨呢?”我把査承彦翻来翻去,也没找到浓墨,“没把浓墨带过来?”他不去,我怎么救费东喜啊。

“他在外面等着,我先来带你去”,瞬间,我又被扔到了野外。

“喂,真是……妖精做事都这样没有原则?”就丢下我一个人?这荒郊野岭的!我还是先去找小水坝好了,我又怀着淡淡的忧伤开始找寻。

话说,离岗还真是偏僻啊,我只看见一间屋子?还是建在一条河上,这条河好像就是和我们刚刚的那条河相通,水坝,就是河上,应该就是那个了!费东喜这家伙,跑到这个地方写生,虽然风景优美,但有点偏啊!

“东喜!费东喜!”我对着那间屋子叫喊着,她要是在,肯定会应答我的。“东喜!”我双手充当扩音器加聚音器。

“璇子,快进来!”里面传来了费东喜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呢,还要带浓墨过来,那就是遇到东西了,可只听得到声音,就是不见人。

我走到屋子跟前,向后看了看,査承彦和浓墨还是没有过来,怎么这么慢啊,两个大男孩磨磨唧唧的,我先进去了。

这条河是东西流向的,宽度并不是不变的,这个村比我们那边宽得多,水位看起来也蛮高的,水坝已经很古老了,那间屋子远远看起来是顶在水中央的,可走进一看,只是在南岸。我多少懂点这些,风水学上来说,山南坡为阳,北坡为阴,而水则相反,水北岸为阳,南岸为阴,建在南岸边没事,可是顶在水上,周围又无突出建筑物,即为阴,可是大白天的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出事?

我踏上堤坝,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东喜?”我轻叫了一声。

“璇子,你们总算来了!”费东喜在里面说话,焦急的声音里带着些欣慰,可是还是没来开门,我回头看了看,他们还是没来,我并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子贸然进去,浓墨会不会骂我冲动,我可是被骂多了,长记性了,于是我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你进来啊!璇子,怎么不进来?快点进来!”费东喜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东喜才不会害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勇敢点,我推开了门。

屋里很空,看来是很久都没人来这儿看着抽水机了,除了墙角堆放的一张破床板和几跟抽水的管子之外,一共有七个人,三个男生和四个女生围着了一个破旧的桌子其中两个女生手里握着一只笔,一个表情空洞,另一个表情诡异。

“璇子!”东喜见到我就哭了,可是她还是没有站起来,其他几个男生女生也都没有一个站起来的,都很紧张地盯着那两个女生手里的笔,我还注意了一下,笔还放在一张硬纸板上。

“你们……怎么了?”我站在门口,不知dào

要怎么办,他们不是在写生吗?现在是在干什么?

“璇子,你表哥呢?呜呜……快来救我们!”费东喜大哭。

“究竟怎么了,你们七个人好好的写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我走到他们跟前,发xiàn

坐在地上的人腿都在抖,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

脸色最白的要数握着笔的其中一个女生,简直可以把査承彦比下去了。

“七,七个人?”不仅女生吓哭了,男生也跟着哭了,什……什么啊?都是高三学生了,男子汉气质呢?真是的,我都不想理他们了,最多写生的时候,看到鬼罢了,一个个不争气的。

我走到门边,拿出手机来,他们怎么现在都不过来?我拨通了浓墨的号码,“喂,你们在哪儿呢?”一只手从后面摸上我的脸,“哎!别闹!”我打掉那只手,“就在这条河上啊,有一个小屋子,这里还有别的屋子吗?就是这间啊!”又从后面摸上了我的脖子,“别闹!等一下他们就过来了!不是说你,我说费东喜呢!哎我说,査承彦到底误差有多大啊?你们赶紧过来吧!”

“璇,璇子……”费东喜颤抖的声音并不在我耳边,我心里咯噔一声,脖子后面的手又慢慢往我脸上移动,我才意识到,这触感冰凉冰凉的,比我的皮肤还要冰凉……

第一百二十五章:笔仙是什么 (二更么么哒~)

“嗯,快点过来……”我接电话的手也被一只冰冷的手覆盖上了,“我……”手抖了一下,“等……”又抖了一下,“你们……”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

我全身开始发麻,背后已经被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直挺挺地站着,头都不敢动,腰也不敢下弯,连脖子都僵硬着不敢摆动,哆哆嗦嗦地在另一只手的降温下把手机塞进兜里,由于紧张加看不见,手机掉在了地上,我高二那年用的还是那种按键爪机,上面有音乐播放器的快捷键,这样一摔,竟然触碰开了播放按钮,“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瞬间石化了,请原谅我家奶这辈子放荡不羁的爱好,她年轻时过足了苦日子,平时最喜欢这种喜庆的歌曲,听听可以冲刷那颗被苦难侵蚀的心,所以我手机里存的基本都是这类型的,因此卓依婷就成了我家奶的最爱啊。可是这个时候……《好日子》唱起来真的合适吗?我有种想跳河的冲动。

“额呵呵,东喜啊,好吵啊,我来关掉哈。”我试图慢慢弯下腰,可是腰弯不了,我尴尬地笑着:“额呵呵,唱就唱吧,挺热闹的,东喜啊,这太阳多好啊,我出去晒晒太阳,做做体操,一会儿回来啊。”我拖着脚步往门口走。

我再也不嘲笑那些吓哭的男生了,我这见惯了鬼的都没习惯这种感觉,难道刚刚并不是七个人?现在想想,那个脸色白的甩开査承彦十八条街的女生应该就是鬼啦!他们看不见鬼对不对,就我一个人看见了,我,我也来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好了,我的身上像是千斤重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走着,再坚持一下,到太阳底下总比这里好,这时,门又慢慢关上了,“额呵呵,外面太热了,不去也罢,就在屋子里逛逛也挺好的,呵呵。”在我脸上运动的那只手已经快捂上我的眼睛了,怎么办怎么办?

“阿璇!”浓墨的声音就在门外!欺人太甚的是,浓墨的声音一响起,那半掩着的门就开了,而我覆在我脸上的冰冷的手也没有了。

我趁机跑了出去,“浓墨!”

他截住我,“什么情况?”

“不知dào

,很恐怖就对了!”外面阳光明媚,里面阴冷诡异,差异相当大。

“璇,里面六个人中有清醒的吗?”査承彦问我,他是蛇,我会的技能他也会,还比我多,当然知dào

里面几个人。

“有清醒的,就是大家都感到恐惧。”我看着浓墨,强调道:“而且,还都不能动。”

浓墨对査承彦说:“保护好阿璇。”然后就先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査承彦紧随后面。

进去之后,我只看到了六个人,握笔的只剩下了一个,果然另一个是鬼,我走到费东喜旁边,抱住她,她哭得稀里哗啦,“璇子,我以为连累你了呢,你刚刚吓死我了。”

“没事了,是你吓死我了!大家都会没事的,你先告sù

我,这儿发生过什么?”我瞟了眼那个破旧的桌子,上面一张硬纸板,纸板上面贴了一张白纸,白纸被画的乱七八糟的,而握着笔的女孩还是一脸茫然,眼神空洞的样子。

浓墨蹲下身来,“你们是不是玩笔仙了?”笔仙什么意思?看浓墨一脸浓重的模样,肯定不是好事。

另一个女生点点头,“我们就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你们没听说过?”査承彦站到我旁边。

费东喜赶紧擦擦眼泪,“你也来了啊?”

我扶着她,“能站起来吗?”

费东喜眼睛盯着査承彦,“好像有点困难。”我示意査承彦来扶,査承彦面无表情地拉起费东喜的一只胳膊,费东喜立kè

把搭在我手上的手也递了过去,我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泪,还是俺家生命好,没有重色轻友这回事,这一看见帅哥,就立马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唉,女大不中留啊,咳咳……

我过去扶另一个女生,浓墨走到那个手握着笔一动不动的女生旁,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那个女生的头上渐渐出现汗水,等到她的头开始前后晃动的时候,浓墨说:“小孩子不懂事,还望大仙海涵。”

握笔女生的手开始乱动,笔尖在纸上乱画起来,“如果承诺上好的青木禅香加香油……”

笔尖已经划破了硬纸板,越划越快,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浓墨继xù

说:“念一起道文……”

笔身断了,那个女孩直接用手在桌子上划了起来,费东喜又慌了神,“快去阻止她!”

浓墨对我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打散比较容易一点,这个我很有经验,谈判果然很麻烦,阿璇,把我的背包打开……”

划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孩的眼睛开始恢复清明,大家簇拥上去照顾她。不是吧,就这么简单?我把浓墨拉到一边,小声说:“走了?”

“还没有啊。”

“那继xù

啊!”

“条件还没达到,笔仙就会继xù

跟着这几个主要人物。”

“那赶紧达到承诺的条件啊!”大家都在等着呢,跟着谁不得吓死啊!

浓墨回头看了看査承彦,“你确定能把费东喜从他旁边拉开?”我也瞅了瞅,费东喜正靠在査承彦的肩膀上偷着乐,要借用査承彦吗?好像不太难哎。

这里没人住,灰尘到处都是,我用手在地上抹了一把灰,觉得甚为满yì

后,蹬蹬蹬跑过去,“东喜。”我朝她招了招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这货竟然眼神示意査承彦把她扶过来,我急了,直接过去,手在她脸上一过,趴在费东喜耳朵上就说:“你脸上有黑黑的一块脏,在哪儿噌的?”果然,费东喜触电似地放开査承彦的手,去一边擦脸了。

浓墨嘱咐査承彦,“青木禅香在我房间的柜子里,第三层的红色袋子里,都拿来,带香油过来时,顺便再里面放上一颗芯,别忘了带火柴。”他递给査承彦一个钥匙,“柜子上的,记住,别被人发xiàn

,尤其是阿璇舅妈,这些东西就用我的背包装。”

等费东喜收拾完自己的脸时,査承彦已经拿着浓墨的背包回来了,浓墨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材料,点燃香油芯后,又点燃了青木禅香,他把两个东西摆在女生面前的桌子上,青木禅香放在上风口,白烟飘过燃烧的香油被女生吸了进去,浓墨开始嘴里念念有词,屋子里很安静,一如我刚来的时候,但是因为有了浓墨,我们就都不怕了,这就是安全感,我偷偷看了几眼费东喜,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査承彦,就没离开过,她应该看到査承彦应该也是有安全感的吧。

浓墨做完一切之后,那个女生的身体软了下来,几个学生过去接住了她,其中一个小个子男生问浓墨,“真的没事了吗?今天下午的事情结束了?我们还是很害pà

。”

浓墨的表情还是很凝重,“笔仙这类型游戏,不要沾染,今天是发xiàn

的早,而且,你们今天请的笔仙并不算是凶险的,不然出事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很多事情都不要因为好奇而去做,禁忌就是禁忌,并不好玩,搭上性命的何其多,别瞧着今天送走她有多容易,这是运气好。”

“笔仙……到底是什么?”我好奇,从来没有听说过嘛,我捡起地上的断笔来,仔细端详着,“笔还有仙?就像井神?门神一样吗?”

“并不是,笔仙往往请到的不是仙,而是鬼,野鬼而已,不乏有无害的,但是鬼这种东西,要敬畏,不要轻易碰触,这次当时教xùn

吧,下次我就不会搭理你们了,自己造的业自己担。”浓墨收拾了一下书包,对他们说:“带她回家去,醒来后不要刺激她,今天的断笔埋在松树底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要跟别人说,以后遇到了好奇的,要多加劝阻。”他拉过我,“阿璇,走吧。”

“好好高考!看你还敢乱玩!”我朝费东喜扬了扬拳头,再跟一脸被煮了的査承彦挥手道别,不好意思啊斑点,你恐怕要把这个半身不遂的家伙送回家了。

这里离学校并不远,我们很快就踏上了大路,“浓墨,裴丰说的那本书,其实,我给偷出来了。”他看着我,似乎不信。

“真的,今天趁乱的时候,我的舌头干的。”我一脸正义。

“放在哪里?”

“他们家院墙外面的草丛里,可能现在裴老道正找的急呢。”我猜想着。

“先不急着去拿,我们现在不方便出现在那里,看这天气,几天都不会有雨的。”他抬头看看天,这么厉害,光看看天,就能预测?怎么不去报天气预报。

果然……天气预报什么的不能信啊,傍晚的时候,我和浓墨顶着蒙蒙细雨到家了,我哀怨地甩甩头上的水珠,好准的预报,现在那本书是不是已经被打湿了,嗯?下着雨呢,生命在门口晃悠什么呢,没有耳朵还学人家淋雨。

“生命,过来。”还是让生命来安慰安慰我受打击的心灵吧,只见生命摇了摇尾巴,朝另一只公狗跑了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卖货郎

“咚咚咚——”

一阵拨浪鼓之后,外面又响起了吆喝声,“挑子挑,卖花样~”

“咚咚咚——”

“家奶。”我喊了家奶一声,吐出嘴里的西瓜子。

家奶把西瓜皮放在桶里,擦了擦手,“是货郎挑子,你小时候见过的,已经很久没有了,我以为啊,再也不会听到卖货郎的拨浪鼓声音了,家奶出去看看,你们吃。”

我也赶紧扔掉西瓜,“我也要去!”货郎挑子,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小的时候,物流交通不发达,常常会有卖货郎挑着两个大箩筐,箩筐下面是存货,箩筐上面就盖着一层板,板上会分为很多小格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饰品,有很可爱的衣服纽扣,那种可以既可以缝在裤腰处也可以用来跳绳的橡皮筋,还有各种梳子,通常卖货郎都是个老爷爷,他每天要走好几十里,走村串岗,我小时候最喜欢老爷爷卖的麦芽糖,家奶跟我说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卖货郎那里扯几尺红头绳,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扎在头上作为装饰品,这是他们那代人的记忆,可是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卖货郎了,哪儿还买不到东西呢?

不仅卖货郎没有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满村甩着拨浪鼓收鸭毛鹅毛的人,扛着一个绑着磨刀石的大长凳上门给人磨刀的人,一到晚饭点就骑着自行车吆喝着“北方大馍”的人,他们都消失了,全都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见了,可是温馨又快乐的记忆还是永远存zài

的。

“浓墨,一会儿帮我把西瓜皮扔进鸡棚去。”我边说边擦手,对着低头很斯文地吃西瓜的浓墨说道,一个大男生,那么斯文作甚。

“自己收拾。”浓墨回我一句,头都没抬,我哼哼着跑出了门。

院子门前果真有一个卖货郎,也还是记忆中的老爷爷,家奶正在高兴地扯着红头绳,眼里满是激动的泪花,“爷爷,你这里有麦芽糖吗?”

老爷爷抬起头来,笑眯眯地拿着一个麦芽糖给我,“这是送给你的。”

“谢谢。”我高兴地舔了一口,啊,即使现在已经有很多口味的糖了,我还是喜欢这种纯粹的甜。

“人家给,你就好意思要?”我一回头,浓墨也出来了,他也怀念货郎挑子?他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啦,他见过吗?不会是因为好奇才来的吧,我深深的怀疑着,唔,我的麦芽糖。

“没事,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啊,在我的印象里,你可还是细细小小的小丫头。”老爷爷笑了笑,拿出尺子给家奶量红头绳。

“啊?爷爷你见过我?”我是不记得模样了。

“璇子恐怕是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太小了啊,这个爷爷可是家奶的老相识啊!买东西都卖熟咯!可是好多年没来啦!”原来这个老爷爷就是那个老爷爷啊!他怎么又出来卖啦?老爷爷拿出剪刀咔嚓一下,家奶把绳子绕起来了,她边绕边说:“我现在都老咯。”

“呵呵,谁不是呢?”他又剪了一截红绳给家奶,“再送一点给你吧,我以后啊,也不会来了,很多年不卖了,想念这种感觉,就圆一个梦,了了一个心愿。”

“原来如此。”家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妈。”舅妈在屋里喊家奶了。

“来了。”家奶应答了一下,然后跟老爷爷再见,“那我进去了,你保重啊!”

老爷爷一直目送家奶进到院子里,又目送着家奶进了屋子,“我们也走了,爷爷再见!”我拉着浓墨要进去。

“星君也要保重,早日回归。”我回过头去,那个老爷爷和货郎挑子都不见了,我诧异地和浓墨对视一眼。

“他刚刚说了什么?什么星君……”我问,想证明是不是自己猜错了,浓墨也听见了吧,不然他那么诧异干嘛。

“这必不是凡人。”他想了想说:“他以前是怎样的?”

“不记得了。”

“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除了麦芽糖,我都不记得了。”

“就知dào

吃。”浓墨不再理会我,一脚跨进了院子。我又招他惹他了?那么小的事情,谁会记得啊?小孩子当然只记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啦!脚踝微感湿润,我低头一看,生命在我腿上噌了一下,又舔了一口。它见我注意到它了,就在我脚边躺下,四仰八叉地等着我去给它挠痒痒,我哼了一声,也跨进了院子,留下了一只哀怨又彷徨的狗独自躺在地上哀鸣,重色轻友的家伙!

“妈,我出去摘菜了。”我刚进屋,舅妈拎着菜篮子就要出去。

“舅妈,我也要去!”我自告奋勇地也要去摘菜。浓墨拽住我的胳膊,对我摇了摇头,意思我懂,他觉得跟着间谍不安全。我也摇了摇头,表示一定要去,裴丰都给我汇报情况了,他没跟舅妈讲我已经知dào

了,舅妈还以为我蒙在鼓里,不过她应该没想过要害我,这点我放心。

“好啊,璇子这么懂事啊,那就帮舅妈摘菜吧。”舅妈已经答yīng

了,浓墨见没希望了,就没再阻止我,就是那眼神很想胖揍我。

我跟着舅妈来到我们家最远的一个菜地,这块菜地和烟水湖离得较近,靠近水源,利于灌溉,是我家最大的菜园子。

舅妈直接从地上拔出白菜,而我则是负责铲除菜根,“舅妈,我前些天听说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来给舅妈听听。”舅妈继xù

拔着菜。

“我的一个同学,她家旁边住着一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的,老伴呢,在早些年就死了,他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很长时间,最近几天突然都没有出来活动过,他家的邻居觉得不对劲,总是能闻到一股隐隐的臭味,打开他家的门时,你猜怎么着。”

“他死了?”舅妈问。

“你猜对了!他已经去世了好几天了,可是都没有人发xiàn

,孤寡老人,老了没人照顾就是很可怜,没个一儿半女的,真的很孤单,他们甚至死的时候都没有人陪伴在身边,要是没人发xiàn

,连个收尸的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唉……”我故yì

叹了口气,无限唏嘘地掐断菜根,把白菜放进篮子里。

舅妈的手顿了顿,然后又重新拔起了白菜,只是速度变慢了很多,“嗯,是很可怜。”

“舅妈。”我叫她,她看向我,我缓了口气,“舅妈,其实,孤儿跟这个情况差不多……”这个事例并不是我编出来的,不过不是现在发生的,而是我几年前听讲的,当时虽然震撼,但是并没有多想,现在,我必须要告sù

舅妈,要提醒舅妈,她要是走了,舅舅就一个人了,浓墨也不是领养的,不属于他家的孩子,家奶不可能一辈子陪伴着舅舅,我毕竟是要走的,舅舅一个人多可怜,如果有个一儿半女的,以后生了娃娃,舅舅也不寂寞,但是在舅妈眼里,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啊,还不知dào

她的阴谋啊,也不知dào

浓墨不是他家的孩子啊,我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说:这就是说个你听的!你这么残忍这么黑心,都不想生孩子留下羁绊,那么就真zhèng

领养一个吧!这些话我当然不能说,所以我得用孤儿当用意,也顺带把思源给引出来,舅妈如果还有那么一点良心的话,一定会借着可怜思源来领养一个孩子陪伴舅舅的,那就是我的目的,她不知dào

我的目的,也不知dào

我已经知dào

了她真zhèng

的目的,她自以为我认为她是可怜思源,其实她是给舅舅一个念想,好吧,其实……这都是我YY出来的,舅妈能当卧底这么多年,她当然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透我的心思。

“你知dào

哪个孤儿的处境?”她说。

“嗯,陈家村,有一个孤儿叫思源,他很乖巧懂事,但是……舅妈,你能不能和舅舅再收养一个,那个孤寡老人的命运和他好像哦,他现在都是一个人,生活地很艰难,你和舅舅领养了他好不好?浓墨表哥性子又沉闷,多一个弟弟,会好很多的。”

舅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拍拍手,“好了,这么多菜,应该够了,我们只是下面条用。”她拎起篮子,直起身要走。

“舅妈。”她对舅舅就这么薄情吗?

“别说了,明天带那孩子来家里让大家瞧瞧吧,我今晚跟你舅舅商量一下,家里多一个孩子会热闹很多的,你舅舅就喜欢热闹。”她揉揉我的头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柔软,“回家吧,等着菜下锅呢!”我的心也软了软,她对舅舅……是有一点感情的吧,至少是有亲情的……我没戳破是对的。

我欢快地站起来,也不知dào

是不是血气上涌太快的缘故,我的眼前突然模糊一片,我的手朝舅妈抓过去,“舅妈,我的眼睛……你等会儿再走,我适应不了。”让我站着歇歇吧,一会儿就好了,很多人都会这样的,正常现象。

舅妈握住我的手撑住我,“现在好了吗?”

我用手在脸上擦了一下汗,脸上的皮肤像是跟肉脱离了一般,手一抹,整块皮肤在脸上滑动了一下,我吓得尖叫一声,舅妈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上,“璇子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蛇蜕皮

“热水。”家奶焦急的吩咐着。

“先脱衣服!”舅妈说,“璇子身上太烫!”

“浓墨,去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舅舅把我抱进大木桶里。

“璇子啊,伢子哎。”家奶把脸贴向我的脸,“你跟家奶说说话,说说话吧。”

“家奶。”我吃力地把脸往旁边移,不想吓着家奶,我脸上的皮已经脱离脸颊上的肉了。

“哎,我的心肝啊!”家奶心疼地说。

一双手要来拉我的衣领,“哎玉芝,别脱璇子衣服!等一会儿,再泡一会儿,这次情况不同,我和浓墨必须在场多观察一段时间。”舅舅阻止了舅妈。我知dào

,我又蜕皮了,而这次并不是那种一块一块翘起来的皮,我猜……是一整个的……就跟真zhèng

的蛇蜕皮差不多,这绝对是我在变成蛇的道路上又近了一步。

“阿璇。”浓墨摸上我的脸,“这样疼吗?”

“没感觉。”我沙哑着嗓子回答,唯一有感觉到的就是眼睛看不见,舌头也接受不到红外线,又变成了瞎子模式。

“玉芝,去拿一把剪刀来。”舅舅说。我浑身抖了一下,剪刀?舅舅要拿剪刀干嘛?

浓墨似乎感觉到我的害pà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别怕,阿璇,这就跟你以前蜕皮一样,你想想看,以前一块一块的多麻烦,现在可是方便多了。”我摸索着打了他一下,这不好笑,很惊悚好不好。

“妈,你摸一下璇子的腿,看看皮肤有没有泡开。”舅舅又说。

家奶干枯的手伸到水下,我一把抓住家奶的手,“家奶,不要碰我的腿,不要碰。”

“怎么了?疼?”家奶紧张的问。

“不是……不是……”我的双腿突然剧烈收缩,“浓墨!”我不知dào

还有谁能帮我,家奶他们虽然知dào

我的秘密,但并没有见到我的超大号蛇尾,不能,千万不能让他们见到,会吓坏的!

“阿璇。”浓墨把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浓墨,快,让大家出去,想办法,快想办法,我的腿有异样!”我按住双腿,可双腿还在往一起合拢。

“阿璇,躲不了了。”浓墨的这句话一出,木桶炸开了,一桶热水就这样喷泻在地上,我也随着扑倒在地上,不用说也知dào

,我的尾巴出来了。

“家奶,舅舅,你们别看。”我趴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他们还是看见了!还是看见了!我瞒也瞒不住,家奶会不会崩溃,崩溃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我现在一定很丑,全身的皮都在耷拉着,下身还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尾巴。果然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好长时间都没人说话,这时间漫长得就像过了几世纪。

然后,我被抱住了,身上溅的洗澡水上还被洒了眼泪,是家奶,“璇子啊,你别怕,我们都在。”这恐怕就是亲情吧,这恐怕只有家人才会说出口吧,家奶首先反映的不是她自己怕不怕,而是我怕不怕,“大印啊!打电话!”

“没用的,家奶。”我急忙阻止。

“奶奶,我师父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其实我们都知dào

可能会有这个过程,但结果一定会是好的,奶奶,请相信我,我会帮zhù

阿璇变回来的,我们一直都没有放qì

过努力,一直没有。”听声音,浓墨也蹲了下来。

“妈,是啊,就当是和以前一样吧,璇子什么奇怪的事情没经lì

过?妈,你快起来,我们还要给璇子处理好呢。”舅妈上前来拉家奶。

我的手也被拉住了,随即被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到床上坐着,尾巴就这样拖在地上,变成尾巴蜕皮还简单一点。”浓墨在我耳边说,我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自然适应吧,如今蜕皮的方式都和蛇差不多了,那条叫璇的蛇,你是不是真的要占据我的身体了?

浓墨把我放在床上,我的尾巴被托起来了,然后是舅舅的声音,“玉芝,剪刀递给我。”

“真要从这里吗?”浓墨过去问。家奶坐到我旁边抱住我,我把头靠过去,碰到家奶后立即反弹回来,我的脸……

“从这里方便,只要剪开一个口子就行了,你看,这快皮肤很松弛,就从这里下剪刀,你扶好。”舅舅说。

我的尾巴就是一颤,要……要下刀了,怎么听起来这么诡异,也幸好我是个睁眼瞎子,什么都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不然还不得疯狂,想到这里我,我真觉得家奶不容易,我每次蜕皮都是她在陪我,看到那一块块皮肤脱落真的很恐怖吧,我自己都不敢看,可家奶却在忍受着,我默默摸摸自己的手,天哪,手上跟戴了一层防水手套一样。

“玉芝,快来瞧瞧,璇子的额头皮肤!”家奶喊舅妈过来。额头皮肤?我手摸上去。一摸又吓了一跳,从发际线这里开了个口子。

家奶打掉我的手,“别乱摸。”

“妈,这里可以直接撕下去!阿印!快过来,这边也可以撕开,你那边别剪了,从这里撕开就是一个整的了!”舅妈说整的?我汗,要整的干嘛?那可不是蛇皮啊,那是我的皮肤,我的皮肤!

最后的最后,我是躺在床上被从头到脚剥了一层皮的,剥皮的是谁?当然是家奶和舅妈啦,我还要脱衣服的好吧,舅舅和浓墨都自觉出去了,蜕完皮后,我一摸脸,水水润润的,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唉,真不知dào

是幸还是不幸。自此,我的蜕皮过程改变了,和之前的蜕皮相比起来,我没什么不满的,只是……能不能穿着裤子变身啊!

裴家在那次事件之后,都没有什么动作了,因为……裴家搬走了,我还是蛮想念裴丰的,他至少真心待我是朋友,也的确在我处于危难的时候救过我,至于和裴家的恩怨,就了了吧,因为舅妈也没有走,这点我想不明白,她既然不想走,到底是因为对舅舅有感情呢还是另有原因?裴家都走了,她作为内线有什么不走的理由呢?但是,她既然没打算走,却又领养了思源。可是事情要是都能想明白,就不叫生活了,看不透了着急,看透了又没意思,我们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圈子里,雾里看花。既然没什么大事,就不必去深究了,风平浪静才是好。

而躺在裴丰家院墙旁边草丛里的那本书呢,现在在浓墨的手里呢,是什么?是关于道法的内容,我不明白的是,那个个子跟高的道士不是说,思源的二叔不适合学道法吗?那又为何把这本书交给他?浓墨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如获至宝,拿在手里都爱不释手,远远超过了其他乐趣,当然,他也没什么其他乐趣,经常打击我算不算。

接近暑假的时候,我和家奶搬回了新家,新家是两层的小楼房,我的房间在上面,家奶的房间在下面,这是为了我的高三生涯着想,最方便的还是,家里也有了卫生间,不用出去上厕所了,有太阳能,洗澡也更加方便了。

“家奶,刚刚有只啄我了。”我伸手给家奶看。

家奶心疼地吹了吹,走到鸡舍那里,指着一只母鸡问我,“是不是那个反毛鸡?”我恨恨地点头,我只不过是想去收鸡蛋而已,它这么凶巴巴的。反毛鸡,顾名思义,就是身上的毛全都是翻过来的,毛像是被狂风吹反过来似地,造型很独特,这种鸡也很少见,我家刚好就有一只。

“它啊,要孵小鸡啦!”家奶说,“我待会儿来把它捆起来。”

“家奶。”我拉住家奶的手,撒娇道:“可不可以不捆它?”

“不捆就少了一只生蛋的鸡了。”家奶说。

“家奶,我们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孵过小鸡了。”孵小鸡那也是我小时候的记忆了,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窝小鸡觅食,一碰到好吃的,老母鸡就会咯咯咯地喊小鸡过来吃,遇到别的鸡啄小鸡的时候,老母鸡也会很霸气地去护着小鸡,可是然后街上出现了人工孵的小鸡,家里就再也没有孵过小鸡了,因为一只老母鸡要是孵小鸡的话,孵鸡蛋和带小鸡的那段时间就不能生鸡蛋了,所以当老母鸡想要孵小鸡时,就把它捆绑起来,捆上一个星期就行了,额,貌似非常残忍。

“那好吧,家奶这就去多拿些鸡蛋过来。”家奶同意了。

家奶从屋里拿出了十几个鸡蛋,拿出一个底下铺满草的盆,把鸡蛋放在上面,把盆放进了鸡棚里,那只母鸡一看到,乐开了花,挥着翅膀就伏了上去,还不是地用嘴巴把鸡蛋供进肚子下方,我摸摸自己的手,它原来是想当妈妈了呀,怪不得这么宝贝鸡蛋。

家奶一会儿又从屋里拿来了一把剪刀了一把菜刀,“做什么的?”我好奇地问。

家奶把菜刀和剪刀放在母鸡的旁边,“这样是防止有东西来摸。”

“什么东西?”黄鼠狼?黄鼠狼直接用嘴巴吃的吧。

家奶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这么傻,当然是那个东西啦,孵鸡鸭的时候,那些东西会过来摸鸡蛋鸭蛋,一摸就不出小鸡了,拿菜刀和剪刀压着,它们就不敢了。”哦~我知dào

了,就和女性怀孕一样,会有很多东西在旁边转悠。“还有一个就是防止打雷,孵小鸡的时候,打雷也会影响,对小鸡不好。”家奶补充道。

“璇子。”薛怀在我家门口叫我。

“哦,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长发断

“这是什么啊?”我指着薛二伯家的油锅问,薛二妈正在里面油锅里炸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还有毛毛。

“炸梅鸡啊!”薛怀说:“我妈让我喊你来吃的。”

“璇子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薛二妈说,拿着锅铲在锅里捣了几下,油滋滋地冒着烟,香油的油香味瞬间充满了我的鼻腔,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我吃过炸梅鸡啊,不过没吃过这么小的,二妈,你家这么小的鸡就吃啦?”梅鸡,也叫“霉鸡”,是我们这里在梅雨期间炸的鸡,通常是一个人吃一整只鸡,这是流传下来的习俗,说是这样吃就会有力qì

,也去霉气,家奶每年炸的都是比较嫩的鸡,但也不至于这么一小团吧。

薛怀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了一个鸡蛋,把它递给我,“你把这个鸡蛋打碎。”

“打碎?”我好奇的拿着鸡蛋在手里把玩,这鸡蛋有什么特别的吗?“薛怀哥,拿一个碗给我接着。”

他笑笑说:“不用,直接打进锅里。”煎鸡蛋?我磕开鸡蛋,握住两端一掰,里面露出了毛绒绒的一团东西,还淌着水,我吓得把鸡蛋一扔,鸡蛋顺势掉进了锅里,瞬间锅里噼里啪啦作响,我逃也似地头都不回的跑了。

“哎,璇子,别走啊!那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薛二妈在后面喊道。“你这孩子,可是吓到璇子了!”这句话应该是教xùn

薛怀的。

我心里泛着恶心的回家了,家奶正在砧板上给鸡切菜,她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问道:“薛怀找你什么事啊?”她放下菜刀,“哟,怎么脸色这么差?他欺负你了?”家奶这么想也没错,我虽说小时候是孩子王,可是却被薛怀欺负过,那是候,他也小,不懂事,我和芳芳姐走得近,关系好,可是由于薛二伯和薛大伯家有点隔阂,小孩子之间也玩得不好,所以他就合着连我一起欺负了,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还抓住那个不放啊,长大了就该忘了,尤其是芳芳姐嫁人开始,我们关系就好多了。

“不是。”我坐到椅子上,“家奶,他们家的鸡蛋里长了毛毛。”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家奶呵呵一笑,“璇子是没见过毛鸡蛋。”

“毛鸡蛋?真有长毛的鸡蛋?”我惊讶地问道。

“我们家没炸过毛鸡蛋,怕你害pà

不敢吃,你果然害pà

啊。”家奶又开始切菜了,“我们家的母鸡今天不是开始孵小鸡了嘛,小鸡还没出壳的时候,那时候就叫毛鸡蛋,这种鸡吃了也会身强体壮,炸梅鸡就更好了。”

“不要说了,我是吃不下去的,一会儿他们家就要送来了,我赶紧走!”我站起来,来回窜,“对!去舅舅家躲躲!”

我刚跨出门,就在门口看到了班主任,她扶了扶眼镜,咳嗽了几声,“林璇,你家家长呢?”家……家访来了!

我茫然地站在家奶身边,对,就是茫然!我除了个子高一点,在理科班的性别明显一点,就没什么值得班主任亲自跑一趟的吧。我没干坏事,也没有很优秀,唯一能引起老师注意的应该就是坐在众星拱月般的位置和做广播体操时雷打不动地顶在最后的位置吧,她来我家……究竟要干什么?难不成知dào

是我把裴丰这个学习委员弄走的,冤枉啊,我也不想裴丰走。如果非得还她一个学习委员的话,我会极力推荐浓墨的!这小子成绩相当好!

家奶陪着笑说:“喝茶,喝茶,这茶叶是璇子爸妈带回来的,还不错。这孩子啊,爸妈从小就不在身边,是我带大的,她很懂事的,如果给老师惹了什么麻烦,我在这里代璇子……”

“没这回事!我今天来来这里呢,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关心一下留守学生,这不快高三了嘛,来了解了解林璇的情况。”班主任打住了家奶的话,原来是这样啊,不是我无意中犯了什么错呢,这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了留守学生了?我明明是寄养在这里的!浓墨也是……

“那老师想了解璇子的什么情况?我一定会详细说给你听的。”家奶说。

“啊。”班主任的眼珠子转了一转,“也没什么要了解的,就是提一下小小的建议。”我的手抖了抖,果然没有好事啊!

“随便提,老师你不用客气。”家奶,班主任什么时候客气了。

“额,很简单。”她的眼睛在我的头发上扫了一下,“就是……这个,高三学习任务繁重,林璇这头发太吸收营养了,她本来就瘦,这再烦点神,不是更累吗?而且早上梳头还得浪费时间,高三时间宝贵啊!”一个天雷劈中了我,如果说不许留长发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我不由地鄙视了一下班主任的这个理由。其实我早就想剪了,打架一点都不方便,只是事情一过就忘了而已,就趁现在,把这头发剪了吧!

“这个,老师啊,得看璇子自己的意见,这孩子……”

“我同意,我一会儿就去剪头发!”我欣然同意了。

这时,门外一只绿色的蛇头伸了进来,绿儿这家伙,不是让她收敛点的嘛,现在跟着思源入住到舅舅家了,还敢大白天出来到处溜达,我的手在藏在家奶身后,对绿儿做了一个“去去去”的手势,绿儿的头又缩了回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真的,你这头发养着,多招人啊!我们班那些男生个个都……”班主任的手在空中停住了,我和家奶都惊呆了,这才是真zhèng

的原因啊!班主任也意识到说溜嘴了,“呵呵,剪短发就好多了!好了,那我先走了。”班主任什么意思嘛,我留了长发就会有人喜欢?剪短了就不会?话说……什么时候有男生喜欢我了?我怎么都不知dào

?裴丰都走了呢。

“璇子!来,梅鸡炸好了!我妈让我送过来的,趁热吃吧!”薛怀跟正要出门的老师撞了个满怀。我一想到那是毛鸡蛋就不想吃了,我尴尬地接过碗,还是没躲掉啊!

“老师再见。”我忧伤地说。

“老师你在这儿吃顿饭再走吧。”家奶客气地说。

“哦,不了,我还得赶回去呢。”我想家奶应该也是客气地说说而已,出于礼节嘛,今天在我家吃饭,还真的什么都没准bèi

,我端着碗,等着班主任走出去,可是面前的班主任一直没迈开步子。薛怀都回家啦,她怎么还没走,我抬头一看,班主任正盯着我碗里的梅鸡瞧,视线就没移开过,我看了家奶一眼,这下可以交差了,嘿嘿。

******我是扭秧歌的毛鸡蛋******

“你真要剪?”一个黄毛正梳着我长长的头发,眼里满是惋惜,我盯着墙上的大镜子,绿儿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剪完头发后,我一定要告sù

她,这样做对神经不好,时间长了屁股也会变得不对称的,额,不过,她是蛇,会不会没有关系呢,我放下搭在另一条腿上的腿,坐正了。

“璇子姐姐,你真的决定啦?”绿儿在镜子里嚷嚷道。

“剪吧!我已经下定决心啦!”这样一问,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问还好呢,我的手摸上头发,又发狠地说:“剪吧!”

“那你一会儿可别哭啊!有的女生可是剪到一半就后悔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黄毛小哥又在吓我了。

“我怎么会哭呢!我很勇敢的!不就是头发嘛!”我的头发长得可快了,就是……我从没剪过这么短的而已。

“那我下剪刀了?”黄毛小哥捞起我的一束头发,我突然有种上刑场的感觉,我的头发,这么多年来一直这么长,呼,可是我已经决定了,长头发也羡慕短头发啊,不用梳头,洗头也方便,唔,就短头发了!

我眼睛一闭,“剪!”咔嚓一声,我的心一惊。

“璇子姐姐,你还好吧?脸色好差劲哦!”绿儿过来安慰我。

是吗?脸色差劲,没有吧,我照了照镜子,是被毛鸡蛋吓的吧,我才没有难过呢,“怎么会,我没事!”我推了她一下,“哎呀,你坐回去啦,帮我拿着头发就好,哎,扎起来啊!我要带回家去!”我才不难过呢!

******我是头发短短的分界线******

“呜啊啊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璇子,喝点粥,吃点东西啊。”家奶坐在床边劝我吃饭,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吃。

我手里拿着那捆长发,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呜啊啊啊!我的头发没了!”我在床上打着滚。

“不难看,璇子,你吃点东西,啊!都是家奶的错,家奶没阻止你,早知dào

你不想剪,我就不同意了啊。”家奶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心情很矛盾,我没有不想剪,然后一逞强,就变成了这样,我果然是自作孽啊,呜呜,不剪又想剪,剪完又不甘,我为什么这么矛盾啊,谁来敲晕我!

我拿起床上的镜子,照了照,长发时是很顺的,剪了短发就翘起了,我胡乱噌着蚊帐,“呜呜。”我承认我在撒娇,可是当时就想哭一场,祭奠我被减掉的长发。

“奶奶。”我一听是浓墨来了,赶紧把头往床里面钻,顺便拽下蚊帐包住头,这么难看,我不要见到浓墨!

“浓墨来了啊,赶紧来劝劝璇子,这丫头怎么这么倔,这粥都凉了。”家奶像见到救星一样。

“嗯,奶奶,你把粥放着吧,我来。”看样子要留下来了!

“不行不行,你出去!家奶,你让他出去!啊啊!快出去!”我边往床里面钻,边蹬着双腿,奈何这张床是单人床,并不宽,我的个子又高,腿还在外面。

“璇子啊,别闹了,让浓墨好好和你谈谈啊,家奶下去了。”我是没辙了,干脆就保持趴着的姿势不动。

家奶把门给关上了,浓墨走到我身边,我明显感觉床陷了下去,完了完了完了!浓墨坐过来了,我直接把脸压在了席子上,五官都挤变形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阿璇。”浓墨唤我,我继xù

趴着。

“让我看看,阿璇。”浓墨来拉我罩在头上的手。

我用力掰也掰不过他,“我不要让你看!你走!”最后我的手还是被他的魔爪给抓住了。

“阿璇,头发还会长的。你这样,知dào

奶奶多担心吗?她都跑你舅舅家来让我们劝你了。”浓墨说。我知dào

自己不该,何况也不关家奶的事情,唉,可是我就是想发泄嘛。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浓墨又来掰我的头。

算了,我慢慢抬起头,揉了揉鼻子,擦擦眼泪,泪腺太发达没办法。

我坐正身子,浓墨双手捧起我的脸,“哟,我们家阿璇还知dào

丑了啊?”我听了他这句嘲讽的话,又要继xù

趴床上,浓墨拉住我,“哎~其实,我们家阿璇这样一点也没变丑。”

“真的吗?”我惊喜地问,又揉了揉鼻子,“啊秋~”

“嗯,一点都没变丑。”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听得心花怒放,这发型也不难看嘛,就是短了点,还能长长啊!我头发长得可快了去了!他搓了搓我的脸蛋,又补充了一句,“本来也长得不好kàn

。”

“浓墨!”我一拳打出去。

“嗷~”

第二天,我高高兴兴地背着书包上学去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熊猫眼浓墨,他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我。不过我心情还是很好,他昨晚虽然没说什么好话,但打了他一拳之后,我身心倍感舒畅,唉,早知dào

,就不那么遭罪了,直接扁浓墨几下效果更好。

我一到班级,同学们就炸开了锅。

“哎哟,不会吧,我没有看错吧?”

“那个坐在林璇位置上的是谁啊?”

“林璇的头发呢?”

“林璇剪头发了!”

“不会不会,肯定是假发!”

“那么长就给咔嚓了?”

“我就知dào

我们理科班要灭亡了!天要亡我们啊!”

我掏了掏耳朵,还有完没完了!不就剪个头发,至于吗?更有甚者,还跑到我面前来正大光明的看,边看边做点评。

嘶,我左想右想,班主任昨天说漏嘴的那句话,她说我剪了头发,就不会招人了,这话可以理解为招我们班男生吗?我想破脑袋也未曾想过咱班除了裴丰还有对我有意思的同学啊,而且还让班主任知dào

了,这回我就剪了头发,他们就哭天抢地的。

我伸出舌头来对着教学楼以及附近巡视了一番,确定班主任那摇曳的身姿没有出现在我周围任何一个角落才放心,可刚要缩回舌头,就发xiàn

我们这层楼旁边的厕所里有一条蛇,这条蛇是怎么进来的?还在教学楼里溜达,不仅它自己有安全隐患,我们学生也有好不好!我想我必须要去看一看了。

我拐进了女生厕所,恰好这时是要上课时间,里面没有人,我确定了那条蛇在一个隔间,就走了过去,“大胆!快出来,什么身份,敢跟着我?”我就是狐假虎威而已。可是里面的蛇还是没有出来,我蹲下身去,从底下的缝隙朝里面看,只见一个绿绿的蛇头也在从缝隙里面看我,它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还含着一个信封。

“绿儿!”

“你在干嘛?”一个女同学奇怪地看着蹲在地上还朝隔间里面说话的我。

“额,里面有人,我朋友,我在催促她。”她哦了一声表示明白,这时,隔间的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物,绿儿不见了。

“你,你,你刚刚说……啊!”那个女生吓得拔腿就往外跑,在厕所门口滑了一跤,爬起来接着夺命似地跑,这绿儿!是故yì

的吧!话说她嘴里含着的信封是什么?、她跑不了的,我嘴角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家里有个表弟就是方便,哈哈。

“你不是林璇,你不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厕所里面的隔间传来,我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谁?谁在那里?”难道是我失误了?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我伸出舌头来,可是厕所里面一个亮点也没有。

“你不是……你不是……”声音继xù

加大,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我赶紧往门口跑去,路过洗手台的镜子时,我侧目而望,里面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只是她不是我,因为她的脸上没有我这般惊慌失措,而且,她是长发!就像,就像那天在宾馆的晚上,那晚,那晚我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不是自己的我!她在朝我招手,“铃铃铃——”第二声上课铃响了,镜子里面的人面部露出了惊恐,嗬,我揉揉眼睛,已经回来了,这个才是真zhèng

的我!我抓紧最后的时机跑出了厕所。

这声音我好像听过,我好像听过,在梦里,很多次都这样说,我不是林璇,我不是林璇!我不是林璇还是谁,镜子里的那个人又是谁?那个女生是谁?是那条蛇?她是来提醒我,她要你取代我做林璇了?她要代替我是不是?从思想到身体,她要一点点的侵蚀我!我恍恍惚惚地回到教室,坐下。

“林璇。”我拉开书包的拉链。

“林璇。”我翻出英语书。

“林璇!”我发xiàn

这不是英语课,好像是数学课,我又赶紧换了书。

“林璇你给我站起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来,我捂着耳朵一看,才发xiàn

全班都在看着我,大家都想看猴子一样地看着我,而数学老师就站在我旁边,手上拿着戒尺,我今天改变了发型本来就引人注目,刚刚是怎么了?我不就是拿错了书嘛,对于镜子里的自己,我还心有余悸,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老师,怎么了?”我缓缓站了起来。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林璇,你还有没有尊师的思想了?”数学老师手里的戒尺在我的书本上敲地啪啪响。

“我不知dào

,老师,请你说明白点。”我不尊师就不会站起来了。

“已经上课了,你迟到了!”他的口水溅到了我的书上。

“没有打最后一声上课铃,我就不算迟到吧,我们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

“那你没看到我在讲台上?老师都已经来了,你都不打报gào

?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听到?”数学老师估计没想到我会回嘴,气得更甚。

“对不起,我没看见……也没听到。”我如实说来,我确实没看见,心里想那么多东西,还看得见老师,我是超人?

“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说你看不见?给我出去站着!出去!”数学老师的戒尺敲得颤颤的,估计是想打在我身上,也幸好我是女生,他没下手。我心想,这次是面子都要丢光了,这么大人了,还被拉出去罚站,我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了半天,咬咬牙,准bèi

把脸皮增厚一百倍,出去吧。

“老师,我能跟你说句话吗?”浓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浓墨在班级属于什么地位呢?不好说,他很聪明,但是又高傲,各科老师都对他又爱又恨,不过我却可以从他们看浓墨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崇拜,比如,这位数学老师,他应该是爱极了浓墨,又怕极了浓墨。有一回,他没备课,直接在黑板上演算一个题目,可没想到,算了几黑板都没算出来,最后犯了难,准bèi

找个借口停住,可是浓墨就上去接了一个步骤,数学老师的好几个黑板都全军覆没了,浓墨还拿着他的戒尺给咱班上了一堂课,自此,他再也不敢不备课了。

数学老师一看,是浓墨,他推了推眼镜,“额,萧浓墨同学,有什么事,你就在这里说吧。”

“我对你昨天解的题目有点小意见。”浓墨淡淡地说。

“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吧。”数学老师脸色大变。

过了几分钟,浓墨还是一脸淡定地进来了,身后跟着脸色慌慌的数学老师,我在座位上站着,在思考着我这是出去呢,还是……

“林璇同学。”数学老师叫住了尴尬的我。

“是。”我这就出去,真是的。

“等等。”他赶紧过来,把我按在座位上,“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学习啊!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好好学习!好好生活!”说完他惋惜地看了我的头发一眼,就这样回到讲台上继xù

上课去了,上课的过程中,还不时以眼神来关心我,我看了看浓墨,他在认真的抄笔记,依旧面无表情,一边眼睛的黑眼圈淡了一点,我好像打得太重了,他到底跟老师说了什么?

放学的路上,我缠着浓墨问他是怎么劝老师的,可他的嘴哪撬得开。

“你今天怎么了?”他问。

“我……”

“你早上心情还挺好的,怎么出去一回就变得痴呆了?”

“你才痴呆!”我作势要咬他,“浓墨,我去厕所是因为一件事,可是……却发xiàn

了另一件事!”

“说给我听听。”他的面色凝重起来。

“我失忆的那段时间,总是会做相同的梦,听见相同的声音,有些梦我醒来就忘了,可是每次做的时候,我又会记起来这很熟悉,那些梦里,我记得一个女生的声音。”我的视线在街边的一个反光镜上停住了……

第一百三十章:张家命案

“浓,浓墨……”我急忙抓住浓墨的衣服。

他的眼睛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镜子里……”我指了指那里面。

“那里面除了我们俩什么都没有。”浓墨说,“阿璇。”他把我转过去,对我说:“阿璇,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又摇了摇头,“不是我,可是……又是我!”我抓了抓短发,“哎呀,总之,说不清楚。”我深吸了一口气,“浓墨,我想……那条蛇回来了。”我哽咽住。

“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浓墨说。

“我是真的看见了!浓墨,她跟我说,我不是林璇,我不是林璇!”我眼睛发直地看着浓墨说。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回家去喝点安神茶。”浓墨不信我看到的,他认为我是眼花或者精神紧张的问题,我不再辩解,心里很不舒服的继xù

回家。

“啊——”我们经过村口的时候,听到一声大叫,是村口张大叔家。

他家是两层三间的楼房,很大,是我们这里最早发家致富那一批里面的,在街上也买了几套房子,三个儿女成年后,都分出去了,现在就他们老两口住在这么大房子里。他家大门是敞开的,听这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的,“亮点在楼上中间房间。”浓墨先冲进去了。

刚进楼梯间就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我用手挥散了下周围的空气,谁喝了这么多酒?这间屋子只有一个亮点,而那个声音就是张大叔的,很肯定就是张大叔喝酒了,那么……他在发酒疯?

浓墨走在我前面,我跟在后面,张大叔家的楼梯是一圈一圈上去的,而且一边没有栏杆,走起来异常惊险,又窄又陡,他们平时这样上下楼梯不害pà

吗?我吐着舌头,准bèi

随时掉下去的瞬间弹出舌头保命。虽然楼梯间有一个小窗户,有点光线透了进来,但是由于楼梯间在北方,没有太阳光线照进来,所以,相对而言比较黑,我觉得阴森森的,浑身都在发冷,这屋子怎么这么恐怖,我每天上学放学都从这里经过,也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啊。

浓墨先走上去,他站在门口对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别进来。”他箭步冲进去了,我停在楼梯上。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又有什么恐怖的场面?可是我向下看了看,环状的楼梯间下面整个黑洞洞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掉进无底的深渊,呆在这里更恐怖啊!我手扶上墙,缓解一下心里的恐惧感,手所摸到的墙壁是粉刷过的,但这一块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抠掉了一块,里面露出的颜色比外面要白很多,显然是新印子,这印子出现在楼梯这里,也是因为上下楼梯不太方便挨着墙走不小心抠的吧,那为何不在这里安装栏杆呢,这栋房子也有了很长时间的历史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安装护栏,他们家真是强悍,也不担心小孩子乱跑。

“快,快电话!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张大叔的声音。

我忍不住了,也蹬蹬蹬上了楼梯,“浓……”墨挂在嘴边还没出口就噎住了,只见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张大妈躺在血泊里,脸上定格着痛苦纠结的表情,眼睛瞪地大大的,头歪着,看着我这边,那已经失去光泽的瞳孔还写着不甘,我的脚一瘫软,张大叔一边摇着张大妈,一边在对着浓墨大喊:“叫救护车啊!快打电话!”浓墨伸手探了探张大妈的鼻息。

“张,张大妈已经去了。”我嘴唇抖动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因为,我只看见了张大叔的身影亮点。浓墨点点头。

他安慰张大叔说:“我们先报警吧。”然后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声呵斥我:“你进来做什么?”我全身都在发麻,原来这个屋子真的出事了!张大妈她死了!她死掉了!我每天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她都会在门口坐着,或晒太阳,或乘凉,或给儿孙织毛衣,然后抬眼和我们打招。

“不不不!你们骗我!她没死!小梅她没死!”张大叔大嚎起来,这时楼梯那边又上来了一大波人,都是村里的,大家看到这个场面都惊愕不已。

“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造孽啊!报警了吗?”

“这是遭抢劫了吧!”我这才发xiàn

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抽屉都被翻出来了,床铺也不整洁,这真的是遭到入室打劫了!可是……可是我们这里很少会出事啊,我们这连鸡鸭都未曾被偷,何况是入室抢劫呢!太残忍了!

有人要去搬动张大妈,“等一下,先不要动。”浓墨把我挡在身后,不让我看。“先找一块红布盖上她的头。”

我的头开始发晕,靠在浓墨身后都力不从心,浓墨跟他们说完禁忌之后,回过头来,咬破自己的中指,我心里一跳,她就把中指塞进了我的嘴里,一股铁锈味进入了我的口腔,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就拔出手指,顺势把我拖上他的背,“你干嘛?”

“别说话,闭上眼睛。”他命令我,听他的声音很严肃,我也不敢反抗,就乖乖趴在他背上,任由他背着下楼。

此间我一直觉得背后发凉,不知dào

张大妈的眼睛是不是还看着我这个方向,也就是门口。我索性紧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看着就看着吧,那么多人进去不都被她看了嘛,浓墨把我背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加快脚步,“浓墨,怎么了?”

话音未落,身后已经响起了爆竹声,原来是要躲避这个……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事情呢。

“奶奶,快倒一碗水来。”到家后,浓墨把我放到椅子上,我刚想睁开眼睛瞧一瞧,“等等,别睁开。”浓墨用手挡着我的眼睛,厨房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奶奶,不是接自来水,是井水!”

“我去。”舅妈的声音朝院子里去了。

“璇子的眼睛怎么了?”家奶过来担心的问,“又要蜕皮了?这才多久啊?我去拿剪刀。”

“不是蜕皮,奶奶,家里的灶台上有香灰吗?”

“家里买了新的香炉,刚清理了。”

“璇姐。”思源也出来了,“浓墨哥,璇姐怎么了?奶奶,璇姐怎么了?”

“香灰,思源,你去土地庙请点香灰回来。”浓墨又吩咐思源道。

“好。”

“水来了。”舅妈打来了井水。

“嗯,放桌上,思源,你去你先去屋子里看一下。”浓墨又改变主意了。

“啊?”思源不知dào

浓墨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浓墨的意思。

“快去。”浓墨放开捂在我眼睛上的手,“阿璇,别睁开。”

“嗯。”我表示知dào

,这时候,我的头不仅晕,还有点隐隐作痛。

“额,好。”思源很聪明,他知dào

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毕竟浓墨不会让他做无用功。

家奶估计见我在敲打着头,就过来扶住我的头,“浓墨,璇子出了什么事?”

“对啊,你到现在也没说。”舅妈说。

“你们刚刚有听到鞭炮声吗?”

“嗯,好像在村子前面,我还在想谁家在干嘛呢,这跟璇子有什么关系?”舅妈说。

“村口张家出事了,张大妈死了,目前看来是他杀,张大妈眼睛未闭,天门冲煞,方向东北,璇子阴性体质,进去受到了煞气冲击。”浓墨解释了一下,原来如此,他不让我进去是因为有煞气,他早就知dào

有问题,我的头越来越疼,就像是被先人摸头了一样,一般遇到了先人被先人摸头了,也会很晕,但是不像这种是生生的疼。

“秋梅去了?不会吧!”舅妈惊讶的说,“这个歹徒太可恶了,杀害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她对张辉可真是好啊!她前几天还从大印医馆里给张辉要了养生药方呢!”

“玉芝,你去看看,去了解一下情况,看要不要我们帮忙?”家奶对舅妈说。

“好,你们照顾好璇子啊,浓墨,好好给璇子清掉煞气,我一会儿就回来。”舅妈说完就走了。

“浓墨哥!我的房间里竟然有一个香炉!”思源的声音又惊喜又惊讶。

“快拿过来,倒一点进这个碗里。”不知dào

浓墨做了什么,当浓墨的手摸上我紧闭的眼皮时,我的眼皮颤了颤。

“阿璇,一会儿我会往你的眼睛上洒水,等我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你睁迅速开眼睛。”

“嗯。”

“无垢破灾火,仙气养灵胎。”我的眼睛上落下清清凉凉的水点。

“无垢破灾火,仙气养灵胎。”我的太阳穴也被涂了一点水。

“无垢破灾火,仙气养灵胎。”第三声刚落,我睁开了眼睛,头像是被卸去重负般突然就轻松了,煞气是……破了?

“浓墨,行了?”我求证道。

“破了,思源,你把香炉放回去吧。”

“破了就好!这香炉是从哪里来的?”家奶问:“思源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香炉?”

思源可能也知dào

这是件不能说的事,眼睛眨了眨没说话,看着浓墨,浓墨把碗放在地上,“奶奶,我的职业经常需yào

这个,就放思源屋里了。”

“额,对的,浓墨哥是跟我说过,可是我贪玩,给忘了!”思源挠挠头。我知dào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香炉应该就是土地庙的,土地庙那俩神仙和那条蛇还算是有旧情,我顶着蛇妖的头衔去都没事,如果……绿儿去拿的话,完全可以,而且说不定,他们还认识呢!绿儿在这屋子里,肯定是知dào

浓墨的要求,她瞬间拿过来就行了,目前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妈。”舅妈跑回来了,“很多警察在张家门口,张辉在不停地说着,他昨晚在朋友家喝酒,今天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还丢了十万块现金,连秋梅脖子上的项链都被抢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原来我也有情书

家奶把我送到屋子里,对浓墨和思源说:“看好璇子,别让她乱跑了,我去张家。”

舅妈又和家奶一起去帮忙了,唉,张大妈人这么好,竟然遭受到如此不幸的事情。我手里捧着香炉,问浓墨,“这是土地庙的?”

“大概是。”浓墨拿起一块湿布递给我,“给它擦擦。”

“浓墨哥,土地庙的香炉怎么会在我房间?”思源也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是聪明孩子,刚才即使有疑问,也配合着浓墨演戏,到现在才问出口。我嘴巴一圈,对着门口吹了声口哨,一条小绿蛇晃悠着脑袋游了进来,游到思源的脚下,脑袋在他的拖鞋上蹭了蹭,朝我吐了吐蛇信子。

“绿儿。”思源抓起她,“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呆在我房间里嘛?”是这样的,我家对于蛇还是不能释怀,虽然我就是家里最大的一条蛇吧,但是家奶仍是不能忍受我同蛇有什么接触,当初舅妈把思源接家里来,思源死活都要带着绿儿,家奶没办法,但是要求思源不能让绿儿进我的房间,接近我的身体,最好是关起来。即使我跟家奶说思源知dào

我的身份,她还是不喜欢我和蛇有什么往来,估计是怕我被蛇族给抢过去不再为人。

我擦了擦香炉,把香炉放在桌子上,对绿儿伸出手,“给我吧,没事的。”我朝思源挤挤眼睛,“家奶不在。”

绿儿尾巴一卷,缠绕上了我的手臂,我把她捧在胸前,我睁大眼睛,绿儿圆圆的眼睛泪点汪汪,我们同时可怜巴巴地看着浓墨,提醒他不要说出绿儿的秘密,我答yīng

过绿儿的,她的身份不能告sù

思源。

浓墨似乎没有看见我和绿儿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说:“我们不是一般人你知dào

的,我们这里……”他的眼睛扫过我,嘴角一翘,我立kè

紧张起来了,“阿璇的身份特殊,自然有人帮zhù

她。”我长舒了一口气,上的绿儿头也软绵绵地放松了下来,他继xù

说:“这香炉还是放回你的房间去吧。”

“等等!”我把一甩,思源接住了因为没反应过来而舌头伸出老远的她,“我去送,既然这香灰救了我,自然是我去还愿了!”绿儿在思源怀里稳住,张了张嘴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盘了起来。

“那我陪你。”浓墨说。

“不用了,我不是一个人去。”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绿儿的尾巴颤抖了一下,朝思源的怀里拱了拱。

“那早点回来吃饭。”因为是去土地庙,浓墨很放心,所以也没坚持了。

我站起来,经过思源身边时,一把抓住绿儿的尾巴扯了过来,绿儿的头在空中甩了好几个来回,舌头又被甩出来了,我心中暗乐,知dào

得罪我的后果了吧,这次不给你审讯出来,还想躲我?你确定可以躲掉?“思源,借你家小蛇陪我解闷。”

“璇姐,你最好别让奶奶看见。”思源忧心忡忡地说,不知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的小蛇,唔,应该是小蛇,我又拎着绿儿的尾巴,抡了一圈。

“不会的,等我回来吃饭啊!”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了田间小路时,我把绿儿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趴了一个抱着头的绿衣服小女孩,她眼睛轻微闭着,嘴巴微微嘟着,“璇子姐姐!”

“说,你今天在我们学校厕所做了什么?”见她头晕眼花,我于心不忍,但还是佯装着生气。

她似乎忘记了今天在我们学校鬼鬼祟祟的事情了,一听我这么问,她的头突然就更晕了,“哎哟,璇子姐姐,你好狠心呐。”她揉着脑袋。

“你才不会演戏呢!快说。”我穷追不舍,绿儿毕竟小,和我这个老奸巨猾的“老蛇妖”来比,她这戏演的……

绿儿见我没上当,于是把手放下来,“璇子姐姐,我的斑点哥哥也在里面,我是去你们学校见斑点哥哥的。”

“见你哥哥见到女厕所去了?”我打击她的措辞。

“我……”绿儿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我也要上厕所啊!”

“哦?”我顿了顿,“你上厕所嘴里叼个信封?不应该是卫生纸吗?”

绿儿见又被我识破了,干脆捂住嘴巴,不说话了,我转过身去,“思源昨天还在跟我说他的好运气……”绿儿还是没说话,我继xù

恐xià

她,“如果他知dào

每天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是一个……”

“是情书!”她撤掉捂住嘴巴的双手,“是情书啦!”

“啊?”我扥兴趣更浓厚了,八卦的小火苗噌噌噌燃烧了好几寸,“谁写给你的?难道说……我们学校除了你哥哥,还有蛇族的其他成员?也对啊!既然有了裴丰和査承彦,那么还有别的也不稀奇啊!说不定还有老鼠精呢!我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也我们一样看起来营养不良。”

“璇子姐姐,是……是给你的?”绿儿的脸红了红。

“给我的?等等,那怎么在你那里?”难道是要她帮忙交给我?那不还是蛇族的嘛。

“我是受人吩咐的,要截取给你的一切情书,然后再一一吓唬那些人。”绿儿愤慨地说:“他们根本不配好不好!你是蛇族的女王!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在一起!你和斑点哥哥最配了!你是要变成蛇的,最终是要和我们蛇族在一起的,不能跟凡人谈恋爱!”

“绿儿,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不能说啦,璇子姐姐,我真的不能说,反正你要和我的斑点哥哥在一起就对了。”她摇摇头说,我已经知dào

是谁了,应该就是査承彦吧,他就是不信我不是那条蛇,他还是想和我再续前缘吧,我烦躁了。

“嗯,你可以不说,你回答后面的问题就可以了。”

绿儿高兴地跳起来了,“哇,璇子姐姐,你太好了!不强我所难,嗯,其实我一直就在破坏……”

“一直是什么概念?”难不成从小学就开始了?不可能吧!我真的有这么受欢迎?真zhèng

的妖精属性?这太可怕了!

“从初中我就开始截取别人给你的情书然后再吓唬恐xià

他们,他们就不敢接近你了,小学的时候,只要有男生和你的关系很好,我也会去吓唬他。”

“你是说……我的同学隔三差五地摔跤,碰伤……都是你干的?”

“没有没有!”她摇摇头,我欣慰了,“大部分是……”我一口气没顺过来。

“咳咳。”我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疯狂?绿儿,你要知dào

,我不是你真zhèng

的蛇姐姐!”但是我又怕伤害她,所以就说的委婉了一点,“我是林璇,是人,而你的蛇姐姐她以后会回到你们的身边,不是现在,我会努力让她回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没有能力,浓墨也没有。

“你已经回来了,璇子姐姐,你就是前世的蛇姐姐,斑点哥哥对你很好,你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她气鼓鼓地说:“尤其是萧浓墨!璇子姐姐,他是道士,不管他对你多好,你们多亲,他始终是道士。”

“好了,别说了,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收掉情书就好,就别去吓唬别人了,听璇子姐姐的好吗?蛇族要想安稳地生活在人世间,就要和人类和平相处,而不是去吓唬他们。”

“嗯,我下次不会了。”绿儿低下了头,她估计也觉得自己做的过火了。

“璇小蛇。”在空中传来一声叫唤,这个称呼,只有土地婆是这样喊我的。

“我来了。”我捧着香炉,对身边的绿儿说:“我命令你,变回一条小蛇。”绿儿的绿衣服变成了透明的直至消失不见,地上出现了一条小绿蚯蚓,我把绿儿捡起来,塞进口袋里,土地庙就在前面。

我在土地庙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就进去了,“璇小蛇。”我一进去,里面的尊像里就走出了一个穿着大红色古代衣裳的美艳女子,正是土地婆。

“土地婆。”我像是见到了许久未曾谋面的亲人一般。

“你好了吧。”她果然知dào

我发生的事情。

“嗯,这香炉我还回来了,谢谢你们。”

“不用谢,你家的小蛇真可爱,她围绕着我这土地庙转了几圈,我就知dào

发生什么事了,她听勇敢的,还准bèi

闯进来,幸好被我及时发xiàn

拦下了。”土地婆说。

“绿儿差点出事了?土地婆,我为什么可以进来?”我诧异了,心里又升起几分对绿儿的怜惜,我回去多甩她几下多加夸奖好了。

“你怎么相同,你有护体的……”

“老婆子,给我进来!”突然尊像里又传出了土地公的声音,他的声音十分威严,不怒自威。

土地婆好像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璇小蛇,你回去吧,没事就好,我知dào

你又过了一大劫,心里着实高兴!”

“是哪一大劫?”僵尸?坟场?可是都不是还没过?

“黄鼠狼一家。”她说。

“老婆子!”尊像里面又在催促了。

“来了来了!”她抓紧最后的时间叮嘱我:“你们村近来有一桩命案,好好留意,这是一大功德……”她这么说着,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把她拉进了尊像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第一世的记忆

“警察差不多断案了?入室抢劫?”土地婆让我好好关注这个案子,可这案子这么快已经了结了!再大的功德那也不是我拿的,我到是不在乎什么功德,可是土地婆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吧。

“嗯,昨天调查了一下,还带张大叔回去问了笔录。”浓墨一面翻着书,一面漫不经心地应着我。

“就没有别的怀疑了?这么简单?”我要不要再去问一下土地婆?不过貌似土地公不怎么欢迎我啊,生怕我把土地婆拐走似的。

浓墨翻了一张页,“你是不是又多想了?还要不要看书了?费东喜最近是不是都没找过你了?她一个对分数要求不高的艺术生都知dào

好好在家复习准bèi

高考了,你期末也不远了,闲得发慌就去多背背单词,接几道数学题。”又对我说教了。

“凶手抓到了吗?这么快就定案……”我使劲嚼着花生,把它当成浓墨狠狠地嚼。

“看来你真的很闲是吧,以后不会写的题目自己钻研,不要来找我。”浓墨一合书。

“你还在看这种书呢,不也和学习无关,我怎么就不能关心张家的事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表现!

“我的脑子……”他又指了指我的脑袋,然后把书放下,去倒了一杯水。呀吼!我看出来了,他在鄙视我的智商!他不需yào

看书是吧,那这本也别看了!这还是我的舌头偷出来的呢!

我拿起桌子上的书,抱进怀里,“浓墨,宾馆出现的那个有尖牙的家伙,人家帮他女朋友解题还很乐呵呢!你这个小气鬼。”

“人家那是女朋友。”浓墨把水瓶塞塞上,“你呢?”

我……我?人家是女朋友,我呢?我的脸上开始温度骤升,我一手抱着厚厚的书,一手用手背在脸上冰着“我是你妹妹啊!”虽然是名义上的,可也是妹妹不是!

“嗯,是妹妹呢,可你是个不听话的妹妹。”他端着茶杯回过头来,看到书被我圈在怀里,脸色暗了暗,“把书放下。”

“我不!”我把书拿出来,背在身后。

“放桌上。”他皱起了眉。

“就不!”虽然我在反抗他,但是心里还是噗通噗通地跳动着,跟浓墨作对,通常没有好下场,可我总不能老怕他,总是给他一种我是好欺负的错觉可不好,我得扭转局面。

他慢慢朝我走来,我的腿开始小幅度的抖筛子,要不要现在就把书从背后拿出来还给他,双手恭敬地送上,并且说:俺跟你开玩笑的!没有别的意思!千万别多想!我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打倒软弱的自己时,浓墨在我面前站住了,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腿开始大幅度的抖筛子,我用力制止不听话的双腿,让它们看起来正常一点。

浓墨的脸已经不似小时候的圆润,而是有棱有角,眼睛深邃地像一潭墨汁,我感叹道,他不愧拥有浓墨这个名字,他好kàn

的唇形就在我的眼前,缓缓开口,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给我。”这两个字像炮弹一般轰掉了我的意志力,穿透了我的死不投降壁垒,我含泪地把书拿到了前面。

他我的手从我的肩上拿开,抓住了那本书,我的大脑突然从当机状态死灰复燃,我在干嘛?浓墨也有迷惑人的本领?一个普通人能做到?太可怕了!我不要屈服!我用力拉扯着书,不给浓墨。

浓墨见我反应过来了,他也用力,“放手。”

“不放。”我话音一落,舌头也跟着弹了出去,保险起见,我的舌头缠绕住书,浓墨见我拿出了杀手锏,也不甘示弱,手一动,便要放掉茶杯,我才不会让你腾出一只手来呢,看招!我的舌头又伸长,直接要去攻击他的茶杯,他的手一抖,杯盖已花落,杯盖是陶瓷的,地上是水泥的,这要落下去不光杯盖废了,没了杯盖的茶杯也就废了,他连忙去接杯盖,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我一紧张,舌头松开,书掉在地上,一些水珠溅在了散开的纸张上,惨了,浓墨会拍死我的,我慌忙去捡。

里面的纸张遇到水滴后,直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直穿我的眼睛,“阿璇。”这是我听到的最近的一句话,阿璇,阿璇,这是浓墨喊我的,这明明是浓墨喊我的,此时我却看见一个梳着童子发髻小男孩在喊一个扎着两个长长马尾的女孩,“阿璇。”

女孩细细的声音回荡在云彩里,“我在这里,我今天尾巴又变色了,待会儿我要便给你看!”

……

“阿璇。”

“我保证不会忘了你的,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放心好了,我很讲义气的!等我的尾巴变成了彩色的,我就可以去闭关修liàn

,然后升阶,我保证回来还记得你!”

一幕幕的影响排山倒海般射进了我的眼睛里,阿璇,阿璇,这声音好像浓墨的声音,可是却不是他,那个小男孩大概就是那条蛇第一世所喜欢的人吧!我记得了,我全记得了!一只手摸上我的脸,我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天的人,找到了一个水壶,我抱着这只手,像是久逢甘霖一般,火辣辣的记忆哀伤把我的心烧了个大窟窿,我彷佛是一只蚂蚁,需yào

一根救命稻草来抵抗住猛烈的洪水。我把这只手按在我的脸上,汲取凉气。在我睡过去的最后几秒钟,我不知dào

是不是听错了,这只手的主人叹了口气,“阿璇,我怎么不想教你写题目呢,只是,你愿意把我们的关系变成如他们俩一般吗?”我吧唧了一下嘴巴,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醒来时,天已经麻麻黑了,家奶坐在一旁纳鞋垫,她戴着老花镜,一手中指戴着顶针拿着厚厚的鞋垫,一手拿着长长的针,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她手上的针在鞋垫上钻下钻上,碰到比较困难的地方时,她左手的顶针就抵着针屁股,针借力一下子戳了进去,这样的情境我看了十几年,可怎么也看不够,家奶从头发花白一直坐到头发雪白,岁月如梭,如今,我长这么大了,街上的鞋垫都更新换代成什么样了,家奶还是坚持着手工制作,她做的布鞋冬暖夏凉,她那一双勤劳的手给我家和舅舅家甚至亲戚家都做了很多鞋子,纳了鞋底,打了很多件毛衣,她老了,也依然闲不下来,一双鞋垫要上下多少针才能成行,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我是没这个耐心的。

“家奶。”我都不忍心去打扰她。

家奶见我醒了,放下手里的活,“璇子,睡醒啦?”浓墨是跟家奶说我睡着了?

“嗯。”我伸了个懒腰,“家奶,怎么不叫醒我,我晚上还有自习呢。”

“浓墨帮你请假了,他也没去,他说你今天累了,就让你睡了。”家奶问:“口渴不渴?”

“不渴。”我摇摇头,“家奶,浓墨呢?他怎么也没去?”难道是担心我?那本书到底是道家至宝,我这妖孽是差点就现形了吧,唉,我这乌鸦嘴,和浓墨作对,果然是没有好下场啊!我甩了甩满脑子的记忆,怎么办,我是不是把那条蛇的第一世一些记忆给找回来了?虽然不多,我要不要跟浓墨说这件事?我的梦估计也是这些记忆衍生出来的。可是,我简直不能想那些事情,不是因为太悲伤,而是有些场景太快乐,真实的感受我彷佛都经lì

过似地,语文上有一种修辞,以乐景趁哀情,我大概可以理解了。

“张家的命案虽然没破,但是人总不能放在家里,要出殡的,浓墨是道士,被请过去安排注意事项了,你舅妈舅舅也都去帮忙了,连思源都去了呢。”哇,全民出动啊,我也想去看看。我的脚准bèi

伸到鞋子里,可是床下面竟然没有鞋子,我赤着脚丫子在晃悠着,家奶说“拖鞋我给你洗了,我去拿,你等会儿。”

家奶出去给我拿拖鞋了,我坐在床上,头脑里一片浆糊,屋子里的灯光太小,我用舌头按开了大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了,家奶进来了,“你开的灯?”她把拖鞋放在我的脚底下,惊讶地说。

“嗯,舌头。”我还吐了吐。

“这丫头,这是在家里,在外面可不能这么胡闹啊!”家奶警告我。

穿上拖鞋,“好。”我站起来搂着家奶的脖子,“家奶,你不要再做这些活了好吗?这些在外面都可以买的啊,这么累做什么,我会心疼的。”

“外面的鞋垫哪有家奶的手工细啊!手工啊,这种纯手工你买得到吗?家奶老了,趁着现在能做的动的时候,多做一些,等到哪一天……”

“家奶!”我捂住家奶的嘴巴,“别说了!我不爱听!”我知dào

家奶要说什么,可是我不敢想,我逃避习惯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没有家奶的日子,家奶,你要健康长寿啊!璇子还没报答你呢!

“好好好,不说了。”家奶也知dào

我不爱听,我不喜欢她说自己老,“你在家,我怕你醒了家里没人就留下来了,家奶去张家帮忙,你要是害pà

,就到薛家玩,啊!”家奶吩咐道。

“我也要去!”我忙不迭地说,土地婆说的话绝对是话里有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水晶棺材的噩梦 (为2000推荐加一更)

“璇子,你不能跟过去,你在张大妈家中的煞气可还记得?”我就知dào

家奶会阻止我的,她最怕我摊上这些事情了,才不会让我去呢,我得说服家奶。

“家奶。”我抱住她的胳膊,“我那是没注意,这些东西我这些年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我真的不怕,还有浓墨在呢,再说,我本来就已经好了,你看我这舌头,还有我的身体,我是以前不想告sù

你的,可是后来我觉得还是告sù

你比较好,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都是自家人,知晓我这吓人的本领也好,如果哪天出了什么岔子,你们知情,还能帮我圆谎,这是我告sù

你们的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想让你们知dào

,我并不是软弱的,我能够保护自己,我有力量也有本领,即使这不被外人所接受,甚至是可怕的,但目前为止,我至少没有因为这些本领而受到多大的伤害,反而还获利了,家奶,我说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是需yào

被你们无时无刻保护的温室花朵,我已经长大了,我都快成年了,你能保护我一时,能保护我一辈子吗?我还要上大学,还要工作,总是要进入大千世界,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的,如果我就是生活在大家的包围圈里,什么都不做,以后吃亏的是我自己啊,既然我有非常人的力量,那就不能让这些变成劣势,而是怎样很好的去利用这些能力啊!”我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唉,我不该拒绝家奶的茶的,她果然有先见之明。

家奶还是不大乐意,“璇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接触的好,能保一时是一时,你的身体不能再变化了。”

“家奶!”我最后一搏,“我这么多年来,可是被你们保护地很好?我可是被你们捧在手心里?爸妈也因为这样而远离我,但是却收效甚微,我觉得咱不能躲,要去面对问题,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土地婆说,这是一个大功德,也就是,我办了这件事,对我有好处,即使没有好处,我也要弄清楚土地婆的意思,这个案子是不是真的没那么简单。

家奶还有点犹豫,我喘了口气,又加了一把劲,“我不想去薛家玩,首先芳芳姐已经嫁出去了,薛斌和我玩不来,薛二伯家,我一想到毛鸡蛋就害pà

,我有心理阴影的,舅舅家没人,我家你又走了,不说寂寞了,我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害pà

,家奶,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村里的人都去帮忙了,张大妈平时人那么好,我不去都说不过去的。”我好说歹说,家奶终于同意了,我缓了缓神,和家奶下了楼。

张家在村口,交通当然比村里发达多了,人来人往的,除了路过的人,大多数都是村里的人,乡下人真的很热情,只要是哪家有事,都是一起帮忙,不管是喜事丧事都会家家户户去忙活,一来是带去安慰,二来办丧事也确实需yào

人手。这几年小镇上发展起来了,涌现了很多大酒店,喜事丧事都一起包,省的在家里办,麻烦。很多人选择去酒店办,张大叔家就是这么做的,但是酒店也只能包办丧席,很多事情还是需yào

在家里办,比如早上的一顿简易的饭,再比如张大妈的尸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尸检完确定张大妈是夜里一点钟被刀捅死的,完毕后尸体就从殡仪馆运回来了,因为按照我们这里的老规矩,去世的人尸体要在家里停放三天,可是张大叔极力要明天办丧后天下葬,说是想让张大妈入土为安,大家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嘛。

张家是三大间加两层的房子,每一间又分割为厅堂和卧房,可以算是六小间了。我们是从张家的顺手右边门进去的,家奶进去后就去厨房帮忙了,要为明天的早餐做准bèi

,她叮嘱我别乱跑,在人多的地方呆着或者去找浓墨和思源。思源这孩子不知dào

去哪里玩了,浓墨要做道士能做的事情,应该比较好找,我从右边的门里又退了出来。

在门口,一对丧礼乐队的东西放在门口,有唢呐,有笛子,还有锣鼓,炸药枪(朝天上放冲的,和正月十五元宵节玩灯放的枪是一样的),我小心翼翼地越过走廊上的这些东西,浓墨应该在中间的屋子里,因为据说张大妈的尸体就摆放在厅堂里,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什么?我鼓起勇气,朝中间的门走去。

一站到门前,氛围立kè

变得不一样,这时候天已经黑漆漆的了,虽然门外很多人,里面也有很多人,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寒气侵入我的皮肤,里面很亮堂,除了一向的长日光灯,还加了几盏大灯,厅堂里被一个大纸墙隔了一块出来,前面放着一个四角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鸡,肥肉,白蜡烛和香案,今晚没有风,白蜡烛和香燃烧得非常平稳,桌子上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黑白色大相片,相片里的张大妈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微微勾起,这是张大妈年轻时候的相片,可以看出,那时候的她很漂亮,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除了脸的轮廓隐约相似之外,别的都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她从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失去光泽的中老年妇人,可想而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她怎么会落得这个残酷的下场?

桌子后面的纸墙是黑白色的,大张的白纸上面贴着黑框白条字,黑色的挽联加上张大妈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恐怖。纸墙背面应该就躺着张大妈的尸体了吧,我隐约能看见后面或明或暗的彩灯了,我知dào

,那是水晶棺材上面的彩灯。没错,这水晶棺材就是从我上学路上最惧怕的那家租来的,这简直是我的噩梦。

有人在后面忙活着,“嗯,不能断,要一直有人看着。”这是浓墨的声音!浓墨果然在这里!

我握紧双拳,屏住呼吸,我即将要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了,虽然我见过鬼,见过死人,还被僵尸缠过,可是这样主动去接近尸体还是头一回。张大妈的眼睛不知dào

有没有闭上吗,是否和上次见到的一样,仍是瞪得大大的?眼睛应该已经被按闭上了吧。

“浓墨。”我试着小声喊了一声。

纸墙后面有一个头探了出来,是思源,“璇姐?”一条小绿蛇从底下也伸出了头,舌头伸了伸,嘴巴荡了荡,对我表示了欢迎。大家都在,思源这么小都不怕?

思源往下一看,赶紧抓住地上的小蛇,往兜里一塞,生怕被别人看见,“璇姐,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这小屁孩,说什么呢!虽然我不是偷跑出来无数次了,但是这一次我的确是跟家奶请示过的,我鼻子一耸,“家奶带我来的。”

“说话声音小点。”里面的浓墨说。我赶紧闭嘴,思源都在里面,我为啥不敢去,我加快了脚步,进去了。里间除了一个山人和张大叔一家之外,就是浓墨和思源了,没有别人。

山人是我们这里对咨询和包办丧事的人的特别称呼,从打理丧礼到送出殡再到送骨灰盒上山这些过程中,山人都必不可少,山人一般是老爷爷般的人物,我至今都没有看过女性山人,大概做这一行的男性比较好一点吧,阳气重一些,胆子也大一些,山人的年龄都普遍很大,这也很简单,他们经lì

的多了,也懂得多了,现在懂得丧葬礼仪的人还有多少,大多是老头子了。既然有山人在,还要浓墨这个道士干嘛?

我的目光最后还是免不了的落到了那个在闪烁不停的水晶棺材上,水晶棺材的每个棱角里面都镶嵌了彩灯,整个水晶棺材是架在两个长长的板凳上的,一条插线从底下拖了出来,插头牵引在不远处的插座上,因为是夏天,天气比较热,尸体容易腐烂变质,水晶棺材是充电的,会保温,延长尸体的变质时间,比太平间里的冷冻室要弱一点,但是好在能搬运,也方便点。这比古代可好多了。家奶说以前没有水晶棺材的时候,实行的也是土葬,尸体放在普通棺木里,在家里要放上三天,冬天还好点,但是夏天,活人可就遭罪了,棺材里都会飘出难闻的气味,实在难以忍受。等到土葬时,搬动的棺才更要命。

浓墨和我们之间有着一棺之隔,他在那边,我们在这边,他在那边不知dào

在忙活些什么,他的手里拿着几根红线塞进水晶棺材里的时候,我才惊悚的发xiàn

,这个水晶棺木没有盖子,我不知dào

是一直没有盖子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把盖子给拿掉了,我的目光扫过水晶棺材的上面,掠过张大妈穿的寿衣,幸好,幸好张大妈的脸上盖了一个黄纸,黄纸上只印出了她尖尖的鼻子形状。我的手扶上思源的肩膀,寻找支撑点,心里还是在噗通噗通的,浓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跟我说话,他只是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知dào

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做事不能多说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命案始末 (二更么么哒~)

“姐,我们先回家吧。”思源估计是感觉到我有点害pà

,他贴心地说。

“我再待会儿。”由于我对张家的事情不太了解,得找一个比较了解的人来跟我介shào

一下,我想思源这还在既然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知dào

一点的,我要是问别人,也不好意思,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呢,我的牙齿磕了一下,额……好吧,我承认现在就是在多管闲事。于是我把魔爪伸向了思源,“思源,跟我出来一下。”

思源当然同意了,我们出去的时候,不知dào

我有没有看错,浓墨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看我干嘛,都不跟我说话的,我好歹也是差点被他那本书给弄睡过去了,也不关心关心我。

“璇姐。”出了门,我们拐到了一个稍微人少的角落里,思源喊了我一声。

“思源,我有话问你。”我的音量不变,只是说话的语速变慢了。

“是关于我二叔的那本书吗?”他猜测,咦?虽然他猜错了,不过这书又有什么事吗?

我将错就错,“浓墨告sù

你的?”浓墨到是不把思源当外人,甚至对他比对舅舅和舅妈都亲,这也告sù

他了,说明真的是接纳思源了,我感觉很欣慰,浓墨那么傲娇的家伙,和思源这种小傲娇竟然相处无碍,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又惊喜万分。

“嗯,浓墨哥说你和他闹着玩,差点被书伤到了。”思源是个诚实的小屁孩,和绿儿,唔……很配,不知dào

人和蛇妖能否修成正果呢,思源对我们这事看得淡,但是到自己身上能接受吗?不知dào

未来的路会不会顺畅。

“他还有说别的吗?”这就没啦?就没有什么关于书的内容……还有对我的一丢丢担心?

“没啦,就这样。”思源说,我一口银牙咬碎!呀呀呀呀!我才不要告sù

他我看到了什么和想起了什么呢!哼!

“嗷,我还有事情问你!”

思源抖了抖肩膀,“姐,璇姐,你放手啊,我的肩膀!肩膀!”我这才发xiàn

我的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成九阴白骨爪状,长指甲都掐住了他的肉。他的口袋鼓了一下,一条小绿蛇从里面钻了出来,张开嘴巴就来咬住我的裤脚。

我赶忙撤回魔爪,“有没有弄伤你啊?怎么样?肩膀疼不疼?”他摇摇头,我翻开他的衣服,幸好他的汗衫外面还披了一件薄外套,外套已经被我的指甲给戳破了,他提醒地及时才不至于我酿成大错。我在隐约的灯光下照射着自己的手,指甲又缩回来了,还保持着原来的长度,虽然它一直长得很快,但我剪得速度也快。

“璇姐,我真没事,你别自责。”思源说。“绿儿。”他弯下腰去捡绿儿。

可绿儿咬住我的裤脚怎么拉都拉不开,他只好作罢,“它好像生气了,别介yì

啊,它很有灵性的。”

我看着咬住我裤脚不放的小绿蛇,哀怨地想了想,虽然是我错在先吧,可是……她的老大真的比不上心上人啊!我又想到了生命那混蛋,简直是重色轻友的代表哇!

“随她去吧,我先问你问题。”我的脚甩了一下,还是没甩开她。

“你问吧,璇姐。”思源有点担心我的脚上的绿儿,还不时地看看她,不知dào

是怕她咬着我,还是怕我咬着她。

“张大叔家的案件到底出来了多少?”怕他怀疑我的动机,我又“我这不是担心案件被拖延嘛,这张大妈死的这么惨,得快点抓住凶手才对啊!我就是想知dào

进展得怎么样了。”

“绿儿,松嘴。”思源见还是叫不动她,就算了,“差不多断案了,不是入室抢劫就是小偷,但是小偷的可能性较大。”

“为什么?”为什么是小偷而不是抢劫呢?张大妈家都乱成那样了,是卧室啊!哪个小偷敢在家里有人睡觉时,直接进卧室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除非他知dào

张大叔那晚不在家,家里就一个妇道人家,那这样的话也是熟人,很多偷窃案都是熟人作案的。

“因为张大妈那晚去大儿子家了,他家一个人都没有。”思源说。

我又甩了甩脚,“知dào

他家没人的,就是熟人作案啦!难不成是这个村里的人?”我一点也不想这么想,但是人心难测,张家有钱,这是大家都知dào

的,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们村都是安安生生的,但是也不乏有红眼的,邻村不是也发生过盗窃案吗,我不想恶意去揣度任何人,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深藏不漏的利欲熏心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因为没人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不清楚,因为张大妈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吵了架,她去给他们带孩子,张大叔一个人在家就无聊,和老朋友约了喝酒,在朋友家喝酒直接喝趴下了,两个人都酩酊大醉,第二天中午张大叔才赶回来,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一幕。”思源知dào

情报的果然比我多。

“张大妈什么时候死的?”我回想了一下,那地上的血都变颜色了,应该不是白天死的吧。

“半夜。”

“半夜?不是去看孩子吗?怎么半夜回家了?”果然不是白天死的吗,我的腿绕着原地甩了一圈。

“据她大儿子说,半夜她突然想回家,问她什么事也不说,他以为张大叔在家,街上离村子又不远,张大妈家又在村口,这么点距离回家完全可以,就没送了。”这儿子,也真是……他妈妈那么晚回家不送就算了,都不知dào

打电话跟家里确认一下,我心里怒火直烧,要不是他们小两口不省心,这件事也不会发生了。妈妈总会为儿女着想,什么时候儿女也能像父母关心自己那样关心回去?我想,这是永远也等同不了的吧。

“对了,张大叔晚上和朋友喝酒,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问。

“这我就不知dào

了,我把自己听说的都说完了,哦,还有,凶器是把刀,但是还没有找到。璇姐,你怎么问的这么详细?”思源果然聪明。

“过来。”我朝他招了招手,他把耳朵凑了过来,“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这旁边住着的人知不知dào

张大叔晚上出去和朋友喝酒了,还有就是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我去了,璇姐,绿儿……”他不放心地看着坚持不懈的小绿蛇。

“我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姐姐可是她的领导。

“好,绿儿,我走了啊。”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他只知dào

这是条蛇,都如此留恋,啊,我的纯真一去不复返啦。

我蹲下身去,手捏起绿儿的尾巴,“绿儿,他都走啦,我还能对你家思源怎么样?”真是,我的裤子会不会烂啊,浓墨又要带我去给衣店送钱了,浪费可耻啊!家奶时常告诫我说,做人要节俭,以前每个人家里都有很多孩子,基本都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家奶还说了,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绿儿啊,你要是把我的裤子给咬破了,我就把你变成绿蚯蚓,唔,好久没钓龙虾了,我正想回味一下,绿色蚯蚓嘛,龙虾肯定想尝尝鲜的。”

绿儿终于松开了嘴巴,“璇子姐姐,你对思源小心点呐,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不注意真的会伤害他的。”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条小蛇嘴里说出来,“我是怕你再失去理智啦,我咬你也是想提醒你嘛,哪敢忤逆你,会被踢出家族的。”她又委屈的诉苦。

“得得得,都是我的错行不。绿儿,我刚刚跟思源商量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你也给我注意一点,回来跟我跟我汇报情况,我现在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你听着,别告sù

浓墨我的行踪。”我吩咐绿儿,她和思源比起来,有自己的优势,她会法术,会变身,还会夜视,比我们都要有利,她和思源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很小白,我在心里摇旗呐喊,终于有比我小白的啦!我有接班人啦!

他们俩都走了之后,我想我得自己去办一件了,警察不是已经在命案现场取证了嘛,楼上那个小房间虽然还没解封,但我只是去看一看没问题吧。我抬头看了看楼上的六个小房间,灯都是亮的,我伸出舌头来,其他五个房间一个人也没有,都在下面忙活着,不知dào

张家的这些亲戚晚上会不会留下来守夜,但目前楼上没人。趁着大家都在下面,我现在不上去要夜里闯进去啊。

我从屋子外面绕到后门口,从里面走会被人注意到,一会儿家奶他们要是找我,问起我了,会有人说看到,我直接避免了这个漏洞。绕道后门的时候,我抬头又看了看楼上的窗户,里面的光很强,很好,这样会减少恐惧感,咳咳……张大妈人睡在下面呢,我怕什么?就在我眼睛一扫的时候,楼梯间的朝北小窗户上映出了一个人头,谁?谁在楼梯间?我的心里一惊。

第一百三十五章:张家的二楼

我定了定神,再一看时,小窗户那里已经没有人头了,我伸出舌头一看,亮点全都集中在前面,这后面嘛,除了厨房里的一些人就是我了,谁刚刚在那里,还跑那么快,张大妈家的孙子孙女也没有那么高吧,而且,从楼梯上下来,我站在后门怎么会看不到?我还是别吓唬自己了吧,张大妈的尸体明明就躺在前面的厅堂里,下面热热闹闹的,上面根本没人好吗?厨房和后门的楼梯间只隔了一道半磨砂玻璃门,下面大半截是木门,只有上面一段是磨砂玻璃,磨砂玻璃木门是小掩着的,微微开着条缝隙,从玻璃上隐约可以看到晃动的人影和人来人往的匆忙,不知dào

家奶又在做什么呢,舅舅和舅妈又在忙活什么?

我踏进后门,左边就是楼梯口,楼梯口旁边是倚着楼梯而建的卫生间,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小空间,卫生间的门是半开的,里面没有开灯,我看向楼梯,楼梯内的灯光也是比较亮的,在楼梯的转角处就是我刚刚看到的窗户位置所在,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堆放任何杂物,我可能是心里作祟吧,张大妈去世了,我在她家,当然心理会有阴影,唉,我还是鬼故事听多了啊,老是无缘无故就想这些事情。家奶给我说过,她的女老太去世的时候,家里那时候是点煤油灯的,棺木放在家里,吸引了几个小鬼在她家玩耍,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扔石子,扔渣土,打在守夜人的身上还隐隐作疼,还不时发出小孩子的笑声,这样的情景我虽然没有经lì

过,但不难想象,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浑身发冷,太恐怖了,家奶还经lì

过。我拍了拍脑袋,别想了,那是古代而已,灯光昏暗,小鬼猖獗,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么亮堂的灯光,还有这么多人,楼下还有一个道士,我身边还有斑点和绿儿,对了,斑点最近哪里去了,都不来找我玩了。

我伸出一只脚,踏上了楼梯,因为是夏天,我穿的是凉拖,刚下床,在家里也没穿袜子,五个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太阳落山了,怎么好像有点冷啊。我摸了摸浑身的鸡皮疙瘩,早知dào

就把思源的外套给抢过来了。

因为没有那边没有栏杆,我比较不放心自己的平衡能力,我尽量靠着墙走,我抬头往头顶上看,环形楼梯真的有说不出的恐怖,这间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是楼梯实为三层,楼顶上还盖了一个小房子,楼梯通向小房子的顶部,据说是为了晒东西方便一点,我又郁闷了,我家上面也有小房子,但是也就通往二楼顶部而已,就是张家这样一个设定,使得楼梯变长了,上面像个无底洞一般盘旋在我的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随时掉下来一般,看吧,我又在多想了,我有点后悔听了那么多的恐怖故事,唉。

我慢慢向上跨着台阶,一阶一阶的,努力不去看上面,也努力不去看下面,终于,我看到了二楼的房门,我身上已经好久都没有知觉的寒毛随着鸡皮疙瘩一个个在跟我打着招呼,我发xiàn

自己手摸的地方滑溜溜的,一看,竟然多了一副山水图。

我压下心里的恐惧,打量着这个楼梯道,除了白白的石灰墙,就再无其他,这里的这幅画,不是显得很突兀吗?这个位置上不上下不下的,真的很奇怪呢!哪里哪里都奇怪!楼梯没有栏杆也是,长度也是,这幅画更是!我又向上走了几步,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我定住了,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下了几个台阶,这个位置……就是我上次站的位置!是的!上次浓墨让我别跟上去,我就站在这里,可是并没有这幅画,也不是我健忘,它根本没有!为什么在张大妈出事,举行丧礼的时候,把这里贴了一幅画?可别告sù

我是为了缓解压抑的氛围,因为多了这幅诡异的画才更加压抑好吧。这后面是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还是撕开比较好!

我的手摸上画的一角,从翘起的那里开始往上撕,慢慢的,画被撕开,后面露出了一个手指甲抠出来的印痕,连石灰墙后面的水泥都能看见,对!就是这个!我上次还看到了!是因为有人要过来参加丧礼,怕影响美观才贴上的吗?可是这时候真的能够连这点小事也顾得上?

“啊哈哈,哦哈哈,耶哈哈~”一阵尖尖地笑声从底下,我被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第一反应就是跑!等我跑到楼梯转角处时,才被兜里的震动感觉给提醒了过来,我默默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这明明是我自己的笑声啊!是我专门给思源录制的恶搞铃声,想不到由于没听习惯自己这惊悚的笑声,差点就闹了乌龙,果然人还是对自己的声音比较陌生,所以我一直很崇拜那些可以模仿很多著名歌星声音的歌手,我根本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好吧。

我接了电话,那边传来思源的声音,“璇姐,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朝楼梯下面望了望,然后转身从小窗户往外面看。

“璇姐有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好说我在干嘛,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思源不方便插进来,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他回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他打电话给我不会是专门问我在哪儿的吧。

“我问了几个附近的叔叔阿姨之类的,放心,我问的比较隐晦,他们好像都不知dào

张大叔不在家哎。”思源说。

“嗯,我知dào

了,思源你真厉害,一会儿如果浓墨和你问起我,你就说我玩去了,千万别说我在哪里!”我说。

“姐。”

“嗯?”又有什么事?我提心吊胆起来。

“我知dào

你在哪里吗?”他的声音有些无语。

“……”

“姐,绿儿在不在你那儿?”

“在的在的!还挂在我的裤脚上,你也放心好啦,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哎?绿儿?你怎么在这儿,璇姐她……”那边传来了思源惊讶的声音,我赶忙把手机挂了,我的谎言刚刚好像当场被揭穿了……囧,绿儿你这丫头!我摸了摸觉得丢人而发烫的脸,还是干正事儿吧。

我快速上到二楼,唔,就是楼梯直达的那个门,那个就是张大妈被杀死的房间。

门是关着的,虽然从门下面不小的缝隙里可以看到里面是点着灯的,但地上半人高的地方拉着条警戒线,表示还没解除封锁,不给进去,要是浓墨在就好了,他可是开锁专家,我又不能像裴丰和査承彦那样直接穿墙进去,现在可怎么办?

我在门口愣住了,既然门下边的缝隙这么大,我先趴在地上冲里面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好了。我蹲下身体,双手撑着地面,双膝跪地,头趴了下去,慢慢靠近门缝,里面很亮堂,还可以看见地上散落的衣服没有整理,一个椅子倒在地上无人去扶起,我把视线拉近,再一看,一双女人的鞋立在门旁,鞋带也是散落的,不管了,我得先找到这个房间的钥匙或者是拿到浓墨的开锁符和咒语,不然我不变成像绿儿一般大的小蛇可进不去,奈何我不会,所以必定要在前面两样中选一样去做。

“嗯,就这么做!”我收回视线,准bèi

爬起来。

一双同样的女式鞋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再去看门缝隙里的那双鞋时,鞋已经不见了,“啊!”我吓得一冲就要爬起来。

“就怎么做?”这声音听起来凉冰冰的,一点温度也没有,该不会是……啊!

我站起来抱着脑袋就要往楼梯下跑,可是这双鞋的主人挡着我的去路,横在我和楼梯之间。

“不要过来!”我往后退了一步,闭着眼睛说,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阿璇。”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浓墨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随后我就被揽到一个宽大的怀抱里,“浓墨。”我呜咽着。

“别怕,我在这里。”浓墨在我耳边说。“不好意思,大嫂子,阿璇平时比较贪玩,今天又受了刺激,还没恢复,会比较一惊一乍的,你别介yì

,我这就带她回家休息。”大嫂子?我在浓墨怀里仰起头来,是张家的大儿媳妇儿,呼,不是张大妈的鬼魂,我再一看她脚上穿的鞋时,还是和那双我在门缝里看到的鞋子一模一样,只是她这双的鞋带系好了。

“大嫂。”我喊了她一声。

“小孩子,大晚上的别随便跑知dào

吗?既然今天精神状态不好,就快回家吧。”她摸了摸我的头。

“底下的事情,我大概都安排好了,剩下的明天再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浓墨对她说,然后揽着我下楼了。

家奶还没忙完,留在张家继xù

帮忙,浓墨先送我回家,在路上,我忍不住说了,“浓墨,张家的事情不简单。”

“所以你就一个人上去想探个究竟?”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似乎很生气。

“浓墨,我真的不是乱说,张大叔张大妈平时晚上都在家,那天张大妈不在家,张大叔也走了,他们家就进了小偷,浓墨,这肯定是熟人,对不对!但是张大叔晚上出去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知dào

,那这个熟人未免对张家太熟了吧。”

“所以呢?”浓墨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愉快的谈话

“是不是跟他们很亲的人啊?”我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这件事跟你有关?”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似地。

“如果张大妈的事情,判断失误呢?”

“你以为你是警察吗?林璇,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你这么爱管闲事考大学的时候,就该填报跟记者有关的专业!”说完,他生气的走了。

“我记起来了!”我本来下定决心不告sù

他的,可是被他一骂,就说出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我又加了一句,“不是这一世的记忆……”他终于停了一下,“就是那本书,是不是跟我犯冲,我的眼睛被刺激到了,那些画面就通过我的眼睛钻到我的脑子里了。”

“哪一世的?”

“应该是那条蛇在天上的记忆,我看到了……”我准bèi

追上去跟他说记忆力的小男孩的,可是他竟然没等我,就又先走了,什么嘛,那他问哪一世干什么?这不是故yì

气我嘛。

就这样,浓墨启动了飞毛腿模式,我是一路小跑跟着他到家的,他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才停下,“进去吧。”一直都没看我。

“你呢?”就不送我进去吗?坐一会儿啊,我家就我一个人,家奶还没回来,好无聊的,而且,他都不关心我嘛,我下午的事情也没问什么。

“我今天累了,先回去了。”他说着就要走。

“那么……”他停了一下,等我说完。“能不能跟绿儿说一下,让她晚上过来陪我。”我是一个人睡楼上的,有点怕。

“嗯。”嗯?这是什么话啊?喂,喂,别走啊!给我回来说清楚!当然,这只是我心里无声的呐喊,直到他拐了一个弯,我死心了,这个狠心的家伙。

我简单地洗了个澡,然后上了楼,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开始诅咒浓墨今晚洗澡没有冷水,这残忍的家伙,对我这么冷淡。张家的事情很定有内幕,我今晚遇见的张家大儿媳妇儿实在是可怕,事情也是由她和张家大儿子的吵架引起的,会不会是故yì

的?如果她是故yì

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谋财?她那天晚上和丈夫吵架了,那是不是分房睡了所以行动会不受制约?好了,先搞清楚这个,她不在现场的证据。

“璇子姐姐。”我正趴在床上变态地揉着史努比并且胡思乱想的时候,绿儿来了。

“绿儿。”我翻了个身,正对着她。她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璇子姐姐,你和萧浓墨吵架了?”她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牙齿都笑开花了,我和浓墨吵架,她就这么高兴?岂有此理,肯定又是在想我当她的蛇嫂嫂,坚决不可能!

我把史努比屁股朝上地放在床上,“小孩子呢,要有礼貌,虽然可能你的实jì

年龄比浓墨大,但是,你还个孩子,看着比他小多了,要叫哥哥,知dào

吗?就像叫你哥一样,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萧浓墨萧浓墨,听起来就没礼貌。”我语重心长地给她灌输人类的礼仪。

“是啦。”她不情愿地说,嘴巴一撅,“璇子姐姐,我跟你说哦,我听说啊,其实,张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感情一直都不好,他们常常吵架,简直就是折磨人!可怜了他妈妈呀,隔三差五地就去那儿劝架,还给他们带孩子!”绿儿生气地说。

“隔三差五的?”

“嗯。”

“那张大叔呢?张大妈每次去大儿子家,他都在家吗?”

“周围的人都说在家啊!就这一次不在家,可惜啦,他如果在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了。”她哀伤地说,谁说妖精不懂得人类的情感?“璇子姐姐,我第一次见到水晶棺材哎!”我汗,绿儿这一句话前后的语调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一次周围的人为什么不知dào

?他家平时都不开灯?”

“好像是一直都开着灯,没人在的时候也习惯开灯,打造有人在家的样子。”绿儿说,“人类的心思可真多。”

“嗯,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我又重新抱起史努比,躺在床上,“绿儿,你哥哥呢?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有去上学吗?”

“去跟别的家族联络了啊,我们的蛇族遍布很多地方,他得告sù

他们,我们守了十几年的蛇王真zhèng

的回来了。”绿儿眼带憧憬地说。

“何必这么做呢?到头来会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可是你们不信。绿儿,我问你,你们报备了整个蛇族,之后打算怎么做?”让我回去?顶替那条蛇做蛇王?这是不可能的!我还想继xù

过这种生活呢,不想改变目前的模式。

“璇子姐姐,你当然要回来!”她从我床上下去,蹲在我的床边,抬起白嫩的小脸看着我,“璇子姐姐,虽然十几年的时间对蛇界来说不长,可以说是转瞬即逝的,但是我们等不起,整个蛇界需yào

你。虽然我不懂统治的那方面,斑点哥哥也没告sù

我具体的形式,但是我们蛇界在经lì

了十几年的沉寂,已经有危机了,不管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璇子姐姐,你的娘亲她是个好蛇王,她留下的蛇族,也只能由你来继承,你不能放着不管啊,斑点哥哥已经尽lì

了,很多长老都在帮你撑着,我虽然小,但是我懂,我也着急。我一觉醒来,你还是那个蛇姐姐,可是你都忘记了绿儿,忘记了斑点,忘记了跟蛇有关的东西,我真的好害pà

,害pà

你不再管我们,那对于整个蛇界都是一场灾难啊,在很多地方,黄鼠狼都已经称霸了,璇子姐姐……”

“不要说了!”我阻止她,“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跟我离的很远,简直跟我不在一个世界。”我把她的手从我的腿上拿开,“对不起,绿儿。”我看着她,“璇子姐姐没有生活在那个世界,无法体会到你所说的危机感,而且,那也与我无关,我不可能丢掉人类的身份,去和蛇族生活在一起的,绝对没有那一天,对不起,我是人类,我有机会一定会把这个身份还给你真zhèng

的璇子姐姐,绿儿,她在我的身体里,她一定能够感受到你的感受,然后好好的和我剥离,成为你们的蛇王,而我,我只会变成普通的人,和浓墨他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再也没有这些技能,再也看不见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她听了我的话,显得异常失望,她站起身,“璇子姐姐,萧浓墨他是道士,你真的相信他会和你一起过普通的生活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要当道士?就是为了这个职业还是想成仙?”她的话,在我的心里敲出了一块碎片,那块碎片上记录着我和浓墨许久前的谈话,意思大概是,他说他也不知dào

他要干嘛,他只知dào

最后会得道,他会得道,可是……他说那是遇到我之前的想法,现在呢,他现在的想法呢?我不敢肯定。

“绿儿,他不会伤害我。”

“璇子姐姐,我和斑点哥哥才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人。”她坚定地说。“你好好休息,绿儿心里难受,要先出去觅食了。”她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躺倒了下来,闭上眼睛,我心里也难受,我们怎么会谈成这样,我怎么会说出这些伤害她的话,绿儿多单纯,我们不该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的,浓墨不理我了,绿儿也是,我只是在为自己变成普通人而努力着,有错吗?

第二天中午,我一放学就往张家跑去,浓墨因为事务缠身,加上学习成绩好,请假也没有老师追究,所以一直在张家帮忙。因为尸体要在家里停上一天,所以,这天就是在安排灵堂,出殡和丧席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搬桌子椅子回家,一看就是吃早餐时借给张家的,看来早餐吃得很晚,昨晚家奶忙到什么时候,我都不知dào

,因为心情不好,我都忘了去害pà

,一个人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睡着了,早上醒来,家奶把早餐放在桌上,又去忙了,我上学不想经过张家门口,怕影响心情,就走了小路,所以都没看见他们家的情况。

这也许是个打探情况的好机会,我得抓住!我忙上去帮zhù

一个村民搬椅子,“阿姨,你们家这椅子很重啊!”

“璇子放学啦,你学习任务重,阿姨一个人搬得动。”阿姨连忙把椅子往她那边抢。

“没事,我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我又抢回来,“我们一起抬吧!我家奶肯定也赞同我助人为乐。”眼看着,都要到她家了,我话锋一转,“阿姨,我真喜欢张大妈,想不到啊,这太惨了,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我看他家大嫂都哭成那样了,真可怜。”

“你真看见大嫂子哭了?”她彷佛不敢相信。

“怎么了?”快告sù

我内幕!

“没什么。”她笑笑,竟然不说了。

“哦,好像是二嫂子。”

“二嫂子?”她的表情有点微妙,不会吧,关系也不好。

“难道是张姐姐?瞧我这记性。”

“她怀孕了,不能来……”我的心biaji一声碎了,这我都没听说,孕妇是不能到丧礼现场的啊,连经过都不行,因为孕妇本身就容易招惹那个东西,丧礼现场可是人鬼混杂,而且……人们最怕的就是刚去世的人会借着孕妇肚子里的胎儿投胎,这想着是挺美的,但要真是发生了,心里不会舒服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迷雾重重

除了间接了解到张大妈与大儿媳和二儿媳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于是我丧气地回到了丧礼现场。

“璇子,你今天中午啊,就在这里吃啊!”张大妈的大儿子在门口遇见了我,他头上顶着一块长长的白布,白布的顶端还系了一根稻草,我不知dào

这有什么寓意,但是,我小时候至今看过的为数不多的丧礼中,去世人的儿女和媳妇儿女婿的头上都要戴上这个白布。双方跪在灵堂的两旁,对着来往的人磕头哭泣,以表示伤心。

“家奶让我回家吃,家里都弄好了。”到不是我不愿意在这里吃,是家奶不想让我参与进来,我挺想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这样还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璇子一会跟我们去饭店吧,马上就要走了,你家奶也在,你舅舅一家都在的,你为何还要在家里吃?”张大嫂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说。她的手在我书包上一摸,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哟,璇子啊,你也书包上别的是什么东西?这是纸张叠成的吧?”嗯?我书包上?

她把纸张往我手里一塞,“我懂,现在的小孩子啊,都早熟,别让你家奶知dào

啊,快回家去放书包,一会儿跟我们吃饭去。”她和张家大儿子转身就去迎别人去了,我看着手里那明显是信纸叠成的小长方形纸块,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什么?谁放我书包上的?我该不会是一直就这样背回来的吧,这也太丢人了!家奶肯定在忙,我不去找她了,还是先回家吧!

“阿璇。”我刚准bèi

转身往家里走,浓墨从里面追了出来,他不生我气了?

“有事吗?”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但表面上在压抑着。

他的手拍上我的肩膀,“一会儿把我的书包带过来,我下午去上课,吃完饭就直接过去。”说完不等我回答,他就又进去忙活了,真是莫名其妙。

“哦。”我小声回答着,给自己听的。咦,我手里的纸呢?掉在哪里了?地上也没有啊!我又放到兜里了?我摸遍了身上的兜,还是没有发xiàn

信纸所在,奇了怪了,长翅膀飞了?

我在家里简单的吃了一点饭,去舅舅家拿了浓墨的书包就直奔指定的酒店,酒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家奶在一个桌子上朝我招手,我发xiàn

家奶坐的那个桌子都是家门口人,舅舅和舅妈、思源也在,就是不见浓墨,还没完事吗?

“璇子啊,就坐你家奶旁边吧。”一旁招呼客人的张大叔说。

“不了,璇子已经吃过了,还要上学呢。”家奶不让我留下。

“小孩子嘛,就吃一顿饭而已,大妈妈,别管璇子管得太严了。”张大叔说,他从别的地方搬来一个凳子,直接插在桌子旁边。“璇子,你就坐这里,别怕你家奶。”张大叔虽然脸上有点笑容,但是还是能感觉到骨子里的悲伤,他摸摸我的头,让我坐下,又转身去别的桌子了,其实他不用笑的,我们都能理解的。

“家奶。”我像是做错了事情,低着头不敢看她,我还是没听她的话。

“中午吃饱了吗?”听她的口气,她并没有怪我。

“嗯!”我狠狠点头,“家奶烧的菜,那么好吃,我怎么会不喜欢吃的。”但是……我砸吧了一下嘴巴,的确没吃饱,我没什么食欲。

“家奶是不是对你太严了?你就留下来吃吧,浓墨下午也要去上课了,吃完你们就一起走好了。”

“璇子,你们今晚是不是放假啊?”舅妈问我。

“嗯,今天是星期五。”晚上又要放假了,眼看着就要期末了,我得赶紧复习功课,不然又被浓墨给甩到后面去了。

菜上了一圈之后,浓墨才姗姗来迟,他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去了,他旁边都是薛家的人,思源则在低着头自己玩,我估计是在和绿儿打情骂俏,舅妈和我之间隔了一个舅舅,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我还能听见。

“对啊,小惠那天和天明不是吵架了嘛,完了大嫂子去了,没想到这次到好的挺快,小惠半夜就抱着孩子回到自己屋里去了,大嫂子也就放心回家了,这不,酿出了这么个祸事。”舅妈跟舅舅讨论道。

“人命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舅舅摇着手里的茶杯,晃了晃。

“大嫂子还在你那里弄了很多次方子,对张大哥也真是尽心尽lì

,夫妻俩多少年了,一直相敬如宾,唉,现在竟然天人永隔了,张大哥那个朋友也自责死了,要不是请张大哥喝酒,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舅妈摇了摇头,甚为惋惜。

“好了,玉芝,这件事,你也不要去外面和别人讨论了,人已经没了,说什么都迟了。”舅舅这样说了,就表示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舅妈也就没再说了。

我用手抠着一次性包装袋,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舅妈嘴中的小惠就是张家大儿媳,天明是张家大儿子,这么说来,出事的那天晚上,大儿媳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是有不在场的证据的,证人就是她的大儿子,那么现在一个很重yào

的人就是……张大叔的那个朋友了,张大叔出去和朋友喝酒,如果这件事只有张大叔和他朋友知dào

,那么他的朋友就有嫌疑,张大妈晚上不在家,他的朋友约出张大叔去喝酒,那么家里就没有人了,这样他就可以派人潜入张家,偷取钱物,但是却被回家的张大妈发xiàn

,所以杀人灭口,嗯,这就是我分析的大致思路,我在理一遍,唔,好像很通顺哎!我真是个天才,我要先找到张大叔的这个朋友!不知dào

张大叔的这个所谓的朋友……今天坐在哪里呢?我一边心不在焉地戳着碗外面覆盖的一层塑料袋,一边四处张望着。他的朋友有可能和张大叔坐在一个桌子上,可是张大叔一直在徘徊,根本没坐在任何一个位子上,我要怎么找?那么只有等到傍晚十分,山人报名字,哭灵堂的时候才能确认咯。

“舅舅。”我轻轻拽了一下舅舅的裤子,他见我有话要说,把头伸过来。“张大叔的那个喝酒额朋友,他会不会很难过?”

“璇子也知dào

啦。”舅舅对我说:“他应该很难过吧,今天上午你不在,他都在灵堂哭惨了,看起来是真的很忏悔,他也是和你张大叔一个辈分的人了,还向天明磕头认错,说是害他担负了失去妈妈的罪名。”哭得这么惨?

“那天明大哥和二哥有原谅他吗?”

“怎么不原谅,不过看起来他们不熟,好像都没见过面,因为他刚来的时候,都没人能认出来,哭完就走了,都没留下来吃中饭。”舅舅说。

“大印,和璇子说这些干嘛?小孩子只要读好书就行了!”家奶喝斥了舅舅,舅舅应了一声“是”就朝我挤了挤眼睛,噤声了。原来舅舅也这么怕家奶啊,可是他不是怕吧,他是孝顺,他只是不想让家奶生气而已。

我嘟着嘴继xù

无聊地戳着外包装塑料袋,浓墨好像都不关心对面的我们,继xù

当他的空气。舅舅刚才的话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既然那个朋友能哭得这么惨,一定是见过张大妈吧,不然简单的忏悔会这样?我总觉得他用力过了的头,既然和张大妈认识,和张大叔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又怎会不认识张家的儿子呢?这个只能牵强地解释为上一代的交情,可是都在一个镇上,老朋友怎会连子女都没见过呢?子女做大事的时候,比如结婚生子这些事情,都不会来吗?哭完就走可以理解为太过悲伤,不想留在伤心地,但是多年的老朋友死了妻子,怎么着也会留下来帮忙处理后事,再不济也会陪伴安慰老朋友的吧……

“书包给我。”浓墨在对面终于开口了,打断了我聪明脑细胞想出来的思路,真是……我在底下朝他扬了扬拳头,当然,只有我能看见,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思绪,书包什么时候给他不行。

我把书包给舅舅,舅舅传给了浓墨,我继xù

戳着包装袋,桌上的菜差不多上完了,我扫视了一圈桌子,看到那两条背靠背的鱼,就完全没了食欲,吃丧桌我一点也没有兴趣,这种氛围下,再好吃的菜也咽不下喉咙。

“快点去楼上救人!楼上有人要跳楼!”我正在思考的时候,一阵惊恐的声音把我拉了出来,有人要跳楼!就在我们这个酒店的楼上?这酒店可是八层!这掉下来还有不死也残到一定程度啊!我扔下刚拔出来的筷子就去找电梯。

“璇子。”家奶在后面叫我。

“我去找厕所!”我随口回答了句,就跟随着人流去找电梯。

可是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已经上去了,楼梯!去找楼梯!楼梯也有一些人在往里面涌,我撒丫子就往人流里面钻,“让一让!不要上去那么多人,会造成恐慌的!警察一会儿就来了!”我把运动细胞发挥到了极限,抬腿往楼梯上面爬,我要赶在他们之前上去!舌头,舌头!我要领先很多才能使用舌头!跑!

“林璇,站住!”在喧闹的人群里,我听到了浓墨焦急的声音,可是我不能停止,我要快点赶上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跳楼

“林璇!给我站住!”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浓墨对不起,我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

不知dào

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心里念想着要赶快上去,真的就甩开了众人,直到后面看不见往上赶的人时,我的舌头一出,立kè

向上勾住最上面一层的栏杆,就在出舌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了楼顶旁边的身影,糟糕,真的就站在旁边了!我用力向上提起自己,在环绕的楼梯中间升了上去,“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下面有人在议论着,让人看见了?我加快速度往上提着。

“没看到啊!”

“明明就有!难道……是这个楼梯间闹什么了?完了完了!这个人死定了!死前生魂都出来了!”我一听舌头没收稳,在到达最后一层楼梯时,鼻子在扶手上磕巴了一下,疼得我捂住鼻子直飙泪,幸好没被发xiàn

,也是我心太急了,都忘了在环绕的楼梯间是可以看到上下的,我揉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就往天台上跑去,希望人还在!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我又回过头去,猛地关上了通向天台的小门,不论是从电梯还是楼梯上来的人都不能出来。警车还没有来,现在上来这么多人的说不定只会起反作用。

我伸出舌头再辨认了一下要轻生的人的方向,人影就在前面!看背影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中年男人!他正低着头背对着我,眼睛朝下面看着,一只脚已经悬空,另一只也在边缘,他的脑袋耷拉着,彷佛没有一点生气,我正寻思着要不要用舌头来把他给拉回来,眼睛一晃,他的头又缓缓抬起来,歪向一边,彷佛是在看什么,看什么呢?我往他旁边一看,一个黑黑的影子,正站在他的旁边,忽明忽暗的,我瞪大了眼睛,他旁边分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寿衣的女人!黑色寿衣!这是死人穿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酒店下面在办丧席,酒店上面出现了一个已死的鬼魂,就在这时,鬼魂好像发xiàn

了我,她披散着的头发的脸向我看过来,我后面的门已经被撞得快倒了,她苍白的脸慢慢显现出来,她向往常一样,朝我笑了笑,“璇子,你放学啦?”就如往常一样,就如同她还在门口织毛衣一样,只是,时间换了,地点换了,她的笑容慢慢放大,然后她的黑色寿衣上开始溢出鲜血来,鲜血从肚子上方开始涌现,一直流到地上,“璇子,你放学啦?”你放学啦,你放学啦……放学啦……我的两只腿彷佛定在那里,张大妈的鬼魂!

一声惊呼声中,站在边缘的中年男子已经一跃而下,我都没来得及思考,脚上的钉子彷佛被一瞬间拔掉,我的舌头已经朝他卷过去,快速在他的身上卷了一圈之后就往回拉,八层楼下面聚集了许多亮点,惊呼声不断,我边往回收着舌头,边往边缘奔跑,突然张大妈的身影一闪,鲜血淋淋的身体就晃到了我的眼前,近在咫尺的血从她的身上滴在我的鞋子上,我的舌根一松,后面的门已经被轰隆一声撞开,鲜血淋淋的张大妈瞬间消失,我趁这个机会一使劲,把中年男子拉了上来,由于冲击力太大,几乎在他落到天台上的同时,我栽了下去。

“阿璇!”一声惊呼把瞬间大脑短路的我震了回来,我的身体在飞速下降!而且我不能用舌头我今天已经在人前显示过两次了!但是都没人看见我,但是……下面围观的那么多,同时,天台上的人也在往下看着坠落的我,我不能显出技能,这样就会被抓到!“阿璇!救自己!”

我听到了浓墨撕心裂肺的声音,他估计是气急了我吧,我要是哪天不让他生气,那我还是林璇吗?救自己?他是要我在众目睽睽下暴露吗?他不是最讨厌我这样做吗?他连晚上伸舌头都要限制我,现在是脑子进水了才出这个主意?我不能这样,我被人说是蛇妖没关系,家奶他们不能因为我而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我不能用舌头!

地上的人群一片惊呼声,在接近地面几米的时候,我的两只腿突然有了下蹲的意识,两只手也不自觉地向身前的下方做俯撑姿势,“璇子啊……”我听到了家奶的哭声。最后我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在一阵警报声中,我的全身一阵震动,然后,我感觉黑压压的一片人朝我压了过来。“妈!”这个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我一直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自己就变成孤魂野鬼了,我不是掉在地上了吗?为何我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我知dào

,我凶多吉少了,只有鬼魂才不会觉得疼,我现在睁开眼睛看到的可能就是看见自己的尸体被人群围在中间了。

警报声还是没有停下来,不会是阴间也有警察吧,“让一让,让一让!”

“就是这里发生跳楼事件的?人在哪儿呢?”

“请让开一下,大家不要挤在一起,我们这就上去救人,请不要围在一起!”

“不在上面,已经跳下来了!已经有人跳下来了!”

“在哪儿呢?你们说这个蹲着的小姑娘?你们说她就是刚刚从上面跳下来的?戏弄警方可是犯法的!报假警也是犯法的!”身边的声音很嘈杂,我的头开始晕晕的,鼻子里开始流出热热的液体,可是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手仍在撑在地上,一只腿的膝盖跪地,另一只腿在蹲着我的头开始晕眩,我是没死吗?怎么可能?

我的一只胳膊被人粗暴地拽了起来,然后我的头狠狠砸进了一个汗湿的怀抱,鼻子里的液体流的更凶狠了,我的头被砸得更加晕乎乎的,“林璇,我为什么舍不得掐死你!”

“浓墨,你好粗鲁……”我嘀咕着,原来我的真的没死!因为,浓墨在我身边,他抱住了我,我感觉得到他怦怦的心跳声和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我使劲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多给你点鼻涕。

我被他搂住走,头还是被他按在他怀里,“哎?你们不能走,这个小姑娘好像需yào

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我们要确认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真的从八楼跳了下来,而且,她需yào

被送到医院检查身体。”我们……好像被拦住了,而且是威严的警察叔叔,我的手攥紧了浓墨胸前的衣服,我不要被带走。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好像感冒了,我又在浓墨的衣服上蹭了蹭鼻涕。

“不好意思,她什么都没做,她从八楼跳下来会没受伤?她现在不能跟你们回去,我们家就有医生,也不需yào

去医院。”说完,浓墨紧紧搂住我,又要走。

“这里这么多人目击了这位小姑娘跳楼了,你还要狡辩?难道大家都看错了?”警察貌似不想放我们走。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要跳楼的不是她,那个人还在上面安然无恙,看来我要好好跟你曹局长沟通了,他的手下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浓墨握住我攥住他胸口衣服的手,捏了捏。

“你认识曹局长?你小小年纪,是什么人?”那个警察的底气有些不稳了,警察叔叔有什么错?他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这是程序嘛!还有,浓墨怎么会认识什么警察局局长的?不会是哪天给人间做了一场法事认识的吧!

“我们走了,你要找的人在上面,看到没,那个被背走的奶奶要是因为你的拖延而出了什么事,你要承担责任的,这是她外孙女。”家奶?家奶怎么了?是我吓到家奶了吗?家奶!浓墨知dào

我的想法,紧了紧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说:“惊吓过度而已,奶奶很健康,没事的。”我这才安心了一点,要是因为我的鲁莽而让家奶出了什么事可就糟糕了。不知dào

是因为曹局长的关系还是因为惧怕家奶的身体,警察没再拦住我们。

我被连拖带拽地弄到一个角落,我忍不住了,我要去见家奶。我把头从浓墨的胸前翘起来,“浓……”嘴上一阵温热,被覆盖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知dào

,这是浓墨的唇瓣,软软的,润润的,这是我的第几次吻了?浓墨这混蛋,我是不是不能嫁人了?

我推开浓墨,“你干什么?你疯了是吧!”鼻子里的液体又流了出来,我舔了舔嘴唇,有淡淡的铁锈味,我流鼻血了!我捂着鼻子,是不是刚刚撞在扶手上的后遗症啊!我可怜的鼻子。

“阿璇,别弄,你的脸……”浓墨拉住我胡乱擦着鼻血的手。

“不要碰我!你这个球状物体!大坏蛋!”我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然后一条红色小细流顺着他的鼻子淌了下来,“啊,你怎么又不躲啊!你这个大坏蛋!”我又忙着给他擦鼻血。

没想到他不仅不生气,嘴角还勾了起来,我又忍不住骂他,“你,你笑什么啊?你这坏蛋!”

“嗯。”

“嗯?”嗯什么?

“我是坏蛋。”他捧着我的脸,嘴唇又贴了上来,鼻血作乱,我的心跳骤停。

第一百三十九章:惹人怀疑

“家奶……”我把脸贴在家奶的手上,“家奶,你头还晕吗。”

家奶躺坐在床上,后背垫了一个软枕,她的脸微微不悦,另一只手在我的手上打了一下,“家奶头晕不晕就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了!”她说着就哽咽了,“你这不省心的伢子,家奶也经不起你吓唬了,家奶早走早投胎,省得你做事放不开,你以后就随心所欲吧,家奶也管不了你,你就回到你爸妈身边吧,这么不听话,家奶不喜欢你了。”

“家奶……”我在家奶的手心里揉着脸上的肉,“家奶我错了,可是我也没事啊!因为有家奶的挂念,璇子福大命大,一点事情也没有。”我翘起头来,满眼哀求地看着家奶,“要不你摸摸璇子,真的,一点也没有事。”我就手上蹭破了一点皮,膝盖处的裤子破了两个小口子,可是膝盖却没有事,我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我也没有预计到这种情况,现在估计外面都在传我的奇迹,至于我救的人是谁?我不认识,但据说就是那个我想找的人……那个和张大叔喝酒的朋友。

“璇子,结果再怎么好,你再怎么平安无恙地出现在我面前,从你跳下去的那一刻,甚至是你跟到楼顶上的时候,就已经把家奶的心吊到天上去了!你这行为太不负责任!太拿我们这些亲人开玩笑了!”家奶显然还在气头上。

“家奶,我知dào

我跟你保证过很多次了,我也知dào

我食言很多次了,所以,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跟你保证我下次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璇子做的事情一定是对别人有利的事,璇子不会做坏事,而且,我会尽量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对你们负责,家奶,你就别生我气了,我知dào

你说的是气话,可是别说不爱我这些话,璇子害pà

,璇子知dào

,家奶只要在一秒钟,都会把我捧在手心里,不会不要我,家奶,你别说那种话。”我害pà

家奶哪天突然离开,总之,我就是受不了家奶不在,家奶要平安健康才好。

“唉。”家奶抚摸着我的头发,“自从你降临在我们家,家奶就知dào

,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你要走自己的路,也可能你会变成家奶不想看到的模样,甚至是恶人或者……答yīng

家奶,做对的事,以后做事之前多想想家奶,多想想你爸妈,我们不能失去你,家奶对你的心情,要比你对家奶消失的心情更甚!”她苦笑了一下,“我们家的璇子,真的不是普通人呢,不仅自己没事,还救了一个人。只是,家奶也不强求了,你要是能变成普通人就尽量变回来,家奶真的害pà

你这样子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家奶终于松口了,“好,璇子只想做人,其他的……”我想到了绿儿难过的眼神,一狠心道:“这一世,除了人,我都不想当。”下一世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但这一世,我决定了,我得好好当人。

“哟,你还说没事,赶快去擦擦。”家奶的脸色当即变了,手摸上我的脸。

“怎,怎么了?”我躲开家奶的手,又流泪了?不会又是墨汁吧,我擦着眼睛,星君的墨汁!星君的墨汁!那条蛇前前世的记忆中我看见了,也听见了,可是并没听清楚,和她说话的是什么人,是一个小男孩,他说这是星君的墨汁,要她记住他,不会这个小男孩真的就是那条蛇前世所喜欢的人吧!这么矮?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是身高有明显差距啊!跟小时候的浓墨似地,分明就是个小屁孩啊!他就是让我忍受掰掉鳞片之痛的人?那么那么高的字他是怎么写上去的,下面的手印位置还可以理解,但是上面的位置,比浓墨还高,这真是个奇葩啊,要真是这个小孩,我一鳞片呼晕他!可别说我以大欺小!

“璇子,璇子?”

“啊?额!”

“你又在想什么呢?快把鼻血擦一下,鼻血!”家奶提醒我,鼻,鼻血?不是墨汁?“我来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唉,那么高的楼,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你又不是铁人!快,把手机拿来!”

我赶紧把头仰起来,“家奶,没事的,我这个不是跳楼的后遗症,真的,只是在栏杆上撞了一下下,撞到鼻子了而已。”一想到鼻血,我的脸就更红了,浓墨他……

“那你赶快去医馆!去止血去!”家奶推着我起来,我趴在床边就是不肯,我不要去,我不想见到浓墨,一点也不想!家奶见推不动我,又说:“璇子,你别仰着头,哎哟,血又流多了!赶快去找你舅舅!这得流了多少血啊!快去!璇子,你是不是发烧了,这脸都红到耳根了!”她又探了探我的脖子,“连脖子都烫!你再不去,家奶就把你押送过去了。哎哟,家奶这头哦,又疼咯……”为了催促我走,家奶竟然都装作头疼了,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我捏着鼻子,用嘴巴呼吸道:“那我去了,你的头要好起来哦!你好好睡一觉,今晚的晚饭舅妈来我家做,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休息哦!”唔,声音就像绵羊一般,听着都膈应人。

我慢慢吞吞地朝舅舅的医馆走去,脸上已经烫得可以烤山芋了,估计是跟烧红的龙虾差不多,怎么办,见到浓墨该说什么?眼睛该往哪里看?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要不,就不去了吧,自己去随便洗洗鼻子,撞了一下而已,没事的,我松开手,一股热流又涌了出来,我任命地朝医馆奔去。浓墨又不是经常在医馆,我不会碰到他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啊!

还没走到舅舅的医馆,就听到很多人的声音了,今天怎么这么喧哗?平时人很多的时候,也很安静啊,医馆嘛,不应该是安安静静看病的?

“你家外甥女真的跳楼了?”

“是不是叫林璇啊?”

“医生,你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药?让她体质这么好?都可以当超人了!”超人?我自动补脑成我身上披着一个披风在天上成一种怪异的姿势飞翔,我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我怎么就成超人了!我是应该庆幸没人把我当成妖怪吗?

“她是不是正常人啊?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吧,今天不是你们村张家办丧事的日子嘛,听说啊,那天张家出事现场她和也去了!”

“什么附身啊,分明就是正常的,看样子是妖怪吧!”我一股鼻血喷出来,我这张乌鸦嘴!我要进去和他们理论,可是刚挪动步子就定住了,我要怎么理论?我本来就差不多是妖怪没错啊,万一他们用什么方法来验证就完了,我能避过符咒,别的东西不一定避得过,如果……唉,还是不要找事了。

我还是回去吧,“你们请回吧,萧印这里虽是医馆,什么人都能踏进来,但是不为求医而来的,一概不理,请回。”舅舅的声音响起来了。

“哎,你这话说的,我们不过是来关心你家外甥女罢了,别人我还不稀罕呢!要不是看你是颇有名望,我们才不会管呢!”关心,嗬,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是想看笑话吧,而且想满足自己的窥伺欲罢了,又不是我们村的人,还来这里打探。

“那萧印宁愿默默无闻,不送了。”舅舅的声音听起来很威严,有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来,我见四周没人,舌头一甩上了门前的大桂花树,有人从下面经过,我赶紧钻到茂密的树心里了。

“真是倔货,还以为自己算哪根葱呢!说得好听是名望,说得不好听就是他不过是个小村子里的医生罢了!有什么能耐啊!蹬鼻子上脸的,给颜色还不要!合zuò

医疗开了几年了?这医馆怎么还敢开?”

“你不是要做什么吧?他还给你妈看过病呢!萧医生看病不错的。”

“哼,敢不识抬举!”他一回头,朝着医馆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咱走着瞧,看你能得瑟到什么时候!”这个人,他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我赶紧拨通了思源的电话,由于手一松开鼻子,鼻血又下来了。

“思源,你现在在哪里?快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现在重复我的话,有几个人从舅舅医馆出来了,不是我们村的,跟着他们。”这句话我是念给绿儿听的,她这厮现在整天跟在思源身边,像牛皮糖似地。

“好,我念完了,璇姐,出什么事了?我正要去找奶奶呢!你还好吗?我身边不会有什么东西吧,别吓我啊!你让我念给谁听的?”思源问我。

“你总有一天会知dào

,现在我有事,你先去照顾奶奶,她一个人在家呢!”

“浓墨哥他……”思源还要说浓墨什么,可我已经挂断了电话,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从树上爬下来。这颗桂花树已经很久了,舅舅喜欢种树,尤其是桂花,所以医馆和他家的院子门口都有一颗很大的桂花树,几十年的树龄了,很大颗,枝繁叶茂的。

我走进舅舅的医馆,医馆里只有舅舅一个人,他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舅舅。”

“璇子来了啊?你跟家奶打招呼了没?你鼻子怎么了?流血了?”他急忙站起来,“过来让舅舅看看。”我在医馆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浓墨的影子,也是,他要是在,以他的毒舌,他刚刚一定会把他们那群人给说吐掉。

他不在啊,真的不在,我的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不想看到他,真的看不到他时,又会难受,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如他今天中午所说的……

第一百四十章:啊,我卡住了

一想到他今天中午的举动,我的心就像停止跳动了一般,而且久久不能找到自己的呼吸,他的唇瓣在我的嘴唇上蹭了几下,然后捧着我脸的手放开了,他的嘴同时也离开了,然后他抱着我说:“阿璇,你是不是暗恋我?”我当时就怒了,一次两次地占我便宜,还愣是说我暗恋他!我暗恋他?想得美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喜欢过男生呢!好不容易有个关系好的,不是黄鼠狼就是蛇妖,还有没有点正常的男生啊!浓墨这厮不是自大狂就是自恋狂!我一把推开他,一拳揍上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再次华丽丽流血了,于是,我们两个鼻子流血的人互相不理睬对方就这样饭也没吃地走了。

他说我暗恋他,难道我真的暗恋他?我难道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他脑子那么好使,我还不得被他骗得团团转!不行,我肯定不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呢,这坏蛋!好像坏事是他干的吧!我愤nù

地擦擦嘴巴,顿时气又来了,不来就不来,我才不失落呢!关我什么事?不过,他来了又怎样?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暗恋他,我正大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他个麻雀啊!我什么都没干好不好?

“浓墨来了啊,你的鼻子怎么了?”正在心里发着狠,舅舅看着门口说。浓墨来了!啊啊啊啊!哪里有地洞!为什么这里没有墙缝!我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般,上蹿下跳的只想找一个藏身之所,我一溜烟钻进了摆药的小柜台,刚才发狠想的一切都被我抛之脑后了。

“你怎么和璇子一样又流血了呢,这又是不小心碰到的?”舅舅说,没错,我们已经被舅舅止过一次血了,估计鼻子太脆弱,正在跟我们撒娇呢。可是舅舅啊,你能不能别提我啊,我是透明的,我是透明的。我把头朝里面,屁股对着外面,往里面使劲钻着。

“她又流血了?我去看看。”浓墨一听说我也流血,马上这样说,哼,还算有良心,我捏捏鼻子,不钻了,已经到头了,这里就这么大。

“哎,别,她就在这里,哎?人呢?璇子?璇子你跑哪儿去了?”我听到了脚步声,舅舅又说:“可能在里屋,估计躺着了。我先来给你止血,待会儿她就出来了。”

“我先进去看看吧。”浓墨问:“她的鼻子严重吗?”

“还没看,你就来了。”

“先给她看吧,我去拖她出来,懒得跟猪似地,沾床就睡,也不看看在哪里!”浓墨的口气中,我听出了咬牙切齿,我猪?他才是猪呢!那可是针灸的床,我再怎么贪睡,也不会跑到医馆来霸占床铺吧!我一生气,就不管不顾了,见面怎么了,我一定要为自己正名,我才不是懒猪!我急着要退出来,可是,哎?哎怎么了?我的身子怎么动不了了?哎呀我的头也卡住了,刚才钻的太急,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洞就钻,结果我就被卡在了柜台下面,呜呜,我动,我再动,奈何摆药的柜台都比较结实,又比较重,现在怎么办?我还是不出去了吧,这样会被浓墨笑话死的,会成为我一声的话柄!我打死也不出去!

“阿璇不在里面,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浓墨的脚步经过我的旁边,他问舅舅。

“就刚刚啊,我一转头跟你说了句话,她就不知dào

哪里去了。”舅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纳闷,我的好舅舅哇,璇子不知故yì

的,我是真的出不来,可是好好的,我哪知dào

浓墨回来嘛,对了,思源要跟我说的,难道就是这个消息,我顿时懊恼不已,是我挂电话太快了,都没听到关键信息,不然提前躲开还来得及。

“可我在门外也的确没看到人啊。”浓墨说,他当然没看到人,我就在他脚边呢,不过是屁股对着他,个子高还有这好处,他注意不到低矮的地方。

“你先把这些塞进鼻子里,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舅舅说。

“好。”浓墨就在我的脚边坐下了。

“你对今天中午这件事怎么看?”舅舅平淡地问。嗯?今天中午的事情?是在谈论我还是那个跳楼的人?

“蛇女的韧带很好,不仅柔韧,而且抗冲击,我想,阿璇是刚刚才发xiàn

的而已,而我也忽略了这一点。”浓墨说话的鼻音有点重,看来是塞了药草进鼻子里了。真的是在说我,那么我今天没怎样完全是有依据的!八楼我都没事!我哪天得去挑zhàn

更高的!太帅了!

“目前为止,璇子还有没发xiàn

的技能吗?”

“不确定,一般蛇女很少出现,像阿璇这样的,更是难得,几乎没有记载,连师父都不清楚阿璇以后的发展,只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罢了,不过措施正在计划,这点急不得。”浓墨说。

“璇子救下的那个人怎样了?”

“被警察带走谈话了,精神很稳定”浓墨说。

“这个人竟然这么愧疚,都要自杀了。”舅舅感叹道:“这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家里又没人开导他,心理难受也正常,就是太可怜了,这件事谁想发生啊?如果事先知dào

会发生这么大的惨案,他还要经受这么大的精神折磨,那他绝对不会去请你张大叔去喝茶的啊!唉……”那个中年大叔家里没人开导他?为什么?家里没人还是怎么着?和张大叔是同龄人,张大叔家儿孙满堂的,他竟然没人开导,差距也太大了吧!难道家人都在外面?这也不太可能啊!再听听看好了……

突然,我的屁股被踢了一下,什么?我难道被发xiàn

了?过分啊!敢踢我!等我出来,我们明着大一架,有本事别来暗的啊!

“嗯,的确很可怜,也幸好阿璇误打误撞救了他。”咦,难道他没发xiàn

我?这笨蛋,踢到了都没发xiàn

我,还说我笨呢!等等……什么叫误打误撞啊!我明明是带有目的性地救人!看不起我就算了,有本事跟我比赛跳楼啊!

“璇子是心肠好,可是做事啊,太冲动了,当时可吓死我们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能不敢看,她家奶啊,都吓晕了,实在不敢再经lì

第二次,你跟你师父说说,赶快把璇子变回正常人吧,胆子这么大,要是有个闪失,我们也不好和林家交代啊。”我胆子大和有技能没有多大关系吧,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没事的,要是没了技能,我就真的翘掉好几回了……

额,我的屁股又被踢了一下,真是可恶!我又不能跳起来指着他一顿痛骂,我忍。

“她没脑子,你有养脑的药方吗?真该好好补养了。”我咬着嘴唇,我忍。就这样的人,我还暗恋他?在我面前说我傻就算了,在背后还这样说,我真的很傻?额,磕到嘴巴了……我摸了摸鼻子,鼻血好像干了。

“你要多教教璇子,她是太单纯了,不懂得人情世故,你作为哥哥,以后出了社会就要靠你去照顾她了,我和她家奶啊,是想跟也跟不去了。”舅舅说的好感伤,我想说……俺一点也不单纯了,想当年,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被摧残成了一个满腹酸芝麻破谷子的蛇女了,哦不,我捂着脸忏悔,然后……屁股又被踢了一下!我已经十分确定浓墨是故yì

的了!他就是故yì

的,他平时坐在椅子上腿脚可是不动的,外表十分端庄,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啊!可是今天他的脚居然如此爱运动,想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我呢,我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她是单蠢,太蠢了,放心好了,我看见你们的面子上也会照顾她,忍受她的蠢的。”啊啊!我不能忍了!再忍就是忍着神龟了!

“萧浓墨!你给我闭嘴,呀呀!呀呀呀……”渐渐没声了,嘎,头卡住了,拔不出来,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我为什么不继xù

当忍者神龟?

“哟,你怎么在这里面?是剪什么东西吧,你出不来了?”听声音,浓墨是蹲了下来,惨了,他会笑死的。

“嗯,我捡东西呢,我还没找到,你们慢慢聊,我继xù

找。”

“找不到就出来吧,底下那么黑,要不,我给你拿个手电筒?”浓墨假惺惺的。

“璇子,原来你在这下面啊。”舅舅也过来了,啊,好糗,我继xù

这样卡着好了,我才不要出去!“快出来吧,我来给你瞧瞧鼻子。”

“额……鼻子啊!已经没事了!不流血了不流血了,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出来!”我的手在地上摸索着,有没有地洞有没有地洞啊!

“快出来,底下闷热。”浓墨继xù

假惺惺的。

“底下挺凉快的,你们忙你们的吧。”就让我一个人卡到天荒地老吧,求你们了!我的汗水都浸湿脸颊了。

“柜台那边堆着药材,我去搬走。”什么?浓墨你这大坏蛋啊!要搬我前面的东西,那我的头不久暴露了!

“嗯,那我那边看报纸了,浓墨,你帮着璇子找,啊!”舅舅你不要这样,我试着把柜台给顶起来,啊,我的头。

很快挡在我面前的一箱箱药材被搬走了,前面空出来了,我欲哭无泪,我这姿势……只见我趴在地上,双膝跪着,面目狰狞,头微微仰着,因为我刚刚顶柜台底下的时候,头发被底下的钉子给绊住了,想不到,短发也能勾住,而且,由于头发短,扎不起来,被汗水黏在脸上,对,没错,浓墨见到的就是我这个鬼样子,被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心里竟然很不爽,奇怪,以前,我丑的时候多了去了,他不是都见过嘛,这有什么不爽的,我真矫情!

我拿眼睛瞪他:笑什么笑,没看过恐怖电影啊!

他满眼笑意,虽然鼻子里塞了草药,但还是很好kàn

,我真是没救了,就在这时,一股热流又流出了鼻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璇墨冷战

妈呀,又流鼻血了!舅舅啊,你为嘛要把我交给浓墨这个坏家伙,我狼狈地要从前面爬出去,浓墨却没有走开的意思,干嘛挡在我前面,不是让我从前面出去嘛!他一脸无辜地说:“你快点出来,好去止一下鼻血。”

“璇子,东西找到了没有?出来给舅舅看看。”舅舅在那边叫我,我都想把鼻血直接糊浓墨一脸了,这让我怎么出来。

我咬牙切齿地对面前笑得我肝颤儿的家伙说:“你让开谢谢……”

没想到他直接把头凑了过来,由于之前的经验,我条件反射地把头往后仰,咔嚓一声——本来就被卡住了,这下……好像卡死了!我的头直接没法儿动了,这柜台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高低不平的!

“你是不是出不来了啊,要不要我帮你?”浓墨嘴角一勾,凑上来,就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又说了一句:“那我来啦。”他说着便又要凑过来,哇啊啊啊啊~~变态啊!舅舅,你快来救我啊!这人心理变态啊!情急之下,一声轰隆,柜台被我震塌了……我满头是药草地站在柜台中央,而柜台中间破了一个洞,不用怀疑,是被我的头给撞破的,坐在门边的舅舅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旁边的浓墨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眉毛皱着,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干,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而我感叹了一下,看来……这柜台并不结实啊!嗷嗷嗷嗷,还是赶紧出来吧,我弄废了舅舅的摆药柜台,我又闯祸了。

“你躲我?”

“没有啊。”我加快了脚步。

“你怕我?”

“没有啊。”我继xù

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也紧跟上来。

“那你现在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停下来,转过头去,看着浓墨,他正一脸不悦,他不高兴什么啊,闯祸的可是我,他这个罪魁祸首可没挨骂,当然舅舅也没骂我,他怎么舍得哦呵呵。

“我只是不想和一个变态走在一起罢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得很!”我狠狠擦着脸颊,这人,怎么皮突然变厚了啊!以前那么嫌弃我,现在这样子……我瞧着他那眉头,算了吧,还是嫌弃我,吃亏是我吧,一副被我占便宜的样子真让我窝火。

“我变态?明明是你暗恋我。”他满不在乎地说。

“我眼睛瞎了是吧,我家的斑点比你好上一百倍,裴丰比你也温柔体贴多了。”我就是不喜欢他做了什么却一副什么都不想承认的样子,明明是他自己先干嘛干嘛的,为嘛要我来负责?

“斑点?你家斑点,说的真美啊!他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他喜欢的并不是你!至于裴丰,嗬,他不过是为了接近你才讨好你的,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你,你,你……”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哼!我有多了不起,你看着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简直是大坏蛋啊!

我回到家,看到二楼的窗户是开的,左右看了看没人,直接用舌头把自己给甩进去了,然后直接滚到床上打滚,浓墨他凭什么这么说我!“大坏蛋!大坏蛋!臭浓墨!”我把史努比扔来扔去的,把它当做浓墨以解心头之恨。

“璇子姐姐,你在骂萧浓墨!”我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绿儿趴在我的床边,笑嘻嘻地说,啊,被听到了……

“额。”我摸摸头,有点羞愧,“是啊。”

“你真背后骂他啦?”绿儿大叫。

“嘘!”我让她小声点,“别这么大声,我家奶会听到的。”

“太好了!”她兴奋地说:“你终于看清楚萧浓墨的真面目了!”

“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绿儿一向看浓墨不顺眼的,浓墨在名义上威胁到她斑点哥哥的地位了,她巴不得我一巴掌把浓墨拍得扁扁地,给拍到墙上去就最好了。

“绿儿,你跟踪那几个人了吗?”浓墨先放一边凉快去,姐姐我要先守护舅舅和他的医馆,都是因为我,才给舅舅惹了麻烦的,他为人如此和善加上助人为乐,根本不会得罪人,连他的同行都敬佩他,我这下到是为他招黑了。

“璇子姐姐,那几个人都是镇上南边村子的人。”绿儿说。

“记得具体位置吗?”

“嗯,我知dào

在哪儿。我一个个跟着他们回家的,感觉其中两个人不是善类呢。”绿儿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一路上都在骂你舅舅,璇子姐姐,要不要我派几条蛇去教xùn

教xùn

他们?”

“不用,不过得派蛇去盯着他们的动向,就是监视,懂吧,我担心他们会对舅舅不利。”

“好,璇子姐姐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啊,不对,他现在是思源的爸爸,那也就是我的……”她的眼睛转了转,最后的话没说出口。

“是你的什么?”我故yì

调侃她,人小鬼大的,还能想到这个呢,不知dào

人蛇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他们俩都这么单纯善良,我不希望有那一天的到来。

“哎哟~璇子姐姐,你就不要说我了嘛,斑点哥哥要回来了,这次是肯定会带上长老的意思给你。”绿儿略微红了下脸,然后就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了,这不是我经常干的事儿吗?果然近墨者黑啊!我是不是带坏她了……

“他这样请长假没关系吗?”我直接忽略了长老加意思。

绿儿神mì

地说:“你忘啦,人类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妖精是可以操控人类的,斑点哥哥可以对老师作法,而且老师之后还不记得。”我汗,不是一个档次……那蛇和黄鼠狼就不会被抓住了。

“他每次都是这样控zhì

老师的吗?”那老师也挺惨的,我第一次可是误打误撞,无意中操控老师的,额虽然之后就是故yì

的了→_→

“差不多吧,不过斑点哥哥会的很多,我还要好多年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和法力高的蛇双修可以增加自己的修为,是很快的哦。”绿儿星星眼。

“双修是什么?”我好奇地问,是两个妖精一起修liàn

的意思吗?

“额,我也不清楚哦,是我不经意间听到长老们说的,他们说你和斑点哥哥是双修的一对,你是蛇王,和蛇王双修更好,这样斑点哥哥的法力才会长得很快。”绿儿憧憬地说:“很多小蛇精都在找双修的对象呢,我也是要找的,这样就可以给思源变出更多更好的东西啦!”难道我如果作为蛇王回去,不仅要管理蛇界,还要对抗别的妖精的侵袭,更要去和査承彦双修以促进个子的法力?这不是累死人嘛,我才不干呢!

“绿儿,现在外面是不是都在说我?”

“是有一点声音,不过我可以吓唬他们去!让他们闭嘴!”她信誓旦旦地说。

“别这样做!现在已经有人怀疑我了,不过怀疑我是妖精的肯定少之又少,要是再发生这些怪事,那我就更惹人怀疑了,你先不要管这个,好好派蛇盯着那几个心术不正的人就好,另外,我要去调查一下张家的事情,你要帮我,但要替我瞒着浓墨。”我盯着她,“思源也不行!”

“我又不能和他说话,我怎么告sù

他嘛,璇子姐姐,我还要帮你什么?”

“我救的那个人家里的情况和家庭住址,最好一切资料都要!你能行吗?”绿儿毕竟小,那个中年大叔肯定值得怀疑!要不是有怨气吗,张大妈不可能去害他,仅仅是因为请张大叔喝酒就结怨了?未必是这样吧,张大妈的死和他有很大关系!张大妈不在的那天晚上,他请张大叔喝酒可能并不是偶然。

“我们蛇族在这里有很多很多家族,璇子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们蛇族的分布广泛,很多事情,我只要找当地的蛇族打听就行了,这跟以前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哦,不对,我们才不是叫花子呢。”她真是可爱极了。

“璇子姐姐还有呢一件事要拜托你……”我叫住她,她要变透明的身形又回来了。

第二天上午,课间操时间,我跟着大家来到教学楼前的广场上,老师在一旁指挥做操的队伍,队伍分为男女生各两排,我很自觉地站到了女生队伍的最后面,浓墨当然也因为身高而站到了后面,可是由于我们班级的男女生比例失调严重,我和浓墨的距离相隔了千山万水。

“璇子,你暑假参加夏令营活动吗?”旁边的一男生问我。

“看情况,高二暑假补课吧。”

“是补课,可是也会放二十来天的假,学校会安排夏令营的。”

“那我回家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报名吧。”我说,我想我是不会报名的,没多大兴趣。

“去年你就没去,我以为你没兴趣呢,哎!这个星期五期末考试,那天晚上正好是我生日,你能来吗?我家在镇南村,离这儿很近的!如果晚上太晚的话我会送你回家的!”镇南村?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住的地方!这真是个好机会啊!

“好啊。”我一口答yīng

了。

“真的吗?璇子,你真答yīng

陈峰啦!我们都邀请你好几回了,也不见你答yīng

啊!”他后面的一个男生说。

“额,是吗,我就是觉得那天晚上考完试嘛,可以轻松一下,所以……”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浑身难受,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穿孔了,我回头一看,在男生队的末尾,一双眼睛绿幽幽的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二章:南巷34号

如果我在偷看别人,那个人要是看我的话,我一定会躲开视线,可是浓墨这阴森森绿幽幽的眼神是不是太直接了,他就是光明正大地在鄙视我,我收回了视线不去看他,烦。

放学后,我没等浓墨过来找我就先奔去找费东喜了,我这个人,有的时候喜欢回避问题,比如,我会预见浓墨和我在冷战,如果他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家,不来找我,那我心里会很难受,所以我就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自己先走,这样虽然还是有点闹心,但是会好很多,就让浓墨去烦恼吧,不过,他真的会烦恼吗?我看不一定。

费东喜已经停课,高考在即,“东喜,你是不是在找房子啊?”我一甩头发,郁闷地把它往耳朵后面塞,长发的时候,羡慕短发可以不用梳头,洗头也方便,可是真的剪短了,却也发xiàn

了它的麻烦,由于不是男生那种超短发,一低头,它会永远挡住脸和眼睛,上课的时候,还要用发夹固定,不然就挡事儿,扎也扎不起来,这回长了,我再也不剪短了,长短发各有好处,但我还是适合长发。

“现在好多好地段都被预定了。”她说。

“我会考的时候,就住在县城亲戚家,这次呢,他家那边也正好有高考亲戚要借住,不然就可以把你送去了。”别说免费服wù

了,也有人气点啊。

她还是一副老样子,很精神,“没事啦,哎对了,我跟你说啊,我们班有人扬言说要追你,碍着高考前没有时间,学校也管得紧,高考结束了就去跟你表白!你什么意见?”

“哦。”

“哦是什么意思?这人长得可不丑,就是比你家表哥矮那么一点点,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初中时和我们邻班,唉不说了,你应该没注意到他,你要是有意思,我给你们通通信去。”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要说信么……”我打开书包给她看,“这些是今天上午收的。”我无奈地压了压心里的失落,浓墨不知dào

有没有看见,他好像都没来朝我发火,让我不要早恋。

“这,这些都是情书?”

“我对这个没兴趣,你想过红娘瘾就去找别人吧。”我背上书包就要走。

“你没兴趣还留着?”费东喜拦住我,“璇妞~你口是心非哦,我可从没见你身上带着情书。”我留着又不是为了别的,浓墨他说我没吸引力,我是想证明给他看看,我是很有吸引力的好吧,以前都是绿儿从中捣鬼的,昨晚我让绿儿暂时别这么做了,果然今天就收到了这些东西。

“东喜,我刚刚想起来,我们村有个小明,他是我的发小,从初中开始就搬到县城去了,和你一届,今年高考,嗯,等他考完再联系吧。”小明小明,你我这么多年没见,关键时期可是帮了大忙了,等我见到你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哎哎哎!璇妞~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哈,帮我联系联系好吧。”她让开了,狗腿地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路上慢走。”我翻了翻白眼,小明家还能联系上吗?他奶奶我是能联系上……

我回到家,家奶今天中午饭弄晚了,所以我就先上楼看书去了,费东喜都要跑了,我也要放假了,我还有好几张卷子没做完。

“璇子姐姐。”一条蛇头从我的桌子底下探出头来。

“汇报情况?”效率还挺高的嘛。

她的蛇头点了点,然后幻化成人形趴在我的腿上,“是的,据情报说,张大叔的朋友叫江涛,四十五岁,至今未婚无子,喜欢独来独往,他家周围的人都跟他不太熟,他二十年前来这里的。”

“什么工作?”这关系到他的收入问题。

“开了一家小店,感觉没什么人去的样子,因为他为人孤僻,不会跟人打交道。”绿儿嘟着嘴说:“不过他的店这几天关了,好像是因为这件事情,心情很郁闷,想搬家了。”搬家?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有问题啊!不过他这个人如此孤僻,心里承shòu能力不好也正常,嘶,还真棘手,况且那天晚上他和张大叔互相是证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不过也不排除是他找人去做的,因为事情太巧合了,反正张大妈的鬼魂是盯上他了!和人比起来,我更相信鬼。

“还有其他的吗?”

“哦,他家门口的人说,他都不怎么跟人接触,还真不知dào

他有朋友,他家人早就死光了。”绿儿说。

“那么就是说,江涛和张大叔是朋友很多人都很意wài

咯?嗯,我大概知dào

了,那蛇蛇们看着的南村动向呢?”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他打算去举报,说印叔叔私自开医馆,还没进合zuò

医疗。”绿儿有点恼怒,她应该也很喜欢舅舅吧。

“他什么时候去举报?”

“高考后,他说这样才会被重视,然后掰倒印叔叔。”她说:“璇子姐姐,我真想去咬他一口!可是你说不能再找事了……”

“嗯,做的好!”我说:“绿儿,人类之间要有人类自己的解决方法,不能用妖界的那一套,你们只要看着就行了,我大概星期五的晚上会过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再做打算好了。”

“璇子,下楼吃午饭了!”家奶在楼下叫我了。

“来了来了!”我回道,最后再叮嘱绿儿,“把我书包里的情书都扔掉吧,好没意思哦,你以后继xù

那么做吧。”

“哦,刚刚萧浓墨竟然连思源都不理,璇子姐姐,你今天也少理他,他精神有问题。”绿儿提醒我说。浓墨心情不好?就是说和我冷战他心情也会受影响咯?我为什么有点高兴,嘿嘿。

晚自习放学,我早早洗漱完毕,上楼,关门,开窗,一系列的动作全做完之后,我闪身从窗户跳下了楼。今晚我要去夜闯江涛家,可不能等他走了再去。

夜里的村子黑漆漆的,我戴上帽子,把脖子和耳朵盖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够减少害pà

了,由于赶时间,现在才十点多,夜越深越可怕,我直接用舌头来辨别方向,我把舌头伸出老远的地方,不仅连身旁百米远的生物都能瞧得清楚,而且只要一勾住旁边的建筑物或者是大树就带起自己的身体,可以少一点路程。

舌头甩到街道上的时候,街道上的路灯还是亮着的,在街道旁边,南巷胡同里,南巷胡同……南巷胡同,我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一个深深的胡同,从明亮的街道上走进去,里面是阴森森的黑暗,这个胡同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一片有老房子也有新房子,纵横交错着,巷子口还有几家的灯是亮着的,可是越走到里面越静悄悄的,总感觉后面有脚步声跟着,我把帽子拉低了一点,别回头,林璇,千万别回头,我把额头上的碎发往旁边刮了一下,额头的这盏灯亮了,肩膀上还亮着灯,没事的,只要不回头就好,后面跟着我的不过是自己的生魂罢了,不是别的东西,是自己,别怕。34号,我拿出手机按照一家一家的门牌号照着,21号,27号,31号……对,我找到了,我左右看了看,后面再走几家就到了!越往里面就变成了清一色的一层平顶了,虽然没人住,但是家家户户都贴着春联,在手机微弱的光芒里还闪着淡光,34号……啊!我吓得往后一退,34号的门上没有贴春联,反而贴了两张眼睛瞪得很大的关公,旁边还贴了很多道黄符,这是有多害pà

啊?

我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一个亮点,他果真是一个人住,我直接舌头一勾,上了他家的房顶,应该是有后院的,我来找找!果然我沿着房顶往后面走,看到了他家的后院,后院里的灯是亮着的,可是没人,他人在前屋的左边房间里。我跳下了房顶,来到了他家的院子,没想到,院子里的灯虽然是开着的,但是他家通向院子的后门也是紧紧关闭着的,而且上面依然贴了很多黄符外加一个瞪眼睛关公。我试着推了一下,果真推不开。

我要怎么进去呢,不能直接闯进去吧!我来听听窗户好了!我往窗户那里走去,却看到昏暗的窗户旁隐约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比小黑还胖,哪家猫咪这么肥硕?

我慢慢朝窗户边靠近,脚步很轻,生怕惹得黑猫叫一声,但是我的动作幅度比较大,想赶跑黑猫,去去去!快走开!给我腾出一个地儿来!可是黑猫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存zài

,继xù

在窗户上趴着,算了,它既然胆子这么大,我就勉强和它一起监视吧,我蹑手蹑脚地靠过去,终于看到了江涛家的窗户,可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啊!因为是窗帘拉着呢,当然,我又看见了黄符,它在看什么?我的手探过去,想摸摸它,怎么比小黑还要乖?就在我的手要碰上它的脑袋时,它的头识趣地转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夜遇神秘女人

我的眼睛告sù

我,这不是猫,对,这的确不是猫,因为在窗户偷出来的灯光下,它的眼睛不仅发着红光,而且还在往下滴着血,是的,它的舌头还伸出来舔一下淌出来的血,呕~滴着血,呕~一张瘪瘪的嘴巴和僵尸陈老太很像,但是这张脸……是张大妈的!呕~我的胃里在不停地翻腾着,呕~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鲜血味,很腥很腥!我终于能体会到江涛为何要贴这么多黄符和关老爷了!没有关老爷怕是镇不住啊!我的脚脚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好好死去的鬼魂是不会变成这样的!张大妈再怎么着也是善类啊!这案子有诡异。

张大妈的脸快贴近我的脸了,可是我一步也移动不了,不要害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可是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感觉,于是我睁开眼睛,张大妈的鬼魂已经不见了,她不想害我,她还是有意识的吗?这时里面传来了一个电话铃声,很快便被人接了起来,“我劝你这一年都别想那心思了,这才几天啊!你有个不一样的风吹草动被人觉察出来了,那我就管不了你了,我可不想为了你,把自己给搭进去!嗬,要不是出事了,你能想起来我?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我晚上都不敢出门了,你要赶快安排我走!”江涛的语气里带着谩骂还带有焦急的情绪,他在跟谁打电话?我屏气凝神地期待着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哪怕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称呼也好,可是直到结束,我也没听到。

“好,你别有动作啊!要沉住气!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说想,你想个屁啊!老子要不是贪那点钱,才不找这个倒霉买卖,差点连命都玩完了!我跟你说,救我的那个小姑娘绝对不简单!你要提放着点!就说这么多了!黄符今晚再给我送来点,挂了!”他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这么说,是谁指使他做了什么事情!张大妈的死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让那个人提防着我,和他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认识我!绿儿说,他表面上是没有朋友的,只有张大叔一个隐藏着的朋友冒了出来,照这么推算,认识我的跟张家熟的他的朋友,就只有张大叔了!张大叔,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啊!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妻子?他们不是模范夫妻,一直以来相敬如宾的嘛?不过这个结论似乎过早了,因为,张大叔和江涛是朋友这件事,没人知dào

,那么也有可能江涛还有其他朋友呢!

既然那个人今晚就会过来送黄符,那么我就守在这里好了,张大妈呀,璇子知dào

你就在这附近盯梢,可是您老能不能别吓唬我呀!我是来帮zhù

你的,虽然我可能无意中救了杀了你的凶手……

我重新跃上了江涛家的屋顶,我快被蚊子吃掉了,全身被盯得好痒,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我掏出手机,是浓墨的短信。

浓墨:睡这么早?

咦,我们不是还没和好嘛!干嘛给我发短信!哼!我才要忍住不理你呢!

于是,过了一分钟,我屁颠屁颠地回了他一个:嗯。然后想了想,觉得好像太冷漠了,然后,我又加了一句:睡了。

可是发过去之后,他都没回我,难道还是我的语气太冷漠?那么,加个感叹词好了!

我:睡了!可是他还没回我,我抓心挠肺地把这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给看了好几遍,好像不能加感叹号,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一样,再发一次好了。

我:嗯,睡了。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都睡了,他不回我不是正常的嘛!啊呀呀,不知dào

他看到我神经病一样的短信会作何感想呢,唔啊啊!我一个人在人家的屋顶上对着没有一颗星的天空抓着狂。

就在我懊恼不已,羞愧难当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

浓墨:你是不是不在家!他用的是感叹号,那就证明,他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质问啊!他为什么知dào

我不在家?绿儿跟他像不共戴天似地,怎么会透漏口风给他,对了,他第一句问的是……睡这么早?难道……他就在我家楼下!为了防止家奶来敲我的门催我睡觉,我都熄了灯的!

只要一想到浓墨就站在我家楼下,正拿他那双阴森森地眼睛伴随着牙齿咯吱的声音看着我的窗户,我就浑身不自在,不行,现在回去就是找抽,我任务还没完成呢!我要等到和江涛打电话的人出现才行!

我:我在家啊,我还看见你在我家楼下呢,赶快回去吧,我好困啊!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可是,在浓墨面前,我的天真简直可以永垂不朽!

浓墨:是吗,我有事找你,我喊奶奶给我开门了。家奶!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想用家奶威胁我!我狠抓着被蚊子咬到的地方,大坏蛋!

我:我在费东喜家。发完这句话,我就听到一辆摩托车的声音,这大晚上的,到这个人口稀少,住户稀缺的巷子里,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屋顶前面跑去,我趴在屋顶上朝下面看。

摩托车的前照灯是开着的,从摩托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微胖,个子不高,手上拿着一包东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人从走路上可以看出,明显是个女人!哪有男人是穿着女式靴子的!走路还这么的……像我!对,就是忸怩加摇摆……

我看不到正面,只看到她留着很短的头发,我比了比自己的短发,比我短多了,要不是这走路的姿势,我都要以为她是男人了!我一直都相当佩服骑摩托车的女人的!相比斯斯文文骑电动车的,这简直是霸气啊!很有侠女风范的,要不是碰上了今天这个情景,我一定要去好好膜拜她,但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者,我就不淡定了。

她在34号门口打量了一下,然后四处看了看,好像并不是很熟悉这里,我敢肯定,这个女人没来过江涛家,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敲了敲江涛家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由于我在屋顶上,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靠舌头来辨别具体方位和用耳朵来听听他们的谈话。

从亮点上看,江涛的头根本就不敢伸出门外,“果然是你!现在做事终于知dào

要保险了啊!东西塞进来!你可以走了!”不是吧,这话语怎么感觉,接电话的人和送东西的人不是一个人啊!搞什么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脑子要浆糊了!我果然不适合当侦探啊!

从下摩托到再次坐上摩托,自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她跨上摩托车,然后,我看见了一团黑影坐上了她的摩托车后座,张大妈她要干嘛?张大妈的死这个人也有份是不是!我想了想,在摩托车发动的时候舌头一甩便也顺着一排排的屋顶,跟了过去,直到摩托车在农村信用社旁边停下,我才气喘吁吁地停止了拉扯舌头,跟着摩托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啊,幸好不远。

她把摩托车推进了信用社旁边的巷子里,然后进去了,张大妈的鬼魂也跟着进去了。进去里面就是一道楼梯,是直通二楼以及以上楼层的,跟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跟下去,我就不是鬼,会被发xiàn

的,这个人的身份,我再让蛇蛇们调查一下好了。至于张大妈的鬼魂,我想,世界上自有因果报应,不是我能插手的。

我回到村里的时候,又经过了张家门口,他家依然和往常一样亮着灯,只是,已经里面变成了一个亮点,即使再难,案子也要水落石出,张大妈不是白白死去的,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赶紧睡觉,不然明早起不来。咦,一条未查看短信?

浓墨:你今晚最好别回来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啊啊,是浓墨的!我怎么把浓墨给忘了!惨了惨了,他现在一定等在我家楼下的某个角落里,我给他的最后一条回答是什么来着?我向上翻着,什么?我随口这么一说,就又把东喜给扯进去了!既然我今晚在东喜家,那现在找什么理由回去呢!

我边走边琢磨着要怎么应付浓墨,越接近家的时候,心里越恐慌,直到我绕着门口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半个人影之后,心里才放轻松下来,他又不知dào

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会等在这里抓我嘛!咦,奇怪了……我屋子里的窗户怎么关了?这我怎么进去啊!舌头再给力,也不能没底线得戳烂窗玻璃吧!

我还是翻院子,从后门进去吧,有备用钥匙的,虽然外面是漆黑的,但是我的胆子真的变大了很多,好吧,我一直是戴着帽子的,腿也是一直抖的,但是我回来了不是嘛!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楼,灯都没敢开,我往床上一睡,又累又怕,终于结束了,然后我被胳膊给揽了过去,“唔……”嘴也被捂住了,有强盗哇!

第一百四十四章:某件猥琐的事

张大妈被入室抢劫是在半夜,我这不会也要被咔嚓了吧!我没钱啊喂,先保住小命要紧,怪不得关上了我的窗户呢,既然这个强盗都抢到了二楼,那家奶呢!可恶!我拼命挣扎着,想用舌头把坏蛋捂住我嘴巴的手给顶开,可是他的力qì

太大,我的嘴都张不开,更何况是舌头呢,“唔唔唔!”我一脚蹬到他的腿上,他闷哼一声。

“嘘,是我。”浓,浓墨?

他放开手,我一咕噜地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没穿,直接赤着脚站在地板上,“你干嘛?你埋伏我!”我用舌头快速弹开房间里的灯,气呼呼地说,幸好家奶不是睡在我正下方,我的声音才可以替我出口恶气。“你成心吓我呢是吧!你进我房间是什么意思?又经过我的同意吗?有告sù

家奶吗?看家奶知dào

了不打断你的腿!”

他本来是仰面躺着的,听了我一连串的怒火,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朝我这边侧卧着,一脸没有羞愧感地说:“你也知dào

你犯了这些错?看样子你知dào

这些不能做嘛,那还不认错。”

我整个人都被他刺激到了,他能不能再无耻一点,看见我要反抗,他不咸不淡地说:“你出门前经过***同意了?这样私自出去难道不是吓唬家人?看奶奶知dào

了是打你还是打我?”我被噎住了,在浓墨面前,我永远喜欢给自己挖坑,然后把自己给埋了,最后竟然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和浓墨来硬的我觉得肯定会翘辫子,为了避免翘辫子,根据多年的血泪经验,还是来软的比较好。

“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你说我的话你自己还记得吧!你要是理我了,我做事肯定跟你商量的,可是,你对我的态度,真让人心寒。”

“你为什么不先找我?”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像用舌头把他从二楼甩下去,再抛上来,再甩下去!甩成柿饼最好!

“噢,你都把我说成那样了,我还巴巴地去找你啊?”哎哟,我不是故yì

说这些的吗?这心酸的感觉跟真的似地,难道我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过来。”他侧躺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朝我招手,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要是他的表情不那么欠扁的话,我一定会觉得还蛮养眼的。

“你不是说我没那么了不起嘛,既然看不起我,我过去干嘛?”还别说,我心里真的难过地在吐泡泡,他说的话真伤人。

“过不过来?”他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我真想把自己的双腿给绑起来,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我一边唾弃着浓墨的没人性和自己对他的奴性,一边乌龟爬地走到了床前。

“热?”他的眼睛扫了扫我的腿,这不废话吗?都要放暑假啦!不热就怪了。

“你想说什么?”我斜视他。

“去把空调打开。”他指了指我后面。

“有电风扇,在床头,自己开。”我一向不到热晕是不开空调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觉得电风扇就够用了,他就是一副少爷的身子,我瞥了瞥他身上据说糟贵糟贵的衣服,嗯,好像也是少爷的命。

“那就穿上睡裤。”他又看了我的双腿一眼。

“热啊!”脑子怎么想的,我晚上睡觉当然要穿短裤啦。

“所以让你开空调。”他理所当然地说。

“浪费可耻!”我絮叨着打开了空调,“现在没事了吧,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睡裤穿了?”浓墨皱眉,说我爱管闲事,他才是好吧,我穿不穿裤子和他相干?为了能让这个喜怒无常的祖宗赶紧走,走得越快越好,我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睡裤。

我走到他跟前,以主人的身份赶他走,“你……”他一把拉扯过我,把我搂住了,我的头在撞上凉席的时候,他的胳膊给我当了枕头,“喂你干嘛!不是说好了要走嘛!”

“那是你说的。”浓墨欠扁地说。我回过头去咬他垫在下面的胳膊,他没躲,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他不躲,我还真下不了口,出于保护我的自尊心,我还是轻咬了一下,牙齿拎起他胳膊上的一块肉,还磨了一下。

“放不放手!”我威胁他,我又磨了一次。

“你今天是不是做了坏事?”他问,算了,他皮糙肉厚的,我也奈何不了他,我重新枕上他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我又去掐了他一下。

“那是正义的!”我抗议。

“早恋是正义的?不知dào

奶奶会怎么想啊。”他拖长了语调。

“什么早……”难道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知dào

了?原来他说的不是晚上的事情。“你不是说我没什么了不起的吗?看见了吧!”哼,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林璇,你认为被很多人喜欢就是了不起?”他搂着我腰的手突然收紧,喂,喂,再用力腰就断了啊!我的腰可是标准的蛇腰啊!吃火药啦!“你太天真了!你这张脸是谁给你的?你这身材也是谁给你的?而且,光靠外表就了不起了?这些不过是外在的,林璇,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他们只是看到了一副好kàn

的皮囊而已!”

“我知dào

你的意思!他们了解我就不会喜欢我了是吧,就会跟你一样是吧!跟你一样讨厌我!动不动就讽刺我!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我愤nù

了!要说我这副皮囊,我这副皮囊又不是我想要的!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要着做什么!还整天被人羞辱!那在浓墨眼里我是什么?我是连皮囊都没有的蠢蛋?

“阿璇……”他制止着我的挣扎,似乎有些泄气,他把我圈在怀里,腿也稳住我的乱蹬,他的眼睛幽幽的,很深很深,像一汪墨汁晕撒开在清潭里,我能在里面看见慌张的自己,奇怪,我明明开着空调了,为何空气里的温度骤升啊,难道电压又承shòu不了了?我还是去看看空调好了,我想起身逃跑,他却加大了力度,我慌乱地只能看到他一开一合的嘴,“阿璇。”阿璇,阿璇,就像以前无数次地喊我,他又喊了我一次,淳厚的嗓音在夜里听起来醉人心脾,这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哦对了,那条蛇前前世的情人也是这样叫她的,现在浓墨也这样叫着我,让我有种错乱的感觉,阿璇,阿璇,那两片闪着糯糯光泽的唇瓣离我越来越近,“阿璇,他们如果像我一样了解你,就会这么对你了……”就会这么对你了……就会这么对你了……我的眼睛都快闭不上了。

蜻蜓点水一般,他离开了一点,“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他皱眉看着我。

我哆哆嗦嗦地说:“闭,闭不了。”我紧张,眼皮都僵硬了,他伸手来蒙住我的眼睛。

我拉开的手,“等,等等!”

他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我们现在。”我咽了下口水,“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心一惊狂跳不已,脸上的简直已经达到发烧的温度了。

“亲亲。”他的表情又是理所当然。

“等等。”

“说。”伴随着狠狠的磨牙声。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已经亲过三次了!这次再这样,我是不是得落发为尼,出家算了?我还嫁的出去吗!

“你暗恋我,我决定成全你。”他蒙上我的眼睛,嘴唇覆了上来。

“唔……唔,森么叫瓦暗……”暗恋你?我努力挣扎着,可是手脚都被他用力的钳制住了。我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唇凉凉的,在这火热的夜晚,显得格外凉,我不知dào

怎么办才好,只能紧闭着嘴巴不理他。然后使劲抽出被他钳制的双手,可我竟然没费多大力qì

就抽出了手,我犯难了,推也推不开,打也不太好,于是我的手揪上了他的头发,“唔,唔。”我还在表示着抵抗。

“唔,不要说话。”什么?他竟然不在乎我揪他头发?他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着我的,我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很好闻,这味道,我很熟悉,是浓墨身上特有的香味,独一无二,不知是否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但我是从未凑得这么近去闻。

我们的嘴唇就这样摩挲了一会儿,我们俩人的嘴唇都变得干燥起来,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表示我还蛮口渴的,浓墨大哥能否通融一下,给个方便,我好去喝水。可是这不动作还好,一动作,浓墨的牙齿就咬住了我的唇瓣,啊啊啊!吃人啦!我用力揪着他的头发,他继xù

咬,敢咬我?我可是有尖牙的!于是,我的牙齿也咬住了他的下嘴唇,我承认我们现在的姿势很诡异,很奇特,以至于这个记忆一直伴随了很久,都说初吻难忘,我这都第几吻了,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地难忘啊!

“嘶——”他倒抽了一口气。然后我的嘴唇就被某个运动速度极快的东西给挑开了,一股电流直冲我的脑门,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雷给劈了!顿时炸毛!

第一百四十五章:心扉

浓墨这是在干嘛!好恶心啊!我一口咬住他的舌头,“嗷——”

他退开舌头,我手脚并用地把他踢到地上去了,伸长舌头在床上顶一下,我便被送到了窗户边,我打开窗户,随即把浓墨绕了起来,丢了出去,满yì

地看见他挂在树杈上之后,我才大解恶气。收回舌头,我关上窗户,大功告成,等他自己爬下来吧。

我疑似神清气爽地往床上一躺,闭眼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刚刚的一幕火辣辣地刺激着我的脑壳,我想真是毁了毁了,可是心里却甜丝丝的,像吃了蜜糖一样,就是浓墨的说话方式让我很不爽,他老说我喜欢他,虽然……好像……是没错啦,可是他这说法就是乖张了。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伸出舌头探测他的存zài

,一个亮点还挂在树杈上,一动也不动,我的心一紧,浓墨不会是被我弄伤了吧!我没摔过他啊,是我太粗暴了吗?我一翘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和卷起他身体的动作一气呵成,他胸腔一颤一颤地躺在我的床上时,我才意识到,我又被他给骗了!简直大骗子啊!

他看到我憋屈的样子,终于笑出声了,“阿璇,我知dào

你舍不得。”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话,日后,我不止一次得栽在这句话上,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我竟然后知后觉地哽咽了起来,“你的脸皮真厚,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这样算什么啊?”那种事都能做出来,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要他给一句明确的话,他总是喜欢不明不白地忽远忽近地吊着我,以前是我傻,不懂,现在他可不能再这么对我了!我们刚刚做的事分明不是正常朋友该做的,也不是亲人间做的。

“奶奶他们先别说。”浓墨半天就说了这个。

“就这个?”我有点失望,他都那样了,还逃避。

他从床上坐起来,“你过来。”我还在后怕呢,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他叹了口气,“保证不吓你了。”

我诺诺地走过去,他拉着我坐下,一只手半搂着我,下巴从背后抵着我的肩膀,“阿璇,你嫌弃我没有家人吗?”他的话语中,我听出了酸涩,他说过,他有家人,只是这家人有比没有还糟心,我不知dào

他为何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家人,但是我的心里也酸酸的,我心疼他。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啊!”怎么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把自己放在孤单的角落里。

“嗯,阿璇,我们要一直当一家人,以后也是。”一直当家人……“我们在一起吧。”在一起……这三个字让我怦然心动,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说出来了,搞的像是我先表白了似地。

“我们还是高中生,不能早恋。”我最怕闲言碎语了,因为跳楼事件,我被人讨论了,我是认为自己没做错,所以并没有多大压力,这我和浓墨要是突pò

底线了,就是我的错了,我不喜欢,家奶也不会喜欢的。

“我没办法控zhì

自己,阿璇,我真的没办法!”他的语气加重了,“我一想到我有很多竞争者就糟心,我不安心,査承彦和那条蛇的前世关系那么要好,我怕,阿璇,我怕。”他的手渐渐收紧。

“我不是她,我只当他是好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好像难受了一下,我知dào

,她在我的身体里,她听到了,她在难受。

“你受蛇气的影响越来越重了,阿璇,你感觉的到对吧。”我感觉的到,我当然能,我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是不容置疑的,脑子里的记忆是我不能删除的,甚至……我好几次在镜子里都看到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生怕哪天一觉醒来就回到那条蛇的哪一世了,而对自己所切身体会的这一生只能像是记忆碎片一样的在脑子里点点回想,如果是那样,那我应该很难过,这种感觉是不是和我身体里的那条蛇一样,她好像比我可怜多了,我要怎么拯救她和我自己?

“浓墨,你和老头是不是放qì

努力了?你们最近都没有对我做什么?是不是都没救了?”我心里害pà

着。

“你想多了,我是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只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你没必要知dào

,你只要了解,你现在很安全就好,我们会权力去帮你们分离的。”他的下巴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磕了一下。

“分离之后呢?”我屏住呼吸。

“你变成普普通通的林璇。”

“她呢?”她会怎样?我关心的就是她的去向。

浓墨把下巴移开,“她本来就不该以这种方式存zài

,而且要成仙了被轧死怨气是极深的,附在人的身上,很可能会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被强行剥离开后,怨气一定会加深的,不能留。”

我生气了,“你们道士不是要行善积德吗?这样简直就是残害!再说了,她真的很可怜,两世劫难渡完了她本就可以上天了,这样子,她就灰飞烟灭了,她前前世的情人不是哪路神仙吗?会找你们算账的!”

“劫难之所以是劫难,就是有渡不过去的可能,这个结果说不定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不过,你现在担心这个过早了,目前还不是时候。”他说。

“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心狠的家伙!我拒绝早恋!滚回家去!”这么冷血的人,我才不要去喜欢呢!

“你可以拒绝早恋,但你不可以拒绝和我在一起!”他重新坐好,“你还没跟我说,你今晚在费东喜家过的如何呢?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吵架了?”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精明,这简直是红果果的讽刺!他已经猜出来了。

“我去跟踪张家的案子了。”我坐正了身子,“浓墨,你不能阻止我,他家的事情不简单,我已经发xiàn

了重yào

人物!”他轻蔑的眼神还是没有转变,那我就只好说实话了,“其实我也不想多管闲事,真的!”我观察着浓墨的表情变化,他的眉毛挑了一下,表示有点感兴趣,我继xù

说:“是土地婆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这件事做好了大功德一件,对我有帮zhù

!”

一提到土地婆,浓墨的表情就变得不那么淡定了,“没骗我?你怎么不早说?”

“我们不是吵架了吗?我就不想告sù

你了,谁让你忽冷忽热的,我都快被你弄得感冒了!”这话可一点不假,浓墨这人喜怒太无常!被他折磨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进精神病院了,我默默为自己的坚强点赞。

“吵架了至于这么重yào

的事都不告sù

我?你这人……等等,你不会还有事情没告sù

我吧!”只能说,浓墨的嗅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敏锐,哪天可以和生命PK一下。

“你的那本道法书,也就是思源二叔收藏着的书,不是把我迷晕了嘛!我其实是看到了很多那条蛇的前前世记忆,虽然不全,但基本差不多知dào

了!”我说着说着,浓墨的脸色又变得超级臭。

“你知dào

了他们的爱情纠葛?”

“嗯。”

“你怀念吗?”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像是从嗓子眼里被迫发出来的。

“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很伤感,彷佛看了人所经lì

的一生,我看了她的一生直到她死去,她是那么无辜那么单纯,这也是我不愿意伤害她的原因之一,关于前前世的那段记忆,我不愿去想,但是总会沉浸在里面不可自拔,那感觉,虽未经lì

,却像经lì

过无数次的痛不欲生。

“你最好记得,那不是你的前前世,也不是你的记忆。”他问:“你总结一下前因后果是什么?”

“他们两个可以说,完全不相配。”男孩个子那么矮小,就像女孩的小弟弟,“也不知dào

这一段是不是不全,他们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图腾山不是证明了他们是恋人关系吗?”

“好像只是我们的猜测吧,真相我们并没有亲眼看见,男孩应该是喜欢女孩的,女孩要去闭关修liàn

,为了让女孩不忘记他,他还给女孩的眼里滴了墨汁,所以,我现在的眼睛有时流出墨汁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墨汁……”他皱眉。

“对!而且,这墨汁并不一般,是什么星君的墨汁,我猜这墨汁效力强dà

,所以过了两世还在起作用!我猜,那个男孩不难找,我要是想起了他,我的眼睛就会好起来!也是能让我眼睛不流墨汁的人就是那个男孩!”我要找到他,他或许能救那条蛇,他爱她,还要带她回天庭。

“阿璇,你没必要找到他,他说不定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而对你怎样。”他不赞同。

“我们不是在说张家吗?我已经找到一个关键性人物了!”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么没营养的话题,我们只会以吵架结束,然后又冷战,又自虐。

“既然土地婆让你参与,那必是对你有好处!我们一起去找。”他竟然没有在上一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估计他觉得我没本事找到那个人吧,又或许……他会默默阻止。

第一百四十六章:奇怪的男人

“既然土地婆让你参与,那必是对你有好处!我们一起去找。”他竟然没有在上一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估计他觉得我没本事找到那个人吧,又或许……他会默默阻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就是这里。”我们站在信用社的小巷子里,“那个女人就住在这里!”

“看一下楼上现在有多少人。”

我探测了一下,“我不知dào

她住第几层,这几间房,第二层两个,第三层五个,第四层一个人。”

“摩托车在这里,她可能没出去,就在上面,你大概判断一下,有没有老人。”浓墨说。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找老人问一下这栋楼上下住人的情况就行了。

这里每一层的楼梯都建在外面,一边靠着墙,一边以铁栅栏作为扶手,看到这个楼梯,我就想起了张大妈家的楼梯,有扶手就方便多了,胆子也大了,为何就是不安装呢。这里每个房间的门都朝着后面的院子里,每家每户以走廊相连,走廊上都晒满了衣物,这里都是老住户,住房条件比较差,窗户是开在朝着街道那边的,“二楼的最右边一间有一个行动迟缓的身影,看起来有点驼背,应该是老人了。”我分析着。

“就去那一间,走。”浓墨拉着我上楼去了。这个信用社很长时间了,打我记事起就在这个位置,没有移动,也没有新建,就连这条街都是老街,所以后面的楼道有点破旧,不过还好不脏乱,整个楼道看起来很干净,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

我们敲开了那家的门,开门的果然是个老人,她拄着一个拐杖,满脸的皱纹比家奶还重,头发全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她努力向上直起腰来,说起来的语速平稳,语气有力,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有气质和修养,“小伢子们有什么事吗?我这里除了儿孙,已经很长时间没外人来啦。”她往门旁边让开一点,“你们进来吧!”

“老人家,你客气了。”浓墨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可是并不知dào

她住在哪里,所以请你给我们指一下。”

“哦?住在这里的人?”老奶奶眼睛一亮,“老婆子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咯,整个楼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你们说说看,我一定知dào

。”

“一个中年女人,就是楼下那辆摩托车的主人!我们就找她。”浓墨伸手指了下院子,从我们这里看整个信用社的后院,简直一览无余,那辆摩托车看起来十分庞大,我再次感叹了下那个女人的霸气。

老奶奶诧异了一下,“中年女人是有,可是……这辆摩托车不是一个女人所有的,它的主人是一个男人啊!就住在四楼,四楼啊,就住了这么一个男子。”

“那么有没有可能会借给别人使用呢?”我问。

“不会吧,我从来没见过他和女人有过来往,他就一个人单独住在四楼。”没见过和女人来往?而且还一个人住四楼,我向走廊的左边看了看,这一层有六户人家。

“为什么只住了他一个人?你确定没有女人住在上面?”浓墨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啊,是楼下信用社的老员工啦,从工作就在这里住着了,住在这上面的有一半以上都是老员工,退了休,也懒得搬家,就守在这里,舍不得哟,但是他不是这里的员工,搬来也有很多年了,不知dào

做什么工作的,反正啊,就是有钱,我和老伴儿也搞不懂,他这么有钱,怎么就住在这里呢,现在这条老街都不繁华了,中心都转移走了,他也不搬家,这么多年啊,我就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来往。”她好像很感慨,“我们呐,他搬来的时候,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哟,我们就想给他介shào

对象,可是他都不要,我们信用社一个小姑娘可喜欢他了,但他死活不愿意接受,还买下了这栋旧楼的一整个四层。”老奶奶推了推眼镜,“是个怪小伙子哦!”

我拉了拉浓墨,“可我真的看见了一个女人!只是头发比我还短,个子也不高。”

“短头发,个子也不高,这就是他呀!他叫王丁,哎哟,作孽哟,王家的老父老母都来闹过,唉,真就这样绝后咯,可惜呀。”现在想摆脱光棍的男人这么多,竟然还有人甘愿这么不要处对象?

我和浓墨互相看了一眼,表示不理解,“可是我看到的是女人啊!走路姿势绝对是女人!”这是作为女生的直觉。

“是不是一扭一扭的?”

“你怎么知dào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王丁啊!他走路就是这样。”噗,一个大男人走路是这种姿势?

浓墨小声问我:“你听到他说话了吗?”

“没有说话,只是江涛说了话,我想也不敢想他是男的呀,就是头发的确短!”为什么没有雷来劈死我?我手蒙住嘴,小声回:“你见过有男的走路姿势和我媲美的?”我这么一说,浓墨也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们找的就是他吧,不过怎么认识他的,他近来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哟,白天连屋子都不出了,就是到了饭店啊,让下面牛肉馆的小牛送碗面上去。”老奶奶说。

“哦,没事了,奶奶,谢谢你啊!那我们先走了!打扰你了!”我们是干嘛的,肯定不能说啦,不过这是饭点,不知dào

他有没有吃。

我们下了楼,刚要出巷子,有一个男子提着一个乳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次性饭盒,浓墨拦住他,“这是送到四楼的?”

男子抓抓头,“没见过你们啊!你们是阿丁的客人?要不要我回去再送两份上去?”

“哎哟,我的眼睛进沙子了!”我假装揉眼睛,男子看向我,我立kè

睁大双眼,“把外卖给我们,你自己回去。”我从浓墨兜里掏出十块钱,小镇的物价并不高,十块钱应该是够了,我塞进他的手里,“你已经把外卖送给王丁了!你会忘记自己见过我们,回去吧。”他浑身一震,然后转身往巷子外面走去,我舒了一口气,对浓墨说:“我们送上去。”

他揉了揉我的短发,“蠢蛋变聪明了。”

“啧!”我白他一眼,打掉他作乱的手。

我们上了三楼准bèi

上四楼的时候,才发xiàn

,三楼连接四楼的楼梯外面都没有铁栏杆,也就是没有扶手!我们在下面还没注意到这点,没有扶手……这不是跟张家的一样吗?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怎么会知dào

张家的设计格局?而且他还和害张大妈的人有密切联系!

浓墨也发xiàn

了这一点,“小心点,靠墙这边走!”

“嗯,可我掉下去都没事的。”就是对掉下去心存恐惧罢了。

浓墨牵起我的手,“保不准,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小心翼翼地上了四楼,浓墨问:“在那一间?”

“亮点在第四间!”

我们敲开了王丁的门,门打开了,可是只开了一条缝,里面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手,除了一个小拇指之外,别的手指甲都很长,一看就是常年不干活的,小拇指的指甲好像是硬生生刮断的,都嵌到肉里去了,这么长是很容易断裂,他的手指很粗,所以应该是男人的手,他扬了扬手上的钱,“把面给我。”嗯,是男人的声音。可是他连头都不伸出来,我怎么看得到。

“你看一下我有没有拿错。”

“怎么是个女的?”他听到声音有点不对劲,就把门缝开大了点,“你是谁?小牛呢?”

“他很忙,我是来这儿串门的,就顺手给送来了。”

他从里面探出头来,一张中年大叔的脸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个子是不高,头发很短,脸虽然长得像个汉子,但是很窄,有股说不出的柔软感,而且……他的整张脸气色都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不会错的,小牛都习惯了,给。”他把钱塞给我,“走吧。”在关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送个外卖还要两个人,没见过世面,哼。”

“阿璇,他印堂发黑,张大妈的鬼魂缠住他了。”

“嗯,我看见了,张大妈昨晚是跟他一起回来的!张大妈本来是在江涛家周围转悠,可是江涛防备得很好,正好这时,王丁就来了,然后就跟着他过来了。”

“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他就会生大病!”

“那怎么办?”时间紧急啊!

他双手搭上我的肩膀,“阿璇,你得再用一次技能了。”我看着那间紧闭的门,使劲转了转眼珠子,一会儿就要靠你了……

******我是****的分界线******

“张大叔。”浓墨站在张家门口。

“浓墨啊!这么晚了,你放学啦?璇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张大叔一脸慈祥地问。

“她被罚扫地了,会晚点回来。”浓墨面不改色地撒着慌,我把身子往张大叔家旁边的斑茅草里挪了挪,我为什么躲在这里?浓墨可是在实行调虎离山之计,他是道士,说下面这些话,一定会让人信服的,所以说,做坏事的时候,带上浓墨简直事半功倍!浓墨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张大叔,你的头顶上有股黑气缠绕,我昨天就看见了,一直没机会说,现在特来提醒你一下。”

张大叔的脸色马上就变了,“黑气?真的有黑气?”然后他又慢慢顺了一下气息,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该怎么去除吧!”

待他们走后,我从斑茅草里了爬出来,那个被封锁的房间,我要进去找证据,找一些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证据。

第一百四十七章:寻找证据

由于张家门前二楼的那间房窗户是关闭的,而且虽然是傍晚,但他家门前来往的人还是不少的,我就直接绕到了后门口。

从张家的房子后面向上看,后面的窗户也是关着的,不过好在楼梯上的唯一小窗户是开的,但是小窗户太小,我怕没把自己塞进去,还把人家窗户给挤坏了,于是,我就伸长舌头,伸进了楼梯的窗户里。

为了避免被发xiàn

,我快速移动着舌头,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循着清晰的轮廓,我找到了后门的开关,用两条细细的舌尖缠绕上去,一转,后门开了,我快速闪身进去,迅速关上后门,窜上了楼梯,来到二楼后,我掏出一张黄符,这张黄符就是令我印象深刻的开锁符,为了我能使用,浓墨在上面下了功夫,我把符咒往门的把手上一贴,“急急如律令,开!”手再摸上去的时候,门已经可以拉开了。一拉开门,一股难闻的霉味直冲我的鼻腔,我用手捂着鼻子,但气味还是往我的鼻子里钻,才封了几天而已,就这么难闻了,亏得这下面的门缝如此之大,但都没散发出去,即使是夏天的傍晚,即使外面仍然红霞满天,天还是亮的,这间房两边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一层窗帘,里面呢显得很暗。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同时心里也开始泛着压抑,暗黑的密闭空间,我拿出一把小手电筒,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做起了入室偷窃这勾当。我先想了想,这间屋子,警察都来搜查过,没理由不会发xiàn

什么,但是一些轻易能看见的地方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最起眼的地方往往不会那么引人去想太多,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的,证据未必能找到,但是不试试就很难揭穿阴谋了,凶手很聪明。

我先找了很显眼的地方,比如,床头柜,我翻了翻抽屉,里面都是一沓一沓的水费单和电费单,每年每月都是按顺序排好的,这习惯和家奶一样,我们家的电费单一张不落地收藏在家里,都是用橡皮筋勒起来的,难道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都这样?

我又开了另外的一个床头柜,里面是好几包中药,看包装,好像还是不久前呢刚抓的,这不会就是舅妈说的张大妈在舅舅医馆抓的药吧!药味很重,旁边还有一个药方:韭菜加羊肾适量,煮熟,当菜吃。字写的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舅舅之手,需yào

舅舅手写的药方,不是很简单就是舅舅不卖这个,这包装纸里的中药是干嘛的?好像不是韭菜啊,羊肾是什么样子,舅舅家医馆里的中药,我还没见过有什么羊肾的,我先取一点包装纸里的中药,带回去问问舅舅这是吃什么病的。至于这个方子嘛,我也要问问才好,舅舅自己开的,他才最清楚。

翻了一圈,我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里面就更黑了,为了不让外面看见里面微弱的亮光,我把手电筒的灯光又调小了几分,然后我轻轻地打开了张大妈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还没扔,我们这里,去世的人,衣服是要扔的,放在家里晦气,不知dào

张大叔是不是舍不得,希望是吧,我简直不敢想象美好的表面就这样被撕碎,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我翻找着张大妈的衣服,里面还夹杂着张大叔的,小电筒的幽光在密闭空间的小密闭空间显得格外亮堂,张大妈,你可千万别回来吓我啊!我是来帮你的!别来吓我,很快的,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的手在张大叔的衣兜里摸索着,想要摸索出一丁点的线索,哪怕是一丁点吧,可是里面都空荡荡的,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手又伸进了一个兜,这时,我的手摸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拿出手来在灯光下一照,吓得我往后一退,脚下被什么袋子给绊了一下,跌坐在地,屁股摔得生疼的。是血!衣兜里有血!可是怎么可能还是黏糊糊的呢!我再次伸出手来看,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我心里忐忑地想着,幻觉吧。张大妈,你为什么还吓我啊?我环视着黑漆漆的房间,“别,别吓我!我真的是来帮你的!我知dào

这件事有问题!你受到了委屈!”

说完这些话后,我静静地听着声响,仍然静悄悄地,只有我怦怦的心跳声而已。对了,刚刚是什么带子绊倒了我?我拿着手电筒往身前的地上一照,一双女式鞋躺在地上,鞋带是散着的,我想起来了,张家办丧事那天,我也在这个房间的门口,在门缝里看见了这双鞋,鞋带依旧散落着,难道张大妈是要提醒我,这双鞋有什么问题?我可还记得,张大妈的大儿媳妇儿也穿着同款的鞋,两者有联系吗?或许只是一家人一起买的呢。

我捡起一只鞋,用灯仔细照了照,只是很普通的鞋子,没什么特别的,我伸手往里面摸了一下。里面也是空的,我还是不死心,又打着手电筒往鞋子里面照,没想到一股鲜血从鞋子里面流了出来,越涌越多,我赶紧把鞋子给扔到了地上,鞋口正好朝下卡在地上,一个什么小东西掉落在地上,是从鞋里掉出来的,是什么?我捡起略有透明的小东西,放在自己的手里比对了一下,是一个手指甲!是断裂的手指甲!而我恰好记得王丁的小手指的指甲缺失,像是不小心弄断的!张大妈是想告sù

我,这个指甲的主人就是凶手?如果不是王丁,那么就是那个人!

我正难以置信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是浓墨!我接通了手机,没有说话,里面传来了浓墨和张大叔的声音。

“好了,浓墨小子哎!今天张大叔真要谢谢你了!你张大妈啊,是有怨气,这凶手一天不抓到一天就不得安宁,她没走也可以理解,我是多么希望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啊!可是……哎,造化弄人啊!我也不能一直让她在阳间这么耗着吧,就这么说了,你一定要尽快找时间来度化她。”

“我一定,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会了了张大妈的心事,我也相信,凶手会被绳之以法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有暂时弄不清楚的,时候到了,业障自然要他承担。”浓墨说,可以听得出来,浓墨的话里有话,不知dào

张大叔这么聪明,能否明白呢。

“嗯,小子,好好干,以后和你师傅一样有本事就好了!大叔就先回家了!”

“大叔再见,天黑了,路过那片仙人地要小心点!”浓墨的“再见”和“仙人地”咬得很重,他是在提醒我,张大叔要回家了,我得走了。仙人地可和黄山有名的仙人洞不一样,仙人地即先人地,也就是坟地,说仙人地是比较好听的,不能总是把坟地挂在嘴上吧,浓墨有意说仙人地,那张大叔离这里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了,我得抓紧时间走!挂掉手机,我手忙脚乱地摆好那双女式鞋子,任由鞋带胡乱散落着,这样张大叔是不会发xiàn

的,他那会观察地这么仔细啊。

我手里攥着那个断指甲,就拉开门往外走去,因为张大叔快到家了,我直接按灭了手电筒,不能有一点光亮引起他的怀疑,由于看不见楼梯,我直接估摸着从楼梯间往下跳,想不到没有扶手还图了这个方便,我伸出舌头,感受着大致的轮廓,然后闭上眼睛往一楼跳,不出所料的,我安全着地了,我快速拧开张家的后门,闪身除了去,在关上后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有亮光一脚踏进了张家大门。好险!

“阿璇。”身后响起了浓墨的声音,我的心定了下来。

******我是女式鞋的分界线******

我和浓墨走进了派出所,派出所的值班民警看了我们一眼,起身来招呼着,“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提供线索的,是关于我们镇张家的入室抢劫案。”浓墨说。

“你们有证据?”他看我们是学生模样,一脸不相信。

“有,但需yào

你们的调查,因为我们没有这个权利,我们只是来提供线索的,无论有关与否,你们可以参考一下。”浓墨也从侧面说了我们来派出所的原因,一是,我们并非警察,无权调查;二是,有些事情,真的只有警察才能正大光明的去办理。

“好,你们说说,凶手是谁?我们警察难道是吃干饭的?我们都没有线索,你们还有了,我很好奇。”他不相信也可以理解。

我看了浓墨一眼,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鼓起勇气说出了口,“杀死张大妈的,就是张大叔。”

“啊?小朋友不懂可别乱说话!人家可以告你污蔑的!”他权当我瞎扯。

“小秦,你先进去,这里我来。”一个年龄稍大的民警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面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对我们说:“听你们慢慢道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关于一个特殊群体

“不瞒你说,我是一个道士,也许你并不相信所谓的迷信……”

“我是一个警察,我相信科学,但是一些超越科学而存zài

的东西,我也不能否认。”他笑着示意浓墨继xù

说,他的意思是,他可能会接受浓墨的言辞。

“这个是我的表妹,林璇,不知dào

你听你的同僚说过这件事情没有?她就是那天跳楼但还是好好的一点没事的女学生,这几天一直被人们谈论着。”浓墨想从这里开始。

“这我知dào

,那天跳楼的是另有其人,还被带来所里做笔录了,听说你们来头不小啊,吓到我们的小同事了,他们也就没多纠缠,没想到,你们今天特意找上门来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警察大叔说。

“那么那天跳楼的人,你们应该知dào

,是张宏伟(张大叔)的好友,也就是这件命案中起了作用的人。”浓墨闭口不提我们的来头,也就是他那天提的什么局长,应该是听说了名号,但是随口瞎诌吓唬警察的吧。

“他说是因为极度内疚,觉得是自己间接导致吴秋梅(死亡的,这个可以理解。”他点点头。

“命案的发生,和他无关。”

“是啊,是无关,所以我们对他进行了一次心理辅导,希望他不要多想。”

“命案发生前,和他无关,但是……命案发生后的一切就和他有关了。”我忍不住了,抢了话头。

“他是证明张宏伟不在现场的直接证人,当然有关。”警察大叔说。

“如果我说……他的证词是假的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得出了张宏伟是凶手的结论?首先,你们能告sù

我,那天跳楼的是许登(和张大叔喝酒的朋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小姑娘吗?”警察大叔饶有兴趣地问。

“我是道士,我能看见你们所看不见的东西,我就是因为看见了吴秋梅的鬼魂跟着许高才发xiàn

有异常的,那天许高要跳楼,其实是吴秋梅控zhì

的,因为他没说实话,提供了虚假证词,阿璇和我在一起,她要去救许高,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为什么没事?吴秋梅虽为鬼,但是还尚存人性,她不忍心阿璇出事,救了她,众目睽睽之下,阿璇从八楼跳下,一点事没有,这科学吗?不是一个两个人看见的。”浓墨把我的能力这样给掩饰了,确实是顺水推舟,也可以封住悠悠之口了,他也说得没错,张大妈是人性上存,她虽有怨气,但是一直没有伤害我,她还帮zhù

我找到了证据,就是她每次的出现太吓人了。

“确实难以相信,但是事实又是发生了,这位小道士,你说你能看见吴秋梅的鬼魂,那么,能把她带来吗?我想亲自感受一下。”警察大叔肯定也很好奇这种事,他是警察,肯定表面上是不能相信所谓的迷信的,但是也免不了好奇不是。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把张大妈带到派出所呢?

浓墨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微微用了下力道,这必然是一种暗号,他在暗示我配合他,“她就在我们这里,为了让你相信我们,她和我们一起来的派出所。”

警察大叔本来一副淡定的模样,在听说了张大妈也在这里之后,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里可开了空调啊,看来,他还是很相信这种事情的。“在,在哪里?吴秋梅在哪里?”他坐着的身体开始有点不安,手本来是伏在办公桌上的,现在也转移到了腿上,他在害pà



浓墨没说话,而是眼睛定定地看着警察大叔的身后,警察大叔更是吓得腿脚发软,头不敢动,眼珠子使劲往旁边瞟着,要不是我知dào

浓墨在做戏,我也会害pà

,浓墨的表情太认真了,我也假装看见了什么,也盯着警察大叔的背后看,突然,我的全身一震,警察大叔粗粗的脖子后面,一双眼睛慢慢露了出来,那双眼睛使我害pà

,因为它跟我的眼睛长的太像,细长的眼睛,尾角微微上翘,费东喜说过,我这眼睛还有这样貌,给了我这样的痴呆简直就是浪费,她明确说过我的眼睛很勾人,关键是,这个女生这次并没有看着我,而是……她在看浓墨,浓墨!

我慌忙去看浓墨,他已经移开了眼睛,握住我的手又加了力道,“我就不说了,她反正就在这里。”浓墨的表情没有异常,他看不见吗?他都看不见的东西?那是什么?又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为什么要看着浓墨?她为什么要盯着我的浓墨看?我恶狠狠地看着警察叔叔的脖子后面,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哪有什么眼睛,半只眼睛都没有!

“她她她!”警察大叔突然拿手指着我惊悚地问浓墨。

“是的,她已经被附身了,现在可以展示一些神奇的东西给你。张大妈,你该是为自己证明的时候了,告sù

对面的警察,这方圆五十米之内有多少人?”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到翻版的我时,那举动被当成是配合他演戏了,好吧,再次顺水推舟一下好了。我凶狠地盯着警察大叔十几秒后眼睛开始泛酸,于是我背过身去,背对着他伸出舌头,说出了方圆五十米以内的人数,更重yào

的是,连狗也没放过,把他们派出所几层的人数全报了一遍,再次看向他时,他已目瞪口呆。

“从阿璇身上出去吧。”浓墨话音刚落,我就故yì

剧烈的抖了一下,“

“为什么不让她自己讲?”警察大叔边擦着汗,边表示着不满,他认为让张大妈自己讲会省事加方便一点。

“她经了命案,本就身带怨气,现在再复述一遍,你们派出所的人说不定都会遭殃。”浓墨故yì

夸大事实。

“额好好,你们来说说这始末吧!”他又恢复了第一次出来时的威严,好像刚才那尴尬的样子已经被抹去了。

“张宏伟和吴秋梅的婚姻其实一直就是脆弱的。”浓墨说。在高中的政治课上,我第一次接触三观,也知dào

要树立正确的三观,可是,张家的这起命案第一次毁了我的三观,那是我第一次知dào

有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存zài

,因为身在小城镇,根本不了解,也没有听说过,他们那个群体不是病人,也不是变态,但他们就是那么特殊。

“我可听说,他们很恩爱,这么多年了,一直相处地很好。”警察大叔不信。

“他们是很好,是安稳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脆弱的,没有灵魂,没有生机,有的只是表象,因为……”说到这里,浓墨停顿了一下,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警察大叔也坐直了身子,似乎很想知dào

下文,“因为张宏伟喜欢的是男人。”

“噗……”门外面有人喷了一口水,然后,门被推开了,“老徐,我刚经过这里就听到这屁话,他们这种话也能信?哈哈,小孩子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都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快回去上学!捣什么乱?这种事也瞎搀和!回去回去!不然我打电话给你们家长了啊!”是我们刚来是遇见的值班民警。

“小秦,这件事你先别管,我这正听着呢。”

“疯咯疯咯!好,你就陪他们糟扯吧,我不奉陪咯~”我汗,也没让你奉陪啊。

等门重新关上后,徐叔说:“他喜欢男人?这话我可闻所未闻啊,你们这口气可太大胆了啊,要不给我说说清楚,真要去找你们爸妈说你们扰乱公务哦!张宏伟喜欢男人,那他干嘛还找个女人结婚?”

“我们也是纠结了很久才敢下结论的,同性恋这词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古代也有,只是现在不会广大社会所认可,很多人只能去隐瞒,并且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不去结婚生子,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喜欢男人的,张宏伟也是一个同性恋,隐藏了几十年的同性恋。”浓墨对同性恋这么了解是有原因的,别误会,浓墨可不是,为了下结论,他去查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资料,为什么他去做?因为我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震撼太大,久久未能接受,直到后来才慢慢去理解这个特殊的群体的。

“他喜欢的男人是许登?”徐叔问。

“不是他,是王丁,另一个男人!”

“王丁又是谁?”徐叔诧异又冒出一个人来了。

“这是指甲的主人,在吴秋梅的鞋子里找到的。”我拿出了那个断裂的指甲。

“你们怀疑是谋杀?”他接过了指甲,拿出一个白色小塑料袋,装了进去。

“不是谋杀,是误杀。”浓墨说,“这是一个误杀,张宏伟不是存心的,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吴秋梅,他没有爱情,也多少是有点亲情的。”

“那这个案子是怎么发生的,是为了钱财?他家少了十万块钱和吴秋梅脖子上的金项链,可是张家并不缺这些钱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结案

“张宏伟不缺钱,王丁有张宏伟提供用费,也不缺钱,缺钱的是许登。”浓墨说。三个人,恐怕只有许登缺钱了。张大叔家里底子厚,不需yào

为了私房钱而杀害张大妈,王丁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一直是由张大叔供养的。

“照你们这么说,许登也未成家啊!你们是怎么确定张宏伟只和王丁有关系的?警察怀疑地说。

“正因为许登是未婚,张宏伟才找他做证人的。张宏伟那晚根本没有出去,所以他就找了这么个没有家人和别人又不熟的人作为证人。”浓墨说。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叔问。

“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所以这件事还得由你们来搞清楚,只是我们敢肯定那晚王丁在张宏伟家,他家的离二楼不远的楼梯道本来是没有画的,在吴秋梅去世后,那里就添了一副很不应景的画,我觉得奇怪,因为画的后面是一道很新的划痕,我确定这划痕就是王丁指甲留下的,然后断指甲掉进了吴秋梅的鞋子,张宏伟为了掩饰这件事,就把痕迹遮盖起来了。”我说。

“这种事情,你们是怎么敢有苗头去这样猜测的?”

“因为我们在王丁的家里找到了他和张宏伟的照片了,照片里他们俩非常亲密,而且,阿璇第一次见到王丁的时候……还把他当成了女人,他的行为的确很古怪。”浓墨解释说。徐叔顿时用一种很无语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他是很像女人!据住在信用社旁边的人说,他是独身主义者,多年来,就没和女人来往过。”我为自己的智商辩解着。

“我们还有一个证据要给你,就是吴秋梅给张宏伟在医馆求的药方。”浓墨从背包里拿出了我从张大叔家里偷拿出来的东西。

“是什么药方?”徐叔的眼睛亮亮的,我想他一定也很八卦,尤其是对他未知的领域。

“阿璇,你出去!”我的耳朵正在悄悄竖起,没想到浓墨要遏止我八卦的脑细胞。

“我为什么啊?这案子也有我一份好不?”我不愿意,自从拿到这个药方,自己舅舅跟他说了什么之后,他就一直实行霸权主义,剥夺我倾听这个药方作用的权利。真是太可恶了!好歹也是我拿回来的!

“出去!”

“我不!”我就要听。

“这是关键证据,不过,你能把她弄出去吗?”浓墨对徐叔说。

“小秦啊,进来,这里有人想吃冰了,带她出去买!”徐叔一声令下,门就又被推开了。

“不让吃冰,带出去溜溜就行。”浓墨补充了一句,气死我也!又不让吃冰!舅舅从小就不让我吃冰的,说是对女孩子身体不好,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吃啊!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偷着去外面吃的时候,浓墨又来管我了!

“走吧,小姑娘。”小秦嬉笑着说。

没办法,我就哀怨地被提溜着走了,最后我听到的一句话是,“治疗那个的?”那个是哪个?是哪个!我要听我要听!啊啊,不要拉扯我头发!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我是女孩子啊!我只不过是剪了短发而已啊!其实我很淑女的!

那天晚上我被小秦提溜着在街上转了好几圈,当小秦接到电话时,他给挂了,随后好几个电话乱轰过来的时候,他就干脆关机了,然后他带着我进了一家玩具店,给我买了一个玩具青蛙,我虽然因为被浓墨无视而被赶了出来很郁闷,但是这只呆呆的青蛙还勉强凑合吧,想来徐叔也是大方之人,没吃到冰的气也消了,赔了我一个呆青蛙不是。

小秦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风趣幽默,这让我想起了裴丰,他也是这样的,带给我了很多欢乐,正在我因为小秦的某个笑话而合不拢嘴的时候,我们已经逛到了南门新大桥,对面来势汹汹的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拳把小秦打倒在了地上。真煞风景,我抱着呆青蛙忙不迭地去扶小秦。

“你疯了啊?不是你让他带我出来的嘛!他没给我吃冰淇淋!”我埋怨浓墨下手太重,这种变态般的阴晴不定对我就够了好嘛,还在外面表现出来。

“闭上你那嘴巴,小心我撕烂你的笑容!你赶去扶他试试!”他威胁我,撕烂我的笑容?敢情我还不能笑了哈!哼,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他呢!不扶……就不扶~~~~(>_

第一百五十章:蛇咬人

我迅速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尾巴一不小心扫在一旁的菜坛子上,菜坛子哗啦,碎了。

“谁啊?”屋子里面传来了家奶的声音,我运动着尾巴迅速逃跑了,他们来了!他们来找我了!我要快点跑,我要逃离他们!我是人!我不是蛇女!

后面的一群亮点很快便聚集了过来,怎样才能跑得更快?怎样才能游得更快?啊!我不要见到他们!我不要见到!

“我不要我不要!”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璇子啊。”家奶推开房门,从楼梯口踏了进来,“午睡做噩梦了?是不是期末压力大?要不今晚家奶陪你睡?”

“没,没事。”我摇着头,我把已经齐肩的头发给捋到耳朵后面去,额头上都是汗珠,噩梦,这是噩梦吗?对我来说,是噩梦吧,因为我是人,我怕他们来找我,我不要去什么蛇的家族,我也不要接手他们的家族!这些都跟我无关,我是无辜的!“家奶,思源呢?思源最近在做什么?”

“因为黄鼠狼的事,我本来还怕你们有隔阂呢,你们感情这样好,家奶也就放心了!他现在也不小了,自尊心很强,不愿意去上学从头开始,令人惊喜的是,他还主动跟你舅舅学中医!啊,真是后继有人啦!”家奶欣慰地说。思源从小就没上过学,因为家里穷,很早就开始自己挣钱了,现在让他这么大人去和几岁小孩子一起学习,是有点受不了,好在他好学,人也聪明,在舅舅和浓墨的点拨下,几个月就把基础课程都学完了,现在正在自学初中的内容,等到他自己觉得可以了,那就去上学,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的决定现在看来,并没有错,舅舅的医术也有继承人了,以后舅妈……舅妈是不是想通了?最近都没有动静。

“那我去找他。”我下了床。

“璇子,离他那只小蛇远一点。”

“家奶。”我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家奶就是不喜欢蛇,她一点也不喜欢,对思源她是满yì

的,但是对于绿儿,家奶一直无法接受。“她只是个宠物,很乖的,从来不惹事,我又不会主动去逗她。”只是会去找她而已……家奶这么讨厌蛇,以后我要是……啊呸呸呸!我不会的!

“那你快点回来啊!午休时间要过了。”她给我叠着小毯子,嘴巴还在嘀咕着,“也不知dào

有没有睡够,这急性子,唉。”

******我是蛇蛇很可爱的分界线******

“思源,思源……”我在思源门口鬼鬼祟祟的猫着腰,隔着门朝着里面小声叫唤,舅舅在医馆,舅妈也不在家,浓墨这个点在午睡还没醒来,思源不知dào

在做什么,房门关着,我也不好敲门,吵醒浓墨了,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ci~ci~ci~”里面还是没有动静,“ci~”

“你在干嘛?”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突地跳起,“唔……”后脑勺撞上了他的下巴,此时此刻我都不想回头了,我能装作什么都能没发生然后迅速逃走吗?

“额呵呵。”我回头一脸僵硬地看着浓墨,“你不是在睡觉吗?”

他捂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很不爽,“听觉敏锐你有意见?你这样像条蛇一样在我门前这样这样的,我不能出来看看?”

“能,怎么不能呢!可是……”我是来找思源的,不是在你门口啊!

“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来找绿儿的。”我如实说了,我被噩梦惊醒,梦里看见那么多条蛇来找我,我当然吓死了,所以来找绿儿确认一下,她的斑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快了嘛,这我们都要考试了,装人也要装像一点啊!这么不敬业,好吧,我是想知dào

蛇族的消息了,并不是来谴责他对学业不负责的。

“思源出去看书了,绿儿还会在家?”浓墨说。

“在哪儿看书啊?我去找他!”这小屁孩,比我用功多了,本来有了浓墨的对比,我的光辉形象早就没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用功又聪明的思源,我的地位啊!

“在新华书店吧,我们都要上学了,下午放学再回来找他吧。”浓墨建议道。

“我急呀!如果査承彦回来了,让我回去统领全族的蛇,让我去山洞里住着,吃老鼠,吃兔子,吃小鸟,还要无聊的冬眠!啊,我只要想想就不要活了!对了,还有什么双修!绿儿说査承彦和我是双修小伙伴,我现在的技能已经够多了好吧,还要更厉害吗?我一点都不需yào

!能不再上涨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才不找那个买卖呢!”我继xù

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能像绿儿和査承彦那样能变出东西来那该多好,她说想双修,该思源变多点的东西,真是好女孩,哎浓墨你说……”我说了半天浓墨都没有说话,连气息我都感觉不到,所以我就想递话给他说,可没想到我看到的是一个黑面神,“喂……”我试图去唤醒他。

“双修?!”他咬着牙。

“嗯?”

“你说双修?!”手指关节的声音。

“好像……可能……大概……貌似……也许……”我的腿开始自动上着马达,开启随时跑路的模式,双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哦,是会增加妖法,可是,我又没同意!

“林璇!”

“是。”

“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就打断你的腿!”他嘭地一声带上了门。

*******我是双修的分界线******

“哦~大家一起干了!”当杯子里的液体被碰落的地上的时候,我们的氛围达到了制高点,期末考的结束加同学的生日聚会,我们的心情也放松到了极点。

“璇子,这蛋糕你来切吧。”男同学把蛋糕刀递给我,“你来切。”我看了看对面的浓墨,他虽然今天破天荒地来了,但是仍然视我为空气,是的,他从那件事之后,一直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推辞道:“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是寿星,当然是你来了,我来切算怎么回事啊。”

“哦~哦~璇子来切!璇子来切!”大家一听,都跟着起哄起来,关我什么事啊?我又看了浓墨一眼,他的眼神幽幽的看着蛋糕,就是不看我,我还是没接蛋糕刀,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沾惹的好,和浓墨弄成这样就已经很难受了。

“出事了!有人被蛇咬了!就在前面!”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很着急地喊着。

“大家出去看看!”室内有人提议,然后大家就一涌而出了。我被人冲在后面,蛇!有人被蛇咬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小镇上的蛇这么多年来,都是很自觉的,都没有特意害过人,现在竟然有蛇咬了人,我心乱如麻,是不是跟我有关?

“璇子,我们一起!”我的手被男同学给抓住了。

“蛇!有蛇!”

“啊!蛇在哪里?”我的手被迅速放开,男同学已经跑出去了,我呆站在那里,不是吧,这么现实?刚刚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我回头一看,浓墨正手里拿着一把蛋糕刀在疯狂地切着蛋糕,“蛋糕都不会切,又不是断手断脚!然后,他把蛋糕刀一扔,当我是空气一样地走了。我更加呆住了。

“璇子姐姐!我们出事了!”我的裤脚旁边有一个细细的声音。

“绿儿?”我蹲下去,“外面……”我迟疑了一下,“外面的蛇咬人你是干的?”

“不是。”她在我的脚踝上绕了一圈,看起来很悲伤,“是我们一个姐妹做的,这个姐妹就是你让我找来南村监视坏人的。”

“啊?”我把绿儿从我脚踝上拉直,然后拽开,“为什么会咬人?为什么为出事?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因为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没有在说起了,那个坏人不甘心,商量着要去举报舅舅,姐妹其不过,就去咬了他……”

“你的姐妹是什么蛇?我能救吗?”

“姐妹是一条很毒的蛇,璇子姐姐的血是蛇族圣血,当然可以解毒,只是……璇子姐姐,你快点去,去晚了坏人就没命了!”

“那快带我去!快带我去!”这件事我得负责!负全责,他们毕竟不是人类,做事方法无法和人类相比,我是人类,有时都冲动妄为,更何况是蛇呢!要是闹出人命我就没脸做人了!

“就在前面!可是,有很多人围在那里!”绿儿在我的口袋里说。

“没事,我有办法!”浓墨他也在对不对,他再怎么不理我,也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好像脸已经肿了!好大的毒性啊!”

“对啊!这是那种蛇毒啊!太可怕了!我以后要是见到蛇就打死!”

“为民除害啊!我们这小镇上有蛇好多年了,看来真的不能把他们当好东西!”

我到人群边缘的时候,把手伸进了口袋,假装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快咬我!咬破我的手指!”我自己下不了口,我没那个勇气,由别人来操刀我才能下决心。

“璇子姐姐。”

“咬!”呜啊……好疼,我的手指应该在冒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放笼大叔

“大家快让一让!我家是开医馆的!我有治蛇咬伤的药!”我按住自己在冒血的手指,嘶,真的好疼。

人群开始散开一条道,我看见了正在给那个中年男子清理伤口的浓墨,他抬头看着我,“你懂什么?”

“我懂点中医,我会看这个。”

外面真的很黑,但是很多人打着手电筒,还有很多人把门灯给开了,所以,我们站的地方很亮,可是浓墨的眼睛更亮,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深邃,他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掠过,“不要搀和了。”

“人命关天,浓墨,这是一条生命,我有药方!我懂得治蛇伤!”我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浓墨看懂了我的意图,他突得站起来,似乎想要骂我,他胸膛的起伏很大,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大家散一散,病人正处于危急关头,需yào

急救!这种蛇毒惧光!大家关掉电灯!”他到底还是帮了我。

我蹲下去,迎着微弱的光,我把手指置于他的上方,用力一挤,他的嘴唇好像颤抖地厉害,费东喜跟我说过,她打乙肝的预防针时,是被医生这样戳破手指的,然后还要捏着你的手指拼命往外挤着鲜血,她说疼死了,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这样的感受了,我怕疼,用家乡的土话就是,很虚,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自觉得娇弱,故yì

夸大事实的人,但我就是怕疼,虽然疼过很多次,但是还是怕疼,就像被咬,就像被青面鬼攻击的满身是伤,就像现在。在微弱的光芒下,中年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吓得把手一缩,但是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心里一惊,他明明之前脸色还是黑的,嘴唇发紫的,竟恢复得这么神速,莫不是我的血效力这么高!

“妖怪啊!妖怪!”他一翘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手里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你们看!她刚刚给我喝了……”嘭——他倒在了地上,我的手被松开,浓墨站在他的身后,我吓得魂不附体。

“他中毒很深!大家把他抬回去吧!”浓墨说完就拽着我的胳膊走了。

“璇子!”后面传来了同学的声音。

到了一处人少阴暗的地方,浓墨把我直接甩在一旁,“林璇你是在自掘坟墓!”我的心情还是没能平复,我真的不知dào

为什么人心可以长成这样,我是在救他,他为何要害我?他为何要揭穿我!他从一开始的跳楼事件就盯上了我,现在又知dào

我以这样的方式救了他,他抓住我的把柄了!

“我只是不想出人命!”我委屈地说。

“你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他的声音告sù

我,他现在很生气。

“这是我的蛇做的!我的责任!不论他是什么人,都不能因为我而死!只是我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领情,他竟然这么过分。”我是真的被伤害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人?

“社会上更过分的人还有呢!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设计的蠢蛋!有多少人盯着你!你的血你的能力!你的一切都将成为焦点!林璇你还不知dào

自己这种身份的可怕之处吗?裴家的事件你还没长记性吗?甚至你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有人在算计你算计这个小镇了!你还不长记性!这样你以后要怎么生存?”他一口气骂了出啦。

“你以后不会在我身边吗?”我脱口而出这句话,然后,然后就没声了……

他不说话,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又惹他生气,一巴掌拍死我。我们就这样干站着,空气就跟静止了似地,一分钟,一分半,我的腿都快酸了,“不,不在就不在嘛,你也是要修道的人,早不升天晚也要升天的……”我轻声说着,听着他的反应,嘎?还是不说话。

“阿璇。”

“嗯?”终于说话了,我受宠若惊啊!

“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嘎?这么好说话?刚刚不还是一副要扒了我皮的样子嘛,这么一会儿就变了?要不再站站?这里风水这么好?浓墨这暴躁脾气都没了。

“哎?绿儿好像还一直在我的兜里。”我的手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蚯蚓。

“林璇你这蠢蛋你都干了什么?这条蚯蚓竟然偷听了我们这么久的谈话!”绿儿在我的手心里卷了卷身子,摇了摇尾巴表示很欢乐。不是说不闹了嘛,为嘛还凶我!

******我是别闹的分界线******

不知dào

为什么,査承彦在路上耽误了好一阵子,我始终没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心里在欣慰之际还有点担心,不是说有蛇族危机吗?査承彦千万要平安归来啊!我虽然不希望他带来什么蛇族大众和元老,但还是把他当成很重yào

的朋友的。至于那个中年坏蛋,那晚口无遮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额,也没听说过他,住在南村的男同学还特意跟我说,那个被蛇咬了的村民人间蒸发了,我抹抹鼻子觉得,这件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因为不是我们蛇族做的。

费东喜这厮,在査承彦那件事上就充分体现了重色轻友,过河拆桥的高级本领,这次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就高考在小明家住了几天,考完就把我的发小——小明拐走了,抛下了可怜的我进行高考考生的开心旅游去了,因为持有高考准考证可以优惠,这厮一路上都在跟我炫耀哪儿哪儿便宜,哪儿哪儿又便利了,恨得我牙痒痒的,也差点儿就甩甩舌头跟过去卷死他俩了,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高考年年有,我也要经lì

,羡慕啥,我难道不该用尽全力放在鄙视学校惨无人道的安排上吗?嗯,惨无人道。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大概是我最最痛恨的暑假了,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假期大幅度缩小,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我将衰晕传给了全年级,考完试后还要上学,中间放个十几天假期就要提前开学了,对,就是这么霸气!不论我们怎么反抗,最终都以家长的拍手赞同而告终。

“哗啦——”大中午的,我抹着汗背着书包,热得嘴里都快吐泡泡了,池塘里还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浓墨你听!”夏天的中午……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黑黑毛毛的水鬼!不会是水鬼吧,知dào

人来了,就跳进去了?

“嗯,水声。”

“哎哟,我知dào

是水声,你听听看,有什么不对劲啊!”我提醒着他,不知dào

道士会不会捉水鬼。

“你再仔细看看。”浓墨说。

我再次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往后理了理,这头发又飞速长了,短头发也烦,长头发也烦,剃光头算了!然后,池塘里的荷叶堆里冒出了一个人头,他手里拿着一连串的笼子,正在一个个往荷叶深处散着,我多虑了,是人啊!

“他也太不要命了,这多热啊!中暑怎么办?而且……”我凑近浓墨,“中午有水鬼啊!不安全的!”

他在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诅咒人家是吧,小乌鸦嘴。”

“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担心他嘛,“大叔!”等我们走近了他,我朝着池塘里吼了一声,汗水又是往外一冒,唉,头发又贴住额头了,池塘里的大叔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汗水都在发亮,一颗汗珠挂在他的眼皮上,要掉不掉的,他想用手去抹去,可是手里拿着笼子,汗水可等不及,很快地,便流到了眼睛里,他的眼睛睁不开了,额,是我叫他导致的吗,罪过啊!

“有什么事啊?你们这么热还在上学?”他吃力地挤了挤眼睛,面部表情很难受,眼睛里都容不得沙子,何况是咸咸的汗水呢。

“我们是高三学生,要补课,大叔,你先到我家坐坐吧!去喝口茶水,乘一下凉!”我说,我是真的见不得这样的情况,我想,这如果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是很心疼的,所以,我现在就是很心疼,他家人知dào

了,应该会难受吧。

大叔看来也是真累了,他满口答yīng

了跟我们回家歇息一会儿,浓墨对我的行为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对,他的心,也是柔软的吧,那为何单单对那条蛇那么刻薄,非要置她于死地呢,我就是找虐,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来了。

“坐啊!璇子,给叔叔倒茶去!”家奶吩咐我,然后又对大叔说:“坐啊!”

大叔放下手里的一大袋子工具,并没有立kè

坐下去,而是左右不适应地看了看,“不了,我身上脏。”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来乘凉就好,歇歇就该干活了!”他的手在宽大的防水裤上拉了几下,裤子上的泥水乘着裤管一直淋到了地上,他的裤子上还有些杂草什么的,看得出来,他是累了,但是很自卑,并不想麻烦人家,只是想歇歇脚。

“哎~”家奶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别这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这说的什么话?见外了!这么见外,下次就别来这一片放笼子!”

大叔一听,也就拍了拍裤子,坐了下来,但还是有点拘束,“大叔,把你的杯子给我,我去给你倒茶。”

“你家有一次性杯子吗?给我那个杯子吧。”他的手在防水裤上轻轻蹭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打电瓶

“嗯,好。”

“哎等等!”大叔叫住我,“有冷水吗?给我接点冷水就行了!”我和家奶面面相觑。“我太渴了,等不及。”他不好意思地说,

“哦那我去给你打井水!”自来水我不习惯喝,和自来水比起来,虽然井水未经过消毒,但是要选择的话,我还是选井水,原因无他,甜,真的甜。第一次安装自来水的时候,家里用自来水煮了粥,粥平淡无味,换成了井水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香味,差别太大,所以我家一直都是坚持用井水煮粥的。后来,我在城市里生活,但还甚是想念家奶煮的井水粥,不知dào

究竟想念的是粥的味道,还是那种天然的味道,粥开了的时候,香味就从厨房飘了出来,浓香的米汤味是家乡的味道,也是家奶的味道。可是我总不能在城市的小区里冒着被批斗的风险偷偷打一口井吧,再说了,水源也是个大问题,弄不好还可能被污染了。

浓墨帮我打上来一小桶井水,我放了一个葫芦瓢进去,葫芦瓢咕咚被扔进了桶里,然后又反挺着大肚子浮了上来。葫芦瓢,和现在的塑料水舀是一个作用,不同的是,葫芦瓢是取材天然的葫芦做成的,不仅就地取材而且还会净化水质,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金刚葫芦娃里面的葫芦兄弟就是从这里蹦出来的,肚子圆鼓鼓的,上面细细的。嫩葫芦可以炒着吃,一个老葫芦呢,晒干后一切两半就成了葫芦瓢,掏出里面的瓤,细细的部分就是可以握着的手柄,圆鼓鼓的地方就用来舀水,农村里还有自家酿酒的,也可以用葫芦瓢来盛酒,可谓多用又方便。

“大叔,你喝水吧!”浓墨把水桶放在他的面前。大叔看了一眼葫芦瓢,“你们给我拿一个一次性杯子吧,我不用这个,我这个干粗活的,自己都嫌弃自己。”

“你就用这个喝!就用这个!说的什么话!璇子你去给叔叔拿个干净毛巾,过点井水。”家奶吩咐我。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块新毛巾,出来的时候,大叔已经拿着葫芦瓢咕咚咕咚喝得非常急了,我给毛巾浸了凉水,“大叔,擦把脸吧。”我说。

他这次到是没有拒绝了,看着情形,也知dào

拒绝不了,他在脸上胡乱擦了擦,他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颜色消了一点,“唉,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大叔,这下笼子不都是傍晚吗?”作为一个十几年前就下过虾笼还被鬼下过的人来说,傍晚是下笼子的好机会啊,哪有这样顶着大太阳去下水的,还是在外面人少的中午,万一出了什么事,就陷在水塘里了,哪还有人会知dào

呢。

“我想现在下进去,傍晚收一次。”

“为何时间这么短?”浓墨问,这么着急着收笼做什么?晚上不还可以收吗?

“你们误会了,我傍晚收一次,再放进去,明天早上收,我夜里不行。”大叔说。这时,由于风大,后门被风给带上了,没有两边门串风,马上屋子里面又热了起来,家奶去重新开了后门,用石头压住了底下。

“你家是不是离这里远,夜里不方便来?”家奶问。

“不是不是。”他苦笑着说:“我夜里还要打电瓶,这一带都找不到干净的水域了,很多水塘都被垃圾给填满了,哪里还能打到鱼虾呢,我就去远点的地方去找,夜里恐怕回不来,早上回来的时候,经过这边,顺便起了笼子带回去。”

“这么累,大叔你怎么不换个职业,多累啊!”我问。

多年前,这里一到晚上打电瓶的人很多,经常和我们起虾笼的小屁孩相遇,也给我们在黑暗的野外增加了胆量。那时候,外面的水塘都是清水,现在很多都被淤泥淤积了,就拿大叔今天放笼子的水塘来说吧,那个水塘,是我小时候钓龙虾最多的地方,现在已面目全非,只有残留着的部分荷叶还提醒着我那里曾经鸭鹅飘飘,水清澈见底,现在由于水体富营养化严重,水草疯长,很多生活垃圾都堆放在塘里,已经小了一大半,只剩下小范围的浑水,鱼虾都快灭绝了,大叔在浑水里摸来摸去,实在令人佩服。大叔白天已经这么累了,晚上还要背着电瓶到处跑,怎么吃得消。我不知dào

别的地方有没有这样操作的,也许打电瓶的人只是我们这个小镇的一大特色,我以前也说过,他们会自制一个特制的包,里面放上充电电瓶,再从里面抽出一根电丝电丝绑在棍子上,他们一到晚上就把电瓶包背在背后,一手拿着棍子去电晕水里的鱼,一手拿着竹篓子装鱼虾,夜里跑得越远越好,这样别的人去的也少,鱼虾肯定多,天一亮,他们就把一篓子收获拿到菜市场去卖钱,以此来讨生活,虽然钱不少,但是真的是辛苦钱、血汗钱,是值得我们去尊敬的,同时,这样的方式也着实令我震撼。打电瓶的,大多是一个人,也有人是夫妻档,说白了,就是壮胆,大老爷们儿,深更半夜的,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再大胆儿也是不行的。但是现在基本已经没有打电瓶的人了,因为资源少了,没被污染的水塘也少了,以前连水田里都有泥鳅和龙虾,现在连小虾米都找不到了。

“家里的伢子在上大学,负担重哦!我不拼命怎么行,唉……”

“那晚上你有伴儿吗?”大叔的妻子呢?

“没有,就我自己,伢子他妈妈啊,白天在厂里打工,晚上够累了,我也不忍心她跟着我。”他说着,眼里满满的都是疼惜。为了孩子上学,可以做这么累又苦的事,我心里滋味不好受。“今晚又少了一个地方咯,唉……”

“又被填埋了?”我问,还是糖里的水又干了?

“不是,这是个芦苇塘,昨晚有一个兄弟在那里出了事,同行都不敢去了啊。”他又叹了口气,似乎很严重。

“什么事?”浓墨的嗅觉很敏锐,尤其是对黑夜里所发生的不明事件。

大叔的脸色微变,抬起头,声音顿时变小了,他的手掩住嘴,“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回来就倒下了,做我们这行啊,怎么可能不碰上,这是禁忌,我们也有自己的规矩,碰上了正常,但是被注意了,就坏事咯,我是不敢去了,我要换个地方去。”我斜视了浓墨一眼,嗅觉果然比生命还厉害。

“请问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儿?”浓墨问。

“请大神啊,好像很严重,我傍晚再去看望他一下,他是在毛林村的郊外一个大水塘旁边出事的,那里周围都是天地。他也是家里困难,和我一样,不得不坚守着这一行啊!”大叔站了起来,对我们说:“多谢你们,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我休息够了,这就走了。”

“在这里吃个中饭再走吧,孩子们刚放学,正赶上吃饭的点。”家奶出口挽留。

“是啊,吃个饭再走吧,你这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我也跟着说。

“我弄完就回去了,真不了,打扰你们了啊!”他低头看了下地上的一滩泥水,“还弄脏了你们家的地。”

最后,他坚决又拎着一袋子的工具走了,浓墨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午饭。

“浓墨,你问他出事的地方做什么?”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趁着家奶去盛汤的时候问浓墨,他这次怎么变得这么积极。

“你是不是想问?”他眯着眼睛看我。

“你怎么知dào

?”我扒了扒头发,午睡起来,把头发扎高点,太戳脖子了,难受。

“你辫子一翘,我就知dào

你在动什么心思。”他说完往嘴里丢了一口苦瓜。我正在扒头发的手停住了,赶紧拿了下来。

“你想做什么?”我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告sù

我告sù

我!”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在发光。

“是你想做什么,我没把握能看住你,你现在可长本领了,尾巴都翘上天了,一人住一个房间,奶奶也管不了你,保不准你又想自己干些什么不负责的脑残事。”

我筷子啪得一扔,“你是想先我一步看住我!”我在心里放起了大圆筒烟花,哦也,我怎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呢,我一个人真不敢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扯了扯眉毛,装作一副不想受束缚的模样。

“既然绑不住你,就一起吧,他们还要养家糊口呢,我是道士,对于害人的东西都不能姑息。”浓墨吃了一口饭,哦也~浓墨其实也在同情他们对不对。

“汤来了,你们再把这些加掉。”家奶眼睛都笑成一条缝隙了。

“家奶,饭前都喝过了,加不了,给浓墨,他说口渴。”我对着一脸黑线的浓墨龇牙。

在浓墨还在哀怨地加着汤的时候,我就已经漱完口,爬上了堂屋里的小凉床,唔,什么刚吃完饭不能睡觉啊,对于学生党来说都是浮云,哪有那个时间等会儿再睡,不切实jì

,还是这样来的舒服,我挺着肚子开始午睡。

“璇子,起来去楼上!”家奶拍着我的额头道。

“楼上热嘛,家奶,我喜欢自然风。”我继xù

闭眼。

“你睡楼下也行,那家奶就关掉一边的门,不睡穿堂风!肚子里全是零件,肚子上要搭上东西,这些养生知识你怎么背的?要我告sù

你舅舅?让他来罚你背书?”家奶严肃地说。好吧,好吧,我又挺着肚子从凉床上爬了起来,浓墨端着一碗汤笑的我想去把汤扣在他头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做法大神 (为3000推荐加一更)

傍晚放学后,我和浓墨按照大叔所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出事的人家,这家人住在小镇的西边,和大叔家比较近,从事这个打电瓶的行业都很多年了,家里有个儿子在我们学校的初中部,我们进去的时候,是他的妻子开门的,他妻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女儿,这就属于典型的超生行为了,上面一个女儿,下面一个弟弟还属于正常范畴,而要了一个儿子还想要一个女儿的,就要罚钱了,看他家的摆设并不好,估计是被计生办逮到了。

“我们是赵大叔介shào

来的,听说刘叔叔生病了,我表哥恰好是道士,特意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我对刘阿姨说。

她的眼神在我们后面扫了几下,说:“你们快进来吧,不过我家已经请了一个大神了,正在里面看。”她怀里的小女儿眼睛灿灿的,身子还很软,随着她妈妈的说话震动着,她并不知dào

自己的爸爸怎么了。

“哪里跑?”我和浓墨刚接近房门口,就听见一个女声响起,“站住!哪里逃!看大神我今天不收了你!”

“哦,大神正在里面收那个东西,你们在这里等会儿再进去吧。”刘阿姨说。我扶上门把手的手准bèi

缩回来。“嘭——”得一下,门被撞开了,我的手弹了回来。

“定!”我的额头上被贴了一个黄符。

我从嘴里喷出一口气,黄符的下面被吹了起来,“大神?”随着我额头上的黄符被拿走了。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四十多岁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大神?不应该是大婶吗?她仰面看着我,然后哼了一声,不屑地背着手进里屋去了,“哪儿来的看客啊?”

“不是看客,这位是有名气的萧浓墨大师!在小镇上,可是远近闻名的!几年前正月十五的元宵龙灯案,就是他首次破的案。”我指了指浓墨,表示这是真人,虽然大婶背对着我,没看到。

“这个就是那个小道士?”抱着女儿的刘阿姨忽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原来是这位高人啊!快坐快坐!”

“我能进去看看吗?”浓墨没有接这个话茬。

刘阿姨对着里面的大婶问:“大神啊,你行了吗?现在这个小兄弟要进去看看,方不方便啊?”这还要请示大婶。

“我的仪式还没完成呢!现在进来坏事了,后果可不堪设想!我不管的。”

刘阿姨显得有些为难,她哪个也不能得罪啊!“没事,我们就在外面坐着等,什么时候弄好,我们什么时候再进去。”浓墨难得的好脾气,我撇撇嘴,怎么不发疯了。

我和浓墨都坐了下来,刘阿姨给我们倒了茶,“这次好像很严重,唉……”

“难道以前也有过?”我惊讶,这么多次了还要坚持这个职业。

她点了点头,用湿毛巾在女儿的脸上擦了擦汗,“他们这一行,哪个人没遇过东西啊!都是熬过来的,陈家村那里有大片的坟场,大刘啊,以前就在那里被吓过很多次,可是还得咬着牙挣钱啊,就是这一行的钱不好挣,坚持下来的人不多,所以他们才能挣到养家糊口的钱啊!”

“那个坟场我知dào

,好像是有水凼。”我貌似还差点吃了小水凼里的青蛙,呕~不忍回忆啊!“竟然在坟地里打电瓶,真是太恐怖了,按理说,男子汉的的阳气这么重……”

“也抵不过半夜三更极寒的阴气,他们身上佩戴护身符会好点,但是护身符也并不是万能的,大千世界,未知的东西太多,也难预防。”浓墨说。

“是啊,先前是带有护身符的,可是还是有碰到,碰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麻木了,因为懂得行业的规矩,也就不会摊上事儿,可是,这次却,唉……”她说不下去了。这时,房间里又传出了铃铛的声音,还伴随着大婶的烦人念叨声。

“行业的规矩?”这我听说过,比如殡葬等事业,他们跟死人打交道的,都是有规矩的,这样就不那么容易惹晦气上身,打电瓶的行业规矩是什么呢?

“和你这小姑娘说这些,不知dào

合不合适,你还不害pà

。”她有点犹豫。我害pà

?哈哈,我经lì

过多少事情了,鬼又不是没见过,我当然……害pà

啦!我还没到麻木的时候……

我往浓墨旁边挤了挤,夏天的傍晚还是很燥热的,挨着浓墨,我又感觉到一股热气在我们之间升腾,算了,热死比怕死好,“阿姨,我没事的,我家就有一个道士,这种事,我见多了!你就随便说吧。”

“规矩就是,不听不看不想,只管打电瓶,在荒郊野外,听到了任何声音都当作没听到,看见了也要装作看不见,也不要去往那方面去想。”她说。

“很难做到,他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吗?”浓墨问。

“很多的。他刚开始的时候,常常把这些事说给我听,我听了很害pà

,后来,他就选择不说了,遇见什么都不告sù

我。我记得,他和几个同行都曾见过无头鬼。这件事因为很多人见过,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无,无……”我还没见过。

“他们经常打电瓶会打到坟地里,有一次,大刘累了,就想找块地方坐下来,他头上都绑着很大的灯你们看见过吧,因为很吸引虫子,很多虫子往他脸上撞,他就把灯给拿掉歇息一会儿,没想到,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没有头的白衣人站在他的身后,他吓得想叫出来,但是忍住了,带上头灯,继xù

走,装作没有看见,这种情况,有另外几个人也遇到了。”

“之后呢?之后发生什么了吗?”我急切想知dào

后续。

“回来后大病了一场,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那时的朋友大概就剩老赵一个人在干了,哦,那次老赵病的时间更长。”那就是说,赵大叔也看见过无头鬼咯,怪不得他这次变聪明了,刘大叔这次出事,他就不去那里了,原来也同样被吓惨过。

“刘大叔这次有说看见了什么吗?”浓墨问。

“没有!”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回来就倒下了!还满嘴胡言乱语的。”

“含含糊糊的,听不清楚。”刘阿姨难过的说。

“好了!你们进来吧。”里面的大婶让我们进去。

我们进去的时候,大婶还在用桃树枝抽打着刘大叔,她每次抽打一下,刘大叔就叫一声,这不是驱赶鬼上身的一个步骤嘛,刘大叔鬼上身了?我看向浓墨,浓墨没有什么道士专业的反应,只是在很冷静地观察着,“差不多了,你来。”她朝刘阿姨招手,刘阿姨要把宝宝放进摇篮里,我顺手给接了过来,她把桃树枝递给刘阿姨,嘱咐道:“每天早中晚抽打三次,七天断根。明天给我去我那儿拿一些值钱的烧了,烧三次就行,先给两百吧,我今天带过来一个了,这是东西的费用,瞧病的费用然后再一起给。”这么贵,抢钱啊!我愤愤不平,比浓墨和老头还要过分!这家人明显没钱嘛!现在主心骨又病倒了,她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的,她说完经过我和浓墨身边,停顿了一下,然后在我的身上闻了闻。

浓墨把我拉到他身后,“你刚才乱贴黄符,我们还没计较呢。”

“计较?哈哈,同行嘛,何必呢?”她笑道,露出了还菜叶装饰的门牙。

“不敢称同行,你走好。”浓墨平淡地说。

“哼,一个小道士就敢给姥姥我摆脸色!”顶多大婶,还姥姥?她一手抓上了浓墨的胳膊,然后像触电一样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盛气凌人全都不见了,而浓墨的表情还是没变,他应该也不知dào

原因,难道是浓墨的十几年道行都比她厉害?她在我的身上打量了几番,我往浓墨身后藏着,她的脸色又是一变,然后脚步慌乱地返回了刘大叔的床前,拿走了几个黄符和几根绑在刘大叔手上的红绳子。

“哎大神,你怎么了?你这是做什么啊?”刘阿姨慌了神,赶忙求情。

“我帮不了你们。”她一点情面都没留,临走的时候,还把桃树枝都给拖走了,嘴里嘀咕着:“真倒霉,让我给碰上了。”

“怎么办啊?我们是不是闯祸了?我们不该激怒她的。”

“你觉得我会砸自己的招牌?”浓墨不高兴了。

“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她虽然可能骗人了……”

“没有,虽然她用的方法很简单,但是对的。”浓墨说:“她并不是神棍,应该是有点真本事。只是,她这样弄,治标不治本而已,这件事,我们还要找根源,不然这个梗会一直存zài

,以后还会害别人。”

“你真的能帮我们吗?我知dào

你也很厉害,一定要救他啊!”刘阿姨哽咽着,她在害pà

在担心。

“阿姨,你放心好了,浓墨他又聪明又能干!是道士中的战斗机!”

“啧!”浓墨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阿姨,我会尽我所能的,我现在要仔细查看他的情况,才能给出判断,你去逮只公鸡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鬼上身 (二更么么哒~)

公鸡,自古以来就是辟邪圣品,从哪里可以看出来呢?我掐头发一算,就从公鸡打鸣这件伟大的事情开始说吧,鸡鸣,可以说是阴间和阳界的分割点,记得《西游记》吗?某一幕,公鸡一叫,某妖怪就招架不住了,不过那正好是碰巧公鸡是那个妖精的克星,现实生活中,没有这么厉害,但是其也不容小觑。不管你冬天的天亮多么晚,只要公鸡一叫,外面啥啥东西都得乖乖走掉,因为,阳界的时间来了,这不能占着阳界的地盘不撒手吧,所以,鸡鸣声也是好兆头,一是预示白天来了,二是预示外面干净安全了。

可是公鸡上午叫没事儿,就是不能傍晚叫,尤记得有一年有只公鸡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激动不已,吼了一嗓子,就被家奶逮着脖子咔嚓然后一命呜呼了,我问家奶为什么要杀了吼吼的公鸡,家奶说,公鸡呢有灵性,晚上叫不是防贼就是防火,不是好兆头,主人不仅要注意防火防盗,还要杀之破灾,这又说明了公鸡是圣品啊!

现在呢,这只圣品就被刘阿姨抱在手上,我心里一酸,又要杀鸡?鸡有什么错,还是不要太有灵性比较好,浓墨不是叫我蠢蛋嘛,我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异常吉利的称呼,这预示着我会活的很滋润对不。

浓墨把刘大叔按在床上,刘大叔的身子不在乱动,但是嘴里还是胡乱叽叽咕咕着什么,“阿姨,把公鸡放到大叔胸前。”公鸡的头不停的动着,头上的鸡冠甩啊甩的,红得似火。它估计也知dào

自己惹上麻烦了,爪子在不停地挣扎着,“阿姨,放上来。”原来不是要杀它啊,还好逃过一劫。

刘阿姨这么做了,她刚把公鸡放在刘大叔的胸口,公鸡就不动了,本来是挣扎地很欢快的,伏在刘大叔胸前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它乖乖地伏在上面,连头上红红的鸡冠也不颤动了。这说明了什么?

“现在我们不要动它,阿璇,过来,跟阿姨一起把刘大叔手脚绑起来,不能大动弹。”

“刘大叔怎么了?为什么公鸡会不动?”好奇怪哦!

“上身了,如果没被上身,公鸡肯定会飞走,这是很古老的方法,很管用,我们现在不要动公鸡,等到公鸡自己飞走了,第一步就完成了!”拿这些红线去绑住他的手脚!浓墨掏出一些红线给我和刘阿姨,刚刚的大婶好像也在刘大叔的手上绑了红绳,就是方法不太一样罢了,她果然不是神棍,就是脾气挺大的,而且,还掉钱眼儿里去了。

我们把刘大叔的手脚都绑在床上之后,就在外间等着公鸡什么时候飞走了,幸好暑假补课的时候不需yào

上晚自习,所以我们晚上都是有空的,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就以在学校补课为由晚点回家搪塞过去了。天黑的时候,刘阿姨家的儿子回来了,他放下书包就往他爸爸房间里跑。

“刘飞!怎么现在才回家?”刘阿姨发火了,刘飞和我们一样,都是毕业班的学生,只是,我和浓墨是高三毕业班的,他是初三毕业班的,所以暑假都在补课。

“在学校写作业!”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和我打电话回家的理由是一样的。

“站住,别去你爸爸房间!”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径直往刘叔叔的房间跑,刘叔叔和倒霉蛋公鸡不能被打扰啊!说时迟那时快,浓墨过去截住了他。

“你是谁?我要去看我爸爸!”

“我是来帮zhù

你爸爸的,你爸爸现在有事,你不能进去,你先等等。”浓墨说话一向冷冰冰的,没有感情,这样吓坏小弟弟怎搞。

我上前去,“小飞弟弟啊!现在有只公鸡在里面,它是对你爸爸有好处的,你现在要是进去了,就会打扰他们。那你爸爸就不会好了。”看我多温柔,我给浓墨使了个颜色。

“公鸡!你们想对我爸爸做什么?”他闪开浓墨的阻挡,闯了进去,我,我不该说公鸡的……因为我已经看见那只公鸡扑腾着出来了,“咯咯咯咯!”公鸡惊悚地甩着两只翅膀,鸡毛腾飞,“爸爸!”

我和浓墨急忙进去,只见刘大叔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刘飞扑在他的胸前,抱着他,不对劲啊,刘大叔刚刚不是被我们给拴起来了嘛,他手上的红线呢!我一看,都断裂在了地上,浓墨!我求救于浓墨,浓墨的眼睛盯着刘大叔看。刘大叔的眼睛还不是那么清明,但是他的手却在摸着刘飞的脑袋,看吧,不管什么时候,亲情都能战胜一起,虽然刘飞破坏了驱鬼步骤,但是刘大叔不仅没事,还清醒过来了!

“大刘!”刘阿姨抱着宝宝站在门口,要进来,可是浓墨却拦住了她,她不解地看着浓墨,我也不解,可是我再次看向刘大叔的时候,刘大叔朝着我们笑了一下,然后手掐上了刘飞的后劲,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它不是刘大叔!它是鬼!浓墨把刘阿姨给推了出去,我把房门关上了。

浓墨咬破中指,在空气里快速比划了一下,“急急如律令!”直接打向了刘大叔。

“不要伤害孩子啊!大刘!他是你儿子啊!”刘阿姨在外面带着哭腔拍打着门,失去意识的人是很难辨认家人的,此时说这话,简直就是对鬼弹琴。

浓墨的空气符咒打在了刘大叔的身上,刘大叔就这样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床都被压得吱呀一声,显然浓墨的符咒很有作用,可是刘飞仍然以抱着

刘大叔的姿势僵硬着,我跑过去拉他。

“小飞。”可是他的手箍着刘大叔的腰就是不放开,“小飞,快放手啊!这不是你爸爸!”

“不是我爸爸。”终于说话了,太好了,他没事!我掰着他的手,浓墨来到刘大叔的床前,给他重新绑红绳。刘飞说了第二句话,“难道是你爸爸?”语速很慢,有种要字字戳进心里的感觉,很冷,我想撒开手,可是已经撒不开了,黏在他的手上,浓墨,浓墨……

刘飞把头从刘大叔的身上挪开,慢慢地回过头来,我本能的闭上眼睛不敢看,“阿璇,用你能动的!”能动的……能动的……对了!我伸出舌头,卷住了刘飞的脑袋,为了方便我睁开眼睛不会看到恶心的画面,我尽可能地把他的头都给包了起来,然后往旁边一甩,他被甩到了一个角落,毕竟是孩子,我也不敢用力。

然后就看到了一阵黑气从刘飞身上泄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小飞。”我站在一旁喊着他,心里有点害pà

他会再次发飙。

“走了。”浓墨说。他解开了刘大叔手上的红绳子,却把它们系在了床上,“可是,还没结束。”

“小飞!小飞!大刘啊!你要是敢伤害小飞我就跟你拼了,我带着一双儿女出走,让你一个人!小飞!”门还被拍打着。

我把还没有醒来的小飞给拉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打开了房门,“阿姨,他们暂时没事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浓墨吧!”

她把宝宝递给我,赶紧跑到刘飞身边,颤抖着问:“他怎么了?”

“睡一觉就没事了!今晚把他们俩的贴身内衣都挂在门口!”我只记得,家奶给我收惊的时候,要贴身衣服放在枕头下面,这样挂在外面做什么?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这不是一般的鬼,上到他俩身上,致使魂魄受损,这样采集日月之气,来修补魂魄,刘大叔魂魄受损时间长,要挂三晚。”

“受损就可以这样吗?”这么简单?

“不是,这个不同,这个鬼……”接下来他就没说了,吊人胃口,哼。

“这样就结束了吗?”刘阿姨问。

“没有,接下来,你们不会有事的交给我们来做。”浓墨打着包票。

“那……价格……”刘阿姨似乎不太好开口。

“钱就算了吧,我表哥行善积德,不讲究这个。”我在心里默默唾弃着,这么有钱的人,偶尔不要钱有什么关系,有钱了就奢侈浪费的家伙!

“你们人太好了,这样吧,我去给你们再泡一种茶,是我娘家人带来的,很不错的,你们一定要喝啊!”她对我说:“帮我照顾好小飞和小丽,我去了。”

过了一会儿,刘阿姨捧着一捧茶叶进来了,“阿姨,你还想要宝宝吗?”应该不会要了吧,家里已经有两个了,说不定还罚过了钱。

“怎么了?”刘阿姨不解地问,一旁的浓墨也看着我。

“茶叶不能手拿着过门槛,你后面要是不要宝宝了,那就算了,都过去了。”我说。

“我都要了两个宝宝了,都没事啊!你说什么事?”她问。

“我家奶说,没生宝宝之前的女人,不可以光手捧着茶叶、盐过门槛,否则生产的时候,很困难,这可能只是老话吧,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阿姨你不要在意。”我清楚地记得,我拿着茶叶从堂屋走进厨房的时候,被家奶好一顿骂,还把那茶叶给扔了,她说,放在杯子里都没事,可以看出来,家奶很重视这个禁忌。

第一百五十五章:野鬼

“难道我就是因为不注意这个才疼成那个样子的?”刘阿姨大呼。

“这只是古老的禁忌而已,并没有得到证实,知dào

了不去做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不知dào

的人不也就这么过了嘛,很多古老的习俗都渐渐被遗忘了,我们不也活的好好的嘛,只是我只知dào

,所以心里会膈应而已,阿姨,你别往心里去。”我赶紧挽救自己的话。

“阿姨,阿璇的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暗示刘阿姨,后面的话就留有遐想了。这不就是说我说话不经过大脑嘛!

不过幸好刘阿姨还是明事理的,“她没有说错,不管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我前两胎是疼得死去活来才生了俩宝的,虽然以后不打算生了,但是我记住了,以后会让别人注意的。”

我朝浓墨扬了扬脑袋,看吧,我没的没错吧!像是这种古话呢,还有什么怀孕不能吃整的生姜啊,因为生姜是很多爪子的,生下来孩子容易多出手或者脚指头,这个我们村真的有一个,不过是不是吃整生姜吃的不得而知,还有一个是有中医上根据的,那就是不要吃鳖,容易滑胎,前几个靠不靠谱自己掂量,最后一个是真的。

“阿姨,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不要出门,睡早点,在家里不要怕,没事的。”浓墨站起来说。

“可是你们连着茶都没喝……”

“我们已经喝了一杯了,阿姨,这天也黑了,我们要去办事了,夜深了就不好了。”浓墨打断了她的挽留。

“那你们走好啊!”她抱起了小女儿。

“我最后想问一个问题,这次出事的地方刘大叔以前去过吗?”浓墨问。

“我不知dào

,我没问,你可以去老赵家问问,他家就在前面,他们经常交流,他可能会知dào

。”阿姨给我们指了路。

******我是捉鬼好激动的分解线******

“嘿……”我把窗户打开,朝着漆黑的下面小声喊道。

“跳。”浓墨在黑暗中回了我一句。

“那我跳啦!你躲远点!”家奶睡着了,我一定不能跟上次一样往菜坛的方向跳,没有一点月光,我伸出舌头来判断浓墨所在的地方,然后搬好凳子,站到了窗台上,“我跳啦!”我偏一点的地方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地了。

“你确定不怕?”浓墨走过来。

“你这道士是废物吗?”我摸索到他的手,握住了,“这样我就不怕了,大不了一起受惊吓。”

他轻笑,“什么逻辑。”

“按照正常的逻辑,这种天气,我应该问你觉得热吗?”我说,好像是有点出手汗了,一会儿走时间长了,会觉得更黏腻吧,还是放开吧。

“我觉得夜里有点微凉。”浓墨紧了紧身上的背包,牵着我的手出发了。

我的手电筒一会儿照到无边的天空,形成一道微弱并且没有多长距离的光,一会儿又在周围晃了一圈,一会儿逮着浓墨的侧脸大照特照,而浓墨的手电筒始终都是照着前方的路面,他终于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啊!”

“没情趣!”我鄙视地把手电筒拿开,继xù

打着圈圈照着,“你都不和我说话,我当然无聊啦!你看这荒郊野外的,除了我们俩,就没有其他人了,只有这些蛐蛐啊,青蛙的声音,青,青,青蛙……”我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蠢蛋!”我被浓墨突如其来的大声给吓到了。

我咽了咽口水,把肥嘟嘟肉滚滚的青蛙从脑海里扔了出去,“你想吓死我啊!你干嘛又叫我蠢蛋!我有名字好不好!”

“你确定大晚上的能叫你名字?叫你蠢蛋都冤枉了这个词!”他免不了逮着这一点损了我一顿。是不能叫我名字,不然被哪个东西给听了去,我会有危险的。

“那你刚刚干嘛吓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该被吓吓了,走快点,不然我们过去那边都天亮了。”他拉着我加快了脚步。

跟着浓墨的大长腿,我简直是快被拖断腿了,“浓墨,你能慢点吗?我都热死了!你感觉一下我的手,好多汗的!”

“啧,女人真麻烦!好意思长这么矮。”我长这么矮?有没有人性啊!我再长个子就成一般人中的妖怪了好嘛!他拽下背上的书包,半蹲下身,“上来。”面对着他的背,我愣住了,浓墨背过我,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两次,两次都是在他还是小身板的时候,他就靠那副小身板把我给背回了家,一次是龙灯事件,一次是我在烟水湖的落水事件。可是,他以这个高的个子背我,还是第一次。

“快啊!女人麻烦死了,这也要磨蹭半天。”他又不耐烦了,我不是在回忆嘛,我趴到他的背上,感觉他的衬衫微微的有些汗湿,浓墨起了身,但是并不比刚才走得快,而是很有节奏的往前走着,我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

“喂,你以前也背过我。”他继xù

有节奏地往前走着,“你以前那么矮小。”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我都能感觉他后背的肌肉紧绷了起来,“可是每次背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安全,心里很安心,之前会怕把你压垮,可是一被你背上,就觉得很安心,一点儿也不担心了。”为了强调肯定性,我又加了一个肯定语气,“真的!就像现在一样,我一点儿也不害pà

黑暗了。”因为我闭上了眼睛……要不,趁现在补一觉好了,额,浓墨会不会发xiàn

啊。

“你是不是想睡觉?”他一句话戳穿了我的阴谋,虽然我的目的不纯,但说的话是真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生气地揉了一下他的发型。“嗬,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想睡就睡吧。”

奇怪,我本来是想睡的,可是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就趴在他的后背上画圈圈,“喂,我跟你说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能不能别叫我喂?”他听不下去了。

“又不能叫名字,那叫你小矮子?矮冬瓜?低矮的建筑?还是大个子?竹竿?高耸的建筑?”

“还是喂吧……”

我又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喂,我一直觉得你们男生简直就是活脱脱拥有一颗猪胆,不怕虫子,不怕鞭炮,还不怕黑暗的,唉女生大多数都是怕黑的。”

“你现在也有猪胆了。”浓墨说。

“哎你知dào

女生为什么普遍怕黑吗?”

“你不是想告sù

我了吗?”

没趣的家伙,“我告sù

你哦!这是家奶告sù

我的!我小时候,看见薛斌和我长得不一样,就问家奶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薛斌有小茶壶而我没有。”我明显感觉到浓墨的脚步一个不稳,差点踩到一边的地里去。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决定继xù

说,“咳咳……家奶跟我说,我们投胎的时候呢,有两个屋子,一个屋子很热闹,一个屋子很黑暗,喜欢的热闹的人呢,都跑去看热闹了,结果跑得太快,就把小茶壶给跑掉了,变成了女生,留在黑暗屋子里的都是胆儿大的,也就变成了男生。”

“噗——哈哈哈——”浓墨笑得后背颤抖地厉害,“你真相信啊?奶奶原来这么逗!”

“那时候小啊,家奶说这也是太太跟她说的,我现在觉得,这肯定是哄孩子的吧,不过真的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拍着他颤抖的背,“不许笑不许笑!”

“哈哈哈——”

“还笑还笑!”

“我没笑啊!”浓墨说:“我刚刚没笑,蠢蛋,你听到笑声了?”

“你你你,你开什么玩笑啊!”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伸出舌头来,可是这方圆百米就能只有我和浓墨两个亮点,也没有一个打电瓶的,那个男声……明明就在我们身边笑的,不是浓墨……那么……我赶紧从浓墨的背上滑下来。

“喂。”我叫了他一声,浓墨没说话,他把手电筒递给我,迅速打开背包,“我们现在在哪里?”

“没到,离那儿还有一段距离。”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罗盘,和一些黄符,然后把红布包裹的东西递给我,“你拿着。”我见过这里面的东西,是铜钱剑,可以说是浓墨身上最厉害的法宝,他不轻易用的,现在却给了我,难道是遇到了很厉害的东西吗?“别怕,只是让你拿着防身。”

“哈哈哈……”浓墨把手电筒给按灭了,他对着黑夜里大笑了一声,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点儿也不热了。

“嘿嘿嘿——”一个和浓墨很像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在路旁,离我们不远,我的手开始僵硬,这是什么鬼。

“我们不同界限的,本互不干扰,现在又为何来扰我们?”

“嘿嘿嘿……”那只鬼又笑了一声,我干脆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浓墨的身上,手臂环住他的腰,这是我一贯逃避的做法。

“那我们就走了。”浓墨拖着我就要走。

“哈哈哈——”那个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死命地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

第一百五十六章:芦苇地里

“嘿嘿嘿……”

“真不让开?”浓墨的话语使人听不出任何波澜,气息平稳,张弛有度,可是以我多年的血泪史经验来看,浓墨要发飙了。我不希望他生气,这个鬼也没有怎样我们啊,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表示别动怒,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我不知dào

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警告我别轻举妄动……

“嘿嘿嘿……”还笑?不想混了是吧,这不是找抽嘛!

“天,地,道……”浓墨开始念叨道士那一类的东西了,我听着头疼,语文课本上我最讨厌的几个字恐怕就是“并背诵全文”了,浓墨学这些东西,还都倒背如流,真真是做道士的好料子啊!我当师太是没机会了,不能每次都拿着经书翻找着哪一页再去念吧。浓墨念了一小段之后,那个嘿嘿嘿的鬼就消失了。

“喂,它走了。”我提醒浓墨。

“我们走。”

“你把它怎么了?”

“没怎么,暂时封印住了。”浓墨回答地很平淡。

“它嘲笑我们,是因为无聊吗?”我问。

“这种鬼,可以说是好鬼,表面上他在吓唬我们,实jì

上,是在阻止我们前进。”

“前面有危险对不对?可它为什么要救我们?”鬼分好鬼和坏鬼我是知dào

的,可是不知dào

这只鬼的意图。

“嗯,我想,在刘大叔遇到东西之前也是被这个笑声给吓到过,但是他没有被吓跑,没有回头,而是朝前面跑了,所以就遇到了,至于为什么要救我们,鬼子没有理由。”

“鬼子?还是日本的鬼?”我惊讶了。

“不知那个鬼子,是鬼子,子是第三声,你语文怎么学的?这种鬼通常很调皮,但是心性比较淳朴善良,比较贪玩。很多人都应该经lì

过这样一个事件,听起来挺神mì

的,但是经lì

时就是那么正常。蠢蛋……”我刚要发飙,他就继xù

以话题引诱我,“你放在家里的东西,是不是很多都找不到了?明明就放在那里,可是却不见了,一直就没找到过,或者某一次就突然出现了?”

“是啊!我健忘啊!”

“你虽然这脑袋瓜子是不灵光,但相信我,这件事跟你的脑子无关,因为鬼子贪玩,它们经常拿走人们放在家里的东西自己去玩,有时会归还,有时就不会还给你了,但是它们不还给你,就会为你挡一次灾难。”他说的好像很有意思,并不恐怖,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并且了解鬼子的事情,浓墨说,它们善良、单纯、调皮,我就那么记住了。

“那刚刚那个是对你报恩,还是对我报恩的?”我问。

“走吧!”浓墨不再理我,我耸耸鼻子,对着黑暗的地方挥了挥手,亲爱又善良的鬼子,再见啦!

“喂,我们有没有到啊?”我感觉越来越凉了呢,黑暗一望无际,我只能感觉到身边的浓墨。

“蠢蛋,我想我们应该到了。”浓墨把手电筒往不远处照了照,一个广阔的芦苇地出现了,那里就是刘大叔打电瓶的地方吧。

“我们要过去吗?”

“不然我们来干嘛?你怕就呆在这里。”浓墨不屑的说。

我赶忙搂住他的胳膊,“我觉得既然来了,就要干下去!该出手时就出手!”他没有反应,我又肯定了一下,“嗯!”

“放开放开,这么热的天,你拿住那个就好。”他指的当然是我手上的铜钱剑,铜钱剑在我手上,浓墨虽然是道士,但是也保不准出岔子,我怎么能离开他,我要紧跟着他,相互保护,嗯!(你想的真的是相互保护?→_→)

我紧紧抓着浓墨的衣服,跟着浓墨逼近芦苇地,由于手电筒已经照了很长时间了,浓墨怕我们回去没有电,就让我关掉了一个,一个手电筒的灯光照在长长的芦苇上,灯光显得有些稀疏,看着有说不出来的诡异,可能这种荒凉又黑暗的野外,即使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有诡异电费感觉吧,而且我们还是知dào

这里出过事的,这种鬼地方,刘大叔竟然一个来了,这是拥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做到啊!

“喂,我觉得冷飕飕的了。”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芦苇地边上。

“这里是水域,凉也很正常,不要多想了。”浓墨说:“现在开始,不要说话,跟在我后面走。”

“做什么?”我问,浓墨已经开始动步子了,他没有回答我,我只好跟着他走,他的步子很小,我紧紧地跟着他,我们围绕着芦苇地走着。走着走着,浓墨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

“已经一圈了。”浓墨说。

“一圈怎么了?发xiàn

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在岸上等我,我下水去。”浓墨忽然摸摸我的脸说。

“不要!我不要你去!”我拉住他。“你不要下去,要去一起去,我不要你一个人下去,我也不要一个呆在岸上,芦苇地的水又不深,我可以的!”浓墨去,我怕,我自己在一个人,我也怕,总之,就是不想分开,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两个人分开了,才会出事,我们在一起就会没事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下面不知dào

有什么,我可能保护不了你,蠢蛋,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允许你参与这样的事,我认为我在,至少就不会让你出事,至少会保护好你,可是真的面临这样的事情后,我发xiàn

,我做不到,我担心我会保护不了你。”今天可真是收货颇丰,第一次知dào

了鬼子这种鬼,第一次听见浓墨对自己的能力示弱的话,我以前老爱损他,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浓墨说的他的矛盾,我也矛盾,真当他损自己的时候,我不爱听了。

“喂,你可以保护我的,如果没有你,蠢蛋都不知dào

翘辫子多少次了,蠢蛋早就被自己给蠢死了。”真心话说起来就是容易起鸡皮疙瘩,看吧,我就知dào

这是凉风引起的。

他没有接下去,只是又把手电筒伸向芦苇丛中,照了几下,“别拖鞋,防止里面有扎脚的东西。”

“嗯嗯!”浓墨同意了。

我先用手试了一下水里的温度,“好像不烫了。”

他轻笑了下,“蠢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会烫?我先下脚,你跟着我,记住,有什么都要叫我!”

“啊!”我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试试而已,是这样叫嘛?”我说。

“小心狼来了的故事,下次我就不理你了。”

“你不会的,哎哟,鞋子进水了。”我哆嗦了一下。“刘大叔来这里打电瓶,说明这里有小鱼小虾什么的,你说会不会游到我的脚边?”

“小心点踩。”浓墨扶着我下了水,水微凉微凉的,和这里的空气一样,细细的水波打在我的脚上,感觉很舒服。

“你说,刘大叔是在什么时候遇到的呢?是刚下水呢?还是在中间呢?还是已经上岸了呢?那么……”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越说我的脊背愈加发凉,“他又遇见了什么?”

“再说就把你扔上去!”浓墨向前走着。他的脚踩在小水草上面,给我踩出一个一个脚印,“顺着这个走!”由于水草有韧性再加上水流的帮zhù

,踩下去的水草很短的时间内又冒出来恢复原状,我要赶在那之前踩上去。

“有淤泥。”我报gào

道。

“别陷进去了,说了跟着我走。”他回过头来呵斥我。

“喂,到底有没有发xiàn

什么啊?我们这样走也不是办法啊,快告sù

我,我们在找什么?”我就是急性子,麻雀知dào

吗?捏在手上一会儿就会被憋死的,我就是那只小麻雀,快被憋死了。

“阿璇。”他想要说什么,我的脚使劲往下踩了几分,再跺了一脚。

“我,我们……我的脚怎么拔不出来了,喂,快来帮我拔!喂!我的脚陷进去了!”我朝着浓墨求救。

“阿璇,别动!别动就是了,我来。”浓墨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准bèi

来帮我拔脚,“你使劲,我们一起,往那边,对,往那边,用力,是被什么勾住了吗?”

“嗯,是被勾住了!”我的脚使劲往上一拔,顺带扭着一只腿的关节,腿翻了过来,一脚踢到了浓墨的鼻子上,浓墨往后一退,捂着鼻子不可思议地地看着我。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yì

的,我这腿,你也知dào

啊!我有时控zhì

不了的,你过来,过来扶着我,我把腿给扭回去!”我装作不好意思地说。

“额,好。”他地动作显得有些迟疑,却还是走近了我,“小心你的腿啊。”

“嗯,扶住我就行了!”我的手按上腿,使劲往下一掰,装作又不经意地向浓墨撞去,“哎哟!不好意思啊!”

“你故yì

的!”他捂住一边的眼睛,痛斥我的恶行。

“他是不会现在才发xiàn

我是故yì

的,你找抽!”我瞬间把腿别了下去,然后舌头一出,迅速缠绕住了对面混蛋的脖子,他的脖子嘎嘣一下,断了……整个头都掉了下来,“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无头鬼

浓墨怎么会犯这种低端的错误呢,他说不能叫名字不能叫名字的,他自己肯定不会犯错,即使犯错那也是我,他怎么可能!所以在他喊我阿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而且,我“不小心”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了,他也没有暴跳如雷,这不科学啊!所以,我勇敢认为得试试,于是……他的头就断了。我发誓,我真的真的没用力,再控zhì

不好力度,我也不会对他下狠手的,我又没百分百确定他不是浓墨,万一被上身了,所以,这头是他自己断的!

“啊!”我边叫着边往回跑,我要上岸!我也顾不得不能叫名字这个禁忌了,反正他都被别人给替补了,“浓墨!浓墨!你在哪儿!”没人回答我,而我再次回头时,已经没有人了,刚刚的断头浓墨不见了,手电筒!我急忙打开浓墨给我备用的手电筒,“浓墨……”我看不见,看不见浓墨,也没人回答我,浓墨你在哪里?我不要你保护,可是你也得在现场陪着我啊!你可不能丢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吓死的!我的脚又陷进了烂泥里,我用手电筒四处照着,可是除了摇摆着的芦苇,一个人影也没有,黑哒哒的一片,天空一颗星都没有,一阵微风吹来,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我特别想靠着墙,只有背后不是空荡荡的,我才能有安全感,可是这里别说墙了,连一棵能靠的大树都没有,我转了几个身,都感觉背后很不安全,我要赶紧到岸上去,我不要这种身后有人的感觉!

“浓墨!”我边走边喊着,越喊越害pà

,越喊越凄凉,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地方传播开来,显得异常空灵,连回声都没有,是是有多孤寂,可是有回声就可怕了。这荒郊野外的,不知dào

有多少野鬼,我这样喊着会不会把它们给招来,“浓墨……”我的声音放小了,边四处照着,边唤着他。“浓墨……”不要吓我,我现在很害pà

,很无助,你在不在这里啊?

突然,我左边一块的芦苇从有一点动静,像是被人用手给刮了一下,“浓墨。”我从淤泥里拔出脚,再放进去,一步步接近那里,“浓墨,是你吗?”可是我真zhèng

去注意那块芦苇丛的时候,芦苇却不动了,是风吹的吧,都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我拔出脚,准bèi

回到岸上去,哗啦一声,芦苇丛又动了,“怦怦怦——”浓墨……浓墨……我的手触扒开一丛芦苇,“浓墨!”什么都没有……

“喂!不要作怪了!快把浓墨还给我!你这个坏蛋!快把浓墨还给我!”

“哗啦——”一个东西从芦苇里蹿到更远处了!

“回来!你给我站住!”我立kè

提着脚,追了上去,慌乱中,鞋子陷进了淤泥里,我也来不及去掏了,算了,浓墨要紧,怕什么?再怕也要先救浓墨出来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让我受了这么多惊吓!

“站住!别跑!”我赤着左脚在芦苇地里直接追着前面的东西跑,“站住!”啊!什么碎片刺到我的脚里去了,疼死了,我咬着牙,脚下继xù

着拔出来,再塞进淤泥里,拔出来再塞进去,就这样,碎片一直扎到了肉里面很深层的地方,后来被舅舅用钳子给拔出来时,我差点没疼晕过去,这时也疼,但是,这种时候,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疼到最后就是麻木,脚底板已经被各种东西割伤,看来这里白天肯定是有人活动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为的东西丢在里面,跑着跑着,我感觉已经离岸上越来越远了,突然,前面的东西钻进了一个芦苇从里,就不见了,什么动静都归于平静。

“你把浓墨怎么了?浓墨在你那里对不对?”这时我已经忍不住了,前面没有动静,我就整个人钻进了密密麻麻的芦苇里,手电筒的一束光直直地打在芦苇上,浅浅的水已经有点浑浊,在倒地芦苇上,坐着一个人,女孩儿,尖尖的下巴,瘦削的脸蛋,这张妖精脸,可是,她不是我……一头浓密黑直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上,一直拖到水里。而我……我摸了摸已经长了的头发,可是才到肩膀下面。

“你是谁!”我终于崩溃了,嘶吼出来,“你为什么跟着我!你是不是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去招惹浓墨!跟浓墨没有关系!”

“林璇,呵呵……林璇,你不是林璇,哈哈!”她咧开嘴,“哈哈!”她的脖子左右扭动了一下,似乎在活动颈部关节,“啊哈哈~”

“我是林璇!我才是林璇,你要什么?生命吗?我可以还给你!我可以把生命还给你!你说要怎么还?怎么还给你我都愿意!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把萧浓墨藏哪儿去了?”

“萧浓墨是我的,啊哈哈哈!”你们有过这种感受吗?一个东西它并不是你的,但是,因为在你身边久了,突然间,有人说,它属于她,当然,这里的它不是浓墨,我只是打个比方。有人竟然当着我的面,她说萧浓墨是她的!哈哈,萧浓墨我从小就认识了,在他是个小矮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除了老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吗?什么叫萧浓墨是她的,我一巴掌把她拍进土里掰都掰不出来!虽然这张脸看着面熟,但是,冲着这句话我就要翻脸啦!

“见鬼去吧你!”我抱着手电筒就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我管她是人是鬼,不许抢我家的小毒舌!小毒舌长得这么拉风带出去多有面子啊!他那张破嘴金口一开帮我损人多值钱啊!打我家小毒舌的主意,见鬼去吧!

她的眼神一变,瞳孔放大,然后脖子……咔嚓一下,断了。

“啊!”我亲眼看见一个和自己的头长得一模一样的头,断掉了,掉进了浅浅的水里,竟然漂浮了起来,而更诡异的是,她还面带着微笑。“啊!”我浑身打了个颤,一脚把她的头给踢飞了,我再一看她之前坐的地方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果然又是假的。我的脚生生的疼了起来。难道这次的鬼是和以前的事有什么联系?不然怎么会变幻出我多次见到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

正在思考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我只要在思考问题,就很容易被吓到,思考问题,这是文艺说法,用在我身上就是发呆,也就是通俗说法,所以我经常会被吓到,去寺庙收惊这事儿还干得少吗,所以我这次还是被吓到了。

我的条件反射就是浓墨,“浓墨你回来啦!”我惊喜地回过头去,拿着手电筒准bèi

照晕他,哪知dào

,在浓墨头的那个高度,根本没有头,对,没有头,白色的衣服,两只僵硬垂直的手臂,手是乌黑的,刚刚打我肩膀的不会就是这双乌黑的手吧,再往下看,一双漂浮在水面上的赤脚,脚是青紫的,没……没有脑袋的鬼……无头鬼啊!

就在我吓得要翻白眼的时候,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随后我的手电筒被按灭了,“浓……”

“璇子。”我的嘴巴顿住了,査承彦,査承彦……査承彦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

“承彦?”不会又是假的吧!

“嗯,是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暖暖的,就像裴丰以前常给我的感觉一样。

“浓墨呢?”我真不是有意要这么问的,真的,本能反应。

他停顿了几秒钟,“他没事。”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等会儿,等我解决了麻烦。”

“璇王,彦首。”一双冰凉的手握上了我的手,虽然冰凉,但是很柔软,她的声音和绿儿一样好听。虽然我早预料到査承彦回来会是怎样的景象,但是没想到我的内心还蛮平静的,就像这件事情从容地像是经lì

过很多次,很多次的这双柔软又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女王女王地叫着,给我梳妆打扮,是那样吗?感觉应该是那样的,很熟悉。

“带她去一旁休息,检查一下伤口。”査承彦的口气就是命令,一点也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是,璇王我们走。”我还想拔出脚再慢慢去岸边的,可是转眼间,我已经被按到了草地上,“璇王,您坐好,彦首一会儿就会过来。”

“别,别这么叫我,我叫林璇,你叫我璇子就好!”我又不是真zhèng

的璇王。

“璇王,阿蓝不能这么叫,只有您的母亲和彦首能这么叫你,我们都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那……绿儿叫我璇姐姐啊!你不介yì

的话,也可以这么叫!”就是别加个王字啊,看来,査承彦没告sù

蛇族我不是蛇王的事!

“绿儿是彦首的妹妹,当然可以这么叫您,属下不敢逾越,璇王,先让我帮您看看伤口吧。”

“别!”黑暗中,我缩回脚,“先告sù

我浓墨在哪里,还有,带我去见他!”

“王,那个道士,不是善类!”

第一百五十七章:界首是什么

“不要说他坏话。”我气愤地站了起来,忍着脚上的刺痛,我再次打开手电筒,照在面前的人身上,一身宝蓝色的连衣裙,一头齐腰的长发,脸同样瘦削,看起来比绿儿的年龄大一点,也是美少女一枚,我看见了除了绿儿之外的第二个蛇妖。但是她的眼睛闪烁着纯洁的光芒,奇怪,对着她,我无法说出难听的话,除了长得像妖精之外,和绿儿一样,没有妖精的气质,“你,你们好像对道士的印象都不好,可是浓墨不一样,请你以后不要这样说他好吗?现在我要见浓墨。”

“王,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是你们。”我反驳她道:“或许你们妖精和人类的感情不一样,人类的感情比较复杂,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道士不一定会做道士做的事,浓墨是有分辨能力的,我了解他。”

“蠢蛋!”浓墨!浓墨的声音!

“浓墨!”我找寻着声音的来源,只见黑暗中一束手电筒的光芒照了过来,浓墨朝我们跑来了。“浓墨……”阿蓝风一样地挡在我们之间,双手的指甲足足在一瞬间长了十几厘米,她要攻击浓墨!浓墨抽出一张符纸,紧接着,手心一点,“不要,她没害我!你们不要打!”我吓坏了,又跑到了阿蓝的前面,对她说:“我命令你!你不许对浓墨动粗。”我是不厚道了,我自己不承认是他们的蛇王,却用着蛇王的能力去控zhì

他们。

“蠢蛋,你还好吗?”一双胳膊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浓墨……”我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声音简直没法儿听了,“我找不到你,我还看见了无头鬼!浓墨,它冒充你!幸好我聪明,及时发xiàn

它不是你。”

“真的?你为什么一下子就知dào

它不是我的?”

“因为你很没礼貌啊!”我一脚踩在他的鞋上,伤口又加重了,“呃……”

“你怎么了?”他发xiàn

了我的颤抖。

“你去哪里了?我怎么就是找不到你?”

“你还记得我要你跟着我走嘛,可是,我说完那句话后,我走进了**阵!”

“**阵?”像是鬼打墙一样的吗?一直走不出来?

“在阵里,我看见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的身子再次一颤,一模一样的人,我看见了!现在浓墨也看见了!她还要跟我抢浓墨!

“可是她是长发?”我试探着问。

“嗯,是长发,和以前的你一样。”

“你们说了什么话还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有没有跟浓墨重复和我说的那些话,她有没有说。

“没有,我摆脱她之后,就去找你,可是找不到,我就看见岸上有一点灯光,就来了!”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不放心,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去看他。可是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声线不平稳,就像他刚开始抱我的时候,他有点慌乱,浓墨,他经lì

了什么?

“彦首!他……”阿蓝急促的声音响起,我才想起来,我们身边还有一个人,她这话是对査承彦汇报的吧,但是,好像被生生制止了。

推开浓墨,我擦擦眼泪,“承彦,浓墨找到了,谢谢你的帮忙。”

“璇,你没事就好,事情已经处理了。”

“你们怎么赶来这么及时?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浓墨问他。

阿蓝猛地要上前来,却被査承彦拉住了,可是她的嘴巴还是蹦出了一句话,“你是不希望我们来吧!你说你对我们的王有什么……”

“阿蓝!”査承彦一声喝止了她,“你不要插手,回去向长老们汇报情况吧,我在这里就好。”他

“彦首!”

“看来,你和绿儿在一起玩久了。”査承彦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

“是……”阿蓝不甘心地看了浓墨一眼,然后消失了。她的确和绿儿的性格很像,都很冲,对人的喜好都放在脸上,对浓墨尤其表现地强烈,这应该是对道士的一种强烈反馈吧。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査承彦走上前来,他的手搭上我和浓墨的肩膀,转眼间,我们就来到了他的房间,那个在学校门口租住的房子,这真的是他的落脚地,我的脚上也神奇地套上了一双好好的鞋,掩盖了一脚的伤口。

我和浓墨坐在他的床上,他自己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姿势端正,一副优雅的形象,“你怎么敢深更半夜带璇去那种地方?是不是太考lǜ

不周了。”

“是我考lǜ

不周了,我的能力不够。”浓墨赞同他的观点,也接受他的批评。

“是我的要求!这都是我的要求,浓墨只是不想我再自己捣乱而已。”我站出来领罪。

“那无头女鬼在我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地方兴风作浪了,来历不明,但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妖鬼互不干扰。一直都没有打交道,今天她是动璇了,我才出手的。”

“你怎么知dào

我在那里的?”不是阴谋论,纯属好奇。

“蛇王和界首之间的感应。”

“界首是什么?一个职位吗?阿蓝一直叫你彦首彦首的,好像很高贵,我让她叫我璇子姐姐,她也不敢,说什么绿儿是彦首的妹妹,当然可以,承彦,界首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是蛇界之首?不是蛇王才是蛇界之首的嘛。

査承彦苍白的脸上,忽然间有了点血色,这看起来比较像人类了,“界首……”

“嘭——”浓墨一拳头打在床上,夏天的床本就薄,査承彦的床好像都没人睡一般,就更薄了,所以就直接听到了床板碎裂的声音,“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我们是来搞清楚女鬼的前前后后的,既然你也不知dào

,那我和阿璇就回家了!”他说完就粗暴地拉着我起来。

“你怕了?怕什么?你不是一直认为……此珠非彼珠。”査承彦仍然坐在凳子上,伸出一只手拦住我们,那只手竟然俨然一条蛇的形状,手掌变成了蛇头的模样,一条小斑点。

“风言风语!”

“你保护不了她,今晚就可以看得出来,璇属于我们蛇族,只有我们才能保护她,你只会让她陷入险境,人类,别那么自信。”

“承彦,我想睡觉了,今晚真的好累。”我轻轻动了动双脚,暗示他我的脚疼,他苦笑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眼神凌厉渐渐褪去,慢慢放下了拦住我们的由胳膊变出来的很长的蛇,蛇形很快便恢复成了一条胳膊,褪去了黄斑点,依然白嫩的胳膊。

“我会提升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她的。”浓墨拉着我就走。

“其实我只求你别伤她……”浓墨地脚停了一下,我由于急促刹车,脚底的伤口已经疼到不行了。査承彦往我手里塞了两颗东西,我猜那是藦萝,斑点黄蛇给我的藦萝,我再次被感动了,他对璇王是真心的,“你最好背她回去,不然就由我送你们。”

“不用了。”浓墨冷冷地说。然后背上了我,下了楼。

******我是扭着腰的小彦首******

“啊!疼!”我想从舅舅的手里抽出已经惨不忍睹的脚,可是他逮着不放。

“和浓墨疯到这种程度了,以后必须给你们下禁令,思源就乖多了!”浓墨站在一旁挨着教xùn

,我的腿一缩,他就皱一次眉头。思源就给舅舅递着大镊子小镊子和酒精棉,他正在学这些东西。

“舅舅,我都得到教xùn

了,你就别说了,是我拉着浓墨要去挖藕的,就不小心踩了嘛,白天踩了,我也不敢说,现在是疼得怕脚废了才说的。”我求饶。

“你们学校最近门口最近治安是不是不太好?”舅舅忽然说到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一直还不错啊!”我说。

“你们门口的一个小店不是遭贼了嘛,大早上的,人家下楼去开门,没想到门是大开的!不过奇怪的是,门没有损坏,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而且,门口不远处还残留了一张符纸,更奇怪的是,什么都没丢!这件事,浓墨你怎么看?”舅舅换了一把小镊子,问浓墨。

“符纸?是糟了鬼吧!”思源神mì

地说。

“我没看到符纸,也不好说,这事是挺悬的,看来店家要小心了。”浓墨若有所思地说。

“噗嗤——”我没忍着,“舅舅,脚心痒痒。”只好陷害舅舅了。

“哎哎哎!又有人来放笼子咯!”外面有小孩的欢呼声,放笼子!是赵大叔吗?还是……刘大叔?

“舅舅,我一会儿再回来!”趁舅舅不注意,我抽出脚,“浓墨,快背我出去!”

浓墨弯下腰,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刚下过雨,外面还挺凉爽的。”他对舅舅和思源说。

就这样,我们一起出去看下笼子了,散发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里,有两个男人在水塘里下笼子,皮肤都是黝黑的,不过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群孩子们围在岸边看着他们。

“璇子小时候也经常玩这个。”舅舅感叹道,“那时孩子王已经长大咯,现在的孩子们肯定很好奇这些。”

“哈哈哈——”一个声音在喊我,我回过头去,一个女生坐在舅舅的医馆里,长发及腰,我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金桂 (缺少段落已添加)

“浓墨……”我在浓墨耳边小声说的,眼睛却不能从那个女生身上移开,她要抢浓墨,还要抢我的家人吗?

浓墨回:“嗯,他们都好了。”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说的是什么,我闭了闭眼睛,把头埋在浓墨胸前,不去想不去看,此刻我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不是吗,她取代不了我的!取代不了的……我再次看向医馆的时候,那里果然又没有人了。”浓墨,我想回家了。”

******我是想回家的分界线******

“真不打算现在回归蛇族?”

“不,我想做人。”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还是会跟在你身边,哪一天,你当不了人了,就回来吧。”

“听绿儿说……蛇界现在处于危难时期……”

“璇,我会处理好的,一直到你回来。”

“承彦,为什么,你这么自信我会回去?”

“不是自信,是相信你,相信你不会不管我们,相信你一直都是璇,不曾改变。”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对话通通抛出脑海,査承彦他就那么肯定我是璇王?我一定会回去?不,我不要,浓墨也不会答yīng

的,我还有家奶,舅舅,爸妈,生命,还有大大咧咧的费东喜,还多了个弟弟萧思源。我一点儿也不向往蛇族的生活,对我来说,那是不可思议的,我在人间生活了十几年,说不定去蛇族是要睡山洞,吃老鼠和青蛙的,我才不要呢!

査承彦是个很守承诺的人,他这次虽然带回了部分元老,但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又让他们折回去了,也包括阿蓝,据说,她是一直伺候我的婢女。夏去秋来,秋去冬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间段到了,也是高三学习很紧张的时候,我投入了很紧张的复习中,再没了闲情逸致去为那些前世今生而烦恼,为痴情绝恋而感动,现实生活催命的时候,别的什么都想不了。即使偶尔见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我也只是瞬间的害pà

,之后又会被紧密集的试卷轰炸而销蚀殆尽。

高三时期,是最苦最累的,但也是我最珍惜最想念的,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则无旁骛,这才是应该有的状态,上大学之后,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那份初心,可是却艰难的发xiàn

,它跟随着那一纸通知书一起埋葬在我的十八岁年华里,一起埋葬在那段无法复制,无法忘记的岁月。费东喜在大学里隔一段时间就跟我说一次,她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她要重读高中,我却嘲笑她想要再趟一次苦海,我无法想象一个刚脱离苦海的人,为什么会想念这种难忍的岁月,却不知,我现在称为的苦海却是以后我所追寻的宝地。钱钟书先生说过,婚姻如同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而高三不也是如此吗?

作为一个理科生,我的数学是致命弱点,数学不好,理综也是硬伤,只有在计算的时候,我才会领悟自己的智商,浓墨拿到一道题,他所纠结的是哪种计算方法更快,而我却还在找思路,我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我并不比别人聪明,我甚至怀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在我身上的运动细胞如舌头都得到了很好的开发时,我的智力竟然像是被禁锢住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比别人花的时间要多,这样才能保住我的成绩,就在我的拼死拼活地早起晚睡严重睡眠不足才使成绩稳步增长时,浓墨那厮却简单轻松地保持着班级第一的名次,更让我恨得牙痒痒的是,他起的比我晚还睡得比我早!

他现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房间里,轻松地喝着热茶,看着奋笔做题的我。

“早跟你说了,你的学习方法有问题。”

我真想一舌头勒晕他,我埋怨他,“总说我是蠢蛋,现在我真的变笨了!”

“人査承彦也是蛇妖,四肢比你还发达多了,不照样神清气爽,我可没见他哪天脸上挂着黑眼圈。”

我啐了他一口,“人家那是真zhèng

妖精,我这是人肉之躯懂不懂啊!”

“无法理解蠢蛋的世界,做没做出来啊?我要回去看书了,最近我的功力长得不是一点两点,有时间让你长长见识。”他臭屁地说。

“滚出去!”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那我走了,一会儿别捧着试卷来找我。”他起身就要走。

“坐下!”我咬了一口苹果,嘶,牙根都冷,“听家奶说,舅舅要卖了医馆门前的桂花树。”

“嗯,医馆关门了,叔叔也进了合zuò

医疗,他说家里门口有就行了,医馆要卖给别人,怕遇到不懂桂花之人,就想卖给有需yào

的人。”浓墨说。

那棵桂花树可是舅舅多年的心血啊,和医馆一样,舅舅关闭医馆的时候,很舍不得,现在卖了这颗桂花树怕也是极为不舍的,“为什么舅舅不把桂花移栽回家呢?卖了怪可惜的,金桂那么香,我都舍不得。”金桂银桂舅舅家都有,但是我更喜欢金桂多一点,花呈金黄色,看着心情就很好,做桂花糕的时候,我也喜欢用颜色深一点的金桂,做出来的桂花糕颜色很好kàn

,泡桂花茶也很不错呢。

“那棵桂花树是和医馆一起的,医馆没了,桂花树看着也闹心,你要理解叔叔,他是个重情的人,就是因为重情才更怕触景伤情,在合zuò

医疗也不错不是吗,只是以前习惯了那种生活,一下子不太适应罢了。”浓墨说,没想到他这么了解舅舅。

“据家奶说桂花树是很早就有了的,不过都长不大,舅舅回来,买了地盖了医馆,就把它移栽过来了,后来精心培育下,长成了现在的讨喜模样,我都舍不得,何况他呢。”我感叹道。

“你很冷?”浓墨看我的腿都在缩着。

“你说奇怪不奇怪,夏天用电量那么厉害看,空调都可以带起来,这到冬天了,电压竟然都带不起来了,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抖着脚抱怨道。

“热水袋呢,我去给你灌水。”浓墨说。

“在床上盖着呢。”

浓墨掏出了热水袋,下了楼,我继xù

埋头做题,一会儿,他便拿上来一个灌满水的热水袋,放在我膝盖上,“自己用衣服搭上,楼下来了个老人,在跟奶奶讨水喝。”

“经常有唱歌的啊,见怪不怪了,你去给点,这大冷天的,走这么远也不容易。”我的手也放在膝盖上取暖。

“不是来要钱的,是走累了,口渴了。”浓墨解释道。

“哦,这样啊。”

“璇子,浓墨。”一会儿家奶上来了,拿着一个大袋子,你们的茶喝完了没,来,给你们泡点好东西。

看家奶的兴奋模样,我问:“是什么好东西啊?”

“刚刚一个爷爷丢下的,他说是感谢提供他喝水的额,说什么也不带走,就留下了,楼下还有一些桂花老树根,这个我准bèi

给浓墨带回去,给你舅舅做药用。”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就要下楼去,“你们继xù

,浓墨啊,璇子呢,你要多教教她,她晚上熬夜都熬到很晚,说她也不听,唉,奶奶老啦,也劝不动咯,你这孩子聪明,懂***意思吧。”她指了指桌上的袋子,又对我说:“是桂花,难得的晒得好,你舅舅也不一定能晒出这么好的桂花,给浓墨泡点,还让人家给你灌水,这孩子。”她笑了笑,就走了。

“桂花?”我赶紧站起来,去翻看袋子,里面的桂花还是金灿灿的,却是已经晒过的,颗粒饱满,没有一点损坏,这都是精挑细选了多久才弄好的啊,这么贵重,怎么可能为了几口水就送人?

浓墨也过来抓了几朵花,放在鼻间嗅了嗅,“颜色鲜艳,香味很持久,上好金桂,去泡点试试。”

“这太漂亮了,简直求之不得啊!可以做成最漂亮的桂花糕!”我激动不已,赶忙去搬水壶,抓了把桂花撒进杯子里,冲点开水,立kè

芳香四溢,“舅舅见到这个一定会很开心!”他每年都会晒桂花,然后储存起来,酿桂花酒,泡桂花茶,喝了都会延年益寿,还能美容养颜,但是他也从未见过这种极品桂花吧!

“阿璇,老人家应该走得不远,你快搜寻一下!”

“好。”我也觉得蛮蹊跷的,我们刚在讨论桂花树的问题,就有人送来了桂花,还是材质如此之好的。我伸出舌头,没有异常亮点,都是正常的人,因为是家门口的人,所以我看见亮点,就能从走路姿势判断出是谁了,都是认识的。

“没有看到他!”我汇报情况。

“桂花根!走,去楼下!”浓墨说。

我们慌忙赶到楼下,家奶正在摘菜,大冷天的,她全身包得很严实,就是手在外面冻得红红的,“浓墨要回去了?这么快啊!桂花茶怎么样,桂花也带一半回去吧,那根我给包好了,就放在门边。”

“桂花很香,奶奶,刚刚那个老人家有没有他是做什么的?身上怎么会带了这么多桂花之类的?”浓墨问。

“他说年纪大了,该回家了,身上带着这些本来是很宝贵的,可是现在觉得东西太多,回家带不了,就搁这儿了,我本来是不想接受的,可是他说走就走了,拉都拉不住,说什么都不要,也就算了,既然是负担,那就搁下吧,对我们可是宝贝啊!”家奶把菜篮子放在一边,然后走到门边,打开袋子喊我们过去,“你们看,这根也是很新鲜的。”

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已然心领神会。

第一百五十九章:老桂花树精

“它一定是很伤心。”我趴在床上,脸枕在热水袋上,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何止人间有情,草木皆有情!桂花树知dào

自己要被卖了,要离开主人了,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可是它依然在最后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舅舅。“浓墨,你有听说过草木为精的吗?”

“嗯,不仅鬼作《聊斋志异》中有写到很多的,连《三国演义》中也有。”他说。

“《三国演义》中也会说鬼神之事?我没看完,你给我说说。”《三国演义》是古代四大名著之一,除了《红楼梦》的纸质版我看完了,别的都是通过电视剧来了解的,看《红楼梦》也只是因为喜欢上面的诗句才去接触的,描写的也优美,可是这本书却给了我不美好的印象,至于是什么,就是后话了。

“有一个情节是,曹操在洛阳大兴土木,乱砍滥伐中砍伤了一棵老梨树,不料这棵老梨树早已成精,被砍的地方流出了血水,然后还在曹操梦里找他索命,吓病了曹操。这是一棵梨树精,医馆门口的就是桂花树精了!草木成精也是很难得的,草木皆有灵性,但是灵性也要有机遇才能凝聚,一棵树精,修来不易。”

晚上,我找浓墨一起去上晚自习,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去和舅舅商量一下桂花树的事,浓墨已经吃完晚饭了,舅舅他们还没吃,舅舅正在研究针灸,“舅舅,桂花树,不要卖好不好?”我直接了当地提议了。

我一说到桂花树,舅舅脸上的表情就呈现出不太轻松的样子,“璇子有想法?”他摘下眼镜,问我。

“我不想卖了它,舅舅,就把那棵树放那儿不是很好吗?就不要动了,一直放那儿,如果把它卖了,以后经过那里,我看不到它,会觉得很不习惯的,桂花飘香的时候,也很美好啊!”

舅舅重新戴上眼镜,“医馆都要卖了,以后的主人,要是待它不好,不是卖了,而是砍了……”

“璇子是喜欢桂花嘛,舅妈家门口,院子里都是啊!”舅妈接过话。

“如果桂花树适应了一个地方的土,贸然移动,这么大的树,我担心承shòu不了。”浓墨总算是帮着我说了句人话。

“这么大的桂花树,有人出价两千呢!”舅妈笑着说:“放在那里又变不出钱来,小伢子啊,不懂得生活哦,卖了可以给你们买礼物……”

“玉芝!”舅舅打断了舅妈的话,他看着我和浓墨说:“不是钱的问题,那这样吧,桂花树就留在那里,和医馆一起送给别人吧,还在那里,舅舅会请求新主人不动它,好好照顾它的。”看样子,这已经是舅舅的底线了,舅舅的脾气也执拗。

“那好吧,你一定要跟那个买家说哦!一定不能虐待它!”虽然这结果不是最好的,也是有了进步的空间。

晚自习放学后,浓墨先要把我送回家,经过那棵老桂花树的时候,我们停住了脚步,呼呼的寒风中,一个老人歪坐在医馆的门槛上,手电筒照在他身上,有点透,他的脸上长满了胡须,“浓墨……”我从宽大的围巾里伸出脑袋来。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手不由自主地往兜里伸。

“嘘,过去看看。”浓墨帮我把围巾塞得严实了点。

我们走近了老人,老人靠在医馆紧闭的门上,他的眼睛也是闭着的,脸微红,像是喝醉了的寿星,“老爷爷。”

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你们放学啦。”

“你认识我们?”我问,真的是老桂花树精吗?

“小丫头,我可是看着你长大,就跟你的长辈一样,你舅舅的医馆你来的少吗?你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医馆门口,小伙子,我对你也很熟啊!叫浓墨吧,这丫头总是对着我说你呢,你们觉得我只是一棵树,其实,我看的最明白的,也是最清楚的,你小时候哭鼻子的时候,我还给你掉了几片叶子安慰你呢。”掉叶子这算哪门子安慰啊。

“你都说我什么了?”浓墨从话里抓住了一个致我命的点,哎哟,我说,老桂花精!你做做好事行不行!你不是不知dào

我旁边这个是说不得的祖宗!我都跟你抱怨多少回了,本以为是是最能替我保密的,没想到,这树都开口说话了,是不是猪真的能上树啊!

“都是夸你呢!夸你长得高,心眼大,为人热情大方,长得英俊潇洒,会处事会做人……”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以往的的情景,我对着桂花树捶了几个大拳头,然后憋屈地对着树干骂:萧浓墨这个小气鬼!不就长得高嘛!心眼那么小有个麻雀用啊!不就是长得好kàn

嘛!不会处事不会做人有个麻雀用啊……

“这帐我们先欠着!”浓墨在我裹着层层围巾的耳朵旁说。然后他又问老桂花精:“你今天怎么现身了?”

“我命不长咯!这么多年承蒙萧印这个主人的照顾,我也只能在开花的时候给他提供一些桂花,还有一点树皮,现在,他不要我这棵树了,我也要尽最后一份力,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他,算是报答他了吧。”他感慨着说,然后他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摊开时,手心里竟多了几朵小桂花,颜色鲜艳分明,“这是送给你的,丫头啊,你的命运多舛,我只能给你这个了。”

我接过了小桂花,浓墨问:“这有什么用?”

“给断气的人吃了这个,可保一年身体不腐烂。”老桂花树精说。

“都断气了,还吃这个,不腐烂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活了。”我叨叨着,“况且只是一年不腐烂,又不是一直不腐烂,我要这个干嘛,人都没了,还要身体干嘛?”

“唉。”他叹了口气,“留着吧,留着吧,没错的,这可是我的精气凝结成的,送给凡人也无用,就给丫头你了。”

“谢谢你。”虽然没用,可是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那我就收着了。

“你应该在认识璇子舅舅之前就存zài

了,你们又是怎么结缘的?”浓墨问。

“我在遇到萧印前,也是很多年的了,可是苦于钻研修liàn

之事,走了歪路,没有成功,那个时候,我是一棵野桂花,虽然多年,但一直无营养,没人照顾,我自己也走了歪路,所以长不大,知dào

遇到了萧印,他把我移植到这里,每天照顾我,我的精气很快便回来了,浓墨小子是道士,应该知dào

草木修仙,不靠外力很困难,自然的修liàn

吸灵气是很慢的,恰好萧印是个很有善心的人,他又开的是医馆,我在医馆门口,吸收的都是善良之气,行善积德,也对我们有好处,不仅造福后代,连养殖的花草都会受到福音,我的修liàn

变得很顺利,现在医馆没了,我也没有机缘再吸收善德了。”这样就自暴自弃了。

“你现在可以不被卖走了啊!舅舅是不知dào

,他要是知dào

,一定会帮你的。”我说。

“我也不想修liàn

了,碰到一个好主人不容易啊,我不想易主,现在要换了,我也不会呆下去的。”

“你要走?你怎么走?”大树能移动?树也可以自己走吗?不会吓坏别人吧。

“他快不行了。”浓墨突然说。

“什么意思?”我不敢相信,老爷爷看起来红光满面的,怎么会……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他的精气都凝结出来了,精气是多年修liàn

所得,凝结出来就是废了修liàn

,你手里的桂花是上乘之宝。”浓墨说的这番话着实吓到了我。

我赶忙把桂花塞到老桂花精的手里,“你快收回去!我不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今天留下的桂花根就是生命,你不想活就是因为不想换主人吗?”原来浓墨早就知dào

他不想活了!这厮好会隐藏!我瞪了他一眼。

“唉,你们是不会理解草木精的情感的,草木一旦对人有了归属感,就难以变动啊。”他扶着门站了起来,把桂花又塞给了我,“丫头,好好拿着,好好保管,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也算是报答了萧印吧,你可是萧家一家的心头肉啊!”他又扶着浓墨的肩膀说:“你可要看清自己的心,别伤了丫头的心,我啊,也是担心你们走弯路,唉……”他说完就朝着粗大的桂花树走去,然后消失了。“你们别告sù

萧印我是事,缘分于此就好。”他的声音从树里面传出。

“浓墨,他不想活完全是因为舅舅不想要他,如果我们说服舅舅把桂花树给移栽回去,那他就不会想不开了!”我征求浓墨的意见。

“先回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我直接跟着浓墨来到了舅舅家,思源很快便迎了上来,“璇姐,浓墨哥!爸爸改变主意了。”听到爸爸这个称呼从思源嘴里冒出来,我很感动,他因为从小没有爸妈,所以对舅舅和舅妈没由来的亲,领养回来后,就很爽快地喊着爸爸妈妈,我也感到和心疼。

“舅舅。”我放下手里的两张试卷,就跑进了药方,“舅舅!”

“璇子啊。”舅舅见我进来,也很开心,招呼我坐,“我和你舅妈商量了一下,我决定不卖医馆了,那棵桂花树还是咱们家的!说真的,舅舅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医馆,舍不得它,算了,就留下当作纪念吧。”

“好耶!”我开心地一回头,撞上了刚进来的浓墨的下巴,我捂着额头,还不忘高兴,“浓墨,我们去看老桂花树吧!”我又跑出去,“思源!我们去看桂花树吧!”兴奋中我差点把四处躲闪的绿儿给踩了。

第一百六十章:嗬,我的高三

“桂,桂花树……”当我跑到医馆门口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桂花树四季常青,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会以绿色装点着这个冷色调的季节,可是今天,这棵桂花树没了,整棵大树的叶子不仅黄了,而且还都掉落了下来,铺落了一地的黄色,整棵桂花树看起来像个迟暮的老人,更加显得冬天的萧索,它走了,没等到我们的好消息,它就真的走了。村口的那棵合欢树也没了,可它是人为的,是不得已的,老桂花树呢,它是自杀的,但也和人有关系,它是受了舅舅的影响。可是能怪谁呢,舅舅也不知dào

,舅舅是因为舍不得而要把它卖给懂得照顾的人,它是因为离了舅舅而了无生趣的轻生,怪只怪世事皆有情。

“阿璇,没用的,在它知dào

消息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了。”

“它本可以不死的。”我们的老桂花树,再也看不见它满树晶莹,四散飘香了。

“哎!这棵桂花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是不是被毒死了啊?”思源也赶了过来。

“心没了,命不久矣,别难过了,这是它自己的选择。”浓墨安慰我道。

“璇姐,这棵树发生了什么?”思源还在问。

“它知dào

要被卖了,就这样了,别告sù

你爸是因为这个。”我说。

思源的聪明在于他知dào

事情的轻重缓急,也知dào

替别人着想,更在于他遇事的淡定沉稳,“嗯,我知dào

了,我回去了,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吧。”

我还没缓过来,心里很压抑,不仅有无限惋惜,还有对大自然的奇妙的深深佩服,我们对草木的爱hù

,也会得到它们的反馈,它们是善良又单纯的,直到死还都想着把最好的留下来,我走到桂花树身边,抚摸着它干枯的树干,很粗糙,树皮都翘起来了,“老桂花树,走好。”我吸了吸鼻子。

“知dào

它们有心,回去就多对自家的树木好一点,别没事对着它们说人坏话,传递负能量,这棵树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叨叨多了,才会满身负面情绪,心灵太脆弱,一不小心被伤了就一蹶不振了。”听了浓墨这番无厘头的话,我噗嗤一声,鼻涕泡出来了,这么大人了,竟然冒出了鼻涕泡,我那个突然手足无措啊,各种尴尬、好笑、愤nù

、悲伤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看着浓墨也同样复杂的表情,就放声大哭了……

******我是鼻涕泡泡的分界限******

“怎么哭的?跟家奶说说?”家奶端着一碗肉汤进来我的房间,“浓墨说你说什么也不肯在大印家吃饭,送你回来,还不礼貌地赶走人家,吵架了?”我捂着脸不想说话,丢死人了!我在浓墨面前丢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现在反而自己的免疫力下降了,一想到那个场面,我就抓心挠肺地想跳楼,可是跳楼也不起作用啊,再落下个妖怪的传言就不好了,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把浓墨敲失忆?哎呀,算了算了,他对我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就这样吧,嗯!不管他了!

我一纵抬起头,“没有!”虽然我说话仍然中气十足,可马上又变蔫了,要是吵架就好了,哎呀呀,我忘不了啊!“家奶,你有没有做过很丢人很丢人的事,当时就想钻地洞的?”

“璇子,先把肉汤喝了,暖和一下身体,这不吃饭怎么行,一会儿下去吃午饭,下午还要上学呢!你现在可是高三时期,关键的很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家奶!”我炸毛,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回避我的问题呢,难道家奶也有丢人到不可自拔的事情,不好意思跟我说?

“璇子啊。”家奶突然放下肉汤,坐下来,郑重其事地问我:“家奶问题啊,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很丢人的?”不记得了,最近吧,可能也不是,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呀,这是回答我的问题吗?家奶见我给不出答案,于是热心地给了提示,“是这样的啊,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觉得某件事情很丢人的意识的?”轰——噼里啪啦,一道闪电劈在我的脑袋上,还伴随无数根箭刺向我。我咽了一大口血,才接受了家奶的印象里我终于知dào

什么是丢人的事实,敢情我以前干过很多丢人的事?

“为什么这么问?”我还是默默觉得家奶不会这样想我的,嗯。

她面露喜色道:“你是在谁的面前觉得丢人了啊?快给家奶说说!”

“家奶!”没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哎呀,不是啦,我就是随便问问的。”我赶忙扯开话题。

“啊,是这样啊,唉。”家奶继xù

端起了肉汤,“来,把这汤喝了,一会儿该冷了。”她又自言自语小声说:“应该是能分辨吧,唉。”我又咽了一大口血,满满的都是泪啊。

******我是不知羞耻的分界线******

舅舅知dào

老桂花树死了之后,也难过了好长时间,它的躯干一直都留在那里,和老医馆一起作伴。

高三那年的冬天太冷太冷,加上古怪的电压问题一直没解决,空调就带不动,由于我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所以,晚自习回家还要看书到很晚,家奶就怕我身体招架不住,每天晚上都要爬上来催我快点睡觉,身体要紧,可是我没听,家奶来的时候,我熄灯,家奶一下去,我又开了灯,就这样,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她干脆就不睡觉看着我,没办法我只好睡早点,太冷的时候,家奶就会来和我睡一床,给我暖脚,我的体质冰寒,即使夏天也是冰凉的,更何况严寒的冬天呢,家奶就把我冰凉的脚夹在她的腿中间给我取暖,直到我的脚变暖后,她才会睡去,甜蜜的负担,家奶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甜蜜的负担吧,她总是过度关心我,过度紧张我,比如,我可以用电热毯,但是家奶说怕不安全,就不让妈妈买,非要自己给我人工取暖。

一直以来,家奶都是起的比我早,睡得比我晚,夏天怕我热了,冬天怕我冷了。要说我高三时候累,那么家奶就比我更累,我高三的负担重压力大,家奶的压力就更大,要是没有家奶给我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我可能就考不上大学,她在我的青春以致人生里留下了最灿烂的一笔财富。

转眼间,高三的下学期来临,我们一直在备战高考,书桌上,书本堆过头顶,卷子一天好几套,黑板上写着老土的高考倒计时,我们累并快乐着。

转眼间,四月份来临,我们要体检了。

“小璇子,你害pà

吗?”费东喜那厮边咬着冰棍边在电话那头调侃我。

“怕什么啊,大不了袖子一捋,头发一扎,扫大街去呗。”这是假话,别当真,我可是一心一意要考大学的人,为什么?就像浓墨所说的,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要当道士,就是因为小时候老头所说的,他适合当道士。我也是,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从小所有人都会给我灌输考大学的意念,璇子啊,一定要考大学啊,考上了大学,才有出路,你爸妈在城市里,你不考上大学,可怎么回去啊?璇子啊,你可是你们萧家的宝贝,也是我们村为数不多的念到高中的,一定要为我们村争光啊!唔,就是这样,小时候,所有人的目标就是考大学,虽然一路上都有人陆续退出,但是我认定了,就要走下去。现在想想,那时候多好,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大家一起努力,多开心。说不害pà

,也是假的,浓墨那么聪明,唉……我假如考不上怎么办。

“哟,瞧你这劲儿,赶紧的,考到我们大学来!”

“我是去不了了,我要考到爸妈所在的城市。”这也是爸妈一直希望的,我十八岁了,可以回家了,在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又考到别的地方了,也太造孽了,当然要离近点。

“那也行!我可以去你们大学旅游,你也能来我们这儿旅游!还能交换看帅哥!”她又变得兴奋起来,这家伙,永远改不了这点,先是査承彦,再是小明,现在不知dào

和小明怎么样了,等我考完大学再探讨这个尖锐的话题好了。

“东喜,体检检查哪天项目啊?”我问。

“抽血啊,身高体重什么的,还有胸透啊,很多杂七杂八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好奇起来。

“我就是问问啊,想有个心理准bèi

嘛。”

“没事的,很简单,去县城检查,大半天的事儿!不过有两个地点,一个是去县医院,另一个身高啊,体重什么的去的地方有点偏就是了……”

“嗯嗯,知dào

了,你在学校要好好的啊!那我挂了。”我放下电话。

“怎么说?”浓墨问。

“真的要抽血,还有胸透之类的,我要不要在这之前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担心地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体检 (二更么么哒~)

“阿璇,这是检查不出来的,你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浓墨无奈地说,他认为我紧张过头了。“你是临考压力大了,放松放松就好。”

“可是内部如果不一样呢?我害pà

不一样,在体检的时候被查出来怎么办?”我不安心,“要不,我去找査承彦商量商量!他要和我一起体检,应该知dào

能不能的!”

“你敢!”浓墨突然怒了,我被凶得愣了神,他估计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了,调整了说话语气,“我是说,你去找他做什么?他现在就希望你去找他呢!他希望你回去你不记得了?非要去搀和一下让他再想起这件事?”

“可是我的骨头里面会不会也和别人长得不一样?会不会被照出来?”

“阿璇!”他走到我跟前,“你真的很好!不会出问题,我还在呢!我们会一起去,别怕。”他的眼睛看着我,我在里面也看见了自己。

“好吧。”我移开了眼睛,实在受不了他那眼睛,像深渊一样。“那就顺其自然了。”真要是有什么事,也是命,再说了,査承彦应该和我们一起,没必要怕的。

******我是体检要注意的分界线******

“明天体检了唉!早上不能吃东西啊,呜呜,今晚一定多吃点!”同桌抱怨道:“璇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么沉默!”她提高音量,“明天体检啦!”

我的头往旁边歪了一下,“体检怎么了,你这么哀怨?”

“你看我这小肚子!”她拿起我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几下。

“软软的啊,很舒服。”

“林璇!”她抓狂,“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有小肚子啊!我长胖了好多啊!还要称体重!真是天要亡我啊!我告sù

你啊,你到时候,排队要排在我后面,帮我挡着称,别让别人看见!”她急哄哄地说。

“肉嘟嘟的挺好的啊,多可爱。”我还想长肉呢,健康为美啊,太瘦哪儿好kàn

了。

“你瘦子说话不腰疼!”她气呼呼地说:“哼,你看你这腰!”她掐了一下我的腰,“这才是女人的腰啊!哪知dào

我的痛苦啊!”

我刚张了张嘴,她的手就捂住我的嘴,“停!别说了!就让我哀伤一会儿吧。”

我扯开她的爪子,翻开笔记本,她又凑过来,“璇子!”音量之大,震得我耳朵都快吐泡泡了。

我歪着头等着她说话,她神mì

兮兮的说:“哎你知dào

吗?我们班方露露今天没来。”方露露,我们班唯一的四个女生之一,之前曾经因为浓墨是我表哥这件事,还鄙视过我的穿着和审美问题,就是因为她,浓墨才带我去买了好多衣服!浪费可耻啊!

“可能生病了吧,有什么吗?”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你想想看,她昨天来了,前天来了,偏偏明天要体检了,却不来了……”她边说边暗示我猜。

“真的生病了?”是不是要去看她啊,也不知dào

严不严重。

“啧,你这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啊!”她又凑近了一点,“你都没有听说她的事吗?”

“……”拜托,大家都很忙好不好,哪有时间管别人的八卦啊。

“她可是傍上一个混混了。”

“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混混未必不好,对她好就行啦。”就是好像早恋了,不过,我也管不着。

“他们关系不纯洁。”

“……”怎么个不纯洁法儿?

“我跟你说啊,每年的高考体检之后,我们学校都会劝退几个女生,你知dào

为什么吗?”

“因为有病?”不让上大学?

“因为……”她在草稿纸上写了两个字,把我给吓傻了:怀孕。

“你别乱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摇了摇头,“你啊,这都是内部消息,你当然不知dào

,学校四处传播不是对学校名誉不好嘛!”

“不会吧,这么小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这世界乱了去了,你这种什么都不知dào

的小白,以后到社会上肯定容易被骗,明明比我大嘛,也都成年了,怎么社么都不知dào

。”她撕掉了草稿纸,死得粉碎,估计也是觉得这两个字难为情了,“我跟你说,乱来的学生不少,我们班大概就是方露露一个女生了,隔壁班班草知dào

吧,听说在初中就和别人同居了呢。”査承彦又被冤枉了,从这点来看,关于方露露的就不大可信,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我笑笑,“好了,快上课了,一会儿老师该来了,准bèi

准bèi

吧。”

果然,上课铃声拯救了我。没一会儿,班主任就来了,不是吧,我看了一下课程表,确实是生物啊,班主任占用生物课堂做什么?通知明天体检的注意事项吗?

班主任一来,全班鸦雀无声,她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个声音屏蔽仪,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一对中年人,大概是夫妻俩,他们俩面露出焦急的神色,妻子的身体看起来还有点虚弱,好像是刚刚经lì

过什么大事。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讲台上,底下显然有人是认识这对夫妻的,本来鸦雀无声的课堂因为一对夫妻的到来,又有点骚乱起来了,“那不是方露露的爸妈吗?”

“方露露今天没来,她爸妈来给她请假?”

“是不是出事了啊,哎,她不是住你宿舍吗?你怎么不知dào

啊?”

“安静安静!大家安静!”班主任用黑板擦敲击着讲台,在众目睽睽下,方露露的的父母开始不自然起来。“蒋丹。”

“到。”蒋丹站了起来。

“你知dào

方露露去哪儿了吗?”听老师这口气,好像方露露不见了啊!方露露不见了?全班又喧哗起来了,看样子,她父母也不知dào

。他们一听班主任的话,眼睛就都湿润了。

“安静!蒋丹!”她示意蒋丹回答。

“老师我不知dào

,她说她请假回家,还跟你汇报了。”

“她有说请假回家干嘛吗?”班主任问。

“没说,她就说是请假回家。”

“你们宿舍其他人呢?知不知dào

?”

“应该不知dào

,她们都是三班的,昨天,我们放学早,她们班开班会,方露露是在她们回去前走的。”

“我知dào

了!坐下吧。”班主任说:“这两位是方露露的爸妈,今天方露露给她爸妈发了一条信息就失踪了,照这么说,是昨晚就走的了。她爸妈已经报警,你们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提供给警察,或者跟我说。”

同桌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句话:我说的没错吧!

我回:你怎么知dào

的呢?

同桌:我们班女生少,都会被盯,怎么可能不知dào



我回:那这个线索可以提供给警察啊!

同桌竟然立马站了起来,“老师,我有话说!”

“方露露同学谈了男朋友,我这件事们班几乎都知dào

。”

“我怎么不知dào

?是不是有些人失职了!”班主任的声音很大,她很生气,我知dào

她气什么,每个班级都有眼线,一个班级的内部眼线,简直就是磨人的小妖精,是让人又爱又恨呐,当然,爱的是班主任,恨的是苦大仇深的同胞们,大家只能暗地里痛恨一下,再在被举报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一下,别的时候还是要乖乖的,因为根本不知dào

眼线是谁啊!!!可是发展到高三的时候,眼线好像觉得天天被骂被唾弃也不好,就干脆没了兴致,所以班主任的消息就闭塞了,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谈恋爱都没人举报啊,她肯定生气啦,我为眼线默默地点了一支蜡烛。一朝踏进卧底圈,十朝都要夹缝求生存啊!

同桌把大概的事情跟老师汇报了之后,班主任和方露露的父母都震惊了,说实话,我也震惊了,因为,她竟然连他俩晚上出去玩的事情都知dào

并且都说了出来。我深深地被同桌的勇气折服了,虽然说出来是好事。

方露露的失踪案很快便在我们学校传开来,风言风语也就跟着来了,当然,传得最多的就是她和某个叫严彬的小混混私奔了,因为严彬也失踪了,并且一点线索都没有,这点我觉得学校的保密工作没做好,即使这些都是真的,她以后回来的话,面对这样的环境要怎么继xù

学习?

体检那天,我们早早得就来到了学校,当然,是饿着肚子的,老师说能吃点东西,但是为了效果,我们还是不敢吃。肚子空空地站在学校门口,等着车来接,可是方露露依然没有找到,她怕是要错过这次体检了,唉。

我们跟着车来到了县医院,我们班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先去做胸透,一拨人先抽血,我和浓墨被分开了,他被分去做胸透,而我是先抽血化验,我们分开走的时候,他安慰我别怕,我害pà

的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告sù

自己不要慌张。

因为四月份的天气还有一点凉的,大家仍旧穿着薄外套,我们排着队等待着抽血,前面的人都脱掉了一只袖子,是在胳膊上抽血,我的心还是紧张得要命。看着长队慢慢变短,我越来越害pà

,浓墨不在我身边,就我一个人,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二章:抽血紧急事件

“下一个,16号,林璇。”正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前面已经叫到了我的名字。

“璇子,到你啦!快去,医生等着呢!”后面的同桌开始催我。不知dào

浓墨那边有没有弄好呢,他会不会来救我,浓墨,浓墨你怎么还不来,只要陪在我身边,我就不那么紧张了,浓墨,

我边脱下一边袖子,撩开胳膊,边回头看着过道或者楼梯口,希望浓墨快点出现,“哎,同学磨蹭什么呢,别怕,只是蚂蚁咬一下而已,不疼的。”医院的工作人员又在催我了。

“快啊,璇子,我们后面还有人呢,你这胆小的,胳膊伸出去,别看就行了。”同桌说。看来浓墨一时半会儿是弄不好了,咬咬牙就过去了,说不定一切都是我多虑了呢。

给我抽血的是个女医生,她凉凉的手按在我的胳膊上,“哇,小姑娘,你的骨头,好软啊!”我下意识的想缩回胳膊,“别动,我还没找到血管呢,小姑娘怕疼,我能理解,没事的,一眨眼就过去的功夫。”她在我的胳膊上拍了拍,拍了几下,她面露难色地对我说:“等一下啊。”她转身就去找人了,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我要不要逃跑啊!

另外一对的医生都在看着我,我就那样捂着胳膊像个傻瓜一样的站着,不知所措,浓墨,我好像真的要出问题了!你快来啊!

“璇子,医生怎么走了啊!干嘛不给我抽血?”同桌走到我面前,后面的同学也都围了上来,“璇子,你脸好白啊?是不是不舒服?”

“早上没吃饭吧,血糖低对不对?”

“要不要联系带队老师啊?”

“班长呢,班长在另一个队里!谁带电话了?”

大家都上来安抚我,也有医生过来了问怎么了,我将计就计,装难受,然后大家把我扶到了一边的休息椅上,快告sù

班长吧,浓墨也在那个队,班长知dào

了,浓墨也会过来的,我一个人真的好无助。

就在这时,那个先前给我抽血的女医生过来了,她后面还带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医生,看起来岁数不小了。他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看到了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似地,然后和身边的女医生眼神交流了一下,他对人群说:“大家让一下啊,我来给这位同学看一下情况。”怎么办怎么办,他要过来了!我坐在椅子上,腿都站不起来,我就要被揭穿了吗?他们肯定会说我是个怪胎!浓墨!浓墨你在哪里?怎么还不过来?旁边的同学都散开了,那个老医生就来到我身边,女医生跟在他身后看着我。

“来,小同学,把胳膊伸给我看一下。”他说,声音比较温和,但我还是担心得不得了。我用外套包裹住裸露在外的胳膊,就是不伸给他看,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上了一个人,“浓,承彦……”是査承彦,不是浓墨,他没来。

他对我笑了笑,旁边的同学都起哄起来,谁不认识査承彦,“医生,她晕血,所以很害pà

,你们让她闭上眼睛就好了。”

“哦~连林璇晕血都知dào

啊。”

“不是吧,我撞墙去!”

“他们一起参加过节目表演呢,原来是这样。”

“嘘,别瞎说。”一边的同学们果然乱说话了,不过也不怪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査承彦又不是我们班的,就这样出现了,肯定值得怀疑啊,他要是长得对不起观众就算了,他要是对外称是我表哥的萧浓墨也算了,他偏偏是隔壁班班草,女生向往,男生嫉妒的人物,现在坐在我身边救场还知dào

我晕血这点,不怀疑就是智障了。

医生应该也看出来了,虽然这年头标榜早恋不可取,但是他们都是过来人,年轻人谈恋爱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们选择了默认,“没事,晕血早说啊,现在让我先看看胳膊吧,你这女同学不肯伸胳膊,我们可怎么抽血啊?”

不要,他们不是来给我抽血的!他们是来检查我的,我不要伸胳膊!我眼神向査承彦求救。

査承彦的手在我肩膀上微微一用力,我的肩膀一股力注了进来,“没事的,就是晕血嘛,没什么可害pà

的!相信我!”他的眼睛朝我眨巴了一下,“让医生给看看,不抽血这体检没办法做,高考也要泡汤的啊。”他说完拿开了放在我肩膀上的手。

査承彦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那我就放心了,我站起来拉开外套,老医生的眼睛再次发亮,可是当他在我的胳膊上流连了好一会儿后,脸上的表情表现出了不耐烦,他冲着女医生说:“你来抽血吧!”然后非常不悦地走了,边走还边自言自语,“怎么可能呢!尽是瞎说,我从医这么多年都没见到的事情让你遇见了!欺骗我老头子!”

年轻女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老医生生气地走了,然后拿起我的胳膊,不敢相信地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不会啊,我明明没看到的啊,我看花眼了?”

“医生,她晕血,快点抽吧,越等她会越怕的。”现在轮到査承彦催她了,女医生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拿工具,抽血的过程很顺利,可以说连蚂蚁咬的感觉我都没感觉到,全程査承彦都陪在我身边。

我跟他说:“一点都不疼啊,就是流了点血而已嘛。”

“啊!璇子,你骗我!”同桌嚎了一声,哀怨地捂着胳膊,真的吗?我可是很怕疼的,都没感觉到,査承彦在一旁笑的很阳光,一扫我阴郁的心情。

抽完血后,大家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整个队都弄好,一起去那边做胸透,我就和査承彦站在楼梯口,“你怎么来了?来的可正好,你做了什么?”

“我算好时间过来的,现在快到我了,至于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自己检查一下?后面的别担心了,至少你的身体今天都不会被发xiàn

。”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斑点。”

“我走啦。”他下了楼梯,他刚走,旁边的电梯门就开了,班长和浓墨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阿璇。”浓墨上下打量着我,还摸摸我的头,“你没事吧!”

“林璇同学,带队老师一会儿就过来,你怎么不去坐下休息?”班长说。

“哎哟~你们刚刚是没看见,哈哈,可羡慕死我啦!璇子没事啦!她只是晕血!”同桌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晕血?”浓墨看着我,我也学着査承彦眨了眨眼睛,希望他配合。

“不过被一个大帅哥给治好了,这不,刚走。”她指了指楼梯,“浓墨同学,你表妹被一个大帅哥喜欢咯,好羡慕啊!”她捏了捏我的脸蛋。

班长说:“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那我去跟老师汇报一下,浓墨你就在这里吧,一会儿两队要互换了,陪你表妹一下,晕血也不好受的。”

“那你们聊,我去那边坐会儿。”同桌说。

“査承彦?”

“嗯。”好像我的回答太冷静了,浓墨又不知dào

当时的紧张情况,赶紧说:“真的吓死我了,要不是査承……”

“果然是他,你们做了什么,让他们说闲话?”浓墨质问我。

“你怎么不问我当时有尴尬呢?我有多无助你知dào

吗?你又不在,我差点就被发xiàn

了,我等着你来,可你来迟了,我还耽误了别的同学时间。”我小心解释道。

“你们还是学生,被人抓住话把子,丢的是谁的人?”

“这你也怪我?活该我被人发xiàn

对不对?活该我被人当成怪物对不对?”

“什么怪物啊?”我们这队的队长来了,“走了,都弄好了,你们在吵什么呢?”他一本正经地说:“萧浓墨同学。”并且拍了一下浓墨的肩膀,“妹妹是要好好管管了,都被别的班男生抢走了!”

同桌猛扑上来,“走啦走啦,再见啦,都这么大了,这种事就不要骂璇子啦,反正长那么帅,也不亏。”她又捏我的脸,“对吧,璇子。”姑奶奶喂,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啊!我已经不敢去看浓墨了,赶紧逃离是非现场。

“电梯塞不下那么多人,我们三个女生走楼梯,你们男生走楼梯好啦!”同桌宣bù



其实我觉得走楼梯比较好,我们不过在三楼而已,但是男生们也自觉,就走楼梯了,把电梯让给了我们,队长喊了声:“在一楼大门口等你们啊,我们一起去那边。”

我们三个等在电梯门口,我的后背像被针扎一般难受者,浓墨肯定在看着我,可怜我这个没骨气的,明明没做错,却不敢瞪回去,只好背对着他,等电梯,电梯是从九楼下来的。”这样等着,还不如走楼梯,还来的爽快点,叮,门开了。里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我就赶紧进去了。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才敢看向浓墨那边,浓墨他的眼神好像在看着我的后面,我后面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都是面包惹的祸

门关上了,我往后看了看,我后面就站了两个人啊,“璇子,你还好吧。”同桌说。

“怎么了?”我除了针眼现在微微有点胀之外,就还好啊。

“你身后那么大的空位,怎么就挤前面站着啊?来啊,到我们这儿来啊!”身后空位?我又回头看了一下,明明有两个人啊,一男一女啊。“过来啊,我们会吃了你不成?真是。”同桌在那边嘀咕着,我身上的冷汗一惊,不会我后面的两个不是人吧!所以她们俩看不见!所以浓墨盯着我后面看!

我再仔细看向那对男女时,那对男女也看到了我,果然脸上的表情僵硬,面目比我惨白多了!我可不能和他们对视啊!我要装作自己只是在看着空气而已,“没什么,这不就到了嘛,你看,门快开了!”真是,又不是小孩子,还非要站一起,上厕所一起就算了,我也不太敢一个人上公共厕所。我偷偷伸了一下舌头,就我们这一小块地方,三个亮点,别无其他,果然不是人!

这时,门就叮一声开了,我快速走了出去,朝大门那边去了,一出电梯,全身的压迫感就没了,队长在门外跟我们打招呼。“我们比你们快多了吧。”是啊,快多了,早知dào

,我也走电梯了,医院这个阴气重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呆在密闭的空间了,简直时刻遇到东西啊!

胸透很迅速,至少比抽血来的快,不用见血,也没有恐惧感,我们把重yào

的检查做完后,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这时哪有时间去吃饭啊,很快就集中然后跟车一起去了城郊地带的一家旧厂,什么厂牌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记忆犹新的就是费东喜所说的,那里和火葬场在一起,因为心里知dào

火葬场和这里相近,所以还是觉得有点恐怖的。地点设在这里,是为了方便吧,这里还是比较大的,可以容纳很多学生。

我们车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所学校的学生在外面排队了,每个学校都举着自己的牌子,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我们三个女生排在前面,后面都是男生,这边就不是按照学号来的了,是交上身份证,由他们临时排序号,我排在同桌后面,她说了,我要帮她遮挡体重,我们队伍又被分割成好几拨人,每一拨由十人组成,再由这里的工作人员带队进去,一进大门的地方,就有一个称体重量身高的仪器,同桌站了上去,“帮我挡住啊!”

我打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凭我的身高,小case啊!我移动了下身体,“身高155,体重57千克。”仪器报数的声音很大,基本上这队男生都可以听见,同桌站在上面彻底红了脸,她恼怒地看着那个仪器,我也石化了,这也太不尊重人家**了吧,我们都没想到啊,这是有声音的!于是这场身高体重测量就成了大家吐槽的对象,成了大家心中的痛。

很快的,嗅觉、视力……都检查完了,已经是中午了,还有后面一些人没有检查完,我饿得头有点晕晕的了,本来呢,我是饿个好几顿也没有感觉的,可是这回估计是过程过于紧张,我胃里的东西早就消化完毕了。

“璇,把这吃了。”

“嗯?”我捂着空空的肚子,只见査承彦手里拿着一个面包,我咽了咽口水。“真是给我吃的?”

“现在可以吃了。”他递给我。

“你是怎么带过来的,我都没见你拿包。”我啃了一口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这就是妖精的本事了,你要不要当?”他笑着说。

我摇摇头,“不要,当人好。”

“哟,璇子,你怎么吃独食啊!我们就去了一趟厕所,你就吃独食了!哼!”同桌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她小声在我耳边调侃,“有男朋友护着啦。”

“那我们一起吃……”我望着那被我蹂躏的半死的面包,眼里含着泪水,我这怎么跟难民似地,才吃了一口呢,呜呜。

“还有呢,你们都可以吃。”査承彦又拿出了两块面包,给她们一人一块。

“我们刚刚看你还没有呢,从哪儿拿出来的啊?”同桌说着就要去拉査承彦的兜。

査承彦躲了一下,脸色微变,我赶忙打圆场,“人家兜里可没了,都被我们抢完了。”我扭头对同桌说:“别瞎说行吗?就是好朋友!”

“知dào

啦,好朋友嘛,看你表哥回家会不会告你的状哈。”表哥?我循着同桌的视线,浓墨正和我们学校最后一队人进来了,他的眼神……有点恐怖,我赶紧把面包背在身后。

“这里还有。”査承彦的手在我的嘴角过了一下,我抽地一下往身边退开,“面包屑。”他笑着说,眼神却在看浓墨,挑,挑衅啊!同桌和另外一个女生在一旁窃笑。死定了啊,我今天已经惹了浓墨好几次了!上天保佑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啊!气人!

******我是无辜面包的分界线******

因为来的路上,我和浓墨是坐一起的,所以回家,我们还是如此,但是再无说话,从县城到尨眸镇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整个路上,我都如坐针毡,心里想着要不要先道歉,可是又觉得我没做错啊,就怎么是我要憋屈地道歉呢,莫名其妙啊,为什么每次吵架,都是我在不安,而浓墨却……我瞥了他一眼,他睡得很香……这算怎么回事嘛!我好毛躁啊!

一直到校车放我们在村口,他也没当我是存zài

的,我就是个透明蛋。

“浓墨你饿不饿啊?”我终于忍不住了,想到了聊天的话题,可是问出口,就发xiàn

又错了,我都饿,我还吃了面包,浓墨一个大男孩,肯定饿啊,这会不会又挑起他的怒气,可是我发xiàn

我多虑了,他完全没搭理我。

“浓墨,你说我们班的方露露到底去哪儿了呢?她这样错过了体检多可惜啊!”我等着浓墨骂我多管闲事,可是他完全沉默,一直到他左拐进了舅舅家的院子,我站在门口像个傻瓜一样,怎么气性这么大啊?

“璇子啊,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还没吃吧,饭都好了!”舅妈在里面喊我,一个卧底都这么有人情味,浓墨这家伙怎么就不懂呢,舅妈至少表面上是装得很好吧,算起来,她对舅舅和这个家还是蛮不错的,这么长时间都不提离婚的事儿,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和舅舅过一辈子了?那应该也不错吧!

我摇了摇头,“家奶在家等我呢,舅妈,我们今天都放假呢。”意思是,晚上可以来玩,现在我要回家了。

“那你进来把这个拿回家。”

“什么东西?”

“银子啊!妈跟我提过,你不也在嘛,我把银子打好银项圈了,现在给你拿回去。”舅妈说。银项圈,家奶是提过,舅妈在裴家拿过来了?还是裴家搬走的时候,把这个还给舅妈的?裴家搬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还是她又去了一次裴家?她去那儿做什么?是裴家又有什么指示呢还是只是专程拿回银子的?

“舅舅还没回家吗?”在舅舅家看了一圈,没看到舅舅人,思源也不在,那么绿儿就更不在了。

“你舅舅今天中午值班,思源给他送饭去了。”舅妈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在想什么,真是厉害角色,如果她没有别的心思就好了。她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木头盒子,“来,银项圈就在这里面,我托人打好的,还有一个是留给萧家的,这一块是你家奶给你留的,将来就是林家的了,回去要收好啊。”舅妈把盒子给了我,然后对着屋里喊了一声,“浓墨,出来吃饭了。”

我赶忙捧着木盒子跑了出来,银项圈,唔,现在戴的人已经不多了,银手镯我还是蛮稀罕的,我看着自己带着桃核的手腕,这个我更稀罕。不过既然是传家宝,那就好好收着吧,戴不戴也无所谓。

“林璇……”是谁在喊我,我回过头去,什么也没看见,正准bèi

走时,“林璇……”我伸了伸舌头,中午都差不多过去了,这个点外面人也不多,没有一个可疑亮点。应该不是人,而且只有我能听见,我没有回话,怕别人认为我是傻子。

“林璇……”我决定不听,捧着木盒子,就往家里跑。“家奶。”一进家门,我就去叫家奶。

“璇子,饿了吧,快来吃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我爱吃的菜,家奶的饭一点都没动,“怎么样?抽血疼不疼啊?”

“不疼。”家奶一问出这话,我的鼻子就酸酸的,“家奶,这是舅妈要我拿给你的,是银子打成的银项圈。”

家奶呵呵笑了,“她还真给打了啊,有心了,放着吧,这也是给你的,家奶也就只有这个是能给你的了,唉。”家奶感叹道。

我放下盒子,“家奶!”家奶给我的还少吗?“我就不爱听这个!来我们喝汤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夜惊魂 (二更么么哒~)

晚上,家奶给我端了杯牛奶上来,“璇子啊,别学习太晚了啊。”

我含糊着,“家奶,你先去睡吧!我真的很快就会睡的,你看看这时间,平时这会儿还没下晚自习呢,我一会儿就睡了,真的。”

“那一定早睡啊,现在这天气不冷不热的,休养生息的好时间啊!要想学习好,就得先养好身体,这养好……”

“家奶……”有时真拿家奶没办法,唉。

“好好好,那家奶走了,千万记得早睡啊!”家奶这才关上了门。

我拢了拢外套,还是有点凉的,继xù

,今晚一定要背两篇作文!

“咚咚咚——”房门又响了,我放下笔,有点毛躁。

“又怎么啦?”家奶没有回答我,“家奶?”还是没声音,家奶不会无缘无故敲门的啊,“家奶!进来啊!进我房间不需yào

敲门的啊。”奇怪,家奶怎么不说话?我伸出舌头来,只有一个亮点在我家楼下忙活,既然家奶在楼下,那是谁敲我门的?“谁啊?”没有亮点啊,就是没有人,刚刚要是家奶敲的门,以她的速度也没那么快就下楼。我握紧了拳头,心里也上了一根弦。

我坐了下来,继xù

拿上书和笔,准bèi

继xù

背,“咚咚咚——”又来!

我嗖地站起来,我知dào

门外没人,但是我仍然去打开了门,除了黑暗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家的楼梯是建在外面的,从院子里上来,也就是楼梯暴露在外,所以我一眼就能看见黑黑的院子,只有鸡笼里的鸡偶尔有个响动,我真的被盯上了!我迅速关上门,“咚咚咚——”还有没有天理了,都来我们家了!我身后的门被敲得震动开来。

“够了!是你对不对!”白天那个叫我名字的声音!“你出来啊!躲着算什么东西!对了,你本来就不是东西,还躲着不敢见人!”我一通乱骂,家奶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要拿出气势来!我不是好惹的!

“呼——”一阵风吹了进来,哎呀妈呀,不会真来见我吧!窗户还是开着的!我舌头向前伸长,迅速关上了窗户,顺带拉上了窗帘,然后我赶紧爬上了床,用被子裹着自己,“你想怎么样啊?能不能放过我?”

“林璇,我也要让尝尝失去的滋味!我要尝尝失去的滋味啊哈哈——”这个女声就是她,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所拥有的,她的声音比我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圆润一些。

“你是她对不对!我不是故yì

的!我不是故yì

的!我会给你补偿!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我最后会把命还给你!蛇气通通的都给你!现在请不要占据我的身体好吗?”我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些不属于我的。

“啊哈哈哈——”

“你笑什么?”我更加包紧了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拿全部来弥补我才行!我要你的全部!不,那本来就属于我!本来就是我的!”此时窗户都被一股力给撞开了。一个黑色的爪子伸了进来,我舌头一卷,卷住了黑色的爪子,然后整个人都被从窗户里扯了出去。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慌乱中,我看见家奶房间的灯仍然是开着的,不能叫,家奶会被吵到,会被吓到的,我奋力收回舌头,然后从黑爪中脱离开来,掉在地上,由于没摆好姿势,还是撞到了肚子,我闷哼一声,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呕。”我还是没忍住。

“汪汪汪——”生命!生命不要叫!

“谁啊?谁在外面?生命过来。”家奶听见了动静,不要开门啊,我现在没什么力qì

爬起来。

“汪!汪!汪!”生命从笼子里跑了出来,挡在我的面前,对着一片黑暗叫唤着,生命能看见!

“谁啊?别吓着过路人,生命啊,也别吵到璇子了,哎哟,璇子肯定被吵到了。”吱呀——我听到了房门的声音。糟糕,家奶要出来了!我伸出舌头在生命嘴巴上绕了一圈,把它嘴巴给封住了,然后使劲往旁边的草丛里爬。可是好像来不及了,我干脆撤回舌头,直接爬了起来,在大门打开的瞬间选择抱住生命。

“生命,这大晚上的,你平时可不怎么叫啊,今晚璇子在家上一回自习,你就不消停了。”家奶边套衣服边自说自话,当她看到生命和我时,惊呆了,“璇子,你怎么下来的?”她回头看了一下,彷佛在怀疑自己刚刚开门的时没有发xiàn

异常,“这门是锁起来的,还上了小栓子啊。”

“家奶你忘啦?我从楼上跳下都没事的,刚才生命叫唤,我一急就直接跳下来了,发xiàn

并没有什么东西,生命乱叫唤呢!”我先下手为强,生命在我脚边窜来窜去,似乎在表示着强烈不满,生命,对不住你啦,我会给你买好吃的。

“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被人看见了!幸好他们前面几家都睡得早,你看你,快点上去吧!”家奶小声地责备我。家奶见我还没走上去的趋势,“哎!从楼梯啊!楼梯,来,家奶送你上去!”

我正要说好,突然我看见家奶的身后,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白衣的无头鬼!无头鬼不是被査承彦处理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她为什么是和那个女生一起出现的!

“汪……”

“生命闭嘴!”生命又挡在我的前面,我用脚把它拨开,可是它的嘴巴还在不停地呜咽着,借着屋里的光,可以看到它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这是要打架的征兆啊!就和公鸡一样,两只公鸡要打架之前,肯定都各自鼓成一个大毛球,向对方示威,生命也在示威,我记得,它第一次示威是我身上带着欧阳鬼魂的那次,它冲我就是这样的形态,差点没在我身上留下几个洞。

“呼——”生命还一直在呼呼着示威。

“家奶,生命今晚好像情绪比较激动,我先安抚它一会儿,再上去好吗?这门你给我留着,我一会儿自己上去就成了!你先进去,你也知dào

,生命跟我最亲,你在这里,它不太自在。”

“这只狗啊,以前也差点伤了你,这次又怎么了,你小心点,快点回来啊,门给我关好了,摸完生命回来要洗手啊!别抱它,你都洗过澡了!”家奶叮嘱完一番就进去了,门是虚掩着的。

家奶一进去,我拔腿就往村尾跑,这里不能大声说话,村尾没什么人,那里可以,生命也跟在我身后跑的哼哧哼哧的,我借助舌头,很快便跑到了村尾,不知dào

无头鬼有没有跟过来,我左右看了看,竟然没看到无头鬼的身影,不会是还在家门口吧,天哪,我这笨蛋,它缠上家奶就完了,我正要往回赶的时候,一双脚停在我的眼前,没错真的是眼前!和我的视线平齐,即使在黑暗的晚上,也可以看清那双有点发白的脚,我猜不是白色,而是青色,我在芦苇地里看过的那双脚的,“啊!”我后退好几步,那双脚慢慢往下伸展开来。

“你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在那里害人?我在芦苇地里看到的女子又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你应该问你们是什么关系,林璇。”一个苍老的男声在黑暗的夜空中响起,像是织起了一张网一样,把我的情绪堵在里面,开始发酵,变质。

“啊?谁?”

“你所追寻的,林璇,你不是找了我很久吗?”他的声音很暗哑,似乎是在地里埋藏得太久太久了,像是生了好几层的锈,铁锈铜锈混合在一起,搅拌着这夜里的渗人情绪。

“是你害我变出尾巴的!”

“你还不是很笨嘛。”那个声音撕扯着夜空,也撕扯出了我的怒火。

“你现在还想把我还回去对不对!”

“差不多,也可以这么说……”他想了一下。

“你是璇蛇在天上的爱人对不对!”我彻底愤nù

了!“我不找你你竟然还有脸来找我!你现在带着那条蛇残破的灵魂来找我报仇是不是?我本来还很同情她的,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得吓唬我,还制造麻烦,现在我告sù

你,我不稀罕这身份!你尽管拿去好了!璇王你的鬼魂也在对不对,中国有句古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是我今天就要跟你明说了!这样的男人不能要!简直就是自私鬼!他在你投胎的时候并不知dào

你投不了胎变成了冤魂吧!他也不知dào

这会弄到我的身上吧,那他设置的那什么破法则,拔鳞片才能变出腿!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虐待啊,这样的人你跟了也是白瞎!还不如扔掉算了,这种自私鬼,我真想替你用尾巴抽他几个大耳光,和他相比,你投胎转世第一生所经lì

的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査承彦才是好人我告sù

你!你拿回蛇气了,就跟査承彦在一起吧!这种渣渣就让他自己发霉吧!”不用说了,我一定是说的吐沫星子满天飞,如果再来口茶就好了,我口干舌燥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毁灭璇王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这个时候突然就忘记了害pà

,一猜到是那个我要找的渣渣,攻击力立kè

爆表,我说完这段话后,那个声音沉默了很长时间,只有生命在我脚边呜咽着,是听到我的话后幡然醒悟了吧!渣渣就一样要不遗余力地骂过去!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被我戳到痛处了?璇蛇在跟你闹别扭吧,媳妇儿跑了都是你活该,我说人家在天上好好的怎么被贬下凡了呢,说不定就是你特别渣尤其渣才导致她犯错的,长那么矮还好意思追到凡间来!”我愈发打抱不平,虽然我也在唾弃璇蛇对我的迫害。不仅声音消失了,连无头鬼都一直没动,还在那儿离地飘着。

过了好一会儿,嘶哑声音再次响起“我刚刚是不是说你聪明?”

“是挺有眼光的。”我对此相当肯定!

“现在我收回那句话。”???

“什么意思?”

“就是你蠢爆了。”

“找打!”敢说我蠢!除了浓墨那破嘴谁也不能这么说!呀呀呀!我看不见罪魁祸首,就直接甩着舌头冲向了无头鬼,生命也汪汪着扑上去,我的舌头一勒上无头鬼的瞬间,它就消失了,我收回舌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脸色铁青的面孔,他穿着非这个时代的衣服,一看就是死了有一些年代了,“青……”青面鬼!

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吃过他两次亏,一次是把我打得遍体鳞伤,一次是差点没掐死我,我下意识地就是抱起生命往后跑,我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青面鬼,我以为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遇上,就那么过去了,原来他一直在!我朝一棵离我不近的大树,甩过去舌头,经过很长时间的习惯,我的舌头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还是抵不过鬼气的袭击,从来没有痛感的舌头,也刺痛了一下,幸好我收回来的及时。可也因为起落的姿势被打乱,从而跌在地上,生命也被压得汪汪叫,本来是带着生命来壮胆的,这下可连累它了。

“哼,千年蛇妖也不过如此。”这就是那个嘶哑的声音!原来不是那个渣渣!我竟然对鬼乱弹琴了,真浪费口水,下次见到渣渣的时候,我未必能重新一模一样地复述一遍啊,浪费可耻!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恶鬼而已!为什么总能看见你?什么事都要搀和一脚。”我趴在地上,这个时候,一双青黑色的脚又来了,无头鬼的速度也快啊。

“恶鬼?我是将军!是一个将军!”将军?我们这里有将军?

“一个将军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你为何不敢正大光明地做?每次都在耍小花招!”

“我的身份高贵就不容你质疑了,我今天来,是想确认你想起来了多少,唉,意志力可真够强的,隔了一世啊,还是记得了。”

“你跟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现在我面前的无头鬼又是什么来头?”

“你自己不是说了嘛,璇蛇,她就是璇王,因为被你占有了,现在是破魂碎鬼,可怜的很,我只是正好可以帮忙而已。无头鬼嘛,是前世被璇王咬掉了头,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来跟你打招呼的。”果真是璇王!她是要来取代我了!

“它的头又不是被我咬掉的,干嘛跟我打招呼!我是林璇!你们明知dào

我跟璇王所发生的事情都无关,我只是阴差阳错的占有了她的蛇气,摧毁了她的生命。你来确认我记得那些做什么?你和璇王没有关系,我也没必要把生命交给你!”生命在我怀里抖了一下,要冲出去咬,我摸摸它的头,“不是说你,乖点。”嘶,肚子真的摔得不舒服。

“此言差矣,我不是来讨你生命的,我是来……”

生命冲了出去,一口咬在那个悬空的脚上,“啊——”一阵嘶吼声从无头鬼的身体里发出,我这时也没有时间去思考没有还能嘶吼得这么厉害的感慨了,直接冲上去,咬破了中指,朝它的脚按过去,浓墨说过,中指阳气最足,中指血画的符和舌尖血画的符威力相当,冲着这个我就得尝试一下。

一道强烈的鬼气朝我和生命袭来,顾不得多想,我再次抱住了生命,中指按在了无头鬼的脚上,它的脚渐渐消失,然后冒出了好几条白色的烟气,四处飘散,那是什么东西?

“不要跑!回来!”青面鬼张牙舞爪地朝那些白烟叫唤,他的手不停地四处抓着,可是一条都抓不住,生命汪汪地叫了起来,我才看到我的脚边挡着一条硕大的黄蛇,査承彦!他在扭动着身体,好像很痛苦,我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对啊,我一点儿也没受到攻击,原来是他替我挡了一下。

“承彦!你还好吗?”我放开生命,伸手去摸斑点,他的蛇皮很凉,就和我的皮肤一样,他好像受伤很重啊,怎么办?我要怎么救他?“斑点!你不要有事啊!”

“收!”这声音,我惊喜地抬起头,浓墨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睡袍由于打斗整个都挂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了清冽的锁骨,他的脚下穿着一双棉拖鞋,在我眼里却宛若天神一样地站在那里,他左手拿着一个玉佩,右手拿着几张符,对准青面鬼就是猛击,一道道白烟从四处钻进了他手中的玉佩里,一张张符纸化成火朝青面鬼飞去,浓墨的道行提升了,好快!应该是得益于那本书!他嘴里先是快速念着什么,最后蹦出了几个我非常熟悉的字“急急如律令!”

“怎么可能!不可能!”青面鬼估计也没想到浓墨的功力上升如此之快,进步这么多吧,在如此凶猛地攻势下青面鬼被击倒了,又从他的身体里冒出了好多道白烟,全都被吸进了浓墨的玉佩里,青面鬼一跃,不见了。

浓墨还要追上去,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浓墨。”是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璇王!她叫他浓墨,一如我这么叫他一般,只是她更温柔,她更像是隔了千年一般,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让开!”浓墨手里的符纸开始燃烧起来。

“浓墨。”她再次走近了浓墨,在夜里,她的眼睛饱含泪水,闪闪发光,摇曳着诉不清的情愫,我的心再一次疼了起来,我怕是不只摔疼了肚子,还摔疼了心。

“我说让开!”带着熊熊火苗的符纸朝她拍了过去,当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时,我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是的,一如我眼里的绝望。

“啊——”随着一声叫喊,她不见了,我的心也疼的无以复加。我抚摸在斑点身上的手开始颤抖,脑海里都是浓墨毫不留情的举动,我为什么不高兴,我为什么这么痛!

“浓墨,浓墨,浓墨……”我终于想起了梦里被璇王念烂了在现实中也被我叫烂了的名字,浓墨。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好浓哦,我就叫你浓墨吧!”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

“我就叫你浓墨吧……”

“我就叫你浓墨吧……”

我瘫软在了地上,当手下触摸的冰凉蛇皮变成柔软的布料时,我的手被握住了,倒在他身上的最后感觉就是:査承彦,不仅你不是我的,浓墨,他也是别人的,而且……他真的太冷血了。

******我是墨汁是无辜的分界线******

“璇王死了是吗?她彻底没了对不对?”我抓住浓墨的手,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实在是精力全无,身心俱疲。一直,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浓墨亲手葬送了她残余的魂魄,就如他以往所说的,不该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该存zài

,我这个替身都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浓墨怎么可以一点也不记得,还亲手毁灭了她!

“你能不能好好休息一下,你的嘴有歇过吗?现在是半夜,你要吵醒奶奶吗?”他把睡袍拉拢了一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好吗?嗯?”

“査承彦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需yào

一个人来谈心,谁都可以,就是浓墨不行,浓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真的这么狠心!我说过不能还她人生,也会保她生命的!现在我彻底霸占了人家的东西,我还不了了!

他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了,“送我们回来,他就走了。”

“他还好吗?为了救我他受伤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团糟!我转过身趴在床上轰然大哭,我真的承shòu不了了,呜呜。现在思维特别混乱,我根本思考不了问题,我想过见到渣渣的时候要怎样报复,可知dào

他是浓墨时,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要轻易说狠话,你是没遇到把你狠话变成软话的人。

“死不了。”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声叹息,“阿璇。”他坐到了床上,我的心更是疼痛,哭的更厉害了。

“阿璇,是被吓到了吗?不用害pà

,他已经逞不了威风了,吸收了那么多魂魄,都被我打了出来,他已经没多大本事了,不用害pà

,这些魂魄,我会交给师傅超度去。”他在我的背上拍了拍,“阿璇,我今晚睡不着,以为是白天的事心里堵得慌,幸好,幸好赶过来你没事,我感谢査承彦,阿璇,别哭了好吗?”我纠结的并不是这个,所以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点上。

“浓墨,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哽咽着。他在我背上拍着的手放慢了速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那条蛇,你跟我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你知dào

是我,你还会毁了我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受重伤的斑点

浓墨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明显愣住了。

“会不会啊?啊?”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浓墨,你回答我,我真的很想知dào

。”

“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的眼睛不看我。

“可是如果是呢?如果我是她呢?那么我们多年的感情在天地道义面前,你选哪个?”我知dào

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我就是找抽,我就是矫情,我想知dào

,浓墨是不是如此冷血,他连自己心心念念想追回的恋人都忍心杀害,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刻骨铭心啊,连我的心都疼,浓墨的心呢?他的心,疼不疼?

“阿璇,你喜欢把不好kàn

的东西剥开,袒露在众人面前。”我的心颤了一下,等着他的下文,“我是个道士。”我知dào

,我是咎由自取,我别过头,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我猜这次也会是墨汁吧,她为他流的思念,却从我的眼里出来了,真可笑。

我抹了把眼泪,“下去的时候,关好我家的门,从院墙爬出去吧。”再次趴倒在床上,我不打算告sù

浓墨其实他就是璇王在天上的恋人了,说了有什么用?这种冷血的人才不会有感觉,璇王已消失,留下的不过是我身上的蛇气罢了。

浓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把被子蹬到了地上,自己在床上滚了几滚之后,我又把被子给卷上了床,心里各种折腾,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她消失前脸上的绝望和不舍,璇王也实在是可怜,怀着一丝精气支撑到如今,还被自己最爱的人给灭掉了,越想越难过,这种绝望的感觉我像是感同身受似地,最后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脸上有着横七竖八的墨汁痕迹,连床单也弄黑了,有些沿着眼角一直流到了发根里,我自嘲了一下,为什么要为一个如此冷血的人难过,我是在替消失的璇王惋惜罢了,爱上一个渣渣,却搭上了三生三世。

早上,我直接没有等浓墨一起,自己先走的,到了班级,同桌神mì

兮兮地跟我说了方露露的最新消息,“璇子,她好像真的和小混混私奔了!”

“你怎么知dào

的?”

“小道消息啊。”她捂着嘴小声说。

“具体在哪儿知dào

吗?”

“不知dào

,两家父母都不知dào

自家孩子去哪儿了,小混混家是开饭店的,有点小钱,临走前还偷拿了不少带走了,看来是有预谋的。”她说。

为什么要私奔呢,为什么要在体检前一天跑了呢,如果真是出了什么丑事,也太鲁莽了吧,家里的父母脸面何存?

“哎哎哎,好失望哦!他今天没来!唉,成绩好不能老旷课啊,这得让我们多挂念。”另一个女生一屁股坐在我同桌旁边。

“看你那失望的样子就知dào

了!一天不来又不会死人。”同桌推了她一下。

“怎么不会,他请假就请好几天,我都注意过了!”她愤愤地说。

“你们说谁呢?我们班谁让她这么记挂啊?”我好奇。

“我们班除了你表哥,还有谁?”同桌笑着说,浓墨?浓墨没来吗?我朝浓墨的位子看了一眼,的确没来,不是还在家里等我吧,这个冷血的家伙……可是他哪有请好几天假的啊,“逗你的啦!”她们俩捂着嘴偷乐。“是査承彦哦!你不要生气啊,是你自己强调你们只是好朋友的。”査承彦,对哦!他昨晚受伤了!就那样回去了!也不知dào

人怎样了!我早上应该去舅舅家的,绿儿会不会知dào

呢?总得有人照顾他啊!

“哎哟,瞧你这脸色,还说和査承彦没关系?”另一个女生打趣我,“真有关系就说嘛,我就转移目标,你冷冰冰的表哥也是可以考lǜ

的。”

“不是啦,你们……”我眼睛在门口一瞟,浓墨背着书包进来了,他脸色如土,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怎样啊!这就是你冷血的下场!哼!林璇,别怕他,别他一不高兴你就揪着心,他不是冷血嘛,你就冷给他看看。

“对了,你怎么没和你表哥一起来啊?”同桌问我。

我的眉毛跳了一下,“为了努力学习啊!我们签订了额,协议,就是要努力学习,不说话。”我边说边推着同桌的胳膊,拿出书本缓解编谎话的尴尬。

“萧帅哥还有这样的爱好,努力学习和不说话有什么关系?哈哈,好可爱啊!”喂喂,要可爱也是我好吧,这是我瞎编出来的,又关他什么事啊,真是人帅坐着都能收钱啊!

上课铃声伴随着班主任的高跟鞋响了起来,班主任站定,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如果方露露同学和你们谁联系了,或者你们谁看到她了,请和我汇报。”说完她就又蹬蹬蹬走了,留下了一班的窃窃私语。

“肯定是私奔了,看吧,老师的脸上都没有悲痛的神色,是不高兴的表情,肯定是觉得丢人了,又不好跟我们明说。”同桌说,我在心里给福尔摩斯敬了个礼。

放学后,我迫不及待地拎着书包就往外跑,别多想,我不是逃避浓墨,我是去看望査承彦,我始终欠他的,一直就在欠他,现在他又因为我而发生了什么,我就更良心不安了,他的恋人是彻底没了,我要怎么去弥补。

“阿姨,我是来找我同学的,他今天有下楼吗?”我问。

小卖部里的女老板瞟了我几眼,“你好像来过吧,面熟啊,和一高个子男孩。”

“是的,没错,就是我!我是来找他的。”

“那就上去啊!他今天都没下来过。”她说,然后递给一个同学一包糖果,“你们同学上去不用跟我说的。”

“那好,谢谢啊。”这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嘛,不能随便就上去吧。我边上楼边伸着舌头,査承彦的房间有亮点,还是好几个!不是人吧,不然老板娘怎会不知dào

?我得小心点,是敌是友还不知dào

呢!

我站在査承彦房间的门口,观察着里面的动向,四条亮点,对四条!是人的轮廓!可是没有声音,他们也没在动。我的手摸上门的把手,在思考着要怎么进去,是冲进去,还是先喊一声,忽然,里面的两条亮点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另外两条,一条未动,另一条已快速闪身来到了门后面,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就打开了。

“璇王!”阿蓝见到我像是见到了救星,她眼泪汪汪的把我拉了进去,“快进来!”

“刚刚还有别人吧。”我问,他们人呢?

“那是两位长老,未经批准,不好见璇王,就先走了。璇王,你快来救救彦首!他好严重!”阿蓝说着就忍不住哭了,我本来就是爱哭鬼,最见不得人家哭了,还是这么好kàn

的小美人。

“承彦怎么了?”我来到他的床边,只见査承彦脸色极度苍白,嘴唇连血色都没有了,他的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还在颤动着,仍旧俊俏的脸憔悴到了极点,他的脖子上还出现好几块了黄斑,和斑点黄蛇的蛇皮相似,这种情况我也见过,我的后背,我有一次照镜子出现了幻觉,好像是看见了彩色黑栋纹,和这个差不多的感觉。

“璇王,彦首的伤很重!我和几个长老都施了法,可是哪抵得上你啊。”

“怎么会这么严重?就一次袭击而已,青面鬼真的这么强悍吗?连承彦都能伤成这样。”我实在不敢看査承彦,他是这么脆弱在躺在床上。

“彦首不是第一次受伤了,璇王,他受过很多次伤了!都忍着,一次伤还没好,就又迎来了第二次,他的身体一直就在超负荷状态,璇王,你不知dào

他暗地里为你受了多少次伤,你不可以负他!”阿蓝更加抽泣起来。

我是不知dào

,我也好难过,“我要怎么救他?阿蓝,你告sù

我!”

“你和彦首以前都是相辅相成,相生相伴的,这对你们俩都好,只是这一世,你忘了彦首,他等你,他等了你很长时间,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王,你要救他。”

“怎么救?我的血吗?我愿意给!”我不怕疼了,査承彦都为我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要你的血。”她否决了。

“那是什么?”好像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

“双修!”她说出了这两个字。双修?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这一生的第一次,我是从绿儿口中得知的,璇王和査承彦他们是双修伴侣,双修可以增加修行,增加法力,好像是件好事啊。

只是,我没有法力,要怎么双修?我不会给査承彦带来任何帮zhù

啊,“我不会法力,我也没有。”

“只要你跟彦首双修,他就能好,你也能法力大增!”阿蓝说。

“可我不会。”

“你同意吗?你同意就行了,王,你同意救彦首就行了。”

“我……”

“不……”我的手被拉住了,査承彦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他的嘴微微张开,吃力地说:“不要答yīng

。”

第一百六十八章:此情共勉

“我想救你,承彦,你看你都成这样了。”我反握住他的手。

“不,别答yīng

。璇,我不想你后悔。”他本来颜色红润的嘴唇变得干裂起皮,他颤抖着双唇,“你不懂,我不要这样的你,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璇能回来就好。”他的璇,我真想告sù

他,他的璇已经回不来了,斑点,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不会后悔,能救你,又对我没坏处。”

“璇王,彦首处处为你着想,你不能抛弃他啊!”阿蓝祈求我。

我对她点了点头,“承彦,我是自愿的。”

“我不,我不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激动得一脚踢开脚边堆放的衣服,扔下我的手,“你走!快走!”他狠狠地盯着我。

“斑点……”

“走啊!”

“斑点……”

他红着眼睛说:“总有一天,我要你的心甘情愿!”

“我现在就心甘情愿啊!”我哪里不情愿了?

他不再看我,咳嗽了几声,喘着气说:“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可以自愈,阿蓝,送璇王出去,再敢私自做主,我就撤了你的职!”査承彦态度坚决,容不得人半点拒绝。

“他真的没事吗?”我站在査承彦房间门口,心里一万个不放心。

阿蓝忧心地说:“彦首当然可以自己好,但是,那要很长时间,毕竟他伤上加伤。”

“你能告sù

我,他具体怎么受伤的吗?”我也是知dào

他明着受的伤的,还有暗着受的伤呢,怕是很多很多吧,我做事鲁莽,也冲动,他应该很多次都在给我处理后续对不对。

“自从你转世投胎成人,彦首就开始受伤,。蛇族没了统领,遭受其他族的进攻,狐狸和黄鼠狼一族在这件事上最为凶残,彦首就在这里暗地里保护你,其中不免多次和黄鼠狼家族打斗,黄鼠狼本来就是蛇的天敌,彦首即使道行再高,也受伤很多次。我记得他第一次受的重伤就是为了救你而被鬼刺了一下,鬼刺深入他的内脏,差点破了气门,彦首被送来蛇族总部的时候奄奄一息,但是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旧书包。嘴里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将你就出死人堆。可是重伤未愈下,黄鼠狼族之一裴家又不要脸地接近你,彦首不听劝告,还是去找你了。璇王,你可曾知dào

,你的每一次行事,都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你,替你挨刀,替你拼命,恐怕你现在还是不知dào

吧,你英语老师的事件里,在你们武力相见的小屋子里,你被长发缠住,是彦首替你破了关口,你才得以脱险的。”说到这里,阿蓝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表示的确不知dào



“我一直有一点搞不明白,就是我被头发缠住的时候,明明有看见另外三个亮点的,一个是英语老师,一个是浓墨,另一个原来是査承彦!”原来是他!我说呢,缠住我的头发怎么突然毫无征兆地松开了。

“这一次虽然没受伤,可是他太心急,为了救你,伤了自己的元气,再加上重伤未愈,可想而知,他再一次被绿儿送了回来,在你被黄鼠狼咬的那天晚上,不只是你受伤了,彦首带着我们在拼了命地和黄鼠狼家族奋战,可惜也没救的了你,裴家老道士老谋深算,从你未初生就已定好计谋,那次就是他阻止我们救你的。”

“阿蓝,他们没有,这点我知dào

,裴家那晚没有参加任何计谋,那不会是裴家做的!”裴丰没有跟我提这件事,我信他,他们没做,而且,裴家老道在我失忆的时候,完全是希望我记起什么的,他不可能会组织黄鼠狼家族大战的。

“是一波黄鼠狼,说不是裴家做的,谁信呢。璇王,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我是在告sù

你彦首受伤的事。还有一次很严重的就是被掉包的那晚,彦首以蛇的身体为你挡了僵尸的一击,那一击可不轻,但是却被裴丰那个无耻小人给窃取了果实!最后一次重大受伤,你也知dào

了,其他的我就不说了,说的我都想哭了,璇王,彦首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啊!”査承彦对我的情谊,我怕是还不清了,他简直是一直游走在受伤的边缘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身体受损也非一日之创,乃是久创啊!

“可是他好像不想让我帮忙。”我犯难了。

“没想到彦首这么倔,我本来还以为……只要想得到,不择手段也是可以的,原来,真的有这种爱。”她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的我都没怎么听清楚,最后她摇摇头,“王,彦首目前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帮忙了,我希望……他以后会接受吧,你先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是躺着也受伤的分界线******

“璇子,这几天新大桥在要架设桥梁,你没事不要经过知dào

吗?”家奶给我舀了一勺子汤。

我喝了一口汤,浓香的味道立kè

布满了嘴里的每一处地方,家奶煲汤的手艺真好,百喝不厌啊。“为什么?我平时也不怎么过去啊,那边灰尘重。”

“架设桥梁是一座桥成功很关键的步骤。”

“可是,那跟我过不过去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我的倒霉运气还会传染给大桥?

“建设什么都是要有讲究的,有的时候一件事情就是那么回事儿。伢子啊,你听过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吧。”我点点头,看过戏曲也知dào

,而且老师也说过这样的传说。“有很多版本,家奶的这个版本的呢,是民间流传的之一。现在流传她的丈夫是范四郎啊,范士郎等等,但是当时,方言发音是万喜良。初建长城时,怎么建都建不成,接二连三的死人,皇上就听一个算命先生说啊,这建造长城,要死很多人,是因为长城需yào

大量灵魂来顶着才能屹立不倒,万里长城万里长城,就要死一万个人,但是要找一个姓万的就只需死一个就行了,一个姓万的可以替一万个灵魂来顶着长城。”

“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啊?”

“家奶跟你说这个就是,有些传说虽是传说,但也确实反映了民间的一些情况。我们小时候,只要哪里建造大桥,要上桥梁时,家里的大人肯定是不让去的,架桥梁,有些时候就是架不好,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架不好桥梁,大桥就没法儿成型啊,那怎么办呢?架桥梁的人会随口喊一个人名,这是随口喊的,如果恰好有一个同名的,还答yīng

了一声,这个人回去就会生病,很短的时间内就会死去。”

“被喊死的?”我真的第一次听说啊!这也太离奇了吧!

“魂魄已被喊入桥梁里,只要有人应答了,那么桥梁就能架上去。”

“好残忍啊!活生生的生命啊!怎么忍心拿灵魂来换桥梁?”

“嗯,是残忍,这发生的几率现在也小,但是以前一个名字在大街上一喊,可是很多同名同姓的,并不稀奇。如果稍微有良心的架桥梁人员,不会喊人,会喊牲畜。有的时候,喊一头黄牛,黄牛哞一声回了,那么黄牛回家很快就会死去,因为它的魂魄哪经受地住那么多人踩踏呢?而且这样的魂魄也是永生永世被绑在那里的。”家奶感叹道。

我听了也不好受,世界虽然美好,但也要随处提防着险恶。

“一会儿上学,提醒浓墨一声,尽量少走,谁喊都别答yīng

就对了。”

“哎哟,家奶,萧浓墨的名字我是没听过有同名同姓的,人家猜不出来的。”我又不和他说话,好纠结啊。

“还是小心的好,一定要提醒他啊!”家奶这口气简直就是没的商量。

吃完饭,我就去舅舅家找浓墨了,唉,我都想好要不理他的,家奶真会给我找棍子抽自己啊。

我把头伸进舅舅家里,瞅了瞅,没人,不知dào

浓墨走了没有。

“璇姐!”我的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

“嘘!”我把思源拉到一边,“浓墨在不在?”

“在吧,我不知dào

哎,我在找绿儿,到处找都没找到。”一提到绿儿我就想到了斑点,绿儿不见了,应该跟斑点有关系吧!不知dào

斑点怎么样了,真是干着急啊!

“那我进去找浓墨了,你也别太着急了,绿儿很聪明,会自己回来的!”我说着就进了门。

“嗯,是的,找一个米子姓的就好,你在家附近找不到,就去远一点的地方啊,这还用我来教?”我一走进浓墨的房间,就听到他有点火药味的声音了,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碰壁。

“你家姓鼠,不改姓氏,不找姓米的是想彻底绝了?”浓墨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

我的手刚要敲门,“彭——”门开了。

门里门外我和浓墨都是面无表情的,“家奶让我过来,你没事不要去新大桥那里,去了有人喊你也别答yīng

,就这么多,我走了。”我转过身往外走的时候,才知dào

自己有多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幸亏话不长,不然舌头又该打结了。

“这么就走了?”浓墨的一句话,又让我定住了,冷血无情的家伙,叫我干嘛!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上图腾山

我回过头去,“不走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给方露露算过。”浓墨说。我看着他,他的眼里闪烁着什么,“凶多吉少。”

“她去哪儿了?做什么了?和谁在一起?”

“我不是神仙,阿璇,她在正南方位,命向虚弱。”他说。

“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心里吊着一块大石头。正南方位,我们这里的正南方位……

“如果没错的话,是图腾山。”图腾山,果真被我猜到了,那地方,有点神mì

,上次是乱糟糟地被浓墨抱下山的,而且也只走了一条图腾路,什么太平天国之类的还没弄清楚,一切只是猜测而已,方露露为什么会去图腾山呢?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报警吗?”我说。

“没用,这是非正常的力量,报警没用,解决不了,后续问题可以让警察接手处理,现在不行。”浓墨一口否决了这个问题,他不是很冷血吗?怎么会管方露露的死活?

“你想怎么做?”我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去一次图腾山。”他真的打算救她。

“快高考了,浓墨,你现在想蹚浑水吗?”我说。

“阿璇,以前这种事,尤其是你身边的人,他们只要遇到难处了,你都不顾我们的组织去帮忙,今天是怎么了了?”浓墨注意到我在跟他唱反调,不太对劲。

“你不是通常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吗?今天又是怎么了?不怕惹得一身腥?”我拿他的话反驳他。

“你还在跟我闹别扭。”

“浓墨,不是我在跟你闹,是你逼我的,你不是不知dào

我要什么答案,可是你呢,浓墨,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心?你是道士,你把自己当道士看,又为何要入红尘,我不傻,你对我做的事情,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你先是把我绕进你的漩涡,现在呢,又告sù

我,我们的感情不值一文!在你成仙得道的道路上,你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你连我们最基本的感情都可以不要,因为你是道士,你看到不能存zài

于世间的东西都要替天行道,如果我是蛇妖呢!如果我是真zhèng

的蛇妖,死的就是我!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我以为是不同的,浓墨,我以为我应该是不同的吧,因为你不会对别人做那些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是你对我都这般残忍,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现在还去救别人?别假惺惺了好吗!你不过是卫道士里的一员。”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我不喜欢冷战,浓墨和我冷战的次数还少吗?我是女生,我承认自己别扭,可是浓墨呢,为什么他比我还别扭?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非要我逼着他说,他才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表达完之后,我一直很苦闷……

“你生气我说的那句话。”这家伙的心是火柴做的吗?不划就不会有反应?

“你要让我翘辫子啊!我能不生气吗?”我真想把浓墨拍扁。

“我说的话有错吗?我说我是道士,阿璇,我难道不是道士吗?”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气的我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后面人就拉住我,“阿璇,你用得着去想不会发生的事吗?你竟然为了那些无所谓的事就把我打入冷宫,我冤不冤?”

“就算不发生,你说这话就是不可原谅!”我挣扎着,“小心我咬你啊!我的尖牙已经很久没用了!

“为什么要为了假象的事而破坏真实的生活呢?你要答案,我只是给出了能给的,阿璇,你会好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原谅你?没门!”

“我没有祈求你的原谅啊,是你先跟我示弱的,这不,你都找我说话了,不是故yì

的吗?”

“你这无赖啊!”

“嗯,你不是早就知dào

了。”

“我咬你!”

“这里肉多。”

“……”我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青面鬼是怎么回事?”

他松开圈着我的胳膊,让我进去了,“吞噬别的鬼魂来提高自己的鬼气,阿璇,我怀疑布置锁魂阵的人和青面鬼有联系!锁魂阵是索取收集鬼魂的,而青面鬼的渐渐强dà

,正是靠吸食魂魄来实现的!我打出了青面鬼身上的魂魄,生命和你携手也破了无头鬼身上的魂魄,显然,无头鬼是受青面鬼控zhì

甚至指示,两个人的作案方式都是一样的,那些散魂我都是要交给师父超度的,因为散魂被吞太久,会形成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投不了胎怨气十足,另一个极端是时间太久而丧失心智,这样的魂魄都是不能自己投胎的,也不能让它们游离于人间,必须得超度才行。”

“那么那个人把青面鬼变强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何又要找上我?”我不明白。

“阿璇,裴家老道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你是难得一寻的宝,是很多人争抢的,这其中利益我以后再告sù

你,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你!所以你要呆在我身边,这样才安全。”

我们和好了,诡异的和好方式,却是我和浓墨专属的,恐怕也只有我和浓墨这种实力悬殊才会衍生初出这种奇怪的东西吧,虽然我不大乐意他的解释,我任性,我作,我矫情,但是我还是没他办法,在浓墨面前,我总是先认输的一方。

盼望着盼望着,星期天来了,依然没有方露露的消息,而方露露的气数正在慢慢减弱,我和浓墨不得不去一趟图腾山了。

一大早,我们就打包好了需yào

带的东西,因为还是有一桩事萦绕在我心头,所以,我有点走神,浓墨现在已经确定无疑是璇王在天上的恋人,图腾山可是璇王被贬下凡所呆的地方,那也是浓墨前前世自己布的局,要让璇王想起他的,这次浓墨去了,会不会想起来呢?他想起来和璇王的情谊之后,会不会后悔自己亲手杀死了她呢?

“我们到了,下车吧。”浓墨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从自己的心思里走出来。

“哦,把包拎好哦,这些给我,这你背着。”我分配好装备之后,就和浓墨下了车。

图腾山,我第二次来这里,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我们来救人,在这一片山里去救一个人实在太艰难了,但是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来了。

“浓墨,我们这次走哪条路?”我们站在山脚下,看着巍巍高山。

“方露露的气命在山顶,这次我们走练魂路,救人即挽魂,走。”他说。

由于是星期天,图腾山上人不少,基本都是附近的学生,我们上次走的图腾路即使是旺季,走的人也不多,这次走的是两大主路之一,练魄路,人可真不少。在这样繁华的旅游小山上,怎么会有活人被困在上面呢?上面可是庙宇啊!

“妈妈,那个住持真的是死了吗?”在一个树荫下,一个小女孩揪着妈妈的衣服问。我在一边的草丛里钻出了个头,我没想偷听的,我可是在捡小石子,无意中听到的,况且,她们是坐在人比较多的地方,哪算偷听啊。

“嗯,小孩子不要说这个字,被神仙听到了可是要割耳朵的。”她妈妈剥开一根香蕉,递给小女孩。是吗?我摸了摸自己还健在的耳朵,这是忽悠自己女儿的话吧。

“妈妈骗人,晚上指月亮才会被割耳朵。”她咬了一口香蕉,把屁股往旁边的石凳上挪了一下。晚上指月亮会割耳朵,这我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小时候家奶吓唬我说对着月亮嘘嘘才会被割耳朵,我耳朵也还在,呀,我是不是泄露了什么……

“这样也会被割耳朵哦!住持呢是圆寂了,不是死了,知dào

吧,以后就这么说。”她妈妈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撇撇嘴道:“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腐烂呢?老师说,小动物的尸体就会腐烂啊。”

“住持升天了啊,都当神仙了,身体就可以保存啊,神仙难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吗?”她妈妈解释道。肉身不化,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了,很想来膜拜一下,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上次连山顶都没去成。

“那这根红线又是干嘛的啊?”小女孩扬了扬莲藕一般的手臂,上面绑着一根微粗的红绳子。

“嘘!”也不知dào

她妈妈是不是故yì

逗她的,“这可不能告sù

别人啊,这是神仙保佑你的,戴好戴好,别拿下来了,妈妈花高价买的。我伸长了脖子,就是一根红线嘛,好神奇啊,我也要去买一根!

“阿璇,好了没?”

“我在这里!”我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吐了吐嘴里的一根小草,蹦跳着走到了登山台阶上,那对母女很是惊讶地看着我的举动,我尴尬地摸摸头,对浓墨说了一句,“钥匙找到了!真是,从山顶往下扔,还不是被我找到了!”她妈妈听了我的话,更加惊讶了,我嘿嘿一笑,指着浓墨说:“我表哥,人比较调皮。”

“阿璇。”浓墨走到我跟前,“说什么呢?东西找好了?”他的眼里噙满了久违的笑意,好kàn

到我以为我觉得都可以在他胸前挂上一块牌子写上“合影三十,取景二十,握手四十”的牌子了,我终于知dào

我为什么舍不得生他的气了,为了这秒杀一切的笑容。

第一百七十章:肉身不化

“妈妈,那个姐姐头发好长哦。”小女孩指了指我,我把辫子往后拉了拉,给她回了个微笑。不得不说,长得太快,又快赶上之前的了,天天见到我的人,都会说我的头发看得见长,为了掩饰我这逆天的头发,我只好说自己身体情况怪异,营养都长头发里了,所以头发才会长得快,人家一看我这纤细的身板儿,也就不会怀疑什么。

“你也可以养那么长啊,喜欢长发,那妈妈现在不给你剪了。”她妈妈摸摸她的小辫子。“也休息好了,我们下去吧。”她拉着小姑娘往开始下台阶。

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浓墨微微皱了皱眉,他的视线跟着她们走了移动着,我把手里的小石子递给浓墨,“怎么了?”

“小妹妹身上有股邪气,很隐约,还有点熟悉。”

“她们可是刚从山顶拜佛下来啊,好像还去看了肉身不化的住持呢。”我把刚才听到的话跟浓墨说了一遍。

“求了根红绳子?那就可以理解了,也许是小妹妹身上有邪气,她妈妈带她过来驱邪的。”浓墨猜测了一下。“好了,我们上去吧。”他把小石子放进了一个红色的锦囊里。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很多下山的,我和浓墨来的已经很早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这是天没亮就来爬山了?又不是什么大节日,这里是小地方有名的山,每到节假日,都会有人在半夜爬山,在凌晨一点敲钟祈福,尤其是新年,敲一次钟就一千块,可想而知,来敲钟的都是有钱人啊。可是今天是什么重yào

的日子?早上就从上面下来了,莫不是半夜上来虔诚拜佛的?

“浓墨,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这么早?”我忍不住问了。

“不知dào

,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有什么活动?”我停了下来,浓墨去向旁边石头上坐着的一对年轻人打听。“大哥大姐,请问,图腾山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你们好像来的很早。”

其中的男士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是圆空住持得道成仙日啊!每年的这一天啊,我们头一天下午就开始来排队了,要赶着上最早的香,祈祷有个好兆头!我们刚结婚,是来祈求有小宝宝的,这里可是很灵验的!”不是来拜佛的,耳是专门来拜肉身不化的圆空住持的,这个住持真的这么神奇?

“有这样的例子吗?”浓墨问。

那个女子激动地说:“有啊!很多的!尤其是求儿子的!很灵验啊!”

“谢谢,我知dào

了,我是来求学业有成的,不知dào

行不行。”浓墨就事论事起来。

“这可不知dào

唉,你求学业去山顶拜佛啊!去圆空住持那里啊,最好求子。”女子看了看站在这边的我,“你们啊,还早呢。”我差点没一舌头卷过去,真不害臊,我们可都是学生呢!

浓墨回来的时候,脸也有点僵硬,“我们先去住持洞,住持洞不在正山顶,偏了一点,我们先去那里。”

“求子?”我呆呆了问了一句。

他弹了我的脑门儿一下,“你这脑子……我们去求真。”

“求真?”我们不是去救方露露的吗?求什么真啊!既然大家都觉得求子灵验那就是有本事咯,这要怎么求真呢?生宝宝?哎呀,我拍了拍脑袋,我在想什么呢!“哎等等我!你走慢点不行啊!”

由于我们不是专门来旅游的,所以路上根本没歇息几次,什么景点我们都没看,有句广告词是不在乎终点,只在乎沿途的风景,我们这种的就是抛开了所有讲究,简直是一直在考验我的耐力和体力。我气喘吁吁地跟到山顶时,已经快没命了,我为什么不能甩舌头!今天这么多人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不然我找个偏僻一点的地上,直接甩甩就上来啦!浓墨站在一个引路牌子面前,“阿璇,不知dào

是我们走炼魄路的缘故,还是这座山本身就阴气太旺,越到上面,邪气越重。”

“为什么?按理说,什么佛教圣地啊!佛山啊!这些地方不是很安全的吗?为什么这里会有邪气呢?”

“这就是一个误区了,登山游玩的一个禁忌就是不要一个人长时间在海拔高的无人的地方,这些地方即使有佛护体,但是别忘了,物极必反,极盛必至极阴,一是这些地方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前来挑zhàn

,而是也有一些东西想来接受佛的洗礼。图腾山旁边的附带小山不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很多亡魂聚集地吗?这也可以解释……但是方露露的气命位置偏在山顶的内部,也就是说,在山的里面!阿璇,你现在来观测一下具体位置。”浓墨给我解释了很多,原来是这样的,我是不知dào

,我一直以为寺庙旁边是最安全的。

我对着浓墨的胸口,浓墨用高大的身体挡住我,以便我自由发挥,可是当我一伸出舌头的时候,几乎都是亮点,我分不清楚哪个是方露露!“不行,浓墨我分辨不清楚!”我说。

“山的里面!”

“是山的里面!山的里面有很多人影!”

“洞!阿璇,快把门票给我!”我把门票掏了出来,浓墨打开门票,上面标注着很多景点,浓墨在上面找了一会儿,他确定了,“从这里开始,上面只有一个洞!我猜的没错,阿璇,那个洞有问题!”他说的是住持洞!妈呀,住持洞有问题吗?今天还有很多人来这里呢!

“所以你先提议我们进住持洞?你早就猜到一点了是吗,只是你需yào

一个证据来证明。”好吧,浓墨做事就是有把握一些。

“好了阿璇,你要跟着我,里面人多,你要跟着我,别乱跑知dào

吗!赶在今天这么多人,恐怕也不是巧合,走。”我拉着浓墨的衣角,下定决心不要离开他半步。我们跟着指示牌,右拐到了一个悬崖边上,不过悬崖边都订了很多栅栏,还有铁丝网,洞门口的石碑上刻着“住持洞”三个小篆。进出洞门口的人不少,很多都带了孩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基本是女孩子,一个个小脸蛋都嫩得能掐出水来,我都快忍不住扑上去亲一口了!

“都来求子呢,你看,还是很多人喜欢女孩子的,都带的是女儿呢!”我自豪地说,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是在改变了吗?

“阿璇,除了送子观音和子母娘娘,别的神仙是不能决定送子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古怪!因为住持洞里不可能是送子观音和子母娘娘,所以……”我看了他一眼,他点点头。

“那有人应验了啊!”既然不能送,为何又可以送呢?

“邪门歪道罢了,打着神仙送子的幌子来作孽,那些信徒也在造业,我们要赶快阻止!”浓墨把他的衣服从我的手里解救出来,拉着我进去了。

洞口并不大,但是一进去之后,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里面比较大,洞里和外面比起来,自然是要昏暗不少,但好在灯光多,整个洞里人影晃晃,人真的很多。

洞里有很多人工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有一个字,“封”、“作”、“倾”……字里都安装了发光体,闪闪发光。这个洞的开发花费了不少钱吧,“肉身在哪儿?”我小声问浓墨。

“肯定是里面。”我也知dào

肯定是里面,从亮点来看,还有好长一截都有移动的亮点呢!

“爸爸,你说这个给妹妹吗?可是妹妹那么小,她才不会戴呢!”一个小女孩拽着她爸爸的裤脚。

她爸爸看起来三十几岁,穿着朴素,国字脸,此刻正在边走边把另一根红绳子放进一个透明袋子里,他蹲下身去抱小女孩,“妹妹小不会戴,爸爸给戴啊,你不想给妹妹吗?漂亮东西要学会分享啊!”

“可是,那你怎么不戴,爸爸,你怎么不戴呢?为什么不能告sù

妈妈?妈妈肯定也喜欢的!”小姑娘扒拉着手腕上的红绳子,试图要拿下来,“爸爸,你也戴好不好,我们要一起变好!”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着煞是戳到心尖上的柔软处。

她爸爸的眼神一晃,然后亲了一口她的脸蛋,“妞真乖,爸爸不带,走,回家给你买好吃的!”他抱着小女孩经过了我们身边,浓墨握着我的手紧了紧,红绳子,红绳子可是好东西啊!如果制作方法得当,不仅可以辟邪还可以招财,可是,看浓墨的反应,这红绳子,有门道!

我们一直往洞的深处走着,人还是不少,灯光依然很多,人影攒动着,浓墨说方露露的位置应该还在这下面,那我们走的洞应该会有下坡的,我一直在等着走下坡,可是直到看见了一个牌子指示着肉身位置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洞……是不是到尽头了?那么方露露呢?我和浓墨心照不宣,舔了舔嘴唇,我看见我们下面仍是有很多亮点,难道下面还有一层?那入口在哪里?

浓墨拉着我转了个弯,看见了传说中的肉身不化……

第一百七十一章:掉入黑洞

金黄色的木箱里,站着一个闭着眼睛的老年和尚,他穿着一身袈裟,一只手垂在身旁,一只手拿着佛珠举在胸前。很庄严整洁,他就像睡着了一样,怪不得这么多人进来看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却不害pà

呢,他似是睡着的面容安静又慈祥,木箱是竖着契到洞壁里面去的,所以洞壁上看不见多少凸起,木箱上面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盖子,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

在他的肉身旁边还摆放着很多黑色小盒子,都只有火柴盒那么大,地上跪了一大批人,旁边还有一个房间,有一个寺庙的工作人员坐在房间的门口,不时有人进出里面,我拉着浓墨要进房间去看看,工作人员起身东方挡住了我,“你们是什么目的?有什么愿望?”他问我们。

“替我舅妈求子!”如果是真的,也未尝不可啊。

“你舅妈家里可有孩子?”他问。

“有。”思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舅舅家领养的不是。

“男孩女孩?”

“男孩。”

“有了男孩还来求子?”他疑惑了。

求子的意思不是求孩子吗?这里指的是,专门求儿子的?这句话我没问出来,但是心里不太好受,那些带着女儿来都是为了求儿子的?那些小女孩知不知dào

,自己的父母是来为求一个弟弟的?想不到送子娘娘的活儿在这里已经变了,变窄了,变得专门经营男孩生意的了。

“那你们先去拜一拜老住持,再进来这里面。”他说完又坐了回去。拜一拜,我看了浓墨一眼,他朝我点头。拜就拜吧。

我学着大家那样,蹲了下去,然后开始磕头,我第一个头磕完,抬起头的时候,住持的眼睛睁开了,吓得我差点没掌稳,碰到了旁边的浓墨,浓墨扶了我一把,我定睛一看,眼睛又闭上了,果然邪门的很!这不是没死就是老妖怪了吧!没办法,看大家都磕了三个头,我也跟着磕完了。

带着小孩的大人都进了房间,没带的都直接走了,我庆幸说舅妈家里有小孩啊,不然应该不会让我进去的。

“你们俩,只能进去一个。”他又拦住我们。

“进去里面是要做什么?”浓墨问。“为什么只能进一个?我看也有一家进去两个的。”

“因为你舅妈头上有一个孩子,所以这是特殊步骤,你们又不是孩子家长,进去就是拿一根红绳子就好了,很简单的,进去的人太多了,会给住持造成烦扰。”他解释的一脸正气,完全想不出和邪气有什么关系,或许工作人员并不知dào



“阿璇。”浓墨对我说:“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他又缩小声音说:“不要乱跑……”

“我进去吧,让我进去。”我至少还能分辨生命的活动迹象,万一发xiàn

了什么呢。

“你们俩快点决定吧,这里一会儿要关门了。”工作人员催促道。

“现在还早着呢,怎么这么快就要关门了?”我问,中午都没到,关门?不是特殊日子吗?怎么这么急?

“你们来都没有做功课吗?住持洞从昨夜零点就一直开放着,神仙也要休息静养啊!”他满是不屑的说,好像在住持洞工作好比在天庭当官似地。

“我进去。”浓墨说,他想放开我的手,“在这里等我。”我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松开,浓墨叹了口气,“阿璇,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他覆上我的耳朵,“这里人多,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

“你保证没事。”他点头,“你保证很快出来。”他点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他再次点点头,然后掰开我的手,我适当地松开了。

突然一幕熟悉的景象在我的脑海炸开,恍若隔世,仍是痛彻心扉。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阿璇,他前前世也是这么叫璇王的,阿璇,我虽被那道士书给弄回了璇王前前世的记忆,但是,并没有这么清晰,这么清楚的叫着,阿璇,他也是这么拉住她的手的,然后他们放开了,她就下来了。放开了就错过了一世,甚至两世,浓墨,我在这里等你,可是我恐怕不是你口中的阿璇,我是不是你心里的阿璇呢,你对你的阿璇,你对她的感觉是不是投射到我身上了,才会有意无意中喊了我阿璇?

浓墨进去了,我看着他进去的,也看着那些人带着小孩从里面出来,大人满面春光,小孩也是满脸童真,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请不要伤害这些幼小的心灵,她们的心灵都是纯洁干净的,如果没告知真相,也就不要说了,小孩子的世界里不懂得求子心切。

渐渐的,进来的人越来越少,只见人出,不见人进,要到闭洞的时间了?浓墨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我徘徊了一会儿抬头一看,这里面除了我和那个工作人员,就只剩下一个肉身不化的住持了。我总感觉有双眼睛看着我,可是当我看向那个住持时,他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工作人员也在埋头看书。

我忍不住了,走到工作人员的面前,“我哥哥呢?和我一起的那个,他进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哪有人啊?小姑娘,都要到时间了,你还不走?不走我可是要走了啊。”这话气得我直咬牙,敢情刚才那个阻止我们进去的不是他啊?这么快就失忆了?

“你说谎!佛门圣地,你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谎!让我进去!”我作势要进房间。

“你也说了是佛门圣地,你一小姑娘好大的胆子啊!怎么敢在这里撒野?住持在此,你这是大不敬。”他拦住我,趾高气昂地说。

还敢用我的话回我?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浓墨这么个大活人进去拿什么破红绳子就没出来!我伸出了舌头,惊地身冷汗,真要闭洞了!这个洞这么长,都没有亮点,只有下面一层不知dào

哪个山洞还有些亮点!房间里也没亮点了!

我大急,“找打!”甩着舌头朝他的脖子上绕过去,他的手在桌子的一角一按,我站的地方一块石头就移位了,好啊!有备而来!我赶紧全身一软,倒向地上,身子才没直直地掉下去,工作人员见我没掉下去,又赶紧往房间里逃,想跑,没门!

“还我浓墨!”我直接甩着舌头支撑起身体,朝他扑过去,愤nù

使我的牙齿开始分泌液体,噌噌噌,牙增长了一大截,他闪躲进了房间,我跟着扑了进去。

没想到伴随着一声石头震动,这一扑就掉入了一和个黑暗的洞内,这家伙使诈!我甩着舌头,试图圈住什么东西,可是什么都卷不了,轰隆一声,上面的洞口被封住了。然后,我掉在了地上,借助着舌头接收到的红线外反馈的轮廓,我看见了光滑的石壁,是的,很光滑,简直是为了我量身打造的!而离我不远处,正有一些亮点,那是人类!在哪里?明明离我很近啊!我扒拉着石壁,可是光滑的石壁提醒我,这是特制的,我伸出舌头慢慢探索着,有一边的石壁反馈出的轮廓好浅,而亮点就在很浅的石壁那边,那边是人!我肯定他们是人!

我摸了摸牙齿,牙齿还是没有变回去,不管了,先求救!我使劲拍打着石壁,“喂,有没有人啊!”

“浓墨!萧浓墨!”

“萧浓墨!我是阿璇!你听得到吗?”喊了好几次,除了我自己的回声外,什么人声都没有。

我拍打着石壁的手渐渐变慢,然后,我整个人趴在了石壁上,我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就算翘掉了也没人知dào

啊!不知dào

浓墨怎么样了,我有蛇气护体,他呢?他这一生就是**凡胎,他不能跳楼,他不能甩舌头,他嘴里没有毒液,他现在安全吗?我想着想着,就觉得很担心,但又无能为力,于是使劲地在墙壁上撞了一下,墙壁轰然竖直地转了个角度,随后,一丝灯光透了进来,三十度,六十度……一百八十度,一整个石块足足转了一个半圆,从黑暗转到了光明里。

我眼睛突然被光刺激地有些难以睁开,我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要人命啊!这五六个孕妇是要闹哪样?她们几个躺在床上,有一个挺着的大肚子看起来就要生的样子,而我,正以趴在岩壁上的诡异姿势被她们围观。

“林璇……”我看见了和几天前看起来大相径庭的方露露,她的脸变得异常消瘦,以前她是娃娃脸,这几天不见,尖下巴都出来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披头散发的,身上还穿着校服,不过有点脏,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混混男朋友呢?等等,为什么……她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我头一晃,去看那几个孕妇,全都是被绳子给绑在床上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大战青面鬼

“露露,露露你……”说话时,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嘴巴,赶紧摸了一下,嘴巴上的凸起已经没有了。我松了一口气,随即便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走到方露露的面前。

她咧开嘴,哭了,“璇子,真的是你!快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的孩子。”

“你们的孩子?露露……”我看向她的肚子,还是瘪瘪的,我不敢相信,真的吗?她真的怀孕了!我一时间没了想法,同桌说的话竟然是对的!方露露,我的高中同学,她怀孕了!

“璇子,璇子,你要救我!”她想挣扎着起来,奈何两只手都被绑住了,“璇子,我怀了宝宝!这是……”

“先别说这个!我给你松绑,你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伸手去解开她手上个肩膀上的绳子,然后其他孕妇就嚷嚷起来了。

“也救救我们啊!”

“快给我们解开!”

“求求你了!”

“嘘,小声点!我会救你们的!”她们的情绪比较激动,想来也是受了莫大的苦楚,孕妇本来就要好好照顾,这还被绑起来了,怎么得了!

“璇子,我爸妈有找我吗?老师同学们是什么态度?我好后悔!璇子我真的好后悔!”她鼻涕眼泪一把连,真的是在忏悔。

“大家都在找你,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我说。手在绳结上面摸索着,可是绳子是死结,解不开!估计本来就紧,再加上方露露挣扎过程中将绳子勒死了。

“真的是吗?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对不起他们。”

“好了,快告sù

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些话,你要留着跟你爸妈说!跟他们道歉!”现在可不是说前因后果的时候,他们显然是有预谋的,是不是专门来抓我的,不敢肯定,但现在他们已经知dào

抓到我了,一会儿在黑洞里找不到我,就肯定会来这里找了。

“好,有个黑衣人要伤害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方露露说。

“他就等着我们生产的时候是给我们开膛破肚!然后带走我们的孩子!”另一个孕妇说。

“要孩子做什么?”我问。

“杀了他们!璇子,我亲眼看见黑衣人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杀了那对母子!”方露露的脸色越发难看。我听了心里翻江倒海的,竟然升级到杀人的地步了!简直有悖天理!

“黑衣人长什么样子的?”

“看不清楚,璇子,我们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很难听的声音!声音真的很让人害pà

!我们动不了,他又戴了帽子,璇子,我好怕!我要出去!我要快点回家!”方露露泣不成声。难听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好像只听过一次很难听的声音,那就是青面鬼!这么说,真有可能是青面鬼了,他好像知dào

我的一举一动!不管是不是,我要先准bèi

好迎接他!可是,这绳子要怎么解开呢?突然,我的嘴被撑开了,尖牙出来了!下来的正好!我试试看!

“别动。”幸好绳结在椅子后面,我一嘴咬了下去,绳子断了。我闭上嘴巴,包住尖牙,抬起头对方露露说:“好了,快跟我一起去帮zhù

她们!”

“哈哈哈,小蛇,动作这么快。”一声狂笑从我们头顶传来,随着石块的移动,一个棺木缓缓下来了。

“啊!”

“啊!救命啊!”孕妇们吓得在床上乱动。床受不住压力,吱呀响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塌了。

我下意识挡在方露露的前面,“你是谁?有什么天诛地灭的目的?”连小婴儿都杀!

棺木稳稳地落地,在地上竖着转了一圈然后正面对着我们,住持的整个**都在我们眼前,方露露抱住我的胳膊,身体抖得很厉害。

“就是这个声音!可是不是这样穿的。”她说。没错,这个住持的声音就是青面鬼的!他身上被浓墨打出来的那么多魂魄都是这么收过来的?

“不是这样穿的,那是这样穿的吗?”说这话的时候,住持在棺木中的**,嘴巴没有动,但是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在眼睛睁开的瞬间,我看见一个黑色人影从里面平移着窜了出来,黑影头上也戴着黑色帽子,一双青色的手闪电般绕过我伸向我身后的方露露。

不知dào

哪儿来的勇气,我身子一扭,把方露露推到了旁边,上半身迅速下探,一只脚猛得向后抬起,踢到了他的头上,接着一手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根竹签往他脚上插,他也迅速闪身退了几步,我的舌头一出,卷上了竹签,速度撵上他的脚,插上了他的脚。

“啊!”黑烟从他的脚往外冒,这次轮到他叫唤了。在龙灯祠堂里,他已经被我用这种方法给下过一回套了,这次又是栽在了同一个陷阱里面,亏不亏啊!浓墨果然有先见之明,给我准bèi

的这个没有浪费。

我又抽出一根竹签,他嘶吼着:“要不是我受了伤,今天会栽在你这小鬼的手里?”

“你不是叫我小蛇吗?那你应该知dào

我不是小鬼,我可是千年老鬼!”我拿着竹签扑向。

青面鬼拖着要消失的脚一闪,已经到了孕妇床边,他不顾孕妇的尖叫,双手掐上两个孕妇的脖子,一边一个。“你就不怕我杀了她们?”

“你无耻!还有没有点道德!”我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跟鬼讲道德,哈哈哈,我动手给你看!”

他的双手一用力,我赶紧说:“开条件吧!你引我过来恐怕没有当着我面杀孕妇这么简单无聊吧!”

“你这么笨都猜到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他藏在帽里的脑袋突然抖了出来,一张面色铁青的脸映在灯光下,这就是曾经打伤我的老鬼,青面鬼!这张脸曾经多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制造了一次次的恐怖事件,留下了很多恐慌,今天,该了断了!不论结果如果,都要有个结果!

“说啊!”我催促他,既然不想拐弯抹角,就干脆点。

他放开一边的孕妇,转手都掐上了一个孕妇的脖子,那个孕妇的脸已经开始乌紫了,她不停地蹬着双腿,看她挺起来的肚子,她是那个要生宝宝的孕妇!“住手!你开条件啊!”我叫着。旁边的方露露也站起来要去找他拼命,我拦住她,“交给我,露露,我暂时中毒了,被这山里的什么东西咬的,像蜘蛛侠那样的,所以我现在不是一般人,我可以对付他!你不要怕我,在一边待着。”真佩服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瞎编乱造这故事,可是我必须这样,方露露她们不能知dào

我的身份。

她看我的眼神从畏惧到疑惑再到担忧,“璇子。你要小心!”然后退到了一边。

“哈哈哈,真是鬼话,我会让你显出原型让大家看看的!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哈哈哈!”他张口开始吸向孕妇的脑袋,他在吸阳气还是元气?

“住手!”我甩出舌头,他又是一躲,已经站在了几米开外,那消失的一只脚已经回来了。原来,原来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救命和恢复元气的!我跑到孕妇床边再看那个孕妇时,她已经面如土色了。

“她快生了,这样下去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他又重新套上了帽子,“哈哈哈!”狂妄地声音依然嘶哑,比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还要难听。“你不是要我开条件吗?”

我抬起头看他,条件是什么?跟这孕妇有关的?嘶哑的声音拉扯着这个小空间,“把你的蛇坠拿出来,放到她的胸口,你再念着心里所想的,她就能保命了。”

吊坠?我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我脖子上的吊坠后,放过了我,他认识,“我凭什么相信你!鬼是没有良心的!”

“那你就看着她死吧,让你尝尝看着同胞死去的滋味哈哈哈!”我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孕妇,心里急得抓狂,两条人命啊!就掌握在我手上!我是听还是不听?青面鬼说,救她是开给我的条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他是要我做有利于他的事情,我救她说不定会成为变相给予他好处。听与不听,真是个难题,哈姆莱特,我体会到你的选择困难症了!这是个死命题啊,我怎样做的结果都无法预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和你有深仇大恨的蛇王已经没了!”

“那又怎么样,你替了她,你就要承shòu她该承shòu的因果!当初我的兄弟,来到深山里,怀着一腔热血!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结果呢,却被你给毒死了!被你和那个臭小子给毒死了!”他一提到这个,还是带着满满的恨意,仿佛随着时间的积累,恨意逐渐加深,沉淀,化进了时间轴里。

“我不懂,你不是自称将军吗?怎么会被璇王的前世给毒死了?”还有……那小子是指浓墨还是斑点啊?

“我就是一个将军!我是领导人民过上好日子的!我是个领袖!”他一脚踢倒了住持棺木,住持是最无辜的吧,他什么都没做,死后尸体被别人利用完了还被踹上一脚,多憋屈啊,这青面鬼还想着怎么着,起义起什么义啊?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中国人民共和国都成立好多年了,到下面带着一众小鬼推yy翻阎王还差不多。

“我本来要享shòu

荣华富贵的!可是到这里来了,进了山洞,就被毒死了!很多弟兄在山洞里都尸骨无存,有些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也是死了!只不过留下了全尸罢了,就是你们!”我石化了,不会是太平天国运动的太平军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救孕妇

“你是长毛?”我问。

“长毛?我是将军!”他吼道:“好好的将军被你们说成长毛!”

“说你们长毛,也没有带恶意,是因为你们都是长辫子。不过,你们被毒死了,连我这个替身都不放过,又为何与璇王的鬼魂联手?”这一点我很不理解。

“联手?”他似乎觉得自己说话不太妥当,想了一会儿,“我们没联手啊!我恨你们入骨,又怎么会联手呢?我,我只是碰巧遇见了她,然后……想借她的手铲除你,最后一起消灭你们。”他最终说的这话听起来没有漏洞,可我就是觉得不太合理,但又说不出不合理的地方来。

“你们是在图腾路旁边的山洞被毒死的吧。”我说。

“就是那里!我们误打误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没想到里面却是毒气重重!害的我们一伙人丧命!”他很气愤,声音越发难听。

璇王的上一世是蛇妖,千年的,太平天国运动至今的时间段在千年里也不过是白驹过隙,那个时候他们闯入山洞,璇王已经开始了凡间第一世,如果之前没猜错的话,浓墨是带着记忆开始第一世的,他不想璇王归来被打扰,所以就把山洞变为禁地,本来那个地方就不易发xiàn

,没想到还是被人闯入了,山洞里有毒,青面鬼说他们留在山洞里的尸身都消失无踪了,我和浓墨第一次进去的确是什么也没看到,别说残留的骨头了,里面很干净,我依然忘不了刚进去的好奇和神mì

感。山洞里真的有毒,我们进入图腾路之前遇见的神仙奶奶,她给我们的茶就是解毒的,我没喝也没事,因为我是璇王的替身,那这么说,神仙奶奶故yì

让浓墨喝茶,是作为解毒功效的,照理说……浓墨自己弄的山洞,自己投的毒,为何还要毒自己呢?不可思议!他就是个变态!我抖了抖双腿,变态!害的我每时每刻都要担心腿会变成粗粗长长的蛇尾巴!

“这能怪制造这个的人吗?他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爱人,你们碰上了,也是命好不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早该投胎了,还这么小气要讨回公道,怎样?还你们**?把你们都弄活?”小气鬼浓墨遇到了比他更加小气的将军鬼,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我就是不甘心!所以我又讨了一副好肉身啊!这肉身可真是方便,不仅有很高的名望,还能收集灵魂和香火哈哈!”他大笑。

“你后面是不是有人指使?”我问,他一个鬼哪懂得去用这个恶毒的方法吸食灵魂?还有用那个锁魂阵来收集魂魄!这些事情明显不是一个鬼能想到的,裴老道算计了几十年也没这个人这么厉害,裴老道暴露了,这个人却一直在暗中操控着。

“哼,你不相信我的能耐?”

“信你个麻雀!你这点能耐连浓墨都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你还好意思炫耀!”我啐了他一口。

“要不是我受了伤……”

“受伤你个麻雀!不过是借口罢了!真zhèng

厉害的还怕什么受伤,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废物!只能靠吸食人类的元气来充实自己的废物!”费东喜说过,在敌人面前,就要大胆地唾弃对方,强壮自己很厉害的样子,要把对方骂的他自己从内心深处羞愧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我现在就在做这样无耻的事。

“你这个小妮子……”

“小你个麻雀啊!几年前,你看我小欺负得了我,以老欺小,差点害我送了命,那是我第一次被鬼打成那副德行!现在呢,你这个没能耐的也只能拿孕妇来威胁我了!”被他打的那一幕,我永远记得啊啊!我磨了磨牙,实在耻辱,还自己为可以保护裴丰,却被身为黄鼠狼却伪装成小公鸡的裴丰看了笑话去。

“萧浓墨……”他说话的时候,帽子向我这边倾了倾,在观察我的反应,是的,我骂不出来了,浓墨,浓墨还在他手里,他满yì

地笑了一声,“哈哈,他再厉害,也不是被我关起来了!没想到啊,风水轮流转,这么快他就遭殃了!”

“你把浓墨怎么了?”我心下一紧。

“他很好,这个把戏,我以前也跟他玩过,在你们学校哦,不过,在这上面,他似乎没有张进啊!”鬼打墙!浓墨曾经被青面鬼的鬼打墙阵法困过!

“你到底想干嘛!”我快抓狂了,浓墨不知dào

在哪里受着苦。

“她。”他伸出黑黑的爪子,指了指我身边的大肚子孕妇,“你救还是不救……”还是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我救还是不救?我不知dào

结果会如何,对我们是不是有好处,也不知dào

对孕妇会不会有利,能不能救她,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么做对青面鬼有好处。可是不救,她就真的没救了,浓墨也不能出来。

“她真的可以活过来吗?孩子也能平安?”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蛇,你没有选择。”他说。

我的脖子上套的是龙坠,蛇坠在兜里,我知dào

,蛇坠才是真zhèng

的好东西。我掏出了蛇坠,默默地看着那个快不行的孕妇,心里急如火,但是手动不了,我不知dào

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青面鬼是来报复我和浓墨的,他不会让我们有好果子吃的。

“别磨磨蹭蹭了,她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嘶哑的声音提醒着我。我闭上眼睛,把蛇坠放在她的胸口,心里想着,让她康复吧,让宝宝平安吧,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了方露露的一声尖叫,我吓得急忙睁开眼睛去看她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她蜷缩在墙角,嘴里哆哆嗦嗦着说:“璇子,你,你……”她看着我的腿,看着我的下半身,下半身……我猛得往地上看,一条彩色的蛇尾就那样拖在地上,在来回不停地摇摆。其他孕妇也看见了,吓连连乱叫着。

“我,我不是说了嘛,我被咬了,我是被蛇咬了。”我不想吓到她们,我怎么突然就变出尾巴了?“你们别怕,我是被他害了!我还是人!我是普通人!我是正常的!”我为自己正名着,我想游近方露露身旁,方露露却又缩了一下,我手上拿着蛇坠,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哈哈,你还指望有人会相信你吗?小蛇,你就快在人前暴露了,你现在还要救她们出去吗?她们在这里就会永远埋葬这个秘密,她们只要一出去,不仅我被毁了,你也完蛋了,我是没有多大影响的,大不了师父再……”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师父?他说出了师父?一个让鬼拜做师父的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很快便改口,“大不了我再找一个**,你呢,你虽然被蛇气影响了,可是也是人啊,你是以人的身份在生活着啊,你就完了。”

我举起蛇坠,“你让我做这个,是故yì

让我显出蛇形来!”

“这只是一部分,你看,她不是救过来了嘛。”他说。我看向孕妇,她的脸色果然恢复了,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你的蛇气可是好东西啊,不仅可以帮zhù

他们恢复元气,还能……”他说着便向我冲过来,我尾巴向上一挑,他这次变敏捷了,没有再上我的当,而是向下一钻,便到了孕妇身边,他又掐上孕妇的脖子,“和胎气融为一体,便是上乘补品哈哈哈!”不好,他要伤害孕妇和孩子!

“卑鄙!”我舌头迅速出动,卷住了一只床脚,往我这边一拉,孕妇的身体大幅度抖了一下,不行!他的爪子已经伸向了孕妇的腹部,我一着急,整个人在尾巴的弹跳下,从他的身体里钻了过去,他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呆滞了几秒钟,我又用尾巴把床铺给推到了一遍,“门在哪里?”我大声喊着。

“你的左边石块!”一个孕妇喊道。

我舌头卷起老住持的棺木砸向了左边,“我的肉身!”一道黑影追了过去,不是说肉身没了可以再找吗?这么优质的肉身恐怕难再找到了吧。棺木砸在石壁上,炸开了,里面的肉身向外飞了出去,黑影也跟着闪出去了。趁现在!

我放开牙齿去咬绳子,任尾巴飞快地游走于几个床铺之间,很快,便咬开了所有人的绳子,还好,除了一个很大肚子的孕妇,其他的都是不太显怀的,方露露就更是看不见肚子了。

“大家快走!”我对她们说:“今天来的人不少,你们只要出去了,只要出去了,就能得救了,就能揭开这只恶鬼的罪恶了!快出去!”

“璇子。”方露露不太敢看我,她有点畏惧地说:“她怎么办?”她指的是那个大肚子孕妇,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还有这么大肚子,肯定是走不了的。

“我来,你们先走!”我叮嘱她,“往人多的地方去!这里应该就在住持洞下方不远处!往山下跑!你们一起,别走散了!我带着她走!”

几个孕妇相互搀扶着出去了,她拉着另一个孕妇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她又折了回来,眼里含着泪花,欲言又止,“好好的。”说完这句就跑出去了。

看着留下的大肚子孕妇,我犯难了,说着容易做着难啊,这背也不是,抱也抱不动,我还不是双腿可以走。现在拔出鳞片,那双腿疼地肯定连走都不行,何况还要带一个孕妇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蛇妖被困

我游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去摇晃她,“你醒醒啊!你醒醒,别睡过去,你这情况危险,想想你的孩子!”我轻摇了她几下,她醒了,眼睛虽然没睁大,但是醒了,“我带你出去。”

“啊!”她尖叫了一下,想撑着身子爬起来,腿踢了几下没起作用后,又挺着肚子要往后退开,“你是什么东西!不要害我的孩子!”

我要上前拉她,她吓得赶紧护住肚子,头上的渗出了一层层汗水,脖子上还有红红的手印,“不要过来!不要害我们!”

“你别怕,我只是想救你出去,我是被鬼害了,现在变成这样的,我绝没有害你之心,我和方露露是同学,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这样也是没办法,鬼想害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你这样怕我,我也无法带你出去,一会儿这里来了帮凶,我们就都走不了,你肚子里……”我耐心地劝着她,心里却急的像火烧似地。

一提到孩子,她的眼睛就垂了下来,她应该是动摇了,我再加把劲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把手从肚子上拿开,“我好像走不了了,腿好疼,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走路,现在肚子这么大了,也难走了。”

“你还能支撑住身体吗?”我问她,我既然不能背她,也不能搀扶她,我这尾巴到还是可以作用的。

“我只是腿不能走路。”她为难的说:“你现在这样,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怎么带我出去?”

我尾巴移一动,沿着地面向她伸过去,她还是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艰难地退着,我降低了速度,“你别怕,这尾巴没事的,它并不可怕,要不……你摸摸。”我的尾巴尖向上挑了挑,对着她点了点头,我果然已经能运用自如了。

她摇了摇了,然后眼睛偷偷看了一眼我躺在地上的尾巴,慢慢伸出手,“这……不是蛇的尾巴吗?”对啊,这就是蛇的尾巴,我的腿第一次变成尾巴的时候,我是多么讨厌它,它虽然力量强dà

,但是我讨厌它,我讨厌掌控不了它的感觉,也讨厌它让我连裤子都穿不了的感觉,可是现在看看,它就是我的腿啊,它和我融为一体,以前我的心里都没有它,又怎么能控zhì

它呢,我要把它当成我的腿,它只是我的腿。

“别怕,摸摸它,我起先也是怕的,可是它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仍记得,这是浓墨对我说的话,浓墨跟我说,阿璇,别怕,阿璇,我会陪着你。这样的话,我如今也在对别人说了,我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林璇了。

她的手刚要触及我的尾巴尖时,我的尾巴动了一下,她吓得又缩回了手,我的尾巴不动了,她又来摸,这次很快便贴了上来,她好像哥伦布发xiàn

了新大陆的那般惊喜,“好光滑!多好的皮肤啊!”她抓起我的尾巴,翻了过来,看尾巴肚子,“好漂亮。”她指的是鳞片,尾巴肚子那一块,集中了不少,因为石块被砸开,阳光透了进来,山上的阳光都是纯粹美好的,鳞片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颜色。

她的手摸得我的尾巴直痒痒,我从她的手中抽出尾巴,对她说:“坐上来!”我游近她,尾巴伸在她面前,“坐到我的尾巴上。”我的尾巴很长,后面不需yào

拿来游动,通常是扫来扫去的,煞是浪费,我的尾巴别的不敢说,力量还是强dà

的,都可以甩晕一头牛了,坐一个孕妇不是小意思吗?

她瞠目结舌,一手扶上肚子,“真的可以吗?”

“快上来吧!不然真的走不了了,我没吓唬你。”孕妇挪动着身体,我把尾巴塞到她的身子下面,双手扶着她,尾巴横着一挑,她已经稳稳地坐在我的尾巴上了,“做好!你在后面,扶着我的肩膀,一定要扶稳一点!”我嘱咐她。

她喘着气,“好,我坚持着,要快点啊,我的肚子不太舒服。”她的肚子那么大,又经受了青面鬼的摧残,不受影响除非里面的娃娃是金刚,差点就双双翘辫子了这就不说了。

我游动着尾巴,往门口过去,“快点!蛇妖就在里面!大家快去啊!快去救人!”不好,青面鬼果然先下手为强了!

我对趴在我背后的孕妇说:“快扶好!不知dào

是不是一帮的,我不能把你交给他们!”

后面的手抓紧了我的肩膀,“救我们!”

我伸出舌头,感觉了一下他们离我们的距离,洞口两边都来了人!还差三米!两米!我迅速游动着,就在他们接近洞口的时候,我的舌头急速向外伸出去,卷起地上残留的棺木碎片,左右一弹,两拨人都抽倒了,趁这时,我再背着她越过地上的帮凶就可以……

“啊!肚子好疼,我好像……羊水破了!”突然,我的肩膀被狠狠地扭着,“我要生了!”

“蛇妖。”外面的人还带着颤抖声,想来他们也是极怕我的,“还不快放人!你,你逃不了的,今天住持,住持显灵了!你要被当着群众的面给收了!没好,好果子吃的,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快生了!外面有群众,想必青面鬼还要借着住持的身份维护他的光辉形象,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见死不救的,而且刚刚我伸舌头的时候,看到外面除了左右两边就是悬崖了,我带着她只会害了她!我掰下孕妇的手,“你会没事的,我祝福你们!”同时把尾巴伸了出去,把她放在了洞口,我一跃,飞出了悬崖。

“她快死了!哈哈,看看你们住持能不能救得了她!”我放开嗓子吼了一声,我这样意在引起广大群众的注意,不是说今天人多嘛,住持必然不能对她怎样,不仅要保她不死来显示自己的神通,还要对她的孩子负责,我能做的只能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造化了,孕妇说的没错,我自身难保……不过救了人,也无憾了,还有……我忘了把裤子给带出来了。

我吼完之后,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做自由落体运动,暴露在人前,我终于以这样的身体暴露在人前了。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准确地说,是摔在了自己的尾巴上,没了腿来摆出下降的保护姿势,我的尾巴,它依然充当着腿的角色,我有什么理由去怕它呢,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啊。

我只是被震了一下,并无大碍,就是脑子嗡嗡的,怎么这么快,我抬头看了一下,并不是谷底,是一个小台地,一阵哄闹声在我的头顶响起,我的脑子更是嗡嗡作响,“真的是蛇妖啊!”

“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哎!”

“头发好长哦!”

“狐狸精不是长得很漂亮吗?这个应该也不差吧,你们瞧她那身材。”

“听说会吃人!你们小心,别站那么近!”

“有住持呢,怕什么?住持今天下凡就是来处理大事的!”

一片嘈杂声中,我听不到熟悉的声音,浓墨呢?浓墨你还没出来吗?璇子这次恐怕是走到尽头了,蛇妖身份已经暴露,不知dào

会不会对整个蛇族有影响。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在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等到过了之后,才会想到,原来我这么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可是我还是不后悔,我不后悔救了人。

我低着头,不敢抬头,怕碰到熟人,怕被人认出来,“大家安静一下。”浓墨的声音没等到,青面鬼的声音到是来了。我不敢抬头,我就伸出舌头,住持站在那里,他对着人们说:“蛇妖,想不到在我图腾山还藏匿了一个蛇妖。”我捂着脸,趴在山谷里,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人。蛇妖,他作为表面得道的神仙,抓我一个蛇妖是正大光明的事,没什么可质疑的。

“抓住她!不能让她再去害人了!”有人叫道,接着又有很多人叫唤着收了我,我心里难受极了,虽然我早习惯了浓墨叫我蛇妖,可是还是不能接受这么多人围着我叫蛇妖,当我是怪物一样的围观着,我真的很想说,我没害过人,我也想做人,我不是妖怪,可是百口莫辩啊,我有尾巴,我摔都摔不死,我还有长长细细的舌头,我真的……

“大家静一静,我来告sù

大家,其实,我早就想抓住她了!你们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发生的客车售票员被咬事件?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你们可知dào

,就是被这蛇妖咬的!”原来……原来那次事件有这么多层阴谋!首先是锁魂阵,收集遇害者的魂魄供他吸取,再者,他故yì

现身让我看见,让我参与其中,因为那里发生事故好多起必定引起重视,然后,我再出手……就会被关注,好大的一个阴谋!即使现在才加在陷害我的证据上,我想想仍是觉得很可怕!

第一百七十五章:青面鬼的一切

“啊?原来蛇妖做了这么多坏事啊!”

“住持你要收了蛇妖!”收了我,你们可曾知dào

,他才是真zhèng

祸害你们的人,如果这只鬼不除去,你们这些信奉他的人都要遭殃,可是你们只是看到表面的东西,这不是一贯我们看问题的思维吗?我也经常只能看到表面,然后吃亏上当受骗,现在,我正被以同样的方式报复着。

“嗯,不要着急,我这次下凡来就是为了除掉蛇妖,防止她危害人间的!”青面鬼义正言辞地说。

不知dào

那个孕妇怎么样了,还有方露露她们,不知dào

有没有成功逃脱,我被困在这里,也不能打探消息,于是,我又开口对着上面喊了一声,“你先救活孕妇再说吧!你有那个能耐吗?我就不信了!还有啊,不止这一个孕妇!我抓了几个。就藏在图腾山里,看你能不能找到在哪里?你根本就没有本事,还在这唬弄大家,哈哈哈。”菩萨保佑方露露她们没被抓到,如果被抓到了,我这样喊出来被大家知dào

,还有几个人,他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

“住持大神,快救救受苦受难的她们吧,这蛇妖没有人性啊!求你救救她们吧!”

“是啊!救救她们吧!”

“一定要保住孩子啊!”

“好了好了,孕妇我马上就让人去照顾,孩子一定平安降临,还有其他几个,我也会保护她们的。”青面鬼被我逼着当众作了一番承诺。

“我们要去看看,我是产房的护士,我会接生,住持,请让我跟进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啊,让我们女人进去照顾吧!”更多女人的声音传来。

“好吧,不过她们都被这个蛇妖给迷惑了,受到了惊吓,可能会胡言乱语,你们只管照顾她们就好。”青面鬼说,他一点也不害pà

暴露,因为他的身份在群众眼里和我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我是妖怪,他是神仙,你说信谁?

太好了!我的目的达到了,她们应该会平安的!至于青面鬼怕她们指认他的罪责而把责任推给我,说是我蛊惑的,这恐怕也是他早就想好的逃脱办法了吧,既保全了自己又让我背了黑锅,好计策,不过我都不在乎了,反正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呢?浓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方露露已经找到,而且找到了更多的阴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好好的出来,不能让那些冤魂白白被他吞食了。

“我在收这只蛇妖之前呢,还有些准bèi

工作,你们其他人可以先回家,也可以留下来继xù

等待我做法的那一幕,不过,你们可以围观,但是不要靠近她,蛇妖凶猛,嘴里有尖牙,舌头还会伸长,顾好你们的人身安全,小心被圈下去。”我一直在是垂着脑袋保持着舌头伸在外面的姿势,所以即使没有抬头看,也对周围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青面鬼说完这些客套话后,就从一个看似是小路的地方走下来了。

我仍旧垂着脑袋,打斗中的头发已经披散开来,正好起了遮挡作用,像一个帘子一样,从我的脸两侧把世界隔绝开来,留下的酸涩滋味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品尝。

青面鬼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小蛇,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猜,我们俩的对话,别人是听不到的,他的声音也没有可以变小。“你别想着嘶吼了,没用的,她们不会信你。”果然布下了传说中的结界啊,他说话这么狂,都毫不忌讳的。

“我只想死个明白。”我说。我想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将杀我,能不能善良一次,告sù

我真话呢?

“真相远比你想的复杂。”他哼了一声,声音让我听着太膈应了。

“就是因为复杂,我才一直不得其解啊,你看,你也曾为人,知dào

无缘无故被毒死的怨气有多大,那么,你也应该能体会我的无辜。你知dào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投胎不幸的普通人罢了,我所经lì

的这些,本不该是我经lì

的,也不该是我承shòu的,可是我也受了这么多的难,也搅得家里人都不得安生,要说我无辜,他们作为我的亲人被牵连,更是无辜。我从出生以来,没有做过坏事,没有生过恶毒的念头,还是承shòu了这么多,现在最后一次替罪了,请你回想一下当人的心情,满足一下我这这个将死之人的好奇心吧。”我想尽量把自己说的悲惨一点,可是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不甘心,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啊!没有半点水分啊!我这条小命在蹦跶了这么多次之后真的要玩完了啊!家奶,舅舅,爸妈……

“我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哪儿去找人的感觉?”他哧了一下。

“你的不甘,你的愤nù

,这些完全都是人的感觉啊!”说来也奇怪,他不就是被毒死了嘛,这都多少年了,还追根究底的找到璇王的转世来报仇,有这么个念念不忘的鬼吗?太执着了吧!怎么都不敢相信啊,这要是放到现在,几个重点大学都考上了啊!啧啧,人才流失啊!赶快带着坚定的信念投胎才是王道啊!我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悲了个剧还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人家用考博士的信念来干掉我这不值得一提的小命,我应该笑吧。“哈哈。”我真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他疑惑了,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大义凛然吧,哼。

“你的师父是谁?”

“带我走出迷茫的人,是他指引我找到你的。”果然,我就知dào

一只鬼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呢,不仅知dào

毒死他的人投胎了,还知dào

到哪里去了。

“那我问你,你只是想要报仇吗?只是想要报仇就直接杀了我好了,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制造车祸,绑架孕妇,杀人,这罪责,以后不仅投不了胎,还得下多少层地域,受多少年的苦才能洗清背负的人命?这些,青面鬼难道都不知dào

吗?他的那个所谓的师父是不是隐瞒了这些罪责还是给他更好的价值诱惑他这么做?而且,我相信,这个师父一定只是在利用他,天下哪有那么无求的高人去帮zhù

鬼害人?

“师父不仅指引我报仇,还帮zhù

我修liàn

,我当然要按照他的方式去回馈他。”搞出那么多事,是为了回馈那个师父?什么意思?“盯着你的人有很多,连黄鼠狼家的道士都早就出动了,你知dào

自己是宝贝吗?修道的物价之宝啊!本来想等到你充分开发潜能之后再抓你献给师父的,不过我要趁早了,等你考上大学,出去了,不知dào

在别的地方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以防万一,我就先下手为强了,小蛇,我这可是为你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里的水土养育了你,你就要报答这里,别助了外面不相干的人一臂之力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真想甩他几个尾巴,本来这是留着甩那个喜欢璇王的没心肝的人的,可是既然是浓墨,就算了,我存着也是存着,不如一会儿临死前甩青面鬼几下过过瘾好了。

“你一开始不直接取了我的性命,是要等我能力发挥出来了才有价值,然后献给你师父?”我问。

“是啊,师父跟我说了,你身上的典型标志就是蛇坠。还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情况吗?”他问。

“你做的样子太逼真了,我真以为你会杀了我。”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阴影,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走了几步,然后说,“没做样子,我是真的想杀你,我在听从师傅的指挥后,在你出生前就去了陈家村的坟地,占了一隅之地。”

“你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鬼老大吧!”这里的“他们”是指邻村坟场的群鬼,鬼奶奶在跟我聊天时说过,鬼老大之前不是那里的,他来历不明。

“不错,就是我,我从图腾山跟去了尨眸镇,然后找了个落脚之地,我跟他们提到过,只要看到有带蛇坠的人不能动,我一直没行动,直到师父通知我,该出手了,我才出手的,刚开始,我没有认出你是谁,我就是觉得你身上有种我想要的东西,确实想置你于死地,后来认出了蛇坠。”

“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要不是你放过我,我早死了,不是被群鬼勾了魂,就是亡命于你手。”我讽刺他。

“不用感谢我,现在到了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等等!”我制止他,“我还没问完呢,你不能这么快取我性命!”

他不耐烦地说:“真麻烦!”

“僵尸呢,陈老太的僵尸事件还有黄毛镇的宾馆里所发生的事。”别以为我忘了,这些我都记得呢。

“对,僵尸是我们做的,坟地的事情,是我想的简单了,你是管不了的,陈家老太是真的僵尸,不是我们制造的,但是我们放出来的,月圆之夜的前后几天都是训liàn

你灵力的最佳时机,你果然去了,我们用陈老太的尸毒制造了一个僵尸,虽然结果为黄鼠狼掉包你的小跟班做了嫁衣,但是,你的灵力释fàng

了不少,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在宾馆嘛,我师父事先就算出来了,安排陈老太在床底下,只要她咬你一口,那么这个僵尸自然有大用处,不过我师父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来了一个什么异类,轻松解了陈老太的尸性,你们才得以逃脱。”异类?就那个有着尖牙的可能是吸血鬼的那个帅哥吧,倒是没再见过了,他给陈老太还解了尸性?我以为他就是个看戏的呢,原来还做了贡献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真相

“我最后问你几个问题,你是怎么在这里立足的,这山中的菩萨呢?你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你绑架孕妇干嘛?”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我就让你死也死不瞑目,我在这里被师父发xiàn

,他便助我多了住持的肉身,这个住持也不是真的成仙了,只是**被我们拿过来做了文章而已,要说菩萨,哈哈,真的有菩萨,不过,菩萨管不了我这个,因为师父说了,我这事件得算在小蛇在凡间的功德,旁人不得插手,不过眼看着,你就要死了,也是讨不了功德的。”我知dào

青面鬼所说的意思,一方菩萨管一方事件,但也不是全部的,比如这个该管,这个不该管,住持洞虽在图腾山,但是就像发生在我们存张大娘家的谋杀案一样,这个土地婆也管不了,土地婆要我参与其中,算在我的功德上,那么青面鬼的师父所说的意思是,这件事,也是归于我的功德?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天地万事万物都有定律,也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班的方露露失踪引起了我和浓墨的注意,引我们来这里,是冥冥中注定的,并不是我们瞎碰的。所以菩萨并不是世事都管的,不然那些那些在外面兴风作浪的妖鬼,靠菩萨来收就是了,还要道士做什么?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璇王被罚下凡间,要做满功德才能回到天庭?和《西游记》里唐僧他们西天取经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样,不过,这只是猜测而已。青面鬼的功德我还能拿下吗?

他走近了我一些,低下头来,光滑的脑袋就在我的眼前,“你的眼睛转来转去,是不是知dào

这属于你的功德,所以想拿到?”他大笑几声,直起了腰,“你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别妄想了。我把这些告sù

你,就是想让你带着遗憾死去!哈哈哈!”他继xù

说:“我占据住持的肉身之后,当然要把自己塑造成很厉害的神仙,利用肉身不化来大做文章,我就守在图腾山,偶尔去你们小镇转转,随便玩玩你们,哈哈,真是好玩的很呢!我守在图腾山一是等待正主回来,二是吃香火,可是我发xiàn

光靠吃人们供奉的香火不过瘾,修liàn

太慢,师傅就交给我吞食魂魄的方法。”

“你无耻!吞噬小孩的鬼魂!”我想想就不行了,怎么忍心下手,这样的恶鬼就要下几百层的地域,被真火鞭笞!

“我刚开始可是吞噬大人的鬼魂,可是后来吞噬了一个小孩的鬼魂后,发xiàn

滋味很好,就发展了赐子这一项目,这都不是我的错!这是人类自己的贪婪所致!他们重男轻女,是他们自己把孩子送到我的嘴边的!我可没有逼迫他们啊!”

“他们不会的,哪有那样的父母!”我看到的都是很心疼孩子的,哪怕是女儿,即使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还是心疼的女儿的!怎么会明知dào

会把女儿送入虎口还愿意的!“你一定是使了什么卑劣手段!”

“他们求子,如果头上有孩子,我就个他们每人发一根红绳子,绑在孩子的手上,下一胎就会生男孩,不过我真的让他们如愿啦!他们是生了男孩,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呢,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被绑上绳子的孩子灵魂那一刻就被绑住了,我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简直太方便了!不过是在帮他们甩掉不要的女儿,不应该感激我嘛?”

