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泪 - xp1024.com
《色泪》


第一章 鸟枪换炮,人生蜕变

隋末,612年3月。

太原,品花楼。

一群姑娘打扮妖艳至极,正调侃着一个少年。

“小公子,你看什么看?今天到姐姐房里来好不好?姐姐教你啊!”一袭紫裙,艺名叫小貂蝉的女子,掩嘴调笑道。

几个姑娘一阵哄笑。

云羽看着小貂蝉不由得心一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脸蛋白里透着红,就像是一朵初绽的桃花,透过薄纱身体的曲线依稀可见。

几个姑娘又是一阵调笑,一个叫凤凰的姑娘起哄道:“你们就别调侃小少爷了,你看他脸都红了。”

这些姑娘以前可不敢像逗自家小弟一样肆无忌惮的调侃云羽。

直到一年前云羽一场大病醒来,一贯像看厕所一样看待这些姑娘的云羽突然性情大变,主动和这些姑娘搭讪,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比叫亲姐姐还亲,起初这些姑娘还比较拘泥,次数多了也就入了道。

这些姑娘均是青春貌美,而且大多数都是有艺傍身,且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弹唱个小曲儿倒是没有问题。比不得千金小姐,比些个农家小女倒是搓搓有余。

但是在云羽眼里这些都是歌唱家,若是放到现代,简直就是国民老婆。

不干净怎么呢?

现代的演艺群有几个女明星是干净的?

云羽本是一个大学本科生,现在的大学生,毕业即失业。应聘了几家公司给出的答案出奇一致,“对不起,我们目前只招研究生。”

这个时代的女孩,喜欢看的是不现实的泡沫剧,但是做起事来比什么都现实。女朋友见云羽要车有车,只不过是电瓶车;要房有房,只不过是农村的一层平房;生活不成问题,只不过除了温饱别的就甭想了。

果断的提出分手,虽说为人处世风格丝毫没有受到肥照剧的影响,但也不能说是白看,至少还是学了几句高尚的台词,“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你以后要······”

云羽一时被几句高尚的台词搞蒙了。还没搞清楚主要问题,把事情想简单了,本来问题是物质问题,结果被云羽直线下降成情感问题。还以为下个跪就可以解决问题。

天下着磅礴大雨,云羽跪在地上高吼着,“玉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错了。”一声比一声凄厉。

房间内的女子来回踱步,倒不是想着是不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而是担心这声声嘶吼,被房里正在为接下来的性生活沐浴的男主角听见。忽又庆幸,这个二逼,幸好叫得是昵称而不是全名!

云羽盼女朋友来和盼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差不多,自然是白日做梦。

老天爷是公平的,让云羽失去了女朋友,总得给点什么作为补偿。很慷慨的给了云羽几个蛋,只不过老天爷打游戏打迷糊了,太大了,直接把云羽打到了时间的负数端。

这就是云羽来到这的经过,称不上传奇,就和出门被车撞差不多。但是云羽却希望被多撞几回。

来到这儿,云羽有了几大改变。

第一,老子是太原士绅,自己也算是个私生子富二代吧。母亲郑氏是一个丫鬟出身,一次为喝醉酒的老子洗脚,被办了。

第二,娶媳妇不成问题了,有钱人家的狗都比人金贵,更何况是庶出之子呢!

有这儿两点,难道还不满足吗?

老子妻妾成群,有名有份的就十个,不过孩子倒不是很多,四个,不是老子的精子质量差,而是打胎药太廉价。

两年前,大夫人长孙氏果断提出让云羽去云家产业品花楼,倒不是大夫人为丈夫和其他的女人的结晶着想,而是为了羞辱云羽的母亲和青楼女子一样脏。那时的云羽蒙此大辱恨不得寻短见。

尽管大夫人不是什么好意,但是现在穿越版云羽打心眼里要对大夫人说一声谢谢,因为这儿的女孩就是最差的也比自个儿女朋友漂亮好几倍。

至于是不是处女,云羽丝毫不在意,在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之前,他的女朋友已经转手过十几次了,既有甩别人,也有被别人甩,就像是跳拉丁舞,你来我往。

云羽和几个声音能让人骨头酥得走不动道的姑娘们调笑了几句,也就走开了。不是云羽不想继续,没办法,来客人呢!

前院,不论白天还是晚上给人的感觉都是亮堂堂的,充满着喜庆,事实也确实如此,来这儿的人,不论是麻衣布带,还是绫罗悬玉,均是尽兴而来,尽心而去。只因,在这儿,他们都能够找到他们缺失的东西。

城西头,少了条腿要饭的老邵,娶媳妇儿就甭想了,在现代,这么好的社会,尚且还有3000万光棍,更何况是古代。

隋朝虽然没有男女十二比十的问题,但是分配不均,就好比云羽他老子,一人占了几十个,皇帝杨广就更可恶了,一个人霸占着上万个,自己用不完,也不想着分几个给别人。

时代是进步的,从女人分配这方面就可以体现出来,古代男子可以占着茅坑不拉屎,当代的富二代至少是拉完了让别人拉。

后院与前院相比,即使是白天也是充满着阴深。

云羽一脚踏进后院,但见一个小姑娘被一个裹着头布的中年妇女牵着手走着。云羽纳闷最近来卖身的女孩怎么这么多?

看着中年妇女一脸泪痕的样,显然是不情愿。但小女孩还好,小脸红扑扑的,很干净,显然为了多卖几个铜板特意装扮过,脸上还带着笑。显然把卖身当逛街了。

云羽也跟了进去。

门口两个腰间别着刀的门卫一脸凶相,小女孩在入门时明显露出了些惊恐之色。

云羽在入门时,一左一右洪亮地叫出,“少爷好,”云羽点了点头。

尽管背后这些下人,没少拿云羽的身份磨牙,但是当着正主面还是没那个胆儿表露丝毫,云羽是丫鬟生的,但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正位上做的是品花楼真正的主事,长孙氏的侄女长孙柔。生的倒是如花似玉,言谈举止无不透着大家闺秀的温柔仪态,不过从来没给过云羽什么好脸,自然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见云羽进来,女子好似未见,脸上的冰山未见丝毫动容。

身后的花老鸨淡淡的说:“二十两?”

中年妇女说:“求求你再加点吧。”

······

中年妇女哀求了半天,最终以十八两成交,这就是品花楼的规矩,你的眼泪只会让你得到的更少。中年妇女一直哭,女孩也跟着哭。

女孩哭喊:“娘······”

中年妇女哭喊;“闺女,娘对不起你。”

······

这样的场景,云羽已经见过很多次,没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只得偷偷给这些买孩子的塞钱。尾随追出,掏出20两银子,正准备塞给中年妇女。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回来。”

头也没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气得长孙柔直接将桌上的一杯茶向地上砸去,茶水满是愤怒的溅起。

第二章 美人伤,云羽惊

云羽除了吃喝拉撒不愁之外,也没什么钱,虽说他是少爷,可是这儿的大权还是掌握在长孙柔手里,精明的长孙氏又岂能让云羽翅膀硬起来,即使云羽对她没什么威胁,也不会轻易饶恕。

毕竟在长孙氏心里是云羽的母亲把他丈夫给睡了,女人的报复欲可是很重的,汉朝的吕后因为恨丽美人多睡了几次刘邦,待到秋后,那报复可是触目惊心啊!云羽也在想万一富爸爸哪天翘辫子了,长孙氏能给他们母子什么样的生活。

云羽自然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那么就得为维护现在的生活而战,挤走长孙柔,夺得品花楼大权,其难度不亚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政变。

另起炉灶,又不太可能,一没本钱,二嘛,又怕给别人做嫁衣。

也只得变着法儿多攒钱了。正常途径自然攒不了。

怎么攒?

赌博啊!

只不过攒得还没有花的快,品花楼某某姑娘家人生病了,是不是得掏几个钱?

虽说品花楼的姑娘才貌不亚于现在的明星,但是老鸨与姑娘的收入差距简直比老总和农民工的差距还大。除了吃喝拉撒,胭脂水粉,基本没什么收入,这或许就是买断和分成的区别吧。

聚财园。

太原四大赌坊之一,一见云羽见门,老板就像是看见了摇钱树,眼里泛着光。忙吩咐小厮像招呼祖宗般招呼。直直引入雅间进行豪赌。

不出意外,又输了几百两,云羽见输的差不多了,起身便走,赌坊胖老板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跟着云羽去要债。

长孙柔像往常一样,付了钱。训云羽的台词还是那几句,“你能不能给你们云家长点脸·,云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就连我们长孙家也跟着受牵连。”

云羽充耳不闻,机械式的连连点头。

长孙柔说的口干舌燥也就没话说了。

街道。

拐角处。

胖老板找回了云羽几十两,笑眯眯的走开,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熙熙攘攘的街道,云羽瞥见一张告示,大致内容是向社会征兵。

由告示得知,现在是大业八年,正是杨广当政,云羽抹了抹脑门,看来自个儿幸福的有点飘飘欲仙。连国家大事也不关注了。更不可原谅的是,直到今日才搞清楚这是什么朝代,哪一年。

由不多的历史知识得知,这一年是杨广第一次出兵征讨高句丽。

高句丽并不等同于高丽。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说。

从人种上来说,高句丽人主要是由濊貊和扶馀人,后来才吸收一部分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

显然,高丽棒子只能算是高句丽的一个少数民族。就好比中国的朝鲜族和蒙古族一般。

南北高丽棒子均声称高句丽人是本国的原始民族是一种强盗逻辑。众所周知,南棒子一贯喜欢盗窃他人的文化,程度之深俨然到了不要脸的地步,端午节和屈原都被他们抢去了,目前又在抢汉字,连大和民族都看不下去了。

北棒子还没开智,比较无知,姑且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从地域上来说,高丽棒子只是龟缩在朝鲜半岛,而高句丽横跨龙国的东北地区和朝鲜半岛。由此可知棒子和高句丽是从属关系。前则从属于后者而不等同于后者。

从遗传上来说,高句丽人起源于中国东北,骨子里流淌的是龙血,只不过不小心混合了一点棒子血。而高丽是完完全全的棒子血统。

云羽这才搞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卖儿卖女。

打仗,自然要大规模征发徭役,男人上战场,税不减反征,一家老小怎么养得活?也就只有卖了。

尽管云羽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但更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

一则距离太远,难解近渴;二则即使死乞白赖的送去了水,杨广未必会喝;三则,天命与我,不再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博他个千古留名又怎么对得起穿越一场?

能不能把李世民这个千古一帝比下去?将长孙皇后撂倒,怎么把萧淑妃母女给睡了,找到武则天之后把她先睡后杀等等

云羽在现在之时是个苦逼娃,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时常喜欢偷瞄。一看就是从犄角旮旯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自打到了这儿过上了富二代的生活,气质练出来了,目视前方,眼神淡漠,大有一种目空一切的贵气。

猛然间被撞了一下,还没来得急扭头看是谁,一个带着些稚嫩的声音骂道,“你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不看路。”

云羽起初有些慌,这也是干了二十几年的穷屌丝养成的习惯,怕出事,任何意外事都是自个儿解决不了的事。忙又不慌,身份变了嘛,现在自个儿是私生子富二代加官二代,老爸比李刚还牛,我怕谁?

最后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眼前登时一亮,这么美,简直比电视剧里的古装美女还要美上几分。

丫鬟见云羽色眯眯的看着,脸红了一点,害羞的道:“你看什么看?”

云羽看的有些陶醉,吐口而出,“你误会了不是看你。”

“你······”丫鬟气呼呼的指着云羽。

白皙的手指轻轻弹了弹丫鬟的肩,“好了,走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云羽这才回过神,若是以前也就算了,不了了事最好,可毕竟身份变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

“一主一仆请留步,明明是你们撞的我,为何还要骂我?”

云羽的这句话瞬间让伶牙俐齿的丫鬟自卑感暴增,低着头,闭着嘴。

长孙无垢瞅着云羽有些好奇,看不出来这个留恋于青楼的云家三公子还有点水平,怔了怔,并没有直接回答云羽的问题,眨了眨眼,淡笑问:“请问好狗挡道吗?”

“不挡。”云羽答,语音刚落,登时后悔。再一看人家已经满载进了绸缎庄。

气得云羽直跺脚。

这美女到底是谁啊?说话怎么比我这个现代人还损?登时对这个美色和长孙柔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的美女好感像股价一样暴跌。想来想去还是那些青楼的姐姐们好啊!

一个看上去富态满满的中年男子从小貂蝉房里走了出来,看上去收获不少,脸上的肥肉满意的绽着花。

云羽随即溜进小貂蝉的房间里,登时吓了一跳,但见小貂蝉已经将白色的腰带悬上了梁,披散着头发,满脸泪痕,只带了个红色肚兜。云羽登时把小貂蝉抱下。又帮怀中香碰碰的小貂蝉把裙子披上。

小貂蝉不依不饶的哭喊着,“你让我去死吧,我受不了了。”

云羽以为是小貂蝉受了不规则性爱的冲击,为小貂蝉理了理头发,安慰道:“你哪受伤了?需不需要看大夫?”随即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塞到小貂蝉的白嫩的手心里。

小貂蝉好似未领情,银子被无情的抛落在地。随即对着那几两银子猛踩起来,“我讨厌这些东西,就是因为它们,我才来到了这儿。”

“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惹得你这么痛不欲生吗?”

“那个死胖子说我是婊子世家。”话音刚落,又哭了起来。

云羽微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一句骂人的话就会让小貂蝉痛不欲生?想了许久才算有点眉目。

这儿的姑娘身心都饱受剥削,待到老去也就是几十两银子被打发的命。被赎身的不是没有,但是概率简直比带安全套怀孕的概率还低。

经过云羽的总结,来这儿的人,无非有以下几种:

第一类,天生的风雅之士,这类人寻花是本性,出手较为阔绰。比如说宋代这方面的代表人物柳永。

第二类,性压抑者,就是妻方势力大,想纳妾却又为了生存不得不委曲不纳。妻子又满足不了性心理需求,即妻子太丑,不能享受真正的愉悦,性憋屈得紧,也就只有来这。

来这儿有两大好处,一是小三哭上门的事不会发生,二是就算偷腥败露,也只需安抚一头。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安全性比较高。

第三类,小兵,可不要小看这些人,这可都是主力军,他们本就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方面需求比普通人要强,而且妻子大多没法及时满足。

怎么办?

这儿,满足你。

第四类就比较悲催,娶不起媳妇的,为了过性生活,也只得来这儿呢。

她们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命运,她们唯一的寄托便是她们的家人了,你可以侮辱她们,但是绝对不能侮辱她们的家人。

第三章 少女怀春

“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谁能保证不被疯狗咬,何必计较?”

小貂蝉的泪眼愤怒的瞪着云羽,“这还不够严重吗?我承认我是脏,但是我的家人是干净的,我这一辈子我认了,我的家人是我这一辈子全部的意义。”

云羽一听,简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能够说出这么有境界的话,一时语塞,半晌才吐出,“不,你不脏,你比谁都干净。”

小貂蝉更是大惊,没想到她会得到小少爷这样的评价,这一瞬感动得哪怕让她立刻为云羽去死都绝无二话。

云羽又为小貂蝉擦了擦眼泪。小貂蝉随即想小少爷一向对她们很好,定然是在安慰她,随即又道:“你在讽刺我吧。”

这一瞬的云羽同样被小貂蝉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不,我说的是真的。”将小貂蝉紧紧的抱在怀中。

小貂蝉相信了,她已经感觉到了云羽下身的滚烫,两行热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滑下,直直落在云羽的肩上。

“少爷,不要啊,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有很好的前途,而我什么都没有,就连这副不算太丑的身子也已经是脏的不成样子了。”

小貂蝉混迹皮肉场五年,早已把男人发情的状态,洞悉的清清楚楚。可是她不能害了云羽,只有云羽这样的少爷把她当人看。

门推开了,长孙柔进了来,云羽登时放开小貂蝉,可是二人相拥的场景被长孙柔看得一清二楚。羞得长孙柔恨不得杀了云羽,以解家族之耻。尽管长孙柔恨死了云羽,但是家丑不可外扬,随即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还要不要脸,你······”长孙柔气得嫩白胜初雪的两腮鼓起,指着云羽话都说不出来。

小貂蝉跪了下去,“小姐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少爷。”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能饶了你吗?”

云羽说,“要怪就怪我,和她无关,再说了,我才是云家人,我身上流的才是云家的血,你不过是一个近亲,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别给根鸡毛就当令箭。”

“你······我乃正出,你不过是一个洗脚丫鬟生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对,我的母亲是出生卑微,但是我还有一半血液是我父亲的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在骂我父亲有一半是低贱的?”

“你······”长孙柔被云羽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哭着喊,“我去找姑姑去,看姑姑怎么收拾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转身捂着的泪眼跑了出去。

云府内堂。

主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子,另一个是长孙氏。老子曾有过铁血生涯,虽然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但仍然不失威武之态。旁边那位脸上很是和蔼,一副慈祥的样子绝对是母亲的首选,可是母亲这种东西有时候没得选择。

左首第一坐着的是二夫人云陈氏,云陈氏最近很得势,兄弟再和突厥的作战中立了几次功,又在老子的疏通下,冠冕堂皇的担任要职。也算是有了靠山。

反观长孙氏,只有一个哥哥某了个闲差,升迁无望,就像是现在某些混吃等死的公务员。但是有一点是令人忌惮的,有一个死了的哥哥的女儿和太原最高长官的儿子已有婚约。如此说来长孙家的潜力值要比陈家的潜力值大的多。

右首坐着的是大婆子的女儿云韵,云羽叫过云韵几声妹妹,但是云韵从未鸟他。自然也被云羽打入了黑名单。

其余按顺序坐着的分别是大婆子的儿子,云府的大少爷云宇,二婆子的儿子云琅,三婆子云李氏。也是云羽的养母。

在古代,女性的伟大,就像现在的垃圾桶一样,随处可见。云羽的母亲怀上云羽之后,每日惶恐不安,大夫人的手段除了老子不知道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她自认不是大夫人的对手,那么她的命运只有两个,要么母子同死,要么死孩子,可是这两种选择都是不能接受的。

最终向除了肚子不强干,各方面都挺强干的云李氏许诺,“待孩儿诞生,便自缢。”云李氏允了。

至于其余的云羽还认不全,也没工夫人认,都是些死了小鸡的母鸡,也就没了指望,她们看不起云羽,云羽也瞧不上她们。

和云羽并排站着的是自然长孙柔,一边哭一边用白色的手帕抹泪。

“表弟平日里,就和那些污七八糟的烟花女子说些不三不四的,可是昨日竟然和烟花女子行苟且之事,被我撞见,我说了她两句,他就,他就······”

毕竟老子还在长孙柔也不敢太过分,尽管一百个不情愿,但称呼还是得正式点。

“他怎么呢?”长孙氏关切的问。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长孙柔的身上,只等她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语。

云李氏倒是为云羽捏了把汗。

两年之前,云李氏对云羽失去了耐心,尽管她一直把云羽带到十三岁,可是云羽自打知道云李氏不是他的亲身母亲之后,就从未叫过她母亲,而是叫三夫人。只因他觉得是云李氏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而在云李氏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她认为是自个儿救了云羽,就算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也不能那样对她啊!更何况还养育了他十三年。

直接导致,云羽被发配到青楼,也不愿插手。

可是一年之后,一切都大变了样,云羽一口一个娘叫得很是亲热,时而捶背,时而揉腿。云李氏本也是知冷热的人,对云羽好感像牛股一样涨。

在云李氏心里,除了对曾今的云羽不亲近她不满,其余还是比较满意。悉心栽培之下,云羽自幼读书,还学了些武艺。

“骂我。”

众人一阵唏嘘,本想等一场磅礴大雨,却等来了毛毛雨,云李氏更是放下心来,正要开口。长孙氏却抢在了前头,“好一个不知好歹的无此之徒,竟然小小年纪和青楼女子厮混,简直是把我们云家的脸都给丢尽了,老爷你看,打他三十大板如何?”转首看向老子。

长孙氏一贯精明强干,瞬间便又抓住了致命信息。

云李氏又要开口,可是又被云羽抢了先,“爹,大娘,表姐说的不够准确,她只是看见我和姑娘在房间里,并没有看见我和姑娘在行那事,试问表姐,你看见我脱光衣服了吗?看清我的胎记在哪儿了吗?”

一番话说得房间两个青涩女孩面红耳赤,但是心理却是有小鹿乱窜。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第四章 无垢救场

云韵更是心旌摇曳,忍不住想男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区别,偷偷瞅了瞅一旁的哥哥,云宇发起了毛。

云韵十二岁,也是初潮后不久,就像现在的初中生女孩。

长孙柔还好点,迅速从怀春中醒来斩钉截铁道:“我是没看见,但是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一定会行龌龊之事。”

事实确实如此,若不是长孙柔及时赶到,云羽就要将小貂蝉推倒,男人那股淫火上来,可不会管那么多。

这回,云李氏总算抢到了说话的机会,淡淡一笑,道:“柔儿姑娘,你可能对云雨之事知之不多吧,难怪会这么说。”

云羽看着云李氏嘴角那么淡笑也是一震,看来这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一句听起来平平淡淡的话却直接把长孙柔的嘴给封死了,若承认,则前面的指控不成立。若不承认,则说明长孙柔淫荡。

在现代,男女诸多方面是平等的,其中也包括在淫荡上。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样了,男生淫荡是风流,女生淫荡是娼妇,轻者招人唾弃,重则,浸猪笼。

就是给长孙柔吃个豹子胆也不敢不承认,随即,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

长孙氏见侄女这么轻易败下阵来,有点失望。也只得自个儿出马,微笑的看向云李氏,“怪不得这个庶子这么放浪形骸,不知收敛,原来是你多年的悉心教导所致。我对妹妹的育子之术实在是不敢苟同啊。”

云羽一听忙为这个漂亮妈妈捏把汗,这个长孙氏也太阴险了吧,这不是变着方的骂漂亮妈妈淫荡吗?但见母亲一时语塞,竟无话反驳。

云羽抓紧,“大娘你错了,你是大娘,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再放荡也是拜你这个长母所赐啊!”

这番话一出口,云李氏对云羽更是欣慰了几分,不愧是自个儿精心雕琢出来的孩子,才智果不一般。

这下又轮到长孙氏吃瘪,想说云羽不是她的孩子吧,可又不敢说,毕竟正主还在,她也的的确确是云家长母,按理说,云羽也算是他的孩子。

“放肆,你不过是一个洗脚丫鬟生下了的野种,也敢说是我母亲的孩子。”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猛然响起。

转首一看,正是云府大少爷云宇,一脸怒容,指着云羽。盈盈感觉几孔还冒着火。

云羽缓缓道,“父亲,大哥也太不把你当回事呢,竟然当着你的面骂你。”

老子青筋突冒,虎目狠狠瞪着云宇,云宇瞬间阳痿,痿缩在梨花木椅子上,满脸惊恐之色,不敢吱声,方才的雄起已淡然无存。

长孙氏看向老子,“老爷,宇儿也是无心之言,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二夫人云陈氏面带微笑,淡淡的说,“既然大少爷容不下三少爷,倒不如就让大少爷独占姐姐好了。”

云陈氏,别的地方不行,但是肚子争气,基本上是一枪一个准,长孙氏打胎都打不过来。原属于小巧碧玉出生,也没什么大的格局,自打兄弟在军中担任要职之后,自以为有了实力和长孙氏一较个高下,夺下当家主母之位,一直在找寻个交手的机会。

云陈氏十五岁嫁入云府,若在现在只能算是个高中女生。今年也才三十几岁,不过看上去也最多也才二十八九。

经过一年的探访,云羽发现古代的女性是两个极端,平民阶层二十几岁的姑娘看上去像是三十几岁,富贵阶乘三十几岁,看起来像是二十几岁。

云羽也想明白了,古代女子虽然没有现代女子那么多的发妆品,但是保养的好啊。一天到晚,除了偶尔被相公慰问慰问,啥事都不用干。

话音刚落,又给云羽送了几个甜甜的秋波,云羽再傻也明白,云陈氏是想让云羽为她说话。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个儿的朋友。

云羽顿了顿道,“二娘,一向视我如己出,我也怕大哥和我因大娘的疼爱而争风吃醋,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不如让二娘代替大娘管管我们这些晚辈吧。”

有些事,老子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原来他那哥没死,不便发作而已。正要开口,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我来得不会不是时候吧?”

长孙无垢早已到来,在门外听了很久,见屋里烽烟四起,也不想卷入内院之争,只好候着,可是见姑姑桂冠都快要不保,就不得不出手了。

长孙氏嘴角闪过一抹淡笑,好似看到了什么希望。

云羽一见此女,登时一股无名火冒出,就是这个臭丫头骂了自己,连还骂机会都没有。

二夫人淡淡的说,“无垢姑娘,今天我们有点家务事要处理,请你改日再来吧。”

“是吗?不如让我这个儿小辈也听听,待我嫁入李府之后晓得些处理家务事之道。”

实力才是硬道理,长孙无垢攀上了李府,自然不是这些人能够惹得起的。

老子憋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了,我累了,云羽,云宇你们两个都注意点自己的行为,都散了吧。”

一摊手,已然从屏风里探出两朵妖艳的小花把老子扶了进去。

内堂内充斥着愤怒,愤怒均是来自被老子问候过的女性,谁有这样的相公谁不气?媳妇还在这儿呢,就跟别的女人劈腿。其实除了一、二、三是明媒正娶,其余的又有谁不是靠这样上位?

一场风波就此解除,历史并没有明确记载长孙皇后名谁,此时的云羽并不知道两次让他吃瘪的长孙无垢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长孙皇后。

云羽扶着才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妈妈,慢悠悠的向外走去,大夫人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在心中树立起了一个新的劲敌——云羽。

今日若不是长孙无垢出手解围,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老子年轻时候纵欲还不至于太糊涂,可是岁数大了,还那么纵欲,没准一时兴起真的把自己给废了也不是不可能。

闺房内。

云羽扶着云李氏坐下,又倒了一杯龙井茶递上,在热乎乎的茶水的渲染之下,那一张犹如一朵红透了的芍药一般美丽的面容,更是多了几分朦胧美。不知为何,云羽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压都压不住,本想自给儿给自个儿一个嘴巴子,又怕吓着漂亮妈妈。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双腿夹紧。

“羽儿啊,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对待,你知道吗?”云李氏语气中带着股淡淡的忧伤,她多希望这是她的亲生孩子,可偏偏却不是。

云羽好不愧疚的说,“娘,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你以后就是比我亲娘还亲的人。”

云李氏感动的扑到云羽的怀里,云羽登时全身发颤,脸红到了耳根。

“老天爷没有你这样的吧,让一个和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人这样诱惑我,还让我活不活啊。”

云羽在心中喷了一句。

发颤的手还是抚了抚云李氏的秀丽如云的长发和头上的鬓髻。

第五章 又馅桃色,谣言起

云羽和漂亮妈妈聊了很多,发现漂亮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自打看了那一张告示,云羽不再满足屈居云家这块小天地,整天和些臭丫头打嘴仗,没意思。云羽想走,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契机,提升自己的实力,实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目标。

可是老子纵欲过度,没准哪天就被阎王请去喝茶。那时,大夫人当家,自个儿又走了漂亮妈妈岂不是连一个依仗都没有?

可是若不走,目标中的那些女性怎么办呢?只有把她们全办了,才不枉穿越一场。这就像是一场梦,既然老天爷给了自给这个美梦,为什么不在美梦中把自个最原始的欲望全都实现了呢?世界上有不需要女人的男人吗?

子曰“食色性也。”

不色是不可能的,一代圣人曾国藩七老八十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少女,美其名曰是挠痒,纳闷的是,为什么不取个七老八十的,岂不是经验更加丰富!

著名的革命家孙文,四五十岁还娶了一个一二十岁的,难道真的和色没有关系吗?

为了漂亮妈妈,自己得先实现第一个目标,争取在一个月之内,为漂亮妈妈夺得家主之位。

另一个问题是那些青楼漂亮的姐姐,自个是不是该睡她们几个?倒不是基于道德方面的考量,而是怕得病,万一得个性病是不是影响以后对那些目标美女的征服?

想到这,云羽做了一个决定,“随缘吧,”强憋着,确实很累。

怕什么来什么,品花楼镇店的四朵金花-之一的红牡丹让丫鬟小翠把云羽叫到了自个儿房中,随即丫鬟关上了门。一股催人犯罪的香味传来。但见红牡丹坐于床沿,秀发如瀑,披在臀部。薄纱薄得和没穿没两样。云羽实在是憋不住,咽了咽口水。

“少爷,你过来啊。”销魂蚀骨的声音传来。

云羽本想不过去,但是自个儿的腿却不听使唤,走了过去。

云羽为了小貂蝉和令整个品花楼无人不忌惮的长孙柔大战,早已在品花楼传了个人尽皆知,红牡丹自认才色不在小貂蝉之下,也就有了攀龙附凤,摇身蜕变之心。

她心知少爷善良,若是和少爷好了,即便是能让她做个通房丫头,也比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没有希望的的生活好啊,若是能侥幸诞下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红牡丹不要啊,我受不了了,你快放开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少爷你就要了我吧。”

云羽无奈闭上眼睛。

有些事总是那么出奇的相似,上一回若是云羽还可以打插边球,这一回可是连插边球都打不了呢。

长孙柔没有再顾忌什么,云羽的羞辱可谓是让她刻骨铭心,没在掩门,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进来,而是带着四个打手进来。上官柔一挥手,四个打手直直冲了过去,云羽登时一惊,他倒是不担心自个儿,只要老子还在,长孙家人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是红牡丹就不一样了。

云羽死死护着身下只穿了件粉红色肚兜的红牡丹,几个打手死命拖着云羽却发现怎么也拖不动。

云羽喊,“柔儿表姐,你放过她吧,我求你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长孙柔轻笑,“哪敢啊?三少爷。”

“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牵累红牡丹。”

长孙柔挥了挥手,几个打手退到一旁,眼底闪过一丝淡漠,随即道“我要你给我跪下,并且当着姑父和姑母的面承认你和娼妓苟且,不知表弟可否答应?”

无论会面对怎样的后果,云羽也不会让身下的女人因为自个儿而死,重重的点着头。

身下的红牡丹从最初的惊骇到错愕再到感动,早已是满脸泪花。

长孙柔命丫鬟早已背后的笔墨让云羽写下自己的罪状。

云羽奋笔疾书,一一写下。

长孙柔一边将罪证收入袖中,一边说:“今儿个就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跪下吧。”

云羽缓缓起身,眼底满是屈辱,但并没有丝毫犹豫。走到了长孙柔跟前,狠狠瞪着长孙柔,正当双膝要跪下。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少爷,我红牡丹不愿你为了我卑躬屈膝,我只希望来世能做你的女人。”嗓音悲鸣,话音刚落,一头便朝苍白墙上撞去。

“快拦住她。”

红牡丹是长孙柔制约云羽的一张牌,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死去,几个打手及时的拽住了她。

“红牡丹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责,我跟她本就是敌人。”随即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长孙柔也注意到了云羽眼中那灼热的怒火,有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里涌起。

“今日之辱,日后我定以十倍偿还。”

长孙柔本想就此放过云羽,听云羽这么一说更是火起。她着实瞧不起云羽,云羽本来就是洗脚丫鬟所生,生出来本就低贱。又不是她一个人瞧不起,再说呢,云羽每次输了钱,她都没有向姑父、姑母打小报告,每次都为云羽背书。

云羽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为了些个连猪狗都不如的女子和她过不去,又怎么能叫她不火起?

长孙柔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

太原城大街小巷都在盛传云羽身为一个世家公子和青楼女子行苟且之事的谣言。走在街上的云羽随处可闻,各种议论。

“那个云羽可真够不要脸的,身为堂堂的一个贵公子,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唉!真是云氏家族的悲哀啊。”

“是啊,是啊,我要是他,打死也不会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看来今日的品花楼你是不想去,你说品花楼的姑娘连堂堂的世家少爷都忍不住,该美到什么程度?”

······

听着这些流言,云羽叹息了一声也就走开了。

丑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遍大街小巷,自然是有一只推手,而这只推手莫用多想断然是长孙柔。

长孙柔这回倒是动了脑筋,从上一次的失败来看,姑父不会把他的儿子怎么样的,他们是同一类人,你能指望一只大王八重惩另一只干了王八该干的事的小王八吗?

但是把这段丑闻传得人尽皆知,老王八为了面子就不得不惩治小王八了。

长孙柔的这手牌打出了以下效果:

整个太原城的良家妇女都在骂云羽,估计正经人家的姑娘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是没人愿意嫁给云羽了,想找个媳妇当靠山已然是不可能。

品花楼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少富家子弟乔庄打扮慕名而来,整个品花楼早已人满为患,人声沸腾的是要将品花楼从人间蒸发。

尽管良家妇女对云羽横眉冷对,但是品花楼的姑娘倒是对云羽另眼相看。

每每有风流雅士指摘云羽,姑娘们都会说,“有本事,你别来啊。”

第六章 生死翻盘,皆是计

如长孙柔所愿,云羽的问题已经从家庭问题乘火箭上升到家族问题了,已然不再是老子能够掌控的,为此还来了不少有权势的外人参与这一次家庭审判,其中就包括李渊的两位公子,李世民和李建成再加一个讨厌的美女长孙无垢。

侍立于台下的长孙柔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台上有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柱子周围堆着薪火,一个小厮手里握着火把。

云羽不冷不淡的向台下看了一眼,目光和长孙无垢对上,长孙无垢给了云羽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又摇头。尽管长孙无垢只是和云羽匆匆见过两次,但是敏锐的察觉出云羽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怎奈年少纵欲,才惹上了这焚尸之祸。

云羽是一阵欣慰,看来漂亮的妈妈并没有抛弃他,直直冲向台上,脸上满布泪痕,显然刚刚哭过,“儿啊,你要是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母亲找不来啊,你又何必去和青楼女子苟合遭他人算计呢?”

云李氏扑在云羽的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老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挥手几个丫鬟冲了上去。云羽附在李云氏的耳边轻声说,“娘,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死的,你先下去吧。”

云李氏登时眼前一亮,透过那一层泪雾,她看到那张稚嫩的脸上闪着一抹自信的笑。

她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云羽还有什么回天之术不成,但是云羽眼底那么淡笑总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定。

一个大概是云氏族中很有地位的老者站起身来,面向众人指着云羽朗声道,“族门不幸,出了这种淫邪之徒,今日我就要代表云氏一族宣布烧死这个家族败类。”

又转首看向云羽,“庶子,你可知错否?”

“我没错我知什么错?你说我是淫邪之徒,是因为我睡得女人多吗?可是你睡过的女人加起来比品花楼还多,我大隋天子睡得女人比太原所有青楼加起来的女人还多,我真不知道你是骂我是淫邪之徒还是骂当今圣上。”

台下哄笑。

政治问题从古至今一贯是最敏感的话题,说好了可以保身,说不好则会被杀身。台下还有不少官吏,老头子不为自个儿半截入土的身子着想,也得为全家老少爷们着想,一个不敬之罪,便可让一家老小进阎王。

“你这庶子,老朽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你的淫邪指的是你嫖宿青楼,乃天下人所不耻。”

“青楼怎么呢?你的小老婆就是女人,难道青楼女子不是女人啊?”

台下又是以一阵大笑。

老头子被云羽这直白入骨又句句再理的话逼得额头冒汗,擦了擦汗,心理委实后悔,早知道直接下令将这庶子烧死。

云羽见老头子不说话,打蛇随棍上,“你如果能把你的小老婆分给天下百姓,让每一个娶不上媳妇的人都能够娶上媳妇,我就承认我是淫邪之徒。”

旁边也围了不少吃瓜群众,一听云羽这话,尽管知道希望微乎其微,但不费力的尝试总不会有害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们这些三妻四妾的货,有没有为我们这些贫苦百姓想过,老子们不上青楼怎么过性生活?”

“你他娘的,你们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自个儿搂着百八十个媳妇过性生活,有没有为我们想过。”

“他奶奶的。隔壁小翠本来是和我有婚约的,就是因为那崔老不死的,,强娶,害到老子现在他娘的生不如死。”

······

这个时代的人,有文化的人本就不多,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比较露骨,有的说着说着还想哭。

李世民作为太原最高长官的二公子,自然要为太原的治安着想。

“民为贵,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后来的他说的。

朝愤怒的人群看了看,隐隐觉着这些人好似要冲上去解救云羽。刚想开口,就听见老头子嘶吼,“你个庶子,我今天一定要烧死你,快给我点火。”

“住手。”

无数的声音高喊。但见无数的人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赶来,似要将这儿淹没。他们的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看着架势似要武力救人。点火那一个喽啰浑身发颤,火把也和他一起发颤。那个嘶吼的老头子可能是有高血压,经几番刺激一下子晕了过去,随即便有几个美貌女子将他扶走。

李世民不愧是政治家加军事家,当所有坐在前排有身份的人一阵慌乱,恨不得撒腿跑之时。李世民抽出宝剑高吼道:“大胆刁民,竟然敢聚众持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云羽本没有什么错,但是你们这么闹下去,他就是聚众造反,必死无疑。”

相比之下,李建成要见绌的多,操起了兵戈,做好了厮杀的准备。诚然,以李建成的本事杀出去倒也不难。但却至此失掉了民心。

看着这一幕云羽想,李建成最终失败也是有原因的,李建成军事能力或许不比李世民差,但是政治能力比李世民差的太远。

随即那些拿武器的人纷纷放下武器。

这些有身份的人,心里无不庆幸,幸好今天二公子来了,要不然若是一个不幸被这些穷的想自杀的暴民冲死多不值啊,他们什么都没有,自给儿家里还有那么多小乖乖还没慰问完。

纷纷向李世民投去赞赏的目光

在众人惊诧之时,一双漂亮的眼睛却对云羽投去震惊的目光,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民意,事实上同样有着一只手在操作。

第一步,先在理论上击败对手。

第二步,事先安排的人煽动情绪。

第三步,亮剑。

可谓是步步为营。

原来云羽在长孙柔安排人散步谣言之时,却在安排小姐煽动嫖客,在嫖客色急之时,哪怕让他一炮之后自宫也是愿意的。更何况只是喊喊口号,况且这些口号本来就是他们的心声。

云羽虽然得救了,但是却引起了一个人的关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李世民能最终被称为,“天可汗”又岂是一般的人。

最不甘心的要数长孙柔了,几次交手,几次失败,明明是胜券在握,为何又会在最后豁然反转。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只因今日品花楼举行一夜酬宾会。

姑娘们是开心的,因为总算有一个肯为她们出头的主子了,骚客们也是开心的,今夜不花钱。

但是却有一双眼睛,闷闷不乐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些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本该有一个疼她,爱她,任她无理撒娇的丈夫。可是她们呢?每天只能强颜欢笑累成狗。稍有不慎便会或死或赶。还没有一个地方发泄。若非说有那么一个地方,那也只有在嫖客一次次冲刺之时,可以尽情的呻吟呢!

第七章 祸乱起,美人气

时间是一切事物最好的淡化剂,转眼之间世家公子嫖宿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云羽也淡出了视野,姑娘再也不敢让云羽到她们房间里去了,生怕被再次曝光。虽然不会再有事,但老是被抓奸在床总是不好。

再说她们也是有心之人,云公子对她们那么好,自个儿又那么脏,玷污了云公子总归是不好。

这可把云羽憋坏了,细细算来,自个儿也有一年半没有过性生活了,眼不见为净,可是自个儿身处青楼,想不往那想都难。

想想又有些后悔,早知道狠下心办几个就好了。

想想又有些暗恨,要不是长孙柔那个死丫头老和自己过不去,没准都已经办一个班了。

男人是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生物,性冷淡时是君子,性亢奋时是禽兽。

云羽现在就处于性亢奋状态,也就没那么正经,进内院去找长孙柔不痛快去了。

云羽发现长孙柔除了捉奸的时候不端庄,其余时间都挺端庄的。但见长孙柔端坐在主位上品着茶,见云羽进来,依旧是老样子,再脸上给云羽下了一场雪,显得有些冷。

“表姐跟你商量个事别,你若答应,你让我下跪的事,还有你差点害我被烧死的事一笔勾销怎么样?”

古代男人是不可以轻易向女人下跪的,因为男儿膝下是黄金,但是云羽是假冒伪劣古代人,自然也就没那么多计较。

在现代若看见哪个女子给一个男生下跪简直比看见飞碟还稀奇,男子给女子下跪倒是多有报道,云羽自个儿也跪过好几次。

长孙柔冷冷扫了一眼云羽,示意他说下去。

“你不如把品花楼承包给我管理,我每个月加倍给你利润怎么样?”

长孙柔一怔,恶狠狠的瞪了云羽一眼,看来姑姑说的没错,这个小子确实是想单飞啊,以这个小子的才华,若是给他长翅膀的机会,翅膀硬起来,那是多么的可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是家族产业,并不是家庭产业,云羽还不知道长孙柔说的也不算。

看来平常路走不通,只有另辟蹊径了。

大街之上。

云羽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事件。几十个官差如同城管对付钉子户一般,先是说上一通,随即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已然有好几个小商贩出血了。

太原城内,几条比较繁华的街均出现了这样的流血事件。因这些小商贩而繁华的太原瞬间变得有些阴森。

到处都是喊杀声,哭喊声。

“别他娘的耽误老子办差,小心老子活劈了你。”

“差爷,我一家老小要养活,我真的是交不起啊。”

······

一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出征开始加税了,先是征兵,征兵倒是简单,吃不饱饭的人有的是,愿意当兵的人有的是。

人多了自然粮草消耗也大,因此不得不加税。

云羽自个儿是没能力阻止惨剧,但是有一个人可以,李世民。

李世民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谁想见就可以见,闯军帐风险程度不亚于堕胎,云羽还那么傻,万一哪个喽啰失个手怎么办?自己还怎么实现那些目标?

但是有一个人的府邸倒是可以闯上一闯,长孙府。

不是长孙府有实力,是一个女人,未来可是要当皇后的人,长孙无垢。这也是自己要办的女性之一,但是性命攸关先搁置一边。

据正史记载长孙皇后算是一个比较幸福的皇后,集三千宠爱与一身,独揽后宫大权,无人敢望其项背。但正史通常是记录正面人物的阳光面,反面人物的阴暗面。就好比某些国家的党报,好人好到无可挑剔,坏人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显然是不全面的。因此还得参照专门记录历史人物阴暗面的野史。

据野史记载,长孙皇后还是一代苦后,十三岁嫁给李世民,打小身体就不好,还被弄出出七个孩子。做个简要的计算,人在不使用高科技手段的情况下,自然排卵期性行为的受孕率是百分之二十,从概率上来讲,身强体壮、金枪不倒的李世民把身体不好的长孙无垢压在身下,至少得蹂躏三十五次才能生出七个孩子。诚然,这个估值是错误的。古人又不会监测排卵,再此不在多做计算,若在算下去着实太过凄凉!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猛男把一个身体不好的娇弱女子压在身下蹂躏的凄惨画面。

最令人气愤的是,李世民明知道长孙皇后身体不好,还一点也不节制性生活,在长孙皇后死的前一年还被弄出了一个孩子。说长孙无垢是被*死的亦不为过。

但不知欧阳洛附身云羽之后,长孙无垢能不能活过三十六岁呢?

云羽也是差点被火葬那天搞清楚的,李世民第一个性伴侣是长孙皇后,那日在李世民旁边的女子是长孙无垢。逻辑可知长孙皇后是长孙无垢无疑。

云羽来到长孙府,曝光度着实不小,两个瘦不拉几的家丁一看就知道小时候营养不良,一见云羽一脸不喜。

“你干嘛啊?我们家老爷不在,少爷历练去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家小姐是不会见你的。”

云羽淡笑,“我和你们家是亲戚,我们亲戚之间的事是你们下人可以做主的吗?你们不要忘了身份,你们两就是看门的,看门狗懂吗?”

两个家丁受到云羽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自尊心就像被巨浪冲击了下,很是受伤,红了一下脸,脸上有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垂下了头。

云羽催促,“两条看门狗,还不快去啊?”

一个家丁屁颠屁颠的跑去。

“你在这挺尸啊,一起去啊,看门狗。”

这个家丁也不愿在这受辱,小跑而去。

随即云羽也溜了进去,万一长孙无垢不见怎么办?紧随两个自尊受创却无力反抗一路小跑的家丁来到海棠苑,但见满园的海棠香气扑鼻,给人一种陶醉的感觉。美人是怎么滋养出来的,大概就是这样吧。

但见一个美人,白嫩如葱的手指摘下一朵粉嫩的海棠花置于鼻尖,轻轻闻着。果然不出云羽所料,长孙无垢确实不想见他。现在云羽的名声委实太臭,尤其是在长孙无垢这种才智与美貌并存的美女更是见他如见臭狗屎一般。

但长孙无垢并不是如云羽所想。云羽找她能有什么事?自个儿都已经有未婚夫婿了,自然事找李世民的事。可长孙皇后是历史上著名的不愿多管与李世民有关的事!

想得到聪明人的好感,做一个倾听者远比做一个插事者重要,这也是为什么长孙皇后能够一直受宠于李世民的原因。

家丁刚转过身,但见云羽已然站在他们面前,一个家丁手指着云羽张口结舌的说,“你······”

“你什么你,我不叫你,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云羽淡道,随即掏出几两银子随手一抛,“你们两个看门狗拿着这点钱给我滚,本少爷不想在见到你们。”

这些下人都是买断的,除了给口饭吃,什么都可以不给,因此一年到头也没有见过几个铜板,一看见地上散落的几两银子,就像狗看见了骨头,眼里放着光,但是却不敢去捡。

直直等着长孙无垢发话。

长孙无垢淡雅的性格也被云羽这副恶少样撩得火气,指着云羽嗔道,“你给我捡起来,否则现在就给我滚,我不想见你。”

为了太原的小商小贩少流些血,为了太原的安宁,云羽垂下腰,把地上一两一两的银子捡起来,但见那两个方才还被自个儿羞辱的没脾气的家丁正在掩嘴偷笑。

“你们两条看门狗笑屁啊,还不给我看大门去,我们表兄妹之间的事管你们屁事,滚啊!小心我扇你们。”

两个家丁看了看长孙无垢,长孙无垢点了点头,这才小跑离开。

第八章 罪恶感

长孙无垢依旧在侍弄海棠花,看也没有看云羽淡淡的道,“你有什么话现在说吧,说完赶快滚,我讨厌你。”

云羽看了看长孙无垢那一脸厌恶的脸也没和她计较,“由于隋炀帝北征高丽加赋过重,普通商贩真的难以为继啊,所以······”

长孙无垢打断道,“你不是很有钱吗?要不你给他们点?何必和我费口舌,你走吧。”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带有个人情绪,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不必说了,说了也没用,难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左右得了朝廷大局吗?你也太高看我了。”

“你当然不行,但是你的未婚夫婿李二公子可以啊?我是想让你带我去见他。”

长孙无垢怔了一下,随即道,“他也解决不了,你还是滚吧,我不会带你去见他的,再说,我也不能轻易见到他。”

“你只要带我去见他,我有办法解决,我真的有办法,大隋的赋税是均摊,这是不公平的,应该按比例收取,只有这样小商贩才能够承受得起······”

长孙无垢手指云羽低吼,“大胆,你敢质疑大隋的赋税制度,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

云羽本想做一个为民请命的英雄,怎奈什么都做不了,落寞的一步一步走出长孙府。走在充满着血腥味的大街,云羽晓得一场危机已然注定,既然他不能够管他人瓦上霜,也只好清扫自家门前雪了。

当小商贩被压迫的没活路的时候必定会爆发动乱,打、砸、抢也就开始了,而抢的自然是这些有牌有照的商户。隋末很多的起义都是这么爆发的,事实上中国历史上很多起义也都是这么爆发的。一旦压迫超出了普通老百姓的承受底线,动乱就会爆发。

现在最高兴的要数那些大商铺了,因为他们相对正规一些,成本稍高,羊毛出在羊身上。商品的价格也会稍高。而小商铺的优势体现了出来。这么一闹,所有的小商铺只得关张。他们并可以把价格一提再提再赚回来。

回到品花楼。云羽强烈向长孙柔建议雇佣些休假军人保卫品花楼,长孙柔果断的拒绝了。云羽又向长孙氏建议,长孙氏还是拒绝了,至于老子,除了不费事的公务便是女人,没时间理家族产业,这些一直也是由长孙氏负责。

漂亮妈妈批评云羽,自家过好自家日子就好,就不要管其他的呢!

云羽想若是隔壁家全都无米下锅,那么有米是不是一种危险呢?

云羽像一个疯子一样反复向人诉述,动乱就要爆发了,可是没有人相信。

甚至那些把云羽当男神的青楼的女子也是不信,品花楼的生意又好的出奇,红灯笼挂的红扑扑的,一派和谐喜庆,哪有一点像是要动乱的迹象啊!

一、二、三都没有出事,云羽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个儿判断错误,但是历史经验是不会错的。

这些天云羽反复向长孙氏说寒冬将至,早做准备,长孙氏都怀疑云羽是不是疯了,怀疑自个儿是不是高估了这小子。又把锅甩给长孙柔,长孙柔耳朵都快起茧子,一见云羽来立马叫人把门关上。

直到第四天的一个夜里,品花楼依旧是灯火酒绿,云羽看着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也想找点什么让自个儿摆脱内心的恐惧。

看来当一个富二代也不是毫无忧愁。当个像猪一样只会享受的富二代吧,不知道怎么死;当一个像狐狸一样精明点的富二代吧,被气死;当一个像驴一样勤快的富二代吧,累死。

云羽搓了搓手,在红牡丹门外来回踱步,心里在犹豫到底进还是不进,万一得病了怎么办?目前连触手可及的长孙无垢那个臭丫头还没办了呢!更甭说其他美人。可**上脑,又怎能憋得住。

又在脑海里给自个儿找些逛过青楼的成功人士,给自己一些精神力量。

“蒋光头,”算了,这是一个反面人物。

“戴笠,”更是大大的反面人物。

看来近代史是找不到了,得从古代历史中找,好像这样的人还不是很多。

“魏忠贤,”卧槽,他是个太监,瞬间警惕的把手向下探了探,还好宝贝还在。

云羽就像是在商场挑一件称心如意的衣服一般,反复的翻找着,怎奈似乎混迹青楼最终在事业上取得成功的正面人物好像没有。

又一想,那些成功人士基本上都有两把刷子,自古美女爱英雄,已经有美女了,还有必要上君子止步的青楼吗?

云羽不甘心,拼着命也要给自己找出一个足以让自个人下流变得高雅的模板。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刘邦”。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此时的红牡丹正坐在一张梳妆台前由丫鬟小翠和小环伺候着梳妆。

像红牡丹、小貂蝉、赛西施、金凤凰这四个人属于镇店之花,寻常客人自然是概不接纳的,他们接纳的主要是高端人士,她们接一次客的收入都快赶上一个寻常青楼女子一年的收入。

闲来无事,也就拿自个儿做样板,琢磨琢磨美学。

见云羽进来,丫鬟很识相的走了出去。他没有亲眼看见少爷和红牡丹苟合,但是传的神乎其神,少爷也没有否认,也就信了。

红牡丹今日穿了一件炫目的红色长裙,酥胸微露,长长的青丝轻轻挽起做了个髻,髻上还插了一朵小红。在红色的火烛映衬下像极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一见云羽进来,也不拘泥,脸上绽起了欢快的笑容,“少爷,你看我今天漂亮吗?”

云羽答,“漂亮。”

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飘到云羽面前,纤细的手挽起云羽的胳膊,把头靠在云羽的肩上,绚丽的小花亲了亲云羽的脸,温柔至极。

二人坐于床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红牡丹,初听艺名是一个妩媚得勾魂摄魄的女子。

太原城大大小小的青楼不下五百家,从业人数五万上下,若只论数量不论质量真的和隋宫里的女子一样多。

品花楼能成为太原四大青楼之一,自然有其道理,除了官方背景强大,女子的质量也不会太低,包装也不会太次。

前五十的姑娘的艺名都是根据姑娘的某一突出特点取的。

名如其人,红牡丹确实是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

可是此际的红牡丹谈笑自若的样子又像一朵清丽大方的杜鹃花,对她有那种想法,云羽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罪恶的感觉。这只是一个饱受摧残的漂亮姑娘,并不是那类女人。

第九章 祸乱起,锋芒露

云羽揉了揉白嫩的手,声音带着些颤说道,“红牡丹,你真的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你仔细看看我今天有什么变化?”说着说着脸有些红。

红牡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云羽一番,淡然道:“没发现你有什么变化啊?”

“真的没有吗?”

红牡丹错愕,“你到底想干吗啊?”抽回了白嫩的手。

云羽觉得自给儿好像是来错地方了,站起了身,有些茫然的正准备离开。

“是这儿不舒服吗?”红牡丹轻笑道。

云羽登时有了反应,“啊”了一声,“红牡丹你干什么啊?”

红牡丹又扶着云羽坐下,脸上有些潸然,这才像极了娇艳妩媚的牡丹花,“少爷,你真的想好了吗?”

以牡丹混迹欢场的经验又岂会不知云羽的想法,只是自个儿确实太脏了,少爷对他那么好,舍命相救,怎么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为了生存去玷污了云羽。万一自己有病,罪过岂不是更大。

云羽陷入了沉思,他对红牡丹的想法很单纯,完全是解决生理需要,就像男生看岛国激情片一样。他没有想过要为了这一炮负什么责任,也不愿负什么责任,更不会负什么的责任。

怕得病是一方面,另一番方面却油然生出了不忍,按理说嫖客与小姐的关系应该是单纯的买与卖的关系。不忍又从何说起?

半晌,才点了点头。

红牡丹手一拉腰间的蝴蝶结,艳丽如霞的红裙子滑开,躺了下去。

······

“他娘的。那些狗日的大商铺不让我们活,现在官府也不让我们活,老子今天跟他们拼了。”

“对,他妈的杀一个老子够本,杀两个老子赚一个,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脑壳是不是肉做的。”

“老子今天豁出去,平日里他娘的装孙子受够了窝囊气,操他娘的杀。”

······

边镇民风大多经受过战争的洗礼,性子自然比较粗野。

操着火把一直重从街头开始,见到有钱人就抢,稍有反抗就杀,老弱不论。

······

云羽还没来得急脱衣服,咚咚一声敲门声响起,“少爷,不好了,一群暴民杀过来了,他们见人就杀,太可怕了,整个品花楼也乱成一团,你快出去看一看吧。”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云羽呢喃了两遍。

“他妈的,你知不知道这么吓,容易把人吓阳痿的,南宋开国皇帝赵构就是这么被吓成性无能的。”

云羽在心里喷了一句。

又看了看床上的红牡丹,显然是被吓到了。赶忙又帮她胡乱裹上衣裙,“你赶快找个地方藏好,我出去看看。”

此时品花楼的大门,已经关上,里面的客人和姑娘已经乱成一团,哭声、喊声,已经有几个躺在了地上任人踩踏,暴民还没有打进来,这里到先乱了。

“他娘的,老子不想死啊,都他娘的因为你们这些臭婊子。”

“早知道老子今天就不来了,害我白白丢了性命。”

“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吧,先抢个头牌睡了死了也值了。”

······

现在的品花楼,要多乱,有多乱,有撵起姑娘毒打的,有哭丧着脸怨天尤人的,甚至还有再找姑娘进行临终一炮的,但是谁也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云羽再找一个人,这个人是品花楼真正的主事,品花楼约摸一个排的武装人数只听她的,可是找了很久没找到。

云羽猛然拖起一个藏在犄角旮旯一只手握着刀柄的打手,问道:“我表姐呢?”

“走了。”

云羽怒骂,“操你妈,一出事比兔子跑的还快,难道这些姑娘就没人管了吗?”

又掏出了打手腰间的刀,怒瞪着打手,道:“我表姐不在,我说的算,我现在任命你为打手队长,赶快把人手给我组织起来,快点。”

“可是夫人说了,我们只听大小姐的。”

“啊”的一声,一把尖刀已经插在了打手的胸膛,鲜红了的血液登时喷出,喷了云羽一脸,登时云羽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狰狞。又是一脚,那一个打手带着惊诧的表情脱离了锋利的刀,与云羽渐行渐远,直直从二楼飞了下去,几缕血花在虚空中绽放,是那么的美艳又是那么的恐怖。

“轰”的一声巨响,人声鼎沸的品花楼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即便是躺在地上被人踩得努力嘶吼的人也是目瞪口呆的向楼上看去。

但见一个少年,手上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刀,还滴着血,盈盈可见刀上有一层薄雾,显然血还是热的。

这是云羽第一次杀人,但再这不公平的世道,显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胃一阵抽搐,强压着,他不能吐,否则品花楼里的嫖客加姑娘近千人都有性命之忧。曾今在电视剧上,云羽也看见过暴民是怎么样的,简直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半晌,云羽举起刀,高吼着,“现在这儿,我说的算,你们谁要是敢在乱动,就是这个下场。”

“所有的打手都给我站出来。”

这些打手平日里仗着是云家养的狗的身份,也没少作威作福,在太原城横着走,自然得罪了不少人,知道失去云家作依仗是什么后果,也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你们谁是领头的。”

“他已经保护大小姐走了。”

“我现在任命你为队长,他们都听你的,有谁不听格杀勿论。”

“是。”

云羽先是让打手们组织把嫖客和姑娘们分开,一则这些姑娘属于弱势群体,二则姑娘们容易影响男人们的情绪。

这会子倒是显得很井然有序,嫖客们倒不都是对云羽心服口服,只是没有人愿意做那个挨枪的出头鸟,就像是现代的一则新闻报道,两个人把一辆坐着几十人的大巴给抢了。

现在品花楼里的气氛呈现出三足鼎立,姑娘们被云羽感动的当即抹脖子也愿意,打手们对云羽佩服的五体投地,毕竟数百嫖客被他一个人给收拾了。嫖客们对云羽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得憋在心里。

第十章 卑鄙的李世民

云羽挥着刀,指着下面那些嫖客,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道,“你们父辈、祖辈或你们自己都是曾经和魔鬼一样的突厥人交过手,我就纳闷呢,难道你们还怕几个吃不饱,穿不暖,更别说过性生活营养不良的暴民吗?”

“他娘的,老子好歹也过过几天性生活,还怕那些杂毛不成,打死一个性生活都没过的杂毛老子他娘的赚呢!”

“遥想当年,老子的爹可是和突厥人大战过七天七夜,虎父无犬子,老子还怕几个暴民不成。”

“老子他娘亲自跟突厥人打过,怕屁啊,豁出去了。人活一口气,被几个暴民吓成这样真他娘的丢人。”

······

这些嫖客也开始攀比家族英雄事迹来,攀比着攀比着,热血也就上了头。

云羽不知何时已然下了楼,打开了门,“是男人的给我冲出去。”

嫖客们也都豁出去了,齐齐跟在云羽身后。

但见几条火龙正浩浩汤汤朝这边杀来,距离越来越近,不仅可以听见喊杀声,连人影都看见。

不多时,数百嫖客和数百暴民狭路相逢,暴民一路打得太过顺手,一见这有组织的抵抗,一时也慌神。

暴民们手里的武器以菜刀棍棒为主,嫖客们的武器均是些桌椅板凳。

嫖客中有害怕者,暴民中也有害怕者,倒也显得势均力敌。

云羽对着暴民高喊,“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急,若等官军来了,你们这就是造反。难道尔等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以和我大隋的百万雄狮对抗吗?你们真是自不量力。”

暴民们面面相觑。

“你们是谁领头,请出来和我对话。”

暴民们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个一脸胡子拉碴手里握着一杆长枪的中年大汉。

大汉走出,“老子就是领头的,你想怎么样?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云羽手指大汉,爆喝,“你们谁要是把他杀了,我出黄金五十两,品花楼为他免费开放一个月,美女任他挑,切记,哪怕是捅上他一刀,也有黄金和美女。”

登时暴民中,一双双火辣的眼神盯着大汉看,大汉也有不自然,向四周看了看,但见一双双贪婪的狼性目光正瞅着他。

别说暴民们了,就是嫖客队伍中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致大汉于死地。

大汉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腿也有些发颤,“你们干什么啊?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要受了小白脸的挑拨。”

大汉爆喝一声,“我杀了你,”向云羽冲去,怎奈刚冲出去一步,也不知道是谁捅的第一刀,数个人围上狂捅起来,鲜红的血液不断溅起,在皎洁的月、璀璨的星淡淡的光温柔的渲染下显得凄凉无比。

从一个人到几个人再到几十个,不停的对粗汉狂捅,待到消停下来,那个粗汉已经被分成一块一块,就像是被切的猪肉。

暴民本就没有组织,没有信仰,他们凭借的不过是一股血气,一旦这股血气退下,就会迷茫和虚弱。

他们甚至会懊丧为什么要杀人?

又会把恨转移到带领他们杀人的人身上,而云羽的重赏和美人正好点燃了他们的隐火。

剧情到这儿,品花楼的危机看似要解除,若不出意外确实如此,但见数百暴民敬畏的看着云羽,随即抛下武器,那几十个把领袖分尸的暴徒已然跪下,从起异性杀领袖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把自个儿全身心交给云羽了。

云羽正要摊手让他们起来,数十支利箭射去,前面那几十个人应声倒地。云羽大震,这是怎么回事?

但见那几百个人重新拿起武器向云羽冲来,云羽欺骗了他们,这回可是真的怒了,尽管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却是生与死的距离。无数的暴民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云羽对着暴民嘶吼着,“快放下武器,趴下,”没有人听,还是前赴后继的冲锋,尸体很快堆成一座小山丘。

云羽又转首对着官军喊,“不要放箭,他们已经投降了。”

云羽不停的喊,但没有人听云羽的。就像他不停的向人说,马上就要有暴乱了,没有人信。云羽这才见识到了什么是屠杀,什么是血腥,恶心的吐了出来,虚弱的坐在了地上。

暴民已然死伤过半,可是还在不停的冲锋。嫖客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站在云羽身后,没有一个人离开。脸上的表情满是冰冷。

虚躺在地上的云羽猛然瞅见了一个白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李世民早有准备,竟然提前在城中布置了军队,直等着这些人暴起。

以李世民的才干又怎么会想不到,加税必然会导致百姓叛乱,但是为何置之不理?原因很简单,他需要这一场暴乱,就像英雄需要乱世一样。李世民需要暴民为官方做一些官方不便出面的事。

政治家都是残忍,至于死几个人,李世民又岂会在乎?况且最终又可把不幸被暴民杀死的百姓的锅甩给杨广,民心反而会朝向他。

怂恿李渊造反的可是李世民,足见李世民早有了不臣之心。

本来这一次李世民并不想要杀任何一个暴民,却因为云羽杀了数百个。李世民也是一个了不起政治家,他绝对不会允许太原存在一个影响力比他们李家还强的人,而云羽却机缘巧合之下走上了这条路。为了削弱云羽即将拥有的影响,自然得将这些人杀个十之八九。

多达数千人的太原之乱,很快便平息了。

李世民这一手牌确实打得漂亮,利用暴民去抢那些李家不能够明目张胆抢的商家大户。然后把暴民抢到的,抢过来,免了他们的罪,赏给三瓜两枣。暴民都想叫李世民爸爸。

对于那些太原根深蒂固的资本家而言,李世民能够迅速平定暴乱减少他们的损失,对其才干亦是赞赏有加。

至于那十不存一的人,官方也给出了解释,属于误杀,为聊表心意,给予了些抚恤。

对那些在这场暴乱中,不幸死去的数百百姓,自然而然的成了牺牲品,安抚他们的不是银两而是告示。

“因朝廷赋税加重,导致了百姓无力为继,才引发了百姓的愤怒,还望不幸蒙难的百姓们给予谅解,就当是为大隋为陛下献身吧。”

那些被压下怒火的暴民最感激的是李世民,最恨的是云羽,尤其在那一场战争中死去了亲人的人。

隋炀帝要求太原缴纳的附加税,因一次暴乱轻松解决了,为此李渊还得到了表彰。

春末,渐渐入夏了。隋炀帝带着他的百万雄师和成为千古一帝的梦想打高丽去了。

第十一章 绑架

云羽自那日起,一直待在云府中,未出府半步,幸得漂亮妈妈耐心开导,才渐渐恢复。云羽在漂亮妈妈的脸上亲了一下,吓得漂亮妈妈忙顾盼左右,轻轻的敲了敲云羽的脑壳,云羽又嬉笑的在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轻快走开。

李云氏在后面喊,“坏小子你给我站住,你把我的脸都给亲花了。”

云羽跑得更快。

······

云羽那日的奋战也不是毫无收获,被李家大为赞赏,尤其是李世民登门探望。而且不止一次的来。逼得长孙氏将品花楼的大权给了云羽。

这为云羽实现第一个小目标提供了不少助力。

另一个收获是为云羽即将进入的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打下了一个心理基础,待日后真正遇到那种生与死的战争就不会被不断死人的血腥场面吓得茫然和虚晃、

云羽本来制定的目标是一月之内想尽各种办法为漂亮妈妈夺得长母之位,为了这个梦想不吝惜使用一些龌龊手段。

但是现在品花楼有他的改造计划,他要将品花楼由一家青楼改造成一家现代版夜总会。让这些贫苦而又无奈的姑娘身心得到解放,因此又给自己宽限了一个月,怀揣着梦想,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街道,拐角处。

一记闷棍,云羽被装进了一个麻袋。

待云羽醒来,已然是被一条麻绳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但见一个看上去就很有力量的人,手里合着柱香作了作揖,口里默念,“大哥我总算可以为你报仇了,你就安心的去吧。”随即将那一炷香插在的香炉上。

云羽向四周看了看,一间普通的泥瓦房,光线有些压抑。黄泥地面还铺着些发黄的稻草。“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

屋子共有三个人,应该还在城内,只要挣脱绳子,以这具尸体主人留下的根基,跑出去应该不难。只是这拇指粗的麻绳如何能够挣脱?

真是后悔啊,想我一个离三千万光棍只差一步之遥的现代穷屌丝,好不容易穿越到这,对我而言就像是进了桃花源。

比明星才色还要上层的青楼女子,我竟然还犹豫。唉!真是可悲啊。

脖颈处有一丝冰凉,云羽抬眼,轻蔑一笑,“打闷棍算是什么英雄好汉,你们的亲人好歹也是战死,属于英雄,你们用这么下贱的手段给他报仇,怎么能够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那一个孔武有力约摸是领头的走了过来,怒瞪云羽,道“小白脸,你想怎么样?”

“一对一的决斗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啪的一声,云羽的脸上多了五个指印,嘴角也溢出鲜血,云羽嘴角闪过一抹嘲讽,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敢?不如你们三个打我一个如何?”

“爹,我们这样杀了他,确实非英雄所为,不如就公平与他较量一回,你看如何?”

“大哥,这儿就他一个人,我们三个人,还怕他不成?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有什么本事?”

中年男子也很民主,遵守了少数服从了多数的规矩,但有的时候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一挥手。

但见那一个青年男子一挥刀,“噗”的一声,绳子断了,云羽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喔”。猛然间云羽佝偻着腰,抱住了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我要方便一下。

年轻男子以为是云羽不敢决斗,故意拖延时间,眼底有抹不泄,将刀架上肩上,刀刃向上,刀背向下。“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啰嗦?”

“吾儿,小心······”

云羽趁着拿刀青年男子分神之际,突袭一记猴子偷桃,直抓他的蛋,“啊”的一声,那青年男子好似**要开裂,手里的刀也落在云羽手里。、

云羽瞪着中年大叔,“别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捏爆你儿子的蛋,你们家断子绝孙。”

中年大叔,也慌了神,忙摆手,“你不要乱来,你有什么要求我的答应你。”

另一个男子瞅着云羽,手指着云羽愤怒道:“我们对你仁义,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我呸,你们三个偷袭我再先,我欺骗你们在后,到底谁不仁义,有本事放我出去,我们在做较量,你们要是还能够把我抓来,算我输,我任你们杀剐绝无二话,如何?”云羽一泡口水吐到地上,骂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年男子活到成年的孩子,只有这一个,他绝对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变成了太监。

因此敦促着一脸不情愿的弟弟,按照云羽说的做,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闭上眼睛。云羽趁机挟持着青年男子逃出。

大难不死的云羽也没了那么多顾忌,也不怕再得什么病。

到了品花楼的第一件事便进入红牡丹的房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将红牡丹压在床上。

“他妈的,有命的时候不办事,等到命没了的时候才后悔。管他什么梅毒,都他妈见鬼去吧。”

身下的红牡丹一脸不情愿,推拒着,“哎呀,少爷不要啊,真的不行的,我今天来月子呢!”

云羽一怔,随即问,“真的,假的?”

“不信你看啊。”边说,便撩裙子。

云羽忙阻止了她,“我信了。”

既然红牡丹不行,那就找小貂蝉。理论上来说,哥之所以在整个太原城内找不着媳妇泄淫火和她们两是有直接关系的。

巧的是,来月子好似有传染一般,都来月子呢!

来回跑了两次云羽那冥想而来的肾上谢素也退了去,开始召集打手队伍,打算对他们重新整顿。

很快五十名打手,全部聚齐,云羽重先进行了人事任命。

上一次当零时队长名叫王三胖的小子还算听话,直接继任队长,又分别任命了几个看起来猛一点的,能打一点的操大海,欧阳狼,二狗子担任小队长。

指导他们进行现代话的队列训练。

云羽也曾了解过帝国主义是怎么为那些没文化的普通士兵洗脑的,既是在他们潜意识里树立忠诚度。

每次出操都要求这些人高喊,“效忠云羽公子,效忠云羽公子······

隋炀帝的大军和高丽打的如火如茶,云羽的打手队伍也训练的如火如茶。

一个月的时间里,隋炀帝的大军已经深入高丽腹地,打到了河对岸,只要冲过去便可以直下平壤了。

而云羽也开始了引蛇行动。

这日。

但见一顶轿子从品花楼出来,除了四个抬轿的,没有多余的人。那些找云羽寻仇的人总算是等到了机会,拐角处,十几个拿着刀枪棍棒的人一起杀出,高喊着口号,“杀了云羽,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四个轿夫见人杀来,放下轿子,撒腿便跑,掀开轿帘才发现,竟然没人。正当这些人反应过来,准备四散溃逃的时候,已然来不及。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传来。

这些东拼西凑的人,又岂是经过现代正规训练的人的对手,十三人无一活口。

暴尸大街,无人敢去收尸,诚然,有些人也没有收尸人。

至此云羽恶少之名更胜。

一顶轿子经过被野狗啃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处,轿帘被一只手弹开,一双眼睛冷漠的扫了一眼尸体,嘴角露出淡淡一笑,随即拉下轿帘,缓缓行去。

太原的民心再无可能归附云羽。

第十二章 内学堂

内院学堂。

对,你没有听错,是内院学堂。

这是品花楼专门教养雏妓的地方。

在古代经营一家高级青楼着实不易,首先是收人,这也很有讲究。

高级青楼才固然重要,但是第一眼看的还是脸,男性是视觉动物,一个美女即使是一颦一笑也觉得充满美的享受,一个丑女即使是把动作做得在优雅,笑容在灿烂,也会觉得不美,甚至恶心。东施效颦就是这么来的。

高级妓院收来的姑娘总得教养几年,谁也不敢断言几年后这个姑娘会长成什么样子。

本来有些姑娘刚收进来时,是清清秀秀,但是几年之后没准会变成什么样。女大十八变,没准变丑了呢?变成了一个肥婆,亦或者生出了麻子。这样一来,几年的鲜血岂不是要白费。

因此选人,必须是特别有经验的老鸨,这样容错率才会低。

为了避免意外的事情发生,也有一套经验法则,每天都会对教养的姑娘们进行称重,然后对她们进行分门别类的进食。

这倒还好,只是挨挨饿,如果发现某个女孩脸上有长斑的迹象,那姑娘可是相当悲剧。

强行催潮。

何为强行催潮?

即是对本来还没有自然来初潮的女子通过刺激让她提前来初潮。

然后进行初夜拍卖,以创造最大价值。

这样会对女子的一生会造成严重的影响,就像现在的许多av女优一样再无生育能力。

内学堂主事花老鸨带着一个女子见云羽。

云羽一见,这姑娘着实漂亮,小小年纪就有了一股勾魂摄魄的妩媚之气,丝毫不亚于现在的一线女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赶忙招呼花老鸨坐下。

花老鸨说:“三少爷,这位是刚来初潮的翡翠姑娘,姿色属于上品,小曲唱的一般,不过琵琶谈得倒也算中上,舞跳得就有些不堪入目了,敢问少爷该当如何处置?”

“我那个去,还是个懂乐器的处女,你让我处置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云羽在心里轻叹。

云羽用茶盖浮了浮茶,轻声道,“通常你们处置的?”

“两种办法,一是等,等凑齐几位姑娘时,共同进行拍卖。但是这存在风险和多余的开销。像这样以脸蛋见长,综合起来倒也一般的,若是容貌再有个什么闪失,恐怕品级就得下降,倒时候价格方面也会大幅度下降,甚至是一文不值。养这样的姑娘,每月的开销也是得发费几十两银子的。二是,直接开拍,从外面发几十两银子买几个年龄稍大点的姑娘与她同时拍卖,来衬托出翡翠姑娘的才貌。”

花老鸨属于高端技术人才,红牡丹和小貂蝉等都是出自她之手,她一年的收入可是上千两的。再古代不缺人力资源,但是像这样的技术活是无可替代的。

青楼女子的初夜,是青楼收入的一大来源,价格起伏很大,品花楼有史以来,价格最高的要数牡丹姑娘,以一万两银子成交,其次是小貂蝉以九千五百两成交,一夜的收入便占了整个品花楼一年收入的百分之几。最低的出现过以几两银子成交,这样的纯属那一层膜值点钱。

你直接说这是以色示人不就完了。勉了一口茶,“花大娘你给我说说内学堂培养一个出众的姑娘大概需要发费多少银子。”

“吃倒是发费不了多少,一年有个七八两银子足以,关键是装扮,她们穿的衣料和胭脂水粉都是上品,因为我们必须挖掘出她最美的一个装扮以创造最大的价值,因此这方面的发销一年少则几十两多则数百两。比如说去年以两千两成交的石榴姑娘,在内学堂五年的发销不下千两。”

在唐朝一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2000元钱,换言之,培养一个优秀的姑娘每年的生活费也是要上万的,外加衣料费和胭脂水粉费等加在一起一年至少也需要数十几万元钱,和当今社会上一个艺校的发费差不多。

因此青楼行业即是暴利行业,也是风险指数比较高的行业,万一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姑娘,一个不慎,脸上被划上一刀,损失相当于现在的数百万至上千万全赔了。

此际的云羽搞不清楚一两银子的价值,也就没什么吃惊的。

哼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问:“吃饱饭的五口之家,一年得发费多少银子?”

“依老生的经验来看,若是吃饱饭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嘭”的一声,茶杯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溅起些惊诧。

花老鸨惊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摔的。”

登时有个丫鬟将这收拾停当,退了出去。

内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云羽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去看过,听花老鸨这么一说已然抑制不住冲动。

花大娘有些诧异,好像他们的谈话已然离题万里了,云羽还是没有说怎么处置这个姑娘,又问:“少爷你看翡翠姑娘怎么办?”

“先养着吧,以后再说。”

云羽瞅了瞅笔直站立前方的翡翠姑娘,翡翠姑娘回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脸红了一下,低下了头。

“是。”

花老鸨带着翡翠姑娘退了出去。

云羽真的很想说,不如把这个姑娘嫁个我吧,但是怎么开的了口、娶是不可能的,云家也是世家大族,耍耍青楼女子还行,娶的话就太丢人了,整个云家都会抬不起头。云家老祖宗恐怕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把云羽给杀了。

若滥用职权,强行霸占成功率显然和抢银行成反比,但是云羽又岂是那样的损出。好歹也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也太给现代人丢脸了。

因为受了由花骨朵初绽的翡翠姑娘的刺激,云羽的淫火又被撩起,自然得找那两个让自己娶不上媳妇的女子。

怎奈巧合总是那么多,每次自己需要泄火时,总有意外发生,但见红牡丹和小貂蝉门口分别侍立着两个丫头,里面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算了,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我还办不了你们了?我一定会把你们两个给办了的。”

带上对自个儿比狗还忠心的王三胖朝内学堂走去。

品花楼的内学堂和品花楼相距大概数里,不是品花楼房产不够用,而是为了让这些女孩子的一生有点快乐,别受了这些姑娘的影响,提前忧郁,变得郁郁寡欢。不得不承认云家老祖宗还是有一手的。

第十三章 青楼大会

一回到青楼,云羽便把品花楼的四大镇店之宝,召来内院开会,红牡丹,小貂蝉,赛西施,金凤凰均是一脸错愕,真不知道男神一般的少爷想干啥?

起身,欣然道:“我很高兴的告诉大家,从今以后,大家不用卖肉呢?”

自然高兴,没有把握把天下的姑娘从青楼解救出来,至少是可以解救一部分。

云羽很清楚,在当今社会,抓嫖比扫毒还严,依然阻止不了,更何况是青楼合法的古代。

四大花魁更加错愕,面面相觑,还是多次被云羽找办事,至今都没有办成事的红牡丹讶然的问,“那卖什么啊?”

反应简直出乎云羽的意料,本以为她们听到这个消息会像人民听说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一样欣喜若狂,没想到会像看杂戏团的猴子走钢丝一样惊愕的看着自己。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小貂蝉黛眉微皱,说:“少爷,这话你在我们之间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让其他姑娘听见,非得恨死你。”

云羽比她们四位都更加惊愕,在他们漂亮的脸蛋上一一扫过,她们一一点头,表示认同。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救她们出火坑,可为什么她们会恨我?

“请问这是为什么?”

红牡丹大震,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想?不卖肉,我们吃什么啊?挑笑道:“要不少爷你把我们都娶了吧,你养我们吧。”

“我怕累死。”

房间里霎时一派莺歌燕舞。

品花楼像四大花魁这样才貌双全的着实不多,大部分也只是平常才貌,而且在内学堂的五年左右的时间,她们的身体也退化成了娇弱无比。你不让她们卖肉,难不成让她们搬砖?再说也搬不动啊!

夺她们的饭碗,她们又岂能不恨你?

云羽并没有想到这些,以为她们是理解错误,“我的意思是咋们以后靠才艺生存啊,以你们四位的才艺,一定会有很多高端客户喜欢的。”

这是要让她们集体失业的节奏啊!

小貂蝉刚抿了一口茶,登时喷了一地,忙起身告辞,赛貂蝉和金凤凰亦是起身,红牡丹走得慢点,被云羽拖住,问,“我说的很好笑吗?”

现代的明星不就是靠着这个收入是小姐的n倍的吗?

红牡丹被云羽按得坐下。

红牡丹蹙眉瞅了瞅云羽,胭脂唇闪过一抹诧异,本以为少爷能够把长孙柔这样的女子斗趴下,断然是绝顶聪明,现在又觉得这是个幼稚的孩子。

“若只是为了听曲,别人都去听曲的地了,我们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超过那些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子啊。”

摸了摸云羽的脸,嘴角闪过一抹淡笑,“少爷,你真可爱。”

云羽愣立当场,这到底是啥地啊?

方回神,红牡丹已经到了门口,“红牡丹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了。”

“我不想听,不想听,”轻快而去。

为什么想做点事那么难呢?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得去走访走访才行。

······

“少爷,你干吗啊?”

“走吧。”

“我就是去也不能穿成这样去啊,在脸上写上青楼二字总是不好吧。”

云羽仔细瞅了瞅,丝毫不觉得奇怪,现在的大学生漂亮妹纸不都是披散着头发,穿成这么性感出门的吗?

又想了想长孙柔和长孙无垢的装束,竟显婀娜,但不露肉,又瞅了瞅红牡丹,胸前一片雪白,沟缝可见,酥胸微露。确实不妥。

红牡丹不想太引人注目,竟然向云羽借了一身男装,把秀丽的长发挽成了一个花苞,带了一顶帽子。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俏小伙子。

红牡丹虽然也没有具体参观过整个太原的娱乐业,但是接的都是高端客户,也听那些有钱的花心大萝卜说过。

“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太原目前最大的女子拍卖场,可千万别被吓到。”

云羽一脸不屑,怎么可能,“难不成还有比品花楼还要繁华的地?”

现在是隋末,云羽对这个时代的经济水平很有信心,品花楼已经超乎想象了。

“孩子,你太年轻了,今晚到姐姐房里来,姐姐教你。”

“到时候我怕你受不了。”

“我肯定受得了。”

······

红牡丹受不受得了不知道,身后的王三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他妈的,今晚得找个姑娘把淫火泄了才行。”

旁边的行人听着二人挑淫,反应倒也不怎么热烈。纯的吧,没听懂她们再说些什么,色的吧,以为他们是断袖,忙识相的让道。

在汉代断袖主要是在皇宫和一些高官中盛行。

西汉历代皇帝子嗣都不多,超过十个的少之又少,若强说精子不佳也不准确,东汉的光武帝三十几岁才当皇帝,后宫嫔妃也不多,还生了几十个儿女。这个数量差不多是西汉历代皇帝总和的一半以上了。

看来真的是短袖把皇帝的生育能力夺去了。

到了大隋断袖之风又稍稍烈了一些,从中央杀到地方,再达官显贵中盛行,但比例自然不会太大,要不然华夏名族怎么传承?在大街上撞见一个断袖的和在泰国看见一个人妖的概率差不多,偏巧被云羽撞上了。

一个打扮着清清秀秀的公子,脸白嫩的像水做的豆腐,手里撵着张手帕,腰细的像蒲柳,动作也有些女性化,给人一种感觉,若这是一个断袖者,那么是鸯的概率比较高。

走到云羽面前扭了扭腰肢,说,“二位公子也是好这口的吧,不如带上人家一起啊,咱三,嗯····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你懂得。”声音尖细的好似有一根针再刺耳膜,耳朵特别难受。

红牡丹掩嘴笑,白皙的手指翘指着云羽说:“我不懂他懂。”

云羽拱手说,“这位兄台你好像找错人了。”

王三胖因上次挺着胆子,勇敢了一回,成了五十人之上的人物,这回见来找茬的小白没有二两肉,后面也不像带了什么人,这个功岂能不立?况且就算打不过,后面还有几个兄弟,向后瞅了一眼,信心倍增。

拔出了刀冲了上去,“你别挡我们家少爷的道啊,小心我收拾你。”

断袖之人,或许有另一种境界,倒也不惧,纤细的手还在王三胖肉乎乎的脸上抚了抚,说:“爷,不要这样,人家怕怕······”

王山胖登时后悔,看来自个儿出错头了。

第十四章 人贩子,高端玩法

懿雅阁或许不是整个大隋最大的女性拍卖场,但却是女子最齐全的。

这是著名的人口贩子的产业,他们有个组织,组织名叫雅安,专门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和现在的世界性组织差不多,在很多国家都有分号,他们的战士战斗力极强,若论当兵作战能力,完全可以以一敌五。

人口服务很高端,只要是给足够的钱,连公主都敢抢。

这是高级拍卖场,兵器自然是不能带进去的,王三胖等一干保镖被拦在了门外,云羽和红牡丹发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个靠前排位置进了去,约摸等了半个时辰,一个老者才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首先是一套热情奔放的胡舞,但见六个穿着胡服的女子坦背露胸的跳了起来,比当今的肚皮舞尺度要大一些。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血脉膨胀的受不了。大有冲上去的冲动,但没有人会傻到冲上去,且不说有铁栅栏拦着。前面还有十几位持刀的武士,看上去就给人一股死亡的气息。

在大家血脉还没完全消退时,老者又走上了台,先是四下拱了拱手,“各位爷,今天我给大家介绍的这位美女是来自川蜀cd,cd平原气候湿润,土地肥沃。一番水土养一番人,因此川蜀美女也是被滋养的肤白貌美,粉嫩多汁,纤细苗条啊!除了个子稍矮,简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是矮个子的不二人选。”

“难道高个子就不行吗?”

“这位爷别激动,以兄台之孔武有力外加血气方刚,老夫当心这位艳儿姑娘闺房之中承受不住啊!”

台下哄笑。

那个粗汉倍感有面子,脸上的横肉绽开了花。

老者一拍手,两个花苞头丫鬟扶着一位长发及肩,薄纱裹身的女子上了台,看上去着实是肤白貌美,眼底还有抹淡淡的忧郁,惹人怜爱。

老者指着那位cd美女,说:“这位姑娘起拍价是五百两,不知可有哪位先生中意的?”

“一千两,”胡子拉碴的嘴还对着台上纤细的姑娘笑笑,笑容透露着阴沉的可怖,台上的姑娘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一个一袭白衣的年轻公子看不下去了,这个粗汉现在就饿狼面孔对着姑娘,无人之时那还得了,忙喊:“一千五百两。”、

粗汉喊,“两千两。”

白衣青年喊,“三千两。”

粗汉抹汗,“三千二百两。”

白衣青年知晓粗汉撑不下去了,正要喊,被老者打断,“好,三千二百两成交。”白衣老者转首向青年解释,“公子对不起,这位姑娘虽算花容月貌,但亦是白玉有瑕,三千二百两已是上线。”

白衣青年不想让姑娘脱离虎口,又入狼坑,怎奈无力回天,也就只好作罢。粗汉对老者满是感激,冲着老者呵呵直笑。

粗汉和姑娘站在一起,一个个头的差距,就像是大人和小孩,姑娘被粗汉的一直粗大的臂膀牵引着,胡子如锋刃般在姑娘面前闪啊闪,吓得姑娘身体哆嗦着,根本不敢抬眼看,手腕处盈盈泛红,疼得姑娘已是雾眼蒙蒙,但是粗汉好似很爽一般,并未松劲。

······

会做人,比会做生意更重要,粗汉一看就是武人,而白衣青年书生模样。拍卖场尽管规模大,但是是世界性产业,并非本土产业,也怕有人闹事。相比之下选择粗汉要安全一点。

卖粗汉一个人情,没准日后还靠得上。

云羽看了这一场赤裸裸的拍卖会,不由得一惊,没想到一个姑娘能卖这么多钱,折合人民币都快近千万了。不过这个姑娘确实漂亮,即使和红牡丹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啊,”云羽瞪了红牡丹一眼,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又敲我蛋干什么啊?”

“谁让你那不老实的。”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我让你明天起不来床。”

“你收拾不了我的。”

后面一个声音呵斥道,“喂,你们干吗呢?这里只拍卖女人,不拍卖男人,不想买回去。”

二人这才意识到不妥,停止了说笑。

又是一段舞蹈,不过这不是火辣的胡舞,而是一段宫廷舞蹈。女子均是袭了身白纱,露肉也没那么严重,算是比较正统的舞吧。

下面看的人都没什么兴趣,均是垂下了头,这些都是顶级有钱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妻子又不是不会跳这种舞,在家里看就好啦。

舞蹈结束,老者又走上了台,“各位爷,今天接下来进行拍卖的这位姑娘是一位突厥姑娘,突厥属于草原民族,世代生活在草原,因此女子大多比较豪放多情,接下来让她为大家舞一回剑。”

但见一个女子手里提着一把宝剑,确实挺豪放的,三块碎步用丝一样细的线连着,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就是三块布贴着三点。胡女要比刚才那位女子高上一个个头,皮肤被大漠的风沙刮过也就没有刚才那位那么细嫩。

下面的客人,登时血脉又开始膨胀,有些人还流出来了口水,胡女倒也不惧,一边尽情的舞剑,一边还向下面抛了几个媚眼。

懿雅阁确实很会制造气氛,反衬手段也用的很好。利用暴露的胡舞反衬出cd的清雅,如出水芙蓉。又利用宫廷舞蹈的矜持,反衬出胡女的豪放。简直把拍卖女子的特点表露的淋漓尽致。

云羽很想做一个正人君子,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女孩。但是身体以反应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好色也是他的本性。这女子确实太妖艳了。妖艳的连太监都把持不住。

“这个女子大概得多少钱啊,这真是一个尤物啊?”

“至少得发一万,才能够竞拍得到吧,这种稀罕货确实不多见啊!”

······

一些议论传入云羽的耳朵里,也把云羽吓了一跳,一万银子这么贵,这可以买多少个普通女子啊,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中国古代能够把人口贩卖玩的这样高端。看来自个儿的历史知识还是不够用啊。

舞剑结束,老者指着台上的胡女说:

“各位爷,这位姑娘可不简单啊,这本是突厥贵族之女,家族遭突变,我才侥幸与之相逢,我见她是一朵草原上极美的花,才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弄到这儿来,献于各位爷。因此这一位价格起拍价要稍微高一点。她的起拍价是2000两。”

第十五章 服务,一步到位

一个小个子问:“我看她剑使得出神入化,浑然天成,若是我把她买回去,万一闺房之中不从怎么办?”

拍卖场,登时笑成一片。

“臭小子,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小心闺房之中办不了事。”

众人更笑。

云羽想,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就好比说潘金莲和武大郎吧,到底武大郎闺房之中有没有真的尽兴?潘金莲有没有对他进行虐待?

著名的科学家霍金够牛掰了吧,还不是被妻子虐待。

想到这,又想到自个儿在现代一米六五的苦逼人生,曾今一个室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个头也是一米六五,聊得很投机。本以为能结琴瑟,捅破了那层纱。

女子一口咖啡闷下,笑笑说,“就算你发一百万到德国去做增高手术,最多也是一米七五。”

随即走了出去。

老者答:“小爷,这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也考虑到客户的个体差异,对小爷您这样的均称身材,待成交后,我们会安排你去后台包厢试货,若有任何不满意,我们会进行处理。”

小个子喊,“三千两。”

白衣胖子喊,“四千两。”

黑衣老头喊,“一万两。”

白衣胖子怒骂,“臭老头,你买了之后,能满足人家吗?小心闺房之中不让你碰,性虐待你。”

黑衣老头也有些慌,确实如他所述,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他本来也是有这个顾虑的,但是听了老者那么一说,心一想,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个子,只是老了萎缩了不少。折合下来和小个子也差不多,才敢跃跃欲试。忙又转首看向,“老者。”好似再问,请问对老年人有没有特殊照顾。

老者会意,笑笑说,“老先生你放心,对于老年人我们不仅安排包厢试货,还会免费赠送大力丸一枚,包你满意。”

白衣胖子又喊,“一万一。”

显然白衣胖子的财力有些不济了。

老头苍老的声音也喊,“两万。”

这时不仅云羽吓了一跳,连身旁的红牡丹也吓了一跳。要知道两万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红牡丹附在云羽耳边轻声说,“她有我漂亮吗?”

云羽调笑说:“你应该问你有她漂亮吗?”

红牡丹不岔的转开,云羽凑了过去说,“我觉得你比她漂亮。”

红牡丹一喜,“那你亲我一下。”

云羽转开,他担心别人以为他是断袖被赶出去。

······

老者牵着胡女的手向里间走了去,胡女也很配合,脸上依然绽放的是草原上的罂粟花一样的美丽,丝毫没有嫌弃老者的意思。

其实像她们这样的女子最懂得尊重他人,因为她们极少得到别人的尊重,深知尊重的可贵。

拍卖的女子就像是一条抛物曲线,接下来的女子就比较贫乏了,她们的姿色只能算是中上,但是为了给自给儿加分,都会献一段艺,显然像刚才那样才艺都是顶尖的确实不多见。价格也就比较低廉呢!

最便宜的还没有门票贵,才区区二十两。这么低廉的价格,云羽想买一个暖床,没办法自己在现代也算是***那一类型,看了看身侧的红牡丹,瞬间打消了念头。当着女孩子的面还买女孩子,也太伤女孩子自尊了。尽管红牡丹是个青楼女子,但在云羽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个好姐姐。

红牡丹凑近说:“少爷,你想姑娘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想姑娘我老找你干吗?但又觉得红牡丹也是个姑娘,当着姑娘的面说想姑娘总有些不好,“不想。”

红牡丹挑了挑眉,“真的不想吗?”

“不想。”

“那你为什么老硬。”

“谁让你老碰的。”

“我不碰,难道你就不会硬吗?”

我那个去,你咒我啊,不硬那不是阳痿了吗?

“我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吧。”

忙撇过头,不在和红牡丹低语。

和青楼女孩聊天的好处便是可以毫不掩饰的把心里那恨不得在女孩子面前就消化了的色态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她们不会脸红,更不会心跳加速,她们见怪不怪了。

老者又一次走上台,这一次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各位爷,可能你们都有些打瞌睡了,那我就给大家提提神。你们知道佛教是从哪里传入中土的吗?”

小个子答,“天竺,传说由达摩祖师传入中土。”

白衣胖子显然方才被老头子抢了美人,心里不爽,带了些情绪,“读那些发了霉的鸟书有个屁用,只能是把自己变成了性无能的小个子。”

众人又是哄笑。

老者丝毫不受影响,接着说:“没错,接下来拍卖的这位姑娘就是来自天竺,这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女子,而是一位酋长之女,是我们发了老大的代价才弄来的,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喜欢。”

话音刚落,但见一位天竺少女徐徐走来,显然是按照大隋人士的审美观包装过的,没有带耳饰,更没有带鼻环和项链。在那个神牛地带的人们可是不戴这些不出门的。上身至臀部倒是被金黄色的蕾丝裹得春光毫不外泄,但是从根部半寸以下,鲜白的大腿一览无遗。这个女孩的卖点应该是腿。

女子先是跳了一段舞,又唱了一段天竺小曲。方才站立。

至于艺术水平如何,云羽看不出,也就无所谓好与不好。

老者的手抚向那白嫩的大腿,但是并没有贴上去,“你看这修长的白腿,是我们中原女子不可比拟的,捏上一把柔软顺滑,手感极佳,若能抱此腿安寝,必然是春梦连连,耐人遐想啊!”

老者虚空抚着,看上去一副沉浸的样子。但是云羽却觉得老者没有沉浸其中,而是下面的人沉浸去了。

小个子喊,“老先生起拍吧。”

白衣胖子也喊,“快啊。”

······

老者忙四下拱手,“各位爷,实在对不住,老夫方才沉浸遐想,一时难以自拔,还望各位见谅。这位天竺公主的起拍价是五千两。”

小个子喊,“八千两。”

白衣胖子大喊,“一万两。”

忙又起身,四下看了看,连连拱手,“各位爷给个面子,别跟我争好吗?”

老者说,“好,各位爷,就卖这位大爷一个面子好吗?一万两成交。”

小个子本来又要喊,但是听老者这么一说,也就咽了回去,尽管他很有钱,但是太需要老者帮助了,若没有老者帮助,即便是被拍到,恐怕也难驯服。

白衣胖子感激的都想哭出来。连连向老者拱手,虔诚的好似拜祖宗。

第十六章 拍卖,男子也行

云羽作为一个现代人当然晓得,天竺之地,属于南亚,处于热带,高温多雨,气候湿润,但是并不是盛产美女之地,除了块头比中原女子大点,其他的真没法比。但是这些人不一样啊。第一次见这样的女人,外加上老头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还真以为是什么天仙。

但见几个漂亮的女子扶着一个皮肤像女人一样光华,腰肢像女人一样细的男子走上了台。大伙的眼球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竟然是个男人!

老者指着男子,眼底噙着兴奋,“各位大爷,这是我寻遍中原大地,觅得的美男子,他的美即使许多女子都难以企及的,他的起拍价是500两。”

拍客目瞪口呆,随即面面相觑。

白衣青年喊,“五百两我要了。”

紫衣中年喊,“可以任意折磨吗?”

老者答,“买了就是你的,随便折磨。”

云羽惊诧的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在做梦,竟然男人也可以拿来拍卖,而且还有人公然买,断袖也没有必要搞得这么明目张胆吧。

红牡丹和老者一样兴奋,举起云羽的手,“五百一十两。”

白衣青年有些纳闷,没想到一个男人也有人争,实在是匪夷所思,忙喊,“六百两。”

红牡丹喊,嗡嗡没喊出来,嘴被云羽堵上了。

“红牡丹,别瞎闹,我真的不是断袖。”

紫衣中年,女人倒是玩过不少,但是男人还从来没有玩过,此际的心里就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换换胃口吃吃萝卜白菜是一样的。

“1000两。”

······

“你堵我嘴干什么啊?你看他多漂亮啊,晚上帮你暖床多好啊!”

“你还是把我卖了吧,我怕断子绝孙,对不起祖宗。”

“怕什么啊,没准他还能生出一只小动物给你玩呢!”

“在胡说八道,回去我就要你帮我生猴子。”

······

灰衣老者喊,“两千两。”

老者说,“好,两千两成交。”

云羽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男人竟然能够拍出两千两的高价,又一次怀疑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接下来出场的一个女子头上蒙着面纱,四下鞠了几个躬,跳起舞来。这样的舞,云羽没有见过,但想是一段少数民族舞吧。

老者指着那名蒙着面纱的女子说,“这一位是来自吐蕃的女子,这位女子长得倒是比较低调,但是性能力却很高调。她与拍卖的所有女子不同的是她已经不是一位处子之身了。”

台下炸了,连懿雅阁都有些颤动。

“你说什么呢?不是处女也能买吗?要是这样我都想把我的小妾拖到大街上去卖,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消遣我啊?你这不是耽误我们的宝贵时间吗?”

“赶快把她给我下架,免得别人说我们买良家妇女缺德。”

······

老者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四下气氛才有些回缓。“各位爷,你们听我说,这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在她们吐番打小父母就拿她们的身体去招待客人,因此练就了一身及其强悍的性能力,而且性行为比较开放,可以多人同时进行,女子仍然能够承受。这样的女子难道你们不想尝尝?”说完,老者呵呵一笑,四下看了看。

喧闹的拍卖场登时变得鸦雀无声。

云羽在现代独身无聊之时,曾今在网上浏览过一条类似的信息,在现在的青海、宁夏、西藏等地,确实有一个名族是拿女儿待客的。那时的云羽顶着一米六的个子,有着一米八的心,还查了不少资料。

想着将来万一娶不上媳妇,也可以找到这个名族。忙活了半天,得到的结论却有些凄凉,这项制度,早在元朝就被废除了,没错是元朝。蒙古人觉得他们恶心把他们全杀了,这个名族也彻底消亡了。

并不是整个吐蕃都是拿女儿待客的,老者的话也有些不准确。

灰衣壮汉暴跳,“我就不信有那么厉害,我一个人就能把她干趴下,开拍吧。”

“三千两起拍。”

“三千五百两。”

白衣猛男:“四千两。”

灰衣壮汉喊,“五千两。”

四下拜了拜,“各位,咋们都是太原人士,抬头不见低头见,卖我个面子别,别跟我争了好吗?”

老者说:“好,成交。”

云羽发现最前排的人,好像从来没有叫过价,他们能做到最前排,想必身份不低,,可为什么那么沉默?若是不想,也没见他们离开啊。

老者四下看了看,“各位,待会儿一定要控制情绪,不能太激动,接下来的这位美女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王昭君、貂蝉也只配给她提鞋。”

下面一阵唏嘘,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前排的目光死死盯着老者,与前面的目光漂移、心不在焉,判若两人。云羽这下才有点明白,他们等的就是这位。那么这位到底是怎样的人呢?难不成真的有仙女?

老者问,“你们见过金黄色头发的美人吗?”

摇头一片。

“你们见过肌肤真的像雪一样白的女人嘛?”

又是一片摇摆。

“你们见过蓝色眼睛的美人吗?”

那一颗颗脑袋就像是摇摆的旗帜。

但见几个漂亮女孩扶着一位金发碧眼,头上带了个花环,着了一身白衣的女子走来,那一张脸却是像雪一样白。

台下的人群骚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点起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后面有些想看清楚点,已经跃到了前面去,被前面的人斥骂着。

“这么美,让我睡一次,死了都值。”

“真他娘的,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皮肤那么白,身材还那么好。”

“我那糟糠之妻跟她别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女人。”

······

一时之间人声、脚步声杂成一片,十几个武士打开铁砸烂开始进行秩序维护,否则真有可能出现踩踏事件,亦或者是打闹起来。

就连此际的红牡丹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云羽倒是没那么稀奇,在现代,满街都是金黄色,金黄色的头发看多了,也不觉得很美。美剧看的也不少,除了皮肤白点,也就那样。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美女。

第十七章 拍卖,终极玩法

老者四下嚷,“安静,安静,如此喧哗,难以开拍啊。”

人声才消停了些。

“这位姑娘你们知道来自哪吗?”

“罗马。”

众人讶然的看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显然读过不少史书,罗马确实是欧洲国家,有白人,但是那是汉朝时期的事了,到了隋朝,罗马早已消亡。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且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这也是路途遥远,消息闭塞造成。

“罗马,就像咋们的大秦,已然成为历史了,这位美女是和曾今的罗马人有着一样高贵的血统,但是不再是罗马人,而是拜占庭帝国人。她的美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既有江南女子的妩媚多姿,又有中原女子的挺拔英气。更有整个大隋帝国女子都没有的金发碧眼。这样的美人就像是祁连山雪峰上的一朵雪莲,自然来之不易。价格断然不菲。”

第一排的一个灰衣喊,“你就说多少钱吧!”

红牡丹发现云羽竟然对台上的美人毫无兴趣,有点怀疑云羽的审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少爷,你怎么不看台上的美人啊?”

“哪美啊?还没你漂亮!”

“你笑话啊。”

“没有。”

红牡丹一喜,“你不看我看。”

······

老者捋了捋胡须,“五万两。”

登时懿雅阁一片死寂。

云羽也是没有想到,一个欧洲女子竟然可以卖出这么高的价格,要知道在现代的荷兰和德国可是卖淫嫖娼合法化,曾有一篇报道,在德国,一个普通点的姑娘只要20欧元,折合人民币也就一两百块。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开拍价竟然折合人民币过亿,至于是多少倍,不拿计算器,脑子一过,还真的算不出来。

第一排灰衣先反应过来,“六万两。”

第一排白衣喊,“六万五千两。”

第一排一个绿衣裳年轻女子喊,“十万两。”

全场所有人均瞩目到了年轻女子身上,云羽的目光也投了过去,原来是个岁数和红牡丹差不多大的姐姐。

云羽问,“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啊?怎么出手那么阔,她家是开金矿的吗?”

红牡丹答,“这是一品香的主事,和你一个级别,叫杨洛洛。”

“那岂不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对啊。”

云羽擦了擦汗,我那个去,太原娱乐界的高端市场就那么大,歌舞乐器干不过别人,姑娘质量干不过别人,还怎么完成目标?

这些人见是被杨洛洛买走了,倒也稍稍安心,若是被他人买走,自个儿此生与美人无缘,若是被杨洛洛买走,只要花钱还是可以享受一下。也就没有再争。

杨洛洛长得像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但是秉性却像是一个中年老鸨,

走上台去,对着台下一众拾花客笑了笑,“届时欢迎各位到一品香,品尝这鲜嫩的美人,我相信她一定会另各位满意。”

台下纷纷叫好。

云羽真的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妖,怎么一点女孩子的羞怯都没有,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云羽回到品花楼,计划是打算把红牡丹给办了,但是形势急转直下也就没了兴趣。

第二天云羽打算去一趟长孙府,找一下长孙柔看看有没有把军令状收回去的可能,云羽也看出来了,云家那些子弟见了长孙柔就像是狗见了屎一样,全是些摇尾巴的货,至于李世民看上去好像很好说话。即便军令状不能收回去,哪怕少个十万八万也好啊!

尽管和长孙柔有矛盾,但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消气了。最重要的是,大丈夫处于大变之世,当有海纳百川之雅量,否则如何实现目标?

除了可能丢点不值钱的面子,什么都不会损失的尝试又怎么能够错过?

云羽并没有叫王三胖跟着,但是王三胖带着几个保镖屁颠屁颠的跟着。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有一人坐立马车顶上,口里喊着,“好消息,一品楼迎来妖孽级美女,今晚初夜开拍,欢迎各位届时赏光。”

但见行人无不侧目。

我那个去,怎么古人连现代的营销手段都用上了,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

“少爷打他吗?”

“打你。”

云羽敲了一记王三胖的头。

被云羽逼得在家待业的长孙柔也很是郁闷,并没有人让长孙柔离开,而是她自动离开的。以长孙柔要强的个性又怎么能够仰云羽的鼻息?

曾今在品花楼还有那种大小姐的独尊之感,可是回到府里倒有一种寄养之感。照理说,她才是大小姐,长孙无垢是死了父亲寄养到她们家的,给个二小姐头衔就算是她死鬼老爸长了草的坟墓冒青烟了。

可是整个长孙府对她俯首帖耳程度远远胜过她这个大小姐,好似她是寄养的。她也知道,长孙无垢有一纸价值连城的婚约做背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她也想避开她的阴影。偏偏又被云羽那个庶出之子给逼了回来!

两个看门的小厮这回倒是很识趣直接去通报,被云羽叫住,“你们知道我要见谁吗?”

一个小厮答,“二小姐。”

“你找抽啊,我说过是见二小姐吗?快带我去见大小姐。”

王三胖已经拔出那把明晃晃的刀。两个小厮急急点头。

王三胖啐了口唾沫,“两个怂货。”

此际的长孙柔郁闷的正在折树叶子,见云羽带了几个人杀进来,不知所以,被吓了一下,“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

云羽晓得是吓到长孙柔了,一挥手把王三胖等人轰了出去。

跟着长孙柔来到客厅坐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

“表姐,咋们商量个事别,能不能帮我把我立的军令状取消,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事情的难度。”

长孙柔这些天也在想,到底云羽会怎么完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具体之策。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具体之策。

长孙柔见云羽也算有才,自己一直看不起他的出生,他还一口一个表姐叫着。也想给他一次机会。“看来,你不过如此,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做不到就给我滚蛋,那就·····”

听到这儿,云羽一喜,看来自己是来对了,长孙柔的岁数也差不多是一个上高中的姑娘,也断然不可能像长孙氏那老妖婆一般心如蛇蝎。

其实长孙氏也才三十几岁。

一阵轻轻柔柔的脚步声,一个靓丽的身影散现,不是长孙无垢又是谁?

云羽可能是在现代,身份卑微,殷勤惯了,身份变了,有时还是忍不住献殷勤。

见长孙无垢进来,起身打招呼道,“表妹,你来了。”

长孙柔那张本来温柔了些的脸登时又冷漠起来。

第十八章 矛盾加剧

长孙无垢可是未来的长孙皇后,自然是见识不凡,那日火烧云羽,每一步都看似合情合理,细思之,每一步都有着算计。早已对云羽刮目相看。在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也不吝惜礼节。

长孙无垢与长孙柔不同的是,无论人品如何,长孙柔骨子里看不起庶出,门第之见过重,而长孙无垢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父亲早死寄养在舅舅高士廉家。若不是有着父亲和李渊的一纸婚书罩着,她和哥哥还不知日子怎样?长孙柔表面对她亲爱,实则对她记恨,她又岂会不知?正是这样的成长环境使长孙无垢养成了好习惯。

史料记载高士廉虽在隋朝比较低调,官阶不高,但到了唐朝确是当朝宰相。

若说和文德皇后长孙无垢一点关系也没有,外星人都不会信。

长孙无垢回了云羽一个灿若春华般的笑脸,欠了欠身,叫一声,“表哥。”

云羽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离目标又进了一步,长孙无垢并不是把自己当作臭狗屎一般厌恶,原先还当心将她征服的时候,她会因为屈辱咬舌自尽,看来自个儿是多虑呢。

真不知道被浅紫色裙子裹得严严实实里那玲珑的娇躯有多嫩多美?

云羽直勾勾的看着长孙无垢,长孙无垢脸红了一下,咳嗽了几声。云羽这才反应过来。

长孙无垢也好奇,表姐得罪过云羽,云羽对表姐态度挺强硬的。自个儿也折辱过他几次,本以为他会记恨,还想着如何缓和缓和关系。没想到他竟然和没事人似的,倒显得她的不是。

眨了眨眼睛,瞅了瞅这幅情景,分析分析也是,比起堂姐与他那夺命之仇,她们那点矛盾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个人竟然能够主动冰释前嫌,绝非一般人,暗暗起了深交之心。

云羽幸福的差点忘记了正事,转首看向长孙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也太冷了吧。春天与冬天在长孙柔的脸上瞬间置换。

“表姐,你看。”

“谁是你表姐,你又不是我姑姑生的,你一个庶出有什么脸面叫我表姐,滚。”

“可是你刚刚,还。”

“还什么还,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帮你的,你夺了我主事之位,我恨你还来不急,怎么会帮你?”

在女神面前被羞辱,云羽火冒离三丈也差不了多少,“臭丫头,你差点要了我的命,看在你还不算太老的份上,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还主动和你修好,你竟然如此侮辱与我,我曾经说过十倍奉还与你,这回我要再加十倍,你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奉还给我。”

······

长孙柔的火本来不是冲着云羽来的,只要云羽让长孙柔羞辱两句,也就放过他了。云羽又怎么能够想到长孙柔记恨长孙无垢?明明是长孙柔和长孙无垢的矛盾偏偏变成了长孙柔和云羽的矛盾。从理论上来讲,云羽属于替长孙无垢挡枪啊!

长孙柔把恶毒的心思全都用在云羽身上,对长孙无垢嫉恨的种子也就萌发的慢一点了!

长孙无垢站了出来劝慰了几句,长孙柔阴阴的偷扫了长孙无垢一眼,想骂又不敢骂,只得发泄在云羽身上,又骂了不少恶毒的语言。

云羽见女神都出来拦架了,也不好在女神面前表露的太不堪入目,只得先走为妙。长孙无垢安抚了长孙柔几句,忙又追了出去。

娇艳的阳光照进充满恨意的屋子里,阴森才有了些舒缓。冷静下来的长孙柔也后悔,按理说她的大敌应该是长孙无垢,本应拉拢云羽这个中间力量。现在,反倒把他彻底得罪了,这次若还能不计前嫌,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得先把云羽废掉。

长孙柔原本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嫉妒却让她越陷越深,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长孙无垢皱眉看着云羽问,“表哥,我堂姐就是那个脾气你不会和她计较吧?”

被女神这样关注,云羽不好意思起来,脸泛起了一丝红,随即低头。云羽并不是那种特别严谨的人,有些话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会真的那么做。喜欢放两句狠话,这也和在现代高中的时候兼职混过黑社会有关。

半晌,云羽才淡笑着说,“放心吧,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和她计较的。”

“这我就放心了。”

“对了,刚才没有把你吓到吧。”

“这······”

云羽的过度关心让长孙无垢有些说不出话来,长孙无垢心里明白,所有人对她的亲敬全是因为那一纸婚书。

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长孙无垢眼底闪过一丝愧色,上一次云羽来求她本不该拒绝,可是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那么选择。她了解李世民是怎样的男人。

云羽一路欢喜着回到品花楼,事没办成,也没有闷闷不乐。就像是买六合彩,两块钱一千万,你会因为两块钱没买中一千万而闷闷不乐吗?关键是自个儿不再是站在长孙无垢这样的正面人物对立面呢!

欢喜归欢喜,可是怎么样才能够赚到四十万呢?这还是一个问题。

今天的品花楼特别冷门,云羽明白,一定是那个坐在马车顶上喊破嗓子当喇叭那人的杰作。早知道真该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只不过一品香好像也不好惹。看来得了解下一品香是什么背景。

花老鸨好比吴国时期孙策遗言中的张昭,通内事,而万老鸨好比周瑜,通外事。

云羽找来万老鸨一打听才知道,杨洛洛的爸爸是杨坚没有当皇帝前的结义兄弟,为杨坚夺得帝位也出过不少力。这么说来隋炀帝还得叫她爸爸一声叔叔,地位可想而知。

一品香和品花楼不一样的是,一品香并不是百年老店,而是在杨坚时期才兴起的,已然成为四大老店之首。能一跃成为四大店之首,除了官方背景强大以外,最重要的还是杨洛洛经营有道。能够抓住男人的新鲜感,懂得引进新货。

云羽对杨洛洛这个天生的老鸨也是暗生佩服。

打算今晚暗访一下,到底一品香是怎么经营的。

后来知道那个洋妞早就是杨洛洛交了两万定金预定的,不论拍卖多疯狂,最终只得卖个杨洛洛,对杨洛洛更是钦佩至极。

第十九章 一品香

前往一品香,红牡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伴侣,不论你怎么淫词凿凿她也不会有女孩子的羞涩,更别提生气。

云羽进入红牡丹的房间里,这回红牡丹没在琢磨美学。

睡眠是最好的美容药。

红牡丹披着薄纱,躺在床上,闭着目,好似在休眠。两个丫鬟各拿着一把大扇子扇着风。云羽一见这情景,以为红牡丹在休息,也就不便打扰。毕竟干这行是很累的。

转身,手刚触上门。

“来了,还喘着气了。”

转过身,“我还以为你睡了。”走了过去。

两个丫鬟识趣的下去。云羽坐于床沿,红牡丹递过一个绣花枕头,示意他躺下说话。云羽犹豫了一下,躺了下去。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陪我去一品香一趟,怎么样?”

红牡丹侧过身,“我好像也是一个女孩吧,老去那种地方不好吧。再说,你当着我的面去看比我漂亮的女孩多伤我的自尊啊,不去。”

云羽袭上,附在红牡丹耳边低语,“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比她漂亮多了,你就陪我去吧。”

红牡丹赶忙用两只白嫩的手堵住耳朵,“听不见,听不见,耳聋了。”

······

“你说红牡丹小姐和三少爷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红牡丹小姐可有福气喽,三少爷可是能把大小姐撵走的人。”小翠,说这句话时,声音压得很低。

“你说这话要当心,心里明白就好。”

门外的两个丫鬟议论着,这儿的丫鬟也属于买断,可以给钱也可以不给钱。一切全凭主子心情,没准主子一时憋不住,要了她们,她们可算是被黄金棍捅了,即便是插上的点金辉也是鲤鱼跃龙门。

值得注意的是,丫头伺候的是小姐,尽管在世家眼中同样是低贱,但相对来说,丫鬟要稍高一点。丫鬟的身子毕竟是干净的,你可以娶一个丫鬟做小,但是绝不能娶一个小姐做小。否则你的脊梁骨都得被戳掉。诚然,若是把家族脸面当板砖,别人也没办法。只是交际障碍还是有的。

《劝学》,韩愈,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连一代文豪韩愈都这么说了,可见古人是多么注重交际对象。臭味相投除外,正紧人家,谁又愿意和淫邪到连最低道德要求都不要的人交往呢?

云羽劝了半天,红牡丹才坐了起来,“好吧,姐姐答应你,不过是你说的,你不准看她。”

云羽一笑,“这是自然。”

红牡丹张开怀抱,“那抱姐姐起来吧。”

红牡丹又命两个丫鬟进来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又着了一身男装,带了顶帽子和云羽出去了。

今夜的品花楼冷清的门可罗雀,本因品花楼这颗璀璨之星而繁华的周边夜景也只有几点灯火凄凉的点缀。

低迷的夜色下,一行数十人腰悬刀剑围着一男一女,毕竟是夜间。夜间与白天相比,就像是早产和顺产的区别,出危险的可能性自然要大很多。云羽并没有安排王三胖带这么多人。但是王三胖当心啊,王三胖简直比当心老母出事还要当心云羽出事。

老母出事,一个土坑,几刨黄土了事,云羽出事,丢了饭碗是小事,掉了吃饭的家伙那才是大事。

一路倒也无事,带了这么多人一般的蟊贼确实不敢挑事,成功率着实太低。进入一品香这颗新星视野,一切都变了样。

连漆黑道旁的树叶子也闪着光。

各色小吃应有尽有,云羽还撞见了一个老熟人。

一个裹着白布,看上去不怎么吉利的老人家,打招呼,“三少爷。”

云羽点了点头。

王三胖凑上前,“你个臭老头,晚上裹块白布,冷不丁来一句,你要害我们少爷升天啊!”

云羽瞪了他一眼。

“少爷,我不是咒你,我主要是教育这个不懂事的老头。”

这个老头,人叫老王,和武大郎是同一职业,都是卖炊饼的。

现在市面上老说武大郎烧饼是不准确的,炊饼不等同于烧饼。炊饼是蒸的,烧饼是煎的。

同一职业却有着不同的命,相比之下武大郎要幸福的多,至少还有个潘金莲出轨,老王想媳妇出轨都不行。一辈子没娶过媳妇。武大郎他弟弟那么高,他那么矮,显然不是遗传的问题。老武可能是身体素质不佳,种子不佳,地再好也没得用,老王身体素质倒是好,一米七以上的个头,种子再好可是没地儿种啊!

人得活明白,才能活下去。

老王每天开夜车蒸脆饼,起早贪黑卖炊饼。奋斗的唯一的意义便是攒几个小钱到品花楼找个便宜点的姑娘享受一下人生。

“以后不准对老人家大呼小叫的。”

王三胖连连点头。

老王在璀璨的烛灯下,对着云羽微笑表示感激,云羽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走到一品香门口,但见一品香门前同样有几十个持刀的打手。入口处的正前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三种用毛笔描的票。

云羽和红牡丹又买了两张靠前排的票,进了去。前排的人,云羽都认识,全是那天的前排。

红牡丹挑着眉指着云羽,“你,闭上眼睛。”

“还没开始,你急什么啊?”

“你说话算数。”

“嗯,嗯。”

云羽或许没有注意她,但是她已经注意云羽。二楼处,一双美丽的眼睛瞅着云羽。杨洛洛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她的一个对手。

少时,杨洛洛走上舞台,“欢迎大家来到一品香,今夜不仅拍到美人的有惊喜,来到这儿的客人都有惊喜,不容错过哟。”

“什么惊喜?”

“玉体横陈。”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云羽不由得想到这两句诗,这个成语应该是用来形容荒淫无道的吧,怎么被杨洛洛用起来感觉不是贬义词。

杨洛洛不是北齐的高纬,下面的人却是北齐掏钱的大臣。

下面的人登时无比兴奋,那么美得女子,即使是看看,也不枉发费的几十两银子。

欧洲美妞上台,一双双眸子像聚光灯一样落在美妞身上。

当所有人把眼睛瞪的老大之时,云羽闭上了眼睛。

红牡丹见云羽这么较真,附在云羽耳边,“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

“我已经当真了。”

“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可能不怪你?有时间我就罚你。”

“怎么罚我啊?用这吗?”

“啊·····注意点。”

红牡丹轻快地笑了笑,“你给我睁开眼睛。”

第二十章 开拍

杨洛洛喊,“起拍价两万两。”

后排的无不面面相觑,对他们而言价格确实太高了,也只得垂下头,等着玉体横陈的惊喜。

经过一番竞价厮杀,到了是一个灰衣老者以五万两银子中标,并不是价出到灰衣老者这个程度上已然力压全场,只是杨洛洛娇媚一声,把价就杀在这个点上。给出的理由让人瞬间感觉这真是仁义青楼啊!

“大家都是太原名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竞争无上线,伤了和气。”

灰衣老者尽管保养的好,也是半截进土的人了,在连死前还有这样的美人享受,自然是美上了天。哪怕是一炮之后驾鹤西去也绝无二话。

有得意者就会有失意者,失意者总会是得意者的数倍。

灰衣老者牵着欧洲大妞的手向二楼走去,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云羽睁开眼,误以为这一场初夜拍卖应该结束,却没有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

杨洛洛走到舞台中央,不急不缓的说,“各位客官,虽然这位美人的初夜与你们无缘了,但是次初夜也是很珍贵的哟,希望大家不吝金银,竞相竞价吧。起拍价是五千两。”

云羽眼前一亮,对这个杨洛洛有了些惧色,与这个女人抢夺高端市场确实是一件很具挑战性的事。

第一排的一个脸色有些不甘的白衣青年喊,“一万两。”随即向周际看了看,误以为都是二手货了,应该没有人和自己争了吧。

他确实想多了,他有遗憾和不甘,与他并排而立的人同样有着不甘。现在的厮杀已然不在美人上,而是在男人尊严上。就比方说一个学生是抱着拿全国一等奖的壮志来的,结果全国一等奖与自己无缘了。退而求其次,二等奖总可以吧,但是不甘的又岂止一人?

一个黑衣男子喊,“一万五千两。”

白衣青年更是不甘,初夜没挣到已经不甘心了,没想到二手货还有人跟自个抢,也太不把自个儿当回事呢。“两万两。”

黑衣男子更是不甘,本来初夜并不是出不起钱,只是让杨洛洛那个骚娘们给截流了拍卖进程,要不然没准谁拍到呢。“三万两。”

······

云羽身子有些害怕,不由的颤了颤。在现代之时,云羽也读过一些资本论,还是晓得一些规则的。

整个太原风流界的财富就那么多,若是都被杨洛洛收入囊中,那么自个儿可以猎取的是不是要少很多了呢?就好比一缸水,大伙都从这取水,被一个人取得太多,那么剩下的人可取的水是不是要少很多?

不能不采取行动了,只要证明这个欧洲大妞在欧洲廉价的还不如大隋的茶叶和瓷器,那么欧洲大妞就是一个笑话!尽管杨洛洛是一个女人,本不应该把竞争搞得那么直白,但是为了生存也是没有办法。

云羽又看了看身侧的红牡丹,其实红牡丹本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只是身在青楼,没办法。也不想让她看到自个儿恐怖的一面,在不是对她人有企图的情况下,在别人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总是好的。即让别人愉悦,又让自个愉悦。

“红牡丹,你先出去等着我。”

“为什么啊?”

云羽警惕向周际看了看,随即一吻。

红牡丹一震,在红牡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然被云羽推上了启程路。

白衣青年和黑衣男子竞相厮杀,价格直逼初夜,最后还是杨洛洛再次定局四万五千两。以黑衣男子胜出收场。

哈哈,云羽一阵大笑,四下的目光,全都注意到了这个看似还算英俊的青年身上,杨洛洛倒也有预感,今天可能不会那么顺畅。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生真正能顺畅的事又有多少呢?连男女之间的欢爱都有可能卡壳,更何况是没有硝烟的商战。

杨洛洛不紧不慢的问,“敢问这位公子为何发笑?你觉得大伙很好笑吗?”

云羽又笑。

杨洛洛又问,“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世人皆醉我独醒啊!看着一群七尺男儿被你一个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岂能不笑?”

云羽更受瞩目,杨洛洛天生的商人,自然是生性谨慎,“敢问公子乃何方神圣?”

“云家三少,品花楼现在我是主事。”

杨洛洛轻笑,“原来是云家的少爷啊,不过可惜了,是个庶出。”

众人哄笑。

若是原来那个死鬼云羽恐怕得羞个半死,即便是普通世家子弟受此羞辱也会羞得方寸大乱,可是云羽是个现代人,关键还是个屌丝。精神上的侮辱多了,也就有了厚厚的绝缘层做保护。自然是没受着伤。

“哈,哈······我是个庶出没错,但是我有脑子,你们没有脑子啊,你们还好意思笑,你们把江南的石头当夜明珠,只因江南的石头变了点色儿,块头大点,其实石头还是石头。只要到了江南遍地都是这样的石头!”

众人缄默。

杨洛洛又是一阵轻笑,“你这是嫉妒一品香抢了你们品花楼的生意吧,所以才出言不逊。”

“没错,我是嫉妒,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以为那个拜占庭大妞真的是什么稀罕货,只要沿着老祖宗张骞开辟的丝绸之路一直往西走,遍地都是这样的女人。她们廉价的就像是猪狗。”

目光全然瞩目到杨洛洛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杨洛洛有些失色,身子欠了欠,这一番话,曾今她也说过,只是说的没有那么具体。

半晌才回过神,“连我这样一个小女子都嫉妒的男生,这么没有度量的男生,你们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拜占庭大妞真的漂亮吗?”

众人陷入沉思,平心而论,这个欧洲大妞除了头发好看点,也没有其他特色,脸白的像死人,眼睛蓝的像鬼瞳。个头大的像男人婆。也不能算是特别好看。

“各位太原大佬,你们想让你们老婆的头发变成金黄色吗?找我啊。”

随即道,”给我三年时间,我让整个太原女性头发全部变成各种颜色。”

云羽这句话是模仿俄罗斯的一位铁血总统京普的,“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不一样得俄罗斯。”

诚然,这有些夸张,尽管天然的染花剂制作不难,但是上哪弄那么多药材。

连欧洲大妞最后的桂冠都被摘了,欧洲大妞在太原色情界大佬的心中的地位就像是19世纪袁世凯推行的纸币瞬间变成擦屁股纸。

第二十一章 收场

那位白衣青年本来连次初夜都没有抢到,抑郁的想自杀,听云羽这么一说,心里头真是庆幸自个儿没拍到,要不然真的是抱个石头当夜明珠,让人笑话。

黑衣男子也问,“敢问云少爷,你如何断定这位女子低廉就像是牲畜?”

众人附问。

云羽像现代的某些专家一样半真半假的瞎忽悠,反正这些人已经把他当权威,乱说也没人怀疑。“你们好歹也是太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拜占庭光照没有大唐那么充足,皮肤自然没有血色,至于金黄色的头发是她们常年喝污水所致。”

遐想有时是可怕的。

“幸好我没有拍到,万一这个女人是从大街上捡的,洗了个澡,拖到大隋来卖,我不成最大的冤大头了。”

“他娘的,这样的死人脸给我擦屁股都不要。”

······

黑衣男子急忙向白衣青年拱手,“这位仁兄,这位美丽的、高雅的拜占庭女子,我自认高攀不起,不如让给仁兄如何?”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甩锅甩的也太低端了。

白衣青年回礼,“抢到了就是兄台的,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让与仁兄吧。”

······

方才还争的你死我活,大有拳脚相向之势,这回甩都甩不出去。

“老鸨,我要退定。”

······

一个女子走到杨洛洛耳边低语了几句,做了个杀的手势。

云羽确实太过分了,也没有这么砸场子的。

杨洛洛摆了摆手,女子走开。

“那就退吧。”

忙又四下拱手,“各位爷,小女子也是受人蒙蔽,还请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计较。”说着说着,还拿着手帕摸了摸眼泪。

云羽也觉得自个儿确实有些过了,可是没有办法,是杨洛洛先打破了青楼界格局,若是不出手,就会像苍蝇一样被拍死,更别说实现一个月四十五万两的目标。

云羽看向黑衣男子,行了个礼,“这位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以诚信为本,理当言出必行,怎么能够出尔反尔?”

众人错愕。

黑衣男子目瞪,“可是我总不能发那么多钱买一个乞讨货吧。”

“这位仁兄说话要当心,你又没有看见,怎么能够妄下定论。不过,你若是遵守诺言,我会帮你心爱的女人变成大隋第一个金黄色头发的高贵女人,并且承诺七日之内不会再接第二个客户。”

众人羡慕的看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瞅着一双一双看大熊猫般的目光,心情好极,也就没在强烈要求。

杨洛洛向云羽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本来她的目标是独占青楼界高端市场,却因为这个少年的出现断然流产。倘使自个儿若是对方,定然会宜将剩勇追穷寇,将对手一举歼灭。可是对方不仅来了个穷寇莫追,还出手相救,这不是养虎遗患吗?

真搞明白是应该欣赏他还是笑他傻。

灰衣老者有些衣衫不整的牵着欧洲大妞的手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方才又伤了不小的身,至于房间之内的苦也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灰衣老者原以为大伙会以注视英雄般的目光注视他,断然没有想到。一双双目光带着调笑,好似看着一头蠢猪一般,灰衣老者抹了抹汗,不知所以。

灰衣老者被众人拥上台,让他谈一谈感受。

灰衣老者面色欢笑,就像是《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明明赤身裸体不舒服,也要装出一副舒服样,把戏唱下去。

“那还用说,老夫活到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尽兴过,谢谢各位承让了啊,真是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忙向四下拱手。

当众人开始对云羽说辞表示怀疑时,黑衣青年开了口,“老先生竟然如此尽兴,不如我把次初夜也让给你吧。”

众人瞩目老者。

黑衣男子很聪明,也晓得存在迫于无奈这种可能,若是老者接下,自然是好的,若是拒绝,自然是有问题的。

灰衣老者连连摆手,“不可,不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夫岂有独享人间仙品之理。”

众人大悟,呵呵直笑。

灰衣老者,被逼问的没法子,才道出了实情。

众人庆幸,对杨洛洛暗起厌意。

云羽哼了几声,轻轻嗓子说,“我相信杨诺诺姑娘一定也是为了各位着想,才受了蒙蔽,这也给她带来不少损失。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因此我决定批量生产出的一半以上的染发剂,以成本价过继给一品香销售。”

众人大震,杨诺诺更是大震。这人前半段还是英明睿智,怎么这会子好似有点傻?

杨诺诺惊问,“公子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出生卑微但也不是个小人。”

众人对云羽投去赞赏的目光。

杨诺诺也为刚才的无理连连向云羽道歉。

曲终人尽散,一切皆是浮云啊!

众人散去,杨诺诺邀云羽楼上一叙,云羽迟疑了一下,万一杨诺诺是那个萧何,自己愿不愿意做韩信呢?若是杨诺诺再把自个儿杀了。那杨诺诺自个儿岂不是即做萧何又做吕雉,牛叉一逼!

杨诺诺笑了笑,“云公子是怕我对你不利吗?”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我可是差点让你的一品香变成无人香的啊!”

“我若想杀你,你现在走得了吗?”

话音刚落,隐隐可闻抽兵器的声音。云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诺诺抿了一口茶,“云公子好手段,小女子佩服。”

云羽拱了拱手,“承让承让,比起杨小姐一招便让整个太原城的青楼失去颜色的高招,我只能算是一个学生。我也是迫不得已,还望杨姑娘海涵。”

丫鬟摆上了一盘棋。

杨诺诺先落下一子,云羽袭上。数十手下来,云羽尽落下风,杨诺诺占尽优势。好似先前品花楼和一品香的写照。

云羽一掀棋盘,棋子散落一地,二人皆是一笑,“太原青楼业就好比这盘棋,当某一位没有生路时,定然会有人砸盘,即使我不砸盘别人也会砸盘。”

“你将一品香再度拉上和品花楼一条起步线,也是怕一品香砸盘吧。受教了。”

云羽点头。

第二十二章思路

待云羽走后,杨诺诺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那张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走出房间遥望北方,只因她的哥哥正在为了隋炀帝千古一帝的梦想和高丽人厮杀。连云羽都明白的问题,为什么那些肉食者就是不明白呢?

对一方压迫的太狠,势必会造成另一番极力的反扑。隋炀帝对天下人压迫的如此之恨,难道不会让天下人反扑吗?

隋炀帝的一百二十多万大军在辽东城下啃到了铁板掉了几颗牙,改变战术,绕过辽东城,直插平壤,水路并进,打得很是顺利。

云羽也找到了实现目标的新思路,心中甚是欢喜,

遇到了杨诺诺这样的古代女子也算是三生有幸。她就像是现代某个造空调的女强人。虽然一个是干娱乐行业,一个是干家电电器行业。诚然出色是她们的贡献。

还好杨诺诺心胸好似比长孙柔宽广那么一点,否则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这个场。

云羽在里面打得酣畅淋漓,红牡丹却在外面急得直跺脚。真的很担心云羽会出点什么事。见云羽安全出来这才安了心。

一切都朝着非常好的方面发展,云羽的步伐也急促一些,其实心里有一件男人都想办的事要办。

一进房间,在烧得红旺旺的喜烛照射之下,云羽和红牡丹的脸上都充满了喜庆。云羽搂着红牡丹双肩,“红牡丹,我们是不是把该办的事办了,宜早不宜迟嘛!”

红牡丹俏皮的眨了眨纤细的睫毛,“什么事啊?”

“明知故问。”

云羽把红牡丹压倒在床上,还没来得进一步动作。

“我又来了。”

云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怏怏不乐,“你怎么老来啊?你上个月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这个不是一个月来一次的吗?”

昨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然不是在想妹子,而是在规划如何把染发行业创办起来。本来昨个儿自个儿是想去找其他姑娘的,但是红牡丹说,“少爷要不你去找其他姑娘吧。”

这么一说,自个儿还真的没脸去找。那样也太轻贱红牡丹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待红牡丹,红牡丹已是云羽心中的好姐姐!

一大早云羽便带着王三胖等几个人去买染发药材,跑了几家药店药店总是是把头发染成金黄色的药草买齐了。薄荷,地瓜,罗勒,风轮菜,华鼠等十几种药材,金黄色是一种特殊的发质,较为难染。

诚然,配方与这些药不是等价的,而是这些药的子集,这是为了避免偷艺。若是此法被他人轻易掌握那云羽还忙活个啥呢?

带着王三胖等人扛着大包小包药材,街道拐角处,一具尸体被野狗啃了一只手。云羽凑过去一看,目瞪。

这不是懿雅阁拍卖的那个美男子吗?怎么会在这?在仔细看看竟然裤子上好似凝了厚厚一层白色的东西。云羽本想自己上手,但是又怕有失身份。“王三胖,把他裤子拔喽。”

“好的,少爷。”

“你,去帮少爷把他裤子拔喽。”

一个打手上前扒开那名美男子的裤子,“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那个老头子买了这个美男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就是一时好奇买了。他并不是一个断袖,否则活不到那么大岁数。越想越是觉得亏,也就作死的折磨美男子了,不过一天两夜时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显然男人折磨男人要比男人折磨女人要可怕的多。这个男子放到现代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但在这个时代却只能成为野狗的美餐啊!

云羽命令两个打手,把他抬到荒山野岭挖个坑埋了,也就走了去。

没办法,这样的惨剧每天都在发生,云羽没能力改变。

结果两个打手也怕,毕竟这男子死相太凄惨了,荒山野岭没敢去,生怕这名男子的鬼魂找错人,直接扔进护城河了事。

云羽回到品花楼,准备好了器具,闭门炼发膏,捣鼓了一阵,一碗丝丝柔柔的发膏并出了锅。

云羽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进,红牡丹却冲了进来。王三胖知道云羽与红牡丹要好不敢阻拦。云羽倒是没怎么在意,有人在意了。

谁?

小貂蝉。

好奇心趋势,她也闯过,王三胖硬是没让进。

红牡丹问,“真的可以让头发变成金黄色吗?”

云羽答;“这是自然。”

“我不信。”

“你怎么样才信?”

“让我试一下别。”

红牡丹夺过碗,向自个儿房里跑去,回了个头,调笑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云羽喊,“你回来,这是给别人预定,你不能用。”

“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倒也是,也想看一看,红牡丹头发染成金黄色之后是怎样的美丽动人?

跟了上去。

房间内。

几个丫鬟忙活了半个时辰,发膏已然上好,两个丫鬟望着镜中美艳的红牡丹惊诧的难以置信,就连红牡丹自个儿也难以相信这是自己。

拜占庭那个大妞,曽美得让红牡丹心悦诚服的甘拜下风,诚然,那把金黄色的头发出力不少。现在望着镜中的自己,对拜占庭大妞的艳羡,已是淡然无存。

“少爷,你快来啊你看我多漂亮,我的头发是金黄色的。”

在一旁等的打瞌睡的云羽走了过去,看着镜中惊为天人的红牡丹,那又起了反应。

“怎么样?你看我漂亮吗?”

“低调点。”

“我也要让姐妹看看。”

云羽郁闷了,这位姐姐也太不低调了,真不知道怎么在深似海的青楼生存到现在的。

忙跟了出去,三大花魁凑了过来,无不是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喊着要。云羽摆了摆手,“各位,美丽的代价是很昂贵,为了这些发膏,我可是忙活了一个上午。”

小貂蝉喊,“我不管,少爷应该一视同仁,红牡丹有了,我们应该也有。”

“对。”

“对。”

“我本来不是要给她的,是她暴力抢的,我是受害者。”

红牡丹冲着云羽欢喜的笑,“哪个敢抢少爷的东西啊?就是少爷给我的。你们向少爷要去。”轻快地走下楼去。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云羽发现三位对红牡丹咬牙切齿的程度,远胜于对自个儿的。

本来他们是一桌四足鼎立的麻将,现在红牡丹偏来了个鹤立鸡群,又有谁不生气?

第二十三章 花魁矛盾

云羽连连解释,“真的是红牡丹抢的,我是给一个客户准备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等那一位客户带着夫人来啊!”

“谁信你啊,你是少爷她是姑娘,你不愿意,她哪敢抢啊?姐妹们把少爷拖到房里去,我们姐妹挨个伺候少爷。”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少爷,我是少爷。”

四大花魁可是掌握着品花楼至少一半以上的高端客户,万老鸨也不敢轻易说什么。只得叹息一声,继续招呼廉价客人,随着三个妖精去了。

至于狗腿子王三胖,以为云羽是喊着玩的,这样幸福的事,他只有在梦里想过。红牡丹意识到有些不妥,踹了王三胖一脚,‘’少爷都被那三个妖精强奸了,你们不管啊。”

王三胖呵呵直笑,“少爷没准在里面多风流快活呢!”

红牡丹又踹了王三胖两脚,“你再说,你再说。”走了上去。王三胖望着红牡丹远去的背影,咽了口唾沫,怎么敢对少爷的女人有非分之嫌。

门被锁上了,红牡丹努力推着门,喊:“开门,开门,快开门,你们不能对少爷那样。”

······

几个姑娘。你懂得,三下五除二把云羽的衣服给脱光了。

屌丝都有一个共性,幻想多于行动。曾今的云羽和门外的王三胖一样也幻想过几个美女把他给办了。

云羽并不是挣脱不开,只是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挣开?她们之中到底有没有人有病?蜷缩着。

“你们不要乱来,你们有没有病啊?再说就算我舍命陪君子,你们这么多人我也受不了啊。”

小貂蝉淡笑,“那我们轮着陪你睡吧,今天我先来。”自卸了衣裙爬到了云羽床上去,其余二位也没说什么,毕竟小貂蝉已经捷足先登了。黯然转过身去。云羽闭上了眼睛。

淡蓝色的被子和小貂蝉同时躺下。

门外红牡丹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咙泣血般的嘶吼,“少爷,你再不出来,我跳楼了。”

云羽一闻,这还得了,那至少是自己的一个姐姐,姐姐跳楼,自个儿还在这偷欢,岂有此理。

忙快速穿好衣服,起身。小貂蝉拉了一把,“少爷,你就这么走了吗?”

甩开,空留小貂蝉带着白色文胸独卧床上。

在她们的印象里,云羽一直很好说话,这回见云羽脸上的冰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可是斗倒长孙柔的人,心凉了半截。赛西施和金凤凰垂头致歉,“少爷恕罪。”

云羽点了点头,打开门。

红牡丹一见云羽出来,忙一脸笑意的从地上爬起,丝毫看不出方才进行过怎样的挣扎!

红牡丹的手总是那么令人尴尬,“这儿,没事吧。”

云羽瞪了红牡丹一眼,这才老实。

云羽批评了她们几句,四位齐齐点头。但是心中的芥蒂已然产生,这明摆着有些厚此薄彼。

炎日的夏日,不仅送入了品花楼似火的烈阳,同时也送进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不是那日的黑衣男子及其夫人还能有谁?

本该让红牡丹避避,怎奈避无可避!古人最注重信誉,云羽说了让黑衣男子心爱的女人第一个享受金黄色的头发,并且七日内不得服务任何客人。云羽真的很担心会不会对自己的信誉造成严重危机!

黑衣男子一见红牡丹,登时瞳孔睁大,旁边的那位女子,重重踩了黑衣男子一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云羽赶忙解释一番,并且承诺红牡丹会在七日内不出品花楼,这样夫人依旧是独揽太原风骚。

旁边的那位女子也算漂亮,但自然比不上四大花魁,莫要说此际已有着金黄色头发的红牡丹。女子听了云羽的承诺,批了几句不守信用之语,也就过了去。关键是羡慕的紧啊!

黑衣男子连连向云羽使眼色,自然会意,是不希望自己说那些淫道上的话。红牡丹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主动担任了化妆指导师指挥丫鬟们操手。要知道,青楼女子进青楼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学习化妆。

化妆可是青楼女子每日的必修课,四大花魁天生的丽质是有的,但是不可否认化妆的重要性。

经过红牡丹的雕琢,和那一把妩媚的金黄色头发,瞬间那名女子妩媚了四五分。黑衣男子本是好色之徒,见妻子变了个人,袭上去亲了一口。惹得妻子乐开了花。。

从交谈中云羽得知,这名男子是裴寂的弟弟裴元。一听说是裴寂的亲戚,登时高看了男子几分,裴寂可是唐朝历史上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李渊会谋反和这个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据史料记载,裴寂找杨广的女人,不是自己睡而是给李渊睡,目的是让李渊举起竿子当反贼。天子妻不可妻,反也是死,不反也死。李渊便是在这种无可奈何之下孤注一掷走上大逆不道之路的!

李渊当老大,皇帝。也没忘了裴寂,给了他个老二,宰相。

李渊被迫退休了,李世民上位,皇帝,靠了些裙带关系而能力在朝中众大咖中不拔尖却上位丞相的裴寂,被贬了。

这便是正史中裴寂的一生。

欧阳洛从一千多年以后穿越来了,裴寂还能不能如此传奇呢?

云羽以为裴元急着带着妻子招摇过市,也不便耽误他人甜蜜时光,满心欢喜的将二人送了出去。

云羽想了想,对那三位确实有些薄待,毕竟红牡丹那么作,自个儿也从未骂过她,哪怕一个冰冷的眼神。向三位道了歉,这会儿她们倒耍起脾气来呢!

小貂蝉脸上带了些薄怒,瞪云羽一眼,嗔道:“少爷,你也太娇惯红牡丹,轻贱我们了吧,红牡丹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你都没有骂过她,可是对我们呢!”

云羽一喜,女人最忌讳郁结于心,说出来倒也是好事,“以后我会重点批评她的,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姐。”

红牡丹低着头,没话说,事实却是如小貂蝉所述。

金凤凰提议轮番伺候云羽,四位姑娘打成一片齐齐点头。

这是要纵欲过度的节奏啊!这是不得梅毒誓不罢休的节奏啊!目前只有两种选择,才能让这四位姐姐满意,要么全都搭理,要么一个也不搭理。云羽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要办,为了身心健康,也只好全都拒绝!

赛西施指着红牡丹,转首看向云羽,“那也不能单独宠幸红牡丹一人。”

“我,我······”

红牡丹打断说,“对,以后少爷不准来我房里,免得我被姐妹们嫉妒,视为公敌。”

“谁嫉妒你啊。”

“就是。”

“太看得起自己了,好像少爷没来过我的房里似的。”

几个姑娘嬉闹起来,云羽悄然退场。

这可是四大镇店之花,少了谁都是品花楼巨大的损失!

可是自己的性问题,好似要遥遥无期了。也罢,等打胜这一战再说。

云羽为了做到不偏不倚,着急忙慌,开夜车给三位姐姐调制了发膏,小貂蝉感动的在云羽脸上亲了一下,登时成了公敌。小貂蝉向三位连连告饶,三位仍旧不依不饶。对小貂蝉口诛起来。小貂蝉只得喊,“要不你们也亲一下。”

三位闻音,朱唇饿虎扑食般吻向云羽的脸。

温柔月光透过薄纱轻轻的洒在云羽的身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四大花魁的曼妙身姿,有点后悔那个决定。至于找其他姑娘如同找梅毒源,危险指数极高,在品花楼也就她们四个还算干净点。

从内学堂拖出几个处女办了是不可能的,这是混合型产业,李世民还参股了。

想到李世民,云羽霍然起身,这可是自己的劲敌啊!

长孙柔和云羽不一样,云羽说出去的话是选择性为之,长孙柔是一个认真的姑娘,说出去的话一定会朝那方面努力,在她的挑唆之下,一个危机又如浪潮般向云羽袭来。

第二十四章 赌约,风不止

一大早,长孙柔便派人来,通知举行股东大会,云羽也不奇怪,必然又是长孙柔那个臭丫头起了什么幺蛾子。真的有点后悔拿热脸去贴长孙柔的冷屁股。

会议室。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怎么能够这样出尔反尔呢?真不是大丈夫所为,你这个样子让我们以后怎么相信你?”

“也不能怪他,他不仅是庶出,而且母亲还是洗脚丫鬟,行为乖张点也不为过。”

“你要是没那个本事就把主事之位让出来,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倒是事小,若是给李家造成重大损失,你负担的起吗?”

······

今日李世民没来,云羽坐在了主席上,屁股一坐下之时,顿生一种百鸟朝凤的感觉。但是迎来的不是众人的溜须拍马,而是锤子般一记一记的讨伐声。

可恶的长孙柔竟然把自个儿找她的事,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云羽的脸皮即便有城墙那么厚也挡不住这么摧残啊!

看着云羽那张一阵白,一阵红的脸,长孙柔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云羽强力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可是额头上的汗还是在讨伐声中不停地的凝聚,痒痒的。云羽也不敢擦。

云羽正了正身子,强迎着一双双嘲讽的目光,轻轻的笑了笑说,“没错,我是找了柔儿表姐,但是好像是柔儿表姐理解错误了,我并不是希望取消三十万两,而是再加四十五万两,附上一份赌约。”

众人无不目瞪,长孙柔身子在花梨木凳子上,颤抖了一下,震惊的表情不亚于听说司马迁把汉武帝给阉了。良久才从大震中回神,“你说什么啊?”

“九十万两。”“六倍?”“没错。”

白孙柔白皙的手指理了理额头上的秀发,随即又掏出一张绣着牡丹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正了身子,“你可不要开玩笑,我们可没有时间供你消遣,你要是做不到,我们不仅要你让出主事之位还要你的脑袋,你敢吗?”

“对。”

“对。”

“对。”

······

众人一阵附和。

九十万两,不再有特别新品推出的情况下,整个太原所有的青楼加起来一个月也不会超出九十万两。这岂不是痴人说梦?

云羽不慌不忙,端起青瓷茶杯浮了浮泛黄的茶水,又慢慢吞吞的吹了吹茶水,一阵青烟轻撩着那张稚嫩而秀气的脸。将茶水凑到嘴边,但并没有喝。又重复着浮茶、吹茶······

此际的长孙柔就像欢爱之中,遇到一个大幅度挑逗,却不急的主,实在憋不住,“你快点啊。”

看着长孙柔急切的表情,云羽嘴角闪过一抹淡笑,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急切程度不亚于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让碰。

云羽见众人欲火退,憋阳痿,才轻起唇,长孙柔身子又颤了颤,吐出了一口白气,行同等了许久。

“茶水凉了,你帮我去换一杯。”手向后一伸,后面的丫鬟快速接过杯子,说了一声,“是”。

“你去死吧。”

长孙柔气得不顾体统,撵起桌上的杯子朝云羽砸了过去,云羽一个闪身,茶水均匀的洒在椅子上,青瓷茶杯嘭的一声在椅子上绽开了瓷花。

云羽瞪了长孙柔一眼,“你抽风啊,还有没有一点大小姐的端庄仪态,这种行为与泼妇何异?”随即又向后扫了一眼,丫鬟会意,登时为云羽换上了一张椅子。

众人见一贯端庄得体的长孙柔暴露的像一头母老虎,好感跌了不少。其实方才他们自己也有同样的冲动,只是他们一贯对自己的行为标准要求很低,对别人要求很高。

从日常生活中便可以看得出,他们之中没有哪个少爷能容忍哪个丫鬟和某某下人乱搞,但是他们却经常乱搞。

长孙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白嫩的脸颊红了一点,“你若是不说,我走了。”

前面的气势全无,一贯强势的长孙柔倒也显出了娇娇女的一面。

“同意,但是我前面说了,如果我侥幸成功可是有一个附加条件的。”

“你说。”

云羽缓步行到长孙柔跟前,附在长孙柔粉嫩的耳边,用轻的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长孙柔气得又一次暴起,甩手啪的一声,打在云羽的脸上。指着云羽嗔骂道:

“你果然是个无耻之徒,简直是小人中的小人。”

众人更是大震,已然没了娶长孙柔的想法。尽管长孙柔很漂亮,但是他们都是读书人,对他人的暴力有天生的抗拒,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觉得鲁迅愿意娶一个漂亮的女特种兵吗?

他们一贯讲究温文尔雅,诚然,是对他人的讲究。

云羽并没有因为那一巴掌变了颜色,而是轻笑转身,淡淡道:“不愿意那就算了。”

长孙柔怔了怔,将心中那如杂乱无章的军队般混乱的无名火整了整,火气变得井然有序,更是火冒三丈。自个儿这如泼妇般的行为,让这群平日里看女神般看着自个儿的男同胞看到,那得有多丢人?而这一切全是拜云羽所赐。不杀此人,恨意又岂能消?

随即一想,九十万两一个月,云羽断然是完成不了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捏住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下那么无耻的赌注。那这一回我就要出他意料。反正脸也丢了,也没必要多管这些文不知书,武不识兵的云氏子弟,反正自个儿也从未瞧得上这些猪一般的公子哥。

“我同意。”“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你?”“不敢?”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

长孙柔一顿,立了字句可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好啊,你竟然不怕死,我也不吝惜嫁给一个无耻之徒。

“来啊。”

笔墨备上,云羽对自己的毛笔字很有自知之明,示意长孙柔写。长孙柔瞪了云羽一眼更觉羞辱,随即挥笔写下。

云羽一见那一手很有劲道的毛笔字,不由得心生佩服,这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

云家子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他们平日里在下人的恭维下,也自以为在书法上颇有造诣。可是看了长孙柔这手字之后顿觉自惭形秽。对长孙柔的好感再次回血,纷纷表示赞赏,长孙柔却不屑一顾。扫都没扫他们一眼。

第二十五章 品花楼改革

“我长孙氏大小姐长孙柔今与云氏洗脚丫鬟所生庶子云羽立下赌约,若一月后庶子未能完成月收入九十万两的利润当着众人面自尽谢罪。若庶子侥幸完成,我长孙柔甘愿下嫁于他。”

看着赌约,本来一手好字让云羽赏心悦目,但是内容又让云羽暗火丛生,“洗脚丫鬟,”“庶子,”“下嫁,”连赌约都不忘贬低自己。

云氏子弟见之,心中暗暗向云羽投去嫉妒的目光,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庶出之子竟然可以让堂堂的正出大小姐用上嫁这样的字眼。

云羽作弄了长孙柔一番,本已解气,怎奈长孙柔又羞辱自个儿,又起了挑逗之心。

擦过长孙柔身侧之时,用鼻子再长孙柔的发髻上闻了闻,长舒一口气,淫笑道,“长孙大大大小姐,你可真香啊,跟你睡在一张床上一定很舒服。”

长孙柔羞得由脸颊红到了耳根,甩手又给了云羽一巴掌,云羽一闪身出了去,回首还向长孙柔挥了挥手,气得长孙柔直跺脚。

“庶子你给我等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云羽的好色已是太原有名,连嫖妓这么伤风败俗的事都敢干,更何况是说两句淫词艳语?也就没人大惊小怪。其实他们心里也有那个冲动,只是没那个胆。

大街上。

云羽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云羽把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并不是真的信心十足,而是被长孙柔给逼出来的。

九十万两啊,太原的赋税不知道一月有没有九十万两。难不成自个儿真的要自杀?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吧。

回到品花楼,云羽第一件事便是将品花楼进行停业整顿,见一个个的客人鱼贯而出,花老鸨不解追问,云羽回了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尤其是卖了十几年肉三十上下的姑娘,真是捏了把汗,若是品花楼就此关张,她们可能得饿死,岁数到时候了,别的青楼也不会要。

三天后,品花楼入口处,墙上挂着三块醒目的大牌子:

第一张大牌子上面挂着一块块小牌子。小牌子上是个个姑娘的名字,顺序是按照姑娘的收营额大小设立的。奇怪的是为什么前四不是四位妖精,更令人好奇的是三个榜单上都没有她们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连上榜的资格都没有吗?

第二张大牌子最上头挂着一张张稍大点的牌子,牌子横出,依次是姑娘的类型:风骚入骨型,清雅高贵型,野蛮率真型。牌子竖出分别是个个姑娘的名字。

第三张牌子和第一张牌子大同小异,但名字却有着一个性的差距,第一块牌子上全是女人,而这一块牌子上全是男人。第一张牌子是按姑娘营业额排名,第三张牌子是按嫖客的消费额排名。

一、三两张牌子上的名字均是24小时换一次,若不想被换下去,那就得努力。

诚然这么做有些缺德,哪有卖肉、买肉竞赛的啊!

此际的云羽顾不了那么许多,若是当着长孙柔的面自杀那得多丢人。

不仅如此,还开启了对某个名次的姑娘进行包周、包月服务。

大街之上。

十十辆马车来回穿梭,马车顶上各坐着一个人,口中大喊,“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品花楼卖肉新玩法,不容错过。”

霎时整个太原也变得淫荡起来,无数猎艳之徒憋着淫火,吐着淫气纷纷登门品花楼。

见第一块牌子时,嫖客登时大惊,我那个去连四大妖精都不能上榜,这些姑娘得美到啥程度。

牌子前面分别侍立着两位口齿伶俐的姑娘不断向嫖客推荐,某某姑娘如何如何,嫖客一时晕头转向,也就答应了。正当嫖客憋着一炮之时,又会有一个姑娘上前,推荐包周、包月如何如何优惠。

楼上六人望着楼下的盛况,有一人却一脸不喜,那人便是万老鸨,这本该是她的活,现在却全让这些姑娘给包了。自己大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万老鸨有些急切的问,“少爷,你这么做,那老生是不是得失业啊?”

云羽淡笑,“怎么可能,你依旧是品花楼老鸨,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万老鸨心稍稍放下,她以前的工作量可是相当大的,一天至少得向上百个嫖客推荐姑娘,经常是口干舌燥、喉咙嘶哑。一歇下来顿觉轻松不少,只是隐隐有些害怕,卖肉的地又怎么会留无用之人?

金凤凰见自个儿没能参与下面的盛况也有些忧色儿,试探着问,“少爷,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们给扫地出门吧?”

还没待云羽回答,红牡丹把有着金黄色头发的脑袋靠在云羽的肩上,闭了闭眼,有些陶醉的说,“赶不赶你们我不知道,反正少爷不会赶我的,”白皙的手向下探了探,“你说是吧,少爷?”

云羽赶忙抓住红牡丹白皙的手,轻呲道,“你要是在不老实就赶你。”

红牡丹赶忙起开,面带忧色,“少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众人哄笑。

云羽摊了摊手说,“好了,你们都别瞎想了,我是不会把你们赶走的。我本意是让你们全部退出卖肉行业,但是经过我慎重考虑,断然是做不到的。因此对目前这种状况只是改良,不能改变。我要把品花楼变成一家真正的高端青楼。把你们变成高端青楼花”

四人更加不解。

赛西施讶然的问,“难道我们四位还配不上高端几个字吗?”

红牡丹眉梢挑了挑,浅浅一笑打趣道,“我明白了,少爷即不想让我们失业又不想让我们陪别人睡,只能把我们变成陪他一个人睡。这样就高端了,多对一服务。”

众人再次哄笑。

云羽在红牡丹额头轻轻扣了一下,红牡丹皱眉,偷偷在云羽屁股上踹了一脚。

万老鸨看了看她们四位,又看了看下面的盛况,皱眉,道:“你们四个妖精本来就生的妖艳,再加上这把金黄色的头发,那些姑娘根本没法比。差距太大。把你们加进去,断然会对其她姑娘的推销造成影响。男人是视觉动物,若看到天鹅即便吃不到,心里也只有天鹅,即便叫了其他姑娘,也不会惬意的,与其如此,不如给他们一个美梦。”

云羽看了看万老鸨,淡淡一笑,“不愧是万大娘,果然一语道破,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随即皱眉看了看四位姑娘,“我自然不会让她们四位吃白饭,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交给她们去做。”

“什么事?”

“猜猜看。”

第二十六章 现代话剧

今日是改良试点的第一天,可谓战绩卓卓,收入高达20万两。若是按这样算下去,没几天就可以赚到九十万两了。可这完全是想多了。

榜单上前三十已经全部月包,换言之,这一个月之内,她们是不会再创造任何收益。这同时意味着,品花楼的姑娘除了四位绝版品,优良品已然失去创造收益的可能。

闺房内。

长孙柔听了丫头的汇报,一口茶水喷出,“你说什么啊?一天二十万两,这怎么可能呢?”

听了丫鬟的介绍,长孙柔才确信。

在优良品不在创造收益的情况下,那些次品和产次品能创造多少收益呢?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掏出白色手帕擦了擦嘴角,重新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

内学堂。

“我对你的爱犹如那连绵的江水,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你的爱太过深沉,让我麻木了,我真的感觉不到。”

“我曾也怀疑过我对你的爱,我曾从无数个女人身上求索过,在她们一声声呻吟中我确信我是爱你的。”

“你的爱简直让我窒息,你竟然是爱我的,却为什么让别的女人呻吟?”

“我对你的爱是一种大爱,是一种人世间最纯粹的爱,是倾尽整个灵魂的爱,肉体与我而言不过皮囊而已。”

······

此际,红牡丹一身男装,带着一顶灰色貂帽正和小貂蝉排练。

作为剽窃导演的云羽,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部话剧。

现代的电视剧高端人士喜欢看的往往是具有时代背景的,比如《人民的名义》,《天下粮仓》。因为他们处在时代的顶峰,这演义的好似他们的传奇人生。而那些幻想类型的通常是屌丝喜欢看,因为那些与他们格格不入,看多了反而觉得自卑。

而云羽主要吸纳的是太原高端人士,故而选择了具有时代背景的。

该剧主要讲述的是在一夫多妻情况下,更应注重精神之爱,并非肉体之爱。

垃圾食品是有害的,可是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鹜,不惜以牺牲健康为代价。只因他们满足了人的口味,而云羽这部戏同样如此。

云羽看着嬉皮笑脸的红牡丹皱眉道,“你演的有点不像啊,你的表情应该是深沉的,怎么能够嬉皮笑脸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随即看向红牡丹,“你的表情应该满是幽怨,怎么看起来好似一脸不再乎。”

红牡丹捋了把金黄色的头发,眨了眨眼,轻笑道,“少爷你也太逗了,这是什么啊?”

小貂蝉补话,“是啊是啊,男人本来就应该三妻四妾,妻子用得着幽怨吗?”

云羽想了想,搓了搓头发,皱起了眉头,看来是自个儿把时代搞错了,这是古代,女人怎么会有那些想法?

“你们继续练,一定要冥想出来。”

红牡丹和小貂蝉又对练了几遍,还是没有那种感觉。

云羽也没想到,当导演是这么累的事。两位也抱怨,干这活简直比卖身还累。

云羽指着二人,道:“都别给我坐着了,给我起来继续练,一定要练到有点样子为止,否则今天谁也不准休息,”转首看着金凤凰和赛西施,“教你们的那首歌唱的虽然很好了,但是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给我继续练。”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少爷我们也要唱歌。”

“不行。”

这四位唱功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家,但也是佼佼者。尽管歌曲是云羽所授,但云羽自认她们已然冰出于水,而寒于水。

红牡丹和小貂蝉又练了几遍,可还是不尽人意,云羽见她们确实挺累。也只好停止排练。

云羽去查了一下今天的流水,姑娘收入不到5000两,酒水才500两。我那个去,看来包榜影响还是挺大啊。今天才是第二天,明天可能会更少,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断然是完不成任务的。心中焦急一片,看长孙柔那个架势,吃了自个的心思都有了,断然不会放过自己。

辗转难眠的云羽,起身在烛灯下又将台词改了改。

清晨。

太阳刚露出一抹白肚皮,露珠有些沉重,被露珠压得垂着身子的叶子就像是此际被沉重的心情压着的云羽,若是她们一直练不好该怎么办?

红牡丹和小貂蝉又练了几次,红牡丹屡教不改,每次都嬉皮笑脸。

云羽火气上来,骂道:“红牡丹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笑,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自杀了。”

红牡丹登时笑容收敛,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伤心之色,眼里噙着丝丝朦胧,瞪了一眼云羽,“少爷,你骂我。对,我只适合陪男人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我不练了。”捂着脸,哭着跑开。

云羽见红牡丹一贯是活泼开朗,从未见她如此伤心。一时木讷,直直望着红牡丹远去的背影。

良久,小貂蝉问,“少爷,我还练不练啊?”

“待会再说。”云羽这才反应过来,追了去。

小貂蝉舒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云羽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内院真真是深不可测,大的出奇,云羽问了好几波人,均说没有看见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的姑娘。

抚了抚额头,有些错愕,金黄色头发目前在这内院的也就四个,应该很好辨认啊?怎么会找不到呢?猛一拍脑门。红牡丹都把头发裹起来了,还戴了一个帽子,自然看不见头发了。

云羽又开始找人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一顶灰色貂帽的人,纷纷是摇头。云羽心中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曾今红牡丹拿自个儿命根子开玩笑,自个儿都没有重声骂过她,今天为了这么点小事骂她,她会不会想不开,跳河自杀啊!

一想到河,连忙找人打听内院有没有河。

答案是有。

云羽匆匆跑到河边,但见一个带着一定帽子的姑娘,灰色的。云羽着急的跑了过去。

“红牡丹,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女子甩开云羽的手,转身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云羽的脸上,“神经病。”

云羽这才看清,原来这不是红牡丹,而是那日来见她的翡翠姑娘。

翡翠姑娘一见云羽,大震的舌头卷了起来。那一只手麻木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我怎么能够打少爷呢?完了,完了。

“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啊。”

第二十七章 我在这儿

云羽笑了笑,“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怪你的。”随即又面带着忧色的问,“你在这儿多长时间呢,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从这跳下去?”

翡翠面露忧郁,“是的,有一个。”

“她是不是很漂亮。”

翡翠伤感的低下头,“对,曾今是很漂亮。”

夕阳落在了远处的那巍峨连绵的高山上,浅红的淡光看上去有些阴郁,镜子般平静的水面此际也显得有些阴郁。

红牡丹死了,青春年少的红牡丹就这么死了。

“红牡丹,你为什么要死啊?”

翡翠大鄂,死去的不是红牡丹啊。未来得及开口,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谁说我死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一怔,一转身,但见红牡丹的脸上依旧绽放着动人的笑靥,云羽冲了过去,将红牡丹抱入怀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的,实在是有难言之言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红牡丹白皙的手拍了拍云羽的后背,软声安慰的有些激动的云羽,“我这不是不怪你了吗?你依旧是我最好最好的少爷。”忙又推开云羽轻呲道:

“有人,注意点,被别人看到不好。”

翡翠顿觉自个儿多余,忙要转身告辞。

云羽端肃,“站住,到底是谁跳河呢?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翡翠姑娘眼角生出一抹忧伤的淡雾,忙又扬起猩红的袖子掩饰。她深知少爷也是主子之一,又怎么会在乎下人们的死活?“少爷,是石榴姑娘。”

云羽不解,“为什么石榴姑娘会跳河?”

“石榴姑娘本来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但是不知为何生出了微斑,所以被安排强行催潮,一时气不过,所以······”

云羽看了看翡翠,又转首看了看红牡丹,红牡丹摇头。

云羽问,“强行催潮是怎么回事?”

翡翠答,“通过刺激性药物,和人为刺激将女性的第一次提前,传言是非常恐怖的,少爷若是想知道全貌,现在就可以到催潮房里去看,最近需要催潮的姑娘不知道为何特别多。”

“红牡丹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去找你。”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快回去。”

红牡丹脱下绣花鞋,指着给云羽看,“不,我不,你看为了躲你,我脚都起泡了。”

这些青楼女子,虽然是卖肉的,但是娇贵的一点也不比金枝玉叶差,出门基本都是有轿可乘。

翡翠一见红牡丹粉嫩脚板上的三个豆大水泡,一时大骇。根据青楼管理法则第十三条规定,青楼女子脚上是不能出现这些东西的,轻者性罚,重则可是会被跺脚。又瞅了瞅红牡丹更加惊骇。

何为性罚?

对于青楼女子而言,身体是最重要的东西,若是身体受到伤害,那么必然会影响这个姑娘的价格。换言之,青楼的收入也会相应减少。为了保护好姑娘的身体还特意安排了丫鬟,若是再这种情况下还出现问题,断然是姑娘的问题,受罚亦是情理之中。

鞭打伤害姑娘的身体影响收益,青楼断然不会选择,因此才催生了性罚。

性罚很简单,找几个下人性伺候。

若是换做旁人,掩饰还掩饰不过来,怎么敢在少爷面前展露?这······

云羽看着这漂亮的小脚,有些不忍心,“那好吧,我去找一顶轿子抬你回去吧。”

“不行,要是被别人知道,我脚起了水泡,有可能会被跺脚的,你想我被跺脚啊?”

“怎么可能呢?你又在开玩笑,”又瞅了瞅翡翠,“她已经知道了,要不我把她杀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杀人灭口,再扔到河里毁尸灭迹,少爷快动手吧。”

翡翠忙慌跪下,惊骇的说,“少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看见的,你饶了我吧。”

云羽在红牡丹的额头上搓了搓,转首看向翡翠淡笑道,“她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不会伤害你的。“

云羽接着问,“请问性摧明天还可以看见吗?“

翡翠答,“应该可以吧。”

“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在这等着我啊,我来找你。”

“是。”

随即转身,牵起了红牡丹的手,“走吧,大小姐。”

红牡丹脸上露出灿若春华般的笑,撇了撇嘴,“我就知道少爷对我最好了,谢谢少爷,蹲下吧。”

云羽纳闷,“我蹲下?”

“对啊。”

“好像我才是少爷吧。”

“我没说你不是少爷啊?”

“若是被别人看见不好吧?”

“放心,有人的时候姐姐会自动下来的,我还没傻到想被别人看见我骑到少爷头上的。”

云羽觉着红牡丹好似被他这个现代人给同化了,竟然有了现代女孩的特点。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处境比以前要好,但是一切都是陌生的。这样倒也有些亲切感。

“上来吧。”

“是,少爷。”

跪在地上的翡翠注视着这一切,红牡丹她知道,其实整个内学堂的人都知道,她简直是品花楼乃至整个太原青楼界的一大传奇。尽管女傅们把红牡丹夸得神乎其神。

但是一贯心高气傲的翡翠一直不服,难道世间真的有比我漂亮的女子吗?

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起了攀比之心。她是一个已然被万人骑得低贱女子,而我还是一个姑娘,我就不信争不过她

一个女人的阴谋又向云羽展开。

云羽问起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她,红牡丹轻笑说,“你当然找不到啦,因为我就在你的后面。”云羽又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你。”红牡丹答,“因为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云羽登时明白了一切,“自己给自己两巴掌。”

“为什么打我,谁让你骂姐姐的啊?都怪你。打你,打你。”白嫩的掌心在云羽的脸上抹煞起来。

二人笑声登时一片,传响内院,内院也变得欢快起来。

云羽不想给红牡丹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想耽误时间。若是因为脚上的几个微不足道的水泡耽误了时间,那可得不偿失。在红扑扑的烛光下,帮红牡丹脱下鞋袜,把一个个水泡用针挑开,浓浓的汁液流出。云羽又为红牡丹上了药。

看着云羽如此细心周到的照顾自己,红牡丹的眼眶红了,强忍着要流出的泪水说,“少爷我以后在也不跑了,不论你怎么骂我,我也不跑了。”

云羽觉着气氛有些压抑,“别误会,我是怕你耽误我话剧的进度,明天练不好,我不仅骂你,还会打你的。”

红牡丹噗呲一笑,“坏人,你果然是坏人,看谁打谁。”随即在云羽身上拍打起来。

第二十八章 如约而至

云羽伺候着红牡丹躺下,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但见三个姑娘脸上均是一脸怒色,云羽有些困惑,“你们这是怎么呢?”

小貂蝉紧蹙眉,手指着红牡丹嗔道,“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不准让少爷进你的房间吗?怎么才这么几天就背信弃义了?”

红牡丹嘴角闪过一抹无奈,“是少爷强行进来的,我实在拦不住!不信你们问少爷。”

金凤凰嗔道,“巧舌如簧。”

云羽这才消除了困惑,原来是因为这事,本以为这事是姑娘们开玩笑,自个儿都没有往心里去,想不到还这么较真。“我今天不是把红牡丹骂哭了嘛,就算以此向她赔礼道歉吧,这属于特殊情况,你们就不要太过介怀。”

赛西施皱眉,“那我们现在也想哭了,你说怎么办吧。”

云羽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红牡丹抢先,“不如让我的宝贝少爷给你们一人亲一下,我看着你们亲,觉着怎么样?”

三人面面相觑,也觉着这是唯一解决的方法了。

纷纷向云羽扑去,云羽的脸上登时多了三个口红印,这才满意离去。

云羽本想如周瑜一般,羽扇纶巾,谈笑间将强撸灰灰湮灭,怎奈不合人时,只得倾盘托出为何这样抓紧训练她们。

二人脸上一听顿生沧桑。

“我对你的爱犹如那连绵的江水,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你的爱太过深沉,让我麻木了,我真的感觉不到。”

“我曾也怀疑过我对你的爱,我曾从无数个女人身上求索过,在她们一声声呻吟中我确信我是爱你的。”

······

演绎一遍,尽管比上一次强多了,但是沧桑却有点过头。

红牡丹嫣然一笑,说:“少爷,你看我演的怎么样?”

小貂蝉也兴奋的说,“我一想到少爷再一个月之后可能会自裁,脸上的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云羽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们表现的比昨天要强很多。”

二人均是一喜,相互调笑着。

“但是,沧桑的有点过冒,你们不能全程都是沧桑的,比如说小貂蝉你起初是幽怨丈夫的花心,以为他不爱你了。可是后来你已经释怀了。你应该是开心的,欣喜的。怎么还是一副弃妇的表情。”

红牡丹轻笑,“我说嘛,我就是比你演的好,你还不承认。少爷我这个花心丈夫是不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看向云羽。

云羽瞪了瞪红牡丹,“接下来我正要说你,深沉和沧桑的区别在于脸狰狞的深度,你的表情本应该是深沉的,怎么能够比小貂蝉还要沧桑?”

小貂蝉一乐,“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我看我比你强多了,我只是错一点,你全程都错。”

“少爷我真的有那么失败吗?”

“好了,不要以五十步笑百步。”

二人目瞪口呆,同声问,“什么意思?”

“就是说错了一点和全部错是一样的,不能因为错的少笑话错的多的。”

小貂蝉心喜,“少爷的意思是说,虽然我比你更加优秀,但是委婉的劝说我不要笑话你,给你留点面子,省得你哭个天地变色。”

“少爷是这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两都是半桶水。”

“什么意思。”

云羽自然不能把真正的意思告诉她们,忙说,“都一样的意思。”

二人毫不怀疑。

金凤凰和赛西施二人分别展示了一遍做背景的歌舞。忙问:“怎么样?”

二人异口同声说,“半桶水。”

金凤凰和赛西施相似一笑。

云羽担心,若这句话传到长孙柔耳朵里,一旦谎言被揭穿,那岂不得被这些姑娘恨死。“半桶水这三个字出自一本古书,很多人都不知道它其实是一个褒义词,因此千万不能多用。少爷我自幼读书习武,也只是在你们面前卖弄一下文骚,你们可千万别效仿,否则容易出现没必要的麻烦。”

四人纷纷点头。

云羽又指导了她们练习了几遍,效果还不错,只是表情有了,但没有相应的动作,活生生的把话剧变成了脸谱。不过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看了看天色,想起昨日之约。匆匆解散她们。

红牡丹偷偷跟上云羽。

身后瞅着的三人,有些不喜。

赛西施调侃说,“你看红牡丹多会巴结少爷,不如我们也效仿之。”

三人尾随喊,“少爷你要去哪我们也跟你一起去。”

云羽只好将她们四人全部斥退,一个没带。

翡翠早早来到了河边,生怕误了时辰,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还没见云羽的身影,越发焦躁起来,生怕云羽耍约。这种可能性很大,她一个青楼女子,而云羽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别说耍约,就算是把她杀了也是无可奈何。

太阳微微西沉,在平静的水面上留下些许辉华,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悦目。此际的翡翠的心情与平静的水面相去甚远。

风起。

平静的水面像镜子般破碎,而翡翠的心情却是大好起来。脸上也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靥,但见一个身影正迎着太阳的余晖缓缓走来。

翡翠赶忙拔腿迎上,猛然感觉双腿麻的动不了,脸上登时呈现出痛苦的扭曲表情,云羽赶忙加速走了过来。

翡翠欠了欠身,勉强施了一礼,踉跄的样子似要跌倒。

“翡翠见过少爷。”

云羽摆了摆手,示意翡翠不要拘泥,扶起翡翠姑娘坐在河滩上的碎石上,替翡翠揉了揉发麻的腿,以促进血液循环。示意翡翠动了动,翡翠抬了抬腿,以轻松的微笑表示自个儿已经好了。

云羽见翡翠姑娘的额头上有些细汗,又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太阳已然落山。

“你来了很长时间了吗?”

翡翠姑娘掏出一块粉色手帕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不长,只是比少爷提前了一两个时辰左右而已。”

“不会吧,这还能说是不长?”

翡翠淡淡一笑,“只要是能够等来少爷,让我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

此际的云羽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怔了怔,“你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你是少爷啊,你和大多数人一样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第二十九章 催潮堂,女性炼狱

云羽与翡翠说笑着,便来到一栋屋前,楼前三个醒目朱红大字,孔子堂。看上去倒像是读书的地方,可是低迷的夜色,骚动的烛火,总给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楼前是两个持刀的女武士,一见云羽要朝里间走去。赶忙伸手阻止,左侧的双眼皮说,“你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连催潮堂也敢闯,不要命了。”

“啊······不要啊,我受不了呢!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是你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我们,我们发费了大量的银钱培养了你们,不是要一群丑八怪的,我们要的是回报,回报你懂吗?”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杀了你能挽回我们的损失吗?”

“你不要在假公济私了,我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你就想霸占我。”

······

云羽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由得心一颤,不理会二人直直向里面走去,两把冰冷的刀瞬间架在云羽的脖子上。

右侧的单眼皮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进入这儿的男人基本都是有特别身份的人,这两个人也不敢太过分,万一真的惹出什么事来,可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一旁的翡翠急喊,“你们不要命了,他是云家三少爷,现任品花楼主事。”

二人忙抽回了刀,嗖的一声插入刀鞘。

双眼皮身子明显颤了一下,低了低头,已然坚定的说,“即便是三少爷也不可以随便进,这儿可不是品花楼。”

云羽不理会二人直接往里走,后面噗通声传来,“少爷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如果我放了你进去,云主事会杀了我们的。”

云羽回身一看,但见两位方才还英姿飒爽的女子,这回眼里倒是噙了些亮晶晶的东西。

天已大黑,烛火在这冰冷的夜孤独的摇曳,好似与天上的孤星冷月遥相呼应。云羽怔住,退了回去,你们都起来吧。

单、双眼皮姑娘才缓缓起身。

云羽明知故问,“里面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会有剧烈的呻吟声传出来。”

除了三岁孩童想不明白,是个人都能想明白,这种声音除了生孩子的时候会听见,也就在**av里面能听见了。

单眼皮答,“催潮开始了。”

云羽在外面急得直跺脚,“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去?”

双眼皮答,“不如,我进去通报一声,如果云主事答应,自然可以进去。”

“你进去通报吧。”

“是,”小跑而去。

少许,双眼皮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羽预感到接下来断然要爆发唇枪舌战乃至刀光剑影,也不想让翡翠姑娘看到自个冰冷的一面。

忙招呼翡翠姑娘回去,翡翠坚决留下来等云羽。

单眼皮说,“你若是这儿的姑娘,不是少爷带进来的是不可以留在这儿的,这是规矩你应该知道。”

翡翠这才意识到自个儿的疏忽,这儿的五十米范围内都是禁区,是不能乱进的。

尽管催潮堂在内学堂传的无比触目惊心,但是这儿的姑娘根本不知道催潮堂是如何的恐怖。

云家老祖宗为了消除催潮堂恶魔般的存在,设置了三道防线:

第一,晚上催潮,晚上毕竟出门的姑娘不会多,误入的可能性小。

第二,五十米范围外,设置了石碑路标,禁止入内。且有人不定时巡逻。诚然,催潮堂处于四通八达的马路交汇处,设置岗哨不现实。

第三,经受过催潮堂酷刑的姑娘直接拖出内学堂,永远不得入内。

若是误入被抓,也是很凄惨,轻者逐出内学堂,重者毙命。

翡翠骇然,“少爷,我,我······”

云羽看了看二位。“怎么回事?”

单眼皮拱手行礼,“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这就送姑娘出去。”

云羽点头致谢。

云羽沿着灯烛一路走去,每走几步便会有两个腰间悬刀的女武士,云羽也没有多看她们,直直奔去,只因声音不在模糊,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云羽的那一颗心似要开裂。

云羽一入门看了一眼,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救我,救我。·······”声声狰狞的传入云羽的耳里。

云羽知道这是姑娘向自己求助,很想离开,但是又不能离开,怔了怔,尽管云羽知道,内学堂情况很复杂,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这么摧残。

无视这一切,直直走向那个下身赤裸的男子,“这不是庶出的云公子吗?这儿怎么样?”推开跟前的女子。

“不论怎么样,今天我要你变成太监。”猛然抽手直抓那人的蛋。

瞬间房间内的十几个女武士抽出了刀将云羽围了起来,外面的女武士也抽出了刀冲了进来。

刹那间,房间内亮腾腾的烛火也紧张的扑哧了几下。

“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知道我是谁吗?我叫云色材,我叔叔是云家族长,你不过一个庶出之子,竟然敢这么对我。小心我杀了你。”

云羽生冷的瞪了云色材一眼,“杀我?你不想要你的蛋了吗?我看我们谁先死?你这个畜生,你这种人死一千次都难赎罪。你如果不想断了命根子就听我的,快命令你的手下,将这些赤裸的姑娘衣服穿起来。”

云色材对云羽暗恨不已,但又不得不从,毕竟那条为恶内院的枪还被云羽捏着。忙吩咐,“快把她们的衣服穿起来。”

女武士们瞬间行动起来,可是姑娘们依旧呻吟不已,声音依旧撕裂。“畜生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服了合欢散。”

‘’什么啊?你竟然给她们下春药?你们快拿些凉水兑上酒然后给她们灌下去。快点。”

云色材点点头,女武士们开始行动起来。再灌了些酒水下去之后,这些姑娘脸色稍稍回缓,纷纷虚弱的向云羽行礼。不知是谁去把内学堂类似资本主义国家权利被稀释的总统般的主事花老鸨给找了来。

花老鸨见云羽正抓着云色材的蛋,云色材脸上满是凄惨之色。“你快放开少爷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别把少爷那抓坏了。”

云羽冷静下来,看花老鸨本应是内院的主事,对这个人卑躬屈膝的样子,显然这个畜生背景不小,如果放过他,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内学堂?再看看身边围着的几十把冰冷的刀。若是放手,这个畜生一声令下,并可以将自个儿剁成肉泥。

横竖都是死,不如在临死前为内院除了这一大害。

第三十章 杀,除恶无尽

云色材虽然色,但也不傻。自幼也读过些书,也知道大将军韩信也有过胯下之辱,尽管对云羽恨得恨不能食其肉,但依旧装出一副媚态,“表弟,你我都是云家人,你就饶了哥哥吧,哥哥知道错了。”

云羽冲着他淡淡一笑,友好了不少。云色材心想,只要这个庶子一松手,我立刻命人砍死他,然后在把他阉了,以泄心头之恨。一定要让人知道云氏商社到底是谁的天下!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一、二、三······云色材期待着下一秒,云羽能够松手,然后将云羽分尸,本来今天是给云羽立威的,断然没有想到,被掏了鸟蛋。

“那好吧。”听到这三个字,云色材松了口气,“砍死他”三个字到了喉咙,兴奋的等着破口而出。

“啊”的一声,云羽拖着云色材的蛋像一个女武士靠近,随即趁女武士还没敢反应之计,夺过她的刀,抽手一刀,一抹鲜血洒下,云色材直直瞪着眼睛看着云羽,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这样杀他!

刀带着鲜红的血与内学堂**一同向地上躺,嘭的一声,**撞击地面,刀劈向**头部,真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一刻,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好似都被定住,一动不动。片刻,当所有的刀劈向云羽时,一个声音喊出,“住手。”

女武士们再次住手。

“你们的少爷,已经死了。没有人在庇佑你们呢,如果你们擅自杀了云少爷,你们知道后果吗?”

“可是她杀了我们少爷?我们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花老鸨快步闪到那名女武士面前,夺过女武士的刀刺入了那位武士的胸膛,鲜血喷出,轰然倒下。

云羽大骇,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慈祥无比的花大娘竟然会杀人。看来能在皮肉界混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告诉你们,谁在敢胡说八道就是这个下场,你们都给我在这等着,我会上报处理。”

所有女武士无不低头,她们深知少爷不在,花老鸨把她们全杀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外面想干她们自个职务的人有的是。她们也在等一个人出现,若这个人来了,花老鸨和云羽死定了。

随即又闪到云羽身边,附在云羽耳边细声说,“少爷开工没有回头箭,验生堂的云芙姑娘是他的姐姐。”

云羽一愣,随即明白,花老鸨的意思是让他把云芙一块杀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连根拔起。

云羽也附在花老鸨耳边说,“可是我不知道验生堂在哪?”

花老鸨向带来的一个丫头示意,丫鬟点点头。云羽走去。

又有几个女武士抬头瞪了一眼云羽,张着嘴似要开口,还未来得急说出,胸前已然血如泉涌,倒了下去。被折磨的姑娘有几个直接被吓晕。在她们心里,花老鸨一贯温柔慈祥,像极了一位慈母,怎么会杀起人来如此恐怖。

云羽直直走出,再没有人敢抬头多看云羽一眼。

丫鬟没有说一句话,云羽也没有说一句话。直跟着丫鬟走,到了地方丫鬟手一指,低了低头,随即离开。

“小姐,不要啊,我受不了,你饶了我吧。”

······

声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传出,云羽知道里面断然是在上演恐怖的一幕。看来这对姐弟在内学堂的罪恶着实不少。那个畜生竟然让姑娘给他干那种事,杀他一百回也不觉得有愧。

“请二位前去通报,就说品花楼主事求见。”

门口的两位女武士点了点头,其中的一位进了去出了来,带着云羽便朝里走,姐弟两似乎都对自己的安全很上心,均是林立了不少女武士。随即女武士一指前方,“公子请。”

便原路返回,又走了三步,擦身而过的一个姑娘慌乱的走着,头发乱糟糟的,尽管烛火并不像日光那么通亮,但依然可见姑娘裙子裹得有些胡乱,透过稍敞的缝,隐隐可见凝脂般的身体红红的淤痕。女子一见云羽,目光躲闪,眼底的泪痕已然干枯,显得有些埋汰。

云羽握住女孩的手问,“你怎么呢?”

女孩身子颤抖着,“没,没怎么。”

云羽也顾不了那么多,扯开了一点女孩的裙子,登时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么漂亮的身子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的一疼,这个女孩看起来比自个儿还要小上几岁。一想到有人把自个儿的妹妹折磨成这样,瞬间有了杀她全家的冲动。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难道花大娘不管吗?”

女孩听着云羽的语气中满是关切,委屈变成眼泪哭了出来,“是小姐,小姐,她就是个女妖怪她简直不是人,她······”

云羽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手堵住她的嘴,示意她别说。云羽干的可是荆轲刺秦王的活,别利刃还没出鞘,先让人给抓了。在女孩耳边低语,“你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你且忍耐一个晚上,什么都不要说,明天你就知道了。记住,一定不能说。”

云羽放开女孩。女孩冷静下来,冲云羽笑了笑。云羽点了点头,朝前走去。女孩姿色和翡翠姑娘相差无几,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可为什么会沦落呢?这便是腐败的恶果!

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姑娘想到一个人,这也是自打她被云芙盯上之后,她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个人能突然出现,救她脱离苦海。

尽管内学堂很封闭,但是有些风还是能够吹进来。在云羽不觉中已然成了内学堂的救世主。

来到云芙的房间,但见云芙一身浅红色裙子,穿的很整齐,在烛光的映衬下那一张脸显得有些美艳。怎么也不会有人想到这竟然会是一个女魔头。

见云羽进来,“这不是三少爷吗?是什么风这么晚了还能把你吹来?”

云羽淡笑,“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敢搅了云大小姐的美梦。”

“何事?”

“竟然是重要的事,丫鬟在不合适吧。”

云芙一摆手,身侧的两个丫鬟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第三十一章 摸胸,止疼

云羽没有回答,转身向后,抄起门栓把门插上。

云芙没有起身,也没有惊诧之色,嘴角闪过一抹淡笑,“搞这么严实,你该不会是想对我这个弱女子做些什么吧?”

云羽眼角闪过一丝冰冷,向着云芙走了两步,顿住,“即便是想,也得小姐愿意啊,若是小姐不愿意,我便是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云羽再观察,怎么样才能够将云芙一招制服,对付男生,云羽有了绝技,猴子偷桃,试验了两次,收效了两次,简直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尽管云羽知道这副身子倒是很敏捷,但是自个儿毕竟不会武艺,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

云芙淡淡一笑,“你这么晚来找我,该不会是找我闲扯那么简单吧,你想杀我对吗?”

云羽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进门的时候,眼底有一抹冰冷,要么你这个人生性冰冷,要么你是恨我,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句句暖人心脾,那便是第二种可能。又一想,你方才断然与那一个臭丫头撞上,以你三少爷的护花之名,又岂能不对我心生恨意?即便你不想杀我,我也留不得你。”

“不愧是云大小姐果然是细致入微,可是你为什么不让你的人把我杀了。”

云芙起身轻笑,“好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好不容易来个练手的,假他人之手岂不是可惜!”

云羽身子向后仰了仰,油然心生一股害怕,“你能杀了我?”

“我想试一试。”

话音刚落,袖中一把匕首飞出,云芙握上匕首直刺云羽。云羽一惊随即闪向旁侧。

云羽侥幸躲过了云芙的刀,但是却没能躲过云芙的脚。

云羽被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赶忙翻滚起来,云芙接连刺了几刀,均是没有刺着。又一次向云羽刺来。云羽抄起桌角的凳子格挡,匕首直直刺入凳子面。

云羽趁机松开凳子,一拳击出正中软绵绵的东西。云芙“啊······”的叫了出来,啪的一声凳子竟然被分成两半朝两旁飞开。云羽心道不好,身子一闪,匕首虽然没有刺入心脏,但刺入肩胛骨。疼得叫了出来,但是现在知道疼还是好事,不知道疼就见了鬼了。云羽沿着匕首撞了上去,匕首深深插入云羽的肩胛骨。

云芙急于拔出匕首,怎奈一时竟拔不出匕首!

云羽利用重力把云芙向地上拖,当云芙踉跄跌坐在地之时,云羽赶忙向下一压,云芙整个身体便被压倒。

忍着疼痛欺上云芙。森白的牙齿咬上了云芙的脖子。

云芙又是啊啊大叫,她自认武艺在云羽之上,杀云羽不在话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云羽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打法。

云芙之所以没有选择当着人面将云羽杀害是因为这种事能不漏风最好别漏风,漏出去即使出不了什么大事也是麻烦。

在这瞬间,云羽又对着云芙丰满的胸部可劲捶,膝盖蒙顶云芙的下身。云芙一时疼蒙了,握着匕首的手竟然松开了。

直到云芙闭上了眼,又摸了摸云芙的胸口,确定没心跳了,这才松开了口,云羽吐了几泡口水,口水不是无色的而是红色的。用鼻子嗅了嗅,既有血腥味,又有云芙的香味儿。

匕首还深深刺入云羽的肩胛骨,鲜血一滴滴的流出,疼得云羽想晕倒,但是他知道这时晕倒就等于死亡。

他艰难的站起身,拉来门栓,扒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好似没看见云羽,也不关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旧是冰冷的木立着。她们习惯了服从云芙,在她们的心里,只要绝对服从云芙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对于云羽而言,毕竟是把她们的主子杀了,生怕她们盘问自己,又怎么会主动开口?

就这样,再一个个英姿飒爽的女武士的注视之下,云羽艰难的挪着步。

再走出约摸十几米的时候,云羽已然虚弱的难以站立,躺了下去。不断的向前爬,又爬了五六米。眼皮都难以睁开了,云羽强迫着自己,必须要睁开,一旦闭上,那就是个死。

透过眼皮隙缝的光,猛然间瞅见一个女孩,这不就是刚才那位女孩吗?

女孩快步向云羽走来,扶起云羽哭着说,“少爷,你怎么呢?”

云羽虚弱的说,“你以后不用被那个女魔头折磨了,我已经把她杀了。”

“少爷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要坚持住。”

女孩艰难的将云羽拖到背上,一怔,随即还是将云羽的手握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胸上,“少爷你千万不能睡,我知道我这副不成样子的身体,可能会脏了你的手,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你快想想,你的手正摸着你最心爱的女人的胸,你和她还有许多美好的生活,你千万不能闭上眼睛,一旦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云羽心里一紧,确实没那么痛苦,为了麻醉自己的身体,脑海里不断幻想着长孙无垢那靓丽的身影。不算太清醒的脑子模糊的认为此际背着自己的就是长孙无垢。

女孩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每走一步都会流出豆大的汗。但是女孩没有说一声累,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不断重复着,“少爷,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总算走出了云芙的势力范围,但见几个打更的女武士,女孩叫住她们,“这是云少爷,你们快抬他去医馆。”

女武士不敢推辞,分出二人,走了过来,但见云羽的手正握着女孩的胸上,不由的脸红了一下,“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让少爷不晕的?”

女孩点了点头。在两个女武士的帮助下,云羽很快被抬入医馆,听了姑娘的介绍,医馆的大夫不敢怠慢,烧水的烧水,准备草药的准备草药。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又让云羽咬了一根木头。

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女医,抽手便把云羽肩上的刀,云羽疼得满脸是豆大的汗珠,待那一根木头被咬断,晕了过去。

此际的云羽并不知道,内学堂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夜内学堂到处都是火把,到处都是人声,云氏姐弟两的武装全部被解除,花老鸨开始发动姑娘联名揭露姐弟两的罪状。

在五十米开外的翡翠探听到这一切时,为了免遭池鱼之殃,瞬间跑了回去。在她看来,云羽太鲁莽了,云氏姐弟恶名在内学堂人人有耳闻,连花老鸨都不管,可他偏偏去出头,这不是找死吗?

云羽睁开眼,见身边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的姑娘已是满脸泪水。见云羽醒来,红牡丹登时脸上绽开了笑靥,“少爷你没事吧。”

云羽笑了笑,“只是挨了一刀,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随即又担忧的说,“红牡丹,你快离我远点,免得被我连累,我把云氏姐弟都给杀了,可能活不下去了。”

红牡丹扑在云羽身上,“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老天爷会救你的。”

云羽起身,红牡丹扶着云羽向门外走去。

偶遇见几个女生,她们无不对云羽投来敬畏的目光,但又不敢亲近,慌忙让道。莫说这些姑娘,就是昨天那个情急之下,让云雨抓胸止疼的姑娘也走了。

第三十二章 祸事,终于来了

一个岁数比花老鸨约摸小上一个甲子的妇人手里握着一堆书卷,东张希望找寻着。红牡丹见了打招呼说,“红大娘,你找谁?”

云羽问,“你认识她?她是谁?”

“对啊,她是花大娘的左膀右臂红大娘啊。”

红大娘一见红牡丹,匆匆迎了过来,“红牡丹你有没有看见昨天将内院云氏两姐弟全杀了的云家三少啊?”

云羽一阵吃惊,原来是找自个儿,红牡丹也没有多说,手指着云羽。

“花主事让我告诉你,快把这些资料背熟,家族公审大会的时候没准你用的上,要抓紧时间,花大娘还让我转告你,她会尽量给你争取时间,切记人最重的是利。”

云羽点头致谢,红大娘匆匆离去,云羽知道像这样的家族大会,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可以杀人也可以放人,全凭一张嘴。上一次可以利用民意,真不知道这一次还有什么可以利用?

“红牡丹,你先回去,我要下苦工呢!”

“我在这里,难道你不可以专心背书吗?”

“对啊,谁让你长那么漂亮。”

“去,去,就知道拿我寻开心,那好吧,我走啦!”

······

云羽打开资料一卷一卷的看起来,越看越是触目惊心,想不到云氏姐弟竟然有这么多的罪恶,若是这些罪恶能够被证实,自个儿当个英雄应该无压力,怎奈。除了附上手印什么也没有。换言之这些根本不可能作为证据。

又看了看接下来的书卷,上面详细介绍了云氏商社的结构,云羽越看越是吃惊不已。

云氏家族由青楼起家,现在已经不再是仅仅立足于青楼行业,而是以青楼行业覆盖到了各大行业。云羽对此也不觉得奇怪,某宝原来只是专做电商的,现在还做金融,甚至不久的将来还会造手机;某度本来是做搜索引擎的,现在还做无人车。

从隋文帝登基开始,云家开始大力扩宽市场。云家商社的经营内似于日本现行的渗透,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有我的股份,我有你的股份,中国显然也在朝这方面转型。

云羽看了云家商社的结构,大震不已,想不到中国古人竟然有这样的智慧,虽然政治体制没有进步,但是商业体系已然超前了。诚然,对于云家而言,这样做的好处不仅可以大面积覆盖市场,而且更能提升竞争力。但是对于整个太原商业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直接截断了商业阶层的流通。小商贩想要往上爬简直比登天还难。

云羽又从中看到了一卷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云氏姐弟的前世今生。父亲是云痕田,死于暴乱。伯父是现任族长云觅任。云觅任原本有三子一女,只不过十五年前竟然全都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说法不一,云觅任也没有给出官方解释。

云羽也暗骂,花老鸨这是多此一举,这样的简介就不用有了吧,现在救命又不是搞个人宣传,需要一大堆没用的旁介。

云羽最讨厌的就是旁介过多,看书有个习惯,作者旁介过多的坚决不看,自己给自己的理由是作者已经到了啃老骨头就可以过日子了,还有必要辛苦根源吗?就好比一个女子当小三就已经金玉满堂,还有必要卖身吗

云氏姐妹是五年前来到内学堂,也是红牡丹离开的那一年。云羽有些庆幸红牡丹没有遇着这两,否则难保啊。

云羽想,云觅任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云氏姐妹杀得?如果是他们杀的,那么为什么云觅任不为他们报仇?

云羽猛然发觉自个儿是不是想活想疯了,她们是堂兄弟姐妹又怎么可能自己人杀自己人呢!

坏事总是来得比好事快,很快便有一批女武士来缉拿云羽,今天的审判连地方都没有换,还是内学堂。云羽被押上台,还是被捆在了柱子上,手里紧紧捏着云氏姐妹二人的罪证,不管有用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朝台下看,竟然没有发现李世民,看来李世民只是再自个儿管理的品花楼有话语权啊!就好比阿里巴巴,孙正义是控股的,但是延伸产业支付宝和蚂蚁金服就靠边站了。

台下一个老者正抹着泪,云羽大震,这不是那天要将自个儿烧死的那个老头吗?难道这个老头便是云觅任,这真是冤家路窄啊!落他手里这还能好吗?

又瞅了几眼,还好花大娘还在,花大娘应该是靠的住的,虽然不知道花大娘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可以确信,花大娘是在帮自己。

自己的老子也在这,正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这一次他只能是一个打酱油的,说什么都会不对。

老子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这云氏姐弟俩每人都有几十个女武士做保镖为什么一夜之间全被云羽杀了呢?老子年轻时也打过战,打心底里对云羽有一丝钦佩,此子颇有长虹贯日之勇啊!

慌忙又想到验尸时,看见那对姐弟两的伤口,云色材除了脖子被割了一刀,蛋还肿的老大?云芙一个女孩子,雪白的脖子被咬入,咬断了气管死的。但是左侧胸的胸头竟然被捶爆了,下身被顶的红肿。甚是恐怖!难道是这样!

“唉!这小子也太损了,怎么老打人家那里。”

审判开始。

云觅任站起身来,和那日一样,指着云羽爆喝,“此子不仅杀我侄子、侄女,而且还行为不端,嫖宿娼妓。车裂而死,死后不能入云家祖坟亦不为过。”

老子看不下去了,“老哥,你这话说的不对,行为端不端李二公子已有定论,你这么说是和李二公子过不去吗?”

云羽知道这个时候越缩头越挨刀,那些材料虽然从法律上来说做不了证据,但是这是古代,是人治社会,做不做得了证据还不是人说的算。

“你也不想想,你的二位高侄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品花楼的姑娘出麻子的越来越多?而且均是一些漂亮的姑娘。你们难道从未怀疑过?死在催潮堂的也是越来越多。这些到底都是为什么?”

“这和你杀人有什么关系?”

下面的十几个老头全都把目光投向云羽。

“验生堂由云芙掌管,催潮堂由云色材掌管,至于姑娘出什么问题,该不该出问题还不是姐弟俩说的算。”

花老鸨起身发言,“我只负责姑娘挑选和教养,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老眼花了,五年前将熟和已熟的姑娘出差率是百分之五,而这五年来姑娘的出差率是百分之三十以上。”

云觅任质问,“这和我的亲侄有什么关系?这也是他们的产业,他们也是产业的主人,他们会和自己过不去。”

目光再次投向云羽。

“正常人当然不会,而你的这一对侄女确是两个变态。”

众人无不大震。

第三十三章 武力,才是硬道理

云觅任暴怒,“我的侄子、侄女都死了,难道你还要诋毁他们的清誉?快来人把这个畜生拖出去砍了。”

几个女武士提刀闯入。

老子爆喝,“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吧,如果你的侄子、侄女真的干出那些伤天害理,损害大家利益的事便是死有余辜,都给我退下去。”

女武士伫立,不知是进是退。

云觅任手指老子,低吼,“你这是要包庇你的儿子不成,我告诉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得看为什么杀人。”

众人纷纷附意老子。

老头子也只得坐下。

云羽心里一阵感动,想不到老子为了自个儿一个庶出之子会这样出头,不惜怒怼族长。“云色材好折磨女人,他竟然让女孩为他做那种损阴德的事,而云芙是个女断袖,有这两点还不够吗?”

“你为了逃避罪责,再这胡言乱语,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是诋毁。”

“那我为什么杀他们?只因我进入催潮堂亲眼所见,云色材下身光着,而一个女孩蹲在她身下,此情此景,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拔刀相向吗?你们都是做父亲的人,如果你们的女儿被别人这样你们怎么想?”

众人纷纷议论,若是此事属实,确实死有余辜。

云觅任开始有些慌了,心里头明镜似的,若是这个事被揭露成了事实,那么自个儿都得羞死。这可是人伦的禁忌啊!

诚然,自己也干过,为此自个儿还杀了不少女孩。以掩盖此事泄露。“你休要在这胡说八道,诋毁我侄清誉。”

“那我为什么杀他?”

“你······”

云觅任被云羽逼得反应不过来,云羽与云色材只是初见,又没有什么利益干系,也没有仇恨。为什么会突然下杀手呢?

一个年岁和云色材相差约摸十岁的蟒衣起身,“云羽贤侄确实没有理由杀他啊?”

贤侄,贤侄,老子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眼里放着光,有可能云羽这回死不了。这个人是指定的下一任族长,相当于储君,没准他是想发动家族高层坐实这一件事,提前登基。

在云羽不觉中,云羽的问题已然从对错问题上升到家族政治问题,政治问题从来都没有公正与否,只有赢家和输家。

灰衣老者名云博,名如其人,是家族中有名的博学者。本来他是来走走过场,见见血,但是云羽吐出的话,就像一颗政治炮弹,而他认为这颗政治炮弹只要打得顺利,便可以将云色材这颗家族璀星打下去,而自己便可以升上去。故而力挺云羽。

云觅任低吼一声说,“没准,他和我侄在无人处,发生过矛盾,对我侄记恨在心,出手杀之。”

云觅任毕竟担任族长多年还是有几个死党,几个老头纷纷站出来声援云觅任,他们也看出了政治动向,不在是对错问题。弄不好是宝座更替问题。

蟒衣老者再次起身,“诸位稍安勿躁,族长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还是听听云羽贤侄的解释。”

又是一批老者站起来纷纷附意。

云羽再傻也看明白了,这明显是两批人再掐架。看了看前后站起来的两波人,倒也是旗鼓相当。

“老族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我若是预谋杀他,我能一个人去吗?你的侄儿可是有几十个带刀女武士啊!你觉得我傻吗?”

云觅任再次语塞。

······

屋内打的是火热,屋外同样是火热,老谋深算的云觅人也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倒,顺便多出个坑,自个儿一个不慎掉坑里了。而决定一切胜负的最终还是武力。就自个儿带进来的这几个亲随若想武力翻盘是不够的。

因此一早派出了得力助手老崔联系侄女和侄子的旧部,可是偏偏找了许久,竟然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找到。老崔也是担心啊,万一老爷真的出什么事,他这只寄生毛毛虫想不死都难。

风向越来越不利于云觅任,他不时朝屋外看了看,除了晴好的阳不时给他点热什么也没有。想想有些后悔,老子本来是他阵前猛张飞,偏偏把他逼到了云博那边。

嘴仗打着打着,猛然之间,云觅任看见了老崔带回了几十个人,云觅任观察了一下,门口只有十几个女武士,应该是花老鸨的人无疑,已方人数是彼方的好几倍。胜券在握啊!

一拍桌子。

老崔喊,“给我冲进去,杀了他为少爷、小姐报仇,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老崔目瞪,几把刀正对着他狂捅,瞬间老崔的肉与血一样脱离了身体,不时老王便躺在了一堆血里。老崔还是瞪着眼,到死也不明白,明明这些都是自己人,为什么杀的会是他?

随即云觅才门口的亲信全部被缴械,脖子分别架了一把冰冷的刀。

昨晚,花老鸨已经将云氏姐妹的共计一百多武装全部没收武器,关了起来。收买了几个小头目,故意引着发动事变。

起初老子还一惊,若是以前的老子倒也不惧,区区几十人就是死也能杀三四个当垫背。一则,岁数大了;二则,这些年那些姑娘把自个儿身子给掏空了。三则,兵器入库,马放南山好些年头呢!

云羽作为首当其冲者,当老崔喊出杀字就已做好准备,就算是死也抓几把胸脯子和掏几把下身当丧葬费。怎么也没想到,武士们莫名其妙又把领袖捅了。莫不成现在流行捅领袖吗?

云羽情绪修复能力显然要比下面的老东西强,“各位叔伯,你们也看见了,如果我说的不是事实,有必要狗急跳墙吗?”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云觅任身上,云觅任慌了,现在肯定是杀不了云羽的,只得先把自己摘出来,忙向老子拱手,“云老弟实在是对不住,确实是我侄子、侄女的错,他们死有余辜,老夫也是爱屋及乌,一时放了糊涂。”

老子哼了一声,扭开头。本来二人关系不差,怎奈这个云觅任两次都未替儿说话,这样的老大哥又岂能在鸟?

云觅任又向云羽拱手,“老朽错怪你了,还望贤侄多多见谅。”

云羽想法很单纯,只是想活着,“岂敢,岂敢。”

一切看似要结束了,云羽也做好了被人松绑下去的准备,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四章 秘揭,血溅

云羽还没来得急下去,花老鸨已经上了来。云羽纳闷花老鸨有必要再挺自己吗?也只得在站会儿。

花老鸨也没有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那些有着姑娘们签名的证据竟然都不用摆出来。本来假他人之手做的事,也只好自己做了。劈手夺过云羽手里的书卷,“少爷,我看看。”

一看,一震,“这怎么可能呢?这两个竟然放了这么多罪,是我的失职啊!”

云羽纳闷,这不是花老鸨让人给他看的吗?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到花老鸨手里的书卷上。

花老鸨一脸悲悯的念了起来:

“大业三年,小桃花十一岁,被云色材看上,为了占有小桃花,蛊惑其姐云芙说小桃花脸上有麻子,被带入催潮堂,强行奸污后,出来便是一具尸体。同年翠白菜十二岁,被云芙看上,拖入房屋中玩弄致死。

······

大业八年云色材又看上了石榴姑娘,云芙强说石榴姑娘脸上有麻子,石榴姑娘为了逃避魔爪,投河自尽。”

听到这儿,云羽又想起那日翡翠姑娘说的,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恨不能将这姐弟俩再杀上几回。

花老鸨又让众众人传阅,看着下面的一个个手印,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云觅任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脸茫然,口里嘟哝着“作孽啊,作孽啊。都是我害了他们,父亲我对不起你啊,我们云家竟绝在我的手里!我······”

当年云觅任的三个儿子性侵了云芙,云觅任当心被哥哥知道会对三个儿子不利,起了杀兄之心。恰巧这时暴民作乱,云觅任杀了哥哥嫁祸给暴民。但是对哥哥的两个孩子是愧疚的。于是好生寄养与家。

好似性侵有瘾,三儿子继续性侵云芙,女儿小小年纪竟然把云色材给睡了。姐妹俩为了复仇,自强不息。

十五年前,一日暴起,将兄妹四全杀了。云觅任知道后,人都已经臭了,杀了这对姐弟也无济于事。

想来,也确实是自个儿对不起她们,因此没怎么惩罚她们,而是选择了息事宁人。心想着,做做善事,弥补弥补罪恶,没准老天爷发慈悲,再赏他几个孩子。

但是再好的种子得有地,地还要好,最好是处女地,可是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怀上。

古代男子和现代男子不一样,古代男子极少怀疑自个儿的种子不行,生不出孩子就怪地不好,云觅任也一样,从为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只会一味换地,一换就换了几百块。而且全都是上好的处女地。

云觅任太原纳妾王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可是十五年过去了,自个儿都快六十岁了,还是没有一个女人怀孕。

种子撒的过度,自己又要为了维护自个儿的领袖地位,不断工作。六十岁不到,看上去七十岁那么老。

而云氏姐弟俩有着那样一段不堪的阴影,内心世界又怎么能够不变态。云色材讨厌女人,因此折磨女人。云芙讨厌男人,但又需要男人,毕竟岁数不小了。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实则和云羽的漂亮妈妈差不多,小三十了。只得找女人去代替男人的功能。

由此姐弟两的阴森全都聚焦到了女人身上。

还绑在柱子上的云羽,听了云觅任的叙述,不由得心跳加快。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真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的根到底腐朽到了什么程度。云觅任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便是较为严肃的人。尤其是那一头白发,更是给人一种敬畏。

全然没有想到,他的精气多半不是工作劳苦耗干的,而是床上劳苦射干的。

对于云氏姐弟,起初云羽是恨的咬牙切齿,但听了云觅任半是疯癫的叙述后。对二人的遭遇亦是深表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啊!

云觅任也是一个能干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好脸的人,吐出了这些家族丑闻,也就没有脸活在世上了。

一头撞向朱红的大柱子上,苍老的血把柱子染得更红,那一刻苍老的头顺着柱子躺了下去。

太原一代风流人物就这样陨落了,他的血还是热着。可人已经开始惦记着他的财产和女人了,可是总不好明抢吧,虽然人死了,但是正妻还在啊!

“这个老东西一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能这么放过他,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他的现银和股份理应收归集体所有。”

“这人简直是我们云家的耻辱,但是他的妻妾是无辜的,我们应该将她们救出来。”

······

听着这声声讨伐之声,老子的心里不是滋味啊,按说云觅任算是一个英雄,自打十四年前他继任族长以来,大力扩张全族商务,使云氏家族的商业实力扩充了十倍不止。死后竟然是这种待遇,看来那把椅子不好做啊!

云博走上台去,摆了摆手,示意诸位安静。

“云觅任那么多的罪恶,我们是一定要清算的,关键是怎么个清算法。他的股份如何分割?他的现银怎么分?她的小妾们怎么分。至于大夫人嘛,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咋们就发发善心,让他们在地底下团聚吧。”

云羽听到这,恨不得上去给云博两巴掌,这人也太可恶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云羽猛然瞅见有一个人和他有着一样的愤怒。

老子恨不得站起来,指责这些人太过分了,但是又不好开口,也有些不愿开口。他把云觅任当老大哥,可是这个老大哥两次都要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反倒是平日里看不上的,酸不拉几的云博救了儿子一命。

老子要比云觅任清醒一些,知道自个儿闺房中也不如从前那般金枪不倒。生孩子不容易呢!在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影响下,杀他的孩子比杀他还要招他恨!

一个黑须老者起身,云羽以为这个老者莫不是要帮尸首还热在那的云觅任说话,心里头不由得暗生钦佩。看来还是有正义之士啊!

“云博啊,你这话说的不对,大夫人曾今可是艳绝整个太原啊,给那个老家伙殉葬岂不是太便宜他呢!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啊,不如各位卖我个面子把她让给我如何?”

畜生,原来这又是一个畜生。

第三十五章 正与邪,落幕

众人倒显得很客气,也没有和黑须老者争大夫人。接下来便是要小妾呢!在云博的主持下,女人分得倒也顺利。至于那些还没来得急分的小妾们,谁看上谁要,没人看上直接充实品花楼。

云羽看老子还算有点良心,一个也没有要,这倒有点君子好色,取之有道的风范。

众人对云博的公平公正很是满意,选举他为新任族长,一致通过。至于现银和股份一时分不清,也只得暂时搁置。

一切来得太突然,走得也太快。回去之后的云羽大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打算出去走走,以打发有些郁闷的心情。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云氏族长一家骨干覆灭的消息开始在街头巷尾传播,版本很多,每个版本听起来都是有头有尾,显得真实但却不是完全真实。只是沾了点边,就像是一群咸猪手赚一个女孩子便宜,每个人只是摸到了一寸地方,没有摸全。

一说,云氏姐弟二人违背人伦,被族长叔叔发现了,结果合谋把族长叔叔给杀了,但心下愧疚,二人双双自杀。

二说,云氏姐弟均是断袖,族长叔叔发现了,为了洗刷家族之耻,大义灭亲将二人双双毙命,随即自杀。

三说,一个少年的媳妇被云色材给占有了,结果这个少年一怒之下将云家全家给灭了。

······

其中第三个版本最接近事实真相,但是相信的人确实最少的,因为大伙都是聪明人。云氏姐弟以及族长手下均是几十个保镖,少年近身都难,怎么杀?

街上热闹。

云觅任的府邸更加热闹。

门口已经被上百个持刀武士戒严了,五十米之内不得靠近。

云博带着人抄家,见到银子就抢,若是稍有反抗便是一刀。至于那数百没有内定的妻妾就更可怜了,平日里亦是丫鬟伺候,尽管性问题上有些不够尽兴,日子也算过得去。现在数百人被几十个武士拿着刀围着。等着云家上层分完银子向挑萝卜白菜一样挑选。

她们也知道,若是挑不上会是什么命运,因此尽显妩媚动人。

云羽带着王三胖等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前任族长府邸五十米开外之处,登时几个武士将云羽拦住。

“干什么的,云家正在处理家务事,外人不得从这过。”

云羽憋着闷气,特别想打人,正好这两个上前的人撞到了枪口上。抬手便是两巴掌。二人登时拔出了明晃晃的刀。

王三胖以及众随从亦拔出了刀,“干什么啊?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品花楼主事,云家三少爷,李家二公子的未婚妻长孙小姐是我们家公子的表妹,你敢冲我们家公子拔刀,你活得不耐烦了。”

王三胖觉着还不够恨又补了一句,“我看你全家都活得不耐烦了,小心灭你全族你信不信。”

方才看起来还威风凛凛的武士登时被吓住,掏刀的纷纷宝刀入鞘,向云羽赔礼道歉,云羽没理他们直直向里面走去。

王三胖啐了口唾沫骂道,“一群怂货。”

云羽踏入府邸,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好似进了女校,无数妙龄年华的女子正在遭受着璀璨。那些小妾被戒严圈起来了。但是每个小妾至少得配上两个丫鬟吧。这些丫鬟,云家上层自然是看不上,轻易的便落入了那些狼崽子般的喽啰手里。

哭泣声、惨叫声、撕扯声,声声入耳。若再不做点什么,还是人吗?

云羽抽出王三胖腰间的刀,王三胖冷汗都吓了出来,身子僵住,他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云羽前几日可是斩杀云氏姐弟啊。

数十人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狠着呢!

云羽喊,“谁在奸**性就是这个下场。”

登时所有在办事的人都停止了手里的活,掏出了刀,对准云羽。

王三胖匆忙跑上前,把刚才的狠话又放了一遍,所有人这才僵住。

里面的大佬们都忙着分钱,争得面红耳赤,也顾不上外面,任由外面翻天去了。

云羽又喊,“所有的丫鬟自即日起,你们不在是府邸的下人,你们自由了,你们可以回家了。”随即将手里的刀插入王三胖的刀鞘。

丫鬟们呼喊起来,向门口冲去。一个头目模样的喽啰喊,“站住,不准走。”

“你们谁杀了他,我赏银子一百两。”

那人身边的几个喽啰犹豫了一下,霎时插了上去。

再也无人敢阻止丫鬟们脱离炼狱,门外的一百多武士以为是里面的主子放她们出来的,也就没有阻拦,再说,这一千多号人真的干起来,未必干不过他们。

就这样一千多个丫鬟被放了出去。

几个杀人的人从王三胖那领了钱,也就和姑娘们一起高飞了。

云羽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和漂亮妈妈年龄相仿的丰满女子身上,但见她身边围了几个持刀喽啰。云羽想,看管这么严,是大夫人应该无疑。

云羽走了过去,拱手行礼,“你就是云夫人吧?”

那妇人嫣然一笑,“自今日起,我便不是云夫人了,敢问公子是?”

“在下云霸家的三公子,云羽。”

“就是李二公子的未婚妻的表哥。”

云羽瞪了王三胖一眼,王三胖咯咯一笑。

妇人登时一脸愤怒,扑向云羽,幸得喽啰拉住。

妇人指着云羽骂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杀了云氏姐弟,又杀了我们老爷,才害得我们家不成家,我今天跟你拼了。”

王三胖指着妇人骂道,“臭娘们,你找死啊,小心我捅你。”

那被围的小妾们也骚乱起来,纷纷向圈外冲,幸得喽啰们拿着武器拦住。还有几个亦是被单独看护的女子也激动的向云羽冲。她们嘴对着云羽不停的骂。

“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今日杀不了你,我早晚都会杀了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咒你断子绝孙。”

“你这个刽子手,我咒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得好死。”

······

云羽茫然了,自个儿真的错了吗?

难道那样的人真的不该杀吗?

可是这些女人,她们同样是被剥削者,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

王三胖见势不妙,掏出了刀,挡着云羽身前,“少爷快走,这些人都疯了。”

第三十六章 骨,刮不刮

云羽想了一路,总算想明白了,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骂他的人有错。骨头上有了毒,早晚得刮,即便今日自个儿不刮,来日断然会有其他人刮。受伤害的无辜者总是会有的,但是刮得越早,受伤害的人越少。

又过了几日,云羽与裴元的七日之约已过,也意味着可以染发赚钱了。杨洛洛也派人来要染发济,云羽给出的解释是并没有批量生产。

便这样打发了来人。

真有不少人带着妻子来求人染发剂,云羽以所积药材不能全数满足大家伙为由拒绝。都是聪明人,不给你你愿意啊?云羽都没给,大伙倒都没了意见。

纷纷撂下话而去。

七日以来云羽想了很多。

一则,这些药材都是些治病救命的药材,用来美容美发太浪费。

二则,美容美发挣的可能不少,但是与剩余的七十万两相比还是是有天壤之别。没必要浪费过多时间。

转眼之间,这个月已然过去了一半,云羽也没有忘记和长孙柔的赌约,日复一日加速训练红牡丹等人,在忙碌之中,也渐渐忘记了云家姐弟带来的风波。这一次事件得力者主要有两人。

一是花老鸨,从此内院牢牢掌控在她一个人手里。

二是云博,成功利用这一次事件夺得族长之位。

云羽觉着红牡丹等人训练的也差不多了,过几天便可以上映,只是云羽没有想到,这些天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一切。

她懊悔啊,若是当日能够与云羽共患难,那自个儿什么都有了,可是自个儿偏偏选择了离开,这真是人生中放的最严重的一个错误。

云羽吩咐红牡丹等人继续练着,自个儿却想着在这全新的内学堂惯惯,偶遇几个姑娘,无不是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礼,待自己走远方才离开,颇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猛然一幕映入眼帘,但见一个姑娘摔倒在地上。

云羽小跑过去,这才看清,原来是翡翠姑娘,赶忙扶起。翡翠姑娘却站不稳,云羽向四周张望,竟然没有看见人。“要不,我扶你回去吧。”

翡翠姑娘忙到,“不行的,你是少爷啊。”

“别客气。”

云羽扶起翡翠姑娘本该朝医馆走,但翡翠姑娘说受伤是要受罚的,而且自个儿房间里有药。便直接扶着翡翠回她房间去了。

到了翡翠姑娘房间,云羽将翡翠扶着坐下,又吩咐她自个儿上药,便打算离去。已然出来不短时间,红牡丹等人还等着自己呢,不敢耽搁。

翡翠眼底闪过一抹冰冷,急急拖住云羽,“少爷,你先坐会儿,让我给你泡杯茶,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吧,不然我会心里过意不去的。”

云羽推迟不过,也只得同意。

见翡翠忙碌起来,云羽说,“让丫鬟泡就好。”

翡翠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让丫鬟泡,怎么能够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呢!”

云羽本是客气,也不再说什么。

翡翠双手奉上茶,云羽接过,吹了吹,喝了几口。放下茶杯,便起身走。

那怎么那么难受,有一种很想把裤子脱了的感觉,脸上也是滚烫,看着翡翠漂亮的脸蛋,很想扑上去。

翡翠眼底闪过一抹笑,把两个侍立的丫鬟支了出去,关上了门。此际的云羽母猪都能当貂蝉,还未等翡翠把门栓插上。云羽一把将翡翠抱起了。

“少爷,你轻点,你弄疼我了。”翡翠眼角有一抹忧色,总觉得门栓没插是一个隐患。

云羽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娶了她,把翡翠扔到床上,便自个儿脱起衣裙来。待把自个儿拖个精光。又去脱翡翠的衣裙。

事情似乎进展的很顺利,只要云羽插进去,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到时候就算让人发现又能怎样?连云氏姐弟都不是身上这个男人的对手,更何况其他人。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翡翠一脸惊色,此际的云羽还是向狗啃屎一般在翡翠身上啃,丝毫没有被打扰。

红牡丹气愤的冲了上去,拖起云羽甩手便是两巴掌。“你让我们在太阳底下练,你倒在这快活,你还是不是人啊!”

翡翠大惊,想不到红牡丹连这么厉害的少爷都敢打,又想起那日云羽满世界找她,不由得心一阵凉。忙自个儿理了理被脱了一半的紫色裙子。

云羽一见是红牡丹淫火更足,一把抱紧红牡丹,亲了起来,任由红牡丹捶打,毫无反应,红牡丹意识到云羽被下药了。忙喊,“快拿凉水来啊。”

翡翠晓得红牡丹是什么人,若是再让她和云羽成了好事那还得了,忙喊,“快舀几瓢凉水来啊。”

少时,丫鬟们便舀来了凉水,但两个丫鬟见云羽正压着红牡丹求欢,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办。

云羽身下的红牡丹挣扎着喊,“快泼少爷啊,出了事我负责。”

两个丫鬟依旧伫立,翡翠先反应过来,操起两瓢凉水朝云羽泼去。

翡翠想不明白,为什么红牡丹不趁机成了和少爷的好事,这样岂不是可以脱离苦海,一步登天了吗?

云羽清醒了一下,可是下面还是很难受,也意识到自个儿可能被下药了,正常情况下,自个儿绝对没有这么下流。忙喊,“快拿凉水来,我要喝。”

“红牡丹,我对不起你。”又在红牡丹身上亲起来。

红牡丹无奈,只得不断躲闪,千万别让少爷把裙子扒了,倒时候啥都来不及了。

丫鬟取来凉水,红牡丹瞅准一脚,将云羽踹翻在地,喊,“少爷,喝下去就好了,你别怪我啊。”

云羽清醒了一下,夺过丫鬟手里的水瓢,一瓢水闷了进去。这才感觉没那么难受。云羽怕效力不够又闷了一瓢凉水,这才**消退。

猛然发觉丫鬟不敢看自己,瞅了瞅,我那个去,自个儿竟然一丝不挂。忙找着衣服穿了起来。

走到床前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红牡丹,脸上还有不少口水印,脸红了一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红牡丹不慌不忙,掏出一块白色手帕递向云羽,“把我脸给擦干净,我干洗过的脸都被你的口水弄脏了。”

云羽接过红牡丹的手帕帮红牡丹擦起脸来,又帮红牡丹理了理头发,红牡丹不断命令着云羽,云羽一一领命。

两个丫鬟呆木,翡翠更是大震,到底谁是少爷啊?这便是连内学堂两个最大的魔头都能杀的男人吗?

红牡丹从云羽手里收回手帕,张开双臂,“抱我起来吧。”

云羽从床上抱起红牡丹放到地上,便牵起红牡丹的手朝屋外走去。翡翠更是不解,少爷应该意识到自个儿下药了,为什么连理都不理,是原谅自个了还是根本就懒得理自个儿。

翡翠此际更是恨透了红牡丹,一则,红牡丹坏了自个儿的好事。

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一则,女人的嫉妒心。自个儿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而红牡丹没有付出什么努力就可以得到少爷的欢心。又岂能不恨?

因为女人强烈的嫉妒,这也为日后的激烈交锋埋下了种子!

第三十七章 冤家,路窄

“你不会怪我坏你的好事吧?”

“我当然怪你啦,我早晚得让你还回来。”

“还是饶了我吧,那三位还不得吃了我。”

······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两人均没有提下药之事,红牡丹是理解翡翠的,这种事她曾今也对云羽干过。不一样的是红牡丹是在云羽正常的情况下,而翡翠是在云羽不正常的情况下。

对于云羽而言,或许这儿的很多人都把他想高尚了,事实上骨子里还是很想女人的。在现代之时,曾今还想过给某某美女下药。不曾想现在是美女给他下药。又岂会当回事!

云羽觉着练得差不多了,成不成就看天意了,当天带着四朵金花离开了内学堂。接下来便是前期宣传了。

第二日云羽总计弄来十几辆马车,安排打手开始全城宣传。

云羽带着王三胖和几个打手亲自监督打手们干活。

但见一个打手驾着马车,车顶上一个打手扶着一块大牌子标着品花楼话剧五个大字。车顶上的大手扯破嗓子喊,“好消息,好消息,品花楼推出绝版话剧,不容错过。”

云羽观察了一下,我那个去居然没有人鸟,这是什么情况。迎面一个小姐带着丫鬟走来,由于这个小姐正撇着脸看远处,也就只看到半边脸,不过看她头上的发髻倒是较为繁琐,但很漂亮。与电视剧中的古装美女差不多。显然这是一个端庄的姑娘。

云羽和王三胖直直看着,两票人越走越近,待姑娘转过脸,两人已是两拳头的距离,云羽一惊,是她。

“啪”的一声,便被打了一巴掌,长孙柔骂道,“下流。”

云羽退了两步,指着长孙柔,“我要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看了,谁让你走路不目视前方的,你不知道女性的侧颜很有诱惑力的吗?”

长孙柔脸红了一下,顿了顿,手指着云羽,“庶子,你给我等着,还有十几天,到时候你就给我自尽吧。”

云羽见长孙柔生气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我等着,我等着你做我媳妇呢,倒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泼妇。”

长孙柔羞得耳根都红了,本想冲上去给云羽两巴掌,但这儿毕竟是大街上,跑跑跳跳,太失大家闺秀的风度。狠狠瞪着云羽,“庶子,你给我等着,你早晚得死在我的手里,”疾步走开。

“你就等着被我娶吧。”

······

一旁的王三胖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便插嘴,老老实实侍立一旁。

云羽拿长孙柔寻了会儿开心,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没人鸟,那天那个一品香家丁不也是这么喊的吗?

对,一定是这儿的人根本不知道话剧到底是什么东西。色,这个字自古以来都是最重要的字眼,看来还得拿女人做做文章才行。

云羽让王三胖将打手宣传队召集到一个无人角落重新布置了口号,“欢迎各位明夜到品花楼参观美人表演。”

本以为新口号一颁布,断然会瞩目无数,怎奈天不庇人啊!还是几个可伶巴巴的目光瞅着。云羽又陷入沉思。

一辆马车悠闲而来,好似度假。车顶上依旧做着个人,口里喊着,“今夜一品香头牌进行全裸表演,看一眼,包你如吃十颗大力丸喔!”

效果奇佳,男子基本都注目,不少女子也忍不住看上一眼。诚然,愤愤不平暗骂的女子还是有的,这可是诱发夫妻不睦的导火索啊。

云羽想想也是,别人直接全裸,还是头牌,自个儿若是舍得让红牡丹等人光着身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也不怕干不过杨洛洛。但自个儿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做的。相处这些时日,已然有了感情,你能让你的姐姐妹妹脱光在舞台上让人看吗?

云羽在心里暗骂杨洛洛,王三胖也看出云羽再骂杨洛洛,也出声的骂。这情况还有必要丢人现眼吗?一个手势,便鸣金收兵了。

“操他娘的那个杨洛洛太不是女人呢!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王三胖一路操,到了品花楼还在不停的操,操声被红牡丹等人听见了,忙问,“为什么操?这么操就不怕把枪管操爆吗?”

众人嬉笑。

王三胖说,“杨洛洛太卑鄙了,竟然让头牌进行全裸表演,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云羽从头脑风暴中回转,瞪了王三胖一眼,这才止声。

房间内。

四大花魁纷纷请缨,要和一品香打擂台,进行全裸表演。云羽将她们训斥了一通。可是四人意志坚决,噗通一声全部跪下,看着架势大有不答应不起来的可能。云羽有些无奈,“你们这是何苦呢?”

“少爷,我知道你对我们好,我们不能看着你去死啊。”

“少爷,品花楼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反正我们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他们若是不怕脏了眼睛,看就看呗。”

······

云羽伫立良久,看来不答应是不成了,正要点头,外面一个声音传来。

“少爷花老鸨找,你是否见?”

“你让她见来吧。”

“是。”

······

忙以此为借口将红牡丹等人轰了出去,佯说容后再议。

云羽冷静了一下,想了想,下定决心,这四位漂亮姐姐即便是要那样表演也是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还有一丁点办法绝不会那么做。

花大娘并不是自己进来,后面还跟了个翡翠姑娘。

云羽现在被杨洛洛逼得焦头烂耳,肾上谢素分泌不出来,毫无色欲,是一个男人最清醒的时刻。一见翡翠,眼底闪过一抹不喜。

“花大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咪咪一笑,向后指着翡翠说,“是翡翠姑娘非要进行初夜拍卖,求着我来找你。少爷,你看卖还是不卖。”

云羽嘴角闪过一抹睿智,与四大花魁的感情显然深过与翡翠的,况且翡翠那么卑鄙,与其让四大花魁献身,倒不如收了翡翠的身。

云羽看了看翡翠淡淡一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种事别人避都来不及避,你又怎么会主动往前凑?”

翡翠脸红了一下,低低道,“我是因为少爷,我······”

云羽点了点头,“好吧,竟然翡翠姑娘如此有心,我也不好拒绝,这毕竟是生意。”

翡翠眼底闪过一抹吃惊。

第三十八章 黄毒,上台

出乎翡翠预料的是云羽竟然这么轻易便答应了,翡翠原想,云羽即便是同意,也会对自己充一些歉疚,毕竟自个儿一个黄花闺女是由他亲手推下火坑的。

如此一来便有了和红牡丹抗衡的资本。看少爷轻松的样子好似没有丝毫歉疚,难道自个儿错估了少爷?

云羽让翡翠先回去等候通知,若是拍卖会叫她。

花老鸨带着翡翠刚走。

四大花魁都窜了进来。

还没待四位说话,云羽抢先开口,“什么也别说了,你们即便是想裸表也不可能呢,我用翡翠姑娘显然效果比你们佳。诚然,你们的美色和才艺不在翡翠姑娘之下,但是你们好像不是处女了吧。”

四大花魁先是一怔,随即豁然开朗。异口同声说,“少爷你太好了。”纷纷扑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啊,别乱来啊!”

待四大花魁轻盈而出,云羽的脸上已满是红印。

尽管打算用翡翠了,但是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用,若还有其他解决办法断然不会轻易那么做的。

杨洛洛尽管有些可恶,但还是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不说别的,单说宣传便是非常人所能想,决定在探一品香。

夜幕下,云羽带着人马从品花楼出发,这一次没有带红牡丹,云羽当心红牡丹见品花楼生意这么萧条,一品香香火那么旺,触景生情,又没完没了的请求裸表。倒时候还得浪费时间安抚。

卖炊饼的老王,还是裹着块白布向云羽打招呼,又被王三胖斥了两句。

云羽一进一品香,吓了一跳,我那个去,这简直是品花楼的翻版。门口处也有三块牌子,牌子上除了内容变了,其他都没有变。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抄袭嘛!

杨洛洛总是站在一品香最隐秘,视角点最好的位置看着这一切,云羽一进门便被杨洛洛发现了。

坐在前排,云羽等了约摸半个小时,但见杨洛洛袭了身水红色拖地长裙,发髻上珠玉满布,一颦一笑端庄而优雅,就连烛火也因杨洛洛忍不住扑哧了几声。

“欢迎各位来到一品香,先是由本店最新推出的十位美人进行表演,接受大家的排名,希望大家给喜欢的美人投上些金银,助她名次飙升,谢谢大家捧场。最后由我们的花魁为大家免费表演。”

我那个去,我从一千多年后带来的知识还没来得及用,没想到被杨洛洛这个臭丫头给用了,这丫头智商到底高达多少啊!

杨洛洛退场,首先上台的是一位叫琵琶的姑娘,先是做了自我介绍,随即边跳边开始手抚着身子,看上去是要脱裙子,但是并没有脱,媚眼不断的向下抛,云羽侥幸被砸了几个。

“各位客官加油,离琵琶姑娘摘下第一根头饰还差一两。”

云羽这才注意到,舞台前面竟然还有几个大桶,每个大桶前各侍立着一个丫鬟。应该是负责数钱的。

陡然间无数的银两石头般投入大桶里。云羽还有点当心前面的丫鬟会不会被钱砸伤。

云羽一时有些懵,这是什么高端玩法?

向旁边的一个和自己一样只看不掏钱的黑衣公子一打听才知道,

杨洛洛早在门前张贴了价格表。摘下一根头饰五两,解下一个鬓髻五十两,拉下腰带一百两,褪衣裙二百两。摘肚兜三百两。

听完云羽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待云羽睁开眼,表演已经结束。但见台上站了十个赤裸美人。杨洛洛又上了台报出了美人的收入,“琵琶姑娘1000,香草姑娘1200两,······白骨精2000两,第一名目前是芍药姑娘,下面是大家为心中的美人挽回名次的时间,大家加油。”

但见前面的十个大桶又有了变化,分别由十个丫鬟贴上了美人的艺名。看客不再是用银子砸,而是走上去放。遑论,砸固然痛快,但是有可能出差错,砸错桶了咋办?

经过约摸十几炷香的时间,杨洛洛走上台一摆手,“好,时间到,下面开始数钱。”

万万没想到排名倒数第二的琵琶姑娘竟然来了个大反转,由1000飙升至五千两,名列第一。

最后是花魁九尾狐表演,杨洛洛好像不愿意让云羽看花魁,挥手招呼云羽上楼。云羽郁闷的狠,也没那个心情,跟着杨洛洛上了楼。

杨洛洛嬉笑开口,“云公子,你觉得我这儿怎么样?”

云羽呡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淡淡一笑说,“不怎么样,你这么做有些不要底线,你怎么能够让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赤裸表演呢?”

杨洛洛轻轻吹了吹茶水,“连陪人睡都可以,让人看一下我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云公子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云羽默然,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样,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想了良久才反驳,道:“你这是在将低俗艺术无底线的拓展下去,它对整个太原百姓,乃至大隋百姓的危害将是无底线的,你说的没错,目前裸表是没什么,但在拓展下去你想过吗?”

杨洛洛呆木了一会儿,“只要云公子不步步紧逼,我是会节制的。”

云羽将杯中热气已消,微凉的茶水一口闷,将茶杯重重镇在桌子上愤怒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杨洛洛小姐最聪明吗?我告诉你,比你聪明的人有的是,别人为了超越你,难保不会进一步拓展。倒时候整个太原,乃至整个大隋都会浸浴在**中,你杨洛洛将成为千古罪人。”

杨洛洛也是火起,“那罪魁祸首也是你,我的人才引进计划本来是可以促进太原淫业良性发展,而你却公然破坏。那些制度也是你设定的,我只是拓展,拓展了而已。”

云羽冷静下来,“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服务行业本就透明,即使我杨洛洛停止,别人也不会停止。如果我收手。那不是拿自己淬出的钢给别人来砸自己的锅吗?”

云羽不再言语直直走出。

一个武士打扮的女子从屏风后闪出,“小姐他跟你那么说话,我们要不要教训他。”

“不,他说的没错。”

“那您真的要按他说的那么做?”

“当然不会,国家社稷,千古史书本就不是女子的战场,而眼下才是女子的战场。”

一场低俗艺术和高雅艺术的交锋就此展开。

第三十九章 风雨欲来,山满楼

云羽想了一路,自个儿确实有责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个儿只是变了一点。杨洛洛便触类旁通,变相至此。看来现代人的一些营销思想在这还得慎用,否则遗祸无穷。

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杨洛洛从背光的、阴暗的床上引到舞台上的这星星淫火给扑灭。否则后来者更进一步那还得了。

第二日,云羽从品花楼挑选了二十名年轻的姑娘带上打手打算上街宣传。不巧的是长孙柔又有事找事,派人来了,云羽无奈只得去。

这一次还是不好,李世民又不在,满座皆朋党啊!

长孙柔说,“目前品花楼的生意一天惨淡过一天,我派人做了调查,在太原四大青楼中,品花楼已经是最末的呢。若进一步调查,没准结果更让人触目。有人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一个月九十万两,简直是恬不知耻。”

众人皆瞩目云羽。

“表姐此言差矣,你统计的只是一天的数据,你怎么不从一个月来看呢?目前离月末还有大半个月,即便接下来品花楼一分利不盈,这个月也远超二大青楼,仍然排名第二。六十几万两而已,还有大半个月,难道你那么肯定我完不成目标?”

长孙柔再次发言,“你那二十万两怎么来的你自己最清楚,你那是拿品花楼明天赚的银子补今天,明天的银子都被你搬空了,明天对你而言还有意义吗?我现在关心的不是你那颗还能喘半个月气的猪头,而是品花楼未来的走向。品花楼的生意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是你一颗猪头能负担得起的吗?”

“你的意思是?”

“目前所有的青楼都进行那表演,我们品花楼不进行,你这不是让我们落伍吗?久而久之,品花楼就会像历史中的尘埃一样被如你一般的**遗忘,到那个时候再亡羊补牢可就晚了。”长孙柔说那话的时候脸红了一下,显然还是没练到杨洛洛那种境界。

云羽淡笑,“那什么?”

长孙柔最看不惯云羽一副挑逗样,咬着牙挤了出来,“裸表。”

云羽轻笑,“你为什么不自个儿脱光了在台上表演?”

“我······你······”长孙柔一时梗阻,说不上话,只是脸憋得通红。

“我们是生意人。我们要的是利润,我们才不管那些像狗屎一样低贱的青楼女子怎么样呢。”

“你不行就给我下来,你这样搞,倒时候你倒好,来个撒手人寰,什么都不用管,我们怎么办?”

“我们凭借所持有的股份就可以废除你,你马上就可以滚蛋了。”

······

云羽看向长孙柔,“你呢?”

一个灰衣青年说,“柔儿表妹,没必要跟他客气,他已经被我们废除了,他可以滚了,我们一致推选你为品花楼主事。”

“庶子,我劝你还是就坡下驴吧,我也不想要你的脑袋,现在滚,我可以网开一面放过你。”

众人附和。

云羽扫了灰衣青年一眼,灰衣青年哆嗦了下,身为云氏族人消息自然要比外人知道的确切一些。这可是一连杀了云氏姐弟的杀人狂魔啊。大伙知道姐弟两皆是有些武艺,而且还有数十女武士。由此可见此人的厉害。

灰衣青年垂下头,不再多说。

云羽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云氏子弟无不垂头,想开口的也老老实实闭上嘴。

会议场一时安静的有些阴深。

长孙柔也看出了云氏子弟这些叫鸟再怕什么,对这些人暗暗鄙视。目光冷冷扫了一眼云羽,轻笑道:“怎么着,想杀人啊,好啊,来杀我啊,他们都是我请来的,你有本事把我杀了。”

云羽轻笑,“怎么会,杀了你,我娶谁做媳妇儿去。”

在这儿的云氏子弟皆是些读书人,读书人一贯喜欢咬文嚼字,探索文字背后的东西。在他们听来的意思是不会杀长孙柔,但是会杀他们,更是不敢作声。

长孙柔气愤的朝云羽走去,甩手便给云羽一巴掌,云羽一闪,用力过猛,直直跌入云羽怀里。长孙柔赶忙起身,被云羽死死抱住。长孙柔甩手打云羽,又被云羽制住双手,上半身不能动弹,小脚朝云羽身上招呼,怎奈每次都踢不中。

长孙柔喊,“你放开我,小心我杀了你。”

“你说放就放吗?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你想怎样?”

“你说呢。”

云氏子弟正想起身声讨云羽,但见云羽那生冷的目光,又害怕的不敢有任何行动,死死坐着。

长孙柔朝云氏子弟喊,“你们都是死人啊,快把这头发情的公猪拉开啊。”

有几个正想张口的,被云羽一扫,又害怕的没敢动。

云家子弟也不都是傻子,自然知道十几个人一起上,铁定云羽不是对手,但是确信以云羽数十人之内取人首级安然无恙的本事,杀几个出头鸟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几个被云羽眼神秒杀了之后,从头至尾一直没敢有任何动作的人是因为还听说了老族长云觅任被抄府之日,云羽以一人之力击败数百护卫放出上千丫鬟。确信杀他们几个不会武艺的文弱书生更是不再话下,生怕云羽狗急跳墙。

长孙柔气急挣脱了几下又挣脱不开,“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吗?他又没有刀,你们是不是男人啊?”

这句话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刚猛一面。有几个似要爆发。

云羽早已看出他们的心里,冷补一句,“我杀云氏姐弟带刀了吗?就你们这几个弱鸡,我跟你们说,我要是想,一炷香的事。”

云氏子弟也后悔,早知道带上几个护卫贴身保护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会场迎来死寂。

长孙柔知道这些草包子弟是靠不住了,忙向外看,几个侍立的丫鬟竟然不见了,武士又太远了。此际的长孙柔可谓是求救无门,只得和云羽讲和。

“本小姐今天碰到这群死人算是栽到你手里了,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不行。”

云羽又问,“让你嫁个我呢?”

长孙柔闭上了眼睛有点想哭,“你杀了我吧。”

她一个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辱。

“我知道你恨我,巴不得我死,不搞裸表,我不是死得更快吗?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搞裸表才对。怎么傻不拉几来提醒我,这都让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恨我!好了不扯闲篇,我的要求很简单,继续我们之前的赌约,我会遵守约定的,若一月之内赚不到九十万两,我便当着你的面自尽。但是这十几天之内你不能再给我找任何麻烦,这要求不过分吧?。”

长孙柔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云羽又朝下面看了看。

众人齐齐点头。

······

一场风波就此解除,云羽傲然立场。

“表妹你听我给你解释,这就是一个杀人狂魔,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在发生,我把我府上最能打的几个护卫带进来。”

“柔儿表妹你应该理解我们,我们都是读书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第四十章 比不要脸,来啊

长孙柔扫了这些云家子弟一眼,眼底尽是失望之色。

即恨云羽下流又恨自己太心急看云羽悲剧,早知道直个头等着看云羽悲剧也不会被云羽赚了那么多便宜。脑海里又浮现出躺在云羽怀里一动不动的那个画面,脸又羞得红晕油生。

这是她第一次除了父亲之外被其他的男人抱在怀里,莫名还有一种欣喜的感觉。

我怎么会对像畜生一样,脑子里连礼义廉耻都没有的大**有这种感觉呢?我未来的夫婿应该是像李二公子那种文武双全又仪表堂堂的男人。想到李世民又暗恨长孙无垢。

长孙柔又扫了扫眼前的云氏子弟。

顿了顿,在心中暗立誓言,我长孙柔就算嫁给这些草包也绝对不会嫁给无耻到和青楼女子厮混的淫徒。我一定要让他为今日之辱付出代价!

云羽带着王三胖走在大街上,心情格外畅快,怎么也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竟然会是这样,不管怎样这十几天总算是踏实了。

放眼街上,宣传马车耀武扬威的再自个儿眼前晃,瞅这架势,这个杨洛洛是要将太原城所有的淫棍像吸灰尘一样吸入一品香啊。

由此可见,杨洛洛不仅没有收手,反而更加放手。

云羽不再沉迷于方才的胜利,振了振精气神,决计和杨洛洛一较高下。

云羽又买了不少染发药材调制了些染发剂,召集二十名打手和二十名姑娘开会。

王三胖率性问,“少爷你就说怎么干吧,文斗还是武斗。”

一个叫玉壶的姑娘问,“什么是文斗,什么又是武斗?”

“文斗就是用下三滥的方法将品花楼的人全干掉,武斗就是直接将品花楼的人全干掉。”

云羽瞪了王山畔一眼,“你不胡说八道能变成哑巴啊?”

众人掩笑。

听了云羽说了一遍,众人忙问这样能行吗?

“你们说什么呢?少爷说行一定能行,少爷你放心干这事我王三胖最在行了。”

······

众人开始忙活起来。

一品香宣传车一出现,立马有一个品花楼的人躺在车前二丈内哭,一边哭还一边说。若是男的则说,“没天理啊,昨儿个我把一品香的头牌睡了,结果下面有病,从此再也不举,我不想活了,你碾死我吧。”

若是女的则说,“一品香丧天良啊,我夫婿就是因为去了趟一品香从此再也做不了男人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惹得行人纷纷侧目,驾车的本来就驾的慢,一看这情形更慢了,慢到马在原地踏着蹄子嘶鸣。

消息传入一品香,传入杨洛洛的耳朵里,杨洛洛身边的一个英气女子直骂,“这个庶子看不出来还真够无耻的,小姐需不需要让人给他们一点教训。”

杨洛洛呡了口茶,淡淡一笑,“扬汤止沸,无济于事啊。就让他扬去吧,让我们的人先回来,等他们走了再出去。”

“是。”

······

云羽见一品香的马车宣传队全部消失了,心中对杨洛洛更是多了几分忌惮,这臭丫头太精明了。目前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客源,而自个儿的品花楼门前俨然冷落萧索,一日更是不如一日。

杨洛洛这一招看似避让,实则是进行消耗战,若估摸的没错,等自个儿一撤退,他们又出来,反反复复自个儿宝贵的时间耗没了,半月之后也就消停了。

事已至此,只能是更近一步了,为了大隋的明天,为了华夏的明天,有可不为也得违。

云羽在街心搭建了一个舞台,让一个青楼女子坐着当模特,打算现场表演秒变金黄色头发。

云羽带着保镖们四下喊,“老少爷们,快过来看一看,不论你的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是爹妈后天给的,一分钟丑女变美女,一分钟,容颜的蜕变就在一分钟。”

效果着实不错,只是驻足凝望的基本都是卖葱、卖蒜之流的大婶们,连年轻点的姑娘都没有,云羽顿感自个儿好似不是在商业宣传,倒像是在耍猴的。

口号是不是有问题啊,猛拍一记脑门,这么说不是谁来谁承认自己丑吗?让别人看笑话。

随即将口号改成,“你还在为寻不到如意夫婿发愁吗?你还在为丈夫不满意伤心欲绝吗?只需一分钟,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

看来现炒现卖还是不行,这回倒好连卖葱、卖蒜的大婶都不鸟了。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云羽气急也没在琢磨台词,直接喊出,“身价不过万两的不准看,不是美人的不准看,我们专为天下美人服务。”

登时吓了一跳,人流犹如溪流汇入江河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舞台的周边灰尘也兴奋地舞了起来。

见一双双巴望的眼睛。

云羽拿着装着染发剂的青色小瓷瓶上前。

“大家好,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众脑摇摆。

“染发剂,她的效果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再次摇摆。

不对啊,难道裴寂的老弟裴元没有带着媳妇儿招风,对啊,谁愿意漂亮的老婆出墙给别人观赏。

“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它可以瞬间让美人更上一层楼。多说无益,有没有愿意上台做个现场试验?若是有,我便要从你们之中挑一个美人进行效果测试。若是没有只得用我跟前的这位姑娘了。”手指着跟前坐着的姑娘。

丈夫在身边的贵妇还悠着点,红豆少女纷纷举手招呼。

云羽随手指了个满身珠翠的贵妇,做了个贵妇上台,贵妇和丈夫低语了几句。走上台。

你个少女喊,“为什么选她不选我。”

“因为她比你漂亮。”

台下哄笑。

贵妃更是自信的走上台。

经过发妆技巧不一般的青楼女子一番雕琢,贵妇一起身,下面的不少青春少女尖叫起来。男子的眼睛更是瞪的可以将贵妇塞进去。

贵妇的相公登时冲上台握着妻子的手,为妻子当眼球,好似妻子被多看一眼便会少块肉,匆匆乘轿离去。云羽本来还想借贵妇这个样本好好宣传宣传,怎奈样本没了!

待那一顶轿子消失之后,众人才回过神。直直瞪着云羽。

久久。

红衣少女喊,“我出五百两,和我做吧。”

浅蓝色裙子少女喊,“我出一千两,先和我做。”

满身的珠翠不比刚才那位贵妇少的少女喊,“我出三千两。”

······

“我出两万两。”

云羽四下摆手,以示安静。纷纷拱手,“美是一种艺术,大家都是太原城里的美人,在我看来大家都是令我陶醉的艺术品。能为各位美人服务我真是三生有幸。”

下面的女子被云羽夸得纷纷绽出红晕。

“明日品花楼举行仙女添花一夜狂,希望各位美人届时参加。”

一听到品花楼这三个字,不少女子的脸上生出了诧异。

“这不是青楼吗?”

“艺术,艺术懂吗?艺术是不分职业的。”

下面女子似懂非懂,洋装懂,纷纷点头,其实云羽自己也不是很懂,这句话只是自己随口一说。

第四十一章 赢了,唱征服

云羽街上的表现传入杨洛洛耳中,她只是淡淡一笑,忙吩咐马车宣传队出马。

带着宣传队回到品花楼,品花楼的冷清瞬间变清静,不再有那种潸然之感。四大花魁一打听才晓得,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明夜自个儿就可以登台了。这些天她们也在暗暗地下苦工,直等着一展才艺。

云羽也是非常兴奋。一夜未睡,一夜调制染发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总算迎来了盛况时刻。

经过统计,门票费收入高达五万两,还因品花楼地方太小,生怕群体太大撑破肚皮,还遗落了不少有钱人在门外。这盛况已然赶上一品香了。

云羽上台,“大家好,艺术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我们提供的变美服务是不收费的,稍后会随即抽取美人上前服务。”

台下死寂。

“接下来,由本店的四大花魁为大家带来一段表演,请大家耐心观看。”

台下一阵唏嘘,心不在焉。

金凤凰和赛西施上台。

台下静得死人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二人跳了一段舞,琵琶手和箫手奏起了乐。二人便唱了起来。

“风吹花絮飘,爱已如沉落,这世界可有我的容身所。千年缘,万年怨,谁为谁散了红颜······”

在声乐的渲染下。主演红牡丹和小貂蝉上了台。

台下全是瞪直了眼的死人。

红牡丹深情注视,“我对你的爱犹如那连绵的江水,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小貂蝉扭首抹泪,“你的爱太过深沉让我麻木了,我真的感觉不到。”

红牡丹皱眉,“我曾也怀疑过我对你的爱,我曾从无数个女人身上求索过,在她们一声声呻吟中我确信我是爱你的。

小貂蝉愤怒,“难道你确信是不是爱我的还要通过别的女人的身体才能知道吗?”

“我·····”

······

“看上你算我瞎了眼,我就死给你看,我死后若有鬼魂,我会日日缠绕着你,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有丈夫的抱着丈夫哭,没丈夫的自给个抱着头哭。反正是哭声一片。但对激情的期待更甚于感动。

霎时,音乐声停止,四大花魁下台,云羽上台。

“怎么停止了,结果到底怎么样?女子死没死啊,那个负心汉招雷劈了吗?”

“你是不是欠骂啊,这种时候竟然给我停止。”

“快给我继续演,小心我砍你。”

云羽作了禁身手势,下面才稍稍安静。四下拱手,“各位美人俏公子们,我知道你们很想知道结果,我和你们一样想知道结果。”

台下又是死寂。

“但是根据品花楼的规定,每一幕的价格是五万两。所以只有再筹集五万两才能继续演。大家如果想看就请把银子投入前面的桶里吧。”

“你他娘的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的是,我砸死你。”、

······

一顿狂砸,台下的十个木桶金银满的外泄。

云羽忙喊,“够,够了。”

下面的人好似疯了般,依旧狂砸。

“再砸就不演了。”

登时停止。

小貂蝉,“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真的是爱我的。”

红牡丹,“你还爱我吗?”

小貂蝉,“我一直都爱你。”

红牡丹闭上了眼。

哭泣声又是一片。

云羽本来想抽取幸运美女染发,但是美女们好似没心情直直走了出去。

云羽感叹啊!看来这儿精神高雅的人还真是不少。只是高雅变低俗很容易,低俗变高雅却很难。

清点了银子,竟然三幕话剧,高达五十万两之巨,云羽不由得一阵吃惊。看来创新等于创收啊!

对大隋来说,云羽这是高雅的创新,而杨洛洛同样是创新,唯一不同的是,杨洛洛是低俗的创新。

既然都是创新,那么自然创收也不少。杨洛洛一品香收关是四十八万两之巨,云羽只是险胜。

此际的云羽竟不知道下面有一个像女子一样的俏公子没有离开。

长孙柔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低俗的一个淫货竟然可以搞出这么高雅的东西,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就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心里非常害怕,以方才那疯狂劲,九十万两算不了什么,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嫁给自个淫棍?

王三胖见还有个人坐着,遥指便骂,“谁啊,没看关张了吗?怎么还不滚。”

今日的功臣之一红牡丹踹了王三胖一脚,“关张?你怎么说话的,还会不会说话。”

王三胖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连道歉。

长孙柔一摘头上灰色小帽,站了起来,“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我是谁吗?”

王三胖一震,“长孙小姐,你怎么女扮男装?”

“关你什么事。”

长孙柔将云羽招入房间。

“表姐,你有什么话说吧。”

长孙柔忍了忍,还是开了口,“我们的赌约你没当真吧?”

云羽轻笑,“怎么没当真,赌约我一直随身携带,你看在这儿呢!”

从袖中掏了出来,在长孙柔眼前炫了炫。,

长孙柔伸手去夺,云羽躲过,‘’你该不会又想让我抱你吧,这可没人啊。”

长孙柔登时老实。

“说吧,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那怎么成?你害得我在整个太原都娶不上媳妇儿,不娶你娶谁?况且你又那么漂亮。”手向长孙柔脸上探去。

长孙柔闪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一个男子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长长久久的记恨我吧,也太没胸襟了。除了不能嫁给你,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云羽扬了扬手里的赌约,“是你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长孙柔点头,“对,你说吧。”

“亲我一下。”

长孙柔先是脸一红,眼底闪过憎恶,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摊手示意云羽把脸凑过来。

云羽一怔,还是凑了过去。

长孙柔咬着牙,啪啪两巴掌。转身便向外走,“死色鬼,你要是强逼,我便自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羽摸了摸红肿的脸,“恶婆娘,好像谁想娶你一样,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拿着它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将赌约卷成一团抛向长孙柔。

月光皎洁,温柔的洒在长孙柔身上。

手里握着赌约的长孙柔本应该心悦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之感。

它不再叫我表姐了,她叫我恶婆娘。

他应该恨我正如我恨他一般。

女人和男人一样有时候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长孙柔沉思了一会儿,对长孙无垢又多了一分恨。这位两女的终极对决埋下了伏笔。

第四十二章 双龙聚会

云羽愤怒并不是因为被长孙柔狠狠抽了两巴掌,而是因为长孙柔最后说的那句话,这瞬间让云羽有回到屌丝的落差之感。与杨洛洛交手之时,在心里早已给自个儿下了个定义,“在这个时空我也是个人物。”

品花楼昨日的盛况传到杨洛洛耳里,杨洛洛吃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云羽凭借两幕乱码七糟的东西便可以进账高达五十万两。

在书房查了半夜古书,一无所获。这儿,古人从未有过记载,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随即又想,自个儿不也有不少首创,也从未有人记载啊。

马车宣传是由街上小贩们的吆喝引申而来。

裸表打赏又是从云羽那引申而来。

云羽的聪慧不在自己之下,想必云羽必定是受了某某古书或者现实现象的启发。

又忙满数堆翻找起来。

杨洛洛能给品花楼安排商业间谍,云羽自然也能给一品香安排商业间谍。云羽得知一品香盈利高达四十八万两之巨之后,也是一震。

一早便去了一品香,白天的青楼总是静雅的,一品香也不例外,只有少数几位客人出入。看他们衣裳不整的样子显然是在一品香过夜的。云羽回身看了看日头,我那个去都快晌午了,才起床,真不知昨晚有多累。

杨洛洛一夜未睡刚眯了会儿眼,听丫鬟说云羽来了,匆忙又让丫鬟端来水盆擦了擦脸,提提神。又担心口腔会有一异味,又用捆子裹着丝帕抹了些药盐漱了口。

亲信许薇见自家小姐这么待云羽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明云羽是敌人,完全可以不见。却非要拖着疲惫的身子见。

杨洛洛一招呼,云羽随即上楼。

云羽看着杨洛洛两个有些红肿的眼睛,调笑道,“杨小姐为何和姑娘们一样疲劳,莫不是如同姑娘们一样被折磨了一夜?”

一旁的许薇指着云羽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侮辱我们家小姐,信不信我让今天变成你来年的忌日。”

云羽轻笑。

杨洛洛向许薇作了个手势,许薇这才消融了些愤懑,走了出去。

“云公子和我比起来恐怕有过之无不及吧,曾记你初次来带的那位美人是红牡丹吧?”

云羽一震,“你知道。”

杨洛洛淡笑呡茶。

“好了,说正事,我不知道你一个女人拼命赚银子干什么,反正我赚银子是为了一个赌约,现在赌约解除了。我也没必要赚了。”

杨洛洛将茶杯在桌上一碰,“云公子你的意思是?”

“我们品花楼不再推话剧,你不再搞裸表。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会为你们免费一品香提供一批染发剂。你看怎么样?”

“云公子此言诧异,青楼并不只有一品香和品花楼,我早和你说过,我不做同样有人做,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云公子能让太原所有的青楼都不搞,我才能考虑。”

云羽做出如此大的让步,万万没想到杨诺诺居然还是不肯为名族未来想想,站起身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当老大呢?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啥?”云羽行到杨诺诺跟前,“你看看你,这么漂亮的眼睛现在变成了熊猫眼,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真的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为了某某组织筹集军费造反。”

“我是实现人生价值啊!”

云羽猛一想,指着杨诺诺“对啊,你信杨,他也姓杨,他谋反总需要银子吧,难不成你是在为他筹集反资,对,一定是这样。“

杨诺诺身子一颤,“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累了,薇儿送客。”

一个女子冲了进来将云羽拖了出去,在一品香门口还踹了云羽一脚,“你要是在敢来一品香撒野,欺负我们家小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旁的王三胖看自家少爷被踹,拔出了刀迎了上去,“臭丫头,你找死啊。”

许薇又是两脚,王三胖便躺在地上起不来。几个打手纷纷掏出武器便要去砍许薇。

一品香的打手见势不妙,亦是掏出兵器迎了上去。

云羽忙摆手,“算了别跟女子一般见识。”

啪的一声,许薇捂脸,“小姐你为什么打我?”

杨洛洛狠狠瞪了许薇一眼,“谁让你打他的,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那是为你出气。”

······

许薇不解的走出,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庶子三番五次来一品香闹事,小姐竟然还这般待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街之上,几个打手抬着王三胖,王三胖仰头朝天死猪般嚎叫,“你们两个兔崽子轻点,轻点。”

惹得行人纷纷瞩目,显然许薇是个高手。

从理论上来说,云羽的高雅艺术创收是五十万两,而低压艺术是四十八万两,显然是高雅艺术险胜。但是理论上的纯数字其实反映不了实际情况。

在享受高雅艺术的同时,也可以享受低俗艺术啊。就好比某明星,线上卖艺,线下卖身,高低兼顾。

云羽曾今是个愤青,每每看到国家的扫黄信息,都忍不住骂上两句。

国家这是毫无人性化,扫那么严,搞得找个小姐都得去新加坡。

现在才觉得国家举措是多么的英明睿智啊,若是黄毒不少对国民的危害那是多么的大!

走在路上的云羽忽觉自己是个千古罪人,杨洛洛说的没错,若不是自个儿搞了那几个榜,给了杨洛洛启发,搞出了裸表。也不会染黄毒从隐秘的床上一直向外流,直到流上舞台。此时因自己而起,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扑灭流出来的黄毒。决不能让自己变成千古罪人。

云羽先带着队伍找了家医馆帮王三胖治治伤,上点跌打损伤的药。自个儿也挨了一脚,撩起裙子一看,青了一片。看来许薇没对自个儿下死手。

老医师看了看脸上的肥肉疼得扭曲的王三胖,忙问,“敢问公子因何受伤?”

“老东西你没长眼睛啊,那才是公子呢。”手指着云羽。

老医师冲云羽点了点头,云羽回了个淡淡的微笑。

“老东西既然你问到了,我就让你开开眼,三四百人围着我打,我一人干死对方十几个,打伤上百个。最后的几百个被我吓得跑的比兔子还快。”

老医师惊得手颤抖着。

打手们掩嘴笑。

云羽也有些忍不住,“你个死胖子你不吹牛能死啊!”

第四十三章 猛男李玄霸,智障

云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什么办法能够遏制黄毒呢?官方扫黄,显然是不可能,所有的封建时代以及袁大头的北洋系的民国时代外加蒋光头的民国时代在内的所有时期都从未扫过黄。

显然床上的黄和舞台上的黄是不一样,一个是像少量鸦片一样可以入药,治病救人。一个如大量的鸦片一样可以让人变成畜生,让一个国家变得没有脊梁。从道光的1982年到蒋光头的1945年,这长达百余年的悲剧,鸦片是要负责任的。

一番绞尽脑汁,云羽总算想到了办法,只是风险指数很高。

想到自个儿的目标一个都还没有完成,就这么被异空的黄土给埋了,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想通了。遥想当年自个儿也是制定目标无数,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云羽召集了王三胖等人,跟他们说了风险指数,并且告诉他们有可能被别人打死,可以选择参加,也可以选择不参加。

王三胖和众打手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少爷是在试探他们,纷纷表决心,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稀里糊涂的上了火线。

刚入夜,云羽在品花楼门前搭了个台子,杨洛洛看见了,皱了皱眉也没搭理。

云羽一见有人来,便说,“你们有父亲吗?你们有母亲吗?你们有孩子吗?你们这样子若是被你们的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想?被你们的孩子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众猎艳之客一听这声音,淫火全无,忙拔腿离开。

云羽见效果极佳,还自唱了马伟营的父亲,“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

云羽虽然五音不全,但是丝毫不影响大家伙的享受,就好比五六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噪声比节目声还大,照样享受的如嗑摇头丸。

一品香不少姑娘听到这首歌感动的哇哇大哭,直叫爹。

那些小摊小贩主也蹲在那听得抹眼泪。

来来往往不下数百个逍遥客,愣是一个没进去。

云羽顿觉效果奇佳,正当喜不自胜之时。

一群手里拿着棍子,脸上蒙着黑布的人向云羽等人冲杀而来。王三胖等十几个保镖登时拔刀。

云羽见这些人手里全是棍子,并没有刀,看来只是想打人,并不想杀人。他们几十人,我方十几人,若是动起真个儿来断然不是对手。

自个儿百试百灵的独门绝技只适合单挑和偷袭,像这样的混战还是不用为好,小心自己的鸟窝被别人掏了。

“把刀给我收起来,不准动刀。”

王三胖和众打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刀收了起来。在高中云羽兼职混黑社会之时,也打过几次群架。打不过大不了蹲下抱头,不被打到要害就好。

“站住,打人不等于杀人,是有规则的。”

黑衣人愣立,一个看上去块头足有明姚那么高大,比较刚猛的人走了出来,“老子就他爹的媳妇的想打人讲个屁规则。”

云羽顿觉地儿颤抖了一下,拱了拱手,“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打人不讲规则万一打死怎么办?你付的起责任吗?实话告诉你,李二公子是我妹夫,表的。”

“李二公子还是我哥,吓唬老子,弟兄们给我打,只要不打死怎么打都行。”

云羽也喊,“弟兄们,若实在顶不住抱头给我蹲地上。”

不多时云羽等人便被打的鼻青脸肿蹲在地上。

明姚级黑衣领袖拿了根棍子在云羽跟前晃,“传言把你说的神乎其神,我还以为你爹的媳妇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想不到你这么怂。”我呸。

一口吐沫吐在云羽头上。

云羽抹了抹脑袋有点湿,也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我那是杀人,跟打架一样吗?若是我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黑衣领袖一脚把云羽踹翻在地,“就你这样的怂货,能杀得了我,我立马磕头叫你爷爷。”

众黑衣哄笑。

滚在地上的云羽,头脑在高速运转,这个大块头说李世民是他哥,难不成他是李元吉?显然不太可能,李元吉是个小人。就这个大块头,言谈举止傻不拉几的,显然智商达不到小人那个层次。

“是你说的?”

“对,是老子说的,你能怎么样?”轻踹云羽一脚。

云羽本来不想用绝招,但是被这么羞辱憋得实在难受,管他是谁,掏了再说。

透过楼上的隙缝,杨洛洛正端着茶眼底带笑的看着云羽等人,她要好好看看这个云羽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把云氏姐弟给杀了。

“怎么打都可以吗?”

“你爹他媳妇的是不是那儿不行啊?怎么那么墨迹。”挠挠脑袋。

“啊······你小子玩阴的,小心我废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李家三公子李玄霸。”

李玄霸野史记载比较牛瓣,隋末第一猛男,可惜被李元吉诱导,让蕴含着无穷能量的雷给废了。

正史记载比较催泪,和曹魏时期称象那个啥聪差不多,均是英年早逝。霸哥比小聪稍微命硬那么半拉点。

霸哥活到了十六岁,若是比较风流,媳妇都可以摆几桌麻将,孩子也应该可以和桌子比高叫爸爸评判呢!

小聪没活过十岁,那条小虫还没蚯蚓粗,娶媳妇显然是不可能的!

众人欲上。

黑衣领袖忙喊,“我操你爹的媳妇,他都抓到我蛋了,还上你闺女啊!”

“是你自己说怎么打都可以的。”

云羽指着众人,“你们都把武器放下,抱头。”

众黑衣看向李玄霸,“看什么看,看你闺女和我下蛋啊,快放下啊。”

众黑衣放下武器。

云羽喊,“打。”

王三胖与众打手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他们一顿暴打。

李玄霸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有些过意不去,“弟兄们没事,打打那玩意儿更健康,老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云羽问,“你真的是李三公子吗?”

“我不是李三公子,我是你爹啊!”唾沫星子向云羽脸上飘去。

云羽擦了把脸,“原来是你啊,久闻你神勇无比,对你是敬仰至极。你已经输了,你看。”

“老子认栽,以后有你的地方没我。”

云羽一怔,“不如咋们交个朋友如何?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呢,我现在放开你,你不许报复可以吗?”

李玄霸点了点头,“操你奶奶个球,就这么着呗。”

云羽战战兢兢的松开手,生怕李玄霸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他的胳膊比自个儿大腿都粗,一爪子下去非得变太监不可。

李玄霸这种巨人,好似天生性格迥异,拍了拍云羽的肩膀,“好小子,有两下子,竟然能掏到老子的蛋。”

云羽连连拍了几记马屁,李玄霸膨胀的似要开裂。

本以为这些黑衣人是杨洛洛找来的人,原来不是。

向李玄霸的一个手下一打听才知道,是李玄霸的一个手下来一品香找姑娘被自个儿害得没好意思进,向李玄霸进了不少谗言,诋毁自个儿。李玄霸这才来打自己。

第四十四章 李玄霸,悲剧哥

云羽与李玄霸去了酒楼,喝了顿酒,二人的感情好的像真兄弟一般,深夜才依依不舍的分离,望着李玄霸远去的背影。云羽眼底闪过一抹同情。

李玄霸力大无比,若放在现代,决计是一个能让金牌把脖子掉歪了的主,可是在这个即将战火纷飞的时代,注定是战争的祭品。

李玄霸块头大,若是用龟壳般坚硬的玄铁包起来就是一座移动小山丘,但是不可能做到将整个人用铁皮包起来。至少脸部是不能完全包的。那么这种人上了战场就是箭靶子。

后来也证实了云羽的推论,李玄霸在人生的第一场战争中便上了黄泉路。

回品花楼的路上。

云羽想为什么杨洛洛没有采取行动,这不是她的性格啊,究竟是她没打算采取还是没来得急采取?看来答案只有明天揭晓了。

四大花魁见云羽像是一个夜猫子,深夜方归,白天睡觉,问其原因,云羽只是简明扼要的答“为人民服务,”惹得四位哭笑不得。

四大花魁已不再卖身,每天只是登台唱唱云羽所授的现代小曲,收入已超卖身之时。云羽也算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喜欢听四大花魁唱歌的有不少白富美,这可是高雅艺术的生存重要基石。姑娘家家晚上出门,容易招狼,万一被哪个禽兽找到了缝,那可不得了。

以防这些女生不少了那层薄薄的东西,把四大花魁由晚上唱歌改成白天。

白天是一群年轻的、健康的、充满朝气的姑娘对着四大花魁欢呼、尖叫让品花楼也充满生气,晚上是嫖客的淫词艳语和姑娘们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呻吟让品花楼变得晦暗。

因此白天与夜间,高雅与低俗在品花楼交替上映。

看着这副情景云羽感慨颇深!

入夜,云羽又带着王三胖等人找杨洛洛去了。

房间内。

云羽问,“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你应该很恨我吧?”

杨洛洛答,“我不应该恨你吗?”

云羽起身,打开门,朝下面的世界看了看,一品香昨夜才被自个儿打得无人问津,今天又人满为患了。

啪的一声又关上门,“你若是不停止裸表,只要你不把我杀了,我会一直那么做,直到你停止为止。”

杨诺诺不急不缓的用手背扣了扣棕色的茶桌,“好啊,你做吧,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是别人杀不杀你我就不知道了。”

······

云羽继续从事着遏制黄毒,拯救民族未来的事业。但是在外人看来,云羽这也太欺负人了,砸场子也没这么砸的。

就连对云羽印象还算好,卖炊饼的老王也开始对云羽好感暴跌,不再主动献殷勤。但种种变化丝毫没有影响云羽的热情。

云羽又在唱,“记得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效果着实很佳。

那些在台上裸表的姑娘听了实在表演不下去,风流客听了瞬间淫念像洪水一样退去。无数的风流客从一品香涌出,刹那间,人声鼎沸的一品香人已是人去楼空。

云羽唱了半天,嗓子有些冒烟,让王三胖道卖豆浆的老李头买几碗豆浆,结果老李头不卖。王三胖和老李头理论了半天,威胁了半天,人家就是不卖。

王三胖只得灰溜溜向云羽回话。

云羽也只得干着,云羽很是理解这些小摊贩为什么恨他。

一则,出于他们自认为的正义,这么做,看上去确实是在砸别人的场子,而且是三番五次的砸,别人都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还要砸。这和恶霸有什么区别。

二则,影响他们的利益了,若是一品香倒了,他们的小吃卖给谁去?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们恨云羽和云觅任的三妻四妾恨云羽是一样的。

这些小摊小贩恨云羽倒是小事,毕竟掀不起什么大浪。但是嫖客就不一样了,他们之中可是有些人很有实力的。

小商小贩见不会再有客人来,推着砸手里的货物,骂着云羽收摊了。

云羽见这些小摊贩也是可怜,他们或许因为今日卖不出东西,可能来日就无米下锅。

想到这些,云羽让王三胖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作为补偿。

小商小贩也是有心人,纷纷劝云羽不要这么做,这样做不好,自个儿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行。云羽只是淡淡一笑,便邀这些人明日正午到品花楼前开会。

小商小贩们虽然不知道云羽是什么意思,但是仍旧纷纷点头。

自个儿这么做确实是对他们的利益造成了损失,影响了他们的生计,打算做适当的补偿。

这些莹莹之火走了,璀璨的一品香也褪了不少色儿。看上去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有些不真实。

云羽战战兢兢的唱了大半夜,一回到品花楼猛灌了几口水,睡了下去,心情也是好极。

快到中午了才起床,一起床便见昨日的几十个小商贩,他们的脸上流淌着热汗,蓬乱的头发好似冒着热气,看来被太阳蒸的不轻,可见来的时间不短了。

云羽先是让人统计了这些小商贩们原来一月收入多少,然后算出每日的平均数。承诺,若日后低于这个标准可进行补贴,低多少补多少。

当即众商贩纷纷给云羽下跪,云羽登时有了一种救世主的感觉。小商贩离去之后,开始大规模的给云羽打广告,反正有的没的都说。云羽又一次成了太原的焦点人物。

云羽又冒着被人砍的危险从事名族的事业,一品香又一次被云羽打得门可罗雀。云羽也奇怪,为毛杨诺诺还不对自己下手,搞得自己有了一种欺负弱女子的感觉。

真的很想说,哪怕你叫人打我一顿也好啊!这也可以证明我是正义的,你是邪恶的。

云羽和那些把他当祖宗供的小商贩一同收工,云羽倒是平安的回到了品花楼。但是那十几个小商贩却出事了。

第二天晚上又来到了一品香门前,猛然发现被自己特殊照顾的小摊贩一个也没有出现。云羽有些纳闷,休假也不至于这么集体吧!

心中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预感,不可能啊。

带着十几个保镖踏着一条条阴暗的街道想找出些蛛丝马迹,在一个拐角处,云羽看见了一担挑子和一具尸体。走了过去,忙掩起了鼻。

第四十五章 凶手,是谁

云羽又反起了胃,尸体确实太臭,几只苍蝇在尸体上乱飞,一个保镖掩着鼻递上火把。云羽这才看清那人的脸,原来是卖炊饼的老王。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云羽继续找了起来,在街道的阴暗处又发现了几具尸体,其中也包括卖豆浆的老李头,卖蚕豆的吴大妈。

云羽确信自己的预感是准确的,所料不错应该是都死了,云羽有了些失落,吩咐了句将这些找个地方将这些人处理了。

王三胖问,“怎么埋?”

云羽回了一句,“哪的黄土不埋人啊!”

王三胖的理解是用黄土埋了,忙让这些打手将这些尸体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打手们不敢面着面忤逆。

假意拖着尸体,朝荒山野岭走去。

天那么黑,夜风森森谁又敢去?

安全处,又折了回,转道护城河一抛了事。

云羽想了一路,到底是谁把他们杀了。

杨洛洛是不可能的,如果杨洛洛要杀人,第一个要杀的人应该是自己,没必要杀这些小商小贩啊。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会,那便是长孙氏,云羽从未怀疑他的忠心手下中会有长孙氏的人,一定是自个儿拿着钱去给这些小摊小贩,让长孙氏不满故而杀了他们。

一拍脑门,不对,品花楼又不是长孙柔氏一个人的,有必要当护国柱石吗?她是那种识大体的人吗?

会是谁呢?

多年后当云羽知道真相后,便是相信母鸡能打鸣,公鸡能游泳也不相信这是真相!

第二日消息总算是汇集在了大街小巷。

云羽经小摊贩们宣传,好不容易在太原人民心中树立的慈善形象,如临地阵般瞬间崩塌,骂声随处可闻。

他们均认为是云羽杀了他们,在他们心中云羽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这些消息也被恨云羽的人吹入了李玄霸的耳朵里,李玄霸操起棍子便要找云羽要说法。

李玄霸是最高长官的公子,虽然有点傻,也不受重视,但毕竟也还是流着李家的血。也代表着李家的形象,还是得注意仪态。就好比上次打云羽还蒙着黑布。

这回连黑布都没有蒙,义愤程度或许填不满膺,但也差不了多少。

一道品花楼门口,便打叫,“云羽,你这个卑鄙小人,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杀进去了”随即向里冲。

其实李渊因有个傻儿子常被同僚取笑,整个太原几乎所有都知道,只有云羽不知道。太原人民背后都给了李玄霸一个绰号四傻子。

为何是四傻子?

难不成还有一傻、二傻、三傻?

自然不是。

太原人民有个习惯,喜欢往死里损别人,感觉背后叫李玄霸傻子嘴还不够过瘾,他本来就是个傻子,再加个四顺带把他所有兄弟都给损了,这才觉着嘴过足了瘾。

别说太原人民看不起李玄霸,他的家人大多也看不起他,李建成叫他憨弟,李云吉叫他傻憨。他的妹妹李秀宁,就是野史上记载被李密强奸的那位,诚然,正史上记载比较牛掰,其骁勇智谋不亚于其夫柴绍。柴绍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唐初著名猛将。

她带着一帮本该扭秧歌的姐妹们守住了娘子关,还曾女扮男装收复数万义军。死后更是历史上唯一位军卒殉葬的公主。

她管李玄霸叫傻老三。就连他的母亲也叫他傻儿。

至于李渊从来就没叫过他,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撸回媳妇窦氏肚腩里重先发育。

也只有李世民才叫他四弟。

几个打手见李玄霸杀入,在心里把这个四傻子骂了一通,脸上却糊了成狗皮,“四爷,四爷,你要干啥?”

“捅你女婿的媳妇,挡你奶奶的相公的道你想死啊。”连踢带踹,几十个保镖便连滚带爬叫着,“四爷,四爷,你干嘛啊?”

李玄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骂起人来常常会不由自主的拐弯,傻都傻的有特色。

李玄霸杀入品花楼,大棍子向地上一掷。棍子竟然插入了品花楼浅红色木质地板上摇曳着,霎时整个品花楼好似在摇曳。舞台上正在表演的红牡丹吓得停止了表演,那些正在看红牡丹表演的女孩子又一次尖叫起来,这一次不是兴奋,而是害怕。

“云羽,你这个鳖孙,你再不出来,我杀上去了。”抽出棍子向楼上冲去。

云羽听见李玄霸第一声吼时,就已着急忙慌的起床,怎奈李玄霸的言出必行履行的实在太快。

云羽鞋都没有穿就冲了出去,一见云羽,李元霸好似见了杀父仇人般,直追云羽。

我那个去上次是小棍子,还受得起,这么大的棍子,一棒下去,肠子都得被震出来。边跑边喊,“三哥,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被别人利用了。”

“我不想听。”挥棍子,直追云羽。

云羽一见这阵仗,竟然比刚才还要暴戾,这是要杀人啊!

云羽脑海急速运转,今日若不想出一个办法,看来还真的难有活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舞台上的红牡丹吓得躺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喊,“你不要伤害我们家少爷,我求求你了。”

万老鸨也急忙使眼色让打手去当炮灰。打手扭着不愿去,万老鸨做了一个手刀,几个打手只得硬着头皮冲向李元霸,又被李元霸后进来的手下打躺在地,死活不知。

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打的头破血流,云羽眼底闪过一丝悲悯。

出闲差的王三胖见李元霸正追着自家少爷,脑袋一热,拔出了刀,云羽喊,“不准动刀。”

云羽深知,今日即便自个儿被打死,也绝不能动刀,万一把李元霸杀了,品花楼的人恐怕脑袋都难保。

与其让更多的人无辜的受伤甚至丧命,倒不如相信一回现代某些专家提出的一些理论,像李元霸这种八分进化的人比较喜欢和他一样的没脑子的直愣货。

云羽又庆幸自己在现代之时,读过些心理学。那些观点一直没有机会实践验证,这也算是一次检验真理的机会吧。

云羽不再躲闪,傲然走出,“来杀我啊,老子问心无愧,操你爹的媳妇的,来啊。”随即,对着李元霸的脸啐了口唾沫。

云羽模范李元霸的动作和语言找共性。

王三胖两个眼睛直直看着云羽,身体瘫软到了地上。

李元霸的手下也惊的棍子落在了地上,这是要找死全家的节奏啊!

红牡丹听了云羽这话,心凉了半截,晕了过去。

在所有人都以为云羽必死无疑之时,李元霸抡向云羽的棍子,在半空停滞了。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将棍子一抛,直直从二楼落下,正好砸中自己的手下。那个站着中枪的手下的疼得哇哇大叫。

李元霸指着云羽,“你个瘪犊子打我两拳试试?”

云羽犹豫了一下,对着李元霸的肚子就是两拳。

第四十六章 女将军,雏形

在整个品花楼死寂的时候,李玄霸将云羽的夹在腋下,手搭在云羽的肩膀上,哈哈直笑说,“操你爷爷的媳妇儿,我被那瘪犊子给耍了。犊子,你给我上来。”

云羽心里一喜,看来不是所有的专家都是砖头的砖,有些言论还是挺管用的,今天救了自个儿一命。

一个武大郎式的男子走上了楼,“三爷,这就是个小人,他先是装好人,之后又把那些人给杀了,太无耻了。”扫了云羽一眼,眼底满是不屑。

“你个孙子,我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装好人?”

“这,这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有那个必要吗?”

“我······”

“你爹把他媳妇儿睡了生下你会把你杀了吗?”

云羽这句话看似有些粗鄙,实则很有考味。

众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无不欢心鼓舞。笑了起来。

武大郎式的男子四下看了看,更是憋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半晌,转首看向李玄霸,“三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要相信我啊。”

李玄霸一手将他拽起,聚了聚口水狠狠朝着他的脸上啐去,“你爹的媳妇的,矮子,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随即甩手便要将矮子甩下楼。

云羽一怔,赶忙抓住李玄霸的手,“三哥,算了,他又没有杀人放火,放了他吧。”

李玄霸这种人最讲兄弟义气,听云羽这么一说,手一松,“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矮子赶忙连滚带爬的逃。

众人更笑。

至此云羽和李玄霸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在品花楼喝了好长时间酒,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待李玄霸走后。

云羽灵光一现,觉着若是把李玄霸带上,应该没人再敢砸场子。

又觉得杨诺诺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总到她那闹,自个儿也感觉是欺负了她。

云羽找人经过一天的调查发现,其实有裸表服务的目前还只有五家。在裸表服务没变成一种文化之前。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云羽带着人在李府门口秘密蹲点,直等着李玄霸出来。李府可不像长孙府,就两个看门的小厮。李府门前可是数十名训练有素的府兵。云羽可不想往刀口上撞。

等了许久,不见李元霸出来,却等来了麻烦。

一个小姑娘约摸十一二岁,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军装,带着十几个秀气的军人将自个儿给围了。云羽一见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在眼前晃,登时举起双手,“你们都给我放下武器。”

已然拔出刀的王三胖,随即将手里的兵器抛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小姑娘走到云羽跟前,抽出腰间的剑抵在云羽的脖子上,“干什么的?”

李府不远处。

此际带着丫鬟来串门的长孙无垢瞅见,身子颤了一下。丫鬟赶忙扶助。长孙无垢知道,她这个准小姑子飞扬跋扈可是出了名的。没准一生气把云羽捅了也不一定。

“等人。”“等谁?”“三少爷。”

“傻老三?”

竟然敢这样称呼李玄霸,看来是他的姊妹无疑,“别乱说话啊,他是我三哥,骂他就是骂我。”

李秀宁忍不住嬉笑起来,“我头一次听说还有人认傻子当哥的。”

“你竟然敢这样诋毁李家三少爷?你不想活了吗?”

“我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算什么东西。”

李秀宁踮起脚,甩手给了云羽一巴掌,“说,你们找傻老三有什么企图。”

长孙无垢见矛盾激化,正要走过去杠架。

丫鬟赶忙提醒,“小姐你去为云家那个三少爷出头不合适吧。”

长孙无垢犹豫了一下,当着准小姑子的面为别的男人出头确实容易惹来非议。

“可是人命光天啊。”

“哪有啊?只是打了一巴掌而已。”

像这样的贴身丫鬟是要跟着主子一辈子的,换言之,长孙无垢的荣辱也是她的荣辱。

这臭丫头也太飞扬跋扈了,竟然随意打人,随即一想,这样的人智商都不咋地,倒好结交,“管你什么事?”

又是一巴掌打在云羽脸上,“本小姐让你说,你竟然敢不说。”

长孙无垢的心又颤了一下。丫鬟见了有些不喜,她打小跟着长孙无垢,自知小姐性格淡雅,从不轻易动声色,今日却因为这个庶出之子变色。又一次提醒,“小姐你可是马上就要嫁给太原多少女子都想嫁的李二公子的人啦。”

长孙无垢瞪了丫鬟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丫鬟垂首。

云羽擦了把生疼的脸,明知故问,“大小姐你到底是谁啊?你该不会是太原第一美人李大小姐吧。”

李秀宁脸红了一下,白皙的小手摸了摸脸,“谁跟你说李家大小姐是太原第一美人的。”

“大家伙都这么说啊。”

李秀宁有些飘飘欲仙,“你觉得我真的很美吗?”

“对啊,你的美就像是画中的女子一样。沉鱼的西施,落雁的王昭君,闭月的貂蝉若和你比起来都会失去颜色。”

长孙无垢淡笑,没想到这小子还很博学,放下心来。

李秀宁沉浸在小女生被人赞扬的虚荣中,“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你说说我美在哪呢?”

云羽用手指挑开脖颈上的利刃,别有意味的上下打量着李秀宁,“多情的眼神,清丽的面容,窈窕的身姿。天下间的美人如百花献百宝,不一而足。而姑娘却集众美于一身。初见姑娘时,我真的不敢相信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美人!说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亦不为过也。”

李秀宁在自己粉丝的面前不好体现的太暴力,忙将宝剑收入剑鞘,又吩咐十几个府兵收起了兵器。“其实我确实是李大小姐,你真是一个说实话的实诚人,不像她们只会迎合我。”转脸扫了这些府兵一眼,府兵纷纷低下头。

云羽这才随着李秀宁的目光扫了一下这些府兵,惊异的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女的。看来在两元店卖的一些盗版史也有其可信之处,李渊有一个女儿是一个女将军,难不成真有其事啊!

李秀宁之所以认为云羽不是迎合她,是因为其他人都说她美,只是又说不出怎么美,美在何处。而云羽说出了美的具体之处,故而认为说的是真的。

云羽心中窃笑,想不到堂堂的李家大小姐被自个儿几句溜须拍马之语弄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想不给自个儿的口才点赞都不行。这丫头太狠了点,真得想个办法治治她。但现在不是时候,只得等来日了。

云羽手抚着李秀宁的双肩,“你真的是李家大小姐吗?”

“我真是。”

“那我我哥便是你三哥了呗,我们岂不是兄妹。你带我进去找你三哥呗。”

李秀宁一听云羽又提到李玄霸,顿觉形象受损,“哎呀,你找傻老三干啥?他傻不拉几的,你有什么事找我啊,我帮你。”

云羽见李秀宁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李玄霸,对李玄霸起了些同情。看来他的生活亦是不易啊!

“好啊,砸青楼你敢吗?”

李秀宁一震,“砸青楼?为什么要砸青楼?”

“这种话题在这说合适吗?”

李秀宁扬起手,“公子里边请。”

在门外还没资格进去的王三胖对云羽的幸运真是羡慕的有点嫉妒,太原第一猛人成了他三哥,李府大小姐又把云羽当座上宾,为啥自个儿没有那样的运气!

第四十七章 改造,李秀宁

长孙无垢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方才的画面。这才发现,李秀宁的喜怒哀乐一直被云羽牵着走。登时对云羽的机智更是欣赏。看来这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人。自己是当错心了。

“小姐这个云三公子可真够幸运的。”

长孙无垢轻笑,“这可不是仅仅幸运那么简单。”

随即带着朝丫鬟走向李府。

客厅内。

李秀宁赶忙又觉着自个儿是不是太鲁莽了,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便带他进了自家府邸,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重重来一回吧,赶忙问,“敢问公子是?”

云羽放下手中的茶杯,赶忙向李秀宁拱手,“在下云羽,能见到太原第一美人我真是三生有幸。”

李秀宁脸羞红了一下,忙垂首端茶掩饰,“到底都有哪些人这么说我啊?”

诚然李秀宁还没糊涂到把云羽口中的大伙理解成全太原人民,至少他的哥哥们从未说过她是太原第一美人。

云羽轻呡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其实就我一个人。”

李秀宁气得将茶杯砸下了云羽,“你个臭小子,你竟然敢耍我。”

得亏云羽跳开才没有被砸到。

李秀宁极好的心情就像是此际的青瓷茶杯一样碎了个稀巴烂。转首朝外正要喊人。云羽抢先喊,“你本就是太原第一美人,还用的着别人说吗?”

李秀宁一怔,“我······”

“李小姐难不成认为在整个太原还有哪个女子比你漂亮?”

李秀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云羽暗喜,这真真是一个自信过度的姑娘啊!

李秀宁又问,“那为什么别人不说我是太原第一美人呢?”

“这还用问吗?她们嫉妒你的美啊。你说你长得那么高调,智商那么低调。真真是智商和美色成反比啊。”

“那我的哥哥们为什么不说,难不成他们也嫉妒我?”

“你只能做妹妹,不能做媳妇。谁愿意承认别的女人比自个媳妇漂亮?”

李秀宁想了想,觉着也是。忙又招呼云羽坐下,又让丫鬟给自个儿换了杯新茶。

“说吧,你为什么要砸青楼,你的媳妇儿被青楼的人抓进去呢?”

“怎么可能呢?我还没媳妇。我是为了天下百姓的未来。”

李秀宁轻笑,“天下的未来不再青楼,而在朝廷。那地儿才决定着天下的未来。那些贱如蝼蚁的青楼女子,你就甭管了,免得沾了手。”

云羽有些愤怒,这个臭丫头怎么和长孙柔一个德性,起身,“李小姐前半句我暂时不想辩驳,但后半句我实在不敢苟同,青楼女子怎么低贱呢!我认为她们和您一样高贵。”

李秀宁见云羽拿青楼女子和自己比肩,气得低吼,“你敢羞辱我,我杀了你。”掏出腰间的宝剑,直刺云羽。

但剑尖离云羽一拳之距的时候,云羽喊,“李小姐听我说完再杀也不迟啊。”

李秀宁收起剑,“你说,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天别想活着出李府。”

云羽清了清嗓子,“第一,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啪的一声,李秀宁抬手一巴掌打在云羽脸上,“你的意思是我跟那些下人一样低贱,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云羽意识到是自个儿错了。在封建时代谈平等只能是找死。“我说的是人又没包括你,你又不是人。”

李秀宁气急,抽出了剑,“我杀了你。”

“你是仙女啊。”

李秀宁一怔,随即收拾停当坐了下去,“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那些青楼女子和这些下人是平等的。第二,青楼女子她们也是非常痛苦的,若是能生活下去,谁愿意进青楼啊?对这些不幸的女子我们是不是要多一点同情和帮助。”

李秀宁呡了口茶,“我看你是同情心泛滥吧,人的命运是老天爷注定好的,有的人生来就高贵,有的人天生就是贱种。”

云羽一听这话登时火起,要知道,在现代社会他可是个屌丝,你这么说的意思岂不是一定盼头都不给屌丝。“李小姐你敢确定你一直都是高贵的吗?不会低贱吗?”

“那是自然。”

云羽突袭李秀宁,将其手脚制住。李秀宁大震,“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快放开我,我一喊人你就活不了。”

李秀宁装束虽像一个女将军,也会些武艺,一则,岁数还小;二则,实战经验不足;三则,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抱抓着还真的有点懵。

遑论,看着李秀宁一身戎装打扮,云羽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他制住。

云羽附在李秀宁耳边低语,“我要告诉你,人不可能永远高贵,也不可能永远低贱。它们也是会置换的。”

李秀宁又挣扎了一回,只是没挣脱开,“你说。”

云羽在李秀宁脸上亲了一下。李秀宁眼里满是水雾,“你敢这么羞辱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全家。”

“我只是亲了你一下,你就这么生气,那些青楼女子整个身体都被男人玩弄,难道她们就不会生气吗?”

李秀宁沉思了一下,哽咽着喊,“她们天生就贱。”

云羽又在李秀宁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下,李秀宁哭了起来,“你杀了我吧。“

此际的李秀宁灭云羽九族的心思都有了,但是却不敢大声喊,生怕被下人们看见,自个儿正遭受云羽这样的羞辱。

富不过三代,千百年来多少比你更加高贵的公主都沦为娼妓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秀宁陷入沉思。

“我现在放了你,杀刮谁你。”

云羽一松手,李秀宁既没有喊,也没有拔剑刺云羽而是直直看着,心想我真的错了吗?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坏人,把自个儿给非礼了,那么自个儿若是活着和那些娼妓有什么区别?

抹了把眼泪随即对云羽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云羽深深看了一眼李秀宁,颇有赞赏之色,“其实我们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们对待比我们活得更加不容易的人应该多一些关爱,这样子生命才有了意义。”

李秀宁眼里噙着泪雾点点头。

云羽对自个儿的思想教育水平很是欣赏,想不到李秀宁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改造了。

啪的一巴掌打在云羽的脸上,“无垢表妹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想的那样。”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下流的一个人,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又是一巴掌打在云羽脸上。

“我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我真的不是在欺负她。”

“你都那样了,还说不是欺负她,你可真够无耻的。”一脚向云羽的裆踹去,云羽赶忙闪过。

令云羽没想到的是李秀宁竟然站出来拉住了长孙无垢,“无垢姐,他真的没有想要欺负我,他是个好人。”

第四十八章 黄赌,危害

云羽反复向长孙无垢讲述了自己为什么这样做,长孙无垢这才确信云羽不是骗奸自个儿小姑子。长孙无垢又问起了云羽的来意。云羽也只得把在门口等李玄霸却莫名其妙的被李秀宁的女子卫队给围了······长孙无垢又问为什么要找李元霸,云羽只得在解释一遍。

长孙无垢有些难以置信,云羽一个青楼经营者竟然要遏制黄文化的发展,这不是砸自己的碗吗?“你这是在开玩笑?”

云羽起身,“你看我向开玩笑吗?首先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青楼的贡献是很大的······”

长孙无垢一惊打断道,“青楼还有贡献?”

“太原第一美人和太原第二美人,你们想一想,若是没有青楼,那么娶不上媳妇的穷苦人会怎么解决性问题?”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随即说,“你给我过来。”

云羽走到长孙无垢跟前。

“双手举起。”

云羽照做。

啪啪又是两巴掌,“谁是第二美人,谁是第二美人,我长孙无垢自认还没达到那个高度,你要是在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

云羽想,看来这一套也只有骗骗脑子不怎么样的李秀宁呢!

李秀宁从刚才的情绪中扒拉出来,有了一种受骗的感觉,狠狠瞪着云羽。

云羽心知不好,“李大小姐别误会,无垢表妹确实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刚才是为了奉承她。才说她是太原第二美人。”

长孙无垢也不想矛盾激化,也没和云羽计较,向李秀宁微笑点头。

“二位请不要无故打断我的思路好吗?这样会说不下去的。”

二人点头。

“如果没有青楼,大隋娶不上媳妇儿的穷苦百姓性问题是不是解决不了?子曰,‘食色性也,’就连老孔都说性生活和吃饭睡觉一样,都是人的必须,长期过不上性生活就像是长时间吃不上饭一样。最终会导致整个大隋百姓性因饥渴程度过高从而发动性暴乱,最终受伤害的还不是你们这些良家女子?就比如说漂亮的李大小姐吧。今日,万一有一万个色狼冲进来,李府顶得住吗?那李大小姐会怎么样你们想过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是青楼救了李大小姐。”

二位都没有出现什么生理反应。长孙无垢是因为睿智,而李秀宁是因为没有完全理解。

李秀宁一听说是一万人,虽自认自家的府兵很牛掰,可惜只有一百多人,是万万顶不住一万人的。随即问,为什么他们找的是我不是其他人,比如说,柔儿姐姐。”

李秀宁本来想说找长孙无垢作比,但是当着长孙无垢的面,拿她作比总是不好。如此一来长孙柔躺在家里中抢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就好比你上街卖胭脂水粉是选好的,还是差的呢?”

“好的。和这有什么关系?”

“脑发育不全啊。”

什么意思。

“智障。”

长孙无垢偷笑

李秀宁薄怒,手指云羽,“你竟然敢说我脑子有问题,刚才你亲我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因为你是太原第一美人,比所有太原女子都漂亮,所以才找你啊。”

李秀宁这才消了气,“你说的也是。就好比院子里的海棠花,最漂亮的总是被最先采下来。”

“你说是不是青楼女子用身体救了你吧?”

李秀宁点了点头。

长孙无垢听云羽说的是挺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妥,可是又说不上。

“二位美人,我只是说了前半段,后半段还没说。”

二位以目示意。

“李大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现在青楼大街小巷都是,性问题很好解决,脱光了就行。我说的那种情况不可能发生。但是目前的情况是有人在太原肆意散播黄文化,这会造成整个太原乃至整个大隋像你们二位一样的上层阶级变得淫荡。这又好比吃饭,饭不吃是不行的,但是吃的过饱是有害的。切记,我指的是男子。所以我要遏制黄文化流出。但是我这样做定然会招来各大青楼主儿的破害,轻者将我暴打一顿,重者将我暴尸街头。”

李秀宁调笑说,“所以你就找傻老三给你当大将。”

云羽点头,“你四三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最关键的是力大无比,大有楚霸王项羽般的举鼎神力。若有他帮忙必能遏制黄洪。”

李秀宁戳了戳双手,“你说了这么多,虽然我没完全听懂,不过我觉着你应该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好人。你别找傻老三了,我带着人帮你把它砸了不就成了。”

“李小姐你错了,我们要以德服人,从思想上净化他们。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武力只是我们自卫的工具,而不是伤人的利器。”

“你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想说什么?”

“在别人没来打我之前千万别动手。”

“你说让傻老大给你当保镖不就完了,好吧,本小姐带人给你当一回保镖。”

云羽虽然没有请动李元霸,但是却请来了李秀宁,许多年后,云羽认为来到这个世界上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今日来找李元霸。

这些天李秀宁带着人,看着云羽搭戏台,听着云羽唱歌,不仅对云羽好感暴增,而且还生起了爱慕。

除了还没来得急收拾的一品香。其余几家有裸表的青楼,纷纷停止裸表。老鸨还当众向云羽承诺决不再裸表。

那些青楼本来是想对云羽动手来着,但是见给云羽撑腰的是李家大小姐,也就没敢动。并且又得到了云羽的承诺,整个太原都不会再有裸表。也就不觉着吃亏,彻底放下。

云羽心情也是极好,按这样的效率没几天便可以抗黄洪成功了。

这日云羽又带着十几个保镖在李府门口等李秀宁。等了许久未见李秀宁出来。心觉不妙,带着保镖撒腿便跑。

云羽想的没错,李秀宁给云羽当保镖的事,被李渊的妻子窦氏,也就是后来的太穆皇后知道了,觉得一个大家闺秀跟着云羽招摇过市不成体统,将李秀宁强行禁足了。

云羽在外面等的冒火,里面母子也是嘴仗打得热火朝天。正因为李秀宁的强烈抗议,窦氏才抽不出身来收拾云羽。

当窦氏好不容易从泥潭中抽出身来收拾云羽时,云羽已经跑了。

其实窦氏也不敢真的收拾云羽,否则直接叫府兵把在门口等着的云羽捅了不就成了。

看女儿这个架势,即便云羽现在让她做妾都绝无二话。若真的把云羽怎么着了,还不得母子叽咯一辈子。

窦氏可是著名的贤妻良母,自然不会是那种不顾女儿感受的母亲。

她现在最急的事两件事。

第一,要确认云羽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也那么上心。

第二,云羽的家事背景什么的是不是清白。

在云羽不知不觉中,窦氏开启了对云羽的调查。

第五十章 窦氏,绑架

夜幕低临,迎着微凉的晚风云羽带着几十个保镖又来到了一品香前。

一品香依旧是一品香,可是小摊贩们换上了新的面孔。曾今的那些熟悉面孔俨然去了地狱。云羽又起了些伤感之色。到底是谁杀了他们啊!

触景生情,云羽驻足。

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这么做到底是不是错的?想了想还是觉着必须那么做。也只得牺牲这些小摊贩们生存的利益了。

给银子云羽不敢再给了,因为那不是给钱,而是要命!

同样的事情又演绎了一遍,云羽一唱,嫖客们滚了蛋,小商贩骂了娘,杨诺诺依旧没鸟云羽。云羽也不知道杨诺诺为什么那么沉得住气。前几家均是云羽一将嫖客们唱走,企业法人主动出来谈判。

只要云羽一唱,不仅看裸表的人没有了,就连纯解决性问题的人也没有了。这意味着失去收入。

想想也是,一品香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一品香开一张天吃三年。而那些青楼开一天张最多吃一个星期。经营者危机感比较重,一见没生意便急于解决,所以也最好解决。

云羽又进了一品香,一品香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云羽投去异样的目光,在心里把云羽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变。也只有杨诺诺还是那么客气。云羽甚至有点怀疑,杨诺诺是不是不懂得生气。

云羽讶问,“我这么对你,你怎么不生气?”

杨诺诺轻笑,“为什么要生气?”

“你是不是不懂得生气?”

“或许是吧?”

云羽窜到杨诺诺跟前,偻腰在杨诺诺耳边低语,“如果我亲你一下,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

杨诺诺依旧轻笑,“试试看。”

云羽撒腿窜了出去,“我服了你了。”

走到半道的云羽才发现正事忘谈了,转了个身,想了想还是算了,谈了也白谈。

云羽走后不久,许薇从屏风后窜了出来。

杨诺诺问,“云家三少的染发剂弄得怎么样?”

自云羽第一次买染发剂的药材,就已被杨诺诺的人盯上了,所用的药材也被获悉。可是实验了数千次均没有成功。杨诺诺也奇怪,明明就是这些药材,无非是分量调配问题,试验次数多了自然可以成功,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一点进展?

许薇的回答也没带来什么波澜,依旧是没有任何进展。

杨诺诺面色一凛,“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一定是这样。这个云家三少故意在购买的药材里面加了无用的,目的就是怕秘方泄露。怪不得每次调配药剂之时均是单独。”

许薇目瞪,“这云家三少也太狡猾了吧。”

“不,如果我是他,也会这么做的。马上组织人进行重组试验。”

“是。”

······

云羽又带着人唱了几天,倒没有把一品香唱趴下,反倒是自己让人给绑了。

待王三胖等人醒来,自家少爷已不见了踪影。

云羽从麻袋里爬出,但见堂上坐着一个夫人,约摸三十出头。看上去面容倒也慈祥。身体很丰满,很容易勾起少年的欲望。“敢问小姐是?”

堂上的窦氏一怔,自个儿都已经三十八岁了,连半老徐娘都已不是。这小子竟然称自己为小姐。“你竟然叫我小姐?”

“你不是小姐吗?”

“我都是五个孩子的娘呢!我的小儿子比你都大。”

“你是?”

窦氏面容端肃,“你是云霸的三儿子?”

“你怎么知道?”

“你管理着惯常由女子管你的青楼?”

“你发明了染发剂?”

“你创作了新式歌曲?”

“你创造了新式舞台表演?”

“你调查我?”

窦氏起身,“你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对。”

云羽讶然,“你这么煞费苦心的调查我到底是为什么?”

窦氏并没有回答云羽的问题,“竟然你都承认了,那就开门见山吧。如果你只有这些好的方面。我倒也不介意与你们云家结亲。可是你的劣迹一点也不比你的伟绩少。”

云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窦氏一怔,“你应该知道女儿对于母亲的意义,所以我希望你放过我的女儿,不要再纠缠她可以吗?”

云羽一想,更是错愕,来到这个世界上自个儿纠缠过谁啊?找来找去也只有一个女性勉强算得上,长孙柔。

可是自个儿不是已经把赌约还给她了吗?她还和自个儿有毛关系。“这位夫人,你好像是找错人呢?我连你女儿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纠缠你的女儿啊?”

窦氏更是错愕,“你不是和我的女儿李秀宁······”说着自个儿都有些脸红。

云羽拍了一下脑门,原来是她。

天啊!竟然有人认为我会喜欢李秀宁,这也太藐视我的眼光了吧。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脑子笨,脾气还不好。“夫人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也没有想过别的。”

窦氏一震,云羽的反应完全出乎自个儿的意料,想起女儿说出的那些话,真的想找个地缝钻。原来都是自己的女儿自作多情。“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在云羽还没来得急问这是为什么之时,云羽已经被打了包。

窦氏愤怒来到李秀宁房间,“女儿啊,你怎么那么轻贱自己啊?”

李秀宁讶问,“我怎么呢?”

“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死乞白赖的黏着人家,搞得跟你嫁不出去似的,太给我们李家丢人了。”

“你一定是骗我的,他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说我是太原第一美人,而且他还亲了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你一定是嫌隙他的出生,看不起人家。故意这么说的。”

窦氏脸都被女儿羞红了,没办法,谁让这是自个儿闺女呢。只得继续说,“他那是故意哄你的,他还说我是小姐呢?我告诉你,你就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他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

李秀宁哭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

云羽拖着有些酸疼的身子走在大街上,恰好和正带着打手寻找他的王三胖撞上。王三胖可算是松了口气,若是把少爷弄丢了,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品花楼躺在床上的云羽想起窦氏的话,有些害怕。李秀宁不会真的看上自个儿了吧。会不会逼婚啊。我是不是该宁死不娶啊!

再想了想,想不到未来的公主会喜欢上自己,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她,不由得一笑。

在脑海里搜集了下历史知识。好像李渊有个女儿被李密强奸了。

天啊!这事若是真的,李密的眼光得差到啥程度啊!

第五十章 遏黄,成功

窦氏见李秀宁以死相逼要去问云羽到底爱不爱她。窦氏生怕女儿接受不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撒下了个善意的谎言,承认自己骗了李秀宁。李秀宁脸上绽起了笑容。

窦氏要求李秀宁一年不准出门,否则断然不会考虑他们的事。

李秀宁知道母亲的话在李家就是圣纸,也觉着不过是一年而已,那就等着呗!

窦氏的想法很简单,没准一年后,女儿早把云羽忘了。若是没忘,也只能杀了云羽。

若是云羽也爱着李秀宁,她是可以委屈将李秀宁许个云羽的。自个儿曾今不也是强拒了和杨坚的婚姻,嫁个了李渊。她深知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是有多么大的权利和地位,而是嫁个自己心爱的和爱她的男人。

可是云羽一点也不爱自己的女儿。

窦氏也觉着面子上受了云羽的折辱,他一个庶出之子凭什么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想想都觉着丢人。自然也不能让云羽好过,挨顿打是必须的。

这日,云羽带着王三胖在大街上转悠,赶巧,看见了一个人,长孙柔。

长孙柔也看见了云羽,赶忙垂下头,让向一旁。云羽一见长孙柔,气不打一处来。擦过长孙柔身侧之时,伸手一掏。

云羽哼着小曲,嘴里叼着长孙柔的头花向前走着。

丫鬟喊,“你给我站住,快把头花还给我家小姐,你怎么那么无耻啊。”

云羽一扭首,将黄色的头花带在脑袋上,“想要,来拿啊。”

云羽本以为长孙柔会生气,但是长孙柔并未生气。拉了拉丫鬟,示意她算了。

云羽眼珠都快瞪出来,“长孙柔,我只是拿了你一朵头发而已,你叫这么多人来打我。”

长孙柔听着后面很有节奏的脚步声,扭首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云羽见这些人手里虽拿着棍子,但看上去脸上均有一股瘆人的煞气,这绝非一般人。而是战士。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些是谁的人。“你们快跑,快跑,分头跑。”

王三胖一愣。被云羽踹了几脚只好跑了起来。

云羽这一次预料的没错,但是想不到会打的这么狠,以为随便打两下出出气便可以了。长孙柔看着也有些触目,忙喊,“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没有人停下来。直打的云羽头破血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三胖等人可能是跑得过猛,一时竟忘记了停止,。打人的都收工了,他们还在跑。

云羽本来是想,让自个儿手下先保存实力,之后再出来把自己抬去疗伤,诚然,对自己手下的胆量和智商估计不足,算错了!

长孙柔见云羽躺在地上流着血,怪可怜的,又一想,云羽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招呼丫鬟去叫了一辆马车载着云羽去药铺。

待到王三胖反应过来。

回了来。

少爷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些干枯的血液。

马车上。

云羽冲着长孙柔笑,“真想不到,你也会救我,我真的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呢!”

长孙柔淡淡一笑,“我只是向你证明不是我让人打你的而已。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

“你猜猜看。”

长孙柔想了想皱起了眉,“他们的脸有些黑,像耕种的百姓的脸,指节处均有老茧。显然是要么常拿刀枪棍棒,要么常拿锄头扁担。但是他们不可能是农民,农民不可能成群结队出现在这。我明白了,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你应该得罪的是有极强军方背景的人吧。”

“真不愧是我表姐,就是聪明,再猜。”

“而在整个太原城内有这样府兵的地方,只有一处。李家,是李家对吗?”长孙柔有些激动的向云羽求证。

“我真的有点后悔把赌约还给你。”

长孙柔好奇,“你怎么得罪李家的?你不要命呢?”

“我说李家小姐李秀宁看上我了,我没看上她你信吗?”

长孙柔轻笑,“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我都看不上你,秀宁妹妹能看上你?你一定是向赚我便宜一样赚人家便宜了吧。”说着说着,长孙柔脸红了一下。

“如果那样的话,我还有命吗?”

长孙柔眉头紧蹙,“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为什么看不上秀宁妹妹?”

“因为我看上你了啊?”

长孙柔的心和马车一样轻轻的摇曳了一下,随即说,“你以后不准这么和我说话呢,你放过了我,我又救了你,我们就做最普通的朋友吧。”

“唉!”

云羽在药铺上了些跌打损伤的药,便和长孙柔做了别。回味着今日特别对自己的长孙柔,登时对长孙柔好感增添了不少。

云羽在心里感叹,长孙柔温柔起来还是挺漂亮的!

在街上撞见了正带着人找自个儿的王三胖,把他们训了一通,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没有回品花楼。诚然,这回伤受的重了点,被品花楼的人撞见会害她们徒增担心。

云羽今日没去一品香唱场,一品香的生意好的出奇。因为品花楼的绝版品们的头发都变成金黄色了。云羽的染发配方好似被杨诺诺掌握了。

云羽对人民的事业还是挺尽心的,昨天那顿打才好了一星半点,便带着王三胖唱丧歌去了。这回刚到品花楼,便被杨诺诺的特别助手拽了进去。

杨诺诺一见云羽,“你今天到哪去呢?我都找了你一天呢!”

云羽一怔,“你找我,找我干什么啊?求着我唱衰一品香吗?我倒是求之不得啊。”

杨诺诺眼底闪过一抹忧色,问,“你在你的染发药材里动了手脚是不是?你故意在你购买的药材中多买了几味药对不对?”

“你一直都在盗我的艺,你这也太卑鄙了吧。”

杨诺诺一阵激动,“你是不是知道有一种配法会出现头皮骚痒和脱发?”

在现代之时,云羽的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草药医生,受爷爷的熏陶,打小对中医便有兴趣。家中珍藏了不少中医书籍,其中有一本是专门论述中药染发的,作者的尸骨寒了有些年头。作者名显然比作者活得岁数又大。可是终还是抵不过岁月消抹啊!

在这本书与云羽见面之时,作者名俨然故去。

因此这本书的作者名成了千古之谜,云羽读了这本书,有些不敢相信古人也能染发,拿自个儿的头发做过实验,有成功也有失败。其间便遇到过这种情况。还好爷孙俩全力攻克,方才避免了药物出家。

却佯装,“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怎么会出现那种情况,我走了。”

杨诺诺急急抓住云羽的手,“你不要走,你帮我一次吧,我同意停止裸表。”

云羽停下脚步转过身,“这就对了嘛,带我去看看,去迟了她们可都成尼姑了。”

“这边请。”

看着原先光鲜亮丽的美女,不停的掉着头发,而且发根处还有血丝。她们的脸上满布着泪痕。狰狞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恐怖。显然美艳俨然悄逝。云羽不敢再耽误时间,着急忙慌的捣鼓起来。

经过云羽的一番捣鼓,配置了止痒膏,给十位美人涂上。不多时,一品香的顶尖美女头不再痒了,头发也不在掉了。

杨诺诺对云羽连连感激,云羽不由得有点受宠若惊。临走时附在杨诺诺说出了配方。杨诺诺的眼里扬起了泪雾。

云羽见杨诺诺好似要流泪,打趣道,“你真香,真想亲你一下。”

杨诺诺扑哧一声笑了。

云羽轻松的走回品花楼,旷古绝今的民间自发遏黄总算是取得了圆满成功。

第五十一章 大院,风情

云羽这遏制黄毒成功,大隋天子却栽了大跟头。狡猾的高句丽人不断诱敌深入。在大隋主力渡河之时,来了个突袭。三十万大军逃回辽东城下之时不足万人。由此可见损失有多大。

粗略算来,有一段时间没有回云府了,云羽想了想是该回去看看漂亮妈妈了。

断然是要在云家过夜的,而云家又没有这些打手们的床位。只得和王三胖等人分道扬镳。

今夜的月亮很圆,给人一种男女苟合的错觉。

心情极好的云羽就着月光在云府转悠了起来,转着转着,撞见了一个男子被一个少女牵着手进了房间。四下瞅了瞅、闻了闻,花香扑鼻。

整个云府也只有云韵的院子有这么多花了。瞅瞅那间房,不知内部如何?从外头看与别的屋子并无二致。

这么晚了,怎么会把一个男子拉进去?

是下人们偷情?

若是这样,倒也可以理解。云雨之时总是需要的。

可是下人们一贯是夜深人静之时,在角落里野合。云羽在云府也撞见过几次。并没有打搅别人的好事。径直走开。

难不成是她?

云羽猛的一惊。

好奇心的驱使下,云羽跟了过去。来到了那间房屋前,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门关的挺严实,显然是从内部反锁了。

云羽朝上看了看,屋顶有些高,若是一个不慎摔下来,断条腿什么的不值得,想了想,倒不如直接点。

走上前,本想扣门,猛又停下手,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云韵的,不,不是好像,是肯定。

猛扣门,“你们快给我出来,否则我喊人了。”

透过门的隙缝,一丝亮光散现,云羽晓得里面断然是点亮了一盏烛灯。

云韵开了门,衣裳敞开着,红色的肚兜包裹着微微隆起的胸。云羽赶忙扭头。“云韵你把衣服给我穿好,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云韵没有说话,将云羽往里拖。云羽挣扎了一下,还是任由着云韵的小手拖着进了去,云羽摊手将云韵胸前的敞开合上。

“你的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云韵的脸红了一下,“竟然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向床底瞅了一眼,“你出来吧。”

云羽指着床底,“慢着。”像耗子一样的爬出声立止,“多长时间了,第几次了。”

云韵呢喃着,“半个月,五次。”

“你已经不是处子?”

“对。”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保重吧。”

云羽转过身,拉开门栓,推开门,打算走出去。若是第一次未遂还有的救,都这样了还咋救?

一张凳子冲背后朝云羽的头上砸去,登时啪的一声,云羽头上已然溢出了鲜血。或许是对踹别人的蛋产生了条件反射。云羽倒下的刹那间,飞出一脚,直踹那男人的蛋。

男人疼得抱住蛋和云羽一起倒下。

两个人又同时晕了过去。

两个男人也同时在流血,一个是脑袋,一个是下身。

此际的云韵吓得瘫软在地,半晌才清醒过来,起身取了三根发簪握在手上,颤抖着走向两个男人。她必须要做出选择,这两个男人她得杀一个。

尽管她对云羽没什么感情,但是她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云羽都没有骂她,也没有打算告发她,心里还是挺感激的。又看看偷欢对象管家的儿子聂交欢。

聂交欢读过些书,颇有些学问,长得一张秀气的脸,这种脸最易得女孩子欢心。这不,云家小姐也被他勾引了。

云韵走到云羽跟前,“对不起,谁让你大晚上还到我院子里来。谁让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云韵的簪子正要朝云羽刺下,云羽猛然挣开眼,就地一滚,云韵因惯性扑倒在了地上。簪子深深刺入大理石地板上的红毯上。

云羽在云韵背上一拍,云韵晕了过去。

云羽爬起来哀叹几声,走了出去。

还好刚才自己醒得快,要不然真得交代在这了。想不到云韵小小年纪竟然会杀人。

自个儿头上挨了一下,若是明天被云府的人看见,也是一个麻烦。

摸着黑来到云府的水井,吊上了一桶水将头上的血污洗了一下。这才朝云府的大门走去。头上的创口受了冷水的刺激很疼。整个脑袋也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走到门口处,头上的创口更疼,头也更晕,很想摸一摸,但是门口处有几十个持刀看门的。云羽又怕被他们看出来,也就没摸。本以为这样便没事了,但是头上溢出的血。还是被门丁看见了。

丁头目问,“少爷你脑袋怎么流血呢?”

云羽怒斥,“管你什么事?滚。”

丁头目吃了瘪,只得闭上嘴。

联想是可怕的,云羽必须以冷酷的一面绝缘他的联想。

怎奈这一冷酷,血气上涌,晕了过去。

云羽这刚晕倒,管家的儿子聂交欢却醒了来。

醒来还不如不醒来,这一醒来见自己下身有些疼,探眼一看,血污已然透了出来。在灰黄的烛光映衬下,血污是那么的刺眼。又看了看还处于昏厥中的云韵。心里一阵酸楚。

本来以为自个儿把云家大小姐弄了,没准便会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怎奈,这么快便被别人发现了。

对于一个大隋屌丝来说,荣华富贵是重要的,但是下身同样重要。聂交欢此际的想法很单纯。只要下身没事,一切都还来得急!

而证明下身有没有事,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女人。

而女人却有一个现成的。

几次试验下来,聂交欢的下身又流出了鲜血,一想到自己再也做不了男人呢,一时接受不了,投了井。

待云羽醒来,猛然发现自个儿躺在自己的床上,头上已然被人包上了纱布。本来云羽头上的伤没什么大事,被凉水一刺激反倒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门丁尽职尽责,没准已是一具尸体呢!

坐在床沿的是漂亮妈妈,正带着些关切看着云羽。

一见漂亮妈妈既有感动又有害怕。生怕漂亮妈妈问其为什么受伤?

怕什么来什么,云李氏果然问了起了昨日为何受伤。

云羽本来不想说,但是昨儿个那一对苟欢的男女都要要自己的命,也就不再为他们的隐私着想了。一股脑儿全向云李氏说了。

云李氏被惊得站起了身,“这怎么可能?云韵小小年纪竟然行禽兽之事?”

云羽也被云李氏的吃惊吓了一跳,李氏不由自主的说那么大声,云羽生怕被人听见。赶忙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又和云李氏说了些暖心的话,便拔腿离开云府。

第五十二章 人已死,剩余价值

云李氏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脸上有一种莫名的悲怆,莫说云韵想男子,自个儿何尝又不想男子呢?

云羽走出房间,几个武丁提着刀将云羽围了起来。

云羽惊喊,“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我动刀?”

领头武丁向云羽点头致敬,‘’少爷勿怪,我等亦是奉命行事。有得罪之处还望少爷海涵。老爷在主厅等您,若您不去,我等只得无礼。”

云羽纳闷,老子的眼里一贯只有女人,什么时候对自个儿这么重视呢?不,这不是重视,这是要命。

看这几个武丁的架势,若是自个儿不去,大有将自己绑去或就地处决的可能。

这又岂是请人之道,分明是拿人。

也不对啊,那两个偷欢的东西,我饶了他们两次,难不成还是不肯放过我?这也太损了吧!

云羽又想起在现代。

大学网吧。

一个男子不爱惜自己的肺也就罢了,还不顾别人得不得癌症。可劲吸烟,搞得四下的网友均浸没在含了大量尼古丁的烟雾中。

云羽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几年,勇敢站了出来,“操,你能不能别抽烟,这是公共场合不是你家。”

男子反操,“我抽不抽烟管你什么事,又没抽你的烟。”

依偎在男子身上,带着两个大耳环炫金属的女子帮腔道,“你这人什么素质?还骂人,真是没有教养。”

云羽四下看了看,四下的人全无反应,看来均是要游戏不要健康的主啊!只得走开,换一台机。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这对男女竟然跟了过来,男子依旧释放致癌物质,尼古丁。

云羽气急之下,大骂起了男子。

结果被男女两面夹击,嘴仗败了个惨不忍睹。

云羽气急,挥出一拳,男子一闪,二人撕打起来。那个女子为了帮那名男子,竟然抱住云羽的一条腿!

想明白了,云韵或许不想害我,但是为了床上伴侣也不惜害我,曾今跟一对苟合男女干过,这回又要跟一对苟合男女干,真不知胜负如何啊!

云羽被几名武丁押着向主厅走去,偶遇几个下人,她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从她们的眼神中云羽读出了比看性侵者还要多上几分的憎恶。

主厅内,多了两个外人。

长孙柔和长孙无垢。

云羽想,为什么老子会把这两个外人找来,即便自个儿有错,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难道老子不懂吗?

不对,这应该不是老子请来的,而是长孙氏请来的。而主要请的是长孙无垢,长孙柔只是个顺带。

多了两具尸体。

云韵和聂交欢。

云羽大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死了?我并没有杀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啊、

聂交欢之所以晕过去多半是吓晕,哪个男子看见自己下身流血不怕呢?

云羽想。

我条件反射踹了一脚聂交欢的蛋,虽然流了一点血,但离死还远着呢!

即便蛋被踹爆了,只要不引起并发症也不会死,更何况是出一点血。

云韵就更甭提,自个儿只是敲了她一下后背,更不会死了。

云羽抬头,主位上坐着的是老子和长孙氏。老子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鼻孔里冒着杀气。霎时云羽觉着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煞气,不由得一凛。

长孙氏正捂着白色手帕呻吟着,眼里泪花满布,很是伤心,云羽可以理解,毕竟是死了个女儿。

这才有点明白,他们应该是怀疑自个儿杀了这两位吧。

不,从下人们的眼神来看,应该还得再严重点。奸杀了云韵,杀了知情人聂交欢。

我那个去,若是被证实,自个儿别说跳进黄河就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起。

那得有多污啊!云韵可是自个儿这副身体同父异母的妹妹。

云李氏满是当忧的看着云羽,她知道这不是云羽干的,云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有的时候假的可以变成真的,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冤死鬼多了去了!

战国时期,秦国的商鞅,魏国的吴起;秦朝的公子扶苏,汉朝的韩信、彭越、晁错等等。

云韵的哥哥云宇率先暴起,遥指云羽,“畜生,你竟然做出这等祸乱纲常,枉顾伦理之事。云韵可是你同父异母的胞妹啊!”

云羽好奇,“我做出怎样的事?”

“你这个畜生,深夜之时,潜入我妹云韵闺房之内,强行玷污我妹,并将其蹂躏之死。你休要不承认,可是有人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房间里的人无不变色。

云羽更是好奇,“你有什么证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畜生还想抵赖?那我便让你这等畜生死个瞑目。”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瞑目”

“传人证。”

两个巡夜的家丁上前,“昨夜我二人打着灯笼巡夜之时,见三少爷进入了云韵小姐的房间,我二人当时也没有理会,以为是兄妹俩串门。”

目光聚集到云羽身上。

“我承认。”

一旁的长孙无垢站起来指责,“你当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不肯放过。实乃天下第一淫徒!”

众人更惊。

老子面色沉重的站了起来,“来人啊,把这个畜生拖出去杀了。”

云霸怕李家,只要和李家沾边的人和事他都怕,他一贯以李家的态度为行动标准。诚然,他在云氏家族的地位和李家也有关系。而长孙无垢开口了,对他而言,相当于李家开口了,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

几个持刀武士上前,将云羽往外拖。

云羽吃惊,长孙无垢竟然也想要杀他,难道长孙无垢真的不知道自个儿不是那样的人吗?不,不,以她的智慧应是知道的。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心中的女神要杀自己,还有什么话说。云羽一时懵了。

云羽没想到的是,长孙柔竟然会站起来,“无垢妹妹,何必如此急于下定论,不妨给这庶子一次为自己辩白的机会,也好让他死个明白,莫叫人说我等冤屈了他,倒显得我等的不是”

云宇再次起身,“柔儿表妹,你怎能帮这等肮脏不堪的畜生言语?”

“合情合理,也好掩悠悠之口,岂不是更好?”

长孙柔之所以出手拉云羽一把,并非是爱上了云羽,而更多的是想证明一件事。自个儿几次想置云羽于死地,均是不成,还反蚀了把米,最严重的是还差点将自己赔进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劲敌和云羽交手又会是如何的结局。诚然,感情因素还是有那么一丁点。

主位上的长孙氏,透过手帕的隙缝瞅着长孙柔,有种陌生感,这可是她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意志。

云李氏见长孙柔这么帮着云羽也有些错愕。

“柔儿姐姐说的极是,真真是我急躁了。不妨依了柔儿姐姐,给这个庶子一个辩白之机。”

长孙无垢又开口了,老子只得挥手让家丁松开云羽。

云羽看见老子这个反应,也觉着好笑,拍马屁也没有必要拍的这么马不停蹄吧。

这一次是长孙无垢要杀我,若想活下去,还真的不那么容易。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进了云韵妹妹的房间,就一定是做那种事吗?你们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

众人大鄂。

长孙氏将手帕收起,站了起来,带着哭腔指着云羽低吼,“你这个畜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必遭天谴之事,休要不承认。尔等若是不信,看看我之爱女韵儿的私处,一切便可明了。”哭的身子更是仰了仰,似要跌倒,后面侍立的丫鬟赶忙扶着长孙氏坐下。

第五十三章 比关系,谁没有

一个侍女上前,掀开了云韵的衣裙,察看了下体。随即向老子点了点头。

老子暴起,“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对啊,云羽已然不是处子之身,这是她说的,下身又怎么会有血呢?

血是哪来的?

又是谁的血?

会不会丫鬟是长孙氏的人,故意这么说。

“我要查看。”

老子更怒,“畜生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竟然你们认为我那种事都做了,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长孙氏含泪道,“让这个畜生看。”

云羽上前,扯开云韵的衣裙,瞅了一眼,顿住,我那个去,果然有血。

这可怎么办?

猛一想到聂交欢下身被自己狠狠踹了一脚,会不会是他的血。

对啊,应该是这样。

几个疑问瞬时在云羽的脑海中解开。

云韵那为什么会有血?

聂交欢下面被自个儿重重踹了一脚,下身出了血,很害怕,很想证实自己的枪到底还有没有用。

导致枪管充血泛红。又一次出了血玷污在了云韵的私处。

聂交欢为什么会死?

有的人把生殖器看的比命还重,聂交欢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认为自己的生殖器废了,悲愤之下自杀了。

还没待云羽在脑海里分析明白云韵为什么会死,长孙氏已喊出,“把这个畜生拖出去砍了。”

老子闭上了眼,整个身子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很疲倦,几根白须从黑须中飘散出来,有一种老年丧子的沧桑。

可是这种畜生儿子又不得不杀!

云李氏跪在了地上,哭着求饶道,“老爷不要啊,你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你不能在失去一个儿子。”

长孙氏起身,闪到云李氏跟前,抬手便是一巴掌,“贱人,这样的畜生留着有何用?”

家丁盯着老子,只待他一声令下。

长孙无垢轻吟,“这样的畜生若留着,那世间还有何天理可言?”

老子粗糙的老手重重拍着椅子扶手,发出啪啪声,鼻孔冒着沉重的白气,口里爆喝出,“杀,杀。”

武丁冲入。

长孙柔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个庶子也只能欺负欺负自个儿呢!

云羽挣开家丁,“你们敢动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长孙柔猛睁开眼。

众人错愕。

“我有可能是李家的女婿,你们敢动我?李家大小姐的脾气你们也应该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们在座的诸位都得死。长孙无垢虽然是李家的准儿媳,但不过区区一个二公子。别忘了李家有四位公子,却只有一个女儿。”

长孙柔偷瞄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淡笑。

云羽这样讽刺长孙无垢,她不由得有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

又想想,大街上,庶子挨打,轿子中,庶子的话。

看来庶子此言非虚!

“畜生你还敢大言不惭?”

“不信你问长孙无垢啊,我在太原城四处遏黄为什么没人敢动我?”

众人瞩目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他和李家大小姐确实认识。”

老子陷入了沉思,若是自个儿能够成为李家的亲家,可比成为李家的表亲强多了。

不论这个庶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一等总不会出什么差池。

长孙氏转首看向老子,“老爷,您别听他瞎说。”

老子有些疲倦的说,“好了,我累了,此子说的真与假去李家问一问不就全知晓了,柔儿你去吧,先把他关到柴房里去。”

“是,姑父。”

长孙柔低着头,第一个走出。

长孙氏想给长孙柔使眼色都来不及。

长孙氏不明白,一贯看她颜色行事的长孙柔今天是怎么呢?

怎么一个劲的帮着那个庶子。

长孙无垢这把利刃,可是自个儿磨了半天牙差点下跪才请出的。本来已初见成效,若不是长孙柔猛然帮腔,这个庶子没准已然人头落地了!

尽管长孙柔不喜欢云羽,但她也是明白的,这事不是云羽干的。女儿和聂交欢不是没有任何迹象可寻,想想也有些后悔。

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也只得借机嫁祸给云羽,除掉这个劲敌!这样女儿死的才有点价值。

长孙无垢暗暗后悔,真不应该答应姑姑,助她杀云羽,她早应该想到李秀宁喜欢云羽呢!

众人散去,云羽进了柴房,正想躺着睡一觉,怎奈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早知道早上就多吃一点了。云羽本不愿意提及李秀宁,怎奈性命攸关。若是不搬出李秀宁。看老子那个怕李家人的样即便知道自个儿是被冤枉的,也会把自个儿杀了。

可是如此一来,欠李秀宁这么大一个人情,看来真得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呢!

又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李秀宁也不丑啊,比起长孙无垢来,除了缺了点丰满,其他地方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可是自个儿为什么愿意娶长孙无垢这样的,不愿意娶李秀宁这样的呢?或许是跟历史有点关系吧,因为在潜意识里俨然把她当成女神。

一股饭菜的香味,由柴房屋顶下处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洞飘了进来。云羽暗骂,“谁那么无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柴房门被推开,一个靓丽的身影走入。不是漂亮妈妈又会是谁?

后面跟了丫鬟提了个近似于圆柱形的东西,云羽这才会意。这是给自己送食物来了。

李氏将一碟碟小菜从木盒中取出,摆在了地上。又将一双筷子递向云羽。云羽接过筷子。说了句,“谢谢母亲,”便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李氏看着看着云羽饥不择食的样子,用手掩嘴笑了笑,笑容很美,就像在清风吹拂下清扬的杜鹃花瓣。

云羽偷瞄了眼李云氏,李云氏止了笑,“你慢点吃。”

云羽也笑了笑,又吃了好一会儿。觉着差不多了,再吃恐怕就得撑了。

“我吃饱了。”将筷子向地上一掷。丫鬟赶忙上前收拾。

云李氏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的在云羽的嘴角擦了起来,擦的很认真也很舒服,舒服的云羽连推拒也不会了。

一切收拾停当。

云李氏开了口,“你是什么时候和李家大小姐扯上关系的,你说的是真的?”

云羽淡淡一笑,“怎么说呢?从李秀宁母亲的语气和反应来看倒是真的。”

李氏一愣,明明是两小之间的事情,怎么又把李夫人扯出来了。太原城人人皆知窦氏在李家的地位。李渊被封为唐国公,却只娶了窦氏一人,可见李渊是多么敬重窦氏,这在封建王朝是极少见的。

听云羽将前因后果说出,李氏在云羽的额头上搓了搓,“你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怎么能够那么说话呢?”

云羽轻笑,“这回即便我在不想,也没办法了。”

第五十四章 揭露,真相

长孙柔进了李府,向李秀宁说了那事,李秀宁脸红一了下,扬了扬手中的剑,

“这小子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谁喜欢他啊!真是臭不要脸,自作多情。”

长孙柔轻笑,“开来是秀宁妹妹不愿意救喽,那我这边告辞了。”

李秀宁急忙拉住长孙柔,“柔儿姐姐,我话还没说完呢。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帮他主持一回公道。但是他如果真的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将手中的剑一辟。

长孙柔赶忙避开点,难怪云羽对她不中意,这个丫头哪有点女子的温柔仪态啊!

李秀宁出门,被窦氏拦住。问及原因,方才知晓。窦氏本身也不是那种心毒之人,若是女儿这次救那小子一命,能成一段姻缘也是好事。但还是不忘提了一嘴誓约,点明下不为例。

李秀宁在窦氏的脸上亲了一下,“母亲,你是最好的呢!”

当李秀宁赶来,云羽已在堂下候审,李秀宁上前重重打了云羽一把掌,“畜生,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云羽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出门忘带脑子了,你这么漂亮,我都没有意乱情迷,更何况是她?”

众人哄笑。

李秀宁一阵脸红,顿顿,白皙的手指着云羽,“你最好证明你无罪,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去。

长孙氏有些慌,李秀宁来了,想要冤死云羽已然是不可能了。

长孙无垢见主位上的姑姑思忖良久没有出言,只得站起来,“庶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云羽瞄了长孙无垢一眼,“什么叫证据确凿,根本是无凭无据、胡乱猜测,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收回你们对我的恶意指控,否则真相揭开,某些人的面子会很难看。”瞅了一眼长孙氏。

所有人无不惊异的瞅着云羽,这么狂,有点让人害怕。

长孙氏更是一怔,随即还是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想要证明云韵是不是被我昨日开的苞,其实很简单,掰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其他人我不是太信得过,还请李大小姐派一个手下察看一下。”

李秀宁一挥手,一个女护卫上了前,察看了一下,转首向李秀宁禀报,“里面是干净的,没有血污。”

李秀宁轻轻一笑,一摆手,女护卫退下。

长孙无垢见势不妙,“这也不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你杀人的嫌疑还是摆脱不了。”

云羽对长孙无垢的崇拜也跌了不少,直接从女神跌至女人,都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这得有多蠢啊。

“你们知道她那外侧的血是怎么来的吗?”

众人目瞪云羽。

云羽手指着聂交欢,“是他下身的血,不信你们扒开他的裤子看一下。”

老子一摊手,几个家丁将聂交欢的裤子扒开,家丁一看,摇了摇说,“没有血。”

“不可能,”云羽上前亲自察看。竟然真的没有血,

那已经发白,显然是在水里泡过,难道他是跳井或跳河自的杀?这下可不好。

长孙无垢知晓,李秀宁来了,只要云羽证明自个儿没有非礼云韵,即便二人是云羽杀的,云羽也死不了。

但她也得竭尽全力把这变成一个悬在云羽头上的案,只有这样自个儿才不会太丢人!姑姑的处境才不会太艰难。这便是军事上常说的以攻为守。

三国时期,诸葛亮六出祁山,看似大有一股不灭曹魏,誓不罢休的气势。实则是以攻为守。

长孙无垢起身,“庶子,我看你还怎么自圆其说?”

此际一个老头哭喊进来,“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伺候老爷三十几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给我做主,为我儿报仇啊。”

李秀宁正要起身开口,云羽却摆手,示意李秀宁先不要说话,李秀宁只得憋着。

云羽沉思了一会儿,回忆了昨晚的情景,大喊出,“李大小姐,快带你的人到云韵的房间去拿一双男人的靴子,倒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云羽发现聂交欢的脚上没有鞋子,而昨夜出门之时,他记得瞥了眼聂交欢,他的脚上并没有鞋子,想到聂交欢可能并没有穿着靴子去自杀,那么靴子还在云韵屋子里。

不多时,云韵并带着人真的取回了一双鞋子。

长孙无垢有些慌。长孙氏更慌。

房间内一片死寂。

只有聂交欢的的爹聂德才还在哭天抹泪的喊,“老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求求你了。”声音有些凄厉。

老子起身,“看来这事确实与老三无关,就到此为止吧。”

李秀宁比较单纯,“不行,真相还没有揭露,为什么不继续揭露下去?真相大白岂不是更好。”

云羽正处于兴奋当中,也没有想那么多,“这靴子是聂交欢的,不信可以比对一下。”

一比对,果然如云羽所说。

云羽有了一种福尔摩斯的感觉,也忘记了房间中众人的脸色,诚然还有一个李秀宁听得津津有味。

“本来我不想说,你们非逼我说。昨日我见一个女子拿着一男子的手进了房间,我好奇······正当我出门之时,一张凳子朝我脑门砸来,我肢体反应向后踹了一脚,正中聂交欢的传家宝,他和我同时晕倒。待我醒来,震惊的发现云韵要杀我,我便将云韵打晕。”

众人听得面红耳赤。

“我想待我离开之后,剧情是这样的,聂交欢先醒来,发现自己的传家宝疼,生怕自己以后做不了男人,便拿云韵做靶子试宝,怎奈下身又流血了。以为再也做不了男人了,投了井,自了杀。云韵因愧疚,加之死了个春友,又怕我告发,种种因素之下自杀了。我想应该是上吊。”

李秀宁让人一查,果然脖子上有一条勒痕。

李秀宁激动的抱住云羽,“我太崇拜你了。”

“注意点,有人。”

老子一挥手,两个家丁将还在大哭的聂德才拖了出去。聂德才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一顿哭是在给自己提前哭丧。

长孙无垢瘫软在凳子上,长孙氏晕了过去。

长孙柔冷淡的扫了一眼长孙无垢,看来她也不过如此。一想到云羽有些心惊,真是谁惹他谁倒霉。云氏姐弟因为惹他,不仅害死了他们自己,还害死自个儿的叔父。自个儿惹了他那么多次,活到现在真真有些幸运。还好已经与他修好。

第五十五章 小目标,完成

长孙无垢一直是淑女形象,这一次却因为姑姑和云羽交锋,面目有些难堪,不说别的,在小姑子那断然留下了不好的影响。

李氏远远望着云羽的身影微笑的点了点头,身侧的丫鬟问。“咋们的少爷可真够厉害的,连无垢小姐都在他的手下吃了这么大的瘪。”

李氏轻笑,“我曾听说一个故事,传说在先秦时代,有一种小兽,看上去很是弱小,很好征服,狮子、老虎什么的都试图征服它,可是这种小兽没到绝境必会爆出发强大的力量将来犯者挫败。他大概便是这样的小兽吧。”

李秀宁和云羽走在一起,李秀宁先开了口,“我这回救了你的性命,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啊?”

云羽淡笑,“还能怎么感谢,以身相娶呗。”

李秀宁在云羽的屁股上重重的踢了一脚,“你什么意思啊?好像我非你还嫁不出去似的。”

事已至此,也没法想那么多了,“说正经的,我们什么时候订立婚约啊?”

李秀宁在云羽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瞧你猴急那样,一年之后来找我吧,我要回去闭关了。”

云羽一惊,“一年之后?”

李秀宁头也没回,带着人直直朝前走去,“很长吗?等着吧,很快过去的,再见。”

······

云羽一阵狂喜,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年的自由时间,这一年我是不是可以乱搞,反正是不是处男不是特别有经验的青楼女子也看不出来。

这样想是不是有些太缺德,李秀宁那么单纯,单纯的有点傻,我这么对她还是人吗?

也不知道哪个下人偷听了二人的路聊,而这个下人又是个碎嘴,在整个云府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传到了老子的耳朵里。

老子本来对长孙氏就恨,他那么辛苦的在卧床上根源,若不是她做了手脚,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几个伶仃子嗣?第二天便拿掉了长孙氏当家主母的位置。

长孙氏也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自给儿这一次犯了大错。若是严格说起来,她可是谋害子嗣啊!浸猪笼也是有可能的。

直接跳过二夫人给你了云李氏。理由是李氏养了个德才兼备的儿子。

二夫人起初还抱怨了几句,可是一想到李家,也只得闭上了嘴。只是暗暗有些后悔,这一次真不该选择坐山观虎斗。

话又说回来,也不能全然怪自个儿!

起先,云羽处境俨然危如累卵,自个儿虽不能帮衬着大夫人,但也不能给云羽殉葬吧。

之后云羽势太强,自个儿没了出手的价值。也就没必要献媚讨嫌了。

云羽在冥冥中不到一个月时间完成了第一个小目标,帮助漂亮妈妈夺得当家主母之位。

云李氏有才,也有手腕,一上任便在云府内大量换血,云府内也掀起了恐怖的风暴。显然云李氏比起长孙氏来更加令人发指。

那些曾经在心坎里把曾经的当家主母大夫人骂了无数次的下人们,均开始感念大夫人的好来。

李氏很聪明,自然不会傻到毫无缘由的换血。本来聂交欢事件已然结案,她却以聂交欢事件为由头,测查下人行为失当,谋害主子。

原则上,下人之间在没有主人的允许下,是不可以发生关系的,但是惯常情况下是默许的。

因此一查便是一大把,诚然是选择性的察,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察。

这些天,下人们死的死,走的走,每一个死去的或离开的下人们脸上无不是凄凉裹面。整个云府也变得凄凉起来。

云羽第一次看见了漂亮妈妈恐怖的一面,有些颇感胆寒,在云府呆了几天便回了品花楼。

走在大街上的云羽,有些茫然,品花楼改造也就这样了,已然帮漂亮妈妈夺得当家主母之位,因为自个儿贸然使用现代思想造成的黄流也得到遏制。再留在太原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说没有,也不完全准确,至少还有一个李秀宁,那个小丫头可是还怀揣着美梦等着自己一年之后······唉,还是先忘了这茬吧。否则连最后的自由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至少得亲眼见见隋炀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他真的如历史所书写的那样不堪吗?

猛然瞅见前方有几皮马风一样的飘来,马上是几个威武的军人,领头的是一个蟒袍小将,头上戴着一顶油光锃亮的头盔,盔顶留着一束白色羽毛做尾巴,那一张脸满是冷漠。

街上的行人见了,无不垂头避让。

地摊主也惊慌失措的开始了收摊,有些地摊收的慢点,直接被马践踏而过。摊主不敢说什么,更别提讨要赔偿,只得默默将苦水咽下去。

云羽有些无聊,想找些茬,高喊,“这是哪家的公子啊?也太飞扬跋扈了吧。”

那一匹领头的灰马再听见蟒袍小将吁的一声后,停了下来。蟒袍小将脸上也有些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太原竟然还有人敢和他过不去,这不是找死吗?

扬起鞭子瞪着云羽质问,“你是什么人?”

“管你什么事?”

李元吉被云羽气得说不出话,“你·······”李云吉朝周际看了看,已然围上了不少百姓。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表露的太过霸道。

双手抱拳,眼底冷漠,“公子后悔有期。”马速放慢了些而去。

至于那些随从自然是有样学样,慢了下来。

众人嬉笑,叠加起来便是整条街都在笑!李元吉偷偷向后愤怒的瞄一眼云羽。马和他一样愤怒,扬起蹄子,疾驰起来。

一个白须飘飘的的老者捋着须缓步向云羽走来,身形稍显雍容,不是劳作者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袍子有些破旧,又让人不敢恭维他的华贵。

“公子好胆量,连李四公子都敢挑逗。”

云羽惊问,“什么啊,他是谁?”

“李家三公子李元吉啊。”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我那个去,这回得罪小人了,李元吉是个典型的小人,而且还好色。看来太原还是早早离开为好。向老者连连拱手,带着王三胖等人转身便走。

云羽的计划是一回到品花楼便着手安排后事!

此后事并非云羽离开人世的后事,而是离开太原之后的事。

一回到品花楼,云羽问万老鸨自己一次性最多可以提取多少银子。花老鸨的回答让云羽咂舌。竟然只有五千两。云羽想了想;五千两就五千两吧,算起来也够发一辈子呢。

云羽又问,“四大花魁的卖身契在哪?”

万老鸨一惊,“少爷你想什么呢?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啊?”

“我想把这个还给她们,这样她们就自由了。”

“少爷你的想法太天真呢!她们是我们品花楼的门面,你觉得这有可能给你吗?若说在,那应该是在万老鸨手里吧。”

云羽想了想,还是算了,牵扯到内学堂总觉得有些恐怖。上一回虽然花老鸨救了自个儿,但是至此花老鸨总给自个儿的感觉有一种阴深,让人不舒服。

云羽把四大花魁叫到房间,见四大花魁均是笑靥如花,美艳至极,想说的话又在嬉笑声中缄默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银子自然也没有给出去。

第五十六章 北争,败了

从大业八年,夏初,开始。

包括民夫等共计一百二十万人的北争高句丽之战落下帷幕,彻底败了。

败的是惨不忍睹,回到大隋的不到二十万人。

杨广不是一个军事家,而是一个文学家,写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样的诗文还行。自以为是的去打战,还是别找死了!

本来从辽东城下撤军之时,尚有五十万左右的人,杨广一见这些残兵败将,曾今的意气风华,荡然无存,撤退令一下,便带着数万精锐军队仓皇开了溜。

没有做退军布置,也没有做士兵的心里疏导。

本来是撤退,生生变成了败退。

高句丽精锐从后截杀。隋军没了主心骨,协调作战也搞得不好,没做到互相支援,睁睁被一口一口的吃掉。

云羽走在大街上,四处都是议论这场战役的声音。云羽为了听得高端一点,找了一间上档次的茶楼,点了一壶好茶,边喝着茶,便听这些人谈论国家大事。

关于杨广为什么一百二十万大军打不过高丽不到二十万的军队大体有以下三种看法。

第一种,高句丽人骁勇善战,非中原人可比。

第二种,高句丽境内环境恶劣,中原人根本适应不了那儿的环境。

第三种,大隋天子之所以北征高句丽,并非想要征服高句丽。而是想要削弱关陇贵族的实力。

其中以第三种说法认可度最高。

由此又延伸出以下流言在茶楼中飞舞。

每当大隋将士要攻下辽东之时,天子都会下令鸣金收兵。

大隋将士本来已将高句丽辽东主帅俘获,大隋天子又下令放回去。

有一个人更加夸张,竟然说出高句丽婴阳王,高元已被隋军俘获,又被大隋天子下令给放了。

史料记载,高元这个人素有韬略和野心,一即位,便计使百济、新罗争相厮杀,朝鲜半岛沸腾的很。

站在高句丽的角度,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下,高元联合契丹和靺鞨共同对抗中原大地崛起的这颗新星大隋也是种韬略。

但是为了利益反复无常就是小人行径,本已向大隋上表“辽东粪土臣元”了,不久又反水。

杨广对高元的战争就像是君子对小人的战争,项羽对刘邦的战争,高低早已预见。

反政府言论历朝历代都是最受欢迎的言论,只是这言论也太过夸张,云羽听着想睡觉,只好告辞了。

觉着是该去找一找长孙柔,交代一下以后的事。毕竟自个儿要走了。顺便再感谢一下,这一次幸亏有她帮忙。否则后果未知。

将桌上的茶水一口闷,拍了拍屁股便走人。

王三胖掏出几两碎银子,狠狠的砸在桌上,砸的所有人无不侧目看向他。王三胖这才满意的、蹒蹒跚跚的跟上云羽。

后面传来一句,“客官慢走啊,”重重拍在王三胖的屁股上。王三胖的屁股扭得更是兴奋。

门口的家丁见云羽来,好似狗见了主人,一阵兴奋。

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屁颠屁颠的进去通报,而是直接说,“三少爷,里边请。”

云羽微笑着拍了拍家丁的肩膀,“真懂事。”

云羽又怕带这么多人进去,把长孙柔给吓着,一个手势便把十几个随从留在了门外。

经这一次,云羽对长孙无垢的印象跌了不少,本不想见着,偏又见着。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别着脑袋装作没见着。

本想着侧道走开便好,怎奈长孙无垢开口了,“表哥。”两个字眼已传入云羽的耳里,心里那层阴霾消失了不少。

云羽正想回声,又见长孙柔带着丫鬟从另一条道徐徐走来。

想了想,还是先敬救命之人要紧,忙向长孙柔拱手,“多谢表姐救命之恩。”

声音有些响亮,给人一种生怕长孙无垢听不见的错觉。

长孙柔微笑致意,“表弟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她竟然叫我表弟,我戳,这幸福来得有点令人不知所措了。若不是长孙柔屡次要杀自己,自个儿在视觉上给她加上了一层丑陋的面纱,其实长孙柔还是挺漂亮的,关键还是一个才女。

“表姐此言差已,若不是表姐从旁协助,我又怎么能脱险成功?”

此类话明显是说给正站立一旁的长孙无垢听的,长孙无垢倒也不生气,若连这点羞辱都忍受不了,就不会成为历史上的文德皇后了。

长孙无垢又叫了一次,“表哥,你还在怨我吗?”

表哥,表弟,两个声音都是那么柔那么软,一时还真真有一种迷离,真不知道该倾向哪一边好!

按理说是该多倾向些长孙柔,毕竟她救了自个儿两回,可是有的人一贯是不按常理出牌。

云羽走向了长孙无垢。这让长孙柔脸上添了一层薄霜。

三人坐定在一颗桂花树下的是石桌椅,因是盛夏桂花开得正绚丽,时不时有阵阵花香传来。一阵风起,朵朵白色的桂花如飞雪一般飘下。花香更是再添醇厚。

长孙无垢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云羽致歉说,“表哥实在是对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实在是我姑姑非要我那么做的。你也知道,我幼时丧父,丧母,姑姑如同我的母亲一般,她以下跪相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说着说不仅长孙无垢眼里噙起了一丝白雾,连云羽的眼里也是有了一层白雾。句句入情入理。委实感人肺腑啊!

“你放心,你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即便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我也不会怪你的。这也是亲情使然啊。”

云羽转首看了看长孙柔,发现长孙柔有些不高兴,云羽深知,女性最为敏感,尤其是像长孙柔这样的才女。这么说岂不是说长孙柔淡薄亲情。

“还好柔儿表姐及时补救,否则定然会酿成大错。”

“别误会,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若是姑姑让我那么说,我也会毫不犹豫那么说的。”

云羽第一次察觉出,这两个美女好似也有矛盾,也生怕会一个不慎干起来。云羽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柔儿表姐可否单独占用你一点时间?”

长孙无垢识相的起身告辞,云羽自然没有挽留。长孙无垢倒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你我乃兄妹,不必听他胡言,太过拘泥。”

长孙无垢捋了一缕发丝,笑笑说,“我记着还有几株海棠没有侍弄,耽搁不得。现在是想不拘谨也不成了。”欠身,离去。

长孙柔冷冷扫了云羽一眼,“有什么话你说,我听着。”

“我要走了,因此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长孙柔冷冷的说,“你该不会还想着要住在这府上吧。”

“表姐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太原去大兴,我要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顺带仰望一下当朝天子杨广的风姿。”

长孙柔暗瞅了云羽一眼,看来此人不简单啊!但声音依旧有些冰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走了之后,品花楼又回到表姐的手里,我希望表姐不要完全否认我的举措。”

“我能不能当上主事还不一定呢,这话对我好像还说不着吧。”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长孙柔向云羽摊了摊手“好啊,那我就借你吉言了,拿来吧。”

“云羽奇问,“什么东西?”

“染发剂配方。”

“你吓我一跳。这也是我正想给你的。”

长孙柔有些惊讶,“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给我?”

“很重要吗?不过是一个美发配方而已,比起表姐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不值一提。”

长孙柔瞪了云羽一眼。

“表姐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主要侧重的是亲情,亲情。”

直到云羽说出配方的前一秒,长孙柔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有了这个配方,便可以成为大唐的美人制造者。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长孙柔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云羽也看出长孙柔有些不自然,赶忙说,“表姐不要介怀,若实在觉着过意不去,亲我一下便好。”

长孙柔脸颊稍红,“你若是不怕秀宁妹妹杀了你,把脸伸过来吧。”

第五十七章 花老鸨,有请(求收藏,求推荐)

云羽刚回到品花楼,万老鸨便告诉云羽,今夜花老鸨有请。好像是与四大花魁有关的。云羽问,“会不会是花老鸨打算将四大花魁的卖身契交还给她们四位。”万老鸨笑笑,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夜总是给人一种一种阴冷,夜里去总让人不得不多想点什么。

云羽又上街溜了一圈,心里总有些不落实。想了想又窜入了油店买了一壶猛火油。

猛火油即现在的石油,据史料记载猛火油最早出现于战国中期的老秦人和魏人的交战中。

石油听起来很高大上,应该是一种高科技产物。其实不然,不少石油是分布于地表浅层的,甚至是位于几米处。

刚入夜。

云羽撵着一个酒葫芦直奔内学堂,一进内学堂便有一个内学堂女子引导而去。走了很长时间,拐了好几次弯这才到了目的地。

云羽向周际看了看,连绵的山,犹如一道冰冷的森墙,漆黑的树,如一个一个挺立的夜士。扑哧的烛火犹如鬼魅漫舞,身侧的丽人更是面色冰冷,恍若鬼使。一切的一切无不令人颇感阴森。

云羽不由得有了种死亡的气息从心底里涌出。

脑海里油生出一个念头。

在这儿,即便是死个人,尸首应该也很难被发现。即便被发现,极有可能是多少岁月之后,内学堂或许不在是云氏家族的产业,而是已数他人!

想到这不觉脖子一凉。

都到了这儿呢!离开并不是正确的选择,若是阴暗处有几个持刀的女武士猛然杀出追着自己砍,自己断然是难逃出去的。

在室外,自个儿手中这瓶燃烧性武器发挥的威力定然不大,能不能拉一个垫背都得看出不出现奇迹。若是再室内,没准凭借着猛火油能起死回生!

云羽想了想,又觉着自己是不是和希特勒一样,有被害妄想症。

遑论,希特勒的被害妄想症却帮他逃过大大小小七十几次刺杀。由此可知被害妄想症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云羽不再琢磨,走了进去,旁边的几位女武士怎么有些熟悉,我那个去这不就是云色材的手下的人吗?难不成真的是那样。

云羽进了去,此际的花老鸨正斜躺在屋子里的竹制椅子上。

屋里的火烛亮腾腾的,花老鸨那一张脸在烛光的映衬下还是那么慈祥。

云羽转了转,转到火烛前,淡笑说,“不知花大娘找我来此有有何事?”

花老鸨轻轻一笑,“云少爷果然是勇气可嘉啊,竟然不带任何兵刃便敢来这么阴深的地方。我是聪明人,聪明人从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因为任何的机会都有可能会让事物的走向发生翻转。”

花老鸨手一挥,十几个女武士聚在她身边。

拔出刀刃相向云羽。

花老鸨自以为得计之时,却未曾想到,在这十几名女武士中俨然有了把刀对准了她,她直等着众女武士杀云羽时,背后一刀,砍下花老鸨的头颅。

云羽一惊,“花大娘这是什么意思?”

花老鸨依旧斜倚在猪椅上,淡淡的说,“听我说完你应当能了然了,你之所以能杀云氏姐弟,是因为云氏姐弟够狂,我说的没错吧。”

“你要杀我?”

“对。”

“你为什么要杀我?”

“第一,你太优秀了,成长的太快,而且还够狠,我不会留着对我有威胁的人;第二,你太幸运了,多少人踏破门槛都求不来的好事却轻易的落在了你的身上;第三,你心太正,和我们本质上便是敌人。有这三条理由,还不足以让我杀你吗?”

云羽更加错愕,自个儿都打算离开太原去大兴参加科举了,若一切顺利,几天之后,二人极有可能此生不再相见。又何谈威胁!

可是对于内心邪恶的人即便说出真相她也会认为这是求全的说辞。

云羽在脑海里谋划起了死出求生的方案,只要干掉花老鸨,自个儿有把握说服这十几名女武士倒戈。

“那你为什么又要救我?”

花老鸨微笑道,“这么愚蠢的问题,怎么会是三少爷这样的聪明人能问的出口的,不救你,我能独掌内学堂的大权吗?不救你,族长能换人吗?”

“你一直都在算计我,翡翠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你把我说的太高深莫测了,我利用你只是从催潮堂开始。”

“你和云博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

云羽问,“值得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为心爱的男人做事更快乐的吗?”

云羽耸了耸肩,“你杀我多半也是为了他吧。你做的这些事他知道吗?”

花老鸨闭上了眼睛,略微沉思之后,回答,“不知道,这么污秽的事我是不会脏了他的耳朵的。”

云羽有些落寞的拧开酒壶,“你说的没错,我想偷袭你是不可能呢,就让我喝几口断头酒吧。”

花老鸨,猛一睁开眼,刚说出,“不对。”二字。

酒壶便朝花老鸨回去,随即便是火烛扔了过去,猛火油泼洒而出,一遇见火迅速燃了起来。

云羽大喊,“这个世界有鬼,你们都是鬼,”冲了过去。

吃惊的女武士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下,花老鸨一惊,本欲站起身来,怎奈一慌乱竟然忘记了怎么样才能站起来,直直从竹椅上跌落在地,心颤腿软的花老鸨正欲站起。可是着了火的衣裙又把她一吓,又没站起。刹那间,旁边的竹椅也被猛火油烧着,燃了起来。

花老鸨倒也还没完全糊涂,就地一滚,避开了被竹椅火葬。

猛火油覆盖在花老鸨身体上的体量有限,显然烧不死她。若在这瞬间几个女武士上前拉一把,花老鸨定然还有的救。

可女武士一时也懵了,愣是一动不动。云羽倒是来了,把花老鸨压在地上对准太阳穴猛捶,愤怒的喊,“想杀老子,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女武士们又懵了,又没上前,硬生生的看着花老鸨被云羽捶死。

捶了不知道多少拳,反正花老鸨的太阳穴都被捶烂了,云羽这才松开花老鸨。

站了起来。

女武士们反应过来,这才将被熏的乌七八黑的云羽围了起来。

云羽不慌不忙的说:

“干什么啊,想杀我?你们是不是傻,花老鸨是在利用你们,等你们把我杀了,然后在将你们除掉,然后顺理成章的剧情便有了。你们为了为你们的老主子报仇杀了我,花老鸨又为我报仇将你们杀了。那么花老鸨的丑恶面目从此再无人揭开。”

一个单眼皮女武士喊,“可是你杀了我们的少爷和小姐,就算是花老鸨利用我们,我们也要杀了你。”

单眼皮名叫若儿,是云芙的得力助手,云芙做的所有恶事也有她的股份,这也是个女断袖。

众女武士齐喝,“对。”

云羽摊了摊手,示意她们先听自己说两句。云羽走到那名单眼皮女武士面前,看了看她愤怒地眼神,说:

“你们为什么要为云氏姐弟报仇,她们给了你们什么?就因为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银子吗?”

众女武士沉默。

若儿心中一喜,看来这个三公子是找死,但是她要顺利成章的杀了云羽,只有这样,他在这群人中才会获得领袖地位。才能够有一线生机活着出去。她想为云芙报仇,但也想活下去。

若儿将刀架在云羽脖子上,“不仅仅如此,还给了我们尊严,他们活着的时候,我们在内学堂没人敢藐视,可是现在,多少人嘲笑我们啊,这难道不是因为你?”

若儿越说越愤怒,愤怒的手有些颤抖,连带着刀也跟着颤抖,在云羽的脖颈上划破了一点点伤口,流出了一点血污。

众女武士再次齐声喝,“对,都是因为你。”

若儿更喜,她期待着,期待着这些愤怒的人进一步要求她,要求她杀了云羽。

第五十八章 杀,为谁殇(求收藏,求推荐)

云羽高吼,“请听我把话说完在动手不迟,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跑掉不成。”

“你们杀了我,你们能跑得掉吗?我和花老鸨都死了,云氏上层势必会展开调查,很轻易的便会查到你们,你们定然得死。当然,人死如灯灭,人只要一死,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倒是一走了之了,你们想过你们的家人吗?”

众女武士纷纷低下头,诚然,也有些未垂头,她们根本没家人。

柔儿有些紧张。朝女武士们脸上看了看。

云羽看了看柔儿,又看了看其她人,这个单眼皮女武士为毛对云氏姐弟这么忠心、看来自个儿若想活命还得发点工夫。

她不在乎家人,说明她没有家人,这个女武士有可能是被云氏姐弟从大街上捡回来的。正当云羽琢磨之时。

若儿又开了口,“诸位姐妹,大可放心,今日杀了他为少爷和小姐报了仇,我会一力承当所有的罪责,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若儿女武士,最初的想法是利用这些姐妹们共同杀了云羽,怎奈众姐妹已然无了杀人之心。只得出此下策,博一点生的希望。

“等一下,可以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都快是个死人呢,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云羽坚持,“不,我要知道。”

若儿没好气的说,“你问吧。”

“你为什么对卑鄙无耻的云氏姐弟那么忠心,她们不是好人啊?”

若儿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个云家少爷是在打感情牌,若是他能博得这些姐妹的同情,对自个儿活下去的危害是挺大的。

但你能把感情牌打过来,我为什么不接着再打回去。

“十四年前,那时我才七岁,在大街上饿得快要死了,是小姐救了我,给了我一条生路。自那日起,我便发誓,此生效忠小姐,至死不渝。是,小姐是个女断袖,可是那也不能怪小姐。你们永远也想象不出,小姐被那三个禽兽折磨的场景。”

听得众女武士抹起了眼泪。

柔儿心中暗喜,即便自个儿杀了云羽,这些姐妹们也不会怪自己的,倒时候自己才好利用这些姐妹逃出内学堂,获得自由。

这些女武士大多没有体验过云雨的快乐,而柔儿体验过。

遑论,不是和男人而是和女人。当她第一次将自己脱光,爬到小姐的床上,和小姐互相爱抚着······那种感觉一直勾起她的求生欲。

她对云芙是鞠躬尽瘁的那种,但她也想活着。否则当刀一架到云羽脖子上,便抹了云羽,一切或许都结束了。

故事虽然很感动,可是云羽这会子来不及感动,毕竟脖子上还架着一把要命的刀呢!真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用来感化这块被感情绑架的顽石呢!

“花老鸨也是杀云芙的凶手之一,如果没有她的协助,我根本杀不了云芙,因为我连她住哪都不知道。你应该知道吧,难道你不恨万老鸨吗?”

柔儿方才有些憧憬着,憧憬着逃出内学堂后,那美好的生活。被云羽这一问,倒是暴露了一些。

柔儿嘴角闪过一丝冰冷,“当然恨,只是我不利用花老鸨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呢?实话告诉你吧,再杀了你之后,我朝花老鸨的背后捅上一刀,将万老鸨一同杀掉。”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一个隐藏的比一个深,花老鸨想杀我,却不知道再她的杀手里,俨然有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看来目前只得这么做了。

云羽抹起了眼泪:

“你的故事太感人了。我本来不想说,但我还是要说。你们也知道我的为人,我不敢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我敢说我是对女孩最好的人。尤其是向你们一样的贫苦女孩,我杀了花老鸨之后。本来是想若是你们不愿嫁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些银两让你们去找一个疼你们的、爱你们的丈夫。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若是你们愿意嫁给我,我也会把你们都娶了。让你们过上出门有轿车,入门有丫鬟引着的生活。”

女武士们均沉浸在幻想中。

“我深知,你们伺候着两个变态是多么战战兢兢,云色材没准哪天会将你们奸杀,而云芙没准哪天会把你们拉到充满**的床上去,脱光你们的衣服,在你们如绸的肌肤上咬伤几口,锋利的指甲在你们的私处肆意的搜刮着。你们是女人,可曾真的过过一天女人应该有的日子、我就要死了,这些想法恐怕再也无法实现了。”

柔儿更喜,竟然云羽都这么说了,此际的她认为这些女武士一定会默认自个儿杀了云羽。

柔儿是女断袖,她的思想亦是古怪的。

“少爷快闪。”本已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云羽,霎时,脖子一撇,刀锋在脖子半寸处滑过。

若儿可惨了,数把锋利的刀砍在她的身上,瞬间便倒了下去。

女武士们疯了,即便柔儿已经死了,她们还在尸首上不停的狂插。

柔儿或许对云芙是有感情,但是对她们大多数人而言,对云芙并没有什么感情。

她们会被云芙的故事而感动。但并不代表她们会因为单眼皮而牺牲自己美好的前程。

女武士们怀揣着美梦,跟着云羽走在被月光洒得有些清亮的青石道上。她们的心里很是兴奋,举着的火把和她们一样兴奋。

云羽又有些当忧,真不知该怎么打发这十几位姑娘,把她们全娶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曾今在现代之时,在这方面有些饥渴的他,倒是可以换着口味饱餐。

面对这些妙龄姑娘,不憧憬不向往是不可能的!

怎奈,快乐并不能长长久久啊!

一年之后,李秀宁出来了。若是被她知道自个儿在她没过门之前便乱搞,以她的脾气断然会把自个儿连同这十几个妞全杀呢!

若是一个不娶,那岂不是欺骗了她们,她们又岂能饶过自给儿?没准一年都活不了。

待出去以后,把她们全都给灭了,这倒是可以活得长点,但是这样做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杀人,但只会在两种情况下杀人。

第一,别人要杀我之时,我为了活着而杀人。

第二,为了救大多数人而杀人。

此际真是进亦忧,退亦忧,不进不退更是优啊!

第五十九章 无耻,袭亲(求收藏,求推荐)

花老鸨亦是一个精细之人,难道她就没有想过,自个儿察觉到死亡的气息,半道上会突然逃跑吗?

云羽一边想,一边走。猛然觉得花大娘不会这么弱智吧,假设我发现了里面有鬼,撒丫子跑也不一定跑不出去。尽管机会很小,但还是有机会的。会不会还有埋伏啊!

花大娘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的人无疑,从她害怕被自个儿偷袭就可以看得出。若是方才,花大娘把这十几个女武士分开布置,不全部聚集到她身后自个人还不一定能成功呢!

世事无常啊!云氏姐弟因为不谨慎被自个儿给杀了,花大娘又因为过度谨慎被自个儿给杀了。

云羽随即一想,与其担心花老鸨还有没有其他埋伏,倒不如多关注后面的十三把刀会不会突然向自个儿捅来。

其实站在花老鸨的角度,那谨慎是没有错的。花老鸨不会武艺,而云羽能把武艺还挺高强的云芙给杀了,至少说明云羽是会武艺的。一个会武艺的偷袭不会武艺的显然要比偷袭会武艺的容易得多!

那些女武士也变得也有些害怕,生怕出去之后,云羽不兑现承诺。一个叫小号叫芸儿的姑娘上前,“三少爷你不会骗我们吧,等你安全了会不会不管我们啊?”

这些姑娘只知道小号,大号均是未知,由于这些姑娘来源比较复杂,有的有家人、有大号,不愿说。有的根本没家人,自然也没有大号,从大街上捡的。

恐惧是一个魔鬼,时刻会迫使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这些姑娘现在便是这种心理,她们已然打心底里卖了两任主子,若加上柔儿应该算是三任。

柔儿在她们之中资历最老,能力最强。在她们的心底里也是个头。她们捅死了柔儿多多少少会多些恐惧。

云羽顿感有一座冰山向自己袭来,她们会不会因为不信任猛然之间将自个儿也捅了。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一味药,男人对女人来说同样是一味药。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对不起李秀宁啊?

我若是死了,没准那个傻丫头会守节当寡妇,这样会更对不起她。

门还没过,当个屁妇。

管不了那么多了,活着最重要。再说自个儿又不是没亲过除李秀宁之外的其她女孩子。

李秀宁太单纯,单纯到云羽不忍去背叛!

转首便在芸儿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谁说的,你这么漂亮,本少爷怎么会舍得呢。”

芸儿脸一红,但脸上的美滋滋却如花般绽放,轻轻地拍了拍云羽的后背,娇滴滴的说“哎呀,少爷,你好坏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众姑娘哄笑。

芸儿也知道,少爷不是她一个人的,他最多只能占有十三分之一少爷,占用过多,定然会引起公愤。没准被捅了也不一定。赶忙轻飘飘的向后绕去。云羽赶忙拉住芸儿的手,“别走啊,本少爷还没有亲够呢!让本少爷再亲一亲。”

芸儿赶忙甩手,想要甩开云羽的手,但是却没有甩开,“少爷,你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好啊,还有其她姐妹要照顾呢!”

“哎呀,急什么,就亲一会儿,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怕什么啊。”

芸儿警惕的朝后面看了看,见众姐妹均是微笑着点点头,这才停止了反抗。芸儿被云羽单手抱着靠在肩上,并没有急于亲上去。

芸儿靠在云羽的肩上,闭了会儿眼睛。

十三分之一,只是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心底里遵守着这底线,一旦安全呢,又岂会遵守这十三分之一?

芸儿心中欢喜得不得了,少爷这么喜欢自己,等出去了,没准还能够弄个大少奶奶的位置。

偷偷睁开眼,向后瞥了一眼,俨然对后面那些人有了歹心。

云羽的想法很单纯,这个芸儿吧,还算有几分姿色。虽然比不上预备未婚妻李秀宁,但还称得上美女。

亲一下,抱一下,除了觉着有一点点对不起李秀宁,自个儿也不觉得吃亏。反正必须对不起了,倒不如让自个儿舒服点对不起。

时间有点长,芸儿瞅了瞅云羽,“少爷你怎么还不亲啊,其她姐妹还等着呢!”

云羽不急不缓,“急什么,你身上的香味我还没有闻够呢,再闻闻。”

后面隐隐传来些抗议声,云羽晓得再不行事没准得出事。

亲了一下芸儿赶忙放开。

又有几个姑娘上前,均说,“少爷轮到我了。”

云羽问,“你们谁先?”

三个姑娘均是说自己先。

云羽心中一喜,“好了,本公子自己挑,你们都回到队伍里去,但是我保证,每个姑娘都有份,快回去。”

几个姑娘怏怏不乐的走回队伍之中。

云羽特意瞅瞅那几个举着灯烛的姑娘,看她们的样子好似没有方才那几个姑娘那么饥饿。

云羽想,这几位毕竟是劳动人民。某某大大说过劳动人民是最美的人。倒不如从她们开始吧。

云羽凑到一个一手举着灯烛的姑娘跟前,这个姑娘岁数应该稍大些,给人的感觉也成熟些。云羽的嘴向她凑过去,正想在她的脸上亲一下,那个姑娘却伸手格挡住了云羽的嘴。

云羽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儿的姑娘还有不愿意被自个人亲的?这不会是一个性冷淡吧。

“你不愿意?”

女孩撇了一下脑袋,“不是每个人都只想着往少爷床上爬,才站边少爷的。”

此际的云羽心里有些不甘。一个性冷淡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姑娘不是。

心道,“我是少爷,你不过是一个婢女,我能亲你是你的福气,你怎么可以不愿意呢?看看他们,和你一样同为婢女,都求着着我亲。你怎么能不愿意呢?这也太伤我的自尊了吧!好啊,你不是不愿意吗?我偏要亲,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连太原最大的大家闺秀李秀宁都敢亲,更何况是你呢?

因为赌一口气,云羽也变得无耻起来。

“你看那是什么啊?”

姑娘一扭头,云羽亲了上去,嘿嘿一笑说,“骗你的,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想亲你一下。”

云羽借着火光观察着她的脸色,不知是火把太暗还是那脸本来就没有变色。但见那张脸还是原来那样的颜色。

云羽好奇了起来,按理说被强行赚了便宜应该是非常愤怒的啊,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姑娘转过身,看了云羽一眼,淡淡的说,“无聊。”

许是刚才被伤了自尊,没注意。这才回想起了一个声音,“少爷快闪开,”怎么和那个女孩的声音那么像,不是像,而是根本就一个样。

“刚刚那一声是你喊的。”

“对。”

云羽低了低头说了声,“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清莹。”

“少爷你快过来啊,我都等了这么长的时辰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云羽摆了摆手,“去,去,去,就你急,候着。”

众人哄笑。

清莹抬起头朝他们看了几眼,“好了,别闹了,走快点,得早点离开内学堂才行。”

“不行,等出了去,少爷就是清莹姐姐你一个人的呢!”

“对啊,对啊,谁让清莹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啊。”

众人更是一笑。

芸儿听了这话,美梦被敲了一下,在这群姑娘中也只有清莹的美比自个儿更胜一筹了。

清莹瞅了一眼调笑的姑娘们,“好了,我不会和你们争少爷的,出去之后我会向少爷讨要一些银两,离开少爷。”

第六十章 计中计

“听姑娘们那么一说,清莹应该是这群姑娘中姿色最佳的,遗憾的是,她竟然不愿意,她不乐意,袭亲也已经是够讨嫌了。总不能还······

云羽尽管有些不舍,也只好另寻她亲了。云羽正要走开。清莹拉住了云羽的手腕。

云羽转身,心中暗喜,以为是清莹姑娘改变了注意,激动的耸了耸肩,直等着清莹说出那句话,立时抱紧她,亲她个满脸花。

云羽细瞅了下清莹的侧颜,确实很美,是那种不施粉黛淡淡的美,火把虽然很亮,但还是比不得日头。给那一张脸多多少少加了一层朦胧色,更加诱人。

清莹猛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指云羽咽喉,云羽登时僵住,两眼发直。

“拿着,你的强项。”

云羽这才明白,她是送匕首给自个儿防身,但后面那四个字不由得让云羽的脸红了一下,还好夜色挽救了尴尬,看不轻。

君子坦荡荡,可是云羽无一次不是偷袭,被美女这么一说,真真有些丢人,呵呵一笑,“清莹姑娘,你都知道了,其实我,我也是没办法。”

清莹对着云羽冷冷一扫,那一只在轻柔的月光下如雪的手颤了颤,锋利的匕首也颤了颤,云羽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想不到你还挺讲原则的嘛!快拿着。”

云羽接过清莹的手里的匕首笑了笑,“请问你给我匕首是什么意思?是让我自裁?”

“拿着吧?待会儿没准用的着。”

“有埋伏?”

“你说呢?”清莹朝前走去。

云羽手里捏着匕首,顿了顿。

这些姑娘跟随花老鸨时间不长,尽管花老鸨许诺重利,但也难保姑娘们不会来个万一。假设我若是花老鸨又会怎么办呢?

绑架,命运绑架。

若一旦姑娘们反戈一击,我便会说,“你们若是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花老鸨完全可以把威胁变成现实,而绝非空城计。

想到这,云羽猛然大叫,“各位姑娘,不能在往这走了,前面一定还有埋伏。”

方才还兴奋的发情的姑娘一时显出了些惊色。

“可是不从这走是出不去的,这是个口袋。”

云羽一听,赶忙朝四周看了看,云羽很想像一个军事家一样,一眼便看出什么有价值的地理位置。可是军事知识和地理知识终究太过贫乏,什么也没有看懂。

芸儿姑娘嫣然一笑说,“公子别吓唬我们了,哪里有埋伏啊?再走百八十步便出口袋了啊!”

几个姑娘附和,还未待云羽反驳。

数十人猛然出现,云羽一慌,紧紧将匕首捏在手里。随即一想匕首只适合刺杀,在这种混战中根本没用。赶忙收入袖中。

姑娘们亦是心里头一颤。

清莹及时反应过来,“保护少爷。”

事已至此,姑娘们怀揣着做有丫鬟伺候的夫人或妾室的美梦拔出了锋刃,箭一般冲了过去。

那几十个女武士是来接应花老鸨的,也不确定花老鸨死没死,不敢妄动,一刹那,便被砍死十几个。

云羽见这样的战损比,一时心花怒放起来,有些也忍不住跃跃欲试,要知道云羽也是个男人,也是有热血的。虽然在文明时代,热血被无情的消磨了不少。

云羽向周际看了看,虽然云羽不会武艺,但好歹这具尸体还算结实,想来对付个把女人应该不曾问题吧,即便成问题也不能龟缩啊!

若是怂了,男人的自尊也饶恕不了自个!我怎么能躲在女子身后呢?

云羽正要上前捡一把死者的刀,又害怕赤手空拳上去,万一一个不慎便被砍死怎么办?

“我真的不想这么死啊!

在现代之时,我是众多平庸者的一枚,若是死了别说上cctv,连地方日报都不会上。

诚然,我对那个世界毫无价值!

现在的我不一样了,从知识面而言,云羽算这个世界的大佬了,不说其他,他的数学知识至少可以远超祖冲之呢!他的存在甚至会让中国的数学知识,远超西方数千年。”

显然这是他为自己找的光鲜而又能逃避死亡的理由之一。

而更多的是,他现在是一个上层阶级了,对于他而言,活着便拥有想要的一切。而死亡会剥夺他想要的一切。

守卫生命便是守卫自个儿想要的一切,在这种情况又有谁不怕死呢?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呼唤着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一切,却让别人去死。而且还是让一群女人。

他遏制住了自私和贪婪,勇敢的踏出生与死的第一步,还没来得急踏出第二步。

猛然间一只手拉起他的手便向里跑。此际的他,对清莹有些讶然。

这不是临阵脱逃吗?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这是要干嘛?”

姑娘回首一巴掌打在云羽的脸上,云羽一晃神,便被清莹拉着跑了起来。

若是不顾一切的挣脱,云羽还是可以挣脱那一只手的,可是之所以没有选择挣脱,想来还是他的贪恋在作祟吧!

二人很快来到那栋犹如坟墓般阴深的屋前。

云羽问,“我们这不是找死吗?进去了不就相当于进入翁中,那她们不就可以来个翁中捉鳖了吗?”

此际没了火把,清莹那一张漂亮的脸有些看不清,但那璀璨的眸子却像是夜空中的宝石一般亮晶晶的。温柔的月光如水般轻轻的洒在一张白皙的手握着另一只手上,清莹握着云羽的手更是紧了些,“想活听我的。”

在女生面前,云羽总想表现正义一些,害怕在她们面前讲本性暴露的一览无遗,“可是我们这么抛下她们不好吧?”

“住嘴,我们不抛下她们只能和她们一起死。”

云羽和清莹进了屋子,此时的屋子里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周身焦黑,若是只看不摸,男女难辨。

伤口只有头部的太阳穴凹陷处一个小坑,没流什么血。是花老鸨的,这本是一个高端技术性人才,就这么陨落了。

另一具尸体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流出的鲜血俨然凝结成浆,恐怖至极。屋子里还有两盏烛灯俨然快要燃尽,但还是在凄凉的燃着。

此际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两人,云羽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到底清莹怎么样让他出和自个儿活下去呢?

外面是开阔地,若是白天,定然是一览无遗。即便是晚上也是多发些时间的事。倒时候还是会找进来。

难不成是装死?

这也不行啊,这种事,找到自个儿尸体定然会补刀的,那岂不是让装死变真死吗?

借着烛光,云羽又看了看清莹那张白皙的脸,那一张除了冰冷好似没有别的表情的脸。云羽一下子不由得想到了什么!

会是这样吗?

清莹之所以带自个儿到这儿来,并不是让我与她一起活,而是她一个人独活。

只要把自个儿杀了,她装死便不会有人在注意她。她便能活下去。

清莹掏出腰间的刀,将刀一抛,刀在虚空中舞了舞,随即落在了地上,发出冰冷的哐当声,就像此刻清莹的那一张脸般。清莹眼角闪过一丝淡漠。

“公子来吧,掏出我送给你的匕首,杀了我。”

云羽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真的如自个儿所想?

“我为什么要杀你啊?你我不是······”

清莹干笑打断,“谁和你是自己人,你不过也是在利用我们逃出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李秀宁是什么关系,即便你能容得下我们,难道李秀宁能容得下我们吗?”

云羽有点错愕的向周际看了看,想不到身处这封闭的内学堂,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真真有点“美女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味道。

清莹接着说,“你不要觉得奇怪,在这犹如冰窟一般的内学堂只有知晓的多才能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因为我同样需要你。”

云羽骇然,望着清莹那张美丽的脸,油然生出一股害怕。本来还以为她是对自个儿无私的一个女孩。

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花老鸨杀了我之后会再杀了你们?你也知道若儿需要你们认可她,然后才好利用你们逃出内学堂对吗?”

“对,我都知道。我更知道若儿会杀了花老鸨。你和她们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利用我们。”

云羽在心中叹息。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啊!

第六十一章 活,如何活(求收藏,求推荐)

看来自个儿今日是必死无疑了,怎么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本以为花老鸨够高深莫测了,却又出来一个若儿。

此际的清莹更是远超二人。来这儿走一遭,也过上了在现代这一辈子也甭想过上的生活。

唯一遗憾的便是还没帮这具尸体的主人把童子之身给破了。

看了看冰冷侍立于眼前的清莹,不由得打消了念头,看她那样应该是不会愿意的。

唉!想想也是悲哀啊!再见了我心目中的女神们,再见了本该成为媳妇儿的小萝莉李秀宁,再见了,我曾有过的无穷欲望。

云羽从袖中取出匕首递向清莹,淡笑说,“来吧,你杀了我吧,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杀了我,然后你再在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抹上我的血,你便有可能活下去。”

清莹抬手对着云羽的脸上便又是一巴掌,“不,我不要让人施舍给我活路,快出手。”

“这有意义吗?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

“有,快动手啊!”

云羽抄起匕首刺向清莹,清莹一闪身,一脚便将云羽踹翻在地。

清莹在次招呼,云羽起身,连续好几次云羽均是被打倒在地。摔得云羽骨骼似要开裂。

在烛光的照射下,云羽的那张脸也流出了狰狞的汗。

“你还要我在临死前受苦吗?”

清莹撇过身,不再看云羽,“你在临死前还有什么愿望吗?”

清莹通过消息渠道也知道云羽是个好人,是一个和她们不一样的人,她本不想杀他,可是没办法,她得活着!

“真的可以提吗?”

“只要能满足你的,我都会满足你的。”

云羽,想了想,清莹这么漂亮,在云氏姐弟手下,极有可能不再是一个姑娘,若如此,倒不如让她把这副身体的主人的童子之身给破了,而对于自个儿而言,能和这么漂亮的女孩进行临终炮别也是一种幸运!

极有可能不代表一定是,还是得我清楚。

云羽问,“你还是处子之身吗?”

“是处子之身又如何,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

“若是姑娘接下来的话我已不便说了,若不是?”

“你是想?”

“对。”

清莹脸上出现了些潸然,转过身,看着云羽,“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是吗?”

清莹开始滔滔不绝的向云羽诉述起往事来。

她十岁进入内学堂,加入预备女武士,同年来初潮,第二年便被云色材强行要了处子之身。那个时候她不断的反抗,可越是反抗,云色材越是兴奋。

云色材不断的毒打她,辱骂她,她坚持着,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反抗着。直到发出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清泪,闭上了眼睛。

次数多了,她便看透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被男人折磨就折磨吧,女人不都这样吗?

况且,抗争除了招来毒打,不会再有别。哪怕是几滴同情的眼泪也不会有!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女人也可以那样折磨女人。

面对云芙的折磨,她又反抗着,毫无意外的又是一身伤。

次数多了,云芙愤怒了,她要杀了清莹。

清莹为了生存,竟然主动要求陪侍云芙,这才逃过一劫。

至此之后,清莹即可以伺候男人,也可以伺候女人。和男人在床上时是个妩媚的女人,和女人在床上时是个鄙夷男性,贪婪女性肉体的同性恋。

听了清莹的述说后,云羽好似被一张无形的、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十分难受。

一个女人,一个为了活着的女人,连闺房之事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置换心理和身理。可见她活着,有多么的艰难!她活着的欲望有多强!

再想想自个儿,在现代之时,只要想活便能活,可是还是不好好活,如此说来,自个儿对生命的索取是不是太多了呢?

与清莹比起来,我真真不如啊!

云羽又想了想,又觉着不可思议。

倘若自个儿若是清莹并不会像她那样做,也并不认为她那样做是对的。

难道为了活就可以变态吗?

难道为了活就可以剥夺无辜者的生命?

如果是那样,我宁可如飞蛾一样扑向火!让烈火焚出生命永恒的骄傲。

云羽有些悲悯的看向清莹:

“杀了我吧,好好活着,若能出去,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清莹的眼睑闪过一缕感动,身子颤了颤,时间很短,只是一瞬。声音很低但很清晰的说,“把衣服脱了吧,我会让你临死之前尽兴的。”

二人均没有当心,红老鸨会突然之间进来。

只因二人都不是傻子。

十几个姑娘是困兽,到了绝境,爆发出的力量可是挺强悍的。

况且红老鸨将这十几个姑娘消灭之后还要验尸,再没有发现云羽尸体的情况下,还要四处搜寻。最后才会失望的来这儿看一看。

这栋屋子对于云羽等人无疑是坟墓,谁又能想到有人会自个儿嫌命长往坟墓里钻呢!

如此算来,红老鸨留给了云羽足够的时间,进行一场尽兴的性爱。

云羽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有些哆嗦,瞅着清莹,腿在原地颤抖着。

目视清莹,不得不承认清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对她的美色确实有点垂涎。可是此际却提不起一点**。

清莹见云羽还在那杵着,“怎么呢?脱衣服,过来啊。”躺了下去,将系在腰间的玉带蝴蝶结一拉,紧身的浅蓝色武婢服敞了开。

云羽求饶似的问,“一定要上吗?可不可以不上?”

清莹微闭着眼睛,“不是你说的吗?”

反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云羽也不想掩饰什么,“我承认起初的我是想上,但是现在的我那**不了。应该是不想上。”

清莹也意识到,自个儿真不该告诉眼前的这位公子真相,哪个男人听了那些话会受得了?

遑论,她渴望述说,可望有个人能够聆听她的不幸和悲悯。但是她以前从未对她人述说过,不是以前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因此心中的积郁化作了脸上的冰冷,化作了无止境的仇恨。

清莹可以直接杀了云羽,不知为何,清莹竟然有了要让云羽满足的冲动,她妩媚向云羽招了招手,“快过来啊,快过啊,我要,我要。”

她强迫自己要让自己的声音神态像一个女人,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就像她在云色材的床上一般,尽管对云色材满是厌恶,她仍然能在闺房之中比大多数漂亮女人都要妩媚。

云羽咬咬牙,强迫着自个儿忘记,忘记这是一个如千年冰山一般寒彻的美人,沧桑的美人,变态的美人。

强迫着自个儿相信这便是一个如大多数绝代美人一样的美人。

但是肾上谢素还是分泌不出来,海绵体依旧休眠着,

生理不愿靠过去,但理智强迫着。

若是不靠过去生命终结前一秒便极有可能会后悔!

最终云羽的理智战胜了他的生理。

云羽如一个壮士般一步一步颤微而坚定的走着。

走到清莹身侧。

清莹说,“你上来吧。”

清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女人,曾今在云色材面前她可以轻易置换。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装不出来?

云羽听到那冰冷的话语,那男人的雄风更是提不起。隐隐还有一种痛苦的感觉。

实在难以忍受,转身欲走。

对于此际的清莹而言,云羽越是不上,她便越想让云羽上。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见云羽要离开,她生气了,冲着云羽冷冷的喊,“你给我上来,你那要是没用,小心我阉了你。”

第六十二章 幸运,给了谁

事实上也确实如二人所料,花老鸨凭借优势兵力,击败这十数人是无压力,但也消耗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由此可见曾今云氏姐弟的武婢在内学堂的武装中,还算是比较尖锐的。

红老鸨让人把死者的衣裙给扒了,属下报告的结论是没有男人。红老鸨怔了怔,有点不相信她人的的眼睛,又让人举着火把,对躺在地上的几十具赤裸的尸体亲自检查了一遍,这才确认没有男的。

红老鸨开始命人对这一片开阔地进行地毯式搜索,搜索了好几遍,一点线索也没有。开始发起了慌,万一让云羽那小子逃出去,她们一个也别想活。

太原很大但也很小,红老鸨也得到了关于云羽和李秀宁的花边新闻。那可是李家,手里握得是军队。得罪了军方人物,杀她们如同踩死之蚂蚁。

一个下属报告说,一个姑娘拉着云羽在开战之初跑开了,但不晓得是不是跑出去了。

花老鸨一想,不可能啊,我方有百余人,她们二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去?

花老鸨的几个亲信脑洞大开起来,有人提出极有可能是换装,正大光明的走了出去。

花老鸨又提出了时间的疑问,她确信她们进去时没有带淡蓝色武婢装。那他们哪来的时间换装?

亲信又提出,有。

开战之初,我方搞不清楚这群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人,直接被袭杀了不少,而这个空挡,倒是有可能换装。

红老鸨来不及细想,立马吩咐人追出,快到内学堂出口时,这才恍然大悟。

把刚才那个提出换装的亲信打了几巴掌,骂道:

“蠢货,云羽是个男的,怎么穿能那种女装啊!”

琥珀摸着辣疼的脸,辩解道,“三少爷岁数还小,我们的衣服穿得下。”

红老鸨想了想,一怔,对着琥珀便是一脚,“你给我滚。”

躺在地上的琥珀有些纳闷,自个儿好像说的没错啊!

红老鸨发现自个儿是急糊涂了,若是早跑出去了,也追不上了啊!

红老鸨又问了问看门的女武士,“三少爷有没有从这出去?”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红老鸨放下心来,只要还在内学堂就有翻盘的希望。

开始带着人四处搜寻起来,搜寻了一个时辰,一无所获,连根毛都没有找到。

红老鸨在想,这小子猫在哪里了呢!

想了半天才醍醐灌顶,把那个叫翡翠的武士拖来,又打了几巴掌,踢了几脚骂道:“你这个蠢货,坏了大事。”

道理很简单,换装不成立,逃出来更甭提了。

红老鸨猛然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地方,带着人又绕了回去。

这其中有一个时辰的空隙时间足以逃出去好几次,可是云羽和清莹都没有把握。主要是没有想到红老鸨会那么蠢,带人出去追也就罢了,还带走全部人。

清莹和云羽磨牙了半天,自个儿站了起来,对云羽说,“躺下。”

云羽警惕的捏了捏衣角夹紧双腿,“清莹姐姐,你要干吗?没有这样的吧。”

“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的处给破了,我就对不起你一口一个姐姐的叫。”

一脚将云羽撩翻,压在身下,开始脱云羽的衣服,云羽不断的躲闪,口里喊着,“不要啊,不要啊。”

怎奈衣服还是被清莹给脱了,清莹卸了衣裙,两具裸体便赤城相见,冷静下来的云羽,闻着清莹淡淡的体香,和感受着那如绸般光滑的肌肤。男性刚猛的一面又回来了。正想把清莹反压在身下。

猛然间一把利刃飞来,云羽的眼睛被吓直了,嗖的一声直插清莹的后背,清莹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云羽脸上,倒了下去。云羽不知是被清莹压着了,还是被吓着了,竟然动不了。

红老鸨也纳闷,自个儿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这两个人竟然没有趁机逃走。不由得感叹一句,“看来是天不亡我啊!”

走到云羽跟前,看着赤裸相拥的两具裸体,轻笑道,“呦,三少爷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风流快活啊。”

云羽擦了一把脸上的血,镇静下来,开始盘算着怎么活下去。

云羽喊,“快把我身上的尸体搬开啊,我都快被压死呢!”

众人一动不动。

红老鸨冷冰冰的说,“你已经是个死人呢!”

“花老鸨死了,我也死了,你怎么和云氏高层们交代,你若是杀了我,你同样也会死。”

“放肆,我从未杀你,是她们杀了你和花姐姐,我是为你报仇才杀了她们,看看,她不是我杀的吗?”信手指着云羽身上的清莹。

众人哄笑。

我那个去,看来吓不住她们啊!随即云羽也朗声大笑起来,“你可别忘了,我和李秀宁是什么关系,若是她知道是你们杀了我,你们全家都得死。”

红老鸨淡笑,“是吗?可惜她不会知道,我的三少爷,你就安心的和你身上的美人去吧。”

“世上有不漏风的墙吗?你确定你的这些手下都是和你一条心的吗?我告诉你,若是有一个人把真相说出去,红大娘,你的下场你应该知道有多凄惨吧!”

红老鸨本是相当欢喜,云氏姐弟死了,花老鸨也死了,内学堂很快便要成了她的天下呢!

可是云羽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自个儿是花老鸨最信任的人还惦记着她的位置,难道自个儿的亲信中就没有惦记自个儿的位置的吗?

“我告诉你,你无非是想当老大,只有我能够帮助你长长久久的稳坐内学堂第一把交椅。”

红老鸨质问,“我为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也曾对她们做出过承诺吧,可是你履行承诺了吗?”

云羽干笑,“我对她们的承诺是保护我出内学堂之后,可是我出了内学堂了吗?没出内学堂,我怎么履行承诺?”

花老鸨蓦然。

良久。

“我可是要杀你的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云羽轻笑,“我自然有办法,但是得先让我起来。”

“你起不来?”

“难道你不知道死人的尸体是很重的吗?”

云羽一说到尸体才感觉有一股还带着些热的液体,在自个儿身上流淌,黏黏的,有些不说服。一想到是清莹的血,更是浑身颤抖,不敢动弹。

生怕,清莹猛然增开眼,对自个做那种事。和一个死人做那是何等的可怕!

第六十三章 博弈,肉体筹码

众女武士笑声一片,她们真的有点怀疑眼前这个云家三公子到底是不是杀云氏姐弟的英勇之士!

红老鸨扫了一眼,这些武婢才停止了调笑。其实红老鸨自个儿也有这样的疑问。

信手指着几人,“你们几个把那具尸体给我拉开。”

“是。”

云羽赤裸的站起身来,红老鸨扫了云羽一眼,冷笑说,“云三公子,你若是敢骗我,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放心,我没那个胆子,红姐的身手我刚才见过。”

“红姐,你叫我红姐?”

“你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几岁,叫你红姐有什么问题吗?”

姑娘们叫老鸨们一贯叫大娘,其实有些老鸨岁数也不大,眼前的红老鸨也才三十岁而已。

红老鸨被一个世家少爷这么一拍,心里亦是欢喜,嘴角闪过一抹笑,怔了怔,方才说:

“少耍贫嘴,没用。再说,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是二十几岁,我已经三十岁了。”

“快说。”

云羽倒也不怕,“你看我身上这是什么啊?”

红老鸨不屑,道:“一点血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用手擦擦不就完了。”

“我一个少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啊!叫几个姑娘呗!”

红大娘遥手指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信步而来,拿起旁边清莹的淡蓝色的武婢服帮云羽擦了起来,姑娘还打算一步到位,帮云羽把衣服也穿上,云羽拒绝说:

“不用,若是待会儿要干那活没准还得脱,直接不穿还省事。”

红老鸨点了点头,武婢才走开。

红老鸨曲解了云羽的意思,云羽的意思本是干那种事还得脱。而红老鸨的理解是阉云羽的时候还得脱。顿觉云羽如此坦荡,稍稍放下心来。

“云公子,你到底让我怎么相信你?”

云羽问,“是当着她们的面让你相信我吗?”

红老鸨一怔,微皱眉,“大家都是自己人,信得过。”

“真的要这样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吧。”

红老鸨不耐烦的撇了撇身,“快点。”

云羽一下子抱住红老鸨,红老鸨身子一颤,愣了一下,“三少爷,你要是在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云羽在红老鸨脸上亲了一下,“这样,你不就相信我了吗?”

红老鸨又是一愣,少许,这才明白,云羽这是把把柄交在自己手里,若是二人有了这层关系,二人的命运不就绑在一起了吗?

对着众人一挥手,“你们都给我出去吧。”

众人说了声是,便出了去。

待所有人走后,云羽放开了红老鸨,调笑道:“这回你应该没有顾虑了吧,你的这些手下均已经知道我们做了那种事,我相信流言蜚语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内学堂,乃至整个太原。”云羽向一旁走去,正打算捡起自个儿的蟒袍穿起来时。

后面一个声音传来,“站住,云少爷,这样确实好极,不过要做就得真做,没准外面就有双眼睛在偷看,这对日后的我可是很不利的。”

云羽顿住,没有回头,“你的意思是我们真的做?”

“对啊。”

“红姐这样不好吧?”

“怎么着,嫌我老啊?”

云羽仔细瞅了瞅红老鸨,岁月无情,得亏还给她留了点明媚。事已至此,也只得就着这点明媚失身吧。

偷袭云羽是不敢想的,方才花老鸨的身手他已见过,那么轻轻一抛,利刃便不偏不倚的刺在了清莹的背上。

云羽走了过去,捏了捏红老鸨还算光滑的手,“怎么会?红姐你躺下吧。”

“小色鬼,这么快便原形毕露了呢!不,你躺下。”

“我躺下?你不知道男人被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还是红姐躺下吧!”推了推红老鸨的双肩。

······

正当二人为性爱体位淫争的时候,一双眼睛却猛然睁开了,身上还插着一把刀的清莹怨恨的四下瞅着,总算找到了闪落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她如蜗牛般缓慢的向匕首处行进,每走一步,背上的伤都会发出撕心裂肺般的疼。

残烛快燃尽了,在残烛的映衬下,那一把插在清莹后背上的利刃笔直的挺立着,一动不动,好似与那一副奄奄一息的身体融为一体,又像是一个魔鬼死死的咬着那一副美丽而饱受沧桑的身体。

云羽和红老鸨贫了半天嘴,红老鸨有些不耐烦,一把将云羽推倒。解下腰间的玉带,浅绿色的裙子便敞了开来。身子一撑,裙子温柔的睡在了地上。

来到这儿云羽已然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插入过。就像是看了几部现场版真人裸秀一般。

而在众多呈现在云羽面前的肉体盛宴中,红老鸨是最次的,想想有些后悔,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是个童子之身。**破的这么没讲究,日后会不会导致这副身体性冷淡啊!

目光四求,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两个喘气的,三个断气,以及闪开分布的两盏烛灯。

我那个去,清莹的尸体呢?

移位了,在那。

清莹还没死?

此际的清莹一只手已然握上了本已送给了自个儿的匕首,又一想到红老鸨的那一招,飞射。

想必清莹也应该会,我该怎么办?

云羽在心中做着判断。

到底应不应该提醒红老鸨,大伙皆知我杀了云氏姐弟,外面那些武婢应该也把花老鸨死的账算在了我的头上。

红老鸨若是死了,自然也得把账算在我的头上,即便不是我杀的,我亦是百口莫辩。

若承认是我杀的,我的身手她们俨然见过。她们也断然知道,我不是通过武力值比拼进行三杀的。

定然认为我是属于骗杀。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们还会相信我吗?她们若是不再信我,我又怎么能够说法她们倒边?

“你说这个三少爷会不会暗藏玄机啊?”

“你的意思是她在骗红首领,不,现在应该叫主事呢!”

“那个三少爷那么菜,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怎么能够杀了武艺傍身的云氏姐弟,而云芙还是个高手。”

“若是他敢,他一出来,我便先阉后杀。”

众人点头

······

红老鸨的亲信,在门口小声议论着。

其次,花老鸨死了,内学堂要一个懂业务的人主持大局。

若把花老鸨比作戴笠,红老鸨虽说业务能力不及花老鸨,但勉强算个毛人凤应该不为过。

为内学堂计,死了个戴笠损失已然不小,怎么还能够再死一个毛人凤呢?

可若是救了红老鸨,自个儿没准得失身于她,这可如何试好?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身与死比起来,大多数尚且会选择前者,更何况极少谈贞操的男生!

没准红老鸨发慈悲饶过自己也不一定。红老鸨给自个的感觉,性格还算耿直,没那种阴沉之感!