我啐了他一口,“感激你个麻雀!你简直比鬼还可怕啊!还有你那个师父,他是人吗?畜生啊!杀人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下地狱天理难容!你知dào

失去孩子的痛苦吗?你怎么能体会为人父母的痛楚?哪一个是不疼孩子的?即使想要男孩,他们可能只是为了儿女双全,你……”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生命是多么脆弱,有些人拼死拼活想要活命,每天板砖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为了不被饿死,有些人得了不治之症还坚强地活着,生命的是多么的可贵,虽然每个人都会死,但谁不想活着,在青面鬼和他畜生师父的手里,生命是这么不值一提,都是孩子啊!青春年少,美好的太阳!大好人生还没开始!我喘了一口气道:“你是鬼吗?我初中曾遇见过一个鬼,是一个死了不久的妈妈,她是鬼啊!但还是有强dà

的母性,知dào

自己的孩子不久于世,她在阎王面前跪了膝盖都跪碎了,就是为了孩子求情,求阎王不要收他,那是一只鬼啊!”我哽咽着,虽然最后她的孩子仍旧死了,她就是思源那薄命的二婶,之后宝宝夭折了,他的二叔也没了,他就那么小……上天对他家真是残忍!

“她啊?陈家村的吧,我记得她,她的孩子就是我吞食的第一个孩子灵魂。”

“是你!是你杀了她的孩子!”我震惊了!又是青面鬼!我握拳的手,因为指甲突然变长而戳破了皮,指甲深深陷进了手心里,不知dào

是心疼,还是伤口疼。

“是我,我去他家可不是特意去吞吃灵魂的,我是去找一本书的,这本书,可是我师傅想了很久的东西。却被那个学道无能的废物拿到了!”他说的咬牙切齿的,手上的关节因为愤nù

而咯吱作响,那本书,他师父很想要!那本书……我颤抖了,在浓墨那里,他们应该还没发xiàn

,这么狠毒的做法就是为了找一本书,如果被他们知dào

在浓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浓墨会遭殃,舅舅一家都会受到牵连!为了一本道书,葬送了思源二叔一家子的性命!“师父找他们家找了好长时间,就怕被他师弟捷足先登,终于找到了书的落脚地,却找不到那本书的藏身之所,你说可恶不可恶!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找到,就带了小鬼准bèi

抢胎,投胎到她家去,可是迟了一步,没抢到,我一气之下,就杀了那个女人!”我的指甲越陷越深,连嘴唇都颤抖了,不是难产,思源的二婶不是难产而死,是被他杀了!

“我杀了她之后,一时忘了动作,被她的鬼魂跑了,没想到,她还不安生,又上来了,在我吃她儿子魂魄那天,哈哈,我还是没找到书,就把她带回了图腾山,她知dào

了关于你的秘密,有小鬼跟我说,她还遇见了你,那我就放了她,让她继xù

遇见你,带着两世的秘密给你,你看我多热心,让你知dào

自己的秘密,哈哈。”

“她的丈夫也是你杀的?”

“杀了他我好在他的遗物里找书,可是又没找到!她也知dào

自己丈夫命不久矣,每天都守在那里,唉,我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关起来了,夫妻俩关在一起,供小鬼娱乐哈哈哈!玩腻了,我才吃的。”

“你丧心病狂!”

“我就是丧心病狂哈哈哈,不过,我吃了这么多灵魂,竟然被萧浓墨给打出来了!被他给打出来了!”这么说……那些被吞吃的魂魄都出来了!太好了,没消失就好!原来思源二叔一家的魂魄都在一起,而且都出来了,被浓墨给收了送到老头那儿超度去了,这结局也还好,至少比永世不得超生要好!那就好,那就好……

“浓墨他会收拾你的!你吞食了那么多灵魂,也不过尔尔,被浓墨稍微打一下,就全出来了!”

“闭嘴!”我的脸从左边嘴角开始震动了一下,我被打的扑倒在地上,长发也贴上了留着汗的脸,疼的我觉得脸上的骨头都错位了,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我的脸被抽了,长这么大,我的脸没被打过一下,家奶气急也只是轻轻甩一下我,根本不会动我的脸,她舍不得,舅舅就更没动过我,爸妈也是。所以,我被打懵了,我的脸竟然被抽了!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我摸了摸嘴角,嘶,好疼,不仅嘴里出血了,嘴角也是,都裂开了。我的头晕的厉害,我可以体会到电视剧中一次就被打晕的女人了,一次就这么严重,我喘着气说,“你就是没有浓墨厉害,他会成为很好很厉害的道士,专门抓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恶鬼!我诅咒你永不超生!你永不超生!”

“怕是你才永不超生吧,你知dào

吗,我是故yì

选在今天的,这么多人围观,小蛇,你只有转世两次的机会,没了就会……呃……”他突然面目变得特别狰狞,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去,然后一头栽了下去,一个黑影从住持的身体里窜了出来。

“阿璇。”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人出现在倒下的住持身后,我的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决堤了,围着的人群突然吵闹起来了,我知dào

,结界没了……

“怎么回事啊?”

“这人是谁?”

“赶快报警啊!有人谋杀了住持!”

“住持本来就死了啊。”

“有人要救走蛇妖啊!快去拦住他!”

“相机!你怎么不敢照啊!我来!”

不行,青面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跑不来了的,即使跑了,这谎也圆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我不能让浓墨跟我有瓜葛。

我低下头,压低声音,“浓墨,浓墨你离我远点儿,你走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证明不是蛇妖 (为4000推荐加一更)

他慢慢靠近我,蹲下身体,围在上面的人群都沸腾了,“阿璇,我来迟了。”

我的眼泪简直是无法止住,哽咽着说:“你可以更迟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这说的并不是气话,是真心话,我不希望把浓墨拉扯进来,我这样子虽然很难被认出来,但这么多人,保不准就有认识我的,还有人照相了,我被认出来了,肯定会被指认为蛇妖,浓墨就会被说成是蛇妖的帮凶,一个道士,得是多大的打击。

“你走吧,或者,你收了我好了,这也能保护你的名声。”我是在说傻话了,明知dào

浓墨不会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相信我,阿璇,可是,你的身份姓名应该是瞒不住了,不过,没关系的,别怕。”他伸手要来给我抹眼泪,我扭过头去不让他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放下手后他站了起来,挡在我的前面,对上面的人说:“你们都被骗了,我是一个道士,专门捉鬼的,这个住持并不是真zhèng

的住持,他是被一个厉鬼附了身的。”

“不可能,住持是肉身不化的神仙,他能满足我们的愿望!”

“是啊!你一个小孩儿恐怕被蛇妖迷惑了吧!”

“铲除蛇妖!为民除害!”

这时,一个长长的蛇信子沿着草丛,一路到了我身边,我往那边看去,在极为隐秘的一个地方,一块黄色的东西露了出来,斑点黄蛇!査承彦怎么不在家里养伤也到这里来了!我眼睛一扫,在他旁边一个个蛇信子在和我打着招呼,这可不行,这么多人,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的,不能出动!否则有理说不清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条蛇,我急了,微微说着唇语,希望他们能听懂,“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不要,快回去!回去!”我顺势还乱打了一通手语,果然……一个个蛇信子缩了回去,但是那块黄色还是没有隐去,他还是不放心我。

“你们安静一点,她不是蛇妖!我带着表妹来找失踪的同学的,无意中撞进了住持洞,我发xiàn

,你们都被骗了。”浓墨环视了周围一圈,“你们有孩子的来求子的,都领了一根红绳子吧,我为了打探情况也去领了!”

浓墨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红绳子,“就是这根,这上面有卷巢香的味道,卷巢香是道家捉魂的一种用料,卷巢香用反巢的燕子为原理,卷巢香的子香可以使魂魄失去依附的功能,用卷巢香子香泡过的用具,可以使魂魄依附其上,通过念力即可让依附子香的魂魄循着巢香而去,即可轻而易举地收取魂魄。”

“啊?这……”

“不会吧!”

“他肯定在危言耸听!这是圣山,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个住持被恶鬼上身?这不可能!”

浓墨用从兜里拿出了一块干巴巴的东西,他速度比较快,掏出来就摆到了胸前,我没看清楚样貌,只是大概看到了轮廓,灰黑色的小块固体,“这是卷巢香中的巢香,我在里面搜出来的,恐怕还不止这一块,你们要是不信,尽管提供你们孩子的生辰八字,我马上便可收取她的魂魄,这魂魄可不是一般地吓掉的魂魄,而是人的三魂七魄的综合,没了,命魂没了,生命也就终止了,你们谁敢?”

“就算是假的,我们也不会拿自己孩子开玩笑的!”有个女声声嘶力竭。

“不要听他吓唬,你把那根红绳子戴我手上,我提供生辰八字给你!”一个浑厚的中年男音响起。

“你干什么?”啪地一声,“这位小同学,即使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身边的蛇妖你怎么能姑息?是你表妹又怎么样?蛇妖就是蛇妖,没人性的!”

“你们且听我说,我们是来找失踪的同学的,我拿到证据之后,被困在鬼阵之中,好不容易出来了,正好遇到了逃跑的同学和其他几个孕妇,原来这只恶鬼不仅要害你们的孩子,还绑架了几个孕妇,要做惨绝人寰的事情!是我表妹进去了,她们才得以逃脱!”原来浓墨遇到了方露露了,这说明方露露她们是安全的!太好了!安全就好!我也没白白现身。

“我们听你一面之词,不能信!大家的眼睛不是瞎的!那条长尾巴,我们都能看见!这是人能有的吗?”

“对!不能信!我们明明还听见她笑着诅咒孕妇要死了!”要是我看见一条蛇妖,也很难让我信服她是人,更何况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了我的尾巴。

“她不这样说,孕妇就真的会死!恶鬼不会放过孕妇留下人证的。”浓墨是了解我的,他理解我的用心。“你们还是赶快多一点人过去看着孕妇吧,小心她再遭毒手!”他话音未落,就有许多人循着刚刚带走孕妇的道路去了。

浓墨继xù

说:“我是一个道士,自由学道,道承白头山,那是一个很有名的道山,师承高人,大家都叫他高先生,相信你们里面应该有人听过!我从不乱说话,我表妹生性善良,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找失踪吧的同学,我以往捉鬼,她也会跟着,她一个普通女孩,手无缚鸡之力,所以经常中招,这次由于我的疏忽,让她落入恶鬼之手,虽保住了性命,却中了毒!现在这番模样,的确是被恶鬼所陷害,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强dà

的障眼法,他的目的就是找一个替死鬼!还望大家好好想想,别误伤了一个普通人,她还是个高三学生。”浓墨说话头头是道,真不愧是头脑灵光的家伙,我就说不出这么有条理的话,还搬出了师门,还有啊,他真的觉得我很善良吗?嘿嘿……哎哟,嘴角扯着真疼。

人群中有人在小声议论着,“可是,障眼法,也不会变出这么大的尾巴吧,那障眼法太强dà

了!”

“我看未必,马戏团中蛇女你们记得吗?有一个女的啊,上山采药,滚落山崖,被蛇咬了,醒来后就变成人头蛇身了!这不会也是吧!”

“我能作证!”一个清澈的声音穿透了人群,我抬头透过挡着脸的头发看向上面,只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十几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多了一份坚定,“我就是她的同学!我本来要下去了,可是,我想了想,不能这么丢下他们不管,于是,我又拖着怀孕的身子上来了。”

大家一听到她怀孕了,都用疑惑和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彷佛不可思议,是的,在我们这里,未婚怀孕很可耻,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女孩子,即使你嫁得早也不会被诟病,但是未婚怀孕就会遭受不一样的眼光,会让家族蒙羞。我没想到,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

她没理大家异样的眼光,“这是两回事,我是不检点,所以我糟了报应,我被恶鬼禁锢在图腾山,我走不了,我知dào

家里人都急疯了,但是我走不了,我和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她们都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真没想到,一个圣山,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禁锢我们,只想吞食我们的孩子!幸好我的同学来救了我们!”

说到这里,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这个小姑娘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嘻嘻哈哈说我穿得土的女孩了,“我亲眼看见恶鬼让她中了毒,给她施了法,我亲眼看见她正常的双腿变成了蛇尾巴,恶鬼说了,要把罪责推脱给她!”她在说谎,我即使跟她说什么我中毒了,她们也看见了我的舌头,还有在打架时和常人不一样的柔软骨骼。

“我们也作证!我们是孕妇,挺着大肚子上上下下,不容易,哪会说胡话呢,这些天都是我们的噩梦啊!”她们……她们也来了!她们选择一起为我说谎……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赶紧把这绳子给扔掉吧!”一个人一百张嘴也说不好,有证人就好说话多了。

“我家娃娃已经戴上了啊!怎么办!”终于有人知dào

害pà

了。

“大家别慌,没给孩子戴的交给我销毁,已经戴上了,等我收了恶鬼之后,再行给你们化解。”浓墨安抚他们,“现在,我要带着表妹去山顶拜菩萨,以求消除障眼法,还是不相信的人,可以跟过来一看究竟。”他说完便又转过身来,他的表情变得很柔和,“阿璇,我说过会解决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天地万物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不是神却比神还要令我崇拜。

“怎么消除障眼法?”浓墨抱起了我,我的尾巴顺势拖在了地上,被草割地有点痒痒,我动了动尾巴。

浓墨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别动,都说了是障眼法了,你的尾巴就那样拖着,不能随便动,至于怎么消除障眼法……”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眉头紧蹙,眼睛充满歉意地看着我,“阿璇,我舍不得你疼。”虽然这句话听着还舒服的,但是跟他以前对我说的“阿璇,你舍不得”这句一样欠揍,他这个始作俑者又要我拔鳞片了!我能拍死他吗!我这样想了,也这么做了,我一头撞了过去,“嗷——”

第一百七十八章:菩萨……倒了 (二更么么哒~)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他怒。

“你这个变态!”我也怒。

“我怎么就变态了!”他更怒。

“总之……”我真相说出,浓墨就是那个变态男啊!可是说不出口,可不能逞一时嘴快就说出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话啊,我蔫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怕疼!”

“噗嗤——”他反而笑了,“现在知dào

怕疼了,你以前不总是大义凛然得想干嘛就干嘛还不怕死吗?现在怎么了?疼都怕了?”

“我那不是被逼急了嘛,我现在能不能不拔鳞片啊。”怎么感觉比赴死还可怕。

“你没的选择了阿璇,要是你会别的方法,我也是一万个不愿让你再疼一次,可是……”他看向上面,“大家都在等着看障眼法消失呢,你要证明自己是人,阿璇,证明给他们看,还记得跳楼那次吗?群众不是傻瓜!他们没弄清楚的,会非议,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不仅是叔叔会受到别人指指点点,奶奶他们都被会别人说成是和蛇妖同党,你真要这样的结局?我们这是堵他们的嘴。”

浓墨说的道理,我自然是知dào

的,我点了点头,不再耍无赖,“我的裤子……”

他的头靠近我的耳边,小声说,“我带出来了。”他的气息拂在我的耳边,痒痒的,我立kè

红了脸,不习惯地摸了摸耳朵。带出来了,在,在他兜里?我的裤子……这得多造孽啊!

我想着自己光溜溜的尾巴,红着脸问他,“在菩萨面前,不穿裤子,会不会大不敬啊?”

“嗬。”他抱着我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上去,嗬是什么意思?好像很轻蔑啊!

围观的人本来是分散的,现在浓墨抱着我从一条小路上去,他们都一起围了上来,我的尾巴真的不敢动,就一直在地上拖着,可还是怕被别人踩到和摸到,于是,我整个身体就僵着,浓墨应该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他说:“麻烦大家散开一下谢谢,我表妹中了毒,这种毒很容易穿软,如果你们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是蟹子啊老虎啊还请让一下,看吧,我表妹就差点被当成蛇妖给你们打死了,我想,你们应该也不希望发生这种荒唐的事吧!”

浓墨的话一说完,大家都赶忙作鸟兽散开,只有方露露她们几个孕妇紧跟着我们,我们从小台地上到台阶上时,我眼睛瞟到了那一块黄色,他也在跟着移动,可苦了他们了,什么事情都要跟着来。

我们上了几十个台阶时候,转了一个弯,视线越过一个翘起来的大石块,就看到了一个开阔的平地,这里就是山顶了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图腾山的山顶,我拉了拉浓墨的衣领,“我不敢进去,浓墨,我从来不敢进到庙里的,家奶每回都给我熏香。”除了土地庙,别的庙,我除了收惊,就只能远远地观望着,它们对我来说,才真的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浓墨抱着我走到了平地,顺着茵茵树木,我们看到了在树木面前的寺庙,红墙金瓦,比我去的收惊的小寺庙要壮观雄伟多了!很难让人相信,在这么威武的菩萨寺庙下面,竟然会生存着恶鬼。

浓墨看了寺庙一眼,对我说:“你可以进去的。”

“为什么?我身上不是有鬼气吗?家奶和老头都说我不能进的!”我诧异了,难道……这间寺庙也不是真zhèng

的寺庙?

“我说可以就可以,阿璇,你以后进到哪个寺庙都行,别怕,只管进去就好,和同学们一起玩,也别畏畏缩缩的不敢进去。”他说。

“你没骗我?不光是这个可以进?其他的也行?”这是我的春天来了吗?明明是炎热的夏天来了啊!

“别乱想了,听我的没错。”他笑了,然后抱着我大步走向了寺庙。我越过他的肩膀向后看,哎呀妈呀,后面都是人啊!我的手向下摸到了尾巴那一截,看来真的要大出血了,我又要多一个鳞片了,可是……我瞅了瞅浓墨的下巴,即使串成了一串也不忍心刮死他啊。

我们在寺庙门口停了下来,浓墨对后面的人说,“请你们就站在这里,我带表妹进去消除障眼法。”方露露她们也在门口停了下来。

“璇子,加油。”这是她跟我说的。我回头对她笑了笑,谢谢你的解围,也谢谢你善意的谎言。

我是闭着眼睛被浓墨抱进去的,因为和第一次进土地庙一样,我很害pà

,多年在被吓唬中长大,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性概念:逢庙必躲。可我现在真的已经进来了,而且,真的没事!

被放在蒲席上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浓墨蹲在一边,我除了一边脸被掌掴了,并没有受伤,我撑着身体要爬起来,浓墨对我是了个眼神,他摇了摇头,我又躺了下去,我身下是三块蒲席组成的,这是人们平时用来磕头的。也就是说,这个大殿的前面可能坐落了三尊菩萨,又或者是一尊大菩萨,第一次可以拜菩萨哎,可惜我是以大不敬的姿势躺着的,我只能在心里默念道:菩萨别计较,我改天来多上香!

“请菩萨祝我们一臂之力,改天必定过来还愿!”浓墨小声说。哎?抢我台词啊!我哼唧了一下。不过……这算不算戏弄菩萨啊!让菩萨来配合我们一起演戏,闻所未闻啊!

浓墨说完便大声说了一声:“请菩萨为我表妹消除身上被恶鬼所施的障眼法!”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盖在我的腿上,对我挤了挤眼睛,我抬头看了一下外面围观的人,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我的尾巴变没。

我咬了咬牙,放在菩萨那边的手慢慢摸向了我的鳞片,再一咬牙,等待着疼痛的到来,突然间我手里抓着的锋利鳞片变成了腿上被我拧着的一块肉。嗯?我再摸了摸,我的腿回来了!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真的哎!菩萨显灵了!”

“快跪下!给菩萨磕头!”我的腿在众目睽睽下变回来了,外面立kè

又变得人声嘈杂起来,大家都在感叹菩萨的威力。

我看了看浓墨,伸出自己的手表示了惊讶,他也表示很惊讶,难道真的是菩萨显灵了,哎哟喂,赶紧磕头啊!我忙不迭地要爬起来,却悲催地发xiàn

……我还没穿裤子!于是……我就这样下半身盖着一件外套以诡异地躺资睡在菩萨面前,外面一大堆人还在跪拜着,旁边还站着一个皱着眉的浓墨,这个场景,我很多年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诡异,每每都会尴尬地捶打着身旁的人以抚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外面的人都在跪拜,那浓墨当然也要跪下来拜谢菩萨救了我啊,于是,惊人的一幕就出现了,当浓墨要跪下来的那一刻,我躺在蒲席上都能感觉到地动山摇地感觉,“浓,浓墨!”是不是要地震啦!可怜我的裤子还没穿呢!我拉住了浓墨,他仍是呈膝盖下曲的姿势,他停下来的时候,就不摇了。

“怎么了?”他反握住我的手。“一会儿带你去休息室穿裤子。”

“刚刚好像地震了!”

“没有啊,乖,让我行完礼。”他扒拉下我的手,然后又要下跪。

“轰隆隆——”我真的没有听错,我坐了起来,浓墨一把将我的衣服裹好抱起来转了个身出了大殿,漂亮的回旋惊得我差点大叫,因为……那佛像……倒到后面去了o(╯□╰)o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三尊没错。

“我们触怒了菩萨了!要倒大霉了!”大家又哀嚎起来,我一个头两个大啊,原本以为就这么唬弄过去了,哪知dào

,连菩萨都不帮我们啊!

“都是她衣不蔽体让菩萨生气了!”有一个女人直接上来指着我的脸说。不是吧,又是我的错!

“大家再吵就真的要出大事了!”浓墨抱着我背对着他们,方露露过来给我整理了一下浓墨的外套,包裹好我的腿。浓墨继xù

说:“菩萨如果真生气就不会给我表妹解了鬼毒了,菩萨是对你们的行为感到恼火,因为你们轻易受一个恶鬼的蛊惑,差点冤枉了一个好人,这是在给你们警示,同时还希望你们不要只顾着儿子,这件事也在提醒着你们,要是让你们呢用女儿的命换儿子的命,你们愿意吗?”鉴于浓墨编造故事的水平已经快要赶上我了,所以我对他的这番说辞不太相信,菩萨倒了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吗?会不会真的是我没穿裤子!

“我们怎么可能愿意呢!”一个妈妈说:“我们也是被逼迫的啊,女人是我的心头肉,如果用女儿换儿子,我肯定是不要,只是我婆婆希望一个男孩儿还传宗接代,我也是没办法呜呜。”她说着便哭了起来。

“我其实没想要儿子,我是想要一个女儿。”有一个男子说。

“幸好我的宝贝女儿现在没事,不然我要内疚一辈子!”

“那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下去抓恶鬼,给你们一个交代。”浓墨说着便抱着我,走向寺庙的后面,那里是工作人员呆的地方,我拧了一下浓墨的胳膊,我们放着倒了的菩萨不管真的厚道吗?工作人员知dào

是我们干的还会让我换裤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呀,舌头

“露露,你们先下去!”我握着她的手,“别担心,叔叔阿姨都来接你了,你好好跟他们说说,他们不会怪你的。”

“璇子。”她不放心地说:“你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吗?”她在我的腿上看了一眼,“虽然你……”欲言又止,“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站出来帮我!”我是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气,不顾自己的名誉来替我说话,“我的事情……”

“不用告sù

我了,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不知dào

的事情,璇子,我以前就觉得你长得好kàn

,和我们都不一样,你最白,个子最高挑,我不太喜欢你,后来看到你表哥了,我觉得你们家基因真好,哎!原来你是这样的!”她说着,脸还是有点红,我汗,这无关乎基因问题,萧浓墨和我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璇子,我不会把你不是人的事情说出去的!”她坚定地说。我,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着的是人啊!可是我就这样哽在那里说出话来,眼看着她和其他几个人下山去了。

“你真不要留在这里?”浓墨从后面走上前来,他希望我留在庙里,可是,哼,可能吗?青面鬼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我也差点儿变成了替死鬼,我不去可能吗?

“你不怕我捣乱就继xù

说这样的话。”我的观点很明确,我要去亲眼见证青面鬼的下场!

他应该也料到了我会这么说,点了点头,“好,阿璇,你历史好吗?”他突然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我是理科生啊!”我最怕记年代了!我也最最讨厌背诵历史事件了!所以即使我数学很烂,我还是一头栽进了理科大军里并且一点儿也不后悔。

“理科生也有历史好的,这不是你历史不好的理由。”他打开后面的背包,取出了一个小布包,“那好,你待会儿拿着这个自保。”

我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有点重量,隔着布摸了一下,还是长的,“铜钱剑?”浓墨的宝贝,我有幸拿过几次,又让我拿着这个防身的,难道我就去看戏的?

我斜眼看他,他也知dào

我的意思,“阿璇,我很想保护你,可是经过了几次事件之后,我发xiàn

,我没办法去保护你,我总是置你于险境,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dà

,可是我发xiàn

太慢了。”原来他是为了这个发愁啊。

“浓墨。”我正眼看他,“你保护了我啊!不管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你最后都会出现啊!现在我已经可以领会了,有些磨难,我躲不了,是我该经lì

的!逃得过是我的造化,逃不过也是我的命,与任何人无关,浓墨,你不要有负担,你已经很好了,我们都经lì

了那么多磨难了,已经很厉害了,我们才十八岁,浓墨我们过去还是小屁孩。”

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我让了一下,“疼吧?”然后他的眼睛里升起了怒火,“我会给你报仇的。”

“尽lì

就好!”而且,我还要加入呢!

他拿出了一个罗盘,“这是山上,不太好用,阿璇,你替我拿着。”

“那些人还在下面等着你,我们动作要快。”我接过罗盘。

“等着吧,也该等等了,让他们尝试了一下等待着心爱的孩子被判决的心痛滋味也好,有些人不失去就不懂得珍惜。”浓墨拿出一瓶液体,在空中洒了一下,然后又点燃了卷巢香,卷巢香果然与众不同,冒出了黑紫色的烟,香味很浓,浓墨的两根手指在紫烟上面一划,嘴里念了几句,然后紫烟开始往我手里的罗盘上方盘旋。

“可是时间长了,他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吗?如果青面鬼提前收魂魄怎么办?”我问道。浓墨不是说过,卷巢香可能不止一块吗?青面鬼若利用备用的,那么那些孩子就危险了!

“放心,今天不宜收魂,收魂也要靠其他魂魄相引,招魂后还有复杂的程序,他现在身边即使储备了魂魄,但是他元气伤得那么厉害,不会想要浪费魂魄去引的,只会用来补充体力。”浓墨的手指一点,罗盘开始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哪会相信它竟然自己可以有这么大动力,罗盘转到一定速度之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紫烟也开始往一个方向飘去,“果然是好东西!走!”

浓墨拖着卷巢香,我拖着罗盘,就这样,我们跟随着紫烟飘去的方向往山下走,应该是因为图腾山上发生的怪事传开了,下山的路上都没遇上人,我的心还在吊着,循着紫烟,我们竟然走出了台阶路,“浓墨,好像那边没路了!”

“阿璇,还记得那个方向吗?”浓墨指着前面给我看,我们站在悬崖边上,那边是一个小山,紫烟是往那边去的,那个小山就是图腾山旁边的副山!而那个岔道,好像就是我们当初走的图腾路!

“浓墨,这高度我跳下去都未必可以。”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近道!真不行就从这里找到图腾路所在的位置,我们从那里过去!”浓墨说。

“你抱着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dào

行不行。他把卷巢香弄灭,装进了口袋里,然后打横抱起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图腾山与下面的小山的距离,“我没做过这样的高危动作,浓墨,不是这样抱的!”这样抱,浓墨一会儿不就掉下去了,舌头又不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他很危险好不好,“快放下我!”

浓墨又把我放了下来,“过来。”我对他招手,他眯着眼睛看我,“啧,过来啊!”我一把拉着他的衣领,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拉了过来,然后抱着他的腰,“抱紧!”我的舌头快速朝小山伸过去,随便卷上了一个树干,在收缩舌头的同时,和浓墨两人一跃而下,这个场景是不是在影视剧里见过很多次,“英雄救美啦!”我大叫着,根本忘了舌头还作为牵引在拉着我们两个人呢,于是实jì

喊出的是,“嗷嗷嗷嗷嗷!”舌头剧烈收缩了回来,啊,救命啊!我们真的在跳崖了!

“你个蠢蛋!这个时候说什么话!”浓墨喝斥我,他空出一手拉上我的舌头,没想到我的舌头软绵绵地没他握在手里,他“快找点!”找点!找点!啊啊啊!在空中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往下掉,期间还有一条很长的舌头在乱飞,死定了死定了!我卷不到东西啊!在慌乱中,我们的腰被什么东西一束,然后就身体一轻,被轻松提了上去,我和浓墨被放在地上的时候,我的长舌头还在耷拉着,我狼狈地抬头看了一下,是査承彦,我拍着胸脯喘气。

“嗷……”一开口,还是说不出话来,我捋了捋长舌头,由于惊吓过度,我的舌头都收不回来了,像个吊死鬼一样地挂在嘴下,一直拖到悬崖下面去了。

我再一看浓墨,他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虽然坐在那里镇定自若,但是惨白的脸色出卖了他,他瞪着我不说话,我垂下头,不敢说话,手继xù

捋着长长的舌头,斑点斑点,我又差点闯祸了,我的英雄救美失败了,我苦着一张脸看着看査承彦,又看了看浓墨。

査承彦的手扶上我的肩膀,一点,我的舌头瞬间收了回来,我扒拉了一下嘴巴,终于能说话了,“斑点,真谢谢你了。”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样子像是很习惯的。

“你干什么?”浓墨窜了过来,一把推开他。査承彦的手僵在半空中。

査承彦说:“萧浓墨,你脾气不好。”

“你干嘛?”我戳了戳浓墨的腰,尴尬地说。“你知dào

,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还这样?你一个女孩子懂不懂得自爱!”浓墨把我拉到身后,“我脾气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评判!我感谢你今天救了阿璇和我,但是,我希望你知进退。”

査承彦看着浓墨,眼神没有一点瑕疵,很纯净,妖的眼神也能这么纯净,“她和我有没有关系,你最清楚。”

“你说什么!”浓墨就要上前,我从后面死死抱住他。

“浓墨你别这样!斑点是我们的恩人!”我大叫着,因为浓墨的扭动,我肿起来的脸被噌到了,丝丝得疼。

浓墨掰开我的手,面对着我,问:“你要跟谁一起?自己选!”我看着浓墨和査承彦,他们俩一个人怒气冲冲,小孩子心性暴露无遗,一个还是眼睛含笑,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我却贱贱地还是觉得选浓墨好,我想,我一定是被虐习惯了。为什么要选呢?一起做朋友不是很好吗?虽然我想成为普通人,浓墨也因此不让我和斑点接触,但是人和妖为什么不可以做朋友呢,査承彦他对我又没有坏心眼。

“璇,我先走了,这里,你要小心。”他不等我开口,就已经为了解围了。他说完一转身,我就只看到一个长长的舌头伸了出去,然后他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他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好意思。

“你看什么看?还想跟他一起走?”浓墨从我兜里拿出了罗盘,“刚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第一百八十章:所谓“算账”

“算什么帐?”我仰着头,挑衅地看着他,浓墨正在整理罗盘的手停下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叹了口唾沫,“我,我都还没问你呢!你对査承彦太过分了啊!自从芦苇地之后,你好像就特别反感他,以前你不喜欢他看,还会顾忌表面,不会闹得这么难看,现在是直接翻脸,而且你对他的意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的眼神开始聚集着杀气,我赶紧说:“浓墨,你怎么了?我还是我啊!我还是阿璇,我没有变,变的是你的感觉,我的初心还是一样的,我不会跟他们走得太近,我也不会去当一条蛇,今天的教xùn

还不够吗?我差点就被大家给……你在怕什么?”我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除了杀气以外的东西来。

他躲开了我的眼神,扭过头去,“他始终带着目的,你想想,一个蛇妖怎么会毫无保留地陪在你身边,他是有目的的!”

我迅速接过话茬,“那你呢?你也陪在我身边。”你的目的的?你的目的就是铲除蛇妖?现在璇王已灭,接下来,只要弄走我的蛇气,我们就能没有瓜葛了吗?你修你的道,我过我的平凡生活?我伸手扭过他的头,“浓墨。”你回答我,我虽然已经感受你的冷血了,但是你还没有真zhèng

对我冷血不是,你是对璇王冷血,即使你回答我,我变成蛇妖,你也会做道士该做的事,但那并没有实现,你现在又对我这般好,我总觉得,你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那样做,因为我不可能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对不对?

他的眼睛浓黑浓黑的,里面的凌厉渐渐散去,慢慢地流淌出一股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它们汇集到了浓墨的眼角,里面的光芒一闪而过,浓墨把我的手给拿了下来,撇开了头,“阿璇,我和他不同,不要拿我和他比。芦苇地里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多想,我对他的态度一向不喜欢,只是现在表现得突出了,走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走吧,就这样?他是在逃避问题,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怀疑芦苇地里发生了什么,他说他看见了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长发的,他知dào

不是我,璇王对他有情,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璇王都威胁我说浓墨是她的,怎么可能见到浓墨后,什么都能没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浓墨就是那时开始,对査承彦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喂,浓墨!”走慢点啊!又欺负我的短腿!这个副山没人,我又不是只有腿,我还有舌头呢,“你再伸舌头丢人给我看看。”我……浓墨后脑勺长了眼睛吗?或者,他有读心术?真是个坏家伙,自己仗着大长腿来欺负我,还不让我使用舌头!“想什么呢?还不跟上来!”又催!催催催!就知dào

催!

我正要拿着拳头想去在他后面比划,谁知,抬头一看,他在我前面不远处停住了。图腾山的主峰不是很高,这副山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海拔虽低,光照还是很好的,主峰一点也没挡到副山的光照,他在阳光里,那一身蓝底白条的校服外套怎么看怎么好kàn

,我们学校的校服就跟猪扒似地,看来还是要分人的。以后不能埋汰它了。

“等什么等,好像自己是好人一样,哼。”我小声嘀咕着,却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心里美的冒泡泡。浓墨见我过去了,便退了一步,拿出火柴要点燃卷巢香。

“哎等等!你脚下脚下!”我急的推着他,他不接地看向脚下,好几株小草被他踩趴在小碎石子上,我蹲下身去。

“又是药草?”

“算是,其实也是杂草,不过,中药嘛,就是这样,可是……”我把它们扶了起来,用手捋了捋,很快它们便恢复了原状。

“可是什么?”浓墨也蹲了下来。

“这叫节节草,本来是生长在河边,田边等湿地那里的,再不济也是果园,这里嘛,怎么说也是山吧,我还从来没见过山上长有这个的。”奇怪了,如果说是地壳运动,那没有一天的速度节节草也不会从河边抬高到山上啊。

节节草,也是比较常见的一种草,我估计就是因为它的长相才被命名为节节草的,因为它是一节节的,哦,就像甘蔗的缩小版,前面说过三百草,它的根是一节节的,而这个恰好相反,是苗子一节节的,在野外很好认。因为它治疗咳嗽效果很好,所以舅舅给人开过不少这个方子,我还亲手去人家的果园挖过呢,也喝过它煮的水,和一般中药比较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可口。

“你要采集?”浓墨问。

“干嘛采集?这个外面多得是。”我说。

“那你研究这个做什么?”浓墨白了我一眼,站了起来。“我只是踩了一下杂草而已。”

“什么杂草,关键时刻能救人呢!我也是奇怪嘛,你不是总说我蠢!我现在是在思考,这样的环境是怎么出现节节草的,不应该表扬我?”我回给他一个白眼。

“是应该表扬,可你得看看,这是哪里啊姑奶奶,我们要做正事耽误不得。”浓墨不再理我,重新点燃了卷巢香,和上次步骤一样,卷巢香很快便指给我们一条路,“跟着去。”

卷巢香的牵引是往副山山下的,我们很快便看见了那条岔道口!由于我们所在的位置离岔道口还有一段距离,在草木掩盖中,我们并没有看见上次的山洞,那个山洞塌了,也不知dào

还有没有痕迹,“浓墨,你个子高,能看见三棵树吗?”

“没有,从这里看,图腾山的那条图腾路是完全消失了。”这我看的见好不好,“三棵树的影子都没有了。”

“不是吧,那可是参天大树啊!一点儿都看不见吗?我们到前面去,虽然图腾路消失了,但岔道口还在,说不定树也在呢!”我说。岔道口就是连接主山与副山的地方,我也有阴影,就在那里被鬼手给拖了下去,然后进入了山洞,然后……就变成了蛇女。

我们向山下走了一段距离,岔道口清晰的在我们面前,只是,那三棵树和树中间围绕的东西,都没有了!最重yào

的是,塌陷的山洞根本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像是不曾有过山洞,也就像是不曾有记忆被留下,浓墨他……我看了看身边的浓墨,这是浓墨的杰作,是他所创造出来的,所以他,他在阅读那些文字的时候哭了……他第一次哭,应该用情很深吧,所以追了凡间两世也没放qì

,我的心又在隐隐作疼了。浓墨,我要不要告sù

你,他就是你,璇王就是你要找的人啊,你们这世的缘分已经没了,你所要追求的已经没了,我不忍心告sù

你。哪天,你要是想了起来,你会不会怪我没提醒你。

一世,她忘我忆,痛,败回。

下世,定同忘,待续……已经没有续了,浓墨,已经没有了。

“阿璇,阿璇?”我的额头被摸了一下。

“嗯?”我回过神来。

“你哪儿疼?”浓墨皱着眉问我。

“啊?”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我不疼啊。”

“你哭了,不是疼吗?”浓墨的手在我的脸颊上过了一下,然后他摊开手,一根手指头上都是黑色,我竟然又哭了,还是墨汁!星君的墨汁,我不是璇王,身上的记号却是浓墨为璇王留的,都是为璇王留的!我突然有些嫉妒她,我对不起她,却嫉妒已经消失了的她,我真是坏极了。

我擦了一下眼泪,“你的手!”浓墨握住我的手,掰开我的手心,“什么时候受的伤?除了脸,这里也受伤了!”

手心的伤,想起来了,“是我自己指甲弄的,那时候发怒了,我以为我会就地跟青面鬼打一架的。”浓墨出现后,我的指甲什么时候缩进去了,我都没注意。

“你真是蠢蛋!自己都能弄伤自己!”浓墨叹了一口气,“我没有纱布,阿璇,我们只能回家再弄了,你忍忍,疼就说出来,别自己一个人哭,像个傻瓜一样。”他轻轻摸上我肿起的一边脸,“这样更像蠢蛋。”我气急,就去咬他,浓墨没躲,他的头一低,我就要咬上他的脸,算了,我的脸已经成猪头了,再不放过他的脸,何苦呢,咦,算了算了,我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怎么不咬了?”他轻笑。

“你没洗脸呢,我嫌脏,再说了……”我抽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也没肉。”

“这里有。”嘴上一股温热,我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手还在捏着他的脸,我这放也不是,再捏着也不是,他唇在我的唇上轻轻摩挲着,他把我停留在他脸上的手给拿了下来,贴在他的心口,我们,我们不是来捉鬼的吗?不是说时间很赶吗?我垂在身旁的那只手不知所措,我最后的纠结就是:我和浓墨又不是那种关系,他怎么可以对我这样!然后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第一百八十一章:尾巴很剽悍

不行不行,我们可还是高中生啊!我都说过了,不能这么早的,于是我一把推开了他,脸红着奔着前方去了。

“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他张口就说,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没了之前的笑意,却多了一份认真。

我不去看他,然后顺着路往下面走,“你说什么呢?”我拨弄着罗盘,嘴角抑制不住上翘,嘴里还是死不承认,“可是你主动的,我没有白白被占便宜的份儿,刚刚不过是我的回礼,你别想多了,我们早已经就此事商谈过了。”哼,明明是他先主动的,又赖我身上,我可没这么傻,总是让我承认喜欢他,自己的嘴巴却从来不说喜欢我。

“那我负责。”他追上来。

“得了吧。”他说他负责,嘿嘿,是不是证明喜欢我,我的脸更红了,为了不被他看见,始终走在前面。转移话题到正事儿上来比较靠谱,也不枉我们在空中吓成那样。我摸了摸肿胀的脸,别红了,没出息,“浓墨,前面的紫烟不见了!”

“罗盘给我!”浓墨把卷巢香拿近罗盘,紫烟还是如同先前那样,在罗盘上盘旋一阵之后就飞走了,我们这回看清了,紫烟直接钻进了一个大石头里面,而那石头下面又生长了很多的节节草。

“那里……节节草……”我说。

“嗯,这一路好像形成了一条线,一直到那块石头那里。”浓墨说。

“青面鬼在那块石头下面?浓墨,会不会搞错了,神仙奶奶说,考古队员是从我们刚刚经过的岔路到这边来的,应该还要在下面一点,在这里,好像有点高啊。”我说。

“不会错的,卷巢香的识别能力超强,等等……”浓墨说:“阿璇,你看,紫烟还在动。”我看过去,新冒出去的紫烟没有钻到石头里了,而是绕过石头之后又转了向,向一旁飞去我,在这副山的那边?看来,我们又要离开主路了。

我们跟着卷巢香离开了走的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不仅走偏了,路线还在往山上面跑,“浓墨。”我喊了他一声,我们这样走,何时是个尽头呢,会不会是青面鬼的阴谋。

“别怕,我能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就在上面。”浓墨说。只要有了目标就好了,我就怕没完没了被牵着跑,青面鬼那么狡猾,他的师父更不是好惹的主。

果然,没一会儿,我们就看见紫烟钻进了好几颗树中,那几颗树不大,我环视了一下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山的阴坡了,我们从阳坡走到了阴坡,也就是北边。和我们之前进过的山洞一样,都位于山的阴坡,背阳一面。这里的树木长得并不好,不仅不葱郁,还很矮小,那紫烟钻进的几课树也是如此,就挨着山壁,想必里面是有东西的。

“这里阴气极重,背阳的地方极易形成阴地,再加上那些死魂,这里又是副山,很少有人来,更加重的阴气,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不消散呢。”浓墨发表了见解。

“让我先看看,里面是不是山洞!”没等浓墨同意,我就先伸出了舌头,舌头前端细细的分叉向前探索着,一直从我们站的地方延伸到那几棵树的地方,我的舌头继xù

想钻过去,浓墨喊住了我。

“阿璇,已经可以看到了对吧。”他不希望我进去探险。

我收回了舌头,“山洞,并不深,没人。”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东西的话,就是鬼了。

“进去。”浓墨说,“剑拿好了吗?”他又问。

“一直在。”我说。

我和浓墨来走近了树木,这些树应该是受环境的影响,一眼就可以看出畸形,树已经长抱在一起了,中间的缝隙根本不能让人进去,也能没办法了,浓墨掰断了几根枝桠,可是缝隙还是不够。再来就是稍微有点粗大的枝干了,不知dào

考古队是怎么进来的,感觉很难进去啊!

“让我来!”之前的山洞口前那么多爬山虎也是我弄开的,我伸出舌头,卷起其中一个稍微小点的树,心里默念,对不起了!这种恶鬼不消灭,还会有更多的生灵受害。然后我一用力,那根树被连根拔起了,一棵树被我放倒在地上,洞门就已经看见一个小口子了,接下来另一棵树,我又连根拔起了它,然后洞口又露出了一截,看样子,一个人进去是可以的了,“浓墨,我拔不下去了,现在可以了。”我说。

“我先进去。”他说。我又想起了上次,他进去之后,可把我吓死了,喊了半天都没反应,真真着急,这次又是他,可是我能拗过他吗?我还是乖乖地等着吧。

“小心啊!我喊你别不说话,我会担心的。”我先叮嘱着再说。

“嗯。”他就回答了一个字,然后歇下背包,放在地上。

“你这样进去好危险的。”连背包这么重yào

的东西都不带。

“山洞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浓墨说完就往里面钻,我伸出舌头来跟踪他的亮点,很容易的,他进去了。“背包扔进来。”

“好!”我赶忙把背包塞了进去。“那我进来了!”

“慢点!”浓墨说。

我刚把头伸进去,我的一只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浓墨!”洞里面很黑,我看不见浓墨在哪儿。

“阿璇,怎么了?”

“我的脚!有东西在拉我的脚!”我大叫着,浓墨的手拉上了我的头发,他在里面应该能看见洞口的一点光。

他也不敢拽我的头发,“把手给我!”我正要把手塞过去,可是抓着我的脚的力度猛然加大,我那肿脸由于身体突然不平衡,撞在了洞口上,我疼得哇哇大叫,“阿璇!”

我彻底被拉出了洞外,赶紧看向我的脚,是一串树藤,我拿手过去拍它,“放开!放开!”这时,洞里传来了打斗声,浓墨!我,我拼了!我抓着树藤就一口咬上去,在我咬下去的瞬间,被我抓在手里的树藤猛得打了几个寒颤,绑在我脚上的树藤散开了,我扔掉它,然后迅速爬起来,浓墨,我来救你了!

我往洞口扑过去,一头撞在了一颗树上,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我刚刚拔掉的树吗?长得这么畸形,怎么可能认不出呢!这树……成精了啊!我想也没想,抱着树就要咬,本来还竖立在那里的树一下子就蔫了,我一放手它就又倒了,不是吧,我真的这么毒?呸呸,救浓墨要紧!

里面还在打斗着,我不时听到急急如律令这几个字,虽然浓墨现在比青面鬼厉害了,保不准它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洞里黑暗,看不见是浓墨的一大弱点,要怎么办呢?我这样急匆匆爬进去,只会造成浓墨的负担,要怎样才能帮zhù

他?我在洞口徘徊着,一个没踩稳,趴倒在地,嘴巴正好磕在那棵树上,树枝颤抖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离我的嘴巴远了一点,一个树精都这么聪明,知dào

趋利避害。我要怎么去帮zhù

浓墨呢!突然一个肥大的东西拍在了那棵树上,它又颤抖了好几下,掉了几片叶子,不远处的另一棵树抖了抖树枝,缠绕住了这一棵,往旁边拉了拉,然后,一个肥大的东西又拍了上去,这一次横着拍,一次拍俩,两个树都颤抖了好几次,然后不动了。什么东西这么狠?这树多有爱啊,怎么能拍死了?

我抬头一看,那个肥肥的东西在竖在半空中,风骚地摇摆着,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没错,这货是我的蛇尾巴,它怎么又出来了?怪不得我走路都摔倒了呢,原来是变成尾巴了!

我晃悠悠地爬起来,既然变成了尾巴,那就好办了,这么肥的尾巴,可别浪费了!洞口小是吧,看我的!我伸手摸了摸它,加油!

“啊!”我大喊了一声,一条肥大的蛇尾巴朝着洞口扫了过去,轰隆一声,洞口立kè

稀里哗啦掉下了许多小石头小粉尘,不知dào

有没有变大,再来!“啊!”尾巴又甩了过去,轰隆一声。

“蠢蛋你和这鬼是一伙儿的!”里面传来了浓墨的哀嚎声,嘎?怎么了?再接再厉!我又接二连三地用尾巴甩过去了好几次,直到整块岩壁都被我削掉了,里面露出了浓墨恶狠狠的眼神,他身上的校服已经变了色,本来一尘不染的头发也被灰尘给降临了,他像蝴蝶翅膀一样的睫毛上也堆了一层……噗嗤。

“呸!”浓墨吐了一口嘴里的灰,青面鬼呢?我诧异,哪里去了?被浓墨收拾了?

“浓墨你好厉害!”我摇摆着尾巴越过一层大小不一的石头,“他在哪儿呢?”我翻找着他的口袋,忽视他身上的灰尘,“被你收哪儿去了?”我问他。

“本来是差不多了。”他的牙齿咯吱作响,“你这蠢蛋到底在干什么!嗷……”他一激动,睫毛的灰落到了眼睛里。

“浓墨,我是怕你看不见嘛。”这,我又帮倒忙了……

我忙要去给他吹眼睛,“给我看看啊。”

浓墨躲开我的爪子,“还有你那蠢货尾巴!嗷!”我捂着嘴巴吓坏了,没错,我的尾巴又……

第一百八十二章:水

“浓墨啊,浓墨你没事吧!”

“别碰我。”浓墨倒在地上各种哀嚎。“嗷!”我的尾巴又甩了他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余光看到了一个黑黑的地方,“浓墨,那边还有。”对啊,我看见的洞的轮廓虽然不深,但也不会像这样的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啊。

浓墨看了看那边,又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尾巴看,我连忙说:“我,我保证不打你,不不不,是我的尾巴,它会很乖的。”我在心里默念道:小祖宗哎,你可别再对浓墨动粗了。我把尾巴往身后挪了挪,尽量挡住它。

浓墨捂着肚子爬起来,“你还好吧。”它应该没怎么用力吧,不然浓墨还是一个整的?

他咳嗽了几声,“还没死,我先进去看看,你站在这里。”又让我站在这里,没门儿!

我哧溜一下钻进了黑暗的地方,“滚出来!”浓墨大吼。

我一路伸着舌头,所以没碰着任何东西,狭窄的山洞越往里越窄,我给浓墨探着路,越往里我越觉得透不过气来,可是却没有遭到青面鬼的攻击,也不知dào

是不是进来这里了。我的速度慢了下来,浓墨的脚步也随之近了一点,浓墨也没再喊我,我猜他是不想打草惊蛇。

“1864年6月,洪秀全去世,年幼的天王继位。”浓墨的声音空灵又有磁性,由远及近。“1864年7月19日,湘军轰塌天京太平门附近城墙10余丈,蜂拥入城,其他方向的湘军也缘梯而入,城内太平军或战死,或**。天京的陷落,标志着太平天国战争的失败。”浓墨问我历史知识记得如何,原来是这样用的,那他现在念出来是为了什么?

“天京城破后,李秀成带幼天王突围而出,不久失散。1864年7月22日,李秀成被俘,8月7日被害……”浓墨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也越来越快,“幼天王在江苏东坝与洪仁?嘤觯??憬??虢?鳎?0月分别被俘,11月在南昌遇害……”

“找死!”一个难听的声音朝浓墨扑过去了,这声音和浓墨的声音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不好,浓墨是在要引起青面鬼的注意!我赶紧摇着尾巴游回去,“浓墨!”

“太平天国覆灭多少年了,你的执念有什么意思?”浓墨继xù

刺激他。

“啊!”青面鬼哀嚎起来。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只是在自欺欺人,你也知dào

这是什么朝代了!你只是被利用了!”浓墨说。

“不用你管!”青面鬼发狂了。

“灵归入境,责生不怠,不留但弃,急急如律令!”

“啊!萧浓墨,你,你可……”青面鬼一声嘶吼之后,就没声了。

“浓墨!”我喊了他一声,急速游过去。

接近亮点之后,手随即便被抓住了,“走!”

“哗啦啦……”细细的声音蔓延到我们耳边。

“什么声音?”我问。

“水声!”

“怎么回事?”

“我刚刚让青面鬼魂飞魄散了。”浓墨的声音很低沉。

“即使是恶鬼,也不该这样的,浓墨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完全可以交给老头或者送到阴曹处置!”浓墨的冷血我见过,可还是忍不住要说他。

“你的脸不疼了?他要杀你!阿璇,他要对你赶尽杀绝!”浓墨的声音飙高了。所以,这算是为我报仇?我一丁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浓墨为我造业了!作为道士,降妖除魔,但并不能随便就让一魔或者鬼魂飞魄散,这是要担责任的!度化是最多的手段,或者抓去阴曹让阎王审判再做定夺,这些都可以,就是不该一下子就打散,浓墨他对璇王的鬼魂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

“哗啦啦……”水声更加大,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你让他魂飞魄散,这水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用来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阵法已经启动,阿璇,你速度快,可以出去。”

“我不能丢下你,一起走!”我尾巴就要搭上他的身体。

“轰隆”一声,我们面前的洞口被一块沉重的石头给封闭了。

我揪住了浓墨的衣服,“浓墨……”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别怕。”他重复了一句,“别怕水。”水,水,我怕水啊!我怎么可能不怕水呢?那年,我差点被水淹死,在井底,我也是被裴老道抓住了怕水这个弱点,我这次活不成了,关键是,我活不成就算了,还连累了浓墨陪我一起丧命。

水位从我的尾巴开始向上爬,冰凉的水让我的尾巴都开始麻木了,“浓墨,我们要死了。”我哭了出来。

“不会的,阿璇,你冷静点,你现在就是一条蛇,你不需yào

怕水。”

“我不是啊!我不是蛇!”我摇着头,周围一片漆黑。

“你不是,阿璇,你就想象一下,你是不需yào

怕水的,你的后面有尾巴,真的没关系!”

“呜呜,可我们怎么出去?我们会死掉的!我们真的会死掉的!”水已经漫到我的腰部了。

“不会,阿璇,冷静一点!你看看这些水是通向哪里的?”浓墨抓住我的肩膀稳住我。

我伸出舌头,一股流动着的东西通向远方,“在我们左边。”

“水流肯定是顺着山洞的延伸流的,阿璇,我们来的时候往上走了,我们现在在山上,目前身处的山洞位置是平的,往下就是斜的,我们跟着水流的方向。”

“水流的尽头呢?尽头是死角呢?这水是在涨的,山洞被堵了。”我绝望地说,水已经漫到我的胸部了。

“水的尽头是那块石头!节节草长在湿润的地方,这里有水阵,节节草长在这上面一点也不稀奇!阿璇,我真对你刮目相看!”浓墨突然兴奋地说,走!我们顺着水流往尽头去!

“我站不稳!浓墨我感觉要飘起来了!”水的浮力已经很大了,我的尾巴已经浮了起来,没了重心,我只好紧紧抓着浓墨。

“阿璇,试着摆动尾巴,你的尾巴可以让你游起来,阿璇,快!”水已经到了我的脖子了,浓墨试图引导我,“你要想象着自己是一条蛇!”想象着自己是一条蛇……

“璇,游动起来,水不可怕,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尾巴,我在水里可以运用自如。”恍惚中,一条黄黄的小蛇在我的面前鼓励着我。

“璇子,母后要把你放到海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年,你以后可是要掌管蛇族的,一个蛇王怎么能够怕水?”

“哎,你这样怕水又是怎么投胎到我们蛇族的?”

一望无际的海洋里,我在里面挣扎着,母后,母后,别把我扔这儿,斑点快来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偷懒了……两行液体从我的眼中流出。

我不怕水!我不能怕水!我在鼻腔里面涌进来一股凉水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拉着浓墨一头钻了进去,尾巴在水里左右摆动着,我便靠着这股强dà

的力量游得飞速,很快便到达了水流的终点,我抓紧浓墨的手,在水里摆了一下尾巴,便调了个头,一尾巴抵在水流的尽头,哗啦一声,决了口的水像猛兽般冲了出去,一股强dà

的水流把我们给带了出去。

“咳咳咳……”我趴在小石子上,嘴里还是呛到了一点水,再看向我那有功劳的尾巴时,“啊!!!”魔音穿耳。

我们下山的时候,浓墨的外套依旧盖在我的腿上,我被他横抱着,虽然我们都是湿哒哒的,但是他还是给我讨了条裤子,换了身干衣服,浓墨却整个湿哒哒的帮zhù

那些人解了索命的绳子,一个个求爹爹告***说再也不会想这个法子了,再怎样也是心头肉啊!身心俱疲的我们回到解决了一连串的事情,关于青面鬼的事情都圆满结束了,方露露因为怀孕的问题退学了,在家安心养胎,至于孩子的爸爸,真的是那个小混混,在方露露失踪的期间,他也在默默地寻找着,方露露在家待产期间,他们就举行了婚礼,虽然都是小孩子,虽然依旧被人指指点点,虽然我也不赞成这样的结合,但是,还能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一家人团圆,什么都没少,经lì

过灾难的心更加坚强,也懂得了父母的辛酸,两颗真心交付,我衷心祝福他们,也许未来还很坎坷,但是,真的祝福。

六月的高考很快便到来了,多年的努力是付之东流还是一脚踏进梦想中的象牙塔,是我们在繁忙的复习中最烦恼的事。我渐渐发xiàn

,家里的餐桌上变得丰盛起来,不是说以前的不丰盛,而是越接近高考,桌上的东西越多,全是我爱吃的,家奶貌似是打算把我想要吃的东西都给一起搬上桌子。我在家里的时候,不管是吃饭,还是干的别的,家奶一定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她看着我的时间越来越长。除了学习她帮不上忙,其他什么家奶都给我安排好了,家奶这么做,我心里知dào

,我知dào

是为什么,可是我不能想,一点儿也不敢想。

高考前几天,高三学生集体放假,家奶就提前带着我和浓墨去县城里找亲戚安排住宿问题。

第一百八十三章:告别在即

对于我们这种环境来说,高考就是我们长这么大以来的头等大事。那一阵子,无论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我们这些学生,无一不是脸上写着“高考”二字,在放假前的一个星期,那满天飞的同学录充斥的金榜题名四个字我都看吐了,于是也就没有买那个东西。就连县城里的横幅都是祝福我们高考金榜题名的。我甚至不敢看电视,因为新闻上也在报道有关高考的事情。

我变得异常烦燥,都快得烦躁症了。和我情况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和我住在一起的浓墨了,他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高考的前两天,我骑我着自行车去打印英语作文,由于太过烦躁,一时分心,一头栽到一旁的水沟里去了,整个自行车头都撞变了形,身上也被磨破了皮,出了血,从医院里出来,裸露的地方基本涂上了红汞,我觉得这是凶兆,家奶安慰我说,大红大紫还不好啊,这是好兆头!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也担心。家奶一声不吭地让浓墨弄来了一块银子,借着亲戚家的锅煮了一个整的鸡蛋,鸡蛋煮熟后,家奶把鸡蛋壳拨开,去掉了里面的蛋黄,然后用剩下的蛋白包裹住小银块,那时候我虽然已经穿了文胸,但是家奶的思想比较保守,还是让我在文胸外面穿了一层棉质内衣,家奶就用我的贴身内衣包裹在蛋白外面。

弄好这一切之后,家奶唤我过去,“璇子。”我过去之后,家奶用包好的蛋白在我受伤的关节处滚动。

“家奶,这样就会好的快吗?”我问。

家奶的手因为常年干活很粗糙,又因为年事已高而很干枯,摸在我的身上,有点麻麻的感觉,又很痒,可是家奶的手法很轻,就像小时候一样,怕碰疼我,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家奶的力道明显不同了,她的手有点颤颤巍巍的,不像以前那么稳了,家奶年龄真的大了,我的鼻子酸酸的,家奶用蛋白滚完我露在外面的伤后,又掀开我的裤脚,“坐下,把腿伸上来。”我乖乖坐下。

家奶说:“会好的,滚完就好了,我家伢子就会平平安安的了。”

“我不懂。”我如实说。

浓墨在一旁忍不住了,“奶奶你打开鸡蛋给阿璇看看。”

家奶的眼睛弯了弯,“浓墨知dào

我在干什么,璇子啊,家奶交给你一个老办法。”家奶摊开手里的布,也就是我的内衣,再看里面的银块,已经变了颜色。”

“化学反应?鸡蛋和银一起反应,变成硫化银……”我的头立kè

被暴了一下。

浓墨没好气的说:“你高考没问题了,运用自如。”

“难道不是?”我问。

“奶奶可不是这个意思,硫化银什么颜色?你仔细看看这个又是什么颜色?”浓墨说。

我听了浓墨的话,把银块拿在手里看,是蓝色的!不是灰黑色!不是化学反应所致。

“古老的方法,去风湿,其实家奶用这个最多的就是去邪气。”家奶笑着说。

“嗯,这个方法真的很快就会见效,不过奶奶给你去的邪气,阿璇,你现在不用怕了,邪气已去,不用怕在高考时会碰到什么意wài

了。”浓墨解释道。好神奇啊!“不过……”浓墨补充道:“也有会变黑的情况,这个有人辟谣说是化学反应,但是病好了怎么说?都是心理作用吗?有的小孩子发烧,用这个方法就真的好了。”

“我知dào

有些方法很神奇,也是不能用科学知识解释的,知识,我的第一次反应就是化学反应嘛!不过这个方法既然能祛风湿,家奶,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我问。

“我给别人去过啊,只是你没看见罢了。”家奶回答。

“那这个银块怎么办?一直蓝下去?”废了?

“这里没用材料可供我们用,阿璇,这得带回家才能去除蓝色,用灶灰去洗就能去掉。”浓墨说。啊,原来如此,这个方法这么好用,我可得记着,煮熟的鸡蛋白加银,在患处滚动,可以祛风湿加邪气,之后变了颜色的银也能用灶灰洗掉。

去过邪气之后,虽然伤口依旧红红火火,但是……我真的没再栽沟里去o(╯□╰)o希望这是家奶的作用……

最终,我是满身露着红汞去考试的,腿还是一跛一跛,然后和我在一个考场的同学看到了我这个惨状都以讹传讹,我听到的最惨的版本就是我在高考当天,烈日炎炎,在路上被车撞了,满身是血的冲进了考场,考完试之后在医院一直躺到分数线出来然后满血复活。

各种版本伴随着我的录取通知书一直流传着,我就成了一个大神级别的人,当然,也有人说我脑子并不好,考了个好大学肯定是被撞的,智商一下子上去了,说我就是踩到了狗粑粑而已。好吧,即使,我踩到了狗粑粑,我也咬着苹果表示我踩了也是我幸运,因为……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爸妈所在的城市!另一个原因嘛就是……据别人的视野来说:老萧家一双儿女双双靠近了好大学啦!我摇着舌头补充一下:我们在一所学校。

在考大学之前,我认为,凭我的额学习成绩,考上爸妈所期望的大学,比吃粑粑还难,可是,他们希望我考上,因为我终于过了十八岁,再考到别的地方去,简直就是折磨他们,这是我妈重复一千遍的原话。听考上的学长学姐说什么考大学很简单,可是我就觉得这么难呢,尤其是上好大学,等我考上了之后,我也想臭屁地摇着脖子说:考这大学不难,真的,因为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考上的,那两天就像梦一样,我过的挺惊悚的,跟浓墨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浑浑噩噩,总之,挨过去了不是。接下来,就是摆酒了,由于我们家是双大学生,所以摆的喜酒就跟结婚似地,我妈那欢脱的性子还特地把我和浓墨的相片放的大大的,摆放在酒店的门口,就差穿上婚纱了。

此时,酒店的喜台上站着一男一女,没错,人物,主持人:我妈,人物:我,浓墨

我妈大笑了一声,“今天是俩孩子的大喜之日!”一滴汗默默地从我的额头上滴下,妈,您措辞能不能注意一点,这酒店可是开放式的,人楼上还真的有结婚的好吧,人家会真以为俩穿着无趣的人在举行婚礼呢。

我妈的爪子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家闺女。”我颤抖了一下,别啊,别搞得跟婚庆一样好么。“打小就由我妈带大。”妈妈的手指向坐在最前面的家奶,家奶凹陷的双眼中带着泪花,“我妈为了这孩子可是操碎了心,今天,终于要交还到我的手上了,孩子已经从那么点儿大变得这么大了。”妈妈又拍了下我的肩膀,“不知dào

要操多少心,才能把我闺女养成这么可人。”我又颤抖了一下,老妈,别这样**裸的夸奖我。

“我把孩子放在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今后,她就要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妈也终于不要再操心了。”妈妈这样说着,我看见家奶的头低了下去,舅舅在一旁拍了拍家奶的背。这一刻还是来了,虽然我早知dào

我总是要走的,要离开这个养了我十八年的小镇,要离开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家奶,要来开我亲爱的善良的舅舅,虽然我早有心理准bèi

,可是,那毕竟还有十八年啊,这十八年都过去了,我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长成了现在的模样,我已经比妈妈高了那么多。

我一直以为十八年很远,在我小的时候,我希望可以尽快地和爸妈团聚,也羡慕别人完整的家庭。那时我一直认为十八年很长很长,几乎看不到尽头,我不能想象,我是怎样长成这样的,是什么时候长的?家奶说小孩子是夜里长个子的,我信。可是这一点一滴,竟然堆积出了十八年,我好像看不见这样的变化速度,不知不觉中,我就变成了大人。可是仔细想想,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家奶脸上的皱纹是越来越深了,她的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了,她走路的速度早就慢了下来,她这几年也不常挑菜去卖了,她的牙齿也在一颗颗掉光,硬的东西根本咬不动,这些都是伴随着我成长过程中发生的啊。转眼间,家奶都老成这样了,她都老成这样了……我真的相信,十八年了……我也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这边这个,也是我家的宝贝,浓墨,是我家璇子的好哥哥,有浓墨在,我就可以很安心地把璇子交给他。”我妈继xù

说,把我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这怎么又跟结婚似地!

一番酒席一番忙,忙过了我和浓墨喜宴,啊呸……是各自的喜酒之后,爸妈就没以前那么快走了,因为,他们是来接我们过去的。在小镇的最后几天,过得很快却又很漫长,出发的时间定在酒席那天的三日后,这期间,我一点也不想提走的事,外面的世界我不是不向往,只是这个小镇曾经充当了我十八年的世界,家奶就是我的天……

第一百八十四章:再漏马脚

再不想提,总是要面对的。

“多吃点,去了那边,就没的这种土味吃了。”家奶给我夹了一大块鸡肉。“儿啊。”她喊我妈,“一会儿来我房里,我把璇子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都跟你说说,到时候,别苦了我家伢子。”

“妈,在城市什么东西吃不到,你就别操这心了,这么年,你这还没操够心?”妈妈叹了口气说。在别人眼中,我妈是个不孝顺的女儿,每年只来看自己母亲那么一两趟,还把一个调皮捣蛋的我给留了下来。虽然妈妈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说的很多话也不经过大脑,但是,在我心里,她是很孝顺的,只是没那个条件,归咎起来也是我的错。

我把葱跳出来,用筷子扒拉着,家奶用筷子在我的手上打了一下,不高兴地说:“这葱家奶都烧烂了,一点也不生,吃下去。”我撇撇嘴,做什么都逃不过家奶的眼睛,我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葱贴在碗边,如果收碗的时候,一大堆碗里的那个碗口都贴着葱的碗必然是我的,这跟生熟没关系,虽然我知dào

佐料里不能少了葱,但是我不阻止烧菜的人放啊,我觉得最起码我有选择的权利吧,可是家奶以营养为由一直在扼杀打击我o(╯□╰)o

家奶告诫我妈,“璇子不爱吃这个,但是,这习惯不能纵容,见一见打一次,就像这样。”说完,她老人家还亲自示范了一下,又敲了我的手。

“妈,我知dào

了。”妈妈笑着应承着,她摸摸我的头,“我会带好璇子的。”

“你也要好好kàn

着璇子知dào

吗?璇子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这老太太就是爬也要爬到城里去……”家奶又对着爸爸发着狠。我爸正在埋头苦吃,他一下子被家奶的话给呛到了,不过立kè

反应过来了,还连连点头。

“妈,璇子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不是水沟里捡来的,我们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啊,我们虽然没带过她,可也有带孩子的经验啊。”我爸表示一切没问题。

“妈,他们总要带的,让你跟过去你又不愿意,把璇子交给他们你又不放心,这会让大家都不安心的。”舅舅笑着说他旁边的思源也一直在狂吃,思源旁边的浓墨一直在当自己是透明的,都不来给我解围,哼。

我的脚在地上摸索着,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没反应,到是他旁边的思源一口碎骨头喷了出来,不过幸得他聪明,没有叫唤,看到了我惋惜加抱歉的眼神,他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残骸,然后往我舅舅那边靠了靠,这孩子,果然聪明。

“浓墨啊,阿姨……”家奶使劲捣了我妈一下。我妈莫名其妙的,她眨眨眼看着家奶,家奶也没说话,浓墨终于把头从碗里给搬了出来,然后我妈龇着牙露着温柔继xù

说:“你以后就可以住在阿姨……”家奶的胳膊肘又捅了我妈一下,搞什么啊,好不容易把浓墨拉下水了,家奶你别打岔啊。

“奶奶。”浓墨说话了,他的头又转向了我妈这边,眼神掠过我的脸,“阿璇早就知dào

我不是她亲表哥了,只是怕麻烦,就一直没说。”

“知dào

了?”家奶歪头来看我,“璇子什么时候知dào

的?以前的你也……”家奶试探着问我记得多少,我如果告sù

她,我不仅早就知dào

失忆中的所有事情了,还知dào

了前世前前世的事情,虽然不是我的,不知dào

她会有什么反应。

舅舅放下筷子,“璇子,你是不是怕我们不好意思,给你编造了这些个谎言?”我能说不是吗?我能说是为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的“家贼”吗?舅舅另一旁的舅妈也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可是我只记得这个,别的都不太清楚。”别的都不太清楚,舅妈,听清楚了吧,我不记得小瓷瓶的前世今生,真的,你就放心呆着吧,别再想什么歪心思了,我不拆穿你。

“这样也好,浓墨的确不是你舅舅的孩子,也不是养子。家奶觉得,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而让思源进来的?”家奶说。

“思源需yào

一个家,舅舅……”我顿了顿,“和舅妈也需yào

……”

舅妈就那么突然地站了起来,她越过一桌子的菜,握住我的手,我把筷子往下戳了戳,防止碰到她的手,她紧了紧我的手,一阵好闻的香味传到了我的鼻腔,我使劲嗅了嗅,唔,真好闻,“璇子,你想得周到,真是个细心的孩子呢。”她的笑容很灿烂,满眼搀和着感动,我竟然分不清楚是真是假,就那么呆住了,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我有这样一个好舅妈,家奶有这样一个好媳妇儿,思源有这样一个好妈妈,舅舅有这样一个好妻子,希望这是真的,不是梦想。

“要说起周到啊,还是浓墨这孩子,璇子和浓墨在一起,我一点不担心。”家奶说。舅妈也放下我的手,重新坐了下去。

“是啊,我虽然没和浓墨这孩子相处过,但是没回听妈的描述,就觉得好安心,见到这人也是,是越长越俊了,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哦!”我妈大声夸奖着浓墨,我欲哭无泪,浓墨这厮,已经俘虏了大家的心了。

“浓墨,你阿姨提议让你住我们家,你可愿意?”我爸一般不说话,一说就是废话。这是我妈妈给他的评语。这句话,我觉得不是废话……

“叔叔阿姨,给我在你家留一个房间就好,我可以随时去住的。”浓墨这话的意思,我没听懂,这到底是住呢还是不住呢?

“房子离璇子浓墨的大学很近?”家奶问。

“很近的。”我妈打着包票,“我当初买房子就考lǜ

到了这个问题!”我妈这算盘打得还真远,如果考不上岂不是要打死我。

“浓墨,来,鸡腿,今天杀了两只鸡,四只鸡腿,你们三个孩子一人一只。”我的鞋带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我伸出舌头一看,一条亮亮的小蛇在桌子底下抗议没吃的,她不是喜欢吃老鼠吗,也喜欢吃鸡腿?怎么不去烦思源呢?我戳下一块鸡肉,趁大家不注意,扔了下去,热源很快便游了过去,嘿,还真喜欢吃鸡肉,这……可得告诫家奶要看好家里的鸡了,别把绿儿养成黄鼠狼了……

晚上爸妈留宿了,不过是在一楼,我确定妈妈一定会被家奶逮着叮嘱一大串事情,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不知dào

是不是太舍不得走了,想多看看自己的房间,心里很想睡,可是眼皮怎么也闭不上去,可把我累地够呛,最后我眼睛睁着都能睡着了,可是睡眠仍旧非常浅,一阵很轻的响动从门那边传来,是家奶吧,自从我上了高三,她总是挂念着我的睡眠问题,这是得多长时间的习惯啊,我都高考完毕要走了。

我的灯早就关了,就是眼睛闭不了,于是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表示自己真的睡了,家奶你还是下去教育我妈吧。果然,打开的门又关上了,我正准bèi

换个姿势去拿空调遥控器的时候(PS:为毛夏天可以用,冬天却带不动呢,这也太诡异了吧!),有脚步声往我这边走,家奶还没下楼?这是要干嘛啊?太舍不得我要我睡吗?其实我也想啦,可是家奶不是有话和妈妈说嘛,我怎么好意思当着妈妈的面要和家奶睡呢,既然家奶都偷偷上来了,那我就和家奶睡吧!

我还没开口喊家奶,我胸前的吊坠就亮了起来,很多白色的丝线正缠缠绕绕着往外飞,我的蛇气!谁在偷我蛇气!我伸手去抓,手便被握住了,“阿璇。”浓墨!

我舌头一下子弹亮房间里的灯,一股脑坐起来,“你刚刚在做什么?”他为什么晚上偷偷摸摸地来?拿我蛇气,跟我说我就会给啊,反正我也不要,要了也是麻烦,可为什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拿呢?

浓墨双手握着我的手,坐到我的床上,“阿璇,你中了你舅妈的毒了,今天吃饭时,她摸你手的时候,你是不是闻到了香味?”

我点点头,“不是香水?而是毒?”

“安灵香,它是毒,也不是毒,我当时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对普通人就是一种熏香,对你,就是一种毒,它会让你身体里的蛇气都归于安宁,蛇气哪可能那么容易变得安宁,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fā

,以后爆fā

出来是很恐怖的,这种毒很难去除,会渐渐和你的蛇气融为一体。我只能把你的蛇气给抽走。”

“那这是好是坏?”我问。

“其实,她根本没想到,这从侧面帮了你,阿璇,我本来还害pà

不能简单取走你的蛇气,现在被毒进入的蛇气暂时被封存了性子,取走对你没有坏处,所以我便敢这么做了,阿璇,她加速了你变成正常人的步伐!”浓墨激动地说。

“我晚上都睡不着,眼睛都闭不上,她是故yì

让我发xiàn

你,然后和你心生芥蒂吗?”我问。

浓墨的眼睛瞥开了,然后站了起来,朝着窗户走了几步,“嗯,她很聪明,算计好了我发xiàn

了就会来救你,可是她没算到……”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之间已经不是那么好离间的了。”舅妈,我对你又失望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初入迷城

“璇子,你昨晚……睡得好吗?”舅妈拎着一袋子菜进来了,一进门就这样问我。

“很好啊。”我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可是她的眼中只有疑惑,果然会演戏,舅妈,你要是做出伤害我舅舅的事,我决不饶你,我现在要走了,你也害不了我了,不知dào

你会不会就在这个当口离开舅舅,要是毫无声息地离开也就罢了,可别再做什么丧失良心的事了。“舅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摇摇头,眼里竟然有点泪光闪闪,“我只是在想,你今天要走了,会不会睡不着。”

“我睡得可好了,舅妈。”我拉着她的手,“我走了,家奶和舅舅,还有思源就要拜托你照顾了。”如果你不起坏心思的话,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选。

她的另一只手把菜放桌上,反握住我的手,“璇子,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想想一些事情,舅妈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想想一些事情,别睡的那么沉。”我心想,我到是想睡,可睡得着吗?你给我下了药,故yì

让我睡不着,然后在我和浓墨之间挑拨离间!

“我会好好想想的,舅妈。”我说。

“大嫂,让你不要送菜的!”这时,我妈从后院进来了,她翻了翻桌子上的菜,“还送了这么多,我可以买到的。”

“妹子,买的哪有家里种的好啊,璇子跟你回去了,说不定会不习惯那边的伙食,带点家里的菜,亲切点。”舅妈过去拍拍我妈~的胳膊,“瞧你这黑眼圈!是不是要把璇子接回家了,太兴奋睡不着啊?”

我妈的脸抽了抽,“大嫂,我妈的那嘴巴,一提到璇子就根本停不下来,这也担心那也不放心的,我昨夜被妈说睡着好几次,然后被敲醒继xù

说,我今天早上都爬不起来了,可我妈~的精神还是那么好。”家奶的唠叨,也该让我妈尝尝了,不过我妈是怎么长大的?转念一想,家奶对我满满的都是爱啊。

“妈这不是舍不得璇子吗,你们白捡了这么大的女儿,妈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吧璇子拉扯大的,一个人啊!现在被你抢走了,妹子你就忍忍吧。”舅妈笑着说。

“儿啊!”家奶又在院子里面喊了,我妈应答了一声,苦着脸去了。我对着她的背影默默地点了点头,保重啊!

“璇子,晚上睡觉要多想想啊,舅妈回去帮浓墨收拾收拾,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就送你们走了。”舅妈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家奶拉着妈妈进来了,“璇子,你爸呢?”

“啊?我没看见啊,应该在舅舅家吧!”我说,怎么了?我爸也要遭殃了?

家奶一拍妈妈的背,“你记不住就让璇子爸爸来记!”

“妈,我都记得了!我真记得了!”我妈连连求饶道。

“那好,这个针线,顶针,都带着,防止你们那边买不到。”家奶从围腰的兜里掏出饿了一大堆小东西,都是平时常用的,农村常见的,这些到城市里还真不一定能买齐全,她考lǜ

地真周到。

“璇子的学校情况,你们并不了解,如果不让在校外住的话,得给她备着点生活用品,那个搓衣板……”

“妈,城市也有卖搓衣板的!不过现在都用洗衣机了。”

“洗衣机哪有手洗干净啊!你别给璇子动不动就用洗衣机洗啊!洗到最后把璇子的衣服都给洗黑咯!”家奶说:“冬天的可以用洗衣机,夏天的呢?用搓衣板省力!”

“是是是,我们还没了解情况呢,妈,能别操心这么多吗?璇子还没走呢!大学还没开学呢!你就这么操心了,妈,有我们在呢!我和她爸不得好好惯着啊!还有浓墨呢!”我妈说。

“好吧,反正我也老了,你们这一走,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再回来了。”家奶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她扭过头去,“老咯老咯,不中用咯,净说些废话,孩子们都不需yào

咯,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是没用咯!”她感伤地说。老人嘛,真的。她说再多的话,也要顺着她的意思,别反对,也别不耐烦,对儿女唠叨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家奶。”我的眼泪就跟豆子似地,家奶这一挑明,一哽咽,我就跟着哭了,“家奶……你跟璇子一起走吧!”我一点儿也不想丢下家奶,家奶一个人生活我不放心,即使和舅舅家隔得不远,可她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从未离开过她,她每天一个人吃饭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不忍心去想,她每天早上不用早起做早饭了,会不会觉得不习惯呢,她是操惯了心的人啊,我一走,隔了这么远,她会更加担心的,我怕她受不了,只有把家奶放在我眼前,我才会放心。

“哎哟,妈,你……”我妈过去拉家奶,我也哭了,“璇子,你,你们……”我妈手忙脚乱的,“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别这样啊!”

“璇子啊,家奶早就说了,不想去的。”家奶回过头来,“你爸妈以前就跟家奶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家奶觉得,老了就要叶落归根啊,你说,把家奶接到那边去,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哪有这里这样串门的呢,家奶又不认识人,还不能一个人出去,生活习惯都不同,你们年轻人可以学,家奶都这把年纪了,只想安稳过日子啊,在城市,家奶会更着急的。”家奶说的句句在理,我是无话反驳了,即使内心万般不同意,可还是觉得得顺着家奶的意思。

“妈,我真没嫌弃你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太累,想太多不好。”我妈解释道。

“我知dào

,我都知dào

,好了。”家奶给我抹眼泪,把我抱在怀里,“璇子啊……”她一句话又哽咽了,“好好上学,到那边给家奶打电话,别隔太长时间,家奶会想你的,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吧,家奶的任务完成了,也没什么期待了。”

“家奶。”我说:“璇子会常回来的,怎么会忘了你呢!你跟舅舅都是我最亲的人啊!”我跟家奶保证着。

告别饭吃的很欢腾,可是内心却无比压抑,我一个劲的笑,可我知dào

,比哭还难看,浓墨也就说了一两句话。

“我市萧氏集团股票今天呈现出暴跌的情况,据知情人透露,萧氏内部出现了极大的债务危机……”啪地一声,浓墨关了电视,他又重新坐下来,拿起饭碗。

“吃饭不要看电视,这是不好的习惯。”浓墨对我说。他的眼底尽是看不清的墨黑,是我为了缓解尴尬,才打开了电视的。

“璇姐,你碗里的饭还是满的。”思源说。

“是啊,好好吃饭。”舅舅说,“吃完就要出发了。”

车启动的时候,家奶和舅舅他们全都站在门口,爸爸冲外面挥了挥手,踩动了油门,家奶敲着车窗,“璇子,马齿苋在红色的包里,让你妈晒干再存起来!”

“嗯,我知dào

……”我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家奶,你回去吧,我们走了。”车很快便把他们抛到了后面,家奶瘦瘦小小的身材站在那里,彷佛风一吹就能被吹走,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我真想现在跑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把家奶带走,可是我不能,家奶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我看到舅舅和舅妈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家奶安慰她。一条小绿蛇从思源的口袋里钻了出来,再见,绿儿!令我费解的是,我今天没看到小镇的任何异常,没有査承彦,没有别的蛇,没有黄鼠狼,彷佛在不知不觉中,小镇已经恢复了平静,再见了小镇,再见了,这个被我带来灾难的地方,希望我的离开能让这里变得更美好。

车离开了土公路,没入了车流中,爸妈坐在前面,我和浓墨坐在后面,浓墨握上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回握住了,一时间,哭成了傻蛋。这个小镇,我生活了整整十八年的小镇,还有那些可爱又淳朴的人们,再见了……

我一直就没有安全感,现在又要进入一个新的世界,面对未知的世界,还有那边的家人……我一个都没见过的家人,我的爷爷奶奶,我自己的大伯和他的家人,我的叔叔和他的家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好像,我还有个姑姑……我不知dào

要怎么和他们相处,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待人接物肯定和他们不同,不知dào

会不会被他们喜欢呢,除了浓墨,思源,我还有堂兄弟堂姐妹,我要怎么去相处?这些我都害pà

,浓墨,他也知dào

我害pà



“阿璇,别怕。”

大城市是什么样子的,我只在电视里看过,那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大家都在匆忙地做着自己的事……“璇子,到家了。”我睁开眼睛,车门已经被打开了,妈妈拉我出去,浓墨从另一边先下去了。我的脚踩到了地上,没有泥土,很干净,“璇子,快点啊!”是爸爸在叫我。

“阿璇。”一只手伸进来了,一把把我拽了出去,刺眼的亮光里站着一排人,我知dào

,那是我的家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不可开交

“姐姐。”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男孩叫了我一声,然后怯生生地躲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后面,虽然面露怯相,但是那眼珠子却黑乎乎的,闪吧闪吧的,很大的很漂亮的眼睛,中年男子抱起小男孩,“去找姐姐抱抱好不好?”

小男孩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把小脑袋缩在中年男子的怀里,中年男子对我笑了笑,“璇子,云阳怕生,可是看得出来,他喜欢你,这小子啊,从小就怕生,这是第一次见到就叫姐姐呢。”

“是啊!”一个短发中年女子摸摸小男孩的头,然后从中年男子手里接了过去,“在家里怎么教都不愿意喊姐姐,见了你面了还喊出来了,璇子。”她扬了扬干练的短发,“你妈和我说她家璇子长得如何让如何好kàn

我还觉得她是王婆卖瓜,你刚从车上下来啊,可经验到我了!”我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好,就站在那里傻笑。

“璇子。”我妈拉我过去,指着他们一家说:“这是你小叔叔,这是你小婶婶,这是你堂弟,叫云阳,他们啊,听说你要回家,都特意赶过来的。”

“小叔叔好,小婶婶好,云阳……很可爱。”我说这话的时候,云阳在他妈怀里偷偷看我,发xiàn

我也在看他,又把头埋了回去。

“哎哟,萧大妹子,你没看见大伯大妈在这里?”言外之意就是乱了辈分,先要从大到小介shào

,可是,这有什么可计较的?我看向那边,一个泡面卷的女子一脸不高兴,这就是大妈妈?她旁边的男子就是大伯吧,大伯一直在拿眼睛白她,她还是一脸不屑。

“大嫂,要是这么算,那爸和妈呢?要喊也得先喊爷爷奶奶吧。”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个扎着扎着马尾的女子走出来,拿了一个大红包就塞进了我的手里,“璇子,这是姑姑给你的,算是补偿这么多年姑姑的买糖钱,拿着!”她顺势就拉着我走到一对老年人面前,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和家奶一样的皱纹,头发也都基本白了,“璇子,来,快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我跟着喊了,我们村孩子基本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可在我心里,家奶就把他们的分量都抵消了,这些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血肉,可是我心里没有波澜。

“哎!大孙子哎!我们总算见着了!”我们这里喊孙女为孙子都是喜爱的表现,就像家奶喊我妈妈也喊儿一样,都表示和儿孙一样疼,“这么年,我们左盼右盼的,你那没良心的妈啊,就是不让我们过去!”奶奶一脸悲愤,激动地脸上的皱纹都挤扁了。她把我的脑袋掰下去,在我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就这个举动,我一下子想到了家奶,家奶经常贴着我的脸,和我说暖心的话,也不知dào

家奶现在怎么样了。“老头子啊,你看看,璇子心里是有我们的啊,这丫头眼睛都红了。”奶奶激动地跟爷爷汇报情况,而爷爷板着个脸,一声不吭的,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厚厚的老花镜后面一双眼睛好像没有感情似的。

“老头子,你说话呀,大孙子回来啦!”奶奶气得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

爷爷哼了一声,“嗯,回来就好。”这语气……好像不希望我回来啊,也是我们又没什么感情。妈妈拉扯了我的胳膊一下,她轻轻摇摇头,让我别在意。

“大孙子?妈,您这话说的,好像当我们家晓白不存zài

啊!我们家晓白才是最大的孩子吧,除了晓白,不是还有老二家的林严?这璇子是在乡下受了苦,但也不能一回来就踩在我们家晓白头顶上啊!再说了,这受苦也不是我们逼的。”又是大妈妈,您不是好伺候的主,也别暴露的这么明显好吗?

“大嫂,一家老小都在这儿呢!你说话好听点,知dào

你嘴碎,但也要分场合好吗?今天璇子第一天回家,你就这么想触霉头?”姑姑说话很大声,感觉忍大妈妈很久了的样子,不会要吵起来了吧,可别啊,我不想这样开始啊。

“触霉头?还不知dào

谁是扫把星呢!放在外面就好了嘛,非要弄回来,还非得搞的全家人在这里站着,真是大小姐啊!”大妈妈说话真的一点儿也不留情,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扫把星,心里难受的堵住了,我的担心是对的。我妈气的要上前去,我爸即使拉住了她。

“大嫂,说话好听点,我如果今天不通知你来,你改天又会抱怨我不拿你当自家人了。”我爸的声调还是稳稳的,底气很足。

“我还乐意来倒这霉啊!我今天就说了,林璇这一回来,我们避嫌行了吧……”

“都给我闭嘴!”爷爷一跺拐杖,“一见面就吵,还像不像一家人了?不愿意回来当一家人,就别惦记着遗产!”爷爷这话是说给大妈妈听的?看来他还是有点关心我的。爷爷的眼睛掠过我,我心里一阵小激动,可是他真的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上楼去了,“走了!”

“爸,哎呀爸,你这上楼可以吗?我来扶你!”大妈妈一听爷爷生气了,立马换了副嘴脸,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爷爷就是这脾气,一生就是这样淡薄,没想到啊,老了还是这样,璇子,好好跟爷爷相处,能搞定爷爷的,可只有一个人呢!”奶奶说。

“只有一个人?那想必是很聪明的吧,像我这么笨的,肯定不行了。”我没希望搞定爷爷了,这样一对比,在小镇简直是人间天堂啊!

“璇子妹妹。”嗯?这声音比姑姑的听起来还有悦耳,很婉转,我回过头去,是一个身材比我矮一点的女生,长相是那种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的美,穿着一个白色连衣裙,煞是有气质,我再一看自己的穿着,长裤T恤,对比出真知。她喊我妹妹,还是女生……这难道是大妈妈家的?大妈妈那个人……这个姐姐……怎么联系到一起o(╯□╰)o

“璇子啊,这就是是晓白姐姐,能搞定你爷爷的那一个。”姑姑笑着介shào

,看来,和大妈妈相比,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林晓白,也是,有气质,有礼貌,我也喜欢嘿嘿。

“姐姐,你好漂亮。”我说过,我就是个花痴,对美丽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所以经常被浓墨的脸忽悠。

“呵呵,没你好kàn

,走,我只比你大一岁哦,不知dào

那个……”她指了指依然站在车边的浓墨,浓墨背对着我们,正在打量着这里。嘎?浓墨好像被遗忘了,我说怎么少了什么呢,都是大妈妈吵的,真对不起浓墨啊。“那是不是二婶说的那个道士啊?和你一起来上大学的?”她问。

“嗯,他叫萧浓墨。”我回答。

“啧,吵什么吵,都忘了介shào

了!”我妈突然大叫道,好吧,她也想起来了。

“浓墨啊!你过来和大家认识一下。”我妈朝浓墨招呼着。

“我们以前见过,那时候还比较小。”小叔叔说。

“是啊,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二哥还请人家师父来吃饭了呢,就是谈那件事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过去的吧?”姑姑恍然大悟。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了啊?”林晓白说,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这点她像姑姑,却比姑姑还要好听。

“那时候你妈不是怕惹事吗?让来一起商量怎么着都不来,之后听说是请吃饭,又说我们没告sù

她,你说你怎么能见到?”姑姑说。

“这样啊,我妈也真是的,姑姑你们就别计较了,我都说她多少回了,她不听,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计较呢。”这话字正腔圆的,速度适中,大妈妈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的,我打心眼里佩服!

“我能叫你浓墨吗?感谢你照顾璇子妹妹这么长时间!能把你带过来,说明二婶把你当成自家人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互相帮zhù

呢。”林晓白朝浓墨友好地伸出手。

浓墨只是点了点头,“我跟阿璇之间不计较这些的。”我都急了,真没礼貌,怎么能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呢?

林晓白咯咯笑了,“不计较就好,这就是承认了,咱是自家人。”她说完适当地收回手,搂上我的腰,“走,璇子,让姐姐看看你的房间!听说很漂亮呢!我都没进去过。”

我用眼神示意浓墨跟过来,浓墨不搭理我,打开车门开始往下搬行李。

“姐姐,我们都住在一起吗?”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姑姑他们都没进来,貌似在搬东西,我就这样被林晓白拽上来了。

“没有,我们不住一起,这样碰头就吵的日子可不好受。”她笑笑说。

“那大妈妈……”怎么对我那么仇恨啊?

“璇子。”林晓白握住我的手,“我妈那个人,你别生她气,她就是嘴冲,心眼还是不坏的。”说着这话。电梯门开了,停在了六楼。

“到了?”

“我刚刚按的是九。”她说。

“那怎么没人进来?”我把头伸了出去,左右看了看,都是长长的走廊,恶作剧也不会跑这么快吧。“姐,电梯坏了?”这时,电梯又关上了,继xù

往上爬。

“可能是坏了吧。”林晓白说:“上次也是在六楼开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和大妈闹翻

“那肯定是电梯坏了吧。”我说:晓白姐,你来过我家几次?”

林晓白笑了笑,“说来也不好意思,因为我妈妈~的原因,这里我之前就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哦,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家这里的房子是这几年新买的,以前的房子我去过不少次。”

“新买的?”

“二叔二婶都没跟你说?”她说完又像是意识到说错话了,“璇子,你刚回来,多培养培养感情就好,二叔二婶可是想你想的紧呢,要不是……”她停了一下,好像在措辞,“都十八岁了,你好了吧,你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回家了,好好享享福。”

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我没好,可以说,我的情况现在在控zhì

范围内,但是确切地说,我一点儿也没好,但是,我现在已经定性了,不回来也没用了。这时,电梯门开了,“到了璇子!”

“爸,哎哟爸,我知dào

错了,可是,我也是为了我们全家着想啊!”是大妈妈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脚停在门口,“林璇可不是一般人啊,就凭老·二他家忍了十八年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很重yào

!她现在回来,谁知dào

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灾难!要我看啊,萧家就是运势不好!林璇那丫头回来前一段时间,我买的萧氏股价跌得那么惨,赔的血本无归,这就反映了,她真是扫把星!”林晓白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你说够了没?别忘了,你现在站在谁家,老·二一会儿回来了,不跟你翻脸。”里面的爷爷哼了一声。

“爸!要不是你在这儿,我才不会来这里呢!我说的有错吗?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妖猸子,一脸妖像!”我的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转了,我何时被这样羞辱过?

“妈!”林晓白拉着我进去了,“妈,你少说几句。”

大妈妈一看我和林晓白一起来了,脸上一点话被别人听到的尴尬都没有,反而是吓得赶紧拉开我们俩,挡在中间,她小声对林晓白说:“怎么走在一起,不是让你少接触吗?惹了麻烦就别回家!”她说的话声音我仍能听见,而且非常清楚吗,我站在一旁,像一个犯人一样,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再说就滚出去!”爷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发火了,“你这嘴,总有一天要闹得我们一家跟仇人似地!出去,我看到就烦!”爷爷把拐杖指向门口,让大妈妈出去。

“爸,你帮这扫把星说话?”

“妈!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她可不是你妹妹,她是妖……”

“啪——”一个巴掌打在大妈妈的脸上,大妈妈不敢相信地看着一手提着一个大箱包的大伯,大伯气得直喘气,“这是我们亲侄女,你这是大妈说的话?我都替你丢人!”他指了指门外,门外站着我爸妈,奶奶,姑姑他们,他们都惊呆了,还有浓墨,浓墨的眼睛依然墨黑,他看着我,我鼻子一酸。

大伯过来安慰我,“璇子,别难过,我们都是欢迎你回家的!”

我正要点点头,大伯叫了一声,后背被大妈拿着一个包狠狠打了一下,我注意了一下,包上还有铆钉,“我不活了!你们一个个欺负我,帮着这个妖……”

“你出去!”我妈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我敬你是大嫂才不想跟你吵架,这么多年,我自认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如此诋毁我儿!你也是当妈妈·的,你就这么忍心诅咒别人的孩子?”

“诅咒?我哪里诅咒了?你看她像个正常人吗?不知dào

的人可能会被迷惑,但是我知dào

内情,她这种长相就是不正常!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关起门来做了什么,偷偷摸摸过去乡下又做了什么!我都知dào

,你们想把我当外人,但我就是知dào

了!她……”大妈拿着铆钉包指着我,“她日后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们走着瞧!到时候,我要笑着看你们一家哭!”她说完生气地推开我妈,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妈,璇子,我先走了,以后来看你。”林晓白不好意思地跟我说,追着她妈出去了,经过浓墨身边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看了浓墨一眼,走了。

“走,都走!”爷爷晃着拐杖,也要走。

“爸,你这是做什么?”姑姑跑过去搀扶着爷爷,“你干嘛要走?大嫂坏了兴致,也不能怪在璇子身上啊。”

“大孙子啊。”奶奶走到我跟前来摸摸我的脸,“你这大妈一向这样。”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爷爷执拗着要走,还凶着奶奶,“三子呢?三子一家呢?走走走!”

“三子一家先去酒店那边了。”奶奶也回着火气,“你这爷爷怎么当的?当着孩子的面发什么疯?”

“把三子一家叫回来,还吃什么饭,不吃了!通通回去!”爷爷拄着拐杖不理着姑姑的搀扶,往门外走。而我爸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我那时觉得爸爸有点软弱,我被欺负了,最小的姑姑都站出来了,他都没有替我说话,可是后来,我发xiàn

,他恰恰是很有智慧的,只是他使用的很不明显。

“阿璇的爷爷。”浓墨挡在门口。

爷爷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孩子?那你该分清楚,这是我们的家事。”

“正因为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才要说上几句。因为,作为家人,你们当中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了。您是长辈,我是晚辈,要是说错什么话了,还请原谅我不懂事。”浓墨看着我说:“阿璇从小没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虽然可能是某些人嘴里的不好的象征,可是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虽吃过苦,但基本没受什么委屈,在那边的亲人不多,但是要说一个人抵上十个人也不过分。她是需yào

被爱hù

的,她才十八岁,您说说看,到底为什么这样冷落一个孙子,是真的因为没感情?都说血浓于水呢,她现在就在你身边,您为何就不多看一眼?”浓墨对他说。

爷爷沉默了一段时间,奶奶一听浓墨的话,就擦起了眼泪,“走了!”最后,爷爷还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浓墨选择退开让他走了。紧接着,奶奶和姑姑都跟我依依不舍地告别,大伯表示了抱歉也走了,一大屋子人,就只剩下爸妈,我和浓墨。

我依然没有挪动步子,脚下就像生了丁一样,爸妈站在一旁,妈妈想过来安慰我,爸爸也把她拉了出去,“车上还有东西,下去搬。”

眼睛和鼻子酸涩地无以复加,视线都扭曲模糊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轻轻地把我揽在怀里,“阿璇。”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阿璇,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你要学会着去适应,学会着让自己的心强dà

起来,不要受伤,这里不比小镇,以后,要小心经营。”

我大哭着,难听的声音我自己都吓到了,“我真没想到是这样,浓墨,我最坏的打算都比这个场面好,我以为,家人是不会介yì

的,就像家奶,就像舅舅,呜呜。”

“哭出来就好了,来,好好哭一会儿。”浓墨说。

“怎么办?他们不喜欢我!我被人讨厌了!”我难过地说。

“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你,人是自私的,当自己的利益可能受到侵害时,就会变得不理智,你大妈就是那种异常自私的人,可是阿璇,我看你爷爷,他并不是那样的,他只是脾气古怪而已。”

我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真的吗?”大妈讨厌我就算了,毕竟跟我也不亲,可是爷爷是我的亲爷爷啊,他不能讨厌我。

“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里也有心疼的,只是脾气倔强,不肯下台阶。”浓墨很肯定的说。他帮我擦擦眼泪,“所以,你是不是好很多了?”

我点点头,的确好很多了,那么这群亲人里,目前只有大妈一个人表现的比较讨厌我,也还好,我深呼吸了一下,先搞定爷爷!

我和浓墨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爸妈也没上来,“情绪好点了吗?”浓墨问。

“好很多了。”我回答。

“那我就跟你说正事了。”

“嗯?”我疑惑地看着他,有种森森的感觉。

“这栋楼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风水?质量?采光度?”我问。

他都摇摇头,“电梯的门在六楼会打开你发xiàn

了吗?”

“电梯有问题!”我说。

“我问了你爸妈,他们说,你家是三年前搬过来的,那时,就已经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也找人来修了,技术人员来了一批又一批,都说没问题,可就是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不过,并不影响乘坐,大家也就一直没管了。”浓墨说。

“你知dào

是什么问题?”我问了这句话后,一股心理作用上来了,突然感觉凉飕飕的,我往浓墨身边挪了挪,还是和道士一起比较靠谱。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以后你乘坐电梯的时候要注意点,电梯门在六楼打开了,不管有没有人进去,你都要装作没事一样。”浓墨告诫我。

“到底怎么了?六楼有什么?”

“我正在想是不是这样,过来,我们一起看看。”浓墨起身便走到阳台那边,我也跟着过去了,浓墨往下看了看,“果然是这样,阿璇,你看,这下面有一个小池塘,是做观赏用的,据我估测,这里本来是个大池塘,之后被填起来了,盖上了这栋楼房,这里的小池塘应该作为一个小的保留。”

“真的是风水问题?”

“不尽然,我和师傅做事的时候,碰上的很多案例都是由各种因素综合在一起而造成的,你看。”他指了指我们前一栋房子,“那栋靠前,比这边高了不止一点,但高低是没有关系的,就是忌讳在我们这栋底下被填起来的湖,如果气问的话,一楼湿气肯定很重,刚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底下还有一个地下车库,是空的,车乃行于地上之物,车库里阴气的流动也更加快速,再加上,前面的房子比较高,形成了‘前昂后洼’的局面,在风水上是凶兆,后面这一栋阴气难以散去。”

“那就是风水问题咯!‘前昂后洼’怎么了?”我说。

“我说了,不只是风水问题,这只是一个关键因素。朱元璋建都南京的时候,明故宫在建之初,填满了燕雀湖,日后由于重力作用,后面宫殿下陷,造成了‘前昂后洼’的局面,虽说明朝没了并不是一两个因素造成的,但是这个局是后人福薄的意思,在国家江山上,就是后人江山社稷不稳。放在现在,这一整栋楼都有后人不积荫的预兆,极为不祥。”浓墨说。

“那么和六楼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我只是刚到,对这里不太了解,不知dào

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六楼的事定是和这个有关,可能是六楼有人出了什么事,被阴气所困,不过,这都是猜测,还需yào

调查,记住了,经过六楼,要若无其事。”

“那么,风水问题呢?你说,这栋楼的后代都不好吗?怎么正好就是这栋楼呢?”

“你在想什么?”浓墨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觉得又是和我有关!浓墨,大妈妈说的没错,我是个扫把星!”

“这个小区在你来之前就有了。”

“那又怎么样?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人惦记着了!既然有人知dào

我的身份,一个黄鼠狼家族的阴谋都可以追溯十几年,我总是要回家的,在我回来之前部署好,不是很正常吗?”我想着,回到了客厅,“浓墨,如果这一栋楼都是因为我受到牵连,那我难道不是个扫把星!”我坐在了沙发上。

浓墨走了过来,我又从沙发上起来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让那个幕后主使人把我掐在手心里玩弄致死!”我急急忙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那个幕后主使人,根本不想放过我!”我喝了一口水压惊,“浓墨,要怎么破除这个风水局?”

“阿璇,你可能想多了。”浓墨拿下我的杯子,把我按在椅子上,“你心里负担太重了,可能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要破除风水局,先要弄清楚六楼的事,解铃还许系铃人,顺藤摸瓜,找到根源再说。”

“找到什么根源啊?”这时,我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手里抱着一床新棉被,那是家奶给我捡了好久的棉花皮弹好的,家奶给我弹了好几床新棉花被子,说是要给我留着出嫁用,这次给我们带回来了多出的一床。

“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叔叔阿姨,车上还有东西吗?”浓墨岔开了话题。

“还有一点小东西,我们可以的。”妈妈回答,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受了天大的委屈。

“妈。”我站起来,喊了她一声。

妈妈没有应答我,直接抱着东西就放到了桌子上,她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抱歉“璇子,爸妈对不住你……”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了。

“你这是在孩子面前干什么?”爸爸喝斥她。

“你管我!我儿受了委屈,我还不能安慰安慰?”妈妈抱住了我。

“浓墨,让你看笑话了,璇子她妈比较孩子气。”

“可以理解,阿姨难受是正常的,换做任何人,都会接受不了的,不过璇子会想通的。”浓墨说。

“你才孩子气!你才孩子气!”我妈把我推开,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我爸冲了过去,阿喂,不得了!

可是我爸竟然一点儿也不害pà

,依然淡定地抱着棉被,是吓傻了,我妈手里可拿的是玻璃杯啊!

我妈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我随时准bèi

着甩舌头抢杯子,就在我妈拿着手里的杯子要打在我爸身上的时候,杯子顿时换成了另一只拳头,“叫你说我!叫你说我!”看着都觉得是在按摩。

我爸摇了摇头,“孩子们都在呢。”

妈妈顿了一下,一扭头,又变得兴冲冲的,“走,璇子,带你去看房间!”我满头黑线。

“叔叔,我有些话想问你。”浓墨接过我爸的被子。

“可以啊,那一会儿一起下楼。”我爸说。

我被妈妈推进了一个房间,一进去,我真感觉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一个偏大的房间里面简直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布娃娃,我小时候想要的芭比,玩具车,可是……别告sù

我……那是婴儿床!

“怎么样?喜欢吧!”我妈兴奋地说。

“额呵呵,妈,你想的有点远啊……”我刚上大学而已,准bèi

这些做什么啊?

“这是给你的啊!璇子。”她握上我的手,“你的童年,少年,我都没有参与,我想弥补那些岁月,虽然我知dào

,这些过去了就过去了,是没办法复制的,但是我就在想啊,我买这些的时候,就想着给你送过去,可是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家里就积压了很多,这个房间的东西都是给你的。”突然,刚刚还是很兴奋的妈妈又变得感伤起来,“唉,妈妈对不起你啊!璇子,盼着你回来给你惊喜的,可是……我真该把你大妈的嘴给打扁!”她的感伤又往悲愤上面发展了……

“妈,我,我很喜欢,你就别想那些事了,我真的很喜欢,可是……我晚上睡哪儿?”那张刺瞎我双眼的婴儿床?

“哦,床在这里。”我妈走到一堆玩具那里,用力地拨开了一层玩具,才露出了下面的床……这么多玩具,我的童年少年真的都在这里了o(╯□╰)o

“璇子啊,这个发卡,这件衣服,哦,还有这些裙子……”我妈开始恶补我的青春期了……天哪,谁来救救我!

“阿璇。”咦,浓墨回来了!

“哎!”我连忙应答着,“我来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头上脖子上乱七八糟的饰品给拽了,“我来了!”救星啊!

浓墨把从车上搬来的几个小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对我说,“叔叔还在下面,我已经了解到基本情况了。”

“好,快告sù

我!”我迫不及待地想知dào



“璇子~~”

“我们出去说!”我一把拽着浓墨就奔出了家门,老妈猛于虎也!

******我是母上大人的分界线******

“真死过人?”怎么一有不好的事就会死人呢!我看着长长的走道,心里有点不舒服。

浓墨点点头,“你爸说,这是在他们搬进来之前发生的事,不过这死人的事和这栋楼的风水没有直接关系,是间接情况导致的。那个人搬进来不久,生意上就出了问题,破产了,想不开就自杀了。”

“那之后就没死过人了?”我问。

“没有,只是很多人都出现了经济问题,不是在事业上受到打击就是学业上。这栋楼没有一个考上大学的。”浓墨说。

“那我……我虽然考上大学了,但也会对学业有影响啊!风水局起了很大作用!当务之急就是破除!为此,有人搬走吗?”我问。

“估计没人想到是这栋楼的原因,因为时间不长,可能大家只是没有总结,而把这类事件归结于巧合。”浓墨猜测道。

“那么……”

浓墨的手机响了,他接了,“嗯。”嘴角漾出了淡淡的笑容,“是,我今天回来了。你不需yào

过来,我会过去。”里面传出了一个女生甜甜的声音,不会吧,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把耳朵贴近他的电话,他却很快挂了,然后静静地瞅着我。

“谁,谁啊?”我尴尬地问。

“我师妹。”他仍是静静地瞅着我。

“师妹?你什么时候有的师妹?老头不就你一个关门弟子吗?你哪儿来的师妹?”我不知dào

怎么了,突然激动起来。

“她一直在白头山,跟在师父旁边,我不在,就是师父的助手,很小的时候就在了,只是你没问,我也没必要无缘无故谈起她,师父没告sù

你是不想多事罢了,还有,我这几年从你身上抽取的蛇气,都是交给她打理的,她会交给师父。”浓墨说。

我们旁边的电梯叮一声开了,也把我给惊醒了,爸爸从里面出来了,“你们在门口站着作什么?保安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啊?刚才下面还有人在烧纸,真是的。”烧纸?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

第一百八十九章:烧纸钱的大娘

“爸,我们先下去转转。”我和浓墨钻进了电梯。

很快,电梯便在六楼开了门,紧接着,进来了一个人,站到了我们后面,浓墨交代过了,碰到六楼进来的,就不要管,我往浓墨旁边蹭了蹭。

“小姑娘,你的头发好长啊。”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让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再三考lǜ

下,我决定不搭理。

“小姑娘?”后来还在叫我,我抬头看了浓墨一眼,浓墨点了点头,好吧,我继xù

不搭理。“哎小姑娘,你怎么不理人啊,我又不是坏人。”后面的声音有点不高兴了。

这时电梯在三楼开了门,又进来了一个女人,她看到我后面的人,很高兴,“小敏妈啊!你从外面旅游回来了?”嗯?是人?哎哟,这下可刚回来就得罪邻里了!我白了浓墨一眼,刚刚点头算个什么事啊?我还以为是赞同我做得对呢!浓墨挑了挑眉毛,表示他是无辜的。

“我昨天就回来了,可不能在外面呆久咯,这不,刚一回来,就被人当成是坏人了。”后面的声音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阿姨,不好意思,我表妹耳朵不太灵光,所以没听见,你就多包涵包涵。”浓墨回过头去帮我解释道,什么叫耳朵不太灵光啊!我真想一舌头甩晕头他!老是毁我名誉啊!

“原来是这样啊,你帮我告sù

她,头发真是好啊!”

“是啊,我以前没见过你们呢?这长头发应该看一眼就会印象深刻的啊。”刚进来的女人说。

“我们是刚搬过来的。”浓墨说。

“刚搬过来的啊,那你们可发xiàn

了,这电梯在六楼啊,即使没人也会自动开门,这是正常的,你们不要担心啊,还是很安全的。”

“嗯,是很新奇呢,一楼到了。”浓墨说,我们一起走出了电梯,那两个女人也和我们一起出了楼,在外面的垃圾桶旁边,有两个人在一个铁盆里面烧纸,一个是老妇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竹竿在铁盆里面挑着纸钱,被挑开的一大堆纸钱,风钻了进去,火势趁机把纸钱席卷成了一片黄红色,而另一个人是个老头子,他并没有参与烧纸钱,而是在数着手里的钱,看样子是要往里面放的。两个人都是蹲着,所以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保安正在巡逻,可是对她的行为却视而不见,按理说,这小区管理也不错,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再说了,今天又不是清明冬至的,烧纸也不挑日子吗?

“大嫂子,你又来啦?”我们经过的时候,一个女人问候了她一句。

“嗯,我怕他缺钱,这上面的物价涨得这么快,下面如果也是这样怎么办?我就又给送来了。”那个老妇人抬起头说,脸上都是汗水,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经晒得通红通红了。

“我这个月都看见你两回了,这大太阳的,在这儿晒吃得消吗?”另一个女人问。

“我没事啊,只要能给他带钱过来,我想想就很开心。”她继xù

翻着里面的纸钱,看看有没有没有烧尽的,家奶跟我说过,烧纸钱就一定要烧干净,不然在下面的鬼收到钱的时候是不全的,也就是会出现残缺,和上面一样,出现残缺的钱是不能用的。

“你这里面都烧完了,就赶紧走吧,小心中暑!”烧完了?那个大爷手上不还有一叠钱吗?等等,怎么没人问大爷热不热呢?而且,大爷手上的钱好像比之前还多了一些。大爷怎么不说话呢?不会真中暑了吧。

“大爷!”我喊了他一声。老妇人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其他两个女人也是,看我的眼神略奇怪。

浓墨一把拉住我,“我表妹不仅耳朵不好……”言外之意就是,我脑子也不好!什么啊?

一个女人用惋惜的眼神看着我,“可惜了可惜了啊,多好的小姑娘。”

“浓墨!”我指向那个大爷,浓墨把我的手给拦了下来,用眼神警告我不许说话。

“大娘都不知dào

叫,什么大爷!”他说完带我向老妇人道歉,“大娘,您这是给谁送钱呢?”

“她老伴儿啊!我们先走了啊,你们慢聊。”两个女人结伴先走了,老伴儿?那她旁边的是……光天化日之下的鬼!浓墨握紧了我的手,我们的手都汗湿了,很难受。

“是啊,我的老伴儿,唉,你们不认识我吗?这里的人呐,基本都认识我啦。”她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要拿起旁边的扫帚扫去地上被风吹散出来的黑灰。

“大妈,我来吧,你先去那边坐坐,这事我来做就好了。”刚刚在巡逻的保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跑来抢下了老妇人手中的扫帚,这速度,好像随时待命一般,中国好保安!老妇人道了声谢就拿起布包走到一边的小亭子里休息去了。而那个大爷……捧着一把钱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我挣开浓墨的手,在风中甩了几下,黏黏腻腻的,出了好多汗,“大叔,那个老奶奶为什么要在这里烧纸啊?”我问正在扫地的保安。

“你就是今天搬回来的林家孙女儿吧,你奶奶啊,经常过来呢,我们都熟识了,听说你这几天回来,今天看到你们站在这里,就猜想是你。”他抹了抹头上的汗。

“是的,你好啊,这是我表哥。”我介shào

道。

“你刚过来,不了解情况,这个奶奶啊,我们的开发商老板都要敬她几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人家给得罪咯,就是因为前几年做房子的时候,她老伴那么大年纪了还过来打工,在填湖的时候,死了。为了息事宁人,就赔了她很多钱让她养老,这不,过来烧纸我们也得帮衬着。”保安说。

“这毕竟是小区啊,没人有意见吗?”没了老伴也怪可怜的,幸好没人驱赶。

“怎么可能没有意见呢,刚开始有意见啊,后来大家了解到她的情况啊,也就算了,毕竟年纪大了,执拗,就随便她了,也没干坏事。”保安叹了口气。

“你说填湖?那湖以前可是在我们住的这栋楼底下?”浓墨问。

“对,就是那底下。”保安回答。

“你知dào

那个老人是怎么死的吗?”浓墨问。

保安为难的说:“这我就不知dào

了,我只是听人家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dào

,你问这做什么?”

“哦,纯属好奇罢了,这年纪大了,还在外打工。”浓墨说。“那我们去陪大娘聊聊天,你忙。”浓墨带着我走向了小亭子。

老妇人坐在石凳上,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个茶杯,她旁边的老大爷一直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浓墨,他就是那个死去的大爷吗?”我问。

“嗯,所以别人没法儿看到,阿璇,我们一会儿说话也要顾忌一下大娘的感受。”浓墨说。

我们走到她跟前,她抬起头,笑道,“你们怎么也来啦?来,坐!”她指着另外两个石凳。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大爷,满目慈祥,一身干净,没有一点鬼的样子,看着他,我一点儿也没有害pà

的感觉。

我们坐了下来,大娘开始说话了,“唉,我也不知dào

还能活几年咯,只想着在活着的时候,多多给他烧钱,等我死了,就怕没人给我们烧钱了。”

“怎么会呢,你家的儿孙呢?”我问。

“他们啊,他们在几年前一起出去游玩,整辆车都翻下了山崖,警察是顺着一路的小石子找到他们的,那么多石子,是老天留下的路线吧,不至于路是荒野,唉,就留下了我们两个人作伴,小儿子是包工程的,这工资还没发呢,我们的养老金几乎被要工资的给榨干了,他就偷偷出来领活干。”她盖上了茶杯盖,“唉,我们家也不知dào

造了什么孽哦,就剩下了我一个,我是真不想活了,也想跟着老伴在底下做个伴,把那剩下的赔偿金啊,都捐出去,捐给那些苦命的孩子们。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老伴去了,我的身体啊,越来越健康,想死都死不了。”

“想死都死不了?”这话怎么说?难道还自杀过?

“是啊,死不了啊,我喝过农药,也跳过楼,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一睁开眼睛,就像一场梦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她回想着。

“是不是你记错了?”我问,家奶的记忆力就在衰退,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或者很多都张冠李戴的,她记错也不是没可能的。

“不会。”大娘摇摇头说:“我买的农药都不见了,那可是我亲自去买的,不见了啊!”那是很奇怪,我看了浓墨一眼,发xiàn

他在盯着大爷看,难道是大爷干的?大爷这样以鬼的形态陪在大娘身边,阻止大娘做傻事也不是没可能。“我想见他啊都想疯了,可是从他去了以来连个梦也没有托给我,我难受啊!”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长长的纸条,“你们看,我打算明天去白头山,请道士给我把他的鬼魂招来见见面,我真是太想他了……”白头山,道士……浓墨不就是那里出来的吗?她凹陷下去的眼眶湿湿的,眼睑也红红的,典型的失独老人,一个人的生活该有多寂寞,不知dào

家奶是不是又哭了,我也好心酸。

浓墨把纸条接了过来,我也看了一下,第一行写着姓名,第二行写着生辰八字,第三行也是一个时间,我估计是大爷去世的时间,“田满陆。”浓墨念出了他的名字。

第一百九十章:又是替死

“我知dào

了!”浓墨突然站了起来,“大娘,我们先走了。”浓墨的手在老妇人身上拍了一下,“好好保重身子,你如果想要见大爷,明天到这里来,我会带你去白头山,我认识那里。”

“真是谢谢你了。”老妇人感动地说,她旁边的大爷也看着浓墨。

我和浓墨绕道了我们这栋楼保留下来的小池塘边上,我忍不住问:“浓墨,你说你知dào

了,你知dào

什么了?”那张纸上只有三个信息啊。

“阿璇,我开始相信这不是简单那的一起风水事故了,大爷的死也很蹊跷,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绝对有人要针对这栋楼的!”浓墨说。

“从哪里可以看得出来?”我问。

“我跟你说的明故宫的风水,你还记得吗?填湖造宫殿,填的是燕雀湖,当时开工怎么填也填不上,所以有高人给朱元璋提议,招来一个叫‘田德满’的人去填湖,田德满yì

味着填的满,果然这个方法很有用,田德满的尸体进去之后,湖很快便填上了。”

“和建长城的传说一样!也是找一个姓万去顶着长城!”古代帝王都比较相信风水,而这些风水也在某种程度上应验了他们想要的效果,我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的姓名可以有这么大的气场,怪不得很多人要改名什么的来改命呢!据说,我这个名字是老头给的,想来也是为了应承前两世的名字吧,璇,不管是璇王,林璇还是阿璇,总之都不离一个璇字,恐怕,我的命运也就被绑在这个字上吧。

“是的,虽然很荒谬,但是很管用,那时的人命和巩固江山社稷相比,帝王肯定会选择牺牲小的。而这件事情上,和明故宫的风水犯了一样的致命错误,一座楼盘是不可能随便建造的,风水上的讲究必定是重yào

方面,现如今,学风水课程,一定会拿明故宫这个大反例来当作典型,怎么可能还会犯错误,所以,这是个阴谋。田满陆,嗬,找的替身竟然连姓氏都没换!阿璇,你现在知dào

我们六楼为何有问题了吗?”浓墨把问题抛给我。

“难道是陆是六的大写?”我随口瞎编一句。

“你真变聪明了!阿璇。”浓墨的嘴角上扬地厉害,就连火辣辣的阳光好像也被清泉给洗过了,吓得我小心肝怦怦的。

“真是陆的原因?”不敢相信啊!歪打正着了我!

“的确是,他的名字里有填满的意思,陆通六,一个人被活活替死了,没人的介入魂魄就会永不超生,大爷的魂魄压在这一整栋楼之下,无处透气,六这事就可以变成门,把鬼气从底下透上来,然后他才能出现在外面。”

“原来是这样!浓墨,既然这是个阴谋,那就是一场谋杀!怪不得开发商会这样对待大娘,不是理亏啊!是杀人了啊!我们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一股怒气冲上我的心头,草菅人命!草菅人命!那是过去的事,为什么现在还有人敢这么做!不怕天打雷劈下地狱吗?

“先别急,我看事情远没这么简单,大爷的鬼气完全不像是被谋杀的,你看到让你害pà

的了吗?”浓墨问。

“没有,我一点儿也不害pà

!和我见到张大妈鬼魂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想了想,“反而看见他们坐在一起,还有点温馨。”

“对,没有怨气,阿璇,我在他身上还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符,这道符非常隐约!可是师父没教过我,我也没见过。”浓墨有点懊恼。

一个鬼的身上还有符,必定不是凡品,“浓墨,你的那本书呢?我总觉得那本书真的太奇怪了!很多人都在找,浓墨,你看完了吗?”

他摇摇头,“里面很多玄机,很奥妙,我也只参透了一点。”

“你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这个符,我隐隐感觉这本书大有来头,你有问老头吗?这本书是他师父的,也就是你师祖的,是你们门派的呀。”裴老道在找,青面鬼在找,青面鬼背后的那个人需yào

,浓墨只参透了其中一点,就能打败青面鬼,我也是无意中因为这书而找回了璇王在天上的记忆,要不是我学不来,我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了。

浓墨的眼睛躲闪了一下,“这本书是我门派的,师父怎么可能不知dào

,没必要问,自己参透才是大道。”他从兜里拿出一小块东西,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卷巢香!因为是好东西,浓墨还留着。

“现在拿这个做什么用的?”我问。招魂?

浓墨说:“这是巢香,我刚刚把卷巢香子香拍在大娘扥身上了。”刚刚?难道就是那一下?我的眼前情景再现了,浓墨的手在老妇人身上拍了一下,还说了声保重!敢情这是在用计谋!这个大坏蛋!都不跟我说一声,我都没拍过什么子香好不好!

“可是没有红线啊!”我说。

“他已是鬼魂,做法不一样,子香在他重yào

的人身上,就会起作用。”浓墨闭上眼睛,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词,然后我一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大爷站在我身后了,妈呀,我吓得往浓墨跟前一跳,一脚踩在了浓墨脚上,浓墨嗷了一下,虽说长得跟人没什么区别,可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你,你是人还是……”突然我发xiàn

自己在问废话,所以干脆就闭嘴了。

浓墨踢了几下脚表示了对我笨手笨脚的超级不满,然后看向大爷的鬼魂,“大爷,你可身在这下方?”

大爷哼了一声,“早就变成了一盒骨灰,哪儿来的身?”很明显,大爷对我们有所抵触。

“大爷,我说的是你鬼魂,是不是压在这下方?”

“我的鬼魂就在这里,又早怎会在下方?”大爷说。

“大爷,我们只是想帮你……”浓墨捂住了我的嘴巴。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的身上明显有道家之物。”浓墨转过身去,看着小池塘,小池塘里的红色鲤鱼游地很欢快,“违背天地道法的事情,注定不会承认,有可能还会带来无穷的后患。还有,你现在就只能在这范围之内陪在她身边,她回家了,在家过的如何,一个人心情如何,想做什么,你都无法陪伴,不觉得可惜吗?如果有一天她生病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你放心吗?”浓墨说。

“哼,不放心又能怎样,我已经死了,陪在她身边也没用的,何况,她现在身体很好!”大爷更加不高兴了,浓墨,你少说两句吧,万一,一会儿,大爷生气了,变得难看了,看着难受的是我们啊。

浓墨回过头来,看着他,“你好像很肯定。”

大爷又气急败坏起来,“看得出来!”

“明天我会带她去白头山请你上来,你肯定上不来的,因为你被压在这里出不去,你说,大娘会不会很难受,想见你一面都这么难……”

“你!”大爷一下子不见了。

浓墨对着小池塘喊道:“你会找我的。”

“浓墨!”我掐着他的胳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他有多难过!”

“大爷不说实话,阿璇,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没办法,不这么说,他是不会松口的,走。”他牵起我的手,“回去看书!”

******我是威胁老大爷的坏浓墨******

“浓墨,你的房间弄好了,过来看看!”妈妈在外面欢快地喊道,恨不得立kè

把浓墨复制粘贴到他的房间去瞧瞧她的杰作,主啊,能不能让我妈冷静点。

浓墨放下那本书,对我说了声,“我一会儿过来。”

见浓墨出去了,我好奇地拿起他的书,我来找找好了,找到现在都找不到,这书也不是很厚嘛!我把浓墨翻到的地方做了记号,然后往后翻了几页,一行红色笔划出来的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见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气存于身,绵绵不绝,然失,有尽,殁。好像是说到气的方面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就能参透那么多呢,我果然学不来啊学不来!

“阿璇。”浓墨来了,我赶忙把书翻回之前的页面再放回原位,呼,偷偷摸摸真尴尬。

“怎么样啊,还喜欢吗?”我忧伤地看着我那被玩具霸占的床。

“比你的好多了。不过我在这里应该住的不多,留个房间就是图个方便罢了。”浓墨说。

“为什么住的不多啊?现在不也不知dào

我们大学是怎么规定的吗?”干嘛就事先说这话啊,我不乐意听。

“你希望我住的多?”浓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嘶,我刚刚说了什么啊。他捏了捏我的脸,“阿璇,我在这里有房子。”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dào

啊?你干嘛不早说!你干嘛隐瞒!做人不带这么不厚道的啊!”

“我给你也留了一个房间,可以随时来住。”嘎?“无缘无故说我在这边有房子干嘛?我每回从尨眸镇回白头山的时候,就会在里面住的,早就有了。”

“我问你一句话吼。”我盯着他说:“浓墨,做道士真的这么有钱?”我是不是该考lǜ

剃头发了……

浓墨在我头顶上揉了一下,“蠢蛋!”他轻笑了一声,“来吧,我来给你抽点蛇气,明天顺便带回去给师父。”

我闭上眼睛,“浓墨,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啊,还有多长时间,我就变成正常人了?”一股气从我的胸前被抽走,一丝丝的带着点清凉。

“很快了,阿璇。”

第一百九十一章:你好,我叫夏重彩

“她在那里!你看!”我站在阳台上,指着下面的老妇人。

“可以下去了,走吧。”浓墨对着客厅喊道:“阿姨,我带阿璇先下去了。”

我妈在厨房里探出头来,“你们早饭还没吃呢!去白头山又不远,这个点儿有车吗?要不要璇子她爸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叔叔还要上班呢,我们拿几个包子就行。”浓墨说着便要去拿包子。

“哎等等,这个都拿着!”我妈又从厨房里拿出了一袋包子,“这剩得都带着,路上吃。”

“谢谢阿姨,阿璇,走吧。”浓墨结果包子,我从桌上拿起两杯豆浆,递上一杯给浓墨,“喝掉。”

我爸从洗手间走出来,边走边擦脸,“浓墨啊,你们晚上回来吃晚饭吗?”

“叔叔,可能不会,如果太迟的话,就没有车了。”浓墨仰头喝掉了豆浆。

“那你们好好玩啊!”我妈说。

我爸把浓墨拉到一边,“是不是要给璇子做什么法啊?”他小声地问道。

浓墨看着我说:“会给师父看一下,已经十八岁了,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会视具体情况制定方案。”

我爸拍着浓墨的肩膀高兴地说:“好,好!那赶紧去吧!如果要回来,打个电话,我就去接你们!不回来也没关系,多玩几天,璇子都没去过白头山呢!赶在开学前回来就好了。”

“叔叔阿姨再见。”浓墨说。

“爸妈,我走了啊。”我也跟着打了招呼。

关门的瞬间,我听见了妈妈哀怨的声音,“璇子才刚回来啊!我都……没抱过呢!”我默默地流了一滴汗。

我们的电梯在往下降,“浓墨,我们真要带大娘去白头山吗?”

“嗯。”浓墨闭目养神中。

“你知dào

的,去那里,根本见不着她老伴,这不是骗人吗?大娘见不到老伴的鬼魂,会很失望的。”我说。

“嗯。”

“嗯你个麻雀!说人话!”我怒,就知dào

敷衍我!

“我给你肯定的回答了。”浓墨说。

“那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我再怒。

“意义就是……”浓墨慢慢的睁开眼睛,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浓墨一把把我拉到他身旁,“你还是来了。”电梯里面的镜子倒映出了大爷的身影。原来浓墨是要引他出来,所以才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你不能带她去白头山。”她当然是大娘。

“请求别人做事是要有条件的。”浓墨对着大爷说威胁的话,眼睛眨不眨一下,太不尊老了!

电梯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个男青年,我立kè

迎了上去,“哥哥,我的眼睛好像出血了,你帮我看看,好疼!”

“啊?”他一听这么严重,慌了,“眼睛怎么会无缘无故出……”

“我命令你现在闭上眼睛,电梯门在一楼打开的时候,你醒来,走出去,然后完全忘了在电梯里发生的事。”他靠在电梯壁上,闭上了眼睛,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朝浓墨点了点头。

“小姑娘不是一般人啊。”电梯里的倒影说。

“你接受我的条件吗?”浓墨继xù

说。

“我告sù

你。”电梯层显示的是二楼,然后停住了,门也没打开。

“浓墨,电梯故障了?”不是这么衰吧,我第一次回来就遇到了电梯事故?

“没事,鬼有这个能力,这样好办事。”浓墨握了握我的手,“你说,你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存zài

什么交yì

?”

“你保证,我告sù

你来龙去脉,你不去告sù

我老伴真相。”大爷说。

浓墨扣起大拇指,四根手指竖了起来,“我发誓,不会告sù

她。”

“这个交yì

我是自愿的。”他的声音里透着沧桑与无奈。

“看得出来,你不是被逼迫的。”浓墨说。

“几年前,我们一家几个年轻一辈都出了事,只留下了我和老伴,唉……突如其来的噩梦让我们的生活跌入了谷底,有一回,我走在路上,看见了一个算命先生,他给人无偿算命,我就去了,没想到,那算命先生说我的命很值钱,他随口说出了我家发生的灾难,然后说我老伴的阳寿要尽了,他问我愿不愿意把命给卖了,说我卖了命可以换回老伴的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延长她的阳寿。”

“你知dào

是把命卖到这里的?”我问。

“我起先不知dào

,我同意之后,他带我见了这个房地产开发商,说明了意图,就是用我的命来填湖,为了这楼盘的好风水,他愿意出高价买,我就答yīng

了,然后就伪装成在这里做工无意中死的,开发商按照约定给了我老伴很大一笔赔偿金。”

“而且还把你的运势和命都续给了你老伴。”浓墨说。他昨晚在书里查到了大爷鬼魂所带的符,那是转命的,把未用的轮回给了大娘,浓墨告sù

我,这也是逆天而行的,谁做的,也太大胆了!

“你竟然知dào

了,对,我的命终结于此,也就没有轮回了,我轮回的运势全部都加到了她的身上。”

“我知dào

了,你要不要见她?”浓墨问他。

大爷迟疑了一下,说:“不要了,不要见了吧,我能看见她,她看不见我,阴阳相隔,见了又如何,我能看见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去回了她。”

“哎,等等。”大爷忽然说,“你带她去吧,散散心也好,去白头山,还可以修心,就带她去吧。”

“她可是去请你上来的。”我忍不住说,还是会失望啊,那大爷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啊。

“请不到也好,断了她的念想吧,她的思念是我最大的牵挂,唉,麻烦你们了。”电梯里映照的的身影消失了,电梯又开始往下降,恢复了正常。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那个男青年睁开了眼睛,径直走了出去,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怎么回事?要迟到了?不会吧!难道我在家里看错了?”他用力甩着手机,“不可能啊!”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啦,保重哦。

“阿璇,你有注意到大爷说的风水变好的问题吗?”我摇摇头,他继xù

说:“填了湖之后,风水就变得极差,怎么可能变得好?如果不是那个算命先生是个假的,那么就是他说了谎,但是,算命先生却一口说出了大爷家发生的事,就不是假的,说明他在风水上说了谎,就是不知dào

他和开发商是不是串通好的,又或者开发商也被蒙骗了,阿璇,即使是一个阴谋也不可能搭上一整个楼盘!”

“说简单点好吗?我混乱了……”我摇摇头,这什么跟什么啊?

“是这样的,一个算命先生不可能在街上大海捞针地找一个人去填湖,如果他早就查到了这么一个人适合去填湖呢?”

“你别吓我!你的意思是……大爷一家的性命有可能是被谋杀的!然后借此来让大爷进入这个局!再后来就用这个风水来害我们这一栋楼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贱人命?这还是人吗?谁这么恶毒!

“阿璇,这么说来,那大爷就是被骗来的,他要是知dào

自己一家有可能都是被谋杀的,他的魂魄还会甘愿被困在这里吗?”浓墨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被骗的,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一家的死不是巧合!”我说。

“你们来了啊?我这把老头啊,可等了好久了!”大娘竟然找到我们跟前了,千万别听到我们说的话才好啊。

“大娘,不好意思啊,你吃了吗?”我给浓墨使了个颜色,浓墨把手里的一袋包子伸了过去。

“大娘,你拿几个包子吃。”我说。

“我早吃过咯,要见老头子啦,我一夜都睡不着哟!”她笑眯眯地说。我饿心里愧疚起来,她见不到怎么办?我明知dào

她会扑个空,根本见不着,可是我们还是骗了她。

******我是骗子站住的分界线******

车子开了门,司机收了钱,把我们放下了,小面包车扬长而去。白头山,我想象中的白头山,应该是山头白白的,这样才能称着这名字啊。裴老道说,这里满山的桃树,到了开桃花的季节,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就连我的龙坠上都沾染了桃花的味道,这是白头山的味道。这个季节,已经没有半朵桃花了,整座山一整片绿油油的,我猜,上面都挂满了桃子。这里,是浓墨小时候住的地方,浓墨学道的地方,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对这里又有很熟悉的感觉,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大娘,小心点。”浓墨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妇人。

“小伢子啊,你真的是这里的道士?”大娘问。

“嗯,你要找的道士应该就是我的师父,高人高师傅。”浓墨说。

“哦~好像不是姓高啊,我要找的道士是一个个子很高的道士啊,我很多年前啊,来过这里的,他不姓高,个子非常高,你已经很高了,可是啊,他比你还高,长得……”老妇人看着浓墨,脚步放慢了,“长得……”

“怎样?”我凑上去问她,她眯着眼睛回想着。

“师兄!”一个身穿一身素色衣服的女孩一路小跑着下来了。

“重彩。”浓墨对着她笑了一下,重彩?重彩!一股无名的火焰从我的头发尖往里面钻。

“你好,我叫夏重彩!”她首先向我伸出了手。

第一百九十二章:示威

一对弯弯的黛眉加上挺秀的琼鼻,面若银月,这样唇红齿白的少女,在我的观念里才是最美丽的,而不是我这种尖嘴猴腮的脸,她的脸蛋微红饱满,个子也不高不矮,看起来很健康正常。夏重彩,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竟是如此的美人胚子,生长在山上的,有着和我截然相反气息的少女,浓墨重彩,我第一次听见浓墨这个不符合现代的诗意般的名字时,还在心里嘲笑了一番,后面怎么没有重彩呢,多不和谐啊,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我才知dào

,原来,他后面真的有一个重彩,而且出落得窈窕漂亮。

“你是林璇吧,我比你小几个月呢,我是浓墨的师妹,很小就听说过你了!我叫你姐姐吧!”她友好地跟我打招呼。我叫你姐姐吧!我叫你姐姐吧!为什么好想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叫你姐姐吧,在听到这么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好像由衷的不舒服了。

“你好。”我呆呆地应和着,根本不知dào

要说什么,要怎么介shào

自己,她对我早就了解吗,而我却从未听说过她,夏重彩,夏重彩,我为什么总是在纠结这个名字。

“重彩,你扶着大娘先上山,我们随后就来。”

夏重彩看了浓墨一眼,又看了我好几眼,然后说:“哦,好,师兄,那我先带大娘去找师傅啦。”

她们先上去了,我和浓墨找了一颗大桃树,坐在地下,枝繁叶茂的桃树给我们带来了些许清凉,“你怎么怪怪的?”

“啊?”浓墨问我怎么怪怪的?我要怎么回答?我要跟他说我是因为自己不叫林重彩而失落吗?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没什么,走路有点累了,暑假在家里呆太久,没有多少活动,腿酸呢。”

“重彩呢,我以前觉得没必要跟你说的,说了你们也见不了面,现在见了再认识也不迟不是吗?”他怎么知dào

我在意这个,难道这么明显?我摸摸脸,脸色很不好吗?

“我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阿璇,你虽然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但是,我也知dào

你在想什么,重彩人很单纯,她接触的环境很单一,没什么复杂的心思,应该很好相处的,我相信,你们会交往地很愉快,你们俩性格有点像。”浓墨说。

“那她,她的名字,她为什么叫重彩啊?”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浓墨顿了一下,看了看远方,然后再把视线拉了回来,“阿璇,你的关注点永远这么奇葩!”

“那你就告sù

我嘛!她为什么叫重彩啊?难不成是因为很想中彩票?”我猜想。

浓墨点了点我的脑袋,“你呀!这脑子!”他把我的手拿过去,放在他的腿上把玩着,“我和重彩、都是师父从小收养的,我叫浓墨,她叫重彩,师父说他是一时兴起,觉得起名字麻烦,就取了个简单的成语,一分为二,我一半,重彩一半,就这么简单。”

“不对!”我抽出自己的手,一纵站了起来,“不是这样的!”

浓墨在天上就叫浓墨,就好比璇王也是叫璇,我的名字是老头起的,说是为了配合我的八字运势命盘,可是,正好和璇王的名字一样,那么浓墨呢,也恰好和他前前世一样?老头分明知dào

我们的身世,他就是有意取的,既然他知dào

这名字的意图,也有可能是想帮zhù

浓墨和璇王在这一世相遇,在一起,那么重彩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要配了一个名字?难道是我多想了吗?不对,不对,这么一想,老头本来就有意安排我和浓墨相遇相知,那么老头是要璇王和他在一起然后回到天上?那也不是啊,老头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灭掉璇王,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浓墨杀掉自己心爱的人?要说浓墨残忍,不如说是老头残忍!因为浓墨根本不记得,老头知晓所有的一切啊!但愿是我想多了,我敲了敲脑袋,实在太乱了!脑子里实在太乱了,我要怎么办?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我不是在想夏重彩吗?干嘛要想这么多?不不不,我不能不想,不能不想,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阿璇!”一双手要来抓住我,不行!我不能够被抓住!

“阿璇!”

“走开啊!”我对着后面吼了一声,夏重彩,她为什么叫夏重彩?老头为什么要让浓墨亲手杀了璇王?为什么?“啊!”

“阿璇!你冷静点!不要下山!”

“啊!”头好疼啊!一排桃树随即倒在了地上,我还听到了一声闷哼,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啊!

“阿璇……”又一声闷哼,没了响动。我的头眉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然后一片黑暗。

嗷,头疼,嘶,好像哪里不对劲啊,咦,我怎么躺在这里?一个小塌上,全身无力啊,我小心爬了起来,正要下床,咦,怎么换了裤子。我抬头扫视了一个屋子,古色古香的,像是寺庙,又不是寺庙,比寺庙矮点,也素净了点,地上是平整的泥土地,不过很干净,小塌旁边还焚了香,我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幽香沁入肺腑,好提神的感觉,浓墨呢?这不会是白头山上吧?道观?浓墨呢?

“浓墨!”嘶,一出声,嗓子有点哑,清晨起来嗓子哑正常,可是这也不是清晨啊,而且,哑得有点过啊!

“你醒啦?”一身素净的少女推门进来了,夏重彩,为什么一看见她,我就很不舒服,可是她明明是满脸笑容啊,还长得这么好kàn

,可是我就是不太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

“嗯,重彩,浓墨呢?”把他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叫真是别扭……

“他和师父正在给你的蛇气中和,好像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懂。”她说。

“大娘呢?”

“在休息,爬山爬累了,师父一会儿会接见的。”夏重彩解释道,她把香炉盖子揭开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夏重彩把香给灭了,然后啪得一声盖上盖子,“姐姐。”她的声音带了点声调,听起来特别奇妙,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今天变形了,不仅把师兄给伤了,摧毁了好多桃树,还让一个上山的村民给撞见了!”

“啊?”我急着穿鞋,“快带我去见浓墨!”我又闯祸了!我不记得怎么就变身了呢?我的尾巴……我看着腿上素净的裤子,原来是这个原因换的裤子啊。我记得,我记得我在想夏重彩的名字!可是,可是我怎么会被一个名字给刺激了呢?我不是已经稳定了吗?我最近蛇气可是被浓墨抽去了不少啊!为什么还会这样?我又伤了浓墨!我又该死的伤了浓墨!

我鞋带都没系,直接站起来,“对不起,我惹麻烦了,重彩,你带我去见浓墨,我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浓墨浓墨!”她一拍香炉,哐当一声,香炉从案上掉到了地上,幸亏地是土的,没有碎,盖子滚到了塌下,香灰撒了一地,“你就知dào

黏我师兄!你怎么不问问自己闯的祸!这是道山!我师父是有名的道士,你在这里让村民看见了,是想砸招牌!嗬,道山上出现了一条蛇妖,多可笑!”

“重彩……”怎么像换了个人啊,这不是那个巧笑倩兮的明眸少女啊,是太生我气了吗?也是,我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呢,刚来就闯祸了,还把浓墨又打伤了,她生我气,心疼师兄是应该的。“对不起,我知dào

自己错了,真对不起,可是已经发生了,我真的想见见浓墨。”我想看看他的伤,我知dào

自己的,我发起疯来……哎呀,可怎么办?

“浓墨叫得多亲啊!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条蛇妖!哼,还想成仙呢,做梦吧!”她双臂环在胸前,美目瞪得如铜铃般。

“重彩,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既然从小知dào

我,那应该知晓我不是蛇妖啊,你怎么能说话这么伤人呢?我和浓墨从小一起长大……”

“呸!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才是!我才是从小和师兄一起长大的!你算什么啊?”她一脚踢在地上的香炉上,圆滚滚的香炉滚了几圈,沿途撒下了香灰。他们,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啊,浓墨和她一起被老头收养的,浓墨是那么大才到舅舅家来的,那之前呢,之前是一直和夏重彩在一起的,他们才叫青梅竹马,原来我不是,原来我不是……我中间失忆的那段时间,浓墨也是在白头山的,这么说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比我和浓墨在一起的时间要长?“要不是为了你的破事,我和师兄相处的日子会更多,都是因为你!不过很快了,很快就不会了!”她的一边唇角向上勾起,眼睛微眯,带着十足的挑衅。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也从未和别的女生吵过架,我只和浓墨拌过嘴,我不知dào

要怎么办,为什么浓墨口中的夏重彩是另一个人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招魂

“你不带我见他,我自己找。”我说着就往外跑。

“找什么啊?”浓墨一步跨了进来,“阿璇,你醒了。”他的眼角裂开了一个口子,血是被止住了,可还没包扎,鼻子也肿了,嘴角还淤青着,这还是只是表面上的,不知dào

有没有被我打出内伤什么的。

“浓墨。”我迎了上去,“你严不严重?我是用什么打你的?”尾巴还是舌头?

他拉着我的手,“我小伤而已,师父来得及时,把你给放倒了,没闯什么大祸。”

“被人看到了是不是?这还不是大祸?”

“重彩告sù

你的?”浓墨拉着我进去里屋,“重彩!重彩!”

“师兄!”夏重彩满脸欢喜地迎了过来,看到了一旁的我,瞬间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又恢复出甜甜的笑容,“姐姐,你找到师兄啦。”

我心里虽跟她闹得不愉快,但也不好不搭理,就说:“刚好碰见的。”

“重彩,你去找师父吧,他准bèi

给大娘做法了。”浓墨并没有提到重彩跟我说的被人看到的事。

夏重彩点了点头,“好。”可是,她很快便为难起来,“可是……”她转眼看着小塌下面和地上的香灰,“刚刚姐姐醒来的时候,不太清醒,就……”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什么啊?就想找浓墨吗?我挺清醒的啊,除了……嘶,额头还是隐约有点疼。

“你是说,这些是阿璇做的?”浓墨指着地上说。我?我做的?不是……怎么变成我做的了?我什么也没干啊我!浓墨你这蠢蛋理解错了。

可是没想到夏重彩却点了点头,“嗯,不过姐姐不是故yì

的,姐姐是不太清醒,师兄你看,她好像还头疼呢,人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发火什么的,也可以理解,师兄,你要好好照顾姐姐,她肯定不记得了,毕竟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的伤姐姐也不是故yì

的……”

“夏重彩!”我火了,这不是**裸的诬陷嘛!舍呢么纯洁啊!这年头,纯洁都被狗狗给吃了!

“阿璇。”浓墨扶着我的肩膀,“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身体有什么感觉吗?”我,我现在很健康啊!我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狂的好不好,您没看到我受委屈的小眼神吗?

“浓墨,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

“别对重彩吼,她还给你换了裤子呢,你肯定吓到我的小师妹了,你发作的时候,自己都控zhì

不住自己,做了什么,想不起来也正常,好了,你先调整一下情绪。”浓墨轻声地跟我说着,看着夏重彩挑衅的眼神,我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我真的是被诬陷的!

“我虽然不记得,但是这件事我记得啊,明明是夏重彩她……”

“好了。”浓墨制止我的解释,他扭头对夏重彩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这里也别收拾了,阿璇做的事,就让她清理干净好了。”夏重彩就在我的眼前晃晃悠悠地走了,我抓心挠肺地想要暴打她一顿啊!我真是太暴力了!我为什么不真的发疯暴打她一顿!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吃了一个闷心亏!呀呀呀!

“阿璇,你好像真的不喜欢我师妹。”浓墨给出了个漂亮的总结。

“我不清理!这不是我做的!”我往小塌上一坐,我才不会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呢!现在即使我跟浓墨说一千遍,这是他的好师妹夏重彩做的,他一定不会相信我,还觉得我在千方百计排斥他的好师妹,或者认为我的病情更严重了,还产生了幻觉,气死我了!

“先不整理也行,你休息一下吧,看来……”他打量着地上的香灰和香炉,“你还没休息好。”

“我确定休息好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自告奋勇,誓死做牛皮糖黏住浓墨,哼,夏重彩不是这样说我的吗?不坐实怎么行。

“那好,弄完之后再来打扫。”浓墨说。我白了他一眼,可不可以别盯着地上的香灰啊,真不是我干的,我长着张嘴巴就是吃黄连的吗。

“对了,不是说被村民看见了吗,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已经传开了?”我问。

“没事,师父来的很巧,没出什么大事,跟村民解释说在这边度化一个蛇仙,就这样搞定了,那个村民啊,最后还想对着蛇仙磕头呢。”浓墨说。

******我不是哑巴也说不出苦的分界线******

“大师,可以了吗?”我和浓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大娘的声音。

“可以。”老头的声音,我继xù

往里面走,可是浓墨却拉住了我。

“嘘,等一会儿。”他在我耳边小声说。

“怎么了?”我也小声回。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大爷的鬼魂在房子底下压着,按理说,师父是召唤不上来的。”

“那会不会真的砸了招牌?”我有点担心。“你跟老头说了我们发xiàn

的事吗?老头知dào

大爷的鬼魂被压着吗?”

“我没说,没搞清楚之前,不说。”浓墨说。

这时,里面已经开始了,只见老头拿着一个白碗摆在桌子上,里面倒了水一样的东西,然后夏重彩在桌子的四角都贴上了符纸,大娘坐在桌子的一边。

“碗里的是什么?是酒吗?”我拽着浓墨的耳朵。

“别闹。”浓墨抓住我的手,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我看看师父是怎么请的,这个办法我以前没看过,师父也没交过。”哦~原来在偷师啊!浓墨也需yào

这样?这样大大方方进去不也行吗?老头又没禁止我们进去。

里面的老头站在大娘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根香,由于没有风,香的白烟是直直往上蹿的,可是我们等了好一会儿,老头都没再动静,香都快烧了一半了,哎哟,请不上来就能算了嘛,干嘛还逞能啊,直接说不行有那么难吗?唔,估计老头也是没有失败过的,拉不下脸面吧。

里面的三人几乎都静止不动,我由于无聊,就把视线移了回来,观察起浓墨来,浓墨的脸就近在咫尺,我怎么也无法把眼睛从他脸上的伤口上移开,好好的一张脸,又挂了彩,还是我干的,我真的暴殄天物!我的手慢慢摸上了他的眼角,嘶,看着都疼,这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了,可是,还是狰狞着的,还能看见里面鲜红的肉,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甩一下尾巴或者舌头怎么就把浓墨的脸割出了这么深的伤痕来,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我的牙齿会留下齿印,指甲也会,这么深,当时一定流了不少血吧。

“别动。”他又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还疼吗?”我问。

“我是男人。”他还是盯着里面看。

“你哪是男人啊,顶多是个男孩!”

“嘘,你看!”浓墨让我看里面。

不知什么时候,老头手里的香已经没有白烟往外冒了,“来了,不可能啊!怎么可能被招上来呢?”浓墨的表情极度不可思议。

“大爷的鬼魂来了?”我问,不是说不能吗?老头也太厉害了吧!这也行?好吧!他确实是个厉害先生,一直都是,虽然我还是这个鬼样子,可是如果没有他,我说不定早就不知dào

变成什么了呢。

“那会不会是招上来了别的什么东西?”我问,呃,我又在质疑老头的能力了。

“听着。”浓墨又来捂着我的嘴。

“老头子呢?他来了吗?”大娘问。

“来了,就在这个碗里,重彩。”他唤了重彩一声,夏重彩拿过去一个香炉,老头把香炉摆放在碗的后面。

大娘立kè

热泪盈眶,她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个碗,“我怎么看不见呢?我为什么看不见他?”

我舔了一下浓墨的手心,浓墨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触电般地拿开了捂在我嘴巴上的手,还放开了握住我手的手,我瞥了瞥嘴,终于可以说话了,“我也看不见!浓墨,你看见了吗?”

“这种方法,我不懂,不知dào

师父是怎么请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请的,怎么会看不见鬼魂呢?奇怪了。”浓墨皱着眉头说。

“他在哪儿呢?”大娘又问了。

“就在碗里,你要问什么他听得见,他要说什么,我帮你传话。”老头说。

“好,好,你帮我问问,他在下面过的好不好。”大娘哽咽着。

“他说很好。”老头回答,我和浓墨对望了一眼,我不知dào

老头在撒谎还是打爷在撒谎。如果大爷是真的被请上来了的话,就真的是大爷在撒谎,大爷撒谎情有可原,他本来就是瞒着大娘做了替死来换取大娘安康的。

“那他有钱花吗?”大娘又问。

“不是刚寄的钱吗?”老头回答。嘎?这就没错了!是真的大爷上来了!老头真的把大爷请上来了!再看浓墨的表情,他也表示想不通。

“在下面有看到儿子女儿他们吗?呜,不知dào

你们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大娘几乎泣不成声。

“他说让你别请他上来了,你要好好过生活,往前看。”

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碗里开始往上冒,可是大娘好像没有看见似地,继xù

盯着碗口,“浓墨。”我喊他。

第一百九十四章:浓墨的师祖

“嗯。”他应了我一声,“是大爷。”大爷?那就说明大爷真的被招来了,好奇怪的召唤方法,不仅浓墨没有见过,我也没听说过这样的,哪有鬼魂附在碗里的,又不是玩笔仙或者碟仙。

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冒出了一点,然后便消失了,“你看见了吗?浓墨,我看不见了。”

“走了。”他说。

“大娘。”夏重彩过去扶她,给她递了纸巾,“你老伴下去了。”

“这么快?我问题还没完问完呢!”大娘拿起桌上的碗,“老头子,你出来啊!你再和我说说话!再和我说说话啊!”大娘再次泪流满面,伏在桌子上难过。

“他真的走了,奉劝你不要太想念他,不然他在下面也过不好的。”老头把香头放在碗里按了一下,灭了。“我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再多也做不来。”

“你师父呢?把你师父叫出来!”大娘突然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地说。她脖子上的皮也跟着绷紧了,更显得瘦弱衰老。

老头本来波澜不惊的眼神竟然起了变化,估计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吧,“你,见过我的师父?”他问。

“不但见过,还亲自体验了他高超的道法!”大娘把碗一放,“那道法出神入化,见过一次,我这辈子就再也忘不了。”她说着,便头一转,看向老头,“你师父人呢?怎么不见他出来?我要见他!”

“你恐怕很多年都不曾来了吧,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就仙逝了。”老头恢复了平静,他有礼貌地让夏重彩给大娘奉了茶。

“仙逝了?”大娘看也没看茶杯一眼,在屋里匆匆走着,边走边跺脚摇头,“怎么会仙逝呢?他那时看起来比谁都健康,那么年轻,还经常下山来我们那里啊收集鸟蛋,那个时候多健康啊!怎么会说去就去了呢!”还收集鸟蛋?那么大人了还这么顽皮?等等,我摸了摸嘴角,我,我竟然流口水了!先擦掉再说,浓墨没看见吧!可是,我为什么要流口水啊!难道是浓墨娇嫩的小脸蛋在我面前……

“这么说,你见过我师父很多次了。”老头问。

“次数不多,在山下看见的时候,他手里都会拿着鸟蛋,是很久没有见到他咯,高先生啊,你说,你师父收集鸟蛋干嘛?”大娘又走到老头跟前。“他的个子啊,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比他还高的人呢!年纪轻轻就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啊,可惜咯可惜。”

“师父收集那种东西,想必是在修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很敬重他老人家的,不过,他是修满功德,做神仙去了,这也是好事啊!”老头说。

“也是哦,我老婆子看他就不是个凡人啊,可是,成仙了也会出仙的啊,他会不会出仙?”大娘问。

夏重彩抢着说:“我没见师祖出过仙,师祖应该不在了吧。”

“重彩。”老头喊住她,“不知dào

就不要乱说,师祖乃是神仙,不可妄言。既然已成仙,没有什么大事,是不会亲自出手的。大姐,你还是请回吧。”夏重彩的眼神也透着好奇。“重彩,你把大娘送下山去,一定好生要送到车上,路上小心点。”

“是,师父。“夏重彩不大乐意地对大娘说:“大娘,我师父这已经做到极限了。”

“好吧,唉,我以为能遇到当年的道士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世事无常啊!”大娘感叹着。突然她又止住了脚步,“哎等等!”她问老头,“那个和我一起上白头山的小道士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嗯?浓墨和老头的师父是什么关系?不是师祖关系吗?我把耳朵拉了拉,准bèi

好好听一听。

“怎么了?我师父是我徒弟的师祖。”老头说。

“可是……”大娘捶了捶腰,“他们俩长得好像,除了各个子,不是父子关系吗?”

“荒唐,道士哪儿来的儿子,大姐,你也糊涂了不是。”

“哦,也是,我啊,这么多年了,肯定是记错了。”她摇摇头,“今天谢谢你们啦,圆了我的梦啊,我见到老头子咯。”她说着,双眼含泪地望着天花板,“我终于见到咯,要是能看见样子就好了,我都快忘记他的样子咯,唉……”她挪动着脚步。浓墨把呆着的我拉到了一边,闪进了一间小屋子。

“这样不好吧,这样随便进人家房间,不礼貌啊。”我小声说。

“你还知dào

随便进人家屋子不礼貌?在你舅舅家,你可没少进我房间。”他往凳子上一坐。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被我逮到,你还半夜进我房间呢!”我说。

“还不是为了某个蠢蛋。”

“你……”他挑眉看着我,我憋了半天憋出了,“我知dào

你的苦衷了,原来是这样的。”

“什么苦衷?”他诧异。

“我知dào

老头干嘛收养你了,原来你不是外人的孩子啊!你是他师父的孩子,你想想看,一个道士竟然和某位女施主有了孩子,这妥妥儿的是丑闻啊!”我还没说完,浓墨就给了我一个爆栗。“嗷~”我摸着额头,“被你师父暗算了,还没好呢,你故yì

的!”

“再不打你,你这歪想法就能写小说了。”他没好气的说。

“可是大娘说你们长得很像啊!”

“这多少年了,都快二十年了,你觉得她记得清楚?”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父母究竟在哪儿啊?你若是不知dào

,怎么就肯定自己不是你师祖的儿子呢?”肯定是嘴硬。

“我当然知dào

他们在哪儿,所以你这判断完全取缔。”浓墨在桌上摸到一个茶壶。

“你还动人家茶壶!”他又从托盘上拿起一个杯子,“你好意思!”我说。

“这是我房间,我怎么不好意思了?”他头都没抬,然后倒了一杯水,对我说:“你这么有礼貌,不动人家的东西,肯定不要喝是吧。”他说完就小呷了一口,然后还做出一副享shòu

的表情。这,卑鄙小人!

“你房间不早说!”我也凳子上一坐,“你师祖肯定有问题!”我说。

“哦?”

“你想啊,在思源跟你提你师祖之前,老头有跟你说过他有师父的事?还有那本书!那么重yào

,他没给你师父竟然给了一个外人!而且……最重yào

的是,他还掏鸟蛋!”我的口水好像又想往外流了。

“噗~”浓墨一口茶喷了出来。

“我觉得他脑子应该不大正常,可是大娘又说她是很厉害的人物,但是,不仅是你,还有夏重彩,她好像也不知dào

你师祖的存zài

。”我分析着。

“你好像对我师祖很感兴趣啊?”他又喝了一口茶,“可是,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师祖跟你都没有交集,你关心这个也无益,我们还是来说说,大爷大娘和你家小区的事吧。”他显然不想再说师祖的事了,可是,他都不好奇吗?一点儿也不好奇?浓墨手上的书就是他师祖的,怎么没交集了?算了,他不想谈,嘴巴就撬不开。

“好,你发xiàn

了什么吗?为什么都不和老头交流一下呢?”我问。

浓墨低下头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这件事我要自己解决,要让师父看到我的成长。”他喝下里面的最后一口茶,“要修功德,最好就是独立完成,别人帮zhù

的越少越好。”修功德?浓墨还想着修功德?他还想继xù

修道成仙吗?上次,土地婆让我修功德,说实话,我并不知dào

有什么用处,我只想着,下辈子不要再经lì

这样的苦难了,我没想过要成仙还是成妖这些事情,我只想平淡一点,可浓墨他,他好像一直想要修得正果,那么,他成仙了,我怎么办?

“阿璇?”他喊我。

“嗯,怎么了?”我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我们得再次回去找到大爷的鬼魂,问一下他把家人事发地点的情况,我觉得不简单。”浓墨说。

“好像时间不太短吧,要是有问题,警察早查出来了啊。”

“有些东西是不被人们注意的,只有我们才会去注意,并不是所有事故都很明显,有些只是懂行的人才能看懂。”

“浓墨!璇丫头!”外面传来了老头的声音,这里离刚刚他们做法的屋子有一小段距离,是在去我醒来的屋子的路上,他找到这里来了。我看着浓墨的反应。

他站了起来,“刚才一幕,什么都别说。”我点点头,偷师学艺的事是蛮尴尬的,还是自己的师父。

“师父。”他打开门,我也跟着出去了。

老头依然是那么淡定,胡子仍是飘飘的,看的让人想拽一下,他朝里面看到了我,“璇丫头,感觉怎么样?”

我龇牙笑了一下,“头已经不太晕了。”您老下手太狠了!

“那就好,把你的吊坠拿给我。”

“哪个?”我问。

“两个都要。”浓墨说。

“是要把里面的蛇气消除掉?”我问。我从脖子上摘下了龙坠,又从兜里掏出了蛇坠。

浓墨接了过去,他对我说:“跟过来。”我迟疑了一下,跟去哪儿啊?

老头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丫头,我们的工作要步入正轨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讲解蛇气始末

“坐在中间。”老头把龙坠和蛇坠摆放在一旁,然后对我说。

坐在中间?我看着地上的巨大八卦图,心里根本平静不下来,,明知dào

老头是要帮我的,我怎么了?

浓墨把香炉一个个摆放在八卦图的周围,一共摆了八个,“浓墨。”我看着他,不知dào

从哪里下脚。

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我面前来,对我说:“走到中间,坐下吧。”

“要……脱鞋吗?”八卦图上面很干净,而我也从是爬了山的,鞋子上还有泥土。

“不用。”浓墨按住了我的肩膀,“阿璇,我会在这里。”他的眼神依旧如墨,像个漩涡一样,丝丝抽离了我的害pà

,我在里面看到了那个勇敢的林璇。

“浓墨,吩咐人去守着门口,一会儿重彩回来了,不知情闯进来会影响效率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伸进一个香炉里面去了,很快的,香炉里面便冒出了丝丝烟气,一股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浓墨出去吩咐了人,然后又关门进来了,老头已经点好了三个香炉了,“璇丫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我慢慢走到八卦图的中间,“没什么感觉啊,就是……”我寻找着浓墨的视线,“这哪里算中间呢,这八卦一半黑一半白的。”

“分界线的中间。”浓墨也加入了燃香的队伍。分界线的中间,我坐了下去,周围差不多都在冒烟了,只不过烟很细很细,并没有烟雾缭绕的感觉。

“璇丫头,你知dào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吗?”老头坐在了一边的草席上,浓墨选择坐在另一边,这阵势……我怎么感觉我要练功似地,旁边是两大护法,一老一少,就是护法少了点,要是査承彦,裴丰,还有裴老道在场,那就更像了,不过,我肯定脑子不太灵光了,竟在瞎说,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一幕呢,我揉了揉眼睛。

“要去除我的蛇气,可是浓墨说过要慢慢来的啊。”我还真没想过这么快。

老头看了浓墨一眼,然后又对我说:“是慢慢来的,可是,那是没有条件,现在是好时机啊,你的蛇气被毒融入了,浓墨尝试着从你那里取出来了一点,我研究了一下,甚好!而且,璇丫头,也没什么反应。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可以趁机取多一点。”

我看着浓墨,浓墨并没有看我,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香炉,“浓墨。”

“浓墨。”老头也帮我喊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奇怪,他什么时候这么不专心了?“你怎么了?”

他的眼神闪了一下,看起来好像是在担心什么,“方法自是好的,就是不知dào

你的身体能不能适应,我和师父找了很多方法,就这么最可靠,可是,之前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怕会出纰漏。”

“是啊,浓墨从一开始就在担心你,璇丫头。”老头微微笑着说道:“浓墨啊,现在对你比对我这个老头子都要上心咯!”

“老头,我不明白,我以前也失去过蛇气,可以说身体里几乎没有了,那时候,我都平安无事,现在只不过要抽取一部分,怎么你们就担心起来了?”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于你自身带有的蛇气,你还是不太了解啊,也是,以前我们都是遮遮掩掩的,从来没有详细跟你说过这回事,现在,老头就说给你听。”对于我来说,老头一直是个权威人士,他好像无所不知,他会救我家于水火之中,会在我们一家走投无路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了锦囊妙计和小浓墨,甚至,我早就把老头这个称呼从无所谓的没礼貌瞎称呼变成了敬称,老头,我好像只敢喊他老头,而且还觉得很亲切,于是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倒不如说,他是庇佑着我长大的。他从草席上站了起来,沿着八卦图走着,“璇丫头,你那段时间的蛇气是被封闭了,但还带在你的身上,所以即使你很多素有的功能没有了,但蛇气还算是在你身上的,这就没事,只是你不会用而已,本质上说是没什么区别的,蛇坠是蛇界圣物,我起初把你很多的蛇气都封在蛇坠里……”

“封在蛇坠里,那我的蛇气不是少了很多嘛,好像都没有放出来,只有龙坠里的蛇气才被裴家老道放出来了。”我说。

“阿璇,听师父说完再提出疑问。”浓墨指责我插嘴,可是我要等老头把这番话说完,会憋死的,都说了,我是性急的小麻雀!我撅了下嘴,闭嘴了。

“哎~”老头摆了摆手,“没事,璇丫头的性格就这样,有问题就问出来,没事的。”看吧!我朝浓墨吐了吐舌头,那么严肃干嘛,一向严肃的老头都和蔼可亲了。他继xù

说:“璇丫头刚刚提出的问题呢,也是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我今天就来跟你说一下,蛇气和元气是相似之物,可以说,对于一个妖精来说,没了气,元气也就快消散了,但是,璇丫头,你是人,你的蛇气没了没关系,只会不适应而已。这里有一个误区就是,蛇气就那么多,抽了就没了,其实不是,你是人,虽然从出生开始就被蛇气所影响,但是,蛇气会一直会随着你身体的增长而增多,直到一个极限,现在,你的极限还没到,所以几年前你的蛇气被封了之后,身体里还有蛇气在产生,这些蛇气,在你没有修liàn

使用的时候,是一直在被浪费着,它们在一个时段增长到极限的时候就会消散,而这两个吊坠就起了吸收它们的作用。你说的裴老道,他深知这个道理,只是触发了龙坠里的蛇气,然后你身上产生的蛇气就被影响了,导致,你渐渐恢复了过来,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蛇坠里封印的蛇气多少,只是在当时起了作用,然后就没什么大作用了,因为我的身体仍然在产生?那么……我的记忆呢?我的记忆随着蛇气被封了,现在回来了,这怎么解释?”我问。

“记忆没被封住,只是你的身体里少了触发它们的蛇气,之后蛇气慢慢多了,就自然回来了。”老头说。

“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说我的蛇气一直在增加,那么在我失忆期间它们也是在增加的,为什么我的功能不能使用,我看不见鬼呢?”

“触发,这还是触发因素。”浓墨替老头回答了,“阿璇,你从小开始,功能是不是一点点出现的?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东西了,奶奶打电话过来这里跟师父说了很久,还有你的蜕皮,也是半夜打电话给了师父的,这些都是循序渐进的,自然有一个过程,所以之后那些熟悉的蛇气突然没了,当然需yào

触发一下来换取它们自己的记忆。”好,好,好复杂……我智商是不是欠费了?我茫然地看着他们俩,浓墨摇了摇头,“好了,阿璇,这些你并不需yào

知dào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记得不理解,还有我呢。”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嘿嘿,我好像又出汗了,不知dào

晚上这里有没有地方洗澡呢,啊,我好像还没带换洗的衣服,哎哟,浓墨肯定有衣服啦,再不济,夏重彩也会给浓墨面子借我衣服穿啦,山上的夜晚看月亮看星星应该很惬意吧……

“咳咳……”老头咳嗽了一声,“还要不要我继xù

说了?”

“呃,说,说啊……”我咽了咽口水。

“可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老头吹了一下胡子表示极度不满。

“哦,龙坠是干什么的啊?”既然有了蛇坠,要龙坠好浪费啊,还长得这么像。

“你家奶求我千万不要把跟蛇有关的东西给你,我能怎么办?”老头又吹了一下胡子,“远古蛇龙是一家的,蛇还是龙的祖先,用龙坠也可以起到效果,虽然差一点,但蛇坠我只有一个啊!”

“说到蛇坠……老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不知dào

浓墨有没有跟他说山洞的事情,这蛇坠按理说应该在浓墨人间第一世时所持有的,最后浓墨的前世翘掉了,那么蛇坠是怎么到了老头手里的呢?要知dào

,老头的宗旨可是要铲除蛇妖的啊!这蛇坠总不可能是浓墨的前世傻兮兮地亲自交给他的吧,这不是要断了自己爱人的性命嘛,看吧,果不其然,是浓墨亲手结束的。而且,还有一点,我可是出生之后,老头才被请来给我算命的啊,他的蛇坠是之前就有的呢,还是后来得到的?之前就有,凭他的高超道行,肯定能算出我的出现,那就是早就知dào

了,只是他和裴老道的心思不同,没来害我。若是后来得到的,这来源还是个问题。

老头应该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顿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璇丫头,不瞒你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的缘分可远不止如此啊,蛇坠是我偶然遇到的,我当时看到它的时候,真的欣喜若狂啊,这不,很快就用在了你的身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抽蛇气

“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老头再次摸了把胡子,他估计觉得我应该知dào

的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好像被说晕了,似懂非懂的,我决定的应该懂了吧,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头泄气地说:“那就先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当务之急是要趁机抽取你的蛇气。”他看向浓墨,“浓墨,你还在担心吗?对璇丫头的身体不会有害的,只是可能会不适应罢了。”

“抽了,我身体里的蛇气还会继xù

增长是吧!我现在的蛇气没长到极限,就是说,抽取之初会有点不适应,过段时间就会好了,那么,老头,什么时候才会抽完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脱离蛇气?”

老头说:“我现在对你的体质状况还不太了解,璇丫头,我们一直在找一个东西,找到那个东西,就能给你一下子完全去除,比抽取蛇气快多了。”他说完,我看见浓墨的手指紧了紧,难道那个什么东西威力比较猛,所以他又担心我了?

“浓墨,你知dào

是什么东西吗?”看他的反应,想必他是知dào

的。

“斩妖链,不过传说是上古时代的法器,师傅,我们没有那个,也不知从何找起。”浓墨说。

“斩妖链?”听起来就很奇幻,现实世界中,还存zài

吗?上古时代的东西?现在即使被找到了,也是陈列在博物馆,或者躺在某个收藏家的家里啊,怎么找?

“嗯。”老头表示浓墨说对了,“斩妖链曾是那个时代的宝物,神话书中有记载,斩妖链,织天网地,天界妖界混战时期,这个链子由无极仙人所持有,战后被仙界高层给收藏起来了,据说在千年前,被一个小小仙子给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不过道界有传言就在这一带。”

“仙子偷那个干嘛?斩妖链有什么用吗?为什么会在这一带?有什么依据吗?”我的嘴巴自动开启了噼里啪啦模式。

“斩妖链享有很高盛誉,也很有灵气,一旦拥有了它,用来降服妖孽,可谓功德大大提高,自然对修仙很有帮zhù

,而落在了人界,也能被道家所利用,度化和降服妖孽,两者都有相同的目的,最重yào

的是,若能好好利用,提高千年万年战斗力是不在话下。”老头解释道。

“哦~这么好的宝贝,被偷了,那个小仙子肯定遭殃了吧,不过璇子认为,好东西,不用放在那儿摆着不是浪费吗?何不让仙人拿去用了,多做些好事,想不到仙界这么无聊。”我啧啧了几下。

“璇丫头,你说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的。”老头用扇子点了点贴在八卦图旁边的符纸,“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是天界所做的事必有它的道理,不应我等凡人来判断啊。”

“好吧,那为什么会在这一带呢?”我问。

老头眯眯眼睛,笑而不语,我急了,“为什么呀,老头,你就告sù

我吧!不然……”我想着措辞,“我,我坐不住了,我不让你们抽蛇气了!”

“莫急,你听过中国的雾都吗?”老头问。

“重庆啊!”地理我还是学过的好吧。

“那么这里就是小雾都,虽说这里是小雾都,但是阴雨天比重庆只多不少,这一带不仅经常起雾,下雨还很频繁,太阳很少露面,不是阴天就是雨天,你爸妈都没跟你说吗?这个城市的别称叫‘迷城’。”

“原来如此!我爸妈说家里的东西很容易发霉,衣服什么的几乎都是风干的,我还以为是到了雨季呢,这里一年到头都是吗?”我问。

“几乎是,冬天的时候啊,特别阴冷,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都患有风湿关节炎。”

“啊?”这什么城市啊!爸妈应该搬家的呀!“可是这就能断定斩妖链在这一带?”我问。

“道家的人推算过,就在这一带,而且这个情况又很符合,斩妖链织天网地,用来斩妖的时候,电闪雷鸣,妖魔难逃啊。而且这里可是平原地带,仅有的白头山都很矮,不该出现这种天气状况的,也恰好反映了是被斩妖链给影响了。”老头果然是道士,还懂得科学上的风水,连平原山区都说出来了。

“可是目前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用这个方法了。”浓墨突然开腔了,他再不说话,都成透明人了,又装深沉哼。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浓墨,你想通了?哎唉,不容易啊,璇丫头,这孩子已经彻底是你家的人咯!”

“我们开始吧。”浓墨的脸微红起来,他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一个香炉的烟气上,“阿璇,闭上眼睛。”

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根本看不见眼皮之外发生了什么,只感到一股股凉气抽离了身体,从胸口开始,渐渐涌了出去,果然和之前感觉的完全不同,我的手指尖都在发憷,“浓墨,我好像有点热。”

“师父!”浓墨喊老头,他的声音有些慌张,“师父,阿璇她。”

“没事,继xù

,抽蛇气就要果duàn

点,如果拖拖拉拉,只会损害丫头的身体,你是学道之人,不可不懂啊!”老头的声音也有点急切。

“阿璇,你感觉怎么样?”我听到了浓墨在一旁唤我,我只觉得舌头开始发麻,不知dào

能不能说出话来了。

“热。”我就从亚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实在无法多说话。牙齿也开始发酸了,就好像一个人吃了一整个菠萝一样,牙齿连豆腐都咬不动了。

“师父!”我感觉一旁的手指好像恢复了一点力qì



“你会害死她!不要停!”老头大声喝斥他道。原来是浓墨停止了,我动了动手指头,想要塞进嘴巴里,试着咬一口看看疼不疼,可是胳膊却抬不起来,心脏部位开始疼的厉害,刺刺地疼,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阿璇!”一双手环住了我要倒下去的身体,“很疼?”浓墨问,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都哭出墨汁了还说不疼。”哭了?那是因为……我的手按住了心脏部位,这里疼,这里很疼。疼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璇王被浓墨灭掉的时候,我就疼得要命,果然,和我相伴了这么久的蛇气被大肆抽离还是会影响到我的。“师父。”浓墨把我放倒在八卦图上。“来人!快送止痛单进来!”

我手腕上的脉搏被按住了,随即头顶也被两根手指抵住,“丫头?老头没想到你会这么受罪,按理说,应该不会疼的啊,怎么会疼成这样呢?”他又问浓墨:“璇丫头最近可做了什么事?还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最近就只忙着上大学的事情。”浓墨也在我的头上按了几处,“过了十八,阿璇的蛇气就增长地很平稳了,这是好兆头,师父,会不会是毒气原因?”是被舅妈下的毒所致吗?

“不会,毒气没影响,反而更加有力了,那就先这样吧。”老头靠近我的头说:“丫头,别担心,这种急功近利的方法行不通,就让浓墨每次抽一点,这样就不会疼了,老头也是把你当做闺女的,看着你疼,老头也疼啊。”我感觉他站了起来,“浓墨,把璇丫头带回房间,好好照顾。”

嘭地一声,门别推开了,“我回来啦!止疼药来了!谁要啊?”是夏重彩的声音,可是马上又变得欢快起来,“搞定了?这么快……”

“闭嘴!出去!”老头的声音很沉稳,可是让人听起来,就是很紧张,我不知dào

当事人夏重彩紧不紧张,我反正是被吓到了。

“师……”

“还要为师说第二遍?外面的人是怎么看门的?”他说道:“打过招呼了,任何人不许进来,还是这么不懂事!如果我们正在作法,那璇丫头就性命不保了!”

“好,我出去,这止痛单……”

“放桌上。”

“她不过是个外人!我才是你徒弟!”夏重彩生气地跑了出去,我听见了狠狠地关门声。

浓墨把我抱起了来,“师父,阿璇现在需yào

吊坠。”

“赶紧的,给她戴上,吊坠里面剩的不多了,可是现在又不能补充回去,我们好不容易成功了。”老头说。

冰凉的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吊坠也放在我胸口,我摸了上去,是蛇坠,可能是蛇气作用,我还是觉得蛇坠亲切些,“老头,谢谢你了,我已经不疼了,从结束的时候就开始不疼了,只是有点累。”

“丫头变乖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闹腾了,唉,你家奶肯定很想你吧,我也很久没去了。”老头叹了口气,我的鼻子一酸,我的家奶。

******我是不乖的分界限******

浓墨让我躺在床上,给我的肚子盖上了薄薄的衣服,“别着凉了,出了汗之后,最容易着凉了。”

“别走。”我拉住他的手,睁眼看他。

“我不走,就在这里。”他拍拍我的手。

“坐我旁边我才安心。”我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泡温泉

我靠坐在床上,拨通了打回家的电话,那边才响了一下儿,就被接了起来,“璇子啊!”家奶的声音没我想象中的激动,却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声音里面带着颤抖和压抑,显然,她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顿时懊恼不已,应该到的时候就打电话的,虽然爸妈打了报平安的电话,但家奶肯定是希望听到我的声音的。

“家奶。”我酝酿了好久才开口,可是一开口声音还是暗哑的吓人。

“哎!”她高兴地应了一声,“璇子啊,在家过的怎么样啊?好不好?爷爷奶奶见到我家璇子是不是很开心?那边的亲戚都接你了吧,璇子回家咯。”回家?家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生生的惊到了,在我心里,我真zhèng

的家在小镇上,是和家奶舅舅在一起的,这里……虽然是我的家,可是……想想就觉得委屈,爷爷不喜欢我,大妈妈也是,而且我不知dào

大家是不是打心眼儿里欢迎我回来,我跟她们没有很亲的感觉,甚至连我爸妈都没有浓墨给我的感觉来的亲,说实话,我着实不喜欢这里,一点儿也不喜欢,可是,我回得去吗?我还回的去小镇吗?再也没办法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地方了,人生即使重新来过,我还是要出来,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那里,爸妈说,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可我觉得,我的人生,林璇的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永远在小镇,在家奶身边。

“璇子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太高兴了?”家奶在那边调侃我道,可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没有,家奶,我就是想你了……”剩下的话都被哽咽给噎了回去。

家奶也听到了不对劲,“璇子啊,别哭!你哭什么哦,这才走了一天,别哭……”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慌了,“家奶,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哭了,璇子不哭了,璇子很好。”可是越说越难过,今天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很快,我便哭的眼睛看不见了。

一声叹息响起,身边的人已经把我揽入怀中,“傻瓜,不能哭了,今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哭晕倒了我就把你扔下山去。”浓墨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宠溺,“电话给我。”我还在捂着嘴默默啜泣的时候,他已经抢走了我的手机,接了起来,“喂,奶奶,是我,浓墨,你还好吗?、阿璇现在很好,就是从没离开过你,闹了一下小脾气,你也好好休息吧,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会好好照顾阿璇的,你放心好了。”

我攥起浓墨的衬衫,在眼睛上揉了揉,顺便蹭了几下鼻涕,以安抚自己的情绪,啊,果然好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浓墨和家奶的谈话,“奶奶,别太想阿璇了,她会回去看你的,又不是很远,现在交通也方便,而且阿璇爸爸可以随时接送,你没事也可以到这边来过一阵子,别想太多了,要多去叔叔家走走。”不知dào

家奶说了什么,浓墨轻笑了下,“奶奶,保证不哭了啊,我让阿璇接电话了,你们可别像刚才一样两边都……嗯,好。”他把手机再次递给我,小声嘱咐道:“好好说话,你们俩都不能哭了,奶奶年纪大了,让她省点心,坚强点。”我点点头,我也知dào

要坚强点,可就是忍不住嘛,我从他的怀里挪出头。

“家奶。”浓墨又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我瞪了他一眼,他自顾自地拿起了一本书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本神mì

的道书,他师祖的东西。

家奶的情绪似乎真的好了,至少听起来好多了,“哎。”她应答了我一声,然后说:“璇子啊,生命今天一天都不吃东西。”

“啊?”我脑袋一翘,撞上了浓墨的下巴,他抽了一口气,闯了祸,于是,我头都没敢抬,继xù

靠回去,还好,他也没说什么,不过我可没工夫管他是否变大方了,生命这只狗,也是我放心不下的一员,它长得着实不好kàn

,好在被我强行虐待了几年,现在勉强凑合着还能看,也幸得左耳的缺失没让它自卑地变成一个小变态,还知dào

重色轻友这回事,也说明发育是杠杠滴正常,可是有一点不好,就是粘我,死粘死粘的。

都说狗很通人性,在我要走的几天里,它就一直拒绝进食,可是我带不走生命,虽然它一直是我家在喂养,也睡在我家门口,可是一到盗贼传言来临的时候,薛二伯家就把生命给强行关回家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薛二伯家的这个举动也就证明,他们潜意识里认为狗仍然属于他们家,给饭吃给地儿睡也变成了我家自作多情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平时不喂饭,生命就会饿死,家奶又一贯主张邻里间和气生财,我又舍不得生命,所以还是接济着

它,但是,总归来说,它,不是我家的狗,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带走。而且我也有私心,我走了,生命至少还能让家里多点生气不是,可没想到,它闹脾气了。

从绝食了几天一直到我要走的那天,它居然还不见了,也不来送送我,脾气执拗地跟什么似得,农村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谁养的东西性格就像谁看,无疑,生命像我,性格执拗,而家奶养的鸡鸭,性格都很温顺,村里还有一户人家,养什么都凶狠,鸡都能大战村里好几十只鸡,只只见它就怕,我还是很赞同这样的说法的。生命这性子,也是被我惯坏了,就像我被家奶惯坏了一样,所以当天我也没去找它,就随它了,没想到,还真的绝食了!

“家奶,就把饭放它旁边,饿坏了自然会吃的。”我说,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现在啊,它就趴在我们家门口,眼睛咕噜噜地看着二楼你的房间,璇子,生命也是可怜的啊。”家奶不忍心地说。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唉声叹气的,浓墨凑近我的耳朵,“阿璇,让奶奶去叔叔家,让思源把小绿蛇带过去,就说是你请他这么做的。”对哦!生命就爱跟绿儿玩,希望它情绪会好点。绿儿知dào

是我意思,一定会尽lì

帮忙的,绿儿,就看你的了。

和家奶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中途浓墨催了我好几次,让我悠着点煲电话粥,对健康不好,可家奶在那边有说不完的话,操不完的心,我也不好挂电话,家里就她一个人了,肯定寂寞,多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直到我的手机提示没电了,浓墨才再次从我的手里抢走了电话,和家奶道了别,然后挂了。

“哎你这人……”

“我怎么了?有意见?”浓墨低头看着我,他的嘴唇红艳艳的,像QQ糖一样,看起来蛮可口的样子,我摇摇头,一定是我太饿了!为什么这里规定过午不食啊!我又不是这里的弟子,我很饿的好不好!

我把身体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对了,浓墨,夏重彩今天生气那样,你看见了吧。”

“怎么了?”他看着我。

“就是她也会生气啊,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强调道,即使我不再说今天夏重彩冤枉我的事,我也要让浓墨自己发xiàn

她也会不给笑脸的好不好。

“阿璇,我知dào

,你还在为她说你打翻香炉的事情耿耿于怀。”啊?这么明显吗?我揉了揉脸,他放下了书,“师父对重彩很好,她一直生长在这样的坏境中,今天师父突然为了你骂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正是因为她不会表达,情绪都写在脸上,有点冲动了,不过这样才没有心机啊,我觉得你们能成为好朋友的,你这个蠢蛋就应该结交心思单纯的人。”

“心思单纯?”我腿一迈,从床上下地了,由于还没恢复好,脚步有点虚浮,可是一看到浓墨那样子,我就不想多说了,“算了,我想洗澡。”

“山上有温泉,我让重彩带你去。”浓墨嘴唇微翘,显然,他想让我和夏重彩多相处。

“我自己去!”才不要和她一起呢。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说,“你对这里不熟,那边的路也有点黑,而且,你身子虚弱,一个人泡温泉不安全。”我本来想说,你跟去不就好了嘛,只要塞住耳朵,蒙住眼睛绑在树上不就好啦,可是一想,似乎没用啊,我洗晕了,他也动不了。

“咚咚咚——”响起了叩门声。“师兄,是我,重彩,我是来赔礼道歉的,今天对姐姐的态度不好,是我错了。”

“你看,我说重彩不是那样的人吧。”浓墨在我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我欲哭无泪,顿时没了洗澡的**。

******我是不想洗澡的分界线******

温泉的旁边有几盏小灯,我背对着夏重彩脱去了上衣,头一抬,面前一张脸离我特别近,哦不,是离我的胸口特别近,吓得我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干嘛?”夏重彩还是瞅着我的胸口看,除了家奶我可不习惯别人这么看我,我用衣服挡了一下,太没礼貌了。

“不科学啊,怎么会这么……”她不可思议地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你这是假的吧!”

假的?那就是说蛇坠咯,“是真的啊!你师父给的还有假?”

第一百九十八章:酒酿蛋引发的惨剧

“不可能不可能……”她自言自语的说。

“真的是真的,我骗你干嘛?”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你这么瘦……”她走近我,扒拉了下我的胳膊,我捂在胸口的衣服差点被她扯下来了,我抓紧了衣服,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么瘦……”然后她的眼睛又瞟到我了我的胸口。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蛇,蛇坠不能给你,你想要可以跟你师父要龙坠……”龙坠是老头自己做的,不关我事啊。

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没听见我的生声音,“我能摸一下吗?”

“摸,摸一下?”我仍记得裴老道摸过之后,我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老头也说不要随便让人碰的,不过夏重彩和老头是一帮的,应该没事吧,“就,就摸一下吧。”

她咽了咽口水,走近了几步,双手按了过来,“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一个人影飞进了温泉,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如果不是温泉里的一个人在向上扑腾着,那景色还是比较唯美的。没错,是我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胸口,一舌头把她送了进去,原因是……我怀疑她不仅是多面人而且还是同性恋……竟然,她竟然,我,我说不出口了!她根本不是在看我的蛇坠!

“阿璇!发生什么事了?”浓墨的声音很着急,看样子是在听到我的一声狼嚎之后,立kè

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我怕他走近这里,毕竟我的上衣都脱了,又狼嚎了一声,“站住!我没事!”

他的脚步停了,停在几棵树的外面“你刚刚叫什么?是被什么给吓到了?重彩呢?没跟你在一起?”夏重彩?还在一脸哀怨地扑腾呢,温泉的水有那么深?要不要再用舌头给捞上来?

“阿璇?重彩呢?先回去了?”浓墨见我没回答,又急迫地问了一句,他好像听到了夏重彩的扑腾声,“还没洗好吗?”

“她在呢,她在洗,我还没有。”我说。

“你刚刚在叫什么?”他不依不挠地问。

“我,我在练嗓子呢,这里很空旷,额,适合练嗓子。”奇怪,夏重彩怎么不借机说我欺负她扔她下水了?这是好时机啊,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喜欢女生的癖好,所以才不叫唤的。“浓墨,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好了。”我催促浓墨走了。

“好,可是,阿璇,你这嗓子,还是不要练了……”他说完就走了,我,他,什么意思嘛!

看她扑腾地累了,我又把夏重彩给捞了上来,可是,捞上来后,她就坐在温泉旁边的石头上,什么话也不说,任凭头发上的水沿着脸颊淋下来,一直滴到石头上,“夏,夏重彩?”不是吧?吓傻了?哪有这么不经吓的?夏重彩?我不敢距离她太近,怕她又来对我……

“怎么可能?”又是这一句!怎么老是重复这一句呢。

“喂,你没事吧?”我问她。她抬头看我,眼睛里还是不可思议。

哎算了,说不定她就是这么怪,我不管了,我身上好黏腻,必须洗澡了,可是……我看了夏重彩一眼,她的眼睛仍在滴溜溜地看着我,还是不脱衣服了,我又重新穿上了内衣,下了温泉,腿一触便到了温泉底部,这么浅,她刚刚怎么会扑腾成那样,再一看她,眼神仍然呆滞。

等我洗好了,舌头一甩一闪上了岸,拿着岸上的衣服就套好了,我最后看了一眼夏重彩,“你还好吧?”

“你说!”她突然目露凶光,朝我冲了过来,我忙不跌地捂着胸口,她转而掐上我的肩膀,“你说!你说!”我说……我说……我说什么啊我!我都快被她摇晃地吐血了,“你说!你吃了什么?你这里吃了什么变成这样的?”嘎?一时间,仿佛有一连串的乌鸦从我们头顶飞过,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串黑色的省略号。

******我是酒酿蛋的分界线******

“这个……是这样的,额,因为我刚发育的时候,我家奶给我煮酒酿蛋吃,所以我就……”我们坐在温泉边唠嗑着我那令人唏嘘的青春岁月。

“酒酿蛋?”她暴怒,“我怎么没听过?”我汗。

“可能是因为你师父不太懂这个吧……”我还能怎么说?我怎么知dào

她为什么没听过。

“是啊。”她泄气了般地说:“他是男的,哪会懂呢,不像你,你真是好命啊!虽然是个妖怪,但是那么多人对你们好。而我呢,就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兄还被你给霸占了!”她又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都是你的错!”精,精神分裂啊~~~~(>_

第一百九十八章:酒酿蛋引发的血案

“不可能不可能……”她自言自语的说。

“真的是真的,我骗你干嘛?”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你这么瘦……”她走近我,扒拉了下我的胳膊,我捂在胸口的衣服差点被她扯下来了,我抓紧了衣服,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么瘦……”然后她的眼睛又瞟到我了我的胸口。

我又往后退了几步,“蛇,蛇坠不能给你,你想要可以跟你师父要龙坠……”龙坠是老头自己做的,不关我事啊。

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没听见我的生声音,“我能摸一下吗?”

“摸,摸一下?”我仍记得裴老道摸过之后,我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老头也说不要随便让人碰的,不过夏重彩和老头是一帮的,应该没事吧,“就,就摸一下吧。”

她咽了咽口水,走近了几步,双手按了过来,“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一个人影飞进了温泉,溅起了一大片水花,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如果不是温泉里的一个人在向上扑腾着,那景色还是比较唯美的。没错,是我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胸口,一舌头把她送了进去,原因是……我怀疑她不仅是多面人而且还是同性恋……竟然,她竟然,我,我说不出口了!她根本不是在看我的蛇坠!

“阿璇!发生什么事了?”浓墨的声音很着急,看样子是在听到我的一声狼嚎之后,立kè

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我怕他走近这里,毕竟我的上衣都脱了,又狼嚎了一声,“站住!我没事!”

他的脚步停了,停在几棵树的外面“你刚刚叫什么?是被什么给吓到了?重彩呢?没跟你在一起?”夏重彩?还在一脸哀怨地扑腾呢,温泉的水有那么深?要不要再用舌头给捞上来?

“阿璇?重彩呢?先回去了?”浓墨见我没回答,又急迫地问了一句,他好像听到了夏重彩的扑腾声,“还没洗好吗?”

“她在呢,她在洗,我还没有。”我说。

“你刚刚在叫什么?”他不依不挠地问。

“我,我在练嗓子呢,这里很空旷,额,适合练嗓子。”奇怪,夏重彩怎么不借机说我欺负她扔她下水了?这是好时机啊,肯定是不想暴露自己喜欢女生的癖好,所以才不叫唤的。“浓墨,你先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好了。”我催促浓墨走了。

“好,可是,阿璇,你这嗓子,还是不要练了……”他说完就走了,我,他,什么意思嘛!

看她扑腾地累了,我又把夏重彩给捞了上来,可是,捞上来后,她就坐在温泉旁边的石头上,什么话也不说,任凭头发上的水沿着脸颊淋下来,一直滴到石头上,“夏,夏重彩?”不是吧?吓傻了?哪有这么不经吓的?夏重彩?我不敢距离她太近,怕她又来对我……

“怎么可能?”又是这一句!怎么老是重复这一句呢。

“喂,你没事吧?”我问她。她抬头看我,眼睛里还是不可思议。

哎算了,说不定她就是这么怪,我不管了,我身上好黏腻,必须洗澡了,可是……我看了夏重彩一眼,她的眼睛仍在滴溜溜地看着我,还是不脱衣服了,我又重新穿上了内衣,下了温泉,腿一触便到了温泉底部,这么浅,她刚刚怎么会扑腾成那样,再一看她,眼神仍然呆滞。

等我洗好了,舌头一甩一闪上了岸,拿着岸上的衣服就套好了,我最后看了一眼夏重彩,“你还好吧?”

“你说!”她突然目露凶光,朝我冲了过来,我忙不跌地捂着胸口,她转而掐上我的肩膀,“你说!你说!”我说……我说……我说什么啊我!我都快被她摇晃地吐血了,“你说!你吃了什么?你这里吃了什么变成这样的?”嘎?一时间,仿佛有一连串的乌鸦从我们头顶飞过,屁股后面还拖着一串黑色的省略号。

******我是酒酿蛋的分界线******

“这个……是这样的,额,因为我刚发育的时候,我家奶给我煮酒酿蛋吃,所以我就……”我们坐在温泉边唠嗑着我那令人唏嘘的青春岁月。

“酒酿蛋?”她暴怒,“我怎么没听过?”我汗。

“可能是因为你师父不太懂这个吧……”我还能怎么说?我怎么知dào

她为什么没听过。

“是啊。”她泄气了般地说:“他是男的,哪会懂呢,不像你,你真是好命啊!虽然是个妖怪,但是那么多人对你们好。而我呢,就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兄还被你给霸占了!”她又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都是你的错!”精,精神分裂啊~~~~(>_

第一百九十九章:老八哥现世

“我头疼!我脑热!”我大叫着。

“闭嘴!真想把重彩招回来?”我不嚷嚷了,还说夏重彩不会回来,哼。

“你要干什么啊?”我挂在他身上说。

“给你点教xùn

。”

“璇丫头。”哐当一声,我听见了自己的心乐开花的声音,老头来了!

“丫头?睡了?”浓墨一把将我扔到了床上,然后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

“唔唔唔……”我试图弄出点声响,引起外面老头的注意。

“再叫你会后悔的。”浓墨小声地威胁我说。

“看来真睡着了,那算了吧,找不着浓墨的话,那么璇丫头就麻烦了啊,唉……”老头在门口叹了一声气,然后走了。

老头刚走,浓墨就放开我的嘴巴,爬了起来,“我走了,安心睡觉。”

“喂,你……”我拉上他的胳膊,浓墨颤了一下,“被我弄伤了?”我赶紧也坐了起来,“还有哪里伤了,让我看看!”

“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你弄伤!说出来都让人笑话,今天放过你,我走了。”浓墨说。切,还嘴硬!被我弄伤很丢人吗?可是……我又没轻没重了,也不知dào

伤得怎么样了,这么不精摔。

“我一会儿会把重彩带去师父那边,你就不用理会她了,直接睡觉吧,虽然我晚上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在这里你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担心。”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呼,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其实吧,浓墨你不在我隔壁我会更安心,晚上如果又闯进我的房间来抽蛇气,那才惊悚呢,睡觉(~﹃~)~zZ。

“小蛇!小蛇!”朦胧中,我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小蛇!小蛇!”

“谁?”我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又是鬼压床?可是,我的头能动啊,我把头歪向一边,“黑黑的屋子里什么也没看到,没有东西!”再看开了一条小缝隙的窗户外面,也是黑黑的,没有半点月光,浓墨说过,这里经常是阴雨天气,没有太阳的,那也就很少有月光,所以外面也不能通过月亮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啧,不对啊,窗户怎么开了,我记得明明关好了啊,我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是不敢开窗户的。

“小蛇!小蛇!”

“谁?”我忙不迭地坐起来,小蛇?这不是青面鬼喜欢这么叫我吗?青面鬼没死?浓墨!浓墨有没有回来?“浓墨!浓墨!”可是隔壁却没有应答声。

“小蛇!”

“你是谁?”

我伸出舌头去按灯的开关,反正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要开灯看看清楚,就在舌头伸出去的瞬间,我看见了一个小鸟般的亮点,灯光亮了的时候,我看见一只类似于裴家小八的八哥站在我的床头,它看起来比小八要老很多,而且貌似是一个品种的,毛有点脏,但是很漂亮,虽然好像失去光泽很久哦了。因为它的整体是黑色的,所以头上的那一丁点白色像是戴了一顶帽子一般,很别致。

“就是你这小家伙?你是不是从那里进来的?你是不是在这道山上都成精了?竟然都知dào

我是小蛇。”

“鸟蛋鸟蛋!给小蛇!”它又说了一句话。”鸟蛋?给小蛇?”在蛇的食物链当中,是有鸟蛋的,额,我得擦擦口水先,“谁把鸟蛋给小蛇?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晚上飞到我的房间,特意跟我说,送鸟蛋给我吃?我又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是谁教的呢?

“给你,给你。”老八哥尖尖的嘴在床边敲击着,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床边有一颗鸟蛋,我的鼻子像是装了马达和电钻一样,隔着层蛋壳就把里面鲜美的味道给输送到了我的鼻腔里,鲜美的味道简直无法抵挡,糟了,我不会又想吃生鸟蛋吧,造孽啊!我赶紧用衣服捂住鼻子,可是一想到有只鸟蛋躺在我身边带我临幸,我就口水横流了,谁来告sù

我,为什么蛇的事物这么多啊!

“我不要这个!是谁让你来的?”我问它,努力不去想那颗鸟蛋。

“给你,给你,主人回来。”它说了这番话之后,又对着我直点头,我潜意识里理解为磕头,“主人回来主人回来。”

“我不是你的主人,我都没养过你啊。”难道是璇王前世所养的?一只八哥正常年份也就十年左右,书上说,一直雄性的八哥寿命是八到十年,而雌性八哥寿命是十到十二年(这差距……为毛和人类是相似的⊙o⊙),但是据调查,某只八哥活的最长记录是二十年,相当于人类的一百二十岁,如果说是璇王所养的也能说得通,在璇王死去的前两年养的,然后为了感谢主人,它会给璇王找鸟蛋吃,哎等等,怎么越说越觉得熟悉呢,鸟蛋……浓墨的师祖!和我们一起上山的大娘说过,她在多少年前曾经见过浓墨的师祖,那个时候,他就经常收集鸟蛋,我还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呢,现在彻底理解啦!我摸了摸鼻子,这只老八哥就是浓墨的师祖!也就是当时那位个子很高的年轻道士!那么……浓墨的师祖是这只老八哥?

“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好歹也当了什么神仙啊!不是都升天了嘛,怎么就变成了八哥呢?”正在朝我磕头的老八哥一听我这话,两腿一伸,一个没抓稳,扑腾落到了地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啊,可惜了,可惜,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璇王了,也不再是你的主人,所以也不能替你伸冤,所以你把鸟蛋拿回去吧。”我这么一说,它估计是绝望了,又扑腾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师祖!师祖!”哎呀,不会一心酸,就翘掉了吧,“浓墨。浓墨!”怎么还不回来啊,难道真的是我的蛇气出了问题?

“主人主人!”我喊了两声浓墨之后,老八哥又喘过了气来,“主人!”

“我不是你主人,师祖,我带你去见你老头,就是高人,你徒弟!”

“啊!”它愕然地叫了一声,“啊!”又叫了一声,“然后折腾着爬了起来,身上失去光泽的毛都开始拧巴着。

“你徒弟啊!他肯定不知dào

你变成这样了,我带你去找他!”老八哥竟然性急地准bèi

飞起来,奈何没把握好力量,直接撞到了床板上,爪子一横,又晕了过去。

唉,果然是老了啊,我把老八哥提溜了起来,“也不知dào

做了什么好事,竟然碰见了我这个大好人,好吧,一定是璇王吃了太多的鸟蛋了,要我来还债。”我下了床,既然浓墨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他吧,他和老头在一起,“我带你去找高人。”浓墨的师祖既然出现了,那就能解开那本书的谜团啦,到底是什么样的书呢,浓墨好像也没琢磨透。

“啊!”一声尖叫,我手里的老八哥又打了鸡血般地活了过来,然后从我手里蹿了出去,从窗户缝隙里钻了出去,就留下了一根八哥老毛。搞什么啊?白头山还有正常的吗?夏精分和一只神经病老八哥,不行不行了,我要赶紧下山,再呆下去,我就疯了啊!这个神经病,应该不会是浓墨的师祖。

第二天,我们就真的下山了,临走前,夏重彩非逼着我写出酒酿蛋的方子并逼我保证一定有效果才肯放我离开。我无意中跟老头提起了昨天夜里的神经病老八哥,老头手里攥着那根早就失去光泽的鸟毛,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便叮嘱我下次遇到八哥的时候一定要逮住给他,因为这八哥是坏人暗中指使过来刺探军情的,一定不能姑息。没想到,一个神经病还能让老头这么在意。

“浓墨,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睡的?”我问,顺便把手伸出窗外去感受凉爽的风。

“你是被八哥惊醒然后记起我的呢,还是特意关心我的?”浓墨探着身子把我的手给拿进了车里,“这样很危险懂不懂啊。”

“额。”

“不用说了,肯定是前者。”浓墨见我迟疑了,就自问自答了。

“你生气了啊?浓墨。”

“我对你还不了解?”浓墨揉揉我的脑袋,“我凌晨才回房间的,因为有点麻烦。”

“怎么了?”

“你的蛇气,化解不掉,我和师父都努力了,也难化解。”浓墨沮丧地说。

“为什么非要化解掉呢?”

“蛇气不化解掉,是想被有心人利用?你以为师父每次把你的蛇气拿回来做什么?不能乱放的。”他叹了口气,“可是阿璇,你舅妈给你下的毒,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它虽然让你的蛇气变得好抽取了,但是,很难化解,这就造成了一个大的隐患,一旦这些强dà

的蛇气被有心人拿走,后果会很严重。”

“既然这么恐怖,那放回我的身体里吧!至少不会被别人拿走!舅妈既然给我下了毒,裴老道就应该做好了抢夺蛇气的准bèi

,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说。

“说什么傻话呢?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再怎么危险,也不会比都放在你身体里危险,这件事先不要急,师父正在想办法,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抢走的,我们现在要先去一个地方。”浓墨说。

“什么地方?”

第两百章:路遇孕妇

“大绣溪。”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旅游风景区!”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啊?我都忘了这回事,我给浓墨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浓墨笑了笑,身体越过前面的座位,对司机师傅说:“左伯,还没介shào

你给阿璇认识。”左伯?认识的?这么说,被他听见了也没事咯,我说嘛,浓墨什么时候说话做事这么不小心了。

“你怎么都不介shào

给我认识一下呢!”我埋怨浓墨道。多不好意思啊,浓墨叫他左伯,那肯定是蛮亲的,竟然不介shào

给我认识。

“是我让浓墨不要惊动你的,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左伯边开车边笑着说。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早就知dào

你啦,浓墨可是跟我提过你好多次啦,每一次回来都会跟我说起你,我对你啊,比对他的师妹夏重彩感觉还要亲呢!”左伯说。

“是吗?”我看着浓墨。

浓墨捏捏我的鼻子,“左伯是在这条路上送人的,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因为在路上遇见了不详的事情,正好那天我上了左伯的车,发xiàn

了。”浓墨说。

“发xiàn

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想知dào



“哈哈,他那时才几岁啊!就知dào

不对劲了,是他救了我啊!哈哈,我在这条道上跑了二十几年啦,车呢。从三轮车换成了面包车,现在是这种小轿车拉客,唯一没变的,就是浓墨还在我的车上,还带了传说中的阿璇……哈哈哈!”他笑个不停,我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我拧了拧浓墨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左伯怎么了,浓墨摇摇头让我别管他,“左伯的笑声是这条路上最值得怀念的。”浓墨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对于浓墨来说,或许白头山这里比尨眸镇要亲一点,因为这里才是他小时候呆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这条路也值得怀念,这笑声也是值得留念的,就像小镇的一切对于我的意义,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感伤,也有些难过。浓墨呆的地方,他的情感也分给了这里,我不知dào

自己在伤感些什么,好像发xiàn

了,他有别的寄托,他的心里还有别的珍贵的东西,就有点难受,我想,我是太小心眼了呢,还是以前根本不了解浓墨,不曾了解他的世界,不曾参与他来小镇以前的生活,不曾明白他也有另外珍惜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并我不是为我所熟知的,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我还是太过小心眼了吧。

“怎么了?”我敏感,浓墨比我更敏感,他发xiàn

了我的变化。

我摇摇头,“浓墨,你很喜欢这里对吧,这里好漂亮,我也喜欢。”

“我很早就想带你来了,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阿璇,我可以把这些用言语无法描述的景物呈现在你面前,真的很高兴。”浓墨说。

“哈哈哈,你们在我这老头子面前,哈哈哈,没事的。不要把我当外人。”左伯又突然笑了起来,吓得我把浓墨的手一下子扔掉。

“我们去大绣溪去旅游?怎么事先也不跟我说一下?”我问。

“我们现在去大爷一家出事的地方。”

“去那里做什么?”我问。难道大爷家人出事一事真的有问题。

“如你所想的。”浓墨说。

“你知dào

我在想大爷家的事?”我惊讶地问。

“你脑子就只能想到这些了,是的,我怀疑有问题。”浓墨说。

“老头知dào

吗?”我问。浓墨不说话了,我就知dào

,他又瞒着老头做事了,“那他会不会怪你呢?”

“师父自己有很多事要做,他从小就鼓励我独立,不告sù

他没事的。”浓墨说。

“哈哈哈,高老头那家伙,在浓墨心中比我地位低了点啊,哈哈哈。”左伯笑的停不下来。我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哈哈哈,别介yì

,我开玩笑的,浓墨很敬重高老头的,高老头呢,人还不错,就是古板了点,收费高了点,人不错的。”收费高?这个好像是真的,他是蛮有钱的,浓墨也……很有钱,貌似干这行,很好挣钱啊,我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要不要狠狠心再剪一次!

车窗外的风景从树木变成了村庄又变成了树木的时候,“左伯,还有多远?”浓墨问。

“一个小时吧,我也只送人去过两次,过去那边路不太好走,这几年啊,扩大了开发,路修宽了,整个路面变得很好开,而且路旁都有很结实的栅栏,栅栏外围还砌了一层石块,现在去那边啊,放心大胆多咯!”左伯说。

“那么路变好有几年了?”我问。

“五年,我清楚地记得,所以当那边出了一次大事故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这太匪夷所思了。”左伯说。

“左伯说的那次大事故,就是把指大爷的家人遇难那次?”我问浓墨。

“嗯,左伯说事情不可思议,他们开的是私家车,是自助游,车是直接冲向了路边石块,而且是在上坡,测出来的速度不快,总之很不正常,可是又没有可疑的证据证明是有问题的。”浓墨说。

“如果真的有问题呢?真的是死于非命还是被人谋害的呢?”我问。

“那就证明是有人预谋让大爷去替死的,大爷不仅被骗去了生命,还被骗去了灵魂,如果他知dào

自己被骗了,会怎么样,阿璇?”浓墨把问题踢给我。

“他会生气然后跟我们说出幕后主使人吗?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知dào

是谁害我?可是浓墨,他的运势换回了大娘的健康和寿命,他未必肯和预谋人翻脸。”我担忧地说,大娘现在也活得很好,他若是翻脸了,大娘的生活就毁了。

“阿璇,如果我说,大娘的旺势是假象呢?”

“什么?那大娘会怎么样?”

“逆天而行的事情都不会被祝福。”浓墨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那么大爷迷途知返的话大娘会好点吗?”我问。

“阿璇,这个世界之所以没有乱,是因为有股有则。”浓墨说。

“可是人之常情啊!大爷是被骗的!他们不该承shòu不该有的苦楚啊!”我说。

“纵然是被骗的,但是,他明知dào

这是个交yì

,还答yīng

了,阿璇,这就错了。”浓墨说。

“我不信,人间有情,他是为了深爱的人才这么做的,我不信世间法则会这么无情!这么残酷!”我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一定要帮他们!

远远地,我看见路边一个孕妇躺在地上,她捂着肚子,好像很痛苦,她旁边的丈夫看起来非常焦急,看到我们的车来了,立kè

朝我们招手。他们需yào

帮忙!

左伯停下了车,浓墨也赶紧下去了,他临下车前对我说:“阿璇,你到前面去坐!快!”是要给孕妇让位子吧,我知dào

了,我也赶紧跟下了车,可是我一想,他们都是男人,孕妇是女人,我到前面了,那么孕妇怎么办,女人跟女人之间好照应一点。

所以浓墨他们扶着孕妇进来的时候,浓墨看到我还在后面,脸色立kè

就变了,“出来!”他勒令我。

“我想照顾她!你们都是男人,我想有我在会好点。”我坚决不到前面去。

浓墨的眼睛都快冒火了,“她要生了!你知dào

吗?她要生了!”

“就是要生了才需yào

女人照顾啊!你到前面去,后面三个人可以的。”我说。

“再出不来,我就让左伯仍你下车了。”浓墨很平静地说着这句话,可是听起来却极为惊悚。

“疼,哎哟,疼死我了!”孕妇又哀嚎了起来。再看浓墨要吃人的眼神,我悻悻地下了车,然后乖乖地坐到了前面,左伯对我摇摇头,让我别生浓墨的气,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们把孕妇塞进了后座。

浓墨和夫妻俩坐在后面,我和左伯坐在前面,一路上就听见孕妇的哀嚎声和她丈夫的感激声,原来生孩子这么疼,都快疼得挠墙了,当母亲真的很不容易,我一路无话,因为要送她去医院,所以我们改变了路线,把他们送去最近的一家医院。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真的,要不是你们,我们今天就不知怎么办了,这孩子都要生在野外了,那里车少,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又嫌我们晦气,不肯载我们,可把我给急坏了,我就不该带她回老家的,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哎哟,都怪我,随着她,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再说下去,都快以身相许了,可以理解一个当爸爸激动和紧张的心情。可是,离预产期只有一个月,这可不是好事啊!

在农村有这样一句古话,叫做“七存八不存”,意思就是七个月的孩子早产还可以活下来,而八个月的……就很难活了……而且,七个月早产的孩子聪明的多,这点我可以作证,我们高中班级第一名的就是一个七个月的早产儿,她因为是早产的,脚都没长好,平常人,脚底都有凹处,可是她的脚是平整的,所以走稍微长一点的路,就会脚疼。但是她非常聪明,学习也很有效率,我们这种累死累活的在她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很轻松就能考上好大学。八个月嘛……我在心里祈祷着,一定要平安啊!我还没看过宝宝出生呢!

第两百零一章:女鬼抢胎

“浓墨。”我看向浓墨,他正在给孕妇按摩手上的穴位。

“你别回头!”浓墨说。

“为什么不让我帮忙?”我有点郁闷,我想到了大妈妈说的,我是扫把星,所以浓墨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而不让我插手呢。越是这么想,我越是难过,索性就不枉后面看了。

“左伯,快一点。”浓墨催促道。

“已经很快了。”左伯说。他说的没错,车速已经很快了,我的头发都被风给吹到水平的程度了,可是救命如救火,更何况车上还有个快要生产的孕妇呢。

“啊!好疼啊!”后面的孕妇又开始大叫起来,听起来撕心裂肺,让人非常不忍心。

“再忍忍,老婆,马上到医院了,你平安生下宝宝之后,我随你怎么打可好,你坚持住啊!”她丈夫也在慌乱地安慰着。

虽是小路,但修的很不错,路面平整,并不颠簸,就是窄了点,左伯不愧是开了二十多年车的老司机了,技术非常好,我们充分体验了一把漂移的感觉,就是不知dào

孕妇要不要紧。家奶说过,八个月早产是很危险的,但是我相信那是那个年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应该会没事的,苍天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啊啊,肚子好疼啊!老公快救救我!”孕妇的嘶吼声更上一层楼了。

车子转了一个弯,驶入了稍微宽敞一点的道路,突然在我们疾驶的车前面,一个黑衣女子两手伸向我们这边,头发披散着,她要乘车吗?可是我们的车已经满了啊!即使要乘车,也该站在路旁吧,何必站在路中央拦车,不知dào

危险吗?可是左伯好像没看见她一样,速度不仅没降下来,还在加速加档,

“左伯,慢点,前面有人!”我提醒他。

“哪里?”左伯侧过头来看我。

“那里没人!”浓墨说的很大声。

“就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啊!”我急的要命,l拉着左伯的胳膊,黑衣女子离我们越来越近,“要撞上了!左伯!”

左伯还是说没人,但在我的说辞下,心里不踏实,踩了个紧急刹车,车吼了一声,但是由于速度过快,刹车距离比较长,“啊!”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女子撞上我们的挡风玻璃,然后滚到了下面我看不见的地方,一时间,整个世界一片寂静,我只听的到自己如撞钟的心跳声。我们撞到人了!我们撞到人了!

“阿璇,你冷静点!”浓墨在后面扶住我的肩膀。“没人!我们前面没人!左伯,你告sù

她,没人!”

左伯擦着脖子上的汗水,他估计也是被吓到了,他点点头,“璇子,真的没人,你差点吓死我了,在别人开车的时候,可不能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不安全!”

“不,明明有!”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跑到车前面去看,已经做好了会看到很可怕的场景的心理准bèi

,可是,我惊呆了,车前面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地,地上也没有血迹,没有女人!怎么会?浓墨说没有,左伯说没有,就我看见了?

后面的车门也开了,“阿璇,上车!你看错了!”浓墨说。

“啊!”里面又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我冲向了后座,只见一个黑黑的头颅正在被一个趴在座位上的黑衣女子往外面拖拽,而这个黑衣女子正是刚刚被我们的车撞倒的女子!

怎么大家都看不见吗?都看不见这个黑衣女子吗?她为什么要拖拽那个头颅?而且……那个头颅竟然藏在孕妇的肚子里!啊!

“闭上眼睛!”浓墨捂住我的眼睛。“深呼吸。”

“啊啊啊!”孕妇的声音很凄厉,彷佛能穿透好几座大山,“救救我的孩子!”

“浓墨,那是什么东西?”浓墨看得见的,他看得见的!

“抢胎的鬼,她现在很危险。”浓墨把我拉开了,自己钻了进去。

左伯也下来赶过来帮忙,“时间来不及了是吗?”左伯说。

抢胎的鬼?抢胎的鬼是什么意思?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早已被赋予了灵魂了吗?也就是已经有鬼投胎进去了,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抢胎的?那么那只鬼从孕妇肚子里往外拉的就是孕妇肚子里孩子的鬼魂!她要抢走别人投胎的机会!

孕妇的丈夫和左伯把孕妇从后座抬了出来,一起被抬出来的……还有那只鬼!她正面目狰狞地坐在孕妇肚子上,两手拖拽着那黑乎乎的头颅,“快把车里的毯子拿出来,铺在草地上!”左伯吩咐我道。我慌忙进到车里拿毯子,毯子很厚,毯子很厚,搭在他的椅靠垫上,应该是左伯在夜里自己盖的,我往下褪着毯子,突然一双血色的眼睛把我的视线给抓了过去,在后座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在盯着我手上的毯子,我捂着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给按回了肚子里。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竖着浑身的寒毛哆哆嗦嗦关上了车门,手都不听使唤了,我赶紧把毯子扑在草地上,他们把尖叫着的孕妇放了上去,浓墨说:“快掀开她的衣服!快!”孕妇的丈夫迟疑着看着浓墨。

“我表哥是道士,她现在情况很危险!”我说。

孕妇的丈夫听我这么说,才同意掀开孕妇的肚子,她圆滚滚的肚子就这么暴露着,她把一只手塞进嘴里,一只手抚摸着肚子,“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她眼里含泪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祈求,那会儿,我看到了母性的光辉,我想,妈妈以前生我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她肯定也肯期待我的出生,然后又怀着担忧的心情一路在晚上奔波到医院,虽然我无法想象,但是,母亲等待孩子降临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别担心,你要挺住。”浓墨说完,咬破了中指,然后把中指按在孕妇的肚子上,蹲在孕妇肚子上的女鬼随即被弹开,倒在了一边,然后那个黑黑的头颅又缩回了孕妇的肚子,“阿璇,把这个贴到她身上!”浓墨递给我一张符纸,然后他用中指的血继xù

在孕妇的肚子上画起了符咒,我接过符纸,朝女鬼按了过去,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嫉妒?为什么要嫉妒我?这眼神就和车后座的那个男鬼眼神是一样的,充着血的眼睛写满了嫉妒,我就生生愣在那里。

“阿璇,快贴!”浓墨边给孕妇做法边跟我说,贴?是,贴!我反应过来了,展开符纸就往女鬼身上拍去。

估计是女鬼被浓墨伤到了,竟然没躲,在符纸冒烟的时刻,她露出了一口黑黑的牙齿,眼中的嫉妒瞬间转化为怜悯,然后她苦笑了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我再看孕妇那边,她已经没发出疼痛的声音了,孩子保住的几率应该很大了,而且还是正主,女鬼抢胎失败,正主得到了保护,可是我的心却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的脑海里都是女鬼的苦笑和怜悯,还有那刚开始的嫉妒,她为什么要嫉妒我?因为她想做人没做成,而我恰好是人吗?她为什么只嫉妒我,而对别人不这样呢?她为什么要怜悯我?应该是我怜悯她才对啊!我是人!她这次没当成人!是我怜悯她!我怜悯她!对!她是该嫉妒我的!因为我是人嘛!我是人啊!哈哈哈!

“阿璇!阿璇!”浓墨把我拉起来,“你怎么趴地上了?”他摸了摸我的脸,“被吓到了?我让你不要看的,阿璇,孕妇很容易招惹这些东西的,尤其是生产期,会有很多投不了胎的鬼魂来抢胎,抢胎的时机不对,就很容易造成大人小孩的危险,如果抢胎成功了,那么本来已经投胎到妈妈肚子里的鬼就会被挤出来,继xù

当鬼,而抢胎的,就会变成妈妈肚子里的小孩,投胎成功,她今天出事,八个月,人很虚弱,最容易被孤鬼趁虚而入,你的阴阳眼会看见抢胎的,凶残可见一斑。”

我靠在浓墨的身上,我为什么对抢胎事件这么难受?我为什么觉得女鬼其实也很可怜?“她怎么样了?”看到他们正在把孕妇重新搬上车,我问。

“还是送到医院去,虽然暂时没事了,可还是得以防万一。”浓墨说,“你还是坐到前面去,可能还会有鬼围绕在她身边,你不要看,即使看到了,也要假装看不见,知dào

吗?”

“你去照顾她吧。”我说,然后闭着眼睛钻进了车里,车开动的时候,我的眼泪不戚然双双落下,不知dào

是在为正主保全了自己的胎心高兴还是在为女鬼戚戚然抢胎失败而难过。

我闭着眼睛迎风流泪,想把关于女鬼的事情抛之脑后,可是那双眼睛还有那双眼睛,我通通忘不了,嫉妒,怜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椅背上。

将孕妇平安送到医院后,浓墨给了孕妇一个贴身符,可保到生产胎心不再被抢。然后,我们才真zhèng

开始转向大绣溪,去寻找大爷家人出事的原因。

第两百零二章:事故山谷

“你们刚刚为什么说是要喜糖的钱?而不是坐车的钱?”我问。顺便把头发给顺了一下,而且听起来还强调了一下。

“左伯的车是出租车,对这种事情其实可以不用避讳,但是注意一下也好,如果是私家车,就更要注意了,自家车运送了孕妇的车,是要跟他们要喜糖的,而且最好放一下鞭炮,因为会不吉利。”浓墨说,“可能会影响到车主的运势,出租车是没什么事的,这就跟旅馆和饭店是一样的道理。”

“旅馆和饭店?”我问。

“旅馆和饭店不属于私人领域,人来人往,这种是没有忌讳的,就是公用的意思。饭店是不是红白事都做?可有事?旅馆也是,不会波及到拥有者。”浓墨说。

旅馆的那些事,我知dào

一点。我们村有一户人家运势很差,家里好不容易生了小孩,可是小孩出生后,也经常出事,而且身体非常不好。家奶跟我说过,这事是他家自己造成的,家奶说,因为那家人的小姑子还是姑娘的时候就私生活不检点,带了男人回家,睡一个屋里,那时我还不知dào

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仅仅睡一个屋里而已,然后我还联想到我和浓墨也经常这样会不会影响舅舅家的运势。她家小姑子出嫁后,那个房子就给哥哥了,哥哥结婚后一家子就住在里面,家奶最后总结道,一男一女不能在不是自家的屋子里睡一起,因为会影响别人家运势,所以我们这里到亲戚家也不会让夫妻同房,就是怕不好,而宾馆就不会担心这样的事,原来送孕妇去生小孩也要忌讳这些的。不过给喜糖就好,说的好听点就是图个喜庆。

“我们到了,前面不能停车,我们就把车停在这里,走上去吧。”左伯突然说。我才发xiàn

车已经缓缓停下来了。

“阿璇,下车了。”浓墨拍了我一下。

“知dào

了。”我随即下了车。

左伯说:“我带你们上去,那个地方,我还记得,虽然上面的护栏修好了,但是路旁的坡还在,很明显。”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们的车停的地方好像是应急地带,貌似不太厚道,可是也没地方能停了,挡事还不安全。一辆辆车从我们面前开过,浓墨说:“左伯,你这么一说,那个地方还比较好认,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这车来车往的,走在路上也不安全,我和阿璇两个人都是年轻人,手脚都还比较灵敏,你去我们不放心。”

左伯呵呵笑道:“好吧,你们两个人更方便点,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小心啊!就在前面不远处!”

我和浓墨连连点头,这里的确不好走,双向单车道,因为通向旅游风景区,车来车往的,人只能贴着护栏走,因为还偶尔有大车过来,贴面的风虽然清凉但是还蛮吓人的,而且我知dào

浓墨不让左伯一起来的原因,我们在路的拐弯处,隔着山壁左伯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我们下去。”在一辆车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的时候,浓墨贴着我的耳朵说。

“抱紧。”我对浓墨说了句,然后伸出舌头卷向一棵树,那棵树是斜斜地长在护栏旁边的,斜向山谷,我一收紧舌头,我们就弹出了路面,朝山谷飞下去。

“看那边!”浓墨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对我说。我迅速扯开舌头,在我们身体急速下降的时候,又赶紧缠上了另一棵树的树干,我们就像秋千一样从这棵树荡上另一棵树,在山谷上空划着一道道弧线,终于,我们看见了左伯说的那个陡坡,果然很好辨认,因为陡坡上草木稀疏,由上面的公路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山谷深处,一定就是那个了。

“挂在最近的那棵树上!”浓墨发话了。

就在我往上翻白眼准bèi

抽舌头的时候,一滴什么东西从上空掉下来了,对,是鸟屎!我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在了我的舌头上,“啊!”也幸得伸出舌头的时候能喊出“啊”字,不然我不是咬舌自尽就是憋屈死。而至于啊完之后嘛……当然是双双往下掉啦!!!“鸟屎啊鸟屎啊!”我恶心地大叫。

“快圈住什么东西!阿璇!快向上圈住东西!”浓墨也大叫。

“鸟屎啊!”虽然舌头已经收回来了,它现在肯定在我嘴里啊!

“你嘴里没有的!那不是你本身的舌头!”浓墨极力劝着我。此时,我们已经抱在一起降落了不少距离了,因为山谷最终是汇到一起的,眼看着离那条往下延伸的陡坡越来越近,我也不管鸟屎的问题了,慌乱伸出舌头胡乱去缠绕物体。最后终于我们停止下降了,在距离陡坡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我们挂住了,巨大的重力让我们在停止下降的时候都震了震。

浓墨艰难地抬起头,“挂在了一块尖石上。”他跳了下去,在坡上托住我的双脚,“来,下来,没事了。”我收回舌头,惊魂未定地被浓墨弄下了地。

“我们竟然掉到坡上了。”我往下看了看,“浓墨,这山谷可真深!”我抬头往上看,阳光都没有,额,好像山上也没有阳光,这里可是迷城。

浓墨蹲了下去,手在草木稀疏的坡上摸着,“小石子……”小石子,听说出事的地点很多小石子来着。我也跟着蹲了下去,摸到了坡上的凸起。

“怎么了?”

“我们见过的,阿璇。”浓墨站了起来,他往下看了下,“我们下去看看。”下了几个石块,我们就已经到了谷底,我看着这并不宽广的谷底,突然觉得很悲痛,大爷的一家,鲜活的生命,死在这么深的谷底,还好没看到车的碎片,不然会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浓墨又蹲伸身下去,“阿璇,这里和我们高中时候的学校小礼堂厕所外面的小石子是一样的。”

“你是说……锁魂阵!”锁魂阵!这么阴魂不散的阵法!为什么总在我们周围见到!一见到锁魂阵就一定是有人已经出事了!这真是个残忍的阵法,用这个阵法的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青面鬼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

“阿璇,大爷被骗了,这就是个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浓墨对我说。

“我们一定要把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找出来!”我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就掉了出来,“这个人难道就没有家人吗?这样残害无辜的生命,天理难容啊!老天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存zài

?浓墨,你要帮zhù

大爷一家,大爷要是知dào

大娘也会有事,他准会反抗!”我说。

“我们只需yào

顺藤摸瓜,先找到这个算命的再说。”

“也有可能开发商也参与其中了!”我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里还有鬼魂吗?”我看着这空荡荡的谷底。

“没有了,这里锁魂阵太多!”浓墨又向上看了一眼,“从上到下,不知dào

有多少,当时下了大工夫!”

“那么大的工夫只收了一车人的魂魄,那个人很精明的,不会做亏本生意。”我说。

“嗯,你说得对。我们快把这些破坏了!”浓墨说。啊?这工程量更加浩大吧!

我向后退了一步,眼睛往草地里一扫,然后对浓墨说:“好啊,那得……”我奸笑了一下,“找帮手才行!”我给浓墨挤了下眼睛,浓墨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藏在草丛里的一截细尾巴,他立kè

会意了。

“小蛇,出来。”我命令道。那条细细的尾巴往草丛里缩了缩,然后又不情愿地伸了出来,尾巴一扭一扭地退出了草丛,接着一整条蛇身都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一条小花蛇,它抬起头对着我吐了口蛇信子,表示问候。

“你,去多叫几条蛇来,争取把这个陡坡上的小石子给从土里拔出来,然后随便扔掉,知dào

了吗?”我说。

它的眼睛很圆很圆,似乎里面还含着一汪水,听完我的命令之后,挪动着身子又进了草丛,当尾巴要被草淹没的时候,它又退了出来,游到我跟前,用花花的尾巴在我的鞋上蹭了几噌,然后又摇着尾巴欢快地跑了。

“它刚刚在干什么?”浓墨看着它消失的方向说。

“在表示友好。”我说,嗯,好像就是友好。

“雄的雌的?”浓墨问。嘎?

“我怎么知dào

。”我无语了。

“它刚刚噌了你。”浓墨还在耿耿于怀。

“生命也经常噌我……”~~~~(>_

第两百零三章:蛇族出现

它的小细尾巴还没碰到我的脚时,整条蛇就被踹飞了,后面赶来的一**蛇个个都竖着脑袋看着这一幕,面露惊悚不敢靠近我,我无语地看着浓墨,身为一个人类,能不能别跟蛇一般见识,而且,这还是一条小蛇,正值青春年少,这也暴力了吧。

“咳咳……请你们把这条陡坡上的小石子给清理拔上来,你们看。”我浓墨身上比划了一下锁魂阵,就是这个样子的有规律的小石子都不能放过。”它们听了之后就马上朝陡坡游了上去。个个嘴巴张开,朝地上咬去,看起来干劲十足。

小,小花蛇呢?我伸长了脖子,朝草丛里面望去,浓墨蒙住我的眼睛,把我拽到他身边,“我们该上去了,左伯还在等着。”

“小花蛇会不会受伤了?”我拿开他的手,有点担心浓墨的脚力,小花蛇多细啊。“你干嘛要对它这么狠啊,这么小的蛇,你也踢得下去?”

浓墨哧了一声,“小?你难道忘了査承彦和绿儿可以变成蚯蚓?看着小的不一定就是小,你别被骗了,说不定这和査承彦是一样的。”

“它只是在跟我表示友好,你太草木皆兵了。”

“你知dào

它真zhèng

想表达什么?”浓墨斜眼看着我。

“不是友好吗?难道是想跟我吵架?”我弱弱地说。

浓墨叹了一口气,“该走了,它没事的。”

当我频频回头,看到从草丛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后,才放心走。从下往上走还是蛮好走的,但是离上面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我们还是打算借助舌头上去。一阵很响的轰隆声从上面传来,紧接着,我看见了几块大贴片似的东西滚了下来,“大家快走!”这是我对蛇说的。

浓墨一把抱住我,把我扑倒在谷底里,挡在我的上面,“不要啊!”浓墨真真是个血肉之躯啊,不会被砸死也会受伤的!可是浓墨的力qì

太大,我乱之下竟然什么技能也使不出来,我只能迅速把脖子扭到了后背,和浓墨脸贴着脸,来不及脸红一张口就把浓墨弹了出去。

“蠢蛋!”慌乱之中的骂骂咧咧也是这么令我陶醉,在碎片砸下来的时候,一个黄色身影把我抱开,碎片哐当砸在了地上,将地上的散落的小石子都砸进了石头缝里,还有一些小碎片激溅了出来,不过都被黄色身影给挡住了,我一点没受伤。

“璇。”我听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声,“我差点来迟了。”

“谢谢你,斑点。”我急忙翻看他的后背,“有没有受伤?”他今天穿了一件和黄蛇皮肤很接近的颜色的衣服,后面被扎破了好多道口子,再看他的眼角,也被碎片割伤了。

他牵扯着嘴角上扬,“璇,我没事。”

“阿璇!”浓墨跑过来翻看着我的身体,“有没有受伤?”他完全当査承彦是空气,一个招呼也没打,我就有点生气了,好歹人家也救了我,不跟人家道谢就算了,还这么没礼貌。

我抽出他手中的胳膊,“我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斑点他受伤了!”我提醒浓墨注意下别人。

浓墨把我从査承彦身边拉开了一段距离,“你怎么又来了?蛇族还真是阴魂不散。”

査承彦低下头,拔掉了腿上的一块碎片,然后直起身子来直视浓墨,“蛇族是跟着蛇王走的,蛇王在哪里,就要保护到哪里,你没办法保护璇,你就没资格阻止我们来保护她。”他虽说着示威的话语,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好脾气。

“她会出这些事,完全就是被这该死的身份给害的!现在你们还来纠缠!”浓墨也直视査承彦。

“斑点,你还是包扎下伤口吧,你在流血,需yào

止血。”能不能关注下这点啊,难道只有我关心疼不疼的问题吗?流血不疼吗?嘶,我一个小口子都会觉得疼。

“啊啊啊啊!”一连串地叫喊声又从我们上方传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惊悚,难道刚刚的只是演习?这才是正主来了?我眼睛仔细看了看砸在地上的较大碎片,妈呀,怎么看怎么像车门!救命啊!不会又有车滚落山谷了吧!可是……滚得也太慢了吧!这车门怎么先下来的?

“我去了!”査承彦说道,然后闪身就不见了。

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蓝色身影在气喘吁吁地倒趴在山坡上,拖着一辆小轿车在往下坠,小轿车是也是一边车门朝下一边车门朝上这样被拉在山坡上的,而幸好下边的车门还在,估计是上面的没了,里面的人全趴在下面的车门上,惊恐地大叫着。没错,她的拖车工具就是舌头,她的舌头整个圈住了车身,从车的下面地盘圈了上去。阿蓝也来了,我汗颜,果然蛇族跟来了。

很快,车身上面又圈了一层舌头,是消失在我身边的査承彦!

阿蓝见査承彦来了,立kè

便收回了自己的舌头,拖着长长的舌头仍然倒趴在斜坡上喘气,阿蓝是真的累换了,累到都忘了査承彦是在车下方接住的,还没调整好姿势就被阿蓝扔到了一边,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车朝査承彦砸了过去,我的舌头唰地冲了出去……

******我是舌头大战的分界线******

左伯把我们直接送到了小区门口,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在忐忑着,不知dào

告sù

大爷这件事是好还是坏,该不该告sù

他,或许给他一个美好的期许也未尝不可,未必要破坏他的美好愿望,他要是知dào

大娘也被受到牵连,要是知dào

自家孩子是被人算计致死的,这对他来说太过残酷了。

“浓墨,我们要不要告sù

他?我……”我拉住他的手,他不会还在为我刚刚在山谷里做的事生气着吧。

还好,他只是微微了皱了皱眉,并没有排斥我,“他有知情权!阿璇,隐瞒他并不是对他好,他不能在被动地替人做坏事,你想想看,大爷的灵魂被困在楼下,就等于永世不得超生,他还自以为能够牺牲自己来换取大娘的幸福,可是大娘也并没有得到好处,他是被骗了!现在你家那栋楼有问题,对大家都不好,不告sù

他,我们就得不到他的信任,得不到幕后主使者的信息,那么就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浓墨对我说教了一番,又说,“阿璇,善良不是这样的,你要分清楚主次。”浓墨说的话,我又何尝不懂,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去撕开这残酷的真相,我终于体会到家奶舅舅他们当初隐瞒我的心态了,但我也能体会大爷的立场,因为我也不喜欢被隐瞒真相。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去埋怨别人对你做的事情时,也要站在他们的立场考lǜ

看看,是否当你自己也经lì

这样的事情时,能够处理的好。

我下了个狠心,“我们去告sù

他,不能再让坏人逍遥法外了。”我说。浓墨唇角微微上翘,顺势拉着我走。我惊讶,还笑了,真的不生气?我在山谷里可是和査承彦……啊,晚上回去看新闻吧。

“要不要先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我们站在楼底下时,浓墨问我。

“我发过短信了。”我们都没带钥匙。

“那我请他出来了。”浓墨说着,拿出了一瓶水,我们转身去了小池塘旁边,浓墨将水洒在小池塘里,并说:“大爷,我给大娘看运势的时候,发xiàn

她的运势出现了问题,而且还很严重。”

“不可能!”水里顿时出现了大爷的黑色身影。

“你给大娘换了运势,殊不知,天地术法不可强行改变,因果报应之所以存zài

,是因为德怨可以轮回积累,如果什么都没做的话,德怨就是那么多,如果强行改变,也只是把来生的下下世的……给并到了这一世,可想而知,大娘以后会为今生的透支而付出代价,一丝一毫都要双倍偿还。”浓墨说的我心都揪起来了。他说的不可逆就是这个意思,人的运势在不作为的情况下是固定的,人为透支了,只会用以后的补上,大娘现在过得好,以后就悲剧了!

“可是……可是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大爷在水里的影子语气有点慌乱了,显然,他信浓墨说的,正常情况下都会信吧。我也认为,这应该就是守恒的,就像我们在高中学过的能量守恒定律。

“他有自己的目的,先用这个来安抚你,但是你被骗了。”浓墨说。

“他为什么要骗我?他是偶尔在街上遇见我的!”大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被骗了。

“那是预谋,大爷,你家亲人很可能就是被他给设计陷害的!”我忍不住说出了口。

“我家人?他为什么要害我家人?我和他无冤无仇,不可能的!”大爷的语气更加慌乱了,开始在水里乱走动,我看他也没底气。

浓墨把水给收了起来,“大爷,我们就是刚从大绣溪回来的。事故现场……小石子,我当时就觉得可能有问题,今天去一看,小石子都是阵法,用来困住鬼魂并且收集它们的。”

第两百零四章:阻止车祸

“他究竟要为什么骗我?”大爷说。这时有好几个人从我和浓墨身旁经过,盯着我们俩好奇地看,额,不会是觉得我们在对着水自言自语吧,这好尴尬啊。

我赶紧拉着浓墨蹲下身去,“哎哟,这些花真好kàn

。”话说出口,我就觉得它们没有经过我的大脑直接从嘴里吐出来了,我一脸黑线地对着没有一朵花的池塘,可以想象后面一撮人的反应。

浓墨叹了口气,一脸哀愁,“话剧就只剩下几天了,你这演技,还没提升。”我的脑子里叮咚一下,就突然从被人嘲笑的小炮灰变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剧演员,浓墨的脑子,果然好使。

我瞬间感觉也不尴尬了,连忙应和着,“是啊是啊!我要多加练习才行。”等那几个人走了后,我们才又开始说话,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关注,就一直蹲在地上,假装欣赏池塘里面的小鱼。

“大爷,他是想做坏事,我猜就是修道之人,想借力妄为,通过不正当手段增加修为,这栋楼也是他是筹码,填湖是变了风水格局,让你来填就是为了稳定这样的风水格局,所以,你在街上遇见他之前,他就已经策划好了,先是取走你家人的魂魄,这一步,有两点好处,一是收集魂魄,二是用来让你相信他,让你对大娘的生命担忧起来,来换取你的灵魂。而最后的结果是,你的家人没了,大娘命数也没有得到改变,你的灵魂却生生世世甘愿在这底下压着,供他奴役和迫害别人。”浓墨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对不起你啊!”大爷突然在水里痛哭起来,即使水面有着淡淡的波纹,我也能看见他的老泪纵横,谁说鬼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也有情也有心,也会为家人考lǜ

和难过,看到大爷努力编织的梦碎了,我也难受极了。要是我的家人没了,我好不容易用自己的生命抢救过来一个唯一的亲人,最后却发xiàn

,整个家族都被迫害了,这样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

“浓墨,事情还有的挽救吗?”我吸吸鼻子,“大爷已经这样了,大娘也会……”我说不出口了。

“大爷,帮你算命的人你能告sù

我们吗?是他把你骗进来的。”浓墨说。

大爷说:“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即使现在还经常来这里!”

“来这里做什么?”我问。

“看看我在这里的情况,还有风水,他就是说这风水好。我也不知dào

他的名字,其他都不知dào

。”大爷说。

“浓墨,你说,开发商知不知dào

这风水其实是往坏的方向变了?”我问。我总觉得这和开发商没有关系。

“大爷,你昨天被我师父召唤上来了,可是按理说,你的灵魂在这里,是召唤不上去的。”浓墨提出了疑问。

“我也奇怪,因为以前那个算命的说过,我只能在这里见到我老伴,因为我的魂魄不自由,昨天我被召唤上去的时候,真不敢相信我还能在别的地方见到我老伴。”他说。

“你想出原因了吗?”我问浓墨。

“那就是我师父的道法又增强了,阿璇,我跟你说过的,他请大爷的方法很独特。”浓墨说,“师父的大限,他从来不肯告sù

我们。”大限?

“大限是什么?”我问。、

“师父的道法已经很高深了,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得道成仙,也就是大限,所以他催促我也要好好努力,阿璇,我真要好好努力了,赶在师父大限之前悟出来更多东西。”浓墨说,“大爷,我会尽lì

去帮你,但你要配合我。”

“好,我一定会配合你的,你要救我老伴啊!”大爷的担忧升级中。

“现在我跟你说,你听着……”

******我是瞎眼算命先生的分界线******

“今天在大绣溪风景区,有一辆私家车滚落山谷,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整辆车除了有像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之外,只掉了一个车门,车里的四名女子除了受到惊吓出现短暂的失忆外也全都轻微擦伤,就在这辆车出事的地点,几年前也曾发生过一起车祸,很遗憾的是,车上的人全部丧命。据目击者证明,这辆车的确是撞上了护栏直接冲下山谷,但由于山谷幽深,车在滚落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dào

,这将会成为本年度最为神mì

的一件事故,现在为止,警察还在现场调查取证……”我嘎嘣了一下苹果,盘着的腿微微发酸,于是换了个姿势,睡倒在沙发上。

“不会是外星人拯救的吧!你看看那车上的勒痕!好几条呢!这不是外星人拯救的还会是什么原因呢?老公,快把我的《外星人未解之谜》拿过来!”我妈一个兴奋地抬腿,蹬在我的脚上,脚心一痒痒,我的手一松,被啃了一口的苹果滚落到了地上,原来我妈也喜欢外星人!还和我看一样的书!怪不得我这么喜欢神mì

事件,原来是我妈遗传的,我的苹果啊!

就在我哀怨地盯着地上的苹果时,苹果旁边出现了一双拖鞋,拖鞋里面那双干净修长的脚的主人弯下腰捡起了我的苹果,我顿时感激涕零,“浓……”当我视线从苹果转到他的脸上时,心里咯噔一下,立kè

从沙发上反弹起来,他,他被煮了?脸黑的跟什么似得。

“墨墨啊,来来来,外星人!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啊?你坐!坐!那苹果脏了就扔掉吧!”我妈兴奋地说,然后又朝里喊了声,“老公!我的书送过来。”妈啊,你是不是不会看人脸色啊,浓墨这是要下雨的征兆啊喂。

“马上来!”我爸在里面应答着。

“嗯,阿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阿璇说,是关于蛇气的。”浓墨又礼貌地说,这,不要啊!我使劲往妈妈身边缩着身子。

“啊!那赶紧去吧!”我妈推着我,“正经事!墨墨啊,好好商量啊!璇子不听话不要客气,奶奶都说了,一切交给你,我们放心,去吧去吧。”我妈笑眯眯地说着,突然又变了脸色,对着书房喊道,“这条新闻过了你还没来,就等着睡地板!”女人是善变的……

而男人……也是!“嘭——”我的房间门被关上了,不行,要赶在被惩罚之前道歉!

“哎哎哎!”我伸手挡在面前,“我真不是故yì

的!”浓墨阴沉着脸又要上前,“别动!”我喝斥他,然后又觉得这是在自寻死路,“你,你知dào

的,我真不是故yì

的!”早知dào

就不看新闻了,这又勾起了浓墨的记忆,可是,他明明一路都是好好的啊!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呢!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阿璇。”浓墨的声音很平稳,真的很平稳……可是每一个字都敲打着我的脑袋。

“我错了我错了!”我赶紧说,“我真的错了!可是情况紧急啊!你没看新闻都说了,没人受重伤!”

“嗯,是没人受重伤。”浓墨突然没声了,然后盯着我阴阳怪气地说;“你都跟人抱一起了,这么努力救人……”白天的那一幕难道真的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他的淡定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当那辆车要掉下来时,我也加入帮忙了,査承彦看我过去了,为了方便救人且让我少使点力,直接搂住了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救人要紧嘛,我们俩人就用万能的舌头一起稳住了车,然后把车放在了谷底,其实到这里还是挺和谐的,但是接下来那一幕,真真让我尴尬了一把,阿蓝首先恭敬地叫了一声,“恭喜璇王彦首重新团聚,永生一起!永结同心!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然后,整个山谷里的蛇都仰着脖子对我们表示了敬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一路都在担心浓墨会一个不顺心就拍扁我……可是他没有,直到现在……我可以想象被他拍扁贴在墙上的样子了。

“那不是我能控zhì

的。”我小声嘀咕着,提醒他,真的跟我无关啊。

浓墨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坐在凉席上,他把我床头的那只从家里带来的史努比拿了起来,拉了拉耳朵,我站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吭,奇怪,这明明是我家,我怎么像是身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样子,真是太没骨气了!不能这样!

“过来。”浓墨说,虽然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我。但我的腿立kè

就不听使唤了,小碎步走到他面前,定住。

“再近点。”

我又挪动了一下,心里砰砰直跳,我不知dào

浓墨是要再骂我还是要对我使用冷暴力,总之就是很不喜欢这样子,心里忐忑着,不知dào

会迎接到什么,在他沉默的当口,我挖空心思寻找着自救办法,

“来,坐下。”他的声音蛊惑着我,我的腿却动不了,心里愈加发慌,什么东西要冲出肺部,直达口腔。

见我没有动作,浓墨的脸又黑了几层,我一咬牙,闭上眼睛道,“我喜欢你。”

第两百零五章:瞎眼算命先生

瞬间脸烫到了极点,我说出来了,好像这样便能讨好浓墨一样,是的,我想讨好他。

我先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浓墨仍然没用看我,他的睫毛闪动了一下,把史努比扔到了一边,可脸还是黑着呢,这招不管用?丢人丢大发了不是,呜呜……现在哪里有地洞!

“让你过来没听见吗?”语气冰冷无疑,真的生气这么狠,表白都不管用?

“浓墨。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我冒死说了句实话,我不喜欢浓墨跟我闹别扭,一点儿也不喜欢。有人说,跟你闹别扭是感觉你不会离开他,是潜意识的信任你,可是这样次数多了,我就觉得他是烦我了。

“我让你过来就过来,还会吃了你不成?”浓墨抬头看向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慢慢坐到了床上,尽量离浓墨有点距离,“手给我。”

“啊?”

“听不懂?”到底要怎么样嘛,我都已经妥协成这样了。

我又伸出了一只手,手刚伸出去,就被浓墨一扯,我隔空被带进他的怀里,那个瞬间,我看见了他微微上翘的唇角,这家伙!我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浓墨……”

他轻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怕我?”

“我不怕你不高兴。”我窝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道。

“阿璇,我很高兴。”他搂紧我,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我很高兴,你喜欢我。”

“那你还生我在大绣溪山谷里行为的气吗?”我拿手指头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

“你的那句话,足够抵消了。”浓墨说。“阿璇,”他把我掰开一点,看着我说:“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漆黑如墨的眸子加上流动着的眼神,我发誓,浓墨的眼睛是我见过的最好kàn

的眼睛,没有之一,浓墨,浓墨,我的心里又是一疼,这不是我起的名字,是璇王所起的,是她起的,现在却被我这样亲昵地叫着,她没了,我取代了她,我拥有了一切,却仍然嫉妒这名字是她给起的,我想,我真是太不知足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正视他的眼睛,就把头重新埋到他的怀里,“我们要不要告sù

爸妈他们?还有家奶啊,舅舅啊……”

“先不要,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先不急着告sù

他们,我现在什么身份也没有,等我准bèi

好了再说会更好。”浓墨说这话,我觉得很心酸,他曾经提到过,他其实有爸妈,只是因为一些无法启齿的原因,他孤儿一样,他是不是因为这个而自卑呢。他越是自卑的地方,我就越不能去碰触,否则只会伤了他。

“浓墨,你不是一直想得道成仙吗?”那现在呢?现在和我摊牌了,还想着要成仙吗?我可是要好好做人的,可不能我历尽千辛万苦成了正常人,浓墨却成飞天嫦娥了啊!

“修道之人,岂能随便停下来。”我猛地从他怀里坐起来,他摇摇头说:“只是,修道不一定为了成仙,也可为了积德。”那么就是说,他已经不想抛下我成仙了?

“你真的不后悔?”我还是不确定。

“我做了什么可怕的决定吗?”浓墨反问我。

“那倒没有。”也是啊,做人怎么就一定会让人后悔了呢,可是成仙可是很多修道之人的梦想,就连普通人都想着体验神仙般的日子呢,浓墨就真的放得下吗?

“你别多想了。”他摸摸我的头,忽然语气又变了,“怎么办,阿璇?”

“什么怎么办?”我问。

“你离我太近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伴随着酒酿一般的醇厚。

“你很热?我怎么不热呢?空调不能调太低的,舅舅说了,还是接近常温的比较好,对人体也不好,长期呆在空调房……”浓墨一把将我的嘴唇按在他的嘴唇上。后面的话一被吞入腹中,“唔……”他一手按住我的脑袋,一手将我的腰搂着贴住他的身体,一股禅香味弥漫在我们周围的空气里,浓墨的身上一直有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像禅香,我以前总觉得是因为他长期捉鬼随身携带香,所以染上的,可是至今我也没闻到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焚香味,甚至在白头山,我也没有闻到类似的味道,现在贴近浓墨,这股味道就浓烈了许多,香味钻进了我的鼻腔,以前也贴近过,可是哪有这么浓烈呢,简直比酒还醉人。空调温度貌似是太高了,我已经在冒汗了。

我们刚开始的接触只限于嘴唇,他按地很用力,我们的嘴唇贴的很紧,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他,却发xiàn

他墨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正盯着我看,看的我直发憷,我吓得要推开他,哪知他的手更加用力,放开搂在我腰间的手臂,直接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唔……放开……”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我想着要把他撂倒的法子,用舌头?尾巴?谁知,他竟然先离开了我的唇,我大喘着气。

他的眸子颜色更深了,“阿璇。”他的脸离我很近,“张开嘴。”在他的提醒下,我啊的一声,用手捂住嘴巴,又要来恶心的一招?我不干啊!

“我不!”我坚决不干!

“阿璇。”浓墨眯了眯眼睛。

看着平时一本正经的浓墨这样,我半天憋出了四个字,“你好猥琐。”

“阿璇,让我亲一口。”他轻声说,声音带着蛊惑。

我闭上了眼睛,身边的温度骤升,浓墨又亲了上来,他贴着我的唇瓣说道:“乖,张开嘴。”声音震颤的我嘴唇痒痒的,禅香由着呼吸进入到我的肺腑,我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的舌尖抵上我的唇,我挪动着嘴唇……

“璇子!浓墨!”我的房门被敲响的瞬间,我一舌头把浓墨推倒了,他捂着嘴半躺在地板上,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出来吃西瓜啦!”我妈又在外面催了,她从外星人的身上转移注意力了?我爸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无辜的西瓜兄的分界线******

“在那儿!”我指着一个神mì

兮兮的人对浓墨说,“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徘徊的亮点。”

“大爷说的应该就是他了。”浓墨说。

夏天的早晨太阳刚升起来还好,草丛里还有露水,我伸出舌头沿着地面向前移动着,这样一方面可以观察周围人的动向,一方面还可以……“啊。”那个人被绊倒在地,对,就是负责绊倒他。

我们赶紧从草丛里钻出去,浓墨按住那个人,“别动!”只见那个被按倒的人仰头挣扎着,他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眼睛是好的,另一只眼睛像是被针线缝合在一起似的睁不开。

“你们干什么?”他挣扎着。

“你这个坏人!”我蹲下身去说他,“你说,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他装无辜道,瞎眼的那边看起来尤为狰狞。

“这个小区的风水是你设计的吗?”我问。

“不是我设计的我过来视察什么?”他激动地说。

“怎么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保安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赶过来了。

“我们发xiàn

了一个小偷!老是鬼鬼祟祟的肯定不干好事!”我先告状,不这样定性,没理由抓人的,既然这个算命先生经常过来,和保安应该也是认识的。

“她说谎!她明明就知dào

我是干什么的!他们就是要欺负我!”算命先生歪着脑袋说。

保安把浓墨从他身上拉起来,又将算命先生扶起来,“您没事吧,这两个孩子是刚搬过来的,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还没来得及认识您,他们要是知dào

现在住的房子风水是按照您的安排来布局的,肯定会对你万分尊敬的,您就不要生气了。”

“他们是有目的接近我的!”算命先生嚷嚷着。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介yì

啊,你看,我表哥是个道士,他也会算命的,道家一家亲啊。”我打着哈哈。

“哼!”他哼了一声,不屑地走了。

保安大叔赶紧来跟我们说:“这位啊,可是大人物,这里的风水就靠他保着!小孩子可别得罪人咯!”

我和浓墨跟着算命先生出了小区门,他左拐右拐进了一个林荫小道,因为可以感知亮点,我们就远远地跟着他,直掉他进了一家宾馆。

“他可跟什么人见面了?”

“暂时没有可以的亮点接近,看轮廓位置,是先和前台说了话,然后上楼了,房间里也没其他人。”我说。

“再等等。”浓墨说,“一个算命先生给一个小区看了风水之后,都好几年了还这么敬业,要么就是开发商的意思,要么就是他自己心里有鬼,要时刻盯着这个小区。”

“是开发商的意思,就是开发商是坏蛋,要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他就是坏蛋!”我做了个总结。

“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我们再等等。”浓墨说。

突然一个亮点接近了算命先生的房间,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两百零六章:萧氏

“有人。”我说。只见那个亮点进了算命先生的房间,“进去了。”我又汇报道。

“阿璇,你盯着这个亮点,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盯着这个亮点出来。”浓墨嘱咐我。

“咦,又出门了。”我说,那个亮点出了门之后就直接下了楼,径直朝大门走了出来,“来了。”我说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出来扔垃圾的服wù

员……等我最再去注意算命先生的时候,那个房间的亮点仍然在。

“我们也不能老是在这儿盯着啊,这样,浓墨,我们找査承彦帮忙吧!”我提议道,因为实在太热了,草丛里好像都在冒着热气似地。

“不行!”浓墨又开始臭着脸道:“你忘了对我说的话了?”我的脸一热,“阿璇,他对你有非分之想!”

“那是他的事,你知dào

我的心意的。”

“我虽然知dào

你的心意,可他未必知晓,阿璇你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让他误会,也不要让我误会,他对你有很深的感情,谁都能看得出来,你是要做普通人的人,不需yào

和他有关系。上次给你取蛇气,有点急功近利了,现在我们要极力找到斩妖炼,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而解除小区的风水问题只是为最终目的服wù

的,阿璇,我们的最终目的和他们的最终目的有冲突,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了好吗?”弄墨一直都不喜欢査承彦,这次他又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可是我并不觉得需yào

做到那个份上,买卖不成还情义在呢,我即使不是他们的璇王,也能做朋友不是,需呀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吗?

“浓墨……”我想说我们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对,可是刚喊出他的名字,就看见一辆车停在了宾馆的门口,浓墨捂住我的嘴巴。

宾馆来往人数肯定是不少的,不可能来一个人就要怀疑吧,浓墨这动作有必要吗?事实证明……有必要!凭借浓墨敏锐的洞察力和快速的调查能力,时候他告sù

我,他早知dào

开发商的车牌号了。果然这辆车上下来的人是有问题的,他在前台处询问了一下,便上了楼,随后他果然站在了算命先生的房间门口。

我拉着浓墨来到了宾馆的侧边,宾馆的侧边和旁边的楼之前留存了一个巷子,不过这个巷子是死巷子,一眼可以望到头的那种。虽然外面很干热,但是巷子里是很阴凉的,加上巷子两边都是高楼,所以有点暗,我故yì

和浓墨面对面,让浓墨被对着外面,“我现在去探探路。”

浓墨抬头向上看,“从这儿?”我们的上方,宾馆朝巷子里从二层一直到上面都开了窗户。

“我可以的。”我打着包票道。

“小心监控!”浓墨提醒我。

“没问题!”我说完,浓墨抱着我,被对着外面,我偷偷伸出了舌头,细细的舌头贴着墙往上爬着,钻进了算命先生所在的楼层,然后就从打开的窗户处滑了进去,里面的物体轮廓告sù

我,就在窗户上面有一个摄像头,于是我用舌头在探头的最上面绕了一个圈圈,继xù

向前蠕动着,在走廊的另一边,也有个探头,这时,周围的一切我都能看得很清楚了,我仔细观察着这个宾馆里的人员走动,有一间在一楼拐角处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人,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些方方的仪器,我猜,这就是监控室了吧!而那个工作人员居然在睡觉!行动的好时机啊!

正当我要告sù

浓墨这个好消息时,那个亮点又出来了,我的舌头因为在探头上绕了一下,一时慌乱竟然缩不回来,没办法,人已经出来了,我只好让舌头紧贴着天花板,一点也不敢动,生怕他一个抬头就会看到我的舌头。他下了楼之后,我才收回了自己的舌头,“浓墨,出来了!”

“让我来。”不知是不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我很卖力地想做好事情,不给浓墨添乱的同时,为他努力做点事。我直接站到了宾馆的门口,见那个人出来后,我直接拦过去,“叔叔,我的眼泪是黑色的,你看!”原谅我,又来这一招了。

他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眼睛还没出现神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清明,“我现在命令你说出一些事情,快告sù

我,你觉得华亭小区的风水怎么样?”

“很好!我可是花了很多钱请的懂风水的人,现在看来啊!真是好风水呢!自从我弄了那个楼盘之后,我们公司的股价就把萧氏集团的股价给打得落花流水!”他的眼睛里虽然没有光芒,但是面部肌肉扯动出了兴奋的笑容。风水有变好的趋势?我去浓墨的反应,他不以为然,只是眸子很深,开发商抽动了几下面部肌肉,又开始当起了王婆,“我又开发了一个新楼盘,这个楼盘一定会把萧家的给压的死死的,就靠这个风水了!”萧家,不会有一次新闻上说的那家吧,萧家,可是和我妈妈家是本家呢,原来是被这个开发商暗地里使了手段啊!

“说,为什么要和萧家作对?你找人看风水就是为了打压萧家?”浓墨问他,语气不是很好。

我把浓墨的话给重复问了开发商一遍,他回答,“我是做不过萧家的,本来也没想去和萧家竞争,可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啊,机会来了,肯定要试一试的,你看,我这就成功了啊!”

“你的意思是,用风水上的东西来和萧氏竞争不是你的本意?”浓墨问。

“是啊,可我现在有资本啦哈哈!搬倒萧家我才能省心啊!”开发商说。萧家,怎么听怎么吧别扭,不是我的姓氏,是我妈娘家的姓氏我都觉得不好听,更何况浓墨这个姓萧的呢,也难怪他不高兴,一口一个萧氏叫的。

“叫醒他吧。”浓墨对我说,他眼中突显着疲惫,他好像很累了。

“我命令你现在去车上,当你拧开车钥匙的瞬间,你就恢复正常了,但是忘记了和我们见过面说过话这回事。”我说。浓墨扭头就走了,我也跟了上去。

“浓墨,这就说明,他不知情咯,全都是算命先生安排的,对不对?”我问。浓墨开始自动屏蔽周围的人事。

“浓墨,你说,这风水明明不好,是斩断后路的风水,他又怎么会发展的不错呢?”他已经当我是空气了。

“浓墨,我觉得吧,他还好哎,都没有架子,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呢。”我继xù

唠嗑,他怎么能这么忽略一个话唠的话呢?浓墨怎么就不高兴了呢,难道他买了萧家的股票?话说我也蛮郁闷的,毕竟我也是萧家的孩子,咦,难不成大妈妈买的股票也是萧家的?

“浓墨,你说说话呀,你是买了萧家的股票吧,哎哟,没事的,买股票嘛,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事,况且,这个开发商他胜之不武,等我们破了风水之后呢,萧家的股票一定可以挽救回来!”

浓墨突然转身,我差点磕到了额头,“什么萧家?跟我有关系吗?你能别什么都管吗?闲着没事做就去剪剪你的指甲!”指甲?我扬起手,指甲是很长,可是我有修剪啊,就是长得太快了嘛,这也能怪我?男生讨厌女生留指甲?那以后每天剪几次好了!

我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浓墨,你慢点啊!”我这都赶不上了,我们不去管算命先生的事情了吗?貌似还没解决哎,大爷还在底下压着呢,大娘也在等着你来救命呢……”

“林璇!”他,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名带姓地对我嚷嚷,我赶紧闭嘴不说话了,他还要说些什么,看着我又没说出来,然后压低音调,“不要跟着我。”然后他就快步走了,我站在原地没动。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yì

的。”一个男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咦,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声音中带着宠溺却不失清冷。

“别跟着我!”是一个好听的女声,清脆的,甜美的带着微怒的。

“刚开学,就这么一次疯狂。”我循着声音望去,在我身后的一家蛋糕店门口,一个身高不逊色与浓墨的男生和一个身高并不高的娇小女生在一起,额,好吧,其实身高不矮,只是比我矮而已。显然,是情侣吵架了。

“每回开学都疯狂一次,那还有规矩吗?”女生不想搭理他,快速走着,突然男生的脚迅速移动到女生的前面,我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这速度……好快啊!这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吧!可是门外看那个女生的反应,也没有惊讶的成分啊,我伸了一下舌头,女生是人,男生……没有亮点,就是一个轮廓!这是什么东西?非人非鬼,这女生好像也了解他,什么情况?

我装作不经意地往他们的方向走去,这男生越看越向在哪里见过,就是我看不见他的正脸,“我保证,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女生被他纠缠地没法子,就掉过头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啊?我手足无措地只好盯着天空看,那个男生见状,又朝我这个方向追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第两百零七章:再见无名氏大哥

无名氏大哥?!怪不得是神速呢!我在心里惊呼一声,没想到还能见面啊!这个闹别扭的是他媳妇儿吧,不会做概率论题目的那个……竟然吵架了,我,我要不要打声招呼啊。

无名氏大哥的心思都在那个女生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还是抬头看厚厚的乌云吧,估计是女生走的太急了,居然撞上了我,“不好意思。”她跟我道了歉就越过我要走。

“这位姐姐。”我拦住她,看在无名氏大哥曾经替我们默默解了一次尸毒的份上,我就帮他一次吧。我朝无名氏大哥投过去一个“看我的”的眼神,他恍然大悟,嗯,记忆力也不错嘛,显然也是记得我的。然后他就站在离我们两三米的地方看我的表现了。

女生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我,“有事吗?”她长得很精致,脸有点圆圆的,真心是我喜欢的类型,好kàn

地没有侵略性。

“没事没事。”我连连摇头,“就是觉得你好好kàn

哦!”说实话不会被打吧。

她眼睛里少了陌生人初次见面的淡漠,“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可漂亮多了。”

我哈哈一笑,“你男朋友也很帅呢!人也不错!还帮过我……”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回头看了一眼无名氏大哥,无名氏大哥打了个打喷嚏,然后,漂亮姐姐果然走了回去,我这人还没夸奖完毕,效果就来了?要不要这么强悍?无名氏大哥的牙齿正要开花之际,漂亮姐姐一个利落的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那动作,好像还没释怀的……留下了我和无名氏大哥在风中凌乱。

“你跟她说了什么?”无名氏大哥一动,人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了,“还有,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夸奖你很帅呢,我还想跟她说你帮过我,可是她没听完,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啊!至于我来这里嘛,是因为……”我揉揉鼻子,“我来上大学啊。”我说。

“上大学?我有时间再跟你算账!”他一扯嘴角,人已经不见了,这样暴力自己的本领真的好吗?我摸摸脑袋,我招谁惹谁了我,一个两个不理我!咦,我环绕四周好几圈,终于确定……我迷路了!

我拨打浓墨的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最后他干脆关机了。真造孽,迷路这种事,在小镇从来就不会发生,这下怎么办?打我爸电话,我爸在上班,我妈这会儿好像也在上班,更悲剧的是,我竟然不知dào

自家小区的地址,和浓墨一起出来,也从来不需yào

我带钱,怎么办怎么办?我难道要报警?不行,太丢人了!

思前想后,我呐呐地拨通了査承彦的电话,我估计他就在玩手机,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接电话,“璇。”

“査承彦啊,我,我……”我本来想叫他斑点的,可是浓墨说了,我不是璇王,不能给他以假象,不能太亲昵,我就不叫他斑点了。

“我在你身后。”啊?我回头一看,他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门口靠着,即使现在是阴天,他只是穿着普通,很随意的搭配,但是仍有一种贵气,他是蛇族的彦首,我虽不知是什么职位,但看蛇族的反应,应该是伴在璇王左右的,一蛇之下万蛇之上的权势,有贵气也是正常的,就是苦了这么他这么多年在小镇守护着我了,直到现在,还仍然阴差阳错的守着我,我不是不替他可惜难过的。

我一时竟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才好,他没等我迈开步子就直接走了过来,无奈地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小迷糊,我送你回家。”我尴尬地不知所措,我都不知dào

自己的地址,他却知dào

,他对我的情况都比我自己要了解。

“谢谢你。”我实在找不着话去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不开心?”他把我引到街道的另一边。

“很明显吗?”我不好意思地拍拍脸,浓墨不开心,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你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无论怎么笑,都掩盖不了你的脸上的愁字。”他说。

“你很了解她。”我说,“可是明明我和她不是一个人,却能被你看穿。”

“在我心里,你是她无疑,所以,在这方面,璇,你不要试图去说服我。”他和浓墨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很聪明,只是,浓墨聪明的凌厉,他智慧的让人舒坦,会考lǜ

别人的感受,这样的斑点,的确是璇王千年修得的福气,只是,他不属于我。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浓墨就是我遇到的最大的福气了。而斑点和裴丰,只是我从璇王那里获得的眷顾,不对,浓墨也是!他虽然喜欢的是我,可也是因着他和璇王的缘分,我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渔翁而已,我却厚颜无耻地想霸占浓墨。

“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他见我脸色不对,就问我。

我摇摇头,是我太敏感了,太患得患失太计较对错,“璇王以前,很迷糊吗?”问题出来,又怕自己解释不清,又添了一句,“我是问,她也不认识路?”

他一谈到璇王,整个眼神都亮了几番,“你前世小时候从蛇宫的花园游回自己的蛇洞都会迷路,先代女王为了训liàn

你,就把你放入很大很大的草原,不过草原只有一个出口,你哭闹了好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然后就不迷糊了?”我问。

“你在里面好几天都出不来,又累又饿,我就偷偷给你送吃的,被女王发xiàn

了,就把我也给关进去了,最后,你还是没被训liàn

过来,在里面倒是再也饿不着了。”他的回忆好像很美好,査承彦的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我看着竟有些心酸。

“你是送老鼠了吧!”

“你怎么知dào

?”他激动地问我。

我眼神晃了一下,没说实话,“我猜的啊,我现在对老鼠就有情怀。”在梦里,我不止一次见到斑点给我送老鼠吃,草原里我也梦见过。原来都是藏在璇王记忆深处的,只是被我拿到的梦里,变换了角色还加入了自己心理活动,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场景啊。

他的表情有点失望,不过随后就释然了,“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我就很满足了。

我迟疑地问道:“我听绿儿说……你们蛇族好像遇到了麻烦。”

“暂时还能压得住。”他笑得很好kàn

,但是看的出来,可能是璇王的记忆仍在作祟吧,我看得出来,他这是勉强的笑。“璇,不要有压力,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都不会干涉你,只是,我会存着你有一天会回来接手蛇族的愿望。”査承彦这样的说话方式,真的让人很舒服,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抱歉。

“如果,如果需yào

我帮忙,请告sù

我,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出于感恩,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也会帮忙的。”我给出了承诺,浓墨,你别怪我,我欠他们太多了,但我不会进入蛇族,这点我跟你保证,我是想和你一起好好当普通人的。

“璇,有你这句话,我们就值了,走,我们在前面转弯。”査承彦指着前面说。

“査承彦,璇王她……怕水吗?我也怕水呢,我在想是不是这点也相似。”

“嗯,你很怕水,历届女王都是水中英雄,到了你这儿,女王又给你扔一个大池子里训liàn

去了。可是,最终你还是怕水,我一直认为是训liàn

方法不对。”査承彦摇着头无奈地说。我就说嘛,我这么怕水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在图腾山被水阵困住的时候,那个脑海的里声音就是女王的吗?训liàn

太残酷,反而适得其反,好在我现在终于突pò

了自己这一大关了。

“査承彦,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问,我后来都没有听说他考大学怎样怎样的消息了,不知dào

有没有继xù

考,现在又是怎么生存的呢?

“学生。”

“和我一个大学的?”我吃惊地问。

“你们对面的大学,在一个大学城,我们的身份很好弄的,活了这么久,这点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要具备的。”他说。

“你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呢?”一直在我身边吗?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査承彦,我实话告sù

你吧,可能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不想耽误你们,如果可以,请你们蛇族另立一个王吧,我的蛇气恐怕不久要去去除了。”

“怎么去除的?我是觉得少了,你是怎么去除的?”他突然激动起来,“去除你身上的蛇气,就是在害你,璇,你会没命的!”他停了下来,“萧浓墨那个混小子,他不安好心!他是学道的,不可能不知dào

!”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突然这么激动,又长得很好kàn

,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承彦,小声点。我没事的,只是抽多了受不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即使是泉眼也会有干的一天!蛇王的蛇气多宝贵你知dào

吗?你不要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他扶着我的肩膀,“璇,你不要被骗了,人类不可靠!”

“我知dào

我知dào

,他们也跟我说了,可能会有伤害,但是我现在没事啊!我宁愿被抽干蛇气,那样,我就再也和蛇无关了。”我说。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査承彦的话音未落,就被人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第两百零八章:寿命将尽

“浓墨,你干什么?”我赶紧去阻止浓墨继xù

对查承彦的无礼。

查承彦的手半撑在地上,用一只手按着嘴角,估计是被打出血了,浓墨下手也太重了!

“你问我干什么?我才离开多久?他就又来勾搭你了!”浓墨反问我道。

我也委屈好不好,不听我解释出口就是污蔑,勾搭?这词用的不觉得过分?“那还不是因为你,你不接我电话,我又不认识路,身上也没钱,我不找查承彦能找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查承彦的眼角暗了一下,那神态叫做受伤,我说的话伤到他了吧,我的确是找不到浓墨才去联系他的,对不起了,斑点。

浓墨还没消气,“这是理由吗?你明知dào

他对你有企图!明知dào

我不喜欢你们见面,他怎么就刚好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一直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你说话太难听了,浓墨,查承彦是好心好意……”

“好心好意?你让他自己说说,他是不是一直没放qì

!”浓墨指着查承彦说。我当然知dào

查承彦一直的想法。可是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对我有坏心思。

查承彦一抹嘴角,道:“萧浓墨,你真是霸道,你自己不对璇好,还不允许别人对她好。”他又笑了一下,“璇前世是多么无忧无虑,她是蛇界的至高王,谁敢给她委屈受?可现在呢?你不仅对她霸道,还经常让她难过,你有资格去管她?”

“什么前世!你莫要再以前世今生来打搅她。”浓墨随后一边嘴角一勾,“你说我没资格?嗬,那我就让你再看看我有没有资格,阿璇,跟我回家。”

又来这一招!上次还不够是吧,要不是查承彦体谅我然后选择先走,我恐怕就不知dào

怎么办了,浓墨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做事都挺淡定的,怎么一遇到查承彦就容易急红眼呢!

这次查承彦也会如此帮我解围吧,他一向顾及我的感受的。我把求救的眼神投给了查承彦,他收到我的信号时,眼神竟然没有变化,怎么了?他是生浓墨的气,不肯帮我了吗?

“阿璇。”浓墨喊我,我的心都提起来了,可是查承彦还是没有给我反馈信息。

“阿璇。”浓墨的声音已经不耐烦了。查承彦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我跟前,不是吧,别让我选择,好幼稚啊!求你了,求你别这样,我在心里呐喊着,希望他能听到。

查承彦在我面前站定,他嘴角的一小点血已经结痂成黑红色,然后他抬起手,不是吧,我仿佛已经感觉到浓墨抓狂的神经了,他的手在我肩上的发上带过,嘴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回家好好休息。”然后他就转身走了,没做一点停留。我觉得,我真的欠他太多太多了,他始终不忍心让我为难,他一直就是这么善良。

他一走,浓墨就又臭着脸了,“舍不得?”他看着我的视线方向。

“你好过分。”我真的对浓墨无语了,他真的对查承彦做过头了。

“你在怪我,阿璇。”他的脸似乎又不那么黑了,我不理解他,一点儿也不,阴晴不定的。

“我肯定怪你啊!”这不是明摆着嘛!

“我走了就后悔了,所以就回来了。”他好像在对我妥协。

“你不接我电话。”我控诉道。

“我现在很后悔,阿璇。”他突然可怜兮兮地说,看他这样样子,我就不忍心再怀他了,我简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尾巴,真是太容易哄了,我猜浓墨就是因为这个才敢随便怎么欺负我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喜欢他,就是喜欢,活该我被他欺负。

“那好吧,我们一起回家。”虽然我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一路上我们竟然相安无事,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浓墨,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开心了?”我壮着胆子问。

他果然沉默了,就在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的时候,他开口了,“阿璇,给我留点尊严。”嗯?竟然这么严重?都上升到尊严的程度了,那我还问什么。

“好吧,那你想跟我说时,再告sù

我,我不问我不问!”我立kè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浓墨小师傅!”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拉扯住了我们。

我和浓墨望过去,竟然是大娘,她手里拿着纸糊的小箱子。我在农村见过这个东西,是烧给死人的,她不会又是去给大爷烧东西吧,大爷好像不需yào

啊。“浓墨。”我给浓墨使了个眼神,问怎么办。

我们还没找到幕后凶手,能把事情告sù

大娘吗?

浓墨笑脸迎了上去,“大娘,你这是又要去?”显然是的。

大娘点点头,“我上次见到了他,虽然只是听见他的话语了,但是我还是感觉他缺东西,在上面的时候啊,没能好好享shòu

,我在上面,能给他带什么东西都想带过去,唉,人老咯,也不知dào

还能烧几年,这如果我们一起走的,那就不管了,可是我能管到他啊,我得多管管哟!”大娘的话都包含了对大爷的爱,不是说了嘛,老伴中最先走的那个最幸福,因为留下的那个一定会尽心尽lì

去搭理对方的后事,给对方安排好,大爷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福的,他和大娘都是互相为对方着想的,自己也乐的幸福。

“我们正好也要回去,就一起吧。”我提议道。

大娘的身体是真的很好,这应该是受到大爷的交换影响了,她走了一段路,连大气都不喘一声,“大娘,你这身子骨可硬朗着呢!”我说。

“唉,我觉得都是老头子保佑我的哦,不瞒你们说,自从他走了以后,我这身子一天比一天要好,这几天都可以提着好几十斤东西上楼!”她说。想不到除了双胞胎,夫妻之间也有这么默契,她说对了,还真是拜大爷所赐。

“这样不是很好吗?大爷保佑你,你可以越来越健康,还能照顾自己,这应该也是大爷所希望看到的。”我说。

“好,好啊,可是这种好,我不稀罕啊!”大娘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问。她要是知dào

这些都是大爷拿灵魂换的,还会这样说吗?

“你们现在还小,不知dào

啊这种感情,等你们真zhèng

爱上一个人,并且和那个人相伴很长时间,如果哪天一个人不见了,那么留下来的必定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而变陈孤独,我有时在想,我宁愿和他一起走哦,这样就不用这么孤单了。”她说着眼角就湿了,老人的眼泪,我觉得里面还带着沧桑加逝去的岁月,看着更让人揪心,千帆过尽的眼泪竟然如此落寞,只因她是一个人。

“大娘,大爷如果知dào

你过得好,他就会放心,你这样,他不会安心的。”我故yì

这么说。

“他不安心吗?”大娘疑惑地看着我。

我猛点头。“那就好。”嘎?这是什么逻辑?大娘抬头看着天空,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这样就把我带走吧!我不想一个人啊。”

她说完继xù

走着,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糊住了,看不清路,浓墨无奈地摇了摇头,“连大娘都不如,唉。”再看大娘,健步如飞啊!

“阿璇。”浓墨小声在我耳边说:“大娘的时辰不多了。”这句话如针一般,直此进我的心里,大娘的时辰?这看似还是好好的人啊!怎么会就要没了呢?我最不能接受这种不定数了。“你看她走路的样子,年轻人都没这么大精力的。”

“不是可以想办法补救吗?快想想办法啊?”我急着说。

“办法有,但也要当事人都配合才行!”

“你说!”

“先结束这种绑定关系,可是大娘的运势已经提前快被用完了,时间太紧,况且,这必须要使用者用自己仅剩的灵魂来换取被施者的运势,但是,这样的话大爷就要牺牲了,连灵魂都没有的!”

“就没有可行的办法了?”我问。

“你们俩再说什么呢,走快点啊,小年轻走路就要锻炼锻炼,不能这么慢哦!”大娘在前面等我们,这速度,我真是自愧不如,我尽量步子小一点,这样走路姿势就会好稍微那么一点,扭动幅度也小点。

浓墨朝我摇了摇头,我竟然想哭,即使我和大娘不熟,我和大爷也不认识,可是,一个是生命,一个是灵魂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啊,就快又要消散了,他们只是牺牲品,有可能就是由我引起的,我是大妈妈口中的扫把星,我真的是。

“我们先去找大爷商量吧。”我说。

我们在门口和大娘分开了,赶紧就去找大爷了,用了相同的方法,大爷就出现在水里。

“大爷,大妈好像快到极限了!”我开门见山道。

“怎么做?我我怎么做才能就她?你们帮帮我!”我能理解大爷的心情,他用灵魂只想换大娘好好活着,可没想到反而害了大娘,他此刻是多么的无助。

第两百零九章:神荼,郁垒

“浓墨……”我快要哭出来了,“浓墨。”我抓住他的手,“想办法,快想办法。”

“阿璇,这个符咒我也是新认识到的,你也知dào

,我并不熟悉太多。”他先是这样跟我说,然后他用纠结的眼神看着我,我知dào

,他是在示意我该不该说出来之前告sù

我的那个残忍办法。我觉得说跟不说结果都是一样,他们之间肯定有一个人要牺牲的,可是我们没办法替大爷决定,他有权利去知dào

方法,有权利去选择。于是,我跟浓墨点了点头。

浓墨随后很平静对大爷说:“其实这里有一个方法,但是,需yào

你的灵魂。”

“我的灵魂?”大爷猛地说:“我早就没有灵魂了!自从我用灵魂做了交yì

之后,有和没有都没有区别,你拿去吧!去救她!救我老伴!”

“大爷,既然你这么选择了,那我就有必要告sù

你实情。”浓墨说,“你现在也只剩下灵魂了,如果用灵魂换取了大娘的运势,那么就不是投不了胎的问题了,而是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了。”

“我没所谓!当我老头子求你了!我已经没了命,她是活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修道之人,应该懂的。”大爷这番话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根本没想过轮回转世。

“大爷,你舍得大娘吗?”既然他都愿意为大娘舍弃生命甚至灵魂了,那肯定是很爱大娘的,可是他舍得吗?不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甚至以后都不会见面了,连轮回都见不到了,这可是生生世世的问题。对对比之下,我如果爱我的家人,我想孝顺家奶舅舅他们,因为我不知dào

下一世还能否见到,只求这一世不留遗憾好好对他们,我连着一世都舍不得丢弃,何况生生世世的机会呢。大爷难懂一点也不眷念吗?这说不通啊。

“舍不得,舍不得怎么办,看着她死吗?几年前,我不想看着她死,交换了灵魂,这次,我仍然是不想看着她死,活着总是好的,即使留她一个人。”他叹了口气,“活的总是好的啊!我消失了之后,请你们别告sù

她真相,别说……”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们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不用回头也知dào

是大娘,糟糕,我们说话太肆无忌惮了,别人听不懂,大娘还不懂吗?我都不忍心回头,即使她听不到大爷的话语,但是,她能从我和浓墨的话语中了解大概的,“你们,你们是不是在跟我家,老头子说话?”

“大娘。”浓墨说。

“是不是!”大娘是越来越有精神了,这声音吼的,相当有力度,时辰真的快了吗?

“别告sù

她。”水里的大爷焦急地说,他生怕事情别大娘知dào

了。“你们别告sù

她!”

我偏过头去看水里的大爷,不想被大娘抓住了,“丫头,他是不是在这里?是不是?”这话问的,我怎么回答啊?“我家老头子在这里吧!我知dào

!你们要他拿灵魂来换我的什么,我听到了!”

“哎哎哎,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起来了?”果然大娘的惊人嗓子把那个保安大叔给嚷来了,他把大娘小心翼翼地拉到一旁,然后对我和浓墨说:“现在的孩子怎么不知dào

尊老爱幼呢?你们可是为了上大学来的,大学生了,怎么跟老人家吵起来了,你们说说,怎么惹得老人家不高兴了?”我听了心里直挠,这又把保安招过来了,这下可好,又围过来几个小区居民,肯定是真的以为我们吵架了。

幸好大娘没生气到那种部分青红皂白的程度,没有当着保安和围观群众的面嚷嚷了,当我们这边快形成包围圈的时候,“是他!”我灵机一动,手指向旁边面无表情的浓墨,他的嘴角顿时抽了一下,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在排话剧呢!我们都喜欢话剧,也喜欢演戏。”比如现在,“我们在这里可不是演第一次了,他吼我,大娘以为我被欺负了,就上来要收拾他。”还好我圆回来了,没说是和浓墨吵架,额,虽然我们经常吵架,可是我不想回去被他虐。我说完之后还特地对大娘点了点头,“大娘,就是这样的,你现在知dào

了吧,他真的没有欺负我!真的!”

大娘不傻,她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了,可是那疑惑犀利眼神依然没有放过我和浓墨,她只是在和我一起圆谎罢了,“对吧,对吧,没事吧!”我对大家说,心里想着,快散了吧,这里有人将吗,命不久矣了,大家行行好快点散了吧。

“正好我们缺一个对戏的,大娘,要不你来帮我们。”一直装空气的浓墨终于开口了,把大娘顺利又合情合理的留了下来。

围观的人散了,只留下了保安大叔,他乐呵呵地说:“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好,那就好,我反正没事干,就看着你们排练吧,我啊,还没正式看过话剧呢,你们哪天演出,可要通知我去捧场啊!”他又摸摸腰带,“可是,你们现在还没开学,哪儿来的话剧……”

“大叔,看着我的眼睛。”我走到他面前,他条件反射地看了我的眼睛,我抓住机会,“你现在去巡逻,绕着整个小区内墙走半小时。”我想了想又似乎不太妥当,他在无意识中,热中暑就悲剧了,于是又说道:“这两个小时内,你看到树荫就躲个两分钟,看到人就打个招呼,半小时后,自动恢复正常,去吧。”

“丫头,我知dào

这叫催眠术。”大娘小声对我说。

“是,是啊。真的,很方便呢。”我顺着她的意思说,也省的我编排谎话和一大串的解释了。

“你们快告sù

我!”她说完就跑到水边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你在吧,你好狠心啊,原来你一直都在啊。”她和水里的大爷一时间都泣不成声,虽然她仍然看不见他,但是爱和痛,他们之间是相通的。

“我们换个地方吧。”浓墨提议道,毕竟一个奶奶对着池塘迎风流泪这画面……

地点选在我家,因为爸妈都不在家,所以比较方便,大爷被浓墨带到了我家门口,就从浓墨手中的玉里飘出来了,“怎么了?”我问。

大娘看我慌张的样子,也紧张起来,“什么事啊?”大爷走到她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满眼的宠爱,谁说婚姻一定会让双方都疲倦?即使到最后,夫妻之间没了当初追求的爱情,全都转化为了亲情,那也是份有着一辈子那么深的情,这份情,比爱情来的更可贵,更加叫人珍惜,与其说是爱情的转化,不如说是爱情的升华,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

我也学着大爷的样子拍了拍大娘,“大爷没事,你放心,他……”我视线落在大爷身上,“他就在你身边。”大娘随着我的视线,点了点头,往大爷身边靠了靠。

“你家门神,他进不去,阿璇,叔叔阿姨,也真用了心了,肯定是为你弄的,这门神,力量很大。”浓墨说。爸妈是想为了隔绝脏东西才这么做的吧,我在家就不会招惹鬼怪了,顿时对这个新家添加了一点归属感。

“那大爷就这样进不去吗?”那我们在哪里谈?难不成还要去霸占电梯?大娘也没催我们,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站在大爷的身边,就像他们仍然生活在一起一样,就像他们仍能看见对方一样,这个画面,让我觉得,大爷的选择是错的,如果我是大娘的话。

浓墨看了看走道上的两边,我也看了一下,我猜,他看的是监控,如果被监控录下来了,那我们就成了神经病了,他有所顾忌地说到,“先开门。”我打开了门,浓墨先进去了,他对大娘说:“你们先站在门外不要动。”

我也跟着进去了,浓墨直接把门开着,我们和门外的大爷大娘可以直接看到,只是一门框之隔而已,浓墨掏出了一个黄纸条,上面什么东西也没写,浓墨就现画了起来,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隔着黄符对着门一扫,“神荼郁垒大神速现身。”轰然一下,我的眼睛就被满目的斑斓给刺花了,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这,这是……门神?

只见我家并不大的过道里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汗,比浓墨矮点,但是一个个有浓墨两个身子粗,一个是黑脸,黑脸的凶神恶煞的,一个是白脸,白脸的看起来还慈眉善目的,就是他们竟然,竟然穿着类似古代将军的衣服,白脸的门神手上拿着长矛,而黑脸的门神手里头牵着一条……汪汪⊙﹏⊙,这个汪汪正舔着舌头看着我,尾巴在后面抽风似地摆动的,彷佛见到了亲人,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浓墨没顾着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敬畏地俯下了身,准bèi

跪拜,谁知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脸门神赶紧拦住浓墨,“使不得啊使不得!”他手里的汪汪脖子上的链子被放开了,张大着嘴巴径直朝我扑了过来。

第两百一十章:桃木结缘 (补更一)

它浑身长着白花花的长毛,本来一双耷拉着的肥大耳朵此刻都朝两边甩了起来,比小白兔的耳朵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长毛和生命比起来简直就是狗狗中的披着头发的战斗狗,体型也是生命的两三倍,扁扁的鼻子上有些许湿润,估计就是没事拿舌头乱舔的,狗的姿势和猫不一样,额咳咳,也可以说是它的跑步姿势和我不一样,它四只腿可不是在一条线上的,和人一样,有两条线路,跑起来霸气侧漏,再加上它身后拖着的毛茸茸而肥大的尾巴,拖,拖着…妈呀!家奶说,狼和狗长的很像,不过有一个明显的一点可以区分,那就是尾巴,狗的尾巴是翘起来的,狼的尾巴是下拖着的,由此可以得出它很可能是只相当肥大的狼的事实!白色的狼!我至今都没见狼啊,何况还是电视上都未曾见过的白色的狼!我连连往后爬,不是要来吃我吧!狼还吃蛇?

“雪狼,莫无礼!”白脸门神唤了它一声,还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雪狼?那只狼的嘴巴在距离我半寸的时候,停住了,我大喘着气,它眨巴了下圆圆的黑曜石,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

“啊!”

黑脸门神捡起了放开的链子,把雪狼拉扯了回去,一脸不爽地对我说:“莫见怪,它只是许久没见你了。”喜,喜,喜欢我……我颤抖地擦了擦脸上还残留的口水。许久没见我?等等,门神也把我当成了璇王?不会吧。

“我们以前见过?”难不成我前世也跟他们有渊源?

浓墨也过来扶起我,“门神见你不是如家常便饭,傻瓜。”他的眼睛到是没看着我,估计在想怎么请门神帮zhù

我们吧。也对哦!门神嘛,可是我在家奶就也没见过他们啊,唔,或许是经过哪家门口的时候,我们见过吧,哈哈,原来见这只雪狼是喜欢我啊,我冲它龇了龇牙,它那下拖的尾巴又摆了摆,耳朵仍然横在半空,像是扎了两跟粗辫子。

“阿璇,我来给你介shào

一下。”浓墨把我拉到黑白脸面前,指着黑脸对我说:“这是神荼门神,左门门神。”左门门神?我瞅了瞅自家还在大开着的大门,这一整块的门……左门是左边一半吗?o(╯□╰)o随着时代的变化,也该有合并情况了吧,我对他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他嗯了一声,脸上的络腮胡子都表示着对我的不屑,就像我得罪过他一样,浓墨又指着白脸对我介shào

道:“郁垒门神。”

“见过郁垒门神。”他和神荼门神简直相反,不仅没有络腮胡子,反而脸上干干净净的,就是穿着银盔银甲显得有点魁梧。

他对我弯了下腰并且有好地拱了拱手,“无须多礼。”

“请恕门外这只鬼不能放进来。”突然,黑脸神荼说话了,他用余光看着门外,我看见大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实在有事,还请两位大神网开一面,小道在此跪谢了。”浓墨说着又要跪下去。

“万万不可啊!”白脸郁垒扶住了浓墨的身子,他慌忙对黑脸神荼说:“大哥……”后面我也不知dào

省略了话没讲。连雪狼都咬着他的护膝求着情。

神荼最终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我们受了主人所托,所谓受人之托,忠其之事,违背了职责,钟馗天师交代的任务……唉,那我们就让它进来吧,不过,你们要谨慎行事啊。”

“大哥,你就放心吧,冥冥中自有安排!”白脸郁垒笑呵呵地说。

就在这时,我从小就绑在手腕上的家奶给我挖的桃核小篮子突然嗡嗡作响,拉扯着我手上的红线,好像要逃离似地,我伸手想要阻止,一只宽厚的手,按在了小篮子上,“小桃,安分点。”咦,白脸郁垒话音刚落,桃核小篮子就安分了,一个安分,其他也就跟着安分了,咦,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有缘相见,那就送你们一个捉鬼利器吧。”白脸郁垒说。捉鬼利器?这么好?还附带赠品?

“二弟,你管太多了。”黑脸有意见了。

“哎~”白脸坚持助人为乐,是好孩子,“何为多?何又为太多?缘分所致,不可不帮,大哥我这是在为以后谋福利啊,哈哈哈。”黑脸又唉了一下,扭过头去。脾气这么不好,还不爱帮zhù

人,黑脸还真是让人顾面思义啊。

白脸说完就扒开铠甲,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剑……嗯?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玩的小玩具嘛。小时候,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会给他们做木剑,我就好羡慕,然后舅舅这个全身充满书生气息的医生也给我做了一个,舅舅做事很细心,手又巧,在巧手这件事情上完全把我妈给比下去了,我仍然记得那个木剑很精致,上面还刻了花纹,而且剑身光滑……唉过去的事情,想想就幸福。白脸门神给我们的这个木剑竟然是利器?

“桃木剑!”浓墨惊喜地说。桃木的?哦哦,我知dào

了,桃木是辟邪的啊,我看了看手上的桃核小篮子,再看了看黑白脸,他们不会是桃木的化身吧!

“可别小看这把桃木剑,这可是我们兄弟二人保存了多年的,当年归入钟馗天师门下的时候,我们就是交了这个作业,虽然那时法力不强,但也是我们的第一个自己做的法器。”他们又提到了天师钟馗,钟馗不是专门捉鬼的吗?哦~门神也是阻挡鬼的,我知dào

了,他们是归钟馗管的。

浓墨大为激动,给他们鞠躬,“多谢两位门神赐剑!”

“哎~不可多礼!”白脸又拉住了浓墨,“那我们就走了。”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和浓墨一眼,随后就和黑脸一起消失了,雪狼还留着一条尾巴未变走,还在冲我摇着,突然它的尾巴上多出了一双大手,把把尾巴给扯不见了,额,就这样解决了。

“好了,大爷大娘,你们可以进来了。”浓墨对着门外说。

“浓墨浓墨,他们是不是桃木变得啊?还有那条雪狼,好好kàn

哦,也好可爱,完全就是狗嘛!”我说。

浓墨回头白了我一眼,“先办正事儿,收起你八卦的心,事情办妥之后再告sù

你。”好吧,其实我就是嘴快嘛,就说出来了。

我把大娘扶进了家门,对浓墨说:“去我房间吧。”防止爸妈突然回来。

浓墨摇摇头,“去我房间。”我的心里感动了一把,大爷毕竟是鬼魂,还是被符咒浸上的鬼魂,说不好听的,对于而言,就是不干净的东西,他是好鬼没错,但是怕会招惹其他不好的东西,不能光指望门神的。引到浓墨房间的话,我的房间就不会被牵扯到。

在浓墨的房间坐定之后,大娘坐在小沙发上,我往地上一坐,浓墨就站在一边,当他违背大爷的意愿把大爷所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大娘老泪纵横,“他怎知我的生活毁了?就因为不想我生活毁了才要换的吗?”我给大娘递过去餐巾纸,大娘直接把餐巾纸放在手心双手盖住眼睛,她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我的生活啊,是毁了,在老头子没了时候就彻底毁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大爷在一旁也无声地哭泣着,他想安慰大娘,可是却没有途径,这恐怕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了吧,阴阳两隔,一个可能失去灵魂,一个可能失去生命。

“不要再把灵魂换给我了,老头子啊,我这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就是煎熬啊!能够熬过来,完全是因为我为了保障你在那边能过得好,现在知dào

,原来,我过的阳间日子都是你牺牲自己换来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已经生无可恋了啊!”她的哭声渐渐转为低泣,我知dào

告sù

她真相残忍,可是,我们无法隐瞒由爱衍生出来的残酷真相。大爷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不知dào

该怎么办。

“你们告sù

她,我不要她死,我要救她!”大爷依然执念着,可在我看来,这挺自私的,不是说他享了福,让大娘一个人受苦,而是,他让两个人都受了苦,这不值当。

“大娘,大爷他还想救你。”

大娘拿下双手,“老爷子,你要是这么做了,我也会自杀的,我不要独活啊!我宁愿跟你一起去那边!”

“不行!她下辈子,下下辈子的运势都没了,还是挽救不过来。”

“你们要统一,我才能拿定主意,大娘,你不在乎已经透支了几生的运势了?”浓墨问。

“不在乎哦,不在乎!”她摇着头说:“只要别像现在这样折磨我就行。”

“大娘,你好好想想,你们下辈子说不定遇不见了。你的运势会使你接下来的好几辈子都不好过,你要想清楚。”

“我想好了!你们就别磨蹭了。”她听不进去浓墨说的话,“老头子,你别让我再一个人了!我心意已决,你要是不要灵魂了,那我就立kè

自杀,不独活!”

第两百一十一章:同林鸟 (这章有的筒子已订阅,可以直接看!)

大爷思前想后,最后痛苦地说闭上双眼说:“就照她说的办吧,小兄弟,如果运势能平分,即使我们下辈子不能投胎在一起,把我的运势平分一半给她,这个就别告sù

她了。”

“这个我不能做,你从这里解脱之后,可以去求阴官。”浓墨说。

“他同意了?老头子同意了。”大娘红红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浓墨,浓墨点点头,是的,“你们不是简单人啊!一看就是贵人啊!竟然连门神都可以请出来,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老婆子谢谢你们了!”她说着就要起身。

“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忙说,然后问浓墨,“现在的意思就是大娘等着时辰,而大爷等着被你从这栋楼底下弄出去,要怎么做?”

他说:“先解除在大爷身上的符咒,解除和大娘运势的关系。”浓墨说着,拿出一张符纸,摊平在手心里,“阿璇,你去拿两根筷子半碗水来。”由于时间太赶,我走到客厅的时候,就把舌头伸进了厨房,迅速拿到碗和筷子,又接了半碗水。

“把碗放在地上。”好咧!

“筷子小头朝下,放进去,手别松开。”浓墨吩咐着,这是要站起来吗?模仿出土箭的方法?可是小头朝下也能站起来?这要是站起来,就真太神了!

浓墨把手伸进碗里,沾了点水,在黄符上画了几笔,很快水渍便像周围扩散开来,“手慢慢放开。”我慢慢拿掉了一根手指,两根……直到全部没了,筷子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水里,只有两根哦,还是小头朝下的!我当时就惊呆了,比出土箭的方法还要让人恐怖。浓墨拿起黄符,把黄符盖在筷子的顶端,“大娘,你过来,来抓着黄符的这里。”他指的是黄符的一角。

大娘起身又来我们这边蹲了下来,她伸出枯手,抓住了一角,“大爷,你也来!抓住这边。”他指的是和大娘形成对称的另一边的一角,这黄符应该是很安全的,大爷也抓了上去,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大娘,生怕一个不小心,大娘就不见了似地。唉,我是在眼睁睁地看着大娘死而见死不救啊,可是,这样她这辈子就不会再继xù

痛苦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锁命换命,锁心换心,锁运换运,解!”随后,两根筷子就倒了,大爷大娘一边各倒一个。

“好了,大爷你们之间的绑定没了,你身上的符也是。”浓墨说。

不知dào

你们小时候吃饭狼吞虎咽很急切的时候,有没有被大人说过是“五十年没吃过饭啊”?大爷就是五十年没吃过饭而看见饭的表情,“我现在能离开这里了?”

“不能,你的灵魂和这里也绑定了,是走不了的。”浓墨给了他一记冰刀。

“老爷子走不了?不能啊!”大娘又忧伤起来。

“大爷的身体是在这下面?”浓墨突然这么问,吓到我了,不是吧,这下面如果有尸体……啊啊,不敢想象啊!

“不在。”“在!”回答不在的是大娘,回答在的是大爷,当然大娘听不见大爷的话,那就由我来当坏人好了。

“大娘,大爷说不在。”我说。

“不会的,我亲眼看到骨灰盒放进去坟墓里去了!”大娘说。

“被偷偷挖出来了,我同意的。”大爷无力地说,“他骗了我。”挖,挖坟!真的是挖坟啊!大爷怎么想的!

“没有骨灰,绑定不了。”浓墨说。啊,这和造大桥不是一模一样的嘛。

“什么?真的在这下面?怎么回事?”大娘彷佛崩溃了一般,她应该去大爷的空坟也哭了很久叙述了很久吧,都白搭了,幸好还知dào

来这里思念大爷。

“大娘,我们现在先下去找到骨灰盒,把大爷的骨灰弄出来,之后就好办了。”浓墨说。大爷骨灰?我的下巴差点掉了,要拿到大爷的骨灰难不成要把这栋房子给掀开?

“在池塘里,他们把我的骨灰放在池塘底下。”大爷说。

“好,我们下去。”浓墨说。

我们几个来到了池塘边的时候,犯难了,要下水?“大爷,这水多深?”浓墨问。

“两米多!可是里面有很多淤泥,人下去不安全。”大爷把话说死了,人下去不安全,那什么东西下去啊?我趴下去,把脸贴近水面,朝里面看了看,看起来还有点清澈的,就是底下看不清楚。

“让我来!”

“别冲动,我们再想办法。”浓墨不让。

“没事的,把头伸进去。”我又对一旁的大爷说:“大爷,你回到水里去,给我的舌头做向导。”大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肯定不知dào

我在说什么……

我不顾浓墨的反对,在和水面很贴近的地方伸出了舌头,舌头一进人水里,完全可以摆动起来。我听到大娘倒吸了一口气,水里的大爷也被惊呆了,一脸震惊样,看吧,连鬼都觉得我奇怪,“往下。”水里的大爷说。我感觉自己的脚被抓住了,不用猜就是浓墨了,他是在为我担心嘛。

我的舌头继xù

往下伸着,“往墙一边来一点。”我照办了。

“往东方去一点,好,照直下去!”大爷说道。

我已经感觉到舌头已经累进了烂泥里,继xù

,下伸!其实还蛮好玩的,我的周围全都是亮点,舌头下钻了好几寸还是没有找到,我都怀疑大爷是不是搞错了,可是一想,他对自己的骨灰肯定是非常了解了,怎么会!于是我继xù

下钻,终于碰到了一个光滑的东西,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裹住几圈然后猛地用力拉了上来。

“啊呀,不好啦,池塘里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蛇啊!在里面游泳!”这尖锐的声音就是从楼上传来的,根据亮点观察,是三楼的,“哎你们几个,快走啊!有蛇!池塘里面有条蛇!好长的!快叫保安过来!危险啊!”我的舌头……可是这时候收回,大爷的骨灰怎么办?

“阿璇,放掉!”不行,不能半途而废,已经被误会这里面有蛇了,下次他们就会很小心的,注意力会聚集在这里,就不好再做些什么了!我使劲摆动着舌头,忽上忽下,还往池底砸去,很快,水变浑了。我忽的收回了舌头,在骨灰盒接近水面的时候,我伸手捞了上来,往地上一放,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到阳台上看下面了。

“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水是突然变浑的,是被蛇搅浑的!好长好细!”最初看到这场景女人的声音。

“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么长吧,吹牛啊!”

浓墨放开我的脚,转而摸摸我的头,对着上面喊道:“没有没有,我们在下面还能看不见吗?幻觉罢了。”

“老头子啊!”转眼间大娘已经满眼泪水地把大爷的骨灰抱在怀里了,幸好浓墨有先见之明,带下来一大块布,包着骨灰盒一来也不至于暴露于大众眼下,二来呢,骨灰盒外面有水,不至于弄湿大娘的衣服。

“既然取出来了,你先带着大爷回家吧,我在这里弄一下后续就好了。”浓墨对大娘说,“大娘,你回家之后,和亲戚邻里联系一下,你怕最迟也是这几天了。”浓墨果然是道士,他好像对生死轮回都不太看重,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又觉得他冷血了,可有时,他明明很善良啊。难道见惯了生死就麻木了?

大娘连连道谢就走了,“浓墨啊,不太放心她,她就一个人,要怎么安排后事呢?人在死亡的时候,真的很凄凉,都没人陪伴的……”

浓墨捏了捏我的手,“你看,到这里就够了阿璇,真的够了,有些事,我们不能参与太多。”

即使这里的天空很难见到阳光,但是,那一对身影,比阳光还要灿烂。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一句话:我的生活早在没有你的时候就毁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至今都无从考证它的来源,但是在《增广贤文》中有这样一句话,

“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重义也分离。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个人认为,这才是古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大难临头和大限临头有着本质区别,我们不能否认很多夫妻在共苦难的时候,“各自飞”了,但是能同甘共苦的也大有人在,丈夫与妻子就如父母与孩子是一样的,似是同林鸟,是一体的,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勇于担当,一起面对,而这对老夫妻不仅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就连“大限临头”也没有各自飞,甚至他们还为对方的下世着想,这种情谊,直叫我感动佩服之至,令人向往的情谊,我不求自己经lì

,但求再见,为这世间的美好感情正名!

第两百一十二章:报道 (补更二)

“浓墨,没有大爷的魂魄镇楼,这栋楼会怎样?”我躺在沙发上问他。

“无碍,风水这两个字你是怎么理解的,阿璇?”他忽然关了电视,来问我这句话。

“科学上解释就是校查地理环境,舅舅提过,这叫相地之术。”我说。

他点了点头,“不过,我让你解释的是这两个字的含义,并不是风水的总体,‘风’指气场也就是元气和场能,‘水’指流动和变化,这两者都有共同点,就是动态,可以理解成风水是在不断变化的,可以改变。”

“可以改变?即使是现在这样,也能改好?”我吃惊地问。我还以为只有一种命运,那就是倒掉或者陷下去呢,既然有解决办法,那还是不要重新搬家的好。

“比如说,风水受到人为和自然两个因素影响,比如一处山环水抱,风水极佳,一个坟地坐落于此,这个坟地的后人必定人丁兴旺,但是由于风水是动态变化的,不会一万年不变动,现在天气越加极端,黄河都会断流,坟地周围的水如果干涸了,那风水肯定不如以前,如果再人工蓄水,就会又变好,所以风水当然是可以改变的。”浓墨细细地解释道。

“那个小区的风水怎么变好?”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人为改变,有很多方法,这里有两种措施可行。”浓墨认真地说:“两种方法都是要改变‘前昂后洼’的风水格局,这一栋楼比较低,前面的高一点,两个方法是各从前后着手。第一种,改变前昂,可以在小区内部前面再建一栋小楼;第二种方法,改变后洼,即在这栋楼的顶层有人姓高,并且各在左右两边,拉高整体楼气。”

“那第一种肯定不行啊,第二种……肯定也没机会了,要是真的顶层左右两家都姓高,这栋楼也不会这么倒霉了。”我忧虑地说。

“这盖楼肯定不行,但是,阴阳两相融,未必是阳间的楼房,第二种嘛,应该是不行的,毕竟我们没这个权利让人家搬走,换姓高的人来住,也不妥当。”浓墨算是赞同了一点我的观点。

“未必是阳间的楼房?你是指……烧林?”我问。烧林是什么?这是我们那儿的土话,烧林就是给死人烧去房子,死人住的房子在我们那儿叫做‘林’,用纸扎的五颜六色,可还是蛮惊悚的。浓墨不会是想我们俩偷偷地在小区里烧那个东西吧,那个东西,我看过,还是比较高的,我读初中的个子已经很高了,我见过的林,还比我高了许多。大娘在小区里烧纸钱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我们干这事儿还不得被这儿居民给轰出去?

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嘎?又让我过去,这天都要黑了……爸妈要回来了吧,不是不让我说嘛,难懂他改变主意了,嘿嘿。我爬起来屁股往他身边挪了挪,表白过后,好像还有点别扭,关系就这么变了?唔,我是不是亏大了?

“想什么呢?”他把我搂过去,我的心跳顿时怦怦成了小鹿,果,果然不习惯啊……

“没什么,哎你真的要去烧林啊?”我为了缓解尴尬,还提高了音量。

他揉揉我的长发,“蠢蛋。”我感觉他嗓子里都充满着宠溺,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去,“有句古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去请小鬼来盖,多花点钱就行了,由于人间的大肆烧纸钱,下面的纸币已经贬值很多了,再者有些人烧纸,有些后人都不烧纸钱了,有钱的更有钱,没钱的更加没钱,只好去抢,这就是我们小时候跟着你舅舅去烧纸,他会拿点给过路穷鬼一样,也是做好事。”啊?阴间这么惨?我真的糊涂了,阴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很早很早的祖先,后人肯定就不会烧纸了呀,那他们怎么活的呢?那么多累积的祖先,总会到哪一代就停止了吧,搞不懂。

“那风水这件事我就不用担心了是吧,你会搞定?”我指着他的鼻子说。

他把我的手给拿下,放在手心里,“嗯,我会办妥。可是,阿璇,这件事还没完,大爷的事情,我们从他身上也得不到更多的内幕了,他不过也是一颗可怜的棋子,瞎眼算命先生才是我们接下来要追查的。”

“我们还要找斩妖炼呢,好像不太好找。”我叹了口气。

“你这事本就急不得。”浓墨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我突然不太喜欢他这个样子,有点陌生。

“浓墨,浓墨!”他终于看着我,“你在想什么?”我很想知dào

他在想什么,可是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点很让我不开心,他可以看透我的想法,我却看不透他的内心,我突然沮丧起来,就像在酒店门口我不知dào

他为何突然生气一样,他突然生气了,就丢了我了,虽然之后回来了,可是我仍然担心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他唇角一勾,眸子变得清明起来,“你的事啊,我一直觉得很头疼。”

“你也觉得我很麻烦对吧。”我依然沮丧,浓墨都不嫌弃我不正常吗?据说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喜欢一个妖精的,而且我还是这样的半人半妖。

“没有,只是觉得解决时间长了,会让你多受一段时间的苦。”他的声音又变得平缓起来,甚至都听不到起伏,“我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然后我们好好生活在一起!和家奶,和舅舅,思源,还有爸妈,老头……”

“好了,叔叔阿姨要回来了。”他放开我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了一下,“我去看会儿书。”

“我跟你一起,我不吵你,就在你旁边陪着你。”我也跟着起身。

“乖,你在我会分心,看会儿电视吧,我一会儿就出来。”浓墨说完就进房间去了。

我无趣地打开电视,无趣地看起了电视节目,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有好几天都不见大娘来小区了,是的,她再也不需yào

来了,牵挂的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这就足够了。后来,我们她过世了,她在去世之前,很平静地给近处的亲戚打了电话,亲戚赶到时,她就已经去了,怀里还捧着大爷骨灰盒,我问浓墨,他们的运势会怎么样,浓墨说,自有安排。当我们当地一个有名的妇产科医院一妇女生下一对龙凤胎的时候,浓墨暗示了我大爷大娘事件的结局,龙凤胎,那家人女儿是唇腭裂而且还很瘦小,小男孩却健健康康的,浓墨说,他们感情太好,不愿分开,就变成这样了,而这个女儿是大爷投胎的,他把自己的运势都给了大娘,也就是小男孩,至于前世缘,今生续,就成了这样。

“这不是造化弄人吗?”我替他们不值当!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变成了兄妹,这不是情人节大家开的玩笑嘛:祝天下所有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这还带到下世了!

“这未必不是好事,其中缘由,你可能现在还不能理解,虽然不是他俩的本意。但运势这件事,我相信,是大爷自己求的,他甘愿如此,我们也无需多说。”浓墨说。

“龙凤胎这件事其实我知dào

个中缘由的。”我撅着嘴说,“小时候,家奶给我说过,她说,其实龙凤胎没有一胎性别一样来的好,因为有种说法是,上辈子的有情人无法做夫妻,这辈子投胎在一起,其中不乏殉情的,前世无缘,今生来续。可是我不知dào

大爷大娘这种前世有缘的还能如此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是你我能参透的。”这是浓墨留给我的关于这件事的最后一句欠扁的话。

******我是鬼推磨的分界线******

对于早就开学的学姐学长来说,大一开学总是比较迟的,他们是九月一号,我们是九月十号,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爸妈都没上班,带着我和浓墨去学校报到了,虽然我们极力认为自己可以搞定报到的事,但爸妈坚持有我在,就不太放心,就这话把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们除了寡寡的两个人加证件,就什么行李都没带了,结果……爸妈开了四十分钟的车才把我们送到学校门口,我真想喷出一口血,不是说很近很近,就在家门口吗?这个我们以后要住家里是要每天甩着舌头来上课?然后我妈一脸愧疚地跟我们解释道,这是新校区,在郊区,老校区离我们家就二十分钟路程,我顿时心塞不已,我亲爱的妈妈,二十分钟难道就不远了?看着学校大门口那些提着行李的人,我猜浓墨的内心也在默默流泪吧。

一个黄头发学姐敲开我们的车窗,“你们是来报道的吗?”我明明趴在车窗跟前,可是她眼睛看的却是另一边的浓墨,我郁闷地嗯了一声,“把你的通知书给我看下好吗?我带你们去该去的报名点报名。”她友好地对我伸出手,眼睛……当然还在看着浓墨o(╯□╰)o。

第两百一十三章:核弹学姐

一个黄头发学姐敲开我们的车窗,“你们是来报道的吗?”我明明趴在车窗跟前,可是她眼睛看的却是另一边的浓墨,我郁闷地嗯了一声,“把你的通知书给我看下好吗?我带你们去该去的报名点报名。”她友好地对我伸出手,眼睛……当然还在看着浓墨o(╯□╰)o。

“同学,我们的车能开进去吗?”我爸爸问她。

“可以的,就是今明两天开学,有很多车辆,要小心一点。”她笑着提醒道,“我能上车吗?这样可以带你们去报名点。”她又要求道。

“何单。”外面有男生在喊她,应该是和她一起来接人的。

“我先送他们去报名。”学姐回道。

然后她就绕道浓墨那边,拉开车门,没错,她坐了进来,还是坐在浓墨那边!这,这么大胆开放?我看起来很像他妹妹吗?怎么着也不能这样直接就……

后面有两个座位,但可以挤三个人,浓墨的脸色不太好,他往我这边挪了好几下,我几乎被挤得贴上了门,“何学姐。”我喊了她一声,她把通知书递还给了我们。

“你们叫我单单就好,学姐学姐听起来怪见外的。”她爽朗一笑。我觉得学姐学长很亲切啊。

“额,我们通知书上写的报名点不一样,先去哪个报名点呢?”我问。

何单想了一下说,“你叫林璇,他叫萧浓墨吧,这样吧,我给你找一个带路的,因为你们的报名点很近,在第一食堂,离这儿很近的,那我带着萧浓墨同学去后面的第四食堂,那个报名点很远,这样节省时间一点。”她说完也没等我们同意,就朝车窗外喊道:“徐子瑞,这边有学妹要带!”

“来了。”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往这边来了。

“不用这样,我们一起。”浓墨开口道,他的表情很不耐烦。

何单的表情也有点挂不住了,好在她很快便调整过来了,“那也行!咱是车,快的很。”

“学妹在哪儿呢?”那边窗户上扶着一双有点黑的手。

“不用不用了,你去接别人吧。”何单连忙挥手说。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这个学校有一个特点,就是大,面积相当大,从食堂的分布就知dào

了,共有五个食堂,每个食堂都两边拓展左右两半上下两层,这五个食堂分布在宿舍楼旁边的不同角落,可见学校是有多大了,所以何单学姐所谓的,第一食堂比较近,也是合着别的食堂比照下来的,其实不近,进了大门首先就是好几栋大教学楼,第一食堂在教学楼的后面还要走一段路程,当然,这里有小路大路,我们是车,当然是走大路了。

不知dào

大家刚进大学的心情怎样的,对于我来说,我是农村来的,大学就是一个传说中的象牙塔,只有在电视里书本上老师的口中才见过听过,当我真zhèng

置身于大学校园的时候,就像做梦一样,美的不真实,费东喜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理呢,校园的大路上,车水马龙,来人来车络绎不绝,有很多都是从乡下来的,他们大包小包,黝黑的脸庞下滴挂着汗水。

这些送儿女上大学的父母,哪一个不是脸上洋溢中兴奋的骄傲的笑容,这是我们另一个人生的开始,可惜,家奶没有见证这一刻,她还在老家,我伸手拍了几张学校的繁荣景色,回家的时候,我要给家奶看看,家奶,这就是璇子要经营梦想的地方,这就是璇子即将要生活四年的地方,我多希望能亲自带你来看看。

“浓墨同学,我们学校啊,除了地方大,就是风大,你都不知dào

哦,我们每人一年刮坏一把伞!”何单的声音把我拉出了悲伤,跌入了郁闷。

“嗯。”浓墨嗯了一下。

“你们要不要办卡,看你们有眼缘,我这里啊,有手机卡,我给你们打折扣,一般我给别人都是一百三的,给你们一百!”她很爽快地说:“叔叔阿姨,来我们学校啊,换这边的校园卡,打电话很便宜的,学生都要换,在我这里换啊,就直接给你们弄好了,很方便的。”转而她又想去攻陷我的爸妈了。

“好,拿两张给这位同学。”我爸说。

我妈从包里抽出了两张红的,“谢谢你,以后啊,还请多多照顾我们家这两个哦!”我妈一高兴,眉毛都会挑得老高的,想必她又兴奋了。

这时,何单手指着一个建筑物对我们说:“第一食堂到了!下去报名吧。”

由于人非常多,所以我们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忙完,我和浓墨都拿到了宿舍钥匙,可惜又没有行李,就没去宿舍了,明天还有一天报名,就打算明天再带过来,我在一号楼,浓墨在九号楼,我的宿舍楼靠近西门,他的宿舍楼靠近开水房和澡堂。

我们准bèi

回家的时候,何单学姐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是很感激她带领我们报了名,拿了宿舍的钥匙,“学姐,我们要回家了,以后请你吃饭哈。”这不是客气话。

她看着浓墨,“你们的号码我都有了,以后随时联系啊,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浓墨又嗯了一声。

“你看你看,校草!”一个女生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校草?我八卦的内心一下子被触动了,没想到一来这个学校就能看到校草。

爸妈的车停靠在路边,妈妈在一旁摆姿势和花草自拍,爸爸在一旁感叹妈妈是个大美人,没错,他们就是这么红果果地秀恩爱。我八卦的眼睛像扫描机一般,搜索着校草的存zài

,最后眼睛定格在浓墨的脸上,哼,在我眼中,浓墨来了,还有不当校草的理由?

“卢基诺哎。”何单终于把眼睛从浓墨身上移开了,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一个穿着蓝色运动装的高个子男孩,个子嘛,竟然和浓墨不相上下,至今为止,我只见过两个个子和浓墨不相上下的,一个是査承彦,另一个就是无名氏大哥,当他把头扭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就两腿一蹬,晕死过去,这分明就是无名氏大哥嘛!那个朝他跑过去的不就是那天被我看见的女孩?他的女朋友。

“学姐,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啊?”我问。

“是啊,帅不帅,可惜了,有主了,可即使他有主了,仍然很多前仆后继的女生,看见没,那个女孩叫路西,长着一副土包子样,竟然叫这个洋名字,我看是卢基诺觉得他们俩的名字般配吧,不然还有哪里配了?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还很矮!”从这一刻起,我决定叫她核弹,荷包蛋也行,那口气差点没把我酸出了口水,这种人,不能当朋友深交。我看路西和卢基诺就挺配的,路西明明就长得很好kàn

,至少我觉得比我好kàn

(不好意思,璇子臭美了,抠鼻~),而且,她身材很好啊,根本不需yào

瘦到皮包骨头,那样才不美,健康美才是真的美,在着,她只比我矮一点,只是在卢基诺面前显得矮,而且……她比核弹高……我森森觉得核弹也是前仆后继大军中的一员。

“看够了?”就在我在心里对核弹表示不赞同不欣赏不深交的想法时,浓墨在我旁边幽幽地来了一句。

“没呢。”我手挥了一下,意思是别打搅我。

“那你慢慢看。”嗯?咯噔!我惹麻烦了!哎呀浓墨,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在思考人生啊!

我对核弹说了再见,“浓墨浓墨。”我追着浓墨进了车里,爸妈还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浓墨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我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不觉得那个校草很眼熟吗?”

他轻笑了一下,“原来你记得,不傻嘛。”他捏捏我的鼻子。

“啧,不要碰我的鼻子,碰塌了你给我重新安一个。”我揉揉鼻子,“你不是说……他有可能是吸血鬼嘛,那么他在这个学校,安全吗?”他的女朋友是个普通人哎,这又是怎么回事。

“嗯,隐藏在学校的吸血鬼,吸血鬼是群居的,有吸血鬼的地方,不可能少于两只,那么这个学校肯定还有其他的。”浓墨沉着地说。

“安,安全吗?”吸血鬼非人非鬼非妖的,还时不时喝点血,想想就吃不下饭了。

“据我所知,他们既然能在学校待下去,肯定不会动学校里的人。”浓墨分析道。

“我们那天在街分开后,我见到了他们,他们在吵架,好像是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女孩很不高兴,看起来是原则性问题,不太好哄,今天看到他们和好了。”我说。

第两百一十四章:浓墨也有另一个?

“他应该不会和我们相互影响。”浓墨给了一个总结性的回答,“不过,还是少接触为妙,我们不了解那个种族。”

“爸,妈!”我对他们喊道。

“别急别急,再拍一张!马上就好!”我妈嘟着嘴,捧着花丛中一朵娇弱的花,命令我爸拿好照相机完成任务,我嘘了一口气。

******我是到家了的分界线******

“好了,妈,我知dào

啦。”我抱着胳膊看着妈妈和家奶在电话里周旋着,我妈一脸不耐烦又不好发作的模样,憋得不轻,可怎么办呢,她有个爱操心的妈妈,我有个爱操心的家奶,她一心关心着我的一切。

“这不需yào

准bèi

吧,璇子离家也不远,带着也烦神,没什么用处的,有问题就回家来啊。”我妈继xù

坚持抵抗。那边的家奶似乎仍然不买账,我妈又说:“这都是简单的东西,她又不是买不到,他们每个宿舍楼啊,都配备了小超市,根本不需yào

准bèi

这么多东西的。”我看她们这样说下去也没个头绪,就呆不住了。

“妈,电话给我,我和家奶说。”我妈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把手机往我怀里一扔,就跑了,我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幼稚啊,也是,有爸爸那样的好男人疼爱,小孩子心性未褪也无关紧要,反正有人宠着,我竟然羡慕起妈妈来,她可以永远拥有一颗童心,即使遇到了很头疼的事,她也如此,不然,别人家有我这样的特殊情况,还不知dào

家里会闹成什么样呢。

“家奶。”我总是这样,本来很平静,但是喊出家奶的名字时,我又开始发疯地想念了。

“璇子啊……”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那么矫情的,可是听到家奶略带激动的声音时,还是没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明明听得见家奶的声音,就像我在以前的小房里,家奶在厨房里,我喊她一声,她会立kè

跑进来一样,可是这次不同了,她不会再从我家的厨房里走出来了,她在小镇,我在城市,为了平复心情,我坐到了床上,努力深呼吸着,尽量使得下一句不会让家奶听出颤颤的鼻音。

“嗯,家奶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妈说你们也吃过了可是啊,明天要搬东西去学校,别落了一样啊,没带过去,想用的时候,当时就没的用了,唉,家奶以为你真的可以跟你爸妈住在一起呢,早知dào

是这样,就给你列一份清单了。”家奶直接就把话题引到了准bèi

东西上面,我还想问她晚饭吃的是什么,是不是跟舅舅他们一起吃的呢。

“家奶,其实,我妈说的没错,小镇上买东西都很方便,这里就更不用说了对不对,缺了什么,有钱可以买啊,真不用什么都带着,总不能把家搬过去吧,毕竟是住寝室呢。”我的语速放慢了很多,听起来平和了一点。

“你妈就知dào

用钱来办事,可有的时候,真急着用的东西,花钱是买不到的,家奶跟你说啊,那个搓衣板,一定要买一块带到宿舍,不能什么都靠洗衣机,有的东西洗衣机洗不干净,那就手洗,搓衣板省力很多。”搓……搓衣板……家奶这都能想到!我简直对家奶佩服之极了。家奶继xù

说着,“针线包,顶针,衣服扎线了,简单的就自己动手,顶针一定不能少啊,保护你的手指。”顶……顶针……我知dào

我妈为什么要晕了,“其他的我跟你妈都说了,这两样你自己记着,你爸车送,还怕带不走?”

“嗯嗯。我记得了!”我连连应承着,家奶的想法很细致,我以前没听过她的话,吃了小亏,事实证明家奶的经验总是对的,即使时代变更,科技发展,有些人生经验无价。“舅舅他们还好吗?”我问。

“都很好,我们都好,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浓墨这孩子,我放心,在他面前,我只有把你交代给他的份,但是你也不要给他惹麻烦啊,这孩子心思灵光,但是总吃你的亏。”吃我的亏?什么总吃我的亏啊!是,我是闯祸比较多,可那厮……他明明就不是吃亏的主好嘛!“浓墨在哪里?你把电话给他,家奶也想他。”

我气闷地拿着手机拉开房门,一拉开门,我妈差点倒在我身上,她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她指了指我手上的电话,意思是我有没有打完,我摇摇头,她又立kè

蹦没影了,这……果真是被家奶说怕了啊!

“浓墨!”他的门是关着的,“浓墨家奶电话找你,她有话跟你说。”

嗯?不搭理我?人哪儿去了?我扭了一下门把,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干净的书桌了,虽然他刚住这里,唔,他在舅舅家的书桌也是这么干净,人呢?我往他床上一看,他竟然直直睡在床上,据我对浓墨的了解,他不可能睡这么死,从来没有,要不就是在装睡,要不就是……咦,他的脸怎么这么白?我赶紧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好冰!至少比我手还冰,我又握了握他的手,仍然很冰!

“家奶,浓墨睡着了!我们下次再聊哈,拜拜。”我把电话一扔,这一刻心跳都快停止了,“浓墨!浓墨!”我拍着他的脸,没反应,该不会是……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去探他的鼻息,半路停住了,不会的,浓墨不会的!我连滚带爬地摸出了他的房间,我要是接热水,他明明好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就成这样了?

“璇子,电话打完啦?”我走到厨房,遇到了妈妈,可是我此时的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根本做不出说话的指挥,只是手忙脚乱地拿毛巾,毛巾……毛巾不是在洗手间嘛!哎哟我这脑子……

我又忙往洗手间跑,刚出来就遇到了浓墨,他好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他波澜不惊地看了我一眼,就往书房走去。没,没事了!就这样没事了?合着我白白担心了一场?他刚刚都是在骗我吗?怎么可能这么逼真?我,我去拿手机,他必须得给家奶道歉!“不是这么快就被妈给收买了吧,不跟我说话了都。”我妈在后面嘀咕着。

我刚刚匆忙出来的时候都没关好门,这什么事儿啊,害得我吓得差点背过气去,真是……我眼睛往浓墨床上一瞟,不瞟不要紧,这一瞟我的魂都要被吓散了,床上……床上躺着一个浓墨!这个浓墨仍然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浓墨……”我转头便追进去了书房,“浓墨!”

“浓墨哪在这儿啊?”我爸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本书,正歪着头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妈的速度有这么快?”他表示持怀疑态度。

我眼镜越过爸爸,呆呆着看着他身边的浓墨,他看不见浓墨!他看不见他!那这个浓墨是什么?浓墨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浓墨……”我低低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并不看我,只是看着我爸翻开的书页,他是听不见我的声音还是不想被我打扰?他不认识我了吗?

“傻孩子,浓墨又不在这里,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你欺负他了?”我爸开始了各种猜测。

我把爸爸的书夺了过来,“借我一看!”没等爸爸挤出表情,我就跑出了书房,浓墨果然跟了过来,我直接进了浓墨的房间,等着浓墨进来,我把书放到了床上,等浓墨一进来,我就关上门,“浓墨!”看着屋子里两个一模一样的浓墨,要是以前,我一定觉得很新奇,很激动,甚至还可以拍照留念,可是,现在浓墨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我猜这个好好的浓墨是浓墨身体里的一部分,他怎么跑出来了?

“浓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浓墨,你看,那是你啊!”我指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浓墨对他说。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过去想翻那本书,那本书里有什么吗?我过去打开书,从头到尾粗略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啊,这是一本历史书,哪有什么东西啊,浓墨他为什么要看这本书?突然,我发xiàn

书里面漏出来一角,好像是书签!我按着书签,打开了那一页,也是什么都没有,健康的浓墨仍然盯着我手上的书,还能有什么?我把书签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的一个空白长条便签,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入身为世,出为事,合为圣。”念完之后,我想看看浓墨的反应,没想到他却不见了,而躺在床上的浓墨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我惊喜万分,扑上去,“浓墨!你没事你没事!”好吧,我又哭了。

“呃……”他呼吸还是不太稳。

“怎么了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急忙问。

“压着我了……咳咳……”

“啊?”

我急忙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臂却被他拉住,我又一头撞在他的胸口上,“阿璇,反锁上门。”

我挣扎着,可又怕他刚醒来没什么力qì

,不敢动静太大,“你这样子,我怎么去锁门。”

“用舌头。”

第两百一十五章:我的1B120宿舍 (补更三)

我锁好门后,依偎在浓墨的旁边,依旧惊魂未定,“浓墨,你是怎么了?”我问道,还心有余悸地锤锤自己的心口。

“吓着你了吧。”他拍拍我的背。

“你说呢,我还以为你……呸呸呸!”我说,“还好你醒过来了!你待会儿给家奶回个电话,就说你睡醒了,她想和你说说话呢。”

“嗯。”他应答道,“我也是只是在练习灵魂出窍的方法。”

“灵魂出窍?”我抬起头,捏着他的下巴,惊恐地问,“你要做什么?你不想活啦?”

他把我的头按倒在枕头上,“阿璇,这是道士想更进一步修道必须要经lì

的,我不想总是停留在平凡的阶段,师父不让我这么早就懂得灵魂出窍,他是这么说的,他说我还未到那个层次,学习这个太早了。可我认为,我有这个天赋,一点也不早,我师祖里留给思源二叔的那本道书,真是帮了大忙了,里面有很多失传已久的道法,我自己可以学。”

“失传已久的,那老头学过吗?”我问。

浓墨顿了一下,然后笑了,“既然是师祖的书,那师父肯定学过啊,我说的失传已久的道术,意思是,除了白头山,别的道派都未能知晓这些方法,所以,这本书被很多觊觎。”哦,这样啊,那可是为什么别的道派知dào

这本书流传在外呢,白头山还有这本书吗?老头虽然不让浓墨这么早就学,那浓墨学了会不会不好呢。

“你是不是差点就回不了了?你跟我说真话,浓墨。”我认真地问他,不再嘻嘻哈哈的。

“任何实验都是有风险的,灵魂出窍即使是有师父在场是初学者都有危险。”浓墨也没避讳我,跟我说了真话。

“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很生气,“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浓墨,你怎么不为我想想呢,做这么危险的事之前,你起码也要跟我说啊!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我今天要是一直没发xiàn

呢?你是不是就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里了?”真是个自私鬼。

“我要是告sù

你了,你肯定比我还紧张,有你在一旁看着,我还能出窍吗?你放心,我已经做好准bèi

了。”他笑得很欠扁,这明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他说的好像一点也没关系似地,要知dào

我可是被吓得够呛啊,“我先是想着凭借自己的力量回来,即使自己回不来,我也会想办法通知你,阿璇,即使我醒不过来了,你也是能看见我的,所以我很放心,我知dào

叔叔每天晚上都要看书,最近他在看这本历史,我就把灵魂入窍的方法夹在里面当作书签……”

“你怎么知dào

我爸今晚就一定会看书,而且不会看别的书呢?”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嘛。

“你爸是不是有强迫症?”他说。

“你怎么知dào

?”我惊奇地问他。我都没跟我爸相处多久啊,还是我妈跟我吐槽的,她说我爸强迫症别提多严重了,家里的什么东西都要摆放地整整齐齐,连杯子花纹不朝向一边,他都会表示很糟心,我当时仰天叹了口气,我的小强迫症在爸爸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就是我的本事了。”他笑而不语,然后说:“阿璇,我之所以不把纸条直接放在房间是因为我想先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第一次出窍,唉,可惜我最后还是妥协了,我自己没办法回去身体里。”

“可是你都不跟我说话,也不理我,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快吓死我了。”我埋怨他,他经常不理我,但那都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啊,我发xiàn

我宁愿他不理我,也不愿他不认识我,这是被虐习惯了吗,我想为自己点一根蜡烛。

“第一次出窍的灵魂,意识比较淡,但是对于出窍前心里所想的意念还坚持着,所以我回不到自己身体里的时候记得要等那本书。”哼哼,记得要等那本书都不记得我,真是薄情,我一脚踢上他的腿。

“你要灵魂出窍干什么?不是说不要得道成仙了嘛!为什么现在又想更上一层楼?”我揪着他的嘴巴,恨恨地说。

浓墨拍着我的手,“阿璇,别闹,我是道士,即使不想成仙,但是作为道士,我应该做到本分,如果想帮zhù

更多的人,做更广泛的事,就必须学会灵魂出窍,不学会这个,就不能走阴。”

“你想走阴?浓墨,你不可以自己学走阴的,这真的要老头帮你!下到阴间,我听说时辰什么的,都要掌握好,搞得不好就真的回不来了!”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现在还只是刚学,你看,我灵魂出窍都是问题,何况走阴呢,这还远着,你担心什么?”远着远着,不是还要学嘛?真希望在那之前,我能劝他放qì

,这不,他现在已经放qì

得道成仙了。

“你现在有不舒服吗?”我问他,浓墨可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早就没事了,你摸摸看。”他拿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脸,滑滑嫩嫩的,我顺便掐了一把。

“啊,你应该给家奶打电话了!”我突然想到了这个。

******我素不许走阴的分界线******

“呐,这个拿好!”核弹学姐递给我和浓墨各一个单子,我瞅了瞅单子,各领上两个包裹。嗯,你们问,核弹学姐怎么又跟我在一起了?这个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电话!她知dào

我们今天还要过来,就直接打电话给浓墨说要来帮忙,这个我还是很感激啦,虽然所谓的帮忙就是……她帮我们领了两个单子,这两个单子就在我们有手有脚,其实是可以自己领的,但是核弹学姐比较热情,额,虽然我觉得,她百分之百是冲着浓墨来的,我又不傻!

“谢谢学姐。”我瞥了眼核弹学姐,她还是在盯着浓墨看,我在心里盘算着给浓墨弄个头套戴着比较好。

“学姐,剩下的,我和阿璇可以自己的,你去忙你的吧,多谢了。”浓墨客气地说。

“可是,她毕竟是女生啊,你是男生,她身边没个女的总有不方便的,我可以帮她搬东西啊。”核弹学姐说。我默默地扫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玩自拍的妈妈,还有一脸任劳任怨的爸爸,我妈的性别受到了严重质疑她还不自知。学姐又加了一句,“别跟我客气!大家能相遇自是有缘!包裹在那边!还是给我吧!”核弹学姐又把我和浓墨的单子给抢过去,自己飞奔去领包裹了。

所谓包裹就是……一个大包裹!真的是大包裹,里面是一床垫背盖被枕头,换洗被套被单枕巾两件套,一床凉席,一个蚊帐,哦,还有一个铁盆,相当贴心的装备啊!让我等从家里运过来的装备……额,还是留着冬天加盖吧,也不错!

正在自娱自乐的妈妈一看我们领了两个大包,赶紧和爸爸跑过来帮忙,“抬到车上去,璇子宿舍近一点,先送去璇子宿舍。”于是我们先是去了我所在的一号楼,大学宿舍就是不一般,每号楼都是进大门分成左右两开的,左右各一栋,分为A楼和B楼,我住的是B楼,宿舍120所以总称就是……1B120o(╯□╰)o于是我们宿舍大学四年就成了班级所称的急救中心,也确实……我发挥了那么点点小医术,其实我的专业和医生无半点关系,那是留给思源的。

浓墨给我开了门,门一打开,一股霉味散发开来,“咳咳……”因为比较热,我还深呼吸了一口气,被呛到了。

阳台上的门是关着的,咦,昨天都没人来报道?我爸说:“我去搬车上的东西了。”浓墨和核弹学姐也跟了过去。妈妈去打开阳台上的门,通风透气。

我推着自己的行李,“璇子,你们宿舍四个人来了两个了。”啊?我走进去一看,两个都是里面的床铺,站在门边一看不太容易看出来,因为有洗手间挡着。我看了下这边剩下的两个床铺,都是空的,且上面占满了灰尘,而且靠近阳台的那个灰尘更重。

“璇子,你选哪个床?妈妈来给你整理。”妈妈问我。

“那个吧。”我指了指灰尘重的那个,把脏的留给别人不太好,擦擦就完事了。

妈妈从包里抽出一块抹布,我环视了一下其他床,已经来的两个都擦了,我一剪刀咔嚓了一下,抹布成了两块,丢了一块给旁边的床铺,“这床的质量好像不怎么好。”我妈摇晃着床铺,虽然没晃动,“这你晚上睡行吗?这么高。”床铺上是上铺下桌,很方便,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宿舍生活。

“璇子啊,这柜上怎么这么脏啊,你看,别的柜都干干净净的。”我望过去,这是个从床延伸下来的柜子,柜子很高,下面是两层抽屉,上面的放衣服的开柜。柘林说的脏不是灰尘,而是上面的黑点点,布满了像蝌蚪般的黑点点,我妈进到洗手间,弄湿了布,“过来,我擦擦。”

第两百一十六章:擦不掉的黑点 (补更四)

“妈,我们小区那个风水先生,就是给我们小区看风水的那个,是不是经常来?”我问道。我和浓墨现在走了,还破了风水局,不知dào

这个瞎眼算命的会不会继xù

报复。

我妈边擦柜子边说:“那个啊,是经常来,你问这个干嘛?我可是听保安说,你和浓墨和人家差点起冲突了。”

“啊?保安大叔这也告sù

你啦?”既然跟我妈打小报gào

了,我上次应该让他在外面多转几个小时的,唔,不过他人也不坏,对大娘还不错,就算了吧,看在大娘的份儿上,就饶过他。

“这都不告sù

我,下次你和浓墨把居民打了怎么办?小孩子做错事,当然要告知大人了,哎?这怎么擦不掉啊?”

“妈,这黑点点是什么啊?”我趴在柜子上面看,眼睛看花了也看不出是什么,不是墨汁,像是什么液体溅上去的。

“去包里把小苏打拿出来。”我妈吩咐我。

“小,小苏打?”我惊呆了,“妈,你带小苏打干嘛?”

“不是我带,是你家奶让我带的,快去!”

“带小苏打做什么啊?我牙齿很白的。”我龇牙给妈妈看。

“不是让你给牙齿增白的,你家奶说了,这边天气潮湿,你又住在一楼,什么放在鞋子里去除味道啊,还能擦柜子里的霉啊,你喜欢喝茶可以去茶渍啊,昨晚可把我说的哦,头都大了,快快快!”我妈摆摆手,“既然能做清洁剂,那看看能不能清除这个吧。”

我拉开行李箱的里层,“里面的东西简直琳琅满目,我觉得,我要是在宿舍门口写个牌子,都可以跟小超市抢风头了,这里装的很多东西,小超市可都没有啊,比如……小苏打,再比如……顶针(有筒子不造顶针是干嘛的,这是用来套在手上的,上面有很多凹槽,扎针的时候保护手不会受伤)o(╯□╰)o,我从里面翻出了一袋小苏打,倒出了一点,我妈拿过去继xù

擦柜子。

这时,我们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浓墨和我爸搬着一大袋的行李进来了,核弹学姐手里拿着一些衣服袋子,“不行啊!擦不掉!璇子,外包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盒子,你打开给我。”

小盒子……里面又是什么啊?我拉开外包,从众多盒子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白色颗粒,“这里面是什么?”核弹学姐好奇地问。

“盐,快给我,这擦不干净多难看啊!”盐?好吧,家奶肯定又是准bèi

让我去掉难缠的污渍的,这是操了多少心啊!我猜这包里绝对少不了白醋的,不用说,去污。在她眼里,我不会干活,又怕苦着我,尽给我想这些简单的小妙招,有些污渍洗衣粉是洗不掉的,我心里又开始发酸,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在你去面对未知世界的时候,在你懵懵懂懂的时候,给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考lǜ

到了,这个人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妈妈,在我这儿,是家奶。

我妈也真的挺执拗的,要是我,我就放qì

了,虽然不好kàn

,但是我可以用别的东西给遮盖起来啊,比如好kàn

的贴纸,她是不是被爸爸传染了强迫症啊。在用食盐还是干不掉柜子上的黑点时,我妈气不过,自己在包里翻出了好几把刀,两把小刀,两把水果刀,这是要把我大学需yào

的刀都给准bèi

齐全了?⊙﹏⊙我妈拿刀干什么?她要去把黑点磨掉,嗯,就是磨掉,当然这件事后来变成了我爸在干,我妈去给我铺床了。

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寝室的时候,因为没有开始装卸工作,基本是占满了走道,我祈祷着室友不要这么快回来。我妈铺床,我爸磨黑点,我呢,分类行李,浓墨站在我的床铺下面,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他摸了摸柜子,又摸了摸床沿,行为甚是古怪……这家伙就知dào

偷懒!

“真打算睡这床?”浓墨问,我满头大汗根本不想搭理他,都不搭把手。

“不睡这床睡哪儿?”

“你可以跟室友换换。”他看了看我旁边的床铺,“反正她还没来。”

“为什么要换?”我问道。

“太丑。”

我妈在床上附和着,“是很丑。”

“丑就给别人啊!你懂不懂爱hù

室友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不知dào

?”我来之前,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和室友相处,吃点亏都没关系,总之以诚心待人,因为要共同生活四年,闹得不愉快,自己也会生活学习得艰难。

“这扯不上道德问题,阿璇,这是先来后到的问题,你有选择,这是你的权利。”浓墨说。

“所以我就选这个啊。”我说。

“好吧,随你。”浓墨的手在下面的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左右看着我的床底下,不知dào

在看什么。

我哼了一声,继xù

分着类。

“都在啊,我跟你们说哦!”核弹学姐推门进来,她刚刚出去也不知dào

是干什么,估计又是卖卡去了,“你们知dào

吗?每年开学的时候,学校是最混乱的!这个时候发生盗窃事件的概率大大提升,很多同学失去财物,你们看。”她指着我的柜子还有抽屉,我妈也把头从床上伸下来看,“这有扣子,但是没锁,这就需yào

我们自己准bèi

了,外面的锁都卖四五块,我这里……”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了耶的手势,“只卖……”她看看不对,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三块!我都不赚差价了,当是给你们直接从店家拿的!”说完,她翻开包,从里面拿出了好几个黑小黑小的锁。

我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从背包里掏了一下,几块黄闪闪的锁闪瞎了核弹学姐的眼睛,她的笑容有点尴尬,“你们都带了啊,呵呵,呵呵,那就算了,我回去上课了啊,我今天还有课呢,以后有需yào

帮忙的话,联系我啊!”她最后看了浓墨一眼,出去了。我颠了颠手里的黄锁,这还是家奶从小镇给我买的,早就备好了,哪需yào

再买呢。

我们整理了好长时间才把东西给完全塞得看不见,我爸把柜子上的黑点已经磨得差不多了,一眼看,并不显眼,只是有一点点痕迹罢了,我们的宿舍是背阴的,所以没有阳光,昨晚洗的衣服还没有干,我把衣服拿到阳台上吹风,阳台上的挂衣架有里外两排,上面只有两件衣服,在靠近我床铺的这一边里面,而且还是冬天的毛衣。谁这么勤快,连冬天的衣服也拿出来晾了。

“璇子,我们去浓墨宿舍吧。”妈妈从床上爬下来,拍拍手,抖抖腿,“你晚上睡觉可得小心了,这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的东西相比,果duàn

是女生东西多啊,可是,在我们家,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当我从浓墨行李箱里也翻出四把刀的时候,我暗爽了好久,同样的,我妈依照家奶的吩咐,给他准bèi

了一模一样的行李,当浓墨的室友看到我妈从浓墨的包里拿出盐和醋的时候是什么表情?看看浓墨的脸有多黑就知dào

了,他家庭妇女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刻在室友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和我们宿舍不同的是,浓墨算是最后一个到的,其他三个人都已经收拾好了,浓墨是最高的不用说,其他三个,一个胖胖的,叫董涵,穿着到膝盖的短裤,露出了小腿上的胡萝卜须,一笑两腮的肉都挤到了两边,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看起来很憨实。一个头发是黄色的,叫袁梓轩,长得还算好kàn

(如果他没有一个叫萧浓墨的室友……),他穿着时尚拉风,脖子上勒着一根小吊领带,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钉,差点没把我的眼睛给闪瞎,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顿时捶胸顿足,气闷不已,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生,我竟然连个耳洞都没有!让我情何以堪!还有一个男生,叫甘飞,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整个宿舍就他一个人戴着眼镜,还是那种厚厚的黑框眼镜,一看就是我望尘莫及的学霸类型。

浓墨的宿舍在三楼,他是A栋,9A321宿舍,唯一我们好的就是……他们宿舍向阳,虽然这里晴天不多,但向阳总比我们好,我们是一点阳光也不会有的。因为浓墨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他的床铺没的选,是一进门那边床铺的第一个床,不过他也无所谓,现在的空间里不是总传什么淡淡的女子嘛,嗯,浓墨就是那一朵不明媚也不忧伤的淡淡的男子……

第两百一十七章:初见室友

“阿姨,这我来就好了!”袁梓轩忙拦下打算接水给浓墨擦床铺的我妈。

我妈推脱了一下,“哎~不=你们以后啊,要互相照顾啊,我家浓墨呢,以后就拜托你们了。”我妈拿着脸盆学校发的铁盆就进去洗手间接水了。我爸在干嘛,咳咳……买大盆去了,家奶吩咐的,哦,还有搓衣板o(╯□╰)o

浓墨在黑着脸收拾行李,我没事做,就找到他们宿舍的拖把,“哎哎,林璇同学,你是萧浓墨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这是我们宿舍的活,怎么能让你干呢,我来吧。”袁梓轩又来帮我,虽然看起来挺拽的,可是为人这么热情,加分!有这么可爱的室友,浓墨应该知足了。

“你叫我璇子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说。

“你叫我梓轩就好!”梓轩?紫萱?傻傻分不清楚,一个大男孩怎么叫了这么一个风骚的名字啊,我瞅着他那风骚的一排耳钉,默默觉得还挺配的。

“过来!”浓墨叫我。

“那我过去了,你继xù

。”我对袁梓轩说,

“把这给我收拾收拾!”浓墨丢下背包就去整理拖包,什么嘛,这口气,就像我欠了他钱似地。

晚饭是爸妈带我们出去吃的,为了表示睦邻友好的问候,也带上了浓墨的室友,因为傍晚我回去的时候,还是没看到那两个室友,而且,没来的那位依旧没来,这都超过报到时间了。饭桌上,怎么少的了核弹学姐呢,她虽然对浓墨虎视眈眈,但也算帮了我们不少忙,当然,她在饭桌上仍然秉承着工作精神给浓墨的室友卖出了三张电话卡和好几块锁o(╯□╰)o。

晚上浓墨把我送回宿舍门口的时候,他叮嘱了我几句话,不要睡得太晚,晚上不要喝太多水,睡觉的时候,什么都不要管,一闭眼到天亮就好,由于累了一天,我实在是想尽快爬到床上去,一刻也不想多在外面呆,还要忍受蚊子哼哼的。我就连连应承着,累成这样了,怎么可能睡不好呢,唔,快点回去。

“把这个拿着。”浓墨递给我两个小锦囊,“晚上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底下,可以帮zhù

睡眠。”

“为什么要给我两个?”我问。

“你迷迷糊糊的,掉了怎么办,一个放身上,一个放枕头底下,记住了。”他再三叮嘱我,才让我进去了。

我走到120门口的时候,门上没有扣锁,说明她们俩已经回来了,我推开门,尽量把笑容龇得好kàn

点,“你们好!”

她们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但是椅子挪得很近,刚刚应该是在谈心,不过她们并没有因为我的打断而生气,“你叫林璇,还是年初青?”其中一个扎着两个很低的辫子的女孩笑嘻嘻地问我,她长得一张娃娃脸,而且嘴角的酒窝给她的整张脸增色不少,是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妹子,她见我我疑惑地看着她,马上站起来说:“门外贴着呀,我们俩已经互相认识了,就差你们了,你好,我叫问念珊!”啊,我都忘了看门上的细节,果然再怎么仔细,也是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另一个女孩子也站起来了,她扎着一个马尾,脸大大的,有点方,皮肤也不太白,个子不矮,问念珊只到她的耳朵,不过整体看起来落落大方,有种野性的美,“你好,我叫荣梅梅!”她说话的腔调很有力度,给人一种压倒性的气场,我觉得那是我再伸舌头吸收月光也练就不来的气场。

“我叫林璇,没来的那个叫年初青,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以后就是室友了!”我觉得我就是在做小学生都会的自我介shào

,早早想好的话语都紧张的不记得了,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应该是太高兴了哈哈。

“你的头发好长哦!还有还有,你的皮肤……天哪!你暑假都不晒的吗?”问念珊走近我,她的个子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她摸了摸我的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她嘟着嘴问,然后她拍拍自己的脸道:“你看看我,我暑假去旅游,这个人就跟蜕了一层皮似地,晒得这么黑。”她又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叫道:“哇哇哇!你怎么长的?”

“念珊你别吓着林璇。”荣梅梅说。

“我就是好羡慕嘛,不过,老天爷对我们也不薄,给我们宿舍分配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啊!”她的酒窝又出来了,真好kàn



“你是臭我吗?”我捏了捏下巴,“你们不觉得我长得很恐怖吗?”

“哪里恐怖?”问念珊睁着大眼睛不解,她这个样子,像极了绿儿,不知绿儿和思源可还好,唉。

“反正我觉得,你们这样的好kàn

,我这种是畸形的长相。”一看就是妖精的长相,这是大妈妈说的。

“谁说的啊,是嫉妒吧!我找他评理去!”问念珊又去拉着荣梅梅说话,“梅梅姐,你说是不是啊?”容梅梅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叫我璇子吧!”我对她们俩说:“我叫你梅梅,我叫你念珊?”

问念珊摇摇头说:“不对不对,叫她容嬷嬷!”

“小妮子,你再敢说……”荣梅梅抄起一本书扬了扬,可是想了半响,她自己也笑了,看荣梅梅笑了,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的瞌睡早就没了踪影,可以想象,我们以后应该会处的很好吧,真好,大家都是能玩得开的。

晚上十点,我们躺在床上聊天,“哎你们想象一下,我们的另一个室友吧,年初青,好美的名字啊。”问念珊在床上探出一个头来,“你们说说嘛,猜想一下她是什么样子啊。”

“听名字嘛,是一个古典美人,应该是头发长长的,嗯,俨然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弱不禁风,满腹文采,出身书香门第。”我说。

“哇,好漂亮啊!听着就很美!璇子,你和想的差不多哎!可是我表达不出来。嬷嬷,你说。”问念珊很是激动,我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

“你的反面。”荣梅梅举了一下手。

“我的反面?”问念珊又探出头去看她。

“文静,内敛……”

“小心晚上我爬到你的床上去!”问念珊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哈哈哈”我笑的肚子疼。看来,我们都很期待这个迟到的室友呢。

“那个……谁下去关灯?”问念珊的声音已经很疲惫了,听得出来她也想睡觉,是啊,大家都很累了,完全是因为相互有新鲜感才打起精神的,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她弱弱的说:“我,我害pà

一个人上来……”

“哦,对了,还有这个。”我从衣服里掏出来。

“什么什么?”问念珊突然又跟打了鸡血似地。

“额,是能使人睡得香的。”我扬着手里的锦囊给她看,问念珊巴巴地看着我。“那,给你一个!”我隔空扔给她一个。

“好耶~”她开心地在床上打滚,踢着两条小腿,真是个孩子,我认为妈应该认她为干女儿的,她们可以一起蹬腿o(╯□╰)o

“梅梅,接着。”我把剩下的那一个也隔空扔给了荣梅梅,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我睡眠没问题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能睡不好?

“谢谢,我下去关灯。”荣梅梅爬下了梯子,额,其实我可以靠舌头的,但是不能啊,不好意思了。

灯关了,我明明很困的,明明感觉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睡着了,可是真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家奶却浮现在我眼前了,我最近几天总是这样,一觉醒来,总是会摸摸旁边,像是回到了家奶家的老房子时,我和家奶一起睡,我每次翻身醒来,她就在我身边,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可是这几天总会这样,摸摸旁边,什么都没有,妈妈给我安排的床很大,我总是摸不到边,然后眼泪就会流进了鬓角里,湿湿的,午夜梦回,家奶却不睡在我身边,我想她,发疯地想她。现在我闭上眼睛,还是有眼泪流了出来,家奶呢,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在有人睡在她身边,不再需yào

她在停电的时候彻夜摇着蒲扇,不再需yào

她一遍遍上楼来催我睡觉,她夜里睡醒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凄凉,我有同学睡在身边,家奶却只有自己而已。

我无声地啜泣着,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我贴上墙壁,一股清凉的触感击退了我的丝丝热意,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耳边的一声叹息……

第两百一十八章:宿舍的鬼影幻觉

嗯?谁还没睡?我翻了个身,朝她们俩看过去,没有谁手机屏幕是亮的啊,难道单纯的是像我一样没睡着?我再次翻过身贴着墙壁,唔,还是这样舒服,没一会儿,脖子后面又有点发热,我把头发向后拉了拉,让肌肤得到呼吸,也顺便散散热气,厚厚的头发冬天的时候可以起到保暖挡风的作用,可是夏天就没那么潇洒了,看着漂亮,但是长发的主人就遭罪了,核弹学姐还说新校区以大风著称,真真是极好的,我已经可以想象以后那梅超风的日子了,唉,我揉了揉眼睛,好累,睡觉吧,不能乱想了,明天估计要开会见辅导员见同学。

同学弄起来后,果然脖子凉快了很多,都能感觉到嗖嗖的风了,我们晚上没关阳台的门是对的,好凉快啊,就像是风是直接往我脖子后面吹一样的,想不到我选择贴近阳台的床还有这好处呢,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嗡嗡嗡~~”蚊,蚊子!我最招惹蚊子了!我都忘了,现在可是夏天啊,我们几个好像都没有帐蚊帐,本来宿舍没人没蚊子,现在有人气了,蚊子不往这儿跑才怪呢!阳台门还是开着的,这临时从哪里弄蚊香啊,为了避免蚊子进的越来越多,我决定先下床把阳台的门给关上。

“嗡嗡嗡嗡~~”嘶,我的脚背被咬了一口,有的蚊子咬人全程无痛感,有的蚊子的嘴巴一插进毛孔,就会疼痛,我最讨厌飞到耳边有声音,咬人还疼的蚊子了,不疼我就可以装作不知dào

继xù

睡了,不过话说回来,不疼不吵,我被吸干也不知dào

啊o(╯□╰)o,我无奈地睁开眼睛,那边的床铺已经响起了挠痒痒的声音了,我叹了一口气,扯开盖在肚子上的毯子,我踢到脚边的手机,舌头一卷,便握在了手里,一看时间,十二点多了,这个点,院子对面的A栋楼还有几个宿舍灯是亮着的,大学宿舍普遍睡得晚,原来是真的,我们宿舍并不那么黑暗,外面走道上的灯是一直点着的,光亮从玻璃门头里透了进来,再加上对面A楼从阳台透进来的灯光,即使我们大学宿舍晚上不断电,但晚上起来也是不需yào

开灯的,可以朦胧地看见,再说,开灯也会弄醒她俩,于是我决定就这么下去。

我把手机按灭,往脚那边爬过去,两床连在一起,中间梯子共用,所以梯子在我的脚那头,在昏暗的夜里,夜深人静的宿舍,另外一边都睡了,我这边的两个床还空了一床,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下,我竟没有半点害pà

的感觉,第一次过群居生活吧,还蛮新奇的,我很快便爬到了梯子口,正想着是直接这样子背对着床下呢,还是反过身去像上来一样的爬下去,说真的,我并不习惯这样爬上爬下,我认为还是跳下去比较好,可是,浓墨警告过我,还是小心为好,被发xiàn

了这大学生活还怎么过,于是,我放qì

了直接跳下去的想法,又回到了该怎么爬下去的问题上,我先试了试脚,周围一直有嗡嗡嗡的蚊子让我变得有些烦躁,我的脚碰到了第一个阶梯,脚一下去,也有凉嗖嗖的感觉,夜里宿舍的风都这么强悍,我准bèi

面对着床下去,所以要调整身子,第二个脚也放下去了,脚心被冲过一阵气息,我下意识地低下头往下看了看,下面空荡荡的,我的脚再抬了一下,又是一阵凉气,我背过头去往下看……

就在我的下面,和我的姿势一样,一个看不清脸部的女生模样的人正双手抓着我的梯子,抬着头看着我,就那样森森地看着我,我不知dào

我睡觉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曾爬上来,用这样的姿势看着我,顿时我吓得两脚一软,从楼梯上跌了下去,由于没掌握好姿势,手扭到了,我竟然没吭声,并不是想到不吵到别人,而是……我那一刻直到现在,我都被吓得根本出不了声,是完全张了张口,而身上寒毛倒竖,发不出声音的那种,等我再看向那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梯子,还是我来时的模样,我摇了摇脑袋,吞咽了下口水,怎么可能呢,这是宿舍啊,上一届大四的刚走,不可能有脏东西啊,幻觉,幻觉,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林璇,你不会再这么倒霉了,只是没睡好而暂时看错罢了,现在没了不是,宿舍还有其他人呢,怎么就光让我看见了。

我平复着被吓得差点蹦出来的心,捏了捏手腕,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模糊的灯光中,我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然后去关上了阳台的门,问念珊又在挠痒痒了,挠得很凶,可就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荣梅梅也睡得很熟,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都睡得这么好,我也上去了,我抬头往自己床上一看,一个头正趴在床的外栏杆上看着我,我吓得连连后退,再一晃,又什么都没有了,我抚摸的怦怦跳的心,我这么疑神疑鬼的,早晚得把自己给吓死!没事的!幻觉而已!这是新校区对不对,也没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啊?一定是我最近过的太舒服了,心里作祟,我就该被浓墨整天虐才心安。

不想了不想了,本来很美好的一切,都快被我弄砸了,赶紧睡觉!一觉醒来就好了,由于手腕伤了,扶着楼梯是很疼的,我再看她俩都睡得很熟,于是,干脆用舌头直接把自己给扔上了床。到了床上,我盖上毯子,闭上眼睛,跟自己说,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管了,困死了,三十秒……“嗡嗡嗡……”

一分钟,“嗡嗡嗡……”

两分钟,我的脸上一阵刺痛,啊!忍无可忍啊!

“璇子,起床啦!!!”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没把昨晚从梯子上摔下去的我给吓得再次从床上越过栏杆滚下去,我睁开眼睛,一个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对,是眼前!我想到了昨晚那个幻想出来趴在我床头栏杆上的头啊啊!

“念珊你大清早的想吓死谁呢?”我连忙坐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班长通知今天上午九点半我们院要开会,现在时间是八点,我们九点出发,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bèi

刷牙洗脸吃早饭。”这么快就定班长了?我们还没见面呢,这个班长我猜一定很优秀。她说完一连串的话之后,又转了转眼珠子,“顺便问一句,你化妆吗?”

我无语地摇摇头,问,“你化妆?”

她也眼巴巴地摇了摇头,“我不会,你要是化妆的话,时间更紧迫,加油啊。”她的头终于不架在我的床边了,因为她从我的椅子上跳了下去……

“没想到啊,你这么能睡,可是按理说,这么能睡,不应该睡成这样啊。”她小声说着,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喝了一大口,我往荣梅梅的床上一看,她已经不见人了,唉,昨晚太累,凌晨三点钟才睡觉的,今天早上压根睡不醒,具体原因简直不堪回首!

我再次仰面躺下,干什么?换掉睡衣啊,屋里有不是你家奶的其他人,我不好意思,咳咳……

我把上衣推到头部的时候,“璇子,你睡觉不穿内衣?”耳边传来了问念珊惊讶的声音。

“啊!”真的,昨晚我出现幻觉都没叫,今天早上被问念珊给吓惨了,“不许看!”她不是在喝水嘛,什么时候又蹬上我的椅子了?

“哎哟,都是女生嘛,看看怎么了……”

“走开啊!”我大声喊道,极度羞愧,就差动手揍人了。

“好啦好啦。”她妥协了,声音渐渐远去,“不过,你睡觉怎么不穿内衣呢?”

“睡,睡觉穿睡衣就好啊,不能穿内衣的,对身体不好,你也应该不穿的,我们女生穿戴这个是塑形的,可是,一定不能长时间佩戴,睡觉穿的话,容易得乳腺肿瘤的,胸部长期被压迫,有损健康,我穿衣服了,不许看啊!”我边说边穿着内衣。

“不会吧,这么严重?你,你在吓我?”问念珊不相信。

“我才不会一大早就吓人呢。”我哼哼着表示对她的行为进行谴责,“真的,冬天睡觉你怕冷的话,可以解开后面就好,但是我觉得这样睡觉不舒服,还是有束缚,就坚持每天睡觉前脱,醒来穿上,念珊,你以前不知dào

就算了,现在知dào

了,必须要这么做了,要为自己的健康着想。”我建议她。

“一定一定,呼,好险呐,我以前都不知dào

哎!”她后怕着,“不过,璇子,你这么瘦……额,怎么会……”

“什么?”我为什么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从小是吃什么长大的?”o(╯□╰)o好吧,我猜到了。

又要说一次了,“酒酿蛋,我发育的时候,我家奶就给我吃这个。”

“那现在吃有效果吗?”她兴奋地说。

“额,可以试试吧,但效果我就不敢保证了……”我套上了T恤,搞定,接下来是裤子。

第两百一十九章:畏惧

“我回来了,你们要吃包子还是粥?这里还有鸡蛋。”就在我捣鼓裤子的时候,荣梅梅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了,原来她是给我们带了早饭啊,真是热情又贴心呢,我们宿舍,目前为止,她最大,我第二,问念珊最小,妥妥儿的大姐风范啊。

“蹬蹬蹬~这就是我们的班长!”问念珊手做请的姿势。

“班长?梅梅是班长?”我惊讶地问。我就说嘛,班长肯定是很能干的,不然怎么就直接被辅导员认识了呢,哈哈,还是我们宿舍的,真令人自豪!“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昨天就不跟着叫你容嬷嬷了!这拍马屁都迟了,唉。”我故yì

叹着气,系上了腰带。

“这只是临时的。”她说道,然后把早饭放在她的桌子上,“你们要吃什么自己过来拿啊。”她又去阳台拿了扫帚进来了。“这刚开学,辅导员也不熟悉大家,我们自己都没弄熟,等到军训之后大家都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再选班干,我只是临时的代班长而已。”

“临时的代班长怎么不找别人?”问念珊从早餐袋子里翻出了一杯粥,喝了起来,含糊着说:“为毛不找我呢?你肯定有过人之处啊!”

“吃你的吧!昨天夜里,我睡得太熟了,被蚊子咬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天早上起来啊,胳膊上,脸上都有红包,不过有一点挺奇怪的。”荣梅梅仔细扫着地上。

我翻身下着梯子,“哪里奇怪了?”

“你们看我扫的是什么。”荣梅梅说。

还有一个阶梯,我心急,就直接跳了下去,“什么东西?”问念珊也凑了过来,荣梅梅的扫帚经过的地方,好多蚊子尸体都被扫堆了起来,我立kè

装作很急着去洗手间的样子。

“我还没发xiàn

呢!昨天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吗?”问念珊问道。

“我是第一个来的,来的时候打扫过了,你们后来的,即使擦床会掉下灰尘,那这蚊子怎么来的。”荣梅梅分析着。

我漫不经心地挤着牙膏,心虚地不想出去,我昨晚实在是被逼急了,那些蚊子咬我就算了,还一点也不温柔,这里的蚊子怎么咬人都疼呢,我就搞不懂了,关键是还很吵!然后我就愤nù

了,不淡定了,然后呢……我就伸舌头,把那些小亮点全都给甩死了,有的甩地位置不好,就干脆舌头一叠加,直接给夹死了,所以现场就变成了这个惨烈的样子。

“啊啊,你看还有蜘蛛!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了?蚊子大战?蜘蛛被误伤了?”问念珊惊呼。额,我捣了下牙齿,不排除有误伤的o(╯□╰)o

“念珊,你看那墙,还有印子,像是新鲜的。”荣梅梅班长是个大侦探,那是我刚甩蚊子的时候弄的,没经验嘛,甩了几个发xiàn

会弄脏白白的墙壁,就换了种方式……

“哎璇子,你不觉得奇怪吗?”问念珊跑来卫生间的门口问我,“难道有毒气?”

我又捣了一下牙齿,含糊不清地回答,“我昨晚也睡得很熟啊,哪里知dào

,估计是蚊子被撑死了吧……”

“有可能!”她又蹦跳着走了,我汗了一把。“哎!”她突然又把头给伸了进来,我被吓得差点一口吞了嘴里的牙膏,惊恐地看着神出鬼没的问念珊,她耸了耸鼻子,“你昨晚真的睡好了?”我点了点头,她也似是而非地表示明白了,然后又走了,我莫名其妙地继xù

刷牙,突然一停,莫不是我昨晚的动作被她发xiàn

了?我得想想法子侧面问一下。

快速洗漱完毕,我出了洗手间,荣梅梅已经扫完地了,她又从阳台拿了拖把冲去了卫生间,我感慨了一下她好勤劳,然后……就搽起了香香。我对着镜子扫了一眼,然后被自己给雷到了,好,好明显的黑眼圈啊!怪不得问念珊怀疑我没睡好呢!我睡好才怪呢!这黑眼圈也太明显了吧,我正悲愤交加的时候,镜子里又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咿~”我放下镜子,“你要干嘛?不要,不要总是吓我啊!”

问念珊剥了剥鸡蛋壳,“璇子,你胆子可真小,所以你昨晚是失眠了吧,一个人不敢睡陌生的地方?啊,我就猜到了嘛,没事,你晚上跟我睡吧,那样就能睡着了,我保证没有睡觉陋习!”她伸出无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想了想今天早上发生的酒酿蛋事件,于是很愉快地拒绝了她,我不想被正大光明地看!

很快的,问念珊便拖好了地,我们一致对她的勤快表示的夸赞,对她的早饭表示了感谢,并且表示,我们希望每天都在幸福中醒来,然后我们俩就被鄙视了。我咬了一大口包子,一口汤汁在嘴里溅了开来,浓浓的鲜味唤醒着我的味蕾,荣梅梅喝了口豆浆,“辅导员说,我们班的人除了一个其他人全都来报道了。”

“那一个就是我们宿舍的年初青吧!”问念珊很肯定的说,嗯,我们都很肯定……

“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过来,有可能就不来了,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好了,我们快吃吧,一会儿到九点了。”荣梅梅说。其实三个人这样也不错,至少目前为止,我们是合得来的,没什么问题,对于年初青,这个拥有美丽高贵的名字的女孩,我们是希望她能来的,但内心又有点担心,因为据说每个宿舍都会有一朵奇葩,目前除了我,咳咳……好像没有奇葩吧,不要再来一个奇葩啊。

大学的第一次院级会议,是在E楼的110室举行的,五个大教学楼,分别简称为ABCDE楼,这序号排列的非常变态,和五个教学楼的位置完全不相同,所以,对于我这朵奇葩来说,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有搞清楚A楼和C楼,还经常把B楼当成E楼,因为它们外部都长得一样。

整场会议开下来,我们在一众领导中只认识了辅导员,真的,辅导员长得胖胖矮矮的,我想,应该到我肩膀差不多,额,他是男的……院级会议开完之后,由于我们院比较特殊,一半在老校区,一半在新校区,所以我们院在这边只有两个专业八个班,很快便介shào

完了,每个班的代班长也和同学们认识了一下,我觉得这几个代班长中,我们班的荣梅梅是最有气场的,有这样一种人,她往那儿一站,就是一个领导,荣梅梅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有这样气质的人。

我们开完会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对于我们大一的来说,是无所谓的时间,但对于学长学姐,他们还在上课,且一会儿就放学了,所以我们决定,先跟学长学姐抢饭吃!

我们拿着学校发的校园一卡通,去了离我们最近的第一食堂,据介shào

,这一卡通里学校给每个新生都存了一百块,供大家吃饭打开水。学校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包括食堂,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食堂,虽然没放学,但是食堂里已经有很大一拨人了,上学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知dào

,放学前大家都会敢过来吃饭,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课。

“哎同学你好。”我旁边的队伍里,一个也在排队打饭的男生跟我说话,我不知dào

要接什么,又怕回答错了,他见我半天没说话,又说,“我们是一个院的,我刚刚看到你了。”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朝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知dào

了,他似乎是呆了一下,“璇子,跟上。”问念珊在前面拉了我一把,我跟了上去。

那个男孩也跟着队伍走,跟了上来,“我叫周军,能告sù

我你的名字吗?我刚刚听她喊你璇子,怎么写的啊?”

“到你了到你了!”问念珊拽了我一下,我赶紧去刷卡,没想到,我的卡还没贴上去,已经被人抢先了,打饭还有人啊,我在心里嘀咕着,却也等着那个人来拿饭。

“我帮你刷的,你拿着!”我诧异地看了一下,是那个周军,他笑嘻嘻地看着我,“那是给你刷的。”我,我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干嘛给我刷饭啊!我又不认识他。

我就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你拿着好了。”然后我直接连饭都没拿就走了。

他跟在后面喊:“你的饭!”

“哎你怎么没拿饭啊?我这菜都打好了!”荣梅梅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着一碗汤,“这是免费的汤,我一会儿给你再一碗,我先找座位去了,你先打饭去。”

“我,我先回去了,你跟念珊好好吃啊!”说实话,我是被周军的热情吓到了。

“哎要不我给你带!”后面传来了荣梅梅的声音。

我出食堂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刚放学的学生,突然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我有点怕这么多人,一路上看我的人不在少数,我很想一步跨到宿舍,又不敢走得太快,因为我一走快,整个身体就能扭到一种境界,我低着头走着,艰难地走回了宿舍,推开门的瞬间我还没发觉,直到我看见了一个一个正在看书的身影……

第两百二十章:进男厕抓小偷

我见过不少长得好kàn

的女孩,比如绿儿,阿蓝,抛开这些蛇精不说,还有夏重彩,我堂姐林晓白,这两个确确实实的人,真真切切的人,她们都很漂亮,我昨晚还在细想着,拥有年初青这个名字的女孩该长得是什么模样,我的脑子里只能想象出一个模糊的概念,毕竟,要是人如其名,那这个如名字的美人,我实在难以描述出来,要不是人如其名,那我更难想象她的长相,可是,那天我觉得这里有没有阳光已经不重yào

了,这里是阴天又怎么样,也不妨碍她的美。

她叫年初青,我是室友,果然人如其名。其实她并没有比夏重彩和林晓白长得好kàn

多少,只是她身上有种气质,恬淡优雅,一眼看去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简直无懈可击。后来,别人给我们宿舍下了结论,一个长得妖艳,一个美得淡到极致,一个长得咄咄逼人,一个美得无公害,我个人觉得,年初青的长相是男女通吃的,连我见了她都心猿意马,而且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至少,我不喜欢这样的长相。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何况,我还遇见了年初青。

我站在门口,她是坐在椅子上的,也就是,她侧对着我,披肩长发散在肩头,头发上还有些许水珠,水珠随着湿湿的发尖滴落下来,没入她披在肩头的毛巾,她穿着一身白白的过膝裙子,脚上的鞋子只有浅浅的鞋跟,她正抱着一本书在细细地品读着,侧着的光亮把她挺直的鼻子映衬地更加立体,她听见有人进去的声音,便立即把书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转过身来看我,“我好像来得最迟。”她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不深,却很迷人,一如她浅浅的鞋跟。

来得最迟……她说她来得最迟,我想说没关系,却在看到了她另外的半张脸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右脸,有伤。那伤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看起来更加明显,红肿的颚骨昭示着她刚刚被打过,她的眼睛还带着一点红肿,但里面却洋溢着微笑,这个来得最迟的女孩后来却成了我们宿舍的人最最心疼的女孩。

“你……”我刚在外面被惊吓到了,现在回来又看见了新室友,她的脸上还挂着彩,我不知dào

要怎么开口,去问她的伤口还疼吗?还是问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你好啊,我叫年初青,你的室友,抱歉,我来迟了因为一点私事,希望你们不要因此而嫌弃我啊。”说完,她腼腆的一笑,缓解了我的尴尬。

“不会不会!我们都在等着你呢!”我走进去,“我们刚开完会,见过了院领导和辅导员。”我说。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挠了一下肩上未干的头发,一股香气袭进了我的鼻子,“我联系到辅导员了,但是来得这么迟……”她压低声音,“没好意思去。”

“没关系的,也没什么要紧事,下午还有我们班自个儿的班会呢,你吃饭了吗?”我安慰她说。

她的抿了抿嘴唇,“嗯。”看得出来,她没吃,而且,她想吃。也不知dào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伤成了那样,她不说我也不好问,说不定是难以启齿的事。

“我没吃饭哎,你能陪我吃吗?”我假装很饿的样子,捂着肚子,我看她犹豫着,便说:“啊,肚子好饿啊。”年初青低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动声色地抚摸了一下,她真的饿了,既然饿了,为什么不去吃饭,而是在宿舍看书呢,还有,她的爸妈呢,把她送过来就走了?一般最少也得陪吃一顿饭吧。

“初青,我能叫你初青吗?”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又拨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可以啊,这样会显得很亲。”她微笑着,向春风吹进了我的心,我发誓,我永远都记得这个明媚如花,气质如兰的女孩,“那我叫你什么?”

“璇子。”我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吃饭!”

“哎,等我一下。”年初青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她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两副餐具,我凑上去看了一眼,里面有刀叉筷子和勺子,“我正好有两副,给你一副。”我们就带了筷子和勺子去食堂了。

当我们在学校生活了一段时间才掌握到吃饭的规律,十一点三十五放学,基本从二十开始食堂就已经很多人了,到了中午十二点,食堂基本就过了高峰期,所以我们去的时候,没预料到人已经不拥挤了,也有空位了,取勺子的地方已经没有勺子了,我不得不佩服年初青的明智之举,但是,可能她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卫生罢了。

我扒了一口饭,艰难地吃着,好,好难吃啊……这菜也,我这个吃货竟然都没什么胃口了,不知dào

我四年大学下来会不会就已经被训liàn

过来了,可是这天真想法很快便被万恶的军训给打破了。饭太干巴巴了,对于我来说,简直味同嚼蜡,我看了下对面的年初青,她吃饭的时候,姿势优雅,其实她并没有多细嚼慢咽,只是,那么难吃的饭到她碗里就好像变得好吃了,变成了山珍海味,这给我对她的印象并不一样,我从小可是在农村长大的,吃惯了农村的粗茶淡饭一时都不习惯食堂的饭菜,年初青这个看起来绝对是大家闺秀的人选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我站起来,去拿汤的地方,端了两碗汤回来,给了她一碗,我自己就着汤勉强把饭给咽了下去,最后还是没吃完,等我抬头去看年初青的时候,她竟然把饭吃的一点儿也不剩,还满足的喝完了汤,我被惊得目瞪口呆。我吃惊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吃的是男生食量的饭,竟然都吃完了,而且……我瞥了瞥年初青的身材,真真好啊!不胖不瘦的,又是一个吃不胖的美女。

“你吃不下了吗?”她擦了擦嘴。“真的吃饱了?”她笑着问我。

“真的饱了。”我回答。嗯,喝汤喝饱了……

我们两准bèi

起身回去,年初青突然摸了摸口袋,“璇子。”她的脸色变了,“我的手机!”手机?

“你带出来了吗?”

“是的,我带出来了,防止……”她没继xù

说下去了,就是表情很难过。

“别急,用我手机打你的手机。”我把手机递给她,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相互存电话号码,她慌忙按着号码,然后放在耳朵上听了几秒就对我说:“能打通!”我舔了舔嘴角……没一会儿,她就沮丧着说:“关机了。”那应该是人为的了!一股怒气涌了上来,真的是怒气,上大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扒手,这简直是对我神圣的象牙塔的侮辱!

“大概什么时候掉的?”我问,如果时间太久的话,可能就不太容易找到了。

“你去还汤碗的时候,我还看了时间,然后……然后放进了兜里……”还汤碗,就是刚刚!

在这个点吃饭的,急匆匆的应该少,这个食堂这么大,不可能走这么快,而且小偷拿到手机的时候还有时间关了机,肯定是找到了一个不容易被人发xiàn

的地方,那就是……我快速锁定了一个目标!并且快速朝那个目标跑过去,不能让他跑了!看亮点的体型是个男人!

“璇子,你去哪儿?”年初青在后面喊着我,可是我不能有一点迟缓,这个人在走动!“璇子。”

我马不停蹄地朝目标人跑去,根据目标亮点指使,那个人就在食堂的中间通道!这个中间通道看起来跟三岔路口似地,通往食堂两边,还有一条道路通向外面,我报名的时候,竟然都没有发xiàn

这样的布局,那个人就在……好嘞,看我不在抓住你!

“璇子不要啊……”年初青软软的声音突然放大了,哎呀不管了,胜利就在眼前,这里还有一个门,当我冲到门口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好几个男生,一个个都向看见鬼似的惊悚地看着我,我一把拉住我一直盯着的亮点,缩回了舌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环视了一下四周,顿时血气上涌,差点一闭眼一蹬腿就过去了。

地点:警务室

人物:惊呆的我,羞愧的年初青,愤恨难忍的中年大叔,坐收渔翁之利的警察叔叔,当然还有我们的矮胖辅导员

对话是这样展开的,咳咳。

警察叔叔转了转笔,清了清嗓子,“你真的是在食堂的……(他艰难地顿了一下)额,男厕所把他抓住的?”

我点了点头,咬舌自尽的心思都有了,别拦着我谢谢。

警察叔叔又看向年初青,她红着脸也也点了点头。

随后,中年大叔恨恨地看着我,哼了一声,表示是真的。

辅导员伸出了胖胖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这孩子没什么问题吧。”

警察叔叔忙摇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这个嫌疑人是我们上学期就在找的,一直没结果,是校园扒窃案的作案老手啦,专门挑小姑娘下手。”他又皱了下眉头,“我就是搞不明白,这小姑娘是怎么知dào

他在男厕所的,还有这样的胆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我们终于齐了

“手机没事吧。”我问年初青,她好像很宝贝那个手机。

年初青点点头,她抚摸着那个白色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嗯,多亏你了,璇子,你真的帮了我大忙。”

“看来这手机对你很重yào

啊?说,是谁送的?难道是某位……”我故yì

拉长了声音,以表示怀疑。

年初青咬了咬下唇,扬了下嘴角,然后她说:“你也帮了警察叔叔一个大忙,你看他身上还搜出了好几部呢,我才不信你告sù

警察叔叔的,什么他偷的时候被你看见了一路跟踪的呢,啊,要不是你英勇……”她在调侃我,明明看起来这么斯文,竟然也会开玩笑。

“你可千万别告sù

其他人啊,太,太……我觉得做好事嘛,就要不留名。”太丢人了!

“璇子,说真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年初青收起了调侃式的笑容,认真的说了起来,“你怎么知dào

扒手是躲在厕所的?而且你是直奔那里的。”

这个,当然不能说真话了!显示我智慧的时候到了!我说:“那么短的时间,他肯定是到了哪个隐秘的地方把手机给关了,你是女生,他进男厕所最安全了。”嗯,我真是天才!

“你怎么肯定他就是男的呢?”年初青问。嘎?我,我要怎么回答?额,年初青可没这么好糊弄。就在我要大脑飞速运转到快没油的时候,一个救命电话打过来了,不管这是谁,我都要感谢他八辈祖宗!

我一看手机,额,浓墨啊,那就当我没说好了,“什么事啊?”我问。

“你下午有空吗?”浓墨问,咦,都不问我有没有吃饭吗?也不问我睡得好不好,和室友相处的好不好。

“下午有班会,是单独班会,你呢?有什么事吗?”我说。

“哦,重彩她下午来抱到,我去接,想叫你一起帮忙。”浓墨说。

“夏精分?额……夏重彩?她也……你怎么没跟我提过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dào

?你也太……我……哎呀!”我一时间激动地不知dào

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别误会,这激动,根本不是高兴,是无语啊!浓墨当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夏重彩要我们一起上大学的事,都不告sù

我呢?别跟我说什么跟我无关!跟我无关的人,现在又要我去帮忙是什么立场?合着我就是一个大傻瓜吗,什么都不该知dào

?简直太欺负人了!

“嗯,重彩要搞来上大学,你现在也不迟啊,你既然下午没空就算了……”

“等等!她下午什么时候到?”她不喜欢我,可不能排除她对浓墨有什么超越师兄妹的想法,我要跟过去!白头山离这里这么近,她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吧,我的班会怎么办?

“接近傍晚,她今天还有法事。”感谢老头!

“好,我去!她是直接来我们学校还是我们去车站接?”我问。

“她不来我们学校,是我们对面的大学,阿璇。”我们对面的大学?想起来了!那么査承彦肯定也今天开学!不知dào

他是不是一个人啊,阿蓝他们应该会陪着他吧。“那下午再联络,重彩还有洗漱用品都要买,她在山上也没有太多女孩子用的,阿璇,你要多帮帮她,我还有事,先挂了。”

“哎……”他已经挂了,就知dào

关心夏重彩,我今天还进男厕所了呢,都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习不习惯,一点也不像男朋友的样子,果然女孩子不能先说喜欢,看吧,我占下风了,关系变了就会想要更多,一点也不好玩,还是以前好,以前才不会有这么多烦恼呢,他爱关心谁关心谁,要和谁陈洁早恋也我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讨厌的浓墨,坏蛋浓墨!我踩踩踩!我的脚在地上使劲踩着,把它当成浓墨来发泄。

“这地面跟你有仇?”年初青拉着我,“看你这样子,是男朋友的电话?”

“他不关心我了,初青,我觉得他关心别人都比我多。”我诉着苦。

她低下头笑了一下,“你呀,肯定是多想了,多体谅体谅他。”

“你谈过恋爱吗?初青。”我问。

她微笑着摇摇头,我惊讶地说:“追你男孩子一个都不满yì

?”那她脸上的伤就不是被男朋友打的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助,笑容突然变浅了,“我不想谈,一点也不想。”然后她环住我的胳膊,笑容又加深了,“回宿舍吧,你要负责介shào

我们认识哦。”无助?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了什么?她美丽的外表下是不是受过很大的伤害?我还没有立场去问,只是希望她能不要憋在心里。

一进宿舍,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谁打回来吃了吗?“璇子你去哪儿了?我们给你带了饭哦,还有,我们的室友也来了哎!”问念珊兴奋地来迎接我,看到我旁边的年初青,她滞了几秒,“璇子你,你姐妹?亲戚?”

“我们的室友。”我説。

“我叫年初青,你好。”她自我介shào

道。

“这是问念珊。”我指着问念珊说,这时,荣梅梅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从外面进来了,“这是荣梅梅,也是我们目前的班长。”

荣梅梅点了点头,我又说:“这是年初青,梅梅。”

“哦,我说呢,我刚从辅导员那里拿到的,看这招片就很漂亮。”荣梅梅说,“你可是万众瞩目进门的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都笑了,“下午两点班会,这次我们宿舍可以一起去了!”

“哎,你的脸怎么了?这么好kàn

的脸,怎么伤了?”问念珊叫道,她圆圆的脸蛋加上睁得圆圆的眼睛,看起来整个人都圆溜溜的,好玩极了。就是这话问得有点唐突了,荣梅梅在她胳膊上扭了一下,她啊了一下,“干嘛啊?”

年初青摸了一下伤口,一点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的,就是来的路上不小心碰伤的,是我手脚太笨了。”可明眼人一看就不是碰的,只是我们恰好就默认了,她这样说也有她的理由。

问念珊说:“那也太不小心了,就你一个人拿啊?你爸妈呢?怎么让你伤成这样?”

她低声笑了一下,“还是我太笨了。”

“我这儿有创可贴,我给你拿。”荣梅梅说。这句话可点醒了我,我什么东西没带?家奶给我塞的跌打损伤药酒还有药粉!这不派上用场了嘛!我光想着不能随便问人家伤口的事,但怎么就忘了我可以给她抹药这关键的点呢!

“我带了药酒,先抹上药酒,再贴上创可贴!”我赶紧去找药酒放的地方。

“初青……”问念珊噌到年初青的旁边。

“什么事?”

“璇子长得很好kàn

,你也不错。”

“谢谢。”

“能让我看一下吗?”我翻找着药酒的手一停,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初青,挺住!

“可以啊,你要看什么?”她根本没意识到一个小恶魔正在接近。

“一眼就好,我看看,是不是长得好kàn

的,都这样。”难道真的……

“你到底要看哪里?我给你看,靠这么近,有点热。”你真的确定要给她看,如果你知dào

她要看什么的话?“你摸哪里啊?额,念珊?念珊?璇子!”

“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看一眼就好!”我默默低着头,翻找着药酒,不好意思啊初青,恶势力面前,我已经被强迫过了……

由于小东西太多,我都不知dào

把药酒收拾到哪里去了,只好耐心翻找着,翻找了几个抽屉之后,仍然不见踪影,又翻到了挂衣服的大柜子里去了,虽然里面都是衣服,可说底下放了小东西,说不定就不小心塞进去了呢,柜子的门是朝里开的,接收不到阳台上的光亮,里面有点黑,我打着手电筒往里面照。

已经遭受过蹂躏的年初青微弱的声音传来,“璇子,找不到就算了,我一向伤口好得很快。”一向?难道她经常被打?她不是遇到恶霸了吧,强抢民女的恶霸,不从就打的那种!很有可能啊!这么柔弱的女孩,我以后一定要保护她,谁再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很快就可以了,我也借此熟悉一下各种东西放的位置,不熟悉的话,我以后找也难找。”我的手在里面翻了一下,很多衣服挂在上面,下面有叠着的衣服,也有一个角落放置了一个洗漱小篮子,还有一个个分类小包,没有装药酒的,我又重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那应该不大可能在这里面了,手电筒的光无意中打在手背上,在手背上有好几个黑点,我把手拿出来,墨汁?我哭了?我用手心擦了擦眼睛,没有墨汁啊!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到我手背上的?我把手再次伸了进去,这次给了手一点注意力,我看见什么东西正从柜子上面往下滴,不,确切地说是……往我手上滴!因为下面柜子下面都没沾上黑色,我把灯光朝柜子顶部打了上去……

第两百二十二章:他们就在对面 (为6000推荐加一更)

不知dào

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发慌,眼神晃了一下,然后才定住,只见亮白的手电筒光芒打在柜子的顶部,因为爸爸已经把柜子里外都擦干净了,顶部除了是淡黄的油漆浇成了木头,就剩下一个缝隙了,这柜子还有缝隙,这不是新校区吗?听说这边才住了一个整届的学生,就有缝隙了,这质量堪忧啊!缝隙朝里面透着一点光亮。

我关上柜门,从外面看,因为个子高的原因,不需yào

借助外力便可以看到柜子的顶部,这是个大柜子,也是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的大柜子,上接床,下接两个抽屉,柜子的顶部和床之间还有一个缝隙,从外面看,恰好容得一只手扁扁地伸进去,一眼看去,里面很脏,好多灰尘,究竟是什么往柜子里滴着这墨水不像墨水的东西呢,我拿起手闻了一下,没有任何意味,我再挫了一下手背,竟然可以搓掉,那是什么呢?我再看了看柜门上留下的淡淡黑色印迹,这两个是不是一个东西?那为什么柜门上的擦不掉呢?也许是干太久的缘故吧,这缝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你找药酒找到那里去了啊?”荣梅梅说,她撕开创可贴,“再找不着的话,我可贴了啊!”

“璇子别找了,这个就行了,看把你累的你大汗淋漓的。”年初青接过荣梅梅手里的创可贴,“我贴了。”她把创可贴按在伤口上,看起来很轻松,这是轻轻扯动了一下的眼角出卖了她,她疼。

“我不找了,这里面有灰尘,我先弄出来,我柜子里有缝隙,不弄的话,以后衣服可就浸在灰尘里了。”我说道。然后去洗手间拿了块抹布,可是虽然塞进去了,出来的也只是灰尘而已。

“你先把饭吃了再弄。”荣梅梅说。

“额,怎么办,我忘了说了,我已经和初青在外面吃过了。”我说。可是好浪费啊,我们又没有冰箱,保存不了,夏天很快就会变质的。

“那这饭怎么办?”问念珊说。

“额,梅梅是班长,这件事,你来做比较好,现在刚开学,一切都是新奇的,肯定还有同学没吃饭,就说我们这里多了一份饭,看看谁没吃饭就给她送去。”年初青说,“班长做最合适了。”年初青果然有办法,这两全其美不是吗?

我使劲往缝隙里面塞抹布,然后拽出来,抹布已经很多灰了,然后洗抹布,再来,这样来来回回不下二十次,可还是没有发xiàn

,我就暂时放qì

了。

下午的班会就细多了,我们班一共六十个学生,不多不少正好整的,先是胖胖的辅导员上台讲话致辞,然后是代班长,最后是同学们一个个上去自我介shào

,从两点持续到四点,自我介shào

不分先后,由坐在前面的同学开始,一直持续到后面,直到完结,我们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中间,我走上去的时候,底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我叫林璇。”然后我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简单地介shào

了一番之后,我开始给他们打预防针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也不例外,但是我从小就因为别人的眼光而把这个自身的特点认为是缺点,所以我很多次都想改,是很刻意地去改,可最终都失败了,大家刚刚有没有发xiàn

我上台来是怎么走路的?”说到这里,我看着年初青,她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想,她这么细腻的女孩,应该早就发xiàn

了,只是她不说而已。

“对,我走的是猫步,说好听点的就是模特步,可能有人会误会说,这是你装的吧,我已经习惯了,很多人都会误会,可是,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我就是我,我十年如一日的就是这么走路的,我以前自卑过,现在也同样是这样,因为我跟大家不一样而自卑着……”

“走猫步很好kàn

啊。”有一个女生说,“我就羡慕你能走得这么好kàn

呢,我想走都不来。”

“是啊,没必要自卑的,你都自卑了,那我就没法儿活了。”

“大家安静一下。”辅导员上台来了,“林璇同学很不错的,今天她亲手抓了在我们学校很猖獗的一个扒手,立了大功啊!”我一个不稳,差点被背过气去,幸好,他没说我是在男厕所抓住扒手的。

这么坦诚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诚布公,我是第一次。以前在小镇的时候,我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进了大学,反而觉得很放不开,因为人太多,太陌生,没有安全感,我希望大家不要当我不一样,不要误会我才好。显然,同学们都是善良的,此刻,我也确实这么想。

我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在对我微笑,微笑,果然是最好的见面礼,也是最美的见面礼。至少,我以后在班级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配合我,让我不尴尬,年初青也说了她的缺点,于是,接下来的自我介shào

全都被带歪了,变成了自我揭短大会o(╯□╰)o。

一切结束后,我给浓墨打了个电话,浓墨没接,学校的大门俗称南大门,隔着一条宽广的马路,对面就是另一个大学,也就是査承彦和夏重彩所在的大学,我等在南大门,等浓墨给我回个电话,说是傍晚,我又看了看时间,四点半,夏重彩应该不会真的来那么晚吧,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我被熏得都快变成蛇干了,浓墨还没给我打电话,早知dào

,我就先和她们一起回宿舍等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开心地接了起来,“浓墨你怎么……”

“是我。”

“承彦。”都怪我太心急了,就这么笃定是浓墨打来的,瞧吧,我喊错了,“不好意思啊,我正在等浓墨呢。”

“我看见你了。”看见我了?我抬起头,査承彦就在马路对面,“你怎么在那里等萧浓墨?”他问我。

“今天是他师妹开学的日子。”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毕竟我们是朋友,我明知dào

他今天开学,却没有任何表示,而且,我们大学就在对面啊,“对不起,我应该问候你的。”

他轻笑了一下,“璇,你不欠我什么,既然是来我们学校,又暂时等不到他,就先来坐坐吧。”啊?这也是好主意!我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有阴凉可躲,但也被热浪熏死了,正想找个地方坐坐呢。

“你们……在一起了?”査承彦摇动着杯子里的冰块,神态悠然,我并不希望伤害他,可是我也不能撒谎,他是蛇精,会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不知dào

呢。此时,我们正坐在他们学校东门的某间奶茶店。

我点点头,吸了一口饮料,心里不知dào

怎么安慰他,大概只有不说话才行吧。

“好好保护自己,毕竟他是……”

“我知dào

。”我打断他的话,“我知dào

他是道士,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知dào

了,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我一直都知dào

他对璇王心思,可是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因为璇王没了,虽然我也很难过,我试图去挽救这一切,可是都太迟了,我觉得浓墨冷血,我觉得他太绝情,可是我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他,“我不是璇王,他知dào

的,他现在也不会想着去得道成仙了,他想好好的跟我在一起,真的想好好的,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会保护我。”我不允许别人说他坏话,即使这个人是我朋友,对我没有恶意,处处为我着想,可我还是……对不起他了。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对不起,这辈子我是还不了了,这辈子,我的心,只给浓墨,也只能给浓墨了。

査承彦先是低下头是去手里的杯子,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里竟是平静,可是眼底那一划而过的伤害却刺痛了我,我是如此的,如此的冷血,我和浓墨对待璇王的方式有什么区别的,一样的不顾人情,浓墨他是不记得,我却知dào

査承彦对璇王的情谊,我有什么立场去伤害他?我的心也是狠的。“你一定在自责,璇。”

“没有。”

“你总是这么善良,我一点也不意wài

。”他一饮而下剩余的冰水。不,我不善良!“如果这么善良的你,哪天受到了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他看着我,“我一直都在,璇。”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慌乱的自己。

“哈哈哈,这个多好kàn

。”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我的慌乱情绪,我透过玻璃朝外看,一个妙龄少女搂着一个翩翩少年的胳膊正开怀地笑着,她手里的风铃在风中漾出美妙的声音,一如她的声音。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夏重彩,另一个是萧浓墨,浓墨重彩总相宜。

第两百二十三章:酸地冒泡

査承彦也看见了,我能不知dào

要怎么办,浓墨看见我和査承彦在一起肯定又会误会了,我现在到底要不要出去呢,我是躲着不见,还是……

“好好说话,我看那个夏重彩不是省油的灯,璇,你要小心。”査承彦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外面的他们俩,等我再去看他的时候,我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让我难堪的不是我的男朋友在和他的好师妹亲密的在一起,而是一直默默付出的斑点,他知dào

我的尴尬,他会为了我而避嫌,善良如他,可恶如我。我站了起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浓墨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他也相信他,但是夏重彩,我想我必修去找他们了。

我还未出门,浓墨就已经看见我了,“阿璇,你怎么在这儿?”夏重彩一看见我,她搂着浓墨胳膊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抱得更紧了,天气这么热,她不嫌热,我看着都热,何必呢。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一直对我心存敌意的人,存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酒酿蛋就和我变成朋友?她的目标是浓墨。

“这不是该问你吗?”我努力忍着不生气,我走到他们面前,“浓墨,你不是让我等你一起来接你师妹的吗?我开完班会就来这儿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电话?”浓墨在掏出了手机,“嗬,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我碰成静音了,阿璇,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还知dào

来这里坐坐。”他笑着说。还好意思笑!要不是査承彦,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来这边坐坐,人生地不熟的,我都快被烤熟了。

“姐姐,我是提前到了,你可别怪师兄啊,我东西是一车弄过来的,师兄帮我搬到了宿舍,他说要等太阳不那么强烈了,再让你过来,你看,他多为你着想啊。”夏重彩说完还抬头看了一眼浓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合着我这么急着过来,就看着你们胳膊挽胳膊逛街?

“阿璇,既然你已经来了,那重彩,我们一起去整理吧。”

“姐姐,你帮我买洗漱用品了吗?”夏重彩问我,什么?居然好意思让我给买?我是保姆还是专门跑腿的?可是转念一想,算了算了,我的东西都是家奶和爸妈准bèi

的,当然很充分不用自己买了,夏重彩没有爸妈,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头又当爹又当妈的,这考lǜ

不周全,很多方面顾忌不到,也是正常的,这么想想,她也怪可怜的,唯一一个同龄人吧,还被我给抢了,怎么算也是我比她幸运很多啊。

“你们学校宿舍楼有超市吗?”

“没有,从东门进去,那一排都是超市。”她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姐姐,麻烦你了,浓墨师兄他是男孩子,有些女孩子的用品,也不好买,真的谢谢你了!”她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牙齿,我接过纸条,差点就想把它塞进夏重彩的嘴里。

“这东西好像有点多,我们一起去买吧,宿舍一会儿再一起收拾。”浓墨提议道。

“额,有点是女孩子的用品,如果这样和让你去买有什么区别呢,师兄,你就给我点私人空间吧。”夏重彩拽着浓墨的胳膊,左右摇晃着,眼睛眨巴了几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心里酸的不得了,那是,那是……我家浓墨的胳膊……要不是浓墨的人情,我凭什么去帮你买东西啊,还看着你对浓墨撒娇,我心酸酸地冒泡,又不好明说,只能咬着嘴唇装不在乎。

“好吧,那你们俩一起去,可是我一个人去你们女生宿舍也不好。”

“所以璇子姐去买东西,我们回宿舍啊,师兄~我们宿舍人来的早,早就整理好了,这些都是小东西,体积又不大,重yào

也很轻,璇子姐可以的。”她又朝我笑了一下,“对吧。”对吧对吧,对你个大头麻雀啊,你有手有脚的,有时间来逛街,就没时间整理宿舍了?偏偏我来,你才想起来大家都整理好了就差你一个了?

可我虽是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应答了下来,这之前,我只见过夏重彩一次,但是就认识浓墨是极宠她的,也觉得她很单纯美好,夏重彩就是他的亲人,还是不要让浓墨为难吧,我应答了。在爱情的世界里,谁先放低姿态,谁就是被动者,这个先放低姿态的,一定是爱的比对方多的,因为他(她)舍不得浪费时间去隐藏。这弱势的一方,我是,査承彦也是,我们都是先说出喜欢的人,尽管我是被浓墨逼着说出来的,但不能妨碍我成为弱势的那一方,我能理解査承彦的心态,他可以为我取舍,我也可以为浓墨取舍。

“我去买,你们先回宿舍,告sù

我宿舍的位置就好。”我说。

“谢谢璇子姐!你真好!”夏重彩过来抱了我一下,表示万分友好和感谢。

“随时给我打电话。”浓墨走到我跟前,在我的头发上摸了一下,“阿璇,谢谢你了。”他在感谢我待他的亲人友善,我理解,以后我的朋友对思源好,我也会开心的。

“重彩,跟我说一下你们宿舍具体位置。”我说。

“好。”夏重彩踮起脚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了出来,我不知dào

她为何这么神mì

,是为了在浓墨面前表现得与我更亲热些?不过,也没什么,我又没什么损失。

她说完便又套着浓墨的胳膊,“璇子姐再见,我们在宿舍等你!”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怪。

哎不对啊,他们先走什么啊?我也是要从东门进学校的啊!我们可以同路啊!我咬牙切齿地跟着他们后面进了这个大学,和我们大学的风格很相似,据说连建校的时间都不差多少,这一带是新的大学城,全是新校区,都离得很近,不过我们两个大学离得最近,还据别的大学是挨着我们大学旁边建的,然后就规划成了新的大学城,这应该就是集聚效应在现实中的反应了吧。

这时的太阳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我进了离东门最近的一家超市,这清单,绝对是要累坏我,那瞬间,我想到了找査承彦求救,可是手机上的拨出键一直没按出去,算了,就不麻烦他了,我从拖鞋买到了卫生纸,从饭盒买到了内衣……我发xiàn

夏重彩简直就是奇葩,内衣这种私人物品还让我买,而且还明码标了尺寸大小,拿了一堆东西,我就没去什么专卖店了,通通在超市搞定。

“喂,你们先吃,我现在额……”我看着推车里堆满的东西,眼前一晃而过各种饭菜,我中午真的是喝汤喝饱的,我饿了,“我现在还在我们对面的大学,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的,你们吃吧。”我吞了吞口水。我挂了电话,看了眼清单,还有洗发水,香香,我要买哪一种啊?

“同学,你好像挺多东西的,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帮忙?”我正在苦恼的时候,一个男生出现在我的推车前,他看起来比我只高一点点,头发很短,看起来很清爽干净,我看了看外面,已经快要黑了。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就快买完了,不行的话,就打电话让浓墨来接好了。

“真不用?”他怀疑地看着装得满满的推车,我再次表明了态度然后推着车闪了。

买完所有的东西之后,我在付钱的当口犯了难,夏重彩没给我钱,我,我身上没有现金啊!哦,卡,对了,我看见能刷卡的机器了!我抚着胸口喘气。

在我拎着好几大包物品从超市几乎是拖着出来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驻足观望,我觉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好过被人当成猴子看,“同学,我看你真的需yào

帮忙。”咦,我一看,还是那个男孩,“你是大一的吧,买这么多东西,你住哪个宿舍,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不用!”我赶紧放下手里的袋子,“谢谢你啊,我打给同学,有同学来接的。”我拨了浓墨的电话,浓墨快接电话啊,浓墨,不是吧!还是没人接?他手机是不是坏了?我一遍遍拨打着浓墨的手机,可就是没人接。

“你同学是不是不方便?那我来帮你吧。”

“哎哎哎,你……”可是他已经拎起了几个袋子,只给我留了一个不大的,这男女力量的悬殊,我真要好好感慨下了。

“你说,你是对面大学的?你这朋友可不厚道啊,让你一个人给她买这么多,你不会是一直在她旁边女扮男装吧。”我被他这句给逗乐了,满腹的怨气也消散地差不多了,哎,浓墨要是有他一半幽默就好了,这个高冷的家伙啊,才不会说这样的话呢,他只会无耻地调侃我,然后看着我发毛。

“我们两所学校,可是被誉为兄弟大学的,经常在一起交流,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一起办画展了,场面相当难忘啊。”

“画展?是怎样的办法?”

“两所学校交换优秀作品,在广场上露天的,还竞拍呢!”他说。“哦,我还记得当时你们学校的一个女生在我们这儿看画展热晕了,还打120了。”嗯?那这是那些画作的狂热爱好者吧,竟然被热晕了,不过这样的天气,是很燥热,尤其是在我们拎着东西上了六楼。

“你确定在这里?”

第两百二十四章:分手

“是吧,如果这时3号楼的话……”我们站在过道六楼的过道里,过道里的灯是亮的,“3A618,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我很肯定地说。

“这如果有新生住的话,应该会比较吵,没这么安静。”他说。

我们找到了3A618,可人家的宿舍里面是黑的,门也是锁着的。怎么回事?他们出去了?

这时一个隔壁宿舍的女生出门了,她手上拿着一把锁,正要锁门,虽然我知dào

新生认识对方的可能性不太大,但还是不能放过一点机会,我上前问道:“请问,这个宿舍的同学什么时候走的你知dào

吗?”

“她们早上自习去了啊。”

“今天新生才报道,晚上就上自习?”这学校效率也太高了吧。

她惊讶地说:“新生?我们都大三了啊,六楼都没有新生的。”她看了看我们手上的东西,“你们应该是找错地方了。”不可能啊,夏重彩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清楚,怎么会弄错呢?除非……她不会这么恶劣吧?

我往楼梯口走着,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掏出手机,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打电话打到浓墨接到为止!欺人太甚了!

“怎么了?”那个男生跟在我后面问。

“我打个电话。”我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亮了,来电人显示是浓墨,正好!

“浓墨我找不到夏重彩的宿舍,你的手机打了又没人接。”不管怎么样,我要先说说我的悲惨现状。

“这手机可能有问题了,它自动又变成静音了,你很久都没来,我着急了就给你打过来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现在在三号楼的六楼,是夏重彩跟我说的!”我毫不留情地控诉道。

“三号楼,还是六楼?阿璇,重彩的宿舍是4A118,她不是告sù

你了?”浓墨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吃惊,但是我想他是对我的自理能力感到吃惊,一楼?我再路痴也不会从一楼跑到六楼啊!要不是有人帮我拿东西,给我指路,我是不是就跟傻子一样,在这里乱蹿最后累成了一根毛毛还要被人嫌弃?

那边夏重彩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我听见,“师兄,姐姐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差啊?我怕她记不住,特意去跟她说的呢。”

浓墨的嘴离开手机,很明显在回答她,“你璇子姐经常这样是,傻乎乎的。”

“你才傻乎乎的!萧浓墨,你才傻乎乎的!”我好生气,夏重彩是故yì

的,她就是故yì

的!可是我连句像样的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我一生气的话,词汇就会匮乏到极点,完全找不到可以泄愤的词语,最后我蹦出了一句,“你们都是麻雀。”然后挂了电话,跑下了楼。

“同学,你慢点,东西不要了?”

“不要了,扔掉吧!”我边说边飞快下着楼梯,可是想想又觉得舍不得,那些都是我的钱买的啊,家奶要是知dào

我扔了,肯定心疼死了,我也心疼,于是,我又爬了上去,他眼神木木地看着我,估计是被我生气的样子惊呆了,我又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往下拖,就算累死我也要把东西给给拖回宿舍,哼!

“好像是吵架了?”他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终于到了三号楼的门口,“今天谢谢你了,就送到这儿吧,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我都要带回我的宿舍。”我抱歉地对他说,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果真吵架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带回去?我还是送佛送到西吧。”他没有要撇下东西的意思。

“真的不用了,我可以叫室友来接我的,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不麻烦的,我今晚也没事。”他说。

“你没事,我们有事。”熟悉的声音,让我又想起了今天晚上受的委。

“你是……”他看看我,又看看浓墨。

“我是她男朋友,谢谢你送她过来,这些就给我吧。”浓墨虽然说谢谢他,但他的话语里一点谢意也没有,全是冷傲,我真想说,别给这个家伙,就不给这个家伙,如果他是査承彦的话,我会这么说。

他满满笑意的脸垮了几分,“原来是男朋友啊,那给你吧。”他同我挥挥手,“同学再见。”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浓墨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我打掉他的手。“我都没生气,你还先生气了,阿璇,我不是让你不要理其他异性,你当耳旁风了?”他的声音变低沉了。“还学会挂我电话了。”

我仍然没说话,浓墨走近了我,“我的电话不小心静音了,我没接到是我的错,你还在生什么气?你突然挂了电话,我很紧张,没赶紧过来看看,想到,你身边又粘了一个。”我还是没说话,“好了,你既然知dào

错了,我就不说你了,过去吧。”

“为什么以前不这样?”我忍不住说话了。

“什么?”他看着突然说话的我。

“你的手机,我说你的手机!给我看看,它为什么突然就失灵了?”

“难道你觉得我在骗你?”浓墨皱起了眉头。

“你说,你的手机,夏重彩是不是碰过?”

“你又牵扯到重彩了。”

“不是我牵扯!”我把手里的袋子又扔到了地上,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夏重彩,她告sù

我的是3A618,我可能会搞错楼层,但是我连三和四都能分不清吗?”

“重彩她怎么可能说的差这么多?阿璇,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浓墨不相信,他不相信夏重彩会这么做!

“她不可能说差这么多,那我就有可能听得差这么多?我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记忆力有问题?”我几乎是叫了出来。

“璇子姐,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大。”夏重彩也来三号楼了。

我起身要走,浓墨拉住我,“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明明是她这么跟我说的!”我指着夏重彩说。

“啊,你们是为了这事啊,师兄,这真的是我的错。”夏重彩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是我说错了,不要怪璇子姐姐了。”

“阿璇……”

“不要说了,我就不该来,东西你们拿回去吧,我回学校了。”我已经不想说话了,好人都让夏重彩做了,我算什么?我到成了无理取闹?这些东西其实我都有了,也用不着,也这么晚了,就留给她吧,有些是生活必需品呢,可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受不了,我不知dào

老头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口是心非,会演戏的好丫头,她是在山里长大的,应该如浓墨所说的很朴实啊,怎么会是这种暗地里使坏的丫头?

我想念小镇,想念家奶,想念那里朴素的人,我才刚来啊,就要勾心斗角的,跟宫斗似地,可我斗不过她,嗬,我怎么可能斗不过她呢?想想就可笑,我才是浓墨的女朋友啊!我为什么会不被信任?

“别闹了。”浓墨拦住我,不让我走。

“放开,我想回去,你留下就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大概就是来买东西的。”我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我们一起回去。”浓墨说,我心下一紧,他紧接着又说,“等帮重彩弄好就一起回去,再等一等,我知dào

你累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真的会现在就跟我回去,没想到,他还是这样!他还是要帮夏重彩整理!

我一把推开他,“我自己回去!”

“璇子姐姐,你别生气啊,都是我的错,你别和师兄吵架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她好像下了好大决心似地,“可以的!”

啊啊啊!我听了她假惺惺的话,实在受不了了,我的东西,我的钱买的的,凭什么给她?我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抢过浓墨手中的袋子就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塞,“林璇,你干什么?”浓墨要来阻止我。

“这是我辛辛苦苦买的,她夏重彩在宿舍等着,我一个人去买这么多东西,她坐享其成,我林璇,活了这么大,萧浓墨,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她,她没爸妈是我的错?我得到的宠爱在她面前就非得觉得愧疚觉得不好意思?我为什么?她是我害的吗?这些都不重yào

,今天不论在谁的身上,有这样的身世,我都会想要去帮zhù

他,可是浓墨……”我哭了,第一次被委屈地哭了,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浓墨,萧浓墨,你有告sù

过她我们在一起了吗?我的异性朋友,你有善待过吗?没有,你一个都没有!为此我都不敢和斑点在你面前接触,我为什么要忍受她?她不是小女孩了,她不懂得对我避嫌,也应该知dào

男女授受不清吧!我今天,我今天下午,被烤了很长时间,你却和她在逛街,好,这点可以让手机顶罪,我跟你说,我是不太正常,我也失忆过……”我抹了把眼泪,“可是我的记忆没问题,你见到我的第一句不是问我重不重,怎么会给你的好师妹买这么多,而是我为什么又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看着浓墨说,“萧浓墨,我还没有吃晚饭,我没想到,我们的感情这么脆弱,我觉得你不适合当男朋友,你们今后爱怎么着怎么着,这个大学没有一点我们的回忆,真好……”我转过身走了一步,“真好。”

第两百二十五章:哭诉

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走出他们学校的了,只是我一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在1B120的门口了,身上的黏腻提醒着我真的是走回来的,而不是一下子穿越回来的,我站在宿舍门口,像是定住了一般,挪不动半分步子,我不想见别人,只想扑到家奶的怀里,嗅着家奶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跟她说说我是如何受不得半分委屈,我果然是被惯坏了吗?我的脾气是不是太大了,我竟然和浓墨分手了,我们才开始几天?真的和夏重彩撕破脸面了,以后难道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唉,还是我输了,我先被夏重彩激怒了,我输了……

我面前的门被打开了,问念珊正端着一盆衣服,扶着门的手上还拿着一袋洗衣粉,和几枚硬币,看样子是要去洗衣机房,“璇子,你回来啦。”

“嗯。”我嗯了一声,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气无力的,问念珊把洗衣粉往盆里一放,拉着我就进去了,“璇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哭了啊?你不是去找朋友吗?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xùn

他!”她表现地很气愤,声音也很大,我几乎可以想象她这么瘦小的身躯站在浓墨那个大高个子身边还伸着个脑袋要报仇的违和样子了。

宿舍里除了问念珊就没人了,我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阳台的门突然拉开了,年初青放下手里的晾衣杆,然后进来忙关上阳台的门,她们应该都洗完澡了,她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温声细语的,她的手由于刚接触过湿衣服,凉凉的,碰在我的脸上,很舒服,我不自觉地按住她的手,汲取着凉气。

“念珊你先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我在这里。”年初青对着问念珊说道。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啦,问出原因来!”问念珊重新端着盆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等我一下。”年初青把电风扇给打开了,对着我吹,“风不能太大,你刚出了一身汗。”她把档位调到了中间,动作轻柔,然后她把我挂在床边的毛巾拿了下来,“等一下啊。”她说着便去了洗手间,一阵水声,她出来了,一阵清凉感覆在我的额头上,脸上,再到我的脖子,“怎么弄成这样了?”她轻声问道。动作轻柔地让我想起了家奶,家奶要是在我身边,她也会这么做,这么细心,这么体贴温柔,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初青,我好难过,不想见人,甚至我都不想看到光亮。”我说。

“那我们出去好不好,找个没有光亮的也没人的地方。”年初青用毛巾在我的眼睛上敷着,“但愿明天眼睛不会肿才好,上午要去领军训的服装,下午就要开始军训了。”军训?我听过很多关于大学军训的版本,这些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个字来形容就是惨,不过还比不上四个字的,那就是惨无人道,正赶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好,高强度的训liàn

也许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浓墨,忘记失恋这回事。

想到这件让我不那么悲伤的事,我决定接受年初青的建议,我点了点头,出去走走吧,我想找人谈谈心了,见我同意了,年初青说:“我去给念珊留张便签,不然她回来找不着我们就该急了。”说完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她应该没带钥匙吧,梅梅也去辅导员那儿了,我们一起出去吧,经过洗衣房的时候,把钥匙给念珊。”

洗衣房紧挨着小超市,我没进去过,不知dào

里面的大小,我站在门外,年初青拿着钥匙进去了,“什么?我也要去!不行,我忍不住,我要知dào

原因!你们要等我!我洗完衣服就好了!”里面传来了问念珊激烈的抗议声,她好像比我还激动,事实上,之后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xiàn

她是我们宿舍最不淡定的人,性子最直,肯为了朋友挽起衣袖打架的那种,很够义气,这和她可爱的长相大相径庭,性子直的可爱。

年初青的声音很小,我听不大清楚,不知dào

她跟问念珊说了什么,问念珊不闹了,然后年初青就从洗衣房里面成功脱身,“走吧,我今天白天闲逛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个不错的去处……”

果真是个不错的去处,当我们站在她说的黄金胜地时,差点没吐血,我本来就因为分手而郁闷的要死,而黄金胜地竟然等于约会圣地,满是情侣相依相偎,想来也是,这里草地比较宽阔,零零散散地布置着很多大石头,旁边就是柳树加湖水,更重yào

的是,这里离路灯有点距离,湖对岸的灯光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衬得这么更加迷幻,真真是个晚上约会的好地方啊!年初青估计也没想到是这样,她尴尬地说:“璇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想,我们的脸应该都是红红的,幸得没有灯光,黑暗掩饰了我们的面部表情。

在上大学以前,我对校园里走在一起牵手的恋人们都报以心里嘀咕的态度,而大学里,随处都有牵手的,拥bào

的,甚至还有当众打KISS的,我是不敢看光天化日搂抱在一起的情侣,他们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我认为谈恋爱嘛,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是公众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的,这是很多人在上大学之前的想法,不过相信我,你们在大学呆几天就会见怪不怪了,可能还会成为其中一员,看吧,我很快已经适应了。

我一点也不想再走路了,我只想坐下来倾诉一场,反正大家都在愉快自己恶心别人,我为什么不能?于是我往草地上一坐,还真别说我是故yì

的,我就是故yì

的又怎么样,谁说这里只能有热恋的人才能来了,我失恋的也要占一片土地!

还别说,一坐下来眼泪就止不住了,在心中举着“反正别人也不认识我”的大旗,我轰轰烈烈地哭了,据说,人生多干的百分之八十的蠢事都是在“反正没人认识我”的思想指导下干的。如果我知dào

这样的后果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干,真的,可惜,我知dào

的时候……已经迟了。

“你愿意告sù

我吗?”年初青问我。

“初青,你觉得人生中谈几次恋爱结婚最好?”我问她。

她想了想说:“虽然我想一次成功,但是,也知dào

不太容易。”

“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呜呜……”我抱着年初青大哭,“初青,我觉得,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我好难过。”

她轻拍着我的背部,“你还年轻,又怎么知dào

不会再有一个更好的人出现了呢?”

“童话般的爱情,是不是不存zài

?我觉得人生谈一次就够了,找一个人就行了,一点也不想换人,我觉得,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结婚。”

“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谈恋爱吵架很正常啊,大家需yào

磨合,两个人要慢慢习惯彼此才行,你们谈多久了?”她问。

我吸了吸鼻子,“几天,不对,两天?也不是……”我挠挠头,“好像更短啊!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们都没有好好谈,他根本不关心我!他一心只在乎那个师妹,我是外人。”越说越伤心,“初青,我真的好喜欢他。”

“嗯,我知dào

,他一定很优秀。”

“不!”我推开她,“他是个坏蛋!”

“是,他不好。”她叹了口气。

“他其实很好,我一直觉得他好,可是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要的更多,就觉得他不好了,可能,可能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我……”我又大哭起来,“哇!”

“好了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她凑近我的耳边,“我们吵到人家了。”

“只许他们甜蜜,不许我悲伤啊?哇!”我实在控zhì

不住自己,黑暗让我完全释fàng

了出来,如果是白天,如果这里有的灯光,我指不定钻到那个草丛里面拔草去了,我又不厚道了。

“那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年初青认真地问我。

我,我也不知dào

,我是想的吧,我那么喜欢他,可是我又忍受不了他对我的态度,今晚他让我伤透了心,都没有来找我,我明明在期待着他做点什么的,可是我又不希望他出现,因为我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他,我彻底变成了一个矛盾综合体。

“好好好,尽情地哭吧,晚上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不想了。”她安慰我道。

“我忍不住不想他,可是我又讨厌他,我该怎么办啊?”我揪着自己的头发。

年初青抢救下我的头发,“璇子,你先冷静几天,等你的内心真zhèng

知dào

该怎么做了再想想好吗?”

我点了点头,继xù

趴在她身上哭泣,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好吧,她或许回去要重新洗澡了。

“啊!”我们被一阵叫声给惊到了。紧接着,周围都沸腾了。

“啊!救命啊!”

“你脚下什么东西?”

“救命啊!救命啊!快跑!”

第两百二十六章:看见女鬼

男男女女都叫着四散开来,我们也慌忙爬起来,“璇子。”年初青说:“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快离开草地!”

“打电话给保卫室!”有人大声说着。

因为没有亮光,我边跑边伸出舌头来,一条条的亮点随之出现在我们的周围,是蛇群!它们一定是被我引来的!我不能走,我知dào

它们不会伤害他人,但是别人不知dào

啊,他们甚至会找人来伤害它们,而且蛇太多,也不敢保证它们不会为了自卫而供给人类。

我停了下来,“初青,你先走。”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璇子。”年初青握紧了我的手,不愿放开。

“来的都是蛇,我有办法解决它们,相信我!”年初青还是不愿放开,她肯定敢这么做,“蛇群散开,会引起很大骚动,而且,马上有人来处理了,本来它们很大可能是无恶意的,被攻击了后果就无法预测了,初青,我知dào

怎么去处理的,别忘了,我是在农村出来的,我有经验!”她虽然还是很难相信我能搞定,但是手却不那么用力了。

“我跟你一起留下来。”她说。

“不,我有经验保自己不受攻击,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桥,那里还有路灯,已经有好些人跑到那里去了。

她还是不放心,可还是拗不过我,毕竟,我说的很有把握,她边走边回头,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会儿来人了,说不定会伤害它们。

亮点很多,而且不远的地方还在往草地这边聚集,我蹲下身去,“停,我现在很好,你们可以安心了。我以璇王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都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快速消失在这里,不能吓到人类!”草地上的沙沙声渐渐停止,亮点也快速散去了,动作之迅速,让我叹为观止,伴随着我还没下去的噗通心跳声,一群保安拿着棍子赶过来了。

“蛇在哪儿呢?”一个保安拿着手电筒往我这边照,晃得我眼睛难受。“哎这里怎么还有个女学生呢,不是都被吓走了嘛,你看见蛇了吗?刚才有人反映这边出现了很多蛇啊!”

“哦,可能是要变天了吧,这是个反常现象,最近天气可能会出现大的变化,又或者是动物大规模迁徙呢,对人类应该没有威胁的,你们看,这里哪还有一条蛇啊?”我胡乱措着辞。

“这么一说,真有可能啊!”其中一个保安说,“那我们走吧,好像真的走了。”

“走了走了,小姑娘啊,夏天晚上,少在草地边逗留,这里面指不定会有蛇呢,这可是郊外,而且还没路灯,小心点啊,我们走了。”他们临走前还这样嘱咐着我。

“璇子你没事吧!”他们一走,年初青后脚就来了。

“我很好啊!”我说,“你看,我健健康康的,蛇都走了。”

“你用的是什么办法啊?”她惊奇地问。

“我要是告sù

你,我会蛇类的语言你相信嘛?”我神mì

地说,年初青怔住了,“哈哈,开完笑啦,我只是会一点基本的沟通而已,我可是农村长大的。”年初青真的被我的一句‘在农村长大的’给唬住了,可见,她真的是个城市里长大的大家闺秀,她以为农村就全是蛇啊,农民个个会和蛇沟通啊,显然她不知dào

,可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被打又怎么对第一次会晤的食堂饭菜不挑剔呢,我可是在军训期间才彻底被奴化了啊。

“现在心情好了吗?”在回去的路上,年初青试探着问我。

其实那么快,只是被蛇族一吓,忘了伤心而已,现在恢复平静了,心口还在隐隐作痛着,“我要是没心就好了。”我说。

“傻璇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就有心,没心的人怎么活?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见一个我刚开始见到的那个面孔,阳光灿烂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子。”年初青说。

刚到宿舍楼门前,我的手机响了,闪着光的字提醒着我,我不该去接,年初青止住我的脚步,“接完再进去。”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猜到了是谁。

“我不想接。”我磨蹭着。

“真不想接,何不挂了?”我看着屏幕上的汉字,始终没按下挂断键,年初青笑了一下,“记得好好谈谈。”

她进去了,我正准bèi

按接听键的时候,电话挂了,电话挂了!我要不要拨打回去?当我不知不觉要拨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就清醒过来了,我干嘛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啊,我,我没错啊!我为自己争取权益怎么错了?如果浓墨不再打来了,那我也没必要给他打回去啊!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那就干脆一点,不接就不接!我一点也不想接!

就在我数落浓墨的不是时,手机又亮了,我条件反射地接了,按了之后才后悔莫及,我这接的会不会太快了?会不会给他感觉我在等他电话的错觉?只觉得舌头打结,面红心跳,说话极度不利索,“你,你打来干嘛?我们又没关系了!”

“我们没关系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歇斯底里的叫声,“老公!璇子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差点一头栽到了地上……

当然,我费了好大的唇舌才给妈妈解释完我真的没有想脱离他们的意思,又解释了我为何要将那句话,额,当然我不会说是和浓墨有关,只说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因为依据浓墨的意见,我们暂时先不要告sù

其他人,我当时不太理解,现在挺感激这点的,我们之间在别人面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一般手机夜里都是关机的,可是今晚,我调成了震动模式,抱着手机很晚也没睡着。做了很多很多梦,梦里都是和浓墨在小镇上,家奶在给我们讲故事,一晃眼就是校园了,浓墨跟我说,阿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好喜欢你,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心里乐开了花,一晃又是我的手机来短信了,是浓墨的短信,他跟我道歉了,他说喜欢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了,我第一反应就是看手机,可能昨晚有短信也说不定呢,可是,一条短信提醒也没有,我恼羞成怒地把手机给扔到了一边,眼泪就不争气地顺着脸颊留到了两边的鬓角里,我也不管它了,以前我要是躺着哭闹,家奶就会跟我说,眼泪沾上头发,会使头发打结的,我就坐起来了,现在我已经没法去顾忌头发了。分手的折磨我算是体会到了,不过还要感谢它,因为我昨晚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的,我擦擦眼泪,尽量不发出声音。

“璇子,你醒了吗?”问念珊在对面的床上叫我,“我看见你翻身了,你醒了吧。”

“嗯。”我应了她一声。

“我也早醒了。”荣梅梅说。

“我也是。”年初青紧接着说。

“璇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渣男就随他去吧,别为他烦神了!你长得这么好kàn

,不怕没人喜欢,少他一个没关系,美男排着队等你挑呢!”问念珊嘟囔着。

“你以为买菜呢?”荣梅梅接了一句。

“那不是差不多嘛!我今天凌晨起来上厕所,还看见你坐在床上呢,吓了我一跳,本想喊你的,可是大家都睡了,我想还是等早上再说吧。你今天肯定又有黑眼圈了。”问念珊说。

我感觉有点奇怪,我虽然刚开始没睡着,可是之后睡得很熟啊,问念珊说凌晨,那我应该在睡觉啊!怎么可能坐在床上!我如她所说,坐了起来,“我就坐在床上吗?我有没有做什么?”问别人自己干了些什么,这感觉还真的毛毛的。

“你就坐着啊,头发……”她的头抬起来仔细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扎起来啦,那时候,你可是披着头发啊!”

“你没看错?”我心里越来越毛。

“绝对没错啊!我还敲了你的床呢,可是你不搭理我,继xù

坐着,我又不好说话,就爬上床了,我睡觉前还看了你一眼呢,你一动不动的,唉,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啊,要我说嘛,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男人嘛,又不止他一个……”我的心突突的,披着头发的女生!披着头发的女生!我因为怕热,昨晚把头发给向后扎起来了,而问念珊今天凌晨看到的我还是披着头发的!那么第一晚我根本就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是真的看到东西了!她就在我的床上!啊!

我在大家的尖叫声中反应过来了,等大家都惊恐着来扶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地上,“你怎么突然说着话就滚下来了?”

“璇子你说话呀?有没有摔伤?”

“肯定摔伤了!送去医务室看看!”

“璇子,你说话啊,吓到了吗?你说说话!”年初青拍着我的嘴巴,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手上,不用看也能猜出是什么,肯定又是黑色的像墨汁般地东西吧,从哪儿滴下来的呢?我抬头往上看,一双瞪地红血丝都快裂开的眼睛,里面挤出了一滴滴黑色的汁水,那汁水似乎正要往我的眼睛里滴……

第两百二十七章:领军训服装

我闭上眼睛,想把那双恐怖的眼镜画面驱赶出脑海,“是不是真的说不出话了?快把她拉起来。”荣梅梅说。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恶心的画面已经没有了,“我没事,只是吓到了。”我借着力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事呢?这么高的床,你让我瞧瞧。”年初青不放心。

“你动动腿。”荣梅梅蹲下来,去掰我的脚。

“还有胳膊!你甩一甩!”问念珊把我的胳膊扯开再扯开,我任她们检查,却再也不觉得心安了,我的床上有鬼!浓墨他是不是一早就发xiàn

了!对啊,他还不动声色地给了我两个锦囊,说是帮zhù

睡眠的,一个放枕头底下,一个贴身放着。他还问了几遍要不要换床铺,我还嫌他多事,不为别人着想,我真是……不知dào

他的苦心,可转念一想,我宁愿被吓到的是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见过的,更可怕的事情我也经lì

过,年初青这么柔弱的女孩,她可不能经受这个。

“这脸颊磨破了点皮。”年初青在我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由于让疼,我嘶了一声,“还有创可贴吗?”她转头去问荣梅梅。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这跟你的脸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应该都没流血吧。”我照了照镜子,果然只是在破了皮的地方渗了点红色,并没有血流出来。

“璇子,你怎么没有黑眼圈啊,我记得你第一晚没睡好就变成熊猫啦?你今晚没有哎!难道你昨晚坐在床上睡觉?哦天哪,你不会有梦游症吧!”问念珊分别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两个圈,在我的一边眼睛上套一个,“真的没有哎!”当然没有啦,她看到的那个坐着的根本不是我,可是我不能说,只能尽量掩饰了。对,她看到的那个的确是我!

“我那天是基本没睡,所以看得明显一点,其实,我只要睡了一段时间就好了。”光这么说,我还不放心,凭问念珊这欢脱的性子,她下次又看见女鬼指不定当成我一通问好,我还不知dào

这只鬼的善恶呢,万一是恶鬼,那么她惹恼了人间,肯定是出事的,讲情面的鬼可不多,通情达理的鬼更是少之又少,哎不对,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恶鬼,若是恶鬼,浓墨一定不会让我住在这里,他只是给了我锦囊避免我不经意看见鬼,那么就不是恶鬼,浓墨的这点人品还是有的。我想想看,锦囊一个放枕头下面,一个贴身带着,这应该是单个人的双保险,问念珊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她只有一个,不只是她只有一个,荣梅梅也是,而且更糟糕的是……年初青还没有!她的床和我的床可是连着的啊!吓到我就算了,再不能吓到她们了,可是,我不会弄锦囊里的东西啊。

难道我要为此找浓墨?“天哪天哪!你的胳膊好光滑啊!都看不到毛孔哎!”问念珊摸着我的胳膊叫道。

我下意识地把胳膊缩了回来,我的胳膊虽然大体上看起来和别人一样,但是细看就会发xiàn

不同,脸上没有毛孔也许别人会说你生的好,皮肤好,或者保养好,胳膊上没有毛孔也就罢了,其实……连血管也看不到,我的胳膊不粗,上面也没多少肉,可就是看不见血管,所以高考体检时,我害pà

被发xiàn

,抽血找不到血管可会引起医生的怀疑,幸好査承彦及时出现帮了我,“都不让我仔细瞅瞅,我羡慕嘛,你看看,我的毛毛!”她把胳膊伸出来,“这都是毛毛啊,我都想脱毛了,真是伤不起,璇子,你再让我摸一下嘛!”她说着又要来摸我的脸。

“别闹了,璇子刚被吓坏了。”

“好吧,那我上厕所去了,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她做着警惕的手势,然后噌地一下跑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荣梅梅跟了上去,已经落后了,只得在外面跟她说:“念珊,搞快点,我一会儿还要去找男生搬军训服装,上午弄完这些事情,我还要去核对数据……”

“没门儿!等我大完!”问念珊一句话塞住了荣梅梅的嘴,我们几个相视一笑,我心里却有了一桩事,她们俩又爬上去换衣服了,我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把手伸到眼前,手背上的墨水一样的点点让我想起了柜子里滴到我手上的东西,还有柜门上的那些,这个床铺以前到底是谁睡的?又发生过什么?这个女鬼就是在这个床铺上睡过的某一个女同学吗?我得去弄明白这些事情!

荣梅梅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哦,嗯,知dào

了。”挂断的时候,她拍了拍手,我们的耳朵被吸引了过去,“姑娘们,你们也得快速梳洗一下了,我们都要过去,服装不能搬过来,要统一领取,因为每个人要穿的号码不一样,现场确认!”

“我下去了,璇子,你快把衣服换了。”年初青在床上喊我。

“念珊,搞搞我们就要走了啊!每个人都要去领衣服。”卫生间和她的床铺就隔了一道墙壁,她趴在墙上对着卫生间喊道。

等年初青从床上爬下来后,我爬了上去,突然觉得,既然这个鬼是显身了,但目前看来又没有害我们,那肯定就是还有什么执念,比如,我刚来时柜子上的黑色点点,往我手上滴的黑色印迹,她的执念是通过这个东西展示出来的,床上……当我爬上~床的时候,尽管是白天了,但我还是有点害pà

,毕竟,我刚刚才看见过那只鬼!问念珊还没出来,现在能看见我这个高度的,只有我一人,不行,我得说点什么壮壮胆,那只鬼应该是想暗示我什么,不如,就谈谈她所想跟我展示的东西吧。

“初青,梅梅。”我的睡衣已经捋到脖子上了,“你们说,黑色的像墨汁的大概是什么东西?”

“你指的是什么?干的还是湿的呢?”年初青问我。

“湿的,会滴的那种,不过很快就会干。”我说。

“就一种黑色吗?”荣梅梅细问道。

“只有一种!”我确定,到现在只看到一种黑色的。

“如果就一种黑色的话,我还是倾向于黑的墨水吧。”荣梅梅说。

“可是没有味道哎,没有墨水的味道。”我说。

“现在墨水也有很多种了,有些并没有明显的味道。璇子,你问这个做什么?”年初青说。

我套上衣服,“我刚来的时候,在柜门上发xiàn

了好多黑点点,现在弄得不大看得见了呢,就是有点不解是什么东西。”

“我也看见了,可是……”荣梅梅一向干练的声音变得有点迟缓。

“我很喜欢这个位置,谁也别想跟我抢啊!”我故yì

趴倒在床上,摆出了一副死守床铺的姿势。我知dào

她要说什么,可是,这点小事,根本不需yào

说开,有些事,说开了,就不好了,这样过挺好的,我们会从陌生人变成一家人,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这床,我能感谢你们留给了我,嗬,就当做功德吧,我占了人家的蛇气,甚至还害得她死去,怎么说也要做功德吧,不然下辈子下下辈子估计都要呆在地域里了。如果功德可以转移的话,是不是可以给浓墨添加一点,在我的蛇气事件中,他是受害者,他不仅把自己曾经的爱人给干掉了,而且,他并没有获益却惹了一大堆麻烦,我不欠夏重彩的,但是我欠浓墨的,真的欠。

“好了,你喜欢归喜欢,能不能先下来?”年初青调笑着。

******我是卧床不起的分界线******

这次不是在食堂,是在四号楼,男生宿舍楼,关于这点,我真的搞不懂,怎么就跑男生宿舍楼发军训服装去了,去了才知dào

,我们学校是极尽场所的价值,所有能利用的地方,全都用上,我说过,一进宿舍大门呢,是分为AB两栋的,中间的分叉处呢,就是宿管所在地,小超市连接着两栋楼,小超市的上面其实还有一层,为了充分利用,这里就变成了军训衣物储存地,我们分为一拨一拨过去的,不然也挤不下,怎么分拨的呢,当然是以专业来分拨的。

我们的队伍是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排成男女两队的,“林璇!”一个男生的尖叫声从下面的楼梯传来,我回头看去,他一脸兴奋,但我却不认识,见过吗?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们班的其他人也在看看我,再看看他,他指着自己说:“食堂打饭的那个!”

哦,我点点头,继xù

跟着队伍往上走,我后面的问念珊掐了我一下,“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快就……”

“别瞎说,什么事也没有。”我说。

“我不信啊!看他那激动的表情和反常的反应,一定有情况啊!”问念珊又掐了我的腰一下。她把头贴到我的背上,“哎,说说嘛!”

队伍又往上移动了一下,我没搭理问念珊的问题,我觉得没必要解释,这根本就是个滑稽的事情,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男生的所作所为,我无需去管。

第两百二十八章:出现咬人事件

这时,有人在楼下拿着两张海报在贴,一个人拿着胶水,另一个人拿着海报,海报上的水粉还反射出一丝亮晶晶来,一看就是没干。

“等一下,等贴完把这里再补一下,你看,都没填上!”那个女生说。

拿着海报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时间太赶了,你看,我把工具都带来了,不满yì

的话,随时添砖加瓦。”

“陈晨,过来这边量身高,下一个,年初青。”班长荣梅梅在依次叫着大家的名字。其实据说我们学校的军训服装每个班男女生各只有三个码号的,身高在某个范围内全是一种码号的,不过鞋子的大小是可以自己挑选的。

我在年初青的后面,她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准bèi

好,可是我的眼睛仍然是盯着一楼的那两个贴海报的同学,他们的海报已经贴好一张了,其中的那个男生正在拿起一支细细长长的笔往上面添着颜料,我心下一紧,“璇子,到你了。”问念珊在催促着我,可是我的眼睛已经跟着那支笔起起落落,无法收回视线了。

“林璇,林璇过来。”

“你在看什么呢?去量身高啊,大家都在看着你呢。”年初青已经拿着军训服装回来了。大家都在看着我?这句话使得我的视线一下子弹了回来,我不喜欢被大家注视。

“一号服装,过来选鞋号。”我跟着引导走过去,报了脚的码号,终于领到了军训服装。

一拿到衣服,我就马不停蹄地朝另一边可以下楼的地方跑去,“璇子,你等等我。”嘎?年初青好像在那儿等我,不好意思了,我有很紧急的事要确认。

另一边的楼梯没人,因为这个二楼只是一个小二楼,所以不高,楼梯也比较陡,我一到拐角处,便伸出舌头在台阶上借了一下力,整个人弹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一抬头便是两个女生好奇地看着我,她们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个袋子,嘴里还嚼着糖,应该是刚从小超市出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这边的楼梯口和小超市的门在一起,刚刚也幸亏我的动作快,不然就被人看见了,我还是以遇事就冲动了,可是冲动也冲动了,这差点付出代价的冲动,不做点什么还真的对不起这冲动。

“璇子,你摔下去了?”楼梯上面传来了年初青担心的声音,额,不好意思了,我还是要先跑了。

那两个同学都还没走,男生正在用笔在一个盘子上沾着,“打扰一下。”我走过去,快速用手指在笔头上一弹,一滴液体低落下来的同时,我的手伸出去接到了,黑色的,我放在鼻子下面一闻,同样没有味道,没错,有可能就是水粉!可是,水粉有那么多种颜色,为什么那个女鬼只钟情于黑色的水粉呢?

“学姐学长好,这水粉,颜色看起来真好,这黑色太纯正了,你们水的比例兑得很完美啊!”天知dào

我在说什么。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来掩饰尴尬了,一眼瞄到了他们刚贴的海报上,“这字写的真漂亮!”

“你真的觉得写的很漂亮吗?”那个男同学往海报旁边一站,“这字是我写的。”他的眼睛看了我一下,又赶紧低下头去用笔在盘子上搅了搅,那颜色已经被和的很稀了。

“我们还有一张没去贴呢!”女同学不高兴地撞了他一下,“走啦!”然后瞪了我一眼就先出去了。

那个男同学犹犹豫豫的,然后快速跟我说了一句,“我可以教你写字。”最后也跟了出去。

“璇,璇子……”我一回头迎来了年初青焦急的面容,她白净的脸上映染着一层粉红色。

“初青,我知dào

那个黑色的不像墨水的液体是什么了!”我说。

她见我看着那张还未干透的海报,然后问:“你是说,这里?”她指着黑色的部分,那正是他们刚刚添上的部分。我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你只说了一种颜色,局限了我们的想法,原来是水粉啊。”

“这个给你!”我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然互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小纸条,我去看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却可以确实是贴海报的男同学没错。

“林璇,你怎么不理我啊?”我们专业的那个男生又过来了。

“她干嘛要理你啊!理谁不理谁是她的权利,你这人真搞笑!”问念珊在他后面补了一刀。“你们俩怎么先跑了,我还以为被丢了呢,结果没看到璇子,这家伙就缠着我问你的情况。”说到这儿,问念珊狠狠地白了一眼那个男生,好像这样才解气似地。

“什么叫这家伙?”那个男生语气不太好,但是他转向我的时候,语调一变,“我叫周军啊!上次给你提过的!你一定不能再忘了啊!”

我拉着她们俩就径直要往外走,周军跟了上来一下子抢走我手里的纸条,“这我要了!”然后抱着军训服装跑的老远的,“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怔住了十几秒,然后和年初青大笑起来,年初青虽然声音不大,但我知dào

她忍得很难受,“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啊?喂,快告sù

我!不许这样对我!喂!”问念珊不高兴自己被排除在外。

“我们是不是还丢了一个人?”

“她还有的忙吧。”

“估计忙完还要有事……”

“那我们先回去吧!”(班长:你们这三个没良心的家伙o(╯□╰)o)

******我是没良心的分割线******

有些伤痛,不是不提就不痛,它其实一直在隐隐作痛。

浓墨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难吃的饭菜做着生死搏斗,当时我正在拿筷子在吃不下去的碗里戳来戳去,下午就要军训了,可我还是吃不下去饭菜,不知dào

到时候有没有力qì

忍受残酷的训liàn

,唉。

我接通了电话,内心如火一般正在熊熊燃烧着,我很想说,浓墨我想你了,但是我发誓,这句话现在要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会立kè

咬掉舌头来惩罚自己的没有底线。

“阿璇。”这句话,我像是等了好长时间,脑海里回忆是一回事,真zhèng

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我强忍着激动,愣是没说话,就嗯了一声。

“有学生被咬了。”什么?我猛地站了起来。“你说清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跟她们三个打了手势就去了食堂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昨晚,有学生被咬了。”他的声音有点沉重。

“可是昨晚都没有听说啊!”我不是及时驱散了蛇群吗?

“今天才传出来的。”

“在哪里被咬的?”我不还是不死心。

“我们学校最大的湖边的草地上。”浓墨说。我们学校最大的湖,那就只有珠心湖了!

“不可能!”我坚持着,昨晚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在现场,我的蛇怎么可能咬人呢?大家逃走的时候,没有谁被咬啊!难道说,是有人攻击它们了,那么不管是不是蛇群遭受了攻击,错都在蛇的身上。“不瞒你说,我昨晚就在那里,没有看见有谁被咬!”

“阿璇,那个学生的确是被蛇咬伤的,她的脚踝上有两个洞。”浓墨说。

“那个学生现在人怎么样?”我问。

“已经从校医院转到市立医院去了。”这么说,那个学生很严重了!

“怎么办?我把蛇群也给引来了!浓墨。”我到哪儿蛇群就到哪儿,这可怎么办?我身上的蛇气什么时候才会除光光啊!它们以前是不会给我惹事的,现在怎么就在我生活的环境中咬人呢?

“阿璇,你是说,你昨晚也在?你在那边干嘛?”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逛逛,跟你有关系吗?”

“昨晚有蛇群在那个地方出现,原来是你带过去的,阿璇,你在那里做了什么?”他问。

“我去很开心的逛夜景!”我特意加强了“很开心”这三个字的语气。

“你是不是跟査承彦去的?”他的声音突然升了好几个调子,吓得我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这,这跟你有关系吗?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没有关系吧!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知dào

吗?就是没关系了!”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就让他这么想好了。

“分手?呵呵。”

“你,你笑什么?”他突然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不要你了才叫分手,你不要我了……这叫闹别扭。”他的语气突然轻松了些许,也许是我想多了,这几句话哪里轻松了,对我来说,这么欠扁的话……简直,简直就是恶魔!

“你不要脸!”我说道。

第两百二十九章:见教官

“阿璇,她肯定是被蛇咬的,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听话,离蛇族远一点,不要跟他们再有来往,尤其是……”

“尤其是斑点对不对!跟你比起来,斑点不知dào

要好多少倍,他至少不会拿一个师妹来气我,对师妹比对我好多了。”

他轻笑起来,“阿璇,你在吃醋,说明你很在乎我。”

“我不否认,浓墨,自从我认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之后,我有遮掩过吗?我不否认我吃醋了,是吃夏重彩的醋了,可是,我最痛心的是,你不关心我……”算了算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分手了,难道我还要在电话里讨伐他一番吗?

“你吃饭了吗?”

“要不是你的电话,我大概已经吃完……”啊,我还在吃饭呢!虽然饭很难吃,但是她们肯定已经吃完了,我这在外面打电话,让她们等我太不厚道了,“你今天打来就是提醒我有蛇犯错了,离它们远一点是吧,你的意思我知dào

了,我挂了。”大家还在等我呢,我才不想听到这些不想听的话,这家伙,完全都没有道歉的意思,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的意思,一丁点儿也没有,反而变成你我矫情了。

“等等。”他说道。

“我才不会听你的!现在我要和斑点重新建议友好的外交关系!”我一时兴起,放了个狠话,哼!我现在爱干嘛干嘛,他管不着!我明明很开心的,肆无忌惮地说这话,心里倍儿爽!“有话快说。”

我等了老半天,那边都没说话,“喂,萧浓墨,你倒是说话呀!”然后电话里就嘟地一声……没声了,本来貌似很开心的情绪,一下子全消散了,他的分量还是举足轻重的,一言一行都对我产生着影响,即使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的心还是不受自己控zhì

,我默默把电话装进了口袋里,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是不要你才怪的分界线******

“璇子,我去问了,我们这个宿舍啊,上一届是住了美术生的,由于我们专业这学期搬过来一半,就分流到了这边。”问念珊说,“所以你说的那应该就是水粉无疑了。”她把迷彩裤套上了,“不过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啊?”

我把腰带勒了上去,“就像玉佩一样,玉呢是不会忘记它的主人的,有时候,主人很有代表性的经lì

会刻入玉的印记里,俗称玉自身带有的磁场,所以一般很古老的玉,你要买的话,最好找人消磁,这个消磁可跟手表的消磁不一样,而是抹去玉的记忆,因为有的古玉带有负面的能量,它的主人可能有什么怨气之类的会附着在上面。”

“你说这么说,难道是想给这间宿舍消磁?”问念珊摆弄着帽子,在刘海上犯了难。

我走过去把她的刘海拿了出来,“还是遮挡一点吧,少晒黑一点。”说完我给她又梳了梳后面的发尾,“要不要从帽子的洞里塞出来?”

“不要不要,我还想没事把帽子拿下来扇风呢。”

我又继xù

刚才的话题,“我不是要消磁,只是想了解一下这间宿舍的历史,我觉得很有趣啊,我们睡过的床曾经也有人每天都在上面谈心,我们放衣服的地方,也曾经有人在里面挂满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这是新宿舍,底蕴不厚,只经lì

过一次更换主人,我很想了解睡我床铺的上一届的主人。”我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说,我想了解一只鬼吧。

“璇子,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了解呢。”年初青也来给我理了理帽子后面的头发,“她们那四个人,也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还好年初青跟我有共同语言。

“那他们系的大三的呢,大四的是毕业了,宿舍给我们,那大三的呢,念珊,你是从哪里打听的?”我问。

“就在一楼,我偶尔去小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的,就聊上了,我也可以介shào

给你们聊啊,学姐们一听我们是大一的,都很热情呢!”问念珊激动地说。

“嗯,谢谢你啊。”我打算等她们上晚自习回来再去串门儿。

“穿戴好了吗?我们去集合了!”门被推开了,荣梅梅几步跨进来了,她偏黑的脸上还挂着汗珠,现在只有一个代班长,我觉得辅导员考lǜ

不太周全,怎么说,男生那边也要选一个负责人吧,荣梅梅一个女生再能干也累惨了啊。

“先擦擦汗吧,喝点水再走。”

“我先去一号楼门口等大家集合,你们帮我带一杯水就好,汗一会儿还有的流呢。”她说完又跑了,我们能干的梅梅班长。

扎着长长的马尾,帽子压着头发戴在头上,我把额前细碎的刘海也弄上去了,因为额……我晒不黑,而且即使会晒黑,要这几根毛毛挡着也没用,刘海太碎了,离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一会儿热了这么几根贴在脸上很奇怪的,所以我把刘海弄上去了,穿戴整齐后,看起来一定像那么回事儿的吧。

可是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迷彩服时,心里只想拍晕学校领导,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上面是短袖衫!而且这短袖衫松松垮垮的,领子要拉多大都可以,简直可以直接从两边的肩膀拉下去,如果有人想轻轻拽一把的话,而且,因为没时间洗的缘故,味道不太好闻,充斥着刚出厂的劣质难闻味。在我的记忆里,高一时的军训服装才真的算是美观大方,长袖长裤,中间系一腰带,比这帅多了,这顶多只算是……制服。我不知dào

为什么它会是这么丑,简直丑得出奇!

我把短袖衫全塞进了裤子里,这样看起来才稍微好点,“璇子,你穿起来好好kàn

哦!”问念珊一句话把我从南极炸到了非洲,她真的觉得很好kàn

么……

再难看的衣服,大家一起穿就会觉得,哎哟,还不错,感觉好有气势,好整齐的样子,当我们站在烈日炎炎下的时候等待即将到来的动员大会时,我们就是这么想的,一起暴晒的滋味非一般的好o(╯□╰)o,其实这难得的好天气,是应该庆祝的好吗?可是为什么恰好是军训出太阳!不是说出太阳的日子少的可怜嘛!

一辆车停在我们不远处的大广场上,上面下来了好多教官,远看起来,个个英姿飒爽,气势不凡,我们一个个磨牙搓手,擦亮眼睛,准bèi

大饱眼福。

一个个子很高,很苗条,身体笔直的帅教官冲着我们来了,我们班的女生尖叫声不绝于耳,当然,我也喊了一把,当他朝我们点了个头时,我们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欢呼声更加大了,连男生都忍不住雀跃起来。当他走到我们这群人的旁边时,我们感叹了下,他是如此的敬业,刚见面就要绕着我们巡查一番,等他真zhèng

走到我们后面的时候,我们觉得他很有礼貌,竟然还要和别的专业打招呼,直到……我们的耳边传来了几声咳嗽,我们才悻悻地收回视线。

一个穿着教官制服的又黑又矮的男子站在我们队伍的前面,他长得真的很黑。怎么形容呢,比如,一个人从教室门口进来,经过有一块大黑板的讲台,只有出了讲台才能看见他,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至于矮嘛,额,和刚刚那个教官比起来,着实太矮了,这是我们班一个很会说话的妹子总结的。

“像印度阿三啊!”这是问念珊的原话。“好黑啊,长得也好像猴子,这不会是我们的教官吧!”她的表情很痛苦,还时不时地看向那个站在隔壁专业队伍前的教官,望穿秋水。

“嘘。”让她别说话,额,虽然是有点贴切,好吧,是很贴切……

“不要随便说,尤其是现在,军训还想活吗?”我说。问念珊撇撇嘴,做了个捂嘴的手势,我和年初青相视一笑。

其实我不让她说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家奶跟我说过,人无完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呢?虽然问念珊只是开玩笑,并无大碍,但却引起了我的记忆。家奶,总是说,人的十个手指头伸出来都长短不一,不能说别人的缺陷,额,好吧,也就是不能说别人的不好,尤其是当他也无能无力改变时,小时候,我们在路上遇见残疾人,或是走路一跛一跛的,或是瞎了一只眼睛的,家奶都不让我盯着别人看,说是不礼貌,这样他们会觉得很难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感同身受,我同样不喜欢别人取笑我走路的姿势。还有很重yào

的一点,家奶说,我们取笑别人的缺点时,不久自己也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成那样,比如,有人脸上有痘痘,另一个人笑话了他,那么那个人很大可能就会遭到报应,也就是尝下别人所遭受的滋味,往往我们只有自己有某方便缺点时,才会感同身受吧。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例子就是,家奶不让我学结巴,这个学了真的很容易变成结巴,尤其是在下雨天,下雨天不要学,我都清楚的记得这些,家奶交给我的这些。

不要去嘲笑别人,哪怕你没有恶意,对方知dào

了也会难过。

第两百三十章:中暑

动员大会是在运动会场,也就是大操场,地上一圈圈塑胶跑道,我们被各班辅导员安抚着坐在地上,被太阳直射着,周围的热气都把我们包围了好几层,热浪滚滚,如果给这些热浪画上模拟上颜色的话,真像是稻田里金黄的稻浪滚滚,以看台作为参照物,我们专业在操场的左边,随着广播里领导报出的顺序,浓墨他们专业在中间,一想到他现在正和我在一个地方,我的内心就不能平静。

领导表示了对我们即将到来的惨无人道的训liàn

的美好祝愿之后,就介shào

到了教官身上,我们的编号是三连队,一个连队只有两个班,我们是一班,和二班在一起,领导介shào

的教官点名了是三连队的,真想不到,我们的小个子教官竟然是班长!果然人不可貌相,虽然和那个很帅的教官比起来,他得外形并不出众,但是能力却是杠杠的。

我已经被晒得快要脱水而亡了,领导还在抒情致辞,解下来,他讲道,“这座城市有个很美丽朦胧的别称,叫什么大家知dào

吗?我相信有很多外地来的同学也知dào

了对吧,来的这几天,天气都不好,一直阴沉沉的,可是今天呢,突然就放晴了,还是这么大的太阳,真的久违了啊!”领导同志,您老和它久违了,我可没有,我宁愿今天也是阴天。底下的人民群众都怨声载道了,他还在继xù

说着,“嗯,我听到了,有人说是‘迷城’,是不是很美?今天的动员大会在这明媚的天气中举行,真的是个好兆头啊!”这兆头……不会就是接下来几天的军训都要这样被烤吧⊙﹏⊙汗。

嘴唇上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再这样晒下去,都要裂开了,我润了润嘴唇,整个操场的亮点几乎都没有动,只有少数几个在晃悠着,当然,操场上晃悠的没有,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毕竟是不敢有大动作的,而在……嗯?看台的入口处,有个人在干嘛?由于坐着无聊,屁股都被塑胶跑道给烫热了,我就给自己找些事做,那个亮点看起来比较纤细,看动作也像个女孩子,看台上除了中间的一些领导和工作人员,就没有多余的人了,这个人明显是多出来的,别告sù

我她是喝醉了酒,迷迷糊糊躲在看台上的,可是这看台是阶梯式的,她怎么会没被发xiàn

呢?我仔细研究了下她周围的轮廓,原来她在看台的拐角处,有一层看台是有角落的,她躲在那儿干嘛?我不禁好奇了。

“璇子。”一声轻轻的呼喊把我从亮点身上的虚幻视线拉了回来。

是我身边的年初青,“什么事?”我问。

她摇摇头说,“我耳朵有点轰轰地响,璇子,你能听见声音吗?”她问。

“没有啊。”我摸摸她的脸,烫烫的,可是我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点,也不太好判断,她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了眼皮。

“我有点想吐,不知dào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年初青小声地说,她的脸色更加煞白了,可是下巴上豆大的汗珠却往下滴,按理说,太阳暴晒下,豆大汗珠也正常,可是她竟然想吐!舅舅的医书上有这样的描述,头晕、眼花、耳鸣、恶心……这些是中暑的症状!幸好目前是轻微中暑。

我把年初青的胳膊抬了起来,“到我背上来。”她的嘴唇已经有点哆嗦了,四肢嘴唇发麻,也是中暑症状之一!我踢了下正在前面打瞌睡的问念珊的屁股,同时抬起了一只胳膊,“辅导员!有同学晕倒了!”

问念珊打了个趔趄,急忙过来帮我把年初青架到我的背上,荣梅梅也从队伍前面和辅导员跑了过来,我们的教官以一种“不能理解还没开始军训就晕了星人”的眼光默默注视着我们,可是年初青的全身软绵绵的,我无法将她架上后背,要是这里只有我一人,我还可以随便发挥,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我不能做出明显的事情啊。

辅导员人胖胖的,可是他也不高,“我们班哪个男同学过来帮着把这位女同学送到校医务室去?”

我们三个女生托着撑着年初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倒地上了,一双手搭了过来,“我来吧。”一个男生从我们手上接过她的胳膊,直接揽过她的腰,把人给抱了起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起哄了,我真想一舌头拍晕那些起哄的,不过……这男生长得不丑啊,甚至脸还红红的……虽然很大可能是晒的。

“把人搬到阴凉处!”由于学校比较大,送到校医院还要折腾很远的路,还要暴晒,不能再折腾她了,她的手抽搐了一下之后,我吓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年初青这细皮嫩肉的,我看着都心疼。

“送去校医院,这里没又能医生。”辅导员跟在我们后面。

“我知dào

怎么治疗中暑!让我试试,她不能再受罪了!”我恳求着辅导员。舅舅给中暑的人解暑的时候,我没看一百遍也看过十遍了,我相信自己还是会解暑的。

“你要保证啊,不能出事!”辅导员勉强答yīng

了,他肯定也担心中暑不能拖。

“肯定!”

连在上面滔滔不绝地罪魁祸首领导也要从看台上下来,要过来表示深切地慰问,看台上的女孩会不会被发xiàn

?虽然不认识,但是冒着被发xiàn

的危险躲在看台,她一定是有很重yào

的事,我得帮她一把。眼看着领导要从左边下来了,我赶紧指挥那个男同学去看台的右边,由于看台很大有比较狭长,所以左右两边是分开的,“那边阴凉比较好!”我让问念珊把她的衣服给掏出来,这是解暑第一步,松开衣服,通风透气,散热快。

“有什么需yào

我帮忙的?”把年初青放下之后,我抬头一看,是浓墨!他是怎么穿过来的!不过危急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谁带了冰水?”我问。

“我们这里有!拿过去!”领导刚要过来了,又折了回去,辅导员跟过去拿了几瓶矿泉水过来了。毛巾!毛巾!

这时肯定不能问谁有毛巾了,能有什么替代呢?我想了想,把塞进裤子里的迷彩衫给掏了出来,长了这么多,况且,也是要塞进去的,又看不到,我正准bèi

上手撕烂它的时候,浓墨叫住了我,“用我的。”撕拉一声,“他的迷彩衫下面缺了一圈。

“把这块布浸湿!”我说。荣梅梅把瓶盖拧开,倒了水在布上,“把它按在初青的额头上!一会儿再换水,换到腋下!”这些地方都有大血管,更容易解暑降温。可是这是冷水,远远没有冰来得好,我得去弄冰的东西,还有盐水!她需yào

补充盐水!

我对浓墨说:“我们去找冰!”然后又对她们俩说:“不要搬动初青,要一直平卧着,头要这样仰着,保持呼吸通畅!我一会儿就回来!记得换水!”

这一带并没有小店,也没有卖冰水的地方,只有教学楼有,我们一出操场的时候,整个操场都震动了一下,人群里一片哗然,广播里传来领导的声音,“大家不要紧张,刚才可能只是哪里在炸山,大家不要慌张!这边有一个同学中暑了,请保持安静。”其实我觉得,他让大家解散比较好,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大的太阳,难道他还想制造出中暑的人来不可?

说到大太阳,我边跑边看了一眼天空,哪里还有什么太阳?太阳呢?咦,这么快天上就上了云层!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吧!

“阿璇,这里就是这样。”浓墨看出了我的惊奇。

我们进了离我们最近的教学楼,里面的有一个卖冷饮的,“大叔。”我看着他的眼睛,“给我们冰块!给我们一个几个袋子!谢谢了。”虽然他是现在没有意识,但是我也要表示感谢,毕竟他无意识中参与了救援行动,只是,我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浓墨把钱塞进他的手里。

“你往哪儿去?”浓墨拎着几袋冰块跟在我后面。

“地下室!上次开会的时候,我在这里闻到了炒菜味,我猜下面有人住!”果然,我以同样的方法,拿到了盐。

在路上,我看见了一个戴着帽子,全身穿着长袖长裤的人,他好像边走边在找什么人,我们与他擦肩而过。回到大操场的时候,年初青已经醒过来了,正好,可以补充盐水了……可是,怎么又这么热?我抬头从看台上往外一看,一个太阳正在天上挂着,云层呢?厚厚的云层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疑似斩妖炼

年初青喝了点淡盐水,也被冰块敷了一段时间,差不多缓过来一点,我们松了口气,领导的发言也以年初青同学好了和感谢林璇同学的急救为终结,好吧,我们出名了,在新一届的同学中出名了,早知dào

我就把年初青送到某个没这么多人的地方了,众目睽睽的,不过也好,可以趁机普及一下中暑的小知识,为接下来的军训提供一个鲜活的示范,避免再出事。

军训动员大会之后就是各个连队的教官带着各自的连队去熟悉训liàn

的场地和基本要求,但是我和问念珊要送年初青回去,所以就没去了,浓墨不是我们班的,也没立场和我们一起回去而不训liàn

,所以,他是眼看着我们先走的。他的目光异常哀怨,我都不忍心看了,额,好像我们吵过架吧,我才不要因为这件事理他呢!

年初青尽管已经没事了,可身子还是有点虚弱,走路由我们俩搀扶着都不太稳,于是,辅导员又麻烦那位刚刚自告奋勇地抱年初青的男同学来送她回去。年初青是什么女生,没谈过恋爱的大家闺秀,她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修养,为人知书达理,好吧,再说下去,我都情不自禁要去跟她表白了,其实,我只想强调一句:她是个彬彬有礼但是也会害羞的小女生。可不是,辅导员刚这么一说,她就脸红了,她脸红没关系,那个男生的脸也红了,嗯,可能,大概……他的脸一直在红着,反正我看到他们俩的脸都很红。年初青被他抱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这次,可是清醒着,怎么好意思呢。连我这个都谈过也分过有着恋爱经验的人都觉得尴尬……

“老师,我自己可以走的。”年初青果然逞强地说,我和问念珊对看一眼,眼神交错了几下,一致认为,这男生不错,会脸红的男生多可爱,当然,这是我的内心想法,问念珊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默默地奸笑了一下。

我出卖队友,“你不行的,你刚刚身体都软了,这儿离宿舍还远呢,你哪能走那么远的路,肯定受不了。”问念珊附和着点了点头。

“老师,她现在自己走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加重,现在好不容易缓了点。”我故yì

说得严重了,辅导员听到这里,果然不放心。

“你一定要把年初青同学送回去!”他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然后又对年初青说:“好好休息,身体重yào

。”

年初青低下了头,那个男声点了点头,然后红着脸来到我们面前,半蹲下身体,声音有些颤,“冒犯了。”我听到了下面小声的起哄声,年初青把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趴了上去。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滚,曾几何时,浓墨对我说,阿璇,过来,阿璇,过来,然后我的魂魄就从龙灯里出去了,他背着我回家,那时候的他虽然矮小,但是他的背很结实很温暖很让人感到安心。我当时趴在他背上的时候,肯定也和他们一样,看起来很美好。

我们是从看台的左边出口出去的,经过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藏在那里的女生,她趴在那里,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认得她路西,她应该也认出了我,虽然第二次见面,她没看到我,但是她和卢基诺吵架那一次,她见过我的,我不知dào

她在这里做什么,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没有恶意,紧紧是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我冲她笑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路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也露出了笑容,她不像是鬼鬼祟祟之人,可为什么要冒着被发xiàn

的危险藏在众目睽睽之下呢。

问念珊捏了一下我的手心,对前面那一对背着的报以好笑的样子,她捂着嘴笑,我拉着她赶上了前面的。越过栅栏的范围时,我又感受到了一股震动,扩音器里给出的安抚是不远处的山又在炸石头。不得不说,这个操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们上了大路的时候,天已经阴了下来,天气变化无常我总算是见到了。

迎面一阵风吹了过来,似乎还是带着点颜色的风。我把帽子给摘下,让头顶透透气,突然那阵风又反吹了回来,我后面头发都被吹到了前面,“是你!”

我在一阵乱糟糟的狂飞的头发中,看到我旁边站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带着帽子捂着口罩,还穿着长袖长裤的男人!这么热的天气,额,虽然是阴天,但这热量完全不减啊,穿成这样是要演恐怖分子?而且……他说是我!难道是认识我的?

“哎。”问念珊把我拉到一边去,“变态吧,大热天穿成这样,哎哟,说不定是有传染病呢!”我拍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乱说话。

“你是谁?”我问。

前面背着年初青一直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男同学听到声音,立kè

停了下来,他转身又背着年初青回来了,他仍然红着脸,脸上全是汗水,像是被雨水给冲刷过,年初青也出了一脸的汗,她的帽缘都湿了一圈,她看来是又紧张又热,不过她抬眼看着我们,面露担心。

那个男同学挡在我们中间,“你找她有什么事?”咦,他看起来挺青涩的,想不到还蛮勇敢的嘛,是个好同学。

“我找她。”恐怖分子小哥说。

“你找她有什么事?”他依然没动。

恐怖分子小哥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额,居然还戴着手套,这全副武装的,可够狠的!他的手伸到脸部,摘掉了口罩,顺便把帽子也脱去了,露出了一张过分帅气的脸,卢基诺!

“呃……”我听到问念珊倒吸了一口热气,“璇子,人神共愤啊!我都没问你那个帮你的大帅哥是谁他就溜了,这个一定要介shào

给我认识!”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的话重击了她一下,让她赶紧醒过来。果然,她听到这句话,立kè

不说话了,只是眼睛还是盯着卢基诺看,额,是我,我也会盯着他看的,如果我不知dào

他是吸血鬼的话。

“我们认识的,你先走吧。”我对他们说,见他们还是有点疑惑,我对年初青说:“没事的。”

她相信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那个男同学说:“麻烦你了。”

问念珊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比手指,意思是,要把持住,嗯,她这担心是多余的,我对一个吸血的生物喜欢不起来,不知dào

他女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忍受这个事实。

“路西在操场,好像是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说,我和浓墨在拿冰块的路上看见过他,他好像在找人,我猜是路西。

果然,他一听到路西的名字,面部有了表情,“我正要去找她。”然后他说:“你知dào

我的身份吧。”

“你是在警告我别告sù

别人吗?”我说。

“变聪明了?”他怀疑地看着我,又在怀疑我的智商!

“你放心,我们彼此彼此。”我们都不是正常人,都有秘密,都需yào

对方保密。

“我感觉到,这里来了不少东西。”他突然说。

“不少?除了蛇,还有别的?”我吃惊地问。其实我不必吃惊不是吗?我有利用价值,这点毋庸置疑,蛇族在这里,蛇族的危机还没解决,肯定还会有危险接近,我要保护好自己,不能拖累蛇族!

“我们不属于一个范畴,所以互不干涉,你们做你们的,我们生活我们的。”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强调了下我们之间的规则,互不干涉。他忽然又戴上了帽子,我抬头一看,太阳又从云层里透出了一点阳光,我懂了,吸血鬼是不能见太阳的。

“最近几天,这里有点反常,希望不是你们带来的影响。”他说。他的意思就是,他怀疑是我们带来的影响了。

“是跟操场有关的吗?”我问。

“这里的太阳可是很少见的。”他说着,然后戴上了口罩。一阵风吹过,人已经不见了,他肯定去操场找路西了。

我边走边想着他说的话,和我心里所分析的,这里的太阳很少见的原因可能是跟老头说的那个传说有关,斩妖炼,遮天蔽日,所以这里基本是阴雨天气,而卢基诺说这几天很反常,那就是出现了很奇怪的晴天,比如今天下午的情况!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测是斩妖炼的影响?斩妖炼这远古神器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操场!我记得我们一离开操场,就会出现一点震动,太阳就隐去了,刚刚太阳出来,现在又……我看了看天空,它又被云层覆盖了!可是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跟我有关,毕竟有那么多人……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斩妖炼就在操场附近,我身上有蛇妖气息,它知dào

我进去了,然后就被触动了!对!很可能是这样!它是用来灭妖的!可是老头说,只有斩妖炼才能帮zhù

我清理干净蛇气,所以,我一定抓住操场这条线索!

第两百三十二章:女鬼的身份

“璇子璇子,既然那个帅哥有女朋友了,那么,那个在操场帮你的大帅哥呢?”我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问念珊正说地口干舌燥,我她拿起我的杯子大喝了一口,然后一下子喷了出来,“啊啊啊!烫死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啊!”她伸着舌头用手狂扇着风。

“刚倒的水,你说烫不烫,还需yào

提醒吗?”我无语地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衣服,“你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了我多长时间了。累不累?”

“不累啊!你认不认识人家啊!你倒是说话呀!璇子!你身边那么多帅哥,不要吝啬啦。”她拽拽我的头发,拉拉我的衣服,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再次打击她。

“璇子,你就告sù

她吧。”躺在床上的年初青轻声说道。

“好吧,你问他的名字嘛,他叫萧浓墨。”问念珊大为惊喜,连忙拖着椅子拿着纸笔来记录。“他的手机号码,我也有,他小时候的事我也知dào

。”她睁大了眼睛等待下文,“因为他是我的前男友。”她的纸笔掉在了地上,眼神失去了光彩,我无奈地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可以给你他的号码,如果你想要的话……”

呼啦一声,她把椅子给拖了回去,又连忙过来捡纸笔,像受了惊的小兔子般一股脑地爬上了床,年初青的床上传来了隐隐的笑声,像是憋足了气,我告sù

过她,浓墨是个很高的男孩子,同样跟我一起考进了这个大学,聪明如她,又怎么不会想到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浓墨?紧接着我也笑了,然后问念珊就在床上哀嚎了一声,“我跟帅哥无缘呐!哎?初青,你知dào

人家叫什么名字嘛?”

年初青一下子被噎住了,我猜她又红了脸,她不说话了,“要不我帮你问问,你看人家又抱了你又背了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没礼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问念珊打着包票。

年初青蚊子般地哼了一声,“别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傍晚的时候,荣梅梅回来了,她作为班长和我们宿舍唯一在场的人,给我们传达了一下军训的注意事项和教官的旨意,我们乐呵呵地接受了,除了年初青这特殊体质,我们其他人都要到位,但是不参加军训的学生,额,比如年初青,也必须到场,可以做后勤人员,就是你给同学拿拿水啊,跟着队伍一起走啊,看着东西啊,这样才能拿到军训的学分。对于这个比较人性化的安排,我们双手双脚表示赞成,真不想再经lì

一次中暑了,虽不严重,但也很可怕的,别小看它,也是可以致命的。

我觉得这点比较好,那就是军训期间没有晚自习,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适应大学生活,所以在等待大三晚自习放学的过程中,我们已经都洗漱好了,按照问念珊给的提示,我找到了一楼的她们宿舍,一进门,我先是表明了来意,然后她们也表示了很高兴可以认识我,当然,刚见面都是这么客气的。

“我们听你们宿舍的那个学妹说了,她太可爱了,说你想喜欢考古,尤其是对宿舍情有独钟,我猜一定是一个很古怪的妹子,没想到长得这么好kàn

,她可没先提醒我们!我们这就要怪她了,也不先给我们报备一下,预留一点心理准bèi

的时间!”其中一个学姐调侃道,她真能说,也很会说话。

“你真是说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被她说得有点尴尬,这么**裸地夸赞,不知dào

会不会觉得我长得像妖孽。于是我仔细打量着她们宿舍,里面贴了很多张画,有素描有水粉,还有很多证书,整个宿舍都充满了艺术气息,“你们宿舍好好kàn

哦,是不是学画画的宿舍都这样?”我问。

“差不多吧,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的。”另一个学姐接道。

“那我们宿舍怎么没有?是上一届带走了吗?”我问。

“额,那应该是走的时候清理了吧,学妹,你不是要问你们宿舍的事吗?”一个在箱子里拿了两个苹果的学姐说。她还要递一个给我,我笑着摇摇头,我是来听故事的,不是吃苹果的啊。已经觉得够打扰她们了,还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苹果。

“你们都知dào

吗?”我问。

“嗯,你们宿舍的上一届毕业学姐,其中有一个,叫于魏,按照问念珊的比划,应该就是你那床的学姐,她们宿舍我检查卫生的时候去过,就是那个床铺的学姐,她精神有点问题,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休学了,具体原因好像是参赛作品落选了,然后就得了抑郁症,回家了,后来听说她直到毕业都没来拿毕业证。”

“她是在画展上晕倒了!”一个学姐补充道:“于魏学姐自认为她的画作很好,没通过展览是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精神就失常了。”

“你们见过她的画作吗?觉得怎么样?”我问。

“没见过,只是她的画作被退回去了好像,还听说她的画作只有一种颜色,她所偏爱的,但是不被认可,因为,她用的这种颜色画法就不是素描,用的也不是水墨画法,但她自己认为好。”学姐回答。

“那种颜色是不是黑色?”我问。

“对啊,问念珊跟我们说,你的柜子上很多黑色点点,我当时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她留下的啊!”吃苹果的学姐说。

“这个学姐是最让人惋惜的,因为有学长说她是才女啊,可惜就是一次比赛想不通人生就毁了。”学姐感叹道。

“那你们知dào

她现在的情况吗?”我问。

“不知dào

了,后来杳无音讯了,她都回家了,我们也就没什么话题了。”话题?看来,别人的痛苦,真的是无法感同身受啊,只能变成大家口中的话题了。看来,大家都不知dào

她已经死了。

和学姐们告别之后,我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于魏应该就是我们对面大学的学长跟我说的在画展上晕倒的那个女孩,真是可惜了,花样年华,只是为了一次比赛就承shòu不住打击导致休学,现在还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真是世间无常啊!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喂,妈。”

“璇子,军训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今天才动员大会,明天正式开始。”我说。

“哦,妈妈是来跟你说,你这个星期回家要回家哦!和浓墨一起回家来,离家这么近,回来补补营养!军训很累的。”她说。带浓墨,我和他……还能好好相处吗?“你一定要回家啊,这是你家奶说的,你不回家,妈妈就告状去。”o(╯□╰)o好吧,她还是小学生嘛,告状……原来是家奶让妈妈提醒我的,家奶……我亲爱的家奶,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我知dào

你肯定也想璇子。

“璇子,听见没啊,一定要回来啊,我也会让爷爷奶奶过来!挂了啊,宝贝晚安!”啊?可是……爷爷也要来,我真是怕他。

刚想收起电话,它又响了,“我不……”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里面传来了浓墨的声音。我的心往上提了一下,“打了那么久,是谁?”难不成他还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吗?谁让他运气这么差,就挑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打来。

“我妈妈。”不知dào

为什么,我竟然跟他说了真话,我完全可以呛回去的不是吗?

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你出来。”他让我出去,我直接从一楼走进了院子里。

“我出来了。”没错啊,我是出来了。

“你在哪儿?”他问。

“我们楼中间的院子里。”我如实回答。

“我让你出来,出宿舍楼。”

“这么晚了。”我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这都快十一点了,“你让我出去干嘛?”

“你那里信号不好,我这边断断续续的。”他说。断断续续的?这可不行,我还有事要跟他说呢,我赌气不先去找他,他既然先来找我说话了,那我就趁机告sù

他好了。没人可以商量的感觉太烂了。

“我这就出来。”我边走边说,这个点还不时有学生回来,宿舍楼的几扇玻璃门还是敞开的,门卫大爷坐在值班室听广播,他桌上的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宿舍楼外面的那片草地上还有几对男女在做最后的约会,我出了门,“现在好点儿了吗?”

“嗯,往你的左边来一点。”他说。哦,我站在宿舍楼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左边信号更好吗?耶,不对啊!他怎么知dào

我左边……啊……一个力度把我拉到了黑暗的角落里。我最后的想法是……为什么大门口旁边还有死角啊!

第两百三十三章:和好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这人太无赖了!我就应该提防他的,萧浓墨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大坏蛋!

“不放。”他继xù

把无赖耍到底。

“我们已经分手了!”由于我是背对着他,被他搂着的,所以我拿起他的胳膊就要咬上去,“再不放我咬你了啊!我有毒的!”

“你咬吧。”他说,“你舍得就咬。”我会舍不得?我一想到他站在夏重彩那边一点也不关心和她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就恨不得咬他个百十口!说我舍不得咬?我咬给你看看!我也是可以狠心的好嘛!

我恶狠狠地张开嘴朝他的手臂咬了上去,一股从他体内散发出的淡淡禅香味刺激着我的嗅觉,牙齿在他的肉上轻咬了下,泄气地放开他的手,“你晚上洗澡了没?”

他似乎预料到我会这样,一点也不惊奇我会这样做,浓墨他是吃定我了,他掌握到我的弱点,知dào

我的想法,我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一直在想你,没那闲工夫洗澡。”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天知dào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快窒息了,他说他想我!浓墨说他想我!萧浓墨这厮,他居然承认他想我了!哈哈,这是得多难得才让他说出来的,可是我一细想,又觉得心酸,他是第一次这么对我说,他想我吧,嗬,第一次啊。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夏重彩的刺激,让我有幸听到浓墨说这话?他的手臂把我裹了起来,我的手就这样被他圈在胸前,“怎么不说话?”

“下次洗干净了,再来给我咬,你欠我一口。”我说。

“好。”他一口答yīng

了,他当然答yīng

地爽快,因为他知dào

我根本不会咬。“我想听你的心里话,阿璇。”他知dào

我在苦恼什么。

“我觉得很泄气。”我实话实说。

“说来听听。”他说。

“浓墨,我觉得我们俩之间不公平。”我叹了口气,“一点也不。”

“哦?怎么个不公平法?”他表现得愿闻其详。

“为什么每次你惹我生气,我备受煎熬,最后还是很容易就妥协了呢?”我说。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妥协了?你原谅我了?”他抓住了他所认为的重点,我汗颜,他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轻易抓住一点来呛我。

我被他轻易看穿了内心,非常不愉快,于是炸毛,“你很得yì

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可以轻易被原谅,很得yì

是不是?”我说,“我的内心并不想原谅你,浓墨,我一点也不想原谅你,我依然很生气,也为你当天的所作所为难过!可是我能怎么办?明明我认为自己没错,明明我下定决心不要理你,可是我就是想你,有一个声音告sù

我,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可是我控zhì

不住自己,当你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浓墨,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羞耻地诉说着真实想法,是的,很不知羞耻,作为一个女生,可根源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中了浓墨的毒吗?我在问浓墨。

“阿璇,我知dào

我做的不好。”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那么我来说,是我太喜欢你了,我确实是太喜欢你了,这就成为了你恣意妄为的资本,如果我哪天不喜欢你了,我也不会这么痛苦了。”我说,不争气地又哭了。要一个女生承认自己有多喜欢,是有丢人的事,至少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阿璇,你不能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忘记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浓墨抱紧了我。

“你会再做让我不喜欢你事吗?”我问。浓墨明显怔了一下,我补充道:“比如夏重彩。”

“重彩她是我的家人,我总以为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我也是疏忽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阿璇,我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好。”他说。

“你要是再疏忽我,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会消磨殆尽的。”我说了句威胁他的话。他都主动认错了,至于夏重彩的种种,我也不想追究了,再追究就更显得我小气,她无辜了。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把我翻过去,弯下腰把我的脸捧起来,“阿璇,谢谢你原谅我。”他给我擦着眼泪,“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介yì

,阿璇,我有时真的很介yì

。”

“你介yì

什么?”我问,可是他不说话,“你说话啊,你介yì

什么?”难道有什么是我不知dào

的吗?他是一直在纠结着什么吗?我握着他放在我脸上的手,“你说出来啊?是不是你介yì

我的身体?介yì

我还不是正常人?浓墨,我们不是正在努力吗?我会变得跟你一样的,我貌似已经找到斩妖链的下落了!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做回正常人了!”这也是我今晚想跟他说的。

“什么?你有斩妖炼的线索?”浓墨很吃惊,“在哪里?”他估计是太激动了,甚至于都弄疼我的手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领着他来到了宿舍外面的草地上,十一点关宿舍大门,不能走远,只好在这里了,“在操场,浓墨,我暂时认为是在那里,我今天遇到了卢基诺和路西,你知dào

吗,就在我们举行军训动员大会的看台旁边,路西学姐躲在那里,不知dào

她在干什么,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个长裤长袖就是卢基诺,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又遇见了一次,他就是在找路西,我们谈了一会儿话……”

我把和卢基诺谈话都跟浓墨说了一遍,正准bèi

谈我们宿舍XX学姐鬼魂的时候,宿管大爷在门口拍着门,示意要关门了,在路上的快点走,谈心的快点三言两语搞定,还在痴缠的死孩子们都快点滚回去,“我要进去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不然得关门了。”我催促着浓墨说。

浓墨嗯了一声,“明天再见,还有,军训小心点。”他嘱咐我。唉,我纠结地要命的事情就这样让浓墨轻松解决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可心里已经很踏实了。

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免不了被其他三个人好好调侃了一番,而问念珊则因为之前的问题而有点窘迫,白了我好几眼才释怀。

“你们说的那个QQ,能教教我怎么用吗?”我躺在床上问。

“你都没有QQ?”问念珊在那边床上坐了起来,表示太惊讶,“你没玩过?你有QQ号码?”她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挫败地说:“好吧,那我教你吧。”

“你们都会用吗?”我问她们俩。

荣梅梅正在做着笔记,“璇子我很怀疑你是山顶洞人。”

我不服气,继xù

问年初青,“初青你也用过?”

她放下卷起来的头发,拍拍脸,爬上梯子,笑着说:“我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才用的,那时候班长建了个QQ群,要我们班都加进去,方便以后同学间的联系,手机号经常换,但QQ号经常换的人少吧,所以就申请了,是挺方便联系的,不过用的不多,就一直搁在那儿。”

“你们看,初青也不怎么用啊,我不用很奇怪吗?高中的时候哪有心思玩这个嘛,我那会儿只听有的同学说过,而且那会儿在学校也不让用手机啊,完全没兴趣。”我赶紧把年初青拉到我这个阵营,表示我不是山顶洞人。

问念珊把手机扔了过来,我差点就甩上了舌头,幸好及时缩了回去,任凭它掉落在我的床上,“已经下载好了,我两个号,一个是小号,就直接给你了,已经输好了,你可以直接上去。”

“哎,你怎么突然想玩QQ了?”问念珊问我。

“因为我想找睡我床铺的这个学姐,今天那几个学姐都不知dào

她如今的下落,不是说QQ有什么班群吗?我来搜搜,进去问问她的同学。”

“璇子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啊。”问念珊说。

年初青说:“璇子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让她当一下福尔摩斯吧。”

荣梅梅说话了,“别几天之后,我们学校流传出这样一句话,大一学妹对大五学姐情有独钟,多番调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容嬷嬷!”我气急只好借了问念珊损她的绰号。“你看起来很正经的,我要去拆穿你的真面目!我们班长是这样的人!”我咬牙切齿要下去扁她,她在下面开怀大笑。

晚上宿舍熄了灯,我躺在床上背脊发凉,明知dào

这床上有鬼,可我还不得不睡,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我边查找着类似的扣扣班级群,边在心里默念着,不要来找我啊,学姐,我可是在帮你,我已经在帮你了,你就别再来吓唬我了,一滴液体滴在我的脸上,不用想,一定是黑色水粉,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念叨着,“学姐,你再这样,我就帮不了你了,我宁愿搬出去住,也不想被吓。”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理在咚咚咚地打着鼓,我也不知dào

会不会惹恼她,毕竟她已经是鬼,一只冰凉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我闭紧了眼睛,已经准bèi

好从床上再度滚下去了,那根手指在我的脸上移动了一下,然后我脸上的冰凉就褪去了,我用手一抹,什么都没有了,咦,难道她刚刚是在给我抹去脸上的水粉?

第两百三十四章:道不同不行为谋

背后凉飕飕的感觉没有了,我睁开眼睛,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査承彦的,打开一看,只是简单写了一句话:于魏室友的号码,后面附带了一个手机号。我顿时没了睡意,我不知dào

査承彦是怎么查到她的号码的,不管他有多么神通广大,也许他手指一伸便来了信息,但是他的这份心,真令我感动。我为他祈祷,以后不管是谁陪在他身边,那个人一定很美好,一颗心只为他存zài

,只为了斑点而存zài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们就起床了,快速穿衣洗漱完毕,就往指定地点去了,根据昨天教官的指示,我们跟着荣梅梅一起走,六点二十,我们提前两分钟到达,集合的地点离我们宿舍楼很近,但据说,这只是应急早上的地点,真zhèng

的地点在学校往东门去的某条路上。是的,由于新生太多,我们悲催地分到了那里,地点比较偏僻,关键是路途还比较远。

我们肚子空空的在原地练了一会儿基本动作,年初青坐在一边看着我们,早上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美呆了,随着阳光变强,我们的汗水流了出来,年初青撑起了一把太阳伞,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们,安静而美好,我要是男生,这辈子能娶到这样一个妻子就知足了,额,我甩甩头,再想下去就不正常了。

七点的时候,我们结束了,教官们都集合起来一起慢跑着去了食堂,我们也蜂拥着去食堂吃早饭。我不爱跟别人挤,尤其是食堂高峰期的时候,荣梅梅和问念珊挤进去买早饭了,我和年初青都在等着一会儿再去吃,她也不喜欢挤。所以我们就在食堂买了两杯豆浆先喝着。

“你们怎么站在门口啊?”一个男生站在我们面前,我一看,就是昨天送年初青回来的男生,他手里拿着三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好吧,男生的饭量是挺大的。

年初青的脸又泛红了,但是她这次没低头,而是抬头迎了上去,“我们等一会儿,昨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嘛,不用在意的。”那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两个人都是害羞帮啊。还好,那个男生还蛮聪明的,他把手里的那三个包子递给了年初青,“你们俩吃。”我差点笑出声,三个包子。

年初青摇摇头,“我们一会儿就进去了。”

“那我去给你们买。”他说着又要挤到人堆里。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这都帮过我们好几次了,不能还不知dào

人家的名字吧,这以后啊,反正都是要相互认识的。

“我叫怀羽。”然后他就进去了。

“哎,你觉得怎么样?”我捅着年初青的胳膊问道。

她喝着豆浆不说话,然后年初青问,“你们是怎么和好的?”显然,我们是指,我和浓墨。

“我们嘛反正已经和好了,你们呐,加把劲啊,这么好的男生,可别毁了。”我提醒着她。

可是年初青脸红归脸红,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我不会喜欢他的。”嘎?

“为什么?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呢?”我好奇地问。

她再次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很平静了,只是脸上的余红并未退散干净,“不只是他,我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喜欢人了吧。”我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个大美女说这种话,让男生们听见该多伤心啊!可是,年初青这个花样年纪,怎么会说出这么沧桑的,看破红尘的话呢,还说自己没谈过恋爱?

“你是不是受过情伤啊?初青,你别吓我,你怎么会说出这么绝对的话呢?”我问。

她的嘴角弯起,“璇子,我没有,但是,我不想经lì

,我和怀羽同学不可能的。”她虽然在笑着,可是,她的眼神却透出难过,很难过,几乎是绝望,我看向了她脸上淡去的伤,年初青这个美好的女孩,她受过什么伤害?我想走到她的内心去看看,抚平她的伤口,或者……是由某一个优秀的少年去抚平,把她从对感情的负面情绪中带出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无条件支持怀羽同学。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两个包子,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包子,随着豆浆一起滚入我们的饥肠辘辘的肚子,这就是幸福,在怀羽挤出来的时候,问念珊和荣梅梅的手里同样一人拎着四个包子,她们是帮我们买的,我们其实跟她们打过招呼了,我们等一会儿再进去,可她们俩还是这么做了,早知dào

,就一起进去挤了,人就是这样,要有团体意识,自己一个人可以懒,但是在一个团体中就要逼着自己变强dà

了,我和年初青必须要锻炼。

趁着早餐时间,我给于魏学姐的室友打了电话,希望这个点儿已经起来了吧,不要打扰到人家才好,电话那头传来了很精神的声音,“喂!”

“额,学姐你好,打扰了,我是你们大学今年刚进来的大一新生,我叫林璇,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说呢,我盯着这手机看了一会儿,这来电归属地,真的很亲切啊,学妹你好啊,我姓陈,你找我什么事?”她的声音很爽朗。

“很有缘分的是,陈学姐,我和你住在同一间宿舍,也许,你们这个六月份在从这里搬走的,现在是九月份,时间也不久,我能问问你一些事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话,她不理我或者骂我就糟糕了,虽然听起来她的性格很不错。

“你想问什么?”她的语气果然变了一点,淡淡的。

“很巧的事,我睡的正式于魏学姐的床铺,我能问一下她的近况吗?”不知dào

她和于魏学姐还有没有联系,她如果知dào

于魏学姐去世的事会不会告sù

我?

“很抱歉,她已经不在了。”

“啊?”虽然知dào

于魏学姐去世了,可是听到她室友的证明,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如果我的室友,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出事,我真的无法想象那种心情,很定很糟糕,我们才相处几天?就有了感情,她们呢,相处四年啊!我想象不了,某天一觉醒来少了个人的感觉,那太恐怖了,大家千万要平安!平安就好!

“不好意思,提到让你难过的事情了,我能问一下,于魏学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她去世了,很多人都不知dào

呢。

“她的死,一直是我们的遗憾,魏魏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在学校的画展上展出她的作品,可是,她是没机会了,我们曾试图去找,但是,她最宝贝的画作我们找不到……”学姐已经伤心到无法说话了。

“学姐,你跟我说,我会帮你们的,于魏学姐所留下的东西,一定还在,我有很强烈的感觉!”

“那就拜托你了,难得你有这份心。”她说。

在不远处哨声的催促下,我们结束了这通电话,于魏学姐应该很得大家的喜欢,陈学姐说,于魏学姐很聪明,对绘画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可是她的作品不被评委认可,使得她回去之后想不通,整个人就抑郁了,然后就休学回家,所以我来的时候,她的柜子上灰尘最多,因为走的早,后来她们毕业了,于家的通知确是让她们去参加于魏学姐的葬礼,让她们措手不及。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从陈学姐的嘴巴里描述出的于魏学姐人很阳光,以前根本不抑郁,那怎么会这么承shòu不起打击呢?就因为一幅画抑郁了,甚至抑郁到死去,不过也许她对那幅画的执念真的很深,我无从得知,看来要请浓墨来跟于魏学姐的鬼魂谈谈了。不解开她的心结,怎么帮zhù

她投胎转世,她不可能永远睡在那张床上,一届学生换一届学生。

中午,我直接和浓墨一起吃饭了,就是想和他讨论一下于魏学姐的事,可是他好像一心只扑在斩妖链上。

“浓墨,浓墨,萧浓墨!”我拍着桌子,就快忍不住要去踹他了,走神也不能这样红果果的吧!他终于看我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你继xù

。”

“继xù

什么?我已经说完了!”我说,“你到底在不在听啊!我在跟你说……”发xiàn

自己声音大了点,赶紧又压低了声音说:“说女鬼的事。”

“不是给你锦囊了吗?”他说。

我气急,敢情到现在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我说了,给我室友了,你知dào

我说到哪儿了吗?我希望你去给我们看看,去……”我左右看看,还好我们在食堂的角落,没人呢看我们,“超度一下。”

“阿璇,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斩妖链。”他终于明确表示出对此不感兴趣了,我就跟傻瓜一样说到现在,他不想听,可以马上打住我的话,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我说了这么一通,他才有所表示,太可恶了!

“你自己吃!”我站了起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现形

“你又生气了。”他把碗一推,拉住我的一只手。

“应该说是你又惹我生气了!”我拨开他的手。

“阿璇,你先坐下来。”看他有点恳求的意味,我又气鼓鼓的坐了下去。

“浓墨,对方说话的时候,你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抗议着,根本不听我说什么,这不是成心找茬吗?

“阿璇,我不想你又管闲事。”他很认真地说,“阿璇,你们那宿舍的鬼,戴上我给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有事,你又何必去管不相干的事,那只鬼并没有多大能耐。”好吧,原来他没听到都是装出来的,我们又在该不该管闲事的事情上起了争端。我觉得我必须得说服他,他冷血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有的时候也会依我的。如果我太坚持的话,只是……只是在璇王的那件事情上,他一意孤行,别的事,我应该是可以说动他的。

我收起气鼓鼓的表情,也很认真地对他说:“浓墨,你是道士啊,你认为璇王不该以那种形式存zài

于人世间,那么她呢,她也是不该滞留在阳间之物啊,为何你就不管管呢?”

他说:“这世间,这种孤魂野鬼太多,光靠道士是管不过来的,有些小鬼就没必要去管,阿璇,我是道士不假,也正因为我是道士,才必须要做该做的事,而不是被这些小事耽搁,你的事现在才是最重yào

的。”他说我的事才是最重yào

的,这句话是继他说他想我之后的又一让我心动的话,虽然说这话的背景情况这么欠揍,但我还是被感动了,唉,在浓墨面前,我把自己放的太过渺小了。

我的脸上热度本能的上升了一点,说话的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些,看吧,我当时就是这么傻,浓墨的一句话就能马上改变我的心境,他说好我就开心,他就不好,我立kè

就能反馈出受伤,只要他稍微给点甜头,我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后面,却忘了最初我们是平等的,什么时候,我就变成了这样呢,我也不知dào

,“浓墨,这并不是闲事,这就发生在我的宿舍啊,即使我用了你的锦囊,看不见她了,可她还是存zài

啊,她不走,肯定是有未完成的事,浓墨,我无法当她不存zài

的,我不能在,明明知dào

身边有一个因为执念而滞留的无法投胎的鬼魂而快乐惬意的生活,我做不到啊。”

浓墨突然身子前倾,手在底下摸到了我的膝盖,我把手搭了上去,我们就在食堂的桌子下手拉着手,“阿璇,你总是让我为难。”

“很为难吗?”我问,“是不是老头交代你要尽早找到斩妖链?”

他的眼神告sù

我是的,我也猜到是这样了,上次见老头,他明确表示目前只能找到斩妖链才行,“浓墨,我们先不告sù

老头好不好?”我说,“你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sù

老头吧。”比如那本道书,“可能找到斩妖链这回事,先不要告sù

老头好不好?现在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啊,目前我的状态良好,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我们的时间不是很赶。”我尽lì

去说服他。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那么多蛇是谁引出来的?”

我咬了咬嘴唇,“我下次一定注意!你看,我也没让人抓到不是。”

“它们可是咬人了。”浓墨说。

“我真没见到它们咬人。”我做着最后的挣扎,一看到浓墨无奈的眼神,“好吧,既然是蛇伤,那就是它们干的吧,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我也捏了捏他的手,“浓墨,其实,这件事情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可以同时进行啊!”我说。

他叹了口气,“那就送走她吧。”他终于松口了,太开心了,我竟然真的说服浓墨了。

“那好,我跟你说的关于于魏学姐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我激动地说。

“啊?”他茫然地看着我,我气闷地举起一只碗就要扣他头上,他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走吧,我们商量一下要怎么才能解决问题。”

******我是浓墨真欠扁的分界线******

下午的军训才让我们真zhèng

体会到了什么叫酷热,天空明明没有太阳,但我们还是被笼罩在一股强烈的热空气中,又闷又热,都快透不过气了,太阳辐射一定很强烈,即使太阳被云层挡着,但是还是会有很强的太阳辐射,所以阴天也是要打遮阳伞的,即使感觉不到晒,但是太阳辐射还是在无形中照射我们的皮肤,使皮肤变黑,不过额,这不是我需yào

关注的问题,虽然我经常被问念珊科普阴天要打伞的知识。本来阴天就闷热,而这里的阴天似乎更加闷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这里给罩住了,密不透风,不透气,虽然这里经常刮风,可是此时,刮的也是热浪。

虽然变黑不是我的困扰,但是很热,流汗却是我们共同的问题,我们的连队在偏远的道路上训liàn

,由于是新校区,学校的树木都比较小,装饰的大树都在人群密集地带,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又由于这里风大,所以很多树头都没了,估计是被吹的,所以我们都没有阴凉处可以躲避,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地上的水泥路面再撒点油就可以煎荷包蛋了。年初青躲在遮阳伞下都快面如土色了。

现在我们在干嘛?站立,对,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偶尔有一两个骑自行车的学长学姐经过,都要对我们投以可怜的眼神,然后潇洒地远去了,我开始阴暗地想,以后我们升上去的时候,大一军训我一定要打着伞,哼着小曲儿,吃着冰棍经过他们苦X的军训队伍,更阴暗的还可以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训liàn

,这是我在快要热糊涂的状态下想的,已经站了差不多五分钟了,我的汗水已经无数次滴进了眼睛中,脚开始发麻,当我开始想到这些带军训的教官是不是在部队里被欺负了来拿我们出气的时候,心里一悸,心脏的位置疼了一下,也不知dào

是不是站的太久太热而产生了幻觉,脚下震动了一下,然后……太阳就出来了……出来了……

我想晕倒的心都有了,刚刚震动的那一下,应该是真的吧,难道是……斩妖链又有动静了?不是吧,才几天啊,它就变得这么强dà

了!我现在还没去操场呢,就要来斩我了?想不到,我没先找它,它就先来找我了,这我要是找它了,要怎么控zhì

它?它会不会直接斩了我?这么想着,我的腿更麻了。当脚下又震了一下的时候,我藏在胸前的蛇坠从大大的领口里钻了出来,就要往上飞,我心里一惊,一把按住蛇坠,完了,这真的是找上我来了!

“你,出列!”好死不死,我站到现在,这一个小动作就被教官给看到了,他是有火眼金睛?好吧,是我的个子太显眼了,我站在女生最后一排队伍的最旁边,被我按在手里的蛇坠还在不停地动弹,要往上蹿,我不能放手,一放手肯定会吓坏大家的,所以我就认命般地捂着胸口站了出去。

“这位同学是不是不舒服?”教官走到我面前来,虽然我是被晒得不舒服,但我,我要怎么说呢,脚下传来隐约的震动,我看了看大家,他们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为我不舒服的担心,这次他们没感觉到震动?年初青连忙跑过来了,她拿毛巾给我擦擦脸,教官说:“真不舒服就去休息一下,你很了解中暑的症状,如果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他记得我。

既然他认为我不舒服,那我就将错就错好了,手下的吊坠不停地在跳动着,我使劲按住它,年初青扶着我,“等一下。”教官叫住了我们,他重新走到我面前,眼光落在我的手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由于他没有我高,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视线所向,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我瞟了眼自己的手,天哪!指甲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涨到了两个指甲盖这么长,而且……随着吊坠的晃动,它还在增长!我吓得不知所措,放下手不对,不放手也不行!

年初青也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她的手迅速盖上我盖在胸口的手,微微的汗意把我从惊悚中拉了回来,不行,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教官。”我喊了他一声,他看着我。

“我不舒服,请让年初青陪我回宿舍。”然后我的声音变小了,“你只记得我不舒服了,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吧。”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你回宿舍吧。”然后他转身对他们说:“大家休息一会儿。”

年初青先是讶异,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她回去拿上伞,准bèi

和我一起回去。

“璇子,你怎么样?”队伍一解散,荣梅梅和问念珊赶紧过来了。我赶紧将手握成拳头,把尖尖的指甲藏起来,由于太紧张,指甲又刺进了肉里。

第两百三十六章:交心

“你哪里不舒服?”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也围了过来,还有和我们一个连队的隔壁班同学也来问候我。

我都一律摇头说没事,还好年初青过来把我救了出来,此时我已经不能再说话了,因为我感觉牙齿已经快要戳出来了,后面却传来了隔壁班级男生的戏谑声,“这军训都没意思了,你们班这两个都走了。”我只能加快脚步,再不走,怕是要出事了!

“璇子,要不要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年初青没有问我怎么回事,而是担心我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打……啊!”脚下的震动太明显了,“初青,你感觉到震动了吗?”

“好像是有点,又在炸山吧,来,小心点。”

“别怕我,初青,你别怕我……”我说着说着就觉得很心酸,幸亏有她在,不然我就暴露了,那么多人,我根本没法应付,大家只要一跑开满yì

嚷嚷,我就彻底暴露了。

“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其实她比我小,比我们都小,但是她比我懂事多了,也能干多了,遇到事情也很镇定,我本来以为她弱不禁风的,我肯定不会想让她知dào

我的真实情况,谁也没想到,遇到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了,我还是让她看见了,也瞒不住了,不过此刻,我却觉得很安心,我很庆幸是让年初青给碰上了,她就像姐姐一样给了我安全感,我没有姐姐,唯一的堂姐是林晓白,也只见过一面,她给我的温暖像家奶,像姐姐,总之,像亲人。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很多很多很多,多的数不清,但大多数都是擦肩而过的,有的人一见面你就能确定能不能交朋友,一见钟情不仅发生在情侣之间,也能发生在好闺蜜之前,很多友情都是需yào

培养的,但是也许一件两人可以分享的秘密就会促使你们亲密无间,我和年初青从最初的好朋友一跃成了密友。

年初青扶着我走上了一座桥,下面的水流很急,也能理解,这里经常雨水多,河流的水自然也就多了,当我们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下面的水流突然变得更加急促了,难道斩妖链已经可以影响到这里了?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出来了,非要把我逼出原形是吧!现在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这时路上没有几个人,我放开捂在胸前的手,吊坠飞了出来,由于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它是飞不走的,璇王虽是蛇妖,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天上的仙啊,斩妖链怎么就跟我过不去呢!年初青看到我飞起来的蛇坠时,我明显感觉到她扶在我胳膊上的手颤了一下。

“初青,你可能会被吓到,闭上眼睛。”我对年初青说。

她摇摇头,“璇子,我迟早都要看见的不是吗?你别有负担,除非你还当我是外人。”她低下头。

“没有没有,你看看……”我龇着牙齿给她看,她抓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

年初青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然后说:“我,我,我没事了。”

“别害pà

,我不是吸血鬼,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接下来要的做的事,你最好还是闭上眼睛。”我提醒她。

年初青还是摇头,“以后还是要看的……”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我伸出了细细的舌头,分叉的舌头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然后我闭上眼睛搜索着周围动态的东西,斩妖链如果在找我的话,那应该是它本身在动,或者让什么东西在动,咚地一声,我头顶上遮阳的东西没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年初青躺在地上o(╯□╰)o而伞君滚落在一旁。

我认为自己已经倒霉到极点的时候,斩妖链没动静了,它不动了,我的蛇坠也不飞了,很自然的我的指甲也缩了回去,顺带我的尖牙也没了,我已经没时间去想为什么斩妖链一动,我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地上还躺着一个美女呢,我吃力地把年初青弄上背,虽然她不重,但是她的个子也不矮好不好,骨头还是蛮打称的。我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军训连队,终于有人手了。

一个同样是大一的新生帮我把年初青给背回了宿舍,给她降了会儿温她就醒过来了,她一醒来,我就赶紧爬到自己床上,躲得远远的,生怕再次吓晕她。

果然,她睁开眼睛半天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宿舍顶上公用的风扇,嗯?她自己的风扇我已经给她打开了啊,还热?我伸出……不行不行……还是下去自己动手吧。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梯子,“璇子。”

年初青突然开口说话,吓得我又差点滚下去,“是不是吓到你了?”

“额,还好啦。”我作势又要爬下去。

她抬起头看向我这边,“你要去哪里?”

“你热吗?”我问她。

“已经不热了。”她要坐起来,我准bèi

过去扶,然后又止住了。

“你过来。”她喊我,嗯?“你不来扶我吗?我身体软绵绵的。”啊?真的要我过去?

我很开心地爬了过去,“璇子,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不过缓缓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啊。”她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我心里的郁结。

我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她见我还在愣着,给了我一个拥bào

,“你肯定因为这件事,过的很不好,苦了你了。”一句话就让我红了眼圈,年初青的美更在于她的内在,她美的理所应当,一语中的,她懂我。

“谢谢你。”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听吗?”我打算告sù

她。

“只要你想说。”她微笑着说。

回忆总是漫长而美好的,即使里面带着伤痛,带着酸楚,带着些不能说的辛酸,但那段回忆,我还是很感谢,满满的都是不舍,它完全属于小镇,属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属于那片角落。每次回忆,我先感动的都是自己。

“原来是这样。”年初青的手在我的下眼睑上扫了一下,“璇子,我虽然不是在农村长大的,但是我经常听说农村的那些很奇妙神奇的事,就好想去看看,现在听你一说,觉得你的人生真精彩,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找到斩妖链你就能恢复正常了是吧,我们一起努力,你男朋友是道士,你是‘蛇妖’,我呢,完全是个普通人,也许,我能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问题,我会尽lì

帮你的。”她安慰我说。

“真的谢谢你!”我很欣慰,在这里还能有一个说贴心话的人,她可以帮我保密,可以分享我的秘密,真好。

“对了,璇子,你说你能看见鬼,那么,我得告sù

你……”她往我身后看了一下,我的寒毛立kè

竖了起来,我差点忘了这事,只要一想到我床上有鬼,我就怕得要命,虽然同情她,但也很怕她,尤其是她展现给我看的样子,太可怕了。

“你是不是要告sù

我,我的床上有……”她也看见了是吧,真糟糕,我忘了问浓墨多要一个锦囊了,年初青和我的床铺相邻,肯定会有可能看见啊!

她点点头,我赶紧坐得靠近她一点,她继xù

说:“昨晚我睡到半夜感觉有点冷,就坐起来抓起脚边的毯子,我头一抬的时候,就看见你在趴着看着我,我吓了一跳,准bèi

问你怎么也醒了的,定睛一看并不是你,然后我就看她爬到了你那边,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早上醒了的时候,我以为是做梦,不敢和大家说,怕吓着你们,现在听你说你能看见,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原来你也看见了。”

“我跟你说,我怀疑她很有可能就是于魏学姐,住我床上的那个……”我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其实,白天也最好不要说鬼,更何况这间宿舍本来就有鬼呢。

“璇子,你能看见鬼,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她问。

我摇摇头,“当然不是,要是鬼我都能看见,那这世间我得看见多少啊,浓墨说,这是鬼磁场的原因,在某些情况下可以看见,有时又看不见,还有的是,故yì

让你看见,也可以不让你看见……总之很多种,这世间的事,哪能都说清楚呢,你是普通人的眼睛,不也看见了嘛。”

“那么,你白天能看见吗?”她边问边瞅着我的床。

“白天……”我看着年初青。

她的头移动了一下,然后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璇子?”她头偏离了一下,就在年初青头的位置后面,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她的黑色水粉的肿大的眼睛慢慢向我这边靠过来……

第两百三十七章:产生隔阂

“白天什么?”年初青问。看到我一动不动地直盯着她,她的声音也变了。

“当然看不见啦!哈哈,看你吓的!”我捧着她僵硬的脸,揉了揉好几下,“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呢,傻不傻啊!”然后一掌把从她脑袋旁边伸过来的脸使劲往后推了一下,她掉下去了。不是说了嘛,我可以帮她,但是不要总是来吓我嘛!吓出毛病来我找谁算账啊我!

年初青嗔怒,“璇子,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嬉笑着,她说:“不过,她现在白天不出来,我一想到晚上还在,就担心,我都怕,你肯定更怕吧。”

我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我已经跟浓墨说了,他会帮我们的!问题是,现在不等我解决于魏学姐的问题,就在被斩妖链追赶了,我怕它随时把我给斩了!”

“我们暂时不要去操场,现在是军训期间,我们不需yào

去那边!离军训演习还有段时间。”年初青说。

“初青,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暴露了,它绝对是冲我来的!它可以从那边影响到我,看来对我的杀伤力很大,我估计是躲不了的。”我说。

“那怎么办?你如果想变成普通人,就还是要和斩妖链接触的啊,璇子。”年初青担心地说。

“跟浓墨商量。”我说。

这时,年初青的电话响了,在下面桌子上,她要起身下去拿,我拦住她,“等等,你得先做好心理准bèi

。”

她点点头,“下面是不是有什么?”她有点迟缓地问。

我嗖地一下,用舌头把她的手机给卷了上来,然后舔舔嘴角,把手机递给她,“是上面有什么。”我说。她怔了好一段时间,还是被我给拍回来的,果然再淡定冷静的人看到我这样的状况都冷静不了啊。

她接过电话,电话已经响了一段时间了,她一看来电显示,眼里划过一丝惊恐,是什么不好的电话吗?“怎么不接啊?”我问。

年初青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过了一会儿,电话还在响着,不知dào

谁这么执着,“初青。”

“啊?”她有点惊慌,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得镇静,但是还能看出她惊慌,都快要失措了,“没事。”

“怎么了?让我看看。”我要去看她的手机,可是她冲我摇摇头,然后接听了,即使她的手机离我的耳边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是能听见那边的咆哮声。

“小贱蹄子!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是个男生的声音,声音里还有点嫩嫩的男孩腔调,年龄应该和我们相近。“敢逃跑!看我下次看到你时不收拾你!”听着这恶狠狠的声音,我仿佛都能看见那头的凶神恶煞的脸了。年初青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尽是泪花,然后她把手机听筒音量调小了,什么话也没有跟我说,起身爬下了梯子,然后拿着手机跑出了宿舍。

我坐在她的床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年初青接电话的那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一开口就说脏话?年初青好像很怕他,那个人就像是要下一秒就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由此我联想到开学时她脸上的伤了,那伤绝对是人打的,很可能就是这次大电话的家伙,从年初青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就很害pà

!肯定是有前车之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的怕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天哪,她经lì

什么什么?这个男生是谁?她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个男生难道就是让她对爱情心如死灰的人?

在友情中,很多人一开始都想追求平等的关系,这点和爱情颇为相似。比如,我对你好,你就必须报以相同的好来对我,我对你关心一分,你少一点我心里就膈应,就觉得不公平,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你就必须得同样告sù

我一个你的秘密,不然我就会觉得有落差。

我以前有几个朋友?绿儿算吗?可她还是条心智不成熟的小蛇,裴丰呢,可能也不算吧,芳芳姐也只是关系好的邻里,不是那种自己在外交的朋友。大概算起来,只有费东喜才是我大学以前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因为接触的人比较少,并没有去经lì

更多的友情,让自己在这方面变得更成熟,所以,在年初青选择隐瞒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好像突然隔了一道防线,都选择突pò

不前,不戳破又难过,想戳破又无从说起。

我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欠缺经验,也实在受不了关系突然变得很亲近的时候,她还这样隐瞒我,人在有了感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苛刻起来,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我们总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最无理取闹的一面,脾气最暴躁的一面留给了最亲的人,对那些陌生人,我们总是报以礼貌和宽容。刚来的时候我觉得她不说,我也无所谓,因为没到那种熟的程度,现在却受不了了。

表面上,我们还是欢笑,还是一起睡觉一起生活,在大家眼里,我们并无异样,只是这种变化,只有我们俩知dào



浓墨在知dào

斩妖链对我产生了巨大影响之后,曾经陪我在晚上出去找它,可是并无它的踪迹,好在之后几天的军训我虽然抱着提心吊胆的心情参与的,但也没遇到特殊情况,而于魏学姐的事情,浓墨表示要在周末来我们宿舍处理。

年初青经常会坐在一旁看着我,可当我一去看她的时候,她便又低下头去玩着她旁边的小草。自从她接了那通电话之后,就一直心里有事,我不知dào

那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隔阂,而是她在担心,她究竟在担心害pà

什么?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我一直在担心她。但是却一直死撑着,嘴硬不肯问出来,怕她有和那次一样躲着我。

在又站了不知多长时间之后,“好了,原地休息五分钟。”教官一声令下,我们全都歪歪扭扭地坐到了地上,一坐上去,屁股就被烫地根本不能着地,我只好蹲在那里,捶着腿脚,年初青给我们送来水,但毕竟她是女孩,一部分人就自己去拿水喝,“谁敢动!”教官一声呵斥,拿水的同学停在半路就要回来,我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烫了。

“谁让你们动的!站住!”教官的严厉可算是吓到我们了,没想到拿水也不行啊,这也太严格了吧,还有没有人性了。年初青把水递给我,她也愣住了,站在那里都忘了回去。大家都被吓到了,因为没见过这阵势。

教官把皮带解开,拿在手里,不是吧,我们坐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主动去拿水,也是不想年初青一个女生送水太累啊,毕竟这么多人,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教官绕着那几个站着的同学走,一副面瘫脸的样子,不苟言笑,看着就慎得慌,不要打人啊,就为了喝一口水,而且,人家水还没喝到,这不是亏了吗?

“你们几个,我让你们动了?现在的大学生啊,不守纪律,以自我为中心,没有规则不成方圆!”他不紧不慢地说,话语里却流露着威严。“现在,你们去跑一圈,围着学校跑一圈!”这太过分了!关于军训出事的报道可不少,几乎每年的新生军训都有吗,而且他要你惩罚的人当中还有女生。虽然我无数次被浓墨警告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技能,但我还是忍不住出口了。

“教官。”我站了起来,教官诧异地看着我,正好,就怕你不看我呢,“他们只是口渴了,请你原谅他们吧,让大家好好喝水。”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教官,“为了命令得不那么明显,我又说:“这么热的天,你也不忍心看到又人热晕吧,教官,你也休息几分钟吧。”见效很快,他的眼睛立kè

失去焦距。

然后走到一旁,说:“我原谅你们,你们好好喝水吧。”他话一说完,大家就炸开了,都跑去拿水了。然后教官走到路边的一棵小树旁,坐了下去,不也不知dào

他几分钟会醒过来,只能对不起他了。

问念珊跳到我跟前,“璇子,长得好就是好使。”她开心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手握成拳头又在我的胸口打了一下,表示很骄傲,“连说话都有分量,以后你多多跟教官说说,别对我们这么严格。”她仰头喝下一大口水,“对吧!”

“你真的好厉害哦!教官都听你的话哎!”说这话的站在队伍的另一边,不是我们班的。

“你说话怎么这么酸溜溜的!你放心要是你被教官罚跑圈,我家璇子是不会帮你说话的!人长得丑就算了,还不许别人长好kàn

了,倒你的霉了,碍你的眼了?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问念珊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我捂也捂不住,拉都拉不住。那个女生被她说的也气急了,就要上前来,她旁边的同学也拉住了她。

第两百三十八章:又遇夏重彩 (二更么么哒~)

“别闹事,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是真怕闹事。年初青和我一起拉着她。

“念珊!”荣梅梅也过来拉着她。

“她嘴贱!”那个女生被骂了不服气,又说话了。

“你再说一句!”问念珊的性子完全上来了,可是同学里有人是拉架的,有人却是看热闹的,毕竟都不太熟。

有人说话了,“教官怎么也不管了啊,他怎么不过来呢?”他肯定不能过来啊,但愿我的命令还能撑一会儿,现在要是醒来了,按他那么严厉的性格,肯定要惩罚她们的。

这种情况,我只能道歉了,一切因我而起,“同学,我很抱歉,你不能原谅她?”

“原谅?叫她给我道歉!”她叫唤着,“道歉!”然后她推了我一把,不知她手上有什么尖锐物体,一下子划伤了我的胳膊,划伤的位置正好在手腕朝上三寸的地方,要是正常人,这里会看到青筋,可是我没有,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那个女生也没想到会这样,“你,你这不怪我啊,是你撞上来的!”年初青和荣梅梅又上来查看我的伤口,

“我打死你!”没人拉住问念珊,她又冲了上去。

“你回来!”我急的大叫。

没办法,两个班的人都跑过去拉架,正当她们俩在揪头发的时候,草丛里钻出了一条蛇,“啊!有蛇啊!”

“快跑啊!不止一条!”糟了糟了,又把蛇群给引过来了!那个女生伤了我,可千万不要被蛇攻击啊!

打电话!浓墨,快接电话!在等电话被接起的过程中,我对他们说:“你们跑到一边去,不雅接近他们,不伤害蛇,它们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可是浓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肯定是在军训中,我要怎么办?现在是白天啊!我要怎么阻止这一切?那边的教官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一看是这种情况,立kè

对大家说:“抄起身边的家伙,跑不及就砸!”

年初青着急地看我,我小声对她说:“退到一边。”当即就看到一条蛇朝那个女孩游了过去,速度之快,停下,停下,我在心里喊道,可是那条蛇不仅不停下,还加快了游走的速度,有几个男生弄断了旁边的小树枝开始反击,“你们不要攻击蛇群!这样会被咬的!”

不仅我们这边的队伍散开了,不远处的另一个连队也貌似遇到了蛇群,然后我就懵了,满脑子就是蛇蛇蛇!我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只能往近的地方去,“不要打!”我真的是不顾形象地大喊了,可惜没人听我的,拿着树枝的同学把一条蛇蛇给围了起来,“不要!不要啊!”有女同学的尖叫声,远处大家四散的惊呼声,还有喊打喊杀声,现场一片混乱,全是迷彩服在跑,就在这时,地上明显的晃动了起来。

“地震了?”有人喊道,因为这次的震动幅度特别大,根本不是炸山这个幌子能唬弄过去的。斩妖链来的太及时了!不然一场人蛇大战就会发生了,看样子,我得感谢它!等到它斩我的时候,我让它多斩几次好了,如果我还没被斩成一个可以组成足球队那么多段的话。

一场疑似地震让大家人心惶惶,趁着地震的慌乱,一个手把我从人群里拉了出来,年初青想抓也没抓住我,“璇子。”

“璇。”査承彦的声音响起时,我的心才定了下来。

“蛇!”

“我知dào

。”他安抚着我,“你看。”我再看向人群的时候,很多蛇都在从大路上往旁边的草丛里钻,“它们只是想保护你。”他说完便拿起我的手臂,给我贴上了一种清凉的药,很快一张创可贴便覆在伤口上。

“谢谢你。”年初青挤过来时看到了我旁边的査承彦,她愣了一下,然后朝我们俩点了点头,就又去找我们的连队了。

“少跟人起争执,这些蛇今天在学校漏了面,你们学校在这块肯定会加强戒备,因为这威胁到了学生的安全,以后蛇族行动就要更加小心了。”査承彦说。他今天也是穿着迷彩服,所以跟我站在一起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刚刚的一大群蛇和震动让他们仍惊魂未定,顾不了我们俩。

“大家集合!”教官在吹口哨了,“不就是蛇嘛,肯定是天气太热,出来透透气,至于吓成这样?你们,还有你们,堂堂男子汉,屁大点事就吓成瘪三了!以后还怎么成家立业,靠你们保家卫国,都喝西北风去吧!快过来集合!”

“我走了,小心点,这个学校有东西。”査承彦对我说,等我再看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有东西?他斑点指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斩妖链还是别的什么吗?话说,斩妖链又不动了。

集合好后,教官把我们训斥了一会儿,他完全不记得要惩罚人的事情了,问念珊她们吵架的事情也没人主动提,我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我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年初青,她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她是不是对我和斑点误会了?往往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你不问,我不说,就像她的秘密一样。

现在光想一想那时候的军训就觉得完全不能忍,无法忍受下去,可是真zhèng

经lì

过了,身在其中,也就那么回事了,这就是集体的重yào

性,就跟高考是一个道理,挺过去了,再回头看看那时的日子,觉得真不可思议,可是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熬,熬着熬着就过去了,因为大家都在一起奋斗,要是我一个人,我早就趴下了。我们一如既往地每天早起,晚上睡得不早,问念珊依然和那个女生老死不相往来,我继xù

保持着万分的内疚,荣梅梅肯定是最忙的那个,而年初青,好像越要到周末,她的精神就越不在状态了,我看着心里着急,可是也不知dào

说什么。

浓墨只是听说了有连队在军训的时候碰上了一大波蛇还有很强烈的炸山震动,我并没有告sù

他,我也参与其中并且险些又发生惨案了,关于那几个未接电话怎么解释的?这还不简单?我们周末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浓墨是要帮忙处理的,我肯定说是找他商量这事啊。在宿舍的每天晚上我都倍感煎熬,闭着眼睛不去想旁边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这是件艰难的事情,但是我做到了,我想我的心理承shòu能力又增强了。

星期六的早上,我背着书包和大家告别,年初青也在收拾东西,荣梅梅问她,“你也回家吧,真羡慕你们这些家近的。”

“你们也可以来玩啊。”我的手扭到后面顺利地拉上书包拉链。

“真的吗?”床上的问念珊伸出手,“说话算话啊!”

“那当然,包吃包住。”我说。

“璇子家坐两站路的车就好,那初青,你家住在哪儿啊?”荣梅梅把书一放,问她。

年初青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有点迟疑地说:“在汽车站附近。”也没详细地说,她说着便快速地理了理头发,对我们说:“我走了啊。”

“哎。”我忍不住喊住她,年初青回头看我,“我在南门坐车,你呢,做几路车。”要不,我们一起吧。

“我在东门。”她的语气还是很平和,只是眼睛里少了一丝光彩。

“路上小心。”我说。她一个女孩子,又长得这么漂亮,还斯斯文文的,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我和浓墨南门等公交的时候,看到年初青站在马路的对面,我眼看着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摇下来的半截车窗后面,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一小半侧脸,年初青一见到他便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害pà

完全表现在身体的动作上,她本来是想打开车的后门,好像被喝斥了一下,然后又开了前门,进去了,那辆车开走的时候,我都没缓过来。

“阿璇?”浓墨喊道。

“嗯。”我赶忙掩饰自己的举动。

“你在看什么?”他问。

“随便看看而已。”我撒谎了。

“师兄~”我最讨厌的一个声音响起来了。“璇子姐!”一个类似绿儿的拥bào

差点没勒死我,我推开夏重彩。

“重彩,你怎么来了?”浓墨说。

夏重彩说:“师父说我一个人在这边,幸好有师兄照应着,璇子姐也在,真是幸运呢,我就想来找你们了,没想到就碰上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她看了看我身上背的书包和手上拎的袋子。

她眼睛没毛病吧,这还用问。“我们是去阿璇家过周末,你呢,你们宿舍还有人吗?”浓墨问。

我心里泛着嘀咕,她们宿舍没人,又关我的事!“她们啊,我在这里就跟你们俩亲了。”言外之意,就是她跟舍友处不来,拜托。你跟浓墨亲,跟我可不沾亲。

“师兄,我听说,你们学校有蛇咬人了!是不是啊?”夏重彩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在看着我的,那样子就是在幸灾乐祸,那嘴脸我都怀疑是她趴在人家腿上咬了一口似地。

第两百三十九章:见爷爷

“没这回事。”浓墨回答。

夏重彩一定是对这个消息胸有成竹的,但她肯定没预料到浓墨会这样说,当然,我也没有。她明显脸色一变,但马上眼睛一转,又恢复了天真的模样,“是吗?竟然没有啊……”她放缓了语速,“这谣言啊,还真是的,不过嘛,无风不起浪,肯定啊,是有了风吹草动的。璇子姐,你一定要小心哦,这可是在城市,不比乡下,闹出了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能摆平的。”她的眼神看起来相当诚恳,我觉得要是以前,我肯定就被你她给骗了,可我现在却不想看她。

她又说:“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璇子姐。”她再说下去,我就想吐了,胃酸已经分泌过多了,好在这时12路公交车已经来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车来了。”

浓墨对她说:“你怎么办?”

我说:“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这句话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dào

,我是在催促了吧,可我真的高估夏重彩了,哦不,应该是低估她了。

夏重彩立kè

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璇子姐,你真好!你知dào

我在这边无依无靠,只有你和师兄了,你太好了!”她说着又要来抱我,我正要躲开,浓墨拉着我上了公交车。

他转头对夏重彩说:“我回不去白头山了,你回去给师父帮忙,下次再带你来。”我直愣愣地被他拖到了座位上,在公交车下面夏重彩恶毒的眼神中,我哆嗦了一下,浓墨他,他刚刚干了什么?他不是很宠爱这个师妹的吗?怎么会……我百思不得其解啊!我掐了下脸,嘶,疼,不是做梦啊!那么就是……我盯着旁边的浓墨看,咦,吃错药了?

“美好的东西,谁都愿意欣赏,可以理解。”浓墨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他看了我一眼,“回家再看,这里人太多了。”

“啊?”什么什么啊?他勾起的嘴角让我反应过来了,他,自恋也要有个度好不好!“不要脸!”

“我不脸就糟糕了,这脸就太浪费了。”浓墨说着还不忘摸了摸下巴。

“你,喂,你今天怎么那样对夏重彩啊?”我问。难道他终于无意中发xiàn

夏重彩的恶劣了?不然今天怎么还对夏重彩撒谎而且还不带她来一起玩,急着把她往白头山赶?

“你爷爷今天不是要来吗?他对你还不大接受,这个时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家里来人了,会分大家的心,我知dào

你现在对重彩有误会,这误会不解开之前,她去了会影响你的心情,对大家都不好。”误会?我恨不得咬浓墨一口,狠狠地掐了他的手一下之后,我决定算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看清夏重彩。

“你想得还真周到啊。”我话里带着点气。

“又怎么了,她去你肯定生气,我现在不让她去,你也生气了,阿璇,你要我怎样?”浓墨无奈地说。我不要你怎样,只是,你不让她去的理由虽然是为我着想,但我怎么想怎么不爽。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忍了。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我竖起大拇指,“你的安排大大的好!”

他按下我的手,表示满yì

了。公交车里佩带的电视正在放节新闻,就是我市新闻,里面正在介shào

一个男大学教授,“浓墨,这是我们大学的哎!”

“魏教授,嗯,在介shào

他的那幅画。”浓墨说。

视频里拍摄的画作都是很棒的画作,虽然我看不懂,但很好kàn

就是了,魏教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有着大学教授的典型特征,谢顶,戴着一副眼镜,还有着胖胖的身材。记者正在采访他,记者问:“魏教授,听说您好像自创了一个画风是吧,而且听说这个画风的代表画作已经出来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一饱眼福呢?”

魏教授用手扶了扶眼镜,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我们学校呢,每学年九到十月份的开学期间都会有一个画展,这个画展里,我的学生会展示在我的指导下所创作出的作品,这是让大家初步地了解我新创的画风,画展一结束,我就会把那幅画展示给大家看。”

“自成一派啊。”我感叹道,“浓墨,这个魏教授真厉害呢,还自创了画风,你听到了吗?他那好几副作品都得了大奖呢!”

“你怎么知dào

那是什么派,你可是鄙视过某一派别啊。”浓墨调侃我。好吧,我曾经是鄙视过现代主义画派,额,因为看不懂就算了,一点也看不懂我就要掀桌了,我仍然记得,老师把一个大师的现代主义画作给我们看,我们愣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太抽象了,老师竟然可以分析出里面有牛啊,人啊,楼梯啊,还解释了一下那位大师作画的心境和要表达的对现实的不满,我深深觉得这是对我智商的鄙视,简直就是高考的某些阅读理解!⊙﹏⊙不知dào

魏教授的画是什么样的呢。

“这是美术专业的教授,不知dào

有没有交过于学姐。”我自言自语道。

“你说于学姐是因为参加画展被淘汰才抑郁而终的,我们要不要去问问魏教授?跟他说一下,把于学姐的作品破例拿过去参展,了了她的心愿即可!”浓墨提议道。

“好办法!”我极力赞同。

******我是小心于学姐看着你的分界线******

“爷爷。”我乖乖地喊了声。我和浓墨一进门,就看见爷爷坐在沙发上,脸色还是一样臭。这栋房子不是已经解除风水危机了吗?爷爷的脸色怎么还不见好,不喜欢我也不要这么明显嘛。

爷爷看到我进来了,本来僵硬着的脸竟然动了一下,我刚要高兴,却发xiàn

他动动脸只会哼哼一声表达对我的不满,额不,是在应答我。

浓墨从包里拿出了一串珠子,“爷爷,这是阿璇给你求的。”啊?我求的?我什么时候……额,我看见了浓墨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他的手在给我打着手势,好吧,是我求的,也不知dào

浓墨什么时候准bèi

的。他比我还有心,我就心里觉着爷爷不喜欢我,我就没了心思去想别的,我怕爷爷不接受啊。

爷爷这才拿正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珠子,“送我老头子这个,像话吗?”他果然不喜欢我送的,我心里失落了一把。

“阿璇为了给你求这个报平安,可是念了好几天的经文呢,这几天军训,每天都又累又晒的,阿璇都坚持给你祈福,你就收下她的心意吧。”浓墨竟然为了我跟爷爷低声下气地说了这么多好话,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我心里暖洋洋的,他也为我改变了不是。潜移默化的,他自己发xiàn

了吗?

爷爷又哼了一声,将珠子收了起来,“嗯,我知dào

了。”知dào

了……好吧,好在,他也不吝啬地说了几个字,也是好的开始吧,毕竟他收下了。

“璇子,浓墨,哎哟,你们可回来咯!”奶奶从厨房里出来,腰上还围了围腰,她忙的笑眯眯的,这让我想起了家奶,家奶也会在我放学的时候,围着围腰从厨房里跑出来,然后笑眯眯地给我端好吃的。

我使劲把情绪给压了下去,“奶奶,我们吃过早饭了。”

“是的,奶奶。”浓墨重复着。

奶奶仍然很开心,“加餐!加餐!食堂里的东西哪有家里的饭菜好吃啊!你爸妈出去买小吃了,给你们大大的加餐!”她又对爷爷说:“璇子她爷爷,你不是一早就睡不着要过来嘛,现在孩子们回来了,你怎么反倒不说话了呢?”奶奶摸着我的胳膊,那表情……爱不释手o(╯□╰)o“璇子啊,快去陪你爷爷说说话,他啊,昨晚就吵着今天该带什么过来……”

“你话真多!快去烧菜!”爷爷涨红了脸,胡子都快气歪了,“别听她瞎说,我是怕来迟了,太阳大了路上热。”我发xiàn

他就是个别扭的小老头,他是不是……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厉呢?

我沙发前面,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坐吧。”我又看了浓墨一眼,浓墨冲我点点头,爷爷又对他说,“你也是。”

我和浓墨都坐了下来,爷爷翻开一张报纸,“丫头什么时候能好?”我向浓墨求助,他是在问我还在问浓墨啊。

“爷爷,我们已经要找到关键的东西了,阿璇的事情快了。”浓墨回答。

“在解决之前,还在继xù

变差吗?”他又问。

“情况早已得到了控zhì

,阿璇已经满十八岁了,现在每隔一段时间抽一次蛇气便可基本保持。”浓墨说。

“高老头这人,本事没学到堂啊,说好了十八岁的,他食言了。”爷爷的话语变得强硬起来,可以听得出来,他对老头有很大的怨气。

“浓墨小子,你现在还在学道?”他又翻开了一页报纸。

浓墨回答:“是的爷爷。”

“我这边有一件事情,需yào

你帮忙,你可愿意?”爷爷抬起头看着浓墨。

第两百四十章:错认

“爷爷都发话了,浓墨当然愿意。”浓墨一口答yīng

了。不是吧,都不问问是什么事吗?这可能是爷爷为了刁难我们所出的难题啊,也许还有危险呢!浓墨的道法虽然进步地很快,但他毕竟还小,就这么轻易答yīng

了吗?

“爷爷……”我刚要开口,浓墨轻踩了一下我的脚。

爷爷看着我,我忙改口说:“你想让浓墨做什么?”

爷爷哼了一声,“我还会害他不成?当然是做他会做的事!浓墨,你既然答yīng

了,我就当你是愿意了,明日与我同去一个地方便可。”

浓墨答yīng

了,“我能去吗?”我急忙问。

“你一个女孩子家跟去做什么?这件事不适合带你过去。”爷爷说,丝毫不留余地。可我不放心让浓墨一个人去啊,他虽然一个人也捉过鬼,驱过邪,但那毕竟是我不在场的时候,不受我控zhì

的事情我很不放心。

“爷爷,你有所不知,浓墨因为常年留在乡下照顾我,帮zhù

我,所以他真zhèng

安心学道法的时间是很少的,老……”刚想说老头,看到爷爷严厉的眼神,我又收了回去,“浓墨师父至今为止,并未交给他更高一层次的东西,平时都靠他自学和悟道,因为我们俩常年相伴左右,我比任何人都懂得怎么去配合,有我在,他要解决事情会更加容易的。”我朝爷爷发动了三寸不烂之舌,虽然他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否认我所说的,我先告sù

他浓墨学的东西并不高深,给爷爷投一颗炸弹,如果我在场,浓墨做事更方便的话,他也不会强烈拒绝的,吼吼,我真是天才~

“女孩子家,不许去!”原本以为我滔滔江水般地瞎话可以让爷爷至少表示考lǜ

考lǜ

吧,可是他就几个字回了我,把我给堵得死死的。

“爷爷……”我还想争取下机会。浓墨直接踩住了我的脚,不许我说。

******我是踩太轻了的分界线******

“你干什么啊?爷爷明天不让我去哎!”我一关上门就开始发飙,“浓墨我不要你一个人去!”我说。

“你想给爷爷留下爱顶嘴的印象?不想改变自己在爷爷心中的地位了?”浓墨把我拖到里面去,离房门远了点,大概是怕我的声音被爷爷听到吧。

“可是他看不起女孩子啊,重男轻女的事情我看多了,他看不起我!”我闷闷不乐的。

浓墨说:“我觉得不是这样,他怎么说也是你爷爷,即使这么年不见,也是血浓于水的,你没听你奶奶说吗?你爷爷可是一早就吵着要来的。他不让你去,更多的应该是觉得你是女孩子,担心你的安全。”他话说了一半,吸了一口气,“你还说我水平次,他放心你和我一起去才怪。”然后就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凌乱了,我,我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

爸妈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还算和谐地吃完了午饭,如果爷爷有笑一点点,哪怕是弯一弯嘴角的话,我都会认为这是完美的一次家庭聚餐。一下午我都在试图表示自己的能干,绝对会帮zhù

浓墨好好完成任务的,可是他都一副林璇勿近的样子,拒我于千里之外,哪是碰了我一鼻子灰啊,简直都快被埋进土里去了。

睡到半夜我被年初青给弄醒了,她是挠着我的脚心把我给痒痒醒的,我爬了过去,“怎么了?”我小声问她。

“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陪我去校医院急诊?”她说话的声音很痛苦。

我抬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她们俩,“要不要叫醒她们?”我问。

“我们俩就能行了,我又不用抬。”她用手捂着肚子,“璇子,我肚子好疼啊。”

“好好好,我马上陪你去!你自己能下去吗?”我急忙问,腿已经往下跨了一个阶梯,可似乎马上便触到了地面,凉冰冰的,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吧,感觉不是很敏锐,难道我是自己跳下来的?这一冰倒是把我给弄清醒了,“小心点啊。”我小声说。

梯子看起来很长,但是年初青下来的时候也很快,“璇子,我好疼,我们快走吧。”

我们宿舍是背阴的,门是在正南方的,我的床铺在西边,所以我下床后面对着床那么门应该是在我的左手边,年初青拉着我转了一下,我一看,门还是在左手边,我的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我得去洗手间洗把脸,经过洗手间的时候,我说:“等一下,我洗一下脸。”想把自己刺激清醒一点、

“我好疼啊!我们快点好不好,璇子,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年初青说。好吧,我就把宿舍门给打开了,想想又觉得不安全。

“初青,喊醒一个人来关门的,门开着不安全,我们在外面锁起来,也不好。”我说。

“不要,不用喊的,我们快走吧,外面有门卫很安全的,璇子,你怎么不关心我呢?”年初青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璇子,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我现在疼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她说着便要哭泣。

“好,我们马上走!来,我背你。”我关上门,对她说。

“我自己可以的,现在走吧。”她拉着我,捂着肚子就往外面跑,穿过走道,奇怪的是,并不长,宿舍楼的大门上链条还在,锁孔里竟然还插着钥匙,她说,“璇子,你来拧开。”我来拧开?我把锁链拧开了,然后推开门,在一只脚跨出去的瞬间,我突然定住了,我在家啊!!哪里来的宿舍?哪里来的年初青?今天是星期六,我和浓墨回家了!我们宿舍在二楼,刚刚根本没下楼!而在我身边的年初青早已消失不见,我眼前的景象也变成了一堵墙,我一看,自己正站在自家门口,一只脚跨在外面,一只脚在里面!这个东西想要把我引出家门!一个人经过我的身边出去了,是浓墨!他是要追赶要害我的东西吗?

“浓墨!”他穿着睡衣,朝电梯跑去,浓墨!我想跟过去,可是拖鞋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我一点没犹豫地甩了一边拖鞋,跟了上去,“浓墨,大晚上的别追了!”

“阿璇,被跟着我!快回去!”浓墨按开了电梯,进去了,不让我跟着,没门!

“我要跟着!”我赶在最后,钻进了电梯,“浓墨,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进我家?它要引我出来干什么?”我问。

浓墨笑了一下,“什么东西?自己看看就知dào

了。”嘴渐渐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尖尖的嘴,像剥了皮一般地褪去了,身子还是浓墨的身子,可是脸已经变成了一只狐狸头的模样,我全身都在发麻,腿抖得跟筛子似地,狐狸,狐狸精!

“果然还是萧浓墨才能让你不顾一切地上当啊。”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直刺我的耳朵,似乎要穿透我的耳膜进入大脑深处,我捂着耳朵也没用。

“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出来?”我问,可是舌头因为害pà

而发出了抖音,狐狸……狐狸是除了黄鼠狼之外的蛇的一大天敌啊!我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个!

“我是谁?就是你所看到的模样啊,我是一只狐狸,哈哈,你在害pà

我?”她把头伸向我,深吸了一口气,“这香味,绝了啊,你终究还是要败在萧浓墨的手里,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我是因为浓墨才被她抓住的吗?我不否认,她变成年初青的时候,我到最后一刻反应过来了,可是她一变成浓墨,我就毫无辨别能力了,我以前还是可以的,我以前也曾经被鬼迷惑,鬼也曾变成浓墨的模样试图欺骗我,那时,那时我还有判断能力的,现在我……怎么会呢?越喜欢一个人,越了解一个人不是就越能分辨出他来吗?我这次为什么没认出来?难道这是在提醒我浓墨不属于我吗?一定是我没睡好!是我没睡好而已!我不是璇王,所以浓墨注定不属于我吗?那我不是璇王,为什么还要把璇王受的苦加在我身上?为什么?我愿意受苦,可是,请不要把浓墨抢走!

“呜呜呜,啊呜呜呜……”我蹲了下去,伤心的哭了起来,“不要把浓墨抢走,不要!我可以认出他的,我下次一定可以的!”呜呜呜……

“阿璇!”电梯开了,浓墨进来了,“阿璇!”他一把抱住我,“没事了,我在这里!”

“浓墨!”我抱紧他,“浓墨,我刚刚被一只狐狸给骗出来了,可是我认不出来不是你,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呜呜。我为什么认不出你?怎么可能呢,我这么了解你,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吗?我我为什么认不出来你?呜呜呜……”

“这不怪你,阿璇,这不是你的错,她已经走了,走了。”浓墨抱出了电梯,“这是迷幻之术,你家有很厉害的门神,她进不来,就靠这个骗你出去,一切都是幻觉,我也很难感觉到,还是门神的白狼通知我的,对不起,阿璇,让你受到惊吓了。”

第两百四十一章:╭〔╯3╰〕╮ (该标题只可意会)

“她是想吃我吗?可是她也没对我做什么,那她为什么要骗我出去?”我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还在哽咽着。

浓墨轻抚着我脸的手顿了一下,“她是来示威的,阿璇,这样的幻术只有和道法相结合,才会绕过我直接接近你的,后面必有高人。”

“这个人是一直在后面的那个厉害人物还是另一个?”那么我们的对手就又增加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浓墨问。

“没什么,她只是嘲讽我,认不出你来。”狐狸精的意思大概就是,浓墨是我的弱点,她掌握了我的弱点,就这样,这点,浓墨比谁都要清楚,还需yào

我告sù

他吗,所以我就没说了,

他直接把我抱进了家门,一路到了我的房间,放在床上,“睡吧,现在还早。”

“嗬。”我倒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不要走,她会不会再骗我出去?”

“别忘了,道法,我也会,现在有了防备,而且,她暂时应该不会来了,她只是来警告我们的。”浓墨说着,墨黑的眼睛依旧深邃,里面暗涌着什么。

“我怕一觉醒来又是在哪里,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我说。

“那我陪着你,安心睡吧。”他把我的头挪到了枕头上,“睡吧。”我闭上眼睛,他去关了灯,随后,一只胳膊搂住了我的腰,把我带进了怀里,我怔了一下,也对哦,不能不让他睡觉吧,然后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他按住我的头,“别动。”

“唔。”我答了一声,不动了,开始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一只手从我的腰部移动到了背部,托起了我的上半身贴紧了他的身子,我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浓墨……”我在他怀里唤了他一声。

“睡不着?”他的声音很低沉很低沉,像琼浆一样,听起来都甘醇不已,尤其是在万物俱籁的深夜里。我想说,我睡得着啊,只是,你刚刚把我动清醒了罢了。

可出口就是,“你也睡不着?”

“嗯,我睡不着。”他如实说,可是他怎么会睡不着呢,唔,我又困了。

“那你给我说故事吧,我今天的拖鞋被什么给绊住了,是不是雪狼所为?”我说。

“是它来通知我的,那应该是了。”浓墨说。

“你说过要跟我说他们的故事的,我对这两个门神都不了解呢,他们和桃木又是什么关系呢?还有雪狼,反正今晚睡不着,你跟我说说吧。”这两个门神认识璇王,从雪狼上次和这次的反应看,它也是认识璇王的,必定很熟啊。我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下巴,“跟我说说吧。”

“那你没办法。”他的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门神分很多类的,有祈福的,有捉鬼的,你家的这个,叔叔阿姨应该花了大心思的,这是捉鬼类的门神,捉鬼类别理由金鸡和金虎,神荼和郁垒也是。后两个是归于天师钟馗门下的。相传东海有一座山,桃都山有一棵大桃树,蟠曲三千里,这颗桃树顶端有一金鸡,日出报晓,这颗桃树某一端延伸出来,弯曲到地面便成了一座拱门,这拱门通向著名的鬼城,鬼城里的鬼呢,夜里就会从鬼门出来,金鸡一报晓,它们就要回到鬼城,鬼门两边守了两个兄弟,左边神荼右边郁垒,他们会把做坏事的鬼抓起来,喂给金虎吃,日后这两兄弟便被收于天师钟馗门下,做了门神,专门捉鬼。”

“神荼就是那个黑脸吧,还牵着雪狼呢,郁垒看起来人很好啊。”我说。

“不可无礼。”浓墨抚摸着我头顶的手停下了,在我的眉毛上鼻子上拧了一下,“神荼门神没听说是黑脸,而且,他牵的应该是金虎,我看到是雪狼倒也吃了一惊。”浓墨说。

“他的脸真的好黑哦,而且也好臭,对我好严肃,那个雪狼就可爱多了。”我说。

“再说这话,我就让你一个人了。”浓墨威胁我。

“好,我不说了嘛,所以,他们和桃木就是这样结缘的啊,那金鸡报晓,鬼皆退去的典故也是和门神这个传说有关咯!”我问。

“嗯,的确如此。”浓墨说,“怎么样,现在肯睡了吗?”

我又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不行,你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带着我,我不要你一个人去!”

“你爷爷还会送我进火海不成?阿璇,他始终是你爷爷,别把他想的这么坏。”浓墨说。

“我没这么想,但是他又怎么知dào

不危险呢,我不放心你。”我说着便在他身上蹭了几下,这招叫做“撒娇”,我妈就说这么对我爸的,别以为我没看见。

“让你别动你不听!”浓墨恶狠狠地说,然后我噌在他胸口的头就被掰开了,嘎?这招不管用?我不是要被推下去吧!妈,你这什么烂计谋啊!随着我内心绝望的呐喊声,浓墨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恶狠狠的,“不许动了!”我当时想,还不如直接揍我一顿o(╯□╰)o,哪有这样亲亲的,于是我吧嗒一声又亲了回去。

“你没说不许亲。”我无赖地说。

“你自己说的,一会儿小心你的能力。”浓墨的声音还是恶狠狠的,不过这其中还带着点宠溺。

我们还是侧躺着,他捧着我的脸,一寸寸去吻,我的心都要化了,我最最喜欢的浓墨,他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对待我。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这种感觉甜到了骨子里,以至于后来,每每想到这一场景,我都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曾经的美好,越是美好的东西,你越不想打碎它,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浓墨的吻很软,一如他的唇,当他咬开我的唇瓣时,我忍不住要去踹他,双腿却被他的腿夹在了中间,当他的舌头抵进了我的嘴时,我翻了翻白眼,差点没晕过去,这感觉太奇怪了,我只想咬他一口,他的手从我的背后开始往前面移动,嗯?我想起来了,我睡觉没穿内衣啊!“嘭——”地一声,浓墨被我挂出了九楼的窗户,我把绕在浓墨身上的舌头伸长,伸长,再伸长,转弯,加把劲,然后从他房间的窗户扔了进去,我翻了个身,当作没听见那愤nù

到极点的声音,“林璇!”我掏了掏耳朵,继xù

睡,他也不怕吵醒我爸妈,哼,无良的家伙,经过这么一闹,我完全忘记了害pà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餐桌上多了一个颚骨淤青了的人,他一脸没睡好的哀怨都可以烧好一锅水了。

自然,后果一直在延续着,他独自去见我爷爷了,根本一点也不麻雀我,好在他回来的很早,而且貌似全身上下也没少块肉,这是我盯着他打量了一下午做出的结论,虽然他整个下午都没理我o(╯□╰)o。在家里吃完提前了的晚饭,我和浓墨就赶公交车回学校了。我一定要和他和好啊,不然今晚准bèi

许久的事情怎么办呢,我们宿舍还有一只鬼在等着解决呢,而且,我还想知dào

,爷爷找他干嘛了……

“浓墨,我错了,哎哟,我真的错了!”早知dào

他气性这么大,我,我昨晚就轻一点啦,这脸上的伤我也挺心疼的,多好的一张脸啊,就这样挂彩了。

浓墨不跟我说话,“我们可是说好的啊,周末回来就解决,你不能言而无信啊。”他继xù

往前走着。

“你走你走!你走了不要回头!”他的大长腿,我实在是要奔跑才能撵上,就故yì

生气不走了。哎?哎?怎么可以这样啊!喂!这家伙真是冷血啊!“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我又提着书包奔了过去。

“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给你唱首歌好吧,咳咳……唱山歌哎~”浓墨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天还有点亮,只是这里又阴天附体所以看起来比较昏暗,路灯已经亮了,灯光下浓墨的脸好kàn

的我都快要流口水了,我吸溜一声,咽下去了一口,眼巴巴地看着他。

“过来。”他向我伸出手,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手压了上去,哪知他并不打算走,咦?

“走啊!”

“昨晚的事,怎么补偿?”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真糟糕,他一看我,我就觉得理亏!这不科学!

浓墨的眼睛从我眼睛下移,到了我鼻子,嘴巴,然后画面在这里定格……好吧,又不是没亲过!谁怕谁啊!刚刚这厮还在灯光下诱惑了我!正当我准bèi

把他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蹂躏时,浓墨的眼神移动了,我的下巴,脖子,然后……浓墨的嘴角轻微一动,“奶奶给你吃的东西,没白吃。”

“你去死!”伴随着我的满腔怒火,脚下的地开始了微微的震动,我心里一惊,“斩妖链来了!”

浓墨收起了一脸欠扁的表情,身手极为迅速,“走!把它引到湖边!”

第两百四十二章:抑制斩妖链

“喂喂喂,这里为什么一有震动就称之为炸山啊?都不怕真的地震啊?”我边跑边说。

“我也是新来的。”浓墨说。

“可你家就在这边啊,白头山!”我说,总不能比我知dào

的还少吧。

“那你确定这里是白头山?你直接给我蹦到白头山试试。”哎哟,不知dào

就不知dào

嘛,又没逼着他知dào

,干嘛这么较真嘛,不拿话塞我会变成麻雀嘛。

我们奔跑着,这时应该是上晚自习的前奏,而到那个大湖边的路,正好是和大家反正方向的,本来就是小路,这下就更难走了,虽然我一直装作是在晚间锻炼来着,不时擦擦汗,做做小动作,可还是引来一大片目光,晚间跑步很奇怪吗?哼,操场那么多人,就不允许我们在小路上上锻炼身体了,高峰期怎么了?我们就爱这么干!嗯,我内心想的很欠扁,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尴尬,我是跑在浓墨后面的,他靠着那张脸刷刷刷一路冲了过去,我自然是看得见他的那高攀不下的回头率,我磨了磨牙,真是祸害!早知dào

昨晚应该趁机打的钱他师父都认不出的!呀呀呀!我们一路反方向杀了过去,直到湖的另一边,这里晚上经过的人比较少。我感觉到脚下的震动的确跟了过来。

“浓墨,你要我把它引到湖边是现在就抓它?”我问。一只脚从路旁微微不平的地砖上准bèi

踏进草丛里。

浓墨拦住了我,“等一下。”

“没人啊。”我说,而且,也挺安静的,这不正好吗?”前方寥寥无几,后方也是,路上更是稀疏的三三两两,估计大家都上晚自习去了,不上晚自习的呢,又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而不想出来,好地段啊!

“你用舌头看一下。”浓墨说。

好吧,浓墨做事还真是小心呢,这点就把我甩到哪儿去了,不过这有必要吗?我不在乎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直接被吓傻,看似什么都没有的草丛里躺着,星星点点的亮点是虫子我知dào

,可是类似于人的大点点又是怎么一回事啊!由于湖的这个角落的草地是一个路灯背着光的地方,更加显得黑暗,大家肯定都有这样的经lì

,当你站在明亮的地方时,看黑暗的地方是不清楚的,但是在黑暗的地方看明亮的地儿是异常明亮的,我们现在就在路灯胖,我对着浓墨丧气地摇了摇头。浓墨的神情也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后来我才知dào

,这种安静的无人的地方,也是约会圣地,后后来我又悲惨的发xiàn

,校园里,还有不是情侣能呆的地方吗?

“怎么办?”我问。

浓墨的嘴凑近我,身上的禅香味闻地我整个人都酥酥的,“没事,既然都是情侣,就没有不同。”然后他拉着我进入了黑暗的草丛。人以被黑暗笼罩,眼睛吧适应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好些对情侣,有背靠背的,有相对坐着的,有一起躺着的,还有……我和浓墨这样的o(╯□╰)o。

浓墨和我直奔草地的边缘,也就是湖岸边,那里的水深不深我不知dào

,白天路过的时候,看见水边插着一个牌子“水深坡陡,禁止游泳”,我当时就笑了,在这里面游泳是想要被广大人民群众围观吗?没办法,当时我太年轻了,经lì

不够,自认为脸皮已经练到够厚了,可还是抵不住一大波汹涌的脸皮君的侵蚀。

我打开手机的屏幕照亮,浓墨的手伸向水里,水岸交界处是一些柳树,柳树有很多种类,其中一种便是垂柳,常栽于河边。一般河边栽的都是柳树,柳树虽然好kàn

,可在道家看来也是极阴之树,在柳树旁边,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柳树枝条运用正确还能开鬼眼,而我们那整条通往教学楼的小路是一路由柳树这种极阴之树保驾护航的……只要想想有学霸晚上落单走那条超近的小路,我就忍不住要为那些学霸祈祷,落单有风险,结伴需谨记啊!当然我们学校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只是他们更是为了人身安全着想,这边地处郊区,在即将发展的新城旁边,有许多农民工,这是辅导员第一次班会时说的,叫我们晚上不要出去。

我白天也见过,不过是在这湖的另一边去教学楼的路上,那湖边的树,简直难看到惨绝人寰,我发誓,这学校湖边的树,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最难看的树,没有之一,好好一圈柳树长得实在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这美好的景色,个个都能拿去艺术展,以我们班某位同学的一句话就是……妖怪柳,因为……哪有柳树的枝干长得像苍劲的松柏似地!那枝干上的劲道都快盘旋起来了,要知dào

这可是柳树啊!还是柔软的垂柳……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被这边的奇葩大风给摧残成这样的。

浓墨的手在水里搅了一下,“还有感觉吗?”他问我。

我的脚在周围走了一圈,很确定就在这个附近,“嗯。”

浓墨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让我也过去,我会意便踩了过去,浓墨坐了下来,“过来。”浓墨示意我坐到他腿上去,我犹豫了一下,这不道德吧,我看不惯别人,也看不惯自己这样啊,大庭广……额,我环视了一下黑乎乎的四周,虽然比较黑,但是我们在黑暗中的同胞们可是都看得见各自的啊。这湖是活水,这学校里的河貌似都是活水,因为雨水多,也比较干净,倒影了对岸那明亮的自习室,虽然有点远,但在透亮的湖水里的倒影很清晰,湖里倒映的灯光斑斑驳驳,随着水波而动。

“等我动手?”浓墨话音刚落,湖里的水波突然加大,一个漩涡正向我们涌来,浓墨一把将符纸掷了进去,漩涡就消失了,然后浓墨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着,这掩护打的,我把脑袋缩在他的怀里,装作是一对正在约会的情侣,眼睛始终看着湖面的动静,湖面的波纹恢复如常,像是不曾有过之前的动静,浓墨的嘴里念念有词,貌似在跟我低声耳语,念了一会儿,他停住了。

“好了没?”我问。

“嗯。”浓墨回答。

“链子呢?”我问。

“回去了。”浓墨淡定地说。

“为什么啊?我们现在不应抓住它吗?为什么要放走啊?”我大吃一惊,我们做无用功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给它的符是为了暂时镇住它的禀气。”

“你这么急着见到它,就是为了给它吃符纸?”我抬起头去看着他。

“斩妖链很有灵气,层被仙人所用来作战,是天庭之物,本身便带有仙气……”

我打断他的话,“仙家之物,所以一见到我就想……”我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样我?”

黑暗中,浓墨的眼睛亮亮的,他看了我的比划,瞬间聚起了生气的火焰,把我的手给打了下去,他怔了一下,眼底涌动着什么东西,然后把我给抱紧了,“阿璇。”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伤感,我被吓到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怎么当真了,还突然这么低落。

“哎哟,瞧瞧你,我不是好好的嘛。”我拍了拍他的背,浓墨的手有以下没一下的开始顺着我的头发,我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就开个玩笑,这么玩不起啊,你不是在我身边保护我嘛,我又怎么会有事呢?”说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真的很安心,只要浓墨在我身边,别说是斩妖链了,就是阎罗王我都不怕,浓墨会保护我的。“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我还用得着担心吗?”

他顺着我的头发的手停了一下,“哎哟。”我的手摸到他的后颈,敲了一下,“你别这样啊!这种情绪,萧浓墨大帅哥怎么会有呢?我都对你的能力这么放心,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的手又一弯曲,向后抓住他的手,拿着他的手继xù

给我顺长发,“这样就对了嘛,真是。”

他把我的手给掰成正常状态,“不要这样用习惯了,这种习惯不能留,哪天别在外面给别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世界上软骨头的人不止我一个啊,大不了我就地给他们表演一下。”我说笑着,努力缓和压抑的气氛。

“阿璇。”他把我塞进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要好好的,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不要变,永远当我的阿璇,不要变。”

“你会变吗?”我突然想这么问,你不会变,我就不会变。既然他说让我永远当他的阿璇,那就是他不会变的,我根本不需yào

担心这点。“好啦好啦,我知dào

你不会的。”我站了起来,指着湖里说,“什么时候才能抓住那个链子?”

浓墨也站了起来,“等禀气快克制完的时候,那时……”他不再看我,而是看着更加黑暗的地方。

第两百四十三章:失控

“那时对我就没多大危险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利用这个来去除我的蛇气了。

浓墨嗯了一声,我开心地拉着他,“那我们现在去找魏老师吧!”

******我是老师很忙的分界线******

由于魏老师被邀请出去做什么嘉宾去了,所以我和浓墨空手而归,既然找不到魏老师,那直接从于魏学姐那里下手也行,浓墨比较善于和鬼神沟通,浓墨在门卫那里报备了之后我先回来宿舍,毕竟浓墨是男生,进入到我们宿舍或多或少不方便,我得回去征求下她们俩的意见,顺便收拾一下比较显眼的东西,比如……问念珊喜欢把内衣挂在她的床头咳咳,全是女生没事,可让浓墨看见会戳瞎眼的,像这样的还有很多不方便的,我得赶紧回去。

一回到宿舍,只有问念珊一个人在,她正从阳台上收着衣服,“璇子!我正要关门洗澡呢,你回来的真及时啊,可以帮我看门了。”看到我,她表示很兴奋,可我不是回来看门的亲爱的。

“她们俩呢?”我问。

“初青还没回来,梅梅比较忙也没回来。”年初青还没回来?我又想起了她上的那辆车,那辆车上的那个男生,她还没回来?今晚不是要查房吗?她能赶回来吗?问念珊把衣撑一收,放在阳台的门边上靠着,“在家过的怎么样啊?唉,家里近的就是好啊!”她佯装着嫉妒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撞了我一下。

“别怨了,我包里带了吃的给你们。”我拍了拍书包,这是家奶教的,她让我每次回家都要室友带好吃的,因为我家近,这样不仅可以和室友迅速加深感情,还可以给她们归属感,当然,家奶是正确的,她吃过的盐确实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所以多听听大人的相处之道吧,都是珍贵的经验呢。

还没等我把书包卸下来,问念珊就把抱在手里的衣服往的椅子上一扔,“我来了!”一阵风卷残云……我含泪把最后一袋吃的放在年初青的桌上时,想起来浓墨还在外面苦兮兮地等待着。

“念珊,我跟你说,我今天把我家那个小道士给带过来了。”我说。

“啊?就是那个大帅哥?”问念珊双眼变成??状两秒钟后甩甩头,“你前男友嘛。”她郁闷了一下,又变得有探索精神起来,“你带他过来干嘛啊?我,我可不要啊!虽然你想给我们介shào

,但我绝不接受!”她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我们又在一起了。”我说。

“啊?这么好!太好了,这样的帅哥就不该拱手让给别的女人!郎才女貌的多棒!”问念珊激动地说,她,她激动个什么劲啊。o(╯□╰)o

“念珊,他是道士,我请他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宿舍的风水。”我说。

“那让他来啊!”问念珊说。“上次我还没好好kàn

过呢!这次让我看过瘾。”我尴尬地顿了一下,问念珊用胳膊撞了我一下,“逗你玩呢,让他过来啊,什么时候跟我们说一声就行了。”

“他就在宿舍外面。”我说。

问念珊转头看了看她的内衣,大呼一声,“等我一下!”便赶紧过去收拾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把浓墨迎进来的时候,是连哄带骗地用小吃的把问念珊哄到隔壁宿舍去了,她要是在,知dào

我们宿舍有鬼魂,而且她还看见过,还不得吓晕,没办法,这件事,目前只有年初青知dào



“要不要关灯?”我问浓墨。

浓墨摇摇头,把手里的香点燃了,“关上阳台的门即可。”其实在这房间喊喊不就行了?她一直呆在这里,又没地方可去,在我面前显身如同家常便饭,经常吓得我魂飞魄散,还需yào

招魂吗?哎,道家的世界我不懂啊,或许他们必须得有这一步吧,麻烦。

我去把通向阳台的门给拉上了,一转身便看见了浓墨身后的于学姐,不管看多少次,我仍然不习惯她这阴森的造型,好像就是为了凸显自己是鬼似的,只是今天略微好点,眼睛虽然仍然在滴着黑色水粉,但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浓墨,嗯,我摸摸鼻子,好多了。浓墨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两根手指呈剑状直指燃烧的香,然后猛地一转身,“何妨阴魂,速报上名来。”

“于魏。”

“为何不去投胎而留恋于世间?”浓墨问。

她的眼睛突然比刚才大了一倍,里面的黑色水粉汹涌澎湃,像是决口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我捂着嘴巴被恶心地无以复加,差点就吐了出来。浓墨退到我身边,“阿璇,闭上眼睛。”

******我是无辜的水粉分界线******

“璇子,你男朋友觉得我们宿舍的风水怎么样啊?”问念珊躺在床上,翻身打滚就是不睡。

“风水嘛,他说了,一个姓问的人,改名为问号,我们的风水就大大的好。”于学姐所说的事还在我的脑海里飘荡,我要帮她,帮她脱离苦海,早日投胎,明天我得把画给找出来!我抬了抬腿,军训的后遗症啊,两天了,腿还是酸痛,这明天还要训liàn

,要命啊。

“这个名字好!以后就叫你问号了啊!”荣梅梅在底下笑道,笔在纸上的沙沙声不绝于耳,她还在给这个班级工作。

“璇子你给我等着,不许乱给我安装问号!你个蛇妖!”我的心一揪,蛇妖!多长时间没人这么叫我了?怎么到了大学又来了?问念珊是怎么知dào

的?一连串的问号压在我的心头,这时年初青来短信了,上面写着:璇子,我今晚不回来了,帮我跟梅梅说一声,抱歉了。这丫头,她到底在搞什么?夜不归宿被查到了可是要怪查房的人的,目前,代班长也是代理生活委员,查房也属于荣梅梅的管辖范畴的,虽然这个点,荣梅梅已经查过房了,我祈祷着辅导员不会突然袭击来查房什么的。

“璇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蛇妖这个绰号是不是很贴切,我们班同学给你起的,哈哈,谁让你长得这么媚,走路也很像哎……”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不要生气哦,我们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璇子,你不知dào

,你走路的姿势,真是好好kàn

哦!真的不骗你!”她说动激动之处还蹬了几下床档子。

我当然知dào

大家没有恶意了,只是蛇妖这个称号一出来,恐怕就再难消灭掉了,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我坐起身来,“没事的,我只是在看短信,梅梅,初青今晚不回来,你要怎么办?”我问荣梅梅道。

沙沙声一顿,她回头来看我,“担着。”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呼,一个宿舍的,总归不会把室友推进火坑的,“只是,明天她回来,我一定要跟她谈谈,可不能再这么不事先打招呼了。”

“我们一起说她!”我附和着。

“嗯嗯,一起说。”问念珊也附和着。

早上大家穿衣服的时候,我早就穿好了,正在专心致志地拿着一架从柜子上面的缝隙里掏着东西,这里面可是宝贝啊!这是帮zhù

于魏学姐的关键!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年初青回来了,是我开的门,我觉得不论有什么理由都要先骂骂她,可是,当我看见她的样子时,我心里一疼,压根骂不出一句话来,年初青的脸又破了!这次更加严重,白嫩的脸上开了几道口子,还有流血的痕迹,她的眼中没有半点生机,眼睛里面也布满了红血丝,“初青。”喊了她一声,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下心跌倒了。”年初青这句话,让我的眼泪再次下来了,我本来就见不得流血,更何况还是年初青,这个美丽的少女,她是大家的女神,怎么会伤成这样?

问念珊叫了一声,“怪不得你昨晚没来呢,你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伤口也不处理一下吗?”荣梅梅什么话也没问,什么话也没说,忙着去拿毛巾,而我,却气得一点话也说不出来,近乎发抖,我发誓,我要找到那个人!我要把他暴打一顿!他到底对年初青做了什么恶毒的事?

“璇子,来帮忙到点热水。”荣梅梅在洗手间喊我,我的心跳急速加快,倒水……热水……年初青一下子抓着我的手,她没有生机的眼睛恢复了一点,里面多了点担心的成分,她冲我摇摇头,脸上狰狞的伤口更加刺激着我,然后把我的手使劲捏住,突然她面露痛苦之色,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我的手指甲戳进了她的手心,我又是失控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年初青的秘密

一起快速帮年初青贴好伤口就跑着去集中了,七点整,我们去吃饭,七点四十,我们再次集合,直到十一点半军训结束,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年初青坐在一边,我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冲动就跑过去问摇晃她要真相了。

学长学姐们一看到我们军训大军像饿牢里放出来似地,都自动躲得远远的,一个个懊恼不已竟然赶上了我们这庞大又无序的队伍,经过军训的暴力摧残,我基本已经对食堂的饭菜免疫,因为吃不饱的话……真的会没力qì

训liàn

啊!可是那天中午,我一点也吃不下去,筷子把饭戳进嘴里,简直味同嚼蜡,我们四个人一个餐桌,年初青坐在我对面默默地吃饭,我快速瞥了一眼她,发xiàn

她也正在看我,她眼里的生机已经回来了,可是那里面又掩藏着多少伤痛?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内心有多强dà

才会一个人默默承shòu着,我一点也不怪她了,真的,选择隐瞒也是一种莫大的勇气,我只是替她难过,哪怕她是犯了错,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啊。

我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也没有借机说话。

荣梅梅和我坐在一排,她时不时看下手机,掌握时间,她很忙,我们都知dào

。问念珊和年初青坐一排,她平时比较活跃,今天可能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只是在埋头狂吃,荣梅梅第一个吃完,她在我的腿上拍了拍,我看着她,然后她用眼神示意我看年初青,我会意了,她点了点头,速度站了起来,对大家说:“我吃饱了,还有事呢,你们慢吃啊!都带钥匙了吧。”我们点点头,表示知dào

了,大家都带了钥匙。她临走的时候,拉着问念珊也起来了,“你也吃饱了吧,我有事要找你帮忙,跟我来。”

我和年初青惊讶地看着问念珊的碗……问念珊一边被拉走一边不舍地频频回头看着她的饭,“还有一点啊,浪费可耻啊!”可惜她的碗已经被食堂大妈给收走了,神速啊!没办法,食堂高峰期嘛,先是我们军训大军解散,再者是他们上课的放学,一波接一波,位子很宝贵的。

荣梅梅肯定是故yì

这么做的,问念珊比较冲动,说话也比较欠考lǜ

,年初青的事情,要是她问,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是……我吧唧了下嘴巴,其实我比问念珊冷静不到哪里去……

正当我用筷子在饭里面戳来戳去的时候,年初青和我说了第一句话,“吃不下吗?”

“嗯。”我回答。

“要不要陪你出去吃呢?不吃下午会饿的,再怎样也要吃一点啊。”她劝我。

这时,我们旁边的座位上来了两个男生,一看就是学长。并不是他们俩没穿军训的服装,而是……穿着大裤衩和拖鞋就出来吃饭了,额,这是刚起床的节奏吗?“学妹什么专业的啊?”坐在我对面的学长问。

我正想说“你猜”的时候,年初青站了起来,“我们走吧。”我也跟着站了起来,走了,搭讪这种事,能先穿好鞋再想嘛!

“我们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吧。”我说。

“我们回宿舍好吗?”年初青的声音轻轻的,像是额毛片般的柔软,跟没有力qì

似地。

“我们绝交!”我停了下来,路上人很多,放学高峰期,也很嘈杂。我说话的声音大概只有她能听见,她也停住了,“年初青,如果你再不告sù

我,我就和你绝交!”她不告sù

我可以,只要不再受伤成这样让人心疼,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谁还没有秘密啊,可这个秘密让她伤成了这样,我不会纵容下去的,说我不讲情面也好,说我多管闲事也罢,说我霸道我也无所谓,我只想知dào

她在受什么苦,谁在让她受苦!

她看着我,好久都没动静,然后看着前方,先走了几步,我的心冷了下来,开始后悔说的话太重了,绝交?这辈子我还没和谁绝交过,何况还是我的室友,我的好朋友呢,为了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去和她绝交,这种威胁根本没意义啊,好吧,她要是真跟我绝交了,我也就帮不了她了,也更加没机会知dào

真相了。

我正要站在原地快变成了风向标,她回过头来,眼里汪着一股清泉,她冲我笑了下,那笑容如花一般投影在我的心波,“不是要找个地方吗?这么热,还在大太阳底下晒,你晒不黑,我可受不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跟我来。”

“你确定这里没人?”我带着年初青来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嗯,确实杂草丛生,不过地上的草挺干净的,周围的树也正好可以遮挡一下,年初青不太敢进来,她再次小声地跟我确认,“真的没人?”

“你可以相信我的舌头。”我说,顺便把舌头伸了出去,在她身上一圈,便把年初青给拽了进来,她坐到了草地上,我撤了舌头,她还是惊魂未定,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怎么没有粘液?”她问。

“这也是我想问的,这是我的武器也是一个工具,自从能用至今,一直都没有粘液。”我吐了吐舌头,“而且还能提拉重物,不疼,力qì

特别大。”她不敢置信地靠近看了看我的舌头,我把舌头伸过去,年初青想摸又不敢摸。我把她的手拉过来一下子按在我的舌头上,她吓得手一缩,然后又慢慢摸了上来,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惊悚变成了惊讶。

“它是凉的。”我想说,我的身体也是凉的,她又摸了几下,“这么细的舌头,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啊,你果然不是常人。”

我缩回舌头,“那你呢?”我问她,年初青怔了一下,“初青,你现在能告sù

了我吗?”

她收起了笑容,眼神闪烁,“璇子,我不知dào

怎么跟你说,我觉得……”她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又放开了,“我觉得我无法开口。”她的眼里又出现了慌乱,脸上那醒目的创可贴在提醒着我,她刚刚受过伤,不宜刺激,可我还是忍不住。

“我都看见了,初青,你那天并没有在东门走,而是在南门。”我说。

年初青的表情一僵,然后更加慌乱,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抓着膝盖,松开,再收紧,她很紧张,“你都看见什么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上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个和我们一般大的男生。”我说。

“不!”年初青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然后把头埋在了两个膝盖中间,啜泣了起来,“璇子,我难以启齿。”我的心里一惊,到底是有多可怕的事情,让她都难以启齿,那个男生是谁?他难道……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大学女生被包养的新闻,只觉得身上的血液倒流,她这么痛苦,那天我听到的难听的骂人的话,还有她见到那个男生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要告sù

我,你……他……你们……”我实在说不出口了。

“他是我哥。”她把头抬起来,泪水模糊的眼睛满含伤痛,“他是我哥,璇子……”

年初青,她是标准的富二代,年妈也是家里的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穷二白的年爸,年妈的娘家人不同意这门亲事,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但年妈那时候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对爱情抱着很大的憧憬,年爸那时候虽然家里穷,但是年轻有为,非常能干,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点从年初青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年爸年妈也是绝代佳人才能配出这么好的基因来。

年妈跟着年爸之后,年初青的外公外婆就跟年妈脱离了关系。年爸很能干,又很聪明,很快便是靠自己奋斗起来了,有几个工厂,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公司。但就跟很多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年初青有着千金的身份,却过得异常悲惨,因为她有个后妈。

据年初青自己说,她的亲妈在她爸创业成功后就被年爸气走了,糟糠之妻比不上年轻貌美的小三,小三挤走她妈成功上位后,是大着肚子和年爸结婚的,第一年便生下了一个妹妹,那年,她八岁,眼看着妈妈走了,爸爸有了新欢,还有一个妹妹分走了自己的父爱,她告sù

我们,她想跟妈妈走的,哪怕,吃苦受累,她也不愿呆在冰窟般的家里。她所有的教养都是亲妈给的,后妈只给了伤痛。没多久,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后妈因为在家里站稳了脚跟,所以就坦白了自己在和年爸结婚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年把虽然气年后妈欺骗了自己,但也没办法了,木已成舟,于是,那个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也住进了年家,这才是年初青噩梦真zhèng

开始的地方。

年后妈本来是一个人欺负年初青的,这倒好,在多了一个妹妹之后,又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哥哥,而这个哥哥……很残暴,由于这个哥哥幼年被寄养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这下飞上枝头变龙子了,年初青就更没好日子过了。这个后妈对她是百般折磨,妹妹对她百般欺负,而那个哥哥对她是百般挑刺,总之……她妥妥儿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你的伤……”这个哥哥太毒辣了,没有当哥哥的样子就算了,还打女生,简直就是畜生,我恨得牙痒痒。

“是我后妈……”

第两百四十五章:好一个渣男

“你爸爸呢?你爸爸知dào

她打你吗?”我问。他爸爸再怎么冷血也不会不管女儿的啊。

年初青摇摇头说:“我爸经常不在家,爸爸因为哥哥的事情对阿姨也不太高兴,他工作忙,即使回来了,阿姨也不会让我脸上有伤就出去的。”

“你自己都不会说吗?你没有嘴巴吗?”我扶着她纤细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告sù

你爸爸呢?”

“璇子,爸爸不会在乎我的!”她的眼泪跟绝了堤的水一样,“他连跟着他那么多年的妈妈都不要了,璇子,他不会关心我的,我何必自取其辱?”

“虎毒不食子啊,初青,你试过吗?”我问。

“我说过的,可是我连跟他说话,他也不耐烦,所以后来我就跟他没话了,我们现在零交流,基本都是管家在中间传话,他忙他的,我也不管他,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我,还有妈妈……”

“你妈妈她现在在哪里?”我问。

“我妈妈……”年初青一说到妈妈她又把头埋进了双膝中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女人。”我无从安慰她,因为我也觉得年妈很傻,为了一个男人把深爱自己几十年的家人都抛弃了,这是最自私的做法,别说什么父母自私,不为自己着想,干涉自己的选择,背着不孝的名义去追寻爱情,这做法就对吗?我并不认同电视剧那些为了爱情私奔的男男女女,爱情是美好的,但是把爱情奉为至上,那是电视,是童话,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这样的事情能修成正果的,最后没了爱情,连亲情友情都搭上了。但是不能不说,年妈是很勇敢的,她也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和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背弃家人,这是下了多大赌注,可能赔上青春,甚至还可能赔上亲情。事实证明,她真赔上了。

可要是我呢,我想到了我和浓墨,浓墨也什么都没有,他除了老头和夏重彩也没有别的家人(他虽然不是孤儿,但活了这么大,父母又在哪里呢?),爸妈和家奶他们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如果不同意呢?我会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我喜欢浓墨,很喜欢,可是得不到家人祝福爱情和婚姻,我真不敢随便下结论,虽然我现在不知dào

以后我如果遇到年妈这样的情况会怎样,但是至少想想就觉得可怕,我还真不知dào

会怎么做,所以有的时候,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可到了自己身上,就无能为力了,我暂时还想不了那么多。

年初青狠狠地啜泣了一声,然后继xù

说:“我的妈妈她本来养尊处优,是个十足的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嫁给我爸爸之后,便什么都学着做,那落差是有多大,外公外婆和妈妈脱离了亲人关系,她的心理承shòu能力得有多大,可是她从未抱怨过,爸爸白手起家之后,妈妈已经从一个纤纤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黄脸婆,当然,我妈她其实还是很漂亮的。”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泪,抬头越过湖面看向远方,嘴角露出了苦笑,“璇子,我妈妈在我的心目中是最漂亮的,有机会我一定给你看看她的照片。”她说。

“我相信她很漂亮,你一定很像她。”我说。

她摇摇头,“我的长相并不及她,一个人的长相还会跟生活的圈子挂钩,我妈妈从小生活的圈子就很好,我看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是细皮嫩肉的。”我看着她细皮嫩肉的脸,完全想象不出,她妈妈年轻时候是什么个动人模样,年初青已经很细皮嫩肉了好吧,我摸了摸自己的皮肤,难道比我这妖孽的皮肤还要光滑,那可真是妖孽了……

“我妈妈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她也很倔强,从她跟爸爸私奔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牛?年初青见过牛吗?额,我是说真zhèng

的牛,好吧,我掌嘴。她继xù

说道:“她发xiàn

我爸爸出轨之后,就直接提出了离婚,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爸爸多少也是舍不得的,可是我妈坚决要离,她怕我跟着她吃苦,我怎么求她也不愿意带我走。”

“你跟着妈妈会吃苦吗?你外公外婆家不是很有钱吗?”我问。

“她那么倔强又有骨气的人,怎么肯回去?她宁愿在外面吃苦,因为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怨不得别人。”年初青的眼里尽是疼惜,她很心疼年妈,她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有些不听父母话的子女,自己做主选择了婚姻,最后婚姻失败了,就会想到爸妈最初警告他们的话: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不要回来哭。所以不少子女真的不好意思回家去哭了,可是,真有这个结果,父母怎么会不管呢,那只不过是一句被气到极点时说的气话而已。

“你外公外婆这些年真的没有联络吗?”我问。

“我妈妈不让我联络,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要让外公外婆看见,她怕他们难过。”年初青说。

“阿姨现在在哪里?”我问。

“她骨子里有多傲气就吃了多少了苦,妈妈当时是净身出户的,她什么也没要就走了,打了很多份工,她其实很聪明,就是以前在娘家的时候门内女吃过苦,也好在跟着爸爸创业吃过了不少苦,还有经验……”

“你们还联系着对吧?”我问。

年初青点点头,“是的,妈妈虽然没带我走,但是她却一直在我身边,找的工作也是离我家近我的,她也怕阿姨欺负我,阿姨之前打我只是在身上,我觉得告sù

爸爸他也不会心疼,告sù

妈妈,也舍不得妈妈心疼,可是现在她居然打我的脸了,我现在都不敢见妈妈了。”她又哭了起来。

“你可以去告她啊!”我气愤地说。这种人这么毒辣,根本不能放过。

“我不能,爸爸虽然……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要是被外人知dào

了,爸爸就会被大家指指点点的。”年初青说。

“哎呀我真是被你给气死了,年初青!你简直可以把我给活活气死啊!你和阿姨都这样了,还在为你爸爸着想,阿姨傻,你比她更傻!”我忍不住骂了她。

“璇子,你从小没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可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在我八岁以前,爸爸是我的英雄,他那时真的很爱我们,即使我现在恨他,可我也忘不了他给我的父爱,璇子,那不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一切就变了呢,爸爸变得不再爱我们,他不再关心我们。”年初青捂着脸,我坐在一旁,不知dào

该怎么办,我知dào

舅妈的真实身份之后,都难过了好一阵子,更何况还是她的爸爸呢,她肯定承shòu了很大的痛苦,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这个爸爸的。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任由他们母子三人欺负?”我问。

“我妈妈现在也开了一个商店,虽然不大,但是还能过,我准bèi

大学毕业后就跟妈妈一起生活。”年初青说。

“这计划,有谁知dào

?”我问。

“只有你,我暂时只告sù

了你一个,璇子,你要替我保密,大学毕业后,我才能真zhèng

逃出他的手掌心。”她的眼里充满了坚决。

“你后妈打你是不是为了财产问题?”

“大部分理由是这个……”她顿了顿,“可我一点也不想要爸爸的财产,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

“那你应该把这个计划告sù

你后妈,这样她就不会再打你了。”我不解,她为什么不表明态度呢。

“不行,我不能,他要是知dào

了是不会放过我的。”年初青说什么也不肯。

“她为什么不肯放过你,你都不要财产了啊。”我不解地问。

“我说的他是……”年初青好像实在难以启齿,嘴巴张开了几次又闭上了,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他是我哥,阿姨的儿子,璇子,我最怕的人不是阿姨,而是他……”我的心里一震,什么意思?他对年初青很凶吗?年初青脸上的伤是她后妈打的,她为什么这么怕她哥呢。

“你哥对你做了什么?他不是不打你吗?”我问。

“璇子,他,他……”她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他对我……我说不出来,璇子,我说不来他想干嘛,这比打我还难受。”

年初青对她那个哥哥描述了半天我也不知dào

她说的那种害pà

是什么,她说,只要这个哥哥在她身边,她就有想逃跑的冲动,咦,这不是我和浓墨第一次做了坏事之后,我见到浓墨时的反应嘛,好吧,我是真的不能理解她的感觉,最后关于她那悲惨的身世和渣渣老爸,她总结了下自己的决定,大学毕业后,她就跟着妈妈生活,远离年家,这中间的时间就忍忍,反正她也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过我不同意她的忍,我把手里缩到背后,尖尖的指甲又冒出来了,看来我最近是越来越容易失控了,斩妖链,什么时候才能用呢?

第两百四十六章:找出于学姐的东西 (二更么么哒~)

回到宿舍,我简单地把年初青的事情和她们俩说了,基本都说了,除了她打算大学毕业后和妈妈一起生活的事情,这点是秘密,我们俩人的秘密,既然她害pà

说出来让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知dào

了,那我就替她保密,除非她自己愿意说,否则我是不会松口的。我和年初青之间彻底没了隔阂,说清楚的感觉真好,能够找到一个相互理解的人是多么不容易。

年初青的爱情观大概就是受她爸爸影响的,她爸爸就是典型的渣男代表,所以说父母对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比如很多父母从小就在孩子面前吵架,这也会给孩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长大后甚至恐惧结婚,所以负责任的父母是不会让孩子看见他们不和谐的一面的,也有一些夫妻,没感情了在一起不离婚,维持着表面上的婚姻,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家的好印象,我不是鼓励这种牺牲大人幸福的事情,而是,在很多事实面前,父母是愿意为了孩子而牺牲的,甚至吵架都很少在孩子面前吵,就是因为父母的言行举止对孩子影响太大了。

年爸的渣男做法彻底毁了年初青对于爱情和婚姻的向往,她那时才八岁,就要看人眼色,看着宠爱突然消失不见,妈妈出走,这些都给年幼的她带来了抹不去的伤痛,那时候,她甚至都没有爱情观婚姻观这个概念,就这样被糟蹋了,以至于现在恐惧爱情,她现在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好男人,所以她拒绝谈恋爱。

年初青的好修养是她妈妈给的,她不骄不躁的性子是在跟妈妈时不时生活中锻炼出来的,虽然年爸年妈离婚了,但是年初青还是可以见年妈的,我说她一个大小姐样子的女孩怎么会对食堂的菜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连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都不习惯呢,原来全是因为她跟年妈生活的一段时间中,吃她妈妈做的菜习惯了,年妈以前是个大家闺秀,这么多年了,现在除了厨艺,别的东西基本都学会了,年初青觉得食堂的菜也比年妈的手艺好,我默默记下了她的这条吐槽,准bèi

哪天她惹我不高兴了,就拿这个把柄去年妈的商店蹭吃蹭喝,哼哼。

对于年初青在爱情上的失望,我是没办法劝的,只能希望她能遇见一个能把她从那条死气沉沉的观念路上拯救回来的人,咦,那个对我们出手相助的男生还不错呢,看他的样子,对年初青也很有好感,啧,问念珊不是说要去问他的名字嘛,成果呢!我把洗好的勺子和筷子往饭盒里一扔,“问念珊!”

“叫我干嘛?”她从洗手间探出头来,一直戴着手套的手还搭在墙壁上,湿哒哒的,还往下滴着泡沫。她圆溜溜的眼睛再加上圆溜溜的脸蛋儿,那无辜的小表情,就跟树袋熊考拉无疑,萌得我一脸是血。

年初青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我想干什么,这件事当然不能让她这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听啦,我赶紧盖上饭盒,疾步走进了洗手间,关上门,步步逼近问年珊,她惊讶地看着我,她一直手套着橡胶手套,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肥皂,眼睛瞪得更加圆,“璇,璇子,有话好说!”

“好。”我往后退到了门后面,问念珊把肥皂给到了肥皂盒里。

“你要说什么?”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向上一指,“哦~我知dào

了!什么时候行动!我一定配合!”

“你还没行动啊?”我失望地说,“你这效率啊。”唉,等她来问要等到猴年马月吗?我自言自语地说:“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脸皮应该够厚吧!

“这不是才刚发生的事情吗?现在就行动吗?你有她家地址吗?你知dào

那个坏女人长什么样子吗?”问念珊一脸气愤的样子让我为之一震,她在说什么呢?那个同学都有女朋友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眨眨眼睛。

“不是要去教xùn

年初青的后妈吗?那个小三啊!”她挠了挠脸蛋,手套过处皆留有一串泡沫。那串正在消失的泡沫就是我现在想融化的心,她是又想打架了?她可是萌妹子啊!怎么就老想着打架呢o(╯□╰)o!

我无奈地说:“我是在问你要那个男生的名字啊,你不是说要问的吗?”

问念珊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您说的是这个啊!早说嘛!”我难道没早说嘛!是你老人家理解错误啊亲爱的!她又在鼻子上摸了一下,鼻子立kè

顶上了一个泡沫圆点,“宛修诚。”她见我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遍,“宛修诚!我早就问到名字了好吧,怎么着,初青有想法了?”她贼兮兮地问我,一脸坏笑。

“嘘,初青可没想法,是我自作主张的,那你可打听到了他的资料啊?”我问。

“切~初青又对他没意思,那就算了呗,何必强人所难呢,初青这种大美女,肯定是喜欢那种大帅哥,就像你家浓墨那样的。”她说到浓墨两个字,把手伸进了还满是泡沫的盆里,打得盆里的水哗哗响,额,她还是没想开啊。

“我哪会做那么无趣的事情啊,只是,他若是想追初青的话,我们得弄清楚他的北京吧,即使初青现在不喜欢,也保不准哪一天不会被攻陷,等到那个时候再去把关迟啦!当然是初期就来调查调查,掌握追她的人的第一手资料。”我边说边握紧拳头,嗯!

“嘶,这么说也对!好,如果他显出要追初青的苗头来,我一定会去把他的家底都翻出来的!”她表示全程无压力,嗯,我相信她的八卦精神和八卦能力,这么有活力且到哪里都不怯场的女孩,舍她其谁?我哼着小曲儿出了洗手间的门,年初青有点狐疑地看着我,却也不好问什么,我朝她笑笑,然后指了指我的柜子,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的柜子,据于魏学姐说,她的画作就在我的柜子顶部缝隙里,夹在柜子与床铺之间,也就是我第一次想掏的地方,她故yì

让柜子顶部往下滴黑色水粉,也是为了引起我对柜子顶部缝隙的注意,因为那里有东西!很显然,浓墨把这个简单的任务交给我了。于魏学姐的鬼魂还算是比较清醒的,她一出来就知dào

自己要你什么,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画作出现在画展上,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她死后,由于心中的愿望太强烈,投不了胎,只能守在宿舍她的画作旁边,想不到这么快就迎来了我,我在心里糊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倒霉催的,好吧,也幸好是我,不然换成别人,把人家吓死说不定也没办法帮于学姐完成愿望了。

年初青找来一个细细的铁丝,往缝隙里面捅,可是由于里面的东西好像比较重,细铁丝因为承shòu不了而弯曲了,“还是用衣架吧!”我建议道。

其实我试过衣架了,由于衣架比较宽,那里面好像还有钉子什么的,掏不出来,我们俩都弄得汗如雨下,“你们俩在干嘛?”一句话把我和年初青吓得都快跳起来了,是荣梅梅,她回来了。

“我不是说里面多东西嘛,我又来掏了,我发xiàn

确实有东西,就是弄不出来。”我说。

荣梅梅把资料放在她的桌子上,然后朝我们走过来,我和年初青自觉退到两边,她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回到自己桌前,拿着把小电灯就过来了,她闭上一只眼睛,朝里面照了照,“嗯,有点里面啊,不过可以掏出来的,我记得念珊有一个折叠衣架,很细,但很牢固,念珊!”

“哎!什么事?”问念珊又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是不是有一把折叠衣架?很秀气但是能伸长的。”她问。

问念珊连连点头道:“在我的抽屉里,你们自己拿。”然后她又把头给缩了回去。

我翻出了问念珊的折叠小衣架,是很秀气,还是不锈钢的,看起来很结实,荣梅梅把衣架拉开,弄好,然后伸进了缝隙里,不一会儿,荣梅梅喊道,“在那边拉一下,这边这边!”她说的是靠我书桌的这边。我看见一个角已经出来了,可是好像是一本书!那本书还很重,年初青和我一起使劲。

“咳咳……”我们三个人都被呛到了,那本重书从缝隙里抽出来的时候,带出的灰堪比沙尘暴,额,虽然这个比喻夸张了点,但那感觉真的很像,我看着已经一层灰的书桌,淡淡的忧伤涌了上来,又要擦桌子了。

第两百四十七章:酝酿计策 (三更么么哒~)

“哇,快看看你们弄出了什么大宝藏!”问念珊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我们身后,她眼疾手快地抢过那本厚厚大大的书,是真的很大!封面滑滑的,看得模模糊糊的是一幅画,我们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呢。问念珊是呛着灰把书给我们还回来的,她边咳嗽边拿手扇着鼻子外面的灰,“你们,你们不早说!”自己不会看嘛……

年初青端详着书说:“这是一本大画册,上一届毕业的学姐是学美术的,的确是学姐的东西。”

荣梅梅转身去了阳台,拿了一条抹布去洗手间弄湿了,过来擦画册,画册的纸质非常好,表面附着一层薄膜,一把灰尘给擦掉,就露出了亮色,还会反光,画册的质量还能从沾水不湿这点可以看出来,原来于学姐是把自己画作藏在这本书里的,还放在那么隐秘的地方,我们有心弄出来都这么麻烦,更何况还是无心之人呢,这得多难被发xiàn

啊,而且她这个保存的方法也相当好,这本画册这么厚,还防水,简直就是纸张的天然避难场所啊!

“哎哎哎,我们看看这里面的画吧,封面都这么漂亮!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问念珊急切地说,就要俩=来翻看。

“轻点。”年初青提醒道。

于是,问念珊小心翼翼地翻看着这本画册,而我们三个人一起围着,因为只有我和年初青知dào

这里面还有东西,所以我们俩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使于魏学姐沮丧到丧命的画作的展现。

一页页精美绝伦的画出现在我们眼前,真的是太漂亮了,也许在学美术的学生眼里这不算什么,但我们都被惊呆了,真的惊呆了,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过画展呢,不知dào

画展上的画作又是怎样的?那肯定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画展又要举办了,我真的很期待!我不仅期待着学姐的画作能在上面出现,而且还期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

当一个个彩色图案翻过去之后,突然出现的一张夹杂在里面的白色纸张,这本来是不显眼的,但是在这里边却显得与众不同,更加引人注目,我和年初青对看了一眼,应该就是这个了!这张作画的纸上手摸起来很厚,是被折叠起来夹在这个大画册里的,可以看出来,这么做的人很用心,因为白色纸张外面还套着一层胶带,这个胶带也很厚,当我们展开的时候才知dào

了这个套在外面胶带的作用,展开之际,这纸张上没有明显的折叠痕迹,只有一点浅浅的印迹,估计只要放上一小段时间或者被东西压一压就平整了,于魏学姐真的很细心,这么说还不如说,她对待这幅画,很用心,这是她的宝贝。

这幅画很简单,颜色单一,上面像是被墨水泼了一边,从走到右的线条,粗略一看是一条河通向远方,可是细看就全是线条,黑色的线条,粗细不均,有的地方像是被墨水晕染了一般,看起来极其迷离,我不知dào

这是什么画风,我只知dào

,这是于魏学姐自己的画风,我不懂得欣赏画作,只知dào

,哦,这幅画很美,那幅画很清幽,但于学姐的这幅画,虽然颜色单一,但是色调看起来并不单调,像是层层叠叠一般,从一种颜色里愣是看出了别的色彩,神奇的是,一点也不维和,我这个不懂画之人,都觉得很不错,那么懂画的人呢?为什么这幅画会落选?自是有一番阴谋在里面,我不禁觉得心头一愤。

“这上面署名是于魏!璇子,就是睡你这床铺的学姐啊!学姐的画风好别致哦!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谋上高就啦!”问念珊问,“哎你上次不是去了解了情况嘛!”

她这么一说,我又难过了,于魏学姐凭着这才华,她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然后再继xù

作画,一定会有成果的,可惜她,唉,天妒红颜啊!“于魏学姐已经不在了。”

“哈?她是不在了啊,那她去哪儿了呢?”问念珊没能理解我的意思,是啊,谁会往哪方面去想呢?一个年纪轻轻才华横溢的女大学生,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没了呢?

荣梅梅看我脸色有异,她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学姐她……”

“什么?什么什么啊?璇子,你把话说清楚啊!”问念珊跳脚。

“于学姐因为这幅画落选了画展,所以心情郁结,之后退学,再然后就去了。”年初青轻声说道。

“啊?”问念珊的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你们不是开玩笑吧!这幅画落选了,学姐就想不开了?这多可惜啊!”

“所以你们是有意要找到这幅画的?”荣梅梅说,“你们怎么知dào

画就在那里呢?”她又拿着手电筒往缝隙里面照了一下。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我柜子上的黑色印迹吗?就因为那些黑色水粉,我慢慢找发xiàn

里面有的东西啊!不过我也没想过会找到这幅画,只是碰巧而已。”我没跟她们说实话,也没说于魏学姐鬼魂的事情,年初青瞥了我一眼,偷偷给我挤了下眼睛。

“璇子,你有什么想法吗?”荣梅梅问。

“学姐就是因为这个而郁郁而终的,我想,我想再帮她投一次画稿。”我说。

“我支持你!”问念珊说。

“可是这个画展已经毕业的学生还可以参加吗?”荣梅梅觉得不太现实。

“其实有一个办法,我说出来,你们看看怎么样。”问念珊说。我们都等着她说出妙计来,她在宿舍里走了几步,然后说:“是这样的,可以署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下。”我们仿佛看到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省略号……

“那么如果通过了,这毕竟不是我们的作品,出现在画展也不是以学姐的名字挂上的,还是有遗憾。”荣梅梅说。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说。她们三个都凑了上来,其实……这个方法有点贱贱的……不过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答案是:谁知dào

呢,至少目前只有这样做了。至于做法么,我揉了揉鼻子,当然只有当天才会让大家看到咯!画展还没开始报名呢,那场好戏,真希望早点到来!不知dào

现在某人是不是正在家里打喷嚏呢,啊秋~啊秋秋~心虚了吧!

晚上,浓墨正在某一处隐蔽的地点给我抽取蛇气,他的电话响了,“嗯,爷爷。”爷爷?哪个爷爷啊?浓墨认回了家人,找到自己爷爷了?他看了我一眼,“现在?”他的声音还是很平稳,即使我能听出来里面的惊讶。“嗯,好,我马上过来。”

他把电话一挂,然后把玉佩从我的胸前拿走了,然后站了起来,今天取的蛇气有点少吧,还没结束呢,这是谁啊?“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我问,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你爷爷找我。”他说着便要拉着我出草丛。

“我爷爷?哎,为什么又要找你啊!还这么晚了!”我说。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啊,这么晚还找浓墨出去,爷爷也太不为浓墨的安全着想了,额,虽然是男生,可是……我瞅了瞅他的脸,啧,也让人不放心啊!

“我也去!”我强调。

“不行,女孩子晚上夜不归宿会被说闲话的。”浓墨坚决反对。

“我,我必须得去!我们宿舍都会理解我的!你是道士,我陪你出去做法事,这不是很正常嘛,又怎么会被说闲话呢,她们人很好,不会告sù

别人。”我连忙说。

“你忘了爷爷不允许你参与了?”浓墨搬出了爷爷来阻止我。

“那是上次的事情,爷爷又没说这次不行!”我反驳道。

“还是上次的事情。”浓墨说。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什么事情这么难,上次还没解决,拖到了这一次,那肯定有危险对不对?你不让我跟去,我就不让你走!”

“你听话,你不希望爷爷喜欢你吗?你不听话他会生气的。”浓墨说,“没有危险,只是上次先去看看情况而已。”

“即使爷爷更不喜欢我了,我也要跟着你去!如果没有危险,那我去你也不必担心啊!”我死拉着他不放手。

“再说一次。”他阴沉着脸说。声音和他的脸比起来,更加低沉。

“即,即使爷爷更,更不喜欢我了……”我鼓起勇气说,“我也要跟着你去!如……”他一把抱住我,搂在怀里转了个圈,我都被他转蒙圈了。

“回去好好跟你室友打声招呼,尤其是晚上查房的事情,态度要好点,要说抱歉。”浓墨的话里带着轻笑,他……很……高……兴!我惊呆了。

第两百四十八章:守灵堂

我们是在南门坐的士过去的,爷爷给的地点是在市区,是离我家有只有几站路,我们到达市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爷爷并没来接我们,我松了一口气,他只是中间人而已,有事找浓墨的是一个老板的儿子。这是一个房地产老板,年过半百的岁数,这个儿子大概三十左右,虽然穿着气度都不凡,但是一脸惊慌失措,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他一见到浓墨便说:“小师傅,我爸真的走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个堂堂三尺男儿都哭了,原来是他爸爸去世了,失去至亲的痛大概只有至亲才能体会到吧,我在心里跟他说节哀。

“我很抱歉,没能救得了你的父亲。”浓墨说,“灵堂在哪里?”

“设在一个酒店,我带你们去。”酒店离我们下车的地方不远,老板的儿子要用车代步,浓墨拒绝了,他说我们必须要步行,因为我们白天没来祭拜,作为晚上才来的人,必须得这么多,百步走,走一走,第一显诚意,第二也可以表示我们一路走来,走到了晚上,花了很长时间,死者莫怪的意思。浓墨是学道的人,懂得规矩真多,不过在农村也有这样的习俗,就是炮竹都放了,丧席已经开了,没来得及去的,就不要再去死者家祭拜了,这是不礼貌的,也是在诅咒别人家不好。

这边有专门负责丧事的酒店,一般来说,酒店是丧喜不忌讳的,也就是办过丧事办喜事也无妨,办过喜事办丧事也无碍,因为酒店算是公共场所,这和旅馆的性质是一样的,不过这家酒店是专门负责办丧事的。这在我们小镇上是没见过的,可能因为小镇小吧,没那么多钱来弄专业化丧事一条龙服wù

的酒店,老板的儿子自我介shào

说让我们叫他小陈,小,小陈……我嘴唇颤抖地默念出了小陈二字,然后跟在他后面进入了酒店。

这家酒店到处都充满着办丧事的氛围,据小陈说,这里只有高档次的人才能来办丧事,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这,这有什么区别吗?丧事也要攀比,好吧……最终不都还是化作一缕青灰嘛,我是不能够理解的,活着的时候好好孝顺就够了,活着不孝顺死了这样风光一点用都没有,当然,孝顺那就另当别论了。一进酒店我就紧紧抓着浓墨的手,一想到这里是专门办丧事的,身上就起鸡皮疙瘩,酒店里的布置虽然素雅但是的确看得出来档次,小陈还傲娇地说,他把整个酒店都包了,因为这里的每层都能办丧事,他要给老陈独一无二的丧礼,不去别的鬼打扰。

“你父亲在哪一层?”浓墨问。

“在六楼。”我恶俗地想到了六六大顺,还想到了我家小区里六楼的那个老爷爷鬼魂,他们现在不知dào

过得怎么样了。

我们进了电梯,电梯里还好不是我讨厌的镜子,我紧紧地靠着浓墨,浓墨也感觉到我的害pà

,他把我搂在臂弯里,手也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暖。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们看到了空旷的一整层,这一整层真的好空好空,明天才开始真zhèng

的告别仪式,今天晚上这边应该只是布置完毕,灵堂里人不多,都是老板的家人,这个老板只有一个儿子,孙子还没有,其他的都是老板的几个姐姐,还有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应该是老板的妻子,她虽然年纪上去了,但是风韵犹存,她的双眼红肿,一副贵妇的姿态,不过看到她儿子带着我们来了,便忙卸下姿态过来迎接,“小师傅,你来了!”她看到我明显一怔,“这位是……”她的眼神有点凌厉,大概的意思我猜想是,浓墨过来做事,不该带女朋友。

“我是他表妹,对这方面也略懂皮毛,所以今天陪表哥前来。”我忙说。看吧,这个身份还能用。可是浓墨突然狠狠捏我手心的举动是为那般啊为哪般!我这不是为了行事方便嘛!我们又不是没表哥表妹的称呼过。

“哦,原来是表妹啊,快过来倒杯茶喝,赵妈!”她的眼神果然马上变了,喊人过来给我们倒茶,可是我哪有心思喝茶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扑在了浓墨即将要处理的事情上。

我不知dào

他要来干嘛,浓墨并没有告sù

我,可是看小陈的举动和小陈妈见到浓墨像见到救星的样子,我猜,并不是单纯的做法事。

九点的时候,老板的家人只留了两位,就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其他的都以年纪大了为由回去了,留着年轻人在守夜。我走到窗户边,忘了忘这边根本不见星星的夜空,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热泪,我要和浓墨一起在这里守夜嘛!到底要不要告sù

我,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啊?

还好,在灵堂旁边给我和浓墨安排了房间,我死活不愿意一个人一个房间,所以就变成了一个房间两张床的房间,我一进去直接一舌头把两张床给甩到了一起,门一关,外面可是灵堂啊,一具尸体在呢,而且,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人走了之后,这里简直就没人气好吗,完全只有鬼气了啊,毫无生气的丧事酒店,还是在六楼!吓人不带这么损的!

“先去洗漱一下。”浓墨很嫌弃地对我说。

“我不要!”他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我今天就誓死追随他了,他该感到荣幸的。

“那我去。”浓墨要进去洗手间。

“不行!”我拦在他面前,“你,你进去了,我怎么办啊?”

“你也要进来?”浓墨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再看了看他自己,“我们一起洗?”

“鬼才要跟你一起!”我气急败坏地叫道,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那个字,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晚上就不该说这个字,我还,这,这里不知dào

还有多少鬼呢!我吓得就往浓墨身边缩,“你不要洗澡好不好?”我知dào

我在无理取闹,可是害pà

的滋味太强烈了,只有在浓墨旁边我才安心,呜呜,这里貌似没什么危险啊,我是不是来错了,其实浓墨本来就是来守灵的吧!

“阿璇,不洗澡怎么睡觉?你能睡着,我可不行。”浓墨说着便要拉开我。

我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我也进去!”我闭着眼睛喊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估计这时即使有鬼也会被我的举动羞成了神经病吧。

“真,真的?”看吧,浓墨的声音就变得不正常了,他是在质疑我对鬼的害pà

程度吗?

“我说进去就进去!”我,我闭上眼睛!我就是不要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别闹了,我一会儿就出来,很快的。”咦,我决定了,浓墨到是不乐意了,我还就不干了!

“我要进去!”我说。活像个女流氓,这是事后浓墨回忆的,他说他当时都怀疑我脑子有问题,或者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准bèi

去要一双筷子来夹我的中指,直到他看见我脸红了才真zhèng

相信这的确是林璇,千真万确的林璇,只不过还在女流氓的道路上刚开始前进罢了。

我受不了一个人在这里独处,他也是的确受不了不洗澡就睡着,所以,我就真的跟着他进去了,洗手间比较简单,一般是洗手台,一边就是淋浴,连遮挡的东西都没有,这样诡异的氛围任是对谁说了都会不信的,我们还真的就这么做了。我的头被毛巾包起来了,毛巾耷拉下来一直盖到了眼睛,我完全看不见,其实这样眼不见为净也挺好的,就不会害pà

外面会有什么东西了。

“我脱衣服了,忍住别看啊。”浓墨的声音近在耳边,不是吧,这么近,这洗手间也没这么小啊,这声音也太近了,我揉了揉耳朵,是我听力太好的缘故?

“你脱啊!”又关我什么事,“我才不会看呢!”今晚要真的只是来守灵堂的,那我真的就亏大了我!一点实事都没做,还白白糟了一顿吓。

“我真的脱了。”他说。我总感觉这声音是对着我这方向来的。

“脱完了就快点洗!”我催促他。

很快的,我便听到了水声,哗啦啦的一片,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水流从他的头一直淋到脚跟,有的水还会从胳膊肘,下巴上淋下来,水珠随着他摆头的动作四处飞洒,他闭着眼睛任凭喷洒将水流送到他的脸上,一股热流涌上我的鼻腔,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还是出去好了!浓墨简直比鬼还恐怖啊!我抱着头,就要开门出去。

第两百四十九章:选择

就在我傻帽地顶着一头的毛巾要跑路时,一只胳膊被一只湿漉漉的手给抓住了,我彷佛还能听到这只湿漉漉的手上在滴答滴答往地上滴着水,“啊!”我叫了一声,不敢太大声,怕吵到外面沉睡的老板和他的家人,同时一脚踹到了后面,可惜浓墨好像早有防备,我的腿虽然在浓墨面前算是短的,可毕竟也是女生中的长腿啊,竟然踹空了!我这时想穿越回去把刚才的自己打晕的心思都有了,叫你这么蠢!叫你脑子进水!这下好了!

“跑什么跑?”浓墨的声音离我很近,他身上独有的禅香气息我都能闻到,混合中湿哒哒的空气,我突然有了中暑的感觉,头晕晕的,虽然没走路,也知dào

走起来肯定是脚步虚浮,关键是我的鼻子又是一热!

我赶紧捂住鼻子,不去想他现在怎样怎样,鼻子一捂嘴里便冒出了绵羊音,“让我出去!你随便洗,随你怎么洗!”老大,你就放过我吧,还要看我笑话嘛!

“那可不行,是你自己要进来的,这件事,容不得你反悔。”我的脚往他气息那边一踩,可是他又预见了,拉着我一动,还差点把我给撂倒,是可忍孰不可忍,知dào

我这么窘迫还要来看我笑话,我就不信踢不到你!这个小问题舌头一出就解决啦!

“唔……”无耻啊!浓墨竟然知dào

我要干嘛,他可耻地伸出了另一只爪子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我的胳膊被放开,头顶上的毛巾被拿走了,毛巾碎石看不见外面的,却也还算透光,拿掉了耶不至于不应该光亮。

“啊!”我不敢看他,他却把我的手给掰开,问题是我可以自己闭上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脸坏笑的浓墨,坏,坏笑……我咽了咽口水,又捂住了鼻子,后知后觉地想要闭上眼睛却没做到,他的身上是穿着衣服的,嗬,则和家伙,大概只是洗了头吧,穿了衣服还故yì

吓唬我。

浓墨的头发全湿,他的头发不长不短,他头发更短的时候就直直竖在头顶涨了几分傲气,长的时候就耷拉下来增添了温顺,现在这样,正是不长不短的样子,湿湿的头发,微微遮挡在额头上方,还有水珠在往下滴,几缕毛发甚至翘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睫毛下的眼睛灿若星辰,最要命的是,浓墨的嘴唇由于湿湿的空气而水水润润的,他嘴角的笑坏得可以,就像以前我非常害pà

的中学小混混一般,可是现在,这笑在浓墨脸上,那就是非常蛊惑人的。

你问我这样的妖孽摆在我的面前,我心不心动,这不废话嘛!而且这妖孽还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心动?这么一想,我就自在多了,可是他脖子以下的部分,我的视线没敢下移,“阿璇。”他的嘴唇轻启。

“嗯。”我从肺部呼出来的一声,因为我已经基本失去言语能力了。

“我好kàn

吗?”

“嗯。”我又哼了一声。

“那你亲亲我。”亲,亲亲……我又咽了下口水,在美色的蛊惑下,我确定自己的魂都没了,完了,回去要让家奶给我招魂了,她我问我魂怎么被吓没了,我能说实话吗?而且……这还是在一个尸体旁边啊!我们这样对死者太不敬了!不过我已经忘了o(╯□╰)o

我踮起了脚尖,嘴唇颤抖地要去轻薄他,浓墨估计嫌弃我动作太慢,自己就亲过来了,撂下一句话,“蠢得跟猪一样!”他的嘴唇压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万分不清醒的,一听到这话,我顿时一个激灵,说我蠢得跟猪一样!我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嗷~”他被我咬了一下,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请大家原谅一个不懂风情的女蛇精病~)

“这是你自找的!”我还要去咬,这时外面传来很急促的敲门声,完了,不会是我们太吵,把睡在那里的老板给吵醒了吧!我的心里一惊。

“浓墨小师傅!”好在这急切的声音让我们知dào

,这是人。

浓墨直接就眼神一变,对我说:“去躺床上,盖上被子,什么也不要听,也不要看。”我本来就害pà

啊,浓墨再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冷了,这外面是有什么啊?这么可怕,不要听不要看,当我是瞎子聋子吗?什么事情一次处理不完呢?我不能想象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能想象着自己冲出去的样子,所以他这句是废话,对我不起作用,他明知dào

我不会听的。

“听话,不要出来!”他说着就冲出去了,“一定要听话,别打歪主意,去床上守着。”这是浓墨在关门的时候说的话,我本来是想跟出去的,可是他既然说了这话,搞不好是怕我搞砸他的计划,好吧。我忍住,于是我赶紧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给弄亮了,由于外面比较亮,对宾馆房间有恐惧症的我,又把窗户给打开了,这样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从上往下可以看到外面繁华的街道,就不那么害pà

了。

我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但是又不敢睡,浓墨在外面还不知dào

怎么样了,而且这房间,又让我想起来在黄毛镇的宾馆房间了,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我甚至都不敢接近床铺,生怕床底下又冒出个什么东西出来拉我,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是老陈的媳妇儿,她的脸色很不好,对我说,“你表哥让我进来陪你,你怎么不睡觉?”

“我表哥现在在外面干什么?我不想睡觉,想去帮忙!”我说。

“他说你没见过这个,让我来陪你睡觉。”老陈的媳妇儿说。

“我可以帮忙的,我现在就去。”我说。

“你不可以去!”她突然坐到了床上,拍了拍被子,“睡觉吧,我来给你把温度调好。”她说着便去拿空调的遥控器。

“把那个拿给我!”此时,我听到了外面浓墨的声音,好像情况很紧急,浓墨!我小心舔着嘴唇,发xiàn

外面有三个亮点在快速奔走着,这是碰上了很紧急的事情!三个?现在外面不就只有你两个人吗?可是我身边的这个也有亮点啊!

“你是谁?”我往窗户旁边一退,必要时,我还能跳下去。

“我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她的眼睛向门口看了看,“你今天不能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这是我自由,又关你什么事?”我来气了,浓墨在外面不知dào

多危险,还不让我出去,凭什么?

“你们都进来!”她一开口,几个人影从我打开的窗户里跳了进来,我吓得一闪身,差点撞上桌子。

跳进来了三个人,且都是……老板的媳妇,我的眼睛差点都看瞎了,这四个媳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是谁?”我问。

“今天这事,你管不得。”其中一个媳妇说。

“我偏要!”只要浓墨在,我一定得管。我的舌头卷起一个茶杯就向她们投掷了过去,然后快速跑向门口,然后发xiàn

自己的腰被缠上了,这缠上我腰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蛇族的!

我被她们拉了回来,放在床上,“冒犯了!”她们便要用绳子把我给捆绑起来。

“我命令你们,放开我!”我镇定的说出了这句话,等着看她们的反应,果然很精彩,领头的那个媳妇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手却不听使唤地给我解开绳子,另一个媳妇把卷在我身上的舌头也给撤了。

“璇王,不能够啊!”她们边解开我,边请求我。

“知dào

我是璇王,却敢对我动粗。”我说着,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是谁派你们来的?彦首呢?”我问。

“彦首他……”站在后面的那个媳妇说着,然后看了一眼领头的,领头的瞬间变成了査承彦,我的心一虚,我跟他坦白过自己不是璇王,却还占着璇王的名号。

“斑点,我必须得出去。”

“璇,这事你管不得。”他看起来挺急的。

“你知dào

对话对我没用的,只要浓墨在,我也会在。”我说。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我自知对不住他,但也不知dào

要怎么说,我必须得明确我态度,爱情中,暧昧是最要不得的,尤其是我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就更要明确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他越陷越深,希望他就此作罢吧。

“王,你怎么能如此伤害彦首?那个道士你不能对他太过信任了,自古以来,道士是妖界最不敢信任的,因为这其中不纯粹,即使有例外,也是,利益驱使!”其中两个媳妇直接变成了两条蛇,站在最后的那个变成了阿蓝,她一直很反对我和浓墨交往。

“为什么这件事我不能管?”我问査承彦。直接撇开了阿蓝说的话,因为我不想和她吵架。

“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参与,这不是人类之间的矛盾,解决了自然皆大欢喜,但搞不好就会影响我们蛇界跟另一物界的关系。”査承彦说。

“快放在那里!”外面又传来了浓墨紧张号令的声音,蛇界……可是,我不是蛇界的一员,我是人类啊,我怎可放着浓墨不管?可是,可是我的一言一行好像还是会跟蛇界挂钩,我该怎么办?又是匆匆的脚步声,屋子里还有四条蛇等着我的答复,我不能保护蛇界还要给他们添麻烦吗?看着那扇门,好像有座大山压在我的头顶,浓墨,浓墨……

第两百五十章:敲击骨头的声音

“璇王,我们这两种物界本来并不相干……”阿蓝想要说什么,査承彦一抬手,她便不说话了,只是眼神很焦急地看着我,她不希望我出去。

“璇,虽然我们不希望你这么做,但是,也不会强求你,随着自己的内心。”査承彦突然松口了,也许他是不向我太纠结,我心里一酸,他总是如此,纵使他不同意我的做法,最后总是不忍心强迫我,他越是这样为我着想,我就越是有负罪感。

“浓墨会有危险吗?他能不能对付得了?”我的态度松了一点,能减少伤害他们是最好的。

阿蓝见我的态度软了下来,她的脸立kè

阴转晴,她上前来,“璇王,萧浓墨是道士,这是他的本行,对付这种东西,自是不在话下!”她说的很轻松,仿佛浓墨一出手就会干掉对方一样,可是,外面的动静一点也不减,当我再次伸出舌头确认的时候,外面的亮点只剩下我能辨认的浓墨了,其他人全都……退到了一楼,我的心里一颤,只有浓墨一人!事情真的如阿蓝所说的这么简单吗?

“阿蓝。”査承彦喊了她一声,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然后退到了一边,脸上还带着不甘愿。査承彦走到我面前,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愈发白皙通透,他说:“萧浓墨此番任务有难度,璇,我不想骗你。”他本来就长得妖冶好kàn

,一说这话,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天使,斑点才不会骗我,“不过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也只是**凡胎,并未真zhèng

带着蛇气与你的灵魂融为一体,璇,像我们这种真zhèng

的妖,拥有更多的妖法,我们可以变幻,可以穿墙……你未进入蛇界进行脱胎换骨,没有这些,很难帮上忙。”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拥有这些带着**的能力,但是像你们一样的,我做不到,但是,我若愿意回归蛇界,是可以做到的?”我问。我原以为,我不可以像査承彦他们那样可以随便跑,随便变幻都是因为我身上的蛇气还没到那种程度,又或者是我没有完全开发那些能力,再说了,我也不想去开发那些,怕是完全开发出来,就只能变成蛇了,现在看来,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我还是**凡胎,我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有血有肉的,再怎样,也只会出舌头,变尾巴,不会有那些控zhì

空间移动啊,穿墙的这种妖法。

唉,还好,在抓住斩妖链之前,我都不需yào

担心控zhì

不住在人群中一下子变没了。咦,可是……这些能在我**上显现出来的,也够呛的啊,我赶紧把心里有点侥幸的小人给打扁了。

“对!就是这样!璇王,你的能力何止区区这些,你可是蛇界之王!怎么能被**凡胎所困住?你现在就可以跟我们回去!马上就能脱离人类!”阿蓝又说话了。

“可是,我要是因为想帮zhù

浓墨而变成那样,就违背了我的初衷,违背了我这么多年来的追求,而且……”我盯着阿蓝,“你说我不能管,现在又跟我说,只要除去这身**凡胎就能帮zhù

他,你当我傻啊。”阿蓝被我戳穿了小心思,皱起了好kàn

的一张脸,低下了头。

“璇,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让你现在跟我们去蛇界彻底变成蛇,只是要告sù

你,你现在的能力并不强,所以你不一定是帮忙。”他后面的话就没说了,我知dào

那是留给我想的,我去有可能是帮倒忙。

“对不起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顶着代表你们蛇界的身份去,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是,即使是帮倒忙,我也要和浓墨在一起,所以,如果结果不好,我真的很抱歉,关于这个身份,我会尽早脱离的,也请你们尽快找到新的蛇王,带领你们渡过难关,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说着便要出去。

“璇王!”阿蓝上前来拦住我,“三思啊。”我要抬腿的时候,却发xiàn

,腿也被那两天蛇给缠绕住了。

我看着査承彦,“你说过,尊重我的选择的。”

査承彦抿了抿嘴,“你一次也没选过蛇族,璇,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我怎么忘了,在萧浓墨和我之间,你从来都不用想的。”他撇开眼睛,看向门口,“去吧,你知dào

的,你要是真想走,我们也无法阻止你。”我的心突然感觉到隐隐的痛楚,要是浓墨是这样对夏重彩的,那我是不是就会体会到斑点的难过了?事实上,只要想想,我就会崩溃。

“彦首!”阿蓝急的直摇头。査承彦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撤掉了挡住我的胳膊。缠绕在我脚脖子上的两条蛇也纷纷松开了。

我不忍去看査承彦受伤的表情,“对不起,你们走吧。”我尽lì

不得罪这个物界。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浓墨!”我大喊一声,引起他的注意,要是他正遇到危险,也可以让那什么东西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我们住的房间就在灵堂的隔壁,一开门就能看见空旷的灵堂一角,这一角正放着透明的水晶棺材,棺材旁边有两个椅子,是老板儿子儿媳用来守夜的,现在已经人跑椅子空。这棺材和我小时候最最惧怕的棺材并不一样,这个要更加小巧一点,并且棺材里面的四周都摆满了鲜花,不是我见过的那个镶满假花的棺材,棺材离我有段距离,它的透明也只是盖子而已,再加上我也不敢细看,所以除了一个整体的水晶棺材,什么都看不到,但也够让我堵得慌了,这么一个醒目的棺材放在我的眼前,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下去了。浓墨呢,浓墨在哪里?

“浓墨!”灵堂的里面是一个四角方方的地方,和大厅是连在一起的,大概这边是给客人行礼的,那边就是给客人休息的,我往大厅那边走去,大厅里有很多黑色的椅子,一个生物也没有,“浓墨!”我又喊了一声,可是整个灵堂和大厅都静悄悄的,静地出奇,浓墨不会是出事了吧!浓墨!都是我耽误太长时间了!现在怎么办?浓墨你在哪里?为什么每次我都找不到你?浓墨!我的眼睛早已酸涩不已,眼泪模糊着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我刚刚在房间里还看到了浓墨的亮点,那再找一次亮点好了!

忽然,我身后的灵堂传来了像山洞里的石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很大的东西哐当一声砸在地板砖上,彷佛地板砖都被砸裂开了,把我的心砸得砰砰响,这里没有黑暗,整个大厅不黑,但是为了配合哀伤的情调,灯光打得很是柔和,柔和从另一面来看,就是不太亮,当然也不黑,还是绝对能看清楚的,我的眼泪也被吓得塞了回去,声音就在我的后面,也就是灵堂,那里除了一个冰冷的被冰冻在水晶棺材里的尸体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睡觉的房间?也不会,蛇族不会参与此事,他们已经无法阻止我拖后腿了,更不会自己来参与。那么就只有……

我的第一反应是诈尸了!关于诈尸的说法有很多,一种是还魂,一种是借尸还魂,还有一种就是……变成行尸走肉!尸体醒来是第一种和第二种情况的,比中彩票还难,这种行尸走肉和僵尸很像,但并不是僵尸。最后一种情况其实也少,但这只是基于死尸活过来的也少的情况。

家奶跟我说过,古老的农村,家里有人去世了,在家停尸三天,这三天都不能有猫接近,猫在死尸附近一叫唤,就必然要诈尸,尸体活过来后,是逮人就咬,人一被咬便死,逮人咬人,逮鸡咬鸡,摸到什么死什么,草木被摸到都会立kè

枯萎,这是在很古老的农村了,现在这种情况早就没有了,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也不能否认它发生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不只是听家奶一个老人说过,隔壁的阿公阿婆也常跟我说这个恐怖的事情。但是……这里,一没制造诈尸的僵尸,比如陈老太,二没叫唤的猫,怎么会诈尸呢?

我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敢走,也不敢回头,连大气也不敢喘,身后又传来一声细碎的敲打,像是在用小锤子敲击在骨头上,一声过后又恢复了平静,听这个动静,还是在水晶棺材那里,暂时没到我这边来,紧接着又是一些轻轻的砸到地上的声音,我慢慢回过头去,只见离我不远的偌大的灵堂里,水晶棺材还是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的,而那厚重的透明玻璃棺材盖却被推到了地上,因为它里棺材的距离不远,一边掉在地板上,另一边还斜斜地搭在棺材壁上,棺材并不是直接放在地上的,棺材底下架着一个长长的空木箱子,据说里面是点着长明灯的。木箱子旁边还散落着好几朵鲜花,我确定刚刚那些花都是没有的,就在这时,棺材里又传来了敲击骨头的声音……

第两百五十一章:鬼猴子

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在一个很大的敲击声之后,敲击此起彼伏,“浓墨……”敲击声突然停了,我又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上前,随后,敲击声又开始了,骨头的碎裂声把我的脚钉在地上抬不起来,就好像一锤一锤敲打在我的身上,“浓墨……”浓墨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想着浓墨可能会出事,我的脚开始能够拿起来了,我一步步往水晶棺材那里移动,大厅虽然和灵堂是作为两个部分,但却是连在一起的,只有面积大小的区别,其他全是靠地板砖和灯光来作为区分的,大厅的地板砖的颜色要更加明亮一点,而灵堂的地板砖却是颜色偏深的,灯光也是如此,虽然整体灯光都偏柔和,但是灵堂的灯光却是更加暗一点,可能表示的是对死者的尊重和氛围的渲染。越是接近灵堂,我的心跳就更加快,我的手捂住心脏部位,生怕它一不个小心就蹦出来了。

里面的鲜花又被扔出来了些许,有些甚至都丢到了我的脚边,我蹲下身去看被丢到我脚边的鲜花,已经不新鲜了,都是被暴力揉搓过的,这是得多大仇,连陪着死人的花都不放过,我的脚步很轻,再也不发出半点声音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了,直到我进入灵堂只离水晶棺材有几步之远的时候,轰然一声,靠在水晶棺材壁上的透明玻璃水晶盖沿着地板滑了下来,我当即被吓得全身都在颤抖,每个毛孔都透着要逃跑的信息,这里不安全,内心告sù

我,林璇,这里不安全,蛇族都来阻止你了,你来要惹事!可是我不能,我还没找到浓墨,我不能就这样走掉。

就在这时,水晶棺材里伸出了毛茸茸的一只黑手,手里还拿着小锤子,它的手举得高高的,正要往下砸,水晶棺材里还发出了吱吱唧唧的声音,听得出来很欢快,可也夹杂着几分凄凉,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水晶棺材里,它们在砸什么?

“阿璇,不要看!快走!”我彷佛听到了浓墨声嘶力竭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又没有,是我的幻听吧,浓墨如果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是会这样对我说的,可即使他在,我也不会不管的。

当又一锤子扬起来的时候,我快速走了过去,也不知dào

那一瞬间是哪里聚积的勇气,我一把抓着了那只毛茸茸的爪子,“我家浓墨呢?什么东西?竟然破坏灵堂!”然后,我就遭遇了这辈子最最恶心的一件事,不,可能是几辈子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我的腿被僵尸陈老太缠过,我看见过被阴差割掉舌头鲜血淋漓的老伯伯,我也看见过很可怕的鬼,比如青面鬼,可是,那些,那些都没有这个画面来得强,没有这个画面来的恶心,即使日后过了很长时间了,一想到这一幕,我还会依然想吐。

我很怕看见死人,真的很怕,即使是被化了妆的,脸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敢看,总觉得死去的人会在我见到他的哪一秒脸上的表情突变来特意吓唬我。所以在大家跟遗体告别的时候,我是很难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的,当然,由于特殊体质,家奶也没让我去参加过什么遗体告别,我自是不会想看棺材里的死人的。

但是这次我竟然没长心而一不小心看了,只一眼,便体会到了被惊恐恶心地升天的感觉,只一眼,便差点窒息而亡。敞开的水晶棺材里,尸体没丢,老板的尸体还是躺在里面的,只是他的眼睛是睁开的,好好死去的人眼睛怎么会不让他闭上呢,难道家里人在检查的时候就没发xiàn

他眼睛没闭上吗?答案是不可能,所以,他眼睛是死后睁开的,眼睛周围还有很多淤青,有被划开的口子,眼珠像是要被抠出来似地,高高顶在眼眶上,眼珠里都冲着血,这显然是被外力给生生从眼眶里给掏出来的!

老板的尸体上有很多头发,显然也是刚拔下来的,很多撮头发上面都还连着头皮一起拔了下来,就像有时给死鸭子拔毛的时候,连皮带肉地拔下来那样,老板的头皮挂在头发上,我去看他肯定秃掉的头时却发xiàn

,他的头并不是秃了,而是整个头盖骨都被敲碎了,有大被掀开放在一边,上面还连着头脑和脑浆,有小的细碎的头盖骨则是躺在从老板脑子里流出来的脑浆里,随着粘液一起往旁边流,而做这些的罪魁祸首则是蹲在他身上的三只猴子!每一只猴子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小锤子,小锤子上也黏着些粘液,其中一只猴子握住锤子的手还被我抓在手里,我触电般地放开了它的手臂,其中一只比较小的猴子手里拿着一个小杯子,舀了一杯正在往外流的脑浆,嬉笑地看着我,便一口喝了下去,喝完还吧唧了几下嘴巴,呕~我终于忍不住了!

一股恶心感从胃的深处涌了上来,我放开那只猴子的手便跑到一边呕吐,可能是恶心到了极点,呕了半天,肠子都快呕出来了,就是没有东西呕出来,只是干呕了一会儿,便脸红脖子粗地趴在墙上喘气,脑海里尽是刚才所见所听,心里的压力承shòu到了极点,呕~呕~我又趴在那里干呕了一会儿,身上冰冷到极致却仍在汗如雨下。

“浓墨……”我已经没有力qì

了,唧唧吱吱吱,我猛地回过头去,只见三只猴子都从水晶棺材里站了起来,它们一只架在一只的肩膀上竟然叠起了罗汉,由于水晶棺材有一点高度,它们叠起来之后竟然比我矮不了多少,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朝我扬起了手里的小锤子,“啊!”

我拔腿就要跑,可是腿软得不得了,一挪动步子便像踩在棉花上。査承彦他们说的物界,我之前猜想就是包括蛇界之内的很多的妖界物种,那今天在这边闹事的也必定是哪种动物,跟蛇界无关的动物,这种动物太多,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是猴子!就几只猴子而已,有这么厉害吗?它们为什么要与人为敌吃人的脑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我拖着腿就往电梯那里跑,后面的猴子从水晶棺材里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散开跟着我走,我慌忙按开电梯,却发xiàn

浓墨被绑在里面,他的嘴也被封住了,“浓墨!”我赶紧腿一软一软地跑过去,“浓墨你怎么样了?”过去撕开封住他嘴的胶带,拍了拍他的脸,他没醒过来,“浓墨!”他还是没反应,我已经没时间去给他松绑加弄醒他了,后面的猴子都跟了过来,快要进来了,我用舌头按上了电梯,可是电梯却不听使唤,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着三只猴子的锤子都要伸进电梯里了,它们还要吃人脑袋,我连忙用舌头扫了过去,这一准能把它们全扫出去,可是舌头竟然穿过了它们的身体,自己飞了出去,而它们仍然进到了电梯里,当它们的锤子对着我们举起来的时候,“不要!”我扑在浓墨身上,用手护住他的脑袋,眼泪顺势滑了下来。

只听刺啦一声,离我最近的那只猴子龇牙咧嘴的消失了,那锤子并没有一起消失,而是掉了下来,擦过我的衣服,砸在电梯的地上,紧接着我被人往上一提,便被他搂了起来,他手上的绳子落到了地上,原来他……早就自己解开了。“蠢蛋。”这一声让我的眼泪更汹涌了,不停地有黑色的眼泪滴落了下来,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染黑了他的衣服。这墨是他弄进我的眼里的,也该由他的衣服来承shòu。我恶俗地想着,哭得愈加凶猛,我差点以为今天就要翘辫子了。我以为再也不会幸福地依偎在浓墨怀里了。

“这叫趁其不备。”我又听到了一声刺啦加上锤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我知dào

,又有一只猴子鬼灰飞烟灭了,我等着听第三声的时候,我被浓墨搂着出了电梯,他的手掐着我的腰,“乖,在这里等着。”他将我按在电梯门的旁边,还有一只猴子鬼。

“小心点。”我说着擦了下眼泪,还在哽咽着,唉,我只会哭,这止不住的眼泪,还是浓墨给的。

只见浓墨把手伸进兜里,从里面掏出了什么,往猴子鬼身上一撒,那只剩下的猴子鬼便跟见了鬼哦不,是被什么上了身似地,满身像抖筛子一样地在身上翻找着,我知dào

了,浓墨给它撒的是芝麻!猴子平生最怕两样东西,一是虱子(芝麻),只要谁让它身上撒芝麻,它就会以为人家往它身上撒虱子,它就跟着那个人打,跑到哪儿打到哪儿,家奶说以前有玩把戏(带着猴子去各个村子玩耍,跟杂技一样,耍猴子)的人带着猴子来村子里,顽皮的人去撒芝麻,一定会被猴子打出粑粑,它绝对绝对不会放过给它撒芝麻的人!它第二怕的就是血,额,不如说是鸡血,俗话说,杀鸡给猴看,这不是没根据的,只要在它面前杀一只鸡,它就会被吓得全身发软,最好抓了,这便是很多人抓猴子的技巧。

第两百五十二章:有一种菜叫猴脑 (三更么么哒~)

浓墨这么做,真不怕猴子追着他打?果然那只猴子边跳着边往浓墨这边奔过来,浓墨趁机将手里的符纸放在铜钱剑上一点,便要投掷到它身上,我看到电梯门口的那个小锤子,便一脚把小锤子踢向它,它本来是鼓足了劲要冲向浓墨的,它看到那个小锤子之后就停住了,然后它静静地看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小锤子。

那只猴子是最小的,它的同伴鬼没了,神情也由刚刚的龇牙咧嘴变得很落寞,它不再看着我们,也没逃跑,而是无意识的走着,只见它小蹦了几下,一只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拿着小锤子,尾巴在身上卷了一下又弹开,浓墨和我对视了一眼便来到我身边,我们都想看看它要干嘛。

小鬼猴子漫步目的地溜达了一会儿,然后朝灵堂跳过去,它挥舞着两条手臂,“它又要饿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想到了那个恶心的画面,胃里一阵泛酸,呕~

浓墨见我不适,便说,“我过去,你就在这里等着。”他摸摸我的头,“没事的。”

没事的,他每次都跟我说没事没事,这次差点吓死我了,我们俩的脑子真的有可能会被敲烂的,不过也就剩下一只猴子了,还是个傻兮兮的额小鬼猴子,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小鬼猴子一下子跳上了水晶棺材,不过它这次并没有埋头进去,而是坐在边缘,它弯腰进去用杯子舀了一杯东西端了上来,还有些黏糊糊的液体乘着杯壁往下淋,拖了好长的几条细线,呕~我简直看不下去了,可是浓墨都过去了,我得看着他。

就在这时,大厅一边的大落地窗户突然打开了,跳进来了一名女子,她看起来顶多三十岁,身上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不过却掩盖不了她……有点奇怪的气质,她走路,额,走路,我细想一下,和一个人好像……简直是女版孙悟空!这个是……我伸出舌头一看,有亮点啊!

“请住手!”她边走边说,“不要再为人类掩盖错误了!”人类?她不是人类?那就是……猴精!对,她不是鬼,也不是人类,举止投足还透着一股孙猴子的味道,浓墨手里的符纸还没丢出去,她就走到水晶棺材的旁边,小鬼猴子一看到她,便跳到她怀里呜咽着,“道士的本分不是助纣为虐。”她看向浓墨,眼神凌厉。

浓墨收起铜钱剑,退到我身边,“身为道士,不可助纣为虐,也不可任由鬼物来侵扰阳间生灵,既然找了我,这就是我的本分。”浓墨早就知dào

鬼猴子会过来,那他肯定知dào

鬼猴子为什么会找这个房地产老板,连他死了都不放过。我想知dào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猴精既然控诉浓墨身为道士助纣为虐,那么一定是它们也受到了打击,不知这该从何说起呢?猴子和人又会有什么瓜葛呢?难不成某天这个老板去动物园,洒了一袋芝麻在猴山上把这些猴子全都吓死了?然后这些猴子冤有头债有主,全都跑过来找虱子的主人报复了?原谅我这个差点被爆头的人就是这么想的……

“众生平等,为何你们人类可以随便这样糟践我们?”猴精气愤地说。然后她看了我一眼,“你竟然也沦落到跟着人类混了,迟早会吃亏的,人类有多狡猾多残忍你难道不知dào

吗?”

“我,我就是人类啊,我不觉得人类残忍啊。”我才不是妖呢!不要把我和你们归到一类好不好!我反驳道,“你看看你们的猴子,连死了都不放过人类,还对人类的尸体这样放肆,简直太可恶了。”呕~太恶心了!

“嗬。”她冷笑道,“若不是你们人类,他们会变成这样吗?”

“我们人类?”我不解地看着浓墨,“我们人类怎么了?”我问他,他只是冷冷地盯着猴精怀里的小鬼猴子,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浓墨。”我拉了拉他的裤子,“你说话啊?我们人类对这些猴子怎么了?”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吃人脑袋呢?还拿着小锤子敲啊敲的,这行为太诡异了,对了,猴子的模仿能力非常强,这些行为完全有可能是从人身上学来的,可是人是敲什么东西的时候被她们给学过去的呢?

“他是心虚呢还是说了怕膈应到你呢?”猴精说着便一手抱着小鬼猴子,一手摸上了它的脑袋,然后手一动,浓墨便把我拽到了怀里,“怎么了?不敢让她看?嗬,你们人类就是这么虚伪!敢做不敢当!”

我挣脱开浓墨的怀抱,“让我看看。”浓墨再要拦时,我已经看到了,猴精把小鬼猴子的头掰向我们这边,它的头顶露出一个大大的窟窿,头颅里面的东西都被掏空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它的那个脑袋整个一个脑袋壳子,纵使成了鬼,它的脑袋也是空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又看向浓墨,浓墨的眼神依然冷漠,不过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我想,那也许叫不忍,又或者是怜惜,不过对浓墨的微妙情感,我如果能捕捉到已是不易,但猜透,那是没多大可能的。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他们虚伪自私,心狠手辣,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混在人类中间,不要以为沾了点人气就是人了,妖永远是妖!怎么斗得过人类?他们可是冷血无情的!”猴精说,“你今天代表的是哪一方?”她显然在问我,可是,她问的哪一方是关于人类的还是妖界之间的,是关于猴界的还是蛇界之间的?

“我只代表我自己,与蛇界无关,与他人无关,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插手就迁怒于整个蛇族。”我说。

“我自然不会像人类一样无情,我既然理解你的处境,也请你理解我的处境,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猴精说。

“它的脑袋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我问猴精。

一旁浓墨的脸色变得很不好,他直接拉着我就要往电梯门口走,“你是在害pà

吗?还怕让她知dào

人类可以残忍到什么程度,然后她不愿意再当人了?你怕她为自己是人而感到耻辱和丢脸吗?”猴精在后面叫着,声音尖锐起来。

浓墨还是把我往电梯那边推,“你先下去!”

“不,我不走!她要说的真相是什么?”我不愿意走。

浓墨突然就红了脸,“你走不走?”他的眼神很可怕,好像我再多停留一会儿就要把我吃了一般,他是真的快要暴怒了!我再不走,不被鬼猴子爆头,也会被他爆头的。

“我走,我走。”我妥协了。

“他的头盖骨是被人类活生生敲碎的!他的脑子也是被人类活生生掏没了!被吃了!”尖锐的嗓音彷佛能穿透我的身体,刺进我的心,人类……它的脑子原来是被人类给……这方法就跟它们对待老伴那样是一样的吗?老板是死的啊!可是,它们是活生生的!

“我要毁了你!”浓墨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楼层。浓墨后来告sù

我,他不愿让我知dào

这么残忍的事情,不愿意。

我跌坐在一旁,看着那个水晶棺材和那个小鬼猴子久久不能回神,浓墨被我死死抱住才没过去再做伤害猴族的事,此时,浓墨坐在我旁边,那个猴精也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猴脑,我不是没听过,高中时期,生物老师曾经跟我们说过猴脑这道菜,说是很昂贵的一道菜,我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也没当回事,毕竟离我遥远,说不定我这辈子也不会看见的,可我现在还就真的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还亲自体会了一次当猴子的害pà

感,我不知dào

当人们拿着锤子和勺子对我的脑袋敲的时候那是种什么样的疼法,那是不是绝望到了骨子里?可不是嘛,它们绝望到了灵魂里,连死了也不忘来报仇泄恨。

猴精说,猴脑是怎么吃的呢,就死由客人点一个后蹦乱跳的猴子,对,就是活蹦乱跳的,这可不同于这个老板的死尸不知dào

疼痛的感觉,那是有血有肉的猴子,鲜活的生命!猴子被选中之后,便会由人给剃毛,就是头顶的那一块毛,剃完毛之后,就牵过去送到餐桌上,这里又分成好几种吃法,吃法不固定,固定的只有同样的疼痛和残忍。就说说其中的一种吧,猴子先是被敲掉头盖骨,但是这时候已经被麻醉了,它不知dào

疼痛,它被绑到桌子上的时候,还会龇牙咧嘴地朝客人们笑,它的旁边就是滚滚的油锅,吃客们将一大勺滚烫的油灌进猴子头顶上的窟窿里,猴子的头顶冒着缕缕的青烟,滚烫的油在里面咝咝作响,这时,吃客们便笑的很开怀。

第两百五十三章:关乎人性

她继xù

说道:“猴子这时头顶的麻醉已经不起作用了,就会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四肢挣扎,可是它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桌子上,食客们每个人正拿着一把勺子准bèi

伸进他头顶上的窟窿里……”

“不要说了!”我捂着耳朵,随即被浓墨揽进了怀里。

浓墨在我的耳边叹了口气,说道:“不听我的话。”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无奈之意。

我看猴精的嘴巴已经不动了,便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看着她怀里的小鬼猴子,心都在颤抖,“对不起。”我说。

“你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你要为你对人类认识的无知而道歉,这个人。”她的手指向了水晶棺材,“他最喜欢吃的一道食物便是猴脑,你说他该不该被报复!”

“你自己说众生平等,那么也应该遵循物竞天择的法则,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人类可以走到今天,全凭智慧和天赋,能够主宰动物也是发展的结果,这不是不公平,这正是公平发展的结果。”浓墨对她说,虽然他这句话没有错,但我认为他在诡辩,可是现在我不能反驳他。

“你终于认识到人类的残忍了吧。”猴精看着我,然后摸了摸小鬼猴子的头,它头上的窟窿就看不见了,这样我才敢正眼去看它。

我戳了戳浓墨的胸口,然后站了起来,“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他现在已经死了,那是他自己造的孽,人死尸凉,他的鬼魂已经走了,现在你们在报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家人,希望你可以把它带走。”我说。

猴精瞥了一眼水晶棺材,“这样就想结束了?”她又回看了下坐在一旁的浓墨,眼睛瞬间变红,“要不是他,我们会到这里来吗?”

浓墨?浓墨上次来做了什么?浓墨也站了起来,“那是我的职责。”

“你的职责就是包庇罪恶!他活着的时候自己造的业障,死了也必须要承担!而你却助纣为虐!帮zhù

这样的恶人!”猴精说。

“爷爷让你来做了什么?浓墨,你不告sù

我,我就去爷爷了,他不喜欢我你知dào

的,我一问,他一定会去更不喜欢我,你真的忍心吗?”我说。

浓墨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了,“这个老板是你爷爷的一个朋友,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头疼,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砸他头的声音,你爷爷就让我过来看,一算下来,他的寿命就快要结束了,造业太多,折了几十年的寿命,而且发xiàn

他的头疼病也是有根据的,这些鬼猴子都在他旁边等着他离去的时候折磨他的鬼魂,我只是想了一些办法提前让他避免了这个磨难。”

“就是因为你的插手,它们才不得不对尸体下手,但是这远远不能抵过他所造的业障!”猴精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浓墨早就帮老板的鬼魂脱险了,它们早就在等着报仇了,却发xiàn

下手没有浓墨快速,没了报仇的机会,所以才来毁坏尸体泄恨的。

“那他的鬼魂去哪儿了?”浓墨见到老板的时候老板还未死,老板死的时候浓墨又不在,他是怎么帮zhù

老板的?

“已经下去阴间报道了,我只是给他身上弄了一道符,只要气息一断,便会有鬼差闻讯前来,猴子鬼也只得躲得远远的,不敢下手。”浓墨说。虽然我也觉得老板很可恶很残忍,必须得受到惩罚,但是,这折磨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应该同样痛苦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和谐相处真的可以做到吗?这恐怕很难吧。人类要吃饭要补充营养,无可厚非,有食物链的存zài

就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情况出现,但是我们有很多方法,不是标榜立圣母的牌坊,而是杀鱼都要先打晕的人必定要善良些,有些人何必非得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独特的方法来哗众取宠显示自己的高端?有这勇气造业,这业造了也得要有本事承担。

“你们人类就是这么无情,它们当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了!”猴精把小鬼猴放到了地上,小鬼猴子立kè

抱住她的腿,眼神迷茫地望着她,好像她是它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它知dào

已经死了吗?可怜的小家伙。

“世间生灵中,无情有,有情也有,但是有正道的在,不需yào

我们来做,作恶的人,造业多的人,即使下去了,他也会受到阎王的折磨,何必你们自己动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处理你们这种越矩的行为,即使我帮他走了,也只是延缓他的刑期,虽然你们是受害者,但是方式不对,我也自然要管,死魂不得对人间进行干涉,我的做法没错。”浓墨说。原来老板是逃脱不了的,也对啊,下地狱可不是开玩笑的,他逃过了复仇,肯定也逃不过阎王爷的法眼。不过,我想……这后果浓墨应该没有跟老板说吧→_→

“请你们今晚到此为止吧,世事皆有规矩,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说。小鬼猴子看了我一眼,便又唧唧吱吱地叫了起来,它毛茸茸的小手仍然死死拿着小锤子不肯撒手,看的叫人不忍心。我都快同情心泛滥想过去让它敲我一下解解恨了o(╯□╰)o

“好,我愿意带它走,但是它们活的时候死的惨烈,死了也被你给打散了魂魄,小道士,你可谓心狠啊,你明知dào

来龙去脉,却仍然选择这么做。”猴精摇摇头说。表示对浓墨残忍做法的声讨。

“就是这么做了,因为它们影响到了阳间秩序。”浓墨说。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有点不通世故。可不是嘛,浓墨好像就是这样,只要是不符合规律的,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毁了它们。我也一直知dào

他是这样的,也曾因为璇王的事情怪过他无情,还钻牛角尖地问他若我是璇王他会不会同样会为了维护人间秩序而对我……不,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还在耿耿于怀呢,原来我一直都是这么介yì

的,却只因为他是浓墨而一直压在心底深处,因为我爱他便试图不去在乎这一点,因为我根本不是璇王,也不会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我们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嗬,你可看清楚了他的为人了。”猴精冷笑着对我说。她以为我不了解浓墨吗,我早就知dào

浓墨是这样了,纠结了好多次,可我终究无法站在她的立场去想问题,浓墨只会对我好。想来,我也是自私的,因为我是人类,我终究还是无法去谴责浓墨的做法,我爱他。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她说完就愤nù

地抱起了小鬼猴子,一跃已经到了窗户那边,然后不见了。

“没事了吗?”我问浓墨。

浓墨摸摸我的头,“下去吧,这个猴精还算是有修为的,不敢多加造次。”

“那个……尸体怎么办?”简直不敢想象他家人见到他这个样子会被吓到什么程度。

******我是猴脑很痛的分界线******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诚心建议你们盘下几家有猴脑的餐馆加以改造,你们家业障太深才会这样,若要想子孙平安,就按我说的做……”我的脑海里回想着浓墨对小陈妈妈所说的事情。

“浓墨,你既然是有自己想法的,为何不把你的意思告sù

给猴精呢?”我说。此刻我们正坐在陈家派来送我们的车上。

“说了又有何用,她对人类的厌恶不会少一丝一毫,因为已经恨透了。”浓墨说。怎么没用了,至少她会对浓墨少一分误解。“阿璇,吃猴脑这件事情,我不保证能够让所有人类都不吃,但是,我一定会以自己的身份,以这种现世报的例子让更多的人不去吃。”浓墨感慨道。

“你对它们的悲惨遭遇并不是真的毫无感觉的是吧。”我问。浓墨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全然冷血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对陈家建议。人类即使站在顶端,也要有一颗慈悲的心,何况浓墨还是修道之人呢,当然这个世界上必须有食物链的存zài

,但正因为人类是智慧的生灵,就更应该做到榜样,不该以智慧和至上来自居去伤害它们,人之所以是人,不同于畜生,就是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去投掷喜怒哀乐,不能采取这么残忍的方式去结束它们的生命,以此来显示自己有多么的能耐,这还是人吗?畜生都不如啊,浓墨又怎会不知dào

这个呢,“你为什么会毫不留情地解决了那两个?”我问。

浓墨按开了车窗,一阵清凉的风吹散了车里的气闷,他看着外面一路的灯光,说:“我本来没想这么做,只是想收了它们,可是它们想置阿璇于死地……”浓墨说着便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抽出了一道符纸,拿在手上,“我临时抽换了符,这个才是收鬼的。”原来是因为救我浓墨才……

我确定他并不是那么冷血的,长这么大,浓墨他也在改变,也在试图去倾听道外不一样的声音,我的浓墨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傲慢的家伙了,可是他竟然为了我而让两个鬼魂消失了,我心里又喜又愧疚,浓墨把我的头按到他的怀里,“不早了,睡会儿。”

第两百五十四章:以血治蛇毒 (二更么么哒~)

我是妖,也有心,你是人,却无情。我曾经作为人的所有感情都被你毁灭了,今后,我便是彻彻底底的蛇妖,与你,再无瓜葛!

“嗬……嗬……”我一翘坐了起来,周围一片黑暗。急促的呼吸声告sù

我,我还活着,这是哪里?我一动,身下的柔软便好几下,这不是我宿舍的床,也不是我家的床,更不是家奶家的床!我不是和浓墨在回学校的车上吗?我不是睡在浓墨的怀里吗?这是哪里?我的腿到处伸了一下,这床很大!“浓墨!浓墨!浓墨!”我不停地拍打着床铺,可是这床铺太柔软,掌心拍打在上面立kè

消了声,“浓墨!”我大声喊着,周围全是黑暗,刚刚的噩梦侵扰着我,彷佛将我永远的限于黑暗之中,就快透不过气来了,“浓墨!”我绝望地哭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阿璇。”逆着光,浓墨从门外冲进来了,那突然的亮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不知dào

是不是亮光太刺激我的眼睛了还是见到浓墨的激动,我流着泪抱着他,狠狠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你为什么丢下我不管?”我质问他。

他说:“我去开灯?”

“不要不要!”我连忙拉住他,“不要开灯!”就这样抱着他就好,我现在这样子一定傻不拉几的,肯定满脸黑墨汁。

“我没丢下你,我就睡在你隔壁。”他摸了摸我的脸蛋,“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擦一下。”

“不要不要!”我忙说,“你就在这里,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坐近了点,“热?你在流汗。”这是在冒冷汗。“可是温度不能再调低了,对身体不好。”我又没说要调低。“做噩梦了?”他问。

“嗯。”

“关于什么的?是不是今晚的?让你不要跟过去的,这后遗症还不知dào

要持续多久呢,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浓墨说。

“不是这个!我是,我是……”我是梦到我变成了蛇妖,浓墨是道士,他要对付我,就像对付璇王那样,不行了,简直不能想!呜呜……

“怎么又哭了。”浓墨急着来哄我,“那只是噩梦,不会成真的,虽然这句话,你大概听过了很多次,我也不喜欢,但是,有些梦真的是相反的。”

我结束了哭泣,可还是在流泪,我这眼睛,迟早会哭瞎的,这璇王不是蛇王吗,照这么流泪下去,应该是龙王才对啊。不过,如果这个梦真的是相反的,那么,意思就是要告sù

我,我会变成普通人,浓墨不做道士了,我们俩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会为这些事情所烦扰!我的眼泪很快便止住了,只是梦境里的悲伤加绝望的情绪对我影响太大了,心情还是不大爽利。

“这是哪里?”我问。浓墨扶着我的脑袋,让我躺下。

“我家。”他说。

“你家!”我再次以翘头,嗙地一声撞上了他的脑袋,我们俩都嗷了一声,我重新倒回了床上,浓墨也按着额头往旁边一躺。是吼,这么晚了,宿舍门也早关了,回家也是不太好的。我都忘了浓墨在这里还有房子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可还是个孩子啊,他什么时候有的房子我一无所知。

“浓墨,你家……”说出口又发xiàn

不对劲,然后又改口了,“你这个房子,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浓墨和我一起躺了下来,“嗯,就我一人。”

“那。”我酝酿着自己的语气,“那别人,有别人来过嘛?”比如夏重彩,她也来过嘛,不过很可能她已经来过了,只是我就是忍不住想问,则和就是典型地找不痛快吧。

“有啊。”他说。我有点失落,虽然猜到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是我请的阿姨,我不怎么过来,不请人偶尔过来打扫一下,这里就不能住人了。”哦~原来不是夏重彩啊。

“那,这个房间……”房门由于浓墨刚进来没关好,一直开着,光亮照了进来,房间里的摆设可以模糊看清楚,房间不小,有书桌还有小小的属于卧室的梳妆台,还摆放了一些娃娃,典型的女孩子房间啊。

“给阿璇留的。”听起来是专门给我留的,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房子呢,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房子里竟然给我留了房间呢?浓墨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去洗个澡吧,洗完澡好睡觉,看你睡得太熟了,就没弄醒你。”

我揉了揉眼睛,犹豫了一下,“我好像没换洗的衣服。”总不能穿浓墨的吧,可我也不知dào

浓墨在这里有没有衣服,他可不经常来,会有放一些衣服吗?

“什么都有,早就准bèi

好了,你先去。”浓墨拍了拍我的头说,“我一会儿拿了给你送进去,毛巾里面也有,放在右边的都是你的。”

我没能听懂浓墨的意思,直到我被浓墨送进了洗手间,我嘀咕着,还没好好kàn

一眼呢,真是,然后我就明白了,什么叫右边都是你的……

浓墨家的洗手间比我家的大,起码是我在小镇用的洗手间的……我掰着手指吗,哎呀算了算了,算不出来,我摇着头深深觉得浓墨和老头是不是赚了太多的黑心钱,没地方花所以才砸在房子上!!!浪费可耻啊!我一边吐槽着浓墨的浪费一边去往洗手台刷牙,洗手台上的东西,左右分明地摆放着牙膏牙刷,甚至连梳子都一人一把,就是奇怪的很,他没有护肤品,当然,也没给我准bèi

,我的皮肤是无所谓,蜕皮就行,他那脸蛋……是怎么保养的啊!!!我又吐槽起了上天的不公,给了他智慧还要给他美貌,而我就是这么的倒霉,智商,参见浓墨喊的蠢蛋,脸蛋,还是一个典型的妖精脸,这在电视上一准是后妈小三恶毒妖精的角色啊!

我恨恨地刷着牙的时候,浓墨敲门进来了,幸好我眼眶全是被黑色墨汁染成了熊猫才不至于被他一眼看出我目露凶光,对他表示深深的羡慕嫉妒恨,“这是睡衣,晚上穿这个,明天早上再说。”

他交代完就准bèi

出去,“哎哎哎!”我嘴里含着牙膏也忙着叫他,“你待会儿睡我房间。”他僵硬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准bèi

关门。我补充了一句,“打地铺好了!”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咳咳……其实,我是怕自己对他图谋不轨。

******我是图谋不轨的分界线******

其实那天早上我还是没看清楚浓墨家的房子长得是什么样子,因为我夜里睡得不好,所以早上是睡眼惺忪地被浓墨塞了一件衣服,大家有没有半夜醒来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的窘迫感?眼睛特别酸,就是很难睁开,我就是这么迷迷糊糊地一阵洗漱然后被浓墨架到的士上赶在军训早间集合之前送到宿舍的。等我能够好好kàn

一眼一进宿舍就被我换下来的衣服时,那已经是晚上的事了,那衣服是从浓墨家穿回来的,据说,我是脖子上和腰间都顶着还没拆的牌子推门而入的o(╯□╰)o不过那都过去了,反正我也记不大清楚了,这么囧的事情还是淡忘得好。

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新生基本上已经都晒成了黑炭,当然,我被列入了异类的范畴,我们宿舍的念出青即使军训期间全程打着伞,也被活生生的熏黑了,不过比我们宿舍的另外两个黑蛋还是要强很多的。画展作品开始在那全校征求了,很多学生都参赛了,我们宿舍的计划不变,目前按兵不动,到时候再出击!可是这时,我们学校的蛇妖人风波又开始了……

那是再一个闷热的阴天下午,嗯,对,又是阴天。我和年初青在散步一个女学生哭着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小腿上的两个血洞,我赶忙拦住她,“你怎么了?”

“蛇!蛇!我被蛇咬了!我在草地上坐着看书,突然一条蛇出来就咬了我一口!”她神情极度恐惧,我的心一下子打起了鼓,蛇!怎么可能呢!怎么又出现咬人的情况了!蛇族不可能会这样的,在小镇是那么的安稳,怎么可能到了这里就改变了?

“我们送你去校医院吧!”年初青说着便对我点了点头,我们一路送她去了校医院,可是校医院的医生却表示没有血清!我知dào

那个被咬的学生怎么会被送到市立医院去了!原来校医院根本没有治疗蛇毒的血清!医生建议我们快点送她去市里。

我们从校医院出来的时候,她的小腿已经肿得跟什么似得,她脸眼泡都肿了一大圈,我不知dào

这是什么蛇,有多大毒性,她还能坚持到医院吗?

“璇子,我们快走吧!”年初青说。

我摇了摇头,“等一下!有没有刀?”我问年初青。她也不接地摇摇头。

然后我找出了身上仅有的锋利的东西,指甲钳!我咬咬牙,把指甲钳尖锐的那里朝着手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璇子你傻啊!”年初青按住我的手指,可是血已经冒出来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不怀好意

“璇子,你不该这么做的。”年初青还在为我担心着。

“我不这么做,接下来会耽误很多时间,她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瞒你说,我真的很惭愧,虽然舅舅是医生,他也治过蛇毒,我也算是半个踏进蛇圈的人,已经半熟地跟蛇搅拌了这么多年了,也还是不认识蛇毒,连蛇的种类也不知dào

,一遇到蛇咬人的事情,就会很慌张,总觉得由我引起的,责任都在我,所以我也不得不伸手了。”我和年初青说出了心里真zhèng

的感受。

年初青牵起我的手,“璇子,你就是身上背的包袱太重了。”她回过头去看了校医院一眼,“你不能把这些都算在你的头上,难不成蛇一咬人就是你的错?”

“但在我的周围发生了……初青,也许,我不来这里,这里只是有少许的蛇,我一来,蛇便多了起来,对大家的影响也就大了,这是学校,人很多,这危险还未解除。”我忧心地说,“我得找査承彦来谈谈了。”我不想见到他,一见他我就有强烈的负罪感,好像不把跟他在一起,我就是罪人一样,好像不回到蛇族我就对不起蛇族一样,虽然他从来没有因此而怪罪我,唉,我又要麻烦他了。

“你要怎么做?”年初青问。

“我要他好好管理蛇族,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要蛇群撤离我呆的地方是不可能,但它们既然认我为王,我就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去约束……”我看了看天,“好像它们也从来都很乖。”

“学校的咬人事件如果多了,那校领导肯定要下令大规模的捕捉。”年初青提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也在担心这个,那次光天化日之下,蛇大规模地出现在公众的眼前,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应,甚至还传出了地震的谣言,校领导肯定会重视的,蛇已经咬过一次人了,今天又咬了一次。”我悲哀地说:“真是灾难!”

“璇子,你既然有能力让那个女生失忆,那何不让校医院的医生也忘记这件事呢?”年初青说。我刚刚当着她的面又让那个女生坐在校医院里的休息室,让她醒来就会忘记跟蛇有关的事,也忘记我喂她喝过血,总之不会记得我们遇见过。嘶,我又按到了指尖伤口上。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让校医院知dào

也好,他们上报学校也好啊,你也听学长学姐说了,说校医院缺少一些药物和设备,血清可是很重yào

的东西,这边是郊区,草木众多,即使没有我带来的蛇群,也是有野生蛇类的,学生如果被咬了,若是剧毒,校医院没的治,有可能就会丧失最佳的治疗机会,我了解过一种蛇毒,不控zhì

蔓延,毒性会使身体机能坏死,救治及时了,也要截肢的,因为毒性太毒蔓延太快了。”

“璇子,你是想正好借此两次校医院缺少血清的事情让学校重视起来毒蛇咬伤?”年初青说。

“嗯,以后,蛇群走了,假如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我说,“而且……我也不太清楚蛇群还会不会再出事。”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毕竟那么多蛇,要是被人惹了,即使我打了招呼,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发生,虽然我觉得它们是蛮温和的,可也不敢打包票说不会,只要是蛇咬的,就都是蛇族的事,也是我的责任。

我们俩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很多穿着迷彩服的新生拖着行李箱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这是在干嘛?”我问。好像……方向还是教学楼。

“好几天就有了啊,他们是要去领书本,也会轮到我们的。”年初青微微一笑。

“领书本要这么大的箱子?”我不禁被吓到了,那得有多少书啊,也太夸张了吧!

“问念珊说啊,是整个大学四年的,不过还是会有些书没发,后来会慢慢补发的,就已经很多了对不对?”年初青的嘴弯上去真好kàn



“啊,这就是大学啊,真不一样,哈哈。”我也笑了,刚才的抑郁一扫而空,其实,只要是很平常的事,就能让我们开心。唉,管它呢,过到哪儿算哪儿,我还有浓墨呢,还有几个可爱的室友,甚至还有懂我心思会给我隐瞒天大的秘密的年初青,我不是一个人没人帮zhù

,也不是孤零零的,那还怕什么?等斩妖链被彻底压住对我的攻击时,我的事情就得到转机了,到时候,蛇族也会离我而去,我就万事大吉了,想想就激动!

额,至于我和年初青为什么能有闲逛的时间嘛,我能不说实话吗。好吧,我说,其实,我是因为被教官嫌弃走路太像古代人了,因为大家都在气宇轩昂地走正步的时候,我仍然在走一条线,教官说我一点也不英气,因为接下来的军训演习呢是要筛选人的,我就很正常地被刷下来了o(╯□╰)o!筛选人,我们宿舍直接被干掉了一半,剩下的两个中,荣梅梅是做什么事情都很稳重且有力度的,人家一看就有那种领导者的风范,军训什么的都是小case。问念珊?还用我说嘛,她一直是打了鸡血一般地向前冲,除了一回来就抱怨晒黑了,对我表示羡慕嫉妒恨,偶尔揍揍我之外她也是完全OK的。

当然,并不是我们被筛选下来就可以不去的,他们集中到操场里训liàn

,我们得在网栏外面集中,但是由于我暂时不想离操场太近,就请假了,这点全凭拉关系走后门了,班长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而浓墨嘛,他一没像我一样走路扭腰,二来,光凭长相和身材,他就被选为了他们连队方阵演习的领队,领队要求一男一女,基本领队都是俊男美女一列的,问念珊安慰我说这叫排场,不要在乎浓墨跟谁走在一起,最终不还是我的人嘛,这么想想也对,于是我就拨打了査承彦的电话,在年初青的嘱咐中,去和査承彦会面了,趁着浓墨没空搭理我,这个时候也不会有机会遇见我而且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漂亮妹子的时候,当然要把握机会了。

我们约的地点是南门,我特意绕过了与操场接近的那几条路,也没走小路,可是我在路途中却遇到了很不想见的人,夏重彩。

她款款地走过来,我走的那条路还算宽广,她在我这一边,我干脆就走到路的另一边去,“林璇。”她喊住了我。

我本来不想理她的,可是浓墨跟我说过,他希望我能都跟夏重彩相处好,算了,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我和浓墨在一起,她也……算是我的半个小姑子是不。我在路中间停了下来,揉了揉僵硬的脸部,缓和了下表情,硬是挤出了笑容。

我转了个身,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要军训吗?”

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眨了一下,那眼神彷佛看穿了我,“姐姐不也要军训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嘶,这话是我先问的吧,怎么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我请假了来这儿逛逛啊,这边天气太闷热。”我说,“你呢?”你怎么也正好来了?我可不相信有什么巧遇这回事,况且还是和夏重彩这个人。她是跟老头学道的,也不知dào

她一个女生学的是什么,老头那么会算卦,她会不会也是学了这个,就在这里专门堵我的?这么多条路,她偏偏也走这条路,也正好是这个点儿,我要跟査承彦见面的时候。我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要到我们约的时间点了,真是的。真希望我是有被害妄想症,她不过真的是随便一来,然后随便遇见我的。

“我是来找师兄的,想不到就遇见姐姐了。”夏重彩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她吃菜呢本想挑肉粒却没想到找到了一粒老鼠屎。

“浓墨正在军训中,恐怕没空,你得等他训liàn

结束了才能见到吧。”我说。

“哦,那我正好也遇见姐姐了,我们都没有好好聊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交流下感情啊。”她对于浓墨没空这事一点没惊讶,反倒是对于临时起意的聊天说出来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嗬,她在我面前根本一点也不想装,而是**裸把自己的真zhèng

目的暴露了出来。可我和査承彦约好了呢,时间点已经要到了,她看着我说:“姐姐,你不是随便逛逛的吗?没时间和我聊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师兄怎么跟我说,你已经不生气了呢?”

“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我说着便要走。

“师兄跟我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蛇族是惹事了吧。”夏重彩在我身后说。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今天是存心来挑事的。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前方。

“你何不猜一猜?”夏重彩说。

我扭过头去,“你不相信浓墨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蛇族发生了什么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两百五十六章:阴谋 (二更么么哒~)

她哼了一下,“跟我师兄有关的就是跟我有关,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她走过来打量着我,“林璇,天气这么热,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吗?”

被她说中了,我有点激动,“我光明正大着呢!倒是你,你就是来找我的吧,还找什么理由,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想跟你谈。”

她的手指在我的脸上戳了一下,我把她的手推开,她踉跄了几步,我呆了几秒钟,我好像没推她吧,这是……我赶紧四处环视了下,确定在路人中没看到浓墨高大的身影,然后我又不解地看着她,夏重彩调笑着说,“你不还是怕了,要是师兄在的话,你说他会看到什么样的状况?”

“你……”我不知dào

该拿什么词来形容她了,“你究竟想干嘛?”我说。

“我就想和你聊聊天啊,姐姐。”她又走上前来,由于她的个头没我高,她是垫着脚来看我的,“姐姐,师兄他毕竟当我是家人,在他心目中,我可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她在威胁我,如果我不理她,她就要做些什么了,可恶,我和査承彦还有约呢!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转过身去看,是一条短信。

査承彦:璇,我临时有事,不能过去了,改约下次吧,我会去找你的。我又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他人,是啊,他想不让人看见简直太容易了。谢谢你,斑点,你上次肯定也生了我的气吧,我那么不给你们面子,不为你们着想,可你……还是在为我考lǜ

,不想让我为难。

“谁啊?”她要过来夺我的手机,“我说你是不是瞒着我师兄要见什么野男人啊?”

“你胡说什么啊!”我把手机收起来,我虽然不承认是蛇族的人,但我当査承彦是朋友,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诋毁我的朋友,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我们的关系,“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干净,夏重彩,因为你是浓墨的家人,要不是这样,我一定不会理你,可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说话这么难听呢?在浓墨心中,你可是很纯洁的!”

她又哼了一声,笑容满面,“你也知dào

我在师兄心目中很纯洁啊。”她说完便转身朝我来到方向走去,“跟我来吧,我们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交流交流,我在心里嘀咕着,交流个麻雀啊!我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给堵起来。不过我是不是该庆幸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了?如果她是那种在我面前都表面上很好,天衣无缝,却暗地里给我使绊子,那是不是更可怕些?唉,我果然会苦中作乐啊,这么想想,心里好受多了,起码,我对她有防备。

缠绕着藤蔓的长亭,绿绿葱葱,花开缭绕,是每个学校建造来给学生增加惬意的气氛的,也是给爱学习的学生一个自由阅读背书的地方的,嗯,应该是这个作用,不过……它的现实价值往往体现在谈恋爱方面,是情侣谈情说爱必去的场所。夏重彩的品味果然独特,我们现在就坐在长亭里,长亭的两边都是座位,我们俩一边坐一个,干什么?大眼瞪小眼。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么坐着?”静坐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夏重彩还是没有收回视线,只是她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拉长了视线,“你这张脸……”哦,敢情她一直在研究我的脸,我无语地看着她,她难道只是来研究我的脸的?她皱了下眉头,然后松开了,表情变得很傲慢,“不过就是一张妖精脸,有什么好kàn

的,哼,哪有正常人长这样的。”

“正常人不长我这样,我也没把自己往正常人那波塞啊,我不是正在向正常人那波努力嘛,可是我长这样又关你什么事呢?”我快词穷了,老头之前到底把这丫头送在哪个学校读书啊,她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

“当我关我事!”她突然欺身向前来,手指着我的脸,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吓得往后靠了一下,正好靠在藤蔓上,后背被戳的有点疼,“就是你,靠着这张脸迷惑我师兄的!”

“你能不无理取闹吗?你今天来真的只是指责我的长相的吗?”我词穷了。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也认了,在她心目中我长得比她好kàn

我,她自卑干嘛生气啊。

她站了起来,在我面前走了几步,“是这样的,即使你暂时迷惑了我的师兄,我能告sù

你……”她又俯身下来看着我,看得我全身上下都慎得慌,“林璇,你和我师兄是不会在一起的,他并不是真心喜欢你。”

“他喜不喜欢我,我心里清楚,不需yào

你来挑拨离间。”我也突然站起来,差点撞到她的下巴,她往后退了一步,后怕地摸着下巴。

“你这么冲干嘛,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的,我师兄呢,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知dào

你不过是个蛇妖而已,又怎么会动真感情呢?”她说着便哈哈笑了起来,表情异常得yì



她的声音可不小,我赶紧看了下旁边,还好,这么热,还没人来这里约会,路上的学生也没人注意我们,“你明知dào

我不是,却还要拿这个点来说我!你可知dào

你师父和师兄为了帮我隐瞒这个秘密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却在这里想要告sù

大家吗?你是何居心,就不怕你师父和师兄怪罪你!”我提醒她。

夏重彩的眼睛瞪了瞪,想说什么又转了转眼睛,好像后悔一冲动就差点让人听到了,我心里安慰了不少,至少她还是忌讳老头和浓墨的,“你还有话说吗?这离间计我也听到了,你的意思我也知dào

了,还有话吗?没话说的话,那我就走了。”

“姐姐。”夏重彩喊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去看她

“有话快说,还有,别喊我姐姐,我担不起。”我说。

“你看。”夏重彩指着亭子旁边的小湖,“这水多清澈啊,听说这里面藏着喷泉,里面的水啊,为了保持干净清澈,几天就换一次,这湖呢,看着不深,其实还挺深的呢。”

“你对我们学校这么有研究啊,填志愿的时候应该填进来啊。”我说。既然她这么无聊,那我就走了。

“有些事嘛,隔岸观火才好kàn

。姐姐,听说……你怕水啊。”嗯?怕水?那是以前的事情啦,我在图腾山的时候就不怕水了,说来我还得感谢青面鬼呢,我现在已经不怕水了啊,不过夏重彩是怎么知dào

……唔……我被大力推了一下就从亭子上掉了下去,夏重彩!

一股清凉的水进入到我的鼻腔,耳朵,眼睛也睁不开了,刚开始的慌张和惊讶,我进到水里的时候,还没准bèi

好,由于水的冲击力,一下子呛了好几口水,不过没一会儿就适应了水里的环境,眼睛也可以睁开了,唔,真的好清凉舒爽啊,夏天的燥热一下子就被这清凉的水给灌没了。

“哈哈,原来你真的很怕水啊。”夏重彩在岸上笑话我,可恶,她觉得这个恶作剧很好玩嘛,如果我不是会水了不是得出事!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吧,虽然水里的感觉不错,不过快不能呼吸了,我还是蹬了蹬腿,浮到了水面上。

我甩了甩头发,头一出水面,湿湿头发就黏在脸上,不太舒服,“夏重彩,你真无聊!”我说。是趁着没人所以这么做是吧,我一会儿上去衣服可就湿了,真是个坏丫头,我一摸手机,嘶,肯定也进水了,我要让谁给我送衣服?

夏重彩好像没预料到我这么快就上来了,她怔了一下,“额,我刚刚开玩笑的,你还好吧。”

“你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了?,你看我这样怎么回去?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但我也要走回去吧,我的衣服都湿了,难不成我要在这里坐着被熏干?”何况还是阴天!我一眨眼,一道刺眼的阳光投射到了我周围的水里,晃得我眼睛难受,嗯?不是吧!斩妖链动了?浓墨的符对它还没完全起作用吗?我继xù

声讨她,“我的手机也进水了,你是不是要赔给我?”

她从凉亭上跨了下来,嬉笑着,“不好意思嘛,这样,我,我真的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告sù

我师兄好吗?”她走了过来,朝我伸出手,“你先上来吧,我给你道歉。”这态度还差不多,我朝她游过去,把手递给她,她把我拉到岸边,我吐了吐嘴里残余的水,准bèi

上岸,她突然往我嘴里塞了一粒什么东西,我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入口即化,夏重彩的眼睛突然定格在我的头顶,“林璇,我是在帮你,免得你以后受更多的苦。”那个时候,我突然发xiàn

,她不仅仅是恶劣,她不是在对我做恶作剧,而是……她是真的要谋杀我,我低估了她的恶毒,夏重彩……

第两百五十七章:回天

我被夏重彩按进水里的时候,想去拉她可是手怎么也使不上劲了,脚想往上蹬,可却感觉不到腿在哪里了,一股股水流重新灌进了鼻子,由于极度缺氧,我不由自主的拿鼻子和嘴去呼吸,可是吸进来的全是水,身体里本来剩下的气还溢出了一点,头上的压力撤掉了,我感觉到岸上的震动刺激到了水流更加灌进我的鼻子和嘴巴,不知dào

是不是斩妖链感应到我了,这种感觉真的体会一次就再也不想体会了,我是真真zhèng

正地再一次体会到了,一个人。记忆深处对水的恐惧又钻了出来,我又往下沉了一点,眼前开始变黑。

“璇,游动起来,水不可怕,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尾巴,我在水里可以运用自如。”恍惚中,一条黄黄的小蛇在我的面前鼓励着我。

“璇子,母后要把你放到海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年,你以后可是要掌管蛇族的,一个蛇王怎么能够怕水?”

“哎,你这样怕水又是怎么投胎到我们蛇族的?”

一望无际的海洋里,我在里面挣扎着,母后,母后,别把我扔这儿,斑点快来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偷懒了……两行液体从我的眼中流出。

唔,好痛好痛,我想摆动身体的,可是全身都没有力qì

,我会水了,可是,我动不了啊,眼泪从我的眼睛流出便很快就被湖水稀释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恨我恨到要杀我?她不也是修道之人吗?为什么敢承担杀人之罪?当眼前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的时候,我的大脑由于严重缺氧开始发胀,胃部开始急速抽搐,最后的最后,我像是产生了幻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顶了上去,可是虽然好像浮了上去,但面部还是朝下的,伴随着一阵阵极致的痛苦,我彻底陷入了昏迷中。

******我是昏迷的分界线******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都被白色的东西裹着,像是有人在燃烧什么东西,“这么大的烟雾!”我给鼻子扇了扇风,咦,好像没有难闻的味道,这是什么啊?”我伸出手来,还有一些飘到了我的手上,怎么描述呢,热气,对!就是家里的锅烧开了水所冒出来的水蒸气,但是,我仔细感受了下,它没有温度,也没有湿湿的感觉,摸起来,很是舒爽。

唔,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是怎么来的了,我,我是在睡觉吗?醒来就到了这里?我急忙环视了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冬天起雾的早晨就是这般模模糊糊,像仙境似地,“家奶。”我向前走着,“舅舅?”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那我刚刚是睡在地上?

“浓墨!”这怎么看怎么像梦境,“浓墨!”不知dào

会不会把浓墨喊过来,把我带出去啊,这不正是清醒梦吗?清醒梦,顾名思义就是人在梦里的时候比较清醒,知dào

自己身在梦中,嗯,我应该是清醒的吧!据说清醒梦是可以人为控zhì

的,我看看能不能把浓墨给喊来啊,我清了清嗓子,“浓墨!”

“阿璇。”嗯?哇塞,这真是清醒梦啊!我在梦里真的创造出来了一个浓墨啊!就是声音不大让我称心如意,因为这还是他小时候稚嫩的声音,唉,算了,这梦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如我所愿,我回过头去看他,咦,人呢?我转了一个圈,仍然没看到人,“人哪儿去了?浓墨!”

“几天不见,你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了?”浓墨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可以听出他很不爽,简直就是小时候的翻版。

“谁让你跟我玩捉迷藏啊!”我四处看,可还是不见人,这梦,搞什么啊!能不能专业点!

我的后背被人戳了戳,咦,这下被我逮到了吧,我又回过头去看,“还是没人啊!神出鬼没的,我不理你了啊!”我不高兴了,虽然是梦,但一点也不真诚,啧。

“你脑子进天河的水了?或者……银河的水?”这次我仔细听了听,浓墨的声音在我的……脖子以下!我低下头一看,一个矮矮的小屁孩气鼓鼓地站在我面前,一脸不屑的样子,和浓墨小时候一模一样!嘿嘿,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很臭屁又酷酷的小家伙呢。而且他还穿了身古代的衣服,这衣服,哈哈,哪个朝代的?长长的袖子,他也是长发呢,只不过被束了起来,哎哟,好可爱哦!

我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蛋,“小朋友,让姐姐亲一口哇!”说着我便作势要去亲他,哈哈,逗一个小孩子玩,我真恶俗,他嫌恶地撇开头,脸红扑扑的。

“休得无礼,不知羞耻的小仙,竟敢对本……”他说着便要走。

“哎哎,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还没醒来呢,一个人在梦里多无聊啊。我跟着他跑了几步,身上飘起来的丝带大大的晃了我的眼,丝带?咦,我也穿起了古代衣服?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嗬……这,这真的是……古代的衣服啊,这什么梦啊!好奇怪的梦啊!我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后面是披着的,前面两边盘起了两个小发髻,一边一个!这是怎,怎么回事啊!我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这么小!我的手也很小!我,对啊!要是浓墨还是小时候那般,以我现在的身高他不可能到我下巴的啊,我也变成了小时候啊!等等……这是几岁啊?有没有镜子阿喂!

浓墨没再走了,而是转过身来,也不知这是他的惯用姿势问题,还是身高问题,他仰着脖子对我说话,“你也知dào

没了我不行啊。”暂且就当是他的身高问题吧。

既然他都了解了,我连忙点头脑如捣蒜呐!“是啊是啊!”

“星君大寿,你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我勉为其难的帮你参考参考。”浓墨说。

“星君?大寿?礼……物?”额,什么跟什么啊?我满脑袋都是问号,这个梦……不正常啊!我要不要再加把劲叫唤一下,把家奶叫来?

浓墨的脸色一变,可爱的脸上皱起了眉头,他顺带着还眯了眯眼睛,我猜,那是表示不满和不可思议,“你不记得明天是星君的大寿了?”

“额……啊……”我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哪里啊?糟了!这不会是……璇王在天上的记忆吧!浓墨在天上也是这么矮的没错啊,嗬……星君……这真的是天上!星君的墨汁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指这个星君!

“璇小蛇!”咦,这么喊我的一定是土地婆咯!果然一眨眼,土地公土地婆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而浓墨早就不知dào

哪里去了,速度这么快,躲谁呢?真生气啦?可这是梦啊,又不是真的。

“土地公土地婆!”我跟他们俩打着招呼。

“璇小蛇,听说星君派给你的任务很重啊,让你看着斩妖链,这可是很好的晋升的机会啊!”她用胳膊顶了我一下,“怎么样,星君的寿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啊,这么重用你,我们可是望尘莫及啊,你这次表现好了,那提拔你就不在话下了!”

“你跟星君是怎么混熟的?能跟我们稍微透露一下吗?”土地公也凑了上来,“小神官轻位微,想和婆子从县辖区晋升到市辖区……”县辖区……我摸了摸鼻子,不是吧,据我所知,他们现在所在的土地庙可是镇辖区的啊,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啊?

星君星君,我都没见过什么星君,即使璇王见过,我也不记得了啊,要不,把这梦继xù

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星君长得什么样子,“啊呀!他们过来了!”土地婆大叫了一声。

“我们快走!”土地公拉着土地婆一下子匿了。

什么东西啊?一晃眼,一条巨大的金色老虎的脸就放大在我的面前,“金虎,不得无礼。”嗯?只见我的不远处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大汗,两个都是白脸,他们俩穿着类似古代将军的衣服,他们都是白脸,其中一个白脸看起来很熟悉,这不是郁垒门神吗?那另一个……也就是牵着金虎的大汉是神荼?他不是黑脸吗?他牵的也应该是雪狼才对啊!

“见过小蛇仙。”他们俩对我一拱手。

“啊?不敢不敢!两位门神好!”那个神荼竟然也不是臭着脸啊,那他在现实生活中为什么是对我那么不屑呢,一见我就黑脸,而且……我看了看那只金虎,貌似对我也不怎么友好,和雪狼对我的热情简直没法儿比啊,这算是什么梦啊!尽是胡说八道!我要醒过来!啊啊,让我醒过来!清醒梦不是可以自己醒来嘛!快让我醒过来!我不要做梦了!这太不真实了!太假了!现实生活不是这样啊!不是的!

“小蛇仙,你怎么了?小蛇仙?”

“啊!”一阵刺痛从胃里涌上来。

第两百五十八章:回魂

胃里的刺痛使我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消失了,一阵气体钻进了我的鼻子,然后呢进入气管,进入身体的每一部分,随后我身体的毛孔好像都闭合了,突然一道痕刺眼的亮光照射进了我的眼睛,我身体不受控zhì

地捂着眼睛从云层上开始往下掉,再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开始一片模糊,然后慢慢的能看清楚东西,最后由近及远地一眼就看到了吊在我上面的吊瓶,吊瓶带上吊着两瓶都很清澈的液体,一瓶液体是满的,还未开封,另一瓶还剩下大半,正往下一滴滴地滴着,经过中转站,直流到我的手臂上。

我的手被放置于我的胸前,我动了动左手,却牵扯到了手上的针管,丝丝的疼痛提醒着我,这针管可能插了很长时间了,我试着抬起手臂,看了一下,除了一个正在用来输液的针管,还有另外两个针孔,全都发着青紫,昭示着它们被针管侵略过。嗓子疼,真的很疼,好像是被长时间的浸泡过,的还有胃里火辣辣的疼,涨涨的脑袋,这些都提醒着我,我从梦里出来了,可是……我,我环视了下屋顶,白白净净的,还有我身上穿的衣服,盖在我身上的被单,这些都告sù

着我,我是在医院里,医院……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难道是老天可怜我军训辛苦,直接让我中暑晕倒了?可是不对啊,他们要军训演习了,我被刷下来了啊,我是怎么来的?这针管是怎么找到我的血管的?我身上不同于正常人的构造是不是已经被发xiàn

了?那现在我一定已经是大家眼中的怪物了!一个全身找不到血管的人,这是怪胎啊!我心里一惊,顿时吓得挣扎着要逃跑,我要跑!不能再待下去了!被大家指指点点的日子我不要过!

我的右手是自由的,我要,我要起来,我动了下右手,却发xiàn

……右手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握住了,我的手刚一动,便马上又被握得更紧了,家奶,是家奶吗?家奶你来了吗?璇子好疼,璇子全身都好疼,好想让你抱抱我,拍拍我的背,给我讲故事,讲故事就不疼了。我的头往右边一偏,就看到浓墨眉头紧蹙的睡颜了,这原来是他的手!他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脸放在我的手边,鼻子蹭着我的手,他在睡觉,可是,他好像睡得不好,甚至……很不踏实,他紧蹙的眉头是不是蹙一下,似是在做噩梦,虽然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可还是很容易就看到他眼下的一大片阴影,嘴角也破了皮,看起来跟几天没睡似地憔悴,这家伙,不睡觉就算了,还不喝水,看着都叫人心疼。

我尽量动了下小拇指,在他的鼻尖点了一下,“浓墨……”喊出来的声音极其嘶哑,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听到我的声音,一纵便站了起来,眼睛却是看着窗外的,我捏了捏他的手,“浓墨……”又是一声嘶哑,喉咙很难受,很想吃点什么来润滑一下。

他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我的脸上,他看着我,带着迫切,带着思念,带着自责,带着惭愧,带着……爱,好像我们从未这么对视过,他并没有着急着喊我,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嘴里却喊出了,“叔叔阿姨,阿璇醒了。”爸爸妈妈?他们也在!

很快爸妈便从两边奔过来,我还没注意,原来他们也是睡在两边的小床上守着我,“璇子。”

“璇子啊!”浓墨的位置被爸妈彻底挤占了,爸妈一边一个的抱着我,妈妈则是哭了,浓墨在他们后面看着,脸上虽然透着疲惫,可也写满了欣喜,他不说话,一直就这样看着我们。

“爸妈,我这是怎么了?”我哑着嗓子问。

妈妈一下子从我的身上抬起头来,摸了摸我的脑袋,随后就又哭了,“不是吧,璇子她爸!她失忆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活不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把女儿盼回来,现在又失忆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啊啊啊啊!”要是可是用动画来展示我此刻的心情的话,那我的头上一定被黑线包围了,一条条黑线尽数往下拉,像大家展示着我的无语,我什么时候失忆了,我失忆了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而且啊,就算我失忆了,用得着这么寻死觅活的吗?我这个当事人都没疯掉,我妈倒是先疯了。

爸爸果然一脸郁闷地一边给我妈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她,“这是正常现象,医生不是说了嘛,由于喝了太多水,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大脑严重缺氧,造成了短暂性的失忆,别担心了,啊。”水里?嗬……一股水从我的眼前涌过来,我被水泡了?还很长时间?我好像没有泡澡的习惯啊!

“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妈擦擦眼泪,一巴掌打在我爸的胳膊上,“你怎么不早说啊!好让我有个准bèi

啊!”

“是是,我错了,应该早提醒你的!”爸爸立kè

自责着,我妈又委屈的哭了,然后……我爸就又安慰我妈了,然后就抱在了一起,注意,是隔着我的床铺!我的床铺!可怜我头疼嗓子疼胃疼的,他们竟然……当我不存zài

啊!我瞪着眼睛一直看着他们后面的浓墨才能冷静下来o(╯□╰)o。

我妈是死活不愿意走,非要留下来陪着我,可是她一伤心,我爸就安慰她,一安慰她,她就更伤心,好像是她躺在床上一样,我想,妈妈的这个性格有可能是跟家奶对她的爱hù

有关,家奶那么会疼人,也会照顾人,舅舅自小也是个好孩子,妈妈从小姐妹也不多,就能她一个,即使家里穷点,但也是被照顾地很好的,所以性子才是这样如同小女孩般,欢脱的时候欢脱,不开心的时候使劲钻牛角尖,不过……我看了看还在哄她的爸爸,这也跟爸爸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爱有关吧,才不至于让妈妈失去了本真的性子。

我醒来的时候,是下午,肚子早就饿了,可是由于胃之前在水里痉挛了很久,不宜吃饭,简单地洗漱后,只能喝一点流食,妈妈又为此感伤了很久,抱着我说对不起我,其实我想说,能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浓墨全程只是在给我端茶递水,并没有多余的话,看得出来,他很累了,可是他又拒绝睡觉。

妈妈在被我多次劝说下,暂时回家了,因为我说我想喝她煮的粥,她和爸爸回家熬粥去了。浓墨自然留下来陪我,“浓墨,你在那里睡一下吧。”我指着旁边的小床对他说。

浓墨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直接来到我面前,坐在我的床边,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抱了抱我,“浓墨……”

“不要说话,嗓子会疼。”浓墨嘘了一声,“就能这样让我抱抱,阿璇。”

“可是……”我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呢。

“阿璇,你先听我说说吧,听我说说话好吗?”浓墨一反常态,他竟然主动要和我说话,还貌似很多的样子,我求之不得啊,于是点了点头,可是我的头枕在他肩膀上他又看不见我点头,这么想了,我就嗯了一声。

“阿璇,我差点就崩溃了。”浓墨说完就哽咽了,他哽咽了,为我哽咽了,我只见浓墨哭过一次,那就是那图腾山的山洞里,他遇见了前世的和前前世的自己,他哭的莫名其妙,就那一次。也就那一次,其他的时候,他最难过最紧张红了眼睛就已经是顶峰值了,我不知dào

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浓墨,我想跟你说,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情话,我很感动,好像其他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我已经懂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忘了用右手,左手上的针牵扯着一点疼痛,不过都无所谓了,我这才体会到了,爱情是最好的止痛剂,即使后来又体会到了爱情是最好的谋杀工具,但是不能否定它有止痛的作用。浓墨继xù

说,“你知dào

你睡了四天吗?”

“四天?”可是我在梦里只停留了一小会儿啊!难不成那不是梦,不是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可是,想想真的很扯啊,那都是璇王前前世的事情了,现在又怎么会存zài

呢?还有里面有很多破绽啊,光那个黑脸门神和雪狼就不对了啊,梦不就是这么扯三扯四的吗?而且,土地公土地婆说市、县,那时候哪有啊!根本就是顺着我所见到的来演的罢了,什么斩妖链不也是我遇见了,才在梦里出现的吗?可是星君的寿辰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没有碰见过类似的啊,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嗯,四天,你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他把我的头同他的肩膀掰开,“阿璇,你没有呼吸。”

“我没有呼吸?那我不是死了吗?”难道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第两百五十九章:摊牌

“不,你还活着,捞你上来的学生都吓得抖,以为你……”他停顿了一下,难以说出口,“早去了,因为你全身冰冷,没有呼吸,可是送你来医院的时候,你却有心跳,什么都正常,就是没有呼吸。”浓墨说。嗬……又是一股水进入到了我的脑子里,那些并不太好的记忆涌上来了,我记起来了,果然是短暂性的失忆!是夏重彩!夏重彩想要杀我!恐惧和愤nù

一瞬间占满了我的脑子!她竟然想杀我!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会这么恶毒?

浓墨摇晃了我一下,“阿璇,阿璇!”我看着他,“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哪里不舒服吗?躺了四天了,肯定有不舒服的地方……”

“浓墨。”我打住他,喊出来的声音,我自己都觉得难听死了。

“怎么了?”浓墨摸摸我的脸,再给我捏捏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告sù

他,我差点死掉,差点和他阴阳相隔都是夏重彩害的,他会相信吗?他是信我,还是信夏重彩?他会不会不相信是夏重彩要害我的?我心里很忐忑,在浓墨的心目中,夏重彩很单纯很可爱,她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况且,我没有人证啊,对了,査承彦,他肯定是看到夏重彩来找我了,所以才给我台阶下的,所以他当时一定在哪个角落,他可以作证我确实是见过夏重彩的,不不,浓墨要是知dào

我去见査承彦,一定会生气的,我该怎么办……其实说到底,我都不自信,不自信自己在他心目中和夏重彩哪个位分更重,“你要说什么?”浓墨问。

我不知dào

要怎么开口,怎么说,等等吧,等我想好了,再告sù

他好了,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我自己的事情,夏重彩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暂时就放一放。“浓墨,我在水里泡了多久?”我问。

“我军训完之后,本想找你的,可是重彩来了。”夏重彩!我一听到她的声音胃部就开始有点绞痛,手脚发麻,恶毒的人!把我推进水里,还有胆去找浓墨!我的呼吸开始不太平稳,我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浓墨一说到夏重彩,脸上浮起了一丝宠溺,这把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这个丫头啊,是嘴馋了,要我带她去吃好吃的,军训也让她又黑又瘦了,她若是回家师父肯定会心疼的。”心疼心疼!就知dào

心疼她!谁军训不黑不瘦啊!我没被晒黑但也瘦了好嘛!我呼了一口气。

我也确实是受不了气的人,长这么大,虽然在乡下,虽然没被爸妈带大,但也是被家奶和舅舅宠爱大的,小时候没有穿金戴银,没有山珍海味,但也是娇生惯养的啊!我虽然长大在农村,可也没吃过什么苦,除了被蛇气影响外,没吃过任何苦,在村子里,也是孩子王,谁会给我气受呢?我什么时候受过气了!浓墨经常性地打压我吗?可那算什么呢,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的调味剂罢了。而我真zhèng

受的气都是夏重彩给的,我咬着嘴唇,心里难受的紧。夏重彩找浓墨要吃饭,估计也是在拖延时间吧,可是她需yào

这样吗?我要是能死的话,那时间早就已经死了吧,真是一点生机也不留给我啊。

“我就带她吃饭去了,准bèi

吃完饭找你的。”浓墨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变得有点紧张,“阿璇,我打你手机关机,然后就去你们宿舍找,可是年初青说你下午出去了之后就没回去,她们以为你和我在一起。”他缓了一口气,回忆开始变得艰难起来,“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心情了,我们找了好久,阿璇。”他又抱着我,“我以为,我真的见不到你了,或许你回了蛇族,或许别的其他的,每一种结果都让我心碎,直到在路上看见了很多人往你出事的地方去,才知dào

有人被水给淹……”他很忌讳把那个字安在我的身上,即使我现在没死,浓墨还是不愿意说出口,我心里对夏重彩的恨逐渐被引到了浓墨的情绪上,忘了本来我是在为夏重彩咬牙切齿的。

“我看到你躺在岸边,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竟然不敢接近你,阿璇,我第一次这么怕,这么怕接近死亡,我甚至不敢想,你不见了,这个世界上,你不见了,你什么都没有了,那我会在哪里?我要去哪里?”我不见了?我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即使我死了,我还会有魂魄啊,怎么会连魂魄都没有呢。当然,我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浓墨递给我一杯清水给我润喉,我喝了一口,这水里应该放了药,水随着喉咙滑了下去,竟然一点也不疼,我自从醒来,这破嗓子可是连咽口水都隐隐作疼的。我问浓墨,“谁给我捞上来的?”

“一对约会的情侣,他们傍晚的时候在那边,然后看到了你,把你捞上来,就通知学校了。”浓墨说。

“他们认为我已经魂归西天了?”我说,其实我好像也确实魂归西天了,我翻了翻白眼,眼皮都胀痛,“嗷!”浓墨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再说这话试试。”浓墨的语气很不高兴,我这不是没死嘛!

“我手上的血管医生是怎么找到的,他们没怀疑吗?”我说。

“我让査承彦来了。”浓墨承认道,他平时都不让我和査承彦接触,这次竟然自己主动让査承彦来帮忙了,可见他的确吓坏了,我居然有点高兴。“査承彦说你应该是被水浸泡了好几个小时,可是身上的皮肤一点也没有变。”我是面部朝下的,不呼吸竟然也能活下来,这是什么情况?査承彦应该知dào

吧。査承彦没有告sù

浓墨夏重彩的事,这我一点也不意wài

,他应该是想听我的意见。

“阿璇。”他突然很认真的问我,“你想起来了吗?想起来是怎么落水的了吗?”

他一问这话,我就想起了夏重彩,一想起了夏重彩我就胃疼肝疼脑袋疼,“重彩今天还问你怎么样了呢,她这几天可每天都来看你,她对你还是有心的,你看……”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篮水果,“那是她送的。”

“她送的?”即使我的声音再哑,我也提高了音量,引起嗓子的一阵疼痛,我推开他,浓墨不解地看着我,“她还来假惺惺的看我?”当即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醒来都没哭过,可是我还是被气哭了,夏重彩她就是想把我气得崩溃是吧,我忍着痛从床上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浓墨要来扶我,我让了一下,手被针管扯得很痛,我干脆就把它给拔了,“夏重彩!”我估计当时我的眼睛瞪得非常大,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浓墨说呢,既然她每天都来打探情报,看我死没死,那我还顾忌这个做什么?

“阿璇,你怎么了?你下来!”浓墨被我的举动震惊了,“你还刚醒来,要多休息,你不喜欢重彩,我就不说她了,可你必须得好好输营养液,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不是好人!她别有用心你知dào

吗!她就是个有心机的女孩!你被她骗了!”我一通说着,便激动着一脚踏下床,由于脚没有多大力qì

,一软一软的,脚踝直接被我给压折下去了,可是完全没有疼痛感,嗬,这大概就是做妖怪的好处吧!我真是个怪胎!连水都淹不死!眼泪早就不值钱了,我流的泪还少吗,哭死算了。

浓墨过来要抱住我,“阿璇,你冷静点,我知dào

你经lì

过您可怕的事情,所以现在情绪激动,我在你身边,别这样,大家都在陪着你,你的室友也过来看你了,她们都很关心你。”浓墨说了一串的话,想安抚我,可是我已经无法冷静了,我挣扎着,一胳膊过去,把一篮子水果打翻在了地上。

“我不要她的东西!我不要!谁知dào

她是不是又要害我!”我的公鸭嗓子都快冒烟了,我说的急了,呛得直咳嗽,“咳咳……”

“阿璇,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没事的,已经没事了,重彩她不过是关心你,你对她的误会真的很深。”浓墨捧着我的脸说。

“闭嘴!”我冲着他大吼,喉咙都快被撕裂了,“我让你闭嘴!”我发狂地对浓墨吼道,浓墨的表情是被我震惊到了,大概他从来没听说有人叫他闭嘴的吧,我急促地咳嗽着,把地上的苹果踹地到处都是,“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夏重彩带过来的东西,我全都不要!我全都不要!”我一脚踩在篮子上,尖锐的竹签刺进了我的脚心,血滴到了地上。

“阿璇,阿璇你乖点,不要闹了,你不能闹了,冷静点,我是浓墨啊,你的浓墨。”哈哈,我当然知dào

他是浓墨了,他是以为我疯了吧,我清醒地狠,他要来抱我,我像个孩子一样左右摆动着不让他碰。

“夏重彩,是她把我推到水里的,她还给我喂了药,不然我怎么会游不上来?浓墨,她要杀我!”

那些天,那些求剧透被璇子虐的读者 (谨以此告诫大家莫求剧透)

hia~hia~hia~让你们来求剧透!求剧透的都该打PP!哈哈,已征得妹子们的同意,以血泪史相赠~可歌可泣~

这是一个呆萌的妹子,简称落落,落落对璇子的新书表示了关心→_→

这是另一个妹子,简称艾艾,也是呆萌呆萌的~这妹子有锲而不舍的精神~

她比较关心浓墨和重彩会不会在一起,璇子感觉要是他俩在一起了,艾艾会pia死璇子

而且是标准的璇墨党,总是想知dào

结局如何~

啊,还动不动就认为这和夏重彩有关嘛,那和夏重彩有关吗~

对于林璇掉入湖里呢,她又想知dào

结果

求剧透,请节哀~好了,璇子跑路~

好书推荐 (免费哒~)

大家好,我是璇子!额,是不是等璇子的更新等的有点暴躁呢?息怒息怒哈~推荐一本同类型的悬疑言情文:《亲爱的鬼公子》,大家酷爱去瞧瞧吧,觉着不错的话,小手还可以点一下爱心哦~

以后等璇子的文就不会想拍晕璇子啦~

《亲爱的鬼公子》简介:

一张据说能招桃花的人皮面具,一只在世界上存zài

了千年的鬼物,一个看似平凡的宁静古镇……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身份扑朔迷离的千年鬼物,竟然就是我的桃花运;而这个古镇里,更是鬼影玄机重重……

在这个随时都会降临死亡的古镇里,我该怎么办?

是该逃离?还是该留下来?

亲爱的,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那一树的山花烂漫时,我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笑着的样子。”

鬼公子的链接呢在底下,稍微翻一下就能看到哦呵呵~

和璇子聊聊吧 (免费哒~)

《蛇女》已经大半了,那在这个时候呢,璇子是备受煎熬的⊙﹏⊙‖∣

连载小说的剧情真的会受到读者影响,即使璇子说没有╮(╯﹏╰)╭

有读者私下跟我说,璇子,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坚持你原来的想法,我真的很感动T^T我说我还坚定地遵循当初的路线呢,可是那不过是逞强说的,或多或少,为了迎合读者的口味,也改动了一点,现在甚至到了,剧情还没出来,有些筒子说就,明天要是怎样怎样,就不看了T^T

可是亲爱的,这是连载的啊╮(╯▽╰)╭还未完结,又怎知dào

结局是如何的呢。这是悬疑的啊(╯﹏╰)可能今天一个样,明天却又是另一种结果,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并不是真的,有可能见到的,也并不是真的,看到有些筒子在骂剧情,璇子真的很想跳进去给大家讲解啊,可是说了还叫悬疑吗(⊙o⊙)…

璇子这个公告现在并没有说出来大家的疑惑,但是,其实悬疑的效果已经少了,因为我已经在这里尽lì

解释了,就是怕大家误会了剧情,这就变相破坏了悬疑的氛围,以后出现了怎样怎样的结果,可能就没那么惊喜了,如果可以的话,璇子宁可写完一整本才放上来,那样,一口气看完大家就会觉得,哦,原来是这样啊,哦,原来不是这样的……

刚刚跟另一个写悬疑的作者相互吐了苦水,这个作者的书是被骂了,就是剧情进行到某个地方,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就忍受不了读者的谩骂,额,匆匆结尾了o(╯□╰)o璇子听了觉得,额,我的读者都萌萌哒,还没有那样的情况,也希望大家能支持璇子自己的想法啊Y^o^Y

请大家相信璇子,璇子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会对笔下的人物不负责任的(ˉ(∞)ˉ)

第两百六十章:心塞,搪塞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我看着浓墨的反应,看着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眼里闪过了什么,然后他脸上的表情又突然逐渐变成了一脸疼惜,“阿璇,你说什么?”

“我在路上遇见了夏重彩,她说她来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去了长亭那边,她把我推进湖里的,她不仅把我推进去了,还给我为了药,我动弹不得,她想杀我,我早说过的,我跟你说过,她才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呢。”我说,浓墨的眼里有一闪即逝的杀气,就像我第一次家舅舅家和浓墨谈心时那样,我问他,他的任务是什么,那次他眼里的杀气吓到我了。可是这次太快了,他眼里的情绪总是那么快,我捕捉不到,我继xù

说,“我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了……梦见了璇王在天上的爱人,我还梦见了土地公土地婆,甚至还有两大门神……”

“阿璇,你真需yào

好好休息了。”浓墨打断我的话,他的声音很低沉,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好像是不愿意听到这些话。

“嗯?”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微妙,我一直在研究,就是不懂,他的脸色逐渐变好,然后说出了很肯定的话,好像他就在现场,他就是证人一样,“刚开始你是不记得,现在都出现严重的幻觉了。”幻觉?他说的哪个是幻觉?我在梦里见到的还是夏重彩做的事?他的眼光落到我的脚上,要来拉着我坐下,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你是太讨厌重彩了,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给你们创作更多的好感,你说的事情太离谱了,重彩是不会这么做的,她都被你说的十恶不赦了,阿璇。”我挣脱开他的手,那一刻,我想,我在他的心里真的比不上夏重彩的分量,我停止了肢体动作,停止了说话,甚至,连流泪也忘了。

“阿璇,不要任性,等你的精神稳定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好谈谈?他根本不相信我啊!怎么谈?还要我怎么谈?浓墨蹲下身去,要摸我的脚,我往后退了一下,折断的细竹签刺进了脚板深处,疼到心里去了,我哼了一声,抬起脚的时候,血滴了下来。浓墨慌忙来扶着我,眼睛红了一下,“别闹,先包扎一下,我们再谈,乖,先包扎,不要这样虐待你自己。”听的出来,他生气了,却又不好发作。

然后,他任由我挣扎,还是把我抱到了床上,按响了护士铃,“这边需yào

止血药和绷带。”一会儿就有一个护士进来了。

护士看到一地的苹果和被踩碎的竹篮子,“哟,这是怎么了?小姑娘,你可是福大命大的,不过刚醒来就闹了吗?听你爸妈说,短暂性失忆啊,要注意休息。”她说完便对浓墨说,“好好顾着你女朋友的情绪,不过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啊,小姑娘,你躺了多久,你男朋友就赔了你多久啊,这么好的男朋友,可别辜负了,不然阿姨都要替你可惜了。”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刚醒来的时候,我还看到浓墨眼下的阴影了,可是为了夏重彩的事情都忘了去心疼他,我怎么这么傻呢,夏重彩一定是要气死我,然后和浓墨在一起,我不要,不能让她得逞!

于是我慢慢冷静了下来,怎么这么冲动啊,我也太冲动了,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脾气,好吧,我虽然还在为浓墨不相信我而难过,但是我刚才的表现是挺让人难以信服,我这么说服着自己,不要冲动,冷静下来,夏重彩这么厚着脸皮过来,无非就是想淹不死就气死我,刚才一激动,差点就把査承彦给爆出来了,我差点说他还是证人呢,浓墨如果知dào

他和我见面私下见面的话,不仅不会相信我们俩话,夏重彩说不定还会以我们见面诬陷她来反咬我们一口。

我渐渐冷静下来,护士走的时候,浓墨坐到我的身边来,我主动抚上他的手,“抱歉,我刚刚失控了,有没有伤到你?”我最近是太容易失控了,什么时候才给我去除蛇气呢?

浓墨松了一口气,他的另一只手覆盖上来,“你伤到你自己了。”他说的是我的脚,我动了下脚,表示它还很健康,他翻开我的手掌,“还有这里。”我的手心也在我发怒的时候被指甲给戳破了,我没发xiàn

,浓墨却发xiàn

了,他的手很有力度,然后他探过来,把我抱了起来往床头移动了下,把我的腿脚都顺到了床上,“还疼吗?”他问我,我点点头,因为我不想说,跟身上的伤痛相比,他不相信我,我更难过,只是我没说。

“看你闹的,现在脚又伤了,大家都上课了,你还在医院里。”浓墨的语气明明是责备的,却透着无奈。

“上课了?”哦对了!我出事的时候,军训演习都要来到了,睡了四天,那么浓墨……“你的军训……”

他撕开一片创可贴,“和你比起来,都不重yào

。”我的心里又是一暖,看吧,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可是他没有去军训演习!他都练了那么好,居然没去,很多想看帅哥的人肯定都失望了,也包括我,其实我也想看浓墨穿着迷彩服在前面领着方阵的样子,可惜是看不到了。

“阿璇,你说……”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把创可贴轻轻给我按在手心里,我等着他的下文,“你在梦里看见了些什么人?”

说到这个,虽然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还是免不生气,“你不说我出现幻觉了嘛,那我的梦不过也是罢了。”梦里的事情,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扯了,浓墨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知dào

你的梦而已,你不想和我分享一下吗?”浓墨的语调变得很委婉,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我就没骨气地说了。

“你说斩妖链是给你看着的?”浓墨惊讶地说。

“不是我,是璇王!”我纠正他。

浓墨怔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哦,对,是璇王。”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基本都把我看见的胡乱糅合在一起。”我不感兴趣地说。

“你……看清楚璇王的恋人长什么样子了吗?”浓墨问。他的反应有点急切。

“啊。”我缓了一下,说谎道,“不认识的,我完全不认识,没见过。”我不能告sù

浓墨,我梦见的就是小时候的他。

浓墨皱了下眉,马上又舒展开来,“不过是梦罢了。”他帮我把后面的靠枕弄好,然后凑到我面前,说:“阿璇,你不记得落水前发生了什么情有可原,因为……我在那个湖里,发xiàn

了我符咒的踪影。”浓墨还是不相信我记起来了,也好,就这样吧,说了我又会生气,为了夏重彩和浓墨生气,然后被她趁虚而入不划算,我会证明给浓墨看的,我要把夏重彩的真面目撕开给他看。

“符咒?哪个符咒?”我问。

浓墨说:“我打在斩妖链身上的符,我在那湖里,感觉到了它去过,斩妖链的力量果然强dà

,符还是没能完全控zhì

住它,让它袭击了你,阿璇,对不起。”斩妖链袭击了我?明明是夏重彩啊!可是斩妖链居然出现在那里过,这是为什么呢?它攻击我了?是力量被牵制了所以对我没什么伤害吗?嘶,我好像记得,我沉下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顶了上去,别告sù

我是斩妖链啊!它要是知dào

攻击我不成反救了我,会不会哭死?

“阿璇,你在想什么呢?”浓墨说,“我得找一个机会再次打一个符给它。”

我摇摇头,“我的确可能是出现幻觉了,所以,浓墨,你不要跟夏重彩说我对她的抱怨好吗,我可能死短暂性的失忆了。”我得先跟浓墨打好招呼,夏重彩,就让你真的以为我短暂性的失忆好了,我林璇不会想要去害人,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我一定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的,暂时就让浓墨蒙在鼓里吧,这么恶毒的人,老天是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的,让我因为浓墨的不相信而这么难过。

“我不会告sù

她的,放心好了,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阿璇,答yīng

我,她早就接纳你了,你也要接纳她,我不知dào

你们的误会有多大,都可以让你产生她害了你的幻觉。”我心里这个气啊,都快爆出来了,我深呼吸深呼吸……“你一定要好好的和她相处。”他又强调了一下。

“好,我答yīng

你,她对我没意见,我也一定会对她没意见的。”我在心里说着,可是她想置我于死地啊,浓墨,当我把证据摆在你的面前时,你还会袒护她吗?这次你已经伤害我一次了,但是看在你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的份上,我不追究你了,但是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为了心疼里而原谅你了。

浓墨把我揽入怀里,“阿璇,伤害你的,我都不会放过的,只是时间问题。”他一脚把地上的一个苹果踢到了一个角落,这苹果可是夏重彩买的,又不是斩妖链送来的……这是气糊涂了吧,要踢也是我踢啊!“不过,先吊水好吗?”他又准bèi

按护士铃。

说到水,我把浓墨推开,“浓墨,我想,我必须要验证一件事情!”

他看着我,“什么事?”

“我在地图上看过,这个医院离一个公园很近,浓墨,你背我过去!”我说。

第两百六十一章:试验失败

“想去散心?可是叔叔阿姨还没来,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浓墨不同意。

“那医院里有水池吗?”我问。

“没注意。”浓墨想了一下。“应该没有。”

“这里有能泡澡的吗?”我问。

浓墨捏了下我的鼻子,“还想在这里泡澡?你胆子不小啊,医院里再干净,消毒措施再好,就算有泡澡的,也不敢泡啊,你以前最注重这个的,现在这是怎么了?等回家再好好清洁吧,等等……”浓墨想起了什么,“阿璇,你刚刚问我水池,还有公园,不是想要去游泳吧。”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阿璇,我本以为你至少是对水很恐惧,现在看你好像对它也没有阴影,我挺开心的,可是,你这个情况去游泳的话……”

“哎呀!”我瞪了他一眼,眼睛干涩的有点难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有这么傻吗?”可是不巧,浓墨此刻就是用这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浓墨!”我戳了戳他的眉毛,“快去给我拿一个脸盆!装满水的!”我说。

浓墨也没问我要干嘛,真的就去接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端过来!”我说。

浓墨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盆给我端了过来,医院里有专门提供给病人吃饭的小桌子,就是放在床上的,在大学里,我们叫它懒人桌,顾名思义,给像我们这种懒人用的桌子,上面可以放电脑,书,额,如果你想吃饭的话也行,在医院,就是专门用来吃饭的,浓墨给我把懒人桌展开,把盆放了上来。我嘱咐他,“浓墨,一会儿你按住我的头,不管我怎么挣扎,都不要放手!”说完,我就要把脸给塞进水里。

浓墨挡住我的头,“你认为我会冒这个险?”

我认真地看着他,“浓墨,我都想到了这个可能,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

“这只是有可能,阿璇,我不会冒这个险的!”浓墨拒绝我的要求。

我必须说服他,“浓墨,我必须得对自己的身体充分了解,不然我不知dào

什么时候自己又会发生什么状况,这太可怕了,浓墨。”我握住他的手,尽量避免手心的伤口碰到他,“浓墨,你听我说,我相信你有分寸,你要是不帮我,我这个急性子和好奇心,你是知dào

的,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自己去验证,你放心我吗?”

他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松了,我加把劲,“你有分寸的!帮帮我。”看他还是没有松口,我干脆说,“有一个人肯定会帮我这个忙,或许不仅会帮我这个忙,还会告sù

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敢!”浓墨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说,你看我敢不敢,其实是应景的,也很霸气,可是既然他的态度变了,我也就继xù

用软措施,“所以嘛,浓墨,我都不找别人的,第一个就想到你了,你还不帮我。”他就吃我这一套。

他闭了闭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好,这次如果不行,你就不许再试了,答yīng

我!”我快速的点点头,他觉得不行,还要在讨要证明,“你说,你不会了,你跟我保证。”

看来我不保证,他是不会放心了,我说,“我保证,这次若是不行,我就不会再背着你做这个实验了。”不做这个实验,不还有别的实验嘛,不做和水有关的也行啊,比如捂住嘴鼻。当然,这个我才不会告sù

他呢,早知dào

,连水的实验也让査承彦帮忙好了,可是,浓墨正是因为担心我关心我才不让我这么做的啊,这么一想,我又愉悦了不少。

“准bèi

好了吗?”浓墨的手按上我的头。

“嗯。”我并没有深呼吸一口气,身体里少存点空气,这样验证的时间会少点,我可不敢保证浓墨什么时候松手了。

我自己把头扎进了脸盆里,脸皮一接触水,那天恐怖的感觉就袭了过来,周围越来越黑暗的感觉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当然,我也是真的没透气,这黑暗当然是记忆里的黑暗,不光有这个,还有夏重彩在岸边看着我的恶毒眼神,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抬头上来吸气的时候,浓墨的手按了下来,我的头上一股力量使我的头没法抬起来,我要张口呼吸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脸盆里,捏住了我的鼻子也捂住了我的嘴巴,“唔唔……”我还是太傻了,以为自己可以撑一撑的,可是在死亡面前,求生的本能让我忘记了自己想要证明的事,我的双手和双脚都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是浓墨还是没有放手,不是想真的淹死我的吧,胃里又开始抽搐,一点改变也没有,我还是不能呼吸,就在这时,一股力量把我的头拎了上去,“咳咳咳……”

我喘着粗气,浓墨给我擦着脸上的水,拍拍我的背,一副我就知dào

你不行的表情看着我,“你,你还真按这么长时间啊,我差点就没命了啊。”

“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时间短了,你肯定会指责我没到效果。”我擦掉睫毛上的水,浓墨的眼睛有点红,表情也有点怪异,他的视线看向别处,这是生气了?

“你怎么了嘛,浓墨。”我摇着他的手臂。

他又来给我擦了擦脸,“好好休息,一会儿乖乖吊完水。”浓墨把脸盆和小桌子都给拿着了,怎么又不开心了?唉,我揉了揉鼻子,难道是我多想了?我在水里根本不能呼吸,那我究竟是怎样停止呼吸心跳还在而且还活过来的?实验失败了,还遭了一通罪。

晚上吃了爸妈带过来的熬好的粥,胃里感觉舒服多了,年初青她们打来电话,听到我的声音都很开心,让着要来看我,我安慰她们说马上就能回去了,让她们不要过来。爸妈晚上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非要睡在医院里陪着我,浓墨本来也想留下来的,可是他得把于魏学姐的鬼魂过一遍阴气,忘了说了,宿舍里,已经没有鬼魂了,于魏学姐早已在招魂的时候被浓墨给带了出来,存zài

他专门收集魂魄的玉佩里。浓墨说,今天是农历十五号,月圆之日,于魏学姐的魂魄过一遍阴气对她有好处,不然在玉佩里呆太久了也不好,他以前都是收集了魂魄就交给老头的,这次过了太长时间了,月圆之日阴气最重,也是最佳的日子,所以,他回学校了。

病房里的小床有两个,爸妈正好一边躺一个,我躺中间,要是家奶在就好了,我肯定想抱着她睡觉,家奶,璇子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过得还好吗?爸爸要去熄灯,我叫住他,“爸爸,能不能别熄灯?”

爸爸看了我一眼,同意了,“我们家璇子这么大人了,还怕黑?”他笑着说。我是怕有点怕黑,但更怕的是某些东西,医院常有的。

妈妈说:“怕黑就怕黑嘛,我也怕黑,璇子是女孩子,不奇怪。”她又对我说,“晚上口渴了,或者要去洗手间,要叫醒妈妈哦,爸妈就在这里,你喊一声就行了,啊。”

我点点头,“嗯,知dào

了。”然后躺下了。灯光比较明亮,一点也没有恐怖的感觉,纯属是心理作用,更何况爸爸还在旁边呢,有男子在旁边,阳气就会旺一点,的确是这样,我也就安心的睡了。

“小姑娘,小姑娘……”很飘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翻了个身,继xù

睡。

“小姑娘,快起来,快起来啊。”起来?我一睁开眼睛,病房里亮堂堂的,左边是爸爸,右边是妈妈,我还是在中间,他们俩都睡得很熟,什么人也没有,我是在做梦吧,我继xù

闭上眼睛,“小姑娘,别睡啊。”嗬……我一翘爬了起来,再次看看房间,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想叫醒爸妈,可是又不忍心吵醒他们,就缩在床上玩手机,“小姑娘啊,你出来一下。”我仔细听了听这声音,很苍老,医院里的鬼怪多,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啊,我捂住耳朵,可是声音还是萦绕在我耳边,“帮帮我,帮帮我啊。”嗬……我撤开双手,说不定是真的要我帮忙呢,我还是去看一下吧,我掀开被子,脚刚落到拖鞋上,伤口的刺痛就提醒着我,这么晚了,而且她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不可能是人吧,我的脚又准bèi

拿上来,“小姑娘,求你了,帮帮我吧。”万一,万一是真的需yào

帮忙呢,说不定这是机缘。

我的脚又踩了下去,穿上了拖鞋,“出来,小姑娘,你出来才能帮我。”

第两百六十二章:太平间鬼畜

“不行不行,我要坚持住。”我小声说……然后又打算躺下去。

“求求你了,小姑娘,只有你能救我。”那个声音越来越凄凉,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听的仔细了,便是老***声音。好像真的很需yào

人帮忙呢,我还是去吧,说不定是紧急情况,叫不到人呢,于是我走到门口,拧开门。

外面的走道灯光是亮着的,就是一个人也没有,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也听不出来,“小姑娘,左边,往左边来。”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人是鬼?”我问。当然,我已经确定了,这很可能是鬼,因为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嘛,这声音还在耳边这么清楚,我要不要回去叫醒爸妈跟我一起来呢。

“小姑娘,我没死,可是现在动不了了,也没办法叫护士来,你能不能来帮我翻个身啊。”

“你,你没死,怎么会和我说话?”我问,心里是你害pà

的。只能通过踩着那边受伤的脚板来转移注意力。

“我真的没死啊,可我就是出来了,我喊了很多人,可是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啊,你帮帮我吧,帮我翻个身,我现在喘不过气来了。”她说。既然书这样,那我肯定能帮忙的,没死就好,我也就不怕了。

“奶奶,你住在哪一间啊。”我边走边问,“你病房里,还住了其他人吗?”

“我啊,不住在这里的,住在另一栋楼啊,病房里不止我一个人,但是我不能喘气啊,无法叫其他人。”她说。这么说,她就真的不住在这里了,因为别的层我不知dào

,这一层嘛,好像一间只有一个病人,除了看护的家人。可是竟然在另一栋楼,这我就有点为难了,现在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了,夜里在医院跑总归不好。

“那我去帮你叫护士。”我说,“一会儿到了下面的值班室,我去帮你叫。”对医院的流程我也不熟,机构也不了解,只能去叫护士了,我也只会这个。

“我们一会儿不经过值班室,直接下到地下室,这个住院部啊,地下室是连通着的,走那里方便一点,来不及去叫了,小姑娘,再不快点,我就要死了。”她说道,语气很急迫。

“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啊!我不敢这么就去,实在挺怕的。

“快点吧,小姑娘,快点去救我啊。”她哀求着,我听着于心不忍。

“好吧,我们要怎么走?”我问。

“先往左边来,坐电梯下去一楼,再走楼梯,走楼梯去地下室。”老奶奶指引着我。

进到电梯后,我问,“奶奶,你现在是在我身边吗,还是意识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你马上就可以看见我了,给我翻个身我就能呼吸了。”她说,言语变得轻松起来,因为有我去相救了吧。

“你的家人呢?”我问。

“他们都跟我在一个病房里啊。”她回答。

“啊?一个病房里?抱歉啊,我能问一下,你们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

“我们家啊,真是造孽哦,集体出了车祸哦,不过家人都在一起,我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幸运啊。”她说。额,好吧,家人都没事就好。

数字显示到了一楼,“来往这边拐一下,就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了。”奶奶说。

我从楼梯口往下看了一眼,“地下室好像没灯啊。”我说。“我还是从一楼过去吧。”

“不行,我就快不行了,我死了你负责啊!”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对生命的渴望果然可以让人丧失冷静。

“小姑娘!”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

“嗬……”我吓得猛一回头,是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阿姨,她手上拿着一叠资料,正微笑着看着我,我真相的大叫一声,不要拍人家肩膀啊!肩膀上的灯都被拍灭了!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她笑着问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林璇吧,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到一楼了,还往这里跑。”她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楼梯,“你家人呢?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小姑娘出来的?”

“你怎么认识我的?”我问。

“我早就听说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大学生过来祝愿了,这里谁不认识你啊,都想一睹芳容呢,我早就去看过你了。”她笑着说,把资料抱在胸前。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今天就来了不同的护士呢,真的不是来看浓墨的吗?“你男朋友也长得很帅气,真的很般配呢,对你那么好,我们住院部的多少小姑娘都在谈论你们啊。”果然,怎么可能没浓墨什么事呢。

“那个,既然我遇到你了,阿姨,那边的住院部,有一个奶奶,她翻不了身,透不过气来,你能不能去看一下?”我说。

“你是怎么知dào

的?”她问。我,我总不能说是她的生魂告sù

我的吧。

“你就去看看吧!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你能快点吗,或者是通知那边的值班人员。”我急着说。

“好,我去通知。”她说着便要走。

我也跟着她一起走,脚底下的伤口太疼,只好,窝着脚走,也幸好骨头软,这样走着也还方便,我边走边走,“我本来是要走地下室的,听说这下面的地下室是连在一起的。”

“地下室?”她停了下来,“你说这下面的地下室?”她的手指了指地下,“所以你刚刚站在楼梯那里?”

我点点头,“是啊!”

她凑过来小声说,“这地下室不开放!难能走呢!小丫头听谁说的?”不能走?那么那个奶奶还说能走来着。

“有人告sù

我的,能都啊,地下室不是连通的吗?”我问。

“是连通的,可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sù

我,“你先回去睡觉吧,啊,这件事我去处理,她在哪间病房?我会通知那边护士去查看的。”

啊?这个我还没问呢!怎么办?我背过身去,“奶奶,你在不在?你住哪间啊?”我小声地问空气。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她走过来问我,“时间紧迫啊,你不是不知dào

吧,可别骗我啊。”怎么办?我要是说不出来,她肯定以为我在捉弄她了。

“对了,我虽然不知dào

她在哪间病房,但是,她的家人都在一起,都住在一间,你去问一下,他们肯定就知dào

。”毕竟一家人住在一个病房还蛮少见的。

“这我好像没听说过,你不会是弄错了吧。”她摇着头。

“没有没有,是出车祸的!一家人,还有一个老奶奶!”我说。

“没有没有这个确定没有,你肯定弄错了,谁跟你说的?”她疑惑地问,“我们这里一家人出车祸还住院的,这几天只有一起,是新婚夫妇,两个人,没有还带***。”没,没有?

“地下室是什么?你告sù

我好吗?”我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笑了下,“我送你回去吧,这你知dào

了也没意思啊。”她说。

“你就告sù

我吧!”我不走。

大概是看我太紧张了,她告sù

我说,“停尸房太平间,不过已经好久没用了,废弃了,因为设备更新,还换了地方,就不用了,这边和那边底下相连的都是……”我的头发听了头皮直发麻,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一拉她的手,“阿姨,送,送我上去吧。”我只要一想到现在脚踩的下面以前放过很多尸体就觉得很阴森。

“好啊。”她笑了笑,露出了,又把手上的文件抱紧了,然后腾出手来,“来吧。”她拉着我往电梯那边走。”

“阿姨,这么晚了,你还在值班,就一个人吗?”这胆子得多大啊,要是我,打死我也不要这个钱,医生护士真伟大啊,也很勇敢。

“不是一个人呢,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啊。”她说,我的身高比她高一点,可以看到她放在胸前的文件,文件并不多,只有几张纸,但好像很重yào

,因为她的姿势一直是这样。

“这是你查房需yào

的东西嘛?”我问。

她把文件移动了一下,我看到了上面的编号,十五,大概是哪个病人的资料吧,唔,不知dào

浓墨今晚有没有把于魏学姐带出去过阴气呢,到现在也没给我来短信。“你男朋友今天不在吗?”她问。

“啊?哦,他回学校了,有事。”我说。呼,幸好有护士阿姨,不然我就要被鬼给带到太平间了,还是废弃的,肯定不会有人想到我在那里的,真是后怕,以后晚上谁叫我,我都不理了!

“你都不觉得我的手冰吗?”她问。

“我的手本来就凉,没事的,夏天嘛,还图个凉爽。”我说。她手凉,我也是啊,我不歧视我手凉的。咦,怎么电梯还不到?我抬头看了下层数。

第两百六十四章:太平间鬼畜(二)

“到了。”她拉着我的手,出了电梯,走道里的灯好像比之前要昏暗很多。

“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谢谢你送我到这里。”我说。

“小姑娘,你能不能陪我巡房呢?这个点了,我一个人巡房也没人说话。”她的手更加冰凉了,走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的,这不是好兆头!恐惧感再次袭上了我的心头,“小姑娘,你要不要陪我巡房呢?”她的声音开始拉长,我的手开始颤抖,“你不是不怕冷吗,现在我的手很冷?”她抬头来看我,我不敢看她,立马撇过头。

“阿姨,我真的好想睡觉。”眼看着我离自己的病房门口只有几步路了,我只要敲一下门,爸妈就会醒来,那样就安全了!“我很想睡觉啊,明天再陪你查房!我现在要回去了不好意思啊。”我挣开她的手,也不管脚的疼痛了,几步跨到门口,一推门,我顿时傻了眼,这哪是我的病房啊!里面空荡荡的几张床,床上还搭着白布,不知dào

大家有没有呢这种奇怪的恐惧点,我看电视的时候,很怕看到房子很久没人住的时候,主人就用白布盖上家里的家具,怎么看怎么惊悚,即使是温馨的爱情剧,我也只看到了惊悚,就别说恐怖片了,恐怖片里,我对这种白布盖着的东西尤其恐惧,简直就是深深的怨念,我总觉得主人解开白布的时候,露出的不仅仅是家具,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我现在的感觉就是置身于恐怖片当中。

屋子里并不是漆黑一片的,屋顶上破旧的灯里面竟然还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残碎的灯管里透射的是阴森和诡异,几张床上只有平整的白布和枕头,别的什么都没有,可就是没有才显得让人发憷。“怎么样?”

“啊!”眼前这样的情景,再加上耳边突然传来的冰冷声音,吓得我打叫了一声,一把关上了门,然后后退了几步,是“护士阿姨”。

她脸上的表情很僵硬,笑容也不似刚见面的样子,那时候她的表情自然,哪像现在这样?她一笑,脸颊上的苹果肌都鼓了起来,下巴突出,跟脱臼了挂在下巴上也没什么区别,活像个整容失败的范例,“你怎么不进去啊,不是要睡觉吗?”她说。

我努力告sù

自己要保持镇静,不能惊慌,先要稳定下局面,不然她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给怎么了,月圆之夜,阴气最重,天哪,我怎么会选择在今夜出来呢!可是……可是她伪装地那么好,根本想不到啊!差点被鬼给骗到了太平间,遇到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身上亮晶晶地贴满了权威认证的护士阿姨,我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层了!我对她一点怀疑也没有,医院果然很可怕!在夜里,你永远也不知dào

你遇到的下一个是人还是鬼,你也永远不知dào

你身边人的在下一秒会不会就变成鬼脸,你永远不知dào

,你关上了一扇门,打开的时候还会不会是那一间房……

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稳些,“我突然,又不想睡觉了。”我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护士阿姨好心送我回来,我也该回礼的,我很乐意陪你去查房,我住在这里几天,还没熟悉一下呢,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敢肯定我现在不在爸妈那一层,究竟那个电梯门把我送到了哪里,我都不知dào

,只能先应付着,然后再找机会逃跑,即使是鬼打墙也有漏洞啊,我先得搞清楚我在哪里再说。

“真是个乖孩子。”她伸手来摸了摸我的脸,“你刚来,我就知dào

你是个乖孩子,可是我总见不到你,现在我终于能见到你了,阿姨心里高兴着呢。”她的手特别冰冷,摸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冻住了,我不动声色地把头往后挪了一下,避免她过多的碰触。但她还是不太高兴,“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你说夏天这样会凉爽。”我欲哭无泪,凉爽个麻雀啊!冰箱里也凉爽啊,我怎么不进去?

“呵呵,那我们走吧。”我打着哈哈,不搭理她的话,离开这个鬼地方,带我去查房吧!快带我去有人的地方啊!

“那好吧,来跟着我。”她说着,便两只手一起抱着胸前的资料。十五号,我在心里计算着偶然间看见的十五号,究竟是什么十五号呢?我的心里直打鼓,跟在她身后,却连连来回看着,看看哪里有没有出口,她并没有带我进入电梯,而是停在这一排的最尾间。

“就是这,这里吗?”不要换地方吗?我都快要哭了,这是哪里啊!

“嗯,进去吧,我们来看看有没有病人晚上像你一样到处跑,现在还没回来的。”她的手扶上门把。

“哎等等!”我叫住她,这里肯定不是好地方,这一层不是我该来的,我得找机会溜掉啊!

她看着我,没有表情,就连苹果肌也不鼓了,“还有什么事?”她说着,像是脱了臼的下巴也跟着上下动来动去的。

“我想上厕所!”我说着便要往电梯口走。

“这里有。”后面的声音不容我拒绝,彷佛我一说不干她就会把我塞进厕所里。

“额,纸啊,我没有纸呢。”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的病房不就在那边嘛,你去拿啊。”她的声音每个字之间都隔了很大的拖音,拖拉的很长,长声线都快把我的胆给割断成两半了。我怎么忘了,她现在给我展示的就是我的那一层啊,我要怎么回到真zhèng

的房间呢。浓墨,你现在是不是睡着了,你感觉到我的害pà

了嘛,你快来救我啊!

“额,我突然又不想去了。”她明知dào

那不是我的房间,我也拿不到纸的,她这不明摆着在坑我嘛。

“这才对嘛,那就跟我进来吧。”她笑了,嘴巴咧开的更大,露出了黑黑的牙齿,牙缝里都是黑乎乎的,我都想给她洗洗牙了,换成我那个有强迫症的老爸,他估计会拔掉她满嘴的牙齿,牙齿这么黑,还好意思出来吓人,玩儿麻雀去吧!当然,我也只能在心里想着让她玩麻雀,实jì

上,当她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dào

,这玩麻雀的根本是我了。

虽然我早有准bèi

,可这哪是什么病房啊,这间房比我看到的那间大多了,破碎的还在滋滋作响的灯光下,正对着我,里面摆了五排床铺,每个床铺都是白布盖着,有所不同的是,每个白布都能看到不规则的突起,但都是按照人形的轮廓突出来的,哪有活人是这样盖着的,这些分明都是你死尸!他们的床头都挂了一个资料夹,厚薄几张就是她抱在胸前的那样,十五号!我的腿脚都在发抖,根本迈不开步子,我扫了一眼那些床铺,有一张床没有突起,显然没有尸体,我偷偷看了看“护士阿姨”,发xiàn

她也正在盯着我看,笑容诡异。

“进来啊,帮我看看,哪里少了病人。”她说着便要来拉我。

一股极度的恐惧感把我的理智给冲了回来,我躲开她的手,往窗户边跑,我想好了,不管这是几层,我都要跳下去!呆在哪里也比这里好!我掀开厚重的窗帘,却被现实给带到了绝望的边缘,我手里死死捏着窗帘,窗帘原本掩盖的地方都是墙壁,墙壁!感觉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我不敢相信地摸着墙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窗户也没有!”为什么没有窗户!哪间病房没有窗户!除非这是地下室!在底下的!我伸出舌头来,我的头顶上方斑斑点点都是亮点,而脚下却只有一点虫子的亮点……这真的是地下室!那么这里就是……太平间!啊!我死命地拍打着墙壁,希望可以打出一个窗户来,好让我跳下去,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我真的被带到了地下室这个废弃的太平间!

“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让你陪我查房的嘛,现在人都来了,你在闹什么?”我猛地一回头,眼角的泪不停地往下滴,只见她把资料挂在那个空的床铺上,“你都没看到这里是空的吗?她啊,调皮了,夜里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我就去找她了。”

“不就是你嘛!那个床铺就是你的!你早就是死了!对不对!”我早就装不下去了,只剩下了恐惧。

“哈哈哈,小丫头还真会开玩笑。”她慢慢朝我走过来,“那张床的主人,我已经找到了,林璇,你还不去躺下乖乖睡觉。”

我一扯窗帘,布都粉碎了,说明这里真的是有些年头了,这些窗帘都烂了,都烂了……粉尘在灯光下飘荡,我捂着鼻子把碎布扔向了她,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小丫头,夜深了,别闹了,快来让阿姨带你睡觉,过来阿姨身边啊。”

第两百六十五章:孤蛇战群尸

“走开!走开啊!”我连连后退,沿着墙壁一直退,“我不是这里的,你放我回去!你这么做是违反阴阳两边的法则的,是要被抓进去的!我是活人,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的!放我走!我家里有道士,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她仰头大笑,连黑黑的牙龈都暴露出来了,“小丫头,你太天真了。”她看了看床铺,“乖,只要你回去睡觉,你逃跑这件事就算了。”

“我逃跑你个大头麻雀啊!我不属于这里啊!我是活人!你才是死人,那个位子是你的!”我大叫道,嗓子本来就没好,现在又叫了几声,破音得厉害,“咳咳……”好想喝点水,我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这么折腾一会儿就累了。

“你不知dào

啊,你已经死了!”她突然很认真地说道,“你已经死了啊!你已经淹死了!”

“什么?我淹死了?不!”我冲着她大叫道,“我活得好好的!我虽然睡了四天,可是已经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我没死!”我爸妈,浓墨他们都在呢!我还喝粥了!浓墨的怀抱,爸妈给我熬的粥,爸妈晚上陪我在医院过夜,这些都历历在目,她却瞎说我死了,简直就是瞎说!

“你只是执念太重了,林璇,你想想看,你说你睡了四天,怎么可能还能醒过来呢?”她踱着步。

“我虽然没有呼吸,可是我还活着啊!我醒过来了!他们都说是奇迹!”我辩解着,身上的疼痛不可能是假的,我真的很疼啊!要是死了,我还会疼吗?

“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林璇,你在学校的湖里就淹死了,你早就死了,你的家人已经给你办了丧事,你不甘心,硬是杜撰出来自己还活着的场景,我能了解,因为有很多人死了之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一直认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就错过了下去的好时机,来吧,让我来为你引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她向我伸出手,很友好的,只是笑容依旧可怕。

“不!我没有死!我没有!我是不同的,我和普通人不一样!我即使没了呼吸,也是有可能活的,这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崩溃地蹲下去大哭,“我没死!他们对我那么好,爸妈还在等着我醒来,浓墨也是,他们不会这么快就给我办丧事的,他们不会不要我的。”家奶呢,要是我死了,家奶一定难过死了,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做啊!我还没有让爷爷喜欢上我,爸妈这么年的辛苦不能白费,我才刚回到他们身边啊,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真的,来吧,让我来帮zhù

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你只要躺上去,就好了,事实得慢慢接受。”她也顺着我蹲下来,拉起我的胳膊,“走吧,来吧,跟我一起。”我死了,我死了……我竟然死了,夏重彩她如愿以偿地杀了我!

“来吧,来……”她拉着我穿过一个个白布搭着的床铺,我们走过的微风掀起了布的一角,我真的死了吗?我真的死了?她说的也没错,不会呼吸了,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呢,也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死了罢了,到了那张床,床头的木头上面刻着大大的十五号,她把我轻轻按在床上,“来,躺下吧。”

我先是坐了下去,她按着我的身体,“睡觉吧,一觉醒来就好了。”我慢慢躺了下去,眼睛撇到了挂在床头的资料,上面写着:

15号,林璇,女,农历1991年12月30日生人,溺亡,下面是送过来的日期,嗬……我看到这个的时候是真真吓到想一头撞死,是每个毛孔都被吓得闭起来了,看到自己在停尸房的死亡证明,这简直是最最恐怖的事!那我现在是什么?鬼魂还是死尸?我要是真的死了,那么四天了,还会被放在停尸房?这逻辑不通啊!即使我是来投胎的鬼,也要轮到鬼差来引导我啊,浓墨一定会设法看见我的,不可能!我狠狠攥了下拳头,我还能感觉到力qì

,指甲刺着手心,还会疼痛!我怎么能这样就被迷惑了呢!我分明没死!光是知dào

痛这一点,我就没死!她在忽悠我!

我假装把头放到枕头上,然后脚一弯曲,踹在她的身上,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然后我迅猛地翻身起来,准bèi

往停尸房的门口跑,就在这时,躺在我身边的所有的尸体都开始有了动静,快跑!说时迟那时快,离我最近的床铺白布底下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手指甲呈灰白色,要来抓我,我站到了床上,然后一脚勾起了死亡证明,把那几张纸撕得粉碎,周围的白布都被躺在底下的尸体给撑了起来,有的是双臂向上抬,有的是双脚向上勾,总之白布呈现各种被尖锐部分顶上来的模样,看着各种慎得慌。

我盯紧了大门上的钩子,舌尖一出,便要勾上去,那只中途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舌头,我一甩,那只手便被折断了,从它的身体上咯吱一声弹了上来,可是那手却还是紧紧地抓住我的舌头,舌头根本没办法缩回来,我将舌头往一边墙上甩去,又是咯吱一声,两根手指头掉了下来,正当我一鼓作气再甩时,我的脚被抱住了,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天哪,还一边一个!它们都翻着白眼珠看着我,身子已经爬上了我站的床,后面的脚就要踏上来,由于舌头还没缩回来,我只能嗷嗷嗷地叫着。

“嗷嗷嗷!”快放开我!

“嗷嗷嗷!”臭死尸啊!

“嗷嗷嗷!”放开我的舌头!嗯,这就是我要表达的,听懂了嘛,我就知dào

它们听不懂,急死它们!

“快趁她的舌头在外面,吸她的精气!”那个在地上响起了,还没翘掉,这些是什么东西啊!浓墨,快来救我啊!舌头在外面,嘴巴即使闭上了,也很容易被掰开啊!我的舌头,我疯狂地甩着舌头,为了不浪费一点力qì

,我都是用舌头上的残手来砸死尸的。

舌头在外,其实也不是太坏,至少可以感觉到他们移动的轮廓,虽然没有亮点清楚,但是,还不算添乱。身后有一个轮廓很明显地爬上来了,它准bèi

向我扑来,我在跺着脚的同时,头往后一转,一百八十度地磕了过去,稳稳地磕上了那个死尸的脑袋,来不及恶心了,舌头被我的转头给带了过来,正好加上那只残手直接绕在了死尸的身上,往外一丢,砸在了墙壁上,连着剩下的手指也掉了下来,我的舌头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

原来是想吸我精气的!吸我蛇气我拍手同意,可是吸我精气,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只是可信了,今天十五月圆,即使没有月光,我在外面也是可是随时吸收天地灵气来补充自身的,虽然浓墨不允许我这么做,但是紧急情况他不会有意见的,可是,我现在是在地下室,连个窗户都没有,更别说出去了,我得先摆脱这些死尸再出去!

两边腿被拽着,周围的死尸又都围了上来,有的头上的白布还没掉下去,有的白布在它们移动的过程中被踩掉了,露出了僵硬的俩,齐刷刷翻着白眼珠,这都够我一个月不用翻白眼了,真的看够了,谁跟我翻白眼我跟谁急!我闷头给了左边爬上来的死尸一记,脑袋由于撞得太用力,眼前真的看见星星了,俗话说的眼冒金星原来是真的,撞狠了真的会看见的。

我再一舌头过去又扫掉了我右边的死尸,这时前后的尸体都涌上来了,浓墨,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要被吸干精气了吗?不行不能放qì

,这时候不能总想着别人来救,要懂得自救,自己都不救自己了,就别指望别人了,人生中总会有很多困难,总会有自己独自遇到的时候,当你真的下定决心去客服困难的时候,你会发xiàn

,你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

我迅速抬头过了一遍天花板,除了破碎的灯管,没有可以勾住的东西,于是我又迅速的锁定了大门,这次不是中间的钩子,而是门头,门头上的玻璃还在,只要我把玻璃给打碎的话,就获得了一个可以勾住舌头的横木!但我的舌头要是勾住横木的话,就必须穿过这些死尸,死尸都堆在我旁边,尤其是通向门口的地方,连床铺上也站满了死尸,我只要一伸舌头还会被阻挡!没错,那么短的时间里,我这个平时思维比较迟钝的人都想到了这么多东西,甚至还有好的解决办法!所以说,大家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别轻言放qì

,也许,你只需yào

转一个弯,便能趟过那群死尸,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两百六十六章:伤逃

我的舌头在它们出其不意的时候,直接甩向了我左边的那些假窗帘,缠绕了好几圈,我嗖地一下,把自己弄了过去,窗帘虽然很不结实,但是在它变成粉末的时候,我已经落到了包围圈的外面,也不知dào

踩在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上,反正我踢了一脚。从我那个角度再用舌头甩到门头上的玻璃,玻璃应声而碎,舌头迅速打圈缠上横木,我在一群死尸旁边滑了过去,落在了门口,整个过程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堪比好莱坞动作大片,我在心里暗爽着,准bèi

跑出去的时候,头发被抓住了。

“嗷~”我的头发被拽的生疼的,我一怒之下,脖子一扭就回过头,一口咬过去,等看清楚是一个断了的头之后,我及时被恶心到收回了牙齿,是那个假装护士的头!怎么就突然身首异处了,这个世界我看不懂,更看不懂这群死尸,是为了移动更快更迅速吗,她的牙齿死死地咬着我的头发,眼睛恨恨地盯着我,长发这次又变成了我的累赘,可以的话,我一定把它减掉,就现在!里面的死尸又开始往门口涌来,嘶,没想到她的头这么重,恶心和生命哪个重yào

,当然是生命啦,我边往外跑就边一把拧过头发往墙上撞,把墙撞得轰轰的,可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她的头还是牢固地挂在我的头发上,这使我想到了陈老太黏在我都腿上的头,呕~恶心死了。

眼看着我就要被抓到了,没办法了,我只好把她的头给仍在两块门的中间,然后在所有死尸都往我这边来的时候,嘭地一下,把她的头给夹扁了,掉下了几颗牙齿,她终于不得不松口了,我还想把门给关上的,可是她的头还是扁扁的夹在中间,我无法关上门,而且,她还能说话!

“看抓住她!抓住她!”她的眼球由于愤nù

而暴涨,上下嘴唇都合不拢,脸颊不对称,一脸鼓起一边被挤得凹了下去,整张脸的无关都挤在一起,因为脸被压成了先前的一半,可是她的嘴巴还在不停地上下开合,太平间里的呃呃声不绝于耳,我还是快逃吧!对着她狰狞的头,我实在是下不了手,还是脚吧!我脚毫不费力地举到胸前,朝她的脸踹了下去,把她从两扇门的门缝里踹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由于门上没锁,我一走开的话,它们就冲出来,我轻易不敢走,这个门是朝里开的,可是里面在极力地向外撞着门,我气喘吁吁地顶着,四处寻找着可以锁门的东西,就在走廊的另一端,堆积着很多废墟,废墟,障眼法消失了对吧!废墟里面有很多木头的断壁残垣,我的舌头一卷,便拿了一个过来,挡在门的把手上,这样应该可以挡一阵子!

我喘着粗气往电梯那里跑,我找了一下,可是如果顺着来的方向的话……电梯却在废墟那边,在废墟那边!废墟几乎堆满了走道,我又怎么能够过去?不是说这里通向另一个住院楼吗?那应该还有另一个出口!太平间的门被撞的力度越来越大,门把上的扣子螺丝已经松了,这里不知dào

废弃多久了,所有的东西都旧了,撑不了多久的,“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我往另一边跑去,希望可以看到另一个出口!

我用手做成扩音器大声喊着,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似地,“有没有人啊!”这是地下室,上面是一楼,一楼就没住人吗?“有没有人啊……”我边跑边喊,脚下的痛更加明显了,我低头一看,原来拖鞋早就没了,是啊,打完群架拖鞋还在就奇了,还好一路都还有点灯光,不至于看不见,脚下的模糊血迹一路都留了下来,我低下头去看的时候,还发xiàn

了一个脚印,地上的灰厚厚的易才呢过,这里难道还有一个死尸?

就在这时,长长的走道那边已经传来了死尸大军的声音,“快跑!”我也无暇顾及别的死尸了。

越过了无数的房间,拐了一个弯,我的心冷到了极点,又全是堆起来的废墟!怎么办?怎么办?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定要抓到她抓到她吸精气啊!千年难得一回的精气啊!一定要抓到!”千年难得一回?道士要抓我,蛇族要我回去,这些东西也要烦我,全都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可是这些东西又是怎么知dào

的呢?青面鬼是它背后的人告sù

它的,陈老太也被预谋的,这些东西呢?又是谁告sù

它们的?

我用手和舌头一起把东西搬着砸向死尸,前面的被砸趴下了,后面的又来了,“浓墨救我!浓墨!”我边扔边喊着。希望上面的人能听到动静。

我手脚并用地往废墟上面爬,希望能穿过去找到出口,“浓墨……”呜呜,我的腿又被拉住了,我使劲全身的力qì

去踹,踹掉了之后,我又往上爬。

“吸精气啊!快抓到!”那个女尸的声音跟了过来,我一回头,她就顺着那些翘起来的桌子腿啊,床档子啊,往上跳,边跳边号令众死尸来攻击我,我抽出一块木头就拍了上去,她的头又原路滚了回去……我继xù

用木头朝来拉我的手打,再加上使劲踹,喘着粗气爬,可是废墟上有太多的钉子和断签,手脚上也都加了伤,可是只能破釜沉舟了,在艰难地爬到了顶端之后,我回头看了看还在前仆后继的死尸们,忍着脚底的疼痛,直接跳了下去,一阵钻心的疼,我赶紧爬起来,果然就是楼梯口了!我要逃出生天了!

“有人吗?”我边喊边爬楼梯,“有没有人啊!”嗬……嗬……嗬……气喘的不得了,每喘一次气,嗓子就像被无数根针活生生地刺着,疼痛难忍,就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人影闪到我的跟前,啪的一声,我被砸得晕头转向,这大概是我爆死尸头的报应吧……

锁骨处被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啊!疼地钻心,可是我却叫不出来,浓墨,浓墨,我大概是被死尸给追上了吧,现在是死尸在扎我是吧。啊!右边锁骨也被刺了一下,我觉得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就是靠坐着动不了,只能任凭处置,然后我胸前的蛇坠就被掏了出来,随后我的身体里一股股能量都被吸了出去,我彷佛都能看到那些带着光的气息,精气吗?在吸我的精气吗?精气被吸食了就会死吧,我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又要死吗?啊!好疼啊!家奶!璇子好疼!啊!

不知dào

疼了多久,只听地啪的一声,是手掌与肉之间的碰撞,然后是匆匆的脚步声与低泣声渐渐离我远去,由于还是动不了,我就在身上的疼痛中睡了过去,“阿璇。”我是被熟悉的怀抱弄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然靠坐着,全身酸疼,连舌头都酸,估计是昨夜用多了,它也承shòu不住累了。我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是长袖长裤的,我的袖子和裤脚都烂了,手脚都有点血肉模糊,一滴泪地在我的脸上,“对不起,我来迟了。”

“不怪你,都是我自己惹的,浓墨,我怎么能祈求你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身边呢。”我往他的怀里钻,手摸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肯定也很疼吧,是真不愿意让浓墨看见我这个样子,不仅仅是他,是任何爱我的人,我都不愿意,我知dào

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可是这是我自找的。我绝望的时候,叫着浓墨的名字,是会感觉好一点,但是我知dào

,我得自己站起来。

“我现在在哪里?”我问。

“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口,不是你住的那个住院楼。”浓墨说。我猜到了,这两个住院楼的地下室是连通的,也算是死尸没有骗我。

“还有人发xiàn

我了吗?”我问,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来,昨夜我使力太狠了。

“没有,叔叔阿姨睡到早上发xiàn

你不见了,打电话给我的,我让他们不让声张。”浓墨说着,盖了件外套在我的身上,“我算出来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了,阿璇,你现在一点都不要动,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吗?”

“对不起,浓墨,我忍不住,是有声音把我引出来的。”我说,“这下面,这下面是废弃的太平间,浓墨,有好多好多死尸,我差点就没出来,我好不容易爬到这里,却被打晕了,最后那个好像是人,浓墨。”我在他怀里呜呜哭了出来,“我真的好累啊,也好疼。”

浓墨扶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那不是真的,那是幻觉,阿璇,别多想了,我知dào

你疼,我知dào

。”

第两百六十七章:回镇 (四更结束)

“不是幻觉,浓墨。”我急切地想告sù

他,“我被算计了!因为那些死尸知dào

我的作用,也知dào

我的秘密,它们想吸我的精气,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我抬头看着他,眼神很迫切,我希望他相信我,“浓墨是真的,你相信我,你信我,我还看到了脚印,就一个,如果不是死尸的,那么就是人!依后来所看到的,真的很可能是人!”他不相信我,我最怕他不信我了,夏重彩那件事她不相信我,我已经很伤心了,现在不会又不相信我吧。

“阿璇别激动,我相信你,我信,我信。”浓墨安慰着我,把我抱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叔叔阿姨在等你。”

“可是……”我心有余悸地看着楼梯下面。

他看出了我的担心,“我问了,这下面已经废弃十余载了,所以,阿璇,不可能有你说的死尸的,最大可能就是有人使用符咒了,把鬼畜变成死尸一般。”浓墨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交给我就好,你好好养伤,不然我不放心你回学校。”他说。

******我是鬼畜的分界线******

我被浓墨抱回去的时候,妈妈被吓得半死,她和爸爸第一次真zhèng

体会到我以前所经lì

灾难时家奶所拥有的感受。浓墨对于我被人给戳了锁骨这件事他持保留意见,我也没在锁骨处找到伤口,我怎么说他也不信,他始终跟我说,这是我痛到了极点所产生的幻觉,我说感觉精气被抽了,浓墨也是甩脸说那是我的幻觉,到最后,我就真觉得是幻觉了,因为浓墨的态度太坚硬了,而且我身上确实没什么变化,他只相信我把这些归咎于幕后主使者,至于地下室的鬼畜,浓墨后来去做了什么我不知dào

,只是,我后面住院的期间,一直相安无事,连医院里的小鬼都没有撞见,我猜浓墨可能是对整个医院进行了捉鬼大扫除。

回到学校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我作为班级的头号大病号这件事大家都知dào

了,而且我是怎么大难不死的,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版本各不相同,这其中唯一值得相信的相同信息大概就是我没死,我活了。

浓墨独自在学校里找斩妖链数次都无果,他一直想给斩妖链再补一符,奈何却找不到它的踪迹,十一黄金周要来了,我刚回到学校,还没上多少课,就又要放假了,画展的投稿作品,十一放假前结束收集,放假结束了就进行作品展览了,取得好成绩的作品要在外面放上几天,供大家欣赏。那时候,也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这个假期,进入大学的第一次假期,当然不能浪费了,爸妈带我们一起回尨眸镇,看望家奶和舅舅,还有思源,浓墨要回到白头山,对了,是和夏重彩,可是我不能阻止他们师兄妹一起回去,我还没有这个权利,所以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回去。

以前上学的时候,都会买好多好多的作文选,小学时有小学的,初中有初中专门的,高中呢,就有了高考满分作文各种各样的作文书,还有些很出名的文摘,里面不乏抒情的语句,印象很深刻的是,描写故乡的语句,我觉得很矫情,什么故乡的一坯土,在异乡对故乡的思念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甚至还会亲吻故乡的泥土,我觉得这就是疯子啊,还亲吻泥土呢,我那时是多么的讨厌泥土啊,一下雨我就要穿胶鞋,不然鞋子就会脏,裤脚就会被泥水弄脏,我真的很讨厌那段土公路。

可是现在坐在车里,看到进入尨眸镇的牌子时,我就高兴地哭了,是真的哭了,太矫情了我觉得,我哭的时候是很多,但是也不代表泪水就廉价,这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感情,看着小镇熟悉的样子,我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蝴蝶要蹦出来似地,我想这里的一草一木,村里的红墙黑瓦,还有我爱的家人,我把车窗玻璃按下去,让更多的空气灌进来,甚至这空气,我也熟悉。尨眸镇,我林璇回来了,你想我了没,我想你了呢,想你们所有人。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躯站在村口,家奶站在那里,本来救离得不近,这样一看,就更瘦了,她太瘦了,瘦的我心疼,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如送我走的那次,就好像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我回来,家奶,璇子回来了,你还好吗?我吸了吸鼻子,她旁边地上动着的小尾巴引起了我的注意,是生命!它也跟家奶一起来接我了!

家奶的视线一直是直直地看着我们来的方向,直到爸爸把车停在她旁边猛按喇叭的时候,家奶才注意到我们的车辆,家奶弯着腰,身子晃了一下,往旁边让了让,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直教人心酸,“家奶!”赶忙下车去喊她。

家奶这才发xiàn

是我们,“璇子啊。”

“哎!”我跑过去好想抱抱家奶,可是发xiàn

她在太阳底下晒得都是汗,“家奶,到车上来,我们一起回家。”生命在一旁尾巴舞脚掌蹈,它激动地嗡嗡地叫着,然后对着我左右摇摆着尾巴,“生命,我们回家啦!”

一车把家奶和生命都装回了舅舅家,“璇姐!姑姑,姑爷”思源在门口兴奋地喊着我,他好像又长高了呢!“爸,妈,姐姐他们回来了!”他又朝院子里喊道。

“思源!”生命首先跳了下去,爸爸来扶家奶,“舅舅!”我边跑边喊道,撞上了迎接出来的舅妈,我愣了一下,迅速调整好状态,“舅妈!”我也是开开心心地喊着,她果真留了下来呢!

“哎。”她也笑了下,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又去迎接我爸妈,“妹子!璇子爸啊,你们可算回来了啊!这你们把璇子给拐走了,可想死妈妈和你哥了。”

舅舅从里屋出来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舅舅!”我跑过去,“舅舅!”

他摸了摸我的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只是没有了糖葫芦和饼子,“璇子回来啦,大学生活怎么样啊?”他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然也是很开心的,只是,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舅舅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妈妈也走过来,“哥,你还没好吗?”还没好?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舅舅怎么了?他生病了吗?怎么没告sù

我呢?我看着舅舅,想瞧瞧他的反应。

他摇摇头,“没大碍了,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风寒,吃几幅中药就没事了,我自己是医生,我还不了解自己的身体吗?这刚回来,大家坐啊,天气这么热,玉芝啊,给大家倒点水。”他说着便咳嗽了几声,舅舅是中医,最注重养生了,我从未见过他生病的,除了小时候的那件事,而且他还弄得这么憔悴,看着也心疼。

“这次回来,准bèi

呆几天啊?”舅舅问。

思源坐在我对面,一条小绿蛇从他的腰间拱出来,蛇头看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煞是可爱,绿儿还是这么无忧无虑,但愿她一直这样,不会改变,也不要参与到纷争中,即使是蛇族有了危难,我不不希望波及到她,她这份纯真难能可贵,我朝她也回以眨眼,算是打了招呼,她的头也就缩回去了。

“呆三天。”妈妈说。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跟着舅妈去泡茶了,我也想和她聊聊呢。

舅妈在从盒子里拿茶叶,“璇子,喜不喜欢大学生活啊?”她先开口了。

“嗯,虽然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是也很多姿多彩,是完全没有经lì

过的。”我说。

“那……你的身体……”

“我很好,不是一直在解决吗?快要成功了,谢谢舅妈的关心。”我说。

“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特别注意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拿茶叶的速度都变慢了,似乎在看我反应。

“能注意什么事啊,舅妈,我可是住在宿舍里,宿舍里面都是人,我还需yào

注意什么呢?”我反问她。

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听这口气,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我离开小镇前她也交代过我,睡觉前要多想想,似乎在暗示什么,可是她在暗示什么呢,她又不肯直白的告sù

我真话。

“舅妈,谢谢你照顾舅舅和家奶,思源也劳你费心了。”我说,总之多说好话不吃亏,舅舅还生病了。

“这是我的本分啊,你就放心好了。”她笑着,然后拿着几个茶杯出去了,我也拿着剩下的跟着出去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生命

吃过午饭之后,大人们在说话,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和家奶谈心,我就钻到浓墨的屋子里去了,他的东西基本还是原样,除了他一直贴身带着的背包,摸着他的桌子,我开始想念浓墨了,我多想他和我一起回来,都说情侣之间不能在总是黏在一起,我却想每时每刻和他在一起,不想分开,我尽量不去想还有一个对浓墨虎视眈眈的夏重彩,桌子上是他以前练字时用的毛笔和墨汁,摆的工工整整的,就好像他一直住在这里似地,我有些感伤,浓墨以后还能有多少次机会回来住呢,上学时候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彷佛那个执笔的傲娇少年一直坐在这里,彷佛还是昨日。真的,我们都长大了呢,我们俩都是从这个小镇考出去的,如今还能在一起,真好。

“璇子姐姐,璇子姐姐!”嗯?我一抬脚,脚边一条绿蛇正在抬头看我,蛇信子吐啊吐的。我一把拎着她的头,把绿儿弄到桌上来了。

“不是思源的小跟屁蛇吗?怎么有空来找我玩?”我问。

“璇子姐姐,我才不是来找你玩的呢,你跑到这个家伙屋子里干嘛,我平时脸看都懒得看一眼。”她说着便变出了手脚,成了趴在桌子上的姿势,还是一样的水灵,一样的绿色衣服。

“喂,不怕被发xiàn

啊,我没插门!”我担心地说。

绿儿的手摸上了我的手,下一秒,我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呼了一口气,“你带我来有事?”我的床铺还是干干净净地,上面铺了一床凉席,我坐到了床上,朝她招招手,“来坐下聊。”

“璇子姐姐,我的斑点哥哥呢?”她没有坐下,而是选择趴在我的膝盖上,査承彦?她在问我査承彦的消息,我,我怎能可能知dào

呢,好像我从来……都不关心他,也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他,就连他上大学的事情也是他主动来告sù

我的,不说我甚至都忘了,只知dào

我和浓墨在一起就好,全然不知dào

去关心他,我对绿儿的这个问题感到惭愧,可是绿儿的眼睛还是不掺杂任何杂质,就是这双眼睛,让我觉得说得不好一不小心就会亵渎了她。

“我,他……他没和你联系吗?”我问。

绿儿摇摇头,“我没联系到斑点哥哥,阿蓝姐姐给我传了信,说斑点哥哥跟你一起回来了。”

“啊?”査承彦和我一起回来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dào

,真是,他这样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压力很大的,我会越来越愧疚,可我怎么说他也不会听的。

“绿儿,我,我不知dào

他跟我一起回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理不直气也不壮,甚是理亏。査承彦知dào

我的一切动向,我在大学那边也是要朋友有朋友,要家人又家人,他呢,我都没有想过他放假的时候都在哪里,他有怎么度过,怎么消遣,好像他也不是一直跟着我,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就是不知dào

会不会孤单,应该不会吧,蛇族有那么多蛇,他又怎么会没蛇陪呢?

绿儿站了起来,“我也没感应到斑点哥哥,所以来问问你的,既然你不知dào

,那我就回去了。”她跟我摆摆手便要走,身形闪了一下便又正常了,“要不要我再送你回去?”她说。

我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呆着吧,我也是想家了。

******我是斑点在哪儿的分界线******

晚上我和家奶睡在一起,就和小时候一样,可是说的话题是永远围绕着我大学的生活,家奶极度担心我的身体状况会被人发xiàn

,所以我只告sù

她,我们要抓到斩妖链了,我也快要得到救赎了,别的惊悚的事情肯定不会告sù

她的,妈妈虽然有时表现像个小孩子,但是,她在我掉进湖里的这件事上还瞒住了家奶,我觉得她还是相当机智的,不然家奶还不得担心到什么程度呢。

我在家奶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腿架上了她的腿,“家奶。”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抱着家奶睡觉了。

“哎哟!”家奶佯装着擦脸,“这动作从哪里学来的?丑死人了!”但是她还是笑了,瘪瘪的嘴巴一笑更加明显了,脸上的皱纹也是,我看着心酸,就把脸贴上了家奶的脸。

“家奶,璇子好想你,不过璇子一放假就会来看你的,今年过年,我会让爸妈过来和你们一起过年的!”我在给家奶一个念想,十一放假之后,就没有什么假期了吧,嗯,还有小元旦,可是那时候应该接近期末考试了,肯定也是没时间回来的,所以这次应该是放寒假之前的最后一次回来看家奶了。

“傻伢子啊!”家奶在我的脸上蹭了蹭,皱巴巴的脸皮蹭得我的脸痒痒的,可是心里很暖,家奶只有在我的身边,我能触碰到她时,我才是安心的,以前和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怕家奶脱离我的视线,我怕这怕那的,因为家奶年纪大了。现在家奶离我更远了,我的担心就更加重了,我祈祷家奶能一直健健康康的。“今年过年,是你第一次再城市过年啊,回不得的。”

“为什么?我以后会一直在那边生活啊,为什么回来过个年都不行呢?”我不要,我不要过没有家奶没有舅舅的年,我喜欢小镇的过年氛围,还有正月十五的元宵节龙灯,我简直不敢想象没有这些的年该怎么过。

家奶给我捏了捏耳朵,自从舅舅跟她分享了经常捏耳朵的好处后,为了耳聪目明,这就变成了她一直喜欢对我做的动作了,“你以前都不能和那边家人一起过年,今年是第一年啊,自然要回去的,不然那边长辈会怪罪的,我听说,你爷爷对你不太高兴啊。”嗯?爷爷这件事是谁说的?

“妈妈告sù

你的?”我问。

“是啊,她跟我诉苦,说你爷爷脾气不好,人品不好,还没有人情味……”o(╯□╰)o好吧,妈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没告sù

家奶我落水了,却说了这个,这不还是让家奶操心嘛……“璇子啊,你要是受了委屈……”嗯,我会跟你诉苦的!“要忍啊!”

我:“……”

家奶说:“你要想办法让你爷爷喜欢你啊,你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爷爷奶奶疼爱了,现在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现,再委屈,也要受着,他毕竟是长辈,性子是执拗了点,可是应该不会那么凉薄,你们是相处少了,没什么感情,别怨他。”我点点头,我知dào

的,我不怨他,“你大妈妈你也要忍啊。”o(╯□╰)o好吧,我妈是不是除了我溺水事件之外坏消息该报gào

的都报gào

了啊!不行,我以后得好好跟妈妈通通气,她自己的妈妈自己都不了解吗?家奶是最爱操心的人了,一颗心恨不得掰成好几份来用,连我都知dào

跟老人家报喜不报忧这道理啊。

不知dào

和家奶聊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有说不完的话,想就这样一直说下去,可是瞌睡不等人。不是有人计算了一下,这辈子我们还能和父母见多少面吗?这个可以用到家奶身上来,家奶老了,我也在外面上学,不在她身边,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亲爱的大家,一定要珍惜每次和父母相处的机会啊,他们都在渐渐老去,我们也在慢慢变成熟,那些孩子们都在催人老,不多说,四个字,贵在珍惜。

生命是我所想念的成员之一,它在我离开之后,还傻乎乎地得了一段时间的相思病,哈哈,我在担忧的时候,心里还暗爽了一下,让它在我身边的时候重色轻友,我走了,就想念了吧。

第二天中午,我把连着肉的骨头拿在手上去喂它,生命开心地就着我的手吃着,右边耳朵也兴奋地动来动去的,我趁机摸了一把它的耳朵,它抬头来看我,眼睛咕噜咕噜地翻着,我又偷袭了一下它,它就干脆把骨头含在嘴里,躲到一边去安心吃了,我又过去闹它,它再跑,我正在玩得不亦乐乎地时候,开饭了!这可是我提前偷出来的!一大家子昨天在舅舅家吃,今天又聚在家奶家,其乐融融的感觉真心幸福,我不禁想,要是浓墨在,就能更好了,生命还是我们一起见证它成长的呢,那名字也是他给的。

“生命!生命!”我转了个身,背对着桌子,猫着腰去喊它,我的碗里已经有很多骨头和肉肉了,可是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它,这小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就放门口的碗里,它一会儿就会回来吃了。”家奶拍拍我的背,“快坐下吃饭。”

“璇姐,它啊,可活跃了,经常到处跑,这两个村子它都跑遍了,跑累了自然就回来了。”思源也接着说。可是,我平时只要吹一声口哨,它就会跟发疯的牛一样奔跑回来的。

我吹了声口哨,可是还没听到生命猛烈的奔跑过来的声音,我心里头竟然慌慌的,我抬起腿,跨过长凳,“你们慢吃啊,我出去看看。”我端起了碗,拿着筷子,走到了门口。

“哎璇子你干嘛呢?”妈妈叫我了。

“让她玩,伢子喜欢这狗喜欢的紧哦,以前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省了给生命吃。”家奶说。

“生命谁也不喜欢亲近,只喜欢璇姐,哈哈。”思源笑着说。

我在门口用筷子敲击着碗的边缘,“生命!回来吃好吃的啦!”边敲着边往外走,“生命!”

“不好了,那边有狗惨叫的厉害!快看看是不是你家的狗!”住在村子最东边的刘大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喊我们,“璇子啊,快去看看是不是生命!”我的碗瞬间落地,生命……

最近几天的更新公告

蛇宝贝们,这几天璇子又开始忙了,今晚十一点更新一章,然后明天也是最多两章更新,从二十三号开始一直到二十五都有事,最多一更,请多多体谅。

二十六号璇子能顺利从学校返家的话,嘿嘿,更新就恢复正常啦,每天至少两更,抽风的话一定要尝试下五更是什么酸爽的感觉→_→嘶,小天使,表跑,等等俺~啊!

不要拿鸡蛋砸我!还砸!别跑!啊(蛇精病发作期间表靠近)……

第两百八十九章:异变

狗的生命不长,和人比起来,真的不长,十几年的狗就已经很帮了,很多狗在十几岁的时候都老了,然后慢慢老死,这在狗的生命中,已经是很长的了,自然老死。而很多家里曾经养过狗并且死掉的,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养狗了,而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养了,再也不了……

我很不喜欢捕猎黄鼠狼一类的,就像很不喜欢偷狗贼一般,觉得他们残忍,用冰冷地武器活生生地至它们与死地,生命在成长过程中,一到大家都在传言有偷狗贼的时候,我就很紧张,因为他们都是不择手段的,手段极其残热毒辣。曾经有偷狗贼就在邻村当着人家主人的面,用绳套套住狗的脖子,然后骑上摩托车这样一路拖走了,还有毒死的,打死的,各种死法的……我担心了那么久,却没想到生命是这么中招了,不是这种招。

村东头,是一片田野,我上大学的时候,小镇已经出现很严重的空巢现象了,年轻人不愿意呆在家里,都出群闯荡了,田地荒芜着,满满的荒田,里面都是杂草,荒田旁边是菜园子,田地虽然做不动了,老人们却可以种一些菜,就像家奶一样,他们永远不愿意歇着,所以村东头的那一片都是荒农田伴着菜园子。我老远就听到了生命的嚎叫声,那声音穿透了我的皮肤,我的血肉,直接进入到我的内里,有人骂人的时候会骂疯狗一词,我只听过,未真zhèng

见过,可是这次我却真真切切觉得这是疯狗才会发出的声音,凄惨至极,让人听了都于心不忍,当即我就懵了,我家生命怎么了?

当我到达事发xiàn

场的时候,那一片菜地都被生命给磨得不成样子,它在满地打滚,满处跑,想跑不是,想跳不是,想走也不行,它的后退上被一只捕捉黄鼠狼的夹子给夹住了,夹子也被拴在一个桩上,防止猎物太疼把夹子给拖跑了,显然,夹到狗不是这个人的本意,但事实是,夹到了狗,他还是会把它拖到市场上去卖。这个夹子我没见过,可能是升级版的,生命疼得发疯似得乱蹿,它的速度太快,但是腿上的血肉模糊还是很显眼的,一眼望过去肉连着皮,皮连着血,我吓得差点就趴在了地上,现在想想都会泣不成声,那时候得有多惨,我真的话都说不出来,“生命……”这两个字是从喉咙里塞出来的。

思源是赶在我之后来的,他看见这个情况,也惊呆了,“璇姐,这夹子会要了它的命的。”当即我的心就是一沉。

我拉住思源的肩膀,“不行!生命不能死的!你帮姐姐救救它啊!”我哽咽地不像话,那表情肯定很难看,不然思源也不会看着我的样子眼神透出了点惊悚。

“璇姐。”他握住我的手,“你冷静点,这不是普通的夹子,这个夹子劲太大,威力不容小觑,抓住了猎物,它一旦钳住猎物,只有猎物彻底不动了,才有可能会被解救出来,但那时候,它已经不行了。”

“生命!”我又去叫生命,生命在疯狂地跳动着,像是我小时候听到的杀猪一般的声音,绝望凄厉。

思源拉住我,“璇姐!你现在不能接近它,畜生就是畜生,它现在完全失去理智了,会咬人的。”我蹲下身去,嘤嘤地哭了,难道要我看着它死吗?我不要,我不要体会这种感觉,它可以老死,但是我不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折磨致死!

家奶他们这时也赶过来了,“璇子。”家奶也蹲下了身体。

“家奶。”我哭诉着说,“家奶,生命它被夹到了,我不想它死啊!”

“家奶知dào

。”家奶的眼里也是闪着光的,生命虽然除了我谁也不大亲,但是还是认识家里人的,家奶跟它也有着不浅的感情,她不忍地看着正在拼命嘶吼的生命,“可是这怎么救?狗急了,它让人靠近吗?”是的,生命已经完全被疼痛弄得失去了判断能力,它身下的那一片菜地都被搅碎了,现状惨不忍睹。

“他们真的好坏!”我说,“真的好坏!”

“璇子。”舅舅来安慰我,“这场面不适合你看,我们先回家吧。”

“不要!”我看着生命,“我不要回家!我不要留生命在这里!”我跑向生命,生命向我蹿了一下,舅妈赶紧把我拉了回来。

“别傻了,它平时跟你再好,现在也疼糊涂了!”舅妈劝我说。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要陪着它!”我说着便坐了下去,“他们太坏了!太坏了!”

“璇子,你不要这样,人家也不是专门捕杀狗的,这只是一个意wài

。”舅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走,我们回家去!”

“不要!”我甩开她的手,“我要在这里。”

“璇子,听家奶的话,跟家奶回家。”家奶也来劝我。

“璇子啊,爸妈都在这里呢,现在我们马上回去也行。”妈妈估计同样是被吓坏了,她到现在才说话。

“璇子,听话,别任性了,跟爸妈回家好吗?”爸爸从后背搂住我,要把我拉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我大叫道,“我不要走!我送它最后一程不行吗?你们不要理我!不要理我!”我的吼声在生命的凄惨叫声中根本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我感觉一股血流直冲大脑,就要喷发出来了。

“别,别刺激她。”是舅妈的声音,“现在一点也不要刺激璇子。”她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依据一般,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刚刚看到……”思源停顿了一下。

“你看到什么了?”舅舅紧张地问。

“璇姐的眼睛,她的眼睛好红,就突然好红。”这就是他惊悚了一下的缘故吗?我的眼睛,嗬,我的眼睛也有问题了?我就是个没用的人!不仅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和事,还是大家负担!我没用啊,我一回来,一回来生命就出事了!都是我的错!我是扫把星!我真的是扫把星!生命是被我给影响到的!不,不,那些人也该死!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全都该死!该死!该死……我慢慢趴在了地上,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璇姐,你不要这样,大家会担心的,奶奶她年纪大了。”思源趴下来小声地说,“姐,你怎么了?”家奶……嗬,我的心彷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敲击了一下,但很快,生命的叫声就把它封印了,我微微抬起的头又趴了下去。

“思源。”舅妈叫住她,“不要刺激姐姐。”她也凑过来,小声对思源说:“一点都不能刺激。”刺激……呵呵,还给我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把我活蹦乱跳的生命还给我,我的眼神撇到了已经跳不动的生命身上,虽然它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喉咙里还是发出了惨叫声,它的身上已经全是血了,再过不久,它大概就会死了吧,看着它一步步地走向死亡,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受尽折磨,生命啊,如果当初救你下来的时候,知dào

你以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的,那我还会那么做吗?明知dào

结果是这样,还会那样开始吗?

“人类的残忍你看见了吗?”谁?我警觉了一下,谁在跟我说话?谁?我爬了起来。

“璇子!”

“璇子你小心点走路!”

“璇子,你慢点。”

“谁!出来!给我出来!”我边跑边喊着。

“不是好事!快追上,先把璇子弄回家,别让人看见了。”谁?谁要弄走我?我不要走!我要陪着生命!我要赔着它!生命!生命我来了!你不要怕疼,我来救你了!

我转了个头,就要往生命正在呜咽的地方跑,不料,却被人挡住了,“快,背着回去,就说喝醉了。”

“来,先抬起来。”

“不要碰我!放我下来!生命!”

“嗷嗷嗷!”生命回应我了!生命它终于回应我了,虽然声音中还是夹杂了疼痛。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生命!他们该死!都该死!”我张牙舞爪着。

“捂住嘴巴!”不要!唔……

“眼睛颜色变了!”不要挡着我的眼睛,我都看不见生命了,它需yào

我的保护,它需yào

我,它已经不叫了,我要去看它!我要去救它……

“你扶着这边,我们一人一边!”

“唔唔唔……”我想叫却叫不出来。

“额,怎么喝这么多酒啊,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想家了是吧。”让我说话!不要把我弄走!啊!我蹬着腿,手也被抓住了。

“啊,头,头!翻上来了,赶紧翻过去!”

“盖上盖上!”呜呜……生命,我要送生命最后一程!

××××××我是开始魔化的分界线××××××

眼睛里被一束光照射进来,“怎么样?”

“还是红色!”

“打电话给浓墨了吗?”

“那孩子说今天和高老先生一起跑远了!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不过会比较晚到!在他过来之前,务必看好,这段时间不能出事!她可能要去报仇!”

第两百七十章:混乱

“绑好了吗?”

“轻点,你们轻点!别伤着璇子!”

“妈,已经很轻了,不会伤到的,这很软的!”

“璇子啊,妈妈在这儿陪着你。”

“打个死结吧,以防万一!能剪开就好,保险一点。”

“姐姐的眼睛好红,怎么办啊?”放开我!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我的头左右摇摆着,最后被按住了,心中的那一团火焰也被压了回去,渐渐累了,我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生命的模样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它出生开始,它在我记忆的样子一直在不停地回放,当我意识到可能再也不能见到它时,我睁开了眼睛,那时,天已经黑了,天黑了,生命恐怕早就不在了吧,它还能撑多久,我要去找它,现在这个时辰是捕猎的人来拾取猎物的最好时机,我想,我必须去把生命的尸体给带回来,它即使死了,我也不能让它的尸体出现在集市上,被人买回去剥皮了吃掉,我不想这样。

屋子里很安静,我看了看屋子,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舌头确认了一下我周围的人所分布的位置,我这个屋子里有三个亮点,一个亮点趴在我的床边,还有两个坐在凳子上,没人说话,我动了下身子,手被绑住了,对于怎么被绑的记忆,我已经比较模糊了,我转了转手,绳子虽然不至于疼,但是有点紧,不好动。胸口也横了一道布条,嗬……我使劲把手往外抽着,不能让大家知dào

,不能弄醒他们,不然我就找不了生命了,我尽量不出声,我一用力,骨头突然像是酥软了一下,紧接着,我的手就从绳子里滑了出来,我心下一喜,我竟然缩骨成功了。

我有的时候不得不感谢蛇气给我带来的好处,有报道说一条巨大的蛇可以缩着身体进入鸟笼,吃掉了主人养的鸟,原来是真的能发生,可是,刚刚我是怎么缩的来着?我试着扭动着另一只手,往绳子外面拉了一下,又摆脱出来了,这下两只手都出来了,身体也松了,我静悄悄地把布条给解开了,这都什么时候,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趴在我床边的是家奶,另外两个是爸妈,家奶,爸妈对不起,璇子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我看了一眼镜子,一切都好,我的身上也没什么变化,我只是出去把生命给找回来,我马上就回来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户边,窗户玻璃是开着的,纱窗阻隔掉了外面的蚊虫,我轻轻推开纱窗,舌头朝外面的树一勾,身子一跃,便跳了下去。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璇姐!”

思源站在门口看我,思源!惨了!剩下的,都在楼下等着!他这么一喊,大家都知dào

了,里面的舅舅舅妈都闻声出来,楼上也响起了爸妈和家奶的紧张的声音,真糟糕!我勾起东方的树木,一跃往东过去了,“璇子!”后面传来了他们的声音,可是也不大,估计是怕村子里的人听到。

我真想说,我只是去带回生命的,我又不干嘛,难道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到了近处,我看到了两个亮点,这两个亮点就活动在生命白天所挣扎的地方!生命!杀死我亲爱的生命,现在还想抢走它!嗬……嗬……我的心跳急速加速,我一步一步走过去。

“看,这狗不小呢!”

“长得有点丑啊,这耳朵都少了一只,会不会有病?”有病?他们看到一条狗被活生生夹死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愧疚,而是这个?生命,我咬着牙,它已经死了,给它起的名字还真是讽刺呢!它最后的生命是怎样被消耗完的?它是怎么走的?它是不是无助到了极点?而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快速走过去,然后离手电筒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我趴在旁边的草丛里,我是最怕虫子的,可是那时,我都忘了夏天夜晚的草丛里是有多少可怕的虫子了,只是一心想着生命。他们要抢走我的生命!

“这皮毛也不错!”其中一个人兴奋地说,“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了!”另一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了,他手里拎着的生命早已经奄奄一息,我又想起了它蹦蹦跳跳的样子,它冲着我摇尾巴的样子,它和家奶接送我上学的样子,它没了,以后,我是再也看不到生命了,我一吹口哨,再也不会有一只狗像猛兽一般汹涌地跑过来到我跟前了,不论多远,生命,到此结束了。

“我们是先剥了皮还是直接这样卖?”他们俩商量着,我的眼睛突然胀痛地难受,手指头也痛痒难忍,连牙齿都有了感觉。

一个人手里拿着刀,“先把这条腿割下来吧!这一块别夹子夹坏了。”夹子夹坏了!生命当时有多疼啊!

“从这里开始,皮毛我们还是自己来弄……”该死!都该死!一股能量从体内爆fā

了出来。

“你们该下地狱!”我一蹿,便蹬着腿扑了过去,“啊!”我一掌把他们手里的生命打掉在了地上,它的后腿上还夹着夹子。然后一口咬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隔着衣服我都能听到咯吱一下的声音,哈哈哈,真该死!

“什么人?哪里来的小丫头!”没被我扑倒的一个人说。

我猛地抬起头,把那个人扔到了一遍,“小丫头?哈哈哈哈!小丫头!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

“疯子!疯子啊!”他可能是看我的样子特别可怕,转身要逃跑,哪有这么容易!我今天要把生命所受的罪还给你们!我的舌头向前圈了上去,他一看腋下被什么东西穿过,大叫起来,“妖怪啊!妖怪啊!救命啊!”

“璇子!”一队灯光打了过来。我一收舌头,那人便滚落到我的面前,像今天生命那样,压在生命所压过的白菜上,只是,那些菜早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我一看那边生命的尸体,便一出手,大叫了一声,直直插进了地上那个人的身上,他惨痛地叫了起来。

“去死!”我从他身上拔出了手指甲,在来人的灯光下,变出的几寸长的指甲上已鲜血淋漓,我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嗷了一声,张开嘴巴便要朝他的脖子上咬去。

“不要啊!”

“璇子!”

“停手!清醒过来!”

就在我的尖牙要碰上他的脖子时,啪地一下,我的背后被拍了一下,我狠狠地回过头,发烫的眼睛使我看不清东西,但是能感应到猎物,“啊!”我张嘴扑向那个拍我的人。

“浓墨小心!”嗬……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脚软了一下,“浓墨,救救璇子啊!”

“阿璇,你看看我,看看我!”

“啊!都该死!该死!”我抱着头趴倒在了地上。

“快把他们两个扶起来,带走!”带走?谁也不许!谁也不许带走他们!我要杀了他们俩!我要为生命报仇!

“谁敢动他们一下。”我站了起来,眼睛依旧很烫,“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慢慢走向那两个人,“挡我者……一起死!”说着便两只手一起刺了过去,身后一阵风袭来,我一转身,那人便落在了几丈远处。

“浓墨!”

“你怎么样?”

“蛇妖啊!啊!果然是妖怪啊!”地上的人杀猪般地叫了起来。我摸了摸在一旁起舞的尾巴,然后高高举起尾巴,扫向了地上的败类。

在一阵慌乱、震惊、混乱、惊恐的声音中,我被抱在一个怀里,渐行渐远。

******我是尾巴你好的分界线******

“要不要吃点东西?”査承彦端着一个餐盘进来了,我摇了摇。“真的不饿?我刚刚都听到声音了。”他说。

我瞅了瞅盘子,是面包和小蛋糕。然后舔了舔嘴角,我是饿了,午饭都没吃几口,一直到现在,我下意识地瞟了眼手腕,才发xiàn

没带手表。

“吃点吧,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把餐盘推到我面前,“填填肚子。”

我抓了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你们吃的是别的什么呢。”

他笑了一下,“别的什么是什么?”

“老鼠啊!”我脱口而出,然后发xiàn

好像对着一个美男说他吃老鼠不那么搭调,“额,我是说,可能你们吃的跟我不一样吧。”

他笑的欢乐,“你是不是对老鼠……”他故yì

压低了声音,“很有食欲?”

我简直被他戳中了心窝窝,赶紧瞥清,欲盖弥彰起来,“不要瞎说!我,我才不会想吃老鼠呢!”只是偶尔忍不住嘛,那又不是我想的,我也无可奈何啊!

“好了,赶紧吃吧,吃完休息一下。”他说着便要出去。

“我,我要回家!”我站了起来,尾巴在地上摇摆了一下。

他回过头,眼神意味不明,“璇,你今晚差点伤了他们。”说到这个,我心里惭愧起来,我控zhì

不住自己,我是越来越控zhì

不住自己了!今晚要不是査承彦及时赶来,我肯定要铸成大错了。

第多少章:网速渣成乌龟了 看这次能不能发上来!

“谢谢你,可是,我还想回去,我丢下了个烂摊子。”我沮丧起来。我这一走,我闯的祸谁来收拾,都是我最亲爱的人来承担,我就是逃兵。

查承彦沉默了一下,“你如果还坚持做人的话,在完全变成正常人之前,你能保证控zhì

好自己吗?”

“我……”我犹豫了,我不能,越来越不能了,我控zhì

不了自己,我越来越冲动,我把手举到面前,虽然指甲已经恢复如常,可是指头上干了的血迹和皮肉还提醒着我,我刚刚干了什么蠢事,“我要怎么做才能控zhì

住?”我问他。

“要么彻底变成蛇,要么彻底变成人,二者必须得选一个。”查承彦说,他把餐盘往我这边推了一下,“可我知dào

你会选哪一种。”

不可否认,我想都不会想,就选择继xù

当人,彻底去除蛇气,他了解我。“在这期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摇了摇头,“高人和萧浓墨,他们是真的单纯的想帮zhù

你吗?璇,你太信任他们了。”

“他们不单纯啊,我没觉得他们单纯,帮zhù

我,他们也会得益的,我一直都知dào

啊。”我说。

“你把人类想得太简单了,璇,你没有见过他们的残忍吗?”查承彦显然不赞同我的理解。

“我见过,可是,浓墨是浓墨,他不会那样对我,他对我怎样,我还是知dào

的,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都能分辨,不需yào

你来指点。”我又挺着尾巴站了起来,“这尾巴怎么弄掉?”

“我不知dào

。”查承彦说。

“你是不是不想告sù

我?我现在要回去!”我一激动,一手把一块小蛋糕扫到了地上,查承彦什么也没说,他弯腰捡起了蛋糕,手一捏,便消失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又失礼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我只是听不得说浓墨不好的,其实我欠得最多的是斑点和蛇族,大概我的内心觉得欠太多了,也还不了,就索性这么依着了。

“没关系,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我不能送你回去,即使你因此更讨厌我。”查承彦说。

“他们肯定会着急的,我还不知dào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我咬了他们几口,严不严重,我还……”我又看着自己的手,“我到底有多恶毒,斑点,我太恶毒了。”即使我很生气他们的行为,但是我也不该以同样的方式去报仇,虽然我觉得他们可恶,但我控zhì

不住自己的欲望,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这不是你的错,璇,你之所以控zhì

不住魔性,是因为人的身上有了所谓的妖气,本来就难自控,何况,你有的可不是一般的气,蛇族之王,又岂是那么好掩藏的。”查承彦说,“你不要多想了,你的家人,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在我这儿,他们暂时不会担心你。村子里已经引起了骚动,你这样回去,不会有好影响的。”

“我咬的两个人呢?”我穷追不舍道。

“你只咬了一个,另一个,只是被你挠伤了,他们不会记得的。”查承彦的眼神悠远。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问。

“你猜到了不是吗。”他很肯定地说。

“我的毒,能解吗?”我问。

“你的毒,只能自己解。”他说。

“那你带我去解毒!”我焦急地说,“割哪儿都行。”我伸出胳膊。

“那狗,你不是很在乎吗?”查承彦疑惑地问。生命,对了,生命呢?嗬……嗬……呃,我趴倒在桌子上。

“你还能控zhì

住吗?”他说,“我一提到它,你就这样,所以,恕我不打算把它带到你面前。”

我捂着胸口,“它在哪里?”

“已经安顿好,现在不能见,除非你彻底消除这种隐患,否则,只会带来灾难。”查承彦说。“从你的反应看,生命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yào

,你为什么还要救杀死它的人?我想不通。”

“这不是妖界,不能以暴制暴,要是都以这种方式解决,人间就乱套了,我不能。”虽然很痛,可我不能,我相信他们是有报应的,但我不能那么做。

“你内心的真实反应虽然被夸大了,但你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璇,你不必忍着。”查承彦突然话峰一转。

我哭着说:“我不想的,那不是我!”我一口咬上自己的胳膊,疼痛的感觉刺激着我的感官,有液体从嘴角渗出来了。

“你还是要这么做。”他紧张地捏着我的手臂,“你傻啊!”

“快把血送过去。”我忍着痛说。

查承彦手一张开,便出现了一个小酒杯,杯身蛇纹,杯口蛇头,杯脚蛇尾卷之,仔细一看,那蛇头还是动的,蛇一张口,便把我手臂上的血给舔了去。“阿蓝,照顾好王,我马上回来。”他是生气了吧,都不看我了,直接消失了。

“璇王!”查承彦走了,阿蓝就开门进来了,她一看我这样子,就急了,“你又何苦折磨彦首?”她的手往我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滋滋流血的两个洞便被一张药膏皮给覆盖上了。

“璇王,你可知dào

彦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阿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好了,别说了,我都知dào

。”我不想再听了,知dào

的越多我越自责,这对我不是好事,对浓墨也不好。“我现在在哪儿?”我还没仔细观察过这里,像酒店一般,可是,他们会直接带我来公众场所吗?

“蛇族行宫。”阿蓝说。

“长这样?”我游动着身体,观察着这间房,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幻化出来的,彦首怕你不习惯……他说,你始终都是在人界长大的,担心你抵触。”阿蓝说。

“这里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的?又是在哪里?”我问。

“蛇族特有的蛇洞,璇王,我们在结界里。”她跟着我,我游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结界是什么意思?”我问。

“璇王是想回来吗?”阿蓝从无精打采变得兴奋起来。

我立kè

就不敢问了,“我就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很担心家里,家奶怎么样了,舅舅他们是怎么应付的?浓墨呢,他会不会应付自如,他很聪明的……

“你想去看看给你准bèi

的……净化肉体的蛇池吗?”她突然这么说。

“那是什么?”我问。

“你日后回归蛇族必须要浸泡的池子,浸泡完之后,你就彻底脱离了人界……”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我不要看!我不需yào

!”我坚决地说。

“璇王你就真的不好奇,什么样的池子能使你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吗?”她说,眼睛看着我,我知dào

,这是妖精最擅长的蛊惑,我也知dào

,我没被蛊惑,可是,我是真的想见识见识世间这样神奇的存zài



“你们的彦首会同意我去看吗?”我问,这是能随随便便就看的?

阿蓝笑着说,“当然能!只要你愿意!璇王,你愿意的事情,谁还会阻拦?”

“在哪里?”我问。

阿蓝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转眼间,一个巨大的池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池子里正冒着一股股彩色烟雾,可是池水却清澈见底,长得很是奇怪,尤其是,里面游动着很多条小蛇,“这池子倒是奇怪。”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池子存zài

?难道璇王在的时候,你们就预料到她会遭遇劫难转世?”我问。

“不知dào

,这不是我所知dào

的,你转世之后,这里才开放,我才知dào

蛇池的存zài

,璇王,其实,我们都很着急。”

“我知dào

。”

“不,你不知dào

!”她走到池边,看着那满满的池水,“今年腊月三十,就是你出生的时候,在这之前,你回来的话,不会经lì

太多苦难,要是错过了这个时辰,你再回来,怕是要经lì

痛苦的折磨才能变成蛇王。”

“所以,这个时间很急!”我说。

“是的,非常急,我们早就知dào

了,可是彦首他要尊重你的意思,璇王,他永远是为你好的,你不能再负他!”再?璇王负过他吗?他们不是在一起吗?又怎么是负呢?璇王转世是负吗?那也只能这么想了。

“他是没跟我说过,我一点也不知dào

。”我说,我感激他的同时,也知dào

他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

“你就没想过要回来吗?要是过了这个时辰,你再想……”

“不会的,我早已选好,你不必多说了。”我打断她的话。

“璇王,你怎么对彦首这么狠心。对蛇族这么冷血,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同类啊!”

“对不起,你也说了,我不经过这个池子的洗礼,是无法变成你们同类的,所以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同类,我累了。”我摇了摇尾巴。希望它快点消失掉,“我想睡觉了。”

“阿蓝有多喜欢璇王,阿蓝有多尊重彦首,阿蓝只求璇王能带领蛇族,重振蛇族,如果阿蓝有什么错的话,阿蓝愿意接受蛇族最严厉的惩罚!”

“你说什么?”

第两百七十一章:蛇族危机

阿蓝抬起头来,她美丽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我有点慎得慌,她是怨恨我的吧,只是碍于的我所谓的身份,所以意见一直被压制着,突然她视线从我的脸上转移到肩膀处再转移到我的身后,“彦首,你回来了。”斑点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急切地想知dào

那边的情况如何。

我回头一看,仍然是酒店内部的高院模样,层层楼层叠加在一起,我们在高院地下,也就是一楼,身后只有有各个通道通向楼上,可是没有査承彦的身影,我的眼睛再往上看,还是没有,“斑……”我想问阿蓝査承彦在哪里,等我再看向她时,她的眼神已经异常凌厉,只是其中还带着几分歉意。

当我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朝我伸出了舌头,“你不要冲动做错事!”我吐出一句话,也马上朝她甩过去舌头,尾巴已经在地上游移了起来,我终究对这些技能运动没有阿蓝好,她毕竟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了,她的舌头迅速绕过我想去截住她的舌头,向上转移了下方向,就要来从我的头顶缠下来,我赶紧游动着尾巴向后退,舌头也折回来去抵挡,可是她盘旋在我头顶的舌头突然往我身后伸过去,再调了个头,朝我的后背袭来,我被迫向右边折腰,她的舌头袭来之际,我的尾巴向上一勾,拍在她的舌头上,估计是用了不小的力,阿蓝的嘴巴震动了一下,舌头刚要缩回,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舌头,我的舌头已经收回。

“你被我抓到了。”我说,“就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要是回到了蛇族,你这也是大不敬的罪,你好自为之吧。”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对此我并不生气,只是假装教xùn

一下她,不能让她再做这样的事了,有开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保不准还会有蛇族成员效仿她舍身取义,我不能让这种隐患存zài

,“我其实可以命令你的,但是我想证明给你看,我既然有了这身能力,即使不彻底变成蛇,也能征服你。”

阿蓝突然跪下,她的舌头还在我的手里抓着,想说话也是说不了,我想她也知错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别让你们的彦首知dào

就好。”査承彦是怎样的人,我清清楚楚,即使他再想我回归,也不会强迫我,对于阿蓝的行为,他定会护我。

我准bèi

松手,放开她的舌头,没想到她的舌头在我手里一滑,溜出去一大截,瞬间捆绑住了我的手,我大惊,想动尾巴,可是她直接向我扑来,一下子抱住了我,我们俩人直直朝水里滚了过去,她的手段太极端了,“来人啊!”刚喊出口,我和阿蓝就被一股冲击力冲散开来,我被査承彦稳住身子,阿蓝已经倒在了一边。

“放肆!”査承彦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阿蓝看到査承彦来了,立kè

跪好身子。

“请赐罪!“她的眼中虽然有歉意,但是并无悔过之意,“请求璇王和彦首赐罪!”

査承彦要上前去,我拦住他,“她也是迫不得已。”

他把我的手给拉开,眼睛直视了地上,“璇,你不能这么纵容她,以前就是你对她们太好了,才会铸就她今天的没大没小。”我又用了十足的力去阻拦他。

“我不怪她。”我说。

“阿蓝甘愿受罚!”阿蓝斩钉截铁地说,她的眼里满是泪花,“只是……”她看看我,又看看査承彦,“彦首,阿蓝恳请彦首求璇王回来!蛇族的危难要到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好了,别说了,不要惩罚她。”我对査承彦说。査承彦不是没求过我,他知dào

结果的,我必定不会回来。

“你现在没有回来,璇。”査承彦转而看向我,他伸手一指,阿蓝的身后已经露出了一个洞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芒,洞口隐约湿漉漉的,看着就像是软体动物的栖息地,但是他的眼睛仍然是看着我的,“你不承认是我们的王,就没有权利管这件事,阿蓝,你进去,你的职位暂由别人代理,在里面好好反省。”

“这里面是干什么的?”我不放心地问。

“用来惩罚做错事的成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査承彦的语气很严厉,我第一次看见他对蛇族发火,好吧,可能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火吧,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凶的时候,只是他平时把这一面收起来了罢了。

阿蓝爬了起来,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个洞口也消失了,我追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我带你去休息。”査承彦说着便往一个通道里走去。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问,“我家人都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后天呢送你回去。”査承彦说。

我追赶上他。“我想明天回去!村民有没有怀疑什么?”

“不可以,璇,后天我会送你回去,你难道在蛇族一天都呆不下去?”他停下来,看着我,通道里很明亮,他眼里的忧虑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里很好,可是我想知dào

家里的情况,他们是怎么处理的,那两个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们人类居住的模样,璇,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肯留下,只呆一天而已。”我,我只是不放心家里啊。可是看到査承彦的样子,我就忍着不说了。

“那好,后天,一定要送我回家。”我答yīng

了下来。

査承彦显得有些兴奋,“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了。”他摸摸我的头,这个动作让我想到了浓墨,我微微撇开,他的动作停了,叹了口气,“里面最后一间。”他说完就走了,我怕是要一直伤害他了,这种伤害还无法弥补,对不起了,你总是在关键时刻到来,可我总是一如既往地伤你。

“王!”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我的脚边传来,吓了我一跳,可一想我在蛇族的地盘就不镇静了下来,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姑娘,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梳着两个小辫子,她正趴在我的脚边,眼睛滴溜溜地瞅着我,“王。”声音还很稚嫩。

我蹲下身去,“你是谁?”

“我是彦首派过来照顾你的。”她说。

“你照顾我?”这么小的孩子,是多小的蛇妖啊,我怎么忍心让她照顾,“你快起来,回到家人身边吧。”我托着她的两只胳膊,把她提了起来,行这么大礼干什么,蛇族等级这么森严?

我放下手,她又瘫软了下去,“哎你怎么了?快站起来啊。”我又去提她,可是我发xiàn

她的小裙子下,却是空荡荡的,我吓到了,不会是缩在里面逗我的吧,我也能缩骨呢,“你快站起来。”

她摇摇头,“王,我站不起来了。”由于她不站,我直接抱起了她来,一边朝房间走去。

“你的腿……”不,应该是尾巴,“你的尾巴怎么了?”

“被黄鼠狼咬掉了。”

“啊?”黄鼠狼?我一想到它们,心里也是害pà

的,虽然我曾经甩过它们耳光,可也差点在它们的嘴下丧了命。“你是怎么被咬的?”

“王,我娘亲她带着我的去战斗,她受伤了,我就被包围了,要不是彦首赶来救了下我,我早就和娘亲阴阳相隔了。”她说着,便来了哭腔,我开门进去,房间不是我之前呆过的,可能是另外准bèi

的吧,并不像之前那般大,不过看起来更实用些,我把她放在床上。

“战斗?什么战斗连你娘亲都参加了?”蛇族的女人都参加了,这是全民战斗吗?绿儿和阿蓝说的危机就是这个?

“王……”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蛇小可。”她说。

“小可,你告sù

我,什么战斗?”我问,虽然我不是蛇族的,但我还是免不了想知dào

,毕竟这和我有很大关系。

她低下了头,情绪瞬间低落,“很多地方,都有黄鼠狼进犯我们,听说那些狐狸也想加入他们,王,战斗早就开始了,爹爹被黄鼠狼整个儿吞掉了,娘亲太悲痛,就上战场了,很多阿姨也去了,我们要保卫蛇界。”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蛇族和黄鼠狼比本来就处于劣势,现在要是再加一个劲敌狐狸族,损失会更惨重!

“他们不怕蛇族,因为他们说,蛇族没有统领,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子民。”小可说着便掀开群里,里面露出了像是截了肢的腿,到膝盖,生生被咬掉了,黄鼠狼干的。想到黄鼠狼,我的脖子就隐隐有些痛,小可这么小,被咬掉的时候,肯定痛死了。査承彦肯定是故yì

让小可来的,他想侧面让我知dào

蛇族的危及现状,他这么做了,我也的确于心不忍了。

“你娘亲呢?”我问。

“她现在不在洞里,我也不知dào

。”小可说,“王,我们明明有王的,为什么还要被欺负呢?”她是个小美人胚子,如果长大了,肯定又是大美女,可惜,没了尾巴,这就是残疾了,我也不知dào

蛇残疾了要怎么生活,会不会和人类一样,也是弱者,至少她现在看起来不会走路,她失去的尾巴就是腿,我看了下自己的尾巴,看到的却是一双穿着裤子的腿,裤子!腿!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两百七十二章:他说,放手

我一直以来的烦恼没有了,竟然没有了,我很诧异,真不知dào

是该高兴自己不需yào

再为突然光着腿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该为自己在蛇妖道路上的更进一步而感到悲哀,总之,这一刻,我是开心的,因为我的裤子还牢牢的在我的腿上。

我心里想着给小可那一个湿毛巾擦擦脸,“坐着别下来啊。”我对她说,便进去了洗手间,没有看到毛巾,“到底在哪儿呢?”我自言自语道,査承彦让我进到这个房间来,一定是和人住的房间没有差别啊,怎么会连毛巾都没有?难道不是放在洗手间?

“王,你在找什么?”小可说,“我是彦首派过来服侍你的,你有什么需yào

尽管跟我说。”虽然她看起来很小,可是这应该只是在蛇界的年龄,她肯定是比人类这样的小孩年龄要大许多的,可能比我活的年数还要多很多,可是这么懂事成熟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毕竟她怎么看怎么小,怎么看怎么稚嫩。

“你不需yào

服侍我的。”我对她说,“记住,你是来陪姐姐玩的。”我这样好手好脚的人,让她来服侍,心理也是过意不去的,我想,査承彦让她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提醒我的吧。我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我去那边找找看有没有毛巾。”

“毛巾?“她转了下眼珠子,然后就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坐在了一处柜子上,我惊愕地看着她,看来我是嘀咕她了啊,她这样子根本不能和人类小孩相比啊,这能力,比我牛多了。

⊙﹏⊙“你,你去那里干,干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舌头,“过,过来坐床上啊……”我很没底气地拍了拍床,“不是叫你……不要……动嘛……”不要怀疑,我的确在绷着面子。o(╯□╰)o

她舌头一弹,下面柜子的两扇门就开了,里面是一柜子的毛巾,额,可能还有浴巾什么的,反正全是……彩色的!目测每条毛巾都是彩色的,叠加在一块儿,煞是好kàn

。嗯,这点和酒店不同,我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下,好奇怪的蛇族用品啊!

我走过去,想要把她抱下来,可是一想,简直浪费劳动力,就低头去拿毛巾了,一打开,咳咳……原来我此刻有一股文艺的细胞噌噌噌分裂了出来,如果把这块毛巾比作是画作的话,那么这作画的底色就是青色,淡青色,但是上面横躺着一条巨大的蛇,彩色的蛇,只有一条尾巴,没有上半部分,可是已经把毛巾给横了过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地。

“王,这上面的就是你,彦首特意这么制作的。”小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的,就是我的尾巴!可是为毛不把我整个人都弄上来呢,我这么漂亮(我拍了下自己的脸,喂,醒醒,蛇妖),多有艺术感啊,我摇摇头,嘶,太自恋了,难道璇王就是这么自恋,要求把自己的靓照放到用品上?这么恶趣味!

“额,好,好特别啊!”我洗脸洗澡的时候,想到还有一条尾巴摩擦着我的肌肤,不,不行了,好渗人!咦~我把毛巾扔到了床上,“要不要给你擦脸啊?”我问。

小可摇摇头,“怎么敢劳烦王这么做呢,小可可以自己解决的,王,你要去洗澡吗?”

“我,我等等。”我说着便坐到了床上,“小可,你想不想你娘亲?”我问。

她的脸上又开始挂着失落,果不其然,小可点点头,“爹爹没了,娘亲可不能再丢了……”她也实在可怜,爸爸没了,妈妈又去了战场,生死未卜,自己的尾巴还没了,这得多痛苦。

“小可,我明天就跟彦首说,让你的娘亲回来好吗?”我不自觉又管起了蛇族,査承彦会不会又以相同的理由让我不要管呢,唉,我还真做不到。我知dào

了,心里就有事儿了。

没想到她眼睛望了望天花板,一下子就变到我的身边,她看着我,摇摇头,“虽然我很担心娘亲,但是作为蛇族的一员,每条蛇都有责任保卫蛇族,不能因为我的尾巴就有特殊待遇的。”她的顾大局打得我措手不及,我没想到,她这么听话,这么懂事,一点也不自私,相反的,我就自私多了,简直没有可比性,虽然这一切都有可能査承彦的计划,可是我还是沦陷了。“王,我不用特殊待遇的,娘亲说,我的尾巴可以还原。”她的眼睛里又聚集起了希望。

“怎么还原?为什么还不行动呢?”我着急地说,虽然她能移动,可是失去尾巴也是紧急的大事啊。

她高兴地双手捧着脸,笑嘻嘻地说:“这种能力只有蛇族最高的王才能授予。”然后她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我怎么做?”我瞬间知dào

自己上套了,立kè

站了起来,“你教教我怎么做?”如果我能帮她恢复尾巴,我一百个愿意。

她摇摇头,“小可不知dào

,小可还以为王知dào

呢。”她又失落地低下了头。

“査承彦!斑点!”我冲出了房间,冲着看起来空空的走道喊着,在这些幻影之下,肯定是我不认识的蛇洞,“斑点,你出来!査承彦!”

“你以什么身份救她?”身后响起了査承彦的声音。

“不管什么身份,能救她就好,你难道就不希望她好好的?她还是一个孩子啊!”我回过头,可是没看到他人,他是不想让我看到吗?

“除了她的娘亲,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好起来,我是看着小可长大的,她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她受伤,我很痛心,可是……”他彷佛在说一个很难相信的事实,“璇,你现在无法帮她恢复。”

“难道要我变成……”我不敢下结论,这结论对于我来说太荒唐,对于小可来说,太残酷。

“你猜到了不是吗?”査承彦直接给我的结论定死了。我只有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才能让她再次走路。

“斑点,你也开始这般逼迫我了……”我无奈地说。

“我不是在逼迫你,我只是想拯救蛇族,璇,我何时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这次不让你回家另当别论,我一直都尊重你的选择,像小可这样的情况,蛇族有很多,只有至高能力才能赋予他们心的生命,你母后把这权利给了你,也只有你能这么做。”査承彦说,“你可以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们也是可以移动的对不对……”我没有底气地说,因为这已经证明了我的选择,我一如既往地自私,我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不想让家奶他们失望,我一心一意想当人类,浓墨都为了放qì

了成仙,我多想和他一辈子快乐地一起生活。所以,我还是残忍地选择了当人。我不配去可怜小可,我甚至觉得这种可怜太假惺惺了,因为跟她的幸福比起来,我成全了自己的幸福。

“虽然我明知dào

你会这么选,但我还是很难过,璇。”査承彦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向我张开了手臂,“来。”我诧异,“让我抱一下好吗?我好久好久都没有抱过你了。”好久好久……其实十几年对蛇族来说并不久吧,在恋人中,思念的时间却总是漫长的,我带走了他的璇,带走了他们的璇王,我欠他的,欠整个蛇族的。

看着眼前的査承彦,我不禁感叹,蛇族的彦首和璇王的确很配,一对璧人被活生生地拆散,对他来说,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法触及,这一定是最大的惩罚,我慢慢走近他,当他的手触及到我的脸时,他的眼睛变成了金黄色,向外发着光芒,嘴唇的红色也变深了一点,短发渐渐变长,从纯黑色慢慢变成了银白色,惊人地好kàn

,简直让我想捶地,啧啧称奇,妖就是妖,如果变成璇王的话,是不是会更加好kàn

?我很快便把这个糟糕的想法抛之脑外。我被査承彦揽住的时候,他的长发已经到了肩膀,正抵在我的脸旁,这应该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吧,他为什么今天要对我展现?貌似小偷什么的总会杀掉看见他们长相的人,嘶,我在想什么呢?

“璇,你今天既然决定了,那就不要变了,就让我最后一次当你是璇王吧。”他的手在我的后背头发上抚摸着,隔着他的胸口,我都能感觉到他心痛的感觉,我愈发难受。原来他是在跟璇王说再见的。我怎么这么难过呢,好想哭,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斑点了,他再也不会跟在我的身后了?我好像习惯了这种感觉,这就是我的自私。

第两百七十三章:与蛇族失联

“我等了你好长好长时间,璇,我都记不清多长时间了。”很长时间?不就十几年吗?真的这么难熬?“每次我觉得绝望的时候,总会有点希望出现,以后,我不会再奢求你回来了,蛇族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你既然选择放下,就放的彻彻底底的,别有负担,再叫我一次斑小点可好?我好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好像失去了生命一般,空洞无味,我觉得我自己就是杀手,斑小点,原来,璇王也是这么叫他的……

“对不起。”我喊不出来,是不是一喊出来,他就要消失在我的世界了?为什么和蛇族没了牵扯,却多了几分牵挂。

“再喊一次吧,就当我求你了,璇。”他抚弄着我头发的手停了,“再一次就好。”

我突然就哽咽了,“斑,小点……”其实我们并不需yào

这么决绝的,可是浓墨不喜欢我接近蛇族,其实,我对蛇族早已经不厌恶了,甚至是亲切感,可我说不出口,我如果挽留了,浓墨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我还想进入蛇族,会不会担心我被蛇族同化?不,浓墨也许是我的借口。说不牵挂蛇族是假的,斑点绿儿,他们要是出了事,我无法跟自己交代,就因为我的自私,而让蛇族遭遇大的困窘,我该怎么办?我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想不出来解决办法。

“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璇,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希望你以后再想着回来了,阿蓝跟你说的事,你知dào

了吧,蛇池对你最后的期限是这个除夕,过了这个时辰……我不希望你再回来了,那太痛苦了,据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shòu的,你是前无古人,所以我不知dào

具体的痛苦,你就继xù

当人吧。”我已经泣不成声,斑点在跟我告别,可他还在为我着想,我肯定是不会再回来的。“本来是打算明天带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嗯。”直到感觉到背后一紧,我睁开眼睛,査承彦已经不见了,而我躺在床上,小可也走了。“浓墨……”我把眼泪使劲在枕头上擦了一下,浓墨,斑点他彻底伤透心了。我跟蛇族的缘分要尽了吧,我的蛇气还有多久能在身上。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我是伤心难过的分界线******

“我是妖,也有心,你是人,却无情。我曾经作为人的所有感情都被你毁灭了,今后,我便是彻彻底底的蛇妖,与你,再无瓜葛。”嗬……嗬……我睁开眼睛,惊得一身是汗。怎么还是这个梦,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噩梦,斑点都说了,让我做人了,我怎么还在担心。

窗帘被拉开了,白色的亮光透了进来,“小可。”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由于昨晚哭了很久,眼睛都涩涩的。

“什么小可啊?”是家奶的声音,我猛地跳了起来。

“家奶!”

“怎么了?”家奶慌忙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哪里不对劲吗?”

“我哪天回来的?”我问。

“前天。”家奶奇怪地看着我,又紧张起来了,“怎么了?又忘记了?我去叫浓墨过来!”前天?査承彦说什么来着,他都不让我回来啊,他让我在蛇族呆一天的,可是,怎么我只睡了一觉就过了一天了?

我努力回想着自己是怎么度过昨天的,可是脑子里简直没有记录,就是那天晚上我睡着了,然后现在醒来了,中间就夹杂了一天。难道是两个地方不仅空间不一样,连时间都有差别?突然一句话惊现在我的脑海里。

“本来是打算明天带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本来是打算明天带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

“本来是打算明天带你逛一逛的,你也累了,休息吧。”……斑点,他说这话是这个意思?家奶匆忙下楼去了,而我却坐在床上傻眼了,斑点他们都不见了!都走了!把我还回来了!可是我好难过,就想失去了亲人一般,我失去了那一个大家族吗?我要去找绿儿,斑点走了,绿儿会不会没走,我要问问她情况!如果蛇族遇到危难他们有危险,我又良心何安?

我慌着直接看了看下面有没有人,然后从窗户上跳了下去,“阿璇!”迎面遇到了浓墨,“阿璇,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了,是我啊。”我边说边要去舅舅家。

“他们一会儿就过来。”浓墨拉住我。

“我,我找……”我想了一下,不能跟浓墨说,他肯定要生气的,我为斑点着急,他一定不问青红皂白就生气,然后乱猜测,我还是不说了,“我找爸妈。”

“他们就在楼下啊,你出来都没看到吗?”浓墨诧异地看着我,他看的出来我在说谎。

我见瞒不了他,“我去找绿儿,浓墨,我昨天不在家。”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没发xiàn

吗?

“我知dào

,那是绿儿变成了你的模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浓墨说。原来是绿儿!怪不得我失踪一天都没人发xiàn

呢!大概只有浓墨认出了我吧,绿儿再像,浓墨可是道士。

“我现在要去找她。”我说。

“你都不跟我说说,你在査承彦那里,都经lì

了什么吗?”浓墨说,他的脸有点臭。

“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我本来就不想回去,现在,就用不着了,査承彦他不见了,浓墨,他是遵循我的意愿。”浓墨的脸本来是臭的,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变了。

他的眼神里是疼惜,“你哭了。”

“是的,对不起,我不该难过的,可是我还是难过了!浓墨,我还是难过了。”我哭着说。随她怎么骂我吧,我现在需yào

被骂。

“好了好了,我知dào

,阿璇,我知dào

你的感受,过去就好了,那只是习惯了。”他安慰我道,拍着我的脑袋。

“璇子啊!你家奶说你醒了,我们上楼没看到你人,可吓死了!”爸妈也赶过来了。我抬起头,浓墨身后的舅舅他们也过来了。

“哎哟,这刚醒来就哭了,快快快,这丫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醒来就不对劲,大印啊,赶紧给她看看!”家奶说。

舅舅的眼眶还是凹陷着,他的精神依旧不太好,“璇子,别这样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奶可是心疼呢!进去给舅舅看看。”他说。

舅舅给我把了脉搏,我也不知dào

自己的脉搏在哪里,青筋根本看不见,他估计也是摸索着找到的,“心情郁结,璇子,不必再为那天的事情自责了,他们不是早就没事了嘛,你这样,家奶可不安心了。”

“嗯,我没事了,就是刚醒来,脑子不大清楚,现在已经好了。”我努力地挤出笑容,既然已经过了一天,那今天下午又要走了,三天,我在家里根本没呆多长时间。

“怎么还在哭呢?”家奶粗糙的手心噌在我的脸上,“这嘴上在笑,眼泪还在淌,是不是被吓着了啊?”家奶说我被吓着了,我鼻子一酸,她还担心我,分明就是我吓到他们了,我不知dào

后来这事是怎么解决的,只是有一部分村民在那天晚上模糊听到了惨叫声,还看到了巨大的蛇,事后传言也是纷纷,可我不怕了,査承彦……反正我也要走了,这里大概不会再有蛇聚集了吧,都过去了。真是一出闹剧,绿儿倒是没走,可是她红着眼睛,怎么也不肯告sù

我蛇族的情况,我也没有时间再过多纠缠了,只是希望蛇族不要有事吧,査承彦,你怎么着也要健健康康的,即使我们不再见面。

假期过后,返校。画展已经要开始了,我们两个学校的广场都在布置,我们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可是也终于挨到了,这时,思源给我来电,绿儿,不见了。说起绿儿,她必定是跟着思源的,思源在哪儿,她就会在哪儿,她一步也不舍得跟思源分开,这回不见了,她是怎么下狠心的?蛇族是不是很危急?我带着这些疑问去对面学校找査承彦,可是,他称病休学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我们就这样断了联系,期间,当然我还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夏重彩。

那已经是我第三次去找査承彦了,画展开展在即,我还担心着他们的安危,感觉焦头烂额却毫无头绪,被她撞见了,这是我从鬼门关回来的,我们第一次交锋,她似乎也等了很久。

第两百七十四章:交锋

“别走啊!”她拦在我的面前,我立马掉转头就要走,她又是一蹦,站在我的面前,“你跑什么呀。”

“你想挑事儿?”我看着她,心里已经出现了我把她推倒的一幕了,想想就很解气,当然,也只是想想,大庭广众之下,我才不想为了她而做丢人的事。

“奇了怪了,哎你说……”她凑近我,闷热的天气更是多了几份压抑,“我们俩的角色是不是调过来啦,不应该是我见到你躲的吗?怎么是你躲我呢?”她的笑容很挑衅,“你干嘛躲我呢?这里人来人往的,我又能对你做什么呢?”

“夏重彩,你太狠毒了,你才多大啊,好吧,狠毒也许跟年龄无关,难道你就不怕老……你师父知dào

你的所作所为而对你失望吗?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口,这是件光荣的事吗?”我很生气,但是又不能吼出来,真是憋屈,所以只好自动补脑成我已经推倒了她,还用尾巴抽了她几下。

“我狠毒?呵呵,你难道就不狠毒吗?你可是对人类下毒手了,以后还不知dào

你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冷笑了几下,“你以为你的手干净啊?”

嗬,嗬,我的手?我看向自己的双手,虽然它们现在还是温和的,可是它们是曾做过那些事,它们曾经是我伤人的工具,“怎么样?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血腥多了?我就知dào

,师父帮你,师兄拼命保你不是好事,你始终都有兽性!”

“你怎么知dào

的?我在家乡发生的事情,你亲眼看到了吗?”我说。

她的脸色一变,“看到了?我干嘛看到啊,师兄难道就不会告sù

我吗?师兄怎么去的,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家那帮人,就知dào

麻烦师兄跑来跑去的。”浓墨跟她说我伤人了吗?他为什么要告sù

她,不是都过去了吗?在家都不提了啊,他也许只是想跟老头汇报吧,恰好夏重彩在场对不对,浓墨都瞒着她学校里的蛇咬人事件了,又怎么可能会特意告sù

她呢。

“我不想跟你说话。”我这次很快地转身,便往左边跑去。

“想走!”她在我身后追过来,“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是来干什么的吗?”我陡然停住了。

“你知dào

?”我问她。

她的嘴角往上一提,“我怎么会不知dào

呢?他们正在倒大霉!蛇族的灾难都是你带来的,林璇,你可真是祸害!上次就应该被我除掉,为民除害啊,你看,你现在开始做伤害人的事了吧,这样的你还活着,是不是比我还残忍呢?”

“你太过分了!”我气得肝儿颤。

“怎么样?你打我啊!”她咯咯笑了起来,“谅你也不敢!师兄如此保护你,你敢这么做吗?啊,能让我看看你的爪子吗?”她说着便要来捞我的手。

“蛇族怎么了?你是怎么知dào

的?”我缩回手,“你说啊!”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sù

你,你既然和师兄在一起了,还想着那个什么蛇妖,啊,我有幸见过,长得那叫一个好kàn

啊,你就心动了,想脚踩两只船?师兄可不比他差,他算什么东西,不过跟你倒是绝配了!”

“你有完没完!不告sù

我,还缠着我干什么?”我说。

“可是你自己停下的,有男朋友了,听到别人的事情还这么感兴趣,不要脸!蛇妖就是蛇妖啊!一身妖气!你打我啊!我脖子伸给你咬,你也不敢咬!”她说着便拍拍自己的脖子,“来咬我啊!”

“你是在刺激我对吧,你在刺激我!你师父和师兄都在为我的事情奔波,而你,却在拆台,你胳膊肘往外拐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希望我变成人呢,还是变成蛇?”既然这样了,我想直接知dào

她的意思。

“我就是不想见到你的存zài

,无论你当人还是蛇,都会幸福,你只有死了,才不会和我抢浓墨哥哥!”她的眼神一瞬间清明地让我害pà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想让我死,一直都是!不曾改变!“对了,忘了告sù

你,有些治疗蛇毒的药还没研制出来,你的血是万能的吧,这件事情要是让科研所的人知dào

,你猜……会是什么结果?啊,你为什么不告sù

师兄是我害了你呢?是不是你说了他也不信?傻瓜,他最终一定是我的!”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在噌噌噌长长了,“你想要浓墨?我偏不让你如愿!”要和我抢浓墨,浓墨是我的!

“果然!”她说。我的手以爪子的姿势伸向她的胸口,看到她那如愿以偿的笑容,我知dào

自己被激怒了,我告sù

自己要冷静,不能这样,我赶紧收回了爪子,又逃跑了,这次她没追来。她绝不想我好,她只是想逼我献出原形,然后借刀杀人。

******我是夏精分的分割线******

我惊魂未定地喝着水,茶杯都在我的手里颤抖,夏重彩还有后招!浓墨说的我身份很恐怖,不仅仅是在道家领域,原来还有这一层,要不是夏重彩提醒了我,我根本不知dào

自己有多危险,我不正常啊!我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昭示着我与常人不同,这要是被科研机构知dào

了,我一定会被抓起来的,抽血,解剖……我不敢想了!以后救人是不是也不敢随便了!

“璇子,你回来啦!”年初青推门进来了,她手上还拿着一盒什么,见我看着她,就不动声色地放在身侧,“不是要去找你的那个斑点吗?有消息了吗?”

“他是成心躲着我了,蛇族好像有危机了。”我说。

“有危机?那你想要管吗?”她问,然后把那个盒子往上面的书架上藏。

我舌头一勾,她措手不及,“活血止痛膏!你不是说这次没受伤吗?”我怒,又打了她!那个可恶的后妈!年初青就不该回那个家!

“不是这样的……”

“又是你不小心撞的?嗬,年初青,你还要瞒着我!伤口在哪儿?让我看看!”她不说话了,掀开腰部的衣服,露出了一大片淤青。

“这次的理由是什么?”我问。

年初青摇摇头,“要打便打了,又有什么理由呢,我都习惯了。”

“下次再打你,我去收拾她!”我发狠道。

“千万别,你别这样。”她无力地说,“璇子,不要为了我而冲动,你现在的身体我知dào

,不能冲动,反正她对我又能狠到什么程度呢,打死我她还要负法律责任。”

我把膏药贴到她的腰上,“她们俩哪儿去了?”我是吃过午饭就直接走了。

“梅梅学霸,看书去了,问念珊……好像见什么人去了,她今天简直神神mì

秘的,还不让我跟去,这丫头。”年初青无奈地摇摇头,“今晚有课,三节。”她念叨着课程表。我们今天下午没课,晚上有,要是换一下该多好。

第二天,花展便如火如荼的举行了,这大概是开学期间最热闹的活动之一了,新生对什么都是好奇的,又看到画展,自然是很激动,由于画展是两校合办的,所以我们来到了对面的大学,两个学校的学生相互交叉着欣赏,这是一年一度的盛况,我们早已准bèi

好了东西。浓墨也带着装有于魏学姐鬼魂的玉佩到了现场,那场面自是热闹非凡,就跟过年串门玩一样,这也是两校学生相互交流的好时机,我们宿舍和浓墨宿舍一起结伴去的,因为分开展览,不好在一起举行开幕式,只能调换着来进行,他们学校的结构和我们学校不同,但是在大门正里面都矗立了国旗,画作是围着国旗摆放在地上的,全部用支架支撑着,从远处看,就像大学里晴天晒被子那样,斑斑驳驳,一块块的,大小不一,走到近处一看,真是层次有别,风格迥异,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边常年没有阳光,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没有阳光的直射,肯定不会是咄咄逼人的灼热,所以很多同学都愿意出来看,今年的画展增加了一个项目,就是同学们没人拿一个小金条贴纸,喜欢哪个画作就贴在它的背面,以这种方式票选出最佳画作,绘画人会得到三千元的奖金,没有几等奖,只有一个至高奖项。学姐,我们把你的画作带过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它都应该出现的,这是你应得的。

问念珊一直被浓墨宿舍的胖兄弟董涵缠着不放,估计是看上她了,哈哈,她气闷地戳着我的胳膊,然后拿眼睛瞟着董涵,董涵笑眯眯的,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隙了,脸上的肉都挤着,成了两座山。那个非主流袁梓轩,一路耍着帅气,恨不得两只手一起Rap才能引得年初青注意,倒是不对我献殷勤了,我瞥了眼浓墨,他是不是公布我们的关系了?

我抬起手来擦擦汗,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教学楼顶上有好几个黑衣身影在晃动,楼顶上?现在在上面挨热气熏啊?我就眨了下眼睛,几个黑影已经从这边跃到了那边的教学楼,速度飞快。

第两百七十五章:混乱的画展

那样的速度,应该只有卢基诺才会有的吧,他在和谁打架吗?我不自觉地移动着步子,突然胳膊被抓住了,是浓墨,他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管,我凑过去,小声问,“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浓墨说:“他们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我们不能干涉。”

“他们中不是有吸血鬼,还有人类,路西是人类!”我说。

“卢基诺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这也是他和人类在一起必须承shòu的事情,他自己应该担得起。”浓墨说。这么说来也是,我们不是同种类的,以前不也没交集嘛。我再一看时,已经没有任何黑衣人的踪影了,雁过不留痕,应该也是没必要担心的,眼下,我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

“把我们的包装打开吧。”年初青提醒道。

“需yào

我去拿一个支撑的吗?”浓墨问。

“不用,我们有地方。”我和年初青她们早就计划好了要怎么做,既然这画展是围着国旗的,国旗和周围明显隔开了,国旗在国旗台上,我看向国旗台,众星拱月般地国旗台,那里没有多少人,因为即将的开幕词由魏教授站在国旗台上致词,我想,那里,便是最好的展出台。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报应就由我们来替他早早拿回来吧。

问念珊拿剪刀把外包装剪开了,然后我们一起把于魏学姐的画作拿到了国旗台上,靠在了底下的旗杆上,台的周围有一圈栏杆围着,这个位置对于站在下面的人,不太明显,但是对于上台致词的魏教授,是个极佳的发xiàn

之地。

他准时来了,满脸挂着慈祥的笑容,但在我和年初青眼中,那是多么的虚伪,这么做的真zhèng

目的,只有我和浓墨、年初青才知dào

,我在浓墨兜里掏出玉佩,握在手里,假装摸下巴,小声地说,“你看看,他来了。”

玉佩里并没有声音,怎么回事?难道不在里面吗?我放在耳朵边听着,可还是很安静,这和以前高中时和欧阳不一样,于魏学姐怎么没声音啊?还是我听不到?“浓墨,她怎么了?”我拉了拉浓墨背上的布料。

浓墨的眼睛盯着玉佩看了几秒,然后放松下来,“她情绪不好。”原来是不想说话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要平静下来,因为一会儿,他就会现出原形了。”我安慰她。

“嘿!”问念珊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璇子,你在嘀咕什么呢?”

年初青双手握住我的手,“她在祈祷啊,为于魏学姐祈福,你也可以加入的。”她的笑容感染力太强,以至于问念珊直接也抱住我们的手。

她狠狠地点了头,“好!于魏学姐在天之灵一定会安息的!”

荣梅梅说,“嘘,教授上去了,要说话了,安静点。”我赶紧抽出手来,把视线聚焦在魏教授身上,只见他笑眯眯地上着台阶,手里还拿着装备小蜜蜂扩音器,他清了清嗓子,把小蜜蜂小话筒伸到嘴边,准bèi

试试声音,他离画作越来越近了,可是他竟然停住了。

“咳咳……一年一度的画展……”他边说边用小碎步往后退着,因为画作是斜靠在旗杆上的,和地面旗杆呈三角状,他很快便一脚撞在了画作上,他吃惊地回头一看,不过还是保持着教授的笑容,看上去极度和蔼可亲。他发xiàn

那是一幅作品,本着爱hù

作品人人有责的心,他弯腰去把画作拿在了手里,因为画作是背对着他靠在旗杆上的,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内容。

“这是谁不小心把一幅画落在这里了啊?”他笑着调侃道:“这是要送给我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呢,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送给老师的见面礼?”下面的学生也跟着笑。

我千错万错就是没堵上问念珊的嘴,她举着手冲到人群前方,“魏教授!这是……”她的嘴已经被我捂住了。

“魏教授,这画作我们是在来的路上捡到的,我们就拿过来了,由于没有人认领,就放在台上,”浓墨赶紧补救道。魏教授哦了一声,点点头。

“那这上面没有名字班级吗?”他说着边把画翻了过去。

“有,不过看样子已经毕业了,怎么出现的,我们不知dào

,只是,这样一幅好作品,被扔掉了,真是可惜了。”浓墨说。这句话伴随着魏教授看到画作时的表情,简直太精彩了,我回头和年初青对视了一眼,她点点头。荣梅梅估计也是猜到了什么味道,她把年初青拉到一边,年初青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着。

这边再看魏教授,他的眼睛瞪得都快裂开了,真真是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他一把将画作抛出了人群,连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眼珠子不停地乱转,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惊慌失措加上惊吓过度,莫过于这种神情了,他诠释的简直淋漓尽致,“定力这么不够,也想剽窃?”浓墨鄙视地说,被我的手困住的问念珊唔唔叫着,听到这话,就更加着急了。底下的同学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惊呆了,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没人敢碰那幅画,它就背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就好像是孤独着孤独着,给自己看,可是现在,它早已见了天日,离正名还会远吗?

“你保证不乱说话。”我在问念刪的耳边提醒着,我们在看戏呢,可不能把自己给搭进戏里面,我们目前要当旁观者,她点点头,眼睛拼命眨巴着,我一点点松开手,“不许叫啊!”

“剽窃?你说魏教授剽窃?”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这里,我真不该相信一个超级八卦人的话呢,随便听听就好了,一遇到八卦嗓门就这么大的人,我就能应该拿针线把她的嘴巴给缝上。o(╯□╰)o

“你说什么?谁敢诋毁我?我剽窃什么了?”魏教授一听便炸毛,满脸通红的,连眼睛珠子都红了,“我可是教授!说这话要负法律责任的!”既然他把话说得这么死,那我就不必隐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话说开好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你的学术研究到底牺牲了什么?报应已经来了,你跑不掉的。”我说,年初青和荣梅梅急着来拉我。

“你!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证据!”他大概不知dào

我是怎么知dào

的吧。

“证据就在那里!”我指着地上的画作,已经有人上前去拿起了画,魏教授急着便要从国旗台上下来。

“谁也不许动!这是我的!我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教授风姿。同学们看他这疯样子,已经吓得丢下了画,想销毁证据吗?做梦!

我拉着浓墨要去把画抢回来,突然我整个人被谁给推到了地上,现场一片杂乱,听到了很多画作被挤倒的声音,支架砸在地上,哄闹地不可开交,事情这下可是闹大了,“阿璇!”浓墨把我扶了起来,他们宿舍的另外三个男生在问念珊女汉子般的带领下,直接冲向了魏教授,抢画!

“你没事吧?”浓墨给我拍拍身上的灰尘,仔细检查了我的手,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惊。

“玉佩!”浓墨也意识到了,我往地上一看,玉佩已经碎成了好几个小块,被大家轰乱中踢向了各个地方,大概是问题严重了。

“快,不知dào

你能不能看到,但是一定要找到她!”浓墨说。

“师兄~~”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是问念珊,“师兄!这是发生什么事啦!”夏重彩惊讶地说,她一看到我便又惊了一下,“哎呀,姐姐你做了什么?”她看着地上的玉佩碎片。她的声音又在混乱中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大家都看着我,看我做了什么,我的慌张无措在大家的目光下更加无所遁形,怎么反而我变成焦点了?

浓墨拍拍她的背,小声说,“别说了,既然你来了,快帮我们找东西。”浓墨使了使眼色,夏重彩立kè

表示心领神会,我看在眼里,心中又涌起了不舒服的感觉,他们之间这么默契。

荣梅梅拉着年初青费劲挤了过来,年初青赶紧握着我的手,“怎么了?”

我茫然地看着周围,“玉佩碎了,她不见了。”都是我太慌了,忘了手上的玉佩,被推倒了,推倒?我在人群中寻找着浓墨,浓墨一脸凝重,夏重彩在他身边笑的灿烂,她的目光是看向我的,夏重彩!是夏重彩推我的!

“呀,你可别赖着我啊!你,你怎么了啊!喂,你们大家作证啊,我没碰他!”问念珊的声音从画作处传来,什么情况?

第两百七十六章:解救

紧接着,人群就更加炸开了,首先最多的人堆哄散着,只听得问念珊在里面哇哇大叫,然后浓墨宿舍的胖兄弟把她拽了出来,她也是惊慌失措了,整张脸都写着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我真没碰上他啊!真不是我做的!魏教授只是突然发疯的!”魏教授?发疯了?我,我们的做法是真的错了吗,把他逼到了这种程度,本来只是想惩罚他,还于魏学姐一个公道的,根本没想到会闹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他被逼疯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浓墨从涌过来的人群中挤了过去,问念珊已经被拉了过来,夏重彩对她说了一句,“这件事,你得问她啊。”她指着我的方向。

我暗叫不好,问念珊已经撒着腿往我这边跑来,“璇子璇子,真的不是我!”她拉着我的手,害pà

的胡乱摇晃,“怎么办啊?怎么办?是你带我们来的,你应该知dào

啊,璇子,我什么都不知dào

。”她带着哭腔,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魏教授不管曾经做了什么错事,被我们逼疯了,舆论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搞不好还会追究责任,我也是没考lǜ

周到,不该让他们搀和进来的,要承担的话,该是我来承担,我愿意。

可是一下子发生这种事,问念珊又被怂恿地大声嚷嚷,本来我因为夏重彩的话就被大家关注了,现在又被当成中心了,年初青和荣梅梅把问念珊拉走了,给我缓解尴尬,可还是有人已经注意到我身上了,“她就是那个,我们军训见过的,好像是班花。”一个女生悄悄在我身后说。

“她在新生中可是出尽了风头啊,能不认识吗?你注意到她走路了吗?那扭的……生怕别人不知dào

她有狐狸精的本质。”

“瞧她那长相,说不定啊……”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已经变成她们俩的耳语了,走路姿势,长相,它们还是成为了我被诟病的因素,不用听,也知dào

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我还是逃脱不了吗?

“同学,你们说话要凭良心,你们现在已经造成人身攻击了。”是荣梅梅在替我说话。

“要不是她在那里又想出什么风头,魏教授德高望重会变成这样吗?”

“说话可以如此难听,我真替我们大学感到悲哀,因为人的长相就大肆攻击,这是自身素质的体现。”年初青扶了我一把,她的语气很强硬,不再是柔柔弱弱的,这是她的另一面,今天展示出来了。她贴在我的耳边说,“不要被激怒,我看那个夏重彩来者不善,你应该早跟我说说她的,我对她都不了解。”

“我没想让你担心,她心肠歹毒,把你搅合进来,我做不到。”年初青逆来顺受的性格,被夏重彩除掉是分分钟的事,我跟她说身世,说遭遇,那都不会对她产生威胁,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夏重彩可是活生生的危险人物,我要不是自身条件又开了外挂,早就进鬼门关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要不要先回去?”年初青建议我先逃离是非之地。

“不行,我要是走了,她万一落井下石怎么办?”我拒绝惹了事做缩头乌龟,“你不了解她,你不知dào

她下一分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我不要你们结仇!”我说,“你就当做对她的所作所为不知dào

好不好,好恶不要表现在脸上,你保证让我放心。”我着急地叮嘱她。

“不要生念珊的气,她说话不走心的。”年初青推着我散到远一点的地方,我当然知dào

问念珊的为人,说她大大咧咧的,还不如说她缺心眼儿,比我还缺,我点点头。可是,我认识的问念珊没这么懦弱!我的眼睛斜视了一下在一旁正在被胖小哥安慰的问念珊,她怕是被夏重彩下了什么东西,我可是见识过她的能力。

“刚刚夏重彩是不是碰到过念珊?”我问年初青,年初青想了想,摇头说不清楚。“你看念珊的样子,她的眼睛有点空,被吓成这样不是她的风格,她胆子没这么小,她那么有义气。”我说着便走到问念珊的面前,胖小哥识趣的让开了。

在一片噪杂的人群中,我可以无所顾忌,我捧着她的脸,“念珊,念珊,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看着我,年初青给她擦擦汗,“你现在回宿舍睡一觉。”

问念珊闭了闭眼睛,好吧,试验成功,她没事,可能真的是一时冲动,我松了一口气,准bèi

对她二次催眠,“啊!你想对我做什么?刚刚你把教授害成这样!现在又想对我施展妖术!”突然间,我的衣领被抓住了,她像疯了一样的很大声的叫唤,“林璇,你这个妖怪!”我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的表情极度狰狞,像是我刚刚打爆了她的头一样。

“念珊,你干什么呀!”年初青死拽着她的手,“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林璇是个妖怪!她把教授害成这样了!现在又来害我!你们看啊!”她一下子把年初青给撞倒了,荣梅梅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她死命挣扎着。

“你看她的室友都被她弄疯了!”

“我说的没错吧,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啊,哪里像人了!”

“你看她那狐媚样子。”

看着年初青因为手被磨破而皱着的眉头,看着问念珊疯魔的样子,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我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我彷佛看见夏重彩拿着一把剑正在往我的胸口刺,一剑一剑,剑剑命中心口,呼吸便急促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我只听得一个声音,我也貌似变成了只认得这一个声音,在我被青面鬼多次祸害的时候,他某天晚上也是那样像天神一般地出现在月光之下,只是这会儿没有月光,甚至还是阴天,可是,他好听的声音足以把我拯救出泥潭,我的浓墨,萧浓墨。

“都给我闭嘴!”人群中拉扯出一条通道,浓墨就那样向我走了过来,泪水让他的样子模糊不清,我努力让它流进了心里,给我帅气的浓墨腾出点空间,他一身运动服,淡蓝色的,和我们高中的校服颇为相似的颜色,一手提着魏教授的衣领,一手拿着一张符纸,啪地一声就贴在他的头上,“心术不正被鬼怪缠身的例子在这里。”他把魏教授扔到了地上,“随便冤枉一个道士的女朋友是妖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浓墨公开了我们的关系,我的心暖的都要溢出来了。

他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事情的来龙去脉明天学校一定会给个交代,他现在被附身了,这是现世报,你们现在随便诬陷别人,以后出了事,我白头山都不接受。”现场已经鸦雀无声了。然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我面前,看也没看问念珊,就在她的头上点了一下,就揽住了我的腰,把我全部的重量都卸在他的身上,“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她的眼睛就闭上了,再次睁开时,已经清明了,她发xiàn

大家都在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把荣梅梅按在她嘴上的手给抹了下来。

然后,问念珊像发xiàn

新大陆般地跳到魏教授跟前,“哎?这家伙怎么倒了啊!哈哈,他是抢输了吗?画呢?”她看向我,“我们赢了?”我一脸汗,已经不知dào

怎么回她了。她究竟被夏重彩下了什么迷魂药,连我的命令都不起作用了,夏重彩知dào

我这个能力,她了解我的一切!还知dào

怎样跳过我的能力,这太恐怖了!

大家对整件事都是猜测,又看到这样的情况,都觉得很惊悚,鬼怪什么的,很多城市里的孩子大概只是听过,被浓墨的语气震惊地不知反驳的后,现在全反应过来了,都在窃窃私语,声音越来越大,“这是怎么回事啊?”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是被通知过来看热闹的,有些是这个学校从我们学校返回来的学生,总之,我又有眩晕的感觉了。

夏重彩也挤了出来,她大声对周围的人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这是我师兄。”她指了指浓墨,“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魏教授他刚刚是不是好好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了,的确是被附身了,至于其中缘由,我师兄也说了,明天你们自会知dào

,而这位同学。”她看了看问念珊,“她也是受害者,现在被我师兄给弄好了。”她说完走到我身边,把我从浓墨怀里拉了出来。

“林璇同学,她是我的姐姐,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虽然她身上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都是误会罢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怎么能仅凭人家的长相就随便诬陷好人呢?我看啊,你们是嫉妒吧!”她不说还好,一说,我不是更成为众矢之的了!嫉妒心谁都有,我也会嫉妒査承彦比我白的皮肤,我也嫉妒别人肉肉的可爱的脸蛋,她这是在给我招黑。我挣脱她的手,退回浓墨的身边,表示了无声的抗拒。

第两百七十七章:夜闯年家

“这个同学呢,也是被下咒了,肯定是和林璇没有关系的!”她又指了指问念珊,问念珊一脸不知情。

“什么意思啊?我,我怎么了?”她表示了疑问。

“哦,你啊,刚刚被下咒了,别提有多恐怖了,差点就伤了我的璇姐姐!”夏重彩一脸惊悚地说,“你还说人家是妖怪呢!”

“啊?我,这不是我的意思啊!”问念珊赶紧来给我道歉,“璇子璇子,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啊,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我知dào

了!”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虽然心里对夏重彩的举动很气闷。

“你们看,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又怎么会……”夏重彩还没说完,就被浓墨打断了。

“重彩。”浓墨喊了她一声。

夏重彩又是一脸无害地看着浓墨,她嘟囔着,“我也是想帮姐姐嘛,看姐姐被吓成这样,我也难受啊,姐姐人这么好……”她表现的好像不太好意思夸赞地太明显,又显示出了娇羞。

“我知dào

。”浓墨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这件事师兄会处理好的。”他又当我的面摸夏重彩的头!我咬着嘴唇生闷气,暗自白了他一眼,却看到夏重彩的手上握着浓墨的小半块玉佩。彷佛在提醒着我是她推的我,是她间接弄碎了玉佩,放出了发怒的于魏学姐,将事情引向了这么一出闹剧。我一掌拍掉了她手上的碎片。

碎片在地砖上又碎成了几小块,“都碎了,还捡起来做什么?”我努力地装作很平静,可是话语还是有点刺刺的。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神惊讶,复又变成了同情。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为自己不小心跌倒打碎玉佩而愧疚啊,这件事不能怪你的,你又不知dào

会这样,事情闹得这么厉害,都是他的报应,与你无关。”她诚恳地说。

“璇子不会愧疚的,她想保护玉佩都来不及。”年初青来到我的身边,“你说的没错,罪魁祸首是要遭报应的。”我心里忽然响起了警钟,年初青怎么能得罪夏重彩呢!我给她使眼色,她当没看见。

“呵呵,那自是如此,这位是璇姐姐的室友吧,长得可不输璇姐姐呢,不知你叫什么呢?”夏重彩满眼欢喜地说,似乎真的是见到美女的兴奋。

这时,已经有人把校领导找来了,不知dào

是这个学校的,还是我们学校的,总之,我们一定会被认为是丢人丢到别的学校了。

“重彩,照顾好你璇姐姐。”浓墨交代好夏重彩,又对年初青眼神表示着感谢。

“我也要去!”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浓墨一个人去算什么,本来就是我引起的没错啊。

“好好呆着,会没事的,相信我。”浓墨拍拍我的肩膀,就过去了。

“放心好了,我觉得他有把握。”年初青安慰着我。

“他被附身了,鬼魂还在身上呢,你说这等丑闻,学校会让它散出去吗?我们可都是学习唯物主义的,何来鬼怪?”夏重彩嗤笑,“不过私下里的传言可就……林璇。”她咯咯笑了一下,“一次,两次,三次……”她的意思是,关于我的传言多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为什么要害璇子?”年初青生气地说。她漂亮的脸蛋透着红,更加娇俏。

夏重彩的眼睛突然盯着年初青的脸不动了,像是定住了,几秒钟之后,她笑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她说着便要去追随浓墨。

“你什么意思?这事和她没关系,你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动我身边的人!”我警告她,内心的火苗噌噌噌往上窜,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咬她一口。

她没有回头,“和林璇在一起,就要做好倒霉的准bèi

。”

夏重彩的话音刚落,年初青的手机就响了,我和她对望了一下,两个人都能听到对方加速的心跳声,年初青拿出手机,她首先看到了来电显示,消除了紧张的情绪,脸上由惊讶也变成了淡淡的惊喜,但是这小小的惊喜在接到电话的瞬间,灰飞烟灭,她的脸上出现了极度震惊加害pà

的表情,手机从她的手心滑落了下来,问念珊伸手接住了,“你们在搞什么呢?璇子你男朋友在那边舌战群雄,就那样一戳,疯疯癫癫的魏教授好了!”

“你家有什么事吗?”

“我,我后妈,流产了……”她的表情好绝望。

我愣住了,虽然一个小生命没了是很可惜,可是年初青这表情不对啊!“她流产关你什么事啊?”难不成她后妈还是打年初青太过用力导致自己流产的?

“我爸让我现在就回去!”她的声音细小,有气无力的,“璇子,这边,就由你们辛苦了,我必须得回家了。”看样子,他爸把后妈流传的责任推在年初青身上了!关年初青什么事啊!那后妈平时就狠毒,现在失去了一个孩子,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放过初青的,她那个爸爸也就是个摆设,甚至连摆设都能不如,摆设还能多见几次呢,真不算是爸爸。

“我陪你一起去!”我说,我应该相信浓墨的,他说可以处理好,就可以处理好,夏重彩……就能让她在这儿吧,我相信浓墨真的只当她是妹妹。

“我们也去!”荣梅梅和问念珊一起说。年初青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她那复杂的家庭,大概是不想让她们俩知dào

,不然只会多两个操心的人罢了。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们俩去,我来陪年初青去呢,所以,年初青的意思是,她还是一个人回家。

“没事的,我到了给你们汇报情况。”她说,但是她的手捏的我的手很紧,我觉得她一个人回去必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那个后妈不是好人,她爸爸也不关心她,她的妹妹自不必说,还有她那个神mì

的哥哥,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没弄明白,但是也是欺负她的人中的一员,这不是凶多吉少吗?

“给我你家的地址!”我说。顺便从问念珊的手里拿过手机,塞给她,“地址给我们。”我也有机会去解救她啊。

******我是流产的分界线******

画展最后怎样了?三个字来形容:一团糟!大概是把我们学校的脸面都丢尽了,我觉得搞不好,我会被记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浓墨去找领导谈判的时候,没让我跟去,我和其他两个室友一起回的宿舍,心里一万个不放心,不放心浓墨,不放心年初青,我甚至可以预见年初青被打的模样了,可是我帮不了她,给她发了很多短信,年初青都没有回复,我心里愈发着急。

晚自习,我逃跑了,请假很匆忙,荣梅梅已经从代班长荣升为正式班长了,我也不管了,直接给了她请假条,就逃跑了,浓墨也没个消息,我心里不仅很空而且还慌,按照年初青给的地址,我乘坐的士找到了,看起来是高档住宅区,我怎么进去的?当然是催眠了,成功进去之后,我拨打了年初青的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状态。

我又返回值班室,在保安脸上弹了一下,他醒了,“哎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快给我……”哪一户我忘了,“年家,这里几户年家?”

“就一户。”

“给我打电话过去!”我说。

他马上翻开通讯录,拨打了电话,“喂,这里是值班室……”

我一把抢过他的电话,“你好,我是年初青的辅导员,她今晚逃课了,我必须得告知她的家长。”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今天初青身体不舒服,请你见谅,我替她请个假。”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必须得跟她本人通话,我是来家访的!”

“大学还有家访,我还是第一次听,是个称职的辅导员,可是,我家初青的辅导员是男的。”然后那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我……我以为她家没人会关心辅导员的问题的,开学时都没见到家长,怎么可能家里人还知dào

辅导员是男是女呢!可恶,我算盘打错了!

我把值班人员的头给掰了过来,我看着他,“告sù

我!”我指了指他本子上写的户数,“年家大概是哪几个窗户!”

七楼,啧,看着正在面壁的三个值班人员,我默默地走动了几下,这时,有一辆车要开进来,灯光打我直晃眼,糟糕,那边没人值班,怎么进来啊?我怎么知dào

这边是不是有什么自动刷卡设备的,我可没来过高级小区。于是,我赶紧手忙脚乱地解锁了一个人,让他过去守门了,其他两个依旧面壁。不一会儿,车灯近了,我装作是在散步以掩人耳目。停在我旁边,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虽是贵妇打扮身上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市井味,一个中年男人,虽人到中年,却也不失风采,挺拔的身姿,头发没有地中海,再看,还没有啤酒肚,同他们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朦胧的路灯都能照出她难看的脸色,两个人一边一个搀扶着她,显得尤为娇贵。随后,那辆车开到后面去了,估计是车库。

我来回走动着,望望天踢踢地,装作这是一个美妙的相遇。女人一落地便哭哭啼啼的,“你可不能纵容她了!”

第两百七十八章:年家秘事

“一切见到初青之后,我会给你交代的!”中年男子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初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就是年初青的那个长得比较好kàn

的爸爸和小三上位的后妈吧,年爸已到中年了还是比较能看的,年初青长那样也就不奇怪了。

女人把头靠在年爸的肩膀上,“这可是我们俩的儿子!儿子啊!你想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成功了,现在却没了,修明!”说着又泫然欲泣,男孩!年爸也快算上是老来得子了,现在还流产了!这不管是不是初青的错,她后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怎么觉得这是阴谋呢!可是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愿意为了争夺财产而牺牲肚子里的孩子?不过,看她对年初青的态度,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那刚刚接电话的是谁?年初青那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好了,我们上去吧。”然后年爸就扶着年后妈进去了,那个装作贵妇模样的老年女人并没有说一句话,这人是谁?

七楼,我的舌头可以够得着,就是不知dào

哪个窗户是年初青的房间,说不定她的房间还在那边呢,不想这么多了,先进去再说!这时,又有人经过,我能估计是出来散步的,这样下去,我得什么时候能才能找到机会呢,这样的小区监控肯定特多,我家只要是窗户都有监控,我要是从窗户上去的话,肯定会变被发xiàn

的,要怎么进去呢!我看着那些有密码的楼梯大门,犯了难。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在密度很大的高科技面前,我做点什么可以,但要是不被发xiàn

,还真是挺难的。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电话,浓墨的,我整理了下情绪,“浓墨。”

“事情已经搞定了。”

“这么快?还这么简单?”不是吧,浓墨做了什么?对他们全都催眠了吗?还是给他们算命来作为报酬,可是浓墨算命好像不在行啊,他看风水?啧,“你不会做了不该做的事吧。”我说,“这谎要怎么圆啊?”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用担心,魏教授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于魏学姐,她让我跟你说声抱歉,她确实是冲动了,也说谢谢你,我打算今晚送走她,你们告个别吧。”浓墨说。

“我……”我环视了下周围。“浓墨啊,我现在有事,既然你都解决了。”虽然我不知dào

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你明天再跟我说来龙去脉吧,我要睡觉了。”于魏学姐,我是想送她走,可是我现在走不开了,年初青都要遭殃了,我怎么能不管呢!她会被他们一家给欺负死的,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我现在要睡觉了,好困啊,今天你也知dào

,我好累的。”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的大路中间,“你替我跟她说声再见吧,啊!”我看着年初青家的几个窗户,心急如焚。

“嘀嘀嘀!”灯光朝我照射过来,我挡着人家的路了,我连忙让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你不是说你要睡觉?”浓墨的语气变了,“林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冲进你们宿舍确认?”

“哎不要!”搞什么啊,大晚上的,闪灯不就行了,鸣笛有没有素质啊!这可是住宅区!我后知后觉地发xiàn

瞒不住了,狠狠地唾弃了下刚才开过去的车。“我,我在西门买东西,额,我一会儿就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着。”浓墨说。

“不要!可能会很晚!”我看到一个窗户已经灭了灯,为什么灭灯啊,不是回家吗?我就想不通了,难道要在黑暗中暴打年初青?“我,我不说了!”

“你敢挂电话试试看!”浓墨的声音怒气冲冲,“林璇你听到没有!你在哪儿!”

“我,我不要说,你明天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没时间了!”我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这蠢蛋!快告sù

我!你不要我,我就打电话给奶奶!说你晚上在外面不回宿舍!”

“你,你狠!”我报了年初青家的地址,气死我了,拿家奶来压我!算什么好汉!算了,他本来就不是好汉,阴险的家伙!哼!我恨恨地跺着脚,要是耽误我救年初青了,我就拍扁他!可是,他这么做完全也是担心我啊,我怎么就这么纠结呢,刚刚就不该接电话的,不行,不接电话,我会死无全尸,我到底交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可是……他是真的关心我啊!他有一天不再这么关心我了,我会更难过的,呀呀呀呀!我使劲踢着一块装饰石,没踢动,反而把脚给踢得扭过来了,索性生气我就不把脚给扭回来了,咦,我抬头看了下一楼窗户上的探头,并不是和我家一样,是装在窗户里面的,而是固定是窗户框子上方,算是在外面,我知dào

该怎么做了!

我快速伸出舌头,嗯,就选那间黑暗的屋子下手!为了减少让别人看见的可能,我的速度之快,几乎是刚出嘴,就凭着轮廓直接找到了那个窗户上的探头,我用舌头在上面绕了一圈,然后使劲一掰,把它调了个头,这样即使监控室发xiàn

了这个问题,我已经进去了,我已经没办法等浓墨过来再一起进去了,我必须得保证年初青的安全!如果在浓墨来之前,她都是安全的,那我就再作打算,装作没有事先来过。我连手机的震动都调成了静音,防止出现纰漏。

我用舌头顶了下窗户,里面是小开着的,可外面竟然有一个铁制的防盗窗!我站在在下面竟然没看到!希望里面没有安装报警系统,我还是先试试好了,我舌头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做个小破坏什么的应该没问题!我的舌头抓住了一根,两根,三根,好,就这样!我使劲拉!呃啊!年初青家的防盗窗就像是橡皮泥一样,没拉断,但是拉变形了,变形?没时间了,我飞速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不只是它会变形,我也会啊,好啊,只要不是无动于衷就好,能变形就还有希望,于是,我又努力了一把,车顶将年初青家的防盗窗给拉出了艺术感,以中间为对称,竖的两边的一根根都左右拉开,横的,我不管了,我确定这样应该可以了!

舌头附着了一个支撑点,然后我往上一跃,手拉住窗户的外延,呼,我上来了!要赶快上去,我试了一下,钻进去的话,头不行!缩骨我没试过缩小头部,趁着这个机会试试吧,我把头往里面挤,头慢慢进去了,虽然很紧,可是也进去了,再然后是身体,咦,好像太简单了!我以前怎么没发xiàn

这招这么好用,嘶,肩膀,肩膀挡住了,我伸出舌头进去了,往屋子里面随便勾住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使劲让里面挤压自己,肩膀相互往脖子处挤压,OK!大功告成!我彻底把里面的窗户推开,整个身子滑了进去,我的肩膀已经动弹不得了,不知dào

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动了动身子,像把肩膀恢复原状,我顺手抹了下头,妈呀!头怎么扁了,我,镜子呢?镜子在哪里?好黑啊,能开灯吗?怎么办?我的头扁了!不知dào

五官有没有变形啊。我赶紧爬了起来,顺便看了下窗户,这窗户……我也是心急了,这要怎么恢复啊!我又闯祸了啊!

“你还装无辜!”一阵骂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算什么啊!我可是来救年初青的,可不能被打倒!

“我没有。”年初青的声音,有些嘶哑,看来已经辩解过很多次了,果然是在诬陷年初青,拿流产的事情。

我伸出舌头来观察形势,如果她要动手打人,我就冲出去用舌头把她拍扁!意见老小欺负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没有人性啊!

我一看,亮点果然分布的很有亮点,三个大人坐在沙发上,一个有异的亮点坐在一个大人的腿上,看样子,就是我在楼下遇见的三个人,还有她的妹妹,年初青的那个骄纵跋扈的妹妹,年初青站在他们的对面,势单力薄,那么……她的哥哥是什么意思,她的哥哥是站在一边的,这是在呈观望态度吗?当裁判?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的妹妹,女人?呵呵,连姐姐都不喊了,可见是很有家教的。

“我没有就是没有,我不会做那种事。”年初青虽然声音有点沙哑,但是态度依旧不卑不亢。

“老公,你看她!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现在还是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年后妈生气地指了指年初青。目前为止,她哥是空气,那个老女人也是空气……

“好了,你就不要发怒了,对身体不好,好好养着。”年爸典型的维护年后妈,大家都向着她,谁来维护我家的初青?我已经想要拍扁年爸了。

“老公,你难道忘了吗?你这几晚都说被鬼压床了,我觉得是这个丫头的诅咒!她看不惯我们!她恨我们!就诅咒你我!诅咒我们的孩子!”年后妈依然激动,这,鬼压床……也能怪年初青?

第两百七十九章:诬陷

“老公,你难道忘了吗?你这几晚都说被鬼压床了,我觉得是这个丫头的诅咒!她看不惯我们!她恨我们!就诅咒你我!诅咒我们的孩子!”年后妈依然激动,这,鬼压床……也能怪年初青?

如果这样荒唐的话,年爸都相信的话,那年妈离开绝对是正确的。

“初青,你妈说……”

“她不是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没人可以取代。”年初青说。

“放肆!”年爸一拍茶几,上面的茶壶杯子都被震动的晃荡,“这么年换你一句妈妈都不行,在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年初青动也没动,“妈妈跟你那么多年,爸,你待她又如何?”年初青的声音梗在喉咙里。

“你现在胆子变大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年爸发怒了,扬着手就要站起来,我准bèi

好破门而出。

可我没想到的是,一直是透明存zài

体的年初青的哥哥一下子把年初青推倒在地,然后走到年爸面前,“还是先问清楚好了,不能这么便宜了她。”年爸的手势放下了。

“好,问清楚再收拾你也不迟,说,你做的事情是不是你妈妈指使的?”年爸又坐了下去。

“我妈做什么了?她这么多年忍气吞声,只能换来你的一句指使吗?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不提到年妈还好,一提到年妈,年初青的口气就硬了不止一倍,我知dào

,这全是委屈堆积出来的。

“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妈虽然明面上走了,但是私底下还在偷偷和你来往!我以前是纵容你,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不会再包庇你了!你妈是不是得知我们有儿子了,就来搞破坏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以前还觉得亏欠她!想不到如此恶毒!”年爸的话,听的我都想暴打他一顿了,他会有亏欠之意的话,就不会这么怀疑年妈了,难道过去所拥有的爱情随着婚姻的破裂连狗粑粑都不如了吗?年爸真是个渣渣无疑。

“你派人监视我?”年初青不敢相信地问,“爸,我还是不是你的女儿了?”

“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要防止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恨我们?”年爸说的好像监视是理所当然似地,这么薄情的男子,年后妈是怎么看上他的?我一直认为,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而去离开原配,也有可能会为了另一个人去离开你,从别人手上抢来的人,恐怕永远都没有没有安全感吧,因为他的出轨就是不忠的表现,农村有句话说,狗改不了吃粑粑。所以,说实话,我也是蛮佩服那些当小三的,这勇气,杠杠滴啊!

“如果非要我回答的话,恨,爸,我怎么可能不恨你,你让我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妈妈,可是我虽然恨你,但也同样爱你,可是你呢,为什么要相信她?我不会做那么恶毒的事,我也从来没这些想法。”年初青趴在地上说。她今天已经被推了两下了,我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想不到长得一表人才,不仅忘恩负义,见异思迁还是如此的狼心狗肺,连自己的女儿都逼到这种程度。

“我看见了,爸爸,就是她,她放假回家,一走,我妈妈就肚子疼了,爸爸,就是她害的!”年后妹也开口诬陷了。我虽然和年初青相识不久,但是她的性格完全是逆来顺受类型的,有时,我都被她气得半死,她被伤害成那样还不吭声,这样的傻蛋还会干那种事?那她就不会回来直接离家出走了,可是年爸就是脑子进水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这样的爸爸太不称职了。

年初青硬气地说:“我什么也没做,我根本就不想回家,我一点也不留恋这个家,一点也不!这个家已经没有可以让我留恋的人了!”

“初青,看不出来你真是没心没肺。”这句话……是年后哥说的,这家伙,怎么不继xù

当空气了,还找起存zài

感来了!

“我确实没心没肺。”她似乎平静了许多,“我的心肺都随着妈妈离开这个家了。”她叹了口气,“不就是希望我现在就离开吗?不用找借口了,我本来就打算离开,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你一辈子都别想走!”年后哥的声调突然加大,霸气十足,如果他不是后哥的话,我或许还以为他对年初青是舍不得,可是……我舞动了下舌头,他是想继xù

折磨她吧,走了就不能折磨了,唔,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恶魔!初青,你还是早日脱离魔掌吧,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要再当受气包了,现在就摊牌好评!“畏罪潜逃可不好。”果然!

“那个恶毒的女人,原来真的跟你商量好了!”年爸很生气,年妈又躺枪了。

“你不要什么事都赖在妈妈身上,妈妈什么都不知dào

,我只是忍受不了这个家了,爸,你就放我走吧。”年初青的声音从我一贯的印象中的温柔变成了清冷。

“好,我也不想看见你了。”年后妈的话语中掺杂着欣喜之情,这样的不加掩饰让我更加肯定了年爸是智商下限才会和年妈离婚让她上位,表现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

“不行,我们死去的孩子必须要有个交代。”年爸执着的说。好啊,我也希望可以继xù

追查下去,年后妈的阴谋才不会得逞,额,我到底是希望年初青离家呢,还是不希望呢,潜意识里,我真替她们母女不值,什么都留给别人了。“初青,你对还没出生的弟弟做了什么?”

“这得从鬼压床开始说起!”年后妈见年爸还要继xù

追查,也就选择继xù

诬陷了,鬼压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年后妈信誓旦旦地说这个跟年初青有关,我倒怎么举得,她有大嫌疑呢?“凯哥,初青回来了几天,你就被鬼压了几天,这还不足以说明是初青谋划的吗?”正常人,被鬼压床也是常有的,要是一连几天都遭遇鬼压床,要么就是家里有亲人要过世,要么就是火焰太低,那几天太衰了,可是,年爸正好赶在年初青回家时,被鬼压床,说不蹊跷恐怕都没人信。这蹊跷,八成和年后妈有关!

“我看见姐姐的书包上有一个木偶!”年后妹嚷嚷了起来。“我每次看见那个木偶,就觉得很害pà

!爸爸,那肯定是邪门玩意儿!”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巫蛊事件!这是在上演宫廷大戏吗?

“初青,把妹妹说的木偶拿出来。”年爸说。

“那是我的东西,我不要。”年初青拒绝地很干脆。

“拿出来!你用这个害我还不够,还把你未出生的弟弟给害死了!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就姓年!”年爸还是发了大火。

“爸,自从她进门之后,你就没送过我东西,现在还要剥夺我唯一的贴身之物,那是我的吉祥物。”年初青不卑不亢地说。

“从哪里来的?”年爸质问年初青。

“妈妈给我的。”年初青说。

“好啊,凯哥!真的是姐姐要害我。”我听着这句姐姐,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我想到了夏重彩也是这么喊我的,假惺惺可想而知。姐姐姐姐,也好意思喊得出口。

“不要诬陷我妈妈。”提到她的妈妈,年初青的声音又提高了一点,不再平静,“属于我的东西都没有,爸爸没了,家也没了,连妈妈留给我的东西都要觊觎,你们太过分了,世界上还有像我一样的孩子吗?爸,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吗?”年初青不相信爱情,完全是摆这个家所赐,她的美好情感也是这样被毁的,要是我,我肯定早就受不了了,我比她幸福许多,至少,我不是只剩妈妈一个人。我不禁感叹,难道,重新成家后,上次婚姻的孩子就真的是拖油瓶了?年爸是极品中的极品,那么其他家庭呢,不同的家庭情况总是有相似的悲哀,我也可以理解有些妈妈为了儿女维持着貌合神离的家的原因了,终究是有差别的,无差别对待又有多少呢,一碗水能端平的又有多少呢?当然,年爸这样的极品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凯哥,大师说了,这家被诅咒了,所以你才会被鬼压床,我们的孩子才……”在埋藏了很久的亲情被提起的时候,就必须得大掩盖了,年后妈是个不错的戏子,当然,我也不知dào

她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我还是希望她没恶毒到那种程度,她又哭了。

“好了,别难过了,我说了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大师现在在哪里?”

“到了会打电话的,小锐,你一会儿去大门那儿接一下,务必亲自。”后面四个字年后妈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我忍无可忍啊,他们娘三个串通一气,要整年初青啊!“小锐”应该就是年后哥。

“有什么特征?”年后哥问。

年后妈顿了一下,好啊,原来自己都不知dào

啊,是临时拉过来演戏的吧,“你到时候打他电话。”依着亮点的轮廓,年后妈是把自己的手机给年后哥了。

第两百八十章:煞

看来暂时也就是收集证据,找证人拿证词之类的了,这段期间我赌他们不会打年初青,嗯,要是打了,就是禽兽。

我安心地收回舌头,这时,我才发xiàn

我的手机亮了,这亮光虽微弱,但在黑暗的环境中尤为明显,妈呀,这不会亮了很长时间吧!浓墨会骂死我的,果然是浓墨打来的,我冷静地挂掉手机,给浓墨发了个短信,“不要靠近门口!在隐蔽一点的地方等我!只要看见一个人手上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人的样子,额,有可能长得还很猥琐,那么你一定要想办法,我不管你是打晕也好,威胁也罢,替代他!!!”看着三个感叹号,我心满yì

足了,完全能代表我激动的内心,哼哼,你会找人,我也可以,这么看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浓墨了哈哈,要不然,我一个人可唱不成这台戏的。

发完这条消息,我转身要去窗户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防止有人突然推门进来,我能现在该下去干活啦,我拍拍脸部肌肉,猛一回头,一个大脸贴在窗户边的窗帘上,幽幽贴在上面,为什么说是贴呢,因为……一时间,我只看到一个头了,借着我手机的亮光,可以看到她的整张脸!眼睛是闭着的,嘴角却带有着诡异的微笑,我吓得手机差点都飞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窗户边,腿脚依然是每次遇到鬼怪的发麻情况,年家,真的有鬼啊!那个头的眼睛还是闭着的,窗帘是拉开的,中间隔空对着窗户,我还要通过防盗窗钻出去,又不能一下子飞出去,有这么个东西在挡着,我可不敢动。

“初青,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年后妈的一句话,给我提神醒脑了一番,看来,我还真得感谢她啊,窗户边上的那个头就那样不见了,好吧,为了感谢她无意中帮了我,待会儿拆台的时候,让她死的痛快一点好了。

“你跟我一起下去。”这是年后哥的声音,说实话,我不太搞得懂他下去接大师,干嘛还要带着年初青,“走了。”这话是命令,她这个后哥,有点意思,是他脑回路太奇葩了,还是我太笨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浓墨:没有,速来。根据我的理解,大概是,那大师还没来,让我快点去。我也是要跑路了,这房间,不宜久留!只有年后妈那凶神恶煞的煞气才能吓跑它。

和第一次进来不同,我钻出去反而快多了,这就是熟能生巧?我缩着肩膀往外爬,还不忘把窗帘给拉好,万一有人进来,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能看到窗户被狠狠地侵犯了不是。做了坏事就要含蓄点,像我这样的→_→

目测年氏奇葩关系兄妹就要下楼了,我四处看了看,以最快的速度跳了下去,落地时,动作漂亮的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在家奶家上学的时候,曾迷恋过日本动画片圣少女,现在想起来是满脑残的,可是那时,满眼都是圣少女的英子啊,可以变魔术,可以升天落地,可以把男主逗得团团转……好吧,我是自己世界中的主角,男主若是浓墨,那我一定是那个被他拿捏的人,嘿嘿,想想就幸福。我望了望那两个仍在面壁的值班人员,用舌头又把探头给转了个方向,貌似没被发xiàn

,然后我快速向大门口走去。

出去之后,果然没看到什么人,连浓墨都躲起来了,身后被谁点了一下,我心下一喜,完全忘了他又会批评我自作主张了,“浓墨!”我高兴地在他的肩膀上一拍,没想到却触碰到了毛发,嗯?

“你这小丫头,怎么一见面就打人啊!”那是中年男子的声音,呀,我打错人了,还,还打到人家头上去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就是我啊!”他咳咳了几声,表示身份地不可调戏,“我就是你要接的人。”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响了,对,没错,就是他!某位大师!

“等一下!”我说。大师好奇地看着我,我抓住机会命令他,“你去那边坐着!”我指了指门卫前面的花坛,然后随手把他的手机给掏出来了,“直到我下一次再跟你说话为止,你都在发呆!”

“他是谁?你要我顶替他做什么?”浓墨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接电话!年初青要倒霉了,需yào

你的帮忙,你现在就是年后妈请来的大师,一定要装作不认识,这电话恐怕是她哥哥打来的,一会儿他们就来了。”由于事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依照浓墨的聪明性格,稍微一提点,他就会知dào

了。“她妈是后妈。”原谅我不得不把这话告sù

浓墨了,我答yīng

过她不说,可现在是十万火急,那能顾前顾后呢。

“知dào

了。”浓墨接了电话,“喂,嗯,我到了,我在门口。”

不一会儿,他们俩果然就出现了,我这次终于看清楚她哥哥的模样了,虽然和年初青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也长得很标志,年后妈的基因也是不错的嘛,无法与变态联系到一起去,年初青看到我和浓墨明显惊讶了一下,以免露馅,我赶紧先说话,“你好啊,我是他师妹,我们都是你妈妈请过来的。”

“嗯。”她哥哥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年初青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和他们俩交代一下事情,以免你存zài

一点侥幸的心理。”年初青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们。

他带我们来到稍远点的地方,“怎么称呼?”不安好心,哼!

“就叫大师好了!”我可不知dào

大师叫什么啊,万一说错了就露馅儿了,“我师兄就喜欢别人叫他大师。”

“我叫宁锐。”他指了指还在静态状态中的年初青,在灯光下,静静的年初青是如此的美丽,她时不时地看向我们,大概也是在好奇吧。“那是我妹妹。”哼,是不是要打点一下了,当着年初青的面这样好吗?难怪带她下来,真是变态,长得标致也浪费了,就跟年爸一样,还不是个渣渣。浓墨点了点头表示知dào

了,我在背后掐着他的手提醒他这不是好人。

“我妈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十倍,怎么说随你们,但是谁出口伤了她,我定饶不了谁,大师又如何。”宁锐的一席话彻底让我蒙圈了,这,这是什么节奏?宁锐是正派的不是反派的?那……我又瞥了眼年初青,她干嘛对他表现的那么害pà

?这是正派啊!好在他们家还有一个不是禽兽!我差点就伸手拍拍他表扬他是好汉了。怎么说随我们?那……给年后妈泼脏水额不,是揭露她应该也可以吧,不是说了随我们嘛!

******我是禽兽分界线******

一路上,我们都无话,直到进去了他们家,正大光明进去的,“嗬……”门一打开,我就吓得往后一退,全身上下没有不惊恐的,浓墨在我的背后点了几下,我的呼吸才通畅了起来,但是我的眼睛一直不敢忘年后妈的身边看,和我之前在房间里观察的一样,他们的位置依然没有动过,沙发上,年后妹坐在年后爸的腿上,老女人坐在年后妈的另一边,而年后妈的腿上却……呕~我捂住嘴巴,浓墨在我的后背猛拍了一下,“深呼吸!”

“这就是大师?”年妈不屑地说着,“那又是谁?还怀孕了?”你才怀孕了呢!呕~我一看年后妈就忍不住想吐,真的我不是故yì

的,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呕~|浓墨拍拍我的背。

“站住!”年后妈又喝斥了一声,我一看,她是在说年初青。

年初青语气还是冷的。“我去倒茶。”

“这种事,徐妈就可以做了啊!徐妈!快来给大师倒茶!”她嫌弃地说,“真不知dào

这奴性是跟谁学来的,一点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这高贵冷艳的话,完全没意识到年初青的逆来顺受都是拜她所赐吗?

徐妈把我们请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我的眼睛始终是盯着地面的,完全不敢抬头看年后妈,“年女士,你这么晚找我来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的话,就找出来!一点也不要放过,也不雅碍于身份,但说无妨,你师父应该跟你说了我的意思啊。”年后妈说。

“不干净的东西,我一进来就看到了。”

“呵,看吧,凯哥,我们这家,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吧!”年后妈急忙对年爸说。

“那请大师帮我们找出来。”年爸说。

“我先问你们几个问题。”浓墨说。

“还问什么问题啊。”年后妈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快点。”这女人,真的有优点吗?年爸看上她什么了?

“你们最近晚间可有异常?”浓墨问。鬼压床就是异常吧。

“我被鬼压床过,连续的。”

“你们有采取什么措施吗?”浓墨说。

“我在床头放了一把菜刀,还有剪刀。”年后妈说,“这问题的解决方法谁不知dào

?”难怪啊,难怪会那样,呕~胃口浅的人真遭罪,实在不忍直视年后妈腿上坐着的东西。

第两百八十一章:坐在腿上的死婴

“嗯,所以是你亲手杀掉自己儿子的。”浓墨说出了这句残忍的话,大家都震惊了,除了我,年后哥哦不,是宁锐宁后哥,可是虽然年后妈是比较招人烦,比较讨厌,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还是觉得这个事实对她很残忍,我忍着难受的感觉,忍不住看向年后妈。

“什么?你不要瞎说!”年后妈激动地抖了起来,她腿上的东西也跟着抖,她动一下,它也动一下,而且它身上鲜红的液体还在往下滴,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信不信我现在就请你出去!”

“雅云,别激动,他如果是乱说的,我不会放过他们。”年爸赶忙安慰她。

“你知dào

我师妹为何一直是这个表情吗?”浓墨拍拍我都背问他们,没等他们回答,浓墨就抢先说,“因为你的孩子现在正坐在的腿上。”嗯,坐在她的腿上,我进到这里来,就看见了,刚出生的小孩我没见过,我只听过家奶的描述,浑身湿滑滑的,还有血迹,而坐在年后妈腿上的东西正是这样,只是,他的身上多了两样东西,剪刀和菜刀,剪刀插在头上,菜刀插在腹部,还从伤口处往外汩汩流着血,他的脸因为被头上的血水淋着而变得血肉模糊,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我猜,那是脐带。

大家立kè

惊得不得了,本来很压抑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年后妈吓得赶紧站起来,嘴上说着不信,双手却不停地拍打着双腿,豆大的汗珠都出来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肯定在吓唬我!你在骗我!”而那个孩子虽然从她膝盖上下来了,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年后妈的腿,血流的更多了,只是,除了我和浓墨,其他人都看不见。年爸也是吓得不轻,那个老女人则要扶年后妈,“啊!”她以为是谁,便又吓得大叫起来。

“你这样没用的,他还在!”浓墨加了把火。

“啊啊!”她吓得往年爸怀里缩,年爸把她连拖带拉地弄得离沙发远一点,可是他们不知dào

,孩子还是跟他们在一起,他正抬着头看着年后妈,要不是遭遇了意wài

,这孩子一定很可爱,爸妈长得都不丑,他赤裸的藕臂上还隐约可以看出他在妈妈肚子里是吃的多么好,刚出生下来的小孩子哪里有多大意识,他只知dào

跟着自己的妈妈,所以,他并不知dào

自己死了,仍然和妈妈在一起,想到这里,我竟然同情起年后妈来,她再坏,也不至于遭到这样的报应,丧子之痛有多难承shòu,虽然她依然跋扈,但是苍白疲惫的脸上仍然显示出她很难过。

“叫你们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吓我我老婆的。”年爸喝斥我们道,他看着浓墨说,“你说的太离谱了,把原因说清楚!”我也想知dào

原因,因为年家真的是有鬼的!鬼压床的鬼难道就是我看见的那个鬼?

“你的瞎眼师父呢!我要找他!把他叫过来!”瞎眼师父?我和浓墨对望了一眼,她口中的瞎眼师父难不成就是那个瞎眼算命先生?那这事,就有得理解了!我差点把瞎眼算命先生给忘了!这家伙阴魂不散啊!如果他是故yì

接近年后妈的,那么年家发生的事情就跟他有关了!如果这么说,也就是……他了解到年初青是我的室友,然后通过制造我室友家的麻烦来挑衅我?嗬……太可怕了!

“我师父今天没空,所以我才来的。”浓墨说,“你这事不能拖,你们的孩子是非正常死亡,必须要超度。”这话就把年后妈赶我们出去的话给提前堵住了。浓墨说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一个无关的话题,好吧,虽然是无关,可是他说话的口吻十足是一个道士,还是漠不关心世事的道士,可是他的内心一定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冷冰冰,我也见识过几次他的真情流露,我知dào

,他有时并不那么冷血的。

年爸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做事的?拿钱就快做事啊!”我们没拿钱,等等,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打劫那个人吗?那个人是瞎眼算命先生派过来的,那他们就是有关系了,他,是不能随便放了,最起码,也要找到蛛丝马迹。

“这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年爸皱着眉头想说话,浓墨却看着年后妈的小腿说,“我说的不是他。”

“啊啊啊!”年后妈吓得猛的跺脚,“在哪里在哪里?”她吓得抱着年爸就乱蹿,好吧,我由衷地认为,浓墨那句话和那个动作是故yì

为之的。

“你刚引产,别做剧烈运动!”年爸担心地说,然后冲着浓墨凶到,“那是什么?”我注意到,他的手虽然搂着年后妈的腰部,但是却有点抖,他的反应告sù

我们,他是信的,毕竟,他真切地被鬼压过床。

浓墨没说话,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他突然走到一个房门那里,停住了,“这个房间是谁的?”他用手敲了敲门,问。

“不在那里!”年后妈突然大声说道,“那里没有,不可能!没有!”

“雅云,你忘了,我被鬼压床了啊,有东西也是对的。”他安慰着年后妈,年后妈还要辩解什么,年爸已经说了,“那是我们的房间,我平时也不长回来这边,这次回来久住了一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件事情,时间就是初青十一放假期间。”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年初青一眼,然后又赶紧收回视线,他也觉得说自己的女儿有点不好意思吗?年初青倒是除了孩子事件之外,到现在都表现的挺淡定的,这可能就是年初青一回到年家就有的状态吧,只要不触及她的妈妈,什么都好说。

浓墨说:“那,那个呢?”他又指着另一个房间的门,额,从我这个角度看,那个房间大概就是我藏身的房间!对,鬼就在那个房间啊!

年后妈赶紧说,“初青的!那是初青的房间!”她像是很解气了一般,“我说是她吧!就在她的房间!”原来是年初青的房间!我,我把她的防盗窗弄成那样了……额,怎么解释啊,她会不会被打?年初青诧异地看着浓墨,浓墨又走到年初青的房门前。年后妈在请大师来之前,肯定都打点好一切了,证据肯定也在她房间,所以,浓墨要怎么打圆场呢?

“我能进去吗?”浓墨问。年初青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年初青接着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所以才敢同意的?”年后妈见年初青答yīng

地这么快,又不乐意了。

“还算聪明,由不得她不同意。”宁锐说。他在无形中给年初青台阶下,我想起来了,我躲在年初青的房间里时,年爸要打年初青,是宁锐把年初青推倒的,然后他还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年爸的面前,我豁然开朗,想不到啊想不到,宁锐一直都在帮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宁后哥比亲生年爸有人情味多了!我欣赏他!果然,年后妈听了他的这句话,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然后她又盯着我看,我对她同样眨了眨眼,她终于了然于心,哦,对的,她给了我们钱,还怕什么?不管我们做什么,先让我们做好了!嗯,这大概就是她勾起的唇角处暴露的她内心的想法吧。

浓墨推开门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按开了灯,我左看右看,没看到那张诡异的笑脸才放下心来。年后妈一看到话题已经引到了年初青的房间,就跟打了鸡血似地,跟着我们进了年初青的房间,可她完全忘记了她的孩子还是一身血趴在她的腿上的。

年初青的地位再不高,年爸再不宠爱她,身份也是这个家的小姐,所以房间布置什么的都不差,她的书桌上很多书,书架上还有一个小书包,看起来是小学时候背的,这让我想起了家奶给我缝补的书包,还想起了……斑点黄蛇,他在哪里?夏重彩明显知dào

蛇族发生了什么,故yì

来刺激我却不告sù

我真相,她能预测到年初青家要出事,所以,我敢肯定,夏重彩跟老头学了占卜!所以很多事情她都可以预测到,比如,她能算出我会去找斑点,然后在路上堵截卧……

“你好好找找!”年后妈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呼,我又神游了,我拍拍脑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能神游呢!我自己欣赏哦不,是观察着年初青的卧室,这里给人感觉很淡雅,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我的眼睛瞟到了那个淡黄色的窗帘,幸亏我下去之前把窗帘给拉上了,不然现在就肯定被大家发xiàn

了。“尤其是她书包上的木偶!”年后妈说。她一直在强调书包上的木偶,年初青的书包上的确挂着一个木偶,我看过很多遍,还玩过,可是却从未发xiàn

异样。此刻,她的书包正在她的椅子上放着,书包带都没放好,看样子是很匆忙放上去的,木偶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很Q。

第两百八十二章:嗔物惹的祸

“就是那个!”年后妹也跟着搀和进来了,额,她又来抢存zài

感了,自从年后妈被吓到不轻,她就被年爸无情地抛弃了。她走到年初青书包的跟前,指着木偶对浓墨说:“就是这个。”然后她又快速跑到年爸身边,“爸爸,我怕那个东西!”这演戏,是从小就被年后妈给锻炼出来了。

年初青几步走到椅子那里,把书包搂在怀里,“这是妈妈给我的,是我的。”

“你留着你妈妈的东西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害人就不对了!”年后妈对我说,“快去!抢过来!”我?我……好吧!我走到年初青面前,又冲着她挤了挤眼睛,年初青这才松手,她的书包很轻,里面也没东西,估计也就是来回背着空书包,之所以这样,也是为了这个木偶吧,我能体会她的感受,小时候爸妈不在身边,有时候,我看见别人有爸妈,我就拿着爸妈给买的玩具不肯放手,她想必也是极爱hù

的。

“我们没有!”年初青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我连书包都交到了浓墨的手上,浓墨看了一眼,“这木偶没问题!”

年后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没问题!你们怎么搞的!一定有问题的!不然我女儿怎么看到它就害pà

!”

“你女儿害pà

的并不是它!”浓墨说着便指了指年初青的床铺,“她害pà

的东西在这里!”嗯?难道年后妹并没有演戏,而是她真的有看到过东西?

年初青惊讶了一下,“我床底下有什么?”

“看了就知dào

!”浓墨趴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从年初青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木偶,我看到那个木偶的脸时,吓了一跳,这木偶的眼睛也是闭着的,嘴角也是呈微笑状的,这就是我看到的那张脸无疑!木偶没有身子,这也是我只看到一个头的原因!

看到这个木偶,年后妈反而来劲了,“看吧,在初青的床底下,这就是她用来害人的东西!”

“嗯,这的确是害人的东西。”浓墨说,年后妈扬起了嘴角,年爸也皱起了眉头。

“我想问一下,这个房间的钥匙谁有?”浓墨问。

“她自己有一把,我也有。”年后妈趾高气昂的说,“所以我进到她房间来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了!”

“嗯。”浓墨应了一声,“所以说,我手上的这个木偶不是她的……而是你的。”

年后妈这个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差了,“你说什么?”她极力地想寻求年爸的相信,“老公,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你当然不想害他,你只要将责任推给你想害的人就行了。”我补了一刀。

“你们的师父呢!我要见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年后妈的情绪很激动,她腿上的孩子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师父突然良心发xiàn

,决定不帮着你骗人了,你所做的事,他都告sù

我们了。”浓墨说。

“这个娃娃叫缠身娃娃,放在谁的床底下,就会缠着那个人,你在我师父那里买了这个,可是这个缠身娃娃必须要先在有利的位置吸收一下这个家里的灵气才能运作。”浓墨说着便拿着娃娃走了出去,他边走边说,“而这个家里的灵气,聚集最大的就是主卧,所以放在你们主卧床上的时候,你……”他指着年爸,“就被它压床了,然后你知dào

了这个情况!”他将娃娃头对着年后妈,年后妈不敢看那个诡异的笑容,“你就听了我师父的话,运动了传统的方法。”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是不是年初青你在诬陷我!”年后妈不仅装作不知dào

,还把责任推给年初青,可是年初青理都没理她。

“告sù

你吧,那个时候,我师父就不想帮你了,他只是在骗你罢了。”浓墨继xù

让瞎眼算命先生背黑锅,我倒是很期待他被年后妈暴打一顿,替我们出气。

年后妈果然经不起刺激,智商为负的,“他故yì

害我的孩子的?”她难道不知dào

,这已经是间接承认是她计划的了,年爸也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起歹心思,你的孩子现在也就不会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存zài

于你的身边了。”浓墨再次补刀,年后妈成功被击垮,让她知dào

是她自己害死自己儿子的,她不崩溃才怪呢,现在怎么不狡辩了。

她扶着沙发坐下去,眼神落寞,老女人也坐在她身边陪着她,浓墨继xù

说,“鬼压床用剪刀和菜刀确实可以起到作用。”虽然看着她的儿子心里也难受,可是我还是努力静下心去听浓墨的解释。

“菜刀和剪刀之所以对鬼有威慑力,是因为菜刀和剪刀都杀过生,那些生灵在死去的时候,留下了煞气,怨念,这些煞气聚集在菜刀或者剪刀上,对鬼是有震慑作用的,这种工具叫嗔物,屠夫的刀就更有力量,都是辟邪的。”浓墨接着说,“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经常在白大褂胸前的兜里装着刀片和剪刀,这一方面是为了方便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剪开或者划开病人的衣服,另一方面呢,就是辟邪。”浓墨用手在木偶的脸上点了几下,“可是人们往往忘了,嗔物也是有煞气的,在床头放上一两次还行,但时间长了,它们自身的煞气也会影响到人体,所以,你流产,完全是你自己导致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年后妈立kè

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呜呜呜!”然后她呆滞的眼神一变,扑向了年初青,“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我挡在了年初青的面前,她一捶揍在我的脸上,很重,力量大到我疼地简直要晕厥过去了,“阿璇!”浓墨把她推开了,老女人接住了她。

“你怎么样了!”年初青也来看我,当她看到我的脸时,顿时说不出话来。

年后妈被老女人扶着,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钟后,脸色立kè

变成了猪肝色,差到了极点,好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恐怕的东西,她吓得又大叫起来,“啊!”