第六十四章 贞操,得保

此际的红老鸨正带着粉红色的肚兜,轻轻裹着丰满的雪白,那一张脸和胸前的雪白一样傲视着云羽,思畴着怎么将鱼水之欢进行下去。

古代女子多多少少受了些儒家思想的熏陶,思想还比较保守,不像现在的女子那么开放。

说到开放问题,你一定会认为欧洲大白妞,地球第一。

诚然,欧洲女人着实比龙国女人开放多了。

但答案却是否定的。

欧洲女子是开放,但还不是最开放的。

非洲女子才是最开放的。

非洲女子之所以开放有以下原因:

第一,对于非洲男性而言,性爱全然没有心理享受和视觉享受,唯一能享受的便是下身。众所周知,男人进行性行为是要消耗能量的,男性一次性行为消耗的能量约摸等于一百米赛跑所消耗的能量。

在没有心理诱催和视觉诱催的情况下,单单满足下身的需求,所需量是极低的,一月一次俨然满足,谁还愿意傻不拉几那么累!

而对于非洲女性而言,则不一样。

比方说,二战时期,一个倭国慰安妇一夜可以承受一百个及以上身强力壮的士兵。

那么对于比倭国慰安妇更加强悍的非洲女子而言又能承受多少呢?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女性的下身需求一旦释放,就好比泄开了水闸,一发不可收拾。

遑论,女性对性爱的心里享受和视觉享受的要求是极低的,由十几岁的姑娘可以在七老八十、百分之八十身体已然入土的老头床上尽显妩媚可知。

第二,属于地理原因,非洲被赤道插入最深,常年高温,炎热的气候犹如春药,下身容易热,女性易发情,需求自然高。

非洲女性有需求,而非洲男性不愿意射,非洲女子只得求射呢!

显然,不开放也得开放!

红老鸨顿了好一会儿,“三少爷你还是在上面吧,我······”

云羽打断红老鸨喊,“快闪,有飞刺。”电光间,二人相拥滚向一旁,体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置换。

匕首飕飕刺入二人先前的淫场,清莹不甘的闭上了眼,死透了。

红老鸨错愕不已,没想到云羽会救她。

正当红老鸨错愕之际,云羽爬了起来,直直走了过去穿上衣服,红老鸨也没有阻止,诚然,云羽若想害她,方才便是最好的时机。只要闭上嘴等结果便可。

红老鸨也是个知冷热的人,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也不想把画面搞得那么凄凉。

残烛冷月,强迫苟且。

二人各自穿好衣裙,觅了这间屋子里的两张竹椅,相对而坐。

红老鸨讶问,“你为什么不借击杀了我?”

云羽笑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又没有一定要杀我。”

“花姐姐是你杀的。”

“对。”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因为她一定要杀我,她觉得我威胁到了她的情夫和她,你应该知道。”

红老鸨点头。

云羽站起身来,悠然两步,“其实花大娘完全是搞错了,他大可不必杀我,因为我即将离开太原,前往国都大兴城参加科举考试,我要入朝为官,觐见天子。我一个男子怎么能够长期立身于青楼?”

不少人认为隋朝的都城是长安城,其实不然。而是大兴。

之所以换了地方,其实很简单。打个比方,若把汉代的长安城比作一个卖身三十四年的风尘女子,而大隋作为新星嫖客自然不能再用了。

汉代的时候长安城比较繁华,但是历经波折,到了隋朝已然破败不堪到了难以入隋文帝的眼睛的地步。

其次,汉代长安城城北临渭水,到了隋朝,由于渭河不时南北摆动,都城有被淹没的危险。

大隋这个新兴嫖客还没有把大兴城这个新出道的风尘女子玩趴下,自个儿便先翘辫子了。

看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真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历史上的大唐是很会过日子的嫖客,没有再大费周章造新的风尘女子,本着物美优先的原则,选择了大兴。但为了摆脱抢别人尤物的烂名声,只得改个名。

因此唐朝的长安城并非汉代的长安城,而是隋朝的大兴。

来了个穿越者,欧阳洛,真的不知道李渊还能否建立大唐,大唐还能不能接替大隋!

红老鸨有些失色,“你说什么啊?你要走?”

云羽转过身,目视红老鸨,“若是一切顺利,我这几日便要前往大兴城。”

红老鸨一想。一个有才能的男子定然志在庙堂,怎么能够长期苟且青楼,与烟花女子为伴。

红老鸨瘫软在凳子,真真的为花老鸨感到惋惜。

生与死竟然有可能是两天之差,若是再等两天,即便是死,也不会死的那么凄凉!

可是若不是花姐姐操刀过急,自个儿恐怕这一辈都没法上位。又庆幸,自个儿给了这个公子机会,否则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后果。

红老鸨惺惺作态的问,“你把你的想法告诉她了吗?”

云羽坐回凳子,翘起了二郎腿,“花大娘那么固执,那时,我又是在她的屠刀之下的人,她能听我的想法吗?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

红老鸨顿觉亦是如此。花老鸨确实比较固执!

无声半晌,红老鸨打破了寂静,“三公子我是一个女人,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我不要你和我真的做那种事,我知道你也不是真的愿意,由清莹姑娘骑在你身上便可知。”

红老鸨这么理解,不由得让云羽脸臊,云羽不是不愿意,只是被清莹那不堪命运的恐怖面给吓着了。

红老鸨沉吟片刻,“但是我要你想办法让外面的所有人相信,我们真的做了那种事,我才能够安心。”

云羽一喜,暗叹,“总算不用对不起李秀宁那个小萝莉了。”

“这个很简单,你大声的呻吟几声便可。”

红老鸨点了点头。

“啊······三公子不要啊,我受不了了。”

······

从屋子里面传出了红老鸨断断续续的惨烈呻吟声和诱人的求饶声。

外面的武婢亦是面红耳赤,扎起堆来,相互调笑议论着。

“你说那个三公子看起来纤纤细细,想不到这么猛,连红首领这样的女人都被她折磨的惨叫连连,真是看不出来哈!”

“你懂什么啊,有的男人不长肉,专门长下面。”

“说的这么认真,好像你很懂似的。”

“你说什么呢!”

······

嬉笑一片。

半晌,红老鸨将全部手下招入了屋子里,屋子登时人满为患,还有不少溢了出去的,花老鸨正在系腰间那条玉带,裙子亦是裹得有些胡诌。

看着红老鸨的样子,不少姑娘掩嘴笑。

花老鸨扫了一眼,厉声呵斥,“我告诉你们啊,谁也不准说出去,谁要是敢说出去我饶不了她。”

云羽忙有些慌乱的补充道,“其实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在屋子里闲谈而已。”

笑声又是一片。

红老鸨的一个亲信忍不住调笑,“闲谈能发出那种声音吗?我们闲谈怎么发不出?”

红老鸨又是狠扫一眼,所有女武士又一次正了色。

“不准人前无状!”

女武士们端肃,道:“是。”

第六十五章 再征,高句丽(求推荐,求收藏)

当屋子里的几根残烛流干最后几滴泪之时,本该一片漆黑的屋子,却亮腾的犹如白昼,腾起的十几根火把无不兴奋的扑哧着。

云羽拿起清莹那沾了血污的武婢裙帮她穿上,自个儿确实挺累,扛着清莹恐太费劲,随手指了两个武婢抬着。

至于被猛火油熏烤的乌黑一片的花老鸨,云羽一时竟忘记了。

走出屋子,放眼望去,一块块粉红色的肚兜微包着一个个胸脯子在火把的照射下起伏着,好似那一个个手感极佳的、雪白的胸脯子似要冲破尸体束缚!

云羽看了一眼红老鸨,“你们怎么把她们的衣裙给扒了?”

红老鸨欠了欠身,“为了找你别无他法,三少爷。”

委实!只要把她们的裙子一扒,什么都明白了!

云羽让红老鸨挖个坑把这些人给埋了。红老鸨只得分出几十个人处理这些裸尸。

几经折腾,云羽疲惫到了虚脱,闭着眼睛由红老鸨牵着走出了内学堂,此际在门外候了半天的王三胖等人,均已呼呼大睡。云羽只得踹醒王三胖,王三胖醒了又踹醒其他人,这才在红老鸨的注视下回了品花楼。

三死三生的云羽,一入房门倒头便睡。

一缕阳光透过薄如纸的纱窗照在熟睡的云羽身上,把云羽从梦中唤醒,云羽起身,洗漱一番,简单的用了一点早膳,便躺在床上沉思了起来。

此际的云羽亦是忧愁,倘若这事传到李秀宁耳朵里,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李秀宁的大小姐脾气,断然不能容忍自个儿这么快就乱搞。

越想越是无计可施,只得自我安慰,没准红大娘的那些手下什么都不会说呢!

花老鸨之死很快传入云氏族长云博耳里。

死因是被云氏姐弟的旧部谋杀!合情合理,无人怀疑。

云博的冷漠让云羽不得不为花老鸨抱不平,连尸体都没有去看一下,更甭提风光大葬了。

从红老鸨那得知,花老鸨原来是云博的歌姬,云博因家族脸面问题,不能娶她。只得与其分开,把她安排到内学堂担任职务。

红老鸨不断努力才干到老鸨这个职务,而红老鸨是二十年前跟着花老鸨的侍女,一步一步熬到二把手这个职务,显然也吃过不少苦。

红老鸨对花老鸨谈不上感情更谈不上感激,正如同毛人凤和戴笠一般。

你若在,我便是你的左右手,会把你吩咐的所有事干好,你若不在,我便是我呢!

未避免忌讳,竟然没有人为花老鸨收尸,直到若干年后内学堂大整,需要那的房产。她那被侵蚀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才被发现,直接让人扔到河里去了。

一、二、三均没有出事,云羽也稍稍放下心来,心道,“若是再迟些时日,我已然走在了科举的路上,那时候想办我也办不着了。”

第四日云羽带着人上街,一个消息传入耳朵里。

大隋天子杨广宣布明年继续北征高句丽,这也就意味着百姓的负担会更重。,卖女会更加严重。

想到天下百姓的疾苦,云羽来了探究杨广该不该北征的兴趣。到底大隋百姓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不值得呢?

像长城、大运河这样有极大实用价值的工程,百姓苦一点是值得的,毕竟造福了华夏子民的千百代。

云羽是一个兼听的人,在探究之前还是想听听他人的意见。

还是那间茶楼,还是那群人,有的人喜欢权利,有的人喜欢金钱,有的人喜欢女人,看来这群人是喜欢探讨国家大事吧!今日他们探讨的果然是最前沿国事。

云羽点了一壶茶,边饮边听。

“老夫拙见,我大隋天子二次征讨高丽一定会胜,我大隋有百万雄师,边陲小国高句丽不过区区十余万弱旅。上一回之所以我大隋损失惨重,只是高句丽侥幸耳!”

一个灰袍老者撸着短须答,“世兄说得极是,我大隋有数千万人口,随意便可征集百万雄师,一次不行、二次、三次······万万次次,总有一日能将高元打败,高句丽的高元敢惹我大隋乃自寻死路。”

邻桌一个正向茶友唱战斗悲歌的青衣老者听不下去了,走到灰衣老者身后,趁其谈吐正兴奋之际,一杯茶水泼了上去,霎时灰衣老者后背冒起了烟。身子也颤抖了一下。

一扭身,正对上一双愤怒的要冒火的目光,抖了抖身上正流淌着的黄色茶水,拱了拱手说,“这位世兄敢问为何如此粗鲁,实在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啊!,要知道我的父亲可曾担任过······”

灰衣老者好似被什么掐住了喉咙,说不下去。

本来想吹嘘一下家世,怎奈唯一当过官的父亲,都是北周时期的事情呢!若是拿北周时期的官职来吹嘘这不就是政治犯吗?

无论你家世背景多么强大或功勋如何卓著,政治均是不可冒犯的!

就好比欧阳洛他们村有个老敖,当过红军,打过日本,还上过朝鲜,征过阿三。

从八十年代起,咱龙国对这种革命英雄是有特殊照顾的,有这样身份的人可以直接向所在地方政府申报,领取补贴。

老敖和有着同样经历的老孔二人相约去申报补贴。

老孔很顺利的领到了一月一千元的补贴。老敖大喜,要知道从履历上来看,老孔最高职务不过是炊事班班长。自个儿可是工兵班班长。不过最值得老敖骄傲的是那一件事!

老敖把履历递给工作人员老包,老包把对老孔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老敖不服,“为什么我和他的待遇是一样的,我可是工兵班班长,怎么能够和炊事班班长一个待遇呢?”

工作人员老包耐心的解释了一番,老敖觉着看来不放那大招是摆平不了老包了。

“民国二十六年,秋天,林老总中了一枪,当时身为他光荣拉马员的我,及时的背着他去了医院,才挽救了他年轻而睿智的生命,为此我还受过一等功勋章。”

老包一摊手,让老敖走,老敖不走。老包叫来公安把老敖抓走。老敖莫名其妙的成了政治犯,莫名其妙的做了两年牢。

老孔盖新房了,老敖要饭了!

灰衣老者改口,“你我皆是读书人,何故如此粗俗?”

青衣老者撵着空茶杯指着灰衣老者愤怒的骂道,“无知老儿,竟然敢胡言乱语。”

灰衣老者怔了怔,自认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你可以打他,但是你不能说他无知,一时冒火,“老夫宁死不受此辱,老夫今日便与你这蛮老拼个高下。”

二人撕打起来,其余老者也没有杠架,脸上还有一阵兴奋。就好比是再看各自小团体派出去的代表正在进行格斗一般。

第六十六章 辩论,对与错

云羽看不下去了,只得上前杠架,王三胖一拔刀,两个老者眼睛发直,停止了撕扯。他们这两个派别虽经常会有各自代表出来挥老拳撕打,但是有人动刀却还是第一次见。连见惯了撕打的茶楼掌柜也被吓了一跳。

云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紧张的气氛,不知何故,转首方才发现,原来是他。

拍了一下王三胖脑门说,“别老拔刀。”

云羽上前,作揖二人,“各位老先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咋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对桌辩论如何?”

两个老者目瞪了一会儿。

换了盏新茶,换了张新桌,二人对坐。

灰衣老者说,“我大隋的国力远胜于蛮夷高句丽,灭高句丽难道不是迟早的事吗?故老夫拙见,灭不灭高句丽只在于我大隋天子的意志。”

灰衣老者起身,将茶盏端起又将茶盏重重的掷下,黄色的茶水溅起激情,“只要我大隋天子的意志足够坚定,不惜流干大隋最后一滴血也要誓灭高丽,那么高丽断然是我大隋的囊中之物。”

青衣老者亦是起身,“可是你可曾想过,一次北征将有多少将士失去年轻的生命。将我大隋百姓带来多么大的灾难。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父亲失去孩子。因为征伐多少人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灰衣老者反驳,“人死人灭在所难免,难道不打仗就不死人吗?不打仗就不会有人家破人亡吗?况且,我大隋有数千万人口,死上个几十万将士又岂足惜?破碎几十万个家庭又何足道哉?

但打不打高句丽乃我大隋的尊严问题,高元已向我大隋上表,‘辽东粪土臣元’竟又出尔反尔,若是不弑杀尽最后一个蛮夷,我大隋天子的尊严何在?我大隋千万百姓的尊严何在?”

众人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自己这身老骨头献身于辽东战场。

青衣老者有点答不上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想不清楚,明明自个儿是对的,怎么会答不上话。

云羽拱手灰衣老者,灰衣老者误以为这是他新吸纳的粉丝,捋着短须,嘴角闪过一缕得意的笑。

“敢问老先生,若是我大隋打败了高句丽又能如何?”

灰衣老者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杀光一切敢于反抗的人,将高句丽纳入我大隋的版图,在那建立郡县制。”

云羽又问,“可是建立了又如何?我中原人的体质,到了冬天,根本无法在那样凛冽的环境中生存,那时又不得不撤回,高句丽又会回到高句丽人的手中。”

众人沉寂。

灰衣老者方才的得意稍退,蓦然良久。

实在想不到好的辩驳之词,又掏出了杀手锏。

“但是不打,我大隋天子的尊严何在?我大隋百姓的尊严何在?难不成任其蛮夷肆意侮辱?”

众人死瞪云羽。

云羽不慌不忙,“我不认为被人骂了一句便是失去了尊严,得不到别人的敬畏便是失去尊严吗?我若是骂老先生一句,难不成老先生便要磨刀杀人不成。”

灰衣老者还没来得急打断,云羽又说道,“正如老先生所说,我大隋有数千万百姓,死个几十万将士,从基数上来讲确实算不了什么。

又如老先生所说,破碎个几十个家庭也算不了什么,可是这些破碎的家庭中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会怎么样呢?它们会像上古传说中的一种田鼠一样选择自杀吗?”

众人更加沉默,茶楼更加寂静。

灰衣老者捋了须臾短须,猛然发现竟然短须被捋掉了几根,天气俨然不热,灰衣老者却好似很热,额头上凝结了豆大的汗珠。

云羽自问自答,“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愿意死,没有人不想活着。为了生存,他们会把自个儿家中的菜刀变成屠刀去杀人,去夺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整个大隋都将处于杀与被杀的汪洋之中,那是何等的可怕,没准老先生在这品茶,待会便有一个老叟进来给老先生一刀。”

灰衣老者瘫软的坐在凳子上,一脸落寞。

众老者纷纷心悦的向云羽表达敬意,云羽连忙回礼。忙又问其起云羽的观点。

云羽本来不想说,但现在又不得不说,这些老者实在逼得急,不说生怕走不出去。

“儒家的观点是反对一切战争,对此我不能完全赞同,我倒是比较赞同墨家的言论,支持正义的战争。可是衡量发动一场战争正义与不正义,它的标准是什么呢?”

众人细听。

“我认为战争是为了天下百姓能过的更好而发动的战争,便是正义的战争,反之,让天下百姓生活在水生活热之中的战争,便是不正义的战争。到目前为止高元并没有对我大隋的百姓造成什么伤害,为什么要打他呢?”

一个蟒袍老者质问,“年轻人你看过地图吗?大隋的东北地区、突厥、高句丽成三足鼎立之势,如果不把高句丽打得肝胆俱裂,对我大隋无比敬畏,它便会与突厥联合共同进犯我大隋东北地区,到那个时候东北危已,大隋危已。”

众老者点了点头。

云羽哂笑,向蟒袍老者拱了拱手,“威武不能屈,这个道理难道老先生不明白?我大隋对高句丽越狠,高句丽越恨大隋,越是把高句丽推向突厥的怀抱,倒时候方才是两家联合之时。遥望三国,魏国相当于此际的大隋,吴国好比突厥,蜀国好比高句丽,魏国从未将任何一个国家打怕。可是他们联合了吗?”

众人再度沉默,灰衣老者向云羽拱手,表示受教。

灰衣老者又问,“敢问公子认为我们该如何处理与高丽的关系?”

云羽拱手,“平等互惠,开启贸易。”

众老者茫然,急请问云羽此言所谓何意。

云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闷下,将茶杯放下之时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茶水。忙有些惬意的向瘫软在凳子上的灰衣老者致歉,灰衣老者笑了笑,并未责怪。

云羽转了个身,向前走了三步,顿住。

“高句丽苦寒之地,一到冬天便会少食,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活不下去,那他们会怎么办呢?只能抢邻居大隋。那么战争亦是无法避免?

假设开辟大隋与高句丽的贸易,他们的人参、鹿茸可以滋补我大隋百姓的身体,让我大隋百姓延年益寿。而我大隋的粮食又可让高句丽的百姓填饱肚子。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谁还愿意去打仗呢?”

众老者连连向云羽拱手。

蟒衣老者问,“公子年纪轻轻,学识如此渊博?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出自何人门下?”

王三胖喊,“我家公子是······”

云羽赶忙堵住王三胖的嘴,他可不想让这些太原民间政治界大脑们知道他便是太原城第一败俗世子。

第六十七章 辩论对与错

云羽看不下去了,只得上前杠架,王三胖一拔刀,两个老者眼睛发直,停止了撕扯。他们这两个派别虽经常会有各自代表出来挥老拳撕打,但是有人动刀却还是第一次见。连见惯了撕打的茶楼掌柜也被吓了一跳。

云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紧张的气氛,不知何故,转首方才发现,原来是他。

拍了一下王三胖脑门说,“别老拔刀。”

云羽上前,作揖二人,“各位老先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咋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对桌辩论如何?”

两个老者目瞪了一会儿。

换了盏新茶,换了张新桌,二人对坐。

灰衣老者说,“我大隋的国力远胜于蛮夷高句丽,灭高句丽难道不是迟早的事吗?故老夫拙见,灭不灭高句丽只在于我大隋天子的意志。”

灰衣老者起身,将茶盏端起又将茶盏重重的掷下,黄色的茶水溅起激情,“只要我大隋天子的意志足够坚定,不惜流干大隋最后一滴血也要誓灭高丽,那么高丽断然是我大隋的囊中之物。”

青衣老者亦是起身,“可是你可曾想过,一次北征将有多少将士失去年轻的生命。将我大隋百姓带来多么大的灾难。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父亲失去孩子。因为征伐多少人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灰衣老者反驳,“人死人灭在所难免,难道不打仗就不死人吗?不打仗就不会有人家破人亡吗?况且,我大隋有数千万人口,死上个几十万将士又岂足惜?破碎几十万个家庭又何足道哉?

但打不打高句丽乃我大隋的尊严问题,高元已向我大隋上表,‘辽东粪土臣元’竟又出尔反尔,若是不弑杀尽最后一个蛮夷,我大隋天子的尊严何在?我大隋千万百姓的尊严何在?”

众人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恨不得将自己这身老骨头献身于辽东战场。

青衣老者有点答不上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想不清楚,明明自个儿是对的,怎么会答不上话。

云羽拱手灰衣老者,灰衣老者误以为这是他新吸纳的粉丝,捋着短须,嘴角闪过一缕得意的笑。

“敢问老先生,若是我大隋打败了高句丽又能如何?”

灰衣老者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杀光一切敢于反抗的人,将高句丽纳入我大隋的版图,在那建立郡县制。”

云羽又问,“可是建立了又如何?我中原人的体质,到了冬天,根本无法在那样凛冽的环境中生存,那时又不得不撤回,高句丽又会回到高句丽人的手中。”

众人沉寂。

灰衣老者方才的得意稍退,蓦然良久。

实在想不到好的辩驳之词,又掏出了杀手锏。

“但是不打,我大隋天子的尊严何在?我大隋百姓的尊严何在?难不成任其蛮夷肆意侮辱?”

众人死瞪云羽。

云羽不慌不忙,“我不认为被人骂了一句便是失去了尊严,得不到别人的敬畏便是失去尊严吗?我若是骂老先生一句,难不成老先生便要磨刀杀人不成。”

灰衣老者还没来得急打断,云羽又说道,“正如老先生所说,我大隋有数千万百姓,死个几十万将士,从基数上来讲确实算不了什么。

又如老先生所说,破碎个几十个家庭也算不了什么,可是这些破碎的家庭中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会怎么样呢?它们会像上古传说中的一种田鼠一样选择自杀吗?”

众人更加沉默,茶楼更加寂静。

灰衣老者捋了须臾短须,猛然发现竟然短须被捋掉了几根,天气俨然不热,灰衣老者却好似很热,额头上凝结了豆大的汗珠。

云羽自问自答,“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愿意死,没有人不想活着。为了生存,他们会把自个儿家中的菜刀变成屠刀去杀人,去夺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整个大隋都将处于杀与被杀的汪洋之中,那是何等的可怕,没准老先生在这品茶,待会便有一个老叟进来给老先生一刀。”

灰衣老者瘫软的坐在凳子上,一脸落寞。

众老者纷纷心悦的向云羽表达敬意,云羽连忙回礼。忙又问其起云羽的观点。

云羽本来不想说,但现在又不得不说,这些老者实在逼得急,不说生怕走不出去。

“儒家的观点是反对一切战争,对此我不能完全赞同,我倒是比较赞同墨家的言论,支持正义的战争。可是衡量发动一场战争正义与不正义,它的标准是什么呢?”

众人细听。

“我认为战争是为了天下百姓能过的更好而发动的战争,便是正义的战争,反之,让天下百姓生活在水生活热之中的战争,便是不正义的战争。到目前为止高元并没有对我大隋的百姓造成什么伤害,为什么要打他呢?”

一个蟒袍老者质问,“年轻人你看过地图吗?大隋的东北地区、突厥、高句丽成三足鼎立之势,如果不把高句丽打得肝胆俱裂,对我大隋无比敬畏,它便会与突厥联合共同进犯我大隋东北地区,到那个时候东北危已,大隋危已。”

众老者点了点头。

云羽哂笑,向蟒袍老者拱了拱手,“威武不能屈,这个道理难道老先生不明白?我大隋对高句丽越狠,高句丽越恨大隋,越是把高句丽推向突厥的怀抱,倒时候方才是两家联合之时。遥望三国,魏国相当于此际的大隋,吴国好比突厥,蜀国好比高句丽,魏国从未将任何一个国家打怕。可是他们联合了吗?”

众人再度沉默,灰衣老者向云羽拱手,表示受教。

灰衣老者又问,“敢问公子认为我们该如何处理与高丽的关系?”

云羽拱手,“平等互惠,开启贸易。”

众老者茫然,急请问云羽此言所谓何意。

云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水闷下,将茶杯放下之时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茶水。忙有些惬意的向瘫软在凳子上的灰衣老者致歉,灰衣老者笑了笑,并未责怪。

云羽转了个身,向前走了三步,顿住。

“高句丽苦寒之地,一到冬天便会少食,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会活不下去,那他们会怎么办呢?只能抢邻居大隋。那么战争亦是无法避免?

假设开辟大隋与高句丽的贸易,他们的人参、鹿茸可以滋补我大隋百姓的身体,让我大隋百姓延年益寿。而我大隋的粮食又可让高句丽的百姓填饱肚子。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谁还愿意去打仗呢?”

众老者连连向云羽拱手。

蟒衣老者问,“公子年纪轻轻,学识如此渊博?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出自何人门下?”

王三胖喊,“我家公子是······”

云羽赶忙堵住王三胖的嘴,他可不想让这些太原民间政治界大脑们知道他便是太原城第一败俗世子。

第六十八章 斗, 长孙无忌

云羽向人纷纷拱手,便带着王三胖等人匆匆离开,众人极力用嘴挽留,又不敢上前拖拉,只因王三胖又拔出了那把刀,向众人挥了挥,“众老不死的注意点,小心爷手上的这把刀让你明年的今日过忌日!”

云羽头也没有回,踹了王三胖一脚,王三胖才收刀、转身、跟上。

云羽擦身而过一个白衣公子,猛然指着王三胖骂道,“哪来的恶仆?竟然敢在这样的清静之所当众拔刀。”

“臭小子你找死啊?”王三胖又把那把刀掏了出来,本来想将刀架在白衣公子的脖颈上,但看白衣公子一副凌然不惧的样子又有些不敢,只得扬着刀叫嚣道。

云羽这才抬起眼,但见白衣公子生的是仪表堂堂,手中那把折扇一张一合,闪烁间可见扇面描着一幅竹,竹边题着一首诗。

一副面孔,一把折扇,给人一幅满腹诗书的样子。

云羽上辈子是个屌丝,最看不惯这么装的美男子。

深知王三胖并无恶意,只是装个逼而已,拱手出言,“这位公子此言差已,我的手下拔刀只是一种习惯,并没有真的想伤人,你怎么能够如此辱骂,和你的一副君子面不相称吧。”

长孙无忌将折扇一收,右手握着折扇扇柄轻轻的敲击左手,“果然恶仆必有恶主,恶主护恶仆也在情理之中啊!”

王三胖爆喝,“你说什么呢?我们家公子又没有招惹你,你在胡说八道小心我真的捅你啊!”

长孙无忌扬扇遥指云羽与王三胖轻笑道,“我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断然会揭露你等恶仆、恶少的恶行。来吧,捅我啊!”

王三胖气得似要爆炸,平日里只要他一挑刀,对方一定会认怂,今日遇到这个白面书生,看上去经不起两拳,想不到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正要挥手,让打手们将长孙无忌给围起来。

云羽急阻,“对于这种酸臭书生,要文斗不要武斗。”

云羽在次向长孙无忌拱手说,“这位公子你说说看,我们是烧你家房子呢,还是抢你家银两呢?”

王三胖补上一句,“还是睡你媳妇呢?”

长孙无忌气急,断然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再这么清雅的地方说出这么低俗的话来。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看见你等粗俗之人,告辞了。”朝里走去。

云羽拖住长孙无忌的衣角,长孙无忌后面跟着一个书童模样打扮的人正要上前将云羽的手扒开。

怎奈王三胖正扬着刀恶狠狠的瞅着他,又不敢上前,一脸的惧色。

王三胖没吓着主人,便打算把仆人吓个半死解恨,将刀对准仆人虚空做出了一个砍的姿势。小书童弱弱的退了两步,王三胖故作逼近之势,仆人又退了一步。

直直把仆人逼出了茶馆,王三胖在志得意满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怂货。”

长孙无忌更是吃惊,转身怒瞪云羽,“你是何人?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云羽放开长孙无忌的衣角,轻笑道,“公子此言差已,不是我等不依不饶,而是公子恶意中伤他人声誉,委实,不是君子所为。还请公子明示我等到底恶在哪?”

长孙无忌一时竟无言以对,他们确实什么也没干,强说道,“你等行为粗鄙,可见内心暴恶非一般。”

“行为粗鄙,便可窥其内心暴恶,我大隋百万雄师中那些丘八们哪个不是行为粗鄙,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恶人呢!”

长孙无忌再次哑口,沉吟片刻方说出,“我没那么说,可是你若不是如我说的那样,又怎么会对我不依不饶?”

云羽见把眼前这个公子逼得有些词穷,也觉着差不多了。“好吧,咱们后悔无期。”转身正要走。

青衣老者上前,“长孙公子,你误会了,这位公子乃一饱学之士,你二人不妨结为好友,探讨一番。”

云羽顿住,长孙,有没有后面是无忌的可能呢?

长孙无忌向青衣老者行礼,“拜见公孙先生。”

青衣老者赶忙扶了扶长孙无忌,以示礼貌,“免礼,免礼。共同探讨嘛!”

青衣老者既公孙涵。

据太原地志记载,公孙涵乃太原儒学第一大家。颇为精通儒学,不少世家子弟都向他请教儒学方面的问题。

此人有以下传奇:

第一,克妻,娶一个死一个,接连娶了五个,不到十年全数报销。换言之,平均每两年蹂躏死一个黄花闺女。幸好公孙涵还算有些人心,没有再继续祸害黄花闺女。决计再也不娶。

第二,好赌,本继承着万贯家财,千顷良田。不到二十年,便只剩下宅子一栋,铜板数串。若不是此人极有才华,不少人向其求教。顺带资助他一些生活费,他真真得上街讨食。

云羽转过身拱手问,“敢问公子是何许人物?”

在老学究面前,长孙无忌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傲慢,回礼说,“在下长孙无忌,字辅机。不知公子是?”

云羽额头上惊出了些汗,虽然对历史不是很熟知,但是长孙无忌还是晓得的。

据正史记载,长孙无忌开局是好的,政治能力,军事能力皆是平平,竟然能够成为凌英阁二十四功臣之首。

结局是悲的,子嗣无不被杀,自个儿也被逼服毒自尽。

而长孙无忌之所以结局如此悲剧,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武则天。

不论管不管用,牢还是要补一下的,云羽清了清嗓子,行礼道,“方才言语之间多有冲撞,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长孙无忌也不想让人觉得自个儿心胸狭隘,“哪里,哪里,我方才也是一时气氛,还望公子海涵!”

互相说了些阿谀的话,这一页看似要翻过去了。

公孙涵见云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着邀云羽加入太原儒家学派,以此来增加儒家学派的实力。怎奈云羽对公孙涵抛出的橄榄枝硬是不接茬。

并非云羽不想与公孙涵深交,只是自个儿那身份着实不便与这样的学究深交,若是被这些人知道自个儿便是大名鼎鼎的云羽,非得被唾沫星子讨伐死不可。

猛然间一个女子进了来,和正走着出去的云羽擦身而过,一缕少女淡淡的幽香传入云羽的口鼻,刺激着云羽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子。

这不就是长孙无垢吗?

长孙无垢也注意到了云羽,四目相对。一时竟然愣住。

长孙无垢等着云羽给她打招呼,往常多半如此。

况且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一个男子太过主动亦是不美。

云羽又不晓得该不该打招呼,若是和长孙无垢相认会不会暴露自个儿那世家子弟的耻辱的身份。

久久。

长孙无垢正要开口,云羽一把堵住长孙无垢的嘴,连连给她使眼色。长孙无垢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一旁的长孙无忌倒是急了,“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快把我妹妹放开。”

第六十九章 李秀宁,再次上门

云羽放开长孙无垢,向长孙无垢拱了拱手,便急急离去。长孙无垢白嫩的手抹了抹小嘴,“站住,走我后面。”大步向前。

云羽滞了滞歩,便走在了长孙无垢的后头。

长孙无忌急问,“妹妹,你哪里去?”

“打人。”

长孙无忌有些莫名其妙。

街道。

拐角处。

“长孙妹妹,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堵你的嘴的,完完全全是形势所迫,你要理解。”

长孙无垢搓着手,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把手背到后面去,快点。”

“一定要打吗?”

“废话。”

“别太用力,我怕打疼你的手。”

······

云羽背着双手,闭着眼睛,直等着巴掌打在脸上。

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巴掌,云羽睁开眼急问,“你到底打还是不打?”

半晌,长孙无垢才回答,“罢了,不打了,我怕打疼我的手。”悠然而去。

望着长孙无垢远去的身影,云羽有些失落,想不到摸一下嘴都要挨巴掌。

云羽又怎么会想到未来的长孙无垢会求着他上呢!

月华凄美,透过纱窗,洒在正侧躺在床上的云羽,云羽嘻嘻直笑,三天后便要启程去大兴城了。月饼的保质期是三十天,红老鸨手下忠诚度的保质期该不会比月饼还低吧!

猛又想到萧皇后的美,不由得心旌摇曳,恨不能明日便启程。

快告别这座大隋第三大城市了,在离开之前总要好好看看,就像是当初离开大学一样。恨不能将真整个大学的一草一木都打包收入眼底。

几个声音成功吸引了云羽的注意。

“你们听说没有,就是云家那个三少爷和一个姓红的老鸨有一腿?”

“对,对,我也听说了,那个花老鸨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而那个云家三少不过才十几岁,说句不好听的,当她娘都富裕。”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红老鸨的皮肤嫩的和豆腐一样,捏上一把没准还能捏出水来呢!”

走在街上的云羽不由得一阵错愕,这红老鸨手下的忠诚度过期也过得太快了吧。

更让云羽错愕的是版本还不止一个,有说自给儿是和红老鸨的,也有说自个儿是和李老鸨的等等,有些想不明白,难道红老鸨那些手下都有盗版的洁癖吗?

太原对这种桃色新闻的抗体极低,只要某某有了这种桃色新闻传了出来,便会像瘟疫一样大面积扩散。

果不其然,桃色新闻很轻而易举的便传人了李秀宁的耳朵里,李秀宁操起剑正要去找云羽要说法,

这回窦氏又拿出约定来。像李秀宁这样的初中生女生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只得不断求窦氏让她出去,诅咒发誓,越说越狠。窦氏又只得以下不为例收场。

李秀宁又一次出了去,但心中对自己的不守约有着鄙夷,更是暗恨云羽导致她不守诺言。

若是云羽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样不堪,一定要亲手阉了他再杀了他。

李秀宁着急忙慌的找云羽,窦氏也展开了调查。只因丫鬟们出入府都有记录,很快便查到了把消息带给李秀宁的人。

窦氏管不了李秀宁,但不代表管不了李秀宁身边的人,将那一个丫鬟暴打了一顿赶,出了李府。至此李秀宁彻底断送了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

李秀宁今日着了身戎装,看上去委实有几分英姿飒爽,锐气逼人。

带着几十个穿着戎装的姑娘来到品花楼。

那些打手均是傻了眼,又怎么会敢阻拦?那一身戎装直逼着人,心凉半截。

进入品花楼,将一把刀架在一个丫鬟头上,“带我去见云羽。”

丫鬟惊恐的连连点头。

此际正在台上表演的四大花魁和正在看表演的贵家小姐们均已沉浸在艺术中。

若没有李玄霸那种雷鸣的怒吼。委实难以从艺术中走出去,注意艺术之外的世界。

万老鸨倒是看见了,但是没敢说,更没敢阻拦。即便是阻拦也是阻拦不了。此际,视若不见倒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云羽想了老半天,总算是想明白了,这应该是红老鸨授意手下传播的。

这样几个版本真真假假的传播,很难确信哪一个是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都是假的。

但是若是有当事人出来证实了某一个版本,那便很轻易让人信服。

看来红老鸨能够干到二把手绝非一个简单的人啊!这一手牌打得确实完美。

对于她的手下而言,即便某一日再将真相传播出去,只要是没有当事人佐证,也没有可信度。

对于她而言,若是我不守信用,她便可以站出来佐证真实的版本,将我拉下马。

对于我而言,版本过多,我很容易便可以向李秀宁证明全是假的。

自曝自保,确实高啊!

李秀宁冲了进来。

一见云羽。

便一挥手,几个女府兵将明晃晃的刀架在了云羽的脖颈上。云羽淡笑的问,“你不是答应了你的母亲要在家中闭关一年吗?怎么又出来了,如此不守信用可不好。”

李秀宁更气,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王八蛋,才害着自个儿失信于母亲,上前对着云羽便是两巴掌。“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干什么呢?”

李秀宁指着云羽愤怒的质问,“你还给我装,现在整条街的人都在传,你还要不要脸。你今天最好证明你是清白的,否则小心我阉了你,让你变成太监。”

我那个去,这么狠,还是不是女人啊!

“你个傻丫头,你没有发现吗?大街上说我跟了几个老鸨有一腿,难不成短短的数日,我能和几个老鸨同时劈腿吗?”

李秀宁一怔,也对啊,找情妇又不是找青楼女子,一脱裤子就行。

“无风不起浪,你要是没有干过那种事别人怎么会传?”语气明显软了些。

云羽轻笑,“赶明儿,我说李大小姐是一个女断袖,和太原城几个女孩乱搞,保证不到三天时间整条街都会盛传。”

李秀宁疑惑,云羽更加疑惑,李秀宁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李秀宁怔了半晌,才附在一个女府兵耳边问,“断袖是什么意思?”

女府兵一阵脸红,但也只得说“女的和女的。”

李秀宁更加错愕,“干吗?”

女府兵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做那种事啊。”

“做哪种事?”

女府兵被李秀宁刺激的身子似要瘫软,理智也没那么清醒,“女的和女的上床。”

李秀宁这回总算明白了,抬手便给了女府兵一巴掌,骂道“下流。”

第七十章 别了,李秀宁

女府兵赶忙拱手告饶到,“小姐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云羽见李秀宁确实太过刁蛮,“唉,你干什么呢?不准随便打人。”

那个女府兵眼角闪过好奇,瞪着云羽。想不明白,为什么云羽要着这么说,小姐打下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李秀宁瞅了云羽一眼,也没工夫和云羽讨论行为问题,也晓得自个儿嘴上功夫见拙,说不过他。

,“你的意思是别人故意散播你的谣言?可是为什么别人非要散播你的谣言呢?”

云羽看了两眼将剑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女府兵,李秀宁意思到。可能是误会云羽了,给了个眼神,两个女府兵赶忙将架在云羽脖颈上的锋刃挪开。

“还不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

“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还那么有身份,所以别人便嫉妒我了啊。”

李秀宁怔了怔,“好吧,我再相信你一回,”转首看向众女府兵,“你们先出去吧。”

府兵们行礼走出。

李秀宁朝外看了一眼,淡笑说,“你,这些天你有没有搞那些人啊?”

李秀宁的意思是云羽这些天有没有再去找那些青楼麻烦,像李秀宁这样好斗的女子,觉着那么整别人还挺有趣的。

云羽见李秀宁朝外看了一眼,误以为李秀宁是在疑心自个儿和那些青楼女子乱搞。赶忙表白身份。

“当然没有啊,你这么漂亮我都没有来得急搞,哪有时间搞别的人啊?”

李秀宁一怔,没完全理解云羽的意思,但是搞倒是听清了,在古代搞和上和鱼水之事挨不上边,李秀宁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

李秀宁误以为云羽是想要和她比试。

“好啊,你来搞我啊。”

云羽怔了怔,这样好吗?万一未婚先孕怎么办?

“真的要搞吗?”

李秀宁将腰间的佩剑取下来,扔在一旁,“来啊。”

反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竟然她让我搞了,提前来个性行为应该也没有什么的。直接扑了过去。

李秀宁见云羽这样恶虎捕食般找死,一时竟然懵了,直直让云羽抱住。

云羽这一抱,顿觉有些冰凉,有如抱着一块金属一般,而不是一个女人。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将激情进行下去。

李秀宁反应过来,一把将云羽推开,“你干什么啊?我还没有过门呢,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让别人知道,别人该怎么评价我啊?”

云羽微怔,“不是你让我搞的吗?”

云羽这才意思到李秀宁那个搞可能不是上床的意思,是自个理解错误了。

李秀宁也是错愕,“对啊,我是让你搞,让你和我比试、比试拳脚,这些天,我每天都在刻苦练功,我要检验检验成果。”

云羽揉了把脸,“这些天我没有一天在练功,我怎么能打得过你呢?”

李秀宁忙又偻腰捡起地上的剑,挂回腰间,“算了,不比了。你,给我从明天开始,离开青楼。否则,看我怎么打你。”

云羽摊了摊手,“放心,后天我不止离开品花楼,我还会离开整个太原,我要去大兴参加科举考试啦。”

李秀宁惊问,“你要当官?”

“对。”

“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的。参加什么科举考试,那都是穷人的晋升之道,赶明儿咋们成亲,我跟我母亲说一下便好。”

云羽淡笑,“晋升虽贵,不由进士终不为美。”

李秀宁奇问,“什么意思啊?”

云羽这才发觉盗用了唐朝时某某大佬的台词,也只得舔着脸皮解释,“当官是可贵的,但是不是经过科举而入朝做官的是可耻的。”

李秀宁皱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羽深情的看着李秀宁,“放心,一年之后我会回来的。我不会忘了你这个小萝莉的。”

“小萝莉?”

“大美女的意思。”

李秀宁点了点头。

李秀宁暗喜,只要这小子离开这容易出状况的地方便好,管他去哪?反正这一年又不能再见,自个儿老不守约也不好。

李秀宁走后,云羽去了一趟内学堂,向从继承了红老鸨衣钵那要出四大花魁的卖身契。怎奈红老鸨说,没有上层的命令,自个儿说的也不算。磨了半天牙,只得无果。

临走时,红老鸨炫耀的问,“怎么样,对我的杰作可还满意?”

云羽轻笑答,“我就知道是红姐干的,还行吧。”

云羽将四大花魁召入房间向她们说了自个儿要离开的事,四大花魁便没有像云羽现象中的那样悲悯,而是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希望少爷马到成功,以少爷的才能,长期屈居青楼也是太委屈了。”

云羽将自个儿能提取的最高额度,五千两银子分给她们,她们也没有拒绝,她们知道少爷有钱,自个儿也就没必要虚伪的推诿呢!

四大花魁对云羽是充满感激的,因为云羽她们不再卖身,而是每天唱唱歌,每天便有那么多她们曾今无比羡慕的富家女对她们尖叫。

四人走出房门后,并没有分开,而是不约而同的来到一个房间里,哭成一片。

哭了好半晌,赛貂蝉指着红牡丹哽咽道,“少爷平时和你关系最要好了,你怎么不挽留少爷。”

红牡丹抹了抹眼泪,“只要少爷好,我就知足了。”

小貂蝉紧缩双眉,“对,我们不能耽误了少爷,如果没有少爷我们四个还躺在床上任由那些臭男人折磨呢,是少爷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四人抱在一起,又是哭成一片。

云羽又向那些打手们,述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打手们自然是舍不得,尤其是王三胖,若不是跟了少爷,他在太原城里,哪有这么威风,生怕少爷走后,有人翻旧账。

他提出终身跟随云羽,云羽又觉得前路茫茫,带上王三胖着实不便,再说,王三胖那个性格在太原还行,到了京城大兴,那可是各大门阀汇集之所,容易出事。

只得安慰说,“你们的新上司,长孙柔会善待你们的,只要你们好好干就行。”

入夜,云羽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最后要此行的自然是漂亮妈妈,可是一想到母亲近来的一些手段又不由得想到了花老鸨。

忙又摆头,算了,这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吧!

回到云府,直奔漂亮妈妈房间,因为云李氏的丫鬟们基本都认识云羽,再说云李能够当上当家主母,多半也是因为云羽和李秀宁的关系。

也就没有搞那些繁琐的通报,云羽一路开绿灯直奔云李氏的房间。可是车开得太快,总容易出事!

到了云李氏的卧房前,透过门缝没有光亮传出,云羽以为是云李氏睡了,转身正走,猛然听见云李氏一声重重的呻吟。云羽一怔。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漂亮妈妈在做春梦?

想想又觉得自个儿真是不知羞耻,怎么老是对这种事这么上心,看来在现代性缺憾造成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除啊!

挪歩正走,猛然又听见了,“啊,啊,啊····”的声音,是个男的,呼吸声隐隐感觉很急促。

云羽再次顿住。

第七十一章 捉奸,在床(求推荐,求订阅)

有可能是老子在里面也不一定,可是老子一贯喜新厌旧,来到这也有一年多了,老子从来没有来过。

没准这是当家主母特殊照顾也有可能。

从心里上来讲不是亲生老子,但是从血缘上来讲还是亲老子。

不论怎样,偷听老子的房事总是一种罪过。

想到这云羽快速挪起步,刚点起脚,里面又传出了声音。

“馨儿,舒服吗?”

“讨厌。”

“那个臭老头也是蠢,放着你这样的美人不懂的怜惜。”

“别提那个糟老头子,人家还要。”

“馨儿,下次吧,你今天都要两回了,我真不行了。”

“废物,真没用。”

······

云羽确信,那个男的的声音不是老子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云羽又想起漂亮妈妈有好几次盯着自个儿那里看。手还虚空抚着。毕竟理智一直暗示自个儿这是母亲,也就没有往那方面多想。

现在想想,她真的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啊!

漂亮妈妈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有能力的女人那方面需求或许要比一般的女性强一些吧。

好比一代女皇武则天,都七十几岁了还乐此不疲,那田都块废了,还累废了几头牛。

这种事云羽自然不会管。

要说背叛,老子都背叛上百次了,漂亮妈妈只是吧背叛了一次。

如此算来,老子还是占便宜的。

抬起步子正要走。

“馨儿,你这么聪明,不妨想个办法把那个老头子给杀了,倒时候偌大的云家,不就是你我二人的。”

“这······”

“怕什么,你是当家主母,我是管家,只要老头子一死,整个云家没有人是你我的对手,整个云家都是你我的,倒时候我们······”

这个男子叫邵郁欢,是云李氏新请来的管家,请他的目的其实很单纯,便是为了偷情。

他也曾向其他男子暗示过,可是那些男子比较蠢,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因此白白错过了美人。

云羽转身,上前一步将所有的力气运在了腿部,一脚踹在了门上。

咔呲的一声响起,门栓断裂开来,门栓颤了几颤,连接门栓断裂处最后的细丝也断了,门栓变为两节,掉落在地。

门裂开了一条长长的沟缝,月华透过闪开的缝如水般轻洒在柔软的床上,隐约可见床上有两具依偎着的裸体。

云羽推开门,目光与星月一样同时定格在了床上。

云李氏赶忙拉起因大战而被遗落一旁的丝被盖起了身体,可是邵郁欢更加害怕,也拉起丝被往身上盖。如此一来,两具身体又交织在一起。

不同的是,前者是赤诚星月裸依,后者是背着点光裸依。

云羽走向烛台,借着皎洁的月华点燃了烛灯。

云李氏这才看清来人是云羽。心中倒是松了口气,但依旧是害怕。

在那个时代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看见父亲的女人给他的父亲带绿帽子了!

云李氏本来有些话说,可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知道此际的她面目有些难看。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她就是想男人。

老子几年都没有来一次。她甚至看见云羽身下那逐步雄起的东西都会有欲望。

自个儿甚至不要脸到暗示过云羽,怎奈云羽心底高洁没往那方面想!

她又岂知云羽想了,只是理智强迫他不能想。

云羽轻轻走到门前,低下头,捡起一节门栓插在门上,没有转身,“母亲,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有些话要说。”

云李氏赶忙起身,借着烛光寻起自个儿的衣裙来,在华美的床上寻觅了好一会儿,没见着。

轻轻掀开了柔软的丝被,一眼便见着了绫罗翠裙正裹在邵郁欢的右足上。

邵月欢见云李氏掀开了丝被,一阵害怕,仿若烛光对他的身体有灼杀性,身子颤了起来。那一只脚更是蹬起了那绫罗翠裙。

云李氏脸上腾起一缕厌恶,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了白嫩的手从邵月欢的右足上掏出了翠裙。

精美的裙子被邵月欢的汗足熏的有些臭,云李氏捏着裙子的手,不由得将裙子松开,掩起了鼻。

叹了口气,还是将被汗足熏臭了的裙子,敞了开来,裹在了身上,起了去。

邵郁欢望着渐行渐远的云李氏,很想叫住,但又不敢。

心里极度害怕,脸发起了白,冒着细汗的手颤抖着,死死捏着被角。

世上有哪个孩子能饶了母亲的奸夫的?况且刚才自己还说了那种话!

想来定然是被眼前这个云家三公子听着了。

他一想到云羽的狠劲,更是害怕至极。

一个人到了极度恐慌另一事物的时候,无非会做出两个选择,第一个自杀,第二个杀他。

第一个通常是良善之辈的选择。

第二个是非良善之辈的选择。邵郁欢是睡了人家媳妇,还想着谋害他人性命的人,显然不是良善之辈。

邵郁欢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只等着机会。

云羽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云李氏披散着头发坐在了对面。

母子对坐,良久无言。

还是云羽先开了口,“母亲你听我说,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错,毕竟父亲老不来你的房里,你寂寞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李氏的脸颊红了一下,又很讶然,她有点怀疑,但又不得不选择相信。

“你能理解母亲便好,谢谢你羽儿,你知道一个女人独守空房有多苦吗?”说着说着便要抹眼泪。

邵郁欢听了更是害怕,他明白了云羽为什么会破门而入。

显然是因为自己说了那种话,暗暗后悔为什么自个儿要在这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可是那种话不是这个时候说的吗?

云羽扬了扬手,示意云李氏别哭,否则接下来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说下去。

“母亲,父亲确实苦了你了。我要说的是,你找男人没什么错,但是我担心你会受了情夫的挑唆而去杀人,那可就是罪过了。”

云李氏这下子,总算明白了云羽进来的真正目的,原来主要不是抓奸,而是劝导。

稍稍放下心来。还好方才自己没有表态。

若说云李氏对老子没有恨断然是假的。她一个妙龄女子被老子一撇就是八年。

云李氏急说,“你放心,我虽恨你的父亲,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

床上赤裸的奸夫聂郁欢定下来神,眼中闪过一抹森光,真的如自己所料也就没得选择了!

云羽起身向云李氏行了一礼,“如此便好。”

云羽向外走,云李氏抢前拦住了云羽的去处,云羽一愣,云李氏紧紧的抱着云羽哭泣着,“羽儿你真好,能有你这样一个孩儿我真是心满意足了。”

云羽拍了拍云李氏的背,安慰她别哭了。可李云氏哭声更大,哭得更加悲悯。眼底却闪着淡漠。

云李氏很明白这两个男人只能活一个,否则日后断然会生出麻烦,她更清楚,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邵郁欢相比较于云羽太弱了,即便是出手,对云羽而言,不过是个笑话耳!

云羽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杀人的。从上一次聂交欢和云韵事件便可以看出。

她这么做显然是拉一个偏架,让邵郁欢多一点胜算!

邵郁欢大喜,像他这种人,自然很轻易的便理解了云李氏的意图,毫不犹豫的按照云李氏设定的步骤走起!

第七十二章 抉择,杀谁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云羽本着这个原则,偷偷用余光瞄着身后,故意大声安慰云李氏别哭,别哭,看上去所有的心思都在云李氏身上。

邵郁欢更喜。

在脑海里分析着。

自个儿到底是应该快速起身操起烛台向云羽的脑袋砸去。

还是应该慢慢的撩开被子,悄悄的起身,轻轻的操起烛台,悄然到云羽身后,将云羽砸晕呢?

邵郁欢算不上什么好人,再心里想过要谋杀很多人,但是操刀实践还是第一次,显然经验不足。

邵郁欢的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啊!

若是快动作,猛然跃起,又害怕身体素质不佳,万一还没来得急冲到云羽跟前便踉跄跌倒怎么办?

这几日,李馨儿天天要好几次,她倒舒服,把这些年没过的房事全补上了。

自个儿却倒霉了,本来读书身体便弱,耗费了那么多。

弄得自个儿,不仅有腰酸背痛之感,还有头昏眼花之症。

若是慢动作,又担心,时间太长,夜梦太多,万一在这期间,猛然间一个什么声音惊着自己那怎么得了?

脑海里猛又回忆起李馨儿在床上的妩媚样,累是累点,但舒服还是挺舒服的。

最终痛下决心,使用第一种。

邵郁欢悄悄的,掀开粉红色鸳鸯棉被,深呼几口气,调解一下心里头的紧张。快速跃下床操起烛台,大喊一声,“去死吧。”

朝着云羽的头部便砸去。

云羽推开云李氏,早已备好的脚向后一撂,二人便滚在了地上,撕打着。

是你拽着我,我拽着你。看似倒也像是平手。

决定二人生与死,便落在了云李氏身上。

邵郁欢朝云李氏喊,“馨儿快杀了他,杀了他啊,杀了他一切便是你我二人的呢!”

云羽也喊,“母亲你真的要为了他杀了我吗?这可是个不仁不义的东西啊!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

云李氏看上去一脸茫然,给人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实则在做着判断。

她对老子没有感情,对云羽是有感情的,毕竟她把云羽带到十三岁。

近来云羽又对她关怀备至,她也想过,这辈子该知足了!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身体那处便会骚痒难耐,忍不住的去想男人,她太需要男人了。

她对这个才招来没几天的宠男也是有感情的,他确实满足了她的欲望,她真的很舒服。

邵郁欢见云李氏犹豫,“馨儿你忘记了吗?咱们在床上的时候,你是多么舒服。

难道你不想那么舒服吗?你若是不杀他,还有谁能让你那么舒服啊?”

云羽也喊,“母亲人不是禽兽,人虽然想行禽兽之事,但是不能为了行禽兽之事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你背叛了父亲我并不怪你,因为是父亲先背叛了你。”

云李氏又想起在床上,每一个汗毛都是那么舒爽的感觉之时,俨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坚定的操起烛台走到二人跟前,本来是想砸向云羽的。

猛然间他看见云羽的一只手竟然是空着的,只是虚抓着邵郁欢。

邵郁欢一个读书人,身体又被云李氏掏空了,怎么可能和早有准备的云羽打个平手?

云羽只是想看一看云李氏的选择。

当弱鸡邵郁欢挺着胆子来偷袭云羽之时,云羽对云李氏的那一个动作也产生了怀疑。

云李氏若是因为激动而抱自己,为什么不从后面?

而是绕到前面截抱。

从军事角度来讲,是一个堵截,一个从后面偷袭,两面夹击。

云羽瞬间有了一个想法,这会不会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云李氏额头上惊出了汗,这个小子太可怕了,我若是杀他,我和邵郁欢都得死。

云李氏转脸对着邵郁欢露出了只有在床上才有的妩媚笑容,邵郁欢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

这一瞬,邵郁欢做起了美梦,脑海里幻化出了美好的未来。

烛台朝着邵郁欢的太阳穴猛砸了几下,没留多少血,但已经死了!

怀揣着美梦的邵郁欢还没有来得急做出一个惊叹的表情,就已经断气了。

云羽见云李氏杀人,便没有任何吃惊,在这个世界上连慈祥的花老鸨都会杀人,更何况年纪更轻,欲望更强的云李氏呢?

带着血丝的烛台被急促的抛在地上,发出很平常的嘭的一声,一点也不像是杀人的利器,倒像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物件一般。

云李氏抱起地上的云羽又哭了起来。

“羽儿你没事吧,你刚才可是把母亲给急坏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难道母亲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云李氏怔了一下,“对于我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加重要。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谢谢母亲。”

云李氏猛又想到,自己怀里的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二人又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为什么不可以那样呢?她曾在一些书籍上看见过,一些胡人民族老子死后,儿子是可以继承老子的阏氏的。

说来自个儿还有一半胡人血统。

话又得从父亲那辈说起了,那年北周权臣宇文护进攻北齐,大量集中兵力,导致边防空虚,突厥趁机袭击那时候叫并州的太原,

打入太原之后,一个突厥小兵送了顶绿帽子给云李氏的养父不说,还免费赠送了孩子,这个孩子莫多说便是云李氏。

直到云李氏的养父快要升天了,云李氏的母亲觉着欺骗了老李一辈子,也该让他在死前知道真相了。

可是这一说,直接导致老李死都闭不上眼。

当了王八不说,还得给别人养羔子谁能瞑目!

云李氏大起胆子来,“羽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母亲你说吧,我听着。”

“王昭君到匈奴后,嫁给了当时的呼韩邪单于为妻,生活了大概有三年,还生有一子。

当呼韩邪单于死后,王昭君又嫁给了呼邪单于的儿子复株累单于。”

云羽一听立马将怀里的云李氏推开。

我那个去这个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吧,看到别人那地方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竟然还敢提出来。

况且老子还没死了,就这么干,也太灭绝人性了吧。

第七十三章 母子,鱼水之缘

云李氏也激动起来,“你若是不愿,我还会去找其他人,若是被你的父亲抓着,我便会死,倒不如你现在就让我去死。”说着便要往香闺之中的朱红柱子上撞,云羽赶忙拉住其玉臂。

“母亲,你这是为何啊,可是我们毕竟是母子啊?我怎么能够干那种事呢?”

“可是我们不是亲生母子,你就当救一个养育了你十三年的女人不可以吗?”

云羽陷入沉思,他来到这具躯体不过才一年多,也谈不上有什么多深的母子情。

云李氏乃是那种等雍容妩媚型之雄性,对于曾今干屌丝这个职务的云羽而言,确实挺有诱惑力。和云李氏单独接触的好几次都有过生理反应。

若自个儿真的那样干,被他人知晓,传扬开来。

到底丢人会丢到何等程度?

古人之中,谁曾这般干过?

又被旁人笑成了何样?

若论乱伦之深,太宗世民,绝非一般。不顾颜面,妻其岳母。还册立为妃!

太宗之子高宗治,不仅妻世民之才人。

提出御马之术用鞭、锤、刀那人耳!

还妻出数子,若论辈分,不知何论也。

武曌与其女太平,明目张胆,共享一男子,姓薛名怀义。

不过此数位与玄宗隆基相较,乱伦之深远,犹如萤火与日月较辉。若浅溪之虾米与浩瀚江海之蛟龙比博大。

玄宗隆基,其子尚在,直直将其子之妻,姓杨名玉环,夺入宫中,以妻之。

云羽总结出了以上和自个儿即将面临的乱伦差不多的历史事件,猛然发现,这些都是后代的风流人物,也没有受到多少嘲笑和讥讽啊!

又看了看云李氏那张挂着几滴泪珠的脸蛋,莫名又想到了李秀宁,又恨起了窦氏,非要搞一个什么一年之约,若是早些过门,也不至于处境这般尴尬也!

“母亲,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云李氏眼底闪过一抹淡笑,看来这个男人并不是没有弱点,他的最大弱点便是善良。

探出娇嫩的手堵住了云羽的嘴,“别叫我母亲,无人之时,你唤我馨儿便好。无须害怕,你我毫无血缘纽系,比起那些兄妹相亲,你我二人纯洁之度远胜起百倍千倍。”

馨儿,我那个去,名字和人一样诱人发情,不由得又勃了起来,“你若是实在需要,那便偷偷的来一次吧。”

李秀宁小萝莉实在是对不起啊,一个妩媚女人以死相逼让我上我也是没有办法!

云李氏把头靠在云羽的肩上,闻着云李氏的发香,云羽又有了推倒的冲动。

但还是强忍着,真希望有个人来,把此际已然变成禽兽的自己解救出去。

云羽抚了抚头云李氏的头,“馨儿,还是先把这具尸体弄出去吧,一则,风险指数高,二则,多让人瘆得慌啊!”

云李氏点了点头,指了指后面,“那有个洞,他便是从那进来的,从那把他扔出去就行。”

云羽赶忙,推开云李氏,拖着那具尸体来到云李氏手指之处,掀开附在上面的红色地毯,果然有个洞,洞上还有一块木板。云羽掀开木板,下面是黑黝黝的一片,有些阴森,拖着一具尸体还真的有点不敢下!

这哪是一个洞啊,分明就是一个地道,这样的工程应该不是这两天才有的。此偷情洞专用之洞应有些历史也!

难道云李氏早就在偷人呢?

云羽转过脸看着云李氏,“母亲,不,馨儿,这个地道是你什么时候挖的?”

云李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你的父亲,都已八载没有进这个房间了,我每日都在这闺房之中盼他,如大旱望雨。怎奈,无一日盼来,我总得找些事儿来泄泄心中之怨气也。我便花锄,一锄一锄,挖下了这地道,耗时四年之久,方才开凿成功!”

云羽听了云李氏的叙说简直比听说世界上有鬼还要震惊,谁能想到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每天夜深人静之时只能靠着打洞消磨自己的**。

“那你偷人应该,应该有些年头了吧。”云羽断断续续的问出了疑问。

云李氏倒也不介意,“我倒是想啊,但我能接触的男人又有几人,你应知晓,这云府上下,以前均是大夫人说的算,大夫人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

长孙氏出生名门,早已被四书五经洗了脑,脑海里全都是礼义廉耻。

她虽然也怨老子,但也断然不会允许老子的女人给他带绿帽子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长孙氏确实比云李氏更适合做当家主母这个职务。

云李氏虽然也读书,但读的都是些野史,就好比一个读的是四大名著,一个读着色情小说,境界自然不一样。

云羽有些暗暗后悔,自个儿把长孙氏往绝境逼是不是错了。

想想也用不着后悔,是长孙氏把自个儿推到了悬崖边上,如果不反击,只能是粉骨碎身。

云羽先将尸体,丢入地道。然后又点亮了一盏烛灯握在手里。本来云李氏要跟着云羽一起去,但云羽没有同意。

云李氏也有些累,其实也是客气之语,自然没有执拗。只说了句,“早点回来。”

地道不深,离地表也就一米多,因此向前走要佝偻着腰,也不宽,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不过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然不简单。

云羽拖着邵郁欢的尸体,在地道里走了十几米便到了地道的尽头。抬头向上一看,有几点微弱的月光探了进来。

云羽扒开口子上的几蓬草,握着烛灯爬了上去,仔细的向四周看了看。

一看才知道,这个地方自个儿从来都没有来过,看来这是大院之中比较偏僻的地方。下到地道,又将邵郁欢的尸体扔了上去。

拖着那具尸体在上面又走了十几米,但见一处断壁残垣,在烛光的照射下,隐隐可见残墙上有些黑色,显然是火烧过的痕迹。

出于好奇,云羽掌着烛灯,拖着尸体向那走去。

没走几步,一阵风起,周际的树枝发出飒飒的声音,云羽不由心底一颤,赶忙看向发声处。

好似有一层薄薄的青色虚影向自己袭来,云羽哆嗦起来。

也顾不着那么许多,扔下尸体,撒开丫子便跑,连尸体都没有来得急处理。

本来自个儿也打算趁机离开李馨儿这个妩媚风骚的女人的,怎奈实在是不敢往前走。看来这是命中注定要失身于她啊!

李馨儿为了让云羽软塌之上,更为尽兴,又命人提来了不少热水,加了些香料洗了个澡,把自个儿弄得香喷喷的。

但是在屋子里燃催情香断然是不敢的,尽管老子来的可能连万分之一都不到。但是万一来了呢?

那样岂不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第七十四章 英雄暮年

云羽正要扒开木板,爬上去,猛然听见啪啪的敲门声。

赶忙又把头缩了回去,这会是是谁呢?不会又被自己的乌鸦嘴说中了吧。

“当家主母的特殊照顾。”

云李氏也是一阵慌,心里嘭嘭直跳,像是有人在心坎里打鼓,

老头子都八年没来,想不到今日会来,云李氏亦一个应变能力极强的女人也。

瞬间又想到,怎么消除其他男人来过的痕迹,猛然瞅见床边有一双鞋,邵郁欢的鞋。

赶忙扒开猩红色毯子,掀开木板,将鞋子扔了下去。

云羽没注意被砸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脚臭味传入口鼻。

赶忙掩鼻,一看登时了然也。

若真的是老子来了,这若是被老子看见了那还得了?

“开门,快给我开门,为何如此之久还不开门?莫不成奸夫在房间之内。”

云羽确信这是老子的声音,隐隐闻到了三分酒气。

“老爷是您啊,您总不来,奴家又哪能想到你今日会来?我还以为是只夜猫子撞门。

我正躺在读些闲书,打发打发闲时间耳!

您稍后会儿,我这便起床,给你开门。”

云李氏赶忙翻出一本左传我在手里。

捏着胆子去开门。

老子一进门,二话不说便把云李氏往床上推,直到把云李氏推倒在床。

随即把云李氏扒了个精光,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云李氏暗暗放下心来。

幸得这糟老头子,喝醉了,没了敏锐的判断力。

否则自个儿这一身香,以老头子阅人无数之经验,不可能想不到,这是用来勾引男人之雄性之物勃发者耳!

以及丫鬟为何不再近处伺候也。

如此种种,可谓是疑点重重也。

云李氏忙又惶恐于心,老头子此际迷糊,不代表其日后不会回想起今日之事也。

那自个儿必死矣!

老头子,虽是醉酒之人,但以自个儿这绵薄之力之力,杀之亦是难成也!

偷偷向猩红毯处瞅了眼,眼角闪过一抹冷淡,拿定了注意!

老子在云李氏的身上折腾了半天,猛然发现,自个儿之雄性之物犹如夕阳,欲催欲坠!

心底亦是闪过一丝悲凉,遥想当年,自个儿可曾是一夜妻三女,雄性之物,依如挺立之巍峨高上。

现如今,夕阳西下,英雄末路矣!

又见云李氏呆若林中之木,未如其她女人一般,使出浑身解数,助催起勃发也!

火登时冒起,狠狠瞪着云李氏,抬手便是两巴掌,那白皙的脸上登时多了十个指印!骂道:

“淡而无味,你是死人乎!”

云李氏摸着火辣辣疼的脸,哭了起来,“你已八年未来也,汝不节制心里那催命的色欲,玩坏了身子。

自个儿不行耳,便这般毒打于我,汝还是人否?可存半点人性乎?”

老子更是火起,自个儿曾今亦是阁中悍人。

想来亦是凄凉也!

竟然敢在自己的伤口之上抹盐,真是气煞我也!

“贱人,竟然敢教训于我,今日我若是不取你这贱人之性命,何以为人?何以立身?”

言毕,对着云李氏便拳打脚踢起来。

云李氏不停地哭喊,老子不停的打。

云李氏的嘴角却是有一抹冰冷。

云李氏在床上也是一个尤物,又怎会如一死人般淡而无味?

她知晓按时间推算,云羽亦该回矣!

她便是要激怒老子,让其打之。

而这一切若是被善良的云羽听见了,他定然不会视而不见,没有把握让云羽弑父,但定然会勾起父子二人之矛盾。

若是她在从中挑唆,则大事成矣!

地道之内的云羽听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很想冲上去。可是又不敢,若是被老子发现自个儿在这,那岂不是要出人命。

云羽自我安慰道,“打几下没关系啊,养几天就好了,只要不进一步动作就行。”

老子打了一会儿,也是有些气力不足,但仍不解气,走到烛台边将一根蜡烛折成两段,取了一段握在手里,“贱人,我今夜便插死于你。”

云李氏大声哭喊,“汝那处不行,便这般对待汝之女人乎?”

云羽再也憋不住了,死就死吧,这样还能忍,还是男人吗?

掀开木板便攀了上去,还好老子本身有些醉,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云李氏上。也没注意房间里多了个人。

正当,云李氏苦苦求饶,“不要,不要。”老子狞笑着扒开云李氏的双腿要插进去时,云羽从老子的后面给了他一击,老子倒了下去。

云李氏光着身子哭喊着,给了云羽两巴掌,“你看看,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他便是这般对待于我也。”

云羽赶忙拿起云李氏的衣裙帮她披上,轻声安慰了好一番。

云李氏愤怒的操起烛台便要向老子砸去,云羽猛然发现云李氏对准的部位竟然是太阳穴,这不是要打人出气而是要杀人啊!

赶忙握住云李氏的手,“他虽然有错,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云李氏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直接把老子杀了,这样内有她这个当家主母,外有云羽的李家做后盾,便很轻易的掌控整个云家,怎奈竟然被这小子看出来,自个儿是杀人,而不是打人。

忙又大哭起来,“羽儿,你已然被其知晓窥了奴家之身,他不仅不会放过我,亦不会放过你也。

你做决定吧,是你我二人同死,亦是他死。”

云羽感觉云李氏越来越陌生了,怎么感觉她有点变态。不仅嗜色,还特别的狠。

“母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先把他送出去。”

话毕,抱起老子向门口走去。

云李氏手里握着烛台,此际云羽的后背留给了他,她是不是应该将云羽砸晕,然后再把处于昏厥中的老子给杀了。

可是如若砸不晕,会不会把自个之内心赤裸暴露而出?

又想起方才如果自己砸的是云羽的后果,猛然一颤,放下烛台,坐在床上直哭。

云羽把老子抱进他的房间,放在床上。

云羽坐于床沿,静静守候老子醒来!

半晌,老子揉了揉睡眼醒来,这一睡,酒也醒了大半,挠了挠脑门,见床前坐的云羽。

忙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子回意起,自个儿是去了李馨儿的房间里,应该是在李馨儿的房间里,又怎会在这儿?

云羽觉着,老子反正都要想起来,也没有掩瞒的必要。

“父亲,你在房间里捶打母亲,恰巧我去找母亲有些事,撞见了,我便将你打晕送了回来。”

老子怔了怔,随即别有意味的看着云羽,“你都看见了?”“什么?”“李馨儿的身子,”“看见了。”漂亮吗?”“漂亮。”

········

老子并没有恨透了云羽,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些话,云羽一时很难接受。

怎么可以那样?

不过从中云羽也知道了云家的历史,云家并不是正统的中原人,而是靺鞨族人。

东汉末年,老祖宗来并州做生意,很是成功,并不愿在回到苍凉的草原上去了。

留了下来,学习汉礼,经过数百年的演变,已然逐步与中原人无二。但骨子里还是保存了一些名族特色。

第七十五章 惹上李元吉

云羽从父亲的房间走出,感慨颇多。

又回意整个事件,总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忙又想起在自己和邵郁欢撕打在一起之时,云李氏扫了自个儿一眼,应该是那一只空出来的手被她给发现了。

邵郁欢的脸上为什么会带着笑,断然是云李氏暗示了他什么。

云羽不忍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品花楼股东会议再次召开。

主位上坐着的人即不是云羽,也不是李世民,而是李元吉。

云羽一见李元吉,稚嫩的脸登时变了颜色。

好在自个儿做出了那决定,卸任品花楼主事。

至此便与品花楼以及众人再无瓜葛。否则在李元吉手下可没好果子吃也!

云羽提出辞去品花楼主事之职,众云氏子弟无不是面露惊诧之色。

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煞费苦心将品花楼搞起之,却要辞去之。

这岂不是用自个儿之鲜血为他人做嫁衣乎?

真真不知此人之深意也!

李元吉一见云羽心里也是暗恨不已,正想着怎么报街上那轻慢之仇,断然没有想到云羽却要走矣!

内心委实有些遗憾!

长孙柔不出意外的成了品花楼的主事,本来也没什么悬念,因此也没有什么人露出讶色。

长孙柔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裙子,还带了额饰,显然为了今日能看起来更加端庄一点,刻意打扮了一番。

光彩照人的长孙柔,不仅让众云氏子弟以及云羽看直了眼睛,也让主位上之李元吉看直了眼睛。

云氏子弟之目光不过是些艳羡之色,就好比癞蛤蟆看见了白天鹅。而李元吉的目光却是狼性焉,充斥着占有欲也!

长孙柔也发现了李元吉之目光,身子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对四公子之风流亦是有所耳闻耳。

李元吉起身,踱步到长孙柔身侧,长孙柔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脸上有些惧色。

云羽想这是大庭广众之下,难不成李元吉一个古代人会无耻到当众对长孙柔动手动脚?两眼直直看着这一幕!

李元吉的手轻轻的滑到长孙柔的脸上,在那一张光滑如绸之脸上不停向下抚着,嘴角噙着淡笑,“长孙姑娘当真是越发动人耳,这如绸般的脸蛋真是诱人至极也!”

长孙柔的脸侧开了一下,“李四公子,请你自重,你这样当着众人之面,真真不是君子所为也!”

云羽见长孙柔好似不情愿,有了几分欣然,看来她不是一个贪慕权贵之人也。

扫了众云氏子弟一眼,见他们纷纷垂头,宛如看上这一幕一眼,眼珠都会受伤尔。

想想也是,这群弱鸡上次被自个儿都下个半死,更何况是李元吉这样的人呢?

李元吉又是轻轻一笑,“何怕之有?赶明我派顶轿子把你迎进门,一切岂不是顺理成章耳?”

手又抚向了长孙柔的脸。

在大隋,八抬大轿指的是正妻,取个小妾之类便比较随意耳!有些讲排场的还摆摆流水席,有些啥也不做。

就好比云羽那性已无能的爸爸,直接开干。

干出子嗣是专用之妾,干不出子嗣,亦可以留之以备后世之用也!

长孙柔一听,登时明白了李元吉是什么意思,是想纳她做妾。

从心底而言,她对李元吉这样的人是憎恶的。

若有的选择即便是做妻也不会愿意,更何况是做妾也。

赶忙跪下,“多谢李公子厚爱,但我长孙家乃小户人家,实在是高攀不起您们李家这高门大户也!”

李元吉为人倨傲。

他从未想过有哪个女子不愿让其娶之,并未理解长孙柔这是委婉之拒绝于他。

他的理解是长孙柔真觉着自个儿高攀也,脸上更是得意。

“长孙姑娘,你放心,只是做妾,我李元吉没那么讲究。”摊手去扶长孙柔。

长孙柔实在是忍受不了,“李四公子,我虽是小巧碧玉,但也不愿委身于他人做侍妾。”

李元吉阴冷一笑,“难道以你卑贱之身还想做妻不成?”

云家子弟无不在心里暗骂李元吉无耻,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心目中之女神,竟然强逼自己之女神做妾。

尽管他们的心里愤怒至极,但若是为了女神和李元吉叫板是万万不能也!

一则,他们没有那个胆子,二则,即便是暴起又能如何?

云羽左手的拳头俨然捏好,右手握成爪形,已做好使出猴子偷桃之绝技之准备。

不过用不用,还得看长孙柔是否在李元吉的淫威之下屈服。

若是长孙柔当事人都已同意之,自个儿还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与李元吉叫板乎?

据史料记载,李元吉好色是出了名的,他色胆包天,在李渊没死的时候和他的妃子有染,被李世民告发。

自个儿管不住内心之淫邪,却坑了兄弟。

直接导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成功。

其与兄长建成以及众多侄儿、子嗣均上了黄泉之路也!

长孙柔不卑不亢的说,“所以,烦请李四公子放过于我,民女也怕污了公子之清名。”

李元吉这一下听明白矣,长孙柔这是在拒绝他。他自认是礼行下女,而这个女子还不识好歹的拒绝于他。

不由得勃然大怒,森森之瞪着长孙柔,“做不做妾可由不得你,只要汝父同意亦可也。

本公子相信他应该不会如你这般不识抬举,他应该会同意耳!”

李元吉觉着还不够解气,骂了句,“真是个贱人。”

摊手便要给长孙柔一巴掌,长孙柔闭上了眼睛,直直等着挨着一巴掌。

曾今的长孙柔亦是这般辱骂过小貂蝉”贱人“也,今日却要招来李元吉之辱骂,这岂不悲乎!

“啊······”李元吉猛然间大叫起来,又不敢大动,反抗之,狠狠瞪着云羽。

“你竟然敢这般对本待公子,你还想活否?”

原来方才的掏蛋专家云羽,见长孙柔那么直接的拒绝。

料想以李元吉的自负定然会勃然大怒,而此际正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刻,因为李元吉会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长孙柔身上。

云羽轻笑,“李四公子千万别动,若是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变成太监。你少威胁我,根据大隋律令杀人不过偿命,更何况是阉个人呢?”

李元吉狰狞着面孔,“那好,那你看看你口中的大隋律令管不管用,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死。”

“大胆李元吉,竟然藐视大隋律令,藐视大隋律令形同藐视大隋天子。

你这是公然造反也!”

转首看向众云氏子弟,“大伙都听见了吗?李元吉是要公然谋反,凡我大隋百姓,人人得而,得而揭发之。”

云羽本来是想说人人得而株之,但是又想到谁有那个胆呢?

连自个儿都没有那个胆,更何况这些怂包软蛋!

若是完完全全走司法程序,自个儿倒是无所畏惧,无非一命抵一命。可是在交通不发达,侦查手段落后,监管力度又低的情况下怎么走得通法律程序!

第七十六章 玩弄云辉

李元吉也被怔了一下,李家在太原虽然牛,但亦不是一手遮天,隋炀帝的耳目还在呢。杀几个人倒是没什么。

但若是被扣上谋反的帽子,真真不可大意。

抬眼扫了云氏子弟一眼。

云家子弟误以为是李元吉在警告他们是不是想和云羽一个下场,他们可不想给云羽这个杀人狂魔当殉葬品。

纷纷表示,“李四公子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们只是看见云羽竟然敢挟持李四公子您。”

云羽轻扫了云氏子弟一眼,恨不得将他们暴打一顿!

一旁的长孙柔显得有些呆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云羽会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看着云羽满是忧伤。

想了想,也只得这般做耳。

即使李元吉强逼自个儿做妾,自个儿又哪有能力反抗呢?

长孙柔哽咽着泪水,屈辱的说出,“李四公子我求求你答应我,不要怪罪我的,我的表弟,你若是能够答应我,我愿意做你的妾室。”

李元吉嘴角闪过一抹冰冷,怎么可能不怪罪,只要他放开我,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又想到,自个儿的雄性之物还在别人的手里握着,被一个准死人连累断子绝孙总是不好。点了点,干笑道,“好,我答应你,但还请云公子松开手。”看向云羽。

云羽纹丝不动,冷扫李元吉。

长孙柔泪眼瞪着云羽催促,“表弟,你快放开李四公子啊,他答应饶过你了。”

在云羽的眼里,李元吉是历史上著名的小人,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云羽瞪了长孙柔一眼,“表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怎么能够相信他的话,你便是相信明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南极和北极相交了,也不能相信他的话。”

越说越激动,手指李元吉,“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语速过快,云羽的不少吐沫星子直喷在李元吉脸上。

李元吉不由得“啊啊······”的叫了几声,云羽嘴上激动,手上也激动了,捏着蛋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云家子弟赶忙喊,“你说就说,别太用力乎,捏坏了又岂是你能赔起之!”

云羽笑笑,“怎么赔不起,大不了一条换一条。”

“汝之那条焉能和元吉公子之相提并论耳?公子那条乃是高贵耳,汝那条是低贱耳。”

“难道他那条是黄金枪吗?被插一次还能捞着点金辉不成?”

“哎,你说对了。李公子那条······”

李元吉擦了把脸上的口水,狠狠扫了说话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一旁的长孙柔听得一阵面红耳赤,不过也缓解了紧张的心情。

李元吉怒瞪云羽,质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我可警告于你,我若是有什么事,你全家都活不了。”

云羽对此从未怀疑过,杀李更元吉断然是不可能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连累全家殉葬吧。

是得想个解决办法呢!自个儿决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更不能连累全家殉葬。

谁能救此危局呢?

李建成,算了吧。

这个二货和李元吉穿一条裤子都嫌肥,找他还不如提前给自己买口棺材。

李秀宁倒是不错,不过好像是正在闭关,再说若是让李秀宁知道等同于让窦氏知道。

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古代,哪个母亲能容得下掏他儿子蛋的人呢?

李玄霸,更甭想,他若是能左右得了李元吉,李秀宁也不会叫他啥老三呢!

李世民,这倒是个有正义感之人,而且也敢和李元吉叫板。

看来只得是这个天可汗呢!但不知道李世民在不在太原城?

云羽轻扫云羽,冷哼道,“这样吧,你把李二公子叫来,我只相信他,否则一切免谈!”

“李世民?”“怎么样?”“不行。”

李元吉一听李世民顿觉羞辱,怎么能够被他看见自个儿俨然被一个平民百姓制住也?

这是多么丢人之事。

再说,若是李世民来了,自个儿没准还真的杀不了这小子也。

云羽轻笑,今日李二公子若不来,我也只好用你的蛋陪葬了。

李元吉目瞪云羽,“你敢?”

云羽洒笑,“狗急跳墙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又加大力度捏起了李元吉的蛋。李元吉又嗷嗷叫了几声。

终起云氏子弟赶忙当和事佬。

一个灰衣青年说,“李四公子,俗话说,韩信还有过胯下之辱,你就姑且委曲求全一下耳,他的贱命是小,你那是大也!此庶子乃一杀人狂魔也,我们云氏之一对姐弟便是被其所杀害也。”

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走到二人跟前指着云羽,看向李元吉。

“此乃一畜生也,你千万莫要与之硬来,你的命可是要比他金贵千万倍。他······”

“啊······”灰衣青年大叫起来,“庶子,你快快给我松开口也,岂能够如此粗鲁乎”

其余云氏子弟掩嘴偷笑。

云羽松开口啐了口吐沫,骂道,“狗东西,你和我才是亲戚,怎么能够帮着外人说话,你还要不要脸。”

灰衣青年赶忙退了五步,“庶子谁和你是亲戚,你休要恬不知耻可否?在我心里,你连只牲畜亦不如也。”

“啊······”李元吉大叫了起来,“你这是作甚也?”

云羽冷笑,指着那灰衣青年,“你在骂,小心我情绪紧张一下子捏爆了李四公子的蛋,倒时候李四公子绝子绝孙,可是你害的。”

灰衣青年看向李元吉,正对上李元吉那愤怒的目光,不由得跪了下去,“小人云辉实在不是故意让公子那处受苦也还请公子谅解。”

李元吉也没说什么,云羽抢先开口,“求他没用,求我啊,只有我能控制他的蛋。疼不疼还不是我说的算。”

云辉看向云羽,“求你,你算个何物?”

云羽微怒,“我的心情又开始恶劣了,小心我加大力度。倒时候你的罪过可大了。”

云辉凌然道,“为了李四公子之雄性之物,让我死亦绝无二话也,庶子,你速说,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朝我来,但请你莫要再捏耳。”

云氏子弟更是偷笑。

“自己扇自己五十个嘴巴子,声音要脆,还要打出血来。”

云辉无奈,只得自扇起来。

屋子里登时想起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云辉心里那个悔啊!本来是想借机送点碳去讨好李元吉,断然没有想到会遭受这样之羞辱。

早知道自个儿怎么也不会出头出那么高。

第七十七章 兄弟拔刀

还傻愣愣跪在地上的长孙柔本也觉好笑,只是又笑不出来。

此际人命关天,轻则云羽死,重则,云羽全家死。或轻或重云羽都得死,真不知云羽因何还能谈笑自若?

真真为云羽的乐观点赞也!

至于云羽提到的李二公子,在长孙柔心中倒是个英雄人物,但毕竟他与李元吉才是亲兄弟。

即便他来了,最多也不过是饶了云家,定然不会兄弟反目,救下云羽!

此事皆因自个儿而起,若是自个儿爽快从了李元吉,云羽也不会白白丢了性命。

云羽不是一个鲁莽的人,难道是······

云羽怒瞪李元吉,“李四公子,怎么样?”

李元吉答,“李世民不在太原。”

云羽心喜,李元吉本该叫李世民二哥,现在却一口一个李世民的叫,由此可见二人此际之矛盾已然不浅也。

从李元吉的表情判断,云羽觉着李世民应该在太原。

对着李元吉朗声道:“李四公子,你真的想变成太监吗?”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分。

李元吉没有叫出来,但他的脸色狰狞了一下。

下面的云氏子弟不在有人开口,看来云辉这只鸡杀得很有价值也。

“李世民一早去了长孙府,倘若你想要寻他,可以去那。”

长孙柔从地上起了来,转身正要走,忙又回身,“表弟我可去否?”

云羽顿生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去吧,不要太快,走慢点啊!”

“唉。”

长孙柔走了去,这等肃杀之情形之下,即便想慢也慢不起来也。

云羽又觉着,被李世民看见自个儿正捏着他弟弟的蛋总是不好。对着云辉命令,“你,把腰带给我解喽。”

吓得云辉赶忙并拢双腿,双手捂着下身,一脸惧色,“作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庶子,汝莫胡来耳。”

“我心情又开始恶劣了啊,你要是在不快点,你当老子一样供着的李四公子的金枪可是要受罪了。”

其余云氏子弟,赶忙上前劝说,“辉兄莫要惶恐,无非解个腰带也,脱个裤子而已?又未曾说定要阉割于你也。”

云辉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好像也没说要阉我,兴许是自个儿想多心了,颤颤巍巍的解下腰带。

云羽又吩咐云辉,把李元吉像绑猪一样绑起来。

云辉双腿发颤,看了看李元吉之脸色。

这样的情况下,李元吉也只好点头。云辉这才将李元吉绑母猪般绑了起来。

云羽觉着还不够保险,又让一个云氏子弟卸下了一条腰带,将李元吉捆在凳子上。

又让云辉出去弄了把刀。

刀柄握在手里,刀刃架在李元吉脖子之上。

长孙府内。

李世民正和长孙无垢对桌弈棋。

一见长孙柔火急火燎的冲进来,起先是好奇,一贯端庄优雅之长孙柔,怎会满头大汗也?

听了长孙柔的叙述后。心中顿生喜,原来云羽还是个多情之人,竟然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在李世民看来,这种人注定难成大器。

看来在即将到来之乱世中,这不会是自个儿征服天下之一大阻碍也。

他也算是才智超群之人,倒是可以将他收入麾下,以备后时之用也!

从历史记载来看,李世民最懂得施威于人,不如施恩于人的道理。尤其是救命之恩。

这个道理至少成就了李世民的半个伟业。

李世民曾救下之两人性命,却奠定了贞观之治。

一人是尉迟恭,若没有这人的鼎立协助,玄武门不可能成功。

一人是李靖,为李世民南征北战,独灭四国。

有如此施恩之机,李世民又岂能错过?

赶紧跟着长孙柔便去了。

李世民一见李元吉被五花大绑捆凳子上,脖子上还架了把刀,急切上前。

向云羽拱手,“云世兄,这是为何快快收刀,松绑。”

云羽赶忙将刀递给李世民,李世民上前将李元吉解开。

李元吉是要炸开,“庶子,今日我若不将你五马分尸,誓不为人也。”

摊手去夺李世民手里之刀,怎奈没夺着,“四弟,息怒,云世兄之所以绑,你亦是你有错在先也。

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也。

为兄平日常教导你要多节制色欲,你可曾听否?”

一旁时刻准备躲闪之云羽,是一阵感动,想不到李世民能对自个儿这样。

李元吉更加暴怒,手指着李世民,“你快给我让开,否则,我亦不会放过你。”

李世民亦是火气,“大胆李元吉,你怎么可以和我般说话也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礼仪,长幼有序也?”

李元吉暴起,“李世民,我们是该较量一番了。

世人皆说你武艺高强,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强?”

“四弟,你若是想比比拳脚,我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也。”

众云氏子弟偷瞄云羽,对云羽更是敬畏不已,难怪云羽那么狂,连李四公子的雄性之物亦是敢掏,原来有李二公子撑腰。

那两个被云羽扒了玉带之人,本来还想找云羽报仇,刹那间,打消了念头。

云羽对李世民的武艺很是有信心,据正史记载,世民之武艺可是足以和秦琼那样之武人抗衡之。

李世民自己也说过,“他之武胜于文!”

长孙柔也想不到,为什么李世民能为了云羽兄弟反目

按理说李世民和云羽不是同一类人啊!

尽管云羽今日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出头。

但是还是不能认同云羽的一些做法。

年纪轻轻怎么能够狎妓,被自个儿便抓住了两次。

尽管最后都不了了之,但长孙柔确信那是真的。

最近还······看了看云羽,真为他感到惋惜。

若是他没有这些……,与其嫁给那些没有当当之人与那些无耻之徒,倒不如……

想到这脸不由得一阵赤红,可是云羽那般做派,自个儿断然是……

李元吉运起了力,下身毕竟被云羽揉捏长时,放开后还是有点疼,现在一用力,充起血来,更觉生疼。

但暴怒之下之元吉,顾不上那么许多,直冲世民,但是数招之内,李元吉便被打翻在地。

李元吉趴在地上,指着李世民怒斥,“李世民你非要与我作对不成?”

李世民淡淡一笑,“不是做不做对之问题也,你本不该来到此处,父亲早已把这交于我也,你这是抢权,这是其一。

你不顾体统,公然,对女子轻浮,这是其二;

你对兄长大呼小叫,不分尊卑,不懂长幼有序,这是其三。

有这三错,难道身为兄长不应该教训于你?”

众云氏子弟,对李世民的学识和人品更是钦佩,看来李二公子要比李四公子强太多。

即便是与李大公子相比,亦是有过之无不及也!

长孙柔偷偷对着李世民露出蕙心之笑,

在心中对李世民之爱慕又多上了几分。

哪怕是能够做李世民的妾室也是毫不在乎。

可是长孙家,怎么能够两姐妹同时嫁给李世民呢?

即便是自个儿不介意,李世民没准也会介意啊!

况且,长孙无垢亦不是省油之灯也。

想想又开始暗恨长孙无垢!

李元吉本来想暴起,但是下身方才那一怒,确实疼,又怕下身受伤,只得暂时放下了杀云羽之心也。

第七十八章 云羽,入狱

元吉无奈,只得放下几句狠话离去,李世民不傻也知道李元吉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

若自个儿强保云羽,若欲杀云羽之人,乃云吉一人耳,倒也可保云羽无恙。

尽管让人知晓,被云羽掏雄性之物很丢人,但元吉在复仇无望之情况下,亦是会向一人和盘托出之。

向何许人?

窦氏也。

窦氏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谁若是敢伤她之子毫发,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

况且云羽是直接掏她子之传家之物也。若是让窦氏知晓,杀云羽全家之心亦有,又岂能轻易饶恕云羽之性命也!

窦氏出马了,李世民也是抵不住的。在这样的背景之下。

李世民提出让云羽去监狱自首,云羽自个儿也有自知之明,表示同意。

云羽被带到了监狱,望着枯朽的木栅栏,凹凸的黄泥地面,内心有些压抑。

抬起头,有些害怕的向屋顶望了一眼。看得很仔细,几乎是每一处乌黑瓦片的结合处都看了几眼。

并不是期待着要找出透光处,而是害怕找出透光处。他当心,这样的牢房,这样的地面。

若是雨水能透过泥瓦渗透进来,那么地上的坑坑洼洼便会成一个个星罗棋布的澡泽。

那根根看起来岁数比自个儿之爷爷还要大上许多之木栅栏,会被雨水浸没的轰然倒下。

到时候,数百人挤在一起。

那岂不是回到了原始社会,那是多么之可怕也。

脚上既没有栓铁链,脖颈处更没有挂枷锁。

看上去倒是像来视察监狱之人也,只是走得还比较急促。

听到急促的靴子声,白发之犯纷纷从各自的牢房里爬起身,扑向木栅,他们冲着云羽喊,“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是冤枉的。”

云羽不由得脸红了一下,自个儿好像也是来坐牢的。

竟然被认为是来视察牢房的。云羽偷偷瞅了瞅,均是须发花白,但是从他们透出的气质可以看出,曾今亦不是平头百姓也!

栅间,站起了一位瘦骨磷峋的白发男子,深黑的眼窝里闪着灼人的火苗,突然对着栅外的云羽大喊了一声: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要面见陛下。”

他的一只拳头伸出了栅栏,手指缓缓展开,掌中赫然是一个血写的“求”字!

又一只拳头伸了出来,手指颤着松开,掌心又赫然是一个血写的“见”字!

他的双掌平举,合成了一对通红的血字:“求见”!

顷刻间,一双接一双的手从各牢的木栅里无声地伸了出来!每双手的手心中,都写着两个血字:“求见”!

云羽后面的两个牢头抱着花色棉被等起居必需之物,目不斜视,铁紧着双唇,似乎什么也没看见,直直把云羽送入了一个单间。

云羽侧脸,看向后边的两个牢头,低声问,“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左手第一,名叫二狗的牢头答,“这些均是要犯,即便是最轻的,也是终身圈监。”

云羽登时一僵,李世民这是在搞什么啊?怎么把我安排到这种地方。

偷瞅了那一双双森森眼睛,顿觉充满着恐惧。

云羽又问,“他们原来都是干什么的啊?”

右手第一,名叫龙猫的牢头答,“有的曾今是地方大员,有的是江洋大盗。”

“那,那一位,站起来的中年男子是谁啊?”

龙猫答,“前任郡尉,蓝松。传言这可是一位难得的好官啊,这可惜好人不长命也。咱就成了反贼了呢!”

待云羽进入栏间,两名牢头并没有出去,而是和云羽住在了一起。

并且帮云羽铺起床来。云羽好奇的问,“你们这是为何?”

龙猫答,“我们并非牢卒,而是军士。”

云羽目瞪两位。

二狗解释,“我们是李二公子安排到牢狱之中来保护您的。”

云羽陷入遐思,断然想不到李世民会待自个儿亲如兄弟也。

······

一、二、三均没有出事,直到第四日晚,

阴暗的牢房迎来了新的十个狱友,身材均称,步伐整齐,就连神态也是那么相像。

提心吊胆的云羽注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上均有老茧。

看他们凶悍的神情断然不是一般农夫所能拥有之,依据上一次的经验,这些应该也是军人。

令人云羽更害怕的是,这十个人住在了自己隔壁,神情各异,偷望四方,只是没有一个盯着自个儿这看也。

云羽想,这些人都不朝这儿地方,更是说明是对这个地方有企图也。

在大学之时,云羽也曾偷望美女。当美女一回神,我便四下相望,就是不看美女那处!

那时云羽之企图,不过是多看几眼美女,而这些人的企图该不会是偷看几眼那么简单吧!

云羽断定,这些人肯定是是来杀自个儿的。

在这个时空,云羽为了活下去,也杀过人。

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之。

在他们十人的性命和自个儿的性命之间做一个选择,云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云羽相信他们亦会和自己一样,爱惜自个儿之生命胜过他人。

由此便只得与他们之间爆发一场生与死之博弈也。

敌方十人,我方三人。

龙猫和二狗一人对付两人,自个儿勉强也对付两人,可还有四人,还是输,这该如何是好也?

云羽又四下瞅了瞅,寻求救兵。

二狗说过,这里除了政治犯,贪污犯,还有江洋大盗。

那些江洋大盗总会有些是有身手的。

若是能收买十个江洋大盗。

我方便会变成是十之三人,敌方是十指之数。也算是势均力敌,倒是可以一战。

找了很久,却没有找到想要找的。

开始发起慌来,难不成江洋大盗们均被处决呢?

对此倒是有些相信,在现代也看过,在现代叫黑社会的江洋大盗们是用来祭刀的。

死的亦是最快的。

但云羽没有放弃找寻,这关系到身家性命也。

云羽比较满意现在所拥有的生活,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哪怕终将一无所获,亦会毫不犹豫的找下去。

云羽的执着,总算是寻得了希望之光也。

云羽看见一间牢房有一蓬头垢面之人,给人一股肃杀之气也!

但见狱友们犹如众星捧月般围着他,表情恭敬。

云羽想,这应该是一个牢霸级的人物吧。

在这儿能当牢霸,在外面自然也是大哥。

能当大哥身手自然也不会差。

这一个人让云雨想到了刘邦。

云羽在脑海里开始联想,在隋末这个时代,又有哪个英雄人物是和刘邦年轻时匹配的呢?

程咬金、秦琼、等等。

云羽很想找出一个英雄人物去匹配,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云羽开始暗暗后悔,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不单单为了考试而去学习历史知识了。

教材的局限性确实太大,连咬金这样的英雄都没有上去。

幸好自个儿看了隋唐英雄传这部电视剧,否则连程咬金都不知道也。

接下来又面对另一大难题,如何与侯君集等人搭上线也

进出牢房便是一大难题也!

云羽猛然想起,方才是二狗开的门,那二狗应当有这间牢房的钥匙。

也极有可能有其他闹房之钥匙。管不了那么许多矣,死马当活马医耳。

看向二狗,“你有钥匙吗?”

二狗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公子你看,所有牢房之钥匙,我均有也。”

云羽把要求和他一说,二人均是一怔。

但又见云羽那毫不退让的眼神,也只得同意。

三人进入那间牢房,本来是十人间,登时变成十三人间。

古代的牢房很简单,犹如猪圈,地上只是铺了一层草,也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进云羽三人见来,其余九人登时将云羽围住。

龙猫四下瞅喊,“干什么呢这位爷是太原李二公子之贵客,别他娘的不长眼。”

那位蓬头垢面的人轻呼一声,“打。”

九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起来。

由于牢狱之中,空间狭小,躲闪有限。

那九人身手明显不及三人,一时竟然拿不下三人。

九人也意识到打法不妥,改变了套路,由面对面变成圈对点也。

三人渐渐落入下风。

云羽也很是纳闷,这是自个儿来到这儿之后。

第一次打正规架,没想到这么猛。

打定决心,这一次若能活着,定要学习一些武艺,否则真浪费了这具本来武艺还算高强的躯体。

正当三人被围着,兜圈打之时,蓬头垢面之人,大吼一声,“给我让开。”

登时让开一条通道。

飞出一脚直踢龙猫,脚速太快,龙猫避闪不及,被踹翻在地。

其余九人见状,赶忙围上。

战力失去平衡,二人只得被制服。

三人分别被两名牢犯压着趴在地上,仰面看着蓬头垢面之男子。

第七十九章 定计策,杀人

蓬头垢面之男子并非别人,而是姓侯名君集也。

此人年轻之时喜好为非作歹,若按照历史的走向,侯君集会被判斩首,而李世民则救他一命。

从此跟着李世民鞍前马后,征战四方。

侯君集一摊手,登时牢犯放开了云羽等人。

这是江湖上交友之规矩,拳头。

云羽起身拱手,“敢问壮士是?”

“侯君集。”

云羽一听心中暗喜,这可是一个出将入相,不得好死之人啊!

这也是云羽所熟知的不多历史人物之一。

云羽本要开口,侯君集抢先开口,“有人要杀你?”瞅了那间牢房一眼。

云羽目向那十人,点了点头。

“所有特来求助于壮士。”

侯君集颔首,“老子为何要救你?我可是一个要死之人也!我还巴不得多几个冤死鬼给我陪葬耳。”

“我可以给你钱?”

“一个死人需要钱吗?”

云羽想了想,心中得计。

“倘若我能救你一命呢?”

侯君集来了精神,那一把乱发飘舞了一下,和他一样精神。“你如何搭救于救我?

大牢内设防倒是稀松平常,大牢外可是驻扎着数百精锐之士。

况且他们还有弓弩手,若是硬来,犹如飞蛾扑向烈火。

若是像老鼠一样打洞更是不可取,地下一米处便是岩层。”

云羽想,这个侯君集为了活命,还真是做了不少努力,只可惜这些努力最终均化为了泡影。

此际的侯君集便像是水桶中之鱼儿,枝头上之一熟果子也。

已然放弃了挣扎,只等着死亡降临也。

云羽说,“掉包计。”

侯君集目瞪云羽,“说具体点。”

云羽不慌不忙,在牢狱之中,缓行三步,立住。

“我手上有各个牢门的钥匙,找一个身形和你一样的人应该不难吧?”

侯君集恍悟,“你之意思是找一个和我身型一样之人,杀之,尔后诈称是我死矣,对否?”

龙猫提出疑问,“可是验尸之人,不会如此蠢也,即使身形一样,也断无可能·····”

云羽打断,“倘若是被火烧过呢?”

“好了,别说了老子干。”

······

侯君集分析了一下敌我实力,。显然那十位比其手下这些兄弟强太多,若是真的打起来定然不是对手也。

想来他们身上应该藏有匕首,那更是如虎添翼,更不是对手。

硬拼断然不可也。

云羽想了想,“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

本来自个儿不想用那么卑鄙之手段,只是为了活命,亦无办法也。

附在侯君集耳边一说,侯君集登时跳了起来。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也,我等皆是江湖之豪杰怎可用这等下作之手段?”

云羽又说,“你们在江湖时,只是打架,而不是打战,而现在是打战,不是你认个怂便可以活命的。”

云羽做了老半天侯君集的工作,侯君集这才想通。

侯君集又依次低语做通了其余九个人之工作。

至于龙猫和二狗无需做工作,他们早已习惯了服从。

……

但见侯君集等人,猛然间将云羽等人制服,押着便出了牢门,向那间牢房行去。

“这位壮士,若是不同意可以商量耳?何必这番置我等于死地也。”

侯君集轻呲,“我最瞧不起你这等卑鄙小人,你们这等人之心思如硕鼠鼠一般狡猾。

找我帮忙,你等是嫌命长耳。”

······

那十人一见有些吃惊,这是什么回事呢?

“武校卫,怎么办?”一个矮个子附在一个名叫孙武之人耳边问。

矮个子姓吴名三,武大郎之五短身材与之相比,亦是一高个之人也!

比较瘦,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侵犯的欲望。李元吉派其来,他自然是有过人之处也。

别看他矮小瘦弱,但是身手敏捷,就像是一条泥鳅,诚然这种人不适合大军团作战,确是一天生之斥候。

武校卫,姓孙名武,出生猎户人家。

老爹没啥文化,对文化也没什么追求,对武力倒是较为崇尚。

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把盼头都给了儿子,只盼着儿子孔武有力。

从古至今,对父母而言,美好寄托,一贯体现在给孩子取之名上耳。

于是,武之爸,再姓后加了个武,便成了大名鼎鼎之孙武也。

武校卫身为军人本来对刺杀这种事较为反感,怎奈自个儿是李元吉之亲随。

若是不干,下场之悲剧乃是全家也。

咬着牙,跺着脚,也只得干耳。

武校卫也听说,这个云羽和李世民的关系不一般。

也担心若是把云羽杀了,李世民会不会报复?

出发前,他曾把这种可能性向李元吉征询过。

李元吉的回答很是掷地有声,“只要我活着一天,李世民便不敢动你。”

武校卫虽是以武见长,但并不代表不会分析问题。

太原人人皆知李世民是一个君子,至于自个儿的顶头上司李元吉的传言并不是那么好。

自个儿也曾亲眼见识过李元吉之不堪面。

说是一典型小人,亦不为过也。

在得罪君子与得罪小人之单选题中,孙武选择了前者。

此际见有人竟然直接将云羽给绑了来,心中亦是一阵欢腾。

能两头不得罪,这便是再好不过呢!

真真希望这十余人,把云羽给杀了,而不需要他们动手。

见侯君集等人过来,孙武施了一礼,“敢问这位兄台是何许人也?”

来而不往非礼也,侯君集亦是回了一礼,

“这三个坏东西竟然出高价让我等待你等熟睡之时,偷偷将你等灭口,你说我等同处于这阴暗之牢狱之中,。

本属同病相怜,我焉能做那等事也?”

侯君集也没待孙武回话,直直掏出钥匙,直直向栅栏门上之大锁插去。

孙武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壮士为何连这等物件都有,那岂不是在这牢狱之中来去自如,畅通无阻也?敢问壮士乃何方神圣?”

孙武的手下,手插入了袖子。看上去似要掏什么东西。

侯君集轻轻一笑,“太原盐帮,听人说过否?我便是盐帮之帮主,侯君集,三日前,我与我之弟兄,不幸被官家给剿之,害我牺牲数十个弟兄。

唉!最近真他娘之晦气也。”

云羽抬头怒瞪侯君集,“你个莽人,还懂不懂规矩,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怎么能够出卖我们呢?你这人还有没有一点江湖规矩。”

侯君集对着云羽啐了口唾沫,“我呸,跟你这种人讲个甚江湖规矩,江湖上像你这等小人,我是见一杀一。

你没在外面碰见我,已是你之幸运耳,不过在这撞见我,也算你倒霉也。”

木栅门啪的一声打开了。

侯君集正要进去,孙武却做出一止步之手势,“侯兄且慢,我等兄弟本没大之过错。若是杀人,罪过亦是大也。

阁下乃是盐枭之首,必死无疑。”

孙武拱手,“侯兄不妨行个方便,将这等恶人带下地狱,这亦是为太原百姓除害啊!”

云羽心想,看来自个儿是小看眼前这厮呢,想掏他的传家宝,可是人家根本不让你靠近。

看来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侯君集亦指着孙武骂,“你这厮咋地这不通情理也,我老侯是想临死之前和你交个朋友,卖你这么大个人情,竟然想和你栏内一叙都不成,敢问这是何道理也?

吾乃必死之人也,若汝待吾为友,我倒不吝惜行个方便也。

倘若……”

云羽干笑,“我都和你说了这是个为祸一番之歹人,人人得而株之,你还非要把我们绑了。

唉!你真是误把小人当君子啊!”

孙武想了想觉着也是,若是想让侯君集等人杀了云羽,不打打交情牌,显然是不通也。

怔了怔。

目光在侯君集等人脸上一扫,心中腾起一丝不安。

作为一个曾经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之军人,从侯君集等人身上嗅到了一股危险之气息。

但随即一想,这十来号人乃是乌合之众,即便近身也翻不起大浪也,也就放下心来。

拱手赔罪,“愚弟方才失礼,还请侯兄莫要见怪,这便请侯兄进来一叙。”

第八十章 收了兄弟,吴三桂

门一开,云羽偷偷给了侯君集一个眼神,示意他踹自个儿。侯君集脸色僵硬了下,怔了怔,愣是没踹。

前段。

以他为首的小团伙,打自个儿等三人之时,好似也没有怎么打。还以为是自个儿身手当真了得,难不成是他故意让这些人让着我这个公子哥?

想到这,云羽瞬间明白也。

想来此际之侯君集,亦是是怕自个儿没个轻重把自个儿这个少爷踹出一个好歹来吧。

云羽给了他一个微笑,示意他不要顾虑那么多,自个儿没那么金贵。

侯君集咬了咬牙,随即一脚将云羽踹了进去,孙武一闪,云羽扑上一记猴子偷桃。

孙武轻笑,“想偷桃,没门。”飞出一脚直踢云羽。

云羽心知不好,依他这一脚之力度,定然是可以将自个儿踢开之。

牢房之内的其余九人木讷了一下,他们已习惯按命令行事,此际之孙武更关心自个儿之桃,没工夫下命令。

九人虽已做好了掏匕首之准备,却是佁然不动。

正当那一脚要踢上云羽之时,侯君集飞出一脚,格挡住了孙武那一脚。

君集被孙武之腿力,逼退半步,狰狞道:

“好功夫,老子佩服。”

孙武是猎户出生,打小与野兽搏斗之。

又在军中厮杀多年,显然腿部之力道,比之侯之君集这种打流氓架之人要强上许多。

毕竟一个玩拳头,而另一个乃玩刀子也。

孙武还没来得急一喜,便大叫一声,“啊······”

那一脚未踢开云羽,自个儿那只得被掏到。

“臭小子,你跟我玩阴的,我跟你拼了。”

云羽发慌,孙武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

被掏到蛋之后,并未举手投降,而是不顾雄性之物而负隅顽抗也!

云羽大震,要知道掏别人的蛋风险也是很高的,碰到不要蛋的人非得被打死。

结果已然注定,自个儿被捅死,孙武断子绝孙。

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力度用到手上。

孙武大叫着掏出匕首直刺云羽脖颈,打算一刀毙命之。

侯君集身手虽不及孙武,但自幼习武,身手亦是了得,快速闪出一拳直击孙武之咽喉。

离云羽还有半寸之地的匕首停止了逼近,直直向地上落去。

孙武一口鲜血喷出,轰然倒下,闭上了眼睛。

见势,其余十几人鱼贯而入。

那九人也不再木讷,因为这些人已然朝他们袭来。

云羽起身喊,“你们的头已经死了,快快举手投降。”

这些人并没有被云羽感召,而是从袖中掏出匕首,刺杀而来之。

一场恶战显然不可避免。

这些人的步调基本一致,显然是训练有素,云羽想,一对一还行,若是团体作战,显然我方必败无疑也。

云羽大喊,“你们若是肯放下武器,我一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我知道你们是李四派来杀我的人,李四是什么人你们应该很清楚。等你们杀了我之后,他一定会将你们也给杀了。

况且,即便李四发善心不杀你们,李二公子能放过你们吗?”

九人形成了铁通防御,也只有经过长期配合训练的人,才放心把后背交个对方耳!

吴三怒斥,“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于你,你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杀了我们的头。”

云羽这才看清,这人看起来,也就一米一左右,武大郎在他面前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高个子。

自个在他面前都可以称明姚呢!

脸还比较黑,像极了一个非洲小朋友。看着这位非洲小朋友,云羽的心中起了一丝悲悯!

“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吴三。”

“兵不厌诈,你不懂吗?若是按照正常打法,我们是你们的对手吗?”

吴三点了点头,忙摆手,吩咐众人把武器放下。

令云羽大跌眼镜的是,这些人竟然听话的将武器收了起来。

很是纳闷,为什么这些人会听一个非洲小朋友的,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忙一想到自个儿到目前为止成功率是百分之七十五的猴子偷桃绝技。

不由得双腿夹了夹裤裆,还好宝贝还在。

若这个小朋友偷起桃来,那该是多么之恐怖也!

云羽拱手四下,“诸位,再下便是前任品花楼主事,云羽。

钱我有的是,你们只要放了我,拿到钱后,便可以远走高飞,逃出李元吉之魔爪。

我会给你们一人一张字句,倒时候你们直接到品花楼找我表姐取钱便可。”

云羽想,自个儿为了长孙柔才进了这里,遭李元吉暗杀,这点小忙,应该会帮吧!

众人纷纷表示凭什么相信云羽,云羽把自个儿怎么来到这儿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诚然有了些文学加工,

比如说最后一句,云羽抹了抹眼睛说,“我打小便喜欢我那冰清玉洁的表姐,他虽然不喜欢我,但我还是会用生命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欺负。”

听了云羽声情并茂,外加有一些夸张之陈述,栅栏之内之人,无不垂头。

栅栏之内,寂静良久!

吴三方说出,“好,我们同意。”

······

云羽寻来笔墨,给他们一人写了一张一百两之字句,并署上大名。

第二日,便有牢头进来通知,这十人可以出去了。

其余八人无不带着兴奋离开牢狱。只是有一人,没有离去。

云羽问,“吴三,你怎么还不走啊?”

吴三黑脸笑了笑,“我不想回去跟着李元吉了,以后我便跟着你吧!”

云羽有点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将这个小兄弟收下吧,方才若不是因为他,自个儿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吴三这种人,打小便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最懂得人情冷暖。

即便是到了军营,自个儿凭借努力,有了本事,有了荣誉,别人依旧看不起他。

一口一个小矮子叫着,出口便戳他之心也。

而云羽一口一个小兄弟叫着,句句暖人心肺,跟谁不跟谁,一目了然。

其次,吴三这种人,能生存下来,先天敏感度亦是较高,离开总觉着心里不落实也。

“小兄弟,你可要想好,我出去之后,可能会是一个不怎么富裕的人,你确认要跟着我吗?”

“没关系,你吃饭,我喝粥,有你一口干的,给我一口稀的就行。”

“好,咱们兄弟一起闯大隋!”

云羽又说,“不过你的名字得改一下,听起来有些单调,不妨改名叫吴三桂怎么样?”

“好,好。多谢少爷赐名。”

对于吴三来说,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耳,谈不上什么意义,叫什么都无所谓也。

至此吴三改名叫吴三桂,成了云羽的手下,跟着云羽闯大隋。

云羽之所以让吴三改名,是有寓意之。

“怒发冲冠为红颜”之吴三桂,云羽是知道的,这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也。

世人皆说吴三桂是明奸,其实这是不准确的。

以当时之情形论,吴三桂属于明臣,而李自成属于推翻明朝之人,难道投靠李自成的大顺不是明奸吗?

在云羽心里,吴三桂一直是个英雄人物,带着吴三桂闯天下,总比带着吴三畅快!

八人顺利出了牢房,至于少了两人,牢吏一点也没有多心,杀人亦会是要死人耳?

刚出牢门走了数里,一队蒙着面之黑衣骑士呼啸而来,风卷残叶般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矣。

李元吉本以为这一次满可以成功,断然不会失败之。

他挑选之人,亦是经过一番斟酌之。

孙武之武艺甚是高强,且自认为他对自个儿较为忠心也!

而吴三桂这是李元吉特地为云羽准备之一道菜耳。

上回,自个儿被云羽掏了雄性之物。

这一次他亦要让云羽尝一尝,被掏雄性之物之滋味也。

临行时,还特意要吴三桂让云羽变成太监。

李元吉满以为这些人杀云羽足以,因此还未得到确切消息之,便将这些人灭了口耳。

云羽逃过一劫,心中便没有多少欢喜,不久,李元吉便会知道消息,安排第二次刺杀。即便第二次失败,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将自个儿刺死为止。

第八十一章 清官,蓝松

在云羽的策划下,借尸还魂计,取得圆满之成功。

孙武代替侯君集死去,从此侯君集成了牢狱之中之黑户。

侯君集乐坏了,对云羽是感恩戴德。

于他而言,云羽确实是对他有再造之恩。

云羽也本该高兴,但是却高兴不起来也。

一则,侯君集得救了,但却是黑户,没有身份的黑户就好比在现代社会上没有户口本的人。

总会存在被扒出的可能也。

尽管在古代,没有户籍之人多了去了,朝廷也查不完,抓不完也。

想做一个笑傲古代之黑户倒也不难,在落后的监管之下,根本没法有效统计人口之数目也。

因此古代人口也闹出了笑话。

明朝末期,人口是三千多万,而到了乾隆初期,人口高达两亿。

期间不过一百年,如此多之人也,何以生出也?

其实是一个人生出来的,这个人便是顺治。

一个男性皇帝怎么会生孩子呢?

一个男性在生物学之上,是生不出孩子耳,但是在社会学上,亦能生出孩子也。

顺治之前,中国之赋税制度是人头税,不管有地没地,均按人头缴纳税赋耳。

顺治改革了赋税制度也,由人头税变成了丁亩税。

从此收税是根据地收税,而不是根据人收税也!

因此那些逃税之刁民才站了出来,被统计上去。

但是这是监狱,犯人一共不过几百人,想真真实实统计清楚这几百人是很容易的。

二则,便是自个儿,接下来还要面对李元吉一次次之刺杀,若想活着,便必须打赢一场又一场生死之战也。

两个忧虑,若要得到解决,最终依靠之。乃是人也。

“某某大大说过,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因为人民群众我们打跑了日本侵略者,因为人民群众,我们把国民党反动派的八百万大军赶到了台湾去。

我们要接近群众,和群众融为一体。”

想要依靠群众,首先自己就得不是群众也。

因此云羽现在急于成为这牢狱之中,最大之牢霸,控制这所牢狱。以获得对抗官府和元吉之杀手之实力也。

深夜之时。

云羽让龙猫等人打开了所有监狱的门,召集狱友们,共商狱事。

起初狱友们有些抵触情绪,但是一瞅见侯君集那群人的狠样,也就怂菜呢!

经过商议,大体确定了以下事宜。

打击贪官也。

何为打击贪官?

即从贪官的身上搜刮钱财。

贪官身上是没钱的,但是外面有钱啊,逼迫贪官写下字句,然后想法子去取。

均分钱财。

即把从贪官那弄来的钱财,均摊到各位狱友手里。

狱友们无不是笑逐颜开,尤以蓝松拍手最为称快也。

蓝松,出生官宦世家,父亲是北周名臣蓝素。

蓝素曾向北周武帝宇文邕建议,防范杨坚,否则将天下易主也!

怎奈老宇不听,反倒认为是蓝素离间亲族,把蓝素由中央给贬到了地方。

好在杨坚即位后并未怪罪之,还委以官任。

蓝松亦是继承父亲之职务也。

如今蓝松又如同老子一般,向君上提出防范李渊。

又被杨广认为是构陷亲族。

杨广的脾气显然要比宇文邕好点,只是不予理睬!

李渊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他老子可是成功断言出不防范杨坚,天下易主的呀。

他至少受过他老子的一些熏陶也,因此他之言应当是很据权威的。

生怕杨广起疑也!

当即向杨广哭诉辞官,杨广好一顿安抚,方才挽留住耳,这才作了。

······

这样一个人人称颂之清官,为何会进了这里?

云羽很是好奇,也就来了探个究竟之念头也。

云羽拱手问,“敢问大人,因何而到此处?”

蓝松淡答,“口无遮拦,不敬君上。”

云羽挠头想了想,这倒是一个扳倒政敌之不错口实,骂没骂谁又能说的清呢?

吴三桂插话道,“你真的骂了吗?这可是死罪啊!”

蓝松这才注意到吴三桂,奇问,“这位童子,为何小小年纪便进了这死牢?”

“不小了,我都二十了。”

蓝松四下打量着吴三桂,越打量越是惊奇。

龙猫边掩笑,边说,“大人莫要好奇,虽然他已二十岁,但仍然坚持不发育也。”

吴三桂轻踢之,蓝猫更笑。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蓝松这才大悟,原来这是一个侏儒。

云羽问,“敢问先生,到底是何人要害你也?”

“李渊。”

云羽更加好奇,李渊最终虽是一个反贼,但为官之时,也不至于是一个污官啊。

“李渊也不像是一个污官啊,他为什么要害你?”

二狗愤怒了,骂道:

“老家伙,说话注意点,不准侮辱我家之将军耳。否则,小心我收拾于你也。”

龙猫亦是愤怒的附和。

这两个人是从别的地方跟随主将调过来的,他们深刻体验到了在李渊手下和宇文述手下的两种不同待遇。

李渊手下从上至下从未出现过克扣军饷的现象。

而宇文述呢,至他而下层层克扣。

因此士兵们更信服李渊。

云羽轻呲,“让大人说完。”

蓝松轻叹,“大隋危已!大隋危已!”

“先生为何如此长叹?”

“老朽承认,李渊是个能吏,对百姓而言是极好的官吏,对下属而言是极好的上司。”

这样的好官还要挑毛病,众人瞩目蓝松。

“可是正因为如此才危险,李渊不仅有一定之政治能力,更有出色之军事才华。亦不贪也,若是没有二心倒是一个不错之臣子也。”

云羽接着问,“难不成李大人有二心?蓝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李渊之数子,个个出类拔萃,其之第二子,姓李名世民,更是人中翘楚,大有九五之相也。”

侯君集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我说你这个臭老头,别人家儿子优秀关你屁事耳,不服气,和你婆姨造之也!我老侯,混迹多年之江湖,未曾见过汝这等着之清官也。”

众人嬉笑。

蓝松并没有受丝毫影响,“老朽承认,此际有无二心,吾亦是未知也,但杨广如此之放权于他,即便其无二心,亦会催生出二心也。

一人怎可兼任三郡之太守也?

不仅如此之,还让其手握重兵。

如此一来,李渊便有催生二心之强力基石也。”

众人更是吃惊,这个老头怎么敢直呼杨广之名讳,这亦太易让人抓其辫子也。

纷纷指责。

蓝松却是一副满不在乎之模样也,捋了捋短须,“说便说矣,除杀我之身也,还能奈我何?老朽连死亦是不怕也,还惧几句言语乎!”

第八十二章 怼蓝松,之谜

云羽听了蓝松一席话。

云羽基本认定这是一个带有腐朽的愚忠思想的清官,这样之死忠之臣确实很难找,亦是所有封建圣明之君主所需耳!

可是在杨广手里,蓝松注定成不了魏征,只得提前化作一抔黄土耳!

云羽想,这样的人,在职之时,亦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夙兴夜寐的忧心的国事。

这个国家却是被杨广折腾出太多的事了,让这样的人,那一颗忠君之心,难以停下来。

如今黄泉路在即,倒是得想个法子让他过几天好日子。

云羽猛然发现,十几双眼睛正森森瞪着蓝松,云羽想了想,这些不就是初入牢房时那些手心和嘴巴一同喊冤的人吗?

云羽有些想不明白,他们若是贪官进了这儿,也算是罪有应得,也没有必要觉得冤屈吧。

若是清官,那和蓝松便是一路,那便是同道之人,同道中人有必要这么仇视同道中人吗?

好奇心的驱使下,云羽向他们打听了一下,这才搞清楚。

这些人均是是躺着中枪之人也。

李渊想办蓝松,但是总不能来得太直接,让人一眼便看出来这是打击报复把。

李渊若是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混迹官场?

李渊拐了十八个弯,先是向杨广上表。

说是太原民风不存,时常藐视陛下。

若不整顿,有损陛下之威严,有损大隋之威严也。

杨广晓得李渊是个办实事之人,反应的情况定是真实情况,大笔一挥,同意了。

李渊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肃风气来。

经过云羽的了解,受冤最深的要数这三人耳。

成万,在仕途无望之情况下,像辛弃疾之流沉迷于诗词。

早晨起床见太阳光线暗淡。随口吟出,“都言大隋晨光媚,我说大隋晨光糟。”

半个时辰之后,便被拒捕。理由是,你竟然敢说大隋春光不好,可见你早有了反叛大隋之心。

杨穷,只因他叫了几声老婆老杨,被隔壁邻居听见了,来了个实名制举报。

少时便被拒捕,理由是竟然敢如此不敬的呼天子之姓。

杨穷是作死的求饶,可是毫无用处也。

不过最冤的要数丘任楚。

杨穷和成万好歹还叫唤了几声,他可是啥都没有干,直接被缉捕了。

只因他那不到一岁半的女儿,取名叫萧美娘。

隔壁家的一个穷书生,是穷的想上吊的那种,不知从哪听了一耳朵,当今皇后名讳是萧美娘,上了衙门一举报。

连衙门主事都不知道当今皇后是不是叫萧美娘。

问了半天,查了半天典籍,这才搞清楚,确实是叫萧美娘。

立马带人把丘任楚抓了。

太原衙门是很公道的,并没有问责丘任楚的女儿。

他们认为孩子是无辜的,她是被迫不敬的。

丘任楚到了衙门还是一脸懵,在这整风时期,取名的时候还特地斟酌再三耳,生怕和某个大大的女儿重名。

为此还把所有想到的雅名全部列为禁用,毕竟那些大大给女儿娶的名字不会俗。

若是取个雅名,极有可能和其从名也。

几日推敲,方才取了萧美娘这个听起来有些俗气的名字,谁又能想到,当今皇后的名讳竟然这么俗!

话又说回来,太原人民怎么这么热衷于举报呢?

还容易得罪人,这不是吃多了蛋疼吗?

自然是有利可图的。

李渊全城开启实名举报之初,效果并不好,很伤脑筋啊!

这样的效率几时才能动蓝松啊!

想了个办法,有奖举报。

凡是对太原官吏作出举报的,若是属实的,可取代那人职务!

此令一出,嘈杂声差点把太原炸了,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看看行情再说。

当卖肉的屠夫不卖肉了,干刀笔小吏了;当穷的想上吊的书生穿上绫罗绸缎,娶上媳妇了;当寡妇被人抢着纳进门了,没有人再犹豫了,快速行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李渊还是挺有脑子的,有奖只是针对官吏,并没有扩散到民间。

若是那样,整个太原便会发动一场文化大革命,那是何等之血腥也。

亦不是所有被举报之人,就一定会下大狱的。

比方说现任太原县令万兴源,不管有人无人,时常哀叹杨广劳民伤财。

被举报了二十五次,也是被举报次数最多的一个。

可是每次下级官吏要求要动他之时,李渊均是以举报不实驳回。

后来太原人民学聪明了,不再去偷老顽固墙根,不再举报他,反正举报了没用。

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多跟监跟监其他官吏。

一年以来,太原百分之七十的官吏都被举报了。

但是下狱的多半是一些闲官,对太原而言有无均不影响行政体系正常运转的。

云羽想这些人之所以成为祭刀的有以下两个原因。

一则,李渊认为这些人不干什么实事,可有可无也!

二则,这些人就像现在的一些升迁无望的公务员,喜欢发情骚,辫子容易抓,一旦上面深究,亦是多半有铁据可查也。

兜兜转转,搞了一年多,屠刀才架在了目标的头上。

蓝松终于下狱了。

随即李渊关闭了举报通道,不准在望风言事。

有几个不看讣告的,去举了报,就没回去。

云羽望着这几十个愤怒的人,不由得起了同情之心,这些闪官没什么权利,自然也没什么油水。

若是没祖产,大多数靠着那点微薄俸禄过活。

除了名声好听一点,还不如商人呢!

又想到他们这一出事,他们一家老小该怎么办啊?

怪不得这些均是白发,想必均是一夜愁白了头啊!

偷偷瞪了瞪蓝松,有些暗恨。若不是他的愚忠,也不至于让李渊拔刀啊!

云羽想,作为一个官吏,忠的应该是天下百姓,而不是君主。

世人皆说文天祥是伟人,云羽却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流寇,大元已然控制这个天下,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

文天祥倒是在史书上留了名,而天下百姓却大出血了。

云羽感叹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脚下的路还要走下去。

贪官还是得想法子揪出来。

云羽随即一喜,心觉,找贪官不难,有了蓝松这个清官,想找出贪官还难吗?

有了清的,还怕找不出白的?

但是想了想,又有点害怕蓝松会不会是屈原那样的人物

只会吟吟诗什么的,“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或者像只会喊喊口号而得名“孙大炮”的孙文一样。

“我们要革命,我们要民主,男女要平权。“

我操你娘,大婆子还在呢,就去找小个二三十岁的,这也叫平权吗。

每每想到孙文,云羽无一次不是暗恨不已。

第八十三章 无能清官,查贪官

云羽拱手向蓝松问,“敢问大人可否知道,这些人中,有哪些人是贪官,有哪些人是清官?”

蓝松一听,瞅了瞅那些个当官的,几个贪官生怕被点了名,眼底闪过一抹忧色。

只是蓝松一直裂开着嘴没有说话。最后转首看向云羽,摇了摇?头,“老朽从未管过钱粮,一时还看不出谁是贪官。”

还没待云羽开口,侯君集先张了口,“太原人民都叫你蓝青天,你不知道谁贪污?你总该知道谁受过贿耳。”

蓝松望着一双双眼睛,郑重道,“老朽也从未插手过刑事案件。”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云羽不由得问出了大家伙的疑问。

“我主要是负责向各位官吏传达一下朝廷之最新律令,然后再把各县之政绩上报给朝廷。闲时便读读书,做做画。”

隋朝后期实行的是郡县两制,一个郡管两三个县,本身也没多少事,太守都不够做,哪轮得上郡尉?

蓝松更像是魏征之流,让他观察观察国家动态,谏些别人之不敢谏,亦不愿谏之事耳。

蓝猫又问,“你那蓝青天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街上的人都叫你蓝青天,你啥都没干,配得上蓝青天这个称号耳?”

蓝松捋了捋胡须,一一开道。

蓝松生活非常简朴,住的和普通市民差不多,还没有姨太太,只有一个糟糠之妻,外加一个老母。

吃的更差到了极点,一日三餐均是萝卜白菜,一点荤腥也见不着。被老百姓看到了,一个官人生活如此之清苦,自然被人认为是个清的呢!

蓝松除了当官之外还收了不少弟子,门徒遍布太原,这些门徒自然是不断宣传恩师如何如何清廉······

蓝松的清天之名便是这么来的。

大伙解了惑,云羽却更加困惑,这样一来,怎么样才能从这近百名官吏中找出几名巨贪搞银子呢?

大伙也开始支招,二狗说,“看是不是清官还是贪官,直接从他们的脸部表情判断,若是比较阴沉的一定是贪官。”

吴三桂插话,“这个法子显然像你的级别一样低,人的脸部表情是可以伪装的,清官也可以有贪官的面孔,贪官也可以有清官的面孔。”

二狗掩笑,骂:“你个臭侏儒,难怪坚持不发育,原来嘴那么损。”

“谁说清官可以做出贪官的面部表情的,你看老朽便做不出,清既是清,浊既是浊。”

大伙自觉把身子向他处挪了挪,没人在愿意跟着老东西玩了。

尤其是那几十个被当成祭品的,更是恨死了蓝松,若真是陪了一个为民请命的大清官死去倒也值得,可是这个人只是徒有其表,毫无实干能力。

若是比起清来,谁能和庙里的和尚比,关键是有何用也?

云羽对这个只会喊喊口号的人也不那么尊敬了,尽管他看到了未来。

侯君集说,“贪官定是脑满肠肥也,看看体重便知。”转首一扫,全是些瘦不拉几的,脸有些红的垂下了去,“这句话,我收回。”

在外面再怎么脑满肠肥,吃上几个月糟糠也瘦下来了。

龙猫还真的瞄见了一个,大叫:“老侯,你看,你说的还真准,那儿还真的有一个,你看他那么胖,一定是一个不良之巨贪也。”

几个巨贪都在心里偷笑。

侯君集一挥手。几个手下便把那个两百八十斤的胖子拖了过来,云羽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审判已经开始了。

龙猫问,“死胖子,姓甚名谁?你以前是和职务?快快报上。”

胖子的肉嘴挪了挪,咪咪一笑说,“褚汉,太原县,县尉。”

吴三桂补问,“你为官以来,贪污了多少银两?若是不说,小心毒打于你也。”

褚汉不仅面无惧色,肉笑的脸笑的更颤,张着口,上下打量着吴三桂。

给人一种那张大嘴似要将袖珍版吴三桂吞没一般的错觉。

吴三桂有些发慌,小小的身子缩了缩,骂道:“死胖子,别逼我动手啊,快说,否则真的打你啊。”

“这位稚子,你怎么也进来了?”

众人笑了个前俯后仰,想不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傻乎乎,胸无点墨之人,竟然能用上童子这样词,不由得让人发笑。

吴三桂四下怒骂,“别笑了,笑屁啊!”手指着褚汉说,“这一定是一个贪官,长得那猪样就够像贪官了,那张损嘴更是像极贪官也。”

云羽四下摆手,“你们别笑了,他明显不是贪官嘛,就他这个智商也能做贪官,也太侮辱贪官那两字呢!

再说胖不能说明是贪官,有些肠胃吸收好,喝白开水都能长胖。”

众人止笑,点了点头。

侯君集转首看向云羽,“那如何才能从这近百号人中找出贪官耳?”

云羽在脑海里思索着,贪官到底有什么特点。

大多数贪官还是比较会理财的,亦是比较有能力的,比如清朝的和珅。既能贪又能维持大清这台机器正常运转。

而且必然也是身居要职,至少是一把手领导。应该从这三点来判断是不是贪官。

“贪官,身居要职。”

云羽想依据这一点,便可以排出一大批官员,缩小范围,在逐一排查。

报了几十个,竟然都是一些闲职,云羽发现自个儿放了一个错误,这里头若是存在虚报的现象,又怎么揪出来呢?

想想又稍稍放下心来,若是虚报,那些闲官应该会站出来指正吧,毕竟是同僚,总不至于连对方之职务都搞不清楚也。

贪官的脑子不是木榆,否则也不能为贪一方,直到李渊来了,才被揪出。他们也意识到云羽是想从职务上找突破口,搞排除法。

“太原县记事,宗越。”

宗越一报出,脸上溢出了一些汗,向近处的几个官员瞅了瞅,在心里告饶着,千万不要出手我。

在古代,同僚之间不认识的,还真的挺多,这也是信息不流通造成的。

那几个只是嘴角轻笑,并没有说话,在他们心里,找出贪官又如何,不找出又如何,反正没几天就得斩首示众了。

一点错都没有犯,白白遭了这不白之冤,对这肮脏不堪的俗世早已厌倦,又何必理会这些污浊之事也!

宗越见无人出首他,放下心来。

猛然间那个褚汉站了起来,说:

“宗县令,你怎么可以骗人呢?你明明是太原县县令,却说自个儿是记事。”

宗越一惊,他算到了可能出卖他的所有人,唯独没有算到这个傻子还记得他,栽到这个傻子手里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第八十四章 巨贪,宗越

宗越指着褚汉,骂道:“蠢子,汝休要胡言也,我都不认识你,你又怎会认识我?”转首看向众人,“各位,这便是一个蠢子,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之所言也,他乃是胡言乱语,说疯话耳。”

褚汉的脸更欢,犹如看见了外星人一般,“对,对,是你。宗大人,以前你便说过我是一个蠢子,你说你之所以让我当县尉,便是因为我是一个傻子,不会坏你的事,否则你早废了我了。”

二狗遥指宗越,“你这老小子还挺会装啊,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是一个贪官,没想到吧,竟然会栽倒一个蠢子手里。”

龙猫亦是挑笑说,“经此一遭,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上,就是看不起矮子,也不能看不起蠢子,更不能轻视蠢子。”

吴三桂怒瞅龙猫,猛敲龙猫一记响头,“你不损矮子,你能死啊?”

褚汉瘫软在地,一脸茫然的看着褚汉,“吾万万没有想到,吾英明一世,竟然会毁在你一个蠢子手里也。”

转首悲目四顾众人,“对,我是太原县县令,我是一个贪官。”

云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喜,云羽方才瞅见宗越目光有些害怕的瞅向那几个官吏,现在看来,他是害怕那几个人说出些什么。

说明那几个人是知道宗越说的是假话。

想来也是,那几个蒙受了那么大的不白之冤,脑子里哪还有什么清浊,在他们的眼里,整个世界都是浊的!

看来得想个办法将这几十个躺着挨刀之人救出去,才能给这个已然够昏黑的大隋注入一些清白之血液也。

云羽起身说,“在追缴脏物之前,我要向诸位蒙受不白之冤之大人们,说一件事。我会想办法将你们救出去的。”

那几十个的眼里泛起了光亮,异口同声的问:“这是真的吗?你有什么办法?”

又想了想云羽的身份,哪有戴罪之人,还有两个牢头保护的。显然这不是一般人。

忙急切的看向云羽。

“敢问公子有何策,施救于我等。”

云羽起身,抹了抹嘴,在众人的环顾之下,跺出几步,“李大人是个好官吧。”

众人点头说是。

“李大人的最终目的是搞掉蓝松大人,诸位只是遮脏布也,只要蓝松大人一死,你们还有必要死吗?”

几十双眼睛狼瞪蓝松,蓝松有些慌,看向云羽,“你小子什么意思,你是让我自尽吗?”

我转首看向蓝松,“蓝大人你以为你还活得了吗?李大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竟然是必死的人了,又何必拉上这么多无辜的大人殉葬?”

蓝松垂头沉默。

邱楚仁抹了把眼泪,“我若是死了倒也不打紧,可是我的家中还有不到两岁之女儿,我这一去,他可怎么活也?”

吴三桂质问,“我说老邱,也别说的那么伤感,跟死全家似的,你的女儿不是还有娘吗?”

众人纷纷指责吴三桂不仅人矮,还不会说话。

······

几十人纷纷哭诉了起来,让自以为有功于天下之蓝松,顿觉是犯了大罪。

可是他想不明白,他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夙兴夜寐。

他理应得到众人的景仰才是,可是从众人的反应来看,毫无景仰之情也。

云羽看出了蓝松的心思,拱手蓝松,“蓝大人,你的国错了,你眼里的国只是君主,而真正的国不是君主而是天下百姓。

吕不韦在吕氏春秋里便说过,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李大人是强,可是若是四海承平,天下安定。以李大人区区三郡之地,百万人口,数万之兵,能对抗得了大隋数百余郡,千万人口,百万雄师吗?”

蓝松大悟,这倒也是,若不是自个儿看到各地暴民揭竿而起,也不会意识到李渊的危害。

若是当今天子不滥用民力,也不至于这个本是一派锦绣的天下变得狼烟四起。

若日后李渊真如自己所想,那也是天子自个儿造就的。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看来确实是自个儿逆天而行矣。

蓝松又看了看那几十位因自个儿被弄进来之倒霉鬼,他们的脸上满布泪痕,也在巴望着自个儿。

起了身,手一拉腰间的白色玉带之结,玉带滑下,轻飘飘的滑落在了地上,袍子松垮了起来。

吴三桂不知所以然,“大人你这是要如厕吗?可否去粪厕?即使实在憋不住也不能这么埋汰大火啊!这也太以自我为中心耳。”

云羽赶忙上前,扶着蓝松,宽慰道,“大人不必急于一时,离问斩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为君主忧心了一辈子也该想想福了。

这几个月我会让你过上一个官员该有的生活的,这样也不枉费你为官一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蓝松这是要上吊。

蓝松想,自个儿为了清名,穷苦了一辈子,也错了一辈子,到了到了,也是该享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了,点了点头。

“若是这位公子几时觉着取老朽之性命合适,老朽定当双手奉上人头。”

“多谢大人。”

······

众人皆是一一向蓝松拱手。

宗越有些慌了,这一下可是轮到他了。

随即又想,知道我是贪官又怎么样?想从我的手里扣出银子来,简直是做梦!

想想又有些心疼,上次抄家,可是舍了不少财啊!五百两啊。

在心里把李渊骂了无数遍,要不是自个儿把大部分银两转移了,李渊没搜着。

若是搜着了,自个儿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李渊是实干的,晓得杀了贪官,倒不如把他贪官的银子收回来的道理。留着宗越,亦是想法子挖出银子。

宗越不是傻子,进牢狱这几日,已有好几个向他明着暗着,“打听银子之事也,说什么只要多少银子,便可救他出去。”

以宗越之精明,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此乃李渊之谍也。

不过宗越亦是心喜,李渊想要银子,若是自个儿一死,这笔巨额脏银便会再无踪迹也!

以李渊之精明,一日不查出脏银之下落,便一日不会杀自个儿。

侯君集问,“老小子,你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给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宗越哭丧着脸,如丧考妣般说:

“各位爷,我哪还有银子啊?我的家早被操了,连我的妻儿也在抄家那天被人抢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两袖清风啊。”

蓝松怒瞪宗越,“小子,把那词给我老夫改了,两袖清风也是你这等人陪用之?”

云羽摊了摊手,“蓝大人,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在注重什么修饰了。”

蓝松垂头,众人均是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蓝松。

云羽接着问,“我问你,你的家产全都被抄了吗?”

“千真万确,你觉得李渊大人揪出我来,还能给我留家产吗?”

云羽想也是,自个儿若是李渊,也断不会还给贪官留着家产,供日后挥霍。

“唉,真是背,好不容易揪出一个来,还是个过去式有钱人,看来只得重先找了。”

云羽在心中有些沮丧的感叹道。

看来是自个儿把问题想简单了,看来这些贪官已然是赤贫如洗了,还有必要反贪吗?

猛然一个声音喊了出来,“他还有家产,她还有一个小媳妇,长得可漂亮了。就像花一样。”

众人定神一看,原来开口的又是褚汉。

第八十五章 思娘,又是青楼

宗越狠瞪,“怎又是你你个蠢子,照理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坑我也!”

褚汉也不顾宗越脸上的表情,接着说:“大人,你忘记了,上次你带我去的那栋宅子可比衙门还要大。

我还听见你叫那个漂亮女子叫媳妇儿呢!

你还警告我不准说出去。”

宗越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带着这个傻子去就好了。

宗越是个很有脑子的人,他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的道理,提前把银子转移了地方。

由一个小妾守着。

诚然具体地方小妾也不知道。

带别人去,也怕万一哪天被逮到了,把自个儿的宝窟报给官府怎么办?

本来一直是乔装打扮,独来独往。偏偏那段时间,因为税收问题,搞得太原恐怖袭击事件较多。

宗越也怕没命享受美人和银子,想来想去,鬼使神差的便带上褚汉这个大块头当保镖。

本以为一个蠢子知道什么,没准过几天便忘了。

谁曾想,都过去几个月了,这傻子还记得。

真的有点怀疑这蠢子是不是假傻!

不仅宗越有这样的疑问,连云羽也有这样的疑问。

云羽急切的问,“褚汉,你知道地方吗?可以带我们去吗?”

众人亦是急切的瞪着褚汉。

褚汉摇摆着头,“我不知道。”

云羽再问,“褚汉,你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褚汉再次摇头。

众人也连连问,褚汉依旧摇头是表示不知道。

云羽弄明白了,这个褚汉不是完全痴傻,只是部分痴傻。

简而言之是脑功能不全,在语言记忆方面,脑功能是完好的,但是图像方面的脑功能已损坏或发育不全!

看来只得想法子撬开宗越的嘴了。

宗越亦是一喜,我死咬牙不说,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云羽问,“你可以说说了吗?你若是不说,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宗越摇头,“实在对不住各位,进入这牢狱之中,我亦是受了很大刺激。

部分记忆已然从我的脑海中消除矣,我真是记不清耳,实在是对不住各位。”

侯君集怒问:“你是在骗三岁孩童耳?这样的理由你觉着我等能信?”

宗越无奈摊手,脸上配合着无辜的表情,“你们不相信,我亦是无奈耳,我真的是忘记也。”

吴三桂怒斥,“你没有忘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忘记?”

吴三桂语塞,这确实难以证明。

我想,褚汉不是说宗越有一个小娇妻嘛,想来这应该是一个好色之徒。

又想起聂交欢因下身受伤,便不愿活。

这倒是一个可以威胁的地方。不妨一试。

云羽恐吓道:“你若是不说,我们便阉了你,倒时候,我看你闺房之中还怎么伺候你的小娇妻。”

吴三桂附和着,随即便掏出一把匕首,“我第一次扇人会很疼,别嫌我手艺差。”

宗越望着眼前那把明晃晃的刀子,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那一张终日不见天日的脸更加苍白。

四下拱手,“各位,若是你们觉着阉了我能让我恢复记忆,那你们就阉了我吧。

云羽默然了,这是什么人,哪有这么说话的,倘若我是他。

我的传家宝若是处于他人的屠刀之下,你别说要我的银子,即便是要我的官爵,我都得考虑。

侯君集低吼,“你小子还真的有种啊,下身都可以这么轻易不要。

你想过你的传家宝没有了之后那种痛苦否?你对的起你们宗家的列祖列中宗?”

宗越向侯君集拱手,“壮士严重了,整个大隋每年白净身的汉子都高达一千多号,那他们又是何以活也?”

白净身的汉子,指的是到了净身房把自个儿阉了。

但又没有被宫里人看上的那种,

此后他的一身只能是在没有传家宝的情形下过活了!

吴三桂挥着刀子问云羽,“真的阉了吗?”

“算了,我算服了他了,阉人太缺德了不是我们干的事。”我瞪着宗越皱眉说,“你小子也不要高兴太早,我早晚能找到你这小子的死穴,把你小子的嘴撬开。”

云羽随即又想,像这种试财如命之人,肯定是对谁都不信任,那么他的银子因是由他一个人秘密搬运的。

如此想来,藏银子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距离太远,运输的风险便会越大。

尽管太远城的治安很好,但是意外还是会有的。

独栋里面只住了一个小妾。

想到这,云羽猛然一震。

冲着着这些敲竹杠没敲到,一脸垂头丧气的人说,“我有办法了,大伙都是太原人,我们完全可以用排除法。”

什么啊,“众人问。”

我把我的方法向众人一说,众人一阵欢呼雀跃,开始脑洞大开排起来。

豆子街的徐寡妇。

侯君集一听,连连摆手说,“这怎么可能呢?寡妇我都不要,更何况是一个堂堂七品县令。“

龙猫更是摆活着拳头附和说,“我也不会,这也太没品位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宗越的表情,也没有发现他的脸上有什么变化,显然这一处不是。

·······

百花街赵寡妇。

云羽有些惊异,在心里暗问,“你们除了寡妇就不能想些别的人了吗?一连说了十几个寡妇了。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是寡妇。”

云羽想这么抠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娶寡妇的,倒不是基于面子上的考虑,而是基于风险指数方面的考量,娶寡妇有以下风险。

第一,万一这寡妇还有个暗娃,那岂不是还得帮他人养羔子

根据宗越为了银子连下身都可以不要的英雄气概,自己的羔子都懒得要,懒得养,你觉着他有可能冒着帮别人养羔子的风险吗?

第二,寡妇通常容易寂寞,而这个老抠,眼里只有银子,定然没法子满足。

没准来个红杏出墙,给他带上几顶绿帽子。以这个老抠的精明程度不会想不到。

“烟花巷的思娘。“

烟花巷,顾名思义,那是一条青楼比较多的一条街。诚然是低档次的青楼。

多着几十人,少则一两人,甚至还有独妓的现象。

独妓比较悲催,通常是站街的。

即谈好价钱,便找个无人角落交欢。

思娘是一个青楼女子,两年前被人赎身,一直被寄养在一栋宅子,极少出门。

但还是被太原这些闲极无聊的散官们拔了出来。

不过侯君集等人均觉得不可能。

吴三桂说,“青楼女子连我这样的小个子都不要,一个个县令更加不会要了。”

龙猫调侃,“人家愿意给你要吗?”

······

第八十六章 宗越,诉衷肠

云羽倒觉着不是没有可能,只因他在青楼干过。

青楼女子与良家女子比起来,青楼女子即便姿色欠佳,只要相差不大,通过妆容亦可弥补不足。

比方说李秀宁和红牡丹比起来。

其实二人的品貌倒也差不了多少。

只看容貌,不论其他,云羽愿意要红牡丹,也不愿意要李秀宁。

其次青楼女子有一个良家女子不可比拟的优势,她们阅人无数。

闺房之内,显然要比娘家女子要成熟的多。

对于这样的老抠而言,满脑子都想着与银子有关的事,怎么赚银子,怎么守卫银子。

性定然比较冷淡,娶个羞涩的良家女子其实和没娶没什么区别。

从节约精力来讲,他不可能主动去引导进行。

再则,对老抠而言,娶青楼女子不容易被吹枕边风,整天嚷着我们要个孩子吧。对不愿养羔子的老抠而言,听着得多累。

有此三条,足以让宗越娶个青楼女子了。

但是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这是一个老抠,娶青楼女子的成本也是很高的,不说别的,赎身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外加脂粉费,衣料费等等杂七杂八。

对于老抠而言,愿意为了枕边人的美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宗越纳进门的是一个老青楼女子,是青楼发费几十两不要的赶出来的。

赶巧,宗越从那路过捡回来的。

云羽力排众议说,“这个地方,极有可能便是那一个藏银子的窝点,你们不要藐视青楼女子,对于这样的老抠而言,极有可能着青楼女子的道。”

宗越脸色骤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也可以排查出。竟然会有人认为一个堂堂的县令会找一个青楼女子。

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又一想到,自己比起他来是更不可思议,他只是想想,而自己真的是那么干呢!

龙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再扣也不能对传家宝抠啊,青楼女子多脏啊!”

宗越暴起,怒瞪龙猫说道,“谁说青楼女子脏的,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女人,她们为了自己的家人,甘愿显出自己的身体。尽管她们不再拥有干净的身体。但是却有着圣洁的灵魂。”

“你这老小子,你给我谈灵魂,像你这样的贪官污吏还有灵魂吗?你的灵魂早已被你之贪婪给吞没了。”龙猫反爆。

“我从未说过我还有灵魂,我的灵魂早已被这个污浊的世道所吞没,但青楼女子是有的。”

龙猫正要爆喝,云羽摊手阻拦了龙猫,冲着宗越说,“看来宗大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不妨说说你的故事。”

宗越的脸上总算是显出了悲悯,一一说出:

“我出生在一个小渔村,十三岁那年与一个十二岁的渔家女相约白头偕老。还未待我上门提亲不幸事情便降临到了我们村,同时也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那是一个晚上,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令我这一辈也忘不了的晚上,猛然间风雨大作,发起了大水。

人倒是没事,可是村子没了,财产也没有了。

那名农家女子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妹妹,我家里头亦是有几个姊妹。

这样的现实情况下,我二人泛舟江上的美梦注定要成为泡影。

那名女子便是思娘,她为了家庭毅然踏上了卖身之路。

思娘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也是我一生的挚爱,失去了她,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连死的冲动都有了。”

吴三桂听了宗越的故事,抹了把眼泪说,“太感人了,你的经历真是我们弱势全体的励志故事啊!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你的权利、地位、女人都有了,对于你一个苦孩子来说已经大圆满了。

为什么还那么贪?”

宗越起身跺几步,哽咽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已经不是男人呢!”

二狗惊骇的站了起来,龙猫亦是眼睛发直,吴三桂拽着的匕首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捋着须的蓝松不由得胡须撸掉了一小把。

一个正帮侯君集掏耳朵献殷勤的小弟,手已经小棍子在侯君集的耳朵上插了一下,疼得侯君集踹了小弟一脚,大骂,“你想把我的耳朵捅穿啊!”云羽亦是惊得夹紧了双腿,用大腿内侧探了探传家宝还在不在。

我想了想,不对啊,这个宗越若真的是个太监,为什么没有变声呢?

云羽忙问“你的声音很正常啊!太监的声音不是你这样的,是有点女性化。”

这些都吃惊的看向云羽,尽管这里头有不少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太监还真没有见过。

宗越转身,“我练的,我强迫自己的嗓音不要女性化,久而久之我的声音便和正常人无异了。”

二狗问,“你为什么要自宫啊、难道你不想做男人吗?”

龙猫踹了二狗一脚,二狗大叫了一声,“你脑子不正常啊!”

“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有想做太监的男人吗?你怎么不把自己给阉了。”

众人亦是对二狗口诛笔伐。

二狗低下了头,“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宗越瞪向二狗目光漂移,不知喜怒,“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想做男人。”

侯君集的手一拳捶在地上的匕首上,流出血也晓得疼,仍是死死等着宗越。二狗子一激动打手向后拍,正好打在席地而坐的一人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脸上多出了五个指印那人也没觉着疼。

云羽身子不由得向后挪了挪,条件反射般想离宗越远点。

这个宗越不想做男人,一定是是讨厌男人,会不会也有不想让别人做男人的冲动?

人除了下身还有很多的东西,亲情、有情。很想说爱情,但是概率太低了。谁愿意和一个太监谈恋爱!

尽管人不能只为下身活,可是如果没有下身,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

我承认,我是没有司马迁那样的坚强的毅力,没了下身还写出了冠绝古今的史书《史记》。也没有魏忠贤的那种破釜沉舟的气概,为了干出一番事业不惜把自己给阉了。

第八十九章

“那一刻我真的不想做一个男人。”

云羽大悟原来是一瞬,这种感觉自个儿也有过,真是骇死人不偿命!

侯君集这个黑道大哥手指宗越爆喝,“你个瘪犊子,你是不是有病啊,说话说后一半。

遥想三年前,老子他娘的,一个不慎踏入了一个富家肥婆的闺房偷东西,我操她娘,肥婆那玩意肚兜都包不住,一把抱住我。

对我说,没关系,你偷吧,随便你偷,你就是把我给偷了也没关系的。我操他娘老子瞬间想把自己给阉了。”

龙猫亦是低吼,“梦回五年前,一个卖葱的麻女,被一个眼光和道德品质一样低的色鬼欺负,老子冲上去便给了色鬼五拳两脚,一巴掌。

色鬼登时抱着传家宝滚在地上。”

吴三桂问,“他怎么会抱着传家宝呢?”

“最后一脚踹偏了,本来是踹大腿,结果直接踹到传家宝了。”

吴三桂登时抱紧双腿,脑里想着那得多疼。

“之后呢!”

“麻女说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

吓得我撒腿便跑,麻女边追还边喊,你给我站住,你别跑啊。”

“后来呢?”

“老子可劲跑啊,麻女可劲追,硬是追了我三条街,后来······”

吴三桂打断,“后来终于让你跑掉了。”

“一群士家子弟看不下去了,把我拦下来打了一顿,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有些模糊。

那些士家子弟正要离开之际,麻女来了,扑在我身上哭。

我真的想若我是一个太监该多好,以洗刷被这些富家子弟认为我的眼光那么低之耻!”

“这些富家子弟才意识到自个儿伸错正义了,把我抬去治伤,好一顿赔礼道歉,还给了不少银两作为补偿。”

······

瞬间便各说起了个的风流韵事,云羽知道定然有吹逼的成份,显然成分还不少。

其实这种牛自己在现代之时,也吹过。

有一次在一个历史群里。

有个老头吹他是秦始皇的第二百五十代重孙,吹的跟真的一样,实在是憋不住了,云羽也吹,我是皇帝的三百二十三代重孙。

还有一次群聊,有个人竟然说他是国安线人,我那个去这么吹还能忍?云羽直接说自个儿是疆新大屠杀的制造者。

也不知道是哪个连吹逼的话都听不出来的人,竟然报了警,害到云羽好一顿解释才放了出来。

这些人还在吹,而且是越说越离谱。云羽有些看不下去了,别人说的是真人真事,而且这些人是胡吹乱夸。

假设肥婆若是要真的奸污侯君集,侯君集真的会把自己给阉了吗?麻女若真的有龙猫说的那么不堪,还会有人调戏吗?

作了个禁声的手势,这些才稍稍打消吹逼兴奋。

对于现代男性而言,精神放松的方法有很多,唱歌、打游戏等等,而古代男性精神愉悦比较单一,尤其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侯君集等人。

吹牛逼便是之一。诚然,鱼水之欢也是之一,但侯君集等人均是未婚男性姑且不论。

我遥指宗越让他继续说下去。

云羽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渴望向他人述说自己的不幸,倘若你不渴望诉说,那么恭喜你,你很幸运!

“当思娘被青楼的人带走之时,我的心都凉了,我拼命拉扯思娘的衣袖挽留她,思娘只得一边哭泣着,一边说着对不起。

两个小厮不断的毒打我,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我几次冲进青楼想把思娘抢出来,几次都是被打出。”

“有一次,董老鸨没有再直接把我打出来,她把我按在了一间房屋前,少许那里面,便发出了思娘的呻吟声,在那一声惨烈的呼喊后,我闭上了眼睛。”

“董老鸨,把脚踩在我的头上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钱你什么也不是,你只得向刍狗一样低贱。”

······

“思娘的身子没了,我留着男人的传家宝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将他换做一笔博弈的资本。

我踏入大隋的太监选拔大军。我落选了不说,传家宝也没了。

我为了复仇努力练发声,冒着生命危险参了军。”

听了宗越的故事众人亦是唏嘘了一阵。

看着唏嘘的众人,宗越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我之所以贪污受贿,之所以大量囤积银两全是为了她,我不能在身体上满足我爱的人,我只能在物质上补偿他。”

侯君集叹了口气说,“算了,盗亦有道,这个贪官也是贪的情有可原。,我们就放过他吧。”

众人也是纷纷表示同意。

云羽也是被感动了一阵,但随即脑海里浮出一个想法,参军不是要检查身体的吗?难道古代参军不检查身体的?

他一个阉人,被查出来还会有人要吗?

虽说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但是真实信值得考究。

那极有可能是先人杜撰的,几年时间,同起同卧真的会看不出吗?

其次,看宗越的长相大概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的青梅也应该三、四十岁了吧,可是褚汉却说她是你一个漂亮的女子,难不成三十四岁还有漂亮可言吗?

想知道,宗越说的是不是假话,一看便知。

“龙猫、二狗,把宗越的裤子给我扒了。”

二人一怔,看向云羽,“公子这样做,不好吧,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样真的好吗?”

还没待云羽开口,宗汉粗手捂着脸,眼里泛起了水雾,“你难道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如此损害我的自尊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手指着云羽。

云羽又一想,万一这真是一个太监,那可怎么办?这样多伤人的自尊啊!看来也只得这样呢!

云羽从人群中挑选了一个最弱的,但是比宗越年轻的人,站在了宗越的对立面。

云羽说,“宗大人,你不是当过兵吗?你若是能将这个个子比你小的打倒,便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宗越有些发慌,没想到这小子比自个儿还要狡猾,自个儿乃是一读书人,别说当兵杀人,连架都没打过。

又瞅了瞅对面那个,这小子又矮又小。

虽然看上去年轻比自己小个一两甲子,但猛一点未必打不过他。

“当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夫也是为官之人,实在是不愿意动粗。”

云羽淡笑说,“那可不成,我们也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的。”

第九十章

从侯君集那个黑道小团体中被揪出来的那人叫小嘎,因为个小,身体弱,通常在侯君集等人进行打斗之时,只是躲在近处探风,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意外因素出现。

这一次侯君集等人被捕,便是侯君集等人进行私盐交接之时,这个望风的小嘎先被被捕了。

为此在牢狱之中,侯君集的几个弟兄都想打小嘎一顿出出气,但是被侯君集拦下了,生怕小嘎那小身板经不起折腾。

况且也不能怪他,他也不愿意被别人摸了哨啊!

侯君集的其他兄弟冲着小嘎冷笑,他们很希望宗越将小嘎子打一顿,出出气。

小嘎见有人笑他,更是惊慌失措了。

腿都有点颤抖,脸上也是一阵嘲讽。宗越见这个情况,心中暗喜,显然这个小嘎也是第一次打架。

若是连他都打不过,活着还有啥意思!

冲了过去抱住了小嘎子,小嘎拼命挣脱,小胳膊小腿猛抻。

宗越也怔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架该怎么打。

两个人抱在一起,小嘎抻开一点,宗越抱紧一点。

看上去不像是格斗,倒是调戏良家妇女。

二狗笑得手捧着肚子,吴三桂笑得手不住的往龙猫头上猛拍,龙猫此际正抚掌大笑,也没顾得上头上那点痛。

侯君集笑得扬着身体,手向后摆,轻轻的触着一个小弟的传家宝,此际笑得极欢的小弟,也没顾得上传家宝正被人拍。

小嘎四下瞅了瞅,脸部更是红。

小嘎被嘲笑之后,匆又想起,昨日云羽掏孙武蛋的那招绝技,有样学样。

空出一只手朝宗越下身抓去,刚一触到这么软的东西,心头一喜。

大叫一声啊,使劲的捏起来。

“啊······好痛啊!”宗越疼得跳着脚大叫了起来。

被这一震。

吴三桂重重的在龙猫脑袋上拍了一下,龙猫直接被拍到在地,侯君集一掌甩向那名小弟的传家宝,那个小弟疼得大叫一声,双手抱住传家宝滚在地上。

云羽见小嘎还在大叫着如钳子般紧紧捏着宗越的传家宝,大喊,“你们快上去几个人把小嘎拉开啊,他已经疯了。”

“宗大人不是一个太监吗?”

“我不是太监啊!快救我啊,快被捏爆了。”

龙猫狠瞪了吴三桂一眼,也顾不上和吴三桂算账,从地上爬了起来去将嘎扒开。

两人左右开弓,一人一边。

可是竟然还也扒不开。

二人见宗越那儿竟然被拉长了,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拉断了。

宗越满头是汗,眼泪都流了出来,嘶吼着,“谁来救救我啊。”

云羽一时也懵了,在原地跺着脚,竟然束手无策。

猛然一间,“啊”的一声,响起一记飞扣。小嘎停止了嘶喊。

云羽定神一看,原来在这宗越传家宝的存亡之际,吴三桂飞起将小嘎击晕。

小嘎虽然和大伙比起来算是个小个子,但是和吴三桂比起来也勉强算是一个高个了。

吴三桂要想敲小嘎的小脑瓜子还得跳起来。

云羽在心中不由得给小嘎点了个赞,不愧是斥候出生,反应委实比大家灵敏。

随即宗越也晕了过去,只因看了一眼自个儿肿的老大的下体。

众人忙要上前,脱下宗越的裤子看一下,下身有没有问题。

云羽急急伸手阻挠,说:

“不要看,这太不文明了,再说,即便是看了,在这,也没有治那种病的药啊。”

二人点了点,止步。

二狗垂头,把玩着手指,龙猫狠狠瞪着吴三桂,一拍之仇显然还没有忘记。

侯君集沉声说,“这个骗子,断子绝孙活该,谁让他那么狡猾。”

云羽淡笑说,“老侯,此言严重了,我们只是劫富济贫,劫的是他们的财,怎么可以伤害他们的身体,若是让宗越变成一个太监,那得多损啊!”

众人心觉也是。

云羽想了想,觉得在这古代,竟然没有药物治疗,那只得采用心理疗法了。

我和众人商议了一套方案。众人嬉笑着点点头,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帮助人总是热心。

龙耳先是从宗越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他的眼睛蒙上。

云羽又生怕龙耳的腰带束得太紧,衣裙会摩擦已然受伤的传家宝,索性让人把他的蓝色玉带也给解了。将他的手脚也给捆了。

少许,宗越醒了来,泪水流了出来,“你们太缺德了,怎么能够这么对待我”

宗越睁了睁眼,这才发现,眼睛上已然被套上了一条布。又抻了抻手,竟然手也被捆上了。

宗越怒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众人没搭理他。

龙猫说,“老二,上一次听说你的传家宝被一个流氓打了两拳踢了三脚最后怎么样呢?”

二狗不由得夹了夹双腿探测了一下宝贝还在不在,狠狠瞪了龙猫一眼,龙猫做了了无奈的表情,表示这是在演戏,别当真。

“没什么事,三天之后,雄起来比之前更威猛。老龙听说你上一次霸王嫖,传家宝被咬了一口,最后是怎么治好的?”

龙猫跺着脚,想不到二狗比他还狠,皱了皱眉,只得先忍着,“也没怎么治,回去之后,休息了两天自个儿好了。”

宗越一听,赶忙用腿内壁探了探传家宝,还好没掉,仔细感觉了一下也不是很疼,若是按照他们的说话,自个儿这应该也没事。

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皱了皱眉,问:

“真的没事吗你们可不要骗我,要是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龙猫正向说没事,但是竟然瞅见宗越的传家宝流出的血液已然渗出了裙子,把裹着下体那部分布料染得通红。

侯君集正要喊出,云羽赶忙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便向所有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云羽可不想,聂交欢的悲剧重演一次。

宗越也感觉到了有液体正从传家宝流出,表情有些狰狞,眉头紧蹙问,“我的传家宝是不是在流血啊?”

云羽答,“你们看见在流血吗?不过是尿而已啦。”

龙猫反应过来,打配合道,“这都是正常现象,遥想当年,我的传家宝受伤,一直失禁。”

······

第九十一章 结交鬼头

聪明的人喜欢从比较中寻找差距,宗越便是这样一个人,既然别人可以失禁,那自个儿这失禁应该没什么的。

宗越的传家宝都受伤了,今日的逼问也就到此结束了。、

想着待来日,等他的传家宝好些再问。

众人散去。

纷纷回到自个儿的栅栏单间睡觉。

云羽、龙猫、二狗以及吴三桂的等人睡在棉被上,其余的人均是睡在一层枯黄的草上,这也体现出了云羽的一些高贵。

在这牢狱之中,唯一璀璨的便是那几根烛火了,它们是通夜不熄的。

一则,是为了用这点光亮防着微生物和虫蚁。

在这样的环境下可是很容易滋生微生物的。

这样的地方更是虫蚁天然的穴巢。

二则,是为了防止犯罪,阴暗容易滋生人的胆。

待所有人睡去,云羽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监狱的条件也太差了,人怎么能住猪圈了呢?打心眼里,岂了改造之心。

云羽偷偷起了身,借着烛火朝两个约摸三十几岁看烛火的中年人走去。

看光的是两个特殊狱卒。

均是退役军人。

身上均有残疾。

高个、偏瘦的叫铁锤,名字听起来给人的感觉是身体应是挺硬实的,实际上还没矮个子硬实。

有一次几个突厥人提弓背箭要进太原城,看城门的铁锤见了,这还得了,这是公然带军用器械入城啊!

大隋城市管理的条令中,明确规定,刀剑是可以随身携带的,但是弓弩等远程武器在职人员是不可以携带的。

这种情况,大多数城门小兵,都会选择看不见。

谁都明白,突厥可是一个军事强国,若是因为自个儿挑起了战争,第一个死的必然是自个儿。

上前缴械,口角了几句。突厥人退去。

铁锤还没来得急志得意满,突厥人回身便是一箭,铁锤惊慌侧身。性命无忧,腿瘸了。

幸得上司不错,照顾他,把他安排到这太原第一牢守光。也算是有了一份职业,糊个口。

个矮、偏胖的叫英部。

与历史上著名的背叛王英布只有一字之差,但是显然没有汉初三杰的英布那么传奇。

大业三年,他被选入弓手营,满心欢喜的去参加训练。

在大隋军中的弓手和现代的炮兵差不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兵种。

安全,不用冲锋陷,敌人一靠近,撤。

待遇好,弓手是一个技术性活,待遇自然要比普通士兵高一点。

弓手营旅帅慕大为了在这群新进弓手中展示一下实力,挑了英部举箭靶。

英部害怕啊,但是军令又不可违。

脸上冒着汗,腰佝偻着,浑身发颤,举着箭靶,一个劲的喊,“大人,你射准点啊。”

若是换做旁人,自然是不敢射了,靶心不稳,容易失手。

毕竟是人命关天。慕大可是出了名的神射手,传言曾今一箭射死过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突厥将军。

一个劲的安慰,“放心,没事的。”

慕大说没事,不是哄骗之言,而是确实没事,死在他箭下的移动生物之数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

正当箭要射出之际,英部又大喊,“大人,你得悠着点。”

慕大被这一震,手臂下垂了,可是这箭偏差便老大了,射在了英部的腿上。

慕大还算心善,想尽办法给英部安排到了牢狱之中当差。

此际的二人,正就着一小碟黄豆对饮,谈些曾今的英雄事迹。见云羽走来。

皆是大震。

正灌酒的英部,热辣辣的酒水直接从嗓子眼灌了进去,直咳嗽。猛拍胸口,但另一只手不忘摸上腰间的刀,这也是多年的军事生涯,锤炼出来的反应。铁锤垂手掏着几粒黄豆正要往嘴里扔,手一松,脑袋一冒,直接掉鼻孔里去了。顾不上脸上的不堪。拔出刀,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出来的?”

云羽摊了摊手示意自个儿没有恶意,

“我有钥匙啊,出来走走而已。”

铜锤收了刀,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小子来历不凡,哪有坐牢还带着两个牢头的。

岁月的磨砺,人情的冷暖,早已让这个曾今正义无限的铁锤变得市侩。若是年轻时的他,定要问个究竟。

当年若不是自个儿出头,也不至于中那一箭,由威风凛凛的城门小兵变成守着鬼火的夜头。

铜锤冷问,“你有何事?”

尽管铜锤的正义废的差不多了,但是打心里瞧不起这些不遵守律令的人,怎么能够坐牢还带两个牢头,况且你还不是官吏。

云羽笑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了解一些事情。”

“没什么好聊的。”

英部倒是比铁锤懂事的多,赶忙当起了和事佬,向云羽拱了拱手,“我这个兄弟脾气不好,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若是公子不嫌弃,就着这碟黄豆喝上一杯如何?”随手指着桌上的黄豆和一坛子酒。

随即又向铜锤使眼色,铜锤冷冷扫了英部几眼,才向云羽拱手。云羽亦是回礼。

英部看的很明白。

昨日铁锤睡了,是他一个人守的光,那一场刺杀和反刺杀可谓是惊心动魄。

这明显是狱外两大势力在交锋。

云羽先是向对他态度稍好一些的英部问,“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英部微笑说,“在下英部,敢问公子是?”

阴部,云羽一愣,怎么这个人取这么下流一个名字。

没有回答英部的问题,想确认一下是否如自己所听。

“敢问兄台可否是阴暗潮湿的因,部位的部。”

英部怔了怔,没有读过书,也搞不明白到底自己那个英是不是阴暗潮湿的阴,但也不想让别人晓得自个儿没读过书。

“英是英部的英,部是英部的部。”

云羽默然,看来这是个文盲,算了不要再纠结细节了。

云羽又忘了回答英部的问题,转首看向铜锤,问:“这位兄台是?”

“铁锤。”

“你爹希望你当一名铁匠是吗?”

“你这是何意?”

“铁锤不就是用来打铁的吗?”

三人皆是一笑。

铁锤属于豪放派,与云羽对饮了几杯之后,也就一扫前时的阴霾,谈笑洒然,犹如老友。

酒过三巡,云羽才想起,自个儿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

忙向二人拱手,“小弟云羽,能与二位结识,真是三生有幸。”

阴部虽不识字,但话还是会说的,又想在男人间体现的文雅一点。忙拱手问,“敢问贤弟,云可是白云的云,雨是不是雨水的雨。”

云羽只得答,“云是白云的云,羽是羽毛的羽”

铁锤闷了一小口酒,“哎呀,不都一样吗?不都是雨吗?”

第九十二章 结交狱吏

云羽从二人口中得知,该监狱的总负责人叫胡杜康。

世代书香,老子胡禄是一个嗜书如命之人,尤好曹孟德之诗作,百读不厌。

当媳妇在里间产猴子之时,还在门外撰着本曹孟德手抄诗集读着。

当读到“何有解忧,唯有杜康,”之时。

妻子在产房里,大叫了一声,声音凄厉无比,好似叫出了所有的痛楚和幽怨。

在大隋,做一个嗜书如命之人的妻子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云雨之时,呻吟之声,不宜太大,即使很痛,也得微憋着,否则是淫荡,讨嫌。

相公满脑子尽是书,不解风情。

除了按照规矩圆了房,见了红。

向长辈有了交代,撇开新媳妇,又沉浸到书堆里去,乐在其中了。

而**被激活的新媳妇,有需求,又不能太主动,否则会在相公脑海里印上风骚二字,更讨嫌。

偷人,不错的选择,也有机会。

媳妇,萧惠娘,自幼跟着哥哥读过些四书五经,虽称不上大家,但是三从四德等贯入脑海还真不浅!

诚然,偷人的想法,有过,只不过刚有点苗头,便被孔夫子抹杀了,思想。

只得把人性的需求化作眼底那无限的幽怨耳!

胡禄若是这个时候还能继续读下去,那也太不是人了。

抬首看向产房。猛听见一个孩童哇哇哭声。

心下大定,看来是胎儿顺临。

随即仰天,道:“妙啊,妙啊!”

跪地膜拜,“多谢曹公赐名,多谢曹公赐名。”

是个男孩,胡禄更加相信是他的曹公庇佑,胡杜康便是这么来的。

胡杜康继承胡禄的基因,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不过分了科。

胡禄喜欢的是文科,诗词什么的。

胡杜康喜欢的是理科,测算什么的。还时常喜欢人前卖弄。

云羽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见着这位胡大人?”

铁锤微微泛红的脸上腾起一阵好奇,“你要见杜大人干什么?”

云羽怔了怔,还是说了出来,“我想改变这所牢狱的环境,这环境太恶劣,和狗窝猪圈差不多。”

英部嘴角闪过一抹不屑,又闷了口酒,“这些人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你管他等做甚?反正大部分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让他们临死之前,享受一段美好时光,而不能让他们带着幽怨死去,况且也不全都是死刑犯。”

云羽从老侯那得知,老侯是判了死刑的,但是他那些兄弟们属于从犯,稍微判的轻一点,终身监禁。

铁锤拍了一下大腿,借着酒劲,似要说出些什么,英部赶忙给他使眼神,铁锤一挥手到道,“怕什么啊,自己人!”

英部没办法只得垂头。

云羽侧耳。

“胡杜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巴不得这些全死了,他好捞钱。”

云羽急问,“怎么会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英部又拉了拉铁锤,显然是对云羽不放心。

由此可知,二人的性格不同。

铁锤是那种,外紧内松型,表面冷冰冰,很难进入他的世界。但一旦进入,便会畅通无阻的进入他的世界深处。

而英部是外松内紧型,进入容易,深入难。

铁锤接着说:

“胡杜康为了搞银子,什么事干不出来。虚报名额,明明这所牢狱只有不到两百牢头,虚报三百,还不让人说。

就连那些犯人他也没有忘记,炸一把油。明明只有不到三百犯人,他虚报一千。他······”

英部出言打断,“你说这样的人,他能想着改善牢狱,他不盼着犯人们得病全死,这样他才好合理捞钱啊。”

云羽听了他们的叙述,总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吃空额吗?这样的事,在一个王朝走向灭亡的边缘都会有之。

不过胡杜康是这样一个贪财的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云羽又拱手问,“敢问二位仁兄,如何才能见到这位杜大人,我要和他做一笔生意,大生意。”

英部和铁锤均是目瞪云羽。

“如果他答应和我做这笔生意,我能让他多挣十倍不止?”

英部和铁锤惊问,“什么方法能挣这么多钱?”

云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太过吃惊,“你们放心,完全是正常途径。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

铁锤叹了口气,看向云羽,没好气的说:“你若是有钱,从坟墓里爬出来见他都成,明儿个帮你通报一声。”

······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个牢头来叫云羽过去一趟,睡在一旁之吴三桂有些捉急。

云羽此乃其新任之大哥,还没混上几日,如此之快,便出了事,那还得了。忙问何故!

牢头亦是不便多说,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劲说胡大人有请。

龙耳与二狗倒是不怎么吃惊,晓得,借胡杜康一千年零一个胆子亦是不敢动云羽也!

云羽在牢吏的指引之下,来到了牢狱之中一间稍显豪华之屋。

设施一应俱全,想来这是胡杜康的办公之所呢!

坐了约摸五六炷香之时,饮了半壶左右之茶,胡大人才蹒跚而入!气色有些思量,显见,见云羽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胡杜康并非不想见羽也。

起初李氏老二向起招呼之,照顾云羽之时,胡杜康亦是乐开了花。

这是何等上乘之机也,满口答应之。还拍着胸脯子向李家老二强力保。

怎奈还未来得及向云羽献殷勤,以求日后在李二面前美言之。

李家之老四,派人来了。

严重警告之,休要管云羽之闲事,否则后果自负也。

受此严重警告,胡杜康很是惶恐。

以胡杜康之精明强干,又岂能看不出,两兄弟在较劲,一个让自个儿保,另一个让自个儿不保。

选择一个,必然得罪另一个。

李世民之贤明,在太原有口皆碑,新一辈之中,德才兼备之代表人物。

而李元吉亦是文武双全,但是太原之风评对其并不利也,传言其好色,善妒!是一个典型之小人也!

胡杜康并非八卦大妈之流也,对传言并非全信。

但李之世民是君子毋庸置疑,处于李世民之对立面自然是小人耳!

本着宁可得罪君子,亦不可得罪小人之原则,站边了李元吉。

直接导致,元吉之杀手进来,胡杜康亦是不管。

胡杜康爱财也!

耳闻,云羽能让其多赚之十倍之利,心里头如同有一万只虫子再挠,也就不讲处事原则了,萧然转身,站队世民。

第九十一章 谈生意

二人对坐,许久沉默,胡杜康品了口菊花茶,开了口,打破了平静。“不知云公子找老夫有何要事“

云羽见胡老贪待客冷淡,心中来气,暗讽一句说:

“菊花茶只有市井小民才喝的茶,大人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也不至于寒酸至此吧这岂是待客之道也“

“公子见笑,小可官阶卑微,官俸保一家老小之温饱,尚有不足,哪有闲银在这可有可无之茶水上奢侈。公子见笑了。“

显然,效果不佳,丝毫没有伤着胡杜康。还让胡老贪,哭了回穷,倒显得自个儿的不是,嫌贫爱富。

云羽,被堵了口,也就止了刺,讽刺。

云羽不傻,一想便明白,胡杜康不傻,两李之争,不卷入最好,卷入了,站队李四好过李二。

君子与小人,该得罪谁,不该得罪谁,很易选择。

胡老贪起先应是鸟李二的,二狗和龙猫能进来便是佐证。

李四一冒头,胡杜康赶忙换了边。

一听说十倍之利,又掉了头,转了向。

胡杜康最终却选择了得罪小人,可见其心。

得罪君子的代价,轻者,被骂上几句,服个软,认个错,得了,理解你。

重则,暴打一顿,流点血,说些难处,迫不得已之流,理解你,结了。

得罪小人的代价,轻者,被记恨一生,处处得拘着,小心整你个半死。

重则,让你不知道怎么死。

显然,李元吉会选择后者,也有实力选择后者。

君子怀德,小人怀怨便是这么来的。

胡老贪能冒着得罪小人的风险,换边。可见其人,要钱不要命也。

正要开口,老胡又抢了先,“听问公子要和本官做一笔大生意,不知道有多大“

“多大,至少要比你现在挣得多。“

胡杜康,暗暗后悔,看来云羽是给自给画了个饼,自个儿却想着用它充饥。

胡杜康之所以相信云羽,并不是仅仅因为云羽的豪言,只有二憨才会为几句豪言心动。

而更多的是关注豪言背后的事,云羽曾在品华楼创下的辉煌,早已传入了胡老贪耳中,他相信云羽有那实力完成他那所谓的三倍之利。

胡杜康揉了揉脑门,揉出些微汗。面容总算挤出些苦涩了,时候到了,胡杜康开口:

“云公子,实在是对不住,老夫近来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实在不能多陪,不妨······”

云羽打断,“大人心中莫非只有十倍之利?”

胡杜康再次凝神。

云羽起身,踱了两步,“据我所知,大人虚报名额,吃空饷,所得之利一年可能超过五千两?”

胡杜康见云羽是明白人,也不想打哑谜,直言之,显得亲切。

“不忙公子,本官虚报牢头空额一百余人,一人约摸二两,此项收入一年近两千两。士兵一日之伙食,二两肉,三把青疏,米粟、油、盐等杂七杂八,一人之伙食近二十铜板。此项收入一年近六百两。

食材采购,一成利·······此项亦可得两百两。共计······”

“三千两。”

胡杜康一懵,本来自个儿是想秀一波数字,把云羽整蒙。谁曾想,此子反应如此之迅速。便是自个儿也不过如此。

心中暗起,较量一番之心。

此际的胡杜康的内心变得挣扎,是先比易数,还是先生意。

鱼我所欲也,熊掌易我所欲也。

前者,技痒难耐,后者贪欲难耐。

终是贪欲战胜了比技。

“不知公子,在这萧索之牢狱之中,如何让本官获如此之重利,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大人就没有想过,这牢狱之中,亦有宝贝?”

胡杜康洒笑,“牢狱之中,萧索比及寻常百姓自家,尚且有过之无不及,何来宝贝一说,公子莫要说笑。”

胡杜康心中暗畴,难不成云羽在这牢狱之地下发觉了值钱物件不成,若是如此,又岂止是三倍?可这可能亦是微乎其微也。

若不是如此,又是如何?

“大人,就没有想过从囚犯身上,谋重利?”

胡杜康再次凝神,“公子细细说来。”

“牢狱之中的那些贪官,他们进来之前,他们的手上可是都有着不菲的赃款啊,大人就没有想过把这些赃款收入腰包。”

“可是抄家之时,财产已被抄没也。”

“大人若是那些贪官,会把银子放在那,等着人来抄吗?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把银子转移到他处。事发之后,可以用于救命,即便不能,亦是可以传袭子孙也。”

胡杜康沉默了一下,委实如此,自个儿亦是秘密藏了不少银子,别说银子,还藏了些个私生子。

甭觉着好笑,在大隋,抄家杀不杀头,杀不杀全家头,都很难有个准成的。没准,不慎,全家被杀,银子只得留给后世盗宝贼了。

藏个私生子,不仅能在生物学上传宗接代,而且亦有可能找出银子,倒也算是间接传于后代耳!

足见,胡杜康是有大智慧的。

看来这个云羽确实有门,据自个儿了解这牢狱之中,贪官不下十几名,若是······想到这儿,不由得问,“可是,你有何办法让他们把藏起来之银子掏出来也?”

“大人这就不要多操心了,我与那些人,同吃、同住、同寝,有的是办法,让他把真话说出来。”

胡杜康一想,瞪了一下云羽,心中不由得一惊,胡杜康虽贪,但也不狠啊。

“那你有什么条件?”

云羽嘴角闪过一抹笑意,看来这个胡大人是入道了。

“我们采取分成制,我们七,你三如何?但我保证你那三成超过你现在每年所获银子的三倍。”

胡老贪一听便火,低吼:

“不可能,本官怎么能够拿零头,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话音一落,又觉着是不是自个儿听错了,或者是这个云公子说错了。若是自个儿七,他三,倒也不是不合理。

“云公子,是你说错?还是我听差?可否再多说一次。”

“你三,我们七。”

云羽向门外走去,胡杜康愣立当场,望着云羽远去的背影,一时无语。侍立的几个牢头,自然没胆量把云羽按住。

大人,没发话不说,便是发了话,他们也未必有那个胆子。云羽是什么人,他们也通过小道有所耳闻。

胡杜康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总算想通了。若是自个儿同意,便可多获利三倍以上。

若是不同意,自个儿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强逼他,自然不敢。

说白了,啥也捞不着。

三成,便三成吧。

第二日云羽又被胡杜康叫了去。

第九十二章 合作,愉快

同意了利益分配,接下来的事宜便好谈了。

云羽要求胡杜康同意,银子,由他等出去要,且至少七成在汇通庄变现为铜子。

汇通庄、变银号,易银阁,乃是太原三大兑银之所。

兑银,起于春秋时期,当时各国货币存在差别。

布币,刀币,圆钱,贝币,各不相同。各国货币流通存在障碍,换言之,各国人士之交流存在障碍。

想致富,且善于捕捉机会之人,抓住了这一致富之机。

这样的处所,便延伸而出。

汇通庄,便是这样的一处所。

胡杜康与云羽之间,又涉及到了另一问题。

诚然,若是胡杜康不是一个老抠,这也不是问题。

胡杜康问,“本官问一句,本官那三成是兑换之前的,还是兑换之后的。”

云羽不由得一笑,这个老贪确实精明,这倒是问到了实处。

自个儿在品花楼之时,也凭借着一些大额嫖客的票据提过近百次银子,每次都缩水零星。

云羽也没和那些人计较,没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叫补上。

在云羽看来,赚一千两和九百九十两是一样的。

“胡大人,这点小利就不要做过多计较了吧,便是一万两银子,也才抽一百两银子。即使是事后,大人亦不会损失太多。”

胡杜康抚须一笑,“云公子此言差已,云公子家财万贯,一掷千金,亦是不再话下。

哪知道我等之苦,一百两足让我等过上一长段奢侈的生活。

公子切记,汇通庄也不只是百抽一,而是一日百抽一,且不足一日按一日算。

此外,将银两换成铜板是要兑费的,一两银子,可是需要一枚铜子。

这总不该要本官担负吧,本官并不需要兑换也。”

胡杜康是个老抠,又不是商人,去银号之机,已然不多也。

对这一行,门通。不由得让人奇怪。

以胡达康之精明,又岂想不到,银号之利巨大,且不用作何,躺着赚银两。

曾今有过,自个儿也开一个的想法。因此还特意跑去把几大银号考察了一遍。

所有运行流程,均是烂熟于心。心中甚是欢喜,如此简单,在操作方面完全可以胜任。

当把几大银号的背景了解了之后,吃了瘪,再也不敢做此想。

这些金融猎手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啊,跟他们抢饭吃,那岂不是找死。

再说,又抢不过,白白冒着丢脑壳的风险不值得!

云羽思索了一下,“好吧,大人那三成算是事前的,这总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胡杜康,又品了口茶,笑笑说,“如此甚好,但是本官不解,为何银子定要由汝等去取,尔等又出不去。

不如由本官代劳,岂不是更好?”

云羽轻笑,“胡大人好算计啊,你觉着我们能相信你吗?你可信吗?

我们轻易出不去,这倒是实话。若是我们能轻易出去,又岂能分你三成?”

胡杜康原本是想,银子由自个儿去要,多分少分,甚至不分,还不是由自己说的算。

听了云羽之言,额头上,冒出了汗,再聪明人面前自作聪明,真乃呆猪蠢牛行径也。心觉丢人!

满口答应,“好,本官来安排。”

云羽又提出了让胡杜康引荐,见李渊。

胡杜康心中,不由得一笑。

这位公子也太高看自个儿了,李渊连他自个儿都见不着,又岂能为他人引荐?但这乃日后之事,不妨先应着。

“好,本官定会想办法。”

云羽又向胡杜康提出,要贪官名单,这对事通胡杜康而言。

不算是什么难事,不假思索,便满口答应之!

此次相谈,云羽也算愉快,毕竟预期目标达到了。

胡杜康倒也欢喜,一次性吃了这么多,自然欢喜不已,不过只是一瞬。

对于欲壑难填的胡杜康而言,到底多少是个饱,恐怕连他自个儿也不知道。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却被移动办公的李渊全数知晓了!

第二日胡杜康让人给云羽送去了几卷书帛。

云羽打开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喜。

这上面详细记载了,各个官员到底是因何进入此处的。

不得不承认,胡杜康对涉及到利益之事挺用心,也挺为盟友着想。

还特意把贪官给圈了出来,因此这也省下了云羽不少功夫。

其中最为严重的,要数太原前县令宗越,所犯之罪,亦是最盛。

贪污赈灾银两,虚报田亩数等等,简直是罄绣难书。

又过了两日,宗越的下身,好的也应该差不多了,至少是不流血了。至于功能有没有问题。

目前,也只有天知道了。

看了宗越的罪证,对宗越亦是暗恨无比,也不那么客气了,各种逼问手法都用在了宗越身上。

诚然,若是宗越不说,阉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宗越想来想去也是没有办法,本以为自个儿不在乎传家宝,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觉出传家宝的可贵。

为了传家宝的安全,答应赔付众人三万两银子。

但是要云羽等人保证他的传家宝无事,这种事众人哪里能保证得了?也只得虚假保证。

更要云羽发誓不可多拿,云羽本来就不想多拿,轻易同意了。

云羽让二狗等人从牢头那取来笔墨,让宗越写下了一张字句递给云羽,云羽接过字句看了看,一共四行。

第一行,请带来人取三万两银子。

第二行,把家中那几卷小可最爱之诗词定期擦一擦。

第三行,他是一个好人,奴定要好生招待之。

第四行,睡觉之时,记得盖丝被,当心着凉。

云羽看了一眼,感觉宗越这个人的思维比较发散,写的有点东拉西扯,句与句之间根本没什么联系。

不过大体意思还是看懂了。

宗越向人群中瞅了瞅,目光落在几人头上,那几人不由得把盯着宗越的目光垂下。

宗越示意云羽把头伸过来,云羽晓得,他是要告诉自己具体地方。也向那些人瞅了瞅。

“大人没事,这些都是自己人,再说,他们也出不去啊。”

宗越一再要求,云羽也只好把头伸了过去。

几个人,提出了抗议,结果被侯君集以及他的兄弟打了几把掌也就老实了。

有个胆肥的把耳朵向那处凑,显然是想听上一耳朵,怎奈刚探出个脑袋,便被侯君集一巴掌打了回去。

第二日云羽和侯君集的十几个兄弟等便轻而易举的出去了。

侯君集自然没有和云羽去要钱,而是和云羽分道扬镳。

侯君集亦是对云羽感恩戴德,发誓,这辈子若是云羽有任何为难,定当舍命相助。

云羽也知道这将是乱世,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如何?

并没有拒绝侯君集的好意!

第九十三章 一切都变了

云羽在监狱,不过待了近十日。可是许多事物均发生了变化。

首先要说的是预备未婚妻李秀宁。

原本对云羽爱的死去活来,可是自打云羽进去了,柴绍过了来。

和柴绍聊了几日,切磋了几日武艺,很快便移了情,别了恋。

长孙柔顺利的当上了品花楼主事,李元吉也没再找长孙柔麻烦。

一则,李世民守护着这朵鲜花,成功机会低,有自取其辱的可能。

二则,李渊回来了,勾搭长孙柔得掂量掂量,杀他不可能。暴打一顿,禁个足,不是没有可能。

风靡一时的金黄色头发,在太原城,也褪去了颜色。

第一次见了觉得稀奇,美不胜收,可是看多了,总能意识到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什么都没有改变。

反倒招致了厌恶,标新立异,撩人眼球,犹如娼妓。

不少从一品香和品华楼做了的良家女子,也改了回来,生怕让人误会自个儿是娼妓。

那些做了金黄色头发之娼妓,爱出个门的,也出的没那么勤了。

袭来的眼球,憎恶的要多余羡慕的。

那种被艳羡的优越感,显然是没了。

云羽带着吴三桂进入烟花巷,来到那处住所门前。

门外是两个女婢,见云羽等人来了,问了缘由。便进去通报了。

少许,便见众丫鬟搀扶着一个绿色罗裙的漂亮女人走了出来。

看上去,年岁约摸二八年华,但云羽从她那风霜之目感知,绝非十五六岁之少女。

许久没见过女人之缘故,云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那处有了反应,掌心不由得流出了汗。

猛摇了一下脑壳,控制自己的欲念。

自个儿若是看见美人,就有那种反应,不就和李元吉一样无耻了吗

一旁的吴三桂的倒是毫无反应。那侏儒身材总让人觉着那处还没来得及发育。

吴三桂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他一路走来,总觉着有人跟着,可是又没法发现,人到底在哪

分析,又分析不出。

思娘略微欠身,勾魂了红唇轻启,“奴家这厢有礼了,不知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

云羽递上宗越之书信,思娘接过,摊开一看,览毕,黛眉不由得皱了一下。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

想是确定无疑。

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自个儿终究是脏的,也不会真的有人当干净的疼。“

美眸在云羽的身上扫了扫。

云羽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不由得红了一下。

心中泛起了嘀咕,和眼前这位貌美女子不过是第一次见。

况且自个儿在牢狱之中这几日,已是蓬头垢面。

靠俊色吸引她,应该不太可能吧!

内涵就更不可能了,话都没说上几句,自个儿即便很有内涵,也没表露不出啊。

想着想着,不由的用锋利的指甲深刺了下掌心,这一疼,才让自个儿清醒了一点。

思娘热情的将云羽和吴三桂引了进去。

云羽将来意说了一遍,思娘并没有表现出很吃惊。

起初云羽还当心若是思娘哭哭啼啼,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

藏银子的地方,是云羽一个人去的,思娘很懂规矩,主动要求不去。

至于吴三桂也是主动要求不去的,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个儿小,人或许还没银箱高,即便力气够,搬起来也费劲也!

至于下人,就不更合适去了,这岂不是把所有银子都曝光了。

这么做,也太对不起宗越了。

云羽只得亲自赶车,一个人去。

······

李建成从屋外进来,向房间内之李渊行了礼,“父亲,我们的人已经跟上了,找到藏银地后,是不是可以将巨贪宗越和不法牢吏······”

李渊摆了摆手,“建成啊,你虽长世民几岁,可是处事之周全,稍稍不及于他也。

下狱贪官,可不仅仅只有宗越一人耳,若是动宗越,则会打草惊蛇,其余之贪官之脏银如何追回?”

李建成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心中似有不喜。

“父亲,孩儿确有一事不明,还望父亲赐教。

父亲为何如此大力追赃?这若是被······”

李建成朝门外看了看。

“被他等知道,可是要遭构陷也。”

李建成对李渊这样的做法,本就有不满。

又被李渊这么一批,心中更觉有气,吐出了心里话。

牢狱之中不下七八名巨贪,按大隋律令,是要判斩立决的,可是李渊迟迟不下斩令。

说轻了,是懈怠政务,说重了是枉顾国法。

李渊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李建成,正要开口教育这个憨厚的长子几句。

一个声音却将李渊之育子之词打了回去。

“大哥,你这是要害死父亲不成?”

建成脸色一凛,冷瞅进来之世民,“二弟,你这是何意?”

“当今天子,视父亲如肱股。父亲能受此重用,并不是因为我李家和独孤皇后之系也。

也并不是因为父亲较于其他臣子更善于献媚。

而是父亲更善于办实事。

而当此之时,对天子而言,并不是臣子多么遵纪守法,便会龙颜大悦。而是实干。”

建成一震,有哪个天子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忠心如犬也

驭臣如犬,这不就是天子之追求耳?

“二弟,这揣摩天子之心意恐有些过火吧?”

“大哥莫要不快,愚弟以为是银子。”

······

一旁的李渊对李世民不由得投去了赞赏之目光,确实如世民所述,朝里朝外参他的折子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

最严重,要数蓝松那一重本。

可是天子为何置之不理?并不是天子对自个儿真的一点怀疑之心都没有。而是自个儿对天子而言,有价值。

不论天子摊牌多少税赋,自个儿均能如期完成,从未向天子抱怨半句,治下也没有出现大的动乱。

这难道不是天子所需要的吗?

加赋对杨广是一言耳,费费口舌。

对官吏而言是一团火,弄不好把他们给烧伤了,完不成,杨广要其项上人头,完成了,百姓定然恨个半死。

对天下百姓而言是一把利刃,能要命。

容易把大隋百姓也变成一把利刃,一把反抗大隋的利刃。

因此加赋真正能做到即能完成杨广之摊派,又不导致,治下发生大规模暴乱的朝臣着实不多,李渊乃其中之一人耳!

这样的臣子,对于好干实事的杨广而言,岂能不喜?

这才导致了李渊。身肩三郡之地。

李渊并不是神人,银子也不能变出来,更不能控制百姓的想法和肚皮。

可百姓为何不反,这便是李渊之巧处也。

大力反贪,把贪官多年以来,所贪之银两抠出来。抠不出来的,变着方儿也得抠出来。

其次,放手让百姓释放怒火,准其小规模抢劫,然后在从百姓手里抢回来。

用这两种方法来获得加赋所需之大部,以此减轻百姓负担。

平衡收税者与被收税者之矛盾也。

李渊本来是打算教训这位将来继承家业的长子几句,但见李建成被世民驳的哑口无言,也就止了言。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褒奖一个,批了另一个,总觉着有些厚此薄彼。

第九十四章 宝地,恐怖啊

宗越购置的这处私宅,看上去称不上豪奢,也没备至几个下人打理。

由此可见,宗越只好敛财,不好散财。是个许进不许出的主儿!

但此处府宅,比及其他府邸,倒也不是毫无优势。

面积极大约摸有两千多亩,因此还有不少未利用之土地。仍是荒郊野地,灌木丛生。

云羽推着马车,按照宗越所述着路线行去。

心中侥幸,幸好已入秋,太阳不在炙热,否则真得出一身大汗。若是汗臭味被那位美女闻出来,真心觉着丢人。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总算来到宗越所说的两块残缺花岗岩,和三颗如吴三桂一般发育不起来的矮蓉前。

云羽仔细查看了一下,和宗越所述的一模一样。

从左往右数,花岗岩一,左侧缺了一个角。花岗岩二,右侧风化的犹如削尖利刃。

云羽先是做在树荫下,歇了歇脚,四下看了看,将穿了近十日的衣服之衣领拉了拉。

好让凉风可以灌进去,将腋窝处的热汗吹干,已免发臭。

云羽四下瞅了瞅,这才安心,扒开了几蓬草,果然有一个洞。

我又想起,云李氏那个偷情洞。

不由得叹了一句,“看来大隋人民真有打洞的癖好,偷情打洞,藏银子打洞,就连逃跑也想到了打洞。”

云羽钻了进去。

看来男人和女人的工程着实不一样,此洞要比比彼洞大上许多。

云羽点燃了早已备好的火把在洞中寻找起来,走了约莫两分钟,便来到了宗越所述的岔道之处。

此际若是盗宝贼定然会一条道,一条道的尝试。这便恰恰中了宗越之计。三条岔道均不是也。

云羽坚信宗越没有骗他,这是真的藏宝之地。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云羽褪了兴奋,这才看清岔道之各口前均是有几具骨尸和棺椁,棺椁是盖上的,骨尸便躺在棺椁之上,

云羽的腿不由得哆嗦了下人,生怕那几具尸体猛然睁开眼,向自己扑来。

又向四周看了看。还好除了贫瘠的泥墙,什么也没有看着。

偏又一阵风吹了进来,火把摇曳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云羽手一松,火把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又生怕火把摔灭了,赶紧用颤抖的手,从地上捡起火把,握紧,手和脚均是颤颤巍巍,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来是想将火把插在地上,但是一想到小时候听人说过,鬼怕火,更是双手将火把抱住,兴许是太害怕,抱得太近,头发被烧焦了几根。赶忙将火把移开了些。

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把吴三桂带进来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么瘆得慌,想想还是算了,吴三桂个儿那么小,又其貌不扬,在这幽深的洞中,看起来就像一个幽灵,没准得被他吓死。

思娘倒还不错,对,应该带思娘。

想到思娘又想到了炮别,又一下子想到,万一一个女鬼站起来,猛然向自己扑来该怎么办?

身子更是哆嗦的厉害,不由得朝那几具尸体的下身瞅去,啥也没瞅着,也不知道本来便没有,还是被虫蚁消化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大喊了出来,“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怕。

主席说过,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人死如灯灭,世上并没有鬼。”

声音在地道里回荡,久久不觉。

声响停当了,云羽又向四周瞅了瞅,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一喊,好似把所有的恐惧都喊出去了,也就不再害怕。

这些尸体是怎么来的,这条地道应当不是宗越如云李氏一般,一锄一锄挖的吧,极有可能这些人是挖地道的。宗越为了保守秘密,将这些杀害的。

云羽不由得佩服宗越的胆子,这样的地方,以前还敢常来走访。想到这,更是不再害怕。连宗越都不怕,自个儿还有必要害怕吗?

根据宗越所述,银子的入口是在,从左往右走五步之处。

云羽照做,正好走到一口棺材前面。

难不成入口就在这口棺材里,云羽又照走了一遍,才确定无疑。

云羽先将火把插在地上,摊手推开木质冠盖。显然木料不是什么上品。表面出现了一些腐迹。

抬眼向棺椁之中细瞅。

云羽“啊”的叫了一声,躺在了地上。太可怕了,这竟然是一具被人挖去眼珠的尸体。

连宗越每次藏银子都敢于把这具尸体抬起来再放下去,连他都怕,我怕什么?