“啊!”这是年后妹的声音。

然后我在大家惊恐的眼神中和浓墨、年初青担心的眼神中,我摸了摸鼻子,凹……凹下去了!我的脸啊!你以为我会大叫,不,我很淡定地又摸了一下,然后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没事的,你们继xù

,继xù

啊!”我冲浓墨点了点头,浓墨就要来捏我的鼻子,“我说没事啦!”我打掉他的手,“你们继xù

啊!”可是屋子里雅雀无声的,“我说了没事嘛!”然后我感觉一股热流下来了,我擦了擦鼻子,“呵呵,就是流鼻血了嘛,我以前也流过。”我四十五度角望着他们家的吊灯,那时候,我还算小,浓墨也算小,我们男未婚……呸呸呸!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对着他的脸流过了好几次鼻血。“呵呵,真没事!”我接过年初青递过来的餐巾纸,“哈哈哈!”我又干笑了几声。

“不信啊!”我的手捏上还算能捏到的鼻子,然后用力拉,顺道也默默地在心里使劲,然后鼻子硬是被我给拉了出来,我左右弹了一下它,证明很健康。我是可以缩骨的,头和肩膀都能缩,鼻子被打进去了,算什么……然后我只听得轰一声,年后妈倒地了。

“妈妈!”年后妹的声音。

嗯,好几重打击吧,好好睡一觉吧,年后妈,欺负我家初青也该得报应了。

年爸似乎还没缓过来,宁锐把年后妈给抱进了房间,没有存zài

感的老女人也跟着进去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

“你有精力的话,最好在家里找一找,它的身子。”浓墨扬了扬手里的木偶头,“身子找到,加以这张符焚烧,便可化解。”

年爸接过符纸,然后他叹了口气,满脸愧疚地对年初青说:“初青,爸对不住你。”

年初青没有看他,而是平静地说,“这句话,你应该跟妈妈说的,我受不起。”

“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年爸眼里含着泪水,“你就留在家里吧,爸爸现在保证,以后常回来,多陪陪你,爸爸是爱你的。”

“初青经常被她后妈打,这件事你知dào

吗?”一说话,我还有浓浓的鼻音,嘶,就算是鼻子恢复了形状,也被打受伤了,我终于知dào

年初青的那些重伤是怎么来的了,这后妈,下手也忒重了吧!我捏了捏山根,涨涨的感觉。

“你经常被打?”年爸一惊,“你怎么会被打呢?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啊。”他又看向我,“你又是怎么知dào

的?你们认识?”

“你根本就不关心初青,你要是关心她的话,你应该在开学的时候就认识我,初青还晚去了一天!她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我看着都心疼,你这个当爸爸的却一点也不知dào

。不过你放心,今天这事,你老婆做的事,我虽然是她的室友,但我们一点也没栽赃。”我说着便掀开初青的袖子,她喜欢穿长袖,就是这个原因,掩盖伤口!主卧室传来了摔门声,我看过去,是宁锐,他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吃人,他发xiàn

年初青也在看着他,便又开门进去了,他应该很关心年初青,但又不愿意在年初青面前表现出来。

第两百八十三章:再寻斩妖链

年爸看到年初青胳膊上的伤口后,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心疼的表情,“初青啊,我以后一定多加关心你!”

“这次的事情全是她后妈挑出来的,年叔叔,我看你根本就偏向于她,年初青在这里以后还会受到欺负的!”我说。

“我保证不会!我会和雅云好好沟通的。”我真想直接鄙视他,自己的女儿被老婆伤成这个样子,自己的儿子被老婆给误杀了,这都不算事吗?还喊得这么亲热,反正他在我心目已经是渣男无疑了。

“爸,我愿意留下来。”年初青出人意料地说,“那也是我说的气话,以后,你只要不在我面前诬陷妈妈,我就无所谓。”

“好!”年爸点了点头,要来握年初青的手,年初青躲开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唉,也是我糊涂了,这么多年,我真的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啊,以后,你回家了,爸爸就回这边来多住几天。”年爸说,“我那未出世的儿子……”但是他说到儿子时,我并没有看到他有多伤心,是把悲伤藏在心里吧。

“这你放心,我会给他超度的,但是你在阿姨醒来之后,一定要给年初青一个交代。”浓墨说,“我们现在还要回去,你把这张符贴在你们的卧室,我念的经自然可以超度你儿子。”

“嗯。”年爸又接过一张符。

事情并没有解决,但是路指出来了,后面就是他们自家人的事了,我们外人干涉不太好。年初青最后送我们出来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谢谢你们,璇子,浓墨!”她的眼睛红红的,“虽然我不知dào

你们是怎么来的,你们有你们的神通,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等我回去了,再好好告sù

我。”

我抱了她一下,“你真的要留在这个家吗?”今晚之前不还是很坚决得要走吗?

“我那是说给爸爸听的,我还是打算大学毕业后就和妈妈在一起,爸爸。”她的哽咽了,“我虽然恨他,但是我想珍惜下最后的时光。”她是爱年爸的,尽管我觉得年爸不值得她爱,但是,亲情,说不清楚,就像爱情一样。

和浓墨在电梯里,我抱怨年爸太笨太蠢了,可是浓墨却笑笑说,“他绝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能够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没那么笨,年家不简单,年初青的爸爸更不简单。”

“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说。

“我最后给他的那张符,你看到他放哪儿了吗?”我摇摇头,“他随手放在一边的沙发上,可是清理娃娃的那张符,他却拿在手里不曾放下,说明对娃娃事件,他比较在乎。”

“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对儿子的超度不重视呢?”虽然我是没看出来他多伤心,可是男人嘛,不会表达也正常啊。

浓墨笑而不语,“好了阿璇,你的世界单纯就单纯吧。”他摸摸我的头,我想起了他摸夏重彩头的样子,心里不太高兴。

我们走了出去,经过面壁的那两个人面前,我给他们下了任务,绕着一棵树转几圈就恢复神智,等到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出去了,“浓墨,我们学校的事情真的解决了吗?可是这次我闯的祸真的很大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轻松,我觉得我怕是把两个学校的人都催眠忘记记忆了才行。

“阿璇,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说解决了就是解决了。”浓墨有点不高兴了,他估计是觉得我在怀疑他的能力。

“哎这人呢?”我指着花坛的那个位置,“人不见了!”我说,“浓墨啊!他不见了了!”

“嗯,我看见了。”

我沮丧地说,“可是我们的线索呢!我们不能跟踪啦!”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这只是个诱饵罢了,这个幕后主使者,能掐会算。”浓墨说。能掐会算……我怎么就想到夏重彩了呢,夏重彩今天说年初青要倒霉,她就真倒霉了啊!可是浓墨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我说了也没用,要是他偏袒夏重彩,也只会引起我的气闷,算了。

“浓墨,我问你啊。”我小声说。他等着我说,咳咳,“夏重彩,她跟老头学了些什么啊,是不是只是抓鬼之类的?”

“你不是很反感重彩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我想搞好关系嘛!知已知彼,我跟她就有聊天内容啦!”看浓墨不相信的样子,“我正在尝试着,喜欢她,你看,她毕竟对我也挺好的,我要是再误会她,就真不是人了。”关键是,我没误会她啊,嗯,我是人,我自动补脑着。

“你是不是又尝试到新的能力了?”浓墨问。

我点点头,把浓墨拉到一个不太明亮的地方,双手捧着头,然后相互挤压着,这样缩骨会快一点,“好了好了!赶紧恢复!”浓墨看不下去了。

“太,太丑了吗?”我吞了吞口水,“是不是太丑了啊,还有啊,我你今天鼻子被年初青的后妈打成那样,是不是也很丑啊?喂,你别走啊,你说话啊!浓墨,你给我站住!”

******我是丑得很有特色的分界线******

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晚自习已经放学了,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的,教学楼并不是很整齐的灯光照的小路的湖面斑斑驳驳的,突然,我胸前的蛇坠亮了起来,我赶紧按住它,“浓墨!”浓墨停了下来,看到我手心里发着光,他赶紧把我拉离了小路,这条小路就是我们经常走的从宿舍楼通向教学楼的小路,也是绕在那个很大的湖边的小路,它一边是湖,一边是小树林,因为是新校区,所以小树林里的树密度并不大。

我们钻到小树林的中间,“它感应到什么了?”

“斩妖链。”我恍惚地说,“斩妖链!浓墨,我军训时期,大白天它也那样过,那时候,斩妖链动的厉害!”我随后又说,“可是,它的力量不是被你封了吗?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感应了,不过,你也说过,封一次好像不太行。”

“你把手放开。”浓墨说。

我慢慢放开手,蛇坠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它的方向是指……“操场!”“操场!”我和浓墨异口同声地说。

然后我握着蛇坠,和浓墨一起奔赴操场,操场在南边,“跟手机握在一起。”由于光太亮,怕被别人发xiàn

,浓墨如是说。

“仙链一出,织天网地!遮天蔽日!”一道光芒朝我刺了过来,好像就在眼前,而那个声音也好熟悉,我趴倒在了地上,织天网地……斩妖链,我小声念叨着。

“阿璇。”浓墨来拉我,可是我的眼睛一时根本看不见,脑海里的光芒似乎真的刺进我的眼里来了,感觉太逼真。

“浓墨,璇王在天上时,看管过斩妖链,我觉得,我觉得它真的和我有仇!那一世有仇,这一世,我身负妖气,我们还是有仇!”我说着,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浓墨也一把将我拉了起来。

“不要忘了,它斩妖,必可铲除你的蛇气!别怕,阿璇。”浓墨说。

“原来是这样,浓墨会保护我的。”我抱住他,趁着没人,在他怀里噌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快去!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止我变成普通人了!”光明就在眼前!

“这次再封印一次,斩妖链就可以被我们抓住了。”浓墨说。

我们去操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操场上跑步的人也都走光了,斩妖链就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应到它的地方,操场。

我们这次进入操场的时候,并没有轰隆声,我猜测可能是斩妖链的力量被封了些许,变小了的缘故。只是,本来天空中是没用月亮的,当我们一踏进操场时,月亮就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这是我们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到月光的存zài

,浓浓的月光给寂静的操场上都镀了一层银白,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夜景异常美丽销魂,尤其是浓墨在我身边。

我放开手,让蛇坠尽情地飞舞着,我把链子从脖子上接了下来,蛇坠直接就飞了出去,在浓浓的月光下,蛇坠像个小精灵一般在展翅飞舞着,它朝看台飞去,我和浓墨站在原地没动,他拉着我的手,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天荒地老,蛇坠带着链子在飞舞着,没一会儿又飞了回来,然后又向看台飞去,“它在引路。”浓墨说。

蛇坠飞过去的地方,我彷佛都还能看见它后面拖着的光,蛇界圣物,它果真是圣物!突然,又是一幕景象出现在我眼前,枯死的古树林,各种蝴蝶般大小的长得翅膀的小人在飞舞着,然后一个雪白长得翅膀的小人在我眼前放大,“雪精灵,斩妖链在此,希望能解救你们于危难之中。”一步踏空,我又跌了下去,脑子里全是精灵时而快乐时而的悲伤的表情,雪精灵……是什么东西?

第两百八十四章:再次封印

“哪里摔疼了?”浓墨蹲下来,把我翻过啦,拉着我的脚,“有没有崴到脚?阿璇,你今晚是不是被吓狠了?怎么总是跌倒?”

“我总是想起来一些画面,就像在眼前一样,然后就挡着我的视线了。”我解释道。

“你看到什么了?”浓墨的声音有点警觉。

“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猜是璇王为仙时的事情,我不认得,还有斩妖链,她是看管斩妖链的,她好像把斩妖链给了什么雪精灵,浓墨,你说,老头给我们说的那个故事,偷走斩妖链的是不是就是璇王!她就是那个小仙子,因为她偷了斩妖链,犯了天条,被贬下了凡间,才会受轮回之苦!浓墨,我怎么才想起来呢!这是很明显的事啊!这么说来,整件事就能连贯起来了!”我扶着浓墨站了起来,看着飞在空中的蛇坠,“璇王已不在,那就是我的责任了,斩妖链既是被她所偷,然后丢失,现在我要是抓住斩妖链,是不是就可以免除璇王的轮回之苦,她就能得到救赎?”

顿时,我身边的地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浓墨,我一定要抓住斩妖链,不光是去除蛇气!也是为了璇王!”

“这对璇王爷不起作用了,你不也看见了吗?她早已被我灭了,你即使归还去斩妖链,也无法救赎她,她在两世的轮回中,已然失败了,这是她必须要接受的结果。”浓墨说。

“不行了吗?璇王真的回不来了?”我非常遗憾地说,“我永远也换不了欠她的债了?”

“你不欠她的,阿璇。”浓墨看着我说,“你其实已经在还她了,她虽然承shòu了该承shòu的结果,但是罪孽还是没有消除,你在借用她的能力做好事,你所做的功德,就是替她消除罪孽,她即使灰飞烟灭了,也会得到天界的宽恕。”宽恕?这就是宽恕吗?没有了生命,没有了肉体,什么都没了,连魂魄都回不来了,也叫宽恕,天界未免也太小气了吧,我替代了她,我替代她得到了浓墨的爱,我真不配说补偿。

“所以我现在抓斩妖链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这个事实让我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承认,难道我不是一直都为了自己吗?我一直都是这个自私,一直都是,我为了自己,让璇王被灭了,我为了自己,总是给大家添麻烦,我为了自己,让蛇族陷入了危机,如果说我真的要表示对璇王的愧疚,我完全可以进入蛇族,替代她带领蛇族,可是我没有,我甚至还屡次让査承彦伤心,我确实太自私了。

“阿璇,是不是又在自责了?”浓墨看清楚了我纠结的内心。

“浓墨,我好失败。”我说。

“你的人生不得不走成这样阿璇,你没得选择的。”浓墨把话说死了,我没的选择,是啊,要么成人,要么成蛇,我没的选的。“好了,阿璇,这个你拿着。”浓墨把一张符纸塞进了我的手里,并且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嘱咐我,“斩妖链虽然被封了许多力量,但是它灵性十足,我上次已经打草惊蛇了,它记得我,所以这次,阿璇,我在这里等你,你跟着蛇坠过去。”

我被浓墨的举动弄得诧异了,斩妖链对于我可是深仇大恨啊,通过这些天它见到我的反应,简直可以说是凶残,它的反应太激烈了,我在它心目中不仅是看守它不给它自由的人,还是偷走它弄丢了它的人,它见到我不得斩死我才怪呢,我们仙妖相冲,这么明显的对比,浓墨竟然让我去引诱斩妖链,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浓墨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倒是不怕危险,只是想不明白,浓墨为什么要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手里紧握着符纸,好吧,浓墨让我做,我一定会做的,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浓墨。”我喊了他一声,没等他回答就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浓墨……”长耳朵的都知dào

我在撒娇,浓墨显然长了耳朵,还长一对。

“怎么了阿璇?”浓墨摸摸我的脑袋,“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吧。”

“可是我就想抱抱你,我好像好久都没有抱抱你了。”我使劲蹭着他的,他身上的禅香味真好闻,这应该是他在天界时所留下的印记吧,禅香味,唔,他是什么呢,可我在梦里见到的他仍然是个小屁孩啊,他在天界就只是个小屁孩吗?

“怎么突然说这话了?”浓墨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浓墨,我怕此去危险,然后就没机会抱你了。”我说着便真的伤感起来了。

浓墨的身子反而更加僵硬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阿璇,没事的。”然后我听到浓墨轻笑了一声,随即他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浓墨伸手搂住了我,“你以为很危险还去,蠢蛋。”他低下头来在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我等你。”嘎?意思就是不危险吗?还是危险的意思啊?我又晕晕乎乎地了,脸蛋很烫的好不好,哪里分得清真假,我还是跟着亮光去吧。

蛇坠在看台边停住,并没有继xù

上去,然后落到了地上,我蹲下身去捡,蛇坠的亮光在塑胶跑道上映照地很好kàn

,突然蛇坠躺的地方就凸了起来,还没等它变得更加明显,我就眼疾手快地把符纸按在了上面,说时迟那时快,凸面顿时不见了,符纸遇到塑胶跑道哦不,遇到斩妖链,马上就奇迹地与塑胶跑道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浓墨!”我朝他招了招手,浓墨却没有过来,而是在地上写着什么,然后一手拍了下去,只听得地底下一声震颤,接着便是链条拍打的声音,我们头顶的月亮也随着震颤声无节奏的进出云层,斩妖链这是受到了折磨吧,我却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虽然它被折磨后就很好抓住了,虽然我即将要脱离苦海了,但是我私心却不想这么折磨它,也许,这是璇小仙所留存zài

一点情感吧。

我擦了擦眼泪,这是璇小仙为斩妖链流的眼泪吧,虽然她早已消失,但是镶嵌在我身体里的种种五一不在提醒着我,那段记忆刻骨铭心,不论好与坏,璇王都铭记于灵魂中,与我与她都好,都是忘却不了的。

终于几番剧烈的震颤之后,月亮出来了,明天以致以后的很多天,迷城都会是晴天了?迷城,迷城,这个称号是否要变成历史了?“阿璇。”浓墨让我过去,我拿起地上已经不再发光的蛇坠。

“解决了?”浓墨点点头。

“那要怎么抓?”我问。

“叫我师父来。”浓墨说。

“什么时候开始给我除去蛇气?”我问。

“师父说了算。”浓墨说。

“用完斩妖链后,要还给天界吗?”这毕竟是斩妖除魔的神器,璇王偷取它惹了天条,肯定很重yào

,要是还给天界,一定会还璇王一个好的后续,我也就满足了。

“师父自有打算。”浓墨说。我吐了吐舌头,老头老头,浓墨的世界还有没有别的啊!浓墨给老头打了电话,我不知dào

老头是什么反应,反正他表示夜里就会赶过来收取斩妖链。虽然我吃老头的醋了,可我还是为此感动地稀里哗啦的,老头竟然为了帮我,都不顾白天夜晚了,想来,这么多年他因为我也烦了不少神,我有点愧疚地想,半夜就赶过来这件事,他也做了不下两次了。

夜深人静,路上半个人影也没有,早已过了宿舍关门时间,我是不用担心怎么进去的,我想好了,先把浓墨给空降到院子里去,我再回自己宿舍。“浓墨,斩妖链今天估计也是想攻击我,可是它没我手快,哈哈哈。”

浓墨嗯了一声,不知dào

他在想什么,“浓墨。”我在他脸上弹了一下,“我们真的不等老头了吗?白头山离这里很近,他一会儿就到了啊。”我说。

浓墨捏了下我的鼻子,“你已经很累了,等他做什么,我都不等。”

“可是拿到斩妖链之后,我就可以立kè

被抽走蛇气啦!”我说。

“没这么简单的。”浓墨说。

“怎么不简单了?还要有什么步骤吗?那老头怎么不早说呢!”我有点不高兴了,怎么一下子不说完呢,给人希望就把希望拿到更远的地方去,这不是折磨人吗?

“斩妖链要先被师父带回白头山炼化,不然其仙灵之气太重,必会伤了你,阿璇,不是我们不早说,只是,一点点做到,就会觉得不难,一次性告sù

你这个任务有多繁重,阿璇,我怕你吃不消。”浓墨说了隐瞒的实情。

“好吧,那多长时间能行,我等。”最多一个月吧,我还是能等得了的、

“过了春节,现在十月份,凭斩妖链的灵气,我们即使要消耗一半,也要等到二月份,历时四个多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第两百八十五章:和血族起冲突

“四个多月!等到春节后!”要这么长时间!可是我却觉得很长啊!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觉得从现在开始等到过年都是漫长的,虽然这段时间和过去的十几年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我却打心底认为,好漫长彷佛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了,日子不多了的感觉,日子不多了……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是我当蛇妖的日子不多了吗?我在怀念这样的日子吗?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怀念,我并不怀念,虽然能力很棒。

还是……我在害pà

什么?害pà

这段时间再发生什么?等到过年……我不禁响起了阿蓝提醒我的话,这个除夕是我下蛇池的最后期限,过了就会变得很艰难,甚至异常痛苦,难道我是在害pà

这中间会发生什么异变?或许是吧,我也搞不懂我的内心了,我害pà

成蛇的是吧,害pà

到连做梦我都变成真zhèng

的蛇妖了,我想尽快结束这样的噩梦,只要斩妖链帮我彻底去除了蛇气,我就是真zhèng

的人了,再也不用担心变成蛇了,蛇池对我也就没用了。

突然,我被浓墨拖到了一边的草丛里,浓墨捂着了我的嘴巴,然后月光底下,我的眼前就闪过了一阵黑衣人,额,这速度太快,我想……应该不是人!我只想到了一个,吸血鬼!这个学校有吸血鬼,是的,自从我见到卢基诺之后,我就肯定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僵尸这种生物存zài

,也就有吸血鬼这种古老的生物存zài

……虽然,我不知dào

他为什么找人类当女朋友,看路西的样子,也不像是经常被吸血的啊,他貌似也很疼路西啊!好吧,接着说……反正这个学校是有吸血鬼的。

“阿璇,你在这里能感觉到他们的动向吗?”浓墨问。

我伸出舌头,他们虽然没有亮点,但是本来就有轮廓的,而且移动速度这么快的轮廓,我当然能够轻易地感觉到,我点了点头,一众吸血鬼连在一起移动的,我不知dào

有几个,但是他们是朝着我们过来的方向过去的,也就是操场那边,然后……停在了操场,我们离开操场并没有走多远。

我缩回舌头,“他们去了操场!”我说。

“我们也跟过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浓墨说。

“老头一会儿过来,会不会有危险啊!”我担心地说。他始终是为了救我。

“我们先盯着他们呢,走。”浓墨拉着我从草丛出来。

塑胶跑道的外围隔着一大圈铁丝网,浓墨坐了下来,我趴在上面往里面看,当然,身体是压得低低的,跟做贼似地。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们在谈话,但是谈话的气压非常低。

“今晚的月光出来了。”

“天色有变,基诺,你家媳妇儿不是来这勘探过吗?”

“我只是无意中提到的,她就担心了。”卢基诺说。

“有发xiàn

什么吗?”

“她能有什么发xiàn

,她是学地质的。”卢基诺无奈地说,“我知dào

之后,就再没准她来这儿勘探了,无形的东西,她是弄不清的。”

“当初选择来这里生活,也是因为天气,现在变了,我们得再找地方藏身。”

“我看不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这底下的东西,不是人类的。”

“你想怎么样?”

“谁要是动它,我们就吸干他的血!”

“卢基诺,你说呢?”

“我不想惹事,你惹的事还少吗?”卢基诺说。

“血族会理解我们的。”

“你要是暴露了,我是不会管你的。”卢基诺说。

“你们发xiàn

没,自从开学后,太阳就经常出现,这底下的东西很躁动,说明对它有影响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是新生!”

“你倒是想得好,对这个东西有影响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类,我们不是一个物类,还是不要搀和的好。”卢基诺说。

“你是和人类待久了,便怂了吧!我们血族怕过谁?”那个声音生气了。

“我今天来,只是想提醒各位,顺其自然罢了,在学校里发生了事故,即使太阳又没了,我们也是待不久的。”卢基诺云淡风轻地说,“我走了,我女朋友该等急了,你们这些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

“孬种!孬种!”听那个吸血鬼气急败坏的样子,卢基诺肯定走了,而且……这家伙是单身。嘶……吸血鬼就没有女的?

“赶快通知老头,让他不要来了,今晚吸血鬼蹲点啊。”我小声跟浓墨说。

“我们在蹲点,你们也在蹲点啊,亲爱的。”嗬……我吓得一个没站稳,坐到了浓墨旁边,一个看起来和我一般大的男孩站在我们的面前,月光下的脸很英俊,但是和卢基诺一样,就是太白了。这声音就是刚才在商讨的吸血鬼之一。

浓墨挡在我身后,“血族是限制你们了吧。”浓墨刚刚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来的中心思想之一。

“哈哈哈!”他张开嘴狂笑起来,一口尖牙看起来好明显,“血族山高皇帝远,不过我们只是处理几个知晓我们秘密的人类,不过分。”

我砸吧了下嘴,有尖牙了不起啊,我又不是没有,我还有指甲呢,“你们什么时候发xiàn

我们的。”

“血族对血液最敏感不过了,唔,尤其是夜晚,白天的香气全都消散了,偶尔来个香味。”他把头凑近了我,“还是个大美人呢,怎么样,要不要做我女朋友,我实在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美貌的女朋友,如今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你的身份证是伪造的吧。”浓墨突然开口说,说实话,没有听出一丝不悦。

“是又怎么样?谁能奈我何?”那个帅哥吸血鬼挑衅地说。

“不能奈你何,只是想替公安局摆平一个黑人口而已。”然后,只听得啪地一声,浓墨拍了一张符纸到他的腿上了,我惊呆了。

吸血鬼帅哥一点也不害pà

,反而笑嘻嘻地说,“原来是道士啊,可是这对我没用啊,怎么办呢!”然后我就看到了我一生难忘的惊人的一幕,估计另那一帮吸血鬼都措手不及。然后,我终于把知dào

浓墨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既然身份证是造假的,那少一个黑人口,也没问题啊!又不会被追究。

浓墨缓缓地站了起来,吸血鬼帅哥还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你看!”他抖了抖腿,符纸从他的腿上掉了下去,“哈哈哈!”然后塑胶跑道上的一众吸血鬼都大笑了起来。

“我可没说它有用!”浓墨的声音依然平静,然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按住了吸血帅哥的头,“阿璇,用舌头砍我手的下边!”我想也没想,然后就一舌头砍了过去,砍完才意识到,浓墨是让我把吸血鬼帅哥的头部给砍下来,而且他的头……也真的滚到了一边……

“啊!”我恶心地叫了起来,“啊!”

浓墨把断头帅哥给推倒在地,再要去寻那颗头的时候,头已经被另一个吸血鬼给抱走了,“你们是什么人!”

一众吸血鬼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不是人?”有吸血鬼问我。

“你就是引起这底下的东西震动之人?”又有吸血鬼问。

“你们最好不要闹事,刚刚你们也看见了,我们也不是善类。”浓墨黑着脸说。

那个抢走头的吸血鬼把头给断头吸血鬼安了上去,吸血鬼帅哥马上又满血复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可以试试,血族不想闹事,难道你们要违逆血族?”浓墨威胁他们说。

“你以为你们听到的是什么重yào

的信息吗?我们早就发xiàn

你们了,愚蠢的人类。”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起冲突。”浓墨说。

“可如今我们的生存受到了威胁。”

“斩妖链必须得从这儿拿走!”我说。

“那我们就有必要来谈谈了。”

浓墨说:“世界上不止这一处地方没有太阳吧,你们又何必执着于这里?”

“原来这下面的东西叫斩妖链,你是妖?”有吸血鬼问我。“刚刚那是你的舌头?你加入我们,一定很酷!”

“斩妖链我们必须得带走。”我说。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们说。然后一个个龇出了尖牙。

我动了动嘴巴,咦,尖牙呢?喂,尖牙呢!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啊喂!关键时刻,难道碰到这么多尖牙就害pà

了,快出来啊!我啧啧啧砸了几下牙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而浓墨却又从刚才的狂暴变成了淡定帝。我拉了拉浓墨的手,眼神示意,不打也要撑撑场面啊!可是他却忽而勾了下嘴角,“你们还不去追。”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操场那边的门跑了出去,一众吸血鬼嗖得就追了过去,不留踪影,“你们倒是聪明。”

第两百八十六章:斩妖链现世

一个声音在我们头上响起,我抬头一看,树头上一个黑衣人在上面站着,“卢基诺。”我一舌头甩过去,他闪躲开来,然后跳了下来。

“斩妖链并没有被拿走对吧。”他说,“刚刚那个人是幌子,奸诈不过人类啊。”

“你也曾是人类。”

“哈哈,我已经不做人类很多年了,都快忘了那感觉了。”他说着,还亮了亮牙齿。

“那你应该好好跟女朋友学学了。”我说着便往操场跑去。

“哦对了,好戏看完了,我得走了,祝你们好运。”卢基诺说完就快速消失了。

“浓墨,你背着我做了哪天工作?”我问他。怎么一点也没告sù

我,我就跟傻子似地,还真以为要打架呢,还有那个头……也太惊悚了吧,吸血鬼没了头还可以存活?这比妖怪还要恐怖啊!

“我给师父发了短信。”他说。

“那刚刚引他们那些吸血鬼走的呢?是谁?”这些吸血鬼看起来也不是善茬儿啊,追着追着发xiàn

不是,不会一怒之下,喝了他的血吗?真是危险。

“这时间万物,讲究情谊二字的,可不只是人类,你不用为他担心,他是师父救过的妖,吸血鬼再怎么厉害凶残,也打不过能变幻的妖物的,本来就不是一界的,碰到一起,也是没办法而为之。”他示意我停下,“师父快到了。”

“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老头了,还蛮想念他的。”老头以前经常来看我,我从刚开始的排斥,渐渐变得加纳他,理解他,甚至崇拜他,他就是我喜爱的长辈。

“嗯,师父总是念叨你呢,他对你的执念也是很久了,阿璇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从你出生开始就是。”浓墨应答道。

“这块心病,也快去除了。”我感激他,不仅一直是我们家精神上的支撑,还把浓墨送来我的身边。

“是啊,心病也快没了。”浓墨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往他身边靠了靠,怎么有点凉呢。

“璇丫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老头!”我高兴地扑过去,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样子,胡子翘翘的,眼睛眯眯的,他和人熟了就是这个很逗的样子,只是他这次还带着不少装备,“老头,你可太敬业了!”我一见面就夸奖他,看我多好。

“不敬业的话,你家奶可就怨死我咯!”他一瞪眼。

“哈哈,你还怕我家奶呢!”我说。

“你家奶的碎碎念,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不在家,她的念叨全砸我这儿了!”他哼哼了几声,“浓墨,把这个圈起来!”他给浓墨派发了一捆绳子,全是红色的,有手指头那么粗。好像还蛮重的,我帮浓墨抬着。

“我家奶在电话也能念叨,这我知dào

。”我说。

“念叨就算了,她一直说着,别人电话打不进来,我怎么赚钱啊!妨碍我赚了多少钱!”他一说到这事,还在心疼着钱。

“老头,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在乎着赚钱,真俗气!”我表示鄙视他。其实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俗气地赚钱,我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谁也不嫌钱多啊!我要是有大把的钱,我早就不赚钱了。”他嘀咕着,然后又恍然大悟般,“你怎么知dào

我有钱的?浓墨告sù

你的?”正在收拾红线的浓墨停顿了一下,他是第一嫌疑人。

“我是看浓墨很有钱!他是你徒弟,他都发财了,你还不是睡在钱堆里啊。”我说。

“哦,你是说浓墨啊,额,他嘛……”老头眼睛转了转,又去掏包了,“哎?你说我怎么能把那个忘了呢,哦,对了,这个就可以代替!”然后他又兴冲冲地拿出了一个玻璃杯,“嗯,好!”我石化了……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太不厚道了!

“璇丫头啊,你来。”老头又喊我过去,我正在腹诽他呢,他还在叫我,不理!哼!╭(╯^╰)╮“啧,过来啊,丫头,来帮浓墨一个忙!”

“什么事?”我十分狗腿地跑过去,完全忘了刚刚还在生气。

“果然还是浓墨好用哦!我这老投头子,简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唉。”他叹了口气,我又石化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根本不是帮浓墨嘛,继xù

老头说道,“来,我也不生气了,把这个玻璃杯给捣个洞。”我呆愣了半天,他补充道,“你的舌头不是你很厉害嘛?把这个杯底给捣通,老头我还没见识过呢!”

我不情愿地拿着杯子,觉得自己就是蠢蛋,然后我就以蠢蛋的姿势对着杯口,伸了下舌头,杯底应声而落,老头兴高采烈地把被子拿回去,“这么厉害!璇丫头,我都舍不得把你的蛇气去掉了,你这简直就是超人啊!《超人》知dào

不,电影看过没?”无聊!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去帮浓墨整理绳子。

“老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我把绳子的一头递给浓墨,“他是不是修道走火入魔了?”我问。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浓墨就像说“今天天气好好哦”的话一样。

“好像是这样。”我点点头。

“啊秋~”后面的老头打了个喷嚏,“好像感冒了,果然人老了就是你不能熬夜啊,更深露重的,唉。”

过了一会儿,“浓墨,好了没。”我看了看地上摆好的红线,一个八卦阵,就是红色的罢了。

老头把杯子竖在八卦阵中,“一会儿,你离远一点。”他嘱咐我说。嗯,肯定是怕斩妖链看到我,又发疯了,我还是站远一点好。我小跑了一下,跑到铁丝网旁边,已经够远的了。

老头和浓墨还在摆弄着,一圈圈在贴着东西,我看的不太真切,还真是有点远了,不一会儿,老头就开始行动了,老头的手在红绳旁边一圈圈点着,嘴里估计还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我的蛇坠就动了,又亮了,因为无聊,所以我就开始思考了。

奇怪,为什么我的蛇坠会受到斩妖链的影响呢,难道是斩妖链对妖气都有感应,我的蛇坠里都是妖气,然后就……可是我的蛇坠为什么会引导我去找斩妖链呢?这点我还真没想过,也许,是璇小仙在天上看管斩妖链的时候,它们俩混熟了,这理解……好牵强啊o(╯□╰)o为什么我就想不通呢!我的脑子真是不开窍啊!我捶了捶脑袋瓜子,有的时候会稍微开点小窍,可大部分就是浓墨说的蠢蛋了,唉。

“收……困!”我只看地金光一闪,一束光芒从底下窜了上来,老头一手抓到了,然后浓墨紧接着念了经,点在金光上,渐渐地金光消失了,出现在,老头手里的就是一个长长的东西,我的蛇坠也没反应了。

“好了!”我开心地跑了过去,我想看一眼斩妖链长什么样,可是老头已经匆匆将斩妖链塞进了一个大包里。“让我看一眼。”

“不行。”老头一口否定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我问。

“还未炼地平和,璇丫头,等着吧,你会等到那一天的。”老头点了点头,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好了,你们也回去吧,我走了。”

“可是……”我好想看啊!我的手强行摸上了那个袋子,就在这时,我的蛇坠又动了下,我赶紧放手了。

“阿璇,我们走了,已经很晚了。”浓墨说。

“好……”

******我是斩妖链被收分界线******

第二天,年初青来了,她说事情已经圆满解决,年后妈也道歉了,当然,年爸原谅了年后妈,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事,我就不该过问了,她开心就好。

魏教授的事情也圆满解决了,我们这才跟其他两个人说了于魏学姐的来龙去脉,于魏学姐学是美术生,魏教授是她很敬佩的一个教授,又因为魏教授和她妈妈是老乡,于魏学姐的魏字就是取自于妈妈的姓氏,所以学姐的妈妈自然要拜托教授好好照顾学姐,学姐也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她把自己创作的画交给魏教授,魏教授看到后,眼睛大放光彩,然后就说给于魏学姐一笔钱,让于魏学姐替他创作,但要挂着他的名字,于魏学姐不愿这么做,于是她拿着自己的画去参加画展,想不到画展当日,她的画却不知所踪,魏教授还打电话去威胁她,让她不要参加,否则他一定会通过各种途径搞垮她,不仅不让她拿到毕业证还拿不到学位证书,所以她就在画展当场晕倒了,其实她自己有一副原画,回到宿舍她是越想越难受,就生病了,过程太简单,结局太无辜,于魏学姐这个才女竟然被活生生逼死了。

我们学校通报批评了魏教授的行为,并且辞退了他,永不录用,对我的行为只字未提,学生们知dào

实情之后都纷纷表示魏教授恶有恶报。不过据说,学校之后收到了一笔巨额投资,估计是学校这件事公私分明,得到了公众的认可。

第两百八十七章:暗黑社团

学校能自掘丑闻学生们都挺吃惊的,不过更让大家吃惊的是,迷城的天气已经变了,以前一个月能有一两次的晴天就已经很好了,可是现在呢,晴天简直都能当饭吃了,阳光对于植物的生长,对于大家的健康是至关重yào

的,连新闻上都对迷城的天气感到困惑不解,但是让大家更感到困惑的是,我们学校校草级人物一下子走了好多个,关于这点,我表示有点对不起花痴大队,斩妖链没了,能力也被封印了,所以遮天蔽日的功能就没了,那吸血鬼帅哥们自然就得收拾包袱走人了,我以为他们至少还会来找我打一架再走的,没想到个个悄无声息,让少女们心碎了一地。

但是,让大家感到安慰的是,卢基诺留了下来,我猜想是因为舍不得他女朋友路西,路西是人类,吸血鬼能到处瞎跑是人家有这个光阴,对于普通人来说,上大学可是个可贵的机会,她哪能轻易放qì

呢,所以咯,女朋友不走,卢基诺当然也就不走了,嗯,这只是我八卦的思维对这件事情的猜测而已,咳咳。

以前总是听人说,上了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了,社团活动那天,我是真zhèng

见识到了,大大小小的社团不下百,都在招新,我们四个人就像见到什么都是新奇的,问念珊和荣梅梅喜欢运动类型的,就去报名羽毛球协会了,我和年初青钻到了别处,一个不仅撑的帐篷是黑黑的,连宣传纸张啊,大的宣传画啊,也全是黑的,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我们走到近处一看,“魔术协会”。

别的社团都很热闹,也有很多人报名,而这个社团冷冷清清的,还在拐角处,位置也不好,“璇子,我不想进这里了。”年初青说。

“那你去别的地方看看,我喜欢这个协会。”魔术,我喜欢魔术哈哈哈,人不多,也挺好的。

“那我陪你。”年初青说。

坐在台子后面的就只有一个人,他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长得有点壮壮的,脸上布满痘坑,日后问念珊见到他时,这样形容了他,苍蝇趴到他脸上都会陷下去的,这句话,实在难听,不过我点点头,确实形象。他的手在鼻子里抠了一下,然后快速在报名单上擦了擦,年初青越发想走,我也是……

“哎,同学,你是想报名我们协会吗?”一个学姐拦住了我们,学姐打扮成熟,一头黄色的头发波浪般地披散在肩膀上,“跟你们说,我们协会曾经可是创造过无限的辉煌历史……”他后面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不过我的重点只放在了“曾经”这俩字儿上,嗯,都是曾经,现在嘛,我望了望他们的帐篷和宣传画,突然感觉一片黄黄的叶子从我的面前飘过,屁股后面还跟着一阵悠悠的风,还搭配这“唔~”这样的音调,简直是完美的衬托!

“同学,同学!你们俩在听吗?”一个声音把我拉回来了。

我和年初青尴尬地笑了一下,“在听,在听。”

“嗯,那我就说完了,你们过去秘书部那边报名吧。”她指了指那个正在挖鼻孔的痘坑学长,“陈伟啊!有学妹要报名!”

“学妹?”正在挖鼻孔的他一听到学妹这俩字,眼睛里迸射出了万丈光芒,“学妹!”他喊的第二声眼神已经扫向了我和年初青,一脸洋溢着青春,感觉他脸上的痘痘更加活跃了。

“学妹过来啊!”他几乎要站起来了,我和年初青认命地走了过去,毕竟人家这么热情,怎么好意思不从呢。“请坐!”

“呵呵,学长。”我坐了下去,年初青也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学妹哪儿人啊?”边说话还边挑了几下眉毛,他的眉毛长得和蜡笔小星一样,看着真逗。

“报名要写这个吗?”我问。

“不用不用,联络下感情嘛哈哈,要报哪个部门?”他问。

“有……有哪些部门啊?”我问。

“有宣传部啊,外联部啊,要不你就秘书部吧!跟我后面干!直接给你理事的职位!”

“我不要……”

“学妹叫什么?”他准bèi

下笔了。我不要进秘书部啊,我也不要当理事啊,我能直接当会员吗?

“林璇。”

“来,你自己写好了,还有电话,院系,这些都要填好啊。”我快速在报名册上写了一下。

他开心地说,“好,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大学生魔术协会秘书部的理事啦!那你呢,同学?”他还没等我说话,就直接问年初青。

年初青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但是笑的如沐春风,“不好意思,我只是来随便看看的。”

“哦,这样啊,没关系,还是有学妹的。”他还是很开心,“哦,要交入会费,10元。”

“璇子!璇子!”问念珊和荣梅梅找过来了,问念珊激动地拉着我就要走,“别在这儿了,走吧。”

“去哪儿啊?”我问。

“哎哟,反正……”她小声地对我说,“不要入这个团就好啦!”

“已经进去了啊,还是理事呢,理事是什么东西啊?”我说。

“啧,你……”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真是的!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走啦走啦!”

******我是魔术的分界线******

“你走慢点啊!念珊!”我跟在她后里追,“你走那么快干嘛啊!”

“远离你啊!去去去!不要把,霉运传给我!”她对我隔空抓了几回,“离我远点啊!”

“梅梅,念珊怎么了?”年初青问。

“这也是我要问的。”我侧耳倾听。

“年初青你报了书画协会吧,那个学会还不错,也不坑人。”荣梅梅说。

“那我这个协会就坑人了?”我问。

“你那不叫坑人!你那就是吓人了!”问念珊原来也在听呢。

“究竟什么事啊?”我赶上她,她哼哼了一声。

“有人跟我们说,那个魔术协会之所以了冷清,就是因为很邪门啊!他们本来发展势头很好的,然后有一次表演节目,把一个学生的一只手给活生生切断了,然后那个切人的学生还说他明明没那么做的,然后还有一次,表演魔术时,一个会员被砸得满脑袋都是血,然后这个协会就被学校给禁了,可是呢”

“这是别人吓唬你的吧……”我顿时汗涔涔的。

“不是啊,如果是吓唬人,还会那么冷清吗?大家肯定早就听到风声了!就你傻乎乎的!”她想点一下我的脑袋,可是我比她高,她又气鼓鼓地打了我一下。

“额,我是理事耶,理事是不是比较大?”我问。

“你直接就是理事了,我们社团还需yào

竞争理事呢!我问你啊,你报名的时候,看到别人名字了吗?”我摇摇头。“秘书长有几个,有看到副秘书长吗?宣传部几个人在宣传啊?”我不想说话了。“你就傻吧!你以后就不要去了,就当没有报名好了,里面根本没人,哪里好玩了,这活动都搞不起来!”

“可是我钱都交了。”我说。

“钱交了就交了!不就十块钱嘛!人比较重yào

!”问念珊说。

“我觉得可能是被传的太邪乎了,说不定没那么可怕呢。”我说,“要不,那些人肯定都走光了啊。”

“你不信就算了,以后离我远点啊。”她又哼哼着走了。

“怎么办啊!”我说。荣梅梅和年初青也赶上来了。

“我觉得应该没事,我是不信这个的,可是念珊比较信这个。”荣梅梅说。

“我也觉得没事,就是魔术嘛,也许是没变好,技术不到位。”我说,“哈哈,应该没事的。”可是我心里已经长了草。

接着大家参加的社团都有了消息,有的是开会,有的是有活动,唯独我这个没有消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大学的一切都是很好玩的,这是我大一时的感觉,那时候,为了迎新晚会,每个系都在积极地招人,年初青参加了朗诵队,荣梅梅凭着一身的好本事,成功进入了很多人眼中的学生会,她又是班长又是学生会成员,还是个学霸,所以就没时间再参加迎新晚会的节目了。问念珊进了舞蹈队,被分进了杀马特风格的那队,听说挺逗的,不过我没有看到,只盼着迎新晚会的时候了。而我?我没打算参加,却在路上被人目测了一下,拉进了模特队……

第两百八十八章:魔术协会

“哎,你是不是以前做过简直模特啊?”带我们的学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和我唠嗑着。

“天生的。”即使我是模特,也没必要每天走路都这样吧。

“这很好啊!我就是看你走路太好kàn

了,这身材,就是我想要的!”学姐叫林长得也很高挑,是上一届迎新晚会模特队的,又因为她是学生会成员,所以这届的模特队由她带,她就是在路上对我围追堵截问我是不是新生的人。

“我刚开始都怀疑你是不是大一的,都要放qì

那个机会了,可是一看你身边的那个矮子,我就鼓起了勇气。”学姐说的很开心,我听得很郁闷,她嘴里那个矮子……就是问念珊,这话要是告sù

问念珊,她绝对要打死学姐誓死捍卫自己的肤色,军训后我们宿舍的肤色分成了我和年初青一对,她和荣梅梅一对,白加黑组合,所以通常在九、十月开学初期以肤色来判断是不是新生,还蛮准的……

“我们系这次花了大血本!”学姐说,“你听说学校引进了一批投资吗?”我茫然地点点头,她又加了一句,“所以变大方了,加拨款了。”

“唔。”我又点点头,我知dào

啊。

“所以呢,这次我都可以预想到有多豪华了!看着吧,一定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前无古人!”她又扔了一个瓜子进嘴,指着正在联系台步的一众新生,“要不你去走几步?”

“唔。”我今天一直兴致缺缺的,原因是……夏重彩又来找浓墨了!浓墨还是当着我的面接电话的!然后就跑了就跑了!说好了陪我来练会儿的!有没有当男朋友的自觉性啊!简直可恶!我穿上了一次也没有穿过的高跟鞋,哼哼了几声,然后咚地一下,接着我就被送到医务室了……

××××××我是清汤寡水的分界线××××××

“给我摸一下啊!小姑娘咋这么害羞呢!”医生大叔要来拉我的脚,我缩了一下。

“璇子,你就让医生看看啊!”学姐说,“要不让我摸一下,我哪知dào

你没穿过高跟鞋呢,早知dào

就先让你从矮跟锻炼咯。”学姐自责地说。

我的脚脖子在正常人看来就是断了,对,断了,崴成了向里翻,其实我可以掰过来的,奈何那么多姑娘围着我,我要是那么做了就是怪胎了,医生大叔远距离地观看了我的脚,然后问学姐,“你真的确定她是穿高跟鞋崴的,这不是撞断的?”

“我们亲眼看见的还有假啊?”学姐说,“璇子,你不能这么固执,就让医生看一下,不然你就没办法训liàn

了,我看专业摔得挺严重的,你就让医生看看吧,不然我害pà

,我真的急,你看我这头上的汗!”她的手在额头上一抹,把湿湿的守信念伸给我看,我也觉得对不起她,这件事搁我这儿简直就是芝麻粒儿的小事,可是大家看到的却是惊悚的。

“要不……”我动了动脚,“你就看一下吧。”其实看一下也没事的对吧,也有骨骼奇怪的人啊,我就辩解说自己骨骼惊奇就好了嘛。

“阿璇。”浓墨过来了,我慌忙把手伸过去,他握住我的手。我心里的石头顿时就放了下来,这一刻,我竟然想起了斑点,斑点曾经也在我面临诸多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来救我,这时,我确定,那个曾经的斑点是真的带着蛇族走远了,心里一丝酸楚,却也不得不释怀了,因为,我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好男孩,我选择的是浓墨,就不能继xù

伤害斑点。

“医生,我女朋友天生软骨,不需yào

刻意担心。”浓墨对医生说。看来,他认可这种天说法,是啊,以后我还要生活,这种说法可以暂时伪装。我自己不是没想过这个说法,只是,我想得到浓墨的认可,我想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我怕自己的想法又是错误的。这次,他认同了,我心里也开心。

“软骨?”医生若有所思,“软到什么程度?”

“像杂技一样吗?”学姐惊喜地问。

“阿璇。”浓墨放开我的手,看着我。

我是坐在床上的,下一秒,我的另一只就伸到了肩膀上,校医院的医生和学生都睁大了眼睛,“我第一次认识杂技演员哎!”学姐很兴奋地跳了一下,兜里的瓜子洒了一地,然后她尴尬地笑了笑,就去找扫帚了。我一脸黑线地把脚放下来,然后趴到浓墨的背上。

浓墨说,“谢谢医生,我女朋友的骨头,还是我比较有经验。”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哈哈。

我趴在浓墨的背上,偷偷亲了口他的头顶,就在我偷笑着偷亲成功时,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校医院门口的夏重彩,我顿时像吃了老鼠一般恶心,她又在!她还在!

“姐姐你还好吗?”夏重彩迎了上来。

“嗯。”我不咸不淡地应答了一个字。感觉跟讨厌的人多说一个字,我就会得口腔溃疡一般,惜字如金。

“你的脚……”她看了眼我像断了的脚,“还不能走路吗?”怎么着,我趴在浓墨身上碍着她了吗?我一赌气,顺便用胳膊扣上了浓墨的脖子。

“我喜欢这样。”我真是太喜欢这样说话了。

浓墨说,“我们必须要掩饰,重彩,要不你先回学校吧,我再找你,阿璇这个样子,我得陪着她。”

夏重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懂事,“师兄,我今天中午在这边有饭局呢。”她在这边还认识人,果然不能小看。我觉得我得随时提防着这个想要了我的命的小妮子。

“那我们走了。”浓墨背着我先走了,我回头给也瞪了夏重彩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在跟小孩一般见识,只是这个小孩是会杀人的。

我在宿舍门口就瞬间把脚给掰了过来,有经验了,下次要是这样,我就干脆速度快一点将脚恢复过来,这样就不用惹事了。

我洗了把脸,然后接到了一条短信,是我那个杳无音讯的魔术协会,内容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新老会员聚餐,每人带聚餐费五十元,各个部门必须到齐,地点是新月小站。聚餐?第一次见面就是聚餐!搞什么啊!我今天中午难得和浓墨商量好要吃饭的啊!这不是折腾人吗?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想的,通知也不通知早点。到底要不要去呢?可是我只参加了这一个协会啊,大家都参加了好几个社团,我也要学会和别人打交道的,啧,问念珊说这个协会萧条,那说不定我可以带领着协会走向富强的道路呢?嗯,这想法让我顿时来了兴趣,我喜欢魔术啊!这是我一门兴趣爱好,我自然愿意去为协会效劳,这个神话就让我来创造吧!熊熊烈火在都快从我的胸中燃烧到头上了。

浓墨也觉得我该有一门爱好了,于是对我去聚餐没有意见,于是,我就胡乱把头发盘了起来,顿感神清气爽,然后一直被问念珊诟病的所谓的佛祖造型蹬蹬蹬诞生了,原因全在我厚重的头发上,太多太长了……

由于第一次听说还有聚餐这回事,倍感新奇,我踏着兴奋的脚步找到了新月小站,这是一家风味菜馆,是二楼包间,我带着灿烂的笑容推门的瞬间,脸就僵住了,“姐姐你也在啊!”夏重彩的声音如晴天霹雳把我从头到尾都给劈了一次。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啊!为什么!

“姐姐。”夏重彩站了起来,一桌子的人,我彷佛只看到了夏重彩,“我们可真有缘分呢!”她捂着嘴笑,一双眼睛闪着精光。中午有饭局,原来就是这个!我猜她一定知dào

!饭局她在我之前就知dào

了,我还是后来知dào

的,她真的会占卜对不对!可是她到底认识谁?认识我们学校的谁?我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开,这是个大桌子,我只认识两个人,一个就是我报名当天见到的学姐,一个就是秘书部的痘坑学长,其他人都不认识,满满一桌大概十五个人的样子,实在是很大的桌子,大到我的心都恍恍惚惚的,我实在是不愿意与夏重彩单独打交道,即使这么多人在场,我也是没有安全感,何况……我在校医院门口还作死地挑衅了她,她一定怀恨于心,虽然她一直怀恨于我。

“林璇学妹啊!就差你了啊,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你呢!”痘坑学长也站了起来。

“我们秘书部长说今年秘书部来了个大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啊!”一个白净的男生说。

“林璇,过来坐,这是我们魔术协会的会长!”宣传学姐热情地说,那个男生冲我笑了下,旁边一个女孩也笑了,后来知dào

,那是另一个学习的魔术会长。

他们热情的样子,消除了我想逃跑的想法,夏重彩就是想逼迫我,我可不能怕她,我要镇定,我要冷静,不能怕她……我坐在了唯一的空座位上。

原来这个桌子上坐的全是两个学校的学生,我们两个学校都有魔术协会,可是我们学校的太萧条,他们学校的魔术协会发展的比较好,今年我们协会准bèi

和他们协会合zuò

,举办一场魔术秀,现在在沟通感情,我们这边的人员少的可怜,他们来的都是骨干,我们连理事都请来了,也没多少人。夏重彩她也是理事,不过含金量比我高多了。

“好了,我们的菜就要上桌了。”一番谈话,他们相谈甚欢,夏重彩突然说,“姐姐,有你喜欢的。”

第两百八十九章:活牛蛙诱惑

“怎么你们先点了吗?你怎么知dào

我要来的?”我问她。

痘坑学长用筷子敲了下碗的边缘,“是我说的,我说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学妹没来,还说了你的名字,重彩妹妹就说你们认识。”重彩妹妹?他们也是刚认识吧,就叫的这么亲热,痘坑学长肯定是对她有意思了,“她说你还是她师兄的女朋友,哈哈,然后就抢着给你点菜,不过她点的菜,等一会儿服wù

员还要拿来给你选才能烧。”夏重彩给我点的菜,我哪敢吃啊,不过她有那么傻在公众场合毒死我吗?她到底什么居心,我现在跑是不是太懦弱了。

坐在一旁的学姐说,“你要多谢重彩啊,本来你都被人盯上了,可是她给你解得围哦!”学姐的意思我还要感谢夏重彩,意思是她现在被盯上了是吧,难道说的是痘坑学长?我以前觉得人要以善良的眼光去看待身边的人,那么世界就会变得很美妙,可我现在总是禁不住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夏重彩,我对她现在是无半分好感。学姐说的话,我用恶意来总结就是,夏重彩利用漂亮的脸蛋在和痘坑学长套近乎,然后试图接近我,她的消息灵通到这种程度了?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想,她会占卜,她知dào

怎么样的方法来接近我,然后搞垮我。

“那我得谢谢你啦。”我昧着良心说,可是话语里却装不出半分亲热,不知dào

夏重彩是怎么装得这么好的。

夏重彩又掩面笑道,“学长~你也真是的,叫你不要说嘛,这下我璇姐姐尴尬了。”她把菜谱递给我,“继xù

点菜,就差你没点了。”

这时,一股浓郁的香味从门外飘了进来,直刺我的鼻腔,经过神经往大脑里直蹿,我彷佛能看见一个光束在飞窜,大脑告sù

我,这很美味,彷佛记忆的大门就要打开,口水瞬间分泌了出来,“咚咚咚——”是敲门声。

“进来。”夏重彩说。

门一打开,我的眼睛都快瞪裂开了,口水止不住地回流到胃里,恨不得马山冲过去吞下美味,服wù

员手里端着一个大水缸,里面好几只牛蛙,活生生的,我的手死死的抓着椅子,屏气凝神,不去呼吸那种香味,也不去看,夏重彩你个混蛋!

“姐姐,这可是你的最爱,服wù

员拿过来给你挑选的,你看,我们今天炖哪只牛蛙?”夏重彩的声音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在我耳边想着,我想捂住耳朵,却发xiàn

手指甲已经扣进了椅子里,深深的扣了进去,我终于还是憋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香味简直要灼伤我的喉咙和胃,这比窒息还令人难受,我的牙齿已经在打架,相互摩擦咯吱作响,胳膊抖得厉害,觉得身上的每寸骨头都要碎了,不要,我好像吞掉它们,我好想好想,我的舌头快不受我的控zhì

了,浓墨,快来救我!

“林璇同学,你是不是很热啊?把窗户打开。”有人说。

“开着空调呢。”

“还是打开吧,不透气,她脸涨红了,是太热了吧。”

“姐姐,你怎么不选啊,大家都在等着呢。”

一股血腥味充满了口腔,我才发xiàn

嘴里已经被牙齿磨破了,夏重彩把玻璃水缸推到我面前来,“姐姐,你不要不好意思嘛。”浓墨,浓墨救我!我要现形了!我快撑不住了!啊!我用尽全身力qì

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从椅子边缘拔出来,疼得钻心,指甲肯定是没了,我一定要坚持住,我不能被发xiàn

,不能现形,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了!我把力qì

又注到了腿上,然后用力站了起来,眼睛里都快有液体出来了,全身都在叫嚣着,我不是蛇,我不要吃牛蛙,我不要生吃,我不要。

我咽了口带有浓浓血腥味的口水,止住发颤的牙齿,艰难地开口道,“我,去趟……洗手间!”几乎是用肺里的空气在说话,动物的本性有多难克服,我是彻底体会到了。

“那快去吧。”

“是不是不舒服啊?姐姐,你脸色好差劲,要不要我陪你去?”夏重彩说。

“不用!”我说。

“那可不行,我得陪着你,师兄不在,我得替他找滚你。”夏重彩说着便要来拿搀扶我。

她的手抓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便一阵疼痛,每一步都是艰难的,到洗手间的门口时,我的眼前已经变红了,我一把推开她,然后关上了门,几乎是同时,我的尾巴已经出来了,我无力地趴在洗手台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由于激动已经流出了血,我再看被夏重彩抓着的胳膊,依然上面好几个指甲印,不过这点疼和对活牛蛙的欲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我招了招水,洗了下眼睛,还漱了口,然后我拔出了指甲缝隙里的木屑,这都是从椅子上抠出来的,尾巴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应该是刚刚和我一样因为抵触身体欲望而有了极大的损伤,“姐姐你怎么了啊,还好吗?”突然卫生间的门被夏重彩大力地拍打着,“不好了,我璇姐姐可能出事了。”

“我没事。”我忍无可忍地说,可是声音真的大不起来。

“真的吗?林璇同学,你好像很虚弱。”有人跟着说,她把人叫过来了,真是可恶。虚弱,虚弱个麻雀,我能咬人吗?拜托你们先把牛蛙拿走好吗!

“我真的没事。”我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幸好还有这个救命符,浓墨,你快接电话。

“喂,浓……”

“璇子吧,浓墨他出去了,手机忘带了,他师妹找他帮什么忙,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声音我一时没听出来是谁的,总之是他室友。

“什么师妹!”我心下一紧,尾巴都撑不住身子了。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认识?夏重彩啊,你们很熟吧,他还能有几个师妹啊。”

“夏重彩?夏重彩明明……”

“她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没事,浓墨回来,麻烦你告sù

他,我很着急找他。”说完我就趁自己失控前挂了电话。浓墨被夏重彩骗到哪里去了,连手机也没带,夏重彩这次是存心想让我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浓墨,阿璇怎么办?你的师妹重yào

,那你的阿璇怎么办?阿璇真的好无助啊!呜呜呜……我掩面哭了起来,声音都不敢放大。要是斑点还在的话,他不会这样的,他一定会来救我,即使我没有去求他,他也会知dào

我面临危险了,可是斑点早就不见了,被我赶走了,他不会来救我了,得知这个真相之后,我再次陷入了绝望中。

“璇子,你真的没事吗?你说说话呀。”有人有在喊了,“你不出来,别人没办法上厕所啦。”

“姐姐,你开开门,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事了?”夏重彩说。

我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手颤抖着捏上一片翘起来的鳞片,彩色的,真漂亮,可是这漂亮下却是皮和肉的撕裂,鲜血淋淋,我还记得拔掉它的痛苦,可是这次,我剩下了一个人,夏重彩,你真的要逼我到这种地步,“啊——”

******我是自残的分界线******

“为什么要自残?”辅导员站在我的床边,不厌其烦地问我,“林璇,你是不是哪儿不如意,可是我看你平时也挺活跃的,怎么就自残了呢,我想不通。”我转了个身,往里面躺了躺。

“辅导员,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荣梅梅劝说他。

“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是我的责任!我一定要你问出原因!”然后他的声音又变小了,“她是不是失恋了?”

“她如果失恋,难道我是她哥?”浓墨进来了,“阿璇现在需yào

充分的休息,请你先回去,等她伤养好了,我会陪她去跟你解释清楚。”

“可是,这件事影响挺大的,林璇同学在我们班也是受到大家的瞩目的,现在这样,带来很大负面影响啊。”

“你在受伤的学生面前说这种话,分得清楚场合吗?如果领导因为你现在做的这事找你谈话,你肯定不会高兴”浓墨敢和我们辅导员说这种话,我也是没想到的,不过他一向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么……”然后他的电话响了……我不知dào

浓墨怎么这里厉害,但我此刻也没心情去夸奖他。

“那个,我们都回去了啊。”年初青说,“璇子,浓墨来了,好好的。”后面一句话,是她贴着我的耳朵说的。

“璇子,你一定要快好起来,你真是太多灾多难了,好不容易才出院的,唉……”问念珊叹着气。

荣梅梅也告别了,“我们辅导员双Q不高,我们早就习惯了,璇子,你别在意啊。”然后她们都走了,没谁问我原因,连问念珊这个最爱八卦的女生都没问,来看我的同学也怕刺激我再次自残,都不敢问,好吧,我是臭名远扬了,夏重彩她赢了。

“我下次去哪儿都带着手机。”浓墨坐到了我的旁边。我的气还没消,我不是气他不及时出现,毕竟他又没有预测能力,也没有超能力,不可能像査承彦那样一下子出现,我不气这个,我只生气,他是因为夏重彩才没接到我的电话的,即使他不是有意的。

第两百九十章:夏重彩被咬伤

“阿璇,我今天是正好去外面晾晒鞋子,然后重彩就托人来找我。”浓墨问。

“那人怎么就认识你了。”我问。

“以前见过,他是重彩的高中同学。”浓墨说,他大概是见我说话了,便坐上了床,“阿璇,重彩的钱包丢在了超市,她的同学无法去拿,就带我去了。”

“为什么你可以拿,人家超市人员为什么要给你?”我问。

浓墨沉默了,“为什么?”我追根究底,“为什么你可以去拿,你又不是她。”

“她钱包里有我照片。”沉默了许久,浓墨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知dào

的?”我还是背对着他,眼泪却已经打湿了枕头。

“今天,我是怕你乱想,重彩她没有别的意思……”

“你走开!”我翻身把枕头砸向他,“就你一个人的照片,你睁眼说瞎话吗?浓墨不要不承认!她就是喜欢你!我以跟你说,你都不相信,现在你自己发xiàn

了证据,不,是她主动呈现给你看的,你还想为她辩护!”

浓墨捡起地上的枕头,“阿璇这里是医院,你小声点。”

“医院怎么样!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在这里不是没闹过!”就是这家医院,我差点死在这里的。

“你要叔叔阿姨来吗?”浓墨问。

“不要。”我即刻就否定了,我不要爸妈知dào



“那你就别赶我走,阿璇。”他又要坐过来,我赶紧摆手。

“你不许过来!”我吼道。浓墨看着我,然后把枕头放在床上,就站在那里不动了,他好kàn

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要是真不过来了,我的气又上来了,真是不会哄人!我的大腿虽然被包扎了,但还是疼,吃了止痛药都没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止痛药无感了。

我躺了下去,背对着他,眼泪哗哗的,死熬着不出声,却先哽咽到了自己,然后我就被搂紧了一个怀里,“对不起。”我嚎啕大哭了起来,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仍记得那年,我们坐在小路上的那个淹死过人的湖边,我说我怕,浓墨说,阿璇,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浓墨他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什么时候开始患得患失这么严重了呢,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艰难了?“以前是我疏忽了,我只当重彩是妹妹,我对她没有爱情,她也知dào

的,她没有坏心思,如果你不开心,我就把那张照片给要过。”我才不要她拿过的东西。

待我哭怂了,从大哭变成了小声呜咽,“好了,告sù

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你的尾巴怎么又出来了?”

“你会相信我吗?”我问,我现在特怕浓墨不信我,他的师妹很单纯很好,而我很不稳定,我有妖性。浓墨一听我这么说,把我翻了过去,小心地注意没碰到我的腿。

“你说。”

“夏重彩今天中午的饭局,和我的饭局在一起。”我说。浓墨听到我提夏重彩的名字,脸色就变了。

“这样?”

“我们两个学校的社团联络感情,嗬,真的很凑巧呢。”我说,“你知dào

她给我点了道什么菜吗?”

浓墨没说话,“牛蛙,你的好师妹说我最爱吃牛蛙,所以她给我点了牛蛙!是生的!”我看着浓墨的眼睛再次重复道,“是生的啊,她让我挑选,我差点当场就把持不住,把牛蛙给活吞了!那样我就是怪物了浓墨,她就是这个目的!”

“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那有可能是别人点的,但绝不可能是重彩,她怎么会害你呢,她保护你还来不及啊。”

“哈哈哈,你果然维护她!”我推开他,“你果然维护她!”

“阿璇……”他的电话适时的响了,“重彩,嗯,可你现在还是不要上来了,趁天还没黑,你赶紧坐公交回学校。”是夏重彩!我拖着腿爬到床的另一边。

“把电话给我。”我朝浓墨伸出了手,浓墨迟疑了下,“把电话给我!”我加大了声音,我现在只要一听到夏重彩有关的事,就忍不住激动,“给我!”我几乎是吼的。

“我告sù

了她你的情况,她要过来照顾你。”

“那她为什么不告sù

你她也在场!她为什么要假惺惺地装作不知dào

!”吼了几嗓子,我顿时气喘吁吁,今天还是用掉了很多精力,真的好累。

病房的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头,夏重彩冲着浓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师兄!”她把门打开到最大,然后跳到浓墨跟前,“你干嘛不让我上来啊,你始终是男生,照顾起来不方便,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变卦了呢。”她埋怨道。

然后又走到我的床边,“姐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气得发抖,“就是你!你怎么还有脸来!”我发xiàn

我现在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啊,随随便便就被她激怒然后进入下风,上次我明明吃了大亏,我明明发誓以后要装,要报仇的,可是我还没行动呢,她就接二连三给我抛阴谋。我真的以为我的脸皮已经练厚了好多层,可是就是有一种人,可以轻松打败你。

“师兄,姐姐是不是又严重了,她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我,现在还说我害她。”夏重彩立kè

委屈道。

“你不要听阿璇胡说,她现在是不太清醒。”浓墨带有歉意地对夏重彩说。

“浓墨,你说什么?你不相信我还这么说我!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为什么总是在夏重彩的问题上暴露感情的脆弱,他不相信我,虽然我一直知dào

,但是,我真的假装不下去了,我好累。

“这样,重彩,你先回去,等阿璇冷静下来,我让她跟你道歉。”浓墨说。

“不用了,我也知dào

姐姐的情况的,我不在意,姐姐只是一时的糊涂,她现在只是被迷了心智而已。”

“啪!”我的舌头出去了又回来,速度让我觉得爽快。

“阿璇你干嘛!”浓墨生气地过来两只手捏住我的肩膀,“快跟重彩道歉!”

“你弄疼我了!”我嚷着他,“我不道歉!她是个虚伪的女人!虚伪卑鄙无耻!”我激动地一抬腿,扯痛地我啊了一声便条件反射地去摸它,然后摸到了湿漉漉的一块,由于太激动,血渗了出来。

浓墨顿时紧张了,他皱着眉头,脸上都是心疼,我看得出来,这不是假的,可是他为什么就为了夏重彩而吼我呢,“不要再激动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去找医生来!”

“你上次不说,也是因为怕师兄不信吧,林璇,你可真是悲哀啊。”浓墨一走,夏重彩立kè

变了一张脸,我坐在床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更悲哀的是,我说了,浓墨也是不信。

“你无耻!”我骂来骂去只会骂这么几个词。

“哈哈哈,你咬我啊,你不是很能耐吗?你咬死我就好啦,我不仅要害死你,还要和浓墨师兄在一起呢,你家就一个吧,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应该会更欢迎人类的女儿,而不是一直惹是生非的女儿,唔,失去了一个妖怪,赢得了一个女儿,真是好买卖……”

“你去死!”我的舌头飞了出去,缠绕在她旁边的柱子上,然后一跃过去了,不顾腿上的疼痛,我张大了嘴朝她咬了过去,可是却在要碰上她皮肤的时候停住了,我怎么又被夏重彩激怒了?我不能这样的,我不咬人的!我现在这么易怒,就是她抓住了我的弱点,我不能中圈套!我放开她,就要拖着腿往床上爬。

“快点。”浓墨的声音到门口了,不管怎样,他都是关心我的。

“啊!姐姐你……”我猛一回头,只见夏重彩举着一只手腕,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她的手腕上还有两个洞,血正在往外冒,这……是我咬的?不!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明明是止住了啊!我怎么会真的咬到了呢?我没有啊!那不是我咬的!可是……这里还有别的蛇吗?我捂着嘴巴不知所措,门口的浓墨失望地看着我,同样的还有一脸错愕的护士,她显然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然后浓墨冲了进来,看也没看我,就把夏重彩拉了出去。

护士带着药和绷带进来给我包扎,“你怎么站到地上了,这腿不疼啊,刚破了那么大的一块皮,很容易感染的,你看这血……你要补多少才能补回来哦,你男朋友很紧张你的,那急的不得了啊,刚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她这么说,应该是没看见夏重彩手腕上的两个洞,我任凭护士给我上药,包扎,可是那些疼痛早已不及心里的痛,我真的没咬她,可是她的伤要怎么算?不是我咬的,真的不是我,那时候,我感觉整个人生都是昏暗的,浓墨竟然都不管我了,他拉着夏重彩走了,而我的腿还在流血,他生我气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变成这样?家奶,我好痛苦,我一点也不快乐,我的快乐都被夺走了。

“啊呜呜呜……啊……”我仰面躺在床上,鼻涕眼泪一起流,所有的心酸都涌了上来。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当人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看着都心疼,你男朋友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疼就别忍着,哭出来好点,小姑娘家怎么弄成这样了,唉……要不要吃止痛片?”

第两百九十一章:请你喝我的血

“不要管我,你弄好就走吧。”我用枕头盖在头上。

“要不要我陪你到你男朋友回来?”护士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病房里,一个不相干的人尚且还知dào

关心我,而我的男朋友呢,他不仅不相信我,还拉着别人跑了。

“你走吧。”他也是不会回来了,我不需yào

他回来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那我就走了啊。”护士说着就出去了,我无助地躺在床上,拿起了手机,翻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第一个是家奶的,家奶,舅舅,浓墨,可是好像一个都不不能打的,年初青她们也才刚回去,我不能再打扰她们了,费东喜……也不行,她和我不在一个城市,救不了急的,我翻到了最后一个,査承彦,这个名字躺在最后一位,可是,我们已经不能联系了,査承彦的好吗,自从个他失踪后,就再也没打通过,我是再也联系不到斑点了,我的鼻子一酸,一汪热泪又涌了出来,我就知dào

,我迟早要哭瞎的。

就在我哭的不可自拔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阿璇。”嗬……浓墨!我条件反射般地扔掉枕头,坐了起来,浓墨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回来了!

“你的蛇毒,还能怎么解?蛇族有跟你说过吗?”

有时候一盆水并不足以浇灭的火焰,一句话都能搞定,浓墨的话,就像冬月里的寒气,寒透了我的心,他回来并不是因为关心我,他是为了夏重彩回来的,我的浓墨怎么会变成这样?都不问问我的腿有没有巴扎好,还疼不疼吗?

“不是我咬的。”我的声音很轻,却用尽了勇气。

“阿璇,你不要任性,你的蛇毒没有血清可以解,你不是不知dào

……”

“说了不是我咬的!”我使劲抬着头,不让眼泪再下来了,好廉价,为了夏重彩而哭,好廉价,虽然我的脸大概都已经被染黑了。

“重彩会生病的,你的蛇毒好不了,阿璇,你不要这样。”

“不是我不是我!”

“蛇族有没有跟你说过还有什么方法?”浓墨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辩解,他已经完全相信是我咬的了,也对,这里只有我符合蛇的性质啊,只有我有尖牙,我还很讨厌夏重彩,说不是我咬的鬼都不信呢。

“你不是让我跟蛇族断了联系吗?査承彦他们都走了,一个个都不见了,连绿儿也是,你现在却为了夏重彩来问我蛇族,我自己都找不到蛇族了!”我不知dào

原来失去蛇族我也是这么难受的,这么多年,蛇族也是赔了我这么多年的。浓墨站在那里,没有看我,是怕看到我失望的眼神吗?“夏重彩呢?”我问。

“我不能保证你不伤害她了。”浓墨的话继xù

变成刀子,割着我的心。

“我有方法可以救她。”可以救你的夏重彩。“让她进来吧,我不会咬她的。”

“什么方法?”浓墨这才抬起头来看我,“告sù

我是什么方法?”

“她进来这里,我才说。”我坚持地说。

“除了……真的有别的方法吗?”浓墨大概是想看我出脸上的表情,怕是我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因为我都无法控zhì

面部的肌肉了。

“再不进来,她的死活我就不管了。”我说。

“重彩。”浓墨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夏重彩才柔柔弱弱地进来了,看到我,脸色马上又变了,躲闪到浓墨的背后,浓墨拍拍她的胳膊,安慰她别怕,我的心再次被中创了,那动作,并不专属于我,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师兄,姐姐现在好了吗?”夏重彩小心翼翼地问浓墨,问的时候,眼睛还假装不时地偷瞄我,今生今世,我的演技也怕是无法达到她这种程度,我佩服她,作为一个时刻演戏的人,她真的不容易,活的有多累啊,可是我在可怜她的时候,却悲哀的发xiàn

,我活的,比她累多了。

“我在这里,她不会伤害你的。”我在这里,她不会伤害你的……我的眼泪还终于是忍不住啊,在眼睛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滚了出来,阿璇,我会陪在你身边,阿璇,别怕。我趁着浓墨没看我,赶紧抹了抹眼泪以作掩饰,虽然,我早已无法掩饰了。

“浓墨,她说我咬了她,那我既然咬了她一口,现在我还她一口好了。”说完,在浓墨惊讶地眼神中,我张开嘴巴在胳膊上咬了一大口,牙齿深深的陷了进去,浓墨过来要阻止我的手臂还悬在半空中。

“你干什么!”他的眼睛蹦出了暴怒的火花,“你这是在自残!”

“我白天已经自残过了!”我说了吧,我再怎么掩饰,再怎么抹眼泪,它们还是会出卖我,一次次地出卖我,彷佛要把我的委屈流干。“现在大家都在说我自残对不对!我再自残一次又如何!反正没人相信我,我最爱的人都不信我,就因为我是妖怪!浓墨,你扪心自问,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我说我没做过,你就是不信,因为我曾经,我曾经做错事的时候也不记得嘛!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一想,这真的是我的错啊!我是妖嘛,根本不配有正常人的记忆,我说的话都不可信!哪怕我这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禽兽!”我哭的不可自拔,然后又要你去咬胳膊。

“够了!”浓墨拉住我的胳膊,浓墨的眼里尽是惊慌,我发誓,那一瞬间,我真的看到了心疼,可是也只是一瞬间,然后他张了张嘴,顿了一下,说出的话让我彻底死了心,“你简直疯了!”是啊,我何止是疯了,我还要做更疯狂的事呢。

“浓墨。”我虽然喊着浓墨,却看着夏重彩,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毒,无药可解,不是我的毒,我的血也是可是解的。”说完,我就甩开浓墨的手,用舌头卷起一个茶杯,“浓墨,我不欠她的,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欠她的,可是她要喝我的血,我也就让她喝了!”我的舌头在胳膊上打了个圈,勒紧,几滴血滴进了杯子里,我又用了一下力,血又滴了出来,“我不欠她的,可是我欠你的,这是欠你的,浓墨。”我把被子塞进了浓墨的手里,“我欠你的……”我没敢看他表情,怕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我所熟悉的浓墨。

“你带着她出去吧,也不要来打扰我了。”我盖上被子,躺了下去,整个过程,表现的异常平静,“请务必看着她喝完,再中毒了,我概不负责。”我平静地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我们也分手吧。”一滴泪顺着我的眼角流进了我的鬓角,我终于在把斑点弄丢了之后,也失去了浓墨,到头来,我还是我,那个没变的林璇,那个还是浑身充满蛇气的林璇,我也终于知dào

为什么天界对璇王的惩罚就是轮回之苦了,世间百态,人心险恶,处处机关算尽,这果真是最大的惩罚,怪不得凡人要修仙,道士要得道成仙,连动物也要修liàn

成仙,人的七情六欲,我本向往之,现在,辛酸不过弹指间,一个人便可将你的所有骄傲都击垮。

我的手放在身子两边,突然感觉有液体滴到了我的手背上,不知dào

是什么,也许是杯子里的血吧,我刚刚有挤那么多吗,我倒是不记得了,也无所谓,当是献血好了。“师兄,姐姐好像很生气,你快劝劝姐姐,我不要你们为了我而相互误会,姐姐咬了我,我相信她不是故yì

的,她不能控zhì

自己,我们都知dào

的,师兄,你快哄哄她啊。”

“重彩。”浓墨的声音好像也很累,是啊,他当然累了,在夏重彩和我之间来回跑,在我面前维护她,他当然累了,“你拿去。”

“你真要我喝姐姐的血吗?”夏重彩的声音很是吃惊,“你怎么舍得啊?”嗬……这分明是在告sù

我,浓墨舍得让她喝我的血,很舍得。

“先喝掉!”浓墨的语气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请你们出去,演戏也出去演吧,不要妨碍病人休息啊。”我说。不想再听到这么恶心的话了,“出去的时候,请关好门。”

我听到了水壶倒开水的声音,杯子里的开水哗啦啦的,“重彩,把这个喝掉。”浓墨说,看来,是在贴心地用开水来稀释血液。

“我,我待会儿再喝吧,师兄,我先端出去。”

“就在这里喝,这是你璇姐姐的意思。”浓墨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是怕夏重彩觉得恶心不喝继xù

中毒吗?林璇,别想了,萧浓墨不过是担心夏重彩而已,这跟你的嘱咐没关系。实质上,都是在喝你的血,你爱的人要别人喝你的血,什么时候是不是还要吃你的肉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瞎想罢了,浓墨他再怎样,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可是……”夏重彩有点犹豫,我想,她毕竟觉得恶心吧,可是她那么恶毒的人竟然不敢喝我的血,这是什么情况。

“喝完你的毒就解了。”浓墨说。

我只听得咕噜几声,然后是谁冲出去的声音,我想,肯定是夏重彩去吐了吧,她还没恶俗到喝人血也不喘气的程度嘛,我翻了个身,大腿上有点让疼,只能微微弯一点。

第两百九十二章:不可轮回

“喝完你的毒就解了。”浓墨说。

我只听得咕噜几声,然后是谁冲出去的声音,我想,肯定是夏重彩去吐了吧,她还没恶俗到喝人血也不喘气的程度嘛,我翻了个身,大腿上有点让疼,只能微微弯一点。

“阿璇。”

“我们的事,爸妈不知dào

,家奶他们更不知dào

,所以,我很放心,我们只是结束了恋人的关系,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吧,那样相处挺好的,我也不会怪你关心谁多一点,和谁亲近一点,不会这么痛苦,你也是。”胸腔积压了很多委屈,太难受,要释fàng

出来,还需yào

一段时间,我缓了缓气,继xù

说道,“在长辈面前,希望我们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说来也是可笑,我没有告sù

你吧,浓墨,小时候,你比我矮,我不想叫你哥,我曾经在心里暗暗说,让我叫你哥,除非你长得比我高,嗬,等我几年后见到你时,你真的成了我的表哥,或许,这就是我们该有的关系吧。”

“我不是不信你,你的情况不稳定,我不能确定,阿璇,你经lì

过多少次醒来就不记得做了什么了……”

“当是我咬的好了,我泪也流了,血也流了,做个决定就那么难吗?我现在要和你分手,不扯其他,就是要分手,我的情况不稳定,所以我现在不会再接近夏重彩了,以后也不会,等过了春节,我就好了,那时候,我再也不会有烦恼了,要是你再不放心,我可以休学半年,不和人接触。”我没等他说完,便打断浓墨。

“阿璇,你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根本没必要这样,我没有怪你。”浓墨说。“你为什么要钻牛角尖?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要过来!死不了的!这样的伤我在乎吗?我不是没疼过,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开始了新的疼痛,我的身体打通了新的领域,原来,心真的可以这么痛,你在关心夏重彩的时候,把我放在一边,我算什么?要不是夏重彩的毒无人能解,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不要跟我说她单纯,她再单纯我也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阿璇,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我怎么想,你都不要再解释了,我不是没有心的,我真的好累啊,我要睡觉了。”这话并不是为了打发浓墨而编造的谎言,是真的累,心累的时候,哪里都累。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话也都不想说,甚至连呼吸都是累的,真的,可是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并不是生无可恋,我还不至于为了感情而对生活绝望,最多,是对我和浓墨间的爱情不抱幻想了。

然后,我就没听到了关门声,我的心一疼,便也在疲惫中睡去了,有心事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睡梦也不会安稳,心理学上说,梦是许多方面的反应,其中一种就是心理影响,大概是新历极度难过,才会做出许许多多我和浓墨又和好的梦吧,就跟我们第一次分手一样,我也是真的难过,内心却也真的希望和好,这次,梦里的反馈又是如此,我难道还没伤透心吗?睁开眼睛已是天亮,我揉了揉眼睛,依然干涩难受,连侧着睡的那边鬓角都能摸到被干涸的眼泪凝固的发根。

腿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疼痛了,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彷佛掉了一大块肉,比腿上有过之而无不及,“醒了。”嗬……我被吓了一跳,我坐了起来,是浓墨,他手里还拎着早点,我只扫了一眼他的脸,就看到令人心疼的黑眼圈,“快去洗漱。”他把早点放在桌子上,一脸笑容,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般,他不曾让我伤心,而我也不曾真的伤心,可是心痛明明还在,骗不了人的。和他显示出来的憔悴成反比,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乐景衬哀情,他越笑脸上就越憔悴,可还是很好kàn

,可他已经不是我的浓墨了。

我吃着浓墨买的早餐,味同嚼蜡,我们一直保持着默契,他不说,我也就不提。

爱情伤了谁的心,又伤了谁的神,不提也罢。

之后,我们开始了一段很平静的生活,夏重彩可能是因为太恶心我的血了,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麻烦。她跟浓墨有没有见面我表面上已经不关心了,虽然一想到他们会见面还无所顾忌,我就想咬人,但也忍了下来。失恋嘛,不掉几亩地的头发不掉几碗眼泪不失眠几十次怎么对得起我付出的感情,就当是祭奠我还没成熟就翘辫子的爱情好了。我现在说的轻松,可是那段日子是真的很难受,失恋就跟掉了魂似地,还不能跟室友说,只能和年初青唠嗑几下透透气,有时还不争气地偷抹眼泪,特别是我做梦梦到浓墨跟夏重彩双宿双飞的时候,我气得在睡梦中直接出了舌头把对床的问念珊给抽了个大耳刮子,第二天她脸肿得跟小笼包似地,问念珊的脸本来就圆,那回鼓起来了,这成了我们宿舍的未解之谜,只有我和年初青知dào

内情。

奇怪的事,学校里关于我自残的传言也没有了,诡异的很。我和浓墨的相处模式也是诡异,我们周末的时候,还会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回学校,在同学眼里就是活脱脱的情侣,在爸妈的眼里,我们那是感情镚儿好。浓墨也秉承着假男友的身份,对我好的让我难受,这要是分手之前,我一定会高兴到连舌头都吞了,他只要表现出那么一点好,我都可以高兴好长时间,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啊,他所做的只会让我心疼,我就是这样,拿不得人的一点好处,会内疚,会不好意思,对斑点那是内疚到了极点,尤其是我什么都无法给斑点的时候,浓墨现在也有那个趋势,我怀疑他在表演苦肉计,他知dào

我心软,这这次,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的。当然,我后来才想起来,这是单方面的,他说过,我不可以提分手,那时无效的,他并没有同意我们分手,因为那不是他提的。所以他依然霸道,但是他不敢再强迫我了,这也是进步吧。

******我是纠结的分界线******

我和年初青在西门逛着街,吃着小吃,“小姑娘。”一个站在路边的大娘叫住了我们。大娘穿地比较破旧,但是还算洗的干净,她站在围墙边上,脚下摆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关键是,旁边还有一个破碗。家奶说过,看见乞讨的,即使是假的,也要给,万一有真的混在里面呢,那些真zhèng

需yào

帮zhù

的人,就被掩盖起来了,所以我这次也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扔进了她的破碗里,年初青也放进去了一个钢镚儿。虽然不多,聊表心意。

“小姑娘。”她又叫住了我们。

“我?还是她?”我惊讶地用肉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年初青。

“就你。”她说的是我。

我把肉串伸到她面前,“要吃吗?我没咬。”她摇摇头,表情忧虑。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年初青问。无缘无故喊我干嘛。

“你最近可经lì

过血光之灾?”她问。我点点头,血光之灾,我断过吗?不过,她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也有缘分,我来给你算个命如何?”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手,老头算命可精准多了,还需yào

麻烦别人吗?

“你已经给过钱了。”一、一元?我可不是为了算命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真不要。”我说。在大学旁边摆摊算命,倒也稀奇。

“唉,那我跟你说一句话吧,你听进去了也好,听不进去,就是命哦。”她看着我,额,具体地说,是看着我的额头,“小姑娘,有轮回总比没有强啊。”轮回……我来了兴趣。

“什么轮回?可否说清楚?”我问。

“小姑娘我问你,这世间,没有轮回的生灵,是什么?”她问。

“神仙吧。”年初青说,她摇摇头,“神仙也是可以选择轮回的,这世间,人,可以轮回,动物,可以轮回。”

“妖精也能。”我补充道,“那什么不能呢?妖魔鬼怪不都包括了嘛,还有什么不能呢?”我好奇。

大娘摇摇头,叹息道:“只有一种啊,灰飞烟灭之物。”灰飞烟灭……她是在提醒我,璇王残存下来的鬼魂吗?她灰飞烟灭了,就在世间消失了,大娘也看到我身上背的孽障了吧,璇王是无法轮回的,她无法轮回了……

******我是灰飞烟灭的分界线******

“好了。”浓墨说。

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可是由于刚抽了点蛇气,站得不大稳,“你这么急做什么?”浓墨扶住我。

“回去啊。”我推开他,“走了拜拜。”

“我也回去。”浓墨追了上来。无语了,刚刚还说要去一趟图书馆,一点也不守信用。

“那我去图书馆。”我停下来,调头就走。

“我也要去借书。”浓墨说。

第两百九十三章:烫伤急救不留疤

“那你帮我借吧,书名就叫《如何对待讨厌的人》。”我说完便又要往宿舍走,自以为酷酷留下一句话,“你再不去,图书馆就关门了。”我们学校图书馆的书……晚上只允许看,不允许外借。

“阿璇,你还不肯原谅我。”浓墨说。我的心跳立kè

就加速了,我对浓墨,实在是恨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他始终都在我心里,只是我表面上不承认罢了。

我脚步都没停,“这不是很好吗?”

“不好。”他跟了上来,“一点也不好,我都快疯了,我看到有人跟你一起排练魔术。”那是夏重彩那边社团派过来的,关我什么事,我们协会没人,我不上谁上,可这又关你什么事?

“我们现在对外是情侣身份,还会有人干嘛。”他就是不让我宣bù

分手了,说是不好掩盖我们经常见面的事实,不过我也懒得麻烦就是了。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们好好说话。”浓墨急了。

“我如果不跟你好好说话,我就不在这里了。”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哪有我这样的啊,分手了还咬着牙当朋友。

“我们和好。”他一口说。

“没门。”我想也不想,我已经吃过亏了,怎么可能再傻啦吧唧的。

“你还在为重彩的事情生气?你生气我不相信你?”这不是废话吗?迎面来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和我们的小气压严重不符,我还是赶紧逃离吧。“阿璇,你站住。”浓墨不依不挠。我加快脚步,甚至跑了起来,庆幸的是,浓墨并没有追上来,不过我到宿舍门口回头看时,没看到浓墨,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我叹着气进去了,就在我走到楼梯处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吓得我差点把垃圾桶撞倒了,我赶紧舔舔嘴角,声音就在我头顶传下来的,这么大的声音应该离我也不远,果不其然,在三楼的一间宿舍,腾腾亮点从一个女孩子的腿上冒出,这不可能是血,只可能是……热气!她旁边还散落着碎片一样的东西,虽然猜到了大概,但是我还得亲自看一眼才能确定。

我赶紧上了楼,在楼梯间还遇到了慌慌忙忙跑下去的女生,她手里还拎着桶,一路来到她所在的宿舍门口,里面的慌乱声和哭泣声不绝于耳,门是开着的,还有不少学生在进出,也有驻足观望的,进去的应该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我也跟着进去了,只见好几个女生围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生,她龇着牙神情痛苦,眼泪鼻涕都一把连,全身呢都汗湿了,地上的碎渣是水瓶内胆,她穿着短裤,裸露在外的腿,从膝盖处一直延伸到脚踝都是红的,她的脚上穿着袜子,但肯定也遭殃了,有女生在忙着挤牙膏,还有女生在帮忙给她脱袜子,我忍不住了,“不要用牙膏!别脱袜子!”我说。

我蹲下去,“快打凉水过来!”我对人群说。

“你是……”

“交给我!你们去打凉水!现在要降温,凉水浸泡半小时左右才行,丝袜暂时不能脱,小心会弄伤皮肤!”女孩子爱漂亮,留下伤疤就不好了,这还是在腿上,影响美观,我说,“你们谁有带狗油?”

“狗油是什么东西?”

“涂抹烫伤不留疤的!”都不知dào

狗油是什么,说了也是白说,舅舅有狗油,我亲眼见他给烫伤的人涂抹过,之后痊愈了一点伤疤也看不见,农村土方法中的一种,就是由狗的脂肪提炼出来的,跟猪油差不多的步骤,治疗这个是绝佳的,怎么办怎么办?

“冰块来了!超市的奶奶给了我很多!”这时,一个女生提着一个桶在门外喘气,她就是我上楼时遇到的,原来是这样。

“不要用冰块,不能用太冰的!水呢?水还没打来吗?我懂这个的!相信我!”我说。

“水!”又有人提着一桶水过来了,“这是自来水!”她说。

“把脚放进去,不停的从膝盖处往下浇水!”我嘱咐道,然后站起啦,我得想办法,什么药不会留疤呢,我无比后悔没有多学点医药知识,书到用时方恨少,学的时候记的时候烦躁,但有时真是救命稻草,打电话!对!“你们继xù

给她降温,一定要浇水,不要乱图药膏。”我说完就出去给舅舅打电话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懊恼自己太心急,放了大话了,我真是不应该,万一我找不到药方,她又延误了时间怎么办,那就怪我了,我真是没想过这个后果,做事不经大脑,想着拿最好的方法去救人,却忘了自己的本事就这么大。

给舅舅的电话,我急的话都讲不全了,舅舅让我不要急,真不行,就去药店买药吧,不要逞强,他说这里没有狗油,别的烫伤方法又不实用我们现在的情况,除非我能找到刺猬,刺猬,对的,舅舅一语惊醒梦中人,刺猬也行啊!可是,现在哪里能找到刺猬呢!

我进去问她们,“这里有人养刺猬吗?”学生宿舍不给养宠物,但有人还是偷偷的养,不知dào

会不会有人养这个。

她们大概觉得我没办法了,在说胡话,“你要刺猬干嘛?能把她的腿刺好?”

“真有人养刺猬啊,就是外面的饭店,我不止一次看见过店主在溜刺猬。”有个女生说。

“哪家?我去借来一用!”我急忙说,这下有救了!“刺猬鼻子上的粘液,可以用来治疗烫伤,也是不留疤痕的!”我激动地说。

“可是这能信吗?我们还是去买药吧!”正在给她浇水的女生说。

“她这是大面积烫伤,药膏不留一点疤很难的,我会很快回来!”我说,“我真的很快会回来。”千万不要随便弄,会留疤的,我对于疤痕的执着完全是因为我在小学时,那个班级一个女孩子的胳膊上,一整条胳膊都被烫伤了,也是开始,我看着就疼,也不知dào

她当时是怎么个疼法儿,反正是留疤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对她打击很大,她很不自信,不喜欢穿短袖,可天气总有热的时候,小孩子,不懂事的多,尤其是男孩子,就当面笑话她,我亲眼见过舅舅给烫伤的人治好了,她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那时候我感到非常惋惜,要是早点让我遇到她就好了。现在医学的发展很迅速,说是也能祛疤,还能植皮,但我深深觉得,在烫伤初期能不花钱治好的,我还是要坚持一下的。现在真让我碰上了,我一定不能让她的腿变难看。

问清楚了是哪家店之后,我拉着年初青作陪,和她去讨要刺猬,西门是很繁华的一带,比南门东门都要繁华,样样都有,一应俱全,女生说的哪家店是个KTV,刺猬就在前台,我在大学前,只去过一次KTV,就是高中毕业时,老师请我们去唱歌,这是我第二次进KTV,大学的,在二楼。这是个独有的楼梯道,这楼梯道里有KTV,台球,三楼是溜冰场,一路都很热闹。

上楼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把问念珊带来的,她叽叽喳喳的,可以壮胆,年初青长这么漂亮,不该在晚上带出来。二楼的一边是KTV的入口,一边就是打台球的,可以在入口看见很多男生在拿杆子,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台球,奇怪的是,里面靠墙的一个台球桌上还蹲了一个人,这……蹲了一个人,别人还怎么打球啊?他们也真奇怪。年初青指了指KTV的前台,我的视线才从台球桌转移了。

前台一看到我们进去了,就客气地站了起来,是一男一女的,男的二十多岁,女的三十多岁的,一副老板娘的模样,女的在玩电脑,男的在玩手机,他放下手机阳光地笑了笑,女的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道,“订了还是没订?包夜?”这个点来唱歌的大多包夜吧。

“你好,请问,你们家是不是养了一只小刺猬?”我问。女的警觉地抬了抬头。

“不卖!”

“我知dào

,我们只是想借用一下,一会儿就还过来。”她不搭理我,那个男的也不说话,一副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他的眼神斜看了下桌子的角落,那里放置着一个盒子,我和年初青立kè

会意,刺猬就在里面。

“我们也会付相应的报酬的,请你借给我们用一下好吗?我们有一个学生腿烫伤了,需yào

小刺猬的帮忙。”

“搞笑!关我家刺猬什么事,不唱歌就慢走不送了。”女的态度很不耐烦。人家也确实没义务借给我们,可是做生意都不通情达理吗?怎么会这么不近人情呢。

“我们不是骗子,真的急需……”

“走走走。”她站了起来,都快赶我们走了。

“哈哈哈,走吧走吧。”一个黄毛搂着一个女生从里面出来了,那个女生歪着脖子靠在他肩膀上,一脸红晕,神智不大清楚,像是喝了酒的。这人再一看,年初青和我对视了一眼,袁梓轩,浓墨的黄毛室友,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女生身上了,根本没看到我们。

第两百九十四章:小刺猬

这家伙,大晚上的,怎么带着一个喝醉的女孩子从KTV走出来,这前一阵子还在围着年初青打转转,现在就又转移目标了,袁梓轩扶着醉醺醺的女孩子下了楼,全程无视站在一边的我和年初青,我和年初青面面相觑,他们俩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我还愣在那里,视线还没收回来,“你们认识他们?”前台男生说。

“额……”我不知dào

要怎么说,是说认识呢,还是不认识,我也没搞清楚状况。别人的事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有紧急的事呢,老板娘再不同意我就要使用眼神暴力了。虽然我很不想这样做,但是救人要紧啊,我就不得不使用暴力了。

“哪个是你们认识的?”他又问,彷佛这里面有很多八卦,我也不想细究,虽然我对八卦没有免疫力……

“看样子,你们是认识那个男同学咯!因为你们都不紧张女孩子嘛,你们这个男同学啊,一天带一个女生来,不同种类的,以后你们要离他远一点,可别遭受毒手了。”他说话的表情应该是很不屑这样的做法的,我大概猜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浓墨的室友袁梓轩,他是不是行为不端正。

“阿祥,你没事干就去查房。”老板娘对于爱八卦的小伙子发火了,“客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嚼舌根了。”她的声音还蛮有震慑力的,阿祥吐了吐舌头,就进去了,查房,应该是查客人退地方包间吧。

“老板娘。”我喊了她一声。

她头都没抬,就不耐烦地说,“你们走吧!还站在这儿干嘛,别挡我生意。”态度十分傲慢,开门做生意,买卖不成情意在,也要为下次做生意积累情分吧,这脾气我真让我诧异。

年初青要说话,我对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示不要多费口舌了,交给我来就好。“老板娘。”她仍然在玩电脑,手在键盘上敲得声音噼里啪啦的,相当激。“你看看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呢!”她嘴上虽然不屑但是手却停了下来,她揉了揉鼻子,然后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你们这两个小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这是来找麻烦了?”

“把刺猬借给我们用一晚,明天来还给你,记住,你是自愿借给我们的。”我说。

她的手摸到那个盒子,我比她先一步,“不用你了,我自己就能拿,谢谢啦,明天还给你。”我说着便拉着年初青下楼,在经过台球室的门口时,我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靠里面的桌子,还是两个人在打台球,只是,蹲在上面的人没了踪影。

年初青把装小刺猬的盒子接了过去,“璇子,我们这样算不算抢劫啊?”她笑着说。

“我明天就还过来,这也是被逼急了,我本来是不想这么直接的,不然我也不会拉你过来了,我自己分分钟就能解决,最后还是走了这一步。”我心里还没释然。

“别这样啦,璇子,关键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她会不愿意啊。”年初青说。

我们从巷子里拐出去的时候,正好kàn

见了隔着一条道的对面,袁梓轩正和那个女孩子往里面走,那一带,我们逛街的时候也去过,有很多宾馆,我不想拿这个想法去揣测袁梓轩,但是那个阿祥说得他好像换女生比换衣服还勤快,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了,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年初青的神色也稍复杂,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宿舍,他的事,我们也管不了。还是不要随便想好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我和年初青气喘吁吁地抱着小刺猬蹬上了三楼,看到的却是人家在涂烫伤膏药,整个宿舍都在给她帮忙,我像傻瓜一样的站在门口,年初青看看小刺猬,又看看我,再看看她们一群人,“不好意思啊,我们真的等不及了,就去药店买了这个,我们不敢拿她的腿来打赌。”一个女生站起来说。

“你们还真的借来啦。”一个人从洗手间走出来,她伸头看了看盒子里的刺猬,“不过就算你们借来了,我们也不敢用啊。”

“谢谢你们了,已经用不着了。”那个烫伤的女孩说,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我点点头,失落地退了出去,其实与失落相比,我更多的是惋惜,她的腿本来可以得到更好的药,本来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的罪。

“璇子。”年初青把刺猬递给我,和我一起下楼,“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有的时候,出力不一定讨好,你已经尽lì

了,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年初青轻声安慰我。

“我不是在为自己难过啊,她明明可以……”

“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们也没错不是吗?你们不熟,怎敢轻易相信一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生的话呢。”年初青说。

“我也是喜欢多管闲事了。”我泄气地说。

“璇子,你就是这样多管闲事才可爱啊,不能因为一次的打击以后就失去热心肠了,社会需yào

你这样的人,真的。”她的眼睛亮亮的,很美,然后她把刺猬盒子往上托了一下,我被她弄得猝不及防,小刺猬差点就戳到我的脸上了,“只是,你以后再冷静一点会更好。”她见恶作剧成功,便又恢复了淑女形象,我也被她逗乐了。

“我啊,还以为你真是淑女呢,看来被你的外表骗了。”我佯装生气,“要不,我们来看看它鼻子上的粘液。”

“你说的好像它鼻子上的粘液有好多似地。”年初青也来了兴趣,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地兴奋地那么明显,而是带着亮亮的眼神。

这个点已经是比较晚了,因为我们来回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我们就直接在楼梯口看着小刺猬,“你会命令它吗?”年初青问。

“我要抓住它的眼神才行,它眼睛太小了,我怕是不行。”我说完,便错觉般地看见小刺猬的眼睛睁大了许多,“初,初青……”她逗着小刺猬,然后茫然地看着我。

“你看它眼睛是不是变大了?”我问。

年初青又盯着小刺猬半天,“你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可能是吧,我想摸摸它的鼻子,也不知dào

它会不会刺我。”我说。然后我竟然又错觉地看它摇了摇脑袋,我眨了眨眼睛,什么啊!这又是幻觉?我看了看年初青的反应,没有特别的……那,那就是错觉吧,反正我当它同意了。

我的魔爪就此伸向了小刺猬,它的鼻子凉凉的,粘液……真的有粘液,“它好乖哦!”年初青惊喜地说,“它一点也不动哎。”

我又用两根手指在它的鼻子上揉了揉,“啊秋~”

“唔?”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紧张地四处张望,这是宿管大叔的声音?不像啊!也没有男人啊。

“怎么了?”年初青问。

我撤开手,“你有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

“没有啊。”年初青诧异地看着我,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璇子,这里是不是……”我知dào

她的意思,虽然走道上来往的人不绝,但我们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是我们晚上出去,沾上什么东西了吧!

“你们干嘛呢!”一个手拍在年初青的背上,说话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盒子给扔了,年初青的呼吸也由于惊吓而变得相当急促,随后一个人影从她身后蹦出来,我松了口气,是荣梅梅,手上抱着一叠书,看样子是刚下自习回来。她手上抱着书的时候,我手上却抱着刺猬,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我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泪,然后欢快地抱着小刺猬进了宿舍。这伟大的快速痊愈死不悔改的心理……大概也是学渣的心理吧。

******我是刺猬鼻子萌萌哒的分界线******

那天晚上小刺猬在进入梦乡之前,被热情的问念珊姐姐吓了许久,她一想摸它,它就变成球状物,然后问念珊就气啊,一生气就拿着盒子荡秋千,所以大概是她玩弄小动物,欺负弱小的报应,第二天早上,她全身都起了红疹,不疼不痒,就是全身都是,可把她吓坏了,同样吓坏的还有我,因为我昨天夜里就感觉被谁拿针戳了一夜,问题是,我全身好好的,什么也没留下,在问念珊不能见人的怒吼中,我端着小刺猬出门了,我得还给它的主人。

在快接近西门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到名字,我便开心地接听了,我们好长时间没通话了,我的好朋友,“东喜啊!你最近……”

“璇子,璇子你要救我!”费东喜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害pà

,这样的电话,她以前在玩笔仙的时候,也打电话和我求助过,不过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点悲伤,我一下子就觉得这回没好事了。费东喜是什么人?就是雷打不动的人,没心没肺,性格和问念珊有点像,但是比问念珊还要乐观,八卦中的战斗机,乐观中的典范,她会发生什么事?

第两百九十五章:费东喜遇事

“东喜,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我真被吓到了,“东喜,东喜你说话!”

“璇子,我要到你这里来,你来接我好不好?你来接我!”费东喜带着哭腔,听起来跟崩溃没什么两样。

“好,好我去接你,你别哭,你现在在哪里?”我慌忙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知dào

,璇子,我好怕!你快点过来!”费东喜越来越急迫了,好像有什么人在追赶她似地。

“你怎么会不知dào

自己在哪儿呢?你怎么会出现那那里的?你问问周围的人啊!”我实在不知dào

怎么办了,我又不能马上飞过去找她,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哪里,我再急又能怎么办呢?

“璇子,我要去你那里!”

“好好好!你来,你来!你能来一定要来找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问。

“我在尨眸镇。”尨眸镇,她怎么回家了?为什么在尨眸镇却不愿意告sù

我呢?既然在家,她又能发生什么事呢?难道是小镇出事了?

“东喜,你现在在家里,我无法救急啊,你先去找你爸妈帮忙啊。”我说。

“璇子,我没地方去了,我不要回家,就连你也嫌弃我吗?”费东喜的哭声更大了,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看来,她好像和家里闹了矛盾啊。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是有多好啊,你都忘了吗?这样,东喜,你先去我家好不好,你现在到我这里还有段时间,你先去我家找我家奶和舅舅好吗?他们会照顾你的,等我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再说好不好,东喜,东喜你有没有在听?东喜?”我都快急疯了,她怎么就不回话呢。

“璇子,我一处都不想去了,我只想找你,璇子,我找不到可靠的人,我只能找你了,你要救我!”费东喜说。

“好,你实在不愿意,那就到我这里来,你身上有钱吗?买车票的钱!”我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可是她还要来,这问题肯定不小,究竟是什么事呢?费东喜肯定是和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不想回去,她家里人都没办法,我又能怎么帮她呢?

她啜泣了一下,“我有。”

“好,那你买到这里的车票,你跟司机说一下,在我们学校南门下就行了,不要跟去市里面,要到了就给我电话,我去接你!”我说。

“璇子,你一定要接我啊。”费东喜说。

“你路上小心,放心吧,你到了的时候,我一定在下面等你。”我想,好朋友大概真的可以平时不怎么联系,一有重yào

的事情就可以第一个想到

的人吧,我很荣幸能作为费东喜的第一人选,同时,也为她担忧着。

“璇子,你不要告sù

别人!一个人也不要讲,我求你了,璇子,我不想别人知dào

!你连浓墨也不雅说好吗?”费东喜突然叮嘱我,我的心里又打起了鼓,这事到底是多不好,她这样遮掩,如果是很重yào

的事,我一个人能承shòu吗?我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可是现在答yīng

费东喜比较重yào

,等到见面再确认我一个人能不能帮zhù

她,还是得视情况而定。

“好,我不说,你好好的,过来打我电话,现在不早了,你得在傍晚之前赶过来。”我说。

******我是废东西出现的分界线******

我虽然挂了电话,但是心还是系在费东喜的身上,她那么活泼开朗的人,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惶恐,那些时光过去了,我的废东西也变了吗?我还是希望,她是当年那个东喜,那个会因为暗恋査承彦而做出各种花痴大胆的行为的费东喜,会因为一点八卦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费东喜,东喜,你要好好的,我变成这样了,你也要保持纯粹的心啊。

再次来到那家KTV的时候,老板娘不在,只有昨晚的男生在,他一见到我抱着的小盒子就惊叹不已,“你们昨晚是怎么说动老板娘的?她啊,对这刺猬可宝贝着呢,我查房出来的时候,她说被你们借走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替我谢谢她,我也谢谢你了。”我把刺猬盒子放在桌子上,“你们老板娘今天怎么不在啊?”我随口一问,真的是随口的,我心里还记挂着费东喜呢。

“她啊,有偏头痛的习惯,今天啊,终于好了,就去庙里还愿了。”男生说,“她脾气暴躁也是因为这毛病,头痛了好几年了,看了很多医生都不好,中医西医都看了,不行,这不,她前一阵子去庙里烧香了,今天就好了,我都觉得神奇。”所以……就去庙里还愿了……这突然好了就一定是许愿的结果吗?不过也确实奇怪。

“原来是这样,她人还蛮好的,最后还是愿意借给我们,谢谢啦。”我说。

“林璇!”我转身下楼,碰上了从三楼下来的夏重彩和痘坑学长,看夏重彩腿微微发软的样子,肯定是溜冰出来的。夏重彩的目的果然达到了,她和痘坑学长走这么近,浓墨知dào

吗?不是很喜欢浓墨吗?这么做真是不择手段。痘坑学长看到我似乎已经忘了我的自残行为,还很高兴地朝我点了点头,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是真的开心,估计是夏重彩以好朋友的身份替我“开脱”了。

“你们好。”我也不想过多纠缠,“我还有事,先走了哈。”赶紧开溜。

“等等啊,姐姐,你的魔术排练地怎么样了啊,听说很不错的,今年可是魔术协会在你们学校翻身的大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哦!”她跟了过来,和我并排走。

“嗯,我知dào

了。”我说。谁会想和最讨厌的人说话呢,一句话就够恶心的了。

“林璇同学,好好干!凭你这能力,一定可以一炮而红的!”一炮而红?我还需yào

这样嘛,我早就红了,负面消息要不是被奇怪的封锁了,我还能待下去吗?

我加快了脚步,夏重彩不知dào

跟痘坑学长说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夏重彩追过了我,“林璇,你跑什么啊?”

“饿狼来了,我不跑是等着被吃吗?吃了连骨头都会不剩的。”我说,我已经无所谓了,只怕会连累与我亲近的人。

“你赶着这么急,不只是怕我吧,林璇,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很期待哦。”她挡在我的面前,不让我下去。我接下来要你做的事?我要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dào

她都知dào

了?

“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知dào

我的动向?”我问,已经强烈感觉到不好了。我身边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她好像都知dào

,都提前知dào



“你是不是会算?”我问。

“你现在应该烦恼的是……”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滴溜着,里面是恶毒的光芒,“你以前所坚守的东西……一步步土崩瓦解的滋味能不能承shòu。”夏重彩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尽显伶俐的样子,和她嘴里说的话,非常违和。一如她之前的表现,我纵使见过很多次,心里还是会觉得她可怕,老头怎么会教出这么可怕的徒弟?浓墨又怎么会认为她单纯?我又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厉害的死对头?

“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夏重彩,你觉得我就会任你欺负?任你凌辱?”我说。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呢反抗的本事了,林璇。”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斗,不,过,我!”我推开她,急速地想逃离,我不想在转变的最后期限闯祸了,夏重彩她巴不得我被气得显出真身,然后借刀杀人。

“林璇,你马上就会知dào

,你所珍惜的东西,你所坚持的事情,你所信仰的理念,正在用现实打你的脸。”我身后的夏重彩如梦靥般的话语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每见一次夏重彩,心情就会非常差劲,我甚至连宿舍都不想回去了,魔术,魔术表演,夏重彩所说的是这件事吗?她是想通过这件事来打击我吗?她有意接近痘坑师兄,分明就是赤裸裸地在插手我的魔术表演,我们协会的魔术表演还存zài

着真实的流血事例,如果这次再出岔子,我们协会是真的要关闭了,而夏重彩必然要在这上面搞鬼,我想想要怎样才能避开她的魔爪。

由于心情极差,直接就去了南门,没有心情做别的事了,夏重彩简直全身都带着满满的扫兴泡泡,还是坐在南门等待费东喜好了。南门是我们学校最大的门,也是正规的大门,所以看起来非常气派,采取中西结合的元素把大门打造的神圣的神mì

感十足,大门旁边是小门,大门只有很大的车辆来的时候才会开,比如校车,一般的轿车从旁边的小门经过,有专人看管,没了斩妖链的遮挡,太阳就一身正气想把我们给烤干,于是我也在大门的柱子旁边谋得了一席之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我的心情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师太说你还愿还错了,你还不信,既然不信师太,当初又许什么愿!”一个中年男士骂骂咧咧地从我面前经过,他的胳膊被一个三十几的女人给套着,那女人……就是你老板娘。

“我不是不信啊,可这头疼明明好了啊,我当然就赶着还愿啦,不还愿这菩萨把愿望收回去了可怎么办?”老板娘说。这是还愿没还成的意思?

第两百九十六章:未婚先孕的折磨

我也没经lì

听跟着他们说遇到的事情,好像是蛮邪乎的事情,我是很想探究的,可是已经蛮累的了,心神不宁的,还要等费东喜过来,关键是,我根本不知dào

费东喜发生了什么大事,私以为,不是好事。

在等待费东喜来的过程中,我给家奶打了电话,我得确认小镇的状况,即使我离开小镇了,但那永远是我的家,永远住的我的亲人,家奶接到我的电话后,依然很开心,我从电话这头都能感觉到那随着电磁波传递过来的欣喜,“家奶,最近家里还好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家奶那边回的话速度有点慢,我心里越发不放心起来,“没什么事啊,我们都好好的,你舅舅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我本来还以为小镇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没想到家奶却阴差阳错的让我知dào

了舅舅的情况并不好,其实自从上次十一放假离家之后,我得知的舅舅情况都是很好,如常,非常好的回答,这次家奶这么一强调,正好歪打正着让我知dào

了,舅舅的情况不好。

“妈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心里五味陈杂,他们都再瞒着我,如果我没有这么问,那是不是就能没人跟我说舅舅的真实情况了?从上次舅舅的情况看来,从一家人的反应看来,这情况并不一般,舅舅又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跟舅妈有关呢?我为什么感受到了舅妈的一点好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要是舅舅的事情和舅妈有关,我真的不会再放过她了!舅舅的情况,家里人不会坐视不管的,肯定在积极的治疗,我不在家,家奶一定心里难以承shòu,可我现在又不能表现出已经猜到了,家奶一定会更加有负担的。

“嗯,你妈说的没错,璇子,你过得怎么样啊?高老先生说,你的情况就要得到控zhì

了!家奶别提有多高兴咯。”家奶一提到我的事情,心情瞬间又变好了。

“家奶,璇子是要好了,你在家不要担心,小镇上一切都好吗?”我问。

“好啊,好得很啊。”家奶说。

“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大的事情吗?”我试探着问。费东喜如果是在小镇上发生的什么事,一定会很快传开来。

“没有,你安心学习,家里的事没什么要你操心的。”家奶说。

和家奶的一番电话,我基本可以确定,费东喜的事情可能和小镇没有关系,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起来,能让费东喜这么害pà

的事情,她还不跟家里人说,我想不出来。

费东喜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精神分裂了,我走到烈日下,她从车上下来,见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而前一刻她从车上跨下来,眼里还满是灰尘,“璇子。”她像个孩子一样,扑向我,抱着我哭,放声大哭,彷佛要把所有的委屈给宣泄出来,这样一来,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我不太好意思地拍拍她的背,“东喜啊,东喜你先停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吗。”她这才眼泪扒拉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可怜样子,我心疼地也快要哭了,我泪腺本来就发达,可不能和她一起抱在学校大门口哭吧,得赶紧转移阵地啊。

******我是费东喜出镜的分界线******

“璇子,你要救救我啊!”东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求我救她。

我本来是可怜她想哭的,可是现在竟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夏重彩的意思是,我所坚持的理念会被击垮,她说的不是别的,她早就预见了费东喜的事情吧,讽刺的是,这是我以前最最厌恶的事情,我那时,观念相当保守,可是,身边却坐了一个……未婚先孕的人,而这个人,是我在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是的,她怀孕了,孩子的爸爸,她不肯说,对,她来求我帮忙,却不肯告sù

我实情。

我一句话也惊得说不出来,眼睛干巴巴地看着正在哭泣地她,我的费东喜啊,那个会笑会闹的小姑娘,已经当妈妈了,现在正求着我带她去杀掉她的孩子,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想象不到,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夏重彩根本不需yào

动手,我已经很崩溃了,至少,我现在不知所措。

要不是我们现在正坐在小树林里,而坐在水边,我一定会石化般地滚进去,“璇子。”费东喜摇着我,“璇子,你说说话呀,你说过会帮我的!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她说她只剩下我了,因为她爸妈嫌弃她丢人,把她赶出来了,孩子爸爸也不负责,而且我也不知dào

是谁,估计是没戏了,现在,只剩下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真的不想去指责她不爱惜自己,女孩子不懂得自爱,只会让爱她的人心疼。

“我不能带你去打胎。”我憋了很久,才酝酿出这样一句话,因为除了这句话,我没别的话可说了,我怕自己控zhì

不住而骂了她,毕竟她已经很痛苦了,我怎么还能马后炮的雪上加霜,但是东喜,我对你有点失望,真的。

“为什么?”费东喜的眼神立kè

变得绝望,我都不忍心看了,“璇子,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它会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一切的!”她抓着我的肩膀。

“它不会毁了你!这是你自己毁的!”我忍无可忍地说,“东喜,孩子没错!大人犯的错,你不能指责孩子!能毁你自己的只有你,不是任何人。”我知dào

我说的话很残忍,但是我憋不住了。

“璇子你也这么说,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这能全怪我吗?”

“不能全怪你,但你绝对有责任!东喜……”我看着她,突然觉得陌生,“我的记忆里,路是自己选的,只要你不是被强迫的,你都有责任!自己选的路,你在选择的时候,就不能忽视它可能带来的后果!你告sù

我,你是不是被强迫的!”我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实在是羞愧难当,可是话到嘴边,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须问清楚。

她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是真爱,所以就……”我真想打她一巴掌,很多做错事的人都会以真爱为借口,真爱真爱,一遇到真爱就这样,酿成的苦果还不是自己来承担,那个男人呢!

“所以你是自愿的。”我叹了口气,“东喜,我现在不想指责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骂你再多都没用,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没有任何人逼迫你去选择,所以,这后果是要你承担的。”

“我怎么承担?”她又哭了,“璇子,这孩子不能要啊!我生下来我要怎么养活?”我心里一痛,又想骂她,你当初为什么就不这么想,现在孩子来了,就知dào

现实问题了,为了真爱冲昏了头脑而过早献身,现在怎么不拿真爱当饭吃了,可是我又舍不得骂,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夏重彩的预言对了,我坚持的东西,真的会被颠覆,我以前最最看不起这类人,我觉得她们不仅不自爱,还不负责,可是现在呢,我的朋友也这样了。别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因为那是他们自己选的生活啊,喜怒哀乐都跟我无关,我不过是看客罢了,现在呢,我身边的这个人,她的喜怒哀乐都牵扯着我,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别告sù

我,现在很多大学生都这样,也别告sù

我妇科医院的人流生生不息,近年来还有上升的趋势,更别告sù

我,很多高中生都打胎了,现象越来越多,不代表就是好现象,也不代表我们要去接受,自爱点不好吗?一条生命啊,造孽又伤自己的身体,何苦为之呢?我最讨厌的行为,现在发生在了我最好的朋友身上,我最不支持打胎,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她的确不适合现在生孩子,这孩子也确实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不要又怎能选择。我想打她,我想骂她,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抱抱她。不论我对她多严厉,我始终是为她好。

“东喜,这孩子,我不赞成打。”我说。

她推开我,“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不帮我?璇子,你不帮我?”她不敢相信地说,“我最信任你了,你竟然不帮我?那我怎么办?我去死吗?反正我已经没脸见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拿去死说事,东喜,你的人生已经冲动过一次了,还想用冲动解决办法吗?”其实,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生孩子绝不是好办法,可是……杀掉他,我怎么能做帮凶?我过不去心理这一关,我曾经那么狠心地抨击过打胎的,抨击过要了孩子却不负责的,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我又怎么能安逸地陪着费东喜去打胎,活生生砍去一个生命?我不知dào

要怎么选择,这是死路一条,在我们小镇,费东喜这样的情况,会被指着鼻子说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她爸妈那样怕也是气极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人流

费东喜的眼睛越发红肿,我的内心也是煎熬万分,她看着我说,“璇子,所以你要我生下来吗?你是不会陪着我打掉他了?”

我挣扎了很久,摇摇头,“我做不到,东喜,我实在做不到。”

“说到底,你是自私!”费东喜说,“你是怕陪我打胎,身上背一条人命吧!可是,这是我的孩子,要背也是我背,要造孽也是我造孽,你怕什么?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不可信任!璇子,我看错你了,我看错你了!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这样对我,我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却害pà

承担责任,我还是找师父好了!”

“什么师父?”她要走,我一把抓住她,“什么师父?你何来师父?”我现在一听师父这个词,就满脑子是阴谋,这由不得我不怀疑,我实在是怕了,又是师父,这回是哪个?

“这不关你的事,我说要来找你陪我,师父说你并不是可靠的人,甚至还会害我,我怎么也不相信,想不到,你真是不可靠的,那在你害我之前,我还是赶紧走吧!”她要甩我的手,我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她用力甩着,费东喜的力qì

一直很大,我在初中的时候还埋怨她力大如牛,经常在我的背上一拍都能把我拍得疼上好几天,现在也是如此,但是我的手抓得太紧了,所以被她给直接掰了过去,连同我的胳膊肘,她也发xiàn

了这一点,吓得直叫,“璇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yì

的。”又要来查看我的手臂。

“东喜,告sù

我,你的师父是谁?”我问。

“我偶然间碰上的一个大师,他开口就说出了我的心事,他知dào

我们的感情有了问题,也知dào

我怀孕了!”从费东喜说的话里可以看出,这个师父绝对是故yì

接近她的,不然也不会跟她说我不可靠!这绝对是有预谋的!那么……正如夏重彩所说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就是夏重彩安排的呢!夏重彩想从我的身边各个击破!她要找出我身边人的弱点!然后对我打击报复!

“那个师父长什么样子?”我着急地问。

“独眼的。”瞎眼算命先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敲了下我的脑袋,我脑袋上的灯泡立kè

接上线头,亮了,瞎眼算命先生和夏重彩绝对是一伙的!那么瞎眼算命先生的背后那个人就是夏重彩?在年家也是的,她先是警告年初青年家要出事的,年后妈也是找了个瞎眼算命先生想欺负年初青,还好被我识破不然年初青现在肯定被冤枉地体无完肤。可是夏重彩有那么能耐吗?老头为什么没有发xiàn

?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连夏重彩干了这些混账事都不知dào

,夏重彩做的事情,可是和他对立的!简直就是有辱师门啊!难道说夏重彩并不是幕后主使人,这个主使人还在暗中,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浓墨不信我,那么老头呢,他会信我吗?

我的心里一下子翻腾着许多信息,完全不知dào

哪一条是真,哪一条是假的,我总觉得这背后的老大,不可能是明摆着让我知dào

的,否则也不是闹出这么多事情了,夏重彩在我面前是明摆着的坏人,明着的坏人可怕,可是背地里的坏人更可怕不是吗?如果她背后真的有人,那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zài

,这个人一直知dào

我的动向,还派人暗中藏在白头山,这个人知dào

我的所有一切!

费东喜说完便又要来看我的胳膊,“去医院看看吧,璇子,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伤心过去,一时……”

“不是你的错。”我把胳膊收了回来,“东喜,我是自私了,可是我不会对你自私的,我是无法面对失去小生命的过程,东喜,你知dào

我胆小的,我连虫子都怕弄死,我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你的孩子没了呢?我如果带你去的话,我的良心得有多不安?”

费东喜一听这个,脸色又变了,她是直肠子,比问念珊还要直的肠子,我有时都会乱想她的肚子里肠子都不会打弯儿才能让她脸上的表情如此变化多彩,“这还不是自私吗?你无法面对,我就能面对吗?你让我一个人面对,让我一个人良心不安,这还不叫自私?”她接着哭,“璇子,你对我的好,能不能这次就放在这上面,我会感激你的!我真的会感激一辈子的!我们是好姐妹啊!我生下它我怎么办啊!”

我当然知dào

这孩子不能要,但是我一个从来都痛恨不负责的爸妈的人,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还要送走他,我不是没见过未婚先孕的,芳芳未婚先孕,我当时也是不好受,现在又来了一个,这是要打我脸的节奏啊,我所坚持的,真的要被打破吗?太矛盾了,我太矛盾了。也许,我是自私到极点了吧。夏重彩看到我这么纠结的样子是不是很快乐?我想她一定是快乐的,毕竟我一直都在受折磨,借我身边的人来折磨我。

“东喜,你先冷静下来,告sù

我,孩子的爸爸是谁?也是有转机!”我终于把找到了另一条路,希望不是死路一条。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你,我,你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告sù

你的,你要是不愿意陪我去,我就自己去找师父,再不济我一个人去!”

“为什么不说呢,东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真是不知dào

要怎么劝她了,“你以前藏不住话的,你为什么要提那个男人隐瞒?他有责任的!这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告sù

我,我陪你去找他!”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璇子,你以前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你现在不也变了吗?”费东喜说。咄咄逼人?我的善解人意已经没了,早就被咄咄逼人取代了,是这个意思吗?我也是变了,现在的生活早就不纯粹了,因为我要时刻提防着阴谋,提防着有人要害我身边的人。如果夏重彩不是最近才盯上她的呢?如果夏重彩早就算好费东喜会有这一步呢?天哪,简直不敢想,我一定要在她制造新一轮的阴谋前遏制住阴谋!

“东喜,这孩子不能打的。”我只知dào

要抓住这几个字。

“璇子,你真心不是为我打算吗?”费东喜说,“好,那我就在你面前打掉它!”她说着便两手握拳,朝自己肚子上打去。

“你不要这样,你这是在自残!”我被逼得没办法,“东喜……”我不想你恨我,“好,我陪你……我陪你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仅没松一口气,反而如鲠在喉,半天没更缓过来,我都讨厌我自己,我要陪着费东喜去结束一个小生命了,我是那么痛恨打胎,可我现在根本没资格去说别人,我是一样的,别人大概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吧。我要是不同意,费东喜一个人该怎么办?她是铁了心不要孩子的,我也是救不了这条生命,再说,万一她去找了那个瞎眼算命先生,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真的?”费东喜说,“你真的同意了?。”她连忙握住我的手,“璇子你真的愿意吗?我就知dào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同学打胎不也是她好姐妹陪着嘛,这多大事啊,你怎么可能不理我呢,璇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她扑过来紧紧抱着我,“我一个人好害pà

。”

我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我和你一起面对。”她是我的好姐妹啊,我怎么能自私地让她一个人承shòu呢,我就是再难过,也得忍着,反正我身上已经欠下了不少债,也背了璇王这条命,也不怕再多一个,这孽障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受吧。

“璇子,那我们走吧,现在就走!”费东喜迫不及待地说。

“我先跟同学说一下。”我说。

“不行!”她立kè

又紧张起来,“璇子,你不要告sù

别人啊,你不要说!”

“你放心,我不说,我只是跟她们交代一下,我晚些时候回去。”我说。

说真的,不难为情是不可能的,我和费东喜进了医院就一路低着头,毕竟我们都是学生,费东喜看起来比我还要害羞,我只好强装勇敢,领着她去办理手续,心里别扭的无以复加,我经lì

的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亲手送一条生命上路,费东喜一改往日的硬汉形象,一直眼泪汪汪的,我必须要坚强起来,我也只能坚强起来。

流产手术需yào

做手术的人不能当天吃东西,我还以为要重新跑一趟的,没想到,费东喜摇摇头说自己已经超过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听了之后,心里是又怨她又心疼她,从知dào

她怀孕以来,我一直都想打她,暴打她,如果她身体是好好的话,我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顿,可心里却着实心疼不已。

B超、心电图、血液常规等等几项检查完之后,因为不需yào

重新安排时间,费东喜就被带进去做手术了,她临进去前,满脸都是泪痕,她害pà

,她怕疼,她拉着我让我进去陪她,我什么也没说,给了她长长的拥bào

,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最后,她还是要一个人进去结束这段孽缘。整个过程我都浑浑噩噩的,直到医生出来告sù

我手术结束时,我才哇地大哭起来。

第两百九十八章:是夜

我虽然经lì

过很多事,但也还是不会处理事情,挣扎了那么久,也还是妥协了,如果早知dào

是这个不会变的结果,我也就不说那么多让费东喜受伤的话了,费东喜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地吓人,卢基诺那样的吸血鬼,脸上没有血丝看着也比她要正常,费东喜就像是被抽干了力qì

一般,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我又心疼地想掉眼泪,赶紧抹抹眼睛,坚强起来,我告sù

自己再也不能在她面前流眼泪了,我现在是费东喜的唯一支柱。

由于她怎么也不肯去我家疗养,我只好将她带回学校,在旁边的小旅馆开了个房间。大学旁边的旅馆,我也是第一次进去,里面的条件比想象中的要差很多,想想也是,大学旁边的旅馆大家都懂的,从来不缺生意。我是厚着脸皮进来的,要不是费东喜刚流产身体比较弱,我一定会找一个比较隐蔽的旅馆,这里离西门进,容易被熟人看见,这时候的我,保守到进入这样的小旅馆都会脸红。

这样的小旅馆并不是标间,里面虽然洗手间电视俱全,但是只有一个大床,我翻了翻被子,不太干净,估计也不是一天一换的,费东喜一到床上便捂着肚子躺了下去,一言不发,“东喜,你先躺一会儿,我回宿舍拿被单。”

“不要,我不要让人知dào

!”费东喜摇摇头。“你现在回去,别人问你怎么回答,你晚上如果不过来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可是这不太干净,东喜,你现在身子弱,不能感染的,我晚上一定过来陪你好吗?”我也要出去买点吃的了,她现在很需yào

补充营养。

“那你快点回来。”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安与疲惫,“快点回来啊,不要留我一个人,璇子。”

我回宿舍拿被单的时候,碰巧宿舍没人,我拿了就跑,期间浓墨给我打电话我也是没敢接,今晚还有抽蛇气任务,可是我是瞒不了他的,费东喜的事情,她不允许,我就不能透露,女生的名节重yào

,隐私也重yào

,但我见了浓墨就肯定是瞒不住他的,我现在状态太差了,我也不是那么会说谎的人,尤其是在浓墨面前,所以,我选择不接听为好,反正我和浓墨现在闹掰了,我没必要跟他汇报行踪,我可以正大光明不理他的,虽然……这是在我不声不响理了他一段时间之后。

我从超市买了点红枣和红糖,又买了一碗红豆粥,然后就跟做贼似地钻进了小旅馆,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我一看胳膊又不小心撞扭过来了,赶紧扭了过去,“璇子?”一个男生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啊!妈呀我撞上熟人了!我顿时吓得腿抖,赶紧低着头掩面上了楼,装作不认识,熟人的声音……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知dào

他回去会不会乱说话,我一边懊恼自己不小心一边鬼鬼祟祟地开着门。

“璇子,你来啦。”费东喜像是见到了救星般的语气又让我心里一酸。

“我肯定要来啊,我家东喜还在这里呢。”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可是微笑一出,便觉得还不如不笑,肯定是苦笑了,我把粥递给她,然后把干净的被单铺在了床上,被套也套了上去,“东喜,我明天送你回家。”我说。

“我不回去!”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去看她,“你要做小月子的,东喜,你小月子做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她没胃口地把粥放下了,又坐到了床上,我把一袋子卫生用品递给她,“别任性了,你现在这样子比生了孩子还要伤身体,听话,回家休养把。”

“我不要回去,我也不要上学,璇子。”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要面对大家,我现在回去很痛苦的,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你先进去换一下。”我对她说,然后把她推进了卫生间,我兑了杯红糖水,流产之后,喝点这个比较好,我能要怎么劝说她回家呢,在这里,我是照顾不周全的,我也不懂,还没有营养可以补充,这得家长照顾才能放心啊,在这里,她又不肯住我家,不能在小旅馆住一个月吧,可真是伤脑筋。

“璇子,我不要回家,我哪里都不想去了。”费东喜在里面说,我可不能再随着她了,要不真得出事。

夜里,我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呜呜呜……”

“东喜,东喜。”我用舌头按开灯,费东喜睡在我身边,她背对着我,眼睛紧闭着,嘴里一直在呜咽着,“东喜,你醒醒。”嗬,恐怕是心理阴影,她一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女孩,经lì

了感情破裂,被父母赶出家门,还流产了,这心理创伤肯定很严重,这会子要是她妈妈在就好了,“东喜。”我摇不醒她,只好拍拍她的背,然后轻声说,“好了没事了,都是做梦,东喜,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呜呜呜……”她还是在哭泣,可是就是醒不来,可能是梦魇吧,一定要弄醒才行,晚上睡觉前,我该给她和肚子里失去的孩子念经的,可是我除了南无阿弥陀佛就不会念别的了,要是可以告sù

浓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东喜,东喜醒醒!”我摇着她,瞥了一眼床前的电视,突突的两个人影坐在床上,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猛地回头一看,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床上只坐了我一人,可是电视里的倒影确实两个人影,我拍着还在跳动的心,噗通噗通的。

“不要过来!不要!”费东喜突然叫道,我吓得赶紧去翻动她,她的眼睛还是紧闭着,嘴巴却在磕巴,脸上都是汗,虽然不能受凉但是也不能捂,

还说你掀开被子吧,被子一被掀开,我吓得直把被子给直接扔到了地上,从床上差点滚下去,费东喜的嘴里还在叫唤着,牙齿磕着嘴唇,嘴唇都被磕破了,有献血流了出来。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那像小黑豆一样大小的黑色物体就是眼睛吧,已经离身体拖出了好几厘米远,挂在一边,它来得这么快……

“不要。”费东喜的声音越来越大,“呜呜……”

“东喜。”她会在梦里就被吓傻的,这孩子缠上她了,天哪,我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看过两次死胎了,我忍着胃里难受的感觉,假装看不到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我在费东喜的胳膊上使劲一捏,她啊地坐了起来,然后大口喘着气,她怀里的死婴已经没了,她四处看了下,看到我时,抱着了我。

“璇子,我做噩梦了,是你把我弄醒的?”她舔了舔嘴唇,“好疼啊。”

“东喜,回家吧,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一个人照顾不好你的,我不能对你的身体负责啊,这照顾坏了,我会良心不安的。”我趁机劝导她。

她一听到我说这个,又不高兴了,“爸妈不会要我的,他们不原谅我,我是家里的耻辱,我回不去的。”

“怎么会呢,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在到处找你,东喜,那只是气话,你想想你希望你的女儿和你走一样的路吗?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他们是心疼你,就是方式太激烈了,我送你回家,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我说,“只是……你的学业怎么办?这过不了一个月就要考试了。”

她沉默了,“我自作自受,璇子,我真的错了,搭上了自己的身体,还搭上了名誉,学业也要耽搁了,我不让你告sù

别人,可是我们班级肯定早就传开了,丑事是很难掩盖的,这已经是我人生路上的污点了。”她的嘴唇破了,使得颜色加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以后好好生活,别再傻了,明天回家好吗?”我说,她思考良久,点了点头。

“璇王……璇王……”

“谁?”很久没人喊我璇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蛇族!蛇族出现了吗?斑点?绿儿?阿蓝?我竟然想哭,你们回来了?我下了床。

“璇子,你在说什么?什么谁?”费东喜害pà

地缩了起来,她肯定是没听到,只是喊我一个人的,是要引我出去的意思吗?

“东喜,你在这里,我出去看一下就回来。”我对她说便要出去。

“不要离开我!”她捂着肚子也要下床,“你说过要陪着我的!”

“璇王……璇王……”还是女人的声音,我必须出去,蛇族很久没有消息了,我真的放心不下,夏重彩说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蛇族的劫难,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东喜,你先睡一下下,我真的很快就回来!”我说着从地上捡起被子,往她身上裹,“你盖好,别着凉了。”然后我把手上的桃核给拿了下来,也帮她套在手上,“戴上这个!等我回来,会没事的!没关系!”我安慰着她费东喜。

第两百九十九章:做人不悔

“吵什么啊!声音小一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房间传来了忍无可忍的男声,然后还带着窸窸窣窣的男声,“你干嘛啊?这么大声音丢不丢人?”这话语应该是骂女生的,果然女生的态度好了一点,声音也小了点,“麻烦你们声音小点谢谢,别人还要休息呢。”

“不好意……”我脑子一转,把隔壁那俩家伙抓过来,陪着费东喜不就好了嘛!可是又一转,这样太有伤风化了,还是算了吧,我转身对给费东喜进行了催眠命令,安顿好她之后,我把房间门给锁了,确保她的安全。拉了几次门,都开不了,我放心地走了。

这还是来大学之后,我第一次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学校外面游荡,半夜的大学城旁边,灯光也是星星点点的,店都关门了,亮的只有几家网吧,一出来,喊我的声音就没了,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白天拥挤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冷清到不行,学校果然就是人气聚集起来的,我们老师说过,他们那些住校的老师,一到放假,就是最寂寞的时候,学生一下子走光了,特不习惯,我现在也是感受到了寒暑假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可是无疑,没人对我来说,行动自在方便。

我环视了下四周,什么都没看到,淡淡的月光下,只有我和这座安静的城市,把我喊我来,又不现身,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我在无人的小街道走了几圈,不知dào

伸手摸了几次胳膊上的寒毛,虽然它们藏在衣服里。一无所获,还是回去好了,费东喜流掉的孩子还没有超度,她身边不干净。

我转身往小旅馆走,风瑟瑟的,天气转凉了,“璇王……”

“谁!”我站住没动,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出来!”是不是蛇族?是不是蛇族来找我了?我很想你们了,很想很想。

“璇王……”

“你将我引出来,就为了让我在这里站着?”我说,“难道你没有话跟我讲吗?”

“呵呵呵。”她笑了几声,““你也学会和人类同流合污了,璇王。”

“什么意思?你是谁?”我警惕起来,这是对人类很蔑视的语气。

“还记得我吗?我说人类是多么的残忍,人性是多么的可怕,这才多久啊,你就忘了我了,看来……”她的声音在我的四周环绕着,我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对于我们来说的残忍,你根本不放在心上啊,璇王。”对我传输人类残忍可怕的,不只是蛇族,而且这件事情就是在近期的,这是……猴精吧!

“你是猴精?”我试探着问,并且身子不动,旋转着头部,边转边说,“如果我猜到你了,你就现身吧。”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哼,你还记得我呢,我要是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忘了?”我的头转到自己身后时,她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这次有了确定的方位,事情好办多了,我快速把头转过去,果然是那个女子,她站在我身后一米处的位置,“你平时也是这样毫无顾忌的?”她显得有些惊讶,“你对人类还真是放心呢。”她指的应该是我的头,有人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她又不是人,她是猴子好吧。

“你找我做什么?是专门来提醒我人类残忍的吗?”我直接问。

“我是来嘲讽你,你也做了和人类一样的事,璇王。”她毫不避讳的说。

“你是怎么知dào

的?”我问。难道夏重彩的能力已经高的可以控zhì

这些妖精了?还是她背后的高手这么厉害?

“你的事情,三界之内,都在等着看笑话,哈哈哈!”她笑了,声音依然凄厉,大概是想起了猴脑的事情,三界之内都在看我笑话?我很好笑吗?都引起整个三界的注意了,夸大事实了吧,我不信,连我已经不是璇王都没看出来,还扯什么三界。

“你要是嘲笑完了,我就回去睡觉了。”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明天我还要送费东喜回家呢,唔,我得想想请假的理由,是发烧呢还是肚子疼呢……

“你真是悠闲。”她说。

“你哪里看得出我悠闲,你没看我现在很忙吗?”我说。

“你现在忙的事情,以后看起来,一定觉得可笑,这太渺小了,你真zhèng

应该忙的事情,却一直都在被你忽视。”

“你是来劝我不要当人类的?”我察觉到了这个信号。

“我们和人类是不可能和平相处的,你今天做的事,已经在杀生了,和人类一样残忍。”

“这事的确错了,我知dào

不对。”我承认了,“但是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是要经受很多复杂的情况的,在你们猴界,在蛇族,在动物界,怀孕了,生下来就好,可人毕竟不是动物,不仅要面对自己,也要面对家人,社会,我不否认,这么做是错的,可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绝不对带她去医院。”

“借口!这是你帮zhù

人类谋杀生命的借口罢了!”

“是借口,我没有否认是借口。”我说,“猴精,你没有当过人类,你理解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你体验一下,人类的复杂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让你体验一下,真的。”我走了几步,在一个饮料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以前特别痛恨这一类的,我接受不了婚前某个行为,接受不了未婚先孕,接受不了打胎,我的思想就是传统的老古董,虽然这跟不上时代,但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我认为起码这个社会上还是有人赞同我的想法,并且还是以这样的思想去生活的。”

我指了指小桌子对面的椅子,猴精犹豫了一下,也坐了过来,“你这思想还是人类的,我们妖界可没有未婚先孕这一说法,爱和谁就和谁,就是看不惯人类随意践踏生命罢了,人类对他们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残忍的杀害,对我们这些动物界,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我笑了一下,“是啊,我就是以我人类的想法来说的啊,我一出生下来就是在人类的环境中受熏陶长大的,难不成还能奇迹般地以动物的眼光吗?”我反问她,她的嘴角也扯了一下,然后又变得面无表情了,这算是,我们友好交流了吧,“我作为一个人类,我都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我家奶很保守,我的思想大部分都是受她影响,不过,我真的不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我以前就觉得我这样才是对的,别人那样是错的,是不应该的,是不道德的。直到我自己的身边遇到了,还是我的好朋友,我才真zhèng

的设身处地去想,而不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才发xiàn

,我以前不过是自认为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批判别人,我有我的想法,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生活,但是别人也有权利按照自己的观念生活,还轮不到我去批判,也许人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我不这么做就是了,但是真的不认为别人那么做就是大错特错了,只有自己身边人发生的时候,我才会去想,不轮到自己是不会体会到那种痛苦的,她无可选择,人类不是动物,想生就生,她还是学生……”我想到费东喜刚开始承shòu的痛苦,心里就堵得慌,又愧疚起来,我也挣扎了很久才同意的。

“如果男方愿意承担责任倒也罢了,现在一个女生要自己生孩子,爸妈也不同意,孩子生下来也是给不了好的人生。我们无权剥夺孩子的生命,是的。”我看着她说,“我们是很残忍,我也恨自己的残忍,我也无数次在心里挣扎,可是,生下来了,一个未婚妈妈,学业废了,家庭也出丑了,她能给孩子好的未来吗?以后孩子不会怨恨他的妈妈吗?”我尽量把理由说的细一点,能听懂一点,动物即使成精了,这思维跟人肯定还是有差别的,她没经lì

过人类的生活,怕是难理解。

“所以根源就错了!”她突然说,“那为什么要不负责就在一起呢?你们人类输不起!不像我们一样,我们要怎么生都无所谓的。”

“是啊,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也是这么骂她的,这点上她是错了,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啊,妖精的人生可以很长,而人类的生命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一去不复返,青春更加短暂,她是错了,我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必定会仔细考lǜ

,不会那么冲动,你了解吗?”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改变你对人类的看法,你又了解吗?

“身不由己,是吗?”她问。Ginggo!答对了!我们不否认错误,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不可挽回。她想好了想,“那你干嘛还当人类,人类这么难做,还要顾这顾那的。”

“如果真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想选择当人类,可以尝便酸甜苦辣,人生百态,我不后悔。”不后悔有亲人的呵护,还有朋友的帮zhù



她站了起来,“可惜,你没有下辈子了。”

第三百章:夏重彩跳楼

我盯着她,久久不能说出话来,什么叫我没有下辈子了?那我下辈子在哪里?我只有变成蛇要妖或仙才会没有下辈子吧,但我可是早就决定做人类了,即使我不和浓墨在一起了,我也会做人类啊,没有下辈子,她是一直认为我是璇王才这么说的吧,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弄错了。”我说。

她摇摇头说,对我说,“妖精所能通的不仅仅是妖法,我能看到的不只是你的蛇气。”

“那你就错了,我不是璇王,她早死了,她没有下辈子,我很内疚,但也不能说我没有下辈子啊,我是不会回蛇族的,我也不知dào

你为什么那么希望我回去。”我说。

她的手在我的面前的桌子上一划,便出现了一张纸,发着亮的,上面还浮动着文字,很像繁体字,但是我不认识,“这个结局,我不想看到,关于一场爱情的结局。”她抬起头,黑夜里,她的眼睛闪着光芒,我看到了里面的纠结,她在纠结什么?她痛恨人类,我非要当人类,她生气吗?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皮微抬,红红的嘴唇张开,“可惜,我不能告sù

你,我只能提醒你,这是一场有关三界的赌注,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们了解内情的人,都受到了约束,不能多管,希望某人不要亲手毁掉自己创建的赌局。还有,如果想保全你自己,尽量不要去管身边人的麻烦事,你管不全的。我就只说这么多了,多说我也会遭殃,保重。”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可是我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她的意思好像是,除了我,除了我们这一小部分,很多很多人都知dào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这也太迷了吧,不过她看起来,是善类,没必要来骗我,她只是好心提醒我。

我摸着下巴,仔细思索着,没有下辈子……那我可得注意了,她跟我说,这段时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肯定就是说这个了!成了蛇妖,那就有可能修成蛇仙,这还有什么下辈子呢!为了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小心行事为好,阿蓝说过,过了这个除夕,我就失去了返回蛇界的最好时机,那就不用怕了!唔,所以说,现在不管怎么担心蛇界,我都不能去真的关心他们,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行,没下辈子,我可不愿意,如果可以,我还想遇到家人呢,如果人生本来就没有下辈子,我也无所谓,如果有了,我当然希望能够再遇到家人吗,家奶对我的恩惠,我这辈子一定是还不完了,在这辈子尽lì

还的情况下,还想着下辈子有机会还呢,没有下辈子可糟心了。

我用钥匙拧开了门,我锁的时候,拧了几道,这回开还蛮方便的,只拧了一下,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我开了灯,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警惕地往费东喜的方向看去,看看那个孩子还在不在,眼睛一扫到床上,顿时吓了一跳,费东喜呢?“东喜!东喜!”我扑到床上去,“东喜!”可是被子掉在地上,我记得我给费东喜包的好好的啊!现在被子掉了!床上没人!我给她下命令了,她是不会走的!除非……我又喊了好几声,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我又火急火燎的去用钥匙再次试着门锁,这次我锁上之后,拧了两次才打开的!说明……说明是有人进来了!

谁会进来?隔壁的?是隔壁的吗?隔壁的嫌我们吵呢!是来报复了吗?我疯了似地去敲隔壁的门,“开门!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是个女生的声音,我猜就是冲我们喊的那个。

“敲门干嘛?怎么了?”是男孩的声音。

“快开门!你们知dào

住隔壁的女生哪里去了吗?”我着急的问,根本忘了这么做的不妥当。

“我们怎么知dào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女孩的口气很不好。

好像他们真的不知dào

,我也是急坏了,病急乱投医啊,“不好意思,打扰了。”能进到这间房的,只有我啊,对了,老板那儿还有备用钥匙!费东喜被我下命令了,不会反抗的!

“东喜!”我跑着下了楼,准bèi

去敲老板的门,下到一半楼梯的时候,我又停住了,这样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也没有,这样莽撞也无济于事,这样贸贸然去问,谁会承认呢?我还是先来搜索一下,我伸出舌头,查看着这整栋楼的情况,大家都在睡觉,我静下心来,再看一次,一个躺在这栋房子旁边的亮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除了流浪汉,谁会睡在外面的地上呢?我去看看!那个位置从我的房间窗户应该可以看清楚,好像就在那下面不远处。

我又疯了一般地冲了上去,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要过去看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为什么要去看窗户下面呢,那下面睡了谁,睡了哪个流浪汉对于我找费东喜有什么意义呢,但我就是看了,不知dào

什么心态,我就是看了,确实是一个人躺在下面,由于我住在二楼,看不大真切,我舌头一卷,变弄来小手电筒,一束灯光照了下去,我的魂魄都被吓飞了,我不记得为什么要去看,但却永远记得,我看到她的心情,她趴在下面,很安静,和我印象中的费东喜一点也不一样,就算她今天如此难过,也起码有难过的动作吧,她现在趴在下面,身边还有淡淡的血迹,混着月光手电筒光,心疼的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盯着下面半天才发出了声音,“啊!!!”

带着哭腔,带着自责,带着恐惧,我嘶吼了出来,在很多窗户拉开和人声沸腾的同时,我跳了下去,“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下去了!”

“璇子!”我白天撞到的人,是那个声音,是认识的人吧,可是我顾忌不了了。

“东喜啊!东喜!你醒醒!你醒醒!东喜!”怎么办?东喜啊,我要怎么办?你是怎么下来的?你为什么要跳下来?我不是给她催眠了嘛,怎么会失效呢?为什么?有人潜了进来,潜进来的人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的东喜现在怎么会趴在这里?“东喜你醒醒。”我把费东喜翻过来,摇晃着她的身体,很柔软,没有动静,我真是该死!我真是太该死了,我怎么会把她留下来,她说她怕的,我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的东喜现在被人害了,她被人害了!谁害的?难道是猴精!调虎离山之计吗?她是在报复我没有站在她那边吗?可是为什么要拿我的东喜下手,东喜她现在这么虚弱,根本不能折腾啊!

“快去看看!”已经有人来了,好几个人来过来了

“你没事吧,我看你跳下来的,你们俩怎么都跳楼了呢?她这样了,你真的没事吗?”有人问。

“她怎么了!嘴唇黑成这样了!”什么?嘴唇?

有人将费东喜给抬了起来,我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脸,摔伤的脸上,伤痕很明显,可是嘴唇更可怕,黑得都能滴出黑血来的感觉,“她的脸也浮肿的厉害!你瞧!”

“这是什么?”一个男子翻了翻她的脖子,还噙着血的两个牙印让我的血液直接涌向了脑袋,“她被蛇咬了!”

“蛇!蛇在哪里!”

“蛇啊!真的有蛇啊!那她是怎么被咬的?”我已经听不进去声音了,迷迷糊糊的,蛇,费东喜被蛇咬了,我们的房门被打开了,她被害了,现在是被蛇咬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现在是知dào

怎么回事了,我站在警局外面,浓墨就在我面前,“她万一命没了,你要负责吗?阿璇,这件事你不能搀和的,这要告sù

她家大人,你这样一来,她除了什么差错,费家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东喜她会活不下去的,浓墨,她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不管她啊!”我说。

“你管了她,她现在变成这样了,阿璇,你又没控zhì

住。”我愣了愣,我不是太懂浓墨的意思。

“浓墨,我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东喜就已经出事了,这是我的责任没错,可是这不是我干的。”我心里不知dào

有多难过,浓墨为什么又误会我。

“阿璇,这不是第一次了。”浓墨说。

“什么不是第一次啊!不是我!我一次也没有!我没有咬!”我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夏重彩不是我咬的,这次也不是,我没有咬人!我没有!你既然认为是我,那为什么来保我!费东喜现在昏迷不醒,我脱不了推她的嫌疑我知dào

,可是你既然认为是我咬的,你来保一个杀人犯干嘛!”

“阿璇,你小点声!”浓墨喝斥我,明显他认为就是我!

“我干嘛小声啊,你都不信我了!我还怕别人不知dào

?”

第三百零一章:费爸费妈的凌辱

“我知dào

你不是故yì

的。“浓墨说,他的语气半点没变,依然认为是我发疯后咬的费东喜。

“是我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浓墨。”我说。

“小袁听到你们房间的声音了,他说在出事之前听到了费冬喜求救的声音,她在叫不要,是不是?”浓墨问,他的眼神充满着怀疑。对,他口中的小袁就是他的那个室友,就住在我们房间的隔壁,他也就是我撞见的那个人,声音熟悉,但是没想起来,原来就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我了,只有我有嫌疑,只有我,难怪别人会怀疑。

“是,她是叫过,可那是……”那是她的梦魇啊,她被她的孩子缠上了。

“阿璇,你控zhì

不了自己。”

“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过!我清清楚楚记得,浓墨,这过程我清楚地记得,一点也没忘记,我如果不记得的话,只会不记得片段,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不负责任的,我一定会承认,可是我没做过啊,我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被诬蔑!”我叫道,“你送我进去好了!我有杀人的嫌疑,你就不要保我出来啊!你这样不相信我,你说这些话,比我被别人误会,比我被关在看守所里,都让我来的难过!”我推开了他,然后跑去了医院。

费东喜还在医院治疗,她现在一定很不好,刚打了胎,还摔下了楼,还被蛇咬了,她会不会撑不下去了,东喜,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不然我要怎么面对自己,面对你家人,东喜。你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你醒过来,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万一,连你也指控我……

重症监护室,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要再来这里了,再也不想来了,此刻的心情,比我自己躺在这里还要不好过,我宁愿是我自己,东喜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再说,这样也没人会怀疑我了,我也不会被误会了。

我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费东喜,她的脸上连着氧气管,看起来那么脆弱,生命的脆弱,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我知dào

生命脆弱,但是这用在东喜身上,就是不对劲,原来再强悍的人,在生命面前都是脆弱的,她那样活蹦乱跳的,现在变成这样了,我要是知dào

哪个畜生害她变成这样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昨夜的事,我必定是被人陷害的,这个人的目的不是费东喜,而是我!那么多的人之中,我只能想到是费东喜了!她有理由这么做,她知dào

东喜怎么了,她知dào

我要做违背良心的事,她也知dào

我的软肋,夏重彩一定是早就算出我会怎么做了,那么猴精呢?猴精是跟她一起的吗?可是猴精说的话,又不像全是瞎掰的。还有袁同学,他刚好在我隔壁,这仅仅是巧合吗?

我的心里太乱了,这一切都乱,我的对手明面上只有夏重彩,背地里不知dào

是谁,可是我也只能顺藤摸瓜从夏重彩下手了,但是现在她占上风,我在下风,我一直都在输,我输了感情,输了浓墨,现在我不想再输掉友情了。

我一直在说,要反抗,可是我拿什么反抗?不过是空口说大话罢了,我只是在说大话,没有人帮我,我的朋友,根本不是夏重彩的对手,我也不想牵扯他们进来,蛇族现在也离我远去了,查承彦走了,绿儿她们都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孤军作战,我拿什么来赢?我的内心极度恐惧,我恐惧夏重彩,我怕她,她可以对付我,但不是对我身边的人做什么,我害pà

,没人可以帮zhù

自己的感觉,多么孤单,好像只有查承彦一直愿意这样帮我,是我亲手将蛇族推远的,虽然我仍然不后悔。

“林璇!”一个狂怒的大妈声音响彻在我耳边,我把视线从玻璃后面的费东喜身上移开,还没看清来人,脸上就被火辣辣的掌掴了一下,我的脸上没肉,但是我似乎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骨头错位的滋味,啪地一声,我的脸被打回到原来的位置,我看到里面的费东喜,同时,也通过玻璃里的倒影,看到了她怒气冲冲的妈妈,还有她身边那个也是一脸怨气的费爸爸。他们还是怪我了,也恨我了。我所做的,不得人心,没人体会,没人能够理解,在别人眼里,我错了。

我在心里下了很多次决定,自己将被撕碎的心一片片黏起来,虽然它伤痕累累,但我还是要保护它,我咬了几下嘴唇,独自舔舐了嘴角的铁锈味,我没有像电视上那样一手捂着脸,而是低着头转过了身,“叔叔,阿姨……”

“你不要叫我们!你是怎么出来的!我们要亲手送你进去!”费妈妈激动地说,我抬头去看她,她的眼睛也肿肿的,明显哭了很多次,应该很难受,因为我的眼睛也很酸,她也认为是我害了费东喜。

“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我只能一次次地道歉。

“你为什么要害她,她跟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在家里把她叫到这边来?”由于太过激动,她的口水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刚要解释,她又说,“你以为我们不知dào

吗!林璇,你太有心机了!枉我们家东喜对你如亲姐妹,你就为了一个男人对她这么狠!”等等……男人?什么男人?谁?

“阿姨,你说什么男人?你知dào

东喜的男朋友是谁对吗?”我连忙问道。我要是知dào

,我一定会替费东喜找回公道的!我为了他要对费东喜这么狠?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是我恨那个男生,可是不是这个意思吧,阿姨是这个意思吗?

“你明知故问!林璇,我以前简直被你给骗了!也对啊,长得这么妖精,怎么会安好心呢,也只有东喜这个傻丫头才会相信你了!你把那什么小明介shào

给东喜,害的东喜现在变成这样,你既然和小明好,就不要假惺惺地把东喜给介shào

给他啊,现在东喜做错事了,你马上就要害她,你不甘心你自己不要脸……”

“阿姨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小明?我什么时候把东喜介shào

给什么小明了?我也不喜欢什么小明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彻底震惊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在一个世界吗?

费妈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扯了起来,“你还在这里装!让你装!你把我家东喜害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狐媚子!”

我的发带被扯掉了,疼得我直哆嗦,一个人要是发起疯来,是有多大力qì

,“阿姨你别这样,我们把话说清楚……”头发连着头皮被扯得生疼,我只好抓住她的手臂,“阿姨你不要这样。”

“啊!你还掐我!”她放开我的头发,改为抓住我的手道,“你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个狐媚子,指甲这么长,一下子就把我的胳膊给抓出血了!”

“别在这里吵,这里需yào

安静!你的女儿现在还很危险,请你懂得分轻重。”护士走过来喝止我们,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在里面看到了善意,她是在让我走,可是我怎么能走?费东喜中的毒,应该跟我的毒很相似,这样才能诬陷我,那么肯定就只有我的毒能解。我得给她解毒才是,剧毒,对生命是有很大威胁的。

“阿姨,让我进去看看东喜好吗?”我祈求她。

“你害我女儿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敢再接近她,我打死你这个狐媚子!”狐媚子……我的心又是一颤,我不知dào

人在暴怒的情况下怎么就能骂出这么难听的话,狐媚子,这在农村堪比娼妇,以前的费妈妈哪里去了?她以前那么好的人,现在对着我这么骂,我能理解她维护女儿的心情,但是,请让我知dào

我做错什么了好吗……除了帮zhù

费东喜打胎。

“你走吧,我们还是会告你的。”一直沉默的费爸爸说。

“你们出去说话好吗?病人需yào

安静。”护士又提心道。

“她的毒是不是很严重?”我趁机问。

她面露难色,“暂时是很严重。”很多人因为我们的吵闹聚集了过来。

“轮不到你管!你会得到报应的!”费妈妈说。

“我必须要见到东喜,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看看她好吗?”东喜的病情现在很严重,她虚弱,受不了这么重的蛇毒的,请让我去救她。

“你滚你滚!”费妈妈推搡着我,又来了几个医生。

“你们不要这里吵,对病人有影响!请出去!”

“出去啊,听到没有!”费妈妈的巴掌又上来了,我闭上眼睛,一声清脆落下,我的脸并没有遭殃,随后我被圈了起来。

“阿姨,我带阿璇给你道歉,这件事她确实做的欠妥,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做主,但是阿璇和你女儿是真好,至于怎么对阿璇,还得看你女儿的意思。”我火辣辣的一边脸也被一个宽厚的手掌给包住了,我的眼泪一滑,从浓墨的手背上滑过,他的手颤了颤,轻抚了我的脸颊几下。

“真是狐媚子啊!勾引一个还不够!”

“请你把话说明白,我家阿璇,只有我一个男朋友,你嘴中哦你给的狐媚子,怕是另有其人,心中有什么看世界就是什么,希望阿姨别被误会蒙蔽了双眼。”

第三百零二章:救东喜

“你怎么说话的?你是她男朋友就该好好管管她!不要来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当初为什么要把那什么小明介shào

给东喜?要不是林璇,我女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费妈妈指着我的鼻子说。

浓墨还要说话,我用手抵了抵他的胸口,让他别说话,让我来说,“阿姨,你说的小明我真的不知dào

,我也从来没给东喜介shào

男朋友,我发誓,我没有这么做过,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问。

“你这个时候昧着良心说瞎话!”她指着里面的费东喜,“东喜现在变成这样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这样有用吗?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毁了她,你不需yào

再装了!”

“我们要是知dào

你和小明好,那时候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东喜听你的,去他家借住考试。”费爸爸说。

他们的话生生把我拉进了一个漩涡,考试……借住……他们该不会说的是我的发小小明吧,小明小明……在我的印象中比费东喜还要小啊,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就是一小屁孩,现在都让费东喜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狗血,我只是让她去考试,那样方便一点,何曾知dào

会变成这样?小明和东喜竟然走到了一起,还瞒着我这么长时间,突然这样,一下子,我根本接受无能,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好心好意帮zhù

东喜找高考的房子啊,世事难料,这因原来是我种下的!

“你们说的小明他爸爸可是老师?考试借助可是高考?”我不死心地问。

“你隐瞒不住终于承认啦!你们看你们听听!她承认害我们东喜了!”费妈妈一边拉着费爸爸的胳膊摇晃,一边向围观的人们诉苦,“就是这个女人,她不要脸……”

“说话放尊重点,阿璇认识小明而已,高考借住,我问你们,当初,是不是你们请求阿璇的?”浓墨租阻止她说更多的难听话。东喜没地方住,高考需yào

清净的地方,她是拜托我了。可是我现在又有什么解释的余地,这件事,费爸费妈已经定性到我的头上了,我说什么都是狡辩。

“那,那就怎么样?谁知dào

她心眼这么坏!”费妈妈一看问到点子上了,话语有点中气不足。

“谁告sù

你阿璇喜欢小明的?阿璇有亲口说吗?费东喜考上大学之后,和阿璇有多少交集我知dào

,阿璇上了高三,和费东喜的聊天也仅仅在电话里,费东喜和小明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不可能是她说的,因为她怀孕就来找阿璇了,说明她信任阿璇。那你们又是听谁说的呢,哪个外人还能这么了解阿璇内心的想法?阿璇既然以前喜欢小明……”浓墨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虽然很淡,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握住我的手有点发紧,“如果阿璇喜欢小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介shào

给费东喜呢,这点说不通,到底是谁告sù

你们的?“浓墨问。语气不容不回答。

我佩服他的条理清晰,我一遇到事情思绪就全乱套了,那还能说的这么一理一套的啊,我还以为浓墨不再管我了,他指责我做错事了,他指责我失控咬人了,可是他还来管我了,来保释我,追来保护我,和费妈妈辩论,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是很生他气的,我觉得我不会再原谅他了,可是我的还会为他跳动,这是不是病?我觉得的是,虽然,我还是没有原谅他。

“谁告sù

我们的?就是那个当老师的爸爸,这还有假吗?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不会错的!他说林璇小时候就和小明在一起玩,林璇还在某天送给小明一个亲手制作的鸭蛋灯笼了,上面就写着喜欢呢!那么小就会做这种不害臊的事,也难怪了!”费妈妈不像是在说谎。

鸭蛋灯笼,我是做过,就是在鸭蛋的一头打个洞,掏空,然后再捉一些萤火虫进去,在空头那一边嵌上一根木棍,用绳子拴着,当灯笼玩,那是我在小时候的乐趣之一,在上初中的时候,我给同学也做了好多,可是我从未送给小明过,因为那就是他教的,小明爸爸说我送给他了,还把细节说的这么清楚,这不可能,我仍记得我们在某个钓龙虾的下午,我问小明他爸爸有没有跟他说过哪一年过年时候的怪事,他告sù

我他爸爸记性特别不好,不记得这些,可是现在却又记得这么小的事情,不可能,说明有人说谎,难道是小明的爸爸?他又为何说这样的谎言来诬陷我?

“是小明爸爸亲口说的吗?你见到真人了?”我问。

“托你的福,他亲自登门拜访说就要你当他儿媳妇了!”费妈妈啐了一口。

“你说什么?”我感觉到了浓墨绷紧的肌肉。“什么儿媳妇?”轮到浓墨激动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多少年了,他们突然冒出来,突然闯进我乱七八糟的生活,事实上,我已经六神无主了。我只能抓住身边的人,“浓墨,浓墨,我没有,这不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位阿姨,我敬你是费东喜的妈妈,但是话不能乱说,阿璇的事情,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小明和阿璇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其他无关,她只可能是我的媳妇儿,阿璇,我们走!”浓墨说完就臭着脸要拉我走。

“不行不行,我不能走!”我对他说,“我不能走啊。”他看着我的眼神游离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又不好发作,我又转过身对费爸费妈说,“叔叔阿姨,请让我进去,我求你们了,让我进去见东喜一面,让我进去好吗?”

“你还想祸害她不成!你再也不许接近我的女儿!”费妈妈又来推我,浓墨挡住我的身子。

“浓墨,浓墨,你知dào

的,我不能不见东喜的。”她会有事的!她说不定会死啊!东喜现在的命就握在我的手里,东喜,我要救东喜,我本以为很简单的,可没想到,东喜爸妈这么恨我,他们来之前。这并不是巧合,在东喜出事之上,他们还有多那么多理由恨我,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一定是有人故yì

陷害我!一定是的!

“你们快滚!滚啊!”费妈妈说道。

浓墨一把将我抱到肩膀上,我的整个肚子都担在他的肩膀上,我急的乱拍打他的背,“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浓墨你放我下来!我不要走!我不要!”可是浓墨还是不顾我的挣扎,扛着我就走,我边叫边打他,完全就是疯子的节奏,引起一路人的围观。事后,我才知dào

自己有多丢人,可当时,只想去就东喜,时间不待人,生命更是脆弱,老天爷跟我开了这么久的玩笑,这次,如果玩笑开大了呢,拿东喜开刀了呢,不要有这个万一!我不要!

浓墨放我下来的时候,我胃里翻滚着已经快要吐了,我一看是医院大门口,我便又要冲进去,浓墨一把拦住我,“等到夜里,阿璇。”浓墨的话让我一下子定住了,刚刚的满腹热火全都泄了出来,感觉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一下子释fàng

了出来。浓墨摸着我的脑袋,把我按在怀里,我还

“浓墨,东喜会不会有事?”我哽咽着问他。

“今夜,我们要赶在她的魂魄被勾走前去救她。”浓墨说。

“勾魂?”我的心里一颤,“你是说东喜今天夜里会……”

他点了点头,“她周围的命气很差,撑不过凌晨三点。”

“救她,救她浓墨,救她!”我哭着说。

他摸着我的脸,“好,可是你要先吃东西,你是又要给她解蛇毒了。”浓墨说。蛇毒!他这么说竟然提醒了我。

我推开他,他不信任我,浓墨觉得是我咬的,我竟然忘了,“我还没原谅你,我自己去吃,你不要跟着我,只是你不要忘记答yīng

我的事,你要帮我救东喜。”

“阿璇。”

“不要跟着我!”我说。

“你是不是还怀疑重彩?”浓墨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夏重彩这三个字足以让我浑身的发抖,“我不想跟你谈她。”心里的委屈堆满了真的会溢出来,委屈要是能被看见,它们现在一定包裹着我,很严实的包裹着。

“阿璇,我们之间,其实是你不信任我。”浓墨在我的背后说,我还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浓墨说的意思是……“你要我怎么信任你。”我问。浓墨让我信任他,我不知dào

要怎么信任。

“阿璇,我做什么,包括骂你,怪你,都是在保护你,我在用我的方式保护你。”浓墨说。

“那夏重彩呢?我们住的房间,她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会开锁?我们的房间,我怀疑就是她用符开的锁,所以根本看不到痕迹,然后她趁我不在,让东喜摔下了楼,包括东喜被咬,我说这些,你信吗?”我问。心里还是忐忑着的,我希望他说他信,他信我,他一直信我。

第三百零三章:混进医院

在等待浓墨回答的几分钟,我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紧张着,“我信阿璇。”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可是我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是不放心,虽然这一句话足以让我欣喜若狂,我该知足的。

“你一直都信我?”我问。

“一直都信你。”他重复着我的话。然后从我的身后抱了过来,熟悉的感觉袭来,湿了我的眼眶,“一直都信。”

“我不懂。”不懂你信我却又这样对我,相信夏重彩,不信我,这才是我耿耿于怀的,为什么让我伤心,为什么表现的不理解我。

我也曾怀疑过,我也曾在心里为浓墨辩护过,可是最终都是被浓墨的话语和动作给伤了个透,可是浓墨是那么聪明的啊,他是那么聪明的人,从小就是,我的学习成绩要靠吐血来得到,浓墨根本不需yào

努力就能拿到很好的成绩,他的分析能力,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他竟然看不出夏重彩对我做的事情,这又怎么能让我理解?所以我只能以为浓墨对夏重彩的感情比我深多了,所以根本不会想到那一层。

“阿璇,如果可以,我会一直瞒着你,但是,我现在做不到了,阿璇,我做不到了。”浓墨无奈地在我耳边说。他的手环住我的腰,“你又瘦了,阿璇,我真的好心疼,看着你这样,我又不能告sù

。我摸上他的胳膊,他也瘦了。

“你也是。”我说。

“我是活该,阿璇,我心疼的是你,你善良单纯,你不该经lì

这么多事的,重彩的事,你答yīng

我,不要管,我有计划。”浓墨说。

“都是演戏吗?之前的都是演戏对不对?”我问。

“嗯。”浓墨答道,“都是演戏,戏里戏外,我们都需yào

做足功夫,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那现在呢?”我吓得赶紧把他的手拿开,然后跳出了一米远,“会不会有人盯梢?”

浓墨忍俊不禁,“有我也认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阿璇,让我好好抱抱你。”

“别,这是医院门口!”他要来抱我,我转身跑开。

“刚刚在医院里,你的脸也丢光了。”浓墨在后面说。我差点没摔倒,是啊,我早就已经没有脸面啦。

“过来。”我站在角落里,对他喊道。

浓墨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我扑上他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没敢使太大力qì

,防止尖牙出来了,可也用了我蛮大力qì

的,我是气狠了,让我受了这么多委屈,到头来,他是在演戏,浓墨没有叫,静静地让我咬,我咬了一会儿觉得猎物都不叫唤也不挣扎,也就失了兴趣,我松开嘴巴,然后摸摸他的肩膀,很想说一句,你活该,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疼不?”

他皱了皱眉眉头,“疼死也活该。”

我就急了,赶忙要看,“不是吧,我没控zhì

好?”

他嗤笑,“阿璇,你舍不得。”我的脸一红,要跺上他的脚,本想狠狠踩下去的,却又收回了力qì

,只是轻轻在他鞋面上压了一下,看着他的鞋沾上了点脏便心满yì

足地拿开了,真是没出息,话说回来,我真是舍不得。

“你就穷嘚瑟吧!你也就只能拿这个来揶揄我了。”我说,“我舍不得你,你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等到哪一天,我突然舍得你了,你就哭吧。”

我真的只是随口开玩笑的,可是浓墨却变了脸色,这让我更有满足感,说明他是这样在乎我,我还不相信他的能力,在他的脸变得更臭之前,我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嘛,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舍得对你做什么呢。”

他抓住我的手,我的手还保持着捏他脸的姿势,他的神情还是有点不自然,我感觉到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愉快,“如果哪一天我对你不好了……”他忙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如果,你会舍得咬我、打我吗?”

他的神情不自然,这不得不让我重视起来,“你会对我不好吗?”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突然汗毛就竖了起来,全身一股冷气直冲而过,这感觉……我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谈心,我问他的任务是什么,浓墨的眼神中瞬间堆满了杀气,吓得我好几天都恶寒,此刻的他眼睛里虽然没有杀气,但是我浑身不舒服,我知dào

,他的任务就是杀了本不该以这种方式存zài

于世的璇王,他早已杀了璇王,对我身上留下的蛇气还是这么恨之入骨吗?“你会对我不好吗?”我再次重复了一遍,“会不会,浓墨,你会吗?”

他的嘴角向上一弯,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扒拉下来握在胸前,“阿璇,你要相信我,你要我相信你,我那只是演戏,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你的,那你也该信我啊。”

“我白痴嘛,你经常说我蠢蛋,你该知dào

,你不说我就不懂。”我说。我就是受不了浓墨不相信我,一沾上浓墨,我就会抓狂,我深知这是我的弱点,暗地里的敌人……应该也深知,我好像懂了!浓墨知dào

自己是我的弱点,敌人在攻击我的弱点,他就故yì

演戏给敌人看,让那个小人松懈,现在夏重彩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眼线。“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dào

了!”我急着补救自己的智商。

浓墨将信将疑地皱了皱眉头,“那么,夏重彩的后面那个人你知晓线索了吗?老头知dào

吗?”我问。

“这件事,你要当做不知dào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浓墨说。

“可是你什么也不跟我说啊,我什么都不了解,我怕坏事。”我说。

浓墨搓了搓我的手,“知dào

对你没好处,我本该一直演下去的,可我还是被你攻破了,阿璇,你虽然现在知dào

我不是真的怀疑你,你都要装做不知dào

的样子。”

“好吧。”告sù

我,我可能会坏事,现在浓墨给我通了信,好像都不太好,也怪我太笨了,不告sù

我是应该的,“那你的意思是,我表面上还是不理你,你还是怀疑我?”我问。

“可以这么说。”他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目光。

“现在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我边问边四处瞅了一下防止有人偷窥。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要相信我。”浓墨说。

“可是东喜躺在那里,现在我被怀疑了,我是最大嫌疑人,逃脱不了干系的,不是要装作不知dào

吗?那么我肯定不能说是夏重彩做的了,再说了,我又没证据。”我担忧地说。

“有我在不会有事。”浓墨说着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即使一切证据都指向你,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学校里负面消息是你摆平的?”我一下子联想到这个了,“不要告sù

我,投资那事……也是你……”我问。

他拉着我就走,“你想多了,吃饭去。”好像真的是我想多了,他哪有那么大能耐,浓墨现在又不是天神了,怎么可能做到。

多少天来的压抑心情都消失不见了,即使到处都是阴谋,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懂,只要浓墨在我身边,只要我能依靠浓墨,那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不是万能啊,却是我的世界里充当着万能。我第一次吃了顿饱饭,我们又和好了,感情最经不起颠簸和相互的不信任,我是完全信任浓墨,浓墨也表明了是信任我的,我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和他吵架了,我们再也不分手了。

人生这么短,猴精说我没有下辈子,我是不信的,可如果是真的呢,所以我这辈子,该喜欢就喜欢,该做就做,该守护的人就要守护,我和浓墨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分手什么的我再也不说了,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既然要装,要让敌人松懈,我们就必须要装,我不原谅他,他不相信我,这就是今后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要遵循的规则,我也要好好遵守,不能再任性出纰漏了。

我和浓墨等到十一点的时候,进了医院,这时候人少办事也方便,这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在整个医院的中心,和麻醉科和手术科室很近,貌似医院都是这样,方便紧急情况,因为我们白天来过一次,所以比较熟悉,知dào

休息室在哪里,特意绕了过去,我先是观察了一下重症监护室的旁边,外面没人,里面也是,中心监护台我不知dào

在哪里,这要是进去了,会被看到的,我看了浓墨一眼,他给我了一个眼神便拖着我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第三百零四章:得救

“里面有人。”我说。

“几个?”浓墨看了看走道的两边。

“两个。”我说。

“你行吗?”他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浓墨说着便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

两分钟之后,我们都换了白大褂出来了,戴上口罩,在没有更多的人的情况下,在屏幕上是看不出异样的,当我们走到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时,一阵阴风从我们身后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想躲,浓墨比我动作更迅速,我们是走在走道右侧的,浓墨走里边,这时,他把我一拽,把我挡在里面。

阴风从我们旁边袭过,我的汗毛根根直竖,冷到骨子里了,浓墨拉着我快速追了上去,他一把拉开门,我迎面就装上了费东喜,“东喜!”

欣喜之余我本要去抱她,手却碰到了冷冰冰的东西,哗啦啦一响,我往她手上一看,她的手被链子给绑住了,链子的另一头……妈呀!是拿在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那黑衣人是低着头的,我看不见长相,不过我也并不期待看到,索魂的可是阴差啊!万一太恐怖,我又得吃不下饭了。那么……我再一看里面的床,费东喜还躺在床上,鼻子下面插着输氧管,心电图记录检测仪还不是一条线,东喜还没死!只是现在被索魂了,锁魂之后,就会死!浓墨说的果然没错!

“你是黑无常!”我很肯定地说。然后我推开费东喜进到了房间里面,挡在费东喜和黑无常之间,“请你别带她走,她还能救过来,我可以救她的!”黑无常抬起了头,可是由于他全身穿着黑衣,头上带着黑色帽子,所以我还是很幸运地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他貌似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正在和他对峙的浓墨立kè

对他做出防守的姿势,我咯噔了一下,怎么了?我身上的蛇气跟阴间无关吧,为什么好像我很危险的样子,“你。”他对我说,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简直让我无法相信,一个鬼差,大名鼎鼎的黑无常,声音竟然这么好听,圆润的强调完全不像是阴间来的,他又看向浓墨,“还有你,你们都要她?”不过虽然好听,但是带着阴间的冰冷,即使是问句,也不带情感。

“可否让我们一试?她真的可以救活!”浓墨说。

“你们救吧。”不是吧,这么通情达理?这不科学啊!不是应该大战一番?我都准bèi

好啦!这是什么态度啊!对我们这种对手的不待见?他说完费东喜手上的链子就真的不见了,然后他……准bèi

走了!

“黑无常!你不会明天来取魂吧?或者你打算后天?”我不放心,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啊!这心里不踏实啊!

突然又是一股阴寒之气从费东喜的病床上袭来,这东喜回来自己身体里还能散发出这么多阴气?我一看东喜还在我后面装傻瓜呢,那边心电图监测仪就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这个真不能!你放掉人家!你这冷血怪!”女孩子的头发高高梳起,穿着一身像跆拳道一般的白衣,这是哪儿穿越过来的呢!

我眨了眨眼睛,浓墨捂住了我快要尖叫的嘴巴,“鬼差。”他说。鬼……鬼差?长得这么好kàn

?别告sù

我这是白无常!

“白无常……”在浓墨放手之际,我还是小声咕噜了一声。

漂亮妹子咦了一声,然后回了一句,“我可不是白无常,我是……”她嘴角勾笑地突然转向黑衣人,“追魂使!快放掉她冷血怪!”原来不是黑白无常啊,我说呢,一男一女,一个声音好听,一个长得好kàn

,这不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啊!嘶……她要他放掉费东喜?我搞不明白了,这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啊。

“二位鬼差,这魂魄就是放的意思了?”浓墨收起了防守的姿势。

“唉?他说要放了?我没来他也说要放?”白衣女孩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冷血怪你要放了她?”她的脸上又释fàng

出了些许开心的信息,同是女生,我看得懂。可是,这还算是鬼差吗?这真的是阴间来的?不过确实阴气十足!

“哎哎,冷血怪别走啊,等等我,没想到你突然这么好心,都不用我来的。”白衣女子向另一堵墙跑去,然后消失了,我才发xiàn

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这两个什么鬼啊?

“监控已经开启了。”最后的一句话是白衣女孩留下的,仿佛飘在空中。她真是好心,竟然提醒我们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这说明他们在的时候,监控是没用的。鬼差的力量这么厉害!

这边浓墨已经开始使用道术了,他念了几句,两根手指朝着费东喜的身体一指,费东喜的魂魄便不见了,“进去了?”我问。

浓墨点点头,我赶忙伸出手指准bèi

咬,“等下。”浓墨叫住我,“先让我亲一口。”唔?这太不好意思了吧,这是在病房,还是在重症监护室,屏幕上有人监控的,没想到他拿起我的手指,疼惜地在上面快速亲了口,我们这个角度在镜头前,根本肯不清他做了什么。

我的心里甜甜的,下狠心咬了一下手指,然后装作查看费东喜的情况,把手指凑近她的嘴巴,搞定!费东喜救过来了!我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石头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问浓墨那两个鬼差为什么那么奇怪,怎么不是黑白无常勾魂,浓墨说,地府的鬼差种类繁多,那个女孩口中说的追魂使是一种很特殊的鬼差职业,他也只是听老头提起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也实属碰巧,道家办事遇到鬼差通常都是比较难办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这回这个鬼差也是有意思的。那个女鬼差貌似很有人性啊!

费东喜的魂是回去了,毒也解了,命也是救回来了,我最终也没被问责,只是,我偷偷潜进去过她的病房,但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记得,她只是在睡觉,一醒来就在病床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记得了,虽然没什么线索,但是她少记得一点伤害也好。

费东喜虽然极力为我辩护但是费爸费妈是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费东喜没多久被带回家了,她被明令禁止与我交往,虽然我难过了好一阵子,但是也觉得这算不错了,我们至少还能偷偷聊天不是,她至少还活的好好的不是,她和我表面上断绝往来对她也是好事,幕后主使者估计就是对准我身边的人下手的。渣男小明我本想去找他算账,可是费东喜死活不让我去找,关于他爸爸说谎的那是一段我也是莫名其妙,在我的记忆中,他们这对父子乐于助人,对人非常热心,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不可理喻,背后的理由我怎么也想不明,我希望以后也不要再遇到这些人这些事了,我美好的童年可不想被毁掉。

伴随着冷空气到来的还有迎新晚会,同时我也体会到了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紧张复习,因为期末也在渐渐逼近了,那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我也渐渐忘了经lì

过的伤痛,我想,我为什么要变成人类呢,因为平淡是福啊,这样的大学生活就是我所向往的,忙碌的,开心的,平凡的,茫茫人海中,有我在,有浓墨在,还有我们这个小团体,可是好景不长,就拿西方的上帝来说好了,上帝根本没有忘记给我苦难。只是他这次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给我了一击,不,不是一击,是接二连三的几击。

自从学姐的鬼魂走了之后,我就没体会过鬼压床了,那晚,我刚刚爬上床,荣梅梅还在下面,灯已经关掉了,她在开着小台灯学习,问念珊躺在床上玩手机,年初青早就睡了,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又美好,我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朦胧间,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头部爬到了我的背部,厚实感都可以感觉到,我动都动不了,鬼压床!这我还没睡呢!急急如律令!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重量又爬上了我的头部,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轰然坐了起来,心跳如撞钟般,鬼压床很多是过路的,可是也有很多是亲人要去世的预警,因为喜欢,就会来看看想念的人,我摸了摸心脏部位,它跳的太厉害了!我本来是没想到的,可是这回它好像知dào

些什么!如果是真的呢?家奶说过,压上半身的是长辈,下半身的是晚辈,这是长辈!长辈!我急忙翻下床去找手机,荣梅梅动作迅速的把什么东西给塞进了抽屉,然后脸红红地看着我,她是学霸,每次做完题,都是这样的红红的脸蛋,“璇子,你怎么还不睡?”她小声问。

“璇子要上厕所吧。”问念珊说。

“我要出去打个电话。”我抓起电话就慌忙出去了,心里扑通扑通的,像是被高跟鞋地踩着心口却又动弹不得。

我站在院子里,按着快捷键,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家奶的声音,带着倦意的欣喜,“璇子啊,这么晚了怎么还给家奶打电话啊?莫不是怎么了?”我几乎哭了出来,家奶,家奶接电话了!

“家奶,你好吗?你现在好吗?”我问。

“好啊,家奶很好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家奶就好啊。”家奶疑惑的说。

“没事,没事就好,我就是做了噩梦,家奶,你要好好的。”我说。

“噩梦嘛,没事的伢子,知dào

是噩梦就好了。”家奶心疼地说。

第三百零五章:刺猬精 (6000字)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宿舍,一进门就看见荣梅梅手上拿着个一小块的黑乎乎的东西,她看见我进来了就立kè

把它又塞进了抽屉里,这丫头这一阵子神神mì

秘的,说不定这还是定情信物之类的。

我以前没看见过,就今晚看见了两次,定情信物这个称呼,我还是听问念珊提起的,她说最近荣梅梅不对劲,身上总是带着一个爱不释手的东西,不让看,却又自己偷偷地看,肯定是有情况了,我和年初青还觉得可能是问念珊自己想多了,因为荣梅梅可是对谈恋爱一点也不上心啊,她除了班级事务,学生会事物,就是学习学习学习,男生缘好,但是她身边男生都发展成了好哥们儿,一点苗头他也没看出来。我咬着嘴唇,看来是真的,难道这是巧克力?逮到机会得好好审问她,炸也要炸出来!

她站起来收拾好笔记本,“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慌慌张张地打电话啊?”

“我想家了,就任着小性子打电话了。”我说。眼角瞟了下问念珊的床铺,已经没有手机屏幕的亮光了,她睡了。

“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想家?我一直都没有想家的感觉。”她思索着。

“因为你是做大事的人啊,心有报复的大好青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她笑了。这句话是真的,她在我们心里,不是我们宿舍,是我们周围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女强人,不仅仅学习好,能力也好,班级管理得还是非常好,这么一个全面发展的人,将来一定是个女强人。

“好了,你去睡觉吧,我来关灯。”荣梅梅笑着说。

连着几个晚上,我都被鬼压着,还都是上半身,我心里泛着嘀咕却也什么也不能说,我和浓墨只能在短信上才能好好说话,平时见面也不能表现地太亲密,因为我们表面上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我没有跟他提,但心里着实有刺。

“璇子,你衣服这儿还有点问题,你是要自己缝补呢,还是拿到店铺里去缝?把发票拿过来报销啊,我这全都拿去的话,工作量也太浩大了,你懂得,”学姐把我要穿来走秀的衣服给我了,衣服开了点了线,拉链的地方也出了头,确实是做工不太好,这是我们定制的,学校拨下的经费也很足,我们系本来还说要大干一场的,然后又出来了不许浪费的宣传口号,衣服就变成这样子的了。

我把衣服塞进书包里,我什么东西都有,针线不缺,何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回到宿舍,门上没有锁,有人回来了,我推门,咦,推不开,于是我加了力度,我们学校风大,不仅是外面,里面也是,门关着风都可以随便刮开,然后再很恐怖的用力关上,所以我们的门旁边都用胶带黏了很厚的纸张,增加门与门框的阻力。但是我的力qì

已经足够比阻力大了啊,难道是在里面插上了?“谁在里面?给我开下门,我是璇子。”我在外面喊道。

喊了几声里面才有应答,“璇子,门可以推开的。”是荣梅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在睡觉?

“可是门……”砰地一声门开了,咦?我吃惊地看着门,真没插上,那刚刚怎么打不开?我把衣服放在桌子上,荣梅梅真的躺在床上睡。

“门怎么了?”她问。

“没事了,可能是我一时犯糊涂吧。”我打开针线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针,“我不知dào

你在睡觉,不好意思啊,梅梅。”我给她道了歉。荣梅梅白天睡觉,还是在快要期末考的时候?这根本不可能嘛,她可比任何人都积极多了,难道是不舒服?

“没关系,我也睡了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荣梅梅问。

“我们今天就排练了一小会儿,念珊被带到另一个地方配音乐去了,你知dào

的,她们跳舞的比我们队可复杂多了,初青在出门的时候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了,她去图书馆了。”我解释道。“梅梅,你今天怎么在睡觉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问。

“我最近就是比较累,看书看一会儿就累了,精力真是大不如从前了,璇子,我感觉我老了。”她望着天花板说。

“你这话可就不靠谱了啊,梅梅,你才二十岁!就说这话,你再过几年难道睡功不就可以喝睡美人媲美了吗?这不是这么说的,你可能是血气不足,来,让我看看。”我说着便放下针,开了荣梅梅那边的灯。“你别动,我爬上去给你看看,我跟你说啊,我舅舅的本事我虽然没学会,但从小耳濡目染还是知知晓一些简单的知识的。”

“明天再看吧,璇子,我今天不方便。”荣梅梅紧张地说。

我去洗手间洗了手,“这事不能拖的,我们女孩子呢,必须要好好爱hù

自己,气血对女性的重yào

性简直就是砖对盖房子的重yào

性,我跟你说啊……”我擦干手出去的时候,荣梅梅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哎你怎么爬起来啦。”

“我还是起来啦,又不是生病了,我下去我下去。”她连说了两遍我下去,便真的穿上衣服下来了,“等一会儿啊。”她要从床里面拿什么东西。

“手机吗?就一会儿啦,看一下就好。”我说。

荣梅梅看了看满怀热情的我,不太情愿地缩回了手,“那好吧。”唉,手机控啊!没手机就没安全感,她说话已经没了往日的干练,貌似还是没睡好,应该并没有睡多长时间,这瞌睡,和她以前相比,的确是多了。她慢悠悠地下来了,“璇子,你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来嘛来嘛,坐!”

她坐下让我看,我回想着舅舅教给我的那点薄弱的医学知识,血气不足,这里自然是指血和气,气又是中气的简称,中医有句话叫做,“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生物学上有共生关系,这两者其实就是共生的,气在人体内可以推动血运行,血很好的运行也能很好的颐养气的富足,它们俩共同作用于人体,而这些呢都可以在人体的一些部位能观察出来,“睁大眼睛。”我说。这是我所用的第一步,得看眼白。

荣梅梅的眼白非常浑浊,我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xiàn

,大家最近都太忙,她也经常不见人影,更何况,在一起的时候,谁会去注意别人的眼白啊,眼白浑浊是血气不足的一个表现方面,荣梅梅嗜睡,虽然不能判定就是血气不足,但肯定不是正常的。

“梅梅,你什么时候发xiàn

自己很大瞌睡的?”我问。脸色仔细看,也是发黄,唔,我点头,也是气血不足的表现之一。

“就最近。”她打了个哈欠,“璇子,我又要去睡了,好困。”我还没看完呢……这不全面啊,如果不只是气血不足呢?

“梅梅,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这完全不符合常态啊!”我说。

“好啦,等放假我一定看。”还没等我反驳,她又爬上梯子了,唉,那还是从补气血开始吧,我目前只能做这么多了。

我还是给她买点红枣好了,我们没锅,荣梅梅是班长,即使别人有也不能借来用,还是红枣泡茶吧,对了,我想起来了,“梅梅,你最近上厕所怎么样?”我问。

“……”

“就是,还便秘吗……”我按灭了灯,问。荣梅梅的身体没毛病,连女生的娇气都没有,可谓是真zhèng

的女汉子,就是有便秘的毛病,问念珊说这是她风风火火的另一方面的表现,好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卷土重来,相当顽固。

“你不是每天都看着我喝醋加蜂蜜吗?好的差不多了。”她边脱衣服边说。那就是可以了,便秘期间最好不要吃红枣,我可记着呢。

我还在挑选线的颜色时,荣梅梅就已经进入梦乡了,因为她的床上传来了鼾声,真的这么困,我们每个人的服装都长得不一样,我的这一件金光闪闪的,我上次试装的时候,眼睛都被闪瞎了,针尖戳上了指尖,我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但是已经有血珠冒出来了,就在我准bèi

将手指塞进嘴里的时候,灯亮了,我不是刚按灭了吗,这会儿又没人,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灯没亮!有光从荣梅梅的床上散开,而且正在我床外边移动,我眼睛都快快瞪出来了,将手指往嘴里一塞,便爬上自己的床,可是再看荣梅梅的床时,光已经不见了。

这是白天,手机的光可没这么亮,分明很亮很亮,我都当成是灯光了,奇怪,那光还会动呢,荣梅梅可是睡着了,我这精神也太恍惚了,我敲敲脑袋,真是晚上被鬼压床压多了,副作用啊!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我赶紧一跃便下了床。

开门之际,“嘘。”我关上门,是我们对门的同学王艳,“有人在睡觉,你有什么事吗?”我问。

“璇子,问念珊在吗?”王艳问。

“不在啊。”我说,“她去排练舞蹈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排练舞蹈?她没有啊。”王艳问,“既然她不在宿舍,那谢谢啦。”

“她去了啊,和我一起去的,然后你们转换场地了。”我奇怪地说。

“我们转场的时候,她先回来了。”王艳说,“她说有事,然后就先走了,就因为这个,我们班几个女生都被学姐给骂了呢,说我们班级没有团队精神,没有责任感,躺枪啊。”她说到这个,还不太高兴。

“念珊确实没回来,不好意思,她肯定是有重yào

的事,真的不好意思。”顺便问一句,你来找她是兴师问罪吗?当然,我没好意思问出口。“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的。”

“那也行,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第一食堂西边集合,这是学姐要我带的话,谢谢你了。”她尽管有些气,说话还是很有礼貌。

问念珊有什么事呢?打个电话问问,我推宿舍的门,咦,又打不开?怎么回事?这次我确定不是我臆想出来的,我使劲推,可是门口面就像被一个大汉狠狠抵住一般,纹丝不动,我用舌头看了下里面,荣梅梅安稳地睡在床上,门这边根本没半点亮点,再细看门后的门插,它的轮廓绝对是没有插上的样子,这门有古怪?

“梅梅!”我不得不叫醒荣梅梅给我开门了,又要吵醒她了,我真是抱歉。

我依然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怎么了?”砰——门开了,我是依附在门上的,所以在门开的瞬间,我直接侧趴了进去,在宿舍的地上呜呼。

我从地上抬起头,“我刚刚打不开门,这下竟然打开了。”而且两次都是喊荣梅梅的名字……不不不,。不是这样,是她应答了,她应答了我之后,门就开了。

“你的力qì

太小了,没事我就睡了啊。”她说完又躺下去了,这瞌睡真是太大了,再联想到她床上的光,是不是不太对劲啊,我真的发xiàn

不对劲!哎还是先给问念珊打电话!

问念珊的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打了四次依然如此,于是,我又打给了年初青,年初青在图书馆看书,她的手机是震动的,不过很快她便接听了,问念珊没有和她在一起,于是我给班级的女同学一个个都拨打了电话,不是我小题大做,我还是担心身边人的安全,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问念珊的消息,然后浓墨给我来了个电话,“阿璇,怎么一直在占线?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

“问念珊,我找不到她,电话也打不通。”

“小袁今天约的就是她。”浓墨说。

“什么?”我拍案而起,当然,我旁边没案,只有墙壁,“那个花心大萝卜在约问念珊?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怎么不早告sù

我!他是什么人你不要告sù

我你不知dào

!”我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部,袁花心要是在的话,我真怕控zhì

不住自己去拍扁他!仗着长得不丑就在外面乱来,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带女生去开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假惺惺地追过年初青,幸亏年初青对他不感冒,他倒好,现在打起了问念珊的主意!我要拍扁他!这个花心大萝卜!

“有几天了,我以为你知dào

,你们是室友。”浓墨说。

“我要是知dào

我怎么可能不阻止呢!我会让她进火坑?”我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根本喷不完,必须要释出来,我竟然敢对浓墨发这么大的火,事后我挺怕的,可当时头脑一热就那么做了。“你怎么能看着我朋友羊入虎口呢!袁花心就该浸猪笼!”这人品这么差的,浓墨跟他在一个宿舍真担心会被传染,这个恶习简直不能忍啊,染上了就该被人道毁灭!好吧,我很暴力……

“好,阿璇,你别激动,小袁他虽然……但没坏心眼的。”浓墨在为他开脱。

“你什么意思啊!这不叫坏心眼,非要杀人放火吗?他们现在在哪儿!”我叫道。

“我打个电话。”浓墨说。

******我是大花心的分界线******

又是这家KTV!我盯着那个KTV的牌子,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带不同的女生唱歌还不换KTV,是想让人看到他多强悍吗?我本来是对他有意见,可是我又不认识人家姑娘,怎么好开口呢,现在竟然欺负到我家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比浓墨好kàn

,还比浓墨风骚!要是他长浓墨这样,岂不是要祸害整个校园男女通吃!吗,简直麻雀的不能忍!我要为民除害!

“你准bèi

怎么做?”浓墨问。

“杀!”浓墨皱了皱眉头,我赶紧重新说,“好好说,好好劝,能文明就文明,能不发火就不发火,做个温柔的女孩子。”就在我要吐的时候,浓墨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上了楼梯,在转角处,浓墨突然拉着我停住了“怎么了?”我问。

他摇了摇头,然后继xù

上楼,收银台的地方还是那个小哥,那天眼睛长在天上的老板娘不在,“你好。”小哥冲我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你也好。”

“你们有什么需yào

?现在不是高峰期,有很多空包间,可以随便选的。”小哥记得我,他笑得很有礼貌。浓墨没说话,我一看,他正盯着那个刺猬盒子,眼神意味不明。

“小刺猬!”我伸手过去要挠它的小鼻子,浓墨顺势握住我的手,“我们来找朋友。”

“哦,那请进。”小哥打了个手势,“有联系朋友说在哪间吗?”

浓墨点点头便拽着我走,我只好默默地跟小刺猬挥挥手说了声拜拜,“不要见到小动物就这么幼稚。”浓墨说。

“这个小刺猬,我借过,这就是和你说的准bèi

帮别人治疗烫伤的那件事啊!。”我说。

“就是那个?”浓墨停了下来,望着收银台那边。

“嗯嗯!”

“你留它在宿舍过了一夜,那一夜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浓墨问。

“奇怪的事情……好像没有耶!就是念珊的身上……”

“走!”我还没说完,浓墨就去找包厢了。这有什么联系吗?这刺猬有病?

站在门前,我再次重申了遍自己的态度,决不发脾气,“我绝不!我绝不抽他!绝不骂他!”

浓墨满yì

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进去了,问念珊坐在袁花心的边上,羞羞答答,袁花心看见我们来了,站起来笑脸相迎,“浓墨,璇子,你们来啦?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一起来,你们感情这么好,还是重新在一起吧,璇子你也别因为一些小事而和浓墨生气啦,我都不知dào

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本来不是好好的嘛……”

“啪——”地一声,袁花心斜着趴倒在了沙发上,我的天哪!问念珊张大了嘴巴,我更是惊讶不已,浓墨还交代我不要动手,现在怎么自己先替天行道起来了?这动作也太……帅了吧!

“你不用这样吧!你干嘛打人啊,他说的没错啊。”问念珊替袁花心打抱不平起来。“不过是想你和璇子好罢了!”

浓墨什么都没说,直接拿手指点在了袁花心的额头上,霎时,在比较黑暗的包厢里,袁花心的额头冒出了丝丝白气,“上仙饶命。”白气聚集到地上,立kè

变成了一名男子。上仙,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认识浓墨的真身!不过他提什么上仙嘛!浓墨要是记起来了怎么办?他还是不要记得前世的好,不然他会记起璇王,还知dào

是自己杀了她,更有甚的是……他知dào

自己本该爱的不是我……

“为非作歹妖孽,竟然侵犯人界!”

“不要啊,求上仙绕过小妖一命!求上仙饶命啊!”他跪地不停地磕头,浓墨并没有理会,一旁的袁花心和问念珊都看呆了。他见浓墨无动于衷便又来拉着我的裤脚求情,“小蛇仙……”撕拉一声,浓墨用一根红线刺进了他的头顶,他痛地直叫唤,“啊,饶命啊!饶命!”他是什么妖精?为何附着在袁花心的身上?浓墨又为何对他手段这么残酷。

“什么小蛇仙?”问念珊问。

这句话换来的是不知名妖精地更大声喊叫,

“捉妖场所,你们俩先出去。”浓墨对他们说,问念珊不情不愿地和袁花心出去了。浓墨问不知名妖精,“为何在此为非作歹?”

“家园被毁,已经没办法安全修liàn

下去,只好藏身于此,蛇仙在此,蛇类较多,我们的天敌也会相对较少。”他捂着头说。

“你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有蛇在他的天敌就少,不懂。

“刺猬精。”浓墨说。

他把头埋地低低的,“正是小妖。”

“你就是门口的那只刺猬?被我带回宿舍的那个?”我惊讶地问。

“正是。”

“你为什么要附在袁花……袁同学的身上呢?”我问。

第一百零六章:舞台魔术表演

“通过寄生在长得有姿色的男子身上,来吸食有女子的阴气,助我修liàn

。这块地方,我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找宿主,因为蛇突然大规模的消失,蛇的天敌有狐狸,狐狸也是我们刺猬的天敌,没蛇转移注意力,我就不安全了,也不能专心修liàn

,所以就用了这个方法……”刺猬精说。

“我可是今年才来的。”我说。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难道也是能掐会算型?

“这里与别的地方不同,蛇比较多,在你来之前我就知dào

了,这是蛇仙必来的地方。”刺猬精说。

“我来之前就有很多蛇?你说真的?”我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蛇族知dào

我会来这里?即使是命运的安排,蛇族又怎么会知dào

?好像一切就是被安排好的一般。

“小妖不敢糊弄你们,确实是有很多蛇,据说是因为这里有斩……”

“你是怎么选择小袁的?”浓墨问。打断了他的回答。

“斩,斩妖……”

“说,你是怎么选择小袁的?”浓墨没给我机会问出来,便又打断了我的话。

“浓墨,他说的是不是斩妖……”

“不是!快回答!”浓墨想也没想,就这么回掉了我的话,斩……这不是斩妖链吗?为什么我觉得刺猬精说的是斩妖链呢?可是为什么有斩妖链的地方会有蛇族呢?浓墨为什么不让我问,除非刺猬精要说的他已经知dào

是什么了,难道我注定是要来找斩妖链的,所以蛇族根本就知dào

,便提早来这里驻守?

“我无意中看到的,他来这里唱歌,带着女生,长相也不错,我就选择他了,然后利用他来吸取女人的阴气。”刺猬精说。

“斩……”我还要问出个结果来。

“阿璇!”浓墨的声音是在制止我问问题。我看向他,可是他又问刺猬精了,“你控zhì

了他的意愿吗?”

“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控zhì

,平时并不需yào

。”刺猬精说。那这么说,袁花心是真的花心,只是刺猬精适时地推动了一下,我还没冤枉他啊!

“你就不怕这件事情被知晓?”浓墨问。

“只是少量的吸取,并不多,她们的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而且短期内我不会重复的吸食。”刺猬精说。

“你还蛮有计划的。”浓墨总结了一下,“即使是这样,也只能说你精明,但这依然是天理不容的事!”

“问念珊呢?她有没有……”后面的话我问不出来了。

“回小蛇仙的话,还没有,还没进一步发展,问念珊是我在你们宿舍那晚看中的,问很渴望谈恋爱,你们宿舍只有她比较好上钩,其他两个不那么容易,袁和问认识,只要稍微撮合一下就行了。”

“为什么你会盯上问念珊呢?”我问。“要找别的女孩子也有很多啊。”

“和你整天生活在一起都可以沾染灵气,恕我冒昧地说。”刺猬精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夏重彩说的话,这话浓墨也说过,我的价值远远不止那些,还有很多,这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可是这不算在价值之内对不对,它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坏处啊!

“原来是这样的。”我的心里又有疙瘩了,心情由本来的愤nù

变成了愧疚。“可是我带你回去完全是个巧合啊。”

“这不是巧合,我们相遇才是巧合,九月份的时候,这里有一场大动荡,我就知dào

你要来了,可是我总无法接近你,如果能够得到你的灵气,将会是对我有莫大的帮zhù

,开水烫伤那件事,是我做的,目的就是引你过来,这是一个大的赌注,好在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真的想到了刺猬的作用,我只是让人说出了我的存zài

,你便真的来了,我蹲在台球桌上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激动。”

“是你做的?你这太过分了!那个女生的腿最终还是用别的药膏涂了,很大可能留疤的!你这是在害人!人家一辈子都要顶着一腿的疤痕了!你是不是要我拔光你的刺才知dào

什么叫自尊?这对一个女生来说多重yào

!”我骂了几句便又想起来,这还是由我引起的,这是,那也是!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被我牵连!

“对不起,我现在知dào

错了,我的道路走错了。”他很诚恳地认错。

“我问你,既然你鼻子的粘液可以治疗伤疤,那么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消除疤痕吗?”我问。

“我愿意去帮她去除疤痕以弥补我的过错,只请两位放我一条生路,日后定不敢再为非作歹!”刺猬精说完便看着浓墨的反应,浓墨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

他看着我说,“听阿璇的。”听阿璇的,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浓墨说要听我的,他第一次问我的意见哎!我好开心啊!浓墨再也不是那个冷血的浓墨了,他也知dào

怜悯这些妖精,突然,我的心情又低落了,如果璇王还没死的话,他还会义无反顾地杀掉她吗?他会听从我的建议不杀她吗?就像现在这样……

“对了,我问你,你的主人,也就是这家KTV的老板娘,她的头痛,和你有关吗?”我问。

“她为人刻薄,对待打工仔跟个下人似的,我看不惯。”果真如此,那么问念珊一觉睡醒身上那个样子也必定是他的杰作了。一个妖精,虽然做错事了,可也明辨是非对错。

“浓墨,他愿意将功补过,就放过他吧。”浓墨也没说什么,我又对刺猬精说,“你一定要遵守承诺去治好那个可怜女孩的伤疤,要想修liàn

,还是不要走捷径,你想要我身上的灵气我可以给你,反正我要也没用。”我说。

“灵气你就别想了!”浓墨说,“阿璇,灵气和蛇气不同,不要乱揣测。”浓墨对我的无知表示了理解。

因为浓墨的身份大家都知dào

,所以,问念珊和袁花心只是觉得很好奇,并没有怀疑什么,对我蛇仙的称号,问念珊倒是忘不了,总是在我面前提起,我很如何蛇这个角色,气的我牙痒痒。关于袁花心的花心使,我跟袁花心提了,明明开房被我撞见了两次,还敢来勾搭我的室友,脸皮可以筑城墙了!

我让他自己把情况反应给问念珊,自己的姐妹,一定不能吃亏!要怎么做看她自己的意愿,如果能接受这样的袁花心,我也不能阻止,但是两个人交往,就必须要敞开心扉,怎么能隐瞒自己这么恶劣的事迹呢!这是原则问题,我自己有感情洁癖,要是浓墨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过,还做了某件事,我一定无法接受。

可是问念珊的观点完全和我相反,她无所谓!为此我们还激烈的争论过,在此期间,年初青也加入了战局,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劝说,问念珊还是执意和袁花心在一起,我当她面发誓,以后她被袁花心欺负了,我是不会管的,年初青一个大家闺秀不会吵架,就在一旁不时说一句念珊要小心。当然,不论我们怎么吵,永远在睡觉的荣梅梅都吵不醒,红枣茶对她根本不管用。哦对了,那个女生腿上的疤痕已经成了奇迹,偶尔见到我的时候,还跟我说没用我的方法也照样好了,我真替她高兴!

我之所更忙是因为在迎新晚会之前,我们社团还来添乱了,魔术协会打着崛起的口号和对面的大学联合举办了一个魔术表演大会,我作为我们学校魔术协会仅有的几个会员之一,当然得参加了,我和夏重彩他们社团派过来的那个男生练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个。大学呢,就是你想闲的时候连苍蝇都没的打,忙的时候呢,就全堆在一起,扒都难扒开。

我和浓墨本来见面次数就变少了,除了吸蛇气就是偷偷摸摸地见一面,比做贼还不自在,他忙,我也忙,我一想到和浓墨的相处时间这么短,就一肚子怨气,一直憋到魔术表演大会,我想,终于要结束一件麻烦事了,一件件清除的第一步。

夏重彩,在费东喜出事之后,她来挖苦了我几次,我都想着浓墨的话,不理她,不能因为我的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交给浓墨,我就不担心了。这次演出,她怎么可能不参加呢,我的节目在第二个,我选在开端也是防止她做小动作搞鬼,至于道具,都是简单的水果,也没有刀之类的,我根本不用害pà

,只要和我的搭档配合好就万事大吉了,她的节目在中间,每次彩排的时候,我都会彩排完自己的部分就先走,绝对要跟她少点交集,所以她的节目我也不关心,现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浓墨有自己的事要做,但因为担心我,还是决定看完我的表演再走,我的表演很顺利,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我和搭档配合的很棒,当苹果出现在另一个角落的时候,掌声响起,我们这场表演结束,在看台下,我看见了朝我给出赞许目光的年初青,还有挥手的问念珊……头正在一点一点打瞌睡的荣梅梅,浓墨站在侧门边,我们四目相对了一下,他便出去了。

第一百零七章:夏重彩的邀请

我的表演部分结束后,也不能走,因为我还顶着个理事的头衔,必须留下来看完节目,之后还要清理会场,没办法,我们这边人太少,总不能都是那边出人力吧。所以我们这边人全上了,也包括痘痘学长,他和夏重彩是搭伙的,夏重彩把他吃的死死的,我看到的就是惟命是从,不知dào

他们俩有没有谈恋爱,但是外人看来,就是这样的,表现的亲亲密密,不是情侣都没人信,但是据我所知,痘痘学长还处于追求阶段,夏重彩也处于暧昧阶段,这个时候的关系最微妙了,不拒绝也不接受,要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去讨好的,这方法很聪明,可是我不打算和她有什么纠缠。她在利用他对付我,只是他什么都不知dào

罢了。

就在离夏重彩的节目还差两个的时候,我打算自己偷偷出去一会儿,看到她我都有不愉快的感觉,还要看她的表演,这不是恶心我吗?我一直都没有去了解过她的节目是什么,我也不想知dào



荣梅梅的瞌睡已经快结成球了,她的头靠在年初青的肩膀上,我走过去戳了戳荣梅梅,“梅梅,你要不要回去睡觉?”

她被我戳了一下,突然惊醒,靠在年初青肩膀上的脑袋一下子滑了下来,我眼疾手快地托住,“梅梅,先回去睡觉吧,我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她的嗜睡情况越来越严重,大家都在复习的时候,她却在睡觉,这和她的风格简直相差巨大,她是什么样的人?平时一分钟都恨不得当两分钟用,现在却不得不睡觉,而且她也不着急去看医生,我们都劝她看医生,她非要等到放假,不过她再累也会将班长分内的事情办好,才会躺下。

“我先送她回去。”年初青说。

荣梅梅摇了摇头,“我在这儿可以的,不能扫了你们的兴,没听到大家兴奋的声音吗?你们爱看魔术,看吧,我就这样。”

问念珊递过来几块糖,“这不很好kàn

嘛!璇子,你的表演虽然简单,但是也很精彩哦!刚才有人跟我打听你的手机号呢!”她眨了眨眼睛,“你猜我给没给?”

我就要数落她,她吐了吐舌头,“哎哟,虽然你和小浓墨不知dào

小闹了什么,不过我还真没找到比他还优秀的,我还是支持你们俩在一起!才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有机可乘呢!放心啦!”她拍了拍年初青的肩膀,拍完之后才发xiàn

拍错了,又要来挠我,我赶紧站起来,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一会儿该到夏重彩了,赶紧保护我的才是!

我推开一边的侧门,再回头瞅了瞅,确定没有我们协会的人看见我,然后迅速出去,关门,转身,正在我窃喜之际,“你真是没礼貌啊!”

我惊地一跳,夏重彩就站在门旁,一脸“我就是来抓你包”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节目不是要上了吗?还有工夫跟我呛嘴?真是战斗力爆表了,“学长呢?怎么没粘着你?”

我一说痘痘学长,她的脸色就变了,“林璇!你别扯我!你现在这样出来真的有礼貌吗?你的表演大家看了,到了别人的,你就不看,这是什么心态?怪不得你们协会不行呢!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我这就去告sù

你的部长去!”

“我出来透透气怎么了,你不要见缝插针好不好?”我说。

“见缝插针?哈哈!”她笑了,然后纤纤玉手在嘴上捂了一下,打了个哈欠,然后眼泪汪汪的,那动作俏皮极了,看着极其惹人怜爱,我不打算搭理她,“林璇。”他叫住我,“荣梅梅……”她故yì

拖长音节,引起我的注意和好奇心。

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掐上了她的脖子,“又是你!你在打什么主意!”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我四处看了下,幸亏这里不是大门,而且离外面还有一个厅,所以没人。

我忍住怒气,放下掐她脖子的手,她笑得更猖狂了,“你走啊!怎么不走了!你要是走了,我就让她一睡不起!这样的人,到社会上必定是人才啊!唉,我真是替国家可惜了,她家好像不富裕吧,就靠她的努力了,一个农村家庭出来的大学生,不容易啊,就要这么毁了。”

“夏!重!彩!”我几乎咬牙说出来的,可是又不能大声,我都感觉牙齿被磕出血了,“你为什么比妖怪还可怕!”

“妖怪就怪你自己吧。”夏重彩说,“你只要答yīng

在里面看完我的节目,我就放过她。”

“你又要变出牛蛙或者其他的吗?不如来一窝老鼠怎么样!”我讽刺她。

“好主意啊!不过我临时又改不了创意,再说,我还是喜欢那个创意,太完美了,任谁也看不出破绽啊!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破坏演出的,只会让演出更加精彩而已。”夏重彩若有所思地说,“你不是一向很善良吗?林圣母哈哈哈!只不过是看一场表演吗?你怕什么啊?不过我也不强求你对吧,你愿意为了室友而牺牲那么一丢丢时间我欣赏你,你不愿意嘛,我也不瞧不起你,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说呢?”

“你说话算话!你要是不放过荣梅梅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说完就推开门重新进去了,我边走边从兜里掏出备用的一张餐巾纸,如果是牛蛙那一类的,我先塞住鼻子塞住耳朵才行,不看不听不闻,她还能怎么折磨我?最后一排,我坐到最后一排去!看了一眼还苦撑着的荣梅梅,我撕了块餐巾纸,你们的苦难都是我带来的,所以不论牺牲什么,我都要拼尽全力保护你们,只要我在,你们的幸福和快乐谁也抢不走,夏重彩这个恶魔,我成人的时候,就是解脱的时候。

“接下来的节目,有请夏重彩夏魔术师给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这个表演的名字叫做《绝地幻觉》。”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台上响起,这是他们学校秘书部派来的,本来这在我们学校举办,是我的活儿,可是我们人手太少,就被顶替了,不过我也无所谓,在台上被很多双眼睛从头看到尾,我估计会很不自在,我的心态没有培养好,不过这一学期下来,也是进步了不少,哪有改变那么快的。

接下来是诡异又古典的音乐,听着像是印度一波的,我得赶紧到最后一排塞上鼻子耳朵再闭上眼睛,“我的搭档还在下面,请大家掌声给我的搭档好吗?”我边塞着耳朵边测试,可大厅里的音响声音太大了,痘痘学长怎么还不上去?“我的这位搭档是我的好姐妹,她不久前也站在这个台上表演了,她就是林璇大美女!”我正在在运作的手抖了一下,餐巾纸没有塞好掉了出来,我?她的搭档是我?那她平时是怎么彩排的?痘痘学长呢?掩护吗?她是想把我带到台上?那我现在这些准bèi

不是全都要泡汤了!鬼知dào

她又要干什么?浓墨已经走了,夏重彩完全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现在是上还是不上?

“她有点害羞了,林璇,快上来吧!请大家给她点掌声好不好!”呼啦啦一片掌声响了起来,大家都看着最后一排的我,夏重彩又说了一句话,“林璇,你不是很期待这个节目吗?她课下练了很多次呢,一定很精彩!可别后悔哦!”最后一句明显是在威胁我,意思是,如果我不照做,荣梅梅就不会好过。

“上去啊!还要三请四邀的,真会装,都表演过了,还害羞什么?”底下已经有人不满了。

“真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就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多喊几声吧,想出名吧,长得那狐媚样!”又说我的长相!我砰地站起来,夏重彩,希望你兑现自己的承诺。

我边走手脚都在发抖,这样颠倒是非的人,痘痘学长是怎么被征服的,又是怎么纵容她演戏的?我已经预见这次会死的很惨了,夏重彩说不会破坏演出,那么就只会让我吃点苦头,不会让表演难堪,但愿如此吧。“璇子。”我经过他们的座位旁时,年初青喊我,她知dào

夏重彩的事情,她知dào

这又是一场阴谋,所以她在担心我,荣梅梅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问念珊则是开心地为我竖起了大拇指,嘴型是“加油”,我哭笑不得。不知内情的人,永远在看一场生活秀,而我,必须得秀得好kàn

,我并不怪她们,是我不想让她们俩知dào

的,这样也好,只看到喜就好。

夏重彩一脸欣喜地来迎接我,“璇子,我真怕你林震退了呢,原来你只是在酝酿感情啊,大家好,她现在完全是个忧郁的蛇妖。”蛇妖这两个字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蛇妖,蛇妖,我总是摆脱不了这两个字,一听到,便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大家都知dào

了,我是蛇妖。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你们看,她今天啊,就是演一只蛇妖。”

第一百零九章:血染

就在我浑身都颤抖的时候,痘痘学长端上来了一个抱着黑布的东西,从露出来的上端可以看出,这里面包着的是一个瓶子,上面细口,瓶身比较宽,这瓶口也只能塞得进小牛蛙了吧,不过也保不准里面是一只只小老鼠。一想到这些,我的口水就忍不住要流出来了。慌乱之中,我看到了年初青,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心,除了她,全场的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年初青一定担心死了,我又后悔告sù

她我的事了,多一个人担心,我并没有好受点。

痘痘学长一来一回经过我的时候,都露出了赞许的眼神,他用着底下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阿彩说你这个魔术连彩排都不要,就是怕泄露机密,我很看好你哦!阿彩也不告sù

我是什么,肯定很精彩!”他都快摩拳擦掌了,阿彩?这让我想到浓墨喊我的方式,不太舒服。原来没有彩排,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一直都和夏重彩在下面练习!夏重彩果然会计谋,我这是再怎么逃也逃不了,不彩排的节目也太胡闹了,协会有痘痘学长这样不负责的领导者,出不了彩也不用怀疑了,这么纵容自己喜欢的人胡来,所以我现在一无所知的站在台上,面对着一大波观众,我突然觉得很悲哀。猴精兴许说的没错,人比妖可怕的多,我深刻体会到了,一小部分人的确是这样。

“请掀开它。”夏重彩对痘痘学长说。痘痘学长一掀开黑布,就引起了一阵尖叫声,我也在心里尖叫,这比老鼠牛蛙更狠,夏重彩直接弄了一条蛇在瓶子里,那蛇没有尾巴,是她!那条没有尾巴的蛇小可!她怎么被夏重彩抓过来了?蛇族呢?夏重彩说蛇族会出事!现在这是给我看,蛇族真的出事了是吗?

她奄奄一息地蜷缩在瓶子里,毫无生气一般,我甚至能碰触到她十分虚荣的气息,夏重彩,你不配为人!这么小的蛇,她都残疾了,你还这么对待她!毫无人性毫无人性!我的手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才没冲上去咬她一口,“王……王……”蛇小可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王,救救小可……”她的蛇头还微微抬了一下,想看看我,却又很快便无力地趴了下去。

这声音不只我能听到,夏重彩显然也听到了,她对我挑了挑眉头,然后转身对大家甜甜一笑,“大家喜欢蛇吗?我听到了,大多数人都是害pà

的,蛇这种生物,看着就吓人,还会咬人对不对,我听说你们学校也发生了蛇咬人的事,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实jì

上啊,也有蛇是很可爱的,我已经听见有人喊这条蛇很可爱但又很可怜了!对,它看起来没有大家脑海中的尾巴!这就是我今天的魔术!”

她端起装有小可的瓶子,我看见小可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想挣扎,却没有多大力qì

,她可知dào

,此时不仅是她没有力qì

,我的力qì

也似乎被抽走了,我只是死死盯着夏重彩的动作都觉得累,“其实这条蛇,是有尾巴的,这就是障眼法,为了消除大家对蛇的恐惧呢,我特意找了条美女蛇过来,你们学校的美女蛇今天就要现行啦!期不期待?”她把话筒对准看台,得到了震耳欲聋的期待二字,很多学生也跟着起哄起来。

“快变快变!”

“快点啊!”

“好!就如大家所愿,其实它不是没有尾巴,而是有一次,它和你们学校的美女林璇邂逅了,它告sù

林璇,她其实是蛇族的公主。”夏重彩说一句,下面就哄笑几声,她说一句,我就跟着颤一下,蛇族知dào

小可失踪了吗?那样会不会直接过来报仇?但是如果蛇族有危机,都自身难保了,那么也不会有人发xiàn

小可失踪了。小可,她的目的也是威胁我吧,呵呵,用荣梅梅迫使我留在表演厅,用蛇小可迫使我留在讲台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恨得牙齿都在咯吱响,夏重彩,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可是,我彻底记住这仇了,伤害我不算,还要伤害我的朋友!现在连小孩子也要拿来利用!我已经不当你是人了,你是恶魔!恶魔!

“可是她没有尾巴啊,怎么办呢?当然就是把自己的尾巴给她,所以,这条小蛇的尾巴现在就在林璇同学的身上,她现在已是美女蛇了。”

说着,她便走到我跟前,“林璇同学,躺下吧。”

“她是小孩子,求你放过她。”

她微微一笑,眼角弯弯,小声回答我,“蛇妖,该死!”然后她看到我的脸色变得更差后,笑得更加灿烂。随后她又小声提醒我,“你很想知dào

蛇族的情况吧,如果你不努力让魔术失败了,这条丑陋的蛇就会下地狱!你也永远别想知dào

蛇族的消息!”

“下地狱的应该是你。”

“那你就看看好了,看谁能在这个台上笑道最后!”她恶狠狠地说,然后转过头去拿了刚刚包瓶子的黑布,一抖,就变成了一大块布,底下也是欢腾一片,然后她把布包在我的腿上,“大家看好了!”她这是要逼我现出原形!可是我无法控zhì

腿变成尾巴啊!我只会用快捷方法将尾巴变成腿,这叫我怎么办?魔术不成功,蛇小可怎么办?她在我耳边面带微笑地说,“你可以不管它,你不是一心要脱离蛇族吗?好机会啊,你不救它,蛇族一定会恨你,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好事啊!”事实上,蛇族已经没有缠着我了,是我一直在主动挂念他们,我想念他们,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查承彦在的话,他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是我太贪心了,是我把一切都搞砸的。

“快啊!是不是不行啊!是不是啊!搞什么啊!”

“变不出来就下来!”

夏重彩对他们说:“变不出来,说明这条蛇就真的不行了,唉。”

我的身子晃了一下,接着一条彩色的尾巴钻出了黑布,夏重彩欣喜地拿开正块黑布,我的两条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尾巴,”、

“噢!!!”

“真的变出来了!好像真的美女蛇一样,太漂亮了!”

“绝配啊!这魔术太棒了!”

“快下来走一走!来我们这儿啊!”

“我们能上去摸一下吗?”大家都炸开了锅,拍照声络绎不绝,我们宿舍的三个人连同荣梅梅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问念珊的眼睛睁得如铜铃般,我终于以蛇妖的身份出名了,即使他们知dào

是假的,但是真身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大忌!

“好漂亮啊!太美了!这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在心里苦笑了下,因为外表美丽,就口是心非地这么说,如果他们知dào

是真的,就会害pà

了吧,不过是叶公好龙而已。

夏重彩清了清嗓子,“好了,美人蛇平时是怎么活动的呢,林璇同学,给大家展示一下吧。”她伸出了白皙的一只手,在我的鳞片上抹了一下,“大家想不想摸?真的很光滑呢,太细致了这上面的花纹,大家想不想收藏?”

“做工太美了!”千年蛇王的鳞片,能不美吗?我看着尾巴上的鳞片,已经知dào

了夏重彩这出戏的目的了,那就是让我疼痛,极度的疼痛。

“简直是艺术品啊,这道具得花多少钱啊?”我也不知dào

,但是夏重彩想让它变得免费。

“你们看,摘下一块鳞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夏重彩说。然后痘痘学长捡来黑布,递给夏重彩的时候还感叹了一声,“真的好厉害!怪不得不让彩排呢,可是你们这道具哪儿来的啊?”夏重彩没有理他,而是再次用布包着我的尾巴,不能让大家看到它变化的过程,我只能尽量缩着上尾巴,然后我闭上眼睛,手摸上一块鳞片,然后在大家的掌声中,用力掰下,我已经可以预料到钻心的疼痛了,可是面对这么多不知情人的欢乐,伤口更加疼痛,好在……我的裤子已经不用自己穿上了。

不用猜,在黑布拿开的时候,尾巴又变成了两条腿,我的手上拿着还在滴着血的鳞片,腿上的伤口隔着两条裤子浸出了血,我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了,“王……你在干什么?”我看着蛇小可,腿上疼的抽筋,我努力抿着嘴微笑,因为我的嘴里也因为疼痛磕出了血。

“好逼真啊,这血做的太生动了。”

夏重彩把我的鳞片给拿了过去,一把扔到了台下,“给你们留作纪念!还有谁要吗?”

“我要,我要!”

“我也要!”

“那就再来一次,让大家过过瘾,这次拔两片!”夏重彩许诺道,“这个可以当做定情信物哦,在场的男同学们,可以送给你们的女友们!独家定做的限量版哦,很有纪念价值的!”她说完,看了看蛇小可,又看了我一眼,我咬咬牙,疼一次是疼,疼两次也是,就是几块皮嘛,我也掉过的。

“不要啊……”蛇小可的声音突然大了一点,然后瓶子里的无尾小蛇没了,挡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腿的女孩,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抱住我的腿的手也在颤抖,“坏人,不要伤我王!”

第一百零九章:蛇小可之死

“啪——”地一声,一掌拍在蛇小可的身上,那手纤白细嫩,绝对想不到拥有它的人如此恶毒,蛇小可上一秒还是人形,这一秒便又幻化成了一条无尾蛇,我亲眼看见一缕青烟从她的身上飘走,但是她之前死死抱着我的双手已经变成了死死缠绕着我的腿,伴随着最后的呜咽声,她缠绕在我腿上的身子僵硬的滑了下去,一命呜呼。我仿佛还能看见她仰着头,喏喏地叫着我王,她期待着我重新赐给她一个好尾巴,一双可以走路的腿,她说她妈妈去前线参战了,她那么小还要照顾我,查承彦虽然有心让我因为她而心软回蛇族,我还是硬下心肠来,我根本不配做她的王,甚至连一个大姐姐的责任都没尽到,最后她还是为了保护我而死去,我又欠了蛇族一条命,不,我可能已经欠了无数条命了。

“这妖孽已被我打死,蛇妖,你还不束手就擒!”夏重彩的声音直接穿刺到了我的心。

我听见了自己脸部肌肉运动的声音,眼睛一瞬间失明了,可是对身边的感知却很敏锐,我连自己指甲快速生长的声音都能听见,“璇子。”在欢呼声中,一声低低的呼唤我能分辨出是年初青的,可是无奈我已经控zhì

不住自己了,然后我的后劲一疼,便失去了意识。

“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夏重彩的哭声,哭的很伤心,好像受委屈的是她,疼痛的是她,流血的也是她,现在感觉委屈的依然是她,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无力抬起来,我想说话,可是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使我说不出话来,后来夏重彩的哭声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啜泣声也越来越远,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的,“你比我狠多了……你才是最狠心的……”一个温暖的怀抱把我接了过去,是禅香味,浓墨的味道……

“璇子,璇子。”我被晃醒了,照射进我眼里的不仅是亮光,还有年初青关切的眼神,又是医院,我以后是不是得包一间病房呢,我得经常来啊。

“初青。”我动了动腿,包扎好了,我的皮肤再生能力还不错,没几天就会好了,果然忍忍就好,我忍过来了,没有战胜夏重彩,也战胜了自己。

年初青端了一杯开水过来,把吸管给我整理好,我吸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璇子。”她的眼泪出来了,“你这是何必呢?你怕她作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告sù

她实情,“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我要是中途下去,演出就搞砸了,可是后来还是砸了对不对,我撑不住了,后来我不记得了,初青,现场是不是乱了?”

她告sù

我,“你差点出了大事,这回要是控zhì

不住,就真的……好在萧浓墨即使赶到,以道士的身份配合完后续,所以才圆了现场。”年初青说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年初青赶忙来给我揉了揉太阳穴,原来那是浓墨!浓墨真的来了,那么夏重彩是在跟他道歉,他因为我把夏重彩骂哭了?那是不是就是说浓墨已经和夏重彩摊牌了?完了完了!如果摊牌了,那就是我搞砸的!我又搞砸了浓墨的计划!“夏重彩拿那条蛇出来的时候,我就知dào

她是故yì

激你……”

“小可!蛇小可!”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我是因为夏重彩杀了蛇小可才那样的!小可……小可!夏重彩她杀了小可!她在我的眼前杀了小可!那么可爱的小蛇,她怎么下得了手!我作为小可心目中的王,没能保护好她,她却因为保护我而死!我真是无能!为什么我身边的朋友都要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夏重彩的!

“璇子,你小心腿上的伤!蛇死不能复生,还好这没有引起大家的猜疑,因为是魔术,所以出现这些不可思议的场景都只会令大家惊奇。你现在冷静点,夏重彩就是希望激怒你,你不能中招的!”年初青安慰我说。

“是我是我!”我哭着说,“初青,她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我在夏重彩面前从来没有赢过!从来没有!我一直都处于下风你知dào

吗?我被她害的有多惨!她不但害我,还害我身边的人!我要崩溃了!”年初青把头凑过来,她抱着我给我擦要淋到枕头上的眼泪,“大概只有浓墨,对了,我只赢到了浓墨……”

“璇子,你挺过来了,挺过来,以后好好过,不要被她打败,守好你的萧浓墨,你身边的人,都很勇敢,不会受到伤害的。”已经受到伤害了,你们已经受到了!初青,你有,梅梅也有,不知dào

念珊会不会也逃不过。她给我理着发丝,“做坏事是要遭到报应的,我一直相信这一点,璇子你这么善良,苍天一定会让你有好的结果,你会受到上天的眷顾的,我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你不一般,璇子,你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和事,不要丧气好吗?”年初青的一番话,虽然我并不相信,但是却入沙漠中的一汪清泉给了我干涸心灵的滋润。

“阿璇。”年初青听见了浓墨的声音,然后放开我站了起来。“谢谢你照顾阿璇。”浓墨说。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我跟璇子之间没有谢谢,不过你的谢谢,我收下了,萧浓墨同学,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处理,璇子的伤不仅在腿上。”她说完就拿起包要走。

“阿璇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放心。”浓墨说,“你的话,我放在心上了。”

“吃点再回去好吗,也给她们带点吧。”她们俩今天可给我捧场了呢,荣梅梅应该是全程撑过去的。

“你们吃就好,好好休息,学校的事情别担心。”年初青说。

她一走,病房又恢复了安静,我觉得不太自在,怕浓墨骂我,我不敢先吱声,我望着天花板屏着气凝着神,我听见浓墨把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他走了过来,“是你骂她的?”我忍不住长时间的安静,先开了口。

“没有。”浓墨说。

我疑惑地看向他,“她还道歉了呢,不是你吗?”

浓墨蹲了下来,“不是。”

“那我是听错了?”虽然比较模糊,可是却是真切的,我真切地感觉到她在哭,她在道歉,还有浓墨熟悉的怀抱,怎么可能是幻觉呢?事实证明,的确是浓墨来救场的啊。

“嗯,你太紧张了。”浓墨说。

“那你没和她摊牌?”我问。

“没。”浓墨回答道。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我应该高兴,高兴自己没有破坏他的计划,但我却有点小失落,我为什么会失落?是失落浓墨没有骂她吗?是失落浓墨没有为我出气?可是浓墨有自己的计划啊,浓墨也知dào

她不是好人啊,我为什么这么矛盾?我的脑子真的坏掉了!“你不是很反感重彩吗?今天怎么听她的?”

我激动地快要跳下床,浓墨及时按住我,“伤口!”他的脸上都是隐忍,刚刚的淡然完全不见了,“你还准bèi

怎么折腾自己?真要遍体鳞伤?你要心疼死我?阿璇,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亲人着想,为我着想吧,你的身体不仅仅是属于你自己的!”我的脸在发烫,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都是能让我极高兴的话。可现在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我这么激动完全是因为想起了荣梅梅!

夏重彩还欠我一个说法,“浓墨,夏重彩她不能说话不算数的!荣梅梅她现在已经是瞌睡缠身了!浓墨,你知dào

她是什么样子吗?就完全是那种坐着都能睡着的!我以为她是生病了,可是夏重彩说这是她的所作所为,她说我留下来就会放过她,浓墨,我要去找她!荣梅梅的事,这是我的责任!”

“你就是因为这个上台的?她打死了小蛇,你现在见到她,能确定自己可以不激动?”浓墨说。

“可是荣梅梅怎么办?这会影响她的学习的!她不能毁了前途,她家就靠她了,不能因为我……”

“阿璇……阿璇!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我来办。”浓墨说,“你不要自责,人各有命数,有的人命里本来就有这种劫难,重彩这么做了,可能也化解了她别的灾难,也就是转移。”我知dào

他是在安慰我,哪有这种说法的,可能是有,但这事不可能。

“你会摊牌吗?”我不知dào

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知dào

自己想要哪种答案。

浓墨摸了摸我的头,“会有摊牌的一天,但不是现在。”我点点头,也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然后任命的躺下,等待着浓墨所说的摊牌的一天。

最后,我没同意浓墨去找夏重彩,但是浓墨答yīng

回去给荣梅梅好好kàn

看,他们毕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肯定是有共通的。

“浓墨。”我喝了一口粥,浓墨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今天中午又被鬼压床了。”

第一百一十章:荣梅梅的秘密

浓墨的面部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在我看来有点僵硬,然后他去倒了一杯茶,“鬼压床不是正常吗?别说你了,很多普通人都有这个经lì

,不用觉得奇怪。”

“我有说什么吗?你怎么就知dào

我觉得奇怪了?”我问,“难道这也是夏重彩弄的?”

他的唇抿了一口水,“你想多了。”

“那就好!”既然浓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就是因为阴谋太多,才导致我乱想的,不想了,想多了头疼,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

“你这几天,除了感觉被鬼压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浓墨突然在茶杯上敲了一下,问。

“别的什么我不知dào

,就是我每次被鬼压床之后,心里都非常难过,心情变得压抑想哭,第一次的时候,我不知dào

为什么,就想到了家奶,我好害pà

,就给家奶打电话了,我的心很慌乱,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yào

的人一样,浓墨,我从来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也许……也许是因为我被迫害pà

了,我知dào

自己身边的人都有危险,所以才……”我找着是自己乱想的借口,只要能证明是我乱想的,我就安心多了。

浓墨走过来,他握住我的手坐下来,他的眼睛看着我,“阿璇,人都是有命数的,这是注定的,你这思想要调整。”

“我知dào

,我知dào

人类都会死,可是轮到谁自己的亲人也不会坦然接受吧,浓墨,你能坦然接受吗?”我问。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握紧了我的手,“生死有命。”

我推了他一下,“什么生死有命?我是问你能接受吗?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能接受对不对?那你会伤心吗?浓墨,老头算是你的亲人,他如果……”

“他圆寂之后,会得道成仙。”浓墨淡淡的说。所以他的意思是,没什么可难过的?浓墨没什么亲人,那我的亲人能算是他的亲人吗?这样问也不太好,我就问我自己吧,反正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我也不会心疼,我就问他我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好了。不不,浓墨现在已经变了,他不会那么冷血的,我受伤了他也很心疼的,我还是别这么无聊了,我以前就是太钻牛角尖才会经常和浓墨闹矛盾,他就是变了,他的心不冷,我还想证明些什么呢?

“浓墨,我家人没事吧。”我说。

浓墨放开我的手,“你喝不喝水?”

“你怎么不回答我?”我急了,“你说话啊!我家人没事吧?”浓墨没有回答我,而是拿起杯子要给我倒水,我一舌头倦了过去,哐当一声,杯子掉落在地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我连忙补救,“对,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浓墨,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浓墨并没有生气,他叹了口气,道,“我问你喝不喝水,就是想告sù

你,不会有变数的。”

“对不起哦。”我低下了头,安心了。

“阿璇,你相信我吗?”他问。

“我信,所以才想得到你的正面回答的。”我回答。

“那就一直信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信我。”浓墨说。

“好。”我答yīng

道,“浓墨说的,我都信。”

“乖。”

******我是信任的分界线******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浓墨问荣梅梅。

荣梅梅打了个哈欠,“没有。”

“你不说,我就没办法帮你。”浓墨眼神犀利地看着她,荣梅梅不说话。

问念珊小声地问我,“快告sù

我内情!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除了知dào

她这样的起因,别的一概不知。

“捷径很好用,但都有代价。”浓墨继xù

说。

年初青拍拍我的手,我的手心里也是汗,我也在紧张。

荣梅梅的眼睛闭了一下,又想睡觉了,“凭你自己的努力,也可以成功。”浓墨说。

“梅梅。”我叫她,她眯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又闭上了,她坐在椅子上,头开始向后仰去。

“你得到什么,也有可能会失去什么,因为太急功近利了。”浓墨说,“你已经很优秀了,阿璇每每谈到你,都会很自豪,你在她眼里很能干,我相信,一定不只是在她一个人的眼里是这样,你会丢了生活。”我并不知dào

荣梅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dào

不好,但是不知dào

是什么情况,所以也插不上嘴。她肯定是为了办什么事而做了错事,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和荣梅梅在一起的怪异场景,推不开的门,很亮的什么的东西,还有她躲躲藏藏不给我们看的那个……这么一想,是挺不对劲的!

“你如果什么都不说,我真的帮不了你。”浓墨说。

“梅梅。”我去拉她,“梅梅你跟浓墨说,他会帮你的,我们也都会帮你的,有困难大家一起啊,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想想家人,想想朋友,你这样整天睡觉怎么办?你把生活了?不学习了?你到底拿什么换了这个恶习?”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说,“璇子,我这样挺好的,真的,我真的好累,我想成功,可是也走得好累啊,我每一步都在想这样会不会对我自己有利?那样会不会得罪人?做的不好,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我不优秀怎么办?现在这样很好啊。”

怎么好了,我怎么看不出来?“梅梅,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拿出来好不好?没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轻声说。

“梅梅,你很好,很优秀,你是我们大家的骄傲,我们班很幸运有你这样的班长,我们三个也很幸运有你这样的室友,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年初青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么能做到比所有人都优秀呢!这样还不够吗?我要是能像你这样,我早就笑死了!”问念珊生气地说,“真想不到,我们四个之中,你这个最能干的才是最脆弱的,傻瓜!不告sù

我们,变成这样了吧!再不久,你就傻了!”问念珊眼睛一红,狠狠得抹了下眼睛,然后气嘟嘟地背过身子不看荣梅梅。

“拿出来。”浓墨说。荣梅梅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姿势,不睁眼不说话。那个东西就在她的兜里,要真是有问题,准是那个她随时带在身上的神mì

东西没错,她不拿出来,我们也不能抢,我记得……我记得它是怎么发光的!

我拿出指甲钳,用尖端在手指尖上戳了一下,然后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挤了挤手指头,果不其然,她的兜里滑出了一个黑黑的块状物体,正在发着光,它对血敏感或许说,它不是对血敏感而是……喜欢血!说时迟那时快,浓墨一手抓住了它然后摔在地上,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本来是黑黑的一块,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就变成了黑黑的几团烟雾,然后四散开来,一股很大的黑色烟雾朝着我冒出一点血的指头冲了过来,问念珊尖叫着去摸了把扫帚来打,年初青拉着我往一旁的洗手间退去,浓墨看到我的手时,眉头皱的很深,狠狠地责备了我一眼,便咬破自己的中指,“这里有吃的。”黑雾又转而朝浓墨过去了,浓墨从后面背包抽出一柄桃木剑,这是门神送的那把,我还在上面作画留念了呢,邪物哪里逃!我在心里默念道,浓墨便用桃木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圈,黑雾一钻,钻进象征着的圈子便不见了。

主要的黑雾不见了,那些分散开来的就不足为惧了,“收!”随着浓墨的一声喊,散开的黑雾便通通撞向桃木剑,不见了,然后荣梅梅的眼睛睁开了。

“梅梅!”我们围了过去。

“谢谢你们。”她说。已经没了刚才的固执。她抬头对浓墨说,“也谢谢你。”

“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的室友。”浓墨说完,便望着我。他说的是我,可我真的没帮上忙,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夏重彩真的又骗了我,要不是浓墨,我就害了荣梅梅了。

“梅梅,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她低了下头,“我对不起你们,我不配做班长!我差点就进入歧途了!”

“你没有,你回来了。”年初青说。

“你这坏蛋!是对不起我们,我想看你那个东西都想出相思病了!你也不给我看,这下好了!直接就没了,我连踩上一脚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了!”问念珊还是不解气,气鼓鼓地说。这句话使本来紧张的氛围变得轻松了,我们都被逗乐了。

“嗯,你们打我几下泄气吧。”她说。

“算了,真相比较重yào

,他奶奶的!怎么这个大学这么邪门啊!这都是第几次了!是不是风水不好啊!这也太背了!背到家了!”问念珊说,“在这儿上四年大学都可以写灵异见闻录了!”

“阿秋~”我打了个喷嚏。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好了,梅梅,你说吧。”年初青说。

“我很累,有的时候都吃不消,可是从来没有撑不下去过,都坚持了下来,我真的很怕成绩下降。”荣梅梅说。这就是她的弱点吧,被夏重彩掌握到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告一段落

“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还是瞎眼的?”我突然想到了,“接着他给你指点迷津,给你这块邪门的东西?”由于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没东西可指,只好指着浓墨的桃木剑,谁让它们俩近距离接触了呢。

荣梅梅惊讶地看着我,“璇子,你怎么知dào

?”果然如此!我怎么知dào

的?这话问的好!我的火气直飙,他出现这么频繁,从我来到迷城就开始害我,陷害我我身边的人!夏重彩,说你和瞎眼算命先生不是一伙儿的打死我都不信。

“因为他和浓墨师父是同行啊,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嘛,他们都知dào

对方的。”我故yì

贴近荣梅梅的耳朵说,“互相抢生意,你懂的。”然后我又直起身子,“可那个算命的,是以神棍出名的,梅梅,他不是用正当方式的,他可是到处害人。”

“原来是这样,他说可以帮我轻松拿到荣誉,可以帮zhù

我快速成功,我那时候很累,能够这么简单就能获得,我当然答yīng

了,我不敢面对失败,我虚荣了,所以我差点迷失了自我,谢谢你们。”荣梅梅忏悔道。

“可是成功都是要付出的啊,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快速成功,算命的凭什么帮你呢,代价是什么?”我问。

“她的血。”浓墨说,“你知dào

这东西叫什么吗?”他问荣梅梅,她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我都惊呆了,她可是我们宿舍最最理性的人,怎么也会这么容易就中招了,而且还不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当人陷入欲望之中的时候,果然就被蒙蔽了双眼,人性的弱点太可怕了,夏重彩就是想放大和利用我身边人的弱点,防不胜防,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永远这么被动啊!可是浓墨又不允许我插手,我自己行动他知dào

了,一定会又很生气说我不信任他的能力的。

“血祭,以血供养,其实是透过血来达到吸食你精气的目的,你每次喂养的血不多,但是它会直接在你伤口处吸食,你是不知dào

的,因为你很困,它可以无所顾忌的吸食你的血和精气,由此以来,恶性循环,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气血不足。”浓墨说到这里,还瞟了我一眼,是在说我的错误判断,因为我在魔术表演以前,有跟浓墨提及到荣梅梅气血不足的问题,我是看错了。血祭既然是趁荣梅梅很困,也就是她在睡觉的时候吸食,那我推不开的门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它在对荣梅梅做坏事,当然会阻止别人进去了,荣梅梅一说话,就说明她醒了,血祭不敢正大光明的造次,所以门就可以推开了!Bingo!就是这样!

“梅梅,那个算命的还跟你说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代价?”我问。

“可以提高我做事的效率和能力。”她说。

“所以你很困,这是副作用?因为血祭已经将你的能量聚集在一起了对不对?”我问。

“不光是这样,血祭还需yào

利用她的血气来充实自己。”浓墨说,“可是,你的血气被吸干了,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它会另找人吸食血气。”也就是和刺猬精差不多了,都是利用完了就另找宿主,不知dào

这样称呼对不对。

“梅梅,你不给我看,就是这个破血祭啊!”问念珊嚷嚷着。

荣梅梅抿了的腮鼓动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想快点成功,这方法又不会害到别人,所以我就答yīng

了。”

“你知dào

它会吸收你的血气还答yīng

?”我不解地问。成功就这么重yào

吗?荣梅梅的能力和才干想到做出一番成绩来,在我们外人看来,简单地很,怎么这会儿就这么急功近利,脑子短路了呢,我越发替她后怕,这要是没给我们发xiàn

,后果得多严重。

“他只告sù

我,用血供养,当我发xiàn

自己越来越无力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了。”荣梅梅说。

“你真是的!没办法也要告sù

我们啊!你怎么这么没脑子!”问念珊生气地说,“我真想……”年初青捏了下她的脸,对她摇了摇头,让她别这么激动,问念珊才没继xù

说话。

“你骂得对,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可是我这段时间,越往后面时间越赶,事情也越多,我怕影响成绩,又怕影响任务,我还指望着拿奖学金呢,拿到了最高的奖学金,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学费都是贷款的,家里没钱,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

“你已经很努力了,梅梅。”年初青说,“你真的做的很好,大家都拿你当榜样,你就是压力太大了,钱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你有困难就该说出来,我们还会坐视不理吗?”

“是啊,梅梅,我们都会帮你的。”我说。

“原来是你的家庭问题啊,对不起啊,我以前还老是让你请我吃饭,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困难,怎么不早说呢。”问念珊说。

荣梅梅摇了摇头,“我不想麻烦你们,本来我以为可以靠自己的,可是现在觉得很吃力,什么都要顾,真的太吃力了。”她又说:“不过我现在欲望竟然没那么强烈了,我也不是很累了。”她一副不解的样子。

浓墨看了我一眼,我立kè

会意,夏重彩放大了荣梅梅的欲望和疲惫,放大了她的负面情绪,所以她的控zhì

力才会下降,被血祭控zhì

住了,可是这些我们不能说,我说:“你会慢慢没事的,血祭毕竟是邪门之物,不是好东西,你只要不碰了,一定会还原回来的。那个算命的,你以后要是再看见了,赶紧告sù

我,这个骗子,害人不浅啊!”

荣梅梅说:“我现在要抓紧时间看书了,我现在脑子空空的,因为我仰仗着有血祭,所以记起来很快,但现在又没了。”我心里又是忐忑了几下,幸亏现在除掉了血祭,不然夏重彩要毁掉荣梅梅简单的很,只要她动一点手脚,血祭不发挥作用,荣梅梅当场就完了,很可能一蹶不振,她这么看中成绩我,这次的确是方法不当,但她是有实力的,如果因为血祭而适得其反,我不寒而栗,要是等到放寒假了,荣梅梅就已经被毁了也说不定,夏重彩的目的就是要毁掉她,打击她,然后再……

“璇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问念珊盯着我看。

我从气愤中恢复过来,揉揉自己的脸蛋,它现在一定很惨白,“我只是担心梅梅,现在没事就好,梅梅,以后别做傻事了好吗?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年初青、问念珊、荣梅梅,如果夏重彩还有点良心的话,应该就此收手,她们都被害遍了!问念珊的事情,我总觉得和夏重彩也脱不了干系,因为费东喜的事情,我几次碰见袁花心,没那么巧袁花心然后就进入刺猬精的视野了,然后又找了问念珊,世界上没这么巧合的事情,还都凑在一起,不可能。

荣梅梅点头,“我再也不会想这些歪门邪道了,我那时候也不知dào

怎么就鬼迷心窍答yīng

了,唉,这么多天浑浑噩噩的,我真是白过了,对不起你们,现在我要振作起来,好好弥补!”她的脸上又有干劲了,我松了一口气,想通了就好。

******我是血祭的分界线******

空气很好,天气也很好,就是冷了点,周围的人们都在抱怨今年冷得特别早,天气变了,温度也跟着变了。我叹了口气,这是斩妖链的作用吧,斩妖链在此的时候,不仅阻挡了阳光,还阻挡了冷空气,把这里笼罩起来,斩妖链,它现在被老头带回了白头山,也不知dào

炼得怎么样了,我很期待它帮zhù

我去掉蛇气的那一天。那时候说到春节,觉得还远着,以我这个急性子等不了,这会儿,我又觉得时间还蛮快的,春节要来临了,日子也不多了。我摸了摸脖子上的蛇坠,没了蛇气,它也要离我而去了吧。心中竟不知是何等滋味,我还真是念旧的人,这跟了我十几年的蛇气,也被我嫌弃了十几年的蛇气……

我抚摸着蛇坠,眺望着远方的湖面,“浓墨,如果夏重彩的后面真是一直对付我们的人,你会怎么办?”我探着浓墨的口风,他和夏重彩毕竟是师兄妹,是有感情的,夏重彩要真做了很多错事,他要怎么处理?老头又要怎么处理?我虽然极其讨厌她,也讨厌极了躲在她背后的人,但是我没了蛇气,这世的恩恩怨怨大概也就解了吧。

“不论是谁。”浓墨看着我,眼神定定的,没有一丝波澜,我竟然浑身不自在起来,难道是我和浓墨表面上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有点抵触他的眼神?浓墨看着我说:“违背了自然,都不会放过。”他是说那个人为了修liàn

违背自然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能放过吧。看来,即使我身上没蛇气了,他也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也是,没了我,那个人说不定还会继xù

找别的法子去害别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千年一次流星雨

“真的好冷哦,学姐,迎新晚会的时候会不会被冻成内伤?”我们模特组的一个女同学抱怨道。她的服装不仅漏肩还漏大腿的,实jì

上,我们的衣服都是没有多少布料的,只能在遮挡的地方,贴上暖宝宝来取暖,大礼堂里是不开空调的,“学姐,我真的很怕冷,冬天穿的比谁都多,现在要穿着这么少,迎新晚会还那么冷的时候才……”

“你当初报名的时候怎么没考lǜ

到这一点?我们学校的迎新晚会就是这么迟,现在这么说,是非常不负责的!你要退出还是怎么着?”学姐很不耐烦地说。

女同学顿时蔫了下去,“学姐,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只是很怕冷,能不能给我……换件衣服啊……”

“你没看到大家的衣服都很薄吗?”学姐发飙了,“别说你怕冷了,表演的时候,是冬天,又是晚上,谁不冷!有没有责任心啊!主持人站在台上从头到尾都要坚持下去,我们这一个短小的节目你就受不了了?按照你这表现,我上报到系里,你是没有奖状的,也别想额外加学分了!”

“学姐我错了!我一定好好表现!”女同学不敢再说话了。我听了默默地想,这大概是很多人的看法,不是一个人冷,是穿的少的都冷,有责任心很好,但是牺牲身子骨也的话,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还是不要以身体为代价了,她怕冷,我记得有药方是喝了不冷的,我去问舅舅!

“璇子,有什么事啊?”舅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好像刚睡醒的样子,可是……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上午十点了,不去合zuò

医疗吗?舅舅可是一向早睡早起的。

“舅舅你在睡觉吗?”我问。

“没有,怎么这么问?舅舅有睡过这么晚吗?”他好笑地说,然后我听见了手机被他拿远了一点,几声舅舅的咳嗽声伴随着另一个人的声音,“萧医生,你这感冒时间可够久的,要多休息啊。”

“舅舅!”我喊了他一声,舅舅又回来听我说,“你的感冒一直没好吗?”

“好了,只是最近又夜里着凉了。”舅舅解释道,“你找舅舅是又要什么药方?你可记着,可不能胡乱给人药方的,你不是医生,大病还是要去看医生的,别好心办坏了事,药方是因人而异的,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还需yào

实jì

诊断……”

“我知dào

啦,舅舅!”每次都要说一大堆,和家奶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哪会随便瞎给别人药方嘛,一般都是小症状,我还是会劝同学先去医院的,而且,我找舅舅要的药方,也没有副作用,都是日常生活的,再说了,我不在他身边,他现在也只给我很简单的药方,根本不需yào

担心。可是他还会说一大堆,“舅舅~我不会那么笨的,我哪有那么大胆子随便给别人诊治啊,不都是安全的东西嘛,这次我是来跟你要取暖的药方的。”

“给别人要的吧?”舅舅问,“你在家再冷也不找我要这个。”

“就是我们大学特别冷,真的好冷哦,那个风呼啦呼啦的!我想跟你讨要不怕冷的方子,我们要表演,穿的衣服少,你知dào

的。”我说。

“可是这方子是增强抵御寒冷能力的,并不能穿的那么少而不冷,舅舅又不是神仙。”舅舅失笑道。

“那也行啊!总比不吃好吧。”这女孩子本来就不抗冻,冻出个好歹来会留下后遗症的。

“咳咳……”舅舅又咳嗽了几声。

“舅舅,你要快点好起来啊,自己是医生,还感冒了,小心砸了招牌!”我语气带有调侃,可是心里却在隐隐担心,舅舅调理身体的法子都可以讲述好几天了,竟然又感冒了。

在舅舅那儿拿到方子之后,我没有立kè

给那个女同学,这些材料有点多,还要熬,虽然简单,但对住宿舍的学生来说,是比较麻烦的,大一的时候,胆子都小,打招呼不许用大功率电器,都会乖乖听话。我想,像那个女同学一样怕冷的女生应该不在少数,我们学校今年因为斩妖炼没了而变得更冷,虽然这是这里本应有的正常状态,但是斩妖炼在这里存了上千年,这里的人们怕是只认为迷城本该那样,而不该这样。就是因为我,斩妖炼才被带走,我也该负起这个责任。所以要怎么才能让很多人不那么怕冷呢?我要不要熬好药方,倒进湖里?可是……那也不是我们喝的水。倒进开水房的水里也不现实。

浓墨在知dào

我的纠结之后,直接不客气地哧了我一声,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屑,“喂,你态度好点,为这事,我可烦神了,我也冷啦,这边比尨眸镇冷好多。”

“药方报给我。”浓墨再次嗤之以鼻。

“龙眼,枸杞,红枣,红糖,这四种原料熬成水喝……”他嗯了一声。“等等等等,还没报量的多少呢。”我说。

“集体的,随便来吧。”浓墨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眨着眼睛想冲过去胖揍他一顿,碍于我们在公众场合不能亲密就忍了下来。

第二天,食堂卖粥的地方就出了一种新的品种粥,卖饮料的地方也出现了一种新的热饮,其作用美其名曰:御寒上品。我不知dào

浓墨是和食堂负责人沟通了还是和食堂大妈建议了,总之,我为自己没胖揍他而暗自庆幸,他比我,智商的确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走在路上都能看到人手一杯的御寒热饮,我瞥了眼大家,在高兴之余也喝了一口,一股暖流流进了心间,唉,这样的生活该有多美好,我给浓墨发了条短信:不久,我们就能正大光明牵手走遍校园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浓墨,没人会害我了,下学期,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我吸了一大口饮料,甜味萦绕在唇齿间,就像将来的小幸福。

******我是小幸福的分界线******

“听说了吗?今晚有流星雨!流星雨!”问念珊横冲直撞地闯进了宿舍,由于太过兴奋,直接撞翻了年初青端在手里的脸盆。一盆水直接泼在了年初青的裤子上,从大腿一直淋到了鞋子。

“念珊。”我赶紧拽了几张餐巾纸,觉着不行又拿了毛巾,年初青冻得哆嗦。

“哎呀初青,我不是故yì

的!”问念珊看见场面变成这样了,也赶紧拿了拖鞋过来给年初青换上,“初青初青,我真不是故yì

的,我没看过流星雨,所以特兴奋,希望你能理解啊。”

年初青小心换上拖鞋,我去到她的柜子里翻出裤子,只听的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没事的,流星雨怎么了?你来说说,我也想听呢。”

“好像是很难见到的流星雨!迷城以前天气不好,更是从未见过流星!千年难得一遇啊!”问念珊见年初青提到流星雨就来劲了,喋喋不休道:“我要许愿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呢!哎你们要不是一起等!今天夜里一点十分!”

“是不是有点晚了。”年初青没有熬夜的习惯。她的作息在我们四个人里,是最有规律的。

“我也不要看了,最近好累哦,夜里又冷。”我表明态度,“明天看新闻就好嘛,人家拍的那图片质量肯定很好。”期末这么累,还要熬夜看流星雨,万年难得一见我也不见了。

“那可不行!一会儿梅梅回来,我也要拉她一起看!”问念珊执念道,“她不是很希望能成功嘛!那肯定对许愿不排斥!”她说的有道理,这么一说,我也想许愿了!虽然天文上的流星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可是我知dào

有些力量的存zài

,那我也许愿好了,希望可以祝我早日脱离蛇气!年初青想想也答yīng

了,哈哈,她也有愿望。所以我们就组成了愿望小分队,拉着荣梅梅一起等着流星雨的到来。

时间:凌晨一点

地点:宿舍院子

人物:冻得瑟瑟发抖的一帮女生

天空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流星划过了,“据迷城的记载,好多年前,也有这么大的流星雨!”

“那是多少年前,这边不是很多年的天气都很不好吗?”

“有千年了吧!”千年……迷城的流星雨,我自动补脑了一下,不会和璇王有关吧。

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时候,我举着手机,我在这头,浓墨在那头。

“你看见了吗?”我问。

“嗯。我在宿舍楼顶看。”浓墨说。

第三百一十三章:灵验的庙宇

问念珊给我嘴里塞了一块鱼豆腐,“跟谁打电话呢?快看啊!越来越多了!”

“唔。”我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年初青把杯子递给我,给我整理了下围脖,然后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又幸福地抬起了头看向天空。

“我这边没人。”浓墨说。

“那你一个人好玩吗?你的室友呢?要大家在一起才有趣啊,你一个人行不行啊,楼顶那么冷,风又那么大……”

浓墨笑了一声,我听到了忍无可忍的味道,“你来不来!”我翻了翻眼珠子,知dào

我笨,还说的这么隐晦,这样直接说多干脆。

“那我……”我看了看她们三个,这样重色轻友真的好吗?

“去吧。”年初青凑近我的耳朵悄声说,“我会跟她们说你去了其他角落,这么多人,也不好找你。”真是贴心的美妮子!我吧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问念珊看见了,硬是要我也亲她一口,荣梅梅替我吧嗒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家都笑裂了。

“哎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传说,流星呢,是由专门掌管的神仙来管理的。”有一个女生在旁边说。

“枉你还是大学生呢,还神仙,我还仙女呢!”另一个女生反驳道。

“你不信就算了,那你待会儿不要许愿,星神可是很灵验的!”

“星神就是道教杜撰出来的!我才不信呢,这得有多少星神啊。”她们俩掐起来了。

“当然是有区分的啊,有大有小嘛,你不知dào

就别乱说,小心被惩罚!只有名号大的星神才会被记住,比如北斗中星君,还有金木水火土五星君,我看你连听都没听过吧!”有越掐越厉害的趋势啊。

我趁着流星渐渐多起来的档口,溜到了一边角落,几下子便上了楼顶,虽然夜间的天空非常晴朗,月光照耀,万里无云,我从一号楼楼顶直奔浓墨所在的楼顶,运气提速,恐被人瞧见,到达他所在的楼顶时,我没站稳便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浓墨。”

“冷不冷?”浓墨掰过我的身子,将我的手揣进了怀里,“这里风大,我们去那边躲躲。”

我和浓墨坐在一个建筑的后面,风力小了一点,我趴在他的怀里看着天空,此时的流星真的像雨一样迅速划过天空,越来越密集,“念珊说她没看过流星雨,我也没看过,你看过吗?”

“嗯。”

“什么时候?是遇见我之前,还是之后?”我问。

我等着他的回答,浓墨却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阿璇,你喜欢流星吗?”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说不喜欢啊,世间绝美的事物之一,只存zài

于刹那,却美到极致。“它来的好快。”浓墨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什么好快?你是说流星雨吗?速度是好快哦!”我说着便想起来了,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我拽开他的手,将他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快点许愿!我听人说流星是有天上的星神掌管的,很灵验的!”唔,虽然不知dào

今天的这是哪位星神。

浓墨的手僵硬了一下,便在我的强迫下合上了,“许愿嘛!我也要许愿了。”我贼兮兮地笑了一下便闭着眼睛对着漫天的流星雨说,“天上的那位星神,是星君还是真君,希望你能圆我这个梦想,让我变成普通人,和我的家人快乐的在一起。”我在心里补充了一下,还要加上浓墨哦。

我还未睁开眼睛,浓墨便直接吻上了我,我推搡着他,我愿望还没说完呢,在星神的注视下,这样真的礼貌吗?“喂,浓墨……”我含糊不清地喊道,“我们不久就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你非要在星神面前这样,我们会被惩罚的!”

“傻瓜。”浓墨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要放过我了,没想到他的手按住我的后脑勺,更加用力地吻着我,舌头比平时更加快速地顶进了我的口中,我都来不及用牙齿堵住,我才发觉原来他想这样还是可以的,只是他并不想那样强迫我,这次浓墨为什么会这么强势?

“唔……唔……”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的眼睛死命睁着要看天空的流星雨,我的流星雨啊!我是来看流星雨的!我真不是来浪漫的!浓墨这头发疯的野兽!就在我望眼欲穿的时候,浓墨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禅香味从他的口中过度到我的唇舌之间,我的流星雨彻底看不见了……

******我是流星雨的分界线******

我很喜欢大学生活,但是期末的大学生活却压得我们这群没经lì

过大学期末的学生透不过气来。我喜希望能快速进入到寒假时期,我期待着解决蛇气的问题。最令我们期待的也就是最令我担心的迎新晚会,它意wài

的成功,没有阴谋,没有突发状况,一切都很棒,虽然我担忧过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浓墨说过,因为我要去除蛇气,所以准bèi

在我身上获得利益的人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连这段时间远离我的蛇族也许都会出面阻止,所以要格外小心。

鬼压床已经有几天没发生了,我的心情也在慢慢恢复着,期末考试一结束,大学的第一次寒假也就开始了,我们陆续回家,这个春节是我在林家过的第一个春节,面对林家的家人,我还没有学会适应,毕竟相处的不多,那个十分严肃的爷爷还对我不满,对我嫌弃万分的大妈妈我也不知dào

怎么相处,别的虽然亲切,我自己却显得生分了,从小在外的后遗症不是能一下子消除的。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我姓林,林家人,这是磨灭不掉的。

浓墨也会在林家过年,但是他要先回一趟白头山,和谁是明摆着的,我不乐意也是在心里,浓墨说自己有计划,我不要干涉,那我就不干涉,我相信他可以摆平。据说是因为斩妖链就快要炼好了,所以浓墨必须回去守着,我留在家里。

这期间爷爷来过好多次,哼哼着来,哼哼着走,一脸不高兴却来的一趟比一趟勤快,我都觉得他是来送我臭脸礼物的。我在家的时候他摆着臭脸,那我就只好出去买东西,可是回来爷爷的脸比我不在时还要臭,我就不大懂了,奶奶调笑着说爷爷是刀子嘴水一样的心,他心里其实是很爱我的,只是他强硬了一辈子,抹不开面子,我得自己去给他找台阶,听了奶奶的话,我学会了主动给爷爷捏捏腿锤锤背,他虽然仍然臭着脸哼哼,但也没拒绝,家人就是家人,再怎么嫌弃,血缘关系是逃不掉的。

爷爷来我家次数多了,大妈妈闻讯当然也来了,不过她是把堂姐林晓白送过来的,美其名曰,和我一起照顾爷爷,我心里知dào

,她是怕我讨好了爷爷,分去了爷爷对林晓白的疼爱,那分到的家产也会缩水。幸得林晓白和大妈妈不一样,她才不在乎这些,她就是纯属来找我玩的。

“爷爷,我带璇子去庙里烧香了啊。”林晓白在征求着爷爷的同意。

爷爷没回她的话,先是看了我一眼,“能进去吗?”他是在问我能进寺庙吗?

我连忙点点头,“进去过!没事的!不用担心。”心里一阵高兴,爷爷在关心我的体质能否安全进去。

爷爷轻哼了一声,“我是怕你莽莽撞撞的不懂规矩,乡下丫头的坏毛病别带进去了。”爷爷说的是这个,他并没有说我身上的妖气不能进寺庙,是不是证明,他已经不那么排斥我了呢,嘿嘿,我又乐开了花,奶奶说的没错,总归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我对爷爷亲一点就行了。

“爷爷,我去给璇妹祈福,你同不同意?”林晓白对爷爷撒着娇,他们感觉的确很好。

爷爷拍拍林晓白放在他膝盖上手,没有哼哼,“你们去吧。”这样的爷孙相处方式才是健康的吧,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原本以为没有爷爷的关爱也是不在意的,可是我竟然有点心酸,爷爷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温柔就好了,他要是知dào

我变正常了,不会给家里带来厄运了,那会不会对我不那么严

林晓白说那个庙宇比较偏僻,下了公交还要走很远,所以我们是打车去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是很偏僻,车一路把我们送到一个大路的岔道,就停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林晓白对司机说。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把头伸出去看了几眼,然后对我们说:“你们来这里烧香?”

“叔叔你知dào

啊。”我问。

“这里很灵的,不过知dào

的人不多,不知dào

为什么,负责人不愿意太招摇,这么多年,我只送过几个人来这里,都是来拜求的。”他拿出打火机,对我们示意她要抽烟了,我和林晓白钻出了出租车。

“这么灵验,还不招摇,晓白姐,看来是有资本的。”我说。

林晓白点点头,“我妈在这里求了财,她买的那个萧氏股票就在一直涨,我觉得很灵,就带你来看看,妹妹,来为新年求好运吧!”她笑得如沐春风,和大妈妈简直不是一家人,这性格和品行差别太多了,私以为这是林家的好基因,我爸爸的脾气多温和,这个时候,我竟然想起了爷爷……唔,这这好基因肯定是奶奶传下来的,奶奶就很温和又懂得照顾人。

第三百一十四章:星君

“这个萧氏,我听过我不止一次了,是不是一家很厉害的公司啊?”我问。我们萧家的本家也出了这样光彩的人物,我也感到骄傲啊,可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那还是归功于当初在舅舅电视上看到关于萧氏的新闻时,浓墨当众黑了脸,而且,妈妈的本家也姓萧,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萧氏集团很大的,涉及很多行业,厉害嘛,我也不知dào

,但我妈妈初期买了他们家好多股票,所以跌落的时候,赔了很多,我妈妈就来这里求神问卦,得到的答案还是继xù

买萧氏股票,现在果然回升了,我妈妈身边的朋友不止一个人买了,那萧氏应该是很不错的公司吧。”林晓白说,“你问这……”她笑了起来,眉眼都是做出了惊叹地表情,“难道这个萧氏和你家有亲戚关系?”

“没有没有!”我慌忙摆手道,“我就是好奇。”可别被有心人听去了,说我想攀土豪亲戚就不好了。

林晓白听我这么说,眉眼中的惊叹变成了一丝故作失望的样子,“我还以为能沾我家妹妹的光呢!”她揽了下我的腰,然后不可思议地伸出另一只手来圈,“妹妹,你这腰……”她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人,然后在我耳边小声说:“真是水蛇腰!”

“晓白姐,你知dào

我的。”我叹了口气。

“你不高兴啊?”她看我有点低落,然后咯咯笑了一声,“我说妹子,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你怎么就不开心了。”

“可是它让我和爸妈分离那么多年,让我和这边的家人都没有什么接触,如今才相见,要不是这样,也许大妈妈就不会说我是……”

“对不起,我妈说话口不择言没有分寸,我替她向你道歉,我妈就是那样的人,我是她女儿都受不了她的为人。”林晓白说。

我拉住她的手,“晓白姐,你别这么说,她是你妈妈,而且,她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灾星……”我其实不在乎大妈妈对我的看法,对我的态度,“要不是我这样,爷爷也不会对我那么冷淡了。”我咬了下嘴唇,“晓白姐,我好羡慕你,爷爷对你真的不一样。”

她摸摸我的脸蛋,“说什么傻话,爷爷只是不习惯和你相处,你我都是他的孙女,他怎会偏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你也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体而难过!我还羡慕你的身材呢!真的!我要是能长成你这样,做妖又如何。”她一脸向往地说。

“嘘!你千万别这么说,我知dào

你在安慰我,谁会想做妖呢?被发xiàn

了还不人人喊打,人人畏惧,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晓白姐,谢谢你没有嫌弃我的身份。”我说。我第一天回来就是她的笑容让我放松下来的,尤其是面对大妈妈的恶劣态度,我无所适从的时候,是她给了我温暖。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见外?”她搓了搓我的手,“你的手太冰冷了,我们先去庙里呆着吧。”可是我想说,晓白姐,我的手冰冷是正常的呀,我的手脚已经冰凉了好多年了呢,不同的是,以前都是家奶给我捂手捂脚,现在换成了更多的人。

在几个小房子的后面,绿树环绕,一座小庙宇掩映其中,“这里?”我问。

林晓白点点头说:“我陪我妈来过的,就是这里,妹妹,我们一起为你许愿,请求神仙保佑你快点好。”

庙宇虽然不大,却装修精致,红红的瓦墙让这间庙宇看起来一片红彤彤的,庙门前一个大香炉,里面的香火不多却还有香在燃烧,这里的确是有人来的,虽然不想招摇,却也是名声在外的,“我们进去吧。”我说。

林晓白一点也没对我能不能进寺庙担心,她表现出的是玲珑心,很聪明,我在寺庙大门前呆了十几秒钟,先伸出一只脚,发xiàn

没事,林晓白对我点点头,我就很轻松地进去了庙门,至于我可以进庙的理由,我也是捉摸不透,要说第一次我进土地庙的时候,我还为自己找出能进去的理由,那就是土地公婆认识璇王,所以她可以进去,可是我在图腾山的时候也是可以的,这次我又能顺利进入,难不成是因为璇王在天上的身份?可这已经是转世了啊,还能起作用……

“妹妹,先拜这个菩萨。”林晓白塞了钱进入一进门的功德箱,我们一同跪拜了下去,我并不知dào

自己拜的是什么菩萨,又没人上前来讲解,不知dào

这样稀里糊涂的会不会被惩罚,反正我是每拜一次许一次愿望。拜完之后,林晓白径直拉我进了一个偏殿。

“不是来许愿的吗?”我问。

“是啊。”林晓白说,“这儿才是许愿最灵的地方。”

“这儿?”我打量着我们所处的偏殿,这个建筑总体来看不高,在外面看有一处比较突兀的从中间顶了上去,应该就是这间,很高,那就是很有威望的吧,可又为什么会在偏殿呢?这里……我环视了一下,有好多尊像啊!墙上都是,一层加一层的。林晓白从包里抓出一把硬币,开始一个个往功德箱里投,我也什么都不懂,就在里面观看佛像的表情。

当我走到两尊不一样的佛像前时,我停住了脚步,这两尊佛像是整个偏殿最大的,连面前摆放的蒲草都要大一些,这是众星拱月吗?摆放的位置还有姿势都和土地庙那两尊差不多,看来又是夫妻档啊,只是这个夫妻档……貌似年龄偏小吧,太怪异了!佛像这么年轻,我竟然能看出佛像很年轻,这脸孔得打造得多年轻啊!就是一对小孩,看起来还没我大呢,这是什么菩萨。

林晓白塞钱塞到了我的面前,“妹妹,快跪拜!这两位是星神!这是星君殿!”星神?这里面都是星君啊?我张大了嘴巴,看流星雨的那天晚上,我发誓此生也不要提星神了!真是太丢人了!我和浓墨做了那种羞人的事!还是在星神的工作日!这是星神的地盘,我竟然没打听也敢进来,我不要脸了我!我现在是跪拜一下还是拔腿就跑呢?会不会被流星砸成猪八戒?

“妹妹,星神很灵的,你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一定可以实现。”林晓白说,她指着那个明显是小男孩的尊像给我介shào

道,“这是太阳星君。”小男孩尊像的身上披着金色的袍子,看起来很是尊贵。“这是太阴星君”就是那个小女孩,身上披着银白色的袍子,我思索着,一阴一阳,想必这两个星君是一对,而且位分尊贵。林晓白看着我说,“他们是夫妻,圣君和圣后。”果不其然,可是这看起来也太小了吧。

我跪下去,林晓白也跪了下来,“两位星君,祈求你们能让我变成普通人的愿望达成,如果愿望实现了,我一定回来还愿的。”虽然我知dào

愿望一定会很快实现,但是,以防万一,都说星君很灵,那就让他们保证我能完成心愿,双重保险。

我第二次趴下去的时候,脑子里一晃而过梦里星君的寿宴,虽然我在梦里并没有看到那一步,但是大家都是奔着星君的寿宴去的,对哦!那也是星君!就是不知dào

是哪个星君了,这里这么多星君,我要是在这里问,会不会有星君搭理我呢?还是算了吧,都怪浓墨啦,现在我都不好意思面对这么多星君了,我哪知dào

我们羞人的事情被哪个星君看了去。

我跪拜完毕的时候,林晓白给了我三根香,“去插上。”她嘱咐我,“你今天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变成普通人,妹妹,你会的。”她满眼都是期待与和善,“我们等这天等了很久了,妹妹,你想想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你想想你家奶,大家都希望你有一天能和我们在一个世界,妹妹,你总算没让我们久等。”

林晓白的话感动地我快流泪了,“谢谢你晓白姐,不用太久了,我相信下个学期的我就和你们一样了。”

“别哭,先去插上吧。”她催促我道。我把香插进了香炉里,林晓白问道:“大概什么时间?”

“春节期间吧,这不要来了嘛。”我说。

“那……浓墨也会来吗?还是说,你去白头山?”林晓白问。她问出口又忙说:“毕竟他不是林家的孩子,但是又对你那么好,我们一家人都感激他。”

“我应该去白头山吧,这件事,当然在那里比较方便。”我笑笑说:“浓墨回来我家过春节!他办完事就过来,我觉得不是在春节前就是后,我会去白头山一次,我回来的时候,晓白姐,你就要观察一下,我有什么变化了!”好像这件事明天就能进行一样,我望眼欲穿却也乐在其中,有希望总是比没有希望诱惑人。

“你和他感情不错吧,我看你们都形影不离的。”林晓白在我的腰上揉了一下,又感叹道:“好像还有点肉感,怎么就那么细!”

第三百一十五章:路遇险牛

我抹下她仍按在我的腰上的手,”晓白姐,我和浓墨多少年了,当然感情好。”

“也是。”她低下头,又塞了些许钱进了功德箱,“你们郎才女貌,很般配呢。”她是猜到了我和浓墨的关系了?我要不要跟她说实话呢,可是浓墨不让我说,林晓白说,“这星君是一对的,你多拜拜,也能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说完她就示意我再次跪下去,我连连摇头,“晓白姐,我和浓墨……”她疑惑地看着我,眼神透亮的。

晓白姐这么好,她应该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告sù

她又何妨,“我是好喜欢浓墨。”我承认了,“我也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晓白姐,你不会笑我吧。”

林晓白的牙齿露了出来,“我怎么会笑你呢,我你看他是很不错的,长得好,还会保护你,你和他在一起我为你开心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就是你们这种的了吧,真让我羡慕死了,唉,我就遇不到这样一个竹马。”她故yì

瘪了了一下嘴,然后又眼睛放光,“来吧,快请求星君成全,没有缘分的,星君是不会帮忙的,你们一定可以。”

我再次磕了头,林晓白从上面拿了两个卦给我,和土地庙的卦长得很相似,只是更加精致一点,木头看起来也更加光滑,“快问。”她迫不及待。

我在心里默念道:“两位星君,请问我的蛇气能够顺利去掉吗?”我松开手,两瓣卦吧嗒落地,可以。

再问一次,还是如此,我的心更加定了,第三次就不用问了,换个问题,“请问两位星神,我和浓墨能一直在一起吗?”吧嗒一声,地上两瓣都是趴着的,不可以,星神说不可以!我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原因,我既然能去掉蛇气,那就是普通人类了,不会有变成蛇妖的可能,更加不可能修仙,所以人类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嘛,我真傻!问这个白痴的问题给自己添堵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没事的,有两次是好的。”林晓白替我捡起了卦。她以为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也好,我不用多说了。

“嗯,是好卦象!”我说,“还要做什么吗?”我站起来。这庙,我都没看到负责人,不知dào

要不要见见。

“我们只是来求星君的,这样就好了,可以回去了,别忘了事情顺利之后来还愿。”她笑笑说。

******我是问卦的分界线******

“妹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上,林晓白担心起我的身体来。

我很肯定地摇摇头,“一点也没有不舒服!感觉很好!这样的庙宇,我以前也进去过的,没事,你放心好了,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应该一进去就能感觉到。”

“那也是奇怪哦,妹妹这身子竟然没事,真是有贵人相助啊,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浓墨和高师傅,多亏了他们把你的身子调理地这样好。”林晓白感激地说。有这么贴心的家人为我担心,真好,我为自己以前的幼稚和偏执道歉,谁会有亲人不愿意认呢,多几个亲人多好。

我把头靠在林晓白的肩膀上,虽然她理解错了,我能进庙宇并不是调理出来的,大概是我本身就能进去,只是一直没敢尝试而x已。“晓白姐,你们每年过年是不是都会聚在一起过?”我问。

“不是的,就是正月的时候走动一下。”她说,“肯定是没有你在农村那么热闹,不顾今年你不要担心不热闹。今年爷爷好像提议,要一起过,因为我们林家人齐了,要一起过的。”

“真的吗?我都不知dào

。”我兴奋地说。爷爷有这心思,爸妈也没跟我说呢,我还以为今年过年只能和爸妈一起了,要是从小这样我还能习惯,可是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我就不太习惯了,浓墨会不会也觉得无聊了呢,他也要在我们家过年。

“哎哟,我怎么提前告sù

你了呢,看我这嘴,应该给你惊喜的啊。”林晓白调笑着说。

就在林晓白的手蹭着我的脸蛋时,前面的司机说话了,“两位姑娘,前面的路堵着了,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堵着了?我和林晓白把头伸出去看,这又不是什么大马路,还是很乡村的,尨眸镇的镇中心也只在春节的时候矫情一下堵堵车,这里怎么堵住了?说不定是道路不宽才堵住的。我们的车前面只有一辆车,那辆车前面围了一群人。

“你们坐着,我下去看看。”司机叔叔说。

我偷偷伸出舌头,前面一大帮人,地上有大滩亮点,中间那么庞大的亮点,我确定那是一头趴倒的牛!不难猜应该是流血了!林晓白见我坐不住了,就打开门,“妹妹,我们去看看。”

我们刚走到前一辆车跟前,司机叔叔就回来了,“前面有牛被撞伤了,一时半会儿挪不走,我们还是绕道吧。”还真是牛,尨眸镇我小时候的时候还有牛,现在基本都是机械化了,这里还有牛的存zài

,不知dào

是不是用来耕田的。

“那我们走吧。”林晓白说。

“怎么办哦!这牛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我不活了啊!孩子他爸走得早,也没有给我们娘俩留下能养活我们的东西,就指望它了!现在可怎么办啊!”一个带着哭腔的骂声从我们前边传来,是一个穿着简单的妇女,身子很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尽管背对着我,我也能感觉到她悲痛的脸,很明显,她是牛主人。

“我陪你钱。”一个弯着腰的年轻小伙子无奈地说,“我陪你钱还不行吗?大嫂子,你别哭了。”

“你赔得起吗?这牛可是我们的经济来源!你要赔就得赔偿我们的所有损失!你看它快不行了!我的孩子上学还要学费,呜啊……我今后可怎么活哦!”中年妇女又悲痛起来。

“等一下。晓白姐,你们先去车上,我过会儿再上去。”我说。

林晓白猜到了我要干嘛,“妹妹,不要管这些无畏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他们自己会解决的,我们还是你先回家吧,别惹事上身,这件事,别人没法儿插手的。”

“姑娘,这热闹不好kàn

,听你姐姐话。”司机叔叔也帮腔道。他以为我是要是看热闹,这种形式,我怎么也犯不着看热闹啊。依据他们刚刚的谈话来看,这牛要是死了,对双方都有损失,我本来还好奇这地方还有用牛的,既然这是单亲妈妈,家里的孩子还在上学,那也不难理解,她一女人,本就容易,这牛没了,那更是灾难,赔偿损失的话,青年人也要赔偿不少,对双方都不好。

“我不是去看热闹,我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我说着便向人群挤去。

“妹妹……”林晓白跟在后面没来得及拉住我。

“请问,你们请人来看了吗?这头牛真的没救了?”我问道。

“这里没有兽医,找不到,现在就是找人来运走它了,呜……”中年妇女又嚎了。

“我来看看好吗?”我走进那头牛,那是一头看起来很老的牛,全身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这牛怕是也劳累了一辈子了,它身上的皮因为缺水而干裂着,地上的一大滩血从它的肚子底下流出,它见有人走进,便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惊喜地是,它的眼神依然清澈,也许有救!它虽然上了年纪,但看起来也不想这样死去,只要它有求生的意愿,就要尽lì

去救!

我扫视了下围观的群众,也没看见多余的布,然后我从自己脖子上解下围巾,蹲下身去,“你要干什么?”中年妇女慌忙问道。周围的人也不解,他们都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要干嘛。

林晓白蹲了过来,“妹妹,这不好惹。”她小声说。

我把围巾理了理,对大家说,“它还有救,不要放qì

救它!现在就司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你们也没打算它能活着对吗?”大家都不说话。

我把围巾围在了牛的眼睛上,绕过它的脑袋扎了起来,牛很安静没有反抗,这么老的牛,也通人性了,它知dào

我是在救它。

“你们养牛的都不知dào

牛的禁忌吗?”我问道。虽然我家没有养过牛,但我见过,小时候,尨眸镇的田地都是小门小户划分的,人多地少,人力用牛耕地的多,不过我那个时候,牛已经是个别人家有的了,谁家需yào

耕地,就请耕牛的人来。家奶跟我说过,以前是一个生产队伙一头牛,牛宝贵的不得了,只要牛生病了,绝对吓坏大家,一窝蜂地跑来撑住牛,绝对不能让它四脚朝天,牛不能望天,一望天就回天乏术了,我就觉得很神奇,我说哪有这样的事啊,可是世间万物,神奇的东西多着呢。

“只要捂住它的眼睛就好,先尽lì

抢救好吗?这里没有兽医,我可以找到!你们等着。”我拨通了年初青的电话,我记得她家小区不远处有个兽医院,一定要把那个兽医请过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一起睡

“只要捂住它的眼睛就好,先尽lì

抢救好吗?这里没有兽医,我可以找到!你们等着。”我拨通了年初青的电话,我记得她家小区不远处有个兽医院,一定要把那个兽医请过来!

我撕开最后一颗藦萝,剥出里面的白白胡须,按在牛的肚子伤口下,暂时止血吧,家奶非要给我塞在书包里的,现在派上用场了,果然眼光要放长远,什么都要考lǜ

周到,也许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救一个人,额……也许是一头牛……“现在兽医正在赶过来。”我对那个年轻小伙说,“你愿意付治疗费吧,这可比一头牛便宜多了。”他很肯定的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在担心治不好,我加了把劲,“治疗还有希望,要是赔偿的话,对你们双方都是损失。”他大概也听出了赔偿是个无底洞的意思,眉间坦然了,我接着对中年妇女说:“阿姨,这牛还能救,它不该这么草率地被判死刑,既然他愿意付医疗费,你何不试试。”

“可是它之后还是死了呢,你现在出来调和,我然后就找不到你了,我的损失谁来负责,我的儿子还要交学费,我们这个年都难过去了……”她的伤心是真的,至少我看不出讹人的成分,她是真的很需yào

收入。

“这样,阿姨,我把电话和地址留给你,这牛这次要是治不好,你来找我。”

“妹妹。”林晓白试图阻止我。我对她点点头,表示我还很清醒。

“你为什么要摊这事到身上呢?”中年妇女眼泪一擦,不解地问,那个青年人也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阿姨,你一个女人只靠一头牛的收入来送孩子上大学是很艰难的。”更何况我们尨眸镇都没看见过用牛来耕田的了,这里还能用多久?这牛的年纪也大了,这次不出事,它还能支撑多久呢,她总得找份正当的工作,我小时候在农村,看过很多初中都没念完的孩子辍学,有些是因为家里穷,有些是因为家里有弟妹了,也不乏有不喜欢念书的,但更多的是无奈,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再没钱,然后生活学习带来困难,他已经没爸爸了,“阿姨,你现在这头牛一个月收入怎么样?”

她低下头没做声,“不是每天都有田耕,也不每个季节都能耕田,我给你推荐一份工作怎么样?工资绝对比你现在用牛挣得多。”

“妹妹,你哪儿来的工作可以推荐啊?”这我当然想好了,年初青跟我说她妈妈新开了一家餐厅,现在招工困难,很缺人手,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中年妇女立kè

双眼放光,悲痛之情也被冲淡了许多。

*******我是市区在召唤你的分界线******

“林璇,你胆子不小啊!”浓墨在电话那头气得冒烟,我都能闻到烟味了,我把耳朵离远了一点,林晓白见状朝我微笑了下,我尴尬地龇了龇牙。

“浓墨,这我碰上了,能搭手就搭一把嘛,人间自有真情在……”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跟浓墨说着这个不是嘴抽么!他最烦我惹事了……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你都要进入关键期了,还在给我惹事!在我过来接你之前,你最好什么庙都别去!你以为你没事就你能随便闯了,我跟你说,你这是幸运才没事!不要以为每次都能侥幸没事!”浓墨继xù

喷着火,“你还敢接触将死之物!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在外面被吓到了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林璇,你给我快点滚回家,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我被浓墨的怒气惊呆了,我没被牛吓到,我真被浓墨吓到了,我能想象他现在在我面前不得吃了我啊!好可怕,我被他一连串骂得张不开嘴,“没,没必要……发这么,这么大火吧……”林晓白也凑过来听,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换了一边,小声提醒她,“正,在,发,疯,呢……你别被他吼了……”

“你现在到哪儿了?”浓墨的怒火突然收住了,估计是觉得骂我也没辙,我做都做了。

我摇下了窗户,呼呼的冷风吹了进来,我赶紧又把窗户咬了上去,“要到家了。”

“你给别人联系方式了,她的联系方式呢?有没有给你?”浓墨问。

“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的……”

“给我。”

“你别骂人家啊,是我自己找上去的,她还是很可怜的,没有丈夫,没有工作,还有个孩子要拉扯大,真的很困难!初青她妈妈的店里确实需yào

人,那工资也不低……”

“林璇!”

“你别凶我啊,你这样凶我,我怎么给你……”我听到了他忍无可忍的声音,感觉不大妙,“好的我给你,你别骂人家啊,那不是她的错啊。”

“谁告sù

你我要骂她了,你以为她跟你一样脑残?我明天回去。”

“哎……”我话都没喊出口呢。你脑残!你师妹也脑残!

“怎么了?”林晓白诧异地问,眼睛里都是感兴趣。

“挂了。”我无趣地说,“脾气越来越大了,他明天就要回来。”

“浓墨要来你家?”林晓白问,“明天什么时候来啊?”

我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呢,好像太生气了。”

林晓白搓搓我的手,“没事的,他只是担心你,我也担心啊,你做事太冲动了,路上遇见了就要管,你呀,她点了点我的头,怎么能叫人不担心你!都这么大了!”

“晓白姐,大妈妈今天大妈妈是来我家接你呢,还是让我爸送你回去?”我岔开话题,阻止不良事态的发展,浓墨如果知dào

自己有同盟者,肯定对我变本加厉。

林晓白捋了捋耳朵后面的头发,“妹妹,我今晚住你家好不好?我还没和妹妹一起睡在一个被窝呢,我早就想有这么一个妹妹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要珍惜这个机会啊。”林晓白的提议让我惊喜,我也想有个可以依偎在一起的姐姐呢,除了家奶,我只和东喜睡得最多,可是现在家奶不在我身边,东喜又……想到东喜,我的心情瞬间低落,我是不是从此就失去一个好姐妹了。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是不是不想和晓白姐好啊?”林晓白伤心地问我。

我连忙摇手,“不是不是,你想留下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大妈妈她……”我有点怕她,万一她说我拐了她的女儿怎么办?她说我不祥,带给她女儿厄运怎么办?我是很喜欢林晓白,可是我也不想惹麻烦啊。我愿意救十头牛也不愿意和大妈妈扯一次皮。

“我妈交给我,我一定会说服她的!”林晓白非常有信心地说。

晚上,大妈妈真的没有来,我是没有看见林晓白给她妈打电话,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把她妈搞定的,不得不佩服林晓白情商很高,在林家,她的人缘是最好的,这是我一直以来观察到的,谁都喜欢她,即使她有个不讨好的妈妈,但也不妨碍大家喜欢她,连最难搞定的爷爷都吃她那一套,我早就被她折服变成她的脑残粉了。

我们躺在床上聊着两个不曾接触的世界,她聊她的城市生活,我说我的小镇生活,各不相干,却总是情,林晓白对农村的事情要更感兴趣一些,聊着聊着,我们谈到了土地庙,我说土地公和土地婆是美女和帅哥,林晓白咬着嘴唇说我的世界真好哇,“我更喜欢你的生活,妹妹。”

“你要是真的经lì

了,就不会喜欢了,你只是觉得新鲜,新鲜劲不过,就只剩下恐惧了,你预料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你都知dào

你无能为力,知dào

了可怕,不知dào

也可怕,这就是我的生活。”我说。

“妹妹,我是真的羡慕你的生活,有激情,起码有希望,对不对?我这种生活才是最平淡无奇的呢,即使经lì

很多可怕的事,你的身边还有一个萧浓墨陪着呢,我觉得这就很幸福了,你就知足吧。”林晓白说。

“我是知足啦,有大家这么爱我,我早就知足了,何况,我都要脱离苦海了。”我说。

“妹妹,你和我的想法果然不同。如果我喜欢的人是道士,我如果能修仙那一定会想办法和他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永不分离,你怎么没这想法呢?”林晓白说。

“神仙眷侣?生生世世在一起吗?”我问。

“嗯,就和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一样啊,那样就不会被拆开了。”林晓白说。

“我真没想过耶,可是,我要是做了妖却修不成仙,那不就坏了嘛,浓墨是道士,他不得把我咔嚓了!”我说,“还是当人好,他都答yīng

我了,他也不修仙了,我们一起做人,嘿嘿。”

“我跟你开玩笑啦,妹妹,还是当人好。”林晓白在我脖子上挠了一下痒痒,“小傻瓜,你要是成了妖,萧浓墨真的会杀了你吗?别逗我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林家混乱

我的心一震,林晓白的问题,我问过的,我问过浓墨好多回,可是次次他都以我不是妖,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来回答我,最后连我也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对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焦虑,所以就不问了。其实我也在担心浓墨对我的态度对不对,所以我才对他在妖鬼身上的态度冷漠而难过,所以我才会在乎他冷血不冷血,我潜意识里还是很怕自己变成妖精的,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当人,怕也是浓墨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吧,我若成了蛇妖,浓墨是道士,他会怎么做?他还会抚摸着我的头说,阿璇,别怕吗?他还会抱着我说他喜欢我吗……

“璇子,妹妹?”我被推醒了。我睁开眼睛,林晓白正坐在我旁边,俯着身子看着我,她的指尖划过我的眼角,然后拿到我的我眼前,黑黑的一滴墨水,“你怎么哭了?而且眼泪……”

“从小就是这样。”我眯了眯眼睛,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林晓白看出了我的疑惑,“我们聊着聊着你就睡着了,我准bèi

关灯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啜泣声,妹妹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想我可能没睡着,只是在想浓墨的事,情不自禁就哭了。林晓白从床头柜抽出几张抽纸,“我家真是出了个奇女子,我真想大声对外宣bù

我家妹妹是如何与众不同,可是啊,我们必须要藏着这个秘密,可惜了,这眼泪都是宝贝啊。”她打趣地说。

“晓白姐。”她给我擦着眼泪,很快抽纸便被墨汁般的眼泪染黑了,“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好吗?”

林晓白帮我盖好被子,没有熄灯,她自己也躺了下来,“对啊,我觉得很好,神通广大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我打断她的话。

“我怎么觉得能混得风生水起呢。”她说,“大概是我们的立场不同,我没办法站在你的位置去思考,我也不知dào

这个身份给你带来了多少祸事,姐姐只是说说而已,因为我啊,从小就喜欢那些神话故事,好希望自己能成为里面的主角呢。”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当蛇妖吗?”我挠她的痒痒。

“也许哦~”她说着也来挠我的痒痒。

第二天上午,浓墨并没有来,我想给他打电话又怕他训我,他肯定好生我的气,我在最后的节骨眼儿上不能再惹麻烦了。好吧,我一定要当他的面承认错误,的确是我考lǜ

不周,我一遇到这些事,就管不住自己,看来,我真要好好检讨了,等我去除蛇气之后,我再给补回来好了,虽然……可能没了蛇气,我自身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了……

中午,爷爷奶奶在姑姑的陪同下,来我家了。果然没一会儿,大妈妈就杀到我家了。

爸妈叫我准bèi

茶点,林晓白也自告奋勇来帮我弄,她不管是沏茶还是洗水果削水果都很顺手,而且速度也很快,她果然很能干,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我小心翼翼地倒出茶叶,“璇子啊,你做这些都不顺手啊,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吗?沏茶都不会吗?”大妈妈忽然说道。

“大嫂,你这个大妈平时也不关心璇子嘛,她在萧家可是很受宠的,亲家把她捧在手心里呢,不会做不是正常吗?”小姑姑走到我身边来,“璇子不会做的很好啊。”

“我家晓白就比璇子大那么一点,做什么不拿手?还是在城市长大的呢,这从小就要锻炼,这些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小家子气,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相当难看,全是给惯出来的!”我是被家奶惯了很长时间,家奶的确当我是公主一般的对待,我也承认自己不是公主,但我哪里来的公主病?我只是没做习惯而已,怎么就和公主病扯上关系了,说话难听至极,我真要庆幸自己不是从小就受到她这张嘴的迫害。

“妈,你去帮婶婶烧菜吧。”林晓白看不下去了,开口叫住了大妈妈。

“我们是客人,你放下!让她自己来!”大妈妈不仅没给台阶,还更进了一步,

“闭嘴!在孩子面前说的什么话,成何体统!还像个长辈的样子吗?”爷爷忍不住说话了。

大妈妈瞬间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般,“爸!我也是为了林家着想啊。”她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直接扎入别人毛孔的穿透力,“萧家把璇子教成什么样了,一点教养都没有!林家可不能沾染上那样的乡土气息!乡下人永远都是乡下人!我看璇子也回来了,以后不要回那个镇了!也不要和萧家来往了!免得失了身份……”

“嘭——”地一声,我把杯子扔在了地上,我很想扔她脸上的,可是她毕竟是长辈,我有气也不能直接对她身上撒,我本来觉得她嘴坏一点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诋毁萧家!萧家才是我生活这么年的地方!萧家才是收留我的地方养育我的地方!她凭什么一面嫌弃我又一面嫌弃养了我近二十年的萧家!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攥紧了双手,想着这是在长辈面前不能放肆,而且大妈妈虽然过分,林晓白和我感情好呢,我也不能一边和她好一边揍她妈吧,我努力想平息自己的怒气,但是一屋子的人还是被我摔杯子的举动给震惊到了,爷爷皱了皱眉头,奶奶要上前来劝阻,被爷爷拦住了,姑姑也是惊讶地看着我,连在厨房里忙活的爸妈都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这阵势,也能猜出九分了。

“璇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爸爸边擦着手边说道,“赶快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啊,她不小心,又不是手断了!怎么就不小心了?还不是我说话戳到她哪根神经了,在发火呢!”大妈妈踢了踢脚下的玻璃碎片,“这典型的农村泼妇啊,果然是被萧家教坏了!”

“你把话说……”我妈妈一听到大妈妈提她娘家,也炸毛了,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话,就被我爸给捂住嘴巴了,使劲往厨房拖。

“呵呵,这农村人嘛,身上都是有劣根性的,爸,你看她,跟她女儿一样泼……”

“够了!”爷爷彪了两个字便沉着脸看我,糟糕,我好不容易才让爷爷对我不那么冷淡的,这下他对我的印象是不是又回到原点了?

“我来弄这个,璇子,你快去洗水果。”林晓白笑着打破了僵局,姑姑也加入了捡碎片行列,我却没办法挪动脚步,氛围太尴尬,我开始懊恼起了自己的暴躁脾气,大妈妈肯定是有意来挑衅的,破坏我在长辈尤其是爷爷面前的形象是她的目的吧。

“晓白你别捡,让她来!”大妈妈不甘心地说。林晓白继xù

手中的动作,没听她的吩咐,大妈妈面子上挂不住了,就直接去拉她,大妈妈的手在接触林晓白的那一刻,林晓白身子往后一仰,她本来是蹲在地上的,她脚下都是玻璃碎片,她这样种姿势,手一会儿按到了地上就会受伤,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并且推了大妈妈一下,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大妈妈却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后面椅子腿上,椅子受到重创便倒向了站在一旁的奶奶,就在椅子后背要撞上奶奶的腿时,我迅速出动了舌头,卷住了椅子……

我做这些时候,没有预料到后果。大妈妈后脑勺包着跟个大馒头似地,但嘴还是在不停地指责我,“祸害啊祸害!你一来我就知dào

你是祸害!现在你吓得奶奶住院了,我看还有谁喜欢你!谁还敢喜欢你!”我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呆呆地听着大妈妈的训斥,我忘不了他们一群人被惊吓后的眼神,姑姑本来是喜欢我的,现在也不愿跟我亲近了,我把奶奶吓成这个样子了,爷爷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以前是没见到你恐怖的地方,呵呵,今天可算是见着了!”

“妈!你别说话了,你头不疼啊,医生说你的头要休息。”当时在现场的,除了我爸妈,只有林晓白是不害pà

我的,她转瞬即逝的惊讶表情大大的治愈了我被嫌弃的内心。

“还不让我说了啊!这妖精在萧家十几年还没好,妖精就是妖精了,还来害我们林家!”

“大嫂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忍心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残忍的话!”这时,我爸妈办完手续交完钱过来了,我爸严肃的说。我妈则是一脸气愤。

“这是孩子吗?这还是正常人吗?你今天也看到了,她已经到这种程度了!是绝对不能在林家住了,我不想被牵连。”大妈妈说。

我妈说:“你说话声音这么大,是希望被别人知dào

?璇子要是因为身份被注意了,你也是和她接触的人,你认为你能撇清关系?”大妈妈这才不好大发作了,但虽然压低了声音,她还是不打算就此罢休。

我的手机震动了,我走到了医院的院子里,“阿璇。”

“唔……”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出来,浓墨,我好像又做了错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白头山前夜

我蹲在车站,任凭寒风吹干泪水,像个傻瓜一样,我哆嗦着看着一辆接着一辆车进站,浓墨一会儿就要到了。我好想直接上车,一走了之,不想在家里呆了,奶奶只是受到了惊吓,并不严重,可是我也没脸在家呆了,没人会喜欢我的,我只是伸出了舌头,他们就怕成那样了,他们要是知dào

我除了舌头之外还有尖牙,连尾巴也出来了,还摔不死,还不知dào

会吓成什么样呢。

谁愿意和蛇妖生活在一起呢,他们知dào

我的身份已经介yì

了,但那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看见,这下可好,亲眼看到我的真身,大家更加不喜欢我了,我这个身份注定不会被人们所接受,即使是家人,家奶,舅舅,璇子好想你们。

“阿璇,我在里面找了你一圈,你怎么在这里吹凉风。”浓墨的声音充满着责备和心疼,浓墨来了。我下意识地站起来,由于太快了,血气上涌,眼前一花,差点摔倒,浓墨快速扶住我,“又受委屈了?瞧你这脸,都哭花了。”一定是被墨汁给染色了,我才不管呢,比起这个,我只想发泄。

浓墨拿出纸巾给我擦了脸,我定了定神然后才看清浓墨的模样,浓墨穿着浅灰色呢子大衣,腰带没系,挂在腰的两侧,大衣是斜斜的扣着,封口于脖子处,被他的围巾给盖住了,大衣衬得浓墨整个人更显得修长,我想到了八个字:谦谦君子,遗世独立。怎么就拼凑出了这样的句子,脑子里一下子就出来了。大概是我每次的困窘的时候,浓墨都会出现,他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可以带我脱离苦海,事实上,他一直在帮我往岸边划着船,一直是。

他把大衣解开,把我往怀里一带,掀起的风都是有温度的,他直接用大衣包裹住了我,温暖的带着浓浓的浓墨味道的体温瞬间包围了我,他里面还穿着毛衣,我的手也被包裹在他胸前,我顺势沿着大衣里面环住了他精瘦的腰,即使穿了毛衣,也是精瘦的。我的脸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便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浓墨,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不欢迎我。我好想家奶和舅舅他们,我好想尨眸镇,可是我不也不能回去,我觉得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浓墨,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浓墨说。

“浓墨,林家没人会喜欢我了,我做了坏事,我一不小心就把他们所有的好印象都破坏了,别说爷爷了,就是奶奶和姑姑她们都不会喜欢我了,我彻底被嫌弃了。”我哽咽着,“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把奶奶吓病了,她现在见到我,会害pà

的,不,她肯定不想见到我了。”

“傻瓜,这些都是奶奶亲口跟你说的吗?她有亲口告sù

你她讨厌你了?”浓墨问。

“没有,可是那是因为奶奶……”她病了,她还没有机会说讨厌我,我现在也不敢见她,她会说讨厌我的,爷爷也会说讨厌我的,林家人知dào

我已经变异到这种程度,还会让我留在林家吗?

“奶奶现在在哪里,我们去见她。”浓墨说着便用大衣依然裹着我挪动脚步。

“不要,你带我走带我走!我不要回家!”我慌张地说,“浓墨,我不要回家,你带我走吧,在我变正常之前!”我祈求着他。

“阿璇,你在逃避。”浓墨说。

我搂紧了他的腰,“我是在逃避,我已经无法面对了!”比起外人,我更加面对不了家人的嫌弃,我在萧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被嫌弃过,我根本不知dào

被自己亲人这样对待有多难受,我现在知dào

了。

“叔叔阿姨知dào

吗?”浓墨问。

“他们也焦头烂额吧,我这情况,在回来之前,爸妈好像没有和林家亲戚实话实说,现在我对他们是一个大隐患,我不想让爸妈难做,我还是自觉一点,在他们陷入更艰难的境况之前自己先走吧。”我说。

浓墨没有立kè

答yīng

我,我更加慌张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讨好他,“浓墨,除了你,我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阿璇的世界,只有浓墨可以依赖了。”我说着难为情的话,虽然是真话,但我平时也很难说出口,“浓墨,带阿璇走好不好?”

“回尨眸镇?”浓墨终于说话了。我的讨好起了作用。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说,“你不是说我在这最后的时期比较危险吗?我不能给家奶舅舅带去麻烦。”

“那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行!斩妖链不是快好了吗?我们去白头山吧!”我说。

“现在不行。”可是我的提议立kè

就被浓墨给否决了。

我把头从他怀里撤出来,“为什么不行?浓墨,我还要等多久?我还要忍受多久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我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才能救我!为什么一天天往后推!我是不是没救了!浓墨你不能骗我!你跟我说实话!”

“阿璇,你冷静一下。”浓墨捧着我的脸,不让我乱动,“斩妖链没彻底炼化好之前,我是不能带你去白头山的,你不能在那里呆太久。”我猜测是夏重彩,浓墨不允许我在白头山呆,肯定是怕夏重彩近身谋害我,可是我还要等多久?

“你给我个准信好吗?浓墨,你给我个准信啊!在过年之前还是在开学之前?”我逼着浓墨说一个期限,一个我能等待的期限。

“开学前的正月,正月初一,月牙之日,方是去除蛇气之时,我问了师傅,完全炼化必须要等到那个时间。”浓墨总算是给我一个答案了。为什么是正月初一呢,我懂了。

“那时候阳气最盛,我的蛇气反抗之力会大大下降对吗?”我看着浓墨的眼睛,“我猜的对吗?”

浓墨回看了我许久,然后他的手覆上我的眼睛,“嗯,再加上斩妖链,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我打掉浓墨的手,“为什么蒙上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有心虚啦?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我故yì

板着脸,跟他开玩笑。

浓墨又蒙上我的眼睛,“哭得丑死了。”

什么意思啊!是我哭多了,眼睛太肿了是吧,不想看到是吧,我非要你看,我一跃手臂缠上他的脖子,逼着他看我的眼睛,“我们还是去白头山吧,我想在浓墨小时候呆过的地方过春节。”

******我是撒娇的分界线******

“妈妈,就这样了,帮我跟奶奶说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我一定会让自己好起来再回家。”我说。

“傻孩子,这是你家,你有权利在自己家呆着,谁敢说你!”妈妈生气地说。

我握紧电话,“妈,我是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事来,我在高老头这里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我回家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正常,那时候,大家都会接受我了。”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比无家可归还可怜,我明明有家的,还有两个家,想到这里,一股悲从中来的伤感,我压低语气,不能暴露。

“如果那样你好过点……”妈妈叹了口气,“不过,你过完年一定要回来!一有任何不习惯,妈妈就去接你回家。”

“好,我知dào

,我这次回去,一定会变正常……”声音已经哽咽到不行,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心情竟然糟糕透顶了,也许是我在林家的第一次过年吧,这第一次毁了,我的心情糟透了,根本不能平静。我放慢语气,尽量不让妈妈听出来我有多难过,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让妈妈跟着难过了是,虽然她也好受不了多少,“正月初二,我就能回家了,妈妈,你们在家等着我回去。”我说。

“那好,可是宝贝啊,山上晚上风大,你没带衣服啊。”妈妈担心地说。

“我带了的,我去学校拿的。”我说谎了。这时候,宿舍楼都封锁起来了,其实是路过衣店的时候,浓墨进去给我买的,做法和当年在高中时一模一样,一点也没有变。他在这方面,依然我行我素。对我的品味嗤之以鼻,表示他自己动手都比我合适。

“那你要好好的,别给高先生添麻烦,在你的事情上面,我们麻烦了高先生十几年,但愿这次是最后一次麻烦他了,璇子。”妈妈顿了一下,然后接电话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你爸爸说奶奶没大碍,他刚刚提议,你既然不在这边过年,那今年我们去家奶家过年!初二,爸妈直接从尨眸镇出发,去白头山接你!”太好了,亲耳听到奶奶没事,我也就松了一口气,爸妈去萧家过年,家奶和舅舅一定会非常高兴!第一次没有我的春节,我还怕家奶孤单,现在爸妈回萧家,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打完电话,浓墨还没有回来,我无聊便在浓墨的房间里转悠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满屋子都是浓墨的气息,连他呆过地方的气息我都是这么的熟悉。这里和浓墨在舅舅家的屋子布置不一样,但都一样的朴素,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第三百一十九章:责难浓墨

我不是第一次来浓墨的房间,却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着浓墨从小居住的地方。我好像对浓墨的房间都没仔细看过,他自己的房子也是,去了一趟,我连长什么样都没细看,这回我要掰回来。我观察着这房间的每一寸地方,想象着浓墨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是怎样的跟他们有交集的,想象着他是怎么一个人睡一个人休息一个人打坐的。除了老头和夏重彩他没有别的亲人,而且他是男孩子,小时候会被很细致的照顾吗?想到这里,我必须要谢谢老头了,感谢他把浓墨送来萧家,至少让他多了几份亲情和几个亲人。一会儿他回来了,我要好好抱抱他。我的浓墨就是这样养成了他独立的性格,可是我却很心疼。

我摸着门框,红漆已经磨损掉了一部分,但并不十分旧,门框圆滑并不粗糙,想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山风吹磨。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我倒是不惊讶,这和整个道观的基调并不矛盾。浓墨的单人房间不大,却小巧,一进门左边靠内便是床,这是把实木和墙镶在一起而固定好的床铺,帷帐的上部分是用雕刻着花纹的实木遮挡起来的,和床相对的便是右边的卧榻,卧榻临窗,浓墨是否就在这个卧榻打坐喝茶呢?浓墨房间的中间便是一张四角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在进门的正前方靠墙处,便是一个长长的八仙桌,细长的八仙桌上面是一副挂在墙上的八卦图,下面便是满满的书。浓墨的那一肚子知识就是汲取了这些书吧,嘿嘿,我去翻翻看!

这时,一阵风调皮地闯了进来,我屈膝跪上了卧榻,嘶,山风果然冷,我哆嗦了一下,我伸手把窗户关严实了,再回首时,一本书被风给吹散开了,破旧的书页被风吹到了好几处,我伸出舌头,心想,这书页可不能被我卷坏了,浓墨肯定是很宝贝这些书的,我不能再好心办坏事了,再说……我也要习惯没有异能的日子,这日子越来越近了,等我没了蛇气,我怕是好一阵子都不习惯了,那时,我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跳楼了,再也不能灵巧地出动舌头了,也不能随意控zhì

人的意志了,呼,我摇了摇头,怎么好像舍不得的样子!我不能这么想,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我只是习惯了而已,突然失去的话,当然会不习惯啦,就跟蛇族一样嘛。蛇族……不行不行!我怎么又想到蛇族了!说好不想的!我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的!

我赶紧起身转移注意力,还是去捡书页吧,一会儿浓墨回来该心疼了,我先是从书架上拿出那本遭殃的书,这本书很旧,嗯,是很旧的书,我翻了几翻也没找到哪里缺了书页,而且,这书虽然旧,但是装订得很好,完全没有要散架的意思,那书页不是这里面的?我又去捡散落的书页,近处一看,便知dào

和这本书纸张的颜色不一,纸张边缘还有撕扯的痕迹,所以这几张纸是从别的书上撕下来的。

咦,应该是很重yào

的吧!舅舅以前看报纸碰上了好东西都会从报纸上剪下来收藏起来,浓墨这也是收藏吧,我看看。我把几张书页摆放在桌子上,一一摊好,嗯,页数按顺序来,共有五张,算下来,前面还剩下一百多张,每页上面都有一个标题,分别是吸、取、输、枯、亡。每个大字下面都配着好几幅图,还有人体的穴道,这是什么道术吗?神阙穴、关元穴、气海穴、中极穴、鹰窗穴……这些都是伤气要害部位,击中一个便会损伤人体气血,这全部加起来,不是亡命之术嘛!舅舅让我背人体穴位的时候,特意要记住人体要害穴位,打闹的时候也要避开防止不小心伤了气,损了身体。我把书页夹好放进书里,看来,驱鬼也要配合这个,人体穴位果然妙不可言啊!道法也是处处遵循自然规律的!

我在房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浓墨回来,便有点着急了,这里没有电视,啧,都不知dào

老头和夏重彩的娱乐活动是什么,怪不得夏重彩会养成那样的性子呢,都是被憋出来的!我在心里打趣的想,好吧,既然浓墨没有回来,我去找他好了,要是他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我可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夏重彩上门来找我茬儿。

我换了件羽绒服,把头发全塞进衣服里,戴上帽子便出门了,风吹得我眼睛都疼,脸庞像被刀割一般,不知dào

这么大的风,以前浓墨冬天是怎么生活的。我伸出舌头,找到了那个很高的亮点,唔,在东边的屋子里!往那边去!我的手插在口袋里取暖,可依然很冷,稍微张开嘴,牙齿都会冷得咯咯作响,外面很黑,我摸索着树木,东边的屋子和浓墨住的房子隔了一段距离,那好像是老头休息的地方,呼啸着的风掩盖了我并不平稳的脚步声,我叹了口气,路不平,还是喊浓墨来给我照亮吧,“浓……”脱口而出的话语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我吓得一个没踏稳,脚下的小石子一滑,便磕到了一块大石头崴了脚,至于崴脚,我的骨骼是没事的,我掰正了脚之后,还是疼,估计是在磨伤了。

“你明知现在不是时机!”那是老头的声音,从他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师父,可是林家对阿璇苛刻,她挨不到过完年的。”浓墨说。

“那也比呆在这里强!斩妖链一时未彻底炼化,一时就对我们有危险!你现在带她过来,这是添乱!”老头严厉地批评着浓墨。好吧,又是因为我的事情,害浓墨被老头骂了,怎么办?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浓墨对不起,我总是顾着自己,都没有考lǜ

你的处境,寒风从帽檐钻进了我的脖子,一阵寒凉,我哆嗦了一下,便要站起来,可是脚踝疼痛难忍,那我该去哪里呢?我到底要去哪里呆着,我不能回萧家,不能回林家,更不能留在这里,一时间,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师父,阿璇很乖,她不会给这里添任何麻烦的。”浓墨为我说着话,“我保证会看着她,在斩妖链完全炼化之前,不让她接近。”

“看着她?只要有一点影响,我们都会前功尽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可是斩妖链!天庭圣器!岂是那么简单便可控zhì

的!她在这关键时期来了白头山,一定会对斩妖链有所影响!在你们学校,斩妖链也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只要存有一点意志,这炼化都是不可逆的!”老头的怒气越来越重,我感觉他下一句都要带着巴掌向浓墨的俊脸飞去了,我得赶紧阻止!

“浓墨!”我动了动疼痛的脚,尽lì

在风中把声音传进了屋子。

里面传来了一阵响动,片刻之后,是浓墨试探的声音,“阿璇?”

******我是呼呼的分界线******

老头坐在桌子的上方,“什么时候来的?”他手握着一支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浓墨写毛笔字的好习惯原来是和老头学的。

浓墨给我把帽子放了下来,要拉着我坐下,我推开他的手,“刚来一会儿。”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老头继xù

写着。浓墨的手攥一时紧了我的帽子,我上前去掰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歉疚的眼神,他立kè

回握住我的手,灯光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在他的眼睛处形成一大片阴影,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很肯定他在看着我,他攥紧了我的手,似乎要把我的手捏碎,如果我的手不是软骨的话。我对他笑了一下,不要有压力,浓墨。

“嗯。”我回答道,老头正在写字的毛笔停了下来,我感觉到浓墨攥着我的力度又加大了。

“阿璇……”我一只手捂住浓墨的嘴,这事是我的错,当然我来承担责任。

“老头,你不要怪浓墨!是我求着他带我来的,我也不知dào

我冲动来白头山会给你炼化斩妖链带来不好的影响,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急急忙忙解释道。

屋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只听得外面的风又嚎了起来,直到老头停下来的笔开始动了,浓墨握着我手的力度才变小了,我摸索进他的手心,他的手心在微微发汗,我心疼地想立kè

抱抱他,因为我他才被老头骂得狗血淋头。

“璇丫头,外头那么冷,怎么也不进来?你冻坏了我可没法儿和你家人交代。”老头把毛笔放下,然后把桌子上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他抬起头来对我摇了摇头道:“丫头,这件事是浓墨没考lǜ

周到,与你无关,他在斩妖链炼化的关键时期带你上山,这是犯了大忌,理应受到责罚。”

“老头,你要罚就罚我吧!别罚浓墨!”我往抱住浓墨的腰,“别罚他,他是被我缠怕了,老头,你也知dào

我缠人的本事。不过我可以补救的!斩妖链因为我提前上山而耽误了,那我现在就下山!远离斩妖链,在它能够用的时候再上山!”

第三百二十章:暴露于世 (4000字)

“师父……”浓墨要说什么,老头一伸手便阻拦了下来。

“璇丫头,老头可曾欺负过你?”老头说。

我摇摇头,“老头你对璇子一直很好。”欺负的话,老头只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骂过我,那是为我好我知dào



“所以今天老头也不会因为你上山而责罚你,你是不知情,浓墨却是对此事很了解,他喜欢你,所以他纵容你,可是这种纵容对你没有好处,只会在斩妖链上出现失误,在去除蛇气时出现危险。作为一个有道法精神的人,他不合格。”老头叹了口气,继xù

说,“璇丫头,我为何会把斩妖链带到白头山,你知dào

吗?”

我把头靠在浓墨身上,浓墨的手在背后环住我,老头说:“白头山乃道山,山上有灵气,斩妖链乃神器,在白头山比较好稳住,这里不会触发它的斩妖性质,璇丫头,你在学校能够触动斩妖链的性质,在白头山,你的蛇气依然能够引出它的本性,它就是为降妖除魔而生的,我们现在是在将它的能力控zhì

好,为我去除你的蛇气所用,对丫头你也不会产生危险。”老头说。这次说的是够清楚了,原来我是这样影响它的。

“那现在怎么办?斩妖链还好吗?还能控zhì

吗?”我问,“我现在下山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送你下山吧,璇姐姐!”夏重彩一脸堆着笑地推门进来了,我还是见到她了,到现在也没看见她,我以为老头派她做任务去了呢,我把脑袋从浓墨的身上挪开,免得她又嫉妒心大发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来。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我一个人下山完全没事的,别忘了我有这个。”我朝浓墨吐了吐舌头,夏重彩看着我的眼神立kè

变得阴暗,虽然她的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但她那拥有强dà

穿透力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我被穿透过无数次。我又不是装可爱,我是真的吐舌头啊!

“重彩,你怎么出来了!”老头突然说,“速速去守着斩妖链!”斩妖链?原来夏重彩是在看守斩妖链的,那现在情况不是很糟糕吗?斩妖链肯定觉察到我来了!夏重彩被吼得紧张起来,连连瞪了我好几眼才解气地出去了。

“师父,我陪阿璇下山。”浓墨说。

“你留下!”老头严厉地说,“这个节骨眼上,很需yào

你的镇守,你不能松懈!”

“我不会让阿璇一个人下山的。”浓墨坚持道。

老头敲了一下桌子,“谁说让璇丫头走了!既然来了,今晚就住下,明天再说。”

“谢谢老头!”我开心地说,“老头你最善良了!”我跑去抱着老头的胳膊摇晃。

“浓墨,把璇丫头送回房间,跟我一起去守着斩妖链。”老头安慰地拍着我的头,“晚上好好睡觉,不要有负担,为了安全起见,你睡浓墨的房间。”

“那浓墨呢?”我问。

“只要确认斩妖链没受到影响,我就回去陪你。”浓墨说。

******我是一个人睡的分界线******

我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十点,十一点,浓墨没有回来,我偏头去闻带有浓墨味道的枕头,想象着我贴着浓墨在睡觉,他就在我旁边,我闭上了双眼。手脚依旧冰凉,我蜷缩在被窝里,脚都不敢伸,被子里全是冰凉的。斩妖链如果因此而变得不稳定,唉……浓墨什么时候回来,我睡不着。就在朦胧之际,一个重量从我的头顶爬向了我的后背,我迅速睁开眼睛却动不了,没错,几天没来的鬼压床又开始了!

浓墨……我张了张嘴,不出所料地发不出声音,压在后背和肩头的重量越来越重,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哀伤涌了出来,一次两次三次,这是谁?我不信这是巧合!也不会是缠着我的鬼!要是也是生魂!长辈……谁?若不是至亲,是不会三番两次地来看一个晚辈的,这种情况下,本人不知dào

,可是那个人的生魂会知dào

,生魂知dào

自己活不久了,就来到了相见的人身边,这是我家的哪个?泪水早已模糊双眼,是谁?你是谁?为什么来缠着我?你到底是谁?你要是有事,就告sù

我啊,你告sù

我!

手机一个震动,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没了,可是我内心的悲伤却意wài

地还保留着,挥之不去,我赶紧摸到手机,是一条新闻推送短信,不是电话就好!不是电话就好,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就这么一会儿我就被吓出这么多汗来了,我动了动脚趾头,也不那么冷了,身体由于惊吓而回暖了,可是眼泪还是一直不停地流,没由来的伤感溢了出来,好难过好难过,为什么这么难过,揪心的难过,心口被什么东西堵着似地,鼻子也由于流泪而塞住了,只好大口呼吸,嗬……嗬……嗬……直觉告sù

我,出事了!

“浓墨!”我大声喊着浓墨的名字,好希望他来安慰我说没事,阿璇,一切都是你多想了,没事的!谁来告sù

我没事!“浓墨!”我拍打着床铺,可是除了外面的狂风,根本没有人应答我,“浓墨!”叫了几遍浓墨之后,我失望地大哭起来,家里好像出事了!呜,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家奶!

我哆嗦着拨打了家奶的电话,家奶,接电话!家奶!呜呜呜……璇子不要你有事!家奶,接电话啊!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我一把将手机扔到了床尾,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我要去找浓墨!不不不,先给爸妈打个电话!我又卷起手机,电话!接电话!爸妈,快点接电话!“浓墨,你快回来!阿璇好害pà

!浓墨!浓墨!”我的心口又是一闷,难受得像被人揍了一拳,浓墨,浓墨……我要去找浓墨!

“浓墨!”我喊着他的名字一路随着亮点找到了一个院子,里面三个亮点,是他们无疑,“浓墨!”我站在院墙外面,呼呼的风吹得我快耳鸣了,“浓墨!”好像是幻觉一般,整个山头像是震了一下,我揉揉耳朵,风太大太冷了,我都要冻傻了。既然他听不见我的声音,那我进去好了,我很轻松地便跃进了院子,里面的风比外面稍微小了一点,“浓墨……”我呼喊着他,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个窗户是亮的,我赶紧奔了过去,“浓墨!”我双手拍打了窗户,“浓墨!我是阿璇!你见见我!你出来!浓墨!阿璇好害pà

!你出来!你见见阿璇!”

心窝处又是一阵难受,我差点就吐了出来,晚上亏得我没胃口吃不下去,我感觉我要失去重yào

的人了,浓浓的直觉!是谁要离我而去了!家奶,不要!不要是家奶!吱呀一声,门从侧边开了,浓墨走了出来,“阿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回去休息。”

我抓住他的手,“带我下山!浓墨你带我下山!我感觉到家里出事了!浓墨,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好怕!我好怕失去家人!我不要失去任何人!”

“阿璇,你做噩梦了。”浓墨试图安慰我。

“没有没有!”我不停地摇头,“真的没有!我的感觉很灵的!浓墨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陪我回家看一看让我安心好不好!”

“不要闹了,斩妖链在里面,阿璇,你离它远一点好吗,我们好不容易安顿好它……”

“好啊,我没说不好!那你陪我下山啊!你陪我回家啊!浓墨你陪我呜呜……”

“别哭,阿璇,我这走不开。”浓墨按住我的肩膀。

我突然挣脱他,“你怎么这么冷血啊!那是我的亲人不是你的亲人是吗?他们也当你是家人啊!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阿璇,这只是你的推测,你的臆断,现在这个时机我们等了多少年了,阿璇,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你要乖一点,不要任性了。”浓墨说。

“萧浓墨!我现在就要走!你陪不陪我!和家人比起来,这十几年算什么,我不在乎,我宁愿被人当妖怪我也不要家奶有事!”是的,我的心里最担心的是家奶,她毕竟年纪大了,家奶……

轰隆一声,里面的屋子震动了一下,老头怒气冲冲的声音,“还不快把林璇弄走!再不走我们要前功尽弃了!浓墨你尽快进来!”

“眼前的你比较重yào

,你懂吗?先回去好吗?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陪你回家。”浓墨见我不说话,他便又说,“阿璇,我这也在为了自己的家人,斩妖链出了问题,奶奶和你爸妈都不会开心的,这是大家共同期待的,乖,别胡思乱想了。”

“浓墨浓墨不要走。”我抓着他不让他进去,“我好害pà

你别走,浓墨呜呜……”

“不要哭了!璇子姐姐~”夏重彩突然出来,她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然后不动声色的用力一捏,疼得我手指头都揪了起来,“师兄,你先进去,璇子姐姐的情绪不稳定,斩妖链触动很大。”

“浓墨,不要……”我对着浓墨摇头,“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宁愿就这样,我被嫌弃也好,让人害pà

也罢,我都不要后悔没回家去看看。

浓墨看着我,他在我的头发了抚了几下,“乖。”我的眼泪肆意流淌。

××××××我是流泪不止的分界线××××××

借着手机的微光,我一脚踏空,顺势滚了下去,“啊……”我蜷缩成一团,哪里都疼,心窝处的痛感更加明显,我没有刻意流泪,它就是这样不止不息,让我怀疑自己是水做的。我的牙齿咯吱作响,鼻涕都流了出来,山林里漆黑一片,我就这么趴在荒草里,全身都包围着恐惧感,亲情的力量有多强dà

,我不知dào

,在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个人下山了,心里砰砰直作响,我一遍遍拨打着家奶的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听。我摸黑着前进,手被冬天的枯草戳破,我冻得舌头都伸不出来了,我甚至想过这样一直滚下去,滚到山脚,可是我连滚的力qì

都没有了,荒林里的一声手机震动,让我的手恢复了些许知觉。

我活动着冻僵的手指,按上了接听键,“璇子!你舅舅不行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璇子!你伤了一家人的心啊!快逃吧……”妈妈的哭腔像平地一声惊雷,把我最后的一丝力qì

都撞击了出来……

呃……眼角风干的眼泪扯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我扯了一下眼皮,一点光进来了,我抬了抬胳膊,没抬起来,比宿醉还难受,宿醉至少还能动,可是我动都动不了,“她醒了!她醒了!”

“啊呀!醒了妈呀!醒了!”好像很多人在嘈杂,什么情况?我在做梦吗?浓墨,浓墨……呃,我的脚好疼,动一下……

“啊!她的尾巴动了!小心她的尾巴!”一阵尖叫声,什么尾巴?我的脚好疼啊,再动一下……

“啊!快打快打!打啊!你不敢打啊!我来打!”打架吗?我还是在做梦?我不是要回家吗?我的眼睛又睁大了点,唔?好刺眼,我想抬手臂遮挡阳光,却出动了舌头。

“啊!你们看!舌头啊!那么长一个!快打啊!”对啊,舌头啊,用来当阳光嘛。

“蛇妖别动!”蛇妖?我一个机灵,蛇妖?我吃力地抬起头来,嗬……我倒抽了一口气,我现在……我,我竟然躺在白头山的小半山腰!周围全是人!而我的腿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尾巴……

“啊!”我大叫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啊!

“打蛇妖啊!这个蛇妖昨晚咬了好多人!真是该死啊!”我?他们在说我?我昨晚咬人了?我没有!我没有!我拼命摇着头,我没有咬人!不是我!不是我!

“快绑住她!大师说了,这蛇妖害人不浅!快把她抬到棺材里!”大师?哪个大师竟然污蔑我!

第三百二十一章:大胆蛇妖!

“我没有!不是我!浓墨,浓墨救我!”我拍打着尾巴希望能赶走那些人,“我昨天一直在山上,我没害过人!我从没有害过人!我是被冤枉的!浓墨救我!”

“快点,她没什么力qì

的!不要被她的外表吓到了!”我用力动着尾巴,可是旁边的人还在一圈一圈缩小包围圈,因为我的尾巴真的没有多大力qì

了,不只是我的尾巴,我全身都无力,怎么回事?我昨夜经lì

了什么?为什么全身都乏力?

“浓墨,浓墨!”你快来救璇子,璇子暴露了!暴露了!这下我要怎么收场?

“大家小心点,她有迷惑人的本事!”一个手拿长长的木棍的村民说,我把头发都拨到了脸前遮挡住自己的容貌,希望不要被认出来,不要被拍下来。他们竟然也知dào

我会迷惑别人,呵呵呵,这个大师就是一直在后面害我的人吧!

“把棺材抬过来!”一个看起来是主事儿的年纪很大的爷爷说,“胆子放大点!我们人多!这个妖孽不除去,以后会害更多的人!不要缩头缩脑的!”他的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年轻人抬着一个长长的棺材在我的前方放下,这口关才能并不是传统的木头建造的,而是铜棺,一头大一头小,在正对着我的一头上面三个大字“安乐宫”我全身一软。

“你们不要这样!我也是人!我是人啊!”我看到铜棺的瞬间,就吓得全身更加无力,连尾巴也抬不起来了,“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无力解释道。

“你是人就不会有蛇的尾巴了!大家别被她骗了,妖精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了!大家小心被迷惑!”年迈的老爷爷坚定地说,“虽然她长得无害,但是妖精是可以变化的,咬了那么多人,我们今天就要她血债血偿!替天行道!”

“快去抬啊!”几个年轻人相互推搡着让别人来接近我。

“你去你去!”

“都不要怕!大师就快到了,只要我们将她擒拿住,就好办了!”老爷爷手中的木棍一指向我,“抓住她!”他的鼓励使几个人撞了撞胆量,慢慢走近我。

“不要过来!”我喊道:“你们不要过来!我真的是人啊!我不是蛇妖!”不是!浓墨,你应该发xiàn

我不见对不对,快下山来找璇子啊,璇子要被这群人杀掉了,我不要到棺材里,我不要!我是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要一再地迫害我!

我双手艰难地撑在背后,想往后爬,可是围在后面的人也缩小了包围圈,我无路可逃了,“离我远点!你们呢不要靠近我!”

已经有人快碰到我的尾巴了,“走开啊!”我使劲甩动了一下尾巴,居然也在没有力qì

的情况下,扫倒了一个人,要来抓我的人变得慌乱起来,都要退后。

“大家不要怕,她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这时,我听到了夏重彩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她正得yì

洋洋地从我后面走了出来,“我是白头山高人的弟子,大家不要恐惧,交由我来处理好了。”她说着便朝我走过来,我遭受过她不止一次的毒手,手忙尾巴乱的在地上爬了几下,最终还是浑身无力放qì

了,“蛇,妖!”她加重了语气,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背在身后的手朝我挥来,我被打得措手不及,下巴都快脱臼了,尾巴也由于身体突然遭受的外力冲击而疼痛地翻了几滚。然后她把我的下巴托了起来,用只有我的音量说,“林璇,你的死期到了,落在我手里,你有什么遗言吗?”

“浓墨不会放过你的!”我咬着牙说。

“林璇,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早死最好,你不死,你身边的人就会倒霉,谁知dào

你这么不听话。”她一只手固定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子在我的脸上重重的拍了几下,嘴巴渐渐发麻,“真是个乖丫头呢,这样都不叫?你怎么不伤心啊?林璇,昨天夜里,你舅舅死了,你还记得吗?”这句话像一把斧头,深深地凿穿了我的脑子,关于昨天我为什么下山以及妈妈给我报的信那些记忆一涌而来,舅舅……我的舅舅!

“你说什么?”我狠命地抓起夏重彩的衣服,“你胡说些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她用指尖在我的嘴唇擦着,“流血都不哭……”她凑近我说,“现在哭啦?可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亲口咬死你的舅舅,哦,对了,你咬了不止他一个,你简直血洗了很多村落啊,不过你也该烧香拜佛啦,因为只死了他一个。”

一股血从体内涌了出来,腥甜味溢满了口腔,全身经脉都抽搐了起来,“你撒谎!”我一把将夏重彩推了出去,她越过人群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摔得不轻,“啊!”我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你敢诅咒我家人,夏重彩!”我的尾巴在地上抵了一下,便弹到了夏重彩的跟前,人群吓得四散。

“快跑啊!蛇妖又要害人了!”

“不得了,高先生的弟子都那她没办法啊!快跑吧!”

“大家不许走,要铲除蛇妖!”这一句肯定是那个老爷爷的,他是带头人。我没有理会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只要教xùn

夏重彩。

夏重彩根本没有想过我会反抗她,也没有想过我的力qì

会突然回来,她被摔得很重,趴在地上半晌才抬起头来,咳嗽了好几声,一看周围人都躲开了很远,便慌张起来,“璇子姐姐,你不要跟我计较,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师兄知dào

了,他会怪你的!”浓墨……不,浓墨知dào

夏重彩不是好人,他知dào

的,他不会怪我的,我不会再听夏重彩的谎话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夏重彩,你说话不能信,我凭什么信你?你连小孩都不放过!夏重彩,蛇小可她在蛇界就是小孩!你骗我上台,你说我配合你,你就会放过荣梅梅,可是你之后呢?我还会再被你骗吗?”我把力qì

灌输到了尾巴上,夏重彩,我要把你摔人软柿子!

看我这回没上当,还在攒着力qì

,夏重彩慌了,“等等!你知dào

我刚刚为什么那么恨你吗?”

“你一直恨我。”我说。

“不!”她连忙说,“斩妖链就是受你影响,昨夜师兄他……”

“浓墨怎么了?”没镇住吗?斩妖链那么强dà

吗?老头不是在吗?“斩妖链对浓墨做了什么?”我蹲下去抓起她的肩膀,夏重彩不说话,“你说啊!”

“师兄他……”她看着我,似是不忍心说出口,我焦急地等着,夏重彩前一秒还带着忧伤的眼神下一秒就变得凌厉起来,“他让我来送你进棺材!”一粒药被她迅速打入了我的嘴里,“哈哈哈!”她丧心病狂地笑了几声便又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我本来集聚的力量瞬间又散了开去,我软绵绵地倒在了荒草中,她拍了拍胸口,“咳咳……你还记得这个吗?我给你吃过的,那次我以为你会被淹死的,谁知dào

你这条贱命不是那么容易丢的,可是到头来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

“你……这小人……”

她笑了一下,“林璇,你的致命弱点是我师兄,哈哈哈,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要我一提我师兄的名字,你的软肋就被我拿下了,唉,可悲啊!”

“所以说……浓墨没事,斩妖链也没事对不对?”

“当然,现在只有你有事!”她说完便对躲得远远的人们喊道,“蛇妖已放倒,快来帮忙!”

******我是铜棺的分界线******

陈老太当初被活生生钉死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想过无数地可怕的感受,她是怎样被闷死在里面,她是怎样在空气变得稀薄的时候手在棺木上乱抓,脚在里面乱蹬,绝望怎样在滋生蔓延,可这些,都是我所想象的,都是凭空想象的,没有亲身经lì

的真实感受,可是谁又能真zhèng

感受一回呢?当我被抬入铜棺的时候,我回想起陈老太的死亡,竟然觉得自己如此可悲。我们生来是看戏的,看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戏,或悲或喜,却往往忽视自己也在人生中扮演中某种角色,你看着别人的戏,你在别人眼里也在演着戏。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着你,戏里戏外,谁又能逃得过,逃得开?

“盖上盖上!”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动,我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我真的活生生地被送进了棺材,没有挣扎,我很平静,我本身也提不起力qì

来,铜棺,我知dào

为什么要用铜棺了,木头棺材我还可能逃得了,这个,我是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我不会査承彦那样的穿越,也没有强dà

到把这么厚的铜棺打烂的力量,我不是蛇妖,我对着铜棺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空气说道,我林璇,是人不是妖。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呼吸极度困难到快要晕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喊,“打开。”这声音像黑夜里的一把明灯,指引我走向了光明,犹记得那句,“阿璇,过来。”我困在龙灯里的魂魄就跟着浓墨的声音过去了,他说,阿璇,我在你身边,阿璇,我会陪着你。

铜棺盖撤掉的时候,浓墨的脸和蓝蓝的天空一起印在我的视线里,他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微笑,我知dào

他接下来是要骂我了,可我还是很开心,浓墨来救我了,他听到了我的呼声,他来救我了。

“浓墨……”我缓缓地朝他张开双臂,从喉咙里压出一点声音,有撒娇的意味,尾巴也恢复了一点力qì

,它也在欢呼着轻轻地拍打着棺壁,它知dào

,浓墨来了,我就不用害pà

了。

浓墨大概是气极了,他没有立kè

接我的手,眼里也没有如我预期地心疼,那句话成了我的梦魇,“大胆蛇妖!”从他嘴里吐出了四个字。

第三百二十二章:蛇妖,我们分手吧

“浓墨?”我的双臂僵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怎么了?是太生气了吧,我没听他的话待在白头山,所以他很生气对不对。“浓墨,我是担心家人,和我的身体相比,我更愿意他们没事,去除蛇气延迟一段时间我无所谓的,真的,你也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可你还是什么都挽救不了。”他的眼睛彷佛结了一层冰,仿佛又回到了我刚认识他的那会儿,他敌视我,视我为仇人,他说他讨厌我,可是这不是我的浓墨啊,我的浓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已经不会对任何事情都冷血了,这眼神,我熟悉,却不认识。

“浓墨,你是什么意思?”我呆呆地问他,然后像是被命运审判般地等他的答案,像是他的一个字都可以使我坠入深渊。

“林璇的舅舅已经不治身亡了,重彩没有骗你。”林璇的舅舅……身亡……身亡……浓墨这句话的每个字都像晴天霹雳般打在我的心头,昨夜我昏迷过去的原因不就是妈妈的一句:璇子,你舅舅不行了。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不是幻觉?夏重彩这次没有骗我?她可以骗我千千万,为何这句就是真的?可是浓墨说,我舅舅已经去世了,他说我舅舅没了!

“不会的,浓墨,这不是真的!他好好的!他一定好好的!他是那么健康!他是医生啊浓墨!你是在惩罚我对不对!”我想去摸他的手,可是他把手缩了回去,“浓墨,我错了,可我舅舅当你是自家孩子,他也疼过你爱过你,你不能开这种玩笑的!”我疯了般地喊道,“浓墨你收回这句玩笑!你收回!”

“他真的已经走了,而且……”他顿了顿,在我破碎的心口又洒了一把盐,“他不是你舅舅,他是林璇的舅舅,而你,却是蛇妖。”蛇妖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蛇妖?不,我不是蛇妖!我不是!他怎么可以忍心在我的心上连着捅两次刀!

“浓墨,你不要吓我,我是阿璇啊,我是你的阿璇啊,我不是蛇妖你知dào

的!我们昨天还在商量着要把我变成正常人的,你忘了吗?”我的嗓音已经喊破了。

“那年的除夕,被林家的车轧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而真zhèng

的林璇被你抢了胎,变成了孤魂野鬼,所以你生来身上携带蛇气,不是所谓的璇王附加在你身上的,而是你与生俱来,因为你……”他直视我的眼睛,不带一点感情地说,“本就是蛇妖。”

我的手无力地下垂到了身体两侧,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出,流经太阳穴的时候,刺痛着附近的伤口,觉察到些许的不对劲,我伸手擦了一下,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的泪已然不是墨汁了。

“浓墨!你给我眼睛里滴的是什么?”

“星君的墨汁。”

“你给我滴的是墨汁?你疯了啊!”

“你不是说过我的眼睛浓得像墨吗?这里面我施了术,你惊恐,痛苦,开心等情绪大起大落时就会不自觉的流泪。”

“我没有流泪啊,我现在很愤nù

。”

“这术要在你忘记我的时候。”

“我为什么会忘了你?”

“所以不要忘了。”所以不要忘了,不要忘了……就是这个意思吗?我若是璇王,便也是天上的那个小蛇仙,我认出了浓墨的身份解除了不了这个术,我以璇王的立场知dào

了浓墨的身份,才会解除对吗?所以我要先认清自己,所以我真的是蛇妖,我再也不会流出墨汁了,因为我是璇王,他仍是天上的那个浓墨。我所讨厌的身份,我所唾弃的身份,到头来,不过是我自己,我恨得是我自己,我嫉妒的也是我自己,我羡慕的是我自己,我想摒弃的也是我自己,哈哈哈!

“师兄~~快把这个妖孽带回去吧!还跟她废话什么?”夏重彩一脸得yì

地跑过来,看了我一点便去拉着浓墨的胳膊,“师兄~她想早点上西天,那我们就成全她!”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浓墨不仅没有甩开她和她保持距离,还像抚摸我的长发一样在她的头发上抚了几下,温柔似水。

“呕……”我堵在喉咙处的血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由于我是躺着的,血便呛到了气管里,“咳咳……咳咳……”

“把她抬到山上去!”浓墨说,我听到了厚重的盖子声音,浓墨出口阻止了,“不要盖上,蛇妖逃不了的,各位,这蛇妖我们白头山管了,大家尽管安心。”

“有没有摔得很严重?”这句话,他是问夏重彩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浓墨,谁来告sù

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我的浓墨不会是现在这个不管我生死,只会关心别人的人,哈哈哈,这不是真的,我没再说一句话,任凭铜棺被抬起,我是蛇妖哈哈哈!好可笑!我都笑的眼泪不止了,哈哈哈!

我躺着的棺木是如何被抬上山的,是如何被放下的,我又是如何从里面被抬出来的,全程我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全身凉得透彻,丝丝入骨,我被抬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老头,他也褪去了我昔日认识他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链子,链子不粗,但是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每节链子都是由看起来像飞镖一样的小尖刀首尾相接而成,整个链子白光闪闪,异常精致漂亮,怎么也无法把它和斩妖链这么霸气的名字联系起来,但它就是斩妖链,是用来绑住我的。

“这样扣上。”夏重彩很主动地给我捆上了斩妖链,我环视了下四周,没想到,在白头山还有这样一间屋子,这里阴暗潮湿,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小窗户,一半隐藏在地下,一半露在地面,光透了一点进来,那束阳光洒在地上,一些灰尘在阳光里翻滚着,我被绑在一个大地桩上,石头做的,我被推坐下来的时候,手碰上去了一下,冰凉的,我的双手都被斩妖链绑在地桩上,尾巴在地上长长地拖着,夏重彩给我弄好的时候在我的手腕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以后有你受的!你把我摔的那么惨,你等着!”

“重彩,你先出去。”浓墨进来了。几个把我抬进来的人都出去了,老头没有跟进来。

“师兄~”夏重彩主动赢了上去,“我陪你啊!小心被她迷惑了!”

“出去。”浓墨说话的声音很重,我看到夏重彩明显身形一震,随后便无趣地看了我一眼,准bèi

出去,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浓墨说:“乖一点,师兄就给你奖励。”她又从失落变得神采奕奕,点了几下头便出去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留下了我和浓墨两个人,我等着他先开口,可是他一声不吭,直到我受不了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浓墨,夏重彩出去了,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虽然我很生气你的行为,但是你解释一下,我就会相信你的。”我说。

“没有什么假装,一直以来,都是骗你的。”浓墨说,声音冰冷,如同我身后靠着的地桩。

“你在撒谎,这外面有人对不对?有人在监视我们对吧!”我说。

“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周围有没有让人监视,你比谁都要容易看见。”是啊,这房间周围的确是没人了,只有我和他,他为什么还不和我说真话?

“你有苦衷对不对?浓墨我相信你的,我信你不会这样,我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是被胁迫的对不对?”我不停地给浓墨找着借口,就是不愿意相信,我被他背叛了,浓墨怎么可能背叛我呢?浓墨可是我的依靠,也是我的依赖。

“没有苦衷,璇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浓墨很冷静地说,他一直站在门口处,没有上前来接近我。

我崩溃了,好想抓住最后的流星,不愿意看它消失,“浓墨,你要是再骗我一次,你下次再跟我说你是骗我的,你是为了保护我,那我不会相信你了,浓墨,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所以你现在告sù

我这不是真的,你告sù

我啊!”我挣扎着,斩妖链缠在我的手臂上,越来越紧,疼痛敢刺激着我的感官。

“那就不要相信,我不在乎。”浓墨说。

“浓墨,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sù

我……”我连喘了好几下,“你以前都是骗我的,你只要告sù

我了,我便信你。”

浓墨走近我,一股熟悉的禅香味扑面而来,他蹲下身,直视着我的眼睛,“蛇妖,我们分手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碟中谍(为权利的游戏皇冠加更)

我跟浓墨提过两次分手,都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可是都不被浓墨承认,,他说我们那不叫分手,我提分手叫闹别扭,他不要我了,才叫分手,这次,他说,蛇妖,我们分手吧,浓墨,他说要和我分手,他说,他不要我了。这个分手,是真的了。

“你说真的?你不后悔?”我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一丝破绽来,可是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不忍都没有,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一点波动都没有。

“我何必为了一个蛇妖后悔。”浓墨说。

“浓墨,我的心,让你伤一次,两次,三次……可是它也是肉长的,它也会疼,心碎了,我还会一点一点把它拼凑起来,可是心死了,我就无能为力了,它不是无限可修复的,我也需yào

人疼爱。你真的不在乎吗?我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你也不在乎吗?你不会心痛吗?浓墨,你可曾有一点点舍不得?”我说。

“都是假的,又何来舍得?”嘭——地一声,我听到了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而那个敲碎它的人手上却只拿着一根针。我一口气没提上来,满口又是血腥味,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拿你最珍惜的人去伤害你,这伤害值是爆满的。浓墨在我的人生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他是我能和家人比肩的爱人。虽然我和浓墨的恋爱期不长,但他却充斥了我的整个青春,而现在这个人却告sù

我,我的人生他不想参与,但却在毁掉。

我不再看他,而是去看着那个小窗户所透进来的亮光,只有不看浓墨,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呼吸,“我家里人知dào

吗?老头和你们都是别有目的的。”

“你应该问,林家人知dào

吗?不,他们不知dào

。”浓墨说。

我抬起双手,斩妖链也跟着碰撞出响声,我捂着脸,“我不懂,好多事情我都不懂,我想不明白。”

“你想知dào

什么就问,我不会连这个权利都不给你。”浓墨说。

“你一直知dào

?还是说,你刚开始不知dào

……”我安静地问。

“是。我一直知dào

。”他回答。心里的了冷风呼啸而过,原来从一开始浓墨就知dào

我并不是真zhèng

的林璇,我是璇王。

“你的任务是铲除我对吗?”

“是。”现在他的回答再结合以前浓墨的回答,的确,他的任务就是铲除蛇气,我既然和蛇气是一体的,那么就不该留,他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过!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猴精说的是,人类多么残忍,她是在提醒我吧。

“那你们杀掉我就好啦!为什么还让我活这么久?体验人类的生活吗?”我问,“你为什么还要救我那么多次?为什么?是为什么伤我更深吗?你们太残忍了!”

“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除了裴家那个道士想得到你,还有别人,利用你引出斩妖链,然后再对你下手。”

“幕后的主使者是老头!哈哈哈,你们掩藏得可真好!你们一个个影帝影后啊!教xùn

起别人来,说什么修道不能走捷径,你们不还是如此!你们的手段太可怕了!我和林家萧家都被你们耍了是不是?”我冷笑起来。“哈哈哈,那以前我们的情分算什么?那些经lì

又算什么?你完全是在利用我的感情吗?”

“那就只怪你笨了。”浓墨说。

“那个璇王的鬼魂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的鬼魂吧?”我想了想说。

“你开窍了。”浓墨说。

“怪不得她说我夺走了她的一切,是啊,我才是蛇妖,我在她快出生的时候,抢了胎,怪不得那个抢胎的女鬼说我们是同类,哈哈哈,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这么合情合理,只有我傻乎乎地生活在自己的梦幻王国,我以为……”我吸了口气,浑浊的血腥味混着浑浊的湿气,“萧浓墨,我以为就算全世界都因为我是妖怪而杀了我,你也会为我保驾护航,想不到,你才是那个真zhèng

要我死的人,哈哈哈,你好狠的心啊,就算养只猫,也有感情啊,现在你告sù

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都是假的,哈哈哈……”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真zhèng

的林璇。”我问。以前我以前那是璇王的时候,我曾经觉得他冷血,现在我知dào

了,那就本来要投胎的林璇,因为被我抢了胎,一直怨恨不曾离去,所以才缠着我,呵呵,没想到,我子以为是林璇的时候,觉得夺了她的生命,对不起她,现在知dào

我是璇王了,还是觉得对不起她,因为前世的我虽然因为她被轧死了,但今生,我夺了她的生命,夺了她的家人,夺了原本属于她的生活。

“她没死。”浓墨说,“我其实没有杀她,她的魂魄只是被我收了起来,吓唬吓唬你就够了,我不能让她说出更多的事情,万一你哪天不那么笨了,万一你相信了她的鬼话,知dào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所以他是把林璇的魂魄给抓了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对待她?你们现在抓了我,要置我于死地,怎么跟林家萧家交代?”我问。

“我们想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让真zhèng

的林璇回去。”

“嗬……你要怎么做?”我问。

“我们之所以不那么快杀你,还有一个原因,你的身体,你还记得图腾山的那个山洞吗?你记得你是怎样变出尾巴的吗?”浓墨问。

“她的身体躺在池子里,我掉了进去,然后她就不见了,然后……我就能变出尾巴了。”我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根据传说,小蛇仙被贬下凡,她那相好的将她的身体存放在图腾路的那个山洞里。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身体。”浓墨说。

“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个身体!”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人吗?”浓墨的一句话塞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我都能变出尾巴,我能伸长舌头,我早就不是人了,这些症状早就在提醒我,我不是人类……

“你想让那个林璇回去代替我。”我说。

“首先要做的就是分开你们的身体,她从你出生就跟着你,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就是林璇,没人会怀疑,她彻底变成了人类,林萧两家不仅不会质疑我们,还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如果有什么风声,一切就推脱给蛇妖好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蛇妖。”原来他们一早就计划好了,安排地这么妥当。

“你们在这过程中,有没有推波助澜?和裴家一样,你们有没有?”我问。

“从一开始就在推波助澜,你的生命中,根本没有八字一说,师父和所有其他有目的的人一样,你带着蛇气投胎之前,便能算出你这一劫,接下来就好部署了,师父在林璇爸妈认识初期就已经不经意地和林璇爸爸认识了,并且结为了好友,然后在你出生之际,顺理成章地给你算了命,找借口让你留在农村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施展我们的计划,在城市可没那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浓墨说。

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裴家有这目的,老头也有这目的,只不过,裴老道的道行没有老头高深,他隐藏地也没有老头浓墨高深,裴家想给我的蛇气推波助澜,怕是老头他们也是故yì

纵容的吧,老头精通算计,部署的果然是一张好网,密不透风,从内部击破,从小就送了浓墨过来,一方面监视我,一方面推动事情的发展,再一方面,就是铲除对手,比如裴家,还有……蛇族。浓墨一直让我远离蛇族,我和査承彦连朋友都做不成,最后还是我亲手把査承彦推开,把蛇族推开,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何夏重彩要杀了我?这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故yì

让她来刺激我,其实你们知dào

我死不了?就是为了刺激我?”我问。

浓墨说:“重彩的行为不在我们预料之中。我们是想彻底得到你的蛇气,但是重彩这点,是我们的疏忽。”

“她杀我是真的嫉妒吧,因为你要和我在一起做戏,她吃醋了。”我猜测道。

浓墨没有承认,但是却侧面验证了我的想法,“她沉不住气,关于这点,我已经教xùn

过她。”

第三百二十四章:萧浓墨,我恨你!

“医院的废弃太平间,她想对你动手,我找到你们之后,阻止了她。”浓墨说。

“那个巴掌声……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巴掌声,是你打了她?”我恍然大悟,我听到的并不是幻觉,我总是觉得自己有问题,可是后来都证明,这不是我的问题,我看到的都有可能是真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夏重彩还哭了,我听见了。

“重彩比较冲动,差点坏了我们大事。”浓墨承认道。

“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她杀我,这样你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了,她说的没错,我早死早好,这样对谁都好,起码不会让心术不正的人利用,你骗我不会修道,我就真信了,你们难道就不怕天谴吗?这是邪门歪道,还是你给我普及的知识,不要跟我说这是假的。”我说。

“邪门歪道也好,光明正大也罢,自然法则,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古往今来,为何那么多人执着于歪门邪道,因为走过去了,就是正道,走不过去,也尽lì

而为了。”浓墨说。我居然无法反驳他的话,我不懂修道不懂成仙,也不懂他的心他的想法,我对浓墨,一点也不了解,我自认的将他改变,却是空空一场,沦陷的只有我自己,他扰了一池江水,却能全身而退。

“我现在还是觉得这是一场很残忍的梦,可是我全身都痛。”心更是千疮百孔,“浓墨,我真的好痛,我当了十几年的林璇,你突然告sù

我,这些是假的,如果你们要杀死我,大可在我出生的时候,可是你们太残忍了,让我经lì

了世间百态,人世无常,现在要夺走我的生命,那我的这十几年算什么?我和家奶,舅舅,我们算什么?浓墨,我们又算什么?”我说,“我问你,你可曾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软?有没有那么一刻,你下不了手,有没有那么一两次,你对我有过不一样的情感?”

“对一个蛇妖有情感,你觉得可能吗?我和你在一起都是任务,还会有其他想法吗?你试探过我很多次,你问我,如果你是妖,我会不会对你下狠手,我都没有正面回答你,那是因为,我的答案会令你不高兴,所以我没说,但是你早就知dào

我的冷血了吧,只是你不承认而已,你认为可以改变我,你认为我不会对你冷血,可是这些前提都是……”他顿了几秒,“你不是妖,我对妖不会留情。”我的心碎在地上,还被浓墨踩了几脚,碾成了粉末,一阵寒风刮了过来,灰飞烟灭,不留痕迹。

“妖也分好坏,我没有做过坏事,我从来没有害人之心,浓墨,我是妖又如何,你们是人类又如何。我没做过坏事,相反,我活着么大,都是战战兢兢的,我被算计,被陷害,各种要丢性命……”嘴里的血又呛到了,咳咳,我按着胸口。

“妖有妖道,妖也有存zài

的道理,只是,我跟你说过吧,你这种存zài

方式,不符合自然法则,是必须要毁灭的,否则对人类都会构成隐患,你的情况不稳,是无法恢复的,你成不了人,将来必成妖孽,为祸人间,我不能让这样的隐患存zài

。”浓墨说。

“我想知dào

,是谁去咬的人?不是我对不对?”我问。

“我们自有办法,做成这件事,对于熟悉妖道的我们来说,很简单。”浓墨说。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对我……舅舅下手!你们不是只对我这样的该死的妖精下手吗?你们竟然杀人!”我气愤地说,“你伤我百次千次我认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家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怎么忍心对舅舅下手!他那么善良!你忍心伤害萧家,忍心伤害家奶!你的良心都丢哪儿去了!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是啊,我连自己都不认识,我又怎么会认识他,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从来救没看懂过浓墨,记忆中的他分明不是这样的啊,一个人……一个人怎么可以演出那样的情感,这之前,我分明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此刻,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喜欢,我怎么能忘了,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却从未从他嘴里听到喜欢我的字眼,我以为爱可以不说出口,我以为他把爱放在心里,原来,他根本不曾有爱,哈哈哈,他骗我先说了喜欢,他骗我先卸下心房,我本来是没有喜欢的感觉,可是浓墨给我制造的甜蜜陷阱一步步让我懂得喜欢,知dào

喜欢的滋味。现在这场恋爱,除了我,谁也没爱过,林萧两家,除了林晓白,谁也不知dào

。我咬着嘴唇,不想再哭出声了。

“重彩操作失误了,她不是故yì

的。”

“原来是她!夏!重!彩!”我几乎咬碎了嘴里的牙齿,“啊!她这个凶手!不,你们都是凶手!你们联合起来杀了我舅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尖牙破唇而出,嘴角的伤口还未愈,更添了几分凄凉。“呜呜,我舅舅死了,家奶怎么办?你们全都没人性!没人性!”

“若不是你连夜下山,我们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哈哈哈,他们就是在逼我入绝路。“林萧两家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很快,真zhèng

的林璇变会回家,一命换一命,我们没有对不起萧家,林璇本来就死了。”

“我舅舅近来身体不怎么好,也是你们的杰作吗?”我问。

“他命数已到,气血衰竭,本就活不了多久。”

“你说谎!”我发怒,“我舅舅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没病没灾的突然就身体虚弱了!”

“他的命早该结束了,只是林璇舅妈一直在为他续命。”

“什么意思?我不懂!我舅妈做了什么?她可是害过我!她是裴家的卧底!”我说。

“她本事裴家的卧底,却对萧印产生了感情,萧印命中无子,寿命短促,但是为人善良,她被萧印感化,早就在为萧印续命了。”浓墨说。

“我舅舅的命格为什么会这么惨!你骗我!”

“她也是道门弟子,续命需yào

魂魄,她发xiàn

我的计划,我也发xiàn

了她的计划,小瓷瓶事件我发xiàn

了她,那时候你失忆了,我没告sù

你,就拿这个威胁她不许说出我们的计划,师父给她提供魂魄,她帮我隐瞒事实,但是最近她越来越不老实了,还妄图提醒你,所以师父就不再给她提供魂魄,萧印就支撑不下去了,昨晚重彩下手重了点就不行了。”浓墨说。

“她早在提醒我,没错。”我咯咯笑了起来,扯得嘴角生疼,“她提醒了几次,可是我选择相信你,我还怀疑她。”是我太笨,害死了舅舅,不过,老头的那些魂魄都是非法得到的!舅妈拿魂魄给舅舅续命,这也是要下地狱的吧,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原来舅舅的身体早就不好了!

“她提醒你不能让我抽蛇气,忘恩负义,她求着师父给她魂魄的时候,那么低声下气,转眼间却想坏我们的好事。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浓墨问。

我靠上了冰冷的地桩,“我知dào

,我知dào

了……其他不理解的,都是你们的阴谋,我也没必要深究了,不管是你还是夏重彩做的,没必要区分了。我最后只求你一件事,你们要拿我性命,要取我蛇气,就随便你们吧。除了这件事,我世间,我也了无牵挂了,身份没了,家人没了……”爱人也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林家萧家,有真zhèng

的林璇顶着,我在他们人生中根本不会有痕迹,我很放心,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没人会知dào

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蛇妖林璇存zài

过,真好,哈哈哈!”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蛇族了,我亏欠蛇族的,永远也偿还不了了。包括査承彦在内的众蛇族成员都说我是璇王,我偏不信,蛇族危机我也没参与,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你说。”

“桂花树精留给我的桂花,藏在家奶家我的房间书桌的第二个抽屉的纸盒子里,求你喂给我舅舅。”我说。

“凡人用不了,你忘了桂花树精的话了?而且,这个只能保一年,一年之后,他还是会腐烂。”

“那你放我回家看一眼!我回家看一眼,家奶一定很伤心,她伤心的时候,我都没有陪她,我还要看舅舅一眼!看完……看完我就没有牵挂了!”我说。

“没必要,你只需等着被处理。”

“萧浓墨!我恨你!”噗,一口血终于喷了出来,今生今世,我都恨你!

第三百二十五章:最后的折磨

“别弄脏了地面。”浓墨冷冰冰地说。哈哈哈,他是真的不在乎,他完全不在乎我了,我就想看看,我死的时候,他会不会都不眨眼,世间竟有如此冷血之人吗?

“萧浓墨,你是最好的演员,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我都生活在你编织的骗局之中,也许我在的人生里只占了一丁点儿的部分,但在我的人生里,你却侵占了所有。”现在已被掏空,生命对我已经没有意义,都是谎言罢了,亲情不属于我,爱情不属于我,友情也不属于我,连生命都不属于我,“如果有来世,我宁愿当一个彻彻底底地妖!再不受欺凌,不受谋害,不会再任人宰割无能为力!不会再为了感情断送一切。”

“好好享shòu

最后的时光,明天,就给你和林璇分身。”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留下了空伤悲的我。我闭上眼睛,卸下了所有的力qì

,斩妖链在我的手腕上割出了一道道伤痕,我苦笑了一下,将用上来的腥甜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天越来越黑,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潮湿,寒冷全都在侵蚀着我的身心。

老头是坏人,浓墨也是坏人,我已经不会为自己悲哀了,只是苦了家奶和舅舅,舅舅去世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家奶能熬得过去吗?我小时候就特别害pà

家奶离我而去,从未想过舅舅有一天会先家奶而去,家奶那一辈,家里至于一儿一女已是人丁单薄,现在舅舅又去了,家奶就只剩下妈妈一个女儿了,她那么大年纪了,撑得下去吗?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宝贝璇子竟然不能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想就难过得要命,我无法想象失去亲人的感觉,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痛吧,我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林璇,但我当他们都是亲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看他们受苦却无能为力,我真是窝囊,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还给他们一个健康的,可以带出门的,不用提心吊胆果日子的林璇了吧。

头痛欲裂,连哭的力qì

都没有了。门上的链子有了响动,我以为有人进来,赶忙擦干眼泪,迫使自己聚集一点力qì

,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废,可是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开门的声音,然后一阵风吹过我耳边的发丝,“璇王……”

我抬起头,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林璇站在我面前,和我不一样的是,她是人形,我是蛇形,她只穿了一件白裙子,我上面却穿了许多还冻得瑟瑟发抖,我知dào

,真zhèng

林璇的魂魄来了,“你好。”我首先打了声招呼,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打招呼,先前我要么被吓得半死,要么被吓成神经病,现在我一点也不害pà

了。“林璇。”第一次喊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林璇,真的不好习惯。

“你终于承认我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了。”她说。“你堂而皇之的霸占我的身子这么久,享shòu

人类的生活这么久,享shòu

亲情享shòu

属于我的一切……”

“对不起。”我打断她的话,“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要是早知dào

我才是那个不知所谓的蛇妖,我才不会为了享shòu

那些而不还给你呢。”虽然这短暂的亲情短暂的生活短暂的美好比受的罪要少很多很多,但是真的很值。“我让你受的罪,我会还给你的,把整个人生都还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家奶,爸妈,舅舅出事了,但是他还有一个儿子思源……”

“够了!”她突然冲上来,脸抵着我的脸,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只是镜子里的我会说话,脸色青白,面目狰狞,“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寄生虫!我本来已经投胎了,可是你凭借自己的妖气把我的胎位给抢了!这么多年,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开心,看着你快乐,看着家奶给你温暖,看着爸妈心疼你,我却只能看着!他们可曾知dào

,我也和你一样,我在在成长!我也需yào

疼爱,可是他们看不见我!我等这一刻等太久了!我想被大家看见!我也想享shòu

你曾享shòu

的待遇!那都是我的!我的!”最后一声震得我耳膜都快碎了。

“是,可是这些我都不知dào

,我也生活在欺骗中……”

“可是你不无辜!因为你享shòu

了!你不无辜!”她说,“我现在终于要见天日了,我终于要被大家爱了。”

“对,是我的错,我只求你,对他们好点,我没能做到的事情,我只能拜托你了,因为你是林璇,我不是。”我只能顺着她的话说。眼泪沿着脸颊流淌而下,“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你别忘了,我前世的性命也是因为而丢掉的,所以我们有了渊源……”

“对,你的性命是因为我丢掉的,你并不欠我的命。不过你现在还给我的人生,我还挺喜欢的。”她一笑,便摸上了自己的脸,从下巴开始沿着下颚角再摸到鼻子,“你给我的脸我的身材都是极好的,因为这个身体本来属于我,但是被你经营了,所以,我的魂魄也就拥有和你一样的容貌,我在黑暗中的时候,有多羡慕你你知dào

吗?你整天被一群男生围着,但你傻啊,不知dào

怎么利用,不知dào

自身的优势,现在这副躯壳要还给我了,我一定好好利用。”

“你不要做另家人伤心难堪的事!”我急忙劝阻,“请你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也是你的身体啊!你要爱惜,不能乱来!”

“你都自身难保了,这身体可是我的,我要怎么用是我的事,就连家人也是我的,我要怎么对待也是我的事,林璇今后的人生将会有很大的改变,这副躯壳被你使用真是浪费了。我一定会把我林璇的人生经营地辉煌起来,有一点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你这猪脑子竟然还考了一个好大学,我不用费劲了。”她狂笑着,脸变得特别狰狞。天哪,这样的林璇,我还能把人生还给她吗?可是现在事情的进展已经不是我能控zhì

的了,我该怎么办?林家不能走了一个灾难,又来了一个灾难啊!

“林璇,你该出来了。”夏重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明天就能进入你自己的身体了,现在还是让这个小贱人神伤一会儿吧,示威也够了。”原来她是来示威的,我想呢,原来是夏重彩放她进来的。

前一刻还站在我面前笑的欢的林璇魂魄,下一刻,便无了踪影。接着,门又是一响,这次,它开了,然后一只手按开了灯的开关,黑暗的屋子里亮了起来。

夏重彩一脸讥笑地进来了,她穿着素色套装,头发盘了起来,活像个道姑,一个有姿色的道姑。只见夏重彩的手里还甩着一块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前端还有一个刻痕,我见过无数次,但那是在浓墨的手里,他是用来收鬼魂的,现在却被夏重彩拿在手里把玩,想来他们的关系也是很亲的,我在心伤什么,他本来对我就不是真心,面对夏重彩这个师妹,才是真情实意吧,即使感情很好,他不也在夏重彩做错事的时候打了她,或许,他谁也不爱,他就是薄情冷血,这么一想,我的心情竟然不那么郁结了。

“怎么样?即将被替代,谁也不记得你,这滋味是不是很好?”她颠了颠玉佩,“林璇,干得好。”

“你来作什么?我没话跟你说。”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出去。”

“你明天就要上西天啦,我来跟你道别啊,顺便给你来点锦上添花,怎么样?”她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我努力促使自己不去理会她,她就是个疯子。我没有回她的话,她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远,我想,可能是觉得一个人自言自语太无趣了,所以要走吧。

可是她并没有走,听脚步声是围着我转悠了一圈,“蛇妖,你的皮肤这么好,啧啧,连毛孔都看不见哦。”她摸上了我的胳膊,我躲了一下,还是闭着眼睛。

“上面有伤哦,你疼吗?”她问。见我不回答,她又自言自语起来,“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疼耶。”她按上我胳膊上的伤口,我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怪不得你都不哭闹呢,都不疼啊!等下,我看下时间……”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疼了。

沉默了十几秒钟,她突然说道:“哇,才六点哦!时间这么早,我们来干点什么呢?你今天摔我可用力了,我现在还疼呢。”

第三百二十六章:永世不得超生!

我依然没有搭理她,“你现在觉得可笑吗?你以为师兄是站在你那里的,你什么都跟他说,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哇,你脾气还真好,度量也真大,我把你欺负成那样,你居然还听师兄话,不来找我报仇,看来,你很爱他呢。”她继xù

刺激着我。

“你知dào

你吗?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都知dào

,你所认为的你们之间的小秘密,我也都知dào

,所以我明知dào

师兄不喜欢你,但还是不甘心,凭什么他要和你朝夕相处,我却守在白头山,你长得漂亮,我害pà

他真的喜欢上你,我这也担心,那也担心,终于见到你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百闻不如一见,但是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夏重彩说着便捏起我的下巴,“妖精就是妖精!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长得很招人了,可是看到你我就有了自卑的感觉!你这妖孽!我时时刻刻害pà

师兄被你攻陷,我有多不容易!我甚至还为此和师父争执,我请求他撤掉师兄的任务,可是我被狠狠骂了一顿。”

她扔了我的下巴,我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我感觉到她站了起来,又走了几步,“师兄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我只喜欢他!他本来只对我好!可是他后来对你好了!虽然假的,但谁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总是陪在一个长得极其妖孽的女人身边!所以你就成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恨不得剜掉你的肉,让你尝尝锥心之痛!挖掉你的双眼!让你不能再直勾勾地看着我师兄!在你的脸上划上几刀,让你变成丑八怪!可是这些都没用啊,我只有杀了你才能提前结束你们的关系。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做得很对?你死在我的手上可比死在你最爱的人手上要好吧,你也就不会知dào

这一切都是阴谋,你会死的比现在幸福。”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我觉得你们这样真累,整天算计着,想神经病一样,以前我是不知dào

,现在我知dào

,我想想以前你所做的事情,你在人前人后不是一个样,我觉得你像个精神分裂,现在就觉得你是个神经病,还是晚期,你们这些都是计划了,你还需yào

再浓墨面前表演自己多可爱吗?他难道不知dào

你的本性吗?或许你是故yì

在恶心我们,又或许,你们是在相互恶心,他明知dào

你在坏事,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指责你,呵呵,真是好可笑,你就是那个猪队友吧,呵呵呵你们真矛盾……”说完成功地看她脸晴转暴风雨。

“你说我神经病?那也是被你逼出来的,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多余的!”夏重彩吼道,“你的存zài

就是一个错误!你想想你给林家萧家带来多少磨难!你再想想,你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多少灾难!”

“你这说法颠倒黑白了,要不是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人,我活的肯定很好,我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说我违背了自然规律,我看这才是你们的借口,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提升修为罢了,我违反自然规律,不该存活,应该在我出生之际就猎杀我。说我是多余的,可我想说,我至少比你有价值,是你们想得到我,而不是我想得到你们,有本事你们别利用我得到你们想得到的,为了一个多余的妖物部署了那么久还说我没价值,夏重彩,即使我没价值,也比你多的多,有本事把这么多年来从我身上得到的蛇气还给我。”我不甘示弱地说。

“你……你……你嘴皮子这么厉害!”夏重彩被我气到了,“你怎么这么能说!你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你现在才知dào

吗?把我当猴子一样的观察那么久,是不是觉得很无力?我不想争而已,我也不想把人心想那么肮脏而已,我每次都告sù

自己事情没有那么坏,可原来事情远比我看到的要复杂的多。我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不是我嘴皮子厉害,是因为我有理。”我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再不想和她争论。

“我让你有理!”夏重彩气急败坏的声音向我袭来,同时袭来的还有一把深深刺进我手臂的刀。

“啊————”我痛彻心扉的喊出了声,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小臂处,我闭着眼睛彷佛都能听到一声骨肉分离,我的声音随即被接下来的疼痛湮灭,她鬼魅的笑了一下,仍我在刀柄处的手转动了一下,刀尖绞着肉更入几分,血从破碎的肉渗出了一大片,滴在我的尾巴上,钻心地疼直直传递进我的大脑皮层,一阵疼的发麻反射过来,我的嘴张的大大的,叫了一声便痛地合不拢,后面的尾音也被淹没。我知dào

刺激她的后果很严重,我也知dào

她会非常狠毒,我是故yì

的,我只是想知dào

自己还能承shòu多疼,至少我还知dào

痛,我不算麻木。

她按住我的手臂,一点点拔出尖刀,被生生分离的肉随着尖刀的拔出一点点复位,摩擦的疼痛混合着血和污浊的空气,一瞬间我全身就从冻得僵硬变得大汗淋漓,随着下一刀的刺进,我张了张嘴,却痛到发不出声音,这一刀刺进了我的右手臂,“这皮肤真好,真是可惜了。”她感叹着。

我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模糊地睁不开了,好痛好痛,哈哈哈。突然我的眼皮被翻开,眼睛被迫睁开,“你看着!我要你看着你的手是怎么被废的!这么纤细,真是嫩啊!如果它被刀子给刺啦穿透,会不会很好kàn

?”汗水从额头上淋到了眼睛里,咸咸的刺痛着眼睛,眼睛愈发睁不开,夏重彩发疯似得说,“你给我看着!我让你看着!你这贱人!贱人!勾引我师兄!贱人!”

她一时间太过急促分不开我的手,“这什么破链子!真是破链子!”然后她又气急败坏地扯着斩妖链,直到我的两只手被分开,斩妖链仍是拴着我的手,但是两之手已经留了空隙,可以分开,“你起来!起来!”

“啊!”我的头发被扯得刺痛着头皮,夏重彩逼迫着我起来。

“起来!快起来!贱人!”我被她揪着头发拖着走,可是她给我吃的药太厉害了,我的尾巴软绵绵的不受力,站不起来,她更气了,“真是没用!到这边来!”她又把我往墙边拖着,我听到了头发与被扯到的声音,还有夏重彩呼哧大喘气的声音,我是痛的不行,她是累得不行,“滚过去!”我被揪着头发扔到了墙边,无力地靠在墙上,两只手臂摔在地上,地上的碎沙混着血粘上了伤口,我疼的涕泗横流。

“靠好!”我的头歪了,她粗鲁地把我的头拨正,“身子骨这么软,真是恶心的蛇妖!”后面的墙是木板定制而成的,靠着还不那么凉,只是有点潮湿。

我的眼睛落了灰尘,还混着着眼泪和汗水,现在又被几缕头发糊住了,看不清楚东西,只模糊地看到夏重彩拿起我的一个胳膊,举着我的胳膊靠着墙,和我的头平齐,“这样就能好玩多了。”她轻松地说,好像她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好像我是她的人肉玩具,夏重彩的喘息声已经缓了很多,我吸了一口气,新一轮的虐杀就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她拿尖刀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蛇妖,我要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疼痛,百倍千倍万倍地回给你。”然后她手拿着尖刀往后拉开一点距离,“这就是你的下场!”

手心朝外,一把尖刀刺了进去,筋骨碎裂,“只戳穿了一半。”夏重彩再加了把劲,从手心穿到手背,再刺进了木板,痛入骨髓,我的眼睛痛到直接白屏,什么都看不清楚,嗓子彷佛沉到了肚子里面,浑身痉挛,她拿开手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尖刀钉在了木板上,另一只手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她带了不止一把刀,是有备而来。

“唉,你说真zhèng

的林璇回去的话,他们家不知dào

会有什么故事呢?”

“你不要动他们!”堵在嗓子口的一口气吼了出来,声音就不行了,后面一句就已经嘶哑成了机器轴转动的发锈的声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疼痛得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做鬼?你以为你还有下一世?啊哈哈哈!真好笑,我最爱跟你说实话了,你,没有下一世了。”她起身说,“两世轮回,不能归仙,便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第三百二十七章:处死仪式 (4000字)

“你……骗我……”我说。哪会有永世不得超生只说,我属于三界六道之内,魂魄也没有被打散,死去之后,怎么会不可轮回?

“你早就知dào

璇王的身份了吧,那你现在应该换算成自己啊,你在天上不干好事,犯了大错,现在呢,被贬下凡,你知dào

吧,师父早就说了,你你本是一个小蛇仙,却无法无天,落了个悲惨的下场,你要经lì

两世的轮回之劫,第一世,你注定要死,第二世嘛,你如果不能修成蛇仙,便只能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

“啊——”她一掌拍在扎在我手上的尖刀上,尖刀又进滑了一点,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我从外面接收不到一点温度,现在反而是我的手在流着温暖的血,我是妖没错,可我的血也是暖的,我的心也会跳动,我的眼睛也会流泪,我也知dào

疼。我在天上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诅咒。

“老头有说过我犯了什么天条吗?”我问。双手都快支撑不住了,在重力的作用下,再加上我没了力qì

,手便一点点向下滑,刀却扎着手动不了,一动,便割得更严重,夏重彩的手段真是狠。

夏重彩一转身,指着我的手,“还不就是跟……”然后她把手移开了,“我干嘛告sù

你啊。不过我告sù

你一点别的。”她凑近我说,“你的蛇气啊,就是维持你生命的根源,如果被抽干了,你就死了。”我记得在浓墨的那本道书上看到过,大致意思原来……嗬,浓墨他一直在害我,他一直在抽取我的蛇气,在家奶家的那天晚上,舅妈是故yì

让我睡不着,警惕浓墨的,可是我被他糊弄过去了,那时,他从偷我蛇气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吸取我的蛇气,浓墨他知dào

我的蛇气干了会死,哈哈哈,他知dào

的,他和我朝夕相处,却一直在害我,亲手害我,把我推向深渊,哈哈哈。

“哈哈哈。”我笑出了声,嗓子堪比公鸭嗓,听着就让人难受。

夏重彩估计也是觉得听着可怕,“别笑了,声音难听死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她大概是觉得我突然笑起来太可怕了,“你疯了啊?”

“哈哈哈!”啪地一声,夏重彩掌了我的嘴。

“别笑了!”我继xù

笑,夏重彩又打了几下,直到我的嘴角也流出了有温度的血,我停住了笑,疼痛确实在提醒着我,我还活着,嗯,比死还难受。“真是弄脏了我的手!她在我的衣服上擦着血,“晦气!明天你死了,我都要去晦气!”她擦完手还在我的脸上拧了一下,力度大得我的脸都要变形了,我已经疼到极限了,还有比这更疼的吗?

“我就等着你消失了!真是……其实你这样也是可以继xù

活下去的,其实你能够以这身份很好的生活,而且很方便你有没有觉得?但是你也会灰飞烟灭哦,因为你会生老病死,只要你在这一世死了,不管怎么死的,你都逃脱不了悲惨的命运。除非你变成蛇妖,你只要变成蛇妖,就不会那么快死啦,但是你真是笨啊,为了师兄,你和蛇族断绝了关系,这下可真是山穷水尽咯,没人会管你了,真是自作自受!”夏重彩哈哈大笑。

浓墨明知我会魂飞魄散……我以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可是我还是会痛,会很痛,我们之前真的一点额外的感情都没有了吗?他就这么希望我死掉,即使我没有下一世,即使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怎么能够这么狠心……痛到无法呼吸,我虽然知dào

他骗了我,我知dào

他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为什么当我知dào

他在一步步将我推下悬崖的时候还会这么在意?我是爱惨了他啊!

“你又哭啦?哎哟,小美人,你这样哭下去,都要瞎了,不过你连瞎鬼都做不成了哈哈!”夏重彩继xù

说,“我还告sù

你一个秘密哦,反正你都要死了,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这个房间,不止关过你一个,世间百态……反正有很多奇怪的妖啊人啊,师父就抓他们来,然后就跟你一样咯,不过你是最奇怪的那个,不然我师父也不会部署那么久,你很荣幸哦,就为了你,竟然搭上了师兄!”说到最后一句,她又变得异常气愤起来。

“哭啊,接着哭啊!我还剩下一把刀,这把刀呢,应该割在你的美艳脸蛋上,让师兄明天看到你就恶心吐了,哈哈。”她掏出第三把刀来,“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不划你的脸,给你留个好脸。”

我不说话,我还沉浸在浓墨欺骗我的哀伤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事到头来,我还在乎脸吗?她把刀子拿近我的脸时,我闭上了眼睛。

突然外面一串铃铛响了起来,我睁开眼睛,见夏重彩赶紧收了刀,想拔掉我手上的刀,却又匆忙收了手,然后慌慌张张跑出去了。

然后进来的是老头,我苦笑不已,身心俱疲,他们这一个个是来跟我告别吗?告sù

我他们的阴谋,然后气死我,明天再杀掉我。

“璇丫头。”老头一进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便慌忙地跑过来,皱了一下眉,脸紧绷了一下,也没再问什么。老头还在假惺惺地喊我丫头,当初的这一声璇丫头是多么亲切,他也算是看着我长大,我虽然叫他老头,却也是十分尊敬喜爱他的,他虽然孤傲古怪,却什么都知dào

,像个大罗神仙,料事如神,他救过我,给我指点过迷津,拉我出了伤痛,可是这样一个和蔼的老头,却是背后最想要我命的可怕高人,不愧他叫高人这个名字,确实是高。

“嗬……”我冷哼一声。其实也是说不出刺激的话来了,我已精疲力竭,饥寒交迫。

“孩子,你受苦了。”我要是有力qì

,一定会甩老头几尾巴,我都不想叫他老头了,简直侮辱了这个名字,我曾经那么崇拜他,相信他。我把头转向另一边,其实,要看我也看不清楚,只是做个表示,表明我不想和他说话罢了。

老头伸手把贴在我脸上的头发给弄到后面去了,这是在给我整理遗容吗?看我不理他,老头也不想多说废话,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想来脸皮也没那么厚,这种事不好面对我吧,不像浓墨那样,脸皮都能当防弹衣了,老头不愧是高手,这个时候了,还来装,难道这样做,我明天就会念旧情乖乖地任凭他们呢处置吗?

夜深人静之时,我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不到我离开人世的前一晚,竟是如此的凄凉,手被钉在墙上不得动弹,因为一直在往下切割,血结痂了又流,结痂了又流,一直提醒着我,我还在遭受刑法,两只胳膊上的伤口也是疼的厉害,可我已经很淡定了,再疼也抵不过心疼。我本以为在自己的弥留之际,膝下儿孙满堂,那些都是我和浓墨的后辈,现在竟然这般境地,一阵风吹了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寒战,身上的疼痛使我不能入睡,心里的疼痛使我不得安眠,一闭上眼睛尽是浓墨对我的各种决绝,还有我那可怜舅舅,璇子最后还是没能回去送你,家奶,璇子也不能再陪你了……

早上门被打开了,我睁开惺忪红肿的眼睛,是浓墨。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冬天的晨光中,他依然是个如玉的公子,而我已成为了阶下囚,我张了张嘴,牵扯得嘴角的伤口丝丝疼痛,我以为我不会哭了,可是我见到浓墨是时,还是本能地哭了,我动了动手,刺痛让我的全身抽了一下,“浓墨……”我先喊出了声,你看到我这样,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疼,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不忍,会不会想到小时候的某一次,我受伤时,你的惊慌失措,那些,你都忘了。

他站在门边,久久没有上前,脸上依然没有一点心疼,手还是保持着原样,嗬,是我忘了,那些关心都是假的,他现在又怎么会心疼我呢?

“你为什么不敢上前来?”我问。

然后浓墨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了我,每一步都很规整,没有半点杂乱,然后他在我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了。

“你知dào

我在天上的那个相好的是谁吗?”我问。嗓子干哑地快要冒火了。

“不敢兴趣。”他说。

我点点头,也是,即使他知dào

了,他依然会这么做,我总是不该存zài

的,说了也没有意义,为了报复他,给他一个心理负担吗?没必要,我不会这么做,“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不问了。”

“问。”

“你早知dào

我只要在这一世死了,修不成仙,便会魂飞披散吗?”

“早就知dào

。”他一点也没有犹豫。

“浓墨,我这一世,没了,就再不会有了。”我吸了吸鼻子,“你的阿璇,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有人如我这般爱你,再也不会有人如我这般痴傻……”我早已哽咽地不能自已,浓墨却像抽离出去的高人一般,无动于衷,“如此这般,我不能投胎也好,我想我对你的怨念,即使投胎转世了,也是挥之不去的,我是你不会再原谅你了。没了也好,我也落得自在,不需yào

再经lì

世间纷繁。”我停顿了一下,攒着一点力qì

说最后一句话,“你的阿璇,从此刻开始就死了,她是被你亲手杀死的……送我上路吧。”我一用力,两只手连着刀一起从木板上卸了下来,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药性已经散去,我的力qì

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虽然疼,但我不怕。

我的舌头一卷,两只手上的尖刀都脱落了,然后我看了浓墨最后一眼,“我就是死也不让你们得逞。”我一手握着一把刀,流下最后的泪,同时刺向了心口,最后一眼,我看到了浓墨眼里的惊慌失措,哈哈,虽然不是因为心疼我,我也满足了,萧浓墨,你也有慌张的时候啊,没了蛇气,你们的计划就失败了哈哈哈!

浓墨快速做了几个手势,嘴里还念了一句,就在我刀接近我的心口时,斩妖链突然收紧,我的手腕一疼,手上的伤口也流出了更多的血,尖刀吧嗒落地,我真是失败啊,我连自杀都不行了,萧浓墨,我恨透了你!我双手捂着脸崩溃了。

他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疼的咬着嘴唇,他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地,也是气极了,呵呵,很怕我让他们的计划失败吧,“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权利结束!”说完他对外面说,“把她抬出去!”

******我是自杀未遂的分界线******

我斜躺在中间,手被绑在背后,尾巴胡乱拍打着,“这个放在那边,那个在那里,三个,好!”

“摆正点,这个放在中间……”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忙碌着要怎么把我分离出真zhèng

的林璇的身体,忙碌着怎样取干我的蛇气,怎样取我的性命。我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到来。

“高先生!”有人在门外喊道,“高先生!不好了!”

“什么事?”老头说。

“门外聚集了好多山下的村民,还有被蛇妖迫害过的人,他们要求观看蛇妖被处死的过程!他们请求你的允许!不允许他们是不会走的!”

“谁透露出去!说,是谁透露的!他们怎么知dào

今天的仪式?”老头很生气。

“不是我啊,高先生,我们都是很保密的!也不知dào

村民怎么知dào

今天你要……”

“你跟他们说,这是千年蛇妖,仪式不宜观看!”老头说。

“他们中有受害者的家属,受害者现在还躺在医院,他们一定要亲眼看着蛇妖被处死,否则不甘心!”

“我说不行就不行!让他们回去!简直胡闹!重彩!”

“哎,师父!”夏重彩应答道。

啪的一声,老头厉声呵斥道:“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第三百二十八章:淹死蛇妖

“师父,没有,重彩怎么敢?”夏重彩被打哭了,“师父,真的不是重彩啊,肯定是他们!是他们走漏风声的!”她说的是来帮忙做事的人。

“天地可鉴啊!谁说谎谁是畜生啊!高先生,我们拿钱办事,自然是有信义的,这可是污蔑!我们宁愿不干了也不能坏了自身的名誉!”这个人说话底气十足,一听就是这伙人的负责人。

“好,我信你们!但是现在我要你们阻止村民过来!”老头说。

“挡不住了!村民来的太多,意愿太强烈,已经招架不了了!”另一个人急匆匆地说。

“先顶着,就说我们会给一个交代。”老头说。那个人又急忙跑了出去。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夏重彩说。

“没时间分离了,这群粗俗鲁莽的庸人!快抽蛇气!”老头说,“浓墨,把她脖子上的蛇坠拿掉。”没时间分离,那真zhèng

的林璇怎么回去?她还是要做鬼的?老头果然利益为重。

浓墨蹲在我面前,他的手如往常一样,触到我脖子上的蛇坠,只是这次,再也不是一点点地要我的命了,我目无焦距地看着他,他变得更加陌生,脸更加白了,这让我想起了査承彦,他的脸也很白,比我还要白,好久不见了,斑点,你还好吗?我一直看着浓墨,看着他怎样直视我的眼神,怎么样解开我的蛇坠,又是怎样若无其事地拿掉了它,那条据说是蛇界圣物的蛇坠,戴在我的脖子上许多年了,陪着我对抗蛇气,却也成了老头利用我的器物,现在也是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师父,已经到了不分离不行的地步了,你看蛇坠!”浓墨对老头说。

“怎么会这样!蛇坠里一点蛇气都没了!这不可能!”老头不相信,拿着蛇气在我面前,然后手比划了一下,可是再无发着光的蛇气从我的身体里被过渡到蛇坠里,我也不解,我的蛇气没了吗?它消失了?可是我……我动了动自己的尾巴,它翘起了头,它还是尾巴,没有变成双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头都震惊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头再次伸手比划,蛇气仍然没有动静,“蛇气呢?”

“师父,我想,我们走错了一步。”浓墨低声说。

又是啪的一声,夏重彩被打趴在地上,夏重彩哭着喊道:“师父,不关我的事啊!不是我的错!师父,这不是我干的,我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呢?这条贱蛇怎么了!她的蛇气呢?为什么拿不出来?”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破坏了我精心布置好的局,若是等到大年初一,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光听这声音,就知dào

老头已经气得两眼冒火了。不光是夏重彩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dào

怎么了啊,我自己的身体,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区别,除了疼痛难忍之外。

“师父,现在蛇气拿不出来了,怎么办?”浓墨说。

夏重彩继xù

哭喊着,“师父,师父,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dào

啊!我不知dào

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你闭嘴!”夏重彩被老头一脚踹趴下了,“先把她从林璇的身体上分开来!”

浓墨疑惑,“师父……”

老头一手砸在桌子上,气得胡子直飘,“已经拿不到蛇气了!不能再失了名望!先保住我的名望,林家得到了一个正常的林璇,必定十分尊崇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开始分离!”又是一串动作,然后浓墨一只手捏上了我的肩膀,眸子黑的深不见底,浓墨,浓墨,你的眼睛像墨汁一样浓黑,我就叫你浓墨吧,我就叫你浓墨吧……一声骨头的碎裂,浓墨,你也对你曾经的阿璇下毒手了,伴随着两行痛苦的眼泪滑落,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听见了这样的对话,“浓墨,你说……怎么处理她才能服众?才能巩固白头山的声望?”

“师兄,外面那么多人在等着看呢,要怎么处理这条贱蛇?”

过了许久,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答道:“她最怕水了,虽然现在学会了游泳,但心灵深处还是非常惧怕水的,她上次也是差点叫重彩淹死,这次……淹死吧。”

“可她上次没死!她最后漂上来了,真是一条贱命!那样都死不了!”

啪地一声,老头暴怒的声音,“屡次坏我好事!还敢说!”

接着是浓墨沉着冷静的声音,“这次她漂不上来的……”萧浓墨,这句话,比你捏碎我全身的骨头还要让我疼,虽然我跟你说了狠话,虽然我说,你的阿璇已死,可我终究不是你,我终究是无法像你一样冷血,换之前的我,就是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会相信,我的浓墨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要我死,千方百计地要我死,即使得不到我的蛇气了,我可以免去一死了,他还是要置我于死地,让我彻底消失于世间。他不是我的浓墨,我也不是他的阿璇,这不过是比现实的更残忍的梦一场,梦醒时分,他还是孑然一生的萧浓墨,我却早已是千疮百孔肝肠寸断的蛇妖一只。

萧浓墨,你好狠的心。我动了一下尾巴,全身的像是没有了骨头,仿佛这身体已经不是我的,分离了吗?早就分离了吗?应该已经分离了吧,在浓墨捏碎我肩膀的骨头后,他们肯定将我和林璇的身子分离了,可为何我的身子还是这么重,这么痛?痛到极致便是这般滋味了吧,我等着消失的那一刻,不知那一刻,你是否会有点知觉,哦,那只蛇妖……死了啊。

******我是淹死的分界线******

“淹死她!淹死她!淹死她!”此时的我站在白头山半山腰的湖面上,尾巴下面垫着一块木板,手被绑住,尾巴也被绑住,只是绑住尾巴的绳子是被吊在我头顶的另一根钢丝上的,只是绑住我的已经不是斩妖链了,斩妖链在我被送出来之前就被他们拿走了,我在心里苦笑一声,斩妖链果然对我的蛇气没用啊,它根本就不是用来吸取我的蛇气的,老头不过是利用我引出了斩妖链,然后为他们所用,夏重彩说那间屋子不止抓了我一个人,斩妖链是用来对付妖精的,不知dào

我是不是无形中,对老头做坏事又加了把劲,可惜,我已经无法替自己报仇和赎罪了。今天,我是死定了……

湖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热闹的极其愤慨的人群,我是那个焦点,即将被处决的焦点,“淹死她!淹死蛇妖!”

“除去蛇妖,人人有责!”

“蛇妖害人不浅!我们要送她下地狱!”

“呸!死蛇妖!”

“为什么要淹死!烧死不是更好!”嗯,我也觉得烧死我更好,我看了眼这个湖,湖水幽暗翠绿,湖边还竖起了一块牌子:水深二十米,请勿游泳!夏重彩那次,我没死成,我以为我多了什么技能,可是我之后拿盆试了一下,浓墨也在场,他知dào

的,我在水里,依然无法呼吸,我并没有在水中的特殊技能,这次我是必死无疑,我对水从恐惧到变得不恐惧,这是拜浓墨所赐,为了救他,我学会了克服对水的恐惧。我对水开始变得不那么享shòu

,是拜夏重彩所赐,浓墨说对了,再夏重彩将我差点淹死之后,我对水又变得有点恐惧起来,尤其是这种湖,水深坡陡。萧浓墨,夏重彩,浓墨重彩,你们果然很配。

“各位,不要着急,蛇妖是肯定要杀的!”老头在岸上说道,“等到吉时,便会放她进水!”老头又在卖弄什么关子了,他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包括说的每一句话。

“还等什么吉时啊!直接淹死啊!”

“对啊!淹死啊!我们等不及了!”

“好!好!大家杀妖的心情我能理解!那现在这里有一些符咒,你们拿回去,这些符咒会保你们平安,不受妖怪的侵害!只要碰上了奇怪的事,就来我白头山找我高某!高某人一定会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保护大家的!”老头说话的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还不时地摸着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果然,他这句话一说,很多人都涌过去领符咒,夏重彩在忙碌地散着。这符咒,一定有利于他!

可惜我的嘴巴被封起来了,我根本没法儿提醒大家,即使我告诫他们,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好!吉时已到!下水!”随着尾巴底下的木板被抽走,我最后看了一眼浓墨,他在老头身边,一句话也没有,静静地看着我受刑罚。永别了,我爱的,也是我恨的,我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第三百二十九章:斑点,好久不见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我倒着坠入了湖中,尾巴因为被拴着所以我是头先着水的,被倒挂在湖面上,当我冲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时,四面八方的湖水朝我的头涌来,等到静下来的时候,水已经是齐了我的腰部,只留下了尾巴在上面吊着,我恍然大悟,浓墨说我活不了,就是这个原因吧,我当然活不了了,因为我浮不上去,我再怎么也呼吸不了新鲜空气,一口水,两口水,水像刀一样割着我脸上的身上的伤口,好痛,虽然我不想活了,可我的身体还是因为痛疼和无法呼吸而本能地抽搐,手无助地乱动着,可是被绑得太紧,两只手分不开,我露出水面的尾巴也抽着筋,那样子,我猜,就像在垂死挣扎的鱼吧。

“唔……”我张开嘴巴,又喝进来一口水,只听地湖面上欢呼声一片,紧接着全身因为寒冷和疼痛再加上极度缺氧,眼前一片黑暗,我知dào

这感觉的,被淹死的感觉。我想,我的命,我作为林璇这十几年的命是彻底还给了这个世界。有诗云,我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我大概是来的惊天动地,走的无影无踪,没人会怀念一个不存zài

的林璇,林家萧家只会迎来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林璇,她同样是他们家的宝贝,不同的是,她再也不需yào

他们操碎了心了,这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人,有费东喜,年初青她们,甚至还有欧阳……这短暂的一生我经lì

了这么多,我也满足了。

一幕幕场景在我眼前像幻灯片一样划过,家奶的抚摸,舅舅把我抱在怀里,还有,浓墨说,阿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阿璇,不要怕……我彷佛看见了浓墨,他正弯下腰,他对我说,阿璇,我来背你,阿璇,到我背上来,浓墨,浓墨……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想去触摸他,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最后的泪水融入了湖水里,很快便消失,就像我一样。我曾经想,要孝顺一点,要对家奶好一点,要对舅舅好一点,因为不知dào

有没有下辈子,即使有下辈子也不一定能遇到,现在看来,我一点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陪伴他们的时间太短,我还没有来得及道别,没有跟他们说我爱你们,我就这样没了。有人说,人死如灯灭,我呢,是人死如灰散吧。也许许多年之后,孩子们在寥寥无几的几个老人口中得知曾经有这样一条蛇妖,在祸害了人间之后,在白头山上被处以极刑,孩子们还会一笑而过,哪有什么蛇妖啊,那不过是传说罢了……

直到我完全进入了黑暗,我感觉鼻子已经不见了,我已经没有鼻子了,因为它接触不到空气,它不能呼吸,突然我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变大了,它们一个个张开了口子,想拼命汲取空气,可是他们被禁锢着,禁锢在我的身体里,我帮不了他们,就像帮不了我自己一般。我一睁开眼睛,便身陷黑暗,我动了动手,嗬,手能动,那尾巴呢?我动了动尾巴,也可以,我摇晃了一下,在黑暗了扭了几步,也不疼,我这是……我已经死了吗?可是我不该知dào

自己已经死了啊!我如果死了,我是不会知dào

的,因为我没有魂魄啊!我就不存zài

啦!难道这是另一个空间?这里都是那些不能转世的魂魄所呆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也不能啊!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空间啊!

“浓……”我脱口而出便想喊浓墨,才发xiàn

浓墨已经是如此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他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中,虽然我已经没有心了。我静静地待在黑暗里,不知dào

要喊谁,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双手抱着自己蹲下去,无边的黑暗使我沦陷,我不知dào

自己身在何处,我也不知dào

自己现在要干嘛,我要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抱着自己蹲了一会儿,蜷缩在地上,我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或许我要这样待到永远……就让我呆在这里吧,我也不要出去了……

突然一个小白点落在我的眼前,小白点……这一片黑暗的地方竟然会有小白点,我继xù

不管它,我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了,不要来打扰我就好,可是小白点又飘到了我的眼前,我转了个方向,继xù

蜷缩着,然后小白点也转了个方向,这是非要在我眼前的意思?我闭上眼睛不理它,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它依然在我眼前,我终于忍不住去伸手摸它,我的食指一碰触到它,它便黏在我的手上,然后白点慢慢放大,我吓得甩手,可是甩不掉,它的光芒越来越大,小白点变成了大白点,然后几乎有我脑袋一般大,然后我的手往里面塞了一点,塞进去的手能照射得了白光,我走近了一点,白光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把脑袋塞进去瞧,突然我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

“璇子姐姐!”映入眼帘的是绿儿,她穿着件绿儿的纱裙,两只细细的白嫩胳膊露在外面,头发梳成了两股小辫,模样甚是可爱伶俐,绿儿!好久不见了!可是我在哪儿?我不是在黑暗里吗?不不不,我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啦!我怎么还会见到绿儿?而我竟然躺在床上。

“唔……”我想开口去喊她,可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

“嘘!”她伸出食指在嘴唇间打了个手势,“不要说话,璇子姐姐,你先喝点水!”绿儿把一个插着吸管的玻璃杯递到我的嘴边,然后帮我把吸管顺进我的嘴里,“吸几口,也不要太多哦!”

我顺势吸了一下,温温的水流便流进了我的嘴里,可是到喉咙处便一阵刺痛,我皱了一下眉头,喉咙抵触地呛了口水,“慢点慢点!”绿儿忙拿走杯子,给我擦着嘴,“璇子姐姐,你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喝水进食了,所以身体可能会有排异反应,过会儿呢,要吃一点流食,不过也不能吃多,要慢慢来,你的身子要好好调理,哦对了,我这里还有露水,新鲜的,绿儿每天都会去采集花瓣上新鲜的露水,璇子姐姐,绿儿每天都在等你醒过来。”她瞥了瞥嘴,小脸都皱到了一起,似乎想起不开心的事。

我看着心疼,便想抬手去抚摸她,她像触电般地压着我的手,然后指了指挂在我脑袋上的吊瓶,然后委屈地说,“璇子姐姐,你不能动的,你会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搞不明白了,我是没死是吧,那我怎么可能没死呢?我明明被倒挂着,无法呼吸,又怎么会没死呢?我又是怎么来蛇族的?蛇族已经消失好久了,想到这里,我心里难受起来,是我叫他们走的,我以为蛇族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绿儿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嘟了下嘴,然后眼睛便红了,像个要发怒的兔子,“萧浓墨他真是坏透了!把璇子姐姐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激动地落下泪来,“璇子姐姐,你不知dào

你当时被送过来的时候,那样子太可怕了!绿儿不知dào

竟然有如此残忍的人!我们这些真zhèng

的蛇妖受伤了都会痛,你还是肉体凡胎,他怎么可以将你折磨成那样!我们所有蛇都哭了,因为从来没有见到那么惨的样子,而且还是我们的王,大家都要去拼命的!”她豆大的眼泪一直流,撅着小嘴,“绿儿也想去和他拼命!可是后来我们都怕了……”她说到这里,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因为斑点哥哥疯了一样,我们都被他吓得不敢再吱声了,都劝他从长计议,先治好你破败的身体,然后再去报仇!”她扬了扬拳头,“璇子姐姐,我有没有说到重点?”她突然问我,弄得我苦笑不得。

我吃力地摇摇头,她的确没有说到重点,可是让她再说一遍,估计也会说不到重点……不过,她说的内容也不是废话,也是我想了解的,原来我真的在蛇族,可是我是怎么被救回来的?谁救我回来的?我没死白头山知dào

吗?他们会甘心吗?外面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都想知dào

……

“彦首。”外面有人喊道,绿儿转了转眼珠子,帮我盖好被子,我变得紧张起来,斑点,好久不见……

第三百三十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璇子姐姐,我先出去了。”绿儿意有所指的说道。转身便出去了,留下了一个僵硬着身体的我,我不能动,不能多说话,连吃饭喝水都困难,我不知dào

要怎么单独面对査承彦,虽然我们之间没有闹翻,但是我还是对不起他,我那样决绝地拒绝回蛇族,我不相信他们一直说的我是璇王,我只信浓墨和老头,现在我弄成这样子,也不知dào

怎么面对他了。

我看着天花板,这房子是现代化的,难道又是幻术变出来的?“这里不是蛇族,这是我的一处宅子。”査承彦带上了门,白到有些苍白的脸上笑意盈盈,像春风一般,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脸上是无害的笑容,这让我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和绿儿一样,也穿得不多,妖精肯定不冷吧,“你可以安心住下。”他的意思是……他还是在意我之前说过的话的,他以为我还是不想回蛇族,他尊重我的意愿。

“我……”

“你是被雪精灵送过来的。”査承彦知dào

我要问什么,他直接就告sù

我了。雪精灵?我脑子里好像有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雪精灵……雪精灵……它跟我有什么渊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精灵吗?我只在书上见过,但是我认为那是杜撰的,想不到真的有这种精灵……

“她说你是因为她们精灵族才做错了事,她必须要帮你一把。”査承彦继xù

说道,“璇,你能想起来吗?这应该是你还是仙子时候的事。”

我摇摇头,好像是在脑海里闪现过这三个字,雪精灵,可是又记不清楚了,他伸手把我的输液速度调慢了,动作娴熟,一点也不像是妖怪,他做了很长时间这个事情了吧,我到底睡了多久?“那就不要想了,好好养伤。”他说,“她把你送来的时候,你奄奄一息,没有呼吸和心跳,这种情况在人类世界,表面上肉眼望去就是死了。”我诧异地看着他,等着下文,怎么……这样还死不了?我都没了呼吸啦!还,还没有了心跳,我怎么活过来的?

“璇,你的能力早就有了,只是你一直没发xiàn

,我们蛇族,靠皮肤就可以呼吸,只要你的身体有一部分露出水面,就可以自由呼吸,你不知dào

怎么开启能力,所以在危急关头,它自己被迫开启了,你之所以奄奄一息是因为寒冷和疼痛,”竟然不是因为不能呼吸!那这么说,我在学校的池塘里,也是因为飘在水面上,所以我在缺氧昏迷过后,身体的皮肤自主呼吸的!怪不得我在医院拿脸盆做实验不行呢,因为我还没掌握,所以我首先是忍受不了缺氧,然后在身体自动开启吸氧功能之前把头拿出来的,所以我就错失了掌握这个能力的机会!多亏了我当时没实验出来,不然……浓墨知dào

了我的皮肤能呼吸,自然是不会用这种方法杀死我,让我彻底认清了他的卑鄙面貌!

“雪精灵说,她救你的时候,他们已经认为你死了,只不过是以为尸体被抢走而已。”他们都认为我死了,好,我确实是死了!我不定不能这么放过他们,他们有了斩妖链还会继xù

残害无辜的生灵,老头已经不是在走歪路了,他早就走上了邪路,他为了早日得道,控zhì

青面鬼,残害了不少生命,也夺取了很多魂魄,斩妖链是天庭圣物,现在已为他们这些恶人所用,这是我的责任,即使是为我自己报仇,我也要振作起来。

“我……躺了……”

“一个星期。”査承彦在我问出来之前回答了。一个星期,那么那个真zhèng

的林璇早就回家了吧,不知dào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顶着的容貌乱来……现在只能祈祷她自小也是和我一起长大,她才是家奶真zhèng

的外孙女,有血缘关系,祈祷她还有分寸吧,祈祷她会对家奶好……在舅舅……去世的关键时期能够多陪陪家奶,多安慰安慰她……一想到舅舅就那么走了,而家奶一个人伤心的抹泪,我就心酸。

“你又哭了。”査承彦说,“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含泪点点头,“舅舅他……”

“我知dào

,你遍体鳞伤被送来蛇族的时候,蛇族就去打探情况了,节哀顺变,我陪着你一起长大,知dào

他是个好舅舅,好儿子,好丈夫,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璇,你在这里一个星期,每天都会流泪……”査承彦转过身去,“对不起……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有陪伴在你身边。”

“不要……这么说。”我动了动手指,手指也牵扯着手心手背的伤口,仍旧很痛,“我才是……要说……对不起。”我现在才是最艰难的时候,你们现在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斑点,谢谢你们,谢谢蛇族,在我为了自己为了浓墨……抛弃你们的时候,你们无怨无悔地消失了,在我被全世界背叛的时候,你们又回来了,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査承彦回过头来,眼睛里闪着泪光,他想握住我的手,却发xiàn

我的手被一块一块的包裹着,上面还插着针管,又把手收了回去,“璇,今后,我们不会再离开你了,你选择回归也好,不回来也罢,我们都会陪着你。”

看来,他并不知dào

我如果不成蛇妖便会魂飞魄散这回事,我还是不要告sù

他。査承彦在我相信浓墨的时候,就提醒过我多次要小心浓墨,远离道士,这次我被折磨得差点死掉,他也差点去找浓墨拼了命,我再不能雪上加霜,不然他估计现在就要冲到白头山了,老头多可怕,浓墨多可怕,夏重彩多恶毒,而且现在又加上了斩妖链,专门对付妖精的,我又怎么能刺激査承彦让他身犯险境呢。他现在看起来平静,怕也是压抑了很多吧,和斑点相处,真是令人身心都舒服,他不会责备我为什么要相信浓墨而不信他,他也不会挖苦我这是我不回归蛇族一心要当人的后果,其实他有立场来骂我的,他没有,没人怪我,他反而怪自己没有能保护我,这样的斑点,这样的蛇族,这样的妖,比某些人类的心肠要好多了。我以前认为自己是妖的时候,这么想,现在我真的是妖了,更是这么想。不是所有的妖都是要杀掉的,世间万物,都分好坏,又怎能滥杀?

“我现在……要回到……蛇族,你们……还会……欢迎吗?”我沙哑着嗓子艰难地问。

査承彦呆住了,他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璇?”我点了点头,他眼睛里的光芒慢慢放大,“你说的是真的?”斑点真是傻,好像他自己得了便宜似地。他激动地语无伦次,“我早就想问了,可是……我担心你还有抵触,我担心你不喜欢蛇族……”

“我喜欢……”我说,“我真的……喜欢……蛇族”我没有不喜欢蛇族,我承认自己的刚开始是怕蛇的,可是后来,我接触到了斑点和绿儿,他们都很好,至于我为什么不想回到蛇族,是因为我一直认为是就是林璇,我本该当人,我就是人,家奶舅舅他们都希望我变成普通人,还有浓墨,他说他不修道了,我想以普通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我不是不喜欢蛇,而是,我的心本来救平凡啊,我本来就想过平淡的日子啊,有人爱有人疼,有家奶,有舅舅,有爸妈……有浓墨,还有马齿苋吃,可是原来我都错了,我想要的平淡生活因为我的身份根本没存zài

过一天,甚至还越变越糟糕,爱我的家人,不过也只是爱的林璇,而我,不是林璇,我所要陪伴一生的人,他不仅不爱我,还在一步步算计着我的命。一切都颠覆了,我还想要什么平淡。

蛇族离开我消失之后,我思念蛇族,思念斑点,思念绿儿,我怎么会不喜欢蛇族呢?只是那时,碍于身份,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我要……回到……蛇族!”我再次说了一遍。

“我们一起报仇。”査承彦深深地看着我,“你回来就更好了,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其实,给我报仇事小,我想的是,白头山将要变成屠杀妖精的场地了,我要变得强dà

起来,去抗争。“后天,便是除夕……”査承彦说,“我早就想告sù

你,你所受的伤,若是变成真zhèng

的璇王,你会有很奇妙的变化……”

第三百三十一章:道别,各自珍重

“变化?”我问。

“蛇池不是我族一般蛇能进入的,它是专门为你而建!”査承彦说。

“为我?这是……什么时候……建成的?”阿蓝带我去蛇池的时候,她跟我说过,蛇池在我转世之后才开放的,既然是专门为我而建,那是不是说明……我在蛇族的时候,蛇族就已经预知我可能有灾难了?

査承彦走到我的床头,拉开里面的抽屉,从棉签盒子里抽出一根小棉签,“这得从你出生的时候说起……”他用棉签在水杯里沾了沾,然后坐到我的床边,拿棉签在我的嘴唇上擦了几下,我的嘴唇立kè

不那么干燥,“你的母后是蛇族的女王,我娘亲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两人情同姐妹,你出生的时候,你出生的时候,女王便感觉到了异样。”母后……我也是有亲人的,还是我的母亲,这才是我真zhèng

的妈妈,我也不是没有亲人的……这是给我关上了一扇门,又开了一扇窗户吗?

“正巧这时有一个身高很高的道士找来蛇族。”

“个子……很高的……道士?”我向査承彦确认道。又是这个个子很高的道士……这是白头山已经仙去的老道吗?也就是高老头的师父!浓墨的师祖!他知dào

我的事!那老头是不是从他那儿知dào

我的事的?

“他说了你的身世,说你是蛇仙下凡,坠入蛇族,若修liàn

不成,恐有大灾,即使转世,也可迎回妖骨重新修仙归位,女王当即就秘密造了蛇池。”他是在帮我!他为什么要帮我?他帮我,他的徒弟和徒孙却都在害我,从那个已经去世的大娘嘴里和思源的二叔嘴里可以知dào

,那个个子很高的道士,人很好,也很厉害,他是个好道士,老头是坏道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师父把自己的道书藏在了思源二叔家,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早已看穿了高老头的不良心思!那么……我不敢想了……他是怎么死的!他会不会并不是修成仙道升天了,而是被……

我在白头山遇到的那只老八哥是个大线索!嗬……越想越可怕!我之前还认识那只老八哥是浓墨的师祖转世了,现在想来太荒唐了!那只能老八哥很可能就是师祖养的!所以它并不是在喊我主人!它给我送鸟蛋也不是因为它想送,而是它的主人不见了,它应该是经常看见它主人给我鸟蛋吃,所以它想给我鸟蛋,换回它的主人!这么一想就通了许多,我说要带它去见高人时,它吓得屁滚尿流的!也能解释高人一听我说见到了老八哥就反应有点强烈!如果这些推论都是真的!那高人就太可怕了!他不仅心狠手辣,还……还欺师灭祖,谋害了自己的师父!可是这些如果都成立的话……我想问一句,师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是因为心肠太好知dào

我被贬下凡而可怜我呢,还是想积德行善救我这个半仙为自己的仙途铺路?想不通啊想不通,鸟蛋……

“璇,你饿了?”査承彦问我。

“没……没啊……”我这才发xiàn

自己不自觉地舔嘴唇。先想到这里,等我日后去白头山找到老八哥再说!现在只能希望老八哥不要惨遭高老头的毒手。

我继xù

听査承彦说,“这件事,只有女王和我娘亲知dào

,他人并不知情,也是为了蛇族的安定和保护你。果不其然,你继位不久之后便出事了,蛇池之事便公告于蛇族,整个蛇族此后都在待你归来。”

“那女,女……我妈……我母后呢……”第一次喊母后,我改了好几次口才习惯。“我继位了,她……哪里去了?”我问道。蛇族失去了我,那我母后呢?为什么非要等我回来?我不在,她作为前女王哪里去了?

査承彦沉默了一下,“你以后会知dào

的,璇,大家为了你,这份等待和坚持都来之不易,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这样蛇族就不会再受欺凌了,你的身份和别的族类身份不同,仙子下凡,这点就比他们高贵许多,女王说蛇族历来从未过这样的情况,兴则盛,衰则败。”这话的意思是……我做了蛇王,蛇族要么是灾难,要么就发展得非常好?原谅我的理解能力就是这么粗糙。这么说,我肩上的责任还很重,我必须要振作的!我在死之前就没想过生,但既然我死不了,这也是天意!天意让我看清一切!天意让我重回蛇族!蛇池,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斑点,你知dào

……那个很高……很高的……道士……是谁吗?”我问。

“我不知dào

,于你一般,你出生之时,我也正值幼年,娘亲没有告sù

我别的,她只嘱咐我,要保护你,照顾你,以后……”说到这里,査承彦的脸居然红了,他的皮肤很白,白里透着红晕,煞是好kàn

,这年头,居然还有男孩脸红,关键是,他还是妖啊,脸红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以后什么?”我问。

“共赴黄唐……”他的眼睛直视着我,修长的细眼朦胧,尖下巴微动,薄唇吐出几个字,“美梦成双。”纵使我再傻,也知dào

査承彦这八个字的意思,黄堂可不就是一起拜堂,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我刚刚嘲笑他脸红,现在我的脸上温度也急剧上升,我多问这一句,我们之间这关系,我是璇王的时候,阿蓝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和他真的已经成亲了吗?怎么办?我要怎么面对査承彦,我要是回到蛇族的话,我岂不是要和査承彦在一起……

“吓到你了?”査承彦的嘴角向上一提,“逗你的。”我咬着嘴唇不说话,“我不会强迫你,就像不会强迫你回归蛇族一样,我等你,我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了,久到已经习惯了。”他伸手来摸了一下我的脸,“别有负担,蛇族并不可怕,形式虽然不大好,但这几个月,我已经控zhì

好了一部分,你回来我们便一起战斗,不要有压力。林家萧家,虽然现在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但你心里肯定还是放心不下。”我无言以对,我的确放不下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dào

,他们是最无辜的,我割舍不下这份情感,现在还给他们的林璇已经不是当初要投胎到他们家的林璇了,她的性格已经被扭曲……“去蛇池之前,我陪你回去道个别。”我心里的感动一下子升了起来,也渐渐有了温度,斑点,你是最好的,你处处为我着想,处处考lǜ

地细心周到,我已经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我是斑点太好好感动的分界线******

是夜,我裹着大衣来到了家奶家,呼呼的北风刮着脸抽抽地疼,一轮冷月挂在天空,周围只有寥寥星辰,更显得凄凉萧瑟,家奶家的门口,那些树已经光秃秃的,没有本片叶子,从外面看,整栋房子,只有楼下的一盏昏暗的灯是亮着的,里面只有一个瘦弱的亮点蜷缩,那是家奶,可是今年过年,林璇和爸妈不是要留在萧家吗?他们人呢?林璇的屋子怎么没人?现在舅舅走了,就更没可能留下家奶一个人在家过年啦,他们人呢?家奶,我几乎脱口而出,査承彦捂住了我的嘴巴,“嘘,进去之后,动作不要太大。”

在査承彦的提醒下,我冷静下来,我是来告别的,明天除夕之后,我便脱胎换骨,彻底不是人类了,我不能太激动,我只是……来告别的……査承彦小心翼翼地握上我的手,注意不碰伤我,我的伤还很重,“进去吧。”査承彦说着,一眨眼我便在家奶的房间里了。然后,査承彦就不见了,他是在主动留给我们私人空间。

我走了几步,这里的一切我是多么熟悉,家奶把灯光调到了最暗,昏黄昏黄的,看着更添孤寂,我走到家奶身边,她盖着被子,被子勾勒出她的身体,她佝偻着腰,人老了眼窝本来就深,她的眼睛现在更是陷进去了,不知dào

睁开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眼睛,满头的白发已经找不出黑丝来了,脸上瘦的皮包骨头,可惜我的眼泪没藏好,一滴滴流到了嘴角。家奶,璇子回来了,璇子是来看你最后一眼了,以后,你有了你自己的璇子,我也将有我自己的蛇族,你所疼爱了多年的璇子不能再陪着你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关乎雪精灵

家奶,璇子好想再抱抱你,好怀念以前你陪我睡觉的时候,我这做人的短暂一生,最要感谢的人就是你了,是你给了我所有的爱,你包揽的爸妈的两项职责,辛苦把我拉扯大,如今璇子要离你而去了,你要保重,舅舅没了,我不知dào

家奶是怎么度过的,我无法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舅舅的死亡,我也无法想象,在参加舅舅葬礼的时候,我会不会崩溃,我好像还需yào

感谢老头他们禁锢我,让我被迫躲过了舅舅的死亡,舅舅的葬礼,让我这个胆小鬼错过了直面那种残忍的时刻。我是个胆小鬼,我就是不敢面对事实,我深知失去家人的痛苦,如果棺材里躺着的是舅舅,是家奶……不,我不能想象,我都无法想象,家奶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的记忆中,舅舅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咬着牙,坚决不能哭出声音,我没见到他的尸体,我没参加他的葬礼,我潜意识里就不认为他已经不在了,明明……他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饼给我,他把我架在肩头看龙灯,他强迫我背诵穴位图,那些记忆都是如此鲜明的啊!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我实在无法相信他这么善良的人会如同浓墨说的寿命短暂,这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吗?

不能再看家奶了,我怕自己舍不得,我转过身抹眼泪,眼泪流到手还为愈合的伤口中,刺刺的痛,昏黄的灯光使得整个屋子显得很沧桑,这屋子没有多少年,没有我小时候住的屋子年代陈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都是旧的,我小时候的旧书桌还在,它已经很破旧了,桌子因为以前住的地面很潮湿而腐烂了一大截,但是舅舅给它又重新钉了一截木头,我走到桌前,上面还放着我的好多小奖状,一看都是撕下来的,这是从老房子的墙上撕下的,家奶舍不得扔,撕下之后,全放在这里了,桌子的一边放着一卷还没拆封的是纸,我拿起来一看,顿时吓得从手里滑落,哗啦一声响,“大印,可是你回来了?”嗬……我惊动家奶了!

一只手抚上我的肩膀,转眼间我便来到了门外,我的喘息声还是不定,“你看到了什么?”

“贴春联的纸。”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我咬着牙说,“是对的,是绿色的,承彦,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舅舅走了,那个春联,你知dào

吗?家里只要有人去世了,那一年的春节就会贴绿色的春联,往年都是舅舅写春联的,不知dào

今年谁来写,谁来贴……”

“好了好了,璇,你只是来道别的,以后这些事情,与你的关系……就淡了……”査承彦把我的头揽到他的肩膀上,“我们都改变不了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他这么好的人,死后也会有好报的。”

我咯噔一下,头从他的肩膀上弹了起来,“好报……不,承彦,想起来了!浓墨说,我舅舅本来的寿命就不长,我舅妈找高老头讨要了许久的魂魄来给我舅舅续命!这是逆天的行为,这会不会牵扯到我舅舅的命数?我舅妈又会怎样?”我问。

査承彦摇摇头说,“璇……”

“是,我不想了,我不多想了,”我是来说再见的,我必须要割舍下。

“大印啊!”家奶房间的灯由暗变明,“大印!”家奶在喊舅舅……她在喊舅舅,“大印……”家奶的声音从房间喊道堂屋,“大印啊,你回来啦?回来就好啊,你在看今年的春联对不对,不用担心,你那医生朋友,答yīng

过来写。”我们赶紧躲了起来,家奶打开门,“今年,最后再手写一次了,明年啊,明年就买咯……”家奶提着一个手电筒出来,只有上半身套着棉袄,下半身还是睡觉穿的秋裤,在寒风里,宽大的裤子被刮了几刮,衬得她的腿更加皮包骨头,家奶一直很瘦,但从未瘦到如此地步,査承彦圈着我的腰,防止我一激动就上前去。

“大印啊。”家奶一说话,哈出的气体在灯光下更加明显,“今年过年……家里就少了两个人咯,你不在,璇子也不在,这丫头,她肯定还在怪自己,我们不是都搞清楚了吗?蛇妖已经在白头山被高先生处决啦,可是这伢子,被高先生送回来的时候啊,情绪很不好,硬是说没脸呆在这里,要回林家,唉,我怎么留都留不住……”她说着,已经深陷的眼睛湿润了,“大印啊,多回来陪陪妈吧,屋里的灯整夜都开着呢,璇子现在完全好了,我也就不操心了……”她枯如树枝的手一捂眼睛,嘤嘤地哭了起来,査承彦把我的眼睛按往他的胸口,不让我哭出声。

家奶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在寒风瑟瑟中走回了屋子,两条腿晃晃悠悠的,在我终于忍不住的时候,査承彦带我回了之前的房子,我哇地大哭出声来,家奶,我的家奶,我怎么舍得抛下你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你忍受孤独,你和舅舅给我的爱,带我的好,我还没有还给你们,我还没有报答你们,你们一个我不能相见,一个我不能相认。家奶,你可知dào

,你嘴里的蛇妖,大家嘴里该死的蛇妖,就是你昔日最爱的璇子啊!呜呜呜……

“好好哭一场吧,明天之后,你可能就没有这么多泪水了,妖和人还是有区别的。”阿蓝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彦首说,你在外可能受凉了,一会儿,我给你擦擦身子,暖一暖,你这么激动也肯定流汗了。”

“阿蓝,我变成蛇之后,是不是会有很大改变?”我问。

“王,你在意吗?”阿蓝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毛巾扔了进去,“你在意变得和之前不一样吗?”是啊,我在意吗?我在意什么呢,是怕我爱的人还是爱我的人不认识我了呢?我在意的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会变很多吗?”我问。

阿蓝对我主动给我解着衣服扣子,“你看我们,我们是真zhèng

的妖精,也就是全妖,妖精长得你说好不好kàn

?而王你呢,现在算是半妖,你有妖族的血统,前身还是蛇仙,现在的你,容貌可完全不输于我们,等到你变成了妖……”她神mì

一笑,“我真想给往看看你是蛇妖时候的模样,还是不了,明天你自己看好了。王的登机大典上,来了各界首领,大件都瞪大了眼睛,貌似还有你的传说,他们其中有知dào

你在天上的故事的,都想一睹芳容呢。”

阿蓝细细地说着,语气很慢,听得我昏昏欲睡。

“你这说的,夸张了吧……”我满头黑线,“世界上仙妖那么多,我算哪号人物啊。”

“王,神仙妖精美则美矣,但还有更美的啊。”阿蓝打开了房间的暖气,然后继xù

给我解着衣服,“我听说,你在天上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小,当时当属雪域里的雪精灵最美。”

“又是雪精灵……”

“雪精灵在你那个时代,引起了三界大乱,除了她有着惊人的能力,还有就是她的美貌,阿蓝一直都好想一睹这个传说中的美人的芳容,这回,我总算是沾上王的光见到了。”阿蓝满足的说,“她是真美,空灵的美,王,你是妖艳的美。”她摇摇头说,“这个不能比的,不同的美。”我又没想比较……

“不过这个雪精灵有着惊人的能力,怎么会轮到我帮她呢,我那时还是个小喽喽啊!”我不解。

“反正,你被贬下凡,是和她有关的,不然她也不会来救你。”阿蓝突然脸一红,然后喃喃自语道:“怎么没见到她家的那位……”

我把头伸过去,“她家的哪位?”我好奇地问,脸红了,难道是男的?

“就是……”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向往着说,“他们据说是天作之合,她非常非常美,他非常非常俊,三界最美的女人和最好kàn

的男人,王,你都不想看看他们俩站在一起那画面吗?”

我摇摇头,“她为什么会欠我人情呢?”

阿蓝脸色一变,然后从温柔的小娘子变成了凶猛地大灰狼,猛地扯开我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当初的那个安静的美少女的样子,她一咬牙,“擦澡!”那架势,和杀猪没什么区别……

第三百三十三章:璇王归来

蛇池因为它的神mì

,在我转世之前是不能说的秘密,所以……母后……,说实话,我并不太习惯这个称呼,连娘亲我也不习惯,这是古代称呼,我这个纯现代人,没有一段时间也难习惯,所以母后没有将它建在蛇族本部,而是建在行宫内部,行宫是蛇王以及蛇族大臣元老来此所住的地方,例会或者视察的时候蛇才会多起来,平时来往成员不多,只留下几个成员看守,偌大的行宫很是安全,阿蓝说,这行宫在结界里,结界……我想应该是安全的一个地方吧。

没错,此时正值除夕,十九年前的这天,我被送林璇的车轧死,一命呜呼,然后阴差阳错的,我成了林璇,一个有喜有悲又爱又恨的林璇,我经lì

了一般人所不曾经lì

的喜怒哀乐,我也承shòu了一般人所不能承shòu的绝望和痛苦,十九年啦,整整十九年,十九年后的这天,我终于要从任人和鬼宰割的林璇、半人半蛇的林璇变成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蛇妖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几天的时间竟然能颠覆十九年的三观,改变了我的看法,真是世事无常,人事难料。

今日被带来査承彦带来蛇池,这里又变了样,一间很大的屋子,蛇池周围都是石头层层叠叠,池边还有几颗不知名的树木,不知dào

这些也是幻化出来的,还是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总之环境优雅,好似野外般惬意,足以看出布置者大的良苦用心。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蛇池的池面冒出五彩缤纷的烟雾,喷洒着淡淡的水汽,室内顶部悬挂了一盏大吊灯,发着淡淡的白光,像月光一样使整个房间镀上了一层银白。我轻轻地吸了一口,香气萦绕在鼻尖,并不浓,却持久,我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不知dào

用的是什么香料,不仅让我的心变得安宁,就连我身上的伤痛都好像减少了许多,像止疼药一般,这香气足以让人有醉生梦死的恍惚感。这里,将会是我的新生,是我将自己和人类世界区别对待的开始。

如第一次见到一般,蛇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底下是一个个的鹅卵石,一眼望到底,个个浑圆可爱,剔透玲珑,妖精的世界当真如仙界一般,如此好kàn

。蛇池里面的小蛇游得欢腾,不眠不休,不知疲倦,不知dào

是在看这个世界的笑话,还是在助兴。我叹了口气,准bèi

了几天,觉得这分明不是个事儿,可今天坐在这里,心里还是会紧张。像第一次上大学那样,期待并且紧张着,自问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对自己说,这是不可逆转的,这条路不能回头,要么就是我灰飞烟灭,蛇族沦陷,要么就是一直向前走,时刻想着我还有一大帮蛇族,我并不孤单。

“王。”阿蓝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粒黑色药丸,“彦首说,你要是害pà

,吃了这个,可以迅速定心。”

我看着阿蓝手里的药丸,想伸手,手伸去一半,便又撤了回来,“替我谢谢他,我还是不用了,那么难那么痛,我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是能让我害pà

的呢?拿走吧。”我说。

阿蓝点点头,欣慰地说,“王真的成长了,比你前世懂事多了。”

“我前世很不省心吗?”我问。

“大概是前世前女王很宠溺你,彦首也是极度宠你,王,你这世没有白白经lì

,相信大家看到王现在的模样,必定信心大增。”阿蓝眼睛放着光。我又满脑袋黑线了,前世的我,比今生的我还要不懂事?还要傻?这样的璇王……他们执着于请璇王回来真的不是被某种邪恶力量逼迫的吗?我深深的怀疑了起来,怎么好像我的智商从仙界到妖界再到人间都不见长呢?这不科学啊。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阿蓝又说话了,“王,彦首还让阿蓝提醒你,蛇池对于你来说,第一次是用来脱去肉体凡胎的,但以后就跟王专用的浴池一般,蛇池的这一转变作用这次之后便会消失,这也是前女王陛下为了不被人拿去作别的用心险恶的用途而巧妙设置的。”蛇池的用途只此一次,下次就变成普通浴池了,这么神奇。

“好,我知dào

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边问边瞅着蛇池,心情十分复杂,告别过去,迎接新时代,也需yào

莫大的勇气。

“随时可以,王,我和彦首都在外面守着,你有事便可喊我们。”阿蓝说。斑点……他现在也在外面吗?怎么都不进来跟我说最后几句话,因为这里是沐浴之地,他要避嫌吗?斑点果然是谦谦君子,君子如玉,他是个能让人放心和安心的人。

我此时此刻,上身正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下面穿着两条厚厚的打底裤,因为怕冷,我每年这个时候都穿得像只熊一样,我脱去了鞋袜,光脚站在冰凉的石头上,嘶,还真凉。我仅仅看着蛇池,全身都在发麻,我想了想,转过了身子,用背部对着蛇池,我勒紧了头上的橡皮筋,不希望下水把头发给弄乱。

我把伤痕累累的手臂搭在胸前,防止入水时,力度太大,造成二次伤害,然后我闭上了眼睛,想起了梦中常见的那句话:我是妖,也有心,你是人,却无情。我曾经作为人的所有感情都被你毁灭了,今后,我便是彻彻底底的蛇妖,与你,再无瓜葛。原来这句梦里的话说的便是萧浓墨……

身子开始往后仰,紧接着,一声冲击,我便入了水,没有半点难受和不快,蛇池里的水并不是一般的水,没有寒冷,没有疼痛,连最起码的初进水中的难受也寻不着痕迹,我冲进水里之后,竟然可以自由无碍地睁开眼睛,一瞬间我便明白的査承彦担心我害pà

的缘由,不过他肯定也没见过这般奇景,奇妙奇幻,此时的我便浮在蛇池中间,四面八方都是水,还有游着很欢快的一条条蛇。

我的双手双脚都分开,没有附着点,这水还是有点浮力的,我沉不到池底,也漂浮不上去,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颜色慢慢变浅,然后变得透明,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再后来,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不见了,整个人是赤裸着漂在蛇池中间的,就连缠着我手臂和手掌上的绷带都消失不见了,我惊奇看着自己手臂,然后一道道银白的光圈从我的头顶圈了下来,越过我的头顶,我紧紧扎在头发上的皮筋不见了,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有两束分别遮挡到了胸前,后面拖着长长的头发,好像比之前还要长……

一圈圈光圈从我的头开始到手臂,到腿再到脚,我彷佛能听到自己骨骼的声音,骨骼撞击着骨骼,骨骼分离着彼此,光圈在我的身体游移了好几遍之后,我惊悚地发xiàn

,我手臂上深深见骨的裂口慢慢愈合了,我张开手心,再看看手背,也是光滑如新生的肉一般,几条小蛇钻到我的手中,拉扯着我的手指,手指也变得比之前更加修长,指甲像刚刚修剪过的一般秀气,不长不短刚刚好,我闭上眼睛,伸展着手臂任由着蛇群工作,我感觉到两条光腿也渐渐变成了蛇尾,我用蛇尾击打了一下池壁,整个人便在蛇池里旋转起来,从未有过的惬意充满了心间。

突然,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呃……好痛,好痛,啊,好痛,啊!我痛地在蛇池里胡乱翻滚,水花四溅,啊!好痛!我的心好痛!头也痛,好痛!为什么还要我痛!不要啊!我在水里挣扎着,最后所有的光圈都朝我的心口涌了进来,啊!我最后留了出一滴泪,融入了蛇池。

渐渐地,痛感消失了,我苏醒了过来。蛇群已经散开了。我用蛇尾击打了一下池底,整个身体便从蛇池里升了起来,身体一离开水,便一截一截地显示出了衣服,我挺着蛇尾在池边站定,衣袖一挥之下,一面巨大的镜子便显示在我眼前,这里设置的不错,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头缓缓歪了一下,红红的蛇信一吐。我不再是林璇,而是璇王。我是要稳定蛇族,带领蛇族重振雄威的璇王,而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类,我绝不放过。(本卷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美艳璇王

光滑的镜子里流光一转,我收回舌头,里面的女人些许陌生,些许熟悉,只见她整个身形变得更加纤细,高了不少,上半身只着一件高高耸起的彩色抹胸,抹胸的颜色与她下半身蛇尾的彩色鳞片交相辉映,上面绣着细致的花纹,仔细看去,便是一只只头尾相接的小花蛇,看上去并不让人惧怕,反而很是美观。从左边胸部斜斜地拉出一条彩色金线,从清冽的锁骨延至抹胸里面,让人想入非非,我伸出手想抹掉这丝金线,却发xiàn

抹不掉,它已经和皮肤相融合在一起,彷佛就是隐隐长在里面的,抹胸外面添加着一圈圈柔和的细细的绒毛,显得不那么凌厉。

抹胸的下面,细长白如雪的腰部完全暴露在外面,肚脐上镶嵌着一条向上吐着蛇信子且呈弯曲形的蛇钻,腰部向下便是腰和蛇尾的连结处,从皮肤到蛇鳞的衔接竟然毫无违和感,我的手摸上蛇鳞,感觉比之前更加有光泽,还光滑了不好。我摆动了一下尾巴,整个腰部像一条蛇一样在游动。直直的披散在身后的头发也在升出水池时就干了,连同衣服一起,都是蛇池的杰作。我把玩着一束头发,我以为它会像斑点的真身那般是银白色的,银白色的头发衬得斑点更加俊俏,也更加神mì

。原来我的头发不是,它仍然是乌黑亮丽的,这是我喜欢的发色。我的腰部摆动着,头发xiàn

在也正在跟随着我的整个身体一起摆动,若非我现在是长尾巴撑地,发尾应该已经极地。长长的发尾左右扫在蛇尾上,引起了一阵发痒,我玩心大起,用尾巴抵着地面,身子旋转了一圈,头发便向绫缎一般包裹起了身体,真是太美好了,我闭上眼睛,这感觉太美妙了,我获得重生了,我璇王获得重生了!

跟着飞舞的还有缠在手臂上的披帛,我刚刚还以为是衣袖,原来是这个,我停止了转动,这是一条由金黄的彩线织成的细长披帛,我穿得……可真少。这才发觉,我已经不怕冷了,这个温度正好,皮肤也正适宜。那个美美的句子:时光正好,我也正好。我想大笑,想跳舞,想围着蛇池转上一个晚上,最后我的目光还是锁定了面前的大镜子。

我慢慢地游近了镜子,安静地伸出手去触摸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出的感觉,本就细长的脸更加精致,下巴尖得都快戳穿锁骨了,这点不符合我的审美,我一直就喜欢大圆脸的,阿蓝说很美,我要试着接受这长相,之后的很多年,我还要和这张脸作伴呢。这张脸的嘴唇饱满,只是,自带的唇妆红中也带点金色,搞的跟中了毒似地,我咦了一声,不知dào

能不能用其他东西遮挡一下。鼻尖变得更加小巧,彷佛它就该长成那样,还有浑然天成的细细的眉眼,眼睛这状态像极了査承彦,只是我的眼睛更加妖艳,长长的眼角向后微微提拉出几根同样细细的金线,眉尾更是像极了蛇的尾巴,尖翘着提醒着我的身份,眉心一条S形模样的蛇若隐若现,我摸了上去,它也像是镶嵌在我皮肤里面面,摸不到任何痕迹。我偏过头去瞧自己的耳朵,耳垂下方的蛇形金光闪闪,却又若有似无,我碰不着也抓不到。敢情我全身不是彩色就是金色,像被泼了一大桶颜料。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些许陌生,但又不得不说,这身体里处处都有林璇的模样,却又处处加以细致,新生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通体透着白,我扬了扬头,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我,我就是璇王!我看着空荡荡的脖子,也许这里,正缺了那样东西,蛇坠,是属于我蛇界圣物,我必会讨回来!该讨回来的,一样也不能少!我冲着镜子眨了眨眼睛,眼珠顿时也变成了金色,再一眨,它便又恢复了原状。

我捂了捂心口,咦,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又好像没有问题,“阿蓝……”我挺起腰部,朝外面喊了一句。

“王?”阿蓝不确定地回了我一句,接着便突然回过神来,“是王!彦首,是王的声音!”外面传来了阿蓝激动的要哭的声音。

“璇?”査承彦在外面不确定地问。

“阿蓝,你先进来……”我说。

门口出现了阿蓝的身影,随即门便被关上了,“啊!”她见到我首先就大叫了一声,她拥有同样的细长眼,这一瞪,便成了两粒长长的椭圆形提子。

“怎么了?”査承彦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在外面紧张地问,那架势好似下一秒就撞门进来了。我急忙说没事,现在可不能让他进来,我穿成这样,太暴露了……这不就跟穿着比基尼一样嘛,我还是先找点别的衣服穿一穿,我这样怎么能见人呢,我,我好歹也是一个蛇王啊,穿成这样,成……成何体统!我再次挺直了摇杆,暗暗地清了清嗓子。

“没,没事……”阿蓝也对外面的査承彦报了个平安,证明我没因为衣着暴露就把她按进蛇池里洗眼睛或者拿尾巴胖揍她一顿,唔,这是我补脑的,不知dào

你们是怎么认为的,反正我觉得那画面挺美的,我有点想跃跃欲试的冲动。

阿蓝仍然双手捂着嘴巴,瞪着两颗圆乎乎的提子,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好几回,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恭喜璇王,贺喜璇王!”这通下跪可把我刚新生的眼睛给跪瞎了,这人类的皇帝老儿喜欢下跪,蛇族不是也要这样吧!我可不要这样!我可是新时代的女蛇王!怎么能允许这样的封建礼仪存zài

呢!唉,太封建了!太封建了!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咬了咬牙齿,我要废除这种不良礼仪。

我在脑子里过滤了十几种的废除方法,阿蓝还趴在地上呢,这样怎么好,我就看不见那两颗提子了!我急忙去拉起她,阿蓝抬起头来的时候,两颗提子泪水汪汪的,“璇王,你终于回来了!”

“起,起来啊!”我说。

“不,璇王,你居然……你居然比以前更美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两颗提子是骨碌碌的看着我裹胸,我低头看了下,暴露是暴露了点,但是挺漂亮的。

“你喜欢啊?”我识趣地问,试图跟阿蓝先搞好君臣关系,我可还记住她为了蛇族趁我不备要把我往蛇池里推呢,虽然那本意是好的,但我在当人的时候肯定是让她太失望了,竟然都失望到受不了我的磨叽了,我得改变她对我的印象,建立起让她信任的形象!我大手一挥,“那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也不想要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我又不是去海边游泳,随时穿个比基尼算什么话啊。

“送……给……我?”她吞了吞口水,两颗大提子依然盯着我的裹胸看,“这不合适吧……额不不不,这送不了啊!”她继xù

吞着口水。

“怎么送不了了!”我说着便要脱掉衣服。

她忙拦着我,“别开玩笑了。”不过她的眼睛继xù

使用盯梢模式,“王,这个……”她害羞地说,“是送不了的啦,我只能变出来,虽然是假的……”她又看了我的裹胸一眼,“王,你胸部比前世的大多了……”我的尾巴一滑,险些跌倒。

我也脸红地说,“这,这是送不了……你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你吃的话,应该也没用了,这个要从发育时开始吃。”我好想普及一下酒酿蛋啊,我直起身子,只要,只要她能别老盯着我的胸部看,怪,怪瘆人的……

“起来吧。”我说。

“谢璇王!”她抹抹眼泪,站了起来,“璇王有事要吩咐吗?”

“我以前喜欢穿这种衣服吗?”我问。

阿蓝惊讶地说,“你最喜欢啦!你和前女王都喜欢,你小时候看到前女王穿这个,急着哭着要穿,你说好kàn

,前女王被你吵得没办法,给了做了好多套,你天天穿,不过你那时候年纪太小,然后又平胸……”

“哎好了好了好了!”我连忙止住她,“额,有没有稍微多点布料的衣服?”给我来一套传单也好啊!只要能裹起来……

“有啊!”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了缠在我胳膊上的披帛,瞬间,长长的披帛便成了一件金色的薄纱,她将薄纱套在我的身上,里面的裹胸和肌肤若隐若现,“王,这个是多用的。”她说。

第三百三十五章:璇王界首

我满头黑线,这,这有区别吗?我委婉地说,“阿蓝,穿成这样,不是太好吧。”

阿蓝奇怪地看着我,“我们可是蛇妖……”她一只手握拳道,然后狠狠地来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蛇妖懂吗?妖精穿成这样很正常啊!我们去围剿地点有一个女狐狸精,都没穿衣服!她不也照样露着屁股跑嘛。”

我张着嘴巴,抬起手拖了拖自己快要掉了的下巴,妖界居然这么开放!居然还有光着屁股跑的!

“你没骗我?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啊?”我惊讶地问道。

“因为绿儿撕烂了她的衣服。”阿蓝点点头。她说完又来盯着我的胸部,“去了一次人间,果然收获颇丰啊。”她又摸上了我的脸蛋,“真的更好kàn

了,王,你比之前更加美了,哇,蛇池果然强dà

,它彻底将王的妖性给洗出来了。”

“我也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阿蓝,我记得见你几次,你都是对我恭恭敬敬的,那时候我还是凡人,怎么现在……”我控诉着她那还在一直偷瞄着我胸部的眼睛。

“因为王的脾气和个性都变了好多,当了人之后,跟以前大不一样,你以前脾气虽然也好,但是因为从小便生长在蛇宫,在前女王的教导下,和现在给人的感觉不一样,现在让人想亲近,前女王在的,你喊我妹妹,阿蓝都不敢应答,不敢与你姐妹相称……”蛇族等级这么森严吗?那我母后肯定是个很严厉很有威严的蛇王,我实在想象不出,从母后到我继位这么大的转变,蛇族众成员也能受得了?也是苦了他们了,我这个璇王又回来了,不过阿蓝似乎蛮喜欢我的,嘿嘿。

“王,你准bèi

好让彦首进来了吗?”阿蓝提醒着我说。我想起来了,査承彦还在外面呢。

我点点头,直起了腰,深呼吸了几口气,挺起了胸膛,可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之后,就又把拱起了背部,我额……不太方便这样,都是酒酿蛋惹的祸,家奶,算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林璇的家奶,她所施展的好,也不过是对林璇的,她若知dào

我是蛇妖,才不会那样一心对我好呢,我根本不需yào

想她的,我前世的命也是他们家给送掉的,林璇的身体我也还给他们家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要说,林璇的身材和脸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她能够得到那么好的身材?林璇的家奶不过是给了我一个酒酿蛋的恩情罢了,我想她干嘛,脑子被驴踢了吗!真不知dào

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傻,也不是以前,就昨晚吧,想不通,我怎么还会那么伤心,又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全都在蛇族,他们跟我已经没了关系了,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真是想不通我那时是什么个想法,査承彦也是,不仅提议我去告别,还自告奋勇地带我去,简直傻帽!我可是璇王!我摸了摸心口,唔,好受多了,终于不觉得哪里奇怪了。

阿蓝出去之后,査承彦果真下一秒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逗逗他,便快速背过身去,故yì

降低了声音的温度,将温度拉低得和我皮肤的温度相差无几,“彦首。”我喊道,不带丝毫感情。

“璇?”査承彦大概是纠结于我的意思,“璇,你回来了吗?”査承彦试探着问。我在心里偷着乐,哈哈,不敢确定我是谁了吧,我可从来没叫过他彦首,既然叫他彦首了,那就是有了璇王的记忆了,可是既然是璇王了,又怎么会对他这么冷淡呢,我深深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自豪,斑点,这次,看我不调戏你一番。

我不接他的话,继xù

背对着他,保持着冷漠状态,“彦首,目前形式蛇族的形式如何?”我问。

“璇,你……”査承彦不确定的又叫了我的名字。

我没应答他,他着急了,要走到我面前,我又快速旋转了一下,并且甩了一下薄衫的袖子,表示生气了,“彦首!怎么不回话?”

“璇,你怎么了?”査承彦在我身后不解地问。

“大胆彦首!竟然不回本蛇王的话,该当……何罪?”最后四个字,我拖了一下音调。

“蛇族四散各地,主要分为十个大分部,另外还有许许多多小部落……”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以迅雷不急眼耳之势闪到他的面前,我笑靥如花,伸手去点他的鼻子,“斑点,你真可爱!我逗你玩呢!这就当真啦!”点完之后愣了愣,这动作有点熟悉,我以前好像也经常用,还是萧浓墨经常用来着,以后再也不用了,这些小习惯,我都要摒弃!尤其是和萧浓墨有关的!即使一个动作,我也要彻底舍弃!

査承彦许久没有说话,我从自己下的狠心中回过神来,査承彦只是看着我,他的脸上堆积着忧伤,这忧伤深不见底,彷佛堆积了千年,可是不该啊,他和我的上一世可是一对,他哪儿来的这么深的忧伤的,我不过才离开蛇族十九年,还是说……斑点用情如此深厚,“斑……斑点……”我弱弱地叫着査承彦。

他等了很久,开口说:“我真的以为,曾经的你回来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失落感,我,我好像不该拿这个和他开玩笑的,斑点很在乎以前的我,我和他从这一世变得陌生,已经很折磨他了,我又怎么能让他空欢喜一场呢。

“对不起。”我低下头说,“我不是故yì

要让你想起伤心事的,我只是想逗逗你……”

他的手扶上我的肩膀,隔着我肩头的一层薄纱,我有点不太自在,“没事,璇,现在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我等了太久,久到我都忘了自己是谁,我只记得自己是你的彦首,我只记得我要一直等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你一直等我,现在不用等了,斑点,我现在就在蛇族,在你身边,对不起,以前整个蛇族让你一个人替我扛着,现在,我要昭告蛇族,我们要一起撑下去,打败所有的敌人,还蛇族一个安宁,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了,斑点,我不会再离开了。”

査承彦听我这么说,便欣慰地笑了一下,瞬间释怀了许多,他要的真的不多,他要的也很简单,仅仅是我陪在身边,让我心疼,不知dào

以前我为什么会为了萧浓墨那样的渣男而不要斑点,萧浓墨那个自私鬼,自大狂,狠毒的家伙!我早该看透他的,非要等到他对我下大的毒手我才知dào

爱错了人,我一次次为了他伤害蛇族,伤害斑点,萧浓墨那个混蛋让我选择,每次都是斑点为了不为难我而退出,其实,他是自卑吧,他知dào

我不会选他,真是后悔如潮,我再怎么着也不会伤害一个爱我如此的人,那个混蛋,我再见到他,不会给他好果子吃的!去吃麻雀吧!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带给我的痛苦和磨难!

正在我想到萧浓墨那个渣男而愤nù

不已恨不得把他塞土里面去的时候,査承彦的手从我的肩头已经顺利转移到我的脸上了,我呆住了,不知dào

该怎么办,可是我一想萧浓墨那个混蛋已经摸了我的脸无数次了,就觉得烦躁,这可是我的斑点啊,那个渣男都摸了,为什么不让斑点摸,我闭上眼睛,来使劲摸!我脑子一晃,好想砸晕自己啊,我这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怎么一样呢,那我还和那混蛋亲亲了呢,难不成我也要和斑点亲……

斑点快速地在我的脸蛋上轻轻啜了一口,“走吧,外面大家都在等着。”我缓过来的之后,还没来得及偷看他的脸红不红,他银白的头发已经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他的眼睛像那次跟我分离一般变成了金黄色,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唇色渐红,他穿着银白色的古代长袍,长袍极其精致,一眼便能看到他领口和袖口蛇纹。实在好kàn

,以我看来,前世的璇王和他绝对是一对璧人,也不枉阿蓝他们如此执着于将我们俩凑在一眼。也许,我可以试着接受他的好,我也不讨厌他。我再次摸了摸心口,呼呼,感觉愉快多了,这决定是正确的。

站在门口,我和査承彦相视一笑,他牵起我的手,“别怕,我们一起面对。”别怕?斑点对我说别怕,我又想起了那个混蛋!那个混蛋简直玷污了这两个字,都怪萧浓墨,这话多好听啊,现在由斑点说出来,都变了味了,呀呀呀,该死的萧浓墨!

门一打开的时候,外面呼声连天,“恭喜璇王,贺喜界首!恭祝璇王回归,恭贺界首赢得璇王!”査承彦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回握住,对着他微笑了一下。璇王界首相聚,必能稳定众心!

第三百三十六章:蛇族的危机

我来了两次蛇池,都是空间移动过来的,所以我对蛇池的位置和它周围的事物都不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从里面走出来。这外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的绿化很好,全是草坪,只是有一棵长得很奇怪的树,枝桠全都扭曲着,盘根错节的,颇为奇怪,这么一棵树,放在这偌大的院子里有点违和啊,蛇族的审美如斯?有空我得好好欣赏研究一下,不会纯属就是用来观看的吧。

行宫平时流动的成员不多,这次却来了一百多来条的蛇妖,不过都是人形的,我在心里嘀咕着,还好不是一百多条蛇在外面吐着蛇信子,虽然我已经不怕蛇了,但还是觉得颇为怪异啊咳咳,他们中有男有女个个都长得很好kàn

,穿着统一的服装,除了颜色不一意以外,款式都是一样的,男子穿的是束腰长袍,女子穿着都是像阿蓝绿儿一般的裙子,煞是好kàn

啊,我穿得这么招摇真的可以吗?看吧,这样就好多了,正当我对着他们微笑的时候,那一百多号人都集体跪了下来,我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封建啊封建!想不到现如今,居然还有如此封建的等级制度存zài

!我啧啧称奇,不行,一定要改变!

我想捏一下査承彦的手心,却瞬间停住了,萧浓墨那个混蛋!这是我对那个混蛋的习惯性动作!怎么侮辱我的斑点!舍弃舍弃!我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欢他了,如果可以穿越的话,我一定回去把那个蠢蛋给打一顿!我真是不理解先前作为人类的想法,脑残!于是我改变了这个动作,掐了斑点的手心一下,他愣了一下,然后发xiàn

我是在提醒他,他喜形于色,眉头不自觉动了一下,我小声对他说,“叫他们起来吧,不要跪了。”

“大家都起来吧。”査承彦对着院子里跪倒的一大片人说。

“谢璇王,谢彦首!”然后他们就齐刷刷的起来了。

“你要不要说点什么?”査承彦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我不知dào

要说什么啊……”第,第一次担当这么重yào

的角色,虽然整个蛇族都是我的,但是毕竟我刚回家嘛,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又不认识人,甚至连我自己也认识不清,看吧,我现在都不知dào

怎么空间移动,又没人教我,我也不知dào

怎么使用妖法,我和还是林璇时期的自己有区别吗?要我说什么……我可怜巴巴地看着査承彦,希望他能解救尴尬的我。

“璇王今天刚回归,有点累了,大家先去做自己的事,安排一下明天需yào

的东西,该通知的通知,该亲自去请的都亲自去,有什么不明白的,阿蓝,你一切再跟大家详细谈一下。”査承彦说。

“是,璇王彦首子再见。”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便要走,哇,果然有气魄,吩咐人做事都不用说谢谢的,果然当官就是好,要不,我来说说话好了,不然就像个傻子一样了,我得跟大家搞好关系吧,拉好关系,一切顺利啊,阿蓝也说我现在比以前容易亲近,那就来亲近一下好了。

“哎等等。”我止住査承彦的脚步,“等一下,我有话说。”

趁着底下的蛇妖们都还没有散开,我说了一句话,“大家等一等。”我说完话看了一眼査承彦,咳咳……不知dào

我这样的方式对不对,他对我点点头。

我挺直了摇杆,大胆地向前游了两步,“大家好,我是璇王。”说完才发觉有点像在作报gào

,可已经开口啦,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我对着下面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果然我听到了低呼声,希望可以忽视这个小错误啊,“本王这次回来,要感谢你们所有人,不是你们,我也早就不见踪影了,我对你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当我是朋友,我相信我们可以很好的相处,你们愿意吗?”说完,我又看了一眼査承彦,得到了他赞许的目光。

“璇王。”有一个皮肤稍微不那么白的女生站了出来,她的皮肤真的不黑,在人类里绝对算是白的,只是在蛇族,她有点偏黑了,这让我响起了120宿舍……响起了荣梅梅,她也是偏黑的皮肤,不过我们也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的室友将会是真zhèng

的林璇,我为了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我为了她被夏重彩那个毒妇虐待,她不过也是为了虚荣心所以才上当的,她要是没那想法,又怎么会被夏重彩害了,进而让我受到威胁?我血洒舞台,还被所有人的台下人看热闹,真是一群无知的人类,那么可爱的蛇小可居然死了,这仇,我一定会报!我以前怎么能忍住的!我真是软弱无能,没能当场咬死夏重彩,就顾着我那苦苦维持了十几年的皮囊和生育,真是可笑。

“璇王?”她的声音把我从不好的记忆里拉了回来,我重整笑容,将那些不快抛之脑后。

“你说。”我对着她微笑。

“我们其实有准bèi

礼物,我们计划了好长时间了,我们想,如果哪天璇王回来了,我们当即就分头去凑足一百个礼物,今天,我们凑齐了,想送给你,又不敢开口。”她说。

“你们当然要开口了!”我摆动着蛇尾,“这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我一定当场接受啊!”我许诺着。

他们一个个都很开心,“璇王真亲切!”

“好漂亮啊!”

“她变了好多,也变得好美。”

“最主要的是人好……”我听着好开心,哈哈,果然好计策,这么做能快速赢得民心,和大家打成一片。

然后我便看到两名男子抬着一个箱子放到了我的面前,突然,査承彦拦在我的面前,“璇王说了,这些赏给你们。”

“报gào

界首,那礼物其实是眼镜长老给我们出的主意,这也是眼镜长老的一片心意……”那个女蛇妖说,“璇王一定喜欢的,界首。”

“抬下去。”査承彦坚决地说,不容大家质疑。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璇王真的不喜欢吗?”

“可是她刚才还说的好好的。”

“是不是有问题啊,这可是上好的礼物,这年头,污染这么严重,好不容易找到这些健康的,我都一一验过毒了,好失望啊。”

我听了觉得不妥,这眼镜长老肯定是很老的一辈了,大家既然提了他的名号,那一定很有名望,不能得罪吧。而且,他们这么用心的样子,我怎么忍心拒绝呢。

“承彦,我就收了吧。”我对他说。“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啊。”还是上好的礼物呢,难道是査承彦认为这是贿赂上级?也不对啊,我是蛇族之王,很正常啊。

“璇王你看看。”那个女蛇妖不顾斑点的阻止,一闪手,箱子便被打开了,她高兴地笑着说,“璇王你看,就是这些!”

我吓得蛇尾一闪,“啊!”扫到了那个女蛇妖的身上,她被扫地老远然后甩了下去,我心里抗拒着,可鼻子却不听使唤地向箱子嗅过去,査承彦威严地说着然后拉上我的手,转眼间,景色平移,我们便来到了我之前受伤住过的房子。

“喝口水!深呼吸!”他不知从哪儿那么迅速就端来了一杯水,然后慢慢抚摸着我的背,“深呼吸!不要去想。”

“老鼠!她送我的是老鼠!斑点,我是不是必须要吃老鼠啊,我不想吃,可我好像忍不住。”我艰难地说。我第一天就失态了,我就不该说话的,多说多错,现在怎么办?让他们知dào

一个蛇族的王居然怕老鼠,我虽然现在是彻底的蛇了,可我当过人啊,我怎么可以吃老鼠呢?斑点他……我看向斑点,想象着他吃老鼠的模样,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想到我以前也是吃老鼠的,我就……啊啊!不能想!

“璇,璇,你并不需yào

吃老鼠,他们这些下人是不知dào

,不过不排除是受唆使的。”他说道。

“怎么回事?好像……有点复杂。”我问。

“我还没把蛇族情况跟你说,那个眼镜长老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他早就不想等你回归了,他一心想拥立新王,也就是他的儿子,所以这些年,蛇族是内忧外患,元老们因为你的问题,分成了两派,所以明天……你要立威风,给他们个下马威。”査承彦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蛇宫谋划 (9000字)

“明天……要做什么?”我问。这么快就要见面吗?我还什么都没准bèi

呢,不知dào

要怎么让大家都喜欢我,太快了,我来不及准bèi

的,我现在连老鼠也抗拒,不知dào

要怎么立威信啊。原来在蛇族里面还有反对我的元老,我突然就没有那么自信了,我不知dào

该怎么办。

“今天的通知已经发下去了。”査承彦说,“明天,我将带你回蛇族本部,也就是蛇宫,然后召集所有蛇族元老开会,确立你回归的喜事。”

“开会?我要穿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我抓着他的衣袖,“斑点,我不知dào

能不能做好,我要是做不好,会不会得不到大家的支持,然后我就砸了母后一手经营的蛇族江山?”

“璇。”他叹了口气,“我好像吓到你了,其实……没那么夸张,你也不必紧张,就是个例行会议,对你来说,他们不过都是大臣,虽是元老,但你的身份在那儿,眼镜长老那一小帮人也不敢公然乱来。”査承彦安慰着我道,“别忘了,这里可是你家,蛇族是你带领,你怕什么?眼镜长老的儿子不学无术,他不过是个幌子,哪里能担当如此重任,不过是他自己夺权的一个跳板罢了,我们也不怕他们,这些年,我们都抗争过来了,现在正主回来了,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眼镜长老的目的既然这么明显,为何不早端掉他?”我问。

“因为他资格很老,根基也深,并不那么容易掰倒,以前你没有回来,他想另立也是光明正大地说是为了蛇族着想,现在我们不再怕他了。”査承彦说。

“他儿子不学无术是吗?那他怎么好意思提名自己的儿子?”虽然我也不学无术……我挠挠自己的尾巴,但我的血统是纯正的!

“因为他虽然资质平平,但除了吃喝玩乐,喜欢流连风月,也没什么大错,我们抓不到把柄。”査承彦说。

流连风月?就是喜欢美女吧!这个二货,我得想个法子整整他,顺便再给他老爹一个下马威,我谋划了明天的计策,我不想这么快就见蛇族的元老,毕竟我还没准bèi

好呢,怕失误,“斑点,你说,眼镜长老明天会不会带他的儿子到蛇族大会上,想趁机再排挤我一次?”

“他的儿子一定会来的,眼镜长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蛇族大会,任何。”査承彦说。既然他真的来,那就不怪我了,这可是他老爹自己作的孽,元老级会议,他本就不该来,他来了,也只能怪他老爹太心急了,这场会议我一定不能让它如期举行!我还是蛮期待明天能够快点到来的,我转了转眼珠子。

“明天是蛇族内部大会,而后天正好赶上了一年一度的妖道大会,我们蛇族今年在大会上要做的事便是宣bù

你回来了。”査承彦说。

“妖道大会是什么大会?”我问。不会全是妖聚集在一起吧!

“妖界各种妖的元老相聚,一起探讨如何应对今后的天下,如果保护族类,探讨和平和战争,还要签订一些重yào

的协议。”査承彦说,“即使平时最为仇恨的族类,在妖道大会上也不能翻脸,这是和平交流,为了妖界的共同利益和生存目的。不过也有妖类会借着妖道大会来查看对方实力,蛇族因为没有王,所以往年很尴尬,也容易被看不起,结盟者并不多。”

“对不起,我到今天才回来,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今后,有我璇王坐镇,定能保蛇族平安。”与其说我是在说给査承彦听,还不如说是自己在下决心,我不能在畏畏缩缩的了,我明明早就下决定了,现在又怎能软弱,明天我一定要给眼镜长老一个大惊喜,后天,我也要给妖界一个信号,我蛇族不会再被欺凌了!

“后天的妖道大会,不仅会有妖界参加,道界也会参加,不仅会有许多妖精前去,有名的道士也会去。”

“为什么?道士怎么会和妖一起开会?”原来妖道大会这名字是这么来的,也太浅显了!“这一边是道士,一边是妖精,这万一打起来,不是很精彩?我还是蛮期待的,我很期待我们联起手来狠狠地打得道士落花流水!

“真zhèng

的妖界和道士也是和平相处的,妖只要不作恶,道士也不错杀好妖,自然不会有问题,妖道大会是和平交流,妖类与妖类之间可以签订协议,道士与某些妖类也可以签订协议,互不干涉,道士保一方平安,妖界也会遵守约定,任由道士消灭那些侵犯人类的妖精,这些都是基于和和平谈判的基础上的,所以地位越高的名声越好的道士,对妖界有很深的了解,降妖除魔也会对症下药,大家都是为了生存的环境。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变得稳定,人妖和谐相处。”査承彦长长的解释了一番。人妖和谐相处,这个大会果然有趣,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他继xù

说,“今天是除夕,后天便是人类的大年初一,妖道大会之所以选在大年初二,就是因为新年的时候最为和谐,人妖共存于世,妖界自然也和谐,大年初一被新年的钟声敲打的阳气太重,不是好的选择,就定在初二,初二还是大家过年的时候,人类也不会注意到妖道大会。”

“考lǜ

的这么周到,那时间一定很久远了。”我说。

“璇,白头山在道界是很有名望的,到时候……”査承彦担心地说。

我抹开他按在我肩头的手,蛇尾一摆,站了起来,“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

“但是妖道大会……”

“我会忍住!”我说,“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破坏了蛇族的名声,斑点,你放心吧。”我对他笑了笑,斑点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我问。

他摇摇头,“只觉得你对萧浓墨的态度好像大不同了,不像我以前认识的璇,你以前……”

“不要提以前了!”我一尾巴扫向了书桌,书桌上面的柜子震动了一下,掉了几块板,上面放的书哗啦啦掉了一桌,连地上也是凌乱的书。看着惊呆了的査承彦,我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了起来,但我不会为了自己的愤恨而道歉,只为态度,“不好意思,我只是……”我捋了下头发,“恨透了他们,他们加在我身上的痛,我忘不了,以前的林璇早就死了,现在的我,是和他不同世界的璇王。”我快速游动到査承彦的面前,用斜斜的细眼盯着他,“你说过会帮我一起报仇的,斑点,你怎么质疑我对他们的态度来了?”

“璇,你别激动,我已经知dào

你的态度了,是我的错,你不要不高兴。”査承彦跟我道歉道,“我只是有点诧异这反差,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现在的你,很好,我不该刺激你的。”

我摸了摸心口,“你不舒服吗?”査承彦紧张地说,“这里怎么了?”

我轻轻地摇着头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感觉很奇妙,很奇妙。”我走到镜子前面,“就好像我这耳环,似有若无的。”我摸着心口说,“这里也好像如此,可能是我刚变回蛇不太适应吧。”

“璇,你会适应的,我虽然不知dào

你的感觉,但这一定是暂时的,只要不难过就不要管了,你只管跟着自己的心走便是。”査承彦从后面揽住我的腰,我怔了一下,然后反握住他的胳膊,我的心,我还有心吗?有的吧,它还在跳动着啊,我也知dào

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唾弃什么,知dào

对谁好,知dào

谁对我不好,这些就足够了。

突然,我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生日礼物,璇王,十九年前你出生了,十九年后你重生了,生日快乐,今年没来得及给你举办宴会,以后时间的长河里,我都希望能给你举办你的生日宴会,陪你一起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什么时候,你答yīng

重新嫁给我,这条手链便会分裂出两条,一条写着你的名字,一条写着我的名字,你一条我一条,永不再分离。”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斑点说的话,句句凿着我的心,我当然有心,它在加剧着跳动的速度,我的脸也因此而红透了。

“谢谢你。”我看着镜子后面抱着我的他,“斑点。”我抬起手来,这条手链是居然是红色,戴在我白皙的手腕上十分显眼,手链上挂着一个璇。由璇字怎么分裂出璇和彦?

“这表明……璇,我是因你而生,你有,我才能活,如果不是知dào

你还能回来,我便从你离去的那刻起就活不下去。”他又在跟我表白了,我该怎么办?他说我重新嫁给他,我以前真的嫁给过他啊!我现在只是对斑点有好感,要收下吗?

“你不想再嫁给我也没关系,你随时可以扔了它。”査承彦说。他把所有的后话都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接受呢,再推辞,就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我自己说过要试试的。

“好,我收下。”我说。然后査承彦收紧了手臂,我一转身,便靠进了他的怀里,査承彦整个人都突然僵硬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我告sù

自己,我都是璇王了,为什么不接受曾经嫁给过的彦首?他对我这般好,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曾伤害过我,我还在等谁呢?萧浓墨只有天杀的份,斑点才是我最后的归宿,我不能一错再错,错过呢这么好的人。

“斑点,你教我一些妖法吧,我总不能还停留在以前的阶段,不然我要怎么统治蛇族啊?”我提议道。我现在最想学的就是空间移动,还有变身,我现在总不至于要牺牲蛇鳞才能变出两条腿吧。

査承彦笑了一下,胸腔都在震动,我靠在他的胸前都听到了,他很高兴,不知dào

是因为这件事呢,还是因为前一件事,“我就在等你这句话,不过,璇,在这里,我只教你一些简单的,其他的,我们得回蛇宫才能教你,这里是外面,不比行宫,更不比蛇宫,不能太招摇。”

“好,听你的。”我的手按着心口,它的感觉真的有点奇怪,这感觉好像我真的爱上了斑点一样,它有点快乐。

******我是蛇宫的分界线******

大年初一,人类的世界都是鞭炮声声的,我以前好像蛮喜欢这种感觉,现在已经不向往了,过年,春节,早已离我而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査承彦回蛇宫,据说今天蛇宫会非常忙碌,我决定了,还是不破坏见面大会了,我想,我参加的话,也能给他重重的一击!不去可能会落下话柄,被他说成缩头乌龟。

“我们悄悄进去,大典开始后再出现。”査承彦说。我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可是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dào

是在哪儿,他确定蛇族就在这里吗?我转悠了一下。

“这是哪儿啊?这是迷城吗?”我问。

査承彦说,“蛇宫在结界里,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只要这里没人,我们随时可以打开结界。”

“结界是什么地方?你是说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我问。难道还变透明了?

“人妖虽然相处于一个世界,但是妖毕竟是妖,我们有法力,能够和人类生活的互不干涉,不占用人类的空间,这样就减少了矛盾,现代社会不比古代,现在空间这么少,我们没办法不拓展空间,结界是另一个维度空间,人类还没开发到那个维度,他们也看不见,只有我们能利用。”査承彦耐心地解释着。

“那么所有的妖都生活在结界吗?”

“不是,积聚在一起的妖,才会生活在结界,大家一起生活,还是有很多散妖的,人多,妖也多,蛇宫就像人类的皇宫,那么大,当然是在结界里的,璇,很多妖也融入了人类生活,只要他们不害人,便不会遭到灭顶之灾。”

“融入人类的生活?比如呢?”我问道,“我觉得妖界的生活很好啊,为何还要和人类打交道?”我不太喜欢。

“有很多原因,一时说不清楚,妖也并不是能自给自足的,这是个物质的社会,我只能简单的跟你说,璇,我们蛇族在人间是有公司的,将来我会把那些都介shào

给你。”

“蛇妖开公司?你不是开玩笑吧?斑点,妖开公司……这会不会?”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不只是蛇妖,别的妖也会参与各种事物,只是大家都掩饰的很好,就像萧氏……”他说着手便在我们的面前一滑动,一个圆形光圈便显示了出来。萧氏?又是萧氏!现在我连带萧姓都反感了!

“这个我见过,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是一个小白点带我出来的,那里全是黑暗。”我说。

“那是我们引导你出来的时弄得,和这个差不多。”他拉着我的手,“摸上去看看。”

我的手伸了进去,然后我低下头从光圈的下面看,从那边竟然看不见我的手,“好神奇的结界!”我感叹道。

査承彦带着我钻了进去,我回过头的时候,光圈已经消失了,我竟然深处在一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都是木头制成的,和古代的房间有点相似,只是房顶好高,最顶端不是尖尖的,房间的门是上下两端是圆形的,实木的门下面还有一个圆圆的小门,我猜是方便蛇的进出。除了门的那一侧,其他三面都呈一层层阶梯状,从下至上,每个墙壁的阶梯都是连在一起的,从下面一直排到屋顶,每层阶梯都很宽阔,要不是房间很大,那么一直排到地上的阶梯就已经没有空地了,可是地上还剩下许多空间,这布局还真是奇特,难道这就是开会的房间?我一个人站在中间,其他三面都是元老?我像个猴子一样被大家欣赏?不是这么简单粗暴吧!

“这是你的更衣室,一会儿阿蓝会过来给你梳妆打扮,会议下午开始,时间还很充足,打扮好之后,我来教你该怎么做怎么说。”査承彦说。更衣室?衣服呢?装饰品呢?蛇族皇室不是这么穷酸吧……这……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还不如就直接穿比基尼呢!

“斑点,绿儿哪儿去了?我怎么都没见到她?”我问。

“她……应该是去偷看思源了吧。”斑点无奈地说:“那一阵子,蛇族情况吃紧,绿儿还算懂事,知dào

分寸,便回来参加战斗了。但她自从离开了那小子,绿儿的性子你是知dào

的,她那么活泼,居然也会茶饭不思,跟丢了魂似地,蛇族危机一得到缓解,我就默默允许她去偷看思源了,但是我要她不能惊动思源。”

“你怎么也不劝劝她!”我不太高兴地说,“我可是前车之鉴!我受了多少苦,难道你也希望她跟我一样吗?承彦!她是你妹妹,你要对她的感情生活负责!她小不懂事,你可不能纵容她!”我说,“当初绿儿因为我才和思源扯上关系的,我也有责任,你让她现在就回来,我要见她!”

“璇,思源这孩子,挺单纯的,绿儿也单纯……”

我一甩薄纱,“人和妖有好结果吗?斑点你糊涂啊!就因为思源不是道士,你就允许他们在一起了?绿儿能活多久,思源能活多久!”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继xù

说,“况且,思源现在是萧家的人,萧印已死,萧家没有子嗣!他日后便是萧家唯一的后人,萧浓墨一定会和萧家有瓜葛,绿儿若是被他发xiàn

,必然没有好事!让她回来,现在!”我背过身去。

“我这就让绿儿回来,璇,不雅激动,安心准bèi

与元老的会议,开完会,你还要和蛇宫所有人认识一下。”査承彦说完便走了,我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细眼。

“王,阿蓝来了。”身后响起了悦耳般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指头,眨了下眼睛,然后勾了勾嘴角,缓缓地转过身去,“阿蓝。”

“王。”她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熟练地手心朝地下一张开,一张木头椅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木头椅子如同蛇族的任何一件物品那般精致,椅子只有一条腿,像一颗百年老树扎出的粗壮的根茎支撑在地面上,椅背右边一个蛇头吐着一个珍珠,正在发着光,“王,请坐。”然后她又一跺脚,一面镜子从地底升了上来,正对着我。

我的尾巴在椅子上一盘,便做了上去,她的双手朝三面墙一挥动,每个台阶竖着的木头便缓缓下去了,三面墙的台阶全都露出了一阶阶的衣服,总的来说,中间层次是衣服,上面层是首饰和装饰品,下面的层全是鞋子,有古代的有现代的,应有尽有,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去,“阿蓝,这些……都是我的?”好,好现代化啊!又好魔幻的感觉!我这是在做梦吗?我拉了拉自己的耳朵,还抠了抠蛇鳞,确定这是真的!蛇族……一点也不穷嘛!不,又或许说……是我太败族了!所以才逼得蛇族为了生存不得不与奸诈狡猾自私自利狠心毒辣尔虞我诈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人类打交道?

“王,都是你的,现在,我要为你打扮成合适的模样了。”

“哎等等”,我从椅子上转了几圈,下到了地上,我又朝门外看了几眼,“就你一个吗?”我不是嫌弃只有一个人梳妆打扮,我是在谋划着好计策!

“王以前只喜欢阿蓝给你打扮的,怎么……”阿蓝有点失落地低下了头,“现在王不喜欢阿蓝一个人了吗?”

“不不不。”我奸笑着,“我当然阿蓝啦,我喜欢的不得了!只要阿蓝一个在这里。”

阿蓝满足地奔了到了最顶层,“我来给王选头饰,王想梳什么样的发型呢……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我说几个给你选啊……”

我的手点着椅子上的蛇头,掷地有声,“阿蓝。”

“王,有什么吩咐?”她正在忙碌地挑选着。

“我命令你现在给我随便找一套开元老会的衣服,还有首饰,鞋子……全都给我堆到我面前的地上。”我幽幽地说着,“弄完这些之后,你就睡觉吧,除了我谁也不能唤醒你。”

“是,王。”她忙碌的手很快便挑好了首饰,然后放在我面前的地上,接着她便去挑选衣服了。

“璇子姐姐!”就在这时,绿儿从门底下的小洞冲了进来,到我面前的时候,立kè

幻化成人扑了上来,“璇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双腿缠上我的腰,然后拿她的脸在我的脸上蹭了几下,“斑点哥哥说你想我了,璇子姐姐,绿儿也好想你哦!”绿儿还是如此天真可爱,我真是不忍心骂她。

我假装生气道,“你真想我的话,就不会现在才让你哥三请五邀的回来了,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你却还在外面会情郎!”

“姐姐,好姐姐!”她在我的颈窝亲了一口,“呀,真香,别生气啦,你这么漂亮,生气可不应当,咦啊啊,怎么比以前还美啊!”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转腰部,便让她下来了。

“要我不生气也行,你得和璇子姐姐一起做一件有趣的事……”我说。

“好!”她想都没想,阿蓝把衣服往地上一堆,又去翻鞋子,“阿蓝阿蓝!”绿儿和她招手,她视而不见,继xù

忙着。

“哎哎哎!她怎么不理我啊!”绿儿讶异地说,“阿蓝阿蓝!”她又挥了挥手。

“她被我下命令了,我得去做一件事,你说好了要帮我的!”我承认道。

“那好吧……”绿儿看着阿蓝,“可是阿蓝她……”

“只是暂时的,这件事做好了,对蛇族,对璇子姐姐还有你的斑点哥哥都有好处!”我实话跟她说,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拿起了一件外衣,“绿儿,你认识眼镜长老的儿子吗?”

“认识啊!”她眨巴着眼睛。

我继xù

问道;“我听你哥说,他的儿子没见过我,是不是真的?”

“是的,璇子姐姐转世之后,他儿子俊安子才出现的,以前我们都不知dào

他有一个儿子呢,隐藏的很深的!”绿儿唾弃地说。

“那就是确定无疑了。”斑点没有和我说原因,我还怕他记错了,这样的话,那就是真的没见过了,我搭上绿儿的腰,“绿儿,他现在正在蛇族,你知dào

他在哪个接待室吗?”

“我知dào

,因为他以前还骗我进去要和我双修,被斑点哥哥差点打成了残废,我也不知dào

哥哥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大概他真的很坏吧!”绿儿撅着嘴。

我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斑点为何要打俊安子,双修不是好事嘛,唔,大概他真的坏吧,这点上,我和绿儿有共同的认知!

当阿蓝送上鞋给我她便立kè

趴倒睡觉后,我的手在地上的一堆衣物上一抓,衣物便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了一个内裙,然后我转了一圈,尾巴已成双腿,裙子已经穿在了我的身上,我的上半身没有变化。昨晚跟斑点学的一招半法足以使用。

“姐姐,你衣服没穿全……”

******我是主动勾Y的分界线******

我们站在接待俊安子的院落外面,“绿儿,只要我在里面喊出了声,你便去叫人来!”我说。

“姐姐,你,你小心点啊!”绿儿说。她把婢女的脚往草丛里踢了一下。

我端起一盘水果便推开了院落的门,接待这兔崽子的地方都这么豪华,我唾弃了一口,真是浪费!浪费啊可耻啊!我摇了摇头,敲开了俊安子房间的门。

“谁?”里面的人懒洋洋地问道。

“我是彦首派过来给您送水果的。”我平静地说。

“进来……”他的音调提高了一点。

我把盘子放在了桌上,都没抬头看俊安子一眼,“女婢退下了。”

“等等~”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着能量,比刚刚又胜了几分,我转了转眼珠子,上钩了?这么轻松?

“请问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我问。这声音腻的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快吐了,呕~

“你过来~”我转过身,低着头走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他的手快要摸上我的手,我缩了一下,“这蛇宫里我可来过不少回了,怎么没见过你?新选进来的?哈哈,那小子终于忍不住了,璇王没回来,他倒是想偷腥了,哈哈哈,小娘子,你要不要跟着我,本公子的蛇洞要什么有什么!”成语没学好吧,我哧了一下,应有尽有都不会说,“我跟你说,璇王这回可是回来了,你不会没接到通知吧,也是,只有我们这些身份高贵的蛇族才能知dào

,你们还要等集体见面时才知dào

。”他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绝色啊!真是可惜了!璇王回来了,那小子可不敢再偷腥了,怎么样,跟了我吧!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的气味从我后面接近了我的耳朵,我往前面挪了一步。

“听说璇王也是绝色啊,不知dào

你们比一比怎么样,下午才开大会,不如现在我们……”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腰。

“啊!救命啊!非礼啊!”我大叫着,然后手往他的床上一甩,衣服散落了一床,还有长长的带子是挂到了床下的,模样不堪入目,接着我把金色薄衫一脱,又叫了起来,“救命啊!非礼啊!”

他慌了神,“你是谁?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走了几步腿便成了蛇尾,他更是吓得语无伦次,“你竟是人身蛇尾!你,你是……”

我扑到他的床上,打了几滚,然后抓乱了头发,“是啊,你知dào

我是璇王,居然还敢对我做如此无礼之事!我没脸见人了!”我正佯装着哭泣,看见鞋还在床上,我抓起鞋补救般地扔到了地上,“呜啊啊啊啊啊啊~~”

“保护璇王!”一大波人冲了进来。

“呜啊~”我在他床上赖着,尾巴也作痛苦状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他很快便被抓了起来,我趁乱看了俊安子一眼,只见在急哄哄地簇拥的人群中,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俊朗的脸庞加深邃的五官,我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猥琐之人,脸上也没有应该有的慌乱,让我都怀疑刚才那个猥琐和慌张的人不是他,额,我,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便继xù

趴在了一堆衣服上面装哭泣。但背后仍然有丝丝寒意,我在俊安子被带走的时候偷看了他一眼,他回过头来,不仅嘴角挤出了一点笑,竟然还对我眨了下眼睛。啊!救命啊!

上午上演的那一幕闹剧,有了人证:我,绿儿,蛇卫,还有被我催了眠的蛇婢,物证:我的衣服,鞋子,首饰等,再加上俊安子诡异的没有为自己辩解,默认了是想非礼我,所以,他被遣送回去了,据说,出蛇宫的前一秒还在大喊要和我再续前缘,最后俊安子是被査承彦给狠狠踢出去的,我听得冷汗直冒,我威逼利诱绿儿谁都不许讲。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据说俊安子是个兔崽子啊,他想抢我王位啊!他……巴拉巴拉巴拉……我头疼……

最后因为眼镜长老觉得太丢人而灰溜溜地跟随被踢走的俊安子的脚步出了蛇宫,所以元老会议暂时取消,蛇宫见面会也暂时取消,这个放到妖道大会之后再举办更加稳妥,因为我出现在妖道大会上,便是证明了蛇族璇王的存zài

,回来再见面也不迟,不过这样我的地位也就稳固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啊,只是那个俊安子……一直是我心里一块不能诉说的秘密,我啧啧了几声,吞了几个瓜子仁,就让它慢慢腐烂吧!眼不见为净!

******我是妖道大会的分界线******

“这个头花怎么样?”阿蓝在我的头上比划了一下。

我说,“随便吧,哪个都好kàn

。”

“那可不行!这妖道大会,我们连续失势十九年啦!这回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赚回来!惊艳四座!把那些狐妖啊黄鼠狼啊!都给比下去!让他们占领我们的地盘!在外貌上秒杀他们!”阿蓝恨恨地说。

“这胭脂怎么样?”她问。

“只要掩盖掉我像是中了毒的嘴唇就好……”我翻了翻白眼。

“什么叫中了毒啊!金色可是高贵的象征!和人类的那种意义差不多!王,很好kàn

的!我觉得没必要涂胭脂了,多此一举,在这里加一只小蛇配饰好了!”她指了指我的头顶。

我打了个哈欠,“大早上就把我拉起来,你怎么不把我的头上都插满小蛇……”

“好主意啊!蛇族的象征!”她激动地开始捯饬着,“真的很好kàn

哦!”

我又翻了翻白眼,“我觉得我在蛇池的那一套干净利落,比这好多了,还要梳头发,我又不是结婚……”

“王结婚的时候比这要复杂多了!也是出自阿蓝之手哦!”阿蓝说。她说的……是我和斑点的婚礼吗?

第三百三十八章:萧浓墨,这么快就见面了 8000字

我并不打算去接阿蓝的话,我和斑点应该是有过婚姻无疑了,我确实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他,既然我们真的在一起过,那曾经必定是十分亲密的,我还是装作不在乎好了,免得更加尴尬。

“阿蓝,蛇宫大吗?”我问。

阿蓝给我梳着发髻,“很大很大,很多景致都是蛇族所特有的,等王参加完妖道大会回来,就和大家见面了,之后,阿蓝便带着你去逛一逛蛇宫。”

“我以为在蛇洞的。”

“是有在蛇洞的,应该说大部分都在蛇洞,蛇宫也有一部分在蛇洞,因为那里才是我们喜欢住的地方,符合我们的天性,住在这样的蛇宫,更符合我们人形的样子。”阿蓝给我的耳朵上面别上了一朵珠花,珠花很小,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红心加金色花瓣,另有金色坠珠两颗。

我摸了摸头发,“还是简单点吧,就这样简单挺好kàn

的。”

“是,璇王怎么弄都好kàn

,点缀多了,反而变得庸俗了。”阿蓝应声道。

“我是留着蛇尾还是变出双腿?”我问。

“当然是真身啦,我们王的真身很高贵。”阿蓝说。“好了,可以穿衣服了。”

“大家进来吧!”她对着门外喊道。一阵窸窣,涌进来了七八个蛇婢,一进门便对我行了个便礼,“璇王,我们来给您穿衣……”我看着那繁琐的衣服,叹了口气,没这么多人,是穿不好的。

我伸出胳膊,任由大家给我脱了外衣,内衣,然后前前后后穿戴着,叮叮咚咚,我都不知dào

自己衣服上有什么装饰值得叮叮咚咚的,有不是盖房子,“璇王,已经穿戴完毕,要不要过过目?”阿蓝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接着退了下去。

她的手在我的后腰一托,右手便把镜子拉长了,我的整个身形都映照在了里面,高高盘起的头发,底下只留了两束懒在肩前,一垂到腰部蛇尾结合处,头饰并不多,除了那棵珠花,便是嵌在头顶正上方的蛇形金片,从头顶一直拖到发际线处。唇色没变,依旧如中毒一般,只在我的左颚骨上点了一点朱砂,其他边没有动过了。

一件绣着牡丹花的金色束胸下端仍然只到肚脐上方便停止了延伸,肚子与蛇尾的结合处带上了一圈三角交叉型流苏,从结合处一直包裹了三寸多长,流苏上方还系着红色的腰绳,腰绳在我的左侧打了个结,结下挂着两串银白色的小铃铛,我摆了摆纤腰,小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声音不大,却清脆缭绕。

整个外面穿着一件高高耸起的立领无袖金蛇袍,金蛇袍从脖子后面一直延伸到蛇尾,我向后拖直了蛇尾,长袍便正好越过蛇尾盖住尾尖,好长的袍子,金蛇袍外镶蛇纹红边,内绣金蚕花,高贵典雅,肩头也是高耸设计,从无袖蛇纹边里钻出了一双藕臂,但在胳膊肘上方一寸处便又穿戴上了金袍广袖,和袍身相呼应,我一抬手,广袖便脱离手腕,露出了斑点送给我的手链来。我游走了几步,蛇袍重量不轻,回头望去才发xiàn

那些在穿戴过程中的叮叮当当是什么,全身镶在拖地蛇袍上面的蛇形钢圈,上面嵌着水钻,长袍只盖住了后背和蛇尾,前面大方的露了出来,我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好浪费。”

“彦首吩咐过了,璇王回归妖道大会,必须要华丽一点,大家都等着这么久,是时候放大招了,王就是蛇族的宝贝,因着王的前世仙缘,也是高贵了一筹,这次定能涨一涨整个蛇族的威风,让那些欺侮我们的族类羞愧。”阿蓝信誓旦旦地说,恨不得现在就把我送出去一解愤恨。

“好了,这不是比美大赛,并不是以美貌取胜的,即使有仙缘也是前世了,这并不是炫耀的资本。”我郑重其事地说,“蛇族要强dà

,还要真zhèng

的实力,并不是我回来了就行了,这些只是外在的,只能稳定人心,对外是蛇族有主而已,你知dào

吗?”

“原来璇王真的已经长大了,王说的很有道理,阿蓝自愧不如。”阿蓝不好意思地说。

“我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学生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她也跟着笑了。

******我是妖道大会的分界线******

妖道大会,一年开一次,妖界和道界的友好交流之会,为了掩人耳目,地点选在妖魔山,妖魔山离这里很远,妖魔山上层峰叠嶂,各种险峻,靠近大西北风源地,飞沙走石。许多年前,因为两龙在此祸害百姓,使得附近经常水灾泛滥,西王母一怒之下,便将此二龙镇压于妖魔山下,衣袖一挥间,山上便出现了镇妖塔。据说当地百姓经常听得妖魔山上妖风阵阵,魔声不绝于耳,尤其是正月初二。

这些都是都是査承彦说给我听的,原来还有这么形象生动的名字,“可是妖魔山是西王母所镇,山上还有镇妖塔,那为何还经常闹妖魔呢?妖道大会又为何要在妖魔山举行?这么明目张胆,实在不能理解。”我问。

“妖魔山上是有妖,但在那上面的都是想修仙的,并不会做坏事,当然不会有问题。”査承彦说,“我们的妖道大会也不是胡闹的,是一起为了人妖和谐相处而举行的,天庭不会管的。很多妖来这里都会以二龙为警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会有教育意义的。”

“这么说来,也是。”我思考着。

“这里的环境很好,就是近来被开发成了旅游风景区,人多了起来,不过对我们没有影响,我们会设置结界,没人能发xiàn

。”査承彦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元老,我们只是早上出蛇宫时,粗粗的介shào

了一番,根本不熟,我突然有点后悔那么做,让元老大会没有开成,否则,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尴尬和陌生的,我真是一激动就那么做了,现在这模式好奇怪哦,和自己蛇族的长老还不认识呢,就要来昭告妖界和道界我璇王回来了。

“在看什么?”査承彦问。

“蛇族元老远远不止这几个,还有好多。”我感叹着。

“元老再多,蛇王,也只有一个。”他握上我的手,“璇,你还在担心什么?昨天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大胆!以后我是不会允许他接近你的!”可以听出,他还是有点自责的,那不怪他,甚至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是我自己做的,现在弄得斑点自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昨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真的,我能保护自己,那不过是……总之,我,我不怪任何人!”我说,“你也不要追究了,俊安子刚开始应该真的没有认出我来,这不全是他的错。”不知dào

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太黑俊安子了,他不就是流连风月一点嘛,又没做坏事,都是他家老头子的想法,他好像挺无辜的,抓他起来,他也没有反抗,更没有去揭穿我,说不定还是蛮善良的呢。

“我知dào

你在安慰我,你一回到蛇宫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真是丢了蛇族的脸面!不过……眼镜长老这次因为儿子被抓了个现行也没话说了。”査承彦说,“但是我并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消他的念头,璇……”他看着我说,“你知dào

吗?你比任何一件事都要重yào

!”我的脸一红,他估计是知dào

了,糟了,他肯定猜到是我故yì

引诱俊安子的了,亏我还不知情地措辞了一番,感觉好丢人啊,我现在就像没穿衣服一般暴露在査承彦面前。

“对不起,我,我也是想帮忙,我看他很难缠的样子,所以就……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看看,我现在好得很,还达到了目的,所以……斑点,你不要生我的气啊,我承认自己当时是脑子一热,做了冲动的事……”我觉得好丢人,好像做了坏事无所遁形一样。

“我不希望你这样做,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他不是圣人。”他叹了口气,“也是我没本事,逼迫得你要亲自解决。”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责怪自己的。

“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很相信你的,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点,觉得这事我能办到,很简单,所以就单独行动了,下次我不会这样冒失了,对不起。”我说。斑点很聪明的,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璇,你还是如以前一般大胆,只是,你以前不会做这种事的。”什么意思?

“你说我变了吗?”我甩开他的手,“我不该变吗?我还要任人宰割?我不能主动出击?你说我以前不会做这种事,这种事是什么事?上不了台面的事吗?我一个蛇王设计这种龌龊的事,丢分了吗?我又没让他碰我!我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我又没让他得逞,我也洁身自好,我现在这样很不好吗?”我背对着他,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我发火了,我生气了,其实更多的是对我自己发火,因为我也觉得过分了,我也后悔了,可是斑点说我了,我就不乐意了,这大概就是我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

“对不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担心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样,不会变,璇,我只是觉得你再不是小女孩时候的模样了,你长大了成熟了,可也要学会别去做危险的事。”他又过来牵我的手,“我们都会变,在以后的无尽岁月里,我们都会不停的变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璇,你永远都是你,走吧,他们就要赶上来了,别让人误会了。”

我也不是真气,既然斑点都给我台阶下了,我立kè

回握住他的手,“其实不是说对不起啦,应该是我说,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我是做错了,以后做事会考lǜ

清楚,不再莽撞。”

他笑了,揽住我的腰,“我们去的不算早,估计已经在排位了。”我点点头,蛇卫蛇婢都走在最后面,我和斑点是走在最前面的,阿蓝也在负责照看元老。妖魔山也是远也是远了一点,空间移动妖精都会,但是我们想看看风景,即使山上的风很大,我们一伙人却爬的很开心,也很轻松,不过现在人类是看不见我们的,不过这妖法査承彦还没有交给我。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穿上去,至于那些道士怎么来的,估计……是正大光明的搭旅游车来的吧,最好是累死白头山的三个,哼。

瞬间我们便到了一个山谷,这路线……好奇葩啊!我们不是要到山顶吗?我望着査承彦,他领证我走到了一棵长得非常茂盛的树木旁边,阿蓝上前来,她的手在树干上扣了两下,随即,里面出现的声音吓得我尾巴都快竖上天了,也太没预兆性了,这会吓出心脏病来的。

“报上族类或者帮派,来的成员数。”这声音听起来异常妖媚,顿感我的全身都酥麻麻的,妖精的境界,果然高深。

“蛇族,15个。”阿蓝回答。

“那,对令牌吧。”里面的声音说。

阿蓝拿出一个黄色令牌,便要对着树干按下去,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将阿蓝的眼睛遮住,下一步便将她向后拖了三四米,“让我们先!”

我向后一看,便是一个正在玩弄自己尾巴的妙龄蓝衣女子,那蓝色和阿蓝的撞衫了⊙﹏⊙。

“是!你!”阿蓝站定,气冲冲地要一甩舌头,要和她决一死战。

我更是惊讶了,“阿蓝!”査承彦一手抓住了阿蓝长长的舌头,“休得无礼。”

阿蓝收回舌头,不甘心地说,“彦首!是她先惹我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当初我们打仗的时候,她就气焰嚣张,今天我们可是来参加谈判大会的!她居然还来挑衅!”

“哼!那个小丫头呢!她撕烂我的衣服,我还没找她算账,今天怎么不敢出现了!”嘎?这位就是那只关着屁股跑的狐狸精?这是狐狸精?我偷偷瞟了一眼她毛茸茸的尾巴,哇,这光着屁股,拖着这么一个尾巴,估计很好kàn

耶……

“阿兰……”阿蓝?这也叫阿蓝?怪不得也穿蓝色的衣服呢,我摸摸鼻子,我知dào

他们俩为何打架了,撞名字还撞衫,这种事情怎么能忍呢!

“公主!”那个“阿蓝”退了几步,我便看到几个人抬着的露天轿子里的美人了,狐狸一族的公主啊,哇,真是个美人!我躲在査承彦背后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子,砸吧了几下口水,红衣如画,媚眼如丝,酥胸半露,最让人喜欢的就是她的白眼了!

她瞥了我们一眼,“不要跟蛇族这种低等级的妖类一般见识,日后还不是成了我们的盘中餐,自动散开便好,我们走吧。”她柔弱地看着,然后挥了挥手帕,轿子又被重新抬了起来。

査承彦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蛮横无理,他没说话,我也就闭嘴了,阿蓝仍然是不甘示弱,“你们这些狐狸精真没有礼貌,我们什么时候说让了?”她作势要拦住他们的去向。

“是你们先扒我衣服的!我叫阿兰怎么了?我就不能叫阿兰啦!”那个“阿蓝”又站了出来,和阿蓝打起了嘴仗。

“你是兰花的兰,凭什么你也穿蓝色?”哦,原来叫阿兰,那他们打起来的原因也够奇葩的。

“你咬了我的尾巴!我的毛毛多漂亮!被你咬掉了一大块!”阿兰说。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们狐狸族想侵犯我们蛇族!你的尾巴毛还弄了我一嘴呢,我恶心地都吃不下老鼠了!”阿蓝控诉着。

“哐当——”一声,我看到狐狸族的队伍后面来了一支都头戴老鼠头形状帽子的队伍,他们正僵硬地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脚边还躺着一个铁盆(这是干嘛的,请做解释⊙﹏⊙),我头上又布满了黑线,敢情这我们这是食物链的一截啊……

******我是食物链还是孩子,你们不要伤害它的分界线******

就跟开奥运会似地,进场的族类按照妖精类别不同分为每个区域,当然……是站着的,因为额有些妖精不太好坐……比如我看到了四只脚还是牛脚的牛妖……我们坐下会挡着视线的。会场分为两边,妖在一边,道士在一边,太好了,我觉得,正好不用看到白头山的那三个家伙了,反正也想看两眼,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吧,反正日后也是要被我狠狠地报仇的,我不急,我的生命再怎么说也比他们要长,即使我这世修不成仙灰飞烟灭,那也要比他们活的长久,慢慢地折磨他们,看着他们老死,那滋味,一定很好吧,我勾了勾嘴角,真是个美妙的感觉,哈哈哈。

“今天!”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鹦鹉飞上了舞台,唔,确切地说是宣讲台,每个族类都要上去表达了一下本族的宗旨和打算,排场看上去很正式,但我更想上去扭一扭小蛮腰,甩一甩小尾巴,以示我回来了,不想再说别的客套话了。

“咳咳!”小鹦鹉觉得场内有点吵,便清了清嗓门,“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妖道大会!”它的小嘴砸吧着,我竖着耳朵倾听,也不买一个扬声器,我们又没有顺风耳。

它似乎也发xiàn

了问题,抖了抖小尾巴,然后嗓门就变大了,“各位安静一下!”果然是妖精,不同凡响啊!

“各位,今天呢,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妖道大会呢,今年又少了几个族类……唉,他们的子孙灭绝了,既然也就不来了。”它说的是灭绝的动物的,现在灭绝的物种是有很多,所以妖道大会参加的族类每年都在减少吗?我升高尾巴看了下周围,现在还剩下这么多妖类,就更别说以前了,那得有多少啊,真是可悲,污染和屠杀,气候变化……“好,我话也不多少了,接下来,就先请各大道教代表门派进场,首先,进场的是七奋山道派……”

听着它一一的介shào

,査承彦渐渐地握紧了我的手,我知dào

他的顾虑,我对他笑笑表示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璇了,看到萧浓墨不会再傻了,我现在对他只有仇恨,记忆里只有被放大的痛苦和悲伤,我的另一只手抚上肩膀,这里,曾经很痛很痛,现在已经好了,但是痛还留在记忆里,他的狠辣,我很清楚,也很明白,那些甜蜜都已过去,那些仇恨却永不磨灭。

“下一组,白头山道派,有请。”我看着出口处,眼睛一眨也不眨,握着査承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别担心,我只是嗅到了仇恨的味道,再无其他。出口处,三个人走了出来,定然是高老头、萧浓墨和夏重彩。当萧浓墨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狠跳了一下,声音大的我都能听见了,原来它还会跳动,原来破碎不堪的心也会跳动,可我知dào

它也是恨他的,所以它会跳,会有感觉,因为我全身上下都在恨他,恨死他了。

萧浓墨依然是穿着一件很长的大衣,站在台上,好kàn

得依然十分抢眼,只是气色并不是很好,嘴唇已经冻得没有了血色,这个就是我以前深深爱过的男人啊,我嘲笑着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经为我的愚蠢付出过一次代价了,他的后面仍然背着一个熟悉的背包,那是他一直不曾更换过的,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古怪东西,现在想来,尽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了吧。夏重彩粘在萧浓墨的身边,她挽着他的胳膊,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贱男贱女,双剑合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以前我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因为他们俩是事而痛苦万分,现在即使他俩再亲热,我也不会有感觉了,我瞥过眼睛,不想再去看他们俩,我一点也无所谓的,我这么跟自己说。

高老头说了几句话,介shào

了几句,便和他们俩匆匆下台了。道士的出场方式是这样的,因为道士的门派和妖界比起来,还是凤毛麟角的,妖界种类才多。道士进场齐了,轮到妖界了,我要做好准bèi

,蛇族,是排在前面的。

“第四位便是蛇族。”査承彦轻轻在我耳边说。然后他对身后的阿蓝吩咐道:“你在下面照顾好长老们。”

“一会儿你会跟我一起上去对吧。”我问。

他摇摇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再出来,今天你才是蛇族的主角,不要怕,璇,我会接应你的。”

前面三个妖族已经下来了,台上的小鹦鹉继xù

说着,“下面有请蛇族代言人上来,大家掌声鼓励!”我旁边的牛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两条前腿啪啪拍在一起。

两个蛇婢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确保无误后,我放开査承彦的手,伸出舌头迅速卷上了吊在舞台顶部的钢丝,然后身子一跃,便飞向了讲台,越过小鹦鹉的时候,飞风刮起的广袖扫到了它的身上,它嗷了一声便掉了下去,已经到了舞台上空之后,我便收回了舌头,尾巴在地上一垫,一个回旋,广袖一个翻转两只手交叉端在腰间站好了,后面的蛇袍接着披了下来,我露出笑容,朝台下的査承彦挤了下眼睛,便听到了一片地抽气声,“这是蛇最高贵的样子!”

“她是谁?怎么会在妖道大会上?”

“我知dào

其后的秘密……”

台下议论纷纷,我开口说话了,说话要中气十足,气息平稳,要眼光扫射所有人,即使假装一下也好,这是査承彦交给我的秘诀,“各位,我是蛇族的王,你们十几年前应该听过我的名号,璇王,蛇族的女王,我……”我环视着大家,“璇王,回到蛇族了!”

“她就是璇王!璇王不是死了吗?”

“不可能吧,可是听说璇王真的很美艳!除了她,别人还带有蛇尾吗?”

“璇王没死吗?”

“我见过璇王的,可是有点不像啊,就是神似而已。”

“就是吧,就是她!多年前我有幸见过她一次,便魂牵梦萦,知dào

她死了,我还觉得可惜,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是啊,我璇王,没死,我看向了萧浓墨三人,老头的脸上写着不知所措二字,夏重彩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简直让我满yì

极了,而萧浓墨,他的脸色很不好kàn

,非常差劲,我向他们眯了眯眼睛,萧浓墨,怎么样,不高兴了吧,失算了吧,我可是没死成呢,怎么样,见到我之后有什么感想?还想再杀我伤我一次吗?可惜啊,没有机会了!再见便是我报仇之日,今天是先让你们适应的。我再次瞥向了萧浓墨,他的嘴唇紧抿,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快,他的眼睛一直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我,哈哈哈,我再也不是你的猎物了萧浓墨!夏重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浓墨,那眼神简直要将我千刀万剐,我向前走了几步,尾巴带动着细腰扭动,腰绳上的铃铛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后面的拖地长袍更是贴在尾巴上前行。

我不再看他们,“各位,我璇王在人间流转了十几载,蛇族便在我的界首的带领下,一直生存着。”说到这里,我对着査承彦笑了一下,我抬起了手臂,轻轻了抚摸着胸前的头发,“我听说……因为蛇族无主,所以这些年便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这期间我的界首一直在辛苦的经营着蛇族,若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现在我重新回归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后愿意与我蛇族结盟的妖族,我便倾尽全力去帮zhù

你们建立更好的妖族,我璇王在人间的岁月,尝尽了世间百态,酸甜苦辣,对妖与人类的关系有着很深的见解。”这句话意有所指。至于指的谁,谁心虚就是说谁咯。

“欢迎有意愿的妖族与我蛇族结盟!共同壮大我妖界!我也有话对道派说,各位都是有名望的大师,对妖界的动态也应该都了解,既然是想缔造和谐,也请收拾一下道派想破坏和谐的败类吧。”底下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大家应该不会料到我说这些吧,我冷笑了一声,“下面我的界首也有话说……”

我眼看着台下的査承彦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主动握上他的手汲取力量,他低下头,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脚软……”

“所以我来了。”我们都笑了。

“咳咳……”我们身后的那只小鹦鹉甩了甩头,醒了过来,“额,太感人了,璇王,请允许我代表妖界跟您说一句话……您实在太美了,你们的感情也是让一众妖羡慕啊!好你说……”它朝査承彦挥了一下小爪子。

“谢谢主持鹦鹉的赞美。”査承彦说:“正如刚才璇王所说的,蛇族现已有主,今时不同往日,那些恩怨璇王说勾销便勾销……”査承彦在说话间,我们的手一直握着,其实我哪有脚啊,真的是尾巴软了,我把身子支撑在査承彦身上,我瞟了一眼道士那边区域,发xiàn

萧浓墨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彷佛石化了一般,而夏重彩则气得直跺脚,想杀我吗?不用的,我自会送到白头山去,别着急,我对他勾了勾唇,萧浓墨的嘴巴抿的更紧了,一定很生气吧,是不是觉得一切都白做了。萧浓墨,我还要感谢你呢,我当人的时候,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现在的我,哈哈,自在的很。

底下一片掌声之后,我说了一句话,“我想我必须要谢谢一位小师父,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要当面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回到蛇族,作为道士,他尽心尽lì

,尽了自己最大的本分,我最要感谢的就是……”

“璇!”査承彦担心地喊着我。我拍拍他的手,给了他眼神的鼓励,让他相信我。

我接着说:“他就是白头山道派的萧浓墨小师父!”我艰难地放开査承彦的手,一步一步向他游过去,底下又是一片哗然,我腰间的铃铛清脆作响,耳朵上面的珠花坠珠也在互相碰撞着,头上的蛇形金片也似乎要变成一条蛇向他游过去,我能看见萧浓墨胸口的起伏越来越不稳,我离他越来越近,萧浓墨,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还好吗?我微微地笑着……

第三百三十九章:这次,我选择牵斑点的手

夏重彩气得脸通红的,她直拽萧浓墨的胳膊,希望萧浓墨能够不要理会我,可是萧浓墨也从来就不受她的控zhì

吧,她和以前的我比起来,是否也爱的卑微呢,我是脱离苦海了,而夏重彩,啧啧,你可是要一直追随着萧浓墨呢,你以为你踢走了我,就能得到永恒的爱吗?就能独享西萧浓墨吗?你太天真了,他如此冷血,又怎么会爱呢,怎么办,我觉得你会比我惨呢,你现在自己深陷泥潭却不自知,你就继xù

躺在自己编织的梦幻里吧。

她见我越游越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生动有趣,比那天拿到刺我的时候还要狰狞,但这么对人看着,这是个公开场合,还是个交流大会,她虽然气极了,但又不好发作,脸憋得通红的,和她比起来,站在萧浓墨另一边的高老头就要高深多了,他虽然第一次见我有点紧张,但是高人就是高人,他现在隐藏得很好,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意思,这种淡定真是让人佩服啊,藏在阴谋背后的人,当然有处理突发情况的能力,不然怎么能下了将近二十年的套呢!

一声声清脆的铃铛让大会现场变得异常安静,让我彷佛只能看见萧浓墨,他嘴唇依然紧抿,脸色本来就因为妖魔山上天气太冷,空气又有点稀薄而不好,在看到我之后,他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很冷吧,萧浓墨,现在你可穿着很多衣服呢,你们三个人都层层包裹着,我呢,你把我扔水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水有多么的冰冷刺骨?现在这般冷你就受不了了?我朝他伸出一只手,带着老朋友间久违的微笑,吐出我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萧浓墨,不问问我这个老朋友可好吗?”

“你这个蛇妖!”夏重彩的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来了。

“蛇妖?”我故yì

重复了她的这句话,然后放大了声音,“你说我蛇妖?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妖精吗?”我回过头去看向全是妖精的区域,“今天可是妖道大会!你是什么意思呢?”果然我的话起了作用,大家起哄起来。

“妖道大会不就是有妖吗?”

“既然这样,我们没办法谈了吧!他们道士根本看不起我们啊!”

“我们还看不惯道士呢!”

“大家冷静点!”我大声说,然后对眼睛左右转动着不知所措的夏重彩说,“也许我们误会了呢,你不是这个意思吧?”

夏重彩说:“你……”她指着我想骂街。

高老头及时阻止了她,“重彩,快给璇王道歉。”高老头的话语不轻不重,外人听起来是没有任何威严的,但是夏重彩执行的速度之快让我咋舌,联想到之前她被高老头喝斥和掌嘴时候的场景,也不难理解,她很怕高老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哈哈哈。

“璇王,我没有那个意思。”她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着,但是我能看到她攥着拳头的手,和依然怨恨的眼神,不过我无所谓,她道歉也不是真道歉的,我就是想看她被迫服软,即使是假象,看到她痛苦,我就高兴了,满足了,心情更灿烂了,夏重彩,你折磨人的本事提高了吗?我现在还完好无损,你是不是要加把劲了,这只是个小小的下马威,能看到你这么憋屈,我好想摇尾巴啊。

我的手可伸得有点累了,我看萧浓墨这脸色也是不想和我握手了,我干脆就要收回,没想到,正当我收回的时候,手却被他握住了,我诧异得不知dào

说什么,被他握住的手有点僵硬,萧浓墨的手并没有记忆中的那般温暖,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可是对温度的感知能力还没有丧失。他的手是比我的手温度要高,但绝对在人类中属于低温,也就是冰冷,奇怪,他的手冰冷关我什么事!不就是冻的嘛,哪个人类在大过年的到山上不冷啊,冻死活该!我在心里啐了一声,想收回手,可是他却收紧了。我瞪着他,什么意思?我耸了耸鼻子,向他传递着信息,想在这里打一架?

他的眼神像定在我的眼睛上一样,他在观察我的眼神,我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看什么看,这双眼睛可已经不是以前的眼睛了,是不是漂亮了很多,我也继xù

盯着他,谁怕谁啊?“你好吗?”问,这么问我干嘛?我当然好啦!没看见我现在意气风发嘛!比那个倒霉蛋林璇好多了!我怎么不好了!我哪里不好了!有眼睛不会看啊!我现在好得很!

“和你一样好。”我说。和你在处心积虑地对我时心情一样好,和你在终于以为淹死我之后的心情一样好!我想收回手,可是他依然握得很紧。

“和我一样好吗?”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还站在台上的査承彦,眼眸垂了下去,浓密的睫毛再次掩盖了他的眼神,我变了,我们的关系变了,我们的身份也变了,我们的立场变了,我们的心情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我仍然看不透他,看不透他的眼神,看不透他心里所想的,但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以前我在乎他在乎得要命,就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呵呵,我完全想不通那时候的傻,如果可以,我宁愿忘记那段记忆,不,不能忘,忘了那段记忆,也就是忘了仇恨!

“萧浓墨小师父,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我要回去了。”我说,“今日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见到你们。”夏重彩的眼睛几乎快黏在我们相握的手上了,我很高兴能让她尝尝嫉妒的滋味,但我也不想和萧浓墨这个渣男再握手了,回去我得洗多少遍才能洗去晦气啊。

萧浓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后松开了我的手,“恭喜璇王成功回到蛇族,以后还希望蛇族能和白头山结成好交情。”结你个麻雀的交情!真是长着一张无害的俊脸净说一些恶心的话,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应该的,那待会儿你们可要和我们蛇族的元老好好交流交流一下。”

“璇。”査承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了,“走吧。”他说,他伸出一只手到我的面前。我看到萧浓墨垂下的手指微动了一下,然后我的把手放进了査承彦的手心,他收紧了手指,我朝他点点头,然后我们相视一笑,然后我们转身,然后我们起步踏上了回去的路。风吹动着我的发丝,发丝向后飞舞着,査承彦用手将它捋了回来,动作轻柔。萧浓墨,这次,我选择牵斑点的手,而不是你的。我想你应该是不会失落的,因为你无情你冷血你没有人性,不过你可能会不习惯,不习惯以前那般追逐着你步伐的女孩突然不见了,突然出现了,突然就不爱你了,突然就牵起了别人的手。你应该要习惯的,因为我以后也只会牵斑点的手,我再也不爱你了,或许你并不在乎,但我却觉得这般自在。

铃铛随着游动带来清脆的声音,生生响在会场,萧浓墨,这不会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知dào

,你也知dào

,我会报仇,你们也会想灭口,这梁子是结的深了,我们还是为下一次的见面做好准bèi

吧,还有,你的演技还很不错,但是我再也不会被你骗了,呵,那个傻傻的林璇早已被埋葬在无数的谎言的阴谋里,这个我,不再为你而活,我是璇王,我属于蛇族,我看了看身边的査承彦,我将来大概也会属于斑点,我握紧了他的手,有的时候,幸福来的太早,你也别开心的太早,有的时候,幸福来得太迟,你也别灰心丧气,太早的未必幸福,太迟的,也未必不幸。

在经过台上的小鹦鹉处时,査承彦挽着我,对着台下说:“璇王才回到蛇族,今天只是来打个照面,就不参加随后的交流了,我们蛇族元老在此,大家有什么事,就跟他们商量,下次有机会,蛇族一定宴请各族一聚,现在我要带璇王回去了,抱歉,就不奉陪了。”

“额咳咳……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也成亲百年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有小蛇王的诞生啊?”鹦鹉飞到我们面前问道。

査承彦一笑,“璇王重新回归,婚礼也是必定要重新举办的,到时候还请各位赏脸来参加婚宴。”一道冰冷的视线从那边刺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章:躲在角落的前世

“我们也该走了,后会有期!”査承彦说着一揽我的腰,我最后再看了一眼萧浓墨,他的眼睛竟然有一种名叫忧伤的情感,他因为什么而忧伤呢,他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忧伤从何而来,我的心里又来了奇怪的感觉,当我们眨眼便回到了蛇宫结界之外时,我想明白了,他的眼里以前也是有很多情感的,我就是那样被骗的,他的演技了得,和夏重彩可以拿影帝影后奖了,我不会再傻了,萧浓墨怎么样与我都没有关系。

“璇。”査承彦放开我的腰,“感觉怎么样?”

我笑笑,“很好,没多大感觉,心里只有恨。”我说道。

査承彦犹豫了一下,说,“璇,你不介yì

我刚才说的话吧?”

“啊?”什么话?査承彦刚刚说了什么?是我走神了吗?“你说什么了?斑点。”

他摇摇头,风轻云淡地说:“就是我刚刚在台上发表的言论,我说我们的婚礼……”

“我知dào

,你那是打圆场嘛,没事的,不那样说,也不好解释啊,我知dào

的。”我说着便假装四处看风景,哎呀妈呀,太尴尬了,我随便摸上一颗很长得很奇葩的树,想转移话题,“这种树,行宫里也有,想不到蛇宫遍地都是啊!”

査承彦叹了口气,然后咧开嘴笑了,想伸手来揉我的头发,一看到我梳好的发型便止住了,他也摸上了那个弯弯扭扭的枝桠,“这是蛇树。”

“蛇树?”我问,“我好像没有见过身边有这种树。”我歪着头想象着,“难道这是蛇族所特有的树种?”

“它是食肉动物,只要有鸟类飞到上面,就会被它吃掉,中国这片区域是没有,非洲有,有记载在马达加斯加岛上,这也的确是蛇族特有的树木,它的躯干枝桠形似蛇,所以被称作蛇树。其实这是很多年前,我们蛇族的一个先辈在经lì

天劫之时,被一雷给霹进死了,死后灵魂便直接注入了树木,然后便出现了蛇树,蛇树很神mì

,也有植物学家试图去研究,但是被树干吸住拉掉了一大块肉,他才相信蛇树真的会食肉。”査承彦给我普及着稀奇的知识。

我后怕地把手缩了回来,尾巴一蹬一跳三尺远,“食肉树?那蛇族弄它回来干嘛啊,这不会一不小心就被吃掉了嘛!”我惊悚地看着这个像树林的花园,“蛇族的花园里还会有别的恐怖的东西吗?斑点,你,你先给我提个醒!省的我没事瞎跑被吃掉或者毒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可不能死得这么冤啊!我抖了抖胳膊,把胳膊上缠着的广袖给抖了下来,然后两只胳膊抱在一起,“斑点,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査承彦噗嗤笑了出来,“璇,你胆子还是这么小,蛇树之所以是属于蛇族的,又怎么会伤害蛇类呢,蛇树里面注入了我们蛇类祖先的残魂,虽然是有怨念的,但也不会吃我们啊,它反而还会保护蛇族成员的!如果真有这么危险,蛇族肯定不会引进蛇树的,过来。”我这才送了口气,走到他蛇树跟前。

“蛇宫有这么多蛇树也是有别的原因的,我们都是由蛇修liàn

过来的,在修liàn

的过程中,要吸收月光精华,缠在蛇树上进行修liàn

更安全更方便。”査承彦说。

“缠在树上?”我好像也有这个记忆的!我记得小时候在梦里好像梦见过在树上吐露着蛇信子,那时候只会把自己想象成人,如果全放在现在来说,便都可以说通了,那并不是别人残留在我身上的记忆,而本来就是我的。

“嗯,缠在树上,因为我们妖精在修liàn

的时候,会吸收能量,如果长时间缠绕在一棵树上修liàn

,那么那棵普通的树就会被我们无形中吸干精气,然后枯萎而死,只有蛇族的蛇树能承shòu这种力量。”査承彦伸出手在弯曲的枝桠上挠了一下,枝桠便抖动了几下,哇,它们真像是活的生命体!好神奇啊!“你当时很抵触在蛇宫里呆着,经常偷跑出去,女王拿你没办法,你偷跑的次数多了,她便默许你出去了,只要我跟在你身边保护就行。”

“为什么抵触在蛇宫里呆着?”我问道。

“璇,你生性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女王为了改变你,做了很多努力,有些能改变,有些却无法改变,比如,你的叛逆……”他回想着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喜欢自由……”我摸摸耳朵,是吗?我有那么叛逆吗?有家不待,大晚上的不怕鬼不怕黑到处乱跑?于是我脑海里浮现出了我还是林璇时的各种夜里摸黑出去闯祸的事情,我闭嘴了,好像还真是这样!经lì

了两世了,这性格怎么还是这样!不会我在天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叛逆吧?于是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我触犯天条然后被贬下凡的一幕,好吧,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什么错,但是天条是个神仙就敢触犯的吗?答案是:不!绝不!所以没错,我前前世,也很叛逆……我突然好想听听我前世的故事,一定很好玩!

我一卷尾巴,干脆靠着蛇树,坐到了草地上,査承彦也顺势和我坐在一起,“我每次偷溜出去的时候,斑点,你都会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吗?”我问。

“不是。”他摇摇头,看向天空,彷佛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那时候,你很叛逆,非常叛逆,你不喜欢被我跟着,我每次跟着你,都是偷偷跟在你后面的,不敢和你一起,只要被你发xiàn

,你就会赶我走。”

“啊?我有……这么恶劣吗?”我问,“可是我不是很喜欢你吗?”

他笑了,“你本来不喜欢我的,我越是要跟着你,你就越是反着来,然后逃得让我找不到,你很小的时候,就跑到了那个土地庙。”这个土地庙就是尨眸镇的土地庙吧!土地公土地婆就是那样认识我的,哦不,也有可能是在天上就认识我了,然后就给我行个方便,没有赶走我。他们也帮过我不少忙的!

“我以为你会被土地公土地婆给撵走,就没去阻拦了,因为我知dào

,你呆不长时间的,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发xiàn

,你没被赶走,反而还获得了那棵树的使用权,那棵树是一棵古树,又在庙宇旁边,就有了灵气,也有仙气,很适合修liàn

,也不会受到妖精修liàn

的伤害,可谓是个好场所!”査承彦说。原来渊源是这么来的,我在土地庙修liàn

了很长很长时间,在那里吸收了很多月光的灵气,所以我今生小时候去那个旁边都会有很熟悉的感觉,甚至还会不自觉的流泪,没错,就是因为这个!都是前世的记忆!

“我母后一定感觉很糟糕吧,我那么不听话,那么叛逆,还有着一个将来随时会爆fā

的危险状况,她真可怜。”我感叹着。其实我也想说:斑点,你也很可怜的。可是,我多不好意思啊,他在前一世就追随我一段很漫长的时间,我现在明明知dào

了,还不答yīng

嫁给他,我得多坏啊。

“她一定很幸福,因为你也有很多乖巧的一面,但是有些事情,女王必须要对你狠一点。你小时候非常怕水,特别怕,女王就将你一个人关进了一个满是水的地方让你练习游泳,直到你有一天说你再也不怕水为止。”査承彦说。

“我脑子也也有那个画面,我在图腾山的时候,差点就被水淹死了,那个一瞬间,我响起了一个画面,然后就会水了,原来这就是母后,这么多年之后,还是母后救了我!斑点,当年母后对我那么严厉的时候,我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还怪过她不理解她的苦心?”我问。

査承彦不说话,我知dào

,我一定是很反抗的,我一定觉得她太严厉了,可是恰恰是这种严厉,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不可磨灭,至今还救了我,所以往往很多年之后,当我们长大了之后,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不知dào

母后到底哪里去了,他们不告sù

我,但是我要能再见到母后的话,我一定告sù

她,我现在一点也不怪她了,如果有机会的……我想着。

这时候,有脚步匆匆往我们前面的房子走去,几个蛇卫都没有看到我们,他们神色紧张,好像有大事发生了。

“站住,有什么事要汇报?”査承彦扶我起来,叫住他们。

第三百四十一章:有俊名安子

其中一个蛇卫说:“禀告璇王,界首!今天有一帮黄鼠狼进犯我蛇族的一个不落,由于是偷袭,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敌军现在在哪儿,伤亡成员可有安置地点?”査承彦问。

“没有安置,我们接到消息就是有成员被打伤捉走了!现场还剩下一些……死亡的,还有很多伤残的!”蛇卫汇报说。

“可知捉去了哪里!”査承彦问,“带我过去问问话!”

我要跟过去,査承彦挡住我,“璇,你留在蛇宫,你不宜去跟过去。”

“我是璇王啊,我不能不去吧!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呢?”我不同意。

査承彦说:“你去了也没用,我担心还会有危险,你是璇王,不能以身犯险,就留在蛇宫,一有消息,我便差人告sù

你。”

“我有用啊!我可以给他们续身体的!”我记得惨死的蛇小可,我现在对她还是充满着内疚,她求我救她,给她一条完好的尾巴,给她一双能走路的腿,可是我残忍地拒绝了她,她当时是有多么失望啊,我一直都对她很愧疚,可是她不在了,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再也不能给她一条美丽的尾巴,不能让她美美的。我现在一定不能再错过这样的时机,我能做的我不能再留遗憾了!

“璇,你是有这个能力……”他顿了一下,说出了令我失望的条件,“但是,这能力要配合蛇坠才能发挥作用。”我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脖子,是的,我没有了蛇坠!蛇坠还留在白头山!我本想过段时间再去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得去夺回蛇坠!现在立kè



査承彦对其中一个蛇卫说,“看好璇王,不能让璇王踏出蛇宫一步,阿蓝姑娘回来,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她听了,你才能离开,注意,说这话的时候,最好不要在长老面前说。”斑点这是要看着我了!他知dào

我会想去白头山的,我打算先不跟他争执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逃脱的。斑点你忘了我的能力了?

“今天可是妖道大会!竟然还有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査承彦他们的声音刚刚还在,人却已经不见了,走的可真快!

“璇王。”既然他们都走了……我瞥过头去看留下来的蛇卫,他发xiàn

我在看他,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怎么,我很难看吗?不敢看我?”我故yì

问他。

他咽了下口水,“璇王美艳动人,岂是小蛇能随便看的……”

“唔……”我点点头,“不是你随便看的,你知dào

吗……”我凑近他,“也不是你能随便看着的!我命令你,现在回洞里睡觉去!不许再跟着我,睡到明天早上再起来!”

******我是酷爱睡觉的分界线******

我在梳妆房里找了意见人类穿的裙子穿上,然后变出两条腿,凉鞋,唔,我把头发放在手心里,心里想着变短到腰部,它便刷的一下,变成了齐腰短发,这妖法果然好用!像这些简单的只要我心所想即可,就是我还没学会空间移动的能力,不过也足够了!我快速扎好头发,白色连衣裙,浅色的平底凉鞋,搭配妥当,出发!

要说蛇宫和人类的皇宫哪里不一样,多了去了,不过只有一条最明显,那就是没有那么多穿梭来往的蛇卫蛇婢,为什么?因为大家都习惯了用穿越的,只有少数几个喜欢走来走去的,完全可以避过,可是我好像不知dào

在里面要怎么打开结界的口,啧,我应该先让那个蛇卫给我打开门的,现在好了,又要重新抓一个了!就在我准bèi

躲到草丛里去,趁人不备抓一个开门的时候,“哎哟,没找好位置!”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的后面响起,我回头一看,他正趴在地上抱着脸嚎,“这里怎么布置的!这么大是石头就放这园子里!我的脸哟~”

他背对着我,我看准时机,扑向了他,“嗷——”得一声,他的脸又撞上了地上的大石头,“是谁偷袭本公子!”

“公子?”我眨了眨眼睛,把他的头给扭了上来,一个面带红肿伤口的英俊的脸呈现在我眼前,完……蛋……了!

我瞬间跳了起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璇王!璇王不是我!我不认识你!”一连串的说辞我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越慌越错,越说越暴露,我捂着脸说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咦,走了?走了好!那我再抓一个人就好了!真是背到蛇洞了!怎么这么倒霉,就扑倒了这个冤家俊安子!我把他给整成了那样,还好没认出我来走了,不然不得揍我一顿!

我拿开捂着脸的手,“再找一个人带我出去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迈开步子要走,可是裙子却被拉扯住了。

“你想自己跑出去?”嘎?他没走啊,那怎么不出声啊!我慢慢回过头去看俊安子,只见他坐在地上,正笑嘻嘻地盯着我看,手里还攥着我裙子的一角。

我像猴子身上洒了芝麻一眼跳开了锅,连忙双手奉上,一顿对他的手就是拍打,“放开放开!”

他被我打疼了,就松开手了,不过还是顶着一副好皮囊摆着我是无辜的脸,我毕竟理亏,就先下手为强了,“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俊公子,你可是闯蛇宫了!你昨天才被彦首给打出去!禁止你进来,今天就敢进来了?”这蛇宫会不会太不安全了?这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结界门口都没人看守的!

“我能被允许进来是因为我偷了我爹的法令……”他像是做错事了一般,“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以为见不到你的,你不是参加妖道大会了嘛,我想等你来着,没想到……”他瞅着我,“我见到你了!”这真的是昨天那个好女色的俊安子?这不会是第二个夏精分吧!我已经遇见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来第二次啊!

“好了好了,你现在出去吧!原路返回不谢。”我说。直觉告sù

我不能和精分打交道。

他在脸上的伤口处按了一下,脸扯动了几次,然后站了起来,“璇王,你不是要出去吗?我可以带你出去啊!”他真的不会带我出去然后胖揍我一顿吗?我昨天可是在赤裸裸的陷害他,虽然……他的确也是不堪诱惑的,但怎么说也是我故yì

的啊,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坏人呢?

他又小声说,“怎么样?我带你出去,你愿不愿意?”

“好,成交!”我说,“你不可能不要什么回报,说吧。”

“爽快,就是……以后解除对我的禁令吧,我不能每次都偷我的爹的法令吧……”我⊙﹏⊙。

******我是分界线******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我让你不要跟着我!”

俊安子一把接住了,“你要哪儿啊?这么走可不是事,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你为什么还要步行呢?”我,我绝对不能让他知dào

我还不会空间移动,他可是反派的儿子,不能信任。我看着茫茫一片的荒山,可是,我好像找不到路了,每次都是査承彦带我来的,我离了他简直就走不出去了,现在可好了,我是从蛇宫出来了,可是我在外面迷路了!我都找不着公路,还要怎么去白头山呢!唉,只怪时间太短,我根本没学到什么东西。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现在就想散步!”我总不能让他把我送到白头山吧!哎?说不定这是个好主意!他是反派的儿子,我去白头山可是为了蛇族,再反对我,那也不会放着蛇族不管吧!

我停下脚步,朝他招招手,“你过来!”俊安子果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什么事?”他激动地问。

“作为臣子,我觉得你有义务跟随我左右保护我,现在我要去白头山,你的义务是送我过去,我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突然觉得这样自己过去呢,实在太丢份儿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我问。

他点点头,“你要排场。”

“答对了!”我拍着手。“就是这个意思!我呢,是个贤明的蛇王,因为不想麻烦别人,所以自己出来了,但是既然遇到了你这个跟屁虫,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让我送我过去吧!不过你回去要是把这件事告sù

第三个人,小心昨天的场景重演!”我握了握拳头威胁他。

“没问题!璇王的事情就是安子的事情,白头山嘛……”他挑起了一抹微笑,“我送你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被困虎妖

“好了,你回去吧!”我对俊安子说。然后看了看那些紧闭的门,他们肯定还没有回来!趁现在把蛇坠拿回来,一点麻烦都不会惹!我点点头,径直往萧浓墨屋子的方向跑去。

“哇!璇王,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嘛!我都送你上来了,你还让我走。”俊安子又跟了上来。

“你这个……”我正要骂他,却想起来,我现在可不会空间移动,要不是他,我也上不来白头山啊!待会儿他走了,我还得一个人辛苦地下山,再找蛇宫的结界,太困难了!算了,就一直带着吧,回到蛇宫就一脚踹了,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行行行!你别唧唧歪歪就行!我在干正事儿呢!”我手一挥,“跟我来!”

“这可是道山,我居然敢来这里,我真是疯了,不过也好,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他边跟在我后面边说。

“患你个大头麻雀啊!”废话可真多,我终于知dào

我再唠唠叨叨时,别人是什么感觉了,简直想胖揍。我对着他咬了咬牙,俊安子可怜兮兮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噤声了。我走到萧浓墨的门前,门扣上有锁,我对俊安子歪头唔了一声,示意他送我进去,他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掌拍向了木门,轰隆一声,我顿时傻了眼,两扇门中间还是被锁扣连在一起,但是齐齐倒向了里面的地上,一阵山风吹来,带着一片枯萎的叶子从我们眼前滑过,我感觉到了一阵寂寥之后,“我让你把人家的门弄成这样了吗?”我抓狂道。

他一脸无辜地指了指那两扇已经惨遭毒手的门,“不是你……”

“啊啊啊啊!”我两只手举起了拳头挥舞着并且伴随着大叫,“你……”怪不得査承彦说他不学无术呢!俊安子还是一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的表情,配上他那个俊脸,真是浪费了好好的一张脸啊!不过蛇族的蛇妖们长得都不丑,也难免一些俊颜配上了低智商,这也是没办法的,我摇了摇头,这么一想,也就不忍心打他了,于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脑门上戳了戳,“你这脑子,连我都不能忍你了!回去多让你的眼镜老爹给你吃点核桃补补脑!”我用手指了指他的脚,“站在这里别动!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就赶紧告sù

我,知dào

了吗!”俊安子依然乖巧的点点头,总觉得男人这么乖巧真是乖乖的,不知dào

是不是他从小被眼镜长老给欺压,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萧浓墨的房间摆设什么的依然像以往那样,床铺上的被子叠地很好,我先是伸手进去被子里掏了一下,没有,当然,于是我把被子给摊开了,还是没有,算了,也不打算给他重新叠好了,我本来想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好了,连门都给人家掰了,虽然依我的气愤是想把这里一扫平的,但是不是现在啊,我的蛇坠还没找到,斩妖链也没有,更别提揭穿他们的丑陋面目了。

接着,我连萧浓墨的床底下都找了,抽屉箱子,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也是,蛇坠对我来说这么重yào

,他们应该不会把蛇坠随便放的,不在萧浓墨这里,那在哪儿呢?老头那儿吗?有没有可能戴在身上?

我气呼呼地在萧浓墨房间的门上踩了一下,出了房间,结果看见俊安子蹲在原来的位置,但是手里却抓着一只黑色的鸟,鸟的头上还有点白色的毛,这不是老八哥嘛!这也正是我要找的啊!他正在一手抓着它,一手作势要拔毛,“璇璇~”他见我出来了,咧开嘴一乐,我赶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下巴还在,这么一会儿,就改口了?

“不许这么叫!把你手里的八哥给我!”我伸手找他要。

“我闻了一下,这只八哥的肉质太老,不好吃的,我在想用什么火炖多长时间……”

“谁要吃了!”我吼了他一下,然后舌头一卷,八哥到了我的手上,我仔细端详着,果然是那只八哥,只是八哥的气息微弱,眼睛微闭,已经不动了。“它怎么了?我质问俊安子。”

俊安子摸了一下耳朵前的发丝,颇为潇洒地说,“我没忍住,舔了它一口,它就吓晕了。”呕~有没有点追求啊!我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蛇族的饮食!实在不能忍啊!

我的手一握,便收起了老八哥,先带回蛇族再说,它是重yào

线索,“你想吃独食?”俊安子受伤地看着我,“璇王,它虽然老了点,但是炖时间长一点,还是很美味的,它在这白头山常年生活,不染尘世……”不染尘世……呵呵,我翻了个白眼,高老头他们三人组,可真是不染尘世啊。

我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起来啦!吃吃吃!我要是你爹我得哭死!哪有时间去想别的。”不过他爹要不是眼镜老头,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错,没事还可以当当出气包,不求成大事还是没多大烦恼的。

“我爹为什么要哭啊?”他问我。

“因为你至今都不给他娶媳妇儿啊。”我白了他一眼。

俊安子立kè

做娇羞状,向我眨了下眼睛,“璇璇是在暗示你不介yì

多收一个界首吗,你是女王啊,至今就只有一个界首,不太称你的身份吗,蛇宫美男千千万,不能让彦首一个人霸占你……”

“哎哎哎,别多想啊,打住打住!”我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快给我感应一下,这里有没有蛇气,除了我们,如果你能感应出我的蛇气来,就更好了。”

他斜视了我一眼,“璇璇……不会?”

“我,我当然会啦!”我有点紧张地说。为了缓解这种紧张,我又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我让你办件简单的事情显示你的忠诚!快!”

“这是在给我机会呢……”他嘀咕着,然后闭上了眼睛。他只要不说话,不做表情还是挺耐看的,一说话就全毁了,额等等……怎么好像在说我自己?我盯着他微动的睫毛,然后越凑越近,我发xiàn

他的眼睛旁边长了一滴泪痣,哇哇哇,这睫毛可真长。

他的嘴巴突然动了,吓得我直跳,“璇璇~你在偷看我?”

我在他的脑袋上又甩了一巴掌,他龇着牙捂着脑袋,“快说正事儿!”我说。

“没有,一点也没有,全在你身上了!”俊安子说,“不过有虎妖的气息在这里。”

“虎妖?”我赶紧伸出舌头,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的确是有一个庞大的亮点!那间屋子的轮廓一半隐藏在地底下,另一半在地上!这不就是我遭受酷刑的屋子嘛!

不管我现在身上有没有伤痕,我想,不管过去多少年,这种痛苦,我也是忘不了了,只要一想到,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全身僵硬。我所受的苦,又怎么能一笔勾销!我一定要报仇雪恨!不会再让他们快活多久了!

“璇璇!你没事吧?”俊安子拿手在我的面前挥了几下。

“我们去那边看看!走!”我带着路,去向那个曾经让我生不如死的房间。夏重彩果真没有骗我,她说的即使有假,也有九分是真!白头山果真在做着天理不容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高老头还在耍什么花招!

“我们不要管了,璇璇,我们回去好不好,既然没找到东西,我们就先走吧,这里太危险了,那只虎妖若真是道士抓进来的,我们就不该惹麻烦!”俊安子想拉住我,我甩了他一胳膊。

“你不会懂的,你不会懂我曾经在这里受过多重的伤害,我是怎么回蛇族的,我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回到蛇族的,你那个老爹恐怕一点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我为什么会回去,我要是回不去了就更好!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过去看看。”俊安子僵住了,我说着便走了,他真的没有跟过来。也好,我们不是一个派别的,他再傻也该知dào

这点,没必要陪我身犯险境。

我找到了房间的入口,一舌头顶开了门,果然,里面躺着一个满身是皮肉伤的老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zhèng

的老虎,我没去过动物园,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第一次见到这么个庞然大物,我有点震撼,它虽然身上血肉模糊,但躺在那里还是大我好几号,它的脑袋耷拉着,四只腿上都绑着斩妖链,斩妖链!高老头果然是拿来干这事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他说,又换人了?

我不知dào

虎妖现在的情况和凶残与否,又或者是否已经红了眼,还是这虎妖本性是好是坏,考lǜ

了这么多,我不敢贸然上前去,我只站在门口看着

虎妖,虎妖奄奄一息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对我的酷刑,一定也是受了很重的刑罚,高老头他们这几个修道之人真是恶毒,打着修道的幌子却在做着违背天理的事情,我敲击了一下门框,响起了“咚咚”两声。

听到了声音,虎妖的耳朵疲惫地动了动,然后哼出了微小的声音,“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解脱了!”最后三个字尤为有力,这是个男妖,看来他是被折磨得不想活了。

“我不会杀你。”我说,“我也不是白头山的人。”

“你……是谁?”他想抬起脑袋,却又无力地垂下了,我想要去帮他,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必须得打探出一些情况才行,如果是敌,我便不会帮忙。先探探底细好了,能被白头山的混蛋抓上来,也不是小角色,如果没有大的利益是高老头他们才不会烦神呢。

“具体地说,我不久前也和你一样,被困在这里,被折磨着,我以为我真的死定了,可我现在还活过来了,我新生了,我希望你能坚强起来。我们同是妖,你是虎妖,而我是蛇妖。”我说。

“那你一定道行很深吧。”他问。

“也许是我身份特殊,并不是道行问题,蛇族很多道行比我高的长老,他们也没事啊,你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我在经lì

天劫之时……被雷劈断了腿,谁知……就被这道士给遇上了。”经lì

天劫受伤?那也是道行很高了,修仙过程中需经lì

不同阶段的天劫,过了,便长修为,或者升仙,不过会有灾难或者失去生命,这高老头可真会选好时机,虎妖受伤了,渡天劫也没死,修为正好大为增多,也真是精通算计极了!高老头就趁人之危!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根本不配当道士!残害了多少个妖的姓名啊!我不禁想到了我前世渡劫的事情,会不会也有他在其中捣乱呢?让我修仙不得,抢胎成人,然后通过漫长的计划……

“没想到啊咳咳……没想到,我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斩妖链!”他说。

“你也认识斩妖链?”我问。不过也不奇怪,斩妖链曾经收了太多妖怪,妖精把斩妖链当成一段黑历史来警惕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听说过的,你……不也知dào

吗?”他说。

知dào

他没有危险之后,我这才走上前去,“我知dào

是从这个伪道士嘴里听说的,你呢,你是从哪里知dào

的?”真的是被妖界列入了教科书来作为防备的吗?

他的大脑袋动了几下,不太方便得往把头转了过来,他的眼皮还耷拉着,“我祖母说的,她说千年前整个妖界暴动过一次……”嗬……我倒吸了一口气,没错,这就是我想听的事情!

“你祖母有和你说,为什么暴动吗?”我问。心里在打着鼓,好想知dào

是不是有关系,有有点害pà

,期待又怕失望。

“因为一只美艳的精灵……”

“是不是雪精灵!”大脑里的弦已经绷得很紧了。

“你不也……知dào

吗……”他说。

我蹲了下去,“你跟我说说清楚,我并不知dào

详细的,我听得不完整,请你告sù

我好吗?”我迫切地想知dào



“雪精灵以绝美的容颜……闻名于仙妖魔三界,可是祖母说,美貌其实是幌子,但是真zhèng

的原因,祖母这些只参与的小妖……也是不知dào

的。”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雪精灵不属于三界之中的……任何一界,她最终和魔界圣君之子相恋,迁怒了仙界。”

“为什么会迁怒仙界呢,这仙界也够奇葩的,关仙界什么事啊!”我说。

“仙界也有爱慕雪精灵的,三界以雪精灵最美,但这些一定另有原因。”我也觉得,这三界也太不稳定了,说打就打,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我还帮了雪精灵,那时候我也是属于仙界的啊,难不成仙界有爱慕雪精灵的,我看不过去,一棍子把这色魔给敲晕了?

“那后来呢?这和斩妖链有什么关系?”高老头说的话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那么多是假的,那这句呢?他第一次就告sù

我说斩妖链在千年前被一个小小的仙子给偷了去……希望这句话不是真的……

“妖界首先起了暴动,我祖母也参与其中,雪精灵……到仙界去借斩妖链,仙界不允许,但是看守斩妖链的仙子……却把斩妖链给偷了出来。”虎妖说到这里,我基本已经知dào

了!雪精灵这次之所以救我的确是为了报答恩情,因为我就是那个偷取斩妖链去帮zhù

她的蛇仙!因为天界不允许,所以我犯了天条!所以我被惩罚只允许有两世的轮回!

“那你知dào

后来那个仙子怎么样了吗?”我问。

“她被贬下凡的那次,天上出现了……呃……”他那虎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疼吗?”我问,“你要不要紧啊?”

“没事,已经疼习惯了。”他继xù

说,“出现了大规模的……流星雨,后来这场大的流星雨……也被历史记载上了,我祖母说,那流星雨太美了,她至今难忘,和去年的那场很像。”和去年的那场,对哦!去年的……我突然有点伤感,已经是去年了呢,时间过得可真是快,转眼间,年已经过完了,我虽然无所谓,我虽然已经重生,可是,那景象好像还在眼前……室友……萧浓墨……不不不,我并不怀念!我并不怀念和人类在一起的时光!那是欺骗的!那是荒唐可笑的!那值得唾弃!

“为什么会出现流星雨呢?”我问。我被贬下凡,又和流星雨怎么扯上关系的?

“应该是星君吧,流星雨由各个星君掌管,应该是某位星君在悼念仙子吧……”他疲累的说。星君……居然是真的!星君的名字我也不陌生,林晓白带我去的那个庙宇,里面有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还有我所看到的前前世!和梦里的前前世!里面除了萧浓墨也有一个星君!我是在这个星君手下干活吧!所以星君在我下凡的时候为我下了流星雨!那去年的那场呢?星君是知dào

我有一大劫呢还是在祝hè我即将重生得到修liàn

重新返回仙界的机会?那个庙宇我一定要再去一次!

“不好了!有人上山了!”一个人穿墙进来了,正是俊安子!

“你怎么还没走啊!”我问。

“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刚刚看见有人上来了!其中一个……我能感应到他的道法极其高深!”说的是老头吧。赶紧走!现在不宜正面打交道!

我赶紧解着虎妖的捆在腿上的斩妖链,可是我又不懂怎么解开,一通手忙脚乱的,“他们到哪儿了?”我问问还有多长时间。

“大概还有十分钟的路程!”俊安子说。十分钟……十分钟……加油!

“你们先……走吧。”虎妖说。

“是啊我们先走吧!”俊安子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走你个大头麻雀啊!快来帮忙!”我又吼了俊安子一下,他不太高兴地也蹲下来扯着斩妖链。

“走吧,你们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们。”虎妖坚决希望我们走。

“那不行,既然看见了同胞,就不能让你受这些奸诈人类的迫害,他若是吸了你的道行,便会变得更强dà

,然后会迫害更多的妖精!”解开啊,快解开啊!然后哗啦的一声,斩妖链开了,一条腿松绑了,其他三条腿也松绑了,它开了!怎么开的!我干什么了!不管了,赶紧逃吧!一会儿斩妖链回过神来要砍我怎么办!我可是将它偷出来然后放在人间千年的妖啊,不砍我它砍谁!

“斩妖链开了,快跟我们一起走吧!”我起身说,可是虎妖还是一动不动,对哦,他受伤了,自己走不了的,“俊安子!你来背!”

俊安子睁大了双眼,“为什么要我来背啊!”

“难不成我来?”我双手掐腰质问他。

俊安子哭丧着脸,然后将庞然大虎背上了后背,那姿势太过美妙,一只巨大的老虎压在一个纤细的男子身上,不过俊安子是妖,也不会太重,只是看着比较抢眼而已。

“偷了东西就想走?”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深黑色大衣,脸色依然臭到了极点的萧浓墨,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瞥了一眼我身后的奇葩组合,“又换人了?速度可真快……”

“关你什么事!璇璇喜欢换多少就换多少!我们蛇宫都是美男子成群结队,不过我可是璇璇的首选!”俊安子拖着虎妖往背上提了一下,“话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璇璇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我伤了他

“关你什么事!璇璇喜欢换多少就换多少!我们蛇宫都是美男子成群结队,不过我可是璇璇的首选!”俊安子拖着虎妖往背上提了一下,“话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璇璇的!”

“一个小妖也在我面前耍起宝了。”萧浓墨挑了下眉头,笑了。看着他的嘴脸,我一阵恶寒,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换人了?我就算十个八个跟他这畜生也没关系吧!

我靠近俊安子,小声说,“走。”眼睛却盯着萧浓墨,对于他的坏心眼我不得不提防,说不定还想偷袭我们呢。

“走不了,我,我使不出来!”俊安子一脸便秘地看着我说,“他太重了,我没那么大本事一起出去。”

“那你带他先走!我垫后!”然后我没等他回答,便搜索着这个空间里的武器,那里角落里有一把刀,但是离我有点远,我要拿的话,未免动作幅度有点大,还有绳子,这我也当不成武器,不能浪费时间了,待会儿高老头和夏重彩一来,这逃跑就更加困难了。

“不行啊,我不能丢下你的,要不你带着虎妖走,我来垫后!”俊安子这个傻帽还挺衷心的,但现在不是时候啊!

“少废话!再不走,我咬死你!”我又在他耳边狠狠地说了句。

找来找去,只有离我最近的斩妖链了,也是奇怪了,这链子以前见到我可要死要活的,还满校园追杀我,今天居然不动了,高老头真的把它炼化成了对他有用的听话的武器?那就你了!我先来用说话转移下萧浓墨的注意力,“你们做的事情,会得道报应的!”

“报应?”萧浓墨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自己小心!”随着俊安子声音的消失,这里只剩下我和萧浓墨两个人。

“你还是没变,我以为你回了蛇族能变多少呢,可惜啊,还是喜欢不顾自己的安危管别人的闲事。”萧浓墨离开靠着的门框,向我走过来,“这就说明,你的本性还是如此啊,今天我差点让你骗了,我以为,你真的变了许多,那多无趣啊,就不能逗着你玩了。”随着他向前来,我往后退着,脑子里却在想着怎样快速地拿到斩妖链。

“哈哈,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多了解我!我并不是管闲事,这关系到我们妖界的安危,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理任由你们逍遥法外吗?”我说。

“你的眼神变得凶狠了,不然我还以为是只温顺的猫。你说,你的眼神是因为看到我才变成这样的吗?”萧浓墨说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眼神变了,是我全身上下都变了。”我的全身都在警惕着,血气在上涌,我只要一想到萧浓墨便会不自觉地变得愤nù

和暴躁,现在更是如此,我的头微微低着,翻着眼睛看他,透过一片金色,我能看的更加清楚,嘴唇不用张开,细小的蛇信子就吐了出来,在我的眼前绕了一圈。萧浓墨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看着我,我才不会上当,他一定有所预谋。

我的两只手伸向身子两侧,手心向上握拳,然后突然翻转而下,就变成了锋利的长长尖指甲,“要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那就是,我能随便控zhì

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不受控zhì

!”我的舌头将近处的斩妖链卷到了手上,然后冲向萧浓墨,将布满着飞镖似得尖刀??刺向了萧浓墨的胸膛,可是萧浓墨并没有躲,也没有别的动作,不会有陷阱吧!我还是小心为妙,我的动作到了他的跟前时,慢了下来,顺便观察了一下形式。

萧浓墨微笑地看着我说:“阿璇,你舍不得……”声音轻柔,就好像他还是以前的萧浓墨,就好像他不曾那样狠毒地对待过我,就好像他爱过我并且还一直爱着我,他以前也说过的,我咬他打他最后我都舍不得,他也知dào

,他说,阿璇你舍不得,就是因为他把我摸得如此通透,他知dào

我舍不得,他才肆无忌惮地怎么对我都行,他把我的爱撕碎把我的情踩在脚底下,他现在居然还说这句话,我以我忘了,可现在听到这句话,却又是这么讽刺,心底深处还是激起了不属于我的涟漪,我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迟疑,因为萧浓墨说,因为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孩说,阿璇,你舍不得。我终究是舍不得吗?

他的手向我伸过来,我想也没想,快速得将斩妖链置进了他的胸口,力qì

之大,我自己看到了也吓了一跳,斩妖链穿过了他外面的大衣,穿过了层层的衣服,狠狠地置进了他的胸口,他说,阿璇,你舍不得。可是我终究还是舍得了,因为,我早已不是林璇,又怎会是他的阿璇?他的阿璇早已死去,他知dào

的,却又为何如今来喊我阿璇?我没有流泪,没有慌张,只是看着他渗出鲜血的胸口,那是我曾经最喜欢噌的地方,如今,它鲜血淋漓,我放开链子,任由它挂在萧浓墨的胸前,血从衣服里渗出,又沿着链子留下,将白光闪闪的链身染红了。

萧浓墨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还有我没有慌乱的表情,他说:“阿璇,你真的变狠了……”我好想吼他说,不要叫我阿璇,可是我却发不出声音来,我明明不伤心难过的,我明明没感觉的,可就吼不出来,他的手继xù

想要伸向我,我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他看着我的举动,苦笑了一下,张开了手,手心里还趁着从链子上滴到他手上的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我的蛇坠。

“因为它没用了吧,所以你想换个人情是吗?可是萧浓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人情可言了。”萧浓墨并没用伸手捂住受伤的胸口,而是看着我,将蛇坠伸向我。

“阿璇。”萧浓墨喊着我,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可是这已经不关我的事了,人类的情感真是脆弱,不过是区区几天时间,我就从疯狂迷恋他的状态变成了无所谓的样子,我从他的手心里卷起了蛇坠。

“师兄!”夏重彩的声音传来,然后我的肩膀被搂住,身形一晃,已经是白头山脚下,最后一眼,我看见了斩妖链发出的刺眼光芒。

“璇璇,你没事吧!”俊安子拉着我转了几圈,确认我一点伤也没有才放心,“可累死我了,璇璇。你得好好嘉奖我!”我手握着斩妖链,却心不在焉的,萧浓墨受伤了,我也算是报了小仇,可是他的做法很奇怪,即使蛇坠对他来说没用了,但对于我来说,对于蛇族来说,用处却是很大,我拿了蛇坠报仇才会也会更加利索,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给我,这又是一个障眼法吗?还是另有阴谋?我猜不透他,还好,他现在也猜不透我了,现在终于公平了,公平了……

“受伤了吗?你怎么捂着这里?我看看。”俊安子说着便来拉开我的手,我才发xiàn

,我的手也一直在捂着心口,这几天这里都很奇怪,今天更是,可是我不难过,也不伤心,就是奇怪的感觉。

“没事,我刚刚弄伤了他。”我说。

“你们以前有渊源?”俊安子问。

我摇摇头,“不说了,虎妖呢,虎妖在哪儿?”我收起蛇坠,问。

俊安子带我来到一处隐蔽的地点,这棵大树盖住了中间的一块空地,是个很好的隐身之所,虎妖躺在里面,“我们现在怎么办?璇璇,我可是累死了,他好重的,我现在背还酸呢……”

“闭嘴!”我按着一个树枝,向他脸上弹过去,“你最好累死算了!”

虎妖看到是我来了,便又将尾巴放下,不再警惕,“谢谢你们,也谢谢你,原来你就是……璇王!”

“你怕也是虎妖中的贵族。”我说。

“我弟弟是虎王。”他说。

我点点头,也能猜到不是一般的虎妖,“不知你们虎族和蛇族……”

“我回去就让……弟弟谛写结盟书,我们愿与……蛇族结盟,共同抵制白头山!”虎妖知dào

我的意思,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是白白救了他,一方面我确实想救他,我们好好的妖,绝不能受这臭道士欺负!另一方面也是蛇族利益为上,只要能对蛇族有好处,我必定不会放qì

机会,只不过不能再这般没有分寸了,今天萧浓墨的举动实在奇怪了,以后绝不能贸然行事!

“好,既然虎兄有如此想法,对于虎族,对于蛇族,都是大大的好处,只是不知现在要送你去哪儿,是要通知你们虎族的人来接应你,还是直接送你回虎族,这样也没关系吗?”我说。

“那就麻烦你们送我回……虎宫了,我现在咳咳……急需疗伤。”也好,这也省事了。

“俊安子!”我抓起一根树枝弹了过去。

“又是我?”他接过树枝,憋屈地嚎着。

第三百四十五章:Y惑 (70000字)

“璇王,你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dào

你吓死我们了!”我一进入到结界就碰见了一大批人,这次我让俊安子送我到了花园,我也是在那里出去的,没想到就正赶上了阿蓝他们一帮人。

“我只是出去逛了一下。”我说。

“彦首让人吩咐我看着你,他睡醒之后就知dào

坏事了!王,你知不知dào

现在很危险啊?刚刚大会结束,已经有很多妖族送了聘礼过来,我正不知dào

要怎么处理呢。”阿蓝头疼地说。

“聘礼?他们要聘谁?”我问。眼前又划过了萧浓墨受伤的眼神,不知dào

死了没,就这么死了,也太不经打了,仇还没报够呢!

“王,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聘礼当然是来聘你的啊!”阿蓝着急地说,“那些妖眼瞎啊,不知dào

我们璇王已经有彦首了?真是不知好歹!”

“你是说来提亲的?”我惊讶地问。

阿蓝大幅度地点了点头,“你问他们。”并且指着旁边的一群人问,“我就是叫他们去搬运的!”

“还搬运什么啊,直接退回去!我是蛇,只是会蛇在一起,那些阿猫阿狗什么的,都一边凉快去!把我们彦首放在什么位置了,真不知所谓。”我边走边说,“全都给我退回去!退回去的时候再添一倍,直接拒绝!”

“再添一倍?王,也太便宜他们了吧!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呢!我们太亏了,虽然彦首做生意很有头脑,但钱也不能这样随便给他们吧。”阿蓝跟在我后面说。

“其一,璇王归来,只在妖界大会上见了面,除了少数的妖精知dào

,更多的妖精不过是通过口口相传从别人的嘴里得到消息,他们一参加完大会就送来聘礼,这样不仅给别人一种璇王还行吧的感觉,还会对我们蛇族另眼相看,我管他们是因为我的外貌还是什么,有大的效果就好,其二,退回双倍的,证明我们蛇族还是很有实力的,这些年并没有消沉,而且也显得我们大气,不会得罪人,我们双倍奉还。说了这么多,你懂吗?”我停下来问阿蓝。

“王,你怎么突然就……”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再理会她,而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面对着满屋子的衣服首饰,我说,“给我打扮得干净利落点,送我去今天出事的不落,我要见彦首。”我说。我穿得这么休闲不太适合去那种场合,但也不能穿的华丽,“给我选件肃静的衣服,这次要配上下半身。”

“彦首说了,让我看住你,不让你去任何地方,我已经没用看住你了,王,我不会带你去的。”阿蓝站在那里不打算给我收拾。

“阿蓝,你是听彦首的对吧。”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不在蛇族不过区区十九年,我就变得没有权威了?怎么,现在彦首比我大?”

阿蓝看着我的样子,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她向还站在门外挤了下眼睛,想骗过我的眼睛,当我是瞎啊,“站住!”我转过身,看着门口那个将要偷偷离开的蛇卫,他正要偷溜去报信,没想到被我逮了个正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腿僵在那里,“怎么不走了?”我把嗓音放的很平静,但是任由人听了我的话,再配合着我的眼睛,大概都会知dào

这句话并不是那么平静的。

“王……”阿蓝要说好话。

我的手一伸,“不用了,你们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我说。

“王……”阿蓝大概知dào

事情不太好了,她听出了我的脾气,立kè

吓得跪了下去,门外的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王,你怎么了?”

“是,我现在是还没有和蛇族的人正式见面,可那就不是你们的蛇王了?”我提高了音量,“起来。”我说。没有一个人敢起来,我又说了一遍,“给我起来!听见没有!”阿蓝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的起来了,门外的人看到阿蓝起来了,也跟着起来了,但都还是弯腰驼背的。

“我很可怕吗?”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没,没有。”

“我是你们的王,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紧急,容不得你们不听。”我说着便对阿蓝说,“快给我梳妆,清爽点的。”

“是。”阿蓝一手挥除了椅子和镜子,我看着镜子的自己,眼球发着金光,里面的金光渐渐没了,光芒被吸进眼睛里面去了,我今天看着萧浓墨的时候,也是透过金色的光芒,我的眼睛也变了,这才是真zhèng

的我吧。

果然,在高压下,没一会儿,我的衣服和发型都弄好了,很贴身的白色束身长袍,头发也是随意挽在身后的,虽然随意,却也符合清爽干净的要求,我站了起来,阿蓝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好像对她是太凶了,我又发火了,我今天对斑点也发了火,我就是太想做好事情了,“对不起阿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你们不让我去,那些重伤的伤员是不能很快得到救助的,彦首之所以不让我去,他是不想我只身去拿蛇坠。”我把蛇坠掏了出来,微笑着说,“你看,我拿回来了,还需yào

担心什么呢?”

阿蓝看我笑了,她脸上的神奇也轻松了不少,“我还以为王怎么了呢,你刚刚真的有吓到阿蓝。”她鼓着嘴,拍着胸口,“王原来是为着蛇族的子民着想啊,是阿蓝错怪你了,阿蓝才是要向王道歉的。”敲吧,我蛇族的人都是这么善良的,我刚刚才吼了她,她现在又来跟我道歉,这样的子民才是我该守护的,而那些人类,才不值得我一次次地去冒险。

“你送我过去吧。”我说。这一天,从妖魔山的妖道大会,到白头山救下虎妖,再到辗转回到蛇族,阿蓝送我去不落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这个时候的白天也还很短的,一晃就这么过去了,査承彦见到我时,我已经快要饿扁了,就早上喝了点小米粥,就这个还是蛇族特意为我弄的,蛇族本没有很多吃的,全是为我搬进来的,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你怎么还是来了?”査承彦从蛇洞里出来迎接我,一见到我就批评了我,不过他的语气不重,就是担心罢了。

“我怎么能不来?”我说着便把蛇坠给他看,“如今它回来了,我还有理由不来吗?”

“你去白头山了?”査承彦没有接我的蛇坠,而是质问我,“你知不知dào

危险?白头山是你孤身能去的地方?”

“我已经去了,并且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你先不要急着数落我,救命要紧!”我说着便往蛇洞里走。

“阿蓝,你竟敢不经过我的同意鸡带璇王过来!”想不到我刚走了几步,査承彦就训起了阿蓝。

“彦首,是阿蓝的错!”阿蓝又跪下了。

“这不关阿蓝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应该知dào

我有多固执!我以前固执的要当人,不想回蛇族,等到生命的尽头要不是背叛,我也不会回蛇族,但是我现在我回来了,就一定不会再缩着头担着璇王的名号什么都不做!”我说,“斑点,蛇坠我已经拿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去救人!你要知dào

,我因为蛇小可的事情自责了多少天,她的可爱面容和痛苦的面容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会让你去医治他们的,可不是现在,今晚说什么你也不能进去。”査承彦异常固执地说,“阿蓝,带璇王回蛇宫!”

“我不!”我拉着阿蓝起来,“以后蛇宫不需yào

跪!”我说,“承彦,他们是我子民!为什么我不能看!”

“我没不让你看,就是今晚不行,我明天会将伤者一个个送到蛇宫让你医治,但不是现在。”査承彦还是坚持现在不让我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我走近他,看着他说:“彦首!你现在是想凌驾于我之上吗?”我动怒了,“我是璇王,有权利看到我的蛇族的成员,他们也有权利被医治!”

査承彦似乎愣住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空气彷佛都凝结住了,过了许久,他舒缓了口气,败下阵来,“好,不过,你进去之后,要呆在我身边。”

我露出了笑容,“我同意。”

査承彦无奈地搂上了我的腰,“就这样。”

“你似乎不太乐意啊?”我调侃着他。

“万分荣幸。”他说,然后他的手摸到了我另一侧的手,握上了,“那这样呢?”他问。

“还行吧……”我说,“我也就勉为其难了。”他也笑了,刚刚的紧张气氛一下子崩坏了,留下了阿蓝在洞口风中凌乱着。

“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啊!”阿蓝说。

我在査承彦的带领下,进去了蛇洞,这个蛇洞是出事部落的一个小分支,这也是我第一次真zhèng

进入蛇族的洞穴。蛇穴很黑暗,但是我们行走并无阻碍,我都不用伸舌头,全靠着査承彦的感应,我们先是平地走了一段路,再然后急转直下,蛇洞越来越窄,刚开始能容得下三四个人,最后只能容纳一个瘦弱的人,好在蛇族的妖精都很瘦,根本不用在乎窄不窄的问题。

钻过了最窄的地方,又是一个很长的通道,前后大概二十米,通道前面转了是两个转弯,左转个右转,査承彦说,左转会触动机关,葬身在里面,右转才是真zhèng

的目的地,转了好几个弯之后,视线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但同时,我又惊呆了,紧紧靠在査承彦的身上,他说得对,我在这里面真的不能离开他。有时候黑暗也是挺好的,你看不见光明了,也看不见丑陋,当你进入光明之后,丑陋的那一面也会让你看见。

我的视线前方变亮了,我却仅仅得抓着了査承彦的手,我看过战争片的,这场面的血腥程度也不亚于战争片里面的场景。我在作为人类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蛇族的现状有多惨,绿儿,阿蓝几次三番地和我说着蛇族的危机,可我确实没有经lì

过就不知dào

有多惨,蛇小可的尾巴让我看见了战争的一小面,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我回到了蛇宫,在里面吃好喝好穿好,那不过是高层人的享乐生活,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蛇族的地层活的有多艰难。

一排排的残肢体,缺胳膊少腿的,有些干脆就剩下一个头了,我知dào

,那已经死了,一个大大的蛇洞,我还能看见不久前的辉煌,这里装修应该也是很精美的,现在也只剩下了残骸,这里应该不是被打的,而是被蛇族自己践踏的,当生活都被糟蹋了,还要排场来做什么?人们慌张地跑来跑去的,他嚷嚷,她哀嚎,还有人形的蛇妖抱着半条小蛇的场景,这让我想起了蛇小可,她当初被咬掉了尾巴,她妈妈也是这样哭着抱着她哀嚎的吧,那条被抱在怀里的小蛇显然已经死了,可是蛇小可虽然当时活了下来,最后还是因我而死了。

我看的头晕乎乎的,査承彦不让我进来就是这个原因,任人看着都是受不了的,我居然让蛇族的子民受了这么多罪!“彦首!”有人上来迎接,“彦首,刚刚又有一个伤势太过严重,蛇医已经回天乏术,去了。”蛇卫说,他注意到我,也是一惊,看到我和査承彦这么亲密,顿时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刚回蛇族的璇王,你还没见过。”査承彦介shào

说。

蛇卫的表情明显释然了,他也是认错了吧,和俊安子那小子一样,然后蛇卫急忙跪下,大喊一声,“参见璇王。”我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璇王?这是璇王……”一瞬间沧桑的,孤苦的,激动的,伤感的声音全都汇成了一句话,“参见璇王”和另一句话,“求璇王做主啊!”

一个拖着一条腿的人爬向我,身后来拖着一大片血迹,他的另一只的腿只剩下一丁点了,挂在上面,满是血,我两腿发软,査承彦把我圈紧,“不要靠近璇王。”那个人本来是想来求安慰的,可是听到査承彦的话,又看了我被吓得惨白的脸色,他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有多可怕了,脸上净是受伤的表情。

我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对他说,“没事的,我不害pà

。”我说。那个人听我这样一说,脸上放出了一点光彩,“彦首是觉得你受伤了,不宜动,我过去。”说不害pà

是假的,我很害pà

看到血的,可帮我克服这点的恰恰是夏重彩,她让我受过很重的伤,流了很多的血,我知dào

心里的疼痛感是如何的强烈,甚至比身体上的还疼,他受了伤,只是看着可怕而已,但他也曾经拥有完好的腿完好的尾巴,他也曾是好好生生的蛇啊!如果因此而嫌弃啊,会给他带来不自信,心灵会更加痛苦,査承彦也只是但心我不能看血腥的罢了。

很多残疾的蛇都为了过来,我克服着自己,去接近他们,我摸着他的手,安慰他,“没事的,有我在,以前你们没有王,那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有自己的族,却无自己的王,受别的妖精欺凌,从现在开始,我发誓,一定要给你们讨回这笔债!欺我蛇族的,我不会白白放过!”

“璇王。”一个中年女蛇妖哭泣着说,“我们可把你给盼回来啦!呜呜呜……你不知dào

我们受了多少苦啊!战争都没有消停过,彦首一直安慰我们说你会回来,你会回来,你现在可终于回来了!我们不必再害pà

了!有了你的承诺我们还怕什么呢!”

“好!”我站了起来,对着大家发誓,“我璇王,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会振兴蛇族!不会辜负大家的愿望!”

“谢谢璇王!璇王回归啦!”

“璇王回来啦!”瞬间,这个没有生机的山洞充满了希望,我想,这就是领袖的作用的,就像一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支军队不可无帅一样,大家需yào

凝聚力,也需yào

一个保证,一个给他们安定和安全感的保证!

“彦首,告sù

我怎么使用蛇坠!”我说。

“璇,你确定今晚就要使用吗?”査承彦问我。

“这没有什么最好的时机,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我坚定地说。

査承彦点点头,“必须要你的强烈意志力来催动蛇坠,蛇坠只有感应到了强烈的情感才行,它如果拥有天时地利人和,还会自己动。”査承彦的话,让我想起了蛇坠在碰上斩妖链时倒是自己动了,动了几次,还漂浮了起来,那是因为蛇坠感应到了强烈的情感吗?斩妖链对我是有多恨啊,连蛇坠都被催动了。

“璇,我来念,你来做。”査承彦说,“大家安静,璇王要以蛇族之王的名义来赐予你们新生的生命,大家要配合,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姿势,都请闭上你们的双眼,只管等着接受恩赐。”他的话音刚落,全场蛇妖都闭上了双眼,不管是受伤的,还是未受伤的,我还真不知dào

自己能催动什么力量,我也拭目以待。

“璇,将蛇坠放入手心,双手合起来。”我照做。“催动体内蛇气,如我那晚告sù

你一般,将蛇气聚集到眉心处。”眉心处?我的眉心是一一条若隐若现的金蛇,就是这个位置吧,我催动着蛇气在身体里窜动着,从四肢到五脏六腑,再到头部,完全集中于眉心处!呃啊……眉心处好烫,远远超过了我身体的温度,“聚集,完全聚集,璇,集中力量,想着你想做的事情,想着你想救助的子民。”

想着他们,我要救他们,集中于眉心,眉心,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要飘起来,不知dào

是不是蛇气全在眉心的原因,我已经感觉不到脚踩在地上了,唔,眉心好烫!斑点,再告sù

我一点!还有什么步骤!肯定还有对不对,为什么除了我身体往上飘之外,就没看见别的现象呢?

“想着你所想的的事情,你告sù

蛇坠你想做什么?”

“赐予新生!”我叫了出来,瞬间我的眉心一股力量冲了出去,我的手被蛇坠弹开,呈隔空一左一右包围着蛇坠,金光我的眉心直指蛇坠,蛇坠悬在半空中,一阵强光从蛇坠里冒了出来,然后强光撒开不见了,蛇坠掉了下来,我伸手接住了,就在我以为失败的时候,整个蛇洞都在撒着余晖。

我眼睛一闭,査承彦拥住了我,“辛苦了。”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和萧浓墨完全是两种气味,我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身子,才不要想萧浓墨呢。

准确地来说,我是被自己给饿醒的,我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嘴里吧唧了几下,叹了口气,看着暗暗的灯光,我看了下黑乎乎的窗外,唉,啃地瓜是是没戏了,这么晚了,这又是蛇宫,我哪里能在厨房找到我能吃的东西呢?“想吃什么?”

“啊啊啊!”我张开嘴大叫,然后嘴里被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我咬了一下,香喷喷的,软软的,这是包子!

我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床顶的蛇族雕花,唔,还有蛇树,我滚了滚眼珠子,嚼了几下,味道真好,这生活绝了,饿了就有点吃,累了,就能睡,知足啦,唔不对,我还有一个陪那个大的蛇族呢,好吧,不过还是很好,嘿嘿。

“璇,你刚刚叫什么?”査承彦把我的脑袋拨过去,“你怕我?”

我呵呵了一下,然后做了起来,“要是我一声不吭地在你的床前,突然发声吓你,你不害pà

啊!”

“你真的会一声不吭站在我床前吗?”査承彦重复了我前面这句,“我还挺期待的,不知dào

璇什么时候能让我如愿以偿呢?”他认真的看着我。

我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立kè

转变话题,“我怎么就直接背过去了呢?”我问。

他扯了下脸颊,眼睛笑出了温度,“你是饿晕了,所以我拿了这些过来等你醒呢。”饿,饿晕了⊙o⊙……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中饭晚饭都……”

“你看,你想吃什么?”他手一伸展,一个托盘便出现了,上面有一碗八宝粥,还有肉包子,面条,面包……他是来惩罚我的吗?

“你要撑死我吗?”我边说边左手一个包子,右手一个苹果吃了起来,“我可不是吃这么多的人!你拿这么多来干嘛?我会吃这么多吗?”我边说边吃还边盯着托盘里的好吃的,恨不得都倒进肚子里去。真是的,我可是有原则的!肯定不会浪费,他简直就是在逼着我当吃货!

“我不知dào

你想吃什么,就每样买回来一点。”他拿餐巾纸给我擦着嘴角,笑的一脸宠溺,“吃慢点,我不会跟你抢的。”

“斑点,你对我太好了。”我说。我很惭愧,我都没有为斑点做过什么。

“我本来就应该对你好的。”査承彦说,“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我咬了一口苹果,嘴巴含糊地说,“绿儿啊!她可是你妹妹!”

“我没有不对绿儿好,可是,璇……”他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我对绿儿的好,和对你的好怎么一样呢?”

完了完了,我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又把话题给引回来了,怎么我怎么说他都能说到我身上啊,“唔。”我不知dào

说什么,只好唔了一声。

“璇,我不会强迫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知dào

,我是在等你的。”査承彦的声音温柔似水,我又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然后眼睛左右转动,不知dào

把焦点放在那里,我,我还是看包子吧!

“璇,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査承彦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我艰难地咽下了包子,却因为太仓促,被噎到了,咳嗽了几声,眼前立kè

又出现了他递过来的一杯牛奶,我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还给他,仍然不敢看他。

査承彦已经坐上了我的床沿,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也没有盖被子,我看了一眼腿,有穿衣服,有穿!有穿就好!“夜,夜深,深了……”我的舌头打着结,一道一道的,放到地上,都能绊倒我自己了。

“吃饱了吗?”他问。

“嗯,所以……”我想睡觉了,其实我没吃饱啊!我的包子!我的面条!你们都要离我而去了吗?我明天再去找你们!你们保重!我……我也会保重的!

“璇,我长得很难看吗?”査承彦的声音越发轻柔,我越发不敢看他,他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我不自在的连腿都要羊癫疯了!

“不难看不难看!”我说话的速度飞快,“你很好kàn

的!”真的很好kàn

啊,你就回去照镜子慢慢欣赏吧%>_<%

“你的嘴角还有牛奶……”

“擦!擦干净!”我的手在胡乱摸索着纸巾。

“嗯,擦干净……”他的嘴轻柔的覆了上来,舌尖一绕,我便晕头转向……

第三百四十六章:谁也不许抢

我的初吻,是混蛋萧浓墨之间发生的,那时候,我由懵懵懂懂的感情被萧浓墨带出了青葱岁月,我主动去亲近他,主动和他说我喜欢他,可是这一切都都是发生在我早就对他有很深的情感的基础上,不过过分的举动我还是会抗拒。

査承彦这是和我第一次亲密接触,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身着睡袍,我也是如此,我饿他也表示一样,一切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哦不,是顺他的自然而发生了的。

我对爱情的憧憬全被萧浓墨给磨灭了,可以说,我在重生的时候,对于爱情,是没抱什么幻想的,并不是说我不相信斑点了,而是不想再浪费精力浪费时间浪费心思去开始第二场恋爱,不想再向之前那样去爱一个人,对爱情也就这样了。可是斑点不同啊,他似乎一直以来都不需yào

我的付出,我并不需yào

出多大精力去应付和斑点只见的感觉,那时候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负担,也不过是因为萧浓墨而已,就连友情都成了负担,现在完全不会了,也不会有萧浓墨之流的阻拦,更不会有人妖之说的界限。和斑点在一起,我应该不会累吧。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他,按理说,我们已经成过亲了,我也不该拒绝他,他说等我,我还能让他等多久呢,阿蓝说,我们早已成亲了呀,他是等的起,因为我们的生命还很长,可是我还能一直拒绝吗?当斑点的唇压上我的唇时,我想着,我这辈子还能有别人吗?大概就是斑点了吧,我和萧浓墨今后也只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是蛇王,他是我的界首,我该是他在一起的,应该的。

査承彦的唇瓣从我沾着牛奶的唇角游移到了唇上,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也是个成年人了,要说之前我怎么小怎么傻不懂事,可是大学的女生生理课,温柔美丽的老师已经给我们讲解了高中无法渗透甚至都不知dào

的生理知识,包括男女之事。那个课程只有女生可以选择,老师从各种生理卫生和健康给我们开讲,因为林璇的家奶年纪比较大,很多生理知识我也知dào

,唯独只有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老师说现在的大学生对性比较开放,但是缺乏正确的认知,就导致了很多人流啊之类的事情,于是,她从给我们看男姓女性的裸体开始让我们正确认识世界上的另一种性别,当然,最初谁都脸红不敢看,她就将幻灯片全屏,逼我们去认识。她说上帝创造两种性别,我们就该勇敢去认识,但要正确认识,不能私下里去做糊涂事。

不知dào

我现在是不是在私下里做糊涂事,再怎么也不算是糊涂事了吧,我已经不是学生了,我有了一份正当的职业,何况,我和斑点也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和萧浓墨只是很简答的接吻,而和査承彦……他已经握起了我垂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手,査承彦的吻没有侵略性,只是很单纯地摩挲着,只闻到了好闻的清香味,不是熟悉禅香味,却是我以后要熟悉的味道。査承彦将我的手放置他的胸口,从敞开的衣服间我能摸到他胸前的肌肉,即使我在凶残的生理课上看见过,可也只是看一看,并没有能这样触摸,这样赤裸裸的触摸,即使我和萧浓墨,我也没有这过摸过他的胸口,没想到査承彦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瘦,还是有肌肉的,问念珊曾经号称她要找的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朋友,这算是吗?

他牵引着我的手继xù

抚摸着他的胸口,我已经精神涣散了,说不紧张鬼才信啊!我们以前也做过无数次的这样事吗?可是我没有一点印象啊!这个吻和抚摸一点也不熟悉啊!我想说我对土地庙也比对这个感觉到熟悉得多。注意到我的紧张,査承彦离开了我的唇,然后深情地看着我,目光温柔如水,任凭谁看了心都要化了,我也不例外,我怕要是再这样我就坚持不下去了,可是我的感觉还是很奇怪啊。

“很紧张吗?”他轻笑了一下,好kàn

得不得了,妖,妖孽啊!“不管多少次,你的脸都会红。”不管多少次……他这是在暗示我,我害羞个什么劲啊,我们以前经常这样,很多次了!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锅,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斑点,我们不这样了好吗?我好不习惯。”我抽回手,收回平躺的膝盖,将脑袋压在膝盖上,捂着脸。我真的试过去接受了,好可还是蛮困难的,起码让我再去熟悉一下吧,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我没有夫妻的感觉,这一世,这一世我都没有和他谈过恋爱,没有和他拜堂成亲,一下子这样,我是不好接受的。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好了,我再给你点时间,你不记得,我不怪你,璇。”斑点的好,只有经lì

了才知dào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在乎你的感受,愿意听你的想法,愿意陪你一起等,他就是这么好,我要是再错过他,便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如此对我的男人了,斑点,这样的你,我再也不能辜负了。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査承彦,柔和的灯光也没有他的脸柔和,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看起来更加温暖,“斑点。”我说。

他抚摸在我头上的手停住了,我伸手把他的手给扯了下来,我的两只手包围着他的手,“斑点,我们谈恋爱吧,好不好,这一世,我都没能和斑点谈过一场恋爱,怎么就能嫁给你呢,我也没能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付出过,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千年的感情呢?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斑点,您愿意吗?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我问。

他本来看到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点紧张,这回,一点也不紧张了,他一把揽住我,“璇,谢谢你。”我也回抱住他,这样有回应的爱情才是我想要的。

“禀告彦首!”门外传来了蛇卫的声音,“请彦首恕罪,因此事非同小可,才不得不打扰彦首。”

“何事?”査承彦仍是没有放开我。

“我们被带走的一批蛇民已经找到行踪了,一部分被卖到了宠物店,一部分被卖到了野味餐馆!”

査承彦放开我,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身上穿着的睡袍已经变成了银色蛇袍,蛇纹条条,很是威严,“确认是狐族所为?”

“有狐妖所为,但是接头的人中还有一个人类女子。”人类女子?居然还有人类参与其中!

“璇,你睡一觉,我去去就回。”査承彦对我一笑。

我拉住他,摇摇头,“我也要去!”我看着自己长长的手指,噌地一声,冒出了一根尖尖的指甲,“到底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敢动我蛇族民众!”

我一跃便下了床,手一挥,又变成了白天所穿的白色裙子,一身学生打扮,“带我一起。”我没有在跟査承彦商量,这容不得他不同意。他也是了解我的脾气的,便点点头。

******我是狠角色的分界线******

那个宠物店,我们先不急,交给别人来,而这个餐馆,就是当务之急了,去迟一点,蛇族成员就有危险了,他们大多受了伤,可能会被先宰杀!街头的是一个人类女子?也就是一个人类女子给送到这里来的,这个人类女子一定是和狐族有勾结!不知dào

是不是只对付了我们蛇族。

这个餐馆靠近郊区,楼层不高,这个野味餐馆是三层小楼,我们等在楼顶上,蛇卫说这里已经送来两箱蛇了,那名女子还会再来送蛇,两箱蛇!这得多少条,大部分都受了伤,这样堆在一起,会伤上加伤的!真是狠毒!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参与的人!

夜风呼呼地刮着我的发丝,长发被吹散到后面飘散着,没有感觉到冷,而且我的心里已经积攒着一堆火,就等着发泄了,蛇信子不停地吐露着,正在搜集着最新的信息。一辆运货卡车从远处开了过来,车厢后面斑斑点点的亮点,除了一条条的蛇,还有的别的动物!驾驶座上有三个人影,两男一女,这女人的身形怎么看怎么熟悉,我的眼珠一翻转,便找出了此人的可能信息,夏重彩!我的面部肌肉运动着,呵呵哈哈哈!夏重彩!是你!真的是你!你可被我逮到了,要怎么办呢?

我们俩的旧账还没算,现在又添了新仇,既然旧账还没算,那就一起算吧!今晚,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我盯着那辆越开越近的车,手寻到了査承彦的手,“承彦,这人是我的。”

“璇王,万万使不得!”蛇卫不同意,“不能让璇王冒这个险,这有可能是个陷阱,狐族和她是联手的!属下只是想带璇王和彦首来考察一下,并没有让你们来出手。”

我顺了一下头发,语气阴冷地说,“谁也不许抢!”

第三百四十七章:夏重彩,风水轮流转

“你们看一下这个路面是否有监控,如果有,你们知dào

怎么做的。”我捏着脖子上的蛇坠说。蛇卫们担心我的安慰,也不知dào

该听我的还是不该听,总之,没人敢动。

“怎么?”我的声音立kè

变得更冷了,心中有股火要喷发出来。我看着离我最近的蛇卫,细舌头在嘴唇周围绕了一圈,“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还不快去!”査承彦站出来打圆场了。

蛇卫一听査承彦的话,便要有所动作,“等等!”我的手一挥,“你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璇,他们只是担心你……”査承彦赶紧说。

“你也要替他们说话!”我立kè

出声堵住他的话。

査承彦皱了皱眉头,便没有再往下说了,“以后都要听璇王的话,记住,大家保护在璇王周围,只要避免危险的发生就好。”他对那些紧张的蛇卫说。

蛇卫们听着査承彦的话,便匆匆去查看周围的摄像头,“彦首……”我走到査承彦的跟前,眉毛一挑,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凶了?”

“璇……”他刚要说话,我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他的嘴唇上。

“嘘……不要说话……”我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査承彦明显呆了一下,然后我的手捧上他的脸,“你看看他们,那些即将成为我猎物的人。”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在风中摇曳着,我眯了眯双眼,眼尾上挑了一下,“这些都是我的,不许抢,知dào

吗?后面的那些还有店里的,都交给你们了!”眼看着车已经到了楼下,这些不完美的小细节暂时没必要深究了,回到蛇宫,我在处理!

车刚停了下来,我一跃而下,紧跟着的是后面的长发飘落,飞身而下的过膝白裙立kè

变成了金色的后拖蛇袍,蛇尾也轰然出现,一个完美落地加回旋,我出现在了大卡车的前面,车里面的夏重彩坐在驾驶室的中间,一左一右都是男子,看来是请的搬运工,她正准bèi

下车,看到我便吓得怒目圆睁,她旁边的两名男子吓得大叫了几声也不敢下车,只坐在车里向夏重彩求救,他们应该都是知dào

夏重彩的身份的,既然知dào

她是道家人,也跟着一起作恶,这样的人,能放过吗?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脖子左右地扭动了一下,作恶的人,怎么能不付出代价呢?既然老天不惩罚他们,就由我璇王代劳了,舌头发出了丝丝声,向敌人抛出了警告。

我身后的餐馆走出来了几个人,估计是搬动物的,还没叫出来,便被带进去了,干得漂亮,我的蛇卫们。车里面的夏重彩急的满头大汗,即使是在温度如此低的夜间,借着餐馆投射出来的灯光,我也能看到她脸上急出的汗水,她怒骂声让坐在正驾驶位置的男子开车,可是男子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知dào

手脚往哪儿放了,她便对他拳打脚踢,“滚出去!出去啊!”

“我不,我不要!”男子吓得语无伦次,“那可是蛇妖!你不要我送死吗?”

夏重彩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而是打开车门,将男子一脚踹了下去,“滚下去吧!真是胆小鬼!”男子滚了下来,在地上爬了几下,便腿软的爬不了,果真是胆小鬼呢,是第一次看见我这个大块头蛇妖吧,做坏事就不怕有报应吗?我现在的确能够理解猴妖的心理状态了,他们该受到惩罚!

我一舌头将他卷起,甩上了楼顶,先让大家玩一玩好了!车上还幸存的另一名男子竟被吓哭了,夏重彩的嘴角也露出一抹奸笑,然后发动了大卡车,准bèi

向我撞过来,“小贱人!我要你再死一次!”她大叫着,车便向我撞了过来。

我张开双手,隔空包住了蛇坠,将蛇气引流到了眉心处,这次非常快速的便集中到了一起,蛇坠从我的脖子上飞了起来,眉心一道金光射进了蛇坠,蛇坠便发出巨大了白光,瞬间定住了,当夏重彩红了眼开着大货车向我奔来的时候,我的头从链子下挣开,只留下了悬在半空的蛇坠,说时迟那时快,货车撞上了白光,便停住了,我速度一跃到了货车顶部,用力甩了下蛇尾,从右边的车门一直穿到了左边车门,玻璃尽碎,车里的两人也随着碎片被甩飞了,紧接着我再将尾巴拍向了车头,“啊!”车头瞬间被拍扁了,呼啦一下,大货车便熄火了。

我将蛇坠重新卷来脖子上,从大货车的车顶跳了下来,蛇袍掀起了一阵强风,跟着蛇尾摆动了几下便垂了下来,査承彦也跟着落到了我的身边,同时落下的还有几名蛇尾和一个鼻青脸肿的正奄奄一息的男子,“璇……”査承彦拿起了我的手,“你受伤了。”

“不过是几块碎片,不碍事。”玻璃碎片溅到身上割伤的,没关系的,甚至都不觉得疼,因为比起这个我有更大的快感!

“小贱人!”躺在地上久久未能爬起的夏重彩还在以说脏话来显示她摔得不够狠。

“敢对我们璇王大不敬!”蛇卫发怒了。

“哎~”我制止了他的粗暴,“她只是在做自我介shào

罢了,记住人家的名字没有,她叫小贱人。”几个蛇卫忍不住笑了。

“死蛇妖烂蛇妖!你的命怎么这么硬!怎么还不死!”夏重彩是气狠了,可是她的嘴还硬得很。

夏重彩倒在一片狼藉之中,她全身多处被割破,不过因为现在依然寒冷,人类穿的比较多,她只有脸上几道伤痕,正在往外渗着血,不够,远远不够,我在心里想着,这点血,这点伤,怎么能和我所承shòu的相比,她躺的位置的不远处就是那个和她一起飞出去的男子,男子小声地呻吟着,说是疼痛,还不如说是害pà

,因为他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我给身边的蛇卫示意了一下,“唔?”蛇卫便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将那名男子也立即卷到了楼顶,随后就是一阵阵惨叫声。

我一步一步游向夏重彩,夏重彩趴在地上,她的身子旁边全是玻璃碎片,看到我在游向她,谁说她不害pà

的,她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不害pà

呢,万一我要以牙还牙呢,额哈哈哈!我是这么狠毒的人吗?“哈哈哈!夏重彩,你是在害pà

吗?”

她的手伸进了衣袖里面,然后按在碎片上,想往相反的方向爬,哈哈哈,她也知dào

碎片会弄伤她,她也知dào

保护自己,即使她已经被包围了,还在求生,又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的尾巴在地上一弹,便飞速落到了她的面前,我呼的一下凑到她的面前,“你也知dào

疼!”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到了。

她的眼里还是射出恶毒的光,“我是人,我当然知dào

疼,而你是妖!丑陋的妖精!你也配疼?”

我的手迅速掐上她的下巴,龇了龇尖牙,“你们比妖还要恶毒!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妖!”

“呵呵,你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吧,妖就是妖,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可是善良的小绵羊……”她故yì

刺激我,“你看看你的眼睛吧,你知dào

它变得多么可怕吗?连眼珠子都变了颜色,哈哈哈,真是一只彻彻底底的蛇妖!”

“这都是你们逼迫的!”我将她的头扔到了一边,然后站了起来,“都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道士给逼的!”我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从嗓子眼喷了出来。

“在妖道大会上,你勾引我师兄,勾引在场的每个男人!真是尽显妖精本色……啊——”我的尾巴抽向了她。

“你是嫉妒了吗?”我说话的语速放慢了很多,“夏重彩,我记得你以前就嫉妒我,你嫉妒我的美色,现在是不是更嫉妒我了?”

“我嫉妒什么?现在师兄是跟我在一起!他再也不会看你一眼……啊——”我又抽了她一下,夏重彩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然后重新趴好了。

“不要跟我提萧浓墨,他渣你贱,你们是绝配,我高攀不起。”

“你嫉妒我拥有师兄,你嫉妒师兄不爱你,所以你去白头山捣乱,还弄伤了师兄!你太狠毒了……啊——呃——”我连抽了她两次,心里却隐隐不太舒服。

“你的嘴不配说别人狠毒,这车上装得什么东西?”我问。

“你知dào

还问我,不就是蛇咯,哦,我装来吃的,蛇肉可真是美味呢!”夏重彩依旧嘴硬。

我看了査承彦一眼,査承彦对蛇卫说,“打开车门,把蛇箱搬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夏重彩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慌乱。

“蛇肉好吃,不知dào

反过来会怎么样呢?”我阴冷着声音说,说罢还大笑了几声。

蛇卫们将箱子搬了出来,放到我们面前,打开了箱子,里面一条条叠加在一起的蛇都在蠕动着,蛇的身上还带着血,不少受了伤。

“你,你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林璇

,林璇,你不可能的!”夏重彩吓得也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了,赤手向后爬着,眼睛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林璇,你没这么狠的!你不会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我来替她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我擦了擦嘴唇,歪着头看她,“你也有害pà

的时候?”

“林璇,林璇,你不是最善良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夏重彩眼泪横流,流过还在流着血的脸,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

“林璇?”我疑惑地问道。然后蛇尾摆动,迅速将自己递到她的面前,我的手掐上她的脖子,“你现在来叫我林璇!”声音分贝突然放大几倍,嗓子也跟从喉咙里嘶吼着,“你不是一直叫我蛇妖吗?我林璇的身份早就没有了!你怀念那个林璇吗!她在林家!在萧家!你要求救的不是我!是她!”

“嗬……嗬……林璇……”夏重彩被我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我又将她的脖子网上提了提,她更加呼吸不畅,“咳咳……”就在她已经在翻着白眼,两手胡乱打着我的手,她的脖子似乎要被我掐断的时候,我一个用力甩手,将她甩到了远处。

“还叫我林璇,你是在找死吗?”我说。

“咳咳咳……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狠?”夏重彩摸着脖子,不敢相信。

“你不是喊我妖吗?这会儿怎么又成人了?这恐怕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你们都希望我死,那个我确实死了!被你们杀死了!现在的我……是重生的我!”我仰天长啸,又扫了她一尾巴。

“你要问什么我告sù

你,我告sù

你!”她摸着后背,哭着求饶,“我告sù

你!”

“车上的这些,你给解释一下。”我说。

“是狐族!狐族做的!不关我的事!璇子……”她爬到我的尾巴边,“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璇子……”

我看着趴在地上的夏重彩,突然觉得很解恨,“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颤了一下,随即边啜泣边说着,“师父已经跟狐族达成协议,一起对付蛇族,所以就趁着妖道大会的时候,偷袭蛇族,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是奉命拉这些来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刚刚那么强硬的夏重彩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求饶的柔弱女孩了,不过是开始以为我不会对她那么狠吧,呵呵,面对要取我性命的人,我还会考lǜ

一下怎么报仇比较轻吗?真当我不会下重手?夏重彩,你真是低估了我,你是,萧浓墨也是!你们都太自以为是了,只允许你们耍狠手段,就允许我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你们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欺负别人,还希望别人一辈子任由你们欺负了?所以说,做狠事之前,就得考lǜ

到后路,不能做的太绝,万一失败了,你也就完蛋了。

“我还以为你很有骨气呢,才折磨了你这么一下下,就受不了了?”我蹲下身去,夏重彩有点害pà

的低了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的确很惹人怜爱,“除了这些,还有吗?”我问。

“没了没了!”她使劲摇头,“真的没了!别的我都不知dào

了!”

“高老头和狐族结盟,是有什么打算吗?”我用尖尖的指甲刮着她挺直的鼻子,也是个美人啊,啧啧,可惜了这么一张好脸,心肠却比蛇蝎都要歹毒,夏重彩吓得大喘气,“怕什么?只要你说出他们的计划,我就让你少受点罪!”

“好,我说,我说!”她的鼻涕都流到了嘴唇上,但是再也顾不得形象了,“师父想把妖界各个击破,因为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她看了一眼我的眼神,没敢再说下去,就干脆省了那句话,“所以师父就想先从蛇族下手,因为蛇族没有王,所以就……”

“告sù

我……”我凑到她的眼前,她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当你们看到我出现在妖道大会上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我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她能听见。

她的眼泪漫了出来,“璇子,璇子,你不要这样!都是师父指使我做的!”

“别哭啊!”我给她擦着眼泪,“哭就不美了,你看看我的眼睛。”她不敢看,我逼迫着她看,“看到了没有,看到了什么?”

“金,金色的眼球……”她的鼻涕拖在嘴角,“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让你变成这样的!我不是故yì

的!”

“你当然不是故yì

的!你不过是一心一意想置我于死地而已,你的行为可是很多都不受高老头和萧浓墨的控zhì

的,比如之前的种种,你早就想杀我了,你的动作一点也不比别人慢,现在又来推卸责任!不知dào

高老头知dào

她的徒弟如此的有担当,会不会很开心呢?”我站了起来,对蛇卫说:“录下来了吗?”

“是的,王,已录下!”

“选精彩的好好剪辑一下,送去白头山,让高老头高兴高兴,听听自己的好徒儿是怎么夸奖他的,他也该为自己的教育而感到自豪了,自私,就是他的人生宗旨,现在他的徒儿很好的秉承了,完了一定要好好嘉奖一番才是。”我将碰过夏重彩的指甲送到嘴边,吹了吹。

“不要!璇子,师父会打死我的师父一定会打死我的!”夏重彩来抓我的尾巴,“求你不要!”

“哭哭哭!就知dào

哭!”我甩开她,“以前我也喜欢哭!可是哭有用吗!只会暴露你自己是傻帽!所以我让你看我的眼睛!我要让你看看它已经没有泪水了!因为它流干了!我以前可不曾见到你的眼泪,今天你可输了。”

“呜呜呜……我错了,可是我从小就无父无母,被师父收养,师父就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不听他的话。”

“哈哈。”我笑了两声,“既然当作亲人,你就不会把责任都推给他了,你们都是一类人。”

“璇子,璇子,我跟你说一个消息好吗?你一定愿意听!我告sù

你,你就饶了我吧。”她哭着来抓我的尾巴。

“你说说看,这个消息有没有价值。”我并没有给她承诺,她说话不算数的事情我也是历历在目的。

“那个林璇回家之后,你家奶现在过得很不好!萧家也鸡犬不宁……”

“闭嘴!这些已经跟我没任何关系了!这是你们作出来的孽!与我何干!想靠这个来博取我的赦免,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这么好糊弄?”她愣了半天,不知dào

如何接话,彷佛看到了外星人。

“你已经连你家奶都不在乎了吗?”她看我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她现在过得很凄惨,你舅舅死了,她也……”

“我让你闭嘴!”我一边手按着胸口,腾出了一只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夏重彩捂着脸趴在地上继xù

说:“你的好朋友费东喜已经疯了,她的父母也心力交瘁……”

啪地一声,我又掌她的嘴了,再看她时,夏重彩已经接近癫狂,“你连最在乎的人也在意了,我肯定是活不了了,呜呜呜,我死定了……呜呜呜……”

“将她吊起来。”发起了命令。

“慢着!”只听的一声不太平稳的声音从我们后面传来,我回过头去,只见萧浓墨手捂着胸口,满脸没有血色地站在那里,我特意注意了一下他的伤口处,这么快就好了?看来伤得还不够狠啊,还能从白头山跟到这里来,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附近哪家医院刚出来的吧,因为大衣的领口还露出了病号服,穿得这么少就跑出来了,为了夏重彩也是不要命了,呵呵,我嗤之以鼻。

査承彦立kè

站到我的身边,“璇。”

“放心好了,他身上的伤还是掰我所赐。”査承彦的眼神也诉说着不相信,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只是几秒钟便释然了。

“萧浓墨,来救你的小情人了?”我一开口便讽刺着他。

“师兄!”夏重彩一见到萧浓墨来了,不管此时自己有多狼狈,立kè

喜笑颜开,“师兄救我!这小贱人想杀我!你要小心!她完全变了!她连心都换了!”还真会见风使舵,你以为你的好师兄能救得了你?他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救你?

“给我抽她!”我说。

“放了重彩。”萧浓墨的声音能听得出来,伤得还是很重的,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小师妹,真是好师兄啊!不知dào

是怎么从医院来到这里的呢?跑来的还是爬来的?哈哈哈!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现在是来自投罗网的吗?还没伤够是吗?”我问。

“是,我还没伤够,你放了她,我来替她!”萧浓墨的一句话还是能砸得我不太舒服,他说,他来替她!哈哈哈!

第三百四十九章:动气显蛇纹

夏重彩见萧浓墨有这等想法,前一秒一脸诧异还带着受宠若惊的样子,下一秒就撒娇般地叫了一声,“师兄~”我一阵恶寒,连带着对他们俩都觉得更加恶心,我算是旧情人吗?我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不,算不上,连曾经在一起都算不上,骗了我那愚蠢的感情现在又来当我的面恶心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是不答yīng

呢?”我说。

萧浓墨的步子走的很缓,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他朝我们走来,我居然并不想看到他的脸,那苍白的竟和査承彦有些相似,让我不由心情郁闷,不得舒畅,奇怪的感觉再次涌向心头,我只能靠向査承彦以作依靠。査承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应该说,他本来就对我面对萧浓墨的态度比较担心,现在面对了更是如此,即使我证明自己捅伤了萧浓墨,査承彦也不见得能解除心里的担忧,毕竟我以前是那么脑残地爱着萧浓墨,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转变得有点快。

“看在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份上。”啊哈哈哈,真是个可笑的理由!还要不要脸了!

“哈哈哈,是不是已经没办法找到什么能够给你长脸的理由了,所以连这个也搬了出来,你以为你能替她吗?你以为我就不会向你报仇吗?你拿什么来替她!”我吼道,“你拿什么?萧浓墨!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曾认识你!也不要和你一起长大!真zhèng

和你一起长大的是夏重彩和林璇!而我,不过是你和高老头手里的一部棋!是你们为了实现自己丑陋的目的而不辞手段中出来的恶果!”

“拿我的命去换!我把我的命给你,你放了重彩,我就把命给你!”萧浓墨说。他说把命给我,说的就好像只是拿一个糖果去换夏重彩的命那般轻松。他原来是真的爱夏重彩的,因为他对我无情,他欺骗了我,所以我便以为他对全世界都是这样,我以为他在我面前自私,便以为他对夏重彩也是假情假意的,为什么我的心好像还在?它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居然有点难受。

“萧浓墨,你的命嘛……我会拿的,但是要怎么才能让你心痛呢……”我转过头去看向夏重彩,“当你毁了我对于人类的所有感情,现在我也要毁你最爱的人,我要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啊哈哈哈哈!”

“不要,你不能杀她!阿璇,你不能!我把命给你,我给你,你不要伤其他任何人的性命!”萧浓墨在我身后,声音带着万分焦急。呵呵,任何人?他有这么好心吗?好心就不会帮zhù

高老头一起做坏事了!收了那么多条魂魄!现在还担心我迁怒于所谓的“任何人”,不过只是担心夏重彩罢了。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闭嘴,你越是如此担心她,我便越要残忍地对待她。”我说。

“师兄~”夏重彩又泫然欲泣起来,撇嘴皱眉,看得我都想保护她了。

“我想跟你讨个人情。”萧浓墨再次找了一个理由。

“你说,如果是真的那么回事,我便答yīng

这次放她一马,要不是那么回事,就别怪我这个蛇妖无情!”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量他也拿不出什么交情来,我们已然恩断义绝,又何来交情,呵呵,纯属无稽之谈!

“就是关于你脖子上戴的。”蛇坠?“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拿到它的吗?”

“璇?”査承彦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怎么回事?这蛇坠你是怎么拿回来的?”我没有回答他,我也找不出话来回答他,原来如此!原来他给我蛇坠是为了将来讨一个人情!真是个好计策!这心机真是颇深!

“怎么样?璇王,你觉得这个人情如何?”萧浓墨再次提醒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过了许久才愿意面对我又被萧浓墨坑了的局面,“果然,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反正这个放在你那儿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借此机会来……好……”我气得直喘气,“好啊!你狠!放人!”

“璇……”査承彦不理解我的做法,“告sù

我为什么。”

“我回去再告sù

你。”我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又被设下圈套的情绪之中,我又被坑了!我就不该拿回蛇坠!不,不拿回蛇坠,也就没办法救蛇族的子民,萧浓墨是吃定我了!

“璇,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他们就有戒备了!”査承彦显然不想同意,谁想同意呢,我也不想!这该死的萧浓墨!竟给我下圈套!还拿我的东西给我下圈套!

“放了她,带上蛇民,我们回蛇宫,其他的动物也全放了。”我快速下着命令。

“阿璇。”在我的扶上査承彦的手准bèi

离开时,萧浓墨又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去,面目狰狞地露出尖牙,嘴角张开到最大化,脸部撕裂了开来,从嘴里爆fā

出一个字来,“滚!”一时间寒风刮,灰尘起,妖嚎声震,蛇袍也随被震得呼呼向上刮着,声音具裂,从嗓子里直接嚎了出来,“带着她滚!”震出的风吹开了萧浓墨的衣襟,隐约看到了衣服里面的挂着的一个咸鸭蛋。

一转眼,已是蛇宫的结界外,“璇。”査承彦安抚着我,“没事了,放就放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没事了!”他将我搂在怀里,静静地梳理着我的长发,“已经到家了,今天也有收获对不对,你的仇,蛇族都会替你报的。”我的心还在快速地跳动着,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结界里出来了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啊——”阿蓝一看到我,啊字还没喊完全,査承彦就让她噤了声,阿蓝乖巧地点点头,“璇王,彦首,蛇卫通知我来迎接你们。”

“里面还有多少在迎接?”査承彦问。

阿蓝马上会意,“我这就叫他们走!”她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转了转眼珠子,“璇王彦首已经直接回房歇息了,不需yào

迎接!”她说完便又要进结界。

“一会儿来温泉待命。”査承彦对阿蓝说。

阿蓝领了命令便进去了,査承彦直接带我到了洗澡的地方,“好好泡一泡,我现在去处理后续问题,晚上一起吃饭。”他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再好好想想怎么跟我说那小子和白头山的事。”然后他就消失了。

“璇王!”阿蓝随后进来了,“先把衣服脱了吧。”阿蓝说。

“拿镜子给我。”我说。

“王,这没关系的,你不过是显露了真身,情绪太过大起大落而导致的,不碍事的,泡个澡就会消失了!”阿蓝说。

“很丑吗?”我问。不然为何她一见到我首先就是惊吓呢,肯定是和我平时的容貌反差太大了,我也察觉到了,我今天太过愤nù

,嘴巴好像也裂开了。

“镜子。”阿蓝把镜子递给了我,温柔地说,“王的真身很霸气呢,今天是发生什么了吗?”

“我又见到萧浓墨了,所以一时激动。”镜子里的我,脸上是一道道彩色的黑栋纹,这纹理……我小时候也见过,那天我照镜子,被自己的背后吓了一大跳,但是再一看,便又没有了,原来就是我的真身在作怪!我脱掉了衣服,站在大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身体,除了尾巴有蛇鳞包围,上半身包括脸全是蛇纹,我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不知dào

上下颚分开是个什么可怕的样子,我这么大块头,如果张开嘴到最大化,一定可以吞下一个人了,萧浓墨,你今天见到了我这个样子,被吓到了吧。

“璇王,可以去泡澡了。”阿蓝说。

“阿蓝,去吩咐下去,解除对俊安子的禁令。”我滑下了温泉池。

“王,俊安子可是对你……”

“嗯,我让解除就解除,我想我可能是误会了他的热情,明天召他进蛇宫来,我找他有事。”我说。

“好吧,那这件事要不要禀告彦首?”阿蓝做事谨慎,不过确实,这蛇宫里的每个人都非常信任査承彦。

“不用了,不过是小事而已,彦首很忙的。”我说。当然不能让査承彦知dào

。我找俊安子是为了我们从白头山带回来的老八哥,我因为不好带回蛇宫,就交给俊安子带回他的府邸去了,并且告诫他不许生别的心思。

“是,璇王。”

“哎,还有,今天我很累了,晚上我要早点睡,彦首回来……就说我睡了。”我说。我不想再说萧浓墨的事情了,至少是今天,真的太累了。明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仅要审问老八哥,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不去看看,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第三百五十章:鸟蛋给你,主人回来

査承彦捏着我的手,伸向了墙壁,指尖柔软带着和我一样的体温,慢慢地伸向红色的墙壁,壁纸颜色浅红,像极了唇部淡淡的颜色,“就这样……”我的手还是触碰上了墙壁,又失败了!

“璇,你在使用蛇坠救大家的时候,可是一步成功的,这次的妖法可是很简单的,你很小的时候就会拿这个法术出来和我们捉迷藏了,那时候,你比我先学会,毕竟你的体质天生不同,不过……”査承彦笑了笑,“这次总算换成我来教你了。”

“这么得yì

啊!”我说,“那我就不告sù

你是故yì

学不会了,让你多长点自信。”

“哈哈,我不信!”他一秒钟就戳穿了我。

我不甘心,既然这么简单,我总不能连自己小时候都比不过吧,我放开他的手,心想着,我要过去!便一头磕上了墙壁,“嗷——”我捂着额头大叫,“这法术不喜欢我吧!”

“好了好了,今天不学了,慢慢来,忘记的妖法,我们一点点找回来,嗯?”査承彦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愁眉苦脸。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唉,我踢了踢墙壁,真是结实。

“来,我来给你揉揉。”査承彦让我坐下,然后伸手给我揉额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生怕弄疼了我,真的很舒服,小情人査承彦的服wù

,嘻嘻,我这样想着。

“昨晚睡那么早,可有睡好?”査承彦问我。我有点心虚,毕竟我昨晚是故yì

这么做的,虽然泡完澡之后我就睡了,不过也只是在床上干瞪眼罢了,闹到半夜才睡着,今天要不是有事,我就睡死在床上不起来了。

“很不错啊,你看我皮肤的状态……”我把脸凑到他的面前去,“是不是棒棒的?”

他呵呵笑了,“哪有姑娘家这样夸自己的。”

“切,我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你瞧瞧我只出席了下妖道大会就让人送来了多少聘礼。”我得yì

地说。哈哈,我就是故yì

的,谁让我以前那么嫉妒他的皮肤。

“可是你都给人家退回去啦,哦,还帮我解决了钱财积压问题。”他明显带着调侃意味。

“喂,斑点。”我一本正经地说,“这事,我做的对吗?”

他点点头,“我本来知dào

了聘礼这回事,有点恼,这种事,本应该通过和王的界首商量才能向王表达钦慕之心,可是他们居然都不通过我,但是我知dào

你的做法之后,突然很感谢他们这样无礼,至少让我能看到我的璇对待界首这回事的态度是如此明确,我很自豪。”

“我不太懂哎,我已经有界首了,为何还要这样?”还出了个这样的规定,要先通过界首的许可才能……意思是还能成亲?

他放开我的额头,“一王不可能只有一个界首,你的母亲也是同时拥有好几个界首,我又怎么能奢求唯一呢?”

“嗬……这太可笑了!我们人……不,人类都已经不是这样了,为何蛇界这么落后?不仅是婚姻方面,还有下跪啊这些的……”

“璇,妖界就是如此,等级非常森严,有些规矩不能逾越的。”査承彦说。

“这也是奇葩了,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同时还拥有别人呢?”我说,“斑点,你放心好了,我以前现在包括以后,一定只有一个界首,那就是彦首你!”

他笑了,阳光灿烂,花开正好,“璇,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他又给我揉了揉额头,“既然你让我如此高兴了,那我就不追究你在白头山和那小子发生了什么事了……”嘎?敢情我转移话题弄了半天,他还记着呢。

我陪着笑意,“斑点,我告sù

你好了。”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好遮遮掩掩了,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我又被坑了嘛,说就说,反正我脸皮厚。

“其实我拿回来的吊坠,是萧浓墨亲手给我的,我拿斩妖链捅伤了他,可是他居然还给我蛇坠,我当时都不敢相信,可是昨晚……他原来连这也是计谋!他是故yì

让我欠他一个人情……”我说了半天也不见査承彦答话,只见他的眼睛在无焦距地在想着什么,“斑点,斑点。”我推了他两次他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我问。连斑点也会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走神,难道是跟我聊天太无聊了?

“哦,怎么?”他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萧浓墨很会耍阴的呗!”我说。一谈到萧浓墨,我们之间的氛围就有点不对劲,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哎!我昨晚发疯的样子那么丑,你是怎么亲下去的?”满脸蛇纹,我自己看了都震惊,斑点也是够冷静的。

“你我本就是蛇,你那样子,不稀奇,璇,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他笑的越发温柔,我都不好意思看了,太美的人和事物,总是那么不真实。

“彦首,有情况。”门外有蛇卫禀告道。

“我先走了,你休息好了之后让阿蓝带你在院子里走走,还有,准bèi

一套衣服,明天召开蛇族大会,这次不能再出岔子了。”査承彦嘱咐我道。

査承彦一走,我便偷偷穿了一套蛇婢的服装,溜了出去,唉,不知dào

正式和大家见面之后,会不会还能这样轻松,现在就和学生放暑假一样,虽然还是学生的身份,但不需yào

每天去学校去上课,等到正式见面之后,那一定会有很多人跟在我的身后,我去哪儿就要跟到哪儿,还不能随便发火,呜啊,还是放假好,唔,就今天一天自由的日子了。

我偷溜到我上次碰见俊安子的花园等着,唔,还是趴在草丛里比较好,这样就不会被发xiàn

了,谁没事走路的时候喜欢伸舌头啊,唉,不知dào

阿蓝是怎么派人去召见俊安子的呢?是正大光明的还是偷偷摸摸的,和我现在这样呢?我坐在草丛里如是想。哎呀还是不要了,我又站起来拍拍灰尘,然后趴在墙上想,为什么我学不会呢!那今天去那里怎么办?我要怎么过去?难不成又绑着俊安子吗?

“哎呀不行!”我拍了一下花园的墙壁,“我得自己过去!”下一拍便没有拍到墙壁,而是直接……我被一拳打在了地上。

“色蛇啊!”紧接着,我又被揍了一拳。

******我是色蛇的分界线******

“所以你其实根本就不会空间移动,哈哈哈哈!”我把瓜子砸向了俊安子的头上,瓜子弹到了地上,老八哥飞到地上,翘嘴一啄,瓜子便被整个吞了下去。

“笑什么笑!我现在不是会了嘛!”我唾弃他。

“你是会了,这刚一学会就去摸了人家女孩的胸部,还被凑成了这样。”他的手比划了一下我的胸部,然后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干嘛要去摸别人的。”

我拿着正在冰敷眼睛的冰块就要砸过去,他做出了求饶的样子,“我那是故yì

的吗?我想学的时候它不灵,没那个心思的时候,我哪知dào

我就这样简单的过去了呢!而且那后面还是一个更衣室!”我脸红着说。

“她知dào

你是蛇王之后有没有吓坏?”他又大笑起来。

“那又不关她的事,其一,她也没看清我是谁啊,其二,这蛇宫认识我的蛇婢也不多,她又没错。”我说。

“老实说……”他移动了一下座位的位置,离我近了些,“你被打了几拳?哈哈哈!”

“还笑!不还是为了等你带八哥过来!”我愤愤地说。

“璇璇,你就是想见我嘛,来吧,来抱抱!”俊安子张开了双臂。

“滚!”我抓了一把瓜子洒向他,老八哥高兴地又啄了起来。

“过来。”我把一叠瓜子端在手里,“过来,老八。”

它飞了过来,就是不肯吃我的瓜子,绕着我的手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茶几上,“小蛇小蛇!”它再次认出了我。

太好了!“这只鸟还挺聪明的嘛,你都离开白头山了还记得你呢。”俊安子自然是不知dào

这只八哥的背景。

“你家主人呢?”我问。

老八哥的头转了一圈,然后对着我大喊,“小蛇小蛇,鸟蛋鸟蛋!”

“不是吧!”坐在那边的俊安子坐不住了,“这小东西居然知dào

我藏了鸟蛋!果然厉害!”然后他满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了一颗鸟蛋……

我满头黑线,“鸟蛋鸟蛋!小蛇小蛇!”

俊安子听闻,脸色都变了,“真是个鸟精!我没有了啊!好不容易在路上掏的……”他嘀咕着,又掏出了两颗,我再次满头黑线。

老八哥看到桌子上有鸟蛋,便飞过去用爪子抓了一个鸟蛋过来放在我的面前,“鸟蛋,给你!主人,回来!”

“你的主人是不是高人的师父?”它一听高人,便吓得翅膀又扑腾起来,“别怕别怕,高人现在不在这里,你的主人呢?你的主人去哪里了?他在哪里?”

“主人主人。”它的嗓子本就沙哑,每次喊道主人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便能泣出血来。

“他在哪里?”我问。

“小蛇走,主人走,小蛇回,主人回,鸟蛋给你,主人回来!”小八哥将鸟蛋推到我的手边,“鸟蛋给你,小蛇,给你。”我的心里一悸。

第三百五十一章:它说:图腾路,路图腾

我很确定,老八哥嘴里说的小蛇就是我,“你的主人是不是……”我站起来手举得高高的,“是不是有那么高?”我问。

“姚明也在白头山?”我彷佛能看见一只乌鸦从我头顶飞了过去,它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串乌鸦,一会儿形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我咬着牙咧着嘴,皱着眉头举着手,晃了半天也没憋出话来,但真得很想踹飞俊安子。

“你能闭嘴吗!我允许和它抢瓜子!”我说。俊安子哦了一声,嘟了一下嘴,真的没出息地磕起了我给老八哥准bèi

的瓜子,我满头的黑线又加重了一层,都快结成头帘了!

我继xù

往上面指了指,“是不是有这么高?”

老八哥耸了耸尾巴,“主人。”这意思就是是了吧!“我问你……”我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鸟蛋,“这是你的主人送给我吃的吗?”

“那是我的,要是也是我送给你的。”俊安子委屈的说,“别人怎么能拿着我掏的鸟蛋来邀功呢……”

“滚出去!”

“我闭嘴我闭嘴!”俊安子双手呈投降状,然后手收回去捂住了嘴巴。

老八哥听了我的话,又用爪子将鸟蛋推离我近了点,“鸟蛋给你。”好吧,这点毋庸置疑了。

我来总结一下,老八哥的主人,也就是萧浓墨的师祖,高老头的师父,那位个子很高的道士,白头山上一届的道士,据思源说,个子很高,年纪轻轻,道行却很高,据已经不在的大娘说,白头山那位个子很高的道士,经常到处掏鸟蛋,据老八哥说,它的主人就是给掏鸟蛋给我吃!据査承彦说,我在蛇族出生那会儿,就有个道士专门来到蛇族,和我母后说了我将有可能经lì

的波折,然后蛇族才秘密建造了蛇族!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知dào

我的一切,我的身世,还对我如此好。思源说,他把那本道书给了他二叔,回去第二年就圆寂了,难道是防着高老头这个阴险的徒弟?老八哥一听到高人的名字就害pà

,高老头一定和他师父的死有关!对了,还有,蛇坠既然是蛇界圣物,是我前世所带的,又为何会落到高老头那里?而且蛇坠还能开启图腾山的山洞!我又变得混乱了,不,得好好理一理才是!

“八哥,你的主人是不是回不来了?高人是不是害了他?”我问。

“拔毛!拔毛!”它扑腾了几下黑乎乎的翅膀,我知dào

了,高人经常欺负八哥,那高人到底有没有杀害自己的师父呢?我问了几遍就再也问不出来了,或许八哥老了,也不机灵了,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比如……我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上,鸟蛋。八哥对鸟蛋的记忆这么深,一定是师祖经常给我鸟蛋吃。

对了,还有一点!我拿下脖子上的蛇坠,递到八哥面前,“这个,你认识吗?”

“山洞!山洞!”八哥大声叫了起来,我的心立kè

慌乱不已,山洞!

“图腾山?”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声音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是不是图腾山……”我握紧了拳头,心跳声陡然加速,快速跳动的心脏来回波动着心里的一根弦,弦越来越紧,我快要喘不过气了,嗬……嗬……嗬……我的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似乎要突pò

我的皮肉,跳出来一样。

“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老八哥的声音像梦魇一样撞击着我的心,紧绷在心里的弦砰然断了,刺啦一声弹得我的皮开肉绽,“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图腾路……”

老八哥继xù

像念经一样念叨着,我捂着疼痛不已的心口,汗水直下,“呃……好疼……”疼到全身发麻,却一滴泪都没有,只是叫了一声,全身都在发汗。

“璇璇!”一直闭嘴的俊安子紧张了,赶忙过来扶我,“你怎么了?”

老八哥还在叫着,“图腾路,路图腾……”

俊安子踹了它一脚,它飞到了高处,“不要叫了!”然后给我擦汗,“璇璇,哪里疼?哪里疼?”

“心,心疼!”我叫着,却没有泪,我是流不出泪来了,果然是流干了,“好疼。”

“我去叫蛇医!”俊安子说。

“不要。”我拉住他,气喘吁吁地说,“不要惊动任何人!你答yīng

我,别告sù

任何人!不然我叉死你!”

“我都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告sù

别人啊!”俊安子着急地说,“你疼成这样,我给你去叫蛇医!”

“不要!不能说!你先回去,我现在需yào

静一静……”我说,“带着八哥一起走,保护好它,拜托你了。”

“你这样真没事吗?”俊安子仍是不放心地说。

“没事啦!”我急的只能吼,“快走吧!”

“好吧,好吧。”他愁眉苦脸的,“那你一有事,就来找我啊!不不不,没事也要来找我!反正我是被你弄得莫名其妙的……”他语无伦次地说,“总之,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走啦!”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他还在那儿叨叨着。

俊安子带着老八哥依依不舍地走了,我痛地在地上滚了几下,便穿到了温泉里,暖热的温泉水刺激着我的感官,心里的疼痛慢慢淡了下去,我闭上眼睛躺在池底,只留下了尾巴搭在岸上呼吸空气,脑海里八哥的那句话还在盘旋着,“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这就是我和萧浓墨一起去图腾山找图腾路时看到的一块牌子上写的字,那就是没错了,萧浓墨的师祖便是萧浓墨的前世!

我说呢,我说璇小仙在凡间的第一世明明白白的就是璇王,那么她的爱人呢?直到我知dào

了萧浓墨就是那个人的转世之后,就是不知dào

转世为人的第一世是什么,苦苦找寻不出他的人间第一世,原来第一世就是他自己的师祖!可是师祖人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萧浓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信!我无法相信!为什么我又开始心痛了!我明明不会再伤心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苍天啊!我做错了什么!斩妖链,我只是偷了一下斩妖链,就要遭受如此折磨!这对我不公平!这不公平!

啊!我在心里叫了一声,然后尾巴凶猛地拍打着温泉的水,“璇王?”就在我发泄着心里的不快时,阿蓝的声音在岸边传进了水里来,“璇王?”我本以为在未正式见面前,能有个最后安宁的日子的吗,又来了。

我收回尾巴,一跃便上去了,一身浴袍脱水而出,“什么事?”

“商量明天的事啊,王,今天蛇宫里里外外都忙坏了,就为了明天的大会了。”阿蓝甩了甩手臂,看来是真的累了,“王,大家都在等着给你搭配明天的衣服呢。”

我做了个停的手势,“彦首呢?”

“不在蛇宫,去处理蛇族事务了。”阿蓝说。

“今天俊安子的来见我的事,以后就不要对彦首遮掩了,”我现在倒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做,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査承彦有权利知dào

,而且遮掩的话,在蛇宫也影响不好,“告sù

彦首,让他对外宣bù

一下,上次的事件纯属误会一场。”

“是!”阿蓝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过,俊安子可是人品不太好,而且还是眼镜长老的儿子……”

“就照我的话做。”我就不该那么做,现在对他还挺愧疚的,俊安子又不是他老爹,不知为什么,给我的感觉还蛮好的,虽然他是挺猥琐的,但我觉得可以依赖。

“是……”阿蓝有点不情愿。

“现在陪我去一个地方。”

阿蓝的脸上又写着不太情愿的意思,“哪,哪里?能跟彦首报备一下吗?”

“没时间报备了,你不是很忙吗?我们去去就回。”我说,“对了,今天那个被我袭胸的蛇婢……”我注意了一下措辞,“要不,派个心里辅导给她吧,别有心里阴影了。”我挺了挺胸部,俊安子说的也没错啊,“我也没必要去摸她的吧……”

阿蓝:“……”

******我是我才不袭胸分界线******

“王,我这样行不行?”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辫子,“像不像人类?”

“嗯。”我耸了耸书包,再拉了一下裙角,再摸了摸脸,“这脸和以前像吗?”我问。

“神似!但是更漂亮!”阿蓝说。

“我的意思是,以前认识我的人,现在这样还认得出来吗?”我问。

第三百五十二章:桂花被谁拿走了?

“王,你这样即使长得相似,但林璇已经回家了,谁还会知dào

你才是以前在这里生活的林璇啊。”阿蓝白了我一眼。对哦,阿蓝说的没错,我怎么还以为大家能认识我呢,即使看见了,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又有点失落了呢,我不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吗?

“去看看吧。”我说。

“里面不只有一个人哦!”阿蓝说。不止有一人?除了林璇的家奶,就是舅妈或者思源了,林璇一家不是已经回迷城了嘛。我用舌头看了一下,阿蓝说的没错,果然是两个亮点,除了家奶,另个怎么看怎么像我之前的身材。

“王,阿蓝真不知dào

你来这里看什么,这里还和你有关系吗?”阿蓝气闷,“放着好好的蛇宫不待,让我陪你来尨眸镇,真想不通王的想法。”

“我就看看,算是想知dào

后续吧,虽然是和我没关了,我也不想管了……”可是夏重彩说的林璇真身的情况……“我就是看看,没别的想法。”是的,我现在又变得矛盾了,萧浓墨就是我的克星,我明明没有感觉的。我无奈地抹着头,我干嘛要来这里。

“家奶!”一声嘹亮的吼叫把我从矛盾里拉了出来,这么尖锐,除了林璇还有谁,果真是林璇在这里吗?听声音是在后院!我和阿蓝来到后院的院墙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来了来了!”是家奶匆忙的声音,还有喘气声,好像累坏了。听到这声音,我的心又动了一下,变得难受起来,我知dào

的,我不该来这里!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就是因为我这样矛盾,所以心才会不舒服,我要回蛇宫,不能待在这里!

“你怎么这么慢啊!搞什么啊!家奶!我都渴死了!”林璇发脾气的声音又把我拉了回去,她,她在吼家奶?这是怎么了?

“王,从这里看!”阿蓝找到院墙的一个小缝隙,“这里看得见里面。”我也过去和她一起看。

果然看的清楚,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看到林璇有种奇妙的感觉,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很陌生,只能算是皮囊一样,内里却完全换了,从灵魂到性格都换了,虽然……我知dào

我也变了……

她上半身配搭着皮草,下半身是短裙丝袜,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令我倒吸一口气的是,她把头发给剪断了,染成了黄毛,我想了一下,她完全是正常人,没有蛇气的影响,头发已经不会再长那么快了,可是这黄毛还是闪瞎了我的眼睛,不止这个……还有她那从上到下,打了一排耳钉的耳朵,随着她的摇头晃脑,在太阳地下,那刺眼的光将我和阿蓝的眼睛秒秒钟闪瞎,要不是她那张脸,我真的已经认不出来这样的林璇了。

家奶正手捧着一杯茶递给她,“璇子,家奶刚刚在忙,没来得及端给你,这还是热的,趁热喝!”

“怎么喝啊!”林璇一掌打倒了水杯,“家奶,你也真是的!年纪大了,耳朵背了,做事也慢了,让我给我找点东西也磨磨蹭蹭的!下次我再也不会来了!”她狠狠地朝家奶翻了个白眼。

“璇子,都怪家奶不好,家奶今天一定给你找到,以后你也千万不能说不回来这话啊,你是家奶的心肝宝……”家奶慌忙说。

“好了好了!”林璇不耐烦地说,“再倒杯茶来,然后再找!不找到,我今后不仅自己不回来,我也让我爸妈不回来!”

“是是是!家奶知dào

……家奶知dào

……”家奶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又颤颤巍巍地进去了。

“这……这什么人啊!”阿蓝看不下去了,她看了我一眼,“王,王你怎么这么淡定啊!哎不会吧,我都气死啦!”

我摇摇头,拼命压抑着呼之欲出的疼痛,我的心,好疼。家奶不一会又慌忙跑了出来,“璇子,给,小心烫手。”

林璇一直在玩手机,看也不看就说,“放哪儿吧,快去找!”

“家奶这就去,你……”家奶看了一眼她的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璇子,你以前最怕冷了,现在这天寒地冻的,你舅舅在的时候,就跟你说,女孩子要保暖,不然对身体不好……”

“得了吧!我现在要的是漂亮!谁还在乎一个死……”她大概也觉得说出来不妥,重新说,“家奶,漂亮最重yào

!”

“璇子,你已经很漂亮了。”

“够了家奶!我回来不是让你说教的!我大可以在家好好待着,谁想来这个穷乡僻壤啊!你找不找!不找我走了!”林璇作势要起身。

家奶忙拦住她,“好好好,别激动,璇子,你别激动啊,家奶这就去找……一定找出来……”

“你怎么没反应啊!王,不是你要来的吗?我都气炸了啊!这林璇可是亲生的!而且她还把你的身体糟蹋成了那个样子!”阿蓝气呼呼地说,“哎王……”她见我还是不说话,便脸色一变,不敢再说了,可能是怕我这么冷血会对她发火吧。

我松开了拳头,一手心的汗水,“走,到我房间去看看,帮我隐身吧……”我说。阿蓝和我一起来到了我的房间,东西全都没动,看来,那个林璇并没有在这里住过,家奶正大汗淋漓地在找着什么东西。这东西是林璇想要的,我心里一紧,林璇和白头山有关系,现在要找我的东西,不知dào

是不是为了白头山。

家奶一边找一边念叨着,“桂花,桂花……我好像就是在这个抽屉里看到的,可是怎么没了呢!”她枯黄的手抹了下眼泪,“一定要找到啊,不然璇子以后就不回来了……”一阵钻心地疼痛让我差点叫了出来,家奶……我咬着牙捂着心口坐到了地上,真的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这些人类的亲情,对我来说算什么!她念叨的不过是她的璇子,又与我何干,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来过,即使林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是视她如宝,真是愚蠢的人类!愚蠢的亲情!

阿蓝担心地扶着我,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林璇想要桂花,那就是白头山想要,可我不是透露给了萧浓墨了吗?我告sù

他在哪儿啦!他想要的话,又怎么会找不到呢?还是说……这不是白头山想要?

“到底在哪儿呢?怎么办……”家奶没有哭出声音,而是一直在默默地擦着眼泪。真是愚蠢!愚蠢的人类!林璇这么自私没礼貌,为什么还要宠着她!这就是人类老一辈对晚辈的溺爱!愚蠢!愚蠢!嗬……好疼……

“我们回去吧。”阿蓝传音到我的耳朵里。不,我要是走了,这个愚蠢的家奶就交不了差了,那个林璇那么趾高气昂的,不回家不就算了嘛,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地找呢!我伸出舌头一看,那个抽屉里不仅没了桂花,连盒子都没了!这是被谁拿走了!不是萧浓墨吗?不是他还有谁呢?

“璇子!”萧浓墨的声音,可是他也不会叫璇子啊!难道是我的幻听?可是……阿蓝也听到了!她指了指楼下,我们趴在窗户上朝下看,果然是萧浓墨!他来尨眸镇了!藏……藏……藏哪里去?我找着能躲的地方,床底下?还是……衣柜里?阿蓝拽了我一把,她指了一下我们俩,再指了一下正在找东西的家奶,我松了一口气,哦,我们隐身了,萧浓墨来了,也是看不见我们的。可是……我到底为什么紧张啊!他这个败类!这么快伤就好了吗?偷梁换柱之后还敢……也不是,我才是那个换太子的狸猫啊。

“浓墨!”林璇欢快地应了一声,然后从里面飞奔出去迎接他,“浓墨!”她热情地抱住了萧浓墨。

“奶奶呢?”萧浓墨将林璇掰开一段距离,面带微笑地问。

“还在找啊!”林璇并没有丝毫降低对萧浓墨的热情。艾玛,我为什么像个在讲故事的局外人!我什么时候变成配角了?我就像个看戏的人一般,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我在这里干嘛?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对,我,我不过是来看看林璇和白头山之间的阴谋的!可是萧浓墨不是喜欢夏重彩吗?为什么又对林璇这么热情?呵呵,来称呼都改了,也够快的,渣男就是渣男!等我掌握到你们所做的龌龊事时,就联合整个妖界把你们白头山一锅端了!

“我们上去看看,也帮着一起找找。”萧浓墨说。果然是白头山想要,然后让林璇过来找!那我的桂花到底是谁拿走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二璇 (为Yzaq筒子的皇冠加更)

“我们上去看看,也帮着一起找找。”萧浓墨说。果然是白头山想要,然后让林璇过来找!那我的桂花到底是谁拿走的?

萧浓墨要上来了,我要冷静,一定要制止想掐死他的冲动,我坐到了床上,等着那个渣男和渣女一起上来。

“奶奶。”萧浓墨的声音从楼梯那里传了过来。

“浓墨来啦!”家奶激动地迎到了门口,这么激动干嘛,他可是大骗子!和高老头一起骗了你们多少年!虽然他是把真zhèng

的林璇弄回来了,可不还在折磨你嘛,真是愚蠢的人类!蠢得我……蠢得我心疼……我这心里疼都是被气的!

“奶奶,我先去了叔叔家。”萧浓墨进来了,林璇挽着他的胳膊,笑的异常灿烂。笑吧笑吧,你又不是知dào

他是什么人,别以为萧浓墨现在帮了你,他做什么事都是对他自己有好处的,以后有你哭的!

“璇子是说你也来咯!今天和璇子一起留下吃饭好不好?”家奶拉着浓墨的手,很疼爱地抚摸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看得出来有多开心。

“不要,我不要在家奶家吃饭,家奶现在眼睛还能看得见吗?饭里落了灰说不定都看不见,我吃不下去。”林璇完全不掩饰对家奶的嫌弃,她一脸不愉快地说。家奶听了林璇的话,脸上的笑容还在尴尬地挂着,眼里都是伤心。

这情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现在这是报复吗?她不是该报复我吗?关家奶什么事?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她若是喜欢萧浓墨,又怎能把这样的一面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呢?不过,依萧浓墨那德行,自己都那样,还有资格去要求别人吗?他也是不在乎的,况且他不过是在利用林萧两家,别的也无所谓了。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自我催眠着。

“不知dào

尊重长辈吗?没当过人也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知dào

礼貌呢?”阿蓝传声进我耳朵里叨叨着,妖都知dào

这些道理,林璇还是个人呢,她也在家奶身边长大,家奶对我的好就是对她的好啊,为什么一点也不懂得亲情呢,人类这些愚蠢的亲情!

“奶奶,璇子是开玩笑的,我很希望能够留下吃饭的,但是今天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赶回去,就不能留下了。”萧浓墨打着圆场,还算他识相,虽然人品差,但是至少不会说让老人家伤心的话。

家奶拉着萧浓墨的手,笑眯眯地说,“浓墨啊,上次没有好好的谢谢你高先生,你们就着急地走了。真的要谢谢你们呢!谢谢你们送回璇子。”她充满爱意地看着林璇,“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正常地生活了,这孩子命苦,以前跟着我也受了很多苦,现在终于也熬出头了!都是你们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她,璇子才会变得正常,你们就是我们两家的救命恩人啊!”家奶说着嗓子就被心酸堵住了,抚摸着萧浓墨的手,半晌也没缓过气来,她年纪真的大了,几天不见,又是老了好多岁。

“王!”阿蓝抓住我的手,“我还以为你没感觉了呢。”

我缩回手,我是没感觉了,我没有了!没有了!就是心痛而已,这是以前受的伤太重的原因,这是后遗症!后遗症!我没想去给她拍拍背去给她顺气的,那都不是我的想法!阿蓝蹲下来,“王,我们该回去了。”我,我挪不动步子,不,我还不知dào

桂花的下落呢!不是我不走,是我不能走啊。

萧浓墨抽出一只手给家奶顺了下气,居然还会做这事,真是作秀都要做全套呢。“奶奶,你不要这样说,能遇到就是缘分,阿璇能回来,也是你们的爱,你们的爱让她回来的。”阿璇?他是口误了吧,他不是叫她璇子的吗?虽然这称号我已经不要了,但也不能让她玷污啊!真是过分!缘分你个大头麻雀啊!在我们相遇之前这就是个阴谋了!还缘分!缘分都被麻雀吃了!即使他在师祖那一世对我怎么好怎么好,也弥补不了这一世的混蛋!

“浓墨伢子哎,奶奶真是高兴。”家奶欣慰地拍拍他的手,“真是高兴啊!”呵呵,你这么多年都白疼他了,他根本没有良心!全是骗你们的,骗的团团转,还以为是好人,这就是我之前的处境。我极力在心里吐槽着。

“奶奶,我听璇子说,你还没有找到桂花。”萧浓墨说。

“唉,奶奶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家奶问林璇道,“璇子啊,你还记不记得放在哪里?家奶真的找不到。”家奶一脸歉疚地说。

林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怎么会知dào

!又不是我……”萧浓墨仅仅用眼睛看着林璇,她便知dào

自己说错话了,听话地改了口,“又不是我打扫房间的,肯定是你随便动我东西了!”

“璇子,怎么跟家奶说话的呢!”萧浓墨骂了林璇,“再着急,也不能吼你家奶,知dào

吗?”他对家奶说,“奶奶,璇子这是刚没了蛇气,身体不适应,脾气就变了,你不要怪她,她自己也是难受的。”

家奶点点头,“哎,我知dào

的!璇子回来是变了,我能理解的,她压力大,冲我这个老婆子发发火我也愿意……”气死我了,能不能再有骨气一点!人类的亲情可真是卑微!卑微!我生个什么气啊!又不是对我不礼貌,我握紧了拳头。

“对不起家奶,我是不太舒服。”林璇果然是喜欢萧浓墨的,他的话很起作用,这不,马上就变了腔调,呵呵,爱情居然比亲情更加重yào

。林璇,你真的不要亲情了吗?你的舅舅可是被白头山的人给害死的!你也知dào

的,为什么你却能原谅?不仅原谅了他们,还与他们勾搭在一起,就为了一个所谓的身体吗?

“我们走吧。”阿蓝催促着我。

我还在看什么呢?我不知dào

自己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还是走吧,再待下去,心只会越来越痛而已,我不能,因为我是蛇妖,人类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该走了……

就在我准bèi

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是萧浓墨,他居然能看见我!我和阿蓝都惊呆了!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床边,他在看着林璇找桂花,家奶下楼去了,他明明在和林璇聊天,却抓着我的手,然后他坐到了我的身边,将我的手翻了过来,压在他的手心底下。

真是太荒唐了!我使劲抽着自己的手,可是他按得紧,我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和阿蓝两条蛇默默得抽着我的手,什么意思嘛!真是变态!“阿璇,回到家你开心吗?”我怎么觉得这问题是在问我呢!难不成他刚刚的那句阿璇也是说给我听的!他一早就看见我了是不是!真是个奸诈的家伙!他自从进这个房间,可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啊!演技可真好,我,我,用力,阿蓝,快用力!

“开心啊!当然开心!”林璇边翻着抽屉边说。看来她根本没分辨出来这称呼的变化啊。

“关于你舅舅的事情,对不起,阿璇。”对不起,阿璇,咚咚——咚咚——咚咚——我的心跳声,我赶忙用另一只手按着心在处,这么大声音,会被听见的。他是在跟我说对不起吗?呵呵,还在戏弄我!快放开我的手啊,死变态!

林璇翻东西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来,“不用!弄死算了,是你们把我带出了黑暗,区区一个舅舅嘛,我不在乎的,你们带走这个老不死的我都无所谓!真是太烦人了!太聒噪,浓墨,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回来呢!在家里多舒服啊!比农村好多了!”我真是一口气快顶上来了,这样的人简直比魔鬼还可怕,心又变疼了,嗬……嗬……疼死我了,我难受地皱着眉头,萧浓墨放开了放开我的手,我两只手抚着心口,缓解着这莫名的疼痛。

谁知,萧浓墨又抓住了我的手腕,在我的手腕上按了几下,但是嘴上却还在和林璇聊着天,按了几下之后,他皱了皱眉,“阿璇,你无论怎么变,都会是我的阿璇,不管你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都会一直是我的阿璇,如果你的身体都什么不舒服,那可能是正常现象,因为世间万物都是不能没有情感的。”我很确定,这话他是在对我说的,他刚刚瞧了我的身体状况,他说我身体疼痛是正常的?正常他麻雀个爪爪!那他怎么不疼!要杀我的时候,狠毒得跟什么似得,现在又来假惺惺的一套,我呸!

“浓墨。”林璇不找东西了,跑到浓墨身边蹲下,将一头黄毛靠在他的腿上,“你说的话,真好听!以前这些话,我只能听你对那个蛇妖说,但是现在知dào

你对她不是真心的,你对我一个人说这些话,我真开心!”我暗自哼哼了几声,可惜啊,这话还是对我说的。然后林璇又疑惑地说,“可是,我身体很好,完全没有疼痛呢,浓墨,你真关心我。”我翻了个白眼,在阿蓝的帮zhù

下,用尽lì



抽着手,终于……萧浓墨松开了手,我和阿蓝都要双双跌到地上的时候,使用了空间移动。

第三百五十四章:请打开你锁住的心

“变态!”我在河里狠狠洗着自己的手,“真是变态!”

“王,他好厉害啊!他居然能看见我们!”阿蓝吃惊地说,“道士知dào

我在屋里也是正常的,因为有妖气嘛,可是他居然能看见啊!这不可能吧!道法这么高深的道士,阿蓝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这么崇拜那个混蛋,就拜他为师好了!他定会将你的蛇气抽干,扒你的蛇皮,喝你的蛇血!吃的你的蛇肉!最后还要将你的魂魄给收了去!”我每感叹一次,就往她的脑袋上点一下,看她还敢用这么崇拜的语气。

“王,我只是说实话嘛!”阿蓝还不服气。

“你以前可是觉得他很坏的,当时呢,是我不听,现在怎么你反倒是帮他说话了?”越说越气,我双手一叉腰,“你要知dào

,你的王,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哎哟,王,阿蓝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觉得他太厉害了,我们以后不好对付啊。”阿蓝赶紧表示自己衷心耿耿,“可是他今天的举动,他在干嘛?”

“我要是知dào

他想干嘛,我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啦!”我甩了甩湿哒哒的头发,再拧了拧身上湿透了的衣服。我往地上啐了一口河水,呵呵,我才不会承认我刚才空间移动到外面的河里来了,因为阿蓝是被我拉着的,所以也跟着我一起掉入了河里。虽然我们不怕冷吧,可是身上湿湿的还是不太舒服,萧浓墨这个害人精!

话说,我的桂花到底哪里去了?白头山想要桂花,估计又是想坑人!萧浓墨果然就是高老头安插进来的卧底啊,连我的桂花都向老头报备了,还有什么是老头不知dào

的?嗬……突然一个东西浮现在我脑海里!那本道书!

萧浓墨有那本道书,但是高老头没有!高老头可就是因为那本书才灭了思源二叔一家三口的!可是萧浓墨为何不给高老头知dào

那本书呢?话说回来,那本书是师祖留下的,也就是萧浓墨的前世留下的,既然师祖不想把书传给高老头,那么就是有意隐瞒,萧浓墨不给高老头,依照他自私的人品,那么就是想独吞咯!唔,我可算是抓到萧浓墨的把柄了!可以借机威胁他!啊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管他前世给了我多少鸟蛋呢,这一世我就用鸟蛋砸死他!

“王,我们回去吧!”阿蓝说,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湿哒哒的,难受。”

“等会儿。”我说。

“难道……你还要我陪你去某个地方吗?”阿蓝一脸的不情愿加惊恐。

“不用……”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了,我看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叹了口气,我始终都想着来看一次,在决定做回蛇的时候,我就想来看看她,可是因为那晚见了家奶太过伤心,就没来了。这次夏重彩居然说她……疯了……我虽然已经无所谓了,可是总是想来,我的心说要来,虽然它会疼。

“那是你以前的好朋友,费东喜。”阿蓝也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坐在门口的疯子……

“你都知dào

。”我说。

“和璇王接触的人,亲近的人,阿蓝都知dào

呢。”阿蓝说。

“是啊,你们都知dào

。”

门口的那个疯子,正是那个爱笑爱闹的费东喜,她穿得像个草堆一样,包裹地圆圆的,坐在门口的小木凳子上,腿上还用绳子给栓住了,长长的绳子……我猜,是连在家里面的。

“东喜,进来!”房子里的人喊了一句。她被风吹得红红的脸蛋扬了一下,似乎没有听见呼唤。

“东喜啊,饭饭啦!”费妈妈拿着一个碗,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很乱,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脏,但是费东喜的发型却梳得很整齐,衣服看来也是新年新换上的,这就是人类啊,这就是人类!不管子女变成什么样子,父母都是当成宝贝一样的,自己穿的再破,也是要给孩子穿好的,吃好的,哈哈哈,我越发觉得他们蠢了,蠢的我心痛,不想再看下去,我明明已经失去了这些情感,我明明已经不懂了……

费妈妈弄了一勺子的饭送到费东喜的嘴边,“来,东喜啊,张嘴……来。”费妈妈的头发被风刮地更乱了,费东喜傻笑着接了一口饭,她妈妈便也跟着笑了,“乖,东喜好乖,来,再吃一口。”璇子璇子,说说谁跟你最亲!不说不给读书……记忆一旦涌来,心痛便无以复加……只要有记忆,只要有那些记忆,又怎么会忘记痛呢……

“王……”

“回吧!”我说。

××××××我是分界线××××××

“彦首,王在里面不肯去试衣服,也不肯吃东西。”阿蓝在门外向査承彦禀告着。

“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紧张明天了?没有进行心理疏导吗?”査承彦的言语间很是担心。

阿蓝沉默了一下,“还是让王自己跟你说吧,彦首,好好安慰王,我这个旁观者……心里都不好受。”

“我知dào

了,你下去吧。”査承彦说。

我窝在软塌上,抱着膝盖面对着墙壁,虽然人很安静,但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璇,睡了吗?”査承彦问。

“没。”我说。

“听说你今天见了俊安子,是不是又想整他了?嗬,还是想跟他道歉了?”他轻笑道。见我还是没反应,便说:“是不是又疼了?”

“嗯。”

“介不介yì

……跟我谈谈?介yì

的话,我就在这里坐着陪你休息……”

“斑点,我好矛盾。”

他见我愿意和他说话,便坐到了我身边,“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分担分担。”

“对不起,我今天去尨眸镇了……”我首先道了歉,我既然已经入了蛇族,便是真zhèng

的蛇妖,就不该再去看看,斑点已经给了我机会做了断了。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璇。”他永远是这样,永远觉得我不需yào

道歉。

“为什么?我没能听话啊,我破戒了啊!”我说。

“璇,妖道大会就是商讨怎么和平相处的,人和妖没必要分得太清楚,妖也并不是无情,人也并不是都有情,分得清楚,只是受伤,蛇族从来没有一条关于和人相处的禁令,只有和道士相处的注意事项。我们妖与人类相处,并不矛盾,妖和人类一样有感情也不是羞耻之事,你没能分清这两点的话,就会很困惑,难受,将感情压抑着。”斑点的话字字珠玑,像斧头一样凿开我心里的坎儿,他活了这么长时间,按理说,他该比我更能看透时间百态,可他还是保持着平常心,他真的很好很好,一直都是这么好……

“我今天看到家奶,还有费东喜,我的心就好疼……”这里,我省略了萧浓墨,他要是知dào

我也见到了萧浓墨,必定又是紧张和担心,还是不说为好。

“因为你还在乎她们,璇,你因为被深深伤害过,所以就隐蔽了对人的感情,所以你伤心的时候,只会心痛,因为心封闭起来了,所以你不知dào

那是什么情感,所以你更加心痛。“査承彦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萧浓墨也是这么说的,他这次没有骗我。因为我不能没有情感,所以我只会心痛。

我转过身去,看着査承彦,“斑点,你会怪我吗?”我说。当我知dào

自己对人类还保留着一丝情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背叛了蛇族,背叛了蛇妖的情感,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査承彦抚摸着我的脸,“我为什么要怪你?有丰富多彩的情感很好,你有,我喜欢,你没有,我也喜欢,但是,你有了它们,如果就不心痛了,我便希望你有。”

査承彦的这句话,感动地我想哭,可是我终究是没有哭出眼泪,我翻身起来抱上他的脖子,“斑点,谢谢你。”

他拍着我的背,“璇,不要因为受过伤害,就锁住了自己的心,每个人都需yào

这份情感,你有没有发xiàn

,最近喜欢发怒,然后突然就变了性格,其实,你变得更强,这点很好,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即使你已经不是人类的林璇,但你永远是你自己,你想去看谁就是看谁吧,我不会阻止你,那些也是你曾经生命里的一部分,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你,不要压抑自己,你心痛,我便也会心痛。”他的声音轻柔,轻拍在我背上的手也很轻柔,抚慰着我受伤的心。

我放开査承彦的脖子,捧着他的脸,亲吻上了他的嘴唇,谢谢你斑点,谢谢你。

第三百五十五章:立威蛇族

査承彦的身子一震,当即变得十分僵硬,我嗤笑了一下,蜻蜓点了下水便要离开,但他随后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璇的第一次主动,你认为我会这样就算了吗?”

他翻身将我压上了软榻,唇便压了下来,清香味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将我融化于这个吻中,査承彦的手撑在我的头的两侧,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会压到我,这回,他便不再满足于只是简单的亲吻,当他想撬开的嘴唇时,我想,事情坏了,我惹麻烦了,一激动就亲了他,结果我们今晚……可是跟萧浓墨比起来,我比较不好意思踹飞査承彦,怎么办啊怎么办?这样下去就更糟糕了,我们都还没有感情基础,才刚刚谈恋爱……

嘶,这时,小腹突然一阵刺痛,我呻吟出了声,査承彦马上停止了动作,并且翻身下了榻,满脸通红地问我,“怎么了?心又疼了?”

我摇摇头,满脸通红地摸着小腹。

******我是分界线******

阿蓝一边搅着红糖水,一边满脸狐疑地看着我,我心虚地玩着手指。

“嗬,你干嘛!”我一回头就看见阿蓝的头离我不到两寸远,对,正在盯着我,吓得我的小肚子更疼了。

“王,你的脸好红哦。”阿蓝把杯子递给我。

“肚子疼嘛,疼的呗,这人类呢……很多人来这个……也疼,不稀奇。”我咕噜喝了一口水,甜丝丝的。

“你疼我理解……”她仍是狐疑地看着我,“可是刚刚我看彦首的脸也很红啊,难道他也被你传染,也来了?”

“你说什么呢!小心我原话告sù

彦首,看他不关你禁闭!”我说。

“呃……好嘛好嘛,当我没说,我收回好不好?”看来她很怕关禁闭嘛,我可是见过那个山洞的洞口,里面估计很恐怖,哼,多管闲事。

“哇,王,你的情绪好很多啦。”阿蓝像发xiàn

新大陆一般,“耶?真的好嘞!”她双手做出崇拜状道:“彦首还真是有魅力,才安慰王多长时间啊,这就好了,真是灵丹妙药。”

“一会儿去试衣服吧,明天就是大事了,不能再耽误啦。”我白了她一眼,喝光了红糖水,嘶,还是这么疼,得喝点中药了,做人的时候,被家奶和舅舅保护的好好的,都没疼过,现在变成妖了,倒疼了起来,怎么就宫寒了。

******我是正式见面的分界线******

华美的吊灯,一层层的蜡烛叠加而上,但是蜡烛发出的光却是极为明亮的,与灯光相比丝毫不差,本就是白天,趁着大殿更加亮堂。金碧辉煌的高大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各式各样的蛇,从柱子里凸了出来。地上也全是各种蛇的印记,白玉镶在柱子底下极为华丽。这就是蛇宫的会议大殿,嗯,我再次在心里点了点头,够奢侈!就是不知这些柱子上的金子能不能刮下来……

我穿着一身金色的蛇袍坐在上位,手扶在蛇椅两边的蛇头上,这蛇袍比起之前所穿的都要庄重,至少……盖住了我的肚脐,也没有露出胸衣,当然,这是我极力要求的,阿蓝她们将衣服改了又改才变成现在这样,长袍前后拖地,袖子也是传统的广袖,并不是露胳膊的。而且这次,我的下半身是两条腿,我估计在下面看的话,就是一个女皇的样子,这也是我想要的效果,现场全是元老,穿得庄重点比较符合我的想法。

“王,你该叫他们坐下了。”阿蓝在我的耳边提醒着我。哦对!我现在正要开会呢,怎么就开小差了!底下的元老已经站了多长时间了,我一定不能让査承彦和蛇族丢人!

“众位元老请坐。”我的手学着阿蓝教的礼仪,朝下面一挥手。

“谢璇王!”底下的元老异口同声地说。然后纷纷就坐,他们的座位分为六排两边,以我为对称抽,左右两边各三排,都向着我而坐。

“哪位是眼镜长老?”我小声问阿蓝。

“中间的左排第一个就是。”阿蓝说。我看过去,只见他的胡子都是半白的,穿着一身黑色蛇纹的袍子,也是个老帅哥了,从位置上这么看,资格果真很老了,査承彦和我说过,从中间两排向左右展开,从前往后,资格是越来越低,威信也是,这眼镜长老可是不小的人物。

“璇王,老夫有话说。”果然,眼镜长老第一个发言。

“请说。”阿蓝说。

“彦首刚刚给我们这些元老介shào

了璇王此前的部分生活……”他说着便看了坐在台边的査承彦,査承彦向他点了点头,“璇王和人类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这年头,在蛇族是不过是一晃眼的时间……”他左右看了看元老们,想获得认同,“可在人间,十九年,可是不短的,人类的某些恶习,不知dào

璇王有没有沾染上呢?”哟呵!眼镜长老果然名不虚传,这开口也太犀利了吧,直接就想得罪我啊,不过也不怪,他这行径,肯定不怕我知dào

咯。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的元老就开始交头接耳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快速瞟了一眼査承彦,他很安静地坐着,可惜,他也不能替我说话了,我才是璇王,彦首只能负责在开头介shào

一番,这场面我得一个人镇住。

“怎么,不知人类有哪些恶习呢?眼镜叔,你给说说如何。”我把话给递了回去。

他一摸胡子,“这人类啊,有的时候太蠢,心啊……”他戳了戳自己的心,“太软!这心一旦软了下来,还怎么做妖精,碰上妖族之间的战争,就必须得心狠,可不能有半分仁慈。”

“是啊,就是。”

“说的对!”

“难道我的母后就是靠毒辣的心肠打下的江山吗?”我不怒反笑道,“母后在初立威之时,和狼族的大战,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有谁记得这段历史?”我问他们。

“璇王,我记得,当年,我和前蛇王一起战斗过。”中间右排的第一位应了我的话,这应该就是亲璇王的一党了。

“这是管鸣长老。”阿蓝在我耳边提醒道。

“管鸣叔,你说。”我笑着对他说。

“那场战役,最后前蛇王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小狼,眼镜长老说要斩草除根,但是前蛇王仁慈心软,因为她那时已经有了璇王你,她还是决定放生那条小狼,没想到,第二天狼族便来求和,立下盟约,三代友好,因为小狼便是狼王妃在撤离时,不小心丢掉的小儿子。”管鸣长老说完之后,一脸得yì

地看着眼镜长老,眼镜长老黑了脸。

“眼镜叔,你还对所谓的仁慈有意见吗?仁慈不只是人类所有的,我们妖也必须要拥有的品格,我是在人界长大,但就是因为我在人界长大,所以我比你们都要了解人类,因为我做过人类,你们在座的……”我指了指下面的元老,“我们蛇族和人类总归是要相处的,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争,都要从了解人类开始,你们谁当过人类吗?有谁比我还了解人类吗?”下面的人不说话了。

眼镜长老的胸膛起伏了几下,然后又说话了,“可是璇王现在身上又有多少妖性剩下?蛇王怎么能全身上下都有人类的影子呢?”

“对啊!怎么能有人类的影子呢?”

“一族之王,怎么能像人呢?”

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眼镜叔,我哪里和你们长得不一样吗?我在人界的时候,人类说我长得不像人,我现在回了蛇族,你又说我想得不像蛇妖,那我到底像什么?既然你不想像人类一样,为何要修liàn

,为何不一直做一条安静的蛇,现在变成两条腿,两只胳膊,我们谁又不是人形?你今天既然坐在这里呈人形一般与我开元老大会,可是嘴里却说你不想变成这样,那不如……”我慢慢地走近高台的边缘,“今后大家都这样开会,唯独你变成真身,这也不辱你对蛇界的自豪感,如何?”

“这,这……璇王你分明在强词夺理!”眼镜长老的脸变得更黑了。

“本璇王强词夺理?”我突然一摆衣袖,“今天本璇王就告sù

你什么叫强词夺理!我告sù

你凭什么我能做蛇族的王!”我的双手一拉开,两边袍子随着摆动的风二起,蛇尾砰然出现,“就凭我这个!”

第三百五十六章:那个林璇

“你……”眼镜长老气得眼睛都快变成眼镜那么大了。

我透过金色的眼球扫视着所有的元老,放大了声音,放慢了语速,“纵观蛇族!也只有我,璇王才有这条称得上是王的尾巴,眼镜叔,你觉得我凭什么得到这个位置呢?”

“璇王,你这是轻视我们所有蛇妖!”

“所有的?”我笑起来,“不,我只是想告sù

某些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我猛地转过身去,“眼巴巴地想坐上这个位子的!”

“璇王息怒,璇王息怒啊……”一部分元老从位子上站起来,跪了下去,另一部分看到形势不对,也马上

跟着下跪,“请璇王息怒,璇王归来,蛇族大吉,臣等不敢有二心!”

“谁,谁敢这样想?璇王,你不能冤枉老夫啊!”眼镜长老紧张起来,当我再次盯着他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处于一种被孤立的危机状态,并且……他可能会犯大不敬之罪的时候,他说出了违心的话,“老夫可是从来都忠心耿耿的,今天冲撞璇王也只不过是为了蛇族的未来着想……”

“我有说你吗?眼镜叔,你儿子俊安子我可是刚对他撤消了禁令,你对于这项宽恕不但没有任何感激,还在本璇王刚回来之际就开始挑刺,你有什么目的?”不好意思了俊安子,只能拿你当炮灰了,因为你老爹太难缠了。

“老夫不敢!蛇子做错了事,璇王赦免了他罪过,老夫感激不,只是为了蛇族着想,老夫不得不……”

“为了蛇族着想?蛇族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见,何不在本璇王回来之前好好帮zhù

彦首管理蛇族!彦首孤军奋战多年,你何曾帮zhù

过他!不仅不帮忙还处处加以为难!眼镜长老!我敬你一句是叔,你却连臣的本分都没做好!今天我本不想撕破脸,但是你处处紧逼!一开始就如此胆大敢质问我!你若是对蛇族真zhèng

有功,拱手给你又何妨!蛇族在妖界已经是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在内部搞二心!”

“老夫不敢哪!”

“你是不敢!你当然不敢!你要是敢,我今天一定替我母后收了你!蛇族十个大部落,几十个小部落,还有大大小小的地盘,已经失去了近一半的领土!伤亡无数!在这个当口,大家都要一致对外!怎么还会去考lǜ

自身的利益!眼镜叔,看在你还没有做出对蛇族有重大危害的情分上,也看在你是与元老的情分上,这次,我就饶你一次,记得下次上朝时,你要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看了査承彦一眼,他的眼里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赞许,然后他起身朝我走来,朝我张开手心,我把手搭了上去,“你们都起来吧。”

“谢璇王。”有些元老擦了下汗,有些元老相视一下,点了点头。

“各位元老,可还有事?”査承彦问。

“一切稳妥!”先前替我说话的元老报gào

。眼镜长老并还处在震惊的状态,没缓过神来,我嘴角一撇,哼,不给你一个下马威,你拿我当软柿子捏。

“那就进行典礼吧。”査承彦说。

众元老立kè

让开中间的过道,“开门!”几名蛇卫缓缓地打开了厚重的大门,两排穿着整齐的蛇婢从后面走到了我的身边站定,阿蓝给我的胳膊上披上一条金色披帛,査承彦高高举着我的一只手,向门外走去,一时间,整个大广场鼓声震天。査承彦牵引着我,我们两人身后直直地跟着两排蛇婢,快到门口的时候,一条小绿蛇伸出了小头正在偷看我们,但是我必须要目不斜视,绿儿见我们没人搭理她,她便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裙子里,缠绕在我的蛇尾巴上,跟着我们出门了。

等到我们走出了大殿的门,蛇婢也分成两拨排好了,元老们也跟着出来站好,“恭迎璇王归来!”外面整整跪了一地的人,远远望去,似乎都看不到尽头,这么一看,蛇宫的蛇真的好多,突然有种坐视天下的感觉,我璇王,正式回到蛇族了!这路虽然艰难,虽然很长,但毕竟,这一步,终于跨了过来,我握紧了査承彦的手,和他对视了一眼,有斑点陪在我身边,有蛇族拥护着我,这幸福,来之不易,守之幸运。

******我是璇王的分界线******

“璇王,您晚上不能睡在这里,要睡在璇王宫。”

“您不能一个人走,我们要跟着璇王保护您。”

“您晚上要和彦首一起睡的。”

“啊——你们不要让我清静点,让阿蓝过来,我想睡觉了,好困啊。”唔,我打了个哈欠,表示已经困到不行了,真是繁琐死了,亏我还觉得自己很霸气,当了一回国王感觉很酸爽,可是一天下来,真的累成趴趴狗了,还有好几个蛇婢一直在叨叨着,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我都快被烦死了,虽然我有做准bèi

,但我已经崩溃了,还是阿蓝好。

她们几个面面相觑,“叫阿蓝来啊。”我说。

“璇子姐姐,我来啦!不要叫阿蓝啦。”绿儿跳到了我的膝盖上,“我来陪你啦。”她对蛇婢说,“你们都下去吧!”

“绿儿,你可真是天使!我都快烦死了。”我抓住机会就抱怨到道,“哎?不过,你不是和思源那小子在一起吗?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璇子姐姐的庆祝典礼我怎么能不在场呢!”她变成人形,抱着我的胳膊撒娇,下一秒又气鼓鼓的了,“再说了,我看不惯那个林璇,不想多待,眼不见为净!哼!”

“……那个林璇她……还在萧家吗?”不是要走吗?不知dào

桂花的事情怎么样了,査承彦让我正视自己对人类的感情,我一方面希望桂花还在,这样家奶也不会因为找不到而被骂,另一方面,我不希望桂花被找打,那桂花是舅舅爱心的结晶,又怎么能便宜了白头山,我真是矛盾,或许对人类的感情本身就是矛盾的吧。

“不在了,她不在萧家,她怎么可能在萧家待得下去啊!”绿儿说。

“那你怎么好像都能看到她一样,还这么嫌弃地吐槽她。”我问。

“因为思源跟着她走了啊!不,是跟着林璇一家去了迷城!”

“什么?”我大为吃惊,“为什么啊!”

“因为林璇的舅舅没了啊,家里也没多少钱,林璇的妈妈就把思源带到迷城去上学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这几天啊,那个林璇不仅讨厌我,还总欺负思源,真的好讨厌,我又不能报仇。”绿儿说。

我问,“那家奶呢,舅妈呢?”

“林璇的舅妈留下来照顾家奶呗,可是舅妈不愿意离开舅舅家,家奶又不愿意离开自己家,还是在两家啊!”绿儿困惑地说,“璇子姐姐,你都不知dào

那个林璇现在有好多男朋友,头发染得跟疯子一样,还穿的……”

“我知dào

……”我看见了,那是她自己的身体,我也管不着。

“璇子姐姐,他的爷爷特别讨厌她,别提有多讨厌了!她在什么什么夜总会被她爸妈揪回来的时候,在家里打闹了一场,气得她爷爷住院了!”

“什么?”我又诧异了!气得爷爷住院了!她居然还去夜店那种地方,还有好多男朋友!这生活太乱了,爸妈现在一定焦头烂额。她不是喜欢萧浓墨吗?怎么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真是……唉,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家嘛,林晓白和她最好了!”绿儿继xù

说,“林家没有一个喜欢林璇的,只有林晓白,我觉得林晓白真的像仙女一样善良,这样的人也能接受,真是善良!除了璇子姐姐,林晓白就是我最喜欢的姐姐了!”绿儿边说边眯眯眼,“真的好好哦!林璇欺负我的时候,她都帮我呢!”

“晓白姐,人是很好,连林璇都能和她变成好朋友,我也很喜欢她。”我说,“可是林璇这样闹,林家怎么办,萧家又怎么办?”

“我只关心思源怎么办。”绿儿瞥了瞥嘴,“思源那么好,他还被林璇欺负……”

“大家有没有发xiàn

不同或者不对劲的地方?”我问。

“反差这么大,谁不会发xiàn

啊,但是,也只当是没了蛇气的影响,她本性就变成这样了吧,可是按理说,没了妖气,会变得更善良啊,唉,真是可惜,真是糟蹋了一副好身躯。”

“小屁孩懂什么呢。”林家的烂摊子,我又变得放不下了,斑点,我的心告sù

我,我必须得去帮他们,至少,林萧家的处境不能比之前更糟糕啊!可我要怎么帮呢?再不好,那也是真zhèng

的林璇,我才是蛇妖,我能做什么呢?赶林璇走吗?我又不能成为林璇,我才是会被嫌弃被害pà

的那个吧。

在蛇族,我夸下了海口,在人界,我又留下了灾难,还有大仇未报,想一想,头皮都发麻。

“璇子姐姐,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哦。”绿儿又神mì

兮兮地说。

“什么?”看着她的表情,我觉得有点可怕。

“林璇的爷爷在住院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鬼魂在他的周围,而且还不止一个。”绿儿的声音很细,细到我身上一阵寒流经过。

第三百五十七章:巧不巧

“璇,刚刚虎族送来的结盟书!”査承彦一进来就递给我一张红色卡片样的东西,“你打开看看,虎族向来行事孤傲,又怎么会主动与我族结盟呢,我觉得事情要好好考lǜ

,不能因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薄弱了一点,就随便与别的妖族结盟,还需yào

长期考量的。”

我把结盟书一扔,“我说你们……不,是我们,我们妖界真的就不能与时俱进一下嘛,这字也太古董了,我不认识。”我抱怨道。

“璇。”査承彦无奈地解释说,“妖族和人类不同,很多定西不需yào

摒弃,我们保留着,也是为了有独特的文化环境,人类的生命短暂,新事物可以不断学习,对于很久远的历史都只能在书上看到有所保留,我们妖精的生命很长,不是那么容易丢弃的,比如你虽然已经回了蛇族,但是对人类的感情不可能丢干净,只能够封存。”好吧,他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居然都拐着弯说到我身上来了。我的情感又不能一下子回来,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啊。

“好吧,好吧,那我们说说虎族的事情吧,我觉得我们可以结盟,完全可以信任。”我说。

“璇,你好像很肯定,难道是你……”査承彦注意到我的反常。

“我去白头山拿吊坠的那天,在我曾经待过的刑房里救出来了一个虎妖,正式虎王的哥哥。”我实话实说。

“说说情况!”査承彦一副我是不是在说大话的样子。于是我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査承彦说了,当然,除了俊安子……所以这整个过程就演变成了,我单枪匹马得弄伤了萧浓墨,额对,这是真的,下面就直接变成了……我一个人力大如牛地扛着巨大的虎妖下了山,接着又和虎妖一起对白头山进行了深切的唾弃和友好的谈判,over!

“璇,这太危险了!即使现在已经过了不少天,但你这样一说,我还是会紧张和担心,答yīng

我,以后不要再做这傻事了。”査承彦后怕地说,“虽然这次你的误打误撞没有让你吃亏,这是万幸,也结盟了虎族,得到一个强有力的支持,但是这一切都没你来的重yào

,知dào

了吗?听清楚了吗?”

我嗔了他一下,“你怎么都不关心阴谋啊!白头山正在策划一场大阴谋,不,是很多年前就开始的一场大阴谋!”

“阴谋也没你重yào

。”他深情地看着我,“况且,白头山,不管有没有阴谋,我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瞥过眼神,“他们的阴谋好像又设计到了林家……”

“是不是绿儿又跟你胡说了什么?”査承彦问。

“不是胡说,绿儿不会撒谎,她说的都是真的!她那么单纯,你是知dào

的,她目前跟着思源去了林家。”

“我知dào

,但是你那么反对她和思源在一起,我也不劝不动她,就没敢告sù

你。”査承彦说。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头上的步摇也跟着轻微地颤动起来,“我已经想通了,你让我不要太在意人妖之间的感情,也确实是,不能因为我被伤害了,就否定别人的感情。所以我现在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就是,对他们的未来感到担心罢了。”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璇,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至于林家,你要管对吗?”査承彦知dào

我的想法。

“他们家……”我想着怎么说才能使得理由更充分点,“我们要是想彻底掰倒白头山,就要从林家下手,林璇回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的身上一定带着白头山的计划,绿儿说她曾在爷爷身边看见过鬼魂,我深深觉得这件事,那个刚回家的林璇脱不了干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支持你,不要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只要是为爱出发的,就没有坏事。”他走近了我,扶上我的肩膀,“璇,你放不下就直说,我不会怪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幸福,其中一种就是理解,这种理解来自身边你在乎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人理解,做事都是充满激情的,如果没人支持,那么一定会丧失许多信心。

我点点头,“我在遵循自己的内心,所以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我的心在痛,那就表明还是会在乎,我在乎,所以想做,但是怕你说我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璇,你的观念要放正确一点,这不是多管闲事,你在做好事,比起你前几天偶尔表现出来的陌生,我更喜欢多管闲事的你,你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又何必压抑着呢,与这些相比,我更希望……你能释fàng

出锁住的情感,那才是真实的你。昨天,你在跟元老们示威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要为你鼓掌,你身上有妖性,这点表现的很明显,但是你还有一面是压着的,放出来,才是完整的你。”査承彦又说了许多让我感动的话,他让我感动,一直让我感动,从我认识他起,他就是如此,一直如此……

我抱住了他的腰,“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也回抱住了我,“我明天去虎族一趟,讨论一下结盟的后续问题,以及商量对付白头山的对策,璇,离白头山倒下不远了。”

******我是感动的分界线******

“前面就是林璇!她旁边是林晓白!”我当然知dào

这是林璇,大冷天的穿这么少,还一头黄毛,不是她又是谁。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腿,唔,我不在内。绿儿带着我,跟在她们俩的后面。我们好不容易从蛇宫里逃出来的,要不是阿蓝帮忙,哪有这么自由。

林璇套着林晓白的胳膊,相当亲热,“林晓白和她看样子真的很好。”我说。

“当然好!那是因为林晓白人好嘛!那样的人品怎么能做朋友呢,还是好朋友,也真是人太好了才会这么做。”绿儿毫不掩饰她对林晓白的喜爱,我们也喜欢她,林家一家子都喜欢她,这也是有原因的。

林晓白带着林璇进了一家鞋店,出来的时候,林璇手上拿着满满两大包东西,脸上露出了非常兴奋地表情,林晓白也是体贴地帮她分担着袋子。

我和绿儿左拐右拐地,也没发xiàn

什么特别啊,不就是一暴发户的感觉嘛,不过,她和林晓白这么好,说不定也是有阴谋的!继xù

盯着!不一会儿,便看见了一个绿毛小子和他们俩会面了,绿毛小子顾名思义,就是一头杀马特绿毛,整得跟绿毛龟似的!不知dào

这什么审美,“不要看啦,我见过他的!”绿儿吸掉了剩下的奶茶,指了指停在旁边的那辆黑色的车,“喏,这车里面还有红毛,白毛,简直就是调色盘,来接林璇的。”

“就这样当着林晓白的面?林晓白也不阻止吗?”我问。她们俩关系那么好,应该可以说几句话的。

“阻止过啦,还被推开了呢,就在林家的小区外面,我当时就好想变成人形去拉她,不过思源去拉起了她,那辆车就走了,林璇晚上没回家,她爸妈就去找咯。”原来是这样的,林璇对她那样,她还对林璇这么好,也是老好人了。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绿儿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腿上被倒了脏水。那筒还歪倒在我脚边,一个穿着保洁衣服模样的阿姨正趴在我的不远处。

绿儿扔掉了奶茶,先我一步去拉她起来,她一片拍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跟我们说着对不起,眉宇间透着一股熟悉感,她依旧沧桑的脸上不再是愁云惨淡,“是你!”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和林晓白去星君庙宇时,在回来的路上看见的大妈,她的牛被人撞倒了,只是后来我被萧浓墨骂了一顿,还把联系方式给他了,之后就忘记这么回事了。

“姑娘,你认识我?你,你是我们公司的?没见过你啊!”大妈说。接着她挠挠头,“不过,是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长得这么标致的姑娘了!你比我年前见到的那姑娘还美啊!那姑娘已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了,想不到……”

“你还记得那姑娘?”我问。

“是啊!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太感谢她了!”她仔细看着我,“这么一看,你们还真是有点像呢!”

第三百五十八章:接踵而来

“阿姨,其实就是我。”我本来想撒谎说我是林璇姐姐的,可是我却一眼认出她来,这有点不合常理啊,所以就干脆承认了。

“不会吧,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变得这么漂亮了!好像还长高了!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啊!而且,姑娘你不冷吗?我刚刚不小心给浇了你一腿的水,别感冒咯!”大妈说。

“阿姨,是你记错了,你看看我这头发,就是我啦,不知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她笑着说,“你开玩笑吧,这不是你介shào

我来嘛,工作稳定,待遇好!真是太谢谢你啦!”啊?我介shào

的?我没有介shào

啊!我把大妈的号码给萧浓墨啦,他做了什么?还是说……我默默打量着大妈,还是说这个大妈也是萧浓墨之前故yì

安排在路上挡着我的?也不对啊,那萧浓墨又没必要跟我要她的联系方式。

“你还记得那之后是谁联系你的吗?”我问。

“你男朋友啊!”大妈理所当然地说。

“斑点哥哥?”绿儿看了我一眼,然后扑到我旁边,“是斑点哥哥吗?你们在这中间居然有联系!快快从实招来!”我的小祖宗啊,我和斑点甚至蛇族在这之前不都失联了嘛,这说的肯定是萧浓墨!还自称我男朋友,不过那时候……萧浓墨好像还是我男朋友来着。

“他做了什么?”我问。

“他就是给我这个地址,让我来这里做保洁,你不知dào

吗?”大妈有点惊讶,“他说这是姑娘你的意思。”萧浓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给大妈安排工作不行吗?那也不对啊,他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这件事,因为我很快便被带到白头山,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了,他完全没必要做这件事啊,难道又是什么阴谋?而且,他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就这样随便地安排一个陌生人来工作?有这么容易的事吗?

“额……我是忘了,他什么时候联系你让你来的?”我问。

“年前的腊月二十五,我记得很清楚的,我和儿子在家过年啊,我就正念着没钱呢,他就直接说可以让我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这薪水真高,比我以前……”腊月二十五?我都遇害好几天了啊!萧浓墨都把我给弄死了,他也相信我被弄死了,怎么就想到还要帮这位大妈呢?还安排地这么好!他究竟是什么目的?想培养这样一个大妈当间谍?这家公司是不是被盯上啦?

“阿姨,他和这家公司是什么关系你知dào

吗?”我问。说不定还公司勾结,然后又有什么黑乎乎的勾当!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大妈呆萌地问了一句。

“是,是啊!”我的眼皮跳了一下,真是作孽啊,“你有见到他本人吗?你来就直接上班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吗?比如谁打的招呼……”

“没有,就直接有人在公司门口接我,我进去就安排工作,第一件事情还是给我预支薪水。”大妈果然最关心薪水了,萧浓墨怎么就有这权利这么做呢?还是他在给人捉鬼的时候,结交了很多交情?嗯,很可能是这样!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完全没有必要啊!难道是良心发xiàn

,觉得我都死了,必须要完成一下我剩下的步骤啊,不,他也没这么好心……总之,我就快要精分啦!

先看下这是什么公司再说,我睁大了眼睛,瞟到了几个大字,“萧氏广告公司”,萧氏!又是萧氏!萧浓墨,萧氏……这两者是不是一家啊?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萧浓墨和萧氏有什么关系啊!他也没告sù

过我,我真是对他一无所知!萧浓墨那么有钱,难道不是因为帮人捉鬼什么的挣来的?想来,我曾经还因为他很有钱拥有过道姑梦呢!

萧氏集团不仅做房产,还弄了广告公司,嘶……这不也是査承彦顺便提到的萧氏么!这么神mì



“阿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问。

“你不要说一个忙了,就是八个十个我也愿意啊!”大妈果然热情如火,就是不知dào

待会儿会不会还是这样热情地帮zhù

我了,我摸了摸鼻子。

“什么忙啊?”绿儿好奇地问。

“你去盯着林家那俩丫头,我现在有事走不开,快点。”我倒是忘了林璇和林晓白了,两边可都不能松懈。

绿儿瞪了我一眼,“璇子姐姐,你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了!”

“那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你自己一个人无聊去。”我威胁她道。

“好嘛好嘛!”她赶紧说。然后又嘟起了嘴,“那我走了,你好好的,不能弄丢啊!”

我把想让大妈说的话都跟她说了一遍,大妈表示没问题,但就是底气不太足。

我跟着大妈来到前台接待处。大妈说了,就是那个前台接待的她,既然大妈是指定来的,和走后门差不多,虽然只是保洁人员,这样的大公司哪有这样直接上岗的,前台应该知dào

是谁指定大妈来的,如果大妈提一点要求的话,前台一定会先打电话给那个人来确认,因为毕竟是后门党,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大妈的气势有点弱,“这个……最近,家里的钱又不够用了,不知dào

能不能加工资呢,我一个没文化水平的农民,也不知dào

找谁,小鑫妹子啊,你能告sù

阿姨,这事要和哪个部门提啊?”嗯,这么有水平的措辞,当然是我想出来的,我默默在心里为自己伸出一个大拇指,好样的!

“林阿姨,你在这儿才做了这……几天啊,你这工资可已经不低了……”她见大妈低着头,不太好意思,就说,“好吧好吧。”叫小鑫的女孩很快便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基本情况之后,小鑫点了点头,“是,嗯,好的。”然后她挂断了电话,“阿姨,给你下个月涨百分之十的工资,你看满yì

吗?”

大妈:“……”

我:“……”我只是让她试一试啊,没想到就这么简单?我觉得她联系的并不是萧浓墨,萧浓墨哪有那么多话啊,但是这事情就真的这么容易就办妥了!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么容易就决定了!萧浓墨是这家公司的什么人啊!亲戚朋友还是股东?我得找一找萧氏集团的背景!唔,说不定凭我的聪明才智就可以随便干掉一个大阴谋,啊哈哈哈哈!

“这位小姐,你是……”我转了转眼珠子,然后飞速地逃走了。

就在我头很大地在街上四处乱逛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绿儿,怎么,看不惯妖精用手机啊!对,没错,我们是用手机的!这点蛇族还是蛮与时俱进的,“有发xiàn

什么没?”

“我发xiàn

调色盘中有一个红毛怪好像是璇子姐姐以前待过的那个村的!”

“你没看错吧,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问。

“在酒吧啊。”绿儿说,“我觉得这里的酒还蛮好喝的,嘿嘿。”

“你喝什么酒啊!小心我跟你斑点哥哥说!我们的村的那个是谁?”我们村还有谁在迷城?和我一般大的,除了薛家的几个兄弟姐妹,还有谁呢?

“好像叫小明啊,因为和你玩的很好,我记得的!”绿儿说。小明?怎么变成红毛了!还,还和林璇在一起!费爸费妈本来就误会我和小明在一起,还害了费东喜,现在林璇真的和小明在一起玩!这怎么说得清楚!我见到小明一定要打死他这个不要脸的!这个负心汉!渣男!

“璇子姐姐,你要不要过来啊,我的头好晕啊。”绿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电话就挂断了!现在怎么办?绿儿是喝醉酒了还是被发xiàn

了?糟了糟了!得赶紧联系査承彦啊!我现在不知dào

她在哪个酒吧,我把斑点的妹妹弄丢了!哎呀,我就不该让她跟着的,她那么单纯,林璇可是没有底线的!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手抖得拨着査承彦的电话,希望他别在蛇宫里,蛇宫对这些信号都是屏蔽的!啊啊啊,怎么办呐!我现在自己去找还是赶紧回蛇宫,凑齐人手再找?那会不会来不及?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在大街上直接蹲了下去,又因为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整个人都丧失了方向。我抬起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大家的动作都好像静音了,动作也都慢了下来,心里发着慌,眼前出现了家奶的样子,她正蹲在地上翻着晒干的菜,嘴里还念叨着,马齿苋,璇子最爱吃了,等璇子回来,就有菜吃咯,呵呵,璇子怎么还不回来?然后家奶的整个画面都变成了漩涡,我看到了天旋地转了,费东喜说,璇子,你和谁最好,璇子,我好怕,舅舅说,璇子,这饼还是热的,萧浓墨说,大胆蛇妖……

一只手出现在我的眼前,“你还好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找到红毛

这是个我以为上次的离别起码今生都不会再见的人,他就是裴丰。他在欺骗中给过我温暖,也在欺骗中帮zhù

过我,虽然我们是死对头,但我对他,没有恨,像故交老友相见那般,我竟然有些没有由来的感动,是的,我怀念的不仅是那段岁月,还有和他的友情,历久弥香的友情,在我年少无知的岁月,我是那么怀念那些,也包括那些沉浸在岁月里的痕迹。

我把手递了过去,他一握上我的手,我的心便静了很多,“曼陀罗花粉。”他说,“璇子,你被下药了。”

他把我拉了起来,“还头晕恶心吗?”

我摇摇头,好多了,裴丰看起来和几年前无异,只是打扮更加成熟了些,脱去了书生气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再见他又帮了我一次,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裴丰,谢谢你,我差点就倒下了,这个什么花粉居然这么厉害,我都出现幻觉了。”我说。

“嗯,曼陀罗花粉是有毒的,会致人出现幻觉,头晕想吐,你知dào

是谁下的吗?”裴丰问。

“不知dào

,我刚刚之接触了一个保洁大妈,我刚从这里出来的,可是她不会那么做啊,她都不认识我,也当我是救命恩人,怎么可能给我下药呢?”我摸着还有些不好受的心口,不会是大妈的。

“我去看一下。”裴丰说着便进了大厦,我扶着额等在外面,不一会儿他出来了。

“确实没有曼陀罗的痕迹,你这药是在外面被下的,除了保洁大妈,你可有接触过别的什么人?”裴丰问道。

“我刚刚……”正在跟踪林璇和林晓白……可是怎么好意思说呢,说不定真是林璇下的毒,可是林璇只是人类啊,她又是如何办到的呢?我是

“现在已经没事了!下次要注意啦!不要随便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他看我也为难,便没有追问下去了。裴丰笑得灿烂,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回到蛇族的感觉如何,我的璇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连这动作也没变。

“你知dào

啦。”

“我怎么会不知dào

呢,璇王归来在妖界可是掀起了好大的一股浪潮,我们黄鼠狼族的族长儿子也要去提亲,硬是被族长把脸给打肿了,哈哈,就没去成了。”裴丰又是哈哈大笑道。

“黄,黄鼠狼,你们族不是对……”这也行?

“族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太丢人了,所以就很反对啊。”裴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个蛇王自己走在人类世界里,你的手下是不是渎职了?”

嗬!对了!我,我忘了!“绿儿!我的小绿儿可能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裴丰安抚着我,“那条小绿蛇怎么了?”

“绿儿她……”可是裴丰以前抓过绿儿,即使后来这件事没了后续,但绿儿应该对他蛮抵触的吧,“她……哎呀!”皱着眉头,“我现在已经回到蛇族了,真zhèng

的林璇也回到了林家,但我觉得那个林璇在和白头山同流合污……额,白头山你知dào

吧,额萧浓墨现在他……所以……”我突然发xiàn

这件事说来话长,所以这一下子也不知dào

从何说起,他肯定不知dào

我和萧浓墨之间发生的事情,也更加知dào

白头山全是恶魔,一时间也解释不出来什么。

“别急别急,说重点。”裴丰提醒我。

“就是我认为这个林璇勾结坏人想害林家!所以我和绿儿跟踪他们,然后我被一件事给牵绊了,绿儿就单独跟踪他们去了酒吧,现在联系不上了!”呼……呼……说出来了,言简意赅!

“不知dào

在哪儿吗?”裴丰问。

“不知dào

啊!”我一着急就不知所措。

“先把最近的酒吧找一下!”

裴丰带着我就一家家找,找了三家都没有找到绿儿的踪迹,我急的要命,要是绿儿再出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又要怎么面对斑点?“你有绿儿的东西吗?”

“做什么?”我问。

“我们黄鼠狼对蛇的气味都很敏感,让我闻一下她的气味,然后再追踪会比较方便一点!”他说。

“可是我没有……”我现在根本没有绿儿的气味啊,“我的手行吗?还有我的胳膊,她都碰过的!”我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裴丰拿起我的手,送到鼻子下闻了闻。

“怎么样?”

“不太浓,但大概的可能分辨出来!”

“那就多闻几下!”我说。

“阿璇,你是越发喜欢玩耍了!”就在裴丰的身后,萧浓墨一身运动装站在那里,从他那个姿势看来,裴丰是在亲吻我的手,我把手缩了回来。

裴丰看见我的举动,便沿着我的视线回头去看,看到是萧浓墨之后,他便一笑,然后迎了上去,“萧浓墨,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他肯定不知dào

我和萧浓墨的死对头关系。

“是啊,一见面,你就当着我的面做这样的事,是不是不太好。”萧浓墨也笑了,但是他在挑眉,就证明这个笑容不太好,真是可笑,我们干嘛,又跟他什么关系。

“呵呵,我们可是老同学,见面有点生分了。”裴丰要去拍萧浓墨的肩膀,萧浓墨直接错开他的手,朝我走来。

我立kè

变成一张扑克脸,“萧浓墨,你和林璇有什么阴谋?”

萧浓墨走到我的跟前,个子比我高出很多,虽然我长高了,可还是差一大截,现在才感觉到被人俯视的感觉真不好,“阴谋,是有阴谋。”他笑了笑,嘴角漾出的花纹让我想去揉碎,“阿璇,你想知dào

我有什么阴谋吗?”

“我正在查啊!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阴谋,我都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们让林璇在林家做出的一系列事情!你们这样祸害林家,你以为不会遭天谴吗?”我也不甘示弱地说。

“你们这是……”裴丰过来,不知dào

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吵小闹,很正常。”萧浓墨风轻云淡地说。

“小吵小闹?”我睁大了眼睛,“萧浓墨!你脑子有问题!”

“是啊,我是脑子有问题……”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感,几乎让我觉得是曼陀罗花粉的药效还没过去,“阿璇,我的阴谋,就是你。”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裴丰被弄糊涂了。

“裴丰,我们走。”我说着便要走,手却被萧浓墨拉住了。

“你干什么!”我甩着手,“你放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萧浓墨!林家萧家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一定提前杀上白头山!”

“那就尽快。”萧浓墨嘴角残留着一抹笑意,“我等你。”

“等你个大头麻雀!”我狠狠地甩掉了他的手,“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何不去宠物市场看看……”萧浓墨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也许会看到让你心碎的画面,不知dào

璇王现在还有没有心,还会不会心碎,我很期待看到。”

我越走越快,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个坏家伙!把我的心都敲碎成了渣渣,甚至连渣渣都不剩,现在还想让我心碎,真是个坏家伙!“等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这吵架也吵得太阴森了吧,你的语气好像盼着他去死,他的语气又好像要跟你同归于尽……”

“有空再慢慢跟你说,你先追踪一下绿儿的方位!”直到拐了几个弯,我才停下来,“麻烦快点。”

“萧浓墨刚刚不是让你去宠物市场看的吗?”裴丰说。

“他是想刺激我!我才不上当!”

“跟寻着气味,在那边……”他指了指我们身后,我愣住了,刚刚才从那边过来啊,我可不想再从那混蛋身边过一遍了!“那走走走!”我站起来,气死我了!

好在重新走回去的时候,我们并没有遇见萧浓墨,这让我也松了一口气,过了几条街之后,我有点累了,脸腿都酸了,“往哪儿走?”

“那边。”他指了指。

“楼上的酒吧!”我说,感觉找对了!绿儿,我们来救你了!裴丰点了点头,就是这里!

酒吧不是很大,也没有劲爆的音乐,只是里面的灯有点暗,和亮白的外面相比,这里更像是黑夜,“那边!”他指了指一个角落,角落里隐约有几个人坐在那边。我飞快地跑过去,“绿儿!”我喊道,“绿儿,姐姐来了!”

可是没有绿儿的身影,到近处才看清楚,坐在角落的几个是调色盘!而那个红毛正靠在一边呼呼大睡着,脸不管怎么变,也都是小时候我认识的小明。

第三百六十章:替东喜报仇

“哎哟,小妞~”那个绿毛本来在喝酒,一看到我,便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啪嗒一声,溅起的酒花一喷。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歪歪扭扭地朝我走来,“你喊的绿儿不就是我嘛!”他指了指自己头上那撮绿毛,“绿儿就是我啊!”

绿毛还没走近我,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心里直反胃,“绿儿呢?”我问他。

“就是我啊!小美妞,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你长得可真像我女朋友,啊呵呵呵~”他咧着嘴傻笑起来,其实他长得也算普通,就是那喝完酒之后的大红脸和那撮毛让他看起来尤其猥琐,“不过你比她还要漂亮,啊呵呵呵~”女朋友?林璇居然和绿毛龟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真是恶心死我了!

“你有没有看见这里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在这里喝酒,你知不知dào

她去哪儿了?”我问。

“没有啊,我只看到你了,要不,来和哥哥喝一杯如何?”他说着,猪蹄便伸了过来,我一巴掌扇过去,他便……晕了……

“你怎么把他打晕了?那现在我们问谁……”裴丰无语地指了指那边都迷迷糊糊的小青年,“就他最清醒看了……”

“我哪知dào

他这么弱,我都没使多大劲啊。”我真是冤枉啊,林璇这眼光也太烂了吧,这,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林璇和林晓白,连带着绿儿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烂醉如泥的家伙。我将绿毛龟一脚踢开,他的头塞到了桌子底下,四仰八叉的,他根本就是醉死了,正好可以睡一觉。

我跨过绿毛龟,走到了小明跟前,这小子,害的费东喜那样,以前是没逮着,现在被我碰上了,我觉得很有必要做点什么了,“裴丰,你身上带钱了吗?”

“啊?”他肯定很诧异我为嘛一见到他就找他要钱,其实我也挺诧异的,我出门居然不带钱!从大殿的柱子上弄点金子下来也好啊!他呆愣了一秒钟,“我带了卡。”

我走到吧台前,问吧台小哥,“如果我打翻了你们的酒,弄湿了你们的沙发,我要赔钱吗?”

吧台小哥说,“这不需yào

的,我们自己会清洁。”

“这可是你说的。”我在心里奸笑了一下,然后让裴丰去洗手间拿了一个桶,指着桶对吧台小哥说,“能帮我把这里桶装满啤酒吗?”

“额……这可是卫生间拖地的桶啊,这不干净的。”他为难地说。

“那边有人就要这么喝,这是顾客的需求,我们是付钱的,怎么喝你就别管了。”我说。

裴丰虽然不知dào

我要干嘛,但也很积极地帮我往桶里面倒酒,等到一桶酒都装满了,又帮我提到了红毛小明躺的地方,“璇子,你要干嘛?”

“你认识他吗?”我问,“裴丰你是初中的时候才来我们班,对于小明你应该没见过,他是我的发小,小时候一起玩到了小升初,感情也很好,就是这样一个还是以小孩形象停留在我脑海里的小明,你知dào

吗?他不仅让费东喜怀了宝宝,还不要她,现在费东喜已经疯了。”再次叙述一遍,真是不好受。

“你说费东喜疯了?她的性格那么活泼!”裴丰也是不相信的,是啊,谁会相信呢,一个少女的人生就这样毁了,他们家就出了一个大学生,农村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她疯了,费家也就跟着垮了。

“就是这家伙!我不知dào

他是怎么和费东喜搭上就不撒手了,他又是怎么和林璇搭上的?林璇和夏重彩是一伙儿的,费东喜从出事到变疯也和夏重彩息息相关!我就不信小明会不知dào

!”即使裴丰还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也不知dào

夏重彩是谁,但从我的话里行间还是能理清楚关系的。

“所以你要替费东喜惩罚他?夏重彩是不是另外想害你的人?”裴丰问。

“你们一家走了之后,发生了数不清的事情,我一时说不清楚,裴丰,幕后主使者,其实就是萧浓墨和高老头,我被他们骗的时间比被你们家骗的时间长多了。”说到这里,裴丰有点不好意思了,“没事的!至少你没有伤害过我对吗?”我赶紧安慰他,“萧浓墨才是那个伤害我最深的人。”

“我是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怪不得,你们见面的架势有点吓人。”

“对,现在就是我回了蛇族,和白头山彻底撕破脸面了,这个夏重彩她当初勾结浓墨在我身边搞鬼的时候,就是对我身边所有人下手,包括和我分隔两地的费东喜,费东喜是因为我而被他们害的,但我就是搞不明白小明和他爸爸为什么要诬陷我,为什么要伤害费东喜。”我唏嘘不已地说。

“我知dào

了,璇子,原来你经lì

了这么多,你也的确成熟了很多!说来我也气,费东喜那么可爱的女孩,居然被他毁了,这一桶够不够?”他指着那桶啤酒说。我知dào

,他也是心软之人,他是黄鼠狼妖,却也拥有和人类一般的情感,所以他那时候帮zhù

了我。

一桶冰啤酒从小明的头顶倾泻而下,他打了个大寒颤,然后跳了起来,“嗷——真冷,这谁啊!哪个不长眼睛的!”

酒吧里的其他人闻声都围了过来,“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这啤酒怎么?”

吧台小哥也来了,“啊,你不是说喝的嘛,怎么弄成这样了?”

小明本就醉了酒,现在又被满满一大桶冰啤酒淋了一身,跳了几下便又倒在了沙发上瑟瑟发抖了,“是啊,他是在喝的,只不过他喝醉了,头脑不清醒而已,这里弄脏了,裴丰,你跟着小哥去刷卡,要陪多少刷多少。”

然后我走到还不清楚的小明跟前,背对着大家,“我说他醉得不轻吧,要不你们看。”小明的睫毛上还有水滴,他努力地睁着眼睛想看清楚我。

“小明,你看我是谁。”他听了我的话,抹了下眼睛,我对着他转动了一下金色的眼珠子,顺便吐了吐细细的舌头。

“啊!妖怪啊!救命啊!”他吓得大叫道,瞳孔瞬间变大,往角落里钻。

我回头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如常,“看吧,他醉的厉害,已经头脑不清醒了,大家就不要围在这里了。”我说。

“这么漂亮,怎么能说人家是妖怪呢,真是醉了!”

“没什么好kàn

的了,就是一醉鬼。”大家也就纷纷散开了。

裴丰刷完卡回来了,“问出什么没有?”

“趁现在没人注意,我们走!”我抓住裴丰的手,另一只揪住了小明,趁着黑暗,然后消失了。

******我是分界线******

“小明,你是怎么和林璇碰上的?”我用脚尖点着他的脑袋,“说!”

小明在地上滚了一下,离我的脚远了一点距离,“这里是哪里?”他恍惚地抬头看了一下四周。

“你应该很熟悉啊!”我折断了一根树枝,树枝上都冒出了很多新芽了。

“我,你是谁啊?”他害pà

地看着裴丰,“你有是谁?你们干嘛抓我来这里?”

“这里是白头山的山脚,我准bèi

拿你换一个人。”我说,“不过我们现在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没人会找到你的,你就死了别人会救你的这条心吧吧!”我用树枝抽了一下他的腿,他疼的脚一缩,“快说!你和林璇是怎么撞上的!”

“璇子,我和璇子从小就在一起啊!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一直在一起?你找打!”我又抽了他一下,“你看到我手上的这个了吗?”我举了举手里的枝条,“可惜啊可惜,这些新芽刚冒出来就要死了,甚至都没享shòu

到这个世界的欢乐,就要承shòu死亡的痛苦!“

“你,你在说什么啊?”他都要哭了,脸皱成了一团,全挤在一起,让我觉得小时候的小明已经不见了,人啊,长大了,都是会变的。

“小明,你认识夏重彩吗?”我问,“或者说……你认识一个瞎眼算命先生……”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我。

“你,你怎么知dào

我认识重彩?她,她和璇子是好朋友,我和她们俩都很好。”他急促地说。

我不满yì

,又要打他,裴丰拦住了我,“璇子,冷静点。”他似乎还不习惯我残暴的模式,唔,我放下了纸条,也对,要慢慢折磨!

“璇子?你也叫璇子?”

第三百六十一章:小蛇的命,在我手上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你!和林璇是什么关系!”我问。

小明的身体还在发抖,他说,“她是我女朋友啊!”

“她不是绿毛龟的女朋友吗?你敢骗我!”我作势又要打他。

“我们,我们都是她男朋友啊。”小明说。

“荒唐!”我用枝条抽了一下身边的树木,小明以为我要打他,吓得又用胳膊捂住了脸,真是胆小鬼!为什么小明会变成这样!那个和我一起玩耍一起钓龙虾的小明哪里去了!心里堵得慌,时间和环境真的可以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彻底吗?可不是吗?我现在不也变了……我以前是不会轻易发火的,也不会轻易动手,大家都变了,都变了……

“你们还有没有伦理道德了!”我说。

“璇子,这在妖界,很是平常,女王通常都拥有几个界首……”裴丰凑近我小声说。

“可这分明是人界!哪里能一样,若她林璇不是人类,我便算了,这样败坏名声,不仅会气死爷爷,奶奶怕也是不会喜欢的。”爸妈得多愁!我对小明说:“你是什么时候和林璇重新相见的!”

“就是……就是前几天啊……”他紧张地说。

“前几天?”混蛋!我狠狠地抽了他一下,“那你爸还和费东喜爸妈说,我喜欢你,我们俩在一起!要是那时候你和林璇认识了也罢,但你们可是才见面的!”

“你?我爸什么时候说……你,你究竟是谁?”小明怕地越发颤抖,“你怎么知dào

费东喜的?”

“看来你知dào

你爸对费东喜父母说的话嘛!”我的怒火又上来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害费东喜!”

“没有,我,我没有害她,是她心甘情愿的!这不怪我啊!我们两情相悦!然后的事情我也控zhì

不住!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肯定不能要孩子啊……”

“所以你就一脚踹了她!”

“不!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还是学生,我不能不要前途的!”

“费东喜也是学生!你这个畜生!”

我伸出尖尖的指甲,裴丰迅速拦住我,“冷静,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他是凡人,经不得你这指甲戳几下的,先问清楚一些事情,你忘了还有绿儿了?不能这样冲动,璇子。”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平复着心情,“告sù

我,当时,你爸爸为什么要撒谎,你又为何帮着撒谎,你说,这是谁指使的!”

“的确是你说的瞎眼算命先生,他跟我爸说,费东喜是天煞孤星,不能进我们家门,所以我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然后孩子就非得打掉,我也必须和费东喜分手。”

“我问你为什么要撒谎!”我吼道。

“算命先生教的,他说我和林璇以后会在一起,这样说也无碍。”小明回想着。

“所以你现在和林璇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咯?因为你听信算命的话。”我说。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跟着林璇有钱,她又那么漂亮,也不吃亏。”小明没有遮掩心里话,好啊,都是不怀好意的,双方不是好的,在一起也算是解决了好几个渣男了。林璇这个太妹!爸妈一定不会给她那么多前玩,她哪儿来的钱?除了萧浓墨,还会有谁?萧浓墨那么有钱,让林璇收买几个混吃混喝的小白脸也是有资本的,可是这样一来,我又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这又是什么目的呢?总之,这仇恨是越拉越多,越结越严重了。

“费东喜疯了你知dào

吗?”我说。说出这个事实,我仍然是接受不了。

“我,我知dào

……可是我也……”

“天煞孤星!哈哈!你有没有想过你那未出生的孩子就像这个……”我指了指小嫩芽,“你就是这样剥夺孩子的生命的!”我拧断了一个嫩芽,将枝条砸到了他的脸上,“你这样的人渣就不配拥有爱情!我诅咒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有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

“你是谁?你为什么和林璇……”

“很像是吗?那我问你,林璇去了哪里!她有没有带走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孩!”我凶狠地问。

“我不知dào

,她和林晓白一起走了,我没看到什么穿着绿衣服的女孩啊,我真没看到!你们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我可以给你们磕头啊!我给你们磕头!”我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失望涌上了心头,那个小男孩再也回不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费东喜,你的青春被混蛋给糟蹋了,我要拿什么来赔给你一个好好的没有伤害的人生……

“我只看到林璇带着一条绿色的蛇走了,说要买到宠物市场,我当时有点晕晕的,所以看的不清楚……”看来萧浓墨说的是真的!

“裴丰,我们走!”

“哎。”他拉住我,“他还在这里……”

“这是对他的惩罚。”我说。

“可是,他会冻死的。”裴丰说。

“那就绑在白头山的进山口好了。”我说。小明现在还不能死,以后,我要将他带到费东喜的面前,磕头谢罪!既然绿儿在宠物市场,那么就不用拿来交换了,让冷风吹一会儿死不了,最多落下病根罢了,再怎么着,也没有费东喜可怜。

******我是分界线******

宠物市场,还需yào

介shào

吗?当然就是宠物市场了,我们那一批蛇民,一半被卖到野味馆,一小半就流入了这里,幸好及时追了回来,那次我没有来这边,这次到是见识到了,宠物市场是各种动物,在这里的动物一般是没有危险的,因为人类买回家是当宠物养着,我也看到蛇,但是,它们都是普通的蛇,绿儿,你在哪里?

裴丰陪着我一家一家地找着,“原来高人设了这么多计谋!连我们家也被算进去了!真是用心极其险恶。”听了我的一番回忆,裴丰愤愤地说,“最让我想不到的就是萧浓墨了,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璇子,喜不喜欢一个人,从行为举止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有些小动作是装不出来的,我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那样对你了,要不是当初,我看他对你如此地好,也就不会放心地离开了,我都不敢相信,璇子,你肯定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的吧。”

“小动作,那些不过是装得,我已经看透了,他的演技太好,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吧,所以才会以假乱真。裴丰,裴老道当时说的话,很对,没有他,没有你们,还是会有觊觎我的人……你说,他是不是早就知dào

了?”我问。

裴丰摇摇头,“爷爷很多话也不和我说,我也不知dào

。因为我玉芝姑姑她背叛了裴家,说来也惭愧,你是知dào

的,之后爷爷就把她逐出师门了,后来就没有了联系,爷爷已经变得很沉默寡言了,他只是说他又失败了。”

“又失败了?怎么说?”好像有内容啊!

“我也是猜测的,爷爷以前的师门……其实我不知dào

他是师承何方,我问过他,他也不说,他只说他的很多东西都是偷偷从他的师父那里学来的,所以更加珍惜。他说又失败了,肯定是拼道法的事情,他们道士总是喜欢两、三个一起,将一件事情看作是比赛。”

“可是他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说失败了呢!只有一个原因……”我和裴丰同时看向对方,“那就是他和高人对于这件事情进行了比赛!”显然,我得出的结论,裴丰也同意。

“我想想,我想想……嗬……你还记得我失忆之后,除了蛇坠,还另带了龙坠吗?”我问裴丰。

“怎么不记得。”他等着我说下文。

“你爷爷当时说,龙坠里面夹杂了桃花的香味,现在想想……他的表情很微妙。”

以下是情景再现:裴老道眼神悠远地说:“那可是满山桃树啊,春天的时候,桃花开满山很漂亮的。”

“裴爷爷真的见多识广。”——嗯,这句话是我说的,想掐死那时候的自己。

裴老道顿了一下,随即呵呵笑道:“那是年轻时候的事啦,当年是打蒲草过去卖的,翻山越岭往往走好远,有次就走到了白头山,景色太美,这么多年也没忘。”

我把回忆部分一五一十地给裴丰描述了出来,“你爷爷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后来不是知dào

他是道士了嘛,那这句话就不成立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道士,还打什么蒲草卖啊!那他去白头山干嘛呢?”我看着裴丰,他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都觉得奇怪!

“哎哟,那条绿蛇已经卖了?不是吧!”正当我们俩陷入费脑力的思考中时,离我们俩不远处的一个店门口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人表现得十分惋惜,这是顾客,另一个笑的很是灿烂,这是店家。

“是卖了,你迟了一步哦,这条绿蛇刚送来就引人围观了,真的好kàn

!然后就被一个年轻小伙子给出高价买走了!我这还是头一回碰见了这么个大方的买主。”店家笑得前俯后仰。

“那好吧,我可是一听说就匆忙赶来了,想不到这一眼都没看到……

“下次吧下次吧,说不定还有这么漂亮的蛇呢!”绿儿!肯定是绿儿!裴丰先走了过去,我的手机就跟着响了,是萧浓墨的,我摁掉了。

可是它又响了,我再摁!不要脸,怎么知dào

我手机号的!也怪我以前太在乎他了,我是个连自己手机号都记不住的人,居然记住了他的,而且都现在都忘不了,气死了!以前看到这串号码就砰然心动,现在只有砰然牙齿痒。

正当我要关机的时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小蛇的命在我手上。

第三百六十二章:拿我来交换

我一刻也没耽搁地拨通了萧浓墨的电话,我不知dào

他想对绿儿怎样,又会对绿儿怎样,他那样险恶的人,我没有把握猜到。但既然他来找我了,那就必然有要求,绿儿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裴丰还在和店家讨信息,没有注意到我在打电话,我握着手机,尽量表现地平静,“怎么不继xù

挂我电话了?”萧浓墨的声音着实欠揍。

“条件。”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再怎么绕,最终也是会回归到他的目的上来的,萧浓墨做事目的性明确,没有必要和他浪费时间,绿儿的命比较重yào

,她是斑点最疼爱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能接受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绿儿受到半点伤害,我本就对不起他们兄妹二人。

“这么爽快?阿璇,她对你很特别吗?”萧浓墨的声音阴阳怪气的。

“是啊!是很特别!不特别你也不会朝她下手了!”我真想胖揍他一顿!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非要这么问一句心里就舒服啦,我要是说不重yào

,不重yào

我还找个麻雀啊,不重yào

你也不会费心机抓到绿儿了!

“为什么特别……是因为谁吗?”萧浓墨问。

“别废话行吗?我知dào

你不缺钱,你要多少蛇气随你抽行吗?我的血你也爱怎么抽怎么抽,药用价值不错,顺便将我送到研究所去研究一下,再拿到一笔荣誉,你看行吗?”我把他能从我身上得到的好处我个人能做到的,全都例举了一遍。

他半天没说话,我哧了一声,肯定是在想哪种比较划算吧,还是说物尽其用,妖尽其力?裴丰已经问完了,“说啊。”我催促道。

“你先甩掉身边的人。”甩掉身边……他是在说裴丰吗?果然奸诈狡猾比狐狸还狐狸!我放下电话,并没有挂断,迎上了裴丰。

“我问了,老板娘说是被一个……”

“刚刚来了消息,绿儿有下落了,我得先回蛇宫了。”

裴丰先是兴奋,接着便是很明显的失落,“这么快你就要回去啦。”

“你要在迷城呆多久?”我问。

“近期应该都不会走,我们族来这边好像有什么大事,我是跟着我妈一起来的,想不到呢就碰上了你,璇子,我真的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可是这么快我们就……”裴丰虽然在笑,可是笑容只是表面的,他喜欢笑,即使不高兴也会笑笑来安慰自己。

“你可以来蛇宫找我,虽然我们两族向来不太友好,但若是两族的关系能够改善,当然是再好不过了,蛇族不会不欢迎你们,还有……”我朝他招招手,他把耳朵凑过来,我按住手机,注意不让萧浓墨听到,小声说:“注意提醒你们族的长老,小心白头山!如果在这方面想要商量,蛇族随时奉陪!”

裴丰会意地点点头,“你也要保重,找到绿儿后,替我和她说声抱歉。”

我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重新接听起电话,“现在就剩我一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们感情还很好嘛,黄鼠狼和蛇,哈哈哈!这搭配也够新鲜的。”萧浓墨对我冷嘲热讽着。

“谢谢你夸奖!”既然他要这么说,我何不就势恶心他一下,看我们谁能比谁更恶心,“我也觉得很好呢,说不定能打破吉尼斯记录,一条蛇和一只黄鼠狼在一起。”

我听到萧浓墨小声哼了一下,“你现在走出宠物市场那条街,有两个出口,你向东走。”

我照着他的话做,边走边和他说话,“你要是敢动绿儿一块蛇皮,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个不放过法儿?”萧浓墨问。

“好了,我出来了!”我说,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什么招数,使出来吧!”我并不想跟萧浓墨过多纠缠于字里行间。

“看到天桥旁边的停车位里的宾利了吗?”萧浓墨说,“你走到跟前去。”

果然,按照萧浓墨所说的,在那个位置,停了三辆车,“你觉得我认识宾利吗?”我不自觉地嗓门放大了,旁边走过的人,都看着我,我,我不认识宾利怎么滴!我就是土包子怎么滴!我们蛇族才不用这种东西!我在心里咒骂了一下萧浓墨,明知dào

我从来就不认识牌子,还跟我说车名,这不是故yì

的嘛!

萧浓墨似乎愣了一下,我依稀听到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个蠢蛋……”我刚要以死变态来回击他的时候,他回答:“停在中间的白色车。”

我气呼呼地走向了那辆车,后面的车门便打开了,我低下头去朝里面吼了一句,“大混……”空荡荡的后座连一只鬼影都没有,驾驶座上的司机是个年纪稍大的大叔,一脸络腮胡,长得跟抢劫犯似地,是的,我对他人身攻击了,那又怎么样,对于和萧浓墨同流合污的人,没必要有礼貌。

络腮胡正在回头看着我,脖子往后座上一扭,意思是要我坐上去,电话里的萧浓墨说:“如果你不想小蛇有事的话……”我啪地一声将手机扔进了后座,然后整个人爬进去挺尸。车缓缓地开了出去,非常平稳,不知dào

是络腮胡的车技太棒还是迷城的道路修得太好,总之我弯曲着腿躺在后座挺尸得都快睡着了,待会儿定有一场恶战,还是养足精神为好,至少被萧浓墨折磨的时候,还能多撑一会儿。

路途有点长,不知dào

络腮胡要把我送到哪里去,睡不着也没心思干点别的,“喂,你和萧浓墨那混蛋什么关系?”

“小姑娘是在问我吗?”

“难不成我在问你主人吗?”我反问道。用头把手机往旁边噌了一下,“你应该和他一起做过很多坏事。”

他笑呵呵地说,“小姑娘果然有趣。”

“我不是小姑娘!那混蛋没跟你说我的身份吗?我可是千年老蛇妖!你知dào

吗?”我故yì

想吓唬他,可是他居然没有半点怕我的意思,“喂,萧浓墨是不是私自建造了有很多酷刑的地方,每天杀杀妖收收魂?嘶……”我的腿往上一翘,“萧浓墨给你多少钱?我也有钱!我给你双倍的钱!你告sù

我绿儿被他关在哪里好不好?”

“噗嗤——”唔?谁在笑?后座明明有人在笑的!我猛地坐起来,“这车不干净对不对?喂,我听到有人在笑啊!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这车很干净,你自己找找,有没有带什么发声的东西。”络腮胡建议道。我找了一圈最终归结为,是我的幻听。

“哇,我觉得我们相处地很愉快,我给你钱吧!你告sù

我萧浓墨的弱点,等我胖揍了他之后,我就给你一大笔钱,你直接回家养老算了!还做什么麻雀司机啊!给那种奸诈小人开车,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的魂魄给收了。”我奸诈地想收买他,继xù

陈述着我对萧浓墨的评价。

“浓墨的弱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络腮胡说。

“好啊!可让我逮到你了!”我的手一伸,长长的指甲出来了,然后我勾住他的脖子,“那就拿你去换绿儿!谁让你不告sù

我的!”我把手机从后座上拿了过来,“我给那混蛋打电话,你叫救命知dào

嘛!”

“哈哈哈——”嗯?谁在笑!

我拿手机的手有点不稳了,“你,你这车不干净吧!”

络腮胡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威胁,他淡定地说:“很干净。”

“阿璇,听说你在找我的弱点。”萧浓墨鬼魅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身边,我一瞥,顿时蔫了,没错!我的手机从我拨打萧浓墨电话的时候就没有挂断过!是的!没有挂断!也就是说,我们刚刚的谈话完全被萧浓墨这个腹黑的家伙听去了!包括我聪明的计划!包括我完美的威胁!这些都被萧浓墨这个奸诈又恶趣味的人听了去!我好像真的只是把手机给摔进了车里,并没有关闭通话!

我抓起手机,恼羞成怒道:“你无耻!你偷听我们说话!”

“是你没有挂机,我只是一直在跟你保持通话而已,我还听到了你的呼吸声……阿璇,我好久没有听到你的近距离的呼吸声了……”

“死变态啊!”

“嗯,一会儿让你知dào

我的弱点是什么,你不是很想知dào

吗?我给你机会。”萧浓墨说,“待会儿见,还有,我对我司机没有兴趣。”然后他挂断了电话,我目瞪口呆地把放在络腮胡脖子那儿的爪子悻悻地收了回来。

我看车我们的车下坡进了一个车库,我连进的是哪个小区都没看清楚,“到了,小姑娘。”络腮胡说。

第三百六十三章:给他送上门

我下了车,络腮胡就把车给开出去了,紧接着,车库的门关上了,车库里的灯还是开着的,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起来,“这是哪里?”我问。

“我家,你来过的。”萧浓墨说,“不记得了吗?我们还一起睡了一晚。”

“无耻下流!”我说,我环视了一下足足可以放下三辆车的车库,“今天这里是刑场吗?”那我得做好准bèi



“阿璇,这里不是没有针对你的刑场,只有针对我的。”萧浓墨的声音有点低沉,我听不懂他的话,反正他们学道的学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就是神经病了,我哪里能听得懂,我只听得懂关键词,刑场。

“绿儿呢?绿儿在哪里?”我问。

“不是你来了就能见到的,阿璇,事情没这么简单,世界也没这么单纯。”萧浓墨说的话语有点阴森,再配合着密闭车库里的气氛,我有种想逃离的感觉,貌似,我进到龙潭虎穴了。

“世界不单纯,事情不简单,这些都是你教会我的,不用再教我一遍了,萧浓墨,今天我来这里,就没有打算好好的出去,只要你把绿儿叫出来,我,任凭你处置。”我说。

“好啊,可是你要见到绿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都说了任凭你处置!你要取我性命我也随便你还想怎么着!”我没等萧浓墨说完便忍不住了,“你要是有一点人性,就先放了绿儿!”

“哈哈哈,你太沉不住气了,阿璇,你是来求我的,不是我讨伐我的。”萧浓墨笑得嚣张,那笑声让我恨不得把他扁成软柿子,“那好,你左转,从楼梯那儿上来。”

左转?左转还有楼梯?我往后退了几步,果然有一个是短短的过道,我走了进去,在我的右手方便是一个楼梯,楼梯间的灯没有开,有点黑暗,我拿着手机照亮,然后灯被打开了,我吐了下舌头,就在楼梯的最上面,站着一个人,只要我一打开门,门的那边就是一个人,从身形看来,定是萧浓墨没错,我还是有点怕的,我壮着胆一步步走了上去,但觉得只要一开门,萧浓墨便会像禽兽一样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等我走到了门边,他还是没有走,我将尖牙提前放了出来,一只手的尖指甲也伸了出来,时刻准bèi

着去揍他。

我扶上门的把手,觉得世界太荒唐,两颗曾经似乎紧贴在一起的心,如今,一个在门这边,一个在门那边,却像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两颗心都载满了算计,不再信任。门是向里面推开的,我已经准bèi

好了战斗,可是当我誓死打开门的时候,我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以前我想过千万次的和浓墨在一起生活的场景,他回家的时候,我去开门,桌子上摆放着鲜花和美食,家里放着柔和的音乐,有我,有他,还有阳光,可是最后什么都破灭了,现在我却看见了以前所幻想过的场景,没有凶神恶煞,也没有满脸挑衅,更是没有一点紧张的氛围,我一推门,他就站在那里面,穿着一件灰色毛衣,高高的圆圆衣领包裹着他的脖颈,长长的袖子很好的勾勒出他修长的胳膊,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眨了下眼睛,“阿璇,你回来了。”

我几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我回过头去看着自己刚刚走过来的楼梯,我确实是从这里走过来的,这不是梦境吧,我用尖指甲戳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的确不是做梦,我越过萧浓墨看着他身后的大客厅,这就是我上次来的地方吗?只是那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想不到这次登门居然是来打架的,早知dào

上一次就该把他家给一扫平再走,省的这次看到这些和谐干净又整洁的摆设心烦,我是来打架的!这么整齐,我怎么好意思打!

“是啊,我来了,但我不是阿璇。”我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指甲和尖牙,好像暂时还不需yào

,他一副想好好给我催眠的样子,好啊,看他还想玩什么把戏,我抬起头,仰视他,“别在这么叫我了,绿儿呢?我是来要人的!”他的样子居然让我说不出再狠的话来。

“上来吧。”他笑着说,笑的真好kàn

,就像所有的阳光都被收集到了他的笑容里,但我告sù

自己不要再迷恋,还好,我的心还没有难受,我的心一定是真的不再为他所动了。

我跟着他踏了几个台阶,视线便豁然开朗,客厅很大,右手那边一个很大的落地窗让阳光都洒了进来,客厅以黑白色为基调,但是并不单调,一张淡绿色的椅子躺在黑白相间的地摊上,迎着阳光似乎在诉说着他自己的故事,白色沙发加透明茶几搭配着,靠在左手边的墙角,留的空隙很大,一看就是独居的样子,而且,主人并不常来。离沙发不远处便是复试楼梯,我们上次应该是住在上面的,因为我感觉是下了楼梯的。

他指了指白色沙发,沙发分为两边,我和他成直角坐了下来,似乎不吵架,我就不会说话了,忽然觉得还是先打一架比较好,现在的气氛还真是挺尴尬的,“绿儿呢?”我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要不要先吃个苹果?”他的手伸到果盘里拿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不要。”萧浓墨的手停住了,然后收了回去,放在他架着腿的膝盖上,我是来的打架的,不是来吃东西的!我虽然是吃货,但也是有原则的吃货!“绿儿呢?萧浓墨,你知dào

我来的目的。”对着一个一脸好颜色的还长得很好kàn

的人,强行摆着臭脸,真的很难做到,我为自己的节操点赞。

“阿璇……”

“说了你的阿璇死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萧浓墨,不是在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嘛,为什么见面就变成这样了?你逃避什么?”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萧浓墨收了一点笑容。

我有点紧张起来,但是嘴巴上面的态度还是不会软下去,“怎么好好说话,我的旁边坐着一个要杀死我的人,他还满嘴谎言,如今又抓了我的朋友来威胁我,我要怎么好好说话?我们直奔主题好了,什么时候放了绿儿?还有,你的条件是什么?”

萧浓墨起身给放在我面前茶杯重新倒了一杯水,拖鞋踩在地上一副居家的感觉,甚至让我有一瞬间有点感动,我喜欢这种感觉,但那时间已经远去了,重新倒的水,还冒着热乎乎的气,“你说话啊!”我不满yì

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他什么也没做,我却像个泼妇一样在骂街。

“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他答非所问,好像我问的问题和他无关一样,“阿璇,我觉得这里很清净,你会喜欢。”

“啪——”地一声,我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推到了地上,杯子碎了,水流了一大块,“我喜欢你麻雀个爪爪!把绿儿给我教出来!这里环境怎么样,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要不是为了绿儿,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踏进这里!”我猛地站了起来,“绿儿呢!你把绿儿藏哪儿了!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你说啊!不要不做声!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嘛!”

我大声朝他吼叫着,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在颤抖,我们之间虚假的宁静被打破了,他之前营造的假象被打破了,我感到无比畅快,就是这样!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再有平静!我怎么可能还能和他坐在一起相安无事地谈心?做梦去吧!我再也不会上当了!“这水里有什么?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对不对!”我指着地上破碎的水杯说,“要害我就正大光明的!不要来阴的!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需yào

背地里把我撂倒吗?直接来啊!我们俩之间已经没有遮羞布了!该谈什么条件直接谈啊!你只要保证绿儿不受到伤害。”

萧浓墨仍然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交叉着的腿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脸上没有表情,安静地看我发着疯,平静地可怕,他这种阴险的小人,越是平静,越是表现的不在乎,内心就越是翻江倒海地想掐死我,“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都有阴谋?”他忽然问。

“不然呢?你现在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抓了绿儿吗?你抓她不就是阴谋!”我说。

他又平静地笑了一下,手指轻轻将额前的头发拨了一下,“我叫你去宠物市场看看,你不相信我,我当然得好人做到底,将绿儿买回来了,放在宠物市场,被谁买走了,你都不会知dào

,但是我买了,我会通知你,阿璇,我是为你好。”

“好你大头麻雀!”我啐了他一口,“你会为我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你要是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了我好,那你把绿儿现在归还给我,我就相信你!”

“阿璇,既然你是这么想我的,那我不做点什么不是太亏了。”他顺水推舟了一把,着实无耻!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吧!假君子真小人!

“萧浓墨,在你向我提要求的时候,我这里,可也有你的把柄!”我说。

“哦?说来听听。”他一副很期待看到新大陆的样子看着我,哼,居然瞧不起我!那我就拿出让你害pà

的证据来!

我说,“你的身上有一本书,是你的师祖留下来的……”我边说边看着萧浓墨的反应,可是萧浓墨的眼神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我的底气一下子不足了,不,不,也许他是骗我的!他最会演戏了,这个我可是很有把握的,不能没了气场,要坚持下去,我挺起了胸膛,企图在眼神上秒杀他,“这本书也是高老头一直想得到的!当初你师祖把这本书给了思源二叔,就是因为不想给高老头,因为你看了这本书,你的道法上升了很多,这书必是好书!但你却隐瞒高老头,一直自己偷偷的学习!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好学了一点,现在再结合你的为人一看,根本就是故yì

瞒着老头!哼,如果高老头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对你失望然后做点什么?”哈哈哈,这威胁好吧!萧浓墨,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也有可以拿来威胁你的事情吧!

“阿璇。”不仅他的眼神没有波澜,连他的话语也是,半点没有被威胁的害pà

敢,是的,我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半点没有!他看着我,“你还是没弄清楚啊,我在你面前既然都是演戏,就不会演全套吗?既然我从小就卧底在你的身边,我还会允许自己犯这么明显的错误,让你抓到把柄?你真是太天真了,当然是由我掩护,由师父来学习……”我呆住了,好不容易才……嗬,真是气死我了!萧浓墨真是太阴险了!

“骗子!”我找不到词来骂他了。

“嗯,我是骗子,但是我虽然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却又弄丢了。”他定定地看着我,有点渗人,“阿璇,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绿儿?仅仅是因为你和她相处地有感情了?”

“不然呢?你以为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利益?”我斥责他。

“会不会……是因为,她是査承彦的妹妹?”萧浓墨问,他的眼睛都没有转动,我确定,没有。

“的确是。”我说。“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斑点,如果绿儿因我而出事,我没法儿跟斑点交代。”

“你为什么要跟他交代?”萧浓墨着重将“他”点了出来。

“因为他是我的界首!绿儿也是我的妹妹,那我为什么又要跟你交代!”我反问道。萧浓墨,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都不知dào

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界首?”萧浓墨的嘴角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所以你来我这里,是为了査承彦,我想和你好好喝一杯茶,你也因为査承彦来和我闹,阿璇,想不到你变心如此之快。”

“我变心?我问心无愧!我真是被你弄糊涂了,萧浓墨,我自问爱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三心二意,只有一心一意地去爱,我捧着一颗心给你,你还给我的是什么?连碎片都没有!你现在来指责我变心?你有什么资格!你又有什么立场!”也好!我也受不了萧浓墨这样时不时阴阳怪气的样子,这样也好!这样说开也好!

我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就是这里!它曾经为你跳动过!但是你亲手将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它被撕碎之后,还被你用力的碾了几脚!渣都不剩!”我摸着自己的肩膀,“这里,你还记得吗?你狠狠地用力将它捏碎了!萧浓墨,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狠!一个深深爱过你的人,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说我是蛇妖!那你们,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比妖还要可怕!当我非常需yào

你的时候,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顿了一下,即使我现在的心不会再难过了,只会痛,可是回忆却还是让我喘不过气来。

“每次我遇到困难,遇到危险,只要你一出现,我就会觉得很安心,虽然有的时候,你也打不过那些可怕的东西,但我还是觉得很安心,现在想想,不,你不是打不过!你是故yì

的!好几次都是最后关头你才出现,我最最觉得可怕的时候,你却故yì

没来救我!其实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你出现了我就很安心!最后我躺在铜棺里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以为你会来救我的,我想,只要浓墨出现,我就不怕了。”说到这里,我的眼神一变,话语也变得急促起来,“可是你呢!萧浓墨!你的出现不是拯救我!是送我下地狱!我经lì

了怎样的生死才重生了,蛇族不怪我以前的无礼和自私,你现在却又来指责我变心了!是!我是变心了!连正颗心都换了!不换的话我就死了!”

萧浓墨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些话都说出来,我就好受了多了,不知dào

他是不是也同样好受呢,“阿璇,你恨我对吗?”萧浓墨问。

“恨不得杀死你!”我说。

他笑了,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不出任何笑意,“阿璇,我做了我该做的一切。”

“你做了你该做的一切来伤害我!”我补充道。

“可是我不后悔。”萧浓墨笑的很恐怖,“阿璇,我不后悔。”他闭上了眼睛,头后仰了一下,“唯一后悔的就是伤你伤得不够深,既然没有做到那一步……我决定改变策略了。”他睁开眼睛,眼睛里的忧伤已经不见了。

“你说什么?”我不懂他的意思?他还没有做到哪一步?他做的还不够绝吗?“萧浓墨,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先来解决绿儿的事情!”

“好,就如你所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们先来解决绿儿的事情!”我被看他的心里毛毛的。

“怎么解决?”我问。

“我问你,你和査承彦有没有过?”萧浓墨问。

“有过什么?”我问。

他的眼睛仍是上下打量着我,“他忍的住吗?”

“你,你说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要抽我的蛇气,喝我的蛇血,我,我随便你!”

“哈哈!”他又笑了,“我现在对那些不敢兴趣,阿璇,査承彦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做,做什么?”我的身上已经出了汗,萧浓墨的眼神像饿狼一样,就像饿了五百年的狼一样,我能看到他眼里的光,好像下一刻我就被他生吞入腹,他的眼神变得真快,真是个大变态!为什么一会儿一个眼神,我全身都在发汗了。

“你过来。”萧浓墨叫我过去他身边,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发着光的眼睛。

“我不要!”这是本能反应。

“你不是说为了绿儿你什么事都能做吗?”萧浓墨的声音不大,却很有让人害pà

的力量,尤其是配上他的眼睛,我的腿都钉在了地上抬不起来。他勾了下嘴角,“如果你做不到,绿儿一定会有什么事,然后,你的斑点一定会伤心……”说到伤心二字,他的眼里也出现了伤心,很快便被光芒所代替,“你希望他伤心吗?”

我捏紧了拳头,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越过了我碰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明明我很恨他的,可是我的双脚似乎还在怕他,我明明一口就能咬死他的,我明明能用舌头卷死他的,我为什么不,对,因为绿儿还在他手上,我不能冲动,对,这都是为了绿儿,我来到他的面前,他仍然舒适地靠着,没有任何打算,“萧浓墨,你要我做什么?”

他好kàn

的嘴唇动了一下,“你和査承彦亲吻过吗?”

“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隐私问题!

“这是我要你做的事情的一部分,你要是不回答……”

“亲过!”我说。

萧浓墨扶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看起来是微微动了一下,但他手腕上的青筋却爆了出来,“你主动亲他了吗?”

“是的!他那么好,我当然喜欢他!”我承认我是故yì

这么说,理由不知dào

,我就是想这么说。

萧浓墨额头上的青筋也爆了一下,他的下巴跟着微微扯了一下,然后趋于平静,“吻我。”他似乎怕我没听清,第二句话的语气重了许多,“我要你吻我!”

“做梦!”我说。

“如果你还想她好好活着!”他好像正在压抑着怒气,看似我再惹怒他一下,他就能把绿儿分尸了。

我蹲了下去,心里尽量不去犯抵触,嘴唇还未凑到他的面前,便给他攫了去,一股熟悉的禅香味瞬间包围了我,他一拉扯我,我便双腿叉开坐上了他的腿,他用力按着我的后脑勺,舌头便深深闯进了我的嘴里,搅动了一下,我便昏了头。

第三百六十四章:萧浓墨,你变态!(1)

我蹲了下去,心里尽量不去犯抵触,嘴唇还未凑到他的面前,便给他攫了去,一股熟悉的禅香味瞬间包围了我,他一拉扯我,我便双腿叉开坐上了他的腿,他用力按着我的后脑勺,舌头便深深闯进了我的嘴里,搅动了一下,我便昏了头。

唇齿相融,唇瓣间柔软湿润的触感刺激着我们的感官,萧浓墨还不满足,他的舌头侵略性地搜刮着我的口腔,迫使我的舌头与他共舞,当他的舌尖抵上我的上颚时,一股酥麻感从我的上颚扩散传遍了全身,连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我的嘴里都是他的气味,他的牙齿咬了一下我的嘴唇,便要吸吮我的舌头,我推搡了他一下,我们的嘴唇吧嗒分开,萧浓墨的脸颊上也染上了情欲的红晕,嘴唇由于激烈的亲吻而被口水弄得亮晶晶地,他的眼睛有点朦胧,然后他放开了托着我脑袋的手,然后又懒洋洋地靠上了沙发,我以为要解脱了,便要起身从他的腿上下来。

“你好像并不那么在乎査承彦的妹妹嘛。”萧浓墨看到我的举动,便说。我的动作变缓了,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亲了亲了,你还要我做什么?”我说,“你觉得我不恶心吗?你还想怎么着!”

“可你拒绝我了,我不高兴。”萧浓墨斜斜地咬了下嘴唇,“阿璇,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绿儿那丫头,道行可比你浅多了,经不起折腾的……”

“你……”我扬起了手要打他,但是萧浓墨就如同我拿斩妖链戳进他胸口时的态度一样,一点也没躲,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到底要我怎样!你不是希望我死吗?你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吗?那你为何又要羞辱我?”我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真的激怒萧浓墨,他会怎么对绿儿,他会像折磨我那般折磨绿儿到那种程度吗?如果绿儿落到了夏重彩的手中,我更是不能想象!

萧浓墨的眼神半分未动,吻得亮晶晶的嘴唇轻启,“你不是要找我的弱点吗?我现在就在像你证明我的弱点是什么,阿璇,你继xù

下去就会发xiàn

我的弱点,然后……”他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用我的弱点报复我。”我不是太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为什么羞辱我,我就能找到他的弱点?他就是想羞辱我,还在找借口!

“你不需yào

这样证明!我并不想和你做这些亲密的举动!”我抗议道。

“可是我想……”他坐直了身子,靠近了我,“阿璇,你真的没有和査承彦做越界的事吗?”

“做了又如何?”我已经知dào

他指什么了,所以故yì

刺激他。

“哈哈哈!”萧浓墨笑了起来,手摸上了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那就是他技术不好。”

“什么技术不好?”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只见萧浓墨眼睛朦胧地盯着我的唇,我骂了他一句,“流氓!”

他又一脸笑意地靠了回去,“我要的是你乖乖地听话,不许拒绝,否则后果会很严重。”他见我一脸怒气,便又说,“怎么?舍不得为了査承彦这么做?”眼睛里一股得yì

洋洋的气息。

“好,我尽量……”我几乎咬碎银牙,尽量不用舌头勒死你!

“吻我。”他说。

嘴里还残留着萧浓墨特有的味道,我握紧了拳头,又凑了上去,萧浓墨本来得yì

洋洋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变得非常不悦,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你真的为了他而愿意这么做?即使你恨我非常,也愿意为他这么做?”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却不再那么平稳。

我的嘴唇离他的嘴唇只有两寸远,我说,“我以前也愿意为你这样的,哪怕是死……”

萧浓墨眼里的怒火瞬间熄灭,怒火的后面掩藏着浓浓的哀伤,但哀伤所呆的时间不长,他双手各自分开我的拳头,牵引着我的手搂上他精瘦的腰身。“我不需yào

你为我死,也不想你为了我对任何男人如此……”他说,“伸出舌头,阿璇。”我的脸更加绯红,他却说的理所当然,就跟买菜吃饭似地,一点也不觉得害臊,我早就知dào

萧浓墨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云淡风轻,舌吻什么的以前也被要求过,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敲我的脑袋一百下我也是不知dào

为何一个看上去如此淡漠的男人居然会如此的……下流……

我仍然空出了几秒钟的时间白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了舌头,吻上了他的嘴,一接触到我的舌头,他便吸-吮了起来,我的身体一阵酥麻,立kè

瘫软了下来,他的舌头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不停地在我的嘴里搅动着,唇齿间全都沾染上了他的气味,我几乎无力地抱着他的腰,主动跟他的舌头相交缠,只要我有一点走神,萧浓墨便掐一下我的腰,提醒我要主动,没过一会儿,他便不满足于我的动作,一只手又按上了我的后脑勺,用力吸住我的嘴巴,幸亏我的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能呼吸,否则我一定窒息而死了,为什么我感觉之后他又要杀我一次?这疯狂的动作吓到我了,我一抵触,便从他的身边消失站到了楼梯边。

“我不要!我受不了!”我说。

萧浓墨用手向后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忍住了怒火,“阿璇,你最好乖一点。”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出去!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不会跟你这样!”说完我便闭上眼睛要走,可是我睁开眼睛一看,房子还是那房子,萧浓墨还是萧浓墨,一点没变!不可能啊!空间移动怎么失灵了?再试一次!

“没用的,阿璇,整栋房子外面都已经用符咒封好了,这些符咒以前对你没用,因为你是人身,现在……你可走不了了。”他笑得让我绝望,我全身无力地滑到了地上。这感觉跟那次好像,完全绝望的感觉,我刚刚居然忘了绿儿,我也实在是太害pà

萧浓墨了,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我总觉得他这一秒在吻我,下一秒就会亲手杀死我。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仍是无声的哭泣,因为我已没有眼泪。

“阿璇,你在怕我。”萧浓墨如同鬼魅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又捂上了耳朵。可仍然能听到,“不要怕我,阿璇……”他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朝我走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我都觉得有点发憷,“不要!不要过来!我宁愿你拿走我的命,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阿璇,我哪里是在折磨你。”他轻轻得抱住了我,“我是在折磨我自己……不要怕我,阿璇。”他在我的头顶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便手在我的双腿下一托,抱起了我,我吓得不知所措。

“你要干什么!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开!你不要碰我!”我在萧浓墨怀里对着他拳打脚踢,“放下我!你这个大变态!”

“璇子姐姐……”绿儿的声音在萧浓墨的茶几上的手机里响了起来,她的声音很轻松,还是那么甜美,“璇子姐姐,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我,真的,萧浓墨他……”我正听着,绿儿的声音没了。

我抓着萧浓墨的毛衣领子,“绿儿呢!你把绿儿怎么了!”

“你知dào

的……”萧浓墨没有说下去,我已经放qì

了反抗,绿儿那么乖,那么可爱,萧浓墨这个混蛋!我绝望地将头靠上了萧浓墨的肩膀,肩膀依旧宽阔,但这不属于我。

他这才将我抱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放到了绿色的躺椅上,落地窗外一片美好的景色,郁郁葱葱的草地,全都笼罩在阳光之下,和我被雾霾笼罩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躺椅很宽,萧浓墨俯身单膝趴在我的身上,抚了抚我的额,“阿璇,我居然可以忍道现在。”他的眸子依然蒙着薄薄的一层水雾,然后他吻上了我的额头。

“萧浓墨,外面可是能够看见!”我咬着牙提醒他。

他轻笑了下,“阿璇的身体,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见?”我闭了闭眼睛,准bèi

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就当被麻雀啃了算了。

萧浓墨从我的额头,到鼻子,到嘴唇,再到下巴,一路吻上了我的脖子,“阿璇……”

“阿璇……”他亲吻一下就唤一声我的名字,我浑身都在发烫,微微颤抖着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我和斑点,即使这一世没有,前世,我也和他有过夫妻之实,萧浓墨,你觉得这个事实……怎么样?”我平静地说着。他是想让査承彦伤心吗?他是想得到査承彦未曾得到的东西?靠这种方式来伤害我们,我偏要不让他得逞,萧浓墨,我偏不让你如意。

很久都没有听到萧浓墨说话,他没有继xù

侵犯我,没有下去,没有粗暴的生气声,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地可怕,也许是被我气死了吧,也许是觉得没必要去气査承彦了吧,我睁开眼睛一看,被吓得浑身动弹不得,萧浓墨的眼睛喷薄着浓浓的嫉妒,不,我更愿意理解为愤nù

,他就是愤nù

,他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脸上,重的可以灼伤我。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毁了?”他一句一字地问我。

“这是事实!事实就是……我早就和斑点在一起了!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我迟早要嫁给他,因为他才是真zhèng

对我好的,真zhèng

在乎我的!他等了我两世!”

“可是我等了你三世!”萧浓墨突然爆fā

出了情绪,他摇晃着我的身体,“他的两世算什么!他的两世算什么!他至少……至少拥有过你一世,我呢?阿璇,我呢?我在你人生里只留下了恨!而査承彦永远都是好是不是!不要恨我阿璇,不要恨我……”说到这里,他的眼里竟然闪现了泪花,然后他把连埋进了我的脖子里,萧浓墨的一番话彻底惊呆了我,他记得,他记得一切,他记得他的三世,也记得我的吗?

“你,你说什么,萧浓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什么三世?你记得什么?萧浓墨,你不要不说话,你记得什么?”

过了许久,他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摸上我的耳朵,嘴角一勾,又变成了轻浮的模样,“没什么,我只想说,你逃不了了。”彷佛我刚刚看到的是幻觉,他是不是没有说过什么三世的话?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哭?他的真实感情又有几秒?我现在竟然完全感觉不出来。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一扯我的裙子,光滑的肩膀便露了出来,我想也没想便捂住肩膀,他却冷笑了一声,“再反抗一下试试。”我便又拿回了手,然后他再拉住裙子的两边一扯,撕拉一声,我的眼皮跳了一下,胸衣便露了出来,薄薄的胸衣里包裹着家奶喂养出来的饱满成果,正露着一大半好似等别人来采撷,我全身僵硬到了极点,萧浓墨便隔着胸衣吻了下去,我嘤咛了一声,他的一只手便摸到了我的后背,“这里,他还没碰过吧。”

“你变态!”我颤抖着骂他。

他的嘴在胸衣上往我的脖子处移动着,然后覆上了挤露在外面的白嫩,我闭上了眼睛,萧浓墨不满足于自娱自乐,手拨起我的头,“我要你看着!我要你亲眼看着!这就是你激怒我的后果!”

第三百六十五章:萧浓墨,你变态!(2)

“你变态!你心理变态啊!”我真的要哭了,为什么我没有眼泪来表达我的对他这种变态行为的控诉!

他笑了一下,“我在心里留下个烙印也好。”

“你已经留下烙印了!你已经让我深深地记住了你!萧浓墨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够了!”我叫着。

“不够,远远不够。”我胸衣后面的扣子被解开了,然后看着萧浓墨的眼睛情欲增添了好几分,接着他亲手扔掉了它,他将头埋了下去,我的全身立kè

有了前所未有的酸软无力感,我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出声,我仰着脖子任他胡作非为,嘴唇几乎可以沁出血来,可还是有阻挡不住的酥麻感从胸部传来,我的手抓上了萧浓墨的头发,然后抱住了他埋在我胸前的头,全身都揪了起来,我们俩都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

我揪着他的头发,他也没有停下,他唇舌的所到之处,皆是温热湿滑的触感,“嗬……浓墨……浓墨……”我竟不自觉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像是千年前的呼唤,浓墨,浓墨,为什么我们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为什么我爱你如斯,却又恨你如此,而你究竟又是为何如此待我?心里莫名的感伤慢慢扩大,心痛的感觉竟瞬间转变为伤心。萧浓墨的嘴仍在继xù

吮着,手中的裙子仍在继xù

向下的时候,我的心疼的一塌糊涂,于是嘤嘤地哭了,“呜呜呜……嗬……呜呜呜……”

萧浓墨的动作赫然停止,他手忙脚乱地将裙子又盖上了我的胸部,“阿璇,阿璇,怎么了?哪里痛?”

我哭了?我一摸眼睛,我,还是没有眼泪,“阿璇。”萧浓墨抚着我的额头,将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阿璇。”他将我揽到怀里,心疼地亲了一口,“是不是很痛?”

“呜呜呜……”我抚摸着心脏部位,“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个大坏蛋!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折磨我!你真是太坏了!呜啊啊啊啊……”心口越来月疼,疼地我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因为……我爱你啊。”这三个字像好几十颗子弹,同时刺穿了我的心,我的心忽然就不疼了,他说什么?他说他爱我?萧浓墨说:他!爱!我!我呆呆地推开他,又呆呆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幻听,“萧浓墨,你又在骗我吗?哈哈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耍什么阴谋?”

“我说,我爱你,阿璇,我爱你,我爱你阿璇!”萧浓墨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信!我不信不信!你怎么可能会爱我!你爱的是夏重彩!你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没有!我才不信!我不信!”我推开他,然后舌头甩到了二楼的楼梯扶手,一跃便从躺椅上下来了,“萧浓墨!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我不会信的!”我一低头,双腿已经变成了蛇尾,我将脖子扭了一下,舌头一吐,眼睛就变了色,我伸出尖尖的手指,细细的舌头舔上了指甲,“将绿儿教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萧浓墨也从椅子上下来了,他要朝我走过来,我一尾巴甩倒了玻璃茶几,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吼声,再加了一句“不要过来!”对他以示警告,“你的鬼话,留着对夏重彩说吧!哈哈哈!你知dào

我现在为什么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吗?因为我的心现在只会痛,不会再伤了!它已经伤无可伤,都是拜你所赐!你以为我还会再任由你宰割吗?不会了!萧浓墨!你爱我?啊哈哈哈哈!”

我仰头大笑起来,然后舌头朝天花板上一刮,大吊灯便被我卸了下来,朝萧浓墨砸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萧浓墨搬起了地上的躺椅便往落地窗躲了去,吊灯砸向了落地窗,细细碎碎的砸了一地,落地窗也没有被砸破,剩下的碎片也被躺椅挡去了一部分,萧浓墨扔掉躺椅的时候,他的手臂被胳膊了好几个大口子,还有一块玻璃嵌在上面,而我只是心痛了一下,便再无其他感觉。

“把绿儿交出来!”我说。

萧浓墨说,“你不怕我让人杀了她?居然敢反抗,阿璇,你不在乎了吗?”

我再次甩着舌头,将客厅里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给拔了下来,轰隆一声甩上了白色沙发,“她和思源在一起,想走我的老路,杀就杀吧!杀了蛇族就少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随你好了!和她比起来,我璇王的尊严和性命才比较重yào

!一个小蛇妖嘛……”我的嘴角向上翘起,一边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又算得了什么?啊哈哈哈!”

萧浓墨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阿璇,你的心它仍在挣扎。”还有些心痛,真是个会演戏的家伙啊,我在心里想着,啊,回到蛇宫,得好好洗一次澡,真是弄脏了我的娇躯,真是个放肆的人类!

“萧浓墨,你对我的羞辱到此为止吧!”我的尾巴向后在墙壁上一推,整个人便直直朝萧浓墨飞过去,带着长长的爪子,我直插他的心脏,“你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带着满满的得yì

,我的利爪插进了他的胸口,我咋了一下舌,“怎么又偏了,真不高兴。”

血沿着指甲流了出来,“你不是挺能躲的吗?萧浓墨,上次的斩妖链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故yì

不躲,是在表演苦肉计吗?可惜啊,啧啧。”我摇着头,“被我识破了!”

“阿璇,你还可以……再用力几分!”萧浓墨的嘴唇很快便失了血色,他的声音尽量维持着原状,可还是能听出隐忍,“再加几分……如果你的心能回来的话……”

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黑亮,一汪墨汁在里面汹涌澎湃,我的心又是跳了一下,手用力抽了出来,他闷哼了一声,一只脚有些踉跄,“绿儿呢?”我问。

萧浓墨身形微动了一下,嘴唇有点颤抖地说,“你说我要是有一点人性便放了绿儿……”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的确是我的话,他记这个做什么?是怕了我准bèi

放了绿儿了?我疑惑地听着他继xù

说:“阿璇,我将她买出来之后就放她回了蛇族,你说……我是不是还有点人性?”

“什么?”我凌乱了,“你说你根本没有抓绿儿?”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点点头,微笑着说,“我倒是想过抓你,抓她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骗我!你果然又骗了我!你这个大骗子!”我说。

“阿璇,我说谎……”他的身形又有点不稳,“也不过是为了见你一面,咳咳……”我下意识地想去拉他,手却停住了,嗬……他又是在说谎对不对!他又在欺骗我,这不是真的!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把绿儿买出来,却不用来威胁我呢?我不信!

他又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了血,“阿璇,你都不理我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这不是说说话,你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啊!”我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他要没有说谎,那他真是一朵大奇葩!

他看向自己的伤口,“没你伤的深,我知dào

的……”他又踉跄了几下,“阿璇,你说我是不是还有点人性?”他倒下的瞬间,我心口的疼痛化作一滴泪从我的眼中流了出来,我的双脚回来了,干净地手扶上了他的身体,原来,我还是有泪的,萧浓墨,你问我你是不是还有点人性,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我的人性,好像回来了,我不知dào

这是不是好事,因为我现在……好难过。

******我是分界线******

我废了不小的力qì

将萧浓墨搬到了楼上房间,血已经染了他的大半个胸膛,灰色毛衣变得更深了,我全程都在哭,可能是要把这些天积累的泪水都要释fàng

出来吧,萧浓墨,我最恨的人,如今,被我伤成了这样,我却一点也不高兴,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血,那是他的血,我放出来的,我瞧着自己的指甲,已经收回去了,可是还有一点血的痕迹,就是刚刚,我用这只手,插进了他的胸口,和上次差不多的地方。

“我去叫救护车。”我对昏迷的萧浓墨说。

他拉住我的手,我吃了一惊,他居然还有意识,“不要,不要阿璇。”

“我不会治。”我实话实说。

“不需yào

……不需yào

……”他睁开眼睛,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不需yào

……”

第三百六十六章:阿璇,你回来了

“伤的好像有点严重。”我甚至不敢看他的伤口,我怕流血,我也不想看到萧浓墨流血,我现在陷入了非常矛盾的境地,萧浓墨曾经那样对我,我现在居然对他的受伤心里感到愧疚和难过,人性啊,是毒药,不在的时候,觉得心是空的,回来了,便又觉得是制造自身矛盾的累赘,斑点,现在怎么办?你说我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我的心回来了,一打开它,却满是萧浓墨,虽然我恨他,但是却也记起了不想回忆的爱的感觉,我要把你放哪里?斑点,我该怎么办?

“这伤口,去医院……说不清楚的。”他有些吃力地说。

“你把这房子的符咒解了吧。”我说,“我要回去了,既然你没有抓绿儿,我也没必要在这里,既然你不想去医院,这也是你的选择,对于你的伤,也是你自找的,我不会道歉的,我本该杀了你的。”

“你是该杀了我的,阿璇。”萧浓墨拉住我胳膊的手变紧了,“能不能不要走,陪我呆几天,然后再杀了我。”

“我没这个义务,我会通知夏重彩的。”说到这句,我还是免不了心里泛酸,真是鄙视我自己。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够了!”我喝斥他,“你还要玩什么把戏?萧浓墨我被你骗得够惨了!我还是要杀你的!我现在留你一条性命是因为我还没有……还没有找到白头山的所有证据,你不要再演戏了!我们都知dào

彼此的心意,都是相互算计的,又何必再继xù

装下去呢?你不觉得累吗?”

“我是很累,阿璇,我怎么不会累,可是我不能累。”萧浓墨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反而想把我拉到他面前,他虽然受伤了,但是力qì

仍然惊人。

“累了就放手吧,我从来都不曾走进你的世界,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以前我想着法子想钻进你的脑子里去看看,哪怕是停留一会儿,起码也是进去过,现在也没这想法了,萧浓墨,你继xù

装你的神mì

吧,我也不想走进你的世界了。”我说,“放手吧,我现在只想揍你。”只有我知dào

,说这些话的时候,只会伤到我自己。

“阿璇,你恨我想杀我都是对的,应该的,咳咳……”他又咳嗽了几声,我的心一恍惚,便又看了他一眼,嘴角刚干的血迹又被新的血给覆盖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萧浓墨,以前的他只有强dà

的,冷静的,厉害的,甚至是虚伪的,只是这次他惨白的脸上几乎无半点血色,虚弱地好像能把他以前的可恶给全部抵销了,他明明刚才还在对我做着无礼的事,现在我看他这般,却又是狠不下心来一走了之,人性,妖精还是不该有的,我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心就打开了,让我陷入了这样的僵局里,不知dào

现在我遇上了夏重彩还会不会对她下狠手。

“有药箱吗?”我问。

“你愿意留下来了?”萧浓墨有点激动,这一激动的后果就是又撕裂了伤口,血汨汨往外流,我的指甲,进的有点深有点狠……

我忙按平他的头,“你别给我添麻烦就好,药箱呢?”我问。

他摇摇头说:“这边没有。”眼神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激动,我假装忽略掉。

“那让我出去一下。”我说。

“不要!”他生怕我出去,“那我不要止血了。”他看着天花板,摇着头说,“我不要止血,我不要你出去,你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阿璇,你不会再回来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那样子就像他要被全世界抛弃一般,让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情流露,但我觉得,凭他的演技,足以让我猜不透,但我还是心疼了。

“我不走的。”我压着嗓子说。

“就让我这样,你不要走。”萧浓墨还是不相信。

“萧浓墨,你这样流血死掉了,我觉得一点都不解气,因为远比你折磨我来的少,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说,“让我出去吧,我会回来的。”

“你不会的,你恨我,阿璇,你会离开我的……”萧浓墨根本不相信我不会走。他的眼神里都是柔软的哀求,看得我心疼,怎么会有人做了那么可恶的事还能如此厚脸皮的博取同情的,而且,他还成功了……

“我不像你,萧浓墨,我说回来就会回来,不会骗你的。”我给他承诺,“我会回来的。”我掰着他的手,“我保证。”我再次保证着,他还是不松开手。我只好威胁他,“你要是再这样,我说什么都会走。”

他只好慢慢松开手,“要回来。”

“符咒怎么弄?”我问。

他垂下眼睑,“下到车库里,就能出去……”这句话说得很是不情愿,“你不回来,也就别叫重彩来了。”他甚至话语里还有点赌气的成分,好像我是去干什么坏事一样。

我没再跟他说话,而是转身走了,“你不会真的走的对吧。”我叹了口气,然后开门出去了。车库果然不受符咒的制约,利用妖精所特有的功能,很快我便从医院里偷出了绷带和酒精等物品,还去了尨眸镇找到舅舅家后院里的藦萝,我只认识这简单的止血草,那些药,我不敢胡乱用。

我打开车库的门上去时,被浑身是血的坐在楼梯口的萧浓墨差点吓出了心脏病,他靠坐在楼梯的一边,一只腿笔直地放在阶梯上,另一只腿向上拱起,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子两边,胸前的血都流到了腰间,他正侧着头面无血色地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也许更确切地说……是看着这道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阿璇,你真的回来了。”

“你在干嘛?”

“我怕阿璇不回来了。”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因为你不是,我是,所以我害pà

,阿璇,我害pà

。”萧浓墨他对着我说害pà

,他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这话不是我经常对他说的吗?浓墨,我怕,浓墨,我怕,这不是我的台词吗?为什么会变成,阿璇,我害pà



可我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下来了,“你有病吗?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上去的!”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地上,都是从他身上滴下的血,真不知dào

他是怎样从楼上下来的,怎么会伤成这样?我的指甲也没那么毒吧!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发酸。

“阿璇,你哭了。”他说,“你哭了。”他呵呵笑了起来,表情极其傻,“也许我赢了。”一滴晶莹从他的眼中滑下,从脸颊一直流到下巴,我惊呆了,“阿璇。”他看着我,“阿璇,这样真好。”眼中泛着泪花,然后深呼了一起,好像突然释然了很多,“谢谢你。”萧浓墨他……哭了,为什么?

我走了上去,“你这样,让我很烦恼,我不大会止血,你看你又流多了……”

他把我拉进怀里,“阿璇,你是真的回来了。”我的肩膀随即被滚热的液体打湿了,他哭了,而我却不知所措,为什么他要哭?为什么我又要哭?他打湿了我的肩膀,我也打湿了他的毛衣,为什么我觉得他并不只是说我回来了这么简单。我的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隔着毛衣也能感觉到他肩膀的骨头耸立着,他又瘦了,瘦了很多。

再次费力地将萧浓墨架上了楼,他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了,只是,他不让我碰他的伤口,我怎么软磨硬泡,他始终不肯让我碰,即使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还是坚持着,随后没办法,我又威胁他不让我碰我就走了,最后他只好随我,对于他的顺从,我还是不大习惯,大概看惯了他的霸道,这种虚弱的顺从,我反而觉得难过。

萧浓墨身上的毛衣不好脱,不管怎么注意都一定会牵扯到他的伤口,我只好找来剪刀将他毛衣给剪碎,毛衣剪碎里,里面的保暖内衣自然也是剪掉,反正已经被我的指甲给戳破了,那还能穿,再说,萧浓墨又不缺钱。剪刀开剪的过程中,萧浓墨疼地直冒汗,我的心也跟着在疼,怎么下手那么重。当他的伤口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时,我的全身就像被箭雨射中了一般,萧浓墨也是不说话,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这还是上次我……我用斩妖链伤他留下来的吗?还没好吗?可是……我继xù

扒拉着他的衣服,更是牵扯出了好几个伤口,有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么多伤口,居然没有一个有痊愈的征兆,全是伤!这边胸膛全是伤!这肯定不光是我伤的!谁弄的?

“这是谁做的?”我不小心碰了一下,有一个伤口的淤血还在往外流,我几乎同时哽咽住了,“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第三百六十七章:互相折磨

萧浓墨疼得嗖嗖的,眉头皱了几下又松开来,“心疼吗?”他笑道。嘴里些许血红,另我几乎窒息,“被你猜到了,我的确使用了苦肉计,阿璇,瞧,你心疼了不是……”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摸上我的下巴,接下了颗颗眼泪。

看着萧浓墨狰狞到极致的伤口,心里紧了紧,却无反胃的症状,我是最见不得恶心的东西的,连流血也害pà

,可这些在萧浓墨身上的伤口只让我觉得心疼,并无其他不适,“萧浓墨,时至今日,你还在骗我。”我说。

“嗯,看到你为我哭,我很开心。”他又笑了,明明脸色非常难看,可那张脸上的笑容依然动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注意着他的反应,“萧浓墨,你的伤并没有那么简单,看这程度,哪是专门为了骗我才弄的,虽然这些都还没结痂,但绝不是新伤。”说到这里,萧浓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看不出来吗?这也要骗我,你是觉得我有多笨,好歹我也是跟在舅舅身边长大的……”一提到舅舅,我便又心伤起来。

“阿璇,我很矛盾,不知dào

这是对还是错。”萧浓墨的声音飘渺,“你不是你,我害pà

,你是你,我又舍不得,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阿璇,鸡既已回来,纵使万般不舍看你如此难过,我也别无选择了。”萧浓墨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萧叔叔的事,对不起。”我止住了眼泪,他,他居然知dào

我在为舅舅的事情难过。

“你不需yào

道歉,你对不起萧家的事情多了,不需yào

你假惺惺的道歉,萧浓墨,我都知dào

你做了什么。”一想到萧家,我的心便又狠了几分,说着便胡乱拉扯了一下他的毛衣,萧浓墨皱着眉头让我扯,可一看到他的伤口,我便又下不去狠手,我太不孝了,面对这样一个伤害家奶伤害舅舅的人,我居然还下不了手,我为什么要有人性,斑点,我为何要有人性?我好痛苦……好痛苦……

“忍忍就好,闭上眼睛不要看。”我对萧浓墨说。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自己闭上眼睛不看,我不敢看,那一定很痛,这么多伤,我还又给他添了伤痕,他怎么忍住的,真是个大变态。我用镊子夹了一块酒精棉,“闭上眼睛啊。”我对他说,手有些颤抖,我有点害pà



“不要。”他直接拒绝了,“你弄吧,不是恨我吗?可以报仇了。”他的嘴角有隐隐的笑意,然后握上了我不太稳的手腕,“只管用力就好。”镊子捅向他的伤口,我吓得直接放了手。

“你变态啊!”我骂他,却先骂哭了自己,“你这是做什么?我是这种有恶趣味的人吗?我和你一样变态吗?我璇王是不会欺负弱者的,我安静一点不行吗?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萧浓墨放了手,脸上都是满足感,“至少还能看你为了我激动,我好高兴,阿璇。”他说着便凑上来,吻掉了我下巴的眼泪,然后又满足地笑了,“不知dào

有多珍贵,阿璇,査承彦如果知dào

,你是因为我变回来的,他会不会有挫败感?”

“都这样了还忍不住算计别人!”我啐了他一下,又重新捡起镊子,让他闭上眼睛是不可能了,他爱受虐,就让他受虐吧,我小心翼翼地凑近他的伤口,都感染成这样了,怎么搞的,我往上面按了一下,萧浓墨抖了一下,并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疼吗?”我问他。

他不说话,难道太疼了?我抬头一看,他的脸只在我的上面几公分的地方,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脸有点发烫,我又按了一下,“这样疼不疼?”他仅仅皱了皱眉头,便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叹了口气,简直对牛弹琴,于是继xù

给他清理着伤口,没清理一下,他身体就跟着抖一下,怎么可能不疼,连我都能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痛,我疼过的,知dào

是什么滋味。

“阿璇。”过了许久,浓墨终于开口说话,我抬头看他,脸上仍是很烫,“阿璇真好kàn

。”我的脸轰然一下全红了,然后他自言自语道,“得多看几眼,这么好kàn

……”真是个大变态,我在心里骂道。

又清理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伤口很严重,不会止一下血再绑一下绷带就能行的,“去医院吧。”我泄气了,“我完全弄不来。”

“不去。”萧浓墨依然抵触着。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萧浓墨,也不是故yì

使唤我的时候,我送你去医院!”我说。

“不去。”只有这两个字,却表明了他坚定的立场,萧浓墨是倔强的。

“我通知夏重彩来照顾你,高老头也行,我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说,“我要回蛇族,萧浓墨,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现在不是走不了。”

“你又要走?”萧浓墨倔强的脸上又出现了紧张的表情。

“我对你没有责任,萧浓墨,我没有义务来服侍你,你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的!”是的,我说着另自己难过的话。

“阿璇,你不要照顾我的,你只要陪在我身边。”

“应该是夏重彩陪在你身边!是你亲口说我们分手的,你说你不要我了!萧浓墨你记性太差了!你以为你那样伤害我,我都不记得了吗?我为什么要陪你?你死掉算了!”我故yì

说了重话,也是对我自己的鞭策,我不能对他心软的,我吃的亏还不多吗?

萧浓墨又咳嗽了几声,伤口处又由于激动而往外流着血,我不忍心看下去,便要走,“我给你打120,打完我就走。”

萧浓墨躺了下去,“你走吧,阿璇。”然后他虚弱地说,“就是不要给我联系人和医院了,不要通知他们。”这情景怎么就这么相似,我以前受伤了生病了也不敢去医院,因为我害pà

被医生发xiàn

我的特殊,我害pà

被别人说我是怪物,可是萧浓墨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连夏重彩和高老头都不通知呢?

“他们不知dào

你受伤了吗?”我问。萧浓墨摇了摇头,“我伤你的时候,夏重彩不是看见了吗?为什么没能督促你?你不也去过医院了吗?现在为何不想去医院?难道这些伤是在那之后受的?”萧浓墨不说话。“你是不想他们担心对不对?”我更加难过,他是怕夏重彩担心吧。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就好。”萧浓墨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走吧……”

看着他仍疼的发抖的身体,我拿起了镊子,“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不走了。”

“你能不要再动了吗?你打算把血流干吗?”我喝斥他,“你这样我根本没法儿包扎,你看你把床给弄的,都是血!”

他居然傻笑了起来,又问我,“你不回去了?”我却很想哭,我怎么舍得留他一个人,我还是不舍得,他会真的死掉的,一想到这样结果,我就会窒息。

“我去给你烧热水。”我说。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真的不走了?”眼神里都是疑问。

“你死了我再走。”他垂下脑袋再次傻笑了起来,活像个傻瓜,也不知dào

是不是装的,总之,我就是心酸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骄傲如斯的萧浓墨,那个对我不屑于顾的萧浓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前前后后,反差也太大了吧,要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演技更上一层楼了,骗的我如此难过。

******我是分界线******

给萧浓墨洗了伤口,用上了好几颗藦萝,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血就止住了,也不知dào

之前那血怎么就止不住了,还溃烂地那么严重,给他换了下弄脏的床单,还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看着才有点以前的萧浓墨的样子,“我给蛇族回个信去。”我说。

他一把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给打翻了,粥洒了一地,还有些泼到了被子上,“萧浓墨,你疯了啊!”我顿时来了气,不应该是我发疯的吗?

“你就那么时时刻刻惦记着査承彦?”萧浓墨的手握成了拳头,眼睛直直看着我,里面些许隐忍,他的胸前又开始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我忙走过去,他却不让我碰,拉扯间看到了他被粥烫红的手,我又是气又是心疼,“你这是做什么?我刚给你包扎好的!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我不过怕蛇族担心,我回个信怎么了?怎么,我在我仇人家里你是怕他们来索要吗?”我气急。

第三百六十八章:同床夜谈

“你走吧,回去你的蛇族,我在你眼里不过是冷血无情的人……”萧浓墨说道,眼睛都红了。

“你是在故yì

糟蹋你自己吗?”我去捞他的手,萧浓墨将手缩进被子里去了,“我是蛇族的王,这样莫名失踪,蛇族会有多着急,萧浓墨我怎么没发xiàn

你这么幼稚呢,你在跟你自己怄气吗?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我们能好好谈谈吗?你说你这次发火对不对?我既然答yīng

留下来,自然是不会走,我联系一下蛇族就会回去吗?你现在是怎么了?我真没办法理解你……”

“因为我不自信,阿璇,我不自信,我再也不自信你是否爱我了,我那样对你。”萧浓墨终于没那么大的怒气了。

“我爱不爱你,对你现在已经不重yào

了,对你以前比较重yào

,因为你以前要利用我,现在又要来这一招吗?萧浓墨,你醒醒好吗?再你那样伤害过我之后,我还会再爱着你吗?我现在也不过是人性回来了,同情你罢了。”我说。

“是啊,所以我不自信,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萧浓墨说。

我快崩溃了,“萧浓墨,我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们俩说的点不同!我是不明白你曾经都想灭了我,现在为何又来说爱我。”我说,“不告sù

我你欺骗我欺骗林萧两家就是爱我,也不要告sù

我你是为了爱我才要杀死我,萧浓墨,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你把这个问题先回答了再来跟我怄气吧。”

“你让我不要告sù

你的。”萧浓墨说。

“我……呵呵,你的意思是,我说的这两个大烂理由就是你想说的?”我怒极反笑,“真是可笑,狗血的理由,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萧浓墨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了,我是不是有这么说过,是你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

“阿璇,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

“你不需yào

做什么!萧浓墨,你真的什么都不需yào

做!你现在不要折磨我就行了。”我不想听他说了,这种不信任的感觉真不好,信任是相互的,也是有底线的,一次又一次地磨损信任度,我还会再信任吗?“我对你是那么信任,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形成的,但是却能一下子被摧毁。”

“那你就走吧。”萧浓墨又躺了下去,不再看我。

“好。”我转身就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我便滑到了地上,无声的哭泣着。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人哭泣,为什么要为他心疼,为什么我还是放不下他?

随后里面便传来了一声响动并伴随着闷哼声,我慌忙推开门,看到萧浓墨趴在地上,一手爬向门的方向,另一只手按在刚刚打碎的碗的碎片上,鲜血淋漓,他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看着我心惊肉跳,他看到我进去,脸上先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随之便又是倔强的表情,“你不是走了吗?”

“萧浓墨,你是不是在找死啊!”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冲上前去便去打他,“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辈子就是为了折磨我而来的吗?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一边击打着他,一边哭得特惨烈,萧浓墨把我拉到怀里,他的怀里满是血腥味混合着禅香,奇怪的味道,他的味道,不得不说,我是该死的想念着。

忙到半夜才清理完所有被血渍浸染的东西,地板也拖了几遍才忙完,怎么我在这里就活像个保姆呢。

萧浓墨一直不睡,不管我怎么说,好说歹说都是不睡,像个孩子一样缠着我,说是怕醒了之后,我又跑了,对于他,有太多的谜团,也有太多的爱与恨,甚至我都不知dào

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对我又算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又对不起蛇族了,我一个蛇族的王跑到一个对蛇族有威胁的道士家里来,做法是相当愚蠢的,可是人性一回来,再碰上萧浓墨,我便无法脱身,这次,我是放肆了。

“阿璇,睡觉吧。”萧浓墨催促道。

“我去另一个房间。”我说着便要起身。

“陪我一起睡好不好?”萧浓墨请求道,然后又迟疑地说了一句,“我睡醒了就想看见你,阿璇。”

“你自己睡。”我说,“我不会不见的。”

“阿璇,我伤口疼……”

萧浓墨的苦肉计很成功,我怕是不和他一起睡他又不得安宁,好吧,其实是我也放心不下,我也……想他了。

我给萧浓墨掖好被子,躺了下来,我们以前也这样睡过,感觉还是那么相似,心境却不同了,我们两人中间大概隔着三寸的距离,并没有挨在一起,并排躺着看着天花板,我用舌头关了灯,除了窗户外面的月光,里面黑漆漆的,“阿璇,我受伤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说好吗?”

“我没那么闲。”我的语气比较冷淡,他的别人不过是夏重彩和老头罢了,是怕他们担心吧。

“阿璇,我知dào

你现在不相信我了,可我的心一直如此……”

“一直想杀我嘛,一直在暗算我嘛,不用再强调了,否则我会更觉得现在陪在这里的自己蠢。”我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我对他还是放不下手呢,这大概就是三世的孽缘吧,前两世他对我那般好,这一世即便他把我挫骨扬灰,说不定也是我之前欠他的,这么一想,我就好受多了。

“阿璇,我们就这样了吗?我不想。”萧浓墨说。

“你还想怎样?我已成妖,你是道士,还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道士,也是我的仇人,等我带领妖界杀到你们白头山那天,我们再决一死战吧。”我说。

“嗬……”他轻笑了下,“那能不能在我死之前,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

“别再得寸进尺了,萧浓墨,我今天已经破戒了,不知dào

蛇族已经着急成什么样子了,我真是个不负责的蛇王。”我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可是将死之人。”

“得了吧,我将死的时候,还被你带领一大帮人围观呢。”我虽能如此轻松地说了出来,但一想到那天的场景,还是异常心酸,被最爱的人亲手推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想到这里,我便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怎么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呢,我明明见到他就该二话不说杀了他的啊。人说初恋难忘,可能真是这样,他是我在天上的初恋,今生也是初恋,可能就是这样忘不掉吧,再说……他只是这一世比较坏,前两世对我都还不错,他也是因我而入了轮回吧,所以这么说,我还是欠他萧浓墨的。

“萧浓墨,我搞不明白,为了得道成仙,为什么你们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仙不是正道的,不会遭天谴吗?”我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明明是修道之人,为何可以不顾道义而做些违背天理的事?

“因为仙可以长生不老啊,谁不想修仙?长生不死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想求得?妖精最终的目的不也是为了修成仙吗?即使是旁门左道,也会抱有侥幸心理,万一成功了呢。”萧浓墨平静地说。

“谁说妖精都想修仙的?我就不想。”我说。

“什么?”萧浓墨的语气忽然有很大的波动。

“怎么了?”我问,怎么他会有这么大反应?“怎么?打破了你的定律很懊恼是吧,我就是不想修仙。”我又翻了一下身,平躺着。

“没什么,只是很惊讶,我们一心想要求得仙道,你居然没兴趣。”他很快又平静下来,只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

“那时你跟我说,你不想得道成仙,我便一心想做人,好让自己变得正常起来,和一起当普普通通的人,因为有很爱很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幸福的,一起老去也是一件充满爱的事情。可原来并不是这样,我现在变了身份,我好不容易适应了蛇界,为何要成仙呢,如果成仙了,只有自己一人,即使长生不死,也是很孤单的。”我说,“所以我就做蛇妖了,身边有很多认识的家人,我很开心。”

“如果……如果还有人愿意与你一起长生不死呢?就像,就像陪你一起老去一样……”萧浓墨说。

“你是说斑点吗?他现在也可以一直陪着我啊。”我说。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萧浓墨又有点火了。

“难不成还有你?”见他又要发飙,我赶快转移了话题,“回到林家的林璇是不是有你们派的任务?”

“你在奶奶家不是都看到了吗?”萧浓墨说。

“桂花哪里去了?”我问。

萧浓墨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认为是我拿的?”

“我只告sù

了你,而你恰好知dào

我这东西,但我就是奇怪了,你说……如果是高老头要的,你为什么装作不知dào

?”我说。

“你这么肯定是我拿的吗?”萧浓墨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林璇在找的时候,你也一点儿也不着急,而且……还有心情调侃暗中的我,那桂花不是被你早些时候拿去了,你有那么闲的心情?咦,这么一想,你对老头是还有异心?难道你说的那本书,是忽悠我的?”我想诈他一下,好歹也给我诈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来。

萧浓墨的一只手在被子里朝我摸了过来,我的手被握住了,“阿璇,你的这些猜测,都不要和我师父他们说好吗?”

“为什么?这可是我掌握在手里的把柄,关键时候,我要气死他们,高老头自会清理门户,我期待你们自相残杀的日子。”我说。

“因为……你说了这话……”我听着他接下来要说跟我说什么,“会笑话你是蠢蛋……”

“你!”他一把将我拉入怀里,撞进他的胸口。

由于他胸前的伤口,我没有推他,只听的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额头,“阿璇,修仙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分别

“萧浓墨,你们不再觊觎我的蛇气了吗?”我惊讶地问。他居然会让我修仙,不是连人都不让我当吗?我修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吗?

“修仙吧,这才是妖精所向往的。”萧浓墨在这方面,总是不会正面回答我,这让我心里很堵得慌,我搞不清楚自己在期盼什么,期盼他说些什么,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会说阿璇,你所经lì

的,其实不是真的,都是假的?这些可能吗?真真切切的痛,明明白白的阴谋,我还在傻傻地期待什么呢?这一刻萧浓墨可以和我说甜言蜜语,可以把我搂进怀里,下一刻,变会对我极尽冷漠和恶毒。

“萧浓墨,你和萧氏集团是什么关系?”我突然蹦出了这一句话,别的他跟我打马虎眼,这个,我也要问清楚。

“怎么问起这个了?”萧浓墨还是精明地不想正面回答。

我不想再让他忽悠了,“你能直接回答我吗?”

“阿璇……”萧浓墨说。

“我问你!你知不知dào

你的师祖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要对老八哥进行追杀?你知不知dào

和我在一起的另一位仙人转世去了哪里?林璇对家奶那种不能忍的态度你为什么可以看得过去?林璇糟蹋林家你们随着的,你们有没有良心?那些魂魄现在还在吗?你们收集的魂魄包括思源二叔一家的,还在吗?我舅舅为什么会寿命那么短要靠魂魄来维持生命?还有……裴老道和白头山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一口气说了许多疑问,“这些你都回答我啊!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我说了你还会信任我吗?”萧浓墨根本没有打算说的准bèi



“那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dào

?萧浓墨你就是喜欢这样,以前你不说,你只跟我说了叫我信任你,好嘛,我信任你,可结果呢,你和别人一起对我做了什么?你现在还认为只要叫我信任你,别的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会信任你吗?你别异想天开了!你说不说!你是怕说了,我破坏你们无耻的计划对吧,你当然不敢说。”

“阿璇,还没到时间……”

我躲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我和你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我去隔壁。”

我和萧浓墨之前吵过无数次的架,基本都是我放低姿态去原谅他,这回,已经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我们这如鲠在喉的关系,本就破碎不堪,何来原谅可言,谈原谅,我想,我怎么着,也不会从心底原谅他的,最多是同情罢了,我们相处多少载,他无情我还有感情呢,即使是养一条如死去的生命一般的狗,也有感情吧,一想到生命,我又泪眼汪汪地睡了去,睡得并不踏实,各种伤心的残暴的不仁的事情全都缠绕在我的脑海中,生命的死,费东喜笑着笑着就疯了,舅舅也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最后是萧浓墨的一句“大胆蛇妖!”将我从噩梦里冲击醒了过来,一摸枕边都是泪水,从变成蛇妖以来,我没有做过任何噩梦,因为那时候,身体的变化加上心理的极度厌恶,将这些都封存了起来,对于人类的情感,也只有厌恶,现在,这些鲜活的记忆,全都醒了过来,这些熟悉的感情,也都刺激着我的大脑,真是难以承shòu。

已经有一层薄薄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了,我擦了擦眼泪,调整好心情准bèi

爬起来,身子一动,一声闷哼,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我回头一看,萧浓墨正以和我一样的姿势侧躺着,只不过我是盖子被子的,他只是穿着睡衣蜷缩在一边,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这么冷?我才发xiàn

,由于我不怕冷,我睡的这个房间并没有开暖气,他就这样蜷缩了一夜?我刚刚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了。什么时候爬过来的,真是变态!我根本不需yào

盖被子的,还给我盖了被子,我斜眼看他,萧浓墨是故yì

的吧!故yì

自己冻出病来博取我的同情吗?

我试探性得伸出脚,在他的腿上踢了一下,“喂,起来,萧浓墨,别装死了!说,你什么时候爬进来的?”踢了一下他只是被我踢动了一下,整个人还是没反应,我慌了神,“萧浓墨,萧浓墨!”我从被子里爬出来,去摇晃他,“喂,你没冻死吧?谁让你夜里跑这儿来的?”我拍了拍他的脸,冰凉凉的,“萧浓墨,醒醒啊!”

他的胳膊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抱住了我,眼皮都没抬起来,“阿璇……”连他的怀里都没有多少温度,我心里一阵酸楚,也回报住了他,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折磨彼此?

我是把萧浓墨扶到房子旁边的草坪上晒太阳的时候,看见査承彦的,査承彦的脸色如常,站在草坪外面正看着我们,他的身边是眼睛哭得红红的绿儿,还有一脸气愤的阿蓝,没有带其他人来,给足了我面子,“阿璇。”萧浓墨拉住我的手,一脸憔悴。

“我要回去了,萧浓墨,我今天能在这里,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了,谢谢你救绿儿出来,也谢谢你小时候的陪伴,虽然带有预谋,但也陪伴我走过那段艰难的日子,我不知dào

你有没有感情,但我,是真诚地度过了那么些年,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换来了什么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去看他,“……也算是还你了,要好好换药,医院还是要去的,告sù

你的朋友家人吧,你一个人没法儿的。”

“阿璇,我的朋友,除了你……”

“我走了。”我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他本来就虚弱,即使用了再大的力qì

,也是会慢慢下去的,我毫不留情地撇下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璇……”绿儿翻过栅栏,蹦跳着来到我身边,我们便一起消失在阳光底下,萧浓墨,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是做错事的分界线******

“璇王,你这么做实在有失大体。”阿蓝已经在我耳边念叨了一个多小时了。

“好了,我知dào

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道,“我只是……只是一时同情……”

“他值得你同情吗?萧浓墨可是害过你的!他对你一点也不留情你现在还同情他?璇王,你不是很恨他吗?这次怎么会心软下来?”阿蓝不解地问,“我听说,你对夏重彩可是下了狠手,你对萧浓墨怎么会……”

“阿蓝。”我说,“我对萧浓墨也下了狠手,我也伤过他,甚至伤了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心里堵得慌,我真的也对他狠心过的,阿蓝你信吗?我昨晚还伤了他!”

“那怎么会……”阿蓝问。

“我不好说。”我纠结地说,“我不好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彦首曾经跟我说过这个问题,他说我变了,阿蓝,你觉得我变了吗?”

阿蓝点点头,“你有时像你,有时又不像,也曾吓到过我,就好像不近人情一样,但是一会儿就好了……”

“我想,那应该是我在变身的时候,把心锁住了,这首先是彦首提出来的,我回忆起在蛇池的时候,曾经看见过光全部收缩到了我的心口处,我想,可能就是那个原因吧,可我昨天,我昨天……”想到昨天我为萧浓墨哭了出来,便不好意思再说了,这蛇族,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到这里,我就噤声了,“我以后不会同情他了,对不起了,昨天,你们一定很着急……”

“王!”阿蓝还是有些气闷,她的手使劲搅着腰间细细的带子,“我们都不敢说你失踪了,绿儿陪着你偷溜出去,又跟丢了你也被骂了。

“我……对不起她。”我惭愧地说。不仅是这两件事对不起她,还让她陷入了险境,差点被卖了,我怎么能这么考lǜ

不周呢,她单纯善良,我把她往林璇那里送,幸好没出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绿儿对我的信任,怎么对得起斑点?

“王,你更是对不起彦首。”阿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知dào

我和绿儿是早上才被通知去的,彦首他……”阿蓝看了我一眼便又露出痛惜的表情,“他昨夜在那里守了一夜,担心你被萧浓墨坑害,但又怕你为难,只好在那里守着,今早他通知我和绿儿过去,也是怕你见到他一人尴尬,王,你为什么偏偏不要彦首而喜欢那个坏道士呢?”

“彦首他……原来他早就发xiàn

我在萧浓墨家了。”我尤为尴尬。他昨夜就那样看着吗?那他一定知dào

……我和萧浓墨谁在一起……我为什么有了偷腥的罪恶感。

“你知dào

彦首什么感觉吗?他可是守了你一夜!王,你为什么两世都是如此呢?”阿蓝看来也是憋久了。

“两世……都是如此?”我不解地问。

第三百七十章:鉴于道歉

阿蓝的表清有点不自然,“就是那一世留下了彦首,这一世,你又对彦首不重视啊。”

我点点头,“我也的确两世都对不起他,前世,我走了,留下了一整个蛇族给他,如今,我又自私了一把,没考lǜ

到他的感受,阿蓝,我会亲自去跟彦首道歉的,把绿儿叫进来吧。”我说。

“那个……”阿蓝还有话要说,我等了一下,“俊安子来找过王,好像挺急的,阿蓝没有告sù

彦首。”

“你做得对,这些小事就不要告sù

彦首了,他已经很忙了。”我说。

绿儿仍然是蹦蹦跳跳进来的,红红的眼睛已经消肿了,在我的追问下,才知dào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她跟着林璇到了酒吧,旁人递给她一杯酒,她也没有防范就喝了,然后晕晕乎乎的,醒来就在宠物店了,最后当然是被萧浓墨给买出去了,然后萧浓墨就放了她,她之后想找我,我的电话就一直处于忙碌状态,之后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所以她才慌了神,回蛇族找査承彦去了。

“林晓白也跟着林璇他们去了酒吧?”我问。

“嗯,林晓白也在,我说她人好吧,她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的,最先她可是很不喜欢调色盘们的,现在已经通过林璇认识调色盘了,而且调色盘也不排斥她,人缘可真好!”绿儿对林晓白的喜欢已经差不多和我一样了。可是我担心的是,林璇居然把林晓白拉入了自己的朋友圈,林晓白人是好,可万一林璇没安好心,不,林璇本来就没安好心,她对林家没有半分归属感,我都没有多少,何况是她呢,现在又更不讨喜了,她一定是对林晓白存了心思的。

“绿儿,林晓白和林璇都认识你吧。”我问。

“都认识啊,我是思源带过去的,他们都知dào

的。”绿儿说。那如果林晓白在场的话,她为什么不组织林璇去卖了绿儿呢,怕是林璇已经掌控了她,她都不敢反抗了,可怜的晓白姐。

“绿儿,萧浓墨除了救你出来,还有没有别的举动?”我问。

“他什么也没说,起先我很害pà

,但是他把我带到郊区就放了我,我差点被被人买去了,我有点感激他救了我,璇子姐姐,我这样算对不起斑点哥哥吗?”绿儿睁着圆圆的眼睛问我,“可是他对你……”

“这是两码事,他救了你是一码事,他伤害我是另一码事,这两个不沾边的,你当然可以感激他因为你这码事,那我问你,你会因为他欺负我而感激他吗?”我开导她,就像査承彦之前开导我关于对人类矛盾的感情一样,这些都是需yào

调整的。

“当然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我一定会跟他拼命!”绿儿气鼓鼓地说,“我一定会!”

我摸摸她润滑的脸蛋,“嗯,就是这样,所以你的内心并没有背叛任何人,你爱憎分明,这是好事啊,不要觉得我们不喜欢,就压抑自己。”这也是査承彦对我表达的意思,现在转换给他妹妹,这叫传递性,很守恒。

“好了,你回去林家的时候,帮璇子姐姐好好注意一下林璇,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定要立即告sù

我。”我吩咐她,“还有,你不要贸然行动,她既然要卖了你,应该是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了,你要小心些,她如果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也不要与她起正面冲突,悄悄地回来找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璇爷爷的事情呢?”绿儿问。

“爷爷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林璇?他现在的病情如何?”我问。

“很讨厌的,连林璇奶奶也不来林家了,林家,只有林晓白经常来陪林璇。林璇爷爷的病好一直拖着,现在在家里休养,好像也没严重,因为思源是没有去看过的。”绿儿说着心情便低落了,“璇子姐姐,思源他并不快乐。”

“我知dào

,是林璇待他不好。”我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这个林璇虽是白头山创造出来的,但责任有我大半,你回去盯着就行,但是……不要自己单独跟着林璇出去,只在家里盯着知dào

吗?”

和绿儿说完话,就是査承彦了,说实话,我有点不想面对他,真是不知dào

怎么面对,总感觉我每次和他多说一句话,就多感动一分,多负罪好几分。“王!”我推开门,门外便是一拨蛇婢,“王要去哪儿?”其中一个领头的问。

“彦首住在哪里?”我问。

“彦首……”她看了下其他蛇婢,她们都低下了头,“彦首他……”

“如何?”我问。

“他本应该和王住在一起的。”她说。我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她。

“他现在住在哪儿?这些年,他总不会没地方住吧,带我去!”我回避着她想引起的话题。

那个蛇婢瘪了一下嘴,“是,王。”看来大家,都希望我和斑点快点在一起呢,我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链子,斑点说,我什么时候答yīng

嫁给他,这条链子就会自动变成两条,我和他各持一条,我是不是该……

“王,这边走。”蛇婢朝一个长廊方向指去,长长的走廊,没一根柱子都是蛇形,连走廊两边的栏杆也是如此,处处透着蛇宫的气息,很安逸,绿化很好,空气也很清晰。

“那是什么东西?”我的手指了指一个很高的楼,足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像一个塔一个,一层层往上收着尾,顶上是一个蛇头。

“这是王和彦首以前用来双修的地方,建得很高,环境清幽,无人打扰,是我们的禁地。”她回答的很官方,她自己却红了脸,那是前世的我和斑点一起双修的地方,双修怕就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还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不是在自己房间里吗?好奇葩的做法啊,还要找个高的地方,再看向那楼时,我已不忍直视它了。

“那么那上面就没人会去了吗?”我问。

“对,除了你们俩,后来,王转世了,那楼彦首也不会去了,一直空在那里。”她交代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査承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长廊那边走了过来。

“彦首!”蛇婢们都毕恭毕敬的。

“你们下去吧。”査承彦一边笑着一边自然而然地接过我被她托在手里的手,“王交给我了。”再一看时,蛇婢们都羞红了脸面,斑点的笑容果然威慑力强dà



“怎么有空来找我?”査承彦问。

“你知dào

我来找你做什么的。”我说,“斑点,你怎么能装作没事发生呢,我明明做错了呀。”我忍不住先说了。

“你做错什么了?”斑点一点我好像真的没做错的样子。

“昨天的事啊,还有……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说都不太好意思说了,他还认为我没错?

査承彦领我到一处长廊凸出的凉亭,安排我坐下,“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有啊,我,我和萧浓墨……”怎么好像变成我自己在找自己茬儿了?

“对啊,是你和萧浓墨啊,你为什么要和我们道歉呢?”査承彦说。

“可是萧浓墨以前伤害过我啊,我还……”

“所以,你有对不起我们吗璇。”査承彦将我的手放到他的手心里,“你只是对你自己不负责,如果他想对你做什么,也只是你直接受害而已,璇,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没必要和我们道歉,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自己受的伤,受的苦,这些伤和痛我们这些局外人只能看着,却不能替你承shòu,这些,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消化的,你知dào

吗?”

“对不起!”我说,“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斑点,我对自己不负责,就是对蛇族不负责,你没有说我,但我知dào

自己错了,阿蓝说,你昨夜为了保护我,一直在外面……”

“这你也不需yào

跟我道歉,璇,这是我应该做的,分内的事情,保护你是我职责,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是,你以后要对自己负责一点,我对于你,没有其他的要求,你平安就好。”査承彦说的毫无缝隙,我也不好辩驳,说来说去,我不需yào

道歉跟任何人道歉,却还是有了跟所有人道歉的必要,不知dào

是不是这个错觉,斑点说话的能力,远远不是我能驾驭的。

“我还是觉得对不起……”被他越说我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整个蛇族了,好惭愧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简直罪孽深重了。我摸了摸手上的链子,觉得我是不是该表现一下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算命先生浮出水面

“昨夜我和萧浓墨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考lǜ

到我们……”我摸着手链不知dào

要如何开口,“单单就说我吧,我前世和你也是夫妻,对你不公平,根本没有考lǜ

到你的感受……”

“璇王!彦首!”几个蛇卫快速出现在我们不远处。

我放下手链,“什么事?”他们神色有点慌张。

“你们说。”査承彦站了起来,“何时?”

其中一个蛇卫扶了扶头上的由于慌张而歪掉的帽子,“报gào

璇王彦首,眼镜长老的儿子被人抓到了迷城近郊,正要进行火刑!眼镜长老特此进到蛇宫来要求我们解救!”

“俊安子?是受伤了还是怎么着,不会逃吗?”我问,“如果是普通人类,如果危及到我们的生命,施展妖法逃走又如何?”

“这人不是一般人,据说是平时给人算命的,这回给一户儿子掉了魂的人家看事,就说是蛇妖所为,只要烧死蛇妖便可解决!”蛇卫说,“眼镜长老恳请蛇宫介入,尽快解救出他家公子。”

“好,请他放心,我给他承诺,一定尽lì

去营救!”我说。

“璇,你想清楚了?眼镜长老可是反对你的。”査承彦提醒我道。

“以德报怨这一招,我来试试。”我对査承彦笑笑,他也赞许地点点头。我暗想道,老八哥还在俊安子那里呢!俊安子被抓了,老八哥怎么办?

“眼镜长老自己去救了吗?”我问,可别就是故yì

让我们出力啊。

蛇卫说:“长老没办法,才只好求助蛇宫的!”连眼睛长老都没辙,这人倒是厉害,也不知dào

什么来头,估计的确不好对付,还是先去会会好了!

“这件事我亲自出马,彦首坐镇,还不知dào

此人的功力如何,大家要多加小心。”我宣bù



査承彦一听事情的严重性,当然是不愿意我去的,他要先自己去探探风头,但是昨晚的事情这时间就可以用来做借口了,我说自己有多么多么惭愧,多想尽自己的责任,然后加上胡搅蛮缠的功力,顺利从蓝翔毕业,走上工作岗位。

我们一波蛇浩浩荡荡地去了所谓的现场,正主还没来,只有一旁等着围观好戏的人们,好歹也是迷城近郊啊,这块空地怎么搞得跟什么山顶洞人居住的外面环境一样呢,我感叹道。现场男女老少比我小时候围观龙灯的那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全是来看好戏的,人群中间架起了大篝火,这……一会儿俊安子要被扔进去吗?大家就坐在矮矮的砖墙上,砖墙断断续续地好几块,一直延伸到远处,我和査承彦四处看了下,我们的人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这么多人,掺一些妖精谁知dào

呢,果然还是人多好,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明月,晚上掺假也是杠杠的!

我们看大家都坐在一边,我干脆就套一下近乎吧,我假装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妈身上,“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yì

的。”

“没事哦,没关系。”大妈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里今晚要做什么啊,我只是路过,一看到这么多人,我就过来看看。”我说谎可打了草稿的。

“蛇妖!这里啊,最近发xiàn

蛇妖了,幸亏我们这里一个退休老教师他懂这个!否则我们这一块儿人的魂魄啊都被这蛇妖给吸食咯!”大妈说的像是亲眼见到蛇妖吃魂魄一样,那个劲头和跳广场舞有的一比。

“老教师?”我对这个比较吃惊,居然还是老教师!我和査承彦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人民教师,还精通这个……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老教师!这个朱老师可是这一块儿远近闻名的先生!看风水,算命,捉鬼,样样精通!今年啊,也有六十二岁了,他是四十七岁那年啊,突然就神通了!一下子变得很厉害!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那太惊人了!”也就是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我多大来着,我算算,过了年,我今年二十岁,算了一下,我才五岁啊!

“突然的?”査承彦问,“先前有什么征兆吗?”

大妈手一拍大腿,“没有任何征兆啊!他是小学老师,将近五十岁啊,资格也是很老的了,你们看……”她站起来,指给我和査承彦看那低矮的砖墙,“这就是那小学的旧址!现在搬走了!思明小学,我儿子也在里面上过学的!”

“斑点,这可能吗?”我问,“一个人突然这样有可能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人这么厉害有可能,但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但是他冤枉俊安子就凭这一点,也不是什么好人。”査承彦说。嗯,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善茬儿!

“他还有什么家人没有?”我问道。

“有的,以前他有个女儿,之后好像是离婚了,女儿归老婆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大妈说。

“他离婚是在48岁之前还是之后?”査承彦问。

“好像变得厉害之前就离了,这些年啊,光靠他的手艺就赚了不少钱哦!我们都替他妻子惋惜哦!”大妈说。

“那他还有别的什么亲人吗?可还有来往的人?”査承彦问。

大妈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但是他有一个女学生,特别好,特别感谢师恩,这么多年还联系着呢,经常给他送吃的什么。”

女学生?不会是夏重彩吧!反正我是第一个就想到她,可别怪我,谁让她那么阴险的,我都有心理阴影了,“是不是长得很好kàn

?然后皮肤白……”

“是啊!我见过好几次呢!都是远远就跟我打招呼的,脾气特别好!爱笑!”脾气特别好?也是,夏重彩除了对我,对其他人脾气都很好。

“还有什么特征没有?”査承彦问。

大妈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哦,你别误会,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是在这个小学上学的,而且也还在和老师走动,所以我想问问是不是。”査承彦反应地很快。

大妈果然很好说话,不再怀疑,“原来是这样啊!就是家住在迷城里,长得很漂亮,我只知dào

这么多了,就是住在迷城。”

我仔细想想,也不对啊,这时间不太多,五岁的时候,夏重彩比我还小呢,这时间对不上号啊!她是怎么上学的,那就不是她了?可是跟这个人来往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啊!我真是太草木皆兵了!

“来了来了!大家让一让啊!让一让!”大妈赶紧让我在矮墙上坐好。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一个拿着棍棒的男子,对,没错,我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就是瞎眼算命先生!我可找了你好苦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给逮着了!还敢碰我蛇族的人!

“看见了吧!很年轻的!驻颜术很好的!”大妈看看算命先生,再摸摸自己的脸蛋,“我也用了他的驻颜术,效果真好!”

我诧异地看着她脸上那能夹死苍蝇的皱纹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嗯,好效果!“他的眼睛怎么了?”我问。

“就是那一年瞎的!我们私下的传闻是啊,阎王爷赐了他一双天眼,就必须要拿他的一只眼睛交换,自打那时候,他就是一只眼睛了!”大妈彷佛看见过阎王爷给他眼睛似地,阎王爷没这么闲吧,到处赐这赐那的,我在心里吐槽道。

可是这人分明没什么气场啊!那里来的道行深的说法的?眼镜长老说着这样的人厉害,居然被吓得不敢来第二次了,我怎么没发xiàn

他厉害的?他和白头山有关,那也就是和夏重彩有关,那么那个学生又不是夏重彩,很可能就是个普通学生了,没什么重yào

的。眼镜长老难道仅仅指的是高老头?可也不至于被吓到吧?

“斑点,你看到俊安子了吗?”我等着有点不耐烦了,这算命先生那根棍子在装神弄鬼的舞来舞去的,俊安子呢?怎么还不拿出来溜溜?

査承彦指了指算命先生,小声说,“早就在上面了。”

“哪儿呢?哪儿呢?”我眼睛就盯着他看也没看到哪里有那家伙。

“棍子上。”査承彦提醒我道。我这才注意到,眼镜长老手里的棍子上缠着一根非常细小的蛇,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俊安子变这么小,烧死他还不如烧死蚯蚓好不好!他是故yì

便那么小的吧!瞧算命先生那陶醉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大餐呢?眼镜长老是说真的吗?这营救很简单吧!哪里有那么难!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陷阱

“査承彦,看看俊安子还有意识吗?”我问。

“早就看了,已经失去意识。”査承彦盯着算命先生,“璇,这个人没什么本事的,看出来了吗?”

果然他跟我想的一样,我感觉得没错,“嗯,眼镜长老在怕什么?连自己儿子都不敢来救了,还要我们出马。”我没觉得哪里有强dà

的气息啊。

“眼镜长老在俊安子身上寄托的希望很大,有个宝贝儿子隐藏了那么多年才拿出来,对他的肯定寄予了重望,这点毋庸置疑,他既然不敢来,这里的情况……璇,应该没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还是小心为上。”査承彦考lǜ

周到,压下了我升起来的自负。

算命先生的背景值得探究,他那眼睛也是瞎的蹊跷,如果能找到他的妻女,说不定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斑点,这人你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但我和萧浓墨可是见过好多次了,他和白头山是一伙儿的,一直致力于打击我,而且不是一般地打击,是各方面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祸害,基本和我接触的人,和我感情好关系不错的人,都被他盯上过,他是个噩梦一般的存zài

,瞎眼算命先生是我对他的称呼,这个称呼从我到了迷城,也一直伴随着我,后来,这些都是白头山所做的,夏重彩有参与,要说这些专门针对我朋友的阴谋都是夏重彩自己瞎琢磨的,但是这个先生确实是白头山的人,因为他一开始就对林璇爸妈住的小区下了手,我估计侧面也是想收集魂魄,其他的,我回去再跟你仔细说,斑点,你只要知dào

他是白头山的人就够了。”这越说越多了,越说越说不完,但全是白头山惹出来的。

“白头山为何要抓俊安子呢?这先生在这一带装神弄鬼很长时间,这次又是丢失了魂魄,我就不得不怀疑他是想找一个替死鬼了。”我说着自己的分析。

“怕是没有找替死鬼那么简单……”査承彦突然抓住我的手,“可能是一局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警惕起来,我从刚开始的淡定也变得紧张起来。对啊!如果只是找替死鬼,转移大家的视线,为何偏偏找上了俊安子?随便抓一条小蛇即可啊!还要摆这么大的阵势,怕是有诈!

“眼镜长老知dào

吗?”他资格老,经lì

多,如今碰上这事,我们都能猜到有所不同,他又怎么会不知dào

呢?

“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他知dào

了,为何要让我们来这里?是单纯的救出他的儿子还是别的意图?”眼镜长老若真是另有意图,那么就定然和白头山勾结了,但是他儿子不要了吗?

“还不能下结论,斑点,吩咐大家时刻警惕!这人虽简单,但他背后的人可不简单!”我看着仍然在摇晃着手里木棍的算命先生,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滑稽,哪里像大神,对着一条那么细的蛇,这也能装得出来,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白头山的人个个可以拿最佳演员奖呢。

“各位父老乡亲么!大家对我都很熟悉了!”算命先生开口了,大家群起而欢呼,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学着他们边拍手边发羊癫疯的样子。

“老先生现在要开始消灭蛇妖了,这条蛇妖一灭,那么那些失去的魂魄就会回来了!”算命先生旁边的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斑点,白头山最爱干收人魂魄的勾当了,这些个魂魄,一定就在这里……既然这次的魂魄他们想找替死鬼,还要还回来,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次他们并不想要魂魄,而是……针对蛇族……”我猜测着他们的意图。

“璇,你来找找魂魄在哪儿。”査承彦从我脖子上拎起了蛇坠,“你会用的。”

我和査承彦从人群里退了出来,蛇坠会发光,为了不引人注意査承彦把我圈在怀里,我双手捂住蛇坠,心里想着请带我找出魂魄所在,随着额前的光刺入,蛇坠亮了起来,隐隐的一道光芒从里面透出,穿过人群,射向了算命先生手中的那根棍子上,棍子上?我疑惑地看着査承彦,然后我指了指那根正在挥舞的棍子,“看见没,那根棍子。”

査承彦无奈地说:“我看不见……”额……难道只有我能看见?也是哦!大家要是都能看见,我就被发xiàn

了。

我在査承彦怀里探出头来,“斑点,为什么会在那根棍子上!”

“我想……”他的语气更加无奈,“璇,你是不是忘了棍子上还有俊安子?”嘎?

“那就是真的在俊安子身上咯!他这栽赃也做的太绝了吧!”我们又来到了围观人群边,静观其变,这魂魄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他做这个无意义,只怕是为了我们看见。

“那就快点吧!先生,我们还在等着呢,快点结束吧,我们家孩子的魂魄快点回来啊!”现场已经有当事人的家长按捺不住了,要求快点执行。

“我得去救他!”我说,“不能看他被烧死的。”

“这是个陷阱!”査承彦说,“要去也是我去,不管这是一场什么阴谋,眼镜长老拜托的,还是不要让蛇族失望为好,这次若是成功,便可在蛇族竖立更大的威信,那些反对派也就没什么借口了。”他活动了一下手,准bèi

过去。

“等一下!要不先让我试试!”我说,“大可不必一上手就动手,不如先试试温和解决办法!”我给了査承彦坚定的眼神,“相信我,我跟他打过交道。”

査承彦自认拗不过我,也就妥协了,“将我放于你的口袋!”他的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我一抹衣兜,果然里面多了一条小蚯蚓。

“等一下。”我扒开人群,走进了包围圈。

我一身学生打扮,高高扎起的马尾更显得精神,而且……为了配合这里的天气,我还特意穿了身厚厚的衣服,怎么?还看得出来我是妖精吗?算命先生果然没认出我来,他多看了我几眼,可能觉得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位小姑娘,不知你有什么问题。”

“我想问,我们这些人,又看不见这些魂魄,谁知dào

你是不是拿着一条普通的蛇来给我们展示的呢?”我装作很好奇又有点不信的模样。他果然很有声望,我的话一说完,周围的人就开始指责我了。

“小姑娘,话不能乱说啊,老先生可是有真本事的!”

“哎小姑娘!”是那个和我聊天的大妈,“你快别闹了!还是大学生吧,不相信这个情有可原,但是这话可真是不能乱说啊!”

“小孩子不懂事,别妨碍我们做正事!”

我被全方位喷了一下,故yì

装作有些害pà

,“老先生,我只是问问,我好奇,你就满足一下我啊,我是不懂事,但对于这些还是相信的,你要是可以证明魂魄在这条蛇的身上,我就佩服你,你要是觉得我孩子不懂事,不想理会我,我也能理解,毕竟……”

“这证明不是难事!只要这条蛇一死!”他指给我看那些躺在边上的几个人,有大人有小孩,“他们就能醒过来!这还不简单!”

“璇,你靠近俊安子。”我听着査承彦的指挥,却不知dào

他要干什么,“我先吸食魂魄!然后返还给那些人!”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査承彦却猜到了我的想法,这也行!我估计,这些魂魄恐怕连这算命先生也看不见吧!

“我能看看这条蛇吗?”

“哎~”一个黑衣人上前来阻止我,“小姑娘请回去,这蛇妖可不简单!不是你能靠近的!”

“我就看看,我好奇嘛!”我说,“我要看看这蛇妖和普通的蛇有什么区别!”

“万万不可,这蛇妖专门吸食人的灵魂,可不能为了好奇而接近。”算命先生说。

“那如果我没事呢?”

算命先生说,“那是它现在虚弱……”

“那不就行了,它现在虚弱,我便可以观看,这没什么矛盾啊!再说,先生你也应该证明一下有你在身边我们都很安全啊对不对?”他并不是厉害之人,我给他下迷魂药应该很简单。

“那就让你看一下吧。”他也觉得被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女孩质疑,大概面子上挂不住,就勉强同意了,然后黑衣人让开了,我走到棍子跟前,算命先生并不让我靠太近。

我心想可以吗?这个距离可以吗査承彦?査承彦给我传了一声,“再近一点,魂魄被锁在俊安子身上,不太好吸!”

第三百七十三章:恶斗他俩

就在我的脚往前微微移动了那么几寸的时候,一条链子打上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萧浓墨身后背着个包,一手拿着斩妖链,一手拿着几张黄符,黄符一出火,便向我袭来,另一只手上的斩妖链第二次准bèi

缠绕上我的身体。他是从我侧面袭来的,我利用身体的柔韧度整个人往后一仰,头几乎向后贴上了我的脚后跟,逃过了斩妖链的一击。

夏重彩不知dào

从哪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天黑看的不太真切,剑上几个大大的红字,看来又是用来斩妖除魔的,说时迟那时快,査承彦立kè

出现在我面前,一手挡住那条链子,一挡住夏重彩的剑,只见到人影一飞,査承彦便被打了出去,“斑点!”我一急,尾巴便出来了。混在人群里的我们的人,立kè

全部冲了上来,场面一片混乱。

“啊!真zhèng

的蛇妖啊!”

“快跑!原来那才是!”

“先生,先生哪儿去了?”

这时候,谁还管什么算命先生,也不知dào

他躲到哪里去了,“哈哈哈,蛇妖,你相好的,这下可是不行了!看你还炫耀什么!”夏重彩说完便拿着剑朝我砍来,好几个蛇卫迎了上去,我眼疾手快地将俊安子从棍子上给一舌头打了下来,然后收入口袋里,萧浓墨跟蛇卫战斗却没有用斩妖链,唯独对我使用,这是在肯定我的实力吗?斩妖链我看也没什么大本事嘛,除了用来绑住我,我就没看它能发挥什么作用。

我甩着尾巴将篝火掀翻,一大波木材混着火焰撞向夏重彩,蛇卫对于周围的动向自然都是有感知的,夏重彩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呼了一口气,好在即使我人性回来了,对夏重彩也没想过手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夏重彩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欺我蛇族,我看着火焰撞向夏重彩,她尖叫着也吓得没机会躲开了,我心里升起一股可惜了美人的时候,萧浓墨将夏重彩给撞开了,我愤nù

地看着一个带着火焰的滚烫木棍打到了萧浓墨的腿上,虽然他穿得裤子不止一条,但他仍然疼的叫了一声。

一股无名的火焰窜到了我的脑袋上,“萧浓墨,你做得好啊!”我看着他,眼睛都能喷出火来。

“林璇,你这是在要她的命!”萧浓墨扶着仍然惊慌失措的夏重彩,“我说过,你不能杀她!”

“师兄~”夏重彩躲在萧浓墨的怀里哭泣着,她捶打着萧浓墨的胸口,萧浓墨皱着眉头止住她的手,我攥紧了拳头,那胸口还是伤呢,自己的伤害没好,就逞能救夏重彩,真是恩爱呢!果然又是骗我了,真不知dào

这样的人渣,我为什么还要心疼他,他今天又在给我设置陷阱,还带着他爱的人来一起围剿我,我把火焰往下压了压。

“你们这不是在害人吧,只是一个计谋对吗?”我问。

“师兄~”夏重彩在萧浓墨怀里又锤了一下,萧浓墨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你怎么动作那么快啊!我都没有跟上你的节奏,怎么就改变策略了呢……”她说完死死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啦!你看看师兄!他都迫不及待地要杀你了!害的我出场不完美,你这条恶毒的蛇,还想毁我容貌!”

“重彩,别跟她多言。”别跟她多言,这句话,我可是彻底被打成了局外人!萧浓墨安慰着夏重彩,呵呵,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我真是该死的做错了,我在萧浓墨家的时候,俊安子来找我,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被他们抓去了,萧浓墨,你果然是个大骗子!怪只怪我太心软!居然为了你这个畜生恢复了人性!真是耻辱!你的眼泪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早直到是假的!我早知dào

的!为什么我还要心甘情愿上当受骗!

我压下心里的波澜,嘴里已经咬出了血,“你们抓了我蛇族长老公子,说吧,是想干嘛?”

“就是想杀你!”夏重彩言简意赅道。

“怎么杀我呢?就这么简单?”我哈哈一笑,“我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杀的?”

“不管如何,先干掉你们几个主力军也是很不错的!”夏重彩斜视了一下躺在不远处的査承彦,几个蛇婢正在护理他,我心里一颤,什么意思?“你给他收尸吧!”

“不可能!”只打了一下,怎么可能!

她把剑朝我丢了过来,落在我的脚边,“可惜啊!只能用一次,唉,不然把你们这两个狗男女都给……哼!”

我弯腰去捡,萧浓墨将夏重彩推开,立kè

朝我甩过来斩妖链,“师兄,你要杀她……也太急了吧!”夏重彩大叫道,里面还有些得yì

的意味。

我躲着萧浓墨的斩妖链,他几乎招招追命,将我逼迫离开,我在躲避间隙,解开蛇坠,将蛇坠抛于空中,心里默念着咒语,一时间丝丝声不绝于耳,不会儿便听到了夏重彩叫嚷的声音,“师兄!师兄救我!好多蛇啊!都是毒蛇!毒蛇!这个死蛇妖太狠毒了!她想咬死我!”

“包围他们!”我接下蛇坠,对着蛇群命令道,然后我要伸手去拿那把剑,忽又觉得不对,夏重彩不会这么好心把剑给我,蛇群渐渐向萧浓墨和夏重彩逼近,传来夏重彩阵阵的尖叫声。我赶紧跑到査承彦身边,査承彦已经幻化成了一条巨大的斑点黄蛇,我心痛不已,千万不要有事啊!我看向他们,“査承彦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一听到我惊恐的声音,夏重彩立kè

变了风向,她不再尖叫,果然看见我悲惨才是她的人生目标啊。“就是要收尸咯!我告sù

你,他这次可是死定了!敢挡我的剑,那也是要有能耐的!蛇妖,你难不难过,他都要为你死啦!哎哟,我不过我才不羡慕,我师兄也是愿意的!”

“他的魂魄已受损。”萧浓墨云淡风轻地说,“璇王,他很难活下来了。”

我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你们又在骗我!你们以为我会信吗!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了!他不过是受伤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看着奄奄一息的査承彦,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不会有事的!

“王,彦首是魂魄的确已经受损!”蛇婢说。

“那把是什么剑!”我问他们,“你们今天不说,我就这让这些蛇,咬死你们!”

“不是剑的问题,是剑上淬炼了噬魂噬魄的东西,真是笨蛋!”夏重彩嘲笑着我,“师兄,她好笨哦!怪不得你总是跟我抱怨说她是个蠢蛋呢!我都看不下去了!死得好!”

一瞬间的怒火让我崛地而起,踏上多条剧毒蛇的蛇头,跃向了夏重彩,一舌头卷住了她的脖子,强拉了出来,“呃……”她双手按住了我的舌头,想借一点力,但我将她直接悬空而放,只有脚尖直直勾起才能接触到地面撑一点力qì

,她被我捆得直翻白眼,“重彩!”萧浓墨急了,但是又无法从蛇群中出来,只要求着我,“璇王,请你放了重彩。”

我将夏重彩直直抛向空中,收回了舌头,她尖叫着从空中落下,“阿璇不要!”萧浓墨急的叫了给我的称呼,更加勾起了我的怨念!“阿璇,求你!不要杀她!我求你了!”

萧浓墨的态度非常软,他有为谁求过我呢?好像只为了夏重彩求了我两回吧,我真是幸运呢,在夏重彩要着地的时候,我用尾巴捆住了她的一只脚,让她倒立着,头和下面的蛇头只有几寸的距离,她惊魂未定,又被倒挂了起来,嘴里当即溢出了呕吐物,一股酸臭味弥漫了出来,底下的蛇群闻到了难闻的味道便散开来,我也将蛇尾给放置得远了一点,又由于她是被倒挂的,所以鼻孔朝上,她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了个半死,“咳咳……呕~呕~呕~咳咳……”我半点起不了同情心。

“萧浓墨,你可以用你的信息来救她。”我说。

“师,师……兄……”夏重彩想说些什么,却难说出口,她的脑袋都全充血发红了。

“好,你要知dào

什么?”他好像很迫不及待,好像就等着我开口问了,气死我了,为了夏重彩居然连原则都不要了!我气愤之下又摇晃了一下尾巴,夏重彩的嘴里又流出了更多的水。

“你知dào

我要问什么!先说我的斑点!”我很大声地呵斥道,“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敢伤我的斑点……”

第三百七十四章:这是个死承诺

我将夏重彩的脸往地上按了一下,“萧浓墨,我也要让你尝一尝我的心伤!”

“啊——师兄!救我!”夏重彩估计是被自己给恶心到了,受不住了,再没了那个猖狂劲。

“他的魂魄已被收回到了白头山,只要被这把剑伤了,散魂变会直接送入白头山。”萧浓墨说。

“你们白头山这次是想要我的魂魄吧,萧浓墨,你们好大的胆子啊!一个堂堂的道派,居然敢打蛇王的主意!”我怒不可遏,“还不快把我彦首的魂魄交出来!”吼完我便又舌头抽了一下夏重彩的的身子,疼得她嗷嗷叫我还是不解恨。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魂魄在白头山没有三日难以取出。”

“还要说谎!”

“璇王,我不敢说谎,这魂魄的确只能三日之后出来,因为白头山设置了炼化魂魄的时辰,只有那时魂魄才能出来,但是三日之后,散魂被炼完成,肉体也是要跟着去了。”

“该死!”我又狠狠地抽打了夏重彩一下,“你们简直枉为人类!枉为道士!你的意思意思是他已经没有希望了是吗?”要是査承彦出了什么事,我真是不敢想象,我要怎么办?蛇族要怎么办?我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蛇族没我可以,但没有査承彦是万万不行的!

“希望不大。”萧浓墨说。

“你又想杀我一次啊,萧浓墨。”我看着他,萧浓墨手里的斩妖链晃动了几下,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嗯,那就让你的真爱给我的斑点陪葬好了。

我的手一挥,尾巴将夏重彩狠狠地砸到了地下,“来人,把夏重彩给扔蛇堆里去,咬死毒死,哪个顺手来哪个!”‘

“阿璇不要!”

“她!”我用尾巴尖将摔得狗啃泥的夏重彩给翻了过来,“要给我的彦首陪葬!萧浓墨……”我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恨意,“至于你,我让你多活几天,回去给高老头报信吧,让他好好准bèi

与我的一战!你们再好好享shòu

几天吧。”

“要杀杀我!我可以为她去死!阿璇,你放了她,我可以立kè

死在你面前!我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好不好!你放了重彩我求你!”

“师兄~我不想死!”夏重彩还有力qì

求救,我又给了她一尾巴,打在她肩膀上,然后她晕了过去。萧浓墨生怕我杀了夏重彩,激动地要从蛇堆里跳出来,奈何蛇太多,他无路可走。

“阿璇,还有救的!査承彦还有救!我回去和师父一定想办法把他的魂魄拿出来!你放了重彩他就还有救!”萧浓墨紧张地说。

“哦?”我来了兴趣,“这又是另一场阴谋吗?萧浓墨,你满嘴跑火车,我可不敢信你……”我顿了一下,看他急的红了眼的样子,我觉得很心酸但又很开心,自我折磨的感觉也不错,我笑了一下,“不过,为了我们彦首,我这次就信你一次,死马当活马医,你们什么时候能交出査承彦的散魂,我就什么时候将夏重彩还给你们,我们彦首没好的期间,她可就要在蛇族吃苦了,要是想早点结束她的苦楚,你们就早点放出査承彦的散魂!”

“你保证不杀重彩?”萧浓墨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可是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yīng

也是让我佩服的,他就不怕我在这期间对夏重彩做些什么,比如毁容啊什么的?还是太相信我的人品了?或者跟这些比起来,还是她的性命比较重yào

,其他都无所谓呢?果然看得开啊,我为什么觉得难过呢,我揉了揉有点麻木手腕,上面的链子还在随风响动,可是它的主人……

“我不会杀她,我还留着她这条命来换我的斑点呢。”我说,“不过这次我留着她的命,下一次我就不会留着了!”

“不要啊师兄!我不要跟蛇妖走!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狠狠地折磨我!我以前那么对过她,她不会放过我的!师兄救我!师兄!”夏重彩一听说萧浓墨为了她的生命二话不说答yīng

了,便又醒了过来,吼出了杀猪般的声音,好像我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亏心事做多了果然是不能安心的。

“重彩,我一定会和师父救你的!你不要害pà

。”萧浓墨安慰着她,可惜夏重彩哭的跟个泪人似地,并不接受他的安慰。

“师兄,我不要跟她回去,你救我你救我啊!”夏重彩被吓得够惨的,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可惜啊,还是个小姑娘而已,本该是个青春靓丽的年龄,却如此的阴暗狠毒,这也是你的报应。

“后天,你带着重彩来白头山,我还你査承彦的散魂!只是这中间,他的生命还需yào

好好调理,如果……”

“如果他中间有什么不测,不管什么原因,夏重彩是难逃一死的。”我把话说死了,说査承彦的生命和夏重彩牵连着,看看萧浓墨还会不会对我有所保留。

“妖精没了散魂,而且散魂还在受苦之中,其肉身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这过程要……”说到这里,萧浓墨似乎说不下了。

“要怎样?”我不耐烦了。

“要好好照顾。”他说,就这样而已,他停顿什么?蛇族有点是蛇力物力,就算我不谁家也会好好照顾他的,这难道很难吗?

“我知dào

了,小心夏重彩的性命。”我掏出了俊安子,对萧浓墨说,“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他只是诱饵,没有大碍。”萧浓墨承认了。

“你们为什么会盯住俊安子呢?是因为他的身份吗?是不是想拿他爹的身份来引我们出来?”希望眼镜长老不是叛逆者,可是他究竟怕这里的谁呢?夏重彩萧浓墨恐怕还没到那种程度吧,他怕什么?萧浓墨前前世的身份?也不可能啊,那眼镜长老就有很大可能是叛逆者了,叛逆者远比自己想上位的要来的严重得多,如果是这样,那么……俊安子,你老爹我是不能放过了……

“还不是为了那只臭八哥!”夏重彩居然先萧浓墨一步讲了出来,相比于萧浓墨,我倒是觉得性格冲动的夏重彩说的话更可信一点,居然是为了八哥!那这么说,是我用老八哥害了俊安子?那这么说过,眼镜长老真是只是怕了这里的哪种力量了,那究竟是谁呢?我和斑点为什么都没有感受到那股力量?

“所以你们才想一箭双雕是吧,既捉了俊安子,又可以借着他的身份来引诱我出来,果然高明啊!老八哥呢!”我问,“你们把老八哥弄哪儿去了?”这老八哥可是萧浓墨你前世的宠物,萧浓墨,你实在让人心寒!这八哥肯定都对你心寒了!我还想通过八哥来找到更多的线索呢!

“让它给跑了。”夏重彩还有点懊恼,“师父让我们抓的,可谁知dào

它那么精明!真是个老东西!”惩罚和害pà

永远堵不住夏重彩肮脏的嘴,不管是什么境地,她过了一会儿便会忘了自己的处境然后说一些与境况不相符合的话,这往往会引来对方的憎恶,比如我,我又抽她的嘴巴一下。

“这个算命先生是你们白头山的代言人吧!”我说,“他的能力哪儿来的?你们还真有本事,啊!居然让一个正常人突然变得这么不简单,还帮着你们干了不少缺德事,俊安子身上的魂魄,我会自己还回去,就不劳烦你们了,我怕你们又私自吞了这些魂魄,不还给人家还假惺惺地作态。”

“阿璇……”

“不要这么叫我!”我说,“我觉得恶心!”

萧浓墨的表情很不自然,不自然中还带着点担心,“璇王,这魂魄交给我吧,我一定将魂归原主!”

“你为什么非要自己给?我偏要我来还!来人,将夏重彩带走,萧浓墨,你回去好好和高老头研究一下,怎么把斑点的魂魄给放出来!后天,我必带着斑点登山造访,若是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夏重彩的命就玩完了!”我威胁着他。

“魂魄给我!璇王,你却千万不要冲动!”萧浓墨要来阻拦我,他居然踩着脚下的蛇朝我奔过来,我赶紧将俊安子重新放入口袋,身形一转,便挂到了树上,“璇王,这个你不能拿!”

“攻击他!”我一声令下,蛇群起而攻之,萧浓墨舞者斩妖链,我最后说了一句,“后天见,给我完好无损的散魂!”然后便原地消失了,只不真切地听到他的最后一句阿璇。

第三百七十五章:我一定会救你,不惜任何代价!

“王,她要怎么处置。”蛇卫拎着被打晕的夏重彩等着我的命令。

“蛇族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毒蛇洞吗?”我问。我只是听阿蓝说过,她关禁闭的地方很黑暗,但是毒蛇洞可是比关禁闭的洞可怕上万倍。”

“回璇王,是的。里面毒蛇毒蝎毒蜘蛛成群,都是未成妖的,意识比较淡薄的,这种酷刑,是对穷凶极恶的恶人以及蛇族成员的。”蛇卫不仅回答了还解释了一番,穷凶极恶嘛,我用尾巴尖挑起了夏重彩的脸,她即使现在灰头土脸,但依旧楚楚可怜的样子,与她的年龄和实jì

做法大相径庭,一边脸蛋因为我的粗暴而肿得老高,脸上也被我摔到地上摔破了皮,头发散乱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衣服也由于左摔右摔而变得极为臃肿失去了造型,看起来尤为叫人心疼,她对我早已穷凶极恶,又何必怜惜。

“就毒蛇洞吧。”我说。几个蛇卫便拖着夏重彩往林子深处走去,夏重彩的头发拖在地上,沾染了灰尘,显得更加乱糟糟的。

“璇王,我们去看彦首吧。”蛇婢在我身边再次提醒道,“她是罪有应得,她不仅伤害了彦首,使彦首变成如今这样,还想取我们璇王的性命,要不是彦首给王挡了一下,恐怕现在躺在那里的……”她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一旁的几个蛇婢也是如此,还好,还有这些人关心我。

我转过身准bèi

往査承彦的住处去,“阿璇,不要,不要……阿璇!”脑海里又响起了萧浓墨激动和无比担心的声音,“阿璇,不要杀重彩……”他的眼里满是焦急,而杀我却如此干脆利落,萧浓墨,我对你是再无情谊了,“后天,你带着重彩来白头山,我还你査承彦的散魂……”斑点的魂魄也还需yào

夏重彩的生命来换,这毒蛇洞……我捏了捏手心,夏重彩确实该死……可我为什么还是想做点什么,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王……”蛇婢无解地看着我,“彦首的住的地方在前面……”另一个蛇婢小声提醒道。

“你……”我用眼神示意离我最近的蛇婢,她有点疑惑,弯下了腰,等着哦吩咐,“去追上刚刚那群蛇卫……”我压下心底的不适,“吩咐他们只要吓吓夏重彩便可,无需让那些毒物接近。”

“王!”她跪了下去,其他几个蛇婢也不约而同地跪下,她们齐声说,“请王三思,莫要再心软!”然后由带头的蛇婢说:“王,夏重彩必吃苦头,否则让我们心难甘!息难平!彦首还在躺着生死未卜,不能让凶手得不到惩罚还以为我们蛇族是好欺负的!”

“毒蛇洞里毒物太多太毒,夏重彩毕竟是人类,哪里经受得住这些,倘若夏重彩死了,彦首的散魂我们不仅难以拿回,还有可能在我们去抢之前就被毁了,夏重彩是死不足惜,但用她的微命换彦首的命对我们来说很值!”我耐心解释给她们听,也在解释给自己听,“我们时候什么都能出气,但是彦首的命只有一条,当务之急就是全力让彦首恢复过来,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明白吗?”我自己的心说,明白了,明白了,不要再解释了,你就是个窝囊废。

她急急地说:“王说的很有道理,也考lǜ

周到,可是我们仍然不甘心,看着她嚣张的嘴脸,我们不甘心哪!我们堂堂蛇族居然被一个臭丫头欺负地不敢吭声!王,我还听说,你之前当人的时候也是被她给……”

“从哪儿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作为蛇宫的居然也要乱嚼舌根该当何罪!”其实她说的没错,但这件事,我们上面一直是瞒着的,只透露了和白头山有关,她们这些蛇婢又是如何得知的?

“请璇王饶恕……”果然不发威就当我是死蛇。不过她们也是为我好,吓唬吓唬就行了。

“快去通知,不要铸成大错。”没必要追求她们,这散布消息的人,也不知dào

安了什么心。

******我是夏重彩又死不了的分界限******

“斑点……”我摸着一点没有生气的査承彦的脸,他的脸本就因为是蛇妖的缘故而显得苍白,这回不仅苍白,连一点生气也看不到了,我心疼直掉眼泪,会不会斑点以后再也不会跟在我身边了?我没有斑点怎么行?我根本什么都不会,他什么都为我安排好了,什么都为我考lǜ

,现在却躺在这里醒不过来,斑点,我握着他的手,我一定会救你的!我就算踏平白头山也要拿回你的散魂!

“王。”阿蓝手里拿着刚拧过水的毛巾,她要给斑点擦一下。

“我来吧。”我说。査承彦虽然全身都没有动弹,但是眉头紧皱,我看着都疼,他即使昏迷着,也是疼痛的吧,散魂,散魂,我虽不知dào

散魂属于什么魂魄,但是人少了一魂一魄都是不行了,妖精的散魂应该也是很重yào

的吧,而且还被关着在炼化,斩妖链炼化之后都不知dào

主动来砍我了,不知dào

后天的斑点会变成什么样子,希望还是原来的斑点,不要受到任何损伤啊我的斑点。

这件事本就该我做的,斑点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责任全在我,明知dào

那是一场陷阱,谁也想不到是这么直接的陷阱啊,不是应该很隐蔽吗?怎么就直接冲出来打了呢,萧浓墨他还是想要我的命啊,我的眼泪就那么掉落在斑点的衣服上,一方面心疼斑点,一方面为萧浓墨而心寒至极,我给斑点擦着脸上沾染上的灰尘,不知dào

要怎么等到后天,明天一整天要怎么过?斑点的散魂被关在白头山受着折磨,他醒来也是疼,醒不来在梦里也不知dào

多煎熬多孤单,他居然没有被斩妖链所伤,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萧浓墨失手了吗?我掀开他的胸口,萧浓墨的确是拿斩妖链往这儿砸的,难道是内伤?可是我那次就捅伤了萧浓墨啊,我继xù

翻找着。

“璇王,眼镜长老求见,希望能见到他的儿子俊安子,而且还要对彦首的受伤表示深深的歉意和对你们救出公子表示道谢。”有蛇卫进来通报。呵呵,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怕只是来接儿子的吧,彦首和我没了他才是真zhèng

的渔翁得利啊。

我头也没抬得继xù

给斑点擦着胸口,依旧找不到伤痕,真是奇怪,蛇卫见我不怎么理会便又说:“璇王,眼镜长老……”

“说我累了,这么晚了也不方便接见他,彦首很好,就不劳他费心了。”我不紧不慢地说,“但是俊安子必须要留在蛇宫,他身上还有几个人类魂魄未清。”我把软布展开,平铺到査承彦的胸口,然后手摸上脖子上的蛇坠,“俊安子就不能跟他回去了,如果他有意见……”我解开蛇坠,“就提一提明天他是否愿意用真身上朝的事情。”

“噗——”一旁的阿蓝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本来可是一脸愁云惨淡的,居然被逗乐了。蛇卫听到我的命令也就悻悻地离开了。

阿蓝见我将蛇坠放置于斑点的胸前,也好奇地走了过来,“王,你这是……”

“我试试,我能给大家续肢体,也能给斑点续命的!”我也不大确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你能看见……”阿蓝抿了抿嘴唇,“彦首的蛇气正在散失吗?”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蛇气散失?蛇气丧尽可就是没命了!”我盯着査承彦,盯着他周围的动向,我看不见!看不见!我看不见査承彦的蛇气飞走!怎么办?萧浓墨说要好好照顾,我要怎么好好照顾才能让斑点的蛇气不散失?我心里愈加慌乱,我将蛇坠拿起托于手中,开了眼睛,我顿时看到一股股气流从査承彦的身体里钻了出去,没有蛇气怎么行?这些走的都是斑点的生命啊!你们不要带走斑点的生命!不要带走他的命啊!我想抓住那些蛇气,可是手一捞,便是什么都抓不抓,我拼命用用蛇坠去吸食,可也是无济于事,那些蛇气像是没了生机似地,根本不受控zhì



我崩溃地趴在斑点身上大哭,“斑点,斑点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的生命一点点流失却什么也做不了?斑点!”我摸着他没有反应的脸,泪如雨下,可是他却听不到了,我的斑点他正在受苦啊,我要怎么救他?呜呜……

“王,你要振作起来啊,彦首他或许还有救的,不是要等到后天吗?”阿蓝安慰着我。

“我等不了!我怕斑点支撑不住啊!你看看!阿蓝你看看他的生命正在离他而去!我怎么能忍受!我不能的!”我感觉我要失去斑点了!我不能失去斑点!我站了起来,咬着牙,“阿蓝,请各位长老过来!”我们来商讨怎么给斑点续命!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今晚就杀去白头山!

第三百七十六章:唯有双修,旦夕祸福

“璇王,除了你,我们是没办法救彦首的。”这些长老我是认不全的,除了几个领头的,其他我都不认识,管鸣长老是支持璇王派的最大长老,也是资格最老的,唯一可以与眼镜长老的资历相抗衡的。

“管鸣叔,有什么方法,尽管说出来,我能做的一定竭尽全力!”这根本不需yào

迟疑的,只要能救斑点,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可也只能暂时维持着,并不是长久之计啊!彦首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眼镜长老唉声叹气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幸灾乐祸。

“眼镜叔,俊安子是彦首救回来的,现在彦首正值危难,你除了说风凉话,还会做什么?”

“你……”他想跟我争辩,可是也自知理亏,就小说嘀咕着,没敢多言。

“如果彦首有什么不测,你是否要做些什么呢?眼镜叔,我们本来是没有义务去救俊安子的,可是你没本事,来求我们救出你的儿子,彦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应该主动去服侍吗?”我就是想噎死他,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落井下石,也是真小人了。

“璇王,这责任是我的,可也不能全怪我啊,这安子他也是蛇族的一员……这样好了,为了承担责任,彦首去了之后……我家俊安子可以顶上他的职位……”

“够了!”我一尾巴将旁边的灯柱给甩断了,“眼镜长老!”我站了起来,他见我发怒了,也知dào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急忙跪下,我这才觉得蛇族的封建等级制度还是相当好的,他俯视着眼镜长老的感觉就高他一等,“你说话可得当心点!这里是蛇宫!不是你的洞府!彦首还或者呢!你就敢如此大胆地将你的私心暴露于众!彦首受伤了你一点也不关心,还妄想推你儿子为界首!”

“璇王恕罪啊!”眼镜长老倒是真的有点害pà

起来,“老臣只是……为了蛇族的蛇嗣着想啊!为了蛇族皇室的传承……你至今只有一个界首……”

“我只需yào

一个界首!你不必多言!至于蛇嗣的问题!我还年轻,用不着眼镜长老来操心,我的界首永远都只有彦首一个,所以那些打着别的主意的,请计算好,想走界首这条路的,此路不通,死路一条,还请多加思量!眼镜长老,何必去看看你的儿子,他真在后蛇医那边治疗。”我表明了在赶他走,我不想讨论彦首事情的时候他在这儿扫兴。

眼镜长老也知晓我不待见他,今耶还说错话了,再加上他也担心自己儿子,便领着同行口令下去了,他一走,这反对派,群蛇无首,自然是不敢再多嘴,其实蛇族内部的管理也并不难,以前形成这个局面,也不过是査承彦那界首无王的位置比较尴尬而已,管多了算越权,不管也是不可能的,就自然变成如今这样,说到底,还是权力大小问题啊!我为王,怎么管也不为过,彦首,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别担心,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救你。

“璇王,你的蛇王之气,输给蛇族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是没问题的,彦首的蛇气散失,你可以给他输送蛇气先维持着他的生命。”管鸣一脸严肃的神情,“老臣问了蛇医,维持一定的蛇气,他便能醒过来,接下来便是续命……”

“请说。”我焦急地说。

“璇王和彦首本是夫妻,但老臣听说,璇王你这次回来,并没有和彦首住在一起,这也不免眼镜拿这个当话柄,蛇宫外部是不知dào

,但内部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说你们感情已不如从前,蛇宫维持恐怕难以稳妥,这些你可听说?”管鸣长老忧国忧民地拱了拱手,这是在逼我和彦首住一起呢,蛇婢早已明里暗里地提醒过我,可我……“璇王,我们妖精修行,吸月光之精华,天地灵气,在这些的基础上,如果是两妖双修,便可使修为大为增长,还可互相疗伤,以解痛楚,不知老臣这样说来,璇王可知晓怎么做了?”

双修?我的心里还是一震,我想起了査承彦为了受了很重的伤的那次,那时候,我还是人类,他默默受了很多伤,并没有让我知dào

,然后是阿蓝告sù

我,只有和斑点双修才能让他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我那时还是懵懂的少年,什么都不知dào

,不知dào

双修是什么,但是只要我可以我愿意的,之后査承彦阻止了我,他说不要我做我会后悔的事,现在我知dào

双修是什么了,我现在自问,我愿意吗?斑点他是真好,他从不强迫我,那次他阻止了我,是怕我后悔,现在呢,我会后悔吗?斑点现在过的很艰难,不双修,任凭他发展,就会有危险,双修了也就是让他少受点苦,正如管鸣长老所说的,我和斑点是夫妻,他是我的彦首,我们本就该如此,我又在犹豫什么呢?还有什么比斑点的命更重yào

的?

“双修就能续命和让他少受点罪的话……”我的手拧着衣角,要不是这料子好,衣角就被我扯烂了,“我愿意!”我说。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和说结婚宣言一样,我这辈子还没有结过婚呢,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爱我两世的丈夫,他有担当,有责任,有能力,有爱心,我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呢,这是人类女孩梦寐以求的爱人啊,我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活着,他活着最重yào

……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蛇婢突然出现在大殿上,由于慌张,没掌握好方位,便一头撞向了大蛇柱子,头晕眼花的,这大殿是不允许人随便穿进来的,肯定是发生了特别急的事情。

“大胆!何时如此慌张!竟然以此等方式出现在这里!”站在一旁的蛇婢喝斥道。

“无妨,你说。”我赦免了她的不敬之罪。

“璇王!绿儿姑娘她……”她急急喘了几口气,“那个夏重彩要被她弄死了!你说过让我们好好kàn

着的,可是绿儿姑娘是彦首的妹妹,我们不敢阻止……只好过来找璇王……如果她死了,那么彦首……”

“散会!”我对着一众长老说,夏重彩要是被弄死了,那不管双修还是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我拿什么来换斑点的散魄?还开什么会啊!我对蛇婢说:“快带我去!”

******我是夏重彩遭报应的分界线******

幽暗的毒蛇洞外面的是草木掩盖起来的,外面阳光再怎么明媚,里面也是另一番阴暗潮湿,更何况,这还是半夜。刚进去里面就是扑面而来的混合着腐臭味的气息,我的胃里在翻滚,努力屏住鼻子呼吸,靠皮肤来运作空气才没有被熏晕过去。

夏重彩被关在这个地方也是怪可怜的,这里就是被整个世界不,简直是整个三界掩藏起来的角落,里面很黑很黑,但是我们蛇类可以不用灯即可分辨方位,我听到各种动物摩擦出来的声音,毒蛇毒蜘蛛……我想想就起鸡皮疙瘩,这是属于我的地盘,我居然都有种莫名的恐惧敢,何况是人类的夏重彩.在深深的洞穴里,突然一声嘶吼穿透了弯弯曲曲的岩壁,进入到我的耳朵里,厉鬼一般的吼叫声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这是夏重彩的声音,虽然这不是她平日里猖狂的笑声,但确实很好辨认,就是她!绿儿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对她做些什么呢?绿儿,你不要冲动。

一个下降的坡度过后,便看到了火焰,我猜这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夏重彩才点的,夏重彩被吊在洞顶上,身上都是血痕,一看就是鞭打出来的,她身上的衣服也烂的不成样子了,这么冷的天,这洞的温度和湿度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受不来了,她还光着脚,一只脚的脚背已经肿的很高了,上面还有淤血,绿儿的手里正拿着一条长长的细蛇,脸上还有泪痕,看到我们来了,她作势又要去抽夏重彩。

“绿儿停手!”我叫住她,游到她面前,铺满一地的和爬满墙上的蛇蝎还有蜘蛛见到我都散开了一点,蛇群也都低下了头,绿儿的脸憋得煞白的,她扔掉手里的长蛇,那条蛇撞到了岩壁,兴奋地爬起来钻进了蛇群里藏了起来,我摇了摇头,“绿儿,夏重彩不能有事。”

绿儿撅着嘴看着我,不说话,一脸倔强,眼里都是委屈,“绿儿,留着她的命,可以救你的斑点哥哥,你不要一冲动而误了事,现在弄死了她,你的斑点哥哥就永远也回不来了,那样的结果你很不希望出现吧。”我抚慰着她。

她的嘴慢慢就撇了,眼睛也耷拉了下来,扑到我的怀里就哭了,“可是斑点哥哥都没醒过来!璇子姐姐~我叫他摇晃他,他都不答yīng

我!他是不是不要绿儿了?呜呜呜……”一会儿她的眼泪就浸湿了我的衣服,“璇子姐姐,斑点哥哥是不是回不来了?”

“不会的,后天我就会拿夏重彩过去换他的散魂,你的斑点哥哥仍然会活下来,他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她,并且拍着她的背,希望绿儿不要这么激动,她可是最善良最单纯的小蛇啊!千万不要因为斑点而变得脾气和心性,实在难以想象,她会拿着蛇鞭打夏重彩,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绿儿也会被白头山逼成这幅样子,千万不要变啊!

她从我的怀里退出来,她恨恨地看着夏重彩,“她不是好人!她坏死了!璇子姐姐,我就是想拿夏重彩出气,她把斑点哥哥害成了这样,还受不到惩罚,我看不下去,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好了绿儿,她也受了伤,你也出了气,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们已经想到了救你斑点哥哥的法子。”我干脆给她吃颗定心丸。

“真的?”绿儿水汪汪的眼中就出现了惊喜和无比兴奋的情绪,她,仍旧是个孩子,我就放心多了,“你可能还不知dào

双修的意思,我们以前讨论过的啊,现在我也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救斑点了。”我说。

“哇!双修果然是个好办法!那就快点啊璇子姐姐!”她开心地蹦跳了起来,抑郁一扫而光。

“哈哈哈!”夏重彩居然还有知觉,也是吓了我一跳,“狗男女!呃哈哈哈……”她可能是牵扯到伤口了,“嘶……”她疼的抽了一声,继xù

骂道:“双修!啊哈哈哈……你们可真是绝配啊!一对狗男女!畜生就是畜生,借着疗伤救命的名义做着苟且的事情……啊哈哈哈哈……”绿儿想要给她一脚,被我拉住了,因为夏重彩的头顶爬着一个赫然的大蜘蛛。

“有解药吗?”绿儿问蛇婢。

“有。”

“那就在她要死的时候给她。”绿儿说完便拉着我走了,我们还没走出毒蛇洞,里面就传来了夏重彩的嘶吼声,我浑身一抖,女孩子不怕蜘蛛的少,还是那么大的蜘蛛……她为什么就不能闭嘴呢,我们绿儿为了哥哥可也不说好惹的,这下吃的苦头可是很重的,不是我不救你,你自找的。

******我是要双修的分界线******

沐浴之后,阿蓝给我套上了一层纱衣,很薄的一层,里面的白色裹胸可以看得很明显,看着就挺难为情的,可阿蓝说这是我以前双修时喜欢穿的,今天不去那个塔已经是降低档次了,这衣服还是要穿的……我也没说不穿衣服啊!o(╯□╰)o

屋子里打扫熏香重新布置了一番,大家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阿蓝一人,她要助我给査承彦灌蛇气,暂时还不能走。査承彦还是奄奄一息,而刚回来相比,是更加了无生机,我亲眼看着他的蛇气散发,无可挽回,道具还是用蛇坠,所以这圣物还真是个宝贝,夏重彩的命还挺值钱的,第一次换了蛇坠,第二次要换査承彦的散魂,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异常宝贝的啊,这么想来我还要感谢她呢。

阿蓝将査承彦扶起来靠在床上,由于他的身体已经没办法掌控,是坐不起来的,只好阿蓝去扶着他来固定住,我扒开他的衣服,露出光滑的胸口,没有半点伤口,我的手一抖,想起来萧浓墨那伤痕累累的胸口,有两个伤还是我亲手刺的,他今天估计又被砸伤了腿,呸呸呸,我为什么还要想到他!他那是自找的!他活该!他那伤口……都是活该!还是査承彦的胸口好kàn

,又光滑,我才不稀罕他呢!那个坏家伙!在心里骂着我居然都能湿了眼眶。

“璇王,你别担心了。”阿蓝赶紧安慰我说。

我挤了挤眼睛,眼泪收了回去,“嗯。”

一道光从我的额头刺进了蛇坠,蛇坠飘了起来,然后蛇坠的另一头的光芒向査承彦射了过去,这蛇坠具有传递性,蛇气我不懂怎么直接输送给査承彦,只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好在操作起来也还方便,我果然看着蛇气被吸入査承彦的体内,奇怪的是,和以前相比,我并没有半点不适,没有头晕,也没有乏力,这大概就是变成妖和人的区别吧,也是妖的好处之一吧。

大概输送了几分钟,阿蓝说,“王,差不多了,你也要休息一下,才能又产生充足的蛇气去输送给彦首。”

“要等多久才能再一次?”我问。

“蛇医说今晚能醒的,王,要不要阿蓝帮你守着?”她说的我更不好意思了,整个蛇宫都知dào

今晚我和彦首要双修的消息。

“不用了,我等着他醒来,我自己会掐着时间再次给彦首输蛇气的。”我说着,然后打了个哈欠,夜深蛇静的,真的好想睡觉啊,可是一想到还要双修就一个机灵醒了,还,还要双修……

安顿好査承彦躺下,阿蓝也走了,我顶着个大红脸坐在査承彦旁边,身上的薄纱我看都不想看一眼,前世的我,可真是恶趣味啊!我居然喜欢这种的!我又打了个哈欠,这夜都要过去了,斑点再不醒,难道我……我要自己来?可是我……不会啊!我这么干坐着就要崩溃了啊!没事干我伸出舌头来玩,诶等等!这间屋子外面的那一条条亮点是怎么回事啊!连窗户上都爬满了!我的脸更红了,有这么偷听的嘛!怪不得那楼那么高呢!就是因为这群不要脸的……

我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吼道:“都!给!我!死!一!边!去!”完全没了平时营造的王者风范,可惜啊可惜,可惜了我这颗好苗子,我默默叹了口气,我这高大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璇,有点吵。”嗬……我倒吸了口气,是斑点!我激动地转过身去看他,他的眼睛还有些疲累,但是精神头又回来了,他醒过来了!明天就给蛇医嘉奖!太准了!

“你……”他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感动,“璇,你居然为了哭了?”我赶紧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在他的衣服上擦了一下,“我,我很高兴你居然为了我……”他把手放在我的胸口处,并未触摸到,只是做了做样子,“你的心第一次为我打开……”他,他以为这是我变成蛇之后的第一次呢哭泣,额……其实,我,我能告sù

他,我的心是被那个坏家伙萧浓墨打开的吗?显然不能,他今后可是我的夫君,萧浓墨那个人渣,我们是不可能了,我要是跟他说实话,査承彦怕是要心里不畅快了,我又不想对斑点撒谎,只好选择不说话。

“斑点,你真的醒了。”我高兴地说,然后赶忙问他,“你知dào

你自己怎么了吗?”

“知dào

啊,我在白头山,萧浓墨和高人都去看过我,那里面有点恐怕,却又是很凄凉的。”査承彦说。

“怎么说。”我握着他的手,觉得斑点好真实,他醒来了,真好。

“里面关了好多魂魄!璇,很多很多!”査承彦说,“白天山真的是罪孽深重,究竟杀了多少生灵。”

“今天又有妖族来结盟了,斑点,我们蛇族一点也不孤单,只是你出事了,我将结盟给推后了,白头山是跑不了的!”我说。

“璇,他们说,你后天会去。”査承彦说。

我点点头,“对,我抓了夏重彩,用来换你的散魂!”我说,“听说里面很折磨,你还好吗?”

“嗯,我受得住,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担心你去白头山,还会有陷阱,璇,不要为了我而以身犯险,我不要你这么做!”査承彦自然是担心我的,他宁愿自己的死也不愿意我危险。

“别这么说,你对我来说,很重yào

!”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有点出汗也有点发抖,他说能忍受,就是这样忍受的,应该很疼吧,也是个硬性子啊,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是这般不要命呢,“斑点,今晚我们圆房吧……”我牙齿打颤地说出了圆房二字,心跳一直在加速。

“所以你穿成这样,红着脸一直在我等我醒来?”他一语中的,说的我面红耳赤的。

我不敢看他,“额……”

“自愿的还是长老们逼迫于你的?”査承彦仍然不放心这层关系。

“斑点,我们是夫妻。”我厚着脸皮说。

“你是为了我的身体,璇,不要勉强自己。”査承彦说,“你为我哭了,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双修这种方式,我们还是等等吧,我不要你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对,没错,他全都说对了,所以我更加愧疚。

“斑点,我是真心的,以后和现在我宁愿现在,因为现在还能让你减少痛苦,你看看你的嘴唇,都发紫了,你很痛对不对!我这不是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我不能没有你,斑点,我也在救我自己!”我的不要脸功力又升级了。

査承彦将我的手带往嘴上,亲了一口,眼里是满满的幸福,“谢谢你,璇,我爱你……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阿璇,我爱你。”萧浓墨的声音像一个铁锤一样击打在我的心口,阿璇,我爱你,可是,你的爱不是真的,我压下心口的痛感,点了点头,萧浓墨,你再也不能在这方面找出我爱你的证据了,因为我真的要和斑点在一起了,身子也要给他了。

査承彦的手绕道我的脖子后面,将我牵引过去,我的嘴唇压上了他略带颤抖的唇,他的唇有点发干,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舌头便也趁机舔上了日我的唇,柔软湿润,不似萧浓墨那般的侵略性,他的另一只手隔着薄纱摸上了我的大腿,将我的腿折到了床上,我整个人便彻底压到他的身上了,査承彦的手从脖子上的慢慢滑到我的胸部,我的脑海里想起了萧浓墨做的那件羞人的事,身体一紧,变得有些僵硬,査承彦在我的耳边轻呢道:“璇,放松些。”他发xiàn

了我的僵硬,我努力使自己的身子软下去,去贴上他,我闭上眼睛去吻他的脸,他的手又覆上我的胸衣,我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脑子里的萧浓墨挥之不去,他的吻,他的抚摸,他的强迫,他分明是恶魔……

査承彦的手停了下来,一个翻身将我让到了床上,和我并排躺着,“不着急,璇,我们……慢慢来……”他侧抱着我,手从我的胸部移动到我的后背,轻轻拍着,“慢慢来,我已经好很多了,即使是这样,我都能缓解疼痛。”他笑道。我也跟着笑了,然后我往他的怀里钻了一下,便又想到了萧浓墨,他噩梦般地存zài

于我的脑子里,无形地跟着我,不行我不能再想那个人渣,我又主动亲上了査承彦……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査承彦掀开我外面的薄纱时,外面又来声音了。

“什么事!今晚还敢惊动璇王和彦首!”这是阿蓝训斥的声音。

“什么事?”査承彦居然应答了,他潮红的脸还显示着他的情欲。

“彦首……”阿蓝想阻拦。

“让他说。”査承彦的声音仍然不稳,他还在痛。

“回彦首,是真的不好了!眼镜长老那一波给俊安子吸食魂魄的都疯了一样乱咬人!”门外的蛇卫说。

“那些魂魄有问题!”査承彦说,然后我们迅速起身。

“你别动,我去!”我说着便披了一件外衣,开了门,迎面就迎上了一个匆忙赶来的长老。

“璇王!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打扰你们休息的!”长老说话神态万分焦急,“眼镜长老的儿子身上那魂魄是注了咒的!现在没办法控zhì

,就把他们几个给锁住了!”这些魂魄也是陷阱!萧浓墨他不让我碰这些魂魄也是这个意思吗?他有那么好吗?还是他故yì

用的激将法?“中了这些咒怕是过不了明晚啊!”

“我知dào

了!我现在去看看他们,明天一早我就带领众蛇出发去白头山!”我说着便对着一脸怨气的阿蓝说道,“好好照顾彦首!”

图在这里→_→←_←

这是明天阿璇去白头山的造型~请戳大图~

第三百七十七章:你们都双修了!

“俊安子,你怎么样?”我过去的时候,俊安子已经醒过来了,他看起来情况还不错,比査承彦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是没受多少苦。

“璇璇,我没事,只是不知dào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不起你和彦首,也对不起蛇族,我还,幸好那个八哥跑了……”俊安子的是非观还挺分明的,一点也不像眼镜,更不像传闻的那般不堪,我还蛮欣赏他这个性的。

“没事就好,不必多言,也是我连累了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他们呢?”

“被绑在里间。”他引领我进去看。

亮堂堂的屋子里,三个长老嘴巴被塞住了,眼睛红的像有血要从里面溢出来似地,三个分别分开绑在屋子的三个角落,脸上的蛇纹也都暴了出来,看着十分狰狞,有一个长老的尖牙还从厚厚的布条里面漏了出来,正在砸吧着嘴要咬人,好家伙,这要是我或者斑点当场就吸食了,那不得变成这样的怪物,然后被白头山当场正大光明的捉走?想不到萧浓墨想提前杀我,反倒是误打误撞救了我,我得感谢他这个混蛋不是。

“这是什么咒?”我问。

“都没见过。”长老说。

“现在那三个魂魄呢?”我问,“不会就是一人身上带着一条吧,这分工合zuò

也是够细致的,吸食魂魄这种简单的事情交给眼镜长老一人就好了嘛,你们二位跟着瞎搀和什么啊,这是眼镜长老的儿子,好了吧,现在也跟着遭罪了,我都不好骂他们的。

“璇璇,我老爹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你好难过是吧,我也难过啊,你老爹一个人瞎就算了,还连带着其他二位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啊,算了算了,我跟你老爹也仇,但我俩关系还是挺好的,看在你帮我忙的份上,就不说伤感情的话了。

“是啊!的确让我痛心!”我看着他们红红的兔子眼睛,“这会传染吗?”我问。

来请我的长老说:“目前看来不会,但是他们三个气息十分紊乱,怕是到了明晚就暴毙而亡。”

我走到他们中间,蛇婢不放心地挡在我身边,“我命令你们……”我扫视了他们一圈,“全都给我安静睡觉!”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准bèi

拍拍屁股走人,至少能安静一晚上了,可是蛇婢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又看了他们一眼,吓了一跳,那鲜红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我下的命令连睡着的绿儿和斑点都会乖乖顺从啊!什么出现过这样的问题?

“璇王,他们的神智被控zhì

了。”长老给我挽留了一下面子。神智被控zhì

?命令不起作用,怎么感觉以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对了!我怎么会给忘了呢!我给费东喜下了命令,可是她还是没有安心睡觉,而是跳楼了,那个就是夏重彩做的啊!不知dào

她做了什么手脚,让我对别人的命令,真是可怕的道术!

“他们白头山也是奇怪,偌大的一个山,才三个人,长老,你说我们要多少人马才能有胜算。”我问。

长老摆了摆手,“这个是很难预估的,道本来就是用来克妖邪鬼怪的,照这么看,白头山设置陷阱的能力是相当的,我们要多加注意才行!人手不在乎多少,有璇王在的地方,必要时,蛇群都可以随叫随到。”

“我们还有夏重彩。”我说,“只是……彦首的魂魄恐怕难以出来,不管如何,我都要把彦首接回来!”

******我是东方失败斑点不哭的分界线******

“斑点。”我摇醒了冷汗涔涔的査承彦,他的面色很是难看,提前去也好!即使双修能减轻他的痛苦,延长他的寿命,也是无法从根本上救他的命的,他轻轻眨了几下眼睛,我伏在他身边,“已经天亮了,昨夜……”想到昨夜,我就羞愧起来,“昨夜我回来,你很累又很难受,我也就没有吵醒你了。”

他将我的手心贴上他的脸,“璇,我好多了,你是不是又给我输送了蛇气?”

“这点蛇气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对你却是救命的东西,没什么舍不得的。”

阿蓝拿来了今天要穿的衣服,“王,我都拿来了,就在彦首这边穿戴整齐吧。

“已经天亮了,是早上了,斑点,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白头山吗?”我征求着斑点的意见,他的身体状况不好,不宜远行,更不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是我又担心他的散魂不好携带,倘若是出了岔子,査承彦在身边可以伸手碰到的地方比在蛇宫要方便许多。不论我是如何想的,还是要尊重斑点本人的意愿。

“璇,我要和你在一起。”査承彦坚定地说,“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即使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但我在你身边也会拼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不能在蛇宫干等着,我的你的彦首,就是你的夫君,哪有让夫人为了保护自己而身陷险境的,我要在能看见你的地方。”他的唇碰了碰我的手心,“璇,我只要变成手链那么细小,你戴着我,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还要损耗妖气去变幻吗?长老说你显真身会比较好,我们本就是蛇,这样就不会损耗你的妖气了,你既然要去,我也同意了,但是,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带着你。”我说。

“显出真身和你在一起?”査承彦似乎有些不习惯,其实我也不习惯,人的接受能力都是在不停的变化的,跟你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倘若是以前我突然看见一条很大的蛇,一定会吓晕过去,后来,我习惯了蛇,但可能还是不习惯巨大的蛇,再如今,我只要知dào

那是斑点,便不觉得可怕了,因为他是我的斑点啊,跟我那么亲,待我这般好,而且……我也有一条和他很相似的蛇尾巴呢,我有什么害pà

的,习惯是早晚的事。

“这样你就不会吃力了,我也放心带着你,你先等我穿好衣服!”我说着便对阿蓝说:“给彦首打理一下。”即使他将要变成蛇,我们并不能看到他穿的是什么衣服,但也要干干净净帅气非常地弄好。

斑点的隔间没有那么大的镜子,果然不是女人啊,我穿好衣服之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块镜子,是的,连小镜子都没有!简直简单地令人发指!难道斑点就从来不照镜子嘛!自认为长得好kàn

又怎么滴!“阿蓝!”我叫了她一声,“我穿好衣服了!”

“嗯。”阿蓝在外面应了一声,哇,就这样?这样就算是搭理我了?为什么査承彦就没有一个近侍呢?难道我以前和他也是共用一个阿蓝的?蛇婢那么多,也太抠门儿的吧,为什么今天就我自己穿衣服!我在心里画着小圈圈,虽然……这衣服是非常简单,我晃了晃脑袋,太适合打架了!阿蓝真是深得我心啊!

扣子有点高了啊,这开叉也开太高了,我嘟囔着,“王!”

阿蓝一副不想认识我的模样,“你看你,袜子还没穿呢!”

“黑丝,我不太喜欢。”我实话实说。

“那怎么行,王,这是一整套的,少了哪一件都是不好kàn

啦,快穿上!彦首已经准bèi

好了!”她的手抓在我的腿,在我的腿上一抹,黑色丝袜便穿在了我的腿上,我气闷,穿黑丝……总感觉很奇怪啊!妖精的穿着果然与众不同,连裹胸都可以那么穿……

“今天怎么没多加人来啊?”我朝外面看了看,还是只有阿蓝一个人,上次那么多人。

“这么简单的程序,我一个人不就行了,王不是最不喜欢浪费人力物力的嘛。”

“我就是奇怪嘛,你也知dào

我是去打架啊,穿的可真轻巧。”我龇牙道,“我喜欢!哈哈~”阿蓝给我盼着头发,我指了指头,“也要简单的!不然不好活动。”我说。

“璇王……”她的手将我的头发从后面一扣,“你一定要带着完好无损的彦首回来。”阿蓝的情绪有些低落。

“没事的,阿蓝,你就在蛇宫等着我们回来,千万要看好绿儿!不要让她跟着我们,我一定会将彦首带回来的,因为我是你们的璇王。”我对她许诺道。

阿蓝拿起一朵淡蓝色的花簪别在我的一边发髻上,两手将我的拖下来的头发捋了捋,“好了,王,我的工作完成了。”她将我扶了起来,“你看看吧!”她的手对着空气向下一拉,一面全身镜出现在我的面前,镜子里的人一览无余。我叹了一句,果然干净利落!

从镜子里看来,我的头发盘起了三个发量,头顶前方一个发髻稳稳当当地覆盖着,拉高了整个气势,左右两边一高一低地相称着两个发髻,只在右边拖下一束过胸的头发,两边鬓角弯弯地勾勒出四道蛇形弧度在我的脸上,简单大方的古代发型,和我的衣服很相称,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超短旗袍,没错!是超短!分叉已经到了大腿根部,还好这次脖子和胸部是包裹起来的,蝴蝶盘扣遮的严严实实,修长的腿全部露在外面,黑丝包裹显得更加瘦长,一双粉红色的平底布鞋上面绣着两朵花,栩栩如生。我伸手将蛇坠从脖子里扒拉了出来,再扬了扬手腕上斑点送的链子。

“真好kàn

!王,你穿这身衣服正合适!”阿蓝赞叹不已道。

我摸了下大腿,“里面再加条迷你打底裤,不然……我怎么打架!”分叉都分到大腿根部了!有穿成这样打架的嘛!

阿蓝:“……”

一切准bèi

好之后,我从隔间出来,来到了査承彦的床前,他正在闭目养神,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色袍子,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对我伸出了手,“璇。”他笑的灿烂,再加上脸色不好,让我更加心疼,我握上他的手,“我们要走了!”他点点头,“让我来好吗?”我征求他的意见,斑点欣然同意。

我拽了他的胳膊一下,一转身,他便幻化成了一条巨大的斑点黄蛇,由上至下地缠绕在了我的身上,査承彦的蛇尾一直拖到了地上,巨大的蛇头从后面放置于我的肩膀上,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的蛇信子吐了一下,表示回应我。

“阿蓝,通知下去!准bèi

出发去白头山!”我说。

我带着装备精良的几十个蛇卫直奔白头山,还另外带了两个长老,俊安子也气不过,自告奋勇地和我们一起来了,夏重彩由他来“照顾”,去白头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鉴于白头山的奸诈狡猾,他们的阴谋诡计也是不容小觑的,所以我们离山头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就开始步走了,因为离他们越近就越是容易不受防备的中陷阱。果然,白头山的人也不盖的,我们到了山顶的时候,高老头和萧浓墨已经等在那里了,从以前的种种来看,高老头也算是神机妙算了,这样厉害的修道人才,走了弯路也是可惜,不过……更是可怕的!

“璇王今日亲自来我白头山,高某真是有失远迎啊!”高老头一点也不意wài

,而他身边站着像颗木头人的萧浓墨从一开始便死死的盯着我和斑点,那眼神似乎要吃了我们,没想到萧浓墨还对蛇肉有兴趣嘛,我的眼睛瞄了瞄正被俊安子拴在一边拖着的夏重彩,心想你个萧浓墨,你的小情人在那边呢,你这样瞪着我,我也死不了,是不心疼不敢看你的小情人吗?是啊,她是受伤了,连看都不敢看了吗?査承彦在我的耳边吐了吐蛇信子,我别过头去对他一笑,似乎,萧浓墨的眼神更加灼热了,怎么,你没的秀恩爱了吧,就让你羡慕嫉妒恨去吧。

高老头见和我说客套话,我并不理会,他居然还能继xù

说下去,“璇王,你怎么今日就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准bèi

准bèi

……”

“好了,高老头,你我都是明白人,就开门见山吧,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看到你徒弟伤痕累累地站在你面前,还想打马虎眼吗?你昨晚计划那个阴谋时,不就想好要怎么对付我了吗?”我说。

高老头装傻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他知dào

我不买他的仗也就不打哈哈了,“今日恐怕是拿不回你界首的散魂了。”你看,这样开门见山多好!这样干脆直接多好!好的我想直接杀过去!

“今日,你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地放。”我说。

“高先生,你在人界妖界都是德高望重的道士,为何会与我蛇族作对呢?”管鸣长老和气地说,他想缓和一下局面。

“呵呵,这位长老说的好,我当然不想与蛇族作对了!”高老头笑呵呵地说,一脸真诚与无辜,真是卖的一手好演技,“所以我们有话好说啊,不如进去屋里坐一坐,我们促膝长谈,不是刚结束了妖道大会吗?我们啊,其实最应该和谐相处了!你们说是不是?”

“高老头,你不要耽误时间了,也不要再说什么好听的话了,你抓了我,给我身上下的咒让我蛇族几个长老都中了咒!你又作何解释?”俊安子沉不住气了,他是当事人,他是直接被高老头迫害的,他最有发言权。

“这完全是误会啊!”高老头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抓你呢……实在是因为我家徒弟自作主张抓错了……”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可是你们知dào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吗?”高老头眯了眯眼,“因为你曾今从我白头山偷了东西出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管鸣长老问俊安子。

我接过了话茬儿,“虎族与我蛇族结盟,也不过是因为我和俊安子从白头山将他们一个重yào

人物救了出来,高老头,你自己做了什么违背天地伦理的事情,还要我说吗?”

高老头一点也没有愤nù

,而是很可怕的平静,他拧了一下胡子,“你们这是来讨伐我们白头山来了?”

“当然不是!”我一手在斑点身上抚摸着,一手捋着胸前的头发,扭着细腰向前走了几步,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说,“不是讨伐!讨伐还在后头呢,急什么?今天我只是代表一个蛇族来用你徒弟的性命换取我蛇族界首的性命……和魂魄身上的解咒方法,你愿意还是不愿?”我的眼睛扫到高老头旁边的萧浓墨,他一直一言不发,“你的好徒儿可是跟我说好了……”我朝萧浓墨挤了一下眼睛,看到他眼里的怒火更甚,我越发高兴。

“我徒儿是跟我提过,但是时间好像是明天吧。”高老头说。

“可是你下的咒不得不在今天解开,我可不想明天再来这儿跑一趟,而且……”我摸了摸査承彦的脑袋,他讲头贴近了我的耳朵,十分亲昵,“我也不舍得我的彦首再吃上一天一夜的苦了,就今天吧,我没那耐心了。”

“他吃什么苦?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双修了怎么可能还吃苦?”夏重彩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将塞在她嘴里的布条给弄掉了在,正恶狠狠地看着我。

第三百七十八章:战斗萧浓墨

“他吃什么苦?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双修了怎么可能还吃苦?”夏重彩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将塞在她嘴里的布条给弄掉了在,正恶狠狠地看着我。

除了夏重彩恶狠狠地眼神之外,我还被一道刺眼的视线给刺了个浑身一哆嗦,“闭嘴!不许你瞎说!”俊安子扬手要打夏重彩,可是手到半空却停住了,“我,我不打女人!但你要是再口不择言,我必定不会饶你!他从地上捡起了布条重新要塞进夏重彩的嘴里。

夏重彩趁机吐了俊安子一口吐沫,“我呸,看你的样子,你和这妖女也是恶心的男女关系吧!还装得人模狗样!别以为我不知dào

,看你这样怂样就能看出来你们肯定有一腿!”夏重彩已经彻底将本性暴露出来了,可是她就是不长经验和教xùn

啊,所以这不,又挨打了。

“我说了我不打女人,可是你能说出这些龌龊的话,也算得不得女人了!”俊安子生气地抽了夏重彩一巴掌,然后将她的嘴巴塞住了。

“璇王。”我被萧浓墨盯得受不了,没想到他倒是说话了。奇怪了,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一副我是偷腥的小媳妇的心理啊!我跟萧浓墨有这种关系吗?我干嘛要心虚啊!别说我和斑点没有双修,即使我们双修了又如何!我们是正大光明的夫妻!而且我们双修也是因为他们伤害了斑点,凭什么我不敢看他啊!我这什么破心理素质,我就是要看着他,高傲的回看他!

所以我鼓起了勇气,在斑点的身上抚摸了几下,“这位小师父有何贵干?现在就想还我界首了吗?”我说。

“新婚愉快啊。”萧浓墨笑了一下,满眼都是笑意,只是眼睛有点红,他的手虽然没有攥拳头,但却在攒着劲,有点抽搐,索引他眼里的笑意看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虽然我已经没有寒毛了……怎么,嫉妒我们啊!你也可以娶你的可爱师妹啊。

他笑的灿烂,我笑的就更加灿烂,“浓墨小师父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何谈新婚呢,不过也要感谢你,送我回家,不过……”我掩面做害羞状,“我们是要结婚了,但是不要现在祝福我们,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再来喝喜酒吧。”缠绕在我身上的査承彦身子一颤,他怕是也不敢相信。这句话不是我临时想说的,也不是为了故yì

刺激萧浓墨,我的的确确要答yīng

査承彦的求婚,他早就跟我求婚,将链子带上我的手腕,我一直装作忘记了这么回事,就拖着,“要不是你们来的这一招,将斑点弄成这样,我也不知dào

自己有多紧张他,多怕失去他,还得谢谢你们了。”

说完这些话,我无意抬了抬手腕,链子已经分裂成了两条,一条上面刻着璇,一条刻着彦,斑点说的是真的,只要我答yīng

了他的求婚,奇迹就会出现。我摇晃着手臂给斑点看,“等你恢复人身之后,给你戴上。”他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侧脸,激动得荡了荡脑袋,同时下面的尾巴也在摇摆,他是真的高兴。还有原因就是,我想帮斑点早点恢复如初,即使这次能拿到他的散魂,也是被折磨了一阵子,身体要你恢复,还得要双修,就这样结婚吧,再结一次婚,我这辈子,还没结过婚呢,上辈子的,我不记得了,怎么算?

“那就恭喜璇王了!到时候,我白头山必定会前去祝hè!不知你们蛇族欢迎不欢迎?”高老头把话题引了过去,真是个伪君子,他的好徒儿还被我们控zhì

住了,刚刚还被打了一巴掌,老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我偷看了一下萧浓墨,他居然也无动于衷,只是盯着我看,哦不,是盯着我和斑点的头看……真是两个会演戏的家伙,肯定都心急如焚了,表面上却还在谈笑风生,估计是不敢表现出在乎,怕我更加为难吧,也是可怜了夏重彩啊。

“你有心了,但是现在把我的新郎官还给我才是你们白头山真zhèng

的大礼吧。”我才不让他偏离正轨。

“呵呵,可是这件事情有点难办啊!我将里面的一切都设置好了,不到后天他的散魂是放不出来的,我也无能为力啊。”高老头惭愧地说道。做了坏人就要有坏人的样子,还在这儿装什么善良呢,看着都恶心。

“好,那我们先来一件一件弄清楚!你们白头山设了一个局,埋伏我和界首是什么意思?”对付他这种做了坏事还装好人的人绝不用嘴下留情。

“因为你们偷走了我的虎妖啊,这虎妖可是我们缠了很多天才抓回来的,就这么让你们弄走了,是不是太不给我白头山的面子了,璇王你说是不是啊?”高老头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姿态,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是怎么谋杀我怎么欺骗我的,还漏掉了老八哥没谈,呵呵,我想他大概也想忘记吧,因为他谋划了这么多年,却什么也没得到,可是他虽然没得逞,就代表没做过吗?想得美,但我现在就事论事,他不想回忆,我也就不说了,不能再跟他周旋耽误时间了。

“那好,既然这件事已经过了,我偷了你的东西,你暗算了我和彦首一次,算是扯平了,先给我解咒的方法。”我说。

“你放了重彩,我便给你解咒的方法。”高老头这会儿总算提起了一直被忽视的夏重彩。

“高先生!”我慢慢走近他,身边的蛇卫也跟着我移动,靠在我肩膀上的査承彦的脑袋也警惕地僵硬了起来,“我今天是打算用夏重彩换解咒和我家彦首的散魂的。”

高老头面不改色,“重彩只能换一个,要么是解咒,要么是散魂,璇王……”他顿了顿,“你自己选,哪个重yào

选哪个吧。”

“你这个臭道士!”俊安子激动起来了,我用手将他挡了回去。

“我今天……”我看了萧浓墨一眼,他,他能不能不看我啊!搞的我说话都说不全了,继xù

说,“你以为我今天是来跟你谈判的吗?如果我的彦首或者那些中了咒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准你可爱的乖徒儿能不能活哦。”

“不要忘了,你们现在可是在白头山,白头山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璇王。”高老头摸了摸胡子,“我可是道士,有捉妖的本领,捉妖也是我的职责。”

“哈哈哈,可是你捉的妖都是没有做过还是的,你真的真的不怕天谴吗?”我问。

“只要有本事,璇王,谁又能奈我何?这个世界只有弱者才受约束,强者只会更强。”高老头仍然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还有什么可说。

“你的意思就是……你不会两样一起给咯?”我顿时冷了声音。

“不会。”高老头回答。

“你不管夏重彩的死活了?”我再次确认了一次。

“看你有没有本事了。”高老头说。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眼神在变得凌厉的瞬间,掌风一出,顿时化为利爪向高老头刺去,斑点也早就感受到我气息的变化,在我出手的时候已经一个尾巴扫了过去,高老头身形一躲,也是早有准bèi

的,他的两只手里瞬间出现了两张黄符,要对斑点下手,我扯着舌头往地上一抵便两腿一弹跳往后退了两三米,双方既已出手,就没必要再对峙了,蛇卫们蜂拥而上,俊安子眼疾手快地抓起地上的夏重彩就消失了,妖精就是方便,抓走夏重彩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没过一会儿俊安子便又重新出现了,他掉落在地上,夏重彩也是如此,俊安子吐了一口血,“山顶这块被封了,不能穿梭!”可恶!又来这一招!

就在这时,一把剑朝我划过来,斑点用尾巴顶了上去,突然他浑身发抖地从我身上摔了下来,巨大的蛇身直直地躺在地上,蛇信子也不吐了,“萧浓墨你这个混蛋!”我扬起爪子就朝他攻击过去,萧浓墨手里的剑在划完斑点之后便扔掉了,我挥着爪子朝他刺一下,他便往后退一次,他被我攻击地节节败退,最后他便往一间殿堂跑了过去。

我跟在他后面追赶,“萧浓墨!”气死我了!他到底又对斑点做了什么!简直可恶!坏透了!大混蛋啊!我抓到他我一定要先拿到想要的东西再砍死他!

我眼看着他进了那个殿,可是我跟进去之后,便不见了他人影,“萧浓墨!你给我出来!你要是男人就不要躲在这里!你明知dào

我和斑点要结婚了!你是故yì

的!你就是要破坏我的幸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简直不是人!你是见不得别人幸福是吗!”我伸出舌头来辨别他的方位,我对着藏在角落里的亮点说,“我看见你了!你逃不了的!我今天来这里,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救斑点!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解咒的和散魂交出来!”突然那个亮点朝着我对面的院子里跑过去,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阿璇,乖乖吃鸟蛋 (为IrisSunshine皇冠加更~)

我跟着那个亮点进入了后面的院子,里面跟黑,这不符合现在的时辰,是非常黑的,要不是靠舌头,我一定会找不到路,周围全是树木,整个院子里面外面全是满满的树,可我觉得,这不是树的遮挡问题,因为我越往里面走,越能感觉到阴森恐怖的氛围,这是我已经很有没有过的感觉了,想不到堂堂道山居然还有如此阴森的气息,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不知dào

高老头到底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这种熟悉的感觉我一点也不喜欢,多长时间了我算算,多长时间我没有见到鬼了,是哪一次呢?是叶学姐的鬼魂吗?还是……不,最近最近的那次好像是费东喜出事的时候,我看到的鬼差,也就是那一男一女,叫什么追魂使,对,那样的感觉,阴森恐怖,可是那时候有我自认为有萧浓墨子我身边,我不怎么害pà

,这次……虽然他还是在这里,可是却害pà

的要命,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个亮点,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比以前关押我的地方更加阴冷,更加阴暗。

“萧,萧浓墨……”我喊道,“你不,不要装神弄鬼的!我现在是妖,我不会,不会怕这些的!”我怎么可能不怕呢!可能我变成鬼了我才不会怕吧!可惜我今生就算是死了,也尝不到做鬼的滋味了。

越是害pà

就越腿软,我在裸露在外的大腿上搓了搓,在扭了一下大腿上的肉,你以为我在转移注意力……瞎扯,我根本是已经怕到不知dào

自己在干嘛了!“萧浓墨,我,我才不怕你呢!”我转了转眼珠子,外面是白天我怕什么鬼啊!我,我现在撤出去总行了吧!

“怕了我吗?阿璇。”正当我要后退的时候,萧浓墨在前方黑暗的角落里喊了声我的名字,还带了一句挑衅的话。这要是以前,只要有萧浓墨在场,我一害pà

就会往他怀里扑,可是现在,我居然还是能想往他怀里扑!我狠狠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我居然还想萧浓墨的怀里扑!他可是比鬼还可怕的!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挪动着脚步,往萧浓墨那个方向去了。

“阿璇,如果你想救査承彦的话,就来抓我啊。”他的声音依旧有蛊惑人的功效,但我现在非常清醒,我知dào

可能是陷阱,但我不能退缩,斑点又被他弄伤了,和老头比起来,萧浓墨应该好对付一点,我得从他这里入手!

我跟着萧浓墨往里面再深入了点,我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石头移动的声音,果然萧浓墨钻进了一个洞一样的轮廓,“阿璇,他也许在这里面哦。”我跟着萧浓墨的声音往里面走,阴森的感觉更甚,不过要不是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估计回你更害pà

的。

潮湿的空气直往我的皮肤里钻,好像隐约来听到了哭泣声,不大真切,好像离我很远,但却又包裹在我周围,因为我不管走到哪里,那声音还是如此,不远不近的,隐隐约约的,“萧浓墨……”我只能喊着他的声音来缓解害pà



“过来,阿璇。”我的眼泪突然就那么下来了,阿璇,过来,萧浓墨又说了那句话,好像他从来就在我的身边,好像他从来就不曾离开,好像他一直在,可我明明知dào

,他不在的,他早就不在我身边了,他远远地狠狠地抛弃了我,现在我有査承彦,他有夏重彩,我们早就隔得很远了,我循着他的声音走,也不知dào

我走到了哪里,白头山还有这么长的殿吗?

一阵凄厉至极的叫声让我瞬间陷入了冰窟,“啊!”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可以震碎我的耳膜,穿透力极强,我跌倒在地上,地上很干燥,我摸了几下,什么也没有,这里的确是个阴邪之地,萧浓墨是想让我在这里被吓死吗?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他最了解我,他知dào

我胆小,他知dào

我害pà

什么。

“阿璇。”萧浓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不是想你救査承彦吗?”是啊,我是想救斑点,我在这里,真的能救斑点吗?我手撑在地上,再次爬了起来,朝着萧浓墨走去。

走了一会儿,站在那里的萧浓墨不动了,“斑点在这里吗?我要怎么救他?”我问。

“过来,阿璇。”萧浓墨说。我便过去了,“突然他手里的火光亮起,我看见我们俩面前是一个黑暗的大洞,幽深黝黑的,好像能够把人给吸进去,萧浓墨看着里面,然后伸手将我推了进去,最后一眼,我看见他在火焰后面笑得痴狂,眼睛像泣了血一般,萧浓墨,他又一次骗了我……

我古今自己会摔得很重,可是还没落到地上,就停了下来,我踩了踩脚底下,没什么东西,感觉整个人都能变轻了,到处都是黑暗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怎么伸舌头也是没用的,“呜呜呜……”耳边传来凄凉的哭泣声,我条件反射的往另一边一躲,另一边耳朵却被吹了气,“啊!”我大叫了起来。

“呜呜呜……”

“哦哦哦……”各种凄惨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边,天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这里是哪里?是哪里?萧浓墨,这里是哪里?你说斑点在的!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弄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啊哈哈哈!”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感觉像是疯了一样。

“啊呜……”孩子的哭泣声,好像在找妈妈一样,这是地狱吗?我被萧浓墨亲手推下了地狱吗?那我也不该有魂魄啊?我在里面到处跑,也没有东西阻挡我,就是声音太恐怖了,各种凄惨的声音络绎不绝,

“啊!”

“哦~~”我掐了一下大腿,今天这衣服穿得真好,有大腿可以掐啊,呵呵,我好哭,可是眼泪都被吓得缩回去了,我没死的,这是我的肉体,我也没有离魂。对了!我还有东西!蛇坠!我来催动蛇坠发光!

我不去管那些恐怖的声音还有自己都快竖起来的长发,闭上眼睛,将蛇坠放于手心,用眉心聚集起来的蛇气来催动,果然成功了,不管这里是什么空间,蛇坠慢慢发光了!就在我我定下雄心壮志准bèi

好好kàn

看这个恐怖的空间时,我的头顶上出现了另一个光芒,我抬头一看,一眼看去就像头顶上盘旋着一条发光的龙一样,真是太美了,我的蛇坠居然也受到感应,往上飞了过去,我用手一把抓住它,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光芒地越来越大,它周围的东西也一一显现了,从那条发光的龙向四周延伸了许许多多条的光芒触角,每一条光芒都牵连着一个人,不,不是人!没有亮点不可能是人!那这是什么?鬼吗?他们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还在痛苦的挣扎着,有的已经不动了,我再看看我的周围,整个一个没有边界的地方,除了中间的亮光,其他都是黑暗的,我旁边都是鬼,我头皮发麻地看着哭泣的难看的可怕的他们,他们似乎没有发xiàn

我的存zài

,地上还爬着很多小孩子,只是在哭,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头上的是什么?居然和我的蛇坠有感应,“斑点!斑点!”我叫了两声,“斑点,你在不在!”斑点要是这里,那这里面便是炼魂的空间,鬼太多了,我根本找不到斑点的踪迹,还好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了,我发xiàn

这点之后便不怎么害pà

了,没有意识就好,也就不会刻意吓我了。

“斑点!”我又叫了一声,手里的蛇坠一个没拿稳,居然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朝着那个巨大的发光的龙飞了过去,我伸出舌头去捞它,舌头从链子上滑了下来,怎么办?我的蛇坠!

我只能看着它和发光的龙一样的东西相结合,然后好几条蛇一样的光线朝我钻了下来,不是吧!不是也要将我挂上去吧!不要啊!我赶紧逃跑,可是还没来得及跑两步,就有一条光线从我的身后钻到了我的胸前,穿刺了我的整个身体,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堵在嗓子眼,然后便有无数条光线朝我钻了过来,“啊!”它们钻头了我的手指,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啊!”疼的我五脏六腑剧裂。全身的细胞都好像要裂开了,我的脑子里一股气钻了出来,停滞在我的眼前。

“阿璇,乖乖吃鸟蛋。”

第三百八十章:因为只有我记得

“阿璇,乖乖吃鸟蛋。”他英俊的脸上都是宠溺的笑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女孩仰着头,用尾巴颠了巅鸟蛋,然后送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满足感溢于言表。

“因为我想对我们阿璇好啊。”他伸手去抚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躲了一下,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蛇信子,他满眼都是笑意,站了起来,那身高可以治疗很多人的颈椎病。

……

“我见到你就很开心,大个子!”小女孩围着他转悠了好几圈,脑袋晃来晃去的。

“今天修liàn

是不是又偷懒了?”他一掀一抛便席地而坐,伸手将蹦跳的小女孩拉停了下来。

“我为什么就是想见到你呢?”小女孩晃着脑袋趴在他的手臂上。

“因为你想念鸟蛋。”他手一张开,手心里是两颗鸟蛋,小女孩开心地龇了龇尖牙,一只很小的八哥在一旁翻了翻白眼。

……

“你为什么叫我阿璇?土地婆昨天又摸我脸了,我今天又甩开了斑点,母后最近不怎么骂我了……。”见他不说话,女孩努了努嘴,继xù

说:“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啊,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大个子,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长这么高?我从没见到这么高的人……。”他还是不说话,眼睛里都是忧伤,女孩郁闷了,“你,你为什么难过……”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垂下了眼帘,嘴角还有弧度。

“记得不好吗?你记得什么?”女孩好奇。

“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她嫌弃我矮了,她说她修行回来时,我要长得高高的,这样才能在星君罚她摘果子的时候替她,所以我就长高了,长得很高很高,让她一眼能在人群中认出我来……”他越说眸子的颜色越深。

“那她认出来了吗?”女孩有点失落。

“可是我长得很高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出我了。”他看着女孩说。

……

“大个子,母后让我成亲了……”女孩嘟着嘴,她不大高兴,细长的眼眸一直在盯着他。

“嗯。”他继xù

掏着一只鸭蛋壳,将它掏空,好像对女孩的事情不关心。

“成亲了,我就要继承王位了……”女孩蹲下去看他。

“嗯。”他继xù

掏着。

“就不能总是出来了……”女孩的语气更加低落。

“阿璇。”他将一根棍子别在白白的蛋壳一头的小洞里,女孩的眼睛顿时有了生气,“成亲了,也要好好修仙,别贪玩了。”他说完这句话,女孩又蔫了。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女孩问。

“记得修仙。”他用一根细细的线绑在细棍上,一只鸭蛋灯笼便做成功了。

“我讨厌你!”女孩撅着嘴。

“好好修仙。”他将鸭蛋灯笼递给女孩。

“我讨厌你!”女孩的脸已经憋红了。

“小心劫难。”他站起身。

“我讨厌你!”女孩的眼泪吧嗒滴落在地上。

……

我跪坐到了地上,眼睛从清明变得看不见,我的手往脸上一摸,湿哒哒的一片,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搅得很痛,很痛。

“我能摸一下吗?”穿着古代衣服的小女孩看着由水晶石固定的斩妖链,眼里都是期待。

“看管之余,允许你陪它玩耍。”帘子后面的声音说道。

“也就是说我能带它玩?”小女孩高兴地问。

“就是你的了。”声音稚嫩,也透着欣喜。

……

“雪精灵来天庭请求斩妖链一用,可是天庭不答yīng

你知dào

吗?”两个仙子边走边说。

“为什么不答yīng

?”

“可能是天庭得不到她,伺机不给面子吧。”

“可是听说妖界真的很乱了,都要威胁要人间了!”

“嘘,不要乱说话,天界现在还没管,我们不能乱说。”天柱后面的小女孩捏了捏手里的斩妖链,它还因为刚刚的玩耍而兴奋地摇摆着身子,小女孩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知dào

自己哭了多久,心里乱的几乎昏死过去,“璇。”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査承彦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方,斑点,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斑点了,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就好对不对?可是我止不住眼泪啊怎么办,我收不住,可能我的眼睛里的水龙头要坏了吧。

“斑点……”我哽咽着爬了起来,“斑点,是我,我来了。”我朝着头顶上方一招手,那条发着光的龙形物体下来了,直接落到了我的手上,此物正是斩妖链,蛇坠也跟着下来了。

斩妖链,星君已经送于我,对外是看管,实则,已经是我的了,所以它并不要攻击我,而是它在找我而已,高老头将斩妖链炼化肯定是让它失去对我的记忆,更可能就是被他操控,可是我想想,斩妖链不是继xù

被炼化的吗?为何上次萧浓墨拿着它攻击我的时候,我看到链子明显的动了几下,这次又是完全记起了我,这是为什么?

斩妖链发生的变化,高老头知dào

吗?萧浓墨他……他究竟是为什么带我来,他记得前世的事情吗?他若是记得,那就是故yì

带我来的,因为斩妖链在这里,斑点也在这里,可是他若记得,又为何待我如此狠毒,但他若是不记得,他就是又想将我关在这里,对我做一些不仁道的事情,我真的搞不懂他……

斩妖链在我的手里蹦跶了几下,链子的一头在我的胳膊上蹭了几下,“谢谢你。”我说,斑点既然在这里,那么这个空间就是关魂魄的地方,“可是我要你放了他们,这些都是无辜的魂魄,斩妖链,你是斩杀邪恶的,他们都只是普通的魂魄而已。”斩妖链听了我的话,收回了无数从它身体里射出去的光线,我大为惊喜。

“斑点!”我喊道。

“璇,我在这里。”斑点的声音有些吃力,听起来是受了很多的折磨,老头居然是用斩妖链来折磨他们的,真是可恶,斩妖链乃是圣洁之物,居然被用来做如此不光彩的事情,这段黑历史要怎么抹去,它知dào

自己做了坏事,一定很难过。

“帮我找出刚刚声音的发出者。”我对斩妖链说。

斩妖链从我手里飞了出去,瞬间就绑来了査承彦,査承彦的散魂穿着今天早上换好的衣服,这么一会儿就被折磨地有点破烂了,这里哭声阵阵,原来是这般折磨的,“斑点。”斩妖链松开斑点,亲昵地缠上了我的手臂。

“璇,你怎么会进来?”