想到此处,再次颤颤巍巍的站起。看着恐尸又想放弃,脑海里又出现了宗越那无畏的场景。和众狱友的期待。

毅然决然的抬起腿,向棺椁行进,当一条腿跨入棺椁之中时,腿好像被什么摸了一下。

此际的云羽正跨在棺椁的侧面上,这一慌,正好咯了一下下身,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我操你妈,想让脑子断子绝孙,来啊。”

钻入其中,扛起那具尸体扔了出去,大骂一声,“死鬼吓老子,给我滚。”

这才发现棺椁下面是空心的。

立于其上,感觉和站在泥土上差不多,云羽垂下头,敲了敲,才发现,这是一块被熏成了泥土色的兽皮。

掀开兽皮,下面是一块铁板。云羽按照宗越所述之方法。

成功掀开了铁板,令云羽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下面竟然亮了起来,细瞅才发现是下面的几盏烛灯亮了起来。

“卧槽,这不会是鬼点灯吧。”

“应该不会,若真的有鬼,自个儿还能活吗?”

那么古代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自燃呢?不对应该是遇空气自燃。好在云羽大学的专业是学医的,学过不少化学。

猛然想到了白磷。

“对,是百磷,这种东西,一遇空气便燃烧。”

这种东西是古人藏宝之地,常用的照明手段。

想到此处,云羽更是多了些科学观,少了些鬼神论,跳了下去。

全是黄金,全是珠宝。这么多黄金,这么多珠宝到底是怎么来的?

宗越又不是傻子,深知藏黄金和珠宝比银子方便一些。

一颗珠宝便是价值千两,而这千两除以十六也快接近一百斤了,你是愿意藏一百斤银两,还是藏不到五百克的一颗珠宝?

哪个更方便,一目了然。

云羽又想起宗越,在牢狱之中吹嘘自个儿对珠宝的认识无人可比,详细介绍了每件珠宝的价值。

云羽这下才明白,宗越这是暗示自己。

想想,又觉着宗越也是一个可伶人啊,算计如此之深,又有什么用呢?

第九十五章 李家,矛盾

听了李世民之言,李建成总算意识到,李渊所做之事,实乃是保李家前程之策也。

若是父亲让天子觉着可有可无。难免会顺应大多数之心意,将父亲拿下,将李家拿下。

天子可是连同胞兄弟亦杀之人,更何况是表亲?

猛又目光一凛,瞅着李世民:

“我身为李家之长子,未来李家之继承人,李世民却为何处处在父亲面前卖弄聪明,出风头,还当着父亲之面折辱于我。

难不成他是想,待父亲百年之后,他李代桃僵,接父亲之爵位?成李家之当家人。

难不成,真如四弟所言?

李世民,我与你本是骨肉兄弟,我自认,从未有任何地方凉薄于你,可是你竟然这般对我······”

知子莫若父,李世民看不出李建成此际正发狠,酝酿仇恨,可是李渊看得出来。

轻哼了几声,开口道,“世民啊,日后与兄长说话,休要太过刻薄。还不快快向建成致歉。”

李世民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向李建成,连连拱手道:

“大哥,愚弟方才情绪过激,言语之中,若有冲撞之处,还望大哥海涵。”

李建成也被李渊从沉思中惊醒,见李世民正向自个儿赔礼致歉,条件反射说出,“哪里,哪里,为兄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贤弟过滤了。”

一阵脚步之后,三人还未及抬头。一连串言语便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的响起。

“父亲,二哥一贯是眼高于顶,目无尊卑,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哥和您。更甭说我等呢?”

李渊撸了把胡须,狠狠瞪了元吉一眼。

知晓这个小儿子与二子世民不睦。一贯喜好搬弄是非,诋毁兄长。

正要教训几句,息事宁人。以免兄弟矛盾加剧。

李世民却抢先开了口,“四弟,你说的莫不是上次之事,你之行为,简直是我李家之耻辱。还有脸有皮在父亲面前诋毁于我。”

李渊最怕的便是小儿子惹出事端,赶忙垂下手,捏起拳,急问,“何事?”

李元吉垂下了头,心中怕的厉害,可是此际亦没有办法耳。

李建成看着李元吉,眼里满是关切。

虽然这个兄弟,对别人一贯不甚友善,他亦是有所目睹。

但是对其一直是敬重有加,他亦是看在眼里。

李建成对李元吉自然是爱护之,

为了李元吉,李建成也违背了不少品行,替李元吉遮羞。

李世民将上次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渊一听,勃然大怒了起来。

指着李元吉大骂,“庶子,长孙家与我李家乃是故交,长孙贤弟与我更是亲如兄弟,你竟然调戏其掌上明珠,辱我李家之门楣。

这等畜物留你又有何用?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几个威武的府兵涌入,但是并没有上前羁押李元吉。

李渊虽然一贯令行禁止,对任何人均无例外,但是这人毕竟是李渊之子。

李元吉赶忙跪下,惶恐道:

“父亲,二哥从未视我为骨肉兄弟,而是如夺妻杀父般之仇敌也,

他之言,您岂能信之?且听我细细说来。

“你说,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斩不饶。”

我见那长孙氏之柔生得还算可人,生怕起明珠蒙尘,嫁予一牛马之夫。

便起了怜悯之心,想将其收入闺房之中,做一侍寝之小妾。我真······”

李渊拔出宝剑,爆喝:“庶子,这等疯话,你也说得出口,今日我定要申大义,灭了你这等畜物。”

李元吉见李渊动真格的了,站起身来躲在了李建成身后,大叫:

“大哥救我,大哥救我。李世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建成赶忙摊手拦住,“父亲万万不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不能杀四弟啊。”

李世民亦是急切的朝李元吉看了一眼,倒不是当心李渊真的把李元吉杀了。

在李世民心中,李元吉早该死了。

前年,李元吉在太原府记事吴案家中饮宴,酒过三巡,猛瞅见一妙龄女子。

色性大发,尾随之,将其奸污。

事后才知晓,这是吴案之二女,吴兴。

李元吉也知道,这一次犯了大事,赶忙跑到窦氏那去,道出原委。

窦氏将李元吉骂了一通,便带着李元吉去找李渊说情去了。

李建成和李秀宁无不是向李渊求情,还说了些同死之类的话。

李渊拗不过,杀心暗下,正要出言饶恕元吉。

这时李世民走了进来,说了句著名的话,“王莽杀子,可得天下,若肆意纵容,必招祸殃。”

自那一刻起,李元吉恨不能食李世民之肉,喝其之血。

李渊杀心又起,窦氏等人,好一番劝慰,李渊才将李元吉打上几十大板,关了半个月了事。

李世民只是想探究父亲之心意,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李元吉。

历史之上,李渊对李世民的能力是认可的。

否则,不会把诸多的大事,交交付于他。

深知李世民有能力,可为何又没有把太子之位传于他呢?

想来应是当心,待自个儿死后,李世民不会善待他那些孩儿吧。

甭看李渊现在只有这几个孩儿,均等于五指之数,当了皇帝之后,可是还生了三十几个的。

李世民终失望的摇了摇头。

两个进来的府兵也较为尴尬,他们不知道是该拦住李渊,还是替李渊抓住李元吉。

想来想去,竟然在原地两股战战,发起抖来。

一时房间内,火热了起来。

李建成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李渊的大腿求饶道,“四弟年纪尚幼,难免行为有所偏失,求父亲大人饶了他吧。

”李渊直招呼,“你给我让开,否则连你一块砍了。边说边向李建成挥着宝剑。“

却用余光瞥着李世民,显然是等着李世民出来求情。

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汗,诚然,有些害怕,若是李世民不出来求情。

没李世民垫块板,自个儿怎么下这台阶?难不成真的把两个儿子全杀了。

······

李渊家事火爆,云羽这完成的也异常火爆。

全拿的是珠宝,算算价值够五万两了,便用事先备好的布袋子包裹着,出了来。

又按照约定,将藏宝地很好的还了原,这才离去。

云羽这才觉着,赶辆马车来,有多么多余。且目标还大,容易招风,真不知道有没有把宗越精心设计之藏宝地给暴露了。

······

李元吉眼底有一抹生冷,斜视着李渊,显然对李渊也有不少怨言,至于有没有弑父的想法,显然是没有的。

他在愚昧,也深知,没了李渊他什么也不是。

李世民开了口,“父亲,四弟虽行为失当,但亦是一时头脑发热,并非本性,还望父亲看其年幼之份上,饶恕于他。”

李渊冷哼一句,“看看,你之二哥是何等之宽宏大量,你屡次诋毁于他,他还不计前嫌。

为你求情,真乃真君子也,你日后,定要多多亲近他才是。

今日若不是他,出言为你说情,我定要斩杀于你。“

其实李渊是想让元吉记记世民的好,别一见世民,便如见死敌一般。

只是李元吉并不会因此对李世民之愤恨,稍减半分。

元吉自然知晓,李世民知李渊并不想杀自个儿,出言并非因兄弟情,而是附和李渊心意耳。

听了这话,建成更是恨极世名。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处处迁就李世民,为李世民着想。

难不成,父亲之心意,已把李世民当成……

建成原本是个中间派,犹如横在二人之间之楚河汉界,至此彻底倒向元吉一边耳。

第九十六章 元吉被关

李渊愤怒的将宝剑抛在地上,李建成眼色活儿不错,立时将宝剑从地上捡起,双手奉上。

李渊看了一眼殷勤的李建成,眼底闪过一抹感动。

看来这个大儿子虽能力不如世民,但孝心远盛于世民,亦比世民更重亲情也。

李渊又看了看世名,眼底闪过一丝哀怨。

心中暗叹,“世名啊,汝之才华,在众多孩儿中,最为出众。

可为何,为何对众兄弟如此冷漠。你让为父如何放心,将大位托付与你“

世民瞥了一眼,父亲那瞅着自己,有些失望之目光,亦是晓得,父亲对自个儿有些失望。

世民知道,在李家,父亲李渊也算是少数欣赏自个儿的人之一了。

除了三弟李玄霸打心眼里喜欢自个儿之外,还有何人

四弟元吉和大哥建成不必想,自然是最不喜欢自个的了。

母亲,也不喜欢自个儿。

只因自个儿,不止一次直言过母亲太过护短,早晚得酿成大祸。

尤其是那一次四弟元吉,将记事吴案之女奸污,自个儿说了那句,“王莽杀子,可得天下。若肆意纵容,必招祸秧。“

母亲更是不喜自个儿,甚至达到狠之地步。

可是自个儿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李家啊。

若是母亲早听自个儿之言,又岂会酿成四弟奸人之事。

五妹李秀宁也不喜欢自个儿。

自个儿也知道。

是因为自个儿经常批评她性情跋扈,没有女儿相。

可是,自个儿并无恶意,完全是为了五妹妹好啊!

想到这,世名暗叹: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李家,为了李家人,为了我的至亲,为何,汝等均不理解。

诚然,我亦有雄心,那亦是能者居之。“

其实李渊也纳闷,世民对外人是挺宽容的,也挺热心,可是对家人为何如此冷漠。

李渊又指着李元吉斥道:“庶子,你给我跪下。”

李元吉跪了下去,忙拜,“多谢父亲不杀之恩,多谢父亲不杀之恩。”

“你这牲畜之人,这次我便饶你一次,若在敢骚扰我那贤弟之令爱,我定要斩杀于你。

吾那贤弟之令爱,岂是你这等畜物配惦记之。”

李渊不由得又想起,前年,这个孽障将自个儿记事之女玷污之事。

自个儿为了平息祸端,可是,可是……

想想都觉着丢人。

为了让那个老吴见他一面,他可是在记事门前,跪了下去。

他堂堂一个三地长官,向一个没有品级之下官下跪,那是何等丢人之事。

可是他为了这个孽障和李家之名誉,也只能这么做。

既不能将李元吉杀害,最正义的解决之法无疑是将人家姑娘娶了。

李渊求了半天,吴案倒是同意了,可是人家闺女硬是不同意。

李渊没法子,本是帮李元吉提亲,怎奈人不愿,又不愿在太原人民以及皇帝心中烙下育子无方之名。

只得换人。

得了,老四不成,换老三总成吧,诚然,老三玄霸不会拒绝。可是李渊直接跳过了老三。

李渊自个儿也知道,老三是什么水准,这不是做损耳?让人家千金遭活罪吗?直接跳过了老三。

只得换到老二,提出让世民娶,吴家姑娘兴同意了。

总算解决问题了李渊兴高采烈的回家。

虽然吴家那小巧碧玉给自个儿最优秀之子做妾,亦是曲了自家儿子,可是这亦是无奈之举也。

做妻是不可能的,李世民已有指定妻室,长孙无垢。

隋唐和汉差不多,对女性贞不贞要求没那么高,连汉景帝都可以娶一个民间已婚过之女子王娡,且还立为后,更何况是其他人耳。

和李世民一说,李世民当时火起,痛诉了一通。

李渊无奈,想批评世民吧,又找不到话柄,对这个最优秀之子实属无奈。

又灰溜溜的跑了回去,向记事吴兴,赔了半天礼,道了半天歉。把老二换成了老大。

吴兴劝了半天女儿,陈明了厉害关系,还说了,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之类的狠话。吴兴只得含泪点了头。

由于轮到建成这儿,已经是最后一个备选项了,李渊想了几套说辞,势必要建成点头。

建成一听,起初一蒙,随即想了想,好在点头同意了。

李渊感动的说,“还是吾之长子有担当也。”

不由得火气冒起,狠狠踹了元吉一脚,爆喝道:“你这牲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把这个庶子拖下去关上一个月。”

那两个愣立的府兵,立马将李元吉拖了出去。

元吉直喊,“多谢父亲不杀之恩,多谢父亲不杀之恩。”

李世民倒是一喜,李元吉进去了,云羽也该放出来了。

向李渊说了不少云羽之好话。李渊很是欢喜,相信自个儿这个二儿子看重之人,定然是有几分才能。

李建成一听,偷偷附在在李渊耳边嘀咕了几句。

建成原本以为李渊会非常生气,没曾想李渊竟然抚掌哈哈带笑,“世民,汝之眼光果然不俗,这真是一个人才。

老吴,老吴啊。”

吴案匆匆进了来,“大人有何吩咐?”

“你明日去牢狱一趟,将此人召来见我。切记一点要有礼得体。”

建成不由得垂下了头,每次见吴案都非常尴尬。

吴案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在外人看来,吴案是多么风光,自己的一个女儿可是嫁个了李家之长子,可是各种滋味也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李建成叫过他岳父吗?李建成把他当作岳父了吗?

甭说,李建成,便是李渊也从未叫过他亲家,还一如既往,一口一个老吴的叫着。

李建成更加纳闷,按理说云羽这是破坏法纪行为,按理说应当立刻缉拿,斩首。可是父亲为何如此包庇纵容,竟然还要礼遇。

本以为可以将李世民一军,反倒又成就了李世民!

李世民继续向李渊推荐云羽,说得可能有点过,搞得李渊也开始有些怀疑云羽是否真的有才能。

李世民也看出了李渊之想法。

只得给云羽出了一道考题,“追赃。”

且加大难度。

李渊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好。”

实言,李渊也不是完全忠于杨家,也在私自招募人才。

李家和宇文家以及杨家全都是关拢后裔,皇位怎么来的,他们最清楚。

谁跟谁,皇帝轮流做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懂。只是时机耳!

云羽提着一袋子珠宝叫上吴三桂正要离去,却被思娘叫住,看着思娘泪眼迷离的样子云羽有些不忍。

真不知道,自个儿这样的行径会对这一个苦命的女人,造成什么样的打击。显然打破其原有的平静生活是一定的。

尽管宗越罪大恶极,千刀万剐亦难赎起罪也,但是他的女人是无辜的。

云羽拱手赔礼道,“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也是实属无奈!还请夫人见谅。”

思娘柔指撵起绣帕擦了擦眼泪,“奴家便没有怪公子,公子切勿多心,只是我家老爷还有吩咐,奴家不敢不从,也不得不从,还请公子,随奴家去,小叙一会子。”

云羽又想起,宗越的字句中,有一条,好像是把来人招待好还是什么的,难不成宗越是想让媳妇陪自个儿吃上一顿?

几天没吃好吃的了,还真别说吃了一年山珍野外的胃还真的有点抗议。

心中不由得一喜。

第九十七章 思娘奇招

云羽向思娘拱手,“既然夫人如此有心,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向吴三桂挥了一下手。

吴三桂也是一阵兴奋,步子着力处也稍稍向思娘倾斜了些,显然只待思娘一声令下,便尾随思娘,往里走。

“公子,我家老爷要求的是和公子单独小叙。”

吴三桂身子向后欠了欠,脸垂了下去,显见,思娘这话让他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冷遇在他的人生当中,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了。

“这是我兄弟,你我二人在屋内山珍海味,岂能让我这位兄弟在屋外吹清苦秋风?”

思娘转首向三桂赔礼道,“这位矮公子莫要多心,这只是我家老爷的吩咐,还请矮公子看在奴家亦如犬马的份上行个方便,莫要刁难。”

这翻话说得委婉得体,前半句是对三桂说的,后半句是对云羽说的。

吴三桂见思娘已向其致歉,心之阴霾一扫而净,这可是从未有过之待遇。

主动提出,候在门外歇息,也好吹吹这爽人之秋风。

云羽为了顾及两边,也只得同意吴三桂之言,并且把一包珠宝递予了吴三桂。

吴三桂和思娘均是一愣。

思娘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公子竟然如此信任这个小矮子。

平心而论,从骨子里来说,对这般之侏儒,她亦是有些瞧不起的。

吴三桂也是一阵感动,没想到云羽竟然如此信任自个儿,看来自个儿是跟对了人

云羽还交代吴三桂,先拿着珠宝到汇通庄进行兑换,以免耽搁时辰。

吴三桂自然重重点头。

吴三桂离开了。

云羽和思娘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进入了一间房间内。

一切倒也如云羽所料,房间内早已是备下了山珍佳肴,琼浆玉露。云羽不由得食欲大振。

步子的力道加大了一些。

但云羽陡然又意识到,似有不妥。

若是自个儿一个健步冲向餐桌,把主人思娘晾在后头,这岂不是毫无礼数和内涵,赶忙放缓脚步。

思娘一个劲给云羽倒酒,云羽也知道酒误英雄汉,觥筹了几杯,也就死命推拒。

思娘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也只得无奈,一个劲的给云羽夹菜。

思娘亦是不断言语,述说着自个儿怎么怎么苦,说着说着似要泪离。

此际的云羽喝了几杯,许是脑子没那么清醒,也没在意,一个劲的吃菜。

思娘见,煽情计不成。

只得用最直接的挑色,问了些淫话。公子年方几何,可曾婚配。云羽很爽快的答出,未曾。

当思娘问道,公子是否是童子之身之时,云羽滞了一下,心道,这话也是你问的,好像有些过火了吧。

云羽一时心中不畅。

想了想,又觉着,许是这妇人心热,想给自个儿说个媳妇,又怕自个儿是个淫棍,误了人家姑娘,才出此言。

在古代,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子之身,多多少少会给其加分或者减分,但是男子就没这个要求了。

可是云羽并非纯正古人,想差了也在情理。

轻快答出,是。

思娘慢慢加大攻势,从淫语到了动作,向云羽坐近了一些,头正要靠上云羽,可是又犹豫了一下。

诱惑男人,曾今是思娘的每日必修俗务,可是那些男子基本皆是表面楚楚,实则淫邪满心之人。

而眼前这位公子,给思娘的感觉好似什么都不懂,太纯了,真真不忍心,将之引入其道。

正当思娘筹措间。

云羽吃的约摸有八分饱了,虽然桌上之美味佳肴,还在撩其脾胃,但是身为现代人之云羽,自然晓得吃的过饱比挨饿,对胃的伤害更大。

为了让自个儿的胃不过早衰竭。

亦是为了将来,饮美酿,胃部痛、吃佳肴,胃不胀。

只得起身告辞,探歩离去。

思娘见云羽要走,一时慌乱,没顾上得体,上前拖拽。

云羽也是一慌,直勾勾瞪着思娘。

要知道,在古代这可是非常不礼貌的。

况且还是有夫之妇,这般行径,若是让人瞅见······

云羽不由得又想到了云李氏,心叫不好,“我那个去,这总该不会是和云李氏是一丘之貉吧。

见了男人就想入非非,情不能已。“

云羽扫了一眼周际,也不太可能啊。

云李氏是想男人而不得,硬是憋成了性疯,而思娘独掌一栋。

以前性压不压抑,无从得知。可是自打宗越进了去。

只要想,偷个汉子,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来压抑一说。

云羽推开思娘的手,行礼道:“多谢夫人盛情款待,小可不仅腹中满满,亦是心得意满,就不打搅夫人了。”

思娘思索着,宗越对其是有恩的,至少是将其救出了火坑。

从宗越将其带离青楼那一刻起,她便发誓,愿为宗越之牛马,此生绝不负君。

其实宗越救思娘也是一个巧合。

当年之思娘,年芳二九,是太原一家名不经传的青楼之头牌。

偏巧,青楼老鸨之子,犯了事,落在了时为县令的宗越手里。

这么好的敲竹杠之机,宗越岂能放过,狠敲了一笔,怎奈敲得太狠,人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来。

银子越攒越多,宗越意识到,自个儿去藏银地,亦是越来越频繁,总能让人撞上,引起怀疑。

没准哪天会被奇心大者,跟上,得出事。

宗越倒不是怕自个儿出事,而是银子出事。

在宗越心里,自个儿可以出事,可是银子不能出事啊。

得找个人,可靠的人,打掩护。

媳妇无疑是最好之选择,侬去睡,侬之女人,总不至于让人起疑吧。

此际之宗越,也正为物色不到合适之人选犯愁。

反正对方,干了。

为了弥补自个儿的损失,要不了银子,便要人呗。

思来想去,最终选定了思娘,至于理由和云羽分析的差不多。

青楼老鸨无奈,只得同意将思娘无条件给了宗越。

思娘权衡了一下,又是只得对云羽不义。

云羽是个搞笑之存在,在现代之时,女子是直接对云羽不义,连思索都不假,在古代女子亦是如此。

同父异母的妹妹,云韵,为了情夫要对云羽不义。

养母李馨儿为了奸夫亦要对云羽不义。

清莹为了活命,亦是对云羽不义。

长孙无垢为了姑姑,还是要对云羽不义。

······

二者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个是不假思索,另一个是假了些思索。倒也显出了些进步。

思娘心生一计,掩起了鼻,脸上是一副憎恶的表情,还不断扭头。

云羽纳闷,方才还是热情似火,这回又怎会儿厌如粪一般。

不由得问出,“不知夫人,这是何意?还请夫人明示。”

思娘沉吟半晌,依旧苦涩扭头,缄默不语。

云羽再次追问。思娘只得出言。

“公子真真要听奴家之言否?”

“还请夫人明示?”

“奴家说了公子莫要生气,就当奴家胡诌耳。

公子相貌俊秀,颇有潘安之相。莫说其他妙龄女子见了,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便是奴家这等已为人妇之人见了,亦是心驰难耐。”

云羽听了这番话,自然知晓,颇有几分夸张之处。

甭说别人,单说长孙柔和长孙无垢。算是妙龄女子吧,还不是对自个儿·····

“唉!想想,都觉着不悦。”

唯一能给思娘这番话,提供一些佐证的便是李秀宁了。

不过话又说来,自个儿好像也不是考外貌征服她的吧。准确的说,应该是艺术,盗版他人之艺术。

第九十八章 谜底揭开

但是对此际的云羽而言却很是受用,可是还未及心悦,又想起思娘那副表情。

心中好奇不已,思娘那般赞赏自个儿,至少在思娘心目之中,自个儿是有可圈可点之处也。

可是为何思娘掩鼻,满脸还是厌恶之色。这到底是何原故?

云羽奇问,“那小可敢问夫人,为何掩鼻?”

思娘故技重施,缄默不语。

云羽更其,瞅了瞅四周,还好四下无人,也顾不上得体了。

锢上了思娘之双肩,不停追问。

思娘却轻笑一声,“公子不要这样,你把奴家我弄疼了。”

思娘能成为头牌,并不是因其品貌多么出众,而是因为其好学。腹中有些诗书。

诚然,被书香熏过,比那些个毫无诗书之人,气质自然华些。

这一计,亦是从史记中得来。

魏送美人予魏王,美人过美。郑秀不及。张良为其献上一计。

先是交好,魏之美人,赞其貌如九天仙女。又指其鼻有瑕疵。

魏美人深信,见魏王掩鼻。

······

当一个人自认完美,任何细微之瑕疵,均是其致命也。

此际的云羽,便是这种心境。

云羽依旧不停追问,思娘总算说了出来,云羽一听,立时在自个儿身上闻了闻。

虽有点味,可是还没有达到,当着人面摊手掩鼻,厌恶如茅坑之粪的地步吧。

又看了看思娘那副表情,不似作假。

云羽提出自个儿要洗澡,思娘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之笑意,点了点头。

云羽在思娘的指引下来到浴池,池里早有丫鬟备上了热水,烟雾在池中缭绕。

在思娘的建议下,还在池水之中加入了一些香料。

待思娘出了去,云羽瞅了一眼两旁侍立的丫鬟,她们似乎没有要出去之意。

在大隋,主子常当着丫鬟之面裸体,甚至新婚之夜,还有丫鬟在房中,

瞅着,主子行房中之事。

云羽也被丫鬟看过几次裸体,可是总归有些不习惯

。叫两个丫鬟先出去,可是两个丫鬟却说,夫人吩咐我们在这守着。

云羽也不想难为她们,他们确实不易。

只得要求二人把眼睛闭上,两个丫鬟想了想,随即,闭上了眼睛。

云羽立时将自个儿拖了一个精光,跳了下去。

两个丫鬟一睁开眼,并没有看池中亦是一丝不挂之云羽,而是拿起云羽之衣物,朝外头走去。

云羽急喊,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丫鬟回了一句,夫人吩咐,便轻歩而出。

丫鬟不停的来回加热水,云羽洗得是畅意非常,可是云羽奇怪的是,都已过去约摸有一个时辰了,便是一个女子也洗得差不多了,可是为何还不把自个儿的衣服拿来。

云羽问了进来送水的丫鬟,丫鬟不言不语,笑笑走了出去。

云羽心中腾起一个想法。

难不成是宗越之妻,想对自个儿做些什么?

陡然间,浴池之门开了。

一个袭了身白纱之女子,走了进来,秀发披洒,微湿,显然是刚沐过浴。

云羽见思娘这般见来,双手遮羞,“夫人你这是何意?”

思娘扭过身将浴池之门关上,且插上了门栓,扭过了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云羽。

“与公子同浴啊。”

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思娘想要干什么呢!

“夫人万万不可,千万要冷静,你不能这么做啊。”

此际的思娘确实太过妖艳,云羽不由自主起了生理反应,若是思娘进一步诱惑,自然是把持不住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让思娘停下来。

思娘又是一阵轻笑,风姿是三秋之桃。

“公子此言是何意?奴家只是想与公子共同沐浴,并未想及其他。

公子若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欺辱了奴家。”春葱玉手,掩了掩脸。

思娘看上去像是一个妙龄少女,实则是二十有六了。

若在古代论,算是一个少妇了,况且其曾经亦是阅人无数。

她自然晓得,云羽这种十五六岁之公子心性,无论如何也是把持不住的。

云羽陷入了思绪之中,自个儿目前还是童子之身。说来也巧,按理说,自个儿早该被破身了,为何没

每到关键时刻,总会出现些意外。

这回会不会还有意外?

若是没有意外,自个儿只有对不起李秀宁了。

思娘还在一步一步向云羽走近,没走一步也有着挣扎。

她这么做是有些对不起宗越的,尽管是宗越让其这么做的。

更是对不起眼前这位俊俏的公子。此事之后,真不知道会对眼前这位公子产生何等影响。

若按年岁算,自个儿的年纪都差不多当他母亲了,这世上哪有母亲这般对孩儿的?

“唉,想想都觉着伤天理啊!”

停止,可是自个儿心目中的丈夫进去了,极有可能这一辈子出不来了,也有可能这是他这一辈子给自个儿最后的一个命令了。

自个儿要违背吗?自个儿能违背吗?

思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显然要比云李氏善良的多!

思娘走到池边,手伸向了腰间那条白色玉带,只要一拉,薄纱便会滑落,跳入池中,一切或许便顺理成章了。

云羽从沉思中回缓,“夫人且慢,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思娘手一颤,停住了动作。

“公子尽可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某个地方吸引你了吗?”

思娘不想在忍着了,“是我夫君命我这么做的。”

云羽更加好奇,这么可能呢?宗越是怎么命的。

“是托梦吗?”

“自然不是,公子可曾记得,我夫君给你带给我之字句。”

云羽回想,好像唯一和自个儿有关的便是那条,“把来人招待好。”可是招待好并不需要热情到用肉体吧。

“可是宗越并没有让你这样对我啊?你这不是给他带绿帽子吗?”

“公子竖起来看。便知晓一切了。”

“把来人睡。”我那个去,宗越竟然命令媳妇将自个儿睡了,真不知道宗越是怎么样的心里。银子被自个儿祸害出来。

还把媳妇往自个儿怀里送。

难不成是想二换一,银子和媳妇换个孩子,云羽想想都觉着不现实。

“宗越还有没有其他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助你生个孩子。”

思娘皱眉,看上去有些生气,“汝在胡说些什么?”

“奴家虽出生青楼,但已为人妇,并不想做荡妇,怎奈,我家老爷命我这般做,我亦是无奈,只得对不起公子了。”

第九十九章 母性思娘

“好好,夫人慢下动作,以夫人之倾人容颜,我自知是抵挡不住诱惑的,不妨咋们理论理论,在行那事不迟。”

思娘目瞪云羽。

“观夫人之面相不过二八年华,但以小可,对女人细致入微之观察,已然不是十之五六也。

想必夫人应是二十出头。”

思娘打断,“公子此言差已。”

云羽一怔,难不成是自个儿看差了,此女子当真才十五六岁,可是这不可能啊。

“我已二十有七了。”

云羽大震,这不是和云李氏差不多一个年纪吗?这怎么可能呢?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奇了。

竟然面貌与实际年龄相差十岁不止,说是返老返童亦不为过也。

“敢问夫人是如何滋养容颜,青春永驻之也?”

思娘对云羽原来那点好感,亦是淡然无存。

“公子以汝之年岁,与我这般说话,不太合适吧。”

在思娘看来,她之年岁,已够当云羽母亲了。哪有小彪辈和长辈这般说话的。

古代女子,十一二岁,育子,实属常事也。

而在云羽看来,思娘最多不过是其一个大姐姐也,说话自然随意些。

若是按长辈论,这般说话,委实不合礼数。

云羽也颇有意识,直奔了主题。

“夫人你这般年轻貌美,却嫁给了宗越,我看他都快七十岁了,

当你爷爷还差不多。

你嫁个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定是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如今糟老头子身陷囹圄,你本该兴庆,重见天日······”

思娘指着云羽吼道:“你给我住嘴,不许你这么说他。”

云羽说的有些夸大其词,宗越看起来,最多也就六十上下,实际年龄也才四十冒个头。想的问题多了,显老。

与之相反的则是思娘,思娘自打十八岁被宗越从青楼领出之后,一直寄养在这。

宗越本不好闺房之事,况且家中还有妻妾。

与思娘房事,显然不多。

宗越亦不是那种如云羽之父一般,折磨女人成性之人。

每次行房事,都很温柔。

无事之时,思娘每日便浇浇花、养养草,看看书。

外加思娘本身也不是一个欲望极重之人。

想的也没那么多。

日子自然过得充实而又自得。

没了身体上之折磨,亦没了内心之幽怨,自然越活越年轻。

云羽心想,此际之思娘应是后世所说的那种奴性吧,习惯了服从。看来自个儿得唤醒她。

“夫人,你这是何其愚昧,宗越一直是在压迫你,他出不来了,他以后不能在压迫你了,你自由了。

你的天亮了,你不用在害怕了。”

思娘更气,“你给我闭上嘴,你给我闭上你的嘴。不许你这么咒他,他会出来的。”

“不,我要说,我就是要说醒你。宗越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妻子,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件可以转赠的物品,你根本不需要对其忠心。”

“可是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夫君,我誓死忠贞之丈夫。”

云羽木然,难不成,折磨一个女人,也能够折磨出这个女人之爱

这个女人不应该恨吗如云李氏恨老子一般。

不对,此际的思娘,定是在怀疑自个儿是不是宗越派出的探子。是在试探于她。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那老头派来的探子,我亦不是在试探于你,你要相信我,你真的自由了,他出不来了。”

思娘更怒,“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羽这才意识到,思娘是真的在乎宗越。

更是气愤,这个思娘竟然为了一个糟老头子,这般对他。

难不成自个儿还抵不过一个糟老头子,这也太伤自尊。

论容貌,先别论,宗越委实太过见拙,他轮不起。

论家产,宗越是贪了不少,可是云家未必比不过他。

论官位,自个儿若是想,将来官职绝非一个县令。

你凭什么看上个老头,看不上我!

“夫人······”

“你在不滚,我让人杀了你信不信。”

我那个去,为了个小白杀我,自尊还受得了,为了个老头杀我,我操,自尊怎么受得了怎么能忍?

云羽被思娘刺激得神志有些失常,从池中跃起,将思娘扑倒在池边,口里怒念,“我今日便让你看看,谁更好。”

云羽动作了几下,把思娘的薄纱扯开大半,凝脂肌肤露光不少。

若在继续,思娘周身定然是一览无遗。

思娘若是不愿意,应当叫唤几声,反抗几下才是。

可思娘既没有叫唤,也没有动弹。

可若是愿意,为何那种诛心眼神一直盯着自个儿?

云羽稍稍冷静,目光正对上思娘那诛心之目。

被思娘这般盯着,云羽很不舒服。内心充满了罪恶感。

云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但仍保持着压着思娘之姿势,与其上下目瞪。

此际的云羽,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人静默久久。

思娘吐出几个字,“你对你母亲也这样吗?”

思娘这几个淡漠字眼,就像是有一根根针,再刺自个儿的心。

疼的云羽恨不得当即抹脖子。

云羽一把放开了思娘,跳入池中。

池水溅起,不少水花洒在了池边的思娘身上,沁入玉体。

少时,云羽冷静下来。

对思娘这种说法,有些不屑,思娘又没有比自个儿大几岁。

以母亲辈分自居,有些无稽。

从池水之中,探出半个头颅瞅着思娘,“这位夫人,你不要胡乱说话,按照年龄计算,你最多算是我的一个大姐姐,姐弟恋可是很流行之事。

犹如汉武帝与平阳公主。

唐高宗······还有,你不要以为自个儿名字之中带了一个娘字,便恬不知耻的喜以母亲自居啊,真不害臊。”

云羽本来还想接着在举一个例子,想想又觉着这个例子有些不合适。

这个时候唐朝还没出生了,哪来的唐高宗与武媚娘那个例字。

思娘从池边慢慢的爬了起来,将身上的薄纱裹得整齐一点,多些遮住那凝脂玉体。

冷静下来的思娘,也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下去。

若是出去,这是违背了丈夫的意思,可是若是下去。

没有孩子对母亲那样,可是也没有母亲对孩子那样的啊!

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不知何去何从之思娘,侍立在池边,犹如木偶。

“你倒是让人帮我把衣服拿进来啊。”

思娘仍是不语。

云羽见思娘这反应,又有些气氛,“你到底想怎样?”

思娘颤了颤,不知是故意,亦是不慎,竟然裹着破碎薄纱,直直跳入河里。

立时水花溅起,白雾萦绕池间。

云羽眼前一片迷茫之色。

裸着身子爬了上去。

思娘都那么说了,只有畜生才会有那种想法。也只有畜生,才会和思娘做那种事。

云羽倒是出了来,可是思娘却半晌,还未露头。

云羽朝池里看了看,池水倒也不深。也就到自个儿胸上部。

思娘比自个儿要矮些,想来及其肩,因是不差。

即便思娘不会水,被淹亦是不可能,只需站起来即可。

“夫人,你快起来啊,夫人。“

毫无反应,云羽才有了些当心。

思娘该不会是一时紧张,手脚抽了筋,那了吧。

第一百章 思娘之诚

云羽轻轻下入池水之中,将思娘抱了出来。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思娘毫无反应。

云羽用手指探了一下,思娘之鼻息,。

还有气,看来还没死透。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需要人做一个人工呼吸。

云羽看着思娘那诱人之面颊,和那撩情的红唇。

若是思娘没有说那番话,早就亲将上去,做人工呼吸了。

怎奈,她都那么说,还真得掂量掂量。

若是他醒来,看见自个儿正那么对她,她会不会多想,必竟方才自个儿差一点便酿成大错。

她若是那么想,自个儿又该如何解释如何自处?

想来想去,冲向门,拉开了门栓,也不管有人没人,探出脑壳和裸身,朝周际大喊起来。“快来人啊,你们的夫人快被水淹死了。”

隐隐感觉应是有人的,但是四下却全无反应,云羽又叫了一次。还是全无反应。

秋风起。

视线可见之翠竹,在风中微荡。吹在裸身之上,云羽是一阵阵生冷。云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双手护住了下体,生怕传家宝着了凉,没了功能。

“看来也只得这么说了。”

“快来啊,你们的夫人已经被我······”

此言随着秋风涤荡了一会儿,几个丫鬟窜入了云羽的视线,向云羽走来。

又见云羽正赤身裸体,这些个十几岁的丫鬟纷纷面红耳赤,掩起面来。

唯独一个丫鬟看上去年岁要长些,约摸双十,见云羽裸体全无反应。

奔到云羽近前,急促逼问,“你把夫人怎么呢?”

这个丫鬟叫蕙兰,是九年前跟着思娘的,一直近伺思娘,显然她是知道些个内幕的。

“快去给夫人做人工呼吸啊,否则夫人真的死了。”

蕙兰直入。

云羽又冲着鱼贯而入的丫鬟喊,“快把本公子的衣物拿来啊?本公子还一丝不挂,怪冷的。”

想到冷字,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寒颤。

丫鬟没有理会云羽,云羽细思一下,也只得同丫鬟们进了去。

思娘醒来,见云羽正裸体的缩在一个角落,抖擞着身子骨。

此际云羽的目光,也正瞅着思娘,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云羽不由得害怕了起来,真的担心这位忠贞老叟之少妇,万一让这些个丫鬟对自个儿行不轨之事,该怎么办?

“看什么看啊,你快让她们把我的衣物拿过来啊。我若是冻着了,你还怎么完成使命!”

云羽这话一出口,所有丫鬟之目,便看向他。

好在只是一扫,便退了回去。

思娘想,方才云羽也算救了自个儿一命,感觉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少读了些诗书,缺了些书香气,少了伦理教化,多了些荒念!

冷着他亦是不好。

向蕙兰使了个眼神儿,蕙兰会意,命了一个丫鬟出去。

少许,丫鬟取来衣物,闭上眼睛,羞怯的递于云羽。

云羽接过,赶忙穿上。

云羽向思娘道谢,另外致上歉意。

尤其强调了二人年岁上,够不上母子关系。

思娘却说,“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还不到十二岁。“

云羽一听,脸陡然变红,若按此论,正好对上。

云羽争辩着,“这只是一个特例,不能作数。“

思娘又举了好几个例子,什么邻家大婶,大姨,小姑之流……

云羽只得告饶,说,“我错了。“

暗叹,“古代早婚也太早了吧。“

只得更多的向思娘道歉,自个儿真的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思娘被云羽蜜语缠烦,只得点头致意,表示原谅于他。

思娘又觉着云羽像一个不通世事之孩子,实在是做不出那种事。

只得出言放云羽离去,云羽却不愿意离去。

还提出要与思娘单独一叙。

思娘倒也没有拒绝,命丫鬟们下去。

“敢问夫人,为何爱宗越如此之深?是爱他之什么?

论人品,他是一奇贪,不是一个好人啊。

论相貌,他亦是平凡至极······”

“是他将我救离火坑,九年以来,他一直待我很好。”

“可是他已有妻室,你并不是她之唯一啊。

再说句难听点,他只是利用你,为他打掩护,方便其藏银子。”

“不管他怎么想,我并是这么想的,我这辈子甘为其犬马。”

······

云羽与思娘探讨了半天这个问题,谁也说服不了谁。

云羽思量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疑问,“夫人,九年以来都没有孩子,由此可知宗越闺房之中并不殷勤吧?”

思娘脸腮红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道,你不寂寞吗?”

听了思娘的话,云羽不由得想到了云李氏。

老子不去,便能寂寞的在自个儿闺房之中,开一条隧道。

不由得有一次问。

思娘耳根都被云羽之言羞红了,奇道:“公子小小年纪,脑海之中,怎会有这么多污七八糟之疑问?”

云羽亦是脸红了一下,“夫人,莫要见怪,我只是,只是好奇。”

“闲时,浇浇花,看几卷诗书,晒晒太阳,奴家已经很满足了。”

此际的思娘,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靥,很美,犹如迎着骄阳盛开之太阳之花。

云羽看着这样美的笑,竟然觉着自个儿这一问,有些禽兽。

在思娘身上,云羽看到了,所见之人中,从未有过的那种崇高。

······

辞别了思娘,云羽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与思娘相较,自个儿的内心是多么的禽兽,道德品质差距委实太大。

云羽在汇通庄和吴三桂汇了合。

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成功的将珠宝变现成铜板和黄金。

又雇了人,运到监狱,胡杜康赶忙命人接了货。

少了十之八九的人,胡杜康也不觉奇怪,定然是跑了。

反正在这牢狱之中,自杀的、病死的数不胜数,多一个人,少一个是常事,上头问起来,说死了便是。

第二日正午,牢狱之中分起赃来。

胡杜康也不傻,这些监狱的大小头目,以及众牢头们,不给几个鸟屎塞臭嘴,总会胡说八道,亦是不好,因此也让他们加入了分赃大军。

铜锤扭捏了一下,想说些什么。英部赶忙用肥大的手重重的敲了他一下他的脑壳。

这个时候,若是胡说八道,不是找死吗?

诚然,在这个世道,像铜锤这样,依旧留有纯真的人已然不多了。

看押着与被看押着均席坐于地,牢狱之中出现了旷古的和谐,云羽很是心喜,这不正是他想要看见的吗?

由于多加入了一百多名牢头,云羽给胡杜康分的少了些。

胡杜康叽咯了几句,但还是较为满意。

毕竟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钱,且日后还会源源不断流入自个儿的囊中,因为贪官是抓不完,杀不尽的。

此际最不高兴的,要数蹲坐在一个角落里的宗越了,这可全是他的银子啊!

他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心道,“让你们高兴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高兴到几时。”

视线时不时落在那几个人身上。

此际云羽之视线也正巧,扫到了宗越,又见宗越盯着那几个人。

为什么宗越老喜欢盯着那个几个,心中有了一瞬疑惑。

此际需要云羽费神之事太多,也顾不着多想。

此际还有一人,脸上亦是喜色全无,此人乃是宗越耳。

其是必死之人,银子对其而言,又有何用?

第一百零一章 祸事降临

正当大伙分的正兴奋之时,数百官军冲了进来,张弓搭箭,气势汹汹,显然若有反抗,便会格杀勿论。

胡杜康一见这阵势,心知完了,一切都完了。

被云羽这小子害死了。

云羽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何宗越总盯着那几人看,他或许知道那几人之真实身份。

这种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人想到会去反抗。

银两全部被没收,所有参与分赃之人员,脖颈上全架了把刀,其中也包括英部和铁锤。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吴三桂与云羽等人脖颈上并未架刀。

云羽从震惊中醒悟,见自个儿犯下如此大错,害了这么多人。

用手推开龙猫等人,走出,直面所有人,凌然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承担一切罪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希望莫要连累其他人。”

此际从官军中走出一人,年岁约摸四十上下,向云羽拱了拱手,“这位莫不是云公子。”

鄙人乃是太原府记事吴案,这厢有礼了。“

吴三桂等人均是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胡杜康因吃惊,脖颈向云羽处伸了一下,被锋刃割开了一个口子,疼的叫唤了一声。

宗越亦是擦了一把老眼,又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执法官军有的亦是难以置信,因错愕,一激动,手上力道大了些,将不少之人,脖颈之处滑开了口子。

最倒霉的要数蓝松,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直接被那个官军割了喉。

细微的叫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最吃惊的要数云羽了,自个儿明明是罪魁祸首,若要诛杀,自个儿必然是首当其冲,

可是这,云羽呆立着。

蓝松那一声叫,才让云羽止了木,转首看向蓝松,此际之蓝松已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云羽大叫出,“蓝大人。”

吴案变了脸,对着众人嚷道:“谁若是再敢反抗,便是此下场。

谁若是想步蓝松之后尘,大可如此。

来人啊,把蓝松之尸首送回去。”

几个官军上前,将蓝松之尸首拖了出去。

云羽知道,蓝松是必死之人,可是却死的太过突然,太过措手不及,恐怕连蓝松自个儿也没想到,死的如此低调,如此意外。

除了云羽脸上一时,有些悲悯,也没多少人为这位曾经的太原大员悲悯。

吴三桂等三人,属于军卒,死人见多了,那儿已麻木了,只要不是至亲之人死了,基本不会悲悯。

有些人甚至在心里窃喜,这个蓝老头死的好,要不是因为他,自个儿守着媳妇,孩子,生活或许不是太好,至少安逸。

也不会进了这大狱,遭受这无妄之灾。

吴案又转首,笑脸看向云羽,“公子莫要惊讶,这等狂徒,死有余辜。”

云羽怔了怔,调节了一下情绪,“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吗?”

“岂会,岂会,李大人特意交代,要鄙人礼迎云公子一叙,公子若是方便,现在便可随老夫前去。”

吴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云羽顾不得疑问,转脸看了一眼,吴三桂等三人,意思很明显,是在问是否可以带上这三人。

吴三桂心里知道,公子主要想带的是自个儿。

龙猫和二狗是李二公子之人,官军自然不会动的,也不敢动。

心里是一怔感动。

吴案面带微笑,“大可大可。”

云羽带着吴三桂等三人,在吴案的礼遇下缓步离去。

胡杜康这下总算有些明白了,云羽定是李渊之谍,李二和李四不过是演戏耳!

云羽即是来追赃,亦是来暗查牢狱的。

猛拍一下脑门,自个儿为何从未怀疑过这小子。

胡杜康也知道,事已至此,抄家杀头是一定的了。

唯一能做的,也只得过过嘴瘾了,“庶子,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何要如此诓骗于我。

我若是死,定会变成厉鬼,夜夜寻你索命。”

胡杜康这一骂,不少牢狱头目也骂了起来。

云羽没理胡杜康,没回头,此际自个儿若是胡杜康,也会那么想的,恨自个儿是应该的。

紧接着,牢头们也骂了起来,骂声之凄凉程度,丝毫不比胡杜康低。

一时之间,骂声四起,好似整个牢狱之中,所有人均是在骂云羽。

云羽回了一下头,见那些牢头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怒骂着。

怔了怔,转回了头。

想了想,云羽也理解了他们,这些人被自个儿连累,虽不会被抄家杀头,可是这铁饭碗算是丢了。

一家老少之生计,也就没了着落。

想到此,云羽不由得抹了把眼睛。

······

铜锤脑子反应慢,还没理清楚,是该恨云羽,还是爱云羽。

自个儿憎恶之腐吏,胡杜康,因云羽,必死无疑了。

如此说来,应是为自个儿除一大害,亦是为太原除一大害,照理说,应当爱云羽。

自个儿又因云羽进了来,身陷囹圄,是不是该恨云羽?

英部,本来也想骂云羽几句,他可是身上有残疾的,若是丢了这铁饭碗,只得上街要饭。

做一个人人厌恶之乞丐,招人白眼,任人侮辱,想想都觉着凄凉。

恶毒之语,到了嘴边,正要喷向云羽。

猛又想到,若是此际骂他,岂不是把回旋余地彻底葬送了。

云羽显然在李大人心目中,地位不低,若是他能在李大人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没准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英部又当起心来,云羽会不会把自个儿名字给忘记了。

轻叹一声,“唉,”不慎,咬了一下舌头,赶紧用牙齿舔了舔舌头。

早知道自个儿是多该在他面前,提提自个儿名字的。

转念又想,云公子能被李大人看重,自然不是一般人,应该不会那么健忘。

想到这,英部嘴角闪过一抹阴笑,心中窃喜起来,用余光森森的偷瞄着牢狱之中,曾今的大小头目。

此际牢狱之中的一个头目,见英部正阴笑的瞅着自己,好似在惦记自个儿的位置,心中很是不快。

自知没好下场了,也没那么多顾及。

手指着英部骂道,“死瘸子,你始终是个瘸子,想做老子这个位置,你也不掂量掂量。

即便做上去,老子变成鬼,也会把你拉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头目均想起方才英部那阴阴之目,方才没理解,这回到明了了。

这厮是在惦记自个儿的位置来,目光均看向英部,全骂起英部来。

胡杜康之目亦是注视到了这个英部,嘴角闪过一抹嘲讽。

他深知,瘸子英部,是不敢惦记他这个位置的,他没那个野心,也没那个胆子,惦记狱吏这个职务。

想到此,又悲悯起来。

曾经的自个儿是这昏暗的牢狱之中,唯一一个有品级的职务,是这牢狱之中的太阳。

不由得情绪过激,大叫起来:

“我是太阳,我是太阳,我是这昏暗牢狱之中的太阳,你们都是我的奴仆,我的羔羊,哈,哈……“

……

此际这牢狱之中,恨云羽之人,不在少数,但是不代表没人喜云羽之也。

那些人,便是因蓝松下狱之官吏。

云羽曾说过,蓝松必死,蓝松果然死了。

云羽曾今承诺过他们,要救他们出去,没准真能救他们出去。

云羽又这么受李大人器重,这让他们更是看到了曙光。

走在去见李渊之路上,云羽不由得想,蓝松之死是不是意外,为什么那一刹那,那么多人脖颈受伤,均是安然无恙,可偏巧,蓝松死了。

这绝非是意外,而是故意为之,是李渊杀了蓝松。

人死如灯灭,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倒也干净。可是活着的至亲······

想到这,云羽不由得想到,蓝松还有一个老妻,老母。

自个儿若是无事,得抽空给他们送点钱粮去。

第一百零二章 云羽拜任

在吴兴的指引下,云羽来到了李渊的处政之地。

李渊见云羽走来,上前,“这位莫不是云公子,老夫再此,有礼了。”

云羽见李渊如此平易近人,赶忙俯首参拜,“草民见过李大人。”

李渊赶忙扶起,“云公子,多礼了。”

一旁之老吴,咽了口口水,有些嫉妒。他跟随李渊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李渊对下等之人如此礼遇。

若是非要说有那么一个,那便是自个儿了。

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让其畜生儿子糟蹋了,李渊是没办法,才那么礼遇自个儿的。

此际在门外的吴三桂倒是有些揪心,他深知李渊一贯大公无私,云羽这次是祸首,李渊能饶了他吗?

可是李渊如果不能饶了他,为何还要见他,大可一刀将其杀害之。

还未待云羽向李渊告罪,李渊先是代元吉向云羽赔礼道歉。

云羽更是受宠若惊,连连表示,事已过去,早已忘怀,况且自个儿也有不对之处。

主位上之李渊脸色一变,话锋一转,“云公子,在狱中所筹划之事,实乃是严重触犯大隋律法,按罪当斩。”

云羽见李渊方才还和颜悦色,此际脸色变得如此严峻。

不由得一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我确实有罪,那大人的意思是。”

李渊撸了一把胡须,轻笑道:“你到底所犯何罪啊?”

云羽又是一懵,李渊是不是有病,你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你抓我干嘛?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莫不是古人有这个毛病。

既然问道,也只得说。

云羽酝酿了一下,才觉出了不对,不由得为李渊之老辣感到可怕。

李渊是在考察自个儿是否已被其完全收服,若是自个儿表现的有任何的不忠实,他定会将自个儿杀害。

如此说来,李渊也不是一心为朝廷办事,看来也有了不臣之心。

侍立在门旁之老吴,更是嫉妒的朝屋里看了一眼。

他跟随李渊这么多年,最清楚李渊的心思,李渊这是要将云羽收入李阀啊。

云羽想,历史上说的,李渊被迫起兵,看来非实啊。

说来也是,连庶民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更何况是这些关拢世家,

他们可是看着原本和自个儿一个级别的上位的。

抢不抢皇位,只是时机得不得当而已。

“李大人,草民有罪,草民有罪啊。

罪一,草民,释放了牢狱之中,十名犯人,罪二,草民,私自出牢狱,罪三,聚众分银······”

云羽偷偷扫了一眼李渊,眼底闪过一抹淡色。

李渊心中窃喜,此子一股脑把罪行,全吐了出来,看来此子是真被吾收服矣。

李渊朝门外看了看,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心叹一句,“天下即将大乱,江山易主,不远矣。

怎奈关拢贵族,选择之人非老夫也。”

李渊又故作惊叹,“李某并不知晓,云公子私助他人逃狱之事以及私自出狱之事,公子为何,合盘拖出,要知道这可都是大罪。”

云羽见李渊,一副吃惊表情,心中暗骂一句,“臭老头,还跟我装。”

“在李大人面前,小人不敢掩瞒。”

李渊面色又复和悦,随即脸上又闪出哀色,“老夫虽爱惜贤侄之才学品行,怎奈朝廷有法度,老夫亦不能枉法,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云羽又是一拜,“草民理解李大人。”

看着李渊脸色,变来变去,云羽真觉着李渊是变脸王。

“不过现下,有一戴罪立功之机,不知贤侄可愿领受?”

“草民定当不辱使命。”

“好极,好极,老吴,你给我进来。”

吴案进来,拱手道,“大人,你有何吩咐?”

“老吴啊,狱吏胡杜康,为官不仁,罪行累累,待到秋后,老夫定斩不饶。

汝跟随我多年,能力与品行,我自然知晓,汝且先代行狱吏之事,随后我便向朝廷保举于你,相信诏书,不日便可下发。

你姑且先委屈几日。”

老吴一懵,这哪是委屈几日啊,这可是日后都要受委屈了啊。

太原府记事,虽不是什么有品级的官员,可是俸禄高,比那些个五六品地方官吏还高。

地位亦高,不少官吏见了,无不是点头哈腰。

从无品到有品,看上去是升了,实际上是废了。

李渊见老吴木立,皱眉问,“吴先生,莫不是不愿意担此重任?”

从亲切的老吴到吴先生,足见李渊,已将自个儿排出亲信团伙了。

吴案不敢再呆木,否则得回家养老也不一定。

急急叩拜:“多谢李大人垂涎之恩,多谢李大人垂涎之恩。”

李渊又转首看向云羽,向云羽使了个眼色。

云羽会意,向吴案表示恭贺,吴案只得笑脸相谢。

李渊望着吴案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这个吴案,占着女儿被元吉那个孽子欺负了,老夫是不得不将其女儿娶进李家。

在旁人面前,还不知廉耻,竟然还以吾之亲家自居。

真不知道,其利用吾之名义,行了多少避光之事。

“贤侄听令,至几日起,你便是吾太原府之记事,希望你不负本官之厚望,协助本官查清贪官所贪之银下落。”

“草民,定当鞠躬尽瘁。”

······

吴案听着后面回荡的声音,心里是一阵憋屈啊。

云羽是李渊让其请来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李渊让其来顶替他的。

这岂不是让自个儿去取一根打压自个儿之杀威棒吗?

想到这,吴案胸口,一阵翻滚,一口鲜血似要喷出,吴案强忍着。

云羽本是想向李渊提一些要求的,可是自个儿还是戴罪之身,又怎么好提?

出了太原府。

龙猫和二狗向云羽辞行。

云羽出来了,龙猫和二狗之使命已然完成。

云羽带着吴三桂先去了蓝松之家。

蓝松家,很好找,是在太原城中心地带,毕竟曾经官位在太原不低。

三间泥瓦房,瓦片有些破碎,真让人怀疑,若是下雨,会不会漏雨。

前檐,那一根大横柱,有了不少蚁穴,已然不在坚固。

真的让人担心,还能不能支撑这栋屋子。

门前一具尸体,映入云羽眼帘,这不是蓝松大人的吗?云羽赶忙上前,算算时辰,过去也差不多两个时辰了,太阳也升到了正中。

还好,天气不热,尸体并没有发臭。

第一百零三章 人走,茶凉

云羽没多看蓝松之尸首,冲了进去,一入屋门,便看见堂屋正中,房梁之上,挂着一条白绫。白绫之上,栓着一具尸体。

云羽也没上前,将尸体放下。

便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把那三间瓦屋翻找了个遍,还是没找着那个人。

莫不是蓝松说错了,还是自个儿听差了,蓝松那年迈母亲哪里去了。

云羽出去,向邻里一打听才知道,蓝松之母,在蓝松入狱那一日便上吊了。看邻里的脸上都有些悲悯,只是云羽不明白为何蓝大人之尸首无人收敛。

好奇的云羽又一打听才知晓,不是不想收敛,而是担心收敛之后,遭祸殃。

云羽想着古人讲究入土为安,是该帮蓝松买口棺材,找个地方埋了。

掏了掏口袋,空空如也。抬眼瞅了瞅吴三桂,吴三桂亦是摇了摇头。

回云家,可以要到钱,可是又不想看见云李氏,生怕又看见什么不该看见之事。

想来想去,也只得去品花楼了,除了云家之外,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要到银子。

带着吴三桂便朝品花楼行去,离品花楼还有半里之地。云羽碰见了一个老熟人。

此际的他,衣裳破破烂烂,脏脏兮兮,那一只肮脏的右手之上握着一个碗。正向路过之人群岂叫着,“各位大爷,行行好,给点吧。”

云羽错愕,这不是曾今的跟班,王三胖吗?

长孙柔是答应过自个儿,要好好待这些人的,可是······

云羽上前扶起王三胖,“你怎会落得如此境地?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王三胖扑在云羽身上大哭起来,“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总算等到你了。是长孙柔,是长孙柔,是他打断了我的腿。”

云羽气不打一处来,断然没想到,自个儿拿命救她,她竟然违背曾今对自己的承诺,这样对自己曾经的兄弟。

带上吴三桂与王三胖,便朝品花楼冲去。

王三胖的心亦是怦怦直跳,直拉着云羽说,“少爷算了吧,算了吧。”云羽冷冷回答,“这怎么能算?”

王三胖心道,“少爷内心一贯正义,若是让他知道真相,未必还会这般对自己,没准还会······”

想想都后悔,为何自个儿要心有不甘,为何自个儿那日要去喝酒?

在品花楼内院中,正在练书法的长孙柔,见今日天气极好,不由得想到了云字。

垂手在宣纸上写下云字,不由得又想起了云羽。

等表弟出来,那事自个儿该如何和他说,把王三胖赶出去是公道的,可是自个儿竟然让人将他的腿给打断了。

丫鬟见纸张上有一云字,又见沉思的长孙柔,好似看出了长孙柔的心思,上前说:

“小姐,你没有错,王三胖所犯之事,便是按大隋律亦是重罪,您不过是让人打断了他一条腿,况且您还给了他三十两银子。”

长孙柔叹气一声,“可是我毕竟答应过表弟要善待他们啊。”

巧了的是一顶轿子,也正朝这路过,轿中之人,好似对云羽之事很感兴趣,跟了过去。

一进品花楼,云羽正要往里冲,几个把式匠拦住了云羽。

云羽气愤的叫,“大胆,我是云家少爷,你们竟然敢拦我,我念在你们是新来之份上,我不与你等一般见识。”

“你是少爷,你若是少爷,我还是老爷呢?你也不看看你这副样子。”

云羽一看,自个衣物本来不怎么干净,方才又被王三胖那一身污垢玷污了一下,还夹杂着不少王三胖之眼泪。确实不像一个少爷。

一个短须,中等身材,看上去有些精干,头目模样的人,瞅了瞅云羽有些疑惑。

他从小道消息听说,云家少爷,得罪了李四公子,进了牢狱,估摸是出不来了,只是凡是有个万一。

走上前,向云羽拱了拱手,解释了一番,说是必须要向长孙柔禀报,确认之后,方可让其入内。

云羽也晓得,此际之自己,与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不让进也是常情,曾今自个儿主事之时,还不是那样,念及此,便点了点头。

短须便指了个人,向长孙柔禀报去了。

长孙柔一听云羽出来了,一阵兴奋,赶忙将苗条毛笔插入笔筒。

正要前去,又顿了一下,心中有些当心,李元吉会不会寻他报复,忙又想李二公子能让他出来,定是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也就放下心来。

带着丫鬟急急忙忙由后院赶到前院,长孙柔一见云羽倒是花团锦簇,满脸堆笑。

正要与云羽寒暄一番,云羽上前对着长孙柔的脸便是一巴掌。

这一把掌打的天地变色,所有人在这一刻,好似全都被定住一般。

云羽见周际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又见长孙柔眼里的泪珠流了出来,这也算是一个自强的女人,竟然被自己打哭了,内心勇起一股悲凉,但侧首看了看王三胖,悲凉瞬间消散。

心道,“我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便如此伤心,可是你废了人家条腿,那人该有多伤心。“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要善待他们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对他们的,”云羽回首指着王三胖那条被打断的腿,气氛的说,“你看看啊。”

又是一滴泪珠滑过长孙柔那张如绸的脸颊,流向嘴角,长孙柔哽咽了一下,一滴热泪咽了下去。

此际的红牡丹冲了出来,“少爷,你误会大小姐了,他侮辱了我的婢女小环。”红牡丹指着王三胖。

“侮辱,“云羽一惊,转首看向王三胖,王三胖垂下了头。

还没待云羽开口,长孙柔一声令下,“把这三个要饭的给我乱刀砍死。“

所有的把式匠用疑问的眼神看向长孙柔,长孙柔又愤怒的发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砍啊,砍死他。”

红牡丹跪了下去,“小姐你饶了他吧,求求你了。”

所有的把式匠均掏出了刀,面向云羽。

云羽知晓,此际愤怒的长孙柔已然疯了。

转首对着吴三桂喊,“你快走,记住不要想着为我报仇。”

长孙柔见刀便要砍在云羽身上,心亦是一凉,正要喊停。

猛然间,从外头又传来一个声音,“都给我住手,我们杨家可不是你长孙家和李家以及你们这些下人得罪得起的。”

那些把式匠一听是杨家,机械式的想到“天子之家“,全部将刀悬着了半空。

云羽一回首,但见杨诺诺带着得力心腹许薇正向自己盈盈走来,那一张脸越来越清晰。

长孙柔见一个比自个儿有权势的女人这么帮云羽,又疯了起来,咆哮道:“你们还不快给我砍,否则你们统统都得死。”

第一百零四章 云羽回府

“我看你们谁敢,你们不想活了,难道你们全家老少都不想活了吗?”

所有把式匠齐齐跪下惊呼,“大小姐恕罪,杨家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云羽看了看长孙柔,又看了看杨诺诺,那两张脸均是那么冰冷,都是那么漂亮。

自个儿差点丢掉性命去保护的长孙柔要杀自个儿,而自个儿经常找麻烦的杨诺路竟然要保自个儿。

“这人生,也太讽刺了吧。”

杨诺诺走到云羽面前,“云公子,这里不欢迎你,不如去一品香坐坐,一品香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云羽想,此际委实无地可去,乌烟瘴气的云家不想回了,若云李氏和老子发生矛盾,还真不知道该帮谁。

至于王三胖做出那样的事,太过缺德了,欺负女人的男人如同禽兽一般,这样的兄弟,自然是不能要的。

但是他毕竟断了一条腿,总得给他些补偿。

云羽从杨诺诺处,讨要了二十两银子,递在王三胖手里。

“日后你好自为之吧,从此你我形同路人。”

王三胖哭着求云羽饶恕,云羽丝毫不为所动。

长孙柔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眼泪,也冷静下来了些,望着渐行渐远的云羽,喊出一句,“你若是敢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走,难道等着被你杀吗?”

长孙柔在原地怔了一下。

心道,“明明是你不对,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呢?走就走吧,难不成他打了我,我还要求着他留下来不成。这辈子,我这是被打的第一巴掌。”

云羽和阳诺诺乘着轿子一同向品花楼行去。

轿子之上。

云羽先开了口,“多谢杨大小姐救命之恩,以前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还能救我,可见杨大小姐的心胸比天高,比海宽。”

杨诺诺笑了笑,“云公子过誉了,云公子之奇学,诺诺平身所未见,从云公子身上,我亦是学到不少有用之识。

至于救命之恩,你以后慢慢报答我吧。”

云羽纳闷,慢慢报答,什么意思。我只是那么客气一说,断然没想到,她却当真了。

“杨小姐,真不知道我该如何报答你?鄙人目前是身无分文,囊中羞涩。”

杨诺诺轻笑,“银子,你觉着本姑娘缺银子?”

云羽转首一想,“你是要我帮你搞话剧。”

杨诺诺嘴眯成一条缝,“这倒是有一点,不过这并不是我最想要的。

你不要以为李秀宁地位很高,在本姑娘眼里不值一提,虽然李渊是天子表亲,但是我们杨家背后可是整个关拢贵族,即便是天子也得礼让三分。”

云羽有些吃惊,这个杨诺诺也太狂了吧,竟然这种话也敢说。

杨家,杨家倒是是谁啊?

“你到底是哪个杨家啊”

杨诺诺见云羽问出这样无知的问题,有点失望。

不过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影响好之时,一点小瑕疵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仍旧耐心的解释道,“我的父亲是杨怀死于开皇四年,与隋炀帝是结义兄弟,只因他不喜与庙堂,鲜有人知。姑且不说。

我的叔叔杨素,你应该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你的家族是杨素家族。”

“对啊。”

别人,自个儿或许不知道,杨素还是知道的,这可是在隋朝两帝均是极度显赫的一个人物啊。

据自个儿所知,杨素此人没有谋逆之心,在政治上比较圆滑,而且极善于理财。

开青楼,对啊,别说在古代。在现代,皮肉馆亦是暴利行业,这就对上了。

想到这,云羽赶忙向杨诺诺拱手,“杨大小姐,曾今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千万莫要见怪,以后你有任何事,需要我,我均会竭尽所能,帮助于你。”

杨诺诺轻笑,“可是,我似乎没有什么需要你的帮助的啊?”

“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以后就陪在我身边可好?等我想到了,便告诉于你。”

此际的云羽并没有意思到杨诺诺正向他含蓄的表白,只是笑笑,转移了话题。

······

云羽一来品花楼才发现,自个儿盗窃别人的,杨诺诺盗窃他的。

但杨诺诺便没有以盗版为傲,还是挺谦虚的,请云羽指点一二。

云羽自然是从命,毕竟杨诺诺救了他一命。

身为李渊记事的云羽,本应该侍立在云羽身边。

怎奈云羽没有一天侍立在李渊身边,所有时间均在监狱度过。

经过十天的努力,所有贪官藏起来的私财均被揪出。

因为思娘的关系,云羽并没有告诉李渊,宗越的财还没有被剿干净,只是李渊不是傻子,通过宗越交代的贪污劣迹,看出了端倪。

云羽只得交代,但是云羽提出给他们留一些。

起初李渊不同意,但是李世民帮云羽说了话,李渊才表示同意。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云羽除了每天去太原府点个卯,便无所事了。

李渊也没有要求云羽像老吴一样把门,因此点了卯,便回一品香去了。

在街上,云羽撞见了李秀宁和一个魁梧男子均是腰佩匕首有说有笑的走着。

见云羽,李秀宁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了一番,为什么······对不起······

云羽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句,“你开心就好。”

云羽对这样的小萝莉本身没什么兴趣。

只是屌丝更多讲究的是能下蛋便是鸡不是吗?至于内心感受,只能第二个考虑的问题。

杨诺诺对云羽越来越热情,云羽也感觉到不仅仅是他让一品香的话剧越变越好的缘故。

只是云羽对杨诺诺仅仅只有感激之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李秀宁是别无选择,杨诺诺是有的选择。

云羽只得选择辞别一品香为妙,否则,难免背上红颜债。

临行前云羽约了杨诺诺阔别长谈。

二人谈了一些天下大势,有一点是一致的——大隋快完了。

云羽本来不想说,但是一想到,杨诺诺对自己这么好,不说又觉得对不起她。

云羽对杨诺诺说,“你们杨家虽然势大,但万不要做出头鸟。”

杨诺诺问为什么?云羽答,“陈胜、吴广,董卓,这些血淋淋的例子犹在。”

杨诺诺不由得冒汗。

云羽无地可取,只得回到云家。

第一百零五章 天道轮回,老子受辱

“少爷,少爷,快醒醒啊,云家出大事了。”

云羽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道:“大半夜的你叫魂啊?”

吴三桂也不管云羽生不生气,继续催促:“少爷你快起来,你看云家漫天火光,估计是一场血战。”

“血战?”云羽赶忙翻起,“在哪?”

走到窗前,透过纱窗,果真见云家漫天火光。

这是怎么回事?云李氏不会消停,自个儿知道。难不成她敢?不好。

云羽怒气冲冲的一拳砸在纸窗上怒道,“她这是要将云家人杀光才肯罢休,这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啊。”

那老子岂不是?

云羽带着吴三桂朝老子的处所走去,到了老子处,并未见到老子,一问才知道,老子去了云李氏处。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云羽转脸对着吴三桂庄重到:“我现在要去那毒女人之处,有可能是九死一生,你没必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你现在便出云府去吧。”

吴三桂面露不悦,“公子此言何意?我虽是一侏儒,但并非贪生怕死之徒。”

云羽拍拍吴三桂的肩,“好兄弟,那便一起去。”

“你身体矫健,且身材瘦小利,于掩藏,你走暗处,我走明处。

现在便一起去。”

吴三桂点了点头。

云李氏处。

“你这个臭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死后,定会夜夜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云李氏站起身来,披上裙子,并未系上裙束。

肚兜之上那一朵耀眼的牡丹花暴露的一览无余,烛光在那淡红色的肚兜上如水般流淌。

轻笑道:“一个曾经犹如你掌中玩物的女人,在你的面前与别的男人交欢,此际的你定是生不如死吧。”

老子指着云李氏,咆哮着说不出话来,“你······”

“我的这,还有这,全都背叛了你。你能耐我何?”云李氏行到此际被捆束在角落一处的老子面前。

“我不妨告诉你,这只是刚刚开始,我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你还想怎样?”

“我晓得你这个死老头,视我们这些个女人如屐履。

但是还完全没有泯灭人性,你对你那几个孩子还是在乎的。

既然你在乎,那我便要多去。”

“你若恨我,便冲我来,休要伤我的孩儿们。”

“若不将你这等人断子绝孙,又岂能抚平我内心多年之创伤。”

“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老子挣脱着拇指粗的银色麻绳束缚,欲朝云李氏扑去。

一把锋利的匕首,朝老子飞刺而去,老子啊的大叫一声。

但见一把匕首,直插在老子的小腿之上。

方才与云李氏欢爱的那名男子,已然合上衣,又是一副楚楚模样。

“还想动我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你这幅样子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曾今是一块料,但是你已经老了,但是你老了,你不行了。”

“你······你们这对奸夫**。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会饶恕你们。”

“恶,若说恶,谁比你更恶,你让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沦为你胯下的玩物?

你又让多少妙龄女子守活寡?因为你造的孽,大夫人又害死了多少未出生的生命?

因为你,整个云家,形同囚牢,鬼狱。”

老子沉默了,脑海里回想着自个儿的一身。

是啊,自个儿这一身委实罪恶太多,如此下场,倒也符合天道轮回。

我死了便是死了,若是我的孩儿均死了,我此生的意义又在何处?

老子身上的那把刀,满布火光,鲜眼而生冷。

一滴滴血由老子的小腿上滴落在地,老子的鲜血便如汞般在地上奔跑。

那名男子走到老子面前,冷视老子,道:“今日,我便杀了你,为我的女人出口恶气。”摊手正要拔出老子腿上的利刃。

云李氏叫住,“银郎,莫要心急,我倒要看看是这个老头子的血先流干,还是他的儿子们先被杀光。”

男子抚掌大笑,“好极,好极,有趣的游戏,”

老子心知琅儿和宇儿是保不住了,只是云羽这个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但看的出来,云羽一直视她为母。此子亦是由她带大。

不由的问:

“你连羽儿也要杀吗?”

云李氏怔了一下,“羽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她和我终究不是同道之人。

况且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亲生孩子。”

云李氏轻轻揉了揉自个儿的肚子。

老子错愕的问,“那你们方才······”

云李氏目光更加生冷,“为了羞辱于你,为了让你生不如死,孩儿受点苦又如何?”

苍天啊,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如此恨我,为了报复我,连自个儿的孩子都不顾。

死在他的手里也不丢人。

论狠辣,自认胜于常人,比起她来却自叹不如啊。

云羽行到馨华苑门前,但见两旁各侍立着十几个手持刀剑的把式将正森森瞪着自个儿。

从他们的眼神中感觉得出,这些人已然不把自个儿这个少爷放在眼里了。

云羽倒也不理会,径直往里冲。

一个大胡子模样的人,拔出利刃,低吼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把式匠立时拔刀上前,似要缉拿云羽。

云羽毫不畏惧的怒瞪他们,“你们干什么啊?你知道你们的主子是我什么人吗?

是我的母亲,你们敢懂我。你们不要脑袋了吗?

我母亲的手段,想必你们也见识过。”

众把式匠犹豫了一下,大胡子亦是犹豫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少爷此来所谓何事?”

“我是奉母亲之命来杀云霸的,怎么,你们不让我进去。”

众人皆是一惊,云霸可是老爷。

儿子竟然直接说出了杀老爷。

大胡子一时懵了,竟然机械式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云羽朝后望了望,随即闪到大胡子面前,抬手便是两巴掌,然后又分别闪到每个人面前,打起巴掌来。

口里骂着,你们这群不开眼的家伙,你们不知道云家要变天了吗?

从此云家便是我和我母亲的天下,还敢拦我。

这些人急急喊,“少爷恕罪。”

吴三桂自然不傻,晓得云羽实在吸引他们的注意。

趁机便溜了进去。

云羽朝后看了看,觉着以吴三桂的机灵劲,应当是混进去了。

方才停止了扇巴掌,傲然进了去。

后面的把式匠无不怯生生的目送云羽,摸着红肿的脸,暗暗后悔,自个儿真不该这么不开眼。

第一百零六章 母诀别(一)

云羽路途之中,也遇到了不少阻力,但是云羽只要按李氏之子的身份处事,便一路畅通无阻。期间自然又打了不少巴掌,其中还有几个女婢。

喧嚣的云府上空是凄美的月华,月华如水般洒在云羽身上。

云羽打人的姿势,还颇像一个恶少,被打的女婢鲜美的脸被掌上一巴掌变得更加鲜美。

云羽没有当女子的习惯,前世今生,打的一个女子便是长孙柔。

只是此际不得不打,若是吴三桂进不去,自个儿活命的机会要小很多,有时,一只暗箭比明抢管用的多。

云羽一脚踏了进来,屋内三人均是一阵错愕,尤其是云李氏亦是惊愕的差点跌倒,身上的翠裙外翻一下,那玲珑的身体暴露的更加诱人。

他怎么会来?他不是在牢狱里吗?他是一个人来的,他这是找死吗

银树先是错愕,随即嘴角闪过一抹奸笑,心道,“不过是在多杀一个人而已。”

身上插着把刀,仍旧在滴血的云霸,更是眉头锁得紧邦邦,眼底是一抹绝望之表情。

“吾儿,糊涂啊,你怎么可以一人前来?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吾云霸英雄一世,不曾想,到了到了落了个断子绝孙。”

银树行到床前,将云李氏那条华美玉带轻轻抚起,动作轻巧细腻,就像此际抚的是云李氏一般。

走到云李氏跟前,为其系上,系的很仔细很轻盈,生怕让云李氏感觉有一丝的不舒坦。

翠色长裙如美人小嘴般张开,随即漫漫合拢。那娇艳玉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翠色长裙裹入其中,与烛光相隔绝了。

自个儿这滥情尤物,被这两个男人看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显见,这几个男人都看过,估摸着不止一次。

再看看,又有何妨

可是那些个把式匠就不行了,他们没资格看。

云李氏嘴角轻笑,白了银树一眼,“瞧你那小心眼。”

银树回了云李氏一个淡淡的笑,转首对着门外一声令下道:“来人把此子给我砍死。”

十几人手持刀剑冲了进来,云羽一摊手,“慢着,我要与我的母亲说上几句,再杀不迟。”

十几人木立,云羽转首看向云李氏,“母亲你真的要杀我吗?”

云李氏顿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活着。”

十几人正要向云羽举刀,云羽又低吼,“你们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吗?你们觉得我真的会傻到一个人来吗?

我不妨告诉你们,大队人马都在后头,只要今日将我杀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众人怔住。

“你们看看眼前这一个女人是谁他便是一个**加毒妇,背着丈夫苟且男人,且并非真情所致,情非得已,而完全是为了肉欲。”

云李氏被云羽这么一说,心里头亦是气急。

怎么也没想到,一贯对她温温柔柔的养子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你给我住口,你休要在这胡说八道。”

时间仓促,把式匠们半信半疑,但是有一个信了,此人便是银树。

云羽转脸又指着银树,“你这个几代王八,还以为自个儿捡到宝了。本公子看着你傻了吧唧的样儿。

只得给你说道说道,她,自打担任当家主母以来,云府上下死了多少个管人,你便是几代王八了。

还有以前,这我也就不说了,给你留点脸。”

银树听着云羽这番话,不由得垂下了头,脸也红了一点,银树强制镇定自个儿的情绪。

只是总是一下子难以平复,银树在心里叹道,“世间哪个男人当了王八,被这般述于众人,会不动于衷的。”

只是自个儿必须克制,也一定要克制。

此际的云李氏亦是面红耳赤的垂下了头,她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事竟然会被说出来。一时之间也是乱了方寸。

此际的云霸闭上了目,不知悲喜。

他心里明镜,若说王八,自个儿才是那个最大的王八。

云羽又面向众人,“你们这群蠢货,这样的女人,你们还有必要誓死效忠吗?

若是你们愿意用生命效忠这样一个女人,那便杀了我,随即李家的人马便会杀进来,将你们全部诛杀,你和这个**,外加两个王八一起死。”

众人垂下头。

他们思索着,云李氏是淫毒之妇,他们亦有耳闻,跟着她,从道义上来讲,是不情愿的。

若是此际倒戈,跟着云公子倒还无二话说,云公子之人品与信誉倒是有耳闻。

只是若此际倒戈,云霸必然石灰复燃。

云霸,云霸能饶过我们吗

云李氏心狠,云霸手也辣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去何从。

云羽也垂下了头。

我那个去,我那么说,岂不是连老子也骂了吗?想来也是没办法,说到动情处,实在是刹不住啊。

此际的老子见众人的反应,并没有因云羽说他是王八而恼怒,反正自个儿本身便是王八。

哈哈大笑,道:“吾儿威武啊,吾儿威武啊,吾儿之胆识与才华远胜无之当年。

有子如此,死亦无憾也!”

云李氏气急,冷扫老子一眼,“是够威武的,只是你在也看不到了。”

一个闪身冲到老子跟前,拔出老子腿上的匕首,插入了老子的胸腔。

匕首拔出,胸腔的热血便溅在了云李氏那张漂亮的脸上,陡然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变得狰狞。

云羽脸上也没多少忧伤的表情,他深知老子的罪恶,这样的死去,也算是给了这不公的人世,留下一点点公道。

此际还在犹豫的众人,做出了选择,齐齐跪于地上。

“愿效忠云公子,只是望云公子莫要怪罪我等先前罪过。

我等深知此妇心虽狠,只是老爷那手也辣啊。”

银树也没再顾得上那男人的自尊了,“你们这是想干嘛?都给我起来。

你们与我二人一同害死了此子的父亲,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羽还没待众人表态,郑重道:“他虽为吾父,但是罪恶颇多,也算是罪有应得。”

云羽面前跪着的众人命令道,“你们速将这对奸夫**拿下。”

话音一落,众人齐齐起身。

云李氏见冲来的众人,心知一切都完了。

自个儿又败于此子了。

嘴角闪过一抹狞笑,正要将那柄还沾着鲜红血液的插入胸膛。

猛然间一人高喊,“三夫人,云家子嗣,除三公子在牢狱之中,未能除去之外,全部杀尽。大夫人与二夫人亦被除去。云家日后便是您与您肚子里的小公子的天下了。”

云羽回头一看,我那个去,又是一队人马冲来。

为首乃是一名女子,预感这队人马要比这些人对云李氏忠心。

银树见援军来了,死了的心又复活了般,眼底闪过一抹兴奋。

云李氏亦是将匕首紧紧拽在在手上,探出空闲的那一只手,抹了抹肚腩。

“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要与此子在较量一番。”

两队人马亦是互相拔刀相望,显然做出了选择。

一场血战,显见难以避免!

第一百零七章 决斗

无论胜败如何?总是会死人的,这些人没必要为了个人的意图或意志死去,想到此处,云羽正要开口。

云李氏喊出,“浅亲杀光,一个不留。”

云羽随即大喊,“不要。”

骚动的两拨人马,方才缓和了些,直勾勾瞪着云羽。

云羽转首面向众人,“这是我们云家自己的事,你们用不着掺合进来。

今日无论谁胜谁负,你们之中总会有人死去。

云家之事说起来也小,不过是一个小妾勾当上了奸夫,谋杀亲夫,而这对奸夫**又要杀自个儿的养子,你们无论是为了哪一边付出了生命都毫无意义。

为国而死,还可以留清名,为了一对奸夫**而死······”

浅亲,对着下属喊,“忠心无二主,为主子死天经地义,我愿与你们一同杀光这些背祖弃义之人。”

人群再次骚动。

“你们这些外人都给我出去,我不想你们做出无畏的牺牲,我保证,无论结果如何,我均会对你们既往不咎,一视同仁。”

云李氏心想,这个云羽可真够阴险,云家人,不就剩下我和他了吗?他可是自个儿培养出来的,他有功夫自个儿在清楚不过了。自个儿岂是他的对手?

云李氏轻笑,“难不成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与你决斗吗?”

“你不是有奸夫吗?”

“你······”

银树心想,自个儿是武人出生,断然不可能不是一个少年的对手。若是连一个少年都收拾不了,那还有何脸面勾活在这世上?

“好,我愿意与你一战。”

云李氏看向银树,银树微微一笑,显示自信满满。

倒戈云羽之人,比起己方人马,还要多上一些,若是开战,胜负难料,若是决斗,云羽断然不是银树的对手。

可是此子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他这不是找死吗?此子不是一个愿意轻易放弃生命之人啊!

对,此子并不知银树的身手。

外加此子一贯妇人之仁······

想到这,亦是向浅亲示意。

云羽一番人马之头,一个很精干的中年人,看向云羽说,“少爷,银树是一个武人,少爷乃是书香之人,与他决斗对你是不公平的啊。”

云羽一摆手,“不怕,今日即便我死在他的手下,那也是技不如人,我亦无悔也?我不能让你们这些人,为了我们云家这些污秽之事付出生命。”

众人均是低下了头,心中无不感叹云羽之仁心。

云羽又面向银树,“我若是死在你的手下,你可愿饶恕我这些弟兄们?”

银树心中更喜,“好,我答应你,我会既往不咎的。”

门关上了,外面两队人马在柔和的月光照射下,不在是虎视眈眈,甚至有的人袭坐在了地上。

银树嘴角闪过一抹狞笑,向云李氏使了一个颜色,云李氏会意,将手里的匕首抛向银树。

云李氏本来还有些落不了地之心,总算落了地,云羽武技不如银树,银树又有一匕首加身,简直是如虎添翼,若是此子还是不死,天理难容也。

云羽表情看上去有些吃惊,“你竟然用匕首,这对我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我本来身武手就不如你。”

银树轻笑,“你没有说过不准用匕首啊?”

银树更是信心倍增,心道,“我今日若不杀此子,誓不为人。”

云羽看向云李氏,“母亲,我们虽然不是亲母子,可是原先感情很好,你真的要杀我吗?”

“现在求饶还有用吗?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二人死,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全力以付吧。”

“那就来吧。”

银树挥起匕首,直刺云羽,云羽不傻,在房间内和银树兜转,银树大喊,“你小子不是要决斗吗?跑什么啊,你有本事给我站住。”

云羽没好气的道,“站住等你杀啊?你有本事抓住我。”

猛然间,一个圆球破窗而入,滚了几步,便到了银树胯下,银树大喊一声。

“啊……”

刀子从手中掉落,云羽快速闪至,捡起地上的刀子,直刺银树胸腔。

银树向下倒,云李氏这才看清,银树的胯下,蹲了一个小矮人,此际正双手紧捏其阳物。

“你怎么能不守规矩,找外人帮忙。”

“你没说不准找人啊”云羽拔出银树胸腔上的刀子,鲜血喷了云羽一身。

看着云羽狰狞的面孔,云李氏发着抖,蹲坐在了地上。

门开了,等在门外的一百人,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屋内,“少爷,果然不是凡人,武技比以武著称的武人还强。”当视线落到一个矮子身上之时,明了一切。

浅亲亦是垂下头,率先跪了下去,“少爷若不弃,浅亲日后定当誓死追随。”

随即浅亲身后之人全部跪下,外面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输了,最终自个儿还是输了!

“你赢了,要杀要剐谁你。”

云羽将匕首朝云李氏扔出,并没有刺中云李氏,而是在云李氏身旁刺下。

“我不会杀你的,你虽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和银树公平决斗对不对?”

“对。”

云李氏眼角闪过一抹讽刺之笑,“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清流,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俗人?”

“我问心无愧。”转过了身,“你走吧。”

云李氏见那把还沾着亲夫与情夫之血的匕首,在身侧盈盈泛光,似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

“拔出她,刺入云羽的胸膛,一切都来得急,我不能输,也不会输。”

云李氏拔出匕首直刺云羽,“你去死吧。”

吴三桂一个闪身一跳,一个手刀直指云李氏咽喉。

云羽转过身,刀子滑落,云李氏倒下,看着云李氏倒下,云羽的神态平静异常!

那把刀子是他故意扔在那的,他不愿背上弑母的骂名,只有逼自个儿出手,方能除掉自个儿,又能不背上骂名。

“两次向我求饶,不过是给我两次机会,可笑啊,我还以为,还以为……

此子之才,乃我所授,比之与我,胜十倍不止,冰出于寒水而寒于水,冰出于水而寒于水……“

第一百零八章 出殡

历经三日,云家之事,总算是处理清楚了,云羽顺利的继承了家主之位,未遇到任何阻力。只因杨家和李家均出席了葬礼,那些跳梁小丑自然不感造次。

云羽本以为长孙柔无论如何会找他闹一次,正想着怎么应对。

可是长孙柔只是瞪了云羽一眼,便走开了。

云家这边办丧事,给太原多少带来了些晦暗。

不久一件喜事,又让太原人民淡忘了此事,太原的天空又喜气洋洋。一月后,李世民正式迎娶长孙无垢。

走在大街之上的云羽有些落寞,长孙无垢是自个儿女神之一,女神出嫁多多少少有些心里不如意。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品花楼门口,按理说自个儿本应该进去,只是不知为何自个儿不想进去。

想到思娘,对青楼女子便有了种莫名的恶感,也对曾今自己的想法,充满了罪恶。

第二人便又传出了一个消息,贪官问斩。

云羽第一时间,想到了思娘,带着吴三桂便朝思娘住处走去,只是走到门口,又没有勇气进去。

宗越毕竟是因自个儿而死。

时光飞逝,三日转眼及至,一个个贪官的脑袋倒下的同时,也有一个女人抹了脖子。

云羽劝了思娘许久,均是无用,也只得放手。

云羽问思娘,“你恨我吗?”思娘笑笑答,“不恨。”云羽又问,“为什么?”思娘又答,“我们本该死。”

过了几日,云羽向李渊辞官,打算前往大兴成,但是李渊非说些太原需要你之言,坚持不同意。

云羽见李渊太过坚决,也不好忤逆,只得留下来。

云羽本想向长孙柔解释一下她的姑姑是怎么死的,至少得说明不是他杀的。

云羽从红牡丹等人口中详细了解了长孙柔废王三胖一条腿事件,觉着自个儿实在不应该那么亲信王三胖。

竟然打了长孙柔一巴掌。

可是每次见到长孙柔,从长孙柔的脸上既看不出爱,也看不出怨。

这样的长孙柔反而让云羽更加悔恨,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四大花魁莫名消失了,云家族长云博质问云羽,“怎么回事“云羽一问三不知。

云博也没有办法,现在的云羽比之于原先的云博才能更强,实力更大。

杨诺诺对云羽更加热情,经常变着方的邀请云羽,云羽有时没得法子也只得应下。

云羽想明白了,依附李家至少稳妥,活下去更易一些。

也没有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李世民与长孙无垢婚期总算是越来越近,身为李渊记事,又是李阀重点培养的党羽之一,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李世民也经常去找云羽探讨一些问题,云羽也不介意和这位未来的天子深交,因此常常给李世民一些他想听的真知灼见。

比如说,李世民问,“若乱世起,谁可谓平定天下。“

云羽先说了宇文述怎么怎么不行,如嗜贪之人怎么配得天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得天下者惟李公也!

李世民又问道杨玄感,李世民本来是想贬低杨玄感几句,但是又想到杨诺诺对自己那么好,那么没良心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只得说,“年轻气盛,与李公比,真乃小屋见大屋。“

又见李世民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赶忙又说,“若杨玄感有李公子之仁义道德,委实一颠倒乾坤之才也。“

见李世民嘴角闪过一抹笑,赶忙不上,“此生愿追随李公子。“

李世民笑嘻嘻的说,“我等均是为陛下做事,理应不分你我。“

又一日,李世民与云羽来到长孙府,云羽也奇怪,为什么李世民最近去长孙府次数如此频繁,而且每次都带上自个儿,真不知是何意?

这倒没什么,他日后没准是自己的主子,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只是每次都会见着长孙柔,这还真的有些尴尬。

第一百零九章 诉衷肠

云羽身上的感觉强到了极至,难不成这香味对自个儿有催情作用。

又见床上长孙柔裹着薄沙,微躺着,胸前的轮廓,清晰可见。

见来人是云羽,长孙柔有些失望,眼底闪过一丝冰寒。

又见云羽正在自个儿身上瞅着,拉了拉薄纱,将露出来的凝脂肌肤裹住。

见云羽还是瞅着,赶忙又拉床上的被子将自个儿盖住。

“你意欲何为,你给我出去。“

一阵微带寒意的秋风在长孙府的上空肆虐,翠竹苍白摇晃,一片片竹叶摇摇欲坠,终了,亦是无奈的潸潸而下。

秋风吹在李世民那张略微有些涨红的脸上,和捏着茶杯朝嘴上灌的手上。

吹在长孙柔那张正对着李世民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的小嘴上。

几片黄叶子落在了长孙无垢的发髻之上,长孙无垢也没工夫去将其弹下。

风停了,风又起,竹叶又落下不少,黄叶子也在长孙无垢与李世民所在处落了一地。

长孙无垢哭了,李世民正在安慰长孙无垢,李世民为长孙无垢搽眼泪。

半晌,二人面色和缓,有说有笑。

云羽赤裸的趴在洁白的床上,趴在少量的鲜血之上,正疲惫的眯着眼。

长孙柔脸上的泪痕已然干枯,繁琐而精致的发髻和矜持的服饰与方才泾渭分明。

方才长长的秀发只是用一缕丝绸裹了个小马尾,方才只是裹了件极白、极薄的纱。

我是恨长孙无垢,她与我是姐妹,为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她的?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受此报应我也认了。只求来世,不要有这样一个女子遮着我阳。

一条白绫悬上了梁,那一双纤纤玉手将白绫打了个结。

长孙柔怔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云羽,叹息一声,“唉,怎么会是你呢?“

回过头,毅然踏上了凳子,雪白脖颈套入白绫结,一只脚尖已然踮起。

后面一双大手将长孙柔抱了下来,“表姐你这是干什么?“

长孙柔哭了起来,“你干什么啊,你快放我下来,你都那样玷污了我,我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云羽不管不顾,直直将长孙柔放在床上。“表姐,你听我说完这番话,在死不迟。“

长孙柔这才看清,云羽还是赤裸着,羞得双手蒙眼,大叫起来。

云羽赶紧穿上衣服,看着长孙柔,庄重道,“你说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我承认。

我想说的是,你今日是不是打算被李世民玷污的?“

长孙柔怔了一下,“对。“

“你很想嫁给李世民?“

“对。“

云羽垂首沉思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我可以让你嫁给李世民。“

长孙柔轻笑,“我都这个样子呢?李公子还能正瞅我一眼吗?“

长孙柔温柔的抚了一下云羽的脸,“你虽然对我做出那种事,但是我不怪你,我这也是自作自受。

你让我去死吧,我不能仰着这副肮脏的躯体活着。“

“云羽握着长孙柔的手,坚定道:“不,表姐,我会用整个天下给你做陪嫁的。“

长孙柔见云羽说的如此真诚,对云羽的能力也知道一些。

若是其他人对她这样说话,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一个疯子,可是这个人云羽。

外加云羽那坚定的眼神,长孙柔竟然莫名的有些相信。

长孙柔又一阵激动,大哭了起来,挣扎着去上吊,“我都说了,不管你的事,求求你让我去死,我是个贱人。“

云羽也气氛气来,嘶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死啊?“

长孙柔被云羽怔了一下,轻哼着,“你,会不会我觉着我很下贱?“

“不会,你还是你。“

“若是让你娶了我,你愿意吗?“

云羽一懵,震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的没有想过。

“你还说你不嫌弃我,我就知道你不愿意。“

……

云羽走在回府的路上,一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

李世民是想撮合自个儿和长孙柔,故而老带着自个儿往长孙府跑。

长孙柔本想套路李世民,反倒被长孙无垢套路。

想到此处,更是恨急了长孙无垢,身为姐妹,她理应提醒,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做……

这样的人品,真让人不齿。这样的人怎么配母仪天下,还不如长孙柔了,至少她爱憎分明,也没那么做作。

长孙柔做出那样的事,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云羽。

这一日又找到了云羽,向云羽道明了为什么这样的做的原因,还说如果你若是憎恶这样的我,一切都还来的急。

云羽笑笑说,“每个人都放过错,我以前还想着和青楼女子……“

长孙柔嘴角闪过一抹萧索,“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那种事?“

“我发誓,我没有,我承认我是想做的,只不过被你破坏了,我还因此恨过你呢。“

“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当然不恨啦。“

“谁信啊。“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完婚了,随即云羽和长孙柔也完婚了。

新婚之夜,红烛照射之下,云羽为长孙柔掀开了红盖头,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二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泥。

云羽见长孙柔的发丝被自己弄的有些乱,赶忙伸出手为长孙柔理了理。

又见长孙柔额头上有一粒粒的汗珠,又拿起一块香帕为她擦了擦。

长孙柔见云羽这么关心自己,眼底湿润了点,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又为官在外,极少照料,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了下人处理。

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人这么关心自己。

明眸瞅着云羽指着玉臂,轻嗔道,“你看你,你把我这里都压红了。“

云羽为长孙柔揉了揉,“实在对不起,要不下次你在上面吧,很疼吗?需不需要叫丫鬟来。“

长孙柔靠入云羽的怀里,“只要你以后多对我好,我就不疼了。“

云羽抚了抚长孙柔的秀发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你是我的夫人啊,对你好是我的责任,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谁信你啊,等以后我老了,容颜不存,你一定会嫌弃我的。“

长孙柔举起手,“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长孙柔抬起头握着云羽的手,“我要你保证,你可以找其他女人,你也可以纳妾,但是你不许找青楼女子,更不许纳青楼女子。

你要是敢,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云羽赶忙掩住长孙柔的嘴,“你放心不会有那种情况,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女人,我要你当皇后。“

……

第一百一十章 长孙柔死了

婚后的生活是幸福而甜蜜的。

但争吵很快便随之而来了。

长孙柔嫌云羽字写的太难看,整天变着方让云羽认字,云羽默默忍受了练毛笔字之苦十日有余。

练了十几天毛笔字,字倒是有所长进,可是云羽也烦了。

吃睡,未按时起床,长孙柔连连催促。“夫君,时光正好莫负了光阴,快快起来。“

云羽好梦被搅,气氛的说,“字写的那么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欺负。”

长孙柔想起了李元吉之事,不言不语的走开。

待云羽醒来方才想起,长孙柔一定生气了。

深知长孙柔是为他好,赶忙找长孙柔倒了歉,可是道半天歉,长孙柔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云羽不理也不睬。

长孙柔早早洗漱入睡,云羽在闺房门口犹豫了半天,也躺倒了床上去。一个劲的对长孙柔说,“夫人,我不过只说了一句,抱怨了一句,你没必要生这么长时间气吧。”

长孙柔依旧是侧着身子,留给云羽一个冰冷的背影,云羽又说,“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所有的小事都听你的,对你的意见绝对听从。”

长孙柔想着云羽围着她道了一天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毕竟她姑父是怎么对待她姑母的,她可是知道的。

比起来,云羽确实好太多。

长孙柔侧过脸,与云羽两目交汇,一暖一冷。

“你以后不会像我姑父对待我姑母那样吧?”

云羽嘴角闪过一抹微笑,“怎么可能呢?我说过我会好好对你的,你看,我一直不是都对你言听计从吗?我常听见下人议论,你是老爷,我是夫人。”

长孙柔被云羽逗乐了,脸上绽放出了美丽的笑容,赶忙又矜持的扯住笑容,郑重道,“你是不是有情绪,内心对我及其厌恶?”

云羽双手抱住长孙柔的双肩,“怎么可能?我若是对你有意见,怎么还会每天都乐呵呵的。”

“我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长孙柔推开长孙柔的手,侧过脸去,嘴角闪过一抹暖笑。

云羽抱住长孙柔,“夫人,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除非你向我写一字据,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云羽放开长孙柔,“字据,这不就是保证书吗?”

“不愿意就算了,果不其然,对我说那么多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好。”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强逼于你。”长孙柔轻快的披上衣裙,唤来丫鬟,取来文房四宝,抄起笔便行云流水的写了起来。

云羽看着那一手很有力道的毛笔字,不由得悠然生出赏心悦目,“夫人这字果真不同一般也,简直比夫人还要漂亮。”

长孙柔被云羽这一夸,脸红了一下,轻轻在云羽背后锤了一拳,“去,去,少贫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第一条:以后每日天亮时分起来练字,不练足一个时辰,不准用早食。

第二条:早食之后,必须读上一小时的圣贤之书。

云羽看了这前两条,不由得说道,“夫人,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有必要这么刻苦读吗?夫人不应该像老师对待弟子一般对待我吧。”

长孙柔瞪了云羽一眼,“你看看你,你之所言毫无文藻,这便是读书太少之故,受你影响,便是我之言也有些无辞藻。

若是这般下去,你我夫妇和田间黔首夫妇有何分别?”

云羽一听长孙柔之言中,有轻视平头百姓之处,不由得驳倒,“黔首怎么呢?若没有他们,我们的吃食从何处而来。”

长孙柔一时语塞,深知云羽最为同情这些人,也不想过多纠结此处,“好,这算是我说错了。

以后你我之孩儿,若是也学你,出口直白,你可曾想过,那岂不是令人取笑?

你亦是为官之人,虽目前毫无品级,但日后总会有品级也,你总不能让同僚调笑于你不通文墨吧。”

“第十条,不论我说何,对与错不论,不准向我瞪眼,更不准大声斥责与我。

待孩儿出身,你不准对孩儿说那些白丁之言·······”

云羽在吴三桂后面喊,“你给我站住,别念了。”

“少爷,这若是不念,如何行?第十二条······”

第一百一十一 杨诺诺表白

练毛笔字对云羽来说还行,越练越好,越练也越有兴趣,只是背那些四书五经着实太过枯燥,而且还背不下来,痛苦是不言而喻。

连连向长孙柔抱怨,长孙柔却说,“读书是先苦后甜的,读多了便好了。“

云羽只得忍着,又忍了几天,总算憋不住了,便向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和长孙柔大吵一架。

随即便是二人冷战几日。

还是云羽没忍住,但又觉着每次都先屈服不合适,便找了府里的老丫鬟和长孙柔说些云羽他老子如何如何对待他的媳妇们的事。

长孙柔听得多了,也觉着自个儿有些过份,脑海里又想到三从四德,好像是自个儿要听丈夫的。

第二日早食,主动给云羽倒了一盏温茶,双手奉向云羽。

“夫君请用茶“

云羽见长孙柔对自己如此礼敬有佳,心中犹如有一抹清泉流淌,嘴角也闪出了一抹笑容。

摊手掩笑,故作一副理所应受的样子。

探出手,正想着接过,一口闷下这妻子之茶。

猛又一想,这也不能太过自豪。

长孙柔常做,只是自己没有让她做。

长孙柔起先要为自个儿洗脚,自个儿不仅拒绝,还要为其洗脚。

长孙柔赶忙跪下说,夫君万万不可,若是如此,奴家岂不成了恶妇。

至此长孙柔不敢在为自个儿洗脚。

长孙柔为自个儿宽衣,自个儿反为她宽衣,结果没控制,行了夫妻之事。

长孙柔读书甚多,自然知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身怕把云羽累着了,也不敢为云羽更衣。

……

缩回手,看着长孙柔,指着自己的嘴。

长孙柔眸子一凉,一杯酒便向云羽泼去,“原形毕露早了些吧。“便朝房间里走了去。

云羽手向后一伸,接过手绢擦了擦脸,亦是怒意似火燃。

这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么对待自个儿这个一家之主,简直是岂有此理。

抬眼瞅了瞅侍立的数位丫鬟和坐在一旁的吴三桂,但见均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显然若想从这些人那找到安慰是不可能的。

云羽去了衙门点了个卯,便早早离开,脑海之中猛然想到了杨诺诺。

说来也奇怪,一贯对自己热心的杨诺诺自打云家血难之后,就没在找过自己。

想到这,云羽又觉着自个儿太自私,她对自个儿这么好,自个儿还没主动去看过她。

杨诺诺见云羽来了,一阵欣喜,迎了上去,“月余未见,一向可好?“云羽见热情洋溢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还好。“

云羽又问了杨诺诺这段时间去哪儿呢杨诺诺说是回了京城。

杨诺诺说了这句话眼底便有了一抹幽怨。

云羽追问,杨诺诺朝四下看了看,人流如云。

心知这不是说话的地,抬手招云羽望一品香走。

云羽顿了顿,不知道进还是不进。自个儿向长孙柔保证过,以后不准进青楼。

若是进了去,岂不是违了长孙柔之意。

杨诺诺见云羽杵在那,“云公子,你这是“

“没事,走吧。“

身后的吴三桂拽了一下云羽,附在其耳边轻声道,“若是让夫人知道了……“

连这个侏儒兄弟都知道自个儿被欺负的不成样子,那怎么得了?男人的尊严何在

抬腿便走了进去。

吴三桂朝四周看了看,也朝里走去。

从杨诺诺口中得知,杨诺诺的哥哥们已经决定,待杨广二次出征便起兵造反。

自个儿和哥哥们争论了半天,均是无用。

云羽见杨诺诺越说越幽怨,只得暖言安慰。

杨诺诺又想起云羽此来找他,想到这一个多月,云羽一定来找了她很多次,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向云羽表了白。

云羽一怔,随即拒绝。

杨诺诺不依不饶,云羽为了不伤杨诺诺自尊,只得说,“我已娶妻了,我们是不可能。

杨姑娘,您这一片深情,我真的承受不起。“转身便要走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抉择

长孙柔,一个熟悉再不过的名字,论处事能力她定不我,由品花楼和一品香的规模便可一目了然。

论才学自个儿未必不如她。我亦是三岁起读圣贤之书。论容貌,我亦自信是不逊于她。论家室背景,我更是远盛于人。她们长孙家在先帝之时,便已落没。

论对云羽之爱,我亦是强于她。可是我为什么输了呢?

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之处。

走在回家的路上的云羽,深深后悔,自个儿真不应该去,以杨诺诺要强的个性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若是杨诺诺做出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来,那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云羽心里烦闷,便带着吴三桂找了家酒楼小酌了几杯,可是这一喝便把夕阳喝下去了。

醉醺醺的云羽脑海里又回想起长孙柔的劝戒,“成大事者,不可太过沉溺酒色。”

云羽便由着这一丝清醒,与美酒佳酿做了别。

越走越晕,云羽也奇怪,这是什么破酒,怎么在胃里储藏的时间越长越上头。又瞅了瞅身侧。

“我那个去,吴三桂哪去呢?”

“吴三桂,吴三桂。”云羽连续叫了几声,回答他的便是夜幕穿梭的行人那一双双诧异的眼神。

“这家伙真不够义气,竟然先回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辰,反正云羽摸回云家之时,黑幕已是完全落下。

云羽一入府,便见一个丽人,正焦急的四下张望。

许是那丽人也看见了云羽,赶忙几步走向云羽。警惕的向四下看了看,便扶起云羽朝屋内走去。

云羽一边走,一边还不老实的再长孙柔身上挠来挠去,长孙柔脸不由的红了起来,羞涩的目光扫向周际。还好下人们大多数被她吩咐出去找人去了。

长孙柔想想又有些愧疚,自打云羽和自个儿成婚一来,还从未夜幕落下时未归过。放眼整个太原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早间自个儿也太过分了些,其实云羽那样也不过分,天下间多少妻妾巴不得相公那么做。

长孙柔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日后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不能因为夫君对自个儿好便为所欲为。

长孙柔将云羽扶到床上,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和娇体也溢出不少香汗。

这可不得了,云羽本来便在长孙柔身上挠来挠去,又被这香汗刺激,哪里还能控制?

长孙柔被云羽压倒在床上,上下其手。

若是平时,长孙柔也便算了,这毕竟是做妻子的义务。只是她这几日不知为甚,喜欢吃一些酸食。

中午和贴心丫鬟一说。

丫鬟连连向她恭喜,长孙柔问丫鬟何喜之有,丫鬟说她怀孕了。

长孙柔自然不会因此便相信,还斥责了丫鬟胡说八道。

只是丫鬟又提出夫人最近脾气有些不好作为佐证。

长孙柔想了想也是。

自个儿这几日还真是训了不少下人。

长孙柔也听人说过怀孕的女人,脾气有些不好,尤其是头胎。

基于此,长孙柔至少是信了七八分。

又看了看身上猴急的云羽,若是平时还好,毕竟刚怀上。

云羽还算尊重自己。可是现在的云羽喝醉了,哪还顾忌那么多。

若是因为这,把自个儿弄滑胎了,或是给孩儿烙下什么病根。

这怎么可以?长孙柔咬了咬牙,便一脚将云羽踹到了床下。

还叫来了丫鬟,把云羽架在红柱之上,浇了几桶温水,云羽总醒了五六分。

云羽一睁开眼,见自己被这样绑着,气得大骂起来,“长孙柔,你干什么啊?有你这么对待丈夫的吗?”

长孙柔向周际看了看,也觉着很不妥,怎么可以当着下人的面把一家之主捆在柱子之上。

挥了挥手,将丫鬟招走,亲自为云羽松了绑,云羽是一直骂长孙柔,长孙柔也知晓自个儿确实做的过了,一直低着头忍着云羽的辱骂。

还找了一身干衣服,打算为云羽换上。

云羽见长孙柔一直不吭声,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是自个儿虐待她一般。

一把扯过长孙柔手里的衣物自个儿换了起来。

长孙柔心知,这误会太深了,不解释是不行的。

“我······”

云羽瞪了一眼长孙柔,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云羽一踏出府门,便见一人,杨诺诺。

杨诺诺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比原先要美艳不少,正柔情似水的看着自个儿。

云羽看了看杨诺诺,又扭了扭头看了看云府。

一个女人对自个儿无微不至,一个对自个儿厌恶万分。不就是喝醉个酒吗?有必要这般对待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云羽的选择

月光如水般洒在杨诺诺和云羽身上,给二人的身上均添上了一层月华。

已入夜,云家府邸所处之地非太原繁华之所,难有几个行人涌过。

此际的杨诺诺和云羽就像天际之上遥遥相望的星辰。

长孙柔追出,杨诺诺认识她,她自然也熟悉杨诺诺,止住了脚步。

丫鬟翠兰有些讶然,这等情况不是应该追出去,把老爷抢回来吗?“夫人,我们为何止步于此,这岂不是给杨诺诺那个小妖女制造机会。”

长孙柔没有回答丫鬟的话,依旧怔在原地,她何尝不想追出去,大大方方的和杨诺诺比个高低,只是她和杨诺诺比起来实在太过逊色。

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才貌,均不如杨诺诺。

丫鬟又催促,长孙柔依旧未动。

杨诺诺和云羽越走越近,当两具身体将要拥抱在一起时,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沉重。长孙柔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在眼底打着转。

丫鬟翠兰瞪大着眼睛,瞅着这一幕。心中叹息一句道:“以夫人对老爷一贯的飞扬跋扈,出现这样的事是迟早的事。

这世间的女子就应该惟丈夫之命侍从,哪有还逼着丈夫做这做那的。”

没文韵怎么呢?这些太原的老爷们哪个又是靠文韵出人头地的。

老爷对夫人那么好,本以为跟着夫人能过上即安稳又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看来前路迷茫啊。

丫鬟也闭上了眼睛,下面要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以杨诺诺那个小妖女的邪门劲和老爷的处事随意,发生点什么事都不足为怪。

杨诺诺后面的许薇这才大彻大悟,原来小姐一直不动这个云家公子是因为这个原因。

扫着云羽的眼神有着一抹不屑,在她看来,云羽虽然身为太原府记事,在太原也算个小指头。

可是放眼整个大隋连小指头壳都算不上。

小姐应该嫁个京城那些皇亲国戚。小姐这般行径,岂不是明珠暗投。许薇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小姐的选择,一贯是没人能改变的。”

一阵凄凉的秋风飞,腾起一阵凄雾,皎洁的月,璀璨的星也变得冰冷。

云羽轻盈到长孙柔面前,丫鬟见长孙柔仍旧毫无反应,只是眼底不断涌出热泪。也只得提醒道:“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

长孙柔增开眼睛,透过盈盈泪雾,又瞅见云羽正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脸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

清了清嗓子,强行让声音变得韧一点,只是依旧有些哽咽,“你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跟她走啊。”

翠兰听见长孙柔这么说,又有些焦急,赶忙解释,“老爷啊,其实夫人很在乎你的,刚才夫人都哭了。”

“多嘴,谁哭了。”

春兰掩嘴笑了笑,云羽也笑了笑。

杨诺诺怔立当场,望着这一幕,内心充满了屈辱,自个儿都提出愿意给云羽做妾了,可是云羽还是不答应。还说什么此身绝不会长孙柔,不会在娶别人。

这岂不是笑话。

放眼大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难不成在他的眼里,自个儿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许薇望了望天色,入秋已有月余,夜间的天气渐渐有些冰凉,生怕小姐冻着,抬腿正要去提醒小姐上轿回去。

只是见小姐一脸的冰冷,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冷的她的胳膊腿都有些发抖。迈出的脚步又抖得收住。

云羽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杨诺诺依旧伫立原地,本想过去说些什么,想了想又没有过去,长痛不如短痛。

又为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怕,原本以为长孙柔一点也不在乎自个儿,差一点便投入杨诺诺的怀抱。

云羽从后面环抱着长孙柔,长孙柔推拒着,“别碰我,别碰我,你刚刚碰了别人又来碰我,你还要不要脸。”

“夫人,我保证,老爷没有碰。”

“你这丫头真是多嘴多舌,谁信啊。”

云羽拥着长孙柔进了云府,长孙柔不怕被下人们看见,也没注重得不得体,反倒当心那一双手会突然从她的身上抽离。

脑海中又回想起,出嫁之时父亲对他说的话。

“长孙家以前虽然也是关拢贵族一支,但已落寞许长时了。

此子有帝王之象。以后,他便是你的天,也是长孙家的天。甚至是天下人的天。”

当时说着话之时,自个儿便没有什么感触,现在想想,父亲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云羽至少是自个儿的天。

一回到屋子间,长孙柔换上了一张面孔,看着云羽的眼神充满了愧色。

“今天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我为你洗个脚吧。”

云羽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云羽这一次没有拒绝。

长孙柔让丫鬟取来热水,还很仔细的为云羽试了试水温,才为云羽脱了靴子,将云羽的双足放入水中,拿起一张白色脚帕为云羽洗了起来。

伺候了云羽,长孙柔也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

云羽见丫鬟为长孙柔洗漱,也不奇怪长孙柔为什么不让丫鬟为他洗漱。

半个脑子也能想到,长孙柔是怕自个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所以宁愿自己受累,也不让丫鬟代劳。

长孙柔卸了发髻,褪去了庄重的衣裙,凝脂身体,裹上了一层薄纱,躺在了床上,云羽见这么温柔,又这么性感的长孙柔,有些控制不了,如狼般盯着长孙柔。

果不其然正扭首吹蜡烛的长孙柔发现了,怔了一下,似要开口。

云羽心中一喜,因为每到这个时候,长孙柔都会安安静静的把身体躺平,说,“夫君你上来吧。”

可是这一次,却让云羽失望了。

“夫君,我许是怀孕了,因此不能,不能伺候你。”

云羽一回想,今日自个儿酒醉强行求欢之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心中暗叹,“我就说嘛,我虽是酒后乱性,关键是又没有找别人,也没有必要那般对待吧。”

又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长孙柔,“今天是因为你可能有孕,所以你才,你才······”

长孙柔脸红了一下,闪出一抹羞涩,“是,我怕伤了我们的孩儿,所以才那般对待夫君。”

“你怎么不早说?害到我差点酿成大错。”

“你也没有问我啊,再说,你若是真心爱护我,说与不说,又有何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求子

云羽抱着长孙柔满足的进入了梦想。

杨诺诺周身却被一层薄雾笼罩,泛着白烟,给人的感觉有些冷。

一旁的许薇打小练武,身体自然是比常人耐寒,也没觉着有多冷,只是借着星月与云家灯火,盈盈可见小姐好似被一层冰笼着周身,在哆嗦。

许薇不得不上前。

忤逆了小姐心意,最多不过是被训斥一顿,或者打上几下。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那可是有死全家之危。

许薇探手搀扶杨诺诺,“小姐我们走吧,天已经很晚了。”

杨诺诺甩开许薇,冷冷道,“这点冰寒,比起今日之辱岂足道哉?”

许薇不敢在多言,与杨诺诺一同如柱子般立于府门前。

天上升起一抹鱼肚皮,驱散了些白雾,撑破了些漆黑,僵硬在云府门口如柱子般的两个人倒下了一个。

第二日,云羽又起来练字,长孙柔却拉住了他,“夫君,你若是不愿意,便算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强迫你了。”

云羽眼底闪过一抹感动,“这怎么好?我还是练练好。”

云羽叫来大夫,给长孙柔细细查看了一番。老大夫在长孙柔手上摸了半天,摸的云羽都有些冒汗。生怕长孙柔是有别的什么疾病。

老大夫总算放开了长孙柔的手,云羽激动的握着老大夫的手问,“我夫人怎么回事?有喜还是没喜。”

老大夫捋了把胡须,呃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坐在老大夫对面的长孙柔,探出手,温柔的扯了扯云羽的袖子,说:“夫君,你吓着老先生了。”

云羽这才意识到行为有些粗鄙,赶忙松开手,理了理衣冠。

老医师眼底闪过一抹遗憾,“你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急,夫人这次没有怀上。”

“没有怀上,没有怀上你在我夫人手上抹了半天,你是不是无耻啊。”

老大夫脾气也比较倔,气得白色的胡须如松针般立了起来,昏暗而深邃的老眼瞪着云羽说,“医祖扁鹊曾言,探病有四法,望、闻、问、切。摸在四法之内。因此我摸夫人之玉手乃是天经地义。”

我操,这还能忍,长孙柔还不到十七岁,这个老家伙都快七十岁了,竟然还当着她男人的面这么说话,云羽提起拳头便要去打老大夫。

老大夫也感到情况不妙,一把老骨头挨上几拳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站了起来,两股战战,急急对着长孙柔喊,“夫人,你快让人拉住云老爷啊,否则得出人命了。”

长孙柔来不及多想,便让人拦住了云羽,老大夫才侥幸逃过一劫。

待老大夫走后,长孙柔安慰气呼呼的云羽说,“好了,下次,我找一个女大夫这总可以了吧。”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个**大夫。她在赚你便宜。”

旁边的丫鬟听云羽这么一说,不由得笑出了声。长孙柔一个眼神把她们轰了出去。

李元吉总算出了来,一听说长孙柔出嫁了,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也就没了兴趣,至于云羽,暗暗下狠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诺诺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高烧一直都不退。

长孙柔觉着自个儿没怀上,却自认为怀上了,觉着有些丢人。把丫鬟春兰叫来骂了一通。天天晚上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缠着云羽造人。

起初一两天还行,多了实在是承受不住。

七日后的一个夜里。

长孙柔依旧是把自己收拾的像个玉女,这回云羽确实没多少精力了,实在是不想造人。

把长孙柔抱在怀中,“夫人,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没必要这么急吧。”

“可是,上次我让大夫来查探,结果没有怀上,我这不是很丢人吗?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放啊?”

云羽抚了抚长孙柔披在肩上的秀发,“夫人,急什么啊?别人婚后,十年八年怀不上的多的是。我们结婚还不得两个月,你当心什么啊?”

“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啊。”说完这句话长孙柔的脸红了一下。生怕被云羽看见,把红颊紧紧贴在云羽肩上。

两人均是一怔,同时想到了长孙无垢。

又过了几日,又传出长孙无垢怀上了,长孙柔更加不甘心,消停了几日,又开始逼着云羽造人。云羽实在没办法,只得对长孙柔说,“他有病。“

长孙柔起初不信,一个有病的男人还会那么有雄风。

查了不少典籍这才弄明白,有没有生育能力和闺房之中强弱,没有绝对关系。开始查找典籍,为云羽寻找治不孕良方。

什么《还阳术》,《送子宝典》,均被长孙柔翻阅,。

已是深秋,天气越来越冷,云羽见长孙柔,每天均是起早贪黑的查阅典籍,生怕她着凉,变成真的不孕不育。劝了好几次长孙柔,长孙柔均是不搭理。

云羽说,“你让大夫开几服药不就可以了。”

长孙柔秀拳在云羽身上轻轻捶打了一下说,“哎呀,你知道什么啊?这种事若是传出去,那得多丢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

长孙柔总算是得到了几大良方。为了不让人察觉到,把所有药方上的药一味一味的分开,让丫鬟去购买。

长孙柔好似乐此不疲,还亲自配药、熬药。把那一张白皙的脸蛋熏的有些发黄。

也不知道这药方是不是真的,云羽闻着那发黑的药汤便想吐,又觉着这是长孙柔辛苦熬的药,不想辜负她的心意,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药汤一入味,胃就向打翻了五味散。

长孙柔见云羽的面色有些狰狞,鼓励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种喝苦药汤的日子,熬了几日,云羽实在忍受不了,每次一见这苦药渣子便想吐。

又见长孙柔那白皙的手,端着白瓷药碗递向自己,“夫人,我实在喝不下去了,要不咋别喝了。”

长孙柔美眸眨了眨,“不行,你不喝,又怎么会好起来呢?”

“你怕什么啊?我们云家断子绝孙我都不怕,你有必要怕吗?”云羽端肃道。

“我自然怕啦,我怕别人说我不行,再说,你是我夫君,忧你之忧是我分内之事。”长孙柔低了一下头,“你就喝了它吧,忍耐一下啊。”

“不行,不行,我都忍耐好几日了。”云羽握着长孙柔的手,“没准都已经好了,夫人你就别让我喝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再见翡翠

“古籍上言,一日三次,需服用一月,你才服用了三日,怎么会好?”长孙柔愕然的问,“夫君,你就不要敷衍我了,为了给你熬药,我都快被烟熏成老太婆了。”

云羽轻轻挽起长孙柔额前的一缕散发,心疼道:“你可以让下人去做啊,何必要亲力亲为。”

“不行,是药三分毒,而此方对每味药的分量要求都很苛刻,过少无用,过猛会伤肾。若是害了夫君,我便是万死难赎起罪。”

云羽咽了口苦水,强辩道:“我真的好了,不信晚上我们试一下。”云羽躲过长孙柔手里的药丸,放于扑了彩色桌帷的花梨木四角圆桌。

长孙柔见云羽一脸苦涩,也只得点了点头,“不过若还是不行,你还得喝。”

夜间,云羽把长孙柔抱在怀里说:“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猛一些。”

长孙柔羞涩的捏起粉拳,在云羽的背上捶打起来,捶着捶便在云羽的怀中睡着了。

琼鼻之中还冒出了些轻鼾。

云羽轻轻拍了拍长孙柔,这几日长孙柔忙上忙下,晚上还要伺候自己,自然是累了。

是啊,近七日都没有行房事了,自然要比每日都行强一些。

第二日,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翠色纱窗上,留下模糊的疏影。

长孙柔从云羽的怀中醒了来,见整个身子全整在云羽的一条手臂上。

登时吓了一跳,赶忙揉了揉散乱的秀发,好让自个儿清醒一点。

云羽随即醒了来,见长孙柔满脸愧色的坐于床沿,秀发也是乱如麻草。“夫人,你怎么还不去梳妆?你看看你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这可不是平日那个极致端庄的你啊。”抬手正要抚一抚长孙柔的脸蛋。

猛然发现,右臂里好似有电流通过,麻的有些受不了。

长孙柔急忙为云羽揉捏起来,“夫君,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压在你的臂上的,我也不知道昨日怎么会那么困。”

云羽探出另一只手拍了拍长孙柔后背,暖声道:“没事,只要你不天天逼我喝那苦药汤子,我天天让你枕着睡都行。”

长孙柔眉黛翘了翘,“逼,夫君一直认为我一直都在逼你吗?”

“没有,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喂。”云羽将长孙柔抱紧,在长孙柔脸上亲了一下,“夫人你永远是我最爱。”

长孙柔撑开云羽,“去,去,去,等我老了,变成一个白发老翁,你肯定会不爱我的。我,我比你大。”说到这,长孙柔眼底有一丝悲悯。

“你只不过比我大一岁,这怎么能叫大呢?”

云羽带着吴三桂从太原府点卯回来,遇见了一个人,此际的她正手里捏着一张彩巾在招揽人。云羽上前一看,不由得一惊,这不是翡翠姑娘吗?

云羽问,“翡翠姑娘,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应该是在品花楼。”

翡翠轻笑,“品花楼,一个多么讽刺的名字,我怎么会在那?”

云羽有些不解翡翠之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都是拜少爷所赐。”

翡翠待云羽还未反应过来,便转过身。

若不是和云羽偶遇,自个儿也不会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更不会为了这个美梦付诸行动,也就不会有嫉妒了。

“现在想想,我那么做是错的,可是为了梦想做点什么是没有错的。”

待云羽反应过来,翡翠已不见了踪影,心里的那颗大石也落了下去。翡翠出走品花楼,不是自个儿干的,便是长孙柔干的。生怕长孙柔做出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翡翠那么说话,显然是怨恨自个儿。

可是自个儿扪心自问,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翡翠的呀。

云羽有些郁闷,本想带着吴三桂在找家酒楼小酌几杯,只是又想到自个儿已然不胜酒力,吴三桂比自个儿还要不胜酒力。

上次便是因为多酌了几杯,吴三桂结果在外面过了一夜。只得回去。

云羽想了一路,还是想不通,自个儿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翡翠为什么要那么说?这不是重伤自个儿的人品吗?

说句不好听的,自个儿连她的初夜权都没有卖,怎么会恨上自个儿呢?

云羽本来是打算午饭时分,问一下长孙柔翡翠之事,可是吴三桂在场,又觉着不好问。

其他人可以屏退,屏退吴三桂总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总算憋到了就寝时间,云羽拉着长孙柔往床上躺,长孙柔以为是云羽急着行房事,“你干什么啊?也等我把鬓髻拆了,换好衣服啊。”

云羽觉着这是比较郑重的事,应该在一个郑重的时刻问,而不是茶余饭后的撩闲,也只得在床上等着。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长孙柔总算拾掇清楚,躺在了床上。

云羽并没有爬到长孙柔身上,而是附在长孙柔耳边问,“夫人,翡翠是怎么离开品花楼。”

又是下人之事,长孙柔一提这事,脸上便露出不悦的表情。

上一次就是因为王三胖之事,云羽打了她一巴掌,她才鬼使神差干出了那种下贱之事。

长孙柔撑着瞳孔,瞪着两个晶莹秀目,“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打我?”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啊?”话一出口,云羽又回想了那个场景,随即摸了摸长孙柔的脸,“实在对不住,上一次完全是一个意外,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觉着不解气,要不你打我吧。”

长孙柔眼底闪过一抹笑,“那好吧,我先在心底记着,等我生气的时候,你在给我打吧。”

“好。”

“夫人,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你把她从品花楼赶了出去,她反而恨的是我,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怎么知道她恨你?”

云羽揉了揉额头,“夫人,今日我遇见她了。”

长孙柔秀目眨了眨,“那得看看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啦。”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她倒是想让我做点什么,只是没有成功,好夫人,你给我说说,她为什么会出走品花楼的经过吧。”

“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长孙柔侧过身去,“我要睡觉了。”

“求求你告诉我吧。”

太原城内,一个偏僻的角落,一间泥瓦房内,一根光线暗淡的红烛,一口黑锅用一根铁丝悬在一根木梁之上,一个土灶已被烟火熏的乌七八黑。一张床也是破破烂烂。

一个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半晌,男子一提裤子,骂道;“臭婊子,爷这回不够尽兴,钱不给了。”

翡翠光着身子,抱着那人大腿,“爷,我已经无米下锅了,求求你稍微给点吧。”

那人一巴掌便把翡翠打下床沿,“滚。”

泪水前赴后继的从眼底涌出,与晶莹的风霜肉体一起巴望着他潇洒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恨相交

“长孙柔继续说:“翡翠因为在红牡丹的化妆盒里加入了痱果,若不是及时发现······”

云羽打断道:“请问夫人,痱果是什么东西啊?”

“痱果是一种脱发毒物,一旦加入痱果头发会不断脱落。”

云羽眼睛一亮,“所以你把她给赶了出去。”

长孙柔点了点头。

翡翠走到米缸前,揭开米盖,瞪眼一看,粟米已经不多了,明日若还是招不到一个新客,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也罢,多给自个儿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吧。

腹中空空如也的翡翠,颤抖着手将米缸盖上。一阵秋风吹了进来,一阵刺痛爬上翡翠还有些疼痛的身子。

马上就要入冬了,秋收冬藏,难不成真的会熬不过这个冬天吗?不?我一定要活下去。

翡翠吹灭了蜡烛,深秋的黑幕立刻侵占了整个在飒飒秋风中沙沙作响的屋子。在黑幕中摸上床沿,裹在了一床破棉被里。

云羽怔了怔,咽了咽口水:“她被赶出之前,是不是完璧。”

长孙柔一时没理解,顿了一下,“下流。”便在云羽身上轻锤了几下。

躺在床上的翡翠,脑海里回想起过去的事,当时长孙柔把自个儿赶出去之时,连处子之身还保留着。说起来长孙柔还不错,还给了自个儿二两银子。

本以为因祸得福,以自个儿的姿色,在不济,混迹青楼总可以吧。谁曾想,祸事总那么多,一出品花楼,银子就被偷了。

没有银子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不得不选择最不济的青楼。

只是有名有号的青楼统统不接纳自个儿。

小的青楼自个儿还看不上,想到这,翡翠嘴角闪过一抹笑。“若是那个时候,加入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青楼,也不至于艰难至此啊。”

那时的自己还梦想着先自己单干,然后卖一群丫头,办一个青楼,自个儿当老鸨。

凭自己的姿色,靠卖身起家应该不成问题。

开始三日,老天爷确实眷顾了自己,平均每日均能挣几两,自个儿还想着买一栋大宅子。谁知道,第四日晚,银子便全被抢了。

当时自个儿还纳闷,银子是可以明抢的吗?

再往后,现实告诉了自己,这便是现实。

抢银子是常事,不付钱也是常事······

曾今的内学堂让多少人觉得可怕,自个儿都能安然而度。走出品花楼,还自信的回望一眼,连如洪水猛兽的内学堂都耐我不何,这青天白日之地,还能奈我何?

又是现实,告诉了自个儿内学堂之外,比内学堂可怕上百倍。

云羽听了长孙柔的讲述,放下心来。这跟我们夫妇都没有关系,那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想到翡翠,云羽又不得不回想起翡翠给自己下药之事,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长孙柔见云羽皱眉,“你怎么那么关心她啊?你是不是?”

“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找她恨我的原因,看看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也好弥补,至少要不愧于心。”

“不愧于心,不愧于心,你还好意思说不愧于心,上一次你打我,你不愧于心吗?看我怎么打你。”长孙柔骑在云羽身上打了起来。

云羽连连喊饶命。

一直守在门外的丫鬟春兰那一颗心提了起来,她也知道小姐的脾气,生怕惹出点事来,若是毒打老爷,让一气之下的老爷给休了,那可如何得了?

在门外愣了愣,还是冲屋里问一句,“夫人和老爷可安好?”

二人停止了打闹,云羽轻轻在长孙柔额头上搓了一下。长孙柔瞪了云羽一眼,赶忙把有些不整齐的衣服整了整。

“没事。”

春兰这才安心,因为她听见这在秋风中作响的两个字是老爷发出的。

长孙柔和云羽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日子也越过越顺畅,床头床脚许多过去的事也都聊了起来。

云羽问,“为什么卖小姑娘的时候,只给二两。”长孙柔先是在云羽身上轻拍了一下之后说,“二两已经是太原的天价了。”

云羽又问起让他下跪之事,长孙柔赶忙给云羽跪了几个,这把云羽云羽给逗乐了,在长孙柔脸上,猛亲了几下。

有钱有势,媳妇还贤惠漂亮,可以算是颠覆人生了。

可是最近总做噩梦,梦见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那一场暴民之乱的血腥场面,吴三桂在自个儿面前被别人砍头。

最让云羽不可接受的是,竟然梦见长孙柔被李元吉欺负。

这一日,云羽又从噩梦中惊醒,口里大喊着,“李元吉,我杀你全家。”

把长孙柔也给吓醒了,长孙柔起身,将烛灯点燃,见云羽满头大汗。立刻叫了起来,“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云羽一睁开眼,又见长孙柔正关切的看着自己,这才晓得又做噩梦了。

这种梦,也不好和长孙柔说,免得长孙柔也担心,也值得敷衍的安慰了长孙柔几句,便继续睡。

云羽想了想,觉着可能是自个儿太过害怕失去现在这种梦寐以求的生活,才会做那种梦。

可是若是按逻辑来分析,这梦不是不可能变为现实,李元吉恨自己,他又是一个典型的小人,报复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备无患,总得做点准备才是,至少得会几招。

云羽深知,轮武技,吴三桂自然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否则一个侏儒,也不可能成为伺候旅帅。

云羽开始让吴三桂教他武技,吴三桂自然是倾囊相授,还教了云羽一些他总结出来的瞬间杀人术。

云羽这才知道,制敌最快的方法,不仅仅是掏蛋。

想想又有些害怕,若是再狱中,吴三桂一心一意听从李元吉的命令,杀自个儿,自个儿必死无疑。说起来还真是欠吴三桂一条命。

冬天来了,因云羽而病病殃殃的杨诺诺总算好了起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翡翠。

翡翠见杨诺诺来了,很是害怕。她自然想不到杨诺诺是来招揽她的。

自个儿曾今还是穿着华裙,漂漂亮亮的时候去见杨诺诺,杨诺诺还不要她。

如今自个儿脸蛋因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衣裳也有些破烂。头发也是如枯草一般,这样的自己,杨诺诺又怎么能够看得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翡翠的报复

翡翠跪了下去,害怕的说,“杨大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

杨诺诺不屑的扫了翡翠一眼,这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断的人,她自然是看不上的。只是她有一点让自个儿看上了。

“你心里最恨的人是谁,记住,说实话。”

杨诺诺嘴角闪着一抹微笑,但那一抹微笑如刀子一般,让人寒心。

翡翠见此际的杨诺诺,脊背发起了凉,冰冷的泥地,变得更加冰冷,被痛的通红,形同两片晒干的辣椒片的嘴皮抽动了几下。

“我不恨长孙柔,因为是我自个儿犯了忌讳,我也不恨那些欺负我的人,因为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我最恨的人便是云羽,当初若不是他没有要我,我也不会沦落于此。

若苍天允我唯一个愿,那便是杀了他。”翡翠那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如利刃般的光亮。

杨诺诺轻移到翡翠身边,探出晶莹的手指。翡翠疼得咬紧了牙关,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在这冰冷的冬日,翡翠浑身好似结了一层霜的翡翠,额头上竟然溢出了汗。

杨诺诺松开了手,在翡翠破旧的衣裳上扯下一块碎布,里面便露出了还发着青的身子。杨诺诺在那一抹淤青上抚摸了起来,翡翠那一抹淤青好似有刀子在割,但是翡翠依旧未动。

“日后你便跟着我,切记,不要自作聪明。除非你自信到比我更聪慧。”杨诺诺转过身,向前走去。

翡翠跪拜,“多谢杨大小姐再造之恩,我此生便誓死追随。”

第二日,天气比前一日更冷,一大早便飘起了一场鹅毛雪,地面上也变得有些雪白。一个丽人身后带着一群手持刀剑的人又回到了曾今生活的贫民区。

胡屠夫简直不敢相信,翡翠竟然是如此漂亮的人,又见翡翠身后的人,后悔的不得了,他真的不该欺负翡翠。

当初自个儿欺负翡翠也是情有可原,自个儿住在翡翠隔壁,翡翠房里每日发生些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连这一代的懒汉巴老赖都能上,为什么自个儿不能?那时的自个儿想到这,那颗邪恶之心,便再也按奈不住了。

一旁的妻子胡氏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喂奶,还有两个女儿躲在了胡氏身后。目光之中有些害怕。

胡屠夫见翡翠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心里生出了一块寒冰,浑身发起了颤,跪在了地上“我自知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是求求你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吧。”

翡翠嘴角那么笑,依旧很灿,“你那么对我,我能放吗?”

一阵哭喊声之后,翡翠带着人走出,天上的雪更大了一些,落在翡翠这一群身上,这一群人显得更加冰冷。

又有一个少了一条腿的人爬了出来,一直追着翡翠等人爬着,那一条腿还留着鲜红的血液,只不过血液一流出便被落下的雪花褪去了颜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我对不住你,又不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你不得好死。”

胡屠夫一直追着翡翠等人爬着,骂着,只不过大雪很快便让他闭上了嘴。

翡翠离开了贫民区,赤裸的巴老赖被绑着了一颗无叶的石榴树上,在大雪之下,身子比石榴树的枯枝颤抖的更加厉害。

身边爬过来了十几个人,他们不是少了胳膊,便是少了腿。很快便以这颗石榴树为圆心,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巴老赖大喊,“求求你们,发发善心,杀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衣衫褴褛的人群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做声,也没有动作。

一个肥胖的瘸子,满脸带着笑,走在大街上。

王三胖最近很得意,最近赌博有如神助,只输不赢。猛然间,眼前闪过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口里惊呼,“翡翠,你怎么又······”

王三胖曾今可是见过翡翠的丽容的,只是出了品花楼的翡翠越变越丑,他对翡翠越来越没兴趣。即便是免费。

王三胖见翡翠翻了身,心里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当初偷翡翠银子的人,可是他啊。王三胖想到这,猛然向地上跪去,双膝还没有触碰到地,便被几个人拖走了。

一阵又一阵的雪花之后,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呼啸之后,一个身体胖胖的人,正朝品花楼艰难的爬行,王三胖明白若想活下去,也只有去找一个人了。那个人便是云羽。他数着步子,一步,两步······

在距离品花楼五十步的时候,王三胖的脑海里出现了幻觉,幻想着曾经跟着少爷那些美好的日子,虽短暂,但是确实最美好的。

也是啊,若不是自个儿心术不正,也不会有此下场。

长孙柔穿了好几件衣物,还披了块厚厚的雪绒冬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企鹅,一旁的吴三桂掩嘴笑,长孙柔的脸红了一下,云羽敲了一下吴三桂的头,吴三桂更是笑的欢。

长孙柔在丫鬟的伺候下,上了轿,随即丫鬟便递上了滚烫的火盆。

长孙柔本来是让云羽与她一起乘轿,只是云羽却想着和吴三桂踏雪而行,长孙柔也只得随云羽去了。

王三胖的眼前,猛然一亮,这不是少爷吗,手颤微着擦了一下眼睛,确信是云羽之后,还沾着雪花的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少爷,我总算见到你了。”

云羽是陪着长孙柔是回娘家看老泰山的,出现这样的情况。

云羽只好把长孙柔叫了下来,长孙柔有些生气的下了轿,本来是想斥责云羽几句,又见躺着云羽怀里的王三胖,只得闭了嘴。

细瞅了一下王三胖,晕了过去,幸好丫鬟扶着才没有倒在雪地里。

云羽把王三胖扶回府,给他灌了几碗滚烫的姜汤,王三胖醒了来,看来气色还不错。说了些认错的话。

云羽听着有些戳心,还未来得急说出原谅王三胖的话,王三胖便闭上了眼睛。

王三胖死了,云羽也不关心是谁害了王三胖,也不是很伤心。在这儿时代,连连老老实实,踏踏实实做事的人都有可能暴尸街头,更何况王三胖还心术不正呢?

云羽本该亲自给王三胖买口棺材、挖个坑埋了。但是长孙柔病了,云羽也只得把这一切交给吴三桂去做。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杨诺诺的手段

长孙柔自打回府之后,一直都没有醒来,口里时不时喊出,“不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找我。”脸上冒出热腾腾的汗,云羽真的后悔,真的不该让长孙柔下轿。

像长孙柔这样的书香小姐,哪见过小腿直接被人跺去的人啊。不吓出病来才怪,连自个儿看了都觉着揪心。

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有仇有怨,不直接将别人杀死,而是让别人生不如死之后再死。

第三日长孙柔总算醒了来,一睁开眼便一下子扑入云羽的怀抱,云羽这几日一直守着长孙柔,兴许比较憔悴,长孙柔这一扑,差点把云羽扑倒了在床沿。

长孙柔还喋喋不休到:“夫君,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害了他。”

云羽连连安慰长孙柔,“不怪你,不怪你,他这也是罪有应得。”

第二日长孙柔心里不安,让云羽搀扶着给王三胖上了一回坟。

在回程之时,轿内被炭火熏的有些闷,长孙柔让云羽掀开轿帘。其实云羽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又怕冻着身体不怎么好的长孙柔,一直没敢掀。

云羽冲着掀开的轿帷透气,透过飘落的雪花,品花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底。

不由得又想起,曾今与四大花魁在品花楼在一起的那些岁月,诚然,那时候的自己是觉着无比快乐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快乐只能算是下流的快乐。

但红牡丹等人却不是下流的。

云羽一掌家便策划四大花魁离开品花楼了,先是让这四人找情投意合的人,一找到便将她们偷偷放了出去。

一间院子内,一双如飞雪一般纯净的眼珠,正仰望着雪空,眸中似有哀思。雪花落在了她那幽黑的鬓髻之上,给她那柔美的秀发染成了一丝莹白。晶莹的手指轻轻折了一朵梅花,随即又将梅花洒下雪地。

“今年的雪可真瑞啊,也不知道少爷冷不冷。“

一个提着铜炉的丫鬟走了来,“四夫人,雪大了,你快回屋里去吧,千万别冻着小少爷。”

云合探出春葱般的手指温柔的摸了摸肚腩,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少爷,没准是一个丫头也不一定。”

丫鬟也笑了,“若是一个小姐,一定和夫人一样漂亮。”

主仆二人的笑声在雪空下回荡。

“红牡丹,看来日子过得挺逍遥啊。”

丫鬟闻音转身,瞪眼看去,但见一冰冷的丽人正信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赵家府邸你们也敢闯。再说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红牡丹,只有四夫人云合和丫鬟小环。”

翡翠轻笑,“一个买衣服的商人住的铜臭屋,也敢称府邸,简直是恬不知耻。云合,想不到娼妓亦有真情啊。”

红牡丹没有回头,这声音她太熟悉不过了,“我不知道你这条阴险毒辣的蛇怎么蜕变成恶龙了,但是我告诉你,这是大隋的土地,尊卑、长幼、皆因遵守大隋律令,你擅闯他人府邸,乃是触犯大隋律法,是要遭受律法制裁的。”

翡翠轻快的拍起了掌,“好一张伶俐的巧嘴,怪不得能把那个人弄得五迷三道,若是不请自到,自然是违背大隋律令。可是若是主人请我来的呢?”

红牡丹惊惧的转过身,“你说什么啊?”

带着金色指甲套的手指甩出一张写了几行字的宣纸,红牡丹扫了几眼,闭上了眼睛。

雪花飘落在那张宣纸之上,将那张宣纸之上漆黑犹如魔灵的大字附上一层白色。

雪花不断侵蚀着魔灵之字,红牡丹再次睁开眼,魔灵之字已不能在看清。

但翡翠的脸上依旧笑靥如花,红牡丹的脸上并未涌现丝毫喜色,而是如此际正被暴雪压得弯腰颤抖的冬梅一样沉重。

红牡丹来到一间华贵的厅室,雕花柱帷,遮顶梁帷一应俱全。厅外雪花飘飘,凄寒蚀骨,厅内却温暖如春。主位之上,坐着一位满面春风的女子,不过目光中却有三分妖艳。

红牡丹一见杨诺诺便明白了一切。

翡翠虽心如蛇蝎,可是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哪来那么大的实力,竟然可以枉顾律法,律法在其面前如无物。

红牡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总感觉有几只蚊子在身上爬一般,视线在个个位置一扫,这才明了,原来被请来的不只是她一人,其余三个姐妹也被请了来。

小貂蝉等人见红牡丹也被请了来,并不没有丝毫吃惊,因为在红牡丹到来之前,她们已经吃惊饱了。

“杨小姐,你把我弄来究竟所谓何事?”

杨诺诺如雪般晶莹的眸子亮了一些,“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了,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要做什么,你先坐下吧。”

红牡丹瞅了瞅,在挨着小貂蝉的一个位置做了下来。“我已经怀孕了,我真的不能在做回青楼女子了。”

杨诺诺嘴角扬起一抹平淡如微风的笑意,“怀上了,堕了不就完了,如此简单之事,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代劳。”

红牡丹揉着肚皮,手指着杨诺诺,“你······”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即可保你无需重操旧业,又可保你腹中孩儿,你依旧可以做你那高高在上的四夫人。”

“什么选择?”红牡丹深知杨诺诺发那么大的代价把自个儿弄来,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杀云羽。”

红牡丹错愕道,“杀少爷?”其余三人便没有红牡丹那么错愕,只因之前杨诺诺向她们提过同样的要求。

“别那么吃惊,很简单的。只要杀了他,你便可以由一个彻底任人蹂躏的贱姬成为奴仆簇拥的贵妇人。最重要的是你腹中的孩儿也可以得保?”

三人看向红牡丹,红牡丹脸上闪现惆怅,垂下了头,手揉着肚皮,“我杀不了少爷。”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我也不会杀少爷。”

杨诺诺又一一问了其余三人,她们的回答和红牡丹一样坚毅。

飓风撕扯着夜空,夜空变得怒吼,雪越飘越大,太原的青石街道一片莹白,四个只裹了一件薄纱的女子向云府艰难的促行着。后面是一顶华美的轿子,和一群手持刀剑的人。

云府那朱红的大门,早已紧紧关上,飓风猛烈拍打着朱红大门,似要将那一扇大门摧开,可是门丝毫没有要开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四雪人

长孙柔今日给王三胖上了坟,一回来便说头疼,云羽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时间还早,若是寻常日子,长孙柔也没那么快睡,只是今日长孙柔早早的便要睡。

云羽朝屋外望了望,总觉得有人在叫他,但是细听之下,回应他的又是飓风卷雪的呼呼声声。云羽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总想出去看一看,和长孙柔一说,长孙柔却嘟哝着嘴不让他去。

许微掀开铺了张彩绸的轿门,一个冰冷的眼神看向旁侧的一个丫鬟,丫鬟赶紧从轿头捧了那张预备下轿的四方小几,放在轿门正下方的地面上。

手还未脱离矮几,腰还未抬起,一只雪绒滚边,鞋面镶着两块宝石的华贵靴子便踩在了她的背上。

一阵疼痛由背部传遍全身,但丫鬟咬着牙,没有呻吟。只是用余光向上瞥了一眼。

那一双泪雾如风起的秋水双眸好似瞥见了正午烈日一般,赶忙垂下,望着地上那滚了一地的白雪。背面便如平地一般平缓。

泪水如困兽般似要冲出眼帘,但是丫鬟忍着,不让泪水陨出。

两只一样大小的靴,两只同样华贵的靴,同时踏在了那一张不算宽敞的背上。

背颤抖了一下,下沉了一下,丫鬟再也忍不住,泪水陨了出去,还未入地,便与飞雪交融,消失不见了。

冰冷如雪的翡翠余光瞥见杨诺诺下来,脸上好似春暖花开,笑容锦簇的行到杨诺诺跟前,垂腰垂首。

杨诺诺由翡翠引着,走向四大花魁,两根带着黄金指套的手指一交叉,翡翠便冲着四人低吼道,“别喊了“。

此际的苍茫大地便只有呼呼雪声,不在有人声。

雪好似更大,四大花魁好似更冷,哆嗦的比以前更加厉害。那一张张鲜嫩小口中的上下贝齿战斗的更加厉害,似要将耐以生存的小口给撕碎。

杨诺诺行到四大花魁面前,指着天际的飞雪,说:“你看看你们,都快被大雪动死了,他却在屋内搂着美人美梦连连,你们真的毫无恨意吗?”

四大花魁异口同声说,“你这种是不会理解人间真情的。”

杨诺诺轻笑,“你看你们瑟缩的那个样子,是多么的可怜,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杨诺诺向轿子走去,“给我继续喊。”

四大花魁继续叫唤这着云羽的名字,只是声音是越来越尖细,亦是越来越凄厉。声音刚破出口,便被飓风给吞没了。

四大花魁的身上附上了一层又层冰霜,一缕缕发丝如一根根冰棍,那一件薄沙早已不见了颜色。四大花魁的周身泛着白气,从远处看,如炊烟一般,此际,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但不知这温暖是冰霜的,还是从她们身体里抽出来的。

白烟散尽,好似四大花魁的芬芳散尽。那风欺雪压的绝美容颜在空际飘零了几下,便归于雪地。

噗通一声,天际响彻着悲悯。

杨诺诺似妖灵又似天使般,再次来到四大花魁跟前,对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四人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急。”

声音虚弱而坚定,“无怨无悔。”

杨诺诺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我一定要让你们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是多么的无情无义。”

几只噗呲噗嗤的火箭刺破了长空,飞入云府,几个受了云羽许可的在屋内休息的门丁发现了这几束光,爬了起来,朝府门外看了看。

长孙柔也睡不着,没了平日的矜持,不在是如躺在温暖的床上一般无压无力的躺在云羽怀里,而是紧紧的抱住云羽,两只娇俏臂膀的似两根铁锁紧紧的锁着云羽的脖颈。美颊贴在云羽的耳朵上。那两只清澈如水的眼珠紧紧盯着云羽的脸,似要看清这张脸的细小迤逦。

云羽依旧总感觉有人在叫他,时不时的往外看。

长孙柔见云羽手虽然温柔的搂着她,看上去很爱自己一般,但是眼神却不在她身上。

心里气氛不已,半晌,总算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云羽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啊,你想什么呢?”

“我都生病了,你还往外面看什么?难不成对你而言,还有人比我更重要。”

云羽在长孙柔额头上亲了一下,“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咚咚的敲门上响起,“老爷有人找您?”

“谁啊?”

“好像是几个女人。”

“女人?”长孙柔猛力将云羽一推,差点将云羽推下床,幸好云羽急事抓住床柱。“夫人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怪不得你一直朝外面看。”

几个女人,管她呢?家人死的也差不多了,不是男人就好。云羽依旧警惕的问了一句,“二老爷在府里吗?”

“在。”“不见。”

长孙柔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但依旧侧着脸,云羽扑了上去,抱住长孙柔安慰了起来,“夫人,你现在脑子疼,不清醒。千万不要多想。”

长孙柔侧过身,抱住云羽拍打起来,“谁脑子不清醒,你才不清醒。”

“好了,别闹了,我脑子不清醒行了吧。”

云府大门再次打开,一个门丁头目带着几个举着火把的把式匠走了出来,门丁头目见眼前四个漂亮姑娘在这样的大雪天已是面目全非,有些心疼的道:“你们走吧,云老爷和夫人休息了,不见你们。”

随即进了去,又关上了府门。

杨诺诺又问,“你们后悔了吧,他根本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声音依旧微弱而坚定,“我们绝不会害少爷。”

“那好,我让们彻底看看他的真面目。”

杨诺诺又让云府的下人去通报,说是四大花魁要见你们老爷。

云羽一听是四大花魁,怔了一下,天还不是很晚,他们找自个儿有什么事呢?

长孙柔又一次生气的质问,“你果然有人?我说过的,你可以找女人,但是不准找青楼女子,我这就死给你看。”长孙柔挣脱云羽的怀抱,便要起身朝柱子上撞。

云羽赶忙抱住,“夫人,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别人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啊,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见她们。”

长孙柔这才停止了挣扎。

“你们还没有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吗?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至少他曾今对我们有情,我们愿意用生命去偿还。”

“那你们就死在这里吧,这便是你们要为自个儿愚蠢付出的代价。”杨诺诺气氛的拂袖而去。

杨诺诺走了,大雪一点一点的甄没红牡丹等人的面容。

四人慢慢的把头凑在了一起,残缺不全的笑容在四人脸上登现。

周际的一切好似被这一抹残笑定住一般,变得无声无息。

雪停了,一缕阳光刺破苍穹,屋脊上,地面上,好似镀了层银一般,全是闪闪发光。

一个下人打开了门,四具冰塑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好似对此有所预感,神情并未流露出多少吃惊。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句,“唉,世事无常啊。“

云羽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长孙柔的脸上,长孙柔的美眸又一次流出了晶莹的泪水,随即噗通一声,便跪在了云羽面前。

第一百二十章 葬花魁

天很静,静的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唯一可闻的便是长孙柔那一滴滴泪零落成花发出的细弱微声。

一根根干柴在火炉里洋溢着兴奋,火炉里的火热烈狂舞着,那几口大锅不多时便兴奋的鼓噪了起来。

一只嫩笋之手掀开了锅盖,蒸腾的热气好似将那一双还带着些稚气的黑葡萄眼睛灼烧一下,但见那一对黑葡萄眼睛闭了上。

沸腾的水奔腾的倾入四个大浴桶里,荡起热气暖化着寒冬。四个雪人被丫鬟抬着轻轻的放入浴桶里。

滚烫的热水将四雪人身体浸没,冰雪开始融化,四大花魁的倾人容颜在烟雾缭绕中越发清晰。

花篮里的花瓣如飞絮般向浴桶散落,四雪人的天际便腾起了一片芬芳。

冰雪融尽,四大花魁往日的容颜便呈现在一片瓣海之中,恍若众星捧月。

云羽在门口跺着歩,探出手向门推去,手却并没有触上门,而是停留在了离门半寸之处的虚空之中。

她们即将要告别人世了,应该穿的漂漂亮亮的。决不能潦草而去。

想到这,又折了回去,透过灰蒙蒙的天空,云羽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人身上。

细瞅了几眼长孙柔,怔了怔,轻轻叹了口气,“长孙柔虽然有错,可是罪怎么也不致死吧。长孙柔身体本来就不好,天又这么冷,若是冻出个好歹来,如何得了。”

步伐向长孙柔行去,将此际正守着长孙柔的丫鬟召到跟前说:

“扶夫人回房,不要说是我说的。”

“老爷,可是夫人不听我的怎么办?”

“那你也别回来了。”

丫鬟沫儿赶紧去扶长孙柔起来。

云羽回到房间,从长孙柔的大衣柜里挑了几件看上去比较漂亮的衣裙便走了出去。

推开门,视线穿过层层丫鬟,落在了四大花魁的面容之上。此际的四张面容依如往日一般美艳,只是身上只裹着薄纱。玲珑玉体还有些春光外泄。

昨日雪瑞风狂,而他们身上只袭着这样单薄的轻纱,她们又该有多冷?云羽的眼眶湿润了,“你们快把这水换了,我要最热的水。”

“是,老爷。”

水瓢不仅带走了水,也带走了芬芳,待到四个大桶里的水不足以包罗四大花魁的玉体,芬芳好似散尽了,不在有香气从木桶里溢出。

云羽轻轻走到红牡丹面前,探手摸了摸红牡丹那依旧带着笑的粉脸,“他还是那么美丽。”脸又凑得更近一些,用鼻子使劲的闻了闻。脸上涌上了失望。

云羽好似不信那令人憎恶的冰雪不仅夺娶了红牡丹如花般绽放的生命还夺取了她与生俱来的芬芳,手探向了薄纱,宛若要将红牡丹玲珑玉体的最后一层纱褪去。

他顿了顿,收回了手。“她活着的时候,我便不够尊敬她的身体,死后我又岂能这般轻贱!”

吩咐了丫鬟几句,便走了出去。

随即丫鬟们开始为四大花魁擦洗身子,不知洗了多少遍,不知换了几次水,不知道洒下了多少带着芬芳的花瓣,反正四个浴桶里溢出的香味足以传到屋外。

丫鬟用丝绸锦帕轻轻的将四大花魁的身子擦干,换上云羽准备的华丽衣裙,还为她们梳了头,涂了唇。

没有人哭,没有人笑,更没有宴席,有的只是四个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角洋溢着笑,看上去好似在做着令人陶醉的美梦。

四口华贵的棺椁做起来得发些功夫,但天气成功的为她们四人争取了时间,不至于容颜消散且袭上恶味。

深夜,雪花又从天际飘下,狂风也耐不住寂寞,狂舞了起来,漆黑而寂静的黑夜变得有些不安宁,许多人被搅的睡不着觉。云羽从书房的床上起了来,来到了四大花魁所在的房间,见四大花魁依旧安详而满足的躺在床上。

凝神瞪着四大花魁许长时,依旧目不转睛,直到身子感觉有点冷时,才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这才从恍神中醒来。

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四个女人,好似想到了什么,焦急向周际看了看,再次凝神看向四大花魁,“是啊,她们在也不会怕冷了。”

第二日中午,四个女人进入了她们永恒的家,一片片的灵纸雨点般向她们抛下,“住手,住手,别扔了。”

“老爷那不是你让我们?”

“我现在让你们捡起来。”

下人们面对着云羽那狰狞的面容,只得垂下身子,又从棺椁里将一张张灵纸捡起。

她们身前便是因为银子才有了这悲惨的命运,想来她们是痛恨这银子的。倒不如让她们走得孑然一点,纯粹一点。

灵币捡干净了,四口棺椁也干净了。棺椁慢慢袭上,四大花魁的容颜慢慢与世隔绝。云羽并未紧盯着四大花魁那在尘世中慢慢消逝的容颜,而是侧过脸,望向天穹。

风又怒吼了,雪又下起来了。一声起,云羽率先走在前头,吴三桂袭后,再后便是几口棺椁如影随形,走过太原那即便在雪日里也依旧人声鼎沸的街道,也走过即便在晴空万里的日子也仍旧冷清的地方。从繁华地带走向贫民区,从青砖瓦屋走向泥瓦房,再到茅草房。

又经过了因大雪有些泥泞的山路,总算到了一座坟前,长方形石牌上刻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吴三桂之墓。”棺椁停了下来。

云羽瞅了瞅吴三桂之墓,嘴角勾起一抹鄙夷,“你虽然是我兄弟,你虽然和她们四人有着一样的出生,有着一样悲惨的遭遇,可是你贫贱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人格,又岂配和她们葬在一处!”

棺椁又起,云羽在这一片雪地里开始寻寻觅觅,总算找了一处方形盆地,向东看是一片巍峨高山,高山之上,无论是灌木还是乔木均是树枝干枯且无叶,向西看是一个削尖土丘。土丘之上枯草一片。向北看,仍是土丘,只是上方除了枯草还有梅花在那傲然绽放。北方便是通往这的泥泞小路了。云羽脸上腾起一阵欣喜。

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土撬掘开冰层,带起了黄色泥土的芬芳。半晌,四个洞穴便如四张巨兽大口,向四口棺椁露出深深獠牙。

棺椁进入了四个大坑,一锹锹黄土填向坑里,待到一块块石碑立上。云羽转过身,随即所有人转过了身。人的身影在雪空中越来越渺茫,少时,便只有雪花和烈风围着四大花魁打转了。

云羽回来了,见长孙柔带着丫鬟沫儿正站在云府门口望着自己,眼底有些愧疚和希冀。

云羽侧过身,擦了擦眼底的泪雾,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故意不看长孙柔,跨过门槛,凌然而入。

第一百二十一章重归于好

“臭婆娘,给我亲自烧盆洗脚水来。“坐于床沿的云羽呵斥道。

“我烧?“长孙柔有些疑惑的问。

“不愿意?“

“不,夫君,你等着。“长孙柔眼底闪过一抹坚毅,转过了身。

坐在云羽对面的吴三桂见了这一幕,心头颤了一下,平日里老爷可是把夫人当宝贝一样疼爱,为了那四个人这么对待夫人,足见老爷对四大花魁的情意啊。

夫人对自己不错,看着平日里优雅而高贵的夫人如丫鬟一般,实在是不落忍。

吴三桂起身又要走,云羽赶忙呵斥,“别走,走什么啊?“

“可是这是你和夫人的房间啊?我进来本就不合适?“

云羽捻起桌上的青瓷酒杯给吴三桂倒酒,吴三桂赶忙握住云羽的手,“这我来吧。“

云羽挣开吴三桂的手,脸上的笑容热情如火,“没事,你我是兄弟。“

酒过三巡,二人均有些醉意,云羽摇摇晃晃说起胡话来,“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其实我知道这不怪长孙柔,有人要报复我,即便没有长孙柔,她们也会死。

我在太原这块尺牍之地,在大隋的现有秩序之下,我什么也做不了。“

吴三桂抄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老爷说的对。“

云羽摇摇晃晃的起了身,“老吴,你先回去,改日换个地方喝。“

“好。“

醉醉熏熏的云羽瞅了瞅那一张曾经和长孙柔共枕眠的床。

长孙柔的一颦一笑,猛然间登现眼前,欢声笑语的画面在脑海之中如浮云般穿梭。

云羽推开了门,朝厨房走去。

时而撞在帷柱之上,时而撞在雪白的墙上。有好几次差点跌下石阶。

现好有台阶的地方离朱红大柱很近,幸好朱红大柱上均披有彩帷。幸好云羽跟吴三桂学了不少武艺,身手即便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依然能绽放异彩。

才不至于跌落下去。

偶有丫鬟和下人见云羽的滑稽样,脸上自觉绽放笑容,但理智瞬间又将脸上的那么笑容扼杀。

长孙柔的滑稽程度比起酒后漫步的云羽并没有少多少。

此际的长孙柔正在烟雾中,拿着一个竹筒吹着火。

经过长孙柔的努力,火炉里的柴草又一次燃了起来。

长孙柔脸上的笑容和汗水好似相了约一般,同时呈现。

只是笑容便未维持多久,火又一次灭了。

云羽来到厨房,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忙掩住了口鼻,这哪是烧水啊,分明是烧房吗。

又当心起长孙柔会出事,赶忙冲向火炉。

一见长孙柔,便笑出了声。

此际的长孙柔哪里像一个贵妇人啊,分明是一个农家蠢妇。

一头一脸被熏的黑乎乎的,华裙也不在华贵,脏的和裹脚布差不多。

长孙柔见云羽正在笑自己,也没好气道,“夫君,实在是对不起,我正在努力。“

云羽行了过去,握住长孙柔的手,吹火筒滑落倒了地上,咚的一声,清脆而催人。

“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难为你的,我。“

长孙柔的泪水又一次决了堤,滚滚而出。腾开云羽的手,捡起地上的吹火竹筒朝云羽身上打了起来。

“你说过不论我放什么错误都会好好对我的,你为什么又打我?还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我。“

云羽不敢直视长孙柔的眼睛,自己是说过那样的话,还给长孙柔写过字据。

忍着身上一记又一记的疼痛,云羽从灶前的柴堆里抽了几根柴。一根一根的折断。扔入炉中,又向炉里洒了一把草沫,用嘴一吹,火燃了。

长孙柔将吹火筒扔在了地上,抱住了云羽。

火越燃越大,二人越抱越紧。“夫人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向你保证。“

漆黑的夜空又一次有了雪的点缀,片片雪花欢快的下着。烈风也起了,烈风撕扯着雪花在苍窘之下,在漆黑之中发出凄厉之声。

两片唇分开了,紫绒披肩,胭脂色的厚重绒衣,腰间玉带,淡蓝色的翠裙,还有那粉红色的肚兜如雪花般飘飘而下。

发髻上的珠花和金钗摩擦着冰冷泥土地面,轻吻着尘埃,似要与地面融为一体。

长孙柔的玉脸如浪潮般一起一伏,似痛似悦。

白嫩如春葱的手指在指套里挣扎,似要破套而出。果不其然,春葱手指不多时便破套而出,指套滑落满地。手指抚上云羽的脊背,锋利的指甲越来越深的刺如云羽背部的肉里。

云羽先是自己穿好了衣裤,又见长孙柔依旧躺在地上。心里暗暗后悔。

长孙柔身体本来就不好,此际还躺在地上,这不是让她不长命吗?

“夫人,夫人,起来了,你要是想睡,回房睡去。“

云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往火炉里添了一把柴。这才为长孙柔胡乱裹上衣裙,抱回了房里。

长孙柔醒了过来,觉得身上和头上都痒。把云羽骂了一通,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澡去了。

长孙柔和云羽的感情不仅重归于好,比以前更深几分。无论何时何地,二人总是亲亲密密。

消息传入杨诺诺耳中,杨诺诺气得摔了杯子。一旁的翡翠身子哆嗦了一下。

“你果真爱她,我便一定要你失去她。“

“夫人,你也知道有人在肆意报复我,我们是不是得想个法子啊。“

长孙柔轻笑,“你说的是杨诺诺吗?夫君莫怕,她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的。“

云羽轻斥“我和你说的正紧话,你不要嬉皮笑脸的。“

“我说的不是正经话吗?你把我休了,娶了她不就成了。“

云羽抱住长孙柔,“夫人你说什么呢?你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真的是最爱吗?那你对我还不是想打便打,想欺负便欺负。“

“你不会还没消气吧?“

“对。“长孙柔侧过身,躺了下去。

昏暗的油灯下,云羽自顾自的掌起嘴来,“夫人对不起,我错了。“

一声一响,均刺痛着长孙柔的心坎,长孙柔的眼底湿润了。她又何尝不知道想法子,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在也忍不住,流着泪紧紧的抱住了云羽,“你是我夫君,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翡翠变杨丝丝,麻雀变凤凰

云羽本来是想和长孙柔商议离开太原之事,可是不知是老天爷故意的,还是长孙柔故意的,主题总是在刚冒出个苗头便被扼杀了。

和几大亲信吴三桂、浅亲、苗蒲商议,他们倒是纷纷表示支持。唯一的要求便是把尔等带上。

杨诺诺对云羽的伤害便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自然没有解恨,这几日心里头也如那下下停停的雪花一般,郁闷得很。

猛又想起,云羽入狱,好像是和李四有关,心中不由欢喜起来。

这日,李元吉穿了一身华服,骑在一匹灰色健马,带着几名侍从,威风凛凛的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从表面上看,英气无比,活像一个当代才俊。

猛然间,一个丽人躺在了他的马前不远处,李元吉犹豫了一下,马也犹豫了一下,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踏尸而过了,可是这是一个美人,李元吉顿生情愫。吁的一声,马停止了踏蹄。

李元吉行到丽人面前,轻轻将翡翠扶起,拱手赔罪,“在下李元吉,家父乃是唐国公,方才我这蠢笨的马儿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多多恕罪。”

翡翠玉手撵起手帕轻轻的抚了抚朱唇,嘴角那一抹笑在这寒冬腊月荡起一片春风。“我并未怪罪公子,恕罪又谈何说起?公子这般英俊,即使在公子的脚下成为肉泥,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李元吉如沐春风,心里头欢喜的不得了,“哪里哪里,姑娘过誉了。”

聊着聊着,二人便进了太原最优雅和尊贵的酒楼翠香阁。

翡翠陪李元吉喝了几杯,便不胜酒力的趴在了桌子上,李元吉的那颗心挣扎着。美人登现眼前,是不是该,李元吉咬了咬牙,还是站起了来,叹息一句,“我岂能如此下流,至少得娶了回去才能······”拳头握的邦邦响,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反正最终都是我的,不妨忍耐几日。”

李元吉将翡翠扶到一间客房,轻轻放于玉软之上,君子般的手正要抽离翡翠那像柳树一般细嫩的腰肢,怎奈翡翠猛然间抱住了他。李元吉细瞅了翡翠那张漂亮的脸蛋,又见胸前荡出的春光。抱着翡翠愣是怔了几秒。

反正她本来就对我仰慕,只不过是提前把生米做成熟饭,倒也省事,罢了。

连日狂风瑞雪,太原人民就像发了霉的被子,都想出来晒一晒,今日的太原特别人声鼎沸,各种叫嚷声此起彼伏,皱起了一曲太原的繁华之乐。

李元吉的几个侍从在酒楼外望着匆匆的行人,陷入了各自的心思。早已忘却了楼内的李元吉。

几把利刃架在了还光着膀子的李元吉的脖颈上,软榻上的翡翠正裹着丝被哭哭啼啼,无声胜有声的述说着无限悲悯。

杨诺诺怒瞪李元吉,“你竟然敢欺负我妹妹,你真是个畜生。”

李元吉从惊愕中醒了过来,将光着的膀子掩上,又理了理衣冠,这才楚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知道家父乃是大隋重臣唐国公······”

啪的一巴掌便甩在了李元吉脸上,“你们敢······”又是一巴掌打在李元吉脸上。

李元吉捂着那张被打的红肿的俊脸,看上去有点想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许薇向杨诺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这位是杨大小姐,杨玄感的堂妹。你父不过是一个地方官吏,在我们小姐面前抖威风,自不量力。”

李元吉暗叫不好,赶忙跪了下去,“杨大小姐,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妹妹,再说我们是两厢情愿,我并非强抢······”李元吉心下欢腾,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若是因此和杨家结上了亲,李世民还算个屁,整个李家都得仰仗我。

杨诺诺没理会李元吉说些什么,行到床沿,抱起还在哭个不停的翡翠,问其缘由。一听完便对着李元吉怒骂道:“下流,你竟然敢乘人之危。”

几个侍从随即便赏了李元吉一顿拳脚。

李元吉求了半天,杨诺诺才犹犹豫豫的答应了李元吉,让李元吉娶了她的表妹杨丝丝。

五日后,李元吉又经过了一番乔庄打扮,东瞄瞄、西看看,白色的厚重脚后跟把地上的积雪都跺起了雪花,这才踏入了一品香。

连续来了三日,每次都酒美人美,每次都心旌摇曳,每次水到渠成之时,那个杨丝丝态度便霍然翻转。

李元吉挠了挠脑门,杨丝丝好像每次都明里暗里向自己表露那般意思,可是为什么每次到自己投入的时候,为什么又会不愿意呢?

李元吉又来到了他与杨丝丝幽会之所,忽然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门,好似要把眼珠子瞪出来,飞进去,随即也只得转过身,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

半晌,里间传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杨郎你若是在门外候的辛苦,不妨蒙上眼睛进来。”

李元吉一听,四下瞅了瞅,没有找到合适的蒙眼布,撕了一把荔枝色华服,扯下一块彩条,双手将布条蒙上了眼睛,在后脑打了灵巧的结。大力推开门,兴奋的进了去,赶忙又警惕的掩上门,插上门栓。

屋子里的等灭了。

屋外依旧是灯火通明,杯杯盏盏,你来我往,热闹的让人忘了自我。

屋子里的灯亮了,李元吉扯下布条,增开眼,除了裹着丝被遮羞躺在床上的翡翠,还有雪白床单上的那一抹红晕。以及怒瞪自己的杨诺诺,和其身后几个森森身影。

“我妹妹还是花骨朵,竟然让你给糟蹋了,你真是个畜生。”

许多拳脚雨点般向李元吉洒下,李元吉吃痛的叫唤。若不是杨丝丝拉着,李元吉还差点被杨诺诺抓去见官。

两日后,李元吉迎娶了杨丝丝,李家上下对杨丝丝的身份一直有所疑虑,好在只是做妾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不是青楼女子,地位低一点,就低一点吧。

翡翠一脚踏下喜轿,在原地怔了怔,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太原,“至此我不在是翡翠,我是杨丝丝,我不在是卑贱的娼妓,我是贵妇人。我的命运终于改变了。”

这才由丫鬟牵引着走向喜堂。

不远处,一双瞅着翡翠的眼眸,眼底满是嘲讽。嘴角勾起,轻轻一笑,“你以为你这样低贱的麻雀真的能变凤凰吗?你不过是小姐的棋子罢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麻雀终究是麻雀

第二日清晨,雪花起了早,飘扬了起来,不大,和细雨一样温柔娇媚。

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婢来敲李元吉的房门,李元吉打开了门,一张绽了红晕的雪白床单便递在了奴婢手里,丫鬟向李元吉施了一礼,便朝窦氏的房里去了。

午时,李府的下人发现,李元吉的贴身丫鬟喜桃死在了井里。

李元吉越发喜欢杨丝丝,别的小妾,一见自个儿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必是苦瓜脸一张,好似有人给她灌了黄连汤死的,杨丝丝则不一样,还帮衬着李元吉勾搭其他女人。这不短短几日,通房丫头便多了几个。

李元吉也曾好奇的问过杨丝丝为什么不吃醋,杨丝丝说,“男人本应该妻妾成群,想尽各类颜色。”

又一日,杨丝丝正由丫鬟牵引着在花园之中踏雪,神态端庄大方,歩子柔美优雅,任谁也看不出曾今的翡翠是那么的低贱。

正当翡翠忘形之时,一个丫鬟递给了翡翠一张字条,便匆匆离开。翡翠打开了字条一看,这才从完形中醒悟,匆匆出了门。

杨丝丝踏入翠香阁,进入了一雅间,又见杨诺诺正盈盈坐在那,身后依旧是让自个儿不敢直视的许薇,许是当了几日宠妾,或是几日未行跪拜之礼了。竟忘了对对杨诺诺行跪拜之礼,“杨小姐,不知你找我何事?”

杨诺诺疑问,“杨小姐?”许薇闪到杨丝丝面前,一个鞭腿便把杨丝丝踢翻在地,“记住你的身份,小姐永远是你的主人,在旁人面前你是高高在上的杨丝丝,在小姐面前你永远是翡翠。

小姐能让你轻而易举飞上高枝当凤凰,也能让你坠入深渊作蚯蚓。”

腿上的刺痛彻底唤醒了翡翠,“小姐我错了,您永远都是我的主人,我是您的奴隶。我此生任您差遣。”

杨诺诺用脚步声回答了杨丝丝,杨诺诺和许薇出了去。几个大汉进了来,半晌又出了来。空留衣裳不整的翡翠趴在地上流着泪,“翡翠并不是杨丝丝,翡翠依旧是翡翠,翡翠只不过是在扮演着杨丝丝罢了。

演的好了有赏,演差了,便要罚。”

翡翠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衣裳。

少时,杨诺诺又进了来,翡翠赶忙跪在了地上,“小姐有何吩咐,我定当竭尽所能为小姐效力。”

杨诺诺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诺诺吩咐人为杨丝丝沐了浴,泡澡的花瓣清香无比,还有好个丫鬟为杨丝丝清洗着身子,一寸一寸,任何一处都没有错过,任何一处都是那么温柔细致。

清香的扑鼻,烟雾的缭绕,众多的丫鬟的捧月,翡翠又一次坐回了杨丝丝,暗想,只要听从小姐的安排,在小姐面前俯首为奴,自个儿便是杨丝丝。

杨丝丝走在回府的路上,心里筹划着如何才能完成杨诺诺的任务?如何挑唆李元吉对长孙柔下手?

入夜,李元吉又来到了杨丝丝房间,杨丝丝今日自然不能伺候李元吉,若身上的细微伤痕被李元吉看见了,那还得了。

心中暗畴,看来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莫过于小姐,若是她直接给自己几巴掌,那还真的费一番周折。

杨丝丝推说身子不舒服,便随手指了个丫鬟给李元吉解渴,李元吉也只得另寻她欢。

第二日全家老少上百口子人,集结在李府门口,为李渊及儿子送行,李渊临行前特意将李元吉警告了一通,还嘱咐老妻一定要盯紧李元吉,千万不要出什么差子。

李渊带着儿子以及上百随从,踏着白雪上了路,李家人的神情是复杂的。窦氏眼底满是泪雾,李秀宁和一个老奴婢在一旁安慰。傻老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父亲对他而言见不见都一样。李元吉和翡翠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偷笑。

其余妻妾也没多少伤色,也只有长孙无垢在一旁默默抹眼泪。进了李家才知道,作妻妾要比作小姐难得多。

大哥建成娶了好几房,三弟简直是无耻,正房至今空悬,小妾却娶了一堆了。还好自己的丈夫李世民目前只娶了她一个,否则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

杨丝丝打扮的漂漂亮亮,坐于床沿,直勾勾盯着门。苍天不负所望,李元吉果然来了。李元吉见杨丝丝娇艳如花,猴急的扑向杨丝丝,杨丝丝推拒着。李元吉也不敢用强,只得暂时放开杨丝丝。

“丝丝,你有什么话,你快说吧。”

杨丝丝浅笑连连,粉手在李元吉的口鼻间轻轻一撂,带去一片芬芳,李元吉好似有些把持不住,手指大力摩擦着掌心。“瞧你猴急那样,我都是你的人了。你用的着急吗?

我要同你说的是,你知道太原最美的几个女子是谁吗?”

李元吉有些疑惑,哪有小妾和老爷谈论美女的,这不是傻吗?“敢问丝丝,是哪几位?”

“这第三位要数长孙无垢,便是杨郎的二嫂,浓眉杏眼,腰纤细若蒲柳。”

李元吉摆摆手,“她就别说了,她若不是貌美如花,李世民也不可能娶她一人,她也不能一人独揽妻妾之职。”李元吉随即好奇的问,“那第位是?”

“第二位便是我的姐姐,杨大小姐······”

“打住,打住,你的姐姐就别提了,你直接说第一位吧。”

夜静了,静的只能听见细雪发出的唏嘘声,听得躺着的人昏昏入睡,坐着的人打瞌睡,站着的人憋闷。

“这第一位自然要数长孙柔啦,她不仅人若天仙,而且诗文双绝,那一手字更是有几分颜真卿的风骨。单论才学多少男子均及不上她。”

李元吉陷入了沉思,长孙柔确实漂亮,字写的好也是太原文明,要不然曾今也不会纳她之心。都怪那个云羽,要不是他搅局,自个儿早已抱得美人归了。这一剑之仇早晚得报。

“可是长孙柔已经嫁人了,我便是有羡鱼之心,也实属无奈啊。”说着说着便有些气愤的将杨丝丝压倒。

杨丝丝又将李元吉推开,“这样的美人,难道你不想尝了尝?非处子怎么呢?是她的倾世容颜消散了,还是她的才学枯竭了。除了少了那一层膜,什么也没有少啊。”

李元吉想了想,“可是我总不能娶······”“没人让你娶啊,我是想让李郎不留有遗憾。”“你的意思是用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长孙柔受辱

杨丝丝投入了李元吉怀里,目前父亲不在,李世民也不再,太原李家是自个儿说的算,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恐怕此生便和太原前三美女无缘。管不了那么多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就不信我的父亲真能杀我。

“美人虽美,也是来日方能享受之美,今日便由丝丝服侍我吧。”李元吉把杨丝丝压在身下。杨丝丝轻笑着轻轻拍打着李元吉,“你好坏啊。”

雪花飘在杨丝丝苑中的丝竹之上,尖尖竹叶摇曳着。叶缘的雪花也摇曳着。一上一下,一起一伏,悠悠然的样子似在轻舞。

一个没有雪花盐撒的日子,冬日的阳光金子般洒下,温养着枯草、树梢。云羽扶着长孙柔沐浴着金子阳光在院子里散步,眼及之处,除了翠竹和腊梅能带来一点柔情,周际均是一片肃杀。

长孙柔叹道:“虽是晴日,凌寒也并未稍减半分,反倒更冷。“

披着灰貂皮的长孙柔哆嗦了一下,云羽牵着长孙柔的手,便要朝屋子里走去。

一个丫鬟脖颈上架了一把刀,立在了云羽视线内,后边是大批大批的人马,丫鬟哭着说:“老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羽细瞅了几眼丫鬟,稚嫩的脸上明显有几个红色指印。“不怪你。”

李元吉从众人中闪出,“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尊夫人单独一叙。”

“单独一叙?”云羽质问。

长孙柔的身子轻轻哆嗦了下,云羽赶忙将长孙柔抱紧,“我跟你没什么好叙,李公子请回吧。”

披着黑裘的杨丝丝走了出来,“哟,还真不够给我们家老爷面子的。”

“翡翠,你怎么在这?”云羽和长孙柔同时露出了惊异。

“谁是翡翠?这是我的爱妾杨丝丝。”

“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跟你单独一叙的,你们走吧。”长孙柔没好气的道,随后便朝屋子里走。

“站住,叙不叙可不是你说的算,即便本公子答应,我后面这些弟兄也不会答应。”

晴朗而又凌冽的冬日之下,数百之手同时抽向了腰间那锋利之器。随即便是整齐的抽兵器声响起,整齐划一的声响丝毫不亚于这冬日飓风发出的声响。震慑着每一个的心。

院子的个个角落阴影处,似有隐隐身影浮动,云羽朝周际看了看,一声布谷鸟声响彻天际。看来吴三桂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从人数上来说,我方并不吃亏。

我们也有几百人,只是我方的刀剑应该没有对方的锋利和长。云羽又细瞅了瞅李元吉身后的数十弓箭手。

心里更是打消了杀出一条血路的念头,单独一叙?若是这单独之中,做出一点什么事来,谁又能说的清。

“云老爷您是一家之主,若是再不发个话,我可就无礼了。”

一眼望去,可见数十把弓箭的箭矢已经搭上了弦。若是与李元吉正面冲突,即便能够冲出去,我方又有几人能活下?还有这云府上下的老幼,她们可是无辜的,若是因为自个儿的私人恩怨,让这些人死去,那得多对不起她们。

李元吉也不一定是要做那种事,众目睽睽之下,他不顾及他自己,也要顾及李家啊。再说,待会儿若是有机会,我定然再此挟持李元吉,逃出太原。

“好,但是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我夫人的事,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李元吉嘴角闪过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吗?

长孙柔推开了云羽,“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吗?”

“夫人我?”

“夫人走吧。”李元吉向长孙柔走了过去,此际的李元吉比上一回谨慎的多,明显想到了云羽会趁机挟持他,并没有靠向云羽,去牵长孙柔的手,或者去做一个优雅请的姿势,而是让两个府兵将长孙柔押着,长孙柔迷糊糊的便被两个府兵押着走了。

翡翠的贴身丫鬟又附在她的身畔耳语,“有人要杀云羽,保护好云羽。”翡翠焦虑,指套扣着手心,“可是这等情况之下,我怎么保护他,再说小姐恨他,我也恨他······”“他死,你不得好死。”

云府内的一间小厢方的屋顶之上的积雪融化了一些,雪水顺着漆黑的瓦片向下流淌,好似一个女人流出的眼泪。厢房四壁全是黑压压的身影,几十把弓箭也瞄准了云羽所在的位置。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随即便响起了淫笑声,抗拒声,碰撞声。听得外面的府兵都有些变色,随即便是那久违的撕扯声了。

被禁锢在五十米开外的云羽虽听不清屋内的声音,但从士兵脸上那鄙夷自个儿的表情足以得知里面的情况。

云羽在也忍不住,抬脚便要往里头冲。一旁的翡翠还在想,李元吉若要杀云羽会怎么杀,这下明白了,若是云羽往里冲,那几十只箭足以把云羽变成筛子。

看着云羽不得好死,本来是自个儿乐见之事,只是小姐有命。若是无法完成任务,保护好云羽。

云羽若是变成筛子,自个儿便极有可能变成肉块。在原地跺了跺脚,“看来只有这么办了。”

杨丝丝闪到了云羽跟前,“你不要去,否则你会死。”

“你给我滚。”云羽一把将杨丝丝推开,杨诺诺复又挡在了云羽跟前,“现在有几十只箭对着你,你知不知道。李元吉是个小人,但不是蠢人,他不会留着你这隐患的。”

云羽气氛的一甩,便把杨丝丝甩倒在了地上,杨丝丝赶紧爬了过去,抱住了云羽的大腿,云羽一脚将其踹开,她又抱上。

“求求你不要去,这样死了不值得。你若是想复仇,现在便走,离开太原,去外面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你给我住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心我杀了你······”“你便是杀了我,能救回你的夫人吗?那不是几百个秀发枕头,那可是几百个嗜血军士。”

云羽怔了一下,一脚便又踹开了杨丝丝,继续向前走去,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杨丝丝隐隐瞅见几只箭矢便要向云羽飞来。

我是李元吉的宠妾,这些人应当不敢伤我,想到这,翡翠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云羽。云羽在杨丝丝后背打了一拳,杨丝丝一口血便喷到了云羽身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要我不死,我不会让你去死的。”云羽的第二拳悬在了虚空。

“你快走啊,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挟持我,逃出太原,否则你永远无法为你深爱的夫人复仇。你的夫人便会白白受人欺负。”

云羽虚弱的坐在了地上,“可是我的夫人······”“以夫人倔强的性格,她还能活吗?”

是啊!长孙柔是不能在活了,自个儿能做的选择无非两个,要么与她一起死,要么趁机逃出去,为爱妻复仇,也为自己复仇。

几个弓箭手方才还对云羽那种“虽千万人,我独往矣,”的气势所深深折服,内心钦佩不已。现下又见云羽软到了地上。内心开始轻蔑。

一个中年弓手在心底咒骂,“怪不得能成为睁眼王八,原来是个软蛋。他娘的,真是给老子找事。”

云羽并未向前冲锋,五十步的距离虽也在弓箭的射程范围内,但准心总没那么好。李元吉的宠妾又在云羽的身前晃来晃去,谁敢射?

一脸颓废的云羽站了起来,朝府门外走去,弓箭手焦急起来,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射死云羽,最佳的情况是云羽冲锋的时候射死云羽。

他们方才也在等这个最佳情况,谁又能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软货,妻子在里边受辱。还能安然离开。

弓箭手不得不绞尽脑汁寻找着角度,在不伤害杨丝丝的情况下,射死云羽。只是杨丝丝好似故意一般,总在云羽背后闪来闪去。

杨丝丝的头皮都发着麻,生怕后边一个不慎,便一箭将其射死。

眼见便要出一百歩了,这是一个弓箭射程的临界值,若是出了一百步,便很难射着了。

杨丝丝清楚,若是这些弓手射不死云羽下场如何,那些弓手也应该明白,杀了自己下场不会好,他们也明白。

这时候他们极有可能会放手一搏。毕竟自个儿只是一个小妾。

“快跑啊,他们要动手了。”云羽再傻也明白,方才若不是翡翠用身体掩护,自个儿早已变成筛子了。为了复仇只得活下去,只有跑。

云羽灵如脱兔般逃窜,翡翠蹲下了身子。几十只箭便在云羽身侧飕飕而过。

待到第二波箭羽射出,云羽早已逃出了一百五十步,望着云羽虎入山林,杨丝丝眼底满是不甘。

她恨不得亲手一箭射死这个人,可是却要用生命掩护这个人逃离,这是何等催心啊。

云羽一到安全区,吴三桂等人便出了来,整整齐齐的三队人马,吴三桂手下的五十人在数百人中看上去最为精干。

其次是浅亲手下那几十个女婢就比较吸引眼球了。

人数最多也是最杂的苗蒲手下的家丁就显得有些滥竽充数了。

他们一直在等待云羽的信号,只是云羽一直没有给他们信号。

“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跟着我或者不跟着我。”云羽继续朝前走去,走出云府,跨过太原大道,再走出城门。几百人浩浩汤汤,看上去颇为壮观。

李元吉衣衫不整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杨丝丝赶忙迎了上去,附在李元吉耳边说,“杨郎舒服吗?”李元吉叹了口气,摸了摸杨丝丝的秀发。

“四公子,云羽跑了。”“什么啊?”李元吉指着那十几个弓手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蠢货。”弓手纷纷看向杨丝丝。

杨丝丝银铃嬉笑,摇着李元吉的胳膊,“杨郎,他走了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条罪名不就成立了。”

“畏罪潜逃,可是。”李元吉脸上面显闪过一丝担忧,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害怕云羽的报复。

杨丝丝靠上李元吉的肩膀,“杨郎莫不是还怕他不成?他有那个实力复仇吗?况且我们还有姐姐。”

一想到杨诺诺,李元吉稍稍放下心来。

屋子里凌乱不堪,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床帷、柱帷闪落一地。杯子、茶壶更是碎了一片。

长孙柔的秀发乱糟糟的,脸上面显有被掌锢过的痕迹,满脸都是泪水,衣裳已被撕成了片状。

长孙柔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一滴血滴了出来。

李世民带着人冲了进来,杨丝丝欠了欠身,笑盈盈道:“二哥。”李世民看也不看她一眼,对着李元吉便是几拳,随即冲了进去。

李世民见仍旧坐在地上的长孙柔,赶忙蹲下身子去扶,又见地上的一滴血,“你还是······”“我怀孕了。”

随即长孙柔晕倒在了李世民怀里。

云羽回头看了看,一眼还望不到头,看着这些忠诚的奴仆内心又有些不忍,尤其是浅亲的女婢队,女子看看家、护护院还行,接下来的艰苦日子确实不适合她们。再看看苗蒲这个中年老头手下的把式匠,老的老,少的少,怎么看怎么像一群乌合之众。也只有吴三桂手下那精挑细选的五十人能给自己一点安慰了。

“你们能跟着我出来,我依然很感激了,我已经看见了你们的情谊。接下来我便是反贼,你们没必要因我而颠沛流离,你们走吧。”

吴三桂率先站在云羽身前,云羽不纳闷,吴三桂自然是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随即是浅亲,浅亲可是倒戈过来的,竟然在大难临头之际,还能跟着自己,这真是想不感动都不行啊。

苗蒲也站了出来,云羽向苗蒲鞠了一躬,“苗叔,你岁数大了,接下来跟着我的日子危险且艰苦。我们会面临如虎豹豺狼般的围剿,也会面临绝壁断崖、湍急险水的考验,你就留下来吧。”

“没事,少爷我还不老,今年也才四十八岁,少爷日后总需要个会打铁的,做饭的,用我的地方还多着呢,缺了我老苗哪行啊。”

云羽的眼底闪过泪雾,行到吴三桂跟前,云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吴三桂也笑了笑。

“浅亲,你回去吧,你还年轻,又有一身本事,跟着我会误了你的。”

“少爷,只有跟着你才不负青春,我是个有罪的人,我杀过不少无辜的人,少爷就当做我是在赎罪吧。”

浅亲又骄傲的回头,在众人脸上看了一眼,“再说,没我哪行啊?这些人当中,有谁比我剑法更好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浅亲身后的女子全部跪下,“我们愿誓死追随少爷,赎罪。”随即便是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最好全部的人跪了下去。

一阵风起,树梢上的雪花飘飘而下,好似又下雪了。众人不由得冷了一阵,但是无人哆嗦一下,暖和身子。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打破了众人的寂静。

“果真是主仆情深啊。”

“杨诺诺。”云羽警惕的向周际看了看。杨诺诺又是一阵嗤笑,“放心,没有人,就我们两人。”

“你竟然敢孤身前来,你不怕我杀了你。我告诉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云羽指着杨诺诺怒恐道。

“大胆,敢对我们家小姐这么说话,你不想活了吗?”杨诺诺制止了还要继续怒怼云羽的许薇。

行到云羽面前,“你不是想杀我吗?你杀啊。”

方才那一阵狂风好似带走了冬日的温情,天际又开始了不阴不阳,似要下雪又似不要下雪。云羽与杨诺诺席地坐在了雪地之上。二人周际是枯草,枯枝,在远处便是一片雪霭,二人脸上表情萧索,好似为了与这冬日的凌冽交相辉映。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也容忍了我很多,你虽然很好也很漂亮,可是说心里话,我并不爱你。再说,那时,我与长孙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又岂能负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做下那么多伤害他人的事。就算我得罪了你,他们并没有得罪你啊,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杨诺诺眼底闪出了泪雾,“我不能伤害你,除了伤害他们我也能怎样?你就那么爱长孙柔吗?你就不能把你的爱施舍一点给我吗?”

一提长孙柔,云羽登时火起,“长孙柔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样?我告诉你,此时我欠你的,我杀不了你,若有来时我一定杀了你,为我的妻子和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复仇。

自此刻起,你我便是生死仇敌,若再见,还请你不要留情。”

云羽好似说的激动了,瞪着杨诺诺的双目犹如两根针,直戳人心。“我不想在多看你这个毒妇一眼。”云羽扭首走开。

“害死长孙柔的是你,而不是我,李元吉只是一条冬眠的蛇,早晚会醒来。”

云羽怔住,“可是四大花魁呢?”“可我不都是因为爱你吗?”

云羽再次怔住,“我更希望你恨我。”云羽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手指深入口中,戳了戳牙牙龈,鲜血流了出来,挥手便在布条上写下了一张血水契约,扭首交给杨诺诺,“希望你做一点人事。”

云羽带着这两百多号人,便在这冬日里,走向了反隋之路。

接连十日,云羽的队伍打的出奇的顺利,连续打下几个村堡,均是零伤亡。总算引起太原上层的注意。

“公子,前面是太原的河东县,是除太原县之外,最富裕的县,人口大概有六万左右,军士大概有一千多人,进城的路大概有三条,东、西、南,从东面进要经过一片枯树林,若是春日,倒不难被发现,是一块天然屏障,但现在是冬日。西面要经过一条小河,之后便是一片开豁地。唯有南面冲下土丘便到了城下。”

云羽又问,“那北面呢?”

“北面是一片雪霭,显然不适合作为进攻路线。”

云羽想了想,搓了搓手,仰望了一下星空,天气越来越冷,没有据点,即便不被剿死,也会被冻死,战必须要打啊。

又看了看手下这些人,主力还是苗蒲手下那些人,这一战属于造反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好,也必须打好。

云羽向吴三桂耳语了几句,吴三桂点了点头,便带着他的人出去了。

河东县县令吴耀也接到了通令,小心防范反贼云羽,吴耀不仅不屑一顾,且尤为兴奋,此人出生军旅,自打上任以来,河东县全境的蟊贼土匪无论之前有多猖獗,现在都乖的像笼子里的鹦鹉。

此际的吴耀更是巴不得云羽来打。

守备周兴一身殷红盔甲进了来,手里提着一个像倒扣碗一样的头盔,盔顶是两根白色长羽毛。一进门,便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看上去这二人很是亲密。

“吴大人,我也接到上面的告命了,要我加强防范,我觉得那些大人真是草木皆兵,一群老爷反贼有个毛的打头。”

吴耀呡了口茶,“老周啊,不可大意,我们可是太原郡的储粮地啊。”

“老吴你就不要跟我装了,我就不信,你会把这区区百十号人放着眼里,我们河东,可是有一千多军士,若是紧急征兆,还可以征两千人不止,三千对两百,历史上这么悬殊的战争,有几场是能够胜利的?”

吴耀好似没了装的兴趣,将茶重重搁在茶几上,“好,老吴果然英勇不逊当年,区区几百号人,岂能打下我河东,我要的是出城杀敌。”

周兴犹豫了一下,“可是万一······”“没有万一。”

入夜,河东城外的某一处谷地,许多人正蹲在地上啃着硬如坚冰的烙饼,即便烙饼很难吃,可是这些人依旧津津有味的吃着,好似再吃人间美味一般。

浅亲提了一个葫芦水壶,兴高采烈的走到云羽跟前,“少爷你看这是什么?”浅亲扭开了壶盖,一股热辣的酒香气息便在这片谷底四溢开来。

“还是你心细啊,你是女子,应该比我更怕冷,还是你留着喝吧。”

“可是你是少爷啊,好的东西自然得给你啊。”浅亲将酒向云羽递去,“喝吧。”云羽接过酒,“好吧,那咱们一起喝。”“嗯。”

两个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好似酒太少,喝不到二人都尽兴,但见二人的嘴上均闪过一抹遗憾的笑。

雪花又飘下来,云羽望着天空满是无奈,看来老天爷不在眷顾我们了。猛然间,又瞅见天上升起了一抹炊烟。

“是谁在生火,我不是严令不准生火吗?”浅亲亦是错愕,“是啊,我已经传达几遍了啊。”

“少爷,我这就去让他们将火扑灭。”浅亲说着,便要小跑而去。云羽探出手拦住了她,“来不及了,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官军一定会来。”

“那我们跑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云羽伸出手抹碎头上的几片雪花,雪水便由散乱的发间进入头皮,头皮刹那间便升起一抹生冷。“不,与其被冻死,倒不如战死,我们不如和官军决一死战,况且我们不一定会输。”

“是,少爷。”

云羽拍了拍浅亲的肩膀,“浅亲啊,你带着你的人,迅速与吴三桂的人会合,做好抢夺城门的准备,暗号是三声布谷鸟叫。如果我在你们夺得城门之前战死,你们就投降吧,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浅亲转脸看了看苗蒲那群杂七杂八的一百多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脸,“少爷你的意思是利用这一百多老弱残兵对抗官军?”“对。”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云羽推了推浅亲,“你快走啊,否则来不及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轻易死去的。”

浅亲走了去,又回了个头,“少爷等着我。”

待浅亲走后,云羽命令所有人全部生火,火光将大半个雪空都染红了。自然也被县令吴耀瞅见了,孙兴欢呼雀跃的从城楼上冲到吴耀身边,“老吴,他们来了。”

吴耀怔了怔,说:“从火光判断,他们的人数应该不再少数。”

“老吴啊,你是不是当官当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这老爷造反以来不过十数日,能有多少人?”

“我太原临近蛮夷,刁民甚多,没准有大批刁民从贼。”

周兴抽出腰间利刃,不屑道:“区区刁民而已,我手下的弟兄完全可以以一当十,甚至当百。

怕甚?你若是怕,我便自己去,倒时候功劳分你一半。周兴转身便要走,

“站住,河东还是我说的算。”

“河东是你说的算,但是我手下的人乃是归属兵部。”

吴耀踹了周兴一脚,“你竟然敢跟我说这么伤感情的话。”周兴附有嬉皮笑脸,“老吴,我这不是憋的嘛,好久都没有打过像样的战了,憋的我直难受。”

一个酥软的声音从吴耀身后传来,“老爷天气凉了,回府休息吧。”

二人目光均看向一个由丫鬟撑伞挡雪的娇媚身影徐徐行来,吴耀咽了口吐沫,“随你吧,人马随你调,只要不把我变成光杆司令就行了。”

“老吴,老吴啊。”“这种战,我相信你。”

周兴对着那个娇媚身影便唾骂连连,“这个骚娘们,把老吴的魂都给勾走了,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我呸,周兴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老吴见到女人哪一次不耽误正事,这个吴耀,早晚得死在女人身上。”

随即又拍了自己一巴掌,周兴一贯是在老吴坐镇下作战,这回老吴真把一切交给他了,还真的有点心里没谱。又见那一处火光冲天,而且还有炊烟腾起。

心道,“这股叛贼应当是在造饭,从火势上判断不下千人,难不成这股老爷兵真的瞬间星火燎原。”

周兴把亲信龚小宝招来,龚小宝以为是周兴让他带人冲锋,比娶媳妇还开心,“守备大人,我愿为先锋,若不斩杀敌酋,誓不收兵。”

“去,去,去,先锋还要你,我不一直是先锋吗?你找几个人去查探查探。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龚小宝一怔,“什么啊?这还要查探?”周兴一脚便将龚小宝踹到在地,“老子的命令,你敢质疑?”

龚小宝连滚带爬,满是疑惑的领命而去。

几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趴在一处土坡下,侧着耳朵听。

“河东不过千余人马,我们目前有一万弟兄,今夜酒足饭饱便随我去破城······”

那几个猥琐耳一听,好似得到了什么绝密信息,一步一步的便要匍匐爬走。

只是猛然间发现前路已出现十几个身影,三人还没从吃惊中回神,便被砍死两人,还有一人被割了一个耳朵,十几人傲然离去。

操二狗捂着依旧流血的耳朵大叫,猛然间好几股黄色的水花从山上喷下。

操二狗闻了闻滴在手上的水,一股腥臭味便传入口鼻。操二狗心里腾起一点点安慰。

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液体在身上冲刷,足足耗了一个时辰,尿水才停止,操二狗这才离开,小跑回到太原。心里一阵兴奋,虽然少了个耳朵,但是好歹打听到了有用情报,若是为此立下大功,赏个几十两黄金,外加几个娇妻美眷,两个耳朵没了都值。

周兴掐着操二狗的脖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叛贼真有那么多人吗?”

“将军千真万确,我亲耳所听,而且为了佐证此言的真实性,我足足让他们的尿液浇了有一个时辰啊。”

龚小宝在一旁支言,“将军,我看这个瘪犊子所言不虚,你闻闻,他身上尿味有多浓。”周兴稍稍对着操二狗吸了吸气,脸上便袭上了狰狞,一脚便将操二狗踹翻。“臭货,给老子滚。”

“将军勿忧,贼众虽大,好在立足未稳,不如我们来个雪夜袭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看如何?”