“是……我误打误撞进来的。”我突然不想说是萧浓墨推我进来的,“我现在带你出去。”我说。

“这个……”他看着我手臂上的斩妖链,表情还是有些忌惮。

“先出去再说,它现在是不会伤害你的,它只听我的话。”我说。

“这里的魂魄很多已经失去了意识,很难带走的。”査承彦说。

“斩妖链,除了斑点,我需yào

你将这里的魂魄都收集起来!”我说着斩妖链便散开来,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我们周围的魂魄便一一被它吸了进去。

“璇,你怎么连怎么指挥它都知dào

。”斑点咳嗽了几下,呼吸有点困难。

“我也是现学的。”我说谎了,“我们出去吧!要跟着我!”我将斩妖链收了回来。斩妖链斩妖锁魂炼魄这些都不在话下,吸食魂魄不是小菜一碟嘛,怪不得高老头千方百计想得到斩妖链,上古神器当然厉害。我对着黑暗一只手甩开了斩妖链,喊了一声,“斩!”

我们四周的黑暗便分散开来,我们面前出现了萧浓墨,在斩妖链的光芒下,他面色如土,眼睛无神地蹲坐在那里,我的心里一揪,几乎要扑上去抱着他,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他这是怎么了?推我进去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他那么有劲,那么有精神,他还刺了斑点一剑呢,怎么就这样了?是装的吗?

査承彦即使是个散魂也立kè

挡在我面前,这条件反射让我感动不已,“萧浓墨。”斩妖链似乎对萧浓墨动了一下,萧浓墨没有吱声,好像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我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在黑暗里哭得不知所措,不,这一世,他变了,他不再是浓墨……可我好舍不得……

斑点察觉到我的异样,“趁现在,走吧。”他说。

萧浓墨的眼睛都没抬,似乎是耗尽了力qì

,他,他不走吗?他是不是受伤了?为什么都不动呢?阿璇,乖乖吃鸟蛋……我,我不能想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浓墨了,“璇,我们快离开这里。”

我再次看了一眼萧浓墨,他的头已经靠上了后面的墙壁,“璇。”査承彦焦急地催了我一声,“外面还在战斗,我们不能久留,你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了?”他提醒着我,我没忘,我当然没忘,要是我忘了,我一定会去抱抱他,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了……我挪动着步子,一狠心,便向外面跑了出去,萧浓墨,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很难理解你,你自己保重吧,斩妖链被我拿来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要成亲了吗?

当我们跑到外面的时候,十几条蛇正在围剿高老头一个人,不过大家的体力已经不支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要不时地防止高老头的符咒,而高老头却一点伤也没有,而是轻松自如地应付着,真是相差甚远,没有成妖的蛇倒是不怕符咒,我赶紧召唤来了蛇群,高老头手里蓦然出现一把短剑,朝其中一位长老飞去。

“高先生!”我大喝一声,甩出手里的斩妖链,伸出舌头抵着后面的墙壁,将自己往上一提拉,我便伸展双腿朝高老头跃了过去,他看到我手上的斩妖链,大为吃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个蛇卫趁机用舌头卷到了他的身上,往后一拉,我的双脚稳稳落地,停在他的面前。

斩妖链直刺向他,“我给他们解咒!”高老头不再淡定,“我解咒解咒!”我快速将斩妖链收回,心想,这也太简单了吧,我都没打呢,心里并不平和,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按理说,斑点的散魂被我救了出来,我还意wài

得到了神器斩妖链,现在高老头也屈服了,他愿意给出解咒,怎么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呢?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比打架还可怕,高老头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吗?他那么精于算计,怎么可能被轻易打倒?

“璇璇!”俊安子的脸都肿了,一张俊脸被打得惨不忍睹,“我居然看着你跑进去然后消失了!一点也看不到你在哪里!”我在那个黑暗的空间里,估计这个空间里的东西,在外面是感觉不到的。

“你怎么样?”我说,“你要是没事的话,帮zhù

彦首回到他的身体里吧!”俊安子这才注意到我们不远处站着的査承彦。

高老头爬了起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蛇子蛇孙全部爬满了山头,蛇卫们都在小心着他的动作,几位长老也捏着手,随时准bèi

使用妖法,当然,这些妖法对高老头的作用不大,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道士,所以这次,我不是一般的不安心,他怎么这样就投降了。

“璇王,你回去只要把这个喂他们吃下去,咒便会解开。”他从怀里掏出几片黄符,“烧掉,喝水。”

我没有立kè

就接,以防有诈,“我怎么知dào

你这个是真是假,说不定又是害我们。”

高老头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样,又恢复了一副大师的风范,“璇王,你叫我怎么证明呢?”

“让夏重彩试药。”我说。

“不要啊师父!你这个恶毒的蛇妖!你不得好死!”一旁被抓着的夏重彩哭嚎起来,“你把我师兄弄哪里去了!我师兄呢!是不是也被你给……你太狠心了!你不是人!贱人!臭三八!”萧浓墨,他,他还在那个黑暗的地方……我的心好像,好像就是因为他而越来越慌的,他好像……我没有理他,因为他很坏……可是我好难过,我好像不该……

啪啪两声是俊安子又打了她,“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口不择言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女人!”

他的巴掌声让我我从难过中恢复了一点情绪,“就让夏重彩试药!”我决定了。

“好,你们拿去试。”老头说。俊安子接过了黄符,就把吵吵闹闹的夏重彩拖拽到一边去了,几个长老正在给斑点看身体情况,散魂估计是融合进去了,我心里也放下了一大块石头,萧浓墨他,现在还没有出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这辈子虽然对我很恶毒,但他上辈子……我捏紧了手,我舍不得,他只是不记得我了,他并没有什么错啊,他只是忘记了阿璇……

“璇王。”老头走近了我,“这斩妖链……你是怎么拿到的?”他问,眼睛直盯着我,好像要洞穿我的想法,他要知dào

是萧浓墨带我进去的,会不会罚他?他这么薄情寡义,对待夏重彩这个女徒弟都能像一颗棋子一样,说甩耳光就甩耳光,说骂就骂,他对萧浓墨不知dào

又是什么态度,虽然萧浓墨的本意是要推我进去,但也无意中促成了我拿到斩妖链,救出斑点,我还是不能说真话。

“我自然知dào

关押斩妖链的地方在哪儿,而且……我还打伤了萧浓墨。”这样他还会责怪萧浓墨吗?

高老头摸了把胡须,“原来是这样啊。”眼睛却定在我胳膊的斩妖链上,“你记得了吗?记起了一切吗,璇丫头?”

“没有。”我坚定地说。他明明知dào

萧浓墨和我的关系,还要指使萧浓墨和我成为仇敌,他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不能说我已经记起来了,否则,他一定会对萧浓墨不利的,“你希望我想起来什么?”我把话题抛给他。

“那你怎么会使用斩妖链?你以前不是很害pà

它的吗?”老头不信,“璇丫头,你真的没想起来什么吗?”

“我猜想,你这么紧张也不过是这斩妖链在我的某一世与我很亲吧,它并不是用来消灭我的,反而它是我的武器,不然怎么会一见到我就缠上我了呢,虽然我记不起来,但经过你这么已提醒,我更加肯定这是我的东西了,高先生,你说是不是啊?”我一点也不示弱,绝不能让他看出来。萧浓墨已经受了伤,虽然不知dào

怎么弄的,但高老头若是知dào

我已经想起来和萧浓墨之间的关系了,一定会先对他下手的,保不准哪天他记起来了,会报复自己,我绝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呵呵,你没记起来也是可惜了。”高老头笑道。

“璇,你,你想起什么了吗?”斑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边,两个长老一边一个扶着他,他的神色……有点不自然,我知dào

他在担心什么,害pà

什么。

我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其实想起来也无意义不是吗?现在就好,不必想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査承彦的神情依旧不自然,我过去扶他,“身体怎么样?”

“还需yào

调理一阵子,但是无大碍。”一位长老说。

“呕~”这是夏重彩呕吐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俊安子和一个蛇卫正在猛灌夏重彩符水,这么粗鲁,我都看不下去了……

“一切正常。”俊安子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暂时正常。”

“我就相信你一次。”我对高老头说。

“那就谢谢璇王了,今天多有冒犯……”

“婚礼来送礼便可。”査承彦突然说,“你们白头山可是定要来的。”婚礼?嗬……我倒吸了一口气,婚礼!我,我,我答yīng

査承彦的求婚了!怎么,怎么办?我那是……那是没想起来……我,我现在要怎么办?

“那就先恭喜璇王和彦首了!到时候,我们白头山一定去!”这种可怕的礼节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刚刚还在打架啊!为什么要和好呢!为什么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呢!我又为什么要举办婚礼呢!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査承彦将我的右手抬了起来,从上面拿下了一根链子,他拿的璇,我戴的是彦,就像做梦一样,我,我居然要和他成亲了……

“师兄~”夏重彩趴在地上朝我们后面叫了一声,“师兄~快来打死他们这对狗男女!他们居然要结婚了!这种男盗女娼居然……啊——”俊安子又忍无可忍的动手了。

我转过身去,萧浓墨站在我们不远处,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失去了血色的,他的眼睛红的透亮,嘴唇却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死牢里放出来一样毫无生气。

“大个子,母后让我成亲了……”

“嗯。”

“成亲了,我就要继承王位了……”

“嗯。”

“就不能总是出来了……”

“阿璇,成亲了,也要好好修仙,别贪玩了。”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记得修仙。”

“我讨厌你!”

“好好修仙。”

“我讨厌你!”

“小心劫难。”

“我讨厌你!”

萧浓墨,前世,我成亲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心痛,你是怎么做到无所谓的,前世你记得我的时候,都无所谓我成亲,那今生呢,萧浓墨,今生,阿璇又要成亲了,对象仍然是査承彦,不是你,你不记得我,但是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心酸,那个女孩,你讨厌的女孩,你要杀的女孩,如今,也要嫁做人妇了呢

第三百八十二章:婚前准备

“你看看这花怎么样?”阿蓝说问。

“嗯,还好。”我心不在焉地说。

“那这朵呢?我得上个色,配在你的礼服上,哇,肯定很好kàn

!”阿蓝独自说笑着,我也应付着笑了几下,实在笑不出来,我忘不了萧浓墨的眼神,我走了之后,他会怎么样?他的身体不知dào

严不严重,他若是不爱我,为什么我能在他的眼里看见悲伤?这也只是前世的感觉吗?他自己不会察觉到吗?还有斑点,我们,我们……

“璇王,这种形状好kàn

吗?”蛇婢拿着一个图案来问我,这些其实没差别的,我都无所谓,成亲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这些都是表面的,我在乎的是那个要牵我手的人,斑点,我们前世……我皱了皱眉眉头,不想再多想了,他不希望我记得,他一定是不希望我记得的,我还是不记得为好,我要装作不记得,我揉了揉太阳穴,不要想了,我既然已经答yīng

和他成亲,就不该负了他,前世,我们的确也是成亲了不是,即使我们……也是我愧对他的,也是我璇王对不起他的。

“璇王,你这里不舒服吗?我来给你按摩一下。”一个蛇婢帮我按摩着太阳穴,我闭上了眼睛,享shòu

阳光的味道。

“璇蛇仙,你竟然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可知罪?”

“星君在上,小仙知罪。”

“如今将你贬下凡间,只给你两世的轮回,若是在这两世中,修仙不得,便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我睁开眼睛,那一幕幕挥之不去的场景,像幻灯片一样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只是那星君,我自始至终都不曾见到过,他为何对我好,为何送我斩妖链,我并不清楚,也许仅仅是因为喜欢我吧,可是既然是赠送与我的……我伸出胳膊来,斩妖链在太阳底下闪着白光,既然是赠送与我,为何我拿我的东西借给雪精灵,我要被罚呢?搞不懂,“对吧。”我没头没尾地对斩妖链说,它又动了动,表示迎合我。我当年只是将斩妖链借给雪精灵一下,就犯了天条,说明这斩妖链的地位很高,但是为何落到凡间了,也不见天界下来找回呢?真是奇了怪了,就知dào

犯天条!可是……猴精说的赌约是什么?这跟赌约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啊,好烦啊,我晃了下脑袋,让蛇婢停止按摩。

“三位长老今天闹了吗?”我问。

“没有,全都好了,很灵验的。”阿蓝说着,又拿来一朵话在我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前世,我的婚礼是由母后亲自主持的,我的礼服也是由母后亲自设计的,可是母后去哪里了呢?大家为什么不肯跟我说,我的父王呢?母后的那群界首呢?怎么都同时不见了?看来,这是我转世之后发生的事情了,不知dào

那段时间蛇族发生了什么。我抚摸着心口,母后真漂亮,我居然想起来了,真好。算了,还是别想了,等忙完婚礼,再一一存上心思去追寻吧。

“彦首。”査承彦来了,几个蛇婢退开了几步,另外几个赶忙端了一张椅子过来,“彦首请坐!”

査承彦拉着我的手坐下来,“要做新娘子了,开心吗?”他笑着问我。

我嘴角向上,“当然,你的身体可不要操劳过度了,婚礼可不能没有新郎。”

“妖界参加的名单已定,你要不要看看?”査承彦问我的意见。

“你决定就好。”我无所谓的,请某族,不请某族,这点査承彦比我有分寸,“全凭你决定。”我说。

“婚礼的地点选在蛇宫还是一处行宫?”査承彦问。

“母后在的时候,不是选在蛇宫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査承彦的脸色变了变,我赶紧补救,“她们跟我说的,她们说母后就将我们的婚礼定在蛇宫。”听我这么一说,査承彦的脸色又缓和了不少,“但是,我觉得现在要选在行宫,蛇宫不大安全,因为那时候母后掌权,蛇族政治稳定,对外也是友好相交,现在我刚回来,蛇族萧条过一段时间,不比以前,选在蛇宫本部,不安全。”我分析着。

査承彦即刻摸摸我的脸,“璇,你真的长大了。”我对他笑笑,心里还是很糟糕,感觉非常糟糕,这婚礼,我觉得准bèi

得太仓促了。

婚礼没有父王,没有母后,没有家奶,没有爸妈,我小时候总是觉得结婚离我很遥远,芳芳姐结婚的时候,我根本不敢想象哪天我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家奶给我弹了几床被子,她说,璇子,这是家奶给你准bèi

的,以后啊,这弹棉被的就少咯,家奶也不知dào

还能不能找到这些,就先准bèi

了几床,都是给璇子陪嫁的,家奶看见别人出嫁就会默默流泪,感慨我以后也是要出嫁的,舅舅摸着我的头说,璇子啊,拿筷子拿那么高,将来嫁远了,可要想死我们了,我以为我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会陪伴在我身边的,如今,却一个也没有,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没有,今生的所有,就只留下了即将要来参加我婚礼的“表哥”,前世的母后和父王,都在记忆里,有感情,也是在记忆里,如今,也是不在的,这婚礼,虽然场面宏大,但却不是我想要的。

婚礼的准bèi

,足足折腾了我三天,我激动,我彷徨,我无奈,我兴奋,我忧伤……最后是以我自己也不知dào

的复杂心情迎来了我的婚礼,我和斑点的婚礼。大半夜就被拉起来穿戴,足足穿戴了几个时辰,我几乎是在昏睡中完成了繁琐的穿戴,为什么不直到变到我身上呢?这样穿起来多麻烦,我本来就没有心情,被这些穿戴弄得更没有心情,“王,张开胳膊。”

“王,睁一下眼睛啊。”

“这里放松,哎对了!”

“那边,你放错了。”

“你才弄错了!”

我被吵得昏昏欲睡,我是被査承彦拉扯醒的,我挤了挤没睡好的眼睛,就看见査承彦一身红袍的站在我的面前,他银白色的长发只留下几缕飘在两边,其他都束了起来,白白的皮肤映上大红色的礼服,真是好kàn

极了,我站了起来,可是袍子太长,我脚下一个没踩稳,便扑到了査承彦的怀里,他嗤笑了一声,“这就想我了?”

我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因为你好kàn

地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前世我和査承彦的相处方式大概最多的就是笑了,只是这种笑,是种特别简单的笑,我认为,只是我们习惯了彼此,我习惯了他对我的好,他习惯了我的任性,习惯了一千年,如此而已。

他也笑的胸口直颤,“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他说。

“我的样子?”我抬起头来。

他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你是最美的,一直都是。”

“你们前世双修的时候,那不是被对方美死了?”一个蛇婢说,她这这群蛇婢中一向十分大胆,说话也是不看场合,这不,她又语出惊人了。

我被她的话呛地又差点踩到了长袍,双修,我看了眼査承彦,他也是沉默,脸色也不太正常,“斑点,我么快去照镜子去!”我拉着他便转移了话题,他没有否认,所有涉及我们双修的话题,他都没有否认,我对着他笑,“你从镜子里看看我们俩,怎么样?”

他捏了下我的脸,和我一起看向了镜子,无非是非常般配的一对,我们俩都是大红长袍,结婚的礼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袖高领,很合礼仪,一点也不漏,头顶是一块小流苏,正好遮挡在我的额头,将我眉心处的金蛇遮挡得若隐若现的,金色的唇也变成了大红色的,配在白嫩的脸上,别有一番滋味,就连我两边的蛇形耳坠也变成了大红色,制作精良的结婚礼服,拖地百余寸,镶满了土豪版的水钻,对,就是土豪版的,生怕别人不知dào

蛇族多有钱一样,简单点说就是“炫富”,腰带很好的勾勒出水蛇腰,整体一看,确实是个十分动人的新娘子,而我旁边的也是画一般的新郎,如此般配,阿蓝说,天造地设,我的心一酸,我和萧浓墨是回不去那样的关系了吧,今生已错,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土地公土地婆送来贺礼!”

第三百八十三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璇小蛇!”土地婆一把抱住我,她也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喂,你和我撞衫了……今天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o(╯□╰)o

我缩了好几下骨头才从她的怀里挣脱开来,“你们怎么来了?”以前我就觉得他们很亲,现在想起了在天上的那段日子,我就更加觉得亲了,更何况我前前世还害惨了他们……

她立kè

给我了一个爆栗,“还好意思问!你都没有给我们土地庙发请柬!”

“我们可是妖界啊,你……”我嫌弃地看着她和土地公,“你们可是仙界的,你们这样来我婚礼,不会吓跑我的客人吗?”

她又给了我一个爆栗,“吓跑你个大头麻雀啊!”嗬……这不是我的口头禅嘛,“你居然……唉!”土地公和査承彦客套去了,土地婆一把将我拖到了一边去,“你居然……和一条蛇妖结婚了!”她双手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能和蛇妖结婚呢!”

“我……”我,我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因为我也是蛇妖啊!”我恶狠狠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你嫌弃蛇妖,你还来找我干嘛!你们两个神仙居然到我妖界来,还嫌弃我们!”

她转了转眼珠子,“额不,我还当你是……额……是以前的身份呢……”

“别遮掩了!”我说,“我都记起来了!还有什么可瞒着我的!我被你们蛮得好苦啊!什么这个也不能说,那个也不能说的!故弄玄虚了这么长时间,我都三死三难了!那中间你不理我,哦,现在我要结婚了,你来捣乱。”我故yì

生气地说。

“那不是不能说嘛!现在你想起来了,我就能见你啦!真是憋死我了哟!”她捶了捶腰,“哦哟,整天坐着,这腰都酸了,哦对了,我是来让你别结婚的!”

“我知dào

啊,你早就表明了来意。”我一摊手,“你好意思吗?亏得斑点还热情地接见你们,没想到你们倒好,居然是来共同抵制他的。”我鄙视着土地婆。

“我不是抵制他啊,我为了星君打抱不平的!星君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现在还要抛弃他,跟一个蛇妖结婚!”

“我,我真是不懂你的意思了!什么星君啊!我连面都没见着,还在一起呢!你们这也太八卦了吧!”我翻着白眼,土地婆却睁大了眼睛,彷佛见到了外星生物。

“你,璇小蛇……”她凑近我,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你不会是不知dào

萧浓墨就是星君吧!”一个晴天霹雳直接把我给劈地粉碎,渣渣漂洋过海,四处飞舞,最后都不见了。萧浓墨就是星君?

“你,你不要开玩笑。”我还没消化完毕。

“我怎么会开玩笑呢!璇小蛇,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嫁给那条蛇,你跟星君就不能在一起了,斩妖链呢?”她翻找着我的袖子。

“在,在我床上。”我彷佛失了魂魄,都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这么重yào

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放呢?”土地婆骂了我一句,“这可是星君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你要是弄丢了,怎么对得起他!”

“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的我都不能理解呢?”我说。

土地婆唏嘘地说:“前天星君来我土地庙疗伤,他伤得太重,一个人好不了那么快,而且他的伤口实在奇特,追问之下才知dào

,斩妖链被炼去灵性,他为了将斩妖链的灵性引渡回来,便悄悄喂自己的血给它喝。”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不知dào

你在瞎说什么!”

“斩妖链本就是他保存的法器,是他的东西,即使被炼化了,也可以吸食他的骨血来恢复灵气,骨血必须要穿透骨头或许的血,但是这伤害极大,不仅会损耗他自己的气数,也会使他失血过多。”

我抓着她的衣袖,“你的意思是……他和高老头不是一伙儿的?”眼睛好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我努力不眨眼,想让它们都退回去,阿璇,修仙吧……我的气息更加紊乱,“他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

“让你回归仙界。”一滴两滴三滴,眼泪顿时决了堤。阿璇,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说过,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不理我,你都要相信我,我捶打着心口,咬着牙坚决不哭出声,他在白头山,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浓墨他一直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他没有家人,没有同胞,他和前世一样,只是一个人……“璇小蛇,你还要嫁给他吗?”

“我不知dào

!”我摇着头说,“你为什么要告sù

我!今天我成亲啊!你为什么要告sù

我!”

“我不告sù

你,你就要嫁给别人了!我们如今不能坐视不理了。”土地婆说。

“璇王,时辰到了,我们该出去了!”阿蓝在外面喊道,“彦首在等着你呢!”

“要不要跑!我带你出去吧!逃婚吧!”土地婆怂恿着我。

“璇?”査承彦推门进来了,我赶紧止住了哭泣,他朝土地婆点了一下头,然后扶上了我的肩膀,“怎么哭了?”

“我们出去吧。”我擦擦眼泪,强迫自己对他笑。

他温柔地给我擦着眼泪,“为什么哭,璇,告sù

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当然不是你做的不好,我越发哭的凶残,是我做的不好啊!全是我的错啊!斑点你才是最让人心疼的,我心疼浓墨,你呢,谁来心疼你?

“因为我舍不得啊,土地婆就像我的娘家人一样,我以前修liàn

的……”我脱口而出却发xiàn

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査承彦摸在我脸上的手停住了,但他这次仍是微笑了一下。

“没事,新娘子怎么哭也是美的。”他牵起我的手,“我们走吧。”

“哎……”土地婆还要说什么,査承彦拉着我便走了。

******我是坏坏的分界线******

蛇族的婚礼我经lì

过一次,不过这次没有母后和父王,所以我和斑点只需yào

在长长的红地毯上从这头走到那头,便算是完成礼仪了,宴请八方来客,行宫里的流水席连续举行三天,场面虽然没有第一次的排场大,但也是极为壮观的,比妖道大会要壮观的是,全场都是红色点缀,因为心里想着萧浓墨,心疼着萧浓墨,愤恨着萧浓墨,所以仪式进行到走红地毯的时候我才稍微回了点神,前面几乎是査承彦拉着我的手替我完成的,我的心不在焉他一定知dào

,但我无能为力,我没办法不去想萧浓墨,我没办法抑制住自己对他的想念,原来他就说星君,他三世都没有变,他还是他,而我还能再是我吗?

我在人群里寻找着萧浓墨的身影,终于在红毯的尽头我看见了他,他站在那里,身穿着我熟悉的呢子大衣,斑点握着我的手,我们正要向他走去,我几乎有种错觉,我的夫君是萧浓墨,他一直在前面等着我,而我,正要向他款款走去,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头,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泪眼朦胧,他眼睛依旧暴红,接下来走的过程中,我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脚在哪里,也感觉不到自己身处何方,整个世界,我只看到了萧浓墨,也只有萧浓墨,可是,我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我们停下来的时候,我回了神,可是我一看,我们才走到中间,怎么回事?斑点他在所有人的面前低下头来,亲吻了我,我惊呆了,我已经能感觉到红毯那头暴怒的萧浓墨了,斑点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贴了一下我的唇角便将嘴挪到我的耳边,“璇,我和你前世,并没有双修过。”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我知dào

你已经记起来了,璇,你永远是最善良的,你不愿意伤害任何人,这样只会伤了你自己,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眨了下眼睛,眼泪还是没缩回去,他给我抹着眼泪,“傻瓜,前世,我知晓你喜欢他,仍然请求女王赐婚,可是仍然得不到你的心,今生,我知晓你喜欢他,仍然逼迫你和我成亲,我猜……你仍然不会给我你的心,你的心也从来不属于我,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允许你另立一个界首……”他在我的手上亲了一口,“这个新婚礼物喜不喜欢?”一瞬间,我崩溃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水缓解了我眼睛的酸胀感,我将头整个埋进了蛇池,让蛇池天然的水,清洗着眼睛今天所涌出的污浊,我还是没能消化掉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今天,我成亲了,可以说这个婚礼,我毫无准bèi

,可是现在都不重yào

了,因为……一只手抚摸上了我的后背,我颤抖了一下,当两只手都抚摸上来的时候,我憋不住钻出了水面,“阿璇……”因为我心心念念的人触手可及。

熟悉的气息攫住了我的唇,舌尖很快便探了进来,又如猛虎一般将我的口腔扫荡地一点空气也不剩,他将我推抵到池壁,一只手便插进了我仅着的胸衣里,我挡住他想深入手,“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哪有这样的渔翁得利。”

“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不让为夫做点该做的事?”

他说完便又来寻我的唇,我直接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说的话,那我去找斑点!他也是我的界首……”我作势要挣开他。

萧浓墨在我的腰间掐了一下,然后唇来到我耳边,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阿璇,我爱你。”我放开了他的手,他往里面一滑,便裹了上来,“长得真好。”他轻笑了一下。

我在水底下踢他一脚,他双腿夹住了我的腿,另一只手一扯,我的裹胸便掉了,“阿璇,你终于……是我的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关押萧浓墨

“不!”我大叫道,然后我推开了萧浓墨,尖叫着,“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这样的!怎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我恨你的!你再有苦衷,我也是恨你的!”我准bèi

再打过去一掌的时候,萧浓墨已经变成了土地婆,她拽着我的手,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我在看着自己,身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围绕在我身边的水悄然退去,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在蛇池里啊,萧浓墨呢?他怎么会变成土地婆?

“璇小蛇,璇小蛇!”土地婆摇晃着我的肩膀,“你发疯啦?”

“我……”我一直都在这个房间吗?那么那一切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嗬……幸亏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太荒唐了,我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你刚刚眼神涣散的,我还以为你一时接受不了疯了呢!你要是疯了,我要怎么和星君交代呢?”土地婆说。我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臆想出那些场景,我臆想出斑点知dào

我仍然喜欢萧浓墨,我还臆想出她对我说那些话,怎么可能嘛,斑点再好,他也是不会这么做的吧,他怎么会忍受我嫁给萧浓墨呢,他还不知dào

萧浓墨的身份呢,而且,谁都知dào

是我和彦首大婚,怎么可能还会发生这样移花接木的事情嘛!我太异想天开了,不是真的就好,要是真的,我才不知dào

要怎么面对呢。

“土地婆,我眼神涣散的时候,你上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我问。

“我不告sù

你,你就要嫁给别人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希望不是真的……

“璇王,时辰到了,我们该出去了!”阿蓝在外面喊道,“彦首在等着你呢!”我睁大了眼睛,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怎么办?如果是真的……不可能啊!除非他听到了我和土地婆的谈话,否则也不应该让萧浓墨当我的彦首啊!而且,萧浓墨才不会甘于当我的彦首呢,他那么强势的人,可是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蛮可怕的,我,我能逃走吗?肯定不行!我这么做太自私了!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再来一次我难受的情绪现在完全被恐惧覆盖了,我不想和斑点结婚啊,我,我同时也不想发生我臆想中的情形啊!

“璇王!”阿蓝急迫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这句话不一样,还好,还好!还好我的眼泪也干了,査承彦一会儿进来也不会说同样的话了!

“你要不要跟我逃婚?我们带你出去啊璇小蛇!”土地婆还在怂恿着我跟她一起走。这个婚礼在妖界很轰动的,我又怎么能走呢,我现在要是走了,我们蛇族就被看笑话了,我也不能留斑点一个人唱独角戏吧,那样会更加对不起他的!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一会儿甩一下袖子,一会儿叹一口,急的团团转。

“璇,吉时要到了。”査承彦的声音在门外响了,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唔。”我应答了他一声,还是不要让査承彦进来了,我出去!我的臆想里他就是进来带我出去的,我不能让这些相似!

他见到我,很满yì

地亲了亲我的额头,“紧张吗?”

“不紧张。”我赶紧将发抖的手藏于袖子里。

“那我们走吧。”査承彦说。

仍然是重复了一系列的程序,我依旧累得跟狗一样,疲惫使我忘了紧张,直到査承彦握着我的手站在红地毯的一头时,我又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我下意识地去看那个位置,萧浓墨的确是站在红毯的那头的,他和我臆想中的一样,他穿着那身我熟悉的衣服站在那里,盯着我们瞧,他那像是被抛弃的眼神让我又心疼又害pà

,我们慢慢朝着萧浓墨走过去,这期间,我都快精神分裂了,如果他真的在中途停下来怎么办?我的手心都是汗水,査承彦微微送开了一点,让风透进我们的手心来。

“不要紧张,就是个过场,璇,你前世也参加过的。”査承彦说,“那时,你也很紧张,现在依然是。”他小声说着,可是我听不下去啊,我的注意力全在红毯中间的位置,我不知dào

要怎么办,停下怎么办?不停下又怎么办?三步,两步……我心里像撞钟一般,轰地一下,我们走到了那个位置,然后……斑点继xù

握着我的手向前走,我一下子懵了,没有,斑点没有那么做!果然是我瞎想的!可这不是好事吗?我为什么很失落?我心理更加紧张了,离萧浓墨越近,我越感到恐慌,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然后我们到达,我们站定,主婚人宣bù

,礼成。我轰然一惊,我真的……嫁给了斑点!我和斑点真的结婚了!没有发生那件事!没有!我已经听不到大家起哄的声音了,只看到周围的人的嘴都在一张一合,手都在挥舞着,我,我终究还是嫁给斑点了……我嫁给斑点了……我臆想的事情没有发生,我就知dào

不可能……不可能……

我目无焦距地看向离我不远的萧浓墨,他胸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身子正摇摇欲坠,但目光还是定在我身上,浓墨,浓墨……我看着他,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浓墨……浓墨!”我一个机灵咚地一声撞上了一个人的头,是阿蓝。

她痛苦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王,你都已经成亲了!好啊,你自己说前世婚姻不作数,那么这一世呢,彦首也随了你了,现在你可是有家室的蛇王!和那个萧浓墨要划清界限,都昏迷了,嘴里还在喊着他的名字,你让彦首怎么想?你让蛇族其他人听到会怎么议论彦首?”我知dào

我不该,可我现在根本不想别的。

“萧浓墨呢?阿蓝,他怎么了?”我看到他的血了,他胸口的血啊!土地婆不是说帮他疗伤了吗?怎么还会流血呢?现在又没有斩妖链需yào

他的骨血,这个死混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阿蓝有些为难,“王,这件事,彦首已经去处理了,你就好好当个新娘子,晚上彦首回来,你们还要洞房呢!”

“他去处理什么了?你说啊!”我躺不住了,急着要起来,“阿蓝你别瞒着我,我不会放qì

追问的!”

她也拿我没办法,“好吧好吧!是这样的,这次婚礼幸亏没有选在蛇宫,王,你真是料事如神,有坏蛋混进来了!萧浓墨他作为白头山的代表,来得很迟,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她不知dào

怎么说了,“他好像身上有很重的伤,在来行宫的路上肯定是打了架的……额,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他在路上打了架,来到行宫,又暗地里斗了法,所以伤得厉害,王,是有不法的道士对你施了术,所以你才晕倒的。”有人对我施法?那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我的臆想了?土地婆那家伙,我还跟她在一起了呢,她怎么就没察觉!这水平也太菜了吧。

“萧浓墨呢!他现在在哪儿?”我问。

“关押了啊!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跟别人在婚礼现场斗法,不过可能是两派,都对王心存不轨,反正已经将他送回去了,王,他可是又想害你,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彦首已经带蛇卫去追踪另一个的行踪,我瞥了一眼的,身形消瘦,没一点肉一样的。”阿蓝说。

“将萧浓墨放出来!”我说,“他又没对我做什么,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放了他。”我说,手脚也在动着,我不知dào

自己要干嘛,总之,我一点也不想躺在这里。

“他可是要害你的,你怎么知dào

他没有对你施一点法呢,哎,王!你要去哪儿?”

“带我去关押萧浓墨的地方。”我身上的喜服都还没脱,不管了不管了,“阿蓝,带我去。”

“王,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这样怕是不妥当!”阿蓝不同意。

“大喜的日子我还晕倒了呢!大喜的日子就了不起啊!快带我去!”我将头上的头饰一把抓掉了,扔到了地上。

阿蓝被我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以为我又精神分裂了,“王,你怎么对得起彦首?”阿蓝说。对于她的说辞,我到底还是心虚了,我愧对于斑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

“我要去审问他,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同党,我没这个资格吗?”所以我改了一番说法,成亲之日,去探望一个曾经对我起杀心,如今又有嫌疑的道士,确实不妥,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第三百八十五章:心声

“璇王要进去看一下今天收押的道士,很年轻的道士,是不是关在这里?”阿蓝问。

“个子很高的吧。”看管的蛇卫说。

“那就是他。”阿蓝说。

蛇卫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怎么璇王穿着这礼服就来了?”这也是个八卦的爱好者。

“这岂是你该问的!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阿蓝对他说教了一句,“快打开门。”蛇卫忙不迭地开了门,阿蓝随后对跟着我们的一众蛇婢说:“你们几个守在外面,我和璇王进去问责,这关乎我们蛇族的安危,所以璇王即使是大婚,也坚持亲自来审问,私下不要乱嚼舌根知dào

吗?”

“阿蓝。”我说。

“是!”阿蓝自豪地准bèi

跟我进去。

“你也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命令她。阿蓝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要是私下里,以我们平时的关系,她一定会找我理论,现在,这么多蛇婢看着呢,她只能干瞪眼。

这也是一个蛇洞,不过却是用作牢房的,不同的是,洞壁上镶嵌着绿色的夜光石,一条道走到底。便是一个单独的牢房,里面发着幽绿的光,依旧是夜光石,萧浓墨被绑在一个十字架形的木棍上,“浓墨。”若是如土地婆所说的,他知dào

自己的前世今生,他知dào

自己的身份,他依然爱着我,他的那些都是演戏,一遍又一遍,戏中有戏,骗了我,甚至也骗了他自己。我不知dào

他在白头山看见受伤的我是什么心情,我只知dào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剜去了一块,他还亲手对我下杀手,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听见有人进来了,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已经干得开裂的嘴唇缓缓地开启,“阿璇……”小时候,他叫我阿璇,我觉得很是亲切,这称呼是专属于他的,这么多年来,都不曾被第二个人拥有,没听到一次,我的心就悸动一次,因为是浓墨在唤我了,可是前一段时间,这两个子就是我的梦魇,因为它们代表着萧浓墨,现在,我发xiàn

我是多么想念这个称呼,与其说想念这个称呼,还不如说,我想念萧浓墨唤着我的感觉,阿璇,他又叫我阿璇了,在我知dào

他的苦楚之后,在我知dào

他的隐忍之后,我好想过去抱着他,可我还是难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我飞奔过去,萧浓墨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然后我一巴掌扇了过去,他的整张脸都歪向了右边,额前的碎发也撇向一边,虽然还是依旧好kàn

,我还是依旧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我忍住了,他本来就干裂的嘴唇由于我的巴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鲜红,他的唇本就失了血色,里面的鲜红透出来对比更加明显,我立kè

又更加心疼了起来,萧浓墨吃力地将头又转了过来,我这才近距离地看清楚了他,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再加上他失血过多的皮肤显示出来的颜色,看起来尤为惊悚,活像个吸血鬼,“阿璇,你不是成亲了吗?”

“是啊。”我一口答道,“我和斑点成亲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萧浓墨,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和你有瓜葛了你开心吗?”我故yì

刺激他,虽然我心里心疼他,但我必须刺激他,他既然爱我,又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付我,怎么能忍住的?今天又是怎么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别人的?前世他就是这样!我要成亲了,也不说一句挽留的话!他今生不是很霸道吗?那些霸道劲儿去哪儿了?

“你开心吗,阿璇?”他的眼睛愈加发红。

“我当然开心。”我说着违背真心的话,“我开心的不得了!我嫁人了啊……”我已经哽咽住了,但还是努力把话说完,“我嫁了喜欢的人呢。为什么不开心?”

“今晚……”

“对,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和斑点的。”我说,“怎么样?你好像很期待啊?”

“你身体无碍吧?”他问。他的胸口本来干了的血迹,又开始出血。自己都这样了,还问别人,逞什么能啊!

“你没看到我很好吗?我很好,比你好多了!”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几圈,还是出来了,“你看看你,我们谁不比你好!你有亲人吗?你有爱人吗?你有喜欢的人吗?你有关心你的人吗?你有朋友吗?你有没有一个知心的人?萧浓墨你就是个最大的失败者!”

“可能我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关心我的人,没有一个朋友,但是……”他干裂的嘴唇总能吐出让我泪崩的话,“我有喜欢的人……”他看着我,目不转睛,“她今天成亲了。”

“你这个死混蛋!”我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抱上了他体温不高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恶毒!”我的手捶着他的背,他被我打得咳嗽了起来,我连忙停下了,他这破身体!这哪里是以前的浓墨嘛!真是可恶!把我以前的浓墨还回来,一点没有伤痕的还回来!我哭得更厉害了,“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要不是土地婆来找我,她告sù

了我一切,我一定还在纠结着是恨你多一点还是少一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都知dào

了……”

“为什么不能告sù

我?为什么土地婆也是到了今天才敢和盘托出?我没记得对我的惩罚里有这一条啊!”我说。

“你果然也是记起了那些事情,斩妖帘咳咳……替我谢谢它。”

“还谢谢它?你的伤就是因为斩妖链才弄的。”我埋怨着他。

“嗯,谢谢它,是它让阿璇想起来了。”萧浓墨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我放开他,“你为什么可以对我那么狠?我一直无法释怀就是你的手段太残忍了,萧浓墨,你对我狠,你对自己更狠!你让我恨死你了!我现在都恨着你呢!”我说。

“阿璇,我从来都不敢想,如果你不在了……”他好像说到什么很痛苦的事情一样,眉毛都皱到一起去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阿璇,我又要去做什么?我跟到妖界,我跟到人界,都能找到你,唯独我在阴间是找不到你的,阿璇,若你死了,我就连你的魂魄都找不到了。”说到伤心处,他居然落下泪来,萧浓墨的眼泪,至少在我看来,是无价的,没有极为痛苦的情绪,他是不会掉眼泪的,以前让他红个眼睛都比登天还难,这就是宝贵之处。

“真是大混蛋!”我骂他,“我真是恨透你了!我想就是上天入地,我也不要再理你了,可是你还是死皮赖脸地来找我,我伤了你两次,浓墨,你都不说,你真是好忍耐。”

“能够恨我,你至少还活着。”萧浓墨笑了笑,扯痛了嘴上的裂口,真是的,我怎么下手这么重,真是自作自受,现在又把自己给心疼地半死。

我去给他解开绳子,“我放你出去吧。”我说。

“不要。”他立kè

拒绝了我,眼神有点闪躲,“我不要出去。”

“为什么?你还在在大牢里吗?这里这么潮湿,对你的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我说。

“我就是不出去。”萧浓墨居然倔强起来,“我不走。”他不看我。

“你还要在大牢里吗?斑点出去追捕另一个人了,今晚肯定会回来的,你还是在他回来之前走吧。”我说。

“我不走。”他瞥过头,“你不要管我了,我就是不走。”

“你怎么了?你的身体是钢铁做的啊!出去找仙家疗伤吧。”我说。

“你呢?”萧浓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我自然是留在蛇族。”

“査承彦今晚会回来。”他没头没尾地说。

“他不回来还能去哪儿?不知dào

他有没有抓到那个人,浓墨,你说说,那个和你对决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你这伤除了斩妖链,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你们……住一起吗?”萧浓墨的大脑似乎和我不在一个频道。原来,他是在关心这个,其实何止他关心,我也在关心,査承彦晚上回来,我要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和他住在一个房间了……

“浓墨,我和斑点,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已是他的妻子,和前世一样。”我说,“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何……前世你不挽留我,今生你也是如此?”

第三百八十六章:他说,我真的会死的

萧浓墨沉默了一段时间,一提到这件事,我们双方都沉默了,空气瞬间凝固起来,直到我忍不住,先打破了僵局,“我还是要说这句话,我从来也不懂你,浓墨,你也从来没想过让我懂你是不是?”我将绑着他手的链条的最后一道解开,萧浓墨的手放了下来,“真的不走吗?那我走了。”我说。

说完便要转身,“我走了。”胳膊被他拉住。

我等着他要跟我说什么,“前世,我以为那样对你最好,你不知dào

我后来的后悔,今生,我没有自信你会跟我走,阿璇,这世界上没有比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嫁给别人这件事更残忍的了。阿璇,你对我喊我就是要破坏你幸福的时候,我多么想说,我没有破坏你的幸福,我只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你真的以为你没有破坏我的幸福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幸福,你拿了你的那一半,剩下的就什么也不剩了,萧浓墨,我恨你做的这么绝,我也恨自己还是对你不能忘怀,我本以为可以对你像对一块扔掉的蛋糕,可是你这块蛋糕又默默长了回来,我对你无情,我对你残忍,通通到我的人性被你唤醒之时,全都报复给了我自己,我一面心疼你,一面厌恶你,一面又讨厌我自己,我都快精神分裂了。可我还是对你不能释怀的,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对你只有仇恨,现在我却常常做噩梦……”

“我不后悔,如果能够保住你,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想,我仍然会那么做,至少我现在又看到你了,你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这一切都值得。”萧浓墨说。

“所以我恨你!我恨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样的狠招数都能使出来,如果可以,我不要活,浓墨,你给我的伤害……”我指了指心口,“永远在这里,磨灭不掉的。”我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不会!你这个傻瓜!你这么做是到到死都被我恨啊!”

“你现在恨我吗?”

“恨!”

“那你爱我吗?”他的手摸上我的脸,“你爱我吗阿璇?”

我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如果我说不爱你相信吗?”

“我信。”他居然毫无停顿地回答道。萧浓墨,你竟然已经如此不自信了吗?

“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既然做了,就没想到你还会爱我。”他的眼睛灼灼,依然如当年的少年。

“那你还不走!”我又塞了他一拳,“你为什么还不走!我们现在的谈话有意义吗?我已嫁人,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阿璇,我死在这里怎么样?”什么?萧浓墨说的是什么?我立kè

停止了哭泣,他说:“你若是不爱我,我也不期盼你和我再续前缘了,我只求你,好好修仙,我就死在这里吧,至少还能死在你身边。”

“你闭嘴!”我又打了他一掌,然后又心疼地抱住他,“不许你死!我能活着,你也就要活着,我要是不爱你,以你对我做的事,我早就杀了你!”

“所以说……”萧浓墨的手也抱住了我,“我还是赢了,你亲口说出来了阿璇,你说你爱我的。”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他,不,是肯定被他给耍了,我又被他给耍了!他知dào

我还爱他,就是故yì

逼迫我说出口的!这人怎么这样!他永远都是这样!高中的时候就逼迫我先说喜欢他,便成为了我先喜欢他的,可明明是他先引诱我的!现在又逼我说了出来,我狠狠地跺了他一脚、,萧浓墨虽然哼了一声,但是没有放开我。

我推开他,“你的伤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治疗,我送你走吧。”不然真的来不及了,査承彦要是回来了,我就不知dào

怎么办了。

“我没地方去。”萧浓墨可怜兮兮地说。

“白头山已经说开了吗?”我问。也好,浓墨既然和白头山不是一起的,还是说开比较好,最好是不要再回去了,我担心老头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若是先对浓墨下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萧浓墨摇摇头,“没有,只怕高人已经怀疑我了。”

“你和萧氏不是有关系吗?你回萧氏啊!你的伤我都看不去了,你能不能好好照顾你自己啊!斩妖链的伤很难好吗?”我问。

“萧氏的事情,我有空会告sù

你,我的伤你也不用担心。”浓墨说。

“你要告sù

我的事情还多着呢,照顾好你的伤,我送你出去吧。”我坚持要送他走。

“你要和査承彦一起吗?”浓墨显得很是不悦。

我无奈地说:“你先出去好不好?回到你自己的房子里去!白头山那么危险,你就别回去了,这个仇,交给我来报,妖界已经结盟了不少……”

“你们今晚怎么办?”他仍然执着于这个。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前世是怎样的,今生依然如此,因为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故yì

这么说。其实,我隐瞒了某一点。

“你说你爱我。”浓墨更加不悦。

我说:“我是爱你,但我也不能辜负査承彦,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和他在一起也是正常的,浓墨,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跟他洞房?”浓墨一手打在后面的木头上,手指关节立kè

破了皮,我的心里一紧,“你早就和他双修了是吗?阿璇,夏重彩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告sù

我是不是真的?她说你们已经双修了!”我实在生气,这一切不都是他逼迫的吗?即使我和斑点真的双修了又如何,他凭什么来质问我,就因为我爱他,他爱我?

“你不是不后悔吗?你既然选择了,就该接受不是吗?”我说,“如果我的身子已经给他了,浓墨,你又要怎么办?我不完整了你要怎么做?我不再是以前的阿璇了,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些吗?你在伤害我的时候,你让我恨你的时候,你就没想到,可能我们某一天见面,我和别人一起谈笑风生,手里还抱着条小蛇吗?这些难道不在你的计划之中吗!”我一口气发泄了出来。

浓墨的手在木头上又打了一拳,垂下了头,“你可以恨我,但是阿璇,我只要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想毁天灭地!”一滴两滴的血淋下了木头,我立kè

后悔了,他别扭,萧浓墨从来就是个别扭的人,逼他说出一句示弱的话,比登天还难,可是他说了,我真是很心痛,我这辈子的心痛百分之九十九都用在浓墨的身上。我不知dào

我们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如此相互折磨,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折磨彼此呢?

“你想弄得全身是伤吗?”我责怪他,“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不能一句全是为我好,就把一切都推翻了,然后这样让我对生活无从下手吧,我本该平静的婚礼一团糟,我本该有的生活也被打破了,你的一句都是为我好,全都不一样了,你要我怎么做才好?你说啊!你非要虐待你自己吗?”

“璇王!彦首回来了!”阿蓝匆匆跑进来了,看到我们对峙的样子,惊呆了。

“他现在在哪里?”我紧张地问。

“我听说了就赶紧过来了,你要不要回去了?”阿蓝说话期间还在不停地偷看着浓墨,“他,他怎么散开了?”她看着我们脚下的链子。

“阿蓝你送他出去,我先回去了。”我说。

“不如杀了我。”浓墨倔强地说。

“阿蓝,务必送出去。”我说着便要出去。

“阿璇,你不要和他一起!”浓墨追过来,拉着我,“我真的会死掉的。”他眼里的忧伤我根本不敢看,我觉得我再跟浓墨待在一起,我就要疯了,因为我太想和他在一起了,我好想抱抱他,可是我不能,浓墨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我不能,我今天要是做了对不起蛇族的事,我就更加无法挽回局面了。

“我要回去了。”我说。

“那你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从浓墨的嘴里听到如此赌气的话,我突然哭笑不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萧浓墨是多么高傲,怎么会变成这样?哈哈哈,我好难过。我觉得我要被逼疯了,我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一边是我有责任的蛇族和査承彦,一边是我爱的人,选哪个都是对另一方的摧残。

第三百八十七章:斑点隐瞒的事情

“阿蓝。”我几乎用尽了力qì



“王……”她不懂我和浓墨在做什么,也是被这情形吓到了,“我,他,他说他不走,而且彦首那里也没法儿交代,王能告sù

我怎么说吗?”

“绑好他。”我一甩宽大的袖子,将浓墨的手甩开了,他一个不稳,退了好几步,我强忍着不去拉他。

“啊?不送他出去了?”阿蓝摸不着头脑,“还是送走吧……”她不情愿我和萧浓墨有瓜葛,她宁愿我单独决定,送走浓墨。

“绑好吧。”我依然这么说,“派人进来看着,需yào

两个精明的蛇卫,萧浓墨不能少一根汗毛。”这个措施就是防止萧浓墨自杀,如果放他出去,我还真不放心,等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前,我是不会放他做傻事的。

“王,我知dào

了。”阿蓝说。

“你是在报复我吗?阿璇……”浓墨的声音不大,却是发自肺腑有情感。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是不会去看他的,我想,只要我现在看他一眼,我也是走不了的。

“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和他在一起吗?阿璇,这比杀了我痛苦!你不如杀了我!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也不知dào

什么叫心碎了!”萧浓墨突然吼道,“阿璇,你是要活生生剜掉我的心!”

“那你愿意来当我的界首吗?”我问。就像我臆想的那样,虽然我也很难接受,可是我要怎么办?我不能在嫁给斑点之后踢了斑点啊!

“你以为我会让另一个男人在你身边?我就是死,我也不要看见!”浓墨当然不肯同意,他多么强势,多么霸道,即使我给了他名分,我所有的爱都是他的,我的心只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也不会愿意的,呵呵,异想天开。

“派蛇卫进来的时候,叮嘱一下,帮萧浓墨清洗一下伤口,上点药,他手上有伤,还有小腿,可能烧伤还未好……”

“我这点小伤,和我心里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你要么让我死,要么别理我。”萧浓墨在我身后说道。这话也是我曾经的体会,如今,变成他的了,呵呵,比我自己经lì

的时候还要难过,我也真是没有一点骨气。

“有什么事,要来报gào

我。”我说。

“你走!去完成你的大婚!”浓墨喘着气,气息非常不稳,我想我必须要走了,再不走,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谢谢。”我口是心非。

浓墨被我的语气激到了,“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璇王,恭喜你和你的彦首新婚愉快,今晚……”我听到了他捏碎手骨的声音,跟他捏碎我肩膀时的声音差不多,我好比万箭穿心般疼痛。

我赶紧回头,“萧浓墨,你变态!”

******我是变态的分界线******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査承彦是在一堆花草中间找到我的,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隐藏在草丛里大哭,我几乎是从牢房里逃走的,没有惊动蛇婢,就自己一个人,不想让别人看到现在的我,真是糟糕透顶了,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啊,真是最糟糕的日子。査承彦就地抱了抱我,“蛇婢知dào

弄丢了她们的王,吓得来找我了,璇,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说,“我又让大家操心了,我也对不起你。”

“是因为你去看了萧浓墨吗?”査承彦的话,我也不意wài

,只是觉得对不起他,“璇,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关系的。”

“斑点,另一个人抓到了吗?”我不想和査承彦谈萧浓墨,也不知dào

要怎么说,只好说点别的。

“没有,一无所获,这人,道法极高,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査承彦的话语中有点为难。这话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厉害,难以对付……

我想起来了,“斑点,去问问眼镜长老!他所接触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如此厉害,虽然我们在现场没有看见那个人,只看到了算命先生,但是,眼镜长老既然是真的害pà

,他的说辞也和你相似,说不定是同一个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和算命先生有联系,那也就是和白头山有联系,浓墨暗地里和他斗法,也是为了我,他说不定知dào

他的身份,瘦弱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么说有道理,我明天就去问他。”査承彦也不在追问我的事情,他总是这样,不会让我为难,“璇,不要难过了。”他心疼地抚摸着我的头,“还是像个小孩子啊,怎么办呢,小孩子也结婚了呢。”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明显变得轻快了许多,伴随着査承彦的呼吸声,他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是不是也该回去睡觉了我的新娘。”我突然一下子懵了,心砰砰地响个不停,一转眼,我便被放到了床上,速度太快了,我都没想好说辞,斑点的手一离开我的腰,我就从床上一滚便翻身下去了。

“我好渴,我要喝水!”我扑到桌子上,手颤抖地拎起水壶,跟花洒似地往杯子里倒水,洒了一桌子,我呼噜呼噜地喝了好几口,一回头就发xiàn

査承彦站在我后面,柔美的脸上满是笑意,大红衣衫,画中的美男子,但我脑海里却浮现了浓墨憔悴万分的样子,和査承彦饱满光泽的嘴唇相比,他那干燥地裂开了好几个口子的嘴唇更是让我心动,糟糕,我居然忘了吩咐阿蓝给他点水,他一定渴死了,又缺血……査承彦又笑了一下,朝我走来,我紧张地从凳子上掉了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捞起了我,“我,我还想喝水!”我又扑到桌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好几杯水之后我发xiàn

我都喝饱了,可是手里的杯子仍是不舍得放下来。

査承彦的手也拿上我的杯子,我不让他抢夺,死死地扣住,可还是手指一滑,杯子被査承彦夺去了,“我要上厕所!”我说着便又要走,腰被査承彦一把揽住,“我喝了太多水了!我要上厕所啊!”可是他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不是吧,他不再听我话了吗?难道一碰到这件事情,男人就会变成浓墨那样的?我一想到浓墨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腿都软了,“我要上厕所啊斑点!”

“璇,今晚你还要拒绝我吗?”査承彦在我耳边说。是啊,我可以喝水,我可以上厕所,我也可以说肚子饿了,可是总有结束的时候啊,夜还很长,今天我躲过去了,还有明天后天,我要以什么理由?不爱他的理由吗?我放qì

了挣扎,却想到了浓墨,不知dào

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可我也是被逼无奈,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不是我能改变的,也不是我说一句我们就能回到从前的,浓墨,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査承彦从后面开始吻我,他亲吻着我的头顶,一步步将我转过去,我的手捏着桌子边,闭上了眼睛,他亲上我的额头,然后是嘴唇,浅尝辄止之后,他就没再继xù

了,而是抹去了我的泪水,然后将我搂住,我听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感觉不到你的心,璇,我看不见也摸不着,更是感受不到,它在萧浓墨那儿吧。”我浑身一震,査承彦知dào

的。

“对不起。”我说。

“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你没有对不起我,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逼迫我。”査承彦这般说着,我的心情平复了一点,但还是不知dào

怎么面对他。

“不管怎样,我都对不起你,以前是,现在也是,斑点,我欠你的太多了。”我说,“我不配做蛇族的王,我也不配和你在一起。”他为什么要这么好?

“我欺骗了你,应该是我和你道歉的。”査承彦的胸膛起伏着,“你根本已经恢复了记忆,还不拆穿我吗?”我抬头去看他,他嘴角露出了笑容,“你记得前世我也没有碰过你吧,璇,我知dào

你喜欢的一直是萧浓墨,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对不起,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和你结婚了。”我以为这又是我的臆想,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疼,这是真的!这,这不是假的……斑点他,真是承认了……我当然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谓双修也不过是对外宣称的幌子,那时候,母后逼迫我成亲,我不想,斑点提议我们假成亲,唬弄过去母后就好,所以他一直没有碰过我,我恢复记忆之后,一方面怕他尴尬,就装作不知dào

,也装作没有恢复记忆,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对不起他,给了他婚姻,却是一场名不副实的婚姻,他守了两世,我又怎么好去怪他,一切都是孽缘罢了。

“我的散魂被关的时候,萧浓墨来过我这里,他给我输了阳气,那时我便知,不过是一场骗局,我却没有及时告sù

你,原谅我的自私,璇。”

第三百八十八章:浓墨,不要死,阿璇回来了

“你是说,浓墨还给你输了阳气?”我惊讶地不知dào

要发出什么声音才好,“所以他一直也没想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他是故yì

带我去救你的……”可是他本来挺有精神的,后来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又怎么伤成那样了?他到底又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是真的想遭死自己吗?我捂着脸,走到门边,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萧浓墨这个死混蛋。

“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斑点,这不是你的错,他自己找死的,他就是这么恶毒的人。”我扶着门,心里满是酸楚,不知dào

他还做了什么傻事,当真是糟糕透了!

査承彦在我的身后说:“强求不来的……”他轻笑道,“璇,我们成一百次亲,你的心不是我的,也是无意义的,感情不是等来的,你对我不过是责任和同情,去找他吧。”

“斑点……”这是我的臆想变成现实了吗?我为什么不敢相信呢,我不敢看他,怕是看到斑点眼里的伤害,“你说的是真的吗?那蛇族……”

“一切还是原样,不会改变,别担心,你回来之前,我是你的彦首,回来之后,我仍然是,什么都不会变的。”

“我,我不是很理解,你是说,我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吗?”就和前世一样?我还是一样的对不起斑点?

“都是一样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唯一能坚守住的,我们的结合是蛇族的希望,也重振了士气,这样就够了。”査承彦说,从语气里,我听不出他的喜悲,他一定是十分压抑的,我刚从浓墨那里逃出来,现在又禁不住要从斑点这里逃走。“璇,去找他吧,我自问爱你,但却无法做到他这种程度,萧浓墨在对你狠辣之前,怕是早已先磨碎了自己的心,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做让你恨我的事,因为我怕失去你,他爱你,却做出如此伤害你的事情来,除了他爱你爱疯了,我已经没办法解释了,他对你的感情我自叹不如,找他去吧,我已经阻碍了你们一世,这一世,你可以自己选。”

“我是还不清你的人情了。”

“我早说了,我么只见,没必要谈这些,你也不要觉得愧疚,你不知dào

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有多开心快乐,我一度认为自己能够给你幸福,但那是不可能的,去找他,别的事情交给我来。”

“谢谢……”此刻我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这两个字,我想,他应该懂我的意思我,我对他感激不尽,这般复杂的心情,我们之间终于结束了,“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是你的彦首啊。”他轻松地说,“一直是,你可是说了,只有一个彦首,可别想趁机不要我。”我知dào

他是故yì

说笑的,但却笑不出来。

“祝你能找到能如你爱我一般爱你的姑娘,她一定很幸福。”我说着便消失了,我们,还是朋友的对吧,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姑娘来爱。

“璇王……”蛇卫看了看我的后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今晚不是……”另一个蛇卫正要给我让座。

“我命令你们出去,出去之后就忘了这里的事情,回去睡觉吧!”我的眼睛完全放在了浓墨的身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可能是怕咬舌自尽,嘴巴也被塞住了,我背对着他们,面对着浓墨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察觉到两个蛇卫都已经出去了,我赶紧拿掉了塞住浓墨嘴巴的布团,上面浸了一圈血色牙印,“浓墨啊,浓墨……”我心疼地直哭,我摸着他冰凉的脸,“你醒醒,你的阿璇来了,阿璇来看你了,你醒醒啊!”我给他解着绑着手的布条,这两个蛇卫也是做得厚道,听了我的吩咐,怕他受伤,将链子换成了布条,可布条上还是被挣扎摩擦出了血痕,他的手腕也被勒破了好几圈,可以看出他挣扎了很久,以自己的血肉来摩擦着布条,我解下布条,它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浓墨……”我将他放倒地上,才赫然发xiàn

,他后脑勺放置的位置也绑了海绵,海绵已经成了红色,我再一摸他的头,头发被血浸透了还没干,我赶忙去摸他手,我走的时候,他的手骨被捏碎了,我有气又怕,不敢面对,就逃跑了,没地方去,只好躲在草丛里暗自神伤。

我是多么不想看到浓墨受伤,他在自残了,怎么可以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那我前世和斑点结婚的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根根地检查着他的手指,可是被包裹住了,不知dào

伤情如何,希望可以痊愈,不然他的手就废了,他撕碎了自己的心,也震碎了我的心啊!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做事狠绝的人,为什么就单单让我碰上了,爱上了。“浓墨……我送你去蛇医那里!”我说着便直接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住他,准bèi

去打扰蛇医的好梦。

“阿璇。”浓墨终于出了声,他的胸腔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嗬,浓墨!

我激动地捧着他的脸,他的眼睛还是微闭的,嘴唇的干裂口子更大了,看的我心像被刀扎了一般,我又没带水过来!“浓墨!你醒醒,我来了啊!我是阿璇……”豆大的眼泪掉了他一脸,“我又回来了!浓墨,你怎么这么残忍呢,你真的不要命了吗?怎么能这么傻呢?”

“阿璇,阿璇……”从他喉咙处发出的声音,艰难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

“我在这里啊,我在呢!”我吓得赶紧给他抚摸着胸口,顺着气,“浓墨,阿璇在这里,你听见了吗?”我真是后悔死了,我怎么能任由着他再做出这些自残的事情来,我根本就受不了和斑点洞房,我为什么还要刺激他?前世我也没有,我为什么不告sù

他?就如他说的,是不是他死了才好?这混蛋,就真的这么做了,这是要怄死我吗?

“浓墨,浓墨!”我舔了一下他的干涩的嘴唇,希望能补充点水分,不让他那么疼,他的唇是苦涩的味道,很苦涩,不是我记忆中的那般,如果査承彦离开了我,我会伤心难过,但是浓墨离开了我,我怕是要和他一样活不下去了,我还在纠结什么呢?我在纠结他对我狠心却对他自己狠心一万倍吗?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些呢,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们好不容易坦诚相对,解开了所有误会,我却因为自己受的苦而没办法原谅他,却没想过,他也很痛,甚至比我还痛,他要忍受的东西比我多多了,“浓墨,我带你去看蛇医……”

“阿璇。”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又有血渗了出来,糟糕,他还是不想活命,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完全不想活下去啊。

“浓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没有走,我又回来了,阿璇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再也不分开了……”说到后面我几乎说不下去了,脸都皱成了一团,鲜红色的嫁衣满满的铺在他的身边,我哭得撕心裂肺,“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我和你一起修仙,我不死,你也要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活的,但是你不会阴间见到我,因为你再也找不着我了,你听着,你要是死了,就是上天入地,也找不到阿璇了。”

“阿璇,阿璇!”我的话起了作用,浓墨根根被绷带绑住的手发了力qì

,他抓上了我的衣服,虽然手指还是使不上力qì

,但他的意识明显增强了,“阿璇,不要和别人一起……不要和别人一起……”

“没有,我没有,我今生没有,前世也没有,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我的心我的身体,除了你,谁也不给。”我急忙说,并且握上他的手,他疼的一颤,随后便也来握我的手,因为缠绕地比较紧绷,他的手指根本弯不起来,也窝不了,我们只是手心碰着手心,“浓墨,阿璇在这里。”

浓墨的眼皮稍微动了一下,我的心跳快速升了上来,我趴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脸,希望能给他冰冷的脸一点温度,他的眼皮抬了一下,我的心跳又加速了一点,“浓墨。”他的眼皮抬了三下之后,彻底睁开了,首先映入我眼睛的,就是充满他双眼的红血丝,看的让我着实心疼。

“阿璇?”他似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眉头难受地皱了一下,眼泪就从两边眼睛流了出来,“我只有死了才能再看你一眼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

第三百八十九章:蛇医

看着他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我心疼地无法呼吸,“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浓墨,阿璇是真的,不是假的,我回来了,不会丢下你了。”我哽咽着说。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要骗我了,她走了,和别人成亲去了,她亲口说的。”浓墨不相信,我干嘛说那些气话,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他又要闭上眼睛,我赶紧叫住他。

“你看看我,浓墨,你看看我!斑点他说放手了,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成全我们了,你摸摸我!”我拿起他的手,朝我脸上摸,“你摸摸看,真的是我,我是阿璇啊!”

“阿璇。”浓墨这才终于信了,他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上面摸我的脸,他的手骨才刚被他自己弄碎,一激动,就疼得颤了起来,但他仍然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你真的回来了。”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浓墨。”我扑到他身上,我们都哭了,把这些天的怨气和伤心都给发泄了出来,爱情里,谁能比谁更别扭,不过都是互相伤害而已,我们都不要闹了,不要再彼此伤害了,也许伤害都最后,都忘了原来我们是如此相爱啊。那些气不过的事情,该放也都放了吧,爱情里,谁能赢?谁能说赢了的人不是剜了心伤了神?何必计较那些过去的事情,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深爱的人们啊,还是好好相爱吧,也许一转身,就是一辈子,而我和浓墨,则是三生,再也不要错过了,除去这三生,我们再也耗不起下一世了。

“一会儿蛇医要过来,我先去换一件衣服。”我对浓墨说,并用毛巾沾了点水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擦拭了一下,然后抹上了点润唇的蜜。

浓墨没让我走,“不要换了。”他瞅着我的嫁衣,眼里都是温暖之色,“很好kàn

,阿璇,你穿的这身真的很好kàn

。”

“我以后专门为你穿一次好不好,一会儿蛇医来了,我得把这件衣服换了,这样实在不太合适。”我解释道。

“査承彦呢?还有谁知dào

这件事情?”浓墨没有放下心来。

“他说他会处理的,这里是我之前住的房间,新房那边现在人比较多,这里没有那么嘈杂,也没人知dào

,我只告sù

了阿蓝。”连绿儿,我都没说,绿儿毕竟率真可爱,她要是知dào

我在新婚之夜抛弃了她哥哥,她肯定会生气的,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帮我跟他说谢谢和抱歉,我萧浓墨欠他的一定会还。”浓墨说。

“好啦,一会儿蛇医来了,你不要说话了,知dào

吗?”我吩咐他。

我换好衣服之后,蛇医正好在门外求见,阿蓝肯定是给他打了预防针,所以在新婚之夜见到我时,他并没有意wài

,倒是阿蓝一直臭着脸,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对她挤了挤眼睛,她也眼睛一翻,然后去给蛇医倒茶了。

这个蛇医是个老医生了,年纪比较大,也给我看过好几次身体了,因为舅舅,所以我对医生有着特殊的感情,很亲切的样子。而且前世,他还被母后带来给我把过几次脉。他将浓墨的手盖回被子里,然后一根手指竖了起来,手指尖上冒出了一点蓝色的火焰样的东西,妖术,唔,这是我至今完全没有用到的东西,我至今都没有用妖术耶,我也跟着伸出一根手指,可是什么也冒不出来,阿蓝在我旁边笑出了声,我也翻了她一个大白眼,“我不用是没发挥而已。”我自大地说,她努了努嘴,让我看蛇医,只见蛇医的手指尖隔着被子在浓墨的身上点了几下,不是火焰,因为被子没有烧着,好吧,我乱想了。

浓墨脸上的表情有点痛苦,我急了,便上前去说,“爷爷,你轻点……”

“璇王,这可轻不得,男人嘛,这点苦是要受得的,他在这之前,可吃了比这还要痛苦好多倍的苦,这不算什么。”蛇医很淡定的说。

“阿璇,我没事的,可以承shòu。”浓墨不让我担心。我绞着手指等待蛇医的治疗,和人类医生不同的是,蛇医的治疗里是加了点妖法的。

“那个……他是人类,不知dào

……”

“璇王,人类也是没事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更何况……”蛇医的手指点得更加快速了,“他真的只是人类这么简单吗?”额……这都能看出来!不愧是蛇族资格老成的医生啊!好,好佩服!

“那就劳烦你了。”我悻悻地说。感觉我的行为就是跳梁小丑嘛,他根本什么都知dào

,我还在担心什么呢,只是不想看到浓墨那痛苦的表情,好像真的蛮疼的,啧,就不能轻一点嘛!

完了之后蛇医在浓墨的额头了轻拍了三下,然后站了起来,“璇王,他已无大碍了,就是他的伤需yào

休养,不能再受刺激了,不过他会好的很快的。”他将衣袖放下来,拿着医药箱就要走。

我将他拦了下来,“爷爷,今晚的事情……”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知dào

我要说什么,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一定会给他下命令的,但我更希望,他自觉一点,果然,他很厉害,也很自觉,“他身上有仙气,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他看了我一眼,“璇王,老臣可是听说过,你自己曾经当众说不会再立界首了,如果你自己打破这个言论,恐怕会引起某些人的小题大做。”

“多谢爷爷提醒,不会有这个问题,彦首和我已经谈过了,这些不需yào

担心。”

蛇医点了点头,“承彦这孩子,这些年,也不容易啊,他帮你隐瞒了这么久,你还是……”他有点无奈道。

“爷爷,你怎么知dào

的?”我大吃一惊,我和査承彦的戏码,居然被他看穿了,而且……还是看穿了很久!不要吓我,还有多少人知dào



他又摇摇头说,“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我都记得。”我说。

“你和彦首成亲许久也不见有喜,你母后就急了,让我来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啊?原来他给我把脉就是这个原因啊!不知什么时候,阿蓝已经将头探到我这边来了,她的八卦之心简直无可救药,好想把她拎出去啊!可是拎出去,我还得培养一个助手,太麻烦了,我看了她一眼,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蛇医,一只手还摸着自己的鼻子,这么八卦的助手可真让人嫌弃,我手指在她头上一点,将她推到一边,然后霸占了她的位置。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还用我说吗?璇王,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dào

吧。”没错,现在这蛇医的眼神就是这样的→_→好吧,他原来早就知dào

我和斑点没有在一起过。

“那爷爷你是怎么跟我母后说的?”

“小孩子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你们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可一味强求,我就说这么多了。”他准bèi

走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说:“璇王还是要小心啊,这金屋藏娇,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顺便问一下……”他的眼神突然贼了好多。

阿蓝也看出来了,她又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打算休了彦首啊?我觉得承彦不错,其实我早就有这想法了,还没跟你提,你就一命呜呼了……”嘶,怎么听到自己一命呜呼的事情,浑身起鸡皮疙瘩呢。他继xù

说:“我有个侄女啊,貌若天仙……”他说完看了我一眼,视线停留了数秒,“长得……也不错吧……”我等着他说下文,“我想给彦首介shào

一下,你什么时候打算休他的时候,第一个告sù

我!我叫我家侄女去堵门!”听完之后,我和阿蓝都长大了嘴巴,这真的是老人家吗!

阿蓝总算是送走了蛇医,我呼了一口气,也不知dào

査承彦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完成洞房花烛夜的……浓墨挪动着身子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给他掖好被子,然后也半躺了下去,“阿璇,蛇医的意思是不是你和査承彦……”

“嗯,我们没有。”我说。这下他释然了吧,但我还是想知dào

他的感受。“可是浓墨,你并不知dào

我们没有啊,你老实说,前世,我和斑点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一次你要死要活的……”说到这里,我的手伸到被子里,在他的腰上扭了一下,还是不解气,干脆张口去咬他的脸,在他的脸上舔了一口才甘心。

第三百九十章:我和星君

浓墨被我的举动弄得直笑,我又掐了他的腰一下,感觉他的腰没多少肉,比起之前更加瘦了,于是又心酸起来,在他的腰上爱抚了几下,浓墨的手不能活动自如,但是他找到我的手,用手腕按住了,因为他手腕也有伤,我不敢动了,“阿璇,你是故yì

趁我不能动的时候调戏我吗?”

他说完在我又使坏地拉开被子,上半身钻了进去,头轻轻地搭在他的胸口,不一会又觉得闷得慌,头顶了顶被子,从他那头冒了出去,在浓墨脸上亲了一口,“是啊。”我挑衅地看着他,“你咬我啊!”浓墨的头向上动了动,作势要来亲我。

“啊哟~”阿蓝突然推门进来,看见我们来都在床上,姿势自是不必多说,“你们……王,你,他身上还有一大堆伤呢!”阿蓝跺了跺脚,手臂上的带子一飞,就一副我是禽兽的样子关上了门,我脸一红,怏怏地要下去,浓墨一抬头就亲上了我,他的嘴唇上行还有蜜的味道,甜丝丝的,我怕舔了几下,他便按捺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我吓得赶紧要撤tuì

,他这满身是伤的身体,可不能再折腾了,连激动都不可以,我回想了一下阿蓝的表情,顿觉气闷,我又不是禽兽!我将嘴挪开,掀开被子,直接爬了出来,不过即使我们只是轻轻吻了几下,我还是听见了浓墨气喘吁吁的声音,他果真……身体不好!我意犹未尽地咋啦了一下嘴,唔,这蜜还蛮好吃的,不知dào

阿蓝将它存放在哪里了。

我走到桌子前,拿了块点心,心不在焉地吃着,虽然我和浓墨之间的事情算是说开了,但问题还是一大堆的,他还有事情没跟我交代清楚,“阿璇……”浓墨在床上喊我的名字,语气呢喃,似乎饿了。

“是哦,你还没吃东西,你要吃什么?”我问,“要不要喝点粥?”我连忙过去询问,“你现在喝粥比较好,我去吩咐阿蓝给你熬粥。”

“不饿。”浓墨摇摇头,一点也没有多想吃的样子,我拿着糕点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也没分流一点视线。

“那是怎么了?”我问。顺便把糕点全塞进嘴里,不忘自己吃货的本质。

“让我抱抱。”浓墨说,“阿璇,我好久没有抱你了。”他说了这句话后,我居然对满桌的糕点提不起一点兴趣了,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我又翻身上了床,和衣而睡,一钻进被子里,他就圈住我,我的头靠上他的颈窝,使劲在他的颈窝处吸了一口气,都是浓墨的味道,好闻得很。

他的手抬了一下,要圈得更紧一点,“哎,别动。”我说,“你的伤可不能再动了,我自己来。”我说着便往他身上靠了靠,直到我们紧紧贴在一起,我将腿搭上他的腿,一想他那烧伤的部位,又忍不住心疼起来,“你这身……痛吗?”我伸出细长的舌头在他脸上描绘了几下。

浓墨被我分叉的舌尖弄得痒痒的,头往另一边歪了一下,我收回舌头,他又用下巴来噌我的脑袋,“阿璇,你能在我怀里,我痛死又何妨。”他又说死这个字,我气得牙痒痒,又咬上了他的下巴,他也不躲,任凭我咬着。

“你就知dào

我舍不得你啊!我咬不伤你是吧!”眼前的两个场景呼啦啦全过了去,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看来,浓墨也确实在意我那两次的举动,我的手在里面轻轻覆上他的胸口,那几块伤,有是我的杰作,“对不起,那时候,你肯定很难过。”

“你不知dào

我有多害pà

,我害pà

我的阿璇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不痛,真的,就是害pà

,十分害pà

,我的阿璇分明是那个连打我都舍不得出重手的善良女孩啊,怎么会舍得伤我呢,一定是我的所作所为太伤你的心了,你对我是不复从前了,后来,我在奶奶家,摸上了你的手,给你看了一下,才知dào

,你并不是变了,而是人性在变成蛇妖的时候被封锁了,你不知dào

我有多开心,可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虽然你的人性被封了,但你那么做,也确实是你恨我,你想要那么做,没有感情的阻拦,你真的舍得这样对我,那时我意识到,阿璇,如果没有的爱,你不再爱我了,那我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几乎可以感受到浓墨的害pà

,因为他现在说这些话,语气依然很悲伤,说不出来的悲伤。

“浓墨……”我不知dào

怎么安慰他,只好噌着他,“我现在还是舍不得,你感受到了吗?”我问。

“阿璇终于回来了。”他感概道。

“浓墨,我还有好多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你。”我说,“可是你现在很累身体也不舒服,我以后再问,你会回答我吗?”我问。

“你现在就可以问。”他说。

“不!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我抬起头去看他,浓墨等着我问,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意思,切,无趣,就知dào

我问的很好回答吗?就知dào

我问的不是很敏感的问题吗?我又埋下头去,“我问一个没有杀伤力的问题,浓墨,你怎么会是星君?”

“我本是天界的一个星君,可是我一直都是男童的样子。”浓墨说。

“你不是星君吗?神仙啊,怎么会长不大呢?”我惊讶地问,神仙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吗?怎么样子还有神仙长不大呢?

“我喜欢那个样子,就一直以那个体型存zài

了,阿璇,我不在乎这些的。”哦,原来是故yì

这样的。“我知dào

我手底下新入了一个小蛇仙,但是一直没见着,有一回,我在巡查的时候,看见了你,一眼便认出来,你就是那个小蛇仙,你没见过我,自然是认不出我的,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你还给我起了名字,叫浓墨,这些你都是知dào

的,我一方面以浓墨的身份和你做朋友,一方面,又以星君的身份安排你做事,你从未见过我的真面目,记得吗?”

“是啊,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星君,居然还是小孩般的模样!谁会知dào

呢!我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到转世轮回你都没告sù

我!真是个大坏蛋!”我居然没欺骗了那么多年!“所以我下凡的时候,你下流星雨了?”我问。

“和我们在学校看的一样。”浓墨说。

“咦,那你现在还会下流星雨咯!”我顿时兴奋起来,“那等你好了,就去下流星雨给我看好不好!”

“那是我一早就控zhì

好的,下了流星雨就是你的生命要受到威胁了,我就要注意了。”浓墨说,“所以那晚,我心里很难过,阿璇。”

“没事了!”我抱紧了他的身体,“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在一起不是吗?浓墨,可是我变成小蛇仙之前的事情怎么不记得呢?我的记忆不是全回来了吗?为何我不记得修liàn

的一丁点的事情呢?我只记得我一开始就是在星君殿干活,浓墨,你知dào

我是怎么过去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浓墨似乎不想回答我,“那些不都过去了么。”

“可是修liàn

之前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我是怎么修liàn

的,我是怎么渡劫的……”

“那些痛苦的记忆,不要也罢。”浓墨的手从背后抚摸着我,“修liàn

渡劫那些是很痛苦,不要怀念那些,阿璇。”他是真的不想我知dào

,可我确切的知dào

,我脑子里,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又何来痛苦的记忆呢,这和失忆的感觉不一样,失忆了,想不起来,头脑是空荡荡的,这回可不是,就是单纯的空白,好像我一开始就是那样生活的,都没有个过程。可是浓墨不想让我知dào

,就算了吧,也许我真的不该知dào

呢。

“浓墨,你要在哪里养伤?是在蛇族呢,还是另找一个地方?”我突然想起了这么个在眼前的问题,他在蛇族,自然是不方便的,我不能带他出去晒太阳,也不能带他出去走走,他始终是个道士,而且我和斑点新婚,这样影响太恶劣了。

“你会跟我在一起吗,阿璇?我去哪里都行,你会在吗?你不在我身边,我过不下去,一天都不行。”浓墨说,我总觉得他是在装可怜。

“你现在这个鬼样子,你觉得我能让你一个人吗?”我啐他,还故yì

这么说。

第三百九十一章:噩梦终于结束了

“你嫌弃我了?”浓墨居然又装作一副我要是有半点嫌弃他,他就不活了的样。我突然莫名地感动起来,我们这样多好,浓墨,没有相互伤害,这样多好,我们彼此经lì

了那么多的事情,居然还能如此抱在一起亲密,说一句煽情的话,那就是感谢上苍,虽然我们被折磨地体无完肤,但仍然没有失去爱的本事。“怎么了?半天不说话,真的嫌弃我了啊?”浓墨觉察到我的异常。

“浓墨,我想起了小时候,我有时真的好想那个时候,那时候,多好,我在家奶家,你在舅舅家,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还一起做坏事,好想回到那时候。”我是个十分怀旧的人,尤其是那个时光里大家都很好,很完整,虽然我经常被鬼吓得不能自已,但有那么多亲人在,我真的好想他们。

“阿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生活里永远只有欢乐。”他无奈地说,“你的身份,不容你简单地生活,唐僧金蝉子下凡,妖精都想啖其肉以获得长生,你这个轮回也是劫难重重,阿璇,是不是想奶奶他们了?”他问。他也是想了吧。

“浓墨,那个林璇,白头山是不是想通过她干嘛?”既然说到这个了,我便迫不及待地问。

“白头山想再培养一个助其摄取魂魄的人,林璇便是很好的选择,一是她做了十九年的鬼魂,身上阴气比较重,而且……她的怨气非常大,很适合去勾取魂魄供白头山使用。”浓墨说。

“她是怎么分离的,浓墨?怎么我好像醒来之后,她就从我身上被分离出来了?还有还有……”

“你这问题可就没完没了了。”浓墨打趣道,可是他一回忆起那件事,整个语调都变得十分痛苦起来,我听着都揪心,不知dào

他是怎么装出来的,如果是我,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一定就忍不住就穿帮了,“这就牵扯到我前世的事情了,但是太长,现在分选着来说,想必阿璇也知dào

我前世便是白头山掌门了吧。”

“嗯,我怀疑了很久,但还是不十分确定,还是记忆回来时候肯定的,你是怎么死的?”我不是故yì

要问这个煞风景的话的o(╯□╰)o这不,一开口就这样蹦出来了,这也的确是我想了很长时间想出来的,我怀疑他被高老头弑杀了,看老八哥那个样子,我十分怀疑!

“我留下了一本书,也就是我拿到的那本。”我鄙视了他一下,果然跳过了这个问题啊!什么意思嘛!不是都要告sù

我嘛!还选择性的隐瞒我,可恶!我在心里画着圈圈诅咒浓墨,“里面记载了很多秘书,前世我有着记忆,所以关于仙术还有一些占星的知识,更重yào

的一些道法秘术,我都记载在那本书里,今生,我抹去了记忆,但是得到了那本书,很多都是对你这些问题的解决办法。”

“我也看了些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说,这不是智商问题吧!绝对不是!

“你要是能轻易看懂,我岂不是很失败?”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很失败_

第三百九十二章:等你好了,我们结婚吧

这一夜,没有噩梦,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是我变成蛇妖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因为睡得太过死,身子虽然感觉轻松,但身体有些许僵硬了,估计是昨夜都没怎么动,我伸了伸了脚,只稍这么一动,浓墨的腿立kè

将我的脚夹到了中间,我终于知dào

我身体僵硬的原因了,虽有些恼他的举动,但还是心酸多一点,他并没有我睡得踏实,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的手在他的胸前移动了一下,想从我们颈边挪出来摸摸他的脸,可是轻轻一动,又被发xiàn

了,他那边的手又将我的手按住了。这是醒了吧?我睁开了眼睛,伸头去看他,发xiàn

浓墨并没有醒。睡容也并不安定,眉头微蹙,嘴唇紧抿,不知dào

是不是又做了使他紧张的梦,想到刚才那些举动都是他睡梦中身体本能的感应,我更加心疼起来,我的头又躺了下来,靠在他的颈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果然是在睡觉,他这之前都是怎么睡的呢?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阿蓝,我想动可是又怕惊醒了浓墨,我要是一下子变走,估计也会被发xiàn

,于是干脆使用缩骨的方法,一点点缩小自己的身体,感觉差不多了之后,将自己变了出来,我站在桌子旁,不放心地瞅了眼浓墨那边,他果然没醒,于是我将隔开的帘子给拉上了,然后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就去开门。我一开门阿蓝便回头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似地钻了进来。

“嘘!”我指了指拉上的帘子,让阿蓝小点声。

她一脸不淡定地说:“王!你可知dào

昨晚是你和彦首的新婚夜!”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发生什么了?阿蓝一脸怨气地说:“今天早上都这个时辰了!彦首还没从新房出来!”

我心里一惊,“彦首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蓝表示我没救了,她几乎要揍我了,完全没了淑女风范,我哀叹自己第一次真是看走眼了,现在的女神都这么装吗?比如……我。阿蓝表情很复杂,“王,你不会是让彦首自己一个人走出新房吧!”嘎?是哦!我居然忘了这茬儿!

“我真是糊涂了!我现在就去,你帮我照看一下浓墨!”我说着便去抱昨天的新娘衣服。

阿蓝就跟在我后面嘀咕,“王,你也太冷落彦首了,新婚之夜,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是借着送洗脸水的借口进去的,没想到你居然一夜没有回去!”

“是了,我知dào

错了,帮我看着浓墨啊,要是他醒了,你跟他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啦好啦,快去吧!”阿蓝直接赶我走了。

我直接抱着一捧衣服出现在新房里,査承彦正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床边,似乎是一夜都未合眼,见我来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昨晚睡得好吗?”一开口居然是这句话,让我不禁想落泪,我低着头,不知dào

说什么,我真没想到这一层,他是说放手了,可是未必不伤心,我昨晚到后来真的是彻底忘了斑点,我真是愧对斑点,我咬着嘴唇走到他面前,面对他的笑脸我,我笑不出来。

“斑点,对不起……”这句话,大概是我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吧,我总是跟他说对不起,累积了一个又一个,欠他的人情也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头来,真的是不知如何收场,他虽然总说无所谓,但他毕竟也是有心的,只能从心爱的人嘴里听到对不起,怕是谁也不愿意的。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他站起来,从我的手里接过衣服,扔到了地上,“昨晚睡得一定很好。”他笑着说,在我的头上拍了几下,“好了,璇,我们也该起床了,外面太阳都到哪里了。”这句话中又有几分心酸,几分酸楚,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

他领我来到梳妆台前,指着上面的一套另一件大红色喜服,“今天我们要穿上这个。”

门一打开,外面等着的人便化作两排一起请安,“恭喜璇王彦首大婚!”査承彦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我们俩都笑意相迎,谁知dào

这笑容背后又是怎样的复杂呢。

我抬头看着査承彦,想与他对视一下,却看到他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目光却远远望向我们的前方,我奇怪地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看见萧浓墨衣服没穿好,昨晚睡觉时他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脚上的袜子也蹬掉了一只,鞋都没穿,就那样慌张地跑了出来,阿蓝正气喘吁吁地在给他披上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的蛇卫的衣服,奈何他一动不动,完全不配合,惹得阿蓝急的快跳起来了,眼睛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和査承彦,我心虚地将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放了下来,也幸得蛇宫平时走动的蛇卫和蛇婢不多,而且全都聚集在我们婚房的前面,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最后阿蓝没办法,一只手抓住浓墨,浓墨正要挣扎之时,阿蓝将他带走了。

斑点重新牵起我的手,捏了一下,似是在安慰我,然后他冲我笑了笑,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伤害了两个人吗?

我简单地完成了传统步骤,便做了个甩手掌柜,慌忙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阿蓝正抵着门在跟浓墨对峙,她见我回来了,像见到救星一样,对我说:“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啊?衣服也不穿,一醒来见不着你就像疯了一样,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能冷静,我说你一会儿回来,他非要去找,可吓死我了,这要让别人撞见了,你不会骂死我嘛。”她说完就像摆脱神经病一样赶紧跑了。

我无语地看着被扯掉一边的帘子,露出了里面床的一角,我往里面看了下,没看到浓墨在床上,“浓墨,我回来了。”我说。往里面走,还是没看到他,阿蓝不是出现纰漏让他给跑了吧,“浓墨!”

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还是没有他,然后一转头便看到他坐在墙角,“浓墨?”他坐在那里,墨黑的眼睛直视着我,却没有什么动作,昨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情绪也稳定了啊,这又是怎么了?

“浓墨?”我朝他走了几步,“你今天早上是怎么了?”

“你说你不走的!”他居然无理取闹了起来,这……脑子不会真有问题吧?

“我是没走啊,我真的没走呢,我只是早上走开了那么一会儿,斑点他一个人太尴尬了,怕会引起不好的猜测,我是去演戏的,我真的陪你到早上了。”我小声安慰他,“我不是跟阿蓝说了嘛,我说我一会儿就回来的,你怎么……”我指了指他的脚,“鞋都不穿,感冒了怎么办?还不穿衣服,你身体还能这么折腾吗?”

“你和他一起从婚房里走了出来……”浓墨看着我身上穿的红色衣服,“就像夫妻一样,阿璇,你和他就像一对璧人,你是璇王,他是彦首,大家对你们跪拜相迎,就像你们多么般配一样,我不喜欢,我想到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看着你们款款走来,你和他那么般配,我的心已经嫉妒出了血,我怎么能忍受你们在一起。”他手按上自己的额头,表情痛苦,“我为什么不阻止你们结婚,阿璇,我根本忍受不了,即使你仅仅和别人的男人站在一起,我都要疯了。”

“我们昨天不都谈好了吗?査承彦不会对我怎么样啊,他支持我们啊。”我蹲下身去,“我不知dào

你这么痛苦,对不起。”我把他圈在怀里,不知dào

浓墨对我离开他的阴影要多久才能变淡,一个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是不是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呢,“我陪你出去修养一段时间好吗?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结婚吧。”是不是只有我们结婚了,浓墨的心理才变得放心下来呢?

想不到浓墨的语气居然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阿璇,你是在跟我求婚吗?”我叹了一口气,我又被算计了!我和浓墨之间,不仅是我先说的我爱你,还是先求婚的,我对他的爱,这下可算是坐实了,也不知dào

能不能再翻身了。

“嗯,我们结婚吧。”等你好了,我想,如果有家奶和家人的祝福,我们一定会更幸福,家人我还是不舍得丢,那个林璇对家人如此狠毒,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阿璇,你算是重婚还是二婚?”

“你还要不要结婚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阿璇,一夫一妻制

“没打起来!”阿蓝冲着我直嚷,“没打起来!”她嚷完之后才发觉不太妥当,我身边还站了好些蛇婢,她自知淑女形象已经挽救不回来了,尴尬了片刻也就放以往在人前维持的样子了,她一把夺过蛇婢手里的扇子,再抢过一个蛇婢手里端着的瓜子,对她们说:“这里交给我了,你们先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蛇婢一走,我马上恢复了原样,将袍子一扯,露出了两条腿来,真是闷死了,两手趴到了旁边的石凳上,“怎么了怎么了?快说说看!”

“我以为他俩会打得天昏地暗的,可是我在外面鬼鬼祟……额不,我在外面侦查了半天,他们完全是和谈,完全没有要打架的样子!真是出乎我所料啊!”阿蓝好像见到了天外生物一样。

我啧啧了几下,“我就知dào

不会打架!”浓墨不敢说,但我对斑点的好脾气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俩绝对打不起来,而且斑点已经把我让给浓墨了,浓墨那么聪明,智商高情商也高,怎么着也打不起架来吧。

“那是谁让我去盯梢的?”阿蓝一脸怀疑地看着我,“王,你明明有紧张!”她眯了眯眼睛,手往我们头上一指,“今天太阳光这么弱……”她随即手指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朝下,直指我的腿,我连忙将袍子撂下,毁灭证据,“你可冒汗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指着我的额头,我赶忙擦了一擦。

“他们出来了吗?”我问。

阿蓝一屁股坐到了空气上,悬空而坐,“这不是赶着来跟你报gào

嘛,气氛很融洽和谐,他们还在一起喝茶了,颇有想和谐相处的意思啊!”说完阿蓝一脸荡漾地盯着我看,然后半个身子前倾靠向我,姿势诡异,笑容更加荡漾,那语气就别说了吧,“王~你该不会是想坐拥……”她伸出两根手指,“嗯?”她点了点下巴,那意思是……我懂的。

“坐拥你个大头麻雀啊!”我伸手就在她头上钉了一下,“给你个大板栗吃!”她熬了一声,然后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瞪着我。

“难道不是吗?你又娶了彦首,现在又金屋藏娇!这目的不是很明显嘛!”

“明显你个大头麻雀啊!要不是你一开始就误导我和彦首已经……那个了,我用得着一直觉得我前世已经和他怎样怎样了嘛,所以我对他很愧疚啊,我还真以为我们已经……”我郁闷地说。在我还不知dào

双修为何物的时候,阿蓝就带着纯洁的我奔向了荡漾之路,说起来,我真该把她煮一煮,熬成一锅蛇汤,呕~自从变成蛇之后,这些食物就更加不能想了。

“你怎么啦?”阿蓝看我想吐的样子,她根本不会想到我已经在脑海里将她顿成汤了,“王,我那也是不知dào

嘛,你们没次都双修,即使看你平时对彦首不太热情,但双修是你们必做的事情啊,那双修楼那么高,我们也不允许近身,大概就是这样被你们蒙骗了嘛,我也是不知情啊。”阿蓝说的自己非常无辜的样子,“王,但照你这么说,你如果前世没有和彦首那个那个……”她想了半天,“难道不应该更加觉得对不起他吗?”嘎?为什么我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如果他得到过,那等等也就算了,可是斑点什么都没有得到啊,我,阿蓝你这条讨厌的蛇,我就该炖了你!

“王,你为什么又想吐的样子?”阿蓝问,“难道你和萧浓墨已经那个了,你怀孕了?”

“怀孕你个麻雀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好不好!你那脑子能想点正常的东西吗?”我用手指顶了顶她的脑门,“我要出去几天,让浓墨在蛇宫不太好,尤其是他还在养伤,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给那个有蛇池的行宫下个通令,我要过去待几天。”

“王,最近可是又打起来了……”阿蓝说,“西北分部和狐狸一族又打了一场,预计半个月之后还会有一场战争,彦首可是默默在往那里增兵,你现在这时候不管不问的,就让彦首一个人来操心吗?”阿蓝说的情况我都知dào

,既然我当了蛇族的王,自然也是不会逃避的。至于打起来,自然也是因为蛇族璇王彦首大婚的消息爆出来的原因。

“这个我已经跟彦首商量了,半个月之后的战争,我会亲自参加。”我说,“但是我得先治好浓墨的伤才能安心,阿蓝你知dào

我的心情吗?彦首,我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他,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将蛇族移交给他,他比我更适合,但是,蛇族现在需yào

我这个挂名璇王还稳定,边疆的几个部落都因为璇王回归了,别的族类都未再侵犯了,这就是一国之主,一族之长的作用。”

“王,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萧浓墨之间,你们的未来不容乐观的。”阿蓝说,“人妖相恋,你们……”她掐着手,打算打击我。

“昨晚蛇医说的你没听见吗?我家浓墨可不是一般人!呐,我捏了捏自己的脸,我也不是一般的蛇妖。”我突然想起来了绿儿,“阿蓝,我怎么都没见到绿儿?按理说,我也是她嫂子啊,她又不知dào

我和斑点的事情,我记得前世,婚礼第二天她还来给我请安了呢,她人呢?”

阿蓝听我这么一说,也注意起来,“是啊!今天早上也不见她出来呢,绿儿以前就整天不回来,怎么今天也不回来呢?不对啊!”

“昨天的婚礼你看到她了吗?”我昨天白天浑浑噩噩的,也没注意到这个丫头,她是和思源整天腻在一起,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重yào

的日子不回来啊。

“昨天忙糊涂了,宴客,准bèi

各种材料,安排场地,然后你又晕倒了,场面一片混乱……不过好像是没见到绿儿!”既然阿蓝这么肯定,那就得向査承彦求证一下了!他自己的妹妹,来没来,应该是知dào

的。

“阿蓝,你一会儿等他们俩谈完,去去问问彦首,问问他绿儿的动向,还有,我这几天应该都会在行宫,你随时可以找我,我要是不在行宫的话,就打我手机联系我,这是最方便的。未免宫人的怀疑,就说我这几天都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吧。以后,阿蓝你看上哪条俊蛇,直接跟我说……”我朝她挑了挑眉,阿蓝的脸居然红了,哼哼,我怎么说也是江湖老手了,调戏小姑娘这回事,应该是得心应手毫不费力的。

我闭上眼睛,等着浓墨从斑点办公的地方出来,他们已经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浓墨那脾气,在他暴露以前,稳如泰山,闷骚到爆,现在呢,只要沾上我的事情,就按捺不住了,我唏嘘了一下,报应啊报应,额,希望不要打起来。

“阿璇。”浓墨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睁开眼睛,阿蓝给我使了个鄙视的眼神,然后走了,我慢悠悠地站起来,浓墨身穿着蛇卫的衣服,那身材和蛇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笔挺的身材,俊美的脸,还有那双墨黑墨黑的眸子,我当初在暗夜里被青面鬼吓惨,他出现的时候我是怎么形容他的呢,我说他就像天神一样站在那里,想不到,他真的是天神,还是一个星君,就是不知dào

有没有庙里的那个太阳星君大,据林晓白说那可是星君之首,不过那个星君已经有太阴星君了,想想浓墨这个星君在天上就那么点大,肯定没有另一个与之相伴的,小屁股一个居然就知dào

故yì

靠近我……

“什么事这么偷着乐呢?”浓墨走到我身边,想摸我的手,我将手一缩,两眼左右看了一看,他便明白了。

“你们谈得如何?”我问,“怎么说了这么久?”

“阿蓝没有告sù

你?”浓墨故yì

问。啊,原来他们发xiàn

了啊,不过我脸皮厚,发xiàn

就发xiàn

了嘛。“我们达成和平协议,他做他的彦首,我做你的丈夫。”

“啊?”我睁大了眼睛,“彦首不就是……”

“彦首可以有很多个,可是丈夫。”就在这时,藏在厚厚的云层的里面的太阳透了出来,阳光开始变得灿烂,浓墨牙齿在灿烂的阳光下森森发亮,“阿璇,我觉得我们应该遵循一夫一妻制。”

第三百九十四章:喂,师父

“你真的接受他做我的界首了?”依浓墨的霸道强势,怕是连让人挂个名号也不愿意吧,今天早上还那样子骗得我求了婚,下一刻立马就要和査承彦谈一谈,完全没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好发作,谁让他一身是伤而且一露可怜的样子,我就心都碎成渣渣了,哪里还能以他又骗了我来讨伐他,看在他为了我下凡也落难了两世的份上,就让他得瑟吧,可是这又是唱哪出啊,浓墨真的同意査承彦的身份了,我捻了捻衣服下摆的流苏,斜睨他。

“为何不可?”他说的好像很大度一般,“我有这么小气吗?”受刺激还是没缓过来?这早上要死要活的,我再次斜睨他,“看他可怜,我先借他用一阵子……”随后他又幽幽地说。好吧,我就知dào

!怎么可能突然变大方嘛!

“不知dào

谁在我面前装可怜呢?”我拆浓墨的台,“可是……你不会是连他的名分都要抢吧?我和斑点的婚姻在蛇族可是很有威严的,他的名分可不能丢……”

“到时候再说,反正,这是我大方,借给他的。”浓墨的眼睛终于褪去了红血丝,好kàn

极了,就像前世,前前世那般,他还是那样的浓墨啊,真想扑倒他,亲上一口。“要不要去跟他告个别?”浓墨忽然提议道,我惊讶于他居然会这么说,我知dào

,斑点的做法,斑点的性子,确实是好的,确实是特招人喜欢,但是浓墨都能被他感化,他身上的光辉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我摇摇头,“不去了。”一提到査承彦,我真的有很深的负罪感,我是获得了爱情,他什么都没有啊,还是守着蛇族,守了两世,我的感情有了着落,他却还是顶着个名不副实的彦首名分,既然对外宣称是彦首,他再优秀,别的姑娘也不敢觊觎啊,暂时先当着吧,正如浓墨所说的,只是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不再受与我婚姻的束缚,但是他的地位还是要保持不变的。我走了几步,阳光似乎又躲进了云层里,背对着浓墨,“浓墨,我深觉对不起他,我这辈子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斑点了,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来弥补,除了爱他,我都可以弥补,但是我现在仍然需yào

他的帮zhù

,我仍然在汲取他的能力,蛇族,无我可以,无他是万万不行的,我想着哪天将蛇族彻底交给他,等到蛇族站稳了脚,我会当礼物送给他,希望这一天不会远。”

“阿璇,说实话,我比你还感激他。”浓墨说,“他照顾了你两世,还将你完好无损地还给了我,他是我们两的救命恩人,阿璇,我会和他成为好兄弟,什么都可以给他,命也行,就是不能和他分享你,你所说的将蛇族交给他,我也同意,你毕竟是要和我一起返回天界的,蛇族迟早是要给査承彦的,届时他便是新一届的蛇王,他对你是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们回了天界,他便无所指望,便会接受。”

“但愿如此,而且,我希望见到他幸福。”他也让我心疼,我负了他,很多很多,我负浓墨可以还他爱,负斑点,也只能还蛇族了,真心希望他能找个好姑娘,回到天界的时候,我就让浓墨下一场流星雨,希望哪个好姑娘正在许愿被砸中。

“阿璇,你又在偷着乐什么?”浓墨何时已经又转到我的面前了,我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他伸出手想来摸我的脸,我吓得一下子躲开了,这可是在蛇宫,要不要这么大胆!我冲他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下,要换的药,还有绷带啊什么的,好像都是浓墨需yào

的,我的衣服行宫有很多,需yào

也可以随时回来拿,基本都可以了,装到一个大包里,我拉开了浓墨的随身小包,打算将药放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鸭蛋灯笼,不过已经被压碎了,我将碎片从包里抖了出来,原来这做灯笼的功夫,还是浓墨前世教的,这灯笼,今生我还做给了好多人了呢,唉,原来这些都是有因果关系的,我从碎片里,挑出了个很大的碎片,上面还有字,唔?这不是我的字嘛!不过只能看到一点点,但是我什么时候给浓墨做了呢?于是我将碎片一块块拼接了起来,但是有些已经很细碎了,拼起来不简单,看这鸭蛋壳的样子,也有几年了,趁着浓墨在看书,快速动手比较好,我没记得我送给他过啊!

啧,不是这一块,咦,还有一角,哇,就是这样!大致可以看到一点轮廓了,小丰……嗬……

“阿璇?整理好了吗?”浓墨掀开帘子的一角,我一慌乱,直接一拳打在鸭蛋壳上,鸭蛋壳本来已经碎成渣渣了,这下就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我再看浓墨时,浓墨的脸已经红了,“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呢?我这个包里可是有很多珍贵的东西的。”他说着便来拿包,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的眼睛。哈哈,他心虚了。

他讲鸭蛋壳的碎末从纸张上捋了下来,“浓墨!”他的动作停了,脸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你偷拿我的东西!”

“什,什么叫偷拿啊!”浓墨缩回了手,“你有证据吗?”

“鸭蛋壳上这么丑的字,你写一个给我看看!”我脱口而出,根本没经大脑,看到浓墨憋着笑,我连忙该了口,“这上面的字明明是我写的!这是我以前挖来送给裴丰的!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送给别的男人都不送给我!”浓墨知dào

赖不掉,居然理直气壮地责怪起我来了,哦?

“你这个闷骚蛋!你自己不会要啊!拿我送给别人的算什么啊!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好像不见了一个,然后重新做了呢!”

“你就不会主动做一个给我吗?你给别的男人做的那么认真,我将它拿走是为了防止你早恋!可是你倒好!你居然又给他做了一个!”

“我主动你个麻雀啊!我做灯笼的时候,是谁说丑得不能见人了!是谁将我的萤火虫都放走了我只好送给裴丰一个空灯笼,难道这不是你的错吗?那灯笼不见了,我当然要重新做啦!我言而有信有什么不好!”

“你做的是很丑啊!我教你的有这么难看吗?”

“哦,那你偷我东西就没错啦!再丑再难看,那也是我做的!”我伸出一根手指,表示着所有权是我的!“鸭蛋我从鸡窝里捡回来的!鸭子也被我喂肥的!”

“你再做一个给别的男人试试!”浓墨将包整个仍在了地上,表示他不能接受我好几年前做灯笼给同学,对,这个小气鬼!

我突然就被他这个小气鬼给逗乐了,上去抱住他的腰,放软了语气,“不就是个鸭蛋壳嘛,真是幼稚……”我们俩都幼稚,居然为了一个碎成渣渣的鸭蛋壳吵了一架。

浓墨也轻笑了起来,他还缠着绷带的手抚上我的后背,我在他怀里轻嗅了一下,有好闻的禅香味,还有淡淡的药味,心慢慢静了下来,“不过是一个破鸭蛋嘛,你居然留了这么多年。”上面还写了别人的名字呢。

“虽然不是给我做的,但也是阿璇一点一点挖成的,舍不得扔,就留下了。”他说的我又心酸起来,这个蛋壳很容易破碎的,我折磨夏重彩那一回,我看到居然还是好的,那么多年,怎么保存的,这回居然碎了。

“你身上就只有我的鸭蛋壳吗?”我问。

“现在多了一样东西,它碎了也好。”浓墨说。

“什么东西?”我问。难道又偷了我东西?我得去瞧瞧我的贴身内衣什么的,也不知dào

浓墨有没有被磨得变态了,总觉得他有向变态发展的趋势,还是防着点好!

“阿璇的心啊。”他说的语气甜腻,直接甜到了我的心里,“有了阿璇的心,别的什么都不重yào

了。”

去行宫之前,我和浓墨选择在郊外溜达几圈,透透气,行李不多,也没有随从,从未体会过的惬意,就好像我们要去旅游一样,真希望永远如此,可是浓墨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还会有谁打电话来呢,在蛇宫里信号是不通的,早知dào

就该让他关机,浓墨接了手机,“师父,嗯,是的,我在公司。”我的心砰砰直跳……

第三百九十五章:阿璇,给你看看好不好?

浓墨的电话很简短,就像他的人一样,做事果决,高老头也是果决之人,两个人当然是不会家长里短说一大堆的,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词,我倒是没听到什么关键的话语,但心里总有害pà

的感觉,以前我以为浓墨和白头山是一伙儿的,那时到没般感觉,只要我不伤害浓墨,不会有别人对他有威胁,这么多年也是如此,可他和白头山并不是站在一边的,我便隐隐地担心起来,高老头可以这么狠,而且精于算计,居然知dào

我们的前世今生,真怕他已经怀疑浓墨了,浓墨前世是高老头的师父,但这一世,怕是没有高老头道行深了,真是可怕。

浓墨握紧了我的手,虽然他的手依然很肥大,但已经能够用力了,蛇医的医术实在高明,也是道行极深的,“嗯,拜拜。”浓墨挂断了电话,当即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树枝,折断成四根,摆弄成了一个四边形,然后又拆开来好几次,他被包扎成那样的手指居然动作十分灵活,最后随手抓了一把路边的小石子洒了上去。

“浓墨,你在干嘛?”我好奇地问。他是在摆什么阵法吗?好简单却又让人看不懂的阵法。

“高人在对我的位置进行监测,阿璇,他能掐会算你是见识过的,我刚刚在打乱我们旁边的磁场,干扰他的行动。”浓墨拧开一瓶水,准bèi

往手心里倒水,发觉手上缠着绷带,就摊开我的手,倒了几滴水到的手心里,水的温度在我现在的皮肤上感觉不到凉,往上面吹了一口气,水就立kè

有了温度,我顿觉惊奇不已,这秘术真是奇特,浓墨嘱咐我道:“双手对搓几下。”

我照着他说的做了,只见从两手中间冒出了青烟,绝对不是乳白色的水蒸气,而是青烟!青天白日之下,青烟丝丝被吸入了阵法之中,然后浓墨分开我的双手,手心里已经找不到任何湿润的痕迹了,随后他用脚踢乱了树枝摆出来的造型,“好了,他定不了位了。”

“好神奇啊!”我抱上他的胳膊,一脸艳羡,“浓墨,这是不是你前世会的东西?”我问。这是从天界带下来的仙术吗?真好玩!我翻看着手心,水居然能冒青烟。如果这是仙术,也不愁浓墨斗不过高老头了,浓墨怎么说也是星君,前世还是他师父呢,这辈子虽然是他徒弟,但不也记起来以前的事了吗?仙术也是不会忘记的吧。

“也是通过那本书,但是仙术毕竟已经隔了一世,已经不能用了,这些只是特殊的道术,当年我觉察到他有异心,也便是留了心。”浓墨习惯性地将我的手揣进他的兜里,我的心一暖,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仍然保留着这个习惯,他忘了我已经不会冷了吗?我没有将手拿出来,而是隔着衣服内胆去挠他,嬉戏了几番,浓墨的手也伸了进来,不让我再继xù

捣乱。

“浓墨,高老头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让你回去?”我心里发憷,高老头戒心不轻,浓墨回去我怎么放心?瞧他对夏重彩那样子,夏重彩还没背叛他呢,要是他知dào

浓墨一直在骗他,后果我可不敢想象,

“我外出是常事,你不是问我萧氏集团吗?我经常在公司,不过我在公司安排了替身,还改变了他的气场,和我非常吻合,高人不会去公司,见不到面,他通过掐算是很难知晓那不是我的,但也不能长时间如此,所以我即使是在外面办事,也还是偶尔回去的,以免被他怀疑,因为我的身世,他看我看得很紧,就是怕我记起来。”浓墨拉着我坐了下来,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我靠在浓墨的肩膀上,想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你呢,大学快要开学了,那个林璇一定会以现在的形象去学校,先不说我的形象会被她给彻底抹杀了,我是再也没机会坐在浓墨的自行车后座,在学校的狂风中恣意飞扬了,唉,想想还是蛮伤感的,我应该在返回天界前上回大学的,怎么说我也混到了大学文凭啊!这是我轮回的纪念品!

“阿璇?阿璇?”浓墨在我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又发呆了!”

我摸着头嘟囔着,“我怀念大学生活怎么滴!我知dào

我思维跳跃你跟不上我,但也不要你嫉妒啊!”看到浓墨不说话的样子,我还是蛮害pà

的,这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啊!“好啦好啦,你要说什么?”我赶紧在他脸上讨好的亲了一口,他还是没有表情,但嘴角还是微微上扬了一下,又跟我装!骗得我跟他求婚了不说,真是越发闷骚了,也不知dào

这病能不能治好,我好歹也是个蛇王,居然活得这么没尊严,还是升天算了!起码在天上我的确是他星君殿的一个小喽喽,那被他耍得团团转我完全可以没有骨气的心安理得啊!

浓墨看着我乖乖的样子,心满yì

足地拨弄了下我的头发,“我现在就告sù

你我真zhèng

的身世。”

我趴在他的胳膊上,“原来是这个!怎么不早说!”害我耽误这么长时间瞎想!

他一笑,“这么想知dào

?可是现在还不能让你进门阿璇……”他一歪头,便含上了我的唇瓣,我们亲吻了几下,他便撤离了,我看着他那晶亮的唇,眼睛里直冒星星,我气闷地扑进他的怀里,轻咬了一下他性感的喉结,便静静地听他说他的身世,他早跟我说过他不是真zhèng

的孤儿的,萧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他的家。

“你提过的萧氏的确是与我有关,我当时转世的时候,计算着你会投胎到和萧家有关的人家,我便找了一户人家投了过去,虽然我选择这一世不要记忆……”

“为什么不要?”我明知dào

他为什么不要的,但想从浓墨嘴里亲耳听到一次,我喜欢他说这些话的感觉,以前他可不说,现在逮着了机会,可不能放过,我爱听。

“我从星君转世的时候,信心满满,所以选择了保留记忆,孟婆也不敢逼迫我,我说不喝汤就不喝汤,但是发xiàn

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实在太痛苦了,阿璇,尤其是我在回忆以前的美好日子时,你仰起头,懵懂地问我,我又在伤心什么,我好想告sù

你,我在想你……后来转世,因为太痛苦,我就放qì

了记忆,一切全凭上天安排,如果能够走到一起,便是好的,走不到一起,也就听天由命了,但我还是留了几手,防止自己以后因为没能带回你而后悔。萧家便是其中之一,萧家有钱,我想,若是我们相遇了,走到哪一步,经济支持还是要的,可是我却没想到高人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跟我这世的父母说我必须要从小跟在他身边修道,不然将会命不久矣。”

“啊?他对我也差不多是这招哎!这高老头,就不能创新一点吗?”我说。

“嗯,他是没有新意。”浓墨又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我不解馋,哪有这样挑逗我的!嘴唇还在我的头顶上一开一合,长得这么好kàn

,不调戏岂不是浪费!于是我又抱着他的脑袋吧嗒亲了几口才让他继xù

,可是这回浓墨又不干了,他一把将我压在草丛里,亲得我们俩人都气喘吁吁的,他的眼睛黑的发亮,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转而看他直挺的鼻子,“阿璇,我等不到结婚了……”

我吓得赶紧打断他,不敢再有进一步的举动了,“你,你快说啊!”我伸手将他推倒在一边,和他并排躺着,再也不敢这样胡乱亲他了,他怎么说也是一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是个隐忍了一世,两世,三世的男人!而且……我抚了抚额,本王貌美如花,他这样迫不及待也是情有可原的,“啊秋~”果然说实话就是遭人嫉妒啊。

“因为前世高人是我徒弟,便知晓了我们之间的种种,前世我之所以投胎成道士,也是暗地里护你周全,但是我还是算到你有一劫难,是躲不过去了……”

“你比我大,浓墨,前世你是比我先死的……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算到你这劫难躲不过去,我努力了那么多年,你依然活不了,便乏了,就回到图腾山的山洞里,刻下那几行字,如果这一世有缘,便会看见,巧的是,我们俩在一起看见了……”这就是缘分,不论怎么偏离,最后还是会在一起,不论别人怎么破坏,怎么歪曲,最终我们还是守住了我们之间宝贵的东西。

一世,她忘我忆,痛,败回。

下世,定同忘,待续……

“我记得那两行字!你看到那字就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吓坏了我,浓墨,你并不是被高人杀的!你是……”虽然我很不希望这是真的,但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是……“自杀的?浓墨你告sù

我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我趴到他的身上看着浓墨,我的手摸上他的眼睛,黑而发亮,幽深有神,这么美的眼睛,也曾绝望到不想活了,他当时是得多绝望才会去自杀?

他微笑着说:“这一世我记起来的时候,也曾后悔过,后悔过我没能继xù

保护你,后悔过我太自私了没有独自承shòu痛苦的能力而选择逃避,以至于这一世我差点信了高人而将你拿下,以至于我将你限于这么危险的境地,若我还是继xù

当高人的师傅,便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他也不会有几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若没有这么做,确实不会知dào

如此艰难之下,我们还能走到一起,不是吗?”浓墨算是默认了我的自杀论,他的确是自杀的!

我红了眼眶,“真傻,你的坟墓在哪儿,我去给你烧纸去。”说完我自己先破涕为笑了,他是又让我心疼了几分啊,真是个坏蛋。

浓墨将我的头按了下去,一顿亲吻,我晕头转向地倒在他的胸前,他继xù

说着,“我也是一点点记得的,他告sù

我他所布的局,跟我说你是蛇妖,要除去你,但不能打草惊蛇,得慢慢来。”

“所以你一开始对我冷嘲热讽的丝毫不客气,你说我前世杀了你,那也是老头让你编的谎言吧,我莫名其妙的,一个都没我高的小屁孩居然对我这么不待见,原来你早知我就是真的蛇妖,你什么开始怀疑的?”我问。

“刚开始并没有怀疑,只是你善良有人性,和妖不同,你教会了我妖鬼有时也比人善良,阿璇,我那时觉得你真的很不同,我对你下不了手,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都不知dào

,看到你身边有别的男孩我就没由来的生气,你说我别扭,阿璇,我是真的很别扭,一方面我觉得你是蛇妖,该除掉,该骗你,但一方面,我渐渐地根本舍不得,我甚至怀疑自己以后时机成熟之时,高人要除掉的时候,我会不会和他拼命,我自己都挺吃惊的,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的,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你改变了我对很多事情的看法,甚至我都怀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对高人我是一点点开始怀疑的,然后是对自己身世的怀疑,我自学了一些道术,我的命,并不是高人所说的那样,这其中的步骤我就不说了,太多太长,你只要知dào

,我现在已经完全回来了就好,阿璇。”浓墨说。

“可是你的这些心理变化,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奇怪地问。按理说,我们朝夕相处,我怎么可能一点也看不出来呢!“你一开始真的想杀我,我大概是知dào

的,因为我在你眼里看见过对我显现的杀气,可是后面那些变化,我一旦也没察觉。”我说。

“所以我叫你蠢蛋根本没错。”浓墨嘲笑我。

“是你掩藏的好!”我又想拿他这次的表现说话了,那些惨兮兮的我相信是真的,可就没有一丁点的表演成分,为了让我心痛,让我担心,就故yì

渲染了一下?哼哼,我表示很怀疑啊,浓墨可是最擅长伪装了!这下被我知dào

底细了吧,萧氏的少东家啊!怪不得那么有钱!怪不得刚进入学校,我和他站在一起就被同学嘲笑成土包子,敢情钱是这么来的啊!那我还当什么师太啊!我当年差点一念之差就认为干这行特有钱然后想拜高人为师了,差点就羊入虎口了!幸好高人看不上我当他徒弟。哇啦啦,知dào

浓墨这么多秘密不会被他灭口吧!还是赶紧回行宫吧,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

******我是接下来……的分界线******

阿蓝的办事效率很高,浓墨穿上蛇卫的衣服便跟我来到了行宫,里面接应的蛇婢蛇卫很少,这是我的意思,多了浓墨的行动就不方便了,有人服侍就好,不必那么多的,偌大的行宫空荡荡的,正是浓墨修养的好时机,“王,新婚快乐,上面下发通知的时候,好像没有提到彦首……”

“彦首很忙,我是来这里修养的,不许对外声张。”我说。

“璇王放心,上面已经交代过了,璇王这段时间可以安心修养。”蛇婢毕恭毕敬地说。

“衣服已经准bèi

好,还请璇王过目。”放了一排的衣服在长条桌子上,每件都叠得整整齐齐。

“这里有彦首的新衣服吗?”我问,“有没有准bèi

?”

蛇婢回道:“当然有准bèi

,随时准bèi

着,就在那边柜子里。”她指了指一整面墙壁的大柜子。

“好,果然周到,你们可以找阿蓝姑娘领一些进贡的新鲜老鼠。”我说。

“谢璇王!”蛇婢掩不住脸上的兴奋,我压下了一点反胃的感觉。

行宫的夜晚,因为没什么事,我又不要她们照顾,蛇婢们便早早歇息了,只留下了几个蛇卫在执勤,唯独蛇池是禁地,蛇卫蛇婢未经允许是不能进来的,我先让浓墨洗了澡,他身体还未恢复,需yào

早点休息,他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长袍,露出了两根好kàn

的锁骨,虽不是査承彦那样的银发飘飘,却也是好kàn

极了,我咽了下口水,忍住内心的小邪恶,“这里离我们住的房间不远,你认识路吗?还是……我送你回去?”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牙齿居然有些颤抖,浓墨如此撩人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我赶紧摸了摸鼻子,还好,还好,这次没有出丑。

“阿璇,里面水温正好。”浓墨说。

我有点哆嗦,“额,哦,是啊!我以前洗过的,非常不错!你……有没有换药?”我问。

他扬起了手,宽大的袖子缓缓下滑到他的胳膊肘,露出了他的手,手上还拿着刚拆下来的绷带,他定定地看着我,然后慢慢朝我走来,他额前的水滴一点点往下滴,脸上还残留着池水,我的脚仿佛被钉住了,重得无法挪开,“你,你怎么拆下来了?”

“要不要亲眼看看?”他一只手缓缓掀开根本没有系上的长袍,嘴角裂开了一点弧度,“阿璇,亲眼看看好不好?”一股暖流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沦陷

这,这,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艰难地抬头看了下天空,月,月黑风高的,大,大庭广众之下……我吐了下舌头,我方圆二十米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些蛇婢真的这么听话,我说我不要照顾就去睡觉了?还有没有点保护我的意识了!可为什么我觉得浓墨才是那个应该要被保护的人呢?

我胡乱地擦了擦鼻血,可是鼻血好像有点多,连胳膊上都擦到了,“你的伤明明……”我定睛去看他的手,修长而美好,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这不科学!

他越来越靠近我,我的心跳得都快出来了,估计我一个咳嗽它都能掉到地上去,“阿璇,你不来亲自检查一下吗?”浓墨的衣服并没有掀开多少,只是我看到了一点点胸部,“想看吗?”浓墨的声音充满着蛊惑。

我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几口气,“你,你先回去吧!”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先洗澡了。”接着我又找回了自己的双脚,我越过他,伸手去推里面的门,越快逃跑越好,不然……浓墨会很危险!我可保不准自己一个禽兽行为会对他做些什么,可是他偏来惹我,我的腰被他从后面搂住了,紧接着,浓墨便整个人靠了过来,气息喷薄在我的耳后,我差点瘫软下去,“浓墨……”他的手握上了我的手,替我扶上了门,然后推开,接着便携着我进去,关门,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嗬……浓墨……我还没有洗澡……”

他靠在我耳边,“我洗过了。”那你就出去啊!“我可以帮你……”浓墨嘴几乎贴着我的耳朵在说话,只觉得痒痒的好想伸手去挠,可又不知dào

在哪里,他好像撩在我的心尖上一样,我摸不着也拿不到。

我意识到我们不能这样,“浓墨!浓墨我们还没结婚!我反对婚前!我不要这样!”我说着便用胳膊从后面抵着他,“你出去好不好?”我怕我变成禽兽啊!我是蛇妖啊!我和禽兽好像本来就没什么区别,别逼我啊!我把持不住的!蛇性本什么来着,我虽不愿意相信,但我真的有点小冲动啊!我只是想安静地洗个澡啊!别让我当禽兽好嘛!“我还是学生啊!我们不能这样的!我,我不赞成婚前的!浓墨你知dào

我还是很,很传统的!”

“阿璇,你已经不是人类,思想观念也要变一变了……”浓墨用手拨开我的发丝,在我的后颈处吻了一下,我全身一阵打颤,浓墨趁机又亲了一口,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我觉得自己就快变成禽兽了!

“可是,你有伤啊!你的伤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呢!”我终于找到正当理由了!

“这得感谢你请的蛇医啊,阿璇,他果真很厉害,现在我就让看看效果!”他话音未落,已经一抄手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呀呀呀!我真是自作孽啊!我要那个蛇医算账啊!哪儿来的有这么有良心的医生啊!就不能拖延一下,多开些药,多拖一些时日,也好让我多打赏一点啊!怎么就这么实诚呢!药到病除这样真的好吗?啊啊啊,我也不知dào

我在说什么啊!我可不希望浓墨多躺些时日啊,可是能让我好好洗澡嘛!我要独浴!独浴知dào

嘛!能不能给我保留点隐私啊!啊——

噗通一声我便被浓墨这混蛋给扔到了蛇池里,嗬……嗬……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便围着蛇池游动了几圈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不是吧!为什么我的臆想居然成真了!这不是真的!接下来……啊啊啊!接下来我就要翘辫子了!还是赶紧逃吧!我要做出禽兽的行为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我一跃便钻出了水面,可是却没看到浓墨的半个身影,我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岸上没有,水面上也没有看到,呼,太好了,他只是吓唬我的!我抚摸着心口,伸出胳膊来,将缠绕在胳膊上的斩妖链给解下来,然后游到岸边,将它放下,原来是虚惊一场啊,终于可以好好洗澡了。

我的双脚在池壁上一蹬,向蛇池中间反弹了过去,就在这时,浓墨从水里面冒出了头,水花从他的湿发上散落下,滴进池水里,漾起几圈波纹,他高挺的鼻子,水沿着鼻梁流下,他身上宽大的袍子本来救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这下浸了水,一边已经耷拉到他的肩头了,清冽的锁骨一目了然,我看呆了,赶紧捏住鼻子,双脚蹬了几下,停住了,好一幅美人出浴图!浓墨看着我,我也看着浓墨,他美好地不似凡人,原来本就是天神,这天神唯独喜欢我这小仙,即使我犯错被贬下凡,他也是义无返顾地陪着我轮回,我不知dào

自己还在逃避什么,我真是个矛盾的蛇妖!这个时候就应该勇敢一点地扑上去啊!还等什么!于是我紧绷着双腿,然后蹬了两下……迅速朝岸上逃去……

手刚搭上岸上的石头,披在身上的外衣就被扯掉了,我想伸手去捞,身子便被翻了过去,一下子被压在了池壁上,紧接着唇便狠狠地被夺了去,嘴里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浓墨灵活的舌头搜刮了一遍,他按在我的脑袋,将我们俩的嘴贴的严丝合缝,深深地吻了进来,我拿腿去蹬他,却被他的腿夹在中间,男女的力量之悬殊是不能比的,我的腿完全不能动弹,“唔唔……”我想说话,可是舌头却被浓墨给吮了过去,他的气味充盈了我整个口腔,我们唇齿相交,他甚至将我口中的唾液也一并吮走,我瘫软了下来,浓墨将我抵在池壁上,他的唇终于离开了我的嘴,然后吻上了我的脖子,我无力地扶着他的肩膀,“浓墨,我们……”

“阿璇,你今天不可能逃得了。”浓墨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个湿吻,像鹅毛尖一般挠着我的心尖,痒痒的,感觉有点奇怪,我觉得我即将要变得禽兽了,好想提醒一下浓墨,我可是一个蛇妖,可他仍然毫无察觉地亲吻着我,他的双手摸上了我的胸衣,我嘤咛了一声,手在他肩膀上握成了拳头,他先是在其上面舔了几下,我的脚尖都绷直了,“阿璇,我想亲它很久了,我吻过它一次,就回味无穷了……”如此色~情的话,居然能从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我实在是惊讶。

但我已经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惊讶了,因为他将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扒拉下来,“阿璇,自己解开好不好?”他明明是在请求我,可为什么听起来就像是命令我不得不遵守一样呢?他讲我的手牵引到我的背后,然后他的唇凑了上来,在我的耳朵边说了一句,“帮我解开它阿璇……”我立kè

像中了魔咒一样,手就不听使唤了,双手摸索到了细细的绳线,轻轻一拉,绳线便从底下散开,胸衣松散了下来,“阿璇好乖~”浓墨的柔声直击我的内心,刺激着我的感官,后来浓墨说,他哪会蛊惑人心啊,蛊惑人心的明明是我,是我蛊惑了他……

他的牙齿轻咬上胸衣的边缘,只需轻轻一拉,它便从我的胸部脱离,由于没了遮挡,我实在害羞,虽然浓墨已经强迫地看过甚至亲过一次了,但我还是非常不习惯,整个人也镀上了一层绯红,想象跟实践是两回事,我再怎么喜欢浓墨,再怎么想扑倒他,那也只是我随便想想而已,真要我去做,借我一百个胆子和十米厚的脸皮我也是不敢的,所以我害羞地抬起胳膊挡在了胸前。

浓墨的眼睛里流淌着很浓烈的情欲,可能我的眼睛里也有吧,但我只能看到他的,便也有点害pà

和担心,浓墨的双手在我两边的腰间一挠,我便又条件反射地去护腰,胸前便暴露了开来,他邪笑了一下便一口咬上了一边,我倒吸了一口气,伸手就去推他,谁知他只用了一只手便将我的两只手都钳住,另一只握上了另一边,“唔……”我咬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了呻吟声,“浓墨,我们熄灯好吗……”我只好求他最后一句。蛇池里太亮,我不知dào

要怎么反应,我现在全身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qì



“阿璇,你的身子不让我看想让谁看?”他重重地吮了一口,我皱紧了眉头。

第三百九十七章:你终于是我的了

“浓墨,我,我害pà

。”朦胧的灯光下,浓墨的动作我看得一清二楚,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觉得这样才减少一些猥琐的气息。正如后来浓墨所说的,我对于这方面,虽然有些了解,但是观念落后,缺乏正确的认识。

“阿璇,睁开眼睛来。”浓墨的气息告sù

我,他又凑近了我,但是他的手依然没有停下来,我能清楚得闻到他喷出的气息,淡淡的禅香,他身上标准的味道,“阿璇,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你觉得很丢人吗?”他看我的样子是不好意思极了,我难为情地点点头。长大之后,我就连家奶看我身子都不好意思,更何况是浓墨呢,不羞愧怎么可能,人家毕竟也是黄花大闺女嘛,我心酸地想着,在心里默默流了两行泪,今晚过去后,我是不是就不能过女生节了?呜啊啊……女生节妇女节只隔一夜,这该死的寓意正象征着我现在被动的处境。

浓墨松开钳制着我的手,我的双手放了下来,同时,他也松开我的腿,我以为他今晚要放过我了,心里一阵欣喜,伸出舌头去捞水里的胸衣,准bèi

走人,这澡不洗也罢!没想到浓墨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他搂住了我的细腰,“阿璇。”我就这样上身光溜溜的被他抱住了,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浓墨说:“阿璇,和爱人在一起做这件事,是最美好的,你抵触是对未知事件的害pà

,阿璇,你和我在一起还要害pà

吗?”浓墨说。

“你不觉得难为情吗?这种行为有点丑陋……”我看着他,咬着嘴唇。

浓墨更加搂紧了我,让我贴上他,“阿璇,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繁衍不息,哪个不是要做这种事,相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难为情了?这是件美好的事,每个人都会经lì

。”他的嘴靠近我的,贴着我说,“阿璇,只要尝过了滋味,你便知dào

其中的美妙。”他伸出舌头在我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我居然在他的魅惑下跟着舔了过去,与他唇齿交融起来,唇舌间相摩挲着,在我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时候,浓墨放开了我的唇,他拿起我的一只手,“我让你感受一下好吗?”

我不知dào

他要做什么,只呆呆地看着他将我的手塞到他敞开的衣袍里,摸上他的胸膛,他放开自己的手,“阿璇,自己感受一下。”他的胸膛一半浸在水中,一半露在上面,我颤抖着手去摸索了一下,浓墨的胸膛比想象中的要坚硬,有一点凸起的肌肉,不是那种吓人的大块,我不喜欢那种肌肉男,正好喜欢浓墨的这种恰如其分的身材,我又红着脸感受了一下,非常光滑,我惊奇地发xiàn

,他胸前的那些伤口不仅好了,而且连疤痕也不留,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太神奇了,我有些感动,浓墨身上没有疤痕,太好了,我还在想他身上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遗憾,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真的好了。”我说。

“阿璇,我都好了,你还在顾忌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要再挥霍了阿璇。”浓墨扶上我的手,“我再压抑下去,怕就废了。”带着我的手沿着他的曲线往下摸去,我睁大了眼睛,吓得手往回一缩,却又被他抓住,环绕上他的脖子,“你还要拒绝我吗?”他的声音像喝了酒般醉人,我彷佛都能闻到一股酒香味,好像看见了浓墨端着一杯葡萄酒,伸到我的唇边,他朝我眨了下微微眼睛,杯子里酒香四溢,正等我我去采撷。

我微眯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酒香味,另一只手便跟着环上了浓墨的脖子,一低头,便咬上了浓墨还浸着水滴的胸膛,“浓墨,我爱你。”

“阿璇,你愿意做我萧浓墨的妻子,从此与我共同修行,永世不分离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好。”我说,不再逃避,我也该学会着给予了,彼此都等了这么久,敞开心扉,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谁也不知dào

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万一有个不测,一定会后悔在该爱的时候没有和浓墨好好相爱,该给他的没有给,徒留遗憾与伤悲,何不像没有明天一样去爱呢,我爱惨了他不是吗?

浓墨只有片刻的迟疑,下一秒便将我从水里托了上来,两手一分,我的双腿便缠上他的腰,这姿势尽管羞涩,但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浓墨便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前,我全身一颤,双手便从他的脖子移到他的头上,抱上了他的脑袋,他每吸~吮一次,我便颤抖一下,情到深处,身上居然起了鸡皮疙瘩,我知dào

这不是冷的,但浓墨的动作令我沉迷,我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浓墨,浓墨地叫着他的名字,明明我什么也没做,喘息声却越来越重,呼吸几乎都没浓墨给夺了去,他唇舌所到之处,都使我的身体酸痒难耐,我也不知dào

自己想要什么,明明浓墨就在我的面前啊,我却想要的更多,他吸~吮出的声音使我的身体酥麻麻的,越来越软,我仰着头,长发直直地拖进了蛇池,铺满了我的裸背,我全身的附着点几乎都在浓墨的身上。

“浓墨,浓墨……”我的手在他的头发里交叉穿梭着,似乎要将他揉进我的灵魂里,刻下烙印,璇墨再也不分开。就在我的几乎要被他弄崩溃的时候,浓墨的手替代了他的唇舌,又覆盖了上来,新一轮的爱抚使我瘫软在他的怀里,我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他亲吻着我的锁骨,我的耳朵枕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了他如雷的心跳声,浓墨,他也紧张……

“阿璇,我很庆幸,你的身体是我的,它真美好。”他的手还在动作着,眼神也停留在我的身体上,一眨不眨,“蛇族女王,你让我欲罢不能。”他整个人也沾染上了情欲,如我般绯红,寻到他的嘴,我们便又缠吻起来,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吸~吮着他的舌头,浓墨便更加兴奋起来,他那大长腿一蹬,整个人连带着我在水中一旋,水花四溢,睫毛被水打湿,水珠掉落下去之后,我才看清,浓墨已经将我带到了蛇池的一角,我被卡在里面。

“这水……”他观察了一下蛇池的池壁,里面不断有水涌出来,池里也在冒着泡泡,“这水是活水,阿璇,我们在水里好不好?”浓墨一只手抚上我的背,另一只手指尖划过我的脸,抹去了水滴,“阿璇,水里温热,可以缓解一点疼痛。”我惊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的意思,脸更加绯红,他不会骗我哄我说不疼,这就是浓墨,我的脸在他手上蹭了蹭,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一如他这般看着我。

我的手轻轻碰触着他的身体,指尖微微掀开他的袍边,手伸了进去,一点点将他的衣袍褪了下来,露出光洁的肌肤,浓墨将脱下来的袍子搭在我身后的池壁上,防止碰上我的后背,他随即将我压了上去,他的手揽上我的腰,一拉我的腰带,贴身亵裤便滑落在水中,我闭上眼睛仰着头靠在池壁上,他含上我的一边高耸,另一只手引导着我去解他的亵裤,我的手即使被他握着也是颤抖不已,胸前的酥麻感随着浓墨的呼吸声加重愈加明显,我紧张地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当我们俩都赤裸相对的时候,我仍然不敢看他,我知dào

他的眼神一定炙热,看一眼我便会疯狂,所以我闭着眼睛,任凭他怎么做。

他的嘴从一边移动到另一边的时候,他一手抬起了我的一条腿,即使水的温热可以缓解疼痛,我还是痛得双手抓着他的背,几乎同时浓墨的嘴吞下了我的尖叫,当我们合二为一的时候,我的眼泪不知是痛出来的,还是激动出来的,我赤裸着身体抱着他,随着他一下下的沉沦,“阿璇,你终于是我的了。”和我臆想中的话语一模一样,只是他心疼地吻去了我的泪,他紧紧地抱着我,一只手抵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将我的一只腿环上了他的腰,他激烈地吻着我,吞没了我所有的呻吟声,只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点喘息声,剩下的便都是浓墨粗重的喘息,当他将我的另一条腿也环上他的腰时,我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附于他,我们的嘴分离开来,我咬上了浓墨的肩膀,疼痛敢还是很明显,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浓墨,浓墨,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又将我抵在了池壁上,我的一条腿因为酸软无力而掉了下来,另一条则仍是被他拿在手里,浓墨的身上起了层层的细汗珠,衬着他光洁的皮肤更加晶亮,一种软软的酸楚敢伴随着疼痛升了上来,第一次真的好疼……我挂在浓墨的脖子上,“阿璇,我爱你,只爱你……”浓墨最后紧紧抱住我的时候,两行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浓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第九百九十八章:绿儿又不见了

身子被抱得太紧,我有点透不过气来,本来我们俩都洗了澡,身上已经很清爽了,可我们缠地这么紧,身上从清爽又变得粘腻起来,我缓了缓气,推了推浓墨,试图让他松开一点。昨晚我最后累得实在动不了,浓墨给我们俩都洗了一番,我挂在他身上像个长臂猿一般,任凭他给我洗澡加按摩,虽然现在想想仍然是羞愧难当,但那时候哪有那个羞愧的精力啊,我拼着最后一点力qì

空间转移回来,就连翻身的力qì

都没剩下,男人女人的精力和力qì

真是完全不能比的,我累的都已经没有尊严了,浓墨却精力依旧旺盛,洗澡方面就不说了吧,就说他这样紧紧勒了我一夜,着已经使我目瞪口呆望尘莫及了。

天已经亮了,我除了有点透不过气之外,就是仍然没有力qì

,我堪称是软绵绵的推搡着浓墨,他果然没什么反应,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缩着去全身的骨头,边缩边翻着身,花费了几分钟的时候,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咸鱼翻身。我刚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浓墨的手臂一动,我便又被他翻了过去,我气的牙痒痒,枉我累成了毛毛,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我抬头去看浓墨,浓墨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我嘟囔着也不知dào

是真睡了还是在装睡,于是我又以同样的方式转了过去,没想到才刚安慰又被他翻了过去,我再去看他,依旧像是什么也不知dào

,嘿,我就不信着邪了!于是我又如此翻了身,累得我都快吐舌头了,这次浓墨没再立kè

将我翻过去,我狗喘了一口气,浓墨的胳膊一直未动地圈在我的腰上,我覆盖上他的手,准bèi

睡个回笼觉。

后背上忽然感觉到一阵濡湿,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不,不会吧……我现在上边可是只穿了件肚兜,除了兜上前面的胸部,后面可是只由一根绳子系住的!我现在整个后背可都是对着浓墨的!我的睡意顿时被吓飞了,我,我能先死一死吗?昨晚谁信誓旦旦地跟我发誓不会再碰我了!浓墨这个王八蛋啊!“浓墨,你醒啦?”他一定在暗搓搓地笑我,一定是!他一定听出来我的声音地颤抖了,可是为什么还不停下?

我紧紧扣住他揽着我腰的手,只要控zhì

住他邪恶的手就没事了,我想,一定要守住这里的领土!

浓墨亲吻着我的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阿璇,昨晚感觉好吗?”对,他问的一定是那件事,哪有这么直接的人啊!我哼了一声,没说话,他又说道:“不好吗?那现在让你感觉一下好不好?”

我顿时一个激灵,“不好!”天哪,我这不是遂了他的意吗?他一定会自己主动理解为前面一句话,我赶忙补充道,“昨晚很好,我现在不想再感觉了!”嗯,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让他再找借口。

“既然好,那么就再来一次。”我还在消化他话语的意思,浓墨就趁我不注意,将他的手猛地向上移动了一下,包裹了上去……我失守了。

“浓墨,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只能来软的了,现在打不过他。

“我来就好。”有,有这么无耻的吗?他的唇舌在我的后背游移着,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酥麻感,很温暖,又很温柔,几乎都是亲在我的心尖上,我又绵软了起来,他似乎不会停止了,唉,我的回笼觉,不知dào

我能不能在中间睡着,肯定不行,因为还疼着呢。

我这么想着,没想到,却说出了口,“还疼……”说出来真是羞愧难当。

浓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喃喃地说:“我就亲亲,阿璇,让我亲亲吧。”我心里一暖,感动不已,浓墨居然也忍得住。

“唔。”我羞涩地同意了,亲就亲咯,啊呜,我打了个哈欠,他亲他的,我继xù

睡觉……可是很快我的身子便被他翻了过去,随机肚兜被拉开了……

“长得真好,阿璇。”浓墨连话语也染上了情欲,我顿时气得睡意全无,“浓墨,你这个色~鬼!”他耸了耸眉毛,不以为然地笑了下,然后爱不释手地开始出动手和嘴……嗯,我是全程睁着眼睛的,不仅讨了个老公,还提早附带了个宝宝,哪能睡得着啊!呵呵,都不好意思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样被折腾了整个早上,我的身子就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我真不知dào

光亲亲就能缓解,浓墨给我重新穿好肚兜,他翻身下床后,我很快便进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浓墨喊我起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呵呵,我真想胖揍他,奈何我没有一点力qì

,补充完体力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对他的恶劣行径进行教育,他就说他要出去一趟,“去白头山吗?”我不要他去啊!那里多危险!老头是什么人,他已经很厉害了,他背后说不定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我怎么放心得下!

“阿璇,我再不回去,会被怀疑地更多,我要挖出来那个人,那个很厉害的人,这人不简单,我们一直以来都被他算计甚至控zhì

着。”浓墨和我想到了一处,但他要回去,我怎么着也不会放他去。老头不可能没有察觉,浓墨也知dào

他在怀疑,只是怀疑的程度问题,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我不让你去!除非你带着我!”我说,“我现在是再不要和你分开了!你以为你身上的伤好了就可以不用担心你自己了?”我从床上下来,刚一战力,腿就一软,浓墨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将我按到床上,我羞红了脸,昨晚的一幕幕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浓墨他……怎么就那么若无其事,那么淡定呢,搞的像是我昨晚变成狼吃了他一般,他怎么着也得给点不好意思的反应吧!我也真是没用,怎么就这么弱呢,和浓墨那生龙活虎的怎么比?

“我带不了你,阿璇,我既然在白头山隐了这么长时间,那就是我的本事,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当过高人的师父,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自己。”浓墨很有信心地说。

可是我不能相信他啊,他当然会这么说来安慰我,甚至安慰他自己,“你带着我!就告sù

他们你抓了我!我不要和你分开浓墨,你不能这么再这么狠心了!”

“阿璇。”浓墨坐了下来,我立kè

扑到他的怀里,放佛这样就安心多了,他也回抱着我,“阿璇,我要保护你,你答yīng

过我,我们一起修仙,你就努力修仙,这就够了,但我还要清扫掉阻止你修仙的人,我要保护你的,你也知dào

你只有这一世了,要是出了问题,就剩我一人了,你忍心吗?”

我锤了他的心口一下,“难道我就忍心看你出问题吗?你又要一个人承担吗?浓墨,你说你不后悔,可我觉得你后悔了!你明明后悔了!你的计划明明早已打破了对不对!”他原来的计划肯定没有和我现在做这样的事,也没有和我敞开心扉,更是没有一次次地来找我。

“嗬……”浓墨轻笑,然后在我的嘴上亲了一口,“阿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你说的没错,我原本的计划里,确实没有这些,只有着怎么逼迫你修仙,怎么彻底伤害你,使你不再留恋俗世,可是,我失败了,阿璇,我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我伤害你的时候,时时刻刻都会担心下一秒自己会不会上前去抱住你,还好,我咬着牙,绞着心坚持了过去,可我还是失败了啊,败得一塌糊涂,阿璇,我看到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时,都想杀了我自己,我发疯地想念那个阿璇,可你明明就是我的阿璇啊,你恨我怨我,舍得伤我,这些无一不折磨着我,都是我自作的,你说得对。”浓墨自嘲一笑,又接着说:“所以我早就输了,计划也执行不下去了,原本我是要等你修仙了之后,再跟你摊牌的,但后来我怕,我再怎么摊牌,你也不会理我了,甚至,你连人带心都是人家的了……”

“所以,你现在要是计划里再没有我,我就不理你了,你可不能因为已经得到我了就认为我跑不了了,我告sù

你啊萧浓墨,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招许许多多的彦首……”我还没说完,腰就被浓墨掐了一下,我心满yì

足地窝进他的怀里。

“我保证今晚就回来,一定回来。”虽然这话是没错,但我最讨厌这句话了!电视上每回说这句话的人最后都没能回去,呸呸呸,我在心里唾弃了下我自己,能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吗?

最后我还是没能拧得过浓墨的软磨硬泡,毕竟他说的有理有据,我也没办法阻止,只得等晚上他回来了,上天保佑,他可是星君啊,不过……他自己可以保佑自己吗?改天我去那个庙宇求一下那对星君吧!他们是同行,没理由不帮忙啊。

浓墨刚走,阿蓝就来了,她着急地说:“彦首说没见着绿儿,去了林家,也没有……”这么说,绿儿又失踪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黄鼠狼族也要来结盟

“蛇族有谁是最后一个看到绿儿的?”我问阿蓝。将手里吃了几口的苹果放下了,再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査承彦为了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婚礼,连绿儿都忽略了,现在绿儿丢了,要不是婚礼的事情,他怎么会连自己妹妹的下落都没顾得上呢?我的责任怎么也逃不了。不是我什么责任都愿意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情要是与我无关,鬼都不信。

“璇王,因为绿儿这段时间本来回蛇族就不多,回来那么几次也是很匆忙而且也只有与她亲近的蛇婢知dào

,连彦首也是忙着忙着就忘了,他要顾及太多事情了,所以……”

“那与绿儿亲近的蛇婢呢?”我问。既然还有知dào

的,就问啊!不可能一个也不知dào

吧!好好的人就这样无故失踪了?连个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吗?

阿蓝低下了头,“绿儿姑娘的蛇婢我们也是找遍蛇宫都找不到……”我本来就没什么力qì

,现在被绿儿的事情一刺激,就更是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是林璇吗?这次又是林璇吗?依浓墨所说,林璇现在已经是个魔鬼了,她的回归对林萧两家完全是噩梦,我现在要提前行动了,因为她可能又动了绿儿!可是目的是什么呢?陷阱吗?她和白头山勾搭在一起,若是以陷阱来理解就是对了,夏重彩上次布置的陷阱若不是浓墨暗中帮我,我早已中招,想到这里,我还是先来和浓墨确认一下比较好!

我是发短信的,他还在路上没到,我让他注意一下,看看白头山有没有绿儿的踪迹,即使是个小消息也是令人欣慰的,我打完字之后,想了想,又特意备注了一下:看完即删!直到消息显示的是发不出去,我才想起来自己在蛇族的行宫,根本无法收发手机信息,于是我叫上阿蓝便出去了。

看到短信显示为发送成功,我叹了口气,浓墨在白头山已经很危险了,我又给他添了难题,希望不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那么聪明,也活了三世,高老头再怎么本事,也只是这一世的魔鬼,他猖狂不了多久的!

“璇子!”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身边的阿蓝早已衣袂直飞,头发飞炸而起,眼神变得极具攻击性,两只爪子什么的自带杀伤力的武器就不用说了,那张狂的蛇信子都吐得我应接不暇了,完全脱离了我认识的阿蓝,不论是淑女的,还是没大没小的阿蓝,她都不是,而是一个战斗力爆棚的阿蓝,我可算是看见蛇族打仗时的样子了,这也太霸气了吧,我回头看了看一脸淡定的裴丰,左边是这样的造型,右边是那样的造型,画面感简直太强了,我两边眼睛都快不一样了。

“阿蓝,阿蓝~”我拉了一下她狂野的头发,我发誓,就一小撮!可顿时,她满头的爆zhà

式头发像静电都被散光了一样,哗啦啦散落了下来。

阿蓝的气势一下子就蔫了,暴跳如雷道:“没看到死对头已经在我们跟前了嘛!你往我身边靠,我来打!”

“可是,你看他……”我努了努嘴,让阿蓝看看我们对面的裴丰,蛇和黄鼠狼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嘛,这位这么友好,干嘛要打架嘛。

“你好啊,阿蓝。”裴丰依旧友好地朝她笑了笑,阿蓝定睛一看,居然忙不迭收起了自己非常霸气的姿势,白皙的脸上居然出现了非常可疑的微红,两只手搭在一边的腰间,迈着小碎步朝我靠过来。我将下巴合上,不知她要做什么,阿蓝以前没见过裴丰吗?她不是连我身边的这个那个人都要弄清楚吗?居然没见过裴丰,不可能吧!裴家作为我某个阶段的大BOSS,她没可能不了解吧,再怎么着也会通过査承彦和绿儿知dào

啊,怎么这副不争气的样子!

“璇王,你们认识啊?”阿蓝小声问我。“好像你不反感他哦!”

我扯了下嘴角,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隐约闻到了化学反应的味道,呵呵,这一定不是真的,太丢人了,我必须要做剪刀手,将这件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小声回答她,“你没有见过,难道没有听讲过吗?他当年可是差点害了彦首和绿儿的!”请叫我挑拨离间者,hia~hia~

果然我刚一说完,阿蓝眼里的精神就一振奋,呵呵,这才像话嘛!谁知她振奋的眼神中却出现了星星状的东西,“他居然这么厉害!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放倒了他们兄妹二人的裴丰!”我顿时想清理门户,喂喂喂,不能因为长得帅和长相无害就这么没节操啊!他可是黄鼠狼!做朋友可以,但是……你这小娇羞是什么意思?他不吃俺们,他家里还有个喜欢吃俺们的妈妈呢!我觉得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我管的越来越宽了,没办法,我一瞬间就是想了这么多……

“你闭嘴。”我小声说,“你刚刚还要跟人家打架,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他可是黄鼠狼!尿尿都可以晕死你的!不要看人家长得无害,蛇族不缺乏脸好kàn

的!我觉得我有必要给她找个男朋友了!省得看见长得好kàn

的黄鼠狼都想扑腾上去,丢人啊丢人。

“裴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上次还是因为绿儿而故yì

和他分散开来的,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呢,想不到这次又是因为绿儿的事情我们见面了,真是缘……缘……嗯?谁离我这么近干嘛……我将正靠过来的阿蓝一掌推到了一边,真是缘分呐!

“我们黄鼠狼族想要和你们蛇族结盟!”裴丰说出了令我吃惊的话,黄鼠狼要和蛇族结盟?滑天下之大稽了不是,万一开会的过程中,他们一不高兴或者一高兴就将我方成员吃了呢?我们不是免费提供了他们的餐点!我摸了摸鼻子,不过也不无可能,比如……他们想和我们洽谈长期稳定的供给食物问题……

“可是为何而结盟呢?裴丰,虽然我们有着不一般的交情,但也是不同道中的妖,还是死对头,这……即使我能信服,整个蛇族怕也是找不到百分之一的蛇同意结盟,我有点为难啊。”我说。我第一个不同意好不好!我一想到裴妈妈那个想要吃了我的眼神和动作,我就犯恶心。

裴丰也是有备而来,“璇子,我完全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有请你们别怕,我能让他们出来吗?”

“谁?”我问。

阿蓝嗅了嗅鼻子,“好几个黄鼠狼,在他身后的草丛里窝着!”我当然信任裴丰,不会别的,他很善良,当年若不是他,我早就没了性命,回到蛇族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以。”我说。

裴丰打了个响指,立kè

就有几个小东西从草丛里慢慢变大,变成了几个年轻人,他们几个的手里捧着一个大画轴一样的东西,“这是结盟书。”这么大的结盟书?这是自显示他们自己多么有诚意吗?没,没必要吧,“璇子,我这次来这里参加黄鼠狼族的会议,其实也是我族出了事故,我那天听你说起了你的遭遇,发觉和我族失踪的一个皇族的情况相似,便向上面汇报了这个问题,还阐述了自己的见解,果然我族一调查,也是和白头山相关联的。”

裴丰说了来由,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烦闷起来,白头山当真如此厉害,而且……就不怕我们联手来对付他们吗?浓墨,你千万要小心啊!他在白头山这么多年,跟在高老头后面,很多事情他都出面了,在外人眼中都是有份的,我现在最害pà

的就是浓墨被高老头发xiàn

然后变成替罪羊。

“所以是皇族派你过来和我交涉的?”我看了看他的随从,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再看了看身边被他迷住阿蓝,顿时觉得忒寒碜了,下次即使我不喜欢,也要带着一大堆人装装门面,好歹我也是一个王!我挤了挤阿蓝,将犯花痴的她挤到一边去,她不满地耸了耸嘴巴,也不好发作。给我留点面子好嘛!不要学我犯花痴好嘛!我那么多号品质,为什么只学了这一样!

“璇子,自然是我来。”裴丰说。我点点头,也是,黄鼠狼族,只有他最合适不过了,今天他既然来了,那就不能浪费,黄鼠狼对于蛇的敏感我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过。

“我同意结盟,但是你们要保障你们盟友的安全。”我将阿蓝拎到了前面,特意这么说,防止阿蓝让他忍无可忍时,他动了想嘎嘣脆的念头。

“必然如此!”裴丰笑了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还是这么贴心,我简直泪流满面呐!阿蓝更是激动不已,我摇了摇头,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些奇葩呢?绿儿对人类感兴趣,阿蓝对黄鼠狼感兴趣,又只学了我这一样优点,差评!

第四百章:华丽宅子有诡异

“裴丰,你派一个人跟着阿蓝去蛇宫吧。”我说。我现在没空处理结盟一事,査承彦更是不可能,目前找到绿儿最重yào

,裴丰表示没意见,便让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

阿蓝似乎对我的安排不满yì

,她的意思大概是……我为什么不让裴丰跟她去,抱歉了,我就是要棒打鸳鸯,怎么可能允许你对着黄鼠狼犯花痴呢,“阿蓝,带他去找管鸣长老,按照彦首以前的意思执行。”

“璇王,你要一个人吗?我去通知彦首你在这里!你怎么能孤身一人呢。”她边说话还边瞅着裴丰他们,看来比起裴丰的容貌,她还是更加关心我的,我甚感欣慰啊,还胳膊肘还在我这边,“王……”她踮起脚尖来,“依照萧浓墨的性格,不会让你再找一个界首的……”我听了差点没当场咬死她,嫌弃我们蛇族的男人都长得阴柔吗?黄鼠狼那么爱尿尿,有什么好多的!咳咳,当然,裴丰,我不是说你啦。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阿蓝,“你就不怕被吃了?”

她见我看出来她的小心思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立kè

应承了下来,“阿蓝遵命,这就去。”

“哎!”我叫住她,“叫彦首来跟我会面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些,我一个人可没把握找到绿儿,况且,我一个蛇王和一群黄鼠狼在一起,怕是不稳妥的,毕竟现在还不是盟族,也没有赵高妖界,影响不好,搞不好会传成我被挟持了呢,还是要谨慎一点啊。

阿蓝闷闷不乐地带着一个黄鼠狼走了,很快,査承彦便赶过来了,妖精的动作真是不容小觑的,速度根本没话说。査承彦见到我一个人的时候,有点诧异,但是鉴于裴丰一伙也在,他只是诧异了那么一下,也没有问,大概是猜到了一点。査承彦虽然很担心绿儿,但也没有挂在脸上,他简单地和裴丰寒暄了几句,交换了信息,便也算是在绿儿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蛇族和黄鼠狼族的结盟前组队实验,我希望能圆满成功,克我们的妖精越少,我们在白头山面前也就不怕了。

我在年少时,就是被老头抓住了软肋,他利用我于黄鼠狼族的冲突制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这下我族要是与黄鼠狼族结盟了,看他还嚣张什么,他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只要他不急着动黄鼠狼族,也不会将优势一点点推给我们。是心思太急了吧,一时之间弄不到我的蛇气,就更加急火攻心,这么急功近利地想要成功,高老头,奉劝你一句,贪得无厌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浓墨的短信来的很及时,“确定绿儿不在白头山,阿璇,你不要轻举妄动,我再试探一下,不在白头山,也是和这里有关的,这次要是陷阱的话,我若是不在现场,谁来保护你?”这些字相比他之前跟我发短信时候的字要多许多,他在白头山打这么多字,肯定是极为担心我忍不住而胡来的,我真担心他被人发xiàn

,夏重彩总是缠着他,他是怎么脱开身的。

我懂,小心,快删了这些。我如此发了过去,但我怎么会坐以待毙呢,我没办法等他进一步的消息了,“斑点,你对那个算命先生有印象吧。”我说。

“上次抓俊安子来引诱我们上当的?”査承彦问,“你是想从他那里下手吗?璇,如果还和之前一样是陷阱,那么绿儿就没有危险,只是……”

“不管有没有危险,我们都要去看看,不能因噎废食,我现在确切的知dào

绿儿不在白头山。”当然,怎么知dào

的不能说,除了斑点,裴丰他们最好不能说,越多人知dào

浓墨就越有危险。

“璇,你说的没错,已经查实,绿儿的确在那一带出现过。”査承彦说,“很大可能还是那个先生的杰作。”

“什么算命先生?”裴丰朝其他几个黄鼠狼招了下手,他们都钻进草丛里藏起来了,只剩下我们三人。

“白头山发展的下线神棍,专门打击我而存zài

,现在居然也打起了人类灵魂的主意,斑点中了招,差点就命丧黄泉了,那个先生也是极为奇怪的人,他本是老师,本来是很普通的,可是突然有一年就变成了一个让人信服的神棍,眼睛也瞎了,他的妻子带着女儿离婚了,特别离奇,听白头山的差遣,目前只和一个他当年的女学生联系密切,裴丰,你说怪不怪?”我说。

裴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人看命的能力,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人类没这本事,就连我们妖都无法赋予一个普通人这样的能力,他若是死过,被阴官赋予了这样的能力还是有可能的,但白头山一个普通的道士有这样的能力吗?难道是通阴了和阴官有了交情?”裴丰说的我也想过,但始终猜不透,高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所以白头山背后还有人是吗?璇,你也这么认为?”査承彦问。

“嗯,我们婚礼那天……”我知dào

我不该说婚礼的,但是不说又能怎么说呢,査承彦好像没事人一样,对这句话有反应的,不过是我自己,希望他是真的已经看开了才好啊,“那个很厉害的人,斑点,你不是没抓到吗?这和眼镜长老说的人很相似,能力惊人。”浓墨和他斗法都受伤了,可见真是非同一般啊,“斑点,眼镜长老肯定有隐瞒,找个时间,要让他说出来,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怕的,他看到了什么?我们在现场并没有见到过,他肯定有,真是不厚道啊!我们拼命救他儿子,他居然还有所保留,真是奇葩啊!就不怕我们被打败了,他儿子也翘掉了?

“我派人盯过他,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没有背叛蛇族,只是心眼深而已。”査承彦说。

“我们帮着找一定好找。”裴丰说,“我们对蛇气的分辨还是很高的,也很精准,我们上次找过的,璇子。”

査承彦并不知dào

这事,绿儿没说,我也没说,他看着我,我心想,逃不了了,“斑点,我弄丢过绿儿一次,她是陪着我去监视林璇,然后被林璇卖了。”裴丰在场,我当然又是不提浓墨的潇洒事迹,“对不起,最后绿儿没事,我也就没告sù

你了,对不起啊……”

査承彦没有生气,也有可能他是生气的,但他的涵养让他不能发火,要是别人差点弄丢我的妹妹,我也会想咬死那个人,“没事,已经过去了,那这回的事情跟白头山的确是有很大的关系,我们是先找林璇还是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裴丰说,“林璇毕竟是人,要绿儿做什么呢,折磨吗?我觉得她交给别人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提议先找到算命先生,他对灵魂那些的处理才应该是让我们害pà

的地方。”裴丰想的也对,综合考量,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算命先生。

“在那边吗?”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荷花池问。

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说:“嗯,就是那个老先生家啊!前不久,老先生给几个失魂的人从蛇妖身上招魂,居然真的引来了蛇妖啊!听说那蛇妖真的好漂亮哦!”她用拐杖在地上戳了戳,“可惜我腿脚不灵活哦,所以没去看,最后蛇妖还是被先生给收了……”被收了?这是算命的说起大话来还真是不眨眼啊!“不过,先生说啊,因为蛇妖有点强dà

,他元气大伤,那几个人的魂魄都没有及时回来,过了几天才被送回来了。”呵呵,我笑而不语,过了几天……那是蛇族辛辛苦苦将魂魄给无伤害地弄出来的!怎么又是他的功劳了!果然是个恶心的神棍!简直不能忍啊!

“多谢老人家。”査承彦做了个谢谢的手势,完全一古代人,不过我已经看习惯了,蛇宫里复古的建筑多了去了,这么一个复古的人在身边,我还是可以忍的。

我们朝前面走了几步,荷花池后面的宅子看得清清楚楚,很大的一座宅子,我刚刚还在说复古风,这就见到了,“裴丰,你闻闻看,有没有绿儿的气味。”

“我上次闻过,不像在这里面,闻不出来,但我不确定,因为现在掩盖的方法也太多了,只能在不做防备之下,若是有人存了心思,而且还是道行高的人,就没有办法了。”裴丰说。他随后皱了一下眉头,眼睛里有些疑惑,“但是这房子周围处处透着诡异。”

“气场是不同。”査承彦也这么说。

“哪里不同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大上午的,太阳还在盯着呢,这么漂亮整洁的房子,究竟是怎么看出来诡异的?唯一诡异的不过是那池荷花了吧,居然这个时候开放,有这个时辰开放的荷花吗?据我所知,没有吧……“你们是指这些荷花吗?”我问。

“不仅仅是荷花的缘故……”

第四百零一章:迷幻

“是有魂魄的感觉吗?”我现在一想到白头山就会跟魂魄联系在一起,反之亦然。

“说不出来,裴丰,你觉得呢?”査承彦征求裴丰的意见

“除了怪异就是怪异,总之不简单。”裴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一个算命先生的家,哪有这么神mì

,我怀疑,的确和白头山背后的人有关看。

“等一下,让我先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我拦下了想要上前的査承彦,“稍安勿躁。”说着便用舌头试探了下,没有亮点,“他家没人,也没绿儿,斑点,绿儿不在里面。”我说。

査承彦说:“早探查过了,璇,我们还要进去吗?”我看他的样子是确实想进去的,我也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神神mì

秘的,可是吊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想进去,斑点,绿儿的失踪,和白头山那脱不了干系,我们进去找找线索,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提议道:“裴丰,你要不先回去,这是蛇族的事情,我不想牵扯你进来,万一有危险……”

裴丰一点也不在乎地说:“璇子,你忘了我们为什么结盟了,白头山我们黄鼠狼族也是要战斗的,我为何要回去?”

“说得好,那我们也不要顾及什么了!”我说,“这人的底细我们只有一点点了解,也栽进他手里不少次,大家都要小心。”我将头发向后绑了起来,对着缠绕在我胳膊上的斩妖链说:“斩妖链,要保护我们。”它的链身颤动了一下,表示接受到我的信息了,虽然这次浓墨不在我身边,但是他的斩妖链却陪着我,一想到这点,我就安心多了。

我将蛇坠从衣服里掏了出来,对它说,你也要保护我们。査承彦走到我身边,对我说:“璇,我们应该先派人进去探一探,这样贸然进去不妥,也是对你的安全不负责任。”

“斑点。”我看着他,他虽然是为我好,这做法也无可厚非,但是……“斑点,生命都是一样的,可能你觉得我是王,这么做是对蛇族不负责,但我心安理得,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强dà

了很多。”我拉上他的胳膊,“我的命和大家一样,你不用刻意保护我的,”我说。

“璇就是善良,不管怎么变都是这么善良。”斑点展开了笑容,并在我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他和浓墨都喜欢这么做,不过浓墨更喜欢摸我的脸。动作早已区分开来,生疏亲近,从动作就可以判断,希望斑点也尽快遇到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地让他摸脸的女孩。

一边的裴丰说:“璇子自打我认识她起就是这样,没想到变成璇王之后还是没变,我都有点吃惊呢。”他卷了卷衣袖,对草丛林的黄鼠狼说:“你们在这里望风,有人回来了要来通知我们。”他也是决定自己亲自的出马的,和我一样,如果自己不能掌控的话,会变得很没有安全感。

门是从锁着的,这门是现代式的门,我和斑点基本观察了一下房子里面的构造,很普通的居住房子,没什么特别的,“可以这样直接进去吗?”裴丰问,然后将脑袋贴在门上往里面听着,“为什么一到这里来,这种感觉就变淡了。”他说。

“嗯。”査承彦回头看着阳光下的荷花,只有一种,红的娇艳,“这荷花有古怪,这附近就没人怀疑吗?”

“他是他们所敬重的,他怎么说都不会被质疑的。”我猜测道,“算命先生威望高,这次又抢了蛇族的功劳,怎么可能还有人怀疑他。”

“我们进去看看,这古怪什么时候都能看。”裴丰说:“但是并不是所有时间他都不在家的。”嗯,说的有理。

“不可,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这里不简单,荷花池在门前如此生动……”査承彦不赞成现在就进去,“待我先去池边看看!”他说,我点点头,去看看也是谨慎之举。

我留在门前,他和裴丰走到桃花池边去查看,我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起来,我不该留在这里的,虽然这是大白天的,这也是门外,我和斑点他们还能互相看见,他们一头回便可见着我,我怎么就有点害pà

了呢,果然我的坚强什么都是假的,没有大家在身边,我还是个怂货……

“阿璇。”唔?浓墨?浓墨在哪里?我怎么听见浓墨喊我了?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喊我?“阿璇……”我又听见了一声,这明显不是浓墨的声音,这东西居然知dào

我在浓墨那里的专属名称,不简单啊!眼看着他们走到了荷花池边站定了下来,査承彦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在原地没动,也就放心地蹲下身去,他没有发xiàn

我的异常,也没听见声音。

“阿璇……”又是一声清晰的声音喊得我毛骨悚然的,这声音就是从我身后传来的,而我身后是门啊!那也就是……门后面有人喊我?也不对!不可能是人的!我们早就看了,这里面没有亮点,跟本不可能是人!这里面果真有古怪!我最怕背后被袭击了,尤其是当我知dào

我背后可能有一双眼睛盯着的时候,我猛地一下转过身去,后面的墙壁什么都没有,本来也是,这还是上午呢,怎么可能有嘛,可是我再也呆不住了,我抬起脚,倒退着往后走,我要去找斑点和裴丰,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又不需yào

我看门,我受这惊吓干嘛。

“璇子姐姐,救我!”是绿儿的声音!我又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是绿儿!“璇子姐姐……”我又仔细听了一次,并不太像……不是她!不是绿儿,可是我已经满身大汗了,实在诡异,我必须走快点!我转过身就往他们俩那里跑过去,可是我看见的确是一池的桃花,两个人都不见了!都不见了!我的恐惧更甚,好久都未曾出现过的情绪袭来。

“斑点!”无人应答,“裴丰!”还是如此,“浓……”我居然想起叫浓墨来了,一想他又不在,我又何必,“斑点!裴丰!你们在哪里!”我大声喊着,可是回答我的只有正好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还有那一池的鲜艳荷花,一切是这么美,一切又是可怕!怎么可以这么安宁!不是有埋伏在周围的黄鼠狼吗?我跑开了,一蹿便到了我们刚刚和他们分离的地方,“你们出来!”我对着草丛喊道。可依旧没人回答我,我伸出舌头来,惊悚地发xiàn

不仅是这片草丛,连这附近也没有亮点!怎么可能!这群家伙们到底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可是手机现实的是没信号!没!信!号!天哪!我忙不迭地要逃走,斑点和裴丰都不在这里了,我也得赶紧走!他们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在逗我吧!可是手机怎么也会逗我呢!我跑了几步,可还是发xiàn

周围的样子不变,依然如此,不远处的房屋离我的距离也是一样,不管我跑几步,它们都依然在那里!鬼打墙?这上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上午阳气最重了,这居然也能发生!我们还没进去就被算计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能不能别搞偷袭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不是有本事吗?你出来啊!我们单挑啊!这样阴险我看不起你!:我大声叫道。反正没人听见了!

可是这破空间连个陪我说大话的人都没有,“你出来啊!不理人怎么回事!你让我死也得死得瞑目吧!”这人法力应该是极强的,居然可以让我们不知不觉就上当了,“你抓我好了,放了他们俩!”

“你进来啊……”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尖锐,听着难受,“你进来啊……”刚刚也许就是它冒充的,可是你模仿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和职业水平啊,学都学不像,我自然是不会上当的,现在这是在自暴自弃了吗?这么难听也好意思发出声来。

“进去就进去。”我紧了紧斩妖链,“我还怕你不成!”突然我面前的景物一闪,我魂都差点掉了,刚才我和算命先生的房子根本不在一起,我明明跑了点距离,可这回房子居然一闪来到了我的面前,门依旧是关着的,但是像个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正想要吞噬我,。

“进来啊……”那声音诱导着我,“他们也在里面哦,你进来就能见到他们俩了,还有许多人呢……”我才不信,根本就没有亮点,但这一定是幻境,所以景物都会变换,所以我看不见亮点的准确位置也能说得过去,但一定不在这里面,它才没这么好心呢,将我们聚集到一起对付它?

“好,我进来,你开门。”我说。

“自己推,很好推的,门没有锁……”那个声音又变得阴阳怪气的,让我自己推?这又是什么陷阱吗?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一看,门上还出现了一个猫眼……

第四百零二章:母女鬼

那门上的猫眼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将我的手和视线吸附了过去,猫眼外面没有遮挡物,只有一个玻璃小洞,看起来幽暗深邃,直通向里面,我的手将要贴上门的时候,“将你身上的斩妖链扔掉。”

“你!这是我的东西!”没有斩妖链,它这是故yì

让我没有依靠,失去保障,就可以对付我,想让我拿下斩妖链,它也是害pà

的吧。

“你不扔掉,我可没办法让你见到他们,璇王,你想打我什么主意我不知dào

吗?”它说。

“你想打我什么主意,我也知dào

。”我将袖子往上掀开,露出了旋在我白花花胳膊上的斩妖链,我的胳膊本来就细,这么一缠上,就变得有气势起来,我摸上斩妖链,心里对它说:在这里等我,我喊你之际,便来找我。然后将它卸下,放在了门口,“现在如何?”

“很好,你进来吧。”它的语气很高傲,并不将我放在眼里,如果没了斩妖链的话,它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小妖而已,可它又是什么?居然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两个妖精都弄消失,我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着,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必然……就是那个一直在后面操纵的一切的家伙,不知是人是鬼还是妖,总之,相当厉害,但惧怕斩妖链的又有多厉害呢?我拭目以待……

我的手本想推门的,可是猫眼一直在吸引着我去看,鬼使神差的,我的眼睛慢慢靠近那个猫眼,想看看门后面有什么,那个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说不定……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好奇,使我的心跳频率怦怦直加,我微微闭上眼睛,不敢睁得太大,只留下一个缝隙,我朝里面望去,穿过黑黑的小洞,那边也是明亮的,我松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哈哈一阵笑声从里面传来,猫眼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对,就一个人的一只眼睛!黑亮黑亮的让我想到了浓墨那墨黑的眼睛,这眼睛不是在你门的那边,而是镶嵌在猫眼里面的,似乎和门融为一体了,那眼睛再次一眨,然后从黑眼球部位变成了漩涡,我全身一麻,“啊——”接着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拉到了一边,我才没被漩涡给吸食进去。

“谢谢!”那手放开了我,我再环视周围已经是幽暗一片了,不对劲啊!这人是谁?“请问……”这幽暗的空间里,只有从头顶上方射进来的一束光亮,我站在光亮只见,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地可怕,我吐了下舌头,顿时毛骨悚然,除了我,什么人也没有!所以刚才……将我救出来那位……不是人!也是啊,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呢?而且那手的温度比我的体温还要低!所以我才会感觉到冰凉,原来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也就是这里的东西,那么是救了我还是害了我?

“你不是人?”这个声音很稚嫩,是个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消除了我的害pà

,我竖起的头发便也落了下来,因为这声音听起来……相当单纯,“你是蛇吗?”她应该是看见我的舌头了。

“对,你呢?你是什么?”是鬼还是魂魄?我对这个比较在意,希望是魂魄吧,魂魄我还能救她出去,若是鬼,我尽最大的努力也只能送她出去投胎了。

“我死了好多年了,不记得了……”原来已经死了,我心里一痛,听这声音,也是花一样的年纪,死的可惜了,而且,还死了这么多年,这个算命先生也不知dào

做了多少坏事。她叹着气说,“你要不要出去?我送你出去吧。”她在黑暗深处,我看不见,只能听到这声音,一点人气也没有,我诧异了,她既然知dào

能出去,为何自己不走呢?

“你……为什么自己不出去?你不是知dào

从哪里能出去吗?”我问。

“我走不了的,我和我妈妈都走不了。”什么情况?不止她一人?还有她妈妈?

“你妈妈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们走不了?”我越来越觉得诡异,这房子有什么魔力,能让鬼也投不了胎?限制鬼的自由吗?怎么做到的?我站在中间转了几圈,那么是不是这里都是没投胎的鬼,像白头山那个空间的魂魄一样多吗?

“小儿,快送她走吧,等你爸爸回来了,就迟了。”突然一个那个发声的角落里又有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她们俩在一起!这是她的妈妈,那爸爸呢?什么意思?什么叫爸爸回来了吗就……

“等一下,我不能走,我这里还有两个朋友不见了,我找不见他们!”我说,“你们说的爸爸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我突然不敢想象了!爸爸?算命先生吗?那晚有个大妈跟我和査承彦说的,算命先生家里,有妻女,妻子带着女儿离婚了,多年就不见了!不会就是……不!我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你应该就是我爸爸引进来的,这么多年,他带进来了很多魂魄和妖。”

“他一只眼睛是瞎的对不对!”我全身都在发寒。

“他的另一只眼睛还在,但不是刚刚你在门上看到的,那不是……我爸爸的眼睛。”女孩说。原来真的是他的妻女!他的妻女早就死了!还对外宣称离婚了!这一定是他的阴谋!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为什么要这么狠毒!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激动地问:“你们是怎么死的!”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但我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离婚也好啊!为什么会两个都死了?

“你愿意看到我们吗?”女孩问,“可是我怕会吓到你,你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是默认了对吧!她默认了她们俩都是她父亲杀的!我突然全身都来了劲,身体里有股力qì

要冲出来,憋得难受。

“你能见光吗?”我问,“你可以走到我这里来吗?”那里太黑了,黑暗的地方,我看不见鬼,只能看见人。

“你做好心理准bèi

,你先看到我的样子,然后我再告sù

你,我们遭遇了什么,我和妈妈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去投胎……”我感觉她的语气虽然异常悲凉,但没有太多怨念,是因为她能够和她母亲相依在一起吗?

我捏了捏拳头,我恐怖的东西看得可不少,自认为虽然心里承shòu能力不强,但也历练过来了,鬼嘛,我也见到过不少,青面鬼,女鬼,无非就是那样,面色铁青或者面无生气,还能有更恐怖的吗?我都被陈老太那么恶心的僵尸给缠过,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吗?我连她的脸也不敢看,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关于她家的事情呢,所谓人鬼相交,交的就是一份信任,虽然这里的人鬼变成了妖鬼,道理依旧不变,“你来吧,我准bèi

好了,我要是不怕你,你就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如果再能帮我救出我的朋友,我会感激你们的,一定会负责送你们去投胎。”

“怕的话,我们就送你出去了,你连我都怕,就别妄想在这里行走然后带走你的朋友了。”她说。

“小儿……”

“妈妈,我去,你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她小声安慰着她的妈妈,看来这母女来的鬼一直都是相依偎的,可怜可悲可叹,我虽不知原因,却早已难受至极,不过幸好,她们是和自己最亲的家人在一起啊,至少还能相互依靠着,在这黑暗里。我的舅舅呢,他现在又在何处,会不会也在某个黑暗里?

只见从黑暗深处慢慢淡出一个鬼影,我屏住鼻子呼吸,打开了全身的毛孔给自己供给氧气,这样就不会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了,我逼迫着自己睁大眼睛,此刻空气彷佛凝结住了一样,只看见鬼影一闪便来到了我的面前,呼得一声提到了我的嗓子眼,我咬住牙齿,没有叫出声来,将尖叫声给吞咽了下去,连下巴都在打颤,想不到那么一个空灵的声音居然配了这样一张脸,幸亏她比我矮了半截,不然我们要是脸对脸,我的魂魄一定一下子就被冲击飞了出去,别说给别人找魂了,我连自己的魂都要丢了,我咬紧牙齿努力平息着唇齿尖的战栗。

“我的脸可怕吗?”她问,语气平静地似乎就是一个女孩问一个路人。

第四百零三章:神秘的女学生

只见她尖锐又青黑的脸蛋上,整个瘦骨嶙峋的轮廓,左边一只眼睛美成了墨,右边眼睛的位置却是一个血洞,仍然有一些黑色的血水从里面流出来,成了好几支血流,流到了下巴,流到了她青紫色的嘴里,还有几根血肉组织从那眼洞里拖了下来,淋淋挂挂的,光是看到她的样子,我就已经感受到她失去眼睛时的疼痛了,她将脑袋迎了过来,血洞里的黑血往外流的更多了,我超级想闭上眼睛,真是很想吐,“你觉得我丑吗?”她问道,“他们看到我都会被吓跑的,我看你也害pà

吧。”她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血水,“是不是很恶心?”

她见我不说话,便挪开远了一点,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她的脸,她说:“我也知dào

自己丑,你这样的反应我已经很满足了,你都没晕倒或者跑掉。”她的声音很忧伤,她也是在乎容貌的,哪个姑娘不爱美呢,即使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她终究还是个姑娘,一个年青的女孩,我心疼起她来,要是我变成这样,一定也是极为难过的,甚至会不想活了,可她是鬼啊,她已经死过了,现在又无法投胎,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顶着这张脸,可即使她变成这样,也还是来救我,可见她本身有多善良。

我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她也爱美,也需yào

安慰,我怕她,其实……她更是怕看到自己的容貌吧,我先是动了动手指,然后将呼吸调了回来,还好,没闻到什么恶臭,我跨动了一步,“你想好了吗?现在出去,还来得及,走了之后,就别再回来这里了,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爸爸他……已经算不上是人了,他不会放过一点机会的。”

“我现在不打算走,我不想糊里糊涂地走,不然我还是会因为得不到答案而回来,世事无常,那时候我不知dào

你爸爸又会和他背后的人玩什么新把戏,我也不知dào

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我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朋友是否安全。”我又走近了她一步,“我现在不走,你能告sù

我你所知dào

的事情吗?也许我们能互相帮zhù

,你能帮我找到答案,我也能帮你们去投胎,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爸爸再造业吧,他现在这罪行已经是要下地狱了,如果再继xù

深入下去,便会不得超生,永世受到地狱的惩罚……”

“小儿,她想知dào

,就告sù

她吧,如果能离开这个地方,小儿,妈妈不希望你跟我一样投不了胎,成为野鬼,这无止无尽的黑暗岁月,妈妈是活够了。”她的妈妈在黑暗的角落里说,她们俩都很疲惫,可以听得出来,都被禁锢了太长时间了,都渴望着自由。

“我该叫你什么呢?”我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她一转身便逃回了黑暗中,她不希望我看见啊,不希望暴露自己于人前,刚刚给我看,也不过是你想吓唬我而已,没想到我没被吓走,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她如果不是变成今天这样,模样应该不丑,她的眼睛特好kàn

,脸型也是,真是可惜了,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啊。

“我的小儿叫就叫小儿哦,他爸爸给起的名字,一直用到今时今日,一个教书先生,居然起了这么个小女儿的名字,唉,我当初就说他啊,他好几天都不理我呢……”

“妈妈!”小儿阻止她说下去,“你还留恋他什么?他已经六亲不认了!你还记着做什么?我们在这里寂寞可以诅咒他啊!为什么要整天念叨着这些呢?”小儿明明对她爸是恨的,可语气又不是特别重,而且,她妈妈也是,这令我不解了。

“你们能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你们是怎么死的?又为何走不了?”我问。

“你说的算命先生就是我爸爸。”嗯,这点我知dào

,“他本来是个很好的教书先生,人非常好,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也觉得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家奶,这应该是一个道理,“他经常免费给学生补课,他的那些学生个个都喜欢他,尊敬他,我也觉得自豪,因为我也在学校上课,那时候我上三年级,爸爸并不教我,他带的班级比我低一届,也就是四年级,他每天下午放学都会留下几个学生教他们课业,我会等他一起回家,可是后来他回家越来越迟,我也就不和爸爸一起了,妈妈会来接我先回家。”嗯,听到这里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是天黑了,走夜路碰上的?

“小儿爸爸给补习的人从刚开始的三个孩子,到后来就变成一个了。”小儿妈妈说。

“为什么?有什么缘故啊?”我问。

“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晚上回去晚了,家长都说不补课了,本来他们是很感激的,突然就不补课了,因为他们都是差生,所以我爸爸是着重拉的,可是人家家长不同意也没办法,只留下了一个女孩,也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女孩家长也不着急,更是不担心。”小儿说:“我见过女生家长一次,是我爸爸带着我去逛街,碰见了,她一看就是特别贪心的人,她买菜多拿了人家的就跑,卖菜的人说钱不够,她都不理,撞上了我和爸爸,他们寒暄了几句,我才知dào

这是那个女孩的妈妈。”

“你说这个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我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妈妈爱贪便宜,所以我爸爸给她家孩子讲课,她很高兴。”好吧,她就想表达这个意思啊,小儿继xù

说:“爸爸变得回来的越来越晚,我妈妈觉得不对劲,就带着我找去了学校,一个低年级的学生,还需yào

补那么多的内容吗?说出去也没人信啊,然后我们看到学校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因为找不见爸爸,我们就回来了,晚上妈妈就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然后他就一怒之下杀了你们?”这是什么逻辑啊?自己不回家还能怪家里人担心?可是他带着一个女孩不在学校补课到底去哪儿了呢?

“不是,他说他是去女孩家里补课的,但是这次吵了之后,他就说不给那个女孩补课了,每天放学准bèi

带着我回家,只是他在书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在书房的时候,我和妈妈都不能进去,门是反锁着的,他变得越来越冷漠,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候吃着饭都能吃出火来,他本来可是个温和的先生,然后一下子就变成了狮子,我和妈妈都很害pà

。”

“他被迷了心窍还是怎么了?跟那个女孩有关系吗?”我问。

“有一回爸爸忘记了关书房的门,我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门撞开了,我看见……爸爸的周围围着很有披头散发的人,我吓得大叫之前,爸爸居然……”她说不下去了,应该是个很痛苦的回忆,“他剜去了我的一只眼睛!我疼的死去活来的,醒来时,我就和妈妈变成鬼了,他将我们俩的鬼魂锁了起来,不让我们走,我觉得他都不是我爸爸了!”天哪,这么残忍!怎么对妻女下得去手的!

“你们现在也是被锁了吗?”我震惊地问。

“没有,之后,他将我们俩的尸体埋进了房子前面的荷花池,镇压住了我们的魂魄,就放了我们,反正我和妈妈也走不了,我见到爸爸的时候,他他也失去了眼睛,我猜可能是需yào

两只眼睛,他取了自己的和我的。”小儿说道。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什么?不可能什么理由也没有吧!”我问。

“他说是我们逼迫他的,他本想留着我们,可我和妈妈会阻碍他的前途,所以他杀了我们,他没有打散我们的鬼魂已经是对我们的宽恕了。”小儿说。他绝对是被控zhì

了!我绝对不相信有这样的爸爸,杀了妻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有钱又有何意?

“那个女孩呢?除了那个女孩,你们有没有见到过和他一起的什么人?”我问。

“那个女孩经常来,爸爸有本事了,挣了钱,将这块翻新了一下,给我们留了这么个角落,这里没有别的鬼魂,可是房子的其他地方,都挤满了,那个女孩每来一次,就要消灭很多。这就是大妈嘴里说的唯一有联系的女学生了吧!

第四百零四章:闯进去

“你们也觉得这个跟女学生有关吗?”我问。

“绝对有关,我爸爸目前只在这房子里接见过她一人,除了她,没有别人。”小儿很肯定地说。

“你爸爸已经造了太多孽,如果现在不及时停止……”后果会很惨,比想象中的都要惨,我没去过地狱,也不知dào

十八层是怎么个惨法儿,但他一定逃不了恶劣的惩罚。“你们想救他吗?或者说,想救你们自己。”她们的尸体埋在荷花池里,灵魂被镇压了,滋养的周围的土地,荷花长得很鲜艳也很肥沃,可能外加还吸收了她们的灵气,这不都是和算命先生对我们小区所做的事情一样吗?大爷的尸体被压在池塘底,魂魄也走不了,手法一样,都不换一种吗,这么单一,学的也不多,只知dào

害人了,连自己的家人都害死,这背后唆使的人心肠一定狠辣到了极点,这十八层地地狱也是不够罚的。

“你真的有这本事吗?我看你在门口都差点中招了,你若是没这本事,就趁早走吧,比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灵魂,我爸爸最喜欢妖精了,妖精的妖气他很需yào

,那个女孩也需yào

,所以这里的妖精魂魄残存的不多。”小儿说。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不仅是她担心,我也对自己没有多大信心,可不试一试又怎能见分晓呢?这么说来,这个女孩很可能就是操纵一切的人,比高老头还要厉害,我现在对付她赢得机会很渺茫,而且,我还不知dào

这是谁,敌人在暗我在明,把握丝毫没有,但是对付这算命先生,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所拥有的不过别人赐予的,还并不高明,先救出大家再说,这次的行动,我虽受制,但收获很大,至少我进一步确定了这个女孩的准确度,虽然小学已经搬迁了,但资料档案应该不会丢,就算是一个个翻,我也要找到!

一下子想的太多,思绪有点激动,我舒缓了身子,说:“我要试上一试!请你们帮我!既然他没有将你们的鬼魂利用掉,也算是给了一点特殊待遇,我想,他即使是被控zhì

了,也是存留下了一点感情的,哪怕是很微小……”好吧,是非常微小,都能杀掉妻女,这也没剩下什么感情了,但在某个角落,一定是存zài

这么一丁点儿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也可以利用起来,“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对你们怎么样了,也已经没有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的了,你们想改变现在的处境吗?”我问。

“你是在试探我们对自身损失的把握度吗?”小儿妈妈说,看来,她也是个明白人。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还是要谢谢你们,只要告sù

我一些注意事项,我就自己去,你们要是愿意,我会以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你们,你们看……”我伸出了爪子,“我也是妖精,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们,即使我死了,我也会拜托我的朋友送你们去投胎。”我把能说的话都说了,接下来就要看她们的意愿了。

“小儿,带她去那里吧。”小儿的妈妈说。太好了!她们同意了!

“谢谢你们!”我问:“阿姨,你叫小儿带我去哪儿?”去査承彦和裴丰所在的地方吗?可以直接去吗?

“我知dào

我爸爸在哪里储存了鬼魂,还有那个女孩一来就待的地方。”小儿说,“我和妈妈平时无聊了,就到处晃一晃,都是多年观察来的。”

“你知dào

我的朋友在哪里吗?”我问:“就是他们在荷花池那里寻找怪异的地方,然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又听到这房子里的声音,然后就见到你们了。”

“荷花池抓的人,我不知dào

在哪里,因为我一次都没见过有谁能从里面出来的。”小儿有些内疚地说:“荷花池,镇压着我和妈妈,我们也要靠着荷花池的精华来续气,我们现在就像是共生的一样,我们的鬼气被荷花池消耗,又要从荷花池里汲取营养,至于那些被吸走的人,我一次也没见过,可能有什么通道直接通向收取魂魄的地方,但我也找不见,我只能守在门口,偶尔趁着爸爸不在,救一两个人。”被抓走了,就从来没再出现了是吗?査承彦和裴丰,你们还活着吗?人间有这样一个吞噬生灵的地方存zài

,真是太可怕了!白头山,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人世间不怕恶霸,也不怕坏心眼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伪善之人!以慈眉善目来骗取人们的信任,尤其是一些在大家眼中很崇高的职业,越是这样的职业,出现了伪善之人,对大家的伤害就越大,在这里不仅仅是指道士,推广来看,如此而已。

“那你先带我去你知dào

的地方吧。”我说。也不奢求了,只要是能有收获就满足了,也许能寻到蛛丝马迹!

“妈妈,你在这里替我们守着,若是爸爸回来了,通知我们。”小儿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我一想,这不就是裴丰对那些黄鼠狼说的嘛,他们说过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不要再情景重现了啊,我吃不消了,不能害了人家的。

“你可以叫我璇子。”我说,“你比我大一点,我叫你小儿姐姐吧。”

她没有说话,而是将我拉到黑暗的地方,“我带你去的地方,可能有恶鬼,就是比我还要惨的,你心理得有个准bèi

,这个宅子已经充满了怨气,我爸爸能在这里住下也是强人了。”

“我见过恶鬼的,我不怕。”我坚定地说。也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我说过的,不管我见过几次鬼,都会害pà

,无一例外。

“你不是妖吗?你可以从这里穿到那上边去吗?”她的手在墙上扣了一下,“我刚刚就是这样带你过来的,你现在自己可以吗?”上边?从侧边穿到上边?这是什么奇怪的穿法儿?

“没问题。”我小心翼翼地牵上她冰冷的手,毕竟她是一个鬼,牵上一个鬼的手,我心里还是毛毛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哪容我退缩。我的手一t贴上湿哒哒的墙壁,我们便穿了过去,一出去才发xiàn

我们刚刚待的地方不过是门前的地下,在门口挖了一个地下室,让她们两只鬼待在里面,我突然觉得他定然是有些良心的,良心不是死绝了,他即使被控zhì

了,也应该可以找回来,只是怕有点难度,我叹了一口气。

小儿用脚在我们刚刚待的地方敲打了一下,算是向她妈妈告别。我虽已经看过小儿的样子,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仍是不太敢看,所以眼睛一直看着那道门,还有那个诡异的猫眼,那是小儿的眼睛,想想真是惊悚,她站在我身边,眼睛却在我们对面的门上。

“你听到这里面有女孩的声音是吗?”小儿问我。

“她叫着我的名字,还学我朋友的声音。”浓墨……嗬!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和浓墨在白头山眼里可是闹翻了,我也是当着白头山的面和他打架决绝过,还弄伤过他,在他们眼中我该是见到浓墨就要打死他的啊,可是这回这声音居然以浓墨的口气来引诱我!天哪!高老头怕不只是怀疑浓墨那么简单了吧!他是肯定了我和浓墨之间的关系了!不!浓墨有危险!浓墨有危险啊!

“你怎么了?害pà

了吗?现在害pà

还可以出去,我可以送你走。”小儿见我神情恍惚,便如此说。

“你确定你可以直接带我去女孩待的地方?还有储藏鬼魂的地方?”我着急的地问。浓墨有危险!査承彦和裴丰有危险!我该怎么选?我现在出去找浓墨应该来得及,可是再要救他们就可能来不及了啊!浓墨……我该怎么办?我就不该让你回去的!

“你动摇了。”小儿说,“你还是出去吧,可别后悔了。”她以为我想放qì

。可是我欠斑点的啊!裴丰也是我搭进来的,还有我要捣毁这里的话,就会救很多人!老头即使已经肯定了浓墨的事情,但应该不会这么快行动吧!他很沉得住气的,他还想利用浓墨呢,我自我安慰着,应该不会的……我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我进去。”我说,“请带我进去!”斑点和裴丰在里面无疑。

“好。”她说:“你刚刚听到的声音,你在里面可能还会听到,不要被打扰。”

第四百零五章:交代后事

看小儿推门的样子,门很轻,一推便开了,里面首先显示出来的是一个院落,很大的院落,院落的其他三面都是华丽的楼房,将这院子给扩了起来,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样子,这样明媚的阳光之下,这里居然会隐藏着阴霾到极限的事情,院落绿草地铺满了整个地上,院子中间建造了假山和很小的塘,旁边还放着一个摇摇椅,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我也并没有看见声音的来源者,“小儿,我们没来错吗?这是怎么会是这样?”我惊讶地问。陷阱吗?算命先生还是说白头山或者说那个背后的人,他们又在玩什么把戏吗?

“跟我来!”她说着便带我走到院子里,每一次下脚,都有脚被草覆盖的感觉,可是仔细一看,脚还是露在外面,草很矮,没不了脚背,我们来到假山跟前,“你看那个。”小儿指着假山跟我说。

我不小心看了她一眼,心想糟糕,可是却没看到那个场景,她那失去的一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块布给斜斜的扎了起来,看不到流血的痕迹了,她那时,一定是故yì

要吓走我,还好,还好,我在心里说着,“是什么?机关吗?”我问。小儿指给我看的是一块假山凸起。

“你用手顺时针掰一下。”她说。

我便伸手去动它,这么说就是机关咯,果然,我掰了一圈之后,再抬头看时,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我吓得挪开了手,“他居然已经强dà

到可以控zhì

天气了?”这不可能吧,阿蓝说除了神仙,还有一些精灵,控zhì

天气的可没有了,道士求雨什么的,也不过去找神仙帮忙,哪有设置一下机关就可以改变天气的?

“不是的,这里改变的不过是我们所看到的天空,并不是真zhèng

的,你没发xiàn

我们周围的环境已经改变了吗?”她解释道,然后提醒我看我们周围。

我只是看了一下我们身边的椅子就大为吃惊,刚刚这椅子还是新竹编制的样子,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乌黑的了,椅背还烂了几根竹条,彷佛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样,可怎么会呢?我又看了下我们脚下,天哪,我几乎跳了起来,我一跃便跳到了唯一还正常的假山石头上,而小儿却很淡定地看着我,她站着的地上,那还有我们刚才看到的绿草,根本就是一些像手指一样的枯藤,这些枯藤很长,骨节分明的,一眼望去,还以为是满地的腐烂手指呢!我意识到,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这才是真相?怪不得我觉得有动东西覆盖着我的双脚呢!原来都是这些形似手指一样的东西!这个恶心的场景才是这个院子里该有的情景吗?变态啊!简直是变态才能在这里面生活这么多年啊!

小儿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向后看去,然后我的肩膀被打了一下,我最讨厌别人敲打我的肩膀了!家奶说了,会打掉我肩膀上的火焰的!我将脖子一百八十度迅速扭了过去,同时两只手臂也往后翻转了一下,“不知dào

肩膀不能打啊!小心我拍你的头啊!我也拍掉你的火……”我的手势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我的眼睛就已经闭不上了,因为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没有头的家伙!“我,我,我不拍你头了……”我又从假山上弹跳下来,跳到破烂的椅子上。

突然椅子就这么晃了起来,“你踩到我了……”

“啊!”

“啊!”

“啊!”

我连叫了好几声,嘴巴被小儿给捂住了,“你不是说不怕吗?”她还留存的眼睛好kàn

的紧,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

“我是不怕啊!”我壮着胆子说,“可是我讨厌这样一惊一乍的啊!”我说着便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扒拉着自己的脚,“你看看这些,难道不讨厌吗?”这些手指一样的东西干嘛摸我的脚啊!我向上一抬脚,一只鞋便被拔了下去,等我再去找的时候,鞋子已经没有了,我又跳了起来,不是吧!吞东西啊!我幸好没这么小啊!

“为什么它们就在这里游荡啊!”我说,“这也太懒了吧!不该收集起来的吗?不是有收集的地方吗?这样放着算什么事啊!”我真是不解啊!她爸爸可真是变态啊!

“这已经很少了,因为今天你们来之前,那个女孩已经来过了,我爸爸也就是送她走所以现在还没回来的,她一来就会少很多鬼魂,收集的地方自然是有的,但都是些道行深的魂魄,都是珍贵的。”敢情这些散着的,都是平常当下酒菜的啊!想想就起鸡皮疙瘩啊!

还好,我还没遇到什么恶鬼啊,还好我身边还有一个熟悉这里的鬼啊!我感叹着,躲开了一个小鬼的拥bào

,欲哭无泪,寒毛就没放下来过,怎么跟地狱一样啊!我虽然没去过地狱吧,但这阴寒之气,和周围的鬼魂,在我看来就是地狱了吧,我想象不到一个凡人怎会创造出这样的地方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又长见识了!

我跟着小儿朝右边的房子走去,古色古香的,我又想吐槽了,怎么都是古色古香的呢,现代感就可以减少一丝恐惧了啊,我真想闭着眼睛拽着小儿的胳膊跟着她走啊,只要有东西碰我,我浑身都会发毛,一碰就恶寒,真想当透明人,我抚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早知dào

,早知dào

我就穿长袖了!脖子后面被吹气吹得打颤,我咬着牙跟着她走,其实我挺想走她前面的,可是不认识路啊!我哭丧着脸一路跟着她,免不了想象着我现在背后正趴着一只鬼,也许在舔我的头发,还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我,哦不!我将头发放了下来,彻底遮住我的脖子,别再吹气了。

走到了一处朱红色的楼梯前,小儿停住了,用脚在地上扣了三下,楼梯口便成了一道门,她这是观察她爸爸观察了多久啊,她走向前去,在门上敲击了七下,门便打开了,里面是无边的黑暗,跟着我们的那些鬼魂看见这扇门之后立kè

作鸟兽散了去,留下了孤寂的我们俩,“这是……”

“通向那个女孩要去的地方的通道,你敢进来吗?”她又质疑我的胆量。

“都来到这里了,有什么不敢的,尽管带我进去,我得瞧瞧这里面有什么秘密!”我说。

“里面我没进去过,我只知dào

这里是她平日里来的。”小儿说。

“你不要跟进来,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她没来过,这里对我们俩来说都是未知的,她要是进去过,我定让她带路,但我们都是第一次,不能冒这个险,我说会好好保护她,对这个未知的地方,我们连怎么动作都不知dào

,就算我拼了个魂飞魄散,她也跟着我牺牲了,我还是对不起她,她已经很惨了。

“我说过陪你的。”小儿居然是个十分讲义气的女孩,我越发对她小小年纪就死了感到可惜,一定是个有善心的璧人啊!

“你妈妈在大门外等着我,那么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万一,你爸爸回来了,你要快速回去躲着,别被发xiàn

了,我进到这里面去,若是外界的时辰到了晚上我也不见出来,又或者我被你爸爸抓了,以后如果有一个叫萧浓墨的道士找到这里,请你务必阻止他,另外还要告sù

他,我让他救你们出去投胎,还有……”这后面的话,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了,我真不想说出来,可是不得不交代啊,“要是你后来某天在这院子里或者其他角落看见了一个蛇妖魂魄和黄鼠狼魂魄,请你帮他们逃出去好吗?我是说万一,他们逃了之后,也会叫人来帮你们出去投胎的。”希望这件事不要发生,那个人抓他们干什么呢,只要抓了我不就够了吗?要仙根有仙根,要蛇气有蛇气,希望他们只是幌子,那个荷花池到底通向哪里呢……

“你真善良。”小儿说:“我会在等着你的,你一定要找到他们的秘密,然后出来,找到朋友的话,就更好了!”她是真诚的祝福,我很想抱抱她。

我挥了挥手,“如果你听到里面的叩门声,就开口。”我最后说着这句话,然后关上了门,自此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四百零六章:画中诡异仙子

无尽的黑暗,就像陷入了冰窖一般,身边都是阴寒之气,什么光源都没有,像一个无尽的黑洞一样吞噬着我,吞噬着我的坚定,吞噬着我的灵魂,犹记得我被白头山丢入寒冷刺骨的湖水的那种无边寂寥落寞与绝望的心情,之后我便进入了一个十分黑暗的地方,居然和这里有几分相似,大概都是黑暗无边吧,可是那时候有一个亮点带我走了出去,和现在并不是十分一样,此时此刻,我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我知dào

的,再也没有一个小亮点能带我出去了,什么都要靠我自己。

我吐着舌头分辨着周围的轮廓,只有浅浅的一层镀了一层沙般的轮廓,不过,也够了,够了穿过这层层黑暗去寻找想要的了。因为我只剩下一边脚上穿了鞋子,另一只鞋子被那怪异的东西给拔掉了,所以我不仅能听见自己没有规律的心跳声,还能听见自己那单一的脚步声,我每走两步,只能听见一步声音,着实诡异,于是我干脆就脱去了剩下的那只脚的鞋子,再沿着黑暗走了几步,猛然吓得心跳更加怦怦响,因为还是有脚步声跟着我,我没走两步,该脚步声就响起一次,不是我自己鞋子的声音!“谁?”当然不是人,这一片地方都没有人,我也不期望有人了,我只想知dào

这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回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其他,我不走的,便没有脚步声,我一动便又来了,我稳住自己的情绪,算了,这里面一切都不似人间那般,都存zài

着诡异,追究也无意义,可能我身边就围绕着好几个鬼,只是我的舌头没办法帮忙看见它们,太黑暗了,我也看不见它们,不去想也罢,既然看不见那就掩耳盗铃,当作什么也不知dào

吧。于是我又继xù

向前走着,淡淡的轮廓,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我不知dào

要走多久,这是什么结界吗?我终于忍不住在墙壁上摸索了几下,没有摸到任何开关,什么也没有,触手可及的触感很湿滑,就像是常年滴水的岩洞一样,可是岩洞至少还能有生物生存,甚至有苔藓,可是这里没有,死气沉沉的,我顿觉恶心,收回湿淋淋的手,又没地方擦。

终于,我似乎走到了尽头,因为轮廓变了,前面是一个门!我站定了下来,伸长舌头上去敲了一下,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从门缝里渗出了丝丝光亮,虽然不明亮,但对于已经在黑暗中走了很久的我来说,算是救星了,我终于到点了!我尝试着走了几步,当我一脚跨进门的时候,我的脚步已经没有声音了,我松了口气,不再跟着我了吗?我用腿挤开了门缝,一只手扶着门框,光亮透出更多来了,我心里怀着激动,好奇,恐惧,害pà

,担忧的复杂心情,走了进去,门轰然关上了,这里离外面……两道门,我心里不太舒服,却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整个大房间空荡荡的,除了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密闭空间我好像也经lì

过,对了!太平间!医院的那个废弃的太平间!也是如此!没有窗户!和这个极为相似!这就证明了很多都是由他们安排的了吧,我呵呵一笑,这是在向我展示他们的成果吗?吓得我魂飞魄散的地方?那个女孩经常来这里做什么?又什么好玩的吗?看那满院子奇怪的东西,她的品味果然奇特。

在这里,我能找到魂魄吗?我不禁怀疑了起来,她不过是这种恶趣味罢了,喜欢在这里徘徊,可是我不喜欢,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转圈圈。我在偌大的屋子里走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除了墙壁上的那张画,那是水墨画,光看着就能闻到墨香味一般,我吸了一口气,这墨香……好熟悉,是不是在哪里闻到过?墨香分为很多种,我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在学校学毛笔字,学校提供的墨汁,臭臭的,熏得我鼻子都快要失去知觉了,偶尔瞥见了舅舅写毛笔字,那墨汁没有臭味,我能才知dào

,这墨汁也是分很多种的,直掉浓墨来了舅舅家,他特爱写毛笔字,那墨香刷新了我对墨汁的认知观,香而不浓,淡而不藏,我迷恋到都想抹在脸上。但是我只见到他写过毛笔字,这水墨画,我从未见他画过。

这墨香……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和浓墨那是同一种味道,许久没有闻到过了,我居然有些想念,睹物思人,闻墨想墨,我是想浓墨了呢,我好像未给浓墨留什么东西念想,他也未曾留给我什么,就像那个鸭蛋壳,以至于我连闻到墨汁都能想起他,这个坏家伙,在我的眼里滴的是他自己的墨汁,我记起了最开始我是给星君研磨的,是啊,我是给他研磨的,可是那之前我又是怎么出现的呢,我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也不知dào

是真的没记起来,还是从来就没有这记忆,浓墨说没关系的……我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那副画,画中是一个没有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就是一个美丽的小仙子,和我在天上的年龄差不多大,但却不是我,但是她的旁边好像缺了什么,因为这幅画……我的手在空白处摸了一下,这边空白太多了,什么都没有,显得有点不搭调,就是留白留多了的样子。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墙壁上映照出来的煤油灯火光变得有些跳跃,有风?我惊觉,走到破桌子前,只是虚惊一场,因为煤油灯里面的灯芯有点歪了,正靠在油灯的边上,也快要没入煤油里面了,我的手被烫的缩了回来,才觉得自己多傻。于是我反应过来用舌头拨弄了一下,将灯芯又拔出了一点来,火光终于稳定了下来。突然,一道灯光直直摄入了墙上的画中,那幅画便变了模样,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幅了,因为已经不在有那种墨香味。

重新显示出来的画,里面仍是一个仙女模样的女子,不过是个大仙子,我还没从灯光突变中反应过来,画中的仙子诡异地眨了一下眼睛,我吓得一手按上了破旧的桌子,桌子从中间直接烂掉了一大块,一时间粉尘肆溢,我捂着鼻子往另一边的墙角靠过去,“你又是谁!”我问道。

“你这个附属品还敢问我是谁?”她声音凌厉,表情十分严肃。

“我不是附属品!我现在已经独立了,我不是残魂也不是残体,我是璇王!”她是什么东西,一开口就这么无礼,想想也是,这个地方,哪有什么真zhèng

的仙子,幻觉也不一定。

“你算什么王?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她说。

“我运气好?我运气好就不会被罚两世了!你又是谁?你被罚看看!你被死几次看看!凭什么来质问我?你和幕后黑手是一个人吗?还是说你也在替幕后黑手办事?”我反击道。

她哼了一声,居然笑了出来,“你忘了吗?你自己才是幕后黑手,你是怎么出现的?你的记忆不是回来了吗?那你自己的是怎么产生的你知dào

吗?”

她这么一问,我的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就成了幕后黑手了?我自己害我自己的?我去害我的家人?我去害浓墨?我把自己整得这么惨的?可我的确是不记得我是怎么就一出现就在星君殿了,“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我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这里全是骗子啊!我被骗过很多回了,不能相信她的蛊惑!浓墨说没事的,我现在只相信他,我不能再被别人蒙蔽了!我可是还记得那个诱惑的自己的女鬼!镇定!镇定!镇定……

“星君宠你,你就真当自己是块宝了?”她忽然红了眼睛,血红色的眼睛就快要溢出血来。

“他宠我,我自然是宝,他不宠的人就根草,比如你!”我说着刺激她的话,一看就是她嫉妒了,她就是那个女孩吗?她在嫉妒我!不管是不是,先气死她再说。

“你好大的胆子!”她一生气,头上的发誓都晃荡了起来,“你什么都不是!却来和我争!”

“那你又是什么?说来听听啊!你要是喜欢浓墨,你所做的这些事情只会让他厌恶!”我说,“你是什么神仙?心肠如此歹毒,也怕是做不了神仙了!我要是你,就等浓墨……”

“什么浓墨!你给他起的什么破名字!”

“破名字他也愿意要,你又能奈我何?你为什么要逃避我的话呢?你就是幕后黑手吗?你既然喜欢浓墨,那你可没戏了啊。”我说,“浓墨会我和一起回到天界,而你会因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下地狱,永远也得不到浓墨!”我放大了声音。

“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他一起,你呢,你连陪他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你还是幕后黑手!啊哈哈哈——”我突然一阵发毛,害pà

到了极点。

第四百零七章:机关重重

“你要说话,就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不要旁敲侧击的,我脑子不好,听不懂鬼话!”我很生气又害pà

,她要下地狱还拉着浓墨吗?不要不要!我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哈哈哈哈!”她又大笑了几下,然后消失了,我傻愣在原地。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可是那张画已经变回了原来的小仙子,“你出来!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你在玩什么把戏!你这样的罪孽连地狱都嫌弃你!”我说着。那张画仍旧没有动静,我气急了,其实也怕她现在就对浓墨不利,她要带着浓墨下地狱,而我,如果死了,也的确连去地狱的资格也没有了,我跑过去,伸手将那张画给撕烂了,撕得粉碎,然后扔到了煤油灯上,火光被压得直闪。接着我便听到了一声嘶吼,这声音就像在墙壁里发出来的,一股气流从我的后面直冲过来,我腰一软,往后面倒去,躲过了她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只手向后在地上一撑,便又站了起来,一支箭稳稳地射向了我面前的那面墙。箭上还在冒着黑气,显然有很重的毒。

“你居然撕烂我的画!”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她非常生气,“你破坏了我珍藏了千年的东西!”我就知dào

这画是她很宝贵的,我就是要激怒她,敢引我进来,就不要躲躲闪闪,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是后话了,再也不要被人从后面攻击了!可是从墙壁里只射出了一支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人呢?声音也突然就消失了,人呢?我还没开打呢?不会躲在哪里又准bèi

偷袭我吧?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这里?要是按照我之前的推论,她是个女孩,也就是说她是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的,现在脱不开身,只不过是隔空和我说了这么久罢了。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里由于战斗无缘无故平息而紧张感顿失,搞什么啊?

她的确不是人,一幅画珍藏了千年,从画来看,她也是个仙子,她认识我和浓墨,对于我的身份也是知晓很多,甚至全部知晓,至少比我多的样子,但是却看不起我,她视我为情敌,这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反应和夏重彩还真是像,可是她不是夏重彩,夏重彩那个人虽坏,但沉不住气,在我面前从不掩饰,而这个人,明显就对我知根知底儿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对我和浓墨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真是可怕,让我想想……我咬着嘴唇思考着,却有说不通的地方,这个人无论是从法力还是修为上来说,都是上乘的,比高老头还厉害,她若是天上跟下来的某位仙子,那必定和浓墨一样啊,浓墨转世投胎了,修为都要从零开始修liàn

,她怎会如此厉害?还有,这幅画……是浓墨画给她的吗?我记得天界的事情,却不记得这样一个小仙子,和我一般大的仙子,浓墨还为她画了一幅画……我居然心里有点隐隐的酸,浓墨这辈子都没碰过水墨画了,原来以前还给别的女孩画过啊,是不是到处留情,把人家小仙子都给逼成恶魔了?也不至于啊,他那时的容貌那么稚嫩,留个麻雀的情啊?

我从思考中恢复到现实中来,她现在不在这里,估计是什么事情耽误了,要是待会儿赶过来了……我还是赶紧找出这里的秘密吧啊!除了一盏灯还有一个破桌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呢?不管了!我一闭眼,尾巴腾了出来,这都是墙壁是吧,那就不要怪我毁了你这里!我用力一甩,一面墙壁轰隆了一声,但还是丝毫没有破损,果然坚硬!再来,又是奋力一扫,一块砖头掉了下来,砖头!我快速游过去,再接再厉!太好了!当我的尾巴尖扫到洞口的时候,一只枯手抓住了我的尾巴,我吓得往回一拉,幸好我的尾巴很滑,枯手被滑了下去,可是我的力qì

太大,枯手折断了,这手我怎么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我的脑海里吃惊地闪过我在宾馆时,被陈老太给抓住的画面,这只手……天哪!这不会是陈老太吧!那个女人难道每次来这里都是跟陈老太约会?

我往后退了几步,枯手见我没有动静,在地上趴了几下,然后又从洞里爬了回去,我,我还要继xù

吗?如果一会儿真的是什么僵尸从里面爬了出来,我怎么对付?我利用上了舌头,观察了下那后面的情形,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是被墙屏蔽了吗?幸好这个洞也不大,还是砸另一面好了,于是,我又转移了阵地,对着另一面墙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刚砸开了一块砖头,我就听见了各种各样的哭声,层出不穷,男女老少,还有尖锐的,低沉的,反正是哭声就对了,都在这面墙的后面吗?也不知dào

她平时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每回都要砸开来?我犹豫着要不要继xù

砸,如果是收集到一个瓶子里什么的,我还能接受,如果满屋子都是,我又要怎么应付呢?

我退回到了煤油灯前,煤油灯的灯罩上也是落了很多灰尘,罩子摆放在一边,没有盖上去,我有强迫症俺,于是我捡起了盖子,就盖了上去,接着就是很大的轰鸣声,第三面墙壁缓缓地从中间分开了,我一惊,原来是有机关了!枉我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可累死我了,不过这墙壁再结实,也没有我的尾巴厉害。我放出爪子做好了被攻击和迎战的准bèi

,可是门打开了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冲出来,里面仍然是黑压压的一片,“有什么东西就快出来!斑点?裴丰?你们在吗?”我不知dào

自己喊了什么,反正就是想说说话,好歹来个声响啊,我这样静静地对着那一整面黑暗也太恐怖了吧!

“浓墨啊,我不知dào

自己能不能找到想要的,但是我一定会加油的,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你也要保重。”我说着便端起了煤油灯,还好,这煤油灯的底下没有机关,也没打开什么门了,然后我撞着胆子,雄赳赳地又往黑暗里去了。我倒要看看,她的秘密,要和我抢浓墨,她早就输了,现在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吗?我可不答yīng



当光明照进了黑暗里,后面的屋子又陷入了黑暗中,这种滋味不好受,说真的,我不希望后面没人,我最怕后面跟着东西,要是和别人一起走的话,我宁愿打头阵也不要背后空空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拖走,或者后背被什么东西戳一下,要问我这么多年的磨难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坚强,但经lì

生死之后,我更是明白,人有的时候,必须要靠自己,依赖谁都有可能会失望,只有靠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没有浓墨在身边,我必须充当起军师,心理疏导员,还有打手……感谢这些发生过的一切,感谢磨难,但是……能不能总是这么恐怖啊!我站定住了,这间黑暗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是长方形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和我面对面的人,额不对,是背对……也不是……总之,是站在我能对面的,更正一下,不是人,我早说了,这里面不会有人,隔墙看不见亮点可以理解,但在一个屋子里,它一定不是人,是什么东西暂时不确定,个子比我矮点,我将煤油灯向上举了一下,它身上披着见黑色长袍,好像……是背对着我,因为它戴了帽子,对着我这边的才是后脑勺吧!

“那这里就不是收集那些鬼魂的地方咯!”我说出了声音,也吓了我自己一跳,挺怪异的,它又不会回答我,那我还是回去吧,我应该去另一间屋子的,那间孤苦狼嚎的屋子说不定就是!

我不敢转身走,只敢一步步向后退着,我不喜欢后面有东西的感觉,我向后挪了一步,它没有动静,我胆子大了一点,又走了好几部,依然没有动静,好,应该什么都不是吧,那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转了个身,可是放心归放心,但这种感觉太怪异了,很糟糕!我得加快脚步回到那个屋子,怎么感觉那里才最安全!我要快点出去,然后关掉这个屋子!我大几步就跨回了原来呆的屋子,心想着,怎么打开那个鬼哭狼嚎的那间,我将煤油灯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了下灯罩,又是一阵轰隆声,我知dào

第三间屋子的墙壁关上了,“我得找找其他的开关。”我说着随后一转身,呼吸就停止了……嗬……

第四百零八章:吞食魂魄者

那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就站在我的面前,依然背对着我,怎,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就跟我一起过来了呢,我完全没有发xiàn

啊!我甚至手指都开始不利索起来,好吧好吧,冷静点,我对自己说,你今天既然来说,早就知dào

在这里面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啦,很正常啊!不要害pà

!你什么都见过了,还被这个吓怕了吗?

不要怕,我咽了好几次口水才稍微稳定了点情绪,这东西肯定不是人,也不是妖,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它在这里一定是有用处的,不然她也不会将它放在这里,我来想想,容我想想,我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尽量离它远点,这样站在我跟前,我有明显的压力感,还是远一点好了,远一点的话,我就能腾出点精力思考了,她用它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呢?一点气息也没有的东西,也不是僵尸,完全没有感觉吗?要不,我来试探一下?

我先是用尾巴尖慢慢地伸到它的脚下,轻轻抽了它一下,然后迅速收了回来,心跳如雷地等着它的动作,没有丝毫动作!可是它既然没有反应,又怎么会跟着我来着这间屋子呢,说明它肯定是有知觉的,我又将尾巴伸了过去,这回微微上移了一点,然后戳了戳它的后背,又快速收了回来,我几乎等着它来攻击我,我都做好了跳跃的准bèi

了,可是它没有,哗,还是没动静啊,这说不定也是一个机关!我恍然大悟,然后游到了它的跟前,一股阴寒之气袭来,我居然打了个冷颤,想我堂堂璇王,居然会被冻得打冷颤,这不科学!我不怕冷的!

不知为什么,我今天总是能想到和地狱有关的东西,这是地狱来的吗?寒气也太重了吧!我可还记得费东喜被勾魂的那天晚上,我和浓墨都看到了阴间使者,那个追魂使,也是一身黑衣,这造型都是一样,阴寒之气自是不必说了,只是那个追魂使个子比这个高,难道我今天再这里遇见的都是似曾相识的吗?

这东西阴气这么重,还会移动,本不能小觑的,可是我几次戳它,它都毫无反应,我就来了勇气,说不定真的是机关什么的,就像桌子上的煤油灯一样,我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戳向它的后脖颈处,空荡荡的,连衣帽已经凹下去了,都扯拽到了极限,还是没戳到它的脖子,它没有脖子吗?那这帽子是什么东西撑起来的?我不禁好奇了起来,虽然心里仍然感觉不舒服,这是个人形的,没有头的话,那就真有可能是机关了!我还是看看它的正面,这帽子是被什么给撑起来的吧!

我围着它转到了它的正面,这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从那破损的砖头里传出一两声的哀嚎,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明显了,为什么就停了呢,我也不清楚,明明哭的那么响亮啊,什么时候停的,我也没察觉到,好像……好像就是我转开了第三道墙的时候,它们为什么要停呢,也许是觉得出来没戏,累了吧,我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然后正面看向它,就在这时,我的心跳几乎又停止了,我往后墙上一靠,差点哭了出来,它有头的!可是这,这根本是它的背面!它的脸……它的脸就是我刚刚戳的地方!

为什么这衣服是反着穿着,我当然不会问它了,我的尾巴尖又被抓住了,我一看,我靠的墙壁下面那洞就是我第一次的打的,现在枯手又伸了出来,我使劲将尾巴拉了出来,再站起身来的时候,那东西居然又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这是算是正对着我的了!原来,原来它每次都是正对着我的,只是我不知dào

!我每次的动作它都看在眼里……只是我不知dào

!我一想着这帽子里盖着的那双眼睛在跟着我转,看着我的小动作,甚至,我曾把它当做是背后而离它那么近,我全身的寒毛都倒立了起来,它的头部现在离我很近很近,我的头向后贴上了墙壁,它的头就跟着靠了过来,妈呀!我为什么还有脱掉它帽子的冲动!我越是害pà

就越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我呼吸了一下,然后它也跟着喷出了一股气,寒凉直冲我的鼻腔,我吓得屏住了呼吸,桌子上的煤油灯隔着它投了一大片影子在墙上,我被它遮挡在了阴暗里,背着光看它更是恐怖了几分,“你,你是什么东西……”我颤颤巍巍地问了出来,它已经在挑衅我了,现在还会不理我吗?

它没有说话,而又是喷出了寒气,真是很凉,很凉,我被它喷到的脸部,都彷佛置身在冰窖里一样,皮肤都冻麻了,真是憋屈啊!我变成了妖精了居然还被鬼吓!我为什么要怕鬼啊!要是我的人性没回来,我一定可以完爆它的!我一个蛇妖居然怕鬼!说出去一定变成众妖的笑柄!我这些恐惧完全源于我做人时候的经lì

,我当然怕鬼了!

不说话是吧!我现在就作为一个妖来和你对峙!我甩了几下手,在心里唱起了好日子来壮胆,哦不,是翻身农奴把歌唱……黑吧扎黑!然后我摸上向后摸上了它的帽边,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定是有用的!我还真就不怕你了!于是我抓住它的帽子向我这边一拉,心里想着拉出个美男子吧,最好是长成浓墨那样的,这童话故事里不就这样说的嘛,可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将它的帽子拉下一半的时候,已经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了,这,这好大的一张烂脸啊!啊!眼睛没有黑眼珠,睁得很大很大的,我全身向下一缩,连尾巴带人都挤了出去,向前游了好几步,再一支起身子的时候,它还是在我的面前,妈呀!

我看着它那两个像鸟蛋那么大的白眼珠,就觉得鸟蛋很恶心了!那帽子被我拉到了中间,我只看到了它的眼睛,此时帽子正缓缓地向下脱落着,露出了它那血盆大嘴!嘴巴是裂开的!没有牙齿,里面黑洞洞的,“啊!”我大叫了一声,心里直泛酸,我刚刚……我刚刚是把手指差点戳进它的这血盆大嘴了吗!啊!我直甩着手,然后向后游了几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它的嘴巴朝着我越开越大,里面的黑洞也越来越大,我直感觉自己被吸了过去,身体开始变得轻盈起来,“浓墨!”我不自觉地就叫着浓墨的名字,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我甩着尾巴卷住了桌子的腿,可是我的身体还在被不停地吸食过去,“不要啊!”我的尾巴怎么卷住桌子腿也没用,因为我正在脱离的是我自己的身体……

它的大嘴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去看自己的身子,它已经倒在了地上,我终于知dào

这鬼东西是干嘛的了……它是用来吞食魂魄的!“浓墨保重!”

我轻飘飘地落了下去,瞬间被一大群东西给包围了,“又来了一个!”

“这不是蛇族的璇王吗?”

“我听过她。”

“我在妖道大会上见到过!”

“你们走开走开!不要挡着哦看美女!”一个凶狠的女人将他们都推开了。

我摸着还晕晕的脑袋,“你们……”这里面居然还有火光!不可思议啊!这不是那鬼东西的肚子吗?

“我们都是等着被吃的。”一个小孩子撇撇嘴说道,“你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被吃了吗?”我惊奇地问,这不叫吃吗?

“你看!”一名男子从嘴里喷出了水流,“我们死了还还能做这些吗?”他又指着那堆火,“看见没,这也是我们生的火,我们现在没死,但是过不久就会死了,这都是一个个来的,不会远的,谁都逃不了啊,可是我们作为魂魄死都死不了。”

“你是说……我们还会被吃第二次?”

“对。”他们说。好吧,这里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她储存灵魂的地方咯!这里这么多都是妖精,她吞食还是有讲究的呢。

“你们谁知dào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我问道。

“我们是妖,斗不过仙的。”

“她算什么仙!就是个魔仙!”

“我问你们,这里有三面墙壁,其中一面墙壁里面都是鬼魂,另一面还有僵尸,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什么三面墙壁?你是从哪儿来的?”一个看起来颇有威望的老者站了出来。

“我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她经常来这里,我就找来了!这是个看似普通的房间,有三面墙壁都是别有洞天的,这个吞食我们的东西就是在其中一面墙壁后面。”我把自己知dào

的告sù

了他们。看来,只有我是自投罗网的。

第四百零九章:天空一滴花

“这么古怪?”有人说。他们都没有见过这里的外在模样,好吧,我信他们的确没从这具身体里出去过。

老者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我一直在想这个吞噬我们魂魄的,将魂魄封锁在身体里,这是地狱的一种做法,但那也是对于穷凶极恶之鬼,这是一种惩罚,变成鬼后还得经lì

吞噬之苦,现在听了璇王的描述,这种方式也是和地狱很像的,难不成这个抓来我们的人来自地狱?”

“不,她不来自地狱!她前世……嘶,我也不知dào

是她前世还是前前世,她和我的前前世有过节,她是天界的,不可能是从地狱出来的,这手法……也许只是借鉴一下。”

“那这吞噬魂魄的东西……她又是从何得来的,只有这专业的吞噬噬魄者我们才出不去。璇王,你刚刚说有一间墙壁后面是鬼魂,这些鬼魂应该也是筛选出来的,通过层层筛选。”一个红衣美艳女子说。

“嗯,不错,也许真的是和地狱有关联吧,你说的层层筛选,这是真的,因为我自己找来的,所以对这里外部的情况比你们要知晓一点。”我想了一下,问他们,“你们可知dào

这个位置是在哪里?”

“我们是听过不同的方式被捉进来的,有人是栽在荷花池里被送入的。”我喜上眉梢,太好了!这样我就能知dào

他们俩被关在哪里了!是,在这里面我们迟早可以会面,但怕就怕在这时间太长,或者会面之前我已经被吃了,又或者我们终于找到了出路,大家逃了出去,但是,若我们之间始终有个时间差,就是见不到了,我还是要知dào

他们被关的地方比较保险。“有人在白头山附近被那个姓高的道士抓来的……所以各不相同,有人知dào

有人不知dào

。”一名脸色不太好的年轻男子说,一看就是病容,这个有可能是受了伤的,也许,他在这个空间里反抗过。

“嗯,这样的话,我就大致讲一讲,层层筛选的确是的。”因为这里面阴寒,我刚来,身体极为不适应,说话间,已经打了不少冷颤。

红衣美艳女子将我领到火堆旁,安顿我坐下,“这不是普通的火,这是阳气之火,用来保住我们不被阴寒之气所侵蚀的,你且烤一烤。”唉,作为妖精,我很多妖法都不会,要是我抓紧时间多学学,也许就能帮上一点忙了,像这样的阳气之火,我要是一个人,一定无法点燃,就只能被阴寒之气所侵蚀,然后被她吞到肚子里去。

等到大家都坐了下来,我继xù

说:“这个房子位于迷城近郊,不知这里有没有迷城附近的……”我说着便在妖群中搜寻着应答者,站起来了好几个

,我点点头,从外观上看,普通人是不会看出什么,而我们,大概只能感觉到怪异,但怎么怪异是觉察不出来的,反而还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一定很好奇,然后就会靠近,这房子就是一个诱饵一样的存zài

,中间是一个大院子,里面都是些不重yào

的鬼魂,这是筛选丢下的,依照俗话说,也就是营养不够,只能打打小牙祭,接着就是那间屋子,里面的鬼魂可能定期被这个东西有选择性的吸食到肚子里去,你们当中有从那里面被吸食进来的吗?”

“我是,我觉得……”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我之前待过的地方有很多鬼魂,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

“所以我们这些有道行的,就被先选进来了。”老者若有所思地说:“璇王,你说抓我们来的是仙子,她这样大规模的吸食鬼魂,必定有阴谋。”当然有阴谋了,这个我从小就知dào

,不过是到最近来知dào

是阴谋可能是什么罢了,我猜,她可能仅仅只是想阻止我的回归。这场浩劫,还真是因我而起,她说我是幕后黑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事情全因我而起,不过那张画,一定有玄机,我的手在兜里捏了捏,纸张很有触感,在大学加入魔术协会除了被算计了之外,还是有点好处的,果然什么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我居然成功骗过了她的眼睛,我不过是学着在协会学的魔术那样,其实只是撕烂了一半,另一半……我藏起来了,虽然不知dào

我藏起来的那一半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得带给浓墨看,他一定知dào

她是谁。

她很生气我撕烂了她的画,必定很快就会赶过来,我得先想办法出去!“你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吗?”我问。

“谁想死呢。”也就是都试过了就是出不去。

“你觉得这跟地狱有关是吗?”我问老者。我见过的那个追魂使,也是这身打扮,所以这个说法还是很可信的。

“知dào

这个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啊,都在等着被吞食。”他虽然看上去很有阅历,但也经不起多次打击,求生的欲望应该还有,只是已经快被磨损光了。

“我想问一下……”我这句话,又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再绝望的环境下,只有有一丝希望,都没人会放qì

,“你们知dào

我是来历吗?”猴精说,这个赌约三界都知dào

,他们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点,蛇族不过是避讳这些罢了。

“我只知dào

你投胎转世之后又成功回到了蛇族,和你的界首才举行了大婚。”

“我知dào

你前世被很多妖王提亲。”

“我们蜘蛛女王曾经要我仿制你那件很漂亮的衣服。”哦?这儿还有个黄家设计师。

“你转生两世,这是你的第二世,你前前世是天上的仙子,我听我那成仙的太爷爷说的,他经常下来陪我玩,给我讲天界的故事,以前当作是传说了,可是这好像是真的,因为你死后这一世又回来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丫头说。

“我也听过。”

“你这么说,是有什么见解吗?”老者说,“很多都有传闻,你这一世,必定要成仙才行。”

我将脖子上的蛇坠拿了下来,手一点,它便飘于空中,发着白色的光芒,“这,这是天界的东西!”老者眼力不错,我恢复记忆后,便知这是我在天界带的配饰,具体从哪儿来的不知dào

,要说它是蛇界圣物,便是在天界带下去的吧,我想,这带下去的人,必定是浓墨,他是怎么将图腾山的山洞用蛇坠设定好机关的,又是怎么将蛇坠教于我母后的我也不得而知,但这是我一直戴着的,就是很多功能我不会用了,我身上没有仙术,过了两世早已没了用处,但我可以试试,就像我使用斩妖链那般。

“这是我在天界使用的东西,一件圣物。”我抬起头来朝上面望去,高不见顶,上面漆黑一片,“这家伙若是地狱的,属于阴寒属性,我想我可以试试。”

“需yào

我们帮忙吗?”大家一拥而上,居然一句话就有了信心。

“很需yào

。”我说。

“怎么做?”有人问道。

“助我送它出去!”我说。

“它可以出去吗?”有人怀疑道。

“赌的就是这个!“我说,“你们都听说过斩妖链吧!”

“你因为它受罚的?”小屁孩问道。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斩妖链我带来了!”

“啊?不会吧!”

“你居然将斩妖链……你想干嘛!”

“璇王,你不会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吧!我们可不要啊!”

我不耐烦地打着手势,“停!你们听我说完,我知dào

你们对斩妖链惧怕,我也知dào

你们听了很多传说,但是斩妖链是有灵气的,而且……我能带它来,自然是不会受到伤害,它不伤无辜!它斩的是有罪妖孽,我带它来只会增加我们的火力!不会伤到大家的,你们相信我,不如放手一搏,反正在这里也是等死,何不试一试,我们也许还有转机!”已经有人被我说动心了,毕竟大家谁也不想死。

“可是,你放这个东西出去,就可以吗?”

“只要它能出去,就可以带召唤斩妖链。”斩妖链和我之间是有感应的,和蛇坠也是,其实我不太懂,为何它们俩感情那么好,好像比和我还铁,难不成它们俩相处的时间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吗?我拍了下脑袋,瞧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好,我们一起来!”大家已经陆续聚集了过来,摩拳擦掌的。

“嗯。”我说,“大家给我输送力量!我送它出去。”

我将尾巴在身上一盘,好多股力量从四面八方射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便腾空起来了,蛇坠发着光,游移在我的两边手掌之间,“出去找斩妖链,阿璇和这么多生命要活着,就靠你了!”它身上的光芒忽闪了一下,我一掌将它向上打了出去,一道流星一样的光尾随着蛇坠冲了出去,这家伙只对灵魂有兴趣,是不会管蛇坠的。我压了压身体里的能量,想叫大家收一下,就在这时,我的尾巴一舒展,捏在口袋里的半张画掉了下去,飘飘零零的。

“璇王,这是什么?”底下有小孩捡了起来。

“不要动它!”我一紧张,身体里的能量还没平衡好,就从半空掉了下去,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这样几句话:天空一滴花,人间两生回,有缘却是无意,无缘也是有心,此生无根水,莫要把心留,恐有半灵入,还看身边人。落地的一瞬,我想起来了,这是……思源二婶托梦给他的话,让他把话带给我。为什么是……一滴花?一滴?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想起了这句话?我抄写在本子上的,就是怕忘了,因为一时解不开,为何是现在想起来的呢?

第四百一十章:斩妖来袭

“你没事吧?”

我恍恍惚惚地被拉了起来,摇了摇头,“突然没能控zhì

住,不碍事,我经摔的。”逗得他们中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揉了揉小腹,笑什么啊,我是真经得住摔,又没有开玩笑……我可是我脑子却多了一点疑虑,什么天空一滴花啊,乱七八糟的,怎么净是给我整这些不懂的诗句!烦都烦死了,还要玩文字游戏,我这活的也忒憋屈了吧!

“把画给我。”我伸手找那小孩要画。

“画?这不是被撕烂的白纸吗?”他惊奇地抖了抖手里的纸张,我舌头一卷,接了过来,顿时炸毛,不是吧!还真是那半张!我这运气什么时候能变好点啊!我好不容易机智一次居然让我运气如此糟糕地拿到了那一半白的!我双手将白纸一窝,准bèi

扔到火里面去加点材料,想了想,又整理好,放进了兜里,莫名的感觉,不想扔掉,好歹也是我机智的一次胜利……

我们等了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有动静,“我说没用的吧。”

“怎么可能一个蛇坠就能救我们呢。”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等死吧,我已经放qì

挣扎了。”一浪盖过一浪,我内心极度不安在来回游动着,我有强烈的预感,它们会回来救我,但这只是预感。我的预感时灵时不灵,蛇坠被抓住了也有可能,斩妖链威力很大,但蛇坠未必能穿过阻挡,我担心的是这个,若是它们在路上被她赶回来抓到了,也不无可能,我百感交集地捏着衣袖走来走去,附着在我的周围的寒气更甚了。

突然一声女人狂笑从我们的头顶传来,我还没问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大家已经皆是面露土色,小娃娃妖精们已经吓哭了,还有唉声叹气的,抱成一团的,更有要玉石俱焚的,同归于尽的,总之,就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惧怕。难道……她已经来了?我顿时头皮发麻,我现在斩妖链没了,蛇坠也没了,不知能反抗她几招,她这么厉害,恐怕连她的一招也是难以应付得了的,不过我倒是可以见她一面了,她是画中的那个仙子吗?

“大家别慌,为何不团结起来一起对抗!死一个也是死!以后死也是死!反正逃不过一死!为何不拼起反抗呢!”我鼓动他们道,相反抗的不止一个人,但是这力量太薄弱了,更多的只是彷徨与害pà

,我不得不这么说。

“啊哈哈哈!璇王啊,你还真是太真呢。”我们头顶的声音很是狂妄,我居然有些释然了,这才是一直在背后操纵的人啊,高老头什么的,还真是小菜,真zhèng

的大腕儿在这儿。

“一个算命先生居然获得了这样的本事,果然也是你的杰作啊。”我和她对峙着。

“你知dào

的可是晚了点,是我做的又怎样?”她的语气中带着极度的傲慢,这性子比夏重彩还要强上百倍。

“你发展下线也就算了,可你居然破坏了人家的家庭!你真是恶毒!他的妻女又惹到你什么了?”我声讨她。

她唔了一声,“有她们在,妨碍我做事,当然不能留,你心疼了吧?”她又开心地笑了,“你还真当自己圣母啊!连一个小仙都不算,你居然还圣母起来了?星君也是被你蒙蔽了,居然上了你这个小蹄子的当!”

“你这样口口声声说脏话,修养太差了,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仙,一个神仙居然会做如此下作的事!你让天界的颜面何存?”我说,“我在天界自认对浓墨从来没做过越界的事,你嘴里的脏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也不甘示弱,一想到她害了那么多人,我就浑身发抖,真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变成恶魔!

“浓墨浓墨!我叫你闭嘴!”她发飙了,我们待的地方突然像地震一样,我们被来回撞了好几下,大家又是一阵尖叫,还伴随着哭泣,我一把捞到一个被撞得凌空的小娃娃妖精,将他安全放到了下面,她一定是踹了这个东西一脚,可怜的家伙,我竟然同情起它来了,不知dào

它有没有感觉。

“该闭嘴的是你!”我冲着上面喊道。

“额啊——”她像恶鬼一样叫了起来,我都能猜到她可怕的样子了,“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你陪我的画!”看来我做的对,就是要气死她才好!“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的惩罚,我认了,但不论我该怎么死,我都不会死在你的手上。”我说。即使死,我也拼尽全力送他们出去,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如果付出生命的话,我再怎么着也是一个蛇王。

“哈哈哈,你现在还以为这是你的惩罚呢?璇王啊,你的浓墨没有告sù

你吗?”她大笑着,估计都笑出眼泪了,好一个疯婆子。

“我只需yào

知dào

我想知dào

的。”我说,不打算给她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

“你就不好奇吗?其实惩不惩罚又2有什么区别呢,你本身就是没有轮回的……”

“你不要再胡扯了!”我说道。

“我胡扯?你根本就不配和星君在一起啊,你的身份太卑贱了,星君为了你居然不惜一切代价!我不服!我身份如此尊贵,他居然舍弃我!”听起来,她正在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浓墨。她身份尊贵?我很好奇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份又怎么卑微了?天界如我一般的小仙多了去了,我好歹也在星君殿工作,在被惩罚之前还升了一级,不能她比我高就说我卑贱吧,浓墨关于我的来历矢口不说,难道真有猫腻?她说浓墨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这代价又饱含了哪些?浓墨也没告sù

我,我倒是不会再误会他了,他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也想知dào

她嘴里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浓墨花的代价太大,我还是……

“啊——”她生气地叫了一声,“你居然……将这个鬼东西带了进来……”然后就没声了,我奇怪地看向大家,发xiàn

他们的神情都轻松了不少,他们对她来去时的磁场肯定有了一定掌握了,我猜,她是走了……可我还没能弄清楚她是谁呢?她这世既然装成了人,我还想看看她的样子呢,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不是要杀了我吗?就在我苦恼的时候,周围的妖精全都紧张了起来,又四散逃去,她又回来了?这不神经……

一道光亮刺穿了黑暗,光线进来的地方,开了个大大的口子,黑气直散,真像是传说中的地域一般,直直向我奔了过来,光亮后面还屁颠屁颠地跟了个小光亮,这是……我大喜,尾巴一动,一只手臂就迎了上去,“大家别害pà

!它不会伤害你们的!”我说。

斩妖链一流转,缠上了我的手臂,链子一头朝我点了点头,我向上一滑动,蛇坠便套上了我的脖子,熠熠生光,她本来是不会怕斩妖链的,奈何,她自己作死,吞噬了那么多鬼魂,也就成了妖邪之物,就是可惜了,我没见着她的模样,就这么让她走了,我想她可能也不那么惧怕斩妖链,只是一时没有准bèi

罢了,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谢谢你,斩妖链,你主人的血果真没有白流,虽然我着实心疼了一把,再有一次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做,但是唤回了你啊。

有几个妖精见我和斩妖链关系和谐,相处融洽,一时间也壮着胆走了过来,“它真的不会伤害我们吗?”

“我保证,只要你们心存善念,不做恶妖,斩妖链不会斩善良之辈。”我说着便将手臂竖了起来,“大家看看,那是斩妖链钻进来的洞,能出去的就从那里出去,不能从那里出去的,跟着我一起来。”这东西无欲无感的,斩妖链都穿透它了,也不会疼,就是个行尸走肉罢了。“你们中间有人从荷花池进来的,出去之后,请带我去找我的朋友,我先谢谢你们了。”我说着便一手握着斩妖链的一头,一手在地上一运气,跃到了半空中,尾巴在空中做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手里的链子便从我的手臂上滑出,跟着我在空中转了一圈,接着,众妖精齐齐跟着我在轰然一声中跃了出去。

“咳咳咳……”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这灰都呛死人了,我捂着鼻子咳嗽了好几下,看着倒在地上的从胸部向下只剩下半截的黑衣家伙,另一截远远地被割成了碎屑,还好只是个皮囊,没有什么大肠啊,血啊,呕~想想就恶心啊,我还以为可以截个整的下来呢,上半部分截成了渣渣,我拍了拍手,真是使用斩妖链的技术隔两世这代沟就隔了好几个银河系啊。

“璇王,你赶紧回到自己身体里去!我们赶紧出去!”大家提醒我道。

我居然看到我的身体被转移到了墙角,而且……我怒!身上竟然还有脚印!啊啊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这个小气的女恶魔!

第四百一十一章:浓墨来了

“等一下!”我扭了扭腰,嘶,还真酸呢!这女魔头是不是还踩了我的腰啊!我摸了摸脸,幸好没让她和我的身体单独待太长时间,否则,我就得毁容了,我赶紧拦住那个正要敲击墙壁的中年男妖,“这边好像都是僵尸一类的,别把它们给敲出来了,我对精神还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的大家说,“你们先把自己身体找到吧。”

不过他们中也有来了不少时日的了,不知dào

身体还会不会在,不在的话那就是死了啊,难不他们还愿意随便附在什么生物身上吗?祈祷还没来得及处理吧,这么多动物身体,处理也要处理很长时间啊,不过……要是被卖到哪个饭店吃掉了,那就悲催了!

“难找回来了,我们一旦脱离身体,在青天白日里留下的身体,就会成为人类口中的食物,要是她将我们的身体都收集起来了,这可能吗?”他们说。

“那怎么办?你们这样……”

“先找找试一下,也许就找到了呢,若是找不着,我们再找宿主,这点不难。”他们说的宿主草木也是可以的,浓墨说过这些,只是居然真能让我碰见。

“好,那这里面的僵尸一样的东西……”我指着墙后面,还对那只手有些害pà

,别再来拉我了。

“行尸走肉的话,我们先可以利用一下。”有人说,“璇王,那这面墙的后面就是鬼魂咯?”他问我。

“是的,这些可比你们要凄惨,他们要么就是普通魂魄,要么就是道行低,她不急着享用,也不知dào

关了多长时间了,若是普通人的魂魄,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家里都以为他们成植物人了。”他们失去的不是我们平常被吓掉的魂魄,而是命魂,一旦没了,我说,“那就先打开这一面吧,虽然我知dào

肯定有机会,但我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就只能用蛮力了。

“阿璇!”唔?浓墨?大家也都听到了!不止我一个!声音就是从门那边传来的!但离门还有一段距离,说明还没到这跟前,还在走那长长的暗道,这回会不会又是骗我的?我的舌头在这里面不管用,也不敢贸然出去。

“嘘……”我对众妖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别出声,也许是陷阱。

“阿璇!”他又喊了一声,我快速趴上了门,手里的斩妖链也准bèi

好了。

“我给你的鸡蛋呢?”

“阿璇!”他听到我的声音后,明显的兴奋了一下,脚步也加快了,可是他疑惑地问,“什么鸡蛋?”哈,太好了,斩妖链在门上一击打,门便反方向开了,我兴奋地跑了出去。

“浓墨!”我不知dào

有多激动,劫后余生的激动加上……他没事!还好他没事!他果然还在暗道里走着,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茫茫的黑暗里,一条小道,那头幽幽的光芒,握在重yào

的人手里,我心里的害pà

一消而散,这种情景已经很久远了,我扑了过去,差点撞倒了他。

“我就知dào

你闲不住……”浓墨将我带到他的怀里,好温暖,这个鬼地方,只有他的怀里才没有寒气,这是我做蛇妖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第一次需yào

温暖,原来不管我们变成什么,不管如何变迁,谁都是需yào

爱和温暖的,这两者永远不会过时,他摸上了我的脸颊,攫去了泪水,话语里带着心疼,“吓到了?谁叫你不听话的,这个地方不是你该闯的……”

“不是因为害pà

才哭的,是因为我,我看到你莫名的感动,浓墨,你刚刚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家奶,我好想家奶,呜呜呜……”

“傻丫头,没被吓哭,却因为这个哭了,想奶奶,就去见她吧,我已经无所顾忌了。”浓墨说。

“什么无所顾忌了?”我不解地问。

“我功亏一篑了阿璇……”他将我的脸托了起来,我胸前的蛇坠映得他的脸格外俊俏,这是我觊觎已久的浓墨啊,他仅仅就这样看着我,我就开始发晕了,他,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凑近我,“我带着多年研究成果逃了出来。”然后他吻上了我,研究成果?逃?浓墨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拿回他重yào

的东西?现在这意思是和白头山摊牌了是吗?这么容易就出来了?我不信!他的功亏一篑是指计划失败了吗?他逃了出来,所以设计的一切都没了吗?

我推开他看,慌忙去检查他的身体,“哪里?在哪里?哪里有受伤?”我心里打着咚咚响的鼓,白头山那么很绝,高老头在我这儿已经是骨灰级的黑名单了,我虽然猜到白头山已经知dào

一切,但高老头怎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呢?我的手在他厚厚的大衣里摸索着,前面好像没有,那后面呢?会不会支撑到这里就倒了?还是一直在忍着,没办法,我现在有阴影了,我对浓墨这混蛋的受伤有阴影了,他不到一定程度就会忍着,他以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更多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现在我们和好了,他才不会这么做呢!他一句话不说,任由我翻找着,“哪里疼啊?不是外面,那么身体里面呢?不会有暗伤吧!”

“阿璇。”他张开手臂,“我什么事也没有。”脸上带着笑意,还有些许无奈,见我仍是不信,他勾唇一笑,这笑容有点坏坏的,不像平时的那个他,迷得我团团转,他将我搂进怀里,“回去任你剥光了检查,如何?”我的脸一瞬间红了个透,本来我紧张的心一下子缓和了一下,直想胖揍他一顿。他在我的脸上快速亲了一口,“不过现在我们还有重yào

的事情要做,阿璇,我们可以共同奋战了。”也好,回去我再问他白头山是怎么解决的,正事儿要紧,对于魂魄之类的,浓墨比我在行,有了他,我就不会手忙脚乱了,看吧,道士都来了,这位可是天界的星君,嘎嘎~

浓墨一进去,可把那些正在砸墙的吓了一跳,一个娃娃小妖正在把玩着一只枯手,那手就是吓唬我的那只,我满脸黑线,现在它倒是栽了跟头了,他们见我跟着浓墨进去了,便松了口气,“我刚刚看到了,你们是情人。”娃娃小妖戳了戳其中一根还在动的手指,“嘻嘻,你们在做羞羞的事……”他这么一说,众妖就更是不害pà

了,反倒我不好意思起来,真是个小鬼头!我瞪了浓墨一眼,他面对着这边,怎么会不知dào

有小妖站在门口看着,他就是故yì

的!他这么一做,一传开他们就不会害pà

了!这娃娃也真是……看完还知dào

跑进来!要不然我得好好打他的屁股!

浓墨自知我的讨伐,他笑笑便走到了煤油灯跟前,众妖都看着他的举动,只见他端起了煤油灯,闻了一下,“这里面加了尸油,养魆的。”

“魆是什么东西?”我问,这名字也是奇怪。

“属于地狱的,就是那个。”他指了指地面上的那半截,原来这个的名字叫魆!地狱的东西果然奇葩!

“这两堵墙要是硬砸开,必定引起波动,尸油不仅养魆,还会对鬼魂和僵尸产生影响,到时候一窝蜂跑出来,对我们不利,都关了太久了。”浓墨将煤油灯放下。

“我们在魆的体内,不也闻了尸油吗?”有声音说。

“魆对尸油是强烈的需求,但每次只能吸入这么一点,到你们那儿也就不剩了。”浓墨说着便在灯罩上虚空画了几个字,然后走到一面墙边,伸手在上面又画了几个字,然后便蹲下身去,掏出一块玉,这玉我可眼熟了,一看到我就来气!夏重彩还曾经拿它来气我呢!我嘟着嘴,不过还是屁颠屁颠地走到他旁边,看着他行动。

“阿璇,斩妖链围城一圈摆放到地上。”他说,我将斩妖链摆放好之后,浓墨便将玉石放在了它的中间,斩妖链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一会儿我i将鬼魂引出来,你要施法固定住它。”浓墨吩咐道。

施法?我照着天界的做法,双手一合,伸出两边中指和食指,随时待命,大家都觉得新奇,便一起围了过来,浓墨念了几句咒语,便在墙壁敲开的破损处点了一下,紧接着,里面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加剧,我吓得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后面来妖一把托住我,是那个美貌女妖,“快别动。”她尖锐的嗓子说,“别看我啊。”她见我盯着她看,便说:“快注意你的手下,我们可不懂。”我这回倒是没有不专心,倒是被这妖之间的情谊打动罢了,妖亦知团结,何况人呼?

伴随着尖叫和哭嚎声,一阵黑气被从破损的砖缝里拉拽了出来,刺耳声几乎可以穿透我的耳膜,我难受的直打颤,在浓墨身边倒是没有害pà

,就是太刺耳了,后面那女妖也是手脚快,见我承shòu不住,随后我的耳朵被两束软软的绒毛状东西给覆盖住了,我一看浓墨,他的两边耳朵居然是两条毛茸茸的白色的尾巴,我两条他两条,那么……我不禁转过头去,美艳女妖身后竖立着好几条尾巴,每一条都长得一样,这,九尾狐?狐狸?不是我的死对头吗?

第四百一十二章:战僵尸

我想过和死对头和解的,但没想过居然是这么怪异的方法,不知这只九尾狐和那孤傲的狐狸精女王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这里拘禁的都是皇族成员,我觉得我得感谢女魔头,要不然,我和狐族能有亲密接触的机会吗?那肯定是在打得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啊,不久后的战争,我觉得我找到方法了啊哈哈,嘶,我的头被一只尾巴打了一下,“专心点啊,你看你情夫都这么卖力了。”

情夫?我,我……我被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再看浓墨,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狐狸精说了什么,他正严肃的点着玉石,幸好幸好,他若是听到如此说法,一定会烧了她的九个尾巴外加她身上的毛毛,黑色浑浊的气体像是被揉碎了的砚台,看上去十分抽象,眼看着就要冲出玉石,我赶紧加大力度,斩妖链上立kè

发出光芒,像无数根针一样,将黑色气体给压制进了,果然光靠玉石是无法压制这么多鬼魂的,悚人的声音随着黑气的减少和渐渐没入了玉石中,最后就连玉石也变成了黑色,像中了毒一般,鬼魂太多了,实属罕见,女魔头得害了多少生灵,但恐怕不止这一处,这么一想,我更加恨上了她,一定要抓到她,将她绳之于法!不过……从这里的布局和地狱来的魆来看,她和地狱还有关联,不知dào

会不会被包庇。

浓墨将玉石收起来之后,已经满头大汗了,这肯定消耗了他不少精力,可那堵墙后面还可能有僵尸呢!我看着浓墨没说话,他就已经知dào

我的担忧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蛋(真不知dào

有什么可捏的,有肉吗?我喜欢肉脸蛋!),然后浓墨对众妖说,“你们要找的身体就在这后面。”他这话一说,大家都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的,不带这么逗人玩的,娃娃妖将手里还在动的枯手抛向了天空,似乎是在说,喏,这就是里面的,你说我们的身体在这后面?和僵尸在一起?开什么国际玩笑。

浓墨没理会大家的怀疑,而是走到墙边站定,“你们要是不信,我就不打开这里了。”他什么也解释,就吓得众妖连连求救,“我信我信啊!”

“小师傅啊,快快打开吧!”

“谁说不信的!”我暗暗觉得我家浓墨真是聪明能干,不费一点口舌就掌握了主心骨,即使不信,也要放在心里啊,这万一身体是在里面,不亏大了吗!谁会那么傻直接冲撞浓墨呢。

“这里面有不少僵尸,你们一会儿不要靠近。”浓墨蹲下去,从包里拿出了一罐血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和红色的颜料很像,可那一定不是,然后他又拿出一支毛笔,在血红色里面蘸了蘸,这动作,我很熟悉,我曾见过浓墨写毛笔字,那笔法苍劲有力,他下笔的样子帅极了,就像现在这样,我忍不住走进他,“离我远点。”浓墨喝斥我道。

我吓了一跳,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多严肃,继xù

说:“一会儿更是要离远点,我以前没试过,不知dào

效果怎样,如果有异样,就跑!”跑?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担心起来,原来这么危险,我虽然依照他的嘱咐后退了几步,身体却是向他前倾的,尾巴已经做好了倒钩向门的动作,一有危险,我就用舌头将他卷过来一起跑。

浓墨熟练地握着毛笔,但是画这道符的时候,他好像生疏了一点,因为他中间停顿了几秒钟,虽然不长,但我了解他的,这和他平时画符比起来,简直不能比,他大概真的没试过。这是第一次,也许……他只是在书里看过那么一回,一次也没有画过,这不过是凭着他惊人的记忆力来的,这想法让我自己都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我只能尽量稳住自己,做好逃跑的准bèi



当浓墨画完最后一笔时,我看到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毛笔插入了包里,墙壁上血红色的符已经完成,浓墨的个子高,画的符很大,“大家做好准bèi

,一会儿可能有很多僵尸冲出来,这些僵尸不一般,打不过就跑。”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墙壁上轻轻一敲击,那砖墙突然就变成了一块薄薄的一层,那么多居然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个符编织而成的网,代替了墙壁,那薄层渐变成了透明色,完全可以看见墙后面有什么,这番景象一方面吓坏我了,一方面又让我们不知所措,这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啊?我们是跑呢还是不需yào

跑呢?我的动作僵持着,大家也都绷紧了神经,呼吸也似停止了,我更是早已将呼吸调整到皮肤上了。

那边的景象简直恶心,如果墙壁不是这般透明,这边的光亮透不过去的话,那边应该也是一片黑暗的,不过,这肯定不影响它们的活动,我没有看到陈老天,还好,她也能安息了,再被搬出来一次,也真是死也不瞑目了,在地府哭都哭瞎了。里面的僵尸的确不在少数,还种类繁多,有人有动物,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有的嘴上残留着血,有的手上还有半只兔子腿,旁边的僵尸还在争夺着,它的嘴边还有毛绒绒的东西,我已经听到有妖沉不住气了,“那好像是我!不!我的身体!”这真是一件悲惨的事情,没有比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吃掉更悲惨的事情了,我仅仅一想,浑身就难受起来,我的身体要是被这么啃食了,我肯定疯了。

“那是青青!我的好姐妹!”尖锐的女声叫道,我猜……她说的是那个正在和旁边僵尸厮打着的似乎还能看得见一点美丽容颜的女僵尸,可惜,她已经是个没有反应的僵尸了,这么一看,可不只是吃脑子这么简单,这是什么都吃啊!

接着我们外面就开始闹腾起来了,有的要冲进去决一死战,有的要找女魔头算账,有的情郎已经在里面变成了行尸走肉,有的崩溃,有的想冲上去被拉住了,扭打了起来,有的哭了起来,这般糟糕的事情,也只有女魔头才会干的出来了。我觉得头皮发麻,可是站在我身边的九尾狐却淡定地看着大家闹腾,她瞥向我,然后又顺着我的眼神望去,再瞥向我,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你这种性格,不适合做王,我表姐可是比你狠辣多了。”表姐?狐狸精女王吗?原来这么亲!

“退后,不要冲动,我还不确定行不行!”浓墨说着便挡在我的面前,将我向我推去,九尾狐也顺势拉着我,似乎她看出来了……我是拖油瓶,喂!别忘了是谁带你们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唱一遍天竺少女来歌颂我!

然后我就看见那边的僵尸一个个越过障碍走了过来,我两脚一软,想到这时候不该软的,马上又振作了起来,逃吧!可是大家为何没有动静?我左看右看,连气氛都变得冷静起来了,我再一看那些僵尸,它们越过血红色符咒之后,身上便被红色丝线缠绕住了,动弹困难,动作变得十分迟缓,奏效了?“浓墨……”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怎么样?”

“等把它们都引过来之后,我们就能进去了。”浓墨说着便将我的胳膊拉了过去,点上了一点红,这就是像血一样的东西,我抬起胳膊闻了一下,没有味道,接着浓墨将这个罐子传到了众妖中间,哭的很激烈的妖精连看都不看直接就冲了进去,都来不及阻止了,然后我们看到她在里面和还未全部出来的僵尸打了好几个回合,招招狠绝,但这对僵尸是没用的,不一会儿,而且这一搏斗将想要过来的僵尸又引了回去,里面僵尸走不完,这样我们都无法进去了,很快她便体力不支,动作迟缓起来,被僵尸步步紧逼。

我看得揪心,“我们去帮她吧!”我说。也有其他妖精有如此想法,都想上去帮一把,浓墨低声说了一句,“这都不是一般的僵尸,不仅仅是吃身体……在这里别动。”他的意思是……连这些个鬼啊魂魄啊都会吃咯?还没等我想明白,浓墨就拿着一把剑,这是那柄桃木剑,门神送的。我哪里还待得住,一游动,便也跟了进去,这女妖可是给我们添了麻烦了,不过我也经常如此冲动,她这回身体好像被吃了,是我,我也受不住,我可以理解她愤nù

的心情。

浓墨知dào

我跟了过去,已经没时间阻止了,因为紧接着大家都跟了进来,我一舌头卷起了正要咬那女妖的僵尸,女妖被另几个僵尸逼到了后面的尸体堆里,其他的妖精全都扑了上去,一时间,各种颜色齐飞,我将一个僵尸丢到了地上,浓墨一把桃木剑插进了它的心口,本来它怎么被打都是全无感觉的,这下,便张着嘴巴嘶吼起来,黑气从它的嘴里开始往外冒……

第四百一十三章:营救完毕

浓墨知dào

我跟了过去,已经没时间阻止了,因为紧接着大家都跟了进来,我一舌头卷起了正要咬那女妖的僵尸,女妖被另几个僵尸逼到了后面的尸体堆里,其他的妖精全都扑了上去,一时间,各种颜色齐飞,我将一个僵尸丢到了地上,浓墨一把桃木剑插进了它的心口,本来它怎么被打都是全无感觉的,这下,便张着嘴巴嘶吼起来,黑气从它的嘴里开始往外冒……

我将手臂上的斩妖链放了出来,斩妖链专门斩妖邪之物,我一链子下去之后,一只僵尸顿时变成了灰烬,“不!不要杀他!”可为时已晚,它已经不见了,我呆了几秒钟,这些僵尸,好像很多都是大家的朋友啊,我,这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可是它已经死了啊,那我……我将斩妖链收了起来,用舌头卷起了还躺在另一间屋子里的红色罐子,不让我杀,我这样总行了吧,我将斩妖链的一头,插了进去,沾了沾,之后我见到了僵尸就往它们身上扔,别说,这还真奏效了,不过因为量少,又没有特殊符咒,效果甚微,但也延缓了它们的动作。

浓墨见我如此做了,便过来一一在它们身上随手点了几处,我全身都在喘息着看着那些僵尸都渐渐停止了活动,打斗渐渐平息,然后娃娃小妖将煤油灯拿了进来,浓墨及时捂住了我的双眼,其实我早就看了个模糊的大概了,知dào

这里面有多恶心,但一定没有这么亮堂堂地看到的那种震撼感觉,我抱着浓墨,将头埋进他的胸前,只跟着他走,耳边传来了哭嚎声,大概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毁了吧,猜到是一回事,但是肯定了又是另一回事,我只是看到林璇那样对待那曾经属于我的身体时,都心酸不已,更何况是自己的身体没了呢。

有些妖精的心情难过,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浓墨轻拍着我的后背,“阿璇,他们还有轮回。”是啊,还有轮回,可是,修为呢?这一世的修为全毁了啊,不过逃出来也好过被女魔头给吃了去,身体死了或没了的,就变成鬼魂了吧。

“浓墨,那就送那些找不回身体的……好好上路吧。”我说。

“怕是不得想,毁灭修为之恨,不会就此罢休的。”浓墨说,“要么被吸食,要么报仇,这一定是他们的选择。”

“璇王。”我听出了九尾狐的声音,我要抬头,浓墨将我的头给按了下去。

“什么事?”浓墨接过了她的话。

“她作为一个妖王,已经算是胆小如鼠了,你这个情夫还惯着她!这只会让她越来越没出息!”九尾狐呛了浓墨一句,我一惊,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她居然对浓墨说他是情夫!我将手伸进了浓墨的大衣里,一捏,竟是他里面的毛衣,我再从下面钻了进去,摸上了他的腰,估计是我的手太冰了,冻得他的腰一颤,我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肉,希望他不要动怒,现在已经够乱了,别生气好吗?

他的手在大衣外面按住我的手,不知dào

他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不用问璇王了,璇王身份不同,她有着仙根,而你的脸没有五百年也是恢复不了的,”浓墨语出惊人,我只听得九尾狐尖叫着跑开了,她是找到自己的身体了吧,那她的脸怎么了?

“浓墨……”

他按住我的手,在他的腰间揉了一下,“她的脸被啃掉了一点,就是留了几个洞。”

“那怎么办啊?还要等五百年!浓墨……女孩子最爱美了!狐狸精好像更加爱美,那她这五百年怎么办啊!”难道不出门见人了吗?这会被憋死吧,难不成学电视里的那样,在里面套个蕾丝面罩?

“嗯,女孩子最爱美了……”我居然听出了浓墨话语里的轻哼声,我,,我怎么觉得他貌似做了什么?

“浓墨,你有没有……”我问。

他搂着我将我往前面带了一点,“我没说一千年就已经是客气的了。”

“她可是帮了我们啊!”我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肉,“你这是要吓死她啊!”

“这是对她没教养的教xùn

。”他明显在赌气,却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随后的一句话暴露了他傲娇的本性,“我是唯一的,他连小的都不是。”⊙﹏⊙

“运气,将神识像上提一下便可。”浓墨对着某一位找到自己身体的妖精说。真是小气吧啦的,一点星君的风度都没有,这样的人,在天界时,就是一个小屁孩,是怎么吸引地那女魔头甘愿为他从仙变成妖的?唉,我不也是如此吗?我家浓墨即便缺点一大堆,也还是我家浓墨。我又揉搓了一下刚刚拧他的地方,我听到了他失笑的声音,这个闷骚蛋表面上一定没有表情。

“这边,在移动一下,偏了一点,好,入!”浓墨说。

“璇王她哪里不舒服吗?”娃娃小妖过来问。

“没有,她撒娇呢。”什么?我摇着尾巴就要钉上他的脚,“还摇尾巴了。”浓墨又说。我气急了,张嘴咬了咬他的大衣解气,用尖牙在上面钉了几个洞才罢嘴,只听得浓墨在跟娃娃小妖说话,“你这只胳膊给咬了一口,但是你有这神衣护体,所以身子骨虽嫩,但问题不大,这神衣你是从小就穿在身上吗?”

“我皇舅送的,母后自小就给我穿。”他说。也不遮掩,小孩子最单纯了,殊不知浓墨这个怪蜀黍别有心思。我在心里哦了一下,皇子啊!

“你们穿山甲族,可是一直在找你,璇王暗地里调查很久了,她知你母后心急,还知别的族也有很多人被困,特来营救。”额,虽然我是想救他们没错,但目的说的这么明显,浓墨这心思,到底想了多久了?我可不知dào

他是什么妖族,也不知dào

他母后怎么心急,甚至连这里关着哪些妖族也不知dào



“多谢璇王相救!我母后一定会重重谢于你们!”娃娃小妖说的诚恳,我有点心虚。

“我也是璇王请来的,璇王在这件事上可是筹谋了很久,对整件事的把握也很娴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阴谋的了,你回去后,蛇族随时欢迎你和你母后来做客。”浓墨说。

“必定过去!多谢你们了!我现在去帮他们!”他说着便跑走了。

“浓墨,我们现在哪有时间宴客啊,回去就要打架了!”我说。

“这场宴客一定是战争的前奏。”浓墨淡淡地说:“阿璇,他是穿山甲族的皇子,我查过了,独子,其舅舅是大元帅,统帅其部队打过了上百次的胜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回去一定会如此说明,你的起死回生在妖界早已传遍,仙根事实也已被妖界所知,这次又是你找到他们,救大家出去的,阿璇,最大的一场战役,我要的就是你统帅妖界!”这可成功吓到我了,为什么非要我统帅?

“为什么?我没这本事啊!”我什么也不会啊!打一场小战役就已经很担心了,还要统帅妖界打仗?别开玩笑了!

“虽然我的计划提前了不少,也崩了很多,但是这一点,我计划很久了……”这一点?包括什么?或者说他……预计到我要来这里?我怎么不懂呢?他的计划被我打破了,可还有分支吗?经过了很多误会,我仍然是看不懂浓墨,即使他对我敞开了心扉,可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再丢下我的了,他的计划里包括了我。

之后,浓墨又以他超级清晰的逻辑和能言善辩的口才,一一向大家宣传了我的本事,据他说,这叫浅度催眠,让人家先有了这意识,再慢慢来,一步一步掉入坑里,即使一些已经失去了身体的可怜妖精,也被浓墨煽动了,浓墨说,他们一定很好煽动,因为都想报仇,虽然这很符合逻辑,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厚道,怎么浓墨好像有点乐见其成的样子,我有种隐隐的担心。

最后大家找到身体的进入身体,没有身体的,就只身单独一个魂魄,认识僵尸的,也就只能寒暄几句了,因为它们都死了,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我们准bèi

出去了,各回各家,各找各族,“大家回去之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萧氏集团和蛇族随时恭候。”浓墨说完,将我从他的怀里释fàng

出来,我的眼睛由于闷了太久已经眼冒金星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她是谁?

“浓墨,査承彦和裴丰还被困在什么地方……”眼睛有些发花,我挤了挤,抬手准bèi

揉一下,浓墨拦住我的手,轻轻给我吹了一下,暖暖的气流吹进了我干涩的眼睛,感觉舒服多了。

“手里多少细菌,叔叔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响起舅舅挤着挤着就挤出眼泪来了,浓墨那我没办法,他的脸抽搐了一下,表面上有点嫌弃的意味,嘴里却说着,“早救出他们来了,哭什么,一点事也没有。”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哭的,脸那么臭干嘛。

“真的?什么时候救的?”我将信将疑,莫不是为了我打发我才随口说的吧。、

“来这里之前,顺手救的。”浓墨云淡风轻地说,就好像说,他去上学,路上随便踢飞了一颗石头,或者在田地里抓了一条泥鳅一样简单。

“他们人呢?”我问。

他撩开袖子,看了下手表,“不知dào

有没有追到。”

“追什么?”我追问道。

“从这里逃走的人。”浓墨说着,眼神变得幽远起来。

“你说把我们关起来的女魔头?”我恍然大悟道,“可是紧凭他们俩……行吗?不会有危险吗?”我担心起来。这女魔头可以轻易抓到这些妖精,怎会对跟踪她的人毫无察觉?一旦知晓了,一怒之下难道不会……

浓墨看出了我的担心,“阿璇,斩妖链趁她不注意伤到了一点,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我潜伏这么久,都未能见到她,就是因为她不仅能力强dà

,而且警惕性很强,我就是要等到这个机会,她抓住了你,此刻我应该被困在白头山,所以她松懈了,斩妖链抓住机会伤了她,她有多自负现在就有多慌乱……”他贴近我的耳边说。我突然觉得我来这里都在浓墨的掌控之下,甚至我被关什么的都是他算计好的,因为这一系列的安排太精密了,正好她要杀我,斩妖链救驾,正好她逃了,早就在荷花池被救出的两个人在外面紧随其后,怎么会这么巧合?可是若我没有将蛇坠送出去呢?斩妖链进不来呢?那我不是死了吗?浓墨又在冒着我生命的危险计划着这些吗?只要有一点点信息,我就可以想很久,我喜欢钻牛角尖,不钻觉得难受,钻完了,又找了罪受,而浓墨肯定不知dào

我心里这么一会儿又想了这么多o(╯□╰)o……

我们随着浓墨走出了黑暗的地方,我看见了靠在门边睡着了的小儿,听到了我们的动静,“你们出来啦!”她很激动,从浓墨手里抢过我的手,”“你真厉害!你的这位朋友也是!”她看向浓墨,浓墨也冲她点点头,他们肯定交流过,“谢谢你救他们出来,我爸爸的罪过减轻了一点……”她的脸沉了下来。

“没事了,我们今天就带你们走!带你们去投胎!”我说。

“不,我本来很想走的,可是现在……”她看了看这院子周围,“我和妈妈希望能够等一等……”对于这样一个禽兽爸爸,她们居然都……可是我能理解亲情的意义,这可能并不是她的爸爸,她留恋她的爸爸也无可厚非。

她将我拉到一边去,女生姿态尽显,我又在心里叹了下,真是可惜了,这要是人该有多好,可惜了啊可惜了!妖精们正好都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气,见到院子里的鬼魂便都练起了手。

“他真的是你们这一队的吗?”她神mì

兮兮又有点担心地说。

“是啊,怎么了?”我好奇起来。

她的一只眼睛瞅着浓墨,“他可是来过这里的!我忘了跟你们说了,他也是来过的!”算命先生是白头山的下线,自然是见过浓墨的,浓墨来这里谈事情也很正常啊,不然浓墨怎么能知dào

呢嘶,不对啊,浓墨既然来过这里,那么他这么多年来和女魔头都没有打过照面吗?

“我知dào

的,不过他是卧底,你别担心。”我说。

“哦。”她点点头,“他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我围在他身边,他都看不见我,今天来,我在这门口,他直接就找我了,让我帮他一个忙,我还以为他要做坏事呢。”

“要你帮忙?还要你帮什么忙?”除了看门,还要做什么吗?浓墨居然也知dào

她是好鬼,真是厉害,这鬼和人一样吗?良善都能看得出来?

“借用我的眼睛……”她说着便将自己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拔了出来,没有半点预兆,我心里吓得扑腾扑腾的,虽然她眼睛上面已经没有了可以营造的血,也没有恶心的东西,但看着一只鬼将眼睛抠出来,我还是没忍住犯恶心,她可能也意识到不妥当,又将眼睛塞了回去,我压了压发酸的胃,“我都不知dào

这草地下面居然联通着那荷花池。”她像是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我看,“就是在那儿,他拉出了两个长得很好kàn

的妖精。这年头,连鬼都是颜控……

“那就是我的朋友。”我说。

“嗯!”她点头,“我的眼睛原来还可以干这事……可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好人,我看他手里拿着你的东西,那个链子,不是开始在你身上吗?我猜他要抓你。”她毫无生气的眼睛挣得大大的,可他说是来救你的,还问我你在不在里面,我不敢说,那时候门突然被撞了一下,我以为你来了,就开了门。”

“是这个吧。”我给她看蛇坠,“我让它出去的。”

“他本来好像就带着那个链子进去,一看这个蛇坠出来了,正好又感觉到了有一股很强烈的气旋转而来……”小儿说,“我知dào

那是谁,可是今天她很生气。”原来即使我没有将蛇坠丢出去,浓墨也打算进来,原来斩妖链是他放进来的,我真是想多了,没用浓墨,我真的才是死定了呢,他怎么可能还会冒着我的生命危险计划呢,我可是过于担心了呢,他再也不会对我狠心了,即使是为了我的生命,他也不会伤害我了,我的心暖暖的,身体也开始泛暖,这个阴寒之地,因为浓墨,我不觉得寒冷了,我回头看向浓墨,他正在草地上画着符号,每一次,就有一条黑气蹿出来。

“是我激怒了她,可是她来了,浓墨是如何躲避的?”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只要想一想,也会觉得很惊险。

“还是我的眼睛,他将我的眼睛塞进了门里,替换了那一颗,然后和其他两位躲进了这个草地,他真的很厉害。”她又说了一次,“这样居然就躲开了她,在她进去不久后,就让那个链子和蛇坠一起进去,打她个措手不及。”她神神mì

秘地说:“这不是你的吗?为何他会使用的这么熟练?”她指的是我的蛇坠。蛇坠和浓墨熟悉,也可以理解啊,我轮回之后,浓墨还用它建造了图腾山的山洞呢……

“他真的是你们这一队的吗?要不是的话,那就太恐怖了,他真的出乎我的想象。”小儿担心地说。

“别担心了,我说我如果出事的话,让你找的人也是他。”他不是……也幸好,他不是……我走到浓墨身边,他的手法特别快,正在神情严肃地一圈圈画着,黑气不断溢出,我看着很安心。

“她很聪明。”浓墨头也没抬,“以后,我会送她和她母亲好好投胎作为报答。”

“浓墨,她爸爸呢?那还是他爸爸吗?”我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浓墨一剑刺穿了一只搭上我脚的手,眼神凌厉,“他早已被控zhì

住了,灵魂已卖,阿璇,你觉得对家人能这么恶毒吗?”

“当然不!”我说:“浓墨,可那是她爸爸!他至少也没有灭了她们的鬼魂!”我始终不愿相信。

“不过是留着有用,不过也不怪他,他现在也控zhì

不了,可也没有回头路了,家人都被他自己杀了,停不下来了,只能让灵魂陷入更深的买卖中去,所以一开始就不该有不能有的欲望。”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欲望吗?浓墨没再说话了,他站了起来,我欲言又止,这里这么多妖精还有鬼魂,好像不太合适问这个。

我攥了攥兜里的白纸,我想问问他们在天界时是什么关系,这时,小儿跑向了门那边,将门打开,是査承彦和裴丰!我迎了上去,“你们真的没事!”我喜形于色地说。

査承彦虽有些疲累,但见到我也露出了笑容,“这次要多谢他,我差点就让你陷在了这里。”浓墨也走了过来。

他拉住我的手,将我与他拉近了些,手心一阵暖和,“我也要谢谢你们,寻到了什么吗?”

裴丰皱着眉头,“进了城,就没了踪影。”

“我们上次在婚……”査承彦想要说婚礼,他看到浓墨脸色骤变,也就改了口,“我们上次追捕,也是进了城就没了,什么蛛丝马迹也寻不到,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倒是路上遇见了眼镜长老,他正在找他的儿子俊安子,我逼问他,他才说,此是人的模样,但透着隐隐的仙气,除了仙气,还有地狱之气,所以……他不敢交手,才留给我们的!”

“嗯!她是天界的神仙,具体是哪路神仙,我不知dào

,但我们在那里面感受到的的确是地狱气息,她是神仙,却沾染了地狱气息。”我说道。

“这事逆天,恐怕要请求天界和阴间之力的帮zhù

。”裴丰说。

第四百一十五章:打听冥界

“不行。”裴丰话一出,就被浓墨否定了,我们面面相觑,想看看浓墨的说辞。可他就是一句霸道的不行就没了下文。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行?浓墨,她是神仙,现在做了这事,还和地狱牵连了,这不是只关于我们的事了,天界和冥界不会坐视不管的。”应该不止这些魂魄,她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只有这么一处地方怎么满足得了她的胃口和给她安全感?

査承彦也说:“萧浓墨,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也不是个人恩仇……”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天界的,我了解天界,有话语权,这件事只可我们私下解决,不能请求官方帮zhù

!”浓墨说的很坚定,面无半点表情,只是牵着我的手有点紧,似乎不会再变更他的想法了,我猜,这可能是跟女魔头的身份有关!女魔头不能动吗?还是不能让天界或者地狱知dào

她被动了?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再从长计议,大家都累了,先回去考lǜ

考lǜ

。”我赶忙打圆场,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别吵起来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走吧!带着他们走!”

“也好。”査承彦不再纠结于此,“我们先出去!”

浓墨对小儿说:“i今日之事,不甚感激,你们若有想法,等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再说,这次不愿走我也不强求,我们走后,还要麻烦你将眼睛重新换回去。”

我们走了出去,眼前的景象这次居然变得真切起来,好像不曾变得虚幻,我也不曾陷入幻境,走一步便是一步,我又看见了守在草丛边上的几只黄鼠狼,他们看见我们过来了,摇着尾巴迎上了裴丰,“没有发xiàn

她的任何踪迹,也没人回来。”哦,他们也跟着裴丰一起去追捕女魔头了!

“嗯,这几天,你们都要守着这里,但是千万不要靠近那个房子和荷花池,一有人靠近,最好是制止,不对劲的人来,你们都留意着告sù

我。”裴丰吩咐道。

“我的脸怎么办!毁了毁了!”我听到了九尾狐的尖叫声,鸡皮疙瘩顿起,我耸了一下浓墨的胳膊,怨他把人家姑娘吓唬成这样,我只得自己前去解释她的脸没事,不需yào

那么长的恢复期,只是说浓墨失误了,她便知是浓墨故yì

整她,直接对着査承彦暗示明示着我正大光明的包养人类道士小情人,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好像忘了在外面掩饰我和浓墨的关系了!浓墨好像不在意啊,呸,他在意什么啊,他什么时候需yào

在意蛇族了,这下大家都知dào

了,知dào

我和浓墨在天界的关系了,怎么办?

******我是你的我的小情人~的分界线******

“怎么办?!”阿蓝冲着我直嚷嚷,“你问我怎么办?!”她一叉腰,嘴巴都翘上了天,“王,我说你什么好呢!萧浓墨这次可是出名了啊!我们的事这下大家都知dào

了!你还问我怎么办?你们俩在那么多妖精面前秀恩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怎么办?你有为彦首想过一次吗?彦首的妹妹都没找到,你还有那闲情逸致和萧浓墨打情骂俏!他不是白头山的人吗?不忌惮白头山了?”

我甩了一下衣袖,从卧榻上转身而起,腰间的铃铛叮铃响,“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急急地走了几步,以应我现在的心情,“我是准bèi

瞒着的,可是我们的身世瞒不了了,那么说说法早就有了,浓墨也会曝光于人世,不如就现在,反正是按不住了,索性就全都让大家知dào

算了!至于白头山,我不知dào

浓墨是怎么摆平的,不过他是逃出来的,至于怎么逃的,也没跟我说,我就这么被喷回来了,我还要好多事情都没和浓墨确……”

“你说的也没错,你们偷偷在一起,要是被反派势力发xiàn

了,那肯定大做文章,说你德行有问题,现在说法也传开了,大家知dào

你们之间不是一世纠缠,这凄美爱情倒也是赚取了一把宫里蛇婢们的眼泪,蛇族已经将你们的故事传了很多段子了。”

“什么段子?”我吃惊。

“就是你们在天界如何分离,如何这一世又是如何相遇……”

“就这样啊?”那还好,只是瞎编乱造的,不碍事,浓墨的那一世,他们肯定不知dào

是什么人。

“还有别的影响吗?”我问:“有什么不好的言论吗?”

“倒是出奇,我居然没有听到其他言论,只是大家都对你们的三角关系比较感兴趣,还可怜起萧浓墨来了……”阿蓝一改责备的神情,她好像也同情起了浓墨,“萧浓墨也是痴情啊,王,你也吝啬,这些都不跟我说,我还是从别的妖精嘴里听到的,我还是你的贴身蛇婢呢。”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不过是这次被抖出来罢了,绿儿也没找到,被抖出了这个事情。”不知dào

还会不会继xù

被扒出我和浓墨的前世来,“还好,我们救出了那么多生灵,也算是积了小功德,希望老天爷看在这个份上,让我们尽快找到绿儿的下落吧!”

“你现在打算怎么安排萧浓墨,王?”阿蓝问了一个我最头疼的问题,“你不会是想趁现在将他纳为界首吧?”她的声音变得很迟缓,有起有落,一股子八卦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要是肯当界首,一定是亲手将彦首给砍了,只留下他一个,不过,即使没了彦首,他也不会要一个已经被使用了的身份。”我虽然看不透他,但和别人相比,我还是比谁都要了解他,我居然可耻的自豪了,没出息!

“那你想怎么做?”她见我有想立kè

回答她的架势,立kè

撇清了和我的关系,“哎哎哎!别找我啊!别再问我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的孽缘啊!别赖我!你应该感谢蛇族最近风向变了,没有给你吐吐沫,大家都这么善良,善解人意地理解你!连眼镜长老也没有进言了,真是稀奇!”她啰哩八嗦一大堆就是不希望我丢给她包袱,我哧了一下,真是懒鬼。

“那你就别想知dào

我的想法了!赶紧去看看各大分部关于绿儿的下落!”我一个袖子扫上了她的屁股,差点就没踢上去了。阿蓝走了,一大帮蛇婢便进来服侍了。

我正襟危坐着,有蛇婢来给我整理发饰,我装作眼睛也没抬一下,一副自认为高冷的样子,“蛇族自古以来,有没有和冥界相交往的?”我问。

“啊?”给我整理发饰的手顿了一下,她不知如何回答,“王,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我们妖界和冥界是一直有联系的,但是蛇族近几百年来,都停止了和冥界交往的活动。”

“可知为何停止?”我问。

“因为通灵长老的那位冥界朋友好像四处游历去了,在人间游历,所以长老一直就没去过冥界了,这应该就是没有交往了吧。”她说。

“可不是这样的,王。”另一个蛇婢说:“王,这只是一种说法,妖界和冥界的交流是常事,因为有共通的话题和领域,冥界也经常会找妖界帮忙捉一些难捉的鬼魂,妖界有时也会请冥界法外开恩,但近年来,冥界都很少开口了。”她好像知dào

很多,看来有料!不管真假,听上一听也好。

“你说说看,你知dào

原因吗?”我问。

她迫不及待地说:“以为冥界的追魂使,冥界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追魂使者。”追魂使?冥界追魂使?我知dào

的!我还见过呢!这次可是想到他了,还有那位姑娘!原来还和他们有关啊!有幸见过一面,“只要是他想抓的鬼魂,即便是妖族的王,也会抓过去,不会法外开恩,他有能力,也不会求助于妖族,冥界就自然是与蛇族少了联系,但是这份情谊仍然是在的,通灵长老还可用。”这听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儿!这也是个有眼力的蛇婢,知dào

我想干嘛,直接就说通灵长老可用,但这是不是真的,还需yào

进一步验证。

浓墨不让找仙界帮忙,也不让找冥界帮忙,我这不过是打听一下,也没让他们介入啊,只要我偷偷地进行,应该不会又问题的!“通灵长老在哪里?”我问。

“他现在不在蛇宫。”她将手里的扇子放下,“他已经隐退很久了,因为没什么大的需yào

,他的孙子就够了,所以他现在居在自己的洞府里,这洞府还是女王赐给他养老的。”

“他的孙子……”我还是找他吧,我亲自去一趟,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一点。趁着浓墨回到萧氏办事去了,我得做一点小贡献!女魔头和冥界有关系,那我就打听一下!

“王,不知你找通灵长老何事呢?”一个蛇婢好奇地问。

“不该问的就别多嘴,王没把我们放入礼节之内,我们自己也不能失了奴婢的分寸!”给我出主意的蛇婢喝了她一声,眼神不太好。

第四百一十六章:下落不明

我不喜欢在主子面前装腔作势的,尽管我的阶级观念淡薄,但这种刻意逢迎的,我不喜欢,陪在我身边的蛇婢不是不可以有心机,但别袒露的这么明显,得让阿蓝换一个过来,但我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淡淡推脱了一下,便不再理她。

通灵长老……这事,得叫一个靠得住的陪我去,査承彦一方面在找绿儿,一方面又在部署下一场战役,找他一起,他应该不会在乎浓墨说的话,但会加重他的负担,这等小事,我来就可以了,浓墨是绝对不可能的人选,裴丰嘛……带个黄鼠狼过去,会不会把长老给吓着?那还有谁呢?对了!俊安子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不是总来找我嘛,正好啊!他恰巧是眼镜长老的儿子,算是蛇族高层了,身份也合适。

“王,听后说你这次会参战?”给我忙活头发的蛇婢问。打破了我的思路,这个妮子平时话不多,是有什么重yào

的事?

“嗯,是有这么回事,我必定参加。”我说,“给狐狸族的下马威,蛇族不是永远被天敌欺负的。”这狐族也是着了道吧,他们的人都被白头山给抓了,居然还不知情地和白头山合zuò

,想让我们蛇族成为他们狐族的阶下囚吗?若是我们成了天敌的阶下囚,还不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了,随时吃都可以,可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我撇了下嘴,既然傻到这种程度,还是打一架好了,即使那个九尾狐回到狐族说了些什么,我觉得还是得打,狐族欺辱我蛇族多年,不打不解气啊,打完再谈谈白头山的事情我就心甘情愿了。

“那王你的战袍还要用以前的吗?”她问,“你说说看风格,我们这几天小心着给你赶制出来。”

“颜色鲜艳一点的,还要简练,不能繁琐,方便打架就行,其他随便。”我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以前的那个战袍,是母后给我设计的,那时候我的审美喜欢花哨的,现在想来,太花了,会不会连我自己的眼睛都闪瞎了。

“是。”

“哎。”我说:“你们可有听到关于斩妖链的传闻?”怎么好像我和浓墨之间的狗血爱情故事比较多一点,斩妖链呢?我威风凛凛的斩妖链怎么没被人提及和注意,好歹也是斩妖链剖开了魖的肚子,不然他们怎么能出来呢,现在怎么就只到处传我和浓墨的事情呢?还将斩妖链放在眼里吗?仗着我不让斩妖链乱砍是吗?这可是上古神器!没对着他们砍,就一个个不当斩妖链是回事了!岂有此理!唔,先听听看她们的说法,说不定只是我没听到人说呢。

“王,为什么会有传闻斩妖链?”她眨着眼睛不解地问,“斩妖链不是失踪好久了吗?王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有失踪吧,现在被白头山拿过去了呢。”

“白头山不是道山吗?萧浓墨也是白头山的人呢,这是亲家了!”

“白头山不是和我们蛇族闹翻了吗?怎么还是亲家啊!萧浓墨既然是白头山的人……这关系好复杂啊!”

“那就是说……白头山立场和我们相悖咯?人家有斩妖链不是可以随时对付我们吗?”她们已经开始相互讨论起来了,“那王和萧浓墨在一起不就是要和白头山尽释前嫌吗?那我们若是得到了白头山的保护……”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拍案而起,“给我在全蛇族宣传一下,斩妖链如今在我手上!”看着她们惊愕的表情,我不禁觉得她们消息太过闭塞,“你们都不知dào

斩妖链在我手上吗?”她们摇摇头,我更为生气,这么八卦,居然没扒出斩妖链的位置,我们都和白头山打过一架,几位元老也都去了,怎么就没人知dào

呢?哦,不对,好像是保密了的,具体的不让对外说,可如今造成了这种无知的局面真是让我心碎啊!“传令下去,我要召开例行大会!”这其他妖精回去了,关于我的八卦倒是穿的挺快的,怎么连白头山的混账事也没爆出来?一个不爆,十个不爆,一百个也不报?真是怪事了!

鉴于之前隐瞒了太多事情,只有元老和一些蛇卫知dào

,对于其他全都隐瞒住了,既然浓墨已经和白头山解约了,我们也和白头山是彻底抹去了情面,我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了,没什么是不能说的,于是我召开了大会,和査承彦两个人事无巨细地将白头山是如何勾人魂魄和如何夺去妖精们修为的事情交代了,不再隐瞒,也不再顾虑,要的就是名正言顺地声讨白头山,虽然……我还是隐瞒了一大堆,但那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虎族黄鼠狼族这些都是因为白头山而和我们结盟的,说出了这些原因,蛇族上上下下都对白头山的恶行进行了深化的了解,主要是通过和我一起去白头山的蛇卫和元老来进一步认识到,白头山,不能沾染!无非就是,此后遇到白头山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他们再不配被称为道家人,管鸣长老一天之内收到了好几封结盟书信,基本都是浓墨这次拉的妖族。

当然,我最开心的应该是,浓墨在蛇族的威望提高了不少,他勇于当卧底忍辱负重的事情已经从我的嘴巴里连滚带爬飞满了蛇族,甚至整个妖界,我觉得这也是一大进步啊!至少大家接受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的苦X爱情,虽然……大家对他更多的是同情……

******我是卖萌的分界线******

“狐族还是没有消息吗?”我问。好几天了,我等的花都谢了,这九尾狐应该早就回去了啊,怎么现在还没传来结盟的消息?难道狐族真的就这么没骨气?自己表妹都差点翘辫子了,这狐族女王也没个动静?是因为太丢人了吗?跟错了主子也不好意思来与我们低头?这是真不打算打一架就和好吗?

“王,你都问了几遍了,没有啊。”阿蓝给我掸了掸身上的落叶,“狐族依旧在增兵,王,你不想和他们打仗了?”阿蓝认为我怕了,她就是这个表情。

“仗肯定要打的!”我很肯定地说:“即使狐族回头了,打算和我们结盟,我们也一定要先打一仗!”

“那我就放心了!”阿蓝说:“我还以为你实行亲和政策呢,即使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只要给一颗糖,我们就忘了被捅一刀的历史。”阿蓝说的很对,我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才要打仗的,这场战役,我势在必行!一定要将耻辱洗刷掉!他们居然还敢不来结盟!可真是大胆呢,还认识不到白头山的恶心吗?我真是不明白,同是妖族,为何要帮着道士来打击妖族?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天敌吗?这做法也太傻了,不过最让我觉得惊奇的是,经过这次大肆的宣扬,狐族知dào

斩妖链在我这里,居然还敢不来和解!这彻底激怒了我,狐王,我们战场见!我要让你尝尝被反虐的滋味!人不欺我,我一定不会欺人,现在如此欺我族人,一次次碾压,是谁都不能忍的!

“王,绿儿还是没消息,而且……奇怪的是……”阿蓝皱着眉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奇怪什么?哪里奇怪了?是不是彦首说了什么?”我激动起来,既然是奇怪,那一定异于寻常!苍天保佑,一定不是寻常的被杀之类的!

“我听到了彦首和管鸣长老的谈话!他说在人界和妖界都没找到绿儿,似乎……”阿蓝有点为难,不知dào

是她要说的话本身难以理解,还是不愿意说。

“那是……那个了?”我的脸色骤变,心跳加速,死字我极为不愿意说出口,不是很奇怪吗?不会死的对不对!

“尸体都找不到!是没有半点气息!如果绿儿姑娘死了,那肯定也是有蛛丝马迹的啊!可是没有!”阿蓝说。

“也不是死了!就是没了?凭空消失了?”我提起阿蓝的袖子,“还有别的话吗?”

“尸体都找不到!是没有半点气息!如果绿儿姑娘死了,那肯定也是有蛛丝马迹的啊!可是没有!”阿蓝说。

“也不是死了!就是没了?凭空消失了?”我提起阿蓝的袖子,“还有别的话吗?”

“没了,我就听到这么多,彦首发xiàn

了我,还说我不该偷听,其实我又没有偷听,你不是让我去找彦首嘛,我就是听到了,光明正大地听的,他ahi训斥了我一顿,还好彦首仁慈,没有拿我怎么样。”她呼了一口气,“王,绿儿姑娘怎么会救这样没了呢?一个好好的姑娘……”她的眼眶居然红了,“她会不会就这样不见了,然后不出现了?”

“怎么可能!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绿儿的!人界没有!妖界没有!那么仙界呢!她一只小妖精会有可能去了仙界吗?

第四百一十七章:联系冥界

“浓墨,你现在还能请得动神仙吗?”我的手握着电话,多此一举地问,其实我就是想问浓墨绿儿有没有可能会被带到天界去了,看浓墨肯不肯在这方面帮忙。

“不要惊动他们,阿璇,不要惊动天界和冥界,我再说一次。”浓墨说的话好像完全没有转还的余地。以前土地公婆不肯帮我们,也不肯透露身世,现在呢,现在不是可以帮我们了嘛!为什么不能请神仙帮忙!

“那你就告sù

我,绿儿有可能被女魔头带去天界了吗?”我问。

“天界戒备森严,她如何也是不能带一个尚未度化的小妖上去,也没必要大费周章的,阿璇,绿儿是一定会找的,但你不要太紧张,紧张是没用的,关心则乱,听我的,不要……”

“不要惊动天界冥界是吗?好,我知dào

了!可是浓墨,他们明明都知dào

!猴精说三界都在等着看这场赌局,这赌局我就不追问是什么了,但明显天界是知dào

,我们的动向他们也都知dào

,神仙们都在隔岸观火,还需yào

惊动吗?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的行动和思维在围观者看来就跟猴子一样,我不舒服,现在只不过是想请他们帮一点小忙,又不是来替我们受难,怎么就不行了,我看这规矩得改一改了!”我一次性说出了对天界的不满,什么麻雀赌局,什么犯天条,我不过是一颗供人取乐的棋子罢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现在连问一下都不行,好歹我们以前还是同事啊,真是不近人情!

“阿璇,休要说这些!必须得遵守,这由不得我们!”浓墨很怕我说错话,“以后不许这么说了。”

“我只是问一下下落不行吗?我又没让他们干嘛!浓墨,其他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自己去做,你说的带领众妖打仗我也愿意去尝试,但现在绿儿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名义上还是她嫂……”

“怎么不说了?”浓墨的声音立kè

了冷了下来,我打了个寒颤,“阿璇,你刚刚要说你是她的什么?”嫂子啊!我是她嫂子怎么了!我本来就是她嫂子!你咬我啊!

“我是她好朋友,她一直当我是姐姐!我们感情这么好,浓墨,我就是想知dào

她的下落,这一直都没进展,斑点担心,我也睡不好啊,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软硬兼施,干得好!

“你保证只是问一下?”浓墨有了松口的迹象,谢天谢地。

“是的!我们先是来天界的还是冥界的?”我迫不及待地问。

“阿璇,你怎么不问我,我们今晚是睡在你的蛇宫还是回我家?”浓墨居然不要脸地说出了这句话,我暗自呸了一下,身后不远处传来了阿蓝吐瓜子壳的声音,这丫头!在野外造垃圾的本领越来越高了!最重yào

的是,都不知dào

送来给我尝尝!懂不懂规矩啊!

“你正经点!”我带着对瓜子的怨念冲浓墨喊道。

“阿璇,你是不是脸红了?”我在心里又骂了一声,摸了摸滚烫的脸,然后鬼祟地伸出舌头来勘察,要是逮到他在这里藏着,我一定拍扁他!可是风萧萧兮易水寒,除了我和阿蓝,还有我身后不远处的几个蛇婢,就再没别人了,那他也知dào

我脸红了,看来我在浓墨心目中还是蛮纯情的嘛,嘿嘿,我猥琐地笑了笑。

“浓墨,不要打岔!”我警告他。

“不是说了嘛,她不可能在天界。”浓墨斩钉截铁地说,嘶,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早就知dào

一样啊,他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觉得绿儿不在天界就在冥界?绿儿怎么就不能在人间或者妖界了?他怎么就知dào

呢!难道是他早就算过了!

我得诈诈他,“浓墨,她在冥界对吧!你为什么瞒着我!”我故yì

这么说,谁知dào

绿儿在哪里呢,我随便这么一说。

“阿璇,你就别和我玩智商游戏了,就算是玩,能先充值一下吗?”

我炸毛,“我智商哪里低了?你就这么看不起人!”

“错。”

“哼,你狡辩也没用,你就是看不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嘎?他缓了缓,说道:“阿璇,你不是人,你是妖。”

“……”

“好了好了,我再调侃,我今晚肯定要被关禁闭了。”浓墨挺有自知之明,这点挺好,“阿璇,她的确在冥界,你问我的时候,我就算过了,她在冥界,我是准bèi

自己查的,没打算这么早就告sù

你,你知dào

了一急又会乱来。”

“啊!”真的在冥界!我急忙说:“那带我去冥界找她啊!浓墨,你是道士,还是星君!你在冥界有认识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认识地藏王算吗?”

激动之下,我一把扯断一根小草,“怎么不算了!地藏王菩萨可是很厉害!这不就可以了嘛!”

“没这么简单的阿璇,地藏王菩萨不能找,我们也不能贸然去冥界,我虽算出来了绿儿在冥界,但不知是在冥界的哪里,又是为何被带去冥界,我们一无所知。”浓墨说:“我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毕竟还未归星君之位,做事需yào

谨慎小心,万不可胡闹,我说的也包括你,阿璇。”

“妖界和冥界有联系的,一直都有,浓墨,我们蛇族有一位通灵长老,虽然现在退隐了,但还宝刀未老,他能够联系到冥界!”我说。

“冥界不难联系,只是很难找到有用之人,我正在想办法进入冥界。”浓墨说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你要去冥界?不要啊!你就连走阴都不成熟!我可不让你这么冒险!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去找浓墨可还是有别的事情。

“别担心,阿璇,我现在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了,自从你出了事之后,我就告sù

自己,不能做没把握的事,于你于我,都要保证安全,以便返回天界。”浓墨说。

“你在哪儿啊!我找你有事啦!我现在可是坐在荒郊野外跟你打电话呢!我要是回了蛇宫,看你怎么联系我,哦对了,你现在在蛇宫还多了不少粉丝,应该不会那么快被赶出去的。”我说着笑,“我真有事!浓墨,我想跟你谈谈女魔头,你是不是……知dào

她是谁?”

聪明如浓墨,他怎么会不知dào

呢,“我这里有半张画,不过却只拿到了空白的一半,浓墨,这画,是你画给谁的?”

“我画了很多画,怎会记得,而且我也不会画半张画。”浓墨是真的不知dào

还是在跟我打着哈哈。

“你不知dào

她是谁吗?浓墨,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你怎么还是不和我说真话呢?你为什么还有事瞒着我,我以为你不会再对我有秘密了,虽然每个人都有隐私,但浓墨,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最真实的一面袒露出来给我看呢?”

“阿璇,我最真实的一面,早已给你看过,你想知dào

,我便告sù

你,只是,你知dào

之后,别多想,听我的,我就告sù

你。”他要告sù

我那个女魔头的身份,我知dào

了她的身份,也就能查到她和冥界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了。

“现在不方便说,你想好怎么说再好好跟我说吧。”我给你点时间整理,然后我的心一沉,想要林萧两家,我就难过,“浓墨,我派去盯着林家的人来禀告,林家的爷爷病情加重了……”虽然我和他们已经不再是血浓于水,爷爷对我也从来没有好感,但我还是难过不已,在我心里,他就是爷爷,他这不是正常出事,肯定是白头山和林璇搞的鬼!

“我说要带你去的,可是蛇族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浓墨问。

“好了!绝对好了!”我这次就负责打架,简单粗暴,猥琐的计策我也想好了!

“这场战役,我也参加。”浓墨说出了令我震惊的话。

“可是妖族打架,一个道士搀和不好吧,你要是符咒,这样不公平的。”我说。

“战争没有公平不公平,狐族和白头山勾连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点?阿璇,这次狐族吃了白头山的亏……”

“没有!浓墨,狐族不知dào

他们自己吃亏了,也不知dào

被白头山给骗了,因为都没来结盟!连传个话的都没有!我怀疑九尾狐根本就没能回去!”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死无对证的事情了,九尾狐还蛮善良的,都没想过要吃我,也不要出事了啊!我就不指望她当亲善大使了,但可别出事啊!

“有可能!先派人去打听一下狐族的动作,阿璇,关于参战之事,就这么定了,我以后的大战我要你以这个为经验,就当练练手吧。”

“那现在你还忙吗?”我问。

“你过来吧,我带你去林家!但是你要听话!”浓墨说。

“一定!”我说。

于是……我的听话就是变成这样的透明人吗!人权何在!

我气呼呼地盯着浓墨敲开了林家的门,他自然是正大光明地是我为空气,没错,他要我听话,就是变成透明人!

第四百一十八章:与神荼门神的恩怨情仇

门开的瞬间,憔悴的妈妈出现的同时,作为门神的神荼郁垒也即刻出现了,他们朝浓墨微微弯了一下腰,黑着脸的神荼仍然黑着脸,倒是雪狼一点也不势力地朝我扑来,我被撞倒在地,雪狼一屁股坐上了我的肚子,我差点口吐白沫,恨不得连昨天吃的额东西都给吐出来,怎么将我的雪狼养的这么肥!我虽然是透明的,声音还是在的,不敢大声嚎,只能通过传声,“两位门神好!”我龇着牙打着招呼,侧过脸去躲避着雪狼的大舌头。

“小蛇仙你有段时间没来了。”郁垒门神和蔼可亲,伸手来拉我,“小蛇仙可是放心不下这边。”他知dào

我的身份啊,这些神仙,都是一个个冷眼旁观着我们这些被安排好的事情,有时候想想,我真想拍死一个是一个。

我在他的牵引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点点头,雪狼继xù

往我身上扑,我只好抱住它的大脑袋,固定住它,这大块头,倒是和生命一样,即使离开我很长时间,也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我将它赔给神荼的时候,它的小小孩只有我胳膊粗呢,现在都这么壮了,回忆起那些记忆,我就不敢直视神荼的眼睛了,怪不得他讨厌我,怪不得他不和传说中的一样,身边带的不是金虎而是雪狼,“不要动。”我说。雪狼就真的不动了,只是钻出我的胳膊,歪着头伸出舌头舔我的手臂。

“这畜生,不是自己的就是养不熟!”神荼门神黑着脸,哼了一声,斜着眼看着雪狼和我亲的模样。我在心里骂道,这家伙,气性这么大!都过了多少年了!雪狼都从那么小变成了如今的胖子!早知dào

我以前在天界就躲着他点咯,撂下今天的后果,唔,我撇着嘴回忆了一下,其实都是我的责任。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他,他就这样对我,我当时还不知dào

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啧啧嘴,真心不想回忆。这感觉怎么形容呢,唔,这样说吧,就是你现在打开你的QQ空间,翻到你几年前写的说说,就知dào

是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酸不拉几的,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傻蛋,根本不想回忆,也不知dào

浓墨是不是更加傻蛋,居然喜欢如此傻蛋的我,还好我现在变得这么聪明,我翻了下白眼。

简单来说吧,在天界的时候呢,神荼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他越是严肃,我就偏要去招惹他,这也不能怪我,自从我见了他的大金虎之后呢,我就对他的金虎垂涎三尺了,我弄不到金虎,闷闷不乐,偶然间土地婆这个美丽大婶(土地婆:你叫我什么?!璇:请关注美丽两字,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谢谢!)居然送了我一匹雪狼,这可爱的还没断奶的小奶雪狼一下子就解了我的相思之苦!我每天给星君研磨,喂小雪狼吃花粉再找浓墨玩一玩,就是我的全部生活了,这样的天界生活是不是很惬意!呵呵,现在想想就要流泪了!这么好的生活被我给糟蹋了!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和星君来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游戏呢(当然,当时我没这想法啊!我是清白的!),可是我偏要作死啊!

事情是这样的,某一天我看见二郎神家的哮天犬有横行霸道的趋势,吓得小仙子们乱窜,我这人就爱好打抱不平!可是我一个仙子总不能去欺负一条狗吧,所以我就偷走了神荼的金虎,带着他的金虎威风凛凛地去打架,没想到哮天犬这只战神狗真是太厉害了,金虎一只体型十分庞大的老虎居然被哮天犬咬掉了一只耳朵,我看这下糟了,这毁容了不是,我闯祸了不是,一害pà

就不敢带它回去,那就在天界四处瞎溜达咯,然后又一不小心将它甩进了轮回道o(╯□╰)o我哪知dào

那是轮回道啊!那四周都没有守卫,而且也没有警示,真是太不负责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又闯大祸了不是,我当然是被神荼给告了!

神荼一纸状书递给了星君,也就是瞒着我身份的浓墨,我当时只是觉得星君在保护自己星君殿的人,哪知dào

他就是浓墨啊,更是他这小屁孩喜欢我,他没有责罚我,只是让我将自己养的雪狼还给神荼,我再怎么不愿意,也是我不对,我自然是将雪狼给了他,唉,现在想想,还是唏嘘万千呐,他讨厌我也是应当的,不过看这雪狼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远远有营养过剩的趋势,呃……我提了一把劲,真的好重啊,他肯定也是极为喜欢的吧,就是一张臭脸,没办法啊,我是真的欠了他二五八万。可是他的脸怎么变黑的,我还真是不知dào

,我发誓,这绝对和我无关!

我也不好意思一见面就问人家的脸怎么变黑的吧,我干笑了两声,浓墨被妈妈迎进了门,我也不能干站着呀,这多尴尬,“我看这雪狼还是跟着你吧。”

“那可不行!这是你的……”我想着怎么说话来消除这尴尬,一时半会儿的,哪能让他不讨厌我呢,“雪狼,回去你主人那儿!”我说道,雪狼舔着脸,拖着尾巴回去神荼的脚边了,神荼仍然是一副不想见到我的模样,因为脸太黑,看起来和包拯没什么区别,再在额头上镶上一个月亮的话……

“小蛇仙,请进吧。”郁垒门神还是比较有礼貌的。嘶,我突然灵光一闪,他们不是为地狱服wù

的吗?也经常去阴间啊!我要不要问一下?

“等等,请问,你们认识追魂使吗?”先看看是不是一派的,我对这些官位不太熟,对神职不熟,对地狱的更是不熟,我只知dào

天师钟馗也是为阴间服wù

的,他们俩既然是钟馗的下使,也该是吧,我在天界并不能常碰见他们,也不大记得门神是不是阴间官职了,所以还是先试探一下。

“追魂使?你认识那个丫头?”神荼一下子提高了嗓音,声音浑厚,吓得我差点跳了出去,因为他的脸黑,白天反光,再加上这么个恨恨的表情,看起来居然很有趣,他说的那个丫头难道就是我在医院遇见的?不是有两个吗?不过,他这么炸毛是为哪般啊?啧,那就是认识追魂使了!可以确定是

“大哥,息怒……”郁垒门神安抚着他,“小丫头不懂事,看在司魂的面子上,就不要计较了,我们都是活了上万年的了,何必和一个毛孩子见怪呢?”司魂?这是一个名字吗?他似乎憋着笑意,但又不敢笑出来,什么情况,也让我笑一笑嘛!不带这样的!一个人偷着乐真的好吗?那个丫头,是不是也不小心惹到神荼门神了啊?不过,也不是我该管的,只要知dào

他们的确是行走地狱的就行了,浓墨不是正在寻找怎么进去冥界吗?我问问总行吧。

“我不认识,一点儿也不认识,”既然又是一个惹他生气的,那还是赶紧撇清吧,万一再迁怒于我,我不是更不讨喜,不过我是真的不认识啊,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我只是听说过,我有问题想请教二位门神,不知dào

可不可以。”

“是有关追魂使的?”郁垒门神将身上的铠甲向后一拉,“不知dào

你们跟追魂使有什么交集呢。”

“不是不是,你们在阴间待的时间和追魂使哪个更长?”我问,要是他们不知dào

,那我就真得找追魂使了,追魂使也时常到阳间来,不是没有机会蹲点到的,即使蹲点不行,我还能找通灵长老。

“当然是追魂使!我们可是门神,在阳间待的时间更长一点。”神荼说话的时候都仰着头不看我,啊,那个追魂使可是受累了,是不是要经常见面啊,这么一个板着脸的爱生气的,看到了也郁闷吧,不过我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表面上,我哪敢不露笑容啊!

“谢谢神荼门神!”我一拱手,雪狼向上跳了下,舔了下我的手,神荼气闷地松了松了铁链,啊,还是爱雪狼的嘛。“不知……最近阴间有没有……多什么人啊,妖啊,之类的……”我装作不经意间地问。

“你这小蛇仙啊……”郁垒门神失笑,“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嘎?这样都能被拆穿,我问地太明显了吗?

“这问题能问吗?”我装作很纠结的样子,虽然我被拆穿了,但装无辜总没错吧,谁叫我脸皮厚,浓墨确定绿儿在冥界,反正是不会错的。

“你的事情,我们不能干涉,星君没有跟你说吗?”神荼门神显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是现在我不都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吗?还不能帮?我对这界限怎么就没概念呢?到底什么能帮,什么不能帮?

“二位门神,土地婆以前也是如你们这般不肯对我说真相,可是现在已经肯帮我了,就是她让我和星君之间的误会解开的。”我说,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也学学人家!

“小蛇仙,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dào

,她已经越级了些许。”郁垒门神说。啊?那土地婆不是又要受惩罚了!我又害了她?“不用担心,没有大碍的,只是,不能有实质性的帮zhù

,要靠你们自己来,你可知dào

?”浓墨不让我求助,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吧,唉……我有点泄气,他们帮忙了,也会连累到自己的吧。

郁垒门神一只手搭上了神荼门神的肩膀,看似随意地说:“不过,大哥啊,地府前些天是来了个小家伙是不是……”

第四百一十九章:林家现状

“你说的是真的?”我激动不已,在阴间不错!那现在连在哪里都知dào

了!“能告sù

我在哪儿吗?又是被什么人给带过去的?”我问。

“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可什么也没告sù

你,大哥,那小娃娃是不是被某王给送出来了?”某王?什么东西?什么王?

“送出来?送出了哪里?”我问,“绝对不是你告sù

我的!”

“这个小娃娃是被人进献到地府的,奈何进献的对象不收,现在在在地府哪里我也不知dào

。”郁垒门神说。

“能告sù

我是谁进献的吗?”我问。

“适可而止,郁垒,我们该下去了,说的已经不少了,不能再多。”神荼终结了这场美好的谈话,我砸吧了一下牙齿,不知dào

我的尖牙能不能穿透他的铠甲。

“小蛇仙,那我们走了。”我无语地点点头,跟雪狼挥挥手道别,还好,也还算是有收获的,至少,绿儿确定在阴间,嘶,这阴间和地府到底什么区别啊!他说地府,这谁啊!居然想要把绿儿给献出去!真是可恶!她才多大啊!那什么王还算不错的,还好没有垂涎绿儿的美色,要不然这思源怎么办啊!活生生拆散人家有意思吗?虽然我有段时间也想拆散他们,但就让这段不开心随风飘散吧,看来,浓墨是要自己去了?那不行!我得自己跟去!神荼郁垒不肯再进一步帮忙了,就自己动手吧。

我穿过关上的门,进到了林家,只见浓墨和思源并排坐在沙发上,妈妈坐在他们直角线上的椅子上,思源和妈妈的脸色都不好,可以说是阴郁,浓墨本来就喜欢没有表情,我静悄悄地走到浓墨边上,浓墨没有看我,他放在腿上的小拇指动了动,示意我坐下,我左看右看,最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脚边,将头靠在他的腿上,一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我得到了一个重yào

的信息,林璇不在家!太好了!我最不想见到她了,只是,一想到她在外面不要脸地疯狂,我心里就堵得慌。

妈妈一向心态好,保养地也十分年轻,就是有个少女心,即使我有可能变成蛇妖,她都还是保持着好心态,虽然每次见我都泪汪汪,但心态是年轻,可是这么一阵子没见,妈妈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忧伤,她十分不开心,“浓墨,你最近也不来了,璇子可是也惹你生气了?”她的嗓子有些暗哑,说不出的难过,我好像去拍拍她的背,妈妈以前的那份振奋精神哪里去了。

“怎么会呢,阿姨,是开学了,有点忙。”是哦!我怎么又给忘了呢!开学了啊!学校已经开学了啊!林璇去学校了吧,我心里又是一难过,不知dào

又变成什么样子了,年初青,问念珊还有荣梅梅,不要伤害她们啊!我怎么能放心林璇去搅乱这美好的生活呢,即使这生活已经是她的了,我还是不忍,不舍。

“嗯,那你在学校,有没有看到璇子在外面疯啊?”妈妈问。

开学了,浓墨也没怎么去学校,更别说见到林璇了,浓墨说:“刚开学,都挺忙的,我这一周末就来了吗?阿姨,璇子呢?”我又勾了勾他的手指,阿璇是我专享的。

“她啊,这么周末没有回家哦,打电话也说她不回来,她爸爸去找她,也找不见人,这丫头,我们……”妈妈说着便说不出话来了,相当难过,看得我也好想哭,可是怎么办呢?这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啊,我是冒牌货,我发誓不会放过她,可我要是伤害她,林萧两家会恨我吗?毕竟她才是亲的啊,我捂着脸,真的不想看见我爱的家人变成这样。

思源默不作声地给妈妈递过去纸巾,浓墨安慰我妈妈说:“阿姨,璇子本性是好的,再让她适应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别放qì

她。”

“我知dào

她本性很好,她很好。”她用纸巾一拧鼻子,鼻头红红的,“我家璇子是真的善良懂事,除了身份,别的也从不叫我们操心,我们极力想去除她身上的妖气,哪知dào

,现在妖气没了,整个人却变了,浓墨啊,我们给了她时间适应了,可是发xiàn

不对劲啊,这不是适应不适应的问题,哪会有人连本性都变了呢,璇子以前多善良,我家璇子我们都清楚,都了解的,我妈更是比谁都要了解她,现在的璇子已经完全变了啊,根本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乖巧的璇子了,可她的模样……”妈妈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看她的样子,她就是我的女儿啊,可是总觉得不对劲,就是不对劲,我爱她,我们都爱她……”我抹着眼泪,林璇又做了什么,把妈妈糟蹋成了这样!

“阿姨,你们再忍忍,我保证以前的林璇会回来的,我这次来,除了这件事,还有就是,林爷爷现在如何了?”浓墨问。

“姑姑他们都在医院照料爷爷,爷爷病的很严重,反反复复的,好了一段时间,这次严重了不少。”思源说话了,他也是情绪不佳,可怜的思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舅舅走了,林璇回来,林家又变成了这样,现在绿儿还被困在地府,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有预兆吗?爷爷生病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浓墨问。

“被璇子给气到了算吗?”妈妈幽幽地说,“璇子她气了她爷爷几回,拉都拉不住!当天晚上就病了,现在家人们都觉得是璇子的错……”她无奈地摇着头,“璇子现在被禁止见爷爷了,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是不知dào

怎么办了!我觉得这个家快毁了,没希望了啊!我盼着她能恢复正常,可是我现在却由衷的想念之前的璇子。”她双手捂着脸,泪水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妈妈哭得身体一颤一颤地,极为伤心,我好像去抱抱她怎么办?我忍着不哭出声,妈妈,璇子也想你,可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你还要我吗?你要是知dào

我其实是真zhèng

的蛇妖,你还会要我当女儿吗?你会不会害pà

,会不会要请道士收了我,甚至恨我将你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dào

了,阿姨,你现在别伤心,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林爷爷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璇子的事情,也交给我了,是我将她带回林家的,我有很大的责任让她变正常,相信我,你的女儿还是以前那样的。”浓墨覆盖上我的手,“你们爱着她,她也同样爱着你们,只是,有些时候,无法表达,但是,希望你们得知真相的时候,能理智一点,要想好,你们爱的真的是以前的林璇,还是只是你们的女儿。”浓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站出来,和林璇一起被他们所选择吗?我知dào

不会这样,但意思差不多,可是谁会接受一个妖精呢,自己的女儿再不好也是自家的,我没有把握。浓墨说着便拉着我站了起来,他对思源说:“思源,一会儿能和我一起出去一下吗?”

思源没有精神地点点头,他站了起来我才发xiàn

,他也长高了许多,都已经要超过我的肩膀了,我现在的个子可是比以前更高,他的面部轮廓也日渐变得成熟起来了,更加立体,和绿儿站在以前,也是养眼的一对啊,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他还没见到过绿儿的样子呢,不知dào

当他知dào

绿儿的真实身份之后还会不会接受。思源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抑郁,他是为什么而难过呢,好多好多吧,真是不知dào

将他卷入这场阴谋里去是对他好还是不好,唉,一切随缘吧。

“阿姨,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事联系我,对于璇子和爷爷的事情你要放宽心,晚上尽量在家里面睡觉,叔叔要是不守夜的话,也最好在家里睡。”浓墨放开我的手,拿出了三张黄符,“你们一人一张,没事的话,就放身上,尤其是去医院哪地方,要带着。还有,璇子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你们就随着她点。”

妈妈说:“哎,我知dào

了,孩子你有心了。”她红着握了握浓墨的手,妈妈的手很好kàn

,也很白嫩,就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家庭主妇,还带着点童心,真相永远保护好妈妈啊,这样的性子已经不多见了。

“那我们就走了。”妈妈送到了门口,朝我们挥挥手,我想到了家奶的样子,我们车走的时候,家奶也是如此,孤孤单单的,妈妈现在都被打击成这样了,那家奶呢?我忍不住深深啜泣了一声,这声音在电梯里显得尤为诡异。

“谁?”思源觉察到了。

第四百二十章:合作思源

我无奈地看向浓墨,怎么办啊?我出来还是不出来?这,不太好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宜见人啊,我往角落里躲了躲,还是装作他听错好了,“阿璇,出来吧。”哪知浓墨居然让我现身,我惊讶地看着浓墨,他一脸淡定,“出来见见思源吧。”我看思源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他并不知dào

我的事情啊,我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我隐藏了这么久……

“浓墨哥,你说……璇姐在这里?”思源有些疑惑,他转了个身子看了看周围,视线扫过我待的地方,没有半点停留,他仍然看不见我,“难道刚才是璇姐发出的声音?”他有些犹豫地问,“是璇姐?璇姐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怎么看不见她?”

浓墨说:“是的,阿璇和我在一起,她也在电梯里。”

“她不会是……”思源猜想着,突然脸色大变,“姑姑和姑爷(我们这边的方言就叫姑姑的丈夫为姑爷,不是姑父。)都找不到璇,璇姐是不是……”他这悲恸的表情不会认为我死了吧!这小子!

此时电梯门开了,外面没人,在出去的一刹那,我赶紧现身一手钉向他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你璇姐我好好的!”我穿着一身冬天的大衣,和浓墨同款的,我选的是薄的,下面穿着薄的打底裤,一双及膝的靴子,头发也扎着马尾,唔,看起来还有个人样,不是冷,不过是不想穿的太凉快引来视线,这样,思源还能认出我来吗?

浓墨揽着我的肩膀,“思源,这才是你璇姐。”

思源还没从我的板栗中回过神来,他就看见一模样和林璇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站在面前,此女孩还和浓墨勾肩搭背,嘴里称呼为璇姐,他的讶异不只是一点点,“璇,璇姐?”

我对着他露出笑容,“不认识我啦?我还偷过你的黄鼠狼呢!”我说。

他愣了半晌,毕竟是个聪明孩子,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你才是林璇!我们家那个是冒充的!”他虽是聪明,可大概是人都想不到这么反转吧,可是残酷的事实是我才是冒充的,“可是,你怎么会变了样子……但,又还能看出以前的模样来,说不出的感觉,除此之外,你还长高了!”他发xiàn

了这一点。

“思源。”我们坐在小区的凉亭里,此时外面挺大风的,风夹杂着混乱的气息,“我已经不是林璇了,你家那个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而我,才是大家一直想除去的那个蛇妖。”浓墨的大手捏了捏我的肩膀,给我以鼓励,说出来还是蛮轻松的,虽然我有可能会被思源爆头。

思源摇着头,“不可能!璇姐!家里的那个怎么看怎么不是以前的林璇,你给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你就是!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相信地问浓墨,“浓墨哥,你在开完笑对不对?这才是我的璇姐!这才是我们大家想念的怀念的璇姐,这怎么可能是蛇妖呢?蛇妖不是死了吗?”看来,他们还是希望蛇妖死吧,不知dào

让他知dào

真相会如何,还有绿儿事情,我要不要一下子告sù

他呢?

“思源,你是大人了,我是看你比较懂事,林萧两家,没有合适人选,除了你。”浓墨开始了思想引导,他看了我一眼,对思源说:“这是你的璇姐,但不是林璇,回家的的确是林璇本人……”接着浓墨在思源的震惊,惊恐,惊讶,难过……各种复杂的感情伴随着睁大的双眼下,把我们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以前对他没有隐瞒,是对的,现在说出来,更是对的,至少……我瞥了他一眼,至少他听到现在没有叫出来。

我把下巴抵在浓墨的肩膀上,“思源,你还好吧……你怕我吗?”我问。

他定了定神,“璇姐,怕到不至于,但……我真的需yào

消化一下,虽然我接受能力比较强,以前也知dào

你的不一样,但这次真的吃惊了,也就是说……我们喜欢的一直是你!”他有点郁闷,“那现在的林璇呢,林家怎么办?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吧,浓墨哥,你不是说林璇会变回来吗?难道璇姐会回来?”

“不,我怎么可能回去!我是妖!你们是人,林璇才是真zhèng

的林家人,思源,没人愿意要一个蛇妖当女儿的,林璇再怎样也是正牌的。”我急忙说,“浓墨,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我是什么意思,自然会见分晓,现在不谈这个。”他又打岔了,“思源,你知dào

就行了,但是该对林璇怎样还是一如既往的,也不要在家人面前说漏嘴,我叫你出来,是有重yào

的事情跟你说。”

“你们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不知dào

,璇姐,浓墨哥。”思源居然愧疚起来,“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够艰难了,没想到你们比我难多了。”思源过的很不好吗?

“真是对不起,思源。”我低下头去,“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我也不知dào

事情这么复杂,也这么危险,现在都涉及到家人了,早知dào

如此,你在福利院待着都比这里好啊。”

“璇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思源急了,“你不知dào

我多感激你!你让我有了家,还是两个家!这个家除了林璇之外,都对我很好,我说的艰难是因为不想看到姑姑一家这么难过,还有奶奶……”

“家奶现在怎样?”我都不敢看她了,妈妈都变成了这样,家奶的日子还能好到哪里去?林璇就是她的心头肉,舅舅走了,林璇又这么糟心,我不敢想象她的日子。

“我趁着周末回去看过奶奶,她不怪林璇,璇姐,她老人家仍然想你想念地紧!妈妈照顾她,现在也算相依为命了。”光听思源这么说,我都心酸地要命,家奶对不起,璇子对不起你,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浓墨摸摸我的头,“思源,我们跟你说了,这一切都是白头山做的,其背后还有黑手在操控,现在已经通过这个林璇把手伸向了林爷爷。”

“浓墨哥,你是说……林爷爷生病是林璇弄的?”思源惊讶至极,他的眼睛左右看着地面,不敢相信,“可是,他们是亲的啊!他是林璇的亲爷爷啊!”

“她已经没有人性了!”我说:“她对家奶都能下得去伤害,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思源,你见林璇做过的最有人性最友好的事情是什么?”

思源想都没想,就说:“晓白姐!她只和晓白姐处得来!这点我真的很佩服晓白姐,只有她能忍受林璇,我们其他人做不到,就连林璇的亲生父母我姑姑姑父都做不到。”

“嗯,所以说她基本是没有人性了,晓白姐是特殊案例,因为我们都喜欢她。”我想到了一点,“浓墨,既然她喜欢晓白姐,也信任晓白姐,不如我们就把实情跟晓白姐说说,思源都能理解,晓白姐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帮我们的,只是她愿不愿意帮一只妖精我就不知dào

了。”

“不可。”浓墨否决了我的提议,“思源一个人知dào

就好了,多一个人知dào

就多一分危险,我让思源知dào

也是有原因的,林晓白还是不要拉她进来为好,太好的人,她不会取舍,万一她帮着自家人,我们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吧,林璇可是要害爷爷!这爷爷也是林晓白的爷爷,林晓白和爷爷的感情可好了,她很孝顺的,应该不会为了手足情就不自己的爷爷了,何况这么多家人的安危呢。”我说道。

“她一个弱女子,不合适。”浓墨就用这个理由击败了我后面的各种论证,我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晓白姐会顾全大局,他就不是逮着这个理由不放,最终,我败下阵来,因为我口渴了……

“那好吧,舍弃林晓白这个捷径,为了晓白姐的人身安全,就算了吧,那怎么办?要思源上场吗?”我问浓墨的意思。

“我可以。”思源张口就答。

“思源,我要你的不是这个,一方面,我今天请你出来,是要问一下林爷爷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绿儿而来。”浓墨刚说完绿儿这两个字,思源黯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绿儿?你是说绿儿!”这恐怕……不太好吧,他再怎么喜欢绿儿,绿儿在他眼里也是一条蛇吧,怎么会……如此紧张,就跟紧张自己小媳妇儿一样?我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有特殊的恋物癖好!

第四百二十一章:计划去地府

“就是绿儿。”我说。

“她现在在哪儿?”思源这小子对一条蛇居然这么有心?我再次狐疑地看着他,不对劲呐不对劲,他可是很聪明的,反观绿儿才是真zhèng

单纯的那个,在人类世界,说一只妖单纯不如说她单蠢,会不会是……

“你这么激动干嘛,绿儿是我蛇族的,理应回到蛇族啊。”我试探着说。

“绿儿不可能在蛇族,她每次回去都不会超过三天。”

“你知dào

!”我快速抓到他的话点,用手指着他,点着头,活像个小混混,“哦~什么时候知dào

的!”小腹黑嘛!hia~hia~和浓墨可真是大小兄弟一家亲啊,思源满面通红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啊,我瞥了几眼浓墨,这家伙就不一样了,已经成为情场高手了,思源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屁孩呢,哦不,是小腹黑。

他见瞒不住我,便承认了,“我和绿儿在一起时间不短,怎么可能一点马脚也看不出来,我看见过一两次她变成人的模样,便想到了种种奇怪的事情,璇姐,朝夕相处,是瞒不住的,她不时地失踪,我猜她是办自己事情去了,不过我没有拆穿,就当作没看见,她也不知,我仍然当她为小绿蛇,她仍然以为我别蒙在鼓里。”果然够腹黑!啧啧,这小子,肯定看上人家小美人了。

“怎样?对我家绿儿有什么想法没有?”浓墨握上我的胳膊,似是要制止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又没强迫人家什么,这是你情我的事情,就当成人之美了。

思源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习惯了。”哟,这招还挺会推脱的哈,当年浓墨也是这么骗我的,想到就来气,总是不承认先喜欢我的!最后逼我先说出喜欢,然后我就栽了啊,栽倒了今天这步田地,被他吃的死死的。这可不行,我得帮绿儿要到明确的答复!我蛇族的姑娘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交出去的,思源腹黑,绿儿小白,这可不得了,别走了我的老路。

“你喜欢她吗?你可得想好啊!你是人,她是妖,你们人妖殊途,再说了,你见到她最多的是蛇的样子,我怎么知dào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绿儿呢。”这不就是跟喜欢上自己的宠物蛇一个概念吗?思源张了张嘴要说话,我连忙打断她,“行了行了,你见到绿儿的时候,当着她的面,亲口说!我偷偷告sù

你啊,绿儿喜欢你很久啦!她最怕的就是你不喜欢她的身份。”我的眼睛应景地跳了几下,唔,我还拿这个真相威胁过绿儿呢,完了,以后少了一个威胁的理由了,人家自由解放了!“我就说这么多了,要是能见到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浓墨见我终于说完了,赶紧把话题引过去,“思源,你璇姐刚说的是一个问题,你要考lǜ

到,绿儿不是普通人,你们还没有以人的关系相处过,也并不知dào

这感觉如何,而且人和妖在一起,也要经lì

很多磨难和自然法则,这些都是要考lǜ

的,不能逃避的事实。”思源很赞成地点了点头,什么意思嘛,现在才给点反应,还不是对我的话,我哼了一声,看着风将凉亭边的草木给吹得变了形,今天天气不大好,我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递给了思源我,思源刚从家里出来,没穿多少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浓墨说:“她不冷,拿着吧。”然后浓墨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重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轻声在我耳边说:“你居然敢这么做。”话语非常轻柔,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按摩在身体上的舒服感,可我睁着眼睛呢,浓墨那犀利的眼神就在我咫尺的位置,真想拍晕他,连思源的醋都要吃。

“谢谢璇姐,浓墨哥,告sù

绿儿在哪儿吧,她为什么好几天都不回来了。”思源一心扑在绿儿身上,完全不理会我和浓墨的秀恩爱,真是的,没法儿聊了!

“她现在在地府。”我直接说。

“地府?她……”

“没死没死!”我连忙说,“她只是被送进去了,至于是谁送的,我们十分怀疑是幕手!而且,我们正在找她,就是碰到了阻碍,并不见踪迹。”

“那绿儿怎么办?地府可不是能待的地方!待久了这生命就没了吧?”思源无比担心,眉头几乎都挤到了一起。

“你愿意去地府吗?”浓墨问。

“愿意!”思源想也没想,我惊叹的了一把,这也不是常人能干的事情吧,常年对着一条蛇也产生了这么深的感情!不,是爱情!唔,有眼光!

“送一个大活人去地府?浓墨,这容易吗?”我有点担心啊,这是走阴吗?思源一个普通人,只是学了点中医学,现在还在上中学,没有半点防鬼技能,这安全?万一绿儿没救回来,思源也……啊呸!我什么也没说……

“我会亲自陪着他下去。”浓墨说。

“我也去!”我说。

“阿璇,你不能去,你现在不安全,地府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等你修仙了,你要申请去几次就去几次,现在不行。”他的意思不就是我现在生命脆弱,在地府被随便捏死了就没戏了吗?成仙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可那时我还去个麻雀的地府我,谁没事爱去地府溜达啊?当然是现在我不放心他们俩啊,成仙之后还有意思吗?浓墨要是怎么了,我还要成仙干嘛!

“我不会同意的!”我说:“你这次撵也撵不走我!”我抱着他的胳膊,“我要跟去!绿儿是我蛇族的人!浓墨,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她是因为我才屡遭劫难的!这你们俩都去了,我留在人间干嘛?”

“阿璇。”浓墨是又要说服我了,“你现在的义务和责任都在蛇族,先要准bèi

好这场小战役,然后再准bèi

大战役,小战役是振奋民心的!也可以起到带头警示作用,不容忽视!”他扒拉下我的手,窝在他的手里,“你不是责任感很强吗?现在怎么了?你不是很心疼査承彦吗?这回又是怎么了?他一个人准bèi

战役,部署一切,你不要帮忙吗?你代表着蛇族的形象,这趟你绝对不能跟去,防止我们下去的时间太长,直到战役开始抖回不来,你想想看,这场仗,你能不出现吗?”总之,不管我有多坚定,浓墨存心想劝阻我的理由一定会让我心服口服。

“那我只是在人间等着你们吗?”我不是急死了!

浓墨站了起来,“我们去地府,由于人手不够,我第一次去,对路线也不熟,所以,得找追魂使带路。”他说。

“追魂使?”还真需yào

追魂使啊!被我瞎蒙对了呢!“追魂使你认识吗?我只见过一面,浓墨你见过很多次?”

他摇摇头,“不熟,但应该会卖个薄面,第一回,他们留下费东喜的魂魄之时,我就看出来了,那个追魂使,对我们有所顾忌,卖了鬼情。”

“要怎么找呢?”我提议道:“要不,就找我们族的通灵长老?他可以直接接触到追魂使!这就免去你再多费精力了!”

“这样也好。”浓墨想了想说:“思源,你先带我和阿璇去医院,去看看林爷爷。”

××××××我是医院的分界线××××××

“我爸爸也在这里?”我问思源,伸出头去向里面看了看,玻璃很厚,看不清楚,我又伸了伸舌头,的确有人在里面,从体型上看,我爸爸是在没错,还有另外几个人人……

“他们看不见,你何不直接进去。”浓墨看我鬼鬼祟祟的样子,嫌弃了一下。思源朝我这边的空气空洞地看了一眼,眼神依旧扫过我的脸,没有停留,这当透明人的滋味也好玩的嘛,除了浓墨,都看不见我。我推上门,手一下子塞进了里面,整个身子就都进去了,我缓了口气,看向大家,我爸爸,大伯,大妈妈,姑姑,小姑爷,还有……正在给爷爷擦脸的晓白姐,她面带着笑容,爷爷微微闭着双目,任由她擦着脸,很是享shòu

这般天伦之乐。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姑姑应声去开门,浓墨和思源站在外面,我自动站到了一旁,“阿姨好。”他们两个都是喊着阿姨好,我也不知dào

思源该喊什么,大概阿姨是最好用的了。

“你们俩怎么来了?”大妈妈阴阳怪气地声音又来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医院里的阴谋

我差点就骂出来了,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呢?就你能来,现在林璇闯祸了,你不是更得瑟了,本来就欺负我们家,现在更是不得了了,抓到话柄了。

“大妈,我们是来看林爷爷的。”浓墨说,“林爷爷怎么样了?”

“先进来再说。”姑姑的态度虽不像刚见到浓墨那时那般热烈,但也不会像大妈那样没有素质,毕竟是亲戚。

“浓墨来了啊,思源,你姑姑呢?”爸爸站了出来,他也很憔悴,脸上已经没有了神采,话说我爸和我妈那样没有心思的人生活在一起,生活也是没有什么忧愁和烦恼的,唯一要操心的就是林璇了,他的生活也是相当滋润的,越是那样轻松的人,现在变成这样,越是让我心疼和内疚,要怎么再让他们的脸上挂上笑容呢,就是林璇能回归本性和爷爷病好吧。

“叔叔,听说爷爷身体不适,我是来探望的。”浓墨得体地说。

“姑父,姑姑在家呢,你今晚回去吗?”思源问。

“哟,这一个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一个来要人来了啊?”大妈妈口出恶言。我好想用尾巴将她拍出去,这人的嘴巴怎么能这么毒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制造不痛快吗?什么都挂脸上挂嘴上,这样的人怎么生出晓白姐这样的好女儿来的?我气得咬牙切齿,浓墨不动声色地挡在我的面前,他的个子将大妈妈的体态挡的严严实实的,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我听得见啊,我又不是聋子。

“不要再说话了,你回家去!”大伯出声了,大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虽然说着这话,但也是一脸很痛苦的样子,像是个被重担压垮的农民伯伯,他不到忍无可忍是不会说话的吧,在家里一定是个妻管严,可怜被大妈妈一直压在底下。

大妈妈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回去!要走也是外人走!我是这个家里的人!三弟。”她喊我爸爸,“你在这里也没心思照顾吧,你家里那个还是青春美少女的老婆是不是又耍小脾气了?那就快点回家吧,别让她一个人在家无聊了。”

“大嫂!爸还没好呢,你怎么好在爸的病床面前说这些伤和气的话,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针对三哥呢?”姑姑看不下去了。这个姑姑我从一开始就知dào

她不是偏向我们家,而是被大妈妈的极品给逼迫地每次只能帮我们家说话的。大妈妈针对我们家,谁不知dào

,就是为了财产问题,爷爷不只有大伯和我爸爸两个儿子,还有二伯和小叔叔,二伯家常年在外忙于生意,匆匆回来一次也就会走,堂哥林严也是不怎么回来,小叔叔家的林云阳也还不到十岁,我和林晓白差不了几岁,都是女孩子,她当然就针对我们家咯。

“那你就错了!我这不是针对三弟家!而是他们家的扫把星!”

“你说谁扫把星呢!”我爸爸脾气挺好的,一般是我妈上,我爸爸当和事老,今天我妈不在,我爸倒是变得激进起来了,但是这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的话,他当然不会退让,“大嫂,你说话能不能顾忌一下在场的孩子们!”言外之意就是大妈妈不分场合,不注意影响,没素质,一个大人都不如小孩懂得分寸,比如一直默不作声的晓白姐。

“我就是说林璇怎么了!她不是扫把星能把咱爸气成这样?本来就是一只妖,我说的吧,我早就提醒过大家了,妖性是改不了的,现在看见了吧,这是变成了,可却变本加厉了呢,林家啊,再不能要这么个扫把星了!不然早晚得毁了!”大妈妈的声音愈发加大,“这回不仅带回来了扫把星,还另外带了一个,嫌一个不够毁林家的是吗?”思源低下了头,手握了握,然后松开了,大妈妈说的是他,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我都快呼吸出声音来了,浓墨暗自抓住我的手。

爸爸气红了眼睛,吼了一声就要上前理论,姑姑赶紧抱住他,“三哥!我们先出去吧!出去找璇子去,璇子说不定已经回家了呢。”姑姑拿林璇来稳住爸爸,爸爸果然平息了很多。

“找得到才怪呢!这个野丫头啊,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在外面和一群,你们听好啊,你一群小混混在一起!”大妈妈还要说话。

“妈——”林晓白喊住她,“妈,你少说一句。”她好kàn

的脸上也是布满了不开心,“爷爷现在身体不好,你这样在病房里吵闹是不对啊。”她搀住大妈妈的胳膊,温声细语地说:“妈,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一点好吗?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团结,别让别人看笑话啊,这传出去,多难听。”

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好,大妈妈的气势收敛了一点,“好,但是这外人在此,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没法儿冷静!”我悄悄往侧边站了一点,看到了大妈妈的表情,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浓墨看的,好啊,思源不过是个炮灰,她是真zhèng

不希望浓墨在场,因为浓墨和我的关系吗?就恨屋及乌地不喜欢浓墨了?

“大嫂,浓墨算是璇子的哥哥,思源算是璇子的表弟,这里没有外人。”姑姑说。

“晓白,你看见了吧,妈妈可是给足了面子和台阶,是某些人不识抬举,非要赖在这里不走。”大妈妈又找到了撒泼的理由,嘴角溢出笑容来。

“大妈,你为什么急着让我出去?”浓墨忽然开口说,我站在他的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沉稳和内心的镇定自若。

这话一问,大妈妈的脸色突变,表情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她咧开了嘴,厚厚的嘴唇上抹了一层猪油似地唇膏,反射着强光,她的眼神晃动了几下,“我就是不想外人来假关心罢了,你和林璇有关系,但和林璇的爷爷都不认识,又何来感情呢?这不是挺可笑的吗?麻烦你下次来看望之前,做好功课再套近乎。”

“大妈,你替大家做主,是因为和林爷爷的关系最亲吗?还是你在这里自诩最大?”浓墨问。林晓白好奇地看着浓墨,眼睛里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我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浓墨时的喜悦,还有她对浓墨的过度关心,对浓墨没有意思就怪了,啊呀呀,我要赶紧让她知dào

,我和浓墨在一起啊,别错喜欢上了人啊!我想着,便往浓墨的身边靠了靠,林晓白落在浓墨身上的眼光收了回去,有点羞涩,带着点小期待。

大妈妈扬了扬头,“当然是最亲了!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只有我女儿晓白才最受她爷爷的疼爱?”

“那大妈为何不知dào

我和林爷爷一直有往来呢?”大妈妈惊讶了,屋子里的人都惊讶了,也包括我。浓墨什么时候和爷爷有来往了?除了那一次捉鬼猴子,还有别的来往吗?

大妈妈惊讶之余,还有些紧张,“对,对啊!我怎么不知dào

!”

“这说明,爷爷没有跟你说不是吗?”浓墨接着说:“大妈,爷爷请我给他朋友捉了一次鬼,自打那时候起,我们就有联系了,算起来,也有挺长时间了吧,你怎么都不知dào

呢?”

“不可能啊!”大妈妈瞪着眼睛说道:“你们联系什么?他跟你一个外人联系什么?”

“自然是说些该说的,说些不能和家人说的。”浓墨说的话模棱两可,连我都搞糊涂了,不知dào

爷爷到底和他谈了什么,浓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妈妈的眼神飘忽,“你出去!你在胡说!”

“我今天要是出去了,林爷爷就撑不过去今晚了。”浓墨淡淡地说。

“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

“爷爷!”这是林晓白被吓到的哭声,里面掺杂着急急的啜泣。

“这个病房小孩子是不是不敢进来?”浓墨问。不是说爷爷身边飘荡着鬼魂吗?我到现在也没看到什么鬼魂啊,难道是我的眼睛不行了?我放开浓墨的手,踮着脚尖走到爷爷的病床前,林晓白的啜泣声变小了,她握着爷爷瘦弱地手,一遍遍地爷爷爷爷地叫着,甚为忧心,唉,难道她这样有心,怪不得爷爷对大妈妈也不会多加怪罪呢,都是这个好女儿招得好印象啊。

“四哥家的云阳一进来就哭!不安分!浓墨,你的意思是……”姑姑问。

第四百二十三章:分战黑气

浓墨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快速走到爷爷的床边,他隔着床手一出,一张黄符便弹到了大妈妈身上,大妈妈向后退了几步,“你这小子敢对无礼!这是什么东西敢往我身上来?”浓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更是让大家震惊不已。

林晓白一脸不解地走到她妈身边,手扶上还惊魂未定的大妈妈,然后她看向浓墨,目露秋水,滢滢柔和,“浓墨,你这是何意?我妈做什么了吗?”

“你们还不快将这个怪人赶出去!他是要害咱爸!”大妈妈突然声色俱厉地指责浓墨,“以前的林璇虽然不正常,但也不会如此不懂事,现在变成这样,他们白头山脱不了干系!一定是他们害的!你们都没有怀疑吗?”大妈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还知dào

是白头山插手的结果,她不是一向认为我就是扫把星吗?怎么就憋出这句有水准的话了?

大家没有遂了大妈妈的意,而是想看看浓墨要干什么,浓墨的目光径直看着大妈妈,掉在地上的黄符忽被一阵风吹动,钻到了床底下,在外面看不见了,林晓白拉着大妈妈,“妈,有话好好说。”

大妈妈居然更加亢奋起来,“好说什么?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攻击我!你们都看见了吧,爸变成这样,也许就是他暗地里干的!”

“大嫂,说话要凭证据,浓墨这孩子的品行我早就听三哥三嫂说过了,好得很,对璇子更是情深意重,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姑姑说。

“妈,你现在情绪这么不好,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浓墨他们是好心好意来看爷爷的,你又何必和自己人过不去呢?”林晓白劝道。她说的话一向中听也中肯,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暖派,连林璇那样的叛逆者都爱河她在一起,可见她的个人魅力值,如果可以,得让她经常做做林璇的思想工作,林璇应该会听的。

浓墨还是在盯着大妈妈看,大妈妈一听她在孤军奋战,那眼神就左右移动起来,又是和夏重彩一样,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啊,可是我也不知dào

浓墨为何会将大妈妈当作目标,“你们不走,我走!”她像是被狠狠伤害了一般,嘴唇颤抖,连她背在肩膀上的单肩包上的挂饰也在跟着抖,发出了微小的声响。

大妈妈说了狠话后便急着要走,林晓白紧紧套着她的胳膊,“妈,你慢点儿,我还有包没拿。”她被从里面拖出来,走出了床铺遮挡区,我看见她脚上细细的高跟鞋了,没有准bèi

地被大妈妈拖着走,脚踏不稳,歪歪扭扭的走得相当急,“妈,我的东西……”她边被拖着走边回头看放在桌子上的包,思源会意,立kè

去帮她拿包,可是思源刚走过床边的时候,就脚一扭,没由来地摔了一跤,下巴可在床脚,我连忙赶过去扶他,手碰到他的胳膊时才想起来我现在是透明的,扶他的动作不能太过明显,思源也感觉到了我给他的外力,爸爸也过来扶他,就在我们都在扶思源的时候,大妈妈一把将林晓白给推了出去。

“你就留在这里吧!也不要回家了!你和你爸都是林家的!我是外人!”要是大妈妈以前是个泼妇,那此刻就是升了级的泼妇,林晓白本来就穿着很细的高跟鞋,这样被一推搡,脚往外一歪,她疼的低低地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向后仰来,不好,这下一摔这后脑勺就要磕巴在床头了,不得出大问题!这还是妈妈吗?这时脑子还能想别的什么后果吗?我赶紧出动舌头向她缠绕过去,可是半路就被一个身影给截了下来,浓墨从后面揽住了林晓白,病房的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好险好险,没有出事!

我傻傻地拖着长长的舌头,舌头还在浓墨脚跟后面,也忘记了收回来,思源已经被爸爸给扶了起来,姑姑过来给他揉着额头,还在我拖在地上的舌头上踩了一脚,“一个男孩子还这么不小心,这地上长手啦?”看来姑姑还是蛮喜欢思源的,她说完还不忘点了点思源的脑袋,思源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让后姑姑又在我的舌头上踩了一脚,去拿毛巾了。

浓墨的动作很迅速,将林晓白接住之后,另一只手将她快速托抱起,又踏着我的舌头过去了,轻轻将她放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看有没有扭伤,敷一下脚踝。”话说完便冲向呆立在门口的大妈妈,没错,又踩了一下我的舌头!我手捋了捋长舌,自觉地坐到了墙角,你速度这么快,肯定没大碍啦……

虽然他做了件好事,但我宁愿是我做的,即使我暴露了都没事,也不想浓墨这样,对一个爱慕他的漂亮女孩这么积极,我就不会吃醋吗?我将舌头一拉,盘在了脚下,暂时不想收了。大妈妈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被浓墨一掌击中了胳膊,他的另一只手向前在她脖子上点了几下,大妈妈不舒服地叫了一声,“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任由外人欺负我!”我看着浓墨握住大妈妈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掰,大妈妈脖子一仰,一口黑气蹿了出来,下一秒就被一团黄色给困住了。

浓墨放开大妈妈的手,大妈妈向后倒去,“大嫂。”姑姑扶住了她,没让她倒到地上,刚拿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大伯刚气呼呼地给小白姐拖了鞋子,就看到了这幅场景和大妈妈成了这模样,也是吓得不轻,又往自家老婆那儿跑,姑姑和大伯一起这样子真的很好

“妈。”林晓白叫了一声,就要站起来,奈何她的脚不好使,好像真的崴到了,思源忙着安慰林晓白,我爸爸忙着和大伯一起照看大妈妈,姑姑急的要跳脚。浓墨一巴掌将黄符打到了地上,黄符破了个小黑洞,黑气正在往外冒,林晓白又喊了一声妈,黑气居然还是朝着大妈妈的方向袭去,这傻妞啊!我眼看着浓墨一手掏出玉石,另一只手伸出了三根手指,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本来还想着颓废一下来表示对浓墨的抗议的,想想还是算了,我坐在这里颓废了半天浓墨也没时间注意到我呀,真是浪费了我的好姿势!我卷回了舌头,风驰电掣地爬了起来,只见那黑气已经散成了三波路劲,一波朝着大妈妈飞过去,一波向林晓白飞了过去,还有一波想要钻进爷爷体内,好家伙!

蛇坠从脖子跃到了上空,我双手左右一开弓,像抱个大西瓜一样隔空催动了蛇坠,这东西也不知dào

有没有用了,暂时先不消灭,浓墨见我动手了,便投掷了一条黄符盖上了飞向林晓白和思源的黑气,林晓白大惊失色,嘴巴张了张,见黄符将黑气打落便没有叫出来。浓墨出着手势跟着飞向大妈妈的那一波过去了,剩下的就是要攻击爷爷的黑气了,我停住了蛇坠,将斩妖链放出手,林晓白低沉地叫了一声,估计是看见那波黑气接近爷爷了,舌尖将斩妖链送了出去,黑气在接近爷爷脸部的瞬间,斩妖链横着过去了,黑气被反弹了开去,损伤不小,分量还变少了,我抓住机会将蛇坠推至黑气中间,斩妖链围着黑气一圈围剿,黑气被压进了蛇坠,我拿回蛇坠,去看浓墨,他早已收了那一波黑气,大妈妈好像转醒了,拉着他不让走,嘴里尽是胡话。

我送了一口气,“啊!”林晓白的声音,她花容失色地看着地上的那波被击落的黑气再次积聚。

“晓白!”大伯心急如焚的声音。

她和黑气都离我最近,这等小事,当然是谁方便谁来,浓墨被大妈妈缠住了,走不开,我一跃便挡在了林晓白和黑气的中间,虽然别人看不见我,这东西,可是精明着呢,我两只手将拉直了斩妖链,放置于身前,黑气果然就不敢动了,还是个会思考的家伙嘛,还是待我收了你吧!

“妈,你怎么了?”林晓白在我身后冲着她妈喊了一句,大妈妈又怎么了吗?我看向浓墨,比起我自己,浓墨才是我该担心的,我可是有斩妖链的。

突然我被谁向前推了一下,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正在我前方流转的黑气,因为我毫无准bèi

,很正常地吸了一口气,一团大大的黑气就这样由我的鼻子进入了我的体内,瞬间,我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一切都正常了……怎么回事?我眨着眼睛,摸着自己的喉咙,没有感觉!肚子……也没有感觉!

为什么?刚刚被我吸进去的是什么鬼东西?这东西在大妈妈体内待了多久了?难道说大妈妈这么刻薄都是这团黑气在作怪?不会吧,怎么看怎么不像啊,我爸妈说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难不成很久很久以前她身体里就有了这东西?也不该啊!要是那样,浓墨也该早就发xiàn

了吧,怎么会等到现在?我坐在地上,左右扭了扭身子,咦,真的没感觉!

第四百三十四章:收鬼气

“我刚刚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一看,林晓白也趴在地上,看样子是太紧张和着急从椅子上摔落下来的,我刚刚就被她无意中撞倒了,她的手往前摸了摸,我赶紧双手向后挪动着,虽然我现在是隐身的,但还是能碰到摸到的。

“晓白姐,你是太紧张了,弄错了吧,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啊。”思源伸手去拉她。思源当然知dào

是我,他赶紧说话,想打消林晓白的想法。

林晓白皱了皱眉头,“不对,思源,真是有什么!”她心有余悸地在屋子里来回看了看,“那两路黑气凭空消失了,不觉得奇怪吗?”

“晓白,就别乱想了,还是来看看你妈妈吧!”大伯说道,林晓白才放qì

了继xù

追查,浓墨已经按不住大妈妈了,她的头要翘起来,嘴里不知dào

说着什么。

“妈!”即使是这个情境之下,林晓白急切的动作在我看来都还是很优雅,思源拿起了爷爷的病号拖鞋,林晓白换上了,她在思源的搀扶下,那一只扭伤的脚有点让疼,只是用脚的后脚跟部轻踩着地面,眉头轻蹙,眼眸含露,我当即感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直到林晓白过去,姑姑他们一起帮忙按着大妈妈,浓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笑笑,只见他上下唇轻启,我隐约看见他了一个字:包。并用眼神示意我看桌子底下,原来是浓墨刚刚打斗时,为了方便,随便卸下的,我会意,用舌头悄悄将他的包在地上给滑了过去,浓墨的手伸向背后,将包接了过去,整个过程很快,我们配合默契,大家的视线都被口出荒唐言的大妈妈给吸引了过去。

浓墨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细瓶子,又是看似这个透明的液体,他歪了一下瓶口,手指腹在瓶口抵了抵,“稳住了,别让她的头别动!”然后他用沾了液体的手在大妈妈的人中处按压了一下,随即在她的脸上画起了画,嘴里小声念叨着,他们都蹲在地上,林晓白和浓墨紧紧挨着,虽然现在是救人时刻,我也喜欢晓白姐,她人美脾气温和性格好,我不该多想的,可是他们挨在一起我看着说不出的别扭,我真小气,浓墨显然一点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忙活着,林晓白也是满脸焦急,其实就是我多心了,林晓白即使再爱慕浓墨,她妈妈都这样了,哪有别的心思啊。

我这么小气的人,还是不看了,于是我坐到了爷爷的床边,绿儿说,她见过爷爷旁边有鬼魂,那么这个鬼魂在哪里呢?大妈妈身上的是什么东西?鬼魂吗?那么是不是大妈妈身上的,所以看起来就是爷爷身边的呢,嘶,应该不会的,绿儿不会连这个都分不清楚。

爷爷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啊,有着骄傲的自尊心,可我还是能在短暂的相处期间里感受到了来自他看似高冷的脾气下面隐藏的那份亲情,作为一个爷爷,他是关心林璇的,可以说,他不想关心的明显,我坐在床上,低头看着爷爷微动的眼皮,他是不是在做梦啊,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能看出他紧咬的牙齿,这是在做噩梦吗?爷爷,对不起,你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现在这个林璇一定让你更加不喜欢了,不知dào

是不是林璇气的,但是你一定更加不喜欢我了,唉。

忽然,靠近我的被子里,动了一下,我被吓得一蹿,一只脚都踩上了另一只脚,跳了起来,爷爷是醒着的吗?爷爷的床边,我坐的地方,凹下去的痕迹渐渐消失,爷爷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一点没有转醒的迹象,是我多疑了吗?还是我刚刚吸入了黑气,现在已经产生幻觉了?我抖了抖身体,伸出舌头在半空中转了转又缩了回去,将尾巴变了在地上打了个漩,也没有影响,完全没事啊!我再一看爷爷的床,他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出了被子,手上的皮肤皱皱的,刚刚……他的胳膊在外面吗?我心里有些嘀咕,想告sù

浓墨这件事,可是大妈妈那边的局面还在控zhì

,什么鬼东西,怎么到现在也没控zhì

好?林晓白一手握住大妈妈的手,一手按在大妈妈的腰间,大妈妈忽然又叫了一声,整个人都弹了一下,林晓白被震得往浓墨身上歪去,我看不下去了,我知dào

她不是故yì

的,但就是不舒服嘛。

这生气之下,我就快速将爷爷的胳膊塞了进去,这么冷的天,他还能冻吗?刚塞进去没一会儿,我又惊讶地看见这一块的被子动了动,我的心跳了一下,自从我在白天见过鬼之后,就觉得这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爷爷醒了?不是!只见爷爷的手又缓缓冒了出来,我定在那里不敢动,他的手关节艰难地向上磕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了爷爷手指缝下的一点米白色,有东西!我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好想叫出来,告sù

大家爷爷手里有东西,可惜我不是林璇,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现,不能叫他爷爷,不能叫爸妈,不能叫家奶,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暗自神伤,这感觉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让我体会一下林璇十九年的感受吗?可她应该比我惨多了吧,我居然同情起她来了,她本来也是个一生下来就可以被所有人疼爱的人,她可以有好的生长环境,有林萧两家都爱她的亲人,那么她的性格也不会变得如此偏激。

我又想到哪里去了,现在已经是没办法反过来的局面了,我就算是灰飞烟灭了也没办法还给她一个完整的幸福的人生,我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将伤害缩小到最小化,不要再伤害大家了。我平静了下心情,去触摸爷爷的手,爷爷的手还是温热的,我的手对他来说一定很冰,速战速决!先拿到给浓墨再说!我将爷爷的手翻了过来,他的胳膊有些僵硬,我用了一点力qì

,他的手心并没有攥紧,我能看到里面露出的一点东西,是一个米白色的纸片一样的东西,边上还有花纹,这或许是重yào

的东西!我去掰爷爷的手指,想一看究竟,“怎么回事!”我听到了大伯十分焦急的声音。

“妈——”然后就是林晓白的哭声,依旧细腻柔和。

“按压住!”浓墨的声音还是显得很沉稳。

“大嫂。”我爸和姑姑的声音,都很紧张。我急忙离开爷爷的床边,奔向浓墨他们,只见大妈妈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双脚都在抽筋,即使大妈妈平时再不好,再怎么刻薄,这会子我也是担心她的,看起来都快不行了,浓墨的手快速在她的胸前点了几下,速度之快,我只看到了浓墨的手飞速过了一遍,然后啪得一下打在了大妈妈的天灵盖上,一切停止了,她的白眼也不翻了,腿脚也不抽筋了,连嘴巴都不吐白沫了,姑姑捡起她丢在地上的毛巾就给大妈妈擦了几下嘴,这……也被踩了好几脚吧!

浓墨舒了口,他站了起来,似乎是结束了,“好了。”他说,依旧很淡定,好像只是刚刚在浴室里拍死了一只小强。既然没事了,那我回去继xù

掰爷爷的手!浓墨见我急迫地从这边一舌头蹬到了床那边,也跟了过来。

我给他指了指爷爷放在外面的胳膊,咦?胳膊呢?我记得我可没给重新塞进去啊!奇了怪了,浓墨见我趴在爷爷的床边,知dào

我有事,我便要伸手去抓爷爷盖在被子里的手,浓墨阻止了我,他给我使了眼色:不要乱碰!

我给了他回了个眼神:里面有奇怪!

浓墨随即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爷爷的胳膊都不在被子旁边,我敲了敲脑袋,郁闷了一下,爷爷的手即使缩回去了,也就放在这边上啊,哪有不在的道理!我指了指浓墨的胳膊,他又会意,伸手进去,将爷爷搭在自己胸前的手给轻轻拽了出来,不同我之前看见的是,爷爷的手指紧紧握着拳头,完全变了样,我又敲了下脑袋,真的是我吸入东西导致幻觉了?

我又示意浓墨掰开爷爷的手指,那边林晓白他们已经将大妈妈给扶了起来,大妈妈还是不省人事,由大伯背着,放在了一边的小躺椅上,“浓墨,我爸又怎么了吗?”我爸走过来问。林晓白忙着给大妈妈擦脸,按摩身子,她也回过头来眼神朦胧地看向我们这边,担心扫了一眼爷爷发xiàn

没动静之后,眼光就停留在了浓墨的身上。

姑姑听闻我爸说的也走了过来,“浓墨,还有什么事吗?”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浓墨用身子将我挡在墙边上,不让人靠近我。

浓墨冷静地说:“检查一下,爷爷长期受到侵扰,对身体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危害。”

林晓白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浓墨,浓墨抬起头的时候,她又会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或者转移视线看向爷爷,任由谁看着自己的你男朋友都不会高兴吧,更何况,我和浓墨都结成连理了,于是,我在底下抱住了浓墨的长腿,作为一个透明人,我以这种透明的方式宣誓所有权归我,我将脑袋靠在浓墨的腿上,看着浓墨正大光明地掰着爷爷的手,林晓白收回了实现,照顾她的妈妈去了,我送了一口气,准bèi

放开浓墨的腿,没想到浓墨也蹲了下来,我们靠在了一起,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我深吸着他身上的禅香味,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爷爷的手攥得非常紧,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看似的,浓墨掰了几次也是掰不开。

我看着也心里急,于是贴近浓墨的耳边,悄悄地说:“先揉一下试试。”顺便嘴唇在他脸上压了一下,他的嘴角显现出若有似无地笑意,接着便又是灼热的视线,林晓白的眼神接近痴迷状态,她又在看浓墨了,浓墨按照我的说法,轻揉了一下爷爷的手,爷爷的手便攥得没有那么紧了,然后他一根一根地掰开爷爷的手指,我等着看是什么,没想到……掰到了第三根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啊!我在爷爷的手指缝里都看到了啊!果然,全部摊开之后,什么也没有!林晓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视线。

我傻眼了,浓墨的手伸到下面捏了轻捏了一下我的腿,表示没事,真的是我的幻觉吗?那我要不要告sù

浓墨我吸入了黑气?

“发xiàn

什么了吗?”我爸问。

“没想象的那么糟。”浓墨不经意地拍了一下我的腰,他站了起来,“叔叔,你们刚刚看到的黑气……”大伯和林晓白都站了起来,围了过来,我也想知dào

,我都吸进去了,总得看看有没有害处吧,可别变成了大妈妈那么刻薄,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这是鬼气。”浓墨说。

“可我妈妈身体里怎么会有呢?”林晓白问。

“是啊,她就是平时多嘴了点,但这鬼气是怎么到她身体里的呢?”大伯也不相信。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地方,林爷爷周围的气场很不对劲,正是鬼气入侵的征兆。”浓墨说。

“但是爷爷体内没有,怎么我妈妈有呢?”林晓白蹙着眉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温和,听得让人舒服。

“鬼气吸食了林爷爷的精气,所以林爷爷的身体大不如前,而这些鬼气……寄存于你妈妈的体内。”浓墨说。

林晓白微微张着嘴,她摇着头,“不会的,我妈妈不会想要害爷爷的。”她上前来扶着浓墨的两只胳膊,“浓墨,你是不是弄错了?”

“是啊!你肯定是弄错了!”大伯也这么说。

“大嫂虽然……但也不至于害我爸。”我早说过了,姑姑是中立的,要是大妈妈为人好一点,姑姑一定会对她好的。

浓墨转了一下身,林晓白捏在浓墨衣袖上的手掉了,浓墨指了指这个病房,“这病房是谁选的?”

“随便就送来了。”我爸说,“病房有问题?可是我们住的病房和上次住的有所不同啊。”

“上次住的是哪一间?”浓墨走了几步,问。林晓白往我这边靠了一下,我被逼到了墙里边。

“在这上一层。”大伯说。

“也是靠西边吗?”

“浓墨你怎么知dào

?”姑姑惊讶地问。

“我一进来这种格局,就知dào

了,如有诡异,定是这位置也适宜!医院有熟人吗?”

姑姑说:“有!熟人安排的!我同学啊,这家伙难道有鬼!可我们高中同学啊,好多年了,他不可能会这么做的,没理由啊!”

“姑姑,我就跟着阿璇这么喊你了,这些都还没定论,不要急着下结论,只是在猜测而已。”浓墨说。

姑姑松了口气,“那我们马上换房间!”她急的脸通红的,“我爸这身体可不能再被吸食精气了!吸我的都可以啊!我们年轻人!浓墨,你要帮我们啊!”

浓墨摆了摆手,“不需yào

换,我将这房间改造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我再告sù

你们该怎么做。”

“好!只要爷爷能好好的,我们一定会做的!”林晓白很有决心地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一番气势,真的很有气质,不过这种气质和我们家年初青比起来还是有不同的,说不出来的差别,大概这点是基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吧,于是浓墨带着大家将爷爷的病房好好调整了一下,床和桌子的位置都挪动了,连挂衣架都调整了,浓墨还跟大家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妈是不是没事了?”林晓白担忧地问。

“目前是没事了,但我们还没有搞清楚鬼气的来源,不知dào

会不会二次感染。”浓墨现写了几张符,“这个贴在家里的门上,有几个门,贴几个,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在家里的话,一定没事。”

“谢谢你,浓墨。”林晓白很感动地说:“你真是我们一家的救星!那你能不能去劝劝璇子。”我有点意wài

她会这么说,毕竟林晓白和林璇的感情很好,我还指望她能够劝林璇呢。林晓白看了一眼我爸,我爸叹了口气,“我三叔整天唉声叹气的,三婶也以泪洗面,你和璇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也是你将真zhèng

的她带回来的……你能帮我们去劝服她吗?”

浓墨将手插进口袋里,对大家说:“对不起,她现在变成这样子,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的,但现在我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这不怪你,都是我们太心急了,璇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以前多好,我们是后悔莫及啊,就让她那样也至于毁了她啊!”我爸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心酸极了。

“你……要去哪里?”林晓白犹豫着问。

“这件事关乎到阿璇,我要带着思源一起去。”浓墨说。

“跟璇子有关?”我爸来了兴趣,“我们能帮忙吗?在璇子的事情上,多年来,我和她妈都没有自己出手,全靠你们白头山,我们啊,连你们对阿璇的半分都不及,现在想对她好也是没机会。”

“叔叔,你别这么说,你们对阿璇的爱,没人能比得上,这点阿璇比谁都清楚。”浓墨才是比谁都清楚的,“这件事,我带上思源就行了,记住我今天跟你们说的话,有人要害林家,按照我说的办。”

“我能跟去吗?我也想为璇子妹妹做点事。”林晓白自告奋勇地说,我想,这么弱不禁风的,她要是去了冥界,还能活着回来吗?晓白姐,你就留在家里吧,我还要你帮忙呢。

“你有这份心,阿璇知dào

就行了,肯定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的。”

“这件事……璇子知dào

吗?”林晓白问。

“一切回来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先走了!”浓墨说着便拉着思源要走。

突然,不知谁的手机响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我们,原来是我爸的,“喂,嗯,我是!我是林璇的爸爸!好,我马上来!你们别对我孩子怎样,她还不懂事!你们等着我!”谁都听得出来,林璇又闯祸了!

“璇子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放下手机,满眼痛苦,如临大敌,“璇子打了他们班同学,带着一波混混,她打的同学伤势非常严重,就是不知dào

学校怎么会没有报警,现在等着我过去处理。”没有报警?打成这样了也没有报警?小混混有背景还是林璇自己混出了背景?还不报警,这不是包庇吗?不过对我爸爸来说,总比林璇蹲监狱强多了,唉,真是对不起那位同学,是谁被打了呢?我需yào

联系年初青!我需yào

知dào

林璇这混蛋做了什么?有没有伤害她们?

于是最后的安排是我姑姑留下来照顾爷爷,大伯和林晓白将不省人事的大妈妈送回家休养,我爸爸回家找我妈妈一起去学校。我奶奶这时候登场了,她拎着好几个保温饭盒过来了,我还闻到了一股鸡汤味道,奶奶还是比较精神的,看来上次被我吓了之后恢复地很好,她自然是不知dào

什么事情,大家也不会脑残地把林璇的事情再告sù

她。

奶奶见到浓墨还是很高兴的,并没有因为林璇而连带着也不欢迎浓墨,大家几番搪塞之后,以大妈妈劳累过度低血糖而圆了过去,至于房间的布局就直说是风水好。老人家也不好多说,怕她承shòu不住,知dào

的越少越好,仅仅说浓墨带着思源去做一件对林璇好的事,林璇会慢慢恢复过来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林璇真的不能留吗?我们有资格代林家决定吗?

大伯一家先走了,浓墨又交代了几句就和我爸爸一起出了门。医院里人来人往,我们出大厅的时候,迎面碰见了一个小女孩,只觉得气息很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她大约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极为可爱,身边没有大人,她笑意盈盈地蹦跳着,两颗大门牙极为显眼,可爱爆了,她虽然已经走远,但我还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好一阵子。

“阿璇。”浓墨在等我,“在看什么?”我向前面的爸爸看去,他已和思源匆匆走远。

“一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小孩,但是这面孔又是生的。”我说,“你对着空气说话不怕别人当你是傻瓜啊。”

“他们不报警,可能是……碍于我之前的大规模投资。”

“……”原来是你这败家子!

第四百三十五章:九尾狐的行踪

“浓墨~”头发像炸鸡一样的林璇一看见我们来了,也不顾这是校领导办公室,丝毫没有一点羞愧意识地朝浓墨飞奔过来,双手就要揽上浓墨的脖子,浓墨一个侧身,她扑了个空,脸色当即就变了,“浓墨,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啊!”

“你和叔叔好好解释一下。”浓墨沉着脸。

林璇一脸不屑,瞥了一眼思源,“你来干什么?在我们家还不够,还要来我们学校,不好意思,没什么笑话让你看的。”

“璇姐,大家都很担心你。”思源说。林璇撇过脸,耳朵上的两排耳钉都能闪瞎我的眼睛,她本来就长得好kàn

,还画了个大浓妆,穿着长靴,膝盖露在外面,也不知dào

冷似地,我都不忍直视了,像是刚从夜店出来的,这哪是大学生啊!看着这曾经的身体被弄成这样,感觉怪怪的,替她惋惜。她要是不这样,拿到身体之后,规规矩矩的,生活一定很幸福美满,非要这么折腾自己折腾大家,不是脑子短路了吗?

在几个校领导中,我只认出了我们辅导员,他的脸色非常差,可以说下一秒就会被气死的那种,对不起了,让你也跟着受罪了,唉,这烂摊子要怎么收拾!

“我是林璇的爸爸,各位领导,这件事情我们会负全部责任的!那孩子的医药费,营养费等等,我们都会赔偿。”我爸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

穿灰色衣服带着眼镜的那位领导弓着背,“小林,泡茶!”随后他一脸谄媚地说:“不知dào

你们和萧氏是什么关系呢?”真是见钱眼开的家伙,浓墨这厮当时以公司名义赞助就是想压下我的糗事,这么着,学校倒是知dào

这利害关系,可这差点就出人命了,我总算见识到钱的作用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可是我那同学不一定愿意拿钱换,我现在特别矛盾,一方面这算是我家的事,林璇出了事,家人都会难过,可是另一方面我又看不惯林璇逍遥法外的样子。

“萧氏?”我爸爸糊涂了,“难道我家璇子打伤的同学是和萧氏有关的?”说到这里,我爸爸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他一定觉得麻烦大发了……

“那些都是次要的,就谈谈今天这事吧,什么责任我们负。”

辅导员说:“丁容家人不想私下解决。”丁容,我记得这么一个同学,可这是个斯斯文文的姑娘啊!林璇脑子坏了吧,怎么找上人家的?我扫了他一眼,他的额头上冒着一丝黑气,顿觉不太好。我悄悄在浓墨背后戳了一下,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他也看见了。

林璇一仰头,手上的链子磕得直响,她朝爸爸这边竖起了大拇指,“我爸赔钱不就得了!”那表情就是一个纯正的小太妹,“嘁,威胁我们报警,不就是要更多的钱嘛!我给啊!我们家有钱!”

“璇子!”爸爸忍不住喝了她一声,林璇瞪了他一眼,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意思,我想,这就是爸妈觉得亏欠林璇的太多了,导致对她的行为太过纵容,还舍不得骂舍不得打,现在更是无法无天了。

“我要见见丁同学和她的父母,我一定要当面道歉!我拎着我女儿都要去给她道歉!是我们家不对!但是千万不能告我家璇子,她还是学生,这人生不能添上污点啊!她还小……”

“我们知dào

,但这决定权不在我们,在丁容家。”灰衣领导说。

“我不会去道歉的!要告就告呗!我们奉陪到底!谁让她没事多管闲事的!”林璇一副无赖的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璇子!你能不能安分点!”爸爸喝斥她不懂事,“你现在再闹,就该被退学了!”

“退学就退学咯!”林璇把玩着手腕上的各色链子,“省的整天要点名查房,我受够了,我好不容易享shòu

到生活,都不能尽兴……”

“你再说一遍!”爸爸那温和的性格,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他扬了扬手,要打林璇,思源和浓墨还有在场的人都没有要拉的意思,当然,我也没想拉。

林璇将脸伸过去,“打啊!你打啊!你和妈妈给了我多少爱?你们从小就不要我!我还不如跟家奶一起生活呢!在这里我一点爱都享shòu

不到!我就是个孤儿!”

“你!”爸爸气得直喘气,我急的不知dào

要怎么才能封住林璇的嘴,她怎么能说这么伤爸爸心的话来?爸爸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他也惭愧,因为他和妈妈都觉得亏欠了林璇太多了。

“好了,林大哥,你也别动怒了,林璇这孩子叛逆了点,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啊,就是缺乏爱了,只要好好相处一阵子就行了。”灰衣领导说。

思源给我爸爸从后面顺着气,浓墨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人打丁容?”

林璇见浓墨理她了,走近浓墨,手搭上浓墨的肩膀,“你问我啊?”

我想一口咬上去!浓墨面无表情,“说是为了一只狐狸!”辅导员说。

“狐狸?”爸爸无语地问道。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狐狸?

林璇无趣地拿开手,我立kè

拍了拍浓墨的肩膀,晦气!敢摸我家浓墨!“怎么着!狐狸怎么了?我先看上的!我在学校后山找到的。”

“为了狐狸是怎么结怨的?”爸爸问。

“她要剥了那只狐狸的皮毛!”辅导员的语气很重,他看不惯林璇的行为,我相信,正常人,都看不惯。林璇这股狠劲是跟夏重彩学来的吧!怎么这么恶毒?

“这是我先看见的,它又没有主人,我就逮到咯,没想到被丁容给碰见了,我说我要剥了它的皮,丁容就要跟我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一行几个人,人多势众,我就把狐狸给她了,之后我自然是要给她点厉害瞧瞧的,她不看同学情分,我也没必要放过她。”这,她果然不适合当人!可是她也算是看着我生活了很多年,怎么一点人之常情都没有呢!她不适合人间的,没有怜悯之心,没有朋友之心,还没有亲情,我当初誓死也不能让她变成林璇啊!她就是直接从一个魂魄变成人的,没有经lì

,没有体验,只有恨很容易被煽动情绪做坏事。

“璇子,你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爸爸生气地说道。

“我有什么错?她放了属于我的狐狸,我就不能扒了她的皮?”

“什么?”大家齐声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原来你还准bèi

扒丁容的皮?”辅导员本就对她很生气,现在更是不可理喻。

“是啊,打算打一顿扒皮的,可惜啊,被阻止了……”话从林璇的嘴里说出来不知dào

有多轻松,但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骨头里面都发寒,这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这连人都不算吧!我觉得她没说真话,那只狐狸,一定不是她偶然间遇到的!我想着这失踪的九尾狐可能就是那只狐狸!不知怎么着被林璇抓到了,林璇想杀她灭口,被丁容看见阻止了,所以才恼羞成怒的!那么九尾狐现在回到狐族了吗?被林璇抓到肯定是受了伤的,不然林璇这一个凡人也可能会控zhì

得了她。就快和狐族打仗了,教xùn

完狐族之后,我们还需yào

她呢。

“你这个逆子!”爸爸是真的被气狠了,脸憋得通红的,“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些话!我今天要你和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关系!以后不准往来!不然就收了你的卡!你再也不要回……”后面的话爸爸没说出来。

“璇子,去道个歉,不要再惹你爸爸生气了。”浓墨开口了。

相比之下,林璇还比较听浓墨的话,她喜欢浓墨,但我就搞不懂了,喜欢浓墨还和别的男孩子乱来,真的不知dào

人之间是如何相处的吗?“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陪着我。”她又拉着浓墨的胳膊,“那样我就去……”她那苍蝇腿眼睫毛眨了眨,目光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清澈,变得混浊,看着叫人痛心,更痛心的是,她抓着我的男朋友!

“好。”浓墨一口答yīng

了,“这件事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闹了,乖乖上学,乖乖回家。”

“你经常不在学校,我无聊嘛。”林璇撒着娇,我心里发堵,好想现身打她一拳。她另一只胳膊上绑着一根红色绳子,绳子下面挂着一撮红色的毛。

浓墨最后走的时候,不经意间拍了一下辅导员的手背,“谢了,以后还请对璇子多照顾一下。”辅导员没做声,默认了,头上的黑气顿时消散了。

这场闹剧以浓墨的几句话结束了,他陪着林璇和爸爸一起去医院道歉,赔钱,从丁容口中得知,这只狐狸还被放在学校后山,我们打算先让浓墨带着思源去冥界,然后我再去找九尾狐。

******我是分界线******

“冥界?你去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够不去呢?”査承彦说。

“蛇族阿璇走不开,你也走不开,绿儿就交给我们俩。”浓墨说。

査承彦想了想,不得不认为这个法子可行,战争迫在眉睫,他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拜托你们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搜索营救

“上山不只这一条道,我们没办法地毯式的搜索。”査承彦说。

“当然,我们学校的后山虽然不大,但要搜索还是需yào

一点时间的。”我站在山路下面,这后山不仅是山鸡,还有野兔,很多野生物种,狐狸肯定也不止九尾狐这一条,更重yào

的是,后山嘛……在我的心目中,一直不太清纯,因为常红着脸听说这里经常有情侣相约,后面的都不说了,而且刚来的时候就被叮嘱一个人不要往这边跑,这里发生过奸杀案,所以纵使山上有个凉亭,风景也美,但我对这边一直有抵触。

“璇璇,我看见了两对男女在林子里面亲亲我我的,这光天化日的,真是世风日下……”

“闭嘴!我们只需yào

找九尾狐!”我一树枝扔了过去,俊安子躲闪不及,树枝啪地打在他的头上,刺啦的树枝头将他梳的苍蝇都能劈叉的头发挑起了一捋,顿时破坏了他的发型,我忍着笑,“九尾狐知dào

吗!她受伤了,现在连狐族都难以回去!”那么狐族就被蒙在鼓里,还会继xù

被白头山利用,被女魔头当枪使,她才应该是整个三界该抵触的!“尽看些不该看的,你再胡说,我就不带你行动了!”我威胁他。

“可是我们这样难免看到嘛。”他吐了吐蛇信子,“即使我眼睛瞎了,也是能看见的啊!他们钻进了山体里,我还是能看见啊!”他还敢抗议……

“就当没看见!非礼勿视知dào

嘛!人家是躲在林子里,你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我说,“你在蛇族求着我和彦首带你过来,现在还敢犟嘴?”

俊安子的俊脸上又堆满了笑容,“我选择性无视就好了,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不会去打扰的。”他就是贼精。

“好,我们来安排一下,大家听令。”査承彦宣bù

,后面的一众蛇,不管是人形的还是蛇形的,都聚集了过来,这些蛇有些就是这块的,这后山上的,对情况比较了解,据了解,九尾狐的确出现在这山上过,査承彦继xù

说:“刚刚大家也看了,这山上,不止一只狐狸,九尾狐现在的样子并不是九条尾巴,大家一只狐狸都不能错过。”

“我要是被狐狸给吃了怎么办?”俊安子,“保不齐,狐狸贪恋我的美色,我失了身,又被吃……”

“就你话多!”我伸出爪子打了他一下,“被吃了活该!以那九尾狐的姿色,人家看不上你的,你就别瞎操那个心了!”我啐了他一句,“快开始吧!我们没多少时间的。”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就快下山了,要不是时间紧急,我们犯不着天都要黑了,还到这里来。

俊安子收回了舌头,“璇璇,山顶上有俩人!”

“正常啊!”我边走边说,“这山里天黑了,都有情侣的,人家爬山碍你什么事儿了?”我紧跟着査承彦,我们肯定是不走正道的,杂草丛生,有点难走,査承彦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前面林子深处有一只狐狸,我们得去那儿。

“可这是俩男人啊!”俊安子兴致昂扬的,“俩男人!难道是断袖之癖?哎璇璇,你知dào

我们妖界的断袖更多吗?你知dào

为什么吗?因为我们都长得太帅了,男女都一样……”

“闭嘴!”我的腿向后一踢,“我看你也是断袖吧!这么感兴趣何不自己去看看,让你分开去另一队,你又不干,非要跟着我们,那就安静点!”査承彦将我向上一提,我爬上了一个小坎儿,向下一看,哇,这是怎么缺的一块啊,像是被石头给砸出来的,也不知dào

是人为的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璇璇,我在蛇族听到萧浓墨的时候吧,觉得是大家夸大了事情,呀,没想到,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和上次在白头山那不一样了,大概是知dào

他是好人,心理作用吧,我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气魄,天人嘛,美男子啊……”査承彦牵着我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俊安子这破嘴,我就不该带他来,天已经麻麻黑了,今夜一定要找到。

“他再有气质再好kàn

,也不会和你一起断袖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哧他。

“璇璇占有欲这么强啊,我不过是说说嘛,这都不让说啊,彦首,今天还不是我带他们去通灵爷爷那里的。”俊安子回道。

我连忙和着,“是是是,的确是这样!”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和通灵长老熟的不得了,我一开始就想到他还真是选对人选了,是的,浓墨和思源已经在通灵长老那边了,他们会见到追魂使,然后就看浓墨的了,不知dào

追魂使会不会理他,会不会带他们去冥界,只能祈祷一切安好。

“嘘……”査承彦让我们噤声,难道是碰到人了?我赶紧吐了下舌头,我们近处没人,那是……狐狸!对,是狐狸!狐狸边上还有一些小点点啊,什么的,这些都是虫子,但我们只会注意大的亮点。

那只狐狸似乎知dào

我们来了,它立kè

调整好了姿势,那是猎杀的姿势,可是几乎同时,它又放qì

了那个姿势,是的,它发觉了我们人多,气味对于天敌来说,一直都是致命的,比如我闻到了呱呱的味道也是极为难忍的,既然已经这么近了,当然是喊一嗓子先,“九尾狐?是你吗?我是蛇族的璇王的,还记得我的话,你就动一动你的尾巴。”它的耳朵动了动,随后便是抖了抖两只小后退,它想走!

采取包围的措施!我们三个打前阵包围,作为三个支点,蛇卫们紧跟其上,填上空隙,速度之快,见缝插针,立kè

将这只狐狸包围在中间,完全不留余地,为了防止它逃窜,我们全都伸出双手平置于胸前,从手指头尖处射出防线,交织成了一片网状,没错,这是我们设计好了的在战场上要用的方案,现在先试试看效果,狐狸眼看是逃不掉了,便放低了爪子,“不是这只。”査承彦说。

我们就此散开,但还是在这只狐狸的尾巴上撒上了特殊香味,下次见到就可以排除了,“这只都没有修liàn

过。”我说,我已经可以分辨妖气了,它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罢了。

“璇璇,你速度好快呀!”俊安子赞叹起来,“这才多久不见,进步神速!”他扬了扬大拇指道。

“璇是王,不是寻常可比的。”査承彦淡淡地说,“我们继xù

吧。”我感觉到他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我还以为他调整过来了呢,可细想一下,哪有那么简单的,我连和浓墨吵架,都能睡不着觉,他喜欢了两世的姑娘和别人双修了,自然是提不起情绪来的,我进步这么快,怕就是和浓墨双修了一次吧,我现在连记忆都变好了,双修这东西,不能说不好的,怪不得修仙都要结个伴呢,我和浓墨找到彼此如此情投意合真是极为不容易,可是斑点呢,他的另一半在哪里?我要尽快还他自由之身,斑点已经孤单太久了。

走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幸好这山矮,不用爬太久。我弄亮了蛇坠,斩妖链现在不能出手,否则让妖邪之物感觉到了,非跑了不成,“山顶那俩人还没走。”俊安子说道。

我们各自爬山,都不理会他,“纠缠起来了。”他继xù

说。他要是女生,完全可以做腐女了,就是不知dào

腐女们会不会嫌弃他。

我们没走几步,俊安子又叫道:“是打起来了!一个完爆另一个啊!”哦,原来是两个男学生打架呢,可是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不久还要和狐族打架呢!关注重点会不会弄错了!

“不要管他们了。”我说,跟上了前面査承彦的脚步。

“哇,这是为情吧。”俊安子你这个八婆!

“收到信号了!”査承彦回过头来说,有一队发xiàn

了踪迹!我们过去看看!”

“俊安子!”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反应,我伸手过去拧他,“你给我回过神来!不要再偷看了!人家打架有什么好kàn

的!”

“不是啊,有一个女生上山了,你们自己看看!”俊安子说。

“女生?”这么晚了,一个人上山?有古怪!我赶紧伸出舌头来,这个女生走路很匆忙,手上还拿着一块手机一样的东西,应该在照亮,可以肯定不是妖了,走路的样子有点熟悉啊,虽然匆忙但也不失优雅,走在猪道上,头发披散着,真的好熟悉呢!

“璇,看起来像你的室友!”査承彦说。他居然比我还熟悉我的同学!他当初也没和我的室友打过交道啊,我心里一暖,同时也愧疚起来,他关心我的何止一点。

经过提醒再一辨别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年初青!我是觉得熟悉,可哪敢确认是她啊,她胆子也不大,温柔如水,这么晚了,敢一个女生到后山,我想也不敢想啊,査承彦这么一说,我才敢确定起来,这风姿不是年初青还有谁?

第四百三十七章:撞见情敌,分外眼瞎

“你们先过去那边,我去找她。”我说。

“哎。”査承彦拦住我的去路,“她来这里,目的不明,我不能贸然让你去见她,璇,你也知dào

这山上的九尾狐对我们来说很重yào

,林璇捉了一回九尾狐,现在这么晚了,你能确定她不是冲着九尾狐来的?”査承彦的一番话在我的心里炸开了锅,年初青是我好朋友,可以说已经上升到闺蜜的层次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费东喜,不能再失去另一个闺蜜了,要是査承彦这话得到了验证,我不知dào

我还能如何应对。

“初青为人我清楚。”我说,“我相信她。”

“她知dào

你的事吧,璇,你太容易相信人类了,算命先生的事情也牵涉到她了吧。”我居然拿不出话来反驳他,可是初青……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她有着让我心酸的身世,她也有着让我羡慕的性格,不会的,我们俩好,我们俩保护着各自的秘密,“就如你相信萧浓墨一样,璇,他现在若是再骗你一次,你还是会上当,能骗到你的往往是你信任的人。”他最后一句话我无力反驳,因为一点错也没有,要是浓墨再骗我一万次,我保不准还会上当的。

“我相信初青,我信她,所以斑点,我要向你证明,我们身边还是有真情的。”我知dào

斑点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他可能自己也不大怀疑,但就是那么一丢丢的可能,他都不敢放过,因为他要保护我。

他伸手要来摸我的头,半路又折了回去,我的心一动,不大好意思,査承彦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我也期待着璇的眼光可以变准了,璇所交到的朋友都是善良的。”

“她直直上去了!”俊安子叫道,“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不,我在后面跟着,你们去那一队,这是小事,不需yào

你们都在的。”査承彦不同意,我说:“我保证没确保初青是好人,我绝对不出现!”我指了指身后的蛇卫,“留下几个监督我。”看吧,我很自觉的。

“那我也跟璇璇在一起。”俊安子这厮,永远不觉得自己烦。

“你!滚到那队去!”我极力反对道,“跟着彦首!不然和狐族打仗我都不带你!让你老爹整天给你灌输某些思想烦死你!”

“你……”俊安子眼泪汪汪道:“我果然被骗了,第一次见你,你是那么可爱,想不到你如此恶毒啊……”声音渐渐消失,因为他被査承彦给拖走了,査承彦几乎把蛇卫都留给了我,我往后看了看,这阵势……有点多了吧,我就一个人啊,有必要这样仗势么。o(╯□╰)o

我轻轻踢了踢脚边的蛇蛇们,“让一让,让一下啊……”然后快速向年初青的方向移动去,她在主道上,我不能让她发xiàn

,就在林子里面跟着上去吧,希望她不是有别的背景,我总得有值得信赖的朋友吧,年初青,我们是好朋友啊,真zhèng

的林璇去学校了,不知dào

你们有没有再次受到牵连。

“王,收到彦首消息,正是我们之前要找的九尾狐!”蛇卫撵上我跟我报gào

了这个消息。

“太好了!一会儿我们就汇合!”我说。

我们跟着年初青走,山顶上的两个亮点的确打得很激烈,正如俊安子所说的,其中一个身型高大一点的占有绝对性的优势,咦,我怎么觉得年初青就是去见他们的?啧,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年初青长得这么漂亮,情敌打架,她找来劝阻这个戏码不是不可能啊!认定了这个情况之后,我更加放心地跟着她,我会向斑点证明的,年初青对我绝对没有别的心思,“王,彦首说在给九尾狐简单地疗伤,一会儿会赶过来与我们汇合!”

“知dào

了。”我说着,前面的一个蛇卫为我拨开了几根杂乱的树枝,我钻了过去。就快到山顶了,啊,真是太矮了。

远远就看见两个男孩在打架,你一拳我一拳的,这绝对情敌啊!年初青看见这阵势,脚步更加快了,“哥,你们别打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哥?年初青的哥哥?一个是她哥,那另一个就是她男朋友咯?我得看看这是谁?怎么都把人家哥哥招来报仇了?

“哥!你别打了!不要打了!”我就说嘛!年初青怎么可能会做坏事!人家是赶来劝架的!啧,这大晚上的,哎呀,讨厌死了!我一脚踩进了一个小洞,我转了一下脚踝才将脚给救出来。

“初……”我还没喊出来,嘴巴就让人给捂住了,唔唔!

“璇。”是斑点!

我扒拉开他的手,“斑点!初青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道。

“我知dào

,可你现在这样要出去吗?你要告sù

她有两个林璇吗?你要告sù

她真相?”査承彦问。

“未尝不可。”我以前也跟她说过啊。

“现在还多了两个人,你确定你要这样冲出去吗?”査承彦道出了关键,我缓了口气,也对,只要他们和平解决就行了。

“九尾狐呢?”我看了下四周,査承彦就一个人回来的,带去的蛇卫和俊安子都不见了,“他们呢?不是说再疗伤吗?”难道出事了?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没事,我是不放心你,九尾狐有俊安子照顾,他给她疗伤也行。”査承彦说。

“不是吧!那可是大色狼!”坊间传言俊安子是个大色狼啊!虽然他现在的表现良好……

査承彦嘴角勾笑,“你说的没错,他是看上了这个九尾狐,所以很乐意我先走。”好个俊安子,要么你就用你的美貌搞好两族关系,要么你就离九尾狐大美妞远远的,别激怒了我们的国际友人,否则我扒了你的蛇皮熬汤!

这时,亭子那边的架已经拉开了,査承彦见我不肯死心,便允许我们悄悄过去看看,只见年初青站在两个男生之间,她面对着的就是年后哥,漂亮的脸上满是焦虑,“哥,你为什么要这样?”

年后哥用手擦了下嘴角,年初青见她哥那样,她没戴手套的手冻得通红的,攥着面巾纸,像上前又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有递给年哥,年哥扯着嘴角笑了,“心疼他了?”

“你说的什么话?哥,这是我同学!”年初青觉得年后哥不可理喻。

“我还是你哥呢!”年哥说着又苦笑了一下,“上了大学了,真的就不要家人了?”

“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年初青无奈地低了下头,头发顺着耳朵滑到了前面,说不出的美好,“哥,这种事,我们能私下谈吗?”年初青说。

“初青……”那个男同学说。

“叫谁初青呢?!”年后哥一把将手里的手机给摔到了地上,风衣随着动作鼓动着,长得好kàn

的人做什么都好kàn

,我能说帅呆了吗?虽然很暴力……

年初青被吓得眼睛睁得老大,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喊了一声哥,“哥,这是我同学,你能不能冷静点!。”

“你同学?作为同学需yào

送你回家?”年后哥指着男同学说。嘶,这男同学,我走到近处一看,这不是……我想想啊,对了!虽然没几次交集了,但在军训的动员大会上,就是他把年初青背回了宿舍啊!叫,叫什么来着……我摸着脑袋想着,可惜这一着急,就不记得了。

“她都大学了,谈个恋爱还要向你这个哥哥汇报吗?”男同学说话了,年初青一听他这么说,急忙将他向后拉,脸上的表情居然十分害pà

和紧张,可是男同学继xù

说,“那如何她结婚了呢?”

年后哥顿时又来了气,“初青要结婚也不会跟你结婚!”

“不管是不是和我结婚,她永远都不会跟你结婚!”男同学也飚了起来,我惊呆了,怎么扯到年后哥和年初青结婚的事情上来了?我又看了年后哥一眼,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我觉得他分分钟都能拆了这个亭子。

“哥……”年初青试探地喊了一声。双脚往前挪动了几步,年后哥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手机,转身便走了,“哥!”留下了年初青和男同学,年后哥这刚走,年初青的眼泪就出来了,这是哪一出啊?年后哥不让她谈恋爱吗?也不说啊,这男朋友说的话,话里有话啊,我就觉得年后哥对年初青不太一样,在年家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不一样,但怎么不一样,我又说不清楚,哥哥爱hù

妹妹不是很正常吗?可是一放在那样的家庭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要走出去,査承彦拉住了我,“等一会儿。”他说。可是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她没人可以倾诉的,好多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面。

“初青。”男同学想拉年初青的手,年初青避让开了。

“对不起。”年初青首先道歉了,她转了个身,背后去,“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哥哥说谎呢?”

“你们的关系很畸形!”男同学一语道破。

第四百三十八章:年后哥的情感

“你不要乱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我自己清楚。”年初青的神色有些慌张,她急急地就要走。

男同学说:“你们是兄妹!你既然比谁都清楚,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年初青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手机的手电筒耗费了太多电量,已经有点弱了,她将手机放下,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你在乱说什么……”

“你要不就跟我在一起,现在就断了他的念头,我们今晚的交战也算是有了意义。”男同学走近年初青,他的手要碰上年初青的胳膊,她又转了个身,身子让了一下,“你对我有好感,我对你更是一见钟情,我们之间是名正言顺,见得了光的……”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年初青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里面多了分凄凉无奈,“我们以后不要做朋友了,有些事说开了,就当不了朋友了。”

“你要跟我绝交?你为了你那个哥哥要和我绝交?”男同学的音量提高了不少,显然不敢相信。

“不是我哥的问题,我对你没别的想法,就是朋友,你既然多想了,我们这朋友也当不下去了,再见也会尴尬。”年初青说:“我为我哥今晚的行为说对不起,我看他都受了伤,你一定更重吧,我说他练过跆拳道的,你非不信。”年初青这么一说,我和査承彦对视了一眼,看向那个男同学,他脸上都肿了起来,手也不时地捂着小腹,一定伤的不轻,唉,他就是那个一直处于下风的人啊,年后哥的战斗力简直爆表了。

他咳嗽了一下,呼出了一口气,“就算被打死我也要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现在处境很好,不需yào

你救。”年初青急忙说。

“你现在要是和他乱伦……”

“不要再说了!”年初青双手捂住耳朵,“求你不要再说了,请你不要粗鲁的就定义这个词!你什么都不了解!”她说着便下了几步台阶,“我要回去了,对于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管了。”她匆忙地捡起地上的手机碎片,几乎是摸着黑在胡乱捡一通,这手机都烂成什么样子了,捡这个又什么意义?又修不好了,年初青这个傻瓜!

“你别走!初青……”男同学从后面抱住了年初青,她正在捡碎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甩手,一边脚一滑,从台阶上直接滚了下去,“啊——”初青……我脚下生风,躲开了査承彦的手,急速奔过去,截住了一脸惊吓的年初青。

下一刻査承彦就出现在男同学的面前,“定二十分钟!”

吊坠从我的手心里飘到了空中,变成了一盏灯,照亮了我们的脸,我将年初青牵引到旁边的平地上,她看看我,再看看査承彦,接着我们的蛇卫也围了过来,下一刻,俊安子腾空下来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受伤的九尾狐,九尾狐那显现出来的尾巴上还粘了一个老八哥,看到这阵势,年初青直接倒在我的怀里,“你干嘛早不出现玩不出现偏要吓坏我的初青!”我一个嘴巴喷了过去,俊安子无辜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不知dào

这只八哥能不能赎罪呢?”他朝老八哥努了努嘴巴,老八哥朝我伸了伸爪子,我双手咔吧了一下将下颚骨给掰了回去,差点嘴巴就裂开了,影响美观不是,不过……这家伙,又是怎么找到的?

******我是奇葩的分界线******

“璇子,我就知dào

……”年初青扑到了我的怀里,“我猜想到那不是你了,可我又不能和她们俩说明我的疑惑,我答yīng

过你保密的,所以梅梅现在已经不和你说话了,念珊嘛,她已经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了……”她边说边小心地看着我的反应,见我还算平和,继xù

说:“现在你成了我们全校女生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这才刚开学,已经拆散了无数对情侣,被评为小三专业户……”

“噗嗤……”俊安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个麻雀啊!”我朝他扔过去了一个小石头,九尾狐已经转醒了一点,靠在俊安子身边听我们说着狗血的前尘往事,别看她没什么力qì

,人家还不时和俊安子来个一起嘲笑我呢,这年头,看对眼就这么快?我不信!我一口银牙咬了个稀巴烂,我虽然已经猜到了后果,但这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了吧!兵马俑拉车都拉不回来了!气死我了!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

年初青继xù

数落着我,呸!是林璇的不是!“我们的计算机老师是不是很爱美?你……”

我打断她,“说林璇!”并且用眼神狠狠地秒杀她。

年初青忍着笑,“那天C语言课,她穿了个超级露的衣服去了,还迟到了,就往老师那儿一站,气得老师两节课都黑着脸,基本老师都得罪光了吧,我们都觉得她是上帝派来毁灭学校的。”

“大家不敢反抗她,因为只要一惹她不高兴,谁惹谁遭殃,就像有巫术一样。”年初青说着便皱着眉头,“女同学们的男朋友都要好好kàn

着才行,不然没多久就会被她勾走,只要情侣一分手,林璇就甩了地方,即使前车之鉴,但前仆后继的男生依然很多,林璇长得好kàn

,再一搭讪,没有不被吸引的。”说着说着,我都感觉年初青的眼神也变迷离了,“你知dào

吗?我以前只觉得你长得好kàn

,这一真的外放起来,艳光四射毫不夸张……”

“够了,啊!”我气呼呼地说,“她现在已经没救了,我告sù

你啊,要离林璇远一点!也要告诫其他同学,尽量别惹她,她背后有巨大的能量。”

“这我知dào

的,你别担心。”年初青说:“开学以来,我还没和她吵过架,你知dào

吗?这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你不是说所有人都被林璇给吸引了吗?那刚刚那个男同学呢?他怎么追着你不放?”我才不信都喜欢林璇呢,即使是绝世大美女,也有不爱的,欣赏不来的,何况林璇性格这么差劲,跋扈,据我所知,喜欢年初青的也不在少数。

我一说到她的问题上来,年初青的情绪就低落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傻啊!”我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说看怎么回事?”我大概也猜到了一部分,或许说是……全部?

“两个情敌嘛,妖界也经常发生啊!”俊安子抢先说了,对哦,这是隐私话题,我怎么能让年初青在这里公开呢?

我扶着年初青站了起来,“彦首,麻烦你先带俊安子和九尾狐回去,我也会很快回去的。”大家会意。

留下的蛇卫远远围成一个圈,只剩下我们两个之后,年初青将她和年后哥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也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年后哥好像对年初青是有不一样的情感,而年初青也觉得自己不讨厌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听着就头疼啊,家庭关系这么复杂,年后妈像只老虎一样的,要是让她知dào

的,还不再扒了年初青一层皮?年初青在我面前哭了又哭,最后我让她回去再想想,先弄明白自己的感情再说,至于其他的,先不想,不能葫芦糊涂的过日子,得弄清自己的内心,这些是别人无法帮忙的。

“我后妈,最近认了一个干女儿。”她叹了口气,深深地忧虑。

“她不是有女儿了吗!”我说,这么贪心,加上年初青就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想怎样?

年初青摇摇头说:“不知dào

。”她的眼神哀伤不已,“好像是为了弥补那个流产的孩子,但是这个干女儿比我还大,虽然我对爸爸的财产不敢兴趣,但是不知dào

她又有什么目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比你还大的干女儿?”按理说,这是争不了财产的,真是苦恼,年后妈怎么这么多事!我这还要打仗呢,暂时没时间管她是怎么打算的了,只求别欺负我家初青了,“你先别管这些事情,我看你那后哥人还行,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现在就单纯地读书,理好感情……”

“会不会是给我哥找的女朋友……”年初青低声说,“听说家里挺有钱的,她妈妈炒股赚了很多,这些都是后妈特意说给我听的。”

“你见到过吗?”我问。

“没有。”年初青继xù

低声说:“我哥见过……”她明显是很在乎年后哥的吧,这么一来,她要受罪了啊!“我哥就是见了她,所以才爆fā

的,所以我猜想可能是要找女朋友了,我哥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我更是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孩子来往……”得得得!这要是不喜欢她哥,我就用舌头吊死我自己!完蛋了啊!当然,这不是乱伦的问题,这是年后妈的问题,要是我的想法没错的话,年后妈一定已经知dào

年后哥对年初青的感情了,这下初青要遭殃了!年后妈不得利用这一点糟死她?

“呜呜呜……”这时,就在我们的背后,一个嘤嘤的哭泣声传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倒挂女鬼

我和年初青都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发xiàn

什么人,但声音确实是从我们身边传来的,“谁啊?”年初青小声问了一句。

我没告sù

她这附近都没人,除了我们,已经没有别人了,拽了一下她的衣服,“我们快回去吧,哪有什么人啊!”

“不会听错了吧,你也听到了对不对?”年初青不吃我这一套,“璇子,照一下吧……”她看着我手里的蛇坠,蛇坠正在我的指缝里发着光。

我摇着头,“别没事找事了,我们还是走吧,这晚上,后山,能有什么东西呢?”我提醒着她,“初青,你哭的话,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吗?我是这么冷血的人吗?见到需yào

帮zhù

的人就会跑?”我故yì

生气道。

年初青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她急于解释,而我拖拽着她要走,“呜呜呜……”哭声更惨烈了,我想骂人啊,刚才那么一大堆在这里的时候不敢出现,现在剩下我们俩了,就嘎地一声出来啦,还真是捡软柿子捏!是道行太浅,没看出我的真身吗?

这声音就萦绕在我们耳边,好像她的嘴就架在我们的肩头似地,年初青也觉得不对劲了,她寻摸到我的手,“对,快走吧。”我们俩周身一片漆黑,除了蛇坠透出的光芒,再无其他,天上的月亮今晚就没出现过,真是敏感时期啊,斩妖链都被拿走了,这个破地方今晚还是没有月亮。这东西是想吓唬我们呢,还是另有图谋?我现在可不是好惹的,再不是小时候那般遭受欺凌的林璇了。

听到我们说要走,这哭声就更大了,我不是走不了,只要召唤一声,蛇卫就会围过来,但我现在就要看看这胆大的东西想干嘛,浓墨不在,我也不是好招惹的,倘若这不是好东西,在学校后山,怕以后会害人,保不准真有傻瓜晚上过来这边,大千世界,蠢人无处不在,唔?为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嘴角抽了一呢,我是聪明人!

我将蛇坠递给初青,亮光从我的手中向上照到了她的脸上,显得她皮肤更加通透,啧啧,真是个美人啊,怪不得年后哥想先下手为强了,我都想抱着亲一口,咳咳,我性取向没有问题,“拿好。”现在变成我要多管闲事了。

她看着我,摇头,“这是你的武器,我拿着只能照亮,能走就走吧,璇子。”她刚说完,哭声就呈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在我们耳边,逼迫我们不得不听着这烦人的噪音,有点刺耳,后山果然不干净!我后怕的想了想,幸好年初青不是孤身一个人。

“你是什么东西,不妨一见!”我说,“再装神弄鬼小心我打碎你。”斩妖链听到了我的呼唤,已经在我的手臂上蠢蠢欲动了,一阵寒风吹来,周围的树枝都颤动了起来,站在我身旁的年初青也跟着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我将自己用来装饰的衣服脱下给她穿上,一身轻松地用舌头勾了勾身旁的一颗大树,它停止了抖叶子。

“不出来吗?”我环视着四周的黑暗,心里的恐惧不是没有的,但我总要成长,不能一点事就退缩,我是个还要打仗的蛇王,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功,就真的弱爆了,那哭声戛然而止。

我们身旁顿时变得静悄悄的,只听到一点昆虫的夜啼声,“不出来,我们就走了,以后莫要再吓人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收敛着点。”我宣bù

着。我重新牵起年初青的手,这下可以放心走了,“送你回宿舍。”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现在知dào

怕啦?不是敢一个人上山吗?这胆子可真大!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年初青啊,现在怕成这样了?爱情啊,唉……

我将蛇坠向上一抛,“照亮!”我说。

蛇坠闪耀着白光,上升到了我们的头顶上方,随着光圈的晕染,旁边的黑暗被亮光浸染开来,呜呜呜,我想骂人了,这声音还没完没了了啊!“出来!”又没有动静了,真是不可忍!

年初青看了我一眼,“没事,有我在!”不行的话,还有那么多蛇卫呢,但是这次我要自己先试试。

“上去!”我对蛇坠说。蛇坠会意,立kè

上升了一大截,亮光投下更甚,只是范围广了,不似之前般聚光了。

“再不出来,我就横扫这里了,我管你什么东西!”我放出了狠话。

我领着年初青向后退了一步,后脑勺碰上了什么东西,但是并没有树枝带着树叶哗啦啦的声响,我伸手向后一摸,便摸到了一个体温和我差不多的物体,像触电般地缩了回来,若不以我做参考的话,那么这一定是冰凉的,我比年初青高一点,她还没感觉到,那么极有可能是从上往下的,所以才先撞到了我的脑袋。

心里打着鼓,这后面有可能是什么怪东西,没有亮点的怪东西,只可能是鬼魂,不是人也不是妖,只是鬼魂!我想着怎么才能不吓到年初青或者说,减轻对她的吓唬数值,“初青。”我假装镇定地喊道。

“璇子。”她说。

“闭上眼睛好吗?”我说。就像浓墨很多次对我说的那样,浓墨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们是好姐妹啊,你不怕我也不怕。”年初青说,“璇子,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见多了,我怕你承shòu不住。”我小声地说,“你还是闭上眼睛。”

“我看着你,要不,叫你的下属过来吧……”年初青提醒道。

我不敢大幅度地摇头,那个东西就在我的后脑勺处,“我自己来,你要是怕的话,随时闭眼!”我说。年初青也是个执拗性子的人,没必要再多费口舌了,她怕了自然会闭眼。

于是,我趁年初青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她推到了前方,后脑勺向后一撞击,然后一跃身,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舌头绷直了向不明物体袭去,蛇坠的光芒下,那张倒挂在树上的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朝下直勾勾地望着我,尖叫差点脱口而出,我向后退了几步,舌头已经收了回来,这时年初青也站稳了,她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也是睁大了眼睛,捂着嘴巴吓坏了。

没错,我们的确是碰上了鬼怪了!这后山上那还有这样的人,不,看似是尸体的东西?这是一个女人,整个身子是倒挂在树上的,黑色裙子翻了下来,盖到了胸部,薄薄的布料随着山风飘舞着,按理说这样的重力作用下,她的双手也该是向下垂的啊,但是诡异的是,她的双手是向上的,两只胳膊并拢在身体两侧,看起来尤为僵硬,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其实我还是蛮习惯的,蛇族的众蛇妖也差不多如此,但她的眼角向下留着泪,泪水划过她的额头,额头破了个洞,好像是被砸的,她的嘴微微动了一线,随即发出了嘤嘤的哭声。

“别动!”我对年初青说。然后放出了斩妖链,挡在年初青的前面,质问女鬼,“为何吓唬我们!你又为何在此逗留?”

女鬼的五官都是反着的,看着尤为别扭,她的嘴巴明明是笑了一下,却诡异地呈现出了向下弯曲的感觉,笑,笑什么?这样看起来还是苦笑!我抽出斩妖链在树干上击打了一下,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照样笑,照样哭,照样发出声音,没有感知了?“笑什么笑!”我又用斩妖链朝她砸过去,这回,她总算是止住了笑容,我收回了几分力道,将斩妖链扭转了一下方向,空打在空气中。

“璇子。”年初青说:“她,她好像没有那样的意思。”她和我之前遇见鬼的反应是一样的,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要是没反应,我们就走了!现在你要是再缠着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我警告她。

然后我和年初青转身准bèi

走,忽然发xiàn

我们转了个身,面前的树上还是倒挂了这个女鬼!我们俩都惊得退了几步,什么意思嘛!我作势要打过去,年初青拦住了我,“璇子,也许……”她咽了咽口水,有点怯弱,“也许她有什么事呢。”

我等着年初青的下文,年初青眯着眼睛快速看了一下女鬼,不敢细看,“我看电视上那些东西……不都是心愿未了吗?你看看,她是不是……”她的意思是女鬼可能有事未做,所以这样缠着我们,想引起我们的注意?我可给过她说话的机会啊!真想不到,我现在还能遇见鬼,我叹了口气,这辈子,就这么跟稀奇古怪打上交道了,唉。

“你有什么事吗?”我问,放大了嗓门壮胆,“要不是我旁边这位姑娘心善,你早就魂飞魄散了!”斩妖链应声在空中翻舞了一下。“我看你也不是想害我们,好吧,你有什么事就说,你看我们也没被你吓到,说吧,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办到。”就算是告诫一下她小心防着白头山也是积德了。



第四百四十章:女鬼的爸爸原来是

“璇子……”年初青轻拉了一下我的头发,“她不说话,就指引吧。”嗯,也是,说不定是不会说话的呢,我见到的鬼一般都会说几句,这不说话我,光缠着我们……我来试试好了。

“你,你要是不会说话的话,你动一下手指好吗?”说完话后,蛇坠在我的指示下向她的面前滑动了一下,直到可以看清楚她的手,就等着她的动作了,恐惧是有的,不过我现在倒是不像那般害pà

,因为我能躲能逃的,还有人支援,根本不需yào

多害pà

,只是看到这些东西仍然不大适应罢了,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眼珠子突然动了一下,我和年初青都吓得一僵,然后看着她并拢在身旁的两只胳膊动了一下,一根手指咯吱一声掉了下来,我石化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但是也算是回答我们了,她是不会说话,这变成鬼了都不会说话,这是怎么搞的?不应该啊!

“你先下来好吗?”我跟她商量着。她没动,又断了一根手指,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和年初青面面相觑,这又是她下不来的意思吗?作为一只鬼,会这么不自由?“你下不来?”我问。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看来是这样。”年初青说。

“不能说话,不能下来,要我们帮什么忙呢?”我对年初青说,“我们要怎么知dào

她的意思呢?”总不能这样僵持着吧。

我又想到了浓墨,他现在去了冥界吗?还顺利吗?这一只鬼,还不是恶的,我都搞不定,浓墨要如何带绿儿回到人间?我到了一个办法,“初青,这就是我说的斩妖链,我想试试,能不能将她砍下来!”

“会有伤害吗?她是妖吗?”年初青问。

“她不是妖,但是斩妖链就是一个名字而已,它可以对付妖魔鬼怪,因为是圣物,绝对不会乱来的,伤害值也可以控zhì

。”我解释道,“我以前会用,只是中间经过了一世,已经不能用仙术了,但斩妖链属于外力,没有仙术也可以催动,我可以控zhì

好。”年初青这才放心下来,她手里握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擦着,她心里有事!

“你在担心你哥?”我问。年初青看着手机不说话,“你不是都捡到他手机的残渣了吗?”我的意思就是不用等电话啦,回去再去找他吧。

“我哥脾气不太好,我觉着这点遗传到了我后妈。”年初青抱着收紧半天蹦出来了这么一句,我差点没喷出来,这哪儿跟哪儿啊,“所以我以前就被他骂,哪知dào

他喜欢呢……”哟,这是在回味么……哎,美女,这树上还吊着一只鬼呢。

“初青,你下山之后就去找他吧,我送你去!”我打了包票,“怎样?我觉得这话不说开吧,不太好,省的你这一夜都睡不好觉。”

“说,说什么啊?”年初青有些紧张道:“没什么可说的啊,我哥他脾气那样,一定会掐死我的。”

“……”那你现在这种情况下能放下你心爱的手机嘛!别以为我不知dào

她就要没电了大美女!

“璇子,可是他那脾气,我怕他出事……”

“……”我真没见过年初青也有这么墨迹的时候,“我送你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这么说定了!”我大喝一声,将她推开,“闪开!”然后对着久等了的女鬼说:“别怕这个!我放你下来。”一斩妖链甩上去,她顿时不见了。

我和年初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们俩都一致认为她找我们帮忙就是想被放下来,“走吧。”我说。松了一口气,既然解决了,就走吧。

突然年初青定住了,她看着自己的脚下,我拽下了蛇坠,借着亮光看地下,底下那几根断手指,正直直地起立着拦在我们面前,要不是我见过更恐怖的,而且已经有了很强dà

的心理素质,怕是会被吓掉魂,年初青就久久没喘过气来,她挺翘的鼻尖都凝固住了一般,没用动静,我彷佛能感觉到,她鼻尖处的空气已经不流动了,这是吓破胆了吗?可别又要收魂啊!“初青!”我很突兀地敲了一下她的后背,她才幽幽吸了一口气,胸口急速上下起伏了几下,“初青?”我再次喊她。

她慢慢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已经没了神采,面无表情地流着泪,嘴巴还微微张开,我陡然大怒,左右一番,便一掌打向年初青的眉心,但是她好像预料到我要这么做似地,头晃荡了一下斜斜地走了几步,“大胆鬼魅!我们好心救你下来,你居然占了她的身子!”我简直暴怒,又是一抽,斩妖链朝她劈了过去,但是我不敢放大气力,这是年初青的身子,要掌握分寸,她又想灵活地躲避,可是在斩妖链的眼皮底下想这么做,有点难度,斩妖链立kè

像蛇一般游走,改变了方向,向她袭击了过去,我利用蛇坠准bèi

向四周的蛇卫发出信号,她却突然跪拜了下来,用的是年初青的身子,我当即惊讶了一下,将蛇坠和斩妖链都中途收了回来,先看看怎么回事。

“请救救我爸爸!”她边磕头边说,“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的舌头被割了,被困在这里,我若是不暂借她的身体,是无法跟你说明情况的!”原来如此!这么说,我是误会她了。

“你先起来!”我说着便将她拉起来,年初青被她上身了,手冰凉的,突然她刚才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我捡了起来,是电话号码,这号……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开网线的都是那几个数字打头阵的,现在年初青也不能接啊,可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我来接吧。”她自告奋勇地说,我看她的说话的方式也是现代人,穿的衣服也是,大概是近来死去的,也该懂这些,考lǜ

了一下,就将手机按了免提给她了。

“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里传来了好像是年后哥的声音,糟了,听着口气,好像等在我们宿舍楼门口啊,可我们现在还有事没做完呢。“说话!你在哪儿?”她张了张嘴,还没回答的时候,年后哥又抓狂了,“呵呵,我怎么忘了,我留了你们俩在一起!”然后就挂了……

“对不起啊,我还没来得及……”女鬼擦了一下眼泪,说完继xù

哭。

我摆了一下手,“算了算了,让她自己解决吧,你先说你的事!”我说:“快说完原委,就从初青的身体里出来,太久对身体不好。”

她哭着点点头,看到她的眼泪,我居然想起了我那流个不停的墨汁,呼,这样哭果然挺让人烦躁的,关键是我那时候老哭,艾玛,大家没打死我,也算是对我真爱了,突然觉得好幸福,我吸了吸鼻子。

她开始说了,“我爸爸让我来找你的,可是我找不到你,就被一个道士杀了,我变成了鬼魂也不放过我,他割下了我的舌头,不让我告状。”

“你爸爸是谁?他居然认识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啊!”没印象见过面啊。

“你小时候可曾听说过一个去死后又返回阳间的人的事情?我爸爸说,你们还见过呢!”她说着还是不停地抹着眼泪,可怜的年初青,这眼睛要待会儿变成核桃了,哎等等!她说的那个死了还阳的大叔!那是她爸爸?我彻底震惊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天哪!为什么我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我现在和一只鬼在聊天,聊的还是一只死去很久的鬼!

“你爸爸不是被抓走了吗?我还……”那一幕已经成为我记忆中的阴影了!“我还看见他被……”我摇了摇头,不敢去想那么血腥的画面,我第一次被吓得够呛的!

“他和我一样,也被割了舌头对吧。”她痛苦地说,“泄露天机太多,做鬼也逃脱不了被割舌头的命运,我爸爸是难逃苦海了!”

“可你现在是怎么知dào

的呢?”我不解,不是在阴曹了吗?怎么会……真是离奇了!

“因为他有价值,阎王曾经赋予我爸爸的能力还能用,这些能力是很宝贵的,但我爸爸在阴曹是没用了,他被割了舌头,在地狱受了很重的难,可是……他被放出来很久了!”

“什么?为什么会被放出来?”我惊讶地问道。

“是地狱有人故yì

放我爸爸出来的,这个人位高权重,背景很深厚!原来是放我爸爸出来替她做事!我爸爸只知dào

她身份尊贵,和地狱的高官有关系,我爸爸的舌头也还了回来,但他执意不肯做坏事,可是我们一家姓名都被威胁了,只好跟着她做事,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托梦与我,让我来找你解救他,更重yào

的是解救众生!可惜我被那个道士被害了……”我一时震惊地无法用言语形容,是那个女人吗?她果然和地狱有关系!

“那道士是白头山的吗?”我问道。

“我不知dào

,我的舌头是被一个跟你一般大的女孩给割掉的。”我心凉了半截,白头山无疑了……夏重彩真的和高老头一起做起了杀人灭魂的滔天勾当!还有……那个女人在地狱的地位……天哪!浓墨去了冥界!

第四百四十一章:皆大欢喜

“你被我吓着了吗?”她看着我有点担心地说,一直在流泪,现在连我也在流泪了,我的浓墨能平安回来吗?现在我这么着急也没办法,浓墨回不来,我也去不了,我不能在这里瞎着急,我要行动起来。

“你爸爸呢?你知dào

他现在在哪儿吗?”我问。

“他被那个女人关起来了,因为他知dào

很多内幕,很有利用价值。”

“你爸爸是受到了她的威胁才答yīng

的,若是他知dào

你已经被杀害了,会怎样……”我说,“他就不会再这么做了,再没有顾忌,对了,你妈妈呢?”我问。

“我妈妈她我还不知dào

!”她说,“我妈可能还不知dào

我已经死了,我估计她报警了!”她说着双手抱着头,又是伤心起来,“我爸走了,我现在又死了,不知dào

我妈以后怎么办!”这个女人真是害人不浅!小儿一家被害的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人,现在又来害了这一家!

“你先别激动,天下之间,即使他们再迫害,也让我遇上了你。”我将她冰冷的手从脸上掰下来,露出年初青那好kàn

的脸,“这也是缘分,上天都在帮我们,纵使她在冥界有多么大的势力,也是不能够赢的!”

“我爸爸让我来找你果然没错!”她说,“我的眼睛也差点被毒瞎了,他们真的很残忍,连我变成鬼了也不放过我我现在眼睛泪流不止就是被他们给害的,多亏了我用眼泪洗了一次又一次,才将里面的毒给洗得差不多,否则,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即使我爸爸跟我说再多你的特征也是认不出的!可现在眼睛也坏了。”原来是这样,她流泪也是有原因的,比我可惨多了,做鬼还这么惨。

“你爸爸让你带了什么话吗?”他以前就给我预测过,他知dào

我的身世吧,既然让他女儿来找我,肯定也是为了阻止这女人的事情来的。

她抹了把眼泪,年初青的脸上已经成了大花脸了,她的手有点脏,再添上了眼泪,直接成了花脸,不过还是很美的,我家初青啊,就是这么迷人,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她已经压抑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我爸爸请你救救他,还有这么多生命!他说,一切皆源于墨,你要找到根源。”墨?她爸爸说的是浓墨吗?浓墨是根源?这个女人在天上就开始嫉妒我和浓墨之前的关系,然互穷追不舍,现在走火入魔,所以根源是浓墨吗?

“他还有说什么吗?”我迫不及待地问。也许只有他知dào

一切了!

没想到她摇摇头,“我爸爸还没说完,就在我的梦里消失了,虽然我爸爸死而复生已经是奇迹了,可他去世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给我们托梦,也没听过他说上一句话,所以那次我以为这只是梦一场而已。”他一直没托梦其实就是在受罪啊!在地狱正受着罪呢,真是可怜,“想不到,即使我认为是梦,我还是被盯上了,被害了,所以这消息是多么宝贵。我被杀了,鬼魂舌头被割,被绑在这里,困在这里,我希望能够遇见你,那个割我舌头的女孩说,就是让我在这里,就是让我看着我想找的人,却又找不到,折磨我。”夏重彩依然做事狠辣,心比石头还要硬,能说出这话来,不稀奇。

她继xù

说道,“后来那个林璇有次上来这山,我才知dào

,她说的折磨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我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善良,也没有特殊气息,我肯定这不是你。”夏重彩就是喜欢折磨人,一路上,数不清的人被祸害了,鬼都未能幸免,她以后要是死了,一定会闹得地狱都鸡犬不宁,当然,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在我看来,她只会欺凌弱者,真zhèng

给了她厉害的,她就要求饶了,若是她天地不怕,我还敬她是条汉子,但她不是,我极其鄙视这样的人。

“我们已经在对抗她了,那个幕后的女人,一直躲在后面操纵着,看着一场场好戏上演,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不会让她再继xù

害人的,她这样的行为也是三界六道所不允许的!”我说,“我们这里有一个道士,他现在去了冥界,去救一个被那个女人带到冥界的小蛇妖。你是要等他回来给你超度呢,还是现在自己去投胎?”

她突然站了起来,“不!”还低着头,来回快速走动着,一副非常焦急的样子,“我要保护我妈妈!我现在要赶回去看我妈!我还不能去投胎!我也要看着我爸爸的鬼魂平安被放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投胎。”她放不下的心情我能理解,就像那些在瞎眼算命先生家里被救出来的那些,也都不愿意这样投胎了,都想着看他们这些坏家伙的下场,一句话就是,不甘心呐!

“你要这样选择,我尊重你,过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将光明拯救出来的。”我安慰她说。

她终于停下了乱窜的脚,“谢谢你。”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睛却在诡异地流者泪,“那我现在就把身体还给你朋友。”

“哎等等!”我叫住她,她等着我的话,我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们这个队伍里的鬼魂已经够多的了,但多上一两个会更好的,成功了以后还能一起结伴去投胎呢,“你要是有困难,可以随时来蛇族找我,你也清楚我的身份吧,我们和坏人的大战斗,应该是整个妖界的大动作,你可以参加,也可以找我们帮忙,我们这些受害者,应该团结互助才是。”我说。

“嗯。”她猛点了一下头,然后身子软了下来,我迅速地接住了年初青,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只是目光涣散着,然后慢慢恢复了清明,“初青!”

“璇子,呃……”她皱了一下好kàn

的眉头,一手揉了揉眼睛,直起了身子,“我这是……”她眼睛酸涩吧,也难怪啊,一直哭。

“那个女鬼刚刚借用了一下你的身体,所以……”我将她扶正,“你可能要虚弱一下下了。”我抱歉地说。

年初青难受地眨了眨眼睛,“怪不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很累的事呢,璇子,她说了什么吗?她需yào

我们帮什么忙?”

“她还借用你的眼睛哭了,别揉了,对眼睛不好,就是哭多了,回去睡一觉就行了。”我说,“她生前和我是一个小镇上的,这些我下山的时候再跟你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我重新弯腰捡起她的落到地上的手机,“你哥……刚刚打电话过来了,那火气……是挺大的……”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没经过她同意就接了,着实不好意思,但这也是被逼无奈啊,不知dào

有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年初青咬了一下嘴唇,“他就这样,一直都是脾气大得很,这么大脾气的人,居然也会喜欢人……”

“走吧,山上冷,我们快下山去。”我说着便将年初青包裹好,扶着她小心着下山,蛇坠自觉充当着电灯,这山上啊,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知dào

除了她,还有没有别的了。我无限唏嘘地把女鬼的事情跟年初青说了,年初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说,自从遇见了我,她的生活就变得诡异多了。

我们正在聊着各自这么多天经lì

的事情,前面一阵脚步声,我身旁突然蹿出来了几个蛇卫,“有人上山来了!”我即刻被拽着走。

“等,等一下!”我叫着:“人来了,我怎么了?我么好姐妹不能在一起啊?被看见怎么着了?你放……”我甩着两只胳膊,“放开我!”

“是刚刚在打架的那位!”蛇卫说。

“哪位?”被我们催眠的那位已经被送下山了啊,难道是清醒了?还是说那个发疯的年后哥?

“个子高一点的。”蛇卫言简意赅,额……那是要跑了!不管是哪位,我走都没错的!我突然这样出现,会惹人怀疑的。

“初青,我,我先藏起来!”我说。年初青先是有点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同意了。

“你要再来找我!”这是她的条件,“不能再这么消失了,留给我们一个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我点头如捣蒜,在年后哥的脚步声走近的时候一溜烟被蛇卫带离了现场。

年后哥是一路小跑上山的,我几乎都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了,这人哦,一发起疯来,和浓墨还挺像的,是不是男生都这样啊,我咬着指尖看着他们俩的反应,八卦的细胞滋生地有些凶猛。都怪这月夜黑漆漆的,亮光不充足,不能看见年后哥和年初青有趣的表情了,真是可惜呀。

他估计想不到年初青就一个人,见到年初青的那一刻,年后哥整个气愤的气焰几乎一瞬间全部消失殆尽,唔,这是我彷佛能感觉到的,哇,他好,好强dà

……

年初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年后哥的跟前,年后哥一个转身,我不是吧,这好不容易见到了,就这么不理了?搞什么啊!我就要就跳出去了,没想到年后哥蹲下身去,语气十分不友好,“上来!”嘎?我收起要发作的不雅姿势,惊呆了。

年初青自然而然地趴到了年后哥的后背上,寒风中,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幽幽荡荡地下山去了,那最后一次话我是听到了,“我是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哭了?和小时候一样,真是烦透了。”年后哥说的。可我却听得满满的感动,虽然这是畸形的青梅与竹马,但貌似还挺美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梦回 (4000字)

年初青以后若要和年后哥在一起,加上她那没有道德的后妈,还有那不明是非的爸爸,她的人生必定不怎么好走,我真心祝福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能够获得纯真的爱情,在家里能够保护得了她,在外面也能给她以安全感,这样距够了,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有能力有意愿倾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年初青。

回到蛇族已是深夜,但蛇宫一直在忙碌个不停,不仅要准bèi

战事,还在给九尾狐治疗伤病,蛇医还是那个老头子,一见着我回来了,更是忙不迭前来和我说她侄女的事情,蛇族姑娘都是碍于査承彦的身份吧,不然应该没有不喜欢和崇拜他的,给査承彦物色一个好人选何其简单,但这是大事,对于査承彦来说,在其漫长的妖途中,找一个长期陪伴的伴侣,是件大事,对于我来说,给査承彦找另一半也是大事,我一定要给他找个好的,但又何其困难呢,得査承彦自己喜欢呐,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更是希望他能自己遇上,唉,太纠结了,比我自己的感情还要纠结,斑点的幸福,很重yào



蛇医的提议,我没有给明确的答复,只说再看看,其实现在不是时候啊,査承彦不可能接受的,我也不希望他为了往我放心勉强自己的感情,还是等战事结束,一切完结之后再作打算吧,我可以装作不经意间透露一点给査承彦,瞧瞧他是什么反应。蛇医得不到满yì

的答复,于是接下来边给九尾狐看病,边用眼神不时地打量着査承彦,这老头子,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妖类好像表达情感都挺直接的啊,我瞥了眼死赖着不走非要等着床前的俊安子同学,唉,丢人。

“谁给她灌输了蛇气了。”蛇医摸摸胡子,“这蛇气吧,对狐族修liàn

是有很大的帮zhù

,但也不能一股脑地瞎灌啊,没经验!”九尾狐抿了下嘴巴,看着俊安子不说话,很明显就是俊安子大献殷勤做的,这蛇崽子,这蛇气是说给就能给的吗?不知dào

眼镜长老知dào

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这么不珍惜蛇气,不得气晕。

俊安子看了看蛇医,又看了看我们,知dào

没法子抵赖了,“这不是急了吗?我看她一个弱女子,在荒郊野岭的,没人照顾,还伤的这么严重,我当然没办法不管。”

“这没多大影响吧。”我问蛇医。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现在太多了,就有点紊乱了,吸掉多余的吧。”蛇医说,“熬一点这个草药,不出三天,就可完全恢复了。”几根草药似地植物出现在他的手里,俊安子很积极地接了过去,都是一群不矜持的家伙,我细看了一下九尾狐的脸,浓墨那家伙真的就是吓唬她的,果然恢复好了,脸上也白净无暇,狐狸般地细眼配上那张脸,居然迷倒了我们号称花花公子的俊安子,啊,蛇跟狐狸,孽缘啊!这以后要是修成正果了,哪天一吵架,一激动,俊安子被吃了怎么办?咦……我我在想什么呢!这就跟年初青的人生一样,都与看似有关,实则无关吧,都需yào

自己去经营的。但是这种速配我是真的好难接受啊!年初青那起码是从小就开始受年后哥的欺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那只八哥身体怎样?”我问道。刚问出口,九尾狐的被窝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它将脑袋架在九尾狐的脖子上,八哥那细脖子上还裹了一点狐狸毛。

“好啊!原来你藏在这里面!”俊安子要将它拿出来,九尾狐伸手挡了一下,八哥扬了扬从里面伸出来的爪子,挠了挠脖子上的狐狸毛,示威一般地又将脑袋靠在了九尾狐的脖子上,俊安子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出来!”

“我和它相依为命时好几天了,要不是它给我衔吃的我,我早就饿死了。”九尾狐说着,爱怜地摸着老八哥的头,经过这么段时间的折腾,老八哥头上的毛都掉的差不多了,看着又老了几分,我觉得有些心酸,它活了这么些年,也蛮艰难的。俊安子也不好说什么,又蹲下身去。

“它就是长期缺乏营养,还有精神疲劳,多补充点有营养的东西。”蛇医说。

“没别的大碍了吗?他曾经被白头山追杀啊!”我提醒道。

“大概只掉了几根毛吧。”蛇医眼睛还是不停地瞟向査承彦,査承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知情地眼神看起来有点好笑,“没中毒,也没中邪术,这只八哥还真是命大,岁数也不小了,不知dào

怎么活下来的……”老八哥听他这么说,有点不高兴地拍了一下翅膀,那秃秃的翅膀更加暴露无遗。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它一直跟着师祖,也就是浓墨的前世,为何这一世能轻易认出我,却不能认出浓墨呢?浓墨也没变啊。还是说……不可能,它有这么聪明吗?第一次见到我就逮着我喊让它的主人回来,分明就是一头猪脑子啊!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遇见它的吧。”我问道。

“我被你们救出来之后,在回狐族的路上被埋伏了,我中了符,动弹不得,被和你长得一样的那个女孩给抓住了。”九尾狐说。

“人类真是恶毒!差点害了我就算了,你也差点被害了!”俊安子这刚一见钟情就学会怜惜人家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我再也不黑他不要脸了。

“然后你被另一个女同学给救了下来。”这里我知dào



“嗯。”九尾狐欣慰地说:“安子,你不能这么以偏概全地认为人类都是坏的,要不是璇王说的女同学,我也就被剥皮了,她狠毒至极,我一开始就被她打伤了,我觉得自己一定会没命的,没想到,有个见义勇为的女孩子出现了,然后我就被放了。”九尾狐说:“璇王,你是怎么知dào

的?”

“我,我听说的啊。”我才不会告sù

她,女同学为了救她,已经被林璇报复打成了重伤,不然她该心理又负担了,等女同学好了之后,再告sù

九尾狐,好好去谢谢人家。

“我虽然被放了,但是受了重伤,又因为我的灵魂脱离身体太长时间,身体里没有补充能量,更加寸步难行,拼尽最后的力qì

,我爬到了深林里藏了起来,就是死也不能被找到。”九尾狐说到这里,俊安子又发出了一声愤nù

,他几乎想现在就去报仇雪恨,九尾狐接着说:“我在饿的要晕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八哥,我第一反映是要吃了它填饱肚子,可是我没有力qì

抓它,过了没一会儿,它竟给我衔来了野果供我充饥,我们就是这么做朋友的。”故事原来是这样的,两个弱者结合在一起,相互扶持,极为容易成为朋友,老八哥是跟着浓墨的鸟,浓墨前世多善良,它就受到了多大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八哥,你还会说话吗?”它舌头没事吧,经过女鬼那么一闹,我都心有余悸了,白头山什么事干不出来,连鬼的舌头都能割。

“小蛇小蛇。”它扑腾几下,彻底钻了出来,然后飞到了我的手上,太好了!它还能说话,我抚摸着它所剩无几的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羽毛,“你受苦了,你还记得你的主人吗?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

“璇王,你说的主人是谁?我一直都听它嘴里在念叨着。”九尾狐好奇地问。

“萧浓墨,也就是救你出来的那位。”一直没有出声的査承彦回答道,我没想到他居然也……他是真的不介yì

了吗?我没好意思看査承彦,我仍旧心虚。

“就是他啊!那个小情人!你也知dào

小情人的存zài

?”九尾狐问査承彦,“你,你才是界首啊,你怎么能够忍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满世界的妖都知dào

了我和浓墨的爱情绝唱,大姐,你别瞎咋呼好吗?浓墨不就是吓唬了你一次会毁容吗?能看人脸色不。o(╯□╰)o

“这事,我来告sù

你,璇璇,你也够累的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彦首,你也是哈。”俊安子急于赶我们走。

蛇医盯了査承彦一会儿,对我说:“璇王啊,我家侄女明天要过来看望我……”

“是来加入战斗的吗?”査承彦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出去,我看到蛇医嘴巴一抽一抽的,“虽然兵力够了,但真要有这心,也可以来。”老八哥也被我们带了出去。

“她就来一天!回到部落还有事!”蛇医赶忙改口道,“那璇王彦首,我先回去了啊!”说完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査承彦笑了一声,“我没那心思,你就不要操心了。”他早就知dào

蛇医的小算盘啦,可是他说得这么决绝,难道真的打算一辈子光混了?妖的一辈子可够长的啊!“行了,我先带它去通灵长老那里,我看看情况怎么样了。”他说着便将老八哥接过去,“可能会见到你的主人呢。”他走了,留下了也很想去的我,我真的很想去,浓墨去了冥界吗?他有危险吗?他回来了吗?可査承彦一定不会让我再操心啦,养足精神准bèi

战事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一夜无眠,一闭上眼睛全是浓墨,冷漠的他,受伤的他,暖心的他,让人心疼的他……几次惊觉他会突然间回来,也许我睡醒了,他就回来了,也许我在睡梦中他就突然回来了,也许我翻了个身,他就在旁边,夜深人静,总是特别容易伤感,可是我睡不着,査承彦也许回来了,他会给我带来浓墨的最新消息的,想着我便坐起身来,喊了一声阿蓝。

阿蓝陪我到了査承彦的房间前,一片漆黑,里面也没有亮点,他还没有回来,我一阵失落,没有回来……也就是浓墨思源和绿儿没有回来,我想去看的,可又不敢,我再不敢看奄奄一息的浓墨了,他下去冥界,一定是魂魄下去的,我不敢看没有生机的他的。

抬头看天,月亮还是不见踪影,黑漆漆的,连颗星星都没有,星君星君,哪怕是有一颗星星在天上挂着,我也是欣慰的。晚风轻吹过来,一颗清泪划过脸颊,这个时候,谁也不在身边,“王,你怎么哭了?”

我摇摇头,“想家了。”即使做了蛇王又怎么样,该孤单的时候还是会孤单,因为重yào

的人,一个也不在我身边……我不禁想,这么些年,我到底在追求些什么?不就是求一个家和万事兴,求一个平淡吗?这些繁华,枷锁,表面上的东西,都比不上亲人爱人来的令人向往啊。

“王,萧浓墨不会有事的,他是星君,先不说是什么星君吧,多少身份有所不同。”阿蓝安慰着我。

“陪我回去看看家奶吧。”我想她了,“我保证现在不会让她发xiàn

。”我说。

家奶的屋子还是同样的布置,只是自从舅舅去世之后,就多了一盏灯,她一直在等舅舅回来看她啊,可是舅舅回不来了,回来的是我,一个冒牌的外孙女儿。家奶的眼皮动的厉害,在做着激烈的梦吧。

家奶盖着厚厚的被子,我一眼便看出了我小时候的衣服,皱巴巴的,但是很干净,它正躺在家奶枕头边,我想起了家奶给我收魂的样子。泪水早已挂不住,我伏在家奶的床边,坐在地上,靠着床边,一靠就是一夜,在家奶的身边,心里才能有那么一点安心,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家奶给我盖着被子,给我扇着扇子,给我捂手捂脚……浓墨,我们也回到小时候好吗?那时,一切都是美好的,虽有瑕疵,但我们大家都能在一起。

浓墨,我们还能回得去吗?舅舅晒着草药,你写着书法,家奶扎着扫帚……院子外面还偶尔传来拨浪鼓的声音,收鹅毛哦……

第四百四十三章:

“王,该走了。”阿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天快亮了,老人家起床比较早,别被发xiàn

了。”她小声提醒我道。

嗯,是该走了,能来陪这么一小会儿,我就已经心满yì

足了,看着家奶瘦小的身子被包裹在被子里,只留下一张瘦到皮包骨的脸,还有那散落在枕头上的银发,心里一顿抽搐地疼,小时候想的长大了要怎么怎么孝顺,可是舅舅去世了,家奶……我还有机会孝顺吗?她如果知dào

我要伤害她的璇子,她会恨我吗?会要和我拼命吗?我不敢想,甚至不敢想家奶知dào

真相后,对我的态度,她是善良的老人,也是善良的家奶,但在亲情面前,她会怎么选?嗬,我还是不敢轻易面对啊,艰难地收回视线,对阿蓝点点头,我一转身便回了蛇族。

“兵分五路,从这里包抄……”査承彦在和元老们紧急商量着战争线路。见我进去了,个个起身叩首,査承彦给我使了个眼神,是失落的眼神,我知dào

了,浓墨和思源还是没能回来,心里更加空落落的。女魔头说,她即使下地狱也要拉着浓墨一起,这回浓墨去了冥界,我不是故yì

要往这上面想的……

“璇王,若按照你的想法,还有彦首的攻略,胜算还是比较大的,出其不意,这一招,狐族是怎么也想不到的。”管鸣长老说。

“多谢管鸣叔的夸赞,我不过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关于这点……”我故yì

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对眼镜长老说:“眼镜叔,你可曾经不看好呢。”

“额……”他没想到我会旧事重提,有点接不下去话,“呵呵,一开始嘛,谁也不敢肯定啊,这就算这次的计划很好,但也不能有十分的把握啊,璇王你说是不是。”还好啊,还找到了如此仓促的理由。

“唔,是要看着效果的,如果我们大家齐心协力的话……”我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眼镜长老也是聪明,“那是!肯定齐心协力啊!”他的话似是承诺,好吧,既然他自己都说了,也就当是他的承诺了。

“璇王,我小儿昨夜一直是不是宿在蛇宫?”眼镜长老忽然问道:“不知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呢?”他看着我和査承彦,想看出我们眼神的异样,还想着自己儿子当不了蛇王就当彦首啊,你家儿子可没这份心思,这不,这已经被一只狐狸精给迷倒了,哈哈,想想就好笑。

“他昨晚是宿在蛇宫了。”我承认道。査承彦看着我的眼神流动,嘴角隐着笑意,他知dào

我要干嘛。

“真的?”眼镜长老十分兴奋,眉飞色舞,但又想压抑住这股兴奋感,所以意识到自己腔调高昂之后,贼溜溜地瞅了査承彦一眼,似乎是做了不光彩的事,“多谢璇王对小儿的厚爱,老臣回去定当准bèi

陪嫁之物……”

“哎?”我忙摆手,“怕不需yào

陪嫁的东西了,这和狐族通婚,蛇族的历史上也是出现过的,俊安子做的是娶的一方,你只要准bèi

聘礼就好,嫁妆嘛……”我差点笑了出来,手背在身后轻戳了一下査承彦,表示我们一会儿该躲远点,“嫁妆当然是狐族那边出了。”

“什么?!”眼镜长老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痛。

“不过你放心,他们昨晚啊,绝对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只是正常爱hù

,正常交往,我真的很看好他们俩,不过这聘礼的事情也急不得,在这场战役之前,是没机会讲和的,等打完仗吧。”我说,故yì

装作不知dào

眼镜长老的痛点,哈哈,我真是太坏了啊!

“这个混小子!”眼镜长老的怒气都能掀翻议事厅了,俊安子,祝你好运啦……

******我是俊安子是靶子的分界线******

浓墨走的第三天,我们蛇族与狐族的战争开始了,他说会陪我的,浓墨,我不求你回来陪我,只求你平安,平安回来好吗?我压下了焦灼的思绪,收起了战略图,阿蓝已经帮我穿好的衣服,整理了下发型,外面脚步声声,大家都在准bèi

着,群情高昂,因为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蛇王加入的战役,大家岂能不激动。

我虽然很有信心,但心里不能说是不忐忑的,第一次和死对头打群架啊!白头山怎么搞还是人吧,这会儿子就全都变成妖了,我抖了下袖子,丝带前后飘了一下,这衣服好眼熟啊!

“一会儿就要上战场了,这衣服是前女王所穿的战服,王,你还记得吗?”阿蓝说。

“母后?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记起来了!”母后以前打仗穿的都是这一套,我小时候每每都会看得入迷,母后长得极为美丽,再一穿上这件衣服,全身都闪着光芒,父王长得也好kàn

,但陪在她身边,都逊了几分颜色。

母后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这件衣服,我虽不希望你能穿上它,但只要一穿上,就绝不能抹了蛇族的面子,你既是王,就要有王的风姿。那时,我还不能理解母后的话,只觉得衣服好kàn

,我想穿,为什么母后不希望我穿呢,我真是傻呵,她当然希望蛇族平安,不希望我背负着战争的压力,但一旦上战场,我就必须拿出十二万分的实力。

我站起身来,身上的金黄色战袍柔软贴身,勒得身材曲线更加明显,依然是无袖的,胳膊全部在外,腿脚也是,衣服只留到大腿根部,着实是妖族的外向风格,我欣慰的是,这回没有黑丝了,光溜溜的腿。这是母后喜欢的风格,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穿在了我的身上。头发也是被盘了起来,只留下一小撮扭转在胸前,方便战斗。我抿了下唇部,金黄色的闪闪发光,真像是从黄金沙里捞出来的,真不是显摆我们有钱吗?又是这个中毒的妆容。

阿蓝将我胳膊上的丝带系紧,她动作抖出来的风使得丝带摆了几次,胳膊上被柔软刮擦着,就像是母后温柔的触摸。父王母后去哪儿了,大家不愿意告sù

我,我也就一直没问了,但希望他们安好,一切顺利之后,希望可以见面。那时的我,一定会让他们骄傲,以前的我,多么任性,不懂事,现在的璇,一定做个好榜样。

“你们的身材也很相似,只是胸围嘛……”阿蓝一句哈就将我拉入了现实中,我满头黑线,能不能不要提我的胸部!“我已经按照你的尺寸改了啊,想不到还是有点紧……”

“已经没时间改了。”我说。

“怎么什么衣服都能被你穿得胸部这里……爆出来……”阿蓝又补了一句。

“闭嘴!”我忍不住喷了她一句,“这能怨我吗?”这是家奶酒酿蛋的功劳!人家……人家夏重彩想要都没有呢!哼!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只是你这打仗不会被对方砍死吗?那狐族的王也是个大美人啊,这样子被她看到不会直接刺激她……”

“弄好了没有!”我吼道:“弄好了我们就出去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阿蓝见我急了,忙给我拿来斩妖链,我见到斩妖链的那一刻差点没掐死她,发着莹莹白光的斩妖链上面系上了好几个蝴蝶结,赤橙黄绿青蓝紫各来一个。

“你当我是去结婚啊!”我吼道。战场上蝴蝶结满天飞很好kàn

嘛?我是去跳舞的嘛?

“璇王,我们都好了,该出发了,你准bèi

好了吗?”门外的蛇卫来报。

******我是战斗即将打响的分界线******

艳阳高照,将这微冷的春日照得暖了一点,野外的空气很好,茫茫的原野一片片草地,一片片花,阵阵花香,这氛围还真不像打仗的,狐族还没有来,不过一来速度也很快的。我们蛇族前后都是各种毒蛇,这些都是未修liàn

的,毒蛇中间站满了一众人模人样的蛇妖。

“你也来了?”我看了眼旁边的俊安子,他不是该和九尾狐在秀恩爱吗?

査承彦将手机放下,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看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浓墨他们还未能回来……

“我能不来吗?我本来该去另一队的,可是我听说打完之后,我家那位要来作证,我能不来这边吗?”俊安子理所当然地说。

“她现在很安全,你不必担心。”我说着给将手中的浓墨留给我的东西拿好。

第四百四十四章:与狐族之战

“我就知dào

你有法宝。”俊安子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要过来抢,“快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査承彦一把将他推开,“这是你能看的吗?这么不守规矩,你和九尾狐还想得到祝福吗?”他威胁俊安子道,俊安子还就吃这一套,一下子蔫了。

“我就是好奇嘛,我看这是宝贝。”他悻悻地说,还不时瞟几眼我的手,这是宝贝,对我来说是宝贝,浓墨留给我们的,狐族和我们战斗,怕是不仅仅是妖法上的比拼,他们听信白头山的教唆和挑拨,一定还想从道法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浓墨本来打算陪我们一起会会这些道法,奈何回不来,不过走之前也考lǜ

到了赶不回来这一点,给我们准bèi

了这个,我攥紧了手,至少还能在道法不吃亏。

“就因为是宝贝,怎能让你胡乱看呢?”我说。

前面又有蛇卫来报,长老们已经按照我的要求设置好防御了,外围不会有问题的,各个部落也做好防御工作了,“嗯,他们到哪儿了?”査承彦问。

“在五百里外集合了,很快就会到达。”蛇卫回答。

“大家准bèi

好迎战!”査承彦大声宣bù

道,整个阵势就突然就严峻起来,群蛇立kè

聚拢抱团,分散到四面八方去,摆好了一个随时奉陪的阵势,几个元老也从前方突然降临到我们队伍前面,资历高的蛇卫将我和査承彦通通围在中间,一瞬间,妖风四起,天空突变,乌云开始从四周向我们交战的这一块聚拢,天,阴暗了下来,阿蓝和另一个蛇婢一左一右地扶着我的胳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二十米处渐渐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群体,该来的总算是来了,我就是要让你打到最后,后悔这一战!

狐族的兵力和我们不相上下,带着烟雾一起出现在前方,众狐狸的簇拥中,一抬露天轿缓缓出现,一身火红的衣袍耀眼,狐族女王仰着高昂的脑袋,美艳不可方物,她坐轿子中间,大腿露在外面,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眼睛里全是魅惑,古往今来,狐狸精勾魂的事迹不在少数,我总算是见识了一把这功力,我偷偷看了一眼査承彦,他居然没什么反应?我再看俊安子,他这个连见到狐王的表妹都能流口水的,居然也没出现星星眼,我倒是好奇起来了,蛇族男人都这么专情吗?他不是被传花心吗?难道真的是装出来的?还是突然良心发xiàn

,为了九尾狐放qì

了整片森林?这样倒是极好的。

狐王的身边围坐着好几个美艳的男子,个个比女妖还要魅,只见狐王挑起一根手指,捻了捻头发,嘴唇微动,和旁边的几个美男子说了几句,他们看向我们,然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小妖也跟着起哄,可惜我能力还发挥地不够,査承彦一定是听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表情不大好。我猜狐王一定是嘲笑我们什么了,可恶,看我待会儿不好好收拾你!

“这几个都是她的界首,狐王的界首三千佳丽都是少说了,这几个应该是她最为宠爱的。”阿蓝靠近我说。难道她是在笑我界首少了?阿蓝的眼睛很不爽地盯着那个同样穿蓝色衣服的狐狸精,这不就是那个光着屁股跑的狐狸精吗?看来,两人都对上眼了。一会儿也会一对一开打吧,笑什么笑,就等着光屁股吧,我自己在心轻哼了一声。

狐王媚眼如丝地在离她最近的一个美男子脸上亲了一口,“你们这样就想打赢我们狐族?”

挡在我前面的蛇卫门各自分散,让出中间一条道来,平地出现了一张椅子,我腿一盘便坐了上去,一只腿搭在地上,一只腿垫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椅背,一手……磕着瓜子……当然不会!我是想嗑瓜子来着,可我怕被元老们唾弃死,只好玩着自己的下巴咯,当然,我表面还是会装作非常妖娆的高贵的。

“你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吧,欺负我蛇族无主,那时候,你可以逞威风,不过现在,你还是好好享shòu

一下这最后的时光吧。”我说。

“嗬!不自量力,你也不问问,你们被我们占领了多少领地,你现在回来,无力回天了,还不乖乖臣服与我狐族。”狐王骄傲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继xù

和她的界首们嬉闹着。一想到以前我们就是这么简单地失去领土,败在这种妖手上,我就心塞,不让你看看颜色,你真的就自以为是可以称霸了?

“今天你不给我吐出来,我就将你打出原型你信不信?”我笑着说,“你们和白头山勾结,掳走了不少子民啊。”

“哈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璇王,我弟弟看上你了。”她说着舔了舔红红的嘴唇,“不过他可不是想吃你啊,就是做个妾嘛,没有名分你不介yì

吧。”

我身边的査承彦明显气场变得不对起来,我伸手安抚了一下他的,“嘴皮子到挺厉害的,不知dào

你一会儿还有没有那个能力再嚼舌。”我回击她,“我可不像某些妖,重口味极了,一个不够,还要多个。”

“你……”她气得要站起来,不过被拉住了,她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只怕有些妖是没那个本事吧。”她也笑了。

“嗯,因为审美好,不重口,也对你弟弟没有半点兴趣。”我说。

“哼!我们才不稀罕!今天我们就让你们蛇族重温一下手下败将的滋味。”她的掌心还未贴在一起的时候,我见她要拍手放出信号。就率先扔出了一把鞭炮,査承彦眼疾手快地一鞭子打了过去,鞭炮全被点燃,飞向了他们那边,这只是个小开始,接着我便看见鞭炮齐飞向他们那方,噼里啪啦的,只听得狐族大叫起来,哈哈,没想到我们也能这么损吧!人类的方法,用在这里就是出其不意!管你什么妖法道法,先过了这关再说!既然现在是现代社会,我们妖界都用手机了,为何不能这么打仗?

我脚一抽,随即椅子就被阿蓝的舌头卷了起来,阿蓝就这么卷着椅子顶在空中奔赴了狐族那边,我猜,她要去找那个阿兰打仗去了……

突然,我被査承彦向侧边拉了一把,一个爪子扫荡在我刚刚站着的地方,是满脸不屑与愤nù

的狐王,她两只手毛茸茸的爪子已经变出来了,美眸正凛冽地盯着我,她的身后全是她的界首,我将査承彦推到后面去,“我来。”我说。

她也将几个界首给推后面去了,我们妖王之间的单挑不需yào

别人帮忙,天变得很暗,风吹得她身上长袍直飞,我身上除了胳膊上的丝带,就是一小撮头发,没别的可飞的了,不得不觉得母后这身衣裳选得好,即使我顶着中毒的妆容,也觉得自己厉害透了,战场上各种颜色都在翻滚,几个双方元老在斗法,卫兵们都各自为战,蛇与护理抱团撕咬开来。

我撇了下嘴角,“听说你的一个界首和你的下属私通啊,没几天吧,你这心情恢复了吗?”

狐王的脸色顿时变了,“要你管!”她一爪子挥舞了过来,血红色的嘴唇张开,似是要撕咬我,我的身体一软,向侧边歪过去,尾巴已经突然伸了过去,她躲闪不及,前有我后有我的尾巴,谁让我的尾巴这么长呢,我的尾巴从后面扫向她,舌头也跟着伸了出去,前后夹击。

她也不是吃素的,她毛茸茸的九条尾巴就这么出现了,我见过九尾狐的尾巴,灵活度非常好,全都能掌握自如,她其中的四条尾巴在空中甩了一下,两两套住了我的蛇尾,使我动弹不得,她的另外四条尾巴也分开来攻击我的舌头,与我的舌头缠绕在了一起,又是动弹不得,九尾狐剩下的另一只尾巴就从她的腋下向我袭来,我还是太轻敌了,居然忽略她的九条尾巴!

现在我的舌头被固定住了,嘴巴都咬不过去了,她还哪里哪里都能动,可恶!我越是收缩尾巴,她的尾巴就拴得越紧,最后一条尾巴轻松地勒住了我的腰,九尾狐狂妄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手下败将!你说我是直接这样勒死你呢,还是掐你的脖子呢?”我瞪她,她又笑了,“哦,我知dào

了,你不能回答啊,真是可怜呢!你若是死了,我能不能收了你的界首啊?我早就看上他了呢,长得真是……”

我用尾巴尖在地上狠命打了一下,干燥的尾巴瞬间被喷湿了,“这是什么东西?”九尾狐大叫道,我的尾巴一滑,便缩了出来,九尾狐急的大叫,嗖了一下收回了另外五条尾巴,我解放了,“我的尾巴!这是什么啊!”她抱着自己被喷湿的尾巴大叫,引来几个界首,都是身上的皮毛一被打湿就跟死了心爱的人一样乱叫。

我拍了拍手,缠绕在手臂上的丝巾散开,斩妖链露了出来,“沉得住气,不错。”我表扬了它一番,我又不是真想灭了狐族,只是给他们一点教xùn

罢了,不需yào

出动它的。我看着地上乱喷的水,心里乐开了花,这是什么都不知dào

吗?愚蠢的狐妖,哈哈,这是肥皂水啊!我早就知dào

皮毛才是你们的心头肉了,而我们呢,我们蛇皮光溜溜的,怕它什么?这就是人类的方法,人类智慧,糊涂虫。这是我们早就布置好的局,埋于草地下的肥皂水,而且……还加了点颜料,沾染上毛发,就难洗掉……

趁着九尾狐在惋惜自己的皮毛时,我一跃而起,尾巴勾住一个被隐身掉的挂钩,一拉……

第四百四十五章:让你们满地找牙

顷刻间,整个战场都出现了烟雾缭绕般的景象,这极大的阻碍了狐族的视线,再加上草地上冒出来的肥皂水,蛇族如鱼得水般顺滑,穿梭于烟雾缭绕中,打得狐族哇哇直叫。

这些是什么?干冰,会布置结界的元老们早就在圈外画地为牢,将这片地方给围起来了,水雾一时散发不出去,干冰是什么东西?相信大家都知dào

吧,我们初中物理就学到了,干冰升华会制造出大量烟雾的场景,舞台剧常用的一种制剂,狐狸一族的夜视能力也是相当好的,在漆黑的夜晚,捕捉猎物相当敏捷,但是他们不考舌头,靠的是眼睛,这点与我们蛇族夜视的方式大不相同,所以我就利用这一点,迷了他们的眼睛,夜视能力再好,有水雾阻挡,夜视看不见的,但这对我们蛇族是毫无阻碍的,因为我们即使没了视力,还有舌头呢。我本来是想发催泪弹来破坏他们的视力的,但一想,这样目的是达到了,但也会令我们的眼睛不舒服,就放qì

了这个策略,我伸出细长的舌头,唔,效果还不错!

迅速伸出爪子就抓住了狐王的一条尾巴,向后一拉,她尖叫一声,由于我用力过大,捋下了一撮毛,狐族众妖听到了狐王的叫唤声,都纷纷向这边用来,但由于干冰效果太强烈,他们看不见,只能凭着狐族气息寻找,都撞到了一起,一个亮点落在我身边,是査承彦的气息,“抓住吗?”他问。

“再等等,让大家再打一会儿。”我说,“那个九尾狐准bèi

好了吗?”

“已准bèi

在外,等候我们的指示。”我点点头,“璇,出气是出气,别真的闹到老死不相往来。”査承彦提醒我道。

“我自由分寸,所以我今天都没用斩妖链。”我抬起手臂,“我遵循了自己的准则,不会胜之不武。”

“我对你放心,擒拿狐王之前,还要注意狗急跳墙。”査承彦说道,嗯,我知dào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狐狸精。后面还得防着他们,虽然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但战场上一个稍微疏漏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结局,还得小心不能大意。

査承彦又投入了报仇之中,我也摇了摇尾巴扫向了狐王,她眼睛没用了,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对面不相识,居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在听……听到我袭击过去的动静后,她九尾直竖,呈现扇形散开,自后向前蜿蜒而来,不好,想这样包围我!不过我还会被你的尾巴钳制吗?我的尾巴尖伸到她面前的时候,狐王的尾巴呈包围状缠绕住了我的尾巴,自尾巴尖向我这边缠了过来,九条肥大的尾巴力度相当之大,虽然都被肥皂水给打湿了,但用起劲来还是很有力道的,我想要借助肥皂水的滑溜溜抽回蛇尾显然也不那么简单,九条尾巴一起,我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突然她笑了几声,阴险万分的笑声,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从我的尾巴传递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居然浑身痛痒难耐,隐约中,我看见了尾巴缠绕中,不大明显的纸张夹杂在里面,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是专门针对我的符咒!好啊,道法是你先使出来的,你既然做了白头山的奴隶,就别怪我用同样的道法来以牙还牙!

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忍受着蚂蚁噬心般地疼痛,一直在当眼睛的舌头伸到衣兜里,分叉的舌尖如同两根手指,灵巧地剥开了裹在外面的保护膜,钳住刀片便朝狐王的尾巴割过去,几乎是呈直线这样一割到底,她的九条缠绕在我的尾巴上的尾巴都被割破了,“啊!”狐王发出了凄厉的吼声,不得不因为疼痛而放开我的尾巴,顺带着那张符咒也松开掉了。我将刀片插进兜里,这是浓墨留给我的,防身之用,这刀片上啐了什么我也不知dào

,虽然不至于弄死她,但也不会好过,这可是浓墨花了好长时间给我念咒念出来,好宝贝。

她这一吼不打紧,众多狐狸全都涌了过来,即使撞在了一起,也拼命地包围了狐王,无数的爪子向我袭来,然后我被向后一拉,整个人便趴在了査承彦背上,众蛇迎了上去,一瞬间乒乒乓乓地,“没事吧?”査承彦关系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我从他的背上下来,拍拍査承彦的背,“你也没事吧?”

“出其不意,这些招数,恐怕妖界的战术都要革新一番了。”査承彦感叹道。

“这不怕,革新了也不会对付自家人,下一场战役,我们是团结起来,共同对付白头山女魔头的。”我说,和狐族的战役不过是预热罢了,好用的话,继xù

延续下去,和女魔头的战斗,绝对不能用寻常战术,这家伙似仙似魔似人,不知dào

怎么出招,那就出其不意吧。

“战争之前,我比较担心你,现在好多了,你一直在进步,璇,王者风范,非你莫属。”他说完,一手捏起一个黄色球状物向我们前方砸过去,一个红色球状被冲散了,这才是传统战争,这点,我还不太会,査承彦又将我从一边顺到了另一边,为了落地稳重,我的尾巴变回了两条腿,一前一后落到了地上,躲过了一个火球,传统战争开始了吗?査承彦神速般地摆弄好我的双手,握着我双手,向后一拉,手中迅速燃气一颗金色的球体。

我简直看直了眼睛,“你迟早要学,璇,使用念力!扔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査承彦就牵引着我的手将金球扔了出去,炸飞了一片亮点,我更加惊呆了,“这就是王的力量,一般蛇妖几千年的能力也不及你的能量。”査承彦说着又举起我的手,同样做了一个示范。

“这是至高无上的能力,蛇族,止此一人。”嘭地一下,那边几个亮点又被定住了,査承彦已放开我的手,急速过去解决掉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我还有多少能量没开发出来?放在我身上是不是太浪费了?

舞台效果慢慢变弱了,我们就准bèi

了这么多干冰,不过足够在消失完之前解决掉他们了,一团团五颜六色的能量袭来,都被蛇卫给挡走了,我在水雾里寻找着狐王,她正被大家簇拥着,想必一时之间是恢复不完美了,趁现在……

因为看得见亮点的位置,我直接穿越过去了,出现在狐族簇拥外围,很快便被他们觉察出了气味,几只狐狸冲我来了,我一脚踢开一只狐狸,手里聚起一团金色,舌尖一戳,便在他们中间燃开,下一秒便出现在狐王面前,尖利的爪子一扫,想不到没有打到她,胳膊却被牢牢困住了,这么浓烈的脂粉味,可气息呼出来却是男性的感觉,是她的其中一个界首!

我是做了很大的赌注,急于求成的赌注,所以我只身进了他们的包围圈,我的双腿当即被几只狐狸给困住,我爪子倒扣,抓在狐族界首的胳膊上,他嗷了一声,下一刻狐王的爪子扫过了我的脸颊,我能看见她的动向,所以头向下一缩,躲了过去,,舌头顺便卷起了几只狐狸,勒紧,打包,丢向了狐王,我的腿脚是轻松了,手臂还被抓着呢,我以狐族界首为支撑点,软了胳膊脚一抬,便从他的前方翻到背后去了,他的手可没我这么软,被扭疼了,自然放下,这时,蛇群又围了过来,咬向狐族界首,接着便又是小狐狸出来顶住。

这样下去,还要打一会儿,我得做些什么,我的上下颚迅速分离,下巴咯吱咯吱地响,这是我前世猎食的样子,现在可以用上了,嘴巴张得巨大,舌头一绕,便捉住了被保护起来的界首,再一用力,他的头便来到了我的面前,“不要啊!不要吃我!”他大叫起来,我张大了嘴凑近他。

此时,水雾已经消散了不少,离得这么近,可以看得比较清晰,他的眼睛瞪得巨大,吓得几乎眼球爆裂,一张俊脸瞬间变成了狐狸脸,嘴巴尖长,眼神涣散,我觉得无趣,便错开他的头,咬上了他的肩膀,“啊!”尖牙刺穿他的肩头,血液渗了出来,接着便是浓烈的狐臭味,我捂着鼻子被呛得不轻。

“黄儿!”狐王的声音,“不要伤我的黄儿!”

第四百四十六章:夏重彩的搀和

听到这声音和这称呼,我差点没吐出来,手一抖,将狐族界首给扔了出去,两只手抱着脑袋使劲咔嚓一声,嘴巴收了回来,黄儿?你怎么不干脆叫蓉儿?真是恶心透了好吗?咦~我搓了搓手,不知dào

手上有没有沾染到狐臭,真是熏死我了!黄鼠狼的味道也没这么明显吧,这都可以做生化武器了!最值得研究的根本不是我好吗?是这些狐狸精啊,放在武器上,绝对完爆。

水雾散发的速度渐渐快了,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不可开交,这次我们集合的都是毒蛇,全部有剧毒!所以狐族有点忌惮,我冷笑了一下,呵呵,还真当我蛇族全都是温柔的小白兔啊!我们也有成为大灰狼捕猎的时候!被我咬了一口的界首正躺在地上,几个小狐狸在照顾他,现在暂时死不了,只是会渐渐麻痹而已,吓死你们这些死狐狸,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有坏蛋能逃得了制裁,即使坏蛋去了阴间,也会被继xù

惩罚,虽然我未经lì

过,但追魂使好像就是负责这些的,想到这里,我又担心起了浓墨,还是没有消息吗?绿儿那丫头会不会有事呢?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我在战场上还能想这些,看着査承彦帅气的攻击身影,我想,我不能给他爱情,也要守护他其他珍贵的人,绿儿不能有事。我抓起了一团金色,丢向了一团狐群里。

水雾都快散光了的时候,也是越来越对我们不利的时候,但是因为前期我们占了绝对的上风,所以仍然军心振奋,蛇妖们个个精神抖擞,我也养精蓄锐了一会儿,狐王在整理着自己的毛发,她大概恢复了六成道行,随手起了火红色的火焰,朝一位在修护结界的元老投掷了过去,结界不能破!我的脚一蹬,带着一团金色挡了过去,在火焰接近我的时候,金团一投,两者相撞,红色消失不见,金色还残留着些许,打在了一只狐卫的身上,他当即被喷出了老远,狐狸脸也被打出来了,哇,简直不可思议!

狐王看到这阵势,不禁大怒,“你们干什么吃的?眼前的这些都是食物!给我吃啊!”她的狐狸耳朵因为生气而弹了出来,一个界首从背后揽住她,狐王一脸不快地将他推开,手指着她的狐狸们,“你们给我吃!逮到就吃!”

“地上躺着的这些东西,你不知dào

是怎么倒下去的吗?”我故yì

气她,“哦~你当然不知dào

啦,因为你们的眼睛瞎了很长时间,看不见嘛!我告sù

你吧,真是可怜呐,他们都中了毒,不是被咬的知dào

吗?是他们想吃我的子民,所以才中毒了。”我就是故yì

选择毒蛇的,这样会转移注意力在他们的嘴巴里,狐狸们肯定会攻击其它地方,比如咬身子,蛇的身体没有吧,哈哈,他们错了,这里的每条蛇都在毒液里浸泡了一个星期,身上都染了毒,敢吃吗?舔一口就让你倒,哈哈哈!

“你,你……”她气得直抖,头上的金钗直动,“璇王,你如此奸诈!”

“奸诈?”我笑了,“我们不争不抢,不偷不盗,结果呢,受到一些败类的欺负!”我一个掌风带过去,不远处的狐王前面的几缕发丝居然动了一下,我睁大了眼睛,这是我看花眼了吗?不可能吧!氛围还不错,我接着说:“这就叫奸诈吗?这才是战场上的智慧!对于侵略者,就是让他们灰飞烟灭也不过分!”

“你,这是你从人类那里学来的下三滥手段!”狐王气急。怒目圆睁,毛茸茸的耳朵折叠了下来,我看着居然想去摸上一把,啊呸!我真是又犯病了。

“下三滥?你不也和人类交往?白头山之事……你想赖吗?”我说着,一想到那些亡魂我就气死了,就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非人哉!非人哉!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收了你们这些低等妖族!”狐王还是不甘示弱。

低等妖族?呵呵,我的手指咯咯作响,再抬眼时,眼睛已经向外放光,“我本不打算再打你的……”我龇了龇牙,瞬间已经转移了过去,非要在建交之前让我打残你吗?狐王也早有准bèi

,我伸手打向她的时候,她腾空而跃,被割伤的尾巴还留着一撮撮血粘在上面,这教xùn

还不够?还敢乱吠!査承彦明明不在我这边战斗的,几乎是同时,他也出现了,一脚扫在我的脚尖上,下一拳就是打向贴在狐王身边的界首,我借着査承彦的冲击力,再甩着舌头攀上了狐王,直接勒住了她的脖子,趁着她的尾巴上线前,使劲一拉便撤掉了尾巴,她在空中翻了几番,落地的时候,九条尾巴形成一个向下的蜘蛛腿形,垫了一下,没摔着。

她突然对我大笑,“你以为就你们准bèi

了?”接着便弹了起来,査承彦快速后退到了我身边,一手挡在前方,一手握着莹莹绿光,严阵以待,只听得整个结界呢突然变得很安静,连小兵的打斗声也听不见了一般,她咧开嘴道:“既然和白头山合zuò

了,当然是深度合zuò

了!”她的话音刚落,几个元老集体被喷倒在地,结界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给冲开了,再一看时,便看到夏重彩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身穿着水手服,一脸天真的样子,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般,只是……她手里牵着一条失去了一边耳朵的狗,生命!这是生命!这是我们家的生命!

我情不自禁地要向前,査承彦挡住我,“璇,它已经死了,这是生命的鬼魂。”鬼魂?生命的鬼魂?对哦!我怎么这般糊涂!生命死了啊!它已经被捕捉黄鼠狼的夹子给害死了!可它怎么会没有投胎呢!白天山!畜生啊!连一条狗的魂魄都不放过!

“汪汪……”生命冲着我叫了几声,摇着尾巴,我的鼻子瞬间堵住不能呼吸了,为什么跟我沾上关系的都这么倒霉?生命它只是一条狗啊,连死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现在死了,还是不得投胎,呵呵,拿生命是来威胁我的吗?白头山的眼光一向长远,不得不令人佩服。

“璇,要冷静。”査承彦说道。阿蓝也披头散发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也是怕我把持不住吧。

“璇王,有段时间没见啦。”她的眼睛瞟了一眼我的胸部,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就你有胸是吧!怎么每次看到你,它都在博眼球呢!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你忘了吗?我可是妖,为什么要有羞耻心?”我说,也故yì

看了她的胸部一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某个胸部遗传爹的兔崽子就不要掩饰自己的羡慕了。”跟我比毒舌,你首先得有资本才是。

“你不要脸!”她气愤地说,忽然想到自己手里牵着的生命,又得瑟起来,“哎哟,这是谁家的狗崽子啊!”

“夏重彩,你又有什么不光明的打算?我们妖族的之间的事情,你插手算什么事?”我说。

“我们就是要选出最有能力领导妖界,使妖界能够繁荣壮大起来的领袖,狐族的妖王正合适,我们帮一下忙怎么了?一步步统治妖界,这不是很多妖王的梦想吗?”夏重彩无耻地说。

“所以你抓了我的狗?”我说。

“这是你的狗吗?璇王,这狗本来就不是你的啊,它变成现在这样,也是拜你所赐,你不记得了吗?”她啧啧了两下,“璇王,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傻啊!你的记忆不是全部回来了吗?”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我说。

“你真的不记得了?哦,师傅说你在天界闯的祸太多了,可能是这样,你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吧。”夏重彩说。

“有话快说!”最烦磨磨唧唧的,而且这人还是反派。

“你在天界是不是怂恿一只神虎和哮天犬打架了?”夏重彩说。

“怎样?”

“那你再想想,那只老虎有什么特征?”夏重彩提醒道。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生命就是金虎转世而成的?他们同样缺了一只耳朵!也同样跟我比较亲!

“不可能!它早就投胎了!千年前就投胎了!生命才多大。”我说,“你想扯也扯得像一点!”

夏重彩挑了挑眉,“你,真的在装傻吧?”

“我需yào

装傻吗?”我说。

“你是真的不知dào

,它无论轮回多少次,永远就缺一只耳朵了吗?而且……它永远也逃脱不了狗的宿命!”

“你胡说!”

第四百四十七章:浓墨归来!

“哈哈哈,我胡说?”夏重彩仰头大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倒是不清楚啊,金虎就是被你给害的。”她蹲下身去,摸了摸生命的脑袋,生命避让开,她是还是不依不挠,“畜生就是畜生啊,不知dào

谁才是真zhèng

对它好的,怎么养也养不熟啊,枉我留了它这么长时间,真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呢。”

“别拿你的脏手碰它!”我就要上前去,査承彦挡在我身前。

“夏重彩,你今日来,目的是什么?挑拨还是加强仇恨?”査承彦问。

“怎么?我不能来看热闹吗?哈哈哈,说笑了,我啊,是来助阵的!”她一脚踢开了生命,生命一点反应也没有,应该没有疼痛感,我现在是要感谢生命已死,它感受不到疼这一点事实了吗?真是悲哀啊,我捏紧了双手,恨不得撕烂夏重彩的嘴巴。

“连狗的鬼魂也不放过,夏重彩,你也枉为人了。”査承彦也是看不下去了。

“不做人又怎样?我是要升仙的,对人这个身份不在乎。”她扬了扬头,“别想着转移话题啊,这条狗就是那只可怜的老虎,璇王,它的命运是被你给毁了,让我来告sù

你吧,它私自战斗,被惩罚了,因为不尊重哮天犬这只神犬吗,所以被罚生生世世为狗。”

“不是的!它不是被罚的!它是被我不小心扔下轮回道的!就凭这个,你就在说谎,混淆试听!”我说。

“那是有人故yì

瞒着没告sù

你!它即使是自己入了轮回道也逃脱不了注定的惩罚,生生世世为狗!”夏重彩说:“他就那么护着你啊!这也不让你知dào

,那也不让你知dào

,我要说,你根本就不配!”

“他是谁?你是在说浓墨吗?”我问。

“不然呢!还会有谁令我这么不高兴?这么嫉妒如狂?为什么你吃着碗里的还要望着锅里的?”她指着我身边的査承彦说:“师兄跟我在一起才有未来!跟你在一起只会下地狱!而且还是孤孤单单的下地狱!”夏重彩对我进行着控诉。和女魔头对浓墨的情感很相似,都是对我无限嫉妒,浓墨是根源。难道预言大叔的意思真的就是浓墨吗?可是这根源要怎么解决呢?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心里很慌乱,她今天就是有备而来,我也知dào

她的意图,但我依旧慌乱,因为她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生命这件事,我居然相信了,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没有了,金虎的确是我的责任!生命也少了一只耳朵,这些都说得通!浓墨当星君的时候极有可能瞒了我真相!那要是这样,我对不起生命的对方就太多了!它在天界是神虎,下凡来只是一条狗,还是一只有些畸形的狗!所以这辈子我遇上了它并不是巧合,也并不是缘分,这分明就是我在还自己欠下的债!父母和子女之间是债,我对于生命,也是欠了债啊!只是经过了不知几世的轮回,它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我的好,也没恨我没按恼我,死了也只认得我……

“王。”阿蓝扶着我的手用了点力qì

,提醒我不能被下套,“王,你不能被夏重彩打败啊!她害了多少生命!”

“你还是乖乖就范吧!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蛇族对狐族俯首称臣,然后再联合狐族对别的妖族进行同化,师兄也会回心转意,不再被你这个狐媚子魅惑!”

“你说谁狐媚子呢!”狐族的一个界首表示了抗议,我差点没笑出来,这么关键的时刻,要不要这么搞笑啊!我,我真的不想笑啊!

夏重彩无奈地回过头去,我估计也是满脸黑线,“我就打个比方!你叫什么!”狐王揽住了界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bào

安慰了下,界首才撇着嘴巴接受了。

“现在是白天,不要做梦了!”我说。“高老头呢?他今天怎么不来了?一起来收拾我啊!我奉陪到底。”

夏重彩突然变得更加恶毒了起来,“要不是你!师兄怎么会叛变?要不是你,我会到现在才能下床吗?我大小便……”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嘴了,大小便?她大小便怎么了?而且她大小便关我麻雀事啊!“要,要不是你,师父今天一定可以过来!都是你的错!都是你让师兄欺师灭祖的!”

“高老头怎么了?”这点又跟我有麻雀关系啊?我对他们做什么了吗?还是……浓墨做了什么?对!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根本无法相信浓墨可以那么轻松地下山,而且白头山也好几天都没动静,我还觉得一切都不太正常呢!浓墨是不是真的对白头山做了什么?这厮居然不告sù

我!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跟我分享吧!!!

“我师父怎么了不需yào

你问!我现在站在这里就够了!”夏重彩挺了挺胸脯,又来了气势,“你难过吗?这条贱狗,你是不是很心疼啊哈哈!”她说着又踢了生命一脚,不过生命没有反应,但即使它没有反应,我也不能让它被夏重彩侮辱!

“你是要和我单挑吗?”我直接问。

“我,我……”夏重彩有点慌,“跟你单挑不是侮辱我吗?我们已经布置好一切了!我师父可真是神通广大啊,他什么都知dào

,也包括你的身世。”乍一听起来,她说话颠三倒四的,没个重点,但其实,她是想从各个方面打击我。

“不需yào

你来告sù

我!我的身世如何,我早就清楚了!”我说。

“你要是真的清楚了,也不会想去调查冥界了。”高老头,果然厉害,但这厉害中,又有几分是他本身所拥有的呢?

“我不想和你扯皮!来吧。”我两手交叉一抓,一手心向上一手心乡下,腰向前微微弯曲,形成了凶恶的攻击姿势,“不是有什么大招吗?我接着了。”

夏重彩见我不答她的话,咬着嘴唇,气恼不已,准bèi

好的压迫性的台词没用了吧,再不开打,我都沉不住气去撕烂你的嘴了!蛇众旋风一般地站在了我的身边,狐族也起了阵势,夏重彩见这局面不打是不行了,气得不行,只好骈拢两根手指,向上一挑,我们被打破的结界四周便升起了许多黄符,大大小小的,里面的符咒不一,大的足足有便携式小黑板那么大,小的只有袖章那么大。

“借用外力!”査承彦大喊一声,“保护好璇王!”说着他便冲出去收拾符咒了,我还记得裴家后院的井下牢房,査承彦连那个符咒都对付不了,这高老头比裴老道可厉害多了,这符咒若只是麻痹或者别的轻微伤害,我不担心,但要是有大伤害……

“哎王!”阿蓝拦不住我。

我已经听到呻吟声了,狐族一点事也没有!这就是针对我们的!査承彦隔空消灭符咒的过程中受到了阻碍,狐狸精们不怕这些,就围着査承彦打,其他狐狸精也一哄而上,

我向后几个后空翻,三下过后,我便将斩妖链投掷出去了,斩妖链横切出去,一周之后再返回到我的手上,上面已经挂满了符纸的残骸。“斩妖链!”

夏重彩大喝一声,吓得众狐狸精都萎靡了,齐齐看向我的斩妖链,大家都听过斩妖链的大名,我放出风声说斩妖链在蛇族,大家也没多少妖精会相信,这会儿可让他们见识到了斩妖链,夏重彩总是在关键时刻办坏事,咋咋呼呼的性格,是她的最大缺点。不叫还好,这一叫唤,好了,大家都知dào

了,谁不害pà

啊。我本来是不打算出动斩妖链的,唉,我叹了口气,你们自找的,我现在倒是不急于让九尾狐出来对峙了,我还没打够你,现在这样,岂不是便宜了狐族。

査承彦手里聚气,一一砸向黄符,这回没有阻拦了,就轻巧多了,夏重彩见到此情景,居然自己动手了,“璇王,你看这是什么?”她一掌向我拍来,我对她没做防备,眼看着就要被打着的时候,阿蓝挡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另一个身影推开了我们俩,然后我就看见夏重彩打在了裴丰的心口,然后……一秒,两秒,三秒……之后居然什么也没发生……夏重彩这才想起来她的符咒没用上,赶忙去掏,一柄桃木剑稳稳地插进了我们中间的地上,接着,我便看见了我日思夜想的他。

第四百四十八章:师祖怎么死的

浓墨身上的大衣已经染了很多灰,灰灰黄黄的我,裤子也烂了好几个洞,完全无法想象他在冥界经lì

了什么,一定很艰难!但是他依旧有着过人的风采,好像不管他再不修边幅,那身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就是两个字:贵气。他迈着大长腿,亦步亦趋地过来了,身上仍然背着那个背包,风尘仆仆的样子,却是胜利者的姿态,因为他身边跟着个抱着一条小绿蛇的思源,思源也是灰头土脸的,胳膊上也是好几道伤口,但仍然是坚定地捧着绿儿,画面狼狈却美好。

不知怎么回事,我居然看呆了,整个身体根本动不了,因为太过思念他,我已经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该给他一个拥bào

还是奖励他一个亲吻,是检查他有没有伤到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我不知dào

,一瞬间,脑子就堵住了,査承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立kè

就出现在他们三个面前,“辛苦你们了!”他接着问道:“绿儿怎样?”

“没大碍,只是受到了太重的阴气侵蚀,在太阳底下多照射一下,晚上再吸收点月光的精华。”思源说得头头是道,他见査承彦想看绿儿,便将绿儿递给査承彦,绿儿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思源解释道:“太累的缘故,也担惊受怕了很久。”

“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说着査承彦居然要屈膝,浓墨和思源赶紧阻止。

“应该的。”浓墨说。

“我更是应该了……”思源不太好意地说,査承彦心领神会,他早就默许了,他点点头。

“大恩不言谢,日后……”他还想承诺什么,被浓墨给打住了。

“哎?你已经在感谢了,没有你,阿璇撑不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要解决问题!”浓墨说。

我一直没说话,浓墨也没打算和我说话,和査承彦说话也不主动搭理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像个傻子一样,和我说一句话会死……啊呸,会变丑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打个招呼怎么了?从鬼门关回来,见到我也不说话,枉我担心的要死,现在倒好了,忽视我了,我撅着嘴,一声不响地站着,听他们说些简单的词句。完全没心思注意他们在谈些什么,心里酸得冒泡,我真矫情,我唾弃自己,不会资金先开口啊!他不找你说话,你就永远装哑巴吗?我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说话,都犹豫了,算了,不说了,我又要主动吗?才不……

“那就这样。”査承彦最后说了一句,我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前面完全没注意,然后他们就走向了主战场,我傻愣着,合着就完全没我什么事?我眨了眨眼睛,就要把浓墨关进小黑屋,手突然被握上了,浓墨的手暖暖的,手心有些粗糙,肯定是在冥界吃苦了,以前他的手心好嫩的,我一定要把浓墨的手给养过来,想到他吃了这么多苦,我还没陪在他身边,就好想哭,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要将他拍扁的心思了,浓墨将我拉到身边,揽着我的腰回去了,还是没说话,但这个举动胜过千言万语。

夏重彩对我们几个人的会晤,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师兄……”但是看到浓墨,她的声音还是放软了,她仍然喜欢浓墨,还是不死心,即使浓墨和他们摊牌了,依然是对我的浓墨无限觊觎着。

“你学艺不精。”浓墨来了个无厘头的话,我们现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也包括夏重彩。

“师兄你,你说什么?”夏重彩也显然没弄懂浓墨的意思。

浓墨弯下腰,从草地上拔出了那柄桃木剑,桃木剑的剑尖上戳穿了两张符纸,他轻轻拉扯了下来,眼睛看都没看,就往地上一扔,“写错了,一张少了一撇,一张少了一点,高人就是这么教你的?”浓墨的眼睛如晨星般灿烂,直看的夏重彩表情崩得有些挂不住。“是不是他现在还行不了几张真zhèng

的符纸,所有才要你来帮忙的?这里怕是没几张可以用的。”原来这些符纸根本构成不了多少威胁!搞什么啊!可是紧张死我了!搞了半天,原来是纸老虎!

“你们白头山就是这么讲信义的!高先生自己来不了,派了你这么个没半桶水的小丫头片子来!我们之间的合zuò

也要到此结束了!”那边一个界首觉得狐族整体被欺骗了,狐王对界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概是还想看看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和好戏吧。

夏重彩的眼神飘忽,她自己也对自己的水平不自信吧,大概是学艺的时候只顾着爱慕浓墨了,自己根本没用多少功,她直接就转移话题了,“你,师兄你居然直接喊师父的名字!”夏重彩指着浓墨说,似乎仍然不敢相信浓墨和他们闹翻了,“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你真的要和这个妖精在一起?”

“我怎么不能喊他的名字了?”浓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威严,“当年,他来拜师学艺,我还觉得这名字太狂妄自大了,让他改,结果,我走之后,他还是用上了。”浓墨似乎还叹了一口气。浓墨终于要摊牌了吗?太好了,今天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夏重彩,我希望你真的不知dào

这些旧事,若你知dào

了,还和老头狼狈为奸的话,你就真的太恶心了,唔,虽然你现在已经恶心到一种境界了。

“什,什,什么意思?”夏重彩瞪大了眼睛,“师兄?师兄为什么你……”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dào

吗?”浓墨问夏重彩。

夏重彩摇摇头,“师兄,师兄,师父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好啊!他是为了我们能一起升天!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

“他就是用这个借口一直骗你的吗?”浓墨说。

夏重彩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有些发直,“借口?师兄,你是被这个妖精给迷惑了吧!师父做了再多不合常理的事也是我们的师父!他是爱我们的!”

“杀了那么多人,真的能升仙吗?重彩,你真的相信这点吗?”浓墨问。

“不会的!师父说可以!师父还说,只要我们好好修liàn

,我就能……”她眼睛发直地看着浓墨,我不喜欢浓墨被一个女生这样注视着,即使她是出于纠结,“我就能……和师兄永远在一起!我们一起做神仙!我们永远在一起……”她说和竟情不自禁地要上前来,我伸手一挡。

“夏重彩!你醒醒!当神仙是可以有这么多杀戮的吗?你扪心自问,是不是一直活在梦幻里!浓墨不喜欢你!你就放过大家吧!即使成仙了,也是浓墨去天界,你下地狱!”我气愤地说。

“你才下地狱!不……”她笑着说:“你连地狱都不能进!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妖!你也不是仙!你不过是……”

“高人的师父你知dào

怎么死的吗?”浓墨突然问。打断了夏重彩的话,我,我还想听她后面要说写什么呢,因为胡扯挺好玩的,真是扫兴。

夏重彩果然不继xù

说下去了,她对浓墨的问题更来兴趣,不管是问题本身,还是提出问题的人,“师父说是病死的,师父不会说谎的!认识师祖的人都说是病死的,师父要是不知dào

,师兄,你就更不清楚了。”

“我比谁都要清楚,重彩,你师祖他可以说是自杀,也可以说是他杀。”浓墨说。我的心立kè

悬了起来,我问过浓墨是不是自杀的,原来还有他杀这一层面!难道真如我之前的预测那样,浓墨前世……是被高人所杀?

“师兄,你是在骗我吗?你为了骗我,所以编出来的,你和我们如亲人,还不是被一只狐狸精给勾走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那边的界首又叫开了,“你说谁呢!我们狐狸精就是惹到你们人类了是吧!什么事都要往我们身上说!”

“我不是说你!你发什么疯!”夏重彩回头不耐烦地喝斥了一声。我忍住不笑,肚子却憋地有点疼,这关键时刻真是破坏气氛。

“当年你师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高人一个,当然他说什么都是真的。”浓墨说,“当时的情况,除了他们俩,就只有一只八哥知dào

,这只八哥后来遭到了追杀,这点……你知dào

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璇王死因

夏重彩又是一惊,“那只该死的八哥?那只八哥,师父是说见一次杀一次,因为是祸害,不是好东西,会破坏我们的计划,但不会是这个原因的。”她问,“师兄,你说……就两个人知dào

,那你呢?你怎么知dào

的?如果师祖的死跟师父有关,师父又怎么会跟你说真相呢?”

“这不是他跟我说的,重彩,这是我亲身经lì

的,师祖死了多少年?你要不要对照一下我的年龄?”

夏重彩的瞳孔猛然放大,以一种死都不会信的模样看着浓墨,“师兄!你是我师兄!怎么会变成师祖呢!不可能的!”她的声音充满着颤音。

浓墨又加了一把油,“我花了很多年,试图去阻止阿璇的劫难,可是最后那段时间,我算到了怎么也无法躲避的灾,因为不忍阿璇转世一个人,我就想先转世,我赌了一把,我先转世,年龄也会比阿璇大,如果有缘找到她,我便可以照顾她,我安排好一切后,准bèi

自杀。”我紧贴在浓墨身边,每个细胞都在泡冰水般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体会到寒冷了,跟那次在冬天的白头山湖水里一样,冰冷刺骨,浓墨是真的准bèi

自杀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呢,不仅对自己爱的人狠,对自己更是狠到了极点。

我捏紧了浓墨的手,捏得发狠,浓墨感受到了我出离的愤nù

,用手指尖点了点我的手心,安慰我不要生气,可是怎么能不生气呢,站在自己爱的人身边,听着他说他是怎么轻生的,怎么自杀的,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他的人在我这里,他的心也是,他的手更是被我牢牢握住了,但我不爱听浓墨说那些孤单的瞬间,因为那里没有我,我不知dào

,我那时还在蛇族享shòu

着,根本不知dào

他的这般心路历程,也不知dào

他的做法,虽然我也没有享shòu

什么,我也在备受煎熬着,我们都是傻瓜,明明彼此相爱,却都在折磨着自己,而且我,我前世的死亡……我也不愿意回想,记忆回来的这段日子,我根本不想回忆我的死亡过程,我并不是为了成仙死的,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啊!到头来,因果却用是这么的统一。

“高人心术不正,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对这世间留恋的不过只有阿璇而已,没了阿璇,世间万物于我,都是不存zài

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将我能记得的好东西都写下来,交给思源的二叔保管。”浓墨说到这里,看了思源一点,一脸歉意,思源也是伤心的表情,但他对浓墨点了点头,基本意思就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不怪你,浓墨继xù

说,“我信任他,觉得日后若是有缘,我可能还会拿到这本书,只要是不落到高人和坏人的手里,就没事。”

他又捏了捏我的手,提醒我解下来又要讲令我不快的话了,“自杀前夕,我去了一趟图腾山的山洞,看过我的爱人,留下了那几行字。”他看着我,我居然一点也不想听,我不想听他是怎么死的,正如我不想回忆我是怎么死的一样,因为我的死和浓墨的死也牵扯到了,我不能去想,一想到浓墨的死,我的心都能揪起来,“做完这一切后,那天晚上,高人端给我一杯茶,我知dào

里面有什么,但这正遂了我的意,所以我装作什么也不知dào

喝下去了……”我的眼泪刷刷的,浓墨你太残忍了,我根本不想知dào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详细。

夏重彩的眼里也浸出了泪花,她仍然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但这眼泪,应该是信了吧……

“我一直都很自私,自私到,只要我爱的人好,我就什么都不顾了,所以留下了一个大祸害,连累了很多生灵,就连阿璇的死也是我造成的……”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回忆了,浓墨叹了一口气,将我搂进了怀里,我的脸抵着他的胸口,眼泪鼻涕全糊了上去,他的外衣不干净,有许多灰尘,但却是我熟悉的港湾,再重的泥土气息也掩盖不了浓墨身上的禅香味,“我苦苦等着她的劫难,苦苦守着她千年。”是的,上一世,浓墨也早就修得了长生不老,与其说他与道有缘,不如说他仙根深种。“只要遇到劫难,我就会替她化解,但是想不到最终我没算到的最大劫难就是我自己……”我哭的更甚。

我仍记得小时候梦里面我死去的场景,但那不是真的,我是怎么死的……那个夜晚灯光很明,每年的那个日子,那个大个子都会给我带鸟蛋吃。他说,阿璇,今天是人类的除夕,我们也在一起过年好吗?好啊,怎么会不好呢?所以我们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在一起过,但是那晚,我在老地方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大个子的踪影,我意识到了,是啊,我成亲了啊,成亲了就不能和他见面了,他也……很长时间没来见我了……虽然我很想他,但是他不想见我了……等了好久好久,我等来了高人来送信,他说大个子在白头山病逝了,我疯了似地要去见他,斑点来找我,我也不理,他跟在我后面拉扯我,我也不理,只想着见大个子一面,于是,我死在了车轮之下,可能是强烈的想见浓墨的欲望让我附在了妈妈的肚子里,我根本不知dào

这是一场阴谋啊!那时候,浓墨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这一切都是高人的阴谋!这一世,我用上帝视角看那一世的悲哀,才知dào

,我们有多悲多惨。浓墨一直防着我的劫难,最后我们俩才是因果而已,他因我而死,我也因他而亡。

“师兄……你,你是我的师祖……不,师父只跟我说你们只在天界……他没说你前世和她也……”夏重彩崩溃的声音比鬼哭还难听,“我不能接受!你们成就了爱情绝唱,我呢?师父说我们一起成仙呢?师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我小时候就喜欢你……我怎么能不跟你在一起呢?师父说可以的!”

“我告sù

你这些,就是让你清楚地知dào

,我和阿璇比你想象的要经lì

的多,你有什么理由嫉妒她伤害她,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这本就是一场阴谋,高人在我死后,利用我的死亡,害死了阿璇,我要是知dào

他的目标是阿璇,我怎么也不会让他得逞,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已投胎转世,他已将我从萧家用谎言带去了白头山,因这一世我选择了封锁记忆,所以我成了他安插在阿璇身边的傀儡。”浓墨说。

“可这与我无关啊!师兄,我还是你的师妹,我们还是家人啊!”夏重彩哭着说。

“我不知dào

你的身世,重彩,一定也不一般,高人已丧尽天良,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叫重彩也是高人故yì

这么取的名吧,他一方面希望我对阿璇残杀,一方面又希望拿你来绑住我,可惜,我没那么傻。重彩,你也不过是颗棋子,我们除了是棋子关系,别无其他,要说小时候的亲情,也在你变得残暴的时候,已消失殆尽了。”这是浓墨,第一次在我,在众人面前把话跟夏重彩讲清楚,这次,是真的讲清楚了吧,连我的部分也一并讲清楚了。

“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dào

师父他居然连自己的师父都要害死!可我怎么办?师兄,我还能回头吗?我不要再和师父在一起了!原来。原来他根本没有让我成仙的打算!他这么狠毒,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师兄,我真的错了!可我能怎么办?我无父无母,小时候,我只有师父和师兄疼爱,没有了师兄,没有了师父,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夏重彩的嗓子都哑了,到底是真心悔过还只是怕了,希望是真心悔过吧。我在浓墨的身上蹭了几下,然后退出了他的怀抱。

夏重彩几乎是呈瘫倒的状态了,脸扭曲得不成样子,那个初见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不见了,她本有更好的年华的,我真替她可惜,浓墨给我擦了擦脸,估计全是灰尘吧,就这么个动作,夏重彩的眼睛都快喷出火了,她仍然嫉妒地不像话,她对浓墨应该是真爱,“师兄,师兄,你要看着我一个人吗?师父若是知dào

我晓得内情了,不会放过我的!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她伸手要拉浓墨的衣服,阿蓝将她推开了,夏重彩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完全没了得瑟的风采,我倒是十分同情她。我这性格就是如此,看到人坏的时候,恨不得去拍扁她,只要坏人露出一点可怜的样子,我便狠心不起来,她这不是装的,真心很惨。

阿蓝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大概也是像路人一样,可以为了别人的爱情故事而感动,浪漫的,残酷的,悲伤的……看着别人的故事,流淌着的是自己的情感,人啊,都是这样吧,“你这是自作自受!”阿蓝愤愤地说,说完又往裴丰那儿靠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章:还好你爱我

“对不起,我道歉,我真的对不起你们,璇子……”她调整了下姿势,向前爬着,要来拉我的裤脚,浓墨将我向我拽了一下。

“重彩,你要是真的想忏悔,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些死去的生灵,就该将高人的打算还有你知dào

的事情说出来。”浓墨说。

夏重彩顿了一下,眼睛胡乱扫了几处,摇摇说:“师兄,你知dào

的,师父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很多秘密我也是今天才知dào

!我也是受害者!我只是被蒙蔽了!我不知dào

师父的计划,他不会告sù

我的!”夏重彩抬起头来说:“我知dào

的还没你多……”

“不可能一点不知dào

,夏重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还要撒谎吗?”査承彦提醒道,“你和高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也会知dào

一点。”

夏重彩没说话,只是喘着气,她的手指在地上抠了几下,“我真的不知dào

太多,我哪知dào

你们想了解什么呢?”她见躲不过去了,便说:“你们要问什么?”

“我们就是想请你作个证。”査承彦说着便对狐族那帮人说:“戏看够了吗?该到你们了。”

狐族一个界首说:“我们还等着你们解决完私事再打仗呢,磨磨唧唧的,真是混乱!”

“公然打情骂俏的也是够了。”狐王不屑地白了我们一眼,说的好像她自己打仗带了几个界首是来烧饭的一样。

“是混乱,待会儿会更加混乱!”浓墨从阿蓝那里接过了面巾纸递给我,我擦了擦大花脸,这样不太好见人,我可是蛇王,“有关你们的。”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蠢货,人家卖了你们狐族,你们还要帮他数钱呢。

“跟我们可没关系啊!他们白头山对不起你们,我们不过是合zuò

关系,你们吵好了我们就开打吧!”狐王眼睛简直长天上去了,她真的觉得狐族会赢吗,在浓墨也来了的情况下?

“王姐!”一声哀怨又彷徨的声音伴随着惆怅委屈,早已准bèi

好的九尾狐施施然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个同样像被灭了满门的护花使者俊安子,他们俩乍一看,简直是绝配,这相似的步伐,这面部的表情,嗯,没错,是练习了好久的,我要求的,九尾狐其性子还蛮豪爽的,满口答yīng

了下来,不过我觉得她也算是缺一根筋的妖了,哪有妖会同意别的妖族先将自己妖族打一顿再出来指正的?唔,缺根筋这点深得我心呐!虽然俊安子觉得这是他个人魅力的功劳……

“王妹!”别意wài

,人家是表姐妹的关系,这样叫比较亲。妖艳的狐王看着不再妖艳甚至看起来还蛮憔悴的九尾狐,这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啊,“王妹!我找了你好久啊!你哪里去了?”她赶忙迎了上去,一把推开了苦X表情的俊安子,“你被蛇族挟持了?”她说着便举起爪子要拍死俊安子。

九尾狐拦住她,虚弱地摇摇头,“不是,是蛇族救了我!王姐,你知dào

我几次三番都差点死了吗?我要是死了,可连魂魄也回不去看你啊!”

“怎么回事?”狐王怒发冲冠。夏重彩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心虚了。

******我是分界线******

“岂有此理!”一声狐狸怒吼,狂风肆虐,沙子都差点进了我的眼睛了,这倆表姐妹是真爱啊!

夏重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迫的,我也不知dào

啊!求狐王饶命!我是无辜的!”她哭得很惨,向浓墨这边看来,“师兄!师兄!你替我说说话,求求情好不好!你知dào

我也是无辜的!”

浓墨虽然表面没有动容,但他握着我的手有点僵硬,他心里在挣扎,按理说,夏重彩这种人就是人渣败类,没有道德了,还曾经置我于死地,但是浓墨如果对她心软,我也不会怪他,这正是证明了他内心的柔软和善良,不过他挣扎到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后来浓墨跟我说,我是他的底线,碰触了,就不会宽恕,但我知dào

,他内心是挣扎的痛苦的。不过没多久,他就不用挣扎了,因为夏重彩被一股怪风给卷走了,什么都没留下,除了一声见鬼般地尖叫声,我们紧跟上去,也什么都没发xiàn

,她是触怒了那边吗?那么夏重彩,你……夏重彩,你保重吧,我叹了口气,安抚般地靠在了浓墨的胳膊上,他有些难过。

“真是可恶!不过前因后果我也知dào

了,那就如刚刚所说的,我们结盟吧。”狐王做了下最后的总结,她站了起来,“以前的种种,我们一笔勾销吧,我们以前做的……”

“不提也罢。”我说,“女魔头想要的世界很大,我相信这样放任不管,不久她就会将妖界和人界都变成她的了,还是毁灭性的。”

“好!谢谢你们救了我王妹。”狐王利索地拱了拱手,“这样,我回去和长老们商量个对策,你说的全部结盟政策,我想,还是等妖界一起商量一下,还请给点时间,我们看情况,必定跟上节奏。”

“好,爽快。”我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我亲身实践,是真的。

谈判相比于战争,显得更加迅速,很快,我们这两族死对头,暂时和解了,未来如何,呵呵,谁知dào

呢,正如国家间的利益一样,妖族之间,也是这样维系的,不知dào

未来的关系,管好当下便是最好的选择。

“报gào

,狐族的第六、七、十部落都已经被我们拿下!”来报的蛇卫让现场的都惊讶地闭不上嘴巴,这下子,可真是好好的出了一口气啊!我差点没在心里笑死,狐王的脸臭的跟什么似得。

“以前占领的领土,我们归还,今天的……”

“今天的我们也归还,成交!”我说。

××××××我是萌萌哒分界线××××××

眼前一阵迷糊,我一手扒上了门框,一手撑着额头,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眼睛闭了几秒钟,那种感觉便消失了,我轻轻眨了几下眼睛,一点异样也没有,早点休息吧,“你们下去吧。”我说,窸窣的脚步声走远了,“阿蓝,你也下去吧,今晚不用服侍了。”

她好像还没走,我回头一看,“阿……”

立kè

被人给从腋下抱了起来,门吱呀两声关了,“浓……”扑面而来的是浓墨的气息,他迫不及待地将我抵在墙上,吻住了我,吞下去了我的抱怨,不是去洗澡了吗?而且,这是蛇宫啊,我们的关系虽然大家都知dào

了,可毕竟在别人眼里,这一世査承彦才是正房。

被吻得透不过气来,我只好开启皮肤呼吸,浓墨几乎将我的舌头给吞之入腹,嘴里都是他的气息,他将我顶在墙上,双手托起了我的腰部,最后舔了一下我的嘴唇之后,便将脸埋进了我的胸口,我虽然呼吸没有问题,但还是很累,喘了几口,“阿璇,你今天都没有和我说话。”我差点没绷住,不是吧,他也在纠结这个问题?真是……小气鬼……我轻抚着他的头发,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都亲了抱了,怎么还在介yì

这件事情。

“现在呢?现在够了吗?”我说。

“不够。”他蹭了一下,“怎么都不够,我觉得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什么好长时间啊,才几天而已。”我说、其实,这也是我的感受啊,这几天有多长,只有我自己知dào



“真的这么觉得?”浓墨使唤得挠着我的痒痒,我笑着我很想很想,他才放过我。

我们抵着头,浓墨说:“阿璇,你怨我吗?我今天说的。”

一句话又让我红了眼睛,“怨……”已经哽咽地没法儿说话了,“谁让你……又提……”

他心疼地吻了吻我的眼睛,“其实,我在跟你道歉,我太自私了,所以直接导致了你的轮回。”

我摇着头,“不怪你,命运使然,逃不过去的,你也说了,你算过我逃不了这一劫,好在……”我咽了一口气,“好在我们现在又在一起了,这也是命运使然。”

浓墨亲了亲我的脸颊,“我的好阿璇,我不怕你怨我恨我,就怕你不爱我了。”他舒了一口气,“还好你爱我。”

“我爱你啊,浓墨。”我捧着他的脸,眼泪夺眶,“不管你是星君、大个子、还是我亲梅竹马的小道士,我都爱你啊!”

浓墨深深地吻了过来,唇舌交缠,他将我抱了起来,掀起了床帘,将我轻放在上面,“怕吗?”

“怕什么?”我睁着大眼睛问他,手心却在冒着汗。

“第一次,这一次不会疼了。”浓墨蛊惑着我。

第四百五十一章:那张白纸

心跳咚咚地响着,心脏几乎是要跳出来,虽然我们已经裸裎相见过,但事后想起来依旧是面红耳赤,我还不习惯,或许多,这种事情,经lì

过多少次我都会不习惯,我都不敢看浓墨那充满诱惑的眼睛了,我想他,想到发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浓墨,我们在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的手绞着衣衫,尽量让脑子转起来,找话题。

“我还不知dào

你有没有受伤,浓墨,你不打算告sù

我你们在冥界都经lì

了什么吗?”我问。

浓墨轻笑了出来,“这么怕?”他低下头来,伸出手抚摸着我发烫的脸颊,被看穿了心思,我更加不敢看他,在他面前我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冥界的事情,不适合告sù

你,我很好,没有受伤,就是思源没什么经验,伤了一点,也无大碍。”

“为什么不能告sù

我?”找到了一个可以问的问题,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阿璇,冥界和人界妖界都不同,不适合告sù

你,这也是我不让你跟去的原因之一。”浓墨说。

“很恐怖吗?”我的手沿着床铺缓缓爬到他的身边,揪了一下他的衣服,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他说:“你见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是不是?”

“在我看来……不可怕。”他的手寻到了我的手,扒拉下我的手,拿起来放在他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放到了他的胸口,“但是对你来说,可能可怕。”浓墨就是这样,可怕的东西,他都恨不得捂住我的眼睛,哪怕我已经变得很坚强了,不过他如实回答,我觉得好心暖。

“浓墨,绿儿……是被女魔头给带过去吗?”我问道。

“嗯。”浓墨应了一下,然后就没了下文,他隐瞒我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我抽出了手,捏了一下他翘挺的鼻尖,“浓墨,我现在对你是完全信任,所以,你瞒着我些事情,我也不多问,但你不要自己觉得是为了我好,这也为我好,那也为我好,我是为了你好啊,这句话,让多少人变得无奈,无言以对。”我看着他,“你觉得为我好的,可能我并不想你这么做呢,女魔头的身份,你是不是……猜到了?”

浓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阿璇,原谅我,这点我不能告sù

你,比起其他任何事情,这个,我不能说。”

我点点头,“我理解你,你不想说就不说。”这次,我没有生气,既然他这么坚持,也不怕我生气,浓墨自有他自己的道理。

浓墨还在注意着我的反应,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没有生气啦,真的!我相信,以后我会知dào

的,来,我一直想给你看来着,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将枕头掀开,一张被撕得很不规则的白纸和躺在底下,我拿给浓墨看,“你认得出来这个吗?”

浓墨一看那张纸,眼神都变了,“火。”他只说了一个字。

“你认出来了对吗?”不过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而已,浓墨居然能够认出来,没错了!这可能就是他在天界用的纸!“你给多少神仙画过画?”我问。

“火……”他看着纸张说,眼神再不淡定,他不淡定的眼神都是面对我的事情,则和果真跟我有关吗?

“我看到那一半纸张了,画的非常好,你既然有这能力,为何再也不画了?”我继xù

问。

“火!”浓墨加重了语气。难道这纸张上面是火焰吗?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浓墨,我有记忆以来,你不论是在天界,还是凡间,就一次也没画过,为什么?”

“火在哪里?!”浓墨突然站了起来,手上捏着那张碎纸,“火呢!”他跌跌撞撞地在我的房间里翻找着,柜子,抽屉,通通翻找,几乎找遍了所有角落,我这里哪有什么火呢?

“浓墨!”我追着他一路转移阵地,可是他像听不见我的喊声一样,由于他的大幅度动作,睡袍都散开了,锁骨看的很清楚,我咽了咽口水,胡乱摇了几下头,让自己清醒点,“浓墨你停下!你怎么了?”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泛着泪花,好像在求生,垂死挣扎的人在求生,“阿璇。”这一声喊得我全身一颤,声音里透着他的无力和仓皇,但是却有着极大的意志力,我走近他,他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两行清泪从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滑出,我的心都揪了起来。

我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浓墨……你怎么了……”我害pà

……我真的害pà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好怕再有变故……

“阿璇,给我火……”浓墨向我求救般捏住我的肩膀,“给我火!”他的样子跟吸毒的人强烈要求要毒品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我要烧了它!我要烧了它!”

“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浓墨!这是什么东西你告sù

我!这是我从女魔头手里夺过来的!那一半是让我烧了,这一半什么也没有啊!为什么也要烧了?”我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不要吓我啊!”

“阿璇,你烧得对!可你要烧的是这一半!是这一半!”浓墨的表情是极度痛苦的,好像看见了千年不遇的恶毒仇敌一样。

“你知dào

这是给谁画的是吗?”浓墨又挤出了泪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噩梦似地,他慢慢蹲下身去,手里捏着的纸张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了,我看着他几近崩溃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我看到他崩溃的样子,他后来跟我说,那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有添油加醋,即使是自残,也是故yì

的。可我确定,这是他完全是本能,本能地害pà

。“你为什么要自己承shòu痛苦呢?”告sù

我又会怎么样?为什么要一个人承shòu呢?

我也蹲下去,伸手轻碰他的肩膀,浓墨埋下的头瞬间抬起,将我搂进了怀里,“阿璇,我寻找了它好久,我发誓再也不执笔绘画,因为我害pà

,我们明天去烧掉好吗?这个不能落到旁人手上,尤其是她!”她?落到女魔头的手上会怎样?不过是一张空白而已啊。

“好的好的!我们烧掉它!烧掉就没了,别难过,别难过好吗?”我安抚着他,我们这样相互抱着哭了几次了,我真是再不想看见浓墨流泪了,他不流泪的,他以前从不流泪的!他只会为了我,这个傻瓜!我不知dào

这张白纸,或者说,那幅画,究竟带来了什么噩运,给浓墨留下了这么深的伤痕,好想为他抚平,可是我却找不到这伤痕在哪里,浓墨他……好像全身都是伤痕,心里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伤疤,这些,貌似都是因我留下的。

“阿璇。”突然,安静了一会儿的浓墨说:“阿璇,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我不会啊,浓墨,我们会一起成仙,一起回到天界,我不会消失的,有你在啊对不对?”我顺着他的话说,他的说的消失,是灰飞烟灭吗?我还会再经lì

死去吗?这次要是再死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怎么舍得离他而去?

我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心里默默叹着,浓墨他……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不会让你消失的……”我的耳垂被咬住了,我怔了一下,不,不是吧……这,这又是在寻找安慰?

“浓,浓墨……”我叫他,浓墨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到。

“阿璇,我要是没有爱上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浓墨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温热的,缠绵的,“可是,我要是不爱你,我也就只有那一生了,和阿璇渡过三生,我不后悔,不知dào

,你知dào

真相后会恨我吗?”浓墨的话,让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跳动了起来。

“浓墨,还有什么真相呢,真相就是我爱你啊。”我忍不住在他的脖子处亲了一口,并且咬了一下,“我无悔。”

浓墨浑身一僵,随即一翻身将我按在下面,浓重的气息,熟悉的香味,浓墨将我的手塞进了他敞开的睡袍里,我的手沿着他的光滑的胸膛一直抚到精瘦的腰身,抱住了他,我闭上眼睛,没什么可害pà

的不是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浓墨的一只手还是不肯放掉那张被蹂躏的很惨的白纸,只用另一只手和牙齿上阵,衣衫被咬开,微微的疼痛并不能适应,我弓着身子,泪水涟涟,配合着浓墨,他并不像第一次那样轻柔,似是怕失去我,一~夜缠绵,最后的最后,我都望着那张不远处的床……为什么我们的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在诡异的地点……我来不及抱怨,嘴又被他攫去了……

早上醒来之时,浓墨仍然抱着我,他的肩膀露在外面,我没事,我不冷,他可不行。我伸手要给他盖好被子,他没让我动,而是更加抱紧了我,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继xù

睡了过去,我的脸微红发烫,“起来了,浓墨。”我轻声叫他。突然眼睛一阵迷糊,头痛不已。

第四百五十二章:痴傻之谜

我捂着脑袋,头痛欲裂,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忍住没叫出来,可是一晃,疼痛便消失了,眼前也不再恍惚,这是怎么了?昨晚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吧,这不,已经好了。

我平静下来了,浓墨紧紧的抱着我,几乎不留一丝缝隙,身上的味道都包裹着我,好闻的,大概就是星君特有的味道吧,我的手慢慢触摸到他的胸脯,光滑如玉,想想那些消失的疤痕就后怕,还好,还好,未在浓墨的身上留下可怕的疤痕,鉴于这点,我就要感谢蛇医了,不管査承彦愿不愿意与他的侄女处对象,那一定得介shào

个好的啊,唔,闲下来的时候,我得留意一下人选。感谢他还给我一个完好无损的浓墨。

我的指腹在浓墨的胸前游移着,接着便感觉到了他呼吸节奏的改变,浓墨的呼吸不再平稳,还在装……我放缓了速度,放轻了力道,很快他便忍受不住了,“你是故yì

的……”他咬着牙。

我噗嗤一声,从他的胸前转移视线,看着他的脸,浓墨已经睁开眼睛了,早晨的阳光温柔如水,透明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线透着微微的柔美感,我透过浓墨看那映在地上的阳光,美好的感觉跃然于心间,这样的早晨无疑是美好的,难得的,真的几世修来的,浓墨的侧脸有着俊朗的弧度,我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就着阳光吞咽下这令人铭记的一刻,浓墨没有阻止我的手,而是满眼笑意,“趁我睡着了,偷袭了这里,还要调戏这里?”

我捏了捏他脸上的肉,只能捏起一丢丢,“怎么不长胖点。”我说,“家奶最喜欢胖胖的了,她一直嫌弃我瘦了,思源刚到我们家,也是瘦的可怜,我是妖,思源是饿的,那你呢,你怎么不多长点肉?”本来就不胖,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在抱着他,并不感到单薄。

“娶了阿璇,我就能长胖点了,记得我在天界时的样子吗?”他笑着问。

“脸上肉嘟嘟的,可爱死了,才不像现在呢,现在好欠扁的。”我又捏了捏他的鼻尖,“怎么能长得这么好kàn

呢,浓墨,你那么小的时候,我就该将你预定了啊!谁也不许跟我抢!就不会有现在这些荒唐事了吧。”那个女魔头也不会叫嚣了。

“是预定了。”他吻湿了我的额头,并不打算和我说女魔头的事情,“昨晚睡得好吗?”

我舔了一下他的脸,往他的怀里缩了一下,“你呢?”我怎么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我可是女生!

“和阿璇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好。”浓墨说着边将一直歇着的手覆了过来,另一只手猛然将我带过去,勒紧。

我眨了眨眼睛,去掰他的手,“不早了!”还想干嘛啊!

“你都调戏了我半天,我要点回来不过分吧。”浓墨丝毫不觉得他现在的举动有多,有多……

“拿掉!我这样不舒服!”我整个人向下一缩,准bèi

抽出去,浓墨眼疾手快地将我抓住,根本不让我跑,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妈呀!又要禽兽了?

浓墨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不然太浪费了,阿璇。”浪费?我震惊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还有人形容不这样就浪费的?这是什么奇葩理由啊!

“你把手拿开!我好累!”我直接抛出了这个答案,我累,你看着办吧!上次不是妥协了嘛,嘿嘿。

“阿璇,你不要浪费了……”他一用力便将我整个人拖进了被子里,“奶奶给你的好资源……”

我扒拉着他的大手,“不要碰这里!我好累!”

“别跟我来这一套,乖乖的就有好果子吃……”

“……”

******我是羞羞的分界线******

我瞪着浓墨,不让他牵手,浓墨眯了眯眼睛,我哼了一声,在心里揍了他一万遍,然后把手塞给了他,浓墨满yì

地牵着我的手,“就在那里!”我指了指湖泊前面的一个房屋。

“里面有人吗?”浓墨问。

我停住了脚步,一跺脚,“给我回去!”草丛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游动声,嗬,胆子不小啊!不让跟着,还偷偷跟踪我!

浓墨制止我,“他们也是好意。”

“可我很安全啊!现在这样只会动用一大堆人力资源,没事找事啊!真有事,我不会召唤吗?这样只会干扰我。”我说着,伸出了舌头,浓墨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就只有一个人!看身材是费东喜!”我说,“还看到了绳子状的东西,我看她还是被拴住了。”费爸费妈不在家,肯定不放心她一人,就栓住了,防止她乱跑。

“真要去看?”浓墨问。

我点点头,“费东喜变成这样,也是掰我所赐,不能不管她,我得像法子,将她带到蛇宫,让蛇医治治!”我说实话。

“痴傻怕是心病,先了解一下。”浓墨说,“若是因为流掉的孩子,孩子就是心病,若因为感情……”

“小明那混蛋,若是因他……我定要抓他过来赔罪!费东喜痴傻一天,他就要陪着她一天!费东喜受多少罪,小明也是跑不了的!”我想到小明和林璇在一起,变得如此不堪,就恼火!他当初的淳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小镇给他的,他已经全都还掉了!

浓墨斜视着我,“越来越像女王了,我的王,那你准bèi

怎么惩罚我?”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是看着我的酒酿蛋的,简直可恶!又让我想起了早晨的羞辱,我追着他打过去,忽然浓墨停下脚步,我以为他要反攻我,吓得就要跑,可是被他给捉住了,接着便捂住了我的嘴,我意识到,可能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

浓墨带着我的身子一转,我便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从费东喜家的屋子里跑出来,速度极快,很快便消失在了后面的小树林里,我要去追,“哎。”浓墨抓住了我,“别追了,已经不见了,去看看费东喜!”对!费东喜!

我就这浓墨抱着我姿势瞬间转移到了费东喜家的门口,“东喜!”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东喜!”我跑去推门,门锁住了,我将手直接塞到了墙那边,顺便带着浓墨一道进去了,费东喜家的摆设还是以前的模样,唯一有改变的就是堂屋里有一把椅子,椅子腿被绑在了桌腿上,椅子上还拖着好多根带子,我猜这是给费东喜平时坐的。

我顺着亮点来到了她的房间,刚一进去,浓墨就回过了头去,我倒吸了一口气,费东喜流着哈喇子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裤脚上绑着的绳子还在,保暖裤就那么急急地被褪到了小腿,我气得牙齿直打架,这哪个天杀的!我赶忙给费东喜盖上被子,先取暖,再帮她穿好衣服吧,费东喜却一副全然不的样子,我都被气哭了,眼泪直流,混蛋!这是哪个混蛋!

“东喜啊,东喜,你看看我,我是璇子啊!”我将她凌乱的头发给抹到一边,“告sù

我那是谁!东喜,璇子给你报仇,啊!你说话!说话啊!”我已经语无伦次,前后不过片刻,我已经汗流浃背,“东喜!”可是费东喜除了在流哈喇子之外,眼神不能聚焦,都认不出我,又怎么可能回到我的问题呢,意识到这个现实,我趴在她身上哭得更惨,那个女孩子,那个青春阳光的女孩子……

“阿璇,先给她穿好衣服,我有话说。”浓墨一直背对着这边,想来又不敢来,我甚至都忘了换气,上气不接下气得给费东喜穿好衣服。

浓墨过来便心疼地将我搂进怀里,床上的费东喜痴痴地笑了起来,我哭得更是凄凉,浓墨走近费东喜,“刚才那不是人。”

“什,什么?”我直接忘了哭泣。

“阿璇,你刚开始只看到一个亮点,后来却用肉眼看见了它,它不是人……”经过浓墨的提醒,我记起来了,的确如此!那这么说……这么说,不是人?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我心跳都停止了,等着浓墨的答案。

“阴魂。”浓墨说。这两个字震得我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费东喜,半天没缓过来劲。

“人和阴魂……怎,怎么……”我已经大舌头了。

“人鬼虽殊途,但交集也是甚多,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阿璇。她的痴傻也许是这个原因,精气被吸食了,人不是看起来病怏怏的,就是痴傻状态,费东喜时间不短了。”浓墨彻底打碎了我的世界观,人鬼居然能……居然……

“这是白头山做的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头山,“我要去报仇!我要去报仇!”

“阿璇,事情也许没这么简单,这个阴魂,我们先抓到。”浓墨说,“白头山只是一个方面,很多时候,出问题了,还有别的原因,交叉在一起,就容易出事。”

第四百五十三章:抢小明

“浓墨,你知dào

吗?我现在,我现在恨不得将那些坏蛋千刀万剐!”我哭着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心口,浓墨护住我,“东喜怎么办?浓墨,东喜她是不是毁了?”我不敢想象她以后的生活,即使痴傻治好了,可是她的心灵呢?她会记得这些龌龊的事情吗?我能让她失忆吗?

“她会没事的,阿璇,她的情况还能补救!并不是不可收拾的!”浓墨走到费东喜的面前,一手点住她的脖子一侧,一手掐住她的手腕,我擦擦眼泪,跟着去看,费东喜木屋焦距,即使我们站在她跟前,她也好像视线没有焦点,我伸出舌头在她面前扰动了一下,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皮也上下震动着,看得见,不然也不会对我们傻笑了,唉。

“怎么样?”我问道。

“不是十分严重,但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傻子无异,这种送到精神病院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是阴魂所为,不对症下药,只会越来越严重。”浓墨说:“费家没有将费东喜送走,歪打正着。”

“费家的思想比较保守,他们不希望节外生枝,费东喜做了错事,在他们眼里就是丢人了,虽然放在家里是百般疼爱与照顾,但这太迂腐了!女儿都成这样了,还顾着自己的面子!”我气愤地说。

“别激动,费东喜爸妈和你正面冲突过,你知dào

他们骨子里的秉性,即使你和费东喜以前是好姐妹,他们也相信外人的话,去怀疑你,思想狭隘。但目前他们的做法,对费东喜的情况只有好处。”浓墨分析道,“只是这样一来就给这个阴魂创造了更好的环境下手。”

“我去找小明!”我激动地说:“我相信东喜是被他刺激到了,然后就是孩子,他要负责!”

“小……”费东喜的嘴里居然吐出来了话,虽然她仍然流着口水,我像是见到了奇迹般,拿起她旁边的手帕,给她擦擦嘴。

“东喜啊,你说,你继xù

说。”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我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很不好kàn

,我都能感觉到牙齿的咯吱声了,我又给她擦了擦嘴角,“东喜!”我捧着她的脸,这丫头比以前白多了,一定是经常被关在家里,脸上的皮肤白的不健康,没有血色,卧床不起的病人通常有的那种白,“东喜,你看看我,看看我,你要说什么?我是璇子,我是璇子啊!你再说一遍!”

“小……”她一张嘴,口水就流了出来,淋淋挂挂的,嘴巴像是松掉了的螺丝,螺丝帽在上面要掉不掉,但又掌不了多少力qì

的感觉,让人看着干着急。

“是小明吗?嗯?是不是小明啊!”我急不可耐。

“小……明……”第二字就是跟着口水出来的,我又给她擦了一下,将费东喜靠坐上枕头。

我猛然站起来,“她现在就记得小明!说小明她才有反应!”我差点没忍住骂了脏话出来,憋足了劲只憋出了混蛋两字,我能骂出来的最脏的大概就只有混蛋两字了,别的愣是听的再说也说不出口,真是窝囊!连句像样的脏话也没有积累,呀呀呀,我狠狠在地上跺了几脚,将给费东喜擦口水的手帕扔到了墙上,手帕贴上了墙壁掉了下来,口水也糊了一个长条。

“发泄完了?”浓墨在一旁淡淡地说,隐约我还闻到了一丝笑意,笑个麻雀啊!费东喜都变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笑的!我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的捡起手帕去洗了个干净。

回到费东喜房间的时候,浓墨正在给她的床四周画符,都是透明的,就是看不见的,依然是透明液体,画出之后就干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这符阵却是实在的厉害,我将手帕铺在了费东喜的胸前,费妈也不给她兜一下胸兜,可能是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兜着小孩子的东西吧,唉。

“是请君无翁吗?”我问。

浓墨画完最后一笔,吹了下手指头,“差不多。”

“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们也不知dào

阴魂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这里。”我说。

“这滋味一旦尝过,不是那么好戒的。”浓墨头也没抬,点燃了一支香,在床底下熏了熏。

“什么滋味?”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了一句,“尝什么滋味啊浓密,那阴魂来吃什么吗?”

浓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嘴角显然有了笑意,笑什么笑!我家东喜都变成这样了!不许在她面前笑!我走过去捂着他的嘴,“你笑麻雀啊!浓墨,我家东喜还没好呢!快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阿璇。”他嘴里的热气喷到了我的手心里,再配合着浓墨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怪奇怪的,我撤掉了手,“昨夜快乐吗?”我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你给我下地……”狱字说不出口便止住了,又舍不得诅咒他,只好抱着他打,连揍了好几下才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今晚一定回来咯?”我说。

“今天它感觉到有人来了,没能成功就跑了,晚上一定会忍不住再来,这时间……我猜就是费东喜爸妈睡着的时候。”浓墨说。“在你男女之事这方面,阴魂的自制力会更弱,因为它更加方便,不会放过一点机会的。”

“……小……”床上的费东喜又撇着嘴巴喊着。

我气结,“别小明小明了!他那个败类!渣滓!你还记挂着做什么!你真是……”我的手点上她的额头停了下来,算了,她现在神志不清,跟她计较算什么,“好!你要小明是不是!我给你抓来!我让他给你磕头认罪!”

“阿璇,抓小明过来,会扯上林璇的。”浓墨说,“他现在和林璇混在一起,林璇听白头山的话,在发展下线,勾更多的魂魄,他失踪了,林璇会怀疑的。”

“不是要全盘摊牌了吗?夏重彩都说了实情,现在被抓走了,女魔头那方一定已经知dào

了我们的行动,还怕什么?妖界和白头山那派就要有一场大战了,到时候,可能还会有很多道派加入我们,铲除白头山那帮恶魔,现在只不过是抓个小明,那边是不会在乎的。”我分析道。

“阿璇也会分析得如此透彻了。”不知dào

浓墨是不是真的在夸奖我,我总感觉他后面会来句话拆我台,“可是你口中的女魔头身份未确定,她有可能会伪装成任何一人,如果潜伏在林璇身边的话,你还能那么轻易地来去自如吗?如果这是陷阱呢?如果小明就是陷阱呢?我在白头山的时候,他们可是事事都算的相当精确,知dào

走到哪一步就能让你抓狂,哪一步就能让你崩溃,哪一步又能让你相信……”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你别说了!”我瞪着他,好不容易当一次分析师,果然拆我台了!“我暂时不去抓小明了行了吧!”

浓墨看着我,嘴角带笑,轻轻摇头,“抓还是得抓。”这又是什么话啊!“我想这其中可能有联系,要抓人,我也去,这样我就放心了。”好啊,他就是这个目的!不早说!

******我是林璇真恶心的分界线******

“林璇不在家,一直没回来过。”思源说,“爷爷好多了,已经醒过来了,大妈也好了,但是……她是不是一直都很泼辣啊,性格还是没变,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一直往这儿跑,给爷爷讲故事听,好像是院方的家属,可乖了。”

浓墨将电话接过去,“嗯,林爷爷是谁在照顾?嗯,医院还是没动静?那你一定要盯紧点,嗯,我挂了。”浓墨把手机塞进我的兜里,“林晓白一直在照顾林爷爷,这么说,她不在林璇身边,也就少了一个人碍事。”

“晓白姐不和林璇在一起是好事,起码她被害的机会变少了。”我说,“我派去盯着林璇那一帮的蛇卫说,他们现在在KTV,在大学城那边。”;林璇这名声是彻底败光了,年初青给我的短信就是林璇没有回去,那就是说一直在外面混咯,唉,爸妈的心肯定都操碎了!

大学城的KTV是五花八门的,有的单独占有一间门面直上直下,有的是从楼梯小道上去,在二楼啊三楼啊之类的,这家嘛,貌似是大学城里最豪华的一家KTV,林璇这是又掏出自己家的血汗钱了?家奶要是知dào

她的璇子已经成了败家女,那扫帚都没法儿扎了,这扎成千上万把扫帚也是心疼不过来的,这每天如此挥霍,我都肉疼。

我和浓墨站在楼下,我判断着林璇的方位,她的身材我知dào

,轮廓我更是比谁都清楚,不一会儿,我就在大大小小的包间中,各种各样的亮点中,找到了林璇,貌似正在沙发上跟人抱在一起,我顿时火气冲天,想着,打死就算了,要这样的女儿干什么!我和浓墨钻进了黑暗的角落里,我先是送他进了男洗手间,然后我去了女洗手间,我们一起假装从里面出来,碰面,然后结伴而行,直接往锁定的大包间奔过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给我认罪!

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歌声,真是听得我心惊肉跳,还豪华呢,这门不隔音啊,我们站在外面假装透风,仔细了解了一下里面的形式,“四个坐在沙发上,林璇和一个男生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说抱了,两个站着在唱歌,三个在起哄,一共九个,看样子只有林璇一个女孩。”我愈加想拍死她了。

“分得清小明的位置吗?”浓墨问。

“分不清,他现在长大了,体型也变了,就见过一面,我不大能确定。”我说。

浓墨听了,思索了起,“要不,我直接抓林璇出来。”我提议道。

“你要和她打起来吗?”浓墨说:“你们俩长得像,不宜一起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样,我先进去,我是来找林璇的,托她爸妈的话。”浓墨说。

“不行!”坚决不可以!浓墨和林璇越少接触越好,我才不会让他羊入虎口呢,“你只是来陪我的,要进去也是我!”我说着便直接穿墙进去了,顺便隐了身里面九个人没错,乱成了一团,大家都跟疯了似地,隐约的灯光下,看不真切,林璇那混丫头果然和一个小伙子抱在一起,我简直看不下去,这里头应该没什么能发xiàn

我的东西,所以我很安全的,因为比较吵闹,我的步子也不需yào

可以变得轻盈,红毛,唔,我得找到红毛!

鬼哭狼嚎的音乐,嗨翻的人影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墙壁上四处滚动,因为灯光打得太快了,看的不大清楚,但是林璇的坐姿还是把我给恶心地死死的,这么多男孩面前,居然也能坐在别人的腿上,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火气,好想喷死她,脑海里闪过家奶溺爱的脸,我就不忍心了,即使她待家奶再不好,也占了一个外孙女的名额,家奶还是很爱她的,还是先找红毛吧!

“林璇!该你了!”上一曲歌完毕,下一曲已经滚动起来了,一个男孩贴着话筒喊林璇过去,林璇和身边的男孩缠绵了一会儿,便离开站了起来,“小明,你也来啊!这是合唱!”那个男孩又喊了一声,接着整个KTV包厢都沸腾了起来,小明?在哪里?我四处寻找着,“小明啊,今天,你才是正宫,理应你来!”他又补充了一句。正宫?还有副宫吗?我怎么听不懂呢?

林璇塌回了一步,伸出手拉起了沙发上的男孩,我禁不住长大了嘴巴,这才是小明!真是不要脸透了!林家声誉都被败光了!我咬着牙,一脚踢到了茶几上的托盘,几个杯子也被碰倒了,水洒了一地,“怎么了?怎么了?”几个杀马特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杀马特说:“这没事!你们继xù

唱,不要管,一会儿叫服wù

员来!”别着急?呵呵,我让你们不着急!我走到正要张口唱歌的小明和林璇身边,手快速握上小明正拿着话筒的手腕,朝着在屏幕面前一脸妩媚笑容的林璇就砸了过去,砸的声音都透过话筒变成了狠绝的打砸声,再加上尖叫声,一时间大家一拥而上,林璇的另一只话筒就要砸向小明,我在小明重重的挨了一下砸之后,心满yì

足地拖着小明直接开了门,回头舌头拴紧了门,拉上正在门口徘徊的浓墨一起消失在了走道中间,我听见追出来的脚步声了,但我这速度,一定没人看清。

小明捂着青肿的太阳穴,看着我和浓墨,眼里是害pà

,他另一只手在不断地向后爬着,“你们,你们是谁!”他看了我好几眼,“你,你是,我们见过?”

“想起来了吗?”我眯着眼睛问他,“想不起来的话,要不要近看?”说着我便要上前去,他吓得往后爬,胆小鬼,这么胆小,还爱钱,只有当林璇的宠物啊,怎么配和费东喜在一起呢!

“你是……”他定睛一看,立kè

像是响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次,我差点被冻死了!”他惊恐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脸部表情更加害pà

,“难道这里是……”

“对,白头山,就是你上次差点被冻死的地方!”我证实了下他的想法,“怎么样?你还喜欢这里吗?”

“你们是谁?”他指着我和浓墨,“你们是鬼吗?你们是鬼对不对!”

“你这么怕鬼啊?小明,那你本人是帮着林璇害多少人变成了鬼?”我问。

“我……”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似是恍然大悟,“你们进不了我的身的!”他慌忙拉开锁链,从里衣里掏出一张黄符,两只腿直颤,“你们,你们不能害我的!”

我和浓墨对视一眼,笑了开来,“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把你抓出来的?进不了身?”我挑了挑眉,舌头一绕,他手里的黄符当即到了我的手中,“这对我们没用的,小明,做了错事呢,是要遭报应的!早晚都要报,谁也逃不了!”我将黄符掷在他的脸上,“现在知dào

怕了?”

“我,我也不想的,你们放过我,我改过自新!我求你们了!”他居然翻身起来,朝我和浓墨磕了好几个响头,我被惊呆了,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小明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真是想一掌拍死他,为了活命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他头上的红毛我看着太不顺眼了,“浓墨,你在舅舅家有留下墨汁对吧。”我问道。

“是有,但是很名贵的香墨,我不希望浪费在他头上。浓墨意识到了我的意图,立kè

组织了我,正当我泄气的时候,他幽幽地说,“现在湖水污染挺严重的……”我大赞浓墨的腹黑高明,简直是太……无节操了!我喜欢!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你们尽管提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小明急忙求饶,这样的墙头草,不知dào

林璇喜欢他什么。

“你对费东喜愧疚吗?至今为止,你有一点愧疚吗?”我问,只要提到费东喜,我就想暴打他,这个人渣!

小明先是一愣,眼睛左右飘忽了一下,“愧疚!愧疚!真的愧疚!我好愧疚的!我好想补偿她!”

“为什么你的眼中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呢?”浓墨问。

“我,我是真的愧疚啊!但是……这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对不对!我也整天跟在璇子身边,我们生活那么好,就给忘了……”我扬起拳头,“别,别打我!”他双手抱住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带我去忏悔!”

“当然要带你去了!”我说。

“但这之前,我问你些关于林璇的问题,你要是撒谎了,我们怎么把你弄出来的,我们就怎么将你放上高铁的铁轨!”浓墨很平淡地说,我在心里想象着那煎鸡蛋的场景,一阵恶寒……

“好!我保证!保证!”他发誓道:“我知dào

多少说多少!”

“林璇是让你怎么去勾魂的?你知dào

魂魄被拿去做什么了吗?”浓密问。

“我们,我们一般都是去收集流浪汉的魂魄,最近几起流浪汉突然暴毙的横尸街头的事故,就是我们做的!”小明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林璇这也是回了个狠手啊,干得漂亮!“这些都是低等的魂魄,刚入门的就从手机低等魂魄开始,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把铁钉,钉到人的身体的,再拔出来,没有痕迹,但是魂魄就可以轻易被收集了,这些魂魄,是由璇子集中管理,好像是送到什么庙里,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dào

!”

一阵晕眩让我犯了恶心,我抓住浓墨的胳膊,稳住自己,浓墨察觉到我的异样,“阿璇?”他扶住我。

我摇摇头,“只是有点累而已,没事的浓墨。”

浓墨不信,“是不是在战场上伤到了?手给我,我看看。”他说着便来掐我的手腕。

“璇……你也叫璇,你是谁?”小明觉得事有蹊跷。我趁机缩回了手,“我上次就觉得,你和璇子长得好像!只是,你比她要更……说不出来,你,你们……”

“今晚我们再告sù

你。”浓墨说,今晚?为什么要告sù

他?我可没打算啊,然后给他洗洗脑子再还回去就好啦,我搞不懂。

“为什么璇子对于费东喜的事情都没过分过,而你……你却这么上心?”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浓墨……我记起来了!你是璇子喜欢的那个!听说你们以前是表兄妹相称!”

“你知dào

的太多了,小偷入室,只要被看到脸都是会顺便杀掉的。”我故yì

吓唬他,不会杀他的,真是脏了我的手,不知dào

这些案子交给警察处理会怎样,都是些不科学的案子,会不会不被相信?呀,不管了,报警!反正要扒他们一层皮!

“不,不,不,我不记得!我是不会记得的……”

啪地一声,我用舌头抽了小明一下,小明这回反应过来了,“啊!妖……”我往他嘴里塞了一些沙石,暂时堵住了。

晚上十点零五分,我和浓墨躲在费东喜家的后院里,旁边跪着一个嘴里塞着沙石的小明,我觉得我已经够毒辣了,但这怎么也抵不了我对费东喜的惋惜,这种败类,嘴里塞着粪便也是应该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原来是个替身

费妈妈来到了费东喜的房间,给费东喜盖好被子,哄她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用绳子将被子裹着费东喜直接给捆了起来,这也许是怕她睡醒了到处跑,又或者是担心她半夜踢掉被子不会自己盖吧,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的父母再迂腐,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疼爱她的人。

费妈做好这一切之后,就出去关上门了,并没有关灯,费东喜她怕黑,即使她以前是个女汉子类型的姑娘,也怕黑,这点,即使她痴傻了,还是没有变,“那边熄灯了,应该不会再过来了!”我说。

“我们不宜在这里等着。”浓墨和我拖着小明就往菜园子的阴暗角落里去了,小明两只手被我拴住了,不得动弹,只好随着我们走。

黑夜来临,我们又不能动弹,还在室外,小明冻得瑟瑟发抖,因为他的外套还留在KTV包厢,所以现在冻成了狗,活该,我在心里想着,脑海里却浮现出他小时候分给我龙虾的善良劲,晚上我们还一起去起虾笼呢,现在想着这些,真是又怀念又生气,不忍心看他冻得发抖,心一狠,装作不知dào

,就冻着吧,算是惩罚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浓墨握着我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我屏住了呼吸,顺便也对抖成了筛子的小明做了个噤声顺便禁止抖动的手势,来了。

我看见一个黑影径直从窗户进去了,穿进去的,没错,居然和我的本事一样大,岂有此理!这样我在浓墨面前怎么装作很有本事的样子!看我不打得你这个色鬼满地打滚!可是浓墨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就这样一直等着?那岂不是又要衣衫不整!这,浓墨,我捏了捏他的手,说话啊!动作啊!不能便宜了这个色鬼啊!

浓墨凑近我,“给我描述一下费东喜的情形!费东喜若是动了,就跟我说。”

我伸出舌头,再缩回来,“一点没动。”再伸出去,缩回来,“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继xù

。”浓墨说。

“她身上的被子好像动了!”我着急地说。不能让它得逞啊!

浓墨拿出一根线,轻轻一拉扯,“走!”他说。

我拉起冻得要死的小明,“起来起来,别抖别抖!”我踢了他两脚,“好好走。”

浓墨停住了脚步,“如果我们惊动了费东喜爸妈,你可要好好发挥。”他嘱咐我道。那当然,我的技能可不是拿来白白浪费的。

我是直接带着他们俩穿进去的,里面因为亮着灯,所以很亮堂,费东喜这次是裹在被子里的,费妈妈捆上的那根绳子是被解开了,费东喜是醒的,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手也从被子里被放出来了,她的床里边赫然是一个黑影,她的胳膊还是向那个黑影张开的,不知dào

想干嘛,看到这情形,小明首先吓得要逃跑,因为他的手被我拴着,撞上墙壁也就弹了回来,“跑什么?是怕鬼呢还是怕见到你的前女朋友啊!”我说。

我这声音说的不大,倒是惊动了隔壁的费爸费妈,我直接迅速过去解决了他们俩,再返了回来,浓墨正在对小明说:“你不是怕费东喜,你怕的是他!”他指了指床上的黑影,他?谁?那只阴魂吗?

“哇,你还真的怕鬼啊!自己够了那么多魂,居然还怕鬼!做了亏心事就是不一样啊。”我说。

小明满脸都是汗水,刚才被冻成了那样,现在又热成了蒸笼,变化太大了,这么怕鬼?见到我和浓墨时,他也没这么害pà

过呀,他抠出了嘴里的沙石,满嘴酸涩,皱着眉头说:“我,你们放我走吧,我现在就费东喜磕头认错好吗?”小明说着便在要跪下。

“你要跪的不只是费东喜吧。”唔?浓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要跪我们吗?这就算了吧,不需yào

,跪费爸费妈可以,顺便承包下费东喜的责任,我就无话可说啦。

“我,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小明苦着脸说。

“不懂我说什么吗?你今天白天不是问阿璇和林璇是什么关系吗?我现在告sù

你,当着你和他的面说句公道话,就是你们这样的关系。”浓墨说着弯下腰,看着他说:“懂了吗?”

“不!”小明猛然向后面靠过去,费东喜家夏天的电风扇都没收好,被他从柜子上撞了下去,套在电风扇外面的一层塑料袋沙沙一响,灰尘飞舞,费东喜家以前有多干净,可是这……我捂着鼻子等着灰尘散去。

我想着浓墨说的话,我和林璇的关系和小明与黑影的关系相似,难道……不可能吧!“你对费东喜并不熟悉,即便是继承了真zhèng

小明的记忆,你对费东喜还是没有多少感情,阿璇今天问你有没有惭愧的时候,你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装了,这伎俩并不高明。”我耸了耸鼻子,是啊,这些小伎俩在浓墨这个大BOSS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好吗?浓墨可是惯犯,嗯!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我,我明明很像的!我明明什么都知dào

!他的事情我都知dào

啊!包括这些认识的人!我通通知dào

!为什么我还是被识破了!”他不甘心地退到了墙边。我吸了吸鼻子,不是说了嘛,因为浓墨是演戏界的鼻祖,你在老大面前就别装了,一切都是浮云,根本不堪一击。

“浓墨,他不是小明的话,那么……”我看看床上的黑影,再看看吓得一脸菜色的“小明”。

“那个才是真zhèng

的小明,这个是冒牌货。”唔,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说了呢,我心塞得跑去费东喜的床边,捣了捣费东喜的胳膊。

“东喜!”费东喜没反应,“小明!”我冲着黑影喊了声,仍然没反应!于是我这个曾经的冒牌货更加心塞了。o(╯□╰)o

“浓墨,黑影怎么不理我?”我问。

“你要我放了他吗?”浓墨问“小明”。

“不要!求你!求你们让我多生活一段时间!”假小明好像比我更心塞,“我真的好珍惜生命,我真的想做人!我不想在游荡下去了!”

“借口!”浓墨完全不为所动,“我可以给你超度,你想要生活,你想珍惜生命,可是被你霸占了身子的人呢?他的生活呢?他的爱人呢?”我崇拜地看着浓墨,这都让他看出破绽来了,好厉害啊,真是火眼金星啊!二郎神的功力啊!不愧是我的帅星君,我几乎要流口水了。

“可是我要不答yīng

,她就要将我打得魂飞魄散!我不是有意的!”假小明说出了实情,晾他这次也不敢说假话了。

“她是谁?”浓墨问。

“林璇吗?”我问。

“是!”假小明赶紧回答,“是林璇!”还强调了一遍。

“放肆!”浓墨大声呵斥了他一声,我都被吓到了,“还不说真话的话,阿璇,拿出我们能让他马上魂飞魄散的东西来!”

我捋了捋袖子,将斩妖链露了出来,“喏,看见没,不是她有没有跟你介shào

过这个呢?”

“我不知dào

这是什么!但你们不要伤我!我说!我说!”他表情十分痛苦,“可是我说了,我也就投不了胎了……”

“有我在,保你能投胎。”浓墨说。

“真的?”他说:“我不知dào

你们是什么人,但好像很有背景,我能信吗?”

“你真zhèng

不能信的,是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浓墨说,“你现在别无选择,说还是不说?”浓墨的态度很强硬。

“好,我说!”假小明开始阐述他的生平,“我是一只孤魂,被她收了,她说可以让我快速变成人,但是要为她服wù

。”

“她是谁?”我问。

“我不知dào

,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那么那个声音你在现实生活中听到过吗?”浓墨问。

“没有,一次也没有,我发誓!”

“继xù

。”浓墨说。

“我当游魂太久了,投不了胎,我一直想遇见传说中的追魂使,可是世间有那么多的鬼魂需yào

处理,我没那么幸运,一时间也没遇到。却遇到了她,我想当人,便同意了,璇子身边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受到了她的控zhì

的……”

“啊?全是傀儡吗?”我惊讶道:“那么那些被你们挤走的真zhèng

主人魂魄呢?”

“流落各地。”浓墨说。

第四百五十六章:换回来了

“所以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咯!”我大叫,“你以小明的口吻骗我是吧!”

“我,我替代了他,我就是小明了,我不能被识破的。”假小明说。

“简直可恶!”我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将真zhèng

的小明给挤出去的?”说不定还有转机。

“我进到这个身体的时候,费东喜刚好怀孕,按照指示,我跟她提分手……”假小明回忆着。

我扬起手去打他,他缩了缩脖子,禁不住我的怒气,我踹了他一脚,“原来都是你害的!你害的费东喜伤心,流产!你害得小明魂不附体!你害得我也好惨!我们遭了这么多罪,都是你害的!是不是?”假小明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你说是不是!”我打了他一巴掌。

“是!是我!可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你个麻雀爪爪!就是自私自利!想做人我们待会儿就可以送你去做人,但你这罪孽,怕也是成不了人了,惩罚是逃不了的!阎王爷那里,有你的好果子吃!贪恋一时的人,断送的却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休想做人了!”其实我也不知dào

这冥界是怎么判罪的,先瞎扯吓死他再说。

“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啊!”假小明这下更怕了,“救救我!”他噗通一声跪下,真是个没骨气的鬼啊,“我不要这么惨,恢复到之前的就好了!”

“配合我们,我就救你,不能保证什么,但是你这样下去一定没有好下场。”浓墨说。

“可是她也曾经说,她在地狱也是有地位的,不会让我下地狱……”假小明还在做着美梦。

“谁也没资格决定,地狱是最法不容情的,你被她骗了还不自知,我们才是你的救命稻草。”我说。

“我要怎么配合?”假小明终于愿意了,他这样胆小怕事的,是很容易两边倒的。

浓墨说没说话,而是将手里的绳子又拉了一下,黑影能动了,黑影急急地要往这边蹿,假小明吓得在地上爬,可是黑影却逃不出床的范围,假小明再三确认,暂时安了心,“小明!”我喊道。

那黑影抬起头来,五官能看得清,就是小明的模样!“小明!我是璇子!你认识我吗?”我说。

他的视线透过我,看着假小明,恶狠狠地看着他,似是要吃了他,“小明,你认得我吗?我是你小时候的玩伴,我和东喜感情很好的,你记得吗?”

小明的眼神缓和下来,黑影中分出了一只手去摸费东喜的脸蛋,费东喜朝他伸出手,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着,“小……明……”

“别再碰她。”浓墨说:“你要是再多碰她几次,她就不是痴傻这么简单了。”黑影顿了顿,缩回了手,“你现在是阴魂,费东喜是人,你这样只会害了她。”浓墨话音刚落,黑影就往床的另一头蹿去,离费东喜远远的,费东喜还在向小明招着手。小明是不知dào

人鬼殊途吗?真是……

“小明,你是真的喜欢东喜对不对?那你就不能害她啊!”我能说,“你能说话吗?”我戳了戳浓墨,“他能说话吗?”

“只有想与不想,没有能不能,你没见过鬼说话吗?”浓墨反问我,哦,我是见过啊。

“璇子……”黑影发出了声音,很干哑,听着不太舒服,和假小明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同。

“你记起我了?”我们可是从初中开始就一面也没见着了啊!想不到,一别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如此尴尬的地方,我变成了蛇妖,小明变成了阴魂,我离开了身体,他也离开了本体,唉,我们这对发小……

“你和阿喜给我的照片看起来不一样。”黑影小明说。

“是的,我是不一样了,和你的情况很像,现在不是说我的时候,小明,你知dào

自己在对东喜做什么吗?”我问。

“我,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不能离开她的!”黑影小明说:“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夺不回身体。”

“东喜痴傻大部分是因为你,你知dào

吗?”我问。如果他明知dào

费东喜会这样还忍不住,就是畜生,即使他变回来了,我也要塞他几拳头。

“我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我是来安慰她的,可是阿喜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但她还是能认出我来,阿喜她认得出我来,我要是知dào

,我对她不好,我一定不敢碰她的!”他指着假小明,眼里满是愤恨,“就是他,你要给我们报仇啊璇子!”

“我们会的,费东喜也会慢慢好起来。”

“那就指望你们了。”黑影小明说。

“你听到了?”这句话是浓墨问假小明的,“不是要配合我吗?”

“我,你会是要我们互换灵魂吧!”假小明瞪大了双眼,“我还想多活呢!让我用这个身体为你们做事吧!我不要出去!”

“由不得你!”我用舌头圈起了假小明,浓墨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太阳穴,顺手一拉绳子,黑影小明一跃便过来。

随着一声“不要啊!”假小明的魂魄像抽丝剥茧一般被浓墨给抽了出来,黑影小明在浓墨的手中慢慢化成了纸片那般,我拿着蛇坠将假小明的魂魄给封印在了里面,浓墨将小明直接从插针的地方给塞了进去,小明真身眼睛眨了一下便活了过来。

“谢谢你们!”他的激动溢于言表,满眼都是泪水,“我终于又可以……璇子,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你依然是我们的好朋友!”都这时候了,他还记得这个,是刚刚看到我的舌头惊呆了吗?

他激动着腿脚不稳就要去瞧费东喜,“不可!”浓墨叫住他,“你现在阴气太重,费东喜本就失去太多精气,不可再靠近她,待几日阳光照射,禅香熏过,艾水洗过之后才可见她,能忍住吗?”

“我,当然……做什么都愿意!想不到,我还能活!”他的脸揪在一起,身体不断地抖着,这不是冻的,是太激动了,我理解他这种死而复生的感受,“我以为我要一直这样晃下去了。”

“若不是你的身体被用了,按理说,你是死了。”浓墨将我的蛇坠接过去,“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算是报答。”

“浓墨……”还要什么报答啊!

“好!我愿意!只要我和阿喜能够重新在一起,她也能变成正常人!”小明爽快地答yīng

了。

“你现在脑子里有这段时间身体里的记忆吗?”浓墨眼看着蛇坠,一手拨动着它,一手敲击着。

小明皱了皱眉眉头,“好像有些不是我的!”

“那就对了,他们是这样留下你的记忆的,那我也就以同样的方法,将这些记忆留给你。”浓墨弹了弹蛇坠,“小明,你愿意为费东喜和你自己报仇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完全可以自己报仇。”

“你是要小明回去继xù

装成不是自己吗?”虽然有些拗口。

“嗯,这件事,非他莫属了,我们在他们内部,一个人员都没有,这正是机会。”

我问小明,“你愿意吗?做间谍会有危险的,你要想清楚!”

“不用想了!不能报仇的时候,我生不如此,现在我当然不能错过!”

“好,那你在这里道个别,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今晚我会告sù

你你们受害的来龙去脉,以及今后怎么配合我们。”浓墨说。

“我觉得小明好不容易和东喜在一起,我不忍心再让他们分开了,而且这件事这么危险……”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我说。

“所以你自己做危险的事就忍心,让朋友做,就舍不得?”浓墨捏了捏我的脸,“阿璇,他们不只是在帮我们,铲除魔障,是每个人的义务,何况他们自己也是受害者,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无话反驳浓墨,他说的对。我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的小伙伴不是坏人,心也没那么坏!我难受了好长时间,原来是受了欺骗,这个欺骗我反而很开心。”我笑了出来,“东喜什么时候能好?”我问。

“这过程也是要安排的,比如怎么让她好的跟我们有关,跟小明家有关,这样,才能消除费家对我们的误会。”浓墨说。哇,我对浓墨的佩服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对啊!费爸费妈还对我们存zài

着深深的误会呢!不解除的话,以后就不能很好的来往了,小明和东喜也不能顺利在一起。

第四百五十七章:瞧这熟悉的墨汁

浓墨将我的蛇坠放置于月光之下,对着它念了几句,给引渡到了他自己的玉佩里,“阿璇,上次在爷爷的病房里,你用它收集的黑气有没有泄露?”

“啊?”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不知dào

是坏事还是更坏的事,“怎,怎么了?”

“因为我拿到手的黑气分量不太足,问忘记了,现在看到了蛇坠想起来了。”浓墨说。

“如果泄露了呢?”我问,“我是说,如果……”

“那东西可能是从地狱带上来的,阴气极重,在林璇大妈的体内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本就泼辣,这东西更是将她的那一面给激发出来了,长期在身体里,肯定不好,对常跟她在一起的林爷爷身体都有影响,你说严不严重?”浓墨说。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有一撮进入到我的体内了啊!我,我要不要告sù

浓墨?现在还弄得出来吗?

“阿璇?阿璇!”浓墨叫了我几声,“你是不是少收了一部分?”他猜的没错,我是少收了一部分!而且……还收到我的体内了!啊?怎么办怎么办?浓墨会不会觉得我蠢到想要扒了我的皮?

“泄露在外面,到底会怎样啊?”

“进入人类的体内会吸食人类的精气!仅仅是小部分,能力也不可忽视,因为这是背后操纵的人专门为爷爷请来的!”浓墨提顿了一下,“所以……”我的心跳加速,“哈哈,吓唬你的!正是因为是专门为爷爷弄来的,只针对爷爷的,所以对其他人没什么大的影响,只要防止它亲近爷爷就行了。”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不是人啊!对人类没有影响,那对我呢?

“怎么了?”浓墨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在懊恼?”他问,然后将我搂紧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分身乏术,让它给逃了,现在只要它没有攻击爷爷就行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想置爷爷于死地的,你认为谁最有可能?”

“大妈妈!”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大妈妈想要爷爷的财产!但是林璇她也……所以不好说,反正她们俩都有嫌疑!”浓墨若有所思地不说话了。

小明跟费东喜道别了之后,我们就将他送回去了,虽然不放心,但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了,至于怎么圆谎,这就是我们的功力了。

“王,他们过来了,林璇在里面。”蛇卫报gào

道。

“好,小明,你接下来知dào

怎么演了吗?”我说。我瞅着这黑暗的巷子,心里隐隐地期待接下来的一场好戏,林璇,你心爱的小明还不快快领回去!

“为了阿喜,我也要演下去!”小明说。我拍拍他的肩膀,好样儿的!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明嘛!他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那才是真zhèng

毁我三观。

“阿璇,我就在这里。”浓墨跟我说。

“不用担心,小喽喽而已,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的,不过是将小明还回去罢了。”我安慰着他。林璇找了小明一整个晚上,我们这边派人故yì

递给他们的线索,现在来不是正好吗?

我观察着一小波亮点越来越近,准bèi

好了姿势,浓墨跟着几个蛇卫隐了去,小明故yì

趴倒在了地上,我放大了声音,“小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我知dào

我对不起费东喜,但我已经不喜欢她了,你就不要再逼迫我了!”小明宁死不屈道。

“呵呵,我逼迫你?你将费东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没有想过她?有没有想过她的父母!你知dào

现在这个林璇是谁吗?”

“我是谁不用你来告sù

他!”林璇带着一大波人出现在巷子口,“你将我的男人掳到这里来,害得我好找啊!蛇妖!”

“你男人?你说这话可真是不要脸啊!他是费东喜的男人!你算老几?”我大声喝斥她,“怎么样?今天打的爽吗?哈哈哈!看到你们互打,我真是痛快啊!”

“你真是卑鄙,耍这种手段,我还差点误会了我亲爱的!”林璇放柔了声音问小明,“亲爱的,我打你疼吗?对不起哦,我以为你造反呢。”我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声亲爱的让我很恶心,但是不得不说,问题算是解决了,她暂时是不会怀疑小明了,我也算是放下一半的心来了,但戏还是要演足的。

“你知dào

这个林璇是谁吗?小明,我告sù

你哦……”

“你闭嘴!”林璇喝斥我,“不过……”她想了想,这些让我亲爱的知dào

耶也没关系,我亲爱的现在在和我一起做大事业,没什么可隐瞒的。”看来林璇是知dào

他们全都是傀儡的,大家都是傀儡啊,听话呢,他们之间是不需yào

秘密。

“哎哟。”我叹了口气,“我原本想解决掉这个败类的,但是现在你们来了……”我的眼睛金光一闪,“就可以一起解决啦!”一只脚将小明踹翻在地,手快速出击,向林璇袭击过去,剩下的几个蛇卫一起上去。

林璇是有备而来的,将衣服一掀开,露出了里面慢慢的一层黄符,我故yì

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向后一翻,便带着蛇卫消失了。

******我是我有奇葩的演戏天分的分界线******

“阿璇……阿璇……不会的……阿璇!阿璇!”我直接被吓醒了,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很香,被这么痛苦的声音吵醒了,我有点隐隐的害pà

,“烧了它!烧了!烧了!”浓墨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看得我无比心疼,这是又做噩梦了吧!烧什么?那张白纸吗?已经烧了呀!不烧他完全不放心,只好给烧了。

“浓墨,浓墨,我在这里啊!”我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喊着,“浓墨,阿璇在呢……浓墨……”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心口,给他缓解紧张的情绪,很快的,他便重新安静了下来,呼吸声变得均匀起来,错落有致,我缓了口气,抱着他准bèi

入睡,突然一股疼痛从心底涌上来。

我一翻身,张口便呕了一口东西出来,昏黄的灯光下,地上是几滴黑色的墨汁,墨汁?我吓得用手去捞了一把,送到眼前来看,我差点叫出来,墨汁!以前我只是流出墨汁,现在居然呕出来了!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浓墨,我记得所有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呕出墨汁呢!浓墨只是给我的眼睛下了咒!我已经结束了这个咒语啊!难道是身体里的那团黑气!它在作怪?还是说,我,我又要忘记这一切了?我赶忙将墨汁给擦了干净,连嘴角的痕迹也擦掉了,这不是真的!我一觉醒来就好了!睡觉!睡觉!

我强迫自己闭上双眼,我重新紧紧地抱着浓墨,我不会再失去浓墨的!我不会再忘记这些的!我一摸眼泪,不是黑的!眼泪不是黑的!还好还好!深呼吸!深呼吸!还好不是眼泪对不对,林璇别怕,这不是眼泪,那就是说,只是身体可能出了问题,我并不会忘记浓墨,太好了,太好了,我是多虑了,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荒唐事情了,再也不会了……

“昨夜哭了?”浓墨看到了我的泪痕,“没睡好?”他摸了摸我的眼睛,不是没睡好,是醒了之后就压根没怎么睡。

“还不是因为你。”我坐起身来,趁机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我想知dào

答案,“你做噩梦了浓墨,你说你要烧掉那张纸。”我看着他。

浓墨果然隐藏了些许紧张,“我,可有说什么?”

“你说呢,你觉得你能说什么?”我故yì

说的模棱两可,看他招不招,我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意思是我很生气,你还不自觉一点?

浓墨也看着我,沉着冷静,将那几分紧张也隐掉了,“我什么也没说,我记得。”

“你可恶!”我一下子破了形态,抓住他的耳朵便和浓墨扭打起来,“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我就是想知dào

,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

“你演技这么烂,那个林璇比你还傻,这样居然都能相信……”

“你再说一遍!”昨夜的抑郁一扫而空,好了,日子还是要过的,至少我现在无半点不是,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

*****我是墨汁是无辜的分界线******

“这些文件都是结盟的,我看过了,那些想观望的妖族,派一些帮手去宣传一下,将被白头山和崛起的女魔头的事迹编成小故事去说,还有上次我们救出来的妖,都联系一下,现身说法去,这种最见效了。”

我分配着大家的任务,“下午的第二个会议彦首去参加,我还有其他的事,参加完第一个就走!”阿蓝一一记下了,蛇卫们也来来去去的,解下了很多任务,我感叹了一下,这当蛇王的责任真是重大,步步都要走的小心啊!

第四百五十八章:

“璇子姐姐!”绿儿扑过来抱着我亲了一口,“璇子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啊绿儿!”我将一摞文件移到了一边,“穿新衣服了!”我掀了一下她的衣服,绿色罗裙,好kàn

地紧,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玲珑剔透。

“是呢!”她起身迎着阳光转了一圈,“斑点哥哥给我的礼物,璇子姐姐,你怎么和哥哥都不睡在一起?”

我一时不知dào

怎么回答,那是因为我和浓墨在一起啊,和你的斑点哥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这件事,有点复杂。”我说。

“是因为萧浓墨吗?”绿儿的语气冷了下来,我有点紧张,我怕绿儿讨厌我,她那么可爱,几乎没有什么烦恼,不要讨厌我绿儿。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等着她生气,“绿儿姑娘。”阿蓝说话了,“整个妖界都知dào

了这个千古绝恋,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绿儿没有一点动静,四周安静了一下,我叹了口气,打算跟她好好谈谈,“绿儿……”

“璇子姐姐,我其实……我已经不讨厌萧浓墨了……”绿儿这句话差点没将我的眼泪说出来,她不讨厌浓墨了,这比什么消息都要令我开心,浓墨的好,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dào

,尤其是与我亲近的人,我不希望他们不喜欢浓墨,甚至对他存zài

着误解。

“谢谢你。”除了这个,我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我听说你们的事情了,璇子姐姐,其实我就是想来听你亲口说实话的,我已经得到啦!”她露出了笑容,“我一开始,真的挺烦他的,经lì

了这一次的冥界历险,我想我真的懂了爱情。”她看着我问:“璇子姐姐,原来思源一直都知dào

我是蛇妖。”

我点点头,“他是知dào

,他比浓墨还坏。”我们都逗乐了,真好,我还以为又要经lì

一场暴风雨呢,绿儿就是善良,单纯,真好。

“原来真的有人明知dào

你是妖还会去爱你,璇子姐姐,我以前不信的,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有目的的,可是现在我相信世间是有真情在的!也包括萧浓墨对你的爱,他带着思源来救我,我以为他有所图,想不到,他只是为了不让你难过,璇子姐姐,他救了我的性命,还让我和思源又机会再见面,我都没有跟他说声谢谢。”

“不用说的,他死皮赖脸的在蛇宫呆着,已经够讨人厌了。”我又逗笑了绿儿,她笑的前俯后仰的。

“我本来已经对他改观了,心里呢,也觉得你嫁给了斑点哥哥,已经是回不去了,有点可惜,但回到蛇宫,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我真的好感动,斑点哥哥他也开导了我,好吧,我不再对你们的事情有负面感觉了。”绿儿说。

我都想抱着她狂亲了,这个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她动了动脑袋,“璇子姐姐,我去找思源玩啦!顺便帮你盯着林家哈~”

我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心里的这个结也终于解开了,浓墨这样算是被整个蛇族都接受了吧,一个道士,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啊……

阳光又转移了一下位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了石桌上,“王,绿儿姑娘心里通透,只是和思源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了,阿蓝,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利,不管是好是坏,都是自己选择的,旁人也不过是给参考意见,怎么过,怎么经营,结果如何,这些不是我们能参与的。”我说。

“王,我知dào

了,但他们早晚要经lì

的。”阿蓝担心地说。

“是啊,早晚都要经lì

,这就是人生,人类的生活,人类的生平,人类的生息,人类的生机,人生人生啊,即使是妖搀和进去了,也逃不了,都是要受到束缚的。”思源和绿儿现在还小,但是思源是人类,他还不修仙之人,以后的路,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以前想阻止,可是爱情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呢,我想,深爱着的双方,都愿意为对方奉献出一切吧,我们只能远远的祝福。

“王,你现在好像越发成熟了。”阿蓝感叹道。

“经lì

地多了,自然如此,阿蓝,你也要经lì

的,裴丰可有来找你?”我看着阿蓝,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我暗笑,“裴丰不错,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一定不用担心被他吃掉。”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克制力很强,但是裴丰妈妈嘛,“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太主动知dào

嘛!”真是丢我们蛇族的脸!一个心底的声音告sù

我,蛇族的脸早就被我丢光了,说我在浓墨面前不知主动过多少次了,我拍飞了这个心底的小人。

“阿璇!有发xiàn

!”浓墨赶来找我,一众蛇婢都自动让开了,非常自觉,完全就噤声了,都像看猴子一样地看着浓墨,私下里都在传这个传说中的痴情星君。

浓墨大概也意识到了被大家行注目礼,咳嗽了几声,蛇婢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阿蓝在我身边小声笑着,“什么情况?”我问,站起来的一瞬间,顺便踩了阿蓝一脚。

“思源带话,有人借故要动病房的布局。”浓墨说。

“这人是知dào

风水被破了,想再次……”我眯了眯眼睛,“等我开完第一场会议我们就一起过去!”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巡查病房的人已经走了,我爸妈都在,奶奶也在,上次的混乱幸好奶奶不在,不然不被吓着了也会被上身的,除了我爸妈,奶奶,思源,就是一直陪在爷爷身边的林晓白了,大妈妈这次不在,太好了,不用吵架了。

“那人已经走了,他说医院规定,东西不能随便乱动,我们给阻止了。”我爸爸说。

一条小绿蛇缠绕在思源的胳膊上,正在对我吐着蛇信子,我在众人看不见地情况下点了点她的鼻子,思源浑然不觉,绿儿舔了舔我的手,真是可爱。

“确认了是工作人员吗?”浓墨问。

“是的。”我妈妈说。

“这病房若不是这么蹊跷地被院方安排了,怎么会就这么巧呢,所以院方有人来做手脚不奇怪。”林晓白放开爷爷的手,走过来说,“浓墨,你对爷爷真上心,谢谢你了,谢谢你因为璇子的关系来看爷爷。”

我爸爸叹了一口气,“璇子人都不知dào

哪里去了,真是不孝!”妈妈拧了他胳膊一下,不让爸爸发牢骚。

林晓白面露愧疚,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三叔,你别这么说,璇子她只是一时的,她会好的,我和她在一起,我知dào

她本性不坏的。”不是吧,晓白姐,你眼睛没出毛病吧,林璇都那样那样那样……了!真是善良的人眼里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你别替她说话!我现在已经不想管她了,几天就将我给她的信用卡刷爆了。”我爸爸摇摇头,表示有心无力了。妈妈又是拧了他一下,瞪了他好几眼,“你给不起,我给!”妈妈说:“我把我的工资卡给她,女儿就当是我自己养的吧。”妈妈一撅嘴,拿着包就出去了。

“啧,还不赶紧去追!”奶奶使劲拍了爸爸的背,“这说的什么话!尽瞎折腾,伢子就是没脑子!”

我爸本来就在乎我妈妈在乎得跟什么似地,心里着急得不得了,这下更是急哄哄地追了出去。林璇这是想败光林家是吧,我不能这么干耗着啊,真是急的我肉疼。

“浓墨,爷爷已经好多了呢,要不要来看看?”林晓白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一说到爷爷,她就面露欣喜的笑容道:“现在爷爷的手一点也不僵硬了,我每天都在给他按摩,还是你来了一趟奏效!”

我跟着浓墨过去看爷爷,他的气色果然好多了,说到手,我还想起来爷爷那紧握的手了呢,真是奇怪,又不像是看花眼啊,就那样没了。

“林爷爷中间醒过吗?”浓墨边问边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看着这间病房。

“醒过啊,但是不会说话,有一次会说话了,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忙着去叫奶奶他们,等他们来了,爷爷又……”林晓白叹息着说,眼睛泪光闪闪,“不过已经很好了,比之前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的。”即使是哭泣,林晓白的面部表情也不是很大幅度,添上她动人的声音,我都感觉自己要爱上她了,好有气质啊,我什么时候才能……

“姐姐,我来看爷爷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本童话故事。

第四百五十九章:白白

这就是给爷爷讲故事的小女孩?她穿着大红袄子,脖子上围着围巾,手也戴着全指手套,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头顶扎着两根细细长长的辫子,眼睛像宝石一般,莹莹发光,裂开嘴一笑,两颗大门牙非常明显,衬得她更加可爱,我觉得有点眼熟,这气息……好像在哪里见过啊!“你来啦?”林晓白如沐春风地笑了笑,招呼小女孩过来,“快来,爷爷等你许久了,肯定都想你了呢。”

小女孩也很喜欢林晓白,“白姐姐,爷爷还没睡醒吗?”她趴在爷爷的床边,瞪着大眼睛问,手里的童话书里还夹着一片糖纸,这是小孩子们惯用的书签,我小时候也用过,甚至还会将糖纸上的图案给剪下来收集起来,这就是小孩子们的乐趣吧,现在依然能感受到那种快乐。

“白白,要不要吃糖?”思源拿着一袋子糖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白白?小女孩的名字?跟林晓白的名字很像呢。

“我不吃糖,我姑姑说小孩子吃糖不好。”小女孩摇着头,将一袋子糖推还给了思源,还挺有自制力的嘛,不错,家教甚严,挺听话懂事的。

“这是爷爷让我们买给你的,算是奖励你给他讲故事吧!”思源说,“想不到,你居然不吃糖。”

“来奶奶这儿!奶奶疼你哦!”奶奶对小女孩拍了拍手,笑眯眯的,“白白的姑姑呢,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我们两家结结亲!”

“我姑姑就在这医院里啊,奶奶,我们本来就很亲啊。”小女孩吧嗒吧嗒跑过去,靠近我奶奶的怀里,“奶奶,你们人可真好。”

奶奶摸着她的脑袋,我突然有些羡慕,奶奶是极为喜欢林璇的,要是大家从一开始就生活在一起,那么奶奶的爱一定会给很多给我,幸好,我还有家奶,这么一想,也不难过了,“白白啊,你妈妈呢?”

白白眼睛眨巴了几下就眼泪就下来了,可把在场的人心疼地沁出一滴血来,“哎哟,伢子哎,这是怎么了?奶奶问了不该问的话?哎哟,奶奶坏,奶奶坏哦!”奶奶慌了神。

“奶奶。”林晓白走过去,将哭泣的白白给拉了出来,“她妈妈去世了很多年了,一直被姑姑养在身边的。”很多年了?这孩子也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难不成是刚出生没多久她妈妈就……真是可怜啊!

“原来是这样啊!”奶奶心疼不已,将白白重新拉到怀里,“真是可怜的孩子啊!这么多年很辛苦吧!唉,以后啊,我们家就是你家!我就是你奶奶。”她指了指床上的爷爷,“这就是你爷爷!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奶奶豪爽地说。

“谢谢奶奶。”白白破涕为笑,这又是哪一出啊?奶奶也是性情中人,就跟当年的我一样,把思源就领回家了,也不知dào

思源内心里是欢喜的呢还是不高兴的。

林晓白说:“她跟我说,她妈妈是被害死的,可是这坏人还一直逍遥法外。”说着她露出悲恸的神情,“我觉得这么一个小孩子长大真不容易,现在还这么懂事,跟我比起来,我真是生活在天堂。”林晓白的家也是地狱吧,有那么一个妈妈,真是糟心,也是可怜。我觉得她才是难得没有心思歪成大妈妈那样的。

“啊?岂有此理!”奶奶一拍大腿,“警察吃了那晚饭,怎么不干正事儿呢!这么多年了,也没抓到凶手,苦了这孩子哦,那白白的爸爸呢?”奶奶又问。

“她没见过她爸爸,好像也是没了。”林晓白说道。

白白又流了几滴眼泪,看着我都揪心,浓墨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我抱着浓墨的腰靠在他身上,他怎么不说话,今天这么安静,也是被这气氛给渲染了吧,浓墨这辈子也是没有尝过父爱母爱的啊,我隔着大衣亲了他一口,表示关怀。

“奶奶,我妈妈的死,我一想到,就恨不得去报仇,可那时候我还小,我没本书报仇……”白白说。

“你现在也小啊,坏人自有天收,这么小,报什么仇啊?”奶奶给白白擦着眼泪。这小孩只是嘴上说说嘛,看电视看多了,她知dào

什么叫报仇吗?真是小不点。

她的眼睛瞟到了浓墨,“这个哥哥是白姐姐的男朋友吗?”

“白白,别乱说话。”林晓白嗔怒道。我一怒而起,怎么突然就说到浓墨身上了?我,当我透明的啊!我,我好像是透明的……

浓墨不着痕迹地站到了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视线,“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小朋友?”

“因为你们很配啊!”我只能听到白白稚嫩的声音,“你们站在一起真的很合适哦,我以为就是呢……”

“你姑姑在医院是做什么工作的?”浓墨问。

“我姑姑是护士,特别忙,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玩。”白白说。

“哦,那你可要经常来玩,护士是很忙,你这年纪应该上学了吧。”浓墨问。

“是啊,不然我怎么识字呢,哥哥,你是要教我功课吗?”白白说。

“白姐姐经常在这里,她品学兼优,可以教你的。”浓墨说。

“哥哥对白姐姐好了解,奶奶,他是白姐姐的男朋友对吗?”我气晕,在后面掐了下浓墨的腰,可是他的大衣大厚,掐不进去,我更加气晕。问什么问,问这些做什么啊!现在被说成别人男朋友了!我掐,我掐……

“呵呵,他不是,但奶奶也不会反对,都是好孩子嘛。”

“奶奶!”林晓白嗔怒的声音,我居然可以想像到她白里透和红的脸上那种羞答答的表情,唔,我气闷,肯定很好kàn

,我是女人我都难以抗拒了,我觉得必须得跟晓白姐说实话了,浓墨是我的!

浓墨的手伸到背后来,抓住了我在捣蛋的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奶奶,你就别操心了,我和晓白姐就是朋友。”浓墨这么说,我心里可暖和多了,我悄悄探出头去,却被一双眼睛给吓坏了,白白她……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没东西啊,她明明是在看浓墨,可是这眼神,我却有种她在看我的错觉,。

“白白,你这本书能借哥哥看一眼吗?”浓墨问。

白白的视线这才往上去了一点,“哥哥,这是我讲给爷爷听的。”

“我知dào

,哥哥就是想重温一下童年的故事。”浓墨说。

“那就让白白念给我们听吧!白白的声音很好听呢,她经常念给我和爷爷听的。”林晓白说。

“好啊!”白白一口同意了。

童话故事?我也好久没听了,我竖起耳朵,没想到浓墨两只手都伸到后面来了,抓住了我的脑袋,我只听到了从前二字,耳朵便被捂起来了,干,干嘛啊!我放在浓墨浓墨腰后面的脑袋动了动,被浓墨给压得紧紧的,搞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听故事!喂,放开我!我扭着头也挣脱不开,气呼呼地低着脑袋发xiàn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绿色的小蚯蚓已经昏迷在我的脚旁了,绿儿?什么时候来的?这就又变成绿蚯蚓了?

我伸出舌头去勾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来找我玩的吗?喂,醒醒啊!将绿儿放置在手心里,绿儿直挺挺地挺着肚子躺在我的手里,我吹了一口气,她身体动了动,我再吹了一口,绿儿还是如此,只是动了一动,接着又挺肚子了,我在背后戳了戳浓墨,他没有反应,怎么思源也没来找绿儿吗?喂,你小女朋友丢了!算了,还是等白白讲完故事吧,搞什么鬼啊?

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浓墨松开了我的耳朵,我一直弓着腰,脑袋贴着他的后腰,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惊吓到了,大家都睡了过去,家奶睡在了椅子上,林晓白倒在了地上,头都撞破了,思源歪在了墙壁上,只有浓墨是好好的,“这是谁给你的?”浓墨问。

“我自然有办法弄到,不愧是星君啊。”是那个小女孩!我愤nù

了现了形,她早就看见我了是不是!果然,她的眼神恨不得要剜了我的双眼,“你也是幸运,没有中招。”

“浓墨也没有!”我说。

“你怎么不看看他成了什么样子?”白白大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脸部表情根本不是一个小孩能有的。

第四百六十章:一个个解决掉你们

“浓墨……”我兀自念着他的名字,看到了浓墨的正面,他,他的嘴角流血了,渗出来的血迹还未干,而浓墨的耳朵也是!我只看到一边的耳朵,那边耳朵肯定情况也不容乐观,耳郭上有血,这是他只顾着帮我抵挡,却没有管自己的缘故,“浓墨,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啊?”我都不敢去碰他的我耳朵,“疼吗?”肯定疼。

浓墨闭了闭眼,呼出了几口气,“没事,小意思。”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些地狱的东西威力的确很大,但我还抵抗地了。”

“不要逞强了,为了耍帅,逞什么能啊,直接倒地算了。”她踢了踢腿,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这样子,分明是一个邻家小妹妹的样子,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可怕的场景是出自她的手。

“你是什么东西?报仇?又报什么仇?”我问。

“这就要怪你了。”她大大的双眼突然瞪着我,依然变成了红宝石的样子,好红好美的宝石,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璇……哦不,现在该叫你璇王了,你现在与我同为妖精,璇王,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你亲手杀死我的娘亲?”

“你的娘亲?你不要冤枉我!我敢作敢当,但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我说。

“真的不记得了?”白白拆开一颗糖,往嘴里塞去,两颗大门牙异常明显,大门牙,红眼睛……我浑身一震,妈呀,这不会是我打死是兔精吧!

“你是逃走的那个小兔精?”我问。

她猛然吐出了嘴里的糖,吐沫星子直飞,“你果然记得!对,我就是逃走的!当年拜你所赐,我损失了一个好的寄生身体!不然我早就恢复了!哪会等那么长时间!”

“阿璇,这是我没参与过的你打得兔精?”浓墨问。

“是,浓墨,就是那个!”我说:“我当年看你可怜,已经失去了妈妈,就不想伤你性命,想不到,还真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祸患!早知你现在如此害人,又害到了我的家人身边,我一定会斩草除根,灭绝后患的!你娘亲给你带来的价值观是错误的,你带着这个错误的价值观和仇恨长到今天,一定是更加自私与残暴!那么小就知dào

寄生于人类的身体里,我真是不该心软!”真是悔不当初,但是只有做过了才知dào

啊。

“你还不如直接打死我!”兔精说,“没有了娘亲,你知dào

我活的多艰难吗?后来我遇上了主人才得以变得好起来。”

“你的主人就是你的姑姑吧。”浓墨说。

兔精先是一惊讶,然后说:“不愧主人喜欢你,萧浓墨啊,你的智商比你旁边的蛇妖真是高出了许多,你和主人才般配,和她,就是浪费了。”

“你这年龄,相比之下,还真是不如我们蛇族的绿儿,她比你大不少,但是却天真烂漫许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也同样适合妖精,你娘亲当年做的那混账事,你现在长大了,还觉得是正确的吗?拿别人的命来换你们自己的命,这样子,真的适合吗?”我喝斥她,居然敢拿我的智商说事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揉了揉手心里绿儿,她现在还没知觉,她手里的童话书的魔力还真是蛮大的,难道每次爷爷和在场的人都会在她的故事里进入睡梦中?

“人类本就该死!我娘亲为了我,别说借一个人了,就算是借一百个也不为过!人类的生命那么卑贱,轮不到你来怜悯!人类的生命是生命,我娘亲的生命就形如废纸吗?”兔精小小年纪就恶毒如斯了,人与人、妖与妖之间的诧异还是相当显著的,比如夏重彩和林晓白,比如她和绿儿。

“你既然还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而且还在这里等待我多时,那不如,就打一架吧。”我正好也想松松筋骨了,我扭了扭脖子,虽然我不屑于打小孩子,但是教xùn

教xùn

我觉得还是问心无愧的,这扭曲的三观,即使我掰不过来,也要强令她掰过来,先给你点颜色瞧瞧。

“阿璇,没看出她是有备而来吗?”浓墨说:“先是用有工作人员想要改变房间布局骗我们过来,然后就开始部署怎么撂倒我们。”

“她是有备而来,浓墨,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现在时时刻刻都在准bèi

着不是吗?何必怕她?”我说。

“就是怕她有帮手。”浓墨说。

“报仇雪恨,我就是想自己报仇,主人也应允了我的请求,我要自己报仇!我本来打算撂倒你们之后,单独完成我自己的报仇,可她既然没倒,那我们就来一场单挑吧。”兔精的两根辫子突然变成了两条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边。

“那你可别后悔。”我捏了捏手指,活动了下全身的骨头关节。

“阿璇不要……”

我看着浓墨的眼睛说,“浓墨,这次,让我自己来!不论成败,也算是对舅舅的一种纪念了。”我回想着舅舅的身影,“那算是我第一次做一件大事啊,误打误撞成功之后,高兴了好一阵子呢,舅舅的身体好了,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事了……”

“阿璇……”浓墨还要说话,我捂住他的嘴巴。

“你要相信我,我有舅舅的力量,不会输的。”何况这还是一个小孩子兔妖,我完全有把握,“这件事就让我来完结吧!”我说。

“你们墨迹完了没有,我现在非常想杀一杀东西。”兔妖仰着脑袋说,脸孔长得完全无惧,只是说话的态度和心思太恐怖,怕也是收不回来了,我狠狠心,绝不能手软,她长得人畜无害的,这颗棋子绝对好用,不能流露出去,一定要收了,关押了也安心一点啊。

××××××我是蛇兔小战的分界线××××××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插手,我不能失去诚信。”我对浓墨说。郊外的风呼呼的刮着,这完全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除了浓墨,别无他人,浓墨既不是裁判,也不是拉拉队,他是一方的家属,事后他说,对他挺残忍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打生死架,不能插手,这种罪,还真难受,整场战役他担心得要命,因为即使这是小妖,也怕我出差错,毕竟她是女魔头带出来的,狠辣是绝对的,我比不上,但这结果……真的挺出乎他的意料的,其实……也挺出乎我的意料好不好,呕~

为了公平起见,我拿下了斩妖链,甚至直接给浓墨下了命令,战斗结束才给动。

“开始受死吧,璇王。”兔妖终于是变了形态,从一个小毛孩,变成了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一身毛绒绒的薄纱,颇有些仙味,这……即使她变大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在以大欺小,心里怪怪的。

兔妖两手一伸出来,便是一个长戟,尖尖的大概有一米五,她首先就朝我刺过来,我当然是能躲就躲,她刺一下,我躲一下,她再巡回一下,我游走一下,总之就是敌攻我躲,先让她气急败坏再说,她小孩子心性,不稳定,容易发火,额,是比我容易发火,这么描述才精确。

果然,即时回合后,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她膨胀的怒气了,“哈哈,你来抓我呀!不是要报仇吗?兔妖,你就这点本事吗?”

“哼,你们是不是没将生命超度?”她突然说。生命?是啊!自从在战场见到生命之后,浓墨就将生命给收了,现在放在蛇宫,因为如果真的是金虎转世的话,我们得想办法破除对它的惩罚,它是无辜的啊!

“是又怎么样?”我回答。

她一摸长戟,长戟变成了一根鞭子,她扫了我一鞭子,“只会躲算什么事?你家的狗可比你厉害多了,它可是在哪里折腾了好长时间才死的呢,他至少还抗争了一下,你呢,你这个胆小鬼啊!”

“是你做的?生命的事情是你做的?”我问,忍不住内心的激荡。

“是啊!主人叫我帮zhù

夏重彩做的,我把对你的怨恨全部报复到了那只狗的身上,哈哈哈!不知dào

多带劲呢!”她仰头大笑,我的眼睛酸涩难耐,再也不想让她占半点上风。

“为了舅舅,为了那么多人,我本就不打算放过你,现在你这便更是自寻死路!”

在我尾巴出来的那一刻,兔妖向我这边甩出了无数道符纸,每一道都散发出了浓浓的血腥味,可恶,居然作弊!果然品行不端的妖是信不得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不,我居然吃了她!

“阿璇快走!”浓墨大喊。

我想闪身,但已来不及,就在这时候,一道闪光飞身而出,带着凌厉横扫掉了我面前的黄符,斩妖链!居然你已经这么不要脸了,我还在乎什么公平?我抄起斩妖链便将剩下的黄符给砍了,那边兔妖已然慌了神,“你不能用斩妖链对付我!”她喊道。“你是妖,你怎么可以用斩妖的圣器!赢了也不光彩!”

“那既然同为妖,你又为何会用对付妖鬼的黄符呢?”我反驳她。

“斩妖链太强dà

,你不该用,我黄符不也没对你怎么样吗?”她居然有脸这么说,不过我再也不会心软了。

“你是妖,生命只是一条狗,手无寸铁,你却下得去手,心狠至极!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名声?”话音未收,我已一拍尾巴,腾空而起,手拿斩妖链向她跃去,兔妖大惊,急忙拿出那本童话书,念了起来,这魔书是从地狱带上来的,我怎么会再中招?舌头一出,在脑袋上贴着耳朵绕了几圈,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兔妖见这方法没用了,便手出宝盒,盒子一打开,黑气直冒。

我飞身一个斩妖链砍过去,兔妖向前一滑,没错,从我的尾巴下面溜走了,我翻过身去追,她拔地而起,将宝盒对准了我,黑气像我这边散开,放任斩妖链去围攻兔妖,我双手腾出空间,对准了蛇坠,蛇坠已然可以嗖得一下腾空了起来,力量积聚的非常快,一道薄薄的光从蛇坠撑起了一道屏障,将黑气阻挡了开来,发丝在潇潇的风中飞舞,黑气像是碰见了一道天然的镜子,不再向前侵袭。

我游动着尾巴,将黑气推到兔妖身边去,兔妖被斩妖链追着一路飞奔,留下了一串尖叫声,斩妖链不过是在玩弄她而已,是想看她垂死逃亡的美感吗?我的双手一用力,天然屏障脱离了蛇坠向兔妖袭击了过去,黑气直直打向了兔妖,“回来。”我对斩妖链说。

兔妖自己被黑气侵袭了,白色的兔子衣服被包围在了黑气中,显得格外分明,她被困地走不动了,扑倒在地上,我扭着蛇腰过去了,“白白,我们这是真的要白白了吗?”现在该轮到我调侃你了吧。

“你别得yì

得太早!我就是运气没你好!我们同样是妖,你为何拥有斩妖链,而我没有?这就是不公平!”兔妖恶狠狠地看着我,“杀母之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璇王,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满嘴渗着血道:“我诅咒你和你的星君……”

“啊!”愤nù

从心口涌了出来,我掌心迅速出现金球,砸了过去。

兔妖喷了一口血,黑气已经散了,“死在你的手里,也就是说,我和娘亲都死在你的手里,璇王,你的手里沾满鲜血,你觉得你还能回到天界吗?”我想起了浓墨死活不让我杀夏重彩的时候,我的手上只要占了人命就不能升天了吗?

“你休想吓唬我,我从不滥杀无辜!”我说,“我只教xùn

该得到教xùn

的,比如你们这些残害人类残害生灵的!”我说。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痛苦,我就高兴,你得到报应,我就能瞑目了!”兔妖再次吐了口鲜血,我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你就不能瞑目了,因为除了坏人,我会活得好好的。”我的尾巴加满了劲,准bèi

来个最后的冲刺,我要将她扫成扁兔子!

“那我就继xù

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的亲人个个都离你而去!我诅咒你和星君……”我的尾巴用一股去强有力的力度将她打得老远,怒火已经要冲破我的身体了,好奇怪的感觉……我看着留在地上的血迹,心里涌起了一股渴望,“我诅咒你和星君天人永隔!”

“啊!”我终于是承shòu不住这种怒火,居然对我下如此狠毒的诅咒,你完蛋了!

“阿璇冷静!”浓墨制止我的声音,可是已经没用了,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控zhì

不了怒火,我觉得我必须得错点什么!

几乎兔妖筋疲力尽变成一只肥美的兔子的同时,我像离玄的箭一般冲了过去,嘴巴长大成了捕食的样子,脖子接着变粗,骨骼错位,脸皮都开始变得感受不到温度和风吹,然后,我做了一件令我极其……呕~

“没事了没事了!”浓墨将已经惊呆了的我搂进了怀里,“阿璇,没事了!你胜利了,你做到了,其他的什么都别想了好吗?”

我再次抹了抹嘴角还残留的兔毛,回忆还定格在那双惊恐的红眼睛上,我,我做了什么?“浓墨……”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恢复了,脸也是,可是……我饱饱的肚子分明在提醒着我,我刚刚所经lì

的那不是梦,我一时冲动真的将一只兔妖给吃了!呕~

虽然我没尝到什么味道,我直接吞了她,但我觉得……呕~“阿璇,就是一只兔子,没什么的。”浓墨安慰着我,“你只是吃了一只兔子,就当是吃了鸡鸭鹅一样的,这没什么。”他摸着我的脸,在我的鼻子上亲了一下,又心疼地将我搂紧,“就是一只兔子……”他自言自语道,不知dào

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啊啊啊啊!”我推开浓墨,仰天嗷嗷大叫,“我居然活生生吞了一个兔妖……嗝~”一声饱嗝划破长空……我的脸红成了西瓜瓤……

******我是开荤了的分界线******

“你保证不对任何人说。”我嘀咕着,心里介yì

的不得了,我这和真zhèng

的蛇妖有什么区别!虽然,我就是真zhèng

的蛇妖……可我一直坚持着素食素食!我怎么能吃兔子呢!虽然它是蛇的食物链下端,但我坚决不能做野蛮妖啊!

“不说。”浓墨第一百次地伸出三根指头发誓,嘴角忍着笑意,他居然想笑!我开荤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可不是好事,指不定哪一天我就把他给吞了,他居然还……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说他。

“阿璇,你应该庆幸,你第一次不是吃老鼠啊,牛蛙啊之类的……”

“你再说一句!”我哇哇大叫,斩妖链心情也倍儿好,跟着摆动着,我瞬间感觉田野里的所有小动物,包括昆虫,都在嘲笑我,更加气闷!嗷嗷嗷!我不要再吃老鼠了!你们都离我远点!

我们回到病房的时候,他们都醒了,林晓白头上包扎着绷带,这是无意识的时候跌打的,真是个柔弱的女孩,浓墨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但是隐去我的部分,只说了这个女孩是妖物的实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大家都还心有余悸,仍是不敢相信活生生的女孩居然是妖精。

“浓墨,那她现在被收了吗?”林晓白说,一脸伤心道:“她居然想害爷爷,我一直和爷爷在一起,都没注意到,这是我的责任。”

“收了,不会再来了,这件事也就这么结束了。”浓墨说。

奶奶说:“那老头子这边可以安心了吗?”

“璇子大妈现在身体如何?”浓墨问。

“我妈很好,一直都很好,若不是你将脏东西给打出来,我们都是不知dào

的。”林晓白说。

“对,但是晓白她妈现在都没敢到医院来了,她也是怕自己身上还……”奶奶说。

看来,大妈妈并没有想害爷爷的心思啊!她只是贪心了些罢了,心眼多了些罢了,并没有那么坏,毕竟是人命一条。

“但还是不能松懈,因为背后的人,我们没抓住。”浓墨说,“爷爷的安全要紧,晓白姐,你可要好好照顾爷爷,璇子目前是很难了,就要多亏你代她那一份了。”

“这是自然。”林晓白诚恳地点点头,“璇子以前没回来的时候,我也是想着代替璇子孝敬爷爷……”

“想不到,唉,现在还是只有晓白在……”奶奶叹着气道。我的心一酸,我也好想照顾爷爷啊,只要你们……不嫌弃我……

“浓墨哥,我们出去聊聊天吧,顺便散散心,事情太多了,我有些闷。”思源突然说话了,我使劲瞅着也没看到绿儿,哪儿去了?我走的时候将她放在思源身边啊?是回蛇族了吗?

我的肚子一阵不舒服,我无声地呕了一下。

第四百六十二章:林晓白的打算

我一摊手,手心里是黑黑的墨汁,吓得我赶紧将手塞进兜里,在里面狠狠地擦着,我要不要告sù

浓墨,这和他的咒语一样吗?还是变质了?我不要失忆,不要不记得,失去这些记忆比记起来还要痛苦,没有记忆的人生是怎样的呢,这种痛我知dào

的,我不要再经lì

一次了,这次,我谁也不想忘记。

浓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提醒我要走了,我从烦躁不安的情绪中摸爬出来,浓墨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动,我看到两个字,意思是走了,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奶奶,爷爷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想着……这几天去找璇子,看看能不能劝她回来。”林晓白的声音很温柔,带着那种理解,掏心掏肺的体贴,我觉得林璇现在根本不能回来,在外面就算了,回来就是祸害,晓白姐,你可别这么傻。

“她能回来吗?”奶奶叹着气。我的腿脚慢了下来,想听听看他们的看法和接下来的做法。

“能,当然能,我相信璇子的本性,我和她接触过,并不是那么难的,奶奶,她需yào

亲人的引导和支持,现在要是大家都抛弃了璇子,那她就真的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林晓白温柔地劝着奶奶。

“也只有你才能让她回来了,晓白,我们林家,真的不能再出事了啊,现在街坊邻居哪个不知dào

我们林家接回来了一个混世霸王,唉。”奶奶说。

“奶奶,璇子刚回来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你听我说,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林晓白这口吻,这话音,难道她发xiàn

了什么吗?

“晓白……你实话跟奶奶说,你别做出这神mì

的样子,来,乖孙子哎,来跟奶奶说……”奶奶赶忙让林晓白告sù

她。

林晓白看了看门口,她低声说,“奶奶,我觉得璇子和刚回来差别太多,但这没道理啊!”她绕着奶奶走了几步,“白头山说这是一时适应不了,但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以差别这么大呢?这么长时间了,该适应的也适应了,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林晓白哽咽的眼睛泪光点点,她蹲下去,握着奶奶的手,“奶奶,我就璇子一个好姐妹,我早就想有个姐妹了,等了好多年等来了一个我喜欢的妹妹,可是就出去了一趟,这回来就变了一副模样,虽然她和我还是很好,但我觉得有差别。”林晓白果然聪明,她看出来林璇早已不是当初的林璇了,瞒不住她啊。

“晓白,你想说什么?你说这个璇子不是我们的璇子吗?”奶奶摇着头,“不可能的,这人还能换吗?活生生的人啊!晓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奶奶,我说的无半分假话,这话我不敢在妈妈面前说,你也知dào

,我妈妈那人嘴巴不紧,还喜欢针对三叔家,我这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林晓白说:“但是这只是我的猜想,也有可能她真的变成了这样,但即使是石头心,亲情也是可以融化掉的,我要找她回来。”她说的很坚定,我听的心里满是感动,晓白姐,我早就想告sù

你了,我想你可能会懂我吧,没想到,你真的懂我!那我放心了,放心告sù

你了!

“好吧,晓白,那你抽空去找璇子回来吧,她也就跟你亲了,多劝劝她,将她本来的善良给激发出来,这就要靠你了,对了。”奶奶搜摸着衣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钱包,“现在她爸给她的卡也刷掉了,暂时肯定缺钱,这个是我攒下来的私房钱,这次你爷爷住院我就带过来了,也没用上,这钱不多,也就四千多块,你帮我带给璇子。”

我心里更加难受,“浓墨,你还有什么事吗?”家奶看着我旁边说。

啊?浓墨?哪里?我一侧头,便看到浓墨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旁边,嗬……吓得我往旁边一跳,怎么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这是要吓死人啊!“浓墨,是什么东西落下了吗?”林晓白好奇地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点红晕。

“没什么,我是来道别的。”浓墨说,“奶奶再见,我先回去了,爷爷的事情,你们放心,有我在。”说完他不经意地转头,然后目光扫过我,眼神似乎要吃了我,我赶紧乖乖地朝前跑了。

“过来!”我跑快了,浓墨又不乐意了,我只好慢吞吞跟在他后面。

浓墨直接将我带进了医院的洗手间,洗手间在里面分叉,我们站在外面,“出来!”浓墨背对着我,喂,能不能不要在洗手间外面训我啊,我怏怏地出来了。

“说你犯了什么错。”浓墨冷冷地说。

“我哪有犯错,我就是想听听看她们说了什么嘛,那是家人,我也想感受亲情啊,而且……”我越说声音越小,直到连自己都听不见。

“还敢狡辩!”浓墨声音如雷。

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进来了,差点没被震倒,她惊诧地看了看一脸犯了错的我,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浓墨,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我欲哭无泪,不搭把手吗?不救救我吗?哪怕你说声医院请勿大声喧哗也好啊……虽然这是厕所,但病人在上厕所时也需yào

安静啊!这被吓到了一脚踩了进去不要好吧……

“我说的……”我嘟了嘟嘴,“都是心里话……”

“为什么不跟上我的脚步?”浓墨似乎忍了很大一口气,话音终于平稳了许多。

“我是因为听到了一些暖心的话,舍不得走了。”我说,“等我听完,再去找你,不也行吗?我又没有不跟着你,我只是……只是太久没有听到家人关心的话了……”

“你说你说到现在那一句不是借口?”浓墨明显不买账。

“都是真话!不是借口,在你看来是借口,那是因为你将这件事看得太重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错,你说几句不就完事了吗?我是真的很怀念家的味道,她们关心我,我也想关心她们,我不能光明正大听,我偷偷听还不行吗?”说到最后,我居然哽咽了,“浓墨你吼什么啊,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了?我又不是要死了,又不是没时间了,你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健康的活着,你这么吼我干什么?”委屈夹杂着害pà

一起涌来,我撇了撇嘴,无声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浓墨叹了口气,下一秒就转过身来将我搂住,“怎么还像小孩子?动不动就哭。”

“哎,这位小朋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哭可解决不了问题啊,我这老头子都不能走路了,心态还是很好的,你们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病不能用好心态面对呢?”我从浓墨怀里探出头去,只见还是先前的那个护士,她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看起来气色非常好。说完之后,他又笑眯眯地由着护士将他推了出去。

我立kè

恼怒地将浓墨推开,这种行为就叫恃宠而骄,浓墨只要服软了,我就会变得傲娇起来,“你为什吼我?不说清楚,我就不理你了!”

浓墨沉着脸,吹了一口气,“你知dào

我找不到你多着急吗?”

“那吼就能行了吗?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我今天……”我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今天还吃了一只兔子……呜呜呜……”我大哭起来,浓墨继xù

沉着脸看着我,“我都已经很伤心了,你还刺激我!”

浓墨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更恼火了,“你笑什么!你还没跟我道歉呢!你吼什么吼!”我打着他。

“小姑娘火气太大了吧,我在这里面都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这没忍着,这下还要回去换裤子……”一个中年人阴郁地从我们身旁走过,他的屁股处湿了一大块……

浓墨笑得更欢了,我也憋出了内伤……

这时,电话响了,“王,按照你的吩咐,找了个江湖郎中去了费东喜家。”

“效果怎样?对了,东喜现在状况如何?”没了阴魂相合,应该会渐渐好起来的。

浓墨给我擦了擦鼻涕,我让了一下,表示对他的抗议,他又来,也趁机将我带出了洗手间,“去的时间正好,现在好像有清醒!但是只有几分的清醒,还要慢慢来。”

“那再给我好好kàn

着,江湖郎中知根知底吗?”我问。

“额……”阿蓝顿了一下。

第四百六十三章:见林晓白

我听这阿蓝犹豫了,心里就打鼓了,“不是你们瞎找的吧,阿蓝,你别给我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啊!我让你找江湖郎中,你就一个江湖郎中啦,那坑蒙拐卖的可不能参与到咱们这档子事儿来啊!”我说。

“这咱们不也在干坑蒙拐骗之事吗?”阿蓝小声说。

她这话,我竟然没法儿反驳,“我,你……你这丫头……小心我现在就冲过去收拾你!”

“别别别!其实……”阿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人一把夺走了。

“其实是我让她故yì

这么说的,哈哈哈,璇璇,你还是这么单纯啊!阿蓝怎么敢随便拉人过去呢?那所谓的江湖郎中是蛇医假扮的啊!”俊安子那破孩子的声音。

“你搞什么呢?你怎么在啊?”我诧异,哎等等,这事儿不会他也知dào

了吧!这条蛇怎么什么都爱搀和呢!

俊安子笑呵呵地说:“璇璇,你这就不对了啊,不能过河拆桥啊!那个,我也帮过你不是,我家这位想来看看那只鸟,我就顺便带她过来了。”

“那只九尾狐?”嘶,还真勾搭上了啊,这小子……也好,狐王的表妹,也算是结亲了啊,这么想想也不错嘛。

“是啊!什么叫那只啊?现在是我们蛇族的媳妇儿了……噢……”他好像被人重重的大了一拳,我听着都觉得爽快。

“璇王,是我,我王姐让我来找你要解毒的……”九尾狐说。

“该给的不是逗给了吗?这虽说已经结盟了,但这多的,我们也不是冤大头啊。”我说。

九尾狐嗯了一声,“就是我众多王姐夫中的一个,不是被你咬了吗?没来得及要,现在……全身都肿了,脸也不好kàn

了,我王姐看见他就烦……”这狐王也是个典型的颜控嘛。

浓墨逮着我的脸就给我擦了把脸,啧,这是医院呢,成何体统,“那好吧,你们等着,我这就带解药回去。”

我打掉浓墨的手,瞪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刚才的气也消了,“回去啦。”

******我是洗手间也躺枪的分界线******

浓墨板着脸给我包扎好了手指,虽然只是用针扎了一下,挤了一两滴血,他也很生气,他拍了几下我的手背,“以后要是咬人就直接咬死,不然就别咬,省的祸害。”

旁边的九尾狐眨眨眼,“这情人也是值了,还挺知dào

关心你的啊。”

浓墨将手里的瓶子几乎捏碎,他咬牙切齿地说:“让他继xù

中毒致死吧!”

“别别别!”俊安子赶紧来打圆场,“这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浓墨,浓墨冷眼相对,他又笑嘻嘻地去看就九尾狐,九尾狐白了他一眼,他气闷的将瓶子塞进口袋里。

“蛇医来了。”阿蓝在外面说。

“进来吧。”我说。

蛇医先是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都让他扫了一遍之后,明显失望了一下,我心里暗笑,是因为査承彦不在吧,他在开会,很多事务我都不熟,都是他在打理,也好,我和浓墨走的时候,正好可以顺手丢给他,他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有斑点做蛇王最合适。

“费东喜情况如何?他们家是什么反应?”我问。

“不打紧,只要不再有阴魂侵入,就没多大问题,一年半载的就可以恢复了。”

“噗——”我将水喷了出来,“一年半载?这时间也太长了吧,费爸费妈不会相信你的!这么长时间,效果不那么明显的话,没人愿意平平静静地等的。”

蛇医摸了摸胡子,“这一年半载不是眨眼就过去了吗?”

“是!对我们来说,当然眨眼就过去啦,那艰难的时光过得是很漫长的,而且,他们是人类,一年半载,不短了。”我说。对我们妖精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蛇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想给她吃药来恢复精气的,但是这不听了王的……”他将目光停留在浓墨身上,不知喊什么,我摸了摸鼻子。

“丈夫。”浓墨坦然地说,我差点有憋了一口水。

“嗯,对,听了你的话……得让你们参与啊!所以我就没用那么快的方法了。”蛇医还是蛮有追求的,他讲了方法,就是他提议费家找到一个林璇女孩,说林璇对她有旺,还说痴傻原因是因为他们乱冤枉了人,这是遭了老天的惩罚啊,唔,相当高明的迷信方法,对于费东喜爸妈那样的老古板是很有效果的,至于小明,当然是在我的误会解开之后慢慢来了。

“那么这样费家不是要去萧家找我了?”我一拍桌子,坏事了啊!那我不是要出现了?总不可能让林璇去吧!

蛇医的胡子向两边一飞,他蹬着两条腿就想跑,“站住!你也是好心,我不会怪你的,这件事也是要解决的,不能逃避了。”我看了浓墨一眼,他没什么表情,就是眉头挑了一下,那就是赞成咯?

“不宜。”嘎?我瞬间泄气,不早说!还让我说了这么伟大的话……

“你凭自己的本事,让费家以为你是林璇并不难,我不认为现在你该在萧家现身,不是时候。”浓墨说。

“我也觉得,璇璇,人类很好搞定的!尤其是姑娘……”

“你再说一遍!”

“哎哟~~疼,疼!”俊安子捂着耳朵喊道。

果然,当天晚上,我就用催眠术,让费东喜爸妈认为我就是林璇,我愿意帮zhù

费东喜脱离困境,而且,我还讲述了九尾狐给我编纂的和小明之间清清白白的一套话,至于小明他爸对他们说的话,也是误会,就是误会中的一句气话,现在已经好了,不然大家可以当面谈!小明的态度一定也很诚恳!孩子的事情谁也不想的,这些都是误会所致。所以理由虽然很扯淡,但费东喜确是好了许多,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她不流口水了,所以费爸费妈也就这么一知半解地听我扯完了,她女儿也会好的,女婿呢还是现成的,外孙呢也会有的,一切大功告成,他们还追究什么?

费家的事情,大概就这样了,等到费东喜完全好了,不知dào

我还有没有机会亲口告sù

她,我有多珍惜她这个朋友,她和小明之间的纠葛,误会就放小明自己解释吧,关乎灵异,关乎鬼怪的,也让他说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从林璇那里带回一个完好无损的小明交给费东喜,算是我给她的新婚礼物了吧。唉,没想到,这件困扰了我许多的事情就这样算是解决了一半了,希望不会再出岔子了。

浓墨和査承彦站在了一起,浓墨在管理公司事情的繁忙之余,还帮着査承彦处理蛇族的事物,至于萧氏集团,浓墨也从未让我参与过,萧家的父母我也没见过,浓墨说,萧氏打理好了,就算是他留给他在这一世无缘的爸妈的最后一件礼物吧。

他说,既然无缘,我也不需yào

和他们见面的,连萧氏,我也不需yào

了解,都是过眼云烟,我们的永恒在天界,这一方面,我觉得浓墨稍微冷血了点,他是萧氏独子,确确实实的独子,他要是走了,这萧氏搭理地再好,对他那两位无缘的父母也不可能是最后的礼物,而是最后的伤害罢了,可浓墨说,天界都有诸多不完美,更何况是人世间。但那时,我并不知dào

浓墨他一直在找一个人。他好早好早就在找了,找了好久,彼时,他已经找到了。

而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于林晓白和家奶说的那些话,她要去找林璇,她要去劝她。我觉得我该要做些什么了,我得单独去找林晓白,她的聪明让我惊叹,不知dào

她在知晓我身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惊讶,是害pà

,还是恶心?我急切地需yào

知dào

,我也需yào

她的帮忙。

“阿蓝,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很怪?”我看着商场里的镜子,问阿蓝。

“不怪啊!正常的打扮,很像人类。”阿蓝看着镜子里的我说。嗯,我穿着天气回暖的衣服,夹克衫,牛仔裤,不少了。

“那你说,一会儿……”我的眼睛看着一个试衣间的门口,“她会不会认出我?”

“只会觉得漂亮吧,毕竟看起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阿蓝说。

试衣间的门开的一刻,林晓白低下头去整理裤脚,一条淡蓝色的小脚裤穿在她的身上,很符合她淡雅的气质,长发因为弯腰低头而拖到了地上,“服wù

员……”她喊了一声,直起了腰,我们四目相对,我攥紧了手,心跳加速,都不敢眨眼。

第四百六十四章:她才是最有可能帮助我的人

林晓白的眼神定格在我身上好一会儿,我刚要叫晓白姐,她就移开了视线,“导购?”她又喊了一声。

“哎,小姐,这衣服看起来很合身啊。”导购员人美嘴甜。

阿蓝拽了我一下,小声在我耳边说:“没认出来吧,正常人都认不出来的。”

“是啊,这说明晓白姐是正常人。”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这么安慰着自己。

林晓白又进去了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条连衣裤,递给那个小姐去打包,“帮我再打包一条大一号的。”

她披上了外面的开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慢悠悠地停了一下,“你为什么刚才一直大量着我,认识我吗。”林晓白微微笑着,“我们是不是见过?”

“晓白姐,我是璇子。”我说。

******我是坦白的分界线******

林晓白吸了一口奶茶,她瞅着光洁的桌面,眼皮眨得有些频繁,“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她浅浅地叹了口气,“我,还能叫你璇子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当然永远是璇子,我就是怕你们不会再将我当成璇子了。”

林晓白又吸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嘴唇,“璇子,我是想过不一般的事情,但没想到……”她的眼睛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真相这么离奇。”

“晓白姐,你怕我吗?”我试探着问。

“实在话就是,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林晓白从袋子里拿出了刚才她买的连衣裤,“这条我本来是打算去看璇子的时候给她的,可现在,她还是我的堂妹,但感觉很奇怪。”

“你还是给她,晓白姐,她是真实的林家的孩子,你们该疼她的,但是,我今天来找你,一方面是告sù

你真相,一方面,希望你能考lǜ

考lǜ

,帮zhù

我们。”我说明了意图。

“璇子,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是这太离谱了,我不敢相信,璇子,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可以说是换了一个人,但……”她缓慢地摇着头说,“她又是亲人,她真的会伤害爷爷吗?”

“会!虽然我还没有证据证明爷爷的事情跟她有关,但她现在就在做着勾魂的勾当!”我明确地说。

“怎么会呢?她虽是性格差了点,脾气也暴躁了点,但怎么着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林晓白的善良让她可能这么轻易相信林璇的所作所为。

阿蓝在旁边猛吸了一口奶茶,然后将吸管拔了出来,一颗圆滚滚黑乎乎的珍珠堵住了那一头,我将自己还没喝的推给她,真是个土包子蛇妖,连我这个土到地底下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晓白姐,你今天要去找林璇,因为她现在已经丧失良心了,我担心你会被牵扯,来给你提个醒。”

“如果不是真的呢?”林晓白说,“如果你只是在骗我呢,你只是跟璇子长得像而已,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呢?”

“你可以不信,但是爷爷只有一个,晓白姐,你不是跟爷爷最亲吗?还有大妈妈,她被迫害也不简单!”我说。

“我妈妈?”林晓白问。

“是的,大妈妈身体里的黑气我怀疑是林璇,其实不止这一点,晓白姐。”我说。

“我还是不大相信,我妈妈现在除了上班就不去别的地方了,到是没再出什么事。”林晓白说。

“为了林家的平安和让林璇不再继xù

做坏事,晓白姐,我希望你能好好考lǜ

一下。”我说。

林晓白拿起塑料杯,轻轻摇曳了一下,“我会好好观察的,我和璇子通了电话,她说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林晓白说。

“啊?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下变好了,这是不是小明的作用已经开始发挥了呢!她勾魂的效果不好,自然业绩也就上不来,当然心情不好了,女魔头没少骂她吧,“晓白姐,我跟你说,这可能是跟我们的动作有关!你这次过去看看,一定可以发xiàn

什么的!”

“你们的动作?”林晓白有点惊讶,“依璇子现在的情况,她是不会和旁人打交道的,你们是如何动作的?”

“你现在还不相信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说呢。”阿蓝打岔道,“王,该提醒的你也提醒了,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别人还当你在胡说八道。”

我按住了阿蓝的杯子,“怎么跟晓白姐说话的呢?任何正常人都要质疑一下的吧。”我又对林晓白抱歉地说:“晓白姐,阿蓝是被我惯坏了,她以前不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也是因为在乎我才……”

“我能理解。”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从现在起,我会好好注意的!璇子,我还是先叫你璇子吧,你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一样,别的称呼我还不习惯呢。她若是真有害人之心,我定然会和你一起保护林家!”林晓白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要小心,现在林璇对你是没话说,但倘若一切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为了接近你的话,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在她身边……”

“王,我喝的太多了,好想上厕所,我们先回去吧。”阿蓝打断了我的话,拉着我,“我刚刚接到了裴丰的信息,我要赶快回去打扮一下!”

出了奶茶店,“你怎么老是这么不礼貌啊,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啊。”我控诉她的不礼貌行为,想来那些也只是她的借口罢了,什么上厕所裴丰的短信,店里不是没有洗手间,整个谈话过程中,我就没看她拿手机,难道这条信息直接发到她的脑袋里去了?这不是侮辱人的智商吗?你好歹也拿手机装一下啊!

“王,我们的计划怎么可以随便透露给别人呢?”阿蓝说出了她的真zhèng

意思。

“晓白姐不是别人,她是这个家最有可能接近林璇的人,林璇除了她也没什么朋友,家人也只剩下她一个,晓白姐在林家说话做事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大家都挺服她的,爷爷喜欢她,奶奶喜欢她,她也是爷爷奶奶最大的孙女,家里人没有不喜欢她,做事都有分寸,也得当,她是最好的人选,若是晓白姐同意帮我们,在家里随便提醒几句,说几句,就能起到很好的作用,而且,大妈妈的事情,晓白姐是整天和她生活在一起,她若是仔细观察,配合我们,一定能得到些蛛丝马迹,综上,……”

“停!”阿蓝摆摆手说,“你把她说的那么好,我却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王,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人,我长这么大,除了彦首那个痴情的傻子,没见过那么好的人,我不信她妈妈这么觊觎林爷爷的财产,她一点也不心动,性格能左右逢源的人情商一定很高,表面上无害的人啊,比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人更可怕,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人要是坏起来,比夏重彩这种坏人可怕多了。”

“阿蓝,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啊?”我戳了戳她的头,“晓白姐人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谁都喜欢她,难不成大家都是傻子啊?”

“别人傻不傻,我不知dào

,但是王,你是真的傻,要我说,她这种高情商高智商的人,要是想碾压你,你一定跑不了,你还会自己送上门乖乖地让她碾压,但是她屑不屑于碾压你这又是另一回事了……”阿蓝啧啧了几下,表示对我的鄙视。

我气急败坏地追着她一路打,“你别把人都想那么坏好不好,晓白姐要财产就要好咯,我相信大家即使多给她点也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是人家自己根本无所谓好吗?”

“她说了无所谓吗?王,她有没有亲口说她对财产无所谓?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喂,那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我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给我站住,让我弹了一下,快让我弹!”我往她脑门上嘎嘣弹了一下。

阿蓝又回了我一个,“呕~”我当即吐出了一口墨汁,阿蓝吓得跳出了三米远。

路人也都围了过来,我赶紧捂着脸跑,顺便拖上了吓呆了的阿蓝,她边跑边说:“王,你怎么了这是?你喝了一瓶墨汁吗?”

“这件事你告sù

敢告sù

别人,我就把你的零食全都没收了!”

“……”

“啊!”我和阿蓝同时被绊倒在地,腿都跌麻了,头一抬,看见了一个在街边摆地摊的算命先生,他戴着墨镜和东北的那种帽子,穿得不差,地上摆着一张图,图的四角都用石头压着,我们刚刚就是被石头给绊倒的。

“你是谁啊?城管怎么不管管啊?这人怎么乱摆摊呢?你绊着我们了,不要负责吗?”阿蓝冲着他叫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五章:裴老道现身

“小小年纪,道行这么浅也敢在我面前吐口水?”算命先生将被我们绊到一边去的石头捡起,重新压在画上。

“你!你自己占道,还居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你……”

“阿蓝……”

“别拦着我!”阿蓝拍拍自己的膝盖,“我这裤子都跌碎了,你态度还这么恶劣,我现在要你陪我!”

“阿蓝,啧。”我捂上她叽叽喳喳的嘴巴,“这是裴丰的爷爷!”没错,就是裴老道!我还真没想过会和裴老道再碰面,裴丰虽说他们一家都来了吧,但应该是见不到面的,这居然还见上了,不知dào

该怎么说。

阿蓝的嘴巴被我捂住了,我看不到究竟张得有多大,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快蹦出来了,她目不转睛地游移着自己的脑袋,转到了和我对视的角度,“裴丰的爷爷。”你不是喜欢喜欢裴丰吗?怎么能一见面就自毁形象呢?这裴丰还没拿下呢,就在他爷爷面前原形毕露了,这样不太好吧。

“可他不是黄鼠狼……”阿蓝小声说。

“不一定非得是黄鼠狼啊,不是亲的,他爷爷不是黄鼠狼,但是裴丰妈妈一定是黄鼠狼没错的!”而且,我咽了咽口水,还对蛇比较……她自控力比较差,不知dào

现在有没有变化,我们还结了仇呢,咦,万一她看我不顺眼,顺带着看阿蓝也顺眼可怎么办呐?没办法了,先让裴丰爱上阿蓝比较好!这样我们才有资本呐!

“丫头,你变得更水灵啦,我们家小丰见到你不是更……”

“当然是更认不出来啦!”我抢过了裴老道的话,这话要是说出来,准坏事啊!阿蓝还不得伤心死,我要是知dào

浓墨在我以前喜欢过别的什么人,我绝对伤心难过啊,虽然我和裴丰之间比清水还要清,也架不住女人的嫉妒心啊,“我来介shào

一下,这是阿蓝,我的好姐妹,她跟裴丰,也是好朋友!”我这意图够明显了吧。

裴老道抬了抬眼,将帽檐翻了上去,“哼,从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小辈,小丰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阿蓝听了直撇嘴。

“裴爷爷,真的是你挡路在先啊。”我蹲下去说,“你就别怪阿蓝了,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天敌?裴家再落魄,也不能将你扫地出门来摆摊儿挣钱吧?”

裴老道急了,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扫地出门啊!我这是小丰求了我好几天,我才答yīng

的!丫头,你还看不出来,我就是来找你的吗?”

“你来找我?”我指了指自己,“我以为你不会答yīng

帮忙的,毕竟我们之前打的你……”

“休要胡说!”他的胡子直飞,“什么之前之后,我听不懂。”他一摆手,将地上的东西收好,哟,还想逃避呢,算了算了,老人爱面子也是正常的。

我拉着阿蓝就跟了过去,“裴爷爷,那你是不打算计较我们之前的恩怨啦?”我忙着把他的包递给他。

“跟你计较,没意思,不该我的,我也得不到,反而还为他人做了嫁衣。”裴老道说。

“裴爷爷?那你真的是要来帮我们的?”我问,“为什么呢?”

裴老道将他的东西往一处露天的桌子上一放,店里走出来了一个服wù

员,“两晚牛肉面!大份的!”裴老道说。这裴老道居然变得这么体贴入微,还知dào

为我叫一份,可这是明着排挤阿蓝吗,这么小心眼么?

“哎,再加一碗,其中一碗不加葱姜蒜,还不加香菜!少辣。”我对服wù

员说,顺便付了钱。

“我什么都要啊,两碗我就够吃了,不要再加一碗了。”裴老道哼哧哼哧地喝了一口茶。

我:“……”

阿蓝:“……”

我和阿蓝看着裴老道大口吃着牛肉面,口水横流,“璇子啊,我呢,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我还记得你那小可爱模样,怎么说,我也不忍心看着你被打败啊,你还算是善良的蛇妖。”

“唔。”我咽了咽口水。

“小丰来求我的时候,我就动了恻隐之心,他是那么的喜……”

“是!他和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用力说吗,“我真的要谢谢他,他为我们做的事,我是很难报答了。”

裴老道喝了一口热汤,牛肉汤的香味几乎把我的魂魄都给熏出来了,我侧头去看阿蓝,她也在摸自己的肚子,我们对视了一眼,想看泪眼朦胧……

“这件事,我算了一卦,你们凶多吉少啊!”裴老道说。

“事在人为,黑暗的势力,不能纵容,裴爷爷,这不是蛇族一个妖族的事情,是整个妖界的大事!如果不阻止的话,妖界都会被侵蚀的!”我说。

“我啊,现在是参透了一点,以前就是跟着瞎胡闹,但你们这事,真是是一大劫难。”裴老道又换了一碗,“璇子丫头,说实话吧,我呢,只能给你们指一条路,别的我是不能管,也管不了啊。”

“关于一个赌注是吗?怎么好像,大家都知dào

呢?你也知dào

?”我问。

“口口相传嘛,你看看你们这事儿,天地间,哪个神仙敢帮你们这忙?我一个道士,自然哪敢瞎插手?”裴老道说。

我哼了一声,“简直是幼稚!这要是一个赌注,现在牵扯面也太广了,即使当初有什么赌注,裴爷爷,这其中也一定发生了变故对不对?”

他伸手挠了挠冻得通红的鼻子,“是有点刹不住了,但这赌注没结束,谁也不敢碰,即使是出现了大家都想不到的变故,也不敢再动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土地公土地婆现在也不来找我了,各路神仙中,大概就是他们比较有爱了吧。”我在天界害的他们丢了管辖区,从县里被发配到镇上,现在他们还敢偷偷徇私,也是尽了最大的人情了。

“我呢,跟你说,萧浓墨那小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裴老道说。

“他会跟我商量的。”我说。

“他瞒着你的事情多了,这件事要是跟你商量,你没准搞砸,唉,我这老头子算计了多少年,现在居然为了活命反过来跟你站到了一条线上。”裴老道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到现在也不知dào

他帮我什么,但是他也不全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吧。

“裴爷爷,浓墨要我领军打仗。”我说。

“这肯定是你啊,不是你,别人也胜任不了,他已经给你争取了,就连黄鼠狼族,他也是自己来游说的。”裴老道呼哧喝完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

“那你说他有什么想法?”我怕浓墨为了我做危险的事,我担心的就是这点,他让不让我知dào

都好说,但是不要做危险的事,我宁愿他是觉得我蠢才不告sù

我的。

“我不知dào

啊。”裴老道一摊手,“我要是知dào

,我就比他厉害了,我又怎么会修习了半生还不得要领呢。”

“那你来帮我们什么……”阿蓝沉不住气了,也不管这是不是裴丰的爷爷了。

不过裴老道居然没生气,他打了个饱嗝,说:“璇子你不是在怀疑我和高人认识吗?”

我立kè

坐直了身体,来了兴趣,“你们真的认识?”

“萧浓墨他的身份我也是刚知dào

不久……”啐,这本事也太厉害了……

“其实我以前挺敬佩他前世的,他不光在白头山这一带名不虚传,这名声啊,传得神乎其神,大老远就有人赶去拜师!”

“你也是其中之一?”阿蓝问。

“咳咳……我拜师不成,就在白头山扫了几年地,靠着扫地的间隙,偷着学习,高人那时候是他的得yì

弟子,但是我无意中发xiàn

了高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听得入神,我极其想知dào

浓墨前世的事情。

“他有异心呗,高人偷学他师父还未交给他的书,被我撞见了,为了堵我的嘴,我们就一起偷着学。”裴老道那样子甚至怀念。

“浓墨现在可都记起来了,不知dào

会不会记得你这个偷师学艺的。”我啧啧称奇。

裴老道心虚地用手挡着脸说:“我现在老咯,那时候啊学了一阵子就下山了,他不会记得我的。”他又接着说:“我虽然下山了,但是对白头山的道法的留恋并未失去,反而越来越深……”

“说点有用的。”阿蓝催促道。

“我说的就是有用的!”裴老道说,“在这期间,有一个女孩找到了高人。”

第四百六十六章:女魔头和高人的前尘往事

“你要告sù

我的消息,这个才是重点吧。”我嗅到了关键之处。

“嗯,我在外也是七七八八白了不少师父学道,可是没有让我满yì

的。”裴老道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我啊,就不该离开白头山,这样还能对高人起到监督作用。”

“不是做他的帮凶,同流合污吗?”我随口插了一句,不是刚要说到重点吗?能别再这里一句那里一句了吗?我好心急啊!

“咳咳!”裴老道清了清嗓子,不爽道:“怎么说话的呢?这么跟来帮zhù

你们的人说话一点儿也不礼貌!我是个道士!”是啊,道士,是个学了一身杂七杂八的道士,从裴老道在白头山上的所作所为和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儿来说,他心术不正是有目共睹的,他那时候要是没离开白头山,保不齐我们现在要对付的就是两个臭道士了,索性两个臭道士谁都看不起谁,没有结合起来,还好,现在知dào

回头是岸了。

“是,你是好人行了吧,快说吧。”我等不及了。

“我呢,在外面学道,但时刻关注着白头山的一举一动啊!”我汗,这是怎样的一种痴汉行为啊,这真的不是暗恋浓墨的前世?或者高人?呕~“不知从何时起,我看到了一个女孩来找高人。”

“女孩多大?”我问。

“那时候那女孩和高人年岁相当,长得很漂亮,我以为高人动了心思,就看他们频繁约会,就在白头山脚下。”高人又喝了口茶。

“然后呢?”阿蓝问。

“那女孩的神奇之处就是,那样过了几年,她的样貌仍是丝毫未变。”高人感叹道:“我就知dào

她不简单,果然,然后就听说白头山的师父,仙逝了啊。”浓墨那是本来就想自杀的,但即使是他想自杀,高人也是动了杀心,高人本就心思不纯,再遇上那个神mì

的女孩,浓墨前世的死,一定和他们的阴谋有关!

“那个女孩很可能就是一直在背后迫害我们的女魔头!”我总结道。

“女魔头?”裴老道哦了一下,“这么说还真是,这名字取得好!”

“你也认为那个女孩就是女魔头吗?”我问。

“她身上有一股气质,不似凡人所有啊!但在人间打磨了这么久,也该消散了些吧。”裴老道问。

“那现在不是很难找了?我们真的找不到,似乎就在周围,但似乎又很遥远。”我说。

“璇子丫头啊,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讲故事的?”裴老道斜了斜眼睛,“我是来送情报的!”

“哦?你知dào

是谁?”我问。

他挥了挥手,理所当然地说:“不知dào

。”

“那你就是来讲故事的,还是个烂尾的故事!”阿蓝吐槽道,嘶,这丫头这么快就在作死了?不想着以后和裴丰在一起了?这老道再无耻再奸诈再虚伪再不仁道……那也是裴丰的爷爷对不。

哟,我摸了摸鼻子,我居然能说出他这么多缺点来,我怎么能这么不善良呢,遂笑脸相迎道:“裴爷爷,那你来送什么情报?说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啊。”

“我是能说那么多废话的人吗?是这样的,我看见了那个女孩……”嗬,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女孩!哪个女孩!是谁!对,我就一直揪着这几个字,“虽然只是背影……”一股虚气从我的心间升了上来,揪着的心嘎嘣掉了下去,能一次性地把话说完吗!

“王,我们走吧,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阿蓝生气地站了起来,她还气闷地看了一眼两个空荡荡地大碗,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提醒了我,裴老道也太不厚道了!我摸了摸受气的肚子,走就走。

“哎哎哎!别走啊!”裴老道有点慌了,“我这情报还没送出去,回去小丰又得说我了,回头他不给我零花钱……”

“那你说啊,别卖关子了,我们真没时间!”我说。这事务缠身……虽然缠的是査承彦,但我也顶了这名声不是。

我抱着胳膊等裴老道说他所谓的情报,裴老道见到事情有转机,立kè

拧着胡子保证,一定说清楚,“不过……”他眉眼动了动,“我想再吃一碗……”

“你够了!”我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筷子都快蹦跶起来了,裴老道绷着嘴和我僵持着,我们已经在脑海里打了千八百回了,回回我都能甩飞他,拍扁他,每回的最后我都看见了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呼,算了,我拿开手,桌子上是钱,“服wù

员,再来一碗牛肉面!”

“不不不,这次是牛肉粉丝,我觉得他们家粉丝也挺好吃的。”

我:“……”

阿蓝:“……”

我差点没将桌子给掀翻了,裴老道如愿以偿地拖着粉丝入口,我和阿蓝第三次幽怨地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是这样的,她的背影,我看过了不下百次。”他吞了一大口,“你们说我多熟悉!真的是太熟了,虽然这世界上的背影数不清,但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非常熟悉!我敢肯定就是她!”

“就凭背影?”我问。这也太草率了吧,不过……这看过不下百次这是什么毅力?我偷偷看了一眼裴老道,他现在的年岁和高人差不多,女魔头那时候也高人差不多的年岁,那也是和他差不多大啊!我怎么忽视了这个问题,看过不下百次的背影,他痴汉的对象……就是女魔头吧!嗬,还想掩饰自己的心思,我猜他不是执着于白头山的道法,而是……他放不下那个清纯可人的妹子罢了!嘿嘿,被我猜到了吧!我也就不揭穿你了,我也对浓墨如此痴汉过啊。(????????ω????????)

“我真的敢确定,因为她走路的习惯和别人不同!”唔?我摸了摸自己的腿,我也不同啊,最讨厌注意别人走路姿势的了。

“扭腰吗?还是扭屁股了?”阿蓝给我补了一刀。⊙﹏⊙

“不是,她走路轻飘飘的,在我们人类眼中就是很有味道,特别优雅,我在书上看过,仙人走路就是这样,我早就知dào

她不简单了。”我也曾经是仙人啊,我都不这样走路!我也想优雅!我不要扭腰扭屁股啊!

“就这个特征吗?”我问。走路优雅的人,也有很多啊,我要怎么分辨呢?我难道要在大街上这样蹲点?我虽然知dào

女魔头在迷城,但这范围也太大了,吃不消啊,到最后我蛇族众都变成了街头的蹲点叫花子,多伤自尊啊。

“她旁边还跟着一个染着绿毛的小子,两人走得很近,她还穿着一件像鱼鳞一样的衣服,总之,形容不上来,但是感觉不会错的!”裴老道也解决完了一碗粉丝,难道裴家虐待了他,不给他饭吃?

绿毛龟?我只见过林璇旁边有绿毛龟,迷城,我到没用见过第二个人染绿毛了,有肯定是有的,只是我没见到,染绿毛的毕竟没有染黄毛的多,但那女孩的身影,不可能会是林璇的,因为林璇走路就是恨不得踩死一百只蟑螂的样子,一个小太妹而已,哪有优雅可言?还有,像鱼鳞一样的衣服?谁会穿那样奇怪的衣服啊?还是裴老道忽悠了我?

我盯着正在满足地擦嘴的裴老道,看他说这话的样子还蛮诚恳的,不管怎样,这也算是进步了吧!

××××××我是分界线××××××

“璇子姐姐!”嗯?绿儿?我和阿蓝回头便看见了急急忙忙的她。

“你怎么才出现啊?你被兔妖催眠了之后,哪儿去了?”我问。

“我醒了就回蛇族了啊,思源知dào

的。”哦,思源知dào

就行了,我这个蛇王都被忽视了啊。绿儿扇了扇风,显然不知dào

我心里吃醋了,“我可是一路追着你们跑的,我真的恨不得就直接穿过来了。”唔,还好她没冲动,这么多人。

“你火烧屁股的干什么呢?”我问。还没消化完裴老道说的话,她别又带给我什么复杂的情报啊。

“思源啊!”她拍着心口说,“璇子姐姐,思源被萧浓墨给带走了!”

我惊诧,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为什么啊?”

“私奔?”阿蓝冒出了一句话,我和绿儿共同剜了她一眼,腐漫画看多了吧!你家裴丰才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呢!

“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萧浓墨不让我跟去!他说是关系到他们一生的事情!”绿儿着急地说。

“这不是私奔是什么啊!”阿蓝再次出声。

“闭嘴啊!”我和绿儿又同时喝斥她。

“那现在在哪儿呢?”我问。裴老道说浓墨有自己的做法,该不会是……

“不知dào

!我就慌忙来找你了!”绿儿说。

“别急,我给浓墨打个电话先!”我说。

“关机!”绿儿说。居然敢关机!“两个都关了!我联系不到他们。”可恶!想做什么不让我知dào

的事吗?“现在怎么办啊璇子姐姐?”绿儿都快急哭了。

“我给裴丰打个电话,他知dào

怎么找!俊安子……我也让他把九尾狐给带过来!”我说。

“王……你这是将萧浓墨当成蛇了吗?”阿蓝和绿儿都张大了嘴巴。

第四百六十七章:

我估计我整个脸都绿了,要是蛇就好办了!关键他是人啊!黄鼠狼和狐狸集体出动也没办法啊!“走!去萧氏!”

“王,萧氏不是很大吗?而且遍布迷城的多少角落,你知dào

萧浓墨在哪儿吗?”阿蓝提醒了我。

我抓耳挠腮地想了想,拍定了一定地方,“他应该经常在那里!”我说。

“哪里啊?璇子姐姐,你确定吗?”绿儿问。

“不确定,但也要试试,我觉得那里把握比较大!”我说。他安排的那个大婶在大厦工作,我们就去那里!别的地方,萧氏有什么产业,我都不清楚呢,就去那里!

“萧浓墨今天在这边吗?”我扑到前台问。

前台小姐有点错愕,看着我们三个尖嘴猴腮女孩,她咽了咽口水,“你们是来找大老板的?”

另一名前台低声说:“这是大老板的朋友吧,不然怎么他刚好今天来这边,还这样喊他的名字。”阿蓝捣了我的胳膊一下,嗯,我听到了,我居然来对了。

“就是萧浓墨。”我说。

“可是萧总说今天一律不准打扰,谁也不许上去他的办公室的楼层,这是秘书小姐下的通知。”前台小姐有礼貌地说。

“他办公室……在几楼?”我看着她的眼睛说:“请你告sù

我。”

“22楼。”

“喂,不能说的。”另一个前台想阻止她说。

“我看能。”阿蓝的眼睛对着她发出了蓝色的光芒,她不动了。

“走!”我说。

电梯的数字在上升的时候,我就在想观察着浓墨的动静了,我收回舌头,“浓墨办公室在向阳的那边,南边,看样子,他和思源两人正坐在地上,不知dào

在干什么。”

“璇子姐姐,你以前没来过吗?”绿儿问,“你和萧浓墨关系那么亲密啊。”

“嗯,但是萧氏他觉得与我无关,不仅是与我无关,跟他也没有关系。”我叹了口气吗,“他和我都是要离开的人,我不见也罢,其实没什么好见的不是吗?浓墨的父母和他都不怎么亲,我也是不必要见的,萧氏嘛,就更不必了。”

眼看着电梯开了,绿儿直接冲了出去,秘书的办公室就在一边,“你们是……”

“住口!”阿蓝说,秘书立kè

定住了。

秉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心态,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了浓墨办公室的门口,绿儿早就进去了,我跟阿蓝也钻了进去,“捉奸来了?”我和阿蓝刚穿进到了里面,就看见浓墨躺在沙发上,两只腿架在茶几上,正以优雅的姿势看着我们,绿儿则低着头站在思源面前,这是怎么了?

“什,什么啊?”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捉奸啊?”

阿蓝听到这俩词儿,眼睛都放着光芒,我瞪了她一眼,还在想着歪心思,浓墨拍了拍身边的地方,“来。”他让我过去坐,嘴角还带着笑,呵呵,我又不傻,我会去吗?

“你们躲起来在干嘛,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我问,“什么事不能正大光明地说,躲起来算什么啊?”

“所以你们真的是来捉奸的?”浓墨又将腿架了上去,调整好了姿势,“你们先先去。”

出去就出去,现在不溜更待何时!跑啊!“头发最长的那个给我站住,其他都出去。”

头,头发?我撇了撇嘴,千不该万不该养这么长的头发啊!其他三位果然是自私的家伙,就连那个最初发起者绿儿都先跑了,徒留我在这里伤悲,我不敢回头。

“过来坐。”浓墨说。

“还是不了,你说我了解萧氏没什么价值,也没意义,我还是先走了,你忙哈。”我说着就要走。

“站住。”浓墨叫住我,“说,来找我干什么?”

“说就说!”我愤然回头,怕他什么啊!我是正大光明杀到他公司的!

浓墨并不恼火,刚刚他拍的是沙发,现在拍的就是他自己的腿了,“过来慢慢说,我解释给你听。”

呵呵,信他就有鬼了,“我就站在这里,你爱说不说。”我指着窗户说:“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那我也死不了,我又不是走不掉。”

“你是死不了,下面的交通就瘫痪了。”浓墨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怒。

“嗯,坐过来,我说点好听的给你听。”浓墨看着我挑眉。

哟呵!真当我不敢啊!我就是不敢怎么滴!“你快说啊!”

“绿儿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了?”浓墨还就真说了,他收起了笑容,“你们这样胡闹,若真有什么大事,也被你们闹完了。”

“我们不是胡闹,倘若你跟我们商量,不让绿儿担心,我们也不会闹啊!”我辩解着,“那是因为你这步骤不对,你带走人家男朋友,她着急了,你也不是没做过坏事……”浓墨的眼神变了,我立kè

转变话锋,“虽然我们知dào

你是好人,但绿儿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么说吧,若是有人一声不吭地带走了我,还不许你问是怎么回事,然后杳无音信,你说说你会担心吗?”唔,好在我聪明,我知dào

浓墨的柔软处在哪里,嘿嘿。

果然他的眼神变柔和了一点,“再不过来,你就要承担后果了。”

我见躲不过了,慢吞吞地移动了过去,到了浓墨跟前,他一把将我按了下去,给了我一个绵长的吻,我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浓墨挪开了嘴唇,又接二连三地亲了我数次才肯罢休,“没人能将你从我身边一声不吭地带走。”小气鬼,原来还耿耿于怀呢,我搂着他的脖子,哼哼了几声。

“想知dào

我找思源干什么吗?”浓墨主动开口了。

“你不是说我们捉奸来了吗?”我糯糯地说。

浓墨在我的屁股上啪啪打了几下,“你们女人现在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绿儿刚才进来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没好结果。”

“噗哈哈哈!”我笑得喘不过来气了,我捶着浓墨的后背,“她真这样说啊?啊哈哈哈!”

“她这么小,哪里懂这些,还不是被你们给教坏的。”浓墨见我笑的厉害,又在我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天地良心,我那时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嘛,现在是懂了……”我对着他的脖子吹气,挠浓墨的痒痒,“阿蓝她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

“以后都不许懂!没事多看看书,学得这些是什么东西。”浓墨表示一点也不喜欢阿蓝的腐女倾向。

“我觉得挺可爱的啊,你别打我了,屁股都被你打麻了!你好狠的心啊!”我揪着浓墨的耳朵,对着他的脸乱啃。

浓墨擦擦脸上的口水,又对我亲了许久才放开,突然身体变紧绷了,“阿璇,你从我腿上下来吧。”

“干嘛!我觉得这样挺舒服的啊。”我说。

“下来,乖。”

“我不要!先跟我说你们在干嘛!”我说。

“下来我再跟你说。”浓墨的声音貌似变了,我揉了揉他的脸,有点红,“哪里不舒服吗?”

“你下来我就舒服了。”浓墨咬着牙。

“就不!”我揪着他的耳朵,迫使他看着我,“你得跟我说清楚!”

浓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kàn

了,我有点害pà

,不会真怎样了吧,赶紧抬腿下去了,“浓……”浓墨直接站了起来,去了洗手间,根本没有理会我,这是生气了?

“浓墨!浓墨你还好吗?”我坐在沙发上对着里面喊,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浓墨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在滴水,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没事,想起来几天没洗头了,可能会有味道。”浓墨清了清嗓子。

“没有啊,我没闻到。”我说着便要去抱他,浓墨躲开了一下。

“刚洗完头,水还没干,晚上回去再抱。”这沙发四米多长,浓墨直接坐到了最最最那边,直接和我之间隔了一个银河系,我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道牛肉面的味道吗?好像也没有啊,都是裴老道的错!吃的牛肉面都喷到我身上的味道了!连浓墨都躲开我了!(裴老道:啊秋~啊秋秋~)

“阿璇,思源是我想起一切的时候,就一直在找的孩子。”浓墨说。

“你找他干什么?”我问,“是因为他二叔吗?是因为你留给他二叔的那本书?”我问。

“不是,跟着完全没有关系。”浓墨用毛巾擦了擦头发,“阿璇,思源进入萧家完全是一种缘分。”

第四百六十八章:找了他很久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有安排的,都是缘分,浓墨,但是我说的这个缘分和你说的是不是一样的,我就不知dào

了。”我说。

浓墨又擦了一下头发上的水,“确实不是,阿璇,思源他现在姓萧一点错也没有。”浓墨突然很冷静地说。

“是啊,他现在名义上是舅舅家的孩子,也是我表弟,姓萧当然没错。”我连思源的本来姓氏是什么都不知dào

,这是真的,萧思源也只是他来到舅舅家之后的名字,虽然现在舅舅去世了,舅妈在家里照顾奶奶,思源来到林家,但他还是姓萧。

“不止这一点,阿璇,我无可奈何地当了你的表哥一段时间,思源也是你舅舅家的养子,我们还有着另一种缘分,那就是无形中的兄弟。”浓墨说。

“是啊,你们就是兄弟啊,浓墨,这些不都是缘分吗?”我们怎么聚到一起的,前世今生,冥冥中自有注定,他的二叔和你有关系,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和思源又是不经意间认识的,这些都牵扯在一起啊。”怎么会这么巧呢,还是要感谢上天的巧手安排啊。

“不是这样的,阿璇,我说了我和思源之间的缘分不是和他二叔有关的,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浓墨说,“阿璇,你知dào

刚进来的时候,我们在干嘛吗?”

“我在电梯里看到了你们俩都坐在地上。”我如实说道。

“我进入他的轮回去看了下,阿璇,我这个身份的真zhèng

主人是思源的。”浓墨说。

“啊?”我惊讶地身子一动,将抱枕挤到了地上,浓墨在说什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浓墨也是假的?

“别激动。”浓墨走过来,“思源他本就性萧,他才是我这世的父母所应该生的孩子。”

“啊?”我又是一叫,“思源是他爸妈抱养的?不……”我脑子混乱了,“这不可能啊!你比思源大啊!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你爸妈呢,你是怎么到萧家的?”

“生我的父母就是他们没错,但我是仙体,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环境投胎,好人家,什么都好,我死之前就知dào

,他们本不会那么快就生育,因为我的临时决定,命运被改变了,生育提前了。我是挤掉了一个几年后的分配名额去了萧家,而思源也是因为名额被挤,就改投了,想不到兜兜转转,他还是信了萧,这就是缘分。”浓墨说。

“啊?那你岂不是对不起思源,思源有没有怪你?”我问。

“他知dào

自己本身的父母还活着,非常惊讶,他一时无法接受,我就带他的神识去看我所看到的,他现在还在消化。”浓墨说。

我也在消化啊!萧思源,思源……这名字起的也让我毛骨悚然啊,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是真的有它的安排的,萧思源,不行了,有点恐怖了,“浓墨,你……你,你是不是想自己走了之后,让思源代替你?”

“是这么想的。”浓墨说,“我要交给爸妈的不仅是一家经营地很好的公司,还有一个儿子。”

“可是,这一样吗?就拿我和林璇来说吧,我是冒牌的,林璇的确是妈妈十月怀胎带在身上,我觉得这没问题,但浓墨,你也是啊,你觉得叔叔阿姨会认这个儿子吗?这听起来不像是一场骗局吗?”我有顾虑。

“大千世界,荒诞荒谬的事情还少吗?思源就是萧家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浓墨说。

“可是血浓于水啊,当今这个社会是要证据的,思源是别人生出来的,身上流着的是别人的血液,你才是你爸妈生下来的骨血相连的儿子,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林璇之所以可以无阻地回林家,白头山为什么那么自信,因为灵魂换了,身体没换,林璇是林家的血脉,家人再怎么怀疑,哪怕是去测DNA,那也不会错的,而浓墨你们呢,这点就很困难了吧。”我分析道,“浓墨,你觉得稍微正常点的人会相信吗?”

浓墨抚了抚额头,“阿璇,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不能自私地拿到了这个身份之后,又自私地离开了,这样我对不起萧家,也对不起思源,我谁也对不起,就只对得起我自己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变了?”我问。以前的他有冷血的时候,有自私的时候,现在,我只看到了一个纠结的善良的萧浓墨,他正在弥补着当初自己的任性妄为。

浓墨拿开手,无奈地笑了笑,“没觉得哪里变好了,只觉得情况似乎比想象中的困难,当人,还是自私点好。”

“我喜欢你这样子。”我毫不掩饰地说,浓墨至少会为别人着想,“真的。”

“阿璇,既然思源找到了,我想让他边上学边学习经营管理。”浓墨说,“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们就走了,就放下了。”

“思源不是还没缓过来吗?你得给他时间考lǜ

清楚,还要考lǜ

怎样让你爸妈相信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比你小几岁的连姓氏也不是本身自带的孩子是他们自己真zhèng

的儿子。”我说,“浓墨,你有打算吗?”

“一直在打算,现在是迈出去了一步,确定了思源的真实身份,不用再怀疑了。”浓墨一抹头发。

“要不要我帮你吹干?”我说,“这样会冷的,你这办公室肯定什么都有。”

“不用。”浓墨说着便将毛巾又送了进去,真是怪癖,挨冻真这么厉害?

我环顾着偌大的办公室,和他的房间一样干净,摆设相当简单,和他家一样浪费场地。“浓墨,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我想起来要告sù

他正事儿。

“跟我们有莫大关系的人。”浓墨这个奸诈狡猾的家伙。

“那是肯定的!”我憋不住说,“是裴老道,就是裴丰他爷爷。”

浓墨眼神看着地上,点了点头,“唔,怎么?”若有所思地说。

“浓墨,你现在不是想起来了嘛,那你记得那个以前在白头山扫地的家伙吗?”我问。

“那他一定是了。”浓墨向后靠过去,看着我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记得他的长相?”我问。

浓墨摇头,“要记的事情太多,不该记的不会记,比如无关紧要的人的长相,我只记得有这么一个扫地的。”裴老道要是知dào

他的地位堪比蚂蚁,一定哭瞎,“裴老道承认他偷我经书的的事了?”

“啊?他也偷你经书?”我说。

“扫地的偷了三本,高人偷了一本。”啊?我又震惊了,我想呢,这裴老道就是这么下山的!他还说高人呢,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浓墨,那裴老道跟我说的,他见过女魔头和高人见面这件事你知dào

吗?”我问。

浓墨抬了下眼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在你的事情面前算不得什么。”浓墨说。难道他知dào

女魔头和高人的事?那么浓墨为何不阻止任凭他们来往?现在落得这副田地,高人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勾结外人谋害自己的师父,真是一想到就让我犯恶心,浓墨什么都知dào

,连死也是求死,还不处置他们,居然就那样撒手不管了,那时的他,真是自私到一定境界了,唉,气死我了,我都这么揪心,想必浓墨一定是更加懊恼吧。

“关键是,裴老道在迷城见过女魔头,女魔头的有着可以区分的特征。”我说。

“她在迷城,我们不是早就知dào

?”浓墨反问道。

“但是还有别的特征,就是排查需yào

大量人力。”我说。

“嗯,范围有点广了。”浓墨好像没有多大兴趣。

“她还和绿毛龟走在一起。”我说。

“嗯,也有可能是看错了呢。”浓墨说,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到底在不在听!这有可能找到女魔头!我们现在不都在找吗?”我急了,“你怎么漫不经心的,浓墨,你不想挖出她来了?”

浓墨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面前,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这事你先放一放,我来。”

“我也可以!”我跟着走了过去,“我们一起去找有什么不好?”我说。

“蛇族的事务,你不能一点不参与。”浓墨说:“你现在还挂着名字,会引起说法。”浓墨回过头来看着我,他头上未干的水珠透着阳光的色彩,熠熠发光。

“我参与了!我也做了该做的事,小明都参与了,我还有理由缩在后面吗?浓墨,她和我是情敌对不对?你怕她伤害我?”

“她没有人性,你也看到她做的那些事了。”浓墨摸着我的脑袋说。

我打掉他的手,“你知dào

她的身份对不对?她是谁!”

第四百六十九章:碰面

浓墨看了我许久,最后答曰:“不知dào

。”

我咬了下嘴唇,然后松开,“即使你不知dào

她现在的身份,也知dào

她在天界的真实身份,浓墨,你告sù

有什么不好?我们一起找出她来有什么错?”

“有些事,不能现在告sù

你。”浓墨又要来摸我的头,我还是推开他。

“好,你不告sù

我,但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我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找出害我和我家人的人,你无权干涉我。”

浓墨收回手,“有能耐了?”他轻笑了一声,“阿璇,你何时能听话一点?”

“我不是布偶,我做不到当睁眼瞎,我明明可以努力的事情,为什么要等待呢?”我有点激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觉的我快要找到真相了!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可你却让我无功而返,让我退到幕后去,那么你呢?浓墨,你为什么可以去战斗,而我要躲着?”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浓墨一把将我捞起来,抵在落地窗上,我后面若是不抵着玻璃,那就是悬空了,22层,我不害pà

,却有异样的感觉,我要是从这上面破窗摔下去,什么措施也不做,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被车给撞死?怎么觉得死了就解脱了呢,活着可真累人,“你觉得我会亲手将你送到战场上去?”浓墨喝斥我道,“阿璇,你要站在我的立场想想!”

“那你为何不站在我的立场想问题!我这么呆着不烦吗?我不能掌控的事情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你自己去行动,我更是寝食难安!我不要再经lì

一次你去冥界的等待了!我受够了!”我说,“还是说……你不告sù

我是另有隐情?你和她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感情问题?所以你才不让我知dào

!你担心我知dào

之后会崩溃!你和她是不是有一段,所以她才如此丧心病狂地对付我?”

吼完之后,我整个人向下一缩骨,落到了地上,浓墨想要抓住我,我向前一滑,身子一软,躲过了他的手,“阿璇,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你告sù

我她是谁!”我说,“不然我不会信你的!”

浓墨将我扑倒在沙发上,我拼命手脚并用打着他,“你休想唬弄我!我不是包子,我才不是好惹的,我不能无缘无故被人追杀,她也不会无缘无故想要将我挫骨扬灰!”

浓墨没几下就将我死死按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是,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你为什么就是对她的身份保密?”我才没这么好打发呢!

浓墨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疲惫,不知dào

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还是别的什么,“因为我不想提到她,她什么也不算,为什么还要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呢?”看着他的乏了的眼神,我心软了下来,我一次次理解他的难处,但这次我真的是不想再被敷衍了事了,可看到他这样,我还是会动摇自己的决心。我的胳膊松了力qì

,浓墨见状便直接趴了下来,将我压在他与沙发中间,他将脑袋埋进我的颈窝处。

“不闹了?”

“你反应太激烈了,我害pà

。”我抽出手臂搂住他,浓墨怕压着我,主动侧了一点身子,调整了下姿势,我们还是保持着拥bào

的姿势。

“不相信我爱你吗?”浓墨突然说。

“信,可也怕。”我摸着他软软的毛衣,心里集聚了哀伤,“怕你因为爱我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我好害pà

,浓墨,而我至今都不知dào

女魔头是谁,她有什么打算,她会对你做些什么。”

浓墨慢慢顺着我的长发,“阿璇不怕,阿璇不怕……”我陡然想起他对我许的诺,他说,阿璇,别怕,我的眼睛湿润了,抱紧了浓墨,我怎么可能不怕啊浓墨,你不告sù

我,我会自己行动的,我要保护你,这样我才心安,她说她要带你一起下地狱,即使我灰飞烟灭,也要跟她同归于尽,我多想和你好好的,如果能好好的,谁会希望留对方一个人呢?

我在洗手间的洗脸的当口,收到了一条短信,“璇子,我在这里好害pà

!”短信来自林晓白!

“阿璇,好了没,带你去吃饭。”浓墨在外面喊道,我拿纸巾慌乱地擦着脸。

我开门的时候,浓墨已经换好了衣服,“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你一定喜欢。”浓墨伸手来给我整理了下丝巾,“走吧。”

“浓,浓墨,晓白姐她……”

“怎么了?”浓墨嗅觉敏锐。

“她去找林璇了,刚刚给我发短信,好像发生了糟糕的事!”我把短信给浓墨看。

浓墨皱了眉头,“她知dào

了?”

我点点头,“我觉得晓白姐能够帮zhù

我们,所以我……你,你怪我吗?”我不确定地问浓墨道。

“不会。”浓墨拿着我的手机就开始编辑短信,“但是多一个人知dào

就多一份危险。”

“不让她知dào

,家里人都会陷入危险的,我现在不方便露面,只有晓白姐能说上话,而且家里人都听得进去。”我解释道。

“你考lǜ

的还蛮多的,也是对的,但又擅作主张了。”浓墨拉着我快速出门去。

“我给小明打个电话!要是真的出了事,让他保护晓白姐!”我说。

浓墨按住我的手,“不能。”

“为什么?小明头脑还算灵活,至今也没露馅儿,一定可以暗中帮zhù

晓白姐的!”我说。

浓墨将我塞进电梯里,“林璇那帮人比较阴暗,也诡计多端,倘若他们怀疑有内鬼,就是借此做场戏呢?”

“啊?可是晓白姐不会陪着他们一起做戏啊。”我说。

“蒙在鼓里就行了。”

林晓白的短信又来了,“时光酒吧,203号包厢。”就这四个字,我看了更加紧张,这酒吧在大学城里,很小的一个酒吧,外面酒吧,里面KTV,组合简单到位,学生们的热情早就湮没了它,林璇这厮又在酒吧混!

我们几乎是立kè

在电梯里就消失了,直接出现在包厢外面的时候,我已经是透明的了,浓墨踢开门,林璇正在抱着绿毛唱歌,小明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不自然,因为坐在他旁边的林晓白被好几个男生围着在灌酒,林璇见浓墨来了,赶忙放开绿毛,招呼着大家别闹了,可怜林晓白脸上被淋地波光粼粼,她见到浓墨去了,推开挡着的人就扑到浓墨身边。

“浓墨哥。”林璇低着头喊道,她居然也会害羞,“你怎么来了啊?要不要一起唱歌喝酒?”

“她是你姐。”浓墨绷着脸说。

“我可喜欢我姐了,所以就留她一起玩啊。”林璇说得无辜。真是没救了,我还以为她和林晓白感情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不怪璇子,璇子一向就喜欢这么玩。”浓墨递给林晓白纸巾。

“看吧,姐姐也这么说,我们玩惯了。”林璇更是理直气壮,然后她柔了声音道:“浓墨哥,好久没见了,留下来玩玩嘛,我爸妈让你来找我的?我爸给我还信用卡了吗?不还我就不回家,奶奶给的钱也太少了,怎么够花呢。”就是一白眼狼,我差点气得喘出声来。

“没人叫你回家。”浓墨说。

“你怎么说话的?”小明气愤地站了出来,“不要以为你跟璇子亲,就能说伤她心的话。”这小子,演技不错嘛。

果然林璇有些满足,“小明,今晚的那两个小弟的任务交给你来带。”虽然她没说名字,但我们都知dào

她说的是勾魂的勾当,原来她将这勾当当成一种恩赐,真是长见识了。

“谢璇子。”小明顺应着说,我再次吐血,他们真的觉得是恩赐吗?还好小明是正常的。

浓墨将林晓白带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期间林晓白一直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着,但却掩饰不住伤心和震惊。

“多吃点儿。”我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晓白姐,你跟林璇闹翻了?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的,对不起。”

“别这么说,是我糊涂了。”林晓白放下筷子,“璇子,我也没跟她闹翻,我就是劝她回家,没想到她把奶奶给的钱抢过去了,还让我一起跟着胡闹,我自然是不愿意,而且,我还听到他们讨论什么任务,我觉得不太好……”

“你现在相信她有坏心了?”我问。

“璇子。”林晓白激动地拉着我,脸通红的,“我要怎么帮zhù

你们?”她看了看我,也看了看浓墨,“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她好可怕,我不敢再单独去见她了,太疯狂了。”

“浓墨……”我也等着浓墨说话。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qì

。”浓墨没有表态,只是往我碗里夹了菜,“吃饭。”

第四百七十章:那个女孩的照片

“璇子,浓墨,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们来救我。”林晓白愁着脸,“要不是你们来了,我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我会不会也加入到他们中去。”

“已经过去了,也是我不对,肯定是你听了我的话之后,对她不像以往了,我不该这么早就告sù

你的。”我说。

“你要是不告sù

我,我哪天被害了都不知dào

,我妈妈也是浓墨救回来的,爷爷也是,这可能真的和她有关系。”林晓白说,“我能不能告sù

家里人真相呢?”

“不能,你都接受不了的话,璇子爸妈会更加受不了,两位老人也承shòu不起。”浓墨不赞同,“你现在越少在他们面前提林璇越好,干脆就别提。”

“可是璇子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没人会忘记她的。”林晓白下了决心,“我会尽量去避免大家谈论,璇子不回家,家里人就会安全几分。”

“晓白姐,就拜托你了,爷爷奶奶他们靠你安抚了,爸妈……你有机会也要多安慰安慰。”我由衷地感谢着林晓白。

送林晓白上了走了,我反而还没松气,“我本来想让晓白姐帮zhù

我们从林璇那儿下手的。”看来是没戏了,林璇就是疯子,不能让晓白姐这么危险,她自己也怕了。

“这样也好。”浓墨说,“保住小明一个就就够了,璇子,这件事不宜太多人参与,太杂了反而对我们不利。”

“嗯,对了。”我问浓墨,“夏重彩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被女魔头抓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她的造化吧。”浓墨给我戴上了帽子,“她害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问她的消息?”

“就是想问啊,不见她还是蛮不习惯的。”我陶侃着,一阵痛楚自身体里窜了出来,我转过身去,压住了破喉而出的声音,摸了摸嘴角,黑色的,黑色的……

“阿璇。”浓墨将我转过去,“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我笑着打哈哈,“没有啊,我故yì

的,看你着急的!”我快速绕到他身后,一纵身,跳上了他的背,“你好久没有背我了。”

浓墨将我往上一提,边走边说,“多大人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背我的吗?”我问,嘴角又淌出了一点液体,我安静地擦掉了。

“我要说不记得了,你会怪我吗?”浓墨说。

我捶打了一下他的背,“当然怪你啦!第一次是在龙灯出事的那个晚上,你背我的,我现在还记得你的小身板,哇,浓墨现在居然这么高大了,真是难料,我当时还蛮瞧不起你的身高的,就是个小屁孩。”

浓墨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第一次,不是这个时候。”

“你记错了,这就是第一次,我怎么会记忆偏差?”我趴在他的背上,浓墨的个子肯定会引起观望的,夜晚的街灯真美好,“那才是第一次,你要说的是不是真龙现身那一次?那是第二次了,两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前后都不一样啊。”

“不是,是在天界的时候,这之间,阿璇,我已经这样背过你很多次了,还包括前世。”我心里的某一块地方被敲击了一下,重重的,却也温柔的,浓墨说的原来不是这一世啊,我对这一世记忆深刻,对前两世,不是不记得,是时间有点久远了,压根没想到还要算上,是不是在浓墨的世界里,这些事情都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一点也没有远去?

“你是在讨债吗?”我亲了一下他的衣服,“要不,换我来背你?”

浓墨笑出了声,“阿璇想要背我吗?那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我们不会再投胎了,你也当不成男人,我更是当不成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投胎,我想起来了,八哥它认识转世的我,却不认识转世了的你,它对你的思念如滔江水,可居然还没认出自己的主人,这点我想不通。”我说。

“我死后,因为我在白头山跟八哥是亲近的,它聪明,能说会道,知dào

我许多事情,高人当然是要留着它问一些关键信息,但它看见了我的死亡过程,知dào

了谁是凶手,因为感情深,一直不从,高人就对它下了药。”浓墨说。

“这药是过期了吧。”我说。

“不知dào

,我小时候第一次在白头山看见八哥的时候,它嘴里还在喊着主人,但是并不认识我,但是高人每次见到它都会下杀手,它也是福大命大,我猜想,它大概是忘了主人是谁,但执念深重,不肯忘记高人的恶行,高人用不了它,但也不想被它坏事,就下狠手。”浓墨说,他说这话的时候,音调深沉,老八哥对他来说,也是极为宝贵的老朋友了吧。

“我回去要给它一个封号,小强!跟蟑螂一样命硬!”我说。

“它岁数已经很大了,跟了我许多年,有灵气,本可以继xù

修行,但因我太自私,没有了阿璇就生无可恋,耽误了它。”浓墨说,“现在也是来不及了。”

我听了有些难过,“所以它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以前跟着我修行的灵气基本散尽,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很老的八哥了。”浓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浓墨,它心善,会得到好结果的。”我抱紧了浓墨的后背,“都说好人有好报,希望有生之年,我能见一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短信来了,“王,瞎先生以前教书的时候所教的班级毕业照,都找到了!”嗬,我的抑郁被冲散了一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叮嘱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结果了!

因着这条好消息,我带着浓墨赶回了蛇族,蛇宫的议事大厅很多蛇妖们在忙活着,“璇,回来的正好,我们去头去尾,摘选了最有可能的时间段,留下了三张毕业照。”

“都是有很大可能的吗?”浓墨问,我们跟在査承彦后面来到了一条长长的桌子面前,上面摆满了照片,新旧照片交叠在一起,看得眼花缭乱。

“基本就在里面了。”査承彦说,浓墨拿起一张照片,上面的孩子们挺多的,前女后男的组合照片,瞎眼算命先生在很明显的位置。

浓墨说:“这么多新照片,是这照片上的女孩长大了的?”

“是,一个个搜集了很长时间,但其中有几个目前找不到人,名单也很奇迹地消失了。”査承彦说。

浓墨点头道:“是做了手脚的,知dào

我们查到这一步了。”

“那我们拿到的照片不都是没用的吗?完整的名单也没有,这些一定不会是女魔头的。”我说。

“并不是无用的,多少有些联系。”浓墨说,“把新旧照片上下摆好,我们一一对照资料来,看看哪几个是没有的。”

“璇子姐姐!”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我从桌子底下将绿儿给拖了出来。

她见到浓墨有点不好意思,嗬,见到我就好意思了?谁将我推入虎口然后找到自己的爱人就跑掉的?但是浓墨可没心思去管她,绿儿蹦跳着说,“璇子姐姐,我告sù

你阿蓝藏在哪里!”

“阿蓝给你从里面爬出来!”我哼了一声。

“绿儿姑娘,你出卖我。”阿蓝愤愤地从底下爬了出来,“王,今天过得好吗?”

“好极了,好到我准bèi

收了你的特权,以后洗澡,不许用我的泡泡!你就自生自灭吧!”我开始跟着大家一起翻找照片,哼,居然抛弃我。

“王,如果不是萧浓墨,我们也不会跑啊,是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会保护你!坚决不能自己先跑,但他又不会吃了你……”她笑得可奸诈了,我好想去掰掉她的牙齿,咳咳,我搓了搓手,放下了一张照片。

“别再狡辩了,你们这些人,一遇到老鼠肯定跑得比我快,遇到狐狸精就往后躲。”我呸了一下。

“啊秋~”唔?我回头一看,俊安子一脸谄媚地带着九尾狐来了,绿儿和阿蓝忙不迭地奔了过去,姐妹相称,还给我挤眼睛,似乎在说,没有啊,没有往后躲啊,我揪着一张照片,谁允许一只狐狸精来我们议事大厅的!

“九尾狐有着极强的辨认能力,璇,我请她过来看看。”査承彦说,“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听见了自己的一颗牙齿崩了,浓墨拉我过去看照片,“这张合照有两个人没有找到名单和现在的踪迹。”

浓墨指着其中两个站在一起的小女孩,合照上,两人的脑袋靠得很近,关系很好的样子,其中一个笑得很开心,另一个样貌有点模糊不清。

第四百七十一章:去星君庙

“就是这两个没有对上号?”我问。

“我拿到的这一张是的。”

“我这一张有一个没有对上号。”一个蛇卫说,“这一个有几张照片,都不太肯定是哪个。”

“我来看看。”九尾狐过去挑选照片了,俊安子边跟在她身后边给扇着扇子,很热吗?不过我也不清楚狐狸精的体温,我们冷血,他们全身可都是毛毛。

九尾狐的狐狸眼眨了几下,“大概是这个女人,看这长相还有气质,很好辨认。”我瞟了一眼,完全看不出来哪个跟哪个,胖瘦很好区分,但也不排除人家变胖了啊,这怎么看出来的,还真是厉害。

“把这张照片的资料对照一下,看看准不准确。”査承彦说,“再去实地考察一番。”他吩咐蛇卫。

“还有吗?”九尾狐问。

“我这里还有一张合照,也是一个女生分辨不出来。”査承彦说,我过去观察,他手里好几张现代照片,就是对不上号,我也是分辨无能,九尾狐就扫了一眼,就确定其中一张最胖的女孩是合照中的女生,不是吧,这体态改了,还是能认出来!她还是人嘛!我耸耸鼻子,还真不是。

“去查一下这张照片的信息。”査承彦将照片交给了手下蛇卫,基本上都搞定了,剩下的就是浓墨手里的这张,这张之所以犯了难,是因为没有现代的照片了,完全没有信息,两个女孩的资料都没有,不知所踪,其他人都对上号了。

“找不到这两人的去向吗?”浓墨问。

“我们连很多搬出迷城的她们的同学都问了,没有结果。”査承彦说。

“什么名字也不知dào

吗?”绿儿问,“我现在还记得我小时候一起念书的蛇姐妹呢。”

“人的记忆没有妖精好。”我说:“有些是真的记不得,但是这么多都不记得有些难以理解了。”

“为此我们还留了一个后招。”査承彦很有把握地说,“当日在瞎眼先生曾经教书的旧址,我和璇遇到了一个中年妇人,璇,她说她经常看见一个女学生和算命先生来往对不对?”

“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们才有了进一步的线索。”我点点头。

“彦首是将这个中年妇女带到蛇宫了?”阿蓝问。

査承彦摇头,“不会,只是带去给她辨认,现在这些有资料的,我们先根据资料排除,等到范围缩到最小了,再带去给她辨认。”

“外头星阵变动咯。”一个长老摇着脑袋进来了,他还睡眼惺忪,看到九尾狐之后陡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又来了!安子你个小畜生,你爹是怎么教你的!你又带狐狸精来蛇宫!”

“水叔,不关俊安子的事,狐族和我们已经是盟友了,不在乎这个,况且我们今天是请九尾狐来帮我们的。”我解释道。

“哼,来帮我们?说的好听哦!以前打我们的时候多带劲!”他叹了一声,“现在呢,这哪叫帮我们,这是帮他们自己啊!这魔头一旦控zhì

了妖界,他们也自身难保。”

“共同保护妖界没错啊,我是狐族派来一起共事的。”九尾狐说,“没什么程序上的不可以吧,你放心,我对你没胃口。”

“你……”长老气得不得了,就要上前。

我看到浓墨跑了出去,也就跟着出去了,他站在黑夜里,抬头看着星空,漫天的繁星,什么星阵,我看不懂,甚至,我连北斗七星一下子都难以找出来,可能是我的身边就是星神吧,一颗最大最亮的星星,“浓墨。”

他仍然抬着头,“星阵真的变了。”

“你还懂这些吗?还记得这些知识吗?”我问。

“即使我没想起来,这世也学过星象。”浓墨说。

我问:“那是好是坏?”

“有些星阵并不是用好坏来分的,其本身并无多大意义,需yào

结合实jì

,为人运用的好,便是好预兆。”浓墨说。

“那也有可能会变成坏的?”为什么这个星阵这么模棱两可呢?“浓墨,是可怕的事吗?”浓墨的情绪不高,一定不好,不是好事,星阵变化是不是关系到星君的运势?我问,“你不是星君吗?浓墨,你是哪个星君?星君中是不是太阳星君属最大?”我总是好奇,为何大家只叫浓墨星君,前面没有称号呢,星君又不只有一个。

“阿璇。”浓墨低下头说:“你怎么知dào

太阳星君的?”

“听说的啊,是不是最大?”我问。如果太阳星君最大,那是不是可以帮到浓墨?天界神仙对我们的事,能避则避,林晓白曾经带我去的那里,有供奉星君的庙!很灵的,我去求求看,太阳星君对星阵有很大的影响的话,是不是可以控zhì

一下呢,土地公婆都忍不住来帮了我一些小忙,浓墨是他的下属,他不会不救的,星君诞辰的时候,那么多神仙过来,他的人缘也相当好的,我去庙里求一求。

“我是无名小辈,阿璇,这影响不了我的。”浓墨说着便拉着我回去,我心里却隐隐发疼起来。

我们回去的时候,去查证的两名蛇卫已经返回,引起骚乱的长老又回去睡觉了,九尾狐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影响,事实证明,她所辨认的都是对的,妖界办事的效率就是高,我仍然不太习惯这样的高效,大概是我在人间的时间太长,习惯了拖拉办事的风气吧。

接下来,我们对着对比着这些资料,一个个排除,有些早年就出国了,有些也搬出了迷城,有的更是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最后,只剩下了浓墨查看的那张照片上没有资料的两个女孩。

还是这两个女孩最为诡异,怎么可能一点线索也查不到?一个扎着高高的马尾笑的很甜的女孩,靠在另一个面容有些模糊的女孩身上,就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九尾狐表示她会发动狐族进行地毯式搜寻,这个笑容甜美的姑娘只要在迷城,一定可以找出来,另一个因为看不清楚具体长什么样,所以有点困难,但只要找到一个,凭这两人的关系,一定可以挖出来!那个妇人是最后的底牌,倘若找不到,就是最后一步了。

夜里的忙碌就这么解决了,似乎范围又缩小了,似乎离目标更进一步了,我心里不仅装着女魔头,还装着星阵变化的事,怀里惴惴不安的心情窝在浓墨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浓墨就去找思源了,他不仅在为最后一场战役做着准bèi

,还兼顾着萧家的事。我趁着这机会,约林晓白出来了。

这个庙宇不叫星君庙,因为里面有星君所以我喜欢称它为星君庙。虽然不出名,但来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这是林晓白第一次带我来时给我说的印象,如今,我又来了。

香火不鼎盛,真的不鼎盛,连烟香味也似乎便冷了,“璇子,你这次又是来许愿的?”

“嗯,我想给大家求个平安。”我自然是没说浓墨的身份,“晓白姐,这星君是不是真的就属太阳星君最大?”

“当然啦,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同属一层,职位相当,没有比他们更高职位的星君了。”林晓白温柔地笑了笑,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璇子你居然出汗了,是不是这里是神仙庙宇,你害pà

自己的身份?”

“没那么严重的,晓白姐,妖进来这里没事的。”我瞎说,只是我没事而已,但林晓白又不是妖,我这么说也不会害她,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古话不能信啊。”林晓白笑了,“那以后我家里来了妖怪可怎么办?门神是不是也是摆设啊?”

“那得要真zhèng

的门神啊,这才行,一般的只能挡一些小鬼吧。”我说。像神荼郁垒那样的才是真zhèng

的门神啊,尤其是大黑脸,谁看谁害pà

,一点也不友善!

“嘘,待会儿就不要乱说话了。”林晓白说。我们已经一脚踏了进去,迎面碰上了两个女人,没注意被撞了一下,对方其中一个怀里抱着的东西咕噜咕噜滚了下去,滚到了里面蒲草垫边,是一个白色圆罐子,罐子口还洒了点粉末状,那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中年妇女,老妇人见着了面色大变。

“快捡起来,快捡起来哦!”她急的直摸着心口,中年妇女赶忙将圆罐子捡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走吧。”林晓白催促着我,“璇子。”

“想走?道歉就行了吗?你知dào

这里面……”中年妇女的话被打断了,老妇人拽了她一下。

“给我!”她生气道,“走了走了!”然后像宝贝一样的将白色罐子抱在怀里。

第四百七十二章:山间坟地

我错愕地看着她们一前一后匆忙地背影,“晓白姐,你不觉得她们怪怪的吗?”我问。在庙里抱着个圆滚滚的白罐子,里面还有些粉末。

“其实我也觉得,所以我刚刚拉你走来着,她们神色异常,看起来挺慌张的。”林晓白的脸红扑扑的。

“这不是庙里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行为?”我问。

“偏远地区,看见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的,我们不要管了,也不碍我们的事。”林晓白说道。

“我知dào

里面藏着些什么了!”我突然说。

林晓白看着我的眼神都愣了,“璇子,里面是……什么?”

“她们偷了庙里的香灰!”我愤nù

地说。这座庙宇,本来香火就不旺盛,居然还敢来带着这么一个罐子来偷香灰!香灰可是好定西啊,供过神仙的就更是好,请香灰就正大光明的请啊,居然偷盗,岂有此理!我今天是来求星君办事的,两位星君买不买账,我还不知dào

呢,这比面试可难多了,我得先给太阳和太阴两位星君存点好印象!

“晓白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将一大包硬币递给她,这些都是要贿赂星君的,“你先帮我拿着,在这里等着我!”

“哎璇子。”林晓白追了出来,“璇子!”她有些害pà

,“这里可是偏僻的地方,切不可乱走!我们都不熟,人家司机师傅还在那儿等着呢!不该我们管得闲事不能管,璇子,我负责带你出来的,一定要将你平安带回去!”

她说什么也不肯放我去,“晓白姐,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就跟在后面看看,要是做了邪门歪道的事儿,我一定要阻止才是!”我拉开她,林晓白和我比我来毕竟是柔弱女子,哪里有我力qì

大,包里的硬币在拉扯之下撒了不少出来,“我会回来的!”我最后说了一句就跑了。

果然是很偏远的地带,我凭着亮点很快便锁定了两个人,很简单便找到了,这方向,好像是我们上次回去的路,我这人方位感不强,有时候来的路和回去的路是一条路,我也会觉得新鲜跟没走过似地,换了个方向,我就不知dào

怎么走了,但是这条路很窄,特有的风景我还就记住了,很快的,她们拐进了一个村落,我跟着进去了,看着她们俩进去了一矮趴趴的屋子,这个村落的人不多,少了些许生气,一路上我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家里就她们俩人,我在心里想着,看着两个亮点将白罐子摆到了桌子上,然后其中一个抱起罐子歪倒了一下,虽然只是轮廓,但这熟悉的动作跟倒茶一样的,对!我小时候家奶一给我冲泡过香灰吃,没错了,这里面是香灰没错了!好大的胆子,我今天就要给两位星君一个好印象!我正要去敲门,门边传来了走动的声音,我赶紧躲了起来,吱呀一声,随即便是啾啾的小声谈话声,然后就是门头落锁的声音了,又要出去?

我正要跟过去,“好人,好人……”我吓得半死,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了,而且就在我身边!我转了几身也没看到什么人,吓得我浑身发麻,“好人,我在这里?”

眼看着那两个亮点走远了,我不能追丢了!哎呀不管了!管他鬼怪呢,我先跑!“好人别走!”

“你是谁?”我嗖地定住了身体,“你是谁啊?干嘛吓我!是人是鬼?”我小声问道。

“我不是人。”声音就在我身边。

“啊!那走开啊!”我说着又要跑,我还有正事儿要办啊!

“我也不是鬼。”浑厚有力的声音好像还夹杂着咀嚼的节奏。

“啊?那你是什么?”我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啊!

“往你右边看。”右边?我抚着心口往右边看去。

“一堵……”嗬,不对,那堵墙的后面还有一只非常非常非常大的眼睛!对!它正在看着我!

“啊!”我吓得一舌头飞了过去,也幸得这村庄人少,但是不知dào

大叫会不会引来人啊!

“你干嘛打我,我是一头牛啊。”那边传来了无辜的声音,“你的叫声吓到我了……”

我坐在一堆草上,气呼呼地看着那头正在吃草的老牛,我嘴里戳着一根草,侧耳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循声而来的人终于走了,我叹了口气,“原来是你这头牛,可吓惨我了!”

“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它拱了拱前蹄,“你一个人到我那刚刚死了人的邻居家门口,还会被我吓到吗?”

“什么?她家死了人?”我说。我透过那个往那家门口看的洞,果然,她家门口都是爆竹皮,我没注意这点。

“是啊,死了人哦,才把骨灰给取回来。”老牛说。

“骨灰?”我蹦了起来,“居然是骨灰!我还以为是……”我摆了摆手,“哎呀,这骨灰不是更诡异!”

“什么事啊?你不是好人吗?跟踪她们两个可怜人干嘛?”老牛慢吞吞地说。

“你这老牛都成精了!还不知dào

看人吗?”我说:“我当初救了你,你现在是不是也要帮我一把?”

老牛嚼了几口草,“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好人,可是她们都是普通人。”

“哦,你看出我不普通了啊。”我吐出了一根草,“那你就看不出她们鬼鬼祟祟的?哎,这俩人平时有做过坏事吗?”我问。

“没有,没做过坏事,都是普通人。”这样啊,那可能就是临时起意的。

我冷静地说:“她们俩,今天把那个骨灰罐子给搬到庙里去了!这庙是死人骨灰能进去的吗?”

“那也许不是正规的庙呢?”老牛说道,“我家主人都是去十里外的一座庙,你们是从那里来吗?”

“我刚从西边来,离这里不大远。”我说

老牛的嘴巴嚼着草,一掀一掀的,“那就不是了,没听过。”

我又是一蹦,“都是你的错,我现在都不知dào

她们去了哪儿了!我跟丢了!”

“去坟地了吧,山边的坟地啊,我以前耕田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呢,还能看到好多鬼在游荡。”老牛动了动耳朵,牛蝇又扑了过去。

说我的我冷汗直冒的,可是我又心痒痒,她们一定有问题!我掏出手机想给浓墨打个电话,我得问下要不要去。

拿出手机又想起了甚至连这次来星君庙都没让浓墨知dào

,还怎么还意思告sù

他我要去抓个大包袱给星君送见面礼?会被骂死的!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要是知dào

我来贿赂的话,唉,算了!

我给林晓白发了个抱平安的短信,然后就关了机,“告sù

我方向,我要去。”我对老牛说。

“你是好人,如果这不是好事,我建议你不要去了。”老牛说。

“你当我是救命恩人,就带我去,这样,你会打电话吗?”我问。

我明显看到老牛白了我一眼,我接着说:“你要是知dào

打电话的话,我就把这手机放你这儿了,我要是……”我算了下时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还不回来,你就帮我打个电话。”

他颇为无奈地伸了伸自己的牛蹄子,直接霸占了我的整个手机屏幕,“我还不识字……”我失笑,我可真是异想天开,怎么想的,让一头牛给我打电话,唉,我真是疯了。(????????ω????????)

再三询问下,我一路注意地伸着舌头,终于找到了山间的坟地,小山,非常小,但是坟墓一大片都是白色的,不禁让我想起了邻村的坟场,唉,为什么这么多年后,我还是要来坟地这种可怕的地方,虽然是大白天的,这看着就……

旁边的田地熙熙攘攘的几个人在干活儿,我将视线定格在山上的那两个人身上,不对啊,老牛说了,从上往下,是越来越新的坟墓啊,她们居然是中间那一片儿,可是这步骤也不对,要安葬就两个人吗?就这样直接抱着骨灰罐子安葬?

我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寒凉的感觉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从下往上真的是越来越老的坟墓,墓碑越来越旧,上面长得草也越来越多,不过也有几个例外,应该是家里人打扫地勤了。真是讨厌,老牛说的那句话,总感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我呢,后背凉飕飕的,她们俩起身了,我往草丛里钻,可是她们又跪下去了,我扒拉下头上的草,继xù

朝上面爬着,一边埋怨自己的不听话,一边又忍不住继xù

爬。

第四百七十三章:惊魂

我不停地扒拉着杂草,离她们俩越来越近了,我打算不再动弹,只是用舌头监视着二人,她们又站了起来,再次下去,我貌似看到其中一人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好像是铁锹!没看到她们拿着带走啊,难道以前就拿过来了?果然是准bèi

好的,那抱着骨灰去星君庙做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了,等等,她俩好像在挖坟……居然做这么缺德的事情!

我说呢,老牛明明说这上面是旧坟的!肯定在干什么坏事!我收回舌头一手握上蛇坠,闭上眼睛召唤着此处的蛇,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沙沙声,两条小蛇最先到达我的身边,“游到她们身边去,注意安全,带领着后来的蛇,不要伤人。”

两条小蛇中的其中一条噌了噌我的鞋子,另一条吐着蛇信子,表示会意,接着便向她们俩人游了过去,路上碰见了后来的蛇,也一并给带了过去,“啊……”中年妇人被吓得叫了出来。

很快,她的嘴巴被老妇给捂住了,“嘘,不要叫!”

“妈,有蛇啊!”

“叫什么!不怕把人给引来啊!”老妇拿起铁锹铲了几下,也心虚了,“先走先走!”

“那小文的骨灰呢?”小文是谁?看这情况,这称呼,应该不是老人,很有可能是中间妇女的丈夫,她们家暂时没看到男人,这老牛也不把事情给我介shào

清楚,搞到现在,我也不知dào

这死的人是谁。

“快点撒完,啊……这蛇怎么回事啊!”老妇叫道,不把你们吓走就不会罢休,你说怎么回事吧。

“快!快!快!埋起来埋起来,我们夜里再来!”

“夜里?这,妈,我们还是明天白天来吧!夜里这地方也太……”

“就夜里安全!你想不想小文回来!你这么怕事,小文回来了,我也要让他和你离婚!”

“妈,你别说这刺激话好吗?我当然希望小文回来了,那我们现在快走吧!”中年妇女带着哭腔,“快走啊,妈!”

“就放这儿!放着放着!晚上来拿!”

晚上?我趴在草丛里呵呵一笑,如果你们不干好事,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还得抓到你们的罪行跟星君讨个人情呢,浓墨浓墨,你等着我将这星阵改变回去!看着她们俩被蛇一路追着下山了,我赶紧跑上去看她们的杰作。

这的确是旧坟!但是坟体被挖松动了,现在只是被简单的填埋了起来,难道不只是挖了一次?想来也是!对了,撒骨灰?我踢了踢歪倒在坟旁边的白色罐子,空的!看来是撒掉了!她们为什么要将骨灰撒进别人的坟墓里呢?也不是没地方葬啊!这不合情理!她们要小文回来,小文就是这个骨灰的主人吧!都被烧成骨灰了,还要怎么回来?除了魂魄回来一下,要怎么回来呢?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看着这被砍得乱七八糟的杂草,心想,她们夜间再来,我总不能也等到夜间吧!我今天还要回去的!晓白姐还在星君庙等着我呢,我晚上要是不回去,浓墨一定吃了我,蛇族知dào

了,妖界知dào

了……我一定要回去的!我拿起被仍在一边的铁锹,我来看看,你们挖到什么程度了!敢私自挖别人的坟墓,好大的胆子啊,唔,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想着,还好我有良心,唔,对,怎么着也不能挖人家祖坟吧!唔,有良心的人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吗!然后我又用力在铁锹上踩了一脚,两只胳膊一用力,土被挖了上来,还夹杂了一些板结的土,难道我挖得比她们还深?我轻轻在土上敲了一下,脆脆的声音,底下是什么?这坟墓的古老程度……下面会有棺材吗?我可是再也不要看到那个东西了!我被关进去过,简直比死还难受,我都有阴影了,很大的阴影!

她们不会是把骨灰混合洒在这土里吧,咦,真是可怕,我放下了铁锹,恶心地拍了拍手,真是恶心啊,我会不会都碰过了?几条小蛇围了过来,“你们快回去吧,回家吧,已经没事啦,谢谢你们哦。”我说。

它们又会意了,然后我看见一根白色的东西从地底下冒了出来,这样一勾,一条小蛇就被拽了下去,嗬!我吓得赶紧用手去扒拉,可是什么也没抓到!其他小蛇也都四散逃窜,我甩铁锹就挖,可是挖了几锹,什么也没有,除了土,就是土!我背脊发寒,感觉连天都阴了下来,我将铁锹往路上一扔,它滚了几滚,然后被乱草绊住了,我这才后怕地看着这漫山的坟墓,阴森森的包围着我,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我跟兔子一样地下了山,幸亏后面没有东西追来。

我拼命地沿着那条窄窄地路往星君庙奔过去,我觉得我现在的胆量真的有变大很多,我刚一开手机,就看到了好多条短信,来电提醒一个接着一个,有林晓白的,有浓墨的,我不知dào

先回哪一个,迎面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副驾驶上的林晓白正在朝我招手,我松了一口气,我回来了,我没抓到任何我认为应该抓到的证据,最后还是害pà

地逃走了,真是没用,不知dào

星君会不会买我的帐。

这条破路,连调头都很麻烦,我只是简单地跟了林晓白说了我什么也没遇到,当然不能说了,司机可是外人,而且,告sù

林晓白这些,她肯定比我胆小。我还没有头绪,就当,就当我胆小鬼不想再追查了吧。

林晓白又带着我返回了星君庙,因为我知dào

了罐子里是什么,所以我现在连带着对星君庙也有点奇怪的感觉,为什么她们会带骨灰来这里呢?老牛说,清洁大妈宁愿去远一点的庙宇,也不来这里,星君庙知dào

的人挺少的吧。

林晓白替我塞了几枚硬币进去功德箱,我叩首,“璇子,你有什么话,就跟两位星君说,星君会帮你实现的。”

我把愿望放在心里,“太阳天阴星君,请你们看在同为星君的份儿上,帮住萧浓墨渡过难关吧,我和他重返天界之后,定会感激你们的恩惠。”

林晓白又塞了几枚,我继xù

在心里说着愿景,“求你们不要变更星阵,让浓墨平安顺利地回去吧,两位星君……”

“璇子,你也可以问问问题的。”林晓白提醒着我,她怎么知dào

我没问,真是有颗玲珑心啊。然后她顿了一下,“你刚刚问了问题吗?没问的话,不要忘记问了。”

我点点头,拿起了卜卦,在心里问着,“两位星君,萧浓墨是否能顺利归位?”

嗬,可以!我心中大喜,“请问,我能和萧浓墨一起回到天界吗?”

我闭上的眼睛一直不敢睁开,心里打着鼓,“晓白姐,你给我看看,是好是坏?”我都不敢自己看,好像这样就可以掩耳盗铃,即使是不好的,也会变成好的,反正我又没看,坏的也不算,有点悲哀。

“璇子,这一卦……没有应。”林晓白迟疑地说着,我的心像被撞了一下,“璇子,你这许的是什么啊?”

我睁开眼睛,说不在乎,那是假的,难道注定,我和浓墨不能一起回去了吗?浓墨可以回去,这个真是太好了!我就……算了,上天已经很眷顾我了,我最的人可以回到大家都想去的地方,我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呢。

我站了起来,没什么可问的也没什么可求的了,“这就好了?”林晓白问。

“是啊,我得到想要的答案啦,晓白姐,谢谢你带我来啊。”我说,心里有些释然。

“真的不问了吗?我们来一次不容易呢。”林晓白觉得浪费机会可惜了,我从她手机接过剩下的许多硬币,一股脑得都塞了进去。

想想是这样的,那就再问一下吧,我又跪了下去,“星君,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请不要嫌我不懂事,我想问,萧浓墨他是什么阶位的星君……”这样不好回答,“他是属于你们手下的吗?”我又重新问了句。如果属于,那一定或多或少会帮忙吧,真希望是一家的,不是最大的星君吗?那应该是吧。

可是居然出现了奇怪的卦象,两只卜卦都竖了起来,我吓得往后坐到了地上,“璇子。”林晓白来拉我,我根本没有力qì

起来,“璇子,你怎么了?你这是问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懵了好半天,林晓白小心翼翼地将卜卦收了起来,然后又磕了头,我猜肯定在赔礼道歉,她又来拉我,“璇子,你问了什么?你这问题没有大答案!或许说,答案就是问题里!”

第四百七十四章:你就是太阳星君!

“我不知dào

……”我爬了起来,精神有点恍惚,没有答案或者就是在里面?也就是说,浓墨和太阳星君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地位不能比……

“璇子。”林晓白轻轻给我顺着后背,“璇子,你怎么哭了?你问了什么?”

我身体里难受地像是被蚂蚁噬咬着一样,千百只,“呕~”一口墨汁喷了出去,地上是星星点点的墨汁,林晓白脸色都白了。

“璇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两行泪从她的眼中留下,“别吓我,你怎么会……”

眼睛瞥向那两尊像,都是小孩模样的尊像,太阳星君身上披着金色的袍子,太阴星君身上是银白色的袍子,小女孩的眼中似乎对我射出了十分憎恨的眼神,我整个身子一颤,一阴一阳,一阴一阳……一阴一阳!林晓白曾经对我说过,他们是夫妻,圣君和圣后……我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林晓白跟在我后面追逐,“不要啊!璇子!璇子!等等我!”

我一纵身便越上了一棵树,接着整个人一弹,落向了更远的地方,林晓白的声音便听不见了,电话震动个不停,我边甩着舌头,边按开了手机,听到浓墨声音的刹那,我忽的停下了脚步,耳边的呼呼风声也停止了,浓墨的声音很隐忍,但却忍不住有火药的味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

“太阳星君和你哪个大?”我开口便问。

“阿璇……”

“回答我!”我吼道,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我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心里更加升起了一股悲凉,“回答我!”

“你发xiàn

什么了?阿璇,不要乱想乱猜,你不了解的。”

“是!我不了解!因为你从来不告sù

真相!”我的气喘得越来越厉害,“你说!”你是不是太阳星君!你是不是!

“你现在在哪里?”浓墨地语气也加重了。

我一擦眼泪,“我不知dào

!浓墨我不知dào

我现在在哪里!我该去哪里!你知dào

我最讨厌什么吗?”

“你在哪儿!阿璇,你别做傻事!”浓墨也在那边吼。

“我该死啊!萧浓墨你为什么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为什么会被追杀!我为什么被那么残忍地对待?为什么这是一个赌注?那是因为我才是最坏的那个!因为我是小三……”最后的声音已经被我的啜泣声给吞没了,我吼不出来了,我蹲在那里,脑子都快炸开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太阳星君,阿璇,我是,但你听好,我不知dào

你看到了什么,我爱的只有你,阿璇,你在听吗?阿璇!你现在在哪儿?大家需yào

你,我们都需yào

就,妖界还需yào

你的带领……”

“没人会需yào

一个小三的!她是太阴对不对!萧浓墨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女魔头她是太阴星君吧!你是太阳,她是太阴,而我呢?我什么都不是啊!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三下凡两世?你怎么这么下作!她一个正室,她对我怎样,我还能抱怨吗?她要灭了我尽管来灭我好了,我也不知dào

我有什么脸面活着,还要求长生!”一时间,我的三观尽毁,什么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都没了,以前为之奋斗的一切,我都不配再拥有,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年后妈?我有什么资格跟着大家去骂小三?到头来,我才是!我才是啊!我跪坐在沙石上,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阿璇,你绝不是小三!你怎么这么想你自己?你挺好,你告sù

我你在哪里好吗?我来找你,我不告sù

任何人,就我自己。”

“别想了,我现在恨不得送上门让太阴星君亲手解决了我……”发泄了过后,我已经没有兴趣去说话了,“浓墨,就让我们结束这场关系吧,我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了,太阳和太阴星君才是一对,我果然什么都不是,算来算去,我才是多余的……”我看着那夕阳,红彤彤的,真是美好,如果生命就这么结束了,也还好。

“阿璇,你说话,你陪我说说话!太阴她什么也不是!她在我心里连你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我听出了浓墨的哭腔,我何尝不觉得是一场梦呢,即使我没呢努力再长时间,只是一点,就能击垮我的底线,这些年,我一直在放低自己的底线,到现在,已经不能再低了。我将手机直接扔向了远方,最后道别也没说出来。

我得找一处可以自杀的地方,我想着,眼前闪过了三生的点点滴滴,我所自豪的爱情,不过是抢到手的啊,太阴星君恨我,我也恨我自己啊,浓墨他是骗了我吗?还是我自己太蠢了,连他有爱人都不知dào

,我有记忆之前,是什么东西呢?不重yào

了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不知走了多久,我好像又走到了那个村子,这里有河吗?我得把自己沉到底下去,这样就可以淹死了。

我往村子旁边走着,希望可以找到一条河,突然村子里的星星点点变成了大的火光,这村子人已经不多了,这会儿这是着火了吗?不管了,我还是先找到可以死的地方吧,我收拾起了支离破碎的心,不,继xù

走着,“救命啊!”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小孩的喊叫声,接着便伴随着大人的哗啦声。

出什么事了?我警惕心被提了起来,这天都黑了,我头一抬,天上一轮明月,很大很圆,让我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修liàn

过了,虽然现在想这些已无意义,但是自从我变成蛇妖之后,浓墨似乎并没有督促我加紧修liàn

了,他只是让我带领妖界战斗,我还真没好好修liàn

过啊,不如死前,我来找找修liàn

时的美好感觉吧,也算是有始有终了,三生都当了蛇,蛇仙也好,蛇妖也罢,修liàn

中结束生命也好,还是别管凡尘之事了,一切随她去吧。

“救命!救命!”又是那个孩子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脚已经动不了了,不如,先看看吧,观望一下,即使我罪孽再深重,也不能自暴自弃见死不救啊,再看看,再看看吧……

我循声跑了过去,那边的火光很大,叫嚷声也很嘈杂,但是孩子的声音特别清晰,“去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三爷,孩子爸不在家,就靠你了啊!”

跑了百来米,我便看见一大群人拿着火把中间围着个……我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好几眼才敢确定,那是骨头架子啊!全身上下就是骨头架子撑起来的!骨头分明,没有肉,只有骨头,连脑袋都是个骷髅架子,要是披上件衣服,就是一个人没错,它手里举着一个小男孩,不知dào

是作势要吃还是扔到地上,总之,形式很危急。

它那细细白白的手指骨节,居然让我想到了白天从土里抠出来,将一条小蛇给挖进土里去的那东西!我摇晃了几下脑袋,好像确实是!这东西在坟墓里埋藏了那么久,早就死了,即使是干尸也动不了吧,何况还是这种骨头架子?

站在我对面的妇女泪流满面,手里拿着一把叉子,就要去战斗,还好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才减少了我的恐惧感,果然人多力量大,我的手自觉地摸上了胳膊,下一秒便是一惊,斩妖链没带!我……我看了看那副骷髅,再看了看自己手无寸铁的样子,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趁着没人发xiàn

我,我偷偷地爬上了离骷髅最近的屋顶,尖尖的屋顶,薄薄的瓦片,我小心翼翼地踩在上面,生怕踩到一声咯吱,骷髅似乎是不满足于僵持了,于是它慢慢将小孩放在嘴边闻了一闻,小男孩当即便哇哇大哭,正是这个时间,不能再错过了!

我用舌头慢慢触到地上,这样我自己就像被跳高的撑杆撑了一下,扑到了骷髅的身上,舌头一卷,将小孩平稳地放到了地上,周围的人群更加慌乱,因为出现了两个妖怪,小男孩被他母亲嚎啕大哭地抱到了怀里,大家拿着火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妇女们就一片叫声,不知dào

怎么一到晚上突然多了这么人,吵死了。

“大家别怕,我是神仙派过来保护这个村子的。”我看着面前的骷髅,目射金光,反正我也在求死,不管你的实力如何,拼上性命,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大仙,你是大仙派来的?”有村民问道。

“求大仙帮我们铲除这个妖怪啊!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刚死了男人,今天婆媳二人傍晚就被杀死了啊!惨啊!”大家都跪了下来,居然没人怀疑我是妖怪,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他们口中的那户人家能是不是……她们俩死了?被这个骷髅给杀死的?这骷髅不是她们放出来的吗?还没等到夜里她们就被杀了,我真是不知dào

说该呢还是可怜她们……

不知dào

这只骷髅的灵活度如何,起码它现在还在打量着我,歪着头,很慢地转动着脖子,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反应了,“大家避让!一会儿不要害pà

!”我两手攥紧,腿部稍微用力抓地,今晚,鱼死网破……

第四百七十五章:骷髅架

“你已经不是那个刚死的人了吧,或者说,你连这个骷髅的本来主人都不是……”我双手一用力,刺啦一声,指甲已经出来,“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就该长埋地下!”

利爪向前一勾,它还是纹丝不动,似乎一点也不知dào

闪避,我愣了一下,接着它那已经不像嘴巴的嘴巴开启了一个缝隙,我两只手一只向左一只向右,交叉着掰上了它的脑袋,嘭地一下,它的脑袋被我撕裂了开来,细碎的骨头洒落了一地,“哦!哦!我们赢了!”村民们扬起了火把,我却高兴不起来。

“大家别靠近!”我紧张地提醒他们道:因为这具被我拧掉了头的骷髅架子还直挺挺地立在我面前,头没了,整个身子还像活得一样,这婆媳二人究竟做了什么,弄出了这么个不人不妖不鬼的怪物出来!可惜她们早早得糟了报应,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哪怕是丢了一句两句解释地话再死也不迟啊!骷髅向我抬了一下手,我立kè

又眼疾手快地掰断了它的一只胳膊架子,地上大大小小的骨头已经不少了,它居然还没反应,然后又伸出来另一只手臂来,我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踢了过去,又断了,现在它已经成了一个无头无胳膊的骷髅架子了,可我完全没有轻松,因为它还站着!

虽然我不想活了,可我总不能还没杀死它就先死了吧,我现在还没摸清它是什么怪物,这叫我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伸出舌头,噼里啪啦地甩了起来,将它全部打碎了,滚落了一地的白骨,“哦,哦!太好了!”大家又欢呼起来,不是吧,这么简单就死了,依我的经验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怎么着也得还一次手吧!这么不堪一击,那么那两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抬起了手,“这个东西我来之前做了什么?”

“我们听见那婆媳二人的惨叫声,就去她们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她们,身上都是牙印,还在流着血,它……”一个老汉指着地上森森白骨道:“就看着这个东西趴在她们身上,嘴里都是血肉!”

“这个东西跑的快!一窜就不见了,我的宝贝儿啊,就这么被抓到了!”妇人哭着说。

“你们为何拿着火把?”我问。

“古老的传说,僵尸嘛,就怕这些。”他们说。

我踢了一脚白骨,“可这不是僵尸。”

“仙人啊,我们试过了,也有用!”

速度很快?可是在我面前这速度慢的就跟电影放慢了镜头似地,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灭了?我转了个身,“既然它怕火,以防万一,还是用火烧掉!烧成的灰,分成几个部分埋掉,这样才能放心。”我正对着其中一个最老的老者,“把火把给我吧,我来烧。”

只见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几乎是同时,我对面的村民全都面露惊恐之色,手指着我的身后,我一弯腰,伸腿在身后扫荡了一脚,整个骷髅架子就被我扫到了前方,果然不简单!比僵尸还厉害的东西!我伸出爪子,向它的骨头上一钻,当然,我听不到它的叫声,所以也不知dào

疼不疼,大概不疼吧,但我只是要剜碎它的骨头,让它们再也连接不起来!

我的爪子再向下一剜的时候,骷髅架子居然又爬了起来了,我的手指甲嵌在它的腿上没来得及拔下来,便被它拖着跑,村民尖叫着拿着火把上前却又避让了开来,谁也不敢去阻止,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大家今晚要团结在一起!不要分开!”我艰难地对他们说着,防止我先死了,他们也要团结起来保护自己,“明天出去找大师来解救你们!”防止我解救不了。

骷髅架子将我拖倒在地上跑着,忍受不住疼痛,我便将尾巴变了出来,蛇鳞会保护我的身体,我几次伸出舌头去勾它的脑袋,每次勾了下来,脑袋一会儿又爬了上去,“你是什么鬼东西!放我下来!”转眼间我已经被拖出了村庄,抬眼一看,已经逼近那一块山间坟地了!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白天从这里跑了,晚上还是回来了,都是命啊!死在坟地就死在坟地!至少不会吓到别人!

我的舌头这次勾到了它的腿,使劲一拉,碎裂了,我终于停了下来,我指甲上还是嵌着那只小腿骨,还有脚在上面,我用力拔了下来,指甲长对付这个骷髅好像没什么意思啊,还是收掉好了,身上都没肉,又不会疼,被拖着疼了还是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真是什么怪物都有!我这最后的一生,可算是圆满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愤愤地扔掉了它的小腿骨,游着尾巴准bèi

追过去,却见银白色的月光下,那具骷髅架子正歪着脑袋看着我,离我不到一米远。

我条件反射地尾巴尖卷起身后的一棵树,退了几步,“不过一个蛇妖。”这声音可是惊得我没能招架地住,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呵呵,原来不是哑巴啊,我是蛇妖,那么你呢?不如自报一下如何?”我说。

“你干涉我的大事……”

“我呸你个大事!死后长眠你还不满足,非要来时间走一遭,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快滚回去!”我喝斥道。

“我死后还能长眠,你死后却灰飞烟灭,比我惨多了,不知dào

你哪儿来的心情管我!”它狂妄地说道。

“哟呵,你居然知dào

的身份背景,你不仅不是那骨灰的主人,也不是这个骨头架子的主人吧。”我说。

骷髅那细细的手臂拍了拍胸脯道:“你不傻。”

“可否告sù

我,你的任务是什么?”我问。

“杀人夺魄。”它毫不掩饰地说。

“你们是怎么忽悠这婆媳二人的,居然引出了你这个怪物来。”我问道。

“贪婪!人类的贪婪和自私!”骷髅说,“这就够了,还需yào

更多的吗?她们俩一个想让自己的儿子活过来,一个想让自己的丈夫活过来,我们就恰恰利用了这一点,愚蠢极了,也好骗极了,居然相信,可以借尸还魂,而且还是这么老的尸,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你也说了正常人不会相信,所以你们必定是蛊惑了一番对不对?”我问,心里又是气又是怒,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是因为这么一点贪婪,就容易被黑暗势力控zhì

住了,真是不值当啊!一家人现在也团聚了吧,魂魄都被夺了,连轮回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没有想法,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蛊惑呢?人类的贪婪,你也知dào

吧,因为你也当过愚蠢的人类啊。”骷髅开始了对我的嘲笑。

“人类的智慧比起你们这些败类不知dào

高了多少!真zhèng

愚蠢的不过是你们!太阴星君呢?我要见她。”我说。

“你怎么知dào

是太阴星君……”嗬,果然如此啊,一直在捣鬼的就是太阴星君啊!我是该死!我当了小三不管是有意还是不知情,事情因我而起,我担得起罪责,但是她贵为神仙,一个星君!居然为了私情而做出这些极度过分的事情来,恐怕连天地也不会忍吧!

“我是在星君庙遇见婆媳二人的,带着骨灰去了星君庙,还能有什么好事吗?其他的我就不告sù

你了,你不过是小喽喽,带我去见太阴吧!”我说。我本来是想死的,可是现在一想,不能这么轻易死去,我的决定太草率了,太阴星君不是要我死吗?如果我在她面前讨条件的话,我说我愿意死,但是她要停止这一切黑暗的活动,毕竟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浓墨,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想见太阴星君,也要太阴想见你才能啊,你地位卑微……”

“我身份地位如此卑微,还劳烦太阴星君为了要除掉我做了这么多,我真是荣幸啊,快去通报,说我要见她,我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和阴谋,她还有什么可躲藏的,真是个缩头乌龟!”我说。

“太阴现在是不想见你的,因为只要收拾掉你,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骷髅笑呵呵地说:“蛇妖,太阴星君说,不论谁拿了你的性命,都会有享不尽的荣耀!”呵呵,真是可笑,说人类有欲望,其实世间万物哪个不会有欲望呢,太阴星君她自身都难保了,还会开出这个条件来,是有多想我死啊,我这个罪魁祸首应该要遂了她的心愿。

第四百七十六章:太阳和太阴星君的真正关系

“既然她不想见我,那就算了,你今天想取我性命要邀功,怕是很难。”我摇晃了一下蛇尾巴,杀人夺魄,还好啊,你只杀了两个人就撞上我了,不然就有更多的人要栽在你的手里了。

“难在哪里?”它的一节手指动了动,有着想要进攻的趋势,我摩擦了几下牙齿,一股血腥味从我的嘴里蔓延开来,这是刚刚我一激动之下咬破了的。

“你的主子她是受害者没错,但错就错在,她将她受的罪加在了无辜的人身上!而你们呢,都是些不懂事的小辈,不过是遭人利用的棋子罢了。”我绕着舌尖舔了舔嘴唇,干裂的嘴唇瞬间被湿润了,“你问我难在哪里……”我向后游移了一下尾巴,腹部积累着力量,今天即使没有斩妖链,我也能够以我的道行来杀了它,我说了,即便是同归于尽,死了死了,便了了这一切的恩怨,希望太阴星君能够收手,“难就难在……”我的一只手摸到了细腰后面,握拳,它也觉察到了我的异动,双脚也成了一前一后的攻击姿势

风吹过我的耳边,周围的树叶草木,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就像在给我打气,我瞄了一眼山间的点点白色,那些都是坟墓,我死的时候,直接找一处躺下便可,鬼算什么,我即将连鬼都看不见了,我心口提着一团气,就快要呼啸出来,“你根本……没有机会邀功了!”

一团金色从我的手里扔到了它的身上,炸了开了,我知dào

这点没什么用,立kè

躲远了开来,果然一团金色的雾散开之后,它被炸开的身体又好好的接了回去,我不怕活人,就是怕这些打不死的东西,就跟无穷无尽的小兵一样,根本打不完,我得想个办法,它必然有弱点,我不信没有弱点,我得快速找出来!

骷髅这次被我打了之后,不再不还手了,而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我的跟前,那见骨头的手直接朝我的心口插了过来,我左右手再齐齐上去,两边错开,将它的手臂给击断了,掉了下去,刚一松口气,我的小腹便一痛,它的另一只枯手已经插了过来,我痛的尾巴绕着我的身体一圈,整个人就着它的手臂转了一圈,将枯手给拽了下来,我用力将插在我小腹上的手臂给拔了下来,幸好有一半鳞片的保护,插得不深。

我将它的手臂放在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尽碎,我听得后面的骷髅叫了一声,便知dào

了光打碎是不行的,非要弄得碎到一定程度,它才不会重新组合起来,我向地上一趴,躲过了骷髅的攻击,顺带着尾巴从它后面一拍,将它的头给拍掉了,太好了!只要将它的头给压碎,看它还怎么操控!我用舌头将它的头给卷了起来,自己躺在地上正要爬起,骷髅向我扑了过来,我拿尾巴去甩它,只见它的全身骨头都分离开来,变成空隙躲了过去,当我的尾巴还没反弹回来的时候,骷髅已经重新组合起来了,它的双脚夹起了我的尾巴中部,整个一扭,我被翻了过去,摔了个嘴啃。

我的舌头由于身体的疼痛,松开了骷髅的头,那头就跟皮球似地滚到了山沟里,骷髅跟着去拿,我趴在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草,双手撑地,尾巴朝上甩到了前方,将骷髅给撂倒了,顺带着圈上了最近的一棵树,身子也跟着带了过去,月光如水,我圈在树上抬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圆盘似地大月亮,骷髅又站了起来,我将舌头伸了出来,脑海里都是修liàn

时的模样,尾巴在树上一圈圈游移着,舌头细细地在月光下吸收着这月光的精华,一手将蛇坠解下,舌头又撂翻了骷髅,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

即使没吃晚饭,我的身体渐渐充满了能量,我的手按压了一下腹部的伤口,它的周围发出了轻微地光芒,母后说过,自有一天,我会领会这样的法力,我不知dào

,我居然已经会用了,这样的满月,实属我们修liàn

妖精的福音,我一手将金球掷向了骷髅,另一只手江蛇坠拿起,尾巴将树干缠绕地更加紧密了,上半身已经离开了树,只有尾巴牵引着我的全身,我悬空操纵着蛇坠,骷髅被我激怒,不再去执着于它的脑袋,而是反身来攻击我,我以树为圆心,自己的身体为半径,握着发光的蛇坠,平行于大地绕上了一个完美的大圈,它的速度很快,但是绕圈不行,它的头已经自行爬了过来,趁着它们要接上的时候,我的尾巴向后一收紧,然后再向前一弹,我捧着蛇坠发出最后的光圈,一道月光直直地打了下来,冲入我的蛇坠中,骷髅的头在异处叫了一声,我已经带着蛇坠冲破了它的身体,舌尖一拉,便将地上的骷髅头颅带向了一个大石头,它在撞上大石头之后碎了,我趁机以手心为盾,扣着还残留着月光能量的蛇坠就拍了上去。

一滴,两滴,三滴……我将蛇坠挂好,抹了抹嘴角的黑色墨汁,无味的,看着地上的这一滩粉末和那一大滩粉末,我这是赢了吗?我战胜了这个骷髅?我喘息了几口气,可以安心死去了吧,我爬了几步远,这里离坟墓不远,我这体力虽然快要耗尽了,但是爬上去应该没问题,我再次按压了一下腹部,貌似已经痊愈了,修liàn

之道,我是多么糊里糊涂地掌握到了啊,母后,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还不知dào

太阴星君会不会放过那些无辜,可是我也无脸再活于世间了啊,就让我最后再自私一次吧,家奶,舅舅,爸妈,唉,又不能道别了,真是伤感。

暂时是找不到河流了,就去坟地吧,就去坟地吧,人之将死,鬼怪都是不怕了啊,我又爬了几步远,看着近在咫尺地坟地,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爬不到了吗?那我这样子,我死在人家田地周围,不是会吓到人吗……嗬,嗬,嗬……

我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地,紧到我只好借助皮肤来呼吸,熟悉的味道让我想骂人,我居然没死,而且,他居然找到我了!我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胳膊,浓墨没有吱声,我伸手塞进他的衣服里去拧他的肉,他也是没有吱声,“放开我!”

“你无耻!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萧浓墨你不要让我当我最讨厌的一类人!”我使劲推着他,真奇怪,我居然全身都是力qì

,精神奕奕的,一点儿也没有哪里难受,我死不了就算了,还这么精神!我更加气愤,我这样的小三,怎么还不死!“你放开我!我应该去死的!我该去死的!”我嚷嚷着又去咬他。

“你是我要跟着你去死吗?”浓墨开口了,我楞了一下,浓墨的声音沙哑到像生了锈一样的,“可是阿璇,即使我现在跟着你去死,我也抓不到你了,我不会再找到你了!你说我会放你去做傻事吗?”

我在他怀里蹭着眼泪,“我不想做小三!呜……浓墨,为什么?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一直不告sù

我,就是因为我是小三对不对?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要我不要!我死也不要做让人唾弃的小三!”

“我说了你不是,阿璇,你不是小三,永远也不会是!我们之间怎么会有小三呢?即使是任何人也当不成我们之间的小三!”浓墨抚摸着我的头,“只是你不知dào

,阿璇,有些事你不知dào

。”

“那你就告sù

我好吗?你告sù

我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是正大光明的!”我求证着,似乎是他只要说我跟小三沾上了一点边,我就会粉身碎骨。

“阿璇,我是太阳星君没错,她是太阴星君也没错,但我们除了身份相配之外,没有任何关系。”浓墨说,身份相配?可仅仅是这四个字,我都忍受不了啊,太阴星君说我身份卑微,我好羡慕她和浓墨的身份相当,真的好羡慕,“可那都是别人眼中的,在我心里,除了那个傻乎乎的阿璇,谁也不能与我相配,除了阿璇。”

“你们……”

“我说了,什么也没有,除了阿璇,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不过是两个相配的称号,小傻瓜,这和你所知dào

的土地公土地婆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夫妻,而我和太阴,就是称号的一左一右,再无其他……”

第四百七十七章:星君庙是假的

“什么都不是?”我承认我被震惊到了,浓墨不会是为了安抚我而骗我的吧,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是呢?那太阴还说我抢了她的东西,林晓白也说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是一对啊!

“对,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可能在她心里,我们就是担了这个名声了,她一直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吧,但是这样的阴阳搭配何止我和太阴,她的思想是狭隘了。”浓墨说。

“你们没有成亲吗?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我再次震惊了,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什么都没有,这么说吧,我怕说深了你不懂,我和太阴之间,就相当于小时候和重彩之间,都是纯洁的友情,我对她们俩都是纯洁的友情,根本谈不上别的,我更是不知dào

太阴对我……我只当她是个妹妹,我们当初一起从一个殿被封出去,就只是友情罢了。”浓墨说。

“那我原来真的不是小三啊……”我松了一口气,敢情我是自己作了一夜呢,我不是小三!我的身世还是清白的!我没有对不起太阴星君,反而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对我多番施加毒手!那我没必要对她感到抱歉啦!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差点……我差点就中计了……

“你怎么会是小三呢?阿璇这么善良,怎会去做那种事?而且,我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变心,纵使小三千千万,我也不会改变半分心意,又怎么会喜欢上小三?”浓墨深深地叹了口气,“阿璇,我真的不敢想你要是离我而起了我该怎么办?我到哪里去找你?三界六道就在没有阿璇了,我死千次万次也是遇不到你了,那样我生死都是折磨,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

“我可以做错很多事,但是唯独不能做触犯底线的事,这些没有原则的事,纵使再有理由,再爱,也不能触犯底线,所以,对不起,浓墨,我是自私了,自私到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有考lǜ

任何人,明明知dào

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我还是去选择了,对不起浓墨。”我伸手抱住了他,“对不起,阿璇对不起你,又让你担心害pà

了。”

他的嗓子哑的我心疼,“答yīng

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轻生了好吗?阿璇,答yīng

我,让我放心,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说你不想活了,我的心就跟被刀子戳一样的疼,我承shòu不了,别再让我经lì

一次了好吗?”

“好,我发誓,再也不会轻易不要命了,我不会再离开浓墨了。”我说。

“昨晚你扔掉电话之后,那一瞬间,我差点就想一死了之了,可是我一想,我这次自杀,再也不能和你一起轮回了啊,所以我拼死也要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浓墨说着他的心路历程,我听都听不下去了,真想将昨晚的自己拍死,我又折磨了浓墨一次。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林晓白给思源打了电话,然后辗转联系到了我。”浓墨说。

“原来是晓白姐。”我要谢谢她,还要跟她说对不起呢,“我肯定吓着她了,她现在还好吗?”我问。

浓墨抱着我躺了下来,“她不太好,她说以后再也不带你出去了,她魂都被吓掉了。”我这才看清楚我们是在浓墨的家里,不知dào

他怎么把我从蛇族的手里抢夺过来的。

“真是对不起她。”我伸手去捏了捏浓墨性感地嘴唇,又软又Q的,“改天,我要好好的登门去道歉。”

浓墨按住我的手,“嗯。”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也要好好感谢她……”

“真的?”我从他怀里爬了起来,“那你还怪我乱跟她说吗?看吧,晓白姐很可靠的啊。”

浓墨沉默了片刻,笑了出来,“还记着呢,这么记仇,你的晓白姐这么好,你舍得为了她踢了我吗?”

“是啊是啊,我是要踢了你!”我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浓墨急着要亲回去,我按住他的嘴巴,“如果你的嗓子还不好的话……”

“昨晚被你吓惨了。”浓墨的脸色变了变,“我找到査承彦带我去的,蛇族出动了不少兵力,还联合着当地的蛇队,听几条蛇说你曾经在坟地那边出现过,我们便直接过去了,没想到看到好多村民打着电灯,拿着火把正围着你磕头,你身上被盖上了红毯子,身边还被供上了水果,鸡鸭……

“嗬……那我的尾巴呢?”

“已经变成腿了。”浓墨有些生气,“我过去直接踢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活的好好的,要不是査承彦拉着,我差点就把那些人打一顿了!”

“都是些老人妇女小孩,你也好意思说!那个村子也是可怜,壮汉几乎都出去打工了,你打得下去手啊!”我哧着他。

“还是有几个的,可以挑年轻的打。”浓墨也说笑了。

“那些人都是平凡朴实又善良的村民,他们不过是以为我是神仙派去保护她们的。”

“可他们以为你……这是不允许的!”浓墨还是较着劲。

“好吧,我还活着。”我又拧了拧他腰间的肉,“浓墨,太阴星君她是不是已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

“怎么了?”浓墨说。

“那她岂不是很可怜,为了感情,一意孤行,现在变得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的,我从不曾给过她任何希望,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这些,那些,全都是她的选择……”浓墨无奈地说。

“浓墨,她不是天界的太阴星君吗?为何会和冥界有关系?为何可以调动冥界的帮手?”我问,“冥界这样帮zhù

她,难道就不怕天界的责难吗?这是在助纣为虐啊!”

“太阴星君是地狱中东岳大帝的妹妹,太阴,阴与阳相对应着就是冥,东岳大帝的亲妹妹,在地狱可以横着走,谁敢阻拦。”浓墨说:“东岳大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毕竟是妹妹。”

“他知dào

吗?东岳大帝知dào

吗?”我问,“若是他知dào

了,会自己亲手逮捕太阴星君吗?”

“太阴的所作所为是要下地狱无疑了,东岳大帝既然是掌管地狱的,当然是是非分明,但这件事牵扯甚大……”

“他不便插手吗?即使他知dào

了,但就这样任由着妹妹继xù

作孽,他应该比谁都难受吧。”我说,“为什么世间有这么的条条框框呢,哪里都有着自己运行的规矩,这就是世界,宇宙。”

“每个人都不是自由的,太阴现在做到了这一步,东岳大帝纵然是想阻止,也是不行的,因为她要等着收拾她的人收拾,有因有果,因果相关,由谁引起的,仍然要由谁来结束。”浓墨说。

“所以,必须要由我们来结束是吗?所以这最后一站不可避免地我们必须要参加,而且是主导对吗?所以你才要我领头,因为我们必须要负起责任?”我懂了,我终于懂得了浓墨所有的坚持,他是一个人坚持了多久啊,我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

“那个星君庙不正规。”浓墨突然说。

我的手指缠绕上浓墨的,听着他说道:“那里不可能有星君庙,而且,也不能将我和太阴放在一起,这是土地公和土地婆才会有的排位,这明显是太阴故yì

做的。”浓墨说,“这是一个局,明显的一个骗局,就是骗你这样的小傻瓜,可是我就不懂了,你这么笨,是怎么想到太阳星君就是我的?”

我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拍了一下,“你敢说我笨?现在我应该叫聪明了!”

“可你还是被骗了不是吗?你认为我和太阴……”

“够了够了!”我捂住了耳朵,“我再也不想听说你们的这个假关系了!”我抗议道。

浓墨笑着拉下我的手,“林晓白原来还带你去过一次?这是她自己说的,阿璇,是不是如果不发生这件事,你就不打算告sù

我?”

“我以前去的时候,那只是一个庙啊,我也不知dào

你是星君,这一次嘛,我只是作为星君的爱人,去替他求两位星君帮忙,我听你说星阵变化了,我急的睡不着,心里难受死了,你这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我去的,我就偷偷去了嘛。”我说,“可这和晓白姐没关系的!晓白姐她只是好心好意带我去而已,而且她也是受骗者之一啊,听说大妈妈是经人介shào

去星君庙许愿然后晓白姐才知dào

那里的!”我说。

第四百七十八章:夺魂大战!

“嗯,计划好的而已,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也未尝不可。”浓墨说。

“那就是说,从大妈妈开始就是计划好的,然后让晓白姐知dào

,晓白姐又带我过去了?”我砸了砸嘴巴,“是这样的吧,浓墨。”

“唔。”浓墨说:“差不多吧,林晓白说以前带你去过一次。”

“是啊,我去过那里之后,回来我们就去白头山了……”说到这里,我的情绪低落起来,往事历历在目,即使过去了许久,还是像疼在昨日一般,原来有些伤痛是磨灭不去的,钉在那里,就是在那里了。

浓墨轻轻拍着我的背,“不要想了,我为了更好的活着,已经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一段了,阿璇,不要想已经过去的了。”

“没有想,我也和你一样,不热衷于这一段,但是有时突然就冒出来了,做梦也是,有时就感觉这后面全都是一场梦,我永远陷在那个可怕的折磨中,浓墨,我想忘记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浓墨,我身体怎样了?”这样正常吗?我太有精神了!简直就是打了鸡血,体内有股力量需yào

发泄出来,难道谁昨晚没打够?可我已经筋疲力竭了啊,还是……浓墨给我吃了什么?

“你知dào

你昨天灭掉的是什么吗?”浓墨的话语变得轻松起来,他似乎说到这个话题又很高兴,“阿璇,我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单枪匹马地杀死一只骨骩!”

“骨骩是什么?”我滚到一边,看着浓墨兴奋地表情,“是很厉害的东西?”

“很厉害的东西,居然被你打成了碎末!要不是听村民的描述,我就只在你身边找到了一些粉末,根本不知dào

原来太阴将骨骩都拿出来了。”浓墨的神情添了几分凝重,“阿璇,太阴是在跟我们来真的,她想鱼死网破。”

“她说她要带你入地狱!浓墨,她知dào

自己会下地狱,她想拉你一同进去!”我说着有些担心地靠在浓墨的肩膀上,“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浓墨,我不会让她带走你的!”

“不会的,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阿璇,你的道行大大提升了,你知dào

吗?”浓墨说:“这是件喜事,骨骩之力,我只在书上看见过,无血无肉,战斗力极强,一旦被控zhì

,屠杀整个村庄都有可能!阿璇,蛇族已经放出消息,蛇王击杀了一只骨骩,这将对你的领军反响更为热烈,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地让我们获得更大的力量。”

“太好了!浓墨,其实我就是凭借本能,还有月光之力,昨晚的月亮极阴,我借用了一下。”我说出了最关键的要素,“这是前世学的修liàn

之法,母后说运用月光之力,并不是简单的,我们一般在修liàn

过程中,大概只运用到了万分之一,因为我们太过渺小,很难催发更大的能量,当时我什么也不懂,只知dào

将母后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现在母后不在了,这些经验真的很值得珍惜。”

“阿璇,你知不知dào

,你母后去哪儿了?”浓墨问道。

“不知dào

,我觉得这点很神mì

,蛇族没有一个人告sù

我,我的母后去哪儿了。”我说,“浓墨,就像你不告sù

我一样,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可是我就是不懂为何不告sù

我。”

“相信他们是为你好。”浓墨安慰我说。

“你真的不知dào

吗?”我问他,“你算不出来吗?浓墨,要不你给我算算呗。”

“不算,我没那本事。”浓墨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桌子上的手机也适时地响了起来,过分!就是不想算罢了,我以后一定会知dào

的,现在不急,这当下最大的问题还没解决掉呢。

浓墨接了手机就扔给我一套新衣服,“穿上,我们出去。”

这么快就断定我没事了吗?我不就是很有精神吗?这样就要带我出去吗?我哼哼着套好了衣服,跟着浓墨出去了,原来那电话是小明打的,林璇的大动作!小明已经在尽lì

让勾魂事件出岔子,可是毕竟只有他一人参与反间计,所以效果虽好,但幅度也不大,这杂七杂八的,林璇已经收集了一些魂魄,虽然数量跟前面的比起来少了点,但也准bèi

交差了,至于交到哪里去,小明还不知dào

,就马上通知我们过去了。

“斑点,你在哪儿?”我赶忙给斑点打电话。

“璇,你好了?我在狼族,现在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査承彦很快便接了电话。

“结束之后,马上赶来和我汇合!林璇有动作!她要托运一批魂魄!他们暂时在一个小学旁边集合!我把地点发给你,你赶快召集一下!千万小心,这是学校旁边!一切以孩子的安全为主!”我交代完了之后,心里无比紧张,第六感告sù

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在学校旁边!凭借我对林璇的了解,她只会有更坏的打算!

“你的手在发抖阿璇。”浓墨举了举我的手,“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觉得黑夜里打斗比较好,光天化日之下,我反而会缩手缩脚的!我们明明是正派,但却不能展现真zhèng

的自己,我害pà

发挥不好,李璇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们暴露,选在那里,也不过谁因为人多!”我咽了咽口水,“这些就算了,但要是有更可怕的呢?我不认为她只是在那里交yì

。”

“还没到呢,也什么都没发生呢,阿璇,你就先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浓墨搂着我的肩膀,我们下了地下室的瞬间,就已经转移了空间。

没错,现在我们站的地方就是他们经常来的酒吧门口,小明早已等在旁边,他那标准的红毛让我想揪下来,这么冷的天,他的牛仔裤像是被故yì

划出了几道杠,这不冒风吗?他手里拿着一瓶酒,嘴里叼着一根烟,真是对不住了,居然让小明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璇子!”他看到的神情很着急,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告sù

我,“璇子,你们怎么才来?”

我长大了嘴巴,天知dào

,我只打了个电话啊,要不是我这个妖精,谁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过来啊,飞也没这速度我打包票。

“我们已经很快了!”我说,“援军一会儿就到!林璇人呢?”

小明低头看了看手表,嘴里的烟喷了出来,浓墨将我拉远了一点,“还有十分钟就出发!就快出来了!”

“这次一共是几个勾魂团队从四面八方出发,在小学集合!”小明说,“统一了魂魄之后,由林璇亲自送到目的地!”

“不知dào

目的地在哪儿?”浓墨问。

“我来这么多天,也不知dào

还有这么个地方!更是不知dào

不只有我们这个勾魂的队伍!”小明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得多少魂魄!”

“你会跟去吗?”浓墨问道。

“我们这边这么多人,只有我和小瓜跟着林璇一起去。”

“小瓜是谁?”什么破名字?这名字起得也太随便了,跟小明半斤八两啊,真是难兄难弟!

“染着绿毛的。”小明说,也是和我一样,被占据了身体的,小明忽然小声说:“我还发xiàn

林璇准bèi

了很多勾魂的钉子!”

“阿璇的担心是对的。”浓墨看了我一眼,“小明,林璇在路上万一对你们改变了要求,一定要告sù

我们!”浓墨说。

“小明!小明!你在哪儿啊?”我和浓墨听到了林璇的喊叫声,同时,小明的电话也响了,我们赶紧躲了起来,他们要行动了!

我和浓墨站在楼梯口的暗处,不一会儿,就看见林璇带着几个小年轻有说有笑地下来了,脸上还有着得yì

地笑容,我在心里啐了她一口,这又是刷了爸妈多少钱!奶奶存的私房钱,早就用光了吧,心里恨得直痒痒,可又不能出去踹她一脚或者干脆杀了她,虽然她草菅人命,但她的命对于家人来说可值钱了。

眼看着他们上了一辆有蓬的大货车,一行九个人全都坐进了后面的雨篷,然后关上了门,我心里紧张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林璇,求你不要随便正大光明地惹上人命,林家承shòu不起!萧家也受不了的!浓墨握紧了我的手,催促司机快点跟着前面的大货车,“是,他们上路了,我们正跟在后面,对,我们到了就先隐藏起来,不要暴露了自己,我们怀疑这不仅仅是一场集合,小心保护学生们,快放学了。”浓墨是在和査承彦打电话,交代着他,看来蛇族已经到了。

我了无心情地翻转着手机,希望小明的短信可以尽快过来,又希望没有短信过来,这样,就说明他们没有计划了,可又怕小明被控zhì

住了,各种猜测和担心,我伸出舌头观察着前面车里面的动向……

第四百七十九章:中计了

“浓墨,她会不会现在就暴露自己?”我想找点安慰,林璇不会那么傻吧,她怎么会现在就这么做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静下心来,不会有事的,林璇不管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林家。”浓墨说,“更何况,现在不是他们收网是时候,太阴纵使再想撕破脸,她自己都没出现,不会现在就摔棋子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话呢。”怎么把司机大叔给忘了。

“我们演话剧呢,对台词。”我又引用了话剧这个梗,“大叔,你能快一点吗?我们的话剧快要迟到了。”我趁机催促着,“前面那辆车就是我们的团,麻烦你跟上了谢谢。”

“好咧,这话剧叫什么名字啊,我有空也去看看,你们演几天?”司机大叔说。

“就一次。”浓墨回答。

“哦,那真是可惜了,像我们这种常年跑车载人的,没时间陶冶情操啊,我最近正在找书看,找电影看,这碰上了话剧,还只有一场……”

我看到前面那辆货车里,林璇好像在给大家派发什么东西,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会不会是针?距离有点远,而且,分发的东西轮廓都很浅,我看不清楚,再结合小明给的情报,不是针还能是什么?

浓墨感觉到我手心里出汗了,他将我的手展开来,“阿璇,放松点,放松,别这么紧张,这对我们没好处。”

“小姑娘是不是第一次登台啊?这没事儿,每个演员啊,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看你这姑娘长得标志,这往台上一站啊,大家基本就看你的脸了,别的就忽略不少,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啊长得好kàn

就好咯。”司机大叔居然还给我灌输看脸的这点,唉,我现在要是站到林璇面前,她不会砍我才怪呢,而且,这社会也不是个完全看脸的社会啊,有的时候还看钱,哈哈,我又阴暗了,自己在心里调侃了一下,感觉好多了。

“分配好了。”我对浓墨说,“在介shào

什么。”

没过一会儿,货车后面的蓬里又开始分配了,“浓墨,看不太清楚,体积小,就一点点大。”

“别紧张,那边都准bèi

就绪了,会保护好大家的。”浓墨说。

“没事,我不紧张,我这次没忘记这个了。”我将他的手按上我的胳膊,我带了斩妖链,虽然可能用不上,但也能壮胆,即使是要暴露自己,也大有把握胜利,其实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而是我们能不能在不动声色不需yào

暴露的情况下,给大家维持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

前面的货车越开越慢,停了下来,大货车开启了危险警报灯,完了,我们不在一个车道上!那个车道和我们这个错开了,我们现在变换车道已经来不及了!可是我们不能也停下吧,他们在搞什么啊?这川流不息的,真是太危险了!难道想转移阵地?“你们那辆车出问题了?”司机大叔问,“要不要并到他们前面?”他们前面的路是空的,并过去肯定可以的。

“不要,我们先走。”浓墨说。

“浓墨!”我说。

“会被发xiàn

……”浓墨凑近我的耳朵说:“也许我们已经被发xiàn

了!”

后面的车催的跟什么似地,我们不得不继xù

开动,“继xù

前行。”等到我们的车已经开出去四五十米远了,他们那辆不要命的车才跟了过来,我不敢有一点松懈地盯着他们,林璇也个是心高气傲的家伙,她这团队里面居然进了有但智商的人,怎么注意到我们的,我们跟的也不紧啊。

“在前面右转。”浓墨指挥道。

我指着手机上的GPS,“走错了!是直行!”

“我说右转就右转。”浓墨跟司机大叔说,他对我挤了挤眼睛,我心里有了点底,他是故yì

的,既然林璇他们已经怀疑我们了,并且现在跟在我们后面,那么我们肯定不能按照原定的路线走,必须要先摆脱嫌疑,现在我们拐走了,他们必定会放心许多。

我们的车马上在路边停了下来,然后我们又赶忙重新找了一辆,必须换一辆,不然这样重新出现也会引起怀疑的,“我们还没到,没再紧跟,快看看是不是真的朝学校去了。”浓墨在跟斑点报备着最新情况。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不认识的号码,不可能是小明,他现在在车上呢,“璇姐!”

“思源!”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思源你慢慢说!怎么了!”

“我们刚放学,我在学校大门前看到了一群给人刻字的人。”

“然后呢!”

“在里面我看到了林璇!”我的心里一颤,差点就吓得离了魂。

“小明呢!你看到小明了吗?”

“什么小明?”我忘了思源不认识小明的,我真是急糊涂了。

“就是红毛,一头的红毛!”

“只看到了绿毛。”我的手机从手里滑落,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浓墨接了过去,“制造事端!思源不管你做什么!一定要挥散人群!别让任何人接近他们那里!”

“阿璇!”浓墨拍了拍我的脸,我反应了过来,抱住浓墨就从出租车里消失了,最后听到了司机的叫唤,希望不会出车祸之类的,对不起了,我们真的没时间了。

我不知dào

思源的学校在哪里,只好站在路边火急火燎得搜索着位置,浓墨在急切地和査承彦沟通着,我们被耍了!我们被骗了!我们中计了!该死的太阴星君!一定是她!林璇绝对没那头脑!从小学一下子转移到了中学!真是个好计划!那么……我一边手抖地查着电子地图,一边落下泪来,小明早就被发xiàn

了吗?他的情报是假的!那么现在人呢?希望他现在还活着!不要再有人出什么事了,我还欠着费东喜的呢,不能再欠她一个丈夫了!

“这里,这里!”我指着手机屏幕对浓墨说,我看着纷纷扰扰的世界,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就在这附近的!浓墨,就离这里不远!我为什么看不到!”

“国旗,那边!”浓墨说,我拉着浓墨就直接穿过了几条街,这个时候,我不管了,看到了就看到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又不是没被拍下来过,由于不熟悉,我没办法空间转移太多,“再多一点!”浓墨说。

突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欣喜若狂地接了起来,听到消息后,心却顿时跌落到了谷底,眼泪刷刷地下来了,电话是林晓白打来的,浓墨看我的样子心疼不已,我哭着说:“晓白姐说,呜呜……晓白姐说……刚刚学校打电话给林家,说思源在学校被一群混混打成了重伤……现在正送往医院……”

浓墨的电话也响了,他听了几句,“拦住他们,一定要送入警局!派人跟着货车!一定要追查究竟将那些魂魄送去了哪里!”

“怎么样?小明呢?浓墨,小明是不是丢了?”我抓着浓墨的衣服,“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小明现在没有踪迹,但那边一定不会就这么仿过他这个内应,不从他身上捞到些什么,绝不会就这样弃了,暂时安全。现在我们去医院看思源!若不只是被打伤,还得靠我们!”浓墨说。他还算镇定,不知dào

要是浓墨不在我身边,我自己该混乱成什么样子。

******我是全被骗了的分界线******

林晓白给我拿了一个冰袋敷眼睛,“怎么会哭成这样?刚刚在病房,岂不是人的很痛苦?现在要哭的话,就好好哭出来吧,璇子,思源命肯定保住了,这你可以放心了。”

我眨了一下难受的眼睛,“浓墨还没出来呢,不知dào

还有没有别的伤害。”我说,林璇那帮人手里都钉子和针的,我怕思源挡了他们的事,他们狗急跳墙,要是思源被扎了,这科学仪器也是查不到的。

“学校报警了,八个人抓了三个,璇子她也跑了……”林晓白摇着头无奈地说,“家里人全都不知dào

如何才好。”

“对不起。”我不知dào

为什么说这三个字,但是不说这三个字,我已经没话可说了。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但是璇子,他们俩为什么会打起来呢?这情况我还没搞清楚,学校老师也没说清楚,怎么她就带着混混去了思源学校呢?”

第四百八十章:林璇逃走了

“思源是为了阻止林璇的恶魔行为。”我说,“晓白姐,我和浓墨都没想到他的阻止就是靠自己的身体去打架,还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将冰袋搓了搓,外面渗出了细细的水珠,很凉,很快便将我手心的汗给过滤了一遍,心也静下去了不少。

“那他已经阻止成功了,璇子,你是在自责,你不需yào

自责的,你和浓墨做的事,不光是在为你们自己着想,你们是为了大家伙儿,思源他也是自愿的,他是个好孩子,又怎么会怪你?”林晓白拍了拍我的手,将我手里的冰袋拿了过去,“头伸过来。”

我将脸转了过去,“你是真的不怕凉?”她见我点头之后,将冰袋轻轻地按压在了我的眼睛上,“看来是真的不怕,你都没有哆嗦一下,妖精比人啊,好多了吧。”

“晓白姐,不会的,什么都有两面性,比如我现在见爸妈他们,进思源病房,我都不敢现身,这就是弊端,哪有那么好的事啊,晓白姐,人或许羡慕妖精的自由和寿命,但妖也同样有羡慕人类的啊。”她拿起冰袋,敷上了我的另一只眼睛,“你看思源今天多勇敢,有些妖都未必有他的那股劲儿,我当年为何将思源带到舅舅家呢,未必全是他的身世,还有他身上的倔强。”

林晓白的动作缓了缓,“我看得出他倔强,在林家,璇子她欺负他,他也不吭声。”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点儿大的毛孩子。”我拿手比划了一下,走道里正好有一个妈妈牵着小孩子经过,“比他高那么一点儿,思源他在挖陷阱,他要抓黄鼠狼,我权当他淘气了,就偷偷将他的黄鼠狼给放了,我以为我做了好事,可其实,我何尝不是也同时做了坏事没呢,他捕捉黄鼠狼也不过是为了给他叔叔凑足医药费,还要赚取生活费啊,他就是那么倔强地没有说,几年后,我遇见了他,才了解到了这个孩子的一颗善良又倔强的心。”

“这回忆……好像很美好。”林晓白抿嘴微笑了一下。

“是啊,一个倔强的小男孩,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呢,变得这么勇敢。”我心里也在想着,他不只是有这么一点儿苦命,浓墨说他欠他一个身世,一个好的身世,萧思源,也是一场缘分吧,我吸了吸气,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回到萧氏,这段经lì

,也许也是珍贵的吧,今天想得有点多了,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可怎么办。

“你们能有这些回忆真好,真羡慕你们,璇子。”林晓白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团纸巾便来给我小心地擦着眼睛,“好羡慕你们的经lì

啊,我也想有,可惜,只能羡慕着而已。”

“晓白姐不也有童年吗?每个人的经lì

都不一样啊,都有珍贵的地方,你一定也有自己想要珍惜的吧。”我从她手里抽出纸巾,自己擦着,眼睛有点刺痛感。

“是的,我也有,我正在守护着自己所珍惜的呢,我这些宝贵的经lì

也是别人抢不走的。”她微微弯着双眼,笑容好kàn

极了。

“晓白姐守护的东西一定很多,你对每个人都很好,那么一定会有很多想要珍惜的吧。”我猜测道,越是这样,心胸不就是越宽广吗?

她摇了摇头,然后兀自笑了,“好了,不要说我了。”她微微改变了申神情,“那个璇子她做了什么?你们是怎么知dào

的?我想,我也想加入你们,我看到思源现在变成了这样,真的很心疼,听了你说的那些经lì

,我就更加心疼了,璇子……”

“就是你在KTV听到她嘴里说的任务……说出来怕吓着你,晓白姐,你一定没有经lì

过,也没有听说过的,会很恐怖。”我左右看了看匆忙的来人,医院里的人真的很多,虽然我们已经换了地方,但也还是担心会碰上爸妈以及认识的人。

“我不怕的,只要能够保护想保护的,就不会怕了对不对,按理说,璇子,我还是你的姐姐呢,你都不怕,你从小就经lì

过比这还可怕的,我虽然自愧不如,但也想尝试一下。”林晓白的脚尖抵在地上,很是期待。

我拍了拍椅子,示意她过来一点,然后我就把林璇正在干的事儿给说出来了,说的不详细,但足以让林晓白震惊不已,她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璇子,你说她还是最恐怖的人,天哪,这得多可怕,璇子,我真是佩服你。”她眉头皱成了一团,很是为我难过,“希望你们能挺过去。”我没告sù

她别的,比如浓墨的身世,比如那是个女魔头,再比如那就是她口中的太阴星君,不好说太多了,让她知dào

远离林璇便好。

“阿璇。”浓墨找了过来,“怎么跑到这里了?不过,你爸妈还真不会晃到这边来,躲得很严实。”他摸了摸我的脸蛋,然后凑上来说,“思源没事,控zhì

住了,这又吓哭蠢蛋了。”

“你才蠢蛋!”你全家都是蠢蛋……我塞了浓墨一拳,直到浓墨看向我的后面,我才想起来,林晓白也在的……我,我还没跟她说我和浓墨的关系呢,这下可……

我不太好意思地回过头去,却见到了林晓白温婉地笑容,“没事就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的尴尬,她不是喜欢浓墨吗?我还为此吃醋了好几次呢,这回怎么这么快就缓过来了?还是她早就知dào

我和浓墨的关系了?也不可能啊,“璇子,那我先上去了,一有最新消息,我就通知你们。”

她看了眼浓墨,“不用担心。”然后转身走了,身形飘荡,像是整个走道都铺满了棉花似地,脚步十分轻盈,步伐适中,真是世间难得的优雅女子。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吧,我咬着嘴唇有点尴尬,这样感觉好怪啊,她心里一定有些难过吧,我翻眼去看浓墨,发xiàn

他正看着林晓白的背影,目不转睛的。

“你这样我会不高兴的。”我小声嘟囔着,“她走路好kàn

吧,我走路也很好kàn

的,很多人都爱看呢,猫步你懂不,你见过有走猫步这么好kàn

的吗?”直到林晓白转过了走道,到另一边去了,浓墨才收回视线,我心里虚火旺盛,“你见异思迁!”

“你的猫步我从小就习惯了。”浓墨说着便拉着我往外面走,“査承彦在外面等着我们。”査承彦来这儿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不让他拉手,在我面前看着别的女孩,还是长得好,气质文雅的,这不是造反吗?

“我发xiàn

她走路没你好kàn

,我刚刚仔细对比了一下,还是阿璇走路最好kàn

。”

“那走吧……”

査承彦带着绿儿在外面等着我们,绿儿急哄哄地要进到医院,査承彦让几个蛇婢仔细看着她,不让她跑,査承彦看到我们,本能地来接近我,浓墨把我推到了绿儿面前,“跟她说说情况。”

我瞪了他一眼,“璇子姐姐。”绿儿梨花带雨地扑到我怀里,我挥手让蛇婢暂时别扰她,“我一不在思源身边,他就被林璇害了!我要去报仇!”

“好了好了,思源已经没事了,什么你要去报仇啊?”我佯装不高兴,“是我们都要去报仇,此仇不报,我们都没法儿混了,但是不能这么一头热,思源的病房里,现在都是家里,你这状况去了,不把人吓死才怪呢。”我耐心地劝着绿儿,让她别冲动,她哭得小脸都皱了,看得我这个姐姐直心疼。

“我们赶到的时候,思源已经重伤,人也跑了,警察抓了三个,我们跟到了林璇,你们猜,她把魂魄送去了哪里?”査承彦说。

“斑点哥哥说,送去了以前储藏魂魄的地方,璇子姐姐,你们都去过的。”绿儿答了话。

“算命先生家?”我问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是,就是那里!跑不掉的!但是你们说的小明,没找到,货车里也没有。”査承彦说,“我们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找到。”

嗬……我急得肚子开始疼了,小明失踪了!就算暂时没事,我也不能忍受我的朋友被抓走啊!责罚肯定免不了的!我的手按住肚子,一股东西正在往上涌着,我的眼睛也胀得生疼,我紧抿着嘴,将那股东西给咽了下去,“璇子姐姐,你肚子不舒服吗?”绿儿眼尖地看到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年妈看见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赶忙说,“我去趟洗手间就好了!”

我说着便要重新进到医院里,“阿璇!”浓墨要跟着我,我当然知dào

自己的情况,怎么可以让他跟着我,不能被发xiàn

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能再出岔子了。

“不用跟来!我马上就出来!”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进到洗手间我就趴在洗手台上吐了,“呕……”胃里像有东西翻滚一般,它们想喷出来,墨汁!果然又是墨汁!可我并没有失忆的征兆啊,我急忙招水洗了洗嘴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再也不会流出墨汁来了,浓墨的墨汁咒语已经解决了,我的身体里又怎么会突然能流出墨汁来呢?还是说……那团黑气被我给液化了?如果这样认为的话,那么吐墨汁就是一种好现象了,我根本不需yào

担心的,对,一定是这样的,好好的一个身体除了诅咒之外,怎么会吐墨汁呢,说不通道理的。

“没事了,嗬。”我对着镜子里还有点紧张的自己说,“没事了,哪有那么坏的事呢。”我抹去了下巴还未干的水珠,吁了一口之后,顿时神采奕奕,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两个女人说着话,向里间走去了,“我说我看到了,你就是不信。”其中一个女人的语气十分不甘心,但是声音并不大,她给另一个女人拿着包,站在那里,看来是来陪着另一个上厕所的,我从镜子上可以看到她的背影,身段很苗条,风衣配小皮靴,搭配有十分有韵味,披着长波浪形头发,这身形看起来像是在哪儿见过,这有身姿的女人我见得不多啊,这年龄看起来三十多岁吧,这个年龄段,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人啊。

“啧,那是大半夜的,你睡得眼花了,看错了!”另一个女人在里面说,她的声音经过小单间被放大了,更显得彪悍,这分明是不信的语气。

“这是我自己的眼睛,是真的看到了!我也宁愿自己是做梦,但我记得真真切切的,真的不错的!”站着的女人很仔细地强调着。

“你这个人啊,就是神经兮兮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瞎咋呼,看到这个新鲜,看到那个也新鲜!就是从小在家里啊,见过的小玩意儿太少了,叔叔阿姨这教养是给你了,但基本技能你也就这近几年才学会了,那时候让你孤身出去啊,非得饿死咯!”看来这俩人还是老同学。

我喵了一眼四周,都没有发xiàn

卫生纸,甩了甩手上的水,准bèi

走了,虽然这是公众场所,她们自己说话也无所顾忌,但我不感兴趣。

“等你看到了,你就知dào

了,真是说不通,没见到的人啊,都以为我们能看见的是疯子,但其实我们很清醒的。”唔?看见什么?我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我不会看到的,我晚上又不来医院,你陪你家女儿,我陪你啊?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是没机会看到咯。”里面的女人说。

“你不信这个,我讲再多也是白讲了啊,我以前也是不信的,但我自己闯了这么多年,见到了奇怪事儿都数不清,但每次告sù

你,你都要挖苦我。”唔?我觉得我必要听下去,她晚上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邪门儿……这我得听听看。

“哎你给我洗脑啊!你的那套吓唬人的话,对我没用,我今天就是来看我的宝贝干女儿的,你呀,别想歪心思,我晚上可没空陪着你们。”另一个女人觉得戳穿了她的意图,“你要是真害pà

啊,就赶紧找个男人,给我干女儿找个爸爸。”原来是单亲家庭,这妈妈的女儿还在住院,晚上要陪护,也怪不容易的。

“你认识我多少年了,我的爱情婚姻,你都看到了,最后呢?”那个女人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只剩下我的女儿了。”

“别说的这么可怜,啊!我们班那些追你的人都可是成群结队的,现在还有在等着你的呢,别说你不知dào

,我看你就收拾收拾和人家组合一下家庭,把我干女儿给接到自己身边,那混蛋也就没借口了。你回去跟叔叔阿姨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了,不过,你现在的事业,居然也蒸蒸日上了,我当初可小瞧你了,我还跟人打赌了呢,我说你从年家出来,肯定会回娘家,想不到这么倔强,居然翻身打滚上来了,哎哟,我还输了钱!”这也就是最好的闺蜜才能够这么调侃了。

“别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眼前,我遇到了比当初从年初出去的那时候更大的麻烦了。”她说。

咦,是要说见到了什么吗?快说快说!我等着呢,为了从容些,我又洗了一次手,这次非常慢,“什么麻烦?别说真是要嫁人了?”

“不会,你想到哪儿去了?”她一口否决了,在地上踱了几步,姿势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啊,这气质!“初青好像谈恋爱了。”

“咳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脸呛得通红的,初青?等等,她却前面是不是说,年家?嗬……这是年初青的妈妈!传说中不抛弃不放qì

一朝出门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成了女强人的大家闺秀?我的偶像!不对,好像还有更重yào

的信息……年初青住院了!!!她为什么会住院?我怎么不知dào

!林璇宿舍其他两个人呢?

里面传出了冲水的声音,然后伴随着的是拉链的声音,“好事啊!你烦恼什么?她都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最好啊,早早从年家嫁出去!远离那个王八蛋!”

“咳咳……”我又不小心被呛到了,不好意思,年初青她可能还会嫁给年家,年妈这么担心也是因为她知dào

了年初青和年后哥之间的苗头吧……

“别拦着我!”浓墨的声音。

“这是女洗手间!”绿儿也来了。

“阿璇!阿璇!”

“来了!来了!我在呢!”我赶紧应了声,年妈和年妈的闺蜜也一起出来了。

果然,浓墨就站在女洗手间的门口等着,皱着眉头很不愉快,见到我便说:“怎么这么久?”还仔细检查了我一番。

我急得拍打他的手,“真没事!我们先出去啦!”绿儿也气鼓鼓地看着拉着他出去。

我指着走向另一边的两个人对浓墨说:“这其中一人就是年初青的妈妈,浓墨,初青住院了!她都没跟我说。”虽然看年妈的样子,初青没什么大事,但我心里还有一颗疙瘩,她为什么住院?还有,年妈夜里看到的是什么东西?我都想知dào



浓墨的表情缓了缓,“你没和她相认识?”他看出来了,是人都看得出来好吗?”

“我这不是刚想认识,你就喊叫起来了吗?我要是在那么尴尬的情况下认识,不是很奇怪吗?现在我都不知dào

怎么去认识了。”我埋怨着他。

“我怎么拉都拉不住,璇子姐姐。”绿儿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他就是一头犟驴……”我差点笑喷,浓墨用怀疑地眼神看着我们俩,对着绿儿也不好发作的,只能默默隐忍,我却有不好的预感,这晚上回去,还是得我遭殃,不如趁早讨好他。

我主动挽上浓墨的胳膊,“浓墨,还是你好!这么关心我,晚上回去给你泡好茶!”

绿儿见我这墙头草,又嘟着嘴说:“我要去见思源!我已经忍不住了!我恨不得将他偷出来!”

“去可以,但是要隐身,他这情况,家人肯定不许一条蛇躺在他的怀里。思源身边不少人,一定不能弄出动静来。”说到隐身,我都想写一本《我隐身的那些岁月》的书了,实在太苦闷了,恭喜绿儿现在也加入了我的苦闷帮。

忙走了绿儿,不知dào

査承彦知dào

了会有什么感想,也是为难了两个孩子了,还不知dào

他们最终的结局如何,且过且珍惜吧。

“阿璇,你说年初青的妈妈半夜看见东西了?在这医院?”

“嗯,她刚刚在洗手间说的。”我没有节操地全程听到了,唔,“我觉得她说话思路清晰,还是个有修养之人,年初青的好品格都是传自年妈的,我听着不假,她可能真的看到了。”

“医院不干净,看见了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家医院吗,即使是小鬼,也不能放过。”浓墨说。

第四百八十二章:这家邪门儿的医院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得到了浓墨的认可,有了质的飞跃,还敢说我蠢蛋,呵呵,我就甩出这个事例来证明我的聪明!看吧,我多管闲事还是有用处的。

“阿璇,那你就要去见年初青了。”浓墨说,“问问年初青的妈妈,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还有,在哪里看到的。”

“嗯,我也想亲眼看看她。”想听听看年初青的现状,比如……她和年后哥之间的关系,需不需yào

我帮忙之类的,毕竟,这阻力还蛮大的,就连年妈在洗手间也在思考着这个难题。

“你爸妈那边,你担心也没用,他们的伤心是不可避免的,思源虽然说不会追究责任,但是学校那边先介入了,就有点麻烦了。”浓墨拉着我坐上了椅子,“你是怎么想的?阿璇,关于你和林璇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摇摇头,“每次被林璇气到了,我就想拍死她,但是静下心来,往往就会做不到,她即使再坏,也轮不到我这个冒牌货去处理啊,再坏也是家人的宝贝啊,轮不到我越界的,而且,我不敢冒险,真的,越是我爱的人,我越是不敢贸然说明,因为他们在乎林璇,但未必在乎我,我毕竟是外人。但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我是要好好收拾她的,她做的事,简直人神共愤,不容原谅,所以浓墨,我一次次地在心里计较着,在心里打着鼓,各种犹豫,现在小明失踪了,她害的人越来越多……”我捂着脸,思绪万千,不得终了。

“何不问问他们本人呢,阿璇,这件事,不是靠你的推测就能得到答案的,你要迈出自己的那一步,可能事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浓墨鼓励着我,他这是希望我自己去跟大家说吗?浓墨已经同意了吗?还是说,已经到了该说的时候了?可是大家能承shòu得了吗?他们会害pà

我吗?看吧,还没说,我的顾虑就来了,我啊,就是会太过犹豫。

“我害pà

。”真话,真害pà

,不是一点点的害pà

,而是完全不敢面对,不敢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去,我是璇王,而不是林璇,这结果我早就面对了,但却不敢在我爱的家人面前坦白,我十分害pà

,即使我现在也没有拥有大家的爱,他们爱的气的是那个林璇,但我这样就会好一点,即使我只能默默地在黑暗里看着他们,但我也会觉得好一点,因为我潜意识里还当自己是他们心目中的林璇,说开了,我就彻底的是蛇妖了,他们会不会像爱我以前那样爱我,包容我?不会了,因为我是妖,就因为我是妖,我不敢理直气壮地说,再也不敢在家人面前撒娇,不敢使小性子……

“害pà

的话,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陪你一起。”浓墨给我吃定心丸,“只要你想说,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害pà

。”

“等不到人,原来在这里。”査承彦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绿儿上去了?”他猜到了。

“我们都是宠她的。”我说。

“要把林璇抓过来我们自己审吗?”査承彦说,“我们已经抓到了两个作案的,要不要抓林璇?”

“不要,按照思源的意识是算了,从家人的角度,虽然林璇爸妈也很生气,觉得林璇该抓,但是最后还是可以自己解决,即使这次动静闹大了,麻烦了点,但还是可以结算为家人间的摩擦,只要坚持不追究,也不会有事的,那三个被抓的,不出意wài

,很快就会被放出去,林璇不要抓,她可以作为连接我们和女魔头之间的线,抓了,就不好找了。”浓墨冷静地分析着。

“璇,你也觉得不要抓吗?”査承彦请教着我的意见。

“我们抓了,林家找不到人怎么办?爸妈会很担心吧。”虽然林璇平时也找不到。

浓墨站了起来,“林璇要抓,但是要由我领到林家,这样就不会冲突了,我表面上和她还算是亲人,林晓白现在怕她,不方便,只能由我。”

浓墨又说:“这抓捕,也要等林璇离开算命先生的家才能实施,我们不能暴露自己又锁定那个地方了。”果然很有道理,浓墨为什么思路条理都这么好呢?这脑子怎么长的?是不是连里面的褶皱都比我多?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泄气。

我先和年初青通了电话,她表示十分惊讶我居然知dào

她住院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我便找到了她待的病房,普通的单人病房,果然没什么大事,“初青!”她半躺在床上看书,见我来了,十分高兴。

“璇子,你是听谁说的?你和她们俩联系上了?”年初青将书本放下,我赶紧去给她身后加了个枕头。

“你怎么住院了?”我问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坐的车和别人的车小碰了一下,不碍事的,我妈就是小题大做了,其实我就是有点擦伤和受惊吓了,妈妈非要送我来住院,放下忙碌的事业也要陪我。”想必年爸就没这份心思了吧。

“没大碍就好!阿姨呢?”我没有看到她妈妈啊。

她显得有些惊讶,“你是碰见我妈妈了?”

“不瞒你说,我是在洗手间听见你妈妈和另一个阿姨的谈话了。”我说了实话,没必要对年初青隐瞒,她知dào

我没有节操的。

“你是说我干妈啊,她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她笑着说,“不过,我妈是忘了告sù

我吗?”

“不是不是。”我连忙说,“我没有和阿姨打招呼,场面有些尴尬,不太适合。”

年初青会意得笑了笑,然后又讶异地问:“不过,你怎么会在医院的洗手间?”

我简单地将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年初青说了一遍,她感叹着我生活的世界如此复杂,又觉得奇妙,啧啧称奇了好长时间,“我这次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这家医院现在为止,也真是……我跟你说,我爷爷在这里住过几次院,现在还在呢,我奶奶也在这里住过一次,现在我那表弟思源今天刚进来!”

“啊?你家人这是多么多灾多难啊?璇子。”年初青拉我过去她身边坐下,“你可要好好的,听着我就心惊肉跳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我就你这么一个特别交心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的啊。”

“嗯!就冲你这个朋友,我也舍不得有事啊!”我抱了抱年初青,“初青,这家医院有邪门儿的地方,所以我今天听到你妈妈说她半夜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就走不了了,非要听个明白,后来才凑巧地听到了你的名字。”

“这家医院有问题?”年初青放大了表情,“璇子,我妈妈没有告sù

我这些啊。”

“不是这个,可能对别人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我们,对和我有关的人是有影响的,就比如你,你也曾经受我影响,被夏重彩迫害过,我爷爷在这医院住院,他也不安生,我还遇到了我曾经伤害过的兔妖,并不是说这是医院的问题,而是,这其中有捣鬼的。”

年初青若有所思地挠了一下头发,细长的脖子露出了好kàn

的弧度,她再抬起头的时候,满眼都是心疼,“璇子,你好像总是喜欢把一切都认为是你引起的。”

“这就是我引起的啊,如果不是我……”

“没有如果。”年初青打断我,“这不是你的错,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我想萧浓墨他们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有你自己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不是的,璇子,你和浓墨没有错,相爱也没错,错的是得不到非要想心思的人,这才是执迷不悟,你的好,你得到的很多东西,不是她该嫉妒的,你说你身边的人都遭了罪,可是我觉得我要是不认识璇子,我也不会懂得很多我不知dào

,我的世界也没那么精彩,而且,我还不会反抗,你给别人也带来了许多,这些你都忽略了吗?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太阴星君的错……”

“嘘!”我吓得捂住了她的嘴,“初青,你不要随便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做了这么多坏事,不怕再多一点了,我只是希望你现在停留在被骚扰的阶段,而不是被攻击,成为她的目标!”

一阵风吹开了病房门,我们的头发都被吹了起来,我心中警铃大作,来的这么快?一手将年初青裹进了被子里,一手滑出了斩妖链……

第四百八十三章:土地结晶石

“璇子。”年初青从被子里伸出手来。

“我在这儿,别怕,我就不信了,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乱来!”我安慰着她,呵呵,光天化日之下?它们还敢在众目睽睽中下手呢,我早就见识过了,反正它们又不怕闹事。

门虽然被风给刮开了,但是却许久不见动静,门口也没见着什么人进来,大概是我神经太紧绷了吧,我揉了揉眼睛,“初青,没事……”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心里一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顿了几秒钟,我的脖子便灵活地转了过去,朝后面就咬过去,我管它是妖魔鬼怪!我连兔子都生吞过,早就破戒了!敢吓唬我,我咬不死你!

我咬上去的那一刻,天灵盖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都被拍成斗鸡眼了,晕乎了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那张脸,“哈哈哈,瞧你吓的,是我啦!”

“土地婆你没事找抽吗?”我恨恨地说,“你是保护大家的,你这样子吓唬你的子民小心我去告你的状!”

土地婆的双手掐上我的两只胳膊,用力一转,我的身子就一百八十度转了过来,头还保持着不动,“到底是我吓人还是你吓人了,你这样吓着你的好朋友,我可不负责。”

她红唇一吹,病房的门关上了,“我是尨眸镇的土地神,又不是这儿的,不算我管辖的子民啦。”她摆了摆长袖,“我是来这儿做客的,顺带看看你。怎样,告状?你还想让我和我相公降一级啊?”

说到这个,我就理亏了,我去叫年初青,“我让她睡了。”土地婆说。

当初是我调皮让他们俩降成了管辖小镇的土地神,“对不起嘛,这件事,我都没来得及道歉,我就被贬下来了,还失忆了,哪里记得给你们道歉。”

“说这话就见外了啊,我们不怪你的,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别的,我们什么交情啊,好了好了,不说这事儿了,我还期待着你们回到天界之后,帮我们官复原职呢。”她笑呵呵地说。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当年他们为我求情,落得了这个下场,就像年初青说的,我总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也怪我,那也怪我,可能不怪我吗?不关大家是不是自愿的,这一遭,还真就是由我引起的。

“土地婆,你这次,怕不是顺便来的吧。”我说,这么长时间不露面,这一露面准有事。

果不其然,土地婆听了我话,便从宽大的长袖里拿出了一块石头,足足有手掌大小,就是泥土的颜色,但看起来光滑如鸡蛋,她鲜红的指甲在上面抚摸了一下,“这是土地的结晶,我们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只有这个了。”她叹了口气,“璇小蛇,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即使成不了仙,当已经蛇妖也是好的,再多也不能帮你了。”

她将土地的结晶放进我的手心,还是滚烫的,“不要,我不能再要了。”我拒收,“土地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我不能收,天上地下,没一个神仙可以帮我们的,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不算帮你啊,我们不会出面的,但是我必须送给你这个,算是对你们的期许吧,这场战争,其实我也等了很久了,一直都在等着,真是一场劫难啊,太阴那孩子的心不及你万分之一的善良,即使位高权重,但是怨气太重了,很容易入魔道。”土地婆惆怅地说。

“你们都知dào

是太阴星君?我更是不明白了,土地婆,即使这是场赌局,由我和浓墨来收场,但是代价太大了,天界明知dào

是太阴星君所为,却为了一场不知所谓的赌局,而牺牲那么多性命,我觉得不值得。”我对这场赌局充满了质疑,根本就是不作为,任由太阴星君坠入魔道,任由她杀人收魂魄,任由她胡作非为,我不明白哪里来的赌局那么重yào

,非要以牺牲,杀戮来结束。

“三界关系复杂,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璇小蛇,太阴的哥哥是东岳大帝,掌管地狱,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我们能追究的,只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既然逃不出三界六道就必须遵循着给我们安排的使命,不得违背。”土地婆说。

“嗯,所以我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由太阴星君带来的杀戮,土地婆,你说现在死了那么多人,地府的秩序难道不会被扰乱吗?”我问道。

“这你就白担心了,璇小蛇,这赌局一开始便就注定了结局,虽然结局我们谁都不知dào

,但一开始,就注定了的,你说地府不会事先就准bèi

好对策了吗?这些都是瞎担心的,没必要,只要不是突发事故,地府都会井然有序的,一切都不会乱套。“土地婆回答。”结局……你也不知dào

吗?”我迟疑地问,“我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到很多结局,我没了,留下了浓墨,或者是浓墨下了地狱,我留下了,不管是那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这注定了的结局,那还算是赌局吗?”这赌局的结果有谁知dào

呢?天帝吗?还是连天帝自己都不知dào

的自然定律呢?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回来,星君他也能回来。”土地婆又将土地的结晶放进我的手里,“总之,这个拿好,我和土地公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个了,土地千年结晶一次,各地的土地神都会争相抢夺,是个极好的宝贝。你们在与太阴打仗的时候,将这个埋入地下,那一块的生灵就会为你所用,连树木小草都会活过来,但是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又会与土地融为一体,那一块的生灵在战后也不会有损失。”

“谢谢你,土地婆,真的谢谢你。”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都给了我,“等着我回去,我想念那些一起玩乐的日子,不管结果如何,我是生是死,我都会感激你们。”

土地婆的美目也含泪了,“你们打仗的时候,我也不会再见你了,今天就算是道别了,璇小蛇,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一个蛇仙,不论别人说你是什么,你也不要贬低自己,你就是蛇仙,比神仙还要善良的小蛇仙,我无比希望这赌局最后你们是赌赢了,天界就需yào

你这样的,现在的天界,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需yào

你来证明,这些好东西都在慢慢回来了,善良些总是没错的。”她低头几秒,然后说:“我走了,要打胜仗!”

一袭红衣瞬间就凭空消失了,土地婆走了,我的心还不能畅怀,我将土地结晶揣了起来,要好好保护,“璇子。”年初青掀开被子,“不是来了什么吗?”她瞅了瞅病房,“被你打跑了?”

“什么也没来,是我多心了,初青。”年初青点点头,松了口气,我说,“你妈妈呢?”

“我妈妈出去给我买饭了,等她回来,我帮你问问她看见了什么。”年初青说。

“初青,看我买到了什么!”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拎着一个塑料袋的三十出头的女子,长得很漂亮,和年初青有几分相似,她看到我之后,又多看了几眼,然后看向年初青。

“妈,你回来啦。”这就是年妈!好,好年轻啊,我在洗手间都没有看到长相,这会儿看到了,还真是三十出头呢,年妈怎么说也四十多了吧,可看起来就是三十出头,即使一个人操劳了许多年,也不见老气,想来以前是特别嫩的,我在心里想着,真是可惜了,比那年后妈可漂亮多了,年后妈简直是浑身透着俗气,这位就是穿着麻袋那也是一身贵气的样子。

“阿姨好。”我从震惊中恢复出来,喊道。

年妈硬是要把她那份饭给我吃,我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和年初青一人一碗吃得香喷喷的,“璇子啊,初青在我这儿可没少夸你漂亮,我在洗手间就注意到你了,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你那男朋友呢,这小伙子对你紧张得很。”年妈笑起来,那弯弯的眼睛和年初青神似。

我的脸红了,“阿姨,我不是说我表弟也在住院吗,他去他那儿了。”其实浓墨和査承彦一起去抓林璇了。

年妈笑起来那真是养眼,她们母女二人在一起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说姐妹花也不为过啊,“阿姨,我男朋友他学了点儿道,所以我今天听你说你在夜里看到了什么东西,我跟他说了下,他特感兴趣。”

“唔。”年初青也帮腔说:“妈,我我跟你说的我们宿舍的鬼魂,就是璇子男朋友收走的。”

“小小年纪这么厉害了!”年妈故作吃惊的表情很可爱,她点了点头,“那我真的要让他帮帮忙了。”不知dào

这样的美人,年爸的眼睛是瞎了吗?这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而是糊住了眼睛啊!

“阿姨,你说说看,我很好奇你看到了什么呢。”我快速扒了几口饭,等着她说,年妈真是平易近人。她皱了皱鼻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说起了那天的情况……

第四百八十四章:教训林璇

那天夜里,年妈听到了响动,就是从年初青床上传来的响动,年妈以为年初青醒了,就喊了年初青一声,年初青没有应答,反而床上的声音没断,她以为是年初青是在做噩梦呢,就开了灯,从床上爬起来,哪只,这一开灯就立kè

看到一团黑影向门哪里扑去,年妈大惊,床上的年初青还是好好的,她就开门追了出去,只看到走道的最那边一闪而过的女孩的背影,再追过去,就没有了。

年妈后怕,可是年初青也没有不好的感觉,但是她绝不承认自己是看错了,或者看花眼了,我咽下一口菜,“那阿姨你见过几次?”

“就一次,我怕了,觉得医院不干净,每晚都会开灯睡。”年妈说:“可能是我开灯了,所以就没看到了。”

“璇子,你相信吗?”年初青问。

“信啊,阿姨说的肯定没错,我相信阿姨看到了,我得把这话告sù

浓墨,这件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打了包票说,“这医院我本来也想观察观察了,现在又有了新证据。”一定不能放过,女孩的背影,我居然立kè

想到太阴星君,所以我说,年初青的撞车事件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这时太阴星君做的,那她亲自来找年初青做什么?她怎么会亲自下手呢?

“好,我啊,告sù

别人,他们都不信,璇子这么热心,那就麻烦你和那个小伙子了。”年妈笑着说,她又拧开了两杯奶,递给我和年初青一人一杯,“喝点。”

******我是林璇被抓回的分界线******

“跪下!”爸爸对林璇说,眼神变得十分严肃,这也是气狠了,我从未见过爸爸如此的严肃,如此的生气。林璇是被浓墨和査承彦一起抓到的,魂魄是全都已经送到算命先生家了,其他几个也陆续抓到交给警察了,即使关不了几天,也让教xùn

一下,林璇是由浓墨亲自领回家来的,今晚,家里全是林家人,除了留在医院照顾思源和爷爷的小姑和林晓白,其他在迷城的家人全都在,家训的时间到了。

林璇倔强着脑袋,“你凭什么让我跪?”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然后又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掏打火机,爸爸见状,一把将她手里的烟给打掉了,林璇继xù

倔着,抱着细胳膊就是不跪。

“凭我们是生了你的父母!”爸爸怒气冲冲,他指着地上断成了两半的香烟,“我都不抽烟,我的女儿居然学会了抽烟!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我告sù

你们!”林璇耳朵上的耳钉闪闪发光,耳垂上挂着两只手腕粗细的耳环,她摇晃了下脑袋,“首先,你们只生了我,没有养我!从小将我送走!什么时候养了我啊?再者,你不抽烟不代表我不能抽烟!这是我的权力,你无权干涉!”

“璇子!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爸说话!”妈妈也是气坏了,一屋子的人个个面露难色,气氛十分压抑,我站在浓墨身边,身体也在发抖,我都觉得丢人,好像爸妈的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我站在聚光灯下自己的小秘密暴露无遗,自己的丑态无所遁形一样。其实我还是赞成刚开始的决定,不抓林璇的,因为她是接触太阴星君的人,但是不弄回来这番教xùn

一顿,爸妈这气是咽不下去的,不抓回来,也是没法儿安心的,即使做了坏事,也是自家的女儿,当然是不希望失踪的,所以浓墨就先把林璇带回来了。

“你们要是我爸妈,就只管给我钱吧,我需yào

很多钱来弥补我的空虚,我这么多年来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我现在这样有什么错?”林璇根本不认错。

“你不跪下是不是?那我就打得你跪下!”爸爸从后面摸出一根棍子,大家赶紧拉住他。

林璇却笑着说:“你打啊!打死我得了!反正这个家没人喜欢我!我就是多余的!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还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孩!”

“思源不是外人!他现在是你表弟!这还是你自己找回来的!”妈妈说,“璇子,你该想想以前了,你不能只有现在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活着!”

“他不是我找回来的!是那个死……”我猜林璇是要说死蛇妖,但她居然还憋住了,“得了得了,不就是因为我把思源打伤了吗?让他告我去啊!故yì

伤人,我还没体会过蹲牢房的感觉呢!我从小知dào

了被抛弃的滋味!我知dào

了这个世界上的自私,还知dào

了很多黑暗面,但就是没尝试过蹲大牢,让他告我去啊!我不怕!”林璇说这话,完全是知dào

思源不会那么做,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送她进大牢,让她尝尝什么叫苦头!

“璇子,你不要犟了!去跟思源道歉!”妈妈说。

“我没错!我道什么歉?你也不听听我们纠纷的原因啊,明明是他先闹事的,我们在摆摊儿,思源这混球就来捣乱!我们这是维权!现在条子居然抓了我的人,呵呵,也不想想自己那个魂魄什么时候会飞掉!”林璇发着狠,她居然发这狠话,我和浓墨是听得懂的,其他不知dào

的,大概只以为这是林璇夸张的话吧,她居然想勾警察的魂魄,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将思源打成这样还有理了?你不好好上学跑到中学去做什么生意?”爸爸说。

“他活该!挡着我的财路了!我回来你也骂了,说痛快了吗?我现在要走了!”林璇说着便要出门,当然是走不了的,家里那么多人,不是吃素的。

“你们给我让开!”林璇叫道:“你们谁都没资格管我!你们算什么父母?”她又指着大家说:“你们也不算家人!什么都不算!”

“你是想断绝关系?”妈妈颤抖着说,“璇子,我们只希望你能变回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等着十几年,难道就等来一个断绝关系?”

“这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着?我一回来就当我是犯人一样审问!你们当我是自家人了吗?变回去?”林璇彻底红了眼睛,“我再也不会变回去了!我再也不要生活在黑暗里!没人疼没人关注没人爱!那是什么滋味你们知dào

吗?”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奶奶也站了出来,她曾经对林璇是多么的包容,即使林璇刷爆了卡,她也是塞去了自己存的私房钱,“璇子,怎么会没人疼你呢?你以前在尨眸镇,亲家奶奶可是疼你疼到骨子里啊,这些你妈妈都跟我说了!你现在回到了这个家,大家更是排着队去疼你的!”

“是你自己不乖,不要我们的疼爱啊,璇子,你说要怎样才会变成以前的你呢?”妈妈说着便流下泪来,我看不下去了,放开浓墨的手,躲到一旁去,闭上眼睛不看。

“以前的我!以前的我!我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你们爱的那个不是我!不是!”她要说出来了吗?我赶忙跑了过去,不要说,不要说!我现在还没准bèi

好!林璇一脚踢在了茶几上,茶几从中间碎裂了,“你们从来没爱过我!”她漂亮的脸蛋变得十分狰狞,“我才是真zhèng

的林璇!那个早就死掉了!死掉了!”她还不解气,又给了茶几一脚,碎裂的声音传来了,这下彻底碎了,上面的东西也滚落了下来。

“林璇,你闹够了吗?”浓墨走到她面前,“你想说什么,说完之后,后果你知dào

吗?”他的意思是,现在要是再闹,说出了真相,不一定是对她有利的。

林璇看到浓墨后,收敛了一点,她对浓墨的感情很特别,喜欢种还带着敬畏,但是自己又胡来,还是敌人,我就不懂了,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还对浓墨……我想她也一定和我一样,自小就熟悉浓墨,对浓墨的喜欢不是一点点,可惜啊,她要是好好做人,一定会赢得满堂欢喜,现在,一盘好棋,差不多都要变成废子了。

“我只是在争取自己的权益。”林璇的话音变小了。

“你的权益没有人抢夺,林璇,没人抢的,是你的全都是你的,自从你拿到手了之后,就全是你的,是你一直把大家的爱当作是路边摊,想要就要,不想要还要数落一番。”浓墨说,“你是林璇,真zhèng

的林璇,这位置现在没人会抢,只有你自己在败光它!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不是你将我带进来的吗?浓墨,你当时为什么不劝我?非要等我陷进去你才肯说半句挽回的话?”林璇有点感伤。

“你们再说什么?浓墨,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妈妈不解地问,她着急得要命,大家都很着急。

“你现在还来得及,当初这是你的自己,我没有逼你。”浓墨说。

“你是没有逼迫我!但是他们引导我的时候,你分明知dào

!你就是不肯多劝劝我!他们给我灌输仇恨的时候,你就是不闻不问!所以我才一开始就进去了!”林璇悲愤地说,“刚开始的圈套,你完全不为我想想,因为你那时候在演戏,你也需yào

演戏,浓墨,你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那个蛇妖!我变成这样完全是那个该死的蛇妖!”

啪的一声脆响,浓墨的手打上了林璇的脸。

第四百八十五章:浓墨隐藏的心思

林璇捂着脸,半天没有动静,我吓得直接挡在了浓墨浓墨的面前,虽然他们看不见我,但我也算是道隐形的屏障了吧,浓墨将我向边上拉开了一点,林璇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另外半天脸也涨的通红,她的眼睛红血丝更加明显,她难过地看着浓墨,妈妈虽然对她极度生气,但也心疼地要去给她擦脸,林璇胳膊一甩,撞开了妈妈,爸爸上去扶住妈妈,要去揍林璇,被拦住了,“我说到你心里去了吧,浓墨,你真是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毁掉啊!”

林璇将她被白头山拉入伙的时候没被浓墨阻止的实情怪到了浓墨的身上,说实话,我也不知dào

浓墨为何不阻止,刚开始,他也在白头山,我不知dào

他是觉得林璇没救了,阻止了她也不会听的,还是认为他一出手,就会被白头山发xiàn

,然后造成对我不利的形式?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代替你做主。”浓墨淡淡地说,。

“但是你可以尝试啊!你连劝我一声都没有过,你只管演你自己的戏份,你只管她的死活,完全不顾别人也成为了棋子。”林璇泣血控诉着,“说白了,这些你都是为了她!”他当然是为了我,就连转世都是为了我,这不是废话吗?你们一起生活过,我们还一起生活了三世呢,为什么要把这些怪到浓墨的头上来,他或许……真的只是为了计划不失败而没有阻止,但是我看你当初的选择也是义无返顾的,你已经做好了颠覆两家的准bèi

,你心理的仇恨不止一点点,这不能完全怪浓墨。

“浓墨,你和璇子在说什么?”爸爸也忍不住问了,大家不能只做旁观者,听到现在完全一头雾水。

“哈哈,我们在说什么?”林璇苦笑着问浓墨,“你告sù

他们,我们在说什么啊!你敢说吗?她同意你说了吗?你敢自作主张说出来吗?不敢吧!那就不要说了!”她向爸爸伸出手,“再给我一张卡,不断绝关系也行,我需yào

花钱!”

“林璇,林家不是你的提款机。”浓墨说,“今天我们抓你回来,是要你向思源道歉,我顺便告sù

你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什么是岸啊?我怎么不知dào

!我完全看不见!”林璇又摸出了一支烟,放在嘴上叼着,“我只能靠这种方式提醒我自己,我活着!能享shòu

的时候就要极尽享shòu

!因为我失去了好多年!”失去了好多年不是应该更好的生活吗?我真想喊出来,好不容易拿回身体,拿回家人,拿回宠爱,这些都是你的啊,但是不是你这样随便挥霍的!这不是生活!你怎么就不懂呢!果然当游魂太久了失去人性了吗?

“给钱,或者我去警局自首,我说我杀人了,管他真假呢,调查需yào

一段时间吧,那林家的名声可就……”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得yì

洋洋地眯着眼睛虚着吸了几口烟,香烟都未点燃,只是她的享shòu

的样子跟点燃了没有区别,活像个漂亮的神经病,我真是被她的脑回路给打败了,她居然拿自首来威胁自己的家人。

“璇子,思源不打算追究你的事了,你为为什么还要……”妈妈承shòu不住了,奶奶上前来抓住林璇的胳膊就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快给她钱!给璇子钱!不要让她受苦了!”奶奶是真心疼爱林璇的,她的心和家奶一样柔软。

“不给,让她去谎报吧!进去吃吃苦头,也比在外面疯来得好!”爸爸的情绪还未冷静,事实上,除了浓墨,此刻没人能冷静。

“你说什么胡话!”奶奶给了爸爸一拳,“这是林家的骨肉,以前受了很多苦,现在不能再受苦了!”

“妈,璇子已经……”爸爸叫了出来,“她已经……”

“给钱!我不管!你们今天不给钱,我家宝贝要是出事了,我也就是活不下去了!”奶奶跺着脚,“给不给钱!”

直到林璇摔门出去,浓墨都一声不吭,一家人的沉默谁也没打破,我被浓墨从地上拉了起来,出了门,“你是故yì

把林璇抓回来的对不对?”我忍不住开口了,浓墨不会预料不到这个让人难堪地结局,他不会不知dào

这样只会让大家都不开心,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我以为今天真的要被逼着说出真相了,可是林璇和浓墨最后谁都没有说,那么今天抓她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怕这意义只有浓墨自己清楚。

“阿璇,你比林璇要聪明不少。”浓墨承认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和林璇除了长得像,还有哪里相像了?”她要是比我聪明,就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听女魔头的差遣了,她从我手里接过的林璇的人生,除了有个不可理喻的大妈妈还有一个傲娇的爷爷之外,哪里不如意了?这要是我的人生,没病没灾的,还有这么多人爱,还没有蛇气的困扰,我一定好好珍惜,可惜她一下子拥有了,并吧知dào

可贵,反而觉得一切都是仇恨的化身,“虽然我看出你是故yì

的,但我没能理解你的意图,这么闹了一番,大家都身心俱疲,林璇是更不讨喜了,关系只会越来越差,浓墨,这不是在帮林家,这是在给他们添堵。”

“要的就是这效果。”浓墨说。

我停下了脚步,“什么效果?”浓墨这话什么意思?

“我今天抓她回来,其实不是认错,我知dào

以她的脾气,是不会认错的,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说出真相和闹得更僵,很大可能她不会说出真相的,因为她也不知dào

说出真相后,大家会对她持什么态度,那么对她的包容,纵容不知dào

还会不会有,她还要继xù

缴钱呢,即使她说出真相,阿璇,我们也不怕,因为比现在你的情况更糟糕的事了,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情,对我们这边没有损失,说不定还会有收获,林璇也不会说的。那么另一种结局就是闹得更僵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僵的话,对阿璇也只有好处……”浓墨的手触摸上了电梯的按钮,“将来你的出现就只会更有对比度,你才是大家心目中的阿璇,你的身份就会被淡化,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你说他们会选谁?”他的目光里折射出了微弱的光芒,却刺得我想转头。

电梯开了,我却被浓墨的语气给震惊到了,浓墨他……“所以你真的是故yì

不去阻止林璇的是吗?”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虽然知dào

浓墨是为了我,但这样太自私了,他还是没有摆脱对爱情的自私,和前世一样,和前前世一样,甚至可以牺牲很多人,“林璇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她可以不选,她要是想当好人,我会成全她,但当坏人,我也不会阻止……”电梯里,浓墨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这世界上,除了阿璇,没人能用这个名字,也没人可以和你长得如此相似,她顶着你的容貌,我看到了就想……”

“浓墨!”我往后退了一步,“你的眼神我觉得可怕!”

“你不是已经变了吗?为什么会这样?说这样的话?就因为她跟我长得像,我们的名字一样,你就眼睁睁看着她下地狱吗?你不要忘了她也是受害者!她也度过了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她刚拿到身体三观不正的时候,你就应该帮zhù

她,帮zhù

她塑造她缺失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说不定可以挽救她的!”我说。

“她的恨根深蒂固,挽救不了!”浓墨说着又靠近了我一步。

“是你没有努力!如果那是我呢?你会不会拼命让我不要堕入魔道?”

“你也说了如果是你!但没有如果,她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你!我只是没有阻止她选择这条路也是我的错了?”浓墨勾唇一笑,“阿璇,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这么善良,善良过头就是愚蠢!没人会为你的善良埋单!他们巴不得你愚蠢到极点,然后轻而易举地要了你的命!”

“可是存了那份心思!浓墨,如果你是仅仅没有阻止就算了,可你明明是乐见其成,我不要你这个样子!为了我无所不用其极,我不要这样,这样的你,好可怕!”

第四百八十六章:夜间怪

“你是在说我可怕?”浓墨的话音刚落,电梯就开了,进来了两个护士,这么晚了,应该是查房的。他自觉站到了另外一个角落,我们一左一右,两个护士在中间。浓墨生我气了吧,是的,他应该生气的,我又说他可怕了,不管他有多为我好,也不该任由他们把林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林璇参与勾魂了,怎么会又多了一些枉死的生灵,这都是罪孽!虽然不是他亲手所为,但这不会加到身上吗?他是星君啊,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就像他害pà

我身上背上罪孽一样,我也害pà

他因此而修道不成。

六楼,电梯开了,我和浓墨齐齐走了出去,“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的回答的是,是的,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浓墨,我十分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浓墨在电梯口就拉住我,“阿璇,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跟你一样傻的?”

“我宁愿死也不愿多牺牲那么多人!”我说,“这样得到的生命,永生,我一点儿也不心安理得!”

浓墨放开了我的手,脚步走远,我的心一疼,眼泪就要出来,他这回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吧,肯定不要理我了,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和他吵,我好怕失去他,他能明白我的心思吗?只是一味地说我笨,说我善良,可我也自私啊,我也希望他不要有事,可我们的观念就是这么难统一,他希望我好,我希望他好,但是想法和做法却相差甚远,我蹲在地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却不敢大声,他为了我什么都有可能做,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他连自己也不要了……

突然,我的身体一轻,就被人提了起来,我顺势紧紧搂住浓墨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纯像只猴子一样地挂在他的身上,将脸埋进他的毛衣里啜泣,浓墨将我抱到了楼梯间,即使白天,楼梯间也是非常安静的,除了打电话的,大家几乎都是电梯上下,何况是深夜的住院部呢,灯光有些湖南,紧急指示灯亮着幽暗的绿光,“阿璇,我们为什么要经常怄气?”他将背靠在墙上抱着我,“不希望我走,为何不告sù

我?”

“对不起。”我吸了口气,“浓墨,为什么我一会一直害pà

?”

“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浓墨的手在我的后脑勺抚摸着,“是不是阿璇觉得没有安全感?还在害pà

我会对你怎么样吗?”当然不是,浓墨对我怎样,我不害pà

的,即使他亲手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浓墨对我的心思,我是了解透彻的。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阿璇,我对别人如何,都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再也,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浓墨打着保证,“我尝到了苦头,再也不能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伤害你了,也没有必要……”

“不是这个……”我吸了吸鼻子,“不是这个,浓墨,我不是害pà

这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对别人那么狠心?那些无辜的人,你会有罪过吗?”我将腿从他腰间放下,浓墨又将我的腿给托了上去。

“不会。”浓墨回答地很干脆,可我的心却更加不能平静,他想都不用想,我却觉得这是他早就准bèi

好出口的话,并不像是真的。

“我不信!你也不要去任由他们做坏事好不好?我也不想看到无辜的人丧命,浓墨,你是星君啊,你不可以这样的,有些时候,明明阻止的对不对?我求你,求你不要因我而做错事!呜呜呜……”

浓墨抱紧了我,轻抚着我的头发,“不会,不会丢下你的,阿璇,你要是害pà

,就离我近一点,这样抱在一起就不会害pà

了。”

“会的,还会怕的!好怕不真实,好怕这些都是假的,如果有一天,我一觉醒来,浓墨不见了……”

“蠢蛋。”浓墨轻笑了一声,“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呢,所以为了我在,你就跟我吵架吗?”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揍了他一拳,“我不是在说笑!我说真的!我要你保证!你今后不会再为了我对任何坏事坐视不管,任由其发展,我要你发誓,再也不会任由无辜的圣灵受害!”

“阿璇,你好认真。”浓墨抱着我一转,便将我压上了墙壁,我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

“不然我就赖在你怀里不起来了。”我说。

“我不能这样就被套牢了,必须得给点福利才行,亲我一口,阿璇。”浓墨小声说。

“不要。”说完我抬头便去亲他,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他抵着我的唇轻咬了一下,我便向后考上了他的手,他的舌头就闯了进来,淡淡的香味,他用力吸上了我的舌头,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我的手顺着他的大衣领口钻了进去,拧到了他后背的肉,他哆嗦了一下,更加用力地亲吻着我,就在我们吮得难舍难分地时候,楼梯下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我吓得一把将浓墨推开,奔走了大概三米远,看着浓墨通红的脸,我赶紧按上了自己的脸蛋,用手吸着热。

浓墨喘着气,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噗嗤一声笑了,眼里还残留的泪水都笑了出来,这么晚了,谁还会走楼梯啊?还是那么急匆匆的,我和浓墨静悄悄地等了几分钟也没人上来,我趴在栏杆上,朝下面望去,空荡荡的一层一层暗淡淡地光从上往下,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浓墨将我拉扯过去,“我没听错啊?难道真是我听错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我也听到了。”浓墨说,那就不是我听错了。

“难道是下一层?去了下一层?”我说。

浓墨摇摇头,眼神如猎豹一般,“就是朝这一层来的。”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往浓墨怀里钻着。

“你,你看见什么了吗?”我问,浓墨在场,我就没那么害pà

了,还能依赖他。

“年初青的妈妈是什么时候看见的?”浓墨忽然问。

“夜里啊……”经过浓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我们此行的目的了,我是拉浓墨来查看年妈看到的可怕东西的,我怎么能忘记这目的呢,那么我们听到什么也就不足为奇了啊!

“阿璇,可能是来了……”浓墨说话间,我明显感觉到后背一凉,这可能是心理反应,但真的很阴森,我抱紧浓墨,闭上眼睛。

“你,你看看是什么东西,我,我先睡觉了。”我犯怂了。

“阿璇,它……”浓墨的声音越来越冷淡,我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塞着,真是恨不得直接变成一个皮球。

“它,它在哪里?”我问。

“就在你身后。”突然我的后背被打了一下。

“啊!”我吓得叫了起来,浓墨捂着我嘴巴。

“嘘,骗你的骗你的,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看着他坏笑的脸,趴上去就是一口。

“嗷。”浓墨抹着脸上的口水,“你这行为是不是跟生命学的?我回去就把生命的鬼魂给送走。”

“你敢!”我又揍了他一拳,“生命已经变成那样了,就让它多陪陪我,我还没跟它道歉呢……”我说。

“阿璇,即使是为了生命,你也该好好努力,只要你回到天界,生命的轮回也就结束了。”浓墨说,我看这话像真的。

“为什么?”我问。

“我是星君,这话,我不会骗你,你只要好好的,它一定可以结束这些苦难,你就不用愧疚了,以后好好待它便好。”浓墨一本正经地说。

“既然这样……”我拍了拍胸口,“这样,我又多了一些期待,生命除了现在每天需yào

去阴地之外,还需yào

别的什么吗?只要是好的办法,你可不许保留!全都给我拿出来!”我说。

“对生命的办法,我是一点也不敢保留啊,被你发xiàn

了,你肯定一脚就踢了我,我的地位我自己清楚,还比不上生命的。”浓墨故作生气状。

突然,楼梯下又传来了脚步声,我吓得又往他怀里钻,“来了吗?”我问。

“我下去看看!”浓墨说。

“不!我也去!我们一起去。”我咽了咽口水,我不要自己待在这里,这里比下面更恐怖!

“好,那你紧抓住我的手。”浓墨说完,我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手,跟着他下了楼,一步一步,心都在咕咚咕咚……

第四百八十七章:被关楼道

“浓墨。”我停下了脚步,“慢一点。”

“看到什么了?”浓墨问,他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下面有人吗?”

“没,从我们这里开始,上下整个楼梯间都没有半个亮点。”也就是没人,不可能有人的脚步声的。

浓墨嘴唇做了个嘘的动作,我们两个并排站在一阶楼梯上,浓墨冷静地听着脚步声,咚,咚,咚……

我的两只手抓紧了浓墨的手,紧紧地,“年初青的妈妈说,她拐了弯,追到这边来,然后就不见人影了是吗?”

我紧张地打量着楼梯间,“是的,按照她说的,应该就是消失在这个地方,没错的。”只是我没意识到,这里就是那个女子背影消失的地方。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浓墨,这里……有没有……”我问。

“你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你去年初青的病房吧,你们三个人做个伴。”浓墨提议道,他察觉到我的害pà

了。

“不,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别想摆脱我。”浓墨没有回答,那就是有咯,他感觉到有东西来了,“我就这样跟在你身边,我放心,你也放心。”

“继xù

往下走?”浓墨征求我的意见,我点点头,当然是往下走了,脚步不就是从下面楼梯传上来的吗?

我们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就能够看到五楼了,没人,也没鬼,我松了口气,大概是她也怕我们吧,不敢露面了,“浓墨,我们还是去初青那间病房外埋伏吧。”她是从这里消失的,却未必是从这里出现的啊,也许,她现在已经去骚扰年初青或者别人了呢。

“我送你去她们那里,我自己在这里守着,”浓墨说。

“那就算了吧。”我将头发向后面扒拉了一下,仰着头将一些跑进脖子里的头发拽出来,我的脖子仰,眼睛顺势往上一看,顿时魂被吓掉了一半,真的可以感觉整个人离魂了好一会儿,一头长发倒挂在楼梯间,就在每个楼梯扶手中间的缝隙处,黑长黑长的,虽然我没我的头发长,但已经恶心地我不敢再去碰自己的头发了,浓墨发xiàn

了我的异样,因为我的手在颤抖。

“阿璇。”但他没有往上看,他将我揽入怀中,“眼睛累了的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浓墨……”浓墨将手放在我的嘴唇上,提醒我别说话,我知dào

他的感觉比我敏锐多了,又怎么不会发xiàn

呢。

浓墨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在外人看来,这肯定是不雅的动作,但在我看来……也是不雅的动作好不好!这鬼都在我们身边了,他居然还……我想动的时候,身体都被他的一个胳膊勒得死死的,喂,这上面还吊着一个女鬼呢!“阿璇喜欢那件衣服吗?”

“什,什么衣服?”我怎么不知dào



浓墨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腰,“呃,喜欢,非常喜欢!”我说。

“那以后再带你去选几套怎样,你穿起来真好kàn

阿璇。”衣服呢!好kàn

的衣服在哪里!我表面上嗯嗯着,其实内心在哼哼着,虽然我的衣服很多也不需yào

,但浓墨说这话,一点也不应景好吗?等等,他的手在我里衣的兜里掏着什么,我怎么不知dào

里面还放着东西呢?

“阿璇,我们过一阵子就出去旅游吧,然后生几个孩子……”他这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了十几度的样子,我是没事,可浓墨,你不会被冻成人干吗?

“喂,你冷不冷?”在说什么胡话呢?“浓墨……”

浓墨唰地一下从我的衣服里面掏出了几张符纸,他快速念叨了几句便扔到了上面,然后拉着我就往五楼跑,“等一下等一下!”我喊叫着,浓墨一看我有紧急的事,便停了下来,我说:“我还没看过头发烧着的样子的呢!”

浓墨咬了咬牙,抱着我就跑,跑到了五楼的走廊上,这个住院部是三面相环的,而且三面都想通,年初青的病房在六楼的正中间那一面,从左右两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回头去看楼道,“好像没有跟来啊,还是被你的符给烧死了?”我问,“还有啊,什么生孩子啊,我才多大,我生什么生!”

浓墨挑了下一边的眉毛,“阿璇,你真的蠢到无法沟通了。”然后他又自言自语地笑道,“这是我的错。”

“我承认我智商没你高,但我怎么蠢了!我刚刚看到那东西,我一声都没叫,还不够勇敢吗?”我想了想,将衣服裹紧了,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符纸,“你什么时候将那些放进我衣服里去的?”

浓墨的眼睛盯着六楼,那间亮着灯的房间,“你这蠢蛋又怎么会知dào

呢,你刚刚以为我要非礼你吗?”

“不然呢!明明很像啊!就你表情,分明就是!”我说。

浓墨揽住我的肩膀,“我又何必非礼呢,又不是不能正大光明的。”

“哎你……”我正要说他不要脸,他的眼神就变得犀利了,我顺着看过去,果然还是年初青的门口,因为里面亮着灯,所以那门口就看得很明显,“这是刚刚的吗?”

“不一定。”浓墨说。

“那是太阴亲自来了吗?”我问。

浓墨的眼睛又四处扫了几下,继xù

盯着那黑影,“我想,那晚年初青的妈妈看到的黑影,并不是太阴,但是她后来看到的背影,那才是太阴。”

“为什么?”我问。

“太阴动手,不会自己冒险,她一定是在周围等着,不巧被年初青的妈妈撞见了。”浓墨说。

“她是想吸食初青的……”

“没那么简单。”浓墨说,“这家医院本就不简单,藏龙卧虎的,年初青恰巧也来了这里,原因是什么?”

“据说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撞车的,就近原则就来了这家医院。”我说。

浓墨微微点头,“她就是要年初青来这家医院。”

“好下手吗?”我问,“这么说,我得随时保护初青了!”

“年初青并无任何不适,就说明没有被下手,这其中必有另外的原因,她暂时安全,你也不要过分担心。”浓墨的手在我的肩膀上一点,“上去。”

我会意,伸出了舌头向远处一勾,直接勾上了六楼的栏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带着浓墨从五楼间隔了中间一个院子,飞跃了上去,黑影已经钻进去了一半,浓墨还未落地便让我松手,他跳了下去,我听到了年初青病房里动了起来,她们俩也醒了,我说过让她们今晚不要睡得太沉的,因为我们随时过来,“初青。”年初青妈妈的声音,我刚要随着浓墨进去,便在走道的一角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背影,浓墨的话才刚说完,我这下就看到了,已经来不及去叫浓墨,我心一横,便跟了上去。

整个住院部是两部电梯,三个楼梯,她拐了个弯要往尽头那边的楼梯跑,我的舌头快速朝她追击了过去,她闪身一躲,便打在了一旁的花盆上,花盆落地,碎声一想,便听到了抱怨声,不好,这样会引来值班护士的,我要快点结束!我一段一段的朝她跃了过去,每跃一次,都是舌头来回飞舞一次,最后一次,她到了那边的楼梯口,我重重地卷起一个放在窗台上摆设的花盆,向她砸了过去,她叫了一声,跳了一下,便滚落了楼梯,我心里暗叫不好!

“太阴!”我跟着她追进了楼道,一进楼道,本就昏黄的灯光瞬间覆灭,我转身便跑,两扇大门嘭地一声关闭了,我面对着两扇玻璃门,背对着黑洞洞地楼梯间,动也不敢动,从我这角度还能看到年初青病房里的灯光,是不是已经解决了?浓墨,我被困住了,快来救我!我在这里!我试着对着玻璃门踢了一脚,沉重的响声,这么厚的玻璃门似乎连一丝震动都没有,借着外面走廊的光,我还能看到被我摔碎的花盆,希望有病人投诉,然后值班护士过来就发xiàn

我了,我抱着脑袋趴在玻璃门上,好像这样,后面无尽的黑暗就与我无关了,我看着那亮堂的屋子,浓墨,快来带我出去!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似乎就快要上到我这层了!我掏了掏里衣的口袋,没有剩下一张符咒,都被浓墨拿走了,也是,他哪里会知dào

,我又会和他分开呢,“太阴,你是太阴吗?”我仍然没有回头,“你要是太阴,何不跟我见一面?躲在黑暗里,算什么?”

咚,咚,咚……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太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我说。

“你这样,你不会好过的!你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脚步声还是在慢慢接近我,怎么办?我得,我得激怒她!我忍受不了这样慢性谋杀了!要么就干脆点,吓我个痛快,我最受不了等着被吓的感觉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浓墨今天在那边楼梯间说的话,“太阴,你和太阳星君,根本不是一对!我和星君才是真心相……”一只手抓上了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撞上了厚重的玻璃门。

第四百八十八章:太阴的幻象

我的头被撞得痛入脑髓,从撞击点直直进入大脑深层,一路带着痛楚传递了进去,彷佛我面前厚重的玻璃门都被撞碎了,太阴的确是怒不可遏了,由于我的头发被揪在她手里,脑袋被固定住了不能动弹,于是,我的整个身子突然扭转过去,两只手也向她拉扯过去,胡乱抓住了两小撮头发,双腿向下一踢,居然踢空了!这不是太阴!天哪,这是什么!

我收回了手,手里一股烧焦地味道,刺激着我的鼻腔,一个可怕的信息袭来,这恐怕就是那个楼梯道的女鬼了!她抓住我的头发又要撞击我的脑袋,我的舌头向后一勾,勾住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撕拉一声,玻璃门隐约反射的黑暗倒影中,一颗还带着黑发的头颅就那样滚落了下去,我捂着嘴巴浑身颤抖,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呕~”一股墨汁喷涌了出来,玻璃门上也被沾染了几滴黑色,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我得找出路!

“太阴!你有种自己出来啊!派一个小鬼出来算什么?你就是没种!”我对着黑暗大喊了一声,壮了壮胆子,放出蛇坠去照亮,黑暗的楼道内,立kè

亮了起来,但是毕竟只有蛇坠的那一块儿发光,其他地方仍旧是黑暗无边的,我的内心仍然十分恐惧,太阴星君与鬼交情匪浅,她自己就是创造鬼魂的,这楼道内的鬼魂还不知dào

有多少呢,我的舌头对这些不起任何作用,所以黑暗的地方隐藏着什么,我也是觉察不到的,这一层玻璃门关了,别的层不一定就关了,但问题是我现在要上楼还是下楼呢?

太阴星君滚到了楼下,那里说不定有很多东西等着我,所以我还是先上楼去,思源的病房转到了上面,在八楼,爷爷的病房就在思源的隔壁,这也是方便照顾,就是不知dào

小姑回去了没有,但是林晓白肯定在,不不不,不能给他们带去危险,我还是从上面跳下去为好,总之,只要出了这个楼道,那就全是人了!我也就安全了!

我靠着墙壁在蛇坠的亮光中一步步向上走,走过的地方马上就被黑暗吞没了,我左右张望着,确认没有可怕的东西近距离看着我,至少表面上没有,如此黑暗的环境中,我没有听到那可怕的脚步声,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还有轻轻地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的脚步声,似乎这样,就不会惊动那些躲在暗处的魔鬼了,终于到了拐角处,我努力向上看,已经能看到发着淡光的七楼走廊了,好像没看到玻璃门上的字,太好了!好像这是开着的!

我平复着激荡的心情,考lǜ

着要几步跨上去,在太阴星君反应过来之前,几步跨上去?几种方法都难以取舍,最后还是决定用舌头勾上去,“先是勾住上面的栏杆,不行不行……这样万一迟了一步,出不去呢?还是直接伸出去勾住走廊上的栏杆吧!”

“嗯。”一声赞叹从我的身边响起,我隐约看到一团黑色站在拐角的角落里,和我并排,我顿时身体发麻,连脚也变得酸软无力,不知dào

我想死的时候,怎么会想去坟地,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不怕鬼啊!我迅速勾舌上去,手脚并用地蹬着栏杆爬到了门口,确定没有东西在拖我的脚,我心中的大喜,向前爬了几步,终于爬出了楼梯口。

“浓墨……”我嘴里小声喊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准bèi

往下跳到六楼,却发xiàn

,我所在的楼层几乎高耸入云,底下密密麻麻都是楼层,每层几乎都是一样的,只有年初青那个窗户是亮着灯,我又向上看,我待得楼层是七楼啊,可是现在变成了顶楼,思源和爷爷的八楼都不见了!我怀疑我从这里跳到院子里,在空中一直降,降三天三夜也降不完,这不是鬼打墙,这是幻境!究竟那一层是真的?我拿出手机,果然一点信号也没有,浓墨一定发xiàn

我不见了,正在找我呢!我要怎么让他发xiàn

,我在七楼?

扔花盆!我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像六楼那样的花盆,走廊上的灯光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在嘲笑着我内心的焦急,走吧,走到那头去看看,看看电梯还能不能用,“哈哈哈——哈哈——”一阵银铃般地欢笑声从前面的窗户里传了出来,小女孩的嬉笑声,伴随着她的笑声,一点点光线从窗户里面透了出来,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这笑声的穿透力怕是周围的人都睡不好吧,可是……好像没人能听到似地,因为没有别的病房亮灯,都睡得死气沉沉的,我朝前走了几步,笑声越来越爽朗,小女孩的心情非常好,彷佛这笑声可以治愈世间的一切烦恼。

我禁不住好奇再往那里靠近了几步,窗户猝然打开,里面的美景顿时震得我心神一晃,涓涓的小溪流淌出了云雾缭绕,几座凉亭掩映其中,各路鲜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仔细听来,还有丝箔之声,“哥哥,哥哥你看啊!好kàn

吗?”一个梳着公主发髻的小女孩在涓涓细流旁转着圈,姿势优雅,仿若仙子,她身上的粉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可爱的脸蛋娇艳若花。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那,那幅画!太阴星君的那幅画!被我烧毁的画中小姑娘!难道,这是天界?是的,云雾缭绕的天界!

名唤哥哥地那个少年长发披肩,看不到脸面,正靠坐在凉亭前品着不知是酒还是茶,并未答话,“哥哥!我问你好kàn

吗?”她还是在不停地转圈,没有停下。

“嗯。”冷漠地嗯了一声,小女孩似乎就异常满足了。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小女孩停了下来,满脸期待。

“小孩子有什么可看的。”少年长袖一摆,一个仙子一般地女子便出现了,他招了招手,仙子便优雅地走了过去,伸手抬了抬仙子的下巴,“这才是女人。”

“他不也是小孩子吗?那,他不要长大,我也就跟着不长大。”小女孩有些烦恼,“哥哥,你说他为什么不想长大?我都等不及了!我好想每天都看到他,可是……”这么说,浓墨是可以长大,但不想长大,太阴星君就跟着不长大,原来如此,对啊,他为什么不想长大呢?

少年再摆手,仙子已经消失了,他极度慵懒地将头靠向凉亭的柱子上,仿佛不想再听,“哥哥,你说话呀!要不,我再去求一求?”

“你好不容易上来一趟,哥哥,你给我想想办法!你整天跟鬼打交道,都变得太没人情味了!我可是你妹妹,我要去告sù

父王!”小女孩有些生气了。

“太阴,你多大了,早已成年。”少年说话间,彷佛可以喷出冰来。太阴星君喊他哥哥,那么这就是地狱的东岳大帝?果然是掌管地狱的,是挺没有人情味,怪不得现在太阴做错事了,他都不管呢,怕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吧,我居然替太阴有这么个冷血的哥哥打抱不平起来,怎么这么冷血。

“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我有三天没见到他了,哥哥,给我出出主意吧,给我找个理由好吗?”小太阴苦苦哀求着她哥哥,原来她早已情根深种啊,那个时候,就如此深情了。

“哥哥,你不能不理我!我得找个理由去见见他!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你要是不给我出主意,那我就去把你那里搅得天翻地覆!我把地狱的小鬼都放出来,到时候就是你的责任了!”这么狠?好吧,我错怪她哥哥了,太阴是从小就强势吗?所以连自己的感情也加在别人身上。

“地狱不是你能玩的,趁早收了心。”太阴的哥哥冷漠地说,放下酒杯起身就走了。

“那你上来干什么?”小太阴哭丧着脸,完全没了刚穿到新衣服的喜悦之情,看到这里,我又觉得她这哥哥也有问题,问这世间哪有这样冷漠无情的哥哥,果然应该掌管地狱啊。

“听说他喜欢绘画,你可有一张自己的画像?”云间飘来一句淡淡的话,太阴的脸上晴转多云。

“画像?”她可爱的脸上咧出了笑容,“我可以拿这个当借口,这一画就是几天,我要他再画精致点,必须几天才行……”她这么说着,高兴坏了,收敛了脾气秉性,她优雅地伸出手捋了捋发丝,踏着轻飘飘地步伐消失在了云雾中……

这一幕过后光芒便开始退散,场景慢慢拿变淡,又变回了病房的样子,窗户随之关闭,这是什么意思?太阴在向我呈现她和浓墨的点滴吗?还是别的什么?我觉得绝对没那么简单的,她只是想告sù

我她想要我知dào

的事情,知dào

的点,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

可是就这一幕,我能看到什么呢?她的开心源?她的哥哥?还是她的强势?

果然不是,另一扇窗户打开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那幅画

我还没走向前,就看见了小太阴笑靥如花地站在那里,“要画好kàn

点哦!一定要留下半边空白……”她说完又抿着嘴忍不住地乐,看她那模样,半天空白,依我的看法是……她想将浓墨也画进去,瞧她笑的那样,一定是这样,不然为何要坚持留半边空白?所以我看到的那幅画的半边白纸,就是太阴星君故yì

要浓墨留的,原来如此呢。

而她的面对就坐着执笔绘画的萧浓墨,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这模样我记得很熟啊,两世都见过,星君那一生,还有浓墨这一世的小时候,都记在脑子里,有着磨灭不去的痕迹,他小小的个子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桌前,毛笔挥洒着墨汁,“慢点哦,我不在乎多长时间的,你不要着急。”太阴见他速度飞快,便小声提醒道,“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

她这如意算盘可能就打错了吧,浓墨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挥斥方遒,大笔一挥,便勾勒出了小太阴的模样,她不赶时间,但是就不允许浓墨赶时间了吗?她想多占用点时间,但是浓墨这样子大概是十分不想的,看吧,没几笔,轮廓就清晰地展现出来了,“我过几天拿画也不急的。”

“不要说话。”小太阴终于闭嘴了,她张了张嘴巴,最后挤出了一抹微笑,其实内心肯定很不高兴,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这机会怎么能错过呢?浓墨小屁孩头也没抬,认真作画,跟他写毛笔记的认真劲有相似之处,原来他绘画技术这么好啊,可惜了,可惜后来他都没有再画了,难道是因为给太阴星君绘画,导致她纠缠不休,从而有阴影了?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我心里就是这么希望的,只求他不绘画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并没有其他复杂的……我不想知dào

的原因。

一直安静地作画,好像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没有声响,没有动静,最后一笔画完,浓墨微微舒了口气,“好了,拿出去晾干即可。”

太阴星君虽有不甘,但也咬咬牙跑了过去,她看到画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芒,笑得格外灿烂,要是我,我的眼睛大概也会看得发光吧,因为浓墨的画技太好了,画得就像真人一样,流光溢彩,栩栩如生。他的画彷佛能活过来,两个太阴放在一起,分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画,“没事的话,我去办公了。”浓墨拿着一叠公文,就要往里走。

看到这里,我居然感激起了太阴星君,要不是她,我真不知dào

浓墨对她的态度这么冷漠,这哪里像是有过亲密的感情一样,大概就是泛泛之交吧,根本就是太阴星君一厢情愿而已,我真是错怪浓墨了,回去我要好好补偿他,怎么能听得别人几句话,就怀疑他和太阴星君之间有什么呢?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模样,能有什么?我今天看到这些,这分明就是共事的关系吧。

“要不要我帮忙。”小太阴追了过去,“我昨天还给江北那里下了流星雨呢,还有扭转星座,我还发xiàn

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居然可以看透星阵。”

“那是观星人,很多是为帝王办事的,我们不必管这些,只需yào

呈现当下的局势便好,星阵就是向人界透露信息的。”浓墨加快了脚步,似乎是有很紧急的事要办。

“哎!”浓墨已经消失在了门内,太阴星君转过头来,眼里都是不高兴,“画好了?”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张画,眼里蹦出了不该有的恶意,她几步走到了桌前,从台上扯下了一只毛笔,在砚台里面沾了沾还未干的墨汁,“我让你这么快就完成了!”她一挥毛笔,那半面白纸便被滴上了一滴墨汁,幻境当即消失,我还没看完呢!我趴着窗户去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耳边便听出了呼呼地打斗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被扑倒在地,“阿璇!”他抱着我在地上打了一滚,一股阴气与我们擦肩而过,“没事吧。”我,没事是没事,可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啊!我还没看完呢!我,关键时候啊!我躲在浓墨怀里欲哭无泪,我,我就要看到重点了啊!那幅画怎么就让浓墨吓成那样了,我觉得我快要找到关键了,可是……

我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我没事。”情绪有些低落,我真是无理取闹,浓墨不来吧,我心惊胆战,盼爹盼娘,他现在来救我了,我反而……我果然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不知dào

太阴星君想要告sù

我什么,肯定不是好事,她还能告sù

我什么好事吗?但她能告sù

我浓墨不让我知dào

的事啊!我可以从这些画面中了解浓墨啊,这些都是我认识星君前发生的,唉,真是纠结。

我正小声叹着气,胳膊被一把拉扯到了一边,一团鬼气又划肩而过,浓墨拿着一把剑追了过去,我翻着白眼将胳膊拧到原来的位置,扭了扭脖子,将脑袋摆正,唔,终于还原了,我又看向那个窗户,已经关闭了,唉,真是连老天都不帮我,我瞥了瞥嘴,百无聊赖地坐到了栏杆上,向下看,还是没有恢复原状,那幅画……那幅画后来怎样了?太阴星君气不过浓墨画的太迅速,她又捣乱了,但是她没动画好的一半,而是动了那半张白纸……

一声尖叫传来,我知dào

那是鬼魂最后的挣扎,唉,我翻了翻白眼爬了下来,伤春悲秋的做什么,不就是一幅画吗?我早晚会知dào

的。

浓墨从楼道出来了,“你现在斗得过太阴?”他拨乱了我的头发,“是不是去追她了?”

我点头,“我感觉我虽然不能抓到她,但至少也能拖上一拖。”

“你是拖了,把自己拖到哪里去了?”浓墨擦了擦桃木剑,然后放进了背包里,“她引诱你,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唔,我知dào

了,我好像弄断了女鬼的脑袋。”我赶紧邀功,意思是,看吧,我也能打的好吗?

“光弄断她的脑袋有什么用?不还是我收的。”浓墨拉着我走。

“走不出去的,这……”我再往下看时,已然恢复了楼层和平静,年初青那间病房的灯依然亮着,“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个探路的,帮太阴打探情况的小鬼,不会伤她。”

“太阴呢?”

“别想了,你在幻像里……看到了什么?”浓墨问。

“太阴的哥哥,对她挺冷的,大概就是在地狱工作的病态吧,还有你在给太阴星君画像。”我如实说来,浓墨的手陡然一紧,他又紧张了,他紧张的就是那幅画,可是那幅画已经烧了啊,我烧一半他烧一半,完全没有了,他还在害pà

什么?

“可是我没看完,你就来了,太阴星君想对我说我秘密,我都没看到。”我这么说了之后,浓墨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

“没什么好kàn

的,她就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好对你下手,下次看到不要去注意了,不安全。”浓墨说,六楼的楼梯出口,玻璃门是敞开的,我瞥了眼门上的几滴墨汁,他或许没发xiàn

,楼道的灯光又回来了,可是地上的那一小滩墨汁,浓墨也没发xiàn

吗?他为什么好像比我还不想见到那墨汁?喂,都不问一下吗?地上那么明晃晃的墨汁啊喂,问一下啊,我会编理由的,怎么都不问呢……

“那个……”我刚说出口,浓墨几乎是拖着我出去的。

“虽然小鬼被收了,这里暂时安全了,但太阴还在的。”他急匆匆地拖着我朝着年初青的病房奔去。o(╯□╰)o

安抚好年初青和年妈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浓墨带着我上楼去在窗口瞥了瞥思源和爷爷,他们睡得正香,林晓白则趴在爷爷的床边,累的睡着了,林家,爷爷最疼爱林晓白也是有道理的,这样的孙女谁不喜欢呢,“回去吧。”浓墨说,“看也看了,一切都好。”

是啊,大家都没事了,年初青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一切看起来是这么安逸,表面上又是这么正常,就像不曾发生过那些可怕的事一样,就像大家都能好好生活一样,是啊,谁不想好好生活呢,都会拼命地……活着啊,拼了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人们对这个社会,纵使有千般不满yì

,但无一步都在努力地活着,就像向日葵永远努力迎向太阳一样,“走吧。”我握紧了浓墨的手。

第四百九十章:回去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女魔头的侵袭。”我和虎族之王握了握手。

“训liàn

基地我们已经找好了,不知彦首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虎王又和査承彦握了一下手。

“明天就可以去看,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放心,对虎王的能力,我是很仰慕的,只是去欣赏一下虎王心目中的练兵宝地。”査承彦很有风度地说。

虎王哈哈一笑,“彦首真是谬赞了,璇王,你这位彦首可是妖界的楷模啊,他的能力在妖界可是广为传颂,我早就想来拜访了,现在因着这等大事,我们得以见面,也是缘分呐!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你的彦首,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彦首的确是我蛇族的顶梁柱,想必我的事你们也有所耳闻,他日,我若是有另外的打算,还请虎王对彦首多多支持,蛇族必定会和虎族长期友好结盟!”我这么说,是在留后路,倘若我回天界了,我一定会将蛇族交给査承彦,这是他应得的,也是他能胜任的,除了査承彦,整个蛇族,抑或是整个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带领蛇族的了,只有査承彦才能让我放心交接,也希望到那个时候,妖界可以支持他,那么从现在起,这个时候让査承彦和他们多多接触,多多交流,奠定良好的关系,妖界的这场大战,才是真zhèng

的契机啊,果然,所有和蛇族的彦首接触过的,都对他的处事能力赞口不绝看,以前蛇族没落,是因为査承彦不要蛇王的名分,势力也带不起来,以后,我期待着他成为一位成功的蛇王。

“璇王对彦首也是极为器重的,不知,妖界流传的另一位……”

“他不是界首,以后也不会是,我蛇族的界首只有一个,那就是彦首。”我摆正了査承彦的位置,璇王和彦首就是蛇族的门面,虽然现在大家都知dào

这其中的隐情,但依旧是个门面,不可摧毁,彦首也没人能取代,浓墨他不是界首,不属于蛇族,他是我的另一半,如此而已。

“不知这位星君大人和你们的关系是不是……”虎王八卦这些干什么?

“萧浓墨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正如你所听到的,彦首关系不可去,转世缘分不可丢,我们相处地也和外界流传的一样,很和谐,并无不当之处,这点你可以放心,和我们相交,必定不会丢份。他现在也在帮zhù

蛇族,也在帮着打理事务,现在已经不是星君的身份,不知虎王为何想见一见呢?”我说。

“璇王误会了。”虎王连连大笑道:“璇王是把事情想得严重了,听闻璇王在人间流转过,所以有些观念和妖界不同,这妖界成千上百个界首都出现过,不足为奇,我们又怎会这个,反观你们的关系却让我们动容呢,我那小女儿不知在哪儿听来的你们的段子,哭哭啼啼感动了好几宿没睡啊,我对这个星君大人是极为敬佩的,想会一会,而且,希望他教教我们布阵的方法。”

原来如此,好吧,是我把问题想得严重了,不过我依然觉得我们的关系在蛇族还是蛮尴尬的,但只能硬着头皮就这样了,将浓墨无名无分地留在蛇宫,我总觉得别人会说闲话,走路都要侧着耳朵听听看有没有人背着我说我不检点,可到头来,都是我自己多心了罢了,妖王三妻四妾的婚姻才叫正常。而蛇族说的闲话,也不过是我冷落了彦首,并不是说我又多了一个相好的,不过最近他们了解到了真相,也就不说话了,这倒是挺令我意wài

的,妖类的包容性真强dà

,我摸了摸自己的心,和真zhèng

的妖还是不大一样啊。

“这样便是我想错了,还请虎王多多包涵,浓墨他现在不在蛇宫,等他回来,再拆人去虎族报信你看如何?”我说。

“如此甚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璇王,彦首,再会了。”虎王一招手,几名护卫便跟了上去。

呼,我松了口气,政治交往不得不说很累,“斑点,这一阵子累坏你了吧。”我说,“我对你真的无话可说了,该谢的也谢不完。”我们走在花园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将刚才的政治气息一扫而空。

“璇,我们之间,有些话,就不需yào

多说了。”査承彦笑了笑,“昨天几个妖族从白头山救出了几个重yào

人士。”他说。

“白头山……夏重彩被抓走了,高老头也很久没出现了,他居然还在为非作歹。”阿蓝递给我和査承彦一人一杯茶,我停下脚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他怎么会轻易收手,没了夏重彩,他也是有实力的,算命先生跟他联系比较频繁,而且,除了林璇这条勾魂线,还有其他几条,我们都盯上了。”査承彦说着也喝了一口,将茶杯交给了阿蓝,阿蓝放到了托盘上,蛇婢消失。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小明,林璇没有动静吗?”我问。

“一直在盯着,没有任何动静,这几天都趋于安静,思源明天都要出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査承彦问。

“不了,我去了也没用,不能现身的,他出院,家人一定很多,我去了也不能单独见面,浓墨去就好了。”我走到了花丛中,各种鲜花的香气扑鼻,我看着满眼的鲜花,“明天,我会见完蜥蜴族之后,想去见一个人。”

“终于想清楚了?”査承彦轻松地笑了,“这次是真的想清楚了?”

我点点头,“这局面就快要撕破脸了吧,我怕突然大战,我就没机会再见了,那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浓墨说,已经可以了,他说可以了呢,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赌注吧,想见就去见吧,不能等到以后后悔了,好久没见了,每回想到,心里就会暖暖的,我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留存着的人,唉,一直舍不得见,也舍不得不见的人。

“想好后果了吗?”査承彦问。

“大不了被骂一顿,被骂蛇妖什么的,我已经习惯了。”我摸了摸眼角,只要想像着她喊我蛇妖,我就难过。之所以不敢去见,就是因为,我可以被任何人骂蛇妖,就是不能被亲人被爱人骂,我受不了这些。但时间还是打败了我啊,我怎么跑得过时间呢。我还是要说明,我不能再看着她被林璇伤害了,我要让她知dào

,我是爱她的,伤害她的林璇并不是她给予爱的林璇,不管她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要杀了我也好,我也要说明,以前的林璇是舍不得那样对她的,什么结果我也承shòu得了,林家,我暂时不会说,只是,家奶,我非说不可。

“璇,你这样做是对的,不要留遗憾,不要再给自己留遗憾了。”査承彦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回村的分界线******

浓墨牵着我的手,走进了我们好久好久都没回来过的村子了,不是矫情,是真的一看到这样熟悉的景物,眼睛都泛起了泪花,曾经你以为再也不会见的人再也不会回去的地方,如今如此正大光明的回来了,“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每回放学必须要经过这里。”

“你走路慢死了,腿太短。”浓墨说,我挤了挤眼睛,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五味陈杂的感觉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理了理手上寻常肉眼看不见的绳子,生命跟着在我的腿上蹭了蹭,又跑去浓墨的脚上蹭了一下,生命,我带你回家啦,眼泪还是忍不住,这爱哭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下一辈子,不,也没下一辈子了,唉,那就是改不了了。

“哟,浓墨!这是浓墨吗?”陈大妈看到我们那高兴的劲儿,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浓墨也显得有些热情,喊了声大妈,她瞥了我好几眼,“这是,这是浓墨的女朋友?哎哟,这可漂亮了!”

她前后走了几步,将我大量个通透,“这比璇子那丫头啊,看着还要漂亮啊!浓墨,璇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她学业比较忙,我先回来看看奶奶。”浓墨说。

“哦哟,哦哟!那这就是你女朋友了吧!”陈大妈眼睛瞪得老大的,回头去喊,“老伴儿!老伴儿!学魏他爸!快出来啊!这浓墨回来咯!还带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那个大嗓门儿这么一喊,这一块儿的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了,我傻了眼,早知dào

,就低调点了……

“老婆子,娃娃找不到了!”屋子里的一声大喊将大家的眼光都拉了过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孩子失踪

“什么事哦!你可把话说清楚啊!我的乖孙子让你看着看哪儿去了?”陈大妈一拍大腿,带着哭腔便进去了。

“这是怎么了?”

“小宝呢?”

大家纷纷聚集到他家门口,也顾不得我和浓墨了,虽然我不喜欢被围观,但是这转移视线的话题我可不喜欢,好像不太好啊,我碰了碰浓墨的,心说道,这一回来就碰上这事儿了,是不是不大吉利?还是说……太阴星君知dào

我们回来了,在警示我们?这也太巧了吧,要是如此,那我们这次回来,岂不是又要给村子带来灾难?

浓墨对我摇了摇头,意思是,现在什么也不清楚,别乱想。我们也凑过去,只见陈大伯几近失控,老泪纵横,粗糙的大手一抹脸上的泪水,“我就把小宝放在后院,这一回头就不见了,他一个刚学会爬的娃,这怎么就不见了呢!”这都添了孙子了,他儿子结婚的时候,我和浓墨还抢过喜糖吃呢,这都添了宝宝了,日子真是过得飞快。

陈大妈可劲儿地钉了大伯一拳,大伯本来是蹲着的,这下被一拳塞到了地上,陈大妈还是这么彪悍,不过是谁都急,这孩子居然才刚学会爬,这肯定不是自己跑的啊。

“大伯。”我先是喊了一声,浓墨便将我的话给接了过去,他是怕我露馅儿。

“大伯,能带我去你家后院看看吗?”浓墨说。

这浓墨是小道士,他的名声从小就被传扬遍了尨眸镇,尤其是那次的龙灯事件之后,更是冠绝尨眸,所以当听到浓墨这么说之后,陈大妈更是害pà

了起来,这就跟在街上被一个熟人医生看到了,医生说,哎,你等等,我看你脸色不好,给你看看?这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不光是陈大妈,这下连围观的村民都一起害pà

了起来,“浓墨,这,这不会吧?”

“有可能啊,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个只会爬的娃娃,还是在院子里,这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就让浓墨看看吧,这孩子靠谱。”

在大家的建议声中,陈大妈陈大伯哪里还有不让进院子的理由,他们只是一时吓懵了,这谁家的孙子不是宝贝啊,那都是心头肉啊!一家人的心肝!这要是丢了,只怕就没好日子过咯,即便是儿子媳妇儿通情达理不追究,这自己心里啊,也是懊恼死了,没个几年是缓不过来的,甚至都是一生的痛啊。

这丢了孙子的事件,我小时候还听过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这个儿子也是混蛋,他母亲不小心将孙子丢了,本就后悔不已,这混蛋儿子就将母亲给杀害了。这畜生毕竟少,但也是有例子在的,不是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是说陈大妈的儿子可能发疯。但丢了孩子,在哪家都是大事吧。

大家的心情都挺沉重的,但是这时候沉重没事,还要积极一点。陈大妈家的院子,我小时候去进去摘过柿子。那时候她家院子是土堆起来的,院子墙体比较矮,有几段还有长长的裂口,看着就像要倒塌似地,我们摘柿子的时候都尽量避免碰到院墙。陈大妈站在一旁嘱咐我们小心一点,别碰上了。

这回再进来时,这院墙早已推倒重建了,是水泥院墙,用水泥糊得严严实实的。高高的院墙,别说是人要翻进来了,那是在外面看也要站得远一点儿,不然都不见。这孩子是怎么丢的,担心之余,我还是挺好奇的。

陈大伯是这么说的,他将小宝放在推车里,推车就在后门那儿。放那儿他就是去摘菜了,这也太安全了啊。不就是在家里吗?陈大妈在前门,这完全不用考lǜ

安全了啊,孩子还被固定在推车里。这要是不见了,那就见鬼了,事实证明,还真就见鬼了!

陈大伯是背对着小宝的,才摘了几颗菜,都没来得及把根拧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因为据哭惨了的陈大妈说,小宝就和她的宝贝儿子小时候一样,闹,非常闹腾!这么一会儿居然都不嚷嚷,陈大伯觉得不太对劲,他就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心都差点停止了。他菜也不要了,连耳朵上的烟也抖掉了,陈大妈那大嗓门儿还在前门说话呢,他闷声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小宝。

陈大妈家的院子里本来也和家奶家一样有小水凼的。基本上有院子的,院子里有菜园的,那都会再添一个小水凼。一来方便给菜园灌水,二来方便洗菜。但是哭惨了的陈大妈又说,为了孩子,连小水凼也填平了,都种上菜了。这样的情况下,小宝还是失踪了,这就更诡异了。

众人跟随着浓墨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在陈大伯和陈大妈的背景声中,浓墨问:“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比如叫声不同。”

“没有!小宝平时只要一有动静,一定会去管的,这次是真的神不知鬼……”

“你还好意思说!”陈大妈又是塞了他一拳,“小宝要是找不到了,我也就不活了!”

陈大伯急的也是到了伤心处啊,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当爸爸,当爷爷也都不容易,“我建议你们还是仔细找找,我们晚些时候再过来。”浓墨说。一听这话,陈大妈更是对陈大伯拳打脚踢,大家赶忙将她拉开,劝她不要这么冲动。

“不要太伤心了,懊恼也没用,丝毫不起作用,这突发事件叫大伯也没办法。”浓墨说。这时又有一批村民闻讯赶了过来,陈大妈更是一路哭着过去求安慰。

从陈大妈家出来,路上便遇到了三三两两赶过去的村民,跟我们打招呼的时候,都是面色慌张的,神色匆忙的。这个村子,这个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热情,这就是我想念这里的原因,割舍不去的一份情感啊。“浓墨,你没看出什么来吗?”我也是好奇呢,小宝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是鬼怪在作祟吗?可也真的太奇怪了。

“暂时不知,我什么也没看出来,阿璇,你是不是在想,这与我们回来有关?”浓墨猜到了我的心思。太巧的事情往往都是不正常的,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正好我们回来,正好就在那个当口孩子不见,说出去谁信啊。

“不能不帮忙,浓墨,不管是不是与我们有关,都要帮忙。”我看了看小明家的老房子,虽然小明都还没找回来,唉,真是,我们怎么走到他家老房子这里了。

“管别人事之前,阿璇,你自己的有想好吗?”浓墨说。

我嘟囔着,我生来就是管闲事的,不管,我就是这体质,管闲事的体质,哪天我要是不再管这些,那也肯定是我翘辫子了。

突然我手里的绳子绷紧了,勒在我的手腕上有点疼,看不见的绳子生生的给我在白皙的手腕上勒出了几道痕迹,“生命?”我回头去看生命,它绷直了绳子,朝着小明家的老房子叫了几声,是嗷嗷叫,而不是汪汪叫。

“浓墨?”我看了浓墨一眼,征询他的意见。

浓墨冷静地扫了一眼小明家的老房子,“他家是不是一直没住过人了?”他问。

“不干净吗?”我说。生命在陈大妈家都不这样的,现在看到小明家的老房子却如此反常,这不是不干净吗?虽然它也早就翘辫子了,但还是狗啊,属于一类的东西是不是更加敏感?

“没人住的房子,久了都不好,人不住,就会有不速之客。”浓墨说,“走吧,生命,随它们去吧,不要打扰了。”生命嗷呜了一声,便摇了摇尾巴,跟了上来。

“哎,是这样的!哈哈,这一针打错了!拆掉重新来!”还没到舅舅家的门口,就听到了舅妈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看来还没听说陈大妈家的事情。

生命的尾巴已经摆到了三百六十度的来回旋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往日的家人,“去吧。”我放开了绳索,可惜,他们看不见你啊,我将眼泪压了回去。

浓墨将我拽了出去,“阿姨。”他喊了一声,我跟着点了点头,“薛大妈。”没错,舅妈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就是芳芳姐的妈妈,家奶家门前的薛大妈。

“哎!浓墨,你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呢!我这家里都没有什么菜,你奶奶知dào

吗?”舅妈放下了手里的毛线针,毛线球滚到了地上,“这位是……”

第四百九十二章:家奶,不要走

我的心在忐忑着等着浓墨说话,还没等浓墨开口,舅妈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女朋友是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或许,这是最好的面前场景了,也是最合适的关系了吧,女朋友,这首说辞在哪里都可以的。

“阿姨好。”我跟着浓墨喊了句阿姨,我感觉到舅妈的手抖了一下,她放开我的手,转身去捡毛线球。

“哎呀,这浓墨都带女朋友回来啦,快进来,进屋去!”舅妈一边搬着椅子,一边请我们进去。

“浓墨多长时间没回来啦?璇子呢?”薛大妈走上前来,“璇子好像也有段时间没回来咯,她家奶啊,想她想的不得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薛大妈还是老样子,慈眉善目的,说话也不紧不慢的,跟芳芳姐的性子很像,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浓墨又把跟陈大妈说的话说了一遍,薛大妈乐呵地瞅着我,“这真是个好kàn

的小鬼,赶紧带回去给你奶奶看吧,这不知dào

是不是大妈的错觉,这小鬼啊长得跟璇子有点像。”

“大妈好。”我喊道。薛大妈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直点头。

“这小鬼哪里人啊?”薛大妈问。

“浓墨,你别带她在外面站着,赶紧进来啊!”舅妈又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别在外面站着,到院子里去!芳芳妈,你也把椅子搬进来!”她朝着我们招了招手。

“阿姨,我们待会儿再过来,我先带她去见奶奶。”浓墨说。

舅妈愣了一下,瞥了我一眼,眼里有点不明的意味,忙点点头,“那也行!你们先去,我先去弄点菜!”生命在她的脚边舔了一下,舅妈挪开了一下腿,她拍了拍手,“不,我先去烧壶茶!”生命也熟练地跟着她跑了进去。

我们这么一搅合,薛大妈和舅妈的茶话会也继xù

不下去了,她也跟着我们一路回了家。

“在里面吗?”浓墨看着小二层说,他的眼睛看的是我的房间,我们曾经在楼上楼下,做过很多蠢事。不论是新房还是旧房,都有很多回忆,他回忆的大概就是等在楼下的岁月吧。

“在后面,我看到了。”我说,“你要跟我一起吗?”我扭头去看他。

浓墨的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阿璇需yào

吗?”

“有点害pà

,但我能坚持。”我说。

浓墨摸了摸我的脑袋,“那我在这里等你,加油。”

我推门的时候,听到了薛兵的声音,“浓墨,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今晚喝一杯?”

关上门之后堂屋里并不黑,因为后门是开着的,一大片亮光投射了进来。晚上我偷偷地来过了不少次,每次都是注意不弄出动静来,这是第一次我敢这样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dào

家奶在后院作什么,看亮点的姿势家奶是坐着的。

走到后门的时候,看到正坐在小板凳上,那小板凳的腿是我小时候弄坏了的,家奶舍不得不要。她说,这是璇子小时候坐的,特别光滑,璇子坐着这个长大的,怎么能不要了呢。后来舅舅就用铁丝将板凳的腿给绑好了,一直用到今天,板凳的腿又裂开了,舅舅绑的铁丝已经不牢固了。

家奶背对着我坐着,留下了一个羸弱的背影,不知dào

她在干什么。家奶的两个胳膊一直抬在那里,微微地动了一下之后,又继xù

那个动作。她的腿可能坐久了,向前缓慢地伸展了一下,一只鞋垫从她的膝盖上掉了下去。上面精致的牡丹鲜红欲滴,好像早晨刚开出来的那般娇艳,旁边的绿叶绣一半。

“哎……哟……”家奶发出了缓慢地叹息声,惋惜地说:“给璇子的嫁妆哦,怎么能弄脏了呢。”她侧着身子不方便去捡,便又要挪动身体。

我赶紧上前捡了鞋垫,一低头,两滴泪便落到了娇艳的牡丹上面,像是挂在上面的露珠,“给。”我将鞋垫递给她,一双腿便再也无力站起来。

“你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说了,我不想说了。就这样挺好的,没必要说不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告sù

家奶我是蛇妖呢?没必要不是吗?

“可能认错了。”我哽咽着说,却已经喘不过气了。

“伢子,你……”家奶赶忙扶着我起来,她习惯性地去拽围裙来给我擦眼泪,“嗷哟,小伢子哎,你认错人了就哭成这个样子了,你家大人肯定要心疼死咯。”

我擦干了眼泪,家奶又急忙问我,“找谁的啊?找不到了奶奶带你去,不哭,不哭奥!”

“不用了,我得走了,还有人等着我呢。”我说着便要落荒而逃。

“等一下。”家奶叫住我,“找错了,也是缘分。”她捧着我的手,“小姑娘啊,给你带点特产,就别哭了,奶奶给你包点特产哦。”她放开我的手,便自言自语地进屋了。

家奶,对不起。我鼓起了很多次勇气,可是一见到你之后,我就完全崩盘了。我没有勇气,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拿真面目见你,我是个懦夫!我应该让浓墨来陪的,至少还能以浓墨女朋友的身份多看你几眼,我抹了几把眼泪,眼睛都疼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小凳子旁边的鞋垫,上面绣的花,真的是出自一双巧手。鞋垫上面还挂着一根线,针放在一旁,没有穿在上面。家奶她……她刚刚在不停地穿针……她眼睛都这么不好了,还在为着她璇子的嫁妆考lǜ

。林璇会要吗?为什么家奶你这么天真!现在市面上的鞋垫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材质有什么材质,不好的一天扔一双也舍得,她还会稀罕你的东西吗?

我心疼不已,一想到家奶熬夜给林璇绣鞋垫,最后可能被扔掉或者被林璇当面羞辱,我几乎要上手去扯掉她绣的花。

“伢子啊,我给你包好了。”她递给我一个毛巾,“怎么还在哭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哭成这样?”毛巾是沾过热水的,家奶直接给我抹着脸,就像小时候那般,我无数次地淘气之后,她给我擦着呗弄脏的大花脸,“以后啊,不要走丢了,你家里人会着急的。”家奶,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走丢呢,容易走丢的,是你啊,都说老了老了,小了小了,老人就跟小孩子一样,我不想丢了你啊。

我接过家奶手里的袋子,拎起来挺轻的,什么土特产这么轻?“不是有人在等你吗?去吧。”家奶慈祥地笑着,“伢子啊。”

家奶的眼睛似乎也有雾气,“别再走错了,走错了,再走回去就好了,啊。”她安慰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脸,“回去吧。”

浓墨见我哭得不成样子出去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袋子,忙拿过去看,“特产。”我沙哑着嗓子说,浓墨,我什么也没说,家奶她……她没认出我……她居然真的认不出我了……我觉得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浓墨从袋子里掏出了用纸包裹的东西,他抱了抱我,“特产?”他打开了纸张,一层层的,最后一层掀开之后,里面是一对已经秀好了的红鞋垫,上面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家奶。”泪水滚滚而出,“家奶……”我忙推开浓墨,六神无主地跑了进去。我真是笨蛋!家奶怎么会认不出我呢!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认不出我,但家奶一定不会认不出的!“家奶!”我跑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不见了家奶的踪影,家奶!对不起!璇子没敢认你!对不起!

“家奶!”我大哭了起来。

浓墨也赶了进来,“奶奶呢?”

我想起来了什么,疯了般地跑进了家奶的房间,“家奶!!!”

床上的家奶直直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手里紧紧攥着我小时候的照片,怀里还抱着我小时候的黄色小毛衣,“啊!!!”我没命似地扑了上去,“家奶!!!不要!不要离开璇子!不要离开我!啊,不要!不要啊!”我使劲摇动者家奶,“家奶!你快醒醒!快醒醒!!璇子回来了!不要不理我!!我不要我不要!”

“阿璇,别这样!”

“啊!浓墨,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帮我看看!你帮我看看家奶……”我已经叫不出声来了,浓墨的衣服纽扣都被我拽了下来,我扑上去抱着家奶,“家奶不要离开璇子!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啊哈哈哈,为什么!”我一头撞上了床沿,只听我的心咚地一声,牙齿磕出的血腥味是最后的余味……

第四百九十三章:真的一切都还原了?

“家奶,家奶……”我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舔了舔嘴角,已经没有血腥味了,我躺在家奶的床上,而这个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家奶呢?我看见家奶她……眼睛好疼,好酸涩,我不要想那个场景,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家奶!”我赶紧起身去找人,你们不能,不能不经过我就把家奶抢走!没有谁可以把家奶抢走!

我跑到堂屋去,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浓墨!”我叫了一声,浓墨呢,浓墨也不在吗?家奶,浓墨……我哭着要跑出去,突然厨房的布帘子掀开,家奶紧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家奶,一只脚还停在门槛上,“家,家奶……”

家奶心疼地一把抱着我,“哦哟,怎么醒来就哭了?做噩梦了?”她给我擦擦眼泪,“眼睛都哭肿了,梦里是见到谁了?谁欺负我们家璇子了,家奶去给你教xùn

他!”

“家奶,你。”我看着家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惊得不知dào

要说什么,“你没事吗?”突然一阵狂喜从我的心底涌了上来,泪水再次席卷了我的眼睛,“家奶……”我抱住家奶,哭得无比伤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璇子都吓死了,璇子也不想活了,璇子从小就不敢想这事,居然这么突然,果然不是真的……”可是做梦也说不通啊,家奶是晕倒了,并没有事,然后我误以为家奶她……所以才……不对啊,那我也是晕倒了不是睡过去了啊,我脑子有点乱了。

“我的小宝贝是做噩梦了吧,家奶怎么会有事呢?我们家璇子还没上大学,没嫁人,我怎么能有事呢,真是个操心的小伢子哦。”家奶拉着我进到厨房,“先喝点汤,鸡汤,喝完再给浓墨送去。”

家奶奇怪地看着我,“璇子,怎么不说话了?你要和浓墨一起喝吗?”她乐呵呵地揭开了大锅盖,自言自语道:“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做噩梦就半天缓不过劲儿来,那家奶盛多一点,你一会儿带到舅舅家,和他们一起喝,晚上啊,叫他们一起来吃红烧鸡。”

“家奶……”家奶记性不好了吗?还是这是老年痴呆地前期症状?我明明已经上大学了啊!

“璇子乖乖想说什么?”家奶卷起围腰给我拧了把鼻子,“去洗把脸,找你舅舅啊,要点宁神茶。”舅舅?怎么办?家奶这记忆混乱了啊!这不是好事啊,舅舅已经去世了啊,她现在还以为舅舅还在世吗?会不会是过度伤心导致的?不行,我得去找浓墨说说!他以前不是跟舅妈有相互威胁的关系吗?现在和舅妈还有什么话好谈的?都不在这里陪着我,真是……

我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鸡汤!璇子,鸡汤没带去!”我也顾不得家奶在后面喊了,鸡汤小事,家奶要是生病了可就是大事。

“浓墨!浓墨!”我几步跨进了舅舅家的院子门,“浓墨!”这家伙,难道一个人是告sù

舅妈我的事情吗?我不在,他能说得溜吗?

“璇子啊,你这么匆忙找浓墨干什么啊?”舅妈从里面端出了一大盆药材出来晒,咦,舅舅不在了,她也还坚持种药材吗?忽然心里一难过,她现在一个人也不容易啊。浓墨没跟舅妈谈心吗?那他哪儿去了?我四处张望着。

“舅妈,浓墨在哪儿?”我问道,他不会是自己去找小宝的下落了吧,这就不厚道了啊,怎么能撇下我呢?

“浓墨在他房间看书呢,你进去找他吧。”舅妈将药材一一摆放在草坪上。

生命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它身上的绳子不知dào

怎么掉了,它坐到我的对面,对着我伸舌头。我对它微微挥了挥手,生命就来劲了,它在地上打了个滚,挺着小肚子要求我安抚。这只狗,都成鬼魂了,还是这么喜欢享shòu

,我摇了摇头,舅妈还在这里呢,我装作看不见它,跑进了家里。

“浓墨!”我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浓墨正拿着毛笔在悠闲地抄书,“浓墨!你在这里干什么!”

浓墨头也没抬,“吃炸药了?”他又翻开了一页,“作业写完了?可是要考试了。”浓墨淡淡地说,他每次就知dào

拿作业来压我,因为他很聪明,做作业也快,正确率还高,可现在我早已不上学了,还跟我谈什么作业啊,这不羞辱我吗?

“喂,你还有这闲情逸致在练毛笔字?你忘了我们回来是干什么的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呢,家奶认出我来了的,她好像也不嫌弃我,舅妈她……嗬……我,我刚刚是不是喊了舅妈?而且舅妈也是很正常的表现?这,这不可能吧!

浓墨将毛笔放好,他回头来看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换了衣服,这是高中时候他穿的衣服啊,舅妈还没扔掉吗?“我作业写完了,功课也不需yào

操心,我为什么不能练毛笔字?”他斜视着我,“你是来打探我有没有写完的吧?不给抄,最多你过来写,我指导你。”

“萧浓墨!你脑子坏了啊!”我无语地看着他不正常的表现,这是怎么了?我一把抓住浓墨的肩膀,他有些吃惊,我吧嗒一声亲在他嘴唇上,“别闹了。”亲完之后,发xiàn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都合不拢了。

浓墨摸着他的嘴巴,脸瞬间变红了,哇,我们……这也脸红?我们不是……“装,装什么纯情啊!”你猥琐的样子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浓墨还是看着我,没吱声,直到我的脸也变红了,“你……我是来跟你说家奶的事的,她现在……”浓墨一直那么看着我,我还真就说话不利索了,“舅舅不是已经……”

“我怎么了?”我话还没说完,舅舅就站在门口,他身边还站着手里同样拿着药材的思源,“家奶说了什么?”舅舅笑着说。

“舅舅你,舅……”我指了指舅舅,又指了指浓墨,“浓……”这是什么情况?“舅舅你不是已经……”再次看到舅舅,我艰难地低下了头,记忆正在喷涌出来,我,我居然还能再见到舅舅……

“我怎么了?嗬。”舅舅看我的样子好笑,“璇子,你看到我怎么这么惊讶?我啊,只是带思源去认识草药了,是不是这几天舅舅忙碌了,没见到舅舅,想我了?”

“璇子才不会想你呢,她一来啊,嘴里就喊着浓墨。”舅妈端着空盆也挤到房门口看着我们。

生命从他们的脚下挤了进来,思源唤了它一声,“生命,出来,给你带了好东西!”生命屁颠屁颠地跟着思源跑了出去,我更是全身都僵硬了,生命,他们都能看见生命,都能看见!舅舅他,他也没死!家奶也没说错,难道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好了好了,收拾收拾你那些草药去。”舅妈推着舅舅走开,“我今天晒的时候,看见有一味啊……”

房间里只留下了我和浓墨面面相觑,“阿璇,你今天是不是太亢奋了?”浓墨的脸上还是微红。

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低头去检视,天哪,这是我高中的衣服!我高中的衣服!我扑到浓墨的书桌前,拿起了那面小镜子,镜子里的我,还是林璇的那张脸,这是我变成蛇妖之前的脸!“浓墨。”我向后退了几步,没有知觉地坐到了他的床上,“我现在在高三对吗?”

浓墨哧了一声,“想逃避现实吗?你林璇已经正式步入高三了。”一声惊雷劈上了我的脑袋,我,我穿越了吗?我回到了我的高三?

“你今天是怎么了?”浓墨突然走到我的面前,他仔细打量着我,“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阿璇,你该不会是题目写不出来,脑子不够用,直接变成白痴了吧。”浓墨嘴上这么说了,两只手还不忘摸摸我的脑袋,左转右转,“别做戏了,好吧,把你的作业拿过来,我看看。”他嘴中断定我为了不做作业在演戏,但我已经没功夫吐血了,我不能这么干坐着!我还要回去救家奶呢!我,我怎么能呆在我的高三?可是似乎……我的高三,才是最美好的,家奶在,舅舅在,浓墨也在,思源在家,生命也在,东喜她也没疯,一切阴谋都只在酝酿中,还没有做大。

那我是不是,可是从现在起就能阻止那一切的发生?舅舅不会死,生命也不会,家奶就更别说了,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我,我……

“阿璇,阿璇!”浓墨摇动了我几下,“不做作业就傻笑了?没出息。”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怒了,伸出舌头去打他,可是伸出来的只有那么一点长,只够得到我的嘴唇,而且,我周围的景物完全没有变化,没有变成亮点,更没有轮廓,一切都是正常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哪个是梦

“唔?”我又继xù

吐舌几次,还是如此。

“是不是又吃了糖?”浓墨瞅着我说:“糖不能多吃,奶奶说,你那牙齿小时候可吃糖吃烂了几颗。”

“没吃糖,不是糖的问题。”再说,我有那么馋吗?吃玩糖还舔舔嘴唇,这是小时候干的事吧,“浓墨,我的舌头怎么了你知dào

吗?”

我伸出舌头给他看,浓墨眯着眼睛看了几秒钟,“这话你不该问叔叔吗?”他顿了顿,“或者思源,他学的不错,我不会看这个。”

“不是叫你看这个!”我脑子都要炸了,“浓墨,嘶。”我要咬手指头,浓墨将我的手扒拉下来,“浓墨,我,我的舌头怎么伸不长了?”

浓墨的手抚上我的额头,皱着眉头,“阿璇,你怎么又问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你知dào

我做噩梦了?”我惊讶地问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我舌头的问题啊,它为什么失去功能了?”我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一扭,“嗷……”痛得要命,“为什么?我的身体怎么了?”

“阿璇,你又犯病了是吗?”浓墨无奈地吹了一口气,“那是噩梦,全都是噩梦,你做了好几次这梦了,每次都哭爹喊娘的。”

我将脑袋伸到浓墨面前,抓住他的手往我脑袋上放,“你试试!浓墨你试试掰我的头!”浓墨无动于衷,我打了他的手一下,“我让你掰就掰,使劲点!一定可以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一定要找到原因!”

“嗷!”

浓墨给我头上一个大爆栗,“就是你脑子出了问题,作业做不出来,已经发疯了吗?”

“我就想试试,我的脑袋能不能转360度。”我说。

浓墨又给了我一个爆栗,“你那脑袋瓜里面装了些什么啊?整天就知dào

幻想。”幻想?难道这不是穿越,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啊!那些都是有血有肉的怎么可能是做梦呢?

“可是浓墨,我身上的蛇气呢?”我问这个,总能得到答案了吧,蛇气,只要回答我有没有,这是不会错的,不然就太离谱了,那么浓墨又是怎么到舅舅家的呢,那么思源呢对不对,这些都没法儿解释了啊,“浓墨,难道……我不是一出生就带着蛇气的吗?你难道……不是高老头送到舅舅家的吗?思源难道不是舅舅领养的吗?”如果不是我身上的蛇气,那么这些是怎么串在一起的?别想蒙我,没这么简单的。

浓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噗嗤笑了出来,“阿璇,你还真是怀念你的蛇气啊,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啊,但是自从你身上的蛇气被我们去除之后,你就经常做一些噩梦,我猜你今天也是如此吧,阿璇,那都是过去式了,你不久前已经变成正常人了。”他无力地说:“怎么你反倒很怀念蛇气,很怀念你的身份。”

“去除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dào

?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呢?”难道那些只是我的梦一场,据浓墨这么说,我居然还做了好几次那么长的梦,可是,梦里的世界,那么真实……

“又哭了,爱哭鬼就是爱哭鬼。”浓墨抹去我的眼泪,“你这样,一会儿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这个问题,你真的问过我很多次了,但是给你去除蛇气的时候,那个经lì

太痛苦,你给自动忘记了,师父说,后遗症就是可能会做噩梦和胡思乱想,你已经验证很多遍了。”

“嗬……噩梦。”我扶住桌子,“真的是噩梦呢,真的是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面,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经lì

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还自己杜撰出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浓墨,原来都是梦啊,真是太好了,是梦就好,我醒来了……”

“好了好了,你这样子别让奶奶看见了,等等,你是不是已经惊动了奶奶?”浓墨问。

我点点头,“我醒来之后,还无法摆脱梦里面的痛苦,以为家奶她,我还以为舅舅……”我揉了揉脸,“太好了!不是真的就好!不是真的就好!”那些可怕的事情居然都不是真的,太好了,我也变成正常人了,再也没有什么阴谋,也不会有人无辜牺牲了,太好了!

“你今天……”浓墨揉了揉鼻子,“是不是也在梦里我们怎么样了,所以你对我就……”

浓墨说完期待地看着我,“没有的事!我只是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就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了,这些都是脑子不清醒做出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说,哎哟真是,在那长长的梦里,我们都在一起了,我哪知dào

又回到最初了呢。可是话说这时候,我们不是已经没了初吻了吗?好像第二吻也没了吧,装什么矜持。一个大男孩,啧,我对他翻了翻白眼,还计较这个,啧。

“走啦走啦,去喝鸡汤啦!”我推了一下浓墨,“思源!”我朝外面喊道,“走啦,一起去喝鸡汤啊!家奶今天杀了鸡,晚上说要一起吃红烧鸡哦!”浓墨又要拿起毛笔,我直接抢了过来,还踹了他一脚,“家奶等着呢!舅舅舅妈!”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还是流泪了。如果那梦境是真的,我该怎么办,真是太可怕了,希望再也不要做这么可怕的梦了。原来我还在小镇,还在上高中,浓墨还在和我一起为大学奋斗着,我动了动手指,完全没有异样,我砸吧了一下牙齿,也没有尖牙蹦出来。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眼泪还未干,不知dào

这脸已经成了什么样了。

家奶也在,舅舅也在,这个晚饭,我在梦里等了好久好久。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这样一起吃饭了,感谢老天,让我在梦里面经lì

了那么可怕的事,在现实生活中更加懂得珍惜身边的亲人,友情,这些,我都像是重新来过了一样啊。

想着家奶,我就忍不住了,抱着枕头就下楼找家奶去了,家奶也是刚睡下,我求着和家奶一起睡,她笑呵呵地答yīng

了。

我抱着家奶睡觉,“家奶,有你们在真好。”

“璇子又胡思乱想了?”家奶将我的手塞进她的咯吱窝里,“捂一捂哦,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这么晚了,在上面喊一声家奶就上去陪你啦,这么冷的天,你就穿成这样下来了,这小手冻的哟。”她心疼得说。

“家奶。”我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这样真好,我好怕那些都是真的。”没人可以带走家奶的,我要和家奶在一起,这样一直在一起,眼泪悄悄地流到了耳鬓,打湿了发丝。温热一出来就变凉了,好真实的感受,家奶也是暖暖的,我紧靠着家奶,谢谢上天让我重新珍惜。

“怎么会是真的呢,都是噩梦,都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傻伢子。”家奶将我身旁的被子招好,“睡觉,不早了。”唔,睡觉,好像好长时间没有和家奶一起睡了呢……

******我是睡觉的分界线******

“嗨,璇子。”同桌朝我招着手,我一坐下,她便塞给我几封信,“喏,这是隔壁班让我给你表哥的。”

“不是说了不让你收了吗?”我不满地嘀咕着,虽然现在浓墨不是我的,但在梦里他已经是我的了!“哎你是不是又收好处了?”我没好气地质问她。

同桌不好意思地说:“璇子璇子,你别这样嘛,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啊,隔壁班又没有帅哥,她们自然是眼馋我们班的了。”

“隔壁班没帅哥?”不会吧,当査承彦是透明的啊,人家好歹也是班草啊,“査同学呢?”我问。

“什么查同学?”同桌好奇地说。

“就是隔壁班班草啊,还和我们一起表演魔术来着!”我说,“就是魔术表演上的那个啊,你就给我装吧,你对人家还有意思呢。”我哧了她一声,不想多说了。

“璇子,你一大清早说什么梦话呢,什么啊,魔术表演不就是你们几个嘛,怎么会掺了隔壁班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切,你继xù

装。”我打开单词本,开始背诵单词,她一把按住我的书。

“把话说清楚啊,璇子,我装什么了?隔壁班哪有什么姓査的班草啊,要是有的话,早就被占领了,我怎么会不知dào

呢?”同桌说,那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就不信了,我放下单词本就跑了出去,直接拐进了隔壁班的后门,“你们班的査承彦呢?査承彦在吗?”我大声问着。可是大家都奇奇怪怪地看着我,眼神像是看神经病一样。

“阿璇。”浓墨追了过来。

“査承彦呢?”我问浓墨,他也答不上来。

一整天,我上课都是人在魂不在的,我身上没了蛇气,査承彦就带着蛇族走了,这说得通,但是怎么会消失地一点踪迹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这是怎么做到的?大家都好像没见过这个人,査承彦根本不存zài

一样,他真的没有存zài

过吗?真的只是存zài

于我的梦境中?不对的,即使我去除了蛇气,但我前面的记忆不会错的,他确实是存zài

的!

依然抱着家奶入睡,可是心情却不再平静,这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査承彦会不见了?其他人都好好的,该在的都在,都说得通,可是他呢?我注意了一下,思源身边也没有绿儿,他跟绿儿最好了,这点我也不可能记错的。家奶翻了个身,握紧了我的手,暖暖的,这样不就够了吗?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呢?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了

“阿璇,你现在快乐吗?”浓墨问。

“快乐啊,我很快乐,只有经lì

过阿些糟糕的梦境,我才知dào

何为珍惜,还有,当一个普通人真的很快乐,很安心。”我看着远处的湖水,蹲下身子,捡起了一颗石子,向里面丢了过去,“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一切都好。”

“那就一直这样吧,以后,我们会一直生活地很安心。”浓墨说。

“这就是我的理想生活,浓墨,这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啊,坚持了好多年的梦想呢,原来苍天真的不会辜负有心人。”一群野鸭游了过来,它们边游边欢快地嬉戏着,水花四溅,非常开心。

“那就一直这样吧,一直这样下去,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了。”浓墨说着也跟我做了同样的动作,那石子溅起的水花都是一样的,虽然我们丢的角度不同,但却一模一样。

我又捡起了一颗石子扔了过去,还是如此,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完全一样呢?三次啊!“浓墨,你,你在扔一次!”

浓墨奇怪地看着我,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嗬!还是一样的!

“阿璇!醒过来!醒过来阿璇!”突然那群野鸭张开了嘴巴尖叫起来,叫声居然是浓墨的声音,“你要面对现实!阿璇,现实总是不完美的,没有完美的事情!”

身边的浓墨一把将我抓住,“阿璇,别听他乱说,那不是真的,这才是真实世界,真实世界里,我们都是和谐的,没人会再伤害你伤害大家了,阿璇。”他的眸子像深渊一般,似乎要将我拉进去。

“阿璇,世界本就不能完美,也不能处处如人所愿,醒过来!”

“阿璇,别听那些胡言乱语!”

“啊!”我惊坐了起来,身上的汗水都打湿了头发,脚身在被子外面,泛着凉意。

“璇子,快起来吃早饭。”家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吃过了去上学,不早了。”

还沉浸在梦里两个浓墨的对话中,好在我醒过来了,原来真是在做梦,“哦,来了!”

早上还是很冷的,家奶给我围好了围巾,又给我戴好了手套,将我包的严严实实的,“我的小宝贝,中午放学不要贪玩,跟浓墨一起回来。”她枯瘦地双手给我戴上了帽子,说话间嘴里哈着白气,“学习不要累着了。”她又伸头看了一眼外面,“还有点黑,我送你去舅舅家。”我心里暖洋洋的,

一把抱住家奶撒娇,“家奶,这又不远,我可以自己走的,我叫生命陪我去。”冬天的早晨,每每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么黑,好多年啦,都是这么过来的,在梦里上了一次大学,好长时间的样子,现在就跟重温一遍似的,但还是会感动到心底去。

家奶坚持送我到了舅舅家,浓墨已经在门口等我了,“知dào

奶奶送你来,我就去接你了。”浓墨有点惭愧地说。

“我在梦里,跟你一起丢了石子呢。”我在路上跟浓墨说,“可是里面出现了两个浓墨,可把我吓醒了。”

边走天渐渐放亮,“跟我一起丢石子?那我真是荣幸啊。”浓墨不咸不淡地说,“扔湖里吗?最后谁赢了?”

“当然是……”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梦里我们丢的石子动态一样,引起的效果完全一样,因为是梦,比较匪夷所思,不如,我们再来比试一下好了!“浓墨,我要是我说在梦里比你丢的好kàn

呢?不仅三级跳了,还很远,你不信的话,我们再来一次,让你心服口服!”嘿嘿,瞧我这激将法,浓墨那个不服输的人,嘿嘿。

“学校后面有湖,早自习课后我看你还应不应战。”浓墨极度自负地说,果然拿这个激他可以。我知dào

他一定回赢的,但是我就爱看他自负的样子。唉,不知dào

在现实生活中,浓墨什么时候才会说喜欢我呢,我在梦里都爱上他了啊。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他知dào

,说出来他一定会嘲笑死我的!

下课后,我们如约来到了学校后面的池塘。这里,我还记得老师的女儿掉进去过,被我和浓墨给救了上来。虽然过去几年了,但还是印象深刻啊,毕竟一条人命,搞不好,还是好几条人命呢,也不知dào

英语老师怎么样了?目前在那个学校还好吗?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啊,好好带着女儿,幸福生活吧。

砰地一声,石子一次落水,溅起了很大的水花,浓墨嘴角一勾,满足地说:“看我的!”我想浓墨的石子即使跳个两次也行吧,可是出来的效果却让我得背后直冒冷汗,虽然和我的水花不一样,但也只是一次落水,他高超的技巧哪里去了?

“怎么?”浓墨冷笑,“被吓到了?看这次!”他再次扔了一次,三级跳远,嗬,我这才喘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他故yì

作弄我的,可把我吓惨了,嗬,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情景呢,又不是在做梦。

“别往那儿跑!”我一会回头便看见多年不见的英语老师手里拿着棍子在追赶一个小孩,由于那孩子穿得像个球,一眼看过去,也分不清性别。

“浓墨啊,那是我们初中的英语老师吗?她不是调走了吗?”我惊讶地问浓墨,“她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吗?”

“她一直在啊,从未调走过,阿璇,你这又是做梦了?”浓墨点了几下我的脑袋,“走了,一会儿该上课了,我也是……我怎么会陪你出来玩这个……”他自言自语地先走了。

我立即追了上去,“不是的,浓墨!英语老师她离婚之后,然后精神不大稳定,然后闹出了一点事啊。”我说。

浓墨停了下来,蹙着眉看着我,“那是你梦里的吧。”浓墨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往好点儿的地方想想,英语老师要是知dào

她被你这么诅咒了,以前肯定不拿你的头发调侃。”头发!浓墨还记得英语老师拿我的头发调侃过,那根本就是发生了!但是她没离婚,也就是一家还幸福地在一起生活着,这不是好事吗?对啊,这是好事,可为什么呢?我确定那不是做梦啊,那是我初中的事!我怎么会记错呢?

“浓墨,你,你可还记得……欧阳?”我想再次确认,浓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往教学楼拖去。

“你看上人家了?那个考上名牌大学的老师的家的孩子。”浓墨说完这句话后,我顿感无力,要不要他拉拽着我,我都要瘫软在地了。

完全变了!那些坏事,那些不好的事,都是我的臆想吗?都是假的吗?可究竟……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可我为什么觉得有点惊悚呢?跟我的记忆有不少出入啊,“浓墨,浓墨!”我甩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问,“査承彦呢?我们隔壁班的査承彦呢?绿儿呢?”

浓墨看我的眼神有点茫然,不过很快他就给了我答案,“阿璇,他回去当蛇王了,蛇族都走了,因为你现在身上已经没有蛇气了,所以……”

我缓了好久,直到打铃了,我才问出口,“龙灯是为什么出事的?浓墨,是不是那家害死了一条人命?”

“阿璇,你又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那都不是真的,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好的事,全都没有发生,你知dào

吗?阿璇。”浓墨看着向教学楼奔走过去的学生,“那些都不是真的,你这噩梦可是太奇特了,怪不得把你吓成那个样子了。”浓墨很不情愿地拉着我走,“好了,上课去了,回家多喝点提神醒脑茶。”

于是,一整天,我都思绪飘渺地整个人处于真空状态,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样不好吗?我又想起了梦境里两个浓墨的话了,这样好吗?我幸福吗?是啊,我很开心,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大家都好好的,都很幸福,这样真好,当然好。谁不希望整个世界和平,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为什么心理不太踏实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所记忆的,似乎和这个世界不太一样。

晚上洗漱完毕之后,我带着不清不楚的心情上楼去写作业,翻开试卷,心里就涌起一股艰难的晦涩。我无法继xù

坐着,便从桌前站了起来。我掀开窗帘,向外看着浓浓的黑夜,已经看不到几盏亮着的灯了,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地上的生命也在它的窝里看着我,眼睛发着光芒。

这个世界,万物复苏,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我慢慢退到柜子边上,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剪刀。我翻看着自己的手,在灯光下极为白皙透亮,似乎能隐约感觉到里面涌动着的血液,它是鲜活的,就像这个世界一样……表面上也是鲜活的。

我将手放在柜子上,拿起剪刀,颤抖着手对准了我的手背,心里极度害pà

,那些发生过的真的只是梦境吗?夏重彩那样对待我,那样折磨我,那种痛,依然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上,真的,真是假的吗?

我一咬牙,一闭上眼睛,心里抖得厉害,可还是一狠心拿着剪刀就扎了下去,痛,嗬,好痛,这不是梦啊!真的不是梦!为什么?啊!痛死了!我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忍着痛拔掉了剪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震惊地无以复加……

第四百九十六章:要逃离这个世界

即使梦境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谁来告sù

我,我为什么感觉到了疼痛,却受不了伤?剪刀拔出之后,我的手上却一点伤痕也没有!一点也没有!这不是梦,可这又是什么?剪刀落到了地上,带着清脆的响声,即使它没有戳进我的手,也戳进了我的心窝。

梦中的浓墨说的意思是,哪有这么完美的事啊,所有的所有的不好的事全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完全是理想的,它……泪滴到了柜子上,一滴,两滴,它可能并不是真实的世界。

我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额头,放生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发xiàn

这些!这样不好吗?大家都在啊,都在啊……就连欧阳都没死,这世界多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世界啊……

怎么办?怎么办呐?我要怎么办?我要回去吗?我不要!不要回去!这里才是温馨的,没有阴谋的,我不要回去。地上的凉气丝丝钻入我的身体,寒冷如期而至,这么真实的感觉,这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为什么我不能留下呢?我喘着气,嘴边丝丝白气告sù

我,我的喘息多频繁。我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感觉看什么都是虚幻的,什么都在动,天旋地转着。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人,可明明大家都在的啊,周围安静的只听得到我艰难的喘息声。

我抓住桌子的腿,双手慢慢往上游移,浓墨,真zhèng

的你在哪里?我现在这又是在哪里?我终于爬到了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下去,我要怎么回去?不,我不能回去!那里没有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全在这个世界!这里,没人……没人再会夺走他们,没有人会在害我,他们不会再离开我了。我回去了会看见什么呢?家奶她……她是不是……不!家奶还好好活着!她在这里好好地活着!舅舅也是啊!

我翻了个身,拉开了被子就缩了进去,只留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dào

的,我什么也没发xiàn

,不管这里是哪里,我也要待在这里,待在这里……

“璇子。”家奶推门进来了,我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见家奶给我端来了一个小纸盒,“璇子啊,晚上学习冷,把脚放进来,家奶给你在里面放好了热水袋。”她边说边关着门,防止风趁机钻进屋子里来。

她回头见我坐在床上,被子也被弄乱了,脸上的皱纹都快笑了起来,“今晚睡这么早?”她干脆将从纸盒的破衣服里翻出了热水袋,“那就放床上给璇子捂脚吧。”

“家奶。”我扑过去抱着她,“家奶,你可不就是家奶吗?你就是家奶啊。”

“哦哟哦哟,这又哭了,璇子这可哭了好几回了。”家奶心疼地将热水袋塞进被子里,然后给我理了理头发,小心地擦着脸上的眼泪,“明天你爸妈来看你,要这这边待很长时间呢,你高三了,他们都想这段时间多陪陪你。”爸妈要来,还要来很多天?这以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啊,完全是我脑子里想的,现在居然实现了,可是这些……

家奶往后一退,一脚踩在了地上的剪刀上,她奇怪地捡起了剪刀,“璇子要用剪刀剪什么吗?哪里需yào

剪,跟家奶说一声啊,哪里需yào

你自己动手。”她叹了口气,狠拍了一下我的手,嘟囔着,“你的手是用来学习的。”

“家奶。”我鼻子发着酸,“家奶,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家奶你会想我吗?或许,我一走,这个地方都会消失,根本都构不成一个世界。

家奶一愣,然后脸色有点变化,声音也变小了,“这是当然的,可璇子还是要好好考大学,不管离得多远,家奶都会想你的。”

“家奶。”我又抱了上去,“家奶,我好舍不得你,舍不得舅舅,好想留下来,真的好想好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永不分开……”

家奶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璇子啊,你还是小孩子,世界上的人都会分开的,但是相爱的一家人总有一天会聚在一起的。”她轻轻地安抚着我,“不管隔得多远,心都会在一起,你总是要回去迷城的。总会长大,总会走远,但要相信总会再见。”

“家奶,可是真的舍不得,如果,如果再也不能想见了呢?”我越哭越凶猛,“谁知dào

,谁知dào

一转身是不是就永远不见了呢?世事无常啊,我好怕。”我好怕一会去就看不见现实世界的家奶了,我不要那样子,我怎么可以没有家奶呢?那里也没有舅舅,这里可以弥补我的遗憾,几乎是所有的遗憾啊。

“傻璇子,你都说了世事无常啊,那这和你上大学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去还是不去,世事都是无常啊,干嘛要这么担心呢。”家奶说。我不得不说,家奶说的话很有道理,比我自己悟出的有道理多了。可是我内心的问题和家奶说的不是一件事啊,我说的是我要回去现实世界,这两者有些许差别的,在这里我可以有家奶和舅舅,而那边就不一定了,我不敢赌,不敢拿亲人的生命来赌。即使活着这边世界全无生命,他们都不是生命体,但只要我看见了,只要在我眼前存zài

了,我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不是幻觉。我要是回去了,就不一定啊,我最爱的家人,我最爱的家奶……她不一定就在那边等着我。

不知dào

最终是怎么入睡的,只是家奶一直坐在我的床边给我拍着胸口,给我哼着小时候的摇篮曲,脚边是温暖的热水袋。从脚底一直温暖到了心底,天寒地冻中,我入睡了。“阿璇!”一睡着,我便听见了浓墨的声音,我很清楚这里是梦境,真的很清楚,清楚到,我一入睡就感觉自己进来了。

“浓墨,是你吗?”我问道,“你在我的梦里对不对?”

“阿璇是我!我是浓墨!你不要陷在自己的世界,阿璇,那不是真的!”浓墨的声音很着急,似乎已经努力很久了。

“浓墨,我在哪里?”我身在一大片草原之中,浓墨的声音好像就是从天空传来的一样,“浓墨,你又在哪里?我在这里多久了?”

“阿璇。”浓墨似乎又松了一口气,“阿璇,你知dào

了?你知dào

那是假的了?”他继xù

说:“阿璇,你要战胜你自己!你在哪里,你哪里也不在,你在自己的心里!你只是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只是被禁锢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我的内心世界?”我从浓墨急切的话语中得到了信息,我想了想发生的事情,这个世界的一切,“浓墨,这个世界很美好,它很好,好的我不想出去,你知dào

吗?”我一转身,身边的景象又变了一层,面前出现了学校,我看见了欧阳他爸妈,他们在操场边散步,说说笑笑,那么快乐,“浓墨这里好多人都在,好多坏事都没有发生,好平和,好温馨。”

一转身,我又看到了舅舅,他在和舅妈一起种草药,舅妈的嘴角流露出好多幸福,“舅舅也在,浓墨,舅舅他也在的,我都没来得及和舅舅见最后一面。”这一直是我心里莫大的遗憾,恐怕也是一生的遗憾,可是我又见到他了呢,“还有好多,浓墨。”我的语速越来越不受控zhì

,“还有好多好多!”

“阿璇!”浓墨的语气充满了担心,“阿璇你醒醒!你见到的这些,那是因为你的内心很干净,那是你内心所想,你希望得到什么,你内心深处都会呈现给你的。”

“是啊,我现在也是正常人了,浓墨。”不知不觉,风吹过我的眼泪,“我想了好多年,好多好多年。”我空洞地看着天空,“真的好多年,时间太长了,我想的心都碎了好几回。浓墨,你不知dào

我现在多自在。”

“阿璇你不要这样!阿璇,那全都是假的!”浓墨说话间居然大喘了气,“你不要我了吗?”

只是最后的一句话,如一把钢钉穿进了我的心,刺啦一声,我所有的伪装都被识破,所有的逃避悉数尽毁,“阿璇,都是虚幻的,他们不是活的!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而已!你爱的所有人都在现实生活中,他们该怎样还是怎样,不论大家在你的世界里过得多好!不论你自己营造的氛围有多好,现实生活中,你身上还插着针!爱你的人在这里陪着你受罪,你忍心吗?”

“浓墨,我要是不出去了,那现实世界的我……”

“植物人,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植物人。”浓墨说,“阿璇,你躲进了自己的小世界,有没有想过活在痛苦中的我们?你的抱负呢?那么多家人,你都不要了吗?蛇族呢?太阴呢?我呢……”

我心里的一座城轰然倒塌,瓦片尽飞,灰尘满天,我漫无目的地在草原里走了几步,辨不清出东南西北,只跟着浓墨的声音,我抬头看着天,眼里都是灰烬……

第四百九十七章:阿璇,你回来了

我的嘴里飘出了三个字,“家奶她……”后面的问题自是不必问,浓墨也知dào

我想问什么,现实世界中,家奶她还是好好的吗?或者她已经……

“阿璇。”浓墨隐忍地说,要是我可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的眸子一定是暗暗的,很深邃,看不清摸不透,他说:“不论奶奶怎么了,你都是要面对的。逃避只会让问题更严重,我现在不会告sù

你奶奶的情况,奶奶在哪里。如果你连自己的这一关都过不了,阿璇……别让大家失望。”他最想说的应该是别让他失望吧,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给我时间告别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我的内心世界告别。等我出去了,我就再也,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啊,我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生活了。那些远去的已经远去了,我没想到还能情景再现,还能圆梦,但既然我来了,就让我好好告别好吗?

“时间紧迫,你知dào

怎么回来吗?”浓墨问。

我紧了紧手,然后松开,“让我试试吧,我看看能不能过的了自己这一关。”过的了是我幸,过不了也是我命啊,我也就认了。

“我等你。”浓墨的隐忍似乎就要爆fā

,他的气息变得很不稳定,“阿璇,要一定要醒过来……”突然天空中伸出一只手要来抓我,我慌忙转身,一睁眼却是家奶在给我掀被子。

“脸都盖进去了,璇子,蒙头睡觉不好。”家奶笑着说,“起床啦,上学去,今天啊,璇子中午回来就能见到爸爸妈妈咯。”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挂不住的笑容显示着她也很高兴。

既然几天爸妈也来,那么,就让一切结束在团圆饭的时候吧,算是圆了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梦吧。

我格外珍惜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半天的课,让我回忆起了以前的点滴。我坐在座位上,怕是有史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次了。上学的时候,我想着放假,小的时候,我想着长大。可是这些到后来,都变成了向往的回忆,时隔多日,我又回到了高中课堂上,梦一般地坐在了这里。早晨的时候是朗朗书声,上课的时候是满满的激情,课桌上是满满的青春汗水,周围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浓墨坐在那边认真地做着笔记,却不时抬头来给我一眼,以前的我会觉得他烦,但这时光多美好啊,一切都来得及。

网上不是有过这样一个问题吗?如果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xiàn

在中学的课堂上。讲台上老师在讲课,周围的同学都在津津有味地听课。同桌踢了你一脚,说,还不听课,你又睡着了。想着想着,我就泪眼朦胧了,大概大多数人都希望可以穿越回去吧,都想一觉醒来是在课堂上睡着了,可以重新开始,重新选择。只希望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那时候好像一切都不晚。

可是,我们都知dào

的啊,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月光宝盒,走过的青春,流逝的岁月,全都不可能再经lì

一次。所以该珍惜的就珍惜吧,即使是哪天穿回去了,也可能只是一场梦而已。“璇子,你怎么了?”同桌小声问我,那是属于未入社会的纯净的声音,“你的眼睛看累了吗?”

“嗯,看累了。”我揉了揉眼睛。因为你们这样鲜活地活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感动了啊。

我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上她的手,“璇子。”她有点不解,关系再好,哪有上课握手的。我什么也没说,继xù

听着课,时不时看两眼浓墨那边。就让我握一会儿吧。唉,本以为,上大学后,我们关系好,也能经常联系。可是却很好,想的多美好,做的却远远不够啊,高中毕业后,我和同桌的联系甚少,即使分开时信誓旦旦地要联系,但后来就慢慢淡忘了。让我这样再经lì

一次也好,再让我牵一次手吧,以后,也不见得能常联系啊。

“璇子!”我一进门,就被妈妈给圈了起来。

“浓墨,来,这是给你的礼物。”爸爸在后面说话,“璇子,你的你妈妈已经放你房间了。”

“璇子,我刚刚跟你爸爸打赌了。”舅舅拿着一本书从里面出来了,他笑的开怀,白净的手翻着纸业,“你还记得这一些穴位吗?”他指了指上面的半张穴位图问我,那是后背上方的一部分穴位,我小时候背的很熟。舅舅逼迫我背穴位,我还愤愤了好多天。

“记得啊。”我边说边看着活生生的舅舅,还是那个健康的样子,虽然有文弱书生的那一面,却不是我后来见到的病怏怏的样子。在我的内心,舅舅很健康呢,我问:“你们是不是打赌我能否背得出来啊?”

舅舅自信地会看爸爸,“看见了没,你闺女肯定会背的,我教的孩子,还有错吗?”他又去喊思源,让思源过来跟我一起背,真是自信的舅舅。

“别闹了,该吃饭啦。”舅妈拿筷子的另一头敲了下舅舅的肩膀,“你们俩又不是小孩子,去洗洗手吃饭。”

大家摆好碗筷,家奶和妈妈合伙从厨房端出了一大盘鸡块,我坐在桌子上低着头扒饭,心里难过得像剜肉一般疼痛。“这次我们回来啊,真的要多待段时日了。”爸爸说,“孩子妈想孩子想疯了,璇子也没事了,就住一起吧。”

“说什么呢,措辞不当。”妈妈隔着衣服拧了爸爸一下。

奶奶斥责她,“哎~别欺负璇子爸,孩子们都在呢。”

“璇子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太好吃了?”舅舅问,同时又给我夹了几块鸡,“多吃点,长胖一点。”

鸡肉在嘴里味同嚼蜡,心情极度郁闷,我犹豫着放下碗筷,哪里还吃得下去。大家见我不吃了,都纷纷问我怎么了。

“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低着头,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我真的好想永远留下来,即使死去,也要留在一个有爱有梦的地方。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自利,我不是一个人。”

“璇子。”

“璇子你说什么呢?”

“你们知dào

的,你们知dào

我要说什么的,因为你们就是我自己演绎出来的内心世界。我在欺骗我自己,我不能忍受家奶的……”我皱着眉头,说实话,真的很辛苦,“我恐怕要走了,这个地方,我希望它永远这么干净,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

“璇子。”家奶吃惊地看着我。

“家奶,不论现实中的你是否好,我都要走了。”一想到家奶可能……我就忍不住想紧紧抱住她。我站了起来,走到舅舅面前。

我抱了抱舅舅,“舅舅,你最疼的就是璇子了。可是我一直一直都没有跟你见上最后一面,甚至,我连你的坟墓也不知dào

在哪里。”

舅舅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背,“舅舅,对不起,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没有多给你打一通电话。你给璇子的爱,璇子真的永远没法儿给你了,可是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在我小时候那么缺父爱的时候,你给我的不只是父爱啊,一个世界,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和家奶给璇子的就是一片天。

即使我知dào

这不是真的,即使我知dào

,我说的话,舅舅听不见,他也没机会听见了。但是我看到我抱着的舅舅渐渐变淡的时候,还是眼泪鼻涕一把流了。

“璇子。”不知何时,家奶走到了我的身边,“璇子不哭,璇子不哭了,啊。”家奶的枯手擦在我的脸上有些疼,可我好怀念,好留念她的枯手,哪怕是在抱着我给我剪一次指甲也好,哪怕她说,璇子,外面黑,家奶送你。

我就着家奶的手,脸在上面蹭了蹭,“家奶,璇子爱你,可是璇子要选择真实的那边了,家奶你会永远在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心,“璇子不能不去面对了。”说到这里,我嚎啕大哭了起来,我抱着家奶哭得昏天黑地,“呜呜,家奶对不起。”家奶一点点的变没了,泪水模糊地我眼睛看不见了,隐约中脚边的生命努力向上跳了一下,我跌坐在地上,想去抱抱它,最后也没捞到实质性的东西。

一只手拉住我的手,我抬头一眼,身边的思源,爸妈,桌子,椅子,甚至是墙壁都在消失,唯独站在我身边的浓墨没变。他穿着高中校服,淡蓝色的校服在阳光中折射出阳光的味道。我一头栽进了浓墨深邃的眸子,以他的眼睛的眼睛为附着点,周围的景物渐变,他身上纯粹的校服也渐渐被时髦大衣取代。

另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挥了挥,我半睁的眼睛眨了眨,完全睁开了,入眼的就是拉着我手的浓墨,他的眼睛深邃灿烂,流着浓墨一样的情感,接着我便被他紧紧地揽入怀中,“阿璇,你回来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面对其实没那么可怕

“嗯,我回来了。”这是……我看了看深处的环境,是我的房间啊。余光扫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人,我眼角的泪便滚了下来,“家奶……”我这不是梦吧,我是真的回来了对不对,也是真的看到家奶了对不对?“浓墨。”我抬了一下手,一股刺痛感从手腕处传了过来,我抬头便看到了吊瓶,手腕上毫无疑问,是插着针了,我在吊水。

“是的。”浓墨放开了我,“奶奶没事。”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将我的手给放平了。

家奶慢踱到我的身边,头上的白发闪着光。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闪在家奶的头发上,家奶映在阳光里,美好而简单,“家奶。”我弱弱地喊了一句,就等着她的回复。在内心世界里,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向以前一样喊着家奶。那时候,我是林璇本来的样子,那时候,我还是家奶心目中的璇子,那时候,我还不是蛇妖,而现在,我在等着家奶的审判。

家奶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慈爱,其中还夹杂了许多心疼,不够,这些远远不够的,我要得到是家奶的肯定,家奶会认我吗?那她为什么不当面认我呢?为什么要把鞋垫给我带走?可是那鞋垫是她做给林璇的啊,她若不认我,为何又将鞋垫送与我呢?