“好,老子他娘的干。”

周兴为了一鼓作气消灭云羽,差不多带上了所有人马,在城里只留下了不足两百人。周兴带着人马一出城,吴三桂迅速让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云羽。

“好,你下去吧。”“是,少爷。”云羽心中一喜,看来这一战不是没有打赢的可能啊,自个儿把这些人的战斗素养想高了。

那样的人也配当侦察兵。云羽又从苗蒲的队伍中挑选了十几个会射箭的汉子,同他们说了一通,他们便点头而去。

猛然间有人向周兴的队伍射了一箭,在这安安静静的雪夜中显得特别刺耳。周兴以为是敌袭,赶紧让人四下查探,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这样的事一共发生了十几起,本来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被周兴走成了几个时辰。

龚小宝提醒过周兴,这是敌人的骚扰之计,足见敌人外实内虚,虚张声势,应不予理会,加速行军。

周兴给了龚小宝一巴掌说,“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万一有一次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总算到了用命的时候啦,今日你们便随我拿下那座山头,杀。”

下面便响起了山崩地裂的喊杀声。

一千余人马向山上发起了进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吴耀和美人的酒许是喝的差不多了,那一张微微褶皱的脸上爬上了红,说起话来也少了些君子,多了些野性。

身侧的美人对此应有察觉,啼笑声更是悦耳,柔指不断在吴耀的唇鼻之间擦过,如一股如水般的香流如水般流入吴耀的心田。

吴耀那一双大手抚上了美人的肩,那一张赫然挺立着尖刀胡的嘴向美人的朱唇袭去,美人娇笑推拒,吴耀更是情不能已,哪还管外面的情况。

裙瓣在扯着间飘菲起来,荡起一阵香风,朱唇轻轻轻的卷起,吐出一阵清香,浇灭了红烛,温柔的纱帐如云彩般洒下,床便咯吱咯吱的作响起来。

不知何时,河东城下,已是火光漫天,众人齐声喊,“你们出去的蠢货全被我们给杀了,你们快快开城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周兴因为谨慎,把所有的精锐都带走了。城头上的人,慌了神,一见所有叛贼均在西城,结果把所有人集中到了西城。城楼上军卒的跑动,又岂能逃过吴三桂的眼睛。

在官军犹豫间,吴三桂的人与浅亲的女子队只砍下几颗脑袋,便轻易夺下了东城头。

一个少了一只手的小兵向西城的王捕头报告说,“大人,敌人已经入城了。”

王捕头怔了怔,自个儿并非军士,不是为了战争而生,没必要为了战争而死,况且还有妻儿老小,自个儿若是死了,一家老小怎么办?

转首对着对城上的人说道:“弟兄们,贼众势大,连周将军的一千多精锐都被消灭了,我们这些人,哪里是对手,谁没有骨肉兄弟,谁没有妻儿老小,倒不如降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还未待那些人从沉思中苏醒,吴三桂和浅亲的人马,便绕了过来。众人噗通一声,全部跪了下去。

城门洞开,云羽入了城,王捕头见拿着刀剑围着他们的不过两百多号人,心头暗暗后悔,就这点人怎么可能消灭周守备的一千多人,真不应该降,只是眼下手无寸铁。又在睽睽兵刃环视之下,反抗不亚于自寻死路。只得先假意迎合他们,以备时机,反戈一击。

王捕头一副献媚样,正要上前和云羽套几句近乎,还未及开口。云羽便下了又一个命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字字句句在夜风中传响,随即被冰冷的夜所甑灭。

字字句句比这隆冬还要冰寒,一下子烙印在了王捕头身上,他的眼神呆木的看向云羽,恍若死珠。

官兵们对此言的反应各异,把这几个字听得真切的,神情惊惧。没听清这几个字的表情依旧淡淡。

云羽率先一刀砍下了王捕头的脑袋,所有的人也开始对着这群身无寸铁的人,屠杀了起来。

雪花纷纷扬扬而下,落在了血水之上,瞬间便不再纯洁,由白色变成了红色。

苗蒲见云羽前几次都没有杀投降之人,这一次却杀了这么多,不由得问:“公子为什么要将他们杀害。”

云羽一边拔他们的衣服。一边说,“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只有两百多人,若是不杀他们,死的一定是我们。蒲叔啊,我们现在是打战,不是谈仁慈的时候,战争本身便是无情的。”

云羽又命令众人给那些人的心脏处补上一刀,吴三桂暗暗奇怪,公子从未上过战场,怎么会对战尝规则如此了解。

云羽见众人补刀没补到位,深知有些只是随意砍上一刀,便了事。“你们在干什么?要么把他们的脑袋砍下,要么在心脏处捅上一刀,他们当中一点还有活人。”

话音刚落,一个士卒哭着磕头求饶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云羽走到他跟前,“给我们带路杀县令你可愿意?”

“我愿意。”

云羽让众人换上了官军的衣服,便在这个小兵的带领下走去。

“干什么的?这是县老爷呆的地方,你们也敢乱······”一把刀便抹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便在惊愕中死去。

灯亮了,灯光将吴耀从梦中唤醒,一睁开眼,吓了一跳,屋子里几时聚了这么多人,旁边那个小可人也睁开了眼。吴耀翻身而下,拔出佩刀便出一个决战的姿势。云羽轻轻一笑,便未拔刀。

吴耀的嘴角已流出了鲜血,两个眼睛瞪的老大,瞪着还只是穿着肚兜的小可人,“这把匕首还是我送给你的。”匕首拔出,吴耀血如泉涌,倒了下去。

小可人穿好衣裙,翻身跪在了地上,泪眼迷离,“贵人,我是被这个老色鬼强迫的,我是迫不得已的,求贵人收留我这个弱女子,我愿为贵人做任何事,我一定会好好伺候贵人的。”

云羽笑着转过了身,小可人倒了下去。两目交汇,吴耀哈哈大笑,“小妖精,没想到吧,你那一刺,刺偏了。”“你······”双双闭上了眼。

周兴等人在云羽挖的沟沟坎坎里搜寻了半天,惊吓倒是着了不少,可是一个人也没找着,许是有些累了。竟然在云羽等人准备的火堆旁休息起来。

周兴又把操二狗招来问:“你真的看清他们有多少人马没有?”

“将军,我没有看见,我只是听说,我听一个领头的人说有一万人。”

龚小宝挠了挠腮,“仅凭尿水佐证他们人数是不准确的,被一百个人尿和一万个尿效应是一样的,便是臭。”

周兴气氛起来,踹了龚小宝一脚,“你怎么不早说。”

龚小宝直接滚到了坑里,震碎了一些薄冰,一阵冰冷便在周身绽开。龚小宝爬了起来,掐住操二狗的脖子,“你到底真实看见了多少人?”“十几人。”

“听,听,你没长眼啊。”龚小宝掏出刀子便把操二狗的另一只耳朵割了去。操二狗疼得在雪地里打起了滚。

“将军,他们断然不可能只有十几人,他们极有可能是利用这些蠢货把我们骗了,他们一定转道攻河东去了,快撤回去吧,否则河东不保,你我死路一条啊。”

河东城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监狱里的近千囚犯被放出来了,他们砸开兵器库,拿起了武器。登上了城楼。

许多大户,莫名的遭到了穿着官差衣服人的洗劫,稍有反抗,便是一刀。女性虽然不杀,但也不会好过,全部被关到了监狱里去。整个河东沉浸在一片血雾之中。

上架感应

本书今日算是上架了,写了两个多月了,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此时此刻又不知从何说起。每一个作者都想把自己的小说写的有特色,只是不是每一个作者都能写出特色。

本书还是有很多地方写的不尽人意,还请各位读者多多理解。

到了此时,主角才真正踏上反抗之路。本书主角是以现实小人物为圆心写的,因此给人的感觉不是那么有个性。试问诸君,从古至今,哪朝哪代不是一样,底层百姓只要能够稍稍果腹,便会忍受命运,谁会去反抗?谁又愿意去反抗。

反抗是骄傲的,但同时也是悲剧的!

在惨淡中上架,但愿订阅不要太过惨淡,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看正版,若是实在存在困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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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云羽登上城楼,对着所有的囚犯喊到,“诸位兄弟,只要守住这座城,城里的一切便是你们的。女人、银子都是你们的。”

囚犯们,兴奋的喊,“誓死追随云少爷。”

周兴来到城下,也没有太过吃惊,他有预感,这座城没准被夺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城夺回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弟兄们,城里不过数百贼众,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一定能将城池夺过来,现在便随我冲上城楼,杀了这些逆贼。”

先是步兵向前突进,云羽放眼一望,全是拿刀的,也不存在什么计策,无非便是上来一个砍一个。

都到了这一步了,云羽也没什么好怕的,冲在了城楼的最前头,砍死了一个顺着云梯爬上来的,一只利箭擦着他的头皮便飞了过去。忙又蹲下城垛,但见有好几个兄弟已经倒在了弓箭之下。

敌人有弓箭,我们,没有弓箭,他们的弓箭手完全可以无限前移。这他妈的我们成了靶子。

“弟兄们,不要冒头,小心敌人的箭矢。”

周兴再城下看的是一阵兴奋,想不到攻城之战打的如此顺利,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压上了城头。想必攻下此城一个时辰足矣。

“你们,你们,全部都给我去,我要一鼓作气夺回河东城。”

云羽见城下之人,越聚越多,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可以说是前赴后继,如此下去,城头定然不保,若是城头被夺下,军心必然会奔溃,倒时候,我军必败无疑。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去和官军决一死战。

云羽大喊,“弟兄们,谁愿意与我出城杀敌。”

众囚徒犹豫了一下,下面是黑压压的官军,冲出去无异于送死啊。苗蒲率先站了出来,“我愿意去。”

众人见一个上了岁数的人都敢站出来。也纷纷说;“愿意。”

猛然间东城门大开,数百人一起杀出,官军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冲出城来。

一时之间被砍死不少,周兴见一团黑影向自己袭来,抽出腰间佩剑,“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攻城的人纷纷掉过头,向那一团黑影围了过去。

吴三桂和浅亲在城中暗处看的心惊跳,恨不得冲出去和少爷并肩战死,只是少爷吩咐过,他们不可妄动,他们是整个军队的垫脚石。

若是他们的暴露在这群囚犯面前,他们并会没有信心。

显然这些官军战斗力并不强,云羽不到一会儿工夫便砍死了好几个,只是官军人多势众,前赴后继的向自个儿扑来还真不知后果。

又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兵提着一把朴刀向云羽砍来,云羽见这小子不过十一二岁,眼底流出了不忍。但是这是战争。

云羽正要给他来个横扫千军,将他拦腰砍断,还没等云羽动手,便被一个大胡子砍死。云羽冲大胡子笑,大胡子也朝他笑笑。

这时,一把利刃向大胡子后背砍来,云羽将手中的利刃扔出,那人直接被抹了喉,倒了下去。

大胡子往地上掏,毫不客气的捡起那把刀又抛给云羽。

城上看戏的人,也看不下去了,毕竟方才还一起血战的同胞在流血,自个儿却在这干站着,任谁都揪心。

没有人在把这座城当龟壳,求得一份安宁,而是齐齐冲了出去。与城外的官军血战。

周兴砍翻几个囚徒tiǎn)了tiǎn)刀上的血水一股咸味夹杂着鲜臭味便在口中流淌,“真他娘的晦气,本来都快胜利了,又他娘的哪来这么多人,老子他娘的敢保证,这里绝对不止两百余人。”

周兴四下瞅了瞅,总算找到了黑影的中心,拍着马,率领卫队便冲了过去。周兴的卫队虽然只有几十人,但是他们的加入,已然打破了战争的平衡。

但见囚牢们一个一个倒下,那些方长还血沸腾的囚寇,脸上均出现了惧色。

官军没保留了,决战的时候到了,三声布谷鸟声响彻天际。

从城里又出现了一波黑影。这波黑影显然要比前面的迅捷一些。

囚犯们好似看到了希望,便又振奋起来,周兴的马队失去了冲击力和震慑力,威力大减,好几个骑手坠入马下。

这近百人,方才都没怎么参与战斗,而且本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战斗力丝毫不比精锐之士差,他们一加入,官军出现了恐慌。

吴三桂的灵活加上云羽的掏蛋技巧,一出手并不凡,十几个官军均下镇痛而死。囚徒越杀越兴奋,官军是越打越没底气。

又过了半个时辰,周兴的骑兵卫队,便全数陨落了,周兴骑着一匹大白马倒成了靶子。

周兴好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首四下看了看,”见贼人潮水般涌来,周兴又看了看越战越弱的官军,打消了下马的念头。

云羽给吴三桂使了一个眼神,吴三桂会意。周兴一拉缰绳大喊,“弟兄们精忠报国,视死如,如”脖颈上已然插上了一把匕首,待到吐出归字,周兴倒在了马下。

随即便被冲到他侧的,义愤填膺的囚徒补上了无数刀。

众官军见主将都死了,更加没有信心,有的人甚至想跑,只是还没有来得急跑,便被砍死了。

云羽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官军本来就想投降了,纷纷抛下武器,跪了下去。

还没待云羽喊“杀”。

那些囚徒便主动将官军全数割了喉。

战斗结束了,官军全部被杀,一千多囚寇活下来的不到三百人,苗蒲的一百多人也死了一半。

死伤虽然惨烈,但是也不乏奇迹。浅亲的人和吴三桂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死,只是个别受了轻伤。

这是最令云羽欣慰的。

云羽抬起头,仰完着雪空,不知何时起,雪空之上,不仅飘落着雪花,也浮起了透亮的光。

沿着晨光,云羽与众人一起进了好不容易打下的河东城。

云羽想了想,又把吴山桂召到边耳语了几句。吴三桂点了点头便走了去。

一个官军翻开几具尸体,抬眼看了一下,不由得吓了一跳,早上还和自己说笑的同伴,想不到现在已经没了脑袋,腿开始哆嗦。

望着曾今在熟悉不过的河东,不由得发起抖来。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官军匍匐着,爬着,总算爬出了河东城楼辐不到的地方,他大步的跑了起来,猛然间前路出现了几个人影,他瞪大着眼睛,手条件反般去拨腰间的刀,可是什么也没有拨到了。

他被吓的说不出话来,跪在了那几人面前。

几声布谷鸟声响起,树上的一个小矮人点了点头。

“少爷果然不是一般人,还真的有漏网之鱼,这一下便杀死了十几个。”

众囚寇太累了,一回城便找了个地方,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一个晴朗的冬,金色阳光将它们可怖的面容照的透亮,他们的狼才暴露出来。

先是一个叫阿三的矮子站了起来,“哥几个,云公子说过,只有守住这座城,城里的女人,银子都是我们的,弟兄们我们还坐在这干什么啊,去拿我们的东西啊。”

众人纷纷附和,这时云羽进了来,“急什么啊,啥事有比吃饭更重要啊,吃了饭再说。”众人纷纷点头。

看着囚犯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云羽心里发着紧,吃饭和银子好解决,昨晚洗劫了不少大户,粮食和银子足够了。

可是女人,难道真的要把牢狱中的女人给这些糟蹋吗如果没有这些人河东守得住吗

这时那个大胡子走了过来,蹲在云羽旁边,“云公子,战打的不错,不知师从何人啊”

云羽见是那的大胡子,脸上袭上了笑意,“没有老师,我也是瞎打。”

“云公子莫要谦虚,以区区两百人打下了河东城,这岂会是瞎打”

云羽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两百人”

“云公子可以骗得了官军,骗得了那些狱友,但骗不了我。”

大胡子站了起来,接着说,“狱友们都在传,公子那两支人马杀官军最多,且无一伤亡。他们是神人,我不信。”

“你的意思”

“云公子故意让他们保存战力,在战力平衡期,在双方人马困乏时,才出手,自然可以显神威。诚然,他们是精锐。”

云羽错愕,想不到这个大胡子的脑子和胡子一样茂盛。连忙起拱手,“在下这点伎俩确实难以逃过先生的法眼,敢问先生是何许人也”

“王伯当。”

云羽吃惊,“原来你是”“你认识我”“久仰久仰。”

“敢问先生该如何解决军士色之。”

王伯对着云羽轻轻一笑,便快步转走向了人群,“大伙听好了,赶紧吃饱了,喝足了,牢里还为各位准备了女人。”

云羽呆呆望着如鱼入水般融入众人的王伯当,王伯当在众人里左右逢源,倒像是一个领袖。

雪又下起来了,许是雪委实太美,或是仗打胜了,众人心里美,但见许多人抬头仰望着雪空,满脸的雀跃。

有的人抓起一把雪,兴奋的将雪朝旁的同伴扔去。同伴嬉笑着报复。

几大锅饭在众人的雀跃中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如凌冬消灭翠色的小草一般。

众人揉着肚皮,露着笑,行到云羽面前,把云羽围在了中间,不知是众人的期盼还是略微冰冷的雪花唤醒了呆木中的云羽。

只见云羽精神抖擞的看向众人,“大伙别急,先休息一下,烤烤火,暖和暖和子,待会儿再去。”

王伯当附和说“对,对,精神养好了,待会儿才像一个男人。”

众人又在嬉笑声中成群的蹲在了火堆旁,挑弄着话,诚然,也有些个对这些毫无兴趣的,就好比此际正帮着苗蒲等人炊煮的健硕中年男子。

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小捆枯草刷着大锅,对充斥在雪空的话,恍若未闻。

云羽想了想,觉着也只能这么办,云羽把浅亲召到边,对浅亲说了几句,浅亲点头而去。

浅亲带着人在河东城内转了转,最终确定了一家门面,但见门额上批描着,“暖香阁”。

门前是几个拿着手帕的姑娘正在向路过的行人叫嚷着。

浅亲带着人走了过去,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便上前搭话,随即便是语连珠,浅亲脸红了一点。

中年妇女更是说的兴奋说着,浅亲抬手便是一巴掌,那妇人当即向门槛倒去。

十个大汉拿着刀剑便从里间冲了出来,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冲着浅亲叫嚷到道“找茬啊,我告诉你”话音未落,喉咙上已出了血。随即便是十几个大汉在目瞪口呆中倒地。

那个中年妇女瞪大着眼珠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死活。

门外的几个姑娘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神满是惊惧,其中一个姑娘胆子应该是最小的,因为她最先开始叫唤,只不过只叫唤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余几个应是准备叫唤的,瞅着血泊中的姑娘,应是憋了回去,没敢叫唤。路人见了,无不绕路。

浅亲进了去,只是轻轻一嗓子,各色姑娘如溪流入川般朝她汇聚。

雪停了,但是风依旧刮着。一百多个姑娘深呆木的走在中间,踏着雪地,一脸呆木,只是机械式的走着,如行尸走一般。

几声布谷鸟声,在太原响彻着,云羽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便开始招呼起众人来。这布谷鸟声好似不仅提醒着云羽,也提醒着老天爷,雪又下起来了。

几百号人来到牢房,只见那几百人深深盯着那牢狱中的人,表面看上去,左边的人惊恐因是多些。有些已经把子缩在了角落,抱着子,头都不敢抬。

右边的人,脸上虽也是害怕的表,只是她们害怕的好像不是这些猥琐的目光。

云羽成功的满足了他们所有的需求,自然而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云羽,云羽咬了咬牙,“弟兄们,我为大家准备了两个选择,右边那些比较漂亮的,大家可以随意享用,左边的吗”

“左边的怎样”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得娶了才行,总得留些给弟兄们当媳妇吧。”

人群动起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随即便是雨点般的点头。“多谢云公子,多谢云公子,我等后为云公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云羽一挥手,“各位兄弟快起来,去尽的享受吧。”

众人如狼似虎的朝右边的栅栏扑了去,云羽转过走了出去。

“云公子果然非一般人,实在是高。”后面一个带着点挑逗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云羽转过,瞅了瞅王伯当,唇瓣上扬,勾起一抹淡笑,笑容面显有些勉强,不知是喜是忧,“不知道先生这是何意”

王伯当的的手摩擦了一下那把大胡子,“右边的是青楼女子吧。”

“不知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她们的上面显透着一股脂粉的味道,这味道别人不知道,我一闻便知。

还有她们面对一群如饥似渴的男人那股气定神闲,非青楼女子不能为也。

云公子用一群青楼女子便成功的褪去了这群劫后余生的人的兽,不可谓不高啊。”

“还真没有逃出先生的法眼,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王伯当满意的走向雪地,云羽袭后。

“不知先生可有计策解当务之困。如何才能将这座城彻底控制在我们手里。”

王伯当见云羽态度谦虚恭敬,也不吝赐教道“严防死守即可也。”

“仅仅如此”“公子还想怎样又能怎样”

云羽摇了摇头,“王先生对女人没有兴趣”

“自古红颜是祸水,我岂能对祸水感兴趣公子真是说笑了。”

众囚徒发泄完了,看了看左边那些人,眼底不再充满那样的。

他们之前也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农民,只是因为交不起赋税,才不得已进了这里。这会子,他们农民上的淳朴又回来。

他们知道右边的是青楼女子之后,对云羽更是感激,因为云羽,他们没有破除道德底线,成为糟蹋良家妇女的禽兽。

此时城门之前聚满了人,全是要出城的,苗蒲派人来问计于云羽该怎么解决,云羽来到城门前,这下才搞明白,这些人现在应该基本全知道了这座城已经易主了。那些达官显贵正打算出城必祸。

云羽爬上城楼。面向众人,森森道“这座城我接管了,不许进,也不许出,否则乱箭死。”但见城楼上的弓箭手对准了城下之人。

一个穿着一件粗布烂衣裹着头布,脸上还摸了些颓废,看上去有些蓬头垢面的人朗声道“你们打战,管我们百姓什么事,我们要出城。”

许多声音开始附和,云羽将手中的利刃朝那人一仍,嗖的一声,正刺到那男人拇脚趾一寸之处,那张黑脸上也显现了一些白,但怔了怔,依旧抬起头凌然的看着云羽。

“你拿着我的剑给我上来。”

那人在原地顿了顿,还是低下头,捡起剑,起腰杆一步一步走向城楼,步子显得有些慌乱,显然她的心里也没底,眼前这人可是杀她名义上全家的狂魔啊,将她杀了也不会让人意外。

吴絮将剑颤颤巍巍的递向云羽,云羽接过剑,冷冷扫了吴絮一眼,“这位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份若是我的仇人大可找我报仇。”众人有些惊愕的看着吴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男的,我不是女子,你不能看我长得纤细,就说我是女人吧。”

云羽的手探向吴絮前一处,吴絮吓得后退一步,双手护住前,“你干什么啊看来你不仅残暴而且无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阵狂风起,吴絮的头布被轻轻吹落,云羽一拉吴絮头上束着头发的红绸,秀发便如瀑布般飞扬而下。

众人这才看清,这明显是一个丫头,吴絮见掩饰不过,气反倒硬了起来,“我便是女子你想怎么样你有本事你当着全城父老的面,把我杀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城下之人看向云羽,云羽不紧不慢,附到吴絮耳边低语道“我不管你是谁,我虽不喜欢杀女人,但不代表我不会杀女人,你最好别成为我杀的另一个女人,你现在最好给我下去,否则脖颈可没有我的钢刀硬。”

吴絮听着森森厉声,好似感觉有一只狼正向自个儿露獠牙,不由得颤了颤子,好似有些不寒而栗。呆木的走了下去。

“父老乡亲们,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们若是不想成为战争的殉葬品,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待着,否则避免不了成为战争的殉葬品。”

众人木立了一下,便齐刷刷的退了回去。城里人太多了,而自己手里这些兵又太少,若是一旦出现暴乱,那后果不堪设想。眼下之计,便是快速扩充兵力。

云羽带着浅亲来到河东的粮库,打开粮仓才知道,原来河东还有这么多粮食,看来原本自个儿的当心是多余的。

敲锣声响起,“不想死的人快去行刑台。”

此际的云羽正坐在行刑台的主位上,旁边侍立的一个英气之人便是浅亲。之所以选择这,是因为这里是整座城最空旷的地方了。

云羽的前方堆了几座如小山般的粮食。

不多时,行刑场便急忙了人,在众人还一脸惊愕之时,云羽起了,四下拱手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给你们准备了足量的粮食,你们之中若是有吃不饱饭的大可以每来领粮食。”

众人面面相觑,应是在揣度云羽此言的真假程度。

云羽见众人犹豫,挑味的一笑道“看来是鄙人自作多了,原来河东百姓的子都过得很富足,来人快把这些粮食收起来。

河东百姓根本不需要,我们没必要瞎忙活。”

此际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喊了起来“将军,我需要粮食,我家里还有一个孙儿,若是没有粮食,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好,给这位老太太舀上足量粮食。”

当众人见这位老太太领了粮食,乐滋滋而去时,所有人在也忍不住,一哄而起,全来领粮食。

雪又下了起来,透过层层雪花,云羽又看见了那个影,云羽给浅亲使了一个眼神,浅亲得令而去。

吴絮被带到县衙,心知,这个小子太过精明,一定把自己的份猜个不离十,那么杀自己也是必然的了。

“唉,生前没靠上他什么,死后却要为他殉葬,想想都可悲”

反正是要死的,倒不如死的洒脱点,吴絮脸上登时出现了凌然的神色,见了云羽也不下跪,一股坐在了县衙的椅子上。

“你想杀我就杀吧,我不烦告诉你,我叫吴絮,和吴耀关系还真有不一般的关系。

记住这个名字,倒时候可千万别以为是被孤魂野鬼找。”

“应该是你想杀我吧,我杀了你全家,你应该很恨我吧,。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战争,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云羽话音刚落,一碗瘦粥,外加一碟凉菜便递到了自己面前。见有吃的,吴絮再也忍不住,抄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吴絮吃的也差不多了,一抹嘴上的残碎,道“这是最后一顿吧你还别说还真不错。

你放心,你这顿,本姑娘会记得的,倒时候我变成厉鬼来找你的时候,我也会赏你一顿的。”

云羽按了按腰间的剑,“我从来都没有说要杀你啊,只要你不杀我,我不会杀你的。虽然你是吴耀之女。”

“吴耀之女,不,不,我不是吴耀的女儿,我是他侄女,她是我叔父。”

“你是怕我杀你,才把自己弄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的”

吴絮点了点头,“对啊,我这叔叔生前,我便没有靠上他多少,死后,我没必要陪葬吧。”

云羽奇问,“你的意思是他对你不好”

“也不是,我叔叔一向不管家里面的事,他的几个庶出女儿子都过不好,更何况我还不是他的亲闺女。”

云羽点了点头,怪不得你又饿又脏,又瘦,原来是被虐待出来的啊。”

吴絮生气的一拍椅子扶手,“管你什么事,我要走了。”起拍了拍股便要走人。

呼呼雪声又从屋外传了进来,扑打着那扇朱漆大门。声音凄厉的有些人,吴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但依旧转首向外走去。

“站住,天这么冷,你要去哪倒不如留在这府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人倒还不算是坏人,天气也会越来越冷,自个儿一个弱女子,在这凌冽冬,若没有一间遮寒避雪的屋子是必死无疑。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下来。

吴絮复有做回原来的位置,“除了杀人放火,我不干之外,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云羽点点头,轻蔑道“你还是先把自己这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好好洗洗吧,”

“你”吴絮气氛的说不出话来。

吴絮在丫鬟伺候下,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一干净的衣服,她好似要讥讽云羽有眼无珠一般,还特意精心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才来见云羽。

云羽登时眼前一亮,断然没想到,白里那个脏兮兮的臭丫头竟然还是个大美人。

吴絮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心里却在乐。“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看你还不羞死。”

只是云羽的吃惊并没有维持多久,瞬间那眉宇之间便又复冰冷。

吴絮见云羽似有忧愁,许是云羽的面相给她的印象不像是一个坏人,或是云羽对她这个隐患以礼相待。

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有别样的滋味。“唉,这座城都是你的了,你还愁什么啊。”

云羽撇了撇头,笑笑,“真是个天真的臭丫头啊。”

“你”吴絮在自己上闻了闻,“你又说我臭,我哪里臭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担心朝廷反扑吧。

也是哈,大隋有百万雄师,你不过这点人马,塞牙缝也不够。

或许根本不用朝廷大军来剿,太原那几万精锐杀来,你就必死无疑。”

云羽撇过头去,不想听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在絮絮叨叨。

只是吴絮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好似让云羽吃瘪有一种及其舒适的感觉,“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天下的反贼又不止你一家,没准朝廷剿不过来把你给忘了也不一定。”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给我回去。”云羽实在是听不下去吴絮的讥讽了,有些生气的道。

吴絮看上去倒也不惧,脸上依旧是一副玩味的表。

“怎么着,这就恼羞成怒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我再告诉你,若不是我叔叔好色成,就你们这点人根本打不进河东城。”

“来人,把这个口无遮拦的臭丫头拖回去休息。”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吴絮一阵挣扎,却依旧被拖着往外走,“我还没说完了,我知道你现在最想做的便是招人。”

云羽一挥手,两个丫鬟顿住。吴絮挣脱两个丫鬟,“去,去。”拍了拍子。

“没准我可以帮你,帮你招兵买马。”

“你”

“名义上我还是吴耀的侄女,若是我带头诋毁我叔叔,力度是不是很大,会有很多的人信赖的。诚然,我也无需诋毁,我叔叔也确实是恶贯满盈。”

云羽错愕的起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吴絮顿了顿,其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为云羽效力,“我总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吧,这就算是报答你了。”

云羽向吴絮拱了拱手,“谢谢你,臭丫头,只是你如果这么做,自己也变成贼人了。

正如你所说,即便我把整个河东的人都招入麾下,也不一定打得过朝廷的大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此外,你好好呆在在县衙里,还是少出去走动。

万一官军打过来,极有可能被人诬告是贼属。枉丢了命。”

吴絮默然,迷迷糊糊的被两个丫鬟扶回了房间,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她已经五年没有体会到了。

曾今,她为了活下去,只得不断曝光自己,向河东宣示自己是吴家人,让吴耀不得不注意自己的存在,也不得不为了那可悲的名声而赡养自己。

她为了活下去,就必须要比旁人更乐观,更豁达。

躺在穿上的吴絮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想着,久违的泪水便流了出来。

连续三的足额粮食,几乎让所有吃不饱饭的人都来了,偌大的广场都站不下。

但是广场前方却没有了粮食,有的是几百令人腿脚发颤的军士。

众人的脸上出现了讶异神色,有些问讯第一次来的,心头暗暗后悔,误以为是自己被欺骗了,正要掉头回家。

云羽站了起来,面向行刑场前的人群,端肃道“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知道你们前三吃的是什么粮食吗

那可都是军粮,军粮啊。吃了军粮可是死罪。

换言之,你们和我一样,在大隋律法面前已经是个死人了。”

众人无不垂下了头,心头暗想,真的不该吃这粮食。

“可是不吃这粮食就不会死了吗不,你们大多数人依旧会死。”云羽遥指,指向众人,“你们的老母亲会死,你们的孩子会死,你们自己本也会死。

等死,为何不做一个饱死鬼为何不死的大义凛然一点”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群开始动,云羽说的是实,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极有可能在这个冬天死去。

鹅毛大雪,飘飘而下,好似给众人的心上又猛上一层影,他们的目光更是无比崇敬的聚焦在了云羽上。

从他们的表看,此际的云羽,好似他们的救世主一般,他们目光满是期待的看向云羽。

“暴隋无道,中原大地的百姓无不愤而举义,我想列为也有所耳闻。墨子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坚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一点可以守住河东,守住我们的家园。

官军并不可怕,我不一夜之间便打了进来。我更加相信,我一定可以带领你们守住河东,打出一片朗朗乾坤。”

台下爆发出了山崩地裂的呼喊声,“我愿意跟随你。”

云羽向台下瞅了瞅,又低吼道“我们现在是这座城的主人,我们有权利拿回一切,属于我们的财富和尊严,现在就让你们手指中的菜刀变成夺回尊严和财富的利器,用你们的勇气和血去冲杀。”

人群之中砸开了锅,呼喊声一浪盖过一浪,连雪花也被震动的大了起来,似要将天地震得一片混沌一般。

云羽接着又说,“但是我有言在先,杀害老弱妇孺者,女者,我必杀之,不知诸位可否答应。”云羽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点头。

“诸位父老乡亲们,现在就去吧。”行刑台下的纵人如潮水般向城中的各个地带渗透而去,口里喊着各式各样的仇恨之词。

云羽望着人群哽咽了一下,一场腥风血雨,便要被自己一手炮制成功了。

一阵啪啪声响起,“云公子果然高明啊。,要想建立新的制度,旧的制度必须要推翻,这一手果然高,简直是旷古绝今啊。”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让他想办法,毫无对策。马后炮倒是一打一个准,怪不得在历史上会不得好死。“不知王先生可愿助我”伯当又是一阵笑声,“乐意得很。”

百姓的愤怒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不到半,河东城便变成了一座鬼泣之城,到处都是哭声和喊杀声。不知何时,云羽已经来到了城门处,正要下令打开城门。

猛然间,一个声音响起,“臭小子,不可啊,你若是现在打开城门,河东失陷的消息,便会很快传入朝廷,倒时候朝廷的追剿大军定然会到来。

可是你还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若是打起来,必败无疑啊。”

云羽轻笑,“你这个臭丫头是在关心我吗”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没地白吃白喝。”

云羽更笑,“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一声令下,两扇厚重的大门,便如缓缓开启,城外的风光透过城门进了来,说起来这风光与未开城门之前并无二致,但纵人脸上无不蒙上了一层影,从表面上看上去,就像被什么掐住了脖颈。

城门一开,果然有几个衣着华丽,但此际却衣衫不整的雍容之人跑出了城。吴絮想了想,猛一跺脚下的白雪,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如果不把这些放几个出去,这些老百姓又怎么会真正和这个臭小子一条心呢

直到几十个人跑出了城,城门这才缓缓关上,几个被老百姓拿着菜刀追着砍,好不容易逃到城门口,却见方才还开启的城门,已然缓缓关上。

吓得瘫软在地,直接被菜刀一刀一刀的砍。每一刀下去,便是一片血横飞,不论那几人如何撕心裂肺的叫唤。老百姓也不搭理,继续的砍着。

好似此际他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屠宰一个个畜生。老百姓发泄的差不多了。

好似意识到了这么做不一定是个正确的选择。这些河东显贵可是与朝廷官吏共同治理他们的呀,把他们全杀了,真的就没有退路了。

但见众人又如潮水般汇聚于云羽的跟前,纷纷跪了下去,“求云将军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我们该如何生存下去。”

云羽道“诸位快快请起,诸位莫怕,是男人的给我拿起刀,去和官军血战到底,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孩子和女人。

我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要想加入我的队伍的,请去那处报名。”云羽手指指向右前方的一处桌椅。

众人木那了一下,也只得咬了咬牙,报名去了。

第二,浅亲冲了进来,激动的说“少爷,好消息,好消息,经过初步统计,我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了三千人了。

就连我的女子卫队也扩充到了三百人。”

云羽提起桌上的水壶,给浅亲到了一杯茶,递向浅亲说;“来,先喝杯茶,别激动。慢慢说。”浅亲接过云羽手中的茶水说了句,“谢谢少爷“,便一口闷了下去。

“你这些子辛苦了,照理说,我是该好好感谢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浅亲放下茶杯笑了笑,“少爷我不累,能伺候在少爷面前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事。少爷不需要谢我,是我应该感谢少爷才对。”

“浅亲啊,你的女子卫队,属于精锐中的精锐,切不可一味追求人数而滥竽充数啊。”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她们的。”

云羽想是还有许多话要对浅亲说的,浅亲如这寒冬腊月般的梅花般笑着,只竖着耳朵等着云羽的吩咐。

只是云羽好似不知从何说起,一直没开口,浅亲自然也没法回答。二人默立了良久,还是浅亲打破了平静。

“少爷,我这就去训练他们去了。”

望着浅亲远去的背影,云羽的心中蒙上了一层哀愁,还未来得急感叹,苗蒲便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云羽还未来得急问,这人是谁。

苗蒲便指着来人介绍道“少爷,这是徐世。此公不仅人品极佳,而且手了得。少爷应当委以重任。”

“徐茂功”

那位中年人大惊,“云公子你认得我”

“不,不,略有耳闻你可曾为人算过命”

徐世不好意思的的低下了头,那张脸虽然有些黑,但此际仍旧可以看出有些红,“云公子还是莫提此事为何,你一提此事,我真是羞愧难当。

为了养活老母,确实为人算过命,不过那都是胡说八道。”

三人如窗外的呼呼风声般笑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云羽问起徐世为何进了牢狱,徐世叹了口气,“我在街上为人算命,结果几个光差莫名其妙向我收钱,我哪愿意给啊,失手杀了一人,便进了牢狱。我这一入狱,我的老母亲便上了吊。”

三人感叹了一番。徐世也奇怪的问起,云羽本是太原榜上有名的有钱人,却为何要反。

云羽也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有必要说那些骗人的话,“什么暴隋无道啊,为民请命啊。”

哽咽良久,才吐出妻子被辱之事。

徐世一听,重重的将手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此仇不报,妄为人也。”

第二,还是,还是那尊严而肃穆,还带着几分肃杀之气的行刑场,云羽宣布道“自即起,我自封为云侯,大家后均可称呼我为云侯。

苗叔自即为大将军,徐世和浅亲均为次将军。王伯当为军师狗娃为偏将军,猫蛋为校尉”

此际,也只有还在城外作战的吴三桂没有受封了。

众人无不是哈哈,王伯当也比较满意的向云羽谢恩,虽然他没有获得任何有实权的职务,但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一贯自诩文武双全,且文胜于武,若只需动动嘴皮子,绝不想着动刀动枪。

众人散场,云羽的大军便开始了浩浩汤汤的训练。

军事虽然重要,可是政治同样重要。云羽又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整顿河东政务了,经过前几的大清洗,说河东是一座鬼城也不为过。

街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时不时还可以看见几个露的女人,显见,这是前几愤怒的百姓的杰作。

为了避免这些素质参差不齐的军队,再次祸害城里的人,云羽让苗蒲和徐世以训练之名,带着这些人全部开到了城外,只留下了浅亲的几百人在城内维持治安。

牢狱之中的女人也全部被放出,毕竟养着五六百女人也不容易,每天的粮食消耗也是一大笔。

云羽制定了新城规,几后,城里又渐渐有了些生气。

那些失去了主人的商铺,云羽以低价向全城人民转让。那些比老鼠还精的人总算跳出来了,一口便吃下了这些铺子。

云羽曾今在青楼干过,深知青楼是暴力行业中的暴力行业。

毫不客气的向她们收取了巨额赋税,且规定没七必要无偿慰问城外的军队一次,老鸨们是一阵哭爹喊娘,城外的军队可是乐坏了。

至于赌场,直接没收,为此浅亲的女子卫队还杀了不少人。

云羽深知,战争即将要来临了,决定战争胜负的不仅仅是兵力的多寡,更是粮草的多少,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云羽在城内开始用高价向城内的各大粮商收购粮食。可是各大粮商均知道,粮食对于战争的重要,均是咬死不卖。

这些人没有再大清洗中死去,脑子比猴还精,云羽又岂不知他们的真实想法。开始派人暗中查粮食所在地。

一个夜晚,云羽又在沉思,该怎么从这些人手中挖出粮食。一旁的浅亲见少爷眉头紧锁,气愤道“不如,把他们之中的人杀上几个,我想这些人就老实了。”

吴絮皱眉道“不行,他们这些人未必是真正的主人,就好比你们在河东杀了那么多衣着华丽的人,可是这几你们在看一看,太原有几家是无人烟的。

由此便可说明,这些天,你们杀的这些人大多数便不是真正的主人。因此,我认为不能蛮干,河东城这么大,他们随便找个角落一猫,上哪找去就算找到,恐怕太原城便易主了。

再说,若是这些地头蛇、吸血鬼来个聚首,河东城未必不会被他们夺下来”

浅亲见吴絮说的头头是道,也觉着是自个儿鲁莽了,有些脸红的低下头。

云羽了口茶,看了看浅亲微笑道“臭丫头说的没错,是有这种可能。”

“请不要叫我臭丫头,我不臭你知道吗”

一旁的浅亲扑哧一声笑了,“那我还真得好好闻闻,”

吴絮将子凑到浅亲前,“你好好闻闻。”

浅亲作势一闻,哇哇大叫了起来。“臭死了,你几个月没有洗澡了。”

“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云羽制止道“好了,别胡闹了。以后我不说你臭丫头了,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我们现在的困境呢

我们至少得准备齐五个月的粮食才行。”

吴絮脸稍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暂时还没有。”

二人离去,云羽又陷入了沉思,他们若是不肯卖给我,直接不出来不露头不就完了,既然他们能够出来,那一定是想卖的,只是在待价而沽。

想想也可以理解,若是城破了,他们可是要担负资敌风险的呀,没到能让他们愿意掉脑袋的价格,他们是不会卖的。关键是太高的价格,也支付不起啊。

看来只得用这不得已而为之的招数了。

第二各大青楼和赌场均接到了一个通知,银子只准出,不准进,进的一律得是粮食。那些粮食,云侯会统一以高于市场价收购。那些店主抱怨不已,只是他们的生意太公开了,也只得忍气吞声。

城头城脚均贴满了讣告,谁若是发现巨大私有粮仓者,若是告发可得黄金百两。

若是有超过五百担粮食不登基造册的,一经发现,杀全家。

许多手里拿着大把银子去各大青楼找乐子的人,纷纷被拒在了门口。他们心里纳闷,世道真的变了吗怎么银子竟然不管用了。

竟然找个乐子还得带粮食。随即众人纷纷散去,只得想着法子去搞粮食。

这一招效果确实极佳仅仅只是短短的三,云羽便接到了七个举报,一举断掉七个地窖,得粮近万斤。

那些举报者不仅得到了相应的封赏,还得到了原来的老爷所享有的一切权利。

城内的巨贾们,第一次感到了脊背发凉,没准那,便会被哪个下属举报,到时候,真的是老爷变阶下囚,下人变老爷啊。

终于摒弃前嫌,聚会到了太原的某一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姐妹交心

话说李世民把长孙柔领回了自己府上,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长孙柔的胎儿总算是稳住了。

长孙柔本来是想着自尽的,可是自己已经怀孕了,又不忍心将杀死腹中孩儿,只得忍辱偷生。

长孙无垢诚挚的向长孙柔道了歉,长孙柔也理解了她,也想长孙无垢道了歉,姐妹有了第一次交心。

接下来的子里长孙无垢一直让人细心照料着长孙柔,还时不时的亲自让人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最憋屈的要数李元吉了,舌头差点被长孙柔咬掉,下被长孙柔踹了一脚,折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把长孙柔裤子给扒了,结果发现下面出了血,这种况之下,哪还有那种兴趣,也只得暂时先放下长孙柔了。

谁曾想,李世民会来,美人没睡着,还被打了一顿,接连几亦是郁闷非常。

李渊之所以让李世民回去,主要还是让李世民盯住一贯惹是生非的李元吉,以免再次辱没了李家门楣。

这一一匹快马踏着雪花疾驰入了太原,直奔太原府去了。登时云羽打下河东的消息在整个太原四散开来,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说十几天前,我还见过云老爷,他不过还是个摇篮老爷,况且又不懂军事。

而且河东城的军士即便不紧急招募,也至少有一千多人,若是紧急招募,多出个一两千人不成问题。

攻方人马至少是守方的三倍才有胜算,区区十几,云羽从哪里来那么多人。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消息不切实际,定然是一个与云羽同名同姓的人所为。

还有一群修仙派认为云羽是神人转世,有撒豆成兵之能。

这类人平里便是鬼鬼神神的。他们总喜欢把任何事和神鬼联系起来。

消息传入了一品香,杨诺诺也很震惊,云羽怎么可能打下河东了,要知道河东可是有一大粮仓的。常备军就有七百多人,外加县令直属的数百人马,共计千余人,云羽区区两百多参差不齐的家丁怎么可能打下河东

消息传入李府,李元吉也是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云羽那一群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打下河东。

而最让他害怕的是河东失陷的消息传入李渊的耳朵里。若那人真的是云羽,他死定了。

他只得去求窦氏,他跪在窦氏面前哭得那叫个惨绝人寰,窦氏心一软,便亲自去了一趟太原府,应是费尽唇舌将这一件事压了下去。

太原府搞定了,军方本来一直都是李渊做主,大家又知道李渊惧内,窦氏自然三言两语便轻易解决了。

当晚李世民在书房看着书,直到深夜都没回房,袭了隐菊滚边的雪绒,三千青丝用一根珠钗半倌着的长孙无垢端了碗燕窝汤走到李世民跟前,“夫君夜深了,不如回房歇息吧,”

着湛清色衣裳的李世民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扑哧扑哧的雪花,淡淡的道“夫人,您先回去睡吧。我在看会儿书。“

长孙无垢那双玛瑙般的漂亮眼珠眨了眨,葱般的嫩手将燕窝汤放在了书几上。

“云羽确实是个人才,我不相信事会那么巧,打下河东一定是真的。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有什么大志,不过是为了柔儿姐姐罢了。”

李世民眼前一亮,“夫人说的对,敢问夫人此人后是敌是友”

长孙无垢倒也不吃惊,李世民对天下的垂涎,在她面前展露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掌握好了柔儿姐姐,他便是友,否则便是洪水猛兽。”

第二,窦氏将李世民招来,想让李世民领兵为李元吉解决这个麻烦,可是硬是没答应。窦氏将李世民骂了一通也就不了了之。

也只得让李元吉自己去解决自己惹下的麻烦,窦氏为李元吉求得了三千精锐,此外太原府发布命令,让河东各邻县出资出兵响应。

这几云羽也没有闲着,又从那近五千人中抽出了几百各方面素质比较好的人补充到了吴三桂的队伍中,还亲自上山找到了一座黑盐山。

所有人都说,那是毒盐不能吃,云羽不以为然,亲自动手。

经过云羽的一番过滤之后,竟然变成了比市面上还要漂亮的白盐。

云羽率先一尝,众人见云羽没事,也纷纷馋了起来。

所有的人奇怪的问云羽缘由,云羽没好气的告诉他们,这是比海盐更好的盐,但是得把盐里面的杂质去除了才行。

众人这才大惑,但仍旧一知半解。

苗蒲确实发挥了他多面手的本事,他竟然设计出了一架抛石机,这可对守城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云羽赶紧让他大力推广此项技术。

贪功冒进的河西县令李葛召集了一千人马便率先向河东城杀来,探子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云羽。

云羽一听,登时大喜。送上门的财,不要白不要。

随即召开了军事会议,徐世提出让城外的五千人马,先入城,以免被官军察觉,然后望风而逃。对此众人均点了点头。

云羽却提出了安全问题,河东城刚刚有点城市的样子,这些人进来,定然会给河东带来不少麻烦。

众人看向云羽,云羽却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分兵。

登时会议场上的所有人均是一阵吃惊,徐世最先从吃惊中醒悟过来,反对道

“这种时候分兵当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尽管来犯之敌很弱。

但是倘若我们若不能在太原主力大军到来之前拿下河西,我们会很被动。”

云羽冷道,“给你三千人马。拿下河西需要多长时间。”

徐世顿了顿,咬了咬牙,吐出了,“三天。”

“好,三天足够了,我只需两千人马便可击退来犯的河西军队,倒时候河西便是他们真正的坟场。”

云羽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过,最终指向了地图上的滇榆。

一袭白衣的王伯当又拿起那把山水扇子摇了摇,“云侯果然高明,云侯是想把与官军的决战之地,设在滇榆,这样河西和河东两县的人力物力便成了战场的最好支撑点。

可是我们必须要赶在太原大军到来之前拿下滇榆,我们的速度真的有那么快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忙碌的母亲

“只是我觉得即便不能在太原方面的大军到来之前夺下滇榆,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总比一个篮子里要好。”

王伯当扇了扇子走了去,众人望着王伯当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纷纷投去了愤怒的目光。

云羽也只得为王伯当打圆场道“伯当就是这种格,习惯了便好了。”

众人离去,云羽独留下徐世和苗蒲。

“老徐啊,你的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比河西来犯之军快,否则真的有可能功亏一篑。”

徐世点了点头。

云羽转首又看向苗蒲,“苗叔,你精通器械打造,打造守城器械的重任便交给你了。”

苗蒲点了点头。

穿着雍容华贵的官服,带着一顶镶了颗银珠的李戈带着人马刚出三十里便有些后悔了。

这雪行军还真不好受,骑在马上就像是有刀子在刮,也只得下马徒步,部队是越走越慢。

总算入了夜,李戈也不想走了,便在雪地里宿起了营来。

几缕炊烟的温暖和饭菜将熟未熟所散发出的香味好似蒙了官军的心,忘却了他们是在行军打战。

就在他们期待饱餐而忽略侦查敌之时。徐世带着人马偷偷从他们的不远处擦了过去。

起初几个将官对他们的将军这样冒险还有所担忧,还劝了他几句,只是徐将军把他们驳回去了。

李戈读过不少兵书,只是亲自带兵打仗还是第一回。

睡在还有些凄寒的简陋营帐里,李戈开始有些当心。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错的。

“兵书上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再广而在谋。可是自己的兵是精兵吗”越想越心里没底。心里暗暗打起了退堂鼓,这场仗我打赢了不一定有赏,打败了一定会受罚。又连夜召集了几个亲信商议了一通。

得出了一个既体现英勇无畏,又稳妥的方法,稳步慢近。

行军途中,为了让这些士兵打起精神来,徐将军又发挥了嘴皮子的优势,一边带头跑步,一边给士兵们讲起故事来,将士们为了听个完整的故事,也只得跟着徐世跑。

云羽接到探报,李戈竟然停止了行军,当今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出兵滇榆,可是如果出兵滇榆。

又没能把河西军的一千多人消灭,到了决战之时,这一千多人便会成为一颗钉子锲在我军腹地。

云羽负手而立,思畴片刻,眼瞳望向漆黑冰冷的窗外,那满天飞雪便借着烛光倒映在了云羽眼底。

云羽不由得又想起了长孙柔,咬了咬牙道“来吧。”

连夜召见了苗蒲,云羽把想法对苗蒲一说,苗蒲吓得赶忙跪了下去说;“少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领军之才,恐难完成少爷的使命。”

云羽也只得将苗蒲扶起,苗蒲赶紧离开。

云羽第一次意思到了,将领的重要。云羽想到了王伯当,但是总感觉王伯当只适合动动嘴皮子,并不是领军之才。

云羽猛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兄弟,你务必要赶在李元吉到达滇榆之前,拿下滇榆,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与李家一战的资本。”

吴三桂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李元吉在接受命令时,是一阵兴奋,可是接受命令之后又有些害怕。云羽能够以区区两百人夺下一座城,可见其能力,自个儿这三千精锐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他。

李元吉越想问题越多,晚上连杨丝丝也懒得碰了,第二又去找了一回窦氏。

李元吉跪在窦氏面前说“母亲,河东城内可征集三千人守城,云羽那厮竟然能够拿下,可见其手中必有上万人马。

我只有区区三千人马,还是攻城是不是少了点。”

窦氏牵出带了个翡翠镯子的优雅的手指挠了挠那满头珠翠的乌发。

想了想,觉着李元吉这话不无道理。她虽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攻城比守城难,攻城应该比守城人马多才行,这确实少了点,皱眉道“我儿勿忧,明我在去帮你问问。”

李元吉叩首大拜道“多谢母亲。”

窦氏也不傻,李元吉一出去,便去找了李世民。向李世民询问了半天,但遗憾的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得拂袖而去。

窦氏又去了一趟军营,只是这一次军方并没有给窦氏面子,窦氏只得失望而归。

窦氏这心里总觉得李元吉不太靠谱。又死乞白赖的去求了一次李世民。李世民说了句,“只要大义灭亲,杀了四弟。动乱必平。”差点把窦氏气死。

许是负罪感惹得祸,毕竟是自己儿子对不起人家。

窦氏对李元吉带兵出征,心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派快马去招大儿子去了。

又一清晨,李戈在帐篷中喝着茶赏着雪,猛然间守备宋让抓了一个人冲了进来。李戈问“敢问宋将军这是何意”宋让兴奋的道“大人,天意,天意啊。您建立不世之功的机会来了。”

李戈急问,“将军此言何意”宋让踹了手上之人一脚,“快给县老爷说说。”

那个看上去材纤细,脸蛋白皙,衣着虽蒙了些尘垢的人,从地上踉跄爬起道“小人吴羽,我父本是河东巨贾,结果被云羽那个屠夫给杀了。”

说着说着便捂着脸哭了起来,李戈瞅了这人几眼,材虽纤细,但脸蛋白皙。

衣衫虽有些脏兮,但难掩起布料的华贵,做工的精细。还瞅见了袖子上有几个脱落的金丝。

此人应该是个富家公子,看来此人还有些利用价值。

李戈上前好生安慰道“死者已矣,贤侄莫要太过悲伤,你放心,本官一定为你报仇雪恨。快给本官说说,云羽到底是如何夺得城池,城里现在是什么况。”

吴羽抹了一把眼泪,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云羽那个土匪先是带领两百多人混进城内,和里面的不法商贾勾结,趁夜袭杀了县令和守备大人,手段之卑鄙令人不齿啊。”

李戈想了想,这就合理了,正常况下,区区两百人,又怎么可能打下河东。

“那现在城中到底有多少人马”

“由于有商贾支持,云羽手下有近五千人马。”

“什么啊五千”李戈惊愕的忘却了官态。

“不过现在的云羽派了一千人去打河西,四千人去打滇榆,目前的河东就是一座空城啊。

大人的军队一到便可破城而入,杀了云羽啊。”

李戈想了想,他的河西还有一千守军,一千对一千,一千对百十人,显然后者先打下的胜算大。

赶紧扶起吴羽,“贤侄莫要悲伤,我这就带人为你报仇雪恨。”

在李戈兴奋之际,吴羽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李戈命令全军加速前进,又过了半总算可以忘记河东城头了。

军士的心中许是一阵兴奋,但见他们的脸上均是洋溢着如花般的笑靥。

坐于马上的李戈犹豫了一下,心道“不对啊,云羽为什么派四千人马去打滇榆,派一千人马去打河西,难道他不知道河西比滇榆要大,人口要多,军士更强。

用较少的人去攻强敌,用较多人马去攻弱敌,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随即指了个亲兵,便去寻吴羽。少顷,那个军士回报道“大人,吴羽不见了。”

“什么啊不可能,你们再去好好给我找找,云羽可是杀了他父亲,他不可能是细作啊。”众人四下找了起来,可是寻了半晌还是没有寻到吴羽,只得报给李戈一个失望。

杀他父亲,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人证物证啊这极有可能是个谋啊。

李戈子发起了颤,差点从马上摔下来。粗糙的老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若是把兵力倒过来,那便是四千对一千啊,不好河西危已啊,河西危已啊。”

此际的吴羽正和云羽立于城楼上,望着河西军。

河西军的面容逐渐模糊,逐渐只能瞅见一个个背影,渐渐地那背影也逐渐变成了一个点,甚至是冬雪里的一抹雪花。

好似这用马蹄和脚步踏出来的雪花尤为妖艳,但见城上的将士无不是喜形于色,就像是看着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

河西军退了,云羽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带领全县军民伐木采石,准备守城器械,还招募了一批工匠,设计出了弓弩。

云羽发现无论是抛石机还是弓弩它们都有一个致命缺陷,那便是命中率太低。亲生尝试了几次,总算找到了原因。

又一,河东城外插满了木桩,木桩成行陈列,城楼之上,云羽亲自cāo)着一架抛石机对准一指定木桩抛石。

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好似等待着云侯给大家创造奇迹。一个石头抛出,结果并没有命中,偏差和其他人打的也差不多了。

许是云羽辜负了大家的期许,众人脸上有些失望。

云羽见众人脸上失望的表,并没有多少羞愧,拿着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竹子便向城外走去。

随即云羽又打了第二次,但仍旧是没有命中,只是准确率比原先高了些,因为偏差降低了。

众人又看到了希望。直到第十次,云羽终于一石打中了木桩。

石头砸在木桩之上,木桩瞬间绽起了木花,与天上的雪花交融着。城楼之上爆发了山崩地裂的呼喊声。云羽接连又打了十次,其中九次均是命中。

众人惊诧的差点跪在地上。

云羽见众人惊诧的表,真的有些当心他们心脏受不了,“其实原理很简单的,每一台抛石机都存在误差,只要我们善于总结,在发之时便把偏差角度选好,便可命中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打出去,抛石机的石头,向左偏差多少,我们发时,便向右移多少。这样就可以命中了。”

众人脸上的表比方才更加惊诧的摇了摇头,云羽也苦涩的摇了摇头,看来和他们说原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便直接对他们说道,“你们每打一次,若是没有打中,便拿一根竹子去比一比,左边偏了,右边补,右边查了左边补。”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

云羽下了城楼,回首望了望这几十个正在抛石头的手,眼底闪过一抹肃杀,“只要李元吉敢来到这,这里必定是他的坟墓。”

好消息不断传来,徐世攻下了河西,李戈见夺城无望直接带着人马朝滇榆方向去了。

第二清晨,天上依旧是白光闪闪的雪花,云羽率先跃上了马,望着云羽的背影,浅亲深深道“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云羽见浅亲那一张无论何等逆境总是灿烂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晦涩。

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二人竟然静默了,任由雪花在二人上扑打和滞留。

吴絮见二人如此沉默,有了些奇怪的想法,经过这几的相处,她也知道,云羽之所以造反是因为妻子被人羞辱了,可是此际看来,这一对主仆更像一对。

“你不如带我去吧,我虽然不会打战,没准我还能为你分析分析形势,出个谋划个策什么的。”

立于马上的王伯当扬起扇子轻笑了起来。

云羽这才回过神,“你这个臭丫头好好呆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

“你说过不叫我臭丫头的。”

众人均露出会心的笑容。

云羽为了缓解尴尬场面,向送行的人道“诸位请放心,我边有军事王先生,王先生不仅足智多谋,而且武艺超群,非一般人啊。”

众人把目光看向王伯当,王伯当又扬起扇子,只是轻轻笑着,并未出言。

云羽接着交代,“苗叔,你负责打造守城器械,吴羽,训练手的重任就拜托给你。”又转首看向浅亲,“浅亲啊,城里的稳定就交给你了。”

云羽在众人的目送中,向滇榆行去。云羽的影越来越渺茫,最终消失不见,可浅亲依旧在望着。吴絮在浅亲的肩上拍了一下,“人都走了,你还望什么啊”

浅亲醒悟,转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吴絮一眼,“走了吗我怎么还能看见呢”

“因为你用的不是眼看,而是心看。”话音刚落,吴絮便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经过一天的骑乘,云羽总算抵达了滇榆。进入营帐内,云羽问起了滇榆的战况。

吴山桂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出“滇榆守军打的很顽强,因此滇榆还未能攻下。”

云羽轻笑道“若是每一仗都那么好打,那不就是打战,而是打游戏了。”

二人方才聊了几句,便冲进了几个,陆续的报告了各县来增援的况。

吴三桂担忧道“少爷,若是我们在各路敌援赶来之前,拿下滇榆,我们危已啊,不如我们放弃滇榆,撤回河东去。”

云羽望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道“离我们最近的敌援,大概据滇榆还有多少里是哪个方向的”

“不到三十里,孟楠县。”云羽又问“徐世将军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四十里左右。”

云羽挥了挥手,所有的斥候便起,退了出去。

云羽看了看地图上的孟楠县,在地图上比划着,随即云羽指着一处山谷。

吴山桂一怔,随即道“少爷你的意思,让我们在这打个伏击,为徐世争取时间。”

云羽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千多人秘密朝山谷开拔,山谷全是落叶林,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萧索,看来魁梧的无叶树,不难想象夏之交,是何等的绿树成荫。

诚然,若是再季这倒是一个打伏击的绝佳之所。

云羽在山谷四处找了找,总算在上谷右侧找到一条适合隐藏的山沟,此沟就像是山脊上的一条伤疤,深邃而蜿蜒。

云羽让人烧了几大锅水,然后浇在冰层之上,冰层之上登时冒起了气。冰水开始融化,随即又让人将融化的冰水用木桶接住。

吴三桂奇问,“不知道公子这是何意”王伯当摇了摇扇子,嘴角闪过一抹微笑,“高啊,高啊,洒水成兵。”随即便转首看向远方。

吴山桂揉了揉脑袋,顿了顿道“少爷的意思,将这些东西”云羽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孟楠县令孟储率领军队经过此处山谷,向两侧看了看,撸了撸胡须道“若是在夏,这一处真是一绝险之地啊,可惜这是隆冬,看来老天爷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啊”

左右皆是一笑。

孟储又问“斥候当真确认这两处没有埋伏”

“大人,我敢拿命担保,此处决然没有埋伏。”

几根大棍子在十几个大桶里不停的搅拌,但是表面还是浮起了一层薄冰。十几个大桶,慢慢的被人抬上山脊之上,猛然间无数的人出现在了山脊之上。

孟储的士兵发现了这个现象,快步便要向孟储报告。

几个大桶里的水从山脊之上倾泻而下,被水浇头的士兵,恍若有人在其上割,不由控制的大喊起来。哪里还能顾得上怎么御敌。

就在他们迟疑的这几秒,人已经来到他们近前,抬手一刀,便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头戴官帽,着官服的孟储,材纤瘦,看上去虽又有些文弱,但县令孟储此际显得临危不惧。

“众将士不要怕,我们也有一千多人,只要我们坚持到我们的各路援军赶来,我们便可以来个中心开花。我们将成为此次平叛的英雄。我们将永载史册,现在便随我与贼寇血战到底,杀。”

云羽趁着官军被冷水浇头,冷的麻木之际,一连砍下了几个脑袋。心里也不由得兴奋,只是官军的顽强又让他打消了兴奋。

官军好似不怕死一般,砍倒几个,又会有新的人补上来。尽管是雪,云羽杀的亦是满头大汗。

眼底瞅见骑在马上的几个人,云羽率先朝那几个杀去,可是官军好似也知道云羽擒贼先擒王的意图,纷纷站出来,用生命和血阻隔云羽。

云羽后的人,好似也看出了云羽的意图,纷纷追随云羽往那处杀去。

一个官兵门大开的向云羽扑来,云羽错愕这不是找死吗这毕竟是战争,云羽眯了一下眼,一剑便朝那人口刺去。

猛然间那人睁开眼,子偏了半寸,刺向心脏的那一剑结果偏了半寸。云羽再次睁开眼,正要拔出剑,结果发现竟然拔不动,剑被那人双手紧紧抱住。

此际竟然有两条长枪向云羽刺来,云羽这才明白,此人是在用生命杀他。但见那人流着鲜血的嘴角狰狞着笑容。

就在云羽以为命该绝于此的时候,一个人闪了过来,飕飕两剑把那两人给砍了。

云羽转首一瞅,此人正是大胡子王伯当。

王伯当这人除了装bi)一点,其实还是有些本事的。

此际的云羽总结出一个道理,在两军混战厮杀之时,砍脑袋才是最安全,最有效的,否则极有可能丧命。

那个人看了看云羽,又看了看口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松开了手,倒了下去。

官军渐渐显出了一些疲软之势,云羽的军队迅速压上,战争的天平完全向云羽倾斜。

立于马背上的孟储思畴着,目前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杀出重围,向滇榆城进发。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几个人能够冲的出去,滇榆定然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即便杀出去,也不一定能入城。

二是继续以命相拼待援,可是自己真的能够坚守到援军来临吗

“大丈夫死社稷,岂能苟且。”孟储举起剑,大吼道“弟兄们,现在便随我与贼杀到最后一滴血流干。”

官军一听,更是嗷嗷叫的往前冲。

滇榆城的人见攻城的贼寇稀疏了,有人向县令建议,想是敌人撤去了,应当趁机掩杀而出。谨慎的县令却以为这没准是敌人的诡计,拒绝了掩杀而出。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官军总算被围在了一处狭小之地,云羽冲着官军喊;“你们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我们可以不杀。”

孟储冲着云羽愤怒的嗷嗷道“我呸,我乃朝廷命官,岂能向你们贼人投降,今老夫便是化作泥也绝不会投降的。”

云羽看了看他侧的兵士,“难道你们愿意抛弃妻儿老小,给这个老棺材陪葬吗”所有的官军怔了一下。

孟储见官兵思想有些松动,厉声道“尔等若是战死,朝廷会有抚须,你们若是投降,朝廷能饶过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吗

你们真的以为这几个贼寇是大隋雄兵的对手吗”

一个斥候蹲下子,附在吴三桂耳边低语了几句,便走开了去。

随即吴三桂小跑到云羽边说“公子,徐世将军来了,可是又一股敌援据此不到五公里了。”

“弟兄们,给我将这些冥顽不灵的官军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两拨人马又战到了一起,剩下的人应是官军中的精锐,或是困兽而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云羽起初,基本是五剑下去便可劈死一个官军,可是现在,十几剑才劈死一个官兵,云羽的眼底闪过一抹当心,倒不是这几百个困兽,而是敌援。

敌援喘气的工夫便会到来,而徐世的大军并没有那么容易拿下滇榆,也就是说至少得再打一援才行。

许是敌人的斥候查探到了云羽正在此处击杀官军,竟然加快速度来到了这。

云羽已然看到了官军那飘飘扬扬的旗帜,还有听见了官军那兴奋的脚步声和喊杀声,孟储的中心开花似乎便要实现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城

吴三桂问“公子,现在怎么办”

可以想到,徐世正在滇榆城下血战,而滇榆之战,徐世有绝对优势。欠缺的只是时间,现在只能用生命为其挣得时间呢。

“弟兄们勿忧,现在便随我去,迎战官军。”

孟储见大批大批的贼寇撤去,想必是援军来了。

心里是一阵唏嘘啊,看来老天爷真是眷顾忠义之人啊。“弟兄们现在我们给贼寇来个两面夹击,给我杀。”

官军向云羽等人发起了反冲锋。

瞬间云羽之军,陷入了两面夹击之境。官军是越战越起劲,云军逐渐出现了疲软之势。

看着边的袍泽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云羽第一次有了怀疑,自个儿为了私怨,诓骗着这些人向依旧强大的大隋撞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云羽思畴间,又是几十个弟兄倒下了,云羽狰狞着面孔大喊“弟兄们,徐世将军很快便会拿下滇榆了,等进了城,城里的金银财宝女人全是你们的。

即便是进不了城也没有关系,我们至少为了推翻暴隋而死。

我们便如秦末的陈胜,吴广一般,壮士不死则已,死则大名留矣。”

孟楠孟储也在喊“诛杀贼寇,建功立业,报效朝廷,光宗耀祖。”

几个骑兵向云羽冲杀而来,他们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般收割着云军的脑袋。

云羽看着这几个骑兵,脖子不由的一凌。

显然敌人已经看出自个儿是头了,这是要杀贼先杀首啊。

“死就死吧,来啊。”云羽咆哮的冲向了那几个骑兵,其中的一个骑手,见有人竟然敢向自个儿冲了来,不由的大吃一惊,随即便抽出马背上的标枪向云羽投去,云羽闪过,冰枪将旁侧的一位兄弟刺穿。

骑兵也醒了过神,提起手上那把大概有五尺长的马刀便向云羽杀来。

骑兵与步兵的对冲在这一片狭小的地域上演着,这一刻所有的兵器碰撞声和喊杀声都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羽上。

骑手马刀风一样向云羽的脖颈扫去,离云羽喉咙半寸之时,吴山桂的眼底涌出了泪水,这么近的距离,能躲得过去吗难道少爷真的就这么死了。

王伯当手里提着宝剑,挑味的看向云羽,他不相信云羽真的就这么死了。在他眼里,云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孟储瞅见这一幕,那一刻心中腾起了一丝惋惜,此子十之前还无一兵一卒,十之后竟然能将整个太原郡搅得天翻地覆,这倒是个人才啊,可惜成了贼人。才有了这悲惨命运。

就在众人以为云羽必死无疑之时,云羽头一低,马刀便带着他的一丝头发掠过,那一丝头发如雪花般在雪空中飞扬。

眼尖的人已经瞅见,那一个骑手前已经插了把尖刀,随即便噗通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竟然忘了这是在打仗,而不是看戏。

但见云羽,捡起那人的马刀,踏上马鞍,一跃上马,调转马头向那几人冲去,口里大喊着,“骑兵并没有那么可怕,弟兄们,请随我杀官军。”

山谷里又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云军士气再一次恢复。

云羽一马当先向那几名骑手杀去,在步兵的配合下,成功的干掉了那几名骑手。

云军士气高涨一时,终因实力悬殊,而渐渐陷入了下风。

云羽在历经一波箭雨之后,跃下了战马。

滇榆城下的徐世,也知道云羽正在用生命和血为其争取时间,若是他不能急时拿下滇榆城,则云羽必死。

竟然亲自冒着箭雨登城,众人见主帅都如此用命,也没什么好惜命的呢。

均是不要命的往上冲,在一声巨响之后,滇榆的城门总算被撞开,徐世带着人齐齐杀入,滇榆县令知贼众势大,未作多少抵抗,并匆匆弃城而逃。

云羽又听见了布谷鸟的响声,赶紧命令全军上下向滇榆城撤退,官军哪里肯放,玩命的追。

云羽等人只能玩命的跑。原本是以命相搏的战斗,竟然变成了赛跑,终究是云羽等人跑赢了。

当云军进入滇榆城下五十步内之时,官军不甘心的继续冲,结果被城上的箭矢死。进了城的云军无不是一阵唏嘘,差一点就要死在这个冬了啊。

云羽喝了口茶,便让人统计了伤亡程度。吴山桂抱上来的数字,令云羽为之一振,一千五百人去打伏击,活着进城的只有不到七百人,也就是说阵亡率是二分之一,显然,即便是普通官兵的素质也要比他们这些人强。

云羽又问了问徐世的伤亡况,徐世报告说“打河西,牺牲了七百多人,方才打滇榆牺牲了五百多人,共计牺牲了一千二百多人。”徐世好似看出了云羽的不安,为了给云羽一点信心,又补充道“但是在河西又招了一千五百多人,其中有一千多人是牢狱犯。”

入夜,云羽在滇榆城内愁眉不展的望着窗外的月光,面对最弱的官军伤亡都会这么大,若是面对大隋真正的精锐,伤亡又会如何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复仇啊。

咬了咬牙,分别给河西和河东两城都派去了快马,主要问题便是兵元问题。云羽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召见了徐世。

云羽先是向徐世拱了拱手说“老徐啊,这些子辛苦里了。”

徐世了口茶,“咳,哪里哪里,不辛苦。”

云羽接着说“可能还要辛苦你一趟,你把滇榆牢狱中的千余人带到河西去,在河西尽可能的招一些人。”

徐世怔了怔,“云侯你的意思是滇榆守不住”

云羽转首踱了两步,顿住,“我们的军士战斗力太差了,面对最弱的大隋武装尚且这么吃力,更何况是太原的精锐部队。我在这儿尽量为你争取时间。你在后方尽可能的征兵、练兵,我把最终的决战之地设在河东。

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待到天来临,倒时候我们就弃城入山,倒时候纵然大隋有千军万马又能耐我何”

徐世点了点头,连夜便带着近三千人马便去了河西。

第一百四十章 出征

河东、河西、滇榆三地连续失陷,这不在是单纯的小股暴动,太原方面再也不敢瞒着不报,太原郡尉连夜便派上快马上报给了李渊。只是在上报的同时,李建成终于回来了。

李建成直奔窦氏屋子里,窦氏一见李建成回来了,激动的一把抱住李建成说“我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母亲,我在信中听说您病了,不知您此时感觉如何”李建成切的目光看着窦氏,眼底满是关切之。

窦氏放开李建成,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儿心疼我,不是你的母亲我病了,而是你的三弟出事了。”

“三弟,三弟出什么事呢”李建成眉目看上去有些紧张,浓浓的关切之在迤逦的眸瞳中溢出。

这个三弟打小便惹是生非,自个儿不知道为它解决了多少麻烦,背了多少锅,他还毫不客气的送了自个儿一顶绿帽。

窦氏步履微动,那一双明显有岁月的烙印,但仍旧粉嫩的手抚着李建成朝旁侧的椅子坐下,手触在李建成肩上,一股浓浓的亲如水般灌入李建成的心田。

又亲自给李建成倒了一杯茶,“我儿,你先别急,你先坐下喝口茶,我慢慢和你说。”

这是母亲倒得茶,这是蕴含着浓浓亲的茶。李建成又岂能不喝但见李建成将茶水一滴一滴灌入心田,如在用口舌品味这茶水的香浓,亦或者是在体味亲。

随即,窦氏才将事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李建成一听,急得站了起来,“啊,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窦氏怜的拍了拍李建成的背,暖声道“无论如何,你与元吉是亲兄弟,元吉打小与你便亲近,现在他出了事,你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为其解决。”

李建成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长孙柔也无意中从丫鬟口中得知云羽反了,而且打得还是惊天动地,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看来他还是很自己的,可是就凭云羽那点人又怎么能和整个大隋为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便去找了长孙无垢,一见长孙无垢,长孙柔便跪了下去,“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求,你可否和李公子说说,若是我夫君愿意投降,可否饶恕他之前的罪过,毕竟他也是一时冲动。”

长孙无垢赶忙探手扶起长孙柔,“姐姐快快请起,此话你是听何人所说,她又怎知姐夫反了呢姐姐安心养胎这才是头等大事。”

说道养胎,长孙无垢眼底不由得一酸,上次原本以为自己怀上了,谁曾想这竟然是假怀孕,为此还在李家惹下不少笑柄。

“妹妹休要瞒我,你快告诉我实吧。”

长孙无垢见瞒不过,也只得将实告知长孙柔,并表示,只要云羽愿意投降,她一定劝说世民想办法,保下云羽。

一只漆黑如墨的乌鸦落在了杨诺诺的手上,杨诺诺取下乌鸦爪趾上的信笺,便放飞了乌鸦。

打开一看,不由的目瞪口呆。堂兄竟然要她想办法招揽云羽。

杨诺诺将信笺揉成一个圆球,死死的捏在手心。眼瞳瞅着乌鸦掠过的线条,眼底满是惆怅。

云羽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短短几十竟然连续打下三座县城,一下子占领了大半个太原郡。

若是乱世,这是何等的恐怖,堂兄没有错,这样的人才若不招揽。岂不是暴殄天物。

可是云羽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又岂会愿意加入杨家

一旁的许薇问“小姐,少爷怎么说”杨诺诺把手上的纸团向着许薇一抛,许薇接过。

慢慢将纸团打开一看,不由得一阵错愕。“这。”

“小姐,愿意为了杨家的大业委屈自己吗”

杨诺诺看向许薇,“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小姐招揽云羽倒不是完全不可能,虽然长孙柔是被小姐害死的,但根源并不在小姐上,而是长孙柔。

至于四大花魁,毕竟只是四个青楼女子,云羽应当不会看的有多重吧。

小姐你不仅救过他的命,还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便是个畜生也应该有感激之心啊。”

杨诺诺点了点头。

第二,三千精锐出现在太原城外,只见他们全是淡青色铠甲,头上戴着的也是淡青色的钢盔,就像是一个倒扣的碗,顶端还有两根迎着雪花招展,羽毛一样的东西。前面两个醒目的英俊将军在熟悉不过了。

个高一点,材稍显雍容的是李建成,个矮一点,材相对而言稍稍纤细的是李元吉。此际二人的音容笑貌看上去无不透着风流。

李家人全部都到齐了,就连李世民也来了。

窦氏双手抱着李建成,满是深的说“我儿啊,你千万要小心,刀枪无影,你千万要留意啊。”

李建成暖声安慰道“母亲,您老就放心吧,不过是区区几个贼寇,我虽不才,但还不会放在眼里。”

“我儿啊,你千万不可大意。”

这时候,但见一个玲珑女子骑着一匹白如雪的马儿从城内出来,李建成一见李秀宁来了,怜的嗔道“小妹,你快回去,战场无,大哥可不一定能保护好你。”

李元吉也淡淡道“是啊,是啊,你就回去吧,在家里玩玩骑马打仗就好了,真刀真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世民也说“小妹,你就不要再胡闹了。”

李秀宁转首看向李世民,灵动的眼珠透着自信,但给人一种轻佻的错觉。勾起唇,轻笑道“谁说我胡闹的,你看看我后的精锐之士,我这是去助大哥一臂之力的。”

长孙无垢也道“秀宁,打战可不是女孩子的事,你还是别去了。”

“嫂子,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凯旋回来吧。

你就好好争取在我回来之前,给我生个侄子。”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但是也有不笑的。

众人纷纷劝说,可是李秀宁就是不听。

此际的李玄霸也挣脱出送行队伍,打算参战,得亏李世民用手按着,给他使眼色,李玄霸才打消了念头。众人把目光纷纷看向窦氏。

窦氏对此次儿子领兵出征,总有些莫名的担忧,又想到李秀宁曾今救过那个小子几次,抛开其他不论,这小子也算是有有义。

没准,万一出现些意外,这小子会不会看在李秀宁的面子上饶了他们。

窦氏瞅着李秀宁,那打量的眼瞳牵起纹路清晰的皱纹。一时之间,好似多上了些岁数。

在心中感叹道“女儿虽然重要,可是儿子更重要啊。”

“好,就让你这个小丫头出去历练历练,反正你在家整天舞刀弄枪,也是把李府搅得鸡犬不宁。”众人无不惊愕的看向窦氏,但是没人敢说话。

李秀宁双手抱拳,给窦氏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美滋滋的道“多谢母亲,女儿领命。”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戈第一个起发言道“贼首卑鄙无耻,狡诈多谋,但是众贼战斗力并不强,我等虽屡次中诡计,陷入被动,但是众贼的伤亡程度并不比我们小,若是真的真枪的和他们干,我们真不怕他们。”

李戈的话一说完,还未来得急与云羽交战的几个县令,均是一副鄙夷的看着李戈。不过鄙夷幅度最大的要数李元吉。

屡次中计,还好意思说出来,还要不要脸,你们的脑子是猪脑子吗李元吉正要开口,李建成拦住了。“三位手下之兵竟然有过和贼匪作战的经验,那么就请你们为我等打第一回合如何”

孟储拍案而起,“什么啊李公子是想让我等的兄弟去为你等铺路”

葛州县令李游道“大家同是为朝廷效力,此等言论还需慎言。”

孟储看着李游那张白嫩面皮便来气,“你怎么不主动请缨,去让你的人去送死。”

河西县令和滇榆县令也是森森看着李游,嘴嘟哝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你”李游指着孟储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女子冲了进来,“不如让我打先锋吧。”

李元吉瞪了一眼李秀宁,“小妹,你快出去,攻城之战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你手下的是骑兵,不适合冲城。”众人见一个女子竟然如此有胆识,便纷纷开始主动请缨。

城外的官军商讨着怎么打,城内却在进行着疯狂,狂饮的、狎ji)的、去砸曾今得罪过自己的大户的门的。

反正只要是想得到的便去做。幸好云羽把很多富家女眷给关了起来,否则结果更加悲催。

第二清晨,天上的那一抹白肚皮刚露了一个面,雪便停了

那些被征兆而来的壮丁,有的人因昨狂饮脑袋还疼,便被催促上了城楼。

一时之间,城楼上倒显得人山人海,从远处望去,倒颇显壮观。

云羽对着这些壮丁喊“弟兄们,荣华富贵,尽在一刀一枪之间,官军上来一个我们杀一个。”

壮丁随即便喊“杀,杀。”城楼上的血沸腾在天际传响。

不知是喊声杀,将滇榆城外不远处那一片落叶林树梢的雪震融了,还是狂风将雪吹融了,反正那一片树梢落下了星星雨点。

李元吉望向城楼,颇为曾今的决定而得意洋洋,看来不草率是对的,云羽这厮的人马不知道是怎么样变出来,但显然不少。

李建成望着城楼上那鳞次栉比的人头,和那惊心动魄的喊杀声。

心中是无比好奇,这个庶子倒低是怎么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的。

更好奇的要数那几大县令,他们和云羽交过手,也知道云羽手中有多少兵力,明明死伤了那么多人,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这么多人来

滇榆县令摇了摇头,不容自信的道“前晚,探马还发现又有数千人离开滇榆,这厮到底有多少人马“

李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滇榆县令,摇了摇头,叹息一句,“难道此子真有撒豆成兵之能”

众人还未从好奇中醒出,李建成拔出长剑,下达了第一条命令。

骑兵散,抛石机预备。但见一铠甲亮闪闪的人出现在城门一百步上下的地方,开始御马搭弓。

城楼上的云羽发现了官军是要向城楼上箭,赶忙吼道“快趴下,不要把脑袋伸出去。”

有些反应快的及时趴了下去,反应慢的还在巴望,好似没听懂云羽是什么意思。

随即便是一通箭雨向城楼上去,不少壮丁应声倒地。

即便是及时趴下的也被中。云羽看着这一幕尤为揪心,看来精锐毕竟是精锐。

一波箭雨之后,倒下了几十人,城楼上再也没有敢露头了。

但见众骑手,全部把弓箭半对着天上,城楼上很多人还奇怪,他们不是应该对准城楼吗对着天际是什么意思啊。

云羽起初还有些纳闷,但是一想到,方才趴着的人,也中箭倒地,瞬间明白了众手的意图。

云羽望了望周围那些奇怪的目光,本来应该让他们先下城楼,但是打战不见见血怎么勾起仇恨和杀气。

但见一片片箭雨先是飕飕的飞向苍窘,随即便改变了飞行方向,向城楼里去了。

那些巴望着天际的壮丁,要么是像猪一样幸福的死去,要么像猪一样痛苦的哀嚎。

这时所有人都看清楚手们的意图了,也聪明的找起掩体来,甚至有的人扛起死去同伴的尸体当掩体。

只是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第二波箭雨。

云羽也奇怪,难道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偷偷探出脑袋瞅了瞅,只见骑兵手已经退去。

而是一个个士兵正在给那一架一架的抛石机上的抛耙加一个一个椭形物体。

看上去像是一个容器。但是云羽想不明白,为什么用这些东西,而不是石头。用石头不是更廉价吗

正在云羽踌躇间,一个个椭圆形物体被抛上了城楼。

诚然,也有很多没有抛上的。许多人被砸到了,只是哀嚎一声,结果是毫发无伤,显然方才被砸而哀嚎,多半是被吓的。

容器炸裂,但见不少液体流了出来。

众人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云羽亦是好奇,但是用眼珠看,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云羽始终坚信,这断然不会是普通液体那么简单。

想到这,云羽蹲下了子,冲着那些液体闻了闻,大叫,“不好,快下城楼,快下城楼。”

众人一时不明白,云羽只得抽出宝剑,嘶吼道“快下城楼,否则杀无赦。”

云羽近处的是听见了,和云羽一起下了城楼,可是远处的并没有听见,仍留在城楼,等待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一支支火箭上城楼,城楼的猛火油瞬间燃烧了起来,那些没来的急下城楼的,或者根本下不了城楼的,只能活活被烧死了。

在冲天的火光中,城楼之上哀嚎一片。

在城下望着茫茫火海,和在火海中不断嘶吼和用那微不足道的躯不停扭动挣扎的人儿。

李元吉好似在欣赏一场绝美的舞,脸上洋溢着一抹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秀宁巴着眼,望着城楼上的火海,子颤了一下,马踏着蹄子,踉跄的样子,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一旁的武婢赶忙扶助,“小姐,你没事吧。”其实武婢们和李秀宁有着一样的心里。

只是李秀宁好似天生的女战士,少顷,目光并恢复了炯炯,好似火燃。低喃喃道“原来战争是这个样子,不是比武。真不知道那个小子有没有被烧死。”

城下的云羽望着上面那些昨还鲜活的生命,今并要被烧个尸骨无存,心里真不是滋味。转首看向众壮丁,吼道“你们要记住,战场之上,只能有一个领袖,一个声音,你们要做的唯有服从这个声音,不要去怀疑,更不要去违背,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我们都会死的很惨。”

这些壮丁想想方才云羽的两个命令,如果及时照做,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忙木讷的点点头说,“是”。

一旁的王伯当又摇着扇子,轻轻一笑道“李建成看上去是一个将才,实际上是一个庸才,若是先让步卒消耗我等站力,待到夜交战正酣,再来这凌然一击,我军惧败已。”

众人都有些鄙夷的看向王伯当,敢你刚才不在城楼之上,你不害怕。

城楼上的熊熊大火,还未燃尽,李建成宝剑一挥,步卒并开始扛着滚木和云梯冲城了。

城下的喊杀声,云羽也听见了,敌人这是要登城了。

“诸位兄弟,请随我上城楼,与官军血战。”

王伯当方才被鄙夷,或许心里也知道,“云侯,不如让我率众兄弟与官军城楼血战吧,你在城下先观战。”

云羽淡淡道“不,军师文武双全,暂时还用不着军师出手,军师就在城下观战,分析敌吧。”

王伯当摇了摇扇子,低下了头。云侯还是能用人,我武艺高强,且谋略出众,站在城楼上守着确实不适合。

吴山桂说“公子,让我来吧。”“兄弟,这种守城战,不适合你,你还是在下边为我们准备守城器械吧。

再说,我是领袖,我必须冲在最前方。”随即便毅然决然的登上城。楼

一架架云梯向城墙上靠上,上面的人又将云梯推翻,下面的人又靠上。

终究还是将云梯靠了上去。官兵开始登城,云羽瞅了瞅这些人的服饰。敏锐的察觉出这些人并不是太原来的精锐,而是那些来勤城剿贼的县兵,若是把杀手锏现在用出,有点炮打蚊子。

只得刀对刀,矛对矛,以白刃战为主。

抬手看向天空,“我,真是天公不作美,竟然是一个晴,那一招用起来毫无作用,那就血战吧。”

云羽拔出宝剑,对着靠在墙上的云梯便是一劈,云梯倒下,云梯上的几个人,直接跌下,爬的最高的那个人,摔了个脑袋开花。

云羽开始在城墙上,四下喊起来。“弟兄们,不要想着砍人,只管对付云梯,只要官军云梯靠不上来,他就没法攻进来。”

撞木开始一声一声撞击厚重如钢的城门,但是城门丝毫没有要被撞开的迹象。

城门里侧也有百余人正在忙碌着,他们正在给城门堵上石头。

约摸一尺厚、略微高于城门的石墙已然砌成,但是好似还不放心,仍在继续加厚。

此际在指挥的是王伯当,王伯当催促道“弟兄们给我加紧干,晚上我们在给这堆砌的石垛加上水,撒上泥,官军便是撞死也进不来。”

一个瘦瘦小小,一看便是一贯溜须拍马成习惯的人问“军师果然出手不凡,这样的绝技旷古无人想出啊。”

王伯当脸红了,摇了摇扇子,“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又瞅了瞅这些人,心道“幸好,这里没一个学识渊博的,否则被人拆穿我是依葫芦画瓢,借用当年曹孟德平叛西凉之乱用的,那得有多丢人。

话又说回来,我若是早出生个几百年,定然是我先想出来。”

吴山桂登上城楼,见城下之人聚如蚁,附在云羽耳边道“公子,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的守城器械运上来了。”

云羽摆手道“不可,你看,官军后面的那些一动不动。

显然蓄势待发的精锐还没有冲城,李建成是在用这些人消耗我们的战力,我们岂能中计”

吴山桂点点头,“可是,公子。”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快下去,按原计划行事,快。”云羽随即cāo)起宝剑,剿翻一架云梯。

城上的壮丁越发兴奋起来,原来守城如此简单,只要动动手,把敌人的云梯推翻即可,脸上均洋溢着兴奋的笑靥。

忽然间,城墙的正前方腾起一阵黑云,直向城里飞来。

云羽听着呼呼风声,条件反般就地一滚,十几支箭便入了城墙里,再转了转手,看了看周际的同伴,已然倒下了一大片。

很多同伴均是一箭封喉,有些连喉咙都被穿了。

若是这样上几波,我们这些人全都得报销,云羽重重一拳捶在地上,随即站起,往城下看。

下面的官军又一次架起云梯,蜂拥般往城墙上爬。

转首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只有自己一个站着的,稍稍垂下头,扫了扫,近处,几个还睁着的眼睛巴望着自个儿,子哆嗦的,稍稍远点的,已经往城下跑了,随即,又被赶了上来。

现在若是把所有的本钱押上,若是和城下的杂牌部队,陷入胶着,李建成的精锐在一冲城,那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我就不信,敌人的箭是不完的。

“想活命的,都给我站起来,否则,我现在便军法处置你们。”云羽掏出宝剑便将侧一个弱弱的有些可怜的同伴刺死。

城上的人这才诺诺的拿起武器,站了起来。

“弟兄们,不要怕,官军也就是这两招,他们的箭不是不完的,再说我们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向你们保证,方才的事不会在发生。

我们下面还有一万弟兄,我们便是全死了,敌军也攻不上来。”

城墙上的壮丁,听到一万这个数字,心里一阵发凉,那一万也有可能是杀他们的。

只得硬着头皮又开始倒弄云梯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云羽也不再和壮丁们同甘共苦,不再推云梯,而是观察着敌军的弓箭手。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的恐惧好似消退了不少,城上的壮丁又变得麻利起来。正在此时,云羽发现一波弓箭手已经张好了弓,搭上了箭。

弓是弯的,像天上皎洁的月牙,箭头是锋利而带倒刺的,隐隐冒着如狼般森森的气息。

箭头瞪着城上,如几十头恶狼露着獠牙一样让人恐惧。

大喊一声“快趴下,”便就地一滚。所有的人均是一滚,这一波箭雨收效甚微,只有几个倒霉蛋中箭。

云羽稍稍露个头,猛然间第二波箭雨又了过来,若不是云羽反应还算敏捷,差点便变成塞子,几十只箭朝他所在位置去。

众壮丁看着领袖如此以试险,也是一阵感动。

云羽深知这个位置已经被狙击了,在城墙上矫如鹿的换了个地,云羽在心里计算着,一波箭雨过后,第二波箭雨到来的时间,粗略估算,差不多是二十秒。只要在这二十秒之内,推翻一架云梯,在趴下便没事。但是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谁又能够完成呢

接下来,果然是一波接一波的箭雨,雨点般朝城上去,看着如此多的弓箭,云羽心中大喜,咱们正好缺箭,这不是雪中送箭。

心一乐观,脑子便活泛了,云羽让活着的人,把死了的人上的箭拔出,然后两两一个,把他们举起来。

果然那些弓手不明所以,全朝那些死人箭。

从那些弓箭手的角度看,收获还是大的,基本均是一箭一个人,只是那个位置倒下了,又会有新的人站起来,他们也纳闷,难道贼寇真的不怕死。

城楼上,开始响起稀稀疏疏的嬉笑声。诚然,有时候愚弄别人,确实会给自己精神上带来愉悦。

李建成立于马上,挥舞着宝剑,冲着那些攻城的一线官兵大骂,“你们这群蠢货,为何不趁着他们趴下的空挡登上城楼。竟然猫在城下观望。”

河西县令李戈瞅了瞅愤怒的李建成,心中有些不悦,怔了怔,勒马上前道“少将军此言差已,你让人不停的箭,谁敢冲,谁不想活着。再说,他们在前边为我们卖命,没被敌人打死,却被自己人死,我们对得起他们吗”

李建成转首愤怒的看向李戈,一腔愤怒本该化作一场暴风雨,浇醒这个榆木疙瘩。可是酝酿的暴风雨却麻溜的出了喉,止在了口中。

若不把这当作是群体战而是个体战,李戈说的确实没错。

有些说不出来的李建成又看了看后面那些精锐,怔了怔。

是不是现在就应该把他们派上去,贼寇真的有我们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弱吗会不会有什么底牌正等着这些精锐之事。

箭依旧着,只因李建成没有喊停,此际出现了一个极度和谐的画面。

弓箭手瞄着城上倒下又站起来的人不停的箭,李建成与李建成后的人巴着眼看着,城下攻城的人也巴着眼看着。他们也奇怪,这些贼寇真的不怕死吗真的死不吗

李建成手一扬,弓箭立止。抬头看了看天,已然出现了一丝微阳,想来是中了。

官军退去,城上爆发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欢笑声,那些箭的弓箭手更奇怪,明明死了那么多贼寇,为什么他们还笑得出来。

经此一战,云羽也搞清楚了。官军攻城,无非就是那么几招,箭,猛火油,抛石头。只要采取正确的方法,保全自,也不是没有守住的可能。

吴三桂把此战死亡的人数向云羽一报,云羽心底的那点小激动又打了个折扣,一个上午便倒下了七百人,还有一百人受伤。也就是说已经有八百人暂时失去战力。

一场大战过后,城里头又开始洋溢着奢华而和谐的氛围,无论壮丁还是正牌云家军均是觥筹交错,海吃海喝。当天中午便醉死了好几个。

酒席散后,接着便是赌博的赌个天翻地覆、睡女人的睡的两腿扒开像个生怀六甲的孕妇。反正一切都是往死里作践。

城外也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但是显得很稀疏。

李秀宁端着一碗夹杂着几根青菜的小米粥,用筷子搅拌着,脸上是一副苦涩的样子,好似有些吃不下。

李秀宁在军营里转了转,猛然发现自己的伙食比起他们来可以说人间美味了,一碗红烧,一只小母鸡,还有一个萝卜炖狗。

而这些士兵全是硬邦邦,一看便吃不下的烙饼,蹲在雪地里啃着。

李秀宁瞅了瞅,便快步走回去大口吃起,喝起粥来。

李建成见李秀宁一下子好似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讶然的问,“妹妹的胃口为何猛然间大好”

李秀宁笑笑说“因为在这,我吃的是人间美味啊,你看外面那些吃的是什么啊。”

李建成点点头,一下子便醍醐灌顶,原来妹妹是因为优越感才胃口大好。

孟楠县令孟储也觉着对不起这些人,他带来的这些人本不是军士,打仗不是他们的指责。况且他们家中还有妻小父母,便不愿在营帐中吃相对而言的美食,而是蹲在雪地里和他带来的人一起吃粗食。

一个中等个的青年对着近处的孟储道,“大人,我们还要去送死吗”

此言一出,旁侧的那些上有老下有小的爷们的苦楚由心里爬到了脸上。

坚硬的烙饼从津津有味,变得难以下咽。但见一个一个的口里咬着烙饼,门牙晒着雪光,口水似要流出来。两个眼中似两个迸的火球,满含着光与直勾勾瞪着孟储,此际的孟储好似神妃仙子一般。

压抑和悲悯的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作为他们的头,除了在给他们灌输孔孟思想,别无他法。

“不可胡言,不可胡言,我们这是为国尽忠,怎么能说是送死呢”

“在山谷的时候,我的两个哥哥便死了,说真的,我不恨这些贼人,因为这是战争,我也杀了他们五个人。

将军让我们去送死我也可以接受,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总有人要成为铺路的白骨。可是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着我们放箭,我都快爬上城楼了,结果一根箭从我的头皮上掠过。”说着说着,这个青年的眼底噙起了泪雾。

孟储又听了不少怨言,心头一阵气愤。照理说,你们才是主力,我们只是协助你们打的,你让我们去送死,哪有这般道理。

孟储起,向那些士卒拱了拱手。“我向诸位保证,下次我定不会让你们去冲城了。”所有士卒跪在了雪地上,“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旁边那些同级别的士卒见了,眼底也露出了不甘。

下午,李建成又颁布了攻城任务,还严厉要求,士卒必须冒箭攻城。李建成话一说完,孟储便站了出来表示他的人不会在去冲城,还特别提出,自个儿这些人只是辅兵,攻城略地不是本职。这一提可不得了,所有的县令全部死咬这一条不放,李建成一时慌了神。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些人直属吏部,而他手下这些人史属兵部,还真不是一个体系。若是他们不服从命令,自个儿真没有办法。

先用这些弱旅消耗贼寇的实力,然后在用精锐给予凌然一击,则大事定成,可是这些人竟然如此愚蠢

李建成气氛的正要将他的战略一股脑的吐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犹豫了一下。

这说白了不就是拿这些人当垫脚石吗拿别人当垫脚石的话还要说出来,别人岂不是更加气愤。

想到这,李建成深深把那话咽了回去。

今观战,贼寇被死不少,想来得有上千人吧,没准敌人的实力被消耗的也差不多了。

“好,既然诸位大人不愿在主攻,那就由我们来打。”

云羽从城楼上远远眺望到敌人又来了,赶忙学了三声布谷鸟叫,城里立刻忙碌起来,喝醉了的直接几巴掌打醒了,有些正在进行好事的,直接拖起来。

等众人上了城墙,云羽发现这回官军每个士兵推着一辆两轮车,车轱辘在雪上每行进一步,便会喘着粗气。地上那一层薄冰亦会嘎吱嘎吱的呻吟。

车里是一个个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总给他一种会爆的错觉。

又想起吴山桂曾今在李家军中干过,随手便指了个人去叫吴山桂了,吴山桂上了来,云羽指着那黑球问,“那是什么东西”

吴山桂瞅了几眼,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幽幽道“公子,那是军中攻城利器中的利器,轰隆球,只要一扔上城墙便会爆,还会燃烧。莫不是官军主力要动手了”

云羽疑道“你确定会爆,而且还会燃烧。”吴山桂点了点头。云羽心中一喜,不管这是什么东西,不就是遇重力便会爆吗好啊,我用石头砸它,它应该也会爆吧。

“你快去把滇榆城中那唯一一架抛石车给我推上来,再多运些石料。

另外把所有的守城器械,以及弓箭手全部叫上城头来吧。预备队先留着。”

吴山桂点了点头,便跑了去。

云羽把抛石车的准心比划着,移动着。

众人纷纷纳闷的是,他怎么描的是一块无人的地方。云羽感觉差不多了,亲自上了一块石料。

双手用力一压。石头飞出,城上所有的人都盯着那块石头,云羽也盯着。

众人发现石头怎么会拐弯飞行,便不是飞向那块空旷区域,而是朝着一个推着车的人飞去。

令众人更加诧异的是,那一块石头竟然准确无误的砸到了那人的脑门,砰地一声,登时一片血花便在城上那些人的眼睛里绽开,那人应声倒地。

城上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不少人还拍手大叫道“好,云侯果然神勇。”

周围的赞叹声云羽恍若未闻,脸上的表看起来有些苦涩,两只手又往葩上添了一块石料。

这一声巨响成功引起了李建成的注意,他没有想到云羽的抛石技术如此,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够将人打死。

想想又给了自己一丝安慰,云羽从城上打,居高临下,打的远一些也不奇怪。又焦虑的朝城上瞅了瞅,还好只有一台。

又是一颗石头飞出,仍旧打中的是一个推着板车的人,城上又是一阵欢腾。那些推板车的人却不敢抬头了。

抛石车和运料的总算停了下来,不再往前推进,但见一颗颗黑圆球便往抛石靶上放。

那一双双男人的手本与女子的纤细挨不上边,自然也与温柔无缘。但此际他们的小心翼翼,却让人怀疑他们徒有汉子的外表,而长着一颗女人心。

云羽一挥手,做了个让所有都下去的动作,众人吃惊,但是经过上午的生死之战,他们俨然习惯了服从云羽的命令,纷纷下到城下去。

果不其然一群铠甲鲜亮,步伐整齐的人向前开始突进。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趁着城上混乱之际,攀上城头,攻下城池。这次若是再打不中,还真的危险啊。

一石再次打出,李建成看着天上的石头,心中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这若是打在轰隆球上,那还得了。想到此,两个眼珠死死盯着那一石头。

这一石,老天爷还是眷顾了云羽。准确无误的跌落倒了一个轮车里,恰好那一辆轮车里有一个轰隆,嘭的一声,那一个轰隆炸开,漆黑的碎末以及乌溜溜的烟尘玷污了洁白如镜的雪空。

随即便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的轰隆也炸了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来看啊,城下着火啦,”所有人均冲上城楼。

听着下面连续不断的轰隆声,看着下面的火海和在火海中挣扎的人,所有人都明白了云羽要打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让他们下去。

李建成在后望着这些精锐之士竟然要被活活烧死了,内心是一阵凄凉,他为统帅,若是早一点判断出云羽的意图,也不会白白死这么多人,损失这么大啊。

云羽给了他两次机会,老天爷给了他两次机会,可是这两次他都没有把握,为什么为什么啊轰隆声还是此起彼伏,大火还未燃尽,愤怒加羞愧的李建成抽出腰间长剑,“高喊着,杀。”一马当先向前冲去,冲入了硝烟弥漫中。

李元吉在李建成后喊,“大哥,别去,危险。”

李建成回了一下头,“照顾好小妹。”李秀宁亦是掏出了长剑,正要向前冲去,李元吉赶忙抱住她,“小妹,别去。”

所有的官军开始和李建成一样愤怒的向滇榆城冲去。城上的云羽一阵欣喜,他们这种野蛮打法,打攻坚战无异于找死。

此际吴三桂已经让人把所有的守城器械运了上来,弓箭手开始向城下放箭,滚烫的油水也往下泼,滚木、巨石不停的往下砸,但是官军好似打了鸡血一般,依旧不要命的往上爬,前赴后继的赴死精神让人恐惧。

云羽从他们上,才看到了真正的军人本色。总算有一个任发现了已然骑着马在城下督战的李建成。

那人指着李建成,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泛着光“云侯,杀人先杀首,先一石将官军主帅干掉。”

此际的云羽反应好似迟钝了,还没有那些箭的来的快。

但见所有的弓箭手均对准李建成起箭来,李建成左闪右挡,看上去好似有些难以招架。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其实云羽早就发现了李建成,若是这人是李元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石将其脑桨砸出,但是此人是李建成。

此人给自己的影响还算不坏。云羽抬头看了看天。怔着,手指在抛石机上漫无目的的敲击着,罢了,这便是战争吧。

撵起一块石料放在了抛石靶上,调整着方向,双手正要下压。

猛然间一个声音响起,“不要杀我大哥,不要杀我大哥。”

远处被李元吉死死抱住的李秀宁,她透过层层迷茫的烟雾,瞅见那些对她大哥去的箭,不由的想到了那令人可怖的石头。

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打着,他大哥就在城下,杀他大哥岂不是易如反掌,不由得大喊起来。

给云羽的感觉,一个活泼开朗,就像是将熟未熟的青涩果。此际那声音中尽多了分悲悯,一时之间,那一刻冰寒的心颤了一下。

手按在了上面,顿住,李秀宁救了自己好几次,我却要杀她大哥,这

畔又一个声音响起,“云侯快动手啊。”越来越多的人催促着云羽动手。

云羽本无太多的和野心,若非非得已,断不会成为这反隋的先遣旌旗之一。终究是义战胜了利弊得失。

在李秀宁泪雾朦胧,呼之出间。云羽怒吼起来,“李建成,你快走,否则别怪我留在这。今我看着你妹妹的份上,姑且饶你一条命,切记,不会有下回。”

这一刻所有瞄准李建成的弓箭好似都僵住了,均没有在出箭矢,还有几个举着石头要砸李建成的壮丁,那举起的双手和石头也僵住了,僵在了头顶。

一双双目光看向云羽,既钦佩又遗憾。

李建成扫了一眼头顶上深寒的箭头,和那瞄准自己的石块,以及云羽面前那台抛石机。

许是失败的羞辱盖过了死亡的恐惧,“大胆贼人,你有本事便取了我的命,我便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

一只利箭朝云羽来,云羽畔的壮丁大喊道“云侯小心,”便将云羽推开了。

一时之间,对官军的愤懑如风般蔓延,讨伐之声不绝于耳。

“好啊,云侯心善,饶你不死,你竟然要杀云侯。弟兄们,将这个小人灭了。”

箭和石头又一次同时朝向了李建成,如美人前那肥硕的雪柔软一般,呼之出。

许是后边的人还不知此际李建成所面临的险境;许是厮杀让人失去理智;偏巧又是一箭朝城楼上去;亦或者李建成在某些人心中,同样可以如普通兵卒一样化作一抹游丝。

又一支箭朝城楼上去。李秀宁这才察觉有人正在推挤着她的兄长没入死亡的深渊,还没来得急揪出放冷箭的人,便先冲着城楼嘶吼,“不要杀我大哥。”

回答李秀宁的却是雨点般的箭和冰雹般的石头。

李秀宁眼底的泪雾总算流了出来,若不是李元吉拉着,坠入马蹄下的雪地。

显然这一回,李建成是招架不过来的,好在李建成畔那几个骑兵比较忠心,挡在了李建成前,为李建成倒了下去,成了为李建成捐躯的幽魂。

越来越多的人为李建成死去,李建成那冲昏的头脑才清醒了些,吼了一声,“撤。”官军随即便护着李建成潮水般撤去。

云羽从地上爬起来,又看了看方才推开他的那人,拱手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那人回礼道“应该的,云侯乃是我此生最佩服的人。”

也曾被人夸赞天纵奇才,也曾自命不凡,可是人生的第一战竟然只能靠妹妹积攒的谊活着,苍天啊,这是何等的可悲

李建成拿着一块绢帕擦拭着锋利的长剑,他的骄傲,他的荣誉又在哪里

帐外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便有李元吉和李秀宁,李秀宁口里直叫着,“大哥,大哥,你快出来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我们并没有失败。”

李元吉也喊,“大哥,你快出来啊,战还得由你带着我们打下去啊。”幸好,自己没跟着大哥一起冲,否则断然会被那厮一石砸成泥。

大哥也太鲁莽了,为主将怎么能够亲自去冲城

河西县令李戈嘴角闪过一丝笑,这回,我倒要看看朝廷怎么治我的渎职之罪,贼寇委实太过厉害,连精锐部队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

孟楠县令孟储倒是眼底闪过一丝同,他今仔细看了,李建成也算是勇气可嘉,竟然亲自杀到城楼之下,这份勇气,也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话又说回来,贼首还真有两下子,这些手段上午憋着愣是没用,若是用了,真不知道我们的人马要死伤多少。难不成他是故意在等着他们的,这

下午的胜利让晚上的滇榆又陷入疯狂,觥筹交错,不觉于耳,但亦不是所有人都在吃吃喝喝。

不少人又在挨家挨户的找油,挖墙脚,搞石头,弄木头。

今谁看到了有守城器械和没有守城器械的天壤之别。

入夜,云羽正要上城墙,视察敌,见有人正在往堆砌的石山浇泥水,便急问何故。

一个小卒回答说,“这是军师妙计,一夜筑墙。”

云羽想了想,便明白了,“那为什么不在城外在筑一道呢”

随即便有人往四道城门前扔石头滚木,等堆起来来有城门高了,便浇泥水。

云羽在城门之上蹲守了一夜,期间也眯过几次眼,第二,一道白光滑过天际,这束白光好似将人唤出美梦的调皮女子,云羽睁开了眼。

但见城下果然多出了一道宏伟的冰墙。

云羽眺望着远方那官军渺茫的军营,心中有种预感,今天的战斗会更加惨烈。昨下午,太原精锐的实力可是摆在那的,若不是李建成发疯一般冲入城下,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李建成总算从落寞中苏醒,醒来的他,最大的心愿自然是一雪前耻。

来到城楼之下的李建城指着城楼之上呼喊道“贼,今我定要破城,取你狗命。”

有人在云羽后怂恿道“云侯,干掉他。”

云羽淡淡道“距离太远,李建成手矫健,会避得开的。”

或许有时候奚落别人真的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城楼上一人,兴奋的喊道“你还要不要脸,昨天我们都饶你一命,今还敢来叫嚣。”随即城上便是嘻嘻哈哈笑成一片,接着是越来越多的人大声奚落着李建成。

李建成是一阵面红耳赤,警惕的朝周际看了看,总感觉周际有几双炙的目光在看着他。

李建成又是爆喝,“取我长弓来,我要死他们。”

云羽见李建成又要干冲动之事,高吼道“李建成,昨我已经饶你一命了,今你若在不知好歹找死,我可不饶你。”

李建成更怒,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长弓便要向前突进,一旁的李元吉赶忙拉住,“大哥,不要啊,他们是在激怒于你,你可千万不要中计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李建成并没有被李元吉劝阻,甩开李元吉便风一样掠向前方,骑兵们也只得如影随形。

一张张弓拉的满满的,发出了好似要折断般的咯吱咯吱声,那声音如枯树被积雪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枯枝一般,好生让人心寒。

云羽赶忙命令大家伙趴下,随即云羽也趴下,趴下的云羽也担心这样同样会被,cāo)起城楼上还未来得急掩埋的尸首,或者说是想让这些尸首发挥剩于价值。

盖在了上,向所有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下去,那些人只得匍匐着下城先掩蔽弓箭,众人更加钦佩云羽,云羽竟然敢一个在城楼上与敌人的箭矢周旋。

城楼之上,空旷了许多,云羽拖着两具尸体当掩体,在城楼上穿来穿去,不停的变换着位置。

云羽渐渐发觉,自个儿好像掌握了弓箭的规律,什么时候动,什么时候不动。基本在脑海中有了个清晰的意识。

高大的李建成好似也看见了有一个影在城楼上窜来窜去,时不时还露半个脸,好似叫嚣一般。

城下的吴山桂看不下去了,他怎么能够看着云羽一个人在城楼上面临箭雨无数,把城下的事交给了王伯当,便匆匆上了城楼。

云羽见吴山桂上来了,倒也没有赶着他下去,吴山桂比自己手还要敏捷,自己的这点本事还是他教的,自个儿不会死,他自然不会死了。

天上又飘起了雪,从天际看,城楼上的两个人好似把弓箭的飕飕声当作了伴奏,把飘落的雪花当成了帷幕,尽的舞着。

一个骑兵再也忍不住提醒道,“将军我们还要吗”李建成也冷静下来,这样做毫无意义,又不中,还白白浪费箭矢。

在李建成调转马头正要回阵之际,一块石头很长眼的朝李建成后背砸去,一个骑兵大吼一声,“将军小心,”便扑到了李建成后,当李建成回过头,那人已经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建成指着城楼大骂,“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云羽听了这话正要冒个头和李建成怒怼几句,可是刚冒个头,已瞅见有几个骑兵朝着这个方向瞄过来,赶忙换了个位置,果然飕飕几箭,在了抛石机侧旁。

云羽心道,“你还说我暗箭伤人,你们的人还不是一样,昨天向我了两次暗箭,今天又一次,简直比我还不要脸,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云羽在太原府当过一段记事,对李家的一些风流韵事也有所了解,此际也不打算给李建成留脸了,话刚一到喉咙,便又梗一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李秀宁和李世民啊

这姐妹两都救过自己的命。也罢,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李建成,我看在李秀宁是你妹妹的份上,真的不想杀你,你最好不要自寻死路,否则我定会一石将你轰成泥,刚才只是给你一个警告,我轰的是你的马,而不是你,是你的手下自寻死路。”

“给我死他。”箭若雨点般落下,只是掌握规律的二人却毫发无伤,脸上还dàng)漾着喜悦,箭雨终于停下来了。

不是李建成想通,下令不了,而是所有骑手箭壶的箭均枯竭了。

这时候城上的石头一个一个轰下,每轰一下,必有一匹马倒下,李建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云羽的石头打得那么准。

一旁的吴山桂也好奇的问,“不知公子为何抛石机打的那么准。”

云羽道;“我掌握了抛石机偏离标准值的幅度,也掌握了下面骑兵马运行的幅度,就很容易打中了,如果下面所有的骑兵全速运行,自然是打不中的。”

李建成只得不甘的退回本阵。孟储见李建成回来了,抱怨道;“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弓箭手怎么会对付不了区区一架抛石机呢”

李元吉想了想,心中得计,请缨道“大哥这次你让我来,我一定杀了那小子,替你解恨。”

李建成看了看李元吉,又看了看其他人。从他们的面相上可以看出对弟弟的期待比他高。

李秀宁又想起了云羽和三哥之间的矛盾,也亲眼见识到了云羽的恐怖,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当心三哥。

李元吉虽然对其他人不怎么样,但是对她还是不错的。至少给她的感觉是不错的。

“大哥,不如让我陪三哥一起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天际好似也死寂了一下,其他人被这个小女孩的勇敢所折服,暗生钦佩。李建成和李元吉自然是思畴着该不该让李秀宁去。

李建成想,云羽竟然能够因为妹妹对我留,那么一定也会因为妹妹对三弟留,这样三弟至少不会有危险。

李元吉却在想着,在妹妹面前抖抖威风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有那么多骑手用箭矢掩护,那厮头都不敢抬,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李建成点头同意了,李元吉也没有说什么。这倒让李秀宁深感意外,哥哥们竟然连劝说都没有。

李元吉让人把所有的箭矢都沾了猛火油,将手分成四波,一波自由,第二波专门对着城楼上的黑影。另外两拨分别对着黑影两翼,一次排开。

众骑手一听,深感三公子智计无双,这样的话,那贼首便插翅也难逃了。

云羽和吴山桂也知道,官军被他们这么耍了,定然会想法子报复,也在商议对策。

云羽问,“假设你是李建成,你面临这种况会怎么做。”

吴山桂想了想,“我会同一时间向可疑处的左右两边同时火箭,这样想跳也跳不开啊,就算不到,也会被烧到。”

云羽怔了怔,“是啊,这样的话,咱两是跑不掉了,又一想到宝贝抛石机若是被烧毁了怎么办

赶忙匍匐着去推抛石机。”云羽又吩咐到,“快,在在城楼内侧的箭矢上绑上布条,切记,要让城下看起来很模糊,最好是风一吹方能看见,做完这些之后,赶紧下城。”

吴山桂点了点,尽管吴三桂一时还想不明白云羽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毫不影响他贯彻执行的决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男人之间的战争

雪花飘飘,凌风起。吹在人的脸上有些生疼,如刀割般。

透过飘飘的白雪,李元吉瞅见城楼之上有一血色衣影闪动,琥珀色眸子里的兴奋之色如火如荼的燃烧起来,随即便是一派冰冷杀意由眸子流向那一张颇有几分阴沉的俊脸。

紧紧握着银色的剑柄上的手悄然拔出长剑,指着那处命令道:“给我射。”

声音虽不失阳刚之气,但似有几分低沉,好似有几分不太正大光明。

无数的箭雨呼啸着朝那处飞去。箭头上的火苗让周际的雪花融化,那雪花好似化作炎热夏日里的晨间甘露,弥足而珍贵。

待到射上城楼,布条左右近处顿时燃起了扑哧扑哧的火。

那闪动的血色霓裳在火海中如漫舞的尤物。看上去尤为热辣,城楼上的火熄灭了。

那果真是云羽,他断然是必死无疑。想不到把大哥整的狼狈不堪还差点丢了性命的云羽也不过如此。

大哥虽勇却无谋啊!

一抹思量的冰寒在李元吉那如蒲扇般稠密的眉宇间腾起,只是一瞬,像极了闪电火石。

一旁的李秀宁默默的垂下了头,虽然她也不想让云羽死,可是她更不想让哥哥死。

云羽只能算是一个曾经玩伴,而哥哥们却是骨肉至亲。

所有人都望着城楼之上。。须臾,那在众人眼中跳跃的城楼,亦是毫无反应。

这反倒让人有些奇怪,照理说贼首若是死了,要么开城投降,要么誓死复仇,又岂会什么事都没有呢?

李元吉也开始奇怪起来了,两个眼珠瞪的大大的,给人的感觉似要蹦上城楼,察看一番。

在众人疑惑之时,方才那个血影飘动的不远处又有一影闪动,愤怒的咆哮的声,在天与地之间砸开,连空际的雪花都被惊的有些发颤,在空中打着转儿,好似失去了方向。

剑愤怒的指着那处,厉声响彻的刹那,剑刃亦是摆个不停。方才的情形又演绎了一遍。

此际的云羽正在城内不远处和众壮丁席地而坐。。说些互相吹捧的话,说着说着便觉腹中有些抗议,又命人去城里取些酒食,想着与众人来个不尽兴的觥筹。

众人又问起了和吴山桂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抛石机打的那么准,对于这个问题云羽不想和这些人解释太多,主要是也解释不清楚。

只得敷衍说,“熟能生巧,多练练就好。”众人探手摸了摸那一架抛石机,眼里放着光,幻想着,待自个儿熟能生巧之日,用这家抛石机杀敌成千上万。

昨日众人可是亲眼所见,一石下去,燃起大火,一瞬之间,可是足有几百人被波及。即便是没烧死的,日后也做不了人了。

唯一令众人遗憾的是抛石机只有一台,众人感叹了一番,只得如斗败的公鸡,唏嘘的低下头。

大胡子王伯又摇起那把扇子淡笑道:“区区抛石机而已,这有何难?给我一夜时间,鼓捣出个十台八台决不再话下。”

众人又开始向王伯当投去异样的目光,更有甚者,起身向王伯当拱手道:“军师果然博学多识,在下真是佩服之极。”

王伯当又摇起那把代表着智计百出的扇子,表情淡淡。但此际给人的感觉颇有有些仙风道骨。

只见王伯当走出人群,脸上的大胡子和右手上的扇子一同摇摆着,云羽问,“军师何处去。”

“去准备些必需品,想与我一同前去的可跟随。”轻描淡写的声音,给人以无比的信赖。

近处便有几十双炽热的目光看向云羽,云羽点了点头,那些人便起身随王伯当而去。

少时,一些粗陋的酒食,便来了,花生,黄豆,还有些大白菜,当然最重要是那几十坛子酒。

吴山桂提醒道:“少爷这些酒不是用来守城的吗?”

一个声音响起,“矮次侯勿忧,酒有的是,我在徐家当下人的时候,发现了徐家的秘密酒窖。那里面可是有着上百坛子酒。”

“看来你这个下人没白当啊。”

“那是。”笑声便如雪花般来了一片。

云羽也看了看吴山桂,微笑说:“没事,军师不是去准备抛石机了吗?用抛石机和酒虽然有些差别,但效果差不多的。”

说着说着,众人便吃着干食喝起酒来。

城外的李元吉是兴奋与愤怒交替而来,兴奋一阵过后便是愤怒一阵。

两种情绪交替几遍,仍是愤怒驱走了兴奋。

每次以为云羽必死无疑之时,怎么又会有影子冒出来。

李秀宁还对云羽之死,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猛然发现自个儿愧疚错了,那家伙如鬼厉一般,好似可以遁形。

此际的李秀宁更担心三哥会不会如大哥一样愤怒的冲向城下。那一双凤眸死死盯着李元吉那铁青的俊脸和好似在冒烟的鼻孔。

李元吉的手死死捏住缰绳。。好似很用力,手指骨节处和掌心都泛起了血红。

猛然间握着长剑的手举剑悬起,似要奔向前去。

李秀宁那纤细的手握上了李元吉的臂膀,“三哥,不要去,危险。”

李元吉的手臂微微运着力,好似有一种很想甩开妹妹的臂膀,冲向前方的冲动。

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的那些作战不利的官吏倒是心中有些欢喜。

李建成倒很是当心,身怕弟弟如他一般冲向城下。

现在想想,昨日的行为还真是有些鲁莽,他那一冲,又白白害死了数近白精锐的战士。

想着是不是应该扬鞭上前,把弟弟拽回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几百个军士瞬间被烧死。。大哥差点葬身城下,变成肉泥。那个石头一打一个准。若是上前那岂不是······李元吉仿佛出现了云羽操着那架令人恐惧的滑石机向他抛石的画面,一个一个冰冷的石头雨点般向他砸去。

那狭长的眼角稍低,那两个发着红似要冒火的珠子褪了些颜色,握着银色剑柄的手松了些。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妹妹还握着自己的臂膀。

在妹妹面前也不能显得太怯弱,“妹妹,你别拽着我,我要杀入城去,杀了那个贼子。”

李秀宁自然是不会放,“三哥,那贼子的石头打得那么准,你可千万不能去送死啊。要不咋们在回去,从长计议。”

李元吉凌然道:“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则死矣,何惧一死。”

“三哥,你要是死了,母亲得有多伤心,大哥得有多伤心,二哥,二哥暂且不说,你的妹妹我该有多伤心,你不要妹妹了吗?”

李元吉抚了抚李秀宁的脸颊,眼底满是怜爱。正要说上几句催情的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让看似陷入无尽深情的兄妹两醒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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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羞愤的李元吉

推开身前的两具尸体,站了起来爆喝道:“李元吉你去死吧,”双手向下一压,一颗头飞向了李元吉,李元吉看着飞来的石头,一下子忘记了躲闪。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李建成见到这一幕在身后大喊,“快保护将军撤回来,快保护将军撤回来。”这些骑手好似没听见李建成的军令,但见众骑手便没有调转马头毁救李元吉,仍旧向本阵飞驰。

一声声的驾驾声忐忑而有力,马蹄踏破着地上的薄雪溅起一片雪泥。

此际的李秀宁还没回过神,但是被她尽职尽责的女府兵催促着,“小姐快走啊,我们没带弓箭,在这便是靶子。”女府兵见李秀宁还有些发痴,只得强行将李秀宁的马头调转。向本阵冲去。

刚一出冲出,李秀您才回过神,吁了一声,白马嘶吼了一声,前蹄踏起,李秀宁扭过了手,瞅见了令她惊心一幕。他三哥那匹白马被一石击中眼部,石头边上的尖叫嵌入眼珠,那一匹黑白尖叫了声,倒在了雪地里,李元吉也倒在了雪地里。两声巨响,震荡着雪空。

“李元吉,我要让你粉骨碎身,不得好死,你的末日倒了。”这是几十个弓箭手冲上了城楼,张起弓,搭起箭,对准了李元吉。

趴在地上听了云羽的话,眼底满是惊恐,朝周际看了看。。猛然发现左右两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唯一与他作伴的便是这天上飘落的雪花。

李元吉更加惊恐,竟然忘却了他也有一身武艺,他若是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他颤着身子跪在了云羽面前,哭腔道:“求求你,不要杀完,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身后的李建成大喊,“谁让你们回来,我是让你们和我三弟一起撤回来,你快回去啊。”随即亲自欲马便要上前,又见一支箭嗖的一声从城楼飞下,朝着李元吉射去,李建成怔住,直直盯着那一支箭,但见那一支箭直直射在了李元吉的腿上。李元吉啊的一声抱住了那一条腿,撕心裂肺的**起来。

“你们若是敢伤我三弟。。破城之后,我定让你们死无全尸。”又是嗖的一箭由城楼飞下,射下了李元吉的发簪,插在了地上。李元吉的头发披下,看上去面目有些狰狞,在那长发微遮的眼帘中,却闪着无尽的仇恨。

城楼上一个声音响起,“我看你们谁敢上前。”

那些骑兵已经调转了马头,正要上前,李建成赶紧叫住,“不准轻举妄动。”

城楼上的云羽又道:“李元吉,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遗言尽管留下来吧。”李元吉转过手,透过泪帘和在这冬日里散乱飘飞的发丝隙缝看向犹豫,挣扎着,拄着那条还插着一支利箭的腿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姿,“云老爷,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的性命,我可以把我所有漂亮的小妾献给你,不,日后我所有纳娶的女人都可把初夜权交给你,我只要你饶我一条贱民。”李元吉挣扎着扣头,只是箭头嵌入了右腿的骨子里,每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终究没有跪下去。

后面的那些官员听了。更是在心中鄙夷,尤其是本来对李家便有所不满的孟储低喃道:“哼,人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竟然轻易向人下跪,还说出这么无耻的话,妄为人也。”

好似连隆冬都在鄙夷李元吉,不想和他太过亲近,方才还有些垂涎的大雪,骤然间听了,天上好似还出现了一轮金灿。

城楼上的人,更是鄙夷李元吉,又是一箭**了李元吉的那条腿里,看起来应该很疼,但是李元吉没有叫。而是死咬着牙关。那双眼睛从未有过的有神,死死盯着云羽。“求云老爷饶了我,饶了我的狗命。”

云羽可以想到,李元吉应该很疼,也不想在折磨他了,“李元吉,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今日你是活不了了,上路吧。”

“云老爷,我并没有杀你的妻子,我真的没有杀你的妻子。”李元吉狰狞着道。“畜生,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云羽更气,“你去死吧。”

噗通一声,震颤着雪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人身上,“求求你饶了我三哥,可不可以看在我曾今救过你性命的份上饶了我三哥。”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放过你大哥一次,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再说,即便我还欠着你的救命之恩,我也不会饶恕他的,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饶恕他。我今日若是不杀他。。还配做人吗?”

绝决之声在雪地里传响,连雪空也变得悲悯起来,连方才那柔和的空又变得阴沉,寒冷的风又开始肆无虐起来。

李秀宁看了看此际的李元吉,又看了看他腿上那两支发着颤的箭,秀目里闪着刚毅,直直望向云羽,“我三哥不是侮辱了你的夫人,你若是放了我的三哥,我可以任你侮辱。”

云羽怔了怔,好似陷入了沉思,随即轻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老子对你没兴趣,快滚,否则我连你一起杀。”城楼上所有的人都笑了下来,给人的感觉是整座滇榆城都在发笑。

但是李秀宁身后的那些人并没有笑。。而是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向李秀宁,连一贯怒怼李家的孟储也是用钦佩的目光看向李秀宁。

李秀宁垂下了头,眼底闪过屈辱的泪光,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三哥咋们一起走吧。”李秀宁身后那些奴婢大叫喊:“小姐,不要啊,你若是死了,我们怎么跟夫人交代。”李建成也喊,“小妹,不要啊。”

李元吉却没有开口,但嘴角却闪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云羽不由得喊出,“你们两个给我滚吧,但是我告诉你们,绝不会有下次。”云羽一石轰出,石头在李元吉身侧一寸出爆裂着雪花。

“若有下次,屈辱而死的一定是你。”李元吉在心底自喃道。

“云侯就这样放他走了吗?”“下一次,我定会亲手杀了他。”

李秀宁走到李元吉身边,扶起了雪地上的李元吉一步一步的向后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李元吉愣住,方才还疯狂的恍如豺狼虎豹,瞬间犹如温驯麋鹿。

李元吉的变化又岂能逃过受尽欺凌与侮辱的杨丝丝的眼睛。她心道:“只要我还是是杨丝丝,在太原除了小姐,就没人可以欺辱我,李元吉也不行。”

杨丝丝握起李元吉的手便往自个儿脸上招呼,“你打啊,怎么不打啦,你要是个男人就打死我,看我姐姐会不会放过你。”

李元吉轻轻的爱抚着杨丝丝,“丝丝,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心情不好,你可千万不要和杨小姐说。”

杨丝丝冷哼一声,甩开李元吉的手,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便走了出去。这一夜杨丝丝都是冷着面孔对待李元吉。李元吉却揪心了一夜。

直到到第二日杨丝丝脸上才绽放了笑容,李元吉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至李元吉回太原后,李建成也组织了几次进攻,但是收效却止于登上城楼,原因无外乎以下几点,官军士气低落,云家军士气高涨。

官军也渐渐缺乏攻城利器,毕竟抛石机几乎全被摧毁,且又平白被李家兄弟二人糟践了不少箭矢。

最主要的是,官军将领,每人敢身先士卒,去挨石头。毕竟云羽曾今只有一台抛石机之时就那么恐怖。。现在已经有十几台,谁还敢去。

李建成也意识到,在攻下去,只是徒耗军力,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不如等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再行攻城。由此由攻城,改成了围城。

云羽待常态稳定下来,便将牢里的老弱妇孺放了出来,那些人对云羽倒也没有什么恨意,毕竟在牢里,云羽也没有亏待她们。大部分是一日三餐。遑论,那些被云羽杀了父亲和丈夫的除外。

这一日云羽与王伯当以及吴三桂三人在城头眺望,三人面色都不好。云羽一拳拍在抛石机上,淡淡道:“官军若是长久围困下去,我们必败无疑啊。”

吴山桂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现在准备了如此多的守城器械,官军若是来攻还真不怕,只是这围困,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王伯当摇了摇羽扇,淡淡道:“看来李建成还有点脑子,看到了吗?那是他们的骑兵,他正等着我们出城呢。”王伯当遥手指着远方那一团黑影。

云羽亲生见识过骑兵的恐怖,在一场几千人的混战中,几十个骑兵就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更何况外面有一千多骑兵。

若是这些人出去,只能成为这一千多骑兵的羔羊。

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坐以待毙只能等死,倒不如试一试。为什么咋们不能组建一支小型骑兵呢

“我们把城里的马和牛全部收集起来,也组织一只骑兵,你们看怎么样。”

王伯当轻笑道:“云侯,你的想法太过愚蠢也,马和马是不一样的,一般的马只要上了战场就会发狂乱窜,倒时候只能坏事。”

云羽看向吴山桂,吴山桂点了点头。云羽又道,“可是若我们什么也不干,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王伯当合了扇子敲了一下头,点了点头。

云羽便在城里,收集起马匹来,在强制赎买的情况下,很快便召集了三百多匹马,不过最多也只能召集三百多匹马了,因为城里只有三百多匹马。

云羽从那数千人中,挑选了几百个会骑马的,便在城里找了一处开阔地训练起来。

这几日城里城外出现了旷古的和谐,好似双方不是再交战。

李建成专门打造他的攻城器械,云羽专心训练马队。谁也不搭理谁。

滇榆城里也很和谐,毕竟在古代能吃饱饭的人不多。云羽以供给制基本解决了城里所有人的吃饭问题,反倒一下子的得到了城里大多数人的拥护。

诚然。这也存在潜在危机,若是那些老爷们的陈粮全吃完了,又该何去何从。

滇榆平静了,可太原不平静。李元吉吃了那么大的亏,窦氏又岂能不想着报复。

而窦氏触手可及的人便是长孙柔了。窦氏从李元吉口中得知,李元吉并没有杀长孙柔,那么长孙柔到底死没死只有一个人最清楚了。

这日窦氏带着福寿及几十个丫鬟来到李世民的院子,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赶紧出来迎接,见窦氏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李世民问:“母亲,你这是何意?为何带这么多人来我这。”

窦氏瞅了李世民一眼,眼底满满的清冷,看上去对李世民很是不满。

随即庄重的道:“你老实告诉我。。长孙柔倒底死没死?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李世民怔了一下,古井无波的眼瞳瞅着窦氏淡淡的道:“死了又如何,不死又如何?若是他没死,难不成母亲还要杀了他不成

是三弟无耻之极,行畜生之举,有此报应亦是天理昭彰。”

听闻此言,窦氏那淡漠如水的脸,陡然变冷。她愤怒的一甩衣袖,指着李世民气呼呼的骂道:“好你个李世民,你的弟弟都伤成那样了,你竟然还向着外人说话,你简直就是一个逆子。”

随即转首,又对众丫鬟厉声命令道:“你们给我搜,一定要把那个贱人给我挖出来。”

李世民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怒。只听见他又是淡淡的道:“我看你们谁敢搜,这是我的院子,即使是母亲。。也不能无缘无故搜查。

母亲为何认定长孙柔在我这,你可有证据。”声音虽淡,但隐隐却有着几分让人心发颤的威严。

窦氏更气,她哪知道长孙柔在不在,即便不在,她也是要搜一搜的,“你休要瞒我,有人看见了。”

不可能,带长孙柔回来的时候,特地将长孙柔乔装了一番,而且还避着人入府的,怎么会有人看见。母亲定然是在炸。

李世民朝周际看了看,这才将眼瞳直视着窦氏,仍旧是不愠不火的道:“谁,母亲,你给我指出来。”

“若是没有,你为何不敢让我带人搜上一搜。”

此际一阵狂风吹起,母子俩旁侧的桂树枯枝上的积雪如白盐般滑落枯枝,在空际打了个卷儿,才向地面撒下。

雪日里洁白无瑕的地面就像一张仰向雪空的玉脸,而那飘落的白盐,恍若给这玉脸撒了一层淡淡的香粉。周际的空气好似也变得清香起来,而这香气又好似有乱人心神的作用,但见母子俩均是失了一下神,就这样木立相对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元吉愣住,方才还疯狂的恍如豺狼虎豹,瞬间犹如温驯麋鹿。

李元吉的变化又岂能逃过受尽欺凌与侮辱的杨丝丝的眼睛。她心道“只要我还是是杨丝丝,在太原除了小姐,就没人可以欺辱我,李元吉也不行。”

杨丝丝握起李元吉的手便往自个儿脸上招呼,“你打啊,怎么不打啦,你要是个男人就打死我,看我姐姐会不会放过你。”

李元吉轻轻的抚着杨丝丝,“丝丝,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心不好,你可千万不要和杨小姐说。”

杨丝丝冷哼一声,甩开李元吉的手,起了,拍了拍股便走了出去。这一夜杨丝丝都是冷着面孔对待李元吉,李元吉却揪心了一夜。

直到到第二杨丝丝脸上才绽放了笑容,李元吉提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至李元吉回太原后,李建成也组织了几次进攻,但是收效却止于登上城楼,原因无外乎以下几点,官军士气低落,云家军士气高涨。

官军也渐渐缺乏攻城利器,毕竟抛石机几乎全被摧毁,且又平白被李家兄弟二人糟践了不少箭矢。

最主要的是,官军将领,每人敢先士卒,去挨石头。毕竟云羽曾今只有一台抛石机之时就那么恐怖,现在已经有十几台,谁还敢去。

李建成也意识到,在攻下去,只是徒耗军力,除此之外毫无用处。不如等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再行攻城。由此由攻城,改成了围城。

云羽待常态稳定下来,便将牢里的老弱妇孺放了出来,那些人对云羽倒也没有什么恨意,毕竟在牢里,云羽也没有亏待她们。大部分是一三餐。遑论,那些被云羽杀了父亲和丈夫的除外。

这一云羽与王伯当以及吴三桂三人在城头眺望,三人面色都不好。云羽一拳拍在抛石机上,淡淡道“官军若是长久围困下去,我们必败无疑啊。”

吴山桂点了点头,“是啊,我们现在准备了如此多的守城器械,官军若是来攻还真不怕,只是这围困,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王伯当摇了摇羽扇,淡淡道“看来李建成还有点脑子,看到了吗那是他们的骑兵,他正等着我们出城呢。”王伯当遥手指着远方那一团黑影。

云羽亲生见识过骑兵的恐怖,在一场几千人的混战中,几十个骑兵就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更何况外面有一千多骑兵。

若是这些人出去,只能成为这一千多骑兵的羔羊。

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坐以待毙只能等死,倒不如试一试。为什么咋们不能组建一支小型骑兵呢

“我们把城里的马和牛全部收集起来,也组织一只骑兵,你们看怎么样。”

王伯当轻笑道“云侯,你的想法太过愚蠢也,马和马是不一样的,一般的马只要上了战场就会发狂乱窜,倒时候只能坏事。”

云羽看向吴山桂,吴山桂点了点头。云羽又道,“可是若我们什么也不干,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王伯当合了扇子敲了一下头,点了点头。

云羽便在城里,收集起马匹来,在强制赎买的况下,很快便召集了三百多匹马,不过最多也只能召集三百多匹马了,因为城里只有三百多匹马。

云羽从那数千人中,挑选了几百个会骑马的,便在城里找了一处开阔地训练起来。

这几城里城外出现了旷古的和谐,好似双方不是再交战。

李建成专门打造他的攻城器械,云羽专心训练马队。谁也不搭理谁。

滇榆城里也很和谐,毕竟在古代能吃饱饭的人不多。云羽以供给制基本解决了城里所有人的吃饭问题,反倒一下子的得到了城里大多数人的拥护。

诚然,这也存在潜在危机,若是那些老爷们的陈粮全吃完了,又该何去何从。

滇榆平静了,可太原不平静。李元吉吃了那么大的亏,窦氏又岂能不想着报复。

而窦氏触手可及的人便是长孙柔了。窦氏从李元吉口中得知,李元吉并没有杀长孙柔,那么长孙柔到底死没死只有一个人最清楚了。

这窦氏带着福寿及几十个丫鬟来到李世民的院子,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赶紧出来迎接,见窦氏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李世民问“母亲,你这是何意为何带这么多人来我这。”

窦氏瞅了李世民一眼,眼底满满的清冷,看上去对李世民很是不满。

随即庄重的道“你老实告诉我,长孙柔倒底死没死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李世民怔了一下,古井无波的眼瞳瞅着窦氏淡淡的道“死了又如何,不死又如何若是他没死,难不成母亲还要杀了他不成

是三弟无耻之极,行畜生之举,有此报应亦是天理昭彰。”

听闻此言,窦氏那淡漠如水的脸,陡然变冷。她愤怒的一甩衣袖,指着李世民气呼呼的骂道“好你个李世民,你的弟弟都伤成那样了,你竟然还向着外人说话,你简直就是一个逆子。”

随即转首,又对众丫鬟厉声命令道“你们给我搜,一定要把那个jiàn)人给我挖出来。”

李世民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不知是喜是怒。只听见他又是淡淡的道“我看你们谁敢搜,这是我的院子,即使是母亲,也不能无缘无故搜查。

母亲为何认定长孙柔在我这,你可有证据。”声音虽淡,但隐隐却有着几分让人心发颤的威严。

窦氏更气,她哪知道长孙柔在不在,即便不在,她也是要搜一搜的,“你休要瞒我,有人看见了。”

不可能,带长孙柔回来的时候,特地将长孙柔乔装了一番,而且还避着人入府的,怎么会有人看见。母亲定然是在炸。

李世民朝周际看了看,这才将眼瞳直视着窦氏,仍旧是不愠不火的道“谁,母亲,你给我指出来。”

“若是没有,你为何不敢让我带人搜上一搜。”

此际一阵狂风吹起,母子俩旁侧的桂树枯枝上的积雪如白盐般滑落枯枝,在空际打了个卷儿,才向地面撒下。

雪里洁白无瑕的地面就像一张仰向雪空的玉脸,而那飘落的白盐,恍若给这玉脸撒了一层淡淡的香粉。周际的空气好似也变得清香起来,而这香气又好似有乱人心神的作用,但见母子俩均是失了一下神,就这样木立相对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秀宁诉衷肠

凌风裹着飞雪扑哧扑哧的打在山水纱窗上,似要将那一层纱撕裂开来。长孙柔望向纱窗,沉思着。

半晌,长孙柔跪在了地上,“李秀宁,若是夫君给你带来了不快,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请你原谅我的夫君。”

李秀宁看着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长孙柔,原准备那套讥讽说辞就像茶壶里的麦饺竟然倒出不来。擦了擦眼泪,手指着长孙柔,**着,嘟哝着嘴,“你,你······真的配不上他。”随即夺门而去。

门外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见李秀宁泪眼干枯,急问发生了什么事。李秀宁没有理,直接跑了出去。随即又去了窦氏那。窦氏问起长孙柔在不在李世民那之事。李秀宁说了句,“没看见,”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

窦氏自然不会相信,随即便命福寿派人去问李世民院子里的人了。

太原之乱,总算引起了朝廷方面的注意,各大臣纷纷指摘李渊的不是,弹劾李渊的奏折都堆成了一座小山,直接导致想要惩罚李渊的杨广改变了主意,只是象征性的批评了李渊几句,便责令他平叛去了。

李渊一回府,直奔李元吉院子而去。

这一次兵部尚书杨玄感就在朝堂之上。。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教子不严,纵子为祸太原,才导致了这一次造反。

得亏天子没信杨玄感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窦氏听闻李渊提着剑朝小儿子屋里去了。

本来躺在床上休息的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得亏福寿手脚麻利,否则真的得衣衫不整的出门。

李渊一见李元吉的屋子,双目似火,狠狠瞪着床上的李元吉。

李元吉吓得脸色苍白,身子蜷缩着,“父亲,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旁伺候着李元吉喝药的杨丝丝,赶忙放下药碗,上前拦住李渊。“父亲你听我们解释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渊一个甩手。。翡翠便滚倒了地上,李元吉朝着李渊喊:“父亲,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杨尚书的表妹杨丝丝。”

杨尚书,哪个杨尚书,喔,杨素的儿子杨玄感,李渊更怒,这回杨玄感参他参的最为过分,大有不参倒他,誓不罢休的气势。这个又蠢又无能的东西竟然还想抱杨玄感的大腿,真是一头蠢猪。

李渊拔出腰间佩剑,就要朝李元吉刺去。杨丝丝眼底闪过慌乱和担忧,若是李元吉死了,那她,她还有价值吗?

他可不想做回任人欺凌的翡翠。不顾一甩之痛,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李渊的大腿。

“父亲,你千万可别一时冲动,他可是你的儿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可千万不能因一时怒气,酿成大祸啊。”

李渊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李元吉的性命,若是他真的想杀李元吉,直接为了清誉,把李元吉交给朝廷不就好了。

但是她是杨家人,登时又让李渊想到了杨玄感那狰狞的面孔,他奈何不得杨玄感,只得把气撒在她身上了。

李渊将她一脚踹开,狠狠瞪着她道:“莫说,你只是杨玄感的一个表妹,就算你是杨玄感本人,我也不会买账。”

“庶子,今日若是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提起剑便朝床上的李元吉砍去。”李元吉吓得朝着门外大叫,“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父亲要杀我。你快来啊,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李渊的剑抵在了李元吉脖子上,心道,“她怎么还不来啊,她若是不来,我怎么下这个台阶啊。”

“住手,住手,老爷,你给我住手,你若是要杀他,先把我杀了吧。”

李渊暴怒的大叫。“这样的畜生留有何用,杀了他,正好为天下除害。”

窦氏快步上前,握着李渊的手,将剑架在了她脖颈之上,李渊只得哀叹一声,松开了剑,朝门外走去。

倒没有因旅途劳顿,回屋歇息。而是直奔李世民的院子去了,现在李建成不在,李元吉显然不是商量的对象,李玄霸更别提了,直接不考虑。只得去找李世民。

父子二人坐定,李渊开门见山道:“为父就要领兵平叛了,希望你能同行,助为父一臂之力。”

李世民怔了怔道:“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三弟明显是失道过甚。。逼着云羽反的······”

李渊打断道:“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李元吉是你弟弟,是我的儿子,我真的能杀了他吗?即便我同意,你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父亲,做儿子的说一句不该说的,你在有些事上,就是太过歉疚母亲,才酿成了今日之祸,若是您······”

李渊再次打断,“你给我住嘴,我与你母亲之事,岂是你一个晚辈可以忘记评判的,竟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李渊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李世民正要开口,见决然的父亲,愣是没说出口。世民啊,你说的是不错,只是你岂有理解为父与你母亲之间的感情。

这一回,太原方面总算动真格的了。。直接点兵一万二千人,骑兵三千人。还征召了一万人做辅兵。

这日清晨,云羽又在城楼上眺望,猛然间,瞅见城下有个面部蒙着面纱的骑马女人,众弓箭手正要放箭,云羽摆手阻止。“你是什么人,你来这干什么,若是官府中人,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但见那名女子倒也不惧,远远望去,那只粉嫩纤细的手扯开面纱,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底,这张面孔在熟悉不过了。云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派人来,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难不成她还着自个儿。

“你怎么来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以后若是你们杨家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这一次我就放过你,给我滚吧。”说完云羽转过了脸。

许薇轻哼一声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我家小姐舍不得你这个负心汉死,我才不来了,这个给你。”飕飕三箭便朝城里射了进去,随即许薇调转马头,便跑开了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凌风裹着飞雪扑哧扑哧的打在山水纱窗上,似要将那一层纱撕裂开来。长孙柔望向纱窗,沉思着。

半晌,长孙柔跪在了地上,“李秀宁,若是夫君给你带来了不快,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是请你原谅我的夫君。”

李秀宁看着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长孙柔,原准备那讥讽说辞就像茶壶里的麦饺竟然倒出不来。擦了擦眼泪,手指着长孙柔,颤抖着,嘟哝着嘴,“你,你真的配不上他。”随即夺门而去。

门外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见李秀宁泪眼干枯,急问发生了什么事。李秀宁没有理,直接跑了出去。随即又去了窦氏那,窦氏问起长孙柔在不在李世民那之事。李秀宁说了句,“没看见,”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

窦氏自然不会相信,随即便命福寿派人去问李世民院子里的人了。

太原之乱,总算引起了朝廷方面的注意,各大臣纷纷指摘李渊的不是,弹劾李渊的奏折都堆成了一座小山,直接导致想要惩罚李渊的杨广改变了主意,只是象征的批评了李渊几句,便责令他平叛去了。

李渊一回府,直奔李元吉院子而去。

这一次兵部尚书杨玄感就在朝堂之上,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教子不严,纵子为祸太原,才导致了这一次造反。

得亏天子没信杨玄感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窦氏听闻李渊提着剑朝小儿子屋里去了。

本来躺在上休息的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得亏福寿手脚麻利,否则真的得衣衫不整的出门。

李渊一见李元吉的屋子,双目似火,狠狠瞪着上的李元吉。

李元吉吓得脸色苍白,子蜷缩着,“父亲,你听我说,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旁伺候着李元吉喝药的杨丝丝,赶忙放下药碗,上前拦住李渊。“父亲你听我们解释啊,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渊一个甩手,翡翠便滚倒了地上,李元吉朝着李渊喊“父亲,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杨尚书的表妹杨丝丝。”

杨尚书,哪个杨尚书,喔,杨素的儿子杨玄感,李渊更怒,这回杨玄感参他参的最为过分,大有不参倒他,誓不罢休的气势。这个又蠢又无能的东西竟然还想抱杨玄感的大腿,真是一头蠢猪。

李渊拔出腰间佩剑,就要朝李元吉刺去。杨丝丝眼底闪过慌乱和担忧,若是李元吉死了,那她,她还有价值吗

他可不想做回任人欺凌的翡翠。不顾一甩之痛,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李渊的大腿。

“父亲,你千万可别一时冲动,他可是你的儿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可千万不能因一时怒气,酿成大祸啊。”

李渊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李元吉的命,若是他真的想杀李元吉,直接为了清誉,把李元吉交给朝廷不就好了。

但是她是杨家人,登时又让李渊想到了杨玄感那狰狞的面孔,他奈何不得杨玄感,只得把气撒在她上了。

李渊将她一脚踹开,狠狠瞪着她道“莫说,你只是杨玄感的一个表妹,就算你是杨玄感本人,我也不会买账。”

“庶子,今若是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提起剑便朝上的李元吉砍去。”李元吉吓得朝着门外大叫,“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父亲要杀我。你快来啊,再不来我就没命了。”

李渊的剑抵在了李元吉脖子上,心道,“她怎么还不来啊,她若是不来,我怎么下这个台阶啊。”

“住手,住手,老爷,你给我住手,你若是要杀他,先把我杀了吧。”

李渊暴怒的大叫,“这样的畜生留有何用,杀了他,正好为天下除害。”

窦氏快步上前,握着李渊的手,将剑架在了她脖颈之上,李渊只得哀叹一声,松开了剑,朝门外走去。

倒没有因旅途劳顿,回屋歇息。而是直奔李世民的院子去了,现在李建成不在,李元吉显然不是商量的对象,李玄霸更别提了,直接不考虑。只得去找李世民。

父子二人坐定,李渊开门见山道“为父就要领兵平叛了,希望你能同行,助为父一臂之力。”

李世民怔了怔道“古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三弟明显是失道过甚,bi)着云羽反的”

李渊打断道“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李元吉是你弟弟,是我的儿子,我真的能杀了他吗即便我同意,你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父亲,做儿子的说一句不该说的,你在有些事上,就是太过歉疚母亲,才酿成了今之祸,若是您”

李渊再次打断,“你给我住嘴,我与你母亲之事,岂是你一个晚辈可以忘记评判的,竟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李渊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李世民正要开口,见决然的父亲,愣是没说出口。世民啊,你说的是不错,只是你岂有理解为父与你母亲之间的感。

这一回,太原方面总算动真格的了,直接点兵一万二千人,骑兵三千人。还征召了一万人做辅兵。

这清晨,云羽又在城楼上眺望,猛然间,瞅见城下有个面部蒙着面纱的骑马女人,众弓箭手正要放箭,云羽摆手阻止。“你是什么人,你来这干什么,若是官府中人,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但见那名女子倒也不惧,远远望去,那只粉嫩纤细的手扯开面纱,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底,这张面孔在熟悉不过了。云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派人来,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难不成她还关注着自个儿。

“你怎么来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以后若是你们杨家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这一次我就放过你,给我滚吧。”说完云羽转过了脸。

许薇轻哼一声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我家小姐舍不得你这个负心汉死,我才不来了,这个给你。”飕飕三箭便朝城里了进去,随即许薇调转马头,便跑开了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云羽捡起城墙上的箭,取下用棕色丝线绑在箭头上的布条,摊开布条一看,均是杨诺诺向他道歉之类的话,最有用的信息,无非是告诉了云羽,云府上下,她搭理好了,请他放心。

云羽正要将布条扔了,两个字眼映入了云羽的眼帘李渊。

云羽看了下去,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李渊竟然率一万两千大军正浩浩汤汤的向滇榆赶来。

若是守在这,不是等死吗一万二千人,断无取胜的可能,可是若是逃,又能往来逃外面可有着一千精锐骑兵啊。

云羽神呆木的向城下走去。心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报仇呢。”

下了城,云羽顿住,皱了皱眉道“只能这样了,也只得这样。”

半小时后,云羽的几个命令一下达,太原立刻陷入了癫狂状态,大街上之上,随处都可见有人在挖坑,然后在坑里埋了锋利的毛竹,药铺里所有的砒霜全部征用,巴豆也不放过,全部倒入了县衙里的水井中。

入夜,李建成见父亲带了这么多人来,心里便有了底气,赶紧跪在李渊的跟前请罪道“父亲,孩儿无能,只得将贼人捆在城里,却无法将其消灭。”

李渊翻下马道“你做的很好,父亲并没有怪你。”随即扶起李建成。

李建成一听父亲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感动。

第二,天一亮,李渊率领大军立于滇榆城下,独骑上前,向城墙上喊话道“云羽啊,可否还记得我”

城楼上的云羽,放眼望去,但见一个白甲金盔,黑色短须之人。此人正是李渊无疑。“李大人,多谢昔栽培之恩,至于为何今会兵戎相见,我不想多解释,想必你也知道。”

李渊扬鞭,“你若是肯降,我会饶你一命,并且还会补偿你,太原的富家小姐我也听说过不少,你若是想,我可以为你”

“不要再说了,想必有人若是侮辱了李夫人,李大人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吧。”云羽打断道,“李大人虽然兵多将广,但我滇榆也不是纸糊的。”

李渊见劝说不动,也只得一挥手,兵甲便乌云般便袭向了滇榆。

云羽对着抛石机手道“你们的任务主要是对付敌人的弓箭手和远程攻击武器,切记,按照我教你们的技巧,我与弟兄们会不会死在敌人的弓箭之下,就看你们的了。”

一个材微胖的抛石机手问,“云侯,你不和我们一起抛石头吗”

“不,我要与将士们,一同血战。”所有的抛石手都知道,这个世上,应该没有比云侯打的准了,正要在劝,云羽摊手阻止了他们。

所有人的脸上无不闪过一抹感动。

战争从一开始,便进入了,云羽抱起一坛子酒抛向了城下如蚁聚的官军,酒水四散开来,许是美酒人,有些攻城将士,竟然添起嘴角的酒沫来。随即又是几坛子酒向城下抛去。在官军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几支火箭向城下去。城下登时燃起了滔天之祸。

许多将士便在火海中挣扎了起来,只是城上的将士便没有罢休,随即又把几十丝被扔了下去,火势更是大了起来。连城上的将士,在这大雪里都感觉倒了灼。

李渊在后方看见众将士陷入火海,登时鸣金收兵。

城上又一次爆发了雷鸣般的欢悦。但是云羽的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看着城上欢呼雀跃的人,反倒有些愧色。

这时,最轻松的要数吴山桂和王伯当以及三百骑兵,他们正在城里休息。几个骑兵交头接耳,吴山桂赶紧斥责道“还不给我闭目养神,夜间还有大战要打呢。”

人悠闲了,马自然也是悠闲的,但见三百匹马正在马厩里自得的啃着。从表面看上去,这三百个人和三百匹马,和外面的战斗一点也没关系一样。就好像不是一座城里的人,不是同一伙人。

火势很快就灭了,官军又蚁聚而来,这回官军学聪明了,不在聚的那么密,而是稀疏开来。

一个弟兄抱着一壶酒正要往下砸,云羽拦住了,道“官军有了准备,这一招便不管用了。”

男人点了点头,便要将酒放下,云羽又道,“不过可以用酒对着云梯砸。”那人刚点点头,一只利箭便朝云羽了过来,此际云羽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人上,自然没有注意这一支箭,眼看就要挨这一箭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名士兵大叫一声,“云侯小心。”便把云羽推开,那一只箭朝着他的眉心便了进去。

他刺痛的大叫一声,一下子栽下了城楼,那一坛子酒便在城下炸开了花,站起来的云羽望着为他而死的那人和绽开的酒花,心里萦起了一层愧疚的滋味。

只是还没来得急愧疚片刻。又是两支箭朝云羽来,云羽赶紧避开。

云羽在城楼上,咆哮道“给我打,狠狠的打。”登时,只要是能砸死人的,全都像城下倾斜,只是官军的弓箭手委实太过厉害。城楼之上时常有人中箭倒地,连昨天和云羽吹嘘,等有了钱要娶几房媳妇的老豹子也倒下了。

云羽看了看城楼上的弟兄们,从他们的脸上俨然出现了一些恐惧之色了,又看了看云梯,敌军爬上城楼也是时间问题了。

又看了看,那二十几个抛石机手,石头也打的差不多了。为了坚持到天黑,也只得这么办了。

想到这,云羽开始命令滑石机手和弓箭手撤下城楼。没了弓箭手和抛石机守的城楼显然是不可守的,少顷,便有零星的官军摸上了城楼,还好被云羽带着人打了下去。随即云羽又命令人,将所有的酒都砸开,众人有些不解,但由于云羽的个人威信,还是照做了。

酒水在城楼上如水银般蔓延,还有不少溢出到了城下,在城下竟然汇聚成了几条小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城下的官军赶紧后退了几步,速尔,才搞清楚是杞人忧天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王处之,王处之啊,你岂能如此不知好歹,此言岂是你能言之,若是搁在平时,我定不饶你。

李渊拍了拍前那鲜亮如镜的甲片,一丝冰冷由指尖传入心头。

李渊呆滞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宁远将军宗时正撇着嘴,两个眼珠死死盯着握着剑的右手,似要将那一只手看穿,大胡子宣威将军王苍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死死瞪着王处之,若视线可以化作一支利刃,恐怕此际的王处之已是一具尸体。

李渊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忠武将军牛毅上,但见他正扭着头,看向远方的那蜿蜒雪霭。

好似此际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但他越是这般淡漠凉薄不在乎,李渊就越觉着他心中暗恨。

李渊怔了怔,心道,“对王处之不满之人还真不少。“

只是若要救儿子,非得用这样的人,李渊咬了咬牙,随即朗声道“王处之听令,鉴于你作战勇猛,以一当十。

自即可起,我提拔你为正四品明威将军,由你阻止此次攻城事宜。”声音刚劲而洪亮,如晨雾庙里那催人醒来的钟声。

王处之一听,差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竟然连升两级,跃下下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末将定然不辱使命,定然会拿下此城,救出大公子。”

河西县令李戈老眼里那两颗浑浊的珠子圆睁着,似要跳出眼眶。

粗糙的老手在马上拍了一下,叹了口气,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区区一个地方官吏且还是一个七品县令,怎好干预军中事物。

孟楠县令孟储似要开口,但是脑海之中浮现出李渊特意将四品二字说的比较刺耳,总感觉是在暗示他们什么,也只得闭上嘴。

从校尉到四品将军哪个不羡慕嫉妒恨,只是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更何况是他们的话,李渊即便将他们杀了,又能奈他何

王处之再次翻上马,冲着城上呦呵道,“楼上的反贼给我听好了,刚才你爷爷我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你们如果敢动李大公子一根汗毛,我定将你们这些贼人杀个干净。

本校尉,不本将军口舌不利,请不要与我逞口舌之快,是男人的就刀枪之上见真章。”声线在雪空中反反复复穿梭,连白雪也变得兴奋。

只是话音一落,城楼上便哈哈大笑,“大隋军中怎么有这样的将军,难不成大隋军中无人呢吗”酣畅淋漓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声线刺入王处之的耳内,就像是有一根针插入他的耳朵中,他显得格外不安,愤怒的一拉缰绳,那一匹包裹着银色铁蹄的马蹄子跃了起来,随即是铁蹄子又一次踏入雪霭之上。铁蹄之下,登时出现了两个蹄坑。

王处之抽出腰间长剑,右手紧紧的捏着银色剑柄,将剑高高举起,雪亮的剑刃在雪空中闪烁着森光,“你,你一个反贼竟然敢侮辱于我,我今定要砍下你的人头,我若是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云羽冲着愤怒的要吃人的王处之,淡淡一笑道“好啊,你有本事来杀我啊。”城上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连李大将军也才三品,而我已是四品将军,这个反贼竟然敢侮辱于我,真是气煞我也”王处之在心里愤愤不平的道。

不知何时城楼之上竟然多了一根柱子,但见城上之人将李建成捆在了柱子之上,嘴里那一只靴子依旧没有取下来。

云羽冲着城下高吼道“打战可以,但是我们要公平一点,你们不可以放箭,只要你们不放箭,我可以保证,即便城破了,也不会杀李大公子。

若是你们敢放箭,我定会让李建成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王处之怔了怔,转首看了看李渊,此际的李渊正一只手捧着那张略显苍老的脸,显然从李渊的脸上,得不到任何行动的号令。王处之也是不傻子,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多少嫉妒的目光正瞅着他,他若是退,这些嫉妒的目光瞬间便会化成比利刃还要伤人的讽刺。

为了活的像个人样,也只得在赌一把,大干一场。

“好,有种,今我们就不放箭,与你们血战到底。但是希望你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

一声杀之,千余人马便潮水般向滇榆城涌去,那一层薄薄的雪花如镜子般破碎,没有弓箭的掩护,是拿着命再冲。

作为赶死冲锋的发起者,王处之没有理由待在后面。

否则,众军士的唾沫子都能将他淹没。

但见王处之一跃下马,手握长剑,怒喊道“弟兄们,现在我和你们一样,用生命和血去与敌人厮杀,还是那句将军常教导我们的话,功名利禄,封妻荫子,尽在一刀一枪之间,杀。”

连此次攻城的主将都这么不要命,众将士方才的不满和恐惧瞬间化为乌有,不要命的向城楼冲去。

几十架云梯瞬间便这样架好,对于这些训练有素的军士,推云梯那招显然不管用,下面的军士会扶着,云梯根本推不倒。

倒是抛石机又发挥了威力,每一石下去总能砸到人,云羽也瞅见了方才与他对话的那个丘八,竟然敢这么快便登云梯,这也太不要命了,真不知李渊给了他什么好处。

不过方才见这个丘八跪在李渊脚下,显然给的好处不低。

云羽对着王处之便是一石子打过去,本以为必中无疑,谁曾想王处之竟然在这电光火石间跳开了,此际正一手握着云梯,就像是耍杂技的,嘴上还叼着那把剑,如一头森森的狼叼着骨头。

两个眼珠还眨呀眨的向城楼上瞅,看上去好似一点也不怕,给云羽的感觉好似在叫嚣一般。

云羽毫不留的又抛去了第二个石子,这一回云羽耍了个小谋,不是砸向他,而是对着云梯砸的,云羽是想一石子将云梯砸断,让这个爬了一半以上的丘八滚下去,即便砸不死,也得受伤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火烧城楼

李建成望着城楼上的通天火光不由的大喊,“你们杀了我,快杀了我。”随即便要咬舌自尽,云羽只得让人将李建成的嘴上下两半搬开。又瞅见地上有一个散落的靴子,直接捡起靴子塞入了李建成的口里。

五花大绑的李建成被云羽等人三拳两脚打倒,跪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成片成片的官军上燃着火向这冲来。

偏将王离宝第一个出现了在李元吉的视线,因为这个人是他亲手提拔的,就在三天前,可是此际的他浑都燃起了火,正不故一切的顺着楼梯口向下冲,当王离宝刚踏上第三个台阶之时,两根竹棍便将他搅翻在地。

王离宝在火中不断挣扎着,直到窒息。越来越多的人想这冲,因为这是看上去最容易脱离火海的做法,但却不是脱离死亡的做法,显然他们的选择不是正确的。

很快楼梯口便被倒下的焦尸堵住。一眼望去,层层叠叠的焦尸就像是一堆堆挨着挤着粗大的焦炭。

李建成望着这些昔的袍泽,就这么被烈火活活烧死,眼底涌起无尽的泪水,拼命挣扎着,只是回应他的是一顿暴打。

无奈的李建成不忍在看下去,闭着眼睛,留着着泪,钢牙紧咬着着那一只靴子,好似要将那一只靴子咬穿,然后在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只是靴子终究太硬了,咬的满口是血,也终究未能咬穿。

起初李渊望着这冲天火光,剑眉微皱,待看清那火势,那寒潭深邃的眸子不由得涌现出了逶迤,随即一滴浑浊的老泪便流了出来。

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喉咙里腾起,一口血便涌了出来,直直吐在了马头上,把马投上那雪白的鬃毛和昏暗的眼珠都给染红了。

那一匹健硕银白的马颤动着。李渊便从马上栽倒,幸得中军校尉王处之眼疾手快,赶紧扶着。“将军,你千万要保重,你千万要保重体啊。大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会没事的。”

中军校尉王处之说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才说了出来,显而易见,城上全是火,就连城下一米之内也是火,在这种况之下,又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虽然他这离得远,但他仍然感觉到从心底涌出的炽。

“我必须要住,我还有世民,元吉,秀宁,我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四个,还有玄霸。

我时常把玄霸忽略,玄霸虽傻,可毕竟骨子里流淌着我的血,为我们李家延续香火是没有问题的。”李渊在心里呢喃道。

骤然间,李渊拔出腰间上的长剑,爆喝道“将士们,李建成不守军令才有此败,他最好是死了,他若是不死,我也定要斩杀于他。

哈哈,云羽小贼不过如此,他是在做困兽之斗,他已经守不住了,待火势停止之后,众将士随我将贼子杀尽杀绝。”

众将士齐声喊,“杀,杀,杀。”

火势虽大,可火料有限,不多时,火便停止了,李渊高吼,“将士们,建功立业,尽在一刀一枪之间,斩杀一人者,赏白银一两,斩杀敌首者,官升三级,闪白银千两,切记,不要活口,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现在便给我杀。”

众将士正要进攻,猛然间,城楼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

云羽在城楼上对着官军高吼道“李将军,你可认识他,他是不是你的儿子,他若不是你的儿子,我立刻将他推下城楼。”

李渊那寒潭深邃的眸子透着亮光瞅着城楼,他仔细瞅了瞅,随即点了点头,“这是建成,这是建成,建成还没死,这,这。”

李建成被五花大绑,押在城楼上,众人自然也不敢动手,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李渊。

李渊顿住了,沉寂了。

方才自个儿已经说过那样的话,现在又怎么好收回。若是那般出尔反尔,又怎么能够统帅三军。

可是那是他的儿子,那是他唯一一个忠厚朴实,护兄弟,孝敬父母的大儿子,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若是死了,他又有何脸面和他的夫人窦纯儿交代。

中军校尉王处之好似看出李渊的为难,冲着城上喊道“不要伤害大公子,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云羽冲着漫天雪花,一片蔚蓝的天际大喊,“弟兄们,好好听听,这是大隋官军该说的话吗这与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王处之的这句话,以及再加上云羽的导曲解,激起了城上的一片愤怒。云家军自发的喊,“官军不仁,我们誓死与官军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河西县令李戈由后催马上前,指着王处之骂道“莽夫,你怎么能那样说话,我们是官军,城里都是我大隋的百姓,他们是不得以从贼。

我们是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而不是像土匪一般,前来残害他们的。你这莽夫,大隋军人的形象都给你丢尽了。”

王处之转向四周看了看,但见一双双愤怒的目光,正从一个个缝隙中透到他的上。

虽是大雪天,可是王处之的一缕汗竟然流了出来。随即翻下马,跪在了李渊面前。

“将军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在也不敢了。”王处之也是郁闷,本来是帮上司解围的,可谁曾想,竟然犯了忌讳。

李渊抚了抚须,故作冷静的道“王校尉快快请起,你何罪之有,城里现在还有我大隋的百姓吗看看城楼上有多少贼寇,就明白城里到底有没有我大隋的百姓了。”说完,李渊转首,狠狠瞪了李戈一眼。

李戈垂下了头,心里不明白,一贯铁面无私的李渊,这回怎么这么偏私。

王处之也糊涂,李大人这是怎么呢他明明是犯了大忌啊。

看来只要死心塌地的效忠李大人,错的也有可能变成对的。

王处之翻上马又对着城上喊“放了李公子,破城之后,可免你等一死,你认为你们这些人守得住此城吗”

后面的一些偏将和将军心里不舒服了,王处之一个小小的校尉,有什么资格和敌酋谈条件,只是李渊不开口,他们也只得憋着。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战争形势,扭转直下,越来越多的人冲上城头,临时任命的校尉王铁锤冲着云羽喊“云侯,我们顶不住了,快让预备队上啊。否则城头真的要失手了。”

云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眸彤深邃而淡然,随即如行云般自然道“在坚持一会儿,怕什么,我们再喊守不住,敌人也在喊攻不下。”

王铁锤原是给滇榆富商崔六顺家大姨太倒夜壶的,说白点是管屎尿的,听起来难听,可这是一个美差啊。至少是接近府上上层了。

偶有机会还可以饱眼不少光。如此尴尬的职务。能胜任的人,自然察言观色得有一。否则,还真就难以胜任。

他见云羽将抛石机和弓箭手全部撤走,又在城墙上砸了那么多酒,还撒了那么多辣椒面,心中好奇的紧。但是又见云羽总是先士卒,带头拼杀,又对自个儿的判断产生了疑虑。

那一双眼瞳如萧索之秋,瞅着云羽。

李渊见城楼之上的战况陷入胶着,手又是一挥,眸光苦涩,似枯木古桥,哀叹道“但愿,你能活着。你若未战死,我定会设法饶你一命。”

一旁的李建成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讶然的瞅着李渊,“父亲,滇榆城马上就要攻破了,你为何闷闷不乐。”

李渊瞅了瞅李建成,那一刻带着金盔的脑袋摇了摇,盔顶上那两个如雪花一样白的尾巴也摇了摇,“我军近三万人,有一万二千经百战的精锐之士,而贼军不过是一些刚拿起武器的贩夫走卒,战胜这样的对手,也值得高兴”

李建成羞红了脸,垂下了头,又想起近十来,自个儿兵马近云羽两倍,竟然硬是攻不下,更是羞愧难当,良久才道“父亲,请许我带一队人马攻上城楼。杀了敌酋,洗刷我的耻辱。”随即李建成便踏马向前。

李渊心底有些后悔,真不该说这些话,自己的儿子自己应该了解,他也有他的骄傲。

“建成,建成,别去。”

李建成回望李渊一眼道“父亲,请许我以一名普通士兵的份洗刷耻辱吧,待我斩杀那庶子之后,父亲若要问责违抗军令之罪,儿子甘愿一死。”

李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又指了一军,跟上李建成。

李建成冲在了最前方,官军的暗箭自然也不敢放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白刃战了,城楼上那些人就像人民疯狂崇拜希特勒一样崇拜云羽,尽管城楼之上官军已经多于云家军了,还是嗷嗷叫的往上冲。

王铁锤越来越疑惑,城楼颠覆,只是顷刻之间,为什么云侯还不让预备队上来,这不是让这些人送死。

王铁锤猛然瞅见老友老花的右手正要被一个官军一刀削下。王铁锤大叫一声,“老花小心。“

王铁锤上前,抬手一刀便将那一名官军砍翻。

王铁锤抱着花匠,眼底涌起泪,“老花,你怎么样”

花蛋眼瞳平静如风过隙,嘴角闪着一抹淡笑,“王大哥,我先走一步了,你保重。”一用力,睁开王铁锤的臂膀,冲向两个官军,两个官军眸瞳撑大,同一时间将手中的刀,插入了花匠的小腹,花匠那黄牙满布的口里登时涌出了鲜血,花匠脸上那么如行云流水般的笑依旧涤dàng)着,这笑容令那两个军卒内心不由得打起了寒颤。手不由的如冬里的枯枝般颤抖着。

花蛋双手抱向二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一通推着二人滚下了城墙。王铁锤看着老友就这样死去,开始了怀疑追随云羽的正确,他不过是想活着。

转首看向云羽,此际的云羽正被三个官军围攻,他提刀上前,从后背,一连砍翻了那三个官军。云羽脸上如风涤dàng),正要向他道一声谢谢。王铁锤对着云羽小腹便是一脚,云羽有些讶然的滚在了地上。

王铁锤质问道“为什么不让预备队上,你是不是想要火烧城墙,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烧死很多自己人的。”云羽躺在因酒水还有些滑的岩石地面上,“若不这样,我们都得死,我不也在这吗”

又是两个人向躺在地上的云羽冲来,王三胖挥刀便与二人战在了一起,云羽也捡起了地上的刀,与之战斗了起来。

李建成要爬云梯,可是城下的人都知道,李建成是将军的儿子,哪里肯让他往上爬,一直跪拖着李建成的腿,李建成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城上越发焦急,因为官军越聚越多,眼看城池就要被攻下了,若是云羽不是死在他的刀下。那他如何洗刷耻辱,他不断的将抱住他大腿的人,可是踹开之后,又会新的人抱着,越来越焦急的李建成总算掏出了利刃架在了自己人脖颈上。

李建成三下两下爬上城楼,那柄长剑不断砍着敌人的脑袋,城下之人见将军之子上去了,岂敢不卖命。万一李建成上去了,那他们在城下看着的,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再说,城马上就要攻下了,若是能冲上去,杀了寇首,封妻荫子又岂会再话下。

一时之间,城下之人,无论是将军还是军士,全部往上冲,那一种视死如归的军士气势倒是显现出来。

王铁锤眼尖瞅见了李建成气势汹汹的朝云羽这边杀来,但又见云羽站在楼梯口呆木,他不难看出,云侯是在犹豫,他咬了咬牙一脚便踹向云羽,云羽顺着楼梯便滚了下去,随即王铁锤也下了楼。

李建成也瞅见了云羽,提着剑第一个冲了过来。众人见云羽下来了,也就毫不客气了,几支火箭便朝城楼上去,一时之间城楼之上燃起了大火。

第一个感受到大火的是李建成,他回望城上的将士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死水般沉寂,这么多人会死在城楼之上又是因为他,他又岂有理由活着,活着的尊严又何在。倒不如死在冲锋的战线上,他冒着大火向楼梯下冲去,几只火箭对准了他。

李建成硬是左右格挡,冲了下去,只是干一下去便当了俘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嘭的一声响起,石子顺利的砸到了云梯之上,但见云梯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裂着,就在云梯快要完全碎裂时,王处之竟然纵一跳,调到了另一架云梯之上。下面的军士均叫起了好。

此际大部分士兵对李渊火速提拔王处之也没了那么意见,毕竟这高难度的动作,不是一军能够做到的。后面那些抱着弹劾心态看着王处之的人,也打消了不少硬气,这矫健的手,当任一个四品将军不算太过。

李渊早已增开眼,捋着胡须,两只深邃的老眼精干的瞅着这一幕,说起来王处之也是他一员将呀。

虽然脑子不咋地,但是手不凡啊。这样的人虽然不适合为帅,但是适合为将。

有时候军中有这样一个人,他能够影响全军的气势。而对于一场战争的胜负,士气是至关重要的。

这不本来还有些低迷的官军气势,似火般燃烧了起来,抛石机打的也没那么准了。但见一个个的石子落空。云羽瞅着这一幕,想了想,心道

“也对,其实这石子的飞行速度还没有弓箭快,连弓箭都能避开,更何况是石头。说白了这抛石机是先得将人吓死,才能将人砸死。”

不难看出,此际的王处之成了官军中的魂和胆,若是不将王处之干掉,官军就会是虎豹豺狼。王处之虽然是个英雄,可这毕竟是战争,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弓箭手请注意,全部给我对准王处之,一定要将他死。”云羽在城楼上颁布着命令。自个儿也移动着抛石机瞄准王处之抛。

兴许是颁布命令的声音有些大,声线刺激了众官兵的耳膜,亦或者是征途之人愿意为英雄献,但见王处之上下之人,均停止了爬行,而是瞅着左右,时刻准备着为王处之打飞来的箭雨。

或许当一个人准备为另一个人献之时,总会爆发无穷的力量,几十之箭竟然全部被挑飞。看的云羽有些冒火,一拳拍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之上那一层刚结的薄冰便被拍了个粉碎,那一抹被拍的城墙就像是一张美人的脸被打了一巴掌,变得有些难堪。那一层薄冰没了,方才被火tiǎn)过,而留下的乌黑又冒了出来。

一记石头便朝王处之飞去,此际的王处之正全神贯注的避着这羽箭,没工夫注意这城头飞石,在云羽看来是必死无疑了。云羽垂下了目,好似在为英雄默哀。

但一条声线却促使云羽刹那间增开了眼,“将军小心。”

只见位于他上方的一个除了上有些甲片,其他地方均是布料,头盔除了合头没有其他显目之处的士兵一下子跳了起来,挡住了石头。

那一颗石子瞬间在他的腔上凿开一个血窟窿。登时,石头、人、还有血一起洒下。不过血好似要与雪花作伴,但见人与石已经砸出一片雪花,血与雪花还在空中悠闲的飘着,好似在散步一般。

又是一块石头朝王处之砸去,王处之是避无可避,诚然,方才那个士卒虽然用命救了王处之一命,但必定会牵动王处之的神经,导致王处之来不急避着下一块石头。

但见王处之双手放开云梯,双腿一登,如石头般向城下飞去,王处之一落地便有几只箭朝着他躺在的地面去。

云羽本以为王处之即便是猫,即便他有九条命,也必死无疑,谁曾想竟然有两个如方才那个士兵一样的装束的军卒扑在了王处之上。

那两个军卒不出意外的被成了筛子。

王处之爬了起来,抱着炎炎一息的士兵满是惬意的道“兄弟你这是何苦啊,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有一家老小。”

只听见那个士兵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微弱声说,“我相信将军能带领我们打胜这一战,将军比我重要。”

随即闭上了眼,王处之也疯狂了,从地上爬起来便要往上冲。几个士卒赶紧拉住,一个一小时前还和王处之同一级别,名叫宋潮的人抱着王处之的胳膊说,“恕我直言,方才你升了宁远将军,我还不服气,可是刚刚你的英勇让我深深折服,你别冲了让我来吧。”

王处之握着宋潮的手,眸光中dàng)漾着水气,声音低沉,有些压抑,但很感人的道“宋校尉,还是让我来吧,我对不起弟兄们。”

宋潮将手抽离,嘴角闪过一抹悲悯的笑,声音低沉的道“自我们加入军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死去,我只不过先走一步罢了。”随即脸上又绽开了如花般的笑容,“若是城头被我侥幸攻下了,我若是没死,可别抢老子的功劳啊。”

宋潮转过,目光变得冷峻,如狼般嘶吼道“弟兄们,荣华富贵尽在眼前,不怕死的给我登城楼。”

王处之是靠比常人更加不惧死闯出来的。在多少鬼门关闯dàng)而不死,虽存在侥幸,但总有些特定因素。

但见王处之命令城下的士兵把死了的兄弟的尸体全部铺开,冲着正在等城楼的兄弟喊,“弟兄们,实在顶不住了,可以跳下来啊,跳下来就没死了。”

云梯上的士兵听见了,云羽自然也听见了。朝下面一看。这才明白,这招有多险。心道,“这个丘八还真有一手,如此一来,极大的降低的官军的死亡率。”云羽朝周际看了看,无奈的转过了,继续看向城下,现在就剩下箭之和石头了。

云羽见楼梯上一人,虽然面皮是麦色,但是在军人之中却算清秀的,正给云梯上的人打气,看上去像是此次冲城的敢死队长。云羽毫不客气的一石打赏而去。

这个宋潮没有王处之的手和影响力,又在分神当中,直接被一石打了下去,当他落地之时,脑袋开裂的可以看见脑桨。

王处之抱着宋潮,纵然是铁石心肠的军人,泪水也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提起剑,转过了,那两个眼珠红的像猩猩一样狰狞。

第一百六十章

众人看着王处之那骇人的面容,竟然无人敢上前阻止。王处之攀着云梯朝城头爬去,坚定而有力,一股不杀云羽誓不罢休的戾气在其眼底不断绽开,如醇厚的美酒,越长越是弥香。

可是终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不是江湖斗恨,谁恨谁便是爷,就得怕他,就得避开着他走。而战争恰恰与之相反,谁恨谁最先陨落。

就像开的妖冶的花朵总是比寻常颜色更新陨落。城头上的壮丁一阵兴奋,那些弓箭手和抛石机手全都对准了,在他们看来只进不退的王处之。

面对袭来的箭雨和石头,王处之条件反般的闪了一下,但是密度委实太大,一般的躲闪毫无作用。王处之若想避开只得四下游走。

只进不退的王处之一瞅被一层冰裹着的城墙,一咬牙,王王处之将手中的剑刺向城墙,剑插入了城墙,王处之随即一跃握住剑柄,竟然悬在了虚空。

王处之回眼一扫,几支利箭在其方才的位置飕飕而下,方才所站的位置已变成了碎屑,那一架云梯从中间断开来。

城下瞅着王处之的士兵自然是有些急迫,生怕王处之生出个好歹来,不过此际最急迫的要数一直在后方观战的李渊,以旁观者的份不难发现,城上的守军是要重点击杀于王处之,只是除了为王处之捏一把汗,什么也做不了。

李渊心中叹息一声,“唉,这个莽夫,这不是自寻死路,坏我大事”

官军因当心王处之的安危,只看到了王处之的临险境,却未看到他所创造的奇迹。

城上的人巴不得王处之不得好死,自然看出了王处之创造的奇迹,扪心自问,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人,他们一惊的同时,条件反的做起更加疯狂的猎杀王处之的举动。

一支箭朝王处之的脑门去,经验告诉王处之,避向左右不是好的选择,但见他矫健的双腿对着城墙一登,又向上攀岩了几步。军靴上厚厚的白色靴底擦着雪面而上,擦出了几许沧桑的白。

王处之的判断是正确的,左右两侧果不其然出了箭,城上的弓箭手是一阵失望,他们本以为王处之必死无疑,可谁曾想王处之竟然还能够向上攀岩。

那一柄插得本就不深的剑,被王处之这百五六一压,剑无的向下花去,剑下的雪花如镜子般破碎,发出的丝丝声就像是撕碎丝绸发出的声音。

在众官军听来这是在美妙不过的之音,这一幕终于震惊了众官军,在他们看来此际的王处之就像是一个不死之神。

后边的李渊那一张黑脸也回了些色,饶有兴味的瞅着这一幕,“此子有吕布之勇啊。”

云羽瞅着依旧悬于虚空的王处之,亦是惊诧不已,若是平,定然会顶礼膜拜一番,只是这是战争,他是领袖,他即便是在崇拜的他,断然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军心会丧失的一干二净。

惊诧在云羽狭长的眸中一闪而逝,随即便是清冷的瞅着王处之,顺着城墙便抛去了一颗石子。城上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壮丁也反应过来,把能招呼王处之的物件全朝王处之上招呼。

官军也不是傻子,见守军围杀王处之,几架云梯便在王处之侧立起,王处之那一只死死攥着插在城墙上的剑的剑柄的手,因用力过大,指节和手心早已红的如里绚丽的桃花。

猛一松手,跃上了递过来的云梯。放了放眼,无论是贼军还是守军,把重心全放在了他的上。

显见,这一次攻城之战的胜与败取决于他的生与死了。

城楼上的官军可劲的想将这一架云梯推翻,下面的官军使劲的扶着。一时之间,成了众壮丁与官军比力气。

云梯也如这冬里飓风来袭时的枯枝一般,时而左翻,时而右翻。王处之便在这翻滚中,节节攀升。

但见官军的脸上腾起一派喜庆,王处之不负众望的攀上了城楼,城楼上的两个壮丁见了这个不死之神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被一抹血溅满脸,倒地亡。

死神上来了,官军的士气奔向了,越来越多的人怀着敬畏朝城墙上不要命的冲。

云家军士气却跌了不少,若不是见他们曾无比钦佩的云侯依旧满脸自信的苦战,恐怕早就跪地岂降了。

云羽瞅见杀了一条血路,虎视眈眈向他杀来的王处之。倒也不惧,砍下一个官军头颅向前迎去。

云羽也有他的计较,他是无神论者,他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王处之方才虽然大显其神,但他定然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不信,王处之的状态真的还有那么佳,只要不被王处之的气势所破,单从精气神论,倒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只要杀了王处之,他便是新的神,而现在便是杀王处之最好的时机。

后方的李渊脸上绽出了笑靥,不少皱纹在欣喜中登现,此际那张脸更显沧桑和睿智。

心中对王处之升几抹感激,若不是王处之,自个儿的儿子恐怕真的得死了。

李渊坚信,云羽不是一个小人,定然会遵守承诺。

虽然为儿子损失了数百精锐,但比起他的儿子来太过微不足道了,因此那几百条年轻的生命的丧失并没有勾起李渊的悲悯。李渊想了想,觉着是该在助王处之一臂之力。

举起剑,浑浊而充满力量的命令道:“将士们,我们为王将军助一助威。大家随本将一起喊,王将军威武,王将军威武”

随即万余人一起呼喊起来,巨大的呼喊声在雪空里传响着,连呆在城里的百姓都听见了,找了个视角,着胆子观战的百姓,直接被惊回了屋子。

偏巧,一个约莫三四岁,梳着两个总角的小女孩却被这呼喊声从梦中惊醒,觉着这声音有趣,竟然溜出了屋子。

穿着鲜丽雪绒的女孩脸上带着笑靥,竟然一步一步向城外走去,此际的滇榆街道上,空无一人,显得恐怖而深,这个女孩好似不怕,依旧朝前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暮色开始降临,天际现出了一抹晦暗,只是这抹晦暗,便没有给官军带去多少压抑。尽管夜战他们并不擅长。

众人在李渊停止为王处之助威之后,又额外的喊了百十回,本来就口干舌燥,嘴唇裂,喊了这扯破嗓子的百十回也就渐渐戛然而止了。

官军之中倒也不是全然狂喜,有一个穿着鲜亮的铠甲,带着程亮,插着两根长长羽毛的头盔,骑在一批灰色膘肥大马上与李建成年岁差不多的人脸上闪过一抹沉,随即冷哼一声,便闭上了那一双有几分妖冶的眼。趴在了马上,好似闭目眼神。

这般没有军容的丑态,倒也没有引来口伐。兴许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城墙之上。放眼瞅去,可见众官军眼底都冒着之火。

后边一个上了岁数的兵卒对着旁侧一个正用崇敬眼神瞅着他的一个稚嫩兵卒低声道“二虎,你年轻,待会你要跑快一点,只要跑得快,城里的东西都是你的。”

二虎眨了眨眼,显得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挠了挠眉梢。讶然的道“老马叔,这,这怎么能说是我的呢”

老马叔见二虎没理解他的意思,又瞅了瞅周际,才附在二虎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闻的声音嘀咕了一通。

二虎大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将军不管吗军法可是无啊。”老马叔赶紧捂上了二虎的嘴,好在众人的注意力仍在城楼上,没有听见,或者说没有人注意去听。

“你懂什么,咋们从军行伍的,就靠这个时候发财,哪一次入城不是鸡犬不灵啊将军们更加唉,不说了。”二虎这才如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

王处之以及众冲城官军心里一阵澎湃,尤其是王处之,方才三军上下喊的可是他的名字,放眼全军上下,有此殊荣的仅有他一人而已。

甭说众人皆视他为神,他自个儿也把自个儿当作神了。云羽与王处之总算狭路相逢。

王处之瞅着提着剑立在他面前的云羽,嘴角勾笑,旁侧的几十士卒正想提剑上前迎战云羽,却被王处之摊出的手止住了。

那几个士卒只得转向旁侧,寻找击杀目标。他们也觉出了自己的不懂事,贼首怎么能够死在他们手里呢他也只得也必须死在军神手里。

“宋兄,我总算可以亲手为你复仇了,我一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为你祭奠。”

王处之提起剑,目光冰冷的瞅着云羽,眸中满满的冰冷,如这肃杀的浓冬。

云羽亦是怒目相对,此际,竟然双方都怔了一下,随即便是二人呼喊着向对方冲去,两剑相交,兵器碰撞处散现出了星星点点的剑花,云羽的手被震的麻酥,手中的剑似要脱落。但是他只得忍着。

在云羽筹措的刹那,王处之又一次举起了长剑,向云羽劈去,云羽只得迎剑招架,可是云羽又怎么能招架的住,直接被王处之的剑力震出近丈,倒落在地。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都没有任何过激的表。

云羽半个月前还是太原有名的狎ji)阔少,而王处之自幼从军,有着十几年军旅生涯。况且王处之还是天赋异禀,即使是同级别的武人亦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云羽。

在他们眼底,云羽与王处之的差距,如小丘与高山一般。

那些无比崇拜云羽的壮丁,亦是没有上前搭救的勇气,尽管他们昨还把酒话桑麻,立下无比忠诚的誓言。

但对王处之的恐惧,终究盖过了崇敬。况且他们被士气正盛的官军死死压着,即便想救,也没法救。

诚然也不乏异类,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提着刀,与两位官军厮杀,正在朝云羽靠近。远处的李渊瞅着这一幕,眼底倒是腾起一抹当心,倒不是害怕王处之战胜不了云羽,而是担心云羽若是被王处之杀了,贼寇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李建成。

最好的方式,无疑是将云羽俘获了。可是这个时候,命令又怎么能够传的上去,即便传了上去也早就死了。

随即,也只得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那庶子一死。贼寇便降了也不一定。

分析并没有误,只是耗尽气力的王处之仍旧是自己不可战胜的。

云羽瞅了瞅周际,敏锐的觉着,若是他死了,这一切或许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终归会结束,只是不知结束在谁的手里而已。

我们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粒比一片枯叶还要缈小的尘埃,我们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尽力而为。”

云羽眸中又闪出一抹坚毅,紧紧攥着剑,似要站起。

王处之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他在心中讶然道“我的手怎么会发麻呢不应该啊,我是军中的神,我的手不应该发麻。”

随即那一双浅波微dàng)的眸子变得雄浑而又肃杀,似虎目一般。

举起剑迅捷而又充满力量的朝云羽扑去,看似只要刀剑再次相撞,一切便都结束了。

王处之曾今的不少同僚瞅着王处之,眼底不乏嫉妒和艳羡,今天以前,他们同是校尉,享受着一样的尊严和地位,只是今天之后,王处之的份会今非昔比。而他们在也不能和他同而语呢

刹那间,云羽将手中的利刃向王处之抛去,王处之冷哼一声,这一声蕴藏着浓浓的轻蔑之意。

诚然王处之有资格轻蔑,他避过的飞刺显然是云羽的岁数的好几倍。

结果也没人王处之失望,只是稍稍扭了个头,轻易的便撇开了飞来的利刃。

电光火石之间,云羽中指与食指变成了剪刀向王处之扑了过去,当剪刀离王处之几寸之时,许是剪刀力道太小,王处之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以他强壮的体格,即使被打上几拳亦是伤及不倒他,更何况是两根手指。

王处之抱着挨一剪刀的心里,继续挥着刀向云羽脖颈砍去,诚然这一刀若是落下去,云羽只得是一个无头鬼。

远处望着云羽头颅即将被削下的王铁锤,眼底腾起了莫名的悲悯,照理说,他不应该当心云羽,他应该恨云羽。他不应该悲悯,而是欣喜。

其实他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虽然云羽让他卷入了战争,打消了他曾为姨太太倒夜壶的平静生活,但也给他带来了尊严,若是没有云羽或许他都无法知晓他还有阳刚的一面。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暮色更加浓郁了一下,将萧索的天际浸在无穷无尽的黑幕之中,恍若只在眨眼之间。王处之亦在眨眼之间倒了下去。手中的剑滑落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云羽的脖颈处,利刃割开一寸碎皮,鲜红的血液溜了些出来,好似给王处之祭奠的酒水一般。随即剑顺着云羽的胳膊滑落而下。

“啪”的脆声响起,但比起这城头之战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发出的咣当咣当声显得很似苍白。但却奇迹般唤来了一片目光。一时之间,城楼之上沉寂了一下。无论敌友好似都显得那么无力和沧桑。

云羽捡起地上的剑,对准了王处之的心窝,顿了下,他不想杀王处之,王处之确实是一个英雄只是这是战争。

云羽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没有谁规定英雄不可以在战争中死去的。”随即如的葱草般稠密的眉目陡然生冷,那一把剑插入了王处之的心脏。

王处之睁开了眼,难以置信的瞅了瞅云羽和插在他口上的那一柄剑,血色而干裂的唇瓣闪现一抹不甘的自嘲。他怎么会死在他的剑下。

从一个小小的山村走出,一路拼杀,从一个牵马小卒干到都尉在到将军,若是今不死,定然还会加官进爵,前途一片光明。

在繁华似锦的太原买上一栋大宅院,在买上十几个丫鬟,娶上几房姨太太,也当一回老爷。可一切的一切在这瞬息间便化为乌有了。

曾今有人给他说过点是可以杀人的,他不应该不以为意,他应该相信的;也有人说过,他虽勇冠三军,但活下来的勇士是很幸运的。他不该不引以为戒,他也应该相信的。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生命就到这里了。

利刃从他的口拔出,鲜红的血液如清泉般迸出来,喷了云羽一脸。云羽的面目变得如厉鬼般狰狞。

在这瞬息,王处之没入了红色帷幕,艳红的被袄里裹着一个血色霓裳佳人,他正对着他笑。

王处之嘴角扬起了笑意。这一刻他明白,无数次生与死的冲锋,所追求的不过是封妻荫子。

王处之的血,好似让云羽变得冷漠弑杀,又是一剑刺入王处之的口,将那一个血窟窿里的血与搅拌的如浆糊一般。口中咆哮道“杀。”

这好似死神的怒吼和神灵召唤,此际那些官军变得更加呆木,犹如木桩。壮丁变得如云羽一般狰狞,抽起刀视死如归的向官军砍去。

在这迟暮间,片片官军的头颅便在城头上飞扬,鲜血如细腻如斯的雨般在城楼之上飘洒,悲哉、壮哉

云羽拔出了剑,一抹鲜血从王处之口中迸出的同时,王处之闭上了眼瞳。

李渊瞅着这瞬间置换的一幕,脸上的表破碎开来,变得满是讶然,子颤抖着,那一匹马也颤抖了一下,嘶吼了一声。

怎么回事,王处之怎么会死呢那庶子不可能战胜王处之啊这怎么可能呢

观战的官军均是瞪大着眼珠望着城楼。那些正积极往城上涌的士卒也木立着。王处之死亡的讯息如瘟疫般在城头蔓延,所过之处,官军如荞麦般不堪一击,云羽如割麦般收割着头颅。

那些官军总算反应过来,这才想起了抵抗。只是一瞅见面目全非的云羽赶忙跑开,去寻觅其他人厮杀,有的人甚至被云羽吓得一不小心,跌落城头。

猛然间,云羽透过血雾瞅见五六个官军正在围攻手下不多的猛将之一王铁锤。

杀奔了过去,几个官军余光瞥见有人杀来,迅速分成两拨。三人转首打算迎战云羽。

一瞅是云羽,脸上陡然出现煞白,手颤颤巍巍的,手里的刀也颤颤巍巍的,好似随时有可能掉落在地。

云羽对准他们的咽喉,便是一剑扫开,剑路划开一个长长的一。

剑锋一过,三个人的咽喉登时飙出了一缕血,一片生死之花便在云羽眼前绽开来。

那三个人随即便瞪着眼倒了下去。三声咣当声,惊的那围攻王铁锤的三人,转过了一,这一转便吓得定住。

此际照理说,王铁锤应当飕飕几刀,直接抹了三人的脖颈,但王铁锤便没有那么做。

因为此际的他和那三人同样吃惊。他断然没有想到云侯的手会好到这样的程度。三对一,只是一剑,一嗖,三人同时毙命。

要知道这三个人不是老弱妇孺,而是嗜血军卒,纵然是老弱妇孺拿着兵器,也没有这般轻易被击杀啊。

云羽连眼都没有眨,又是一剑,三人不出意外的倒地。

爬在云梯上的官军不在犹豫,不是向上冲,而是直直退到了城下。

渐渐的,冲上城楼的数百精锐死伤过半,有些竟然蹒跚的要顺着云梯往下撤,只是众壮丁此际杀人杀红了眼,又怎么能让他们往下撤呢

城上的不少人本是冲着入城之后第一个吃去的,谁曾想这哪是吃,而是找死。

又见后退无望,打又打不过,他们懦弱的本总算暴露了出来,竟然跪在了地上,举着刀,高声喊道“我们投降,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李渊瞅着这一幕恨不得拔剑自刎,想不到他手上的精锐之士,竟然会像几个盗寇岂降。只是李渊终究是李渊,随即便冷静下来,高吼道“撤。”

那些县令看着如此狼狈的李渊,嘴角不由己的腾起了笑意,随即赶忙掩上嘴。

城下那龟缩的几百人早就想像后跑了,只是没主帅的命令向后跑无疑是想死的更快一些。一时,毫无秩序的向后狂飙起来。

云羽望着跪在他面前的一排军卒,低吼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一剑便将面前的几个军卒割喉。随即便响起一片片的啊啊声。

众军卒见投降无望,抵抗又没有胆。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跃跳下了城楼。

从天际看,一个一个俊俏伙子跃下城楼,好似集体殉一般,景色颇为壮观。王处之留下的军事遗产又一次成功的挽救了几十条年轻的生命。

城墙下铺的那密密麻麻的尸体发挥了作用,只是跃下城楼的士兵将城墙下的死尸砸的要么脑浆迸裂,要么体无完物。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弓箭手瞄准了这几十个士兵,抛石手也准备了继续用石子击杀他们,只是面目全非的云羽摊手制止了这些人,这些人的脸上腾起了讶然,但不敢违背,也没敢问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方才跟随着云羽厮杀一路,也如云羽一般面目可憎的王铁锤问出了疑问“云侯为何不将这些人全杀了。”

云羽淡淡道“听说过战国时期,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却留下了十五岁以下的人吗他的目的便是让这些人将他们对秦军的恐惧带回赵国,让整个赵国都沉浸在对秦军的恐惧中。”

随即云羽将剑抛下城楼,接着声量提高了些,变得冷而令人发颤,宛若一层寒冰侵入人的心田,“我也要让他们将他们对我军的恐惧带回去,瓦解官军的士气。”

话音与剑同时落下,那一柄剑插在一具尸体之上,摇摇坠。一时竟不知是剑在对着尸首张牙舞爪,还是剑在尸体上害怕的发抖。

王铁锤如成熟的麦穗般垂下了头头,脸上的表依旧僵硬着,不像是豁然开朗,也不像是仍在困惑之中。好似明白了什么,好似仍旧什么也不明白。

云羽一沉浸下来才发现,他的上除了浓浓如的残阳血色,还有汗水。

在这冰冷的雪天,汗蒸煮着,一只空余的手掀了掀衣襟,坐在了下去。

几十个士兵,有的头盔没了,有的上的甲胄颠散了,手里还握着刀的基本都是拿刀当拄拐。显然有的士卒幸运也不幸运,虽然没摔死,但是腿摔瘸了。

城楼上的壮丁看着那些狼狈不堪的壮丁,纷纷投去了鄙夷之色,只是那鄙夷之色成功的被脸上的鲜血掩盖了。

壮丁们好似有自知之明,表不行,便用上了嘴。一泡泡口水向城下吐去,那一声呸更是出奇的大。

远处的李渊瞅着这一幕,脸色更是一阵白,一阵紫,眼瞳里的怒火如野火一般迅速燃烧着,随即一抹杀意在眼底闪过。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羞臊死人,誓不罢休的竟然解下腰带,向城下尿了起来。

城上的笑声登时比撩品花楼的姑娘时发出的还要兴奋几分。

笑声中充满了辛辣的嘲讽,似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又似萤火之光对月清辉的嘲讽

一派唏嘘之声,在官军中响起。李渊眼瞳怒火燃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淡漠,显然心中的杀意更重了些,那一只右手紧紧攥着剑,好似随时都会将剑拔出,颁布军令。

几十个冲刺着的兵卒是一阵兴奋,因为还有几十几便要回到本阵了。心中暗叹,“真是祖宗庇佑,捡回了一条命。”一想到云羽又不由得打了冷颤。

那厮连王将军都能杀,更何况是他等这些人,各自打起了小算盘。

有的人打算众人用餐之时逃跑;有的打算夜间三更之时逃跑,总而言之,就没有打算继续在干下去的。

内心对云羽的恐惧已然撕碎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和血。他们此际最想的便是活下去,即使如蝼蚁一般又何妨

这几十个将士都是无辜的,能活下来不容易。他们没有死在贼寇手里,却死在委实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此处,李渊的杀心淡了些,尽管这几十人丢尽了他的脸。眸光平复了些嗜血,变得温淳了些。

但随即又想,若是这几十人将全军上下的气势拖垮,那,那不仅他们会死,本将极有可能也会掉脑袋。

对于一个统帅而言,实质的影响更能让他变得冷血。李渊的表很淡然,平静无波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征兆。

但见他拔出了长剑,对着那几十个奔回的士卒厉声道“弓箭手,准备,将这群大隋军中的败类全部杀,一个不留。”

将令一出,数十弓箭手便张弓搭箭,对准了那几十人。那几十人一慌,怎么也没有想到,费尽周折逃了回来,竟然是领了个死。齐齐趴在了雪地里。绝望的呼喊着。

暮色总算全然落下,一切的一切均被夜色吞噬,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几十个官军那愤怒不甘的表终究无法大白于青天白了。天际之下,除了飕飕的弓箭声,便是咒骂着李渊的怒吼声。

待一切停止,官军退去,云羽在众人的钦佩声中走下城楼,幸亏吴山桂教了他不少瞬间杀人之术,幸好他虽学艺不精,但也不是太过不精。虽然无法将人直接杀死,但是却能够将人击晕。

今也记不清杀了多少,一百、八十、五十,管他的呢诚然大部分人是被吓住,才被轻易杀死的。看来在战场之上,若是被吓住,离死也就不远了。

李渊会不会夜战,对,李渊极有可能夜战,一方面是朝廷的压力,一番是他的儿子,他应该了解他那高傲的儿子,断然不会接受贼寇的水米的。

其实这也超出云羽的预料,云羽本以为夜幕降临之前,城楼会被夺下,然后是巷战,之后便是他带着三百整装待戈的骑兵溜出城去。

想到此处,又望了望城楼上的那些人,这些人实际上早就被他判了死刑了。

随即云羽便命令人在城里的各条街道鼓噪起来,士兵来回喊,“大门锁紧,不许出门。见着了便杀。”且每隔十米插上了火把。滇榆变得通亮,只是人头稀疏的亮便更添森了。

少时一个女孩被带到了云羽面前,云羽见这女孩约摸三四岁,见着面目全非的他,表丝毫没有害怕。这倒让云羽吃惊不已。若是寻常丫头,见了这般面容,非得吓死不可。

赛狗冲着女孩骂骂咧咧道;“小丫头,算你走运,老子不杀幼童,若是按照城规,你脑袋早都搬家了。”

旁边的二壶瞪着赛狗不服气的嚷道“怎么说话的,好像我杀幼童,就这样的小丫头,哪个正常的大老爷们下得了手啊。”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那小女孩依旧是面带笑靥,脸上毫无惧色。云羽问,“你家住来”

小女孩一张嘴,便露出几颗嫩牙,糯懦的声音响起,“我家住在东街,从左往右数第三栋屋子。你们是在打仗吗”

“知道我们在打仗你还敢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云羽的声音严厉了些。

小女孩仍旧毫不畏惧,脸上的笑靥有没有消散,“你是谁啊”众人不由得掩起了嘴。

“记住,我叫云羽,今杀了杀了大概两百个人。”随手又指着一旁的赛狗道“你把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安全送回去。”

赛狗说了声,“是。”牵着女孩的手便朝前走去,女孩走着走,回了个头,冲着云羽灿笑道“我叫武媚娘,记住这个名字,我们还会再见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云羽不由得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武媚娘,她怎么会在这,半年前自个儿还幻想着把她,罪过罪过。

众人见云羽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望着一步一步远去的小女孩。旁侧一人怔了怔,掩了嘴角的笑意,也同云羽一道望着还没桌子腿高,梳着两个总角的武媚娘,一时之间众人也都有样学样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艳红。

云羽的心绪是复杂的,是不是该杀了这个会治宏贞观,政启开元的女人。想想又觉着可笑,我又不是要当皇帝,即便是夺,夺的也不是我的天下。

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臭丫头在滇榆城怎么活下去云羽收回了目,侧了侧,余光竟瞟见后一帮大老爷们学着他望着武媚娘远去的方向。

众人好似也发现了云羽注意到了他们。一人侧过脸,附在云羽耳边,问“云侯,他是你们家远亲吗”

此际他若是说武媚娘是这未来的天下之主,尽管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但是这些人断然会相信。

因为在他们心中,他已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只是此际若是说出来,大部分人恐怕抵制不了心中的惑,会对武媚娘做些什么。罢了,好事多做,恶事莫为。

云羽轻轻踹了那人一脚,没好气的道“去,去,是你们家亲戚还差不多,我是看这丫头有点傻,觉着奇怪。”旁侧的人笑开。

少许,云羽让人准备的食物总算来了,食物倒是丰盛的,反正一座城里的食基本都在这了。

云羽倒也不是毫无人道。是以高于市价的两倍购买的。诚然这些银子也不是属于他的,而是没收富家来的,还有的是滇榆银库的。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竟然没有酒,虽然火烧城头耗费了不少酒,但是以拼酒文明的滇榆倒不是搜不出酒了,只是云羽不。如云羽信徒般的众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云羽亦是以作则。

与此同时,官军营帐中也在埋锅造反,人数过万的官军想在雪地里吃一顿乎的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际的李渊端坐在主位上,有些闷闷不乐。若是不攻破滇榆,弹劾的奏折都得把他骂死,想到此,好似有目的朝空无一人的军帐望了望。

他坚信,在他的军中,断然会有政敌们的探子。还有孩儿李建成,以他高傲的个,若是再不破城,非得饿死不可。他一掌拍在将桌上,寒潭眼瞳变得森然无比,自言自语道“夜战必须打。”话音刚落,一人走了进来。

李渊见这人进来,深邃的眼瞳中先是现出一抹不喜,随即又变得欣喜。

李虎进了来,给李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带着几分崇敬的道“侄儿拜见叔父大人。”

尽管在军中只有将军和士卒,就好比朝堂之上,只有皇帝和臣子。但是这一声叔父却让李渊倍感温暖,也没批评李虎不注重军仪。

笑容在那张脸上如花般渐渐绽放,随即亲昵的上前抚了抚李虎的肩,亲昵道“虎儿,你来了。”

但是李虎,并没有回以这位上司兼长辈多少。向李渊再次欠了欠,妖冶的眸子依旧冰冷,声音如帐外的夜风般毫无义,“叔父,给我一个时辰,若是拿不下滇榆,我提头来见。”随即双膝跪地。

李渊怔了一下,这个侄子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之一,李虎自从军以来犯下的案件被揪出的就有十几起。

在这十几起中非礼女就占了一半。哪一次入城,不玷污几个良家妇女,好似皮痒一般。若不是看他作战勇猛,早就大义灭亲了。

其余的案件不是在军中斗殴便是在军中酗酒。

林林总总的案件中,最严重的一次要数胁迫一个良家女子来到军营。为了救他一命,也为了维护李家的形象,只得把那女子杀了。

想到作战勇猛,李渊眼前登时一亮,这小子虽然犯错多,但是立功也不少,而且均是些大功。

若是论功行赏,当将军亦不为过,此际断然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好,虎儿果然英勇。”

李虎并未因为李渊答应了他的要求而狂喜,妖冶的眸子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涟漪dàng)起,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会眨眼。冰冷的话语又从他的口中迸而出,“叔父,破城之后,我不需要任何的封赏也不需要加官进爵。只愿叔父答应,我若是在滇榆犯下些事,叔父能够手下留。”

李渊暗叹一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用李虎的原因所在,只是当此之时,形势所迫,只得点了点头,表示默然。

望着有才无德的李虎的背影闪出营帐,李渊也只得以几声叹息告慰即将被李虎欺辱的人。

众壮丁,刚吃个七八分饱,越想越觉着官军极有可能趁夜攻城的云羽,赶忙命令还在海吃海喝的军士行动起来。

那些军士只得嘴里嚼着,手里捧着,动起公来。有的甚至一手提刀,一手提碗。看上去颇有几分歪瓜裂枣的形象。

众壮丁们借着火光拿着大把大把的银两如撒灵纸般在大街小巷洒了起来,放眼望去,滇榆城内好似天上下铜子。众人虽痛,但也毫无保留照做。

在他们眼里云羽是一个神,只要跟着云羽走,就能活着,而且活的有个人样。因此并没有私藏现象,诚然,他们虽然也财,但更惜命。

还有的军卒冲着挨家挨户喊,“今夜,任何人,不得因任何事离开,否则格杀勿论。睡死了明天便能活下去,睡不死恐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脑子机灵点的也意识到滇榆就要被破了。有的欣喜,有的忧。欣喜的自然是那些失利者,忧的是那些得利者。

如此这般血腥的夜,又有谁睡得着,只是强行闭着眼,此际的武媚娘依旧天真烂漫冲着头的妈问长问短。任由妈如何哄骗就是不睡。

此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朽走了进来,武媚娘立时投入了他的怀抱。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武华除了在孙女的脸上宠溺了几下,捏了捏她头上的两个总角,随即便问了许多不该问一个童子的问题,可是他问了。

听了武媚娘的一番稚嫩的言语后,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在众人以为官军不会来了之时,却瞅见城外火把一片,众人也只得跟着云羽上了城头。一直跟在云羽屁股后不远处的王铁锤拧着刀阴阴瞅着云羽,如一只苍蝇般似要将云羽盯出一管子血来。

这些人不理解云羽的意图,他是理解的。只是他不愿或者不敢戳破罢了。

众人登上城楼,从远处望去但见冲在最前方的将领跃下马,取下了头盔,卸去了盔甲。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吃惊起来。云羽也有些纳闷。这个人这样做,不是更容易受伤吗?看来这个人比王处之还要疯狂啊。

由此可知大隋军中还是有不少奇葩将领的。

李虎褪去铠甲,借着幽幽火光,隐约可见胸前那几道如蛇蝎般蜷缩着的刀疤。此际看上去若隐若现,更显得瘆人。

雪花依旧飘着,冬日的夜风也比白日里凌冽些,但是那人好似不觉着冷,未见他身子**,也未见他牙齿打颤。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即便是杵在那,也给人凭添几分勇气和几分恐惧。

李虎回转身。。面向众军士低吼道:“众将士听令,请诸位如我一样褪去军甲,赤膊起来。”

众军士一听,立时呆住。在这寒冷的冬日,即便是穿着军甲也会觉着冷,竟然还要褪去军甲,这岂不是要冷死人。

几个应是小军官模样的人正打算谏言,为手低下的百十个军士请命。

李虎将手中的佩剑朝近处的一个脸上意见看起来不小的将士一抛,但见那柄剑刃尖正好切在那人腰封上,刃身离阳物也只有半寸之遥。

腰封开裂,与那柄剑吻合的向下褪去。随即那军甲亦是松垮开来。此际的那人早已目瞪口呆,好似木头人一般。

众人更是大惊。。要知道那柄剑若是偏个半寸,那人就得变成太监了。

那几个准备请命的小头目,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众军士瞅了瞅此际半边脸甄没在阴影中,半边脸比这冬日的寒风还冷的李虎。胆子登时小了下去。

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了解军甲。军甲滑落而下,在冬日里显得苍白的肉体破壳而出。

后边的几个县令见这些军卒行为这般粗鄙,纷纷指摘。但亦不敢大声。毕竟战还是由别人在打,李渊的嘴角却荡起了一抹笑意。

李虎随即指着那名仍旧还在呆木之中的军卒冷冷道:“把我的剑扔过来。”话音刚落,那名军卒踉跄躬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剑,扔向了李虎。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面部表情,如一张白纸一般。

李虎右手接过剑,摊开左手,陡然抽起剑在左手掌心划拉起来,登时鲜红的血液流出。但是黑夜甄没了血液本来的颜色,变得一团黑。显然那一只手变得更加狰狞。

众人见这般的李虎无不侧目,真想从未瞅见这一幕,只是这一幕不停的在脑海浮现出来,如幽魂一般消散不去,众人还未忘却那恐惧的一幕。

令他们更加想要逃避的命令响起。“请诸位同我一般割破手心,让我们的鲜血释放,让我们的勇气释放,驱散我们内心的恐惧。”

这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就更甭指望他去爱惜别人的身体了,又瞅了瞅李虎那一双在这暗夜里黑的如鬼魅一般的眼瞳。想想此人,简直比那个贼首还要恐怖。众军士不再犹豫,纷纷怒吼着割破掌心。释放出了鲜红的血液。

李虎随即朗声道:“好,很好,在战场之上,只有勇士才配活着,怂包软蛋注定是要死去的,下面就请诸位随我与贼军杀到血干。不死不休。”

众人本方才还因被抽到冲城而抱怨不已,面对着滇榆城也有些腿颤,被李虎这么一弄好似胆子猛然间大了起来,不再害怕。

话音刚落,李虎率先向前走去,后面的众人齐齐跟随。有几个身体不好的,割破掌心,伤口未能自动愈合,走着走着,便倒在了雪地里。这注定是要与天地长眠了。一千多人赤着膊,手里提着刀,踏碎地面的积雪和洒在地面那冰冷的月光。从远处看上去,颇有几分雄赳赳的气势。

云羽在城楼上望着这群愈来愈近的人群,看上去倒有几分日本敢死队的气势。

显然这群人不好对付。。当即打消了在城楼上与官军周旋一会儿在撤下城头打巷战的念头。生怕倒时候被扯着撤不开。

一个个石头,一支支箭向这些赤膊上阵的官军袭去,那些官军倒下了,又怒吼的冲向前,好似真的不惧死一般。在倒下百余人之后,隐约有几名官军靠上了城头。守城的石头也打的差不多了。

城上的众壮丁紧紧拽着手中的刀,做好了城头厮杀的准备。他们许是白日里尝尽了甜头,过高的估计了他们自身的实力。尽管这伙官军与白日的明显有所不同,他们也并未放在眼里。

只是在城头上飘扬的一句话语,却让他们心中的期盼瞬间凉凉。。“全部撤下城头,准备巷战。”

尽管他们对云羽的命令有些疑问,但也丝毫不影响执行力,因为云羽已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众人一撤下城头便四散开来。有爬屋顶的,有进别人家门的,还有的随便找一个阴影处猫着的,反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李虎等人夺下城头,随即城门洞开。当众军卒打算抢先入城夺下第一桶金之时,李虎却冷声命令道:“都给我出城穿上军甲,身为大隋军卒,赤着身子成何体统。”

众军士心中暗想,这不您的命令吗?但一想到军甲,身子不由得冷了起来。也只得心有不甘的随着李虎出城。

此际隋军之中,出现两拨人马相向而行,进城的和出城的。进城的在心里暗暗笑话出城的傻。拿命给他们做嫁衣。

出城的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进城的,心中把进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武华除了在孙女的脸上宠溺了几下,捏了捏她头上的两个总角,随即便问了许多不该问一个童子的问题,可是他问了。

听了武媚娘的一番稚嫩的言语后,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在众人以为官军不会来了之时,却瞅见城外火把一片,众人也只得跟着云羽上了城头。一直跟在云羽股后不远处的王铁锤拧着刀瞅着云羽,如一只苍蝇般似要将云羽盯出一管子血来。

这些人不理解云羽的意图,他是理解的。只是他不愿或者不敢戳破罢了。

众人登上城楼,从远处望去但见冲在最前方的将领跃下马,取下了头盔,卸去了盔甲。

众人见此景无不吃惊起来。云羽也有些纳闷,这个人这样做,不是更容易受伤吗看来这个人比王处之还要疯狂啊。

由此可知大隋军中还是有不少奇葩将领的。

李虎褪去铠甲,借着幽幽火光,隐约可见前那几道如蛇蝎般蜷缩着的刀疤。此际看上去若隐若现,更显得人。

雪花依旧飘着,冬的夜风也比白里凌冽些,但是那人好似不觉着冷,未见他子颤抖,也未见他牙齿打颤。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即便是杵在那,也给人凭添几分勇气和几分恐惧。

李虎回转,面向众军士低吼道“众将士听令,请诸位如我一样褪去军甲,赤膊起来。”

众军士一听,立时呆住。在这寒冷的冬,即便是穿着军甲也会觉着冷,竟然还要褪去军甲,这岂不是要冷死人。

几个应是小军官模样的人正打算谏言,为手低下的百十个军士请命。

李虎将手中的佩剑朝近处的一个脸上意见看起来不小的将士一抛,但见那柄剑刃尖正好切在那人腰封上,刃离阳物也只有半寸之遥。

腰封开裂,与那柄剑吻合的向下褪去。随即那军甲亦是松垮开来。此际的那人早已目瞪口呆,好似木头人一般。

众人更是大惊,要知道那柄剑若是偏个半寸,那人就得变成太监了。

那几个准备请命的小头目,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众军士瞅了瞅此际半边脸甄没在影中,半边脸比这冬的寒风还冷的李虎。胆子登时小了下去。

心不甘不愿的开始了解军甲。军甲滑落而下,在冬里显得苍白的破壳而出。

后边的几个县令见这些军卒行为这般粗鄙,纷纷指摘。但亦不敢大声。毕竟战还是由别人在打,李渊的嘴角却dàng)起了一抹笑意。

李虎随即指着那名仍旧还在呆木之中的军卒冷冷道“把我的剑扔过来。”话音刚落,那名军卒踉跄躬下子,捡起了地上的剑,扔向了李虎。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面部表,如一张白纸一般。

李虎右手接过剑,摊开左手,陡然抽起剑在左手掌心划拉起来,登时鲜红的血液流出。但是黑夜甄没了血液本来的颜色,变得一团黑。显然那一只手变得更加狰狞。

众人见这般的李虎无不侧目,真想从未瞅见这一幕,只是这一幕不停的在脑海浮现出来,如幽魂一般消散不去,众人还未忘却那恐惧的一幕。

令他们更加想要逃避的命令响起。“请诸位同我一般割破手心,让我们的鲜血释放,让我们的勇气释放,驱散我们内心的恐惧。”

这个人连自己的体都不惜,就更甭指望他去惜别人的体了,又瞅了瞅李虎那一双在这暗夜里黑的如鬼魅一般的眼瞳。想想此人,简直比那个贼首还要恐怖。众军士不再犹豫,纷纷怒吼着割破掌心。释放出了鲜红的血液。

李虎随即朗声道“好,很好,在战场之上,只有勇士才配活着,怂包软蛋注定是要死去的,下面就请诸位随我与贼军杀到血干,不死不休。”

众人本方才还因被抽到冲城而抱怨不已,面对着滇榆城也有些腿颤,被李虎这么一弄好似胆子猛然间大了起来,不再害怕。

话音刚落,李虎率先向前走去,后面的众人齐齐跟随。有几个体不好的,割破掌心,伤口未能自动愈合,走着走着,便倒在了雪地里。这注定是要与天地长眠了。一千多人赤着膊,手里提着刀,踏碎地面的积雪和洒在地面那冰冷的月光。从远处看上去,颇有几分雄赳赳的气势。

云羽在城楼上望着这群愈来愈近的人群,看上去倒有几分本敢死队的气势。

显然这群人不好对付,当即打消了在城楼上与官军周旋一会儿在撤下城头打巷战的念头。生怕倒时候被扯着撤不开。

一个个石头,一支支箭向这些赤膊上阵的官军袭去,那些官军倒下了,又怒吼的冲向前,好似真的不惧死一般。在倒下百余人之后,隐约有几名官军靠上了城头。守城的石头也打的差不多了。

城上的众壮丁紧紧拽着手中的刀,做好了城头厮杀的准备。他们许是白里尝尽了甜头,过高的估计了他们自的实力。尽管这伙官军与白的明显有所不同,他们也并未放在眼里。

只是在城头上飘扬的一句话语,却让他们心中的期盼瞬间凉凉,“全部撤下城头,准备巷战。”

尽管他们对云羽的命令有些疑问,但也丝毫不影响执行力,因为云羽已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众人一撤下城头便四散开来。有爬屋顶的,有进别人家门的,还有的随便找一个影处猫着的,反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李虎等人夺下城头,随即城门洞开。当众军卒打算抢先入城夺下第一桶金之时,李虎却冷声命令道“都给我出城穿上军甲,为大隋军卒,赤着子成何体统。”

众军士心中暗想,这不您的命令吗但一想到军甲,子不由得冷了起来。也只得心有不甘的随着李虎出城。

此际隋军之中,出现两拨人马相向而行,进城的和出城的。进城的在心里暗暗笑话出城的傻。拿命给他们做嫁衣。

出城的也只得心不甘不愿的看着进城的,心中把进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机行事

那群赤膊军卒绕指间便将军甲穿上,齐齐步伐向滇榆城进发,他们可不想连汤都喝不上,猛然间又被做在雪地上的李虎叫住,“都给我站住,谁要不要命了就给我进城。”众人顿住,回眸望向慵懒的坐于雪地上的李虎。

一个平里或许和李虎关系不错,五大三粗,脸上一条刺眼刀疤,即使借着幽暗火光也看的清的军卒问“虎哥,你说,我们跟着你打下了城,总不能他们吃,咋们连汤都不喝吧”

李虎厉目瞅了一眼孙彪帷,孙彪帷赶紧换了张面孔,“虎哥你放心,你要是不让进,我指定不进,谁要是敢进,我一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随即探出肥硕的手指着众人,厉声道“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众人见平里便一惯喜欢狐假虎威的孙彪帷又在装腔作势,不由得一脸鄙夷。

随即孙彪帷走到李虎跟前,娘生娘气的问“虎哥,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啊,可以给我们谈谈你的高见吗”有些军卒也把耳朵向李虎凑近了些。

李虎瞅了一眼,一脸媚笑的孙彪帷,好似有些受不了,踹了孙彪一脚,冷哼道“别他娘的,娘们唧唧的,爷们点。”

众军卒不由的笑出了声,孙彪帷一转首,他们又止了笑。“你以为那小子真的被我们打败了吗接下来的是巷战你们懂吗”

孙彪帷虽然生得一副爪牙皮囊,但亦不是毫无头脑。巷战他也听人说起过。

能打巷战的军卒定然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像这些刚刚组建的散兵游勇真的能打巷战吗随即又问“虎哥,这些个贼寇恐怕一散便一哄而散呢哪里还能打巷战啊。”李虎瞅了一眼孙彪帷,“蠢材,今死了多少将士你没有看见吗连我叔父将王处之都死了,你还敢小看这群反贼。”

一提王处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叹,“真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啊”

越来越多的人聚到李虎边,询问李虎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况。

李虎说了一通,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心中暗庆得亏没入城。随即又在心里偷乐,等那些人死后,那些财富和女人不就是他们的呢吗

李渊只是让部分卒入城,并没有让骑兵入城,远远望着李虎带着他那一千多人聚在城外,也没说什么,毕竟城是他打下来的。

李渊也奇怪,白里王处之带着人打得是那么艰难,为何方才李虎好似没费多大劲便打下了滇榆,难道贼寇真的是被李虎等人的气势吓破胆了吗

县衙门前的横梁上栓着一根麻绳,吊着一个人,嘴上塞着靴子,发髻有些凌乱。但两个眼睛依如两支利箭般瞪着此际正瞅着他的云羽。

云羽瞅着李建成冷冷道“我答应过你的父亲,只要他守约,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人轻易将你救下。因为这是战争。”

李建成听了眼瞳里的眼珠瞪的更大,似要撑破眼瞳。

但见几个壮丁在李建成的三丈周际砸了几坛猛火油,旁侧也放了几个酒坛子。李建成对这一招再熟悉不过了,他短短十几就中了两次。警惕的朝县衙周际的屋顶瞅去,果然瞅见了一些晃动的影。心中暗暗当心起来,若是为他解绳子的是他的父亲,那,那他的父亲既有可能被烧死。

想到这,那张嘴咬着靴子呜呜的叫了起来。云羽没有理会李建成,直直朝门外走去。

话说数千官军入了城,便四散开来,化成了一小股一小股,就像是黄河水由主渠汇入各条之流一般。汇丰街,是滇榆城内四条街道最宽敞亦是最长的一条。几百官军在这条街道上走着,看他们的步伐和脸上洋溢的笑,好似走的特别舒服。

猛然间,瞅见前方有大把把的铜板,不,应当说是遍地都是,留着一缕乌黑胡须的旅帅王宝还没来得急下命令,众人便自觉的垂下脑袋哄抢起来。

旅帅也只得忍气吞声的加入了捡铜板行列。这个时候他可没那个胆子制止,否则被捅了也不一定。

再说他也想捡,猛然间后方又有近百个穿着官军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从他们的眼瞳可以看出,此际他们的内心有些兴奋。

但他们的视线不是落在地上的铜板上,而是那些官军的脖颈处,猛然间,赛狗伸出了两根手指。众人步伐加快,跃到官军后,一刀将官军的脑袋砍下。

第一次赛狗还有些当心,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赛狗彻底相信了云羽说的话,随即便又用同样的方法向前杀。

有的官军虽然在连死之前发出了啊的呼喊声,但是前面的官军只想着捡铜板。只把这个当作是干扰他捡铜板的噪声。

就在剩下最后几十个官军活着捡铜板的时候,旅帅转过了瞅了一眼,见后边全是躺下的,不由得一惊,刚一抬眼,一把锋利的刀便划破了他的脖颈。

许是前面捡银子的捡的也差不多了,回头看了一下,猛然间发现旅帅竟然死了,有的士卒不由得大叫起来。

可却没有想到是敌袭,也就注定这些人只是后走一步而已。

赛狗随即又让人将这些人塞入了口袋里的铜板掏了出来,又毫不怜惜的洒在地上。正准备走,猛然间有数百官军从后袭来。

赛狗又想起云羽交代的第二计,登时命令众人大喊“贼首在前方给我追,杀了贼首有赏。”随即便向前跑去。

赶来的几百人本来是打算和前面的一起追的,但是又见地上全是铜板,委实抵制不住惑,只得蹲了下去,捡了起来。

类似的事件在四条街道上均上演着,官军亦不是傻子,也发现了猫腻。在紧密设防下,街上的铜板自然是被清缴干净了。

由于李渊只是受命四品忠威将军牛毅清剿滇榆城里的残寇,并没有让其驻扎在城内,由于他们的官职较为接近,为避免忌讳。

牛毅只是立在城中心,连马都没下。不知为何,心中竟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还是觉着将派出去的人召集起来比较稳妥。

随即便是无数的官军以他为中心涌来。

猛然间他发现这些面孔怎么那么陌生,不多,这不是官军

待他稍稍反应过来,好似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已经开杀了。

忠威将军牛毅刚举起剑,便被来的五支之中的一支箭穿了喉咙。其他的四支倒是被忠心的亲兵代领了。可是即便是这一支,也足够要他命的呢

官军本来就已死伤大半,又遭突袭,还有点敌友分不清,很快便被杀的死伤累累。云羽的目的是将这些人全部杀光,只是事与愿违。

总是有那么一些猛人坏美梦。宁远将军宗时率领的数十人竟然突出了重围逃到了城门处。

望着即将逃之夭夭的官军,云羽暗暗后悔。早知道把骑兵用上就好了。

想想又觉着算了,那可是最后的底牌,岂能轻易暴露。

宁远将军率领数十人与李虎率领的数十人擦肩而过之时,众人见这几十人一血,子不由得一抽。幸好没入城,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死,随即便是面色转喜。

孙彪帷还很不客气的将跑在最后边的一个周染血的小个子踹了一脚,那小个子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孙彪帷把他提到了李虎面前道“虎哥,给您抓了个舌头,您好好问问他城里面的况。”

那小个子一听,不由得吓了一跳,误以为又是遇上了歹人,毕竟方才的贼寇穿的可是和自个儿一样的军甲,若不是孙彪帷提着,差点便又一次噗通在地。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成功出城

此际在城外的李渊也准备着入城,李渊之所以没有让全部步兵还有他入城,其实还有一个考虑便是这么多人涌入城内,万一云羽来个焚城如何得了,毕竟上一次火烧城头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恐怖的。

经过白天的战斗,李渊敏锐的察觉出贼寇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强,若不是有那庶子,恐怕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只是有些人偏偏能够影响其他人,即便是一群猪不要命起来亦是很难杀的。

想到这些,李渊觉得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早知道真的听李世民的话,把李元吉给杀了,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若是能得这样既有才华,又无野心的人辅助,何愁大事不成。

想了想之所以有今之忧还是儿子太少的缘故啊,曹cāo)不为死了儿子而流泪,却因失大将典韦而落泪,刘备摔孩子。这些往哲先贤他竟然未向其学习。

正当李渊筹措间,猛然间一个血淋淋的影到了近前。李渊一惊,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宗时将军,你这是怎么呢你怎么会这样。牛毅将军呢”

宗时一下子噗通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道“全死了,我们一入城便遇到了埋伏,我与这数十位兄弟拼着命才杀出重围,才能向您报信啊。”

宗时眉眼一直在李渊的脸上打转,尽管那一张脸上的表被黑夜甄没的有些难以看清,但是他好似在尽最大的努力看清。

他自认没有错,只是贼人太过出乎意料。

这怎么可能一个时辰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两千军马,这一下竟然全死了。这况且还死了一位职位仅次于他的将军。

想到这些,李渊只觉一股鲜味由喉咙传出,随即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侧的亲兵赶忙扶住。

李渊虚弱的恍如奄奄一息的道“快召我侄儿前来,快。”少顷,李虎便来到了李渊跟前。李虎上前扶住虚弱不堪的李渊,“叔父召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我现在任命你代行我职,统帅大军,务必拿下滇榆。”随即又是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李虎先是让人把李渊送回营帐修养。

随即便组织大军入城,李虎要的是占领滇榆,他才可不管云羽跑不跑。除留下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兵保护李渊之外,命令所有人进城。而且让那几个县令的兵走在最前头,那些人自然又有了不少抗议之声。李虎可没李建成那么多顾忌。

孟楠县令孟储多说了两句,直接被绑了起来。还挑了几个出头鸟直接杀了。

那些县兵本来就弱,这么一弄,再也不敢吭声了,李虎先是让人占领城墙,随即让骑兵在各条街道来回巡逻。步卒以几栋大宅子为据点进行集体安营扎寨。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自个儿却带着人去了县衙,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瞅见李建成被吊在了县衙门口,当即便上前将李建成救下。李建成拼命摇头,可是在李虎看来,李建成是在招呼他尽快上前搭救。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当李虎进入了预定区域之后,李建成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猛然间几支火箭朝李戈来,李戈条件反般就地一躲,只是猛然间才发现,这不是他的,而是这区域地面,鼻子嗅了嗅,心道“不好。”

随即便向外滚出,只是火已经燃起来了。李虎凭借矫健的手倒是冲出了火海,只是周上下被烧伤不少。在雪地里打着滚,看起来有些可怖。众军卒赶紧上前将李虎扶住。

在滇榆县令卢瑶的指引下进了县衙里。随即还是在滇榆县令的安排下,军卒趁夜去请了大夫。

李建成得救了,几番求死,均被众将拦下,又得知父亲受伤了,匆匆出了城,看父亲去了。

此际最焦躁的要数云羽了,城门被人把手,街道又是骑兵巡逻,想故技重施显然是不可能。

正在云羽筹措无计间,安排在县衙里的手报告说“行动失败了,并未将那人死。”

云羽又通过手的描述,最终确认那人是目前城里的最高长官。也确定李渊并未入城,足见李渊是出意外了,但云羽不相信李渊会这么轻易死。

怔了怔,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未必不是好事,那人若是死了,定然是大肆搜捕,若是未死。定然加强戒备啊,以免再受创。

若是现在不走,或许以后就走不了,委实不忍心抛下这些生死弟兄啊

两千大军齐齐疾步向城门口走去,一个骑兵将领冲着这两千人便问起了来,王铁锤只得按照云羽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说辞说“我等奉将军之命出城保护李大人,你们快快让开,若是李大人出现什么意外你付的起责任吗”

骑兵将领顿了顿,便命令众人让开了道路。

云羽等人便这样顺利的通过了骑兵的盘查,再出城门时,又是用着同一说词,亦是成功的混了出去。

云羽想,之所以这么轻易,恐怕官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吧。至于吴山桂和王伯当等人,他们就更容易了,他们直接冒充骑兵,谁敢拦。因为他们不知道云羽也有骑兵啊

云羽带着近两千人三百骑兵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向河东进发。此际城楼之上的两个将领正在就着一碟花生米闲聊。

旅帅cāo)豆对校尉王于说“将军,我怎么发现方才出去的那些人像是贼寇啊其中的一个人有点像贼首”

王于撵起一个花生子塞入口中,“啥首”

“贼首,就是那个妻子被李元吉那畜生非礼的那个。”说这句话时,cāo)豆向周际看了看,声音压得很低,好似只愿意他们两个人听见。

王宇也朝周际看了看,随即摆了摆手让cāo)豆把脑袋凑过来。

王宇附在cāo)豆耳边道“不满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那厮哪有那么好对付,朝夕之间三千人说没就没了。

李家两兄弟有些本事吧,若不是靠着那个李小姐,两兄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处之够猛吧,还不是死在他的手上,就连李大人也差不多去了也就李虎那厮,勉强能与其抗衡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败了

cāo)豆呵呵一笑,又附在冲着王宇耳边神秘的低语道“哪是啊我方才还听说李虎那厮啊,差点被烧死,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容我估摸着是毁了。还是王大哥你高啊。”随即向王宇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若不是我一贯见机行事,又怎么能够活到现在。”随即二人又嚼着花生米,呵呵直笑。

一个时辰,两千人说没就没了,在官军中怎样的传言都有,反正是一个比恐怖一个,不过有一条是公认的,那厮妻子被李元吉侮辱了才造反的,一定最为痛恨侮辱女之人。

一想到此,那些个好找个把花活的也没那个胆子了。至于银子,好财者还是着胆子干。

入城的官军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纪律严明,堪称大隋军中的楷模。

躺在县衙里的李虎疼的是把云羽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什么话都骂。

话说,李建成去了军营见父亲奄奄一息,一时竟嚎啕大哭起来,李渊只得斥责儿子几句。

见儿子回来了,李渊也稍稍找回点安慰。其实本来没什么病,只是气的。

在他的军旅生涯中,何曾败过这么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章邯若是不轻视项羽何来巨鹿之败

想到这又活泛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爬起。

他要让所有知道他就快要死了,随即便草拟了一分军报派快马向京城发去。

连续几,李渊都未出过营帐,而且一直躺在上让人伺候着。因此全军上下都在传,李渊快要死了。

云羽的恐怖便如这冬的冷气一般在官军之中弥漫。

杨广接到李渊的加急军报,先是一喜,因为李渊说的是一便拿下了滇榆,若照此速度,多则五,少则三,定然会结束太原战事。

杨广心中暗叹“贼寇果然不足为惧。”但是后面的话却让杨广皱起了眉头,李渊在奏折中又说,他不幸染上重疾,恐无力支撑战事,请求辞官修养,另派贤能剿贼。

那一句,“臣并非吝惜这孱弱残缺,只是惶恐耽误陛下要事。”把杨广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兵部尚书杨玄感的奏词和李渊完全不一样,杨玄感主要说的是李渊作战不利,死伤惨重之流。

隋炀帝哪会关心死多少人,他只看重最终结果。李渊确实是在一之内拿下了滇榆。

反倒觉着杨玄感是在尽谗言。隋炀帝有些不喜,杨玄感的招安之计只得搁置。

又过了三,李渊接到了杨广的诏书,解除了李渊现任所有职位,升任内少卿,如此说来,李渊作战不利倒是升任了。

李渊是心中一阵狂喜,不仅甩掉了这个烫手山芋,还升了职,尽管实权可能没那么大了。

李建成却极度不悦,他无法接受云羽所施加给他的耻辱,只是在李渊的强力要挟下,只得和李渊回太原。李渊本来还想带走李虎这员骁将的,只是李虎誓死不走,李渊只得让李虎留下。

李渊回到太原,李家定然是全家出迎,长孙柔在院子里紧张的不得了,生怕云羽出事。

等了半晌,长孙无垢才进来告诉她,云羽并没有出事。而且还打死不少官军。

长孙无垢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她的夫君已经与大隋渐行渐远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腹中孩儿生下。

心中又想起,父亲说云羽有帝王之象,难不成真的是那么多军队都没法将他俘获,他到底有多能打啊。

李渊回到太原后,闭门了一,随即便去找了李世民,问起了长孙柔之事。

李世民深知父亲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伤害妇孺。便和盘托出了。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赞赏道,“你做的好。”

李渊又闭门了一,做出了个令所有都难以理解的决定,他要杀了李元吉。窦氏自然是哭个死去活来,可是这回不论怎么求都不管用了。

李渊让家丁将李元吉五花大绑,押赴太原的行刑场,准备当着全城父老的面将李元吉杀了。只是就在cāo)刀之时,杨诺诺出现了,她义正言辞的痛诉了李渊一通。

随即李元吉便进了太原监狱,经此一遭,李渊好似大变,第二便纳了一房小妾,这也标志窦氏在李渊的心目中的地方动摇了。

长孙柔的份也在李家公开了。

李渊为了表示歉意,还收了长孙柔做义女作为补偿。与此同时,长孙柔那个闲散的父亲也回了太原,此次回来,还带回来了两个怀孕的小妾。

李渊是好一番向他道歉。柔父大发了一通脾气,最终还是原谅了李渊。

随即长孙柔只得同李渊一道去了京城,长孙柔和云羽的重逢好似遥遥无期了。

李渊走后不久,李元吉便被杨诺诺捞了出来,李元吉对杨诺诺是感激不尽,当即便许下了万死不辞的誓言。

云羽在河东城内做等着和李渊决一死战,谁承想,李渊不想和他打了,溜了。

李渊杀子的消息也伴随着冬的凌风传到了河东,只是云羽又怎么会相信

滇榆城内的平叛大军早就接到了朝廷的诏书,新任主帅不将到达,却等了十几还未到达。

等着等着李虎的伤势便好了起来,滇榆城的百姓可就遭了秧,李虎一好,便开始在城里肆无忌惮的猎艳起来。

滇榆县令卢瑶将女和夫人芦荟接回了县衙,因为他觉着一切应当是风平浪静了。滇榆城破之时,为了让女儿和夫人不受伤害,只得将女儿和夫人放在信得过的人家寄养。

卢瑶向芦荟问起在城里的这几有没有受欺负,芦荟却说没有,还孜孜不倦的说了这些子滇榆的一些逸闻趣事。

如她被抓进了牢狱,但是并没有挨饿受冻,一三餐管饱芦荟说的津津有味,对于这种过惯锦衣玉食的芦荟来说,有这样一段经历反而觉得是人生一大快事。

听着女儿说贼人的好话,也只得岔开话题,生怕这些言论被有心之人听见。若是向上参他一本,附上一个通贼的罪名,那全家老少的命可就到头了。

第一百七十章

滇榆这一乱有很多政物便搁置了或者产生,如人口死伤问题,贼占期间,秩序被破坏产生的财产问题。

最主要的便是财产问题了,那些大户家里的粮食在贼占期间,无故被分配到穷人家里是不是要追回,以及被没收的房产地契什么的,诸如此类,可把卢瑶这个县令忙坏了。夜已很近了,还在查卷宗确认是不是确有其事。

诚然,卢瑶若是一个腐坏县令也用不着忙,只是他不是。

忙着忙着,竟然将妻子叶氏给忘在了脑后。

此际卢瑶的发妻叶氏凝脂玉体正浸没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里的水散发着气,登时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派烟雾之中。

这烟雾盈盈有着人的香味儿。但见叶氏脸上含,唇瓣似有笑意,好似在期待着什么,屋里的烟雾越发的淡,想来水已不再温。

叶氏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旁侧侍立的丫鬟赶忙为其擦起子来,叶氏也没有说话。

叶氏披了件薄纱,门开了。丫鬟走出去的同时也把屋子里所剩无多的味儿带了出去。随即那一扇门嘭的一声关上。烟雾散去,叶氏的面容依稀可见。

她的唇瓣稍稍厚了一些,她的鼻子又稍稍小了一些,但是那一双如星辰般灿烂的眼珠却足以弥补这些缺陷,仍不失为一个美人。

叶氏朝窗外瞅了瞅,脸上的表与方才的笑盈盈恰恰相反,看上去略微有几分忧愁。怔了怔,也只得无奈的朝沿走去。叶氏正要吹灯歇息。

猛然间听见屋外响起了一阵声响。有祈求声,也有笑声,更有辱骂声。许是因为好奇,悄悄的溜到了门处。

将如一片枫叶般的耳瓣倚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猛然间,屋外一个声音响起,“开门,快给我开门。”

叶氏听着这个催门的声语,整个子瘫软着,全部倚靠在了门上,脸上满是惊恐。

这些子她也从一些要好的姐妹那也听说过李虎这人的可恶。还对那些被这人欺负的人深表同,不过也仅仅是同而已。

谁曾想这头恶魔会缠上自己,他怎么敢

随即除了暴躁的催门声,还有一拳一拳的拍门声,听着这些声音,叶氏感觉就像有一个人在自己的心口上打鼓。

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叶氏滚在了冰冷的地上,披着的薄纱滑落开来,粉肩一览无遗,黄色的肚兜清晰可见。

瞅着眼前这个半张脸被烧的不成样子的李虎,叶氏吓得赶紧捏着轻纱裹住了子。丫鬟小翠死死抱住李虎的腿,哭求着,“求求你,不要伤害夫人。”李虎不耐烦的一脚踹开,“滚。”

随手又指着后那个好似跟虫一般的孙彪帷冷声道“他赏给你。”

孙彪帷佝偻着腰,笑嘻嘻的道“谢谢虎哥。”扛起那个丫鬟便向别处去了。

丫鬟停止了哭喊,只有泪水从她的杏眸中不断涌出,或许她已经意识到,她不仅救不了夫人,连她自个儿也救不了。

丫鬟小翠被扛进了一间有着烛火的空屋子里,孙彪帷放下小翠转首向后轻轻的关上了门,又回过头表含笑的看着小翠。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小翠似有预感,闭上了眼珠。只是等了许久,预料中的惊涛骇浪便没有出现。

小翠睁开眼,这才发现眼前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一怔,随即便听见后传来了清脆的鼾声。小翠不由得转过,但见那一个五大三粗,扛着她就像是提个花篮那么轻松的军汉竟然在上睡下了,长长的腿朝外,那一颗大脑袋朝里。看上去好似很困。

小翠怔了怔,平里夫人那么好,现在夫人有难,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踮起脚步正要去打开那扇门出去。

猛然间,后边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别动。”小翠转过顺着声线方向看去,又瞅见了那张猪肝脸。小翠想了想,或许这个人是在说梦话。正要再此转。却听见后响起起声。

小翠还在吃惊中,那人却来到她的后,肥胖而有力的手锢在她那小小的手腕上,小翠甩了甩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小翠有些愤怒的瞪着孙彪帷道“你要干什么,我要去救夫人,你给我让开。”

孙彪帷那一张大嘴泛起了并不俊美的笑意,“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你还救夫人。咋们都是弱者,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小翠这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大个子便不是那样的人,心中不由得一喜。好似看到了一道曙光。

另一只白皙的小手扯着着孙彪帷的衣袖,央求道“这位大哥,你不是他的亲信吗求求你救救夫人,他应该会听你的。”

孙彪帷松开了小翠的手腕,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若是有本路,还是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免得倒时候受欺负。”小翠见求此人无望,又要向外走,却又被孙彪帷拖住。小翠转过,质问道“你干什么啊你不去别拦着我,再说你为一个男子就任由恶人胡作非为吗”

“其实我也是恶人。”

小翠的脸色当即苍白了一下。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孙彪帷要去接李虎,小翠也要去看夫人,孙彪帷劝小翠别去,孙彪帷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让小翠别去。但是总有种预感,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去了会有什么不幸。

只是小翠态度坚持,孙彪帷只得随她。

来得好似很巧,李虎也刚刚走出来,衣裳还有些不整。孙彪帷赶紧上前殷勤道“虎哥这娘们滋味不错吧。”

李虎面色依旧冷,轻轻踹了孙彪帷一脚,“去,去。”

一旁的翡翠看着媚态百出的孙彪帷,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好人。待那二人走远了些,小翠赶紧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倒也在小翠的意料之内。小翠唯一能做的只是安慰叶氏一番,为了让叶氏心里平衡些,只得善意的承认孙彪帷欺负了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许是小翠以自为样板的安慰起了效果,叶氏冷静下来,不在哭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晓,小翠又亲自为叶氏准备了水,让叶氏洗去了上的污秽,待一切收拾停当后,小翠征得了叶氏的同意,转过,朝屋外走去。

陡然间,翡翠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嘴角便溢出了鲜血。小翠倒了下去,奄奄一息的小翠想不明白,夫人为什么要杀,随即便带着疑问闭上了眼。

叶氏蹲下子,拔出插在小翠后心的剪刀,瞅着小翠尸体的眼瞳不在是温柔如阳的,而是充满着晦。呢喃道,“对不起小翠,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的活着,你不该进来的。”

滇榆的人们竟然渐渐的怀恋起云羽统治的时光,因为滇榆被这些粗鲁的军人搞得实在是有如人间地狱,抢劫的、斗殴、调戏女的不计其数。

在百姓中好评较多的县令卢瑶也不管,或者是没工夫管,亦或者不敢管。谁又会想到,他也是一个受害者。在滇榆百姓的暗骂中,救星总算是来了,朝廷重臣宇文述以山西安抚大使之名降临滇榆。

由于李虎做的实在是太过过火,不仅欺压穷苦百姓,连富人也不放过,一时之间滇榆便有几十人向宇文述状告李虎。由于各阶层的倾力合作。宇文述只得表示势必会追查到底,若是却有其事,定然会严惩。

李虎也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一个人又让他看到了曙光,这个人便是宇文化及。李虎虽和宇文化及仅有一面之缘,但是能感觉的出宇文化及和他是一样的心。只是宇文化及在天子脚下,不敢太过张扬,没什么丑闻传出。

这,李虎把亲信孙彪帷招来。

孙彪帷一见李虎便道“虎哥,你倒是想个办法啊新来的那个宇文大人好像要整你啊。”

李虎瞅着孙彪帷冷冷道“慌什么啊,想收拾我,没那么容易。”

孙彪帷讶然道“虎哥,你的意思,咱们找人将”孙彪帷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看李虎的脸色好似想踹孙彪帷,只是此际孙彪帷离得有些远,外加况紧急,也只得指着孙彪帷骂道“你个蠢货,杀他不是找死吗再说你杀得了他吗”

“那倒也是,”孙彪帷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虎哥您的意思是”

“今夜,你找几个弟兄去把县令的女儿给我绑了,偷偷放到宇文述儿子宇文化及房间里去。”

“啊,虎哥,这”

“快给我去,我的末便是你的忌。”

孙彪帷顿住,他很明白,有的事他虽然没干,只是所有人都认为他干了。再说李虎若是倒了,即使他不死,好子也倒头。

只是让他去绑一个小姑娘,他实在是下不去手。这么损的事,便是死他也不会做的。正要出言拒绝,猛然间又想倒不如换上那个臭娘们。反正那个臭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顿了顿才道“虎哥,我给你分析分析啊,那个臭娘们,就是被你睡了那一个。”孙彪帷又怕李虎理解起来太过困难,因为他睡过的娘们实在太多,补充道,“就是那个县令夫人,你看她没有自尽,还活着,她一定很害怕那种事传出去。我想她一定不敢留太多人在她边,万一你哪天心血来潮又去找她,被人撞见怎么办

如此说来他是不是更容易得手。我的意思不如找她,虎哥你看。”

李虎听孙彪帷说了一通,一时没理解,理了理才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她吧。”

“是。”

孙彪帷冲冲走了出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你个臭娘们算你倒霉,连小翠那么好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我也算是为小翠复仇了。”

孙彪帷去办事的同时李虎去邀了宇文化及一起饮酒,宇文化及本是酒色之徒倒也没拒绝。谁知这一喝便喝了个烂醉如泥,还是李虎扶着他回去的,喝醉了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见到街上的异也就不由自主的动手动脚。若不是李虎拦着还真指不定发生点什么。宇文化及好一顿憋屈。

一回到屋子里,猛然间瞅见了被绑在屋子里的美人,一瞅竟然是看上去有几分风的县令夫人,怔了一下,只是她的前的波涛汹涌太过人,一时没控制住,赶紧关上了门。待二人好事行到一半的时候,李虎却进了来。

宇文化及转一瞅,赶忙穿上衣衫,拔出利剑便朝李虎刺去,只是宇文化及武艺和李虎没法比,反被李虎所擒。李虎bi)迫宇文化及写下一份强行污叶氏的罪状,便让叶氏也画了押,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李虎离去后,瞅着面若桃花的叶氏,心道“反正做都做了,不如将好事进行到底。”又一次把叶氏推倒。当夜,宇文化及便去求了宇文述,让他放过李虎,宇文述自然是不同意,因为这是他打击李渊的一枚棋子,岂能放弃。

宇文化及只得和盘托出那事,宇文述只得放手。

第二宇文述便带着一万多大军离开滇榆奔河东而去,滇榆城的个个显贵自然是出城相送,叶氏望着骑在马上的宇文化及和李虎,一鲜亮铠甲,颇有几分英气。

宇文化及自然是英俊的无可挑剔,李虎虽然丑了点,但却多了几分威武。在她看来,这二人也算是大隋的人杰。一想到被这二人欺负了,心中还真有点小兴奋。

望着二人的那双杏眸竟然泛起了温柔的笑意,让人有如沐风之感。猛又觉着有一双眸子好似在愤怒的瞅着她,微微侧了侧目,这才发现,原来不解风的丈夫正翘目望着她,赶紧低下了头。

县令卢瑶随即垂下了目,叹息了一声。他不是傻子,对贴丫鬟小翠之死不是丝毫没有怀疑,在他看来,那是一个灵巧的丫头怎么会掉井里呢这几他都在观察叶氏,方才叶氏的举动,恰恰验证了他的判断。

卢瑶一回城便让师爷去为他物色小妾去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宇文述来临

大隋朝廷办事效率委实不高,至云羽从滇榆退回河东二十几日了,宇文述才赶来补坑,若是云羽有足够兵力得打下多少地方。云羽也没闲着,除了准备粮、器、兵之外还剿灭了一股几百人的悍匪,占领了松淮岭。

松淮岭可是一处天险。云羽打下松淮岭完全也是一个意外。话说云羽带着近两千人由滇榆撤回,猛然间出现了几个手里提着刀,浑身上下都是血的人在前方惊慌失措的跑,紧接着又瞅见后边亦是有百十个手持刀斧的人追着他们。

云羽当即便下令拔刀相助。几百骑兵呼啸而至,那一百多人登时傻了眼,没做什么抵抗便跪地叩首。云羽便利用这些人趁夜夺下了松淮岭。

诚然,若是硬打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的。云羽还带着人在由滇榆到太原的必经之路老虎山上搭了一处营帐,想再此打个伏击,拖延些时日,消耗些朝廷兵力什么的。

虽说大隋朝廷办事效率低,但终究也是在办事。

这日,宇文述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看,时不时还问一问旁侧的忠武将军李虎几句,猛瞅见左前方赫然挺立的一座高山,山势陡峭,此际山体上下正是一派红妆素裹,颇显壮观。宇文述蓦然停了下来,好似在欣赏山顶之间的雪景一般。

李虎见宇文述停了下来,也只得停下。猛然间,宇文述问,“李将军,此山为何山?”

李虎答:“大人,这座上是老虎山,之所以取名叫老虎山是因为当地居民认为此山比老虎还要凶险。

若想去河东必须从此山中间这条间隙穿过。”李虎顿了顿,好似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宇文述显然不是想听李虎说这些的。打断道:“这处会不会有埋伏?”

李虎很郑重的仔细看了看前方的山体才道:“大人,敌贼寇兵力不足,我想应当不会在分兵守山了吧。”一旁的宇文化及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宇文述怔了怔,才命令大军快束穿过此山。

近五千骑兵安然的穿过了此山,待到宇文述带着中军走过山间一半之时,宇文述抬头望了望山顶,总有重不好的预感。

正想着急速穿过,猛然间,几十块巨石砸了下来。李虎快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佩剑道:“有埋伏,保护大人,撤。”

宇文化及比起李虎的迅捷来,此际显得有些慌乱,一脸的紧张神色,马蹄在原地打着颤。一块巨石朝宇文化及砸去,宇文化及瞅着巨石吓得竟然呆住了。

李虎瞅着呆木的宇文化及,一脚便将宇文化及踹下了马。

随即又对宇文述道:“大人快下马?贼首狡猾,专门对付马上的。”宇文述只得下马,宇文述没有宇文化及那么不知所措,但是毕竟岁数大了,他此次被派来山西,本以为是捞政绩的,还特地把儿子带来一同捞。

谁承想还没到河东城下,便被浇了一碰凉水。宇文述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这种小规模的伏击战了,一时竟然没适应过来。

好在李虎得力,临阵不慌,井然有序的指挥着大军向回撤。

宇文述好似一下子适应过来了,毕竟年轻时也是一位猛将,紧锁眉头,冷声道“不要往回撤,直接穿过去。”

李虎瞅着宇文述,以为这个老头是被吓糊涂了,“大人,若是不拿下老虎上,我们的粮道就被切断了,若是战事不利,我等危已啊。”

“难道十日还拿不下河东吗?”李虎这才点了点头,护送着宇文述继续前行。在山上瞅着这一幕的云羽不由的大吃一惊,想不到官军主帅心这么狠,竟然不顾将士死活,这样也敢穿。这难道便是古人说的慈不掌兵吗?

前军主要是骑兵,倒是零损失,不过后军可惨了,从开始便被一个个的巨石和滚木砸。

宇文述摞了摞胡须,瞅了瞅身侧一副忧心忡忡的李虎,洒笑道;“你以为老夫真的糊涂了吗?”

李虎拱了拱手道:“还请大人赐教?”

宇文述不急不慢的道:“老夫早有耳闻,这伙贼人不过是靠一个贼首叫云羽的支撑着,若是这个贼首不在,那贼人岂不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大人,您的意思是。”

“老夫方才在千军一发之际,猛然向上一瞅,正瞅见了一个英气勃发之人,以老夫多年之阅人经验,此子是贼首无疑。若是把此子拦在城外,你说河东城会如何?”

“大人果然棋高一招,末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随即便是一派溜须之声响起。

宇文述想的倒是不错,只是云羽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招揽的那几个土匪那得知,从老虎上到河东城有一条小路,可以节约一半路程。

云羽本来是想让人驻守老虎上的,只是又想到若是驻守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一来人数太少;二来粮食解决也是一个问题,三来,这里条件这么恶劣,容易染病。只得把这几百人全都带回去。

走着走着,宇文化及猛然间有些担心的问,“父亲大人,从这到河东会不会有小路,万一此子走小路怎么办?”

李虎瞅了一眼宇文化及,心中暗叹,“这个怂货还不算太傻。”宇文述又是一笑,“此子来河东不过月余,又怎么能知道小路怎么走。”

宇文述带着大军兵临城下,一骑当先冲着城头朗声道:“你们的贼首已经回不来了,快快开城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破城之后你们可都是死罪,老夫定会严办你们。”

城头之上猛然间响起一片笑声,宇文述那一张老脸黑了下来,顿感羞辱。但好歹是一代名将,胸襟还是有的,“我劝汝等快快投降,你以为凭你等能乌合之众,能挡得住老夫的数万大军吗?汝等之所以为贼以来能取得一些小绩,全仰仗那子小,如今那小子被困城外进不去了”城上又是一片哈哈大笑。

宇文述更加纳闷,为何众贼发笑不停,猛然间城头上一个声音响起,“多谢大人夸奖。”宇文述顺着声线瞅去,登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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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尽管今日虽没有下雪,但是寒气并不比雪日轻,宇文述的额头竟然溢出了汗,此际的神态就像是一个痴傻老人,哪还有一点大将军的形象。众人亦是注视这个曾经了不起的将军,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还是李虎老子活,打破了尴尬,催马上前,附在宇文述的耳畔道:“大人,我军舟车劳顿,不如暂且安营扎寨,休息一番,再行攻城剿贼。

”宇文述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云羽亦是方才才道,走了十几里山路也有些疲惫。待官军退去,也下了城,打算去歇息一下。

眼下河东有人马八千余,几百台抛石机,还有十几架大型弩箭,以及其他许多守城器械,云羽有信心,一时半会儿官军打不进来。

歇息之时,宇文述不由得望向帐外,脸上满是忧色,本以为这一战是福利战,不曾想,没那么简单。他仔细看了看城防,发现城上的守城设施即使比起洛阳这样的大城也逊色不了多少。

况且是冬日,城门之前还筑了冰墙,显然撞破城门是不可能,只得突破城墙。所以不惜屈尊降贵,打算以言语说服众贼投降。

若不是如此,才不会和贼人废话。

随即将李虎召了进来,给了李虎一个特别任务,用一千人,不间断的攻城。起初李虎一听有些纳闷,随即想明白了,这是疲劳战术,即可削弱敌人的精力,又可削弱敌人的器械。

心中不由得暗叹,“宇文述真不愧是大隋名将,手段果然老辣。”李虎领命而去。

李虎让众官军扯开嗓子喊“杀,”但是不得入弓箭射程五十步内,众人亦是一阵兴奋,不进入弓箭射程,那不就是做做样子。

但见官军喊杀声震天,向河东城冲去,李虎冲在最前方,看上去有一股不夺下此城誓不罢休的气势。

为了给河东城内的贼军造成势要夺城的假象,李虎还特意让这些人冲的比较离散,即人与人之间的间距比较大。从城头上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外加那震天的喊杀声,好似有上万人马一般。

起初一两次,傲立在城楼上的云羽也以为敌人似要誓死冲城,但随即便明白了。敌人这是疲劳战术。这招确实够阴险的,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万一要是有一次是真的那可怎么办、还真的想个办法才行。

云羽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回忆方才敌人冲城所到的距离,这个距离虽然弓箭够不着,抛石机和弓弩可以够得着啊。想到这,云羽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但见他亲自指挥着抛石手和弩手,事先瞄准了官军所要冲到的极限区域,那些抛石机手和弓弩手听了云羽的命令,亦是一阵兴奋,他们按照云羽所授的方法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实战还是第一次。心头也憋着一股一展身手的气。

话说李虎带着人连续冲了几次也有些累,但是一想到能整云羽那厮,报毁容之仇,那妖戾的眼瞳里闪过一抹邪色,带着人又一次兴奋而去。

但他一人当先冲到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时,猛然间瞅见一个个圆的东西如潮水般向他袭来,由于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攻城,因此并没有带多少照明的火把,借着几点孤零零的火光一时还真看不清那是什么。

听着声音,这东西和寒冬里的飓风差不多,但见李虎后边的那些人又向前冲了几步,正好与李虎差不多平行。

李虎人品虽然极差,但是也是一个既有能力的人,刹那间,想到来者不善,就地向后一滚。

他方才所在的地方便被石头填满了,还有一个石头离他的右腿只有半寸之距,换言之,只要在偏个半寸他这条腿就废了。李虎只听得周际响起一片片惨叫声,但是此际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爬起来就向后跑。

矫健的身手成功了逃去,只是那些官军没有他那样的身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李虎清点了一下人马,猛然间发现有三分之一已经死了,还有四分之一要么断手的要么断脚的,还有的是背驼了的,甚至还有脑袋开花,一头一脸满是血的。

看着凄惨的画面,李虎开始怀疑宇文述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李虎让剩下的一部分完好无损的人把那些伤者连背带抱往军营里走。

一路的血迹,一路的哭声,李虎听着是一阵揪心,又想到方才若不是他命大,没准早就变成肉沫了,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宇文述这个老东西一通。

若是白日从天际看上去,这五六百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构成的画面倒是给人一种有着绵绵情意的感觉,看起来应该很舒服。

但是现在是暗夜,看上去就是一群勾肩搭背的黑影在雪地里赤足着,如野鬼一般,显得凄凉又恐怖。

眼瞅着就快要到营地了,无论是受伤的,还是不受伤的,脸上均是有些欣喜,只是暗夜成功的掩盖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是团模糊。猛然间前头出现了一队骑兵,约摸有几百人,领头的正是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及。

李虎见了,赶忙向前,和宇文化及寒暄的话还没来得急吐出口,宇文化及便开口了,“没受伤的给我站到后边去。”

骑兵中有很多一手持着兵器,一手举着火把的。因此即使是雪夜很暗,宇文化及那狭长的眼眸,白皙而又英俊的面庞也依稀可见。

后边的那些骑兵本也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健儿,在火光的映衬下,也显得英气逼人。

再此鲜明的对比下,李虎身后的那些人就显得有些歪瓜裂枣。

众军卒不知所以,但是那些未受伤的依然抛开了那些受伤的,也没有多少不舍,他们并没有多少其他的意识。

但是那些受伤的就不一样了,他们被这么分门别类的对待,多多少少心中有些愤懑和被疏离的落寞。

那些健全的向后一撤,那些受伤的有的半倚着一条好腿立在雪地上的;还有的席坐在雪地上的;更有直接躺下的。

李虎瞅着这些方才还和自己一起并肩冲锋弟兄,现在便这样没有样子了,心里着实不太好受,想着想着,眼底竟然涌出了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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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杀

李虎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行到宇文化及马前,正要问个究竟,又是没来得急开口,宇文化及一声令下,“杀。”

那数百骑兵便一个个从李虎侧窜过,带起丝丝凌风。

难不成他们又将这些人杀光,不可能的,这太无无义了。这一定不是宇文述的命令。

李虎转过手,冲着众骑兵爆喝道:“我是忠武将军,我看谁敢动。”话音一落,那些长长的马刀便削泥一般将那些人的脑袋削下,躺在地上的马刀够不着的,直接马蹄踏过,溅起血色一片。

那些不敢相信,不敢说话相信他们竟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大半个月前,他们也轻眼见过依如今般冷漠噬血的骑兵将曾今的袍泽杀死,因为将军告诉他们他们是大隋军中的败类,是他们的耻辱。

所以他们对他们没有丝毫怜悯,认为他们亦是该死之人。

待他们死后,将军或许又会告诉其他的军卒,他们是军中的耻辱,不会有人同他们,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诚然,很快又会有新的袍泽下去陪他们。

这一刹那,这些人沉浸在过往的思绪和多命运的感叹中,竟也忘记了在这尘世间留下多一点声息。

只发出了几声细碎的嘶叫声,如丛中闷闷的小虫子叫唤。

宇文化及微微欠,冲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李虎道:“李将军,这是我父亲的命令。”

李虎质问,“宇文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可都是为朝廷出生入死的将士啊?如此这般,对这些将士们”

宇文化及沉声道:“这是战争,李大人,他们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他们若是不死,会拖累更多人的。

我父亲这么做亦是为了更多的将士不会死去。”随即那容颜冷峻的影绝雪而去。

第二雪依旧没有下,给城里的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但是城外的大军却让城里的人感觉冷起来。

几百骑兵在城外飞奔着,随即便是几百支箭向城里去,云羽赶紧命令众人趴下。

但是令云羽纳闷的是,这些箭便没有到城楼上。心中好奇的云羽微微抬了一下头,但官军的举动却让云羽吃惊不已。

但见一支支箭头绑着布条的箭正向高空去,随即便飘飘洒洒的落到城里,这显然是没有杀伤力的,这不是浪费箭矢吗?

随即那几百名骑兵退去,好似信使一般,送完了便走,不愿多待一刻。

此际在宇文述军帐里的宇文化及和李虎纷纷向宇文述拱手阿谀,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宇文述亦是撸了撸胡须,眉眼均闪着笑意。那雍容脱尘的儒雅气质,十足的智者相。

此际的河东城内屋檐上,雪地上,纷纷插着这些裹着白布条的箭矢,不少士卒已经捡起布条,拆开看了起来,只是随即又将他们扔在了地上,显然什么也没看懂。

云羽下楼,也捡起一支箭矢,取下箭头上的布条打开看了起来。

“杀云羽者,赏银千两,良田千顷,美姬五名,保举其为县丞。

打开城门者,入城之后赏银千两,良田千顷,贼属妻美眷任其挑选,且保举其为河东县令。”

看完之后,云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徐世问,“云侯上面写的些什么?”

云羽将手上的布条递给了徐世,徐世一看,眉头如云羽一般紧蹙,随即将布条紧紧拽在掌心里,怔了怔,才道:“云侯,这,我赶紧命人将这些东西都给收起来,烧了。”

云羽探手阻止道:“烧了又如何?敌人还可以再。”

宇文述军帐内,宇文化及提出疑问道:“只是父亲,那些贼寇大多数不识字,上面的内容他们根本看不懂啊。”

宇文述瞅着总能看出一些问题的宇文化及,心头是一阵欣慰,这孩子还算不枉这个教导一番,只是每次都不能准确猜到他的用意又让他有些小小遗憾,看来后还得让多加历练。

“他们当然看不懂,我这是给贼首看的。”

“啊,你给贼首看,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宇文化及讶然的问。

一旁的李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宇文大人的意思是想在心里上嬴贼寇一局。所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宇文述点了点头。

河东城内。

云羽把全军召集了起来,亲手打开一张布条,朗声读出,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好似再鼓舞众人夺其头颅一般。

众人听避,纷纷若有所思起来。在众人还沉默在他们的思绪之中的时候,

云羽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云某的脑袋如此值钱,云某也不敢阻拦诸位弟兄,若是有哪位兄弟觉得又能力要了云某的脑袋尽可以拿去。有吗?”

狂妄,实足的狂妄,一时间,天地无声,山河失色。

这是像所有雄个体宣战,是在告诉所有人,在他心里他很自信他们不如他。

行刑台下变得如死水一般寂静,连微弱的风声都听得见。

云羽在滇榆的神威,早已在全军上下传的神乎其神。若是旁人这般狂妄的说话定然会激起一些狂傲的雄去用行动去证明他自己。

但是这人是云羽。

他火烧官军,活捉李建成,一剑刺死如神一般的将领王处之。滇榆城内更是全歼近两千入城先遣军。

在沉默良久之后,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跪下去的,随即众人便纷纷跪了去,口中高呼,“誓死效忠云侯,誓死效忠云侯。”

这时男人对男人彻底的臣服,如鹰隼对真龙的臣服。

秦皇汉武又如何,他们敢独面全军,突出这般霸气的言语吗恐怕连狂妄如斯的项羽也不敢这般狂妄吧。

立于高台之上的云羽一时感慨良多,若是野心和**能被催发,那么此际他的野心和**已经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入夜,果不其然官军蚁聚于城下,众军卒将布条上的内容高喊而出,声音响彻云霄,震撼天地。

立于城楼上的云羽听着下面和那布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呼喊声,这才完全明白了宇文述的险。

将那些布条进去,定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也会引起众士卒的注意,这种况之下。他看了之后第一反应,必然是将那些布条收起来,全部烧毁,这恰恰中了宇文述的计。

一旁的徐世也反应了过来,心中暗叹:“云侯真是技高一筹,若是将这些布条烧掉,说明云侯惧怕那些布条,那宇文述在让人这么一喊,那岂不是又说明云侯怕死。

在这样的况之下,众人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谁又愿意把脑袋交在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的手上。

将那些布条上的内容,当众向众军卒宣读。

如此一来,不仅丝毫没有让众军卒与云侯产生间隙,反倒提高了云侯的威望啊。宇文述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随即徐世转首望向雪空,“天下即将大乱,若是云侯在撑个一年半载,待天下大乱之时,以云侯的文治武功,谁能与其争锋啊!

能跟随这样的明主,真是苍天庇佑、祖宗庇佑啊。”

喊了半晌,官军不出所料的退了去。虽然这些东西在云家军中没有丝毫效果,但是在河东那些遗留显贵里却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他们被云羽刮过那么多油水,简直比刮骨还疼。

尽管表面上对云羽恭敬,心中却恨不能食其,饮其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叶府的叶苍天,原是河东县府的师爷,是云羽入城之后,最积极响应云羽的显贵,云羽要银子,二话不说把银子拿了出来,要粮食,地窖的粮食全部搬了出来。要啥给啥,云羽总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吧。

叶苍天这般对待云羽,云羽起初也有过疑问,但是叶苍天的一县令无道,全县人民生活在水深火之中。一副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样子,倒让云羽打消了念头。

此际叶苍天正在叶府地窖内,跪在一块祖先牌位前,那一张老脸在烛火的照下满布泪痕。“我叶苍天自打继承家业以来,常常寝食难安,夙兴夜寐,常恐家业凋零,对不去列祖列宗。

而那庶子,来河东不过月余,竟然我数十年如一苦心经营的家业毁于一旦。我恨不得食其,寝其皮。

怎奈贼人势大,全然我拼出命亦是无以为继。只得委曲求全,委示贼。现如今朝廷大军来了,贼人气数必尽。

还望祖宗庇佑我,将那个贼子杀了,则家业不仅可以复兴,甚至会更盛。”

随即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叶全文举着一旁的烛火出了地窖。

叶全文和叶全武以及叶雨柔三兄妹不约而同的来到叶苍天的屋子里,此际的叶雨柔许是刚刚被丫鬟从穿上叫起,秀发只是用一条红绸随意倌上,头上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连一根头簪也没有。更没有耳饰了。

上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罗裙,许是穿的比较急促吧,连那前的沟壑都有些若隐若现。外披了一件白色毛茸茸的披风,裹着躯。

借着烛光看上去,叶雨柔上丝毫没有勾魂之处,腰过细,不堪盈盈一握,部又太小了,前也没有波涛汹涌。

就像是两颗青色的葡萄,但是当与她那双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珠对视时,会觉着她的整个人都充满着人的气息。恍若天真无邪的仙子,让你有一种超脱世俗之感,恍若拥有她,便拥有了高洁。

叶雨柔显得有些慵懒的柔柔道:“父亲,你这么晚了,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天怪冷的,我还要睡觉了。”

叶全文也道:“是啊,父亲,不知父亲有何要事?”

叶苍天转过,面对三个儿女,声音带着些沧桑的道:“咱们的叶家就快要被那个庶子搬空了,我们的银子被他拿了去给那些jiàn)民,我们的粮食被他拿了去给那些jiàn)民”

叶雨柔打断道:“哎呀,父亲,不是你心甘愿送给他的吗上次他让人拆我们家房子,我不让,还和他们争执来着。

你还把我训了一通。还有”

“住口。”叶苍天瞅着叶雨柔,那一张脸上布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叶雨柔不由得颤了一下子,垂下了头。她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如此愤怒。但是她确认,父亲是真的怒了。

“我那是无奈,我不给,他就会放过我们吗?你看看那些不给的是什么下场,他们祖祖辈辈披荆斩棘开创的家业直接被没收了,还被驱逐出了河东。背井离乡,流落异乡,是何等的凄惨啊!难不成你也想如他们一般。”

叶全文瞅着父亲那一脸沧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好是骑马箭,不喜欢读书,显然理解能力不怎么强。

叶全武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征求的道,“父亲你的意思是我们收回这一切的机会来了。”

叶苍天点了点头,当初他给两个儿子取名字的时候,只盼着儿子一文一武,脚踏军政。

谁承想取文的成了武的,取武的倒成了文。

全文壮的像水牛,全武纤细的像个女人。两个为名字这事,还没少被人笑话。

随即叶苍天举起了手上的一张布条,朗声道:“朝廷的召命来了,只要杀了那庶子,赏银千两,良田千顷,还官封县丞。”

至于美姬,叶苍天没有念,显然他对此没有兴趣。叶雨柔惊愕不由的大叫了起来,“父亲你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对,就是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夺回一切,也只有杀了他,我才对得起祖宗。”

叶雨柔的好似被惊雷劈了一下,脸上一片呆木,子不停的颤着。

一旁的叶全武赶紧扶住妹妹。又转首看向叶苍天,“父亲,这种话和妹妹说不合适吧,我先扶妹妹回去。”他这个妹妹平里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让她参与杀人的筹划,那还不如先把她杀了。

叶全武扶着叶雨柔转过,正要向外走,猛然间后边传来了两个字,“站住。”叶全武止住了步子。

叶全文心中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这些年读过不少书,也知道越王给吴王送去了西施,难不成父亲是想把妹妹送给那个庶子。

一旁的叶全文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小妹和兄长没半两,经不起我一拳头,父亲你让他们回去吧,这种事,你让我来。我一个人全到帮你解决了。

你就说怎么办吧?你要是让我现在去杀他,我现在就去。”

“莽夫,愚蠢,他手下有那么多贼寇,你杀的了吗?再说他本亦是有武技傍。”

叶全文低下了头。

叶全武又道:“可是也用不着妹妹啊,若是父亲有命。我与弟弟足矣。”

叶苍天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一件事若是没有雨柔的参与,断然是无法完成的,只有雨柔能让那庶子与众贼子隔离开来。你兄弟二人才有胜算。”

叶雨柔也从大震中回神过来,她不明白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作为,“父亲,你是要我”

叶苍天瞅着一贯天真无邪的女儿,此际脸上爬上了一抹深沉,怔了怔,还是说了出来,“父亲要你以美色将那庶子入你的房间内,然后你的两位兄长在齐力将其的头颅割下。

他若是一死,河东定然会大乱,待官军破城而人,那时,把那庶子的头颅向官军一送,则大事可成。”

父亲竟然让她如那些低jiàn)的青楼女子一般去勾引他,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轻jiàn)。

叶雨柔愤怒道:“我不干,要干你们干,我是万万不能如娼ji)一般去勾引男人的。

再说父亲这样的行为也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应当表里如一,而不是两面三刀,当面一被面一。”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送美人

叶苍天也火了起来,指着叶雨柔骂道:“你这个孽女,竟然敢和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叶雨柔委屈的大哭起来,“除非你杀了我。”转过跑了出去。叶全武随即便要追出,叶苍天对着叶全武的背影道:“全文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好好劝劝你的妹妹。”

叶全武顿住了脚步,一会儿才回了一句,“唉。”

凛风习习,院子里的辣梅枝头洒下一片莹白,在夜色之下显得有些沧桑。好在冬的寒夜已足够沧桑,显然这并不会起眼。

一个瘦弱垂柳的男子,在这寒夜追着喊着,偶尔还会咯噔一下,摔倒在地,随即又会拄着胳膊腿站起来在追。显然这一个名不副实的男子连追住妹妹都费劲,杀人想来更是困难。

紧赶慢赶,叶全文追总算是在叶雨柔进屋好一会儿追上了。

秀门是紧闭的,叶雨柔每次生气一贯如此。叶全武在门外敲个不停。经验告诉他,敲开只是时间问题,对于一定有结果的事,任何人都会愿意去做。

叶雨柔用柔弱的子堵着门,口里气氛的嚷着,“你们这些坏人,我不想见你们,你们给我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你们。”

叶全文倒也不气,“大哥也是坏人吗?你忘了小时候大哥养了一只鹦鹉,你养了一只猫,你的猫非要吃鹦鹉。大哥还不是咬着牙把鹦鹉给你吃了。还有”

叶雨柔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松开了门。

叶全武扶着叶雨柔的双肩,让叶雨柔坐下,又用手背为夜雨柔擦了擦眼泪,“雨柔啊,别哭了好吗?你哭的哥这心都疼。”

叶雨柔甩开叶全武的手,泪水又洒了一重,“那你们也不能让我去当娼ji)啊。“

“没有啊,父亲不是那个意思,父亲是让你将那个庶子,引到房间便可了,倒时候大哥拼死也会保住妹妹的清白的。

其实父亲不是不你,父亲是没办法,父亲帮助了贼人那么多,全城谁不知道,待城破之后,朝廷追究起来,我们全家都会死的,父亲会死,大哥也会死的。”

叶雨柔扑在叶全武的怀里,哭得更加大声,叶全武怜的拍了拍叶雨柔的后背。

叶雨柔冷静下来,挣开叶全文的怀抱,转过了。

“你去告诉父亲,我做,当时我要提醒你们,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没准父亲所谓的复兴大计,会将叶家彻底推向深渊。”声音淡漠而决绝。

第二一早,叶苍天便迎着晨风在县府门口候着,那额头上的一缕花白的头发被凌冽的风吹的摇摇坠。

那一张苍白的脸,被冻得红红的,好似要裂开。看上去颇显苍老。

赛狗走出县府,见云侯的红人正立在县府门口,赶紧上前问了原由,一听是要见云侯,忙又进去通报。

云羽一听是叶苍天候在府门外,本来想忙里偷点闲睡会儿,也只得不睡了。毕竟一个老人这么冷的天候在门口等着见自己,自己若是不见也不是一个事。

随赛狗一起出了门,见叶苍天那一副苍老的样子,云羽赶紧上前搀扶。谁知,叶苍天一见云羽,便一下子跪在了冰冷的石阶上。

云羽见一个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向他下跪,顿生一种折煞之感。

“老先生快快请起,小生受不起这一拜啊。”

只是老头子倔强,应是不起,云羽也只得让他跪着。云羽不由得问:“敢问老先生到底有何要事,为何一定要跪在这雪地里说。”

叶苍天一直唉声叹气,好似受了什么莫大委屈。云羽又一在追问,叶苍天才道:“求求云侯救救我的女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从第一眼见到将军起,便仰慕将军,立下誓言,此生非将军不嫁。

愿当牛做马伺候在将军左右。”

云羽不由得打断道:“老先生严重了,我有夫人。”

叶苍天不紧不慢的道:“即便是做妾,我的女儿也是愿意的。我家柔儿的姿色在整个河东也是数一数二。还望将军成全。”

云羽并没有因为有人送没人而欣喜,反倒面色为难的决然道。

“老先生起来吧,我不需要妾。”

叶苍天依旧跪着,半晌道:“将军,我家柔儿三岁能诗,子倔强,将军若实在不愿意,你就当恩惠恩惠老朽,亲自与她说清楚。

也断了她的念头,否则我这孩子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若是有个好歹来,我可怎么活啊。”

随即那一双苍老的手摸了摸浑浊的老眼,看上去着实感人。

官军在玩攻心战,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攻城,这个老头算是少数拥护他的的显贵吧,不妨给他一个面子,云羽点了点头,道:“那我这就随老先生走一趟。”

很快云羽便带着人来到叶府,一进府门云羽便问:“叶老先生,敢问叶姑娘在哪?你也知道,现在战事吃紧,我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将军快快随我来。”

叶苍天警惕的瞅了瞅云羽后一直紧跟的几十个人,从他们上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煞气,这股煞气直bi)着他的心发颤。来到一间客厅,云羽眼前登现一个女子。

一袭雪白绸裙,外艳红色披风,粉面如雪,杏眼微眯,丹唇含笑,头上的鬓发上只斜插一支羊脂玉簪。朴实无华的装束,宛若小仙子一般脱俗。

一见云羽便艳笑欠,“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云羽倒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看向他出。这很让一旁看的真切的叶苍天震惊。

他观云羽也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怎么见了这样的丽人竟然毫不动心,委实有些想不通。叶雨柔也同样吃惊。

她本来便天生丽质,又精心雕琢一番。他竟然没有多看几眼。

随即只听得云羽道:“叶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一见倾心,但我对你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你还是死了心吧。”

云羽这些子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血色的子也使他在一些话语表述上冷漠了许多。

她对他一见倾心,他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吧。“将军都没怎么了解小女子,又怎知对小女子没有兴趣?”

一旁的叶苍天道:“是啊是啊,我家柔儿,不仅貌美如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还善舞,将军不妨让其为您弹跳一曲,再说不迟。”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要再说了,本侯对歌舞丝毫没有兴趣,既然话已说明,又无其他事,本侯还有许多军务要处理,也就不多耽搁了。”

转便要走,叶苍天急切伸出手,还未来得急扯到云羽的衣袖,话到嘴边,挽留之语还未及说出。只听得一个声音在厅室内响起。

“不许走,你跟我来。”声音甜美之中又带着几分冰寒,眸光淡漠如霜。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不染红尘的仙子。

叶苍天亦是一惊,这个女儿是怎么呢?哪有这个样子挽留人的?

云羽后那几十个武士也是一脸诧异。这个女子面对让官军闻风丧胆的云侯竟然敢这般说话,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恐吓几句。

云羽也纳闷,这个女子是怎么呢?她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这么说话,她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她。

但见叶雨柔走到云羽边,竟然毫无矜持的牵起了云羽的手。尽管这个动作太过主动,与娼ji)有几分相似,但是此际再场众人丝毫没有把这个女子与娼ji)联系起来。

云羽怒瞪叶雨柔,叶雨柔倒也不惧,那一双星辰般的眼珠与云羽对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冷然。

这个老头子是想将女儿许配给他,这个女子应该也是属于被bi)婚的,装了一段淑女,被辱了一番,应当是自尊受损吧。

像她这样的女,若是关起府门便是公主,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羽这样想着,便直直被叶雨柔拽着向厅外走去。

赛狗等人见云羽是被一个女子拽去的,正思畴间,叶苍天便命令丫鬟将这些人招待起来,赛狗等人也没有丝毫的怀疑,这叶府的男丁全被征召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叶苍天还敢搞谋杀,尽兴忘的吃喝了起来,叶苍天也奇怪,他没有想到费尽心思,还不及女儿一怒。

他望着云羽渐行渐远的背影,望着那笔直的脊背和那腰间的剑。心中腾起莫名的当优。事实上昨他还做了一个噩梦。

走着走着,叶雨柔也纳闷了起来,想不到这样也能成功。

可是这样的成功却让她心底有了些不安。她更希望这个人是因为贪念她的美色才跟她走的。

他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而她却要他死,这样显得她很残忍。

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叶雨柔猛然间,步子顿住了,转首看了看云羽,那一手握着云羽衣袖的手颤了一下。“谢谢你。”

云羽嘴角含笑道:“一定是你的父亲bi)你这么做的吧,其实嫁给我,对你们来说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官军早晚会进城的,倒时候会误了姑娘。”

“确实是我的父亲bi)我这么做的,可是不是嫁给你,而是杀你。”叶雨柔在心里道,“你放心,你若是死了,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叶雨柔点了点头道:“嗯。”

随即便推开了门,闺房之内一阵香气传入云羽的口鼻。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洁。一桌四椅还有一张梳妆台。若说夺目之处便只有那一张了。上是看上去很舒服的锦云被,

粉色帷用两个小夹子斜夹在沿两边。叶雨柔先招呼云羽坐下,

随即丫鬟送进来了一壶茶,待丫鬟出去,叶雨柔转首,动作看上去有些慌乱的去插门,应该是很少插门的缘故,动作笨拙急了。

最让人发笑的是,门栓竟然还掉落在地,发出了嘭的一声。一旁的云羽看着发起笑来。

她这些动作都没有丝毫铺垫,显得丝毫不行云流水,连她自己都怀疑动机。

叶雨柔瞅着依旧笑笑看着她的云羽,那一颗少女心dàng)漾了一下。

他如哥哥一般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她又怎能用美色将其霍乱?

可是父亲和她说的是,她要想办法将这个人弄上。

因为这个人打了那么多战,能够活下来,手一定了得。

尽管他二哥也是习武之人,但是除了偶尔有打架斗殴,真真的生死相搏并没有。

只有把这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她上的时候,才能有更高胜算。

不考虑其他,只考虑此次行动的成与败,他是同意父亲的看法的。

此际正躲在地道里的两兄弟互相推挤着,全文以为自己武艺高强,且体格彪悍,对付云羽不成问题,待听见插门上的那一刻,便要向上冲。

叶全武赶紧按住了他,偷偷附在他耳边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叶全文一怔,亦是捏着嗓子说:“不是你对妹妹说,她一插上门便冲上去吗?

”面对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弟弟,叶全武深知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只得说,“后来妹妹也说,让咱们两觉着胜券在握的时候在上去。”

叶全武知道,他这个妹妹一想吃软不吃硬,你越让她感觉到你对她好,她越会为你着想。他怎么会不明白,云羽一个经百战的人,能被他们三兄妹轻易杀了吗?

叶雨柔坐在了云羽的对立面,两人的视线交汇着,一时竟然无语,叶雨柔低下了头,呢喃出,“云侯你真的不要我吗?”

云羽觉得可笑,难不成他想错了,这个丫头根本不像是看上去那么单纯不在瞅着叶雨柔,而是看上那一张与叶雨柔的小体格比显得有些硕大的。云羽这才发现,粉色单是直披下下去的,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底。

曾今经历过几次女子谋杀的云羽,条件反便想到谋杀。不由得子一紧。他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方才这个女子的言行举止。

心中便有了定论,起便要走。叶雨柔急道:“云侯,你真的要走吗?求求你,留下来好吗?”

云羽冷冷道:“我在不走,恐怕有人要出事了。”叶雨柔一怔,有人要出事,难道不是你要出事吗?见云羽又要拔腿,急之下,竟然径直从后抱住了云羽。

云羽挣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开。

“傻丫头,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愿这么做的,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们之间真的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了。”

云羽方才已经仔仔细细看过这间房子了,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便是底了。

底只能藏几个人,以他的手,即便不能战胜,冲出去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图穷匕见,心中产生了芥蒂,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谋与谋

叶雨柔抱着云羽那在她看来显得有些精干的躯体,脑海里一时竟想着嫁给这个人也不错,许是也没注意听云羽的话,亦或者是也没有听懂云羽的话,仍旧紧紧抱着。

叶雨柔此际的香闺里虽充盈着少女那淡淡的香味,若是寻常子,这间屋子无疑是如花丛一般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可此际却丝毫没有让人有那样的闲惬意,一时之间屋子里充斥着压抑的气氛让人想要窒息。

那一扇秀门紧紧的关着且插上了门栓;窗扉严丝合缝且披上了淡蓝色的窗帷,但屋外那淡蓝色的关系,依旧可以透过细细的缝洒进来。

洒在叶雨柔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那一张脸上不在如她大着胆子牵起云羽的手将拖入房中那般如里暖风吹花那帮清新怡人,略显放dàng),却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感觉。

而是沉闷的,压抑的,犹如一朵从长于棺椁之中的腐花,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云羽瞟了一眼,又瞅着那一张晦暗的容颜,语气有些急促,如求饶似劝说,也许两者都有吧。

“你若是在不放开我,真的有可能要出事呢。快放开我啊。”

叶雨柔争辩道:“不,我就不放。”

叶雨柔终究太小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显然让她的心成长的慢一些。

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双手正在将生与死捏近,是她的双手正在将她的人由生带到死。

雪大了些,曾今亦是下人成百上千,在这叶府中来来回回显得闹闹,生气勃勃的叶府,此际只有几个零星人影在偌大的叶府中走过。显得有些萧索。

若从这个角度看,叶家人该恨云羽!

这地道里面的两兄弟听来是云羽要走了,此际是动手的最后时机,妹妹正在为她们争取,若是再不动手来不及了。

叶全武想的最理想的局面是那个庶子和妹妹在上发出咯吱咯吱声之时动手,才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只是此际这样的况不可能发生了。

又想到他的这个二弟往常在家里与家丁们打架时,十个八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便不能战胜那厮,亦是旗鼓相当。

一想到家丁,叶全武更气,原本叶府也是有上百男丁,一之内全数被那厮的人征到军营里去了,最可恨的是竟然那些人还要叶府供养。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又看着一旁自信满满的弟弟,正一脸不悦的看着他,好似是他阻挠了大计。

双方就这么抱着,沉默了片刻,这片刻,叶雨柔猛然回想起云羽方才说的话,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难道他知道我们要杀他呢?

他竟然没有直接跑出去,这是何等的自信,不好,叶家有危险。

想到这,她赶紧松开了云羽,道:“你快走吧。”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体格是云羽两倍的壮汉掀开遮从底钻了出来。口中爆喝道:“庶子,侵我叶家财产,你去死吧。”举起手中的脑袋就向云羽冲来。

云羽面目骤然变冷,叶雨柔刚喊出住手,便被云羽一脚踹倒在一旁。叶全文这凌然一劈,虽然力道极大。但是并不是很灵活的招式,云羽很轻松的便闪开了,叶全文还没来得急劈第二刀,此际他的脖颈上便已出现了一条如蜥蜴般的创口。

叶全武望着手中的利刃落在地上的叶全文和向下倒去叶全文以及手里握着剑的云羽。

那一把剑竟然只沾了一点点血,这一点点血,哪怕他是河东有名的富家公子也曾流过。

他没有看清云羽是什么时候拔剑的,他不相信自诩武艺高强的叶全文就这么死了。

一旁的叶雨柔倒是看的真切,在云羽躲他二哥那一刀的同时,云羽快速拔出了剑,对着他的哥哥脖颈便是一扫。

叶雨柔闲极无聊,看过一些医术,她知道咽喉有一处是很脆弱的。

她望着慢慢倒下的二哥,本该恨云羽,却恨不起来。

他提醒过她的,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的。猛然间,有一个声音震醒了这个少女,“庶子,去死吧。”这是他大哥的声音,连他二哥都经不起他一招,更何况是他大哥呢?她声嘶力竭的喊出,“不要。”

声音刚出口,他大哥便倒了下去,口是血如泉涌。

叶雨柔扑了过去,抱住了他大哥,叶全武上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绸裙,她哭着道:“大哥,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我。”

叶全文虚弱的探出手,抚了抚叶雨柔额头的秀发,嘴角闪过一丝诀别的笑,笑容很美,或许这是叶雨柔看过他大哥最美的笑。

随即他道:“他真的很强。”便闭上了眼,抚着叶雨柔额头上的手滑落而下。

云羽瞅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有些不忍,真心不希望这样一个姑娘家破人亡啊,只是杀起人来,自己有时候也控制不住。

这么多战争以来,哪一次不是冲锋陷阵。哪一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人的本能便是趋利避害。

因此只能比别人更狠,更毒,才能活下去。为了在战场不死去,云羽每均会晨起练功,还仔仔细细研究了人体脆弱的部位。

或者说,怎么样才能够更好、更准确的将人杀死。当叶全武向他发起进攻之时,他第一时间便判断出,叶全武气力不足,手上的刀太慢,因此他只是简简单单的抬剑一次,便可结束一切。

现在想想,完全没有必要将叶全武杀了,只是在那刹那,他只想着,他不杀了他,便会被他所杀。

云羽不由得心中暗叹,“看来战场的铁律,已经被自己应用的淋漓尽致了。”

又瞅着跪在地上哭的伤心绝的叶雨柔,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目视着她。

半晌,叶雨柔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云羽便是一顿捶打,哭嚷着道:“你杀了我二哥,我不怪你,因为你若是不杀了他,他有可能杀了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大哥,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他对你没有任何危害,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啊?”

云羽无言以对,只得任由叶雨柔捶打,打了许久,叶雨柔许是打累了,也停止了捶打,泪眼迷离的目光死死瞪着云羽。

云羽道:“对不起,我说过会有不愉快的事发生的。”

叶雨柔更加愤怒,“这是不愉快的事,这是刻骨的仇恨。

我大哥不是一个畜生,而是一个人。你杀了他,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简直是一个恶魔。”叶雨柔手指着云羽咆哮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若要杀人,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

我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云羽转过,拉开了门栓,向外走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此际不论说什么,都感觉是那么苍白。

只是死了两个人而已,死在他手里或因他而死的人,至少是千计吧。两个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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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知何时,天转阴了,不知何时,雪又下起来了。手机端m云羽有些潸然的朝前走着。

他想现在的他像是一个青楼女子,每天都在进行的杀杀,和每天都在进行干啊干的青楼女子从形式来讲没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让自己不舒服,也让别人也不舒服。一个是让自己舒服,让别人也舒服。看去当一个军士还真不如当一个青楼女子。

多少人也曾造反,多少人也曾杀人,他们亦是彪炳千秋,受后世敬仰与膜拜。

可是这些人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是牺牲少部分人,拯救大多数人。

可是他只是为了杀一个人,为了杀一个却要牺牲成千万的人。这总显得有些不够理直气壮。

在大厅里依旧穿梭于众人之,老胳膊老腿一直没有停过,脸洋溢着笑容也没有褪色过,那一张嘴更是喋喋不休,竟是溢美之词,像一只报喜的喜鹊。

诚然,那个全是竟是家族前途命运,棺椁祖宗的脑子更是在高速运作着。

叶苍天想着,只要云羽没有回来,这一切结束了,他早想好了。他的两个儿子带着云羽的人头从地道逃出叶府。

至于他,他没打算活着。他的目的便是牵制住这些云羽的手下,不让他们起疑。

正在热情招待赛狗等人,殷勤倒酒的叶苍天,猛然瞅见云羽来了。他的面目还是那么英俊,他周身下还是那么整洁,连一丝头发都没有乱。

他怔住了,云羽对他笑了笑,叶苍天也笑了笑。

对于他二人而言没有对与错,只有成与败。

站在叶苍天的角度来讲,为了家族的繁荣昌盛,为了子孙后代的富贵荣华,杀个人是没有错。

失败了,一切看起来似要结束了,又好似才刚刚开始。

随即叶苍天从袖掏出了匕首,便往心脏处刺去,此际正在饮酒的几十人不由得大惊,但是没有人有要阻拦的意思。

他苍老的声音高朗道:“我杀不了你,我只能在地狱等着你。

我的女儿若是还没被你所杀,求求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匕首入体,迅疾倒地。

“不要,”刚走到客厅的叶雨柔瞅见了这一幕,疯狂的向旁侧的帷柱撞去,幸得云羽那些精干的手下眼疾手快拦住了叶雨柔。

叶雨柔还要挣扎的去死,只是力气终归太小,又怎么能够挣脱的过。

只得愤怒的瞅着云羽,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似要射出两团火来。

赛狗前问:“云侯,这个丫头怎么处理。”

云羽没有回头,或许他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叶雨柔,只是淡淡的道:“放她出城。”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放这个无仇恨他的姑娘出城,要知道一个姑娘有时候产生的能量可是无穷无尽的。

云羽这才转过身,看着仍旧愤怒的叶雨柔,依旧淡淡道:“你不是恨我吗?我还没死,你又怎么能死?”

“你只要敢放我出城,我保证过不了几日,你们都得不得好死。”叶雨柔柔柔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不再惹人怜爱。恶狠狠的道。

城楼,向下抛下了一架云梯,一个雪白绸裙,猩红披红的姑娘背着一个包袱顺着云梯爬了下去。

随即便是一步步的远离河东城,踏着地薄雪向官军营帐走去。十五年来,她也没走什么路,走着走着,便有些气喘吁吁,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才瞅见了清晰的官军大营,连营门的木栅栏也看见了。

她的脸色绽出了一抹微笑,同时那眸子也闪出一抹阴冷,随即又是叹了口气。

猛然间,官军大营闪出一骑,马之人肥脸粗腰,身穿盔甲,手里挥着一柄宝剑冲着叶雨柔大喊道:“何人,给我站住。”

叶雨柔一惊,只得停下了脚步,这一停,更是喘个不停。

孙彪帷将马停在叶雨柔跟前,冷冷道:“干什么的,这里正在打战,你是怎么来的。”叶雨柔并没有被孙彪帷的气势吓到,那一对漂亮的眸子瞅着孙彪帷,掷地有声的道:“我要加入讨贼官军。“

孙彪帷感觉这个姑娘,话语虽坚决,但声音给他的感觉总有几分骄里娇气。

显然这是打小养尊处优养成的。怔了怔,才扬了扬马蹄,道:“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另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去吧。”撤马便要朝回走。

孙彪帷从军十几年,自然知道官军是什么特性,这个姑娘无依无靠,进了军营是什么后果在明白不过了。叶雨柔见孙彪帷一身将军装束,又觉着这人心底较好,她又岂能放过。一下子跪在了雪地,“求求将军收留我吧,只要让我加入官军,我愿意为姜军做任何事。”孙彪帷没有回头,冰冷的吐出两个字,“轮营你也愿意。”

叶雨柔一怔,好似没听明白,随即那一双略微有些冰冷的璀璨眸子闪过一丝白芒,又过了一会儿,才蹙眉问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青楼女子还要悲惨。你还是回去吧,军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

“我愿意,我愿意为了剿灭贼人献出我的身体,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待官军破城之后让我亲手杀了贼首云羽。”

孙彪帷调转了马头,转过了身,愣了一下才道:“据我所知,贼首云羽是一个好人啊,你为何如此恨他。”

“她杀了我全家。”吐出这句话之后,叶雨柔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孙彪帷本来是来把这个姑娘劝离的,可谁曾想,要亲手把这个姑娘推入火坑。

孙彪帷顿了顿,“那好吧,你起来吧,我想办法带你去见宇大人。”

叶雨柔正要站起,猛然间,竟然发现站不起来,这才感觉到膝盖冰冷的有些麻木,孙彪帷见此情形,皱了皱眉,下了马将叶雨柔扶了起来。

众军士见孙彪帷,出了趟营门便带回这么漂亮一个姑娘,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若早知道这个模糊身影是这么漂亮一个姑娘,他们早出去了。坐在马的叶雨柔望着那一双双充满着欲望的目光,心里头不由得涌起了害怕。

孙彪帷附在叶雨柔耳边低语道:“瞅见了吗?你现在若是下去,这些人非吃了你不可,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这些人还要饥渴。倒时候你可别怪我,进了这,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叶雨柔低声道:“谢谢你,将军,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孙彪帷将叶雨柔带到李虎的营帐,李虎一见这个姑娘眉眼弯弯,琼鼻俏俏,那一张精致的脸冻得有些发红,不过这更勾起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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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李虎那一双带着三分睿智和七分邪气的眸子,犹如妖瞳般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叶雨柔,瞪得大大的,就像是豺狼张开的恶嘴,似要将叶雨柔吃了。

叶雨柔只敢微微抬眸,倒影在叶雨柔那张星辰般的眸子里的是一个一半边脸狰狞着,一般边脸丑陋着的李虎。

叶雨柔怕的子哆嗦了一下,直往孙彪帷那靠,好似在求助体格比李虎还要硕壮的孙彪帷的保护。

想来孙彪帷应当是没有会意了吧,亦或者是装作没有会意吧。

冲着**上脑的李虎道:“虎哥,抓了个美人孝敬你,你觉着怎么样?若是虎哥没看上,我就把她带到我的营帐里去,我自个儿用。”

叶雨柔一惊,那漂亮的眸子不由在孙彪帷的脸上亮了一下。孙彪帷的脸上也有一条如蛇蝎般的刀疤,此际的那条刀疤显得是那么狰狞。

此际羽柔的眼眸里的余光偷偷在李虎脸上临近处打量了一下,只能看见小小的一块区域,因此那一张脸大部分区域陷入了影之中。

但是就这小小一部分也足够让羽柔喉咙发干了。

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一丘之貉。他没有骗他,他委实是一个更大的狼,比他要大的多。从脸上的伤疤可以看的出来。

想来也是,若是狼窝,哪会有羊呢?

李虎瞪了一眼孙彪帷一眼,没好气的道:“去,去,去,马上给我滚。”

“唉,”李虎转过,随即便要掀开帐绸向外走去。叶雨柔闭上了杏眸,泪水在眸子里打着转,他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她知道,她的子是不可能包住的,及时这个丑陋又凶恶的人放过了她,还有带她回来的那位,即使他俩都不是,还有其他人。总而言之,在军营之中男人是无穷无尽的。

她同时又在心底暗自庆幸,若是眼前这个半边脸不成样子的人没看上她,那她的命运或许会沦为外面那些人的玩物了。

孙彪帷正要探手掀开帐绸走出去,一直脚已经踮起。猛然间李虎又转过了头,笑盈盈道:“对了,虎哥,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这个臭丫头竟然还要杀毁你容那臭小子,你说她是不是自不量力。”随即便溜了出去。

“什么啊?你是从城里出来的?”李虎被孙彪帷这么一说,登时也打消了对眼前美人的**。眼底燃起了刻骨的仇恨。

叶雨柔这才睁开了眼,“对,我要杀了他。”李虎仔细瞅了瞅叶雨柔,这确实一个不多见的美人,尽管他拥有过很多美人,但是像这样漂亮的还是没有享用过几个,但还是享用过。李虎很想得到眼见这个女人,但更想复仇。

一条冷的计策便在李虎的心中定下,李虎道:“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叶雨柔,将军若是能让我杀了他,我愿意伺候将军。”李虎行到叶雨柔侧,附在叶雨柔耳边冷道:“我比你更想杀了他。”

李虎带着叶雨柔来到宇文述军帐,宇文述一见李虎带了个女人进了来。以为李虎是来给他送女人的,心中有些不喜。他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对这样青纯的美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李虎也看出了宇文述的不悦,直奔主题的道:“大人,我有一计,利用这个女人可以大破敌人。”

他不是来给我送女人的,而是带个女人来给他用的。“李将军,有何妙计快快说与本官。”

“大人,这个姑娘也算天生丽质,我们不妨用她的美貌激励众军,谁若是第一个攻入河东,便将她赏赐给谁。此法,定能激起全军上下的士气。”

宇文述皱眉,“此法倒是一好法子,只是我等乃是大隋雄师,怎么可以威bi)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不知这女子是不是心甘愿?”

“大人,我愿意,我愿意为官军的胜利破城,献出我的体。”

听着这个女孩的决绝之声,宇文述更加眉头紧锁,他细瞅了瞅叶雨柔,心头顿时生出了怜。

他在心中感叹道:“眼前这个女孩和他的的女儿差不多大。却要论文玩物。真是造物弄人啊!“

随即又道:“好,将军果然妙计,你回去吧,我要与这位姑娘单独说上几句。”

李虎走出营帐,宇文述问,“姑娘,你为何如此恨贼人啊?”

叶雨柔答:“将军,我是河东人,我的全家都被贼首云羽杀了,我要复仇。”

宇文述怔了一下,心中有一丝欢喜,看来他的计策有效果了,那些河东显贵开始向贼首亮剑了,他相信这只是为他而战倒下的家族之一。再过几定会有更多的家族为他而战。

宇文述又道:“这里没外人,你不妨直言,是不是李将军bi)你的,他有没有欺负你,你还是不是处子。”

“我是心甘愿的,李将军没有欺负我,我的童贞还在。”

“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用你的。”宇文述随即道,“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义女,在军中没有敢欺负你。”

随即宇文述便召集全军上下,向众人宣布,“他认叶雨柔做义女这件事。”

那些垂涎叶雨柔美色的小兵眼底也少了几分猥琐,多了几分敬畏。

李虎瞅着宇文述,心中暗骂一句,,“这老狐狸果然棋高一招,这些武夫还不为得到这个女人发疯。”宇文化及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个义妹,不过也不敢说什么。

叶雨柔被单独安排到了一处营帐,尽管有些简陋,但是对此际的叶雨柔而言,算是梦寐以求的待遇了。

随即叶雨柔朝李虎的军帐走去,他想要感谢一个人,她明白了过来,那个人是在帮她。

此际的孙彪帷正向李虎抱怨,李虎不应该将那样一个美人送给宇文述,他还等着用呢,李虎见孙彪帷一副委屈的样子,也有些内疚,毕竟兄弟找个女人,他自己本来很想用,却舍不得用,留给他。

他却将人弄得没法用。李府拍了一下孙彪帷的肩膀道:“这回算是虎哥对不住你,你放心,待入城之后,虎哥一定会抢几个女人给你用。”孙彪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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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他们两个在叶雨柔听来有些无耻的对话全数听到了此际到了门外的叶雨柔耳朵里,偷听来的总显得真实些,她又有些怀疑,她对那个人的判断是不是错的。

或许他真的是无意间说出那句话,又恰恰帮了她一把。

正在叶雨柔思畴间,孙彪帷从营帐里窜了出来,瞅着叶雨柔也不觉着尴尬,欠了欠便走开了去,叶雨柔也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孙彪帷宽大的背影,他即迷茫又惆怅。

她曾以为这个男人或许是她在这龙潭虎的军营的一个依靠,可是她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推了出去。如同泼一杯水一般将她泼洒出去。

她方才还以为这个背影是在迂回助她,只是方才的所闻,又不得不让她打消那个想法。

深夜之时,宇文述正在思索着接下来的战事,尽管他的计策有了奇效。

与其说是思索战事,倒不如说是等待着他的妙计是否进一步的发酵吧,他太迫不及待知道,他的妙计所取得的成果了。

人上了岁数,他们的体在逐渐笑容,不论年少时是何等的武艺高强,勇冠三军。都避免不了体的褪色。

而谋略才华却益精尽,因此他们好似更多的是想着证明自己更有谋略才华了,

老天爷好似眷顾了宇文述,猛然间一个影窜入了宇文述的营帐之中,宇文述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轻微瞟了一眼李虎,没精打采的道:

“不知,李将军星夜前来有何要事?”

李虎好色之名,宇文述是知道的,宇文述当心李虎会向他提要叶雨柔,他之所以说叶雨柔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就是为了保护叶雨柔不受欺负。

李满面逢的道:“宇文大人,大喜啊,你看,这是军士在城外捡到的一个风筝,为了将这个风筝捡过来面呈大人,为此我们还牺牲了几个骑兵弟兄。”

宇文述接过李虎手上的风筝,转了转,果然在风筝的翅膀支架上发现了几个素色小布条,宇文述打开布条一看,登时眼前一亮,又姜手上的素色布条随意抛下,又取下另一个,反反复复,直到风筝上再也没有布条子。

他那粗糙的老手拽紧最后一个布条子,眉头一皱,子一僵,李虎赶忙上前扶住,讶然的问,“宇文大人,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宇文述将手中的布条子递给李虎,李虎一看,眉宇间登时神采飞扬起来,连带脸上的疮疤也夺目了几分,“大人这是好事,大破敌军之人就要到了。”

宇文化及并未回答,在军帐里来回踱步,神色喜忧参半,他既惊喜又忧心,这若是一个谋那可怎么办?若是再一次中计,他的老脸往哪搁?万一这真是一个破敌的机会若是不抓住,那岂不是悔之晚矣。

“他只是一个贼寇,草莽,那些贼从不过是一时兴起才跟随他,好,好。”宇文述给他自己打着气。随即他坐在了将座之上,面色端肃,目光冷峻的道:“传我命令,召集众将议事。”

夜色低迷,寒风肆掠,立于城头上的陆羽思索着,他该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虽说上一次他轻而易举的骗到了河西县令李戈,可是宇文述毕竟不是李戈,他可是经百战的将军。

陆羽想的出神,一个声音传来,“将军,官军来了。”陆羽大大哆嗦了一下,好似被惊的不轻,随即又是跳着脚哆嗦,好似天一下子冷了许多。

那个小卒看着也纳闷,凭跳星空,呐呐道:“天也没变啊,怎么将军猛然间这么怕冷。”李虎带着人来到城下,冲着城上高喊:“替天行道。”

陆羽在城楼上会喊,“义不容辞。”李虎带着人便向前冲去,陆羽瞅了瞅粗略判断约摸只要三千人马。看来宇文述还是有戒心。

他在信中说城中有五万人马?他还说必须要备足一万人马,他才会打开城门,否则家命得不到保障。陆羽又没好气的喊,“太少,随即便要转下城楼。”李虎只得跃马回去,与宇文化及商议。

宇文化及一直有个疑虑,为什么对方一定要要求派出一万人马以上,要知道这可是攻城战,不是遭遇战,若是城下聚集的人太多,那上面的抛石手、弓箭手、弓弩手随便乱都可以死人。

他手下的卒共计也才一万五千人,万一这是敌人的一个圈。李虎见宇文述犹豫不觉,当即建议道:“倒不如直接攻城。”

李虎瞅着宇文述也明白,他岁数大了,不再有年轻人那样的意气风发,好狠斗勇,嗜好厮杀。而是更醉心于权谋。

宇文数自认吃的盐比云羽吃的米还多,撒的尿比云羽喝的水还多,上次输云羽一次,若是不讨回来,他岂能甘心?宇文述思畴半晌,命令全军高喊,“派人。”随即又命令鸣金收兵。

陆羽心中暗叹,“果然如云侯所料,宇文述还真不会轻易相信。”

云羽在城下望着城楼,陡然间,有了一个大胆而有趣的想法,见陆羽顺着城梯走下来,云羽问:“每次让你冒险实在是不好,这一次不如我来。”

陆羽急道:“这,你可是一城之主,这城里的数千兄弟还指着你呢?”

云羽背着手转,冲着星辰寥落的苍窘道:“当年赵武灵王假扮使者,出使秦国不也是安然返回。”陆羽无奈道:“即便是我同意,他们也不会同意啊。”

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色,总算是说服了众人。

又是一个星夜,与这几不同的是,天上飘着细碎小雪,四个人顺着河东城墙爬了下去。为首一人,大胡子,若是没那大胡子,面色倒也雍容。腰间悬挂一柄宝剑。第二人材魁梧彪悍,颇有几分凶杀之气,第三人看上去倒也英俊,只是与这三人相比,材显得单薄苗条。第四人体态中庸,眉宇间透着慵懒,总给人一种阳光灿烂的感觉。

四人一走出抛石机所能够着的距离,便被官军俘虏,五花大绑押入了宇文化及大帐。宇文化及在四人脸上瞅了一边,呵呵笑道:“把这四人,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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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虎胆雄心

四人倒也不惧,朗声道:“想不到堂堂的宇文大将军,竟然是这样的小人,我等兄弟真是错信了你,杀了我等可以,但是将军就准备与河东的五万大军血战吧。”宇文述浑浊的老眼瞪着四人,厉声质问,“你们是贼人的细,休要蒙骗本官,快快给我拖下去。”

云羽洒然道;“我等只因仰慕宇文将军,才出城相投,只盼跟随将军,血染疆场,还真没想到将军竟然是这种多疑狡诈的小人。”

宇文化及猛然间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云羽脖颈处,“说,说实话,否则我先杀了你,不要在跟本将军演戏了,本将军一眼便看出你们是细了。”

云羽不慌不忙道:“将军说是细,便是细。一切皆取决于将军。”

宇文化及死死盯住云羽的神态,竟然发现他丝毫没有变色,随即那柄利刃又在云羽的脖颈处深了几分,一道血红口子滑开,鲜血流了出来。云羽依旧面不改色,宇文述又深了一分,“还不说实话,本将军可就要动手了。你若是承认了,本将军倒是可以饶你不死。”

云羽笑笑,“那将军就等着与云羽那五万大军决一死战吧。”

营帐内噤若寒蝉,只听得见呼呼风声拍打在帐帷上发出的噗嗤噗嗤声。

王伯当三人更是屏住呼吸,把一口气死死憋在腔。随时有可能破口而出。

宇文化及重先将佩剑插回腰间,浑浊的老眼瞪着云羽,厉声质问道:“贼人何来五万大军?”

云羽不卑不亢道:“滇榆,河东,河西都被云羽占领过,凡是下到十四岁,上到六十岁的男子皆被云羽赤化,难道没有五万大军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员,李渊将军又何来败的那么惨?”

宇文述与李渊虽不是一党,但深知李渊的用兵之能,他手指着云羽斥责道:“你给我住口,李将军没有战败,他一天之内便攻下了滇榆,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

云羽背着手,转过,对着如一片云彩般的帐帷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着无尽的讽刺。“辉煌战绩,李渊的大公子被俘,李渊的大将王处之死于城楼,在滇榆城下死伤不下四千余人,而那云羽毫发无伤,带着近万余人安然撤出滇榆。”

云羽转过,回望宇文述,“大人若不信,尽可以找当事人查证,我所言是实是虚。”

这时,帐帷被掀开,一张丑陋的脸映入宇文述的眼底。

宇文述眉眼稍低,静如死水,他确信部分是真的,他暗暗后悔是该多了解一下当时滇榆况的,也怪他过于相信李渊的能力。

宇文述抚须微笑,笑容和善,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和善面容,“李虎将军,方才他所言你可听见。”

李虎面色变苦,心里更苦,他本也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现在连自己都觉着丑,怔了好一会儿,才苦涩的点了点头道:“我叔父攻破滇榆只能算是惨胜,那贼首打战确实有一。”

宇文述转过头,看向将座上的天花板,他从李虎的面容和李虎的凄凉声音中察觉,真实况恐怕比这个还要糟,“你们先送几位义士下去休息。“

赛狗和王伯当以及王铁锤都挪脚转,余光却瞅见云羽并未挪。云羽上前一步道:“大人,你总不能让我等在军中无官无职吧,我兄弟四人至少也是有手的人,当个校尉什么的搓搓有余啊。”

“好大的口气,竟然开口便是校尉。”李虎一个闪,一脚便踹向云羽,云羽避开,随即李虎又连出数招,云羽皆一一避开,但云羽终究不是李虎的对手,数十招之后还是被一拳打倒在地。

李虎面露喜色,伸出手便去拉云羽,云羽瞅着李虎,一时感慨良多,李虎没认出他来,但是他知道李虎,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李虎的被毁的脸。

云羽怔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李虎的手,便被李虎拉了起来,李虎转首向宇文述拱手道:“大人,这几个人,我要了,我看这位小兄弟,在这些人当中,手算是弱的,竟然还能够接我十几招,想来其余人手也不差,怪不得我叔父打滇榆那么困难,原来有这些人相助。”

宇文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若是要便要去,别把我的营帐弄得鸡飞狗跳,都下去吧。”

连一贯自诩处变不惊的王伯当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见其余三人的恐惧程度。任谁也没有想到,云羽竟然还敢更进一步。

李虎倒也没有亏待云羽等四人,虽然没有给云羽校尉之职,但是给了云羽一个副校尉之职,其余三人亦是在军中担任副职。

这些职位都不在军中编制之内,可有可无,只不过是表示一种态度罢了。而云羽接下来的顶头上司便是孙彪帷。

第二李虎带着云羽去见孙彪帷,孙彪帷一见云羽,眼瞳中闪过诧异之色。

孙彪帷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便是因为比常人善于观察,揣摩,他见云羽这般年轻,看虎哥的表又是很欣赏他。可见这个年轻人手不差,心中暗暗起了疑。

孙彪帷侧到李虎耳边问,“虎哥,这位兄弟是谁?”“李猫,年纪轻轻,手了得,以后便是你军帐中的副校尉了。”李虎轻描淡写的道。

孙彪帷怔了怔又附在李虎耳边道,“虎哥,你确定”李虎推了一下孙彪帷脑门,没好气的道:“别靠我那么近,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李虎又转向一旁的云羽,指着孙彪帷道:“以后他便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们要精诚合作才是,争取多立战功,报效朝廷。”

云羽转首面向孙彪帷拱手道:“将军,卑职有礼了。”孙彪帷笑了笑。

待云羽出去之后,孙彪帷胆子大起来,“虎哥,你对这小子就没有丝毫怀疑吗?我怀疑这小子便是云羽。”

李虎去敲孙彪帷的脑壳,孙彪帷躲开,李虎皱眉道:“你当本将军傻啊若是毫无怀疑,以他的才能,我早就任命他为校尉了,又岂是区区一个副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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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只是有一件事我怎么也行不通,城中有数万人马,你若是贼首,你有必要来吗?”

孙彪帷瞅着帐外一会儿,若有所思的道:“你我都不会,任何人都不会,但是云羽会。”

李虎一脚便踹了过去。

“虎哥你怎么又踹我“

孙彪帷抚着膝盖,痛苦的呻吟道。李虎掀开了帐帷,向外走去,头也没回的吐了出去,“以后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你少说,我要的是证据。”

孙彪帷哎呦了几声,随即便坐于椅子上,他思索着,其实想证明这个人是不是云羽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那便是让河东出来的那个女子叶雨柔去辨认一下,一切便大白了。

只是他若是云羽,自己是该出手他还是不出手他,没了他,贼人是更弱还是更强?

贼人会不会报复他。他可不想如王处之一般,城打下来了,却首异处了。

若他不是云羽,虎哥现在这么欣赏他,这岂不是树立一个大敌

下榻之后的云羽也有些焦虑不安,李虎便没有给他什么实权,足见李虎还是怀疑他的。至于宇文述本来就是一只老狐狸,就更不会信任他了。

云羽想来想去,猛然间想到一个人,可又觉着他想多了,那个小女子有这个胆子吗?

宇文化及想来想去,总是介于怀疑与不怀疑之间,怀疑有怀疑的理由,不怀疑有不怀疑的理由,他也知道造反的自古大多数都不会有好下场,只因容易内讧。

陈胜、吴广当年是何其狂也,数十万大军兵指函谷关,还不是被章邯弹指间消灭的一个二净,此际的云羽连山西都没有撼动。

贼子们因为前途命运的问题,内讧不是很正常吗?

他想了许久,可依旧是想不明白。显然这一夜注定要失眠了。

直到第二上午,他猛然间想到了自己那调皮的女儿,陡然间灵光乍现,一个靓丽的影便浮现眼前。

总算想到了一个人倒是可以为他佐证一下。当即便派人去请叶雨柔和云羽。

“孙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孙彪帷头也没有回,“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叶雨柔把玩着手指,弄拉着脑袋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尽管她的神态看起来悠然自得,声音也如汨汩而流的溪流,没有丝毫的涟漪,看上去真如过家家一般。可是她内心是紧张的。

此际的云羽被孙彪帷叫到营帐候着,后了约莫半个时辰。闲极无聊正和营帐外的小卒闲聊。

云羽蹲在帐外:“你们听说过吧,李元吉的腿便是被云羽断的,李将军的容是被云羽毁的,他一剑刺死飞将军王处之,老实说厉不厉害。”

两个小卒,在这寒冬中站岗也无聊的,纷纷把脑袋凑过去,左边叫茂盛的说:“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啊,怎么那么厉害,你还不知道吧,李将军差点被他气死。”

右手边叫吴二的赶紧堵住他的嘴巴,“小声点,别人其他人听见。”

云羽故作深沉,“长得吧,也就和你差不多,你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云羽又将那两个脑袋撸向自己,我告诉你们两,“打战的时候千万别往前冲,云羽和我们说过,抛石手专门挑冲的猛的砸。”

吴二不解的问:“竟然他那么厉害,你为什么要背叛他啊?”茂盛虽没有出声,但是脸上打着和吴二一样的疑问。

云羽拍了一下吴二的脑门,皱眉道:“还不是因为我喝醉酒把一个娘们睡了,结果云羽把我从将军降到了旅帅,我不甘心所以便背叛了他。”

吴二道:看来那些贼人比我们军纪律还严啊”

他又偷偷把耳朵凑见了些云羽,“我告诉你们啊,在我们这,就是不喝醉酒强个女人都不是个事,你知道吗?在滇榆的时候,我们将军,也就是李虎,一个人就强了一百多个黄花闺女,二十天以来,平均每天强五六个。”

云羽在心里不由得爆了句粗口,“cāo),这也太夸张了吧,一天强五六个,你以为他那传家宝是钢管啊。”云羽吃惊的问:“不会吧,你们将军有那么厉害”

“怎么不会,我告诉你啊,县令的女儿和夫人都被我们将军睡过。”茂盛又道,“我们驻扎在滇榆城以来,滇榆城基本上所有的黄花闺女都被开过苞。”

云羽讶然的问:“不会吧,你们这么干没人管吗?”

“咳,将军自己都干,谁管啊?”吴二没好气的道,“也就是我们哥俩比较倒霉呗,我们两明明已经按住了一个漂亮的丫头,正要动手,结果被孙校尉看见了,不仅没睡成,还被打了一顿,直到大军出发了才放出来,害得我们哥俩比他们少睡了多少姑娘啊。”

茂盛亦是愤愤不平,“他就是一个奇葩,他肯定是那家伙不行,自己不行还不让别人碰。”

吴二赶紧堵住他的嘴,“别说了,孙校尉来了,你快看。”

云羽顺着吴二的视线瞅了过去。猛然间筹到一个窈窕影跟在孙彪帷后边,不由得惊出一冷汗。

叶雨柔,她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啊。

这下完了。

电光火石间,云羽冲着二人道:“你们想不想攻破河东城之后睡上百八十个女人?”

二人纷纷点头,“若是想,待会儿,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你们都不要管知道吗?他若是死了,我便是你们新任校尉,我不仅能让你们攻下河东,还能让你们睡够女人。”

两人默然,云羽掀开帐帷闯了进去。

孙彪帷来到帐前,吴二和茂盛赶紧低头行礼道,“将军。”

孙彪帷想,这人若是云羽定然手不凡,没准会来个图穷匕见也不一定,他倒是不怕,只是这位姑娘就不好说了。没准打斗间,这位姑娘被挟持,这倒是个麻烦。

于是道:“你们两都给我进来。”

二人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孙彪帷掀开,但见云羽抱着脸,赶忙右手握成拳,满脸殷勤道:“李兄,请问你这是何故?”

叶雨柔此际有些没有看见,自然也不明所以。

孙彪帷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便向云羽那处走去,想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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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走到云羽侧之时,云羽猛然间跃起,一拳击向孙彪帷的太阳,早有准备的孙彪帷闪过。

叶雨柔这才看清,这人竟然是他,眉头紧蹙,子发僵,一时竟然忘记了呼喊。

进来的二人望着这一幕,一时竟不知道帮谁,云羽与孙彪帷交手几个回合,尽管云羽是偷袭,但依旧难分难解。

孙彪帷不好对付,若是被他所擒那还得了,冲着吴二和茂盛喊;“咱们投军不就是为了那点乐子吗?快帮我啊。你们背后说他的怪坏,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彪帷也火了起来,冲着二人喊,“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给我擒拿贼首,他是云羽。”

二人想到的是孙彪帷平里对他们的种种不公,根本没注意听孙彪帷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们只知道李虎很信任这个李猫,跟着李猫比孙彪帷好,冲了上去,孙彪帷以为这二人是来帮他的,并没有防备二人,竟然直接被冲背后捅了两刀。

他难以置信,他就这么死了,可是背后插着那两柄道,和滴滴答答犹如涓涓细流的鲜血,和那两个肾方寸之余传出来的刺痛又清晰的告诉他,他活不成了。

他这一生好似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他一直在保护好他自己的况下,帮助他人,他相信命运他相信天道轮回,他以为只要恪守着天道底线,老天爷并会眷顾。可谁又想得到呢?

后的那柄利刃拔出,登时有两条血注泉涌般喷出,他倒在了地上,叶雨柔扑了上去,抱起了孙彪帷的脑袋,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泪眼迷离,伤感之色犹如晨花泣血,“孙大哥,你不会死的,你怎么会死呢”

孙彪帷嬉笑着:“”唯一遗憾的是他有些事可以做,但没有做。那一双眼在闪过一丝遗留之际的悲悯后,洒然闭上了眼。

后面那两个军卒已经沦陷了一切,他们唯一的寄托便是云羽,对云羽有威胁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但见他们举起刀便要砍向叶雨柔,当锋利的刀刃就要触及道叶雨柔那光滑如绸的脖颈处之时,一柄利刃在二人脖颈前一嗖,二人只见眼前闪过一丝明晃晃的光,随即二人脖颈处流出了血,潸然不甘的倒下。

吴二目光瞪着云羽,眼底满是不甘和困惑,“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许给你们的承诺,我给不了。”云羽淡淡的道。

叶雨柔抬起眸子,泪眼迷离的看着云羽,“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来吧,一剑刺死我,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份了。”

云羽将剑插回腰间,淡淡道:“你知道的,我没有想杀你全家,如果你父亲不心存邪念,又怎么会出现那样的悲剧。”

叶雨柔愤怒道:“如果你不抢我家的粮食和银子,我父亲会想着杀你吗?”

云羽理直气壮道:“难道银子比命更加重要?再说河东城内基本每天都有人饿死,你家的粮食吃都吃不完拿一些出来怎么呢?”

叶雨柔垂下头,“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为父亲报仇,你动手吧。”

云羽的想了想,叶雨柔现在是没有寄托的疯子,杀他便是她活着的唯一信念。

要么杀了她,要么拯救她。他杀孙彪帷和那两个人是战争,战争本没有对与错,若是他不杀他们,死的便是他,与他同来的三个生死兄弟一个也活不了,他得对他们的生命活着,所以他必须杀了他们。

罢了,试试看吧。为了那些生死弟兄,只得对不起死去的长孙柔了。

长安李府内,一个肚皮微微隆起的少女,芊芊玉指正微抚着肚皮,正若有所思的望着窗扉之外,神色凝重的样子,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好似在当心什么。

随即他又面色凝重,怔了一下,垂下了头,又抬起,反反复复,似有犹豫不决。

许是当他举起复仇的利刃之时,就已经注定要违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为了她,他成了反贼,成了整个大隋的公敌。他因她而选择的路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生与死只在旦夕。

为了她,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那些因她而妻离子散的男人或者女人他们又该如何?

眼前的叶雨柔,如她一般艳美丽,比她还要天真烂漫。却因为他家破人亡,流落军营。

有时候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在这如狼似虎的军营,没有人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他真的能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吗

一吸之间,三人全死了,小小的营帐里萦绕着血腥的味道。这一股味道勾引着他弑杀的**。

没有明媚骄阳般的天空,尽管没有雪花飘飘。但依旧是凝重而忧郁的没有一丝云彩,寒风时不时的怒吼几声,吹起帐帷起起伏伏的。血腥的味道也随着那丝丝缕缕的细缝窜了出去,又再冷风的吹拂下蔓延在整个营帐的上空。

只是啊,营帐中的人恍若未觉。他们的神态如常,没有丝毫变化。赫然立的,慵懒而又凝重的斜靠着的,还有那思索着的。

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没有可以质疑他对的付出,可他依旧走上了前,可他依旧背叛了她。

猛然间他抱住了她,如他之前拥抱她一般,是那么的用力,又是那么温柔细腻。

她推拒着他,面色哀婉,更像一朵艳的花。她没有声嘶力竭的咆哮,只是婉转如水好似象征的喊出,“你干什么啊?我要喊人啦。”

“你喊吧,我一定要要了你。”云羽闭着眼,咬着牙道。从他的面色看不出丝毫侵犯她的狰狞,倒是显得理直气壮,犹如理所当然一般。

尽管她在她的上又抓又挠。口里喊着,“你快放开我,我求求你了。”但脸上却爬满了红晕,丝毫没有被侵犯的苍白。美眸流转,眼眸中似要湿润,但总给人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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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猛然间,她的贝齿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咬的很用力,衣襟被咬破,锆齿深入里,他只觉一小块皮似要脱落,疼得他很想大叫,但是终究是忍了下来,没有叫。

许是这一口咬出了她对他所有的仇恨与埋怨。连那尊严的抗拒也停止了。

她闭上了弯弯的、璀璨如星的眼眸,她那细嫩如笋的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上。

他轻吻着她的秀发,那温润的唇又在她的脸颊上滑过,那淡淡的温暖,犹如一股软流在她的心间滑过。

当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个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后一群杀气腾腾的武士之时,她的那颗少女心早已对他充满着仰望与慕。

此际云羽就这么抱着她,吻着她,她的那颗犹如漂流的浮萍般的少女心好似找到了彼岸。安全而又悠然。

当两片唇瓣相交时,她挣开了眼眸,流动的眼眸中意绵绵,柔似水,看不见丝毫的仇恨。

“你快松开我啊,当心有人进来。”她的声音柔柔中又带着些羞赧,更是满喊着关切。

“等打完这一战我便娶你。”云羽在叶雨柔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叶雨柔当即脸更红了一些,重重的点了点头。

叶雨柔问,“这些事,你有解决之法了吗?”

云羽轻笑,“那要看看你想不想我这个未来的夫君死,没事的,直接走出去便好。”

叶雨柔捏着手,战战兢兢的跟在云羽后,捏着碎步向外走去。

走出营帐,又继续走着,确实没有任何事。

门外的那些军士瞅着二人,除了羡慕,倒也没有起什么疑心,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服从命令的机器罢了。

只是粗粗扫了眼急止,当二人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云羽拉住了叶雨柔的手。叶雨柔惊问;“你干什么啊?万一有人看见那可就糟了,我可是,可是”

云羽并没有松手,直直拖着叶雨柔便要往他的营帐里走,叶雨柔拧不过,又怕被人看见。

四下瞅了瞅,还是任由云羽拉着走。云羽一把叶雨柔拉入营帐,便把她抱在上了,开始去解叶雨柔的腰封,叶雨柔矜持的推拒着,只是她的细胳膊细腿哪里挣脱的过云羽,很快便被云羽压在了上。

叶雨柔无可奈何,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白芒,深邃的看了云羽一眼,“你确定以后能对我好吗?”云羽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叶雨柔思绪杂陈,事实上父亲已经把她卖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被糟践了,那她以后又怎么能够嫁一个好人家,他们有想过她一的命运吗?

她之前之所以不惜一切杀云羽,明面是为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们复仇。

她心底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她更多的是为她自己复仇,失去了父亲和哥哥,她便没了依仗,她的命运便陷入了缥缈之中。

许是她只要他的一个承诺,便已足够拥有她的一切。她的脸羞赧的红了一下,但随即便搂着他的脖颈,那唇颜似火的吻上了他的唇。

衣裳如云霞般散落一地,她紧紧的抱着他,她好似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秒,停留在**相拥的这一刻。

她的眼波中似有泪珠,只是他看不见。这一刻,她好似在害怕,她怕他得到她后,又会无的抛弃她。

只是他便没有给她多少甜言蜜语,多少柔。

他想,宇文述的人很快便会来,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太多,他必须加快速度,只有让她由女生变成女人,她才会死心塌地上他这条贼船。

云羽顾不得下面的叶雨柔痛苦的泪盈眶,粗暴的进行着,还好上天眷顾,叶雨柔总算在撕心裂肺一声之后一切便结束了。

云羽赶紧穿好衣裳,见上的叶雨柔还有些木那的躺在,赶紧又为叶雨柔胡乱的裹上衣裙,把她那有些凌乱的秀发,随意整理了一下。

云羽把叶雨柔拖了起来,声音有些急促的道:“快,快你快出去,否则来不及了。”在叶雨柔两腿之间的血丝还未完全干枯之时,便被云羽匆匆推了出去。

那丝丝缕缕的血液便在肌肤上滑过,两腿之间还是火辣辣的疼,她步伐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一只笨拙的鸭子,叶雨柔憋着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这是她心最落寞的时候。他应该安慰安慰她的。

叶雨柔刚离开云羽营帐的百十,便瞅见一对杀气腾腾的朝云羽营帐走去,她的心有些慌,便跟在了这些人后。果不其然,这些人是找云羽的。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忙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她恢复了理智,此际的她必须保持冷静,她坚信,接下来宇文述便会派人去找她,因为孙彪帷死了,他们两个都去了孙彪帷的营帐,他们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叶雨柔想到这,赶紧朝她自己的营帐跑回去,刚一加快脚步,叶雨柔便下便一阵刺痛,忙又放慢脚步。云羽见一队尖锐的官兵进了帐,“云羽倒也丝毫不慌乱。”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云羽被押入宇文述的营帐,跪于地面,宇文述浑浊的老眼瞪着云羽,厉声质问道:“孙彪帷是不是你杀的?”云羽淡笑道,“宇文大人,你是在说笑吗?我为什么要杀他。”一旁的宇文化及指着云羽恨声道:“因为你便是贼首云羽。”

云羽不甘示弱,愤怒道:“如果我是贼首,我杀的人不会孙彪帷,而是宇文大人。”宇文化及怒不可遏,抽出腰间宝剑怒恐道:“大胆贼子竟然敢口出狂言。”提剑便要上前。宇文述摊手制止,“住手。”宇文化及这才狠狠瞪着云羽,收回了利刃。

宇文述道:“你不是没有杀孙校尉的理由,他是正校尉,你是副校尉,你杀了他,便可以取他而代之。”

云羽轻笑道:“大隋军职里,有副校尉这个职务吗?”一语出,四座惊。谁都知道了,说白了这不过是一个荣誉职务罢了。

宇文述面色转慈,亲自扶起云羽,眉宇间闪着灿烂,微笑问:“敢问李校尉,你觉着谁是凶手?”“军卒或者是叶雨柔,一定是他们,一定是孙彪帷想要欺负叶雨柔,结果叶雨柔为了维护贞cāo)不得已杀了他,亦或者是军卒出手杀了孙彪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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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在男人完全沉浸于女人的**之时,被女子猛然间袭杀是有可能的。

军士之间的因为嫉妒互相袭杀更是司空见惯,年轻的时候他还想把将军杀了。在宇文述的军事生涯中,这样的事例都见过。

云羽又道:“但我更相信是第二种可能,是军卒杀了孙彪帷,以孙将军的手,即便是在最脆弱的时候,叶雨柔也不能轻易将他杀死。”

宇文述又问:“可是两个军卒军卒为什么要杀孙校尉。”

“这个就更简单了,嫉妒,我听门口两位军卒说过,他最恨属下欺负女子,为此他们二人还被关过二十几。

怀恨在心,突然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宇文述转眼看向一旁的一直未开口的李虎,李虎会意,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那两个军卒败类,见孙彪帷欺负叶雨柔,起了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虎怔了怔,孙彪帷本来是把叶雨柔献给他先享用,然后他在享用,足见他对这个女人是很想说。“孙校尉确实喜欢叶雨柔。”

宇文述见李虎这般说话,由此可见李猫说的是事实。只是他还不能下定论,他还在等一个人。

沙沙作响的帐帷总算是被掀了开,不出意外的走见了一个漂亮女人。

她肤白如雪,巧笑嫣然,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美不胜收。莲步轻移间,带起淡淡幽香。

唯一不足的是黑可滴墨的鬓髻上一缕闪落的秀发。那一缕鬓发被她步伐带起的淡风吹的翩翩起舞。

一眼望去,这本该精致的一丝不苟的丽人却少了几分精致。不过却添了一股动人心魄的妩媚,宛如在风吹拂间轻轻摇曳的花。

叶雨柔一入帐门便要跪在地上,向宇文述行礼,宇文述忙摆手,示意免礼。

“雨柔你来的正好,我且问你,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杀你父亲,兄弟的贼首云羽,是不是你失去一切也要杀的男人,他若是,我现在便会把他拖出去千刀万刮。”

叶雨柔转过首看着云羽,此际她心里是五味杂陈,尽管叶雨柔不是一般的女子,但依旧有些小女子,但她仔细看着这名男子时,脑海之中又涌现着父兄对她的好。

她的内心竟涌出了是不是该道出实的想法。

她的子已经给了这个他,她若是不嫁给这了他,无论嫁给谁都是一个不贞的女人。

前世云羽虽然和女人接触少,但是并不代表不懂女人。他明白,女人是绪话动物,时常会被波动的绪所左右,所以他必须要要了叶雨柔的子。云羽淡笑着问:“你看我是吗?”

这声音,这神,不就是方才他的神吗?她怔了一下。

宇文述见叶雨柔犹豫不决,又语重长的道:“雨柔你不要怕,尽管说,你本是金枝玉叶,因为云羽那个恶贼你失去了一切,而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待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却见你的父亲。你若是不复仇,待到夜间,你父兄的鬼魂会饶过你吗?”

云羽心中愕然,这个宇文述也太会搞心里催化了,这个叶雨柔会不会被他蛊惑,云羽还未待叶雨柔开口,便抢先道:“宇文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雨柔姑娘死后入的是公家的祖坟,面对的也是婆家的列祖列中。与娘家有何关系,她将来的孩子又不信叶。”

帐内之人都以为二人只不过是针对于一个观念之争,却不知是人心导向之争,显然他们更支持云羽的,因为他们杀人父母,抢人闺女的事也干过。若按云羽的逻辑,显然更符合他们的心理。

云羽这么一说,宇文述又犹豫一下,分不清云羽是看清了他的意图,还只是单纯的不赞同这个观点。

云羽若是不死,她将来便可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夫人,不仅如此,云羽有勇有谋,没准将来更近一步,荣登九五也不一定。他们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倒时候她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云羽若是死了,河东城定然会很好攻破,她自然失去了价值,别看宇文述对他那么好,那只不过是宇文述的计谋罢。

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看他的眼神猥琐的是要把她吃了一般,还有那个忠武将军李虎,第一次看她的时候便想要了她。云羽若是死了,她就算不轮为人人可妻的军ji),也是这些臭男人们的玩物。

叶雨柔那一双灵动的眼珠在云羽的上瞅来瞅去,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小鹿一般,许久,只听得她喃喃道:“我不认识他。”

宇文述皱眉,如果真的是不认识,为何会看这么长时间,应当看第一眼便说出,“雨柔,你为何看这么长时间。”

宇文化及和李虎无不目瞪,叶雨柔挑眉,看向宇文述,神态看上去比刚才还要郑重,道:“义父吩咐的事,不敢不认真。”

宇文述点了点头,李虎和宇文化及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他们好似这才想起军中有这么一个美人,既然有了利用价值更高的云羽,那么叶雨柔也就无足轻重了。她失去了战略价值,在他们眼里自然而然的得发挥战术价值了。

宇文化及出列道:“父亲大人,依我看,李校尉也不是凶手,不如先让他回去。”李虎亦是出列帮腔道:“宇文大人,宇文公子说的极是,不如先让李校尉回去。”还未待宇文化及出言,云羽先开了口,“宇文大人,事还没有弄清楚,又何必急于一时不如待事查清楚,我在离开也无妨。”

宇文述点了点头,皱眉看向叶雨柔道:“雨柔,我且问你孙校尉是不是你杀的?还有那两个军卒是不是你杀的?”宇文述向着前方走了两步,bi)近叶雨柔,眉头蹙的更深,好似在提醒她什么,“李校尉可是说是你杀的,如果是你杀的,按照军法,你会被处死,即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能枉法。”

李虎和宇文化及均讶然的看向宇文述。

叶雨柔的心中憋了一口血,气愤的看向云羽,为了他她连杀兄弑父之仇都可以不报,他竟然早就出卖了她。这样的人男人后又怎么会对她好。

天啊,这回要玩完了,宇文述这一招太险了,云羽见叶雨柔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失望,赶紧抢白,道:“大人,我说的是存在这种可能,但是我更愿意相信是两个军卒杀了孙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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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宇文述意识到他又放了一个错误,他应该把这两个人分开进行询问的,他看上去倒是说的天衣无缝,实际上是存在串供嫌疑。

叶雨柔也意识到宇文述是在炸他,那一颗颗小小的心脏怦怦直跳,那一口血似要喷出来。这个老家伙太险了。她差一点便上当了。“父亲,我没有杀人,他们都不是我杀的。”

“孙校尉或许不是你杀的,那两个军卒也不是你杀的吗?你虽是我的义女,但是杀了军中之人仍旧是死罪。你千万要想清楚,可别犯糊涂。”

叶雨柔顿住,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又看向云羽,好似要从云羽的脸上找到答案。这时候云羽的手的大拇指了下他自己,点点头。

叶雨柔想了想,跪了下去道:“大人,是他杀了两个军卒。”

云羽猛然间跪了下去,“我有罪,那两个军卒是我杀的,我见他们杀了孙彪帷将军,一剑便将他们刺死。”

宇文化及道:“不对,父亲,那两个军卒是前脖颈处中剑,而不是后背处中剑。

按照先前的逻辑,那两个军卒应当是冲进去冲进去杀了孙彪帷将军。从现场来看也确实如此。

孙彪帷是两个肾脏处左右各刺一刀。由此判断人不是李校尉杀的,而是叶雨柔杀的,诚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李猫也参与了欺负叶雨柔姑娘。”

在这些都把目光注视到宇文化及的时候,云羽偷偷给了叶雨柔一个微笑。

随即又指着自己,叶雨柔感动的点点头。

叶雨柔那水灵灵的眼珠挂起水雾,声音弱酥软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宇文哥哥说的没错,李校尉确实想欺负,当时他把我压在地上,我誓死不从。这时候孙校尉狰狞的笑着,向我袭来,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珠。

谁承想外面那两位军卒哥哥冲了进来,从后面刺死了孙校尉。

我听见孙校尉啊的一声叫出,我惊骇的睁开了眼,便向外冲了出去。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方才我便在想要不要把这个人说成是云羽,借父亲的手杀了他,所以才犹豫半晌,后来我总算意识到我不能欺骗父亲,才不至于酿下大错。”

云羽叩首,“大人我有罪,两个军卒是我杀的。”

宇文化及又质问,“当时你正在行苟且之事,又怎么能够迅速反应?那时候”宇文述冷哼了一声,宇文化及才意识到了不妥,赶紧闭上了嘴。

云羽解释道;“话说当时,两个军卒从后捅孙校尉,孙校尉连死前发出惊雷一吼,我的**登时消退,那也消退。

条件反般就地一滚于此同时,捡起地上的剑与两个军卒战斗,然后寻找住机会一剑封喉。”

宇文化及挑眉,“你一个与两个军卒与两个军卒对打,还能一剑封喉,李校尉的武艺不低啊。”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云羽针锋相对,“比起李虎将军或许会差一点。”

他当即觉着自尊受辱,这不是挑明,他武艺不是他的对手吗?

李虎对云羽更加喜欢,因为云羽简直是和他一幕智力刻出来,最重要的是还不如他,这让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出言道:“宇文大人,李校尉虽然是军中杀人,但是亦是两位军卒谋害上司在先,亦可作有可原。至于叶姑娘。”李虎顿了一下,才道:“李将军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莫说李将军就连卑职见了叶姑娘,也不由得心旌摇曳。莫不是军事要紧,真恨不能向宇文大人求得她一夜之欢。”

宇文化及想了想,这个李虎都这么说了,等同于站了一个座,生怕倒时候他连点荤腥都捞不着,也出言道:“

李虎将军说的极是,其实儿子也有何李将军一样的想法。但为了平叛成功,儿子倒是可以忍耐。”

宇文述薄怒,“这是军营,不是风月场所,李校尉之事暂时不追究,雨柔、李校尉你们先给我下去。”叶雨柔和云羽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宇文述问:“你们觉着他说的是真的吗?”李虎疑惑道:“难道大人怀疑他所言不实?”宇文化及也道:“儿子也没有觉着丝毫有不妥之处。”

二人走出帐外,叶雨柔长舒一口气,晶莹的手指拍了拍口,两颗璀璨的眼珠水汪汪的望着云羽。似要开口说什么,又似在等着云羽向他开口。

可终究只是唇瓣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若是从旁处看上去,真像是被这肃杀的浓冬冻的。

因为那唇瓣实在是太过嫩,就像两片鲜嫩的花瓣。又怎么经受的起这肃杀之冬。云羽的目光也投到了叶雨柔的容颜上,仔细的端详起叶雨柔来。他这才发现,自从河东一别以来,他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她。尽管二人方才还经历过男女之事。

虽然这荒郊雪海的军营之中,没有胭脂之类为她妆颜,但她的容貌却比先前看起来多了几分妖艳,少了几分如青蔓儿的涩。

天上一片蔚蓝,地上一片雪白,周际那连绵起伏的高山之上更是肃杀一片。

唯一能让人二人想到温暖的便是不远处那中军大帐。但是显然二人都不会想到那是取暖的地方。

云羽伸出了手,或是要抚一下她鬓髻间的那一缕乱发,或是要捏捏她那泛红的手指,反正总是亲密的动作。

她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一颗心更是有些小小的欢喜。此际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他一丝一毫的关心都会让她喜出望外。

又如一只小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那一颗敏感的心。

猛然间云羽伸出的手僵住了,他那清澈的眼珠变得有些死寂,正如这肃杀之冬。

他转过,又回望了一眼那一座赫立在众军帐中心,犹如鹤立鸡群般的中军大帐。他的脊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猛的一僵。

好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朝中军大帐走去。

叶雨柔望着云羽又朝那一座犹如修罗院一般恐惧的中军大帐,喉咙发起了紧,好似被什么掐住,子不由的抽出了一下。

她以前对人对事,一贯是信任多过怀疑,可是家破人亡,流落军营的经历。让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着怀疑。

她默默伫立着望着云羽,她脑海里想着,云羽进去之后会说些什么,越想越是恨不得跟上去。

就在云羽一只手快要触到到帐帷时,脚步却戛然而止,怔了一下之后,手向后挥了几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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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面对周际的嘲讽,赛狗和王铁锤脸上的表并没有波涛汹涌,而是淡然,一种漠视一切的淡然。诚然穆虎若是知道这人便是一剑刺死王处之,杀官军如风卷残云的云羽,他也不敢向他挑战。

雪空如洗,淡漠而凉薄,淡淡的雪,淡淡的冷风,铺上一层淡淡的白毯。一切都显得那么淡然。

只听得云羽淡淡的道:“好吧,穆旅帅尽可以拿出你的本事。”

一时之间一双双揣度的、好奇的、甚至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了云羽,一千多只眼瞳倒影着云羽那在这军中略显单薄的子,而脑海之中却闪过水桶般粗的腰肢,大腿粗的胳膊,还有那凶神恶煞的面目。

随即便是一双靴子摩擦着雪地,带起丝丝缕缕的响声,还有那一层薄雪如素色薄沙般破碎。

近千人很快便在雪地里围成了一个大圈,瞅着众人的目光,瞅着云羽那淡然的面孔,不知为何一贯自诩军中少有敌手的穆虎竟然有些发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心里。云羽笑着道:“准备好了吗?”

穆虎瞅着云羽脸上的笑,总觉着有些莫名的诡异,反倒眼前这个相对他而言瘦如枯槁的年轻人充满着某种未知的量。他筹措了一下,这是他在所有军中对战中从未有过的反应。

见他这样的反应,方才他被打的满地找牙,那些还对他充满期待的人,面色露出了难堪,有些甚至还在小声议论着。

许是他对这种声音比较敏感,或是意识到他目前的脸色有些窘态,怕被这些看见吧,他条件反般看向那一群人。

那群人见穆虎看过了来,赫然变了色,止了声。他们可都是挨过穆虎拳头的,穆虎在不济,打不过别人,打他们倒是毫无压力。

只是还是被穆虎瞅见,穆虎的脸上更觉羞辱,这些人竟然敢嘲笑他。眼前的云羽可恨,这些人更可恨。要知道他多多少少都为这些人出过头。

他猛然道:“等一会,老子他娘的,方才受了些伤需要缓一缓。”

随即便向圈外走去。那些人军卒见了,无不是唏嘘一声,任何一个外人看,穆虎也是怂了。

又一想到军中扛把子竟然是被他吓怂的,不由的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对眼前这个看起来个头比自己还小,亦或者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心中暗暗起了几分敬畏。

同时亦是迫不及待的看看这个青年将官的风采。

人实在是太多,人也实在是太杂,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也不只是谁说了句,“怕就说,别他娘的装模作样。”

紧接着便是一片片奚落穆虎的声音。穆虎四下瞅了瞅,那些曾经畏他如虎的人竟然敢奚落他,而且他的虎目如针般刺在那人上,那人还敢奚落他,这不是太不把他当回事。

本来他是想先把那几个小弟打几下出出恶气的,只是这些人比他那些小弟还可恶。

一时遏制不住怒火冲了过去,那几人许是绪太过高涨,亦或者是觉着变天了,给他们撑腰的人来了,竟然见穆虎冲来亦是无所畏惧。要知道这种事在先前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穆虎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恶狠狠的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骂道“狗崽子,敢笑话老子。”随即便骑在那人上拳打脚踢起来。

被打那人的同伴好似也想在云羽面前露露脸,或者觉着穆虎是一个人冲来的亦或者觉着云羽在这,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

竟然无所畏惧的几人同时欺压上去,向穆虎袭来。

穆虎的那些追随者竟然不敢上,只得任由那三人在穆虎上捶打。

云羽瞅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也想看看穆虎的实力。

这些人可都是平里,哪怕穆虎跺跺脚,都会令他们胆颤的人,竟然敢向他出手。

他岂能不气,只听得他如狼似虎的爆喝一声,硬是将那骑在他上的三人震开。

气势如虹,一拳一脚皆有开山碎石之气势,那几个人总算意识到了穆虎依旧是猛虎。

那些奚落穆虎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穆虎的小弟也大起胆子来,冲了过来助穆虎一臂之力。

还未待穆虎的追随者靠上来,那几个人已然喊起了救命。

云羽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厉声道:“够了,快把他们拉开。”那些人才纷纷上前,几十个让人狠狠拽住穆虎的手还有脚才将这头暴怒如虎的人拖开。

那四人许是真的很痛,亦或者是被此际穆虎那猩红的目光,铁青的脸吓的,竟然有几人在雪地里哀嚎了起来,云羽赶紧让人将他们扶开。

穆虎先前那些小弟,又在穆虎耳边阿谀起来,时不时还向周际的人看了看,好似能在穆虎边当个奉承者很似光荣一般。

诚然,在追随穆虎期间,他们是获得了不少好处,至少军中其他的小团体不敢欺负他们,他们甚至还可以欺负他人。他们也这么干过。平时穆虎对这种阿谀还是受用的,因为他亦是出生小家,若想自尊没受过践踏是不可能,自然要比他人多了几分虚荣心。

哪承想,这一回穆虎并没有以前那么买账,左右开弓,各给了两个小弟两巴掌,暴喝道:“他娘的,以后这种话他娘的说,别他娘一到玩命的时候就杵的像是一个死人。”穆虎又想起,方才他被打那一顿,更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承认那人是个高手,只是即便比他强也强不了那么多。若不是他突然晃了一下神,想到这,他又摸了一把脸,尽管方才擦过两下,但触感还是有油油的。不由得又愤怒起来,又冲着左右那两个尽管被打红了脸依旧还捂着脸赔笑的两个人两巴掌。

但见那两个双手捂着脸,神色是痛苦与畏惧并存,诺诺的道:“虎哥,你为什么又打我。”

穆虎又是青筋突冒,双眼又复血红。那两人赶紧将子向旁挪了挪。

“老子不仅打你,老子他娘的还想杀了你。”

这时王伯当等人围上了云羽。赛狗体格和云羽差不多,但是出生伙计的他显然没有云羽本尊那样的机会练习武技。所

以他见如虎般的穆虎是有些畏惧的。先前他只觉着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方才见了穆虎出手,他自认或许几招都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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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赛狗看着云羽,面露忧心之色,那一双一贯神采奕奕的目光挂着些晦涩看了看云羽,嘴唇蠕动了一下,似要说什么。但随即又垂下了头,眉头紧蹙。似乎要在构思怎么说,似乎是在考量说还是不说。

他方才亲眼所见,穆虎已用力,三个骑在他上的大汉便被穆虎震倒在地,随即便是对着那三人拳打脚踢,那三人毫无反抗之力。

至于方才王铁锤能够轻易战胜穆虎,别人没看清,他可是看清楚了。若不是王铁锤乘穆虎不备之际,暗下出手,也不一定是穆虎的对手。

他终究是抬起了头,关切的瞅着云羽问道:“云,猫哥,你能战胜他吗?”

还未待云羽回话,王伯当轻笑道:“王处之尚且不是对手,区区一个穆虎不足为惧。”云羽与王处之大战之时,王伯当正在后方睡大觉,他听说过王处之的神勇,也听说过云羽杀了王处之,可是具体怎么杀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云羽杀王处之之时,王铁锤可是离得最近,看的最清楚。他可是看见云羽只和王处之一交手便被王处之震倒在地,从力量上来说,云羽经不起王处之一招。至于云羽最后又是怎么颠倒乾坤,他就没有看清了。

因为那时他闭了一下眼睛。他清楚的记得,他在睁开眼时,王处之已经倒在了地上,云羽正拿着一柄剑正在刺王处之。

云羽见赛狗和铁锤都投来切的目光,唇瓣闪过一抹微笑,淡淡道:“放心吧,穆虎虽然有几分蛮力,我想我还能对付。”

话说那两个被穆虎打的人,在被打后镇定下来,也回忆起先前的形,好似也意识到他们确实有错,若是他们替穆虎挡上一把,也许那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连连向穆虎表示惬意,还喋喋不休的指摘一旁的王铁锤不守规矩。余光偷偷瞟着王铁锤,带着些讽刺。但是目光很谨慎,就像那细小的余光一样谨慎,哪怕是王铁锤稍微动一下,他们的目光都会警惕的收回去。

从远处看上去倒不下像是不屑的鄙视某人,倒像是一只硕鼠。只是从王铁锤的角度就不一样了,他们离的实在太近,他们脸上哪怕闪过在细微的表,他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这对他来说很是受用。那两个挨了打的见穆虎面色缓和,也知道问题的症结,随即左手边的那个便向地上吐了两泡口水,咒骂道:“呸,卑鄙小人。”随即又看向穆虎,目光之中充满了钦佩的道:“虎哥,那小白脸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相信你十招之内便能将他打倒。”

右手边的那个迎合道:“还请虎哥千万手下留,若是将他打死,上面怪罪下来那可不好。”穆虎冷哼一声,瞅着右边的那个沉声道:“我怕他,我告诉你,他本来就是我们要剿灭的人,把他打死了倒还省了事。”

两人连连笑道:“是,是。”这两个从穆虎那捞的好处是最多的,诚然,挨的罚也是最多的。后边那些穆虎的小弟瞅着此际献媚的二人,不由得偷偷的笑了。

这笑声或许大了一点,竟然被左侧的那个满脸红肿还轻微留着鼻血的看见了,他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向右边的使了个眼神。右侧的那个赶忙道:“虎哥我们去上方便一下。”

“滚。”

二人起,随即便把方才发笑的人拖出了这个小团体,往影处走去。

这二人一走,云羽便道;“穆旅帅还打不打啊,等的我都想睡觉了。”瞅着云羽那稍显懒散的表,穆虎也觉着拖延下去很没面子。点了点头道:“那就来吧。”随即二人便走入人群的中心,这一回在也没有那些议论声,方才穆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至于这个云羽,穆虎对他有所胆怯,亦是众人亲眼所见。亦是间接证明了他的实力。

两人目光胶着在一起,穆虎的目光之中充满着狠厉又带着几分狡黠,云羽的目光依旧淡淡的,好似有几分轻视穆虎。

穆虎在云羽的周上下瞅了又瞅。脑子里思索着,自个体格比他强壮,力气比他大,只要将他扑倒,或者缠斗在一起。任他技巧再好,赢得还是他。想到这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下。

又瞅见云羽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似真的想睡觉。深呼了一口冷气,便大喊一声,声音洪亮震耳,倒还有几分虎啸猿啼的气势,一下便像云羽扑了过去。

周际不少与穆虎交过手的都知道,穆虎是站着自己牛高马大,即便是挨上几拳也不会有事。

他这种不拼技巧,只拼蛮力的打法。这种打法虽然看上去比较笨拙,但是却很有效。

此际瞅着这一幕的王铁锤和赛狗都捏了一把汗,穆虎的体格是云羽的两倍不止,若是被他抱住那还得了。别说这二人,就连一旁的王伯当也露出了些忧色。

他的手搓着那一把大胡子,猛然间怔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那一双灵动着,总是给人感觉闪烁着智慧的目光依如死水般沉浸。

对啊,这是打架,不是打战,只要穆虎一直继续缠下去,那云侯终究是会输的啊。看来这一回自己是判断失误了。

就在穆虎快靠上云羽的时候,云羽闪了一下,穆虎好似扑了个空,正要侧过子在向云羽扑去,就在这时云羽的一只手变成了剪刀,朝穆虎的右臂点去。

穆虎是个粗人,在他的意识里即便是手被砍伤一刀也不会死,更何况是被两根手指触碰一下。反倒觉着这是一个机会,一拳直朝云羽的腹部轰去。

从天际看,许是天上并不是特别的亮,亦或者是云羽的手实在是太快,他们并没有看清云羽的剪刀手向穆虎的右臂点去。

却清楚的瞅见那一拳直轰云羽腹部,一旁的王伯当瞅着这一幕,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唉,失算了,失算了。”那一手不自觉的扯上胡子,连胡子也被扯掉了几根。赛狗更是急得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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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看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她陡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忧郁的脸颊陡然闪现一抹如茅塞顿开的惊愕。自言自语道:“他是要欺负自己的人,我应该恨他,而他是欺负自己不成的人,他也应该恨我。只有这样戏才能够演下去。否则一旦被发现,他们两个都得死。”她转过,快步朝自己所在的营帐走去,脚步有些急切,那一双不是经常走路的小脚,走起来就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走过的路线上留下的是深深浅浅的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鞋底的尘灰。

从旁侧看上去就有意思了,让人觉着她是故意这么走的,这样走起来,那小小的部一方一圆,包裹着那小巧部的鲜红色丝绸补料更是一起一伏,带起一些人的糊涂。时不时有军卒驻足凝望着她,目光中的那份火辣,若是曾今的叶雨柔,定然会让她面红耳赤,可是现在的她变了,她习惯了对这些视而不见。

云羽一进入大帐,便跪了下去道:“宇文大人,求你把叶姑娘赏赐给我吧,我愿带领官军夺下河东,若打不下河东提头来见。”

宇文述怔了一下,他本来也是打算过一会儿召见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前来。而且是要求带军冲锋。宇文化及出列淡笑道:“李将军切莫心急,我听说云羽那厮石头打的极准,我真担心李将军无福消受啊。”

语气之中暗含着讽刺之意。云羽瞟了宇文化及一眼,又看向宇文述,过了一会才道:“宇文公子说的不错,只是若是有人打开城门,那况就不一样了。”

见宇文述面色有些犹豫,云羽又道:“大人我为先锋,若有圈,第一个死的人便是我啊。还请大人相信我。”

宇文化及揉了揉额头,好似有些头疼,随即便有些不耐烦的道:“李将军,我有些不舒服,你先下去,待我好好想想。”云羽不甘的退了出去。

待云羽的脚步声听不见,宇文化及警惕的向外瞅了眼,才道:“父亲你不如把叶姑娘赐给我吧,我愿带兵出征。不破河东誓不收兵。”

一旁坐着的李虎左手撑着脑袋,妖冶的眸子邪眯着,眼底尽是嘲笑之意。心道:“宇文化及的手还敢去当先锋,这不是找死吗?”

知子莫若父,宇文述自然知道这个儿子虽自幼习武,但缺乏实战经验。再说他也舍不得儿子拿脑袋去玩命。厉声道:“谁为先锋,那得我说了算,都给我出去。”

李虎和宇文化及二人行礼之后,相继走了出去。宇文化及在京城之时,女人从未间断过,一时少了女人可见心里憋屈程度。

晚上吃饭的时候,四人又聚到了一起,三人不免对云羽附和一番,就连只喜欢装bi)的王伯当也不由得向云羽竖起了大拇指。正当四人闹得正欢之时猛然间云羽发现有几双不善的目光向他瞅来。云羽朝那几人看去,原来是先前的队正还有旅帅。三人亦是顺着云羽的目光望去。见那几个人这么瞅着自己,心中亦是不快。

赛狗沉声道:“这些人好似要挑事啊?”

云羽心里明白,他们四个人刚来,若是不拿出点实力来,这些人是很难福气的。不过这也是自己立威的最好机会。打架他和王伯当倒是不怕,只是赛狗和王铁锤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人家。不,主要是赛狗,王铁锤还是猛。

云羽冲着四人道:“敢不敢和他们干一场?”王伯当笑而不语,他的武艺他非常有自信。王铁锤倒也不惧,冷哼道:“云侯不怕,我也不怕。”赛狗拍了一下云侯脑门,“猫狗。”王铁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错的重重点了点头。

云羽目光看向赛狗,赛狗也知道,在他们四人当中他手是最差的,沉吟了下,亦是重重点点头。

那十几人便蹲在雪地上吃着饭,便冲着云羽等人聊着闲,说着云羽等人的怪话,目光之中尽是挑衅。王铁锤粗着嗓门,指着人群中那一个最粗最壮的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打架。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有本事动手,别他妈嚼舌根。”

那人倒也不惧,上下瞅了瞅王铁锤,亦是把手中的烙饼和一碗汤浇在地上,那地上的雪块登时冒起了烟尘,看起来好似战斗之前的幕景。嗖的一下站起来,从体格上来讲吗,二人不分上下。“你他娘的,你一个贼寇,你当老子怕你,不要以为你们这几个贼寇走了狗屎运就可以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也一。”

显然这十几个人以他为首,其余人无不是瞅着王铁锤,他们以为穆虎,把手中的烙饼和一碗羊汤向地上抛去,显得有些气势。若是王铁锤不甘示弱自然也会将手里的烙饼和羊汤抛到地上,然后针锋相对的说上一通狠话。接下来才是动手。这时那些好事的人,见里闹了起来,便纷纷聚了过来。

军中的老油条的都知道,若是某人军阶升的太快,不打上几架是不可能,有的甚至是直接被打死。这种事在军中亦是时有发生,尤其是在这种作战期,毕竟这些都是有可能上最前线当垫脚石的,兴许明天就死了,脾气自然更暴躁一些。

王铁锤左手上的烙饼上下摇晃着,右手端着的羊汤在黑色碗里轻轻dàng)漾。嘴皮子蠕动了一下,显然装横不是他的强项。耍嘴皮子,耍出一却耍不出二。

穆虎在军中亦是出了名的刺头,打过的架没有十场也有八场,此际的他虽然气势很凶,但并没有做好出击或者防御的准备,显然他觉着火侯还没到。

赛狗看着王铁锤都有些焦急,若是他早都骂回去了,诚然他有自知之明,他不是眼前这个粗汉的手。

众人看着久久没有反应的王铁锤,以为王铁锤是认怂了。脸上的讥笑之色,似要绽开。在所有都不注意间,一只脚在王铁锤小腿的位上点了一下。王铁锤吃痛一下,向前一倾,王铁锤无可奈何,只得就势将手上便要泼洒的羊汤向穆虎泼去,穆虎未及反应,直接被泼了一脸。

好在天气冷,尽管滚烫的羊汤出锅还不久,但是气早已消退不少,穆虎也没感觉有多烫,汤水在穆虎脸上流淌,穆虎伸出手擦了一把,顿觉整只手和整张脸都是油油的,又听见汤水顺着那一张满是横的脸滴在雪地里发出哒哒的清脆声。一时竟然蒙了。这时候,穆虎后边那些人都有些纳闷,穆旅帅可是军中出了名的猛人,被这么羞辱了,竟然还不出手,这也太反常了。

王铁锤也有些发呆,他这么对他,安踏先前的气势,应当是冲上来与他撕打一番,怎么还怂了。云羽见王铁锤竟然不抓住这个机会先下手为强。只得又在王铁锤的天灵盖上点了一下,王铁锤直直扑了上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然弓不是他开的,但是他这支箭却了出去,王铁锤只得对着穆虎一顿暴打。木讷的穆虎很快并被打倒在地。口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在旁处那些人看来,就像是两个人互相叫嚣,之后动起手来,结果穆虎被人一拳就给撂倒了。那十几个人见云羽等人没有动手的意思,自然他们也不好动手。

只得任由穆虎被王铁锤按在地上打。但见穆虎的口里已经溢出血丝,顺着脸颊流淌到了地上,云羽赶紧命令道;“快将他们两人给我拉开。”

那十几个人早就想上去拉了,只是一直没敢上。穆虎边流着边冲着云羽爆喝:“老子不服,老子要跟你打。”旁侧那些以为这一场军中斗殴便要这么结束,可谁承想,还有这么一幕。于是纷纷顿住脚步,看向云羽。其实对于这些军卒来说,他们也想看看云羽有什么本事。

赛狗正要开口,云羽伸出手止住了他,沉吟片刻后,淡淡道:“可以但是我若是伤了你,可别怪我。”

穆虎上下打量了一番云羽,心中暗畴,打架不是打战,靠的是体格,他见自己的体格差不多是云羽的两倍了,显然不会畏惧。

“我若是伤了你,你也不会怪我吧。”

云羽无所畏惧的道:“那是自然,全营所有兄弟都可以作证。”

王伯当猛然间站了出来,道“我愿代替李校尉与你打一战不知你是否愿意?穆虎好似找回了一些面子,四下瞅了瞅,那张留着血的嘴嘻嘻一笑道“果然不行啊,只能让他人出头,倒不如校尉也让他人当算了。”

话音一落,四下笑声一片,好似一时之间,暖花开,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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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阵凉飕飕的风从远处山谷传来,在带起一阵呼呼的响声,撕碎着笼罩在营帐上空的空气,无而又嘲讽般的肆虐着一个个各怀心事的人。

那些原本被穆虎欺负过,只盼着这位新上任的校尉大人为他们出口气的人,也只得重重的叹息几声,不甘又无可奈何的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他们原以为这个叫李猫的多么的高深莫测,不可一世,没想到这么没用,连一招都挨不起,要知道当年他们和穆虎交手之时,好歹也挨上好几下。

穆虎那两个不是太忠实的信徒也大摇大摆的,着一张红肿的脸走了回来,后面跟着一个脸如他们一样红肿,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两只手还抱着肚子,佝偻着子走的人,三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到了穆虎的那一只手之上,眼中不由得放出了异彩,虎哥赢了,这一拳下去,云羽不吐血才怪。

寒风凛冽,拂过二人人的面庞,那两张被冻得瑟瑟发红的脸好似感觉不到冷,亦或者是这一阵寒风并不如先前的那般冰冷如刀。

此际王铁锤瞅着这一幕,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是若有所思。一柄剑,王处之的剑,滇榆之时,王处之的剑正要砍下云羽的脑袋,结果莫名的倒了下去,那时他看到这一幕闭上了眼。

令大家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云羽便没有被一拳轰的吐血,而是王铁锤倒了下去,且子还发着抖,抽搐着,还睁着眼看着这一幕的均是难以置信,真想不到那一拳明明已经触到了云羽的子,为什么倒下去的会是穆虎。

王铁锤跳着脚,两次了,这回他又没有看清楚,云羽到底是怎么样将穆虎击倒的。

躺在地上抽搐的穆虎,猛然想到那一把剪刀在他的右臂上点了一下,他便倒了下去,他明白了,原来位确实可以杀人。

只要自己注意这些,断然能够击败他,他兴奋的挣扎着爬起。

云羽脑海里也在思索着,如果穆虎活着,他点杀人的秘诀便会暴露出去,若是在与人交手,这一招便不管用了。

虽然他每坚持练武,但是和这些军中翘楚比起来,差距还是有那么大。没办法,这也是战争。

云羽的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一拳向穆虎的心腹处轰去,只听得轻微一声向,穆虎啊的叫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云羽抬起速环顾四周,猛地站直子,冲着穆虎大叫道:“穆旅帅你快起来啊,接着打啊。”

穆虎却一动不动,云羽又叫了几声,穆虎依旧一动不动。云羽戳了戳手,没好气的道:“穆旅帅真不经打,就打了一拳便晕过去了,来人啊快把他抬下去。”云羽又道:“还有谁要和本校尉比试的吗?”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骤冷,竟然没有人敢上前,他们瞅着云羽如瞅着死神一般,莫说这些人,就连刚睁开眼的王伯当和赛狗二人亦是吃惊不已。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倒下的人应该是云羽,可是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穆虎,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赛狗和王伯当的心中暗暗后悔,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闭上眼睛,否则就不会错过这一幕了。

云羽见无人敢上前,只得随手指了两个人,道:“你们两个人上来,把穆虎给我抬下去。”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云羽指的两个人恰恰又是被穆虎打的那两个人。

蔚蓝如海的苍窘之下,寒风依如从前,呼啸掠过,连声响也为曾增大分毫。只是这二人好似感觉骤然间寒风凌冽的多一般。

只见他们的子明显颤抖了一些。他们好似没听见云羽的话,但心中是确认的,云羽是在对他们说了话。他们怔了一会儿,余光又瞟见云羽那略微带了些严厉的目光,一时之间他们竟然跪了下去。

两个颤颤巍巍的异口同声道:“李校尉饶命,饶命啊。”声音之中满是恐惧,好似云羽是死神要索取他们命一般。

云羽也觉着好笑,他并没有要要他们的命啊,云羽四下瞅了瞅,只见有些人竟然掩着嘴偷笑。云羽有些无奈,又说了一遍,“你们两个人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你们快把穆校尉给我抬下去休息。”

这回那两个人听清了,应了一声之后,慌不择路的向穆虎走去,那滑稽的样子,看了让人不由得发笑。果不其然,人群之中笑开了声。

当两个人走到穆虎尸体处,正要俯下抬起穆虎之时,就在这时,云羽猛然指着这二人吼道:“你们。”这犹如惊弓之鸟的二人,听了云羽这颇为响亮的两字,竟然惊的一下子扑在了穆虎的体之上。

云羽快步走了上去,指着二人厉声道:“你们两个为堂堂大隋将士,竟然走个路也走不稳,成何体统。”那两个人赶忙又跪了下去,“校尉饶命,校尉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回。”

“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径直走到穆虎的体前,俯下子,用手去探穆虎的鼻息,还随口说了一句,“我是怕你们啊,你们的过错连累了穆旅帅。”那二人赶忙道谢道:“多谢校尉大人宽恕,多谢校尉大人宽恕。”

云羽猛然间大叫起来,“什么啊,穆旅帅不会被你们压死了吧,你们是压到气管了吗?他好像没气了。”随即又冲着众人喊,“医务官何在?”

随即便是一个中年男子小跑而出,见他体态丰满,面色雍容,也不像军中之人,带着几分戾气,他也没向云羽行礼。

显然在军中,医务官还是很有地位的。

他仔仔细细的在穆虎上探查了一番,随即便冲着云羽温声道:“穆校尉死了。”

那二人更加慌乱,叫大顺的连忙叩首跪拜,“校尉大人明察啊,我二人不是故意压死穆旅帅的”

茶壶亦是道:“求求大人饶我二人一命。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压死穆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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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周围所有人无不是吃惊不已,穆虎虽然是一个刺头,但从手上来说,也是一个猛汉,真不知道,怎么会被这么轻易的被压死。

赛狗也奇怪,四下看了看从众人的脸上也解不了惑,猛然间他瞅见了王伯当那一张脸,但见那一张脸闪着一抹睿智的笑意,随即便自言自语道:“君不是被压死,而是被杀死。”

赛狗听着王伯当的感叹有些莫名其妙,王铁锤倒是听懂的。云羽瞅着这两个人,做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骂道:“你们这两个废材,留你们何用?若不是军中正是用人之际,我定不会留你。”随即便向圈外走去,也没回头,又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废材,把穆旅帅埋了吧。”

此际的那些官军看着云羽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在无先前的轻视之意。

实力摆在那,勇猛看上去好似不可一世的穆虎还经不起云羽的几招,又岂能不令他们钦佩。面对这些人投放过来的异彩,云羽亦是用神给予了的回应。

赛狗追在云羽股后面问云羽是怎么把穆虎击倒的,云羽支支吾吾说了一通,但是赛狗好似什么也没有听明白。

云羽向这些军卒打听起军队的一些况来,这些人也很心,知道多少说多少,毫无隐晦。

在军队之中亦是英雄才享有的待遇。云羽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带着三以及先加入的亲信随从共计二十几人便在军营四处走动了起来,其他的地方倒是还好说。

只是云羽猛然瞅见有一处营帐的帐纱明显要比其他营帐厚一些,诚然比起中军大帐来也丝毫不逊。云羽看了看,又想了想,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大步向前走去。

只是刚一上前便被一对数百人的官军围住,一个骑在马上,秃顶模样的人问,质问道:“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靠近不知道吗?”

云羽淡笑道:“随便走走,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

秃顶瞟了云羽,厉声道:“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否则格杀勿论,快滚。”

云羽也只得赔笑的带着人走开。赛狗道:“猫哥,这个地方应该是我军粮食重地吧,否则不会把手的这么严格。”

王伯当也道:“我料想也是。”话音一落,又瞅了云羽一眼,眉头皱了一下,似要张口,云羽赶紧抬手制止了他,手指在虚空中滑过,随即指向了后面,王伯当会意,闭上了嘴。

云羽依旧是淡淡道:“或许是吧,谁知道了。”

此际的云羽心中腾起了一个念头,若是能够将官军的粮草烧了,那官军便会不攻自破,只是那处把守的尤为严格,他方才粗略看了一下,人数不下数千,就他们这几个人,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又向后瞅了一眼,那二十几人好似一直等着为云羽的吩咐一般,忙回以了云羽极殷勤的笑容,云羽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笑靥如花的脸,总觉着透露着虚假意。云羽也笑了笑,随即回过了头。

一回到营中云羽又召集了全营近千名兵卒,让他们全不席地而坐,这倒是令这些军卒有些吃惊,要知道他们一向是站着的。

吃惊归吃惊,但既然上官有命,也只得遵从。雪地上有些冰冷,他们这一坐下去,那一层薄冰便会破碎,变成雪水向官军的部溢进去。许是部那一层补料还算结实,亦或者强体壮的他们对这点寒气没什么感应。因此也没有人对此注意。目光依旧死死盯着云羽。

云羽在这行行列列中走过,皱着眉头,好似有些愤懑的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在这寒冷的冬露宿山野,吃的是硬的能硌掉牙的锅巴,只能喝稀得不能在稀的羊汤。为提着脑袋过子的军人,竟然过的连老百姓的子都不如,唉。

我是从那边过来的,我知道云羽那厮有多厉害,城中有多少军队。”云羽目光在众人上扫过随即又道:“不是我托大,在整个军营之中,能和我较量的没几个人,但是我曾今和云羽那厮交过手,我却连他一招都接不起。”

蓦然间,这些军卒们均是四下相望,脑海里联想着云羽的音容笑貌,李猫的手他们已经见过,连穆虎那样的猛人也只能与他过一招。而这个李猫却还接不住云羽的一招。那云羽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在军中活得比较惬意的人大概有这么三种,一种是实实在有实力的,就好比穆虎尽管他一毛病,但是他能打,周际的将卒只得对他退避三舍。还有一种是无可替代的,如大夫,因为若是得罪了大夫,万一哪天受伤,他可是决定着你的生死。

第三种人嘛!就得是耍嘴皮子的呢,就像大顺和茶壶之流,只要傍上一个狠人,也能混的如鱼得水。

阿谀虽说听起来难听,但也不是所有都能阿谀的,也得眼颜色活。这时大顺站了起来,像个女人一样幽幽道:“是啊,我们吃不饱,穿不好,还要受冻。”大顺见用余光偷偷瞥了瞥云羽,又接着道:“上头也太小气了,明明有着大把的粮食却不愿发给我们,简直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茶壶偷偷瞅着云羽的表,见他丝毫没有起怒色,脸上是一派慈祥,也站起来道:“我们吃的连那些权贵家的狗都不如,我们真的不知道是在为谁卖命?他们克扣我们的粮饷海吃海喝,我们却连他们的狗吃的都不如。”

茶壶的指摘,听起来好似理直气壮,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具体贪没贪。他只是觉得这话云羽听,所以他说了。这也是他在军中能够凭借一般的实力混的如鱼得水的愿意之一。

云羽见这两个人把他准备给王伯当的台词说了,心中不由得一喜。“这两位兄弟你们先坐下,你们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的命运确实很悲惨,也许明天后天,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会死去,我清楚的记得,就在前几天,大概有一千多人去偷袭河东,好像一下便死了一两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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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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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年岁稍长的人站了起来,看穿着像是一个低级将官,只听得他带着一丝愁然道:“哪里是一两百啊,根本是七八成都没有回来。而且受了伤的,好不容易逃回来了,还直接被骑兵的马刀收割了脑袋。

我有一个兄弟是骑兵,他便是那一日执行这个命令的人之一。”

这时一个看上去虽然一脸煞气,但是从衣着上来看,最多也不过是一个队正的人站了起来道:“他娘的,他们骑兵吃的别咱们好,喝的比咱们好,还不用拿着脑袋去玩命。滇榆城下,咱们歩卒死了近万人,骑兵才死十几个。

我们歩卒兄弟全他娘的要么是被贼寇砍死,要么是被贼寇的石子砸死,而他娘的那几个骑兵呢?竟然是欺负人家的女人,结果被人给捅死。”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说起自己的不幸,说什么的都有,显然这些在军营里都是特别忌讳的,是上不了台面的。

若是这种话说多了,即便是再有战斗力的军队也会变得毫无斗志可言。

云羽见近千人的怒火被撩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诸位将士,我知道你们的苦衷,所以我一直与你们同甘共苦,和你们吃一样的,住一样的。”

云羽这几日是这么做的。云羽本来是有特例可以在营帐里就餐,食物管够。

众人垂下了头,云羽接着又道:“我们虽遭受种种不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得受着,也许这就是命吧。

其实我希望明天便能开战,也许死亡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猛然间,人群之中有一人喊出:“他娘的,死就死吧,老子连死之前也要吃顿好的。”

接着又是一群人喊出,“老子他娘的要吃肉。”

随即便是几人将伙头军队正王耀压在地上,如狼似虎般恶森森的瞪着他。

一个独眼龙恶掐着王耀狠狠的质问道:“你他娘的,给老子说句实话,为什么老子怎么老吃不到羊肉,是不是你偷吃了。”

不论王耀有没有偷吃,均是不敢承认的,否则直接被打死也不一定,众所周知,在这军营中,哪天不是因为斗殴死上好几人啊其实上头也不怎么管,甚至有些因为打架猛。打死人被提拔的也有。

就好比那个死去的穆虎吧,在当刚入行伍之时,有个队正让他端洗脚水,他不服,直接把队正打死。不仅没受到惩罚,还顶了那个队正的职务。

王耀大呼道:“各位兄弟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毫厘为取啊。”

陡然间,那个一只眼睛的独眼龙打了王耀一拳,王耀一口血喷出,直接喷到了独眼龙脸上,独眼龙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你他娘的,当老子傻啊,我就不信你吃的比老子少。你毫厘为取,怎么长这么胖。”王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把目光投向云羽,却只见云羽也正看着他,好似正等着他的解释。

王耀只得接着道;“诸位兄弟,我除了偶尔多吃几块烙饼,和吃几块羊肉,我真的是没有多吃多占啊,我们全营近千名弟兄。即便我不多吃那点,亦多出不了多少啊。

又是几拳向他心口捶去,“我操你娘的,你还说你没有偷吃。”独眼龙松开了王耀,王耀倒在了地上,嘴角淌着血,顺着下巴便留下。丝丝缕缕的血丝滴落在地。

那几个压着王耀的人也松开了手,随即独眼龙又恶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老子以后若是吃不到羊肉,便是你小子偷吃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躺在地上的王耀弱弱的点着头。独眼龙好似从方才对死亡的恐惧中缓和了过来,那一张不仅不英俊,看上去还有些丑陋的脸上绽放了满足的笑容。

这还得了,那些人纷纷表示不服,全围住了王耀,说的亦是如独眼龙一般的狠话。

若是独眼龙一个人的还好解决,这么多人怎么解决。

王耀只得艰难的站起身来,好似要说什么,可是周围的声音,和那不断被手指戳的额头又让他说不出来,陡然间,他跪在了地上。

这时所有人这才停止了声息。要知道对军卒来说,是不得轻易下跪的,见了一般的上司也无须下跪。更别说是平级,甚至是向下级。王耀的这一举动委实引起了不小的震慑。

只听见王耀是解释又是解释的道:

“诸位兄弟,你们这么多人,若想吃羊肉,想吃饱是不可能的。我每日从军需处领的粮食就那么多,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独眼龙冲上了前,怒目圆睁的瞪着王耀道;“你给老子说句实话,你领的是不是全军营最少的。”

王耀怔了一下才道:“至于多少,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军需处的惯例是中军大营是领的最多的,其次是骑兵,至于其他营我真的不清楚。”

听了王耀的叙述,独眼龙一时又火气,又骂道:“我操你娘,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万一你被那帮人坑了怎么办?这样吧,待会儿老子带着你们去领,若是敢给老子穿小鞋老子整死他。”话一说完,便潇洒的走开,给人一副很威猛的样子。

军中各营从军需处领粮,本来是日领的,但是目前粮食显然不是特别充足,所以变成了顿领。

话说这位独眼龙,是这营当中仅次于穆虎的第二猛人,现在穆虎死了,他也就是最猛的了。但是云羽若是出手,他显然不敢造次。

王耀跪在地上,瞅着云羽那淡笑的面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曾今孙彪帷校尉在的时候,是努力去平复大家的情绪,尽可能让大家忘却他们所遭受的不幸和不公。

而这位校尉大人竟然还推波助澜,他想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王伯当望着依旧跪在雪地之上的王耀,嘴角闪过一抹笑靥,自喃道;“放眼天下,论手段之狠辣能与云侯比肩者又有几人看来十几年之后的江山或许是他的呢。”

云羽瞅了瞅王耀,嘴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没有上前扶起,怔了一下,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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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军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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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大隋军中,最好当差的地便是中军大营,不到万不得已,根本无需动刀刀剑,供给也是最充足的,即使其余大营断粮了,他们仍然不会缺粮。

诚然他们也是最精锐,最忠诚的,就好比李建成差点战死,数个士兵为其舍身。

其次便数军需处了,他们管着全军的粮食分配,又岂会饿着自己的肚子?因此营中军士对这两处均是趋之若鹜。

独眼龙也算说到做到,真的带了一百多人跟着王耀去领粮,为了警惕形势,这些领粮的都会在离军需处五十步开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然后在由均需处的人将粮食由粮库拖出来,分发给各营的伙夫长,然后在由伙夫长和伙夫背着这些粮食回到各自的大营。

整个流程都不会让这些人进入均需处五十步近前,而且军需处的栅栏前数百名弓箭手在这一刻亦是待着命。

此际弓箭已经瞄准了这些外来的人,看这架势,谁若是敢放肆,直接射死。

在远方瞅着这一幕的云羽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本来是想挑唆这些人大闹粮库,谁承想这些人根本不让他们靠近。且还有弓箭手严阵以待,谁敢乱来。

也不知道是谁把口风放了出去,但见其他营帐的人,也带了些人在后面压阵,那些军需处的人也觉着奇怪,怎么伙夫添了这么多人。

但走到近前才发现有些根本不是伙夫。

粮食由他们分发,诚然因为感情倾向,一直是有多有少。这也没什么,这便是权利。可是今天他们见这么大的阵势,也不敢稍稍徇私了。

从他们脸上看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可是这种事又怎么能够做到绝对公平了,还是出现了多余少的差别,还没开始分肉便吵了起来,有的说他多了,有的说他少了,谁也不让着谁,好似闹市一般。

这时候一群明显看上去要比这些人看上去要威武雄壮些的人走了过来。

那些发粮的赶紧对他们笑脸相迎,而且还特别为他们开辟了一条通道,提前分配,一时那些吵吵声戛然而止。毕竟许多将军们吃的粮食都在这里面,谁敢说一个不字。

那些来压阵的人均是瞪大着眼珠,他们惊异的发现,他们的粮食是他们的两倍,肉食是他们的三倍。

那些伙夫平日里倒是司空见惯了,也只是冷冷瞅了一眼。

但是独眼龙好似打了鸡血,冲着那些人爆喝一声道:“操你娘的,仗老子们打,饭全让你们吃了。”

这时一个看上去相貌还算英俊的中军伙夫长怔了一下,随即转过身便朝独眼龙走了过去,到了近前,冷冷扫了一眼独眼龙,恶声恶气的道:“你说什么啊,你再说一遍。”

独眼龙一时脸上出现了一丝惧色,毕竟中军可是全军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身为军人天然对强者有一种敬畏。

独眼龙一时竟然语塞,半晌为说一句话。旁侧那些人看着还算横的独眼龙这样便怂了,也老实的垂下了头。

那个中军伙夫长轻蔑一笑,低沉的骂了一句,“敢惹中军,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呸。”

独眼龙这时又想到明日便要死了,今日还要被一个伙夫侮辱。

一时怒不可遏,竟然掏出了腰间的刀,爆喝道:“你个臭伙夫,老子杀了你。”

伙夫长显然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不过倒也没影响到他逃之夭夭,他连滚带爬的跑,口里还不停的喊;“你敢惹中军,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待我禀报将军,我看你怎么死。”独眼龙更气,反正都要死了,倒不如杀了他再死。提着刀便追着伙夫长喊,“你向阎王爷禀报吧。”

独眼龙追着伙夫长砍,伙夫长自然是不想让他砍,便在人群中和他兜着圈子。

那些其余营的早就对中军不满了,自然也不会为了伙夫长去拉扯独眼龙,一时之间好似变成了两个人的战争。

这时,前面那些中军伙夫总算是反映过来,提起扁担朝独眼龙冲去。独眼龙死猪不怕烫。竟然见着那些拿起扁担冲过来的便砍。

这不,一顿乱砍下去,便是砍死了两个人,那几十个中军伙夫也就不敢上了。毕竟他们没有刀。

而在五十步开外的那些弓箭手看来,这是暴乱的前兆,于是主要将官便大喊:“若在敢咆哮,格杀勿论。”

一听这个,独眼龙却欣喜了一些,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倒不如多拉几个垫背,他不在追那个伙夫长砍,也不砍那些伙夫,而是猛然间朝那些看戏的人扑去,那些人不明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犹豫此际这里的人密度比较大,独眼龙一下子就扑倒了好几个,而这些人又撞上身旁的人,又是倒下一片。

此际骂声踢打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如猛然间放起烟花一般。而独眼龙了,对着地下的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总算有几十个人拔出了刀,冲着独眼龙喊:“弟兄们,给我杀了他。”

独眼龙见对方人多势众,也冲着身后的弟兄喊,“弟兄们,给我废了这些人。”

他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不敢和中军动手,但不代表会怕这些人,随即便掏出了刀冲了上去。

由于独眼龙带的人要多一些,那几十个人很快被砍倒了好几个。

由于官军的服饰都没有什么差别,自然有许多是躺着重刀的。

刹那间,场面更加纷乱,官军们要么掏出了刀自卫的,要么掏出了刀正在砍人的,在这种情况这下,砍人的分不清到底谁是敌人,谁又是中间派。做了个不算很差的选择,见掏出刀的人就砍。

无故被砍的人,此际做好了自卫的准备,别人砍他,他自然砍别人,随即便是一片愤砍。

而在那些弓箭手看来,这是动乱啊,为了制止动乱,起初是大喊警告,见这无效之后,便边射箭便喊。

那些均需处分粮的由于位置离弓箭手比较近,此际他们又发起了呆,一时之间便被射死好几个。

他们也反应过来俯下身子往回跑。

这一招效果委实不错,那些砍斗的人倒是都俯下身子躲避弓箭,一时打斗声竟然戛然而止。

但随即这些人群之中冒出一个声音,“大家都是玩命弟兄和何必自相残杀,不如去把那些人杀了。”随即便是许多声音附和,结果这近千人一下子朝军需处冲去,那些弓箭手刚见那些人停止了暴动,刚长舒一口气,将弓箭放到一旁。

猛然间见这么多人冲了过来,一时慌了神,手速慢了一些,待张弓搭箭射出一轮之后,这些人已经冲到一半的距离。</content>

195

弓箭手又了一轮羽箭,在倒下一波人之后,大多数人却冲到了弓箭手跟前,弓箭手们瞪大着眼珠,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但并没有博得丝毫怜悯,哪怕是多活片刻。

一个个方才还意气风发的血气方刚,气宇轩昂的汉子,却只得被一刀一刀活活劈死。惨状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恰在此时,军需处的几千金锐军卒亦是从周际围了过来。

显然这些乱军若是和那些人打是必败无疑的,且不论数量上的差距,便是质量亦是大有不如。

那些人瞅了瞅,也只得一股脑的往里冲,这一涌入可不得了,简直比土匪入城还要恐怖几分,见到人就杀。

那些在军需处里面办公的人本就不是以武见长,他们做的无非是一些帮运和统计的差事,说白了和伙夫差不多。有很多人手里根本没有武器,放眼望去,简直不像战争,而是一场**的屠杀。

这时宣威将军王苍带着人马正要往里冲,云羽也带着几百人在后面大喊道:“将军不可啊,你若是冲进去,若是他们把粮库烧了,那可如何得了全军一旦断粮,这战还怎么打?”

宣威将军王苍怔了一下,回头瞅了一眼云羽,问道:“你是何人,官居何职?”

云羽道,禀告将军,“卑职叫李猫,官居校尉。”

宣威大军王苍指着云羽恶狠狠的骂道:“大胆,你一个区区校尉,竟然敢阻挠本将军平叛,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云羽跪了下去,“将军万万不可啊,我的家命是小,军中大事是大。

若是乱军烧毁粮库,那可如何得了。”

此际里面虽比较喧哗,但外面是一片肃杀,静若死水,不知云羽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声音喊的很大。

王苍就是从滇榆城里活着出来的那个人,他多油滑啊,向里面瞅了瞅,又回指着云羽道:“我怀疑你和里面的叛军是一伙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给我进去,说服这些乱兵停止动乱,给我出来束手就擒。”

云羽大懵,天啊,这不是让他去死吗?“将军你这不是害我家命吗?现在里面的官军已经疯了。”

“大胆,个人生死是小,军中要事是大,你若不进去我现在便军法处置了你。”随即便拔出利刃对准了云羽。

云羽后边的人亦是拔出了利刃,与王苍等人针锋相对,云羽赶紧摆手,毕竟王苍手下黑压压一片,不下数千人。

而他这里只有几百人,而且大部分是不忠实的。云羽道:“好,那我现在便进去。”

云羽轻瞥了王苍一眼,便向里走去,王苍鹤立马上,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王苍后面的那些人亦是和王苍一样得意。

就在云羽快要与王苍擦肩而过之时,陡然间,云羽抬起手,中指与食指合并变成剪刀,在王苍的小腿上一点,王苍陡然间向马下滚。

云羽当即拔出刀架在了云羽脖子上大喊道:“都别动,在动我就杀了他。”

随即云羽后的那些人也冲上了前,将云羽围住,形成了一个铁桶阵。王苍的那些手下也慌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校尉,竟然敢挟持将军。

纷纷指着云羽等人怒骂道:“快放开王将军,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云羽又将剑在王苍的脖子上压深了一寸,爆喝道:“都别乱动,你们现在听我指挥,我能为平定这次叛乱,待关系此次征战成败,诸位家命的事结束好,我愿接受军法处置。”

那几个校尉互相看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道;“好,我等姑且信你一次。”

云羽让人冲着里边喊:“你们现在若是出来,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格杀勿论。”

尽管时间很短,但里面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在粮库任职的军卒战斗力太低,武器配备也太不。

里面的人听着云羽的喊话,便面面相觑起来。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若是信或许还有一条活路,若是不信,必死无疑。

无论如何,反正都干了,即便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随即便回喊道:“等着,等老子们吃饱了,自然会出去。

你们最后别他娘的进来,否则老子把粮库点了,让你们都他娘的成为饿死鬼,给老子们陪葬。”

外面那些军卒无不向云羽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云羽,乱军真的把粮库点了,那还得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没有足够的吃食,怎么能够扛得住。

话说里面的那些人,一见进入粮库,见到食物边吃,最让他们吃得带劲的便是那些风干的食了。

这可是为几万人准备的,他们这除了死去的不到五百人,你说吃的有多爽。直接就撑死了几个。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那些人总算撑的实在是吃不下去,这才从粮库中走了出来,还是独眼龙提的议让他们把最高长官押进来。

云羽怔了一下,向王伯当等人使了一个眼神,三人点了点头,便跟随着云羽向里走,这时王苍也害怕起来。

大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里几时轮到你做主了。”

云羽瞅着他,轻蔑道:“你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也配当将军,你若是不进去,他们把粮库烧了,你对得起宇文将军吗?对得起诸位将士吗?”

众人听了云羽这番大义凌然的话,无不垂下了目,对云羽更加钦佩,对王苍至此充满鄙夷。

王苍一时被堵得好似语塞,竟然无言以对。

心道:“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

以王苍多次要死不死的经验,他感觉得到云羽上的杀气,比起怕里面的那些个乱军杀他,他更怕云羽杀他。

独眼龙见云羽押着王苍走了进来,一时之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但是一贯喜欢用暴力想问题的王苍又想不明白。

一个声音他是听清楚了的,有人在外面高喊烧粮库,若不是因为粮库的关系,官军早冲进来了,他们哪里还能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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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云羽进了来,登时将云羽等人围了起来,云羽倒也不惧,道:“你们干什么啊?忘恩负义吗?若不是我挟持了他,他早就带人冲进来了。

若不是我提醒你们以烧粮库作为威胁,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独眼龙这回脱口而出道:“若不是你和我们诉衷肠,论生死,我们也不会来这闹事啊。对啊,”独眼龙好似想到了什么,又瞅了瞅其余人,“你们怎么来的啊?”

那些人道:“听说你们营派人来压阵,我们才派人来的啊。”

众人也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收起了兵器。

王苍狠狠瞪着云羽道:“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待本官出去后,我一定禀报宇文将军,灭你九族。”

云羽给一旁的赛狗使了个眼神,赛狗一刀便朝王苍的肩膀砍了过去,登时王苍的肩膀处血肉横飞,他痛的大声嘶叫一声,滚到了地上。

这时他瞅着云羽那张依旧在笑的脸,觉得犹如地狱修罗般的恐怖,竟然顾不得肩膀的疼痛,跪在了地上告饶道:“李校尉,不,李将军求求你放过我,一家老小。”

云羽又是笑了笑,拔出剑,剑光一闪,一缕鲜血飚出,王苍便倒在了地上。那些动荡的头目纷纷看向云羽,云羽,不,在他们的认知里,眼前这个男人是李猫,他的威名他们也知道。一招打晕猛人穆虎。

不知为何,他们竟然觉着云羽有办法救他们,云羽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不慌不忙道;“你们放心好了,他们不敢动我们的,我保证待会儿安全的把你们带出去。”

云羽随即又道,“里面还有肉吗?好久没吃肉了,怪馋的。”

这种时候,云羽还想着吃,若是平常时候,众人一定会恼怒不已,毕竟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了。

但此际他们脸上却都绽开了笑容。随即指着粮库的方向,云羽笑了笑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粮库走去。

一见粮库,云羽才发现,这些人真是太过奢侈,许多羊骨头都没有啃干净,因此有不少剩肉。

云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没被肯过的羊肉。也只得吃剩下的肉。

但见云羽抄手捡起一条吃剩的羊腿啃起来,看样子,比他们还要饥饿。

王铁锤和赛狗不知道云羽的用意,但觉着有样学样,依葫芦画瓢终究是没有错的,也捡起地上的骨头啃起来。

王伯当倒没有如他们一般,但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看向云羽。

云羽向他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表示让他猜到了。

生怕王伯当忍不住炫才华,把他的意图说出来。

独眼龙等人看着也是一阵感动,云羽这几日吃的和他们一样,显然和他们一样饥饿。随即便说了些感动的话。

那些人一听独眼龙这样的粗汉说出这么满是柔情的话,又联想到了自己的上司,对云羽更是钦佩。

云羽又向他们说了一些他们怎么怎么不幸,怎么怎么痛苦的话,随即便把他为这些人准备好的台词送给了他们。

少许,但见众乱军扭扭捏捏的将刀架着云羽的脖子上,好似很不情愿。

随即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喊,“你们都把武器给我放下,否则我们就要烧毁粮库,让你们全部饿死,并且还要杀了他。”

众军士犹豫着,云羽赶忙喊:“诸位将士,他们在营帐内还留有十几个叛军,王苍将军也在里面,你们姑且先放下武器,否则他们真的会烧毁粮仓的啊。

我知道,诸位都是我大隋军中英勇的将士,不怕饿死,但是你们若是死了,河东城里的贼寇谁来平定?大隋的江上由谁来守”

众人想了想便放下了武器,独眼龙等人押着云羽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待到走出这些人的视线之后。

云羽便让这些人一哄而散,各回各营。但是情谊就此结下。

待云羽等人如烟雾般散得无影无踪后,也不只是谁向宇文述报了告,宇文化及竟然带了一千多骑兵赶了过来,见几千人全部把武器扔在地上,如降徒一般,厉声质问道;“你们这是作何?”

其中一个将官模样的答道:“启禀宇文公子,王将军以及十几个乱军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若是我们不放下武器,他们便会杀人灭口且烧毁粮库。”

宇文化及也有些害怕,他深知来河东的必经之路老虎山很有可能被贼军把手,这里的粮食自然是非常的重要,若是粮食没了,这乱还怎么平?

只得喊:“里面的贼人给我听着,你们若是现在出来,我可以禀明父亲,对你们既往不咎。”

寂静一片的官军,除了等来了耳畔的风声什么也没有等到,宇文化及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回应,他即纳闷又羞愤,纳闷的是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羞愤的依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云羽这过来,他先是向宇文化及行了个礼,随即道:“我出来的时候,乱军只有十几个人,没准以王苍将军的身手将那十几个人砍杀了也不一定。”

宇文化及看了看云羽,有些不耐烦的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云羽道:“宇文公子勿忧,不如你继续喊话,吸引贼人注意力,我带几个人偷偷摸进去,若是还有贼人,我坚信,我一定能够将他们杀了。”

宇文化及犹豫着,但是宇文化及的左右都说这是一个好主意,宇文化及只得照云羽所说的办。

接着便有几个人自告奋勇的跟着云羽进去,一进入营帐,便看见躺在地上的王苍。

云羽赶忙上前探了探王苍的鼻息,随即有些沉重的道:“王将军被乱军杀了。”

众人脸上一紧,随即便拔出刀刃,四下警惕。

云羽道:“诸位不逼惊慌,我想乱军已经被王将军诛杀了,你看王将军,先是臂膀前部中了一刀。

说明是与乱军正面厮杀,再看王将军除了臂膀上那一刀没有其他伤口。

而王将军确实是死了,说明是流血过多死的。”

说着便指着地上的一滩已经冻结的血污。

听了云羽的分析,纷纷点头,无不侧目看向云羽。</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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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三人正要出去的时候,云羽猛然拉住其中的一位道:“诸位兄弟,你们不想活了吗?这样出去我们都得死啊。”

其中一个矮子急问,“我们为什么会死啊?我们又没有过错。”

云羽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想过没有,宇文将军可是喊了半天,若是一个贼人都没有那说明什么啊?

说明宇文公子是在冲着一堆死人大喊大叫。宇文公子有台阶下吗?以宇文公子心高气傲的心能饶恕我们吗?”

脸上满是豆的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李校尉你的意思是?”

其余二人亦是看向云羽,因为这个在他们眼中是李猫的云羽的大名在他们的心中早已是如雷贯耳,不仅一招打晕猛汉穆虎,还敢挟持王将军,从而拯救了粮库,拯救了全军,拯救了他们的命。

云羽示意他们将耳朵凑过来。三人迟疑了一下,有些纳闷,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但随即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云羽向他们说了一番,他们纷纷点点头。随即又带着三人进了粮库。

一进去便做出了一个与他们一样吃惊的表,随即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对他们说:“这些乱军吃不干净的这么多,真是浪费,不如我们也沾点乱军的光吃点吧。”三人望着那些残,亦是眼底放光。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捡起地上还有些残的羊骨头啃了起来。

这一吃,好似还上瘾了,一时许是有些放不下,每人一连啃了十几根骨头,这才满意的带笑出去。

外面的宇文化及喊着喊着,也停止了呼喊。诚然这委实是一个废嗓子的活。

又过了少许,云羽带着这三人,拖着王苍的尸体便来到了宇文化及的跟前。

宇文化及急问,“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况?”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刚才喊的时间确实是太长了点,声音也太大,伤了嗓子。

此际在这些军卒中有不少人暗暗笑话宇文化及这个关系户烂泥糊不上墙。

云羽懂得让人一起喊,而他傻了吧唧自己一个人喊。

云羽道:“我们进去的时候,王苍正被四五个贼人围着砍,王将军飕飕三剑刺死两个贼人,但终究是失血过多,倒地亡。

我们虽将乱军全数诛杀,但终究未能救下王将军。

我等深感遗憾啊。这也难怪,宇文公子的喊话没人回答,兴许是因为乱军正在和王苍将军厮杀,没来及回复。”其余三位亦是点点头。

宇文化及皱了一下眉,“粮库怎么样呢?有没有出现什么差池。”

云羽怔了怔道:“素食倒是没事,只是食全被乱军给糟蹋了。”

“什么啊?”宇文化及错愕的大叫一声,“那么多,贼人全把他们吃了?”其实具体有多少,宇文化及也不知道,反正他一三餐都是食管饱。

云羽皱了皱眉道:“不知道宇文将军觉着吃剩下的,扔在地上的残算不算?若是算,还有不少呢!”