家奶走到我的身边,“璇子。”她干瘪的嘴喊出了我的小名,“受苦了。”

“家奶,你没事,我以为你……我差点儿就在有你的地方停留下来了。”我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家奶旁边的浓墨手攥了攥,他很不高兴我说这话。我心想,那个世界也有你啊,我心目中的你,他也是善良单纯还有点骄傲的呢。

浓墨将小凳子放在床边,扶着家奶坐了下去,“家奶怎么会有事呢?”家奶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心,“家奶舍不得啊,没看到璇子结婚生娃,家奶怎么舍得?”家奶的眼睛也红了。

“奶奶她只是被迷了,这件事除了她没有谁再会做了。”浓墨口中的她除了太阴还有谁?家奶居然被太阴给迷了,目的就是骗我吗?“她知dào

奶奶在你心目的中地位,也知dào

你此行的目的,阿璇。”

“可那不是我的内心吗?与她无关吧。”我说,“这是我自己的劫啊。”

“因为你蠢,太阴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但她没想到你是这么把自己关起来的,然后通过心理事故化解了更大的冲动。”浓墨的眼睛暗了暗,“她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在很大的刺激下进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这就是你的本事了,嗬,蠢也有蠢的好处。”不知dào

他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讽刺我,就当是夸奖吧。

“家奶你没事吗?被迷了已经没事了吗?”我急忙问道。

“没事,就是屏息一个小时而已。”浓墨说:“这点不用担心。”家奶也跟着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sù

,那样的话……”我就能早点出来了,家奶既然没事,我肯定会动摇地更快的,臭浓墨,让我在内心和家奶分离的时候,那么痛苦。我向浓墨投射过去要吃掉他的目光。

“因为你要自己克服,不是每件事都有人在旁边帮zhù

你的,你必须要自己成长,懂得取舍。”浓墨说的很有道理。后来我理解了这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老天在给我使了这么大一个绊子之后,终于没再掏走我一半的心,这个经lì

告sù

我,看似是失去了一些,其实你却得到了更多。不要害pà

选择,也不要害pà

面对,若我继xù

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那么我不仅不是和真zhèng

的家人在一起,还会失去家奶。抛弃了那些美好的虚幻,我一睁眼,老天还给了我一个家奶,一个爱我如生命的家奶。浓墨给我的这一课,我要感谢他。

我有好多话要和家奶说的,可是面对家奶,我又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她仍然叫我璇子,她还当我是宝贝吗?我看着家奶,一时间没了后话。看到浓墨对我点点头,我才鼓起勇气去问,“家奶,浓墨跟你说了我的事吗?”

家奶回头看看浓墨,又过来看看我,眼里都是愧疚,“不早跟家奶说呢,我的璇子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一想到璇子受了好多苦,就戳心窝子啊。”

“家奶,我没事的,我只是,只是怕你会害pà

我。”毕竟我不是人类,毕竟我不再是她的外孙女。

“说傻话!”家奶斥责了我,“璇子从白头山回来之后,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气息,虽然是一模一样,可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但的我的璇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呢,我想了好多天,就是没有答案。我那么相信白头山,又怎么会怀疑他们给我送错了人呢。”

“家奶,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问。

“我亲手带大的,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我看着你的背,我就知dào

你的谁啊。可你不愿意认我,我知dào

你肯定有苦衷……”家奶抹了把眼角,她摩挲了一下我的手心,疼爱地说:“我抱过你多少次,给你梳头,穿衣……你来了,我自己的宝贝,就算是妖怪,那也永远是家奶的宝贝,我可不管什么抢胎,什么血统。”她倔强地一歪头,“一个灵魂跟着一个身体,这个身体住进了谁便是谁,那个便是我的孙女,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女,这还有什么先来后到的吗?不是了就不是了,这阎王哪儿分配的投胎,有什么章法我这个老婆子不管,那么多魂魄,随便来一个都是我的孙女,没有区别,被抢了也叫没有缘分,一直长大的才是正宗的。”家奶也是心里憋了气,一下子说了好多话。

她的话竟然是我豁然开朗,虽然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本来要投胎的林璇,但是这些投胎的灵魂在投胎前对于亲人来说,谁都是一样的,只要是灵~肉结合了,就是生命了,家人好像是不管这个的,这点来说,家奶的观点也没错。只是站在我和林璇的角度,是我抢了她的东西,但对于家人来说,没有谁真谁假。可是……除了家奶,谁还能接受我妖精的身份呢?家奶爱我太深,那么林家人呢,即使他们不在乎谁真谁假,那他们在乎人与妖吗?我想,是在乎透了吧。

“家奶,谢谢你。”我吞了口气,“我最怕最怕的就是面对你了,可现在我发xiàn

,面对家奶才是最简单。”面对别人,恐怕要艰难地多了。果然,爱你的人,根本不会在乎你是什么,家奶一样,浓墨也一样,舅舅在世的话,他应该也会一样吧。

居然这么轻松就过了家奶这一关,我没有在地狱门前逛一逛,这么简单,我就被家奶接受了,她只觉得,是她的璇子就好。

“我睡了多长时间?”长到都要吊水了吗?医生怎么给我针的,别说是浓墨自己干的。

“你在里面几天,这边就几天,一样的,不用担心,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和奶奶说了。”浓墨解释道,“我找了不少时间才进入到你的内心世界,才和你联系上。”看来真的有点难,我抱歉地看着浓墨。

“璇子,你醒了!”舅妈站在门口,她……我瞥向她,舅妈拉着生命就进来了,她居然……我瞪大了眼睛。

“别忘了,阿姨也是道中人。”浓墨提醒了我,对啊,舅妈她也学道的,怎么会看不见生命呢?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我的身份呢?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脑子不够用了。那么,舅妈和家奶也坦白了吗?

“舅妈,你也不怕我吗?”我问。

舅妈将头发向后扒了一下,“你家奶都不怕你,而我,早就知dào

了你的身份,又怎么会怕你呢。”看来,她也和家奶表明身份了呢?肯定就是这几天说的。看她说起这些一脸轻松的样子,很释然,很坦荡,这大概是她一直向往的状态吧,奈何,情缘错起,伤及无辜,还好,还好她及时醒悟了,还好她没有继xù

下去。和家奶舅舅一起生活过的人,只会被同化吧。

“舅妈,我以前误会过你。”我抱歉地说:“对不起,也谢谢你。”谢谢你及时停止伤害,谢谢你为了救舅舅曾经努力过,也谢谢你动了帮zhù

我的心思,更是谢谢你,在舅舅走后,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照顾家奶。

舅妈冲我一笑,“我以前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我都不敢回想。”她换了口气,“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也谢谢你没有戳穿我,让我继xù

留了下来。”她的眼睛里也泛着泪花,她肯定是想起了舅舅。舅妈,在我的内心世界,舅舅一直陪着你,你们相当恩爱,说明我不记恨你了,一点也不。

“玉芝,别说这些话了,我们去弄些吃的来吧。”家奶起身说。

“妈,我去吧,你别上上下下的了。”舅妈忙着放掉生命和绳子,去扶家奶。

“锻炼下总是好的。”家奶坚持自己也下去。

我突然十分醉心于这一幕,家奶才是最玲珑的人啊,谈起包容和善良,我就没遇见过家奶这样的,她可能看懂了很多,却不说破,于人于己都是莫大的欣慰。

她们俩都下去了之后,浓墨坐到我的床边,直接俯身下来抱着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口气,“阿璇,是不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的确,以前我是太顾左而言他了,失去了很多宝贵的机会。”我说。

浓墨从我的颈边抬起头来,他的脸距离我只有三寸的距离,呼出的气息都喷薄在我的脸上,就在我面红耳赤的时候,他说:“那个孩子,已经失踪三天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情迷黑巷

“还没找到?”我动了动手腕,觉得被扎地难受,便要趁着浓墨不注意去拔掉,“报警了吗?”

“肯定报警了,村里人都找了几圈也没找到。”浓墨说,他漫不经心地抓到了我乱动的手,“还没吃饭,得补充营养。”意思是我不许我拔掉。

他起身给我揉了揉发麻的手臂,“是不是不舒服?你躺的时间久了,自然不舒服,一会儿吃完饭下了床运动运动。”

“跟太阴有关吗?她知dào

我回来了,知dào

我来见家奶了,就把目标转移到这里来了。”我说,“蛇族有什么消息没?三天没发生什么事吗?”

“现下是找到那孩子。”浓墨沉着声音,“我已经跟査承彦沟通过了,不会有问题,那边一切进展也很顺利。”

我心里担心着,太阴不是没有对孩子下过手的,她指挥的那些手下,坑害了多少孩子,这点我真的很不放心。浓墨没有明确回答我这件事跟太阴的关系,我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他又说了些警察来了,也没找到蛛丝马迹的话,因为这么凭空消失实在有点奇怪。不是人为,当然就是某些东西引起的奇闻异事。

吃了饭,浓墨便带我下楼去活动了下筋骨。家奶和舅妈高兴坏了,虽然这一切很匪夷所思,但我长这么大来,那件事不是匪夷所思的?家奶的适应能力也是极强的,舅妈就更别说了,她对我的情况早已了解。

“我真的忍不住要告sù

妈的,好几次看见林璇那样对待妈,我都忍不住要说。”舅妈一边打着毛衣,一边说,“那时候我以为璇子已经去了,不敢把真实情况告sù

妈,也因为浓墨……”她瞥向浓墨,“我没敢说,不知dào

白头山会怎么对付我们,我怕会对妈不利。”

我赶紧又说了一遍浓墨那是演戏的,舅妈笑着说,她已经知dào

了,看到我没死她就知dào

这不简单。家奶是一直听着我们说话,偶尔叹一口气,表示可怕。“太阴星君,我有所耳闻的,的确脾气秉性不太好,当然,这是传说了。”她呀了一声,打错了一个针线,又回了一点,“想不到啊,还真是这么回事,有些传说居然是真的。”

是啊,太阴那脾气,小时候就是如此,为了和浓墨在一起,想尽了办法。脾气暴躁起来也是说风就是雨,和谁有些像来着,哦,对了,和大妈妈很像!我又想起了那滴墨汁,太阴星君为了破坏那幅画,不是滴了一滴墨汁在上面吗?后面她又作了什么乱呢?她的目的就是让浓墨再画一次,再抽多点时间来。可是我看到的那副画,那半张纸,是一片空白啊,难道并不是同一副画?

“璇子,你在想什么呢?”舅妈肯定是唤了我好几声,但是我没听见,我哦了一声,抬头就看见浓墨盯着我的眼神,里面透着些许意味不明,他看出我在想什么了吗?他好像对这件事上特别敏感,我还是不要告sù

他为好,不然我会被骂得翘辫子的。

“生命!”我朝院子里喊了一喊,它跑了进来,家奶自是看不见的,她也跟着我望去,“生命,去奶奶那里。”我挠了挠生命的一只耳朵,然后他就噌到家奶的脚边了。

“原来这是天上的金虎,璇子浓墨,你们打算将它怎么办?”舅妈问。

我向后靠上了椅背,说实话,我并不明确,虽然我想带它摆脱轮回之苦,但我不知dào

怎么做。只能听着浓墨的指挥和安排,浓墨说:“等我们回天界了,它必然也跟着被赦免了。”家奶本来是目无焦点地胡乱看着脚边的生命的,听到了这句话,她便没了几分兴致。唉,我们最终还是要分离的啊,不过好在,我们还能相处一段时间不是吗?

“家奶。”我走过去亲昵地抱了抱她,生命正围着家奶转圈,“我和浓墨现在要出去寻找小宝了,这件事不论是不是我们带来的劫难,我和浓墨也有责任,都是家门口的人,理应去帮忙的。”

家奶很了然地同意了,她只是拉着我和浓墨的手,说了一句,要平安回来。却隐去了以前的那份儿不舍,家奶她已经知dào

,她的璇子迟早都是要那些所谓的危险的事的,拦不住的,不可能一辈子绑在身边的啊。

“警察找到嫌疑人了吗?”我们出去的时候,村子已经有点黑了,我踢了踢挡路的石头。对于这个村子的黑暗,我不知经lì

过多少次了,现在心境变了太多。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陈大伯,除此之外,没了。”浓墨淡然地说。

“不可能。”我想也没想,“那是他的宝贝孙子,我看他丢了的那样,也是被吓惨了啊。”

浓墨拉着我钻进了一个小巷子,这里两边都是墙壁,两阵房子建的太近了,中间只隔了两个人勉强能通行的巷道,“但一切证据表明只有他有嫌疑,不谈怪事,只谈证据。”

“那他也没有能力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小宝给弄走啊,没道理更是没条件。”我说,“那陈大伯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这不成了全家人的靶子了吗?”首先,陈大妈的那一关他就难过啊,“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浓墨还在拉着我往前钻。

就这么小的巷子,中间还堆放了些杂物,天微亮,看的不大清楚,只能凭着浓墨给我踩的地方走。“你是发xiàn

了什么吗?”不然为什么一开始就往这里来。我闻了闻味道,一股子霉味,浓墨居然来过这里。

“你感觉不到冷,阿璇,其实这里很冷。”浓墨说。这话就是这里很冷的表面意思呢,还是这里阴气重的意思呢?

“温度是有点低了。”我感受着浸透在皮肤上的冷湿空气,虽然不凉,但的确温度不高,“说话。”我让他继xù

说下去。

“村里的人搜寻了好多地方,也包括这里。”浓墨停了下来,唔?不走了,我伸出舌头来,这前面还有一小截呢,这样就不走了?我去摸蛇坠想点亮这里,浓墨按住我的手,“先等等。”

“好黑啊。”我嘟囔着,这么黑的地方容易撞见鬼吧,还阴气森森的呢。

“怕黑就抱着我。”浓墨悉悉索索地不知dào

在干嘛,然后我一懵,便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原来是解开大衣来包裹着我,“这样是不是就不怕了。”

我向上抬头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然后躲进了浓墨的怀里,“我们在等什么?”我问。

“一条狗。”浓墨说着便托起我的下巴,声音也变得浑浊起来。

“什么狗?”我在底下攥紧了手,揪上了他的毛衣下摆,“为什么……”浓墨的头压了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鼻子,大概是跑错地方了,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为什么,要等一条狗?”

“因为很重yào

,大家聚集到一起讨论着搜寻结果。”浓墨带着我往后靠了过去,就在我要抵上墙壁的时候,浓墨托着我的腰转了个身,便成了他靠在墙上,我们的呼吸都喷薄在了一起,他舌尖又向下舔了舔,这回舔到了我的嘴唇,“有村民说,曾经在这里听到了呜咽声,在这之前。”他的声音越发浑浊,但是咬字还是比我清楚多了。

“那,那是……什,什么……”我都要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他说仔细听起来就是狗的声音,但走进来又什么都没有。”浓墨说着便轻轻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要进一步的时候,我用手挡在了两唇中间,不把话说清楚,休想。最讨厌被吊胃口了,还是在这么额,这么黑暗的环境下,我会压抑疯掉的。

“那是什么?和小宝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浓墨不悦地拉开我的手,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点了一下,“你说生命看见的,那会是什么?”

“生命对着小明的老家叫的那一次?可是这里离小明家还隔了一段距离呢。”我想了想,大概离了五十来米吧,生命对着那里叫,又不是对着这里。

“且等着便是。”浓墨封住了我的嘴巴,呼吸立kè

变得更加粗重。

“等,等等,等等啦!唔……”我一脚踢向他,浓墨便伸出大长腿来禁锢着我的腿,“你放……”直到我气喘吁吁之时,浓墨才放开了我。

“阿璇,我们好久都没有……”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呸了一声,“你还真说得出来,不害臊!”再说了……哪有很久!

他扭了下脑袋,“阿璇,你都不想吗?”

“想你个麻雀爪爪!”我伸手进去他的腰间,要掐他,浓墨嘘了一声,我便不敢动了。彷佛周围的空气分子都静止了下来,不再运动,什,什么东西来了吗?我往浓墨的怀里缩了缩。也亏得浓墨这厮在这种坏境中还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

等了大概一分钟,我有些不耐烦了,“浓墨……”那个什么来了没啊?

浓墨的胸腔突然发出了震动,唔?我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浓墨逮着我按在他腰间的手就往下一滑……

第五百章:烧过去的纸狗

啪地一声,浓墨被我摔了出去,接着便听到了几块木头倒下去的声音。我惊觉的时候,浓墨趴在地上发作了,“林璇你胆子变大了!”我离他几米远都能听到他要揍我的心声,为了保险起见,我干脆又往后挪动了几步。

因为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脸上的羞赧已经完全掩藏在了黑暗中,我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谁让你如此下流无耻不纯洁!”我擦了擦从鼻子里留下的温热的液体,我最纯洁了,嗯。

“林璇你……”浓墨的声音有些黯哑,夹杂着微微的颤抖,“你出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啊?受,受伤了?他听上去很难受的声音将我一下子拉了过去,“我,谁让你做那龌龊事的!”嘴上虽是声讨着他,人已经慌忙蹲下去了,可是本身天就黑了,这巷子底下就更加黑暗了,看不见浓墨伤成什么样了。

“等等啊。”我伸手去扯脖子上的蛇坠,一双胳膊圈了上来,一只腿从我蹲着的双腿中插了过去,我被向前一提拉便坐到了浓墨的腿上,“地……”地上凉这三个字还没说全,浓墨就吞下了我的微怒,他又骗了我。

浓墨舌尖挑开我的唇,压了进来,一只手直接从我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了,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做这么龌龊的事?难道浓墨说的那什么都是借口吗?我的手按住他乱跑的手,浓墨狠吸了一下我的舌,我全身从头麻到脚,一阵战栗。浓墨趁机出动了另一只手,速度快跟事先这么准bèi

好了似地,很快我的两只手都被他的一只大手擒住,锁到了后面。

我怒,轻咬了一下浓墨的嘴唇,浓墨退了出去,“你有病啊!你变态不代表我要跟你一起变态!”我们不是来找线索的吗?怎么现在被挟持的反而是我呢?而且我这姿势,啊啊啊啊,太羞耻了!

“你要在奶奶家吗?”浓墨的声音居然带着腻歪,带了几分撒娇,“阿璇,还是……你想在你舅妈家?”

“当然不可能!你想什么呢?自己混蛋不要害别人好不好!”我啐了他一声,不是自己家,会给别人带来厄运的,娘家也不行,这道理我怎么不懂。喂等等,他的意思是,他的意识是……他真的想在这里??!!不行,这厮越来越变态了!我得想办法逃走,这是脑子一急就急崩了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阿璇,你在想什么?”浓墨居然反过来问我。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我说着便挣脱着他的手,奈何浓墨的力qì

之大,我挣脱了几下也是妄想。于是我干脆脖子一扭,便扭到了后面,一张嘴就朝他禁锢我的手咬过去。

浓墨不紧不慢地松了手,呵呵,怕了吧!不怕我的毒,也会心疼我的血吧,看你还敢不放。

然后我的腰被抱住了,浓墨居然隔着衣服一口就咬上了我的酒酿蛋,即使天气凉,但我不怕冷啊,我穿的极少啊!“死变态啊!”我大叫。

等我暴怒地将头扭过去要咬他报仇,并且那拳头去砸他时,浓墨轻哼了一下,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前,“不会对你怎么样。”唔?他安静地圈着我,让我有种刚才那么猥琐的他不是浓墨的感觉,“就解解馋……”

“你这个变态!”

“嘘,虽然这里没人住,但也要防止有偷情的小情侣来,不要这么大声。”浓墨濡湿的唇舌流连于我的脖子上,呢喃着,“阿璇,好想你。”

我突然就不那么毛躁了,“我也是。”我也抱紧了他,差点就回不来了,内心的浓墨再真实,也不是真zhèng

的浓墨,“阿璇也想你。”我承认。

浓墨沿着脖子,一路下滑吻到了锁骨,他轻挑开我的衣领,濡湿一路过去,“浓墨,你说不会的。”我心里越发紧张站起来,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我们这样做,天界的那些,是不是都看着呢,这么一想,我的脸就更加红了,“浓墨。”我提醒着他。

浓墨的嘴唇贴着我的皮肤,轻说道;“就一点点,我快要疯了,阿璇,就让我解解馋。”他说话间轻触着我的皮肤,痒痒的,那一块酥麻一片,我身子也早已软了下去,只是靠着最后的理智在支撑着。“你再摸摸看……”他寻到我的手,又要探过去。

“下流!”我抽回了手,红着脸给他下了一个结论,他那只手便捏上了我的酒酿蛋,我前瞻性地开启了皮肤呼吸模式,不然我早已气喘吁吁了。

“唔,下流。”浓墨重复着,便要覆上了我的唇,渡给我他口里的香津,我便瘫软进了他的怀里。在止不住的心跳声中,我听到了呜咽的声音。

几乎同时,浓墨停止了一切动作,我保持着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不敢动弹。这呜咽声,很像生命的声音,对,就是狗的声音,来了吗?这里真的来了狗?

“嗷呜。”又是一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浓墨扶着我慢慢起身。

“亮光。”浓墨说。我赶忙弄亮了蛇坠,蛇坠在小巷子里发着幽幽的光芒。

我将蛇坠往前面度了一点,在杂乱的小巷子底下,靠近那一头的地方,一只小狗正在朝我们龇牙咧嘴。“真的是狗。”我说。

“准确来说,它不是。”浓墨纠正了一下。

不是狗?那会是什么?还是别的……我赶紧用舌头验证了一下,小巷子前后除了我和浓墨,再无其他亮点,“和生命一样?”我看向浓墨。

浓墨的眼睛忽明忽暗了一下,“算不上鬼魂,虽然也和它们存zài

的形式差不多,但并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鬼魂。”浓墨说。

“那是什么?生魂?没死的?”我问。就是不解浓墨的意思。

“清明节,或者给死者烧去东西时,有人烧这个有人烧那个,烧过去就是那边世界的了,但存zài

方式都是一样的,像这个。”浓墨指了指我们面前那龇着牙的狗,“就是烧过去的。”

“你说它的前身是纸做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种形式,居然是真的!我以前不信的。阴间的钱是真的我可以理解,但这种纸扎的,无生命的东西送过去之后居然还真能起作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现在我也可以用符烧了它。”浓墨对那条狗投去了凌厉的眼神。

“别别别,你不是觉得这跟小宝失踪有关联吗?烧它干嘛呀?我们还要用呢。”我忙去安抚浓墨。

“它打扰了我的好事……”

我对旁边的幼稚鬼翻了翻白眼,将领口拉拢了点,小气鬼!连纸狗也不放过,“浓墨,我记得以前家奶也烧过一只狗到那边。”我忽然就想起了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不是今天这回事儿,我都给忘了!小明那家伙可千万要活着被我们找到啊,他不仅欠费东喜一个安生的婚姻,还欠我们家一只纸狗呢!当年小明奶奶那件事可是我家奶最后给烧过去的。

“怎么说?”浓墨来了兴趣。

“就是小明啊,你和高老头不就是知dào

我又能看见鬼之后来的嘛,我看见的就是小明奶奶啊,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我斜睨浓墨。

“有点印象。”浓墨说:“她是托你找她的家人要一只狗是吧。”

“对!然后家奶就给她烧过去了!”我说,“原来这都是真的啊,这世界可真神奇呢!”

“奶奶给烧的那只狗是什么样子的?”浓墨盯着那只狗问。

我揉了揉鼻子,“我怎么知dào

?就算是家奶也未必记得吧,你问这……”话到嘴边我看了浓墨,又瞅了瞅那只狗,接着便想到了生命对着小明家旧屋叫的那件事。浓墨说什么来着,小明家长久没人住,所以就被鬼住了!

“浓墨,该不会是……?”

“生命就是感觉到了类似的同类才会躁动不安,我当时不想理这回事,现在看来大有可疑。”浓墨说着便扔了一个石子过去,那只狗吓得掉头就跑。他怕是早就准bèi

好了吧,这石子没浸泡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就不信了。不知dào

浓墨脑子里装了什么,我要是有他半分……

“跟着。”浓墨拉着我跟着那只狗跑,那只狗跑出巷子之后,几乎径直往小明家老房子那边跑去。不是吧!不是这么狗血吧!看来是没差了,浓墨应该真的说对了,那只狗还真有可能是我家烧过去的!那不就是小明家奶的看门狗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月光微弱,非常朦胧,那只狗朝那边跑过去之后转眼就没了,我揪着耳朵问,“进去了吗?”我没看到啊。

“进去了。”浓墨肯定地说。

“那我们要不要……?”要不要进去啊?这算不算私闯民宅呢,虽然他家已经好久没人住了,虽然我这也是为了正义,虽然我们都是善良分子……

“怕就回家去。”浓墨说,“我去看看。”

“怕个麻雀!”我直了直身子,“我都比你先见过他奶奶了。”她还挺好玩儿的,并没有那么可怕,唔,希望她不要变啊,虽然我弄丢了她的孙子……欲哭无泪啊我。(????д??)b

第五百零一章:小明的老家

“一会儿拿着这个给它点一把火。”浓墨递给我一张符,在蛇坠的光芒中,符纸透着幽幽的黄。浓墨说的点一把火,就是烧了那只狗吧。

“它也没做什么啊,烧一只狗过去那边还要钱呢。”这不浪费吗?烧死它有好处吗?我嘟囔着。啧,应该拉生命过来的,也许还能和那只狗攀攀关系。

浓墨呵了一声,“待会儿你要是被咬了,可别叫唤,被这阴狗咬了,晦气自是不必说,还会……”

我甩了甩符纸,打断浓墨的恐xià

,“别说了,要是它危害我们,我烧还不行吗?”

我们俩走近了小明家的老房子,整个那一块儿都是漆黑的,唉,村子里空巢也越来越多了。“我小时候来小明家玩,不是这样的。”我咋舌,真是没人住就不能看了,没人气果然不行啊。这郁郁葱葱的一片草木把他家的窗户都给遮挡地严严实实的,估计前后也是一样的。

不知dào

小明一家多长时间没回来了,这杂草里面藏十个贼也绰绰有余了。不过,偷他们家也没什么东西,多少年没人打理了都。“浓墨,你嗅嗅里面有什么。”我指望着浓墨这尊佛,他白天都能感觉到小明家的不对劲,晚上当然也是他来主导了,我就是个小喽喽。

“你再用嗅嗅试试。”浓墨沉着声,我身上的雷达立kè

接收到他的信号。

我脑子转动地嗖嗖地,极力搜寻着适当的词语,“观察观察!”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为平凡不过的词,顺便抚了抚额。我腹诽着,切,嗅嗅怎么了,哪天让你没了嗅觉,你就会觉得嗅嗅有多好听了。

“嗯。”浓墨满足地摸了摸我的头,“你来嗅嗅这里面有没有人。”

我:“……”

我闷闷不乐地伸出舌头来,“唔?”我仔细看了看,天哪!天哪天哪!“你怎么知dào

的?”我惊奇地上手去揪着浓墨的脑袋,“你脑袋怎么长的?你怎么知dào

小宝在里面的?”够厉害的啊!透视眼吗?我又伸手去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得见这里面有什么吗?”

“粉色内衣。”

“你真是……”我又要去揉他的头发,浓墨瞥了我一眼,然后将我的手从他的脑袋上捋下来,嗯,就是捋下来。

“只要不长成你这样的脑袋就行了。”浓墨幽幽地说了一句,随后便拖着我进到了高度都快赶上我的杂草里,我反应过来他的嘲讽便要挣扎,“这里面虫子不少,尤其是蜘蛛。”

我立kè

就变乖了,好歹也不能得罪身边唯一一个能够给我捉虫子的人啊,即使这是个混球。我咬着牙跟在他身后,浓墨那长腿一抬一落,那树棍子似地草就下去了。我跟在浓墨后面,完全就是一条路出来了。

穿过从草之后,终于摸到了小明家的墙壁,“拿着。”我把蛇坠递给浓墨,“帮我看看有没有虫子爬到我身上了,感觉全身都痒。”我边说着,边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总是感觉有虫子爬到我衣服里了,难受死了。

浓墨见我真心害pà

,便拿着蛇坠给我从头到尾照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你当人家虫子傻啊,你又不是人类,万一被你活吞了怎么办?我现在还记得那只兔……”

“你再说我就吞了你!”我恶狠狠地回了过去,顺便露出尖牙示威。我都不想记得兔子那回事儿了,我赶紧狠狠揉了几次嘴边,一提这事儿,我就觉得嘴巴旁边有兔毛。

“别动。”浓墨突然低声说,他的视线就定格在我的脸上,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好像真的他看的地方就泛起了痒。

“救,救命啊……”我撇了撇嘴,“快帮我弄掉……”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快点啊!”我忍不住要哭了。

“胆小鬼。”我睁开眼睛,浓墨的脸就在我眼前,我微怔,他伸手在我的脸上拂了一下,接着唇便压在了原处,“头发而已。”他轻笑,然后又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会有这么胆小却偏要追逐勇敢的丫头。”

我知dào

我又上当了,但这次没有发毛,而是心里暖得冒泡,我伸手勾住了浓墨脖子,毫不迟疑地吻上了他。浓墨先是由着我舔吻,在我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他欺身将向我压了过来,就在我要靠墙时,他又抱着我转了个身,变成了他靠在墙上。疾风骤雨般地吻,浓墨吮地我有些生疼,我的心几乎要被吮出喉咙来,我们俩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浓墨更是喘着粗气。我的手抱着他的肩膀,在牵扯中,不小心碰上了湿漉漉的墙壁,手背上被覆了一层灰的触感,这才清醒过来。

一吻作罢,我和浓墨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浓墨弯着腰,和我头低着头,“阿璇。”他居然又轻笑起来了,“我觉得很高兴。”我也是。

突然房子里面传来了粗噶的一声,是有人坐上了椅子的声音,那种吱呀的,老旧的声音。我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听到这恐怖的声音又加速了,“里面只有小宝一人。”我小声说。意思是,别的就不是人了吧。

“嗯,我们得绕道前门去。”浓墨说。

“就在这边进去吧。”我说,我摸了摸墙壁,真的很湿,这后面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又被这么多草木给堵得死死的,摸了一下,就感觉手上的灰尘混着潮湿,很厚重,浓墨的后背肯定也弄脏了。大概早在小巷子里就弄脏了吧,怪不得他要换个位置,我心里又是一暖,这厮就是喜欢来暗的,呸。

“前门还不是没钥匙,既然都是穿进去,何不就这样呢?还要绕一段路干嘛?”我提议。

“从后面进去,你不怕吗?你对他家的前门比后面要熟悉些吧。”浓墨淡淡地说,“别吓哭了就来麻烦我。”

“不会的,我看小宝在小明那屋子里,那里应该是重点,所以我们先从这一块进去。”我指了指右边,“那里是小明爸爸的房间。”

浓墨哼了一声,“对他家这么熟悉?这么多年了连哪个房间是谁住的都记得,当年感情很好嘛。”

“是啊!感情不好也不会让费东喜去他家考试了,我两个好朋友现在是一对,哧,想什么呢!”我捏了捏他的脸,小气鬼,心里自觉甜蜜,“去那边啦!快去开路!”这有什么难记的,我对费东喜家也熟悉啊,而且我玩过的,哪家我不熟?

浓墨脚踩着高大的草木走了过去,“这间是他爸的?”

“对,如果小明奶奶真在这间屋子的话,我觉得还是在这间屋子比在她自己的屋子,在小明的屋子先碰上她的几率小一点。”我说,我可不想我们俩一进去就迎头碰上了一张恐怖的脸,谁知dào

小明奶奶现在成什么样了,都偷人家小孩儿玩了,也不知dào

是不是成了疯鬼了。

我瞧着里面的轮廓,找到了,一个空位,小明爸爸的床铺是靠墙的,床尾处空出了一大截地方,“我们就在这里进去。”我问浓墨:“准bèi

好了吗?我们可要进去了。”

“这句话不是我该问你的吗?斩妖链带了吗?”浓墨说。

“带了啊。”我张口就答,“但是,我可不想用它来对付小明奶奶,她以前还给我塞过好吃的呢!小明也因为我而……”

“我是让你别冲动之下拿出来,这不需yào

斩妖链,也不是大奸大恶之鬼。”浓墨说,“保管好它,别让它蹦出来了。”哦,原来是这样,我抖了抖袖子,将斩妖链向上捋了几把。可被出来吓得小明奶奶了,知dào

吗?

“咳咳,咳咳……”我一个没站稳,手按上了床铺,衣袖挥舞间,带着灰尘也舞了几番。浓墨将我拉起来,我用手挡在鼻子外面。真是好大的灰尘。

“用皮肤。”浓墨掐了一下我的鼻子,他自己却隐忍着这里的灰尘。

我们静默地站了几分钟,等到周围的灰尘重新沉淀了下去,周围静地让我发慌,“浓墨。”

“嘘。”浓墨捂住我的嘴巴,我掏出蛇坠置于眼前,暗暗的屋子里,亮了许多。浓墨轻轻挪动了一步,我也跟着挪了一步。

然后他把手拿了回去,“小宝还在吗?”

我嗯了一声,“还在小明的房间,一点也没动。”

“他在做什么?”浓墨问。

第五百零二章:两双幽幽的眼睛

“小宝好像在摇篮里,他的两只手在向上抓握着,就跟小孩子想要大人抱抱一样的姿势。”我尽lì

描述着我所看到的吗,我怀里他旁边有东西,不是小明奶奶就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人。

浓墨又轻轻挪了一步,蛇坠照亮了旁边的角落,屋子里灰尘极重,墙上的贴画已经翻卷下来,在光芒对边投下了暗影,我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脚印。浓墨走到门边,看着那扇门,“那边是什么屋子?”

“堂屋,再往东边去,就是小明和小明奶奶的屋子了。”小明和他奶奶的屋子是一间大屋子隔开来的,他当年还跟我抱怨他那房间一点隐私也没有,就连中午午睡的时候,他奶奶就能透过那道间隔木板看见小明,然后勒令他睡觉不许玩。

我和浓墨直接穿到了堂屋里,一张已经烂得起了黑屑的木桌上放置了一个水瓶,水瓶上也是被灰覆盖得只能隐隐地看到底下的淡红色,几条长长的板凳,一条架着一条,全都堆在一遍。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显然没有任何人来过。

黑暗让我感到压抑,嗓子里堵着一股气,浓墨握着蛇坠四处照亮,“这里只是活动的地方,现在不在这边。”浓墨说。我紧跟在浓墨身边,恨不得后面也长出一双眼睛来,浓墨看我缩头缩脑的,又拉开大衣将我包裹了进去。

呼,这样果然好多了,真是奇怪,这样就不担心后面有东西了。“我揪着浓墨的毛衣,再靠了靠。”

浓墨将大衣丢给我,“胆小鬼自己揽着。”我在他怀里发毛地龇了龇牙,然后裹紧了大衣。上好的料子摸起来很舒服,我顺便把脸贴在浓墨的毛衣上,唔,这样更加安全。

浓墨带着我转悠了一圈,他似乎没找到他想要的线索,接着摸索到了另一扇门,那扇门是通向小明和小明奶奶屋子的,“我们先进去的是小明奶奶的屋子,中间隔了一道木板,木板那边就是小明的屋子。”我报gào

道。

“裹好了,那边阴气极重。”浓墨说,“她肯定知dào

我们来了,做好心理准bèi

。”

我吞咽了下口水,手向门摸过去,只消片刻,我们已经站在了小明奶奶的房间,入眼的便是那把竹椅。我对竹椅还是带着点恐惧的,在瞎眼算命先生家的怪院子里,我也看到了相似的椅子,心理阴影真的很难抹去。想到这里,我不禁僵硬了身体。

小明奶奶的房间没有床铺,我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她去世了,所以家里人把她的东西也跟着扔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把竹椅,“奶奶,知dào

我们来了,何不现身?”浓墨对着空气说道,他的胸腔震动着我的耳膜,我闭了闭眼睛一手从里面环住了浓墨的腰身,一手将他的大衣拉紧,不敢去看。

“你是小明奶奶吧,我们是小明的朋友,他这次没得空回来,要我们来帮忙带个话。”浓墨继xù

说着,“他说,奶奶你缺什么,我们这边就给你送过去什么,你有想要的就提。”

空空的屋子里,回荡着浓墨的话,没有声音回答他,只有那满屋子静谧的灰尘还有我们俩混合在一起的心跳声。浓墨的心跳平稳有力,而我是杂乱无章,交错在一起,显得格外明显。“怎么办?”我窝在浓墨怀里问。小明奶奶不现身怎么办?她装聋作哑总行了吧,“会不会是你的身份吓着奶奶了?”我说。

“奶奶,我们没有半点恶意,就是受小明的托付,来给你送东西的。你是不是要现身来续一下。”浓墨放低了语调,“就是来看看你,璇子来问问你,一条狗看家够吗?要不要再多来一条?”

回答我们的还是安静,我偷偷睁开眼睛,看向那把竹椅。在灰蒙蒙一片的屋子里,只有那把竹椅干净地一尘不染,与这里格格不入。这椅子一定是小明奶奶经常坐的,它的表面已经被磨地十分光滑了。绝对是长坐这把椅子啊,我顿觉毛骨悚然,似乎能看见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老太破坐在那椅子上,佝偻着身子骨。她的眼睛冲我们看着,那眼睛一眨不眨的,带着我们私闯她住宅的怒气。她一龇牙,满嘴乌黑,空洞地能将我们给吸食进去……我抖了抖身上的冷汗,嗷呜,我在想什么呢!

“我们先进去吧!”我说道,“小宝现在好像睡着了。”

“既然奶奶现在不想见我们,那就请恕我们不礼貌了。”浓墨说了最后一句客套话,就带着我绕过了那个光亮的椅子,路过的时候,我彷佛都能看到一双破烂的鞋子,从鞋子里伸出了几根枯竭的脚趾头,我一阵痉挛地收回了视线。

小明奶奶和小明的屋子中间只有木板隔着,那木板我小时候看着,还挺高的,但现在一看,都没有浓墨高,要不是房间太黑暗,浓墨从这边都能看到那边的东西。木板中间还有很多洞,大大小小的洞,幽暗从那间屋子渗透过来,我更是禁不住哆嗦。怪不得小明要指控他没有隐私呢,就这破烂木板也的确没有隐私啊,这破洞我肯定以前没有,但这木板的高度的确那么矮,小明奶奶只要站在她那高床上那么一看,就能逮到开小差的小明,然后一顿训斥。

木板的前头,有一块半截的布帘子,只能盖住上半身,我以前就不知dào

要这布帘子是干嘛的,小明小时候根本可以直接过去,现在也只能从上面遮挡到我的腰间,这就是所谓的房门。想来小明他爸也是个节省之人,现在日子可是好多了,但小明奶奶也没享shòu

到半分咯,连烧条狗这种简单的活儿都要我家奶来帮忙。

浓墨小心地掀起布帘子,那木板都没有浓墨高,就更别说是木板上开凿的门了。帘子上的灰尘就不用描述了,只能用慢动作。其实我还蛮想穿过去的,但是那边对我来说可是重灾区,小宝在呢,我不觉得有那么简单。当然,浓墨也是这么想的。

浓墨在掀帘子的时候,我简直如站针毡啊,脚下就跟戳了针似得,根本站不住,后背也像是被东西戳来戳去的,极为不舒服。我知dào

我别扭在哪里,像我这种从小就被爸妈送到家奶身边,一直担惊受怕家奶年纪大离我而去,然后又被各种阴谋包围,一度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这种环境下,我就连上下个黑楼梯,我也要背对着墙壁,我最怕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对,我恐惧的是我和浓墨的背后,我对那把椅子极为敏感,一想到小明奶奶可能随时坐在那上面,我就浑身发寒。浓墨顾着前面,我可不能不顾后面。于是,我悄悄从大衣里再次探出头去。蛇坠飘在浓墨的左前方,光芒也能分到那把椅子跟前。浓墨不时地扇着灰尘,朝里面张望着。

那把椅子安静地置于地上,其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我没看到可怕的脚,也没看到枯萎的手。好在一切都是我在臆想,我便要收回视线,突然,那张椅子吱呀一声,响起了粗噶的绵长声音,“啊!”我吓得抱住浓墨就将他那间屋子推,浓墨没来得及低头,一脑袋撞上了破旧的木板,哗啦一下,眼前一黑,木板带着飞扬的灰尘被撞烂了,浓墨嗷了一声,我们双双趴到了地上,我手一扯,蛇坠带着光降到了地上。

“浓墨,你没事吧?”我慌忙去摸浓墨的头。

浓墨捂着脑袋满眼无语地看着我,“吓出胆了?”他淡然地揉了揉额头,然后在我的脑袋上弹了一下了,“是不是眼睛又乱瞟了?”难道他没听到吗?看浓墨的样子,好像只有我能听到,真是的,小明奶奶你专吓唬我一个人干嘛!

轰地一下,一块已经腐朽的木板在经过撞击之后落到了地上,我们俩趴在灰尘里,浓墨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别用口鼻呼吸。”他咳嗽了好几下,我们俩都被灰尘迷了眼睛,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们用蛇坠向四周照了照。小明的床铺,还有书桌,凳子,他的床上放着一个摇篮。

“浓墨。”我喊他,他也看见了。

“我去看看。”浓墨说。

“等等……”我按上浓墨的腿,的眼睛看向了床底下,那两双幽幽的眸子,从床底下的黑暗处投射了过来,一双发着白光,一双发着幽暗的灰色光芒。

第五百零三章:那是我参与的因果

浓墨没有立kè

动作,而是在空气又要沉淀下来的时候,他朝着床底下扔进了一颗石子,“汪。”地一声,一条狗窜了出来,同时我看它的背上还趴着什么小东西,但是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

我从地上一溜烟爬起来,奔到了摇篮前,蛇坠的光随即照亮了那个婴孩的小脸蛋,它睡得极好,小嘴还在嘟着。三天了,他是怎么过来的,这里有吃的吗?我将小摇篮抱了起来,别说,这小屁孩还挺沉的。我颠了颠,真不轻,陈家养的极好啊,可爱爆了,这么可爱,我都想偷走玩了,啊呸,闭嘴。

我们这抱了小明奶奶偷回来的娃,还能走得掉吗?我回头看了眼了浓墨,我使劲挤了挤眼睛,还是快逃吧!来吧,我们走吧!我向他伸出了手,再不走,一会儿小明奶奶要暴走了啊!可是浓墨却没接我的意思。他是拉上了我的手,但却拉着我去了小明奶奶的房间,看来,他是要一次性解决掉这件事,省的以后不踏实,再惹麻烦怎么办。

也是,不能不搞清楚她偷人家小宝额原因的,好在宝宝没饿着,没怎么着。这要是出了事,谁来负责?毕竟是鬼,总不能瞅着鬼来负责吧,还是问清楚了缘由再说。浓墨领着我来到了这间房,看来,他早知dào

小明奶奶就在这间呆着,而且,他极有可能已经知dào

小明奶奶的作案动机了。

小明奶奶的房间依旧只有一把空椅子,就连那条狗也不知所踪了,不知dào

驮着那坨东西去了哪里。地上只有灰尘被我和浓墨搅乱的狼藉,别无其他。我估计她没有恶意,不仅没对小宝怎样,也没来吓唬我们。

“奶奶,出来见一见吧,我们也许能帮你。”浓墨朝着空气说,他的眼睛扫视着黑暗的角落。我抱紧了小宝,生怕又被小明奶奶给抢了过去。

浓墨见小明奶奶不说话,也不现身,又说道:“奶奶,小明他过一阵子就回来住了,难道你要到那个时候才想见上一见?”骗子,我在心里说着,突然觉得好对不起小明奶奶,我把他孙子弄丢了,现在又要抢她偷回来的娃娃,等等,她不会是偷娃娃回来作伴的吧?我为自己这想法点了赞,嗯,很有可能啊!她想小明了,但是小明又久久没有回来看她,然后她又寂寞又无聊,就偷了个娃娃回来玩,我真是太聪明了。

浓墨继xù

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你还想和小明一起住的话,倒也欢喜。因为你的孙媳妇儿……”

突然,吱呀一声,冗长的沉闷吱呀声将我惊得心脏都快跳芭蕾了,没错,声音就是从那把椅子传过来的,那把椅子从中间凹陷了下去,然后我便看见地上出现了一木头拐杖,一个模糊的佝偻身体渐渐出现在竹椅上。孙媳妇儿,浓墨说的孙媳妇儿可是费东喜?这也是奇了!这怎么一说费东喜,这小明奶奶就出现了呢?

模糊的身影越变越实在,白发苍苍的老人脸皮子都耷拉了下来,身上穿的衣服和我那次见她一样一样的,穿的还算整洁,头发蓬乱如故。“奶奶。”我叫了一声。

“哎。”小明奶奶抬了抬眼,眼皮子臃肿不堪,“璇子啊,你回来了。”

“奶奶,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啊?”人死之后不是投胎住坟干嘛吗?为什么小明奶奶要住回这个屋子呢,还带着一条狗,四只眼睛,回头又来偷娃娃。我将摇篮往怀里带了带,“奶奶,你居然还知dào

费东喜……”

“奶奶不比我们人间消息闭塞。”浓墨幽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

“璇子丫头,你身边的这位小年青,说对了。”小明奶奶的声音粗哑,喉咙里跟上了绣的发条一样,低缓地转悠着,听着使我挠心挠肺,不舒服。“我走得早啊,没看到小明娶媳妇儿,我这心里头啊。”她举起那树棍棍一样的胳膊,手指戳了戳心窝子,“我不能安心啊,当我知dào

我有孙媳妇儿之后,我这把老骨头可激动了。”

“那你为什么要抱走小宝?这跟小宝有什么关系?”我闻言便傻了眼,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吗?不过像死后还这么关心下代,也是满满感动的,可这什么逻辑呢?我呆愣着看向浓墨。

“奶奶,何不让那狗出来见见?”浓墨见小明奶奶望向我,便紧了紧我的手,“奶奶还是耿耿于怀那件事吗?”浓墨敛了敛下颚。

嗯?哪件事?我迷茫地看着浓墨,哪件事啊?和我有关,而且还和小明奶奶有关?我不禁纳闷了,“浓墨,什么事?关于我的?”我突然想起了我把小明给……“难道是小明……”浓墨及时地捂住了我的嘴巴,不是小明吗?我差点又说出来了,要是说出这件事来,奶奶估计真的会暴走吧。

小明奶奶低声哼了一声,粗哑着嗓子说:“那件事虽然是璇子帮忙的,但我这老婆子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她朝堂屋那边招了招手,“我知dào

这不关她的事。”

“等等。”浓墨突然喊住小明奶奶的动作,她顿住了那枯萎的手,它还置于半空中,她耷拉着眼皮看着浓墨,等着下文,浓墨沉声问:“一般人能承shòu吗?”他后又补充道:“阿璇胆子小,看不得太过的。”

“难看?”小明奶奶一跺脚,那脸上的皱纹都来回波动了几下,耷拉的眼睛下的黑眼圈也蔓延至下眼睑好几寸的地方,这是有多动怒啊。接着那躺在地上的拐杖便一跃竖起,自动回到了她的手里,“你敢说他难看!他可是我的宝贝!”她瞪着深陷的眼睛,在微光下显得极为恐怖。

怎么回事?她怎么这样就暴走了?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浓墨,我会看到什么?”我一只手蒙上了小宝的脸,“那是什么?”我问。

浓墨没理我,他低了低头,“奶奶请息怒,晚辈绝对不是那个意思,阿璇也时常为那件事情感到惋惜难过,但奶奶你也知dào

事情的真相,这不是阿璇能够决定的,阿璇只是没办法推辞,她的内心也是煎熬万分。对这件事情,我们都感到很抱歉,但已经无力挽回,只能尽lì

去弥补。实在是阿璇自小就胆小,她连黑暗都怕,更别说是与她相关的了,这更是会增加她的恐惧感。”

我也实在不知dào

浓墨在说些什么,又不好插嘴,最能等在一边干着急。

“你这小子。”小明奶奶的怒气似乎是消了很多,“倒是会说话,这么聪明也不枉璇子丫头和你一起,还一眼看出了这些关联,倒是聪明啊。”她将拐杖放了下来,两手搭在膝盖上,凹下去的嘴巴一动一动的,“我给他在鬼差那儿求了续,不会像先前那般断手断脚的了。”断手断脚的?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我接下来要看到的是什么?

“浓墨,我不敢。”我预感到不好,我求着浓墨给我点暗示,要是太可怕了。我,我就逃避一下,我不看了,和我有关的,我会有阴影的!

“奶奶说了已经续好了,不可怕的,只是阿璇,你也是这因果中的一环。”浓墨轻轻叹了口气,“私心我也不想让你见,但这是一串因果,不仅你要来解,还有其他人也要来解。”他在我的脸上摩挲了一下,“见一见吧,你也该知dào

自己做错事了,就会有这些果。”

“嗬……”我心里紧张,但既然浓墨这么说了,我便相信他,他一定不会害我的,我做错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想看看,这个果是什么,“奶奶,我,让我见见吧。”

浓墨揽住我的肩膀,“别害pà

,刚刚太快了你没看到,这下可以仔细看清楚了。”

小明奶奶又朝堂屋招了招手,黑暗中走出了一条狗,那狗的眼睛发着白色的亮光,而它身上趴着一个同样眼睛发着暗黑光的小家伙。

那是一个小婴儿,赤条条的趴在狗狗的身上。它亲昵地揽着狗狗的毛,小手揪着劲劲儿的。狗狗摇了摇尾巴,尾巴在他的小屁股上怕打了几下,小婴儿便咧嘴咯咯笑了起来,还没长牙的嘴咧着的都是牙肉,那笑脸简直戳进了我的心窝。

小孩子都这么可爱吗?我低头看了一眼小摇篮里的小宝,那孩子比小宝还要可爱几分。

第五百零四章:归还

他看起来全身都是圆滚滚的,圆圆的脑袋,圆圆的大眼睛,还有那微翘的嘴巴也张的圆圆的。他头上那微微卷曲的乌发一覆盖着他的小脑袋。仔细一看,也并不是赤裸的,他身前还穿着红色的肚兜,因为趴在狗狗身上,一眼并没有注意到。

看到这样的孩子我心都要酥了,长得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害pà

呢?我恨不得马上抱在怀里亲上几口啊!“浓墨,他好可爱!”我笑着去跟浓墨找共鸣,可浓墨的眼里除了温暖还有一层别的什么,“怎么了?浓墨,他不可爱吗?”我把摇篮塞到浓墨的怀里,随即朝着宝宝拍了拍手。

“来,抱抱。”我走近了几步,可是那条狗却朝我龇着牙,喉咙里哼哼着,很不待见我的接近。我收起了笑容,然后嘴巴咧出了更灿烂的笑,“来,给我抱抱,我不会伤害他的。”

那宝宝看到我,把小脸压了下去,埋进了狗狗的毛堆里面,好像……也不喜欢我,“他怕生,没见过生人。”小明奶奶闷闷地说。

我直起了身子,“奶奶,他……”话还没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心里蓦然一颤,像是被斧头狠狠地凿穿了一般,他,他不是人!这孩子已经不是人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我要是能抱到他的话,也就是冰冷的触感吧,心里好难受。

浓墨把摇篮放到了地上,过来按住我的肩膀,“阿璇,他的确不是人了,小明奶奶,这孩子,还有这条狗,都已经不属于阳间的了,这点你要知dào

。”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求着浓墨给我答案,“为什么你怕他吓着我?他很可爱啊。”

“我接到他的时候,那样子……他对于你来说,大概很恐怖吧。”小明奶奶的嗓子更加黯哑,更加难听,她的情绪也波动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是谁的孩子?”又是……怎么死的?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啊,费东喜……和我有关……嗬……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答案,我无比希望是假的,“浓墨,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阿璇……”浓墨的眼里满是心疼,“你也不是故yì

的。”

眼泪早已打湿了的脸庞,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原来是那孩子,浓墨,我知dào

我造了孽的,可是我没想到,我还能亲眼看到我造孽的后果……”

“阿璇,阿璇。”浓墨抱着我,“没事了,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是我!真的是我!要不是我,太阴……”

“好了没事了!阿璇,你也自责了很长时间,只能说这是一个错误,一个已经不可挽回的错误,我们现在只能尽lì

弥补。”浓墨没让我说根本原因,小明的奶奶不知dào

那些恩怨情仇,她只知dào

孩子们之间的相处出了问题,费东喜一气之下来找我帮zhù

打掉了孩子,她只知dào

表面的。其实,真的是由我引起的啊,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我嘤嘤地趴在浓墨身上哭泣着。

“璇子丫头。”身后小明奶奶那干燥晦涩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也别自责了,这孩子啊,就这命,就这命哦,都怪小明着混蛋!”小明奶奶不知dào

事情缘由,错怪了小明,她要是知dào

她的曾孙是因为我而被打掉的,她的孙子又是因为我失踪的,会不会撕了我?我只敢躲在浓墨怀里哭泣,却不敢明说这是我的错,我真的……欠他们家太多太多了。

“阿璇。”浓墨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发,“你看看他们玩的多开心。”他们?我从浓墨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便看到那条狗趴在摇篮旁边,它身上的那孩子双手扶着篮筐,咿咿呀呀地和睡着的小宝说着话,那场面让我的心又酸又感动。

“我给他取了名字,叫小峰,他才那么点儿大,血肉模糊的,我接了好多天,求了好些门路,才将小峰给还原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心里也是疼地发憷,我知dào

的,人流就是将那小身体打碎,想着就够我疼的了。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答yīng

了东喜的请求,我就该把东喜绑起来,我真是……造了个大孽啊!

“他什么都不懂,我总不能带着小峰生活在坟墓里,我就带着它来到了这个家住下了。”

“离这里不远的巷子,你们是不是经常去玩?”浓墨问。

“是啊,然后我就偷了一个孩子回来陪小峰玩。”小明奶奶说出了原因,原来就是让小宝陪着这孩子玩,原来如此,小孩子本就火焰低,小宝当然可以看见他们三个,并且以为是真的。

“奶奶,你没想过这孩子的家人会着急吗?你不认识陈大妈家了吗?都是邻里,你这么做就没考lǜ

清楚吗?”我说。

“哼,那个陈老太,她前些日子看我有了宝贝曾孙,居然还嘲笑我!”小明奶奶跺了跺脚,鼻子里哼着气,竹椅吱吱呀呀的响着。

“陈老太?”我全身一抖,想来她说的也不是那个僵尸,可还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她说的该是陈大妈家的婆婆,可是她不也早就去世了吗?噢……我反应过来了,她们这是成了坟墓邻居吧……

“就是她!我把小峰接回来的时候,她那嘲笑的跟什么一样,我就看不惯她在阳间跟我斗狠,死了在阴间也要跟我比!我一气之下就带着小峰回到了这房子,然后将她的曾孙给抱了回来。”我听了脑袋上直冒黑线,敢情这是陈家老太太在地底下多了嘴,然后就惹恼了小明奶奶,这下连累自己阳间的曾孙遭了秧,这……

我瞥向浓墨,他明显也是被震惊了,不过他还算镇定,毕竟人家是国家一级演员,“奶奶,小峰对于你的重yào

性之于小宝对于他家人的重yào

性,现在陈家只是报了警,等到陈家走了别的门道,若是查到了这里,你和小宝就没有安生日子了。”浓墨这是在唬她。

“我也就,就玩几天。”说到这点儿上,小明奶奶显得很没底气了,她当然不想惹事,作为鬼,不是说鬼有七分怕人吗?要是他们被发xiàn

了,还不得找道士来收鬼了,小明奶奶也不傻,大概就是赌了一口恶气,唉,这在阳间斗了就算了,哪知dào

到阴间还是不放过彼此,怎么在这么郁闷的情况下,我还是觉得有点好笑呢。

“奶奶,我们现在能将小宝给送回去吗?陈家真的很焦心,一家人肯定都吃不好睡不好,这感觉你应该知dào

的。”将心比心吧,小明奶奶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太太,都不怪我是她孙媳妇儿流产的帮凶,这足以证明,她真的有在思考,并不是成了鬼就胡搅蛮缠。

“行吧,她肯定也要来找我吵架了,我还要躲在这里躲一阵子。”小明奶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这孩子,是不是说小明要回来住?”

“奶奶,那是我引你出来的法子,你的准孙媳妇和小明也自会和好,这点你放心。”浓墨招了,顺便报gào

了一下好消息,虽然,这好消息不知dào

能不能尽快实现了,小明还没找到呢,唉。

最后,我抱着摇篮和浓墨一起挥手跟他们告别,心情真是复杂难耐,那孩子趴在狗狗的身上远远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都化了。现在这社会啊,人流也越来越多了,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若是能这样让他们的妈妈看上一眼,不知dào

还会不会舍得放qì

一条小生命。

忘了说了,我还是这孩子的干妈,真是挺心酸的,我当然不想这么早就被喊妈,但要是这孩子能活过来,我千百个愿意当干妈啊,只可惜,我早说了,世界没那后悔药,也没那月光宝盒。浓墨捏了捏我的肩膀,“还哭呢。”

“我不希望让东喜看见这孩子。”外面的风一秒就能风干眼泪。

“因为你已经够伤心了。”浓墨猜中了我的心思。

“是啊,我已经很伤心了,但我相信,我这伤心根本不及东喜的千分之一,这是她的骨肉,谁也不能体会到那心情的。”我说,她看见了还不得又疯了,我都差点要崩溃了,好想抱抱他,要是他还或者的话,抱在身上也是一个小暖炉了吧,真是可惜了。

“我们至少抢回来了一个。”浓墨将摇篮接了过去,然后牵着我的手,送到了陈家的大门口,敲了门之后我们就躲了起来。我们俩在黑暗里看着陈家的门打开了,看着陈大妈出来了,看着陈大妈哭天抢地的,看着里面的一家人都出来,然后个个哭得都和带劲,心里暖得都快融化了。

“浓墨,你说这天性是不是很奇怪,一代为着一代,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是这样的,上一代为着下一代,甚至还为着下下一代。”即使已经去世了,身子骨化为了泥土,但灵魂仍旧牵挂着则自己的子孙,真是让人不禁感叹。

“都是这样的,但反过来就很少了。”浓墨插了一句。我们相拥着看着天上的繁星,终于是办成了一件事,虽然这与太阴没有多大关系,心里仍旧舒服了很多啊,这样的日子还有多长呢?

第五百零五章:妖会

“家奶,舅妈,我和浓墨走了。”我抱了抱家奶依依不舍地说。

“一定要平安。”家奶摸着我的手,久久拉着都不肯放,嘴里念叨着,“一切小心,家奶这里你不用记挂,家奶知dào

你是璇子就好。”

“璇子,放心,家奶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舅妈信誓旦旦地与我保证着,她揽住家奶的胳膊,“我本就打算让妈搬来和我一起住,两个人住一起也有个照应。”

“舅妈,真是难为你了,萧家真的要谢谢你了。”我眼里噙着泪,“谢谢你舅妈,其实我们来回都很便利的,就是怕脱不开身,这一走,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有空了。”

舅妈点了点头,“不用跟我说谢谢,我还要拜托你们照顾思源呢,他在电话里说的很好,不知dào

具体怎样。”

“思源是过得很好,林家都是厚道人,不会亏待他的,阿姨放心好了。”可怜思源他过得并不好,还在住院呢,好在林家除了林璇和大妈妈都待他不错。浓墨把我拉到身边,“阿璇我来照顾,我们这之间的因果,也是该受的。”

“好好的。”家奶紧抿着瘪嘴,“你们都要好好的,以后,要是……也要来知会我们一声,也好再见见……”我知dào

家奶要说什么,可是家奶,那样的离别应该很痛苦的。

虽说很难答yīng

,但我依旧点了点头,不是敷衍,也算是个对自己的承诺吧,一定要活到可以和家奶别离的那时候啊。

次次分离,就是骨肉的一次相割,但愿再也不要别离,再也不要分开了啊,好在这回家奶不需yào

看着我和浓墨离开的背影,转身只是瞬间的事。

生命,我们把它暂时留在了老家,那里才是它喜欢的地方,舅妈可以照顾它。它是在那里长大的,感情不比我浅。

只在尨眸镇待了几天,外面就发生了不少事。年初青已经出院了,她在电话里那开心的语气,定是被年后哥给接回去的。她又对我叮嘱了几句小心便匆匆挂了电话。我握着电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边那一句有磁性的声音,初青,吃饭了。好吧,那个软弱的年初青也得到了爱情,虽然爱情的路上可能布满荆棘与禁忌,但也算是跨出了那一步。我怕是吃不到她的喜糖了,但还是一阵乐呵。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思源的伤势也没大碍了,再几天就能重返学校了,我已经可以预见到绿儿那丫头不用再哭鼻子。査承彦给我的反馈就是,妖界的整合已经步入正轨,训liàn

都进行地掷地有声,这边倒是异常顺利,偶尔有反对者也被湮没在了支持声中。妖界大部分妖族都加入了,我不知dào

太阴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可以和这么多妖精争斗的,但绝不可小看她。

烦心事从来也就不会少啊,我被骗阴差阳错地进入内心世界的时候,太阴星君应该觉得我是出不来了。可她没想到,我最后战胜了自己。于是她大概恼怒了吧,林璇勾魂的任务忽然就变重了,白头山也忽然吸引了不少人前去听道,算命先生的家也一改风中孤立而逐渐有人进进出出那宅子。一股浓浓的不安生氛围笼罩在妖界上空,若搞不好,人间怕也会有更多生灵遭殃。

为此,我们妖界几大妖族首领聚集在了一起开会。

“太阴星君搞这些动作是何意?”黄鼠狼王摸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璇王,你和太阴星君比我们都熟。”

阿璇凑到我跟前,小声说:“王,这条黄鼠狼是看上你了吧。”

“你见到过裴丰的妈妈了吗?”我也小声回她,估计她是没见着,见着就不会心存这想法了,人家哪是看上我了,那分明是饿了。我一头黑线,难道我们的香味对他们来说真的很有诱惑力吗?

“王,你说什么呢?哪有那么快啊,裴丰对我好像没那心思。”阿蓝羞赧道。呵,没那心思也好,不然她被未来婆婆给炖了一锅蛇汤,我都不知dào

该找谁理论去。

我轻笑了一下,“黄鼠狼大王,虽说这太阴星君害我颇多,但我只知其毒辣,其他也不了解,况且,我们也在招她呢。”

黄鼠狼王喉结滚动,我几乎都听到了他咽口水的声音,看到他那鲜红的眼睛,极为不舒服。唉,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么回和自己的天敌打交道,他一拱手,“璇王这是在怪我把责任推给你了?那么璇王,你们之间的恩怨牵连到了妖界,而且连冥界也牵扯进来了,这难道不应该是你负很大的责任吗?”

“黄鼠狼大王。”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阿蓝不着痕迹地给我把衣服往上拉了拉,尽量遮住暴露出一点的胸部,我在心里哂笑,他只是觉得我美味而已。“一个正常的神仙是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来的,你不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吗?难道她疯了也是我来负责?她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不过是朝夕之间,我和太阳星君的感情不过是导火索,疯子就是疯子,不因这个疯,便会找到其他的导火索。”我款款走了几步,黄鼠狼王的脸色由于我的靠近变得更加躁动难耐。

我故yì

摆了摆衣袖,让蛇气的味道更浓,熏死他,果然他眼睛都直了,却不敢妄动,“黄鼠狼大王,说不定太阴那疯子就找到你家大仙的身上了,届时,那是不是也要被声讨?”他那尖尖的鼻子嗅了嗅,脸上的汗珠都滴落了下来,一看就是经常吃蛇的,他是大王,当然伙食丰盛,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现在见到我,自然是忍耐不住。

我走到他跟前,长得没裴丰好kàn

啊,全因着那还保留着的黄鼠狼原始鼻子,鼻子毁了整张脸。“璇,璇王,这……我只是随口说说。”他咬着牙说话。哼,谅他也不敢再大会上就像吞了我。

“我也是开个玩笑嘛,这太阴星君现在可是完全魔化了,她要对付的可不只是妖界。现在当然是团结起来的时候,不该有分裂的心思不是。”我云淡风轻地说,其实恨不得拔下他的黄鼠狼毛。

“璇王说的极是!”孔雀王闪耀着妖艳的衣服,调色盘状的衣衫随着她说话间闪烁着光芒,“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时候说这些都是虚的,不实在,我们被迫害是事实。我的小女儿就是因为……”她说着便泫然欲泣,旁边的侍女忙着扶她。

“孔雀大王,你的遭遇我了解到了,深感悲痛,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这些妖族才走到了一起。先不论我们之前的各种矛盾,当下,不反击便会沦亡!”我说道,然后挥了挥衣袖,在黄鼠狼王的颤抖中回到了座位上,顺带着还撩拨了一下头发,唔,有你好受的。突然觉得裴丰的忍耐力真好啊,阿蓝跟他在一起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不能因为一个蠢婆婆就不要这个好去处,还是再考lǜ

考lǜ

,撮合撮合。

“太阴星君的这些动作我不认为是在为作战准bèi

。”我说,大概是我语出惊人,其他妖王都看向了我。

“她不可能不知dào

我们在训liàn

,在准bèi

,现在那些动作若不是准bèi

,那是什么?”牛王说。

“混淆视听。”浓墨的声音!浓墨和査承彦从我们后面走来,带着一股劲风,两个人偏生的俊朗,站在一起美如画作。

“这就是那个太阳星君!”

“传的神乎其神的,璇王光明正大的爱人,这彦首啊,也大气,其中滋味我们不知的。”妖王之间议论纷纷,我就知dào

会引起骚动。

妖王见浓墨来了,便要起来行李,“大家莫要如此,浓墨目前并不是星君的身份,大家且以寻常心对待。”我赶紧说了话。

一番介shào

下来,浓墨便和査承彦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边,“太阴星君真有动作的话,也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我们当然会阻止,她怎么会想不到这点。但既然做的这么光明正大,其中必定掩人耳目多一些。”浓墨说着他的看法,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这里,只有浓墨才是和太阴星君最熟的吧,他对她的了解,才是最多的,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了。我想到这里,心里不大痛快,太阴那么喜欢他,我看着浓墨那完美的侧脸,他果真是天神啊,我不止一点的嫉妒起了太阴星君的身份,平起平坐的身份,所谓的可以配得上浓墨的身份。

“那我们怎么知dào

她真zhèng

的动作呢?”

“分离出来她想掩饰的动作,这些行为之下,那被隐藏的很好的目的。”浓墨说,其实说得简单,要调查出来,并不简单。

“报!又有妖王到来!”

我们大家面面相觑,这谁来的这么迟,不来就算了啊,下次不是不行,非要现在上场吗?一片微微的呼声中,我瞥见了那走路扭扭捏捏地身段。只来了两个,两个都是……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脸部都看不清,身上密密麻麻地缠了一圈又一圈,头上都套着特制的钢盔,这从上头掉下一车的石子都砸不死吧,堂堂一个妖王,怎么包成这样来了?我们真是大跌眼镜,那侍从也是如此装扮,真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裹胸,我穿的真是太暴露了!

“这是什么王?哪族的?一点也感受不到气息啊。”

“登记的牌子呢?”

“以什么身份进来的没搞清楚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看出来这来的是什么o(╯□╰)o

第五百零六章:鼠王的情报

我的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浓墨的腿,浓墨往嘴里递了一口茶,幽幽地说:“老鼠精。”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査承彦抬手便要给我拍背,我正尴尬地觉得这躲不过去了,见査承彦一抬眼便对上了浓墨的眸子。他们居然默契地调换了个动作,査承彦勾回胳膊之时,浓墨自然而然地上手来给我拍背。我又被呛地连连咳嗽了几声,这种感觉真是……太诡异了。

浓墨到不觉得有什么,我缓过来之后,他便自顾自地喝起了茶,“鼠王,你怎么扮成了这幅模样?”狐王一抬手,鲜红的指甲在嘴唇上摩挲着,狐媚的眼里涌动着幽深的欲望。她也认出来了,即使包裹地再严实,大家都是妖,稍作片刻就会辨别出来,这般扭捏的态度也颇为胆小了,不过也实在是应了那话,胆小如鼠啊。

“鼠王,你这般作甚?众目睽睽之下,还怕被吃了不成?放心,我们美食甚多,不需yào

你来打牙祭。”鹰王爪子一勾,便刺穿了一颗葡萄,珠圆玉润的绛红色葡萄上面还莹着水珠,煞是好kàn

,唔,肯定很美味。我想着,舌头一卷,便吞食了一颗,牙齿一咬,汁液甜美,不错,不错。

鹰王这话一说,鼠王被气得哆嗦,弱小的身躯隐隐能看见抖动。还是个孩子吗?这么瘦小,我同在坐的一样,上下打量着鼠王。我点了点头,嗯,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到,那个侍从也是,两只老鼠精越发显得畏首畏尾的。

“老鼠是众多妖族的食物,璇,每年的妖道大会他们也是来去匆匆,不敢逗留。”査承彦淡淡地说,嘴角微微浅笑,稍稍眯上了眸子,那样子,啧啧,真真蛇族是上好的美男子啊。唔,不知dào

今后是谁来摧残这位下一届的蛇王。他摸了摸下巴,“璇,你没看见已经有坐不住的了吗?”

我的两只手按压在腿上,我真的对老鼠不感兴趣的,但这身体对老鼠是天生的敏感,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咳咳……突然觉得浓墨的视线有些炙热,我迎上他的眼神,里面盛满了警告的意味。他一手覆上我的手,微微用力,我才惊觉,我刚刚是不是眼神迷离地看了査承彦?顿时心中警铃大作,我忙报以讨好的眼神,真是小气鬼啊,我那完全是欣赏的目光好吗?直到浓墨眼里的火焰慢慢隐了过去,便悠然挪开了视线,我这才如临大赦,断不敢再乱看。

鼠王被领到空座位上,他两手在桌子上一撑,便坐到了椅子上,唔,这个子是矮了。他的一双胳膊短胳膊趴在桌子上,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回答。我对面的黄鼠狼又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这自控力犹如豆腐渣啊,我不屑地剜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那只老鼠精。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稚嫩的声音就这样出来了,“各位妖王,我这一身其实是鼠族近期的流行款式,请各位不要介怀。”

我差点喷出茶水来,这理由未免太薄了吧,大家又不是不知dào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当作是好了。

“鼠王来这么晚,难道还是在鼠洞刚吃完奶?”鹰王冷哼了一声,那双阴郁的眸子直勾勾看着鼠王,这也不是个能克制住自己的善茬儿。而且,他这话分明是在歧视鼠王年龄小,不能成大器,来参加大会是有辱我们的身份。

“你!”鼠王身后的侍从就要反驳,被鼠王那包裹得很严实的爪子给挡了回去。

“本鼠王年龄虽小,或许在鹰王心中资历尚浅,但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眼光下,我完全可以不来。”鼠王虽然声音稚嫩,但说起话来倒是底气十足,完全不似他的模样。有王者风范啊。照他这么说来,他来这里是必有要事的。我啧了啧舌,果然一点儿香味也没闻到,唔,没起半点欲望,我把这归功于我的素食主义,当然这素食主义只针对蛇族的食物链下线,虽然我吞过了一只兔子。o(╯□╰)o

“我相信鼠王来此处定是有重yào

的情报,大家稍安勿躁,且听鼠王的意思。”査承彦起身对鼠王行了个弯腰礼,衣衫笔挺地躬了躬身,然后把话递给了鼠王,这才是真zhèng

的绅士啊!但我只能对査承彦斜视,因为旁边有个萧大醋坛子。

“多谢彦首,久闻蛇族彦首的大名,也曾远远见过,现在这番言辞,真是不枉本鼠王对你的敬仰啊!可比某一些要来的有礼多了。”鼠王隐隐地在骂着,这小屁孩,胆子太肥了点吧,也不怕被就地烤了吃了?虽然我们是盟族,不会做那事,但也得防个万一啊。可他胆子既然那么大,又为何走路如此扭捏,还包成了个粽子,啧,不懂这门心思啊。

果然他挑衅的话让几个妖王动怒了,但是鉴于表面,只好听鼠王说完。鼠王一改来时的窘迫,说话声音也变大了,“我知dào

有些妖族瞧不起我鼠族,认为我们无多大用处,不过是偷偷摸摸之辈。这些流于表面的评价,我也无所谓,但鼠族既然加盟了,一定不会只挂个名誉。”我在心里赞叹着,小屁孩不错,有志气!有骨气!这才是一族之王嘛,我给了对面黄鼠狼王一个大白眼,这种家伙,生来就是注定醉生梦死的,开个会都忍不住想吃零食,忒没忍耐力了,人家都已经被迫包成这样了,还要怎么滴?

鼠王的小手小胳膊在桌面上游移了一下,“我们鼠族接到密令,太阴星君可能会动土。”

“动土?”我看了浓墨一眼,寻求根据。

浓墨微敛着眸子,嘴唇轻吐,“裴老道和高人的那段奸情,他偷的东西,是时候让归还了。”嘎?风马牛不相及啊!还是我太笨了?

“几年前裴家的井底牢房?”坐在身旁的査承彦接了话头,这什么跟什么啊?我看了斑点一眼,又望向浓墨,更加迷糊了,裴老道难道还在和高人勾结?岂有此理!

我一拍桌子,劲风将桌子上的茶水拍地四溅,坐在对面的黄鼠狼王被震地牙齿都磕崩了,他尖叫着捂着牙口,他的随从便蹲下身在桌子下面搜寻牙齿。我银牙咬碎,阿蓝扶上来给我顺了顺后背,“裴老道那个老混蛋!他偏生要帮着坏人,还骗了我几大碗面!”那日的情景不堪回首,我和阿蓝两个蛇妖被香喷喷的牛肉汤的味道给熏地久久不能回神,泪流满面,没想到他居然是骗我的!

满桌的妖王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失常举动,我大义凛然地道:“裴老道就是一个和白头山的高人同流合污的家伙!我想我们现在只要……”我缓缓举起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正捂着牙口满面愁容的黄鼠狼王。他正用脚踢打着那在寻找碎牙的随从,被我这么一指,一双美目更是圆圆地瞪了出来,那黄鼠狼尖尖的鼻子上下动了动,我理解为他有些不自在而且害pà

,毕竟我身份特殊,又手持斩妖链,在妖界的分量已经被浓墨渲染地举足轻重,我唇角一抬,“只要冲到黄鼠狼族去!”

我一手握拳,“定能抓到那老混蛋!”

黄鼠狼王恨恨地就要辩解,浓墨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受力坐了下去,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冲那尖鼻子的家伙飞快地一瞪眼,他更是气得直颤,就要说话,却被浓墨抢了先机。

“璇王喜开玩笑,她之前和裴老道是故交,说话便较为随意。我们是要请裴老道来没错,裴老道也在黄鼠狼族……也没错。”这话一说,黄鼠狼王没话说了。他当然知dào

裴家有这么一个道士,自古以来,道士虽然和妖界不融,但从妖道大会也能看出,妖道相互之间若是合zuò

,必是相得益彰的事情。所以妖和道合zuò

,自古也不乏例子。

裴老道那点本事虽然不成气候,但唬唬他们还是很能的,毕竟我当初也差点灾在了他的手中。所以,这家伙肯定也是和裴老道有合zuò

的,浓墨这么一说,他当然不好否认。

“请老先生能帮什么忙?”黄鼠狼王故作镇定地问。

“黄鼠狼王可知裴老道的过去经lì

?”浓墨不紧不慢地问着。

“这些……”黄鼠狼王措着辞,“与我们不大重yào

。”我才不信他不知dào

呢,就扯吧,他再怎么昏庸,但手下用人肯定不敢马虎,用一个道士之前,经lì

怎可不调查?但现在说这些无意义。

浓墨显然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缠,便说:“既然这样,我便简单来说,裴老道和高人相识,也曾有过深交,他以前就在裴家的井底下造了一个牢房。”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扫了一眼査承彦,査承彦点头应允,浓墨便继xù

说下去,“这井底牢房,彦首和其妹妹也曾中招,被关里面,我和璇王下去营救过。”这么说完,一阵低声交谈,大家看来都挺惊讶的。

浓墨接着说,“鼠王,你说的动土是否就是在地下开凿?”

鼠王猛点头,原来如此啊,真是聪明,唔,对哦,老鼠也有很生活在地下的,一有动静,肯定不能逃过它们的眼下。

第五百零七章:浓墨的口舌

“现在太阴那一方正在动土,而且是隐于一系列的动作之下。”浓墨眼神坚定地看着在场的妖精,“裴老道对动土这一谋略很熟悉,他对高人又颇有些了解,我想请裴老道来参谋定时不会错的。”咦?原来我是我想差了啊,裴老道这回是被我冤枉了,罢了罢了,也不向他讨要牛肉面了,不然我才不愿送给假惺惺的人吃呢。

“星君的意思是想借人?”黄鼠狼王放下了掩着嘴巴的手,松了一口气,可眼瞅着他又疑惑起来,贼眉鼠眼地有些不服气,“可璇王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是要讨伐我的意思?”

浓墨波澜不惊地道:“萧某刚才也解释过了,璇王喜闹,性子爽快。不想黄鼠狼大王却是这般不能开玩笑……”

一说到风度问题上,黄鼠狼王果真不再提这件事了。我爱死了浓墨喜欢抓人痛脚的这个习惯,只要不是我的痛脚,我绝不发毛,任他堵得别人哑口无言。为了保证他的妖王风度,黄鼠狼王自然是会将裴老道交出来,嘿嘿,裴老道,你想脱身?没门儿!这下报复你的事情来了吧,你托于黄鼠狼族,附于裴家,不卖这个面子怎么能站得住脚?

“鼠王,你确定这情报无误?”黄鼠狼王还想挣扎一下,有财不外露嘛,即使是裴老道这一个三脚猫也不想拿出来,还真是贫瘠呢。

鼠王很给力地再次保证了是千真万确的,“地上的事情,没有可瞒得过我们鼠族的,尽可放心。”他抬头,那看不见鼻子嘴巴的脸朝向黄鼠狼王,满不在乎他又吸溜了一下口水,勇敢的小家伙,真香抱着亲上一亲啊。我抚了抚手背,唉,母爱又泛滥了。

黄鼠狼王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再不信就是矫情了,会被唾弃说成小气鬼,最后还是大大方方地答yīng

了。

“鼠王,不管结果怎样,都要谢谢你。”浓墨沉静地说,十分有礼,“既然是动土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是要麻烦你们了。”

浓墨先把这话给丢这儿了,就是日后鼠族还非常有用的意思,希望他们能继xù

友好的卖力。其实就是客套话,鼠族已经加盟了,今天还冒着被嘲笑的风险来这里送情报给我们柔和,这就是表明了十分坚定的立场。更何况,在地下动土也会对鼠族的生活有影响,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加入我们这些妖族,顺便保卫了自己的王国土地,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肥美利润的事。

“定当竭尽全力配合星君。”鼠王抱了抱小手,对浓墨恭敬地说。

“不知这动土的地方目前在哪里呢?面积大不大?”査承彦开口问。

鼠王想了想,说:“以白头山为中心开凿的,还连通了几处,一处为迷城近郊的一方宅子,一方是一处废旧工厂,面积颇大,正在打通。”鼠王说的近郊那处宅子想也不用想,便知dào

是什么地方了。我们找不到小明,我现在猜想是不是他被送到地下了?

我伸手进入庞大了袖口去摸了摸那块土地结晶,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来,跟着着渐起的春风,消融了些许伤痛。都到了这步田地,土地婆啊,你就不怕和你家土地公被贬成扫把星吗?你还是有了私心啊,不仅给我了这个,还提醒了我的用处,只是我没弄明白你的意思。今天一谈,豁然开朗啊,我定是不会忘了这恩情的!不是说患难见真情吗?这个时候,所有神仙能撇清就撇清,生怕糟了连累,你却偏偏如此热心,我这要是不赢,也没脸见你啊!

“我手中有的不仅仅是斩妖链。”我正要站起来涨涨士气,浓墨却将我的腿按得死死的,我丝毫动弹不得,他快速地抢过我捧在手里的土地结晶,揣了起来。

“我们手中还有一方正义。”本来大家都在等着从我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来呢,浓墨自动截去了我的后半段话,场面又趋于平静。他没有任何表示,但很明显就是不让我说这事。我十分不快地看着他。我要是说了这武器,士气就会大受鼓舞啊!这以后在地下打仗了,我们胜算也会大大增强啊!可浓墨好像不在乎这点。

耳边传来査承彦腹语,“留点底牌。”这意思就是不能和盘托出,留底线,实力可以暴露,但不能全盘暴露,我差点一激动就抖出来了。

再看向浓墨,他微蹙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好吧,我懂了,居然这么默契。那他们俩干脆相亲相爱好了,我腹诽着,都这么聪明,还让不让我勇敢坚强地活下去了?

“单凭着一方正义,恐怕不能作为粮草和武器吧。”许久沉默的虎王说,“星君,天界虽然知dào

此事,但都处于隔岸观火之态,我们的正义能取得什么更多的东西吗?”

浓墨的用杯脚轻轻叩了一下桌子,“胜了,就是正义,天界赏个千年的修行不成问题,稳坐位子也不成问题,想修仙的也会向前迈一大截,自古以来,正义的胜利,更值得称颂。但倘若这场正义之战输了,流入仙册是一桩,天界也一定会在我们失败之后派援,我们被称作先锋,让太阴损兵折将了一把,妖界配合天界这桩美事,何乐而不为?”

“星君,天界要是会帮忙,早就会吧,为何偏等我们胜利了他们坐享果实或者失败了他们再来添一脚?”兔王提出了质疑。

“难道你们兔族消息这么闭塞?”一道尖锐的女声带着嘲讽的语气,仔细看去,是一身黑衣的猫王,她竖在两边的耳朵动了动,似是挑衅。

“不是闭塞,是我们无欲无争,对这些看得淡了,要不是此次事件危机,我们也不会搀和。”兔王一袭白衣,看起来非常温顺,和张牙舞爪的猫王一对比,黑白分明,她也似不在意猫王说话的尖锐和不怀好意。

“天界的赌约,可是早有流传。因为一个赌约,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天界会帮忙就怪了。”猫王若有似无地看向我,一双猫眼里面深不见底的颜色像极了黑曜石。

“难道这次要是败了,赌约也就是结束了吗?那是赢还是输?”兔王问得轻飘飘的。

“这其中未必有输赢吧,但这场赌约带起了整个妖界都参与进来了,未免可笑,天界真是胡闹了一次,人间也糟了祸害吧,天界玩脱了可就糟了。”猫王说话间,还是不时看看我。我知dào

,她是说给我听的,对参加这次大战多有不甘,可能并不止一个妖族如此吧,大家都是被太阴星君逼迫的,但这逼迫却因我而起。即使我和黄鼠狼狡辩了几句,但我也心里也明白我在胡搅蛮缠啊。

“有异议自可退出,大可不必指桑骂槐,猫王,你们被太阴夺去的也不少,若是不想反抗,请自便,这里没有任何一人去强迫你们加入。”浓墨淡淡地开了口,他覆在我手上的手上下抚摸了一下,他知dào

我不高兴了,就如我知dào

,他也不高兴了一样。

我觉得猫王要遭殃了,要是我有机会,我一定提醒她,她居然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她微怔了一下,看了浓墨几眼,脸便染上了红晕。“星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记得你家老祖宗曾经来拜过星位,求我降予一星半点的运势,只求着你们猫族能够顺风顺水。可怜他求得毛发尽染白霜,不知……现在猫族的微露还剩多少?”浓墨缓缓地说,不带半分感情色彩,却听得猫王脸色阵阵发白。

浓墨这家伙,不是让大家别喊自己星君嘛,却还拿那陈年旧事来唬人。循坏多少岁的人了,欺负人家一小姑娘,我都看不下去了。

“望星君恕罪,我不是有意冲撞……”猫王忙起身敬礼,手指都勾在了一起。

浓墨丝毫不为所动,却继xù

说着铿锵有力的话来,“天地劫难,早有注定,妖界也该有一次团结一致的机会,自然法则,妖界没个统一的约束,便会涣散。各自为势,相互讨伐,不成风气。天界也是遵循这一法则,由着妖界统一御敌一次,整整涣散的风气。三界之中,天界为首,自当起到监督的作用,为何不管,为何不理,是你……该讨论的吗?”

字字平淡,却深深砸进人的心里,浓墨就是有这本事,且看猫王,脸色更是苍白。其他有异议的妖王更是不敢继xù

做声。

第五百零八章:斑点,找个好姑娘吧

“浓墨,你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想想刚刚那猫王被说得哑口无言,还顺带连连认错的样子,我虽然觉得好笑,但倘若她真心翻脸呢?这其中必定有许多因素是因为害pà

我们俩的身份,要是我们回归天界了,今天要是冲着了我们,那得罪我们的人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面子是自己挣的。”浓墨边说边收拾着衣物还有散落在桌子上的公文,“不懂得尊敬别人的,不适合有面子。”他将公文往包里一塞,拉上拉链便去换衣服。不知dào

浓墨有没有遇到过吵架能吵得过他的,我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指甲。

“今晚不回蛇族吗?”我看似无意地问,眼睛不时地瞟上他那系扣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我要在公司加班。”浓墨回答,他顿了一下,跟我说,“思源要出院了,我得整合一下公司的资料,等他出院我再教他,时间不能等了。”是啊,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不能管理了,提前比较好,可是萧氏的私事不好解决吧。不过,看浓墨那样子,这方面还轮不到我担心。

我嘟囔着,“你是真的要把思源拉到商人那条路上?”思源可不像你那么狡猾,做事也圆润,他没心机的。

浓墨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回过头用那墨黑的眸子看着我,“不会改变,他也答yīng

了。”

“说不定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呢,思源的性子温和,肯定不想悖逆你,他怎么好意思拒绝。”我几步走近浓墨,凑上他那眼眸,真是黑得可以流淌出墨汁来啊,我摸上他的眉毛,“浓墨,你真的要将思源从萧家带到另一个萧家吗?”他名义上可是舅舅的养子啊,舅舅那一身的医术,思源学了不少。他也跟我表示自己要报考中医,虽然同是萧家,但这明显是两条不同的路子。

浓墨扶上我的手腕,徐徐开口,“阿璇,我不会强迫他,他可以学中医,萧氏旗下他可以投资个中医院,一切随他,只要他接受萧氏。”浓墨这条件无疑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萧氏那么大的产业,思源若是接手了,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再看人脸色,生活也会飞跃好多层,。可我私心想到了舅妈和家奶,思源算是舅妈的孩子啊,若是成了萧氏继承人,那这个萧家呢?

浓墨看出了我的忧虑,他将我的手拉至腰间,“哪个萧家都是一样的,他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思源是你带回家的,要对他有信心,阿璇。”

头抵上他的胸口,手也自然而然地环上浓墨的腰,“真的好希望大家都有好的归宿,要是思源回了萧氏,有他照顾家奶和舅妈的话,我走到哪里也都放心。”

“这些我都考lǜ

进去了,定然不会让阿璇一堆牵挂和不放心地我和一起离开,都会安排好的。”浓墨在我耳边低低地唤了唤,“阿璇,晚上想我了,就来公司找我。”声音带有十分的哄骗,我一拳打到他背后,真会破坏气氛!

随后浓墨埋首与我的胸口闹了一番,抬起头的时候,满眼是浓浓的潮红,“阿璇,以后包起来,阿蓝要是再给你穿什么漏上漏下的衣服,我就贴她个一身的符纸。”

我:“……”关阿蓝什么事。

浓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是他,我绝对放下一堆烂摊子开溜,可浓墨就是浓墨啊,他肩负的任务很重,不是我能理解的。

跟随者斑点一起视察了蛇族的各个部落,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风格,更有甚者,表演了蛇舞。蛇族还是很庞大的,只是不看不知dào

,看完我都振奋了一下。査承彦说这这些还只是一小众,因为分散到了各地,聚集起来也太庞大了。

“绿儿一直在医院吗?”阿蓝给我提了提裙角,我问。

査承彦一脚跨上了一个大石头,他伸手来拉我,我迟疑了一下,便交出手去。他友好地笑了笑,眼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伤感,不知dào

是为了妹大不中留,还是为了我那几秒的迟疑,“是啊,都没回来过,为了爱人,连自己哥哥都不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知dào

他是开玩笑,但也不免其中有几分真意。

査承彦是真的有些伤感吧,我经常跟浓墨在一起,彦首之位不过虚名罢了,绿儿也一直粘着思源,要不是蛇族事务缠身,他该多孤单。“绿儿年纪轻,她的感情很炙热,但是她的心里一定是十分在意你这个哥哥的。”我安慰着斑点,实则十分无力。

我们看着不远处的篝火,那是一个氏族庆祝的火焰,晚风习习,我竟想到了前世的种种。前世査承彦总是这样跟在我身后,我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无礼地驱逐他,他便远远跟着。想来鼻子一酸,我竟是那样的不懂事,我对他的伤害pà

是远远不及此,还有更多的,只是一直藏在他身后,我不知dào

而已。

“斑点,找个好姑娘吧。”我斟酌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大家都知dào

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找个自己的爱人吧。”你真的很值得去爱。

“不急的。”斑点暖暖一笑,眼睛十分晶亮,“璇,我要看着你先幸福,得把你送回去,我才能安心。”

“这两者没有冲突的。”我急切地说,不要为了我耽误你自己啊,虽然妖的生命很长,但也不是无止境的,找到一个爱人才是完整的啊。

査承彦看向远方,“不是想找就能找的,璇,没那么简单的。恰好就有那么一个人能契合自己的胃口,恰好她就在对的时间出现了,恰好两情相悦,世间万物,擦肩而过何其多,能找到一生的伴侣何其难。”他这样说着,我居然也跟着感伤起来了,是啊,这么多的人,来去匆匆,谁会是那一眼就能一辈子的呢?我真心希望査承彦能找到她,他现在再也不说不会喜欢别人那句话了,而是说不急。我高兴于这样的改变,却觉得这可能是他随口敷衍的。因为我还是能感觉到他那若有似无的情意,两世啊,没那么容易忘掉的。

“斑点,我想那个姑娘一定也在等你。以后不论我在哪里,我或是消亡也好,或是在天界也罢。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一生的好伴侣,不离不弃,真心相爱,不再伤害你,不再让你等待,不再让你觉得……孤单寂寞。”这么说着,我自己都觉得矫情,却还是想要说出来,不说就怕没机会了。

“璇。”过了好半晌,斑点缓缓开口道,“我现在这样很好,爱情怕是奢侈。世间之大,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璇王来。”我听了心中一震,何必找第二个璇王,你找的是妻子,傻瓜。谁料他话锋一转,“说不定我明天就在树林里捡到一个呢。”说罢,他少有的开怀大笑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脑袋,“逗你的,当真了?”

我嗤笑,“斑点也知dào

逗弄我了,真是学坏了。”心情陡然好多了,可能放不下的只有我吧,他是不是早已想开了呢。

我往石头边缘走了几步,往下扫了一眼隐藏在黑暗中的悬崖,“斑点,鼠王说的动土,汇报的情况如何?”

“勘察的小兵报,动土面积巨大,白头山基本被挖了很多条道,横七竖八的太多了。还有裴老道,也由裴丰亲自送了过去,由鼠族带领着去分析布局。”査承彦一一说了清楚。

我转身去喊阿蓝,“你今天和裴丰出去玩了吗?”

“哪有时间……”她嘟囔着,也是,她今天的确一天都跟在我身边,以至于裴丰来了也不能去约会。

“这样,你明天约裴丰出来。”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再让他把裴老道给带来,我要亲自问一问。”阿蓝马上笑容就僵了,我就爱这么逗她,明天自然是不会打扰她的约会,但我就爱看她微恼的小模样,嘿嘿。

我迎着晚风,默默地擦掉了嘴角溢出的墨汁,好像……次数越来越多了……

安静的夜晚手机响了,我看了下手机屏幕,是林晓白的,“晓白姐。”

“璇子,我遇见了那个璇子,看她在和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孩走在一起,神色匆匆的。”林晓白将她如何见到林璇,又如何看到她和红毛会面的情况跟我说了,“璇子,她是不是又在做坏事啊?”

林璇是不是又在做坏事我不知dào

,但她勾魂的任务重了很多,可是我听到的关键信息是红毛啊!难道是小明?若是小明的话,监视林璇的蛇卫怎么没提起这事儿?

“晓白姐,这红色头发的男孩你以前见过他跟林璇在一起吗?”我问。

“见过!”林晓白十分肯定地说。我对査承彦一笑,猛点着头,是小明!

林晓白是今晚才遇见他们的,那么这会儿过去搜寻,很有可能就找到了!“晓白姐,谢谢你啊,我现在就让人过去看看。”

“哎等等,璇子,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林晓白有些犹豫地说,“这么晚了,你要是不方便的话……”

“方便!当然方便!”我晚上大不了不去浓墨公司找他了,林晓白肯定有事要见我的,不只是小明吧。爷爷应该很快便要出院了吧,林晓白都回家住了。

我和斑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只身前往林晓白家了,开门的是林晓白,她见到我像见到了救星似地,“璇子。”她急切地将我拉进去。

“嘘。”我跟她打着手势,“大伯和大妈妈呢?”我问。我还没跟大妈妈打招呼,不会将我轰出去吧。

林晓白极其神mì

地指了指自家阳台,脸上挂满了忧愁。

第五百零九章:林晓白的毕业照

“梦游?”我看着神志不清的大妈妈,惊讶地问,可她那个样子并不像梦游。

林晓白给她妈妈不停地披着毯子,“不知dào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就想说这事儿,因为爸爸出差去了,我看到妈妈这样,真的很害pà

。”她的眉心拧了拧,好kàn

的眉头舒展不开来。大妈妈正在伸手挠着阳台上的玻璃,看上去若不是这玻璃阻挡着,她就要一跃而下了。

我帮林晓白给她妈拢了拢毯子,大妈妈神情恍惚地看着玻璃外面的漆黑,“大概不是梦游,大伯知dào

了吗?”我问。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有攻击性的大妈妈,她没有马上指着鼻子骂我蛇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林晓白摇头,“璇子,我爸刚出差在外,我不想让他烦心。妈妈就是傍晚时,说头疼就先去睡觉了,我看完书去厨房倒水的时候,看见她在阳台上,神色动作都不对劲,怕是梦游,也不敢叫醒。”女孩子一人见到这情况是会害pà

的。

“若是中了邪呢,晓白姐,我通知浓墨过来。”大妈妈曾经被附过身,就说明被瞄准过,所以这次,很有可能依然是中邪了。

“别。”林晓白拦住我,“这么晚了,打扰他怪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睡觉。”她将大妈妈包裹住,往回拉,我也跟着使劲,“如果只是梦游呢?那岂不是平白扰了大家,明早醒来再看看吧,若还是这样不见好,再通知你浓墨来也不迟。”

这样也好,浓墨晚上还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他已经够累的了,还是明天早上再看看吧,也许真的没事呢。可是明天我还要见裴老道呢,得让阿蓝把交流时间往后面调一调才好。

我和林晓白吃力地将大妈妈搬回了房间,她依然不睡觉。没办法只好命令她,可我的催眠术居然也失效了,细看之下,大妈妈的眼神没有迷茫唔焦距,根本接收不了命令。“晓白姐,我本来想给大妈妈下命令的,可是行不通。”我如实说,要是得睡个安稳觉的话,得绑起来了,不然我们一觉醒来她自己捯饬摔下去变成肉泥就无可挽回了。

林晓白毕竟本就心软,这还是她的亲妈,手下的力度很小,最后这种坏事自然是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们给她妈绑好盖上被子之后,我和林晓白都已经满身大汗了。大妈妈看起来胖墩墩的,这亲手感受一下,的确是很大力qì

啊。

我在洗澡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蛇族的小情报,“在看什么?”林晓白凑了过来,递给我她的睡裙,“洗澡水给你兑好了。”她温柔地说。

“蛇族发来的短信,我们不是在找一个人嘛,虽然很复杂,但这么多天终于有进展了,妖精的能力果真不容小觑。”根据那些微小的特征,再加上瞎眼算命先生以前带过的学生信息汇总,短信上说,差不多锁定了两个女孩中的其中一个露脸女孩的家人。相信再过不久,就能揪出来了。我调侃林晓白,“晓白姐,你不是曾经觉得当妖精挺好的嘛,我现在也觉得还不错。”

林晓白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一下,我微微弯下腰,她手指轻柔地给我挽着长发,“璇子,我刚刚看了下,我妈妈睡着了,真是感谢你。”她长叹了口气,“当妖精我真的觉得挺好的,尤其是你这么善良的,反观家里的那个璇子。虽说是血浓于水,但比起你来,璇子,我希望你能回家来。”

我抬起头,摸了摸已经被盘上去的长发,这手艺,可真好。“晓白姐,这还需yào

过程吧,你能接受,爸爸妈妈不知dào

能不能接受,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了。要不是林璇做的太过分了,我根本不会再想出现再林家。”

林晓白见我仍是心存芥蒂,不肯应了她的话,便也作罢,将我推到里面去,“外套给我,别被水蒸气打湿了,我给你放外面去,睡衣我给你放在这里,注意别溅到了水。”她轻声说,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有个姐姐真好。

时间也不早了,我很快洗完澡便去睡觉。林晓白安排好我之后,她也进去洗澡了。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陪林晓白睡觉,我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听着洗手间里隐约的水声,我没了丝毫睡意,不是被吵得睡不着,我要是困了,再吵我也睡得着,何况林晓白已经刻意将水声弄小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去外套里面掏手机,居然关机了,我不记得我有关机啊。我重新开机手机提醒了一下电量过低,又自动关机了。什么时候没电的,我居然没发xiàn

,真是糊涂了。“晓白姐,你的手机充电器在哪儿?”我走到洗手间门口去喊林晓白,可是里面只有水声,她没有回答,我又不敢大声喊,毕竟大妈妈才刚睡着,她那个样子,吵醒了又得麻烦。

我还是自己找好了,林晓白的房间我没找到,我推了推书房的门,说不定放这里了。一般电脑旁边有数据线吧,先找找。我摸到了开关,摁了一下,书房里一下子亮堂起来了。

我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书桌上的充电器,赶紧插上了,虽说充电时不宜玩手机,但我可忍不住,想着给情报员回个短信。一开机就看见了浓墨发来的短信:睡了吗?今晚过不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说不定还在等我的短信呢。

我顺手回了信息:不了,你不要太累了,明天回蛇族吗?

林晓白家的事暂时不跟他说,得看看明早的情况。发完短信,我等着浓墨的回信,一时百无聊赖,便观察起了这书房的样貌来。

林晓白家的书房比我家的小了一半差不多,很小巧,书也塞得满满的。书架的中间还有全家福等照片,全家福。我站了起来,伸手去拿相框,我在自家还没见过全家福呢,估计是爸妈给收起来了,这回我可知dào

原因了。

因为这一张张全家福,没有一张是有我的,甚至连我婴孩时期都没有,心里早已波澜不惊,却有些丝丝的失落。好一大家子,都围着中间的连位老人,笑得颇为开心。不知dào

这一张张是谁排的前后时间,总之,是按年成远近来排的。从左往右日期渐新,人也溅多起来。

我翻到了晓白姐的照片,她小时候也是极为可爱的,美人胚子,即使是相片有些旧黄了,仍然挡不住她脸上的白皙。她坐在爷爷腿上,笑的极为腼腆,爷爷的眼里尽是望不到头的宠溺。我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象着,坐在爷爷腿上的是我,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收回淡淡的思绪,查看了一下,浓墨回道:嗯,晚安,明天见。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起来。我抬手将相框一个个放了回去,按照顺序摆好,发xiàn

书架里面还有几张大的照片,由于是反面叠放在外面的,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个影子,连在一起。又是合照吧,应该不是家人的合照,林家没那么多人,看样子可能是毕业照。

我小心着去抽,因为照片塞得很紧,外面是大的里面还夹杂了小的,几张里面抽出了其中一张照片的一角,可那一角居然缺了一块,像是被陡然撕碎了一般。我捻了一下相片,材质很老了,外面还是没有裹胶的,我再往外面抽出了一点,可以看到锯齿一样的边角,果然是很老的相片了。

“璇子。”外面响起了林晓白的声音。

“哎!我在这里!”我应了一声,然后继xù

往外抽着相片。

林晓白走了进来,还在用手拍着脸上的水珠,一脸潮红,面若桃花。她看到我的动作,笑了笑,“那照片可老了,有什么好kàn

的,别把手给弄脏了,很长时间没碰了。”

“是什么照片?晓白姐小时候好可爱,我还想再看看。”我泄气地抽回手,压在里面太紧了,硬抽的话,怕撕坏了。

“真要看?”林晓白见我有些怏怏的,便搬来了小凳子,“我来取吧。”她动作特别轻柔,一点点地将抵在外面的照片挪出来,比我那样生拉硬拽的效果好多了。

“晓白姐,那照片可不是我撕碎的。”我先把责任推开了,开玩笑地说:“可别找我陪啊。”

“不找你赔找谁赔?”林晓白嘴唇弯弯,洁白的皓齿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白亮,也衬得她整个人都柔美的像画一般。她终于将一叠几张的照片给拽了出来,“给。”她递到我的手里,“看完之后可陪我新的。”她从凳子上下来,拽了一张纸巾擦手。

果然是合照,还是毕业照,她大学的,高中的,初中的,居然幼儿园的也有,最后皱巴巴的那一张就是缺了一角的,白色的边角少了一块,我将它翻了过来。

第五百一十章:大妈妈家的诡异

不知为何,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我觉得我必须要看到这张照片,非常强烈的欲望。心里叫嚣着什么,有什么要喷出来,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我居然有点害pà

这张照片翻开来上面写着思明小学多少届毕业照。

林晓白就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照片有点发霉了,以前的老房子潮湿,都弄坏了。”她看着手里的照片,有些惋惜地说,“所以我就心疼地放起来了,不愿再拿出来。”

只见这张照片的顶部大刺刺的印着一行字,我无暇去看多少届了,只注意到了,风云小学这四个字便放下心来。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前一刻,我在想什么呢,再怎么着,也不会是晓白姐啊,我真是糊涂了,怎么突然就有了那样的想法。是因为大妈妈的状况吗?还是因为晓白姐太好了,好到我都嫉妒了?真是的,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面上微微发红,虽然晓白姐不知dào

我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还是无颜见她啊。

“璇子,你怎么盯着照片发呆啊,是不是在上面认不出我啊?”林晓白打趣地说,“风云小学,我初中也是在那儿上的呢,现在想那个时候,就跟做梦一样。”话里有些无奈。

“怎么会呢,晓白姐长相出众,一眼就能看出来啊。”我忙说,的确在几排同学中,林晓白的脸蛋看得最为真切,不仅不模糊,还很鲜明生动。在老旧的照片上她的五官更加鲜明突出。

“瞧你这嘴甜的。”林晓白微微颔首。我的手抚摸在那缺失的一角,像是被急急扯掉一样的,不过还好,没有影响到任何画面,就是边角那点而已。

“那是我妈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扯掉的,为此我还怨了她许久呢。”她拿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都是我的宝贝,我怨她将我的宝贝给弄坏了,我妈还说啊,我是白养了,为了一点小事就怨她。”她自嘲一笑。林晓白的性子是极好的,要不是大妈妈太过分了,她才不会真的生气呢,我理解她的感受,这些都是心爱之物,坏了就没法儿再来一次了。

“再黏上去啊,这缺了一角,我强迫症。”我随口一说。

林晓白皱了皱眉,“可是找不到了,那一小块都被我妈给扔掉了。”

我胳膊肘捣了她一下,“开玩笑的呢,还真这么认真的回答,晓白姐,你真是太可爱了。”她也不恼,任我笑着。

我们睡前,林晓白不舍大妈妈被绑一夜难受,看着她也是睡着了,该不会再有什么了,便又解开了绑着大妈妈的绳子。看似也的确是蛮正常的,于是我们就安心地睡了。

胃里一股翻腾之意搅得我醒来了,林晓白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旁边,我缓缓地抚着心口,希望能压下去那股难受的感觉。我甚至催眠着自己快点睡觉,可胃里翻江倒海的,我在忍住几次恶心之后,不得不爬了起来。

我对着镜子里擦拭着嘴角的黑色液体,拧开水龙头,呼啦啦冲洗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如常,我再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拧了下脸上的肉。没有什么不同啊,怎么就跟墨汁挂上勾了呢?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要不要告sù

浓墨,或许这是浓墨给我下咒语的后遗症,又或许是那团黑气。我拉开脖子,看着胸口,除了那条斜斜拉开的金线,没有任何变化。不知dào

有什么坏处,我又洗了几遍嘴巴才罢休。

一开卫生间的门,我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心突突直跳,“大,大妈妈……”只见大妈妈面无表情地站在洗手间外面的黑暗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她醒了,是要上厕所吗?

见她没有搭理我,我自觉地让了开来,突然想到一点,便改了口,“阿姨,我是晓白姐的朋友,今晚……”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莫不是暴风雨的前兆?“阿姨,要不,你先进来。”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几番言辞下来,我发觉她不对劲,虽然没有乱抓乱挠,也没有胡说,更是没有发飙。但我却早已全身僵硬了起来,难不成我们今夜就要僵持在这里了?“阿姨。”我又唤了她一声,她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我吓得靠上了门,门被我挤得咚一声靠上墙壁。

我现在已经完全肯定,她不是梦游,而是中邪了!既然她不清醒,我也就没有顾忌了,“大妈妈,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她木然看着我,我被看的心里直发憷,我得叫林晓白来,“晓白姐!”我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晓……”

大妈妈蓦然张开了嘴,一股黑气从大妈妈的直窜进我的鼻腔。呛人的气息从喉咙处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肚子里。我手掐着脖子,希望能缓解一点难受,“璇子,璇子。”

林晓白冲了进来,“璇子。”她看到我的样子,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大妈妈!大妈妈她……”身体的难受感觉已经渐渐消失,我在林晓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大妈妈她醒了!就站在门口!”

“哪里?”林晓白问,“我没看到我妈啊。”她惊讶地问,“璇子,你是不是弄错了?”然后她扶我去大妈妈的房间看,果然,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躺在床上安静地睡觉,呼吸声有些粗重,但很均匀。不可能啊!

“璇子,你真的看到我妈醒来了?”林晓白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天哪,璇子你的头好烫啊!你是和发烧了吧。”

她将我重新扶到床上,“不知dào

你现在这情况给你退烧药行不行,我去拿药!”

“不用不用,我不可能发烧的。”我说,“我没那么虚弱,也不会受风寒,不可能发烧,你放心好了。”

“璇子,那你刚刚是不是幻觉?”林晓白也爬上来了,“我妈睡得好好的啊。”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真切地感觉到了,晓白姐,大妈妈一定不正常!我不会看错的!明天不管她有没有恢复,都要找浓墨来看看。”

林晓白帮我掀开被子,“看来你也不需yào

盖被子的。”她悠长地叹了口气,“璇子,你真的没事吗?你不舒服的话,千万别憋着!”

她又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似是不相信,“奇怪,居然不那么烫了,璇子,你真的不是发烧。”是啊,怎么会发烧呢?所以我真切认为我的确看见大妈妈中邪了,而且……我又吸了进去了一些黑气。

怎么办?这肯定不是好事,太阴星君就是想利用亲人来给我灌黑气吧,我要怎么跟浓墨说?天哪,他会崩溃的,已经那么多事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他一定要骂死我了。

“璇子,你脸色不太好,真的被吓到了吧,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她说着便起身出去了,心里挠心挠肺的,我居然都忘了阻止她。身体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了任何感觉。

******我是牛奶不哭,你很白的分界线******

“我不下心给弄脏了。”稚嫩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朦朦胧胧的,我的周围一片混沌,分不清天和地,分不清我是什么。我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周围的世界,只能听着一切的动向。这是哪里?

“那一边本就什么都没有。”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本想留白啊,可是现在……你能不能帮我添上些什么?不然太突兀了。”

“那就留白吧,明天派人来取,一定还原。”带着明显的拒绝之意。

“就再花费你一点时间,帮我添上些什么吧。”不知她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太过缠人。

“先回去吧。”赶人了,“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太阴。”仍然是清淡如水的声音,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太阴?我心里一揪,急急地想听下去,腹部一痛,便又呕醒了,原来是梦啊。天色已经微白,我想起来了,昨晚喝了热牛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晓白踏着拖鞋进来了,她脸上是暖暖的微笑,“璇子,我妈没事了,正在做早饭。”

“大妈妈醒了?那你有跟她说我……”我紧张。

“没有,她没问起,我也没征询你的意见,怎么样,你要不要见我妈妈?”林晓白问。

“不了不了,我还是先让浓墨过来看看吧。”我揉了揉太阳穴,爬了起来。

浓墨来得很快,因为我又全程隐身了,所以他也不好找我算账的。因为上次的事情,大妈妈对浓墨态度软了那么一点,不再咄咄逼人。

“你怎么想到来我家看看啊?”大妈妈态度没那么差,但也没那么好,说话不疼不痒的,她自是不知dào

昨晚她经lì

的那些事儿,不然她该求着浓墨驱邪了。

浓墨看过整个房子之后,又细瞧了那次让大伯带回来的符纸,他将符纸从门头上撕了下来,“怎么?推翻自己的技术了?”大妈妈眼瞅着浓墨将符纸扔了,说话又是讽刺了起来。

“妈,你少说几句吧。”林晓白求着她妈别说话了。

“防着外面没用。”浓墨只说了这句话,便看向大妈妈,“阿姨,你自己做了什么可曾记得?你可在房间里放过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他的眼睛锐利,直透人心。

第五百一十一章:

“妈。”林晓白吃惊地拉大妈妈到一旁,很认真地问她,“妈,你又做什么了?”

“我,我真没做什么。”大妈妈面露难色。

“浓墨刚刚说你在家里放了什么,所以导致家里辟邪不能,妈,你还要掩饰什么吗?”林晓白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浓墨。

“星君庙……”浓墨不疾不徐地提了出来,大妈妈脸色瞬变,“阿姨,你去求过什么?”

大妈妈脸色极为难看,像是被人窥探了秘密般地不悦,但又不得不承认,“你怎么会知dào

?”她的眼神变得怀疑起来,回到了林晓白身上,“是不是你这个丫头说的?”

林晓白呗突如其来的责难惊得只得默认了,大妈妈激动地推搡了她一下,林晓白一个没站稳,我倏得窜过去扶住她,林晓白才不动声色地稳住了身体。大妈妈仍是不解气道:“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仗着全家人都宠你,仗着老爷子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我不敢打你了是吧?看我今天不代你爸爸教xùn

你!”她说着便要去寻物件来教xùn

林晓白,

“阿姨是信了星君庙的法子炒股吧。”浓墨眼看着大妈妈要暴走了也不拦着,而是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

大妈妈更是发怒了,她指着林晓白嚷道:“好啊!你不仅跟外人说了这座庙,还说的这么详细!”

林晓白低头不语,愣是让大妈妈在肩膀上打了一巴掌,再她即将要落下第二巴掌的时候,浓墨擒住了大妈妈的胳膊,他眼里的东西意味不明“你买股票赚的钱,小心哪天吐出来,萧氏股票你买了多少?”林晓白由于紧张而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浓墨,美目里竟是恋慕,我撇开眼睛不想看。

“你,你说什么?”一提到钱,大妈妈眼睛都红了,把浓墨先前救她的事情已然忘得干干净净的,一副谁敢动她的钱就跟谁急的样子。

“这件事跟你女儿没关系,你买的股票大涨也跟星君庙没关系,你若好好配合我,我便不会为难你,还能给你一些建议。若还是这般不讲理,便别怪那些钱被拐跑了。”浓墨说完这些话,虽然是波澜不惊的语调,我光听着,都觉得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更何况是大妈妈。

果然强势如她,语气也软了许多,“你一个毛孩子,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砸吧了一下嘴,就凭萧氏握在浓墨的手里。

“我对这些了解了皮毛,萧氏内部我也有认识的人,日后的发展走向……”

“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是你在唬弄我,我为什么不相信星君,却来相信你这毛头小子?”大妈妈轻蔑地说。

“信不信由你,钱又不是我的。”浓墨淡淡地说,“你拿回来的东西,可能会害了你们一家。”

她见浓墨要走,便急了,“等等!你真的不骗我?”

浓墨转了半个身子,“骗与不骗,对我都没好处。”意思就是,你自己都不关系,那么家的性命和钱与我何干?

“我是在星君庙请了吉祥物回来。”大妈妈承认了,“但是我买的萧氏股票真的一直都没跌了!”我在心里呵呵了一声,那是浓墨经营得好啊,太阴星君不是不知dào

浓墨的本事的,他那么聪明,接手了萧氏,自然会经营地好。

浓墨自信地说,“你即使交出吉祥物,也不会有事。”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林晓白一眼,“你女儿想隐瞒你昨夜的事,但我有必要说清楚,你昨夜可是要从这里纵身而下了,没了命,要那么多钱何用?”

不用想大妈妈现在肯定也是头皮发麻的,她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有一系列后怕的表情出卖了她彪悍的外形,“你跟我来!”说罢,她便向自己房间奔去。

我看过很多吉祥物,但从没看到过这么丑的!这哪是吉祥物,简直就是一块丑陋的黑色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地覆满了小颗粒,中间还凹陷下去一小块。大妈妈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仍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就是这个,我从星君庙求来的。”

“星君庙还有人吗?我去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负责人啊,她怎么求的这些,难道是太阴星君显灵告sù

她的?”我附耳小声对浓墨说道。浓墨轻掐了一下我的手腕,表示回应。

“阿姨,星君庙有负责人吗?”浓墨问。

大妈妈想了想,“有啊,我去都能看到的!他一直在庙里啊。”这不可能吧,难道就是专门欺负我的?为什么我去就没撞见呢?她又说道:“算命还很准呢,大概是因为太过聪慧吧,一只眼睛瞎的。”什么?是他!又是他!浓墨和我视线交错了一下,他也知dào

是那家伙了。他的能力那么差劲,比裴老道还要差劲许多,还叫准?除非是太阴在身旁教他怎么说的!而且每次她去都在,我去不在,是不是说明,大妈妈的动向都被算命先生掌控了呢?也就是说太阴一直在注意着她!她为什么注意大妈妈?是为了吸引林晓白带我过去吗?还是想通过大妈妈来害我?我想,这两者皆有吧!

“你每次去他都在吗?”浓墨问。浓墨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他大概也在想这巧合问题。

“是啊!都在的,就是他给我推荐了这个吉祥物,我每隔两个月都要去一次。”大妈妈毫不掩饰地说,看来也是相信了浓墨了,在生命面前,谁也不敢再胡乱挣扎。

“谁介shào

你过去的?”浓墨的手在黑色丑石上碰触了一下,眼睛里突然蹦发出锐利的目光,指尖却看似无力地拂了拂。

大妈妈没注意到这点,她说:“晓白同学的妈妈。”

“妈,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就给你介shào

了,也没恶意的。”林晓白皱了皱眉头,“浓墨,这件事怪我,我没能阻止妈妈走捷径。”她垂了垂眼睑,难掩难过之色。

“你那同学的妈妈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浓墨没有接着林晓白的话说,而是继着上一句话音。

“这真的不是她的错。”林晓白的声音温柔出水,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浓墨,这件事,请你不要再追究了好吗?大家都是普通人,难免受到蛊惑,好在没人受伤是吗?这星君庙有问题,我们再也不去了,还会告诫别人的。”她的目光盈盈出水,玩转动人,“索性大家都平安无事,对不对?”

浓墨的脸色没动分毫,“嗯,都平安无事……”他的水按上了黑色的丑石,嘴上讥诮地露出了一抹笑,“走了。”

然后对上我的眼睛,意思是让我一起走,“这东西我带走了。”

“浓墨,这拿走我们就平安了吗?我妈再也不会那样了吗?”林晓白追了过来,眼里是愧疚的颜色,“对不起,浓墨,我只是不想我同学家再参与进来,毕竟这些事情很复杂……”

“没事了,只要你们再不要去什么星君庙,你们家也不会有问题了,嘱咐你同学她妈,不要招惹是非。”浓墨说完便一拉我的衣角,我被他带着不得不跑,身上还穿着林晓白的睡裙,即使我隐身了,也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而且,我还穿着拖鞋呢!

“喂,你放开啊!衣服被你拉坏了!这不是我的!”我逮着浓墨的手,让他放开。

浓墨直接拽我到了楼梯口,直接将手里的黑色丑陋石头给丢弃了,石头咚得一声砸在地上,却没有碎的迹象。

“没事了,只要你们再不要去什么星君庙,你们家也不会有问题了,嘱咐你同学她妈,不要招惹是非。”浓墨说完便一拉我的衣角,我被他带着不得不跑,身上还穿着林晓白的睡裙,即使我隐身了,也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而且,我还穿着拖鞋呢!

“喂,你放开啊!衣服被你拉坏了!这不是我的!”我逮着浓墨的手,让他放开。

浓墨直接拽我到了楼梯口,直接将手里的黑色丑陋石头给丢弃了,石头咚得一声砸在地上,却没有碎的迹象。

“出来!”浓墨心情很不好。

我心中暗叫完蛋了,我慢慢走了出来,“我,我穿成这样……”我低头看着脚丫子,还有这身睡裙,即使这没什么人吧,万一就让人撞见了呢。虽说这里没人认识我,但好歹我也是蛇王!

“下次还要擅自行动?”浓墨不怒反笑,看着我的眼神几乎要把我烧成烤蛇。

“这又没什么。”我弱弱的说,我当然知dào

我错了,但是这不能阻挡我嘴硬。

浓墨看着几个台阶下完好无损的黑色石头,“捡起来。”声音已经憋到了极限的感觉。

我对了他几眼,想反驳又不敢,闷闷地下去捡了起来,“拿过来。”我在心里暗骂着,神经病啊!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不是扔了吗?还捡这个做什么?

但是表面上依然很恭敬地把石头递给了他,当然,我不想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最后惨的还是我。不一会儿一块黑色石子又飞了出去,掉下了几层台阶,我惊讶地看向浓墨,他淡淡地说:“捡起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浓墨的训斥

纠结了一会儿,我浑身像被刺猬戳了一样,终于忍不住了,“捡捡捡!”我赌气卷了一下舌头,然后放到他手里,“这下行了吧!”跟小孩子一样,真是幼稚。

浓墨的脸色告sù

我,他还是不满足,不知dào

是不满足于我的态度,还是他根本就没发火发到点子上,他是在拐着弯儿发泄?

“喂。”我试探地喊了他一声,浓墨一只手把玩着黑色丑石,眼皮都没动一下,“我不喜欢楼梯口。”太不喜欢这里了,我有阴影,最怕这种高层楼道,上下都不见底似地,“我们换个地方啊……”虽然是白天,这里没有半点人气,我也不喜欢。

浓墨像个透明人一样,不搭理我,连哼一声也不愿意,“浓墨,你别不说话啊,有话就说出来,这样憋着多不好。”这是要憋死我吗?不会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

我掐着腰汲着拖鞋,不时地还挠挠脖子,我讨厌这种诡异的安静,都快逆向发展成多动症了。终于在我耐心耗尽都快要伸着舌头将这里都打扫一遍的时候,浓墨有动静了,我听到了许多细碎的声音在往下掉。我刺溜一下就把目光转向浓墨,不见那块丑陋的石头,却见有许多细碎的黑色砂砾从浓墨的手里漏了出来,浓墨沉着脸几根手指在散漫地捻着什么。

“这……”我看呆了,这不会是那丑陋的石头被捏碎了吧?我深知不可能啊!因为浓墨扔都扔不碎,又怎么会……我踮着脚轻飘飘地靠近浓墨,却见浓墨脚下出现了一大滩黑色墨汁,我下意识地紧急摸了一下唇角,很干净,不是我吐的,这才冷静下来。发xiàn

这些都是从浓墨手里落下的黑色粉末所成的,那些粉末在空中下落的时候还是粉末状,一接触到地面立kè

变成了黑色墨汁。

我突然想到我吐的墨汁和这个两者之间的关联了!这个所谓的从星君庙里求得的吉祥物是个根源,它先是占据了大妈妈的身体,然后趁机钻入我的体内,所以我才会口吐墨汁!我是找到了根源了,可为什么太阴星君要让我吐墨汁呢?总之,只要这墨汁不再是我身体里的,我的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来了,所以现在只要把这些给吐完就好了吧。啊,那我可以告sù

浓墨了吧……

“浓墨,这是什么?”我问。

等到浓墨收回了手,摊开,他的手里什么都没有了,而地上的一滩墨汁又是如此的显眼,在白色的地面上,更加黑白分明。“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浓墨的语气淡漠如水,却是听的我寒凉起来。

“它……它不也被你收拾了吗?”我顶着嘴,实则想逃命。

“收拾了?”他的嘴唇笑着掀起,然后像看一个他想捏死的蚂蚁一样看着我,其实他要是真的捏死我的就算了,但他又不捏我,先要把我绑在火上烤一烤才要动手,“你现在觉得很轻松吗?”

我不知dào

他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但我现在肯定不能回答轻松,不然就死定了,“不!我很难过!”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很难过,我脑子里全装了豆腐,甚至连蛇池的水都没能将我大脑给净化好。”当然,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我才不会这样说自己呢,即使是,我也不会承认,但为了安抚浓墨那一颗认为我笨到家的心,我只能憋屈的嘴上承认了。

浓墨并没有因为我的自觉而感到一丝满yì

,因为他的眉头都能没皱一个,我深感惶恐,这太吓人了。我无声地抖了抖腿,寻思着怎么跑才比较干净利落。“想跑?”我的脚瞬间不敢再移动,浓墨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在心里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蠢,那段时间,因为浓墨的内疚,我都已经拿到主动权了,这是什么时候,主动权又回到浓墨手里了?我什么时候又变回了那个怕他动怒的林璇了?真是没用啊,我无限唏嘘着,堂堂一个妖王,我居然,我居然这么不争气。想来我也是做不长了,一遇到浓墨,我的魄力都被狗给吃了。

“不!”我否认地比逃跑还快,“我只是腿麻脚麻了,活,活动一下。”我心塞地编着借口,却连我自己也敷衍不了,想想就更加心塞了,心里冒着委屈的泡泡。我不就是在林晓白家睡了一觉吗?又不是偷人,至于这样大动肝火吗?这,羞辱也羞辱了,还想怎么着?

浓墨连气都没喘一个,“有的时候胆小如鼠,有的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浓墨说。

“是啊是啊!”我狠狠地点着头附和着,“我也觉得很奇怪呢,我明明胆子很小啊,可是有时胆子又特大!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难道是人来疯?嘶,我摇了摇头。

可惜这次不管我做什么小动作都引起不了浓墨的动摇了,他仍然不打算放过我。“你是不是在林璇大妈那里吃过一次亏?”浓墨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我撇开视线。

“可这次是晓白……”

“说!”浓墨陡然地增大音量,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完了完了,我只能认命了。

“是。”在医院那次,就连爷爷也不安全,我还,我还吞下一股黑气……这要是被浓墨知dào

了,我不是要死得更惨!不不不,我绝对不能说!反正他不知dào

,我为何不打自招呢?这要是让浓墨知dào

了那还得了,我的耳朵肯定都要被他震聋了,还保不齐要被他打成傻子,咦~我浑身再抖了抖,不说!不说!

浓墨低哼了一声,整个气场非常不悦,我站在那里不敢动,都快站成人偶了,“一次不长记性,居然还想来第二次,你这条命不值钱吗?”

“晓白姐不敢睡,于是……”

“都尝过厉害了,还敢送上门去?”浓墨一拳打在栏杆上,栏杆上下一阵,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他是真的发怒了……

“对不起。”我不敢再做些旁门左道的动作和说些旁门左道的话了,他毕竟真的生气了,不是那么容易能哄好的,还不如让他骂个够,“我下次不敢了。”

“下次?嗬。”浓墨讥笑了一声,“你说过多少下次了?哪次长了记性?”我被浓墨骂的闭了闭眼睛。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我也道歉了,知dào

错了,那现在我做什么你才能消气呢?索性没有造成事故啊。我要是不去大妈妈家,你也就不会发xiàn

这个吉祥物。”我也不会看见这么奇特的一幕,更不会对自己身体里的墨汁有了思绪,“所以,我长记性了好吗?”

浓墨向我走了几步,我的头皮发麻,不知dào

怎么对待这个变身火药桶的浓墨,“以后,不许再单独去林晓白家。”

“是!”我立kè

回答,眼睛仍然看着拖鞋里的脚丫子。

“跟林家任何一个人见面都必须跟我说,不能为了省事就省略这一步,至少让我知dào

你这个蠢蛋在哪里,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是!”我回答得很干脆,脚尖开始摩挲着地面,知dào

浓墨靠了过来,却不知dào

他是要给我一巴掌还是走近骂我一通,等着暴风雨来临是个可怕的过程,我发誓我一点也不喜欢浓墨发怒的前奏。

“害pà

吗?”浓墨一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咬着下唇,这不废话吗?现在知dào

我怕你了?我点点头,以为他会怜香惜玉一番,哪知他的手捏得更紧了,“知dào

害pà

下次胆子就放小一点!”

我在心里咬了浓墨千百遍,浓墨突然放开了按着我的手,我的肩头一松,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星君庙,不能留。”浓墨的语气又变成了淡淡的,却直挠人的心尖子。

我还堵着一点气呢,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算命的,不能留。”

“啊?”什么?

我惊讶地看向他,浓墨乌黑的眸子里射出的是无尽的杀意,“浓墨,你……”我吓坏了,“浓墨,你别这样!”我吓得去抓他的胳膊,晃了晃他,“浓墨,我们不是不能杀生吗?”

“为什么要杀他?”我说,不管怎样,浓墨现在是人啊,要是我这个妖这么说可以,但他是人类啊,还受法律约束呢?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嗬。”浓墨冷着脸,“他竟敢这么做!吉祥物?”浓墨又是掀开了一个唇角,“太阴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太阴做了什么?这个墨汁吗?浓墨,她为何要将墨汁放到大妈妈家里?”我不解地问,“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墨汁?为什么可以被你捏碎?”

“阿璇,这个东西,你碰不得。”浓墨看着我说:“告sù

我,没人让你接触到这个东西。”他的目光很坚定,似是我要是说了,我早已……他就要杀人一样。

“没,没有。”我说,“就你刚刚让我捡了两次……”

不消十几秒,浓墨便敛去了那份情绪,平静地说:“如此便好。”我的心猛地一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此便好,可是……我好像不太好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好大一只禽兽

一声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开,我被炸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恍惚中我看见浓墨长长舒了一口气,“浓,浓墨……”我尽量压低声音,“这是什么?我是没碰的,但很好奇,我很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就是这里面,冒出来的黑气进入大妈妈的体内的吗?”别怕,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你确实没有私下接触过这个黑色丑石,也许,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我本来也在疑惑,那黑气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弄清楚了,就是从她家带的。”浓墨的话更是让我冷汗涔涔,毛孔都张开了。确实是的!那黑气确实是从这鬼东西身上附到大妈妈身上的!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强压着心脏,定了定神,“那么,它为什么会变成墨汁?这墨汁对人有什么攻击性吗?”我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

浓墨抿了抿嘴唇,“阿璇。”又闭了闭眼睛,“其实我在中间有忽略重点,幸好没有酿成大错,我也没想到太阴星君会走到这一步,下手一点没有返还余地。”他还是避开了我的问题,那到底是怎么危害身体的呢,浓墨没说,我总不能直说了吧,怎么办?直说的话,浓墨会吞了我的!浓墨说的重点是什么?是我吗?太阴的重点不就是想让我不得永世不得超生吗?浓墨说的重点是什么?他又以为是什么?

“你又要瞒我吗?”我直说了。

浓墨沉静了几秒钟,“这个东西对一般人没有大伤害。”那对我呢?

“对妖精呢?”我问。

“也没事。”浓墨说。没事?我会相信他说的没事吗?那他为何那么紧张。

“真的?那太阴把这个交给大妈妈是什么意思?”我问。“没有伤害的事情她会做吗?那你的态度那么紧张是为什么?”

浓墨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长发,“只有没有接触你就好。”轰然一声,浓墨的话又将我炸了个粉碎,这么说,那东西真的是针对我的!“阿璇,你现在知dào

我为什么不希望你来林晓白家了吧,这对你不好。林璇大妈不过是被当成了刀,当初在林璇爷爷病房里,表面上是要接触爷爷,其实,还有一层,就是接近你,以后答yīng

我,不要来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我已经被侵入了,虽然只有两次。身体被浓墨环抱住了,“生气了?”浓墨轻叹了一声。

“没。”我只是害pà

了,不知dào

那墨汁对我有什么可怕的影响,“没生你气,是我不懂事了。”我道着歉。

“知dào

吗?有时候,我真想狠狠地惩罚你。”浓墨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直接被吓醒了,“回家吧,阿璇。”其实,我严重怀疑浓墨精分,或许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但浓墨是怎么把这相差甚远的两面给转换自如的?在他的手抚上我的睡裙的时候,我想把他直接甩楼道里做自由落体运动。

“放开,大白天的!”这是公共场所啊!谁知dào

什么时候会来人?我推了他一下,推不动。

“那就回家。”浓墨的暴怒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散不见了,那股猥琐的势头突飞猛进一路飙升,我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禁不住这个变态的挑-逗,一睁眼便是长大了嘴巴的阿蓝。

“裴丰今天会来,不去接应吗?”浓墨恬不知耻地对阿蓝说,阿蓝咚地一声放下一把首饰,关箱推抽屉,一路被鬼追似地出去了,留下脸在火辣辣燃烧的我,还有猥琐异常却偏偏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浓墨。

我踢踏了一脚拖鞋,转身想溜,“我也去接应!”

腰已经被掐住了,“还早,不急。”浓墨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后颈。

“我和裴老道有正事儿要谈!”我不安地扭动着。

“克制点,不会让你连谈话的力qì

都没有的。”浓墨的呼吸早已粗重起来,睡裙的一边肩膀已经被拉了下去。嗷呜,我应该换了衣服再出去的!不,我昨晚就不该换林晓白的睡裙!我不禁想到,浓墨刚刚在楼道里训斥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这番心思了?那一块破石头还让我捡来捡去的……这个臭不要脸的!

“我还要去跟情报员探讨疑似太阴的女人啊!”我又把肩膀拉了上去。

“你是不是蛇妖?”浓墨薄怒的声音就在我的耳后,手已经掀开了裙角。

“我怎么不是啦?”我怒,现在谁说我不是蛇妖我跟谁急,“我哪里不像了?哪里哪里?!”我反问他,又把裙角拉了下去。

浓墨隐忍地哼了一声,“蛇性本yin……”细密的吻已经上了我的背部,睡裙直接被褪到了腰间,“就是说,蛇的欲……”

“停!”我不让浓墨再说下去了,这厮在天界可是小孩儿的模样,前世也没有开荤,为什么脑子里却对这些这么懂?啧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欲哭无泪。浓墨将我翻过去的时候,我咬了咬嘴唇,我想,大概我,大概我真的……看到浓墨穿的好好的,我就忍不住去撕他的衣服。当我被他抱到桌子上的时候,我翻了翻白眼,手抚着他光滑的胸肌,一只手擦着鼻尖的温热,谁说我不是蛇妖了,只是这大白天的,为嘛会有这么不知节制的人。

“还让谁看到了?”浓墨压上了我,闷哼着说:“说,你这身还让谁看见了?”

“晓白姐。”我眼泪汪汪地说,还有就是你这只不分昼夜的畜生……

浓墨将我拖了起来,直接咬上了我的酒酿蛋,“穿成这样居然敢在别人家睡觉。”声音略带怒意,我再次翻了翻白眼,果然如此,他看到我时就有这想法了!这个混蛋!我嘤咛了一声,双手插-入他的发间。

情到深处,我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是女人,晓白姐又不是男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怕什么……

浓墨重重吮了一口,我几乎瘫倒,全身酸软无力,“下次不了,就是女人也不让看。”最后我还是禁不住说了软话,“浓墨,我好难受,这样我好难受……”浓墨掰过我的头,深吻了过来,最后的最后,我在桌子上哭着想到,为什么每次的地点都这么奇怪!这只禽……禽兽……

******我是你这个磨人的老妖精的分界线******

“璇子丫头,这脸色越发红润了啊。”裴老道朗笑了声,将地图展开在了石桌上,那边阿蓝早已拉着裴丰跑远了。我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不会吧,裴老道不会知dào

我刚刚和浓墨做了什么吧。蛇婢见我的症状些许闷热,倒是给我扇起了扇子,那扇风可把裴老道给冻着了,他胡子一吹,“去去!这就是你们蛇族的待客之道?这个天,是想冻死我吗?”

我一摆手,蛇婢不动了,裴老道这才不瞪眼了,“裴爷爷,是不是黄鼠狼族给了你很多好处啊,这脾气可见长,蛇族不是给你承包了几家牛肉面馆吗?嫌多了?”

“不不不!”裴老道连连摆手,“这哪儿的话啊,跟你们开玩笑呢,我是受人之托来办正事的!”他摸了摸下巴,指着那张图纸道:“这就是我呕心沥血的成果。”

“呕心沥血?”我有点怀疑,尤其是那张大图纸上的画,就跟鬼画符似的。虽说各种密道层叠交错,看起来也有模有样的,但这功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不会画的地方,就写了文字描述。那字到了浓墨的字跟前,一个是幼儿园水平,一个就是无穷大的品级。“裴爷爷,蛇族或者妖界真的没有美工吗?”

裴老道满不在乎地说:“看得懂就好了,要那么花里胡哨的干嘛?”

我仔细阅读了一下裴老道的注释,即使看着糟心,但也算是用心了,“裴爷爷,我家浓墨好像有事要找你。”

“什,什么?”裴老道大为惊讶,“他找我干嘛?”

“还不是为了算当年你偷他典籍的帐。”我轻描淡写地说,“哦,还有啊,还有什么,他对你的印象还蛮深刻的,你别以为他忘了,人家记性好着呢。”

“都这么久了,不会吧。”裴老道悻悻地问,“璇子丫头,我这活可不是白干的啊。“

“嗯,你不是白干的啊,不是有吃的吗?听说还要求了哪家哪家烤全羊,这还不算,你胃口大开,还包了奶茶店,哎我说……”我拿笔在图上勾了几笔,“裴爷爷,你这太坑了吧,我们蛇族呢,是有钱,花多少钱是不在乎的。可你这也太不讲人情了吧,怎么说,我还在给裴丰张罗媳妇儿呢,我们之前也有交情不是。我们好意思给,你也不好意思开口吧。”

我瞥着他,“浓墨说了,让你还书,那典籍现在市面上可买不到啊,很值钱的。”

裴老道苦着脸道:“我就随口一说,没想着你们真满足了我的要求啊。”

“是啊,不管多无礼,我们会答yīng

的,但你这表示不太在乎我们的交情啊,蛇族和黄鼠狼族那么敌对,不也结盟了吗?但你在两族面前,这么表现,我们很没面子的啊!”裴老道说来也是我们的旧识了,太不给面子了,他提的那些要求,可把黄鼠狼王给乐死了,我就咽不下这一口气。

“璇王,星君来了。”蛇婢汇报道,妖界大家都爱喊浓墨星君,让改他们也不知dào

喊什么,姑且呢就这样吧。

第五百一十四章:找到了那个女孩

浓墨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抽抽,好像就地摁倒他,胖揍一顿。

屏退蛇婢,浓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在桌底下摸上我的手。我嫌恶地挣脱他,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嘴角微动,无声地说了四个字:不知羞耻。浓墨当即会意,嘴角微勾,也不再勉强。

他正襟危坐,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那好kàn

的面部线条居然又让我恍惚了一下,我甩甩脑袋,对自己说要淡定!

裴老道低着头,假装在研究图纸,“小童。”浓墨叫出了声,对面的裴老道一怔,我噗嗤一声,差点笑喷。小童?真是叫小童?啊哈哈!当年裴老道是太年轻还是浓墨资格太老了,居然叫小童,噗哈哈哈!裴老道那古铜色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对乐颠颠的我表示抗议。

“大师……”裴老道气势全消,“你还记得我啊。”他干巴巴地说。

“不只是记得,不过你胆子从那时起就不小,这辈子看到我,居然也跟我打了一场。”浓墨笑道,是啊,在裴家那次,可不是打了一架嘛,裴老道这胆子是浑然天成的大啊。

“大师,你就别埋汰我了,小童……”裴老道的头压得低低的,“没脸见你。”天哪,这一副小孩做错事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一个老道对一个小年轻压低了脑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画面美不胜收啊!我掏了掏手机,呀,没带啊!我眼睛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可以帮我拍照发微博的有些人,最后还是鼻子一哼,算了。

“也算有缘。”浓墨眉头一挑,“过去的事我可以不提。”

“真的?”裴老道睁大了眼睛,恢复了自信与活力,彷佛给他一把吹风机,他都能用胡子给飘柔做广告了。

“算话。”浓墨说,“当年在白头山,我说只让你扫地,可曾什么时候收你做徒弟了?说话算话否?”浓墨一句话噎得裴老道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憋着。我叹了口气,浓墨这唇舌,实乃可以当作利剑,杀人于无形。

浓墨修长的手指一翻图纸,“据我所知,这里并不是实地考察画出来的。”

裴老道讶异了一下,我也跟着惊讶了,这不是真的图纸吗?那裴老道……我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裴老道古铜色的脸已经红了,“你这个骗……”浓墨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

“并不全是,只是小童。”浓墨好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你知dào

我当年为何不愿收你为徒吗?”

裴老道机械地摇了摇头,浓墨两只手夹着图纸的一角,“因为在我的考察环节中,发xiàn

你做事喜欢偷工减料。修道之人,最忌讳这个。”浓墨几下就找到了几个密道的连接处,“这里。”他在上面点了点,“痕迹模糊,交叉点有违现实,这一段应该是你虚构的。”

“什么?”我抹开浓墨的手,“裴爷爷,这可不是小事,你居然偷工减料!”难怪修道这么久,他的造诣不高呢,原来是有原因的,不成功真的除了天分和机遇,还是有自身的原因的。成功者具备很多要素,失败者各有各的不足。我算是又上了一课,这么说,浓墨也不是胡乱收人的,可是怎么就收到了高人这个心术不正的人呢。

裴老道惭愧地说:“太多了,工程量浩大,我就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分析了,居然被大师你找到了破绽。”

浓墨淡然地说:“地下密道,我虽然未有研究,但这里我去过。”浓墨敲了敲那一条密道,“我记得。”浓墨居然还抽空去探查了,他公司那么忙,什么时候抽出时间的,反而我这个蛇王都没去现场看过。

“浓墨,你有掩护吗?倘若被太阴发xiàn

了怎么办?”我后怕地说。

“不会打草惊蛇的,鼠族会掩护。”浓墨在的腿上摸了一下,我又转忧为怒,他这才收回手,“小童,你对底下密道颇为了解,跟我说一下有哪些需yào

注意的,后面的事,我自己会注意的。”

“大师……我这次一定不会偷懒的!”裴老道保证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了,再也不会了吗,大师,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浓墨往后面靠了靠,“你当然继xù

参与,我没说放过你啊。但是我心里要有个底,你知dào

的,我习惯自己动手。”浓墨做事的认真就在于,他不原假手于人,所以他才会给人以安心的感觉,同理,査承彦也是如此。

裴老道对浓墨的态度和负责进行了一番拍马屁,然后跟着蛇卫出去了。下一波信息来临前,我不舒服地动了动腰身,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腰,“还疼?”

“这是外面!”我睇了他一眼,“你脸皮厚,我还要脸呢!彦首在外练兵,我们俩在蛇宫打情骂俏的,就算没人嚼舌根,你那头上还挂着伪星君的头衔呢!”

浓墨拧了一下我的脸蛋,凑过来说:“还生气呢?腰酸是不是?给你揉揉。”

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擒住我的手,将我往他的怀里带,“璇王,星君!”我赶忙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袖。

******我是无赖的分界线******

“这家人,刚搬来这里不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家里有个痴呆女儿。”蛇卫说。

我和浓墨环视着这四周,环境清幽,一栋小房子掩映在丛林中,虽说不大,但倒也精致。这里地处迷城远郊,林地周围是田地,附近的住户寥寥无几。“住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家里经济怎么样?”我问道。

“经济不错,父母几个月前都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带着女儿四处奔波,打着治病的旗号,其实也没个治病的动作。”蛇卫说。

“什么时候开始痴呆的?”浓墨蹲下身,在地上捻了捻泥土。

我也跟着蹲下去,瞧他在干嘛,“初中毕业的时候,所以,她的学历只有初中。”蛇卫说。

“痴呆了,那不就是不记得另一个女孩了吗?”我说。这个女孩就是那张照片上两个靠在一起的女孩之一,另一个模糊的女孩是她好朋友,但是只找到她一人,确实看起来有隐情。

“她不记得,她父母也不愿提起她的事情,包括朋友同学之类的,很是避讳。”蛇卫说。

浓墨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拉着我站了起来,“她同学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吗?”

“目前为止,是。”蛇卫说。

“浓墨,会不会是……”我鼓了鼓嘴巴。

我没说出来,浓墨就否定了,“和费东喜不一样,这附近是个宝地,风水宝地,她家挺会找的,不是随便搬家的。”我掰开浓墨的手掌,气愤地在上面拍了一下,这样就知dào

风水了,气人,什么手啊!

浓墨没理我的小九九,将我揽住,对蛇卫说:“有没有发xiàn

来往密切的?”

蛇卫摇头,“她家和自家亲朋好友都不联系了,是主动不联系。”

“肯定有鬼!”我断言道:“浓墨!这要不是太阴,我就……”

浓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下赌注,我心里一咯噔,还是不了,“那么,是不是不好沟通?”我问蛇卫。

“非常难,几乎油盐不进。”蛇卫为难地说,“我们本想将他们一家抓到蛇族,但是星君不允,彦首也不同意这样粗暴的方法,只好带王你们亲自过来。”

“你们这些粗暴的方法确实不适合,那就用软法子!”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天界的神仙们呐,看在我们以前同是一界的份儿上,就别用雷劈我了!

浓墨也不言,任凭我带头上门去,哼,看看我的法子!我挑了挑眉,一番挑衅。

敲了十几下,我的手都酸了,里面才有一个亮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但是门却没有开的迹象,而是里边隔着门说话,“找错人了!”我的耳膜几乎被震碎,我捂着耳朵跳了一米远,才注意到那门上有一个喇叭,这,他们一家通过喇叭跟外人说话?这也太奇葩了吧!我还没说找谁呢,怎么就知dào

我找错人了?

浓墨在一旁也不做声,给我揉了几下耳朵之后,继xù

看着我。我心里哼了一声,真是没有绅士风度,让一个女人打头阵,即使我聪明美丽善良大方,还有计策,但你也要坚持一下啊!

我朝里面喊了一声,这回离得远了些,“你好啊!我,我是钱学宁的同学!”

“她没有你这个同学!”里面又是一声女人吼,怪了,又没见过我,就知dào

我们不是同学吗?明显就是不想被打扰。

第五百一十五章:钱学宁

“阿姨,我找宁宁真的有事,非常重yào

的事!”为了显示我和她女儿很亲近,我都把姓氏给去掉了,喊宁宁,虽然把我给膈着了,不过有用的话也不在乎肉麻了。

里面似乎安静了一会儿,好像有戏啊!我冲浓墨示威似地耸耸鼻子。浓墨双手插进兜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哼,看着吧。

“你走吧,我学宁不见客!”女人的声音很不客气道,“你们走啊!不要打扰我们!”不是吧,还是拒绝地这么干脆啊!我回头去瞪浓墨,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在看戏一般。什么嘛,不帮我就算了,真是嘛意思,你聪明你上啊!我对他挑眉,再次挑衅。

“阿姨,我跟宁宁真的是同学啊!我是思明小学的!阿姨,我和宁宁从一年级就是同学了,我今天找来,真的是有要事啊!请你开开门好吗?”我请求着。

“我说你们走吧!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女人的声音是越发激动,我注意到没有男人的声音,话说钱学宁的爸爸不也在家吗?

站在一旁的蛇卫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我身边说,“王,真的没办法,我们好说歹说都不行”

“钱学宁她爸呢?”我问,怎么不见他爸出来说话?一家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家主呢?

“身体不好,我们没见到。”蛇卫说:“我们也只和女主人对话了。”

里面是三个亮点没错,一家子都在家。我思索着,爸爸身体不好,女儿又是个痴傻的人,这妈妈的压力多大啊,也难怪她脾气不好了。

“浓……”我去寻浓墨说话,却发xiàn

人不见了,“浓墨,浓墨?”不是吧,难道这间屋子和算命先生的那间一样,都是吃人的?我一下子慌了神,“浓墨!”

“王,在那边!”蛇卫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对我说,只见浓墨正在树下捻着什么,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响地就跑了!

“浓墨。”我跑了过去,“你发xiàn

什么了?”我问他。

浓墨手里把玩着一颗石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子啊,我仔细在地上搜寻了一番,也没有锁魂阵的样式。“在这里。”浓墨在旁边折断了一棵枯树枝,往地下一插,大概进入了一寸。然后浓墨将我的手给拿过去,“阿璇,我需yào

你的爪子。”

我莫名其妙地将尖爪给放了出来,“插进去。”浓墨拔出了那根树枝,“就从这个洞里插进去。”我按照浓墨的意思,尖爪往下一探,“往里面勾一下。”我不费力就勾住了什么东西,“掏出来。”我猛地往回一手爪子。

一阵鞭炮一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浓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耳朵,蛇卫也刷地一下挡在我们面前。我在浓墨的保护下隐约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就在房子周围!紧接着,铁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两双手,迅速地啪啪在门上贴了好几道黄符,然后门又关上了。

我那尖爪上面还勾着一截细线,“埋在地下的?这是暗器吗?”我问。

浓墨从顺着绳子从土里面理了理,一路理到了房子边上,那些鞭炮炸过的痕迹在草地上显得很不入眼。绿茵茵的草地上一些鞭炮的碎屑很难看,我的强迫症让我好想动手去处理了那些垃圾。

“不是暗器,就是一暗号,一个顺带引起敌人害pà

的暗号!”浓墨放下手里还带着泥土的细线,“阿璇,看看里面有什么动静。”浓墨好像猜到了什么似地。

还没等我看,蛇卫已经先汇报了吗,“里面的人很着急,在收拾东西,很紧急地要走的样子。”

浓墨径直走到门边,“我知dào

你们在害pà

什么,我是道士,能助你们。”浓墨大声说,果然里面的亮点不动了,我戳了戳浓墨,表示有效果,“我们这里没有鬼,也没有要害你们一家的妖怪。”浓墨说的话很精确,我们是有妖怪啊,但我们不害人,不是害人的妖怪。

“你们很喜欢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吗?不想光明正大的生活吗?这些,我都可以帮zhù

你们,如果是钱方面,对方给你多少钱,我给三倍,保你们衣食无忧而且还活得光明正大,可以见阳光。”浓墨给的条件很优渥啊!怎么就没对我这么大方呢!你老婆在你旁边站着呢,怎么没见你给你老婆零花钱啊,我搓着手,在心里流着口水,你也可以收买我啊。下次记着了,嘿嘿。

“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你们不是想害我们的鬼怪,怎么会触动机关?”嗯?我看了浓墨一眼,原来这是为了对付鬼怪的机关啊!居然被浓墨找到了,好生佩服啊,我挪着步子往浓墨身边靠了靠,要不是这番情况太不宜了,真想亲一口啊。

“正因为我们不是鬼怪,才发xiàn

了这机关,这是我们故yì

碰的,就是为了验证是不是我想的那回事。”浓墨说话的时候,那标志的下颚一动一动的,还有那滚动的喉结,看的我当即口干舌燥。我咽了咽口水,觉得浓墨说的对,蛇妖的性子嘛咳咳,这不是我的错。浓墨一把将我的脑袋压到他的胸口,不知dào

是不让我打扰到他还是别的,反正我现在是看不到了,我呜咽了一声。

不过能听到他胸腔的震动也是不错的,啊,突然觉得浓墨说话间胸腔一震一震的也是一件很性感的事。趴在他的胸口,我闷闷地偷着乐,待我手不自觉地抚上去的时候,浓墨又一个巴掌托着我的脑袋将我推开了,我踉跄了一下,顿时怒气冲冲,怎么能这么不厚道呢!勾引了人家还这么不负责!

面前的门突突地开了,我压了压心头的怒火,看着浓墨的侧面,越发来气。我恨得牙痒痒,在蛇宫的时候那般不要脸,现在又当起了正人君子,啊呸!浓墨和女主人说了几句话,倏地牵起我的手,我心头又美滋滋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完全忘了要咬他这回事。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精致,蛇卫的信息没错,钱家的确是很有钱的,虽然屋子小了点,但也不乏他们的兴趣爱好,还有生活品质。女主人披着头发,穿的衣服很随意,她的头发还是湿哒哒地粘着衣服的。邀请我们坐下之后,我们推脱了茶水。

女主人将一个袋子往沙发里一推,坐了上去,沙发不大,显得有些拥挤,“你们是怎么知dào

我家的情况的?”她的脸有些蜡黄,显得很没有精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没有刚才贴黄符的时候有活力,看样子,她是极度怕鬼怪的。

“我是道士,想找的是必定可以找到的。”浓墨说,“你们家的情况也是我们道派要重点救治的对象。”

“为什么?我们没有请你们啊。”女主人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有些道义上的事情,只要我们知dào

有这回事,就一定会参与,一方面可以体现我们的本事,振兴道法,一方面,还可以救人,何乐而不为呢?”浓墨说的头头是道,不得不让人信服。

女主人的眼睛稍稍转了一下,“你要怎么帮?”

“我要先见见你的女儿,不知可不可以?”浓墨问。

“你真的是我女儿的同学?”女主人看向我。

“是啊,因为是同学,我男朋友是道士,他从我身上看到了我朋友的运势,进而推算出了宁宁的事情来,一经调查,果然如此,就带我找过来了。”我说,这样说还算可以吧,我说完浓墨就点了下我的手心,我知dào

,这谎言不错。

“好,我带宁宁出来。”

钱学宁被领出来的时候,人很木,脸上的表情也呆呆的,但是没有很呆的动作,更是没有像费东喜那样的流口水。如果不是眼神木然,表情麻木,看着就是个清秀的姐姐。想起了算命先生家的女儿,我心里一阵惋惜,幸好幸好,她现在还能挽回,不像那已经死去的小姐姐啊。

“坐下。”女主人对她女儿说,她女儿看了自家妈妈一眼,很听话地坐了下去,眼睛里仍然没有神。

“宁宁!”我喊了她一声,心里叹道,还好她傻了,不然这戏怎么演下去啊,“宁宁!”第二声喊得我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木木地看着我,我走到她跟前蹲下,“是我啊,我是蛋蛋!我就是坐在你前排那个蛋蛋啊!”

第五百一十六章:这是太阴星君?

钱学宁依然没用动静,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样正好,可以随我们胡诌了。

“阿姨,我以前和宁宁很好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你们家做客。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就转学了,连小学毕业照我都没有机会上去。”说到这里,我面露惋惜之色,“想不到再见的时候,宁宁就这样了。”

“这样啊,那是挺可惜的。”也许是她麻木了,所以她嘴上说可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对她女儿事情的难过之意,唉,时间长了,人都会麻木的。她是太痛苦了,再有钱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随时准bèi

着逃跑,我竟为他们难过起来,已然为这样的女孩子伤心。

阿姨话音一转,“我怎么只记得学宁她们班只有一人转学走了呢?因为她们班的转学率很低,所以我记得清楚,莫非那个同学就是你?”我还在想着怎么圆谎呢,这下可好,阿姨直接给了我一个现成的理由,我当然二话不说就接了啊!

“对!”浓墨在后面在后面踢了一下我的脚后跟,我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了,“那是我们班的另一个同学,当然不是我,阿姨你肯定记错了。”

阿姨点了点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满yì

了意思,我小声呼了口气,差点被她炸出来了,多亏了浓墨的提醒啊。阿姨果然说:“嗯,我知dào

不是你,那个是我女儿很好的朋友,她也是小学六年级转学走的。”我和浓墨对望了一眼,显然我们在查询的时候忘了转学这一茬儿了,说不定她后面转走了呢,可是很快地,我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那张毕业照上的另一个女生也很可疑。

“宁宁。”我装作亲密地去拉钱学宁的手,她的手有点僵硬,也许是许久没有和外人交流了。不知为何,我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我在哪里见过的女孩子,真的好像,但就是想不起来,觉得前不久才见过似地,一眼看过去,很像,可仔细一看,又觉得没见过了。“宁宁,还记得我吗?”我问。她的眼睛很没有光彩,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阿璇,过来。”浓墨叫我过去他身边,我轻放下钱学宁的手,又坐到了浓墨的身边,不解他的意思。浓墨忽然说了一句很莫名的话,“阿姨,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你们不自在,我们也不自在,为何不敞开心扉谈一谈。”

阿姨的眼神暗了暗,挡在钱学宁的面前,她对浓墨说:“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请你们出去吧。”她态度顺便,手一指大门,让我们走,站在门口的蛇卫朝这边看了过来。浓墨一抬手,表示没事。

“阿姨,我是在认真跟你谈,你若再不辩是非,我是不会救你女儿的。”浓墨波澜不惊道。

“救我女儿?”阿姨似乎是想笑,她说:“不需yào

!我女儿不需yào

你救!你们走吧!出去!别逼我报警!”她说着便拉着钱学宁起身。钱学宁木木地任她拉着走。

都这样赶人了,我们不走不像话了,总不能赖在人家吧,再想办法吧,可是浓墨按住了我的手,“阿姨,你我都带着面具,不累吗?”

阿姨的步子顿住了,她不牵引,钱学宁也停住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这里你们来一家都懂我的意思。”浓墨说。

“那不妨说说。”阿姨冷着声音说。

“一个字,装。”浓墨说完这句话,她们母女俩都震了一下,幅度虽小,但是我发xiàn

了,尤其是我看在垂着的钱学宁的一只手轻握了一下,我好像知dào

浓墨的意思了。怪不得浓墨让我到他跟前呢,再多说也没有意思了,大家不过都是在装而已。

“装时间久了,也会生病的。”浓墨淡淡地说。

阿姨这才转过身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她觉得装不下去了,便又激动起来,“你们都是什么人!”

“来救你们的人,助你们脱离苦海的。”浓墨在站了起来,阿姨带着她的女儿往后退了一步。

她将钱学宁往后面推,“我女儿是无辜的!”

“我怎么知dào

……”浓墨的眼睛像鹰一般地看过去,“她是不是无辜的呢?”

钱学宁的眼睛眨了一下,变成了她自己往后退了,果然不错,她一直在装傻!不仅装傻还装了很长时间,为什么?她们一家想隐瞒什么?

“星君庙。”浓墨缓缓地说,只见她们母女俩都变了脸色,钱学宁的眼睛已经有了神采,不过是惊恐的神采。

阿姨瞪大了眼睛,“我什么也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什么星君庙!”

“哦?是吗?”浓墨笑了一声,“阿璇,这家有个瞎子,就交给你翻出来了。”

瞎子?浓墨怎么知dào

的?不光是我感到震惊,对面的母女俩也感到震惊异常,“大概说错了。”浓墨纠正了一下,“是个独眼的。”我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瞎眼算命先生!浓墨说不会放过那个算命的,这……这就真找来了?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们别动他!”钱学宁拦住了进去的门,“不要碰我爸爸!”她脸上凌厉的表情像极了阴暗的人,也像……算命先生!算命是她爸爸?这算什么?这怎么发生的?蛇卫这时候也进来了,两个大男人加一个蛇妖,我总觉得我们这方在欺负她们一样。

“浓墨,你没弄错吗?那个独眼的是钱学宁她爸?”这不可能啊!算命先生有家室有女儿啊!不可能的啊!那个女儿也长得蛮清秀的,而且……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知dào

钱学宁像谁了!她长得跟我见到的女鬼小儿很像!这么一看,就真的太像了!

“进去,这里交给我。”浓墨说。

“你们敢!”钱学宁叫了一声就往里面跑,蛇卫舌头一卷,便将她带了出来,撞到了她妈妈的身上。我趁机到了里间,一推门便看见算命先生背对着我,手放在一个黑色大罐子上,可恶!

他应该是到了中途,没办法脱身,他回过头来眼睁睁看着我举着拖把打上了那罐子,却阻止不了。黑罐子四碎的时候,一大堆气冒了出来,这是魂魄,我认识!他的手脱离管子的时候,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你这个混蛋!我让你花心大萝卜!”接下来的一拖把我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背上,为什么我撞上了好几桩这样的破事!年初青她爸爸那老混蛋也是。好在小明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小明又失踪了,净留下了你们这些人渣!

“我打死你!”我又踹了他一脚,“你杀了那个妻女!却在这边逍遥快活!还有了双重身份!我踹死你踹死你!”我的舌头缠上算命先生,将他从这个房间丢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里四窜的什么魂魄我也管不了了,先狠狠地打他一顿再说!

我又抽了他几下,他痛苦地叫了几声,实在是气狠了,一点也不痛快!于是我干脆绕起他,往那大柜子上甩了一下,他叫的更厉害了,柜门都被撞开了,这明显是钱学宁的房间,一件衣裳从里面滑了出来。

我的脑子轰然一声,她穿着鱼鳞一样的衣服……鱼鳞一样的衣服……裴老道的话响在我的耳边,这件衣服就是一块块的,太阴……太阴星君?钱学宁是太阴星君?我顾不上踩蜷缩在地上的算命先生一脚了,“浓墨!”我拿起那件鱼鳞一样的衣服,就往外跑。

“浓墨!”我跑到客厅的时候,正看着钱学宁和她妈妈的手被绑在一起,正对浓墨怒目而视。蛇卫看着她们俩。浓墨好好地坐在沙发上,一点事也没有,我松了一口气。

“人呢?”浓墨问。

“被我放倒了!”我说着将钱学宁的衣服往她脸上一扔,“是你吗?”

“怎么样?你是来报仇的?”钱学宁一昂头,“现在报仇也晚了吧,很多损失已经拿不回来了呢。”

“去把他抓过来。”浓墨说。

可是等我再去抓算命先生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个薄情的人!这个妻女也不要了吗?我怏怏的去见浓墨,浓墨早已预料到了似地,大概他见我一人回来就知dào

算命先生肯定会逃走的,是我大意了,一碰上狠毒的太阴星君,就很担心浓墨的安慰。

“浓墨。”我低着头,等他批评我。

“没事,我们不吃亏。”浓墨居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他冷眼看着钱家母女,“这里还有些价值。”

第五百一十七章:面对太阴

“浓墨,小心她,她是太阴,很厉害的。”我提醒浓墨道。

浓墨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阿璇,林晓白那同学的妈妈,大概就是她没差了。”他语出惊人,我脑子半晌也没转过来。等等等等,晓白姐同学的妈妈?晓白姐至今为止,只谈到了星君庙才说到她同学妈妈的!大妈妈去星君庙是晓白姐同学妈妈介shào

的,浓墨当时脸色就很不好,他问晓白姐能否提供她同学妈妈的联系方式,晓白姐因为情谊而拒绝了。

我攥紧浓墨的袖子,浓墨说钱学宁和林晓白是同学!这不会吧,不可能啊!“浓墨,我看见过晓白姐的毕业照,不是思明小学!晓白姐和钱学宁不会是同学的,不在一个学校啊!”

“钱学宁的妈妈刚才说她们班有一个转学的学生,毕业那年转走的,你还记得吗?”浓墨将话题又引到钱学宁妈妈说过的话上去了,“她们虽然谎话连篇,但是这句话,是真的,那个转走的学生,也的确和钱学宁是好朋友。林晓白,就是小学六年级转学的,当然不在毕业照上。”

可还是有疑问啊,很有疑问,很多谜团,“可是毕业照上不是还有另一个女孩吗?那个已经看不清楚脸部的照片啊!那是晓白姐吗?”晓白姐既然转学了,那就不可能去照相啊。

“那不是林晓白。”浓墨平淡地说。

“那为什么找不到!我还以为可以通过钱学宁找到那个女孩呢!我以为那是太阴的!”为什么找到了太阴我没有一点成就感,反而觉得这么奇怪呢?因为我没全部搞明白,所以我才觉得奇怪的,对!我得将一切问清楚!“那个女孩哪里去了?太阴星君。”我问。

钱学宁大笑了几声,嘴角不屑地撇了撇,“你还见过呢,璇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你还为她感到难过了呢。你惋惜她的才华,惋惜她的经lì

,还惋惜她遇到了一个人渣。璇王,你可还记得?”

“谁?”我认识的?又对我朋友做了什么吗?不要!我的朋友们都不能有事!我怒道:“你说谁?”

“精确地说,你们还同床共枕了呢。”钱学宁说。

“于魏。”浓墨答道。

“于魏学姐?”我感觉全身一麻,几乎坐不住了,浓墨握紧了我的手,给我力量。可是我心里更加不能平静了,什么情况?为何这些与我不相干的人都要被我扯进来,因我而遭殃?那这么说,于魏学姐的死,也是不正常的了?“怎么可能是于魏学姐!钱学宁比她大几岁的!”我不相信。

“于魏中途留级了,所以就赶上你了。”浓墨说。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知dào

的,也不清楚他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太可怕了!这些都太可怕了!冥冥中真的已经注定了吗?所以这些都被掌控了吗?小学毕业照到大学期间这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这也能算好!所以她才是太阴,而那什么模糊照片啊,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啊,都是障眼法吗?

钱学宁冷哼了一声,“她的死,其实不需yào

的,但是我需yào

一个替死鬼。我本来目标是锁定了林晓白的,因为我知dào

你们是亲戚,还是很亲的亲人,我要是让你们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林晓白身上,那么一切都如我所想的完美。当你知dào

自己误杀了一个家人的时候,我想看着你究竟会有多痛苦!但是天不遂人愿啊,林晓白她转学了,我预留给她的位子就给别人了。只要以后计划是除去于魏,那么你们也死无对证,根本查不到人,因为她死了,我会毁灭掉资料信息。”

“我不懂,既然你不想让我们查到,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吗?那么就不会算到于魏学姐后来会跟我扯上关系吗?”我气得直喘气,“太阴星君,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何会让一个后来会和我有焦急的人来当你的替死鬼?”

钱学宁微微怔了一下,眼神一闪,“这我没算到,那是因为我根本不会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老天都在跟我作对?还是说你运气太好了?”她恨恨地看着我。

“原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我伸手抓起沙发后面搭着的一件衣服朝她的脸上甩了过去,她闭了闭眼睛,可是区区一件衣服怎能解我的气?这个坏事做透的人!“你不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你不是都算计好了吗?你不是认为自己可以随便决定人的生死吗?你这个心被鬼吃了的恶魔!”我狠狠地骂了一通,可是坐在我旁边的浓墨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瞥了眼浓墨,他的眼睛依然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我有点生气了,“喂,浓墨,你怎么不骂?跟着我一起骂啊!难道你在顾忌你那身份?还是说,你对太阴有着其他的感情?”我阴森森地说。

浓墨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别开头,“阿璇,该是你发挥的时候了,你不是要出气吗?尽情出气。”虽然他的举动让我不爽,可是这番话,我听着还挺畅快的。

“浓墨,算命先生怎么会有两重身份?我们亲眼见过他的鬼妻女啊!”我不解地问,我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个了,他要是还有另一个完好的家庭,天哪,这个畜生!他本来已经够无情的了!杀了妻女,居然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家!

“那是我爸爸!外面的是野种!”钱学宁叫道,“那是野种!死得好!”恶毒!真是恶毒!我忍不住要去抽她嘴巴子,浓墨按住了我的腿,意思是让我听完。

“人家怎么是野种了?小儿跟你是姐妹!我不管你们这是什么局面,但是太阴,她跟你是姐妹,她和她母亲都死了!都被你那所谓的父亲给杀了!你说说你那父亲是好人吗?”一激动,按照常理,我居然说出了这番想咬掉舌头的话来,唉,我怎么说出来的,这话只能说给有救的人听,这可是太阴!大魔头啊!这些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还跟她谈她爸爸有多坏,这不是废话吗?要真是父女的话,这杀人不眨眼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我爸爸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此指手画脚的?璇王,你才是始作俑者!若不是你,这些都不会发生!天下也没有那么多悲剧!

“他怎么会是你爸爸?你怎么会以学生的身份与他交流?”我问。浓墨依旧一声不吭的,彷佛真的已经将现场交给我了,我再次瞥向他,他一脸淡然地看着那被绑的母女,似乎是想什么复杂的事情。我有点怀疑地认为,他就是面对太阴星君尴尬,所以才装作这样的吧,这样闷骚的人我习惯了,内里指不定有多翻腾呢,哼。

在太阴星君前,还要保持自己的男神模样,是生怕太阴对他减少爱意吗?我心里不爽地想扯来窗帘盖住浓墨的脸。

“我下手前,就已经知dào

他有点风流了,他同时有两个爱人,一个是我妈,一个就是那个贱人!”钱学宁回忆道:“所以我就挑了这样一个家庭下手,我变成了钱学宁。可是后来,我真心爱上了这个家庭,我爸爸是爱我和我妈妈的,他对那个家庭没有爱的。我就当他学生,其实我背地里叫他爸爸,那贱人和她的贱女儿完全不知dào

,哈哈哈,全是笨蛋!”

“你控zhì

了他对不对?你是不是连你妈妈都控zhì

了?”我拆穿她的话。

“那就怎样?”她觉得这很值得骄傲的样子,“璇王,我不过是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他们爱我,对我不仅是服从还有亲情。还有,他们帮我,我日后也会满足他们长生不老的愿望!”

“长生不老,你是说当魔鬼吗?”浓墨插了一句,“你认为你们还能升天?魔鬼可以长生,可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爸爸有了这个家庭,我稍微怂恿一下,一点点的手段,那个家就没了,唉,我不得不感叹人类情谊的脆弱啊,太阳星君。”钱学宁扭头看浓墨,“只有我对你的感情才是长久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我一舌头抽过去,她的脸上立kè

出现了鞭痕,白皙的脸蛋多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这个正牌的坐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示爱?”我往浓墨怀里一扑,“星君是我的!你休想得到,以前他不爱你,现在我在这里,将来你也下地狱了,更是不可能了!”

钱学宁不以为意,“我有说过,下地狱会带着你的星君一起吧?”我一听,全身都炸毛了,她又说:“璇王,其实我觉得林晓白那个身份挺不错的。”

“你这个魔鬼!你一个都不许动!”浓墨你想也别想,林晓白也是!“你利用了你最好的朋友?”我怒不可遏,“钱学宁,不,我应该喊你太阴!你根本就没有心,也没有人情味,说不定你都没把晓白姐当成你最好的朋友!”说完我又想掌嘴了,这不是废话嘛!

“我没有心?呵呵。”钱学宁的眼睛闪了闪,“璇王,你才是那个没有心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浓墨把太阴藏哪儿了?

“住嘴!”浓墨突然喝斥了她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暴怒,我被惊得身子往旁边一挪,完全是条件反射下的反应。

可是钱学宁好像不了解浓墨,“更可悲的是,你不仅没有心,连灵魂都没有!”

“塞住她们的嘴。”浓墨命令道。正巧赶来增援的蛇卫到了,将她们俩的嘴巴都给封住了。

“等等。”我阻止道:“我想听她把话说完,浓墨,我想听听看太阴星君是如何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刚刚说我没有心,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说什么!”我是没有灵魂,是啊,我不能轮回,这么一想,也对哦,我这魂魄也是没用了。

“回去再说。”浓墨不容置疑地说,“现在不是地点不是时机。”这么说来,也是,我应和着。现在就审讯太不严谨了,一定要做出架势出来,要排场的!

抓到了可恶的太阴星君,一时间,心里的滋味太复杂,激动的不知dào

要先做什么才好。我戳了浓墨一下,他仍旧脸色很难看,似乎是一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了。心里一甜蜜,这么在乎我吗?人家太阴那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了句实话而已嘛,至于有心没心,这胡扯的鬼话也就是她自己可以解气了,对于我那就是浮云啊。

“浓墨,那是不是可以通知一下,大家不用准bèi

打仗了?抓到太阴,就什么都解决啦。”我高兴地说,虽然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和浓墨的表情形成巨大的反差,但我还是咧着嘴怎么好kàn

怎么来,这笑容不是可以传染嘛。

浓墨果然像是被我的笑容传染了一样,不过他没笑,只是收敛起了脸上的怒色,“不能掉以轻心。”

“为什么?那些都是小喽喽啦!”我说,根本就不用怕的啊,我们蛇族一个妖族就可以搞定的。

“没到最后一步,都不能松懈。”浓墨说:“今天这事,阿璇,不要透露半点风声。”

“这又是为什么?抓到太阴星君了,那么最重yào

的就是振奋军心,即使是还要打仗,这点也就足够大家更加有底气的啊。”我不明白浓墨的意思。

“我说隐藏就是隐藏,谁也不许说,你们几个,这件事只能让彦首知dào

,其他人,一概不许提。”浓墨摆弄起了他星君的架子。

我不大痛快,好不容易抓到的女魔头,刚刚我还在为浓墨的紧张我而欣慰呢,这下,我几乎又以为浓墨有私心了。毕竟她是太阴星君,和浓墨也是旧识,难道浓墨想放过她不成?我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小心眼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心情又开始郁闷起来了。

“你居然指挥我的蛇卫办事。”我嘀咕着,其实不是埋怨这个,而是埋怨浓墨的做法。

他也知dào

我在气什么,“先回去。”浓墨揽着我往外走,回头对正在抄家的蛇卫们说:“都带着,最好将这间房子的东西都搬到蛇宫,然后还原。”

“喂,你好苛刻啊!”我抗议道。

“一点马虎不得,记住,别透露,这件事,你不要说,阿蓝都要瞒着。”浓墨说。

“什么时候审问啊,我好担心小明。”还有,我得找个时间,自己偷摸过去,问一下女魔头我身体里的墨汁有什么害处,为了刺激我,她一定会说真话的。

浓墨又开启了不理人的模式,丢下了两个字,“再说。”就没再说话了,然后就收了工。o(╯□╰)o

******我是太阴你来了的分界线******

“在哪儿?”我趁机拦住査承彦,他刚和浓墨商量完毕,肯定知dào

浓墨将太阴星君放在哪儿了。

査承彦茫然地问,“璇,你问什么?”

“太……”我意识到答yīng

过浓墨保密的,当然也不能说大声啦,只有小声说道:“太阴星君啊。”

“我不知dào

啊。”査承彦依旧不知情的样子。

“你怎么会不知dào

呢?浓墨没告sù

你吗?我们,我们不是抓到太阴了吗?”我问。

査承彦好像会意了,“哦,你说这个啊。”他仍然摇头,“我不知dào

,他也告sù

我。”

“怎么可能!”我不信,“斑点。”我瞅着他说:“你不会吧,你可不能和浓墨学啊,他说瞎话不打草稿,这不是好品格!你不要学去了啊。”我声声诋毁着浓墨,这家伙!肯定是他让査承彦别告sù

我的!

“我真不知dào

太阴星君在哪里。”査承彦说,奇怪,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逗我啊,难道浓墨这厮是真的没告sù

他?没道理啊!

斑点那边没问到一句话,于是我转战了战场,那几个蛇卫,平时跟在我身边的较多,不妨问问他们!我去洗衣房偷来了一件蛇卫的衣服,蹲守在他们经常要走的要道,哼哼,看我不抓住你们。果然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那个领头的蛇卫,他匆匆朝前走着,好机会!

“别动!”我刚从草丛里伸出一只胳膊出去,他就抢了我的台词,“谁?”一把剑抵上了我的后脑勺。

“是我是我!”我赶紧招了。

“王,你怎么……”他说着便要跪下去,“请恕……”

“停停停!我问你!今天我们抓回来的那两个人被送到哪儿去了?”我迫不及待地问。早知dào

这么简单,我就不偷衣服了,真是麻烦啊!

“属下不敢说。”蛇卫为难地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才是蛇王啊!我能保障你的安全的!快说快说!”我端起了身份,从草里爬出去了。

“星君让我们把人送进来之后,就换了几个人去运作,属下不知dào

关到哪里去了。”蛇卫说。

“不能骗我的!敢骗我璇王的,是没有好结果的。”我又拿身份压他。

蛇卫又要跪下发誓,我拦住他,他害pà

又无奈地说:“璇王,属下真的不知dào

啊。”

“你既然不知dào

,又为何说不能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确实不能说啊!星君吩咐了,即使是后来换了批人去做,这件事也不能说的。”蛇卫说的诚恳,应该不敢欺瞒我。

哼!浓墨他居然在蛇族搞起来小团体哈!他早就料到了我会忍不住去找太阴星君问话,所以什么都瞒着我,偌大的蛇宫,让我去哪儿找藏太阴星君的地方?

“璇王,恕属下直言。”蛇卫突然耿直了身子,貌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说。”既然这么有胆量,就说咯。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跟在星君身边虽然不久,但是他做事都是有道理的。虽然刚开始我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疑惑之后,下次解开疑问的时候就会认为星君的脑子的确好我这等妖精不一样,他做事的方法也不是我曾见过的,非常新颖。我们这批蛇卫都非常佩服星君!星君这等英才真的是千年难遇,果真是天界……”

“停!”我越听越觉得他是被萧浓墨那厮洗脑了,嗬,还千年难遇?这等奇葩万年也难遇吧!做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我有那么笨吗?我难道只会坏事吗?

“啊秋~~”我打了个喷嚏,“啊秋秋~~”又打了一个,我揉了揉鼻子,感冒了?我现在也会感冒吗?

“璇王,属下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本来大家因为他身份的原因,不服他,现在都规规矩矩的!”他又拍起了马屁。

“得!”我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我要吐了,真是……我本来是来寻找线索的,现在倒好,倒是听了一大堆说浓墨的好话。

惹了一肚子气,我扯了扯衣服往回走,怎么办?见不到太阴星君,我身体里的墨汁可不是吃素的!现在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再这样下去,我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只有被浓墨生吞活剥的份了!

“哟,这是谁啊?走路这么的妖娆。”八卦的气息从扑面而来,我听到了俊安子的声音,这破孩子,居然也来蛇宫了,不在和九尾狐约会,也关心起了蛇族大事来了?

“撕烂你的嘴!”我睇了他一眼,加快了速度。

“璇璇!你别走啊!我来找你有事的!”俊安子追了上来。我在心里想着,你找我有事,我自己的事都没弄好呢!浓墨那混蛋现在比我有威信,都要把我抛弃了,慢着……他不会是想要和太阴星君私奔吧!啊呸呸呸!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有话快说,你家小九九啊,身段也不错,怎么?如今倒是想起我这个王来了?你老爹呢?怎么不拴着你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像个蛇王吗?我没说你,你将我说了一通,心里可憋着什么气?穿成这样,在蛇宫大摇大摆地走,你的婢女也够不称职的啊。”俊安子挑了挑秀气的眉毛,一脸坏笑,“长老们知dào

你如此,不知dào

……”

“瞧我不去你老爹那里说几句!”我气道,“你老爹本来就不同意你和九尾狐的事情,好啊,你居然惹我!”

“我错了错了,好璇璇,我就是说笑的!我嘴贱!”他作势去抽自己嘴巴,“别气了。”那妖娆的姿势啊也不输我,“真找你有事呢!”

第五百一十九章:我们的心思

我把帽子一脱,取下来扇了扇风,热的我心慌,我眼睛一瞪,“什么事啊,值得你亲自来一趟,怎么不让人通报。”

“我还是自己来放心些,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璇璇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了的腔调让我一阵反胃。

“好好说话!”我用帽子砸了他一下,并且喝斥他,“小心我去你家九尾狐那儿打小报gào

!”都有爱人了,还这么骚气。

俊安子见我不吃这套,收敛了一身媚态,终于像个男子汉了,“璇璇有话好说嘛,我和她刚在热恋期,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他见我又要发发飙,也不再废话了,“这不是急事,我也不找你啊。”

“还说不说了!不说我就走了!”我没工夫在这里陪他打太极。

“我老爹现在是真的放下心结了,柘林看出来了吧。”俊安子说。

我点头,又摇头,“不大确定,但是我在乎这些啊。”因为我知dào

你无意王位啊,我还担心什么,难不成他自己属意?所以他有没有心结干我何事,我是吃得饱睡的香,膈应的是他自个儿。

“你别不在乎啊,我老爹以前的心思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俊安子毫不避讳地说,我点头,是啊,可不是都知dào

么。“对于那件事,他跟我说过有后悔的意思。”

“哪件事?”我问,眼镜长老这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俊安子忙说:“就是我被绑架的事,老爹因为知dào

对方强dà

,所以就把我托给你和彦首了,这点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啦,我也不介yì

了,既然眼镜长老还能意识到,我已经很欣慰了。怎么过了这么久,又提这事来了?”我问。即使我再小气,也不会守着这个不放啊,再说了,我也没有因此找过他的麻烦啊。

俊安子说:“这事,我老爹知dào

是丑事,他自己的儿子都没敢救,他也不好意思啊。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不希望提这件事。”

“那现在又为何提呢?”我问。

“因为有人不久跟我老爹提了,那这个当理由,说他对蛇族有异心。”俊安子说。

这人是为了蛇族着想吗?那也该是在朝堂上这么说啊,“是嘴上讨伐了眼镜长老吗?”我问。

“先前几句是出于这样的考究,但实则是想拉拢我老爹,让我老爹做他在蛇族的内应。”俊安子说。

“哦?那不是蛇族成员咯?”这太阴星君的势力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浓墨又不让我将捉到太阴星君的事情广而告之,这件美事要是昭告天下,必定大挫对方阵营!省的他们这样劳心劳力想拉拢我们这边的势力,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此人我可认识,亦或见过?”我问。

俊安子拨了拨衣领,“他脸色蜡黄,身材瘦削,好像大病了一场,你非常痛恨的人之一。”

“高老头?”我嗅到了什么味道,大病了一场,我就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夏重彩说的些许信息让我至今都在幻想着,浓墨从白头山出来之前做了丧心病狂的事,可是想不出来。

“对!就是他,他从白头山出来活动了。”嗯,他当然要出来活动了,以前是有太阴星君和他一起耍阴谋,他是算到太阴星君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所以提前出来做垂死挣扎了吗?俊安子说:“他找我老爹就是看中了我老爹先前的态度,承诺事成之后,会把蛇族给我们俊家。”

我从地上捡起了帽子,在手上拍了拍,“俊安子,眼镜长老真的变聪明了。”如今太阴都在我们手里了,那些剩余的势力不足为惧,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他这回是站对了队列啊。好在眼镜长老一开始就不是对蛇族有二心的人,不过是内部的权势之争,不然蛇族的情况真的不会这么乐观的。

“怎样,有奖赏吗?”俊安子向我讨要着好处。不用想也知dào

他在打什么心思,但是事情还没说完,我可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得到准许了。

“奖赏是有,但是你们的任务还没成功。奖赏嘛,这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了。”我勾起一边唇角,冲着俊安子暗搓搓地假笑道。我现在急于想知dào

墨汁的真相,暂时单独见不到太阴星君,那就先会会她的小喽喽,哼!直觉告sù

我,太阴那帮人,知dào

墨汁秘密的不在少数,高老头必定知dào

。他肯定也已经知dào

太阴被抓了,我要见机行事,趁他对我有所忌惮的时候,套出墨汁的真相!

俊安子也嗅到了一丝诡异的信息,疑惑了一下,立kè

变得很正经地说:“其实这是我的父亲大人让我来的!我顺便要讨要一下赏赐,若是说话有不到之处……”他面露怂样,“璇璇,你就别计较了,我不要赏赐了!不要了!”

“不要?”我故yì

疑惑的看着他,向他走近一步,俊安子退了两步,活像是见了鬼似地害pà

我。真是不懂得讨主子欢心的家伙!我就是那么会出馊主意的人吗?我也有靠谱的时候啊!“不要怎么行?哎你别推辞哦!今儿个你就算不要,我也要塞给你了。”哼,说的好听,不要?怕是过一阵子,他又会来求着赏赐了吧,“又没让你干杀人放火的事,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没出息!”

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正好撞见了一众蛇婢走了过来。领头的无意中瞥见了我,多看了几眼确定了身份,那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的,走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一挥手,她便带着大家匆匆调了个头,走了。“俊安子,眼镜长老让你来传话,说明他有意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嘱咐的命令,就算你不接,你父亲也会接下的。不如就顺水推舟,你接下,然后我让王室代你去狐族提亲……”

“我愿意!”俊安子不再犹豫了,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是狗熊呢。

“狗……”我出口差点没撒住,说出了一个字,俊安子皱了下眉头,没听懂。我憋住笑意,“俊安子,我想,眼镜长老一定有办法和高人再联系上吧。”高老头怎会善罢甘休,他那么执着的人,肯定会留下联系方式,让眼镜长老再考lǜ

考lǜ

的,“这样,联系高老头的时候,一定要表明有点意向,但不能有太多,态度转变很大,一定会引得猜测。高老头不好对付的。”

“璇璇,可是原因呢?无缘无故的吗?这恐怕不妥吧。”俊安子说。

“所以你回府中的时候,不久后就会有一道手谕传过去。”我冷静地说。

俊安子回去之后,不过半日,我便下发到眼镜长老府一道手谕,其内容就是,疑眼镜长老暗自联络白头山,罚其与俊安子公子等禁足于长老府,事情查明之前,不得出府洞。浓墨闻讯不知dào

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査承彦虽然人在训liàn

场没赶回来,但也托蛇卫带话,此等大事晚上再议。

浓墨踏进房间时,蛇宫里已经将这件事传的绘声绘色了。阿蓝放下衣服关了门就出去了,我深呼吸的一口气,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藏在裙子里的脚尖已经绷直了。

“眼镜长老这事你怎么知dào

的?”浓墨没有急着批评我,而是问得很随意,倒是与他那匆匆赶来的气息不符。

“你这口气……”我瞥向他,咽下去了一口香甜的味道,“浓墨,你该不会是知dào

了吧?”

浓墨双手伏在桌子上,顺势坐到了我对面,坦然道:“你想做什么?”

“吼!”居然不回答我的问题,这是直接坐实了他早就知dào

了是吗?这人是有多……为什么他在蛇族比我这个王知dào

的信息都要快速准确?他这么快就安插好了眼线?“浓墨,你别告sù

我你真知dào

了?”浓墨看着我不语,我恨恨地咬了一口甜点,“你这是蔑视我!为什么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瞒我做什么?眼镜长老是没那个心思,若是他有呢?你也不打算跟我说吗?”

浓墨不置可否,“阿璇,你也说了他没那心思。”

“那你监控他干嘛?”我不屑。

“这是必要的,你现在发的命令,应该不单纯是想惩罚眼镜长老吧,我来猜猜。阿璇,你是想引高人出来?”浓墨眼眸微眯。

我咚得一声拍了下桌子,“你不跟我说,我也不告sù

你,我们各行其道!”

“各行其道?”浓墨一只手摸了摸唇角,微微点了点头,我心里立kè

起了涟漪,脚尖更是绷直了,高温悄悄爬上了我的脸蛋。“再说一遍。”

又来了,我在心里干嚎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嘀咕着。

“大点声。”浓墨幽幽地说。

“就是你自己可以做任何事,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为什么不能做我想做的?”我小声说道。

“你想做的就是跟我唱反调?”浓墨将点心盘子拨开,我嗖地一下收回了手。

第五百二十章:交流计划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傻瓜。”我一扭头,站了起来,“我也有知dào

的权利,你只要跟我好好说,我不会不懂事去搞破坏的。你什么都不说,我没有安全感,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只有我自己掌控的了的事情,我才有充分的安全感。

“不让你见钱学宁,你就没安全感了?”浓墨似乎笑了一下,我不太确定,因为当下场景,我笑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审问太阴?”我干脆直接就问。

浓墨不紧不慢地说,“阿璇,高人的心计,你是无法企及的,不要想着自己去接触。”

我一生气,陡然一甩衣袖,打碎了一个玲珑玉雕。外面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那脚步声到了门口又停下了,感觉是阿蓝。“你就会管我!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审问她!”我喝道。心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就要喷发出来,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我的节奏发颤。

“想问什么我帮你。”浓墨一点也不为我的怒气所动摇。

“我要自己问!”墨汁这事,我必须自己问!不能假手于人,更不能跟浓墨说,我必须要自己问。

“阿璇,你有时候执拗地……”后面的话浓墨没说出口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我暗忖的时候,浓墨已经走到我身边了,我僵着身子,不回头去看他。

静默了许久,浓墨长叹了一口气,“阿璇,别恼我,太阴,我会让你见到的。”

我嗬了一声,“但不是现在是吗?你又要拿拖延来敷衍我吗?浓墨,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我是当事人,我有知dào

的权利,明明是我们一起找到太阴的,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你的藏品,而我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讨要呢?”

“你还在计较这些,你我是一体的,谁知dào

都没有差别。”浓墨说。

“冠冕堂皇!”我哧他,“没有差别还不让我见?”我信浓墨说的我们是一体的,我也认为我们是一体的,这点我信。可我不满足浓墨的区别对待。

“阿璇,我也想见太阴,我和你一样,都非常想见太阴。”浓墨说。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我,我扭过半个身子去看他,“我不懂,你明明随时可以见到的,你还来跟我说这么低级的谎言。”

浓墨将我的身体掰正了,他看着我说:“阿璇,我暂时也不会见到太阴,我什么也没问,就是不想被蛊惑。太阴是神,你是妖,我是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没办法抵抗她的侵袭。不论是思想上的,还是语言上的。所以我将她关起来了,任谁也不会去见她,她不会接触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阿璇,我们才能瓦解她的势力。”

我好像听懂了,浓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谁都不敌太阴的能力,只好不见,不是我一个人不见,就连他也不会见。“你也不会见是吗?”但愿他不会骗我。

“对,我不见。”浓墨承诺道。

我的怒火已经消了下去,有时候,一根筋也挺麻烦的。我抱歉地看着浓墨,他好像不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对不起浓墨,我误会你了。”我略带歉意地说,“你不会怪我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浓墨伸手抚着我的后脑勺,眼波一流转,将我困入他的怀抱,“还好我的忍耐力比较强,你我都还活着。”我撅着嘴,浓墨的意思是,他的忍耐力要是不强的话,照我刚才的表现,我们来早已同归于尽了是吗。

我的手摸进他的腰间,拧了一把,“你的脾气也不小啊,发火的时候,都能吓死一千只苍蝇。”

“别这么说自己,你跟其他的九百九十九只不一样。”

“……”

我们这样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没再说话。浓墨不时地轻抚着我的长发,我也偶尔掐了掐他腰间的肉。我觉得浓墨的怀抱是最舒服的,静静地感觉很美好,我的手一面掐着他滑嫩的腰,一面摸着摸着,手就沿着他精瘦的身体摸上了他后背,唔,手感不错嘛。

“白天。”浓墨提醒了一句,声音有些低哑。

我的脸上顿时温热一片,这回正式坐实了我的本性了,其实不是啊!苍天啊!还我清白啊!我,我就是觉得手感太好了,吵架吵烦了,突然就忘乎所以了。我要将手抽回来,却被浓墨按住了,“白天看得清楚,我喜欢。”

我惊呆了,变,变态啊!怎么会有如此变态之人啊天哪!“不是的!不要多想啊!我是在思考……思考高人的问题!”我终于将话题偏到了似乎是重点的话题上,“高人!”对,高人!“可我的旨意已经下发了,眼镜长老也愿意配合,不能白白浪费好时机啊。”

浓墨静默着,手一搭没一搭地隔着衣服揉着我想要逃跑的手,哎呀妈呀,加把劲啊!没说到点子上啊!我身上惊出了一身汗,“浓墨,我们一起商量好吗?这件事已经定了,对吧,既然高人想这样做,那我们就推动一把啊,将计就计嘛!好不好?”

“不是不行,但做戏就要做全套。”浓墨居然肯定了我的提议,我莫名开心了起来,“切不可半途而废,高人知dào

的东西,不比我少。”

我趁机将手抽了出来,再不敢侵犯,“浓墨,一定可以的!”

“眼镜长老府,派了多少兵力?”浓墨问。

“五千精兵,这是我目前能够调到的最多的了。”我说。好多兵力都在训liàn

,而且,我手上没多少兵权,这些还都是保护王室的内卫,时间紧迫,我私自调动的。

“明天我再加派五千,一定要将那府洞围的水泄不通。”浓墨说,“要做的就是破釜沉舟,让外部看似是无路可走了。”

“你说高人会上当吗?”我问。

“不会轻易上当,但也不会轻易就让他看破。”浓墨说,“高人心高气傲,做事带有自负的一面,我很了解他,他觉得自己很无dí

,必定轻敌,就是他已经挫败过一次了,但是急功近利的性子,一定让他更加急迫想要从内部攻略我们。”浓墨是比我了解高人,他说的也没错,这也是我看到的高人的那一面,自小,我的印象里,高人就是个很厉害的存zài

,可后来,他还不是栽进了浓墨的手里。

我装作无意地从浓墨怀里挪出来,心里一阵轻松,嘎嘎嘎,继xù

转移话题,“浓墨,俊安子说,高老头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很蜡黄,大病初愈啊。”我瞥着他,“这是不是你干的?”

浓墨径自走到桌前,他优雅地拿起一块糕点,“效果还不错吧,算是迟来的师门惩罚。”

“你惩罚他什么了?”我好奇,真的很好奇,我还很好奇他对夏重彩也做了什么?让夏重彩那样的……额,悲愤交加?可以这么形容吗?

“有机会见到的话,自己问。”浓墨轻笑,我隐隐觉察到他在坏笑,很欠抽的那种笑,“不过我猜,他不会说的。”他一转身,我的嘴里被猝不及防地塞入了一块,“甜点少吃点。”我白他一眼,舔着唇角,让我少吃,还塞给我。

我正吃的起劲,被浓墨整个一拖拽,他便吻了上来,然后砸啦了一下嘴,“味道不错。”我目瞪口呆地看他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然后诱哄道:“喂我。”我舌头一卷,整盘甜点都砸到了他的脸上……

******我是盘子是无辜的分界线******

“王,萧浓墨的脸被你咬了吗?”阿蓝伸着八卦的脑袋,“我听见你们吵架了,好激烈啊!”

“差不多吧,但不是咬的。”是砸的。我别过头,阿蓝给我戴上一条闪金色耳坠。

“你们俩可真是让人羡慕。”阿蓝叹了口气,哇,说这话,难道是和裴丰发展的不顺利?我从镜子里看她,哟,那小脸确实有点忧郁啊。

“裴丰怎么你了?”我抿了抿烫金色的唇,好像咬掉这颜色。

“他没怎么我,就是因为他没怎么我!”阿蓝忽而来了劲,“王,裴丰他好像不喜欢我,他对我很亲切,但是透着疏离,并不是我要的那样。俊安子那种热情,他对着我体现不出来。”

我噎住了,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裴丰以前可是比浓墨和査承彦都热情啊,喜欢笑,很豪放,比他们来都要豪迈。这不会是被拒绝的后遗症吧,怎么跟阿蓝说呢,她又不知dào

我们之前的关系。

“阿蓝,这我也不能给你什么有用的建议,你能对裴丰坚持吗?”我问。

“能啊,我一定能坚持下去的!”阿蓝说,“翻遍黄鼠狼族,我也找不到比他更靠谱的人选了!很和我胃口的!”我汗颜,你干嘛要翻遍黄鼠狼族呢,当蛇族没有男人啊!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支持你,但是你什么时候发xiàn

你们的关系还是没有进一步变化,就试着换个人选吧。”我私心还是希望裴丰能放下的,阿蓝和他很般配,但若是真的不走不到一起,我也觉得不是坏事,毕竟他妈妈,我摇了摇头,打了个寒颤。

“王,精兵备好,可以出发了!”外面传来蛇卫的报gào

声,浓墨臭着一张俊脸推门进来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赖在长老府

“哇,你这嘴巴翘的都快能挂只水桶了。”伸手要去捏浓墨的嘴巴,他一下子别过头去不理我,小气吧啦的!

好啊,水桶君,不就是被我砸了吗?脸上也没挂多严重的彩啊,“阿蓝,去看看彦首有没有空。”

“你敢!”浓墨咬牙威胁道,并且紧紧抓住我的手,狠狠看着我,“他很忙,没空!”

“真是小气鬼,我可不想和小气鬼一起出门,怎么说,斑点也是我唯一的界首,我们一起出发,肯定能引起更大的轰动……”他一揽我的腰,将我抱了起来,阿蓝赶忙将门给关上了,省的被外面的蛇卫看到,多不成体统啊。

浓墨挑衅地说:“你再说一句,我就这样抱你出去!”我哼了一声,真是不要脸极了,吗,貌似他现在真的在蛇族占有一席之地了,居然敢公然调戏。

“你不怕被叫情夫就这样啊!”我反唇相讥道。

“情夫?”浓墨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敢这么说吗?”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啊,看看我们谁会害pà

。”浓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当然知dào

大家根本不会在乎这件事了,但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啊!

“阿蓝,打开门。”浓墨对在门边站着的阿蓝说,阿蓝停止了对我的挤眉弄眼,哦了一声,居然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真的就去开门了。

我吓得赶紧身子一缩,一只腿跃了下来,另一只跟着飞身从浓墨怀里拱了出来,“好,你很!”我一扯宽大的袍子,踹了一脚桌脚,“走!”

一路气哼哼地和浓墨戴着精兵感到了眼镜长老的洞府口,包围了整个洞府的精兵见我们来了,都行跪拜之礼,俨然已经将浓墨当成了真大光明的男主人。整个现场只有一个撅着嘴的人不满yì

,那个人就是我,我觉得有了浓墨,我就要被扫地出蛇族了,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副画面。画面内容相当和谐的样子,浓墨和斑点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且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策马奔腾,潇潇洒洒,抱着老八哥和一只狗的灵魂孤独终老……哦不!

胳膊被捣了一下,我从可怕的和谐画面里弹了出来,神情顿时有些恍惚,我在想什么呢!浓墨小声说:“你的嘴巴能挂两个水桶了。”

“你……”

“嘘,拿出你女王的气势来,别让人看了笑话,眼镜长老府的人可都等着看你的威风呢,做戏做足,别露出本性来。”浓墨给我正了正身子,“好好表现。”我在心里吐了一口老血,牙齿都咬碎成碎屑了。

领头的蛇将上前来报gào

,“璇王,星君,眼镜长老府,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来过。”

我满yì

地点头道:“做得好,让出道来,我们要进去。”我吩咐道。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精兵分出了一个小道来,身边留下几个蛇卫,我和浓墨便要进去。

“璇王。”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很媚,蛇卫带她上来之时,果然不出所料,是九尾狐。她穿着漂亮的长裙,红火的样子更是美艳不可方物,我咋舌道,果真是狐狸精啊狐狸精,俊安子这厮,是捡到宝了啊,不过他也不差,正所谓郎才女貌,还有什么来着啊,哎呀不管了,先跟美人打声招呼。

我吸溜了下鼻血,“是你。”废话,不是她是谁啊,但这不是表示惊讶嘛,其实不用表示惊讶的,她面上的精神不太好,大概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吧,俊安子平时吊儿郎当的,想不到真是靠谱的很呐,居然都没跟自家娘子报备一下。他要是知dào

九尾狐也这么在乎他,肯定了开花啊。

“璇王,星君。”她点了一下头,“安子他肯定和这件事情无关的,我可以作证,我们这一阵子经常在一起,他对政治问题,都是无心的……”

我打断她的话,“你们是经常在一起,但没时时刻刻在一起不是。”这话不假,不然俊安子怎么有空来找我呢?不过我这也是故yì

说的,我当然知dào

俊安子不是这种人,“九尾狐,我谢谢你之前的帮忙,蛇族和狐族的结盟你也有很大的功劳,但这是我们蛇族内部的事务,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说的义正言辞,丝毫不留余地。

九尾狐面上露了担心之色,“璇王,我知dào

这事要公事公办,但请你查明真相,我相信安子的清白。”

“那你相信眼镜长老的清白吗?”我问,“你敢为眼镜长老担保吗?他这犯的可是疑似通敌的罪,不仅是出卖了蛇族,而是出卖了整个妖界。眼镜长老是俊安子的父亲,即使俊安子不知情,但若眼镜长老真的做了,那俊安子也脱不了干系,虽然可能罪会轻一点,但你能做这个担保吗?”

九尾狐脸上的显露出了难色,我加了把劲,“九尾狐,眼镜长老可是不同意你和俊安子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借此机会,眼镜长老重罚,俊安子呢,小小处罚一下……”

“我愿意。”九尾狐突然坚定地说:“我愿意担保!而且我会说服整个狐族的王室担保!只求璇王能够查明真相,可以让他们提前出来!我们也可以提供人力物力。这罪名不轻。整个妖界都在看着呢,请你一定要……”

“别说了。”我又打断她的话,俊安子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我戳了一下阿蓝,她会意关掉了录像,这个新婚礼物,你满yì

吗?“你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就冲你这句话,我愿意带你进去见他一面。”九尾狐见我这么说,激动地连连道谢。唔,不知dào

她知dào

真相后会不会来打我。

一个蛇卫凑到我和浓墨耳边说:“发xiàn

了探子,怎么做?”

“别打草惊蛇,跟着。”浓墨说。高老头,你不是要看蛇族起内讧吗?我就让你提前看到这一幕,高兴吗?即使你不是十分相信,也会小小满足一下吧。

眼镜长老的洞府可以称得上是奢华,亭台楼榭样样俱全,蛇族果然有钱,我暗暗感叹着。手摸上大理石柱子,又轻轻触了下那雕花栏砌吗,真是奢华啊奢华,怪不得将俊安子养成了外表的那副德行呢。

那边俊安子和九尾狐好生腻味去了,我们和眼镜长老长谈了一番,解开了许久以来的心结。眼镜长老也就是孤傲了一点,性子是极品了,但是对蛇族是真无二心。

“要委屈长老你一些时日了。”我说。

眼镜长老稍显惭愧地说:“不委屈,我哪委屈了,就是这一阵子的名声问题,我早已没什么好名声了,也不在乎。日后还了清白,名声比先前一定好上许多倍,值了。”

“长老,高人跟你谈了什么具体合zuò

意向?”浓墨问。

“没有具体合zuò

意向,我就拒绝了,早知dào

,当时就该答yīng

的,缓兵之计都没使出来,我真是没用哦。”眼镜长老说。

“别这么说,长老,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帮我们,蛇族以你为豪,等到水落石出之后,必定还你清白!”我承诺道,“这几日,若是有个风吹草动,请你多多观察。”

“一定,高人说容我想想,想好了他自会跟我联络,我等着你和星君来,这出戏才好kàn

。”眼镜长老说,“现在这样我没法向外报信,你们这样一来,就表明了坚定的立场,高人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联系我,他说他有放哨的人,璇王,星君,这放哨的人,帮我留意一下:”眼睛长老说。

******我是放哨滴人的分界线******

九尾狐就在眼镜长老府没出来了,跟着俊安子混吃混喝的,一点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唉,真是太大方了吧,现在的女孩子啊,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方,这能随便住到别人家吗?我磕着俊安子的瓜子,使唤着眼镜长老洞府里的蛇婢时这么想着(????????ω????????)。

浓墨喝了一口俊安子特意泡的茶,我都闻到了清香。是的,我们都留下来了,打算在眼镜长老府中住上几日。

“放哨的人,会是林璇吗?”我问,吐了一口瓜子壳,“要不要我去林家一趟,思源已经出院了,他可以帮着看看,还有绿儿呢。”是的,我又想坑思源了,虽然每次坑完他,我都懊恼不已……

“不用,高人防范意识很强,一定会让我们不熟的人来放哨。”浓墨说,林璇第一个就被排除在外了。浓墨说的也有道理。

第五百二十二章:蝼蛄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朝我们走了过来,“出去了吗?”我没转身,沉声问道。

“禀告璇王,璇王和星君已经回到蛇族。”蛇卫的声音自低处传来。他口中的璇王和星君都是找人假扮的,为了不引起怀疑,璇王和星君当然是回蛇宫比较好。

“起来吧。”我将几粒瓜子放回盘中,“有可疑的人没有?”

“暂时还没有,但是璇王和星君一回去,高人一定会想办法联系眼镜长老。”蛇卫说。

“盯紧一点,不能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浓墨缓缓磕着杯盖,一股茶的幽香飘逸而出,我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俊安子这家伙,哼,我说不爱喝茶就不给我上茶吗?真是不知dào

奉承,我说不爱喝给我上一杯怎么滴了,我撇了撇嘴,真是不会看眼色。

我瞅着浓墨那喝茶享shòu

的模样,好像还蛮好喝的……我吸溜了一下口水。这个俊安子,蠢货!不远处的花丛中传来了一声喷嚏,唔?我正要望过去,浓墨坐直了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嗬,能挡住我?我就要伸舌头时,浓墨淡淡地说:“别窥探隐私。”我悻悻地闭了嘴,好像也是哦,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是个很善良善解人意的蛇王,我作势摸了摸光滑的脸蛋,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ω????????。我幽幽地端过浓墨手里的茶杯,呼了一口,茶香满口。

啊,好茶啊!“你们下去吧。”我塞了浓墨一个眼神,将空茶杯还给了他,咧开森森的大嘴笑了。

浓墨没有出现不爽暴怒无奈等等一系列症状,他又斟了一杯茶,给我递了过来。看着他修长好kàn

的搭在杯子上的手指,我陡然抓狂,忽的站起来,烦躁地说:“难道他们不动作,我们就要在这里无聊地呆着吗?”

“憋不住了,才半天时间。”浓墨抬了抬眼皮,“这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可怨不得别人。”

我砸吧了一下嘴,最终没憋出一句话来,他说的也是,的确是我选的路。虽然在长老府,我这没脸没皮的待着也自在,但是我好着急外面的事务啊,我本来是想自己来的,怎么着浓墨也能帮忙照看着蛇族。浓墨不允许我单独行动,这么一来,就是两个闲人待在长老府了,能不烦躁吗?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微动的草丛,偶尔有一两只蝴蝶被吓走,这两个人,果然是纯种妖精,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眼珠子一转,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往空中一抛,伸出舌头便哗啦啦全打了过去,“嗷~谁!谁偷袭我们!”俊安子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跳脚大骂道:“谁敢偷袭本公子!”

他一吐嘴里的花,俊脸上都是不满,一只嫩胳膊从里面伸出来,触到了俊安子的脚,“安子,别管了,画还没作完呢。”

“不行!我一定要抓住这胆大妄为的混蛋!”他边愤nù

地说着边瞥到了笑眯眯的我,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一百八十度,谄媚地冲着我说:“打得好!增加了按摩的情趣!来,接着画!”说着他便贼溜溜地又钻了进去。

无聊,我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一会儿那边草丛就传来了嗑瓜子的声音,我郁闷地将手指插进瓜子盘里一顿搅合。我戳,我戳!“皮痒了?”浓墨淡淡地说。

“皮不痒啊。”我速度回了一句,就是想打架而已,手好痒。

“还是说……”浓墨朝那边望过去,“你羡慕?”

“不!”我一口拒绝,“才不!”反正我晚上可以拆散他们俩,哦哈哈哈~晚上我得找个陪睡的,定然不能是浓墨咯,这是在别人府中,不合礼数,嘿嘿,俊安子,我要拐走你老婆。

“你就是太无聊了,你不遇事,脑子就不思考了,所以才无聊的,不一定非要在外面才能安排。”浓墨说。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像他一样吗?这样安静地坐着?我可坐不来,好动是我的天性!

我一粒一粒数着瓜子的时候,终于来了点儿风吹草动。我和浓墨趴在墙头,看着结界外面的动静。妖族的结界,普通人是看不见的。眼镜长老府同样坐落在荒郊,人类肯定是有的,因为他们并不知dào

真实情况,在这里种菜啊什么的,但是今儿个,据探子回报,来给地浇水的人多了起来。

“障眼法。”浓墨说,“注意过路的。”浓墨眼光之毒辣我早就见识过了,但没想到如此之迅速。我掩饰了下自己崇拜的小眼神,跟着蛇卫的样子吐出了舌头。

“周围没看到过路的,离这里大概百来米的地方,好像有人在走路。”我观察着,“不过没有接近这里就走了,感觉不像是送信的。”

“注意那人周围出现的东西!”浓墨说。

我再看时,他已经走远,蛇卫又来报gào

,“什么也没发xiàn

!”

眼看着几个在地里劳作的人慢慢走了,我叹息着,“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太草木皆兵了?”

“说明已经成功潜进来了。”浓墨神情凝重地说。不是吧,哪有这么快的?这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看守下怎么可能潜进来呢?这不是侮辱人的智商吗?

“可是大家都没发xiàn

啊,真的一只苍蝇都没飞进来了。”我不解。

“我们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浓墨从围墙上跳下,又来接我,我跳到他怀里。“就是地底下,太阴阵营最近不是在动土吗?这就是个和尝试。我们装扮装扮,不要让那东西认出我们。”他又命令蛇卫说:“先去绑好眼镜长老,不要手下留情。”

******我是小间谍的分界线******

眼镜长老被绑在院子里的一颗佝偻的蛇树上,我和浓墨伪装成蛇卫混在一众看守的人群中,我悄悄回过头去看趴在台阶上向这边张望的俊安子同学。还好,他还挺孝顺的,没有继xù

和九尾狐嬉闹了。

“我们这样围地密不透风,真的还能联系到吗?”我小声问浓墨,”会不会我们的重点放错了?”高人若是联系不到眼镜长老不会转而联系俊安子那厮吗?我看那只狗就挺像的,坐在俊安子旁边的那条狗拿尾巴蹭了俊安子第五次的时候,我猜测道。

“回王,那不是狗,和我们一样是蛇类,俊公子喜欢像人一样生活,就将他变成了一条狗……”

我:“……”

浓墨:“……”

一直等到天黑,长老府的大院子里都架起了一盏盏也夜明珠大灯,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浓墨,不是说送信的进来了吗?你别是随口那么一说啊,我好饿哦。”我摸着已经饿扁了的肚子,“真的好饿哦。”

“让你先去吃你又不愿,现在知dào

饿了?”浓墨说。是啊,大家都不吃,我怎么好意思吃嘛。万一大家在吃饭的过程中,眼镜长老别勾搭上了,这责任不得放到我头上啊,我好端端的饿个什么劲,当然就说不吃咯。

“肯定是我们防守太严密了,要不,我们先撤掉一部分人手。”我忍不住提议道,我早就想这么说了,既然我们是想抓住盯住送信的,大可不必这么严密啊,应该松懈一点的,这样他们更容易进来,而我们也更容易成功啊。

“越严格越好,这样就不会显得我们刻意。高人知dào

我们这样对待眼镜长老,他好胜的心才会更加被勾起来,自负的后果就是迈入坟墓。”浓墨目光灼灼地盯着眼镜长老以及蛇树的周边。目光灼灼,他以为谈恋爱呢,这目光不应该是拿来看我的吗?我不乐意地向前跨了一步,脚步并到了浓墨的正前方,

等我意识到浓墨比我高出一个头之后,我泄气地又往旁边移去。后面突然伸出了一双手掰着我的脑袋,我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巴要说话,一颗糖塞进了我的嘴里,还是我特喜欢的口味。随后我就被往后一拉,靠上了浓墨的胸膛。“都是人呢,不能让高人派来的家伙识破啊……”我小声嘀咕着。

“你穿成这样,只当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浓墨语出惊人。我陡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的那一幕他和斑点两人幸福愉快地策马奔腾的画面又冒了出来,浓墨他居然不介yì

男男!我,我没听错吧?为什么我好想哭o(╯□╰)o。我默默地抚摸着心口,缓解不适。

蛇族四季不分明,连亮着的夜明珠都能引来很多虫子,黑夜整个笼罩下来的时候,很多飞蛾扑灯的虫子全然行动起来了。一个个扑到了大灯上,然后掉到地上。看起来毫不畏惧,我最怕这些虫子了。和小时候一样,家里一点灯,尤其是夏季,那个虫子阿喂,要多少有多少,一直往灯上撞,有的还会撞到我的身上,然后吓得我尖叫。

我看到它们就想起了那段惨痛的被虫子吓的历史,尤其是我在众多虫子中看到了几只可怕的大虫子,用方言说就是土狗,专门在土里吃农作物的根,是个大害虫。学名蝼蛄,两只前爪就是两台挖掘机!会飞会咬会钻土!

一只土狗撞到了大灯上,朝我们这边掉了过来,我惊得要叫出来,浓墨及时捂住我的嘴,将我往旁边一带,土狗掉到了地上。

第五百二十三章:有情还是无情

“抓住它们!就是土狗!”我大声说,“抓了做中药!给舅……”说顺了口,舅舅两个字到了嘴边才觉得心中刺痛。土狗虽说是百分百的害虫,但其还是有不小的药用价值的。小时候,我怕灯下乱蹿的土狗,舅舅就跟我普及它的药用价值,可以通便,可以治疗牙疼,身体的不同部位可以治疗上身或者下身的水肿,是种非常好的中药材。

久而久之,我也就养成了看见土狗大喊家奶抓给舅舅的习惯,习惯,真是一把利器,不仅可以割伤身体,还可以割伤回忆。浓墨将我圈在怀里,安抚着惊慌失措的我。

蛇卫们听了我的指挥,便个个挥舞着舌头去抓土狗。

“不要抓。”浓墨出声制止道,“随它们去吧。”

我换过气来,“为什么不管它们?你没看见我很害pà

吗?我很怕这个东西的。”我质问浓墨。

“没必要,抓起来也卖不了几个钱,这里的太少了。”浓墨说。

“不是钱的……”我的嘴巴又被浓墨给捂住了,不是钱的问题,即使我不害pà

它们了,但我也见不得它们!它们让我想起了我亲爱的舅舅,我见不得!

“嘘。”浓墨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它们生活在土里。”浓墨微凉的嘴唇贴在我耳边,不时蹭了几下,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推开他。真是,虽然他不在意男男,但我可没这个兴趣。生活在土里,我当然知dào

,我揉了揉赤红的耳根子,看着浓墨一副有深意的模样,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吃惊地看向那些在灯下挥舞翅膀的土狗,天上的进不来,地上的也被重重包围着,那就只有土里的咯,早知dào

就叫老鼠精来镇守了。

我和浓墨对视一眼,再无说话,走上前去看那几个土狗想要搞什么名堂,蛇卫们都没有去动它们,他们没当回事,我和浓墨心里却清楚的知dào

这些土狗的意图。只见一只土狗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两只后腿极力蹬了蹬,地上的土都被往后推了几下。浓墨捂上我的眼睛,在我的耳边说:“别看这个,观察眼镜长老周围,连树干上的生物都不能放过。”又是转移注意力大法,高人好计谋啊,你难道不了解你的师傅浓墨吗?他会让你得逞?

我一转身背对着包围圈,吐出舌头细细观察着眼镜长老身边的动向,果然如浓墨所料,一只土狗已经沿着蛇树的树干爬上了树,真是聪敏的小东西呢,不知dào

它要打算怎么做。我又转过身提醒浓墨看注意看哪儿。

只见土狗缓慢地装作漫不经心地爬到了眼镜长老的耳朵边,我屏住呼吸看它的动作,它只是用触角碰了碰眼镜长老的耳郭。“成精了吗?”我小声问浓墨。这只土狗要是成精了就可能开口告sù

眼镜长老,那岂不是更简单

“没有,只是有点聪慧,看来,太阴是和这个族群交好了,所以动了土。”浓墨说。

“我看不懂它在说什么。”我说。

“别急,它只是引子。”浓墨说。

过了一会儿,眼镜长老的一只脚在地上点了两下,这是暗号!说明知dào

通知了!他的两瓣嘴巴中间稍稍伸出了一截细小的蛇信子,“照着做。”浓墨说。

他塞了一颗糖到了我嘴里,我舔了舔嘴角,不放过眼镜长老附近一丝一毫的亮点,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没什么!没什么?我再也找不出值得怀疑的亮点了,“扩大范围。”浓墨见我的表情愁闷,便提醒道,扩大范围,也是哦!我们能够看到的范围可不是区区几米远的,它们现在肯定不敢在洞府中留有信号,既然是通知眼镜长老伸舌头,那范围肯定更广都可以!

果然,我的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府外便看到了不远处在颤动的一大群亮点,是小虫子没错!离隔守精兵有十几米的距离,夜晚野外的虫子本来就多,又怎么会引起注意呢,好啊,高老头这一步棋走的可真是精彩绝伦啊!把这个设在外面,极好地利用了蛇族特有的技能!真是一大高招!一大圈小虫子集结在一起,若是不注意观察的话,也只会当成是晚间昆虫的聚会罢了,殊不知这些昆虫游走的线路却好像是写字,一遍又一遍地写字!

这又是一步高招啊!若是让昆虫摆成字,我布守的精兵一定可以发xiàn

这些特殊的亮。但要是棋走妙招,绘画出文字来,便不容易引起注意了,至少这些精兵目前为止都没有发xiàn

异常。

团,我看到了一个团字!好像是团……团盛世东路萧氏大厦!嗬……后面的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睁大了眼睛,我猜,我没看到的前面几个字应该是萧氏集团吧!这跟萧氏集团有什么关系?浓墨……我打了个寒战,浓墨及时扶住了我。

“怎么了?”浓墨问,“看到了什么?”

我点头,然后又摇头,府外的那群亮点已经悉数散去,萧氏集团!跟浓墨有关吗?又是跟浓墨有关?不,不要!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萧氏?不可能的!这是离间计!假的!浓墨不会再骗我了!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站不住了,离脚便跑开了。

浓墨跟在我后面相追,我一拐便到了另一处院落,“阿璇,阿璇!”浓墨跟着跑了过来,“阿璇你怎么了?”

“别跟着我!别过来!”我颤抖着身子,完全冷静不下来,我已经多久没感觉到寒意了?不!不会的!我相信浓墨啊!我相信啊!可是我为什么还这么的害pà

!我好害pà

!我怕他再骗我!不!我再也承shòu不住了!我不知dào

浓墨要是再骗我一次,再伤害我一次我会不会自杀掉。

“阿璇。”浓墨撵上我,一把从后面抱住我,我扭动着身子去挣脱他,我双手双脚一扭便转了过去,对着浓墨拳打脚踢。

“放开我!让我静一静!我现在六神无主中!你放开!”我一激动重重地砸在浓墨的身上,他只是闷哼了几下,也没有叫唤。我止住了打他,但还是忍不住想暴走。我告sù

自己,我是信他的啊!我无比相信浓墨不是吗?可我越是相信就越不敢去问他,我甚至都不敢提我看到了什么!

“阿璇,高人给眼镜长老看了什么?”浓墨强力地抱住我,不准我挣扎,“你看到了什么?”

“不是我愿意看见的!浓墨我不想看见!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什么也不知dào

!我不想知dào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哭着说:“也许,也许这只是假的!高老头他知dào

我会看的,他就是做个假象而已,让我误会你而已!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吼完这些话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浓墨将我的手脚都掰回了原位,将我翻身过去,我在挣扎中将帽子也扭掉了,正挂在头上,浓墨安静地给我摘掉了帽子。他隐忍着没有发声,只是沉静地看着我,月光如水,他的眼睛却结了一层霜,“高人……给你看了什么?”这几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沉重地从他的嘴里脱销出来的。

“浓墨,你,你告sù

我……实话,你还,你还瞒着我什么,什么不该瞒的事吗?”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告sù

我,我相信你的!”我胡乱点着头,“我真的信你,我不会相信高老人给我看的东西的!”我倏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说啊!说你不会再骗我了!你说啊!”

浓墨眼睛上的霜厚的更甚,彷佛冰冻了很久,“看来,我对他的惩罚,远远不够!”他一甩我的手,瞥向一旁,“高人是真的一直在作死!”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脚跟踩上了宽大的袍子,跌坐在了地上,冰凉的青石板映照着浓墨冷峻的面容,“你真的如他所说……你真的……”

“都是……”

“都是为我好?”我吼道,“都是为我好吗?你骗我!这出戏,是你导演的吗?”我止不住的颤抖将声音错开成了几个音调,好难听,好难听……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呕~”一口墨汁喷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地痛苦,“呕~”

“阿璇!”浓墨惊慌至极的表情伴随着他嘶哑如斯的声音,“阿璇!”即使是晚上,我也能看见他脖颈上的青筋爆裂,生生从皮肉里面凸了出来,他那好kàn

的眼睛黑到了极致,就像我口吐的墨汁一般,浓烈墨黑,淳淳流动着这世间的最有情亦或最无情……

第五百二十四章:墨汁的事情被浓墨知道了

“阿璇。”浓墨疯了似地扑了过来,“阿璇,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他摇着我的胳膊声嘶力竭地问。

我吃力地撇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明着跟我站在一起,跟我们妖界站在一起,背地里却还要和白头山勾结!我才是应该问你为什么的吧!”我抹着嘴角的墨汁,也好,也好啊!我不要再隐瞒了!隐瞒有什么意思呢?我都不知dào

浓墨的真zhèng

意图,我不知dào

我的隐瞒还有什么意义,我怕他担心,怕他生气,可如果他又骗了我的话……

“我,你说我和白头山勾结?”浓墨突然不再拉我,他极度紧张的脸上表情瞬间就定格了,那微微惨白的脸稍显僵硬,他疑惑地又问了一句,“阿璇,你说我和白头山勾结?现在?”好像他完全不知情一样的,这演的哪一出啊?刚刚他还默认了有事骗了我,他又欺骗了我,还埋怨高人出卖了他,现在怎么又是这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刚才不是承认了吗?浓墨,你是后悔承认了还是又想到什么好计谋了?”我嘲讽道,心里在滴着血,我不知dào

究竟还有什么人可以值得我信赖了,我好难受,“呕~”一股墨汁又涌了上来,溢出了嘴角。

浓墨的面部表情又是震怒到了极点,“你为什么会这样?说,这是谁做的!”

“不要你管!你走!”我推搡着他,“你是承认了对吗?你现在这又是默认了吗?是吗?”

“没有!我没有和任何人勾结,阿璇,你看到的是什么?让你这样误会我。”浓墨既震怒又心疼的纠结的扭曲的俊脸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你看到了什么?我发过誓,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阿璇,你信我,我刚刚以为你说的是别的。”

他见我怀疑了一下,又赶紧说:“是的,我是真的有事情瞒着你,这你也知dào

的。但这绝不是伤害你的事,你可能厌烦了我保护你的模式,但我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他无奈地说:“阿璇,我不得不瞒着你,但绝不是伤害的你的事情!我伤害你之前,一定是先伤我自己千百次!可纵使我伤自己千百次,可伤你一次就足以击败那千百次对我的伤痛!我怎么还会这样对你呢?你信我!”

“我。”我不知所措的摇着头,我信他的,我当然信他。但我也很介yì

他瞒着我,真的很介yì

的,不过和背叛我相比,求他都是浮云,我竟然觉得这个答案很好,难道真是我们俩串了两个频道?“浓墨,我信的,所以我无法承shòu……我差点就又误会你了。”我抱住他,好险,就我这一根筋的脑子,居然也说通了,真是太好了。这世界上,我最讨厌误会了,上次一误会,我们俩就错失了好多日子,双方都心力交瘁,再也不能经lì

一次了。

我是松了一口气,但浓墨却一点也没开心起来,他绷紧了身体,这说明他很紧张,很烦躁,“浓墨,高老头用虫子的身体展示了几个字,在府外展示的!我看到了萧氏大厦几个字!他想和眼镜长老交yì

的地点在萧氏大厦!”我说,“所以我才这么害pà

!浓墨,我真的害pà

你再一次和高人暗地里联系着,我害pà

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你展现给我的这一面呢,天哪,浓墨,这样事情就糟糕透了,所以我不敢面对。”

“对不起,阿璇。”浓墨抱紧了我,“对不起,我深知那样一次过错之后,会给你留下多大的阴影,但我还是做了。”

“不要紧的。”我哽着声音道:“不要紧,这不是真的,比什么消息都要好,浓墨,我才是要谢谢你的,我的天差点塌了下来,谢谢你帮我撑了起来。没了你,我真的就什么也做不成了,谢谢你和我在一起,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浓墨轻轻拍着我的背一阵子,“其实。”浓墨顿了一下,“地点在萧氏,我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他不惊讶,但他的反应让我惊讶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的爸妈难道?萧氏难道和白头山……”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氏很干净,这是我唯一能帮萧家保持的。”浓墨解释道:“只是我一早就发xiàn

了苗头而已。”

“什么苗头?萧氏有内鬼?勾结高老头的内鬼?”我问。

“此人原本不是萧氏的,因为我她才入了萧氏。”浓墨的情绪还是没有平静,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直直盯着地上的墨汁,我这次算是不打自招了,完了,一个误会,让我现形了,高老头这老家伙又坏了我一次事!

“你为什么要让步一个有可能对你不利的员工进入萧氏呢?”我困惑不已道。

“因为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会安心,一匹狼若不收入自己的狩猎圈,我会不踏实,尤其是,这匹野狼有可能会迫害到我爱的人。”浓墨眸子渐深。

我很无耻的认为那个他爱的人就是我了,“谁啊,会迫害我?”我问。

“因为这是你在路上遇见的麻烦,我给解决了。阿璇,你还记得那个清洁工吗?你要自己给她介shào

工作的,我不同意。”浓墨一语惊人,我张了张嘴巴,说不出半个字来。

浓墨抚摸着我的脸道:“不要自责,这与你无关,他们就是看准了你的善良,虽然这也经常成为你的弱点,但我觉得欣慰。”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会……人心竟然可以险恶到这种田地?就连那件事也是假的?那么老牛呢?那不是假的吧?它应该是不知情的,只是恰好而已。

“你是怎么知dào

的,浓墨,你都没见过她啊。”我说。

“所以你单纯,好骗,她想借此接近你,你不是打算要将她安排进年初青妈妈的餐馆吗?现在是不是觉得在我的公司做清洁工要好一点?”浓墨又是惊吓了我一番,他说的没错,我连点头的力qì

都没有了。

幸亏浓墨给我收拾了,给我料理了后面的事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我这一头热的想帮zhù

别人,居然也差点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个她的家人,我一想到无公害的年初青和她那苦难又美丽的妈妈,我就惭愧地不得了。我真是猪脑子啊!做事也不考lǜ

后果!

“谢谢你浓墨,我真笨……”我内疚到想哭,我这样随便给年初青妈妈家塞一颗定时炸弹,太不负责了!

“所以你还要赶我走吗阿璇?”浓墨认真地问我。当然不!我那是气话,实则离了浓墨,离了蛇族,我什么也成不了。

我摇摇头,“对不起,你骂我吧。”我认错道。

“我是要骂你。”本来平静下来的气氛陡然又上升到了一个凝结点,浓墨本来安慰着我的语气又变得十分冰冷,我心想完了完了。

“浓墨。”我赶紧说话,“高人想在萧氏大厦联系眼镜长老,浓墨,我们现在赶紧去部署吧!将那个大妈抓起来!”大妈太可恶了!难不成孩子什么的也是假的?那头牛可是好牛呢,我得找时间去会会老牛,它若也是帮凶,我就吃了它!好了,这样算是转移话题成功了吗?

可是浓墨的眼神告sù

我,我在他面前转移话题一定会非常失败,他那眼神都能将我秒成渣渣了,浓墨的手在地上一过,手指尖便沾染上了墨汁,“瞒我多久了?”若他的声音是武器,完全可以直接刺死我了。

“没多久,就刚刚!”我死咬着不松口,那他也拿我没办法不是,绝对不能说!说了我就死定了!我会死无全尸的!

“量不可能一下子这么多,说!”浓墨站了起来,我坐在地上,他也不拉我起来,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还是不说?”天哪!又是这个选择题!我不喜欢选择题!这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啊!

“我想查明真相再跟你说!”我一咬牙,不怕死地说了出来。完了完了,我要被打了吗?好男不打女人啊!可我是女妖,算女人嘛?算吧……

“那真相是什么?”浓墨问。

“真相我还没查到,我想见太阴星君的,我想问问她,她肯定会告sù

我,可是你不让我见。”我不怕死的控诉着。

“你想见抓住高人,就是因为我不让你见太阴,所以才想出这个点子的?”浓墨一语中的,我眼珠子左右转了转,那边好逃走啊?

第五百二十五章:浓墨的自责

“是,我是不敢告sù

你,所以我才想自己去问,我想单独见面,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问墨汁的事情。”我的两只手在地上寻找着支撑点,摸索着准bèi

逃之夭夭。

“现在出去恐怕不太好。”浓墨沉声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我没打算跑。”我捏动了几下手指,表示自己很轻松,嘴硬道。好吧,看来也是跑不了的了。

“说实话!”浓墨的气压更加明显,我的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

“我,刚开始我以为是你以前用在我身上的咒语还没彻底消除,毕竟都凑巧书墨汁,浓墨,这不能怪我啊,前后都是墨汁是人都会以为有关系的!”我辩解着,我努力使自己的眼神变得诚恳些,“浓墨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以为这两件事情有关的,所以刚开始没有太在意。”我注意到浓墨的表情微变,他眼神飘渺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深邃的样子。他是信了我的话吗?还是觉得我太笨了?

看浓墨没有想说话的样子,我继xù

说着,“它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我想过告sù

你的,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把情况告sù

你。可是浓墨,在我听了你那样的话之后,我就害pà

了,从你说话的口气来忖度,好像真的很严重。我就,我就干脆瞒到底了,我想自己去寻找答案,若是可以找到解救的办法。我自己想办法,也好过,好过被你……”

“所以你觉得自己能想到办法?”浓墨轻笑道,“嗬,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他突然就一脚踹到了一根柱子上,几声巨响,不知dào

什么东西塌了,我被震得一动也不敢动。我就是怕他生气成这个样子啊,现在不仅不能避免,他还更生气了,我是要在这里被吓成渣渣了吗?

听到这边响动,有几个蛇卫跑过来查看情况,一看到我和浓墨这个样子,都不敢吱声,一个个悻悻而归。丢人都丢到长老府了,真是没脸了,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哪有精力管脸面呢。

“浓墨,对不起,可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我小心挪到浓墨身边,“浓墨。”我唤他,并且去拉他的长袍,“浓墨对不起,你看我现在在你面前就是赤裸的了,我什么也瞒不了你,这是最后一个秘密,你别生气好吗?”你不也隐瞒我了吗?就只许你对,不许我学吗?可是当然我不敢讲,我确实错了,错的没轻没重的。浓墨做事有分寸,而我就是瞎胡闹,我知dào

错了,可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错。

“是那块墨石?”浓墨缓缓地问,听不出情绪来。

“墨石?它叫墨石吗?对,就是它。”我承认道。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浓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来。

“医院,我不小心吸食了从大妈妈体内窜出来的黑气,自打那时起,我发觉自己会吐墨汁,但刚开始联系并不明显,后来我才确定的。”我如实道来。

“嗬。”浓墨又轻笑了一声,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等了好久,却是他的一句,“我早该怀疑的。”语气变得十分沉痛,“阿璇,我怎么会让你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拳就打在了我面前的地上,咯咯吱吱了几声,我眼睛都忘了去眨。

要说浓墨狠心,他的确是非常狠心,对我狠心,对他自己更是狠心。他那手骨碎裂过一次,在我成亲的那天晚上,浓墨半真半假地使出了苦肉计,但我知dào

,是真的很痛,他那晚表现出来的疼痛不是假的,但他可以忍,就像这次一样。那次他痛的表现了出来,这次,一点也没有。我被他沉静的样子吓出了毛病,“浓墨!”我去摸他的手,他一下子挪开了,“浓墨……”

我拽着他的长袍角,“浓墨你别……”我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手,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跟你无关的!无关的!”我极力劝着他,“你不要这样,璇子害pà

,你这样做什么,你嫌自己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

他一点也没吭声,他的手骨碎了啊!怎么能忍住的,这家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狠毒的人!比太阴星君狠毒多了!“浓墨,你看看我,我们现在在一起不是吗?你那么厉害,可以挽救的!我不会有事的。”我说着好话,可是他明显听不进去。

浓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另一只好手搂我入怀,“阿璇,这算我的疏忽,我本没想到太阴会做这种事,我还是太看轻她了,我看轻她的狠毒了。”浓墨的心跳好快,好快好快,好像他在自己的心里面跑了整整一千年,我抚摸了上去,心里更加伤感。“黑气少了的那部分,原来被你吸去了。”他自责道:“我没保护好你,阿璇,我说高人自负,自以为是,其实我才是!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得了你,却原来你一直在饱受折磨,而我却没发xiàn

,我对自己太自信了。”

“浓墨,不是你发xiàn

不了,是我一直在隐藏着,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了。我才是坏人,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不知dào

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浓墨不再自责,原来我告sù

了他,也不过是这么回事嘛,他根本没有责怪我,而说是他自己的错。

我到底把浓墨想成什么了?他又不是大恶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啊!浓墨是我的保护伞,我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呢?我好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得太恐慌了,其实没什么的,他就是再生气,又会对我做什么呢?就算让浓墨骂几句又怎么了?他是我的爱人啊,又不会吃了我,我在害pà

什么呢?

我真是愚蠢,他现在倒是不骂我了,却在糟蹋自己,我宁愿他骂死我啊,我才是那个蠢蛋!“浓墨。”我依偎在浓墨的怀里,手却止不住去碰他的手,摸到的确实一片黏湿,我的心头大痛,“浓墨,我们去包扎好不好?去看看蛇医好不好?这件事先放着,我们再商量,我们都还好好的啊,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呢?”

“不及你,这错误不可原谅。”浓墨的声音嘶哑,“太阴,他们我一个都不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我心里咯噔一下,浓墨这是……“浓墨你要冷静,怎么个不放过法?你不要做傻事!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不是吗?”干巴的语气让更是吓到了我自己,“浓墨,太阴就是要激怒你的,你别被骗到了,她是要下地狱的人,你不能跟着犯糊涂啊!”

“她走这条的时候,就应该已经确定我会跟她势不两立了。”浓墨的语气渐渐凉了,“我要让她自食恶果。”

“你先答yīng

我,不会做傻事!”我一定要求一个平安,我要给他求个平安,对,就是跟浓墨自己求平安,我最怕最怕的就是太阴将浓墨拉到地狱去,浓墨这么狠的心,他要是想做傻事,一定不会犹豫!

“我不会做傻事的。”浓墨答yīng

道。虽然我仍然不太放心,但浓墨给的承诺还是让我暂时安了心,至少他愿意给出承诺。

******我是很可怕的分界线******

浓墨碎骨的手被层层包扎好了,我坐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可浓墨却眉头也没皱一个。我终于知dào

他待我那么狠的时候,是怎么忍住了的,他的忍耐力极强,至少是我见过的忍耐力最强的一个,所以几次他表现地很痛苦的都是故yì

表现出来,故yì

刺激我,让我心疼,然后原谅他。虽然我也知dào

自己中计了,但心里依旧甜。

长老府的蛇医,据俊安子说,也是家族蛇医,很厉害的蛇医之一,眼镜长老洞府中果然藏龙卧虎的,什么宝贝都有啊,怪不得也曾心大过想夺权。人家也真是有实力的。

估计我和浓墨吵架的事已经在这密闭空间里传得沸沸扬扬了,所以俊安子和九尾狐看到我们的时候了然于心。眼镜长老对于高人给的暗号,他比我还看不清,因为我是知dào

萧氏的,所以看到字的时候,就了然于心,他看的不全,还是从我这儿拿到消息的。

萧氏集团,等高人被释fàng

了之后,我们会过去收拾清洁大妈的,真是又刷新了我的三观。

现在,在浓墨眼中最重yào

的大概就是……

“再加三分,这味五分,对!”浓墨吩咐着蛇医,他将手里的一张清单递给蛇医,“照着这个去配药,今晚就需yào

拿到。”

……

作者的话:后面段落在下面的作者的话里,除了磨铁读者其他盗版网站一概看不到,璇子编辑已经允许,字数一定是到了三千的,大家不要担心,这个是有保障的。因为商量这个,更新迟了轻拍啊(????????ω????????)

第五百二十六章:月下修炼

“嘘,这事不能乱说!”我赶紧捂住她的嘴,“九尾狐,不是你想的那样,真心不是的。”她这是误会到了哪个拐角地带了。脑洞开的太大了吧,居然会想到我是因为怀孕和浓墨起争执,然后又什么打胎,现在又保胎……她可以去写狗血小说了。

九尾狐推掉我的手,神mì

兮兮地说:“可我看你们就是那样子,萧浓墨那么紧张你,还发火了,现在又……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你是不是在人界偷看狗血电视剧了?”我哧她,“是我身体出了点小问题而已,他小题大作。”我大事化了,蛇王的身体出了问题,怎么能张扬了,得先封住这洞府里人的嘴才行,“九尾狐,你的猜测也好,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事也好,我都希望你不要在外面说。蛇王怀孕是大事,不能乱传的。还有,我身体就是小毛病,累了而已,你也别多想好吗?”

九尾狐和俊安子一样,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是见几面就能确定的比较靠谱的朋友。“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她爽快地保证道,大概刚才的话也只是调侃罢了,即使是真的,她也知晓分寸。九尾狐掐了尾巴上的一撮毛,说:“璇王,对于我和安子的事,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两族交好,多培养一些值得商榷大事的朋友而已。要说当红娘什么的,我才没那么闲呢。”我故yì

这么说。

九尾狐会意一笑,“我以前觉得蛇族好弱,也吃了很多条蛇。”她说到这里,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这俊安子和她在一起真的不怕被吃掉吗?就跟螳螂一样,在洞房花烛的时候,母螳螂吃掉公螳螂……妈呀,好惊悚啊!不想了不想了!又不是我跟她结婚,只能说俊安子你自求多福吧,好好发挥自己的美色,至少能撑一会儿不被吞掉……

“可是自从我近距离接触你们之后,我发xiàn

我表姐以前真的小看蛇族了,她一直当蛇族不足为据,这次战斗却拜了下风。我也在与你们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了解了蛇族,你们蛇真的不必狐狸差,和狐族比起来,真诚不做作,我真的很喜欢。”九尾狐对我表着白,她再说几句我就要爱上她了怎么办?真是深得我心啊!不枉我借机消除了眼镜长老对她的敌意和芥蒂。

“阿璇。”浓墨走到我身边来,“可以准bèi

了。”他对着九尾狐点点头,表示我们有正事儿要办了。

“九尾狐,我们改天再聊吧,俊安子早就在院外等你了吧,可别抱怨我霸占你太久了。”我说。

“真的不是怀孕?”九尾狐最后瞪着眼睛问了一句,由于浓墨也在场,我顿时脸红了,幸得是在晚上,不用着急着掩饰。

浓墨搂着我一转身,“我们暂时不会要孩子。”本来是小羞人的一件事,浓墨这句话,霎时让我脸上的温度退了下去。我知dào

他说的话是对的,我们现在这身份和时机都不适合要孩子,况且,我这年龄在人间还在上大学,要孩子也太早了。但是心里知dào

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好失望啊,我还想看看你们能生出什么宝宝来,到底是人还是蛇。”九尾狐出了院子。

“最多是阿璇变成蛇的样子。”浓墨回道,“但是狐狸和蛇……”他后面还没说完,九尾狐就叫着跑远了,另一个院子传来了俊安子的追逐声。

我轻推了浓墨一把,“喂,我们现在还在人家长老府中做客呢!你这样对待人家狐狸媳妇儿不好吧,万一吓跑了找你陪一个这样的漂亮女孩给他家?”我上手去捏他的下巴,“真是一点没有绅士风度啊,怎么对一个女孩子也这样有一句回一句呢。”平时欺负我就算了。

浓墨拦腰将我抱了起来,“干,干嘛啊!”我受力不稳,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影响不好!”

“修liàn

!”浓墨说。

蛇树下面都摆满了水果盘,一筐筐一碟碟,琳琅满目的,这些都是给我的宵夜,嘿嘿,我龇牙咧嘴的觉得修liàn

也是一件好差事。

我变成蛇之后,大概只有遇到了骷髅架的那一次真zhèng

吸收过月光,还是歪打正着的。剩下的,浓墨都没跟我提修liàn

的事儿了。我常常也在心里好奇,为什么浓墨一方面要我修仙,另一方面又没有让我修liàn

,我都没有修liàn

过。做的事情也是与往届蛇王不相符合的,本领也不高,其他方面更是差的太远了。浓墨只是坚持一件事情,就是我带领妖界去和太阴打仗,所以我还搞不清楚,我怎样才能修仙。这次居然因为墨汁的事情,浓墨让我修liàn

,怪哉。

前世的修liàn

我也是懵懂状态,因为叛逆,因为不着家,总爱与母后较劲,拿叛逆当成个性,攒下来的经验几乎都是飘渺的。这一世,也没有修liàn

,淡忘的快差不多了。

蛇婢不停地端来吃的喝的,我嘴上哼哼着不乐意被当猪养,心里别提多美了。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虽然不是非常圆,但也很大了,这样的夜晚,野外必定有很多修liàn

者,趁着月光皎洁,精气十足,壮大自己的修行。

“把这个传给彦首。”浓墨交代着蛇卫,“让他放心。”

我舌头一卷,又偷吃了一颗提子,甜甜的滋味溢满了口腔,这样的环境下修仙可真是美事一桩啊,墨汁什么的,我已经不怕了。“下去吧。”浓墨说。

我刚要扑到果盘上去,浓墨淡淡地说:“这是祭月神的,不许再偷吃了。”什么?不是给我吃的?是给月神那个王八蛋吃的?我们凭什么祭他的?我不过是借用一下月光精华,又不是他散发的,再说了……他凭什么吃我东西!!!

“我要吃!”我指着月亮大叫了一声,“就不给那个坏蛋吃!”哼,我在天界的时候,跟他势不两立!

我话刚说完,一团黑云就挡住了月亮,只剩下了一个光圈,好家伙!他居然能听到,真是可恶!“什么!你这个混蛋!你公报私仇!太阳星君在这里呢!你居然敢公然使坏!”我又抬头大叫。

“阿璇。”浓墨摸了摸我的脑袋,“乖一点,这事得求着月神,放下以前的恩怨。”

“放下?”我抱怨道:“不可能!他当年私会仙子的时候,踩烂了我的一片小云锦!”我现在还记着呢!都没跟我道歉,直接赔给我几块月饼,嘴里还说着什么,我的云锦是他见到的最难看的了,我唾弃了他整整一百年,谁稀罕他的月饼啊!谁不知dào

月神最不缺月饼了,拿泛滥的东西赔我好不容易织出来的云锦!真是气得牙痒痒!“他那么花心!现在还滥用职权!浓墨,回去你就去上诉天帝……”

我这话还没落音,彻底黑了,我仿佛能看见几只乌鸦从我的头顶飞了过去,“快道歉阿璇,现在我们不比在天界,别任性。”我又要发作,浓墨凑到我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你不是说我小气吗?我觉得我这性格,回到了天界,也会很小气的。”

这……我看着还是淡淡的浓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月神不会被放过吗?我的嘴想咧开来笑一笑,可还是不能让月神那奸诈的家伙发xiàn

,嘿嘿,看浓墨回去不为我报仇!

我上树之前,浓墨给我的解释是,修liàn

是为了除去我体内的墨汁,虽然我还在怀疑着他的话,但由于智商没法儿充值,就姑且信了他的话吧。修liàn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呢。

我动了动尾巴,看着天上又重新钻出云层的月亮,对着月亮做了个鬼脸,心里希望着月神能够看见,哼,道歉了就什么都好办了,无耻之徒。我在树杈上转了个身,尾巴紧紧缠住了树枝,屏息忽略着从树下传来的水果香味。我缓缓放开双手,挺着腰部与树枝分离开来,上身悬空,闭上眼睛,舌头细细地品味着月光的滋味。

“阿璇,动用意念,你吸收的并不快,那天你一个人是怎么修liàn

的,现在按照当时的情境再来一次。”浓墨在树下提醒着我。再来一次?难道我要再打一次架?浓墨说的是心态吧,我试试。

(下面一部分在作者的话里么么哒,璇子已获编辑同意,这部分只有磨铁读者能见到,后面都会这样做,除了磨铁,没有哪个网站可以看全的(????????ω????????))

第五百二十七章:阻碍

我高兴地轻甩了下长发,发尾从下面荡了上来,我再一扭转身体,由着尾巴自然向下牵引,对着下面的浓墨欢声喊道:“我成功啦!”

浓墨端起矮桌上的一杯茶,我舌头一卷,下一秒茶水已经进入口中,将杯子稳稳放入浓墨的手中。浓墨看我兴奋地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感觉很好嘛?”

我忙不迭点头道:“非常好,修liàn

使身心愉悦,母后说的没错,只是我悟得太晚。”我看着自然下垂的长发,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有预言能力大伯的女儿,她就是这样吊在树上的,我这样还蛮像吊在树上的鬼的。只是就见了那姐姐的鬼魂一面,她便再没出现过,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大伯怎样了?现在还被威胁着吗?那人又在哪里呢?

“在想写什么,阿璇。”浓墨坐了下去,他问,“累了?”

“我在想预言先生的事情,浓墨,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将他救出来,那个姐姐,也怪可怜的。”我说。

浓墨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轻轻摸着石桌边缘,“即使是被迫的,但也怕是要惩罚的,他需yào

及时做些补偿,才能抵消自己所犯的错。”浓墨说。

“那他女儿呢?浓墨,难道因为天界不管而造成生灵受灾,这些难道不该是天界来承担责任吗?还需yào

生灵自救,被迫自救后,天界又把损失推给了受害者,浓墨,我认为这件事不公平!”我怒说着自己的看法,难道就因为天界主宰世界,为了一个赌局就能不顾一切吗?太不公平,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懂,主宰者袖手旁观的世界我也懂,只是,这些自己制造事端的主宰者,真是自视太高了!

浓墨抬头望了我一会儿,“所以天界需yào

你这样的,而不是我们这样的,即使再不满,你也升到天界去。唯有这样,才能从内部改变,而不是无能为力。”浓墨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相信这也是他自己真zhèng

的想法,这样的浓墨才是真实的吧,他也在心里抗议过,但是无效是吗?

我们现在只有被主宰的命运,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要努力,我要努力修仙,和浓墨一起回去,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不满通通说出来,可能浓墨还会有更好的方法,他毕竟……我瞅着他摩擦着石桌边缘的手指,他毕竟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现在是报仇不得,等到回去了,再好好削削那帮人!

“那我……唔。”腹部一阵酸麻痛楚感传来,我的精神注意力倏地涣散,尾尖一松动,尾巴的附着力完全收了回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浓墨在我面部露出痛苦之色时,就已经做出了接托的动作。

他伸出双臂,做搂抱姿势,“没事的。”我再也不蛮力支撑了,尾部一松,掉了下去,砸进了浓墨的怀里,墨汁从我的嘴里涌出,染了他的胸前一片黑色,“阿璇,闭息!将刚来吸收的精气都聚到丹田!”

好几股气流直聚丹田,我收了息之后,小腹居然不那么痛了,丹田也变得暖洋洋的,“浓墨,我抱上了他的脖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浓墨眼神一变,一道寒光射了过来,我也心知说错了,但是我若是不说,怕是没多少机会了,“不会。”他用衣袖给我擦着嘴上的墨汁,“你不会有事。”

“可是这些墨汁怎么回事?太阴为何会拿墨汁对付我?浓墨,我不想到死也不知dào

其中缘由!你就告sù

我吧。”我祈求道。

浓墨眉头一拧,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想知dào

,除非你成仙,或者我死。”我就要咬上他的下巴,可是忍住了,真是倔强的人!真是气人,我拿我的死来威胁,他也拿他自己的命来抵挡我,真是气死人了!那还是努力成仙吧,我头一撇,赌气不去看他。

浓墨将我抱起来,“回去睡觉了吗?我觉得我修liàn

够了,刚才我又那样了,身体还没轻松呢,就回去睡觉吧。”我找着借口,偷懒了,虽然修liàn

舒心,但睡觉更好啊,这大晚上的,我还要去见周公呢!而且,我还要把九尾狐拉到我床上,要让俊安子有苦说不出呢。

“应该已经准bèi

好泡澡了。”浓墨边走边说,“我吩咐了他们备好热水,浴盆,还将我配备的药材放进去,刚修liàn

完,对身体好,对你吐的那个更好。”

我被放进大大的浴桶里的时候,我还脸红了一下,浓墨跨进来的时候,我更是脸红的不能自已,这样,这样不好吧……我扭扭捏捏了几下,在别人洞府,做出如此不当的行为,实在是……

我转过头去抹了把鼻子,再去看浓墨那湿透的衣服勾勒出来的胸肌时,我就当自己是瞎子了,我对自己说看到就当没看到一样,唔,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浓墨将我默默摸上去的手给抚了下去,他叹了口气,将我转了个身,从后面搂住我我,“别闹,对你有好处的,今晚不行。”

最后四个字,浓墨说得极轻,几乎带着笑意,我估计我全身都红了,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我只是,哎哟,我恨恨地打了自己的手一巴掌,让你这么闲不住!我,我是很矜持的!浓墨曾说过,我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蛇妖!我不重欲!

“阿璇,怎么今晚这么热情?”浓墨又将我扭过去抱着他的手臂给拉开来了,什么!什么时候又伸过去了!这真的不是我做的!他低沉的嗓音更是让我晕乎乎的,“回去之后,补偿给你。”

补,补偿?开什么玩笑!我欲哭无泪地蹬了蹬腿,哪只我的两只腿也不知什么时候扭转到身后去缠上了他的腰,我长大了嘴巴,不敢回头去看他,“浓墨,这不是我能控zhì

的,大概,大概本性使然……”我不得不承认,蛇性本Y了……“你能不能出去啊!我不想的!你别误会啊。”我极力解释着,“你出去啊!我一个人可以的。”他这么贴着我,我压力很大的!

“我要给你打通穴道,你一个人不行的。”浓墨无奈地说,“你再忍忍,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别急。”完了,这下我的形象可怎么办?

******我是一夜过去了的分界线******

我动了动脖子,疼痛感从后颈袭来,嗷,嘶……浓墨这混蛋!下手可真重!我想了想,也是,他那么狠心都可以做到,现在打我几下算什么。我伸手去揉了揉后颈,“浓墨……”我喊着他。门应声而开,帘子被掀开,进来了几个蛇婢,手里端着洗漱用品。

“星君呢?”我问道。

“王,星君在公子房间,他们在商量大事,彦首今天是来给这件事做个了结的。”一个蛇婢说。

“彦首也来了?”那确实是今天走了,太好了,我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脖子,嘶,真的好痛啊,浓墨居然下手这么重!

洗漱完毕,穿戴好了之后,我便去由人领着去见他们,好在已经商量完毕了,我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总结部分,我不用听那些枯燥无味的过程了。

“璇。”査承彦还是那么绅士,笑容可掬,他一身干练的黑色衣服给人感觉更加修长俊朗。

“斑点,谢谢你,辛苦了。”我说。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好像在观察什么东西一样,好像在确认我怎么样了。看到我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斑点又适时地收回了视线,他和浓墨眼神交汇了一下,嗯,就是一下,很快,快的我只看到了那么一瞬间。“斑点,你在看什么?”我问。

“看你有没有养胖,结果,浓墨让你变瘦了,我得找他算账。”査承彦调笑着说,“他没好好照顾你周全,这账要算的。”

浓墨也应道:“确实,我要检讨。”

“真是……”我就知dào

他们在打哈哈,有事瞒着我,当我是傻帽,真是可恶!不过我也无所谓,肯能是跟墨汁有关的吧,这两个人都是人精,肯定难以问出来!还是修仙靠谱。

“那我们先去萧氏吗?”俊安子问,“我家老头子是不是要去那里见他一面?”

“是,但可能第一次见不到,他也会留有后招,不会轻易相信的。”浓墨说,“即使我们做地再完美,不到最后一步他也会有疑心的。”

第五百二十八章:保洁大妈

“璇璇,昨晚修liàn

了?”俊安子一脸坏笑,“听说……”他一拍我的肩膀,肩膀牵扯到后颈,疼得我嗖嗖的。

“你轻点,没看见我受伤了吗?”我叫道,“我脖子疼呢。”

“受伤了?”査承彦紧张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他瞥向浓墨,想问个究竟。

我急忙说:“我自己不小心撞的!我晚上睡掉下去了,崴到脖子了,现在疼着呢。”我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瞬间懊恼不已,我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真是个拙劣的借口啊,不过査承彦也不打算追究了,他点头嘱咐我要热敷脖子。

我心虚地应了,真相当然只有我和浓墨知dào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被浓墨揍晕之后,自己也不知dào

他后来是怎么给我打通穴位的,怎么换衣服的,反正我被揍晕了,想想就生气。对,我昨晚最后是被他揍晕的!本来一片和谐的氛围,他居然最后……我瞪了他一眼,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能对他做什么?我会强他吗?虽然是有可能……但我不会这么没节操的好吗?要不要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啊。

帐先放这里,萧浓墨,你等着,我也学你记仇起来了!我越过査承彦,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手谕,“盖章了吗?”我问。

“没谁会怀疑彦首的,不需yào

。”査承彦说。这手谕是他自己写的,并不是璇王亲笔,我担心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反正是假的,长老府留下来的都是可靠的人。”浓墨说,“査承彦他已经宣读了,这会儿恐怕高人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也许还是他自己。”我猜测道。

“高人要是自己来的话,这件事就有趣多了。”浓墨说,“那就说明他很着急,着急到连理智都失去了大半,这样的高人威胁就小了。”

浓墨分析的话,都有道理,我想不到的一面他都能说出来,他不说的时候,我想不到,他说了,也正中我下怀的让我觉得正确,无法反驳,这就是浓墨的智慧,他太聪明了,不知dào

是不是他曾是星君的缘故,星神聪明,代表着智慧,看太阴星君就知dào

了,所以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抗衡太阴星君的,浓墨的智商能碾压我,太阴也易如反掌,唉,我才明白这其中的差距啊!

査承彦带来的手谕赦免了眼镜长老洞府的禁锢,一切恢复如前,鉴于通敌未遂,未造成损失,所以暂且放过,看在眼镜长老府先前的政绩上,暂且降三级职位,取消长老的辈分。这么不过是做给高人看的罢了,高人肯定盯着眼镜长老府啊,我们一赦免眼镜长老,他那边消息肯定就送到了,他的潜在客户已经自由了,还被处罚了,在他看来,这气当然会燃烧在眼镜长老的心头。

眼镜长老先前拒绝了他,居然得到了蛇族的误解,现在正是好时机啊!之所以他会冒险在我们禁锢眼镜长老时,传达信息,也不过是担心我们今日放了眼镜长老是有目的的,他当然不会现在来传见面的信息,不会碰到枪口上。当然,我们也遂了他的愿,真的派人在眼镜长老府周围注意可疑的人,我们做的还不明显,并不是正大光明地派人在周围巡逻,而是暗地里,这样更加增加了眼镜长老的自信,他自信于我们真的对眼镜长老不放心,也真的是故yì

放眼镜长老的,而且之后还在周围监视来送信的,万万没想到呢,这些都是我们的布局罢了。

他越是自信,就越会盲目,他认为已经万无一失,早已经传达了消息,之后再派人来假装送信,然后假装被我们抓到,假装供出见面地点便可,真是高招。可他是高人,我们这边还有浓墨,浓墨算起来还是他的师祖呢,师祖怎会败在徒孙手上。

果不其然,高人果然如浓墨所料,派人来假装偷偷摸摸送信了。我们当然也是做戏,也偷偷摸摸地装作没有惊动眼镜长老府的人,抓住了送信的,当然,是等那个送信的送完了信再抓的。逼问了会面地点,我们的人就出发了,明知dào

那只是个陷阱,只是个幌子。其实这送信的人的真zhèng

用意不过是提醒眼镜长老,该在地点见面了。而那个地点就是我看到的萧氏大厦,如果浓墨说的没错的话,会在保洁部。所以我们分成两队人马,一队假装悄悄地去了“会面地点”,另一队也就是我们亲自跟着眼镜长老去见高人,希望是本尊吧,这样我还能打他几拳,好久未见了呢,还想来挖我的人,找揍啊。

萧氏大厦,对面的小餐馆,我一边嚼着鸡腿,一边盯着査承彦那认真的眼神,嗯,他在观看,我在窃听,浓墨在……是的,浓墨在慢悠悠的喝茶,他也在窃听。眼镜长老是带着窃听器在身上进去的,我们都在窃听,而査承彦在吐着细舌观看。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你们要吃吗?”

浓墨一句话没说,也没个动作,不理我。査承彦正视了我一眼,笑着摇头继xù

观看去了。我白了浓墨一眼,看人家大暖男!耳机里的声音蛮大的,“你是高先生说的眼镜长老?”这声音应该就是保洁大妈的了。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哀怨又彷徨,真是太伤我心了,居然是个假的,还是个托,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人好事的,还是个骗子。浓墨摸了摸我的脑袋,手拿起一个提子,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楞了一下,这是在安慰我吗?我的脸色有这么不好?

“正是,高先生让你出来接我的?”眼镜长老说。

“是的,我在这里等了你很长时间了,我带你去找高先生,跟我来。”保洁大妈说。我愤nù

地上下牙齿一压提子,鲜嫩的汁液就流入了我的嘴里,可算是安慰了我发疼的心。浓墨也算有心了,知dào

我昨晚想吃提子都流口水了,今天又给我备了过来,我笑眯眯地吃着,孺子可教也,一会儿听了高人的计划之后,我就有力qì

打架了。

随后耳机里传来的是滴的几声,接着就是脚步声,然后又是滴滴几声,最后是推门声,然后就……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邻座的俊安子已经匆匆冲了出去,我反应过来,大概是……保洁大妈在暴打眼镜长老……惨了,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败露了?这边才是陷阱?眼镜长老你保重啊!我们这就来救你!

保洁部,保洁部……我们一路冲到了保洁部,一推门看见眼镜长老那还算俊朗的脸上挂着彩,几道爪印还呲呲往外冒着血,一边眼睛肿的跟核桃似地,俊安子正在满手抵挡着保洁大妈的扫帚,被打得哇哇叫。“我让你们使坏!让你们使坏!背叛自己的族人!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我嘴巴张的老大也没说出一个字来,这是……我和浓墨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

“你别打了!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啊!我不屑……嗷。”俊安子又迎来了闷头一棍,他惨叫了一声。

大妈你在干嘛啊,我快速环视了一下这个地方,蛮大的空间,没有半个身影,高人呢?高人没来,那交流的人呢?难不成就是大妈?可大妈为什么要打人呢?还要骂他们背叛……我搞不懂了,我吐出嘴里的骨头,舌头一卷,往垃圾桶里扔了过去。

“大妈。”我喊道。

大妈这才看到我们几个人,冲着我们说道:“萧总,我给你们抓到叛徒了!”嘎?她挥舞着扫把还要继xù

打。

“别闹了!”眼镜长老怒吼了一声,“成何体统!”一颗牙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上面还沾着血,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点漏风(╯‵□′)╯︵┻━┻,大家都顿住了……

******我是一场闹剧的分界线******

“所以大妈,你是在帮我们?”我发出了一声感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一旁给他爹擦伤口的俊安子和那门牙掉了的眼镜长老,“当他们是我们蛇族的叛徒?”

“我们不是!”俊安子辩解道。

我嘘了他一声,这个时候还要说废话。“是的,我是高先生找来坏你们事的。”保洁大妈带有歉意地说:“我只要跟你熟了,他就帮我解决衣食住行问题,我那时也没钱,被钱糊了心。我一个人带着孩子,饱受欺凌。他给我钱,我就答yīng

了,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帮我,我没遇到过这么善良的娃,萧总还给我介shào

工作,给我解决了很多实jì

问题,我很感激,再不愿做违背良心的事。”

第五百二十九章:交换条件

“大妈。”我说:“这么说大妈你家里的情况是真实的?”

大妈无奈地点头,“是真实的,确实很穷困,高人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我来接近你的。”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大妈,你是好人。”我真诚地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无论我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这个世界需yào

多一点的关心,若不是我多管闲事了,也许大妈就彻底沦为高人的棋子了。而且,她也是良心未泯,心里有着大片的光明才没走上歪路,现今社会需yào

正能量,我更是需yào

正能量。若这次我帮了大妈,大妈确是心存坏念头的,那我以后再帮zhù

别人之前一定会经常浮现出这一幕来,心存芥蒂,这都是相互的。

我想了想,问:“可是大妈,高人呢?难道你就是高人派来的接头人吗?”

大妈眼睛一亮,摇摇头,“他不会让我这个没文化的当接头人的,他是自己来的。”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见大妈用扫帚指着门边的一道小铁门,矮小,估计是放杂物的,“被我绑起来了。”我们几个轰然想哭,不,是比哭还难看。

大妈乐颠颠地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横七竖八的断扫帚,还有拖把什么的,那一堆杂物中,躺着眼睛瞪得大大的高老头。这下课算彻底毁了……我们面面相觑,也不好责怪保洁大妈的,毕竟人家是出于一片好意,是为了报恩。

“谢谢你,大妈你明天去财务处领奖金。”浓墨对大妈说,言语颇为温柔,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我看呆了,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差点就没稳住抱过去了,他实在是太帅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话,而不是冷酷地说,我要你多管闲事!现在我们想知dào

的计划都泡汤了,我们谋划了那么多,都白白葬送进你的手里了!他没有!而是说出了这么温馨的话,就跟对我说的话一样,我心里头都泛着甜。我觉得这才应该是我们该有的态度,人家是好心办坏事了,但是跟这坏事比起来,我们在乎的是人心。一个免于被祸害的好人归来,这才是最重yào

的。结果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个行为的意义。

大妈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答yīng

了。

后来我还问了她家牛的事情,大妈表示不知dào

,看来这真的是巧合了。我跟大妈说这是头福牛,可以带来好运,她竟也淳朴地相信了,她表示会好好照顾牛,我也就放心了。牛兄,看在你陪我解闷的份儿上,算是给你的答谢了。

保洁大妈出去之后,里面就剩下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了。唉,真是个烂摊子啊!眼镜长老被白白胖揍了一顿,俊安子也被拍了几下,没有收获就算了,还赔上了一个计划。俊安子将高人拖了出来,拔出塞在他嘴里的布条,好像是拖把上面,保洁大妈实在是太……粗暴了,我喜欢。

“我也是糊涂了。”高老头面如土色,“糊涂了啊!”浓墨说对了,果然是他自己来的,那就说明高老头真的很着急啊!

没了太阴星君,他能不着急吗?果然如此啊,他自投罗网了,我现在倒是不再想问他墨汁的事情了。但是我们本来的谋划就是要靠眼镜长老来套取他的计划!眼镜长老表面和我们心存芥蒂,高人肯定迫不及待想拉拢他,没想到是这么迫不及待的,居然被一个保洁大妈给捆绑住了。

“高老头,你不糊涂啊,听聪明的,知dào

派人假装去送信。”我讽刺他,“可是你的师父比你要聪明多了,你能想到的,浓墨都能想到,并且还能保证比你们想的多上一层意思!”只是这冲出来的保洁大妈,我们是谁都没想到啊!浓墨肯定也在心里懊恼。→_→

“我是栽在你们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高老头还蛮有骨气的。

“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也知dào

。”浓墨突然说,我想了想,也确实是的。我和浓墨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能杀生,这是最大的禁忌。能把高老头怎样呢?让别人去杀,也没什么意思,自有天道来惩罚他,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逮捕他,将他交上去,活的就交给警察,他手上有人命,死了就是地府的事情了。

“你们的心思,我都知dào

。”高老头说。他是受了,气色很不好,那偶尔看向浓墨的眼神带着畏惧,不知dào

浓墨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彼此彼此。”浓墨淡淡地说:“你知dào

她抓了重彩吗?”这是要开诚布公地谈了?他还谈到了夏重彩,主动谈的!为什么?我都很久没有想到夏重彩了,浓墨干嘛要提呢?

高老头神色一拧,“我怎么会不知dào

。”

“你也心狠。”浓墨长叹了口气,“她从小被你带大,你就忍心看着重彩落入她的手里?”他在同情夏重彩,浓墨心里多少还是不舍得的,一起长大,在未恢复记忆之前,他们俩彼此至少都是真心实意的情感,无论是亲情还是夏重彩对浓墨越界的感情,都是真实的,小孩子之间,哪里能掺假。

不光浓墨同情她,我也同情,若她没有跟着高老头,学不到高老头的奸诈狡猾心狠手辣,也许夏重彩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大抵她也是个青春年少的漂亮姑娘,这么糟蹋了。不提也罢,提了,我想起来了,也是揪心。

“她自找的,怨不得我。”高人无情地说。我听了着实愤nù

,自找的?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被教导成了那个样子!她的阳奉阴违全都是跟他学的,被太阴带走日子肯定不好过,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推卸责任!

“你居然这么说!老头,你真是无情无义!你为太阴星君卖命!真的就能飞升?你做梦!夏重彩她就算你带大的女儿!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很气愤,心里都发着颤,真是为她不值当。

高老头呵呵一笑,“真是有意思,她那么害你,你还帮她说话,重彩不会感激你的,她学不会感激,因为她跟我一样。”

“我才不需yào

感激,只是说实话而已。老头,走这条路,你不觉得辛苦吗?遥遥无期啊!还会下地狱!”我说。

“地狱?”高老头笑的很诡异,是阴笑,彷佛他很向往地狱似地,“总有一天,你会知dào

地狱多好的。”

“胡说八道!居然有人盼望着下地狱?你明明是想去天界!得道成仙,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话?”我说:“想必你已经知dào

太阴星君被我们抓起来了吧,你就别做无意义的反抗了,对你们没好处,这是苟延残喘罢了,最后不过是损兵折将地迎来毁灭性的失败。”

“哈哈哈,太阴星君被你们抓到了?”他万般不信道:“你开什么玩笑?你抓到的莫不是赝品?”

“呵呵,是不是赝品我已经有定论了!她也不过如此嘛!真是不堪一击。”我说,“老头,你们别挣扎了,垂死挣扎不过是让你们自取其辱,何不停了这场无端的争斗?你日后下地狱还会免去一些刑法不是。”

浓墨握上我的手,示意我别说话了,“高人,太阴关人的地方在哪里?”他想问的是小明吧,我也想问呢,还是说他其实想知dào

夏重彩被关在哪里。

“我知dào

也不会说的。”高老头固执地说。

“我们可以做个交yì

,简单交yì

。”浓墨说。

“不要!”我阻止道:“我们回去问太阴!浓墨,太阴不是被我们抓到了吗?我们去审问她啊!还有她妈!再不济,去抓算命的!”为什么要跟高老头做交yì

呢?

浓眉没有理我,继xù

说着条件,“我放你走,虽然你的命不值钱,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你还可以翻盘,虽然机会渺茫,但我给你这个机会。告sù

我太阴关人的地方。”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这太不公平了!我们不能杀老头,但至少可以拘禁他!不让他回去主持计划!没了他,那白头山的意义就不大了!太阴不见了,高老头也不见了,他们就完蛋啦!

“真的?”高老头的眼睛闪了一下,他居然动心了,果然啊,谁都想活着,谁又愿意死呢,活的多窝囊都要活着。

“说话算话。”浓墨说。也不知dào

我心里多发憷,我看査承彦也是一脸淡定的样子,他就这么依着浓墨乱来?难道他真的是爱上了……呸呸呸!我最近脑子不正常了,怎么能这么乱想呢,啊呸!

俊安子也和我一样,一脸烦躁,好不容易逮到了个还算是正主的家伙,居然要放掉,他都没我聪明,肯定想不通。眼镜长老则更加郁闷地捧着他被打掉的门牙,眼睛都快要泣血了,他的门牙居然什么也没换来,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打掉了,保洁大妈潇洒地扬长而去,还拿了奖金,他郁闷也正常。

“好!我同意!我愿意把他们被关的地点告sù

你们,但是,进去之后,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高老头说。

“你……”我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是一想到可以救小明,我又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了,算了算了,浓墨自有他的道理,高老头换小明,我觉得也挺值的,只是……明明可以通过太阴得知的!

第五百三十章:假太阴

“还在生气?”浓墨给我一幅地图,我看都不想看,就推到了一边去。

是的,我在生气呢。没看出来吗?这么简单就放了高老头,难道是在念旧情?也不想想他是怎么想置我于死地的,不想想他想怎么干掉我们的。简直是够了,我都没有话语权吗?也不听听我的意见就把人给放了,回头他在集聚一众妖魔鬼怪来害我们?

浓墨继xù

摊开地图解说着:“这是那一处的地图,是根据他说的地点,再结合我们先前观察的,找人画出来的……”

“我不想听不想看!换的消息是很重yào

,也很值当,但是浓墨,我不觉得我们该放了高老头!太阴那一派没了高老头,一定会大损元气的!你这样做是放虎归山!”我控诉着他的做法,关键是,大家都没有去反驳他。

“阿璇,你太急躁了。”浓墨不缓不急地说,好像他是个局外人,而只有我才是局中人。

“是我太急躁吗?我自认为我没有阻止你,我让你放了他,我觉得我够理智的了,要是我不理智,我当场就把他关起来!我以蛇王的身份跟你唱反调不是不可以。”话说急了,居然也搬起了我最不屑的身份论,出口就知dào

错了。其实他这个星君,才是受大家敬仰的不是吗?

浓墨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纠结的这点,“所以你现在是在问我要理由?”

“我知dào

,我就算问你,你也不会告sù

我,你不会跟我说明白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就只能干巴巴地发火咯。

“你还在怪我放着你口中的太阴不用是吗?”浓墨说。

“明知故问!”我哼了一声,“非要浪费资源!”

浓墨一手搭上我的肩膀,“阿璇。”我哼了一声,扭到了肩头的手,不要碰我!

浓墨也不在意,他无奈地笑道:“阿璇,你真的以为太阴会这么快暴露出自己来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个让我惊叹的想法来,我慌忙去求证浓墨,换我去扶他的手臂了,“难道,我们抓的太阴是假的?”不要啊!经lì

了这么长时间才抓到太阴的啊!居然是假的?不要是假的啊!可若是假的为什么浓墨要将她关起来呢?是为了安慰我太阴已经抓到了?没不要啊,我又不会哭爹喊娘的大嚎,真是……

我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浓墨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眉目间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他但笑不语。

我越发纠结,看着我皱起来的脸,浓墨说话了,“你就当是真的吧。”他的话语轻飘飘的,真假难辨,让我好一顿郁闷。但我在心里已经是认定太阴是假的的事实了,她是假的……我想想,也确实,她被我们抓到的太过容易了,天哪,我烦躁地将头发捋在手里揪着。

这么想,是这么回事,那么想是那么回事,心里因素真的影响很大。比如我认定她是太阴的时候,这也像,那也像,一切都坐实了,鱼鳞衣服都被我看到了。可是认定她是假的之后,又觉得一切都能够变成怀疑的理由。我们抓她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怎么反抗,按理说,太阴那么厉害,怎么这下子功夫就被我们抓到了呢?简直是不可思议啊,哎哟,还有那条裙子,怎么刚好就掉出来了呢?这一切都透着可疑啊!

如果太阴是假的,那么门口的那些防鬼的难道是真的?而不是打掩盖?她们一家为什么那么害pà

鬼呢?对了,我得就此事问问林晓白!林晓白和她是好姐妹,而且也同是思明小学的同学,我得问问她!

“阿璇。”浓墨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啊。”我心虚地说,“我在想,若她是替死鬼的话,那么真zhèng

的太阴星君不是还在外面吗?她还在逍遥法外啊!还可以继xù

干坏事啊!天哪,我觉得好可怕!”这话不假,却不是我刚刚想的。

“哦?”浓墨将信将疑的模样让我更加心虚了。

“是啊!浓墨,你早就知dào

是假的了吗?所以抓到太阴你一点也不兴奋?”我问。

浓墨没回答我的问题,“阿璇。”他弯下腰来,“我跟你说了,你可以当她是真的。”浓墨的眼睛逼近我,眼睛里也有着化不开的浓墨在流淌着,“你跟我保证过,不会自己去见林晓白的。”我赫然被吓到了,就要往后退,却被浓墨给攥住了手,他的眼睛黑的吓人,好像能读懂我的心。

“我不会的。”我保证着,我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肚子,“我的墨汁还没有完全除去呢,太阴也还没有找到,她还会利用晓白姐一家,我会注意的。”我说了这个保证之后,浓墨的神色才敛去了些许。

阿蓝带裴丰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处在尴尬的氛围中。浓墨在纸上画画写写着,我在一旁时不时偷看几眼,我都说了不看了,若是正大光明地看不是很没面子?我瞅着桌子上的稿纸多了几张,又伸长脖子去偷瞄的时候,浓墨用毛笔在我头上砸了一下,我被抓了个正着。就是这个时候,那两个不识趣进来了。o(╯□╰)o

“璇王,丰丰来了。”阿蓝说的甜蜜,我心里一阵犯恶心,唔,不知dào

犯恶心会不会吐出墨汁呢?

裴丰也是面上挂着笑容,“璇子,我是带我爷爷来交图纸的。”他说着便将画又递给了浓墨,没错,是绕过我递给浓墨的,我一阵哀嚎!真是不懂规矩啊!没看见我站在这里吗?嘴上喊着我的名字,身体却向着浓墨!我算是看透你们黄鼠狼了!和狐狸精一样虚伪!

浓墨点点头,“辛苦了。”他又从几张纸中抽出了一张他涂描的纸张,“将这个带给你爷爷,让他将这几个地点说的详细点,我总结一下。”我撇撇嘴,就裴老道那鬼画符?能写详细就怪了,写了你也看不清楚。

阿蓝悄悄在我耳边说,“王,我们是不是抓了太阴星君啊?”我一愣,外界知dào

了?蛇族知dào

了?妖族知dào

了?“还是假的对不对?”她又戳了我一刀,我被阿蓝的话戳得酸痛难忍,真是可恶!这谁放出去的风?肯定是高老头!

“外面都这样传开了?”浓墨不是在跟裴丰交代图纸吗?居然也听到阿蓝的声音了?这什么耳朵啊!

“星君,是先在妖界传开的,我们蛇族知dào

的很晚。”阿蓝说。

“你相信吗”浓墨抬头问她。

阿蓝转了转眼珠子,像我求救,我咂咂嘴,表示无能为力,我也想知dào

啊,这传得神乎其神的,有人信吗?

阿蓝见求我没用,硬着头皮说:“妖界传开了,都说蛇族明明抓到了太阴,居然还不放消息出去,大家不想空准bèi

一场。他们觉得这抓到太阴是真,但假太阴是假,蛇族,私下里会有人猜测……蛇族是不是想利用这场莫须有的战争准bèi

来统治妖界……”

啊?居然会变成这样?怪不得浓墨要封锁消息呢!这下好了,被我在高老头那里抖了出来,高老头确认了假太阴是被我们所抓,这才信誓旦旦地放出消息的!我怎么这么蠢呢,浓墨封锁抓太阴的消息肯定也是算到会使军心动摇的,因为太阴都抓到了啊,还打什么仗啊,很多妖族也是被道德绑架着参加的,这下不打仗更好啊。若是我们说太阴是假的,要使他们相信一定不大简单,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

我心虚地看向浓墨,我抖出来之后,他也没怪我,大概是已经堵不住我的嘴了吧。浓墨若有所思地点头,“通知一下,三天之后,召开会议,我来澄清。”自始至终,浓墨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给我一个眼神。我心里难过地冒酸水,浓墨是不是已经觉得我太傻了,无可救药了?还可以补救吗?

阿蓝和裴丰走后,蛇婢又进来厅里送了几回茶水,我小心蹭到浓墨身后,他正在专注地拼接关键地点。要怎么补救呢?主动投怀送抱?我踮着脚尖,双手作爬升状,准bèi

趁浓墨不备,爬上他的背,然后撒撒娇什么的。就在这时,又来了两个不识趣的家伙。

我黑着脸站在浓墨身后,姿势僵硬地放下手,“璇子姐姐!”一抹绿将自己扔到了我的怀里,对,就是扔!我差点没站稳。

“你居然知dào

回来?”我没好气地揶揄她。

“璇子姐姐。”绿儿摇着我的手臂,“斑点哥哥呢?我没找到他!”

“练兵去了。”我说,“你可以去看看,顺被也被训liàn

下。”绿儿冲我撅着嘴。

“好了?”浓墨放下手中的活,问候了那个笑的极为阳光的男孩一句,我啧啧感叹着,思源能变得这么阳光,那确实是因为阳光的我啊!

“啊秋~”

“璇子姐姐谁想你了?”绿儿天真地问。见我不理她,她便去缠着思源,“思源思源,我们去找哥哥啊!”

思源让她别闹,“浓墨哥,璇姐。”

“你出院了,我都忙着没时间去看你,你倒是先来看我们了。”我揉着鼻子,有些惭愧。

第五百三十一章:浓墨的智商碾压

思源笑着摇头,“璇姐,我知dào

你们脱不开身,但是你们让人带来的那么多补品,难道不是心意吗?”

“那哪行。”绿儿调皮地说,“璇子姐姐是要亲自去的,对吧,她可是要负责的,这心里啊,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快去给姐姐撒个娇,说你完全没事了!”思源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别开玩笑了,绿儿吐吐舌头,冲着我做了个鬼脸,这丫头,我在心里摇了摇头,还是没心没肺的好啊。

“思源,学校里没什么麻烦吧?”浓墨问。

“没有一点麻烦,连传闻都不曾有过。”思源说的很安心,这是肯定的,浓墨花了大价钱的堵住嘴的,即使一点不好的谣传都灭了。思源是谁,他可是将来萧氏的继承人,身上不能有不好的经lì

的,即使是一点点误解,也要消除,更何况这还是和太阴那边作对,他们放出的舆论可不会好。

绿儿带着思源要去找査承彦的时候,他已经闻讯回来了,正好打了个照面。绿儿是一脸娇俏的妹妹模样,撒娇好手。思源已经自动将自己变成妹婿了,默默站在他们身边看着绿儿撒娇。

査承彦安顿好久别的妹妹,对我们说:“风声不好。”浓墨点点头,査承彦走到桌前,盯着图纸说:“阿蓝说,你要澄清此事?”

“确实。”浓墨回答。

“他们会信的把握多大?”査承彦有些担心,其他妖族不傻,也都是不好打发的。怎样才会相信呢?我知dào

了!

“交出我们抓到的假太阴不就结了!”我说,这点很明显啊!以前隐瞒,因为是假的,不想放出风声,现在既已如此,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假太阴扔到大家视线当中,他们还会怀疑吗?反正假太阴也没什么价值,她这替死鬼当的,可一点也不值当。被浓墨一眼就认出来了。

浓墨沉静了几秒钟,“不可,这个太阴,不可交出去,现在是万万不行,等到我们找到另一个再说!”

“可我不知dào

要你等多久啊,假太阴也没有利用的意义了,她就是个累赘啊,还要占用我们的资源。”我建议道:“而且她虽然是假的,但一定知dào

很多真太阴的事情!为何要放着不问呢?交出去吧!”

査承彦也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浓墨的动静,这点习惯,他一直保持着。他一直都很绅士,永远将自己的观点后面发表,就连他自己的感受也可以不顾,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倾听的习惯。浓墨的手在图纸上一点,视线却未落在上面,“不能交,太阴不能交,不论真假,都不可。”看吧,他是浓墨,就是这么强势,他的决定就是很坚定。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每次浓墨都会让我生气呢?难道智商不在一个层面,真的对一对情侣有很大影响?两天一小气,三天一大气的,我觉得我都快七窍生烟了,是的,以我的智商,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我戳了戳自己的腿,难道我就只能闭嘴吗?

浓墨很沉稳地说:“会是由我来开,一切交给我!这件事不是问题!”就,就这样?他的口才是很好没错,可是妖界未必买账吧!

“你确定吗?”为什么我觉得让众人信服挺难的呢,我倒要看看浓墨有什么高招!

浓墨不假思索地说,“而且,开完会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救人了。”

“啊?”这么快?“你都整理好了吗?”我忙不迭地看他勾勒出来的图,上面层次清晰,比划利落,每一个转角都勾勒地很精致,这是浓墨的画风,他绘画的功力真的很棒!只是,他停笔了,也是可惜了,唉。我心里计较着,他都给太阴星君画像了,我多希望他也能给我画一张啊,看来是不能了,他也不打算再画、

“嗯,都好了,让裴丰带过去给他爷爷修改的,这次用不上,我是留着以后用的。”浓墨很淡定地说着,我再次目瞪口呆,为什么他想的永远比我们长远呢?老天太不公平了!

“可是我们不需yào

考lǜ

一下,探讨一下里面的陷阱吗?高老头既然告sù

我们地点了,那么陷阱呢?我不信他那么好心!他一定一被放回去就开始布置陷阱了!”我担忧着,所以我气嘛!我气浓墨放人放的太快了,要是慢那么几天,我们人都救回来了,哪里还会担心他突然冒出来咬我们一口呢。

可是,浓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这次,一定只有以前布置好的机关,不会再临时添加了。”

“你居然这么肯定?”我怀疑地看着浓墨,“你是不是知dào

些什么?”我眼睛放光地看着他,“浓墨,真zhèng

的太阴不是在外面吗?她肯定知dào

我们要去救小明了,她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我才不信,可浓墨又说得像真的有把握一样。

“相信他吧。”査承彦一开口,居然站在了浓墨那边,更让我心里一抽的是……他们俩相交汇的眼神!难道,难道……他们俩真的看对眼了?也是,想我这么笨,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啊!相爱相杀过几次,还有着共同的情感经lì

,也经lì

过了两世,说不定就日久生……

我的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眼珠子转那么快,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浓墨不咸不淡地说。

我恨恨地瞪过去,在心里说着,萧浓墨,你要是敢移情别恋,我就咬死你!想着,我又恶狠狠地瞪了让眉毛飞舞了几下,挑衅之意明显。

浓墨盯着我看,似乎没有发xiàn

我的臆想。我在他的视线下,眼皮直跳跃,他的目光柔中带情,只见浓墨的唇瓣轻启,他的视线由我的眼睛往上移动,在我的头发上定格,“头上有条虫子。”

“啊!”

******我是烤虫子吃不吃的分界线******

台上的浓墨风姿绰约,可谓不可多得的翩翩少年,我扶着阿蓝的手,坐在台下,默默感叹着我男人真好kàn

。“王,星君眼睛怎么了?好败笔啊。”

“去!”我喝她一声,“就这样才酷!什么审美啊!中国的国宝是什么?”我问。

“熊猫吧。”阿蓝莫名其妙地回答。

“就是啊!熊猫那眼睛都那样了,还是国宝呢!星君这是新造型,懂不,这是从气势上碾压别的妖族!”我忽悠着阿蓝。

阿蓝居然点了点头,“难怪呢,这么看来也挺好kàn

的啊。”她赞许地说。好kàn

么,我向浓墨看去,唔,这一边不大对称的,应该在他的右边眼睛上也揍一券,然后让他吞了我头上的毛毛虫!真是便宜他了,咦~一想到那条在我头上不知dào

爬了多久的毛毛虫,我就全身一阵发麻,萧浓墨他就是在报复我泄露了消息,哼!

浓墨胡说八道了几句话,底下有代言人提出了质疑。猴王站了起来,面对星君,大家都还蛮客气的,他恭敬地敬了个礼,“星君,你有证据吗?这事可不是空穴来风啊,虽然我们不信,但既然有了这个传言,大家都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满yì

的答复。”

猴王这话一出,底下的窃窃私语就更多了。

“既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诸位,这风是从哪个穴流传来的呢?为何蛇族当事却最后一个知dào

?”浓墨一笑,说。

“这,就是百密一疏啊……”有人说。

“即使疏,那也是从源头开始疏的,蛇族可没这传言,不知,哪一族是第一个知dào

的?”浓墨语气平稳,却有种震慑感。

“难不成是蛇族的人出去散步的?”浓墨说,“这样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浓墨的眼睛环视着台下,“蛇族是得到了更多的信任吗?还是得到了更多的帮zhù

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家,即使是他左眼上的阴影,也变帅了那么一大截,我咽了下口水,咬紧了牙根,忍住!忍住!

“我们这样窝里反的局面是谁最想看到的?不用说,太阴。”浓墨说。

“可太阴那帮为何会散播这是假太阴的言论呢?”一个妖王疑惑。

“即使消息说是假的,你们可有一人相信是假的?”浓墨一句话便堵了他的嘴,浓墨继xù

碾压大家,“他们看到我们团结起来了,就害pà

了!担心了!怕我们赢!所以设计来让我们分心,打仗最需yào

的是凝聚力!我们没了凝聚力,妖界被侵占是分分钟的事情!”

“也是。”

“星君说的有道理。”

“我们还是没有太凝聚,才会中计。”

“根源上来说,还是各族实力不等,大家的嫌隙也由来已久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了一会儿。

浓墨当然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不知dào

是从哪个妖族最先传出来的?我十分怀疑,那个妖族卧底了太阴的人。大家别以为太阴那么好对付,她的卧底无处不在。”浓墨的话锋一转,“想来,我回到天界的时候,对于在人间妖界的见闻一定不会忘记……”

第五百三十二章:又起风云

无耻啊无耻,居然又用星君的身份压人,哦不,是诱惑人。谁不知dào

,星君和璇王可是一对患难小鸳鸯,他们居然敢随意怀疑蛇族,浓墨这下也是坐实了这关系。虽然星君落难,但这和妖界也存zài

着同生共亡的命运。我们赢了,妖界保住了,星君能回天界。妖界输了,星君指不定也能回天界,咦,这么一想的话,那也只会关系到我能不能回去啊,我郁闷了一下下。

“这关键时刻,出了这等谣言,总得要彻查一下谣言从哪个妖族传出来的,以还蛇族一个清白,这也是对妖界的一个交代。”浓墨缓缓地说道:“否则,妖界人心惶惶,斗志涣散,岂不让敌人趁人之危。璇王受到此等质疑,心中自有不甘,战斗越来越近,这妖族恐怕就是冲着打垮璇王来的。”

这结论一下,众妖王更加不淡定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后院不失火啊,这从哪儿传出来的,我想他们还真不一定知dào

。我在心里呵呵一声,这倒打一耙的能力,非浓墨莫属,他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绕来绕去,最后居然绕到了他们自己头上。

“大家都听说了吧,璇王最终是要被我带到天界去的,她不会再担任蛇王,而是以蛇王的身份进阶。所以璇王统治妖界这一说法就是污蔑。我让璇王当首领,带领大家保卫妖界,铲除太阴,也不过因为璇王日后和这些利益没有挂钩,她所获得的荣誉也好,诋毁也罢,这些都会带走。她对权力没有兴趣,所以璇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谁有这样的想法,麻烦现在就提出来。”浓墨的眼神像鹰一般地扫视全场,底下变得鸦雀无声。妖王再怎么猖狂,到了一个伪星君面前,气势也会弱很多,更何况,浓墨的唇舌还这么能狡辩。

这话说的,真是丝毫没有破绽,说的好像他星君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分析和安排的。但我知dào

,让我当首领,肯定有别的深层原因,只是浓墨不跟说我,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说。随便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唬弄大家,即使有怀疑,也没有证据,下棋好手啊。

“星君,是我们大意了。”一个妖王站了起来,脸上虽有不甘,但是语气挺好的,相必他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在星君的威胁下,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上,委屈了璇王,我们不该没有查明真相,就听信谗言。”

“是啊星君,如此都是小人的造谣,切莫中了诡计,让我们互相怀疑啊,其实大家都是支持璇王的!”

“支持璇王!”

我舒了口气,想起刚才的种种,其实躲在浓墨的后面,我很安心。我只是在最后上了台,说了几句,査承彦也跟着上来做了保证,妖界这友好结盟是不费吹灰之力保住了。

阿蓝给我收拾着行李,我用酒精擦着斩妖链,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可是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浓墨那么肯定太阴那边不会再加设陷阱了呢?他是怎么确定的?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浓墨好像什么都能预测到?嘶,还是说,我太笨了,很多细节,我都不能发xiàn

?若真是这样我就只能干嚎了。

“王,萧浓墨他真的好厉害!”阿蓝将一件衣服叠好丢进一个小包里,“他站在那里,全身都发着光似地!”

“因为他是天神啊,星君嘛,自然聪慧过人。”我唏嘘不已,那我是什么?为什么我和他一比,就是脑子都装浆糊了呢?我不也是神仙吗?我的前身是怎么修liàn

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你啊!我家浓墨就算发光,你也给我盯着裴丰,知dào

吗?”我调侃着她。

“王,我就随便夸他一下,你就不安心啦?”阿蓝调笑着,“放心好啦,萧浓墨那脾气,我可受不来,还是丰丰好。”

“我的脾气怎么了?”浓墨一步跨了进来。

査承彦也跟着浓墨进来了,他面带笑意,但是笑意下隐藏着些许担忧,一开口便暴露了,“璇,我不能跟过去了,你们要小心行事。”

浓墨说:“他刚刚让我劝你别去了,我一口回绝了他。”他挑挑眉头,因为浓墨了解我的固执,阻拦也没有用的。

“我都……”我手一指阿蓝手下的忙活,“准bèi

好了,去野营还是露宿山野,我都准bèi

好了!”

“报gào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说!”我心里打着鼓,千万别,别是什么可怕的消息啊。

“王,费东喜被掳走了!”

“什么!”我震怒道:“你再说一遍!”

浓墨扶住我的肩膀,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顿时站不住脚,“浓墨,浓墨你听见了吗?他们把东喜抓走了!东喜被抓走了!她才刚刚清醒!我昨天才收到好消息!为什么要怎么残忍地对待她?为什么?”

“阿璇,我们听听看具体的,先别慌!”浓墨安抚着我。

査承彦也安慰我,“只是掳走,不是杀害,这不是坏消息!”我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乱如麻的感觉才走开了那么一点点。对,掳走的话,就跟小明一样的,他们身上还有价值,用来威胁我们什么的!暂时没事的,没事的……

阿蓝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我咕咚喝了下去,“你们不是日夜保护着她吗?为什么还是让人掳走了!”原谅我心情不好,居然忍不住把气撒在他们头上,对不起。

“这手法极快!是鬼魂所为,我们也是刚发xiàn

就迟了一步,目前只能阻止她父母报警。”蛇卫说。

“好,即使是下命令,也别让他们伤心,我会还他们一个健康的女儿的!”我说。“浓墨,我们要快将小明救出来!”他们俩不能全都被抓了!

浓墨居然沉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dào

在想什么,“今天不去了,事有蹊跷,阿璇,再等等。”

“等什么等!我等不了了!你说准bèi

好了!我也准bèi

好了,我也是啊,为什么不能去?我现在就要去!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我一把拿起桌上的斩妖链,还有那张浓墨画好的图纸,我不能再等了!

“阿璇。”浓墨从后面抱住我,他对大家说:“守好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去!”这混蛋,他是怕我偷溜或者伪装吗?真是太可恶了!

“你走开!你不要挡着我!萧浓墨你走开!”我冲动地去推他,“太阴她果然,她果然没被抓!现在是在向我示威吗?她是不是要毁了所有我在乎的人?为什么我要承shòu这么多?”怒火中烧,我的理智瞬间被推翻,实jì

上,我好像更加狂躁了,很容易狂躁最近。

大家都适时地出去了,査承彦也嘱咐浓墨好好安慰我便走了,我是气得直想咬掉舌头,“东喜都那么可怜了!她被陷害没了孩子!没了爱情!她失而复得的爱人也被抓了!现在呢,她从痴呆变得清明,可是又……我好恨太阴!她折磨我还没着折磨够,她会一步步地来,浓墨。”我的手在腰间掰着浓墨的胳膊,“浓墨,她要下手的人还有好多,我好怕……”

“别怕,阿璇,我保证不会有事,我是浓墨,你信我。”浓墨将头从身后抵在我的肩膀上,“我保证没事,阿璇,善良重情还是你的弱点,一点没变。”他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一点也没变啊,或许我不该唤醒你的人性,你虽然不再爱我,但至少可以用恨来保护自己。你太容易受影响了。”

我啜泣着,“我也以为我变坚强了,对不起,对不起浓墨,我真是控zhì

不住我自己。”我转过去去抱着他,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前,哭泣着,“她不是君子,是小人!她可以冲着我来。”

“我知dào

,我知dào

。”浓墨抚摸着我的后背,“但冲动不是好事,要学会改,冲动只会造成损失。在这个节骨眼上,掳走费东喜就是想扰乱你,别中计。”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想等了,觉得无边无际的,我好怕一醒来就传来又失去一个亲人的噩耗……”

“不会太久,我在揣摩他们的意思。”浓墨说,“那边掳走费东喜的真zhèng

意思,也许这不是坏事,没搞清楚之前,别下结论太早。”他的理智像镇静剂一般打在我的身上,浓墨理智的可怕,天塌下来,他也会说,阿璇,别怕,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

第五百三十三章:自己行动!

“啊!”小腹处陡然一缩,疼得我直抽筋,“浓墨……”

“阿蓝!备药水!”浓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便将我抱了起来,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在我的腰间几个大穴上快速点了几下。

很快,药水便被抬了进来,“全都出去!禁止提一个字!”几个蛇婢匆匆出去,阿蓝面上着急,但看着浓墨那更抓狂的样子,她还是关上门出去了。

浓墨给我擦着嘴角溢出的墨汁,疼痛之余,我居然好想笑。我这一生,前小半生为了掩盖蛇妖的身份,每每变身蜕皮等事时,都跟做贼一样。现在终于光明正大当蛇妖了,却又要隐瞒我口吐墨汁的事实,真是可悲可叹啊……

“今晚还要修liàn

吗?”我在浓墨怀里颤抖着问,身体难道到了极点,这就这样结束生命,我都认为是对我的恩赐。

“嗯,不修liàn

,阿璇会更疼。”浓墨紧紧抱住我,“时间不会太长,我们打败太阴之后,阿璇,你就再也不会受苦了。”浓墨的声音压抑了太多情感,“这苦是我带给你的,时光倒流,我不知dào

还有没有勇气给你这痛苦,也不知dào

你会不会恨我给你带来这么多痛楚……”最后,我是睡了过去,浴桶里的药水缓解了部分疼痛,还有浓墨身上淡淡的禅香味。

我不仅睡去了,还做了个美梦,我梦见自己看着浓墨穿着古装的样子,他伏在案边写着毛笔字,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虽然动弹不得,但一直看着浓墨,我觉得心里暖暖的,那是他穿着星君的衣服吧,因为我层远远地见到过。他不怎么抬头看我,只是安静地写着毛笔字,灼灼光华,俊美不可方物,是他长大的样子,就是……就是我的舌头有点疼……

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床上的,浑身穿着干衣服。“王,你醒了?”阿蓝走了过来,她见我左顾右盼的,就说:“萧浓墨他出去了,只是交代了,你醒了之后就去找彦首。”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昨晚有修liàn

吗?糟了,我这误事了吧!”睡着了还谈什么修liàn

啊!我这点意志力都没有。

“王你别担心,你修liàn

了,萧浓墨将你抱出去了,我们帮你修liàn

了。只要帮你拉出舌头,然后帮你吸收月光精华即可。”舌头?原来,原来那是真的!

“你别告sù

我,浓墨他在我旁边写了一晚上的毛笔字!”

“王你居然知dào

?”阿蓝诧异。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真是郁闷,明明是很美好的梦嘛,居然还拉扯我的舌头,怪不得感觉痛痛的。

“彦首呢?让我找彦首干嘛?”我问。

阿蓝扶我下床,“是要商量魂军整改的事情。”魂军,就是我们这边将受到迫害的鬼魂聚集在一起,命名为魂军的,太阴那边的阴魂不少,可能还是主力,这是浓墨和査承彦共同提出来的。

我去议会大厅的时候,査承彦和几位长老还有另外几个妖王在场,他们已经商谈了好一会儿。

我先是表示了歉意,他们知dào

我身体不舒服,自然一点没有责难的意思。

“那些鬼魂对付太阴那边的肯定不够,而且只凭着自身怨气,是无法抵挡来自地狱的怨气的。”我说,“我们得让他们强dà

起来。”

“不简单,妖鬼对抗,各有利弊,鬼和地狱阴魂对抗处于弱势。”狐王那红唇一张一合,“璇王,强dà

起来,比较难办,我们只能拿妖去补充不足。”

“未必。”我分析道:“地狱阴魂和普通的鬼有所不同,浓墨曾经说过,不同的鬼魂有不同的对付方法,只要我们在我们的人马身上做些手脚,必定事半功倍。”

虎王想了想,他说:“我这里有一队,由我亲自弟弟亲自领导的魂军,其中也有璇王从太阴那里救出来的,个个都很想报仇,他们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再让虎族一众落入敌手,因为他们的手段太残暴了。”

“所以什么办法都可以,是这个意思吧?”我问。

“对,所以办法尽管想,只要派的上用场,魂军将不惜任何代价。”虎王说。他的这句振奋了我的斗志,同时也让有争议的一点变得不那么重yào

了,只要浓墨拿出解决办法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査承彦我递给我魂军的几个队伍资料,翻了翻,“我觉得并不需yào

拆开来,几个大队伍是优势,拆开来各自训liàn

效果并不好。鬼魂和实体不一样,虽然力量够强dà

,但毕竟是虚无的,不整体出动,恐怕难以对付强dà

的阴魂。”

这里的几个大队伍有虎族训liàn

的,也有狼族训liàn

的,更多的是由妖族混合训liàn

的,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些吵着要分开训liàn

的妖族,不知dào

想要什么。是想自己主宰还是不愿与其他妖族为武?这不是好兆头,必须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不会同意的。

“璇王,我今天来,是代表很多妖王的意思,那些放在一起训liàn

的,其生前族类不同,习性也不同,集中训liàn

,并不是好措施,何不分散开来,各妖族领回去一部分。”狐王尖尖的指甲搔弄着她的红唇,“分开而练,才是适其所长,你说对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站了起来,强硬地说:“狐王,我问你,战斗的时候,是否也要分散战斗?分开为站?太阴那边可不会这么为我们着想。族类不同的魂军需yào

适应彼此,熟悉彼此,在训liàn

的时候吃多点苦,才能在打仗的时候,少出点差错,才能配合彼此,依我看,我觉得全都集中起来最好了,但这不实jì

,所以分成几个大部分,已经是极限了。”

鹰王说话了,“璇王,你这是在干涉我们,魂军可不完全属于蛇族,是属于我们妖界的,你这样未免独裁了!不要以为你和星君关系好,领到了头衔,就可以把我们踩在脚底下了!”他那目光虽然属于真zhèng

的鹰所有,却没有浓墨的眼神来的锐利,还想学浓墨发威,呵呵。

“干涉你们?”我呵呵一笑,“鹰王,若你认为我无权干涉,大可不必来我蛇族问我的意见,我璇王受不起!到底我在你心目中是靠走后门才拉关系才上位的,所以对我不服气是吗?”

“是又如何?”鹰王终于说出口了。

“那这个首领我还就不当了!你又能耐你拿去!”我一拍桌子,宽大的袖口扫落了桌上的茶杯,银质杯子在地上滚了几滚,茶水溅湿了我的鞋子。“送客!”

一转身,我便穿到了自己房间,心跳如雷,刚才的紧张感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袭来,我知dào

我肯定做了不该做的事,但我必须赌一把。我不能让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我,我现在确实没有资格去带领整个妖界,这点我比谁都要清楚。

“王!”阿蓝火烧屁股的找了过来,“王,你怎么能发火呢?这是不给鹰王面子啊,他本来年岁就比你大,你不该这样不给面子的,人家也是王……”

“停!”我一摆手道:“面子是要相互给的,我以后可以去道歉,但现在我忍不了这口气,必须要发出来。通知下去,就说璇王愿意回归本分,统领妖界的位子,谁爱要谁拿去!”

阿蓝急了,“王,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你不能这么冲动用事,彦首和萧浓墨花了好大的精力才让他们接受你来统帅……”

“可是他们不接纳,不认可,至少心里不是这样认为的,我觉得没意思!”但这是浓墨希望我能做的,我必须要争取靠自己的力量争取到!“彦首呢?有没有追过来?”我急忙问道。

“彦首在给你处理后续啊,王,你倒是潇洒……”

我没等阿蓝说完,便转身去拿包裹,阿蓝给我收拾好的,可以派上用场了!我进去换了套轻便的衣着,我呼了口气,我不能坐在蛇族,什么都不做,这样只能瞎想,越想心里越空。不如自己去行动!我将袖口往下一拉,盖住斩妖链,将包裹塞进了书包里,拉上拉链,一切准bèi

就绪,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祈祷着在走之前不要被抓到。

“出口解锁了是吗?”我问阿蓝。

阿蓝紧闭着嘴巴,不敢说话,她死死拉着我,不让我走。出口应该解锁了,我这就出去!

第五百三十四章:尘归尘,土归土

“阿蓝,你要不要跟着我?”我最后问阿蓝一句,不过想想,她跟着我干什么呢?阿蓝在蛇宫待的好好的,也不会有危险什么的,顶多就是让我逃了,她被说几句罢了,査承彦不会对她怎样的。

“算了算了,你不要跟着我。”阿蓝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不会告sù

你我的去处的!他们问你,你就说不知dào

。”

阿蓝还是拉着我不放,“王,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等萧浓墨和彦首……”

“睡觉!”我给她下了个命令,抓起桌子上的包就走,将图纸往里面塞了塞。轻松避开巡逻的蛇卫,成功逃出了蛇族。

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我也有计划。尨眸镇是不能回去了,在家奶家住肯定方便,但浓墨会找过去,我猜他第一个就会找过去。宾馆,我也不要去,即使很安全,我也有心理阴影,我才不敢一个人住宾馆,不然我晚上去洗手间都不敢,睡觉更是不敢熄灯,不安全不安全。去林晓白家的话,我更是不能,先不说我答yīng

了浓墨不单独去,再者,假太阴和林晓白是好朋友,真太阴也盯着林晓白一家了。所以,我决定去林璇家才是最安全的!到了晚上我偷偷溜进去睡一夜,比在哪儿都安全。落脚点想好了,也就不需yào

担心睡觉的问题了。

我现在要去的就是白头山了,地下暗道与白头山连在一起,我要从那里找起!那些妖族觉得我没有能力带领妖界是吗?那我就证明给他们看!

我将手机关机,扔到了书包的最底下,一方面隔绝和大家的联系,另一方面也不会看到通讯而烦躁。

白头山的脚下来来往往人不少,浓墨说有派人私下阻止,但是效果不大。这这么多人来往,我以前还从未在白头山见过呢,太阴那边果然有一套。我小心着钻到茂密的草丛中,顺带找到了我那次揍小明的好地方。隐蔽又安全,我坐了下来,妖族也有在这一带活动的,鼠族就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地底下转悠了,不能让妖族认出我来。由于我只拿到了关人地方的图纸,对这里的地下并不熟悉,还是先抓只老鼠再说!

我匍匐在底下,感受着动静,就在我的鼻息一阵不稳的时候,我赶紧塞住了鼻子,可别没问到什么,就被我吃了。我都能感受到老鼠那微弱的呼吸了,还有它爬行时的特有动静,光这么感受着,即使没有闻到气味,我也快把持不住了。

等到那只老鼠爬近了之后,舌头一卷,它已经被卷到我的手中了。我强忍着要吃它的感觉,它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嘴巴周围的胡子也一动一动的,一点也没有害pà

的样子。我正要问它,它的小爪子一张开,一股香味飘了出来,紧接着我的脉搏跳动更加迅速,因为我感觉到有好多老鼠都在往我这边来了,而且还不只是老鼠!

糟了!浓墨这家伙!一定是早就想到我要来了!说不定这些老鼠都是他和鼠王沟通后的成果!我一把将小老鼠扔了出去,腰身一转就离开了是非之地。

臭浓墨!他现在肯定把守了很多地方等着我自投罗网呢,我想想,还有哪里可以去。首先浓墨知dào

我带走了关人地方的地图,他一定会命人多加把守那里的外围,我是绝对进不去的,哎哟,我一挠头发,那我现在怎么办?我救不了人,就证明不了我的实力,那我放了那么大的话,该怎么收场呢?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那我要不要回去?

可是,回去也是完蛋啊,肯定被训一顿,然后继xù

没脸没皮地去统帅妖界?啊呀,不管了!我先回去林璇家躲一躲!林璇肯定不在家,爸妈肯定也不会想进她房间的,我只要不弄乱房间便可,先落一脚再说!不然现在在外面一点也不安全,我抖了抖身体,感觉哪里都有浓墨的眼线似地。

爸妈不在家?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那我就不用紧张,直接进去了。

“小蛇仙。”神荼郁垒及时出现挡住了我的去路。

雪狼一见我,便来舔着我的手,它身材高大,头一抬,都可以赶上我的大腿了,若是不熟悉,着实吓人。

“我不能进去吗?”我问,“我以前也是妖啊,又不是没进去过,你们知dào

我不会害人。”不至于现在都不让我进去了吧,好歹我们也是有交情的啊,我心虚地看着神荼,他一定还记恨着我。

郁垒笑地很有亲和力:“不会,我们只是想给你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我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你们不仅属于地府,在天界也是官职,目前,天界和地府,我心里都……”

“不会对你怎样,小蛇仙,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不是吗?不要因为这些事就对我们产生不好的印象啊。”郁垒说话温柔。

但是神荼就不是这样了,他一开口就可以让我心塞死,“对我们防备,还敢回来?”他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潜意识当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了,但干嘛检查我啊,弄得我心里怪怪的。

“你们要检查我什么?”我问。

郁垒门神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我的眉心周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和神荼眼神交流了一下,神荼摇了摇头道:“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很快便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大哥,也许不会,事情没到最后一步,都不能下结论。”郁垒对他说,是很轻微地反。是在说什么?是说我们得成败问题吗?

“郁垒门神,什么叫尘归尘,土归土?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我们可以回天界吗?”为什么听着又不是那么个意思呢?

“这句话是我说的,你不问我,却问他,这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神荼冷声道:“想不到千年之后,你还是不懂礼貌,行事莽撞,星君能够为你开脱的理由还是换不了。”

“对不起,神荼门神,小妖不懂事,我为当年的事道歉。”我给他鞠着躬,“我还害的金虎进了轮回道,我希望我能回到天界,帮它接了这个无端的轮回,弥补我的过错。我不懂事,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受了这么多的惩罚……”

“好了。”他重重地说,“你不必道歉了,你当我那般小气呢?”神荼哼了一声,“我只告sù

你皮毛,能不能悟出来,就看你的造化了。尘归尘土归土,是什么就是什么,一场波折一场戏,落幕了,还是会被打成原形。你的结局,若是失败了,就是这样的结果。”失败,就会被打成原形?我会被打成蛇吗?不会的,我已经是蛇了,我到时候连灵魂都会没有的。不对!打回原形跟我没有灵魂有什么关系?

“大哥,不要过早下结论!”郁垒还是善良的,怪不得是白脸呢。

“不早了,时间要到了,二弟,你没见她身上已经……”

“还是可以挽回的!”

“天界的舆论如何偏向的,你不是不知dào

。”神荼说。

“有时候多数人未必是正确的,天界的风气是要变一变了。”

“好了好了,你们辩论完了吗?”我说:“我能问一句吗?我会被打回原形?可是若我死了,明明就没有灵魂了啊,我不太明白,我还要怎么变成原形?”我认为没有灵魂已经是最坏的结局了,可是神荼说的好像更坏的还在后头呢。

“大哥,我们不该参与。”郁垒提醒他道,“小蛇仙,我们只是念着跟你的交情,所以才提醒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冲动。这场赌局,未到最后关头,都别放qì

。”

神荼板着一张大黑脸,道:“我们送的桃木剑,别当废品放那儿,很有用的,提醒星君,多多利用。至于你身体的变化,你自己比谁都要清楚,我也不想星君拼掉了两百万年的修为最后浪费在了你的身上,结果还是一切归回原位。”两百万年?浓墨为了失掉了两百万年的修为?我心里狠狠地被砸了一下,鲜血淋漓,浓墨他还做了什么?这两百万年绝不是浓墨跟下凡来损失的,我记得星君是有千万年的道行的,那他是拿两百万年交换什么?

尘归尘,土归土,那我是尘还是土,或者什么都不是?我身体的变化,现在也只有墨汁了!浓墨说除非他死了,或者我升仙了,不然不会让我知dào

墨汁的真相的,所以这真相是不是很可怕?

“你们的提醒,我知dào

了,谢谢两位门神。”我情绪低落地钻进了林璇的房间。

第五百三十六章:谁才是太阴

对不起,浓墨,我觉得我又要食言了。心里酸涩难挡,各种情绪涌上心间,好像要将我撕碎成好几半。我站在林晓白家的楼下,她说要下来迎接我,因为大妈妈和大伯今晚有人约出去吃饭去了,好巧,我在心里说了一声,不知dào

是自嘲还是怎的。不过这也是我想要的情况,他们要是在的话,我会不自在的,毕竟,我只和林晓白相处的很好。

我食言了,我没有遵守和浓墨之间的约定,我来到林晓白了。浓墨,你那么聪明,是不是早就怀疑林晓白了?所以不让我和她走近?也不让我来她家?我以前不知dào

你的良苦用心,只知dào

和你对抗,吵架,面对你的禁锢,脾气暴躁。虽知你是为我好,可自尊心和自由主义让我随心所欲,对你也不理解。现在我理解了,你早就怀疑林晓白了是吗?你并不是因为我由于林晓白家受伤害了才生气,而是你怀疑了她。

想不到我没有找到关押小明的地方,也没有找出费东喜的消息,倒是先摸索到了太阴这条捷径,真是有点可笑,我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领导妖界,最后却只证明了自己是个傻帽。我既希望能和太阴正面交锋,找到她,又不希望她是林晓白,唉,真是矛盾呢,矛盾真是具有普遍性啊。

“璇子。”开了一扇门。林晓白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璇子,你怎么想着要来我家的?我也正想着你呢。”她走路优雅地像微风中的柳枝一般,左右轻轻摇摆,那股气质就是从骨子里偷出来的,我痴痴地看着她,多么希望一些都只是我的瞎想。

“我也想你了啊,晓白姐。”我笑着说,可是心理作用真的很奇怪,我明明觉得自己的笑容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心理发生了变化,真的能够引起气场的不对劲,我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笑容的僵硬,但也许在旁人看来,我笑的还是如往常一样,林晓白就什么也没发xiàn

,不,若她是太阴的话,她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但她表现地我看不出来她是否能看得出来。我多希望林晓白不是太阴,我知dào

太阴的厉害,但我不知dào

她居然能这么厉害,真是闻所未闻,能够藏这么久,还能那么暗地里使坏。晓白姐,你不要让我失望。

林晓白高兴地一拢我的胳膊,“我晚上啊,正好一个人在家寂寞呢,电视节目也不感兴趣,爸妈都出去了,正想着要不要叫你来呢,但是又想到上次……”她声音渐小,“上次浓墨好像不高兴,我就不好意思叫你过来陪我了。我正想你呢,你就主动联系我了,璇子,我们真是好姐妹,心有灵犀呢。”我笑笑,她一说浓墨,我又觉得愧疚了。唉,就冒一次险吧,真的,就这一次了……

林晓白家收拾地很干净,她煮了一杯咖啡给我,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我心不在焉地跟林晓白聊着天,她说着她工作上的趣事,我也挑着些蛇族的小事说着。突然,她说到了她的好朋友。

“璇子,浓墨让我供出的好朋友,其实,我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她们一家了,我有点担心。”林晓白说。我不知dào

林晓白是不是太阴,在心里揣摩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她为什么要告sù

我呢?若她不是太阴,那是请我帮忙?若她是,那她是想打听假太阴?我要怎么说?当作不知dào

?还是装傻?或者干脆跟她说我们抓了她同学?

我正绞尽脑汁想着林晓白的目的时,她又温柔地说话了,“我和她的感情很深的,璇子,我其实是想问你,你们有没有抓了她?”她见我要说话,忙又轻轻摆手说,“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浓墨可能以为她和阿姨是坏人,但她们真的只是普通人,我不敢告sù

联系方式,就是怕你们……”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晓白姐,我们暂时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因为我们还没确定她是不是坏人。”干脆我就这样,我边说边看着林晓白的反应。也许她会不高兴,因为我们没有直接将这个替死鬼除掉,没有直接相信这个替死鬼。也许她会高兴,高兴我们没有拿她的好朋友怎样,但那也可能只是她表演出来的,不得做数的。反正,我现在是要步步谨慎了,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就是要确认她是不是太阴的!

林晓白皱了皱眉眉头,“璇子,原来真是你们,璇子,我求你了。”她说着便流下了眼泪,“璇子,她真的不是什么坏人,阿姨更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阿姨她资助了很多贫困儿童的,她真是很有同情心的人,又怎么会去害人呢?她们更是不可能害我妈妈的,你要相信我!”

林晓白说的情真意切的,她在为假太阴求情,我不知dào

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但是我被打动了。一个这么好的人,没道理的,太阴那个暴脾气又是怎么藏得住的?在林晓白这柔弱的温和的外表下,太阴那个丑陋的灵魂是不可能寄居在林晓白的躯壳之下的,我应该是想多了。

既然我们抓到的太阴不是真的,那么真太阴一定又在寻找替死鬼,我不能再上当了,但是因为林晓白有嫌疑,我暂时不会对她太放松警惕,该证明的还是要证明,即使证明她不是太阴,那也要有证据。

“晓白姐。”我抽出纸巾给林晓白擦眼泪,我最见不得这样温柔好kàn

的女生落泪了,感觉自己让她落泪了这都是一种犯罪。

“我知dào

她们不是坏人的,但是既然女魔头通过她们来传达信息,那我们就要让这种联系断绝。晓白姐,女魔头不是善类,她不知dào

会不会杀人灭口,所以她们母女二人在蛇族是最安全的,我们不会对她们怎样,同样女魔头也不能伤害她们,你不要担心,她们会很安全的。”我安慰着林晓白。

林晓白点着头,“可是,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啊,璇子,我还是希望她们能够出来的,这样关着,跟犯人一样。我怕她们心理会有很大的压力。”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会去提的。”我现在自己也不知dào

假太阴母女被关在哪里,浓墨都不让知dào

呢。

“你不知dào

她们被关在哪儿?”林晓白声音略大了一点,看得出来,她确实很担心这个假太阴。

我承认道:“我也不知dào

,浓墨他不让我见,因为太笨了,他担心我被骗。”

林晓白握住我的手,“璇子,我求你了,求你一定要放她们出来,我真的很担心这个好朋友,你说她们母女,那么叔叔呢?”

“跑了,她爸真的不是好东西。”我说:“晓白姐,也许你的好朋友和她妈都是受害者,都被她爸骗了。”对了,我得问问学校的事情,既然林晓白和假太阴是同学,那也是算命先生的学生,即使她不是太阴,那么也应该能问出些什么来。

“啊?不会的啊,我听她说,她爸很厉害的,怎么会呢?这个你们会不会也是弄错了?”林晓白很惊讶。

我很严肃地问她,“晓白姐,你以前是不是思明小学的?”

“是啊,我转学之前是那个学校的,我就是那时候和我好朋友认识的。”林晓白说。

“那晓白姐,你都不知dào

你这位同学的爸爸就是你老师吗?那个老师早已经转行成了算命的了,你知dào

吗?一只眼睛还瞎了的那个!”我说。

“是我老师?我不知dào

啊!因为我都没有见过她爸爸,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林晓白越说越不可思议,“璇子,你别吓我!我知dào

那个老师一只眼睛瞎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久呢,他怎么可能是……”

我拣了些简单的说了,林晓白情绪虽然是稳定的,但心情变了,她一直说不敢相信什么的。她觉得信息量太大,一时不能接受。我们一直聊到半夜,大妈妈和大伯只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要在外面过夜。我们洗漱完毕后,就睡觉了。等我听到林晓白均匀的呼吸声时,我睁开了还很清明的眼睛,是的,我没有半点睡意。

我对林晓白的怀疑又升了上来,那个太阴就在她们班,那些人都一一对照完毕了,只有两个模糊的,一个是已经去世的于魏学姐,一个就是假太阴,那么太阴呢?太阴若不在毕业班,就只有中途转学了的,算来算去,还是林晓白的嫌疑最大。而且,她说她没见过好朋友的爸爸,按理说,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两家的妈妈也是好友,没见过爸爸,这不合常理的。

第五百三十五章:晓白姐,你不会的

晚上九点,家里有了动静。我心想,肯定是爸妈回来了,也确实是爸妈的体态。我就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一开始是妈妈的声音,“爸他本来就不喜欢璇子,现在这态度,他就是在问你要一句明话。”妈妈提到了爷爷,爷爷对林璇的态度,我赶紧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争取过了,可是今天你也看见了,璇子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你再结合之前她那些伤我们心的举动。你觉得我还能在爸面前说她什么好话?”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要这个女儿了?你是这个意思对吗?”妈妈的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很是生气,“璇子是我的心头肉,我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女儿!你不要女儿,我要!这都是我们的错!她从小缺少父爱母爱,我们就该补偿!”

“你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话……”爸爸在生气的妈妈面前服软了,“我不是不要璇子,只是,我们现在无能为力啊,该做的都做了,我已经心力交瘁了,我想再缓缓,等我缓过劲来……”

妈妈态度强硬,“对自己的女儿要缓什么?璇子从小善良单纯,我们不该找找原因吗?她不会现在这样的,我们得救救她,而不是这样让她在外面乱来!爸一直就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他对我们都苛刻,何况是现在的璇子,他让我们把璇子送回去,爸能说这话,那是因为他跟璇子不亲,璇子也不是他身上的肉。爸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怎么你也没反驳呢?还要把璇子送到我妈那儿?难道我妈就活该受罪?璇子姓林不姓萧!我妈因为璇子……她收了多少苦!爸妈有去跟她说个谢字吗?现在倒好,璇子在萧家好好的,一还到林家就变成了这样,我妈教出来的是个好生生的璇子,我们还回去的……你们林家真会打算盘啊!”

我被妈妈的话震惊到了,我以为妈妈就是那样的欢脱性子,跟爸爸结婚后,也是没有忧虑的,她表面上看起来无忧无虑,还保留着少女的那份天真。没想到她心里也是如此清楚,她清楚一切啊,她只是藏在心里罢了。我在尨眸镇的时候,妈妈来的次数少,感觉她对家奶也没有很深的眷念,那些情也全在心里呢。我挠了挠门后面,心里非常不畅快,我不希望他们吵架,而且是为我吵架。爷爷的做法我虽然难过,却也觉得也没错,林璇是做的过分了。

“璇子她妈,你这说的,我们家太没人情味了。”爸爸像是受了伤,语调也变得低沉起来,“璇子也是我的宝贝,曾经,现在,未来,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爸他是和璇子没有感情,他对大家都是这样苛刻的,只是璇子真的是做错了。爸也容忍了很久,他不是一次就赶璇子走的。我相信,璇子刚回来时,大家都是喜爱的。”

爸爸喘了口气,“妈的喜爱之意就挂在脸上,爸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欢喜的,他不常来我们家,却在璇子回来后,经常找借口来。爸也是喜欢璇子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他这一辈子都不善于表达。我想要是有机会,爸妈肯定回去跟你妈道谢的,谢谢她将璇子养的这样好。只是后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妈妈叹着气,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对不起。可是我不会送璇子去我妈家的,她也不会去。她现在不回家,不跟我们沟通,就等于不要我们了,还会听我们话被送走吗?我看不可能,况且我也不同意。”

“爸就是那么一说,他上了年纪,固执地很。我们先应着,他也不知dào

我们的心思不是,没必要违逆他。”爸爸缓了声。

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爸的脑子也不灵光了,他对住院那段时间的记忆记得不牢,璇子明明一次都没去过,他居然说看见她了。”妈妈说。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爷爷居然看到我了?我去的时候,可是隐身的,只有浓墨和绿儿能看到我啊,爷爷居然看到我了?不会啊,而且他那时是睡着的啊,他是怎么看见我的?奇怪!太奇怪了!要是浓墨在这儿就好了,我就可以和他商量了,唉,我真是作死,可是不做死,也不知dào

这一茬儿啊。

“爸对璇子的印象是太差了,所以迷迷糊糊还觉得璇子对他不礼貌。”爸爸感慨着说。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我对爷爷不礼貌?我做,做什么了?我不就是想要掰开爷爷的手吗?但是这也不怪我啊,这是爷爷自己伸出手来给我看的啊,是他提示我去掰他的手的,虽然后来证明他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怎么现在倒是成了我对他不礼貌呢?爷爷,可不带你这么讨厌我的!也不带你这么诬陷我的?难道说你是故yì

的,好让我做你认为的不礼貌的事?

“这事爸的偏见,璇子一直都能没去过,哪里还带了什么其他人去过爸的病房呢。爸说,当时病房就两个人,那人还交给了璇子什么东西。”妈妈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喝茶的声音。我还带了人去?浓墨吗?也不是啊,当时牛头马面大妈妈都在啊。爷爷要么就是胡说,要么就真的是脑子已经不行了,可别是老年痴呆的前奏啊。

爸爸说:“爸说的像真的一样,你没看到爸见我们不信就气得脖子都粗了吗?他还说他很生气地用力去抢,结果拽住了就死死不放开,说的脸都红了,要不是我知dào

璇子没去过,就真信了,唉。”

妈妈说道:“可不是,爸说他拽下来了一角,想留作证据,哪有这事,是做梦了吧。”等等,爷爷手里攥过所谓的证据?彷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我的脑子。原来那可能是真的?爷爷手里可能真的有东西?原来我没看花眼!

我,我来好好理一下头绪,即使是爷爷做梦,手里攥了空气,那我也不会正好那么巧就看见了里头有东西。他做梦,可我清醒着呢。再者,爷爷以为那是我,把那个人当成了我,那也就说明,是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在爷爷病房,爷爷只是把那个人当成了我,而且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递给了那个“我”一个什么东西,而恰好,那个东西被爷爷攥下了一个角!

那么那个人是林璇吗?或者说,林璇真的有可能去了吗?不会,那很显眼的,林晓白一直在照顾着爷爷,林璇去了,她不会不知dào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浮出水面了,我的脑子却越来越不着边际,怎么办?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可能的!林晓白是不会的,林晓白那么好,她那么好啊!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的人啊……

我全身无力地从门上滑下去,晓白姐,你不会是太阴的对不对。可是……我捂着脸,在突然想到林晓白的时候,很多之前的巧合就会一起蹦出来。林晓白和假太阴是同学,星君庙是她带我去的,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也是她跟我说是夫妻的,还有,还有她……裴老道说,太阴星君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不!!!

怎么会这样?这些只是巧合对不对?不是真的!太阴星君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将自己放在我的身边呢!不,就因为她将自己放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才不会去怀疑她啊,她是我堂姐啊!可是大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她才是对大妈妈最容易下手不是吗?

不,不会的!这些都是巧合罢了!假太阴也有很多巧合啊!我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可不能空口诬陷晓白姐!也许是别人呢!晓白姐她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里啊!也许是别人!只是晓白姐太完美了,一定是我心生嫉妒,所以我把晓白姐想象成了太阴,因为她太好了,我嫉妒,我嫉妒她被全家人喜爱,我嫉妒她能得到爷爷的疼爱,一定是这样的!

我想想,我再仔细想想,我本来是要去掰开爷爷的手的,只是后来,大妈妈的情况又激烈了,晓白姐哭了一声,然后我吓得就过去看了。后来,大妈妈没事了,我示意浓墨去看,可是没有了,爷爷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晓白姐是太阴的话,那么……她的那一哭声,不正是吸引我过去的吗?也许是她发xiàn

还有未清理的证据,然后……所以……

嗬,我捂住嘴巴,力图不让自己叫出来。如果晓白姐是太阴的话,她看浓墨的眼神就可以解释了,不,不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把她想成坏人!她跟太阴沾不上边的!林璇虽然前期喜欢她,可是后来也欺负了她不是吗?她若是太阴的话,林璇不敢那么对她的!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两条小蛇,一条在找令人怀疑的地方,另一条在极力在为晓白姐开脱着,我觉得我不能这样继xù

下去了,我会精神崩溃的!

这是我的后台截图_

五百三十五章:晓白姐,你不会的

晚上九点,家里有了动静。我心想,肯定是爸妈回来了,也确实是爸妈的体态。我就从床底下滚了出来。

一开始是妈妈的声音,“爸他本来就不喜欢璇子,现在这态度,他就是在问你要一句明话。”妈妈提到了爷爷,爷爷对林璇的态度,我赶紧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争取过了,可是今天你也看见了,璇子今天说的话,做的事,你再结合之前她那些伤我们心的举动。你觉得我还能在爸面前说她什么好话?”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要这个女儿了?你是这个意思对吗?”妈妈的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很是生气,“璇子是我的心头肉,我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女儿!你不要女儿,我要!这都是我们的错!她从小缺少父爱母爱,我们就该补偿!”

“你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话……”爸爸在生气的妈妈面前服软了,“我不是不要璇子,只是,我们现在无能为力啊,该做的都做了,我已经心力交瘁了,我想再缓缓,等我缓过劲来……”

妈妈态度强硬,“对自己的女儿要缓什么?璇子从小善良单纯,我们不该找找原因吗?她不会现在这样的,我们得救救她,而不是这样让她在外面乱来!爸一直就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他对我们都苛刻,何况是现在的璇子,他让我们把璇子送回去,爸能说这话,那是因为他跟璇子不亲,璇子也不是他身上的肉。爸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怎么你也没反驳呢?还要把璇子送到我妈那儿?难道我妈就活该受罪?璇子姓林不姓萧!我妈因为璇子……她收了多少苦!爸妈有去跟她说个谢字吗?现在倒好,璇子在萧家好好的,一还到林家就变成了这样,我妈教出来的是个好生生的璇子,我们还回去的……你们林家真会打算盘啊!”

我被妈妈的话震惊到了,我以为妈妈就是那样的欢脱性子,跟爸爸结婚后,也是没有忧虑的,她表面上看起来无忧无虑,还保留着少女的那份天真。没想到她心里也是如此清楚,她清楚一切啊,她只是藏在心里罢了。我在尨眸镇的时候,妈妈来的次数少,感觉她对家奶也没有很深的眷念,那些情也全在心里呢。我挠了挠门后面,心里非常不畅快,我不希望他们吵架,而且是为我吵架。爷爷的做法我虽然难过,却也觉得也没错,林璇是做的过分了。

“璇子她妈,你这说的,我们家太没人情味了。”爸爸像是受了伤,语调也变得低沉起来,“璇子也是我的宝贝,曾经,现在,未来,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爸他是和璇子没有感情,他对大家都是这样苛刻的,只是璇子真的是做错了。爸也容忍了很久,他不是一次就赶璇子走的。我相信,璇子刚回来时,大家都是喜爱的。”

爸爸喘了口气,“妈的喜爱之意就挂在脸上,爸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欢喜的,他不常来我们家,却在璇子回来后,经常找借口来。爸也是喜欢璇子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他这一辈子都不善于表达。我想要是有机会,爸妈肯定回去跟你妈道谢的,谢谢她将璇子养的这样好。只是后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妈妈叹着气,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对不起。可是我不会送璇子去我妈家的,她也不会去。她现在不回家,不跟我们沟通,就等于不要我们了,还会听我们话被送走吗?我看不可能,况且我也不同意。”

“爸就是那么一说,他上了年纪,固执地很。我们先应着,他也不知dào

我们的心思不是,没必要违逆他。”爸爸缓了声。

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爸的脑子也不灵光了,他对住院那段时间的记忆记得不牢,璇子明明一次都没去过,他居然说看见她了。”妈妈说。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爷爷居然看到我了?我去的时候,可是隐身的,只有浓墨和绿儿能看到我啊,爷爷居然看到我了?不会啊,而且他那时是睡着的啊,他是怎么看见我的?奇怪!太奇怪了!要是浓墨在这儿就好了,我就可以和他商量了,唉,我真是作死,可是不做死,也不知dào

这一茬儿啊。

“爸对璇子的印象是太差了,所以迷迷糊糊还觉得璇子对他不礼貌。”爸爸感慨着说。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我对爷爷不礼貌?我做,做什么了?我不就是想要掰开爷爷的手吗?但是这也不怪我啊,这是爷爷自己伸出手来给我看的啊,是他提示我去掰他的手的,虽然后来证明他的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怎么现在倒是成了我对他不礼貌呢?爷爷,可不带你这么讨厌我的!也不带你这么诬陷我的?难道说你是故yì

的,好让我做你认为的不礼貌的事?

“这事爸的偏见,璇子一直都能没去过,哪里还带了什么其他人去过爸的病房呢。爸说,当时病房就两个人,那人还交给了璇子什么东西。”妈妈苦笑了一声,之后便是喝茶的声音。我还带了人去?浓墨吗?也不是啊,当时牛头马面大妈妈都在啊。爷爷要么就是胡说,要么就真的是脑子已经不行了,可别是老年痴呆的前奏啊。

爸爸说:“爸说的像真的一样,你没看到爸见我们不信就气得脖子都粗了吗?他还说他很生气地用力去抢,结果拽住了就死死不放开,说的脸都红了,要不是我知dào

璇子没去过,就真信了,唉。”

妈妈说道:“可不是,爸说他拽下来了一角,想留作证据,哪有这事,是做梦了吧。”等等,爷爷手里攥过所谓的证据?彷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我的脑子。原来那可能是真的?爷爷手里可能真的有东西?原来我没看花眼!

我,我来好好理一下头绪,即使是爷爷做梦,手里攥了空气,那我也不会正好那么巧就看见了里头有东西。他做梦,可我清醒着呢。再者,爷爷以为那是我,把那个人当成了我,那也就说明,是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在爷爷病房,爷爷只是把那个人当成了我,而且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递给了那个“我”一个什么东西,而恰好,那个东西被爷爷攥下了一个角!

那么那个人是林璇吗?或者说,林璇真的有可能去了吗?不会,那很显眼的,林晓白一直在照顾着爷爷,林璇去了,她不会不知dào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浮出水面了,我的脑子却越来越不着边际,怎么办?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可能的!林晓白是不会的,林晓白那么好,她那么好啊!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的人啊……

我全身无力地从门上滑下去,晓白姐,你不会是太阴的对不对。可是……我捂着脸,在突然想到林晓白的时候,很多之前的巧合就会一起蹦出来。林晓白和假太阴是同学,星君庙是她带我去的,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也是她跟我说是夫妻的,还有,还有她……裴老道说,太阴星君走路的姿势很优雅,不!!!

怎么会这样?这些只是巧合对不对?不是真的!太阴星君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将自己放在我的身边呢!不,就因为她将自己放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才不会去怀疑她啊,她是我堂姐啊!可是大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她才是对大妈妈最容易下手不是吗?

不,不会的!这些都是巧合罢了!假太阴也有很多巧合啊!我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可不能空口诬陷晓白姐!也许是别人呢!晓白姐她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里啊!也许是别人!只是晓白姐太完美了,一定是我心生嫉妒,所以我把晓白姐想象成了太阴,因为她太好了,我嫉妒,我嫉妒她被全家人喜爱,我嫉妒她能得到爷爷的疼爱,一定是这样的!

我想想,我再仔细想想,我本来是要去掰开爷爷的手的,只是后来,大妈妈的情况又激烈了,晓白姐哭了一声,然后我吓得就过去看了。后来,大妈妈没事了,我示意浓墨去看,可是没有了,爷爷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晓白姐是太阴的话,那么……她的那一哭声,不正是吸引我过去的吗?也许是她发xiàn

还有未清理的证据,然后……所以……

嗬,我捂住嘴巴,力图不让自己叫出来。如果晓白姐是太阴的话,她看浓墨的眼神就可以解释了,不,不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把她想成坏人!她跟太阴沾不上边的!林璇虽然前期喜欢她,可是后来也欺负了她不是吗?她若是太阴的话,林璇不敢那么对她的!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两条小蛇,一条在找令人怀疑的地方,另一条在极力在为晓白姐开脱着,我觉得我不能这样继xù

下去了,我会精神崩溃的!

第五百三十七章:千钧一发的时刻!

三世的经lì

教会了我很多,不要轻易相信人,即使是我最爱的浓墨,他也能将我骗的团团转,也是幸得他没有害我之心。总之对于不确定的人,还是不能轻易相信的。林晓白睡着了,我得自己去找些证据。

爷爷手里揪着的是什么,我心里有了些想法,要先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这样想着,我直接从被子里消失了,这样几乎没有动静,也不会惊动林晓白。我手里攥着手机,若是被发xiàn

了,还能找托词说是给手机充电,跟上次的理由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上次是真实的,这次是借口。为了避免开门的动静,我直接手按着书房的门就穿进去了。好在我是妖,到了感谢这重身份的时候了,我自嘲一笑,手摸索到了灯的开关,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我就着黑暗,按开了手机屏幕,幽幽的屏幕亮光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亮堂。我喘了口气,做贼心虚的感觉很不好,我首先便找到了那个放在原处的充电器,我将手机,将线条整理好,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使门被打开了,我也能迅速将手机插上去,消除她的怀疑,但这只是针对林晓白不是太阴的情况下,若她是太阴的话,她什么不知dào

?我的任何动作在她眼皮子底下都瞒不了她的火眼金睛吧。

小小的书房里,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到我有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是自己来作死的,我承认,我活该。我拿着手机去一排排照亮书架,很容易就找到了放置照片的那一栏。照片,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阿璇,听话,别去。浓墨的话如鲠在喉,刺痛着我的心,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好像我往前迈出一步,都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我攥了一下手,咽下去了犹豫,我既然来了,就该想到后果的,灰飞烟灭我都不怕了,还怕什么万劫不复?我一咬牙,便去抽那层的照片。我的猜测是,爷爷手里揪了一把的就是照片,至于是什么照片,那便是我曾经在林晓白家看到的她的小学毕业照!至于为什么那张小学毕业照会在医院里出现,爷爷为何又看见另一个人将这照片交给了林晓白,这些都是疑问,但不是目前的首要问题,现在,此刻,我需yào

证明我的猜想!

一样的难抽,林晓白将它们塞得很紧,我往外抽拽的时候,心里扑通扑通的。一方面是对结果的期待和抗拒,一方面又是怕被发xiàn

,这贼一样的快感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好像现在只要有人在我的脑袋上敲一下,它便会爆裂。

我不敢拽地太用力,照片和书架摩擦的哧啦的声音不大,却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只能一点一点往外拉,以减小声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里面有老照片,外面没有胶固定的,很容易拉扯坏,就比如林晓白的小学毕业照……

照片最后被我抽出来的那刻,我的心跳从一个临界点跳跃到了另一个临界点。就连手机屏幕的幽光我都觉得过分刺眼,以至于眼皮都被刺激地跳了起来。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家奶不在我身边,她再也不会在我的眼皮上面贴上红纸除灾了。我闭了闭眼睛,右边眼皮还是乐此不疲地跳动着,好像在预示着一场异动的到来。

无暇顾及其他,我将照片放在书桌上,一手拿着手机照亮,一手小心且快速地翻动着照片。当我翻到那缺失了一角的林晓白小学毕业照的时候,右眼的眼皮跳到了最高频率,心,也沉到了谷底,无边无际的恐惧朝我蔓延过来。我想大喊,想大哭,想去大声质问她,为什么?可哪有为什么呢?世界上若真的没有为什么,那么多未解之谜就不会解不开了,不是每件事都有原因的。

我手指颤抖地抚弄上那缺失的一角,那一角还残留着些许被撕裂时的痛楚。上次无心的时候我看过它,却没有多想,也没有多想的心思在里面。林晓白说是大妈妈不小心给撕掉的,她骗了我。这张照片很老了,边角还有那久远年代切开的花纹,照片边缘是齐整的纹路。爷爷手里攥着的就是这个模样的,米白色的纸一样的东西,即使看不清楚,这样一对照,我也是再不能自欺欺人了。

林晓白,晓白姐,我亲爱的晓白姐,你是太阴吗?还是说,你是被陷害的?我宁愿相信你是被太阴给陷害的,你也是太阴所寻找的替身,可你会让我失望吗?还是说,我已经失望了呢……

迷城,那个大娘说,女学生生活在迷城,她长得很好kàn

,和算命先生多年如一日的感情好。

裴老道说,她走路优雅,浑身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是特殊存zài

的太阴。

浓墨让我不要再来林晓白家,让我不要和她家走得太近,他盯着看林晓白的背影时,我还在心里打翻了醋坛子,林晓白走路的背影。

林晓白第一次见到浓墨就是挪不开的样子,我信一见钟情,但我不信一见就满眼深情,那是典型的……有很深的感情在里面。

为什么不在意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一打开这把锁之后,满脑子就飞速运转了起来呢?

我三番两次因为大妈妈而吸入了黑气,浓墨说,那块丑陋的黑石,那块叫墨石的丑陋石头我不能沾,浓墨的惊愕,浓墨的愤nù

,浓墨的紧张,浓墨听说我没碰后的松了一口气和浓墨知dào

隐情后的暴怒。如果说浓墨的聪颖是天上的那颗灿星,我的脑袋大概就是天界陨落下的一颗废石吧,为什么那么明显的事我都想不明白呢?

嗬,我扶着书桌跌坐了下去,晓白姐,我冤枉你的概率是多大?能不能把这概率变为百分之百?你不会是太阴好不好?手机在微光中闪烁着,正如我眼里闪烁的泪花,肚子一阵绞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按住小腹。晓白姐,这也是你赐予我的吗?我多么希望你是我的好姐姐,爷爷的好孙女,大家心目中的乖乖女,那个比我好上百倍的林家长孙女。

寂静的夜里,除了心跳声,就什么都没有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这狭小的空间足以让我窒息。我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不知dào

有多难过,可是我要忍住,还未证实,这些都是猜测而已,要忍住……我握住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把手机放到地板上,我得清理下脑子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要当作若无其事地回去睡觉吗?还是说就直接就逃跑了?

就在我内心挣扎不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响动声,像是拖鞋汲着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我陡然心跳更加迅速,血液都开始往头上涌去,嘴唇都变得发麻,我想它一定是失了血色,林晓白,林晓白醒了!我仓促地吐出舌头,吓得背部僵直,一声也不敢吭,林晓白她,她在往书房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放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光亮变得更加微弱,然后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还好我平时将开关机都设置成了静音,所以关机后也就震动了一下,没有多大声音,但在这无声的夜里,这震动声,我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dào

门外不远的林晓白有没有听到。现在书房里一片漆黑,只能勉强透着窗帘看到外面的月光,窗帘不透光,所以看得不大清晰。但我想,今晚的月亮一定很好,可我却没在浓墨的督促下修liàn

,作死的跑来了逃离了蛇宫,又更加作死地跑到了这里。

“璇子。”温柔如水的声音将我吓到了现实中,我再也对这个好听的声音欣赏不起来。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还没确定林晓白就是太阴吗?为什么我这么怕她呢?心理因素真的很重yào

,我现在打心底里就是忌惮林晓白了。

我不敢答yīng

她,想着林晓白径直往书房这边来了,我赶紧抹黑把照片整理了一下,不能让林晓白发xiàn

我知dào

了,即使是表现上的样子,我也得做出来!“璇子。”林晓白又喊了一声,声音的方向就是朝我这边的,也许她并不知dào

我在这里面呢,因为上次她也是在书房里找到我的对不对,我不需yào

多想的。可是,我还是止不住手下的动作,我害pà

地整理着,哪一张在上面啊,是正面还是反面?我看不清楚!

“你在哪儿啊?”林晓白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没时间了!还是先随便弄一弄,然后有时间再混进来整理好吧!就着感觉,我将几张照片塞到了书架上,可是抽出来都很艰难,更何况是这么紧张地塞进去呢,我用力往里面塞着,可是看不清楚,也不知dào

缝隙有没有塞对,我胡乱往里面按压,也不知dào

有没有弄坏照片。

“璇子。”就在这时,林晓白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她就站在门外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捉迷藏

我用了最后一股力qì

,将照片推了进去。伴随着把手的扭动声,我一晃,便到了洗手间。整颗心都扑通扑通的,像是一不小心,就能将它给咳出去,洗手间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坐到了马桶上,一摸上马桶盖,才发xiàn

两只手都已经软了。好险好险,好险我就被林晓白抓了个正着,不管她是不是太阴,起码目前还没有爆fā

正面冲突。

在这之前,我很希望能够揪出太阴,也希望能够早点直面这个女魔头。事到如今,我也是不怕直面她的,但是就在这直面她之前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其实真zhèng

面对恐惧感一定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但就是这个模糊的朦胧的调调,让人不安,让人胆怯。

我听到了书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压低声音我叫了一声,“晓白姐。”然后我整个人拧巴着神经等她的答复,不叫她也是逃不掉了不是吗?

洗手间的灯啪的一声亮了,门外是林晓白温柔关切的声音,“璇子,你在洗手间?”声音带着试探。

“是的,晓白姐,我在。”我说,声音努力保持着平和,再压低些,这样就听不到颤音了。

林晓白担忧地问:“璇子你没事吧?你怎么现在才答yīng

我呢?你怎么在洗手间也不开灯啊?”

“呃,我觉得没必要开灯,因为我半夜肚子疼,觉得时间蛮久的,就没开灯了,挺浪费电的。”这话应该是家奶说的才对,被我给学来了。

“那你肚子现在好了吗?我方面进去吗?”林晓白关切地语气很像一个大姐姐,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真zhèng

的姐姐,可其实,我们怎么着也不算姐妹不是吗?我不是真zhèng

的林璇,即使她不是太阴,我们也不是姐妹啊,唉。

“已经没事了,我马上就出去。”我认命地说。林晓白听见我没事了也就不勉强进来了,看吧,她是个多好的姐姐啊,也是如此体贴的一个姐姐,也许就是我想多了,经lì

的阴谋多了,我就喜欢疑神疑鬼的,所以,就连我的晓白姐我也怀疑了。

这么想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心情也好了一点,也许没那么恐怖的,太阴不会傻到让我发xiàn

不是吗?太阴才不会露出这么多马脚呢,对,就是这样!我洗了手和脸,凉水在皮肤上滑下,带走了些许烦躁和恐惧。

回到林晓白房间的时候,灯是开着的,我一眼就看见了能让我发出尖叫的东西,恐惧如实质般的气体要从我的喉咙里撺掇而出。林晓白的窗户边有一梳妆桌,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小饰品,如今这饰品中间却放着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因为它没电了,我就给忘在了书房的地上!我忘了带着它,我居然丢了这么重yào

的证据!刹那间,我的伪装就要泄出来了,我拼命压抑着恐惧感,手指甲已经戳得手心生疼了。

林晓白坐在床边,一手搭在被子上,笑容可掬地望着我,“我在书房的地方看见你落下的手机了,顺便给捡了回来。”她笑得毫无攻击性,很柔软,非常有感染力,让人想跟着她笑,可是这回我再也不能笑得那么自在了。

我笑得很不好意思,原因完全是我一时脑抽,没想到理由来,林晓白见我这样,她索性就代我说了,“你是想去给手机充电吧,真是傻,是没找到充电器还是怎么的,居然就把手机给丢了,肚子疼得这么厉害吗?等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她说着,便出去了。

我看向手机,陡然发xiàn

手机屏幕是在闪着的,充电那一端正连着充电器!我刚才居然太紧张,连这个都没发xiàn

,嗬。我拿起手机,准bèi

开机。

林晓白已经端着热茶进来了,“我干脆就帮你充电了,拿回来房间充电。”她说着将茶杯递给我,“趁热喝,养养肚子,你是因为太瘦了吧,还是在蛇族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林晓白冲我挤挤眼睛,居然调侃起我来了,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往日,都是我来活跃气氛的,她只负责笑,今日,我们的角色到是调了过来。

我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舅舅让我多喝水,说女孩子要多喝水,不管口渴不口渴。不口渴的时候,舅舅,璇子喝不下去啊,尤其是这杯水还是由我怀疑的人端来的,一点味道也没有的开水,不渴我喝不下去。我也用这个理由,放下了杯子,林晓白又要去给我加糖,我以要刷牙为由拒绝她的美意了。

林晓白没有关灯,而是端着原本给我的那杯水喝了起来,我总觉得她有意无意地是喝给我看的,是在告sù

我里面没下药吗?不,她要是林晓白,也不会认为我不喝水是因为她,她要是太阴,也不需yào

这么做来掩饰自己,非常困难,我曾经觉得和林晓白相处是最轻松的,如今这个观点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的,不知是在指责我疑心重了,还是嘲笑我以前太傻太天真了。

“璇子。”林晓白将茶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她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起来,这种感觉就要做警惕,我今天充分隐性发挥了出来,浓墨要是知dào

我这么争气,会不会不追究我这次的冒险了?好吧,我不该做梦的。

“晓白姐。”我说。

“我看你没有睡意的样子。”林晓白说。

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我应该说我很困的,可是我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很大,它们一定让人一看就觉得我很有精神,我说不了谎。“嗯,因为肚子疼,所以疼精神了。晓白姐,你也不困吗?”其实你可以先睡的,我这样对着你太恐怖了。

“我也睡不着呢,因为一觉醒来,发xiàn

你不在身边,我被你吓得精神了。”林晓白说。

“对不起啊,晓白姐,我没想那么多,给你添麻烦了。”我解释道:“我就想着去洗手间,拿手机照亮,手机没电,然后我就去充电,可是肚子不等人,就匆匆跑了。”太完美了,我得谢谢她给我的理由,我再加以润色,好,好理由,我绷紧脚尖,防止腿因恐惧而抽筋。

林晓白笑了一下,“你啊,就会开玩笑呢,你明明是对我的照片感兴趣。”

我的心骤然炸开,林晓白知dào

我翻她照片了?可是她一点不高兴也没表现出来,“晓白姐,我,我不是故yì

的。”

“我当然知dào

!”林晓白一只胳膊伸过来搂住了我,亲昵将头靠在我的头上,“你就是好奇嘛,那些照片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同意让你看啊,你都放错地方了傻瓜,你放到旁边那一隔去了。”啊?摸黑我果然是放错地方了!

林晓白凉凉的指尖划在我的脸上,“真是个好奇的家伙。”她温柔地嘟囔着,“那张毕业照都被你差点弄碎了,那可是姐姐的宝贝啊。”

“对不起!”我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她要是再不放手,我,我觉得我都要死了。太阴是何许人也?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草菅人命,自私自利到极点了!林晓白要是太阴的话,那我就是和太阴靠坐在一起,那个口口声声要送我去死的女魔头!

“璇子,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真是太见外了。”她笑着说,语气有些嗔怪。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做了坏事抓了现行,“晓白姐,我就是无聊了,我保证只对你的照片动了爪子,别的我没有乱翻,真的!”我故作轻松地强调着。

“跟你开玩笑的啦,照片有什么啊,我也喜欢看照片呢,尤其是毕业照,上面都是人,我最喜欢看人了。”林晓白感慨着说,“可是我最遗憾的还是没能和以前的老同学,老师们合影,最后一年啊,我也不想转学的。可是妈妈觉得那个学校没前途,重新转了个好学校,就是为了能够直升进入那所好学校的初中部。”

“大妈妈眼光挺长远的。”我心不在焉地说。

“你呀!”林晓白在我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便从那边下了床,她一手挪开柜门,“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送你件衣服啊。”

我慌忙说不用了,林晓白还是挪开了两扇柜门,她的衣服虽然没有我蛇宫的衣服多,但在一般人类中,也算是多的了,款式很多,都是淑女风的。这类都不是我的菜,我揣摩着她为什么要送我衣服的时候,林晓白从里面翻出了一件层层叠叠的裙装,夏天穿的,一瓣一瓣的贴在一起。

我顿时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了。裴老道说,他看见太阴走在街上……穿着一件鱼鳞一样的衣服。这件和假太阴的那件一模一样,鱼鳞一样的衣服,假太阴有,真太阴有,林晓白你也有,要是我没懂得叫鱼鳞的话……

第五百三十九章:太阴

“晓白姐。”我觉得我的声音都变了,就快装不下去了,“你的衣服和……”

“你见过?”她疑惑地问,然后有点明白的样子,“你是看到我的好朋友也有这件衣服吗?你居然都看到了,那应该是要她家了吧。”她似乎是想到了假太阴还被我们关着,所以表情有瞬间的失落。

“你们是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说,连呼吸都屏住了。

林晓白怀念一笑。“是啊,这是我们一起买的,可是不适合我的身材,我看挺合适你的,璇子。”她扬了扬手里的衣服,朝我走来,“这是新衣服,我知dào

你什么都不缺,但这很适合你的身材的,你穿起来,一定好kàn

……”

“不!”我从床上爬起来,拖鞋都没穿就直接下地了。林晓白不解地看着我,我的嘴巴开始发麻,说话变得不利索起来,“我是说,这不适合我的,我不喜欢这样的风格。”

林晓白笑道:“没穿过怎么知dào

呢?你来试试啊,这是夏装,但你不怕冷啊,可以穿的。”她说着又向我走来,步态优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我摇着头,“我不喜欢这衣服。”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对不起晓白姐,我不喜欢。”我就直说了。

林晓白一点也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好笑起来,“璇子,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我就是想送你一件衣服。不喜欢就算了嘛,你这举动可真是可爱。”她掩住嘴笑着,然后又把裙子给放了回去。

我松了一小口气,但还是不敢松懈,林晓白,她是在试探我吗?太不寻常了,她突然会想到给我送衣服,大半夜的,不睡觉,要送夏天的裙子给我。这是在向我暗示吗?她是想让我先捅破这层窗户纸吗?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她有很大可能性就是太阴了,因为她笑的时候,我是这么难受,彷佛她美好的皮囊之下是一张狰狞的面孔。她越是笑的灿烂,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越是藏不住头角。

“璇子。”林晓白温声对我说:“你来我家,是不是在跟浓墨赌气呢?”

我再也无法直视床铺,而是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林晓白靠在床头看着我。她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露出的优雅之姿,我是女人都被这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给折服了。

“晓白姐,你怎么知dào

的。”我问,若她是太阴,是有什么看不出来的,怕也早就知dào

我的意图了吧。

我点点头,就当是了,我不知dào

她是怎样想的,但说我和浓墨吵架了,我才跑出来应该很合她的意。林晓白说:“因为浓墨给我发短信了,他问我你在不在我家。”

“啊?”我惊愕地说:“什么时候的事?你是怎么回他的?”

林晓白唔了一声,“我没有回他,因为你既然不接他电话,那肯定是有矛盾了,所以我没理他,璇子,我问你的意思呢,你说要不要理他?”

要不要理浓墨?浓墨这么大半夜地给林晓白发短信,他就不怕林晓白已经睡着了吗?即使是好朋友之间也不该这样随意吧,天哪,我居然到现在还在想这个问题,我真是没救了!

“晓白姐,你先别回他了吧。”我极其希望浓墨能够来救我,可是我不知dào

怎么说,我不知dào

浓墨是不是真的给林晓白发了短信,还是说她在骗我试探我。

我话音刚落,林晓白的手机就响了,床头柜被震得嗡嗡的,她看了一眼,“浓墨的,你说要不要接?”林晓白眉眼弯弯地问我,要不要接,我要不要接?

我还没想清楚,林晓白就接通了浓墨的电话,她一边应答着浓墨,一边给我使眼神。果然是浓墨吗?她没骗我,真的是浓墨联系了她啊。我要跟浓墨说话吗?其实我不需yào

跟浓墨说些什么的,只要我说我在,浓墨就可以过来救我了,但是我怎么可以还要依赖他呢?我明明已经告sù

自己,我要证明给他们看了啊,我居然还要去靠浓墨帮忙,我不是在制造麻烦吗?

虽然我已经给浓墨他们制造了麻烦,但是我不能再加麻烦了,我坚决地冲着林晓白摇头,是的,我不要浓墨来救我。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我自己就要承担责任!

林晓白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的心里如被洪水堵住了一般难受,不知dào

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可能我又走入了一个圈套,但我能保证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璇子,看来,你是真的跟浓墨怄气了。”林晓白说,她的眼角挂着笑意。

“是啊,我觉得他太大男子主义了,处处管着我,对我那么好,我完全不感激他。”我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我想着浓墨那次激着太阴的话,如果我说浓墨对我很好呢?太阴会生气吗?如果我还不近人情呢?太阴会不会更气?

既然我到现在也没能和她捅破那层纸,那么就只好把点放在浓墨身上了,浓墨才是太阴和我的一切根源所在。如果林晓白是太阴,她可以忍住我偷看她的照片,可以忍住我撒谎,可以忍住我对她的不友好,但是她绝对忍不住浓墨的事情,我不是没试过,这次,我们就明着来好了,我是受不了这样暗地里较劲了,要是太阴的话,就痛痛快快地现身吧!

“璇子,浓墨对你那么好,你可别不知足啊。”林晓白笑着说,语气中多有对我的轻微责备,但是绝对没有动怒,这只是基于姐妹之间的劝告。

我哼了一声:“我才不觉得,我认为他差劲极了,我现在都后悔和他在一起了,只是浓墨一直缠着我,我才迫不得已和他在一起的。”

林晓白不相信,“可你对他的感情,我也能看出来啊。”

“是啊,我也就是生气嘛,我一生气的话,就什么都能说得出来,我现在还在气头上呢,我不生他气的时候,也许就后悔了。”我故yì

无所谓地说,以太阴那阴郁的性子,她得不到的人,被我夺来了,我还不珍惜,一定想撕烂我吧。

藏着掖着的时候,我心里害pà

,一旦决定激怒她了,我的胆子就一瞬间大了百倍。也许是鱼死网破比温水煮青蛙要来的痛快吧。

我注意着晓白脸上的表情,她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笑道:“你还是小,不懂事,长大了就不会这样想了,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要学会知足,知dào

吗?”

“嗯,我是挺知足的,那是因为我知dào

他只属于我一人,谁也夺不走,所以我怎么折磨他,浓墨都不会离开我的,这就是我肆无忌惮的理由。晓白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我说,其实我的手心都快抓破了。

林晓白眼皮垂了一下,然后又弯目笑道:“璇子,你可别对浓墨这么说,他会伤心的。”只是她的眼中笑意明显减少了。是不是我再挑衅下去,她就要来动手掐我了?

太阴很高明,非常高明,但是就跟我是浓墨的弱点一样,浓墨也是她的弱点。她别的方面掩饰的再好,也禁不住浓墨的诱惑,就一如她第一次见浓墨的样子,其实她可以掩饰的,要是凭她的功力的话,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她忍不住,因为浓墨这个害人精!我想起了我那几次鼻血的事情,心中又起了烦躁的波澜。

“他不会的,因为他喜欢我,并且只喜欢我。”我说:“除了我,他还会喜欢谁呢?整个妖界,天界,即使是对着优雅的太阴,他也未必能看得上眼。”我基本上是在自取灭亡了,只要能让她承认自己是太阴,那又何惧!

“其实……”林晓白的腿从床上滑到了地上,她宽大的睡裤包裹着纤细的腿,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她背对着我站起来,“璇子,你今晚可以逃过去的。”

我的心一沉,痛楚又蔓延开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两个极端,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而已。我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太阴真的就是她,她林晓白就是太阴,其实她也装不下去了吧,只是在逼着我去拆穿她而已。

即使我做好了一晚上的心理准bèi

,等到这个结果要接受还是有些艰难,我的脚脖子有些软,我不得不在桌子边缘撑着身体,膝盖抵在椅子边,借着力。我跟太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拉开了……

第五百四十章:太阴的过去

“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我有点不舍得。”林晓白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还是那般温柔,只是里面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漠,林晓白,太阴星君,呵呵,伪装的真好。

“你想玩到什么时候?想把所有我在乎的人都抓起来吗?”我说,直面真的没那么恐惧,我挺直了身子,“太阴星君,我不觉得好玩。”

林晓白咯咯一笑,“璇子,我还是喜欢叫你璇子啊,很亲切不是吗?”她像是拉家常一般地,“抓起来嘛,也不过是想逼得你走投无路罢了,我就是看着你覆灭,看着你们那轰轰烈烈的爱情和成为三界笑柄。”

我的指甲在桌子上抠出了一个洞,“你不是人,对不对?”我说,可是林晓白是林家的人啊,她是活生生的人!可太阴并没有通过投胎转世,她根本就不是人!现在也就是一个魔化了的神仙而已,那一开始出生的林晓白呢?这不不会假吧,十月怀胎,这怎么着也是人了,她是如何从小就有预谋的?

“我是不是人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我现在是人,璇子啊,你可不是人了,你现在在人类眼中可是妖呢。”林晓白优雅地转过了身来,灯光的映照下,那张脸美轮美奂,笑的极为动人。

“你是人类的躯体!这副身体是真zhèng

林晓白的是不是!”我愤nù

地说,“我是妖又怎么样?我比你好!你什么都不算,不要以为你兄长是东岳大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也不敢枉法!你这样的被打入地狱就什么也不是了。”

林晓白掩面而笑,“璇子,那是你蠢,我说了你也不懂,所谓三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谁统治着谁。”她的话里有话,听着就像是更大的阴谋般,但太阴最爱故弄玄虚了,我才不会上当,这样故作高深,就是想压一压我的勇气,再抬高她自己的格调罢了。

“你找的替死鬼很抱歉,她一早就被浓墨识破了。”我嘲笑她,“你也不怎么专业嘛,漏洞百出。”

林晓白点了点头,“我也没打算让她撑多久,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璇子,可是这小小的玩笑就唬弄住了你呢。你敢说你没被骗到?”她的话说中了我的要害,她说得对,我是被骗到了。这点我不得否认,浓墨一直说我笨,我都习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头一扬。

用下巴对着她,我说道:“怎么样,我蠢没事,浓墨聪明就好。他在我身边,我再蠢也用不着担心明天被卖了。可是有的人呢,死死追了那么久,从天界追到人间,聪明倒是聪明,可是她太聪明了,所以至今都没有人喜欢,我说的对吗?”

我这挑衅的话让她的脸色变了一变,我就知dào

,所有的事情都激怒不了她,只有提到浓墨才能。林晓白又恢复到了那个温柔的笑脸,“他们都说你嘴皮子不赖。”

“那是浓墨宠出来的。”我补了一刀。

林晓白刚恢复的笑脸又僵了,“这么自信你们会一直走下去?”

“我知dào

你一直在破坏,我也知dào

我和浓墨很难走下去,你还想让我变成虚无的,这些我心里都有计较。但是我不怕,不就是没了吗?我够自私吧,因为没了的话,我就感觉不到痛苦了,那样也好。可是我至少还拥有过,我们彼此相爱。你呢,只能在你自己拿肮脏的角落里觊觎和诅咒!你什么也得不到。”我充分将从浓墨那里学来的毒舌发挥了出来,我不知dào

她气不气,但我说的都想抽自己嘴巴了,说的太狠了。

林晓白莞尔一笑,“璇子,你不怕死,但是浓墨怕啊,唉,可怜我,他的名字也是你取的,我还要叫着这个你取的名字,真是心酸呢。”

“你知dào

的不少。”我说。

“你们哪些我是不知dào

的?你们之间的任何细节我都知dào

!我每次都是心在滴着血地看着你们。”

“变态!”我骂道。难不成我跟浓墨说的那些情话,还有那些小动作,我们的洞房……变态!变态!死变态!也是,她能做出如此多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不是变态是什么?

林晓白勾唇笑,那卷发就在她锁骨处来回荡着,很美,可我看到的是泣血的残暴,“我得不到的,就像毁掉!我喜欢那种……”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肩膀一耸,“那种撕毁的感觉,很美妙你试过吗?就是将一朵娇花,给撕碎,揉碎,那些汁液沾染着手指。让那些美丽的东西破碎真的是件很艺术的事情。”变态!我骂浓墨变态的时候,那时候哪会想到还有比浓墨更变态的人,有啊,还真有啊!天界是真的出了问题吗?怎么出来的两位星君一个比一个变态呢!

“在我们开始之前,你会给我解惑吗?”我说。

林晓白轻微摇了摇头,“不只是解惑,还有大礼送给你呢。”我的嗓子发涩,我知dào

大礼并不是好东西,甚至是致命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我问。

林晓白又掩面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最先问的会是你的来历呢,没想到你并不关心啊,怎么了,我给你展示的几次你不还是很关心吗?现在就不问了呢?这么好的机会,我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我不想知dào

,你也别告sù

我墨汁的事情。”我说。浓墨说了,他不让我知dào

,那我就不想知dào

,除非他死,除非我成仙,我既未成仙,当然是不想诅咒浓墨死,所以我不想知dào

了。我管自己的来历是什么,浓墨不让我知dào

,他是为我好。

死前?我看未必吧,我会不会死在太阴手上还不一定呢。

“你既然不想知dào

,那我就非要说给你听,你不是想听我的计划吗?我不说全套出来,那又怎么能显示出我才是受害者!”最后三个字,林晓白加重了语气,她是受害者?真是个执着的受害者呢。

我哼了一声,“一家之言,我何必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将要死了,我可怜你,不会骗你的。”林晓白说:“我和太阳星君很小就认识了。”

“就像浓墨和夏重彩一样?”我问,这模式很熟悉,我觉得一定是有安排的,他叫浓墨,她叫重彩,而且从小一起长大,不能不巧合。

林晓白欣赏地看了我一眼,“你说对了,就跟他们俩一样。我们在无尽的岁月里,是彼此的伙伴,我对他一直都存有爱慕之心……”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看到了,浓墨对你没有感情,即使时间又怎样?他对你那么冷淡,你就不该去勉强他!”我说。

“我不甘心!我跟你他认识了多久,你呢?你跟他又认识了多久?”林晓白的眼中傲然起了波澜,“我跟父王母后都吐露过心声,大家都知dào

我喜欢他,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他也不愿与我在一起,我丢掉了高贵的身份,低声下去跟一般爱慕他的仙女一样,去等他,找他,给他递心爱之物,他一样都没看在眼里。”

林晓白说的真诚,我居然被感动了,即使是在人间,这样女追男的也不多吧,浓墨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我想着成年之后,我再让父王去跟天帝求取一桩赐婚,可他像是知晓我的心思一般,一直不见长大,即使是从小星神升到了太阳星君,他也不见长大。我也随着他,我想他总会感动,总会看到我的付出,他当上了太阳星君,我苦读星书,苦练星术,通过了层层考验,只为了跟他平起平坐,我当上了和他足以相配的太阴星君,这是我花了多少年的努力而得到的,父王母后为了这个位子也花了很多心思,帮我打扮了那些竞争星君之位的小星神。”

从这里开始,她已经不择手段了吧,爱情真是可怕,能让人成神,也能让人成魔,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渊。太阴星君的爱情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太偏激了,完全付出,好不去考lǜ

浓墨对她的感觉,一味的求取真爱,走了歪路。

林晓白的回忆渐渐变得很痛苦,开始了她人生中转折的部分,也是浓墨人生开始转折的一大点,“我以为他无情无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总想着,只要赐婚了,成亲了,我看着他也好,我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我就高兴了,呵呵,想不到,他原来也是有爱的有情的……”

第五百四十一章:我的来历

“他遇到了我?”我不确定地问。

“呵,你记得你是怎么产生的吗?”林晓白问。怎么产生的?为什么要用产生这个词来形容我?我又不是物品。

这时,我彷佛听到外面有声音,只是不太清晰,我刚要靠近窗户,林晓白说:“你不记得吧,我来告sù

你吧,你该感激我的,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没好气地说。

林晓白突然面色一变,眼神变了几变,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变得有些急迫了,“璇子,你是真要好好感谢我,而不该这么恨我,没有我的话,也就没有你。”

“你说。”

她悲戚一笑,“我给你展示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找了借口,让高冷的太阳星君给我画幅画,他那么迫不及待地画完,然后便不想再理我。”继xù

听下去,我便会知dào

自己的来历,心跳加快,血液倒流,就连我右眼的眼皮也加快了跳动。

“我看到你为了留住浓墨,在纸上滴了一滴墨汁。”我轻飘飘地说,小腹开始绞痛。

“你记性不错,可是那次被浓墨打断了,我没能给你展示完,今天,我就让你再看一遍。”林晓白说完,一只手轻轻一指窗户,“我要让你看看,你为什么要感谢我!”

窗户上的拉起来的粉红色窗帘渐渐像是起了风般地晃荡,自动飘了开来,露出了玻璃窗,玻璃窗上的玻璃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自动保存了进度一般。从小太阴手里的毛笔开始,一滴墨汁从空中慢动作滴落了下去,我似乎还看见了那滴黑色墨汁的晶莹。

墨汁在空中落了下去,滴在那一半空荡荡的白纸上,俨然是一朵花的样子,抑制不住的刺痛感灼伤了我的眼睛,缠绵了很久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句话,“天空一滴花,地上两生回。”你还记得吗?身后传来了林晓白婉转的声音,她似乎是循着我的记忆知dào

我在想什么,我还没念出那句话,她就已经说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模糊的东西要钻进我的脑袋,场景里的小太阴嘴上的笑容深不可测。画面一转,便是她又缠着浓墨给作画。

“你看看嘛,我不小心把这弄脏了,这半天被我弄脏了,你就再帮我画些什么上去吧!”小太阴狡黠地说着。

浓墨还是不想搭理她,但是禁不住她的纠缠,“放着吧。”

小太阴高兴地说:“那我就放这里了,你不要急着画完啊!我每天都来看一次,给你送些我母后做的点心来,算是给你的酬劳。”

浓墨没有答话,小太阴就当他是答yīng

了。

眼睛生疼的,我眨了一下,竟有泪落下,热的。

“随便你画些什么,你就给我每天添一点,好kàn

的就行。”小太阴说完又怕浓墨误会一般,加了一句,“其实,我最想的还是那边空白,但都怪我不小心……”

“嗯。”浓墨应答道,“你回去吧。”他已经开始催小太阴回去了。

太阴虽然看起来不满足,但还是乖乖回去了,她将手中的小瓷碗放了下去,小瓷碗里还盛着些许点心,很精致,是出自心灵手巧的人之手。瓷碗放在浓墨手边,浓墨都没正眼去看。等太阴出了门之后。浓墨伸手去拿毛笔,胳膊一碰,便碰倒了瓷碗。浓墨的眼神定格在了瓷碗外的一圈画上,看到这里,我往后退了几步,心神不定地又往画面里看了几眼,可是画面已经换了。

小太阴看着那幅画架在一边的画,嘴里发出了感叹,“哇,这不是……”她低头看着手里捧的又一个瓷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小声说:“太阳哥哥,原来你吃了我的点心啊。”我已经止不住地想要逃离此处,可是退了几步,就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怎么?不想看了?璇子,你不敢看真相了?你不是很勇敢吗?这回怕了?”身后的林晓白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自己是什么了?”

“你不要说了!”我颤抖着双唇,“我才不会胆怯。”背对着林晓白,我已经泪流满面。浓墨,这就是你不让我知dào

的真相吗?它真的好残忍,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明白你的苦心,我不知dào

你在害pà

什么,因为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我觉得我是个还有生命有灵魂!可是这些都不是真的!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但是足够我看的清楚那画上的东西,一半是小太阴,另一半本是空白,因为被太阴滴了一滴花一样的墨汁,已经被浓墨整改了。

浓墨的画工可以堪称现实生活中的大师级别了,那滴墨汁被勾了成了墨黑的发,上抛下引,发丝飞舞,巧妙地将那滴墨汁给覆盖住了。

长长的头发连接在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的小蛇妖身上,蛇妖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眼睛……俨然就是小太阴手里的瓷碗上的画,只是画是抽象的简笔画,脸部也是空洞的,但浓墨画的是形象的具体的,蛇妖的脸也是俏丽如牡丹的,虽然年龄娇小,却也画的万千流转,生动如许……

小太阴连连赞许着太好kàn

了,还是找了借口让画寄居在太阳星君殿,并未拿走。我想她只是在找机会和浓墨见面。只是她每次去的时候,那只小蛇妖仿佛就更生动了一点,容貌更加俏丽,似乎浓墨每天都在为她加工着,小太阴满yì

极了。

直到最后一次。她觉得已经没有借口再不去拿画了,可是她拿到的确是先前画好的那副半边画,另一半就像刚开始她看到那样,什么都没有,即使是她使坏弄上去的那滴墨汁也不见了。

她惊愕地问浓墨是怎么回事,浓墨正在看公文,头也没抬地回道:“你不是说空白更好吗?”这就一句话彻底塞住了太阴的口。

“你是怎么弄掉的?”小太阴问道,她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想要空白吗?”浓墨继xù

看着公文,“我给收下了。”眼睛都没眨。

“你是怎么收下的?”小太阴有些慌乱。

“以后不要送点心来了,她做的,你试试。”浓墨眼睛看了一眼桌角的小碟子,继xù

看公文去了。

小太阴不敢置信地手里拿着半截画,一下子穿到了浓墨跟前,她眼看着桌角的那叠丑陋的糕点,气得一挥衣袖,那些长得极丑的糕点就滚落到了大殿的地上。太阴双眼通红,气得直抖……

我抖着眼泪坐到了地上,哭得不成样子,那些点心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尝试着做出来的,真心不好kàn

,我交上去的时候,心里还很忐忑。我对浓墨抱怨说,让我给星君磨墨还差不多,非要叫我做什么点心,我肯定要被星君嫌弃了,浓墨说我被嫌弃是很正常的。

可是后来,星君非但没有嫌弃我做的点心丑,还给我奖励了很多吃的。从那时起,我就觉得星君脑子有坑,更是屁颠屁颠做着丑陋的点心,然后献上去。浓墨每次都打击我说真的好难吃,可是我哼哧哼哧嘲笑他没品位。回忆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浓墨,

“你是因为我才被创作出来的。”林晓白自嘲着说,“我真是搬出石头砸自己的脚,璇子,你知dào

你为什么不聪明吗?墨石墨石,终归是石头脑袋石头脑袋,固执,笨拙。又怎么能比得上我的玲珑心。可就是这样,他居然喜欢上了你,哈哈哈。”后面的笑声已经破裂了,打在我的心上,痛得我说不出话来。

墨石墨石,终归是石头脑袋石头心……林晓白的话,晴天霹雳。浓墨总是叫我蠢蛋,他也知我很笨,因为我的本质什么都不是,我不是人,不是仙,甚至连妖也不是,我就是浓墨用墨汁创造出来的!啊哈哈哈,林晓白苦笑,我也跟着苦笑。我什么都不是啊!我的一切都是浓墨给的,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灵性。

我早该知dào

的,我的眼泪是墨汁,这不是浓墨给我的诅咒,不是的,只是他的托词而已,我本身就是墨汁啊!

“你不知dào

他为了你做了多少,呵呵呵。”林晓白说,“他私自赋予你生命的事,我给上报了,因为我是太阴星君,我父王母后都给我撑腰,再然后……”

“因为斩妖链的事……”我说。

第五百四十二章:浓墨隐藏的秘密

“斩妖链?”林晓白突然透骨酸心地笑了起来,“璇子,我真的很喜欢这么名字呢,我做梦都想变成你。至少让他看我一眼,一眼都不曾给我,他却为你做了那么多,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

“你要说什么?”我问,斩妖链又怎么了?别告sù

我,还有隐情,我真的无法承shòu更多了。

“他要是待我有待你的万分之一好,我也许就不会如此了。你以为你是因为私自偷了斩妖链才获刑的吗?”林晓白问,她的语气里充满着对我的不屑。

我的手使劲抓着地面,想找到一个附着点,“又是你举报的?”我问。

“可笑,这不是我做的,是浓墨他自己举报的。”林晓白又说了让我震惊的话,浓墨举报我偷斩妖链的?太阴这计策并不高明啊,我才不会相信浓墨会这么做呢,他这不是找罪受吗?我被贬下凡,他不跟着下来也罢,既然跟着下来了,又何苦去举报我?这不是自相矛盾,自讨苦吃吗?我虽然是墨石一样的脑袋,但不会连这个都被忽悠吧。

“我不会信你的挑拨的。”我说,“还想挑拨我和浓墨的关系吗?”

林晓白笑道:“你都将死了,我还要挑拨,有什么意思?而且,这不是挑拨,浓墨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缓解你们面临的危机。”

我不答话,我也没听懂林晓白在说什么。

“我上报了太阳星君自私授命的事,他不仅给你授命了,还赐予了你仙骨。虽然上面没有表示什么,但是有神仙在私下表示不服,这件事还是有影响的,我父王母后都为了我而散步舆论,给太阳星君制造压力。我怎么也想不到浓墨居然趁着斩妖链的事情,在天界制造了一个赌局。”

“这赌局是浓墨自己制造的?”我越发懵了,居然不是各路神仙看戏法儿,而是浓墨自己看提出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舆论压力过大,天界一定会将你打回原形,除了你之外,大家都知dào

,太阳星君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丫头片子非同一般,我一直不承认那是爱情。直到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相处的样子,我不曾见过他对我那般友好……”

林晓白又说道难过之处了,其实这里,我虽然觉得浓墨对她很无情,但爱情这事又不是勉强而来的,浓墨拒绝的很干脆,他又没有制造暧昧,更是没有模糊不清,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太阴星君,爱情没错,错的爱错了人,毁了一生,我还挺同情太阴星君的。

“我想那就是爱情吧,可是你蠢啊,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阳星君迷恋上了你,但你却不自知。”林晓白微微叹着气,“你只是浓墨创造出来的,没有真zhèng

的灵魂,与我们是不同的,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不是天界能允许的,你早晚是要被打回去的,我一直期待着这个隐患的发挥。我心痛地看着一次次的约会,你们打情骂俏,但是我心里有着期待。”

林晓白的期待就是我重新变成墨汁,回到那幅画上,“你的出现,让天界有些不知所措,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这些太复杂,你是不会懂的。但是他居然爱上了你,我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我开始后悔,要是我没有那么心急,没有那么急切,去逼迫浓墨和我多相处,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即使他仍然是无情无欲的样子,但他至少还和我在一起,偶尔能因为公事和想见,我还可以去找别的借口看他一眼。”

“我不觉得我需yào

跟你道歉,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自己造成的后果却要怪在别人身上,未免太没有担当了。那时候你就已经很自私自利了,所以你现在做的事情完全正常,就是放大版的小太阴而已。”我说道。

“呵呵,可是我苦苦等到的不是天界对你的责罚,而是浓墨的计划。他诱导天界起了一盘赌局,以你偷斩妖链为开头,将你罚下天界,若经lì

两世,你们仍能在一起,能够证明爱情所在,那么天界就会给予你一个完整的身体灵魂,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仙,并且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林晓白长长缓了口气,那股温柔化作了一股怨气,我都能感觉到。

“原来是这样的。”我无力地说道。

“天界容不得你们这种纯洁的爱情,大家谁也不相信。你的身上还有着可怕的东西,浓墨跟你说了吗?随着时代的变化,天界也变了,谁知太阳星君随心创造出来的东西居然都持有这样的初心。看似是一场赌局,其实内里,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觉得林晓白说的内里和我理解的不一样,也许我理解到的是另一层面上的,那是浓墨渗透给我的,也许林晓白自己都不知dào

,那就是三界争端。也许天界早就料到后来会牵扯到这一系列的繁杂事情。

这已经不是一个赌局的问题了,一个小小的赌局不至于会让天界舍得牺牲这么多生灵而不插手,也许我们只是一个幌子。但是林晓白好像没有发xiàn

这一点,这就是她深入太深的原因吧,她太魔性化了,所以看不透,也许她只是一个靶子。这些只是我从浓墨透露的点滴推测出来的,但即使知dào

了,又能怎样呢,我们改变不了大局势。只能在自己的命运上做出改变。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说,“那些与我不相干。”

“你的脑子本来就装不了多少东西,我没打算告sù

你。”林晓白说:“浓墨这么做一箭双雕,第一是让你拥有灵魂,变成一个正常的神仙,入仙籍,第二就是避免其他的责罚,他自己就先下手为强了。”

“拥有灵魂……”

“你以为你有灵魂吗?你是由水墨画灌入灵气而成的,你没有灵魂,但是为了能让你有两世的灵魂,浓墨自损两百万年的修为,强行给你塑造了两世的灵魂。所以你两世成不了仙就没有轮回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本身就没有灵魂。这场赌约以你回归天界为准。”林晓白说。

原来浓墨损去的修为是用在这里的,原来我被贬下凡,只是浓墨的一个计策,他在救我,也是在名正言顺的救我。我想,他才是那个大蠢蛋吧,为了我,值得吗?浓墨这个傻瓜,我就算是重新变成化了,那又怎样,我也会一直陪着他啊,他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陪我一起吗?

林晓白的话肯定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接受无能了,我的脑子里很满,满是浓墨那家伙。满是我们初相遇,相知,然后分离的样子,这些我都不知dào

,他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在外人面前,他是德高望重的太阳星君,在我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浓墨。我居然一点儿也不知dào

,真是笨得可以了。

“我要谢谢你,太阴,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我说的是真心话,一点也不假,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向我展示了浓墨的另一面,他当星君时的样子,他的深情,他的付出,他的隐忍,他的智谋,还有他所承shòu的一切。要不是太阴告sù

我,我想浓墨他才不会说这些。

“不用谢我,我压抑了许久,这些话,我也想发泄,我想让你死个明白而已。”林晓白温声说,一如之前的林晓白,让我有种错觉。

“也是,你不告sù

我,怎么说动机呢。”林晓白动机的一切来源,我全都知dào

了,刚开始她就是单纯地想让我死,破坏浓墨的计划,让我在轮回的过程中死去,也算是报了仇了。

“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林晓白凄婉地说,我也在心里应了一声,浓墨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布局了那么多,幕后黑手,他算是占了一大半。步步算计,步步精准,用墨汁将我骗的团团转,原来我本就是墨汁,他是为了不让我怀疑吧。

“你只要闯过去了,你的本质就不再是墨汁了,他很聪明的在让你身体里的墨汁一点点消失,为了更加方便的回到天界。”林晓白正好也说到了这一点。这在天界的时候,浓墨就给我打了预防针,瞎编乱造什么给我下了咒,原来他那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只是让我别怀疑,是啊,我也真的从未往那上面怀疑过。他是个天才,一个精于算计的天才。

第五百四十三章:太阴的手段

浓墨说的下咒就是让我每次伤心哭泣的时候,将体内的墨汁一点点流出来,我不知dào

他还用了什么法,应该是当我想起前世的他时,墨汁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林晓白又将墨汁灌输到了我的体内,不,或许只是将我一点点变成墨汁。

“我现在会吐墨汁,只是因为你想引出我的本质来。”我说。

“我已经计划很久了,若是杀不了你,就让你变成原本的样子。”林晓白说,“但我的计划中,从来都没有用墨石这一步。只是浓墨将你身体里的墨汁都抽完了,让我无从下手,只好去借了这墨石来用。你要怪就怪浓墨太聪明了吧,他若不是想得这么周全,为你什么都考lǜ

到了,我也不会没办法而下这么狠的手。”她说的好像浓墨要是不考lǜ

得这么周到,就不会对我如此一般。明明是始作俑者却把自己说得跟受害者一样,这不是浓墨干的事吗?

“你还是会想杀死我,不论是用什么方法,也许你不用墨石,会用其他简单的方法。”我拆穿她的借口,狠毒就是狠毒,不需yào

找借口找理由。

林晓白被我拆穿了也无所谓,她又开始回忆了,“后来,我经别的神仙提醒才意识到,像他那么聪明,斩妖链一定不是你想偷给雪精灵就可以偷走的,也就是说,是他默许的,那件斩妖链外借的事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又让你嫉妒了?”我说。我也没想到这是浓墨的计划。但这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浓墨计划不到的,他的眼光不仅长远,还很精确。太阴星君是很厉害,但她的计谋都是在浓墨之后的,是根据浓墨的想法来调整计划的,虽然也很奸诈狡猾,其实很被动。

“不仅让我嫉妒,我为此也伤心了许久。这事可大可小,真要追究起来,浓墨也脱不了干系。他居然冒险容你那么做,我都快嫉妒疯了。我听到这样的猜测时,他正随着你转世去了,我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我一方面为他捏了一把汗,另一方面又埋怨天帝对他的仁慈。我不知dào

天帝为何对斩妖链不那么上心,它明明很重yào

,却没有对浓墨加以惩罚,也没有追回斩妖链,就让斩妖链落在人间,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林晓白想不通的这点,也许就是更大的一环了,涉及到的内幕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天帝没对浓墨怎样,也不是他仁慈,而是……

林晓白继xù

说道:“与其整日担心你们会携手回到天界,你夺走我的幸福,还不如我亲自动手。于是我也就下凡了。”她的下凡就是个悲剧。

“我物色了一人人选。”

“心术不正的高人。”我说。

“就是他,我传授他很多本事,让他看着浓墨,我们联系了很长时间。我看着你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看着你亲昵地喊他大个子。”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你知dào

我有多心痛吗?大个子……大个子?他因为我而不想长大,不想长高,却因为你而长得那般高大俊朗,他甚至舍不得那么该死的记忆!更让我气愤的是,你们还是相爱了!即使你什么都有,他还是对你呵护备至!他是高高在上的太阳星君,我是能够与他相配的太阴星君,可是他不曾给过我一个关切的眼神,却对你这样一个无名无分,甚至连灵魂都没有的人……这样我更想看着你毁灭,我想看着你们所谓的爱情是怎样被现实冲垮的。”

“你真可怜,真的,我真的认为你很可怜。”我脱口而出,我肯定做不到这样追随爱情,我也许在他对我不感兴趣的时候就放qì

了,我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太阴的感情太可怕了。她要是爱上的不是浓墨,怕也是少有的能为爱情轰轰烈烈的女子了。

林晓白呵呵一笑,笑得很腼腆,像真zhèng

的林晓白一样,看得我心里一阵感慨。

她说:“为了他,值得。”我不欣赏她,但我佩服她,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觉得值得。我可以为浓墨如何如何,那是因为我们两情相悦,对着一个不爱我甚至厌恶我的人,怎么喜欢的起来?还做这么多傻事。

“我曾找过你的身体,在图腾山那个范围找了很久,没有任何线索。后来和高人接触之后,才知晓一点信息,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图腾山一次,我猜想,他一定是去见你去了。”林晓白说。图腾山的那个山洞,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仙体,然后开始变出蛇尾的。浓墨这一世第一次去的时候,对着那几行字,无故流泪了。这一世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都能引出那些伤感,不知dào

前世的浓墨还是傻璇王口中的大个子的时候,他去一次是不是就伤心一次?

一世,她忘我忆,痛,败回。

下世,定同忘,待续……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刻下的呢?浓墨,让我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你见到我的身体了吗?”我问。

“我靠近不了。”林晓白说:“我完全靠近不了,他早就想到要保护你了,将你的身体藏得那般好,隐秘在深山中,不仅这样还设置了好几道防护。有三个菩萨镇守在那里,我无从接近,图腾山的三个菩萨化成了三棵树,镇守在那山洞之上,不允许我接近。”三个菩萨……我记得在大殿时,浓墨下跪,菩萨倒地,那是受不起。

原来那三棵树就是三个菩萨幻化而成的!就是那三棵树的景点名称叫“三神鼎磷”!三神就是这个意思,三棵树中间的石头缝里镶嵌的蛇的鳞片,那是用来引我和浓墨过去的,浓墨自己的杰作。现在想着,都还会感叹一声,真是鬼斧神工,浓墨真是想得太过精密了。三神其实是保护我的,不然我的身体恐怕早就被太阴给找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越是这样将你当成宝贝,我越是生气,越是想对付你。”林晓白喝了口水,继xù

说道:“你大劫将至,浓墨选择自杀,高人说在浓墨房间里发xiàn

了毒药。我知dào

他想跟你一起去,就让我杀他一次解解恨吧,就让高人亲手毒了他。虽然我知他会投胎,他也能选择投胎,我仍然哭了几天,我恨不得你马上死。“然后就让我知dào

了浓墨病逝的消息,崩溃至极。

“他投胎的时候,我让小鬼帮我查看了浓墨的记录,他选择了不要记忆,这也正合我意。这样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了。”林晓白好像想起了什么痛快的事情,“我查到了他投胎的人家,让高人用一番说辞将浓墨给抱回了白头山。”

真是好一桩反转剧,浓墨的徒弟成了他的师父,多么变态的安排。

“我不仅让高人赐给他一样的名字,还让高人又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叫重彩,浓墨重彩,很配对不对?我想着就让他们俩青梅竹马,名字又是如此搭配,从小就有感情的话……我就要看看,他们之间能不能产生爱情,我让夏重彩当了我的替代品,我要打破你们的爱情!不仅如此,我还让高人在你出生前就接近你父母,目的就是,让曾经爱你的男人日后杀你,让你死在浓墨的手上!”

她不仅可怜,还很可悲可叹。林晓白笑出了泪花,“我安排了好多好多,真的好多,我等着验收成果的时候,发xiàn

事情并不是如我所想那般顺利,他爱上了你!他再次爱上了你!高人让他演戏的!他是演戏了,可最终变成了对我们演的戏!他对你好的时候,我想着那是演戏,因为他是道士啊,你是妖,他对你没有记忆了,又怎么可能对你好呢?他对你亲密的时候,他对高人说那是演戏……”

我在心里笑了,浓墨演戏是有天分的,我被骗了,他们也被骗了,不光只有我抱怨啊。

“你真是太执着了,牺牲了那么多人命。”我看着她说:“你是如何变成林晓白的,又是如何发展那么多人的?”

林晓白说:“你这一世若要成仙,是必须要变成妖的,若怎么也阻止不了的话,那么就看着你。我当时认为萧家有浓墨在,我就要看着林家。我只能将你困在小镇十八年,若是十八年内除不掉你,你是要回到林家的。我在林家一定要站稳脚跟,所以就选了林晓白来寄生,她的妈妈很蠢,但也很强势,这点很合我意。”

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大妈妈当恶人,她当乖巧的好孙女,形成巨大的反差,她的确成功地成为了全家人的最爱。

“我在林家处处表现得体,也讨得了爷爷的欢心,而且还能变相给妈妈灌输思想,她蠢,也冲动,就让她出头,一句不成就两句,两句不成就三句,她在家人面前说多了你的坏话,印象也会大打折扣。我再适时地劝几句,就成了善良懂事的好孙女……”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要谦虚了,你是很懂事,爷爷很喜欢你,你也没少孝敬他老人家吧。”我说道。肚子里一波波绞痛,不知dào

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别自以为是我对他们有感情了,你是在试探我对他们有多少感情吧。”林晓白吐字圆润,她知dào

我的意图,是的,我是在想她对林家有没有感情,要是有感情的话,也许能放过林家。我知dào

自己有多异想天开,林晓白也猜中了我的侥幸心理,“没有感情,都是棋子。”

这句话,出口自然,不矫揉不造作,却是最残忍的话,她果真是女魔头啊。即使在林家以林晓白的身份过了这么久,也早就是林家的一份子了,却没有对林家生出一丝感情来,这是怎样的硬心肠,

“爷爷呢,他可是最疼爱你的。”瞧我又在问什么傻问题呢。

“他以为我是林晓白而已,若我献出身份,你看他疼不疼我。”林晓白说的很容易,这么容易就否定了爷爷对她的好,一家人对她的喜爱。可是这又如何呢,不论原因是什么,感情是真的付出过啊,她纠结的何尝不是我以前纠结的事。但家奶打消了我这个念头,不论我是谁,我的身份如何,家奶不会介yì

,真zhèng

爱你的人不会介yì



但我好像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真zhèng

的林晓白是被太阴所代替的,那她还活着吗?我觉得这才是关键,“真zhèng

的林晓白……她还……”我问不出口了。好怕她说我真zhèng

的晓白姐已经被她杀死了。那么林家会崩溃的,大家心目中的林晓白若是将自己暴露出来,不敢想象那会发生什么,爷爷肯定就接受不了,大妈妈一直引以为豪的女儿也没了……

“你现在还在为林家着想?”林晓白微微一笑,她的眼里带着一些不明的意味,“你以为林家会感激你吗?林家要是知dào

你是蛇妖,还会认你吗?天界认你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道义,就因为你是圣母吧。现在的你,同情心太过泛滥,对你没有好处的,因为别人不会同情一个妖怪的。”

她好像悟到了什么,“不知dào

我一开始就以你这副姿态去接近太阳星君,他会不会爱上我?他会不会也觉得我与众不同,然后主动讨好我,对我百般呵护?天下的男子当真都只喜欢你这样的小白兔吗?”

我摇着头,“与众不同?你觉得我与众不同吗?我是与众不同,我认为你也与众不同。”林晓白的眼眸抬了一下,她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兴趣,我接着说:“天下众生,谁不是与众不同的?你去找找看,那些叶子,哪有一样纹路的叶子?每个人的掌心纹路也是不同的,纵观世界,哪有一模一样的?浓墨只是恰好喜欢上了我这一种,而不是那所谓的与众不同,也许你变成我这样的,他也不会喜欢,这就是你钻牛角尖的地方,你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就是你的做事方法。”

“你想的通透。”林晓白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通透的人,你这么喜欢说教,浓墨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她又钻上了牛角尖。

我不打算继xù

这个话题,我的时间不多了,天一亮,大妈妈和大伯就要回来,那之前,林晓白肯定要收拾掉我的。我问道:“真zhèng

的林晓白她还活着吗?别跟我说什么还关心林家的话,这不关你的事,我乐意关心,反正你也不会让我活着离开,告sù

我又如何?你还怕了不成?”

“她没死,只是被我控zhì

了。”林晓白说了真话,“我不想投胎,又不能弄死她,我需yào

借她的肉身,就一直占用了,从你抢了林璇的胎之前,我就瞄上了林晓白并且占用了她的身子一直到如今,她的意识也被我控zhì

住了。”

我心里一阵高兴,晓白姐还没死!那也就是说,她还有可能变得正常,爷爷不会失去孙女,大伯大妈妈也不会失去女儿!只要除掉太阴的话!

“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璇子。”林晓白问。她突然一笑,“你觉得这是好事吗?那我就告sù

你我当初的抉择吧,我选用了她的肉体,你们想除掉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搞不好,本体就会死。我死了林晓白也会死。”

我睁大了眼睛,恨恨地瞪了她,林晓白有点得yì

,“璇子,你以为我是那么简单就选择一个肉体的吗?不过你们既然想除掉我的话,那牺牲一个凡人也未尝不可,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啊。”

她就是想好了我们不会草菅人命,所以很放心,我压根发痒,小腹愈加难受,“你真是卑鄙!”

“这都是你们的错!我是受害者,我是被你们给毁了,当然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在一起的。我卑鄙?我还有更让你觉得我卑鄙的事情呢。”林晓白眉眼间都是笑意,若不是知dào

她的歹毒,我就被这个笑容给骗了。

“你们不是查到了思明小学吗?这里面文章可不少,那个算命的就是我物色的一个极佳人选。”林晓白说。

“你从小学就开始祸害他人了!居然让他杀了自己的妻女!”我说。

“那不是我的小学,璇子,我可不会安稳上学,那太轻贱我自己了。”林晓白露出了一些不快的神色,轻贱?她是讨厌上学吧,想来她素质那么低,在天界也没什么学习,父母教育更是出了问题。一个到了地狱做了头头,一个变成了女魔头,她的父母怎么都不管管,还是根本管不到?那什么父王母后呢?太阴是哪个天王的女儿吗?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要从小将林晓白塑造成了一个乖乖女,我要好好上学,好好做人,对外友好,对内懂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忍了。我上学的时候,发xiàn

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跟算命先生有关的?”一定是。

“那个瞎子吗?哈哈。”林晓白笑出了声,“你觉得他的独眼好kàn

吗?”她好像就是在说一件非常自然非常普通的物品一样,璇子,你觉得那个发卡怎么样?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发xiàn

了他的什么把柄吗?”我问,不然他会被听一个小姑娘的话?那不是脑子坏了吗?

“很有趣呢,璇子,你说人间是不是很有趣?我虽然在你们眼中是坏角色,但我坏的很光明正大啊,你们都知dào

太阴星君在作怪,但是人类就不同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看到就好想上去将他们揭一层皮下来。”林晓白说的好像她自己真的很光明正大似地,她不也是暗搓搓地走到今天的?还暗搓搓的使坏,自己暗搓搓就算了,还制造了一大帮做事也是暗搓搓的人,只是她太阴的身份是公开臭了,可那又怎样,她的画皮多了去了呢。

我答yīng

了一声,“算命先生,他道貌岸然?”我猜,那是跟假太阴有关的吧,假太阴喊他爸爸,他不仅有鬼妻女,还有活着的妻女,且活着的比鬼妻女的年龄还要大些。这其中肯定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算命先生不是在为太阴做事吗?他为何自己在制造杀戮,可又在躲着鬼怪?他为了太阴杀了自己的妻女,还让另一个女儿充当太阴,在危难时刻,还丢下了另一对妻女独自跑了,这不是人渣是什么?

“我是星君,什么能够逃地了我的眼睛?”林晓白说,“我在物色人选的时候,瞄上了他,因为我发xiàn

在他衣冠楚楚的为人师表的外表下,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两个家室?”我说。这的确令人不齿,算命先生不是好东西,没想到在他遇到林晓白之前就已经不是好东西了!继xù

听听看,是不是真的人渣!

“他是有两个家室,但是一个母女知情,一个母女不知情。”林晓白说。

“知情的是假太阴母女。”我猜测道,因为小儿母女没有提到这一点,她对爸爸的恨里没有这一点,她们还被蒙在鼓里,那这样就怪了,小儿比假太阴要小啊,她妈妈也不会是小三上位的啊,那是怎么发生的?

“他是有两个家室,但是一个母女知情,一个母女不知情。”林晓白说。

“知情的是假太阴母女。”我猜测道,因为小儿母女没有提到这一点,她对爸爸的恨里没有这一点,她们还被蒙在鼓里,那这样就怪了,小儿比假太阴要小啊,她妈妈也不会是小三上位的啊,那是怎么发生的?

“你说对了,墨石脑袋居然也有了长进。”林晓白不知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谢谢。”我姑且当作是在夸我吧。

“他有两个家室,两个都认为自己是正室,但小儿母女是不知情的。你嘴里的假太阴母女,她们一开始就知dào

他有家室,但假太阴的妈妈和他认为在前。”林晓白说。

我记起来了,假太阴说那是她的爸爸,很气愤。

第五百四十五章:坦白

“这个理由我已经觉得很恶心了,难不成还有更恶心的理由?”我想出这个梗已经是费了一番心思了,真的觉得挺恶心的了,实在想不出还有更狗血的。

林晓白说:“没你那么复杂,但也不简单。他就是在享shòu

齐人之福而已,在娶妻之前,让人受孕了,但是为了站稳脚跟取了小儿的妈妈,那时候小儿的外公是校长。”原来如此,算命先生并不是什么痴情种子,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还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取了小儿的妈妈,不,即使他是为了爱情结婚,那也是不负责,总之,他就是个渣男啊!我甩甩脑子,为什么这家伙又要来毁我的三观,为什么有这么多渣男呢?还好证明了小明的清白,不然我这三观已经没有了。

“所以你是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我总结道。

“志同道合?我可是看不惯他的行为,才选定他的。”林晓白说的跟自己是好心人办好事一样的。

“我说的志同道合是……你们一样的残忍,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可以不择手段。新闻上也播出过亲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弑父杀子也有,为了一点小事或者自身的利益就起冲突,连亲人都不放过。我一直都认为那样残暴的人是禽兽,只是投错了胎而已,想不到这就被我遇上了。

林晓白笑道:“不错,你说的对,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选中他的。因为他够狠,他的心挺大的,我帮zhù

他修道,他愿意替我做事。后来,他的家人就开始介入了,我本不想对他家人怎样的,但是小儿母亲怀疑了,我们也被小儿撞见过。我就给他开出条件,只要他能够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我便会助他更好的修liàn

。”

“真是狠毒,为了修liàn

,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到,你要找的人才都是这样的尿性,也不稀奇。”我心里对小儿母女更是同情万分,她们还不知dào

自己的爸爸丈夫是这样的人,还愿意和这个恶魔在一起。

林晓白点头,“合我胃口,他又不是没有家庭,根本不在乎小儿母女二人,便对他们痛下杀手,我要了他的一只罪恶之眼放入地狱,算是报酬。”

“罪恶之眼?”我说:“是不是他罪孽深重,所以这眼睛便是地狱很稀罕的?这样的罪恶的人,也只有地狱会要了,他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你告sù

他了吗?”

“我不会隐瞒他的,下地狱嘛,我说会让他当个一官半职……”

“你兄长不会管你的!他不会想惹一身腥的,你现在得瑟一时,以后会后悔一世,你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打断她的话说,“一官半职?地狱的那些小鬼,也不是好当的!他只配下油锅,你就更不必说了!”

林晓白一点也不在意我说的话,“他相信的是我,何况,他现在也只能相信我了,我是这些傀儡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包括林璇,还有高人,他们都是要靠我来活的。现在谁都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管他前面有什么呢,你们不也是吗?”

“你们的前面毫无疑问,别想摆脱,自欺欺人!”我说:“算命先生是这样的人,为何假太阴母子也跟着入坑了?她们不知dào

他这样自私还残暴吗?”

林晓白笑了,“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嫉恶如仇吗?人类残忍的多得是,你这个墨石心是实心的,他们未必,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那又如何?你说的假太阴母女不知dào

吗?她们知dào

,并且还窃喜了许久,她们以为瞎子是为了她们俩才杀了那对母女的,这就是她们的心理,只为自己着想……”

“枉你在人间呆了许多年,居然只看到了这些片面的。”我否定她的观点,“因为你心怀怨恨,所以你只看到丑恶!你手下的牺牲品还少吗?夏重彩一个,林璇一个,假太阴呢?她算不算也是一个?她们都是听了你的话,只被传递负能量!我要感谢你,感谢你将我小时候送到了乡下!我看到的是很好的东西,不是因为我是墨石而心也实,而是这些美好真zhèng

的存zài

,我不信你看不到,只是你自己视而不见,觉得全天下都对不起你!都该为你的爱情殉葬!”我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想法,等待着她更为强烈的反击。

空气静止了一会儿,林晓白陡然发出了几声笑,“我看到的都是负能量?好,你会看到什么叫负能量的,璇子啊,这么叫你多亲切。浓墨叫你什么?阿璇是吧,好亲密啊,真的好亲密呢。”她这几句话给我的感觉,和夏重彩颇为相似,都是在做变态事之前的口气,极尽的温柔,却话里藏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才好。

“等等。”我给自己再争取点时间,“太阴星君,再给我点时间,我还没弄清楚,你说过会让我在死个明白的。小明,费东喜,你会放了他们吗?我请你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俩已经因为我而失去了一个孩子了。我现在不是在你跟前吗?我都给你送上门来了,你还要威胁我什么呢?”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无辜啊。”林晓白很轻松地说:“璇子,他们没人无辜的,只要跟你扯上关系,就不会无辜。”她站了起来,赤着脚从拖鞋里走了出来,“费东喜,我让瞎子去找她,给她算命,告sù

她,她最好的朋友和她的男朋友小明之间有着不正当的关系,你猜她怎么着?”我心里积攒着恨意,林晓白居然找算命先生挑拨我和费东喜的关系!

“你们无耻!”我喝斥她,“费东喜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就成了你下手的对象!”

林晓白皱着眉摇头道:“璇子,她若是真拿你当好朋友的话,又怎么会连自己交了男朋友这事都不告sù

你呢?她男朋友是你小时候的好朋友,她为什么不说?那是没当你是朋友吧。”

“你胡说!朋友间并不需yào

这样,就冲她怀孕后第一个来找我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低。你这样没有友情的女魔头是不知dào

的!你知dào

友情是什么滋味吗?你知dào

真zhèng

的好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吗?并不是每天联系这样的才叫好朋友,而是她一有难,第一个想到你,而你也是一个电话就能赶到的,这才是友情,你懂个麻雀!”费东喜没告sù

我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不好意思开口,也许是别的,但这都不重yào

,我不在乎,她好我就欣慰,她不好,我就难过,就是这样的,我想我要是有什么事,费东喜也会这样对我。太阴星君才不会懂呢!

“你对她还真是有信心嘛,不过她也确实是不负你所望,在瞎子这么跟她说了之后,她不仅不相信,她口口声声说你不会这样。还将瞎子的摊位给掀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惹怒了我们,就不会好过了。”林晓白说完看着我的反应,我的表情一定是取悦了她。

费东喜就是这样的,风风火火,敢爱敢恨,她要是维护一个人,一定是打心眼里相信。这样的好女孩,居然被害成了傻子,即使是好了,又被挟持了。想到这里,我想直接上手去掐死林晓白。

“她一点也不无辜,全都是咎由自取,我只是稍稍报复了她。”林晓白嫩白的脚趾在地上划着,举止优雅迷人,“小明也不无辜,他喜欢费东喜,后期还帮着你做事,用了个反间计,最后还是被我识破了,璇子,这还得多亏了你呢,有你在给我传递情报,让我找出了奸细是谁,直接就拿下了。别指望见到小明了,只有他是尸体的时候,你才能看到,所以你最好祈祷不要见到他。费东喜也是这个道理,你还想见到他们吗?”

林晓白低着头看着我,“璇子,你集结的队伍很强dà

,可有什么用呢,你的魂军算得了什么?抵得过我数不清的阴魂吗?那些妖精,我也没放在眼里,不是我的对手,我都懒得看。浓墨是想让你领导妖界打仗吧,如今你都已经不在了,那阵仗又要换了啊,你放心好了,即使你死了,我也仍然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说了……”林晓白的声音渐大,“谁,也,别,想,回,头!”

她逐字逐字的说,我听到清清楚楚,“我的优势还在于,我的人马中,还有一个会预言的军师。”

军师?对!就是他!他死去的女儿拜托我一定要找到他的!他的女儿已经被杀了,他现在就是被太阴星君给蒙骗了!我要是能找到他,那么太阴的军师就没了!她没有了预言的军师,力量肯定会被削弱,看她还得瑟什么。

“你见过他女儿的鬼魂了吧。”林晓白真是个恐怖的存zài

,她知dào

我心里所想似地,居然直接说出了这件事。

“你们杀了她。”我说,“你们不守信用!”

第五百四十六章:冲突

“跟我谈信用,你是走投无路了吗?”林晓白嘲弄地说,“璇子,我们是没有信任可言的,你也说了,我们唯利是图,自私自利,这是我们的灵魂所在。”

我说:“所以你不会放过他们是吗?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不会回头了。”

“对。”林晓白回答的很干脆,“等着受死了吗?”

“是的,已经没有浪费口水的必要了。”我看着她说:“你准bèi

怎么处置我?”

林晓白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似乎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等着浓墨来救你?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

“那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浓墨的眼睛吗?”我反问她。她在浓墨面前演戏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矛盾?她明知dào

以浓墨的聪明什么看不透,却还要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在浓墨面前就是一朵小白莲花,心里不觉得不畅快吗?

林晓白的脚步停住了,一只脚趾动了动,“他有表现出怀疑我吗?”从这句话里我居然听不出半点情绪,哪怕是连些许的懊恼也没有。

“我一回想,多着呢。”我说,“你可是算漏了一步棋吧,你收买高人的时候,就应该收买当年在白头山上扫地的小童。我能确定是你,他也功不可没,他跟我说的话,我也对浓墨说过哦,他本就聪慧,再加上这点线索,怎么会看漏眼?你不想回头了,那么太阴,你想不想和浓墨再续前缘?”

若太阴星君还想着和浓墨有戏的话,那她是定然不希望浓墨对她怀疑的。可是林晓白听了我说的话,只是脸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这点出乎了我的意料。反倒是她对被裴老道看到一事颇有兴致,“亏他还真的认得出我来。”怎么听着有一番故yì

的感觉?

不对啊,林晓白是故yì

穿着鱼鳞一样的衣服在裴老道面前晃悠?这么一想,有一点就能说得通了!假太阴也有那件标志性的衣服,林晓白今晚也是故yì

这衣服送与我,也就是说,她对我知dào

她有这件衣服的事情已然了然于心了!她为什么故yì

让裴老道看到?绝对不是引我过来找她这么简单,我来找她也不是因为衣服!

我心里这么怀疑着,但是嘴上却不敢问出来,也许还有别的阴谋,我不能这样就暴露了自己的猜测,让她有机可趁。“太阴,你杀了我之后,浓墨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早就认出你了。”我又拿浓墨刺激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居然在林晓白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是的!我没看错,是喜悦!她是变态吗?被喜欢的人识破了恶毒的一面,居然还能开心的起来,虽然我知dào

她变态,但居然这般变态?可是再看时,她又皱了一下俏脸,“只要毁了你们我就开心了,浓墨,我会让他陪我一起下地狱……”

她又说了这句话,那只属于林晓白的温柔的眼神又回来了,可是话却仍旧狠毒,“璇子,浓墨会在地狱里陪着我的,我不担心他怎么看我,只要能让他在我身边就够了,就像在天界一样,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我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了,他不属于任何人,我就当属于我了,但是后来你出现了,他不再是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嫉妒了。”

林晓白将脚塞进了拖鞋里,“所以我只要他陪在我身边,他恨我也好,怨我也好,那也是只属于我的怨恨,我愿意承shòu。”

不得不说,她的极端有时候跟浓墨挺像的,只是浓墨的极端相较于我,她的极端就是相较于她自己了。

“我没有期待浓墨来救我。”我蜷缩回了双脚,“你别想着带他一起下地狱了。”

“哦?”林晓白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璇子,你是来送死的还是来跟我决斗的?哦不,不应该这么说,不管是那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处置我呢?”我抓握住了一只手,自己给自己力量,浓墨,你别来,我不想每次都是你给我收拾烂摊子,我在自己幻想宏图大志的时候,每次都是兴致勃勃,全身都充满了斗志。可是我没有一个聪明的大脑,林晓白说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墨石脑袋墨石心。所以我才会这么笨,做事不动脑子,就只会冲动行事。蛇族,我还留着烂摊子呢,这个就让我自己来吧。

“我本来想直接将你杀死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你了。”林晓白说:“你将我的人生变得这么糟糕,你是因为我而存zài

的,现在却宣兵夺主,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人,这代价太大了,我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地……”她侧了一下头,好像子啊听什么动静。

“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可是随身带了斩妖链,林晓白不会觉察不出来,同归于尽怎么样?我反正一开始就是墨汁,也不该存zài

于这世界上,死了又何妨,真的,我看透了,在我知dào

我就是墨汁的时候,一滴墨汁而已嘛,不用那么在乎的。

林晓白轻轻摇着头,“你不是到现在还在担心着林家人吗?”她的眼眸如水,我当初就是被这么一对纯洁的眼神给欺骗了。

不,她要做什么?“别!你别这样!你先对付我!不要对付林家!你先杀了我!”我心里一阵狂躁,她要对林家下手了吗?这么快?早知dào

这么快,我为何要这么么冲动地跑来这里?我这不是在逼迫她对林家动手吗?

“我当然会先对付你的,剩下的就是小蚂蚁了,不值得我这样劳心劳力的,璇子,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啊。”林晓白无辜地说:“我目前真的没有想对付林家的打算,真的,我怎么会先错过你呢?”

“那你为何提到林家,是在威胁我?”我警惕地问。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璇子。我只是……”她的视线落在了我的一只胳膊上,睡衣里面藏有斩妖链,“这样不公平啊,你这是在时刻提醒我,浓墨对你好,对你好到将斩妖链都拿去给我玩,你让我嫉妒地发狂你知dào

吗?你拿这个来跟我比,其实我也不怕的,但着实不公平了些,你说呢?”

她的意思是,让我舍弃斩妖链?她那么厉害,我别说自保了,连攻击也没有了吧,她可是太阴星君!我不过是一个妖精,哪里是对手?我若不带着斩妖链,怕也不敢贸然来找她拼命吧。

“你让我自动放qì

它?”我问。

“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不会勉强你。”林晓白说的通情达理,“我提林家,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关心他们,想让你们见一面罢了,你不是很想见他们吗?一直躲在暗处偷看,何不正大光明的呢?璇子,我完全可以现在杀了你,你有斩妖链也就增强了一点战斗力,我只会多费一点心神,完全不必忌惮你。但是我现在给你施恩了,我让你死前见林家人一面……”她缓缓地说:“你觉得这安排怎么样?”

就好像有无数根箭向我飞来,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我插翅难飞。太阴不会这么好心,我知dào



“你早就策划好了?”我问。

“临时决定。”林晓白说,“我预测到了今晚,但你可以躲掉,也预测到了摊牌,但你也可以躲掉,接下来就是大家见面了,你仍然可以躲掉,但你还是成功激怒了我,所以,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我伸出了舌头,“他们来了。”他们上来了,好些人,好些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都来了,全都来了一样,一瞬间,我都好像不识数了。

“浓墨不是不来救你,而是……”林晓白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将我的心牵扯住了,浓墨在找我,我知dào

,他找到我了吗?还是出了事?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无法呼吸,双腿连站立的力qì

都被抽干了。

“他怎么了?”我吼道。

“萧家,萧家好像出事了吧。”林晓白很平淡地说,但是眼睛里却带着戏谑。

“是你干的!”我手撑着地,爬了起来,“你连萧氏都不放过!他们更是无辜的!”

“我说了,没有谁是无辜的。”林晓白笑着说,“你该怪你自己的。”

再也忍受不了她了,我一巴掌甩了过去,啪的一声,林晓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下一巴掌甩过去的时候,我的尾巴也轻松一勾便出来了,林晓白躲了过去,却被我的尾巴给绊倒了,斩妖链从我的胳膊上顺理成章地滑了下来,我抽着斩妖链便向林晓白砍过去。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了,林晓白大叫了起来,“救命啊!爷爷!爸妈!救命啊!”不好,我被忍住,我该忍忍的!我不该就听了她的蛊惑,然后冲动行事。

我想将尾巴变回去的时候,发xiàn

已经不行了,怎么可能!不会的!我已经听到很匆忙的脚步声了,林晓白又大叫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七章:与亲人对峙

我这下确定她临时改变的主意就是让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林家人面前,那我就只好跑了!还打什么啊,我不能这个样子让他们看到!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都穿不走,林晓白对这房间做了什么?我只在浓墨那房子里经lì

过不能穿走的符咒,林晓白也这么准bèi

了?就在门要被拧开的时候,我舌头一出,快速拧上了小栓。

“晓白!”是大伯的声音,他很紧张地拍着门。

林晓白哭出了声音,“爸!快救我!有蛇妖要害我……”

既然跑不掉了,我得先将尾巴变回去!我伸手要去拔鳞片,林晓白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的手,她的力qì

完全脱离了林晓白表现出来的样子,我一舌头抽过去,她被我抽得趴到了地上。门被拍得轰轰作响,“晓白你没事吧!蛇妖你不要害我女儿!”大妈妈在外面哭喊道。撞门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我紧张地不能自己,恨不得将尾巴给斩掉。

林晓白又扑过来抱住我的手,我一下子将她甩了三米远,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大伯扔掉了椅子,门外的人一下子挤了进来,大妈妈的哭声震天,我只得收着蛇尾往里面躲,刹那间就蒙圈了。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爸妈陌生的而又紧张的眼神,我的心理五味杂陈,消失也消失不了,尾巴也藏不住,就是以一个怪物的样子站在他们面前。

爷爷拄着拐杖要进来打我,姑姑和奶奶拦住他,姑姑警惕地看着我对爷爷说:“小心蛇妖!哥,快打电话叫浓墨来!”

大伯挡在林晓白的前面将她扶了起来,大妈妈抓起了地上的纸篓就向我扔了过来,我僵硬地被砸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爸妈,并无还手之力,他们……能认出我来吗?他们要是知dào

我就是以前的林璇会害pà

我吗?还是会像家奶一样,不会嫌弃我……

大家手里各自拿着扫帚和拖把对着我,将林晓白扶出去之后,就在门口挡着我,却没人敢进来。颧骨处被砸得隐隐作痛,他们眼中的厌恶和惊慌深深地伤害了我,这比打我骂我还要难受,比拿刀刺我还要让我痛苦。我靠在墙角,尾巴圈着自己的身体缩在那里。

林晓白的目的很好的达到了,比杀了我还难受的就是成了亲人眼中的怪物。小姑爷拿来了毛巾给在外面站岗的大伯擦汗,“浓墨的电话打不通,就叫来了高先生,璇子回来之后也没有集体感谢他,这次是个好机会。”小姑爷说。

大伯看了我一眼,“高先生是不是没善后?璇子是回来了,但变了一个人,她身上的蛇气也去除了,这回还是引来了蛇妖。高先生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三弟妹,高先生对璇子的变化,真是没有给个合适的理由吗?”

妈妈一脸忧愁地过来了,时不时朝里面来看我一眼,她的眼中有些疑惑。我沉默地回看着她,好想叫妈妈,憋了几次,愣是没叫出口,使劲将眼泪收回去,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摇摇头,“他通过浓墨给的理由就是璇子突然蛇气没了,不适应。”

“扫把星!”大妈妈果然就是那个性子,即使她没有被黑气缠身,也是那副姿态,是啊,我还纳闷着她这样不讲理的妈妈又怎么会教出林晓白那样的女儿呢?她直接冲到门前,手指着我妈妈说,“你家林璇就是扫把星!她刚回来我就说什么来着?我说她会给我们林家带来厄运!祸害你们就算了,还引来蛇妖害我家晓白!”大妈妈恶毒的看向我:“这一定是林璇那小崽子找来的!她嫉妒我们晓白!你们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是纵容犯!”

“大嫂,我们也不知dào

,这件事跟我家没关系,跟璇子更是没关系。要是跟璇子有关系,我们也不会一个电话就赶来了,我们也疼爱晓白,怎么会纵容谋害她的事情发生呢?”妈妈生气地说,“璇子是顽劣,但她也是受害者,她饱受蛇气的折磨,艰难地摆脱了,又怎么会引火上身?”

大妈妈动了动嘴,要回嘴的时候,爸爸隔在她们中间,“晓白没事皆大欢喜,大嫂,一家人能不能多包容一点?出了这档子事,你怪我们也无济于事,索性大家都没受到伤害不是吗?”

“没受到伤害?”大妈妈叫道:“你看看晓白那张脸!都肿了!那好好的一张美丽的脸,我家晓白还没交男朋友呢,这要是破相了心疼的不是你们!担心的也不是你们,我家晓白不比林璇那么风流……”

“够了!你住嘴!没有证据不要在这里吵!大半夜的,不要吵到别人睡觉了!”大伯忍无可忍地训斥大妈,这才捞了个清静。

爷爷除了要打我被拉住了,就跟着林晓白走了,再也没来看我一眼,我这个妖精也没什么可看的,我自嘲地憋着眼泪。高人一来,我就要被光明正大的移交了,林晓白真是的临时起意吗?她谅我不敢对林家任何一个人动粗,就利用他们挡着我离去,斩妖链我也不会对他们用。不是逃不走,而是不想逃了。我甚至可以甩开他们夺门而出,但我不能,不想吓到大家,更不想伤到他们。

大妈妈对妈妈的嘲讽语气止住了我想承认的念头,我也不能,爸妈本就被大妈妈压制着。林璇已经让他们抬不起头,不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我要是承认自己是以前的林璇,大妈妈一定更加狂妄,找到了更好的素材去挖苦爸妈,所以我不能。

这一刻,什么报仇啊,证明自己啊,领导妖界啊,全部抛之脑后了,我的软肋,不少。家人可以成为我的铠甲也能成为我的软肋,我可以为之奋斗,也能被其牵制,我终究是逃脱不了这些吗?浓墨,你呢,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又怪我没听你话作死了?这次不要来救我,代价让我自己承担吧。

眼睛好难受,我眨了眨几次,缓解酸胀感,小腹处又传来了隐隐的痛,我扶着墙准bèi

坐到地上去。却感觉到了一道视线在盯着我看,我抬眼看过去,是妈妈,她看着我,我也无声地看着她,她认出我来了吗?还是觉得我熟悉?相比于家奶,妈妈和我相处的时间要少的多。我想她的时候也只能通过电话,她想我的时候,也不能随时见到。即使是后来我搬到了林家,也是住校时间多,我不敢保证她能认出我。

眼泪要出来前,我别开了眼睛,生怕她认出我来。有些困难地我扶着墙坐了下去,用尾巴裹紧了自己,好像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你也觉得她很像?”爸爸的声音将我的脑袋从尾巴里拔了出来。

“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吧。”妈妈小声回答,“爸是什么意思?”

爸爸说:“不可能的,璇子已经回来了,她也许就是变成这副模样来唬弄我们,爸本就让我们将璇子送回去,看到她的样子,还打了晓白,爸就更气了,也对我们的不配合生气了起来。”爷爷要送林璇回去,他不喜欢林璇,一直都不喜欢,那印象是再也不会改变了吧,刚刚他护着林晓白要打我,也是出自内心想打林璇的吧。

“我想进去跟她说几句话。”妈妈征求着门外几个人的意见。

大伯直接拒绝:“她都弄伤晓白了,这是蛇妖啊,不安全!还是等高先生来了吧,我们不能贸然接触她,妖精都很狡猾的。”

爸爸也阻止妈妈,不让她进来,妈妈坚决地说:“你们跟我一起进去,我不靠近她,好吗?”妈妈最终提议道。

“不行。”林晓白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已经从惊慌恢复了温柔的音调,“三婶,这蛇妖她会害人的。”林晓白看向我,眼神里露出惊恐,“她让我帮她取代璇子,三婶,你千万别相信她,别被她给蛊惑了。我想璇子变成那样一定是她害的,她说她会取代璇子妹妹做一个好女儿。我说我不同意她就要害我。”说着她的眼泪挤了出来。

大妈妈又心疼又气愤,给她擦眼泪,还骂妈妈,“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但别在我们家!晓白为你们牺牲那么多,这脸都要毁了,你还不知好歹!”

“好了,别吵了!晓白今天受了惊吓,先去你妈妈房间睡一觉。”爷爷威严的声音让紧张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其他人等到高先生来了再走,现在好好kàn

着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爸……”妈妈还想说话,奶奶上前来制止住了她,意思是别跟爷爷顶嘴。

“不要关门,防止她从窗户那里逃跑。”大妈妈紧接着便加了一句。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睡觉,光来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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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逃脱

妈妈一开口便吓到了我,惊得我不知dào

怎么回答,都说血溶于水,可我早已和妈妈不会死血脉相连。很长时间里,我都觉得跟妈妈确实很难像一般母女那样亲密,鉴于我的成长经lì

,我确实只和家奶和舅舅亲,爸妈都是往后排的。

和妈妈的亲密,我自然而然得觉得是一种责任,更像是必须要这么做似地,因为她是我妈妈,因为她生了我,她爱我,我也爱她。那那有点刻意,就像妈妈给我的床上准bèi

了很多的娃娃一样,她可以的准bèi

了很多,但却没有考lǜ

到我是否喜欢,是否已经过了年龄。一切那么顺其自然,一切又不是我理想中的模样,好像缺了点什么似地。

到此刻,我终于知dào

了,我和妈妈之间缺的是依赖,我会依赖浓墨,依赖家奶,但不会依赖妈妈。我没想过她真的会认出我,即使我和林璇长得相似,即使林璇曾经有过尾巴,但她的女儿已经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又怎会接受是蛇妖的事实。但妈妈眼神不太确定地看着我,她那有些失去血色的唇瓣张开,“你是谁?你认识璇子吗?”

我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炸开,冲到了我的大脑,妈妈是在向我确认我的身份吗?一丝理智被拉了回来,我慌忙低下头,不去看她,“不。”我心虚地摇着头,“我是蛇妖,我不认识她。”心咬着牙说道。

“快走!”妈妈说。即刻,我便听到了关门声。

我心里一颤,看向妈妈,她正慌乱地搬着椅子去挡住门,那门已经被踹坏了,无法锁上。

“你在作什么?”我吃惊地问。

“走!你爸下去拖住高先生了!趁现在你快走!”妈妈说的话瞬间让我飙泪,不仅她认出我了,爸爸也是,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他们要帮我逃走!

正在极力搬着桌子的妈妈冲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砸窗户跳出去!家奶不是说你最会跳了吗?”那窗户已经被锁了,只能砸。

“妈……”眼泪滚滚流下,“妈,对不起。”

妈妈背对着我,将桌子移动好,顿了顿,看不到她的表情,突然她回过头来,将我从地上拽起来,“走!璇子。”

“妈。”千言万语,我居然说不出话来,“妈。”只是不停地流泪,

“快走!”她哽咽道:“璇子,浓墨在下面等你,别怕。”她快速抱了抱我,又摸了几下我的脸,“我就知dào

是你!”她亲吻了下我的脸,最后抓起了地上砸门砸坏了的椅子,砸向了玻璃窗,哗啦一声引出了几声询问和惊叫。

“妈。”妈妈推着我,“快下去!”她催促道。

已经有人在推门了,“发生什么事了?璇子她妈?”

“三嫂你怎么了!说话啊!”

“大家不要进来!我很害pà

!”妈妈大声说。

我爬上了窗户,“快!”她小声催促着我。

我缩着骨头从防盗窗钻出,“妈,小心林晓白和……和家里的璇子,还有,我爱你们。”

纵身一跳,尾部先着地,跳到了花坛里,胳膊剐蹭地火辣辣地疼痛,我小声哼了一声,随即便被抱住了,“阿璇。”连人带树枝都被浓墨给揽到了怀里。

我刚要说话,“走。”査承彦也来了?

“我善后!”裴丰的声音。

“我也一起!”阿蓝说。敢情大家都来了?浓墨将我抱了起来,碰到了我胳膊的伤口,嗷,好疼。

******我是完了完了的分界线******

“啊——轻,轻……”我看了一眼阿蓝的身后,声音陡然变小,后面都没了,任凭阿蓝给我的脸擦药。

“怎么不叫了?”阿蓝看到浓墨来了,便将药膏递给浓墨,自己出去了。我眼神示意査承彦也过来,他冲我点点头,随后也出去了,哦,这家伙还带上了门……

我撇撇嘴,“你要骂便骂,我没想你们来救我的。”言外之意,是你们自己要添麻烦的,别怪我啊。

浓墨表情很淡,“离家出走感觉怎么样?”不知dào

是不是故yì

的,他重重的按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那是被纸篓给砸出来的。

我嘶了一声,“很好啊,我很感谢呢。”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今晚的经lì

,那些出走的尴尬和面对浓墨的害pà

突然就转化为了对大段秘密消化不良的悲痛,我可没忘记我所看到的,听到了,还有太阴星君所讽刺的。

“怎么这表情?”浓墨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说:“说说看你的收获。”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像是在等我自投罗网。

没有暴风雨,没有谴责,甚至是没有给我一点点脸色,这样的浓墨让我翻涌的内心又平添了几道波痕,我甚至无所适从。明明我有很多话要说的,我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地想去死,反正我是墨汁,尘归尘,土归土,墨汁归墨汁,神荼说的就是这意思吧。

我还想说,爸妈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可依赖,他们也不光是要我来保护的,他们也是我的避风港,只是我以前不当回事。

还有林晓白,我想控诉她,她毁了我对晓白姐的印象,她的心计深不可测,她恶毒蛇蝎,我都想跟浓墨说,可是全挤压在一起,我不知dào

先说哪个才好。

浓墨看出了我的为难,他剪开一块胶带,摸上药膏,贴在我的脸上,“不需yào

道歉了,这招已经失效,你没有信誉了。”

我撅着嘴,浓墨给我粘好胶带,“叔叔阿姨比你聪明多了,你确实不像是他们生的。”

我作势咬过去,浓墨挡住我的脸,“萧氏我挽救过来了,损失了一点,但好在抢救及时。”他知dào

我的担心点。

“你去找林晓白的时候,我知dào

,我本想阻止。”他放开我的脸,“査承彦劝我,按兵不动,我忍了又忍,还是决定让你自己去闯一闯。”原来他也知dào

了,可是他就不担心我被林晓白给摸了脖子吗?居然这么自信我会好好的出去?还是说,他们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惩罚我的办法?

“你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掐了,然后给他和你妈回了条短信。”浓墨说。原来爸妈是受浓墨安排的,怪不得他们那么确定呢,行动也很低调,我都没有觉察出来,真以为爸爸去接高老头来收我了呢。

“阿璇,你爸妈见到你的时候心中本就有了怀疑,我短信告知,他们就知dào

意思了。”浓墨说:“我怀疑你是不是他们生的,你爸妈可比你聪明多了。”

“我是不是他们生的……”我看着他,“你不是不知dào

。”

浓墨捏着我的脸,“你就是他们的生的。”

“不是。”我躲开他的碰触,“你知dào

我什么都不是的……”温度一下子下降至零点。

“临时决定让你自己得到答案,是对是错?”浓墨似是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我。

“由太阴亲口告sù

我,挺公平的。”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至少,你不会那么难过。”让浓墨自己告sù

我真相,一定比登天还难,即使他告sù

我,我也不敢想象那是在什么情况下,在决绝的情况下?还是在圆满的情况下?我恐怕很难等到后一种情况了。

对于浓墨,这是非常残忍的。

“可还是很难过。”浓墨说。他说他难过,他又示弱了一次,因为我知dào

了我的真身,他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真相跟他说他难过比起来,我更在乎的是浓墨的感受,我不希望他因此而伤感。

我伸手拉了拉浓墨的衣袖,“浓墨,这没什么的,其实,我知dào

这些也没什么的。”我说了谎,这个蹩脚的谎言,他看出来了。

浓墨抹去我的眼泪,“不会让你再变回去的,你会是那个小蛇仙,陪在星君殿,和我在一起。”

我点点头,其实正视现实也没那么困难,两个人一起承担,有浓墨,我也没什么可怕的。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每次灾后,我们都会说一大堆话,我也会求着浓墨跟我解释很多,可是现在,外面的天空渐渐变亮。

我们之间的默契比任何语言都有力,我没有问浓墨为什么要自损两百万年,只为了换我两世的灵魂,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毅力去隐瞒。他没有责怪我,没有因为我的不负责而生气,只是紧紧地拥bào

着彼此。太阴都出现了,大战还会远吗?用浓墨的原话就是,再不能浪费时间争吵了,谁也不知dào

还剩下多长时间……

第五百四十九章:太阴现世,战事在即

“她是故yì

让我走的?”我盘在树上,不时吐露着舌头。修养了一天之后,精力恢复了不少。据说明天会有妖王来跟我道歉,我卷中一个杏仁,砸向了浓墨,他对那几个可怜的妖族做了什么?我还是真是有些玛丽苏的担心呢。

浓墨稳稳地接住了杏仁,剥开,然后再扔上来给我,“林晓白怎么会不知dào

你要走?那种情况下她会睡得着吗?况且,她又不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唔,浓墨说的有理,林晓白可是太阴,她为什么再表现出想杀我而后快之后,又故yì

放我走?这不合常理啊!

“为什么呢?我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她说是不能让我那么简单就死去,看到爸妈他们被叫过来,我以为就是侮辱我一番让我的精神饱受折磨然后将我捉走呢。”我卷了一个苹果,舌头伸到半道上,就被浓墨给劫走了。

见我要发飙,浓墨不以为然地说:“你今晚的舌头不能太忙,这些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是月亮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圆月也没几晚了,不能浪费时间。”

我冲着月亮翻了个白眼,然后伸出舌头等着浓墨的回答。

“自有她的道理,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会急着杀你的。”浓墨很确定地说:“阿璇,她放过你的理由跟我们关着的太阴有关,这太阴,不可让任何人见,答yīng

我,你也不能见。”

“你还相信我的口头保证吗?”我收回舌头,“浓墨,我对你不守承诺好多次了,你还信我吗?”心口升起一股感动,他不让我做的,我偏要去做,不知dào

悖逆过多少回了,浓墨居然还相信我的保证,就连我自己也不敢那么确定了。我一手缓缓抚摸着树皮,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家浓墨真好。

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浓墨慢悠悠地咬了一小口苹果,“所以我不让你见她啊,也不会让你知dào

她被关在哪里。”

我:“……”我死死抱紧树枝,恨恨地盯着他手里的苹果,枉我还以为他还那我当好样的,想不到……好呀,看我怎么反抗!

既然林晓白放我回来,而且还是有计划的,浓墨说跟假太阴有关,我想想看,会是什么事呢。她有把柄在假太阴手中?

“别想了,你找不到的,今晚我们来对对明天要说的话。”浓墨说。

“我以为我要道歉呢,怎么反着来了?浓墨。”我头枕在树枝上,“你做了什么?短短一段时间,萧氏还出事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合计的?”这么大的烂摊子,我原以为,肯定会传成我不仅没本事还脾气大的传言来呢,怎么调过来了?

浓墨说:“这你不用管了,明天尽管放高姿态,不需yào

向任何人低头,自会有人认错。”他抬头看向我,“作为接受道歉的人,要不卑不亢,知dào

吗?”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反正肯定不用我操心的,据浓墨所说,我是接受道歉的一方,唔。我怎么觉得,不太厚道呢……

“浓墨。”我睁大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如过可以,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太能理解感情了,亲情,爱情,多好像,有很深的东西在里面,我可以理解的只是很肤浅的一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万象不一。我可真渺小。”

“你是想到了叔叔阿姨?还有太阴?”浓墨在底下说,对,我说的就是他们。我所理解的感情很狭隘,也许我和太阴能理解的感情都是狭隘的。

“对家奶也是,我也担心了很久,可真zhèng

爱你的人,原来真的不论你变成样子都会坚持初心。”我将蛇坠放到额头上,感受着它在月光下的热度,“浓墨,我以为爸妈和我之间没那么多感应,这认知你懂吗?我甚至能做梦梦见他们对着我咒骂,泼脏水,还喊我蛇妖。我以为我不承认,他们就永远不会发xiàn

,即使我承认了,他们也只当我是怪物……”

“阿璇,你对亲情又有了更深的理解。”浓墨说。

“怎么可能呢!”我突然放大了声音,“浓墨,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我不吐不快,憋不住了,“他们至少也要确认一下吧!也许我是蛇妖,我把林璇变成了那个样子,也许我是真的想取代她呢!他们都不会迟疑一下吗?说真的,妈妈让我逃的时候,我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以为这是我内心的渴望,是我的幻听。”

“这不是可能了吗?”浓墨淡淡地说,一点也没被我的激情所感染。

“还有啊!林晓白怎么会是太阴呢!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可是我现在怎么想,她怎么像,真是震惊到我了!哎你说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有演技呢……”演技,我偷看了浓墨一眼,他也很有演技啊,不分伯仲吧。

“浓墨,其实……”我找到适当的语气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尘归尘,土归土,这并不是最惨的,我觉得这比成不了仙还万劫不复来得好,你说呢?”我静静地等着浓墨说话,心里有些忐忑。

“谁教你的?尘归尘,土归土,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林晓白?”浓墨问。

“不!我回林家的时候,遇到了神荼郁垒两位门神,他们说的,他们没说明白,只是给我看了命运,便如是说。”我说,“还有啊!他们要我提醒你,不要浪费了桃木剑,那是很有用的!”

浓墨好像没听到我后面一句话一般,“他们说的?嗬,尘土还不一定呢,就敢这么下定论,日后地府出了问题,可别躲到天界不下去。”

“你说什么呢,浓墨,这不关他们的事,门神也是好心提醒我,你可别记仇啊。我不是因为他们的话就去找林晓白的,我是听见了爸妈的对话。觉得蹊跷,想起了我第一次吸收黑气是被林晓白无意中踹了一脚。那时,我以为她看不见我,不可能是故yì

的,这是后面我联想到的了,最先不过是从我让你掰开爷爷的手心……”

我把我发xiàn

的线索还有林晓白跟我说的给我看的都告sù

了浓墨,我可是憋了一整天呢,终于给说出来了,心里轻松多了。

“哎,你居然看上自己的画了,真是稀奇啊,那些神仙都没人当你是神经病晚期吗?我要是太阴星君啊,我也得疯狂。”我调侃浓墨,其实心里在心疼他,很心疼,从太阴嘴里知dào

我们那些事之后,就一直心疼着。

“我将你放在星君殿,你知dào

吸收灵气,吸收天界的仙气。有一日我突然发觉那幅画好像活了过来,眼神灵动,往里面看,能看见倒影一般,不是一般的有灵气。我便将你放了出来,也省的太阴整日来往我这边跑。”

浓墨说到这里,缓了缓继xù

说,“但不是如你所说,我爱上了自己的画,只是很想跟你做朋友,很想知dào

你在想什么,发觉你比他们都有趣,天界聪颖的神仙何其多,墨石而化的你,很单纯,虽然笨点,却不伤大雅。久而久之,就离不开了。太阴一怒之下,告了我一状。”

“你不愿我再回到画中,便有了接下来的故事,好长好长的故事。这么长故事之后,我们居然又聚到了一起。”若不是浓墨的神机妙算,怕也走不了这么长远吧。

“浓墨,你的画那么好,为何就不见你画画了?”我问。一根手指将蛇坠顶在指尖,看着它发光。

“一朝被蛇咬,我还想祸害自己吗?一条蛇就足以让我吃不消了。”

我一舌头甩下去,寻着位置向浓墨打过去,不巧被他抓住了,我以为他要拖我下去,我紧张地将舌头缩回来,这不收回还好,就这样,浓墨被我拉到了蛇树上。我缩回舌头,两手抱着蛇树,飞身要换个枝桠。不料长发被浓墨抓住,我怕疼,便不敢再动,直接被浓墨抱了个满怀。

蛇树弯弯曲曲,盘根错节,我们坐在上面,我靠在浓墨怀里,伸出长长的舌头,一直拖到了树根处,任由它吸收着月光。浓墨在我耳边细细地说着我们在天界的事,很多都是我刚变成型时候的趣事,我不大记得,浓墨到是说得很清楚。

“王!”阿蓝出现在下面,她手里端着一盘书卷,“彦首让我送来的,他说太阴现世,战事在即,请你过目。”

第五百五十章:在树上试试?

看完了各位长老以及民意所指,我长吁了一口气。我蛇族目前是没有大问题了,好在大家都对我没意见,顺利出征是指日可待了。

“心里还堵吗?”浓墨问。

“不堵了,有你和斑点在身边,什么都给我备好了,我不添乱就已经很好了,哪还需yào

我担心呢。”我安心地说。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走?”我问浓墨,“我跟爸妈说了,要小心林晓白,她既然知dào

我会逃走,肯定也知dào

是爸妈帮我走的。哎哟,我真傻,我不该告sù

爸妈的,是我让他们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我怎么那么傻呢,告sù

他们真相,他们才会危险啊,一直都相安无事的。

“你又进入死循环了?”浓墨在我的脑袋上叮了一下,“快回神!”

我摸着脑袋,瞪他,浓墨也在我头上抚了几下,“你不说,他们也不安全,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容易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榆木脑袋。”

自从知dào

我的本质之后,浓墨再怎么说我笨,我也没办法回嘴了,我本来就笨嘛,证据确凿,“下一步该怎么做嘛!”

“看林家那边的动静,明天应该就见分晓了。”浓墨说:“明天他们道歉之后,就只等着那边开火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小明怎么办?费东喜怎么办?她既然抓走他们俩,肯定是有坏心思的,我怕他们出意wài

啊!明明说好去救人的,后来不救了,现在也不去吗?他们出意wài

怎么办?浓墨,浓墨你能保证吗?”我着急地说。

“不会有事,我保证。”浓墨说。

“明天就能见分晓吗?可是林家的人呢?我们能不能将他们给接到安全的地方?若是动起手来,他们会变成我的弱点,太阴的条件!就跟小明和费东喜一样。”

“他们有人质,我们不怕。”浓墨莫名地说了一句,“我们也有。”

“可是假太阴能有什么用呢?”她的手里真的握有太阴很重yào

的的东西吗?

“等着那边的动静吧,明天,可能要来讲条件了呢。”浓墨说。讲条件?太阴还会来跟我们谈判吗?那么筹码是什么呢?我很好奇,也很期待,浓墨的口才一定不会输给太阴星君的。只是,他们的坦白相见,气氛会不会怪怪的?

我还要缠着浓墨给我讲更多,他却不理会我了。我将书卷给扔了下去,自己却抱着树不肯走,“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睡觉!也不跟你对明天的说辞!”我两条腿也缠在树上,坚决不肯走。

月光下,浓墨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突然凑近我,我将头使劲往后仰着,心里毛毛的,“你,你说还是不说!”我今天还就吧妥协了,“你要是不告sù

我,我就在树上挂一夜!”我说着抱紧了树,“挂一夜!”我狠狠地说。

“原来你想试试在树上?”浓墨突然若有所思地说,“也许这就是你的蛇性吧,没关系的,我不介yì

,只要你大发走那些巡逻的蛇卫,我随便你的。”

“这,这有什么!”挂树上怎么了?我还不能修liàn

了?谁敢管我!我还就抱着树了,让阿蓝下令不许他们靠近!“你不介yì

你就走啊,不要管我了!反正明天的什么道歉啊,我就当个哑巴听着吧,我说错什么话了,也是你打圆场,我才不管呢。”我赌气说。

“阿蓝。”浓墨喊了一声,阿蓝跨进了我们这个大院子,她打着哈欠听着吩咐。“让这附近两百米内的蛇卫和蛇婢都撤走。今晚不许靠近这里一步。”

阿蓝疑惑地看着抱着树干的我,又看了看正襟坐在树上的浓墨,疑惑地点了点头,然后打个哈欠出去了,“你也下去吧。”哼,还假装好人帮我下令,我才不稀罕。

“我为什么要下去。”浓墨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下去了,你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你今天不给我解惑,我就不下去了!”我威胁他。

“对啊。”浓墨点点头,很正常地说:“所以我们就试试在树上啊。”

“我是说我一个人!不需yào

你陪!你赶紧走,要不我扔你下去!”他是想陪我吗,嘿嘿,还挺有人情味的,顿时解气了。

“阿璇。”浓墨突然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想耍赖啊,你刚刚明明说你想在树上试试的,我都已经打发走了他们,你现在想赶我走?”

什,什么意思啊……我一头雾水,盯着浓墨那越发透亮的眼睛和他那只正向我的酒酿蛋探过来的爪子,我恍然大悟!他,他居然这么,下,下,下……

我拍掉他的手,顺着树枝往上爬了一段,边爬边嚷道:“萧浓墨,你无耻!”我的脸上发热,手脚发麻,都快爬不动了,“你滚下去!”真是个禽兽啊!

浓墨抓住我乱蹬的脚,将我往下拉,我吓得更加乱蹬,一只鞋踢掉了,落在了下面的果盘里,我盯着被排挤出果盘的瓜子仁,心疼地欲哭无泪,那本是我的零嘴啊!

“下来。”浓墨幽幽地说,他手上的力qì

特大,我瞪不掉,又怕太用力了伤到了他,这棵树可不矮,他掉下去,肯定要受伤的。

“我不!你不胡来,我就下去,我下去睡觉!我错了,我去睡觉……”我连忙求饶,我甚至感觉到,这股执着的力量来自于对我的惩罚,他嘴上不怪我,其实心里早就想揍扁我的了吧,救命啊!

“阿蓝!阿蓝!”我大叫道。

“她也跟着下去了,两百米之外无人。”两,两百米,我再叫,不信他们听不见!大家都是妖精嘛,怎么会听不见呢!浓墨在我的脚踝上摸了一把,救,救命啊!他帮我挖了个坑,我自己跳下去了。

“你别无赖!”我大叫道:“我自己下去,我下去还不行吗?”你就别禽兽了!

“你先到我这儿来,慢慢下去。”浓墨说,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我眨巴着眼睛算了算,我们多久,多久没……一股力量从脚踝处涌来,我整个人被拽了下去,“啊!”我尖叫着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正坐在树杈部位,稳稳地接住了我,我整个人都被他抱住了,周身全是他的气息。

“你,你……”别变态啊!虽然我知dào

你很变态,但也用不着这么的……我想象着坐在月亮上的月神,妈呀!我不要啊!

“嘘。”浓墨在我耳边嘘了一声,我立kè

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阿璇,外面空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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