云羽、李虎、以及宇文化及还有不少将军来到了中军大帐,宇文述背着手,来回跺着,一脸的茫然与愤怒,这是他数十年军事生涯从未遇见过的事。

随即便对着众人咆哮道:“你们全部给我去查,把参于这一次抢粮行动的军卒全部军法从事,这简直是本将军军事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耻辱。”

众人纷纷垂下了头,不敢看此际暴露如一头老狮子的宇文述,但一个人却例外。

但见他瞅了瞅宇文述,随即便跪了下去道:“宇文将军。老虎山已经被云羽那厮派人把手,以老虎山的险要,人倒是可以冲过来,但是粮食断然是运不过来的,除非有几万人同时运,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认为此际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考虑粮食问题。现在食稀缺,那么对素食消耗必然会增大,应该考虑怎么弄到粮食。

”众人眸光不善的看向云羽,这不是放吗?现在除了河东城内能弄到粮食,哪里还有粮食。

云羽随即又道:“粮食显然是弄不到的,那我们只有向前,打下河东,一切都有了。不如我们今夜便突袭河东,只要给陆将军发个信号,他会开城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人行事谨慎,若是不让他看到希望,他是不会开城门的。所以我希望将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愿为先锋,率两万大军取下河东。”

宇文述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云羽一番,对眼前这位叫李猫的青年还是钦佩的,据他了解,今若不是有他,险些酿成大错。

“李猫听令,你今护卫粮库有功,我便封你为宣威将军,今星夜我便授命你为先锋,给你一万大军,助你夺下河东。”

云羽叩首,“愿为宇文大人效命,万死不辞。”

宇文述瞅着云羽那自信的背影,总有些不安,他才来了这么短短几,死了一个校尉,一个将军,还死了近千军卒,连粮库也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他到底是人是鬼?

此子的才华远在宇文化及和李虎之上,若单从才华上论,此子是云羽的可能还真不小。可是如果他真的是云羽,却为何叶雨柔没有出手他?她可是卖都要杀了这个人的啊。

待众人散去后,宇文述独留下了宇文化及和李虎,宇文述皱了皱眉,猛然问道:“你们觉得这个李猫和云羽有几分相似?”

宇文化及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人若是云羽,恐怕叶姑娘早就拿刀杀他了。”

李虎也道:“据我看来,他们二人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譬如,他们年岁看起来差不多,他们都很有能力。但是我坚信此人不是云羽。”

李虎随即又道:“他们有许多相同之处,但也有许多不同之处。若论武艺,我坚信李猫不是云羽的对手。云羽可是斩杀了王处之的人啊。

我与李猫交过手,我有自信,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却没有自信是王处之的对手。

通过对李猫的观察,我得知李猫比较好色,而云羽不好色,他可是为了给妻子复仇才反的呀。”

198

显然这些宇文述都想到过,否则早把云羽抓起来了。狂沙文学网

他怀疑云羽,但却没有充足的理由为他的怀疑采取行动,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将军,我知道你的本事,今晚就由你带着大军行动吧。你若是今夜能够拿下河东,我的义女便是你的人。”

李虎怔了一下,随即叩拜道:“多谢宇文将军。”

李虎走出营帐,宇文化及跟了上来,李虎余光微扫,确定是宇文化及之后,淡淡的道:“不知宇文公子有何事要?”

宇文化及沉吟片刻,随即一笑道:“李将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虎皱了一下眉,也罢,在军营之中同时玩一女人的事数不胜数,“宇文公子放心,倒时候我一定叫上你,毕竟你我同是风流之人。”

宇文化及兴奋的向李虎道谢道:“那就多谢李将军了,你放心,后我定当好好报答将军。“

此际的叶雨柔闲来无事,又不敢在军营里随意走动,只好找了根树枝在泥泞地面上瞄着画。

云羽回到军营之后,不由得有些捉急,他带兵去打河东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河东城上的人顾忌他的份,城池被夺。

另一种是不顾及他的份,他有可能战死,亦或者回来之后被宇文述杀了。断然是不能去打河东的。

可是倒时候定然会有骑兵压阵,想跑还真是不容易。

他之所以提出亲自出征,为先锋,就是想让宇文述不让他出征。

谁曾想,宇文述竟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为先锋。

也罢,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事已至此,也只得应着头皮上了。

他当即召集了三名助手,对他们说了一通万一打起来的安全措施,不得靠近城墙,更不得爬云梯,若有机会便开溜。

三个人也明白,这活有多危险,把敌人引入圈,自己也在中。

入夜云羽穿上了宇文述给他发的将军甲,一戎装的便去了中军大帐,看上去好似迫不及待的带着人攻城。

宇文述看着云羽整齐的装束,和那神采飞扬的表,心里犹豫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又等了许久,宇文述总算颁布将令道:“我现在命令忠武将军李虎为先锋,宣威将军与我一起固守大营”

云羽皱眉道:“宇文将军这,不是我我怎么成留守了,害得我白准备一通。”

“老夫经过深思熟虑,觉得李虎将军比你更加合适担任本次先锋。再说,怎么能够是白准备呢?固守大营也同样重要。”

李虎兴高采烈而去,随即云羽也闷闷不乐的回了军营。

看来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他越往前冲,宇文述就越不让他冲。

话说李虎带着一万大军一到河东城下,向城上喊了四个字,“替天行道。”

没过一会儿,城上便有人喊出,“义不容辞,”上面好似有个影向下瞅了一会儿,随即便挥了一下手,几个士兵便下了去。

李虎大喜,随即便命令士兵加速前进,李虎瞅着河东,眼底闪过一丝邪魅,待到有几百人安全入城之后,后面的人走的更加快。

一时之间,近万人进入了弓箭手程之内,莫说那些弓弩和抛石机。

猛然间城上的抛石机和弓弩全部向官军投,惨叫声不绝于耳,李虎意思到这是一个圈头,但是现在有那么多人已经死了,若是后退,则那些兄弟便会白死。

只有向前,更近一步,没准能够攻破河东。

再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兄弟冲入了城,贼人作茧自缚不是没有可能。

李虎举着剑大喊道:“弟兄们给我冲,冲入河东一切都是你们的。”

李虎不是毫无准备,曾今脑海里也想过将计就计,这不,还特意带上了云梯。

显然李虎不知道,云羽那按照现代思想设计的城防的恐怖,以为凭借人多以及勇力就可以突破。

须臾,人便堆成了一座小山,但是官军依旧在往前冲,可是随即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恐怖的东西,一个个火球抛下,触地既然,一时之间官军倒下不下三分之一。

冲进城里的几百官军就更可悲了,成了翁中之鳖,等待他们的是与他们数量差不多的骑兵,骑兵与步兵一对一,那步兵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尽管这是一支比较劣等的骑兵。

云羽不怕暴露这骑兵杀手锏,因为这些人不可能活着出去。

夜幕深深,惨叫声撕扯着夜幕,似要将夜幕撕碎。

不断涌起的哀嚎和迸的鲜血,还有那如小山般堆砌的尸体越来越高。

官军被吓跑了胆,再也不敢冲,竟然全线向后退。

边后退边有人哀嚎倒下,惨状好似仍在。诚然他们若真的如李虎所想,全部不顾家姓命的往前冲,定然是可以夺下河东城的。

可是面对一浪盖过一浪,好似无穷尽的恐怖,谁又会不怕?

李虎举着剑拼命的喊,“给我进攻,反贼就快顶不住了,给我冲。”他还砍死了边几个退回来的军卒,可是依旧阻挡不了官军如潮水般撤退。

城楼上的石子、猛火油以及一些酒不再抛下,上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淡笑道:“云某再此。”

李虎瞪大着眼珠看着,许是天太黑,火光太暗,亦或者城楼上的那个人很会将自己藏在明面上的影处。

他很想看清,可是还是看不清,猛然间他瞅见了一个熟悉的影,此际他正被五花大绑着。

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握刀的人正是那个自称云某的人,但见他手起刀落,那个人便倒了下去。

自称云羽那人站起来,厉声道:“李虎你给我记住,是我把你变成丑八怪的,今我留你一条命。

回去告诉李猫,我早晚得亲手杀了他。还有宇文述,你给我告诉他,我杀他就像是杀一条狗那么简单。”

得亏宇文述不再这,否则要被活活气死。

随即城楼上的人,把刚才那人的话重复喊着,声音在天际不断传响,连这夜间凌冽的空气也变得温和。

李虎气得大叫,“逆贼云羽,老子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拨马便要向前冲,只是被侧的人死死拉住,“将军,贼首云羽是在激怒于你,你可千万不要中计啊。”

随即城楼上又喊出,“有官军兄弟提李猫人头来见者,闪黄金千两。”

199

李虎一颓废回到军营,正在中军大帐中的宇文述见李虎进来,急问,“将军怎么回事?战况如何?你为何这副样子。狂沙文学网”

李虎瞅了一眼宇文述,目光之中添了几分不满,语气冰冷的就像是对下级说话,一点也不像是对上级该有的言辞,“败了,败了,准备投诚的校尉陆羽被云羽杀了。”

宇文述脊背一僵,眉头紧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猫有问题。

李虎好似依旧不满,随即又道:“若不是大人你疑神疑鬼,贻误战机,怎么会有此败”

宇文述好似这才听懂李虎对他的极度不满,狠狠瞪着李虎略微带着些苍老的声音爆喝道:“大胆,李虎,你作战不利,还敢和我这么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

李虎在骂骂咧咧中被带了下去。随即云羽等四人便被抓了起来。

宇文述恶狠狠的瞪着云羽道:“这是怎么回事说?”

云羽抬起头讶然的问:“宇文大人,你让我说什么啊?”

宇文化及跳了出来爆喝道:“为何会有埋伏?”话音刚落,一脚将云羽踹到,云羽一闪,随即一只手推了云羽一把,宇文化及差点踉跄跌倒,宇文化及愤怒的拔出佩剑。便朝云羽刺去,只是连续几次均未刺中,

云羽抓住一个空挡对着宇文化及的肚子便是一拳,宇文化及跌倒在地,但见宇文化及脸上亦是愤愤不平,正要爬起来在上,却让宇文述抬手拦住。

云羽向宇文述拱手道:“宇文大人,你应该清楚,云羽那厮不好对付,否则李元吉不会变成瘸子,李建成不会被俘虏,李虎将军不会被毁容,李渊将军更不会被气得吐血。而且他手下更是人才济济。

徐世不仅骁勇善战,更是精通易术,能测吉凶,吴山桂虽然个子小巧玲珑,但却是一只抓不住的虫子,武技更是出神入化。

还有苗蒲,更是精通机关术,云羽石子打的如此精准,你可知道是谁所授?还有”

宇文述不耐烦的道:“既然云羽那厮如此强大,你为何要背叛他?”

云羽皱了皱眉,随即道:“还不是因为我睡了个女人,他降我的职,我才谋生出了反心。

再则,他还警告我说,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像我们这样提着脑袋过子的人,若是没有女人,哪还有啥奔头。”

宇文述听着云羽言语秽猥琐,反倒又消除了几分怀疑,他心想云羽是专之人,显然眼前这个人和李虎是一丘之貉,怎么也不可能是云羽。

宇文化及虽然武技不精,但也绝非普通人,云羽竟然能够不用兵器,并能将其击败,足见此人武艺断不再李虎之下。

至于谋略亦是不差。况且此人对云羽形了如指掌,倒是可以一用。

宇文述面色转温,“你来这几我还,没有听你说起过云羽造反的来来龙去脉,你不妨今和我们好好说说。”

宇文述又想云羽摆了摆手,示意云羽站起来,云羽随即便站起了,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这个云羽啊,出生于太原富商之家,年幼之时便好色成,混迹于青楼,所阅青楼女子无数。因此在太原是出类拔萃的**。但是自打娶了长孙柔之后。

收敛且沉迷于兵法韬略,每必晨起习武练剑。

他本不是有狼子野心之人。怎奈妻子被李元吉侮辱。无奈才走上了反抗之路。

话说这个云羽用兵如神一点也不假,率领数百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丁,十几打下村堡无数,一一夜便攻下了河东,随即兵指河西,数之内拿下河西。

接着是滇榆。之后便是大败李家两兄弟。

之后差点气死李渊将军,李渊将军在滇榆城下死伤近万,你知道我方才死伤多少人马?不,贼寇。”

军帐中人听云羽说的这些,亦是听得津津有味,如同听说书一般,可是这是真人真事,显然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一个人问,“多少人。”

“你们不知道了吧,云羽不仅没有损失,反而从滇榆带回了八千精锐,恕我直言,滇榆其实根本不是被打下的,而是云羽主动放弃的。

云羽在滇榆之战未打之前,就已计划在河东与官军决一死战。

可见他从未想过他会兵败滇榆。他用兵就是这么自信。”

“什么啊,他竟然如此狂妄不羁,这……”站内一将军不由得尖叫说出。

宇文述亦是吃惊不已,云羽面对的可是万余太原精锐啊,竟然没有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气魄和雄心啊。

“能几次败在这种军事狂才手下倒也不是太过丢人的事,看来自己太小看他了。”

宇文述又问道:“不知道李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云羽道;“攻心为上,宇文大人这一计倒是用的很好,虽然这一次败了,但是只要坚持用下去还会有人投靠官军的。毕

竟实力摆在那里,我大隋有百万雄师,而云羽充其量不过数万人。

有第一个叶家,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叶家吗?”

云羽随即又道:“诚然,我们也不能把所有人寄托在那些人上,因为那些人不一定是云羽的对手。草率攻城亦是不可。因”

众人正听得来劲,猛然间云羽止了声,宇文述皱了皱眉道:“将军为何不说了。”

“好吧,在云羽手下怎么干,在这,我还怎么干。

我们有骑兵,贼寇就像是困兽,出不来的,诚然,出来了便是死路一条。我们可以先采取围而不攻之计。

至于粮食问题,我有以下解决方法。第一打下老虎山,第二可以打下云羽的一些兔子窝。”

宇文述皱眉急问,“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云羽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们到来之前的二十几,周围的几座土匪窝都被云羽打下了,一旦开,这些土匪对官军的危害可不是一星半点。”

宇文述又郑重问:“可是老虎上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啊。一时半会儿很难打下。”

“有小路。”

200

“将军别忘了,云羽在老虎上阻击你们,却为何比你们先回河东?

因为从河东到老虎山有小路,如果给我一千人马,我定能夺下老虎山,打通粮道。狂沙文学网我们用粮食也可以耗死官军。”

宇文述顿了顿,官军现在太需要一场胜利鼓舞军心,姑且相信他一回,若是他只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庸才,就休怪老夫刀下无。

“好,明清晨便予你一千人马去攻打老虎山,若打不下老虎山。”

还没待宇文述说完,云羽便满是自信的拱手道:“启禀大人,我若是打不下老虎山,我愿提头来见。”

夜色低迷,四人走在回营的路上,赛狗不由得笑出了声,云羽赶紧捂住他的嘴,其实他的心理也觉着好笑,想不到朝廷,还要依靠最想剿灭的人打战,这在整个历史潮流中或许会有,但断然不会太多。

第二,天色刚有几许通亮,若望向远处,仍有几分模糊,视物不易。但是这是冬天,朦胧是她的特色,即便是正午,亦不是非常明亮。

约摸有一千多人,姿态各异的大口大口吃着烙饼,旁侧也围不少军卒,眼巴巴盯着那一张张烙饼。眼中神复杂,好似并不只有羡慕之意。

再大吃大喝一顿后,云羽便带着一千人浩浩dàng)dàng)的出征。

宇文化及附在宇文述耳边低语道:“父亲,老虎山可是地处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宇文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没好气的道:“他没有,难道你有啊。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

话说云羽带着一千多人走在前头,后面有一千多骑兵,美其名曰是压阵,实际上是监视。

云羽也只得让这些军卒走得整整齐齐,但是一入山就不一样了,毫无秩序可言,就如同逛街一般。

云羽下了几条令人奇怪的命令:“见到活物,必须抓。

走一个时辰歇息一次。”

因此若是从天际看,便可见这近千人用弓箭着野鸡、兔子。

甚至还可见全军追赶着一头野猪,野猪虽快,但终究抵不过人多势众。

虽然这两没有下雪,但是山里的野猪也不好跑。山里的雪已经很厚了。

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也是出生农家,反正主将也这么说了,也就没什么顾忌,脑洞大开起来。竟然还找起洞,抓起老鼠来。

心直口快的独眼龙不由得上前问:“将军,我们行动的如此肆无忌惮,大摇大摆,会不会被敌人埋伏啊?”

云羽自信满满道:“我就是要敌人知道我们来了,这样敌人必然会望风而逃,我们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老虎山。放心,一切有我。”

独眼龙第一个跃上老虎山,先是警惕的四下打量,打量了半天一个影子都没见着。

果然如云羽所说,一个敌人也没有,难道果真是望风而逃了

松了一口气的众人,不由得饥肠辘辘,手里提着这么多活物,又岂能放过,当即生起火来。

一场本该是决定战争走向的战争竟然变成了一次观光,众将士无不是喜笑颜开,独眼龙给云羽烤了一条大大的兔子腿,云羽也敬谢不敏的接过。

二人吃着兔子便说笑起来。此际这些人对云羽的敬畏程度,简直超过了宇文述。

等这些人吃饱喝足才派人回大营,向宇文述禀告老虎上已经拿下。

宇文述将云羽等人召回的同时,又派了一千人上老虎山,同时还派出快马,向各州县催粮。

李猫的大名霎时在整个军营传开,连叶雨柔都知道。

她也想不到云羽竟然能够在官军中发展的这么快。看来选择云羽是对的。

第二云羽又向宇文述提出向贼寇山上的据点进攻,且愿亲自率军攻打。

宇文述却并没有采纳云羽的建议。在宇文述看来,打那些地方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是徒耗军力而已,只要有骑兵那些人便不敢下山。

至于粮食问题,同道已经打开,粮食便会源源不断的送来。

就在云羽正准备和宇文述争辩之时,陡然间一个军卒拿着一些裹着布条的箭矢冲了进来。

宇文述接过箭矢,取下布条一看,脸上便溢了一丝喜色。又把他布条给云羽一看,但见上书:“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李猫。”

云羽不由得脸色大变,跪了下去,有些紧张的道:“宇文大人,云羽这是要我的命啊,对了,有一个况我不确定,好似军营之中有云羽的人,若是有,那一定是滇榆破城之时安插进来的。亦或者是被收买的官军。”

宇文述皱眉道:“李将军你是被云羽吓破胆了吧,这怎么可能呢”

帐中之人无不是笑了起来,云羽也只得赔笑道:“但愿是我想多了。”

到了夜间,云羽果然遭到了刺杀,但侥幸逃了出去,云羽随即又要求,全军上下彻查刺杀之势,可是宇文述没有同意,他的理由怕引起全军上下,人心惶惶。

云羽只得无奈的离去。第二天白,云羽遭到刺杀的事,随即便在军营之中,传的沸沸扬扬,在官军之中,引起不少的震撼。他们心想,连李猫这样的高手都敢刺杀,那杀手到底有多厉害。随即又传出接二连三的事件,登时给这些人的心里蒙上了很大的影。

又过了三,从太原而来的第一批粮食总算是运到,宇文述信心大震,即使他不能在斗志上战胜云羽,但是通过打粮食消耗战,一样可以战胜云羽。

一场持久围城之战便在宇文述的心中酝酿开来。而这,恰恰是云羽不愿见到的。

入夜,云羽征询道:“今夜我们三人突袭敌人的马厩,不知道你们意见如何?”

三人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亦是一阵点头。无论做什么,云羽都已证明,跟着他是正确的。

四人偷偷溜出营帐,由于是在军营内部,毕竟外面已经有很强的防御了,因此内部只是有零星的巡逻,云羽四人很轻易的便靠近了骑兵的那处营帐。

也看到了关在马厩里的马匹,唯一的问题是那有近百多个巡逻的骑兵。

云羽又四下看了看,显然凭他们四人战胜这近百人是不可能的,于是只得灰溜溜的退了回去,暂时打消将马厩里的马放出的念头,只得从长计议。

201

话说云羽想将马厩里的马放出失败之后,只得另外想办法,破坏掉敌人的骑兵,否则一直被朝廷这么围着,出不了城,困也得困死。

因此骑兵是一定要破坏的。已经成为云羽又一得力助手的独眼龙被云羽叫入了军帐。

云羽直截了当的问道:“若是想从步兵变成骑兵需要怎么办?”

独眼龙有些疑惑,皱了一下眉道:“将军的意思是?”

云羽看上去云淡风轻的答道:“是这样,我有个兄弟,原本就是骑兵,想到骑兵里去干?”

“若是老骑手不难,我有个兄弟,就在骑兵那边当队正,若只是想成为一个骑兵军卒,将军不嫌弃,我可以帮你疏通疏通。”独眼龙心中亦是疑惑不解,为什么非要当骑兵

“那就多谢王校尉了。”云羽拱手道。

独眼龙真名叫王傲,但因为瞎了一只眼睛,所以大伙都喜欢叫他独眼龙。

自打云羽来了之后,他运气好的不得了。军中生存主要竞争对手穆虎死了,大闹粮仓,吃的差点撑死,本以为会死,谁承想竟然没死。出去旅游了一圈还升了官。

干了好几年的旅帅总算升到了校尉,诚然,他也知道,这里头有云羽的大力推荐。对云羽自然是感激不尽。

下午便约出了那位同乡,同那同乡一说,那同乡也是乐意为云羽效力,因此王伯当轻而易举的便进入了骑兵备选序列。

经过一番测试,王伯当齐全优,冲杀亦是锐不可当,当即被队正cāo)其任命为伙长。

宇文述也意识到河东是不可能轻易攻下了,最稳妥之法,便是将河东死死围困,只得等贼人断粮,bi)他们出来野战,那官军就必胜。

有着数十年军事生涯的宇文述自然知道,攻城之战是最难打的。一年半载打不下去也是常事。

最好的方法无疑是围城断粮,将敌人活活困死,饿死。

宇文述派人给杨广发了一封奏报,提出了他打算困死滇榆的策略,杨广一看登时勃然大怒,他哪里有那个时间等,他还得需要宇文述为他征战辽东。在他看来,区区盗寇而已,只要一打便能灭。

再说贼人次次平定不了,这对政治影响也是很大。也不知是哪个人把云羽的事迹传到了京城大街小巷,甚至茶楼饭馆的说书人还把云羽的事迹当成经典桥段来说。

虽说是真人真事,但是经这些人一说,云羽瞬间又刚猛了不少。什么以一敌百,一人独破一城什么的杨广怎么能忍?登时急命令宇文述,十五之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河东。

宇文述接到杨广的命令,倒也没有多少吃惊,因为他知道,这个皇帝就是急功近利,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哪怕死了十万人,打下了河东,也算是胜利,宇文述也只得无可奈何准备攻城事宜,

云羽来到大帐,猛然间瞅见有些颓废的李虎,登时给了李虎一个明媚的笑,李虎略带绪的瞅了云羽一眼。

他也听说了,在他关闭期间,云羽混的是风得意,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也正常。

宇文述看了看云羽,又看了看李虎道:“本将军治军,一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鉴于李猫将军前段子攻克老虎山为朝廷立下大功,我现在提拔你为忠武将军。”

云羽一怔,瞅了李虎一眼,见他一副不高兴的表。

赶忙跪了下去道:“启禀大人,以我之才真的无法胜任忠武将军一职,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放眼全军上下,也只有李虎将军一人胜任此职啊。

将军或许还不知,滇榆之时,可是李虎将军率领大军,最先突破官军城墙的啊。

马上便要攻城,若论攻城之术,谁能和李虎将军争锋?

还请大人许李虎将军戴罪立功,我坚信李虎大人一定会不负众望,替朝廷、替大人攻下河东。”

云羽这番话不仅大出李虎的意外,也大出宇文述的意外,他断然没有想到这个青年竟然面对高官厚禄会拒绝。

攻城之战,李虎确实有些小计,虽然庶子莽撞,但是他总该比李猫可靠些,宇文述想了想,这才都:“好,我便准许李虎将军戴罪立功吧。”

宇文述随即目光扫过四方,皱眉道:“诸位对接下来的攻城之战,有何见解?”

云羽率先站了出来道:“要么不打,要打就打个天翻地覆,只要持续进攻,我坚信定能突破城楼。

我建议,先以较弱的卒,冲击城墙,疲惫城头之上的敌军,待敌军疲惫之后,在派出精锐之师,我坚信河东必能攻克。”

宇文述怔了一下,他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战术。

“让我再好好想想,你们先下去吧。”众人纷纷退出。

李虎走到云羽面前,向云羽道谢道;“多谢李兄弟,李兄弟今之恩我后定当会报答。”

云羽回了礼,面带笑容淡淡道:“李将军客气了,以李将军之才,担任忠武将军一职是实至名归。我只是说出了肺腑之言。”

“无论如何,我都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后你若是有事,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云羽恭敬不如从命的道:“那我就先再次多谢李将军了。”

此际在不远处瞅着这两人的宇文化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两人在军中都是握有军队之人,若是这二人如胶似漆,走到一起,那对父亲可是有些不利啊。

随即进了军营,有些急切的对宇文述道:“父亲大人,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够听从李猫那厮的话呢

现在李虎对他是感激不尽,他们两可是死死的绑在一起了。”

宇文述淡笑道:“你是担心他们架空我?”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他们两个人都在军中担任要职,且在军中都很有威信。”

宇文述皱起了眉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总觉着这个李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之所以同意李猫之请,也是想让李虎制约他。

我相信只要李虎不反,即便对我再不满也不会对你我父子怎么样的。

话又说回来,李虎是太原世家出生,又怎么会反?”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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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无星,夜黑风高,从苍窘上看,大地一片混沌,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也只有远处那一团模糊身影处有些许微光。

陡然间有一个模糊身影摸着黑,溜出了营房,夜色中一双明亮的眼珠,闪烁着难以目视的光华,张望着周际,他顿了顿,仍是溜到了马厩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下斜趴着,只露出一个獐头鼠目的脑袋,眺望着马厩。

尽管入夜已深,尽管官军之中出现败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依旧有近百人乘着夜风,严密把守着马厩。

这也是宇文述特别交代的,他深知只要有骑兵在,河东城内的反贼即便是再强,也是待宰的羔羊。

王伯当脸上浮现了一抹担忧之色,距离这么远,真的可以射中吗?只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王伯当从箭壶里取出数支抹了油的箭矢,只是这几支箭比较奇怪,支撑箭矢飞行的也是箭羽,但不是一般的箭羽,而是经过改造的如翅膀一样的箭羽。

这是云羽为了让王伯当完成此次任务特意准备的发明,只有这样,箭矢才有可能飞行几百米的距离。

这样的改装车,自然是有缺陷的,那便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完成此次任务也不需要杀伤力。

用打述来这种地方已经够倒霉了,想忙里偷闲一下,这个莽夫还大喊大叫,还让不让人活。

“项校尉,你要是在癫癫狂狂,当心我将你军法处置。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啊,即便有鬼,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再说了,大冷天的鬼也懒的出来。”

项于尽忠职守是没错的,只是太过尽忠职守面对玩忽职守的上司,行动也就有了局限。他又怔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带着些许凝重,望向了被这几百人围了好几圈的马厩。“将军马厩起述对云羽提到的刺杀事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点不相信,但是心底里也是存在一丝怀疑。

这样的死士刺杀,他可是经历过的。再北征高句丽的战场上,就有过这样的人,面上一副热情,待你不注意便掏出刀刺向你。

特意安排了亲信加亲戚来把手马厩,谁曾想反倒弄巧成拙。

待甘雾放眼望去,马厩里草料已然熊熊燃起,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那处,他大喊:“快救火。”一阵挪动的脚步声响起,陡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救火首先想到的是水,可是这哪里有水啊

正在所有迟疑间,又有一些飞行物落入了马厩之中。火光更是通天。熊熊大火倒映出了每一个人的面目。甘雾的急躁,项于的不安,众人的不知所措。

甘雾愣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一次低吼道:“你们快解开马栓,将这些马放走啊。”

话音刚落,就见一些被熊熊烈火亲吻的战马声嘶力竭的嘶鸣,四个蹄子不停暴跳。

众人脚步向前倾了一些,随即又是愣住,这么大的火,谁敢去?

甘雾虽然是靠了些全带关系才干上将军这个职务,但是出生世家,良好的成长环境和适当的教育,只要不是傻子,总比一般强上一些。

“你们这群蠢货,就不会把那些没烧到的马匹的马栓解开吗?”

这下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可是仍旧是怔了一下,随即甘雾又让所有人大喊,“所有快起来。”

喊声冲天而起,将那些沉睡中的军卒从梦中唤醒,一睁开眼,便瞅见火光透过营帐的围布映了进来。误以为是乱军劫营,纷纷拿起兵器向火光处冲去。

一批一批健壮的马匹变成马肉,一匹匹马又被放开,许是那些变成马肉的马那惨不忍睹的嘶鸣声太过凄惨,导致这些见过血的马匹情绪也受不了吧,他们疯狂的奔腾起来。

恰到这时,数千人赶到了这,他们登时吓了一跳,无数的马匹正踏破地面的皑皑白雪,向他们冲刺,隆隆之声不觉于耳,一时之间好似地面都有些发颤。

也不知是谁喊出,“快跑啊,这些马疯了。”所有人均开始四散奔逃,可是人又怎么跑的过马呢?

惨叫声,被践踏成泥发出的嘶嘶声此起彼伏,望着这一幕的甘雾满脸羞愧,他跪了下去,他深知一切都亡了。</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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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美人归

他本想咒骂,可是再也骂不出来,他只得不停地颤动着,好似要挣脱上的绳索,只是那绳索丝毫没有动静,依旧牢牢的桎梏着他。狂沙文学网

雪花潇潇而下,落在了这一个如落水却无人搭救的人上,那一柄屠刀闪过一丝铮亮的光,带起一缕缕血丝,一颗头颅便滚落在地,一切的悲悯像是都已结束。

待宇文述好整以暇,便召见了云羽等人。

在宇文述看来,昨虽损失不小,只是终究看清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李猫,自从昨他为官军找回了两千多匹战马,宇文述对他在无怀疑,竟然起了收拢之心。

派人去传云羽等人的同时,还让人去传了叶雨柔。

叶雨柔一听是宇文述要见她,心头暗暗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几云羽没来找她,她自然也不敢去找云羽。两个人好似自那一起便断了联系。

她真的那颗心就像是六月的天,时而,时而沉。

有时怀疑云羽是在骗她,有时又觉得云羽不是在骗她。有时更是害怕万一哪天宇文述一个心血来潮会不会把她赏给谁若让人发现她已不是处子之……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裙,和理了理额前的秀发便跟着来人去了。尽管有千般的害怕,万般的恐惧。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见云羽,宇文述便笑颜满面,云羽一见宇文述如此,赶忙恭恭敬敬的行礼,在一番礼尚往来的客之后。

宇文述问:“李将军昨若是遇见那种况,该当如何处置?”

云羽想了一会儿才郑重道:“将马栓解开是没有错的,只是应该同时让弓箭手对着已然疯狂的马匹放箭,这样把那疯马吓怂,就没事了。”

宇文述点了点头,又问:“李将军认为昨马厩起火是何人所为?”

云羽又道:“马厩附近有数百人把手,若是想从外面进去不太可能,一定是那数百人之中的某一人点的火。”

宇文述朗声大笑,沉吟片刻后道:“李将军这一回说错了,歹人是通过火箭引起马厩起火的。”

云羽脸上爬上一抹绯红,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拱手道:“末将愚钝。”

宇文述转了个,又淡淡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相信歹人就在骑兵里,我实在想不明白的是,歹人是怎么混进骑兵里的?”

云羽又想了想才道:“安排个把人调动,好像不用经过大人您同意吧。

现在骑兵不打仗,不少贪生怕死之辈都凭借关系往骑兵里面调。”

宇文述忽的面色一凛道:“李将军,我即可任命你为骑都尉,整肃骑兵,你要严厉追查贼人死士之事。”

云羽赶紧跪下,正要谢恩,宇文述却说:“别急着谢恩,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云羽一怔,以为又有什么变故。这时帐帷被一只细嫩光滑的手掀开,一个曼妙的影走了进来,云羽回目望去却是叶雨柔。

几不见,叶雨柔好似又漂亮了几分。当与云羽眸光相对之时,眼底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嗔怒。许是在怨云羽这几都没有去看她吧。尽管她知道,云羽不方便去看她。

云羽目光无比温柔的看着叶雨柔,叶雨柔被她看的都羞红了脸颊,垂下了额头,不过朱唇上那一闪即逝的笑意,却暴露了她心中的甜蜜。

此际的她那红红的脸颊如花般艳滴。营帐内的李虎,宇文化及也不由得大起胆子咽了口口水。

他们的姿态有些不雅观,只是云羽比起他们来还要不雅,哪有那样直勾勾看着人家的,似要用眸光将人溶解了一般。

搞得一旁的宇文述都有些不好意思,当即打消了将女儿许配给他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心中甚是庆幸,认了这么个义女。否则为了不纯的目的,真的得把一个亲女儿推向火坑,宇文述冷哼了几声。

云羽赶忙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军,我,我实在是”

宇文述瞪了一眼云羽,随即便面色苦恼的道:“竟然你这么喜欢我这义女,那我便将她许配给你吧,切记,一定要善待他,你若是不善待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羽惊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宇文化及更是嫉妒的要出言,只是遇上宇文述那严厉的目光又缩了回去。

李虎倒是表淡淡,没什么反应,诚然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只是女人哪里比的上兄弟啊!

当初若不是云羽死命不授忠武将军之职,且还极力保举于他,他这个四品将军真不知道还保不保的住。

木立良久,云羽才叩首朗声道:“多谢宇文大人,后我定当为宇文大人肝脑涂地再说不迟。

我一定会对叶姑娘比我自己还要好,哪怕首异处也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这样麻的话听得宇文述牙都发酥,只得连连摆手让云羽出去。云羽赶紧拉着叶雨柔向外走。

大兴城内,有一处豪赌之地,他们赌的不是骰子,而是战报,在这里参与赌博的人全都是顶级富商和权贵子弟,在许多世家的眼里。这里报的真实,简直比军报还要可靠。

杨广得力干将宇文述亲自出马,山西战场自然成了关注的一大焦点,那些拿着银子当饭吃都嫌硌牙的权贵子弟,纷纷赌几天拿下河东,可是不论赌几天的全都赔的一塌糊涂。逍遥庄自然赚了一个金玉满堂。

当然来这里的许多可不是为了赌博而来,而是为了探听报,这其中就有李世民,他通过逍遥庄得知宇文述在河东屡屡吃瘪,与从他父亲李渊口中得知的截然相反。

话说这逍遥庄也确实厉害,连李猫这个人也被他们关注到了。

李世民经过对这个李猫不断的揣摩,竟然怀疑到了他是云羽。

他隐隐感觉到云羽便不想想象中的那么好控制,仅仅是对长孙柔的恩是不够的。

李世民本就是志在天下,轻视女人之人,尽管看上去她对长孙无垢面面俱到。

李世民一回府便溜入了长孙柔的房间,长孙柔又趴在桌上描画着。一见李世民进来,便笑意盈盈的让丫鬟们下去。

长孙柔怀孕也有近两个月,但是体态并不明显,但脸色却较为风韵,那风流媚的姿态,和那淡淡的书香气着实人,即使比起长孙无垢来,也毫不炫色。

205谁为谁海枯石烂

尽管大隋江上已然千疮百孔,可是大隋的百万大军还在,隋文帝留下的亿万钱粮还在,因此大兴甚至比往还要繁华。狂沙文学网

行人鳞次栉比,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更是从未间断。青楼的词艳语,歌舞坊那钿头云篦击节碎的声声入耳,还有那一间间雅室里的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无不述说着大隋的太平盛世。

那青石铺成的小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小草已枯没了翠色,倚在墙上的老槐树更是秃的像个和尚。桃、夏荷、秋菊早已不见了踪影。偌大的李府好似萧索一派。可是却有那么一栋别具一格的院子,梅花散芳,翠竹吐绿。

只是院子的主人你的是否真的有梅花那般傲霜斗雪,如翠竹般永不蜕变呢?

当长孙柔从李世民的口中得知,云羽已经死了,尽管长孙柔早有预感,可还是陷入了一时的癫狂。李世民赶紧抱住了她。

长孙柔躺在李世民的怀里哭泣着,泪如雨下,感人肺腑。梨花带雨的她,带起泪眸看着李世民那张俊俏而又庄严的脸。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

一时竟觉着寒冬褪去,暖归来。满山枯花,一时竟全数吐出芬芳,那争奇斗艳的画面令她心驰神往,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只是她又忍不住去想。

一路走来,他护着她,为了她,他不惜与弟弟决裂,与母亲针锋相对。是他让她住整个李府最好的院子。如果这不是还有什么是呢?

他是那样的优秀,文能执墨,武能用兵,貌比潘安。他如玉一般温润,暖化着她的心。她打小便慕他,却碍于一纸婚约。

他们二人注定遥遥相望。为了他,她甚至做出了违反天伦的恶事,这才让他与她有了联系。

他们昔的誓言,旧的谊,在他一言之后,虚无缥缈,烟消云散。

她扑入他的怀中,他轻轻拥着她,幸福便如泉水般在她的心头泛滥,滋养着她那受创的心灵。有他很好,她的那颗心好似才真正落了地。

不知何时门口处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不知何时门口处多了一个人,她站在门口,满面忧伤。

脸色煞白的她,犹如一朵被霜打的花,更加艳滴。尽管他也曾对她许下誓言,他对她说过,“有你足矣。”

但是她从未奢求“一生一世一双手。”但是她没有想到那一天来的这么快,那人会是她!

为了她,她还在他的面前,大力阐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以求她在李家能安然度。这或许有其他的思量,但对于她而言,更多的是因为姐妹谊。

他让她住李家最好的院子,她也从未抱怨过半分。反而为她感到高兴。心不可谓不开阔,谁曾想,却成了她勾引她丈夫的温。

不知何时,她的泪水汩汩而流,滑过艳如花般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滴洒在地上。她气愤的探出手,可是手却僵硬在了虚空,终究是没有勇气落下去。

冲进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又能如何?只不过是更多的增添他的厌恶罢了,她若是没有了他还有父亲,可是她若是没有他,什么也没有了。

当二人的唇瓣亲吻在一起,仿佛偌大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只有二人。好似吻着他的唇就拥有了一切美好。

她好似忘却了一切,忘却了她曾有过丈夫,尽管他已经死了。她还有一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还有一个这么多子里来,一直精心照顾她的妹妹。这是她妹妹的丈夫啊。

誓言在欢里甄没,谊在温中消散。谁为谁海枯石烂,谁又为谁天荒地老?

屋子里的衣裳如花瓣般洒下,透过窗扉在天地间洒下幸福的种子。二人可曾想到门外的那个影?可曾想到那一颗受伤的心。

不知何时,门外的那个影早已消失不见,她赤足在铺了一层银装的青石路子上,梅花绽芳,青竹吐绿。雪花更是为他们添了一件素纱。只是这美好的景象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泪水与她同行,与脚步一同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她走出了这处院子,走出了李府,在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走着。

过往的行人与繁华的商铺与她之间好似有一层无形的天然屏障,她看不见这一切,眼里和心里只有那一男一女。喧闹的大街,人声鼎沸,她好似也听不见。

行人如织,纷至沓来,来来回回,在她前后交替个不停,好似也没有人注意满面愁容的她。

她只是一步又一步的走着,与她相伴的终是那漫天雪花。

偶一瞬,她的心中闪过一个影,他总是谦让着她,即使她算计着他,即使她想要他的命,他也不过是袅袅如烟的愤恨几句,可依旧还是宽容了她。当她与他争执不休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有没有吓到他;当她要打他的时候,她想到的是会不会打疼她的手。

尽管他对她这样,可是她依旧与他一同算计他?

有那么一瞬,她想过,若是她嫁给的是他,兴许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相约执手,看银装素裹,看万紫千红,百花盛开。不知何时她那泪眼迷离的脸上dàng)起一抹极灿烂极灿烂的笑容,恍若一瞬间她的世界又百花怒放,青红万紫。

她抬起头,脸上的那抹笑容霎时化作漫天雪花,消失不见。

雪花不停的飘散,她那秀美的头发披了一层银彩,她脑子一晃,眼里一黑,子一倾似要晕倒。

幸得被她撇在府里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晕倒在这大雪天。

她终究是晕倒了,只是晕倒在了丫鬟的怀里。

当她再次醒来,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烛光,纱窗上除了倒影着一层火光之外,还有那模糊的影子,夜幕显然已经降临了。

坐于沿的不是她的丫鬟也不是李世民,而是长孙柔。不知怎么了,她那张脸倒影在她的眼底显得特别风流媚意,整个人都透着神采飞扬。

206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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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深,远在河东的云羽与叶雨柔共处一帐,叶雨柔满脸欢喜,如朝霞一般璀璨。云羽却有些尴尬,毕竟曾经他对长孙柔许下誓言,当初对叶雨柔痛下狠心,也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是一种别无选择,而现在的他是有选择的。

叶雨柔褪去厚厚的绸裙,披着薄而透明的轻纱,身体那曼妙的轮廓一览无遗,玲珑的曲线清晰可见。那如樱桃般的双峰虽显单薄,但配上那叫嚣的身材,倒别有另一番媚态。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更是增添了不少娇媚。流动的星辰眸子更是有着绵绵情意流淌。

他曾今与她也这般相对而立,许下那源远流长、壮阔雄浑的誓言,诚然,那更多的是情到极处,自然流落。不能完全履行也情有可原。比方说,他曾今说过又让他当‘皇后’。只是他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一直很认真对待的。

若上一次算是情非得已失身,而今晚和今后难道还不算背叛吗?

叶雨柔那纤纤玉手伸到了云羽的腰封之上,似要为其解开腰封。云羽蓦然的握住了那一只温柔的小手,怔了一下,沉声道:“大隋有没有某个地方是男女之间比较开放的。”

叶雨柔眨了眨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猛又摇了摇头,皱了皱眉头,好似有些没听懂,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想说什么?”

云羽脱口而出道:“我的意思是就是男女之事不用太过较真的。”话音一落,才察觉,这委实有些直白露骨,叶雨柔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会听明白。

叶雨柔不出意外的气愤撇过头去,娇柔的声音带着一缕缕忧伤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不喜欢。”凄凄惨惨的声音让云羽不由得心底一颤。

他从身后抱住了叶雨柔,暖声安慰道:“你别生气,我只是随意一问,你不要多想。”

叶雨柔那玲珑的身子挣了几下,眼底又有一层泪雾,一时之间,娇媚无限,如晨间微露一般。云羽又安抚了一番,她这才露出了盈盈笑意。

战斗的号角在天地间长鸣,云羽从睡梦中醒来,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这是李虎领着官军在攻城。在无数的阴谋诡计破败,在天子的高压之下,宇文述终究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只是精心准备又士气正盛的河东贼寇又岂是那么好打。

云羽本来想起身,只是叶雨柔死命抱着她,云羽试图将其轻轻推开,可是竟然推不开。

只好搓了搓手,感觉手上有些温热的时,捏了捏叶雨柔那如雪一样白皙的脸蛋。叶雨柔揉了揉美眸,这才增开了眼,晨间的亮光倒影在她的眼底。

她白皙的手理了理额前散落的秀发。这才有些慵懒的道:“你起这么早,宇文大人又没有安排你去攻城。”

云羽脸上掠起一抹狡黠,那一双明亮的眼珠警惕的四下瞅了瞅,好似在当心纱帐之外有耳一般,随即伸出手,堵住了她的小嘴,在她的耳边小声嘀咕道:“你不应该称他为大人,应该叫他义父。”

叶雨柔大力的移开了云羽的手,大大咧咧的道:“怕什么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不成你会去告发我?”

“小心隔墙有耳,我们······”云羽说着说着便顿住,生怕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一会儿才道:“好了好了,你以后尽量庄重,不要太随意就行。”

她翘起小嘴争辩道:“我哪里随意了,分明是你草木皆兵。”

“好好,我草木皆兵,你在睡会儿,我要去察看一番,还有我也要练剑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叶雨柔却拖住了他,“我不,我要你陪我睡,我害怕,万一有人冲进来怎么办?”

这个丫头也太过矫情了,难不成这么多天了,她不都是自己睡的?“你这么多天以来,不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吗?好了,我真的不能陪你了,正事要紧。”

陡然间,方才还娇声娇气的姑娘,那一双灿烂的眸子闪现一抹淡淡的黯然,如万里晴空滑过的一片乌云。云羽以为她又要哭闹撒娇,赶紧安慰道:“好吧,你睡吧,我就在这,你安心的睡吧。”

只听见她沉声道:“这些天以来,我没有一天是睡好的,我一闭上眼珠,就会想到那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目光,我害怕,害怕他们会突然冲进来。”

听着听着,云羽心中有了一丝莫名的惆怅,这本是一个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丫头。

因为他,家破人亡,他要了她的身子,却还想着抛弃她,简直猪狗不如。她就像是一朵温室之花,却不得不流落到这军营,经受风吹雨打。

他捏了捏叶雨柔的脸蛋,又抚了抚叶雨柔的秀发,便将她抱在怀里又睡了下去。叶雨柔也如一只小兔子般乖乖的闭上了眼,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一个时辰过去了,叶雨柔还没有醒,琼鼻里还响着甜甜喊声,好似她是想将这些天没有睡的觉全都不上。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云羽开始有些着急。

为了复仇大计,他可是晨钟暮鼓的,每日必早起来习武练剑。

本来已经是破例起这么迟了,却还被叶雨柔拖延着。云羽很向将叶雨柔推开,然后走出去,只是终究只是皱着眉,无可奈何的摆着脑袋。

不知何时,叶雨柔那明亮眼珠睁开了一下,扫了一眼焦躁不安,但依旧抱着他的云羽,眼底那那浓浓的笑意洋溢着幸福。又偷偷闭上了眼。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过去,云羽索性闭上了眼,不浪费时光,可就在这时叶雨柔伸了个懒腰起了来,“真舒服,我睡醒了。”

刚眯了会儿眼的云羽赶紧睁开眼。想抬起胳膊,却发现一阵发麻,抬不起来,看来被这个丫头压的不轻。云羽见叶雨柔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没忍住抱怨了一句,“你可真能睡?”真不该这么说,若是又勾起伤心事那可不好。

叶雨柔好似没有放在心上,不假思索的道:“谁让你昨天晚上那样欺负人家。”

云羽有些没听明白,“我怎么了?”

叶雨柔秀眉皱起,瞪了云羽一眼,脸颊霎时泛起了红晕,秀拳轻轻捶打着云羽,“你真是个傻瓜。”</content>

207战斗

话说李虎领着人马去打河东,曾今经历过云羽一颗石子让官军所有攻城器械近乎毁于一旦,又经历过一千人马霎时损失过一半的他,自然不敢轻易使用猛火油这样的燃烧武器,他真怕一个不慎,全数毁于一旦,因此抛石机只能抛石子。

只是抛石机石子上的战斗,官军仍旧不是对手,才对战了一会儿便损失惨重。这和城头守军站有有力地势分不开,但是更多的是技术问题。

李虎也只得放弃抛石机压制城楼上的远程攻击器械,让卒更好冲刺的常规战术构想。没了抛石机,此际除了不停的箭真真别无他法。

话说官军虽然损失了两千多匹战马,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这近两千多条汉子是从马背上挪到了马下。从整体上来说,卒的体素质要比骑兵稍稍弱一些。而且精气神也要比卒强一些。

骑卒看似与步卒无非马上与马下的区别,但真的对战起来,没点精气神还真不一定能驾驭下的战马。

这不,李虎毫不吝啬的使用了这匹人,起初他们委实是气势恢宏,前赴后继的冲刺让人心惊胆战,只是在经历几百袍泽惨状死去之后,气势终究是弱了下来。不过并没有停止用血和生命去履行军卒的使命。

雪花熙熙,好似赶集一般,悠闲的落在这些从天际看宛若求死的军卒上。血洒在血霭上,雪花又落在血上。好似谁也不让着谁,红白相间的映入雪空。

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还是冲到了城墙之下,架起了云梯,向城楼上冲。

战斗持续了一个上午,河东仍旧屹立不动,在后观战的李虎有些心急,恨不得亲自冲城。

爬城楼他不是没干过,若是以前指不定他会亲自出马。只是不知为何,此际的他竟然有些胆寒。曾今的英雄气概也只能被恐惧桎梏在心中。

李虎在前线指挥战斗,宇文述坐镇大帐,云羽那查行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个上午就已经逮捕了几十人。

这些人均是这些天从卒调过来的,本以为从卒变成骑兵,不仅不用打战吃的还好,谁曾想这竟然是一条死路。

下午,云羽迎着皑皑白雪,急促的向中军大帐行去,将况仔仔细细向宇文述汇报了一番,宇文述想了想觉着牵扯面太广。

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道:“暂时将这些秘密监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刑。”

云羽点了点头,也只得将这些又全数放出。还好一番向这些道歉,说明他是迫不得已什么的之流。这些人也从未被礼贤下士过,因此被云羽感动的一塌糊涂,却恨起宇文述来。待这些人走好,云羽开始思畴着如何掌控这一只骑兵。

王伯当、王铁锤还有赛狗纷纷进来,他们将近几收集到的骑兵之间的问题一一向云羽回报。如哪位将领比较受拥戴,哪一位又天怒人怨。

其中有一位叫秦宇的怀化将军比较受拥戴,还有个叫卓尔的校尉就比较天怒人怨了。至于校尉汤通位置较为尴尬,不温不火。

渐黄昏,云羽便召见卓尔营中的旅帅廖化,据调查这个廖化与卓尔的矛盾最深,他们两军年差不多,论章贡廖化比卓尔稍稍出个头,只是卓尔却成了他的点头上司,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

不多时廖化便来到了云羽大营,云羽赶紧上前双手奉迎。

廖化有些受宠若惊的噗通跪了下去,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中年,脸上那显眼的横说明他不是一个善茬。二人寒暄一番,便分主次坐定。

云羽眉头紧蹙,看上去有些惆怅的道:“廖旅帅,我深知你所立军功不少,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旧是一个旅帅委实有些屈才啊,以你之才,即便是当一个将军也是搓搓有余啊。”

廖化眼珠明显亮了一下,随即才沉声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居功,更不敢贪图升迁。”那一双眼珠却是暗自观察着云羽的变化。

云羽朗声一笑,“廖旅帅有如此怀,真是我大隋之信,只是本将军可不想寒了您那豁达如海的心,你放心,若是卓尔那个靠攀亲拉戚的校尉没了下场,我一定向宇文大人保举于你。”廖化又怔了一下,随即才拱手失礼退出。

暮色又浓了一些,将他大半张脸都甄没在影中。他揣摩着云羽的话,总觉得这个升迁极快,深受宇文述赏识的将军话里有话。

对于他而言,尽管云羽升迁极快,但是他丝毫没有嫉妒之心。云羽所立之功,委实不是他能比的。

他力挽狂澜,挽救了粮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说是云羽扭转了这场战争的走向也不为过;打下了老虎山,让官军粮道畅通无阻;还临危不乱,拯救了半数以上的马。这些功绩无一件不是对战局有着深远的影响。

廖化刚走不久,半个小小的脑袋便从屏风后探了出来,云羽见是她,心中有些不喜。这丫头无忧无虑也不看地方,但仍是叫了一声,“出来。”

叶雨柔这才如小鹿般窜了出来,云羽还未来得及向她发难,她倒是先开了口,“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了。”面色有些凝重而深沉,如这即将来临的夜色。声音中也带着一些疏离,好似云羽算计的是她一般。

云羽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她却撇了一下脑袋。显得有些来者不善,云羽眼底含笑,打趣道:“听见就听见了呗,本来就没有打算瞒你。”

叶雨柔有些沉的脸并没有霎时转晴,就这样着脸,过一会儿才道:“当初我父亲和我哥哥是不是被你这样算计死的?”

她怎么又提那事,也难怪,怪不得她着脸。“没有,你是知道的,是你父亲邀我去你们家的,再说,若不是我每天坚持习武练剑,恐怕死的会是我吧。当初你父亲为什么会杀我,你应该很清楚,要怪只能怪”说到这云羽止了声,警惕四顾,才附到叶雨柔耳边低声道:“宇文述。”

叶雨柔也就是那么一问,当初整个谋杀她也全程参与,她若有所思,凝眸道:“我相信你,我走了。”说着便要朝屏风后走去。

208 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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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羽以为这小丫头,想起伤心往事又郁闷,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的秀发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怎么又不开心呢?你知道我真的是不故意的。”

她眉头轻蹙,沉声道:“我又没怪你,好了,我知道好歹。你以后不欺负我就好了了。”说到这,声音稍稍低沉了一点,许是生活的变化太快,让她缺乏安全感。

“啊?”云羽顿了顿,有些为难的道,“那我现在就想欺负你怎么办?”

叶雨柔一顿,沉吟片刻后皱眉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云羽故作狡黠,“你说呢?”

随即唇吻便在叶雨柔脸上星星点点般的落下,弄得叶雨柔愁绪烟消云散,眉开眼笑起来。娇嗔道:“去,去,就知道占我便宜。”

李虎丢下了五六百具尸体,毫无意外的无功而返。一旁的宇文化及还对他明嘲暗讽了几句,这让李虎怅恨不已,看宇文化及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杀意。

诚然,只是一闪而过,李虎可是他瞧不起的人,被瞧不起的人讽刺,那心里得有多痛?

李虎提出明日让宇文化及出战,宇文述皱眉,宇文化及初生牛犊不怕虎接下来。还斜瞥了一眼李虎,讽刺之意甚浓。

李虎瞧不起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同样瞧不起李虎,他一直认为李虎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尽管他被李虎算计过。

第二日,若在冬日时辰尚早,只是一个早就起来了,正对着营房边的一颗大树,练习点穴和拳脚。

叶雨柔尽管对武力没什么兴趣,还有些反感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但是出于好奇云羽为什么那么厉害?还是起了来。

他曾今也见过他的哥哥还有他的父亲,他们无非便是拿着一柄剑一直练。可是云羽不一样,他除了练剑之外,还不断拿两根手指在树上戳,偶尔用拳头和膝盖不停撞击枯树,甚至她有一次还见过他用头。

此际,映入叶雨柔眼帘的正是两根手指不停地戳着枯树。

那一颗与她身量差不多的干枯野树竟然摇摇晃晃,她看的有些心惊肉跳。他的手指该有多痛!

她踮起脚尖,小步跑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云羽的手指,两只白皙的手掌揉了揉,一股温热的温度便传到了云羽的心里。

随即叶雨柔又用嘴吹了吹,清香的浊气便映入了云羽的口鼻,香甜而又感人肺腑。

随即她才敢摊开两只小手,看着那两根手指。当那两根手指倒映在她的星眸里,她讶然的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事。她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一颗树,却见那一颗树已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洞穴,些许树渣碎屑正从洞中缓缓流出。

天气尚早,白肚皮也是若隐若现,天际朦朦胧胧,黑大于白,雪花在空中飞舞一会儿,轻轻飘下。

天终究是不明朗,只能瞅见模模糊糊的小碎影。若是光凭视觉,便不能确认这是在下雪。但那丝丝缕缕的雪落在手掌或者手背上,那触手的冰凉,才让人确信是在下雪。

一阵晨风吹过,云羽倒是无碍,每天的坚持不懈,早已让他在军中还算略显单薄的身子早已变得比一般军人还要强悍。

吹在叶雨柔的脸上,如刀子割肉一般生疼,她明显哆嗦了几下,云羽赶紧牵起她的小手向屋里走去。到了屋子里,尽管气温依旧不高,但明显要比屋外暖和些,至少那寒风不得随意肆虐。叶雨柔好似有些颤抖的问:“你的手指不痛吗?”

云羽道:“已经习惯了,练出来了。”

叶雨柔又问:“那你当初练的时候······”云羽打断她,“一切都过去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云羽这才看清,叶雨柔的秀发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银白色,想到白雪融化化作血色,融入那娇柔的肉体里那阵阵的冰冷,云羽赶紧从旁处寻了一张手帕为其扫去头上的雪。

还好尽管军中对云羽和叶雨柔有优待,可是军中毕竟粗简,一切也都从简了。

叶雨柔也没有去梳理繁杂而精致的发誓,只是一缕彩绸把秀发倌在脑后,顺流而下。因此倒也轻易将秀发上的雪花扫落在地。

云羽好似没有注意,这下子才感觉到叶雨柔小手冰凉的狠,显然她是不耐寒的,看似有些生气的道:“身子这么弱,还不去睡觉。”

叶雨柔怔了一下,半晌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云羽转过身之后,一滴泪水却流了出来,滑过那煞白的脸颊,和通红的嘴角,她害怕被他看见,一下子钻进了被窝。

迎着飘飘雪花,宇文化及意气风发的来到河东城下,在他看来,打下这一座城并不难,只要有一支人马突破了城墙便赢了。这么多人,只要死上千化及讶然间,那些弓箭手以及抛石机全燃起了大火,尤其是弓箭手死的最惨,因为弓箭的射程总比抛石机要近一些。相对而言,弓箭手所在的距离要离城楼近一些。

那些着了火的抛石手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条件反射的调头冲向官军阵营。不过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一样的。</content>

209矛盾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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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往后退,宇文化及一时懵了,竟然没退,此际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已经着了火的人正对着他怒目而视,那一对眼瞳似有无边的烈火燃烧。

这个人叫王傲,是抛石手伙长,他提醒过宇文化及不能使用猛火油,宇文化及自然不会听他一个小小伙长的。王傲一再争辩,差点被宇文化及斩首于阵前,现在出现抛石手全军覆没的境地,他岂能不恨?

愤怒不仅能激发人的从未有过的勇气,也能激发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见他不顾还在燃火的身子猛扑向宇文化及,待到了近前,宇文化及这才发现,有人是想和他同归于尽。若论起武艺,王傲自然不是宇文化及的对手,只是宇文化及怕死啊,竟然在马上发起颤来,一脸的紧张。手颤颤巍巍,一时竟忘记了去掏腰间的剑。又瞅了瞅身侧,没看见人。此际的宇文化及感觉处在一片茫茫大海中,而周际是茫茫大雾,而身侧空无一人。

正当宇文化及不知所措之时,王傲大吼一声猛然跃起,硬是将宇文化及脱下马,死死抱住他,“废物,是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你去死吧。”

生死关头,宇文化及也不再迟疑,猛踹起王傲来,也不知王傲来,也不知王傲是不是故意,身体向前一窜,那着火的衣甲处正好对准宇文化及的脸。宇文化及的脸一阵生疼,大吼一声啊,抽出腰间佩剑,对准王傲猛砍,好似王傲不怕疼一般,连嗷都没有嗷一声。

宇文化及差点疼得晕过去,只是毕竟还有些底子,身子翻滚了一下,王傲以及那团将要熄灭的火便与他分开。

城楼上的陆羽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那竹子也是他手下的小卒的创意,这样抛石手既可以瞄准,又不至于被弓箭射到。其实城楼下的官军只是没有看到,在竹子的两侧还有两口大铁锅。

云羽很重视抛石手之类,但是官军并不重视。云羽把弓箭手和抛石手归结为一人指挥,统一调度。而官军则是把弓箭手和抛石手分开的。

在大隋军事体系里,抛石手属于工卒是不受待见的,就好比这一支官军,抛石手最高长官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伙长,那人便是王傲。潮流的眼光总是影响着世人,弓箭手也瞧不起抛石手。

这也难怪,在官军看来,抛石手任何人都可以干,反正都打不准。甚至一些军队里发展到老弱病残当抛石手。

宇文化及受伤了,这可把宇文述急坏了,也没心思安排战事,一直守在宇文化及床前,几乎所有的军医全叫来了,日夜不停地为宇文化及一个人服务。

其实宇文化及伤倒是不重,只是皮外伤。但是伤的不是地方而是男人的脸,这可让宇文述一阵惆怅。当所有军医均告诉他,这张脸是保不住了。许是宇文述许是出于某种情感。

仍旧让所有军医集体上阵,还说了一些恐吓之词,让这些人绞尽脑汁苦思。只是仍旧是无用。

后来宇文化及也想通了,同时也庆幸命算是保住了。

宇文化及醒来,一听说他即将没脸,简直是伤心欲绝。他和李虎不一样,李虎是在地方上混的,虽然丑了,但是可以抢个小姐什么的。他不能啊,他将来可是要在天子脚下生存的,他怎么能够为所欲为。

没了这张脸,有哪个世家能看上他?有,自然是有。这倒不是他那最伤心之处,令他最痛心疾首的是,他也是驸马人选之一。如果公主不远嫁,只得在宇文、李、屈、裴这四家里挑选。裴家虽然在文官体系里很牛,但现在是多事之秋,希望不大。屈家的几个子孙要么岁数太大,要么岁数太小可能性也不大。

最有竞争力的便是宇文家和李家呢,他现在脸毁了,若是当驸马,简直是有损大隋形象。再则,和亲公主没得挑,下嫁公主还是有的选。即便杨广不嫌弃,公主也会嫌弃的。

话说宇文化及再京城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也有这个因素的考量。娶公主的梦想,至此便毁于一旦。

此际他想到了一个人,李虎。他与贼寇交手最多,最清楚贼寇的手段,他竟然不告诉他,这不是见死不救是甚?

又一日,脸上还包着雪白的纱布,愤怒不已的他,提着剑便去找李虎要个说法?此际的李虎正在营中与几位要好的将官对酒当歌,不亦乐乎。其中便有云羽。

但是云羽耳尖,听见了急促的声,便找了个托词开溜,喝的醉醺醺的李虎还没来得急挽留,云羽便溜了出去。

刚一窜出去,便与宇文化及对上,见宇文化及一副杀气腾腾的样,云羽只是微笑,点头便匆匆离去。他不难想到宇文化及是因何事而来,他也怕失去理智的宇文化及连他也不放过,他曾今也对宇文化及的颜面造成过羞辱。

此际临近黄昏,天空爬上一抹压抑的阴霭,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云羽的心情,无论宇文化及和李虎斗得结果如何,都是他乐见其成的。虽然这样想有些小人,只是战争哪里有君子!

宇文述倒是忧心忡忡,离杨广规定的日子越来越近,若是打不胜,必然会受到杨广的惩罚。

他也找过云羽,只是云羽拒绝了他。云羽认为,论攻城没有人能比得过李虎呢。他曾今一战攻下河东,众人皆是历历在目。李虎也没否认,宇文述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云羽让宇文述把这里的情况向杨广汇报汇报,酌情宽限些时日,可是宇文述哪里敢汇报这里的真实情况。

若是让杨广知道这的真实情况那还得了,没准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也不一定。这样一来,也就更不好使用云羽了。

叶雨柔这几日倒是挺开心,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后晚上在等着云羽归来,有时云羽回来的晚了,她便先睡。她虽然没有长孙柔的法造诣,也没有那种爱好,但是她倒不是丝毫没有文墨,她喜欢画画,空闲的时候,她便在屋子里描画。她还画了一幅云羽,云羽也曾今赞叹过真像。

210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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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见宇文化及杀气腾腾的进了来,众人倒也不觉,许是酒壮熊人胆的缘故,或者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袒露在了宇文化及眼前。

瞅着宇文化及还嬉嬉笑笑,好似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宇文化及更加恼怒,诚然,这些人即便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下子还真没办法,他在军中没有具体职务,只是协理罢了。连治这些人一个大不敬之罪都办不到。

怒不可遏的宇文化及提着剑便怒吼的冲向李虎,口中高喊:“李虎,我要杀了你。”那些醉气熏熏的人,分分摇摇晃晃的起身,摇摇晃晃的抽出腰间佩剑,护卫在李虎身前,怒目而视。

李虎赶忙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下,好似一点也没把宇文化及当回事,痞气十足的道:“我空手都能打他个满地找牙。”众人又是一阵嘻笑。

此际的李虎手上还撵着一个酒杯,雪色液体在酒杯里荡漾。宇文化及连刺几剑,均被李虎躲过,李虎瞅准空挡,一脚踢出,宇文化及倒在了地上。酒杯反转,雪色液体便一滴接一滴优雅的洒在宇文化及脸上。众人笑得更欢。

这样的事,宇文化及并不是没有做过,曾今宇文府中有一个漂亮的丫鬟,宇文化及对她是垂涎三尺,又不便调戏,生怕传出去,毁了名声,他可是志在娶公主的人。

因此便在一次酒会上找了个托词发怒,将酒水一滴一滴的从她的领口滴入,然后那辛辣的酒水便在她全身上下爬行。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羞他辱人的方式如今落到他自己身上。

宇文化及也意识到自己不是李虎的对手,也不想在这多少羞辱,恶毒的目光在这些笑脸上一一扫过,似要把他们的样子刻在心里。

爬了起来,提着剑便向外跑,在出营帐之时,他怔了一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还在嬉笑中的众人。

待宇文化及走后这些人好似酒醒了,清醒了一下。对李虎说了一些宇文化及找宇文述报复他们之流,李虎却晃着脑袋,大包大揽道:“不怕,他还要靠我们打战,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又有人提出战后恐怕会秋后算账。这时一个兴许是平时脾气就比较暴躁的粗汉一口酒闷下。一拍桌子,高吼道:“逼急了,大不了反他娘的,上山当草寇去。”此言一出,众人虽是脑子不清醒,但也皆是一惊,又喝了几杯,这些人才一一离去。

宇文化及本来是想向宇文述告状的,只是想了一下,觉着他们便没有什么错处,父亲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在军中他无知无权。也只得忍下,另寻机会。

话说,廖化一连懵了几日,把云羽的话想了又想,恰巧也看他不顺眼的卓尔当着军卒的面辱骂了他几句,杀意便在他的心中似火燃烧了起来。

午时,廖化来到卓尔营帐,提了一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还有一小碟羊肉干。卓尔一见他进来,先是不喜,随后又看见廖化手里提的酒和肉,还有他那满面的春光,一副媚态。

心中甚是舒爽。他自知,论能力他不及廖化,论战功也不如廖化,只是这便不代表在权利之争中他会让着廖化。

见一个比他强的向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心里那种征服的感觉别提有多待见。讽刺道:“老廖啊,你这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了不起,我跟你说,你也就那样。

也就是在我这,我给你一个旅帅干干,若在别处恐怕连个伙长也干不了。”

廖化心里是一阵怅恨,被一个能力比自己低的人这般羞辱,简直是心如刀剿,眼底的杀意和阴霾停留了一瞬。

只是兴奋的廖化没有发现。随即便是赔笑道;“卓大人说的是,多谢卓大人栽培,我也就是干个十户长的料。”

卓尔笑声更加爽朗,撇着脑袋,斜指着廖化道:“有自知之明。”其中的嚣张气焰,不言而喻。廖化隐而不发,继续赔笑。

酒过三巡,有些醉意的卓尔,更是加大了讽刺廖化的语言力度,廖化只得受着,又喝了几杯,卓尔便醉倒在了桌上,廖化警惕的四下瞅了瞅。

随即便冲着趴在桌子上的卓尔恶狠狠的骂道:“狗贼,你可曾想到你也有今日。”

廖化转到卓尔身后,死死的捂住了卓尔的口鼻,卓尔有些呼吸不畅的颤动了起来,两腿蹬了蹬,廖化捂得更加紧。

少许,卓尔便动弹不得。廖化又警惕的用手探了探卓尔的口鼻,又捂了一会儿,这才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离去。

夜色昏昏,雪花飞扬,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正朝云羽的营帐里走去,此际的云羽正在看着地图,思索着今后的战事,猛然间,他心中起了一个念头,正要去找叶雨柔,脚才刚刚踮起,一个军卒便窜了进来,随即便跪下拱手道:“李将军,卓校尉死了。”看来廖化果然动手了,罪过罪过。“什么啊,怎么死的?是谋杀吗?”云羽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讶然的问。

那士卒将情况向云羽一说,云羽便带着人到卓尔营帐里去察看一番,一坛子酒喝得差不多了,还有些残留的羊肉干。

云羽冲着那半坛子酒闻了闻,又从桌上拾起一块羊肉干嚼了嚼,好似觉得挺香的,竟然吞了下去。

云羽想了想,又让人去请了宇文化及,一见宇文化及,颔首行了个礼,这可让宇文化及受创的自尊得到了一点满足。李猫目前可也是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前头的你来我往,刀枪剑戟,顷刻间好似烟消云散,宇文化及那还裹着纱布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对云羽从未有过的善意微笑。

宇文化及也如云羽一般,对着桌上的酒肉还有卓尔的身体察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也和云羽差不多,二人便一同去中军大帐向宇文述汇报。

宇文述听了二人的汇报,对二人的结论,‘卓尔’是酒醉身亡,没有疑议。

父子二人望着云羽远去的身影,各怀心思的皱起了眉头。

211二次毁容

廖化被任命为代理校尉,但谁都明白,这只是一个过渡,毕竟校尉卓尔已经死了。狂沙文学网

这一营当中,对卓尔不满的人不少,尽管他们都怀疑廖化,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就连去禀报云羽卓尔死了的军卒也不想多说什么。

但是廖化杀了人,却得到了升迁,这让与他同为旅帅的汤梧和龙彻极为不满,因此第二便向云羽出手了廖化。

把廖化平里对卓尔的种种不满和放过的狠话,向云羽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说到那酒和是廖化送的。

正当廖化在曾今卓尔的营帐畅想人生的时候,猛然间一阵急迫的脚步声匆匆传来。一群官兵将廖化包围,领头的正是汤梧。

此际的廖化正举着酒杯,不过杯中倒不是酒,而是一杯在普通不过的白开水。嘴角带着自得的笑意,神态满足而优雅。一见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一时一懵。

手上的酒杯滑落而下,杯中之水倾覆,悠然洒下。瓷杯落地,登时化作一片瓷花。

廖化强自镇定,厉声斥责道:“大胆汤梧,谁让你带人进来的,还不给我滚。”

汤梧冰冷的面色未有半分改变,沉声道:“都尉大人有请,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廖化一时茫然,任由这几人带走。

云羽屏退左右,沉吟片刻后,问:“你说,卓尔是不是你杀的?”

廖化顿了一下,才皱眉道:“大人,不是我杀的啊,我真的没有杀他,望大人明察。”

云羽行到廖化跟前,先是板着脸,面无表,随即便是眉头紧蹙质问道:“真不是你杀的?”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让廖化的心底发毛,一片骇人。过了一会儿才求助势的看向云羽,跪拜于地,话语中带着些哭腔道:“大人饶命,人确实是我”

云羽表愤然的打断廖化接下去要说的话,手指着廖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本来很器重你,一直想提拔你,谁曾想你如此的不仁不义,你让我该说什么好。”

廖化跪俯于地不起,苦苦哀求道:“求求大人饶我一命,我愿为大人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云羽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廖化,廖化目光泰然的看着云羽,对视良久,云羽才道:“不是我,是朝廷,是宇文大人,你且记住,你从未杀卓尔校尉卓尔校尉是贪杯醉酒而死的。”

廖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多谢都尉大人,多谢都尉大人,此恩绝不敢忘。”

随即王伯当便押着廖化,向这一营的主干力量宣布:廖化谋杀卓尔证据不足,故暂定廖化未谋杀卓尔,但廖化与卓尔军中酗酒属实,准其戴罪立功。

廖化心服口服般的跪拜,好似接圣纸一般,王伯当自然是连忙将廖化搀扶而起,客一番,连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要谢就谢宇文大人吧。”

廖化自然知道此宇文大人不是彼宇文大人,而后面的汤梧等却觉着是廖化攀上了宇文述这颗高枝。待王伯当走后,廖化恶狠狠的扫过后一眼,那些人登时垂下了目。后的照顾那是尽在不言中。

话说宇文化及容虽然毁了,但是城还得继续攻,攻城的人也只能换成李虎,李虎也郁闷,冬天天气本来就不适合,谁知城里的守城设施又完善。而且敌人斗志如虹。河东城简直是任凭风吹雨打,却然不动。

正当李虎郁闷之时,宇文化及却来了,对着李虎是好一顿冷嘲讽。李虎战打的郁闷,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火,没处发泄。

本来是想对宇文化及动手的,但一想到宇文述,也只得强憋着。

谁知宇文化及竟然还不知好歹,继续对讽刺李虎,李虎一时怒从心中起,一下子拔出利刃,便向宇文化及脸上划去,宇文化及没想到李虎会在此时此地动他。一时不慎,连躲闪都没有。直直划在了他的脸上,宇文化及吃痛一声,直接滚到了马下。

李虎一时面色也有些骇人,他没想到宇文化及连这么简单一招都躲不过,这回可把宇文父子得罪惨了。

躺在地上的宇文化及,捂着还在流血的脸,暴跳如雷道:“李虎你给我等着,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随即便从地上爬起来,往军营方向跑去。

事已至此,李虎好似也不再畏惧,泰然自若道:“你当老子怕你啊,你耽误本将军攻城,这是本将军对你的惩治。”

宇文化及走后,李虎的那些亲信纷纷把脑袋凑了过来,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之间,李虎亦是心乱如麻。他可是出生世家啊,难道真的要上山当土匪吗?

结果有一个名叫龙七的亲信,附在李虎耳边低语道:“杀了宇文父子,只要我们打下河东,事不是没有转机。”

李虎眼前一亮,怦然心动,只要不让他当土匪,为了保命连李渊他都敢杀。但还是表示看看形在说。

宇文化及捂着脸朝宇文述的大帐中走去,途中也遇到不少军卒和将官,也如平,向他的行礼打招呼,但他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讽刺。

在离中军大帐还有五十步的覆盖着一层雪的泥土路上正好撞见云羽。云羽见他脸上见他捂着脸,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流淌,好在时间也过去一会儿,血液也干枯不少变成血迹。

云羽带着些许关切的问:“宇文公子,你这是怎么又受伤呢?你可要好好护自己啊,你可是宇文大人的长子,未来宇文家的当家人啊。”

宇文化及带着不友善的目光瞅了云羽一眼,当又瞅见云羽目光温和,满是关切之意,便无任何讽刺之意。

又想到若是真的和李虎这个太原地头蛇撕破脸,没准还得得到这个人的支持。苦痛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缕笑容,“一点小伤,没事。”

随即便脚步匆匆的向前走去,云羽本来是找宇文化及有些事的,但是见这形,预感到一场兵变似要爆发,亦是脚步匆匆的回了营。

212

不得不说,云羽对官军的分化瓦解进行的顺畅无比,他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绞尽脑汁的和官军斗智斗勇,而李世民对他的狙击也在一步一步的进行中。狂沙文学网

李世民在历史的长河中虽然没有留下多少佳作,后世耳熟能详的也只有‘疾风知劲草,板dàng)识诚臣。’“以史为镜,可是知得失”之流。但还是读过不少史书。也知道不少秋故事。而李世民正在进行的事便是将那一个秋故事在上演一遍。

话说长孙无垢得知李世民和长孙柔行为不轨之后,一时羞愤不已,但终究是忍耐了下来。既没有向长孙柔撒泼,也没有像李世民抱怨什么。只是去看长孙柔的次数明显少了。

和李秀宁走动的子多了。李秀宁可能是因为云羽的缘故,亦或者其他的缘故,对长孙柔一直不喜。因此见长孙无垢不再在言语上小心谨慎的维护长孙柔,对本来印象不错的嫂子渐渐恢复了如初的印象,甚至比起以前更好。

李世民和长孙柔打的火,长孙无垢却和小姑子相交甚欢。一切世态炎凉和人冷暖在李家里上演着。

窦氏,自打李渊纳了两个小妾之后,也不再沉浸在少女时的那种任中,对李家上下之事亦是少有搭理。一直是闷在屋子里。

因此在李家的威望也下降不少,下人们以及各位小姐、公子亦是极难见到窦氏在李府奔劳的影。白雪洋洋洒洒而下,梅花依旧绽放,翠珠还是长青。

一阵风吹起,梅花的清香还是可以传到屋子里去,几片干枯的竹叶也会如雪花般飞舞而下,好似一切一如往,未曾改变。

在屋子里又在兴奋练着字的长孙柔,那白皙而媚的脸上不再有替云羽牵肠挂肚那样的惆怅面容,而是挂着灿烂而优美的笑靥,看上去很有气质,如蕙兰般。

不得承认,这样的气质不是仅仅长得漂亮就会有的,也不是出生书香门第便会有的,而是两者的结合,外加个人的修养。

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优雅的滑过,李世民三个字跃然纸上,那一抹笑意更是浓了几分。

她的另一只手抚向了肚腩,当白皙的手与绫罗丝料接触间,她的笑意满满的眼眸顿住,好似想到了什么。

桌下的炉火透过彩色桌布溢出一缕缕难以目视的烟雾。熏绕在那一张秀美又略带着些妩媚还夹杂着丝丝惆怅的脸上,好似这肚腩给她带来了忧伤。

半晌,正当她要将笔插入笔筒搁笔之时,那一支精致的毛笔却滑落而下,正好在李世民三个字之上滑了一大横,好似将李世民除名一般。

端端正正坐着的她,在也做不稳,面色难受的捂着肚子,陡然间,整个人滑到在了地上。

发出清脆的嘭的一声,外面的两个丫鬟冲了进来。却只见,丝丝缕缕的血丝透过裙缝透了出来。两个丫鬟愣住,李二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好好照顾长孙小姐,她们亦是小心再小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长孙柔向下抹了一把,美眸一看,竟然一把血,一时之间吓晕了过去。

长孙柔醒了来,守在她边的是看上去一表人才,温柔如水的李世民,长孙柔伤心绝的低吼道:“是她,一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都已经向她道歉了。她难道一点都不念及姐妹之吗?我们家可是养育了她十三年。”

李世民不解的问,“你说的是谁啊?”

“长孙无垢。”

李世民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的道:“宫廷之中滑胎者三四,世家之中滑胎者五六,民间更是高达七八,更有甚者,胎儿存活十不足一。你不要多想,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注定让云羽兄的孩儿与他而去。

再说,长孙无垢这些子都没有来过,怎么可能是她呢?”

长孙柔皱眉瞅了一眼李世民,“你这样的君子自然不知道她的手段,从小到大她都一样,做事从来都不留痕。

谁若是得罪过她,她定然会想方设法报复。就好比当年在太原之时,她为了报复我,这才让我**于云羽。”

说到这,长孙柔眉眼稍低,尽管她当初嫁给云羽,也有迫不得已的地方,但婚后还是有些感,这样说委实有些不妥,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若不是因为她,我恐怕也不会嫁给他。”

听到这,李世民眼底闪过一缕惆怅,不知是自然流落还是故作姿态,“这也是缘分,你不要想太多,待我安排好一切,便纳你入府。”

长孙柔的眼底淡起一抹忧愁,“可是我已经不再纯洁呢?”

“我不介意。”这四个字说的斩钉截铁,那温醇如酒的眸子给人一种信赖。

寒风肆虐,雪花在

李秀宁兴高采烈的来到长孙无垢的屋子,一入门便兴奋的道:“二嫂,二嫂,给你说件事。”

长孙无垢随口应道:“你说,我倒要听听从你这丫头的嘴中能说出什么新鲜事。”

李秀宁把小手背在后,跳着脚,笑容依旧,带着幸灾乐祸的道:“那个女人流产了。”长孙无垢没好气的道:“你啊,你,小小年纪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你说的是谁啊?”

李秀宁过做神秘的凝眸,附在长孙无垢耳边低语道:“长孙柔流产了。”

长孙无垢兀自吃了一惊,猛抬起头,“你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呢?”

李秀宁见长孙无垢便没有想象之中的喜出望外,有些扫兴道:“你这是什么反应啊?她那么对你,她流产了你不开心?”

“秀宁啊,你别总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你应该叫她姐姐。”

长孙无垢嘟哝一下嘴,随即皱眉又道,“这会不会是人为啊。

你说怎么好好的就流产了呢?”

长孙无垢珍珠玛瑙般的眼珠闪着光亮瞪着李秀宁。

李秀宁一股坐在凳子上,神态由方才的幸灾乐祸恢复平静,淡淡道:“你别看我,我虽然任,但我知道轻重,不是我。”

长孙无垢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拍了拍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一时任作出追悔莫及的事。”

213 反了

李秀宁显得有些不高兴,怏怏不乐道:“你还怀疑我,你知道府里怎么传吗?她们都说是你下的手?”

长孙无垢黛眉紧皱,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秀宁,你知道的,嫂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

李秀宁脸蛋上闪过一抹笑意,摇着长孙无垢的胳膊道:“哎呀,嫂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嫂子的人品怎么会做那样下jiàn)的事。

再说了,那又不是我二哥的孩子,嫂子没必要那么做。”

长孙无垢怜的为李秀宁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欣慰一笑,随即又皱起眉头,呢喃道:“但愿她也能明白。”

第二,长孙柔派丫鬟请长孙无垢到她的院子里去,长孙无垢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去了。

小径两边,枯木森森,显得萧索。不过却隐隐有暗香传来,从小径望两边,透过枯树便可见有些艳的花正迎雪绽放。

平里也有些络绎的小径,今却人影全无,好似专为这一位面容媚此际面色却有些凝重,一番心事重重的女子专门准备的。

在这一女子又经过石子小径旁那处竹林之时,忽而,一阵萧索凛风向她扑来,她的面色明显惨白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也被扑的有些凌乱。此时,几片竹叶飘飘而下,又正好落在她那要理额前秀发的白皙掌心上,一股冰凉霎时由手心传入心底。

她抖了抖手,一边理着额前的秀发,一边有些郁闷的唉唉叹息了几声。

长孙柔毕竟经历了流产,面容显得有些消瘦,也不如往那般容光焕发,但是许是因一段时间的孕妇期,那本就傲立的双峰变得更加饱满圆润,人眼球,双峰之间的浅沟更是深入了些,轮廓也清晰了些。

秀发也不如往那般精致繁琐,雍容过甚,而是仅仅用一缕彩绸轻倌着。

长孙无垢一见长孙柔,便叫低低的叫了一声,“姐姐。”

长孙柔抬起眼,眸光复杂而又有深意的打量着长孙无垢,冷冷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曾今我一时糊涂,酿下大错。可是你却直接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长孙无垢争辩道:“嫁给他不是万劫不复,是姐姐的福气。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长孙柔更加气愤,声量也加大了些,“可是他已经死了。”

长孙无垢沉默了一下,应不应该告诉她真相,尽管她没有任何的报来源。但是她确信他看上的绝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背后的东西。

她背后唯一对他有价值的也就是云羽呢。云羽战打的越好,长孙柔对他的价值便越大,如此说来,那小子不仅还活着,而且还活得风生水起,力挽狂澜,撼天动地。

罢了,说出真相又如何,即便是走了长孙柔,还有其他人。再说,若是得罪了他,她什么也没有了。

大世之争,嗜血者胜,历代王侯将相,若不是心狠手辣又怎能成就大事?

长孙无垢平静的看了一眼长孙柔,淡淡道:“随你怎么想我,但是你腹中的孩儿不是我害死的,姐姐你保重吧。”说着便要走出去。

长孙无垢后猛的响起尖锐声音,“长孙无垢,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长孙无垢怔了一下,但是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出了长孙柔的视线。

宇文述知道宇文化及被李虎羞辱之后,亦是愤慨难耐,杀意涌现,但便没有当即向李虎发难,只是连续两都没有召见李虎,给人一种很信任李虎的感觉。

但是李虎看来,宇文化及是动了杀念了。因为这几他发现,宇文述频繁召见云羽,恐怕他是想万一破局借用云羽手中的两千骑兵平复局面。

李虎也没闲着,这几他亦是让他们的亲信在军中四下活动。毕竟军中的太原系居多,宇文父子尽管位高权重,可终究是外来户。

他也找过云羽,试探过他的口风。但是给他的感觉云羽并没有偏向宇文述,反而有些偏向他。

这一晚,一入夜,天际便乌黑如墨,细雪飘飘洒洒,偶有寒风吹拂着雪花飒飒作响,宇文述却派人去请了李虎,李虎一听是宇文述请他过去,那还得了。

这么晚了,这不是鸿门宴吗?于是将计救计,直接将来人杀了。

直奔中军而去,倒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带了几百亲信。

云羽坐在将椅上,也有一丝忧愁掠过眼底,他心中所盼的大乱为何迟迟不来,照形来看,宇文父子这天子强龙派与李虎这地方痞子派应当是会有一战啊。

没等来想要的好消息,倒是等来了一个人,一个盈盈的影又溜了进来。

借着烛光,清晰可见,那女子曼妙的姿。云羽招呼道:“你怎么来了?”

叶雨柔没好气的嗔道:“你不希望我来啊?”

云羽有些无语,起拱手道:“恭迎叶大小姐。”

叶雨柔眉头轻皱,似有薄怒,“你叫我什么啊?”

云羽纳闷,这也不对?也对。“恭迎叶夫人,不,云夫人。”叶雨柔抿嘴笑道:“小云子,这才乖。”叶雨柔又绷着脸,故作高深莫测,斜指着云羽道:“本夫人命令你与本夫人共进晚餐。”

云羽故作惊吓状,“夫人饶命,我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哪有时间陪夫人吃饭?”叶雨柔摊开双臂,满脸天真浪漫的扑入云羽的怀里。

外面那两个看门的均是也是一阵偷笑。

抱着叶雨柔正说笑的云羽,猛然间脸色微变,一派肃杀之气在眼中闪过,一把推开叶雨柔道:“不好,有杀手,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话音一落外面便是一阵轻微的惨叫声传了进来。叶雨柔怔了一下,深知只能当累赘的她,也不迟疑,一下子散入了山水屏风后。

云羽掏出剑,就地一滚,躲在了将桌之下。与此同时,两个黑影闯了进来,他们抬眼张望着,似在寻找目标。陡然间,将座朝他们砸了过去,二人一懵随即向一旁避开,只是这时,云羽跃起,对着二人咽喉便是一剑扫过。

214骑兵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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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云羽松了一口气,以为一切都结束之时,两把剑一同穿过帐帷向云羽刺来,差一点便刺入云羽的胸膛。手机端随即二人与云羽撕打起来,显然这二人不是一般人,云羽步步逼退。

在屏风后用璀璨的眸子偷望着的叶雨柔看的心惊肉跳,她的身子颤抖着,细嫩的小手紧紧攥着山水屏风,手心都攥出了冷汗。泪珠似要从她的眼底滑出。

她很想冲出去,但是她明白她出去只会害死云羽。

云羽快靠近内侧帐帷时才稳住身形,方才被这二人偷袭,委实差点没命,云羽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行刺于我,我想你们定是军将卒吧,可知谋杀司是什么罪?”

蒙着面的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即便再次扑向了云羽,云羽不甘示弱的仗剑而,尽管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但云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苦练,也早已不是普通人,这二人很快便陷入了下风,少许,便被云羽斩杀。

云羽掀开他们的面纱一看才知晓,这些全都是军将卒,其有一个还是伙长,他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又是谁指使的。

又瞅了瞅那还在摇摇晃晃的帐帷,亦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后怕,看来被偷袭和偷袭别人效力是不一样的,方才差一点便被这几个人干掉。

云羽好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并没有掀开帐帷去察看帐帷之外的情形。

而是捡起地的一把刀向帐帷挥去,帐帷被刀挣开,一个人影却震了出来,却是新加入这个小团体的独眼龙。

云羽收回宝剑,沉声道:“外面什么情形?”独眼龙道:“四个兄弟全死了。”

独眼龙又问:“你没事吧?”云羽随意道;“我没事,你让人把这些人拖到外面去,派几十个兄弟小心看守,在让人几个兄弟在外守着,下去吧。”

独眼龙应了一声,便让几个人进来,将这四具尸体拖了出去,在独眼龙的心里,云羽可是他的幸运之星。

云羽怎么能出事,一下子安排了几十个兄弟把手营帐。云羽营帐外之所以只安排那么几个人,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叶雨柔这丫头太过矫情,有些话让太多军将士听到不好,影响威信。

再则,云羽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来刺杀他。不过这次刺杀,却有助于云羽另一个阳谋的实施。

前提是李虎和宇述没有拔刀相向。想到这,云羽嘴角闪过一抹阴沉的笑。

在这时,一双柔柔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她,脸颊紧贴着有些冰凉的军甲,柔柔的声音带着些哽咽道:“我们走吧,这儿,太危险了。”

云羽转过身,伸出手为叶雨柔擦了擦眼泪,淡淡一笑道:“你看我,刷刷一剑便刺死了两个人,若不是那两个人偷袭,我又岂能被他们逼退?你放心,有再多的危险,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说着又用手抱了抱叶雨柔。叶雨柔更是哭个不停。云羽哄了半天,才止住了叶雨柔的哭声。

见叶雨柔不哭了,云羽在叶雨柔美润滑的脸蛋捏了两下,叶雨柔带着泪水嬉笑着用小手在云羽身拍打了两下。

叶雨柔璀璨的眸子眨着泪眼,泪珠浮动,像是晨风拂过花瓣的露珠,秀美绝伦。柔柔的问:“对了,你怎么能够提前判断出有刺客啊?”

云羽随意敷衍了一句,“脚步声,凭听觉,我察觉到脚步声较为低沉,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是这种脚步声。”他也不能百分百确信一定是刺客,只是多次生与死的经历让他变得了谨慎。

叶雨柔眨了眨眸子,将小小脑袋靠到云羽胸口,柔笑道:“你是不是坏事干多了,干出经验来了。”

云羽先是一怔,随即便将叶雨柔抱起,接着便是一阵狂吻,“我现在干坏事。”叶雨柔娇喘求饶。

帐内欢声笑语响起。好似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恰在此时,门口却有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大人,李虎将军反了,正在进攻军大帐,大帐快守不住了。宇大人命我传你带着骑兵过去平叛。”

云羽心头一喜,一把放下叶雨柔,便要朝外冲去,一个柔柔的声音又在她的身后响起,“你会不会有危险啊,我怕。”

云羽脱口而出,“不怕,也许很快我们便能过安稳的日子。你在这等着我回来。”

“嗯。”

云羽快速召集了两千骑兵,但是便没有向军大帐冲去,而是让这些骑兵到各个营帐去催促其他人到军大帐去。美其名曰,“是让他们去平叛。”

云羽便不是直接统属他们的,他们为什么要听云雨的?好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说动了他们。只是这时间耗费可长了。

如此一来近两万人马纷纷向军大帐行去。如此混乱的场面,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叛军,哪些是平叛军,外加又是夜色。因此一场混战便此展开。

其有怀化将军白宇本来是要一马当先杀入军救出宇化及的,结果直接被云羽一剑从后背刺死。理由是他极有可能是奸细,因为方才他遭到了刺杀,那些人可能是他派的。还有他不守将令,贸然出击。

这些日子王伯当等人,每日每夜的蚕食这一支军队,那些和云羽不是一道的也被云羽镇压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个白宇忠义守身,实在难以找到杀他的理由。

话说军大帐,也有不少是李虎的人,再则李虎是突然发难,所以很快便把宇述和宇化及围在了一处狭小的区域里。

宇述冲着李虎喊:“李将军,你敢造反,朝廷不会放过你。我劝你快快收手,否则追悔莫及。不仅误了你自己,也误了你的家族。”

李虎咆哮道:“只要你死了,什么也误不了。”

李虎继续命令亲信向宇述进攻,宇述手下的人亦是以命相抗。宇述老眼不断的往骑兵的方向望,照理说骑兵早该来了啊。

李虎倒是心一喜,以为云羽手里的骑兵是坐观虎斗,那他有足够的信心杀死宇父子。李虎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这两万人有不少人很是认同他。

若是宇述死了,没准李虎真的可以接管这一支军队。

云羽觉着差不多了,随即便命令两千骑兵向厮杀的心冲去,骑兵口高喊,“保卫宇大人,挡者死。”这一冲刺,识相的纷纷避开,当然还是有不少成了刀下鬼。</content>

215和平解决

雪花飞舞,飒飒而下,刀光剑影,血雨鲜风。狂沙文学网喊杀声,火光声,溅起一片莹白。连河东城都感应到了官军大营的异动。

陆羽还向徐世建议需不需要派一支军队出去察看,但是徐世断然拒绝道:“这也有可能是官军的诡计。还是静观其变,静候云侯的消息吧。”

话说,宇文父子二人被李虎带着人追杀,只得便打边撤,本意是想找一个立足点集结大军剿杀叛军。

但是李虎等人也疯狂,如撵兔子般撵着宇文述,弓箭手还不停的箭,时不时有亲信被箭死,显然有备而来和突遭变故二者之间前者占尽优势。

宇文父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带着几个亲信往山上撤。

李虎见宇文父子往山里跑了,倒也没在亲自带人追,而是命令一个亲信带着百余人追杀,他深知只要控制这支军队,即便宇文父子没死又如何?谁承认他是宇文大人。

此际的宇文父子已经是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见后面还有喊杀声简直使出了吃的力气往山里钻。

冬的山林可不比夏,荆棘茂盛,百刺丛生。羁羁绊绊,难以行进。而冬,林中萧瑟,一派枯槁,可以在林中如兔子般穿行无阻。再加上又是夜间,火把铮亮,但总比不上头,所以宇文父子一如林中好似蒸发。

而恰恰就在此时云羽来了,他的骑兵向一阵风一般将李虎包围,剿灭李虎只是一条命令而已。

云羽质问道:“李将军,有人说你谋反不知是否属实?”

李虎洒然一笑,将佩剑插回腰间,接着火光,若仔细看不难发现,那一柄剑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剑这一回抽,剑上的血迹便有些雪丝挥洒在空气里。

“李兄弟你说什么呢?老子也是接到宇文大人的命令前来平叛的。不信你问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他侧的那些人纷纷附和。

李虎接着又道:“不是,李兄弟,你搞这么大的阵势不会是你要谋反吧?”

去向云羽报信的那个叫张彪俯在云羽耳边指着李虎道:“李将军他就是反贼,宇文大人兴许已经被他给杀,你快替宇文大人报仇,替朝廷平叛啊。”

云羽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向李虎拱了拱手解释道:“李将军,兄弟也是被这位兄弟传来的,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弟见谅。但我真的不是要谋反。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也可以作证。”

说着转眼看了看侧的张彪。张彪有些莫名其妙,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迎上了云羽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还是什么也没说。

李虎亦是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此际后的王铁锤用手指可劲的戳了戳云羽的后背,云羽回头向他眨了眨眼。随即又正视李虎道:“但是宇文大人毕竟是在你这处消失的,你确实存在谋害宇文大人的嫌疑。虽然你我私交甚深,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一切待找到宇文大人再说。”

后面的士卒亦是议论纷纷,这明显就是李虎兵变,为何李猫将军却看不出来?那些李虎的跟随者更是一喜。这李猫明显是做做样子放水。

但这两万人之中毕竟还有很多不属于云羽,也不属于李虎的人,而这些人中还有不少怀疑云羽份的人,此际却打消了对云羽的怀疑,毕竟此际的云羽若是反贼,只要一个命令便可以将李虎等人屠灭。彻底掌控这一只军队。

一场兵变就这么草草了事,宇文述一倒,军营之中明显分为两派,互相敌视,一派跟随李虎,一派跟随云羽。扎营也分为东西两处,连军需处也两波分,李虎向云羽提出过抗议,但是云羽却以很多人怀疑他杀了宇文大人为说辞。

事后王铁锤和赛狗纷纷云羽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李虎等人,他们可不相信云侯真的看不出李虎是反贼,云羽道:“我们才来官军这么天,真的能够掌控这一支军队吗?只要李虎在,很多人才会听我们的。”二人想了想,也想不明白所以然,但却感觉云羽说的很有道理。

与此同时,云羽和李虎还有一些将军联名向朝廷发了一封军报,“河东贼寇狡诈,宇文大人和宇文公子为国捐躯。”诚然军中还有不少偷偷状告李虎的,至于云羽倒是没有人状告,于李虎而言,云羽算是救了他一命。于公论,众人皆知云羽没有发动判乱。没平叛吗?平了。

与此同时,李虎和云羽纷纷以宇文述的命令向上西各郡县催粮催响,山西那些官吏倒也不错,勒紧裤腰带筹粮筹响,百姓是叫苦不跌。

云羽那几营兄弟都发现了一件事,怎么都尉大人的头号兄弟王伯当不见了,原来没发现宇文述尸体,云羽便怀疑宇文述往山里跑了,当晚便派人上了松淮岭。

李虎也不傻,他也担心宇文述会去找老虎山上那一千多官军,若是宇文述带着那些人杀回来那还得了?当晚也派人把那一千多人传了回来,然后换上自己的亲信。这几对于官军来说,是最快乐也是最紧张的几,伙食水准是宇文述在时的三倍,换言之,一顿顶以前的一天。

也许他们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吃的这么饱过。但是两拨人面显泾渭分明,弄不好就得打起来。

至于打河东早就抛在脑海了,两拨人谁愿意消耗自己这方的实力?岂不是会造成此消彼长之势。

消息传到朝廷,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杨广亦是吃惊不已,宇文述可是大隋名将,在有着绝对优势兵力的况下,竟然这么轻易便战死了。

李渊也奇怪,即便是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河东,也不至于战死杀场吧。为此事大隋朝廷还特意召开了几次廷议。有的人甚至主张派数十万大军进行平叛,只是杨广没同意,这些人可是他留着打高句丽的。

再他的心里,盗匪终究是盗匪,成不了气候。最终却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大意是让二李将军协理平叛,也没有在规定期限。由此可以看出,他给宇文述限期,不是急功近利,而是想让宇文述尽快回到朝廷,为他征战辽东的。

216

宇文父子战死的消息,不知是是从宫中传出,还是从河东传来。狂沙文学网反正一时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世家公子普遍认为宇文述能成为大隋名将全凭运气,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人。

不过也给了云羽一个不错的评价,“有点本事。”而低层百姓却认为是宇文述触怒了老天爷,这才遭了报应。与之相反,云羽自然成了天之骄子。

云羽的度在大兴城不断发酵,度简直超过了在太原的时候。连许多极少出闺阁的小姐都知道了。不少姑娘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少年英雄心向往之,闲来无事之时便幻想着云羽的音容笑貌。

这不,李秀宁也知道了,她又兴奋的跑到长孙无垢那,还没进屋,她如画眉般的清脆嗓音便响了起来,“嫂子,嫂子,宇文述和宇文化及死了。”

长孙无垢霎时眉头皱起,向她做了一个声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出闺阁将她拉了进来。谨慎的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有口无心,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那咱们李家可要遭殃的呀。”

李秀宁眨了眨眼,又别有深意的向门外瞅了一眼,挑味一笑道:“你说的那个别有用心的人指的不会是长孙柔吧?”

长孙无垢轻轻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没好气的道:“臭丫头,你说什么呢?别什么事都往她上想。”

李秀宁嘻嘻一笑,“我跟你说笑呢。”随即又面色郑重,沉声道:“不过宇文父子真的死了,现在整个京城所有人都死了。”随即李秀宁又挠了挠秀发,皱眉道:“不过我上次和那个女人斗嘴,从她口中得知云羽已经死了啊。

为此我还感叹了半天。对,当时我好像和你说过,当时你还不信。这么看来云羽应该没事。”

长孙无垢猛然间眼底却闪过一抹惆怅,别有深意的道:“云羽没事,宇文父子死了倒是真的。”

竹翠梅香的院子,此际正有一个女人,在偌大的宣纸上写了两个大字,“云羽。”笔尖还在宣纸上顿着,可是一滴泪却流了出来,正好低在两字的中间位置,慢慢的向两字卷去。她喃喃自语道:“对不起。”

毛笔插回笔筒,一支温柔的手粗鲁的卷起桌上的宣纸,然后投入了前的暖炉,那两个字便在暖炉里渐渐消融,随即闪出一抹烟尘,两个丫鬟破门而入。

却见宣纸在暖炉里燃着烈焰。“云羽”也逐渐化为了费尽。

宇文述死了,由于宇文述并没有和儿子做好权利过渡,他的两个儿子到目前为止连官员都不是。这也就意味着,宇文述死后,宇文家族便要一落千丈。

宇文化及的葬礼在一片苍白中进行着,平里门庭若市的宇文府显得有些萧条。曾经那些宇文府的常客,那些朝廷要员一个也没有来。

只有一些仆人在宇文府来来回回转个不停。棺椁上有三个人哭个不停,更是凭添了几分苍白。

几片枯黄的竹叶飘洒在皑皑的青石小径上,一个影踏着皑皑白雪缓缓行来。面色庄重而深邃,不怒而威。那些仆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让他一步一步向棺椁行去。许是那三人哭的太过忘形,没有听见越发清晰的脚步声,亦或者是觉着应当不会有什么人来了,竟然没有回过头看一看。

来人见三人全无反应,一时愣住。他可是朝廷大员,杨广心腹,这样被晾在一旁的经历还真的没有过,他言又止了好几回,也感觉到周围仆人那些异样眼光。才尴尬的开了口:“宇文夫人,宇文世兄不幸战死疆场,还望你节哀顺便。”

宇文夫人一听这个声音,心中倒是腾起一丝安慰,这个声音他尽管只听过几次,但仍旧记得,她先是用白净润滑的手背抹了抹眼泪,又理了理额前的秀发,这才转过有些喜出望外的道:“李大人,我们家老爷生前和你交非深,真的想不到你能来看他,我代我们老爷再此感谢你。”随即便向李渊欠了欠。

李渊虚手做出一个扶起状,郑重道:“夫人不必多礼,宇文世兄为国捐躯,乃是我辈的楷模,我来送他也是应当应分。”宇文夫人那秀丽的眸子在李渊的脸上仔细打量一番,见他眉目自然,不是虚假意。眼前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

拍了拍宇文昭月和宇文智及的后背有些催促的道:“还不见过你李世叔。”

兄妹两转过,纷纷向李渊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李世叔。”

几人又说了一番无关紧要的暖心话,李渊便打算离去。而宇文夫人见李渊要离去却好似有些捉急,竟然直直拉出了李渊的衣袖。李渊见状,一时呆住。这种况他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只听见宇文夫人道:“李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妨留下来吃杯酒再走。”

兄妹俩面面相觑,即疑惑又惊骇,这像是刚死了丈夫的人刚说的话吗?

此言一出宇文夫人也呆住了,她怎么会说这话呢?又见她正捏着李渊的衣袖。一时之间羞红了耳根。李渊脱口而出道:“宇文夫人客气,你的心意本官领了,不过本官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李渊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探出另一只手去移开宇文夫人的手。

只是宇文夫人也在想着如风过不留痕一般将手抽离。两个人的动作都太轻太柔,就像汩汩而流的溪流,却不巧的碰到了一起。

一时之间二人均是羞赧不已,两张赤红的脸面面相觑,惊恐的四目相对着,两人都呆住了。

两个都是很有修养的人,都想体现对对方的尊重。因此谁也没有动,就这么怔着。手握在一起。

但是在那两兄妹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宇文昭月的眉头已经深锁着,盈盈如水的眸子带着些许怒意,不善的看着李渊。宇文智及是读书人,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羞赧的垂下头,跺着脚。

217 河东行

话说宇文夫人比李夫人还要小上两岁,芳年三十有六,虽说是半老徐娘,但是风韵犹存。眉目清秀,肤光如雪,和那些妙龄女子比起来恐有不及,但也相差无几。

双峰坚,如隆起的小山丘,轮廓清晰入眼。

这丰满人的双峰可是那些妙龄女子所不能比拟的。

就在处境尴尬之时,清脆中又带着些愤怒的咳嗽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惊,同一时间抽开了手,转过了。李渊连头都没有回,说了句,“若无其他事,本官就告辞了。”

宇文夫人刚才的爬上的晕红并未消退,怎奈时间又紧,顷刻即逝,宇文夫人许是顾不上许多,带着还面若桃红的脸有些仓促与迫切又道:“李大人,我是有一件事要求你,还希望你能鼎力相助。”

李渊这才意识到这么背着好似做贼心虚,怔了怔转过去淡淡道:“夫人不妨直言,若是李某能办的,定当鼎立相助。”

宇文夫人思索了一下,才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李大人,你知道,我们家老爷死了,可是宇文智及到目前为止还没一官半职,所以,我想”

李渊想了想,沉声道:“智及世侄是功勋之后,宇文世兄仅存的儿子,若真有真才实学,我定会向陛下力荐。”

宇文智及这才抬起头,眼珠亮了一下,有些感动的看着宇文夫人。宇文夫人赶忙道谢道:“多谢李大人。”

李渊回礼道:“夫人不必多礼。”李渊看似谦卑,速度倒也不慢,急速转过了,似要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好似生怕被这些下人们传,宇文述尸骨未寒,他却勾搭他的遗孀。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一个稚嫩而又带着些萧索的声音却从他后传来,“李世叔且留步,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李渊怔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但是脚却提不起力气,他一个堂堂一品大员,总不能如市井莽汉一样撒腿跑吧。

不成想今竟然要被一个小丫头辱骂不懂礼义廉耻。想到这,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仍旧转过了,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昭月啊,你可能是误会了。”

宇文夫人也有些羞怯的看了宇文昭月一眼,眸光有些异样的繁杂,似有提醒又有解释,更有些难为。盈盈之中好似更有着一丝害怕。

她也知道她这个女儿心直口快惯了。生怕宇文昭月若是说些什么,把这位大员得罪。

宇文昭月却索然一笑道:“李世叔,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懂得。

我想去河东战场找回父亲和哥哥的遗骸,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我知道李世叔虽然现在京中任职,但在太原军中任有不少亲信旧部。”

听到亲信旧部这四个字,李渊皱眉打断道:“昭月甚言,那些都是陛下的将士,朝廷的将士,不是某个人的亲朋狐党,他们只听命于陛下。”

李渊一贯谨慎,果然名不虚传。“侄女只愿得到世叔相助。”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些祈求。这时,宇文智及好似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宇文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只得咬牙闭上了嘴。

宇文夫人也在不断给宇文昭月使眼色,只是宇文昭月好似故意一般,不去看宇文夫人。

李渊沉声道:“河东贼首云羽狡诈多谋,险恶无比。就连老夫”陡然间李渊好似意识到了些什么,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宇文昭月面色不变,跪在了白霭之上,白霭在她圆润修长的双膝下破碎。只听见她毅然决然道:“求叔父相助。”

宇文夫人怔了一下,正要开口,李渊却行到昭月前,将宇文昭月扶了起来,“我知道昭月倔强,即便我不尽些微薄之力,你也会前去。

你是宇文世兄的女儿,照顾你也是我应尽的本分。”

宇文昭月欣喜道:“多谢李世叔。”

宇文昭月却也是一个毫不拖泥带水的格,竟然决定第二天便启程。

晚上,宇文夫人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只是宇文昭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作没听见。

宇文智及也表示要和妹妹去,直接被宇文夫人撵着耳朵拖回了房间。

好几天过去了,李猫和李虎亦是收到了朝廷的诏书,看来他们给朝廷出的计策,朝廷采纳了,只要将河东团团围住,待贼人粮草耗尽便会不攻自破。

这回胆子更是大了起来,云羽军中还好。

李虎出生世家,却更像个痞子,带着他那一票人夜夜笙箫。话说酒足饭饱思**,这吃美了,喝美了,精气神足了,就像找个女人发泄。

只是这荒山野岭,哪里有女人啊?竟然有人提出了让各郡县送女人。

被李虎断然拒绝,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那还得了,只得给这些兄弟画一个大饼。在辽东城破后,“一女不留。”

第二清晨,天还没有亮开,大兴城里城外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行走,好似喧闹的一天还没开始,却见两个着男装,却纤细如蒲柳的人带着十几个随从便出了城门,顺着官道直奔太原河东。

看上去年长一点,表内敛一点的开口道:“秀宁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我听说河东现在非常危险,你犯不着和我一同冒险的。”

李秀宁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道;“怎么会,我听父亲说,现在的平叛将军中有一个是我堂哥,怕什么啊?

反倒是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我倒是不放心。”

宇文昭月亦是洒脱一笑,扬了扬手道:“怕什么,我不是有你父亲的书信吗?”

李秀宁皱眉道:“那万一丢了呢?”随即又眉目散开,开怀一笑:“我不过有了我就不一样了,你知道,我是在太原长大,太原的很多人将领我都认识”

宇文昭月瞅着滔滔不绝说着的李秀宁,羡慕道:“你可真厉害,姐姐佩服之至。”

“那是,就是那个贼首云羽以前和我还是算了不说了”眉头猛然间有些皱起,好似想到了伤心事。一抽马,一声“驾”便向前奔驰起来。

宇文昭月亦是一声驾,奔驰追去。

218被俘

话说宇文昭月和李秀宁出大兴一路急行,一路之上,仰望过几次雄伟高山,眺望过几回雪霭苍窘。狂沙文学网

遇上过几个蟊贼,撞见过几群灾民,倒也无事。其中李秀宁发挥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不论到了哪个地界,只要她亮明她李家大小姐的份,那些与地方小吏的尴尬处,总会迎刃而解。这让一旁的宇文昭月多多少少有些失落。要知道,宇文昭月也是一个任又自承有几分高贵的丫头。

起初在一些巧时,夜幕将至,急需入城的时候。宇文昭月亮明她是宇文述的女儿的份,本来以为她至少是功勋的份,按理李渊的多说话,照顾是他辈分内之事。

可是守城小校直接说,“宇文述是谁啊?不认识。”

紧赶慢赶经过三的骑行,河东城总算是遥遥在望,只要过了老虎山在走个几十里便是河东城了。两个姑娘还计划着,争取天黑前赶到河东大营。许是一路走来,宇文昭月尝了不少世态炎凉,人冷暖。

越是到辽东,那一张秀气的脸越是有些萧索。李秀宁或者也看出了些什么,一副天塌下来有她的架势。

两个丫头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过老虎山之时,也没多想,直接向前走,刚过到一半之时,陡然间山上便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有些甚至连弓弦都拉好。大有只要多行一步便会直接死的可能。

两个姑娘先是一阵心惊,随即那颗心也落了地,因为瞅见的茫茫一片,穿的是官军服饰。

李秀宁亲自上过战场,尽管打的不怎么样,对这服饰在熟悉不过了。

有一个带着几分严厉和肃杀的话语从山上传了下来,“干什么的,河东被贼寇占了,你们若是去河东的赶紧给我滚吧,否则判你们一个通贼的罪名。”

李秀宁拔出别在腰间小巧的佩剑,冲着山上严厉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的将军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儿。”

李乃安先是一震,后来便是哈哈一笑,随即周围的士兵全笑了,“你没带脑子啊,李小姐在京城,千里迢迢的,她有病才来这,再说,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个女人啊,像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滚吧。”

李秀宁将头上灰色小帽取下,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便披散了下来,李秀宁嗔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你竟敢对我无礼。”

李乃安擦了擦眼睛,瞪大了眼珠瞅了又瞅,这才确信这是一个女的,随即便又是爽朗一笑,这其中却夹杂着几分猥琐。

“弟兄们,把其余杀了,把那个女人给我流下,正好拿这个冒牌货给弟兄们解馋。”

此际若是离他比较近,若仔细看,不难发现,他正细碎的吞咽着口水,那些弓箭手正要箭。

李秀宁涉世未深,并未遇见过这种况,怎么还会有人敢质疑她的份。她好似也从未想过,若是失了这个份,该如何行事。一时之间竟然懵了。

若是仔细看,不难看出平里那个活泼伶俐,冰雪聪明的李秀宁其实和寻常女子也并无二致。

那些下人们更是呆愣的像个木偶,这些人曾今在京中,亦是横着走的人,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场面。

恰到此时,一旁的宇文昭月急忙从着山上喊道:“这位将军,她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李世叔的女儿,她是陪我来寻回我父亲的遗骸的。”

李乃安道:“你又是谁啊?”

“我是宇文述的女儿,宇文昭月。”

宇文述,李乃安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即便恶狠狠的命令道:“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随即便是几队官军从山上冲下。

这十几人也没做什么抵抗便全部被李乃安缴了械。

不过此时,李秀宁好似又恢复了平里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只有世家公子小姐独有的横劲。

一路叫骂个不停,“看我找到我堂哥怎么收拾你们,倒时候全让你们掉脑袋。”

尽管她被俘虏了,但是气势丝毫不减,看上去就好似她把这些人俘虏了一般。这些许是被她的气势震住,亦或者是其他原因,也对她比较客气,便没有向对待其他人一样目光凶悍,言语粗鄙。

宇文昭月瞅着周际这些不善的目光,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哪里像是他父亲生前的兵啊,简直是他父亲生前的仇人。

宇文昭月凝眸,在这些人脸上一一细细扫过,瞳孔之中闪着疑虑的光映衬在这些人脸上。好似她隐隐感觉到了她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

山上的雪要比山下的雪厚实的多,那十几个从京城来的人,才在山上走了几步,靴子小腿处便有些湿润,这一切却被李乃安看在眼里。

他好似有些相信那个姑娘说的是真的。看李秀宁的目光也变得敬畏了几分。

他的顶头上司可是李虎,而李虎又是李渊的侄子。说起来他们和李秀宁是自己人。

一入营帐,李乃安便想让人将李秀宁和这些人分开,只是李秀宁死活不愿和这些人分开,这些人虽然喊的凶,但是也没有人敢真正上前拖拽李秀宁。

李秀宁好似也看出这些人不敢动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死死挡在宇文昭月前。

无可奈何的官军只得把这些人先关起来,另想对策。

山上风大,吹的雪花咯吱咯吱作响,似要将这些雪花撕成花沫。

一个人正伫立营外,望着正被山风吹的咯吱咯吱的营帐,一脸的苦恼。

宇文述的死讯基本在大隋上下传开,现在即便真的宇文述出现也不会有人相信,也就是说宇文述目前是不死也死。因此李虎等人也不在害怕宇文述到底死没死。

话说当宇文述逃入山林,李虎的人并没有抓到宇文述,更没有把宇文述杀了。

当晚王伯当上山的目的便是向松淮岭传达云羽的命令,在通往老虎上的小径上设下埋伏,果不其然宇文述走了那条路,结果父子二人被直接抓上了山。

这十几来,山上的人只是把宇文父子关起来,即没审问他们,也没有虐待他们。这让宇文父子也有奇怪,若是寻常土匪,在他们报出份之后,要么杀了了事,要么放了做个顺水人。这不闻不问

219遇袭

说起来这个李秀宁为了宇文昭月也够拼了,没有和家里人说,只留下一封书信,带着丫鬟便与宇文昭月跑了出来。这把全家人都急坏了。好在说去的是河东,全家人也才稍稍放心。

李建成本来想亲自去找回妹妹,但又觉着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平叛将军之一是李虎,是她堂哥。至于贼首云羽,尽管李建成对他怅恨不已,恨不能食其,但他还是觉着云羽不会伤害他妹妹。

山风徐徐,拂面冰凉。这时一个影向那个正望着营帐发愁的人信步走来,脚步还未顿下,话语已在山风中飞舞,“表哥,你怎么还不动那个宇文昭月啊,兄弟还没尝过这么嫩白漂亮的女人呢?”李乃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墨又道:“表哥,你怕什么啊,她老子我们都敢动,更何况是她?”

李乃安又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以为我是怕她啊,这不是小姐死死护着她吗?

否则别说扒她衣服,我早就连她的皮也扒了了。”

李墨瞪大眼珠,“那真的是小姐?”李乃安点点头。

李墨皱起了眉头,“那还真得好好想一个办法。”

再没河东之间,宇文昭月在心里头设想过,河东贼寇是怎样的险狡诈,穷凶极恶,才能把父亲和哥哥杀了。

她也想过,若是遭遇贼寇是怎样的惨不忍睹,却不承想,还没遇着贼寇却先经历了惨不忍睹。

她很难想象,今若是没有李秀宁,那会又是怎样凄惨的遭遇。

李秀宁见曾今与她一般心率直,活泼开朗的宇文昭月眉头紧皱,一脸哀愁,安慰道:“昭月姐,没事的,等见了我堂哥,我一定让他惩治这些人。”

宇文昭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一张秀丽的面颊看起来依旧非常的苦涩,“秀宁谢谢你。”

第二午时,李秀宁等人刚吃过一点官军送来的粗糙食物。

一群蒙面人便从营帐外冲了进来,他们手持刀剑。其中一个领头的,冲着李秀宁恶狠狠道:“听说你是李渊的女儿是吧?”

李秀宁无所畏惧的道:“对,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们是河东义军,我们老大云羽最恨的就是你们李家人,今我正好把你抓去孝敬他老人家。”

话音刚落,手一挥,两个黑衣人便上前缉拿李秀宁,这时宇文昭月的两个随从上前阻拦,却直接被打倒在地。

李秀宁一时懵了,要说起来,云羽确实最恨李家人。这时,宇文昭月拦在了她前道:“这是官军大营,这里全是官军,你们即便是抓了我们也逃不出的。”方才因为好奇,一直仔细观察这些人的宇文昭月猛然间发现,领头的那一个眉心有一颗黑痣,与方才他看见的那个官军一模一样。

许是家庭变故,让她变得十分敏感,她当即想到了什么,更是死死的挡在李秀宁前,“你们若是要抓秀宁妹妹,便连我一同抓去吧,我愿与他同生共死。”

她后的李秀宁听得是一阵感动,看来她没白认这个姐姐。李秀宁也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对,我们姐妹同生共死,对了,你们大哥不是云羽吗?你带我去见他吧。

我和他认识,我至少能让他,让他放了昭月姐姐。”

李墨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也是李家旁系,小姐这么说话和通贼有什么区别,挠了挠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这还有女人吗?我们大哥最喜欢女人呢。都给我站出来。”

那四个一直惶恐的丫鬟怔了一下,这才站起来,李墨见女人还不少,虽然次了点,但总比瞅着不敢吃要好。

“你们四个都给我蹲下,把这两个给我带走。”

那四个丫鬟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弱弱的便蹲了下去,甭说四个丫鬟,便是那五六个男丁亦是满脸的惶恐状之。

京城可是文明地,这样的野蛮事因是他们第一次经历,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宇文昭月和李秀宁便被几十个蒙面人押着,向河东城走去。

寒风凄楚,吹拂着宇文昭月头上有些凌乱的秀发,她时不时回过头望了望老虎山,她不敢想象那些人接下来的命运,她很想护着他们,可是若是没有李秀宁,她连自己都护不住。

这些人简直比贼寇还可怕。李秀宁本来也有些惆怅,只是见宇文昭月那张苦涩的催人泪落的脸,又想到她刚死了父亲和哥哥。只得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状,信心十足的样子对宇文昭月道:“昭月姐你别怕,倒时候见了贼首云羽,我让她摆出好酒好来招待你。”

宇文昭月怔了一下,那一双清秀的眸子带着些复杂的绪看了李秀宁好一会儿,才道:“秀宁,我就知道你最有本事。”

李秀宁也不谦虚,“那是。”宇文昭月撇过头去,步子加快了一些。

在上了三回坡,又下了四回坡,还拐了五道弯,经过三个结了层冰的小水坑,陡然间正前方出现了一百多骑兵。领头的一声令下,便将这些人围住。

廖化扬着马刀冲着李墨等人大喊道:“大胆贼人,竟然敢强抢民女,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速速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李墨见演不下去了,只得取下面纱道:“这位兄弟,你是哪部分的,我是李虎军中的旅帅,现在驻扎在老虎上,奉李乃安校尉之命送我们李家小姐去见李虎将军。我们是自己人啊。”

李秀宁见李墨称她为小姐,胆子便大起来,怒不可遏的便要追着李墨打,“好啊,看我不打死你。“

李墨只得与她兜圈,“小姐饶命,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宇文昭月看着这一幕,幽幽叹了口气。

廖化冷哼几声道:“本校尉没工夫看你们演戏,等我将你们带回大营,你们自己去跟我们将军说吧,都把武器给我放下。”

此际李秀宁和李墨也停止了追打,李秀宁感觉前边遇到那些官军虽然是嗓门粗大,看上去要比这些骑在马上的人要凶神恶煞,但是她却觉着前面的人较为亲近。

亮闪闪的眼珠瞅着这些人那沉的脸还真的有些害怕,尤其是廖化那张脸。

220格局

话说宇文述出事后,这两万多官军分成两股,骑兵虽全数被云羽掌控,但是步卒却主要是按地域划分。狂沙文学网

其中太原那些老牌军卒大部分跟了李虎,那些杂军却跟了云羽,这其中还夹杂着宇文述带来的一些精锐。因此两拨人也时常闹矛盾。

李墨见李秀宁正要出言,见惯了丑恶的李墨很自然的把人往丑恶面想。这地方人迹罕至的,即使这些把他们全部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拉了拉李秀宁的袖子小声嘀咕道:“小姐别惹这些人,他们不是咱们李家的人。”

李秀宁一甩手,白了他一眼,“去”。

随即又向李墨使了个眼色,李墨会意,两个人到了一旁去。

李秀宁瞅了眼一脸沉的廖化有些讶然的问:“这些人不归我堂哥管吗?”李墨在她耳边低声道:“对啊,这里荒山野岭,我怕他们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还是小心些为妙。”李秀宁点了点头。

廖化有些不耐烦的道:“商量好了没有,本校尉可没工夫陪你们在这干耗。在磨蹭休怪老子无。”

李墨站了出来道:“大家都是官军,你们让我们放下武器,这有些不近人吧?”

廖化沉声道:“你们虽穿着这衣服,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军。

老子看见你们穿着黑衣强抢强抢民女是事实。”

李墨争辩道;“都说了这是我们家小姐啊。”

这时,一旁的李秀宁见李墨这么维护她,也是一阵感动,出言道:“他们没有强抢我,我们。”

尽管廖化说的一副大义凛然,但是她觉着跟着李墨等人总比那些骑兵安全。廖化见李秀宁这么说,又转眼看向宇文昭月,却斜眼瞅着李墨**:“那个女人和你们没关系吧?”

这种眼神他在清楚不过了,若是不给点好处,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在山上还有四个女人,这个女人就让给她们吧,“她是我们路上捡的,和我们没关系。你们若是要,就送给你们吧。”

李秀宁敲了一下李墨的脑壳,冲着辽化等人道:“这是我姐姐,你们不准动她。”

廖化冷笑,“我从未听说过李渊大人有两个女儿,看来你们就是一群骗子,来人啊,把这个两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李猫掏出腰间佩刀护到李秀宁前,“我看你们谁敢动小姐?”

又一阵冷风吹过,道路两旁那些覆了层白霭的灌木枯枝摇摇坠,气氛骤然变冷,双方剑拔弩张起来。一场局部的冲突似要爆发。

唯云羽命侍从的廖化当然不会把李虎放在眼里。再说此际无人,杀了他们又何妨,一个骑兵冲刺而已。

廖化正要举刀喊出杀,李秀宁也不知为何竟然喊出,“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话还没说完,李墨便喊出:“只要你不动我们小姐,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们。”

宇文昭月秀眸瞪了李秀宁一眼,心由衷的一凉。生死关头,自己人还是自己人。

廖化收回了腰间的佩剑,志得意满的冷哼一声,便下令收队,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廖将军,让这位姑娘坐我马上呗,我载着她。”

廖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可真会说话,坐我马上你乐意啊。”那人侧目垂首闭上了嘴。周际笑成一片,隐隐有些不满的指摘。

最后只得挪出一匹马让宇文昭月骑在中间。李秀宁思想应当比较单纯吧,或许她没有想到官军会做那种龌龊事。

待这些人一走,她赶紧催促这些人道:“快去找我堂哥,将昭月姐姐从这些手里救出来。”李墨点了点头,便急速赶起路来。

那些骑兵一双双色眯眯的猥琐眼球盯着宇文昭月,宇文昭月都有些作呕。这时廖化问道:“姑娘你是谁啊?”

宇文昭月觉着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小女子是宇文述之女,宇文昭月。”

廖化登时一惊,扭头瞅向宇文昭月,好似要从她的眉目间找出宇文述的影子。恰在此事,一个人又附在廖化耳边道:“将军这里没人了,不如先让我们替兄弟们尝尝鲜。”

廖化拍了那人一下脑门,“你活腻了,连宇文大人的千金也敢惦记。唉,也怪我,早知道把那些人全杀了,就好了。”

那人只得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怏怏不乐的撇开脑袋,向前骑去。

这些人都明白廖化话里有话,宇文昭月却好似不明白。她倒是觉得这些人要比那些人好一些。对她父亲也敬畏一些。

因为接着她便看见那一双猥琐的目光从她上收了回去。宇文昭月也大起胆子来问道:“这位大哥,我父亲和我兄长是怎么被贼寇杀死的。”

这两拨人平里闲极无聊之时,总喜欢说些不如流的话。都是互相指控对方杀了宇文述。

廖化见荤是没法开了,只得过过嘴瘾,“宇文大小姐,我跟你说,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被李虎那厮杀死的。”

另一路李秀宁也问起李墨宇文父子是怎么被贼寇杀死的,李墨也信誓旦旦的说是被李猫杀死的。

宇文昭月信了,她从那些人对她的态度上可以感觉到他们对她的敌意,李秀宁也信了,她的想法和宇文昭月差不多。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宇文昭月总算到了官军大营,此际叶雨柔正缠着云羽撒,两人正嬉闹间,廖化带着宇文昭月便进了来。

见状便要往帐外钻。云羽赶忙叫住,与此同时,推了一把叶雨柔,叶雨柔自觉的向帐帷后行去。

云羽见廖化带了个姑娘进来以为是廖化给他送女人的,正要出言。廖化也意识到云羽要说什么,抢先道;“李将军,这是宇文大人的女儿,宇文昭月,刚从京城赶来。”

云羽神不由得变得端肃,仔细的在宇文昭月脸上瞅了瞅。

可是在屏风后的叶雨柔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小嘴瞬间撅了起来,她不关心云羽与男人之间的事,但对云羽与女人之间的事特别敏感。

陡然间屏风被重重的甩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廖化觉着一场暴风雨似要爆发,是非之地不便久留,便行礼走了出去。

221奸细

宇文昭月一来到大营便对这座营帐做了仔细的观察,她感觉这座营帐和对面那座营帐的军力实力相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本来她对这些人的影响也比较好。但是方才见了这个营帐主将之后,

内心不由得涌起了一丝不好的印象。哪有打战还会带着一个女人的。也难怪他们谋害了他的父亲和哥哥,他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却无所作为。想到这,她好似隐隐有着一丝愤怒和恨意。只见她粉拳轻轻捏起,轻轻冷哼一声。

陡然间后面一阵愤怒的脚步声传来,云羽这才感觉,这么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好。忙端正了体,正襟危坐,随即又让宇文昭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宇文昭月僵硬的微微欠,倒也没有客气。

叶雨柔气呼呼的冲到云羽近前,嗔道“看什么看,她有那么好看吗”

云羽轻轻咳嗽,提醒叶雨柔有人,哪知叶雨柔却全无理会。

见云羽不吭声,陡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出气的玩意,对着云羽的脚便重重一脚踩了下去,云羽随即大叫一声啊,“好痛。”面目做出痛苦之色。

只见叶雨柔子倾斜,好似有一只脚受了重创,有些站立不稳。若不是云羽扶着,险些跌倒。眼珠里泪雾在迅速的凝聚成泪珠。

一旁的宇文昭月,看着这一幕,嘴角闪过了一抹浅笑,原来方才她看见叶雨柔一脚踩下去的时候,云羽的脚迅速挪开。叶雨柔重重的踩到了地上而不是云羽的脚上。

尽管她对这个叶雨柔这丫头的莫名其妙没什么好感,但却因她的存在有了一份莫名的安全感。她自打老虎山起,便对这武夫有了深刻的认识。

云羽装模作样的问“你怎么呢”叶雨柔边擦着眼泪,边恶狠狠的瞪着云羽,随即便是梨花带雨的在云羽上拍打起来。云羽只得好好安抚。

宇文昭月简直有些不忍直视,流动眸子反转,望向在冷风吹佛下扑哧扑哧响的帐帷,好似要透过帐帷看向外面的世界。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父亲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手握重兵。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软柿子。

二人在那打骂俏,却忘记了这营帐里还有一个人,因为宇文昭月实在是太安静,安静到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叶雨柔总算被云羽哄的眉开眼笑,两人好似这才注意到宇文昭月的存在。云羽使眼色让叶雨柔进去,叶雨柔撇了撇嘴,丝毫没有挪的意思。云羽只得使眼色让叶雨柔到他后站着,叶雨柔皱了一下眉,还是乖乖的站到了云羽后去。

云羽先是冷哼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不知宇文姑娘为何从京城千里迢迢来这”

宇文昭月言简意赅道“找回父兄尸骨。”云羽手抚向桌,好似要摸什么,却摸了个空,随即冲着帐外喊“给本将军和宇文姑娘上些茶水。”

随即一个军卒便端着托盘进了来,虽然云羽说的是两杯茶,但军卒也不傻,端了三杯茶。云羽了口茶才缓缓道:“杀场之上,尸骨无存的多了去了,宇文姑娘何来的信心找回父兄尸骨”

宇文昭月淡淡道“可是他是你们的主帅。”

云羽提醒道“宇文姑娘切记,是曾今的。现在他已经死了,恐怕朝廷都已经把他除名了吧。”

宇文昭月流转的眸子一怔,她又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人走茶凉,父亲走了,或许这些人根本不会把她当回事了。眉目不由又闪过一丝凄凉。

叶雨柔见宇文昭月此际的神与她死了父亲,初来这军营之时也相差无几。许是有些感同受吧,带着些同出言道“你放心,我们会保你平安的。”

云羽转眼瞪了叶雨柔一眼,叶雨柔识相的垂下头。只是宇文昭月好似没听见叶雨柔的话,亦或者是有别的原因,连看也没看叶雨柔一眼。

只听见她郑重的看着云羽,开门见上道“将军可愿助我”

云羽又了一口茶,打趣道“我为什么要助你,你现在不过是一介民女,本将军有许多军务大事要处理。哪有时间帮你去找一具尸体。”

叶雨柔听着云羽那冷若冰霜的话语,简直难以置信,正要出言,云羽好似知晓她要插嘴一般,竟然摊起手,叶雨柔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云羽接着又道“宇文小姐从京城来,想必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本将军虽愚钝,但也能想象的到。从京城到这,千里迢迢,一路之上,大雪飘飘,山高水险。盗匪横行,恐怕宇文小姐没到上西就命堪忧了吧。说,说说你是怎么到这来的我怀疑你是贼寇的细。”

叶雨柔听了云羽的话,亦是皱起了眉头,话说也是,她一个姑娘家是怎么进来,不久前她只是出个河东差点就贞cāo)不保了。鲜嫩的舌头tiǎn)了tiǎn)嘴唇,好似为方才的冒失感到有些羞赧。

宇文昭月亦是一怔,起初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绣花枕头,听了这番话倒是有了新的认识。

宇文昭月觉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也隐瞒不过去,坦诚道“我有李大人的书信一封。”云羽示意宇文昭月将书信递过。

云羽只是略微扫了几眼,曾今他是李渊的记事,对李渊的笔记还是认识的。哈哈一笑,便将信撕了。宇文昭月瞪大的眼珠,简直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将军竟然敢直接将李渊的书信撕了。叶雨柔倒是没有半分惊讶,云羽的份别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

“信不假,可是仅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你的同伴呢

你若是仅凭这封书信早死在老虎山了。和你来的到底还有什么人你最好一一交代清楚,否则我只得把你当细论处。”

宇文昭月起拱了拱手,赞叹道“将军果然心思细腻,分析的一分不差。

不错,我确实不是一个人来的,与我同来的还有李大人的女儿李秀宁,至于与同来的其他人,已经被扣在老虎山了。”

222

由于护送李秀宁的那一队人全是卒,速度当然没法儿和骑兵比,尽管骑兵是慢悠悠的走,而李秀宁他们是加速行军。

说来李秀宁心底还真是不错,为了救宇文昭月,也不顾大小姐的体面,和军卒们一同奔速向前。尽管她上有些武艺,但是像这样的雪地奔跑,恐怕也是她平生第一次体验,期间还摔了几跤。一旁的李墨几次让她慢点走,可她却是没好气的催促加速。

又是一阵飓风从远方呼啸而来,夹杂着如刀子般锐利的寒意。所过之处,枯枝上的薄雪迅速化作冰粒子悠然洒下。枯枝亦是随即断裂开来。江河上的一层薄冰竟然裂开,化作了冰与水混合物。

飓风扑打在李秀宁上,不只是李秀宁不注意,还是飓风委实太过有力。李秀宁竟然一脚踩空。踏到了一个冰窟里,一时之间,冰层破碎,翻涌着澎湃。帐帷剧烈的颤动着,发出喷喷的响声,宛若一个修罗在擂鼓一般。不过随即响声渐稀疏,一切好似即将重归寂静。

“什么啊?李秀宁也来了?”云羽优雅而潇洒撕信的手陡然间顿住。

叶雨柔见云羽这么大反应也有些吃惊,但却被宇文昭月抢先问出了疑问,“李将军认识她?”

云羽收回吃惊状,淡淡道:“这些人中有几个不认识她?”云羽又看似很自然的要将撕毁了一半的书信递向宇文昭月,“这封信是给李虎的,你应该去找他?给你。”

宇文昭月便没有去接信,而是顿住不动,好似在思索什么,随即才皱眉看向云羽道:“李将军,我信不过李虎。”

“你也信不过李秀宁?”云羽疑道。

“他们都是李家人,自己人终究会帮着自己人。我听将士们说是李虎谋害了我的父亲和哥哥。”宇文昭月淡淡的道,眉宇间似有一丝恨意。

云羽将那封将毁未毁的信放在将桌上,这时,许是冷风又大了些,只见帐篷又飒飒作响,帐帷迎风飞舞,那封残信被撕裂的字条亦是欢悦的跳动着。

“军中碎语不可信,有的人还说是本将军谋害了宇文大人,你觉得本将军是那样的人吗?”

宇文昭月显得有些急切,“你倒是说说,我父兄死的当是一个什么样的形?”

云羽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会怀疑。”随即便冲着帐外喊,“给我进来二十几个兄弟。”

话音刚落,独眼龙便带着二十几个进了来,云羽指着这二十人道:“这些人都是当与我一同去保卫宇文将军的军卒,你觉得哪个可信就问哪个吧。”

宇文昭月在这些人的面容上上一一扫过,当和那一只独眼对上时,打了个冷战,当即掠过,最后挑了个材瘦小,面目温和点的。

待其余人出去后,宇文昭月问:“这位军卒哥哥,你好好说说当的况吧。”

那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本来便要吐口而出,但想了一下,又怔住。又觉着,他们本来没什么错,没必要遮遮掩掩,于是便如泄开的闸门般说了起来,当说到云羽带着他们一个冲锋就将李虎等人包围那一段之时犹为尽兴。

眉目含笑,还用上了不少形容词,什么‘秋风扫落叶’,一呼一吸之间便可让那些人死无葬之地,说着说着还斜眼向帐外瞅了一眼。

说的吐沫横飞的矮兔还意犹未尽想继续说,但宇文昭月却愤怒的站起,打断了他。指着云羽怒骂道:“这李虎明明就是凶手,你当时为何不将他抓起来问罪?你这是包庇。”

云羽不慌不忙道:“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李虎杀害了宇文大人,又没有铁证证明李虎是凶手,我又怎么好妄下定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将军如何对得起当今圣上,对得起众将士。”

“你”宇文昭月气的指着云羽说不出话来。云羽接着道:“来人啊,宇文小姐心不好,先送她下去休息。看在宇文大人的薄面上好生招待。”

随即便慵懒的斜靠在将座上,好似很疲惫。挥了挥手也让矮兔下去。宇文昭月气氛的拂袖而去。

宇文昭月刚一走出营帐,便有一个影窜了出来,在宇文昭月的后叫了一声,“大小姐,是你吗?”

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宇文昭月讶然的转过,却瞅见了一个熟悉的影,此人正是他父亲曾今亲兵的头目,她顿时有一种她乡遇故知的喜悦,“张彪哥哥,你怎么在这?”张彪心头一阵感动,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记得他,随即又有些惭愧。

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宇文昭月纯净如秋水般的眸子。隐隐还给人一种似要逃走的错觉。

只是宇文昭月见了张彪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个稻草,又岂能轻易放过,快步走上前去。

此际的宇文昭月穿着一男装,眉目间有着淡淡哀愁,肌肤煞白。显然一路风尘让她的美艳褪去了不少,张彪细瞅着曾今秀美如画的大小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大小姐从京城来这经受了多少风霜,但是他知道大小姐过老虎上简直如同在修罗地狱走一遭。

此际雪花飘起,二人木立在风雪中。冷风吹起宇文昭月额前的一缕秀发滑过脸颊,那一张脸变得更加煞白。

宇文昭月见张彪呆愣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挤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一丝笑容倒影在雪空里,纯净而又凄美。许久张彪才道:“小姐,你受苦了。”

还没待宇文昭月搭话,那两个安排宇文昭月起居的军卒可有些不耐烦了,连连催促着。

宇文昭月好似对军营中的所有人都不信任,她想法子将所有都支开之后,这才问道:“张彪哥哥,现在没人,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我父兄到底是谁害死的?是李猫还是李虎,他们又是怎么将我父兄害死的?”

张彪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好似不愿回忆当的形,“是李虎,是他谋害了将军和公子。”宇文昭月又问:“李虎为什么要谋害我父兄,他又是受谁指使的?”张彪将李虎和宇文父子之间的矛盾一一向宇文昭月说了一遍。宇文昭月听罢,恨不得将李虎千刀万剐。竟然在杀他父兄之前已经将他那仪表堂堂的哥哥毁容。

224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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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冬天已经过去一大半,春天来临的日子好似不远了。

处境最尴尬的要数长孙柔,她因种种错综复杂的愿因把自己给了李世民。

尽管锦衣玉食,却只能呆在院子里。呆在那一片狭小天地,那广袤无垠的天地好似与她绝缘一般。

李世民不断向她承诺,会给她一个公开的身份,只是现在的李世民还不是皇帝,并不可以为所欲为,兑现承诺好似也变得遥遥无期。

雪下下又停停,长孙柔的那颗心亦是时而欣喜,时而失落。时而有对得到李世民的成就感,时而又有对死去的云羽的罪恶感,更有勾搭妹夫的羞耻感。

她的那颗心越发的难以平静,最让她当心的是他们的事被世人知晓。

这些日子李世民总是深夜不过来,不过再晚他总会归来。这倒也没让长孙柔多想什么,许是李世民忙于事物。

此际的长孙柔正躺在床上,闭着眼,但是并没有睡。她知道李世民会回来,他要等李世民。

果然不负所望,李世民再又飘了一阵雪花之后,推门进了来。先是亲昵的叫了声,“柔儿。”随即便快步走向床沿,长孙柔也唤了一声表哥,便一下子扑向李世民的怀抱。

她很享受在李世民怀抱的感觉,她觉着在没有其他地方比那更让她温暖和安心呢。

此际长孙无垢亦是坐于烛光前,她那绝美的面容倒映在烛光里,只见她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丝淡淡的愁苦,白皙的手掌捧着脑门。

除了和长孙柔之外,她和李府上上下下关系都处理的都比较好,连李建成也夸二妹蕙质兰心。只是让所有人遗憾的是,看似出双入对、亲亲妮妮的两人,她却为何一直没有身孕。

连李秀宁都问过好几回,她能说已经两个多月没同房了吗?陡然间,那张愁苦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好似又想起了那个什么都谦让着他的少年。

云羽看了看面若冰霜的宇文昭月,沉声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宇文昭月不紧不慢的向云羽走去,那冷艳的眸子,还有那沉稳的步伐,连云羽都有些心慌,身子不由得颤了几下,眼瞳看向那柄宝剑,他可是吃过几次女人亏的,他深知女人狠起来丝毫不亚于男人。

话说,曾今的糟糠之地,委实让云羽学到了不少。宇文昭月倒也没有注意到云羽的变化,依旧向云羽走着。

云羽不知宇文昭月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能感觉的到宇文昭月身上所散发的危险气息。尽管他还不得而知宇文昭月为什么会这样对她,但是小心总是没错的。

云羽摊手道:“你给我站住,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杀场中人,对距离是很敏感的。”

宇文昭月轻笑,却并没有停下步伐。“难道李将军连美丽也要抗拒吗?还是李将军怕自己抗拒不了美丽。”

冷风拂过夜空,此际一个身影正在这座大帐不远处挠着脑袋,跺着脚,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座营帐,眉宇间满是怅恨,那一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握着剑柄,大有一股要冲进去的气势。

至于叶雨柔刚走出营帐她就后悔了,只是觉着那种话都说出去了,回去又很没面子,所以只能在另一处营帐里,捧着脸巴巴等着

。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身材高挑,腰细如蒲柳,肤光赛雪这些词在她的脑海里翻滚。越想越是危机感十足。

几度要起身,却仍旧坐了下去。可终究还是没忍住。

宇文昭月附在云羽耳根冰冷道:“你为我父兄复仇,杀了李虎。我的这副身子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云羽冰冷一笑,道:“就凭你,就你这样的我还真看不上。

老子虽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像你这样眼睛大,鼻子小,嘴巴还扁,像鸭子嘴,脖子长的像长颈鹿。我真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自信。”

宇文昭月被云羽说的脸颊滚烫,脖子上那柔美的青色纹路变得有些发红,似一头发怒的母豹子,她可是名冠大兴的美人,竟然被说成这样,尖锐的吼道:“我,我杀了你。”随即便扑过去拔云羽悬挂在帐篷边的那柄剑。

剑刚一拔出,还未及向云羽挥去。却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只见一人悠哉悠哉的甩着纤细的手臂从帐外走了进来,鄙夷的瞪了一眼宇文昭月,略带讽刺的道:“长得丑还不让别人说,还千金大小姐,还不如小巧碧玉呢!”

“你······”宇文昭月愤怒的瞪着叶雨柔,脸憋得胀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随即带着些泪光的眸子在叶雨柔和云羽的脸上一一扫过,厉声道:“我宇文昭月,宁死不受你们这些人的羞辱。”话音刚落便要自刎,好在云羽早已做了准备,扔了个茶杯过去,将宇文昭月握着的剑打落。

一个闪身,接住下落的剑,瞅了宇文昭月一眼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我们说你丑,你就真的丑了吗。”

宇文昭月眸光含泪的看了看云羽,又看了看叶雨柔,但见叶雨柔诚恳的点了点头。心绪这才平复了不少,叶雨柔赶紧扶着宇文昭月坐下,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很是亲热。

云羽仔细打量了宇文昭月一遍,这才发现她不过是和叶雨柔一般的普通少女,这么说她,委实也有些过分。待宇文昭月心绪平复,云羽让叶雨柔先出去,叶雨柔这回倒是很听话。

随即又让帐外的将士向方圆后退五十步。

云羽见宇文昭月含泪的眸子仍有些不怀好意的瞅着他,看神色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主动开口打破平静,道:“宇文姑娘,其实你不用找李将军复仇。因为宇文大人和宇文公子没死,被我救了。”

宇文昭月眼眸流转,泪雾便快速凝结成泪珠流了出来,瞪大着珠死死看着云羽道:“我父兄······”云羽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眼眸向帐外扫了扫。

宇文昭月凝眸点了点,身子向云羽凑近了些,“那他们现在在哪?你可以带我去见他们吗?”

225 又怀上了

翠竹依旧长青,梅却渐凋零,零落成泥。狂沙文学网原本在一处风华不多让的两物好似要阳两分。时光若按寻常百姓来说已然不早,但离夜归人李世民回来的子尚早。

长孙柔面色有些煞白,一副缓缓不安的样子。陡然间又是一阵干呕,好似要将舌头吐出去。这种现象已经持续好几天,长孙柔起初还当作肠胃不好。现在她确信,她又怀上了。

余冬的寒风透过镶梅窗扉,带着泪珠微光在屋子里打着转,她目光有些惶恐的扫向屋外。

怀上了李世民的孩子,这也意味着她和李世民的事很难瞒住,不说别人李秀宁那一关就过不了,那丫头好似上辈子欠她的,隔三差五来招惹她一回。想到李秀宁那飞扬跋扈的面容,长孙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李秀宁斜躺在军营之中的木板上,脚丫子随意弯曲着,手撑着后脑勺,明亮的眸子半眯着,苦恼的神态映衬在烛光里。从她堂哥那得知,李猫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而且好色成瘾,十分可怕。

且他手下人多势众,兵强马壮,还有以一打十的骑兵,实在是惹不起。李秀宁也知道,在这个世上应该再也没有敌人会因为她的几滴眼泪让着她了吧。

那一张脸又倒映在她的脑海里,她不由得皱起眉,摇了摇头,好似要在脑海中的那张脸摇个支离破碎。

云羽皱起眉头,瞪了宇文昭月一眼,宇文昭月退了一步,云羽清了清嗓子道:“这么机密的事能告诉你吗?若是能告诉你我早说了。你这丫头年纪不小,行事如此莽撞,差点坏了宇文大人的大事。”

宇文昭月皱眉插话道:“其实我才十五岁,应该年纪不算太大吧。”

云羽做出一副吃惊状,讶然道“啊,十五岁就懂得这么多?”

宇文昭月先是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又见云羽那盯着她的含笑目光。霎时恍然,脸颊绯红,羞赧的笑起,俏若早粉桃。虚手做打云羽状,嗔道:“不许笑话我。”

残雪细碎,可曾有人看到一个影仍旧傲立雪中,自打宇文昭月一入云羽营帐,他便一直站在这雪夜影里。曾今,他从不敢高攀会得到大小姐,他也把他对大小姐的慕深深藏在心里。

只是宇文述死了,宇文家衰落。二人再次重逢,他感觉到了大小姐对她的依赖。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有些感谢李虎杀了宇文述。

他深知李猫同李虎一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小姐必然是羊入虎口。一想到营帐里的不堪入目,他简直对云羽的恨意超出了李虎。

宇文昭月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父兄啊?”

云羽拍着脯,一副自信满满的道:“等开吧,等这个冬天过完你就能见到宇文大人和宇文公子了。”宇文昭月好似想确认一下,皱眉道:“你不会骗我吧?”云羽有些失落的在宇文昭月的脸颊上扫过,好似很受伤的样子,沉声道:“如果你见不到你父兄,我自刎向你赔罪,这种可以了吧。”

宇文昭月凝眸,随即又道,“可是你就是死了也换不回我父兄啊?”云羽登时面色铁青,宇文昭月赶紧又补充道:“我信你。”

宇文昭月又想让云羽去救回老虎山上那些随从,云羽自然是拒绝,宇文昭月也没继续恳求。

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云羽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便挥手让她出去。宇文昭月却没有出去,如花的容颜倒映在云羽余光里。云羽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宇文昭月咬了一下薄唇,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其事的问道“我的嘴真的像鸭子嘴吗?”看着宇文昭月一副认真的样子,云羽没好气的道:“你的嘴向老虎嘴。”随即便低下头,不再看她。

宇文昭月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刹那间好似百花开放,群鸟朝凤。

走在回营的路上,宇文昭月一直回想着云羽那张面容,虽然他一担任独占一面的将军之职,可他竟然还那么年轻。他给人一副很好色的样子,却并不是如旁人看到的那般好色。

此际她又想起,若有人问今晚之事,云羽让她当着任何的面说他欺负了他,虽然她想不明白云羽为什么要让她这么说?但只要能他救回父兄,区区小节比起父兄的命又能算得了什么?

若是能换回她父兄,即便以生相许又如何?正当宇文昭月思索着,一个人影中从夜色影中窜了出来,那两个护送宇文昭月的军卒赶紧拔出了刀刃。

借着忽闪忽闪的火光,他那一张脸在夜色里变得忽明忽暗,就像是晴不变的天气。他好似有些落寞和悲楚,呆木的犹如没了生气的木鸡。两位军中怒斥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昭月赶紧解释道:“两位小军哥,他是我,我朋友,不是外人。”两位军卒这才将刀刃收回了刀鞘。

张彪陪着宇文昭月向营里走,一路之上张彪较为沉默,倒是宇文昭月欢悦的像一只小喜鹊,如夏的梅雨般零落零落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像后面两个军卒问东问西,两位军卒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也很乐意为宇文昭月解惑。

一切看似很欢快,只是张彪的那张脸却始终沉在夜色里。

狂风不知何时,因何事狂舞起来,那些帐篷好似要从地面飞起。发出的轰轰隆隆声,让帐篷里的人霎时产生一种不安定的心里。更别说在帐篷外的人了。一瞬之间,那些岗族亦或者寻卒摇摇晃晃,就像是一株株在微风中晃个不停地小麦苗。

再此境之下,他们的戎装领口也被掀起来,一些雪粒子顺着领口滑落到了肌肤各处。一股生冷让有些麻木的体再此颤抖起来。

不过好在云羽在军营各处都燃起了不少

226

腊梅、青竹,夜色掩去了她们风姿,残冬冷风,谁又在雪里散尽芬芳?李世民踏雪霭,闻梅香,步子却不是欢悦的起起伏伏,而是如无波古井,稳沉中带着压抑。若此际有人细细观察,不难发现,这哪是去会美人?分明是奔杀场。

李世民一入房门,还未及开口,长孙柔便一下子扑入了李世民的怀里,李世民轻轻拍了拍长孙柔后背,“柔儿怎么呢?”长孙柔的声音中却当着一丝丝淡淡的忧愁,道:“表哥,我怀孕了。”说罢,又更紧的抱着李世民,好似怕李世民突然消散了一般。李世民在长孙柔影处的眉眼闪过一丝透明的笑意,一切好似在不言中,说罢,又是一阵轻拍长孙柔的肩膀。

一入营门,张彪便急切的问:“大小姐,李猫他,他答应你了。”话一问出,张彪有些不敢看宇文昭月的眼睛,兴许他觉着他还是有些配她不上。

宇文昭月倒也没介意,淡淡一笑道:“没有。”张彪好似难以抑制心中的冲动,眼瞳火辣的瞅着宇文昭月,有些急躁的问出,“那他有没有,有没有欺负你?”话音一落,又是微微垂头,将目光埋在影里。

宇文昭月正要吐口而出,脑海里却又回想起云羽的话,她怔了一下,好似在思量什么,随即才点了点头,道:“嗯。”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畜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说着,握着剑柄的右手更是紧了些。陡然间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声音低沉中满是恨意,“我早晚得让他不得好死。”宇文昭月瞅着面孔有些扭曲的张彪,好似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怔了一下,还是道:“张彪哥哥,你不要这样,他兴许不是一个坏人。”

张彪有些困惑的看着宇文昭月,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大小姐,他都那么对你了,还不是坏人吗?”

宇文昭月咬了咬唇,“我,我是自愿的,不怪他。”

李秀宁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筹谋着怎么解救宇文昭月。不过李虎的一言,却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凡是李猫见过的女人,贞cāo)没有能保住的。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长孙柔,一想到长孙柔,她的眉头不由得皱起,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尽管二嫂没说什么,但是她多少也知道点。她和二哥的关系没那么纯洁。

不由得暗自感叹道:“jiàn)人长孙柔,你对得起云羽吗?他为了你,与整个大隋为敌,你却和别的男人缠绵悱恻。”若不是那个男人是她二哥,她真的很想冲着河东城,将jiàn)人长孙柔的肮脏勾当大喊出来,告诉他,为了他不值得。

思绪转了来转去,又转到了那张脸上,尽管曾今他给她带来过一些羞辱,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早的气早已消去,已原谅他。

此际叶雨柔和云羽闹得正欢,叶雨柔缠着云羽问,“我和那个宇文昭月谁更漂亮?”云羽被缠的没法子,只得淡淡道:“在大多数看来你,”

叶雨柔眉眼绽开了笑容,小小的两片如弯月般的耳朵也竖直了些,“你说。”

“你和她没法比。”叶雨柔重重一脚向云羽踹去,只是踹了个空,差点跌倒。叶雨柔又连续踹了几脚,均是落空。好似气力耗尽,连站也有些站不稳。只得撇过头去,翘着嘴。有些伤心的道:“我就知道你对她动心了。”

不过随即云羽好似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瞬间便愁云散去,眉开眼笑起来,扑入云羽怀里,粉拳轻轻的、柔的捶打着云羽。

一时之间,张彪的世界天旋地转,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一个贼寇出,而他虽然不是什么世家,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为什么大小姐竟然能这样维护他?多少愁霾和困惑尽在转的瞬间。张彪没有说话,一步一步走入了黑暗影。

宇文昭月望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张彪,一时说不出话来。流动的眸子眨了眨,有许多的不解和困惑。

接下来的子里,看似没有多少心眼的叶雨柔和宇文昭月很快聊在了一起,时常有说有笑,却真的形同姐妹一般。宇文昭月也变得开朗起来。

李虎承诺李秀宁,等打完这一战,就一定会帮她救出宇文昭月。只是李秀宁越发等不及了。她觉着她是堂堂唐国公李渊的女儿,再说大点,还是当朝天子杨广的表亲,也算半个皇亲国戚,李猫那厮在狂,也不敢轻易动她。

她决定星夜潜入猫营,救出宇文昭月。只是她前脚跟刚出门,后脚跟便有人给云羽报信了。

茫茫深夜,李秀宁换上了一戎装,悄悄潜到猫营附近,猫在一处土丘下,寻找着机会,看看有没有漏洞可以溜进营帐,运气不错,正前方只有两个军卒,而且还在打瞌睡,李秀宁一咬牙,爬上土丘。快速向营帐奔袭。好似老天爷很眷顾她一般,很顺利的便爬入了营帐里。

只是她又有些茫然的皱着眉,军营这么大,营房这么多,万家灯火,那倒底是哪一间?

她在营帐里溜来溜去,偶有巡逻的骑兵或者步兵,稍一匍匐倒也无事。她甚至觉着这些军卒有点傻,有些离她没几步也看不见她。

陡然间,她瞅见一个影,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一张皎洁的脸美轮美奂,她心头不由得一喜,这不就是昭月姐姐吗?

她偷偷跟着宇文昭月,小心潜行,寻找着机会打晕她边的两个军卒。

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她成功的潜行到宇文昭月的帐篷周际。李秀宁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稍稍放下。只待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不注意便打晕他们。

帐篷内的宇文昭月,捧着脸,望着烛火,脑子里dàng)起李秀宁的影,先是闪过一抹笑意,随即是眸中一缕憎恶。但忙又挠了挠脑门,好似想到了什么不愿想亦或者不该想的东西,正要吹灯就寝。陡然间,却看见一个影闯了进来。

227 探营

残冬将近,夜色哀愁。狂沙文学网不冷不的天,反给人一种莫名的愁绪,长孙柔借着烛火,对着窗扉望眼穿,眼底思绪万千,好似恰有佳人在水一方,却难能相见。

自打她告诉李世民她怀孕之后,李世民来的子却是如这冬的雪,一少过一。她也愤怒过,可是李世民告诉她,他见了长孙柔便有些抑制不住,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儿。她又能说什么呢?

只是她当初怀的不是他的孩儿的时候尽管有千般怨,此话如何说起呢?

她悄悄的行到门前,手触到了门,好似想要打开这一扇门,手却又猛然滑下,终究是没有打开,没有李世民来的子里。

她越发的害怕,她仿佛感觉外面的天光也在嘲笑她一般。有那么瞬间,她有过寻短见的念头。只是柔软的手一触到肚皮,那些念头便如云雾般散去。她心中又有些庆幸,得亏李秀宁这些子没来。

话说,宇文昭月抬眼一望,却见来人正是李秀宁,宇文昭月眼底闪过一抹吃惊,“秀宁,你”李秀宁也不管那许多,上前便拉着宇文昭月的手往外拽,“昭月姐,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跟我走。”

宇文昭月要开口,却又听见李秀宁道:“昭月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等回到朝廷,我一定让父亲治他的罪。”李秀宁陡然发现后面的那个影有些抗拒,转过头问:“昭月姐,你怎么不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外面那两个军卒醒了就走不了呢。到了我堂哥李虎那,我们就安全了。

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回你父亲的尸骨的。”

宇文昭月越听越听生气,流动的眸子越发气愤的瞪着李秀宁,只是此际忙的不亦乐乎的李秀宁没注意看。宇文昭月再也忍不住,重重甩开李秀宁的手,撇过脸气氛的道:“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谢谢你陪我来,我承认,若不是你,我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李秀宁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又觉着宇文昭月兴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有什么把柄握在了李猫的手里,又好心好意的暖声道;“昭月姐,你这是怎么呢?你是不是被他威胁,我听我堂哥说了,那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

宇文昭月还未待李秀宁说完,便没好气的打断道:“什么都是你堂哥,你就没想过你堂哥是什么人吗?”

听着宇文昭月有些气愤的指摘一心一意护她的堂哥,李秀宁好似也有些生气。皱眉,道:“宇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李猫便是你杀父弑兄的仇人。你难道真的要委是仇人吗?”

“你”宇文昭月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又回想着云羽的话,此际亦是深有体会,真理有时是可以被颠覆的。

若不是李猫忍辱负重,恐怕她最后连杀父仇人都分不清。话便要脱口而出,但又想到云羽的嘱咐,也只得忍下。又不想和李秀宁说下去,便愤愤道:“对,我就是要委伺,他。你走吧。”

李秀宁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心甘愿伺候杀父弑兄的仇人,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不,简直是魔鬼之中的魔鬼。

“昭月姐,你确信你没有说错话吗?”

“没有。”声音低沉,但却冰冷而决绝。

李秀宁又劝说了好一会儿,只是宇文昭月心意已决,便没有任何效果。

宇文昭月又想到李秀宁接下来便会回京城。又担心李秀宁回到京城后,让她父亲李渊整治云羽,竟然又说出了一句破天荒的话,“秀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告诉你,你回到京城之后,不许让你的父亲整治李猫。否则,你我姐妹之间的义就此了断。”李秀宁简直如遭雷击,差点晕倒。

一阵压抑和低沉的脚步声在所有人不注意间悄悄行来,宇文昭月的这句话恰巧入了他的耳,一句一字如刀子般刻在他的心上。

他目光似箭,脸色如火,脖子上的青筋突冒,红色的纹路依稀可见。只是这一切都隐盖在了夜色里。紧咬着唇,似要将嘴唇咬穿。但还是有稀碎的声音从嘴里泄了出来。

他深知,他不能呼喊,即便是有天大的痛,他也要忍着,只要这样他才能杀了他,只见他向夜色处快速的奔跑,所过之处,白霭破碎,青烟冒起。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如一匹野马狂奔。

叶雨柔坐在云羽腿上声问,“小云子,宇文昭月会不会被李秀宁带走啊?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她呢。”

云羽自信道:“不会。”

叶雨柔软糯的声音又问:“只是她们毕竟是好姐妹啊。

他是信你,还是信她?“叶雨柔怔了一下,眉头皱起,又道:“她若是过那边去,李虎肯定不会放过她,他连她父亲都敢杀,更何况是她。”

云羽戳了她一下脑门,淡淡一笑道:“傻丫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即便宇文昭月跟叶雨柔走,也出不去。”

叶雨柔陡然站起,撇撇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她。”

她费尽心思,不顾命进来救她,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李秀宁也恼怒起来,冷冷的瞅着宇文昭月,厉声道:“宇文昭月,就算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随即便跑了出去。望着李秀宁的影,宇文昭月好似有些失落。轻轻叹息道:“秀宁,我也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只是事与愿违。”

李秀宁顺利走出了营门,回望了这座大帐一眼,心乱如麻。哀叹一句道:“昭月姐,你竟然自甘下jiàn),那就随你吧。”说完,便扭过头,朝回走去。

当李秀宁悠闲的甩了甩手臂,本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却瞅见前方火光一片,她瞪大着眼珠,这才看清,是黑压压一片的人,正向她包围而来,骑兵,步卒。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弓箭手。

望着如乌云般涌动的人群,即便是李秀宁心头也勇气一阵害怕。她隐隐感觉子发轻,步子不稳。

228

烛火灼灼,秀美的容颜在火光下哀思。捧着脸的宇文昭月回想着刚才的话,一时竟脸颊羞得绯红。她深吸几口去,叹息几声,努力打断思绪,只是还是忍不住想,想着想着唇颜竟有了一抹淡淡的笑靥。

她轻轻拍了一下头,快速吹灭烛火爬上了。如果他还是一个人,如果他没有雨柔,哎呀,管我什么事她为了不让自己想去,在上辗转反侧,被絮如面团一般被她的子揉着。

同一片星空下,一样漆黑的夜色。曾今的玩伴,悲欢离合,经受着不同命运的洗礼。李世民回到了长孙无垢边,他们相拥相吻,李世民就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战士,总有着不完的气力。长孙无垢却好似有些倦意,曾今那个温暖的怀抱好似不再存在,曾今那柔似水的唇瓣好似已然纷飞。

在李世民眸光影处,长孙无垢似有淡淡泪雾。思绪纷飞,那一张脸总能让他安下几分心。若在相见,又是几何

叶雨柔折腾了一天,早已响着香甜的轻鼾睡去,云羽有些睡不着,许是今夜李秀宁大闹军营勾起了他曾今不少的回忆吧。他偷偷穿起衣服,起了,轻轻的溜出了帐篷。一抬眼,便是火光照得漫天通红,望着那一片火浪。

云羽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心的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如果没有李元吉,没准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怎么说如果没有长孙无垢掉了包如果没有长孙柔一时意乱迷、不纯的心思太多的如果了。

云羽随手挥了个军卒道“可以了。”

话说李秀宁,面对黑压压的人和黑压压的火光,好似连动弹都不得,只得闭上美眸,等着不幸的降临。只是等了许久时,那些人既没有向她冲刺,亦没有退去。

她简直被折磨的大叫出声。陡然间,人影浮动,火光好似在大地绽开,一团一团火光变成星星点点的一束一束。随即茫茫月色中,再也不见半点红光,半寸人影。李秀宁茫然四顾,好似明白了什么。

这是警告她,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

宇文昭月不再需要她了,她觉着留在这河东大营也没什么必要,再者,京城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她去探究,长孙柔和他二哥是什么关系,尽管她怀孕,但是还没找到确凿证据,若是她不再,二嫂会不会受欺负。还有父亲新娶的那两个小妾,有没有爬到母亲头上。

夜色在寒冷中消散,黎明偷偷的来临,李秀宁总是兴奋的,天光刚泛起几点,她就从上爬了起来。望着半黑半百的天际,好似有着一股跃马扬鞭的冲动。她眸光中有着一丝欣喜,随即便朝李虎营帐走去。

尽管李虎做出一副极度的样子挽留李秀宁,只是李秀宁决心已下。一切挽留又岂能有用

虽是残冬,但依然是冬。天俨然是茫茫然的。李秀宁以及李虎安排的几个亲信御马飞驰,奔京城而去。山头山一人一骑,眺望远山,望着那奔驰的数骑。

一次、二次、三次宇文昭月没隔几天就会偷偷去问云羽一切进展的怎么样了,怎么还见不到她的父兄。

云羽每次安慰的词句都是一样的。我保证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父亲的。宇文昭月也只得回去,迟一点,就迟一点吧,只要人活着就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宇文昭月是不着急,但是宇文昭月家里的着急啊,又听说与宇文昭月一同前去的李秀宁回来了,更是急得向锅上的蚂蚁。

尽管李家与宇文家因宇文述之死,早已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宇文夫人仍旧tiǎn)着脸去了趟李虎,只是李家的奴才眼尖,媚高踩低,即没进去通报,也没让宇文夫人进去。

又兴许是宇文夫人不会做人吧,没有给门头点好处。

受此叼奴羞辱,差点没把宇文夫人气死。一回府便大病一场。

李秀宁见他二哥和长孙无垢重归就好,倒也放下心来。也没去找长孙柔不痛快。但长孙柔并不痛快,李世民来的次数也未因她腹中胎儿逐渐成型而频繁一些,依如往。没瞅着肚子的变化,又无时无刻不担心李秀宁会冲进来。

有几次她在屋子里都听见了李秀宁的脚步声和尖利的音调,吓得直接钻到上装病。她的肚子若是被李秀宁一瞅,一起都有可能曝光了。

等着等着,便等到了立,大隋上下或许早已忘记大隋还有那么一位能征惯战的将军。

云羽经过数月的分化瓦解,用尽各种方法去除大隋朝廷对他手下这近万人的影响。云羽有信心确保,即便他的份公开,大多数会愿意跟他走。他可以不靠朝廷的积威掌控这一支军队。

数月以来,贼寇和官军从未打过战,反而做起了贸易,河东城里有人,而官军手里有粮食,每到夜深人静便进行交易。贼寇把一些青楼女子从城楼上用竹筐放下来,然后官军又用抛石机将粮食抛上去。

起初是云羽营里的人这么干,李虎那一营见多了,也憋不出了,也这么干。继而李虎也亲自参与,大家更是无所顾忌,贸易变得更加广泛,酒蔬果等等,连箭矢等军械也可以交易。本来是两军对垒,结果变成了平等贸易。

由此演变,河东便没有因战争封城而变得萧条,反而更加繁荣。这些演变有利也有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在蠢蠢动。

张彪在云羽面前,尽管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但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取了云羽的命,只是他有些顾忌,他怕杀了云羽之后,他掌控不了这支军队,即保不住大小姐,也保不住他自己。因此,虽恨云羽恨的牙痒痒,但是还得暂时保证云羽活着。

不知为何,他也是贸易推手之一,他时常鼓动一些将卒放开胆子,甚至捣鼓那些将卒入城玩,入城的费用要高上许多,许多军卒支付不起,他为了成人之美,还变着方为这些人筹集。

尽管他衷此道,但是他却从未亲自要过女人,好似他的心思又不在这上面。

229大祸来临

阳光明媚,轻轻洒在苍白的残雪之上,那些白霭碎片如宝石泛起点点亮光,偶尔会有风吹起,不过虽是天,但仍有余寒,拂面仍有些寒意。狂沙文学网树梢上的白霭在风吹拂下,发出啪啪声落在地面,不多时,便会变成白气或者细流。若从天际看去,一切都是非常美妙的样子。

接连几灿阳,雪融的也差不多了,只有那些高山之顶,还有些许白浊。

张彪沉的脸,仰望着碧蓝苍窘,他深知若是在不出手就来不及了,得尽快找机会下手才是。

叶雨柔绽开双臂,沐浴在金灿灿的光里,心也是大好。满心欢喜的对云羽道:“小云子,咱们去骑马吧?这么好的天气,若是不策马奔驰,那多没意思,再说,我在这军营里,差不多捂了一个冬天,都快发霉了。”

云羽瞪了叶雨柔一眼,轻轻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臭丫头,别小云子,小云子的叫,容易让人怀疑,若是让李虎知道,那可有些麻烦。”

叶雨柔嘟哝着嘴喔了一声,随即揉了揉发红的额头,不开心的道:“每次都那么用力。”

河东城外,一片辽阔原野,有三百骑兵整装待戈,零星分布,成圈状,目光灼灼,却一动不动,好似在保护什么重要。

圈内一个少女正在撤马奔腾,阳光洒在她那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影上,给她镶上了一道淡淡光晕,此际的她,犹如一个高贵的公主,让人有些羡慕她的洒脱和自得。

不远处,一个少年望着这个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关切道:“慢点骑。”

少女幸福的回过头看了少年一眼,清亮答道:“知道了,”

天来了,大兴城内亦是一派生气勃勃,在行走的人群里,多了一类冬天少见到的面孔。

世家小姐和贵妇人加入熙熙攘攘的行列,她们的影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给国都凭添了不少风采。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李秀宁,这个少女虽然单纯,但在旁人看来,却不似那么单纯,也不知因何时,何事,她竟然和杨广最喜欢的公主南阳公主杨颖搭上关系。

南阳公主杨颖也是好事心,尽管杨广和朝廷都快忘记山西太原还有那么一个叫云羽的存在,她却还记得,时常向李秀宁问东问西。

李秀宁起初还遮遮掩掩,想稍稍和云羽撇清点关系。后来,她渐渐发现南阳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也就放着胆子,“说,”说着说把长孙柔没死的事也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李秀宁肠子都差点悔青了。南阳公主杨颖当即凝眸表示,要亲自去看一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与天下对抗。

李秀宁赶紧逃之夭夭,溜之大吉。杨莹叫都叫不住。不过随即又是沉敛一笑道:“难道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

李秀宁这几亦是惶恐不安,生怕她有口无心的一言,会惹出什么事。

李秀宁正要带着丫鬟出门,陡然吓得李秀宁连连后退好几步,惊恐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杨颖勾唇一笑,道:“我怎么不能来啊?李秀宁,你这是什么表啊,小心本宫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李秀宁默然无语。随即杨颖又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害怕,本公主一向宽宏大量,是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

李秀宁自言自语道:“我倒是不害怕,我担心有人害怕。”杨颖皱眉道:“你说什么啊?”

“没,没什么。”

杨莹开门见山道:“人呢?快带本宫去?”李秀宁疑道:“什么人?”“长孙柔。”

回大地,一切的生灵都愿沐浴在阳光下,褪去严冬施加在体和心灵的冰寒。阳光在雕梅窗扉山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婴儿的小手,暖呼呼的,长孙柔望着窗扉,亦是有几分欣喜,很想出去走走,只是脚步跺到门前,便又顿住,皱了皱眉,叹息几声,又退了回去。肚腩慢慢有了形状,还能见天吗?

每次见丫鬟,她的心头都涌起一阵羞赧。总觉着丫鬟是在嘲笑她。

青竹苍翠,梅花凋零,只是翠柳和桃又在悄然复苏,一阵急促的脚步,踏风而来,李秀宁跟在杨颖后边边走边嘀咕道:“公主,你可千万别生气,不,你生气也行,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真的是涂炭生灵啊。”

杨颖余光瞅了瞅一脸急切的李秀宁,抿嘴笑而不语。

到了门前,杨莹厉声命令道:“给本宫打开门?”

门口的四个丫鬟先是一愣,尔后又把眼光投向李秀宁。想来她们应当是不认识南阳公主杨颖。

李秀宁看了看正苦涩瞅着她的丫鬟,又瞅向杨颖,好似带了几分火气,“公主你看了之后,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你若是说出去我,我跟你绝交。”

杨颖凝眸淡笑,稚嫩而矜贵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挑味,不怒而威。

“李秀宁,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李秀宁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道:“不敢,不敢,你看我们是表兄妹是吧,长孙柔和我们家多多少少沾点亲,这亲戚连着亲戚不都是亲戚吗?你看着”

杨颖被李秀宁说的一愣一愣,先是眨了眨眼,点了点头,随即嗔道:“大胆李秀宁,休要拨乱关系,若是按你这么说全天下都是亲戚。”

长孙柔陡然间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偷偷潜在门前,透过门缝细微缝隙,向外瞅去,她使劲的瞅了瞅,总算是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容。

她当即手忙脚乱,慌不择路,瞅了一眼被絮,便快步行了过去,期间因走的太快,肚子咯噔了一下,她当即面露痛苦之色。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下子进来了两个人。事已至此,李秀宁也有些无可奈何,又见长孙柔裹在被絮里,嗔视道:“大胆长孙柔,见了南阳公主,还不起行礼,小心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长孙柔心下骇然,顾不着多想,一下子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民女见过公主。”

230 昂贵的野炊

几根薪柴,一堆篝火,灼灼燃起,青烟缭绕,一只扒了皮的兔子在烟雾缭绕中流着油渍,香味缭绕四野。狂沙文学网云羽从支架上取下一只兔子,扒了一条兔腿递给叶雨柔,叶雨柔毫不客气的接过,咬了一口小小的兔,油渍便顺着她的嘴角溢了出来,云羽赶紧拿起帕子,为其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叶雨柔璀璨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又向周际瞅了瞅,见周围不远处全是骑兵,看他们的神好似很紧张的样子,叶雨柔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小猫猫,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出来啊。”

云羽沉声道:“傻丫头,你忘记宇文述是怎么出事的呢?”叶雨柔这才恍然,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含笑,大口大口嚼起兔来。

不远处的李虎也正带着人望着这一幕,眉头紧皱,感叹良多,李猫表面看上去对他是十分信任,实际上却是小心防范。

他不是没有想过,如做掉宇文述一般将李猫做掉,只是一直没有那样的机会,这一次本来是一个大好机会,那数百骑兵又让他断了念头。步兵向骑兵冲刺,无异于自杀。

叶雨柔也意识到,这一次野炊太过好奢,若在进行下去委实有些心疼,只得草草收场。

“咦,你的肚腩怎么比一般人要鼓一些?”杨颖探出了嫩的手,似要上前摸一下,脚步刚迈出,长孙柔额头上的汗就溢了出来,心中亦是有些庆幸,得亏没被看出来是怀孕了。

“民女体态腻肥,实在是怕脏了公主下的手。还请公主自重。”语气诚恳,婉转。

杨颖也没觉着有什么,沉思一下,凝眸道:“那倒也是,这,这确实会污了本宫的手。”

挑眉看向一旁的李秀宁,李秀宁故作不知,看向旁处。杨颖轻轻推了推李秀宁,细声细语道:“去啊。”

李秀宁有些苦恼的看向杨颖?杨颖眉头蹙了一下,瞪着李秀宁。

李秀宁只得迈步上前,杨颖这才眉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秀宁也注意到了长孙柔的肚子,她发现好似比她流产之后浑圆了些,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被杨颖那个刁蛮公主发现了。好像也没听说她有什么病啊?再说有什么病是大肚子的。

难不成,她又“长孙柔你不要怨我,公主在这,我也没有办法,但愿你那里最好没有什么吧。”李秀宁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见李秀宁盈盈走来,长孙柔眸中似有怒火,怪不得李秀宁一直没来挑事,原来是憋着这肚子坏水,她就是想她败名裂,受世人唾沫。

李秀宁皱着眉,又闭着眼,还撇着脑袋,这才探出手去。

“你是在摸老虎的股吗?”杨颖眸光微动,好气的道。

李秀宁没有理会,心中把杨莹什么什么公主问候了个遍,当手正要触到叶雨柔肚皮的时候,长孙柔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够了,李秀宁你不要在演戏了,一定是长孙无垢让你把公主请来的吧。”

“你说什么啊?这和二嫂有什么关系。”李秀宁停下了手,皱眉道。

杨莹在一旁也看出了这两人关系不善,粉嫩的舌头tiǎn)了tiǎn)嘴唇,淡淡道:“好了,竟然长孙姑娘如此反感,那就算了。

我且问你,你天生肚腩就比别人肥圆一圈吗?怎么看起来像个孕妇。”

李秀宁许是有些气愤,一时不慎,吐口而出,“对,你上次怀孕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又回来呢?”

话一出口,李秀宁赶紧堵住了自己的嘴。长孙柔双目如火的瞪着李秀宁,恨不得冲上去将李秀宁生吞活剥。

一旁的杨莹却听得真切,皱眉问,“你是说她怀过孕?”随即又踱着步,挠了挠粉腮,“对,对,云羽那个逆贼是去年冬中旬反的,也就是说”又细瞅了瞅长孙柔的肚腩,“你的肚腩怎么还不显啊?”

门户洞开,柔和的光照了进来,许是长孙柔对这突如其来的足量光还不适应,一时竟有些头昏目眩,似要晕倒。她也有她的骄傲,她现在竟然就像是一个牲畜般被人打量来打量去,猜来猜去。

反正李秀宁不致她于死地是誓不罢休,索承认了,倒也洒然。长孙柔沉声道:“公主不要再猜了,我又怀孕了,这个孩子是李二公子的。我和李二公子是两相悦。”

一阵带着些冷意的风吹拂了进来,拂过每一个人的面容,但好似每一个都没有感觉到丝毫凉意,桃枝花苞摇曳,细柳嫩芽轻颤,几片枯黄竹叶飘落在青石路面上。

风一阵接着一阵,拂过高山,吹过原野,跨过河流,将所有人的气息一直从大兴带到河东大营,只是并没有人能感觉得到。

云羽和叶雨柔回到营帐,叶雨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她马术怎么怎么好,还大言不惭道:“河东地面太小,沟沟坎坎的,简直限制了她的发挥。”

云羽又能说什么,只得刮刮她的琼鼻说:“别把牛吹死就好。”

叶雨柔起初没有反应过来,还一阵得意洋洋,待反应过来追着云羽满营打。

营帐中的人,对叶雨柔和云羽这种质的存在早已适应,也不会觉着奇怪,倘若哪天不打闹几番,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乐趣。

尽管她有些相信,长孙柔说的是真的,但是此际的她,又怎么能不反驳,若是这事传扬出去那还得了,指着长孙柔厉声呵斥道:“大胆长孙柔,竟然敢当着公主的面,诋毁我二哥清誉。我二哥好心救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妹妹好像喜欢这个李世民的,难道李世民真的是这样的人?“长孙柔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李世民的,有何凭证?”

李秀宁附和道:“对,有何凭证?”

长孙柔不由得一阵轻笑,笑容中夹杂着三分讽刺,七分愤怒。凭证,这种事,哪里来的凭证?“若是不信,不信你们可以问门口的四个丫鬟,她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231 激化

艳阳之下,但见一个着淡蓝色衣裳上的女子正有些急促的向云羽营帐走去,脚步匆匆,带着些急切,阳洒在那女子媚的面容上,可见那女子艳丽无比。狂沙文学网

难以想象,若是此女子此际着的是女装,该是何等的艳若冠华。

几个月以来,叶雨柔也给她送过几女装,她却没有收下,叶雨柔问起缘由,她却说她怕自己太过漂亮,把李猫将军迷倒,叶雨柔也只好作罢。

当宇文昭月走到营帐前,陡然听见屋子里的传来的声音,令她顿住脚步。

叶雨柔问:“小猫猫,你什么时候送昭月姐姐离开这啊?她都来好几个月了。她一个人出来,她的家人多……”说的这,她的声音渐渐低了,轻了,最后“当心“两个字是无声说。

云羽见她神色由淡然变得有些黯然。眸光看起来也有些愧疚,神色亦是有些惆怅。一时之间两个看似亲密无间的人,中间好似隔了一层纱亦或是一重山,看上去有了些距离。

怔了一会儿才语气平淡的略带调侃道:“你该不会是当心她把我抢走把,就这两天,我就会把她处理掉,你放心好了。”叶雨柔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脸颊上的黯然之色消散了,随即眉眼薄怒,嗔道:“我才不怕呢,人家昭月姐姐是从京城来的,她才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一个鞭腿便朝云羽踹去,云羽闪过,叶雨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面容有些痛苦之色,云羽赶紧帮她揉了揉,“你看你,每次都那么用力。”叶雨柔也知道云羽谨慎,尽管她踢了云羽无数次,没有一次踢中。但还是忍不住踢。

叶雨柔陡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凝眸问:“你刚才说的是处理,你该不会是要把她”在云羽面前做出一个杀的手势。云羽慵懒的靠在将军椅上,淡淡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完完整整把她送回京城的,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是什么导致你那么想我的?”

这一段对话听得宇文昭月那一颗小心脏是起起伏伏,随即唇颜露出一丝笑意,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这还差不多,他若真是那样的人,我这辈子都白活了。”

脚步轻快的往回走去。尽管这样的话云羽前也对她说过,但是偷听来的总显的比较可信,她好似拨云见一般,慵懒的耸了耸肩,舒展舒展蒲柳臂膀。

这么好的天气,若是在京城,若还是从前,她应该也在骑马。想着想着,她还真有点怀念在京城的生活。如画的眉目眺望碧蓝的天空。

那一张灿烂的容颜便倒影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上。此际的天空蔚蓝如海,白云轻轻的翻滚,诡谲而有深意。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李世民刚一回府,长孙无垢便截住了他,好似故意在等他一般,李世民瞅了瞅长孙无垢,淡淡一笑问:“无垢,怎么呢?”长孙无垢思索片刻,才皱眉道:“南阳公主去柔儿姐姐那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什么啊?你怎么不拦好,我知道了。”李世民先是显得很惶恐,随即又镇静下来。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南阳公主会突然造访,她这一来可真是坏了他的计划。他怔了一下,眼瞳波光流转,好似在权衡着什么利弊,随即才对长孙无垢道:“事已至此,亦是无可奈何。我要出一趟远门,若是出了什么对李家不太好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长孙无垢瞅了李世民好一会儿,才皱眉点了点头。随即李世民便扭头朝府外走去。望着李世民的背影,长孙无垢好似若有所思,轻轻叹息了一声。便朝长孙柔所在院子走去。

骄阳透过流动行云,飘然散下,好在小径两旁的银杏枝叶并未长开,也没留下什么,轻而易举的便与地面融为一体。

长孙无垢踏着光,步伐稳健的向前走去。骄阳洒在她的脸颊上,尽管她她已为人妇,但少女的稚嫩与脱尘仍在。只是那一双秋水双眸古井无波,总给人几分深沉。不该是一个少女应有的目光。

四个丫鬟齐齐跪在南阳公主面前,跪成了一条近似直线,南阳公主问:“本宫问你们的话,你们要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交代,否则当心本宫诛你们九族。”

四个丫鬟诺诺点头称“是,不敢欺瞒公主下。”

南阳公主又道:“本宫且问你们,李二公子和长孙柔是不是”陡然然间那稚嫩中又颇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顿住,南阳公主轻了一下嗓子,“嗯”了一声,脸颊竟闪过一丝绯红,那一张稚嫩而有着一层无形的冰霜的俏脸上更是美艳了几分。侧目看向李秀宁,“你问吧。”

李秀宁一怔,随即才确认的问道:“我问什么啊?”南阳公主嗔道:“李秀宁,你少给我装蒜。”

李秀宁又征询道:“我可以不问吗?”杨颖一副理所应当的道:“大胆李秀宁,论功我是大隋的公主,论私我是你表姐,所以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秀宁点了点头,怔了怔道:“你们四位好好说说,我二哥和长孙柔是不是有,有染,把你们亲眼所见的都说出来。”

四个丫头的头摇得像鼓浪,这种事,她们岂会亲眼所见?杨颖松了口气,慵懒的耸了耸肩,“我就说吗?我妹妹怎么会”猛又捂住了嘴,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忽又面目冰冷的看向长孙柔,略带几分讥讽的道:“大胆长孙柔,李二公子乃是声名在外的谦谦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玷污他的名节”跪在地上的长孙柔急切打断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不信,不信你们可以问李二公子。”

侧目看向旁侧的四个丫鬟,盈盈的目满光满是寒意,她怎么也想不到,伺候了她这么长时间的丫鬟这么轻易便出卖了她。

李秀宁还想着为长孙柔求,只是长孙柔竟然敢这么说,直接威胁到了她们李家的声誉,又岂能作罢,厉声嗔道;“是你本风流,难耐寂寞,不守妇道,还敢诋毁我二哥,你简直是忘恩负义,蛇蝎心肠。”

232出卖

一人,一马,在温里穿行,穿过叠嶂山峦,掠过清溪碧河,溅起一地烟尘。

青阳如水,洒在那一张温文尔雅,看似却有着几分凌然正气的脸上。隐隐可见,那一张脸上密布着一切怒意和失望。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然会毁了这一步好棋。

南阳公主怎么会知道长孙柔的事?南阳公主怎么会突然造访?

难道是她,他的脑子飞速闪过一张面容,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会,她一贯识大体,也知道他的大志,断然不会为了这种事争风吃醋,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事都有可能与想要的结果失之交臂,好在早有准备。马鞭重重一抽,又是一声驾,再此在天地间飞驰,风华正茂,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宫墙之上,一个眉清目秀,神态怡然自得,此际的她正仰望着宫墙之外,好似想飞出去一般,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额前秀发打了卷,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亦或是看到了什么,却见她面朝墙外的眉目含了一缕淡淡笑意。似一朵要出墙的花朵,艳滴,美不胜收。

猛又皱起眉头。尽管她知道他已经娶亲了,尽管她也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她不想伤害她。但是即便做小,她愿意嫁给他。

陡然间,波云诡谲,乌云密布,还夹着几声闷雷,一场暴风雨好似酝酿许久,终于要来临。

杨颖没李秀宁的顾忌,她也时常自比于正义的天使,她那一双靓丽而带着几分明澈的眸子在长孙柔的面容上,细细打量一番。

只见她神色柔和中又带着倔强,即使即将要面临臭名昭著,眸中仍有几分炯炯。

她从未想过要治长孙柔的罪,她只是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向铜墙铁壁、坚如磐石的大隋发起挑战,自取灭亡。

由于南阳公主杨颖时常缠着杨广,受杨广影响比较大,而杨广骨子里是认为盗匪哪朝哪代都有,是成不了气候的。这自然也影响到南阳公主,她也认为尽管云羽看似很强,但终究成不了气候。

却未尝想到,竟然牵引出这一幕!杨颖眼珠闪了闪,凝眸沉声问:“长孙柔,你说的当真?你若是欺骗了本宫,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不会怪罪于你。

但是你若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本宫,那可就休怪本宫无。”

长孙柔重重点头,“回公主下,民女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当死罪。”

李秀宁指着长孙柔斥责道:“长孙柔,你竟然还敢不认罪。”

“来人,把李世民给我叫来,当面对质。”杨颖淡淡道。

此际一个影却溜了进来,面容含笑,举步轻盈,周充盈着华贵气息。

“长孙无垢,见过南阳公主。实在不巧,我夫君今早便去洛阳了。”

杨颖望着眼前这个优雅的女人,怔了一下,她说去洛阳,自然是可信的。

“长孙柔,你可有其他证人,你若是受了委屈,本宫是可以为你主持公道。”

杨颖起,跺了两步,淡淡道:“我常听父皇说,天下百姓不分高低贵jiàn),都是他的子民。现在就有些贵族,仗着我皇家的威仪,为祸百姓,狐假虎威,欺男霸女更是屡见不鲜。

李家虽是我皇家亲戚,若是薄待了你,但我也绝不会徇私。”

李秀宁瞅了眼周好似泛着寒气的杨颖,tiǎn)了tiǎn)嘴唇,闭上了嘴。这番话好似对她说的。

长孙柔蹙眉沉思,随即道:“李家并没有薄待于我,只是我腹中孩儿的的确确是李二公子的。”

长孙无垢皱眉瞅了一眼长孙柔,心中暗叹:“柔儿姐姐,你这是找死啊。”随即又瞅了瞅四个丫头,淡笑着问:“我知道你们也有为难之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南阳公主会保你们无事的。

大隋上下,无人不知,南阳公主可是陛下最疼的女儿,你若是敢欺骗公主谁也保不不了你们。”

李秀宁美眸瞅了瞅一副淡雅从容的样子,心下暗自紧张,这,万一这几个丫鬟真的把实说出来,没准二哥的前途就毁了。难道二嫂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那个夫是二哥?还是

又是一阵闷雷响起,一个面容还算俊雅,但眉宇间却有着几分低矮猥琐气质的青年,正扬手望天,步伐也变得有些急切,这个人是李世民专门为长孙柔所请,颇懂些医术。初衷好似是为长孙柔保胎,起初长孙柔还对他有所芥蒂,但经李世民一番解释,也就放下了戒心。也觉着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夫,不如这些初出茅庐的好行事。

还觉得李世民心思甚密,此际正在往他自己的房间赶。

宇文昭月回到营帐,陡然间又有些迷离,在屋子里踱着步,时而望望这里,时而看看那里,好似对这里还真有些留恋。除了过老虎山时有一段悲惨的记忆。

这军营好像也好玩的,向李猫撒的叶雨柔,喜欢装坏人的李猫,还有门口那两位一副不苟言笑,却是十分心的军卒哥哥。

对了,还有张彪,虽然见的多了,发现他的格有些晴不定,但他是真心对她好的。

她挠了挠秀发,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等找回父兄,我终究是要回去的,京城才是我的家。”

尽管开许久,但是山上任有些余寒,隐隐还可见一些白霭。此际一扇门打开,屋外的漫天光晕散落进来,那一间铺着些杂草的小黑屋登时光亮了几分,一个俏丽的影迎着光晕走了进去。

许是屋子光线不够明朗,许是许久未见过这样的颜色,宇文化及竟然忍不住tiǎn)了tiǎn)了还有些油污的唇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此女子着了一袭淡蓝色绸裙,外罩轻纱,那一张脸未有半点脂粉痕迹,却清秀的犹如出水芙蓉。但眉目间的那一丝冰冷却又让人可敬而不可亲。

233 沉沦

手脚被捆束的宇文父子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来这里。狂沙文学网你要知道,我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

若是让朝廷知道你们的恶行,定要dàng)平此地。”

这番话宇文述说过无数次,每次有人进来他都要说一次,只是每次都没人理。

被关了几个月,宇文述不再有曾今那不怒而威的气韵,那一军甲上的银片不再鲜亮,有些泛浊,布料更是有几分发黄,隐隐可见还有些油污。

头发蓬乱发白,就像是一蓬枯黄的杂草,若是看得仔细,不难发现在那枯草的白发间还有许许多多小小的虫子。

起初出生锦衣玉食的宇文化及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宇文述只得皱着眉告诉他,“儿啊,那是虱子。”

宇文化及,本也是名扬京城俊俏公子,但是历经两次毁容之后,早已面目全非,但眼底仍有一抹世家子弟特有的高贵。

但是周的丑味总让他回到现实,他已陷囹圄。

杨瑜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长孙柔房间,一见正前方坐着的那名面色淡漠但又颇美的少女,还未待开口,便被杨颖的护卫侍女一脚踹跪在地,随即斥道,“大胆奴才,见到南阳公主还不下跪。”

杨颖凝眸问:“你和长孙柔是什么关系?”杨瑜吐口而出,“我只是为她护胎的大夫,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还望公主明察,我们真的只是单纯医者和患者之间的关系。”

杨颖语气中多带了几分寒意问:“你确认你没有蒙骗本宫?”

杨瑜有些咂舌,“我”狡黠的眸子向周际瞅了瞅,看了看长孙柔,好似有些言又止。长孙无垢插话道:“这可是慧眼如炬的南阳公主,你最好还是说实话。”

杨瑜咬了咬牙,随即对着杨颖连连叩拜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这都是我一人的过错,不怪长孙姑娘,都是我一时糊涂,我愿承担一切罪责。但请公主下饶恕柔儿和我的孩儿。”

长孙柔瞅了瞅侧的杨瑜,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啊,每次见面,李世民都是在场的。

“杨瑜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们连面都没有单独见过一次,又怎么会有那种关系。”

杨颖轻笑,瞥了一眼杨瑜淡淡道:“杨瑜你可想好了,你若说的属实,本宫可要让你人头落地。”

杨瑜沉浸了一下,他知道皇家中人,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眼底闪过一丝惧色,随即眉眼在众人上一一扫过。

一旁闷着的李秀宁,四个惶恐的丫鬟,还有正用惊骇目光瞅着她的长孙柔,以及公主那几个面目生冷如霜的近侍。

当目光瞅到长孙无垢那张含笑又温柔的脸上时,他面色一凛。

目光久久的停留在了长孙无垢的右手之上,此际她那白皙的右手上正很随意的捏着一个红色的小荷包。

他不再犹豫,转过,沉声道:“求公主成全,赐我一死。”

杨颖美眸眨了眨,看来这个长孙柔却是有几分妖魅,一个男人为了他可与大隋为敌,另一个男人可以为他去死。

不过这道德嘛,委实不敢恭维,也罢,母后常说,小巧碧玉,疏于教化,也是常事。

杨颖凝眸看向长孙柔,轻轻一笑道:“长孙柔,你也算是有福之人啊,不过你那风浪的还是要改改,否则早晚得害了你,也会误了他人。这

样吧,竟然你们两相悦,他又为了你不顾命。本宫主现在就判你和那个在河东和官军苦战的逆贼云羽断绝一切关系,你也不能叫长孙柔了,以后你就叫李柔吧,另外本宫在将你赐给他。”

杨颖好似办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波云诡谲,方才还是乌云密布的天,此刻竟乌云散去,一派晴朗。酝酿多时的雷雨又不知何时才能到来呢!

光昏暗了些,不过还是给这个眉宇间灿若华的少女凭添不少光彩。李秀宁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个表姐兼公主。对杨颖自然更加钦佩。

她风浪,逆贼云羽,这,难道云羽还没死?这不可能,他怎么会骗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死寂,杨瑜暗自庆幸,南阳公主杨莹看似面若冰霜,倒也通达理,心地善良,也不似那般的刁蛮公主。

大兴城,一座偏僻的院子里,几颗老树枯无一叶,一个裹着头布着一件粗布衣服,正使劲摇着撸,好似很费力,但见她那有几条皱纹的额头,已冒了出了丝丝缕缕的汗液。

一个水桶从幽深的水井里慢慢升起,如一轮灼灼升起的星月。

那双明显有些僵硬的手,紧紧拽着水桶,费尽气力,才将那一桶水平稳的放在泥泞地面,但那一只木桶却还是震dàng)了一下。水花溅起,溅在了那一张枯黄而又有着丝丝汗液的脸上。

她额头上的一丝散发被汗水凝固成一坨,又许是那本来就是一坨吧。眼底泛起一抹忧色,仔仔细细的朝桶底看了又看,当确信没有水溢出,这才好一个约莫三四岁,手上脸上全是污垢的孩子,不知从何地钻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一条小黑狗,狗也如孩子一般,脏兮兮的。

想是,这妇人委实太累,一时竟没注意这个孩子,在夫人不经意间这个孩子那双脏兮兮的手插入了水桶。

待妇人听着水花声反应过来时,孩子正扬着脏兮兮的脸,一脸笑意,尽兴的玩这水,淡淡光洒在那一张溅着些水花,无忧无虑的脸上,此际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好似最纯净的天使。

那妇人一时气急,拽起小男孩,冲着股股便是几下,口里还骂着些平常骂的词。

小男孩如平一般,哭闹起来。随即那一条狗亦是吠起。一时之间,妇女的谩骂声,小男孩的哭声,还有那一条小狗的汪汪声,构成了一曲大隋悲歌,连旁边的老树也感叹的摇了摇枝。

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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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句话,有时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杨颖的一句话,长孙柔的命运便和杨瑜这个寒门绑在一起,不可逆转。

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长孙柔,而只有李柔。杨瑜瞅着昔日的主子长孙柔,明日的贱内李柔,一时无语。眼瞳之中既有怜悯又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淡淡喜悦。

长孙无垢瞅着长孙柔,默然良久。她这个姐姐为何总是那么执着,不知变通,不明事理。执着的要杀云羽,执着的要从她手里夺去李世民,可是她连李世民倒底是什么都没认清。

“柔儿姐姐,这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你好好保重吧。”随即便要转身出去。

长孙柔面目不不变,冷道:“有些话,我要和你这个贱人说。”

一个丫鬟龇牙咧嘴,一口森森白牙泛起淡淡的幽光,如一头恶狠狠地小狼一般。厉声斥道:“大胆长孙柔,你有什么资格和夫人这么说话?”

一旁的杨瑜见状,起先是目光一怔,随即目光之中冉起一缕柔和的光,如冬日里的暖阳,映在人身上很舒服。

他拉了拉长孙柔的衣袖,长孙柔狠狠瞪了他一眼,干涸的美眸之中,骤然燃起两团烈和弱势的人。

待李秀宁进了李府,身影不再看见。长孙柔重重甩开眼前这个男人的胳膊,面上的温柔仪态不复存在,化作一丝丝冷艳的冰霜,厌恶的瞪了一眼杨瑜,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走吧。”

杨瑜那双诡谲的眼珠掩在长孙柔的目光阴影处,泛着冷意,偷偷瞄着身后的李府和身侧的行人。

尽管已是将夜,但处于繁华地段的李府,行人依然络绎不绝。

杨瑜咽了咽口水,面色恢复了些许平静,又是那一张谦虚恭顺的脸。</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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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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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走着,杨瑜几次回头想为长孙柔提手里的包袱,长孙柔均是冷眼拒绝。

杨瑜也只得扭过身,继续朝前带路。不过从远处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像是长孙柔的小厮。夜幕降临的多了些,夜色也浓了些,浓浓的夜色好似给长孙柔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越发有些害怕。

巷子越走越深,路面亦是越来越脏乱,甚至还有各种已经腐烂的果蔬碎屑零星洒在路面。

长孙柔不由得扬起了鼻,一脸的厌恶之色,又向前行了一段路,竟然瞅见一条小水沟,里面全是各色垃圾,还有一只死了的家禽浸泡在里面。

一股恶臭,直让长孙柔呕吐了起来。

反观杨瑜,好似已经司空见惯,并没有太大反应。

杨瑜见长孙柔这么大反应,热心的上前扶长孙柔,只是刚触到长孙柔的皓腕,长孙柔便瞪了他一眼,他好似一下子又想起了那一巴掌的由来,只见他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手,继续上前边带路。

陡然间,又一个光着屁股和脚丫子的小孩子从长孙柔身侧跑过,那个小孩子浑身是泥,黑乎乎的,好似能与夜色融为一体。

长孙柔看着她,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肚子,此际她又想到了一个人。他为什么要欺骗她?却又为什么要救她?

夜幕将领,王伯当窜入了营帐,一脸的喜色,同时那一身军甲上有些烟尘,军靴那厚厚的靴跟更是沾染了不少碎泥和草屑。

他兴奋的道:“云侯成了,宇文父子同意和我们合作了,你看。”

随即把一张好似契约般的东西递给了云羽,云羽接过,亦是面露喜色。但也有些惊讶宇文述的爽快,断然没有想到一个大隋的名将,竟然这么轻易就被腐蚀掉了,古代军人到底有没有气节啊?

在小黑屋的宇文述是来回踱步,怅恨不已,他也是有气节的人,怎么能够和歹人合作?

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谩骂着宇文化及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一旁的宇文化及倒是很悠闲的随意躺在枯草上,翘着二郎腿。许是被这个老头唠叨的有些烦了,有些不耐烦的道:“父亲啊,你就别说你的大隋了,那个漂亮姑娘说的没错,什么大隋,什么杨广,我呸。

遥想当年,若是杨坚篡夺我宇文家的天下,哪来的杨广。”

宇文述指着宇文化及愤怒的低吼道:“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周武帝宇文邕不幸英年早逝,幼帝太过年幼,根本无法撑起这偌大的天下,文帝杨坚是为了天下才不得已接受幼帝禅让,你知道什么?没有文帝,哪有这华夏一统,哪有这四海承平?”

宇文化及又是不屑的道:“我呸,现在的天下已经狼烟四起,分崩离析只在朝夕之间,除了杨广不知道之外,谁不知道?

这些不说也罢,我就问父亲一句,幼帝真的是心甘情愿让位给杨坚的吗?”

宇文述好似有些无言以对,没有吭声。

宇文化及又接着道:“父亲,你没有必要有丝毫愧疚之心,我们只是从杨广的手里将天下夺回来,夺回属于我们宇文家的天下。

倒时候你就是我大周的中兴之主,我就是太子。

妹妹昭月就是公主,母亲就是皇后······”陷入遐想中的宇文化及一连说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说他弟弟宇文智及。

宇文述叹息一声,转过身去。云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能让我这个已经被朝廷遗忘的人重先掌权吗?陡然间,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不由得眉头紧皱,难道是他,是他?

宇文述有些激动的呼喊:“是他,对,一定是他。”

宇文化及见父亲好似中风一般,神情癫狂,赶紧起身一把抱住他,惶惑道:“父亲,你冷静一下,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夜幕终于降临了,几颗星星爬上了苍窘,炫耀着璀璨,一轮明月悬挂在正中。

清冷的月辉无声无息的洒在这片山峦之上。这片山峦泛起了稀稀疏疏的光影。

两个少女坐于山顶之上,晃动着脚丫子,好似在悠闲的数星星。

一个面色华美,但一双目光却犹如刀刃般锐利。另一个容颜清淡,眉宇间却有着丝丝慵懒,好似很悠闲自得。

吴絮问:“浅亲姐,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浅亲摇了摇头,冰冷的眸子微闪,但是眸光却是冉着淡淡的浅辉,似有喜悦。

“我听少爷的,少爷去哪,我去哪;少爷干什么,我干什么。”

吴絮好似发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眸光微亮,侧过身子,轻轻瞟了一眼浅亲,摆了摆手,舒展了一下秀臂,不以为意的伸了个懒腰。

“等打完这一战,我就向云侯讨要几十两银子,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山风吹起,吹过少女的脸颊,只见那少女打了和哈欠便往回走。

眼瞪的大大的,深邃而有神的瞅着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都被他瞅着神情微变,面容中卷起一丝惧色,抱着宇文述的手也稍稍松弛了一些。

“李猫就是云羽,云羽就是李猫,他们就是一个人,我们都被耍了。”

宇文化及好似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抽干,瘫软在地,神情茫然。“不可能,这不可能,李猫那么好色,而云羽不好色,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啊。“

“只有一个解释,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们都被骗了。“

话音一摞,父子二人同时陷入了亢奋,久久不能平复。

待二人稍稍平复下来,父子二人席坐于地。

宇文述先开了口:“也罢,和这样的人合作,总比和一个蠢货合作强。”

宇文化及怔了一下,眉目间闪过一抹黯然,附在宇文述耳边小声嘀咕道:“父亲,云羽承诺帮我们宇文家夺回天下,我现在确信他有这个实力,但是我怕他,他李代桃僵啊。”

宇文述眉头微蹙,随即面色变得阴沉,沉声道:“打完了猎,你觉着我还会留着猎狗吗?”

宇文化及向宇文述拱了拱手称赞道:“父亲果然英明。那我提前给父皇请安了。”</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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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恐惧

后面响起了一串清脆中却带着些急促的言语“激动归激动,别上手啊。”

宇文昭月顿住,心也平复下来,正要将大幅动作收回去,后面那清脆又带着几分气愤的话语声又想起,“别动,你们两都别动。”宇文昭月和云羽只得这么僵着。

叶雨柔快步走了过去,仔仔细细的在二人的上瞅了起来,好似连一个细微的表都不愿放过,当那一双璀璨的眼睛在宇文昭月脸上打量的时,许久眸光也未从宇文昭月上移开,直到宇文昭月做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叶雨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便是将宇文昭月那离云羽体只有一寸左右的纤细手臂一只一只掰开,然后一股坐在云羽腿上,将二人隔开,这才让宇文昭月起来。

宇文昭月凝眸撇嘴偷笑,被叶雨柔狠狠瞪了一眼,这才做出一副严肃的表。

那一扇象征着自由的门又打开了,几根火把涌来进来,将那一件小黑屋照的通量。那一张艳的脸又出现在了宇文化及眼前,秀发挽成了绛云髻,斜插一支飞云流苏,头上还带了几朵精致小花。那一张脸仍旧是未施半点粉末,但借着烛光看上去,却比白更加媚。

唇瓣不是如大多数少女一样用朱砂涂得通红通红的,很是素淡,难以想象,若那唇瓣变成深红色,该是如何的惊为天人。

这个女子给人感觉好似有些刻意掩饰她的美丽,似乎不太愿意让宇文化及对她动心。

但还是让宇文化及动心了,只见他又如前几次一样,贪婪的盯着浅亲看。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想方设法得到,只是现在。想到这,他暗自咽了咽口水叹了口气。浅亲轻瞟了宇文化及一眼,眉宇间爬上了一抹厌恶,在火光里一纵而逝。

撇过,只留给宇文化及一个在火光下半隐半现的侧颜,对着宇文化及冷冷道“宇文大人,宇文公子,请把,你们随我去沐浴更衣,明天好去见我们家公子云羽。”话音刚落,浅亲便率先走了出去。

宇文化及心中不由得暗想,连个侍女都这么妖艳不可方物,怪不得云羽在他们面前,他们竟然会认不出来,随即亦是跟着浅亲走去。

夜色深沉,河东城楼上却有几十个妖冶女子被放下了城楼,然后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和抛石手严密监视下,向不远处的光亮处走去。

那是一栋不知何时搭起的营房,约摸有几十间稍稍隔开的小间,隔板也就齐人高,若是矮个子点起脚,左右两侧的光一览无遗。若是高个子,只要站直子撇个头,也够了。

许许多多的军卒在这一排排小隔间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看他们的样子好似很是急切,好似有什么喜事即将降临到这里。

若是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在不远处,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大致况,与这里所差无几。当那些打扮妖艳,面若桃的女子一步一步走出安全线之后,却分成了两拨,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那些军卒见这些女子走来,无不贪婪的巴望着。

月光皎洁,月光之下,偶有夜风吹着帐篷咯吱咯吱作响,有时也会裂开些许缝隙,一些令人脸红的画面会便暴露在月光里。

约摸又过了两个时辰,妖艳的女子和那些军卒全都冒了出来,齐齐聚到帐棚外。只见那些军卒无不是和那些妖艳的女子的说着什么,有些胆子大些的,那不正紧的爪子还会在艳女子的一些羞涩处讨嫌的赚些便宜,然后又好似有些害羞的嬉笑跑开。

有的女子会笑骂几句;有的会直接追上去拍打几下那赚便宜的爪子,不过好像都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闹了少许,那些妖艳的女子又由两股汇成了一股,齐齐向河东城走去。在这些女子不经意间,却有一个男子双手捆束,走到了这些女子前面。

当这些女子发现他时,无不是眼睛泛着光亮,这可是一条大鱼。只有将军才有足够的银两入城去风流。

几个胆子的便率先上前,和这个男子起近乎来。这男子好似对这些女子并没有多少兴趣,冰冷的眸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所有的女子都怔了一下。那男子这才满意的快步向前走去。

少许,这个男子却也和这些女子一样,被城楼上放下来的箩筐、木桶之类的东西吊上城楼。

仔细看可以发现,在城楼上还有几个和眼前这个男子一样装束的男子正蹲在城楼上。他们的左右肩膀各架着一柄刀。

神之中既有期待,又似有淡淡的幽怨。

待所有人上到城楼,城楼上的贼寇先是对那些女子挨个搜,搜的很仔细,不知是不是故意捞些便宜,几乎任何一缕肌肤都不放过。

但那些艳女子好似也有几分风流,不论那些人在她们上怎么摸来摸去,她们也没有出现过一缕害羞神色,莫说厌恶。

反倒那些艳女子还时不时给搜查的人抛个媚眼。借着烛光有时隐隐会发现,搜查的贼寇有时也会被这些妖艳的女子挑弄的脸红。

等女子全都下了城楼之后,接着便是对那些男子进行搜查,即使有些男子被搜查过一遍也不放过。等一切就绪,便没有解开束着男子双手的绳索,反倒又蒙上了这些男子的眼睛,这才在几十个贼寇武力戒备下押着下城楼。

但是先前与那些妖艳女子一同上来的男子并没有下城楼,一个贼寇连连催促,这个男子仍旧没有动。贼寇有些生气,拔出利刃便向男子脖颈处挥去,男子面色不变,抢先一脚将那贼寇踹翻在地。

十几个贼寇纷纷拔出利刃,向他扑来。

穷人家的时间总是那么低廉,忙活了大半宿,长孙柔才打理好了一切,不过最主要是洗了一个澡,饭她根本吃不下,只是强忍着咽了几口馒头,最后那一个馒头还让她给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吃了,因为她看见那个孩子只嚼着一个窝窝头。

躺在上的长孙柔脑海里回想着长孙无垢的话,云羽真的能够回来吗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回忆起许多她和云羽的往事。当年云羽为了救她,当众开罪李元吉,云羽曾今又劝过她尽早离开的太原,若是那时离开太原,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正当他想着想着,却听见旁侧的屋子里传来一些她不愿听见的声音,她脸颊绯红了一些,赶紧堵着耳朵,钻到被窝里去。

猛的又钻了出来,掩起秀鼻。她竟然先前没注意闻,这哪是被子啊,分明是臭布嘛

随即隔壁又传来零零碎碎的哭泣声,他怎么能老打她呢与云羽生活那么长时间才打过她一巴掌,那是在她害死四条人命的时候。

长孙柔越发害怕。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无异于与狼为伴。这样的人真的能和她止于礼吗

宁死也不愿被这样的侵犯。想到这,长孙柔眼底闪过一抹冰冷,她要活下去,她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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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新家

晚风徐徐,杨瑜带着长孙柔走了许久还未走到。

夜越来越暗,深的小巷也越发森,从未走过夜路的长孙柔,视夜能力好似极差,有些看不清巷道的坑坑洼洼。

走起来便有些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还差点跌倒在地。

那一双秀美的玉足早已肿胀,每走一步都会让长孙柔疼得深皱眉头。泪雾早已在美眸里打着转。

她那一双绣花鞋虽然华美,但此际却显得有些华而不实呢。

鞋底没有麻鞋耐磨,因此她那一双绣花鞋鞋底早已磨平不少。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几次不慎踩到污水坑里,鞋面那些漂亮的图案早已污秽不堪。

杨瑜却像一只夜猫子,在前边引着路,也不见他聚精会神的看路,反倒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长孙柔,但是却走的极为平稳,行差踏错对他而言看起来似乎不可能。

夜幕全然落下,长孙柔就好似被一块硕大的黑布包裹着。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就好似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这一刹那她顿住了脚步,仰望着夜空。还好,繁星点缀,如一道眉的白色的月华虽不是特别明朗,但还是会闪出一些光亮。

此际若是仔细听,这一条曲曲折折的幽深小巷隐隐传出的脚步声不在是参差不齐,而是整齐的如一个人一般。诚然也确实是一个人在走。

长孙柔好似被天上的光亮吊住了脖颈,就这样一直仰望着。

而走在前边的杨瑜不知何时顿住了脚步,只见他借着清冷的月华凝视着那一个仰望星空的模糊影。他那有些痴的神,哪怕是在这样的夜色里,也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待长孙柔发现杨瑜看着她,只见她凝起面容瞪了杨瑜一眼,便又向前走着。这才又恢复了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夜风时不时飘起,恶臭仍然会时不时的传来,只是此际的长孙柔对此好似不再那么敏感,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不知又拐了几道弯,穿越几条小巷,总算在经过最后一个水坑的时候到了。杨瑜指了指面前那一栋屋子,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长孙柔怔了一下,觉着有些话似要和这个人说一下,一路走来,这个人还算彬彬有礼,倒也没有太过明显逾矩之举。

柔和的瞪了一眼杨瑜,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我,但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知道原由。

我看你识字,也是一个读书人。我要说的是,既然是读书人就应该明事理,知道礼义廉耻。

我想你应该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吧。”

杨瑜怔了一下,便不置可否的走了进去。长孙柔只得跟上。

仍旧是借着月光,长孙柔模糊的看清,一口水井,三颗老枯树,分别分布在庭院的三个角落,也许不久会枝繁叶茂吧。

庭院里有些混乱,一些枯黄的树叶已然腐烂,不知是何年何月积攒下来。正对面是五间瓦房,只有正中那间有些许火光。

而这些许火光,似乎有些令长孙柔害怕,只见她的子微微颤了颤,藏在袖子里的修长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但她却像是极力在遏制自己的恐惧,她虽面色煞白,但脸上那一层霜却更是厚了几分。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一个夫人举着一根微微燃着的蜡烛从屋子里走出来,脚步有些急切,蜡烛光线许是有些暗,长孙柔有些看不清那一张脸。

但仍旧感觉那一张脸有些可怖,暗自咽了一口口水。那夫人应该是夜视能力极好。

一眼便认出了杨瑜,一边向杨瑜走去,一边喊“当家的,你回来了。”杨瑜只是冷冷嗯了一声。

当那个妇人的目光落在长孙柔上,长孙柔感觉好似有一个鬼厉正要向自己扑来,她隐隐嗅到汗臭味中夹杂着的恐怖气息。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臭婊子,狐狸精,勾搭人家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一手拽着蜡烛,另一只手却要去扇长孙柔嘴巴子。

长孙柔美眸中的泪雾凝结成泪珠,流了出来。闭上了眼,等着挨那一巴掌,隐隐感觉那一把掌就快要打倒脸上的时候。

却听见啪的一声响起,长孙柔的心咯噔一下。本以为接下来的脸会一阵刺疼。谁承想竟然不痛。待她睁开眼这才看清。那个妇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杨瑜正在他的上踢打,口里骂道“臭婆娘,臭婆娘,jiàn)人,jiàn)人。”那个妇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尽管子被杨瑜踢得颤颤巍巍,不停的抖动,但是那一只手却依旧紧紧拽着那一根蜡烛,好似那一只蜡烛比她的命更重要。

那根蜡烛好似也没有辜负妇人的惜,便是躺在地上仍旧燃着,不过烛泪不停滴着,倒又给这间庭院又平添了几分凄凉。

长孙柔不忍在看下去,开口道“好了,别打了。”杨瑜这才停下脚,转过脸看向长孙柔,长孙柔简直不敢看那一张脸,她简直难以想象那一张脸是这样的恐怖和狰狞。这还是平看上去有些胆小怯弱的杨大夫吗见长孙柔不说话,杨瑜兀自开了口,声音虽带着爽朗的笑意,但长孙柔的那颗心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若是白,可以借着明亮的看清,长孙柔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早已煞白如死灰。

“见笑了,乡下人,没读过书,不懂礼数。”又转过头,对着还在躺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夫人道“臭婆娘,还不去给我们烧洗澡水,准备饭菜。”

这个妇人反应好似骤然间变得灵敏,杨瑜的话音刚落,一下子便哭啼啼的从地上爬起来,窜进屋子。

月光如水,轻柔的洒在一个穿着男装的少女上,她步伐轻快,笑意盈盈,却陡然间嘟哝着嘴。

每次云羽叫她过去,都不是说她父兄的事,而是请她去吃一些好吃的。想到这些,她还真有些失望,若是能和父兄一起吃,那该多好。

一窜入营帐。宇文昭月便问“说吧,又有什么好吃的,请我来吃。”

云羽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吃,我找你就不会有其他的事吗”

宇文昭月白了云羽一眼,好似很委屈的嗔道“我倒是想有其他事,可是你每次让我来不都是请我吃好吃的。”

云羽没工夫和她斗嘴,直奔主题道“明天你就可以和你父兄见面了。”宇文昭月一听整个人好似就要飘起来,一下子张开怀抱扑向云羽,云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该躲闪,当宇文昭月就快要扑入云羽怀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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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营帐内,一个女孩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这样的兴奋在这几个月以来,她都有过好几次。只是每次最后都会有些失望,这一回她觉得不应该会失望,因为云羽已经给了她准话。

明就可以见到她父兄,之后会让人护送他们平安回到京城。

若结果是美好的,那过程无论如何,却也是美好的回忆。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这个月里零零散散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一切好似都那么美好。

立几许,人的精力也变得旺盛,躺在上的云羽今好似有些馋猫,一下子抱住了侧着子的叶雨柔。

叶雨柔好似看出今云羽有些不对劲,平里总是抱着云羽睡的她,今破天荒侧开云羽睡。

当云羽那双爪子抱住她时,她一下子将云羽的那双爪子甩开,嗔道“睡觉啊,今好困。”眉宇间却在云羽的视线影处闪着笑意。

云羽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的不让我碰吗”

叶雨柔故作冰冷的道“对。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不准你碰我。”

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她还不同意。尽管是夫妻之间,还是要点尊严,那好吧。

云羽只得无奈地侧过了。叶雨柔偷偷瞥了云羽一眼,捂嘴笑个不停。随即眉宇间又闪过一抹感动。放眼大隋,哪有这样的人她是他妻子,想碰就碰呗。需要经过她同意吗

侧过一把抱住了云羽,那张俏脸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慷慨道“知道你受不了,本姑娘大发慈悲,帮助你一次。”

随即便把云羽的子翻了过来,唇瓣吻了上去。云羽却推开叶雨柔,叶雨柔以为云羽生气了,赶紧暖声安慰道“小猫猫,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云羽皱眉道“谁原谅你啊,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

夜色深远,群星璀璨,月如银盘,夜风在掠过那处营帐时,帐篷变得起起伏伏。

高山险水,碧海斑斓。同一片月光下的人又有着怎样的命运呢

长孙柔越想,越是害怕。她觉得总得做点什么,连李世民那样的人都不可信,难道这样的男人值得信赖不,事实上他并未给她任何承诺。

她偷偷的溜下,在这一栋庭院里找了起来。夜色有些黑,尽管月光很皎洁,但也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模糊的影子。

三颗枝繁叶茂可期的才有几许抽芽的高大树木此际如同三个高大的战士,毅力在庭院各个角落。

那一口水井在月光下泛幽幽的光亮,是一头对着长孙柔裂开嘴的巨兽,若是看的仔细,还可以发现此际他正吞吐着生冷的气息。

她时不时脚下会咯嘣一下,那一双玉足上的水泡会疼得她想掉眼泪,但她仍旧没有丝毫退回去的意思。在庭院里瞪大着眼睛找了好长时,时不时还会用手去摸,利用触觉去感知,去却信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有些幸运,尽管她视夜能力很差,她还是分辩出了那是一口水井,亦或是她记住了水井的位置,那怕是不用眼睛也不会失足。她又有些失望,她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那敛起的面容和深深皱起的眉头闪现在月光下,被浓厚如墨的夜色深深包裹着。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找寻,她思索了片刻后,她捏着胆子,又潜入厨房,潜入了一片暗黑更浓的区域。

好在天公作美,破旧的厨房那一扇大窗敞开着,白色的月光如水般流入,尽管依旧是黑,但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方才的形又演义了一遍,不知多长时,长孙柔的眸光最后定格在了一件被天上的月光照得有些光亮的东西上,光亮尽管不是很耀目,但是在这漆黑的厨房却已足够耀目。长孙柔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目视的笑意,她有些兴奋的向那处光亮处行去。陡然间,玉足好似碰到一条蛇,她下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正好一股做到一条长长的像蛇一样的东西上,她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只是她很快发现,那不是一条蛇,是一件竹器,她喘息了好一会儿,着胆子又一次站起来,向那柄闪着光亮的物件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行到了它的跟前,只是玉足好似,踏入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里,会凹陷,像是流沙,显然在这小小厨房不会有流沙那么可怖的东西存在。

不过也把她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提起玉足,用手温柔的摸了一下,这才弄明白,原来这是一些灰屑,曾今她被云羽赶到厨房里去烧洗脚水,这倒让她对着东西印象深刻。她下随手拍了拍写上的灰屑,便放下心来。

当她那一只手触到那柄菜刀,一股冰寒涌入了她的心底,她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那一只手也好似触火一般收缩一下,但随即又触上了菜刀。这一回她没有将手缩回去,显然她触到刀柄了。

若是在白可以看清,那一双眸子此际很是澄澈,隐隐还泛着有些可怖的冰寒。

另一间更大的屋子里,一个女人早已响着刺耳的鼾声熟睡,一个孩子也早已香甜睡去,而还有一个男人却翻来覆去滚着棉被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长孙柔那高贵却有冰的曼妙影,挥之不去。尽管南阳公主杨颖将长孙柔赐给了他,她已是他的人,他应该享有她体的权利。

但是他仍旧有些害怕,不敢去碰她。他知道和碰她的都是些什么人。近处的是一个表面谦谦君子,实则是心比蛇蝎还狠毒,比狐狸还狡猾的男人。

远处的是一个把官军打的闻风丧胆,杀人不眨眼的贼寇。他还听说,云羽一天杀的人就可以堆成一座小山。若是这两个人对她还有些余未了,恐怕动动手指都足以捏碎他。

又瞅了瞅熟睡的那个孩子,面目闪过些许苦涩,叹息了一声。

对着旁的那个妇人便是一脚,那个妇人吃痛一声,揉了揉睡眼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是他男人骑在了她上,随即又闭上眼珠,任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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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抉择

叶雨柔抱着云羽,嘴角闪着笑意,甜甜睡去。狂沙文学网云羽一阵苦恼的瞪着这个睡的香甜的姑娘,她整个人全压在了他的左臂之上,饶是这丫头不重,但这么压着,实在不容易如水。听着这姑娘琼鼻里想着轻鼾,可以想象,这丫头此际一定做着美梦,还真的有些不好打扰。

正当云羽将眼睛闭上又睁开,苦恼的不行之时,外面一个响起了几声布谷鸟叫声,云羽瞅了一眼叶雨柔,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一下子从叶雨柔下抽出了手臂,穿起衣物起了来,握上剑冲了出去。叶雨柔子晃了几下,慵懒的揉了揉睡眼,嗔道:“都让你欺负了我一晚上了,还不让人家睡觉。”听着声音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有点想哭。她的玉臂往旁侧一摸,这才大惊的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有些慌乱的喊道:“小猫猫,小猫猫。”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也就是此际宇文化及这种感觉吧,尽管宇文化及道德品质不是很高,但也不乏豪迈。此际正提着一坛子酒在月光下喝着。

由于今晚浅亲盛装,亲自招待了宇文父子,宴席之上,宇文化及便喝的有些醉醺醺,许是酒的催化作用,她看着席位上的浅亲越发漂亮,简直有些难以自持。宇文述连连提醒,亦是不能将宇文化及的目光将浅亲上移开。

浅亲见宇文化及目光猥琐,本来很生气,但是又想到这两个人对少爷还有用,也就忍着,任由宇文化及猥琐的目光在她体上贪婪的流淌。

尽管宇文化及有些火焚,但是给他吃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浅亲上。浅亲目前可是这一处山寨的主人。

不过却着胆子向浅亲提出要几个歌姬什么的,其中深意,不言而喻。浅亲虽满心厌恶,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还连带问了旁边的宇文述,宇文述是羞得老脸发红。

他怎么是那样的人?不过那时浅亲好似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当即让人给城里发了信号,只是山上,山下路程还真不近。

山上夜风大,尽管是天,吹在人的上,依旧泛起丝丝冰冷。尽管宇文化及喝了不少酒,但仍旧泛起丝丝寒意,还时不时哆嗦几下。几个手持刀剑死死盯着宇文化及的女子劝了好几回,让他回房间等,可他就是不听。

在上又一阵冰冷泛起之后,宇文化及的眼瞳瞪大了一些,只见一条火龙正向他缓缓行来,宇文化及心中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抻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又过了少许,当火龙行到更近处,他这才看清,原来几十个手持刀剑的男子正压着十几个妖媚的女子。

借着火光可以清晰的看清,这些女子粉脸含,更有甚者,还像他抛去几个眉眼。

宇文化及在这些女子面容上一一扫过,面容不由得有些苦涩。宇文化及可是从国都来的人,对这样的胭脂水粉有些看不上眼也实属正常,在这十几个女子脸上瞅过来,瞅过去,好似总有不满意的地方。

脸蛋清秀又少了些雍容,雍容点的吧又太过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纯与雍容并存的女子,却又见她上的珠玉太多,而且均是些廉价之物,就像是带了一堆铜板。挑来挑去,连那些女子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时浅亲走了过来,有些憎恶的催促了几句,宇文化及这才面色有些勉强的挑了两个。待宇文化及离去,浅亲又让人带这些女子到宇文述屋子里去。

帐帷掀开,一阵冷风吹入帐篷里,上的人哆嗦一下,随即捏着被角裹紧子,她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帐外,随即便是一束火光倒映在叶雨柔那璀璨的眸子里。叶雨柔的那颗心这才放下,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云羽出了什么事。她撇了撇嘴,正想向云羽撒几句,但却见云羽的面容与平那淡淡的面容不一样。

淡漠的有些冰冷,她一时也变得严肃起来。她也知道,尽管他们的子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叶雨柔沉声问;“你去哪儿呢?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云羽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淡淡的道:“你快穿好衣服,今晚你去和宇文昭月睡。”“啊?”

“喔。”

叶雨柔也知道况紧急,连忙穿起衣服来。

云羽带着几百人,护送着叶雨柔便朝宇文昭月的帐篷走去,月光洒在这些人的上,在他们上染上一层清辉。他们变得如月光一样清冷。

整齐划一,却急促的脚步声,程亮,而又大力摇曳的火把,还有他们那不苟言笑的面容,这一切的一切都意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简单。

尽管夜已深了,但是宇文昭月委实太过兴奋,实在是睡不着,陡然间,帐外些许亮光透过帐帷缝隙闪了进来,宇文昭月心头涌起一阵害怕,难道这便是乐极生悲?

她偷偷的起了,向帐帷前行去。透过帐帷缝隙,瞅见了一个熟悉的影,那一颗噗通直跳的心,这才安静下来。她轻轻的拍了拍兄口。长舒一口浊气,“还好,还好。“

这时,她瞅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影独自一人盈盈向她走来,在夜色里看不清任何表。她眉头皱起,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漫夜已深,山上已泛起黑乎乎的模糊影子,犹如鬼魅一般,偶有山风吹起,那些模糊影子如潮水般涌动着。

此际松淮岭除了外面的守夜人和那零星分布的暗哨鬼影,已经没有任何的影子晃动,好似一切都已沉浸在梦香里。

不过若是仔细看,有两间屋子里却还亮着通亮火光,其中一间屋子里面是十几个笑意盈盈的女子,加一个虽然额头有些白发的老人,虽然那一张脸此际在火光照料下显得有些苍老和疲惫,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旧炯炯而有神。

他有些奇怪,即没让这些媚女子出去,也没在这些媚女子上如宇文化及一般瞅来瞅去,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是时不时的透过窗扉往屋外瞅去,好似在担心会突然间有人闯进来。

不多时,又是一阵有些媚的呻吟声传了进来,老人听着这些声音好似有些憎恶,只见他眉头皱起,隐约可以听见他口呢喃道:“逆子,逆子。”

其中的一个好似听见了他的呢喃,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微唇轻启道:“将军,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只有那些书呆子才会守如玉。”

这名女子的这句话好似打动了宇文述,宇文述布了些皱纹的老眼瞳孔撑大,发起了一丝亮光看着她,眸中神复杂。

看着那女子好一会儿,才摆了一下手让其她人出去,独独留下了那名女子。

240横生枝节

漫夜无眠的杨瑜折腾了那个妇人好几回,只是几次都是开了个头。

他脑子全是那冷艳女子的曼妙影,哪里还有这个年岁比他长,且又有些丑陋妇人的方寸之地。

一张咯吱咯吱作响,好似被折腾的不轻。

宇文昭月紧紧裹着在棉被里,侧着子,脸上的神有些害怕,沉声道:“雨柔为什么李猫将军让你到我这来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叶雨柔脱口而出,道:“我不是说了嘛,他让我过来和你睡觉,怎么着,不欢迎啊。”

宇文昭月的子哆嗦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好似看起来有些受不了她,“雨柔可以不胡闹了吗?我和你说正经的。”

叶雨柔凝眸怔了一下,才道:“他没和我说啊,她只叫我过来和你睡,不过说真的,我感觉事没那么简单。”

宇文昭月疑道:“他为什么让你到我这儿来?若是军营里真有什么大的变故,难道我还能比他更好的保护你。”

叶雨柔皱眉道:“,对啊,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宇文昭月眉头深锁,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难道是他?他好似一直都很讨厌李猫将军,每次我在他面前一提到李猫将军他都有些怏怏不悦。

叶雨柔没宇文昭月那么多想法,她深知,若是真有什么事,她不仅没法帮助云羽,而且若是她在,只会拖累云羽。

在宇文昭月沉思间,只听得叶雨柔爽朗一笑道:“管她呢?媳妇,咱们睡觉吧。”随即一把抱住了宇文昭月。

宇文昭月挣扎着,嗔道:“哎呀,你干什么啊。求求你,不要闹了,再闹得出事了。”叶雨柔松开了手,静了下来。

宇文昭月一下子从上跃起,朝外走去,叶雨柔有些好奇的问:“昭月姐,你去哪?”

“你在屋子里好好呆着,哪也不准去。”

“为什么啊?”

“我会武功,你不会武功。”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只听得叶雨柔喔了一声。

两个男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个有事,宇文昭月随意带了两个军卒便朝云羽和叶雨柔的寝帐走去。皎洁的月,璀璨的星,不见了踪影,只有几颗可怜巴巴的星悬挂在空中,此际的夜应是漫夜中最黑暗的时刻。

几个黑影突如其来,连一丝声响也没发出,宇文昭月便被刀光剑影围了起来。在刀光剑影的bi)触下,宇文昭月迎着暗色只走了几十,却瞅见一个熟悉的影,此际的他正快速向这行来,宇文昭月见是他来了,一下子叫出:“张彪哥哥。”张彪并没有回答宇文昭月的话,而对着宇文昭月后的那几个人道:“带着大小姐快朝那边走。”随即便率先朝他手指方向走。

好似已经来不及,还未行几步,如火龙般在大地穿行的骑兵队一下子便将这几十人围了起来。

张彪见大势已去,竟然将剑架在了宇文昭月的脖颈上,冲着这些骑兵怒吼道:“李猫,我知道你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告诉你,我得不到她,你也别想得到她。”

宇文昭月讶然的看了一眼张彪,皱眉问:“张彪哥哥,你再说什么呢?我一直只把你当做哥哥。”张彪没有答话。

刹那间,又有不少步兵从各处冲来,甚至这其中还包含着不少弓箭手。恰在这尴尬时,云羽一马当先,从众骑兵中闪出,沉着脸瞅了一眼宇文昭月,道:“傻丫头,谁让你出来的,我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

宇文昭月明亮的眸子看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云羽,不知为何,那一颗嘭嘭直跳的心竟然平静下来,眼底竟然露出了一些笑意,好似很享受云羽为他伤脑筋的感觉。竟然还撇了撇嘴,在众目睽睽下道:“那你不救我啊。”

生死关头,张彪见心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的死敌**,更是气急了几分,面目狰狞的瞪着她,满是恶毒和怨愤的骂道:“宇文昭月,你果然是个jiàn)人。”宇文昭月面色不变,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笑着看向云羽。

这可让云羽伤了脑筋,这个死丫头这样的反应,这不是更加刺激这个为所困的疯子吗?得亏这个疯子选择的靠山是河东城,若是李虎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云羽皱了皱眉道:“放了宇文小姐,

不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提,我都会满足你。”

张彪愣了一下,才道:“放我和我的兄弟走,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她。另外你跟我们进河东。”

宇文昭月急道:“李将军,你千万不要答应他,只要你,你完成答应我的事,我即便是变成厉鬼也感激你。”

庭院里刚长出的鲜嫩绿叶上的水雾已凝结成露珠,风一吹拂,露珠悄然滑到绿叶边缘,随即便轻轻飘然而下,在墨空中滑过美丽的弧线,然后滴下。

又是一滴露珠滴在一个少女的秀发上,但是这个少女好似有些麻木,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是一脸的急色沉浸在黑暗里。璀璨的眸光,就像黑夜里的萤火,此际正死死望着那个方向。只是她的步子刚一挪,那几十个军卒便跪下去,将利刃架在脖颈上,她也只得僵在原地叹息。口中咒骂着,“死宇文昭月,臭宇文昭月,你那三脚猫工夫去逞什么能啊,若是害死了他,我,我永生永世都不愿见到你。”

若从天际看,不难发现,许许多多的眼瞳正闪着如星辰般的光亮看向云羽,此际的云羽好似天上的皓月,而众人如星星,众星捧月。

他的光华闪亮着他们每一个人,他若失去光彩,也许很多人也会为之褪色。这或许便是天接海,海接天,天海相接吧。

只听见云羽淡淡一笑道:“好,我跟你走一趟,”又转首看向侧的诸位将领道:“诸位兄弟,他若是敢伤寒我和宇文姑娘中的任何一人,直接将这些人乱箭死,一个不留。”

宇文昭月眸底满是泪光,一时竟哽咽的说不话来。

张彪倒是兴奋,“好,你果然有种,过来吧。”

241 入城

数十位军卒的以死相阻,终究没能拦住她的执着,她一步一步向这冲来,那一幕却让她止住了脚步。狂沙文学网

眼底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他已经在官军这边当了整整四个月的将军,但是并不能让她忘记,他才是整个太原最大的贼寇。

阔别数月,从未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回到这座城市,一上城楼,他仔细看了看,陡然发现,河东的城防比他离开时还要强大,仅仅是弩机就有好几十架,弩机的制作工艺可比抛石机复杂一些。

进了河东,张彪这才松了口气,尽管是以这种方式。

虽然卑鄙了些,但终究是得偿所愿。河东里的那个云羽的诺言回dàng)在他的耳畔,“将李猫抓进来,李猫归我,宇文昭月归你。”

刀光剑影,蜂拥而至,在宇文昭月看来这是血雨腥风的前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此际已是盈满泪珠,这时更是抽抽噎噎。

一双手触上了她柔软的秀发,一拉那一缕红绸,秀发便如瀑布般流下,她侧目见是云羽,跺着脚,泪眼更是又急又气的瞪了他。

又是几缕泪滑过她的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这个高贵矜持而且还有几分胆色的少女,像极了一个泪美人。

这一幕倒影在贼人头目眼底,他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便是眉头舒展。只是张彪见云羽竟然敢玩弄他心之人的秀发,一时怒不可遏。上前便要打上云羽几拳。

只是在这一瞬,贼寇将云羽、宇文昭月与张彪分隔了开。

张彪愕然,此际的宇文昭月应该是和他站到一块才对,还未及张彪问出心中的疑惑,贼头的话语却让他觉得这些人比李猫可恶千万倍,。这些人竟然敢出出尔反尔,他说过的她是她的,怎么可以这样?

“实力,“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是啊,是实力,如果有足够的实力,他也不至于和贼人狼狈为。如果不是因为实力,她也不会不知廉耻的投怀送抱,以示贼。

什么门第,什么贵jiàn),一只低jiàn)的蝼蚁若是有了足够的实力,天鹅也不会觉得他低jiàn)。

尽管他好似想明白了什么,但是这并不能遏制他的怒火,甚至让他更加愤怒。

忍无可忍的他,咆哮起来,贼人自然退让尺牍,一时两方争吵起来。

云羽却拉着宇文昭月的手顺着阶梯向城下走去,宇文昭月重重捏着云羽的手,而不是甩开,似有嗔怪之意,却好似不是因为云羽牵了她白嫩润滑的手。

飕飕如飓风,凄惨如猿啼,从后一灌入宇文昭月的耳朵里,她不由自主的回了一下头,却见他只有奄奄一息,仗剑屹立,似要负隅顽抗。她带了些悲伤,叫了起来,“张彪哥哥。”

漫夜里最黑暗的时刻来的快,去的也快,好似又过了一溜烟,天上已经绽开了一缕白肚皮,如一柄利刃将无边无际的黑暗滑开。

不多时,一个闪着微微红光,圆乎乎的玩意破壳而出,鲜嫩的就像是刚孵化而出的嫩蛋。高高悬挂在东边,不过对于大多数生灵来说,这好似晨起的钟声。

鸡禽高声鸣叫,飞禽出窝,早已的人儿从美梦中络绎不绝的起来,生机勃勃的一天好似便是从这开始的。只是对于某些特殊的人来说,这淡淡的微光却直催着他们的眼皮打架。

云羽和宇文昭月刚由牢狱被关入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这其中主要的功劳自然该是云羽的,云羽只是随意与贼人争执了几句,便让宇文昭月住上了几个月以来最好的地方。这倒是让宇文昭月好生好奇。

不过此际的她更关心她自己,贼人可是说了,要将她,简直比将她五马分尸还让她难受,她忧心忡忡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倒不是绝望,她总感觉有云羽在,就会有希望。尽管这样依赖他人,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她却是这么想的。

此际的云羽正慵懒的躺在上,眼睛闭着,好似已然睡去,进入梦乡。宇文昭月见云羽丝毫不关心她的安危,眉宇间有些气愤,尽管她不知道云羽为什么要关心她的安危。

她爬上了,一把拖起云羽,嗔道:“等天一亮,我就要被他们糟蹋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云羽瞪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是你被她们糟蹋,又不是我被他们糟蹋,我为什么没有心思睡觉。”

随即云羽又躺了下去,宇文昭月一时无语,咬了咬牙,她好似想到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只见她眉宇间闪过一丝窃喜,她一下爬上钻入被窝,紧紧的抱住云羽。

云羽一时惊慌失措,想不到这个丫头这么大胆,这还是矜持持重的大隋女子吗?连连催道:“你放开我啊,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害臊啊。”

那一轮悬挂在东边的红又红了一些,鲜艳的就像艳的花朵。她那饱经风霜的面容倒影在一口无波的古井里,她的脸上明显有些肿块,腿脚好似也有些瘸拐。

面目如死灰,倒也看不出有多少痛苦之色。她先是从井中取了一桶水,当水桶放在地面时。有些许水波溅起,正好溅在妇人脸上那肿块上,妇人的脸色明显起了一丝变化,但仅仅是一瞬。

随即这妇人又一嚼一拐的提着水桶进了厨房,然后将水灌入缸里。好似因为用力,牵动了腿上的创伤,她哎呦了一声,蹲下了子,然后撩起裤腿。

此际便可看见,她的小腿上红肿一片,她伸出手抹了一把灶灰擦在腿上,接着便是面露痛苦之色的揉了揉。

一夜无事,长孙柔也稍稍放下心来,一股倦意涌上心头,她轻轻闭上了美眸。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用手按了按棉被底下的那把菜刀。

她也有她自己的计划,尽管她也算是净出户,但是总有些琐碎银两,但仅仅这琐碎银两也是寻常百姓所不能比拟的。

她知道杨瑜也略懂一些医术,若是在大兴城里开一个药铺,如果一切顺利,也够生活了。

若是有富余,在买几个丫鬟,那这子也不算太萧条。想着想着,她嘴角闪出一抹笑意。

食物链之间总是公平的,狩猎者与被狩猎者同样费神。这不,杨瑜也是一夜没睡,天光一亮起,这才睡下。

此际,这处庭院倒也显得寂静,也只有偶尔听见那个妇人忙碌的肢体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242没兴趣

不知何时,太阳已悬挂当空。狂沙文学网万道金光洒下,华夏一派昌容。

一切的一切都已忙碌起来。浅亲带着人候在宇文化及和宇文述院子前,那一张美的面容显得有些焦躁,她真的有些当心这对父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那岂不是辜负少爷所望。

浅亲硬着头皮在宇文化及的屋子前敲击了几下,道:“宇文少爷,宇文少爷。”许久未有回应,浅亲也顾不着那么许多,一个眼神便让那些女卒撞了进去。

陡然间屋子里传出了几声媚声,先是女卒出来向浅亲回报,宇文化及便没有死。随即便是那两个女子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看她们的神好似有些不高兴,只是一对上浅亲那冷艳的目光,便又面色含笑。

她们原老鸨怎么死的,她们可是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随即便是宇文化及慵懒的走了出来,他好似也意识到这个时而媚如花,时而又如刀霜的女人不敢动他,衣裳穿的明显不够整齐,若是仔细看,透过衣领连毛都可以看清些,看他的样子,似有些猥琐之意。浅亲见他这个样子,一脸厌恶,撇过头不去看他,淡淡道:“宇文少爷,都快正午了,我们还以为你昨晚太过尽兴,一时不慎”

宇文化及细瞅了一眼浅亲的侧颜,只见那清秀的肌肤未施半点粉黛,嫩的恨不得想扑上去亲上一口。

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此际的浅亲没有看他,自然没有见着宇文化及那猥琐的目光正瞅着她。

只是她侧的那些女卒看的一清二楚,有些竟然笑了起来。浅亲这才想到旁边还有一个猥琐之徒,一连退了好几步,没入女卒中。

随即转过,留给宇文化及一个华丽的背影。淡漠道:“宇文少爷,不如你亲自去看看宇文大人有没有出什么事。”宇文化及许久才低低唉了一声。

一个少女正跨着腿睡在上,女子美眸紧闭,看样子好似睡着,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有着明显的笑意。而一个男子却卷着被子睡在地上,面目表看起来有些憋闷。

骄阳透过纱窗洒在这两个奇怪的男女上。看样子,昨晚这应该经历了一场不小的争大战,显然女子是胜利者,而男子是失败者。

宇文昭月淡青色的粉嫩手背揉了揉睡眼醒了来,见云羽睡在地上,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得意,随即又皱起眉头,好似有些失落。

轻轻走下了,拍了拍云羽,凝眸道:“李兄,你到上去睡吧。”云羽慢慢睁开眼,却见这女子眉眼弯弯,眼波明澈,白皙的脸上似有淡淡的哀怨。一时竟多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裹着被子上了,淡淡的回了一句,“昭月,过两个时辰以后你叫我。”

声音淡淡中又带着点郑重,郑中重又似要几分无奈。不似平里那般的随意。

宇文昭月怔了一下,好似有些不习惯云羽这么叫她,亦或者是有别的原因,等过了许久她才道,“唉。”宇文昭月便撑着额头,静静守着云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宇文昭月倒是没有叫醒云羽,而是外面的的人进来了。只见那人相貌清秀,颇有些出尘气质。宇文昭月见了他,有些紧张的道:“你是谁啊?你想干什么?”

来人自称道:“鄙人云羽是来取李猫命的,你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有兴趣。”

宇文昭月白嫩的手轻轻推了推云羽,温柔中又带着些急促道:“李兄,快起来啊,云羽来杀你了。”云羽翻了个,跃了起来,直bi)自称云羽的人,那些贼寇正要上,自称云羽的人却道:“都给我住手,我要亲自清理门户,”随即便和云羽打到了一起。

从旁边看上去,二人倒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一旁的宇文昭月竟然看的有些出神。

这些招式和她平里所练的倒是差不多,只是为什么自己使出来却那么不堪一击,昨她一剑刺过去,那人只是随意一挑,她的剑便没了踪影。

只是在双方交手百十招之后,自称云羽的人便被云羽制服,云羽用掐着他的脖颈对着那些贼寇道:“别过来,你们谁若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他,让你们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所有的贼寇均不敢上前。随即云羽又冲着宇文昭月道:“你快去他们手里拿一柄刀,快点。”宇文昭月愣了一下,随即便快速从这些人手里拿了柄刀,余光警惕的瞥着贼寇,将其中的一把递给云羽。

紧接着云羽便吩咐这些贼寇干这干那,令宇文昭月好奇的是,这些贼寇都出奇的听话,好似这才是他们的首领一般。

城门洞开,一股暖风便由城门直接灌入,随即便是两匹快马从河东城里飞驰而出,一男一女,看起来还真双煞的气势。

城门再次关上,城头之上这才响起了一片骂骂咧咧声伴随着风送给了这一对男女。

待到安全处,宇文昭月有些气愤的撇了撇嘴道:“那个云羽说对我兴趣,你也说对我没兴趣,难道我真的很丑吗?”

云羽瞅了一眼宇文昭月,含笑道:“你哪里丑呢?你是我目前见过最”

宇文昭月有些激动,急迫追问道:“最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

“最丑的女子。”云羽猛一抽马鞭,那一匹马便向前飞驰。

“我杀了你。”宇文昭月亦是一抽马鞭向云羽追了过去。

帐帷又被一个军卒掀开,托盘里端着几样还算入眼的食物,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帐篷里的女子送饭了。

透过帐帷缝隙,依稀可见叶雨柔斜躺在上,两只柔软的手垫在脑后,一脸的闷闷不乐。

叶雨柔先是觉着云羽平安了,放下心来。只是又觉着云羽和宇文昭月走的过近,又有些没有安全感。云羽也说过宇文昭月在大多数人眼里是比她漂亮的。这说明宇文昭月确实是一个美人,其实在她眼里,她也觉着宇文昭月很漂亮。

这两个人会不会患难生,尤其是宇文昭月若使出女人的柔媚手段,他能把持的住吗?越想越是苦恼。

243作茧自缚

一处帐篷内,时不时有酒香味顺着风飘出,一些媚浅笑声亦是从未间断,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的粗狂笑声,这声音隐隐透着几分戾气。狂沙文学网

帐外却有一个短须中年男子,来回跺着,一脸急色,目光游移,时不时朝帐门处看上一眼。隐隐还会有轻微叹气声从他喉咙里迸出。

又过了一会儿,他眉头紧蹙的咬了咬牙,好似总算忍不住了。

迈起步伐便向里冲。他刚一入帐一股不雅的画面便映入了他的眼帘,立即撇过头道:“将军我有要是禀报。”

李虎瞅了瞅卢渊,心里那股无名火似要从喉咙蹦出,只见他脸色铁青,双目如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什么事?”

给人的感觉,若卢渊说的事不足以勾起他的兴趣,那么他下场一定很凄惨。

事已至此,卢渊倒也不惧,沉吟片刻后道:“将军,昨晚李猫被一个叫张彪的挟持入了河东城,这是我们掌控他军队的绝好机会,若是此时不动手,恐怕夜长梦多会有什么变故。”

此际一个躺在上,淡蓝色绣花肚兜已被褪到锁骨的媚女子好似还未从方才的激中消退,亦或者是她根本听不懂卢渊说了什么。

只听见她朱红的唇轻动,浅笑一声道:“我当是什么事?这种小事你也好来打扰大将军。”

李虎一把掌便拍了过去,口中爆喝道:“jiàn)人,坏我大事。”

随即便从上爬了起来,快速穿上军甲,向外走去。随即又回了个头对后的卢渊道:“老卢啊,这种事你也帮不了忙,今你立了大功,本将军一贯有功便赏,有过必罚,你就别去了,这两个jiàn)人赏给你。”话音一落便快步朝前走去。

铮铮马蹄,踏起漫天尘烟,只见一个少女挥着刀对前方少年穷追不舍,尖锐的愤怒之词如喷泉般迸个不停,直向前方那少年飞去。

只是那少年好似未闻,除了御马向前飞驰,并没有其他反应。

陡然间,少女停住,此际正是正午,烈悬空,金光洒在少女清秀的脸颊上,那少女脸颊萦起了一些汗珠。那白嫩的脸颊透着微红,看上去要比方才更加美丽几分。

少年见后面的马蹄声止了声,一声吁,也勒住了马缰。

云羽骑到宇文昭月边沉声道:“昭月,你怎么呢?”

宇文昭月撇了撇嘴,赌气道:“谁让你说我丑,我不走了,我要在这等着贼人来抓我。”

云羽仰头,环顾四下,这个位置他倒不怕河东贼人来,他倒是怕李虎来。怔了怔才道,“昭月,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之一。”

宇文昭月脸上面显露出了一些笑容,将手上的刀一扔,眨了眨眼,又凝眸道:“那我和雨柔比谁更美啊?”云羽不由得头疼,这些女子就是比较。而比较就会有高低,烦恼也会随之而来。

此际的宇文昭月眉目浅笑,面色泛红,小嘴更是轻轻撅起,云羽看了看,垂下了头道:“自然是你美。”

宇文昭月浅声一笑,眉眼好似绽开了花,“这还差不多,走了。”话音一落,便向前骑去。

宇文昭月才骑出了几步,一双手却从后面抱住了她,她的那颗心好似有小鹿乱窜,脸颊上的红晕轻轻泛起。

“昭月别动。”

宇文昭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各种滋味在心头涌起。还未带宇文昭月理出头绪,那一双手已经抱着她跃下了马,随即向旁侧那刚冒出些清芽的林子里飞奔而去。

宇文昭月那一双秋水双眸眨了眨,好似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她要在这里

营帐内一个少女来回踱步在营帐里越想越是不安,现在已经是上三竿,云羽怎么还不会来。

帐帷又被一个军卒打开。一个人影窜了进来。叶雨柔先是一喜,以为是云羽回来了,但瞥了眼陡然发现不是云羽,没好气的嗔道:“我说啦,我不吃饭,滚。”

那人并未离去,而是拱手道:“夫人,李虎将军来了,正在将帐,几位将军想请你去一下。”

叶雨柔白嫩的手指了指自己,有些讶然道:“我?”

她怎么能行,她一不会武功二不懂权谋,这种事怎么会想到她呢?

暖风徐徐,吹起一个女子额前秀发,秀发在面颊前轻轻滑过,时不时会触碰到那美夫人脸颊,眉头紧蹙,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任何涟漪。紧紧盯着上下,似有些急色。按理说少爷应当上山了,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怔了一下,猛又回转向山寨里看上去。暖风与女子的目光汇入山寨。一个丑陋男子正候在一处屋子的外头,来回跺着脚,是不是叹息一声,口里小声嘀咕着,“父亲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纵,你若是出个好歹来,咱们宇文家可算就完了。”

他几步上前,手已触到门上,但是没胆量推开,亦或是羞于推开,话到了嘴边却也说不出来。

一座营帐内,时不时有豪言壮语传出。但每当豪言壮语过后便是一些低沉的反对之声。

正当兴奋之际的丑陋男子却陡然间瞅见一个期期艾艾的少女正向他盈盈走来,看少女的面容似有些胆怯,只见她头微低着,好似不敢看正前方那名正说的风生水起的丑陋男子。

丑陋男子皱眉,凝视着那个少女。

只见少女内袭白色绸裙,外罩绛紫色纱衣,莲步微挪,裙摆滑过优美的幅度。

几位将军纷纷向这名少女拱手行礼,一时之间,这少女好似有些惶恐,璀璨星眸瞪的大大的,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说:“免礼“二字。

正当场面尴尬之际。丑陋男子却朗声大笑,声音之中嘲讽之意如波涛般一浪浪从那铁齿钢牙、狡舌之中涌出。

其中一位将军怒道:“不知李虎将军为何发笑?”

丑陋男子又笑了一阵,这才止住了笑声,指着叶雨柔低吼道:“夫人,我呸。真相或许你们不知道,但是我和宇文述大人却是知道一清二楚,当年这个女子本来就是用来犒劳军中立有大功之人的。若有功劳,人人可欺,一个人人可妻的女奴也能算得上是夫人?”

244上山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叶雨柔只觉呼吸有些不畅,就像是被谁捏住了喉咙,一点一点的用力。直让她窒息。

方才为叶雨柔据理力争的将军,以及正准备为叶雨柔据理力争的将军,好似被抽干了精气,纷纷缓慢而沉重的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这个丑汉说的,在军中曾今有过传言,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帐帷的被一阵暖风吹开,一缕金色的阳光溜了进来,洒在那个丑汉那一张油光锃亮的脸上,一时之间那一张脸如同娇艳般闪着光亮。

而那一张娇美的面容却显得有些晦暗。他好似见效果不错,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一支支利箭般穿过那纤细如柳的身体。

只见那女子面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凄凉,陡然间一滴眼泪流了出来。营帐里那高昂和低落还有无可奈何的情绪伴随着暖风被带出帐外泻流了出去。

好似受了这奇妙情绪的影响,猛然间,帐外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扑打在营帐之上,发出剧烈呲呲声,如一个抽泣的婴儿。

空中混合着细碎的尘沙,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点点光亮映入眼帘。

不过透过这些细细碎碎还有那一层如薄雾般的尘膜还是可以看清天空的湛蓝,行云的洁白,巍峨的山峰,还有山峰上那点点青翠。

不知何时起,丝丝缕缕的血水挥洒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在阳光照射下艳红如霞的血污,一股死亡的血腥味萦绕着空气中。

许是这根本不是战争,而是一场屠杀。那一个娇媚如阳的少女有了更多的空间和时间去感受那凝重的血腥味儿的刺激,只见她那柔软粉嫩的手掩起口鼻,随即又捂起嘴,干呕了几下。

不过这一切只是一瞬,那躺在地上的近百人连呼喊声都没有来得急发出。

叶雨柔在也忍不住,捂着口鼻,哭着跑了出去。刚掀起帐帷,星辰般的眸子便闪着亮光,她一下向那些犹如地狱修罗般的骑士冲去。

此际的李虎说的太过尽兴,若是以他平常的敏锐性早已察觉出外面的异样。见叶雨柔出去,李虎更是激情澎湃。而帐内的诸位将军又各人陷入各人思绪之中。

总而言之是怅恨叶雨柔的不顶用,被李虎羞辱了半盏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想帮腔也帮不上。

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弄拉着脑袋,看上去好似真的被李虎说的心服口服。大营外交界处,此时已经剑拔弩张,一些将军模样的人看上去面色有些惶恐,因为他们刚才看见李猫已经进去了,他们的主将这一次可是去夺李猫的军队,这种不仗义的事,李猫还能容忍他吗?

他们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应该把李猫给抓了。这样一来还可以换人。与之相反的是大营守军,个个面露笑容,看他们的表情好似巴不得那些人进攻。时不时还会朝那些骂几句,小人得志的样子,挑衅意味实足。

不过在李虎全军上下神经绷紧,忧心不已的同时,却有一个人,正十分欢快的在营帐内享受着那两个娇媚的女子,时不时响起娇声燕语。那人一脸的儒雅之气,此际已然淡然无存,与一般男子没什么区别。

当李虎再一次出现在诸军面前之时,身上已被绳索束缚。见主将被俘,全军上下混怒的叫阵起来,一些威胁恐吓之词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云羽三言两语便让这些泉眼堵住了。只见众人纷纷退了回去。

在骑兵的掩护下,云羽带着数百人押着李虎向山上行去,李虎时不时会说些言语,好似想和云羽套套昔日交情,放了他,成全他。

他深知此际决定他命运的是云羽,而不是宇文述。只是云羽一直没怎么理他,自顾自的走着路。这倒是让一旁的宇文昭月松了一口气。她尽管很相信云羽,但是她还是有些害怕云羽会被李虎许下的好处改变心意。

不知何时,娇艳如花的阳暗淡了下来,渐渐向西坠去。宇文昭月尽管有些功夫,但是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甚至连那些强一点的军卒都不如。足见她的身体素质并不高。

此际的她,已是汗流浃背。额头上还时不时溢出豆大的汗珠,时不时气喘嘘嘘的挥手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只是她的表情一直隐藏在云羽的阴影处,因此云羽见到的只是一个体力不亚于男子的女汉子。

只是又过了许久,她面容之色更加凝重,眉宇之间似有淡淡的幽怨。眸光有些锐利的瞪了瞪云羽。樱唇蠕动了几下,好似要对云羽说什么,只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本来云羽告诉过她山路难行,是不让她上山的,只是她一二再而三要求,才有了此际的精疲力竭。她好像云羽抱怨吗?

又过了一会儿,云羽也瞅见了步子越来越艰难的宇文昭月,几次想扶宇文昭月一把,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扶。数百人便在这种相对无言的气氛中向山上走去。

宇文昭月的汗越流越多,只是宇文昭月的汗不知为何,竟然不臭,而是带着阵阵淡淡的香气,扑入云羽的口鼻。云羽从香味的浓烈程度判断出了宇文昭月越来越力有不支,似有倒下的可能。

云羽皱起了眉头,好似实在有些于心不忍,随意指了个头粗壮一点的军卒让他去背宇文昭月。

那个胖嘟嘟的军卒倒是很乐意,一脸肉笑的向宇文昭月行去。宇文昭月又怎么能同意,狠狠瞪了云羽一眼。

气呼呼的大步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在经历一条被两侧的挺拔乔木遮蔽的不见天日的小路之时,云羽只得下令休息一下,因为他看见宇文昭月已经有一些瘸拐了。

应该是刚才经历那段石子路的时候磕到了吧。

夕阳已经落到了西边,霞光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粉红,山上有两名俏丽的女子向山下的路眺望着,面上露出一些忧色。她们和云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班日了,为何还没上来。

她们可是知道的,云羽深处官军大营,那可是危机四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她们在佩服云羽的勇气之时,也一直为云羽捏着一把汗。尤其是浅亲。

246翻转

屋子里那个的丑陋男子眉头猛然皱了起来,那些不太雅的动作也停止了,好似他也觉着那一句道歉声怎么那么熟悉。像极了一个人的声音。只是还没待他想清楚,两条粉嫩的胳膊便勾住了他的脖颈。

正当宇文昭月转向回走的时候,在风中飘零的一条火龙却成功的让她顿住了脚步,她发现云羽也在其中。她纳闷,屋里那一个又猥琐又丑陋的男子是谁这样的人难道会很有地位。

此际一个老人许是被火光吸引,向她走来。她转首看向了那一个老人,她越看越觉着这个人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只是这个老人好似也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在她的脸庞上扫了几眼,再也不去看她。好似还觉着她这样盯着她看有些莫名其妙。

脸背着她。因此她很想看清他的面容,但却只能看见他的侧颜。

不过他的脚步却是向那间屋子走去,步伐显得即苍老又急促。他好似要赶在这条火龙到来之前,提前进入屋子里。

宇文昭月还未确定这个老人的份,思绪却被一个深邃中又带着几分清凉的声音打断“宇文昭月,你怎么跑这来了。”

宇文昭月一听这声音,扫了那人一眼,眸光之中带着丝丝不岔的光亮,随即带着些气氛的道“要你管啊。”

这时只见那个老者手即将要触上门的手僵硬在虚空中,怔了好一下,才转过看向宇文昭月,不过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好似多看几眼便会灼伤眼珠一般。

大隋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声音相似的人那么多,应当不会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远在京城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再说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即便她来了,又怎么能够成功来到这里。恐怕老虎山早就被封锁。

正当这对父女相见不相识之时,却见云羽快步上前,对着那老人恭恭敬敬的道“宇文大人,多不见,不知一向可好。”

“李猫,果然是他。”宇文述一下子怔住。不知是不是云羽故意的,嗓音好似提高了几分。不仅旁边的宇文昭月听见了,连屋子里边的宇文化及也听见了。

宇文昭月不顾那么多,一下子冲向云羽质问道“他是谁你刚刚叫他什么”

云羽好似这才想起,这是一对父女,不过令云羽也纳闷的是,这对父女打了个照面,竟然没认出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愿山西安抚使宇文述大人。”

云羽话音一落,宇文昭月的哀伤在那一张绝美的脸上如月光般倾泻,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在那一张哀美的脸上滑过淡淡的喜悦。

她转过,一下子向宇文述扑去。这时,那一只苍老的刚触到们,两个衣裳还有些不整的女子一下子扑了出来,正好一左一右扑入了宇文述怀里。宇文述那张老脸霎时苍白,整个人呆若木鸡。

不过那两个媚女子好似没有丝毫的羞赧,并没有立时将半个子从宇文述上抽离。若是仔细看,她们的脸上还绽着笑意。好似报复宇文述昨让她们白白站了小半夜。

宇文昭月那一对要抱住宇文述的胳膊猛然顿住,两个眼珠死死盯着那两张媚的面孔。紧接着一张丑陋的面孔窜了出来,脸上有些明显的不悦之色。见那两个女子这么抱着宇文述,也丝毫没有未父亲解围的意思,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直到眸光落到云羽那恭恭敬敬的影上之时,脸上这才挤出了几抹笑容。云羽也冲着宇文化及笑了笑。

云羽好似也觉察出了宇文述的尴尬,轻轻咳嗽了几声,那两名女子如触电般,那如凝脂般的半截子猛的一下子从宇文述上挪开,还一脸谦卑的向云羽鞠了几躬,这才跑开。

宇文述缓缓转过,却瞅见那个女子正舒展着双臂对准着她,他霎时一惊,难不成那样的尴尬事还要经历一遍。

他警觉的瞅着宇文昭月,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这才看清,这名女子脸上已是满脸泪花。

他怔了一下,但并没有问这女子为何哭泣,而是指着这女子,看向云羽疑惑的问“不知这位姑娘是谁为何哭泣”

云羽轻轻一笑,惊讶道“宇文大人真的没有认出来吗你在仔细看看。”

还未待宇文述抬眼去看,云羽好似解除了困惑,皱眉又道“不过也有可原,天色有些漆黑,在加上宇文小姐穿的又是男装,认不出也不奇怪。”

宇文述在也顾不着那许多,一把抱住了宇文昭月。此际的宇文化及好似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赤红在火光照下清晰可见。他竟然被妹妹发现了干那种事。

他的脸面往哪里搁,他不知在他人心里是怎么想他,但是他很清楚,在他妹妹的心里他一直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谦谦君子。

他怔了怔,又不由得哀哀叹息几声。“什么俊杰啊,丑的连自己都认不出。”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指节处泛起了红,指甲深深刺入里。双眼陡然间似要出两团火来。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名字,“李虎。”在他的盈盈之目中,却陡然间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

只见他如虎般暴怒的扑了过去,咒骂声和稀疏的惨叫声撕碎着夜空的平静。

连那一对父女重逢凄美的哭泣声也被渐渐甄没。宇文昭月和宇文述分开,一同看向宇文化及。也不知为何,不知何时,本来是宇文化及碾压式捶打李虎的宇文化及,竟然与李虎一同滚到了地上。

好似戏剧化的变化一幕接一幕,陡然间滚在地上的宇文化及大叫起来,听着那凄楚的声音,宇文化及好似很痛。所有人均是即错愕又惊骇。为什么李虎上半已经被桎梏的李虎还能将宇文化及制住

不过很快李虎便为大家揭晓了答案,李虎冲着所有嘶吼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让宇文化及断子绝孙。”

云羽对这招在熟悉不过了,想当年在太原之时,他用过好几回。

这一招确实是有四两拨千斤之力。但是他也有些想不明,那是怎么夹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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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不雅

浓浓的墨色涂抹着绯红的天空,那淡如一层薄脂的绯红如洗般一寸一寸褪去。如一个美丽而又脆弱的少女,容颜一点一点苍去。

天色暗淡,在屋子里就更觉暗淡,此际已掌上了烛灯。

屋子里的一个丑陋男子坐立不安,当他再一次漫不经心的举起酒坛子向杯中倒酒之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倒是从酒坛子里溢出,但是却没有多少白浊液体从酒坛子里溢出。

他一脸不悦的将酒坛子随手一甩。屋子里登时响起啪的一声,一片瓷花便绽开了来。宇文述扫了宇文化及一样,只是摇头叹息,并没有说什么。

几个女子倒是冲了进来,见宇文化及郁闷的神色和一地的瓷花,便登时明白了一切。

正要出去拿酒,他却叫道“别拿酒了,去叫两个歌姬来,我们父子俩要享受一下。”

那几个女子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一脸忧心忡忡,正在屋子里踱步的一个年长者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见那丑陋男子面上毫无惧色。好似只把这凌厉的目光当作将夜里的一缕微光一般。

宇文述嘴唇蠕了蠕,好似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哀哀叹息几声,径直走了出去,走入黑暗之中。宇文化及望着疾步远走的宇文述略带嘲讽的自言自语道“假正经。”

此际夕阳已经没落西边那一边树梢,好似被那一片树梢甄没了一般,天际全染上了浓浓的墨色。只有那一抹如眉月和几颗如萤火般的星星苍老的散发一点微光洒在地面。

微光无力而又温柔的洒在一个老者上,那一个老者容色并不清晰,却只见一团模糊的影子行走在黑暗里。

他越发当心起来,生怕会出什么意外,他和他的家族恐怕就要就此陨落了。

过了一会儿,他那皱皱巴巴的唇边散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笑意之中蕴含着丝丝缕缕的自嘲。他一个堂堂朝廷大员怎么会关心一个贼人的安慰。

正当思畴间,一缕火光从他不远处擦过,他下意识的转过去,却只见那几个媚正向哪一间屋子在火把的引导下向那一间屋子行去。几个媚女子好似也发现了他,几双在火光映衬下闪着光亮的眸子也看向了他。

随即便是一阵轻佻的清脆声响起,他的脸一下子便红了一片。好在这是夜色,那羞红的苍颜被墨色吞个一干二净。

就在那一条火龙即将进屋之时,三个字伴随着轻微的夜风传入他的耳朵里,“老不正紧。”宇文述好似这才理解前边的那一阵笑声所蕴含的深意。狠狠跺着脚,似要将脚掌甩掉。

他后悔极了,昨真不应该放那样的错误。不仅失去了儿子的敬畏,竟然让几个青楼女子如此调侃。他这朝廷大员的颜面何存。

这时山口响起一阵有些尖锐的争吵声,看上去大体形是一个女子要下山看看,一个女子却死死拦住,苦苦劝说那女子别下山。

这一回那目光生冷的女子好似下了极大决心,语气也从方才的尖锐之中却带着谦和变得不仅尖锐还有些严厉,“吴絮,你给我让开,若是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吴絮倒也没有被浅亲严厉的语气吓到,依旧死死拉着浅亲的袖子,哀劝道“我们不过几百人,官军有几万,若是云侯真出了什么事,这点人下山不亚于去送死啊,再说云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事,为什么这一次会出事呢

即便有什么事,我相信云侯也会化险为夷的。”

浅亲好似不再愿意和吴絮口舌争论,凝眸一冷,一只手便要拍向吴絮,恰到这时,一道火光从山下传来,尽管火光还很暗,但是这些人太过于注意山下动静,因此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在一阵欣喜惊叹之后,所有人都向山下扑去。

迎着紧紧容许两个人通过的狭小山道,一群人正在火把的引导下向山上走着。

在一群人中有一个人却特别醒目。不仅仅因为她是这几百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同时也因为她的步子实在是太过滑稽,深一脚,浅一脚不说。

更滑稽的是时而是脚掌着地,时而是脚尖着地。她的后面时不时会响起小声的窃笑声。

走在宇文昭月侧的云羽若是听见,会回头瞪上几眼,打几个手势以示警告。

若是在白,可以清晰的看清,这女子的妙眸里都已经噙满了汗液,那些汗液如毒蛇般咬着她睁不开眼。又向前走了一段,宇文昭月前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头坡度,她好似一脚踩滑了,啊的一声向地下滚去。

云羽赶紧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这才不至于滚在地上,甚至滚下山崖。她好似未领,美眸微微忍着疼睁开,瞪了云羽一眼,便一下甩开云羽的手,继续艰难的向前赤足。

云羽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瞅了宇文昭月一眼,摇了摇头。又行了一段,两条火龙总算顺利交汇。这些人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山上竟然有这么多的女子,而且她们的手里均是拿着武器。浅亲见到了云羽那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也没说什么,指引着云羽向山寨走去。

上了山之后,路总算是平坦了,走起来也轻松。和众人虚寒几句之后,宇文昭月在这些人不经意间怀揣着莫名的火气向山寨走去。

陡然间一些猥琐和媚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先是一阵厌恶的转过,堵住了耳朵。

那些话语在她的脑海里酝酿了一会儿,她隐隐觉着这猥琐的影有些熟悉。

出于好奇,她又细听了一下,越听她越觉着这声音像他,但是她不信,她不相信那样一个文明人会在这种地方发出那么猥琐的声音。

她一步一步向声源处迈进。那猥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的眉头皱的更加深邃。

当她接近那一间屋子之时,许是出于好奇吧,她一把推开了门,屋子里的画面一下子映入了她的眼帘,与此同时而来的是那两个媚女子的嗔声和那个男子的责骂声同时向袭来。她口里连连说着,“对不起,打扰了。”

但是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不是她的哥哥。尽管这个丑陋的男子的声音和她哥哥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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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反转

夜色越发深沉,从天际沿着微亮光泽望去,大地一派苍茫。

立于山巅,俯视脚下景象,漆黑如墨。若是看得仔细,还会发现有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在半山腰浮动着,似鬼似魅。不过由于山上人多,且多数还是武人,倒也丝毫不会勾起人的畏惧。尽管山上也没有几个人意识到这是山里所特有的夜雾。

周际的树木成林,在夜风的吹佛下,枝与叶偶尔也会发出飒飒声。若是独自一人,行走于这山上,还真真觉着这声音凄厉无比,但此际想来应当无人有这般想法,从表上看,根本无人注意那飒飒声。

繁星璀璨,散发出如宝石般的光芒,月光皎洁,在地面洒下一地鎏金,时不时还会有光华映衬到某些人那如玻璃般剔透的瞳仁里。

月华虽淡,看不清周际那些拔树木的细枝末节,但没颗树的大体轮廓还是可以看的清晰,看上去这些笔直立的树木就像是一个个冰冷而又肃穆的卫士。

又是一阵风吹起,但是所有人好似都未意识到山风的余寒,目光依旧是死死盯着胳膊腿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个人面露狰狞的笑,一个人一脸的痛苦。宇文昭月依旧不敢相信那个男子竟然是她的哥哥宇文化及。倒也不全是因为那一张丑陋的脸。

而是因为她方才看见的那一幕。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可是怎么连心思也会改变呢?那个老者面对那个丑陋男子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面目依旧没有多少动容。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丑陋男子见向父亲求救无用,苦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求索着,当他将目光落到那个极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女子脸上之时,只是瞥了一眼,便快速闪过。尽管月华温柔的洒在那一张皎洁如玉的脸上,看上去那一张脸很美。

苦涩的目光落到浅亲脸上,那一张脸还是未施粉末,在月光下隐隐有一层淡淡的薄霜,清冷艳丽。

话到了嗓子眼,却吐不出口。好似在这样圣洁如神祗的女子面前露怯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苦涩的目光千回百转,最终好似定格到了云羽脸上。只听见他声音之中带着丝丝凄楚道:“李猫兄求求你救救我。”

李虎把方才喊了好几遍的话又对着云羽喊了一遍,“帮我解开绳子,放我下上。否则我让宇文化及断子绝孙。”

火光绯红如霞,在细微夜风轻抚之下,轻舞似要似魅,而那一张素淡如霜的脸更是美的惊心动魄,一双微凉瞳仁轻瞟了一下云羽,却带着些柔。

云羽既没有看李虎,也没有看宇文化及,而是转首看向宇文述。

还未待宇文述从思索中醒转开口,宇文昭月好似想明白了什么,求助似的喊出了声,声音哀愁中带着些茫然的凄美,不过这其中也隐隐夹杂着清丽柔婉,动人心魄。“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云羽点了点头,连看也没有看李虎,只是冷冷道:“李虎你若是敢让宇文公子断子绝孙,不仅你不得好死,你的家族也会被与你一同毁灭。但是若是如果你放了宇文公子,你死,你得家族,我保证会让他得以保全。”

李虎蓦然良久,终究是松开了双腿,宇文化及嘶叫一声,又一次愤怒的瞪着李虎,目光如狼,看似要扑向李虎。

但是一遇见李虎那淡然自若的目光却又缩回了胆子,从旁侧抽出一柄刀,才向李虎bi)去。

没有人阻拦,李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云羽,淡淡的笑着。所有均是转过了,离开了这一处。

重重的血腥味传来,显然是李虎的鲜血溢入了空气中,只是宇文化及好似很享受这血腥味,依旧在李虎上一刀又一刀的砍着,每一刀下去都会有一片一片血丝扬起。

只见他的衣裳上还有脸上,全染上了李虎的鲜血。只是他好似还未解气。极小人的笑着,一刀便朝那处插了上去。这才志得意满的转过。

一间房间里,一张苍老的脸,与一张美如花的脸相对着,脸上均是绽着如花的笑靥。瞳仁里是道不尽的喜悦。聊着聊着,宇文述的脸上又闪出一丝落寞。

宇文昭月猛然间问:“爹,你是怎么被李虎那个贼子偷袭的?又是怎么会落到这里的?”

宇文昭月警惕的向周际看了看,这才转过对着宇文述低声道:“我怎么觉着这就是一个土匪窝。这些人不会是土匪吧。”

这一问,又让宇文述陷入了沉思,他该不该说出真相呢?他可以感觉得到他这个女儿对李猫那小子有着特别的愫。

听了女儿方才的讲述,他也觉着那小子对她的女儿也喜欢。这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若是现在说出真相,会不会产生什么突变?

良久,宇文述才道:“这不是土匪窝,是李猫将军的手下,是他特地安排保护我的。”宇

文昭月皱起眉头又一次扬起了笑意,烛光下的那一张脸更是美艳了几分。

“这还差不多,如果那小子把你和哥哥往土匪窝里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宇文述听女儿的口气轻松自如,就像是收拾一只阿猫阿狗那么轻巧,不由的笑着轻轻叹息一声。

一提到宇文化及,宇文昭月这才想起,她哥怎么还没有进来,她方才之所以没在一旁等着宇文化及,也是不想看见宇文化及那一面,她本来是想上前扯上一把,但是见有些面目全非而又凶神恶煞的宇文化及还真的有些不敢。

恰再此时,宇文化及进了来,此际的他蟒袍裹,脸上还带着丝丝水气,除了那挥之不去的伤疤,宇文化及那一张脸也算白净。显然衣裳是新换的,脸也是刚洗的。

宇文昭月见宇文化及进来,若是以前,恐怕早已扑入宇文化及的怀里,只是此刻她却有些不敢。只听见她亲昵的叫道:“哥,你没事了吧。”只是这轻昵中仍带着淡淡的疏离。

宇文化及默然了一下,才道:“没事了。”

他在也不是妹妹崇拜的那个哥哥。他的目光落到了宇文述上,眸中却扬起一抹寒意。方才他向他求救,他那无动于衷的神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只是眸光里的那抹寒意很快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盈盈。

248出事

天是一个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草长莺飞的季节;是一个天更蓝,水更绿的季节;更是一个万物繁衍生息的好季节。狂沙文学网

这些子以来,杨瑜一直生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饱受体和**的折磨。

虽然从前,他那糟糠之妻不能满足他心里的需要,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体得到满足。

而自打长孙柔来了之后,他对这个妇人在也提不起半点兴趣。连与他同睡一张都是一种莫名的痛苦。

几以来,深夜之时,他不断起,走出门外,眺望着那一间房屋,很想冲进去,却有不敢冲进去。

不知为何,尽管他对这个女人即愤又充满**,但隐隐却有一丝畏惧。尽管他从未觉得若是用强,他无法占有她。

不过**的种子早已在他心中埋下,早已生根发芽,时越长,越是枝繁叶茂。冲破那一层读书人的礼义廉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又是一个星繁月明的子,不过今的月色好似与别人有所不同。虽仍旧是那一层淡淡的月色将那男子的半边子给包裹住了。

但却好似没在让他畏惧,退回屋子里去,而是滋长了他些许勇气,更进一步。

只见他一步又一步的向那间屋子走去。步子很轻,却隐隐给人一种坚定。当走到门口处之时,他又顿了一下。他咬了咬唇,这才一下子将门推开。

此际的长孙柔正轻掩着素色被褥侧睡在上,月光一下子从门扉倾斜进来,洒在那一张如玉的脸庞上,尽管很模糊,但在杨瑜看来是那样的美丽,只见他贪婪的目光一瞬不瞬。

长孙柔见有人进来,亦是一惊,只是她好似也没有手忙脚乱,只见她顺手点亮了边的灯盏。

火光亮起,那一张充满**的面孔,迅速倒映在长孙柔的眼帘。杨瑜好似怯弱了几分,只见他微垂着头,不过并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长孙柔问:“你干什么啊?谁让你进来的。”杨瑜怔了一下,随即亦是瞪着长孙柔,理直气壮的道:“南阳公主已经把你给了我,你却不让我碰,这不符合理吧。”

长孙柔厉嗔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一个无耻之徒。”

杨瑜一听这话,那一层薄如纸片,已是行将支离破碎的礼义廉耻刹,彻底碎裂。

他好似灵魂出窍一般,面目狰狞的让长孙柔惊骇不已,她从未想到杨瑜竟然还有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

在失去最后一道由孔夫子的思想私加的道德枷锁的杨瑜,一下子扑向了长孙柔。只是丧心病狂的杨瑜竟然没有注意,长孙柔的另一只手已经深入了垫下,眼底是一层摄人心魄的寒光,如剑如霜般瞪着杨瑜上的某一处。

烛光猛然间灭了,借着月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影子扑向另一团影子。院子里的那一口水井,此际倒映出一轮月亮,隐隐还冒着丝丝缕缕的浊气。那几颗枯树早已枝繁叶茂,即便是夜间,亦能借助月光看清她的一些模糊枝叶。

一条土狗蹲在院子里的一个犄角旮旯,此际正瞪着眼,望着屋外。神淡然自若,好似若有来犯之敌,他定能将其轻易驱逐。

陡然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井旁穿梭而过,“喵喵”的叫了两声,那一只土狗亦是汪汪的叫了起来,追逐而去。

不知何时,又一个人已经站在了屋外,只见她眨巴着眼望着那间屋子低低的抽泣着。不过看形,她好似又不敢靠近那间屋子一步。

那间屋子里总算传出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她对这声音在清楚不过了,尽管她现在只具备女的功能,但是也曾美丽过。一时之间,那一个云淡风轻,繁星满天,皓月当空的夜晚又穿梭于她的脑海。

那年她二十,他十三。

只是她又觉着这声音有些奇异,因为她太过凄惨和剧烈。无论如何,她的男人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抢去了,至少抢去一半,甚至更多。

想到这,她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水,似要将那苦涩的滋味咽下去,她也只能咽下去。

只是她仍旧抑制不住痛苦,泪珠大颗大颗滚出瞳仁,那哭声听来好似比那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还要凄清。

这一间院落一时之间喧闹的不行,只有那一个孩子还在安详的睡着,还流着不少口水挂在嘴边,显然是在做着美梦。

宇文昭月也渐渐适应了她哥哥的种种变化,看宇文化及的眼神也不那么奇怪。不过曾今那种对她哥哥的崇拜目光是再也没有过的。

显然他哥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从神变成了人,一个俗人。京城有多少青楼,有多少世家子弟在青楼流连,迷失于莺歌燕舞,醉卧那轻纱幔帐,美人绕膝。

她尽管是一个女子,但多多少少她也知道一些。而她现在的哥哥不过是那群人中的一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宇文化及也适应了妹妹现在给她的感觉,反正容毁了,公主没了。粉饰出来的君子相又被妹妹撞破,道德楷模也没了。

还被李虎羞辱一番,还有必要奢求那么多?倒不如顺心而为。

因此这种种变化,倒是让三人话题多了一些。

有一句话本来是宇文述想说的,却被宇文化及抢了先,“妹妹,我看那个李猫对你不错,你应该也很喜欢他吧。”

宇文昭月低着头,若是仔细看,此际她亦是满脸通红。羞赧道:“谁喜欢他那,我是堂堂艳冠大兴城的女子,我能喜欢他?无稽之谈。”

宇文化及继续道:“妹妹你就别不好意思,你看你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说不喜欢。”

“哥,”宇文昭月又羞赧的继续道:“再说他已经有人了,我总不能给他做妾吧。”

“这你放心,你绝对是夫人,她充其量算一个歌姬。连妾都算不上。那女子的来历或许你还不知道,本来就是用来犒赏三军的。”说着说着,宇文化及又怔了一下,道:“要怪也只能怪父亲,没事找事,非要把那个女子给了他。你说,就是给我,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况啊。我”

宇文化及猛的止了声,瞅了一眼宇文述,却见宇文述那一双古铜色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他。

他怯怯的收回目光,又看向宇文昭月,却又见宇文昭月也有些愤怒的看着他。

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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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深了一些,月光倾泻在庭院中的里,时不时会泛起一些稀碎的光泽,原来那是一些草木叶片上沉淀的水气。在庭院那一层缥缈的夜雾中,隐隐透着血腥的味道,好似这一栋粗陋民宅某一处刚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

不知何时,那一间在普通不过的农家小舍已经掌起了灯,许许多多的泪水还有血水倒映在昭月说了半天,解释了半天。宇文昭月好似才很勉强的点了点头道:“那一切就听父亲和哥哥的吧。”不过那一张娇媚的脸却是通红的。声音之中亦是有些不够理直气壮,低的让人有些听不见。父子俩这才心满意足的相似一笑。随即父女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纷纷闪开。

悄无人声,万念俱寂。连山间那细微的虫鸣声都听得见。一切都静下来了,个人进入了个人的梦想。方才经历一场事关命运走向的战斗女子,亦是平静的睡去,隐隐还可以听见轻轻的鼾声。

看上去好似这是她睡得最安稳的夜。杨瑜亦是睡了下去,亦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安稳的夜。

清晨一抹白肚皮挂在了东边,划破了漆黑如墨,寂静无声的天际。给这昏暗的年头带来一点光和亮。紧接着便是几声鸡鸣响破山寂。渐渐的,那些险峰怪木也渐渐清晰起来,连每片叶子的纹路和每个细微的分岔也看的清楚。

云羽有早起的习惯,或者说为了生存不得不早起更为贴切。只见他走出寨门,眺望着远处的山峦。一团团浮动的雾气映入他的眼帘。隐隐感觉他好似觉着有些冷。只见他的面色凝固着。想是应该还没有适应这室外的温度。他抖了几下便身子武动起来。

旭日慢慢的从东边向天际升起,越发的高,越发的明亮。而在这日华之下,却有一男子狂武着,好似要与日月争辉。在这男子不经意间,不知何时,不远处多了一个老者,此际这个老者正抚着短须望着他。从老者的面色看,似有赞赏之色,</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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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艳冠大兴

天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多的人起来,老虎山即宇文述之后起来的是浅亲,见云羽正在练剑,她好似也起了兴趣,亦或者是有别的原因。狂沙文学网只见她瞅着云羽,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随即走了过去。山顶之上,却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少爷的功夫又有进步了,不过恕我直言,动作欠缺到位,姿势还不够完美。”

云羽闻言,停止了练习,反驳道:“功夫是格斗技,只有花拳秀腿才会过分注重姿势优雅。”

浅亲不以为意的淡笑道:“是吗?那我想和少爷比试一下。”

云羽也知道浅亲剑法高超,非一般人。倒也想见识见识剑术不凡的浅亲与自己比起来到底如何?

其实云羽也有些奇怪,浅亲和自己差不多大,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实力?而且对曾今那不是母亲的母亲还那么忠心,到底她是怎么把她驯服的?她又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这些疑问又不好直接问,因此也只得一直憋着。

正要应下声来,却无意间瞅见了一蓬齐人高的茅草,而茅草旁却有一个老人正注视着这一切。云羽眼前一亮,“是他,看来他仍旧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只听见云羽冲着视线处恭谨嚷着,“宇文大人,这么早就起来了。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宇文述背负着手,信步向云羽处走了过来。呵呵笑道:“老年人觉少。”

二人看似闲散的聊了起来,浅亲插不上嘴,也不好插嘴,只得立向一旁。

太阳总算爬到了最高处,连那浓重的雾气也被光冲散不少,山上大部分的人均已起来。营帐内还有几缕炊烟升起。显然这是山上开始造饭。

又过了少许时光,待所有关键人物均眼巴巴等着吃早食之时,却有两个座位空着。一男一女,一长一少,长的是宇文化及,少的是宇文昭月。

众人倒是很轻易的想到,宇文化及来迟无非是昨晚风流了不少时光,起的迟也有可原。这对于一贯好脸面的宇文述来说,这无疑只是一件丢人的事,只是今的他面上却没有半点异色,一副面色温和的样子好似丢人的不是他的儿子。

只是宇文昭月也起的迟就让人有些好奇了。等待二人的同时,这也成了一道一时悬在众人心中的案。在座诸位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也像是在思索着答案。

一间房间内两个女子正一边用温柔如水的轻唤着一边用温软如棉的手推着,催促着一个裹在被褥里睡的正香的男子。只见那男子鼻腔里哦哈了几声,却是没有起来。

这可把两个女子急坏了,昨她们心中的女魔头浅亲可是特意交代,今早不能起的太迟。想到曾今的老鸨,死的那副惨样儿,她们也顾不着那么许多,手上摇晃的力道不再是挠痒痒,樱唇里吐出的也不是**声,只是宇文化及却是太过疲劳了,仍旧没有醒。

两个媚女子互相对视一眼,两只光华的手却是向熟睡男子的某一不知名处伸出。只听得啊的一声,那男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两个女子亦是心喜的呵呵直笑,笑颜又好似别有深意,只见宇文化及红了起来。两个媚女子一左一右为男子更起衣来。只是那男子好似不大乐意,一把甩开了两个女子的手,怏怏不乐道:“大早上的干吗呢?”

左边那女子笑道:“少爷时候不早了,起吧。我是怕啊,若是在被你妹妹”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却只见两个女子均是捂起嘴又是呵呵直笑。

宇文化及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是左顾右盼,然后好似有些赌气的道,“怕什么啊?反正都看见了,在看见又何妨?”

偶有些人从这间屋子走过,大清早的却听见里面有一些不太雅的声音传出,一些女子被羞得面红耳赤,快步走开。在心里把无耻的宇文化及骂了一个遍,连带着把宇文述也骂了几句。不过当准备骂宇文昭月之时,却骂不出口,总觉得那个纯洁的小姑娘和无耻下流很难沾上边。

此际的宇文昭月亦是忙的不亦乐乎,正在屋子里对镜梳妆,可能是以前总有丫鬟梳妆,亲自梳妆的次数还不是很多,再加上这些子一直都是穿男装,除了把自己弄得整洁一些,也没怎么打扮,手更是生了。鬓髻是系了又拆,拆了又系,总觉得有些不满意。一时之间,竟然把时辰忘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巧的是两兄妹一前一后全来了,走在前面的是宇文昭月,只见她头上做了一个垂云髻,额前别了几朵精致的蝴蝶,眉目清秀,眸光清澈如秋水。脸颊白里透着嫩红。着了一件淡青色绸裙,衣襟处兰花滚边,外罩一件浅蓝色衣裳。步子优雅,走起路来,珠钗上的流苏迎风招展。樱唇含着一缕浅浅的笑意,似里微绽的桃花,艳丽而又不失清纯。

席位之上,莫说是那些男子,即便是女子亦是忍不住多看几眼。云羽亦是心中不由得暗叹,“宇文昭月被称为艳冠大兴城的女子,却也是名不虚传。”不过云羽倒没像他那几个手下一般一直盯着人家看,很快便收拢了神色。

他的这些变化全数落入了一直暗瞟着他的宇文化及眼底,心中更是赞叹不已。此人能美色当前,而心志却丝毫不乱,这样的人又岂能不成就大事?

想到这,又不由得想到他的那个儿子,甭说是有着倾世妖颜的女子,连一些街头小巷人人可妻,连胭脂水粉且算不上的女子都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全然不顾此等行为对当下形势的影响。

陡然间,却见宇文述的脸红了起来,微微垂下了头颅。两片粗糙的嘴唇如两片将落未落的树叶子微微颤动着,若是细听,可听见宇文述发出的微微哀哀声。

想他一生清誉,谁曾想竟然在前夜晚节不保,却还是因为一青楼女子,这让他有何面目面对世人?若是在给他一次选择,他万万不能做出这等辱没祖宗之事。想了想又在心中暗骂宇文化及,“逆子,逆子。”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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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孙柔许是太累了,睡得倒也安慰,还做了个更让她安慰的梦。毕竟至少没有了失身的可能。但是潜意识里仍有着恐惧,随意天光才泛起一点昏昏沉沉的亮,她便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

其实她也不确认如果杨瑜把她怎么样呢,那二人会不会报复他。其实她心里更倾向于他若是杀了她,他们会不闻不问,不了了之。

心里想着事,便在也睡不着,外面的风声、犬吠声,以及那妇人无来由的叫骂声,五一不牵动着她的神经。

昨日之事,即便那个妇人再过蠢笨,也看的分明,他的男人已经不是男人了。她虽然对杨瑜有骨子里的畏惧,但是对长孙柔却没有。

日上三竿,已然踌躇了数小时的长孙柔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长孙柔一走出屋子,那夫人一见,便好似看见杀父仇人一般,恶狠狠的扑了过去,口中怒骂道:“贱人。”长孙柔眸中闪过一丝惧色,脊背泛起一阵寒意,身子微微向后倾了一下,但并没有后退。

那一张粉嫩白皙的脸却是直挺挺的,好似做好了迎接一切风云的准备。只见那妇人抬手便要给长孙柔一巴掌,但不知为何,巴掌却在长孙柔脸颊前上方僵住。又见那妇人转过脸向井口处看去。皱皱巴巴的眼角似有一抹惧色。

那一口古井的四方天地上方此际正有一个佝偻着腰的人,却见那人面如枯槁,无精打采的样子俨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期盼,只是捧着水,洗着脸。淡淡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那一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一根绳索吊在这世间喘着气的傀儡。

他淡淡的瞥了长孙柔一眼,一方美丽映入了他无精打采的眼帘,见他的神情,俨然没了往日的欢喜与悸动,更像是看见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或物。

只是略微瞥了一眼便看向妇人。神情之中,也没了往日的诸多厌恶和不满,甚至是懊恼人世不公。更多的是感动和内疚。他没有理会妇人投过来征求式的目光,转过头又洗起脸来。妇人在也无所畏惧,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长孙柔的脸上,好似打出了这些天所有的愤怒与委屈。

霎时那一张粉嫩的脸上绽开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长孙柔的泪水不自禁的流了出来,眼瞳里的两个眼珠噙着泪丝,红彤彤的瞪着妇人。她这么大,只被云羽打过几巴掌,那也是在她放了极大错误的情况之下。

这样一个蠢笨且丑陋不堪的妇人竟然敢打她,她心中浮起的愤怒又怎会小?只是这个妇人却没有看见这些,亦或是没看懂。

只见她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长孙柔的另一侧脸上。长孙柔的手又抚向另一侧脸颊,泪水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流着。妇人那一双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眼又从上倒下打量了长孙柔一番。

头发比她美,发髻是她系不出来的,眉眸比她纤细漂亮,腰也比她的细的多,腿也比她修长。

她好似这才发现长孙柔比她高,只见她眉头皱了一下,又在长孙柔的周身打量了一番,眉头才散开,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抬腿一脚便朝长孙柔的肚子踹去,长孙柔一惊,这一脚下去,那她腹中的胎儿可就危险了。

这一瞬,她竟然不知道躲闪,好似她这才想起她根本不会打架,只有那双红彤彤的泪眼,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妇人那即将贴上她肚皮的粗足。

“够了,她还怀着孕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还有孩子都吃罪不起。”话语声不是很大,也不是很严厉,但似乎对这个妇人却有很大的威慑力。只见那夫人的腿僵在半空,随即又收了回去。不过丑陋的面目依旧恶狠狠对着长孙柔。

冷哼一声,便又转身离去,长孙柔也松了口气,心道:“就算是我欠她的吧。”

只是长孙柔那红彤彤的眸子里又是一亮,隐隐之中还带着些骇色,好似又看到了令她恐惧的东西。她下意识思的身子又向后倾了一下。

艳阳之下,一个女子发髻柔美清丽,两只纤纤玉手捂着脸颊。眸中含泪,还有些害怕的神色,看上去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而令一个粗布麻衣,还有一些补丁。腰肢被太多的赘肉侵蚀,简直不存在。那一张脸更是粗糙的像老树皮,黑中带着些枯黄的毛发如荒草一般用一根麻绳随意盘着。

两相对比,那名女子披着淡淡的光晕,就像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凡尘仙子,而那妇人更像是一个披了一层护甲的修罗,更显凶神恶煞。

只见那女子快步走到了长孙柔身侧,好似嫉妒一般,在长孙柔的发髻之上扯了一把,那好看的鬓髻便散乱开来。三千青丝垂下,将长孙柔的大半边脸颊遮掩在阴影里。不过倒也不让人觉得难看,而是给人一种妖冶的美,甚至是又多了几分娇美。

夫人好似还不满足,又在长孙柔的身上瞅了瞅,当目光落在长孙柔那风韵的双峦之上时。眼前一亮,凶光直扑那两团丰韵。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长孙柔好似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尽管红彤彤的眼珠之上还是噙着泪珠。

她隐在发丝中的双目透过层层发丝在妇人脸上印上两道寒光,只是那妇人好似还浑然不觉。

却只见她那粗糙的大手张开,清晰可见那粗糙的大手之上有好几个老茧,如魔爪般一下子朝长孙柔的丰盈处扑去。刹那间,长孙柔疼得惊叫了起来,泪珠又一次滚了出来,只是眼底的那两道寒光仍旧没有褪去。

妇人满意的收回了手,志得意满的笑了笑,连那颗少了一半的门牙也露了出来。只不过此际给人的感觉丝毫没有让人起厌恶之心,而是让人恐惧,好似那一颗门牙便是吃人磕掉一半的。妇人潇洒的离去,几个她听不见的词句在她身后响起,“我要你死。”

“女为悦己者容,”女子的爱美之心自古有之,宇文昭月见这些人看着她的目光,脸虽然又羞红了一些,不过心中却有些小窃喜,尽管已经有很多人说过她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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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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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想着,那个人一定也会如这些人一般惊叹她的美,当她的眸光落到云羽身上时,

却讶然的发现云羽连看都没有看她。她的眉头立时蹙了起来,小嘴嘟哝着,她打扮了几个时辰就是要他一句惊叹,可怎会这样?

刹那间,所有的矫揉造作消失不见,只见她扭着脚,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朝那个座位走去。

修大运河,造船,还有那些被官军追着满地跑的刁民,已让大隋足够沸腾。

不过这些如洪水猛兽般的沸腾,沸腾的足以将大隋江山蒸发掉的热度丝毫没有影响此际的云羽,而他此刻心中隐隐有些当心的是河东城外的局势变化。

自打和宇文述谈妥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把那些人当成他的将士,他可不希望有任何的人牺牲。河东城下也确实没有辜负云羽的担忧,李虎的那些亲信将云羽的大营死死围住,大有不惜一切进攻的气焰,时不时还会叫骂几句,诚然主要是那一些亲信将领。

云羽那些将士自然也不甘示弱,和那些人对骂起来。

有好几次吵得许是过化及亦是怔了一下才道:“那我将昭月许配给你,你应当不会拒绝吧。”

阳光透过窗扉洒了进来,洒在宴席上的诸多菜肴之上,那些精致的菜肴绽放出耀眼的光彩,浅亲刚夹起的红烧肉一下子跌入了玉盘里,溅起了一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汤汁,而这些溅起的汤汁在虚空中闪出一道亮晶晶的线条。

只是这刹那间的美丽却没有几人注意,也只有吴絮和她两人而已。

吴絮是凝眸微微叹息,而浅亲是有些慌乱,好似生怕被人发现她的细微变化,却只见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挂在脸上。

云羽却好似也被宇文述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的有些慌不择路,只见他呆愣着没有回答,一会儿才将那一杯酒闷下。

许是喝的有些急,只见他的脸上一下子便泛起了红。他轻轻将酒杯搁在桌上,又没有说话,看他微微泛红的面色充斥着一丝凝重,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亦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几个月前才娶了叶雨柔,难不成这么快又答应一门婚事,这似乎是有些过分了吧。

宇文昭月确实很漂亮,只是弹指芳华,红颜易老,在漂亮的花朵终将会失去颜色,而娇艳的花朵又会绽放。若是因为美丽却要采摘,这和花贼有何区别。再说这样做,对得起叶雨柔吗?

一旁的宇文化及瞅着云羽的表情,也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是副很苦恼的样子。还未待云羽开口,他却先道:“李猫将军,我妹妹可是比叶姑娘漂亮多了,再说你若是娶了我妹妹,那你就是我妹夫,而我父亲便是你岳父,有些事做起来也方便。”

前半句倒是没有勾起云羽多少思量,反倒是后半句,又令云羽陷入了多少深思。尽管他现在和宇文述是狼与狈的关系,可是待宇文述回到京城,大权在握,难说不会有其他的变数,若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份保障。</content>

253归京

天空湛蓝如海,白云轻盈如衣裳。骄阳时淡时浓,似喜似怒。一个绝美女子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那处屋子之外,骄阳洒在她那张白皙的脸上,那一张脸白皙之中映衬出淡淡的红。只见她微皱眉头,脚步亦是顿住。

随即又见阳光影处的一个俏丽的影子转动着。她好似打定了主意,抬起步子便要向后走去,那一个俏丽的影子亦是消散了大半,若是她在前行半步亦或者更少,那团影子定会甄没在阳光里。

“大小姐确实漂亮,我非常感谢宇文大人的厚,只是我担心即便是我同意,大小姐也不一定会同意啊。她若是”听到这,只见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她又转过,轻盈的向前走去,那一个影子亦是越来越俏丽清晰,亦是如她一般婀娜轻快着。

当云羽打算将未说完的话说下去的时候,一个带着些气愤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我不同意。”

众人这才发现这个今让人感觉有些神神道道的少女已经站在了门口。宇文述和宇文化及均是一怔,一同看向宇文昭月,眸光之中似有些讶然,昨夜不是说好了嘛,今怎么又反悔?

云羽面色虽看起来有些遗憾,心中却是在窃喜,总算不用多一层沉甸甸的心里负罪了。

这丫头若是不提出来,还真不敢拒绝。毕竟一个女人和近万兄弟的家命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选择前者的基本是夏桀商纣之流。

云羽怔了怔,正要开口,却又听见门口那个丫头道:“除非她求我,亲自求我,我才会同意。”随即转向那远山的方向行去,那丫头好似吐出了许久的积郁不快,却见她的背影变得更加婀娜多姿,尽管她此际穿的是男装。

在阳光下,她好似披上了一层淡淡金辉,越发的神采飞扬。接着宇文父子皆是微微一笑,好似长舒了一口气。又过了不知多少时,众人才集结下山,本来云羽是让宇文昭月先不要下山的,宇文父子亦是在一旁劝阻,只是宇文昭月执意要和宇文化及一同下山。三人无奈,也只得任由她。

阳光虽浓郁,好在一路之上均有茂密枝叶遮掩,倒也不觉得骄阳炙,不过山路毕竟也不是那么好走,坑坑洼洼的。宇文述上了岁数,尽管这些年都在打战,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是统帅,出行无不是骑马,走路的机会也不多。

再说又被锢在一个小黑屋里几个月,许是肢体蜕化不复当年,走了大段之后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宇文化及年轻,体素质也不错,只是他也在没走多远之后也有些虚脱,这让他本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宇文昭月,此际的她正心安理得的骑大马,起初云羽去扶她,她还扭扭捏捏,一副羞赧的样子,谁曾想她一下子跃上了云羽的背上,云羽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下,只好一直背着前行。

这样的山路,这样的距离,即便是一个人走尚且不是太轻而易举,还背一个人可想而知。不过好在云羽体素质委实不错,也没看出太吃力,只是宇文昭月已经帮他擦了几次眼角的汗。

刚来到山下,暮色已经来临了,东边泛起了一道嗜血的残阳。整个天空亦是染成了一片如桃花的绯红。

暮色之下,两军阵前,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好似空气有些胶凝。只见此刻两军足有数万人,却连一丝声音也听不见,好似黎明之前的最后黑暗已经来临。

刀剑出鞘,张弓带箭,却无声胜有声。看上去一场厮杀似乎是在下一秒。只是待宇文述出现在两军阵前的时候,所有人均是一懵。

不过很快,李虎的那些亲信反应过来,纷纷嚷着宇文述是假的,只是宇文述很快就自证自己是真实的。当再也没有挽回余地,宇文述一旦再次掌军,他们必死无疑,他们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拼一下。

一切的一切只在几声惨叫和一番言语中结束,这一只军队又收归到了一处。宇文述和宇文化及回来了,叶雨柔不再有女主人的尊荣,似乎胆子也怯弱了一些,也不在那么天真烂漫,反而显得有些老气横秋。

与之相反的是宇文昭月越发活泼起来,而面临宇文昭月大有抢走云羽的趋势,叶雨柔也没有做什么,甚至连一个强硬一点的反应也没有,比起宇文昭月来她确实太过见拙,不论美貌亦或者是家室。

不过这样的子,叶雨柔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过了五朝廷的奏折便来了,也不知宇文述和云羽耍了什么手段,竟然把杨广耍的神魂颠倒。宇文述竟然又加官进爵,而且急令他立刻回京。第二,天一开亮,宇文一家三口便在一百多人的护送下迎着晨风向京城进发,临别之际,宇文昭月和云羽单独聊了一会儿,至于聊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当宇文昭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这些子对叶雨柔来说,兴许是一场无法抗拒的暴风雨,可是接下来的子却让她想尽了无限荣光。

她跟随云羽又回到了河东,而且不再是以反贼之名,而是官军之名。她以一个商人之女嫁于一个平叛有功的将军,在河东的亲朋故旧的心里和眼里自然是囊括了不少羡慕。更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说一时之间在河东城内散播着。什么出生时六月飞霜,百花凋零尽管真实经不起考究,但当世许多老百姓却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没有人能够解释她为什么一下子便与将军勾搭上。

而令许多人奇怪的是,几之内,滇榆、河东、河西这三地一下子竟然全光复了。数万的反贼一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宇文述还没回到京城,京城的大街小巷便开始议,对宇文述的智谋无不是竖起大拇指,云羽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他更加厉害。

一招炸死,不仅平定内患李虎,且诛杀反贼云羽。与此同时,门可罗雀的宇文府又变得门庭若市,那些久为登门的亲朋故旧又纷纷莅临宇文府。

254雷

这乌云密布,天际好似被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布笼罩,这狂风大作,绿叶漫天飞舞;这惊雷在天际猎猎乍响,震耳聋。狂沙文学网

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伶仃几人在街上行走,步伐匆匆。亮如若辰的闪电时不时在他们前后乍闪,触目而又惊心。

大隋太大,人也太多,街道也太多,哪怕每条街道只有零星几个人,但叠加在一起数目便大了起来。

在这些忙碌的人群之中,却有少数的不幸者踏入水中,永远倒在了水魄里。而世人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同,有的只有淡淡的感叹和对老天爷的敬畏。

不过在大隋的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里,却有一间屋子人满为患,他们的神敬畏的对着主位上的那个人,竖着的耳朵,让人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在倾听。

而主位上的一个人也却是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不过说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解释一句话,“被雷打死为什么不是老天爷发威。”诚然这话若不是这个他们敬畏的人说出来,恐怕他们会直接和那个人死怼。

只是那个人是他,因为那个人是他。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加凝重的敬畏。连老天爷都敢冒犯,却仍旧运筹帷幄,搅拌天云。那他岂不是比老天爷更加不可一世。

他说的吐沫横飞,口干舌燥。只是从这些人的表上,他仍旧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醍醐灌顶,豁然醒悟。他好似有些失败,只见他眉头紧皱,凝重的神色让这些人的神色更加凝重,更加敬畏。

见这些算是军中天之骄子的人这副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一只五花大绑的肥猪被人扔了出去,却只见那一头肥猪嚎叫森森,凄厉哀哀。无助而又无奈。显然被滚雷和闪电吓得不轻。

此际却有无数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面色凝重,但不是惋惜,而是期待。

黑幕褪去,雨水伴随着滚雷倾盆而下,地面上一层薄如轻纱的尘埃,迅速溶解,化为泥水混合物。

那一头在地面上翻滚的肥猪此际亦是满淤泥,加之那还未间断的嘶嚎,更显凄惨,只是周际那一双双目光仍旧没有丝毫的同之意从眼瞳里泻出。愿因有些复杂也有些不复杂,只是一头猪啊!

雨很大,他希望雨更大,雷很响,他希望更响。若是雨无法浸没一些猪体,亦或是雷不够响且是闷雷,根本不响,那一幕都不会出现。

不多时前的惨剧仍旧会发生,不过这只是他无比希冀的原因之一,而更多的是,那会对他的威信造成影响,而这又直接会影响他对这支军队的控制。

雷是令人敬畏的,因为他是老天爷的权杖,至少不这么想的人在大隋只有两个。一个人是云羽,而另一人却是一个女人长孙柔。

曾今他同她说过。雷是一种自然现象,不是什么鬼怪神力,但是蕴藏的能量却是鬼怪神力。

响雷的时候最后避在屋子里,尤其是下雨天。起初她不信,只是府中的一只猫被击灭,让他对云羽的说法半信半疑。

这一只猫是她看着长大的,被她宠的连老鼠都不会捉,又会做什么恶,又能做什么恶?鬼怪神力在她的脑海里有些根深蒂固,即便是这样,她也只能信一半。

这几她的子可谓是生不如死,每天都要受那妇人的侮辱,甚至是拳脚相加,而在她最愤怒的时候也只能说“你会有报应的。”每次妇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停止行为,凝神一会儿,好似在想什么,接着并会给出一堆她这么做的理由,心安理得的理由,傲然而去。

这几她受过太多的欺辱,她流了太多的眼泪,有生以来所有的泪水叠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

她想杀了她,做梦都想。只是她想过很多种杀她的方法,但她都觉着没有把握。

若他说的是真的,她觉着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但是无论如何,这些子的侮辱都足以让她忽略那一半的风险,这样生不如死的子她实在是太不想过,过不下去。

庭院并非是能工巧匠的杰作,下雨积水是家常便饭。而这却为她计划的实施提供了先决条件,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她必死无疑。

云羽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一片星域之下,无比希冀这片雷雨更加磅礴的人不止他一个,而且另外一个人竟然会是她。

同一片星空中之下,同时下着雨,但是雨量的大小却不一样。老天爷好似更加眷顾她,因为大兴的雨和雷都比河东的更加大。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诚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思考这是为什么。一件简单而又朴树的屋子,或许这间屋子用寒酸来形容更为准确。一个面色有些漂亮但神色却有些凄楚的女子正冷眼注视着那闷雷,那闪电,还有那积水。

她头上的鬓髻一半是整整齐齐的,一半是凌乱不堪的,有几缕还披散下来,散在额头和白皙的容颜上,那一张颇美的容颜上好似还有些还未干涸的泪水。没错,方才那夫人又刁难她了。

便是在这此际,那夫人依旧是一边忙碌,一边还骂着一些不雅的词,这些词全是骂她的。这些不雅的词是她未来到这里之前从未听过的。

她起初有些好奇,这么多不雅的词这妇人是从哪里积攒而来的。但后来她想明白了,这许是下jiàn)的人的天然的低劣语言吧。只是这几,她耳闻目染,她也学会了。

积水越来越深,那一层积水就像是一柄利刃一般,泛着生冷。雷也是一浪接一浪,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她眸中闪过一丝丝淡淡的惊恐,有些深意的向厨房位置望了望。此际那个妇人正在厨房忙碌着,尽管她在尊严与**上欺压长孙柔,但是那些活儿她却并没有扔给她。尽管那妇人干着这活儿骂骂咧咧,但是不难看出那些活儿会给她带来一些快慰和充实。若是没了这些活,还真真不知道她会怎样?

那个孩子仍旧是脏兮兮的,那条狗还同他一样,也是脏兮兮的。

此际一人一狗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那个男人,斜躺在椅子上,眯着眼,时不时还会唉声叹息几声。若是细瞅,他的额前,这几又冒出几缕苍白的头发。

255 猪

狂风骤雨,滚雷阵阵,天与地之间似以无穷无尽的雨线相接着,偶有风起,斜斜细雨会飘洒在屋檐下,形成一道雨帘,煞是绝美。

只见一个容貌颇美的女子出现在屋檐下,雨水时不时会飘在她那有些凄楚又艳滴的脸上,更显凄美动人。不过那一双凄清的瞳仁倒映在骤雨里,总让人联想到别的东西。陡然间,她转过了,冲入了厨房,那妇人见她见来,正擦着灶台的她,止了动作,怒目而视。

只是还为等她作出进一步反应,长孙柔一下子将水桶里的水倒出,那一桶水便一下子倾斜而出,向厨房的各个角落流去。

长孙柔这反常的行为,竟然让妇人愣了一下,本已提起的脚步竟然僵住。她想不明白,今的长孙柔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样?还未待妇人理出个所以然,长孙柔已经提着木桶向外走去。可笑的是,妇人又没反应过来。

她用尽了浑的力气将木桶向雨地里一抛,只见那一个看上去还算精致的木桶在在雨空中滑过优美的弧度,随即便啪的一声,跌落在庭院里。水花便如雾般散开。透过雨帘看上去那木桶还算刚硬,并未有明显的开裂痕迹。

滚雷依旧响彻云霄,闪电在木桶周际乍开,一闪即逝的光华,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剑。此际那妇人也从思绪中挣出,冲了出来,见如她心尖子一般的木桶躺在雨地里,她的那一颗心好似也飞到了那滚雷阵阵的雨地。她抬眼四顾,却未发现那一个她恨不能生吞活剥的影,她在屋檐下怒骂着。

好似打游击战一般,长孙柔又绕回了厨房,此际她的手里紧握着一把菜刀,她目光游离,是有什么不愿,或是不忍。

只是随即从瞳仁中迸而出的生冷又吞噬了那一抹游移,幽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菜刀。

待那夫人在发现长孙柔之时,此际她手里已经拿了一把菜刀,正抱着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说来也奇怪,好似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也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一般,和长孙柔很是亲近,时常藏着长孙柔问东问西。长孙柔起初很厌弃这个脏兮兮如那条土狗一般的小人,但是自打她觉着这是她的保护伞之时,倒是强力摒弃着那抹厌恶。

妇人见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害了他丈夫难不成又要害她的孩子,正要抬腿进去收拾她,那一柄菜刀又在她的视线中一闪即逝,她怔住了。

此际她的脑海里在盘旋着这几她对她的种种,这时心里竟然猛生出了一些愧色。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她不敢靠近长孙柔,却忽视了真正的危险。

她方才还害怕的滚雷,此际倒觉得不那么害怕,亦或者是她想找一些事来安定她的绪,却只见她嘟哝了一下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过了。

斜躺在椅子上的杨瑜更是一阵又一阵的长吁短叹,听着她与他孩子的亲昵交谈,一个温声细语,笑意浅浅,如柔水在指尖滑过,温润如玉。一个天真无邪,稚意涟涟,憨喜之态,惹人怜,好似受了刺激一般,此际已然闭上眼珠叹息着,伤悲秋,一时好似竟有老了几岁。立于屋檐的妇人,眼底尽是磅礴大雨,而那雷声阵阵,在她看来,是老天爷给某人的丧钟,尽管她这几欺凌长孙柔紧,但是她并没有想到会不会是老天爷赐予她的。

因为长孙柔这样的子,她不知过了多少岁月。不,其实也不过八载,只是这样的岁月好似让她觉着很长很长,亦或者她已无岁月的概念。

这一场暴雨,区区一猪一人是何其微不足道,山洪爆发,山下的村庄霎时浸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而这比起那数以万计的河工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他们失去的只是家园,而那些人呢?失去的确实生命,成了悠悠大隋永恒的一粒尘埃。

杨广在宫中亦是寝食难安,只是自视甚高的他并不会因此改变他的战略部署。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承认失误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猪的体质好似和人的不一样,几声滚雷乍响,几道闪电如绚烂的烟花闪逝。那头猪却毫无动静,蜷缩在雨地,看上去漫起的雨水是他的一缕无色的单,连哀嚎声也停止,许是累了,亦或是适应了雨中休眠。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立于屋檐,雨水模糊了双眼,并不能看清那一双慵懒已是常态的猪眼是睁是闭。

众人视觉开始有些疲倦,目光从最初的一眨不眨变成游移雨空,云羽也越发有些焦躁,难道猪的绝缘比人还强。早知如此就不拿猪做实验了。

恰在此时,一道金光如利刃一般向那一头憨沉的猪劈下,霎时那一头猪被无尽的光晕包裹,那亮光闪进所有人的眼帘。只是还未待眸光将一头猪倒映在眼帘,一声巨雷便轰的响起。

所有人皆是一惊,亦觉这一记滚雷尤为刺耳。陡然间一道火光在众人眼前晃过,不过是一闪即灭。待在看去,那一头猪竟然已是漆黑如炭。

所有人俱是一骇,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头猪迟暮了一会儿,这才转眼看向云羽。

而此际的云羽却抱着一个女子,向屋子深处走去,几个丫鬟亦是匆匆跟随。原来方才叶雨柔将那一幕尽收眼底,吓晕了过去。

此际云羽的神色,亦是充盈着悔意,会不会吓傻?永远醒不过来?早知若是有这一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看见这一幕,即使不做这个实验。

一个着橘黄色绸裙,披着素纱披风的女子正也透过窗扉望向雨空,那满天骤雨,还有惊天滚雷还有绚丽闪电映入她的眼底。只见她的神色凝重,似有淡淡哀思。那沙场苦旅,那薄纱幔帐可能承受这暴风骤雨?

她的眉头越发皱起,一瞬不瞬,风吹雨斜,雨水滴滴打在窗扉上,那滴滴水花似在窗扉上轻舞,绽出优雅又好看的样子。

好似这才给了她一点点安慰,一点点喜悦,她那凝重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嘴角现出一抹如斜雨打在窗扉上一样温柔的笑意。

只是那众人此际又正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深以为此,对云羽的博学钦佩不已,这对提高云羽的威信无疑又进了一步。

256雷击

一阵天光之后,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哭喊着往外冲,只是一双如玉的手臂死死抱住了他。这时斜倚在椅子上的杨瑜也反应过来,一下子冲向那脏兮兮的孩子,将那孩子从长孙柔手里劈手夺过,将他向屋子里抱。他已是一个阉人,而这孩子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谁都可以死,但唯独他不能。

不知是那一道闪电之后,还是那一声闷雷之后,亦或是那一道火光之后,反正时间在此刻显得很是紧凑,许多事物分之不清。

骤雨倒是小了,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那如细丝般的雨线。连绵的雷声亦是稀稀疏疏,连闪电也没有。丝丝雨线妆颜描眉般轻轻在那一层积水上滑过,溅起那丝丝涟漪,画龙点睛。

给这雨天增添了不少观景。枝叶苍翠滴,那一口水井幽深而清明,那一层积水如镜子般反衬着光泽。不知何时,那一条土狗不知已从哪个犄角旮旯探出了脑袋,这才看清,他的毛发如初晨枝叶般滋润,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不再是平里的灰不拉几。

只是他那两个浑厚而锐利的眼珠正瞪着一个人。

只见那人头发还冒着一缕烟,隐隐还有几缕缥缈的焦味散播在空气里,给清晰的空气带去一丝淡淡的浑浊。

几根朱红大柱上裹着翠色绫罗绸帷,精致而华贵,是这间别致的屋子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此际那青石地面微湿,不少不规则的鞋印深深烙印在青石地面上,还携带着细细泥沙。

本来和这翠色绫罗相得益彰的青石地面,却显得有些不协调。只是好似没人注意这些,仍旧有人进进出出,带走些什么,也留下些什么,最多也不过是粗粗瞟上一眼便离去,而帷前却聚集着不少人。

有端着水盆的丫鬟,有珠玉的手捏着雪白手帕的,还有正凝容正审视的,而她们目光交汇处却是此际正躺在上安详的闭着眼好似熟睡一般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额头上敷着一块素色毛巾,毛巾上还有丝丝烟雾洋溢在幔帐内。

在一双双目光瞪着那女子之中却有一少年男子正一只手无意识的把玩着帐帷的流苏,好似在极力压制心的紧张。

这时一个清须老者松开了那如藕般的手臂,起了,一个少年男子赶忙穿过人群上前问道“她怎么样”

老者哀哀连声,叹了几口气才道“夫人所受惊吓过度,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天意了。”随即便有些哀寞的向屋外走去。

雨停了,雨后的天空蔚蓝如洗,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挂起了一条虹桥,美艳绝伦,美不胜收。而在这庭院中只有一人一狗驻足凝望,那条狗神安然,与平里的淡若细水,泰然自若没有什么差别。

而那庭院中间的那个人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了平里的那种压抑和沧桑,而是笑容满面,喜不自胜。不知她在笑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能笑。只是这样的喜悦是她许久未有过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边的彩虹早已也在一阵狂风中不见了踪影,这才走出两个影,一男一女,男的神色似有淡淡哀伤,而那女子却淡然的有些冷漠。只是当那女子看见积水中那个步态漂浮的丑陋妇人时,第一反应是锁眉心道“难道她没有死,不可能,被雷击中怎么可能会不死“

敛起的眉头又看了几眼庭院那淡淡的积水,欢悦的妇人,这才好似有些明白,因为那一个木桶好似销声匿迹一般,已经不见踪影。

她在脑海里回忆方才的形。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而接下来更多的是当心。若是她不死,那接下来的子可难办了。

杨瑜叫出了那夫人的名,“霜儿,”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叫了,叫得有些生硬别扭,只是那妇人全无反应,仍旧细细哈哈的笑着、蹦着。这一刹那,这二人全明白了,这个妇人虽没有被雷击死,但是却被雷击傻了。

沉寂的街道,又在雨后闹起来,也不知那些小摊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似陡然间拔地而起一般,街上有不少青年男子,举止儒雅,也有不少女子步态婀娜,其中便有宇文化及,他的相貌仍旧丑陋,只是那含笑的伤痕,却让他那脸上的丑陋,稍淡了几分。说起这伤痕,杨广看了也是一阵感动,他可是为国毁容啊,为此还受了不少赏赐,许了官职。只是招为驸马的考虑却是没有了。

只是杨广却盯上了宇文智及,明里暗里向宇文述透露,有将平阳公主许配给宇文化及他弟弟,宇文智及之意。宇文化及知道后,可是怅恨了好几天,想不到忙活了一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过令他更加担心的是将来那缥缈的太子之位会不会也被这个兄弟夺去。起初他对云羽有些瞧不上,可是现在他对云羽的实力近乎崇拜,他无比相信若是有云羽的支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他的父亲一定能登上皇位。而他与弟弟自然是竞争对手,对手得到的,便是他失去的,对手荣,自然是他的耻。只是他又不能做什么,唯有椎心顿足,感叹良多。压抑许久,因此变得越发原始,本暴露的更加一览无遗。

此际他的右手正抚着一个女子柔软的腰。在大隋公共场合,只是极不礼貌的,可是他却这么做了。只是那女子秀眸有些漂移,步子也迈得羞羞答答,好似生怕被人注意到一样。是不是子还会倾一倾,似要挣开那一只手臂。只是她那柔软如绸的子又怎么能够挣脱的开。

后面跟着几个壮如斗牛的男子,显然这是他的保镖。一回府拥着那女子经过花园之时,却见一只纤纤玉手折着海棠花枝,听见这脚步声,还有暧昧的缥缈声音,那女子抬起头,面色泛起如花般的红,随即美眸又凝起,好似有些羞赧的道“这,这位是”宇文化及好似示威般,一把将那女子抱在怀里,漫不经心的道“玩玩而已。”那女子好似也没了方才在街上的羞赧,亦或是遮羞吧,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全埋进了宇文化及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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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搬家

雨后的风还蕴育着丝丝凉意,吹起她一缕散发,轻洒在她那微微泛起些红润的脸颊,此际更是增添了几分媚意。手中那一朵通红透亮的海棠花香气怡人,浓郁而不失清纯,而那一张脸却是更加撩人心魄。当此之时,那一朵脱尘绝艳的花朵反倒成了她的陪衬。

待二人远去,那女子不忍又回眸一眼,低低叹道:“世间竟有这样精致的人。”斜阳吸着枝叶间的晶莹水珠,那些被水珠压得垂下头,喘不过气来的枝与叶一点一点的舒展。只是还未待阳光将枝与叶干,却已薄西山。

暮色里,一个漂亮女子踏着积水归来,后面跟着一个小姑娘,看小姑娘破破烂烂的衣着和那有些消瘦枯黄的脸蛋,显而易见,不是一个富家小姐,倒像是一个买来的奴婢。

那个妇人依旧在雨地里跳着唱着,杨瑜只是看着,许是害怕。亦或是没有勇气,并没有要上前去拉上一把的意思。

疯癫的妇人还能创造价值时,尚且没有受到尊严的对待,更何况现在已经不能在创造价值。已然成了这个家的累赘和笑柄。

在她嘻嘻哈哈跳唱间,她早已被万丈冰层隔离,冰冷一片,吞噬着她的存在与他人的愧疚与同。

长孙柔见迎面站立的杨瑜,冷冷道:“我们该搬家了,我见你有些医术,我在城里给你盘了一个小铺面,以后就指着它过子吧,这个丫鬟以后就负责炊煮。”

长孙柔曾今也经营过青楼,虽不是太过正紧的商业,倒也让她学到了不少商业知识。杨瑜怔了一下,才低低道:“你很有银子。”

长孙柔面色仍旧没有一丝笑容,道:“对,不多,还有些陈年首饰,我把它们当了。”她接着道;“我要提醒你,后我们居住的可不是这种少有人烟的荒凉地,她还是不去为好,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对杨睿可是会不好。到了那,杨睿可就是少爷了。”

从她清淡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其中蕴意,杨瑜想了想,又看了那妇人一眼,随即垂首,眸光变得深邃,似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才用低的让人听不见的声音道:“好,我来处理。”长孙柔带着丫鬟进了去。

第二,那妇人就莫名消失了,当那个叫杨睿的小家伙问起她母亲去哪儿的时候,长孙柔浅笑着回答他,“被老天爷收走了。”

此际的杨睿焕然一新,不再是脏兮兮的,显然昨那一个丫鬟为小家伙洗过一个澡,换了一件鲜亮的衣裳,容色也随之改变了。

一过去,那些积水并未完全消退,庭院仍旧是湿漉漉的。一把厚重的门将一处庭院锁上,四人便踏上了离开之路。

这一条路长孙柔走过很多遍,那些垃圾和那垃圾时不时发出的异味,也不再那么刺鼻。偶然也会遇见几个行人,而这些人也均是衣衫褴褛,面如尘土。

当那些人的目光落在长孙柔脸上,面显眼前亮了一下,这样清雅脱俗的女子,他们也只有在城中心才能经常看见,这种地方是很少看见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是待长孙柔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之时,他们却又好似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心中暗暗羡慕杨瑜好福气,又见杨瑜和后那个丫鬟大包小包的提着,好似搬家,想来委实是发达了。不过杨瑜平里自认是一个读书人,对这些白丁也有些不屑,也极少有交流,因此熟知的倒也不多。

今的天气极好,湛蓝的天空上挂着漂移的云,明媚的阳光温柔的阳光透湛蓝的天空中倾斜而下,轻柔的洒在那四人上。

此际这四人好似披上了一淡淡的光华,连那走在最后面,提的东西最多的小丫头,也显得有些神采飞扬。

越往外走,那垃圾的臭味越发缥缈,而这的人好似有不少与杨瑜熟知的,偶尔会有几个上前有礼的和杨瑜打个招呼。不过目光总是会经意亦或是不经意的落在长孙柔上,脸上无不是充满着羡慕,有的甚至一瞬不瞬盯着长孙柔看。只到过了一会儿,才面红耳赤的向杨瑜表示歉意。从那些繁琐的礼节上来看,这些人应该也是读过书的人。

当这些人向杨瑜表示祝贺的时候,杨瑜只是苦苦一笑示意,随即转脸走开。

若是从表面看上去,能娶上这样一个夫人委实是幸福的,只是他已经是一个阉人,即便是娶个公主又能如何?因此那一张脸变得越发愁苦。只是当目光落在那一个干干净净、笑意怏然,纯洁如天使般的小男孩上时才找到一点安慰,脸上现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此际他脑海里又涌现,涌现又退去,一次一次消散他弑杀长孙柔的恨意,以及给与他活下去的勇气的东西。“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之流。

不过真正让他处于这样的境地一动不动的还是那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可以杀了长孙柔,但是他一怕官府,二怕那两个他此都无法比拟的男人的报复。其实还有一点,他一个读书人,对于取人命这种勾当,总会有些害怕。不过也有例外,昨晚他便轻易取了那妇人的命。

走了许久,也总算到地方,这儿尽管不是城中心,但也有着不少铺面,还有一些小地摊饭,卖些蔬菜瓜果、麻鞋之类。

许是时辰尚早,行人也不密集,熙熙攘攘几个人还是有些萧条。若是在此处住的久了,也会明白,这儿,一直都是熙熙攘攘几个人,不过好在不会间断,就好像是约好了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

显然与城中心那星罗棋布的商铺和那鳞次栉比的行人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不过和杨瑜原来居住的地方比起来又有着云泥之别。

显然长孙柔那几件首饰价值不菲,买下的这个铺面在这个地方也算是赫然立吧。门前是两颗上了岁数的柳树,突起的树皮,显出岁月的在她们上流过所烙印下的沧桑。此际正是柳树茁壮成长的季节,因此那两棵柳树亦是格外茂盛。那一条条垂下的柳枝,宛若小姑娘细嫩的腰肢一般。

258新格局

一把大锁一开,两扇朱红大门便缓缓开启,一股沉闷的气息便从屋子里一下透了出来,不知长孙柔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这栋宅院买下来,但是这股气息却有浓郁的压抑。

不过除了长孙柔神色有些变化,其余人倒也没什么,丫鬟小蝶本来是长孙柔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能做丫鬟不做青楼女子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杨瑜虽然住过比这更豪华的地,但那终究不是他的,至于那个小孩,这恐怕是他见过的空前豪华地了。

再说,小孩子也不会想那么多,说他目前是被老天爷收走,他早已把他母亲抛到脑后。

一进前堂,掀开一块山水屏风,在经过一扇小门,便进入了后院,沿着一条青石小路,小路两旁是成林的树木,在树与数的缝隙间也会有些小草。由于被这成荫的树木遮蔽,那低矮的小草并不能吸收足量阳光,因此昨那场大雨所流下的烙印并没有消退,翠色的叶缘间仍闪着一些水珠亦或是水雾,若是看的仔细,还可以发现,那翠色叶片还沾着些青泥。

走在青石小路上,时不时会有渺茫的泥土清香传来,自然而又清醒。

青石小路上,也有几片树叶淋淋漓漓的躺着,在阳光照下泛着淡淡的黄色光芒,有风吹来,树枝轻微晃动,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石子小路上的斑驳叶影轻微晃过着,一闪一闪,有些可。

又是几片树叶从枝头滑下,滑过好看的弧线落在青石路面上。

走过青石小路便是一条抄手回廊,抄手回廊左侧是一个竹茅小亭,亭中有一青石圆桌,石表光华细腻,温润如玉。四张石头小墩将其围绕。而小亭的不远处有一花圃,此际正有郁金香迎阳盛开,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与花圃遥相呼应的还有一小池,池中有些荷叶冒尖,可以想象,待到夏满池清香,佳期可期。

抄手回廊后头,是一道弧形拱门,两侧有冒尖粽叶探了个头。

再往里走便是十几间错落有致的屋子。其实长孙柔也有些其好奇,这么大的庭院,仅仅只发费了一百两银子,委实出乎她的意料。

一个少女总算睁开了迷离的眼,却见一个少年正用手肘撑着俊脸,好似很困,因为眼睛已经闭上,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他还发出了轻轻鼾声。少女理了理额前的散发,又揉了揉睡眼,这才坐了起来。

那少年好似受了刺激,一下子躺在了雪白的单,少女扑哧一声笑了,笑容中孕育着无尽的幸福。

这一震那少年也醒了过来,见那少女正瞪着他,一男一女目光交汇,那女子更是笑意盈盈,而那男子却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脸羞得有些红。随即又有些生气的说“我守了你一夜,你还笑。”女子有些没心没肺的道“谁让你守的。”

男子有些无语的皱着眉,而那女子笑容更是在那一张美艳的脸上如花般蔓延开来,这一刻她好似觉着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他是被留下来肃清,名义上已经遁入山林的他自己。因此他也没有含糊,只是剿的不是他自己云羽,而是土匪。

剿匪,他丝毫不含糊,只是他倒不是动用大规模的军队进山剿匪,而是把大队人马个体变成一个一个如苍蝇一般散落在这片山林里。

这些子,在一些土匪有分布的山林,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些百姓打扮的采药人。在匪界有一条不成名的规定,谁都可以动,不能动医者。

因此这些人也没有引起出没土匪的注意。而这些土匪却成功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只不过短短两,三县之地,便发现了五个土匪窝,足见土匪数量之巨。

一方面云羽着手剿匪行动,而令一方面云羽也在开始他的商业布局,由于三县的县令全是他安排的人,换言之,也就是他的手下。

因此许多事做起来也很方便。那些商贾以为匪风过去。上回躲了起来的,没有被剿到的,纷纷浮出水面,却不承想迎来了更大的恐怖。

商业布局可比剿匪迅速多了。对那些娱乐产业,比如赌博、青楼,直接查封,然后又派上亲信去经营。因此整个娱乐产业在三县可以说是重先洗牌。

但是有些据调查是在朝廷之中有人的,不是来明的,而是来暗的,直接派人把人杀了,然后又会随便找个人去顶罪,最后又不了了之。因此这些子云羽可是赚足了银子。对于这些来钱快,体量轻,但利润高的商业可以明抢,但是对于粮食布匹和瓷器云羽是不敢这么任,毕竟这涉及到很多关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一汪小池,池中之水清澈透明,几条红鱼游曳其间,陡然间一些鱼食洒下,数条红鱼争相跃起。一个少女问“昭月姐姐,我堂哥真的是”李秀宁噎了一下,好似有些说不下去。

宇文昭月又抛下一把鱼食点了点头,道“秀宁我不想骗你,他真的是反贼。”

李秀宁有些难以置信,怔了怔才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他,他死了吗”

宇文昭月低了低头,低低道“他已经死了,死的有些惨不忍睹,我有些抱歉,但是像他那种违背天伦,倒行逆,颠倒黑白之徒”

李秀宁怔住,宇文昭月见她好似不愿在听下去,也止了声。无论李虎邪无道,对她是不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宇文昭月眉宇间闪现一丝淡淡的歉色,好似想给此际已然沉浸于淡淡哀伤中的李秀宁一点安慰。

“秀宁你放心,虽然李虎死了,但是不会牵连到李家。这一点,我早在回太原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和父亲说了,父亲也同意了。”

这倒是事实,李秀宁也知道,要不然李家不会那么太平。李秀宁向宇文昭月说了几句道别语便匆匆离去。背影有些落寞,让人不忍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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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多点什么,少点什么

因连暴雨,黄河发生决堤事件,无数良田成了猛兽洪水的盘中餐,数以千计的村庄在这一场浩劫中化为乌有,受灾人群高达数十万。狂沙文学网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只是仍旧无法动摇杨广北征高句丽的决心。

几次朝议,绝大多数有良知的大臣是反对杨广夏季出兵,但也不乏异类,比如杨玄感和宇文述,至于李渊成了中间派。想来他也明白,杨广若是出征,必然少不了他,他手里头又没有军队,一旦杨广出事,他能有什么好下场。若是站出来反对杨广,无疑是只能得到他更多的厌恶,没准还会招致杀之祸。

高颖可是前车之鉴啊。他深知,对于杨广而言,越是亲近他的人反对他,越是能勾起他的雷霆之怒。而最让他担心的是河东那个云羽到底死没死啊?他若是没死,那宇文述突然起死回生,那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一、二、三、大体还算平静的子持续了二十天,不过这十天也发生许多事,又有几个大臣脑袋被砍了,李秀宁也从李虎不得好死的影里走出,杨瑜的药铺也开了起来,而且生意兴隆。

好似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一般。杨瑜的医术是与俱增。至于长孙柔,闲来无事,她也会看一些医术,也学会了不少医药知识。只是有一个疑问,长孙柔始终没有解开,地理位置这么好,宅院面积这么大,虽比不得太原的百年巨宅,但比起一般的小门府邸强多了,为何仅仅是区区一百两?

云羽倒是剿灭了十几股土匪,什么黑云寨,天煞聚,忠义阁反正都是一些大到尽可能把人吓死的门额,其实实力也就一般,少则几十人,多则千余人,战斗力低的只能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无疑是站着山高林密,地势险要罢了。

一家名为云字号的商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而且如雨后笋般在大地上遍地开花,迅速波及山西乃至京城。只不过在大隋,商业终究是不入流的,即便是某地、某族出了一个大官都要比这个轰动的多。

作为大隋第二大城市的太原,自然是名副其实的繁华。翌,街上如往一般熙熙攘攘,繁华依旧,买卖声不绝于耳。浑不知有一个人已经来到了太原。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云羽决定先行前往太原,不出意外的是那些亲信又是一通反对,只是云羽仍旧力排众议,因为他觉得李渊已经离开太原去了京城,那么死敌也就不存在了。

而在云羽刚到太原,便又传出云羽复出,李猫战死。还算安宁的太原又复动dàng)。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太原以外的地方,也就忽视了太原。因此接连几,云羽在太原出出进进,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阳光明媚,风拂面。街道之上,行人如云,车水马龙,青石街面不时会有烟尘溅起。

街道两旁苍天古树的翠色枝叶亦是染上了不少灰尘。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一层淡若轻纱的光晕。

一张虽不平庸,但也没能让人触目生痴的脸,往人群里一钻,就好比一条小鱼潜入汪洋大海,而海内鱼群鳞次栉比,谁又认识谁啊!连云羽都快忘记处境有多危险呢。

信步而走,不缓不慢;目光游移,似有意又似无意。

眸光云淡风轻间,却瞅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由神态肃然,眉头深皱。如晴天霹雳,六月飞霜。

而那一张面孔上的两个看似深沉的眼瞳也瞅见了他。

虽是一面之缘,但那一张面孔却在云羽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刻在脑子中一般。

因为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他在整个大隋最恨的人,因为他,他才走上了谋反之路。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在太原?

只见一个相貌还算英俊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赤足着,神色有些凝重,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陡然间,双眸一亮,皱眉道:“难道是他,他怎么会在这?他的胆子?”

他也成了整个太原第二个知道他没死的人,一瘸一拐的加快了速度。此际的他在杨诺诺的支持下,已经成为新的太原郡守的记事,他虽然瘸了一条腿,由于腹中有些诗书,上又有武艺,倒也深受重用,还是那句话少了点什么,多了点什么吧。

他一来到太原府,第一时间便向太原郡守王威禀告了此事。

王威一听,登时大震,眉心裂开一条缝,比及女子那人沟壑真真有几分堪可比拟之处,许久未语,呆若木鸡的样子,煞是可。

思量许久,虽仍旧难以置信,但也深知李元吉处事一向中规中矩,不会空来风,无中生有。

迅速做出了反应,全城官差,抓捕云羽为第一要任。还授予了李元吉临阵指挥之权。

云羽一回到住处,亦是心惊不已,他有预感,若那人真是李元吉,那么,他一定也认出了他,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当时直接冲过去,将他干掉就好了。

又想起方才李元吉的装束,也算是华服锦缎,贵气bi)人,显然子过得还不差。不对,那一件衣服好像自己也穿过,云羽又挠了挠脑袋,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太原记事。”

这回和云羽来的有王铁锤、赛狗、王伯当、齐泰、叶梧、沈炼、龚小宝,其中王铁锤、赛狗、王伯当好似过足了深入虎的影,几度请命要跟着来,云羽不同意还真不不行,只是这一次面临的主要威胁是李元吉,而不是叶雨柔,况可是复杂的多了。

庭院中有几株高大杏树吐翠,在阳光下,树隙间,已有花苞,吐出新意,在阳光下闪烁其华,而在高大杏树上,却有一人,正登高眺望,好似在盼望某人归来。

只听见有一急切声音,向树上传去,“回来了没有。”

院子虽不大,亦不富丽堂皇,胜在林木片片,郁郁葱葱,鲜红丛丛,花香四溢。正直隆,百鸟出巢,嬉戏于繁枝叶茂间,清鸣声似山涧细流,轻快淡然。

因此这处郁郁幽深的院子用鸟语花香来形容倒也贴切。

260

阳光洒在杏树上的一个影,却见两条腿站在一根树杈上,树杈被压弯了腰,发出一些细碎的咯吱声,似要折断。狂沙文学网而树上之人好似未觉,仍旧子绷紧,笔直立,脖颈一伸一伸,眸光在屋脊上如哨鸽般盘旋。

只是令人当心的是,若是那根树杈折断,他极有可能从十几米的虚空坠落而下,不至于粉骨碎,但折肢断腿亦是不再话下。

只听见杏树下有一急促声音响起:“云侯回来了吗?”

……

只见四人面色开始有些焦躁,步子杂乱无章的踏碎一地从树叶缝隙间洒下的斑驳影子。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只见一微俊少年漫步款款而来,形虽不拔,但眉宇间自有一股煞气,连鸟鸣声也变得有几分凄厉。

几人见云羽归来,先是面色一喜,面容舒展,油然生出一抹豁然笑意。只见见云羽面色有几分凝重,这才收敛了容色。

……

现在是中,时光尚好,的阳光温柔的洒下,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此际一个白衣胜雪的大胡子男子和一个着一袭蟒袍的青年男子向城门口走去,走到城门之时却被拦住。王伯当急道:“我要出城。”

一名捕头模样的人道:“至即起,城门已经戒严了,凡是男子未有太原府批文,许进不许出。”

王伯当先是一怔,幸好云侯早有准备,否则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为什么要戒严,为什么许进不许出?”

那名捕头好似有些不耐烦,露出了一些凶神恶煞的表,那一只手紧紧拽了一下腰间的刀柄,那一柄刀晃了晃,发出一些脆响。“问那么干什么,小心把你当贼寇抓起来。”王伯当急忙拱手致歉,随即转离去,却不知此际正有一双带着些思量的瞳仁注视着二人。

这二人器宇不凡,隐隐能觉出这二人是会武之人,而且从他们上总能感觉到一点什么,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两个字,“杀气。”

李元吉又朝二人所站之处看了一眼,却不见二人,又朝更远出看去,倒是还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两个人的背影在人群之中晃动,李元吉手一挥,当即有一队官差向二人尾坠追去。王伯当有过敌营历练的经历,深知若想在敌营生存下去,一要冷静,而要谨慎,因此一直在后面留一只眼睛,余光一直瞥着后面。走的慵懒,是不想暴露任何端倪。却瞥见一对官差正气势汹汹的bi)来,知晓已经暴露了端倪,赶紧低声对一旁的沈炼道:“快走。”

沈炼亦是机敏,连走之前,不忘在前边的一个粗汉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却见前面那人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转首便是一脚,又踹到了后面那个正错愕的人。两人许也是暴脾气,竟然在街上打了起来。

那一队官军一过来,却见有人在他们面前当街斗殴,不得不管,因此王伯当和沈炼轻而易举的溜了,李元吉在后边直骂:“废物。”不过,这也让李元吉正明了一点,云羽却是来了。

因为他从这两个人的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狡黠而又诈,这不就是云羽的影子吗?

想到这,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恨意,眉头深锁,紧握着拳头道:“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冷冷的杀意能让周遭的空气变得凝固。

“一冷静,二谨慎。”有这两原则,既然已经让李元吉看出端倪,那些预备的窝自然是不能去的,因为那样的地方用一个少一个,再则,他们二人只是被看出一些端倪,便没有暴露,也没有必要草木皆兵。

横额上朱批着三个大字,“品花楼,”这三个字对云羽来说,再熟悉不过,只是对他们来说,还真陌生。二人刚走到门口,却有几个媚女子迎了过来,滴滴的说了一通词艳语,二人均是守如玉的正人君子,直觉恶心,但还是朝里走了进去。随意指了一个女子便上了楼。

一个老鸨模样的问:“二位可客官,你们两个男子,只要一个女子吗?”随即那些女子都有些鄙夷的看着这两个人,见二人衣着华丽,倒也不像是手头紧到那种程度的人。

被点女子幽兰,更是一脸的惊骇,若是出于本意,定然是不愿,只是**的买卖,由不得本意。只见她,似羞又似害怕的撵着一张水红色手帕轻轻遮了遮粉脸。

王伯当故作错愕道:“不可以吗?”

老鸨道:“这,可以是可以。”

“怎么样?”

“要加钱。”

王伯当轻笑一声,上了楼。幽兰扭扭捏捏,容颜红的有些煞白,老鸨却横了她一眼,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更浓的骇色。

又过了一会儿,荣色才稍展,好似想通,左右是接,一次两个就两个吧。快步跟了上去,而后面却传来了一阵奚落的笑声,不过一会儿便戛然而止。

王伯当与沈炼这一出事,其余各组也知晓了况。

一个材魁梧的汉子匆匆进了一间屋子,此际屋子里正有一个少年,看似悠闲的少年正品着茶。王铁锤道:“云侯,果然不出你所料,官军已经知道我们进城了。”云羽淡笑道:“无妨,无妨,太原这么大,他想找到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男子心事重重的走着,一瘸一拐,却又是面色凝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在哀叹他这一条伤腿,而此刻的李元吉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抓捕云羽,杀掉云羽,抱一箭之仇,此际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那一双瞳仁赤红,似一头暴怒的狮子。不知不觉,他便走到了一个地方,正要向前走。后面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他。

脚步怔住,转首看去,“一品香,”三字映入眼帘,他收敛了神色,已无先前的凝重,见太守边的红人李元吉走了进来,一品香那些迎客姑娘并没有丝毫的动容,既没有刻意拘谨,也没有丝毫,不咸不淡的,好似李元吉是空气一般。

霎时,又有新的客人进来,那些媚女子全去迎接新的客人,的让人受不了了。

看上去实有些厚此薄彼。尽管如此,看李元吉的神色好似也丝毫没有被人轻慢之感,此际又有一个人进了来,应是一个官员,因为他一入门,那些媚女子便是如百鸟朝凰般,“大人,大人”的叫个不停。

而却见那华服男子,拱着手,还很客气的向李元吉打招呼,只是客的寒暄,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这等现象的好奇,待这之后,便是拥这两个媚女子上了楼。李元吉也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亦没有露出异样神色,亦是前后脚朝里走去。

261李靖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已是薄西山,一男子斜倚粉墙,仰望天际,眸光透过窗扉,可见霞光满天,如绚烂红花铺满天空。狂沙文学网

而这绚烂霞光倒映在男子眼波里,却好似被泼洒在天空上的血稠,刺眼而凝重。只见他眉头深锁,如万千愁绪压塌了眉心,眉心深深陷了进去。

一女子却是在慵懒的描着眉,看神色好似对屋子里这男子不屑一顾一般。只见镜子里映入一张姣媚的容颜,薄施粉黛,嘴唇涂得红红的,微微撅起,美丽中又透着几分态。

还有那一对不似少女,秀美的瞳仁,透着令人泛寒的风霜气息。足见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这样的媚之人,有这样的气势,自然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

此际着一件水蓝色绸裙,穿的并不整齐,有些胡诌,不过在她穿来却是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微露的凝脂肩,清晰的锁骨,还有那枣红色肚兜也可见些许,这无一样不是透着如花一般的人芬芳。

女子放下画笔,只听见她淡淡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尽管两人生活这么长时间,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个枕边人是谁的人,让她知道,也就是让她知道。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尽管表面对那畜生恨之入骨,但骨子里并不想杀那畜生。

“没什么,今许是天气不好,有些郁闷罢了,你不要多想。”

女子也没搭话,有淡淡的风从窗扉吹入,枣红色肚兜被掀开一条人的浮缝,微微起伏间。翡翠已经行到了李元吉跟前。

“是吗?你要是敢瞒着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语气冰冷,不含有任何感,神态妖媚,柔万种之中似又带着如鬼魅般的森然。

李元吉转过脸,面上含笑,态有些憨实,看不出丝毫的狡黠与睿智,倒有几分老实人的样子。

“怎么会。欺骗谁我也不敢欺骗你啊,若是没有你,恐怕我的命早就没了。”

说着,一只手便温柔的抚上了她那露的,寒潭深邃般的眸中笑意浅浅,似有无线柔。

只是她好似并未领,清冷一笑,香肩一下子撞开了他的手,拉了拉衣襟,将那露的香肩与鲜嫩的锁骨遮掩住。

此际天色开始昏暗,暗淡的光线洒在那一张妖媚的脸上,那一张脸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摄人心魄。

她微微俯下,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低低道“有什么事,你最好不要瞒着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凄惨。”许是距离挨得近些,她子上那如花一般淡淡的香味,清晰可闻。

随即轻盈的向沿行去,尽管她衣着如青楼女子般放浪形骸,但却透露着一股令人不敢侵犯的矜贵。

李元吉闻了一鼻子的清香,许是有些痴,竟然呆愣了一会儿,才道:“是,是,若无夫人,就不会有我的今,我岂敢欺骗夫人?”

天色如泼墨般沉了下来,一个少年,后边跟着一个魁梧的壮士走在太原大街上,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方向,只是就这样走着。

他心里明白,李元吉恨他入骨,接下来的战斗会异常惨烈,像这样悠闲的子恐怕将会是一种奢侈。

而太原尽管有他不少伤心的回忆,但总体来说,也还是会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许是历经杀场,千生百死,对生命淡漠了许多,而更多的是追求生命的价值和生命的精彩。

因此看他神色,对那些逝去的生命也没有了缅怀神色。

亦或是有,只是一瞬。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他有数万弟兄,每天都会有弟兄死去,又哪里缅怀的过来?

夜色低迷,太原街道只有零星人影,但仍旧是有人,若从天际看,会很轻易的发现。一个个小小如蝼蚁般的个体正朝几处人流漩涡中心处汇聚,诚然,也时常会有人从漩涡处退走。

而那里的灯火亮如白昼,人声鼎沸的比及白,恐怕也有过之无不及。那是太原的几大夜市,各种货物、小吃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

繁华程度让人咂舌,饶是如此,却仍有人或物述说繁华背后的凄凉。

云羽与王铁锤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太原四大鬼市之一“夜来香。”云羽也如女子般在各个货物摊前流连,只看不买,偶尔也会问问价格,但仍旧不买。

王铁锤倒是没有云羽这样的闲逸致,而是警惕的向周际扫描着。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份,这可是在敌人的地盘。

陡然间,云羽一怔,这才发现他好似来错地方了,因为前边有一队官差正缓缓而来,云羽心中一紧,好似这才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谨慎的向周际看了看。

原来夜市要比白安全的多,因为官差巡逻不断,不过云羽倒觉着这些官差格外的认真,只见他们眉头微皱,面色铁青,目光在人群之中游移,好似在找什么人。

他心道:“难道是找他的。”也是,太原城太大,白人流太过分散,难以排查。

到了晚上,人反而集中到了几处狭小区域,更立于排查。

这么说来,李元吉长进不小啊,云羽赶紧向王铁锤使了一个眼色,向黑暗处走去。

只是这一切却被一个中年汉子瞅见了,这人便是脚踏黄河两岸,声震黑白两道的秦琼的老师李靖,说是这么说,其实李靖比秦琼大不了几岁。

秦琼是豪杰,李靖是官府中人,许是秦琼想巴结李靖,想借李靖之名壮自己的声势吧。此际他正是太原城的一个捕头。

由于曾今的他,醉心于青楼,留恋于柔丽人,还真的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若是来过,他会很轻易的发现,今夜市的差役是平时的几倍。

历史上的李靖是崛起于唐朝,在隋朝也没什么耀眼之处,诚然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为大隋奋斗过。

太原府命令一颁发,他废寝忘食、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如何抓捕云羽,因为他通过对云羽履历的了解,他也相信,像这种冒险的事,云羽做的出来。

而云羽与王铁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行径,又恰恰被站在不远处盯着这条街的李靖看在眼里。

262

帷上精致流苏轻轻跳动着,绫罗纱帐在烛火里闪出华丽的光芒,那一张咯吱咯吱了几下,喘息声便戛然而止。狂沙文学网

屋子里五味杂陈,既有少女的芬芳,也有男子淡淡的汗味。

只见上女子**的修长**一抻,上的男子便一下子从华丽的上滚到了有丝丝冰冷的地上,而与他一同滚的还有三个字,“窝囊废。“

地上那名男子面色有些难堪,看神似有些薄怒,他爬起了,向沿走去。很迅疾,有明显的瘸拐痕迹。

他爬上,面色骤然大变,谦卑恭敬的笑颜如花般在那一张脸上绽放。

恭敬的神色,媚态的话语,让人觉着他是一个女人。

上那名女子又肆无忌惮的骂了一阵,也无其他,均是一些闺房碎语,男子自始自终谦卑,只是诺诺连声。

过了一会儿,女子似发泄的差不多了,如玉的手将有些凌乱的秀发拢到脑后,指尖在亵衣上轻轻划过。

亵衣紧紧裹着女子前的波涛汹涌,那一朵艳滴的花朵便在那女子前绽开。

不知是前那一朵小花吸引了他,亦或是那汹涌波涛。只见他的爪子恬不知耻的伸了过去,嘴上扯出一抹黠靥。

却只听见啪啪几声响起,声音不大,但此际却显得有些尖锐,男子脸上那抹勉强的黠靥被震得粉碎,不过面色看上去倒还平静。

烛火熄灭,上的男子好似才敢露出些神色,只见他的双眼泛着人的森光瞪着那侧着她睡的女子,微微蠕动的唇齿,释放出危险的气息,好似还无声说着什么。

随即亦是侧过,不再看上那名女子。

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抓捕云羽,哪里还有其他心思。

再说面对这块由曾今的牵牛花炼化而成的霸王花,平时便没有多少兴趣,只是不得已而卖,更何况是现在。

他在黑暗中咬了咬牙,瞳仁中又放出一抹森光,好似又想到了足以令他恨得牙痒痒的人或物。

只要能让他杀了云羽,他是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

想着想着,他想起,只是又侧过脸,瞅了一眼侧那名女子,好似有些不敢,只得又恢复原来的睡姿。

繁星夺目,皓月似水。此际正有二人借着温柔的月光在太原的大街小巷匆匆急行着,不过后边却有几个影紧跟着,显然后那几人手不凡。

看势,前边的二人似乎很想甩掉后边那几人,只是好似却有些甩不掉,一连转了几条街。

步子走的急,一时竟然忘记了该走的路。前边竟然出现了一片光亮,隐隐可以听见些许缥缈人声,云羽这才想起,前边便是一品香了。

云羽怔了怔,回头瞅了一眼,后边的路已经被堵住,向后无疑是自投罗网,倒不如向前。

火光越来越亮,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隐隐觉着有些鼎沸。

各色男子相互交叉,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条蠕而不动的带子。而这带子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与众不同的人。

云羽怔住,人流从其两侧涌过,他又朝后边看了看,竟然径直朝一品香走去。

王铁锤脸上散现出一丝迟疑之色,但也没有提醒云羽,径直朝里走去。

李靖带着几个好手追了过来,正要往里冲,却被一品香的人拦住,李靖这才注意起此时此地。

这可是一品香,太原最高档、最繁华的青楼。没有之一。曾今云羽在时,品花楼还可以和一品香抗衡一下,云羽一走,一品香在太原肆意扩张,再无敌手。

而最令李靖忌惮的是,一品香的官方背景,远的不说,说说近处吧,太原府记事可是太守的红人,谁不知道,其实他是一品香养的一条狗。

即便是太守大人也得给一品香几分薄面,轻易不敢招惹。

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捕头,李靖掏了掏口袋,只掏出几十枚铜板,又转过向后边几位看了看,那几人会意,亦是掏了掏,也才掏出几枚铜板。

一品香守门的见果然是几个穷鬼,便轻蔑的呵斥他们离开。

李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又和她们解释了好一通。只是她们哪里管这些。又岂会通融?

她们只知道一句话,“没有钱,滚。”

李靖神色凝重,很想冲进去,却又不敢。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全家老少着想。这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几人只得落寞的待在一品香门口,只是门口好似也不让他们待,只见几个打手出来,一通令人怒发冲冠的轻蔑说辞,威胁之意甚浓。

他们便去了一品香门前几丈处,李靖仍旧是听之任之,但仍旧没有放弃,直着的让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躺在上的李元吉好似想到了什么,也不顾那么许多,一下子从上爬了起来,袭了衣,便朝屋外走去。

李元吉这一掀被子,一股冷风灌入,只着了一件肚兜的女子只觉一股冷意袭上子,揉了揉睡眼,醒了过来。

探手摸了摸,先是一惊,后是一阵怒意,袭上心头。只见她的眉目在窗外月光照下泛着森森冷意。

李元吉刚一走出一品香,郑重中又带着些悲哀的话语在其耳畔响起。

“李记事,不知你可否让杨大小姐通融一下,神似逆贼的人就在里面,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将他们缉拿。”

李元吉一怔道:“逆贼,什么逆贼。”

李靖又道:“那人极有可能是逆贼云羽。”

“什么啊?”李元吉一震转首,抬腿便要往里冲,但随即脚步又怔住。万一不是,怎么收场?若是,那个女人知晓会不会救他?他又转过道:“你们快去,多叫些人来,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说话间大批官差亦是赶来,但那些官差只是远远的成行成列,并不敢靠近。

而那些风流客对一品香今的变化恍若不见,依旧是闲散的进进出出,好不闹。因为他们知道,在一品香,只要有钱便是爷。而恰恰他们是有钱人。

说来也巧,不知为何今一品香的生意是平里的好几倍,好似太原所有的风流客全往这里了。

从远处看去,连那一百多官差,也没了存在。

李元吉与李靖一边交谈,一边等着,将事的前因后果全到了解了一个遍,不得不折服于李靖的才干。也更加确信,那畜生真的来了。

263

又等了约摸半个小时,还未见那二人出来,从神色上看,那些官差有些不耐烦。狂沙文学网

但二李倒是一副泰然,尤其李元吉,若是能抓住云羽,将他千刀万刮,哪怕是等上几天几夜又何妨!

夜有清风乍起,泛起丝丝凉意。而一品香内,温暖如白,似有光送暖。

酒香、人更香。风流客,大气磅礴,一掷千金;风尘女子,青衣罗裙,一舞倾城,一曲断人肠。

屋内的各种声色犬马好似藏不住一般。

那肆无忌惮、挥斥方遒的豪言壮语,以及那撩人心魄的莺歌燕语从从间断传出,也时不时会有酒香、香、以及少女那淡淡的香味缥缈传出。

那些官差好似受了刺激一般,已然有不少官差花几个铜板买个了炊饼亦或是窝窝蹲在地头地角吃,窝窝头冒着气,隐隐也有些许麦香,撩人食。

但是看那些官差的神色,却好似吃的很艰难,似有无线哀愁一般。

那一个个蹲下的影,犹如在天空取了个方形一般,举目投眉间却只有那井口大小般四方天地。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却见两个丑陋女子从楼上走下,说她们是女子都抬举她们。

因为他们虽是女子装扮,却长得是一张男人脸,除了走在前面那个纤细的,还有几分女子风姿,后面的那个简直比母猪还丑。

但她们的动作和神却是十足的女子气,上上下下的男男女女看一眼都会起鸡皮疙瘩,这二人好似也没什么自知之明,还不停的像旁侧的人抛媚眼,惹得很多人都避之不及。

后面那个高大的还稍稍好些,从神色上看,他要比前面那个有自知之明一点,不过他也比前面的那一个丑一点。

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态,但是那一张脸即使没有任何表,也足够让人作呕。

不过这二人好似很有银子,只见前面那一个纤细苗条的,直接走到兑换处,掏出几张票据,兑换了一堆银子。

看的让人眼红,只是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因为她实在是太倒胃口。

很多人都希望这两个人赶紧出去,只是这两个人好似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在大厅里兜兜转转,两人怀里捧着的银子在烛光下泛着银白耀眼的光芒,还时不时用口戳两下,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尽管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人,但也不免有些垂涎,不过那垂涎的眼神也是一闪即逝,那两人委实太人。

尤其是那个纤细的,你若是看远远看他一眼,他还会伸出舌头,冲着你的脸虚tiǎn)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就这么转着,时间长了,总算有些风流客忍不住,向老鸨投诉。

老鸨亦是很伤脑筋,若这两个人是一般有钱人也好办,只是这两人非常有钱。这样的摇钱树,还真是得罪不起。

但亦是无奈,只得上前与这两个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理论。

只是老鸨闻到这两人上的脂粉味亦是犯呕,使劲憋着,才憋出一句话,“两位客官,你们是找姑娘吗?”

其中一男子道:“对啊,有没有心甘愿陪我们哥俩的。”

那音质就像磨牙,实在让人受不了,但是老鸨仍旧硬着头皮和这二人交流。

只是那纤细男子问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女子是心甘愿的,虽然在老鸨的高压之下均表示同意。

但是那纤细男子好似还很通达理,他却是不同意。

这倒是让那些媚女子松了一口气。陡然间,那纤细男子提出,要一个女子带出去,“一夜两千两。”

老鸨怔了一下,心中暗喜,她巴不得这两人赶紧滚蛋。

随意指了一个媚女子便派了一顶轿子,将这两温神往外送。

尽管那女子苦苦哀求,但是老鸨丝毫不为所动,令人奇怪的是那纤细女子好似转了一般,也没有在可怜那女子。

轿子内那名女子是哭的梨花带雨、不胜哀戚。她才十五岁,没想到会被这两个不男不女的糟蹋。

不过这两变态也没有理她。任她独自哭泣。

一顶轿子从官差丛中穿过,官差纷纷避开,让道。

这可是一品香的财神爷,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李元吉与李靖瞅着这一顶轿子,各人沉浸在各人的心潮里。

那一顶轿子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远离繁华,向萧索中的夜色走去,越走光线越是暗淡。

只是他们也没有丝毫骇然的神色,因为他们是一品香的轿夫,连阎罗都怕。

而那位女子许是也哭累了,哭声也稀疏了不少,也只听见伶仃的抽抽搭搭。

她定了定神,也觉得诧异,那个纤细的变态,在一品香之时,那么猥琐下流,为何这一路之上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她几眼,而是时不时掀开轿帘看着轿子外的景象。

看起来,轿子外的光景要比她更加吸引他的眼球。只是他竟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点她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见那两个人出来,二李倒是不急,只是其他的官差受不住了,纷纷说了起来,众怒难犯,李靖倒是也有些难办。只得让势急的先回去。

一旁的李元吉也没说什么。他毕竟不管这些官差,也只得任之。

这河一开,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走了大半,而且还有任零零落落的走。

不过还是有一些比较坚持的,这些应是李靖的好兄弟。

从神色上看,他们与李靖一样,目不旁视,直勾勾盯着一品香。

一品香外没什么闹,无非是人越来越稀疏。而一品香内却很是闹。因为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两个姑娘衣裙被客人扒了个精光,绑在房间里,堵着嘴。

若不是查房的人发现,还不知道会怎样,经过一番讨论得知,扒这两个姑娘的正是那两个变态。

不过老鸨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两人有病,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想到那两人有病。

既没有苛责这两位姑娘,也没有说些恶毒的言语,咒骂那两个变态,亦或是扬言报复那两个变态。

264中计了

他们给的银子足以把这两个姑娘买下了,何况是两衣裙。狂沙文学网不过这两位女子可是被姐妹们调笑了好一番。也仅仅只是调笑,也没有多想。

她们也没有觉得怪,明明点这两位姑娘时的那二人是那样的相貌堂堂,出手霍绰。

那时,连她们都有些羡慕。又怎会突然峰回路转,变成那样。

星月指路,只能看清眼前方寸之地,一个女子踏着满地流光向前赤足着,越往前走,便越发明亮,又过了一会儿便可望见那闪烁着足量火光的地方。

这个女子脸上才露出一丝畅然,脚步也放的慢了些,不再那么急促。

太可怕了,两个变态只是飕飕几下,那几个轿夫便全倒下,而且那两个变态还把他们衣裳给扒了。

现在想想他们的手段,都令她毛骨悚然。

谢天谢地的是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变态好似还有些良心未泯,并没有伤害她,只是让她回一品香的时候走的慢一点。

清辉温柔的洒下,那一道齐人高在窜两个脑袋的围墙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斑驳的带子。

两个影翻延而过,只是简单几个动作,轻松的好似跨过一条蜿蜒的小虫。

一间漆黑如墨,不可见物的屋子,陡然间亮起一阵光芒,夜太深,本不是特别透亮的光芒,此际却有些耀眼。

缕缕烛辉透过纱窗映出屋子,连屋子外也有方寸之地变得清晰。

过了一会儿,借着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烛辉,隐约可见一些轻盈如云的薄翼飘落又飘起。

少时,烛火又复熄灭。

屋子从归幽暗,伸手不见五指。连周遭也令人觉着黯然了些。

女子走到一品香门口处,她的影准确无误的映入了二李眼中。

倒不是因为她影的曼妙,而是因为他们觉得可疑,怎么会有一个女子进一品香?

只见这女子着一件牡丹色华丽绸裙,衣领与衣袖处还镶了金丝。

那一张脸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有些蓬头垢面,有一层层的粉在那一张脸上形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凝固着。

好似那一张脸上的脂粉被水气打湿过一般。因此那一张脸看上去不再那么美丽,与那华丽的绸裙一点也不相称。

若是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这个女子绸裙的襟口开的较寻常女子低一些,一些如绸般的肌肤倒影在了火光里,光滑细腻,像雪一样白,让人不忍一目。

不过这个女子倒也比大多数风尘女子拘谨一些,她的锁骨和肚兜倒是还被绸裙紧紧包裹着,一露不露。

女子正要一脚踏进一品香,后边一个声音却叫住了她,她回眸一看,见是那人,怔了一下,便就朝那处行去。

李元吉问了她许多的问题,她也老老实实回答了,但是涉及到那两变态的却是缄口不言。

因此李元吉也没从女子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只得巴巴等着,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却见四个只穿了一件亵裤的男子出现在品花楼门前,双手均是抱着私密处。

青楼里面的世界要比外边开放的多,进青楼的人自然也要比一般人开放的多。

见这四人这副样子,倒也没几个觉得奇怪。

但他们这种流氓行径却成功引起了二李的注意。只是他们对李元吉的命令直接无视,径直走了进去。

他们可是知道的,别看李元吉是太原府记事,是整个太原府官场巴结的对象。

而在他们心底,他不过是品花楼的一条狗。这种况下,又怎听李元吉的命令?

尽管没几个人觉得他们的流氓行径奇怪,但亦是引起了一品香内一片笑声。

这笑声在外边的李元吉听来是那样的讽刺。

好似是在奚落他的一般,只见他眼瞳之中又泛起一抹森光,拳头捏的紧紧的,好似又想到了深恶痛绝的人或事。

这一前一后的两拨人,哪怕任何一波向二李说几句经历的势,谜底或许便会解开。

只是这两拨都没有说,二李无从得知,也只得继续候着。

夜越来越深,一品香门前的一些小摊贩也在陆续收摊,一品香门口那络绎不绝的庞大人群,也在逐渐稀释。尽管官差人数已经很少了,由原来的一百多,变成了几十。但是却再此时涌现出了存在感,没有甄没在庞大的人流中。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陡然间,一阵夜风吹起,邪倚在一颗苍天古树上的李元吉,只觉一阵冰凉。一时清醒了不少。

赶紧挪了挪声。原来是一滴露水顺着襟口流了进去。

显然时辰比想想的要迟了,但是李元吉仍旧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任劳任怨的样子,似有几分可。

却是李靖开了口。“李记事,我怎么觉得贼人已经逃出去了。”

李元吉敛了容,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出来的人我都仔细看过,这中间没有那个逆贼。”

李靖眉头皱起,又道:“可是出去的那一顶轿子,我们并没有检查,轿子里的人会不会是逆贼。”

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泼李元吉,让李元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劫后余生的云羽心中暗自庆幸,今天真是险之又险,差一点便要栽了,看来大隋还是有高人,以后这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

躺在上的云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分析着敌。

眼下的势是四组人马,已经有两组露出了端倪,而且是在一天之内,可以预见,接下来形势的严峻。

尽管这一次抓捕云羽行动失败,但是李靖的才华却是引起了李元吉的注意,李元吉不是一个才的人,但此际他需要这样的人的辅佐。

回到房间里的李元吉有些疲倦,刚一爬上,却被上凌空飞起的一只玉足踹下了。

李元吉心里的那份委屈难以言说,只是李元吉却没有动怒。

只是带着如和煦风般的笑意和蜂蜜一样甜甜的话语向上之人好说歹说,好半晌才获得了上那一张华丽的,与上那个美女子同共枕的资格。

翡翠的生活安定了,过上了许多曾今的同伴羡慕的生活。只是她脾气却变坏了。

265床头戏

刚发泄一通火,此际躺在上的她却有些无眠。脑海里又在回想着曾经那不堪回首,也不愿回首的子,有时梦见那些子,都会悸出一冷汗。

想着想着,美眸中便闪出了几抹森寒,从态上看,显然不是针对枕边人的,而是内心深处亦或是远在天边的某个人。

当初若是他要了她,哪怕是让她当个丫鬟又岂会有那样的命运。随即她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许是李元吉守了大半夜有些疲倦吧,此际已经响起了低低的鼾声,显然已然是进入了梦想,因此也没有听见翡翠的喃喃自语。

只是翡翠好似对此很不满意,一脚便踹在了李元吉上,李元吉许是一时不清醒,从睡梦中咆哮而起。

回到家中,李靖有些睡不着。在他看来,昨他本来可以一举捉住贼寇,可是却是因为**的政治体制与社会风气让贼人逃过一劫。

他先是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武了一会儿剑,又去了书房,磨墨提笔,下笔有神,写了几行字,看字里行间的意思倒是自勉。

兜兜转转,直到疲惫不堪,这才上了,在呼呼鼾声中睡了过去。

夜真的深了,因为一品香门前的那些小摊小贩已经全然不见,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天空有了些光亮,几声鸡鸣宣示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时间如溪涧流水,在不经意间流过,又不知过了长时间,品花楼里的烛火已经全数熄灭,因为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把屋子照得足够亮堂,已然不需要那与光有着云泥之别的烛火。

此际太原第一大青楼的门扉前亦是门可罗雀,已然看不见晃动的影,有且只有几个无精打采的小厮和女子守在门口。

看她们的样子好似不是在等客人,而是守候时光。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已经有客人慵懒的从一品香走出,看他们衣裳还有些不整的样子,好似还走的有些匆匆。

若从他们的畔走过,会闻到浓浓的脂粉味,显然昨晚他不是一个人睡的。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若是寻常子,李元吉恐怕早就从一品香出来,去太原府点卯了,况且还是这非常时期。不知为何,竟然这个时辰还没有出来。

一缕阳光透过窗扉洒了进来,洒在一张看上去有些沧桑的脸上,在阳光的照下,那一张脸显得有些扭曲。

旁侧的女子有些轻蔑的瞅着这男子,一下子掀开了被襟,那男子的子便露了出来,被窝外相较于被窝内的温度自然是要低上许多,但是这男子也并没有因温度骤变,而猛然醒来。

女子理了理有些散乱的秀发,兀自穿好绸裙,但那嫩的玉足却很不老实的往旁侧男子的口鼻处搓了搓。

那男子真的是太困了,只见那男子竟然被搓的溜出了口水,发出几声沉闷的声音。

女子面色微变,眉头紧蹙着,提起玉足便是一踹,男子又差一点滚下,这才吃痛的睁开眼。

好梦被搅,本来是一件很令人气愤的事,只见这男子眸中倒也是不出意外的闪过一抹寒冷的光泽,不过只是一闪即逝。

但随即竟然将翡翠的玉足捂在怀里,温柔的抚着玉足。

眼底是贪婪的神色,女子见男子这副样子,微霜的眸子里是不屑一顾,径直收回了玉足。

只是在那女子视线影处,那温柔似水的眸子才散现出了可怖的生冷。

此际许多双眼睛瞅着一个人,掩着嘴,嘴角是无尽的笑意,很轻易的便让人发现他们是在尽量克制笑意。

而目光焦点处是一个男子,只见他一条腿跛着,双腿之间有很不自然的距离,面上的表也是无精打采。

精通此道的人,自然也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这样走起来,看上去特别惹人发笑。

连他后的两个随从嘴角也是笑意,只是紧要着牙关。

阳关也不是炙,但洒在李元吉的上,李元吉却只觉**的让他头昏目眩,好似下一秒就会晕倒。两腿无力,隐隐还有一些酸痛。

诚然若是没有那一阵酸痛,他真真觉得双足不是自己的。

尽管旁侧的异样目光和异样神色不胜枚举,但此际的他应是无暇顾及,只是径直向前走着。

好在那两个随从也算忠实,在街上为他请了一顶轿子。

这才避免了让更多的人看笑话。李元吉刚一坐下,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陡然间他又大汗淋漓醒了过来,满是惊恐之色,脸色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好似梦魇可怖,梦见了什么不愿梦见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双眸赤红,满布血丝,似要滴出血来。

脸上的神色亦是蕴育着凌冬,脖颈处那赤红的纹路清晰可见。

本来路不是很远,但轿夫却是走了很久,因为又当李元吉睡了一觉醒来,这才发现到了地方。

尽管李元吉今来得迟,但是并没有受到任何责备,许是偶尔的第一次,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家中有事吧。

李元吉来到太原府,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原太守王威推荐一个人,李靖。

许是李元吉在太原府表现积极,也显现出了一些才能,王威也没有驳李元吉的面子,而是采纳了李元吉的建议。

当然,王威之所以如此器重李元吉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在李元吉的力荐之下,李靖一跃成了太原城里的总捕头。

而上任的头等大事便是抓捕逆贼云羽。

李元吉也确实有眼光,李靖既有才干,也委实很卖力。

上任的当天下午便找了两个人,一个是“脚踏黄河两岸,声震黑白两道”的秦琼,而另一个是“手劈南山,脚踩三江,”人称三板斧的程咬金。听这些虚名也知道,这两个人是江湖中人。

在太原这块地面上算是地头蛇一类的人物。李靖同他们一说,他们也很乐意吃皇粮,为朝廷效力。

毕竟当江湖打手是没有什么出路的,没准哪天便让别人废了,能混到今天,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不知道在鬼门关走了多少回。

而且背后也常常遭人诟病。

266

这两个人在历史上姑且不论,当此时,也还真真没入流,不过能崛起于江湖,也算是有些能耐,至少打架的本事不低。狂沙文学网

这二人虽已是官场中人,不能在参与江湖斗殴。

只是已经和另一伙地痞约了一次斗殴,又不得不参加,江湖人可是最重脸面的。因此只得顶着被苛责的压力上。

因此到了晚上二人便带着一柄短刀来到了一幽静处。

大隋仍旧是重农抑商,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这倒是没有错,不过没有深入对商业进行管理,因此城市商业就很混乱。

金字塔顶端的倒是没什么,关键是那些中小型商业户,绝不是靠仅仅的勤劳既能致富。

大多数中小型商业者基本都要向一些好强缴纳一定数额银两,而这些豪强则保证他们正常经营。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京城大兴城,在这方面就规范的多,亦或者是京城百姓素质稍高一些,极少出现豪强榨压中小型商业者的况。

而那些豪强之间解决矛盾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直接召集兄弟,找一无人处打一场,谁打赢了谁说的算,谁拳头大谁说的算。

夜幕深深,只有几处火把扑哧扑哧亮晃着,两拨人泾渭分明,其中一波倒是显得正规且阵容强大,他们手里全是短刀,人数也是另一波的好几倍。

而另一波就显得有些乌合之众,手里的武器参差不齐。有斧头、木棍、甚至还有菜刀。

其中一名清瘦中年男子,眉宇间透着诡异。他在那一波人中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刘黑闼几天时间从哪里冒出这么多兄弟来。

不少生面孔在他看来,却是杀气腾腾,那种bi)人的锐气绝不是一般的小痞子。

难道这些人是军卒,只是中年男子又撸了撸短须,皱着眉头否认了这种想法,刘黑闼哪里有这样的实力。

中年男子后紧跟着的是一个年岁明显比他轻的男子,只见他只有喉结处有短短的须子。

手里提着一把斧头,神态豁达自然,大有一副天崩地裂,我自一把斧头向天笑的气势。

不过从他的神色间也可以看出,他对那名中年男子很是敬畏,因为他那仅存的一点谨慎目光,全落在了中年男子上。

刘黑闼胡须如蒲公英般在那一张脸上横飞,脸上的横让人一眼便认定这是个狠人,此际他将短刀背在肩上,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看他那架势,巴不得立刻开打。不过江湖规矩总是要守的。

尽管两拨人的头目都很熟悉,但还是兀自报了名号,然后又说上一通江湖话,这才摆开了阵仗。

不过原本以为必胜的另一番头领单雄信此刻却有些心里没底。

本以为请到了江湖上有名的两位打架高手,胜券在握。

却不承想刘黑闼竟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人,只是事已至此,不打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笑话,后怎么带兄弟。

抚了抚须子,便要应下来。只是在两拨人都没有注意间,在不远处正有一人。

那正是四组飞猫龚小宝,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珠正瞅着这一幕。

一场没有悬念的架倒也没有出什么意外,刘黑闼等人不多时,便完胜单雄信等人。

单雄信的许多兄弟都被捅翻在地,有的在地上疼的哭爹喊娘,有的已然晕厥,死活不知。

不过打架并不是打战,当你倒下动弹不得之时,也不会有人给你补刀。尽管单雄信的兄弟死伤惨重,但是单雄信仍旧没有认输。

因此刘黑闼也只得很无奈的追着单雄信等人捅。

单雄信和秦琼程咬金等人也算锐不可当,尽管陷重围,但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过还是受了不轻的山。单雄信后背被捅一刀,秦琼肩胛骨被捅一刀,程咬金股被插一刀。

这三人中最舒服的要数程咬金,因为股受伤,最不疼,也是好的最快的。

单雄信等人总算是被打出约定的圈子,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那些地方的地保费归刘黑闼收,刘黑闼自然是鸣金收兵。

月光下,一个少女正捧着脸,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月光温柔的洒在那一张秀丽的脸庞上,只见那一张脸清雅脱俗,怡然自得。

似一朵无忧无虑自由绽放的无优花。那样的出尘,那样的神态好生令人羡慕。

后边站着的是几个丫鬟,看她们的神色,好似时刻准备着为这个少女服务。

陡然间她皱起眉头,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琼鼻,有些厌恶的嗅了嗅,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从她的口鼻传入神经。

她非常厌恶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味道她从小闻到大,她怔了一下舒展了一下子,便朝前院走去。

只见前院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人。

下人通通忙碌起来,此刻正给这些受了伤的人上药。

那些因疼痛发出的沉闷哎呦声如麦潮般一浪接着一浪,听得让人油然心生怜悯。

那名少女看着这一幕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哥哥每一次出去打架,都会带回许多这样的人,和这样的味道。

只是这一次她骤然发觉,受伤的人较之以往要多上些许。看着这一幕,她的眉头皱的更深。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怅然若失的神,步子有些急促的向人群走去。

她的目光四下顾盼,好似在寻找一个影。

只是还没待她找出那个影,却听见一些豪言壮语传入了她的小耳朵里。

听着这些言语的她,眸子里噙起了泪雾,因为尽管这些声音豪迈异常,但是她却从声音中听出了说话人的痛苦。

这是她从未听见过的,尽管她哥哥以前也受过伤。

她快步向声源处走去,果不其然,此际在人群之中正有一人,那人正是她的哥哥单雄信。

与之相反的是,刘黑闼等人正在云字号旗下的一家酒楼喝酒吃,看这些人的神色,好不痛快。

待到一番酒之后,这些人便各自散去。转眼间,却只剩下刘黑闼,以及几个死从。

这时一个影转了出来,只见来人带着面具,好似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刘黑闼那因美酒发酵,有些胀红的脸也变得有些凝重。

267贼袭

只听得那面具人和刘黑闼说了些什么,刘黑闼这才带着人离去。

行走间,刘黑闼的手下也问过刘黑闼那是什么人,刘黑闼本来就不认识,因此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回答。

只是此人背后的实力是明眼人都看得见的,若不是有这个人的支持,这一架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清冷的月光洒下一地清辉,一双郁闷的双足踏着一地清辉向前赤足的,刘黑闼很是郁闷。

本来挑了单雄信,他已经是太原第一大豪杰。只是那人的意思却不让他止步于此,而是让他更进一步,将单雄信彻底干掉,斩草除根。

然后助他一统太原江湖,他也想登高一呼,数万弟兄齐聚,只是这样做不符合江湖规矩。在江湖上混,若是不守江湖规矩,

很容易让人干掉的,这一点他懂。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常常经过,但是却很少进去的地方。

这儿,灯火嘹亮。风流客络绎不绝,而里面的女子个个貌若天仙,让人难以自持。

这是他对这儿的认识。刘黑闼皱了皱眉,随即带着几个兄弟走了进去。

瓦片时不时会发出一些吱吱声,好似被什么踩到了,此际屋顶上确实有一人,正如鬼影一般,在屋顶穿行,如履平地。

此人正是贼中人称飞猫的“龚小宝。”不知他在屋顶处走了多久,陡然间他的前头出现了一颗大树。

因为是暗夜,光线并不明朗,只能借着清辉看清一些模糊的枝干。

却只见龚小宝飞一跃,便由屋顶上穿行到树梢上,然后又顺着树干往下爬,一落地,便进入了一处院子。

这一切在一般人做来,难度很大,但是在龚小宝做来却如行云流水,很是轻而易举。此际这间院子中的一间房间正亮着灯火。

龚小宝径直推门而入,随即道:“云侯,一切顺利。”

云羽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道:“好,继续监视。”随即龚小宝又如飞燕一般在暗夜中穿行,消失在夜色里,没有人知道他将要去哪?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

云羽走出院子,望着满天星光,压抑的心好似好了几分,也不知云羽站了多久,却见天上的月亮渐渐消失不见,星星只有伶仃的几颗。云羽这才意识到,黎明将近。

不过对于白天睡觉的云羽来说,这倒也没什么。

只见云羽又信步走回了屋子,若是仔细看,云羽的后还有一个影,只是他的大半边脸甄没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些如鬼魅的森然。

此际在山西,太原之外的世界是可怖的,因为云羽的军队在整个山西肆无忌惮的攻伐着,一灭一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已然出现几回。打了就跑,想围都围不住。

又一次震惊了朝廷,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更加疯狂,杨广竟然出奇的下了个命令,“各郡县誓死坚守。“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当此危难之际,各郡县官吏还是尽心尽力,未出现畏战心切的郡县,无论打的过亦或是打不过全是殊死抗击,以死报国。

因此便形成了隋炀帝玩大局,而云羽玩小局。

这样的局面却也给了李元吉与云羽再次较量的空间。

这一次李元吉的阵容也算强大,手下有李靖、秦琼、程咬金等人鼎立相助。

第二,李元吉便向王威提出,“武令。”何为尽武,并不是止习武,而是静止在城内携带武器,王威仍旧采纳。

因此太原府又向全城颁布了一条令,“居民止在城内携带铁器,否则以凶犯论处。“

李元吉提出这一条本是针对云羽的,但是却间接得罪了太原地痞。

院子里,一个少女正扶着一个中年汉子,只见那汉子虬髯飘飘,颇有几分气势,而那女子,看上去虽还年幼,但是此际那楚楚可伶的神色,也颇有几分倾城气质。

单冰冰低低道:“哥,以后你能不能别去和别人打架了,咱们家已经不穷了。”

单雄信深邃的眸子环顾周际,还好只有些许微风吹佛着竹叶发出沙沙声,并无其他。

这倒是让单雄信的眉头稍稍舒展开,单雄信捏了捏单冰冰的白嫩如豆腐般的脸蛋,有些为难的道:“那怎么行呢?哥是江湖中人,哥若是退了,哥手下那成千上万的兄弟谁养活?他们的家小又怎么养活。”

随即单雄信看着滴滴的单冰冰,此际的单冰冰眸子里已经噙起了泪雾。单雄信好似有些不忍,伸出手,溺的为单冰冰理了理额前的秀发。

“你放心哥一定会尽快的给你找个好人家,等你嫁出去,就不会闻道那些令你生厌的血腥味了。”

单冰冰抬起玉臂,用手背摸了摸眼泪,将小脑袋靠在单雄信肩上。

这一单雄信通过各种渠道,又召集不少人,准备约刘黑闼在打一场,只是有些小遗憾的是这一次没有请动秦琼和程咬金。不过这一次人多,倒也不怕。

夜又渐渐的深了,单冰冰一向睡的早,除非她的哥哥不在庄上。

此际的她早已入睡,而单雄信则不一样,每次喝酒都要喝到深夜。

月光下,杨梅树旁不断洋溢着酒香和豪言壮语,夜风吹起,几片杨梅叶从枝头飘落而下,在虚空中打了个优雅的弧度落入了单雄信的酒盏。单雄信倒也没有注意看,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就在那一片叶子要随着温醇的酒进入单雄信口里时。

一阵喊杀声响起,单雄信一口酒喷出,一下子放下酒盏,向外冲去。

待单雄信带着几个人走出,却见无数的人提着刀斧向他冲了过来,他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就近闪到石桌旁,双手抡起石桌,便朝那些人冲了过去,看他这尽管处下风,但气势仍旧不仅的气度,还真有几分英雄样。

只是对方人终究太多。尽管单雄信很是勇猛,却仍旧不敌,很快上便是遍体鳞伤。好在他的兄弟也很得力,死死护着他这才杀出了院子。

森森火光,将院子外照的亮如白昼,连院子外那棵酸枣树枝叶间的酸枣也看的真切。

单雄信眉头皱起,好似没想到院子外等着他的却是更多的来犯者,其中便有刘黑闼。

268阴谋后果

单雄信一见刘黑闼便大骂他不守江湖规矩。狂沙文学网刘黑闼好似不以为意,提着刀便朝单雄信杀去。

夜风轻轻吹起,除去带来了那棵酸枣树所特有的清新,还有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此际的单雄信和他的兄弟们均已伤的不轻,又岂是刘黑闼等人的对手。很快便被刘黑闼砍瓜切菜般剁了。其中也包括单雄信。

当刘黑闼将单雄信砍了几十刀,探了一下单雄信,这才将刀顶地伫立,冷冷看着如一个血葫芦般的单雄信。清辉洒在单雄信那一张已然被血水模糊的脸上,那一张脸是那样的平静与安详,就连那血水亦是如霞般艳丽。

刘黑闼怔了一下。好似才觉出其实单雄信也不是那么可怕。单雄信这一倒,单雄信的那下家丁以及手下,便一股脑儿的跪了下去,向刘黑闼投了降。

此际的刘黑闼也有些志得意满,要知道,干掉了这么多年的死多头单雄信,他可就是太原的老大。此际的他,心中暗自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轻易便可以当老大,还讲个的江湖道义。

这时,有一个满脸含笑,一脸媚意的男子附在刘黑闼耳边说了些什么,直惹的刘黑闼眼中泛起了猥琐的光芒。

若是看的仔细,竟然有一丝涎液流了出来,那一张胡须密布的脸,此际显得尤为森怖。

尚冰冰揉了揉睡眼,却见一丝光亮倒映在眼眸里,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了那如水般纯澈的眼眸,却见许许多多的光亮已经透过窗扉映了进来,隐约听见许多笑声与哭泣声缥缈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她好似有些惊慌失措,只见她不顾蓬乱的头发,只是随意拉了拉绸裙,连绸裙的腰封也没有系上,便一下子下了,向门口处冲去。

此际的她三千青丝垂下,那一张艳滴的脸蛋,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微露的淡蓝色肚兜,更是惹人眼球。

行走间,前那两个正堪隐隐一握的玉峰如小白兔般跳动着,煞是可。

她刚一打开门菲却瞅见一路火光正凶神恶煞的朝她这扑来。

她很明白她哥哥是干什么的,仇家无数。

这也是她这些年一直担心的事。今终于发生了。

她强自镇定,深吸几口气,拍了拍口,尽可能克制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她转过,眸光带着细致,在这间闺房内,仔仔细细的索视着,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只是她好似什么也没找着,又转过了。怔了一下,这才向屋子外奔去。

出了闺房,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海棠花。此际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如火似霞,在白色月光照下,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只见一个女子一下子扑入海棠花丛中,这时一阵风起,海棠花瓣如海浪般起伏着,那个纤柔的子一没入,几许花瓣便随着清风洒下,那个女子好似被花瓣甄没一般不见了踪影。

此际一位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鼻子看起来有些凝重,好似在嗅着什么好闻的味道,他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他推开那扇门,少女那清新的香味铺面而来,他贪婪的嗅着,竟然嗅出了声。嘴角那抹猥琐的笑意更是浓郁了几分。

他的眼睛不大,但却很有神,透露着精干,像老鼠的眼睛。

鼠眼在这间屋子里,仔仔细细的搜寻着。前是两双秀花鞋,鞋面上的小花很精致,而小花上镶嵌的是一颗硕大的珠子,圆润光华,此际正闪着淡淡光泽。鞋不大,约摸只有他靴子的一半大小。

显然这是一个小脚的姑娘。只是渐渐的,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因为他并没有发现那个姑娘。

他走到前,却发现了一条淡蓝色的腰封,腰封的表面绣着好看的图案。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俯下子,用手摸了摸被窝,竟然还有着一丝丝气。

他一下子转过,向屋外冲去。匍匐在海棠花里的她,一动不动,连呼吸这种细微的声音都好似有些不敢发出。

只是若是仔细听,却可以听见她有些沉重的喘息声。看神色她好似很向抑制,可却是抑制不住。

他正要向更远处追去,陡然间却又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从那处海棠花中传来,他对这味道有着天然的贪婪,又冲着海棠花处嗅了嗅。

只见他面色凝重,好似并没有闻到他想闻的味道。他刚挪出一只脚,却又怔了一下,似乎他又闻道到了那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脚,向那一片海棠花走去。

她更加紧张,因为那一个危险的人正在靠近她,一步、二步、三步她已经可以清晰闻到那人的汗臭味。

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点声音,而那透出来的一点点余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

他越是走近,那股味道越是清晰,只见他的嘴角又扬起了那猥琐的笑意。

若是细看,也可以发现他的步子也急促了一下,手里的刀和火把握得松松垮垮。

好似想到了什么美事,让他周乏力。

冰冷的月光轻轻洒下,洒在一个浑上下全是血的人上。

月光下,那人的面孔看上去是那样的恐怖。两个模糊,却仍旧闪着光芒的眼珠,向前边那些疯狂如斯的人扫了一眼,便拖着血淋淋的子一步一步迎着街道走去。

走过的路径淋淋漓漓滴着血。看他的样子,好似下一秒便有倒下的可能。

大批大批的人走出单家庄,尽管单雄信死了,但是单雄信还有两个兄弟,据说已经吃上皇粮,鸠占鹊巢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人群散去,留下了一处深不见底的院落,留下一处充满血腥的院落。

夜风又一次吹过那一片艳丽似霞的海棠花,此际那一大片海棠花亦是如浪潮般涌动着,但是却有许许多多的海棠花已经翻涌不起来,只见她们只有花枝却没有花瓣。

尽管这一片海棠饱受摧残,但这一片海棠仍旧时不时泛起层层花香,四溢开来。

这其中还夹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更大的一阵风吹起,那些已然散落的花瓣,如雪花般清莹的飘散在天空中,而瓣海之下,却是一个披散着秀发看不见脸的人。

269

凌乱的发丝随着清风飘起,发浪如海,轻盈的犹如风中柳絮。而随着发浪的起伏,那一张脸也越发清晰。只见那一张脸上满是干枯的泪痕,如蝎子般盘旋在那一张脸上。

她抬起一只手理了理披散而又遮蔽双眸的秀发。却只见那一根根晶莹如玉的手指有明显的红肿,好似被什么捏过。

而那本是干净而又白嫩的指甲却也有着明显的破碎,宛若精致而又脆弱的瓷器被击碎,显得哀伤又残忍。

指甲缝里藏留着泥尘和花瓣碎屑,足以想象那如瓷般的指甲在地上抓狂是何等的苦痛。

拨开秀发,如拨云见般露出了两个干枯的瞳仁,那两个原本纯澈如水的瞳仁此际却有着明显的红肿。

她的子抖了抖,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有的飘起,有的落下。她的子又抖动了一下,更多的肌肤露了出来,在冰冷的月光下,尽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能感觉的出,那如绸般的肌肤此刻好似泛着一样的光泽。

她费尽的挣扎着,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上的花瓣也基本与她那媚的肌肤别离。这才看清,此际的她,竟然是一丝不挂。

又是一阵风吹起,吹在她凝脂肌肤上,只见她的子有些瑟缩,好似有些吃痛。她的牙齿轻颤着,想来此际的她不是一般的痛。

但是她那红肿双眸却没有涌出泪水,不过面上的痛苦神色,让人很轻易的感觉,她不是不想流泪,只是泪水好似已经流干。

她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屋子里走去,她的上仍旧时不时会有与体贴的紧花瓣落下,如秋里将尽未尽的杨花。

但修长的双腿的根部那十几片花瓣,尽管在那滑腻的腿上颤颤巍巍,但却丝毫没有要与她分离的意思。

此际的她,心思好似不再自己的体之上。凌乱的秀发里还夹杂着不少花瓣碎屑,露的后背上还黏贴着一些泥尘,而这些她全都没有理会。

干涸的眼神空洞的让人绝望,而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又让心痛不已。

那一片海棠花再一次起伏,而这一次起伏,却有些别的东西飘起,原来那是一件亵衣,白白的、滑滑的,细腻而又温柔,在清冷的月光照下,闪着楚楚可怜的光泽,不过若是此际有人,在那仔细闻,还可以闻到这件亵衣还散发着主人那清新的、温柔的味道。

虽是淡淡的,但很是好闻。此际的她正挂在一处花枝之上,好似在宣誓着什么,又是在述说着什么,而那白色亵衣不远处,却是一件极其华丽的淡蓝色绸裙,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件绸裙又明显的撕裂痕迹,因此衣襟处一些好看的纹路也变得褶皱不清。

若是在仔细看,在那件绸裙方圆处还散乱着丝丝缕缕的金丝。而在靠近那些零零碎碎金丝的不远处,是一堆黏在一起的花瓣,就像是美丽的瓣球,很是艳。但令人错愕的是那一堆花瓣是怎么凝在一起的呢?

今夜的风有些频繁,也有些大,不停的吹动着那一片海棠花,只是那一堆花瓣怎么也没有被吹开,只见花瓣围绕着她,纷飞着。

不知何时,一群群蚂蚁冒了出来,此际的蚁群正在花瓣上tiǎn)舐着,好似在吸着什么。一会儿,那一堆花瓣总算是被蚁群分开了一些,这才看清清,原来花瓣间竟然有黏黏的液体。

待尚冰冰走出那片海棠却有几个影,从各处钻了出来,将其围绕,待走到近处,这才看清,这是几个女人。

只见她们头发与她一样凌乱,面色与她一样枯槁。但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的眼神却没有如她一般干枯。

她们衣衫褴褛,里面那鲜嫩的肌肤露不少,此际她们看着她,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羞赧。因为她们的小姐比她们还要衣不蔽体。

不,根本就没有穿衣裳,何来蔽体。

她们见小姐一丝不挂,赶紧扶着小姐向屋子里走去。

此际一家青楼,在透亮烛火照下,可见一个面色狰狞的男子正一脸的得意喝着酒,他那猥亵的目光在那些媚影上一一扫过,那些原本让他一瞬不瞬的雪白肌肤和人沟壑,今却好似没有勾起他多少兴趣,只见他只是粗粗扫过一眼,眼底尽是不屑的神色。

又是一口香醇的酒闷下,他的脸变得有些胀红,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在那些媚影上扫过,嘴角竟然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随即那厚重的唇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秘人,竟然会让那个小丫头活下去,这不是留后患吗?

即便是让她活着,也断不能让她这么活着啊。

随即他又闷下几口酒,连连叹息几声。看她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当心那个小丫头会来报复他,倒像是因为别的东西。

月光下,一个影正望着月光,面色有些沉重,尽管今的事办得也还算顺利,但是出现那样的事总会有些不好受。

本来觉得刘黑闼是历史上的猛将,可堪一用,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但此际况危急,也只能用他呢。他感叹了好一番,这才背着手,沉重的向屋子走去,还未待他走近屋子,却听见几声鸡鸣声响起。

他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这才知晓,又将是黎明了。第二,街头巷尾,已经响起了强烈的议论,“单雄信昨夜被刘黑闼灭门。”不过议论的最烈是那些小商户。因为在城中他们很多可是依附单雄信生存的。

单雄信一死,他们的保护伞也就没了,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到底是找新的保护伞,还是等着,等着单雄信的兄弟站出来。

因为单雄信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兄弟,没准他的兄弟又把刘黑闼灭了,那现在华丽转投入刘黑闼的怀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单雄信这一波人马若是就此陨落,那因此做这样的选择委实是有几分艰难。

270

一品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约摸有三四个人,好似已然被这黏住,只见这几个人已经在这停留两,从未离开过。狂沙文学网

尽管有些奇怪,但是因为这些人有钱,也就不让人觉得奇怪。

这一刘黑闼又在大厅里与两位兄弟喝酒,喝的有些脸颊微微泛红,随即才拥着一个媚女子上了楼。

男子许是有些醉意,只见他脸色微微泛起了红,走的极不平稳,子有些晃动,因此他手里拥着的那个名媛也轻颤着,如一朵被人捧在手里把玩的花。

只见那名媛着一件芬兰色绸裙,裙口有些低,透过光线总是可以亲而一举看清那些东西。

当二人即将走到楼上时,陡然间一个影闪过,头埋得很低,若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清他的神。而在这人后,又聚集着几个男子。

这些男子的共同特点是侧有个媚女子,而他们好似对这媚女子没什么趣,只见无论这些女子如何手足言语调逗,也未见他们头颅稍稍抬起,亦或是做出一个迎合的表。

从势是上看,这些男子和刘黑闼是不同的人。

只见刘黑闼目光猥琐的在那芬兰色媚女子上瞅来瞅去,由上而下。手很自然的捏捏这,摸摸那,胡子密布的口角是抑制不住的dàng)笑意。

那个女子好似满脸媚意的说了什么,他一下子把手顺着裙口伸了进去,那女子便花枝乱颤起来,眉宇间是催人下流的薄怒。

而恰到此时,在这一男一女不经意间,那几个男子袖口微张,有风灌入,一把匕首从袖口如水般泄了出来。

只见那几人一把推开侧那黏在他们上的女子,向刘黑闼冲去。

恰到此时,刘黑闼也反应过来,把手里的芬兰色用力往前一推,几把锋利的匕首便插入那名女子的口。

刘黑闼撒腿便往楼下跑,一时尖叫声,求救声,还有咆哮声,响彻一品香。只是这丝毫没有迟滞刘黑闼的脚步,

那几个男子仍旧对刘黑闼穷追不舍。刹那间,桌椅倾倒,碟盘纷飞,那些精美的菜肴泼洒在空气中,甚至有的还泼洒在华袍锦裙上,那些阔客和媚女子毫无疑问的遭了池鱼之殃。

只不过混乱很快便戛然而止,因为那几个江湖兄弟很快便被伏诛了。

这可是太原最安全的地儿一品香。

若是连几个江湖蟊贼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何安全?

刘黑闼也意识到,一品香也不是绝对安全,而且发费还那么高,有这些银子,在外面可以请多少兄弟保驾。因此带着几个兄弟便出了一品香。

只是刚走出一品香不远,又是一群江湖兄弟向他杀来,刘黑闼掉头便朝一品香跑,此际一些小商贩远远瞅着这一幕,便赶紧收拾货物走,至于来不及收拾的便直接扔在这。

他们可是有着一家老小,靠着诚实劳动聊以生计,可招惹不起这些亡命之徒。

而街上的行人见了这一幕,好似也没有人想到仗义出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此处。

因此这一条街一下子也变得有些萧条,原本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下子都变得静默,好似为这两拨人腾出一个沙场一般。

此际快晌午了,天上的太阳有些辣,洒在人的脸上有些炙。却见刘黑闼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汗,不知是的,还是吓得。

刘黑闼好不容易逃到一品香门前,那一颗心还未来得急放下,却又瞅见一品香门口多了一道铜墙铁壁,冰冷的刀、森森的箭头,直叫人心发颤。

刘黑闼这才明白,他错了,一品香可不是避难所,瞬间打消了往里面钻的念头。

回首一看,那十几个人已经快要冲到前,跑是不跑不掉了,只能战。

只见他的眉头皱起,脸色也变得铁青,一股森然杀气从他的上涌起,倒也有几分一番豪杰的气韵。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一品香的楼上楼下,多出了许多道目光,此际正盯着这一小型却又惊心动魄的江湖仇杀。

只见她们的眉梢眼角,未有丝毫的惧色。好似那触目惊心的嘶吼声,还有那流了一地的血,均是一些寻常、司空见惯的东西。

好似方才那名芬兰色女子被捅死的霾早已消散。

对着尽在眼前的厮杀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虽然对方人多,但是刘黑闼和几个亲信毕竟手了得,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分难解。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凄惨无比。

陡然间,只见那些看客瞳仁均是一亮,好似她们眼中的戏是有什么骤变。

只见一波人又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随即她们又恢复了平静。

只见蟒袍染血,头上还沾着几片菜叶,那一张满是虬须的脸上还沾了不少水果汁的刘黑闼,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意。尽管他的兄弟已经倒下了一半。

一品香门口的戒备也解除了,那些看客也纷纷散去,只是她们好似有些意犹未尽,只见她们仍旧与此间的伴侣议论着。

甚至还有些滴滴而又不通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嗔着后面来的那一波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待官差赶来,地上只残留了一些残骸断肢,人影早已不见了踪迹。只见他们好似对这样的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三三两两的拖着尸体便朝其他处走去。想来是将这些尸体处理掉吧。

待官军走后,紧接着便是几个裹着头布老妇人,还有几个看上去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扛着扫帚,将地上碎裂的果蔬等垃圾清理一遍。

也有人不知从何处已经取来了水,冲洗着地上已经凝固的鲜血。

阳光炙的洒下,却只见一个个穷苦百姓辛勤的劳作着,他们的额头上已满布汗水,这炙的阳光好似在榨压他们生命的精华。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地上的血腥味全然不见。

紧接着又是一个个穷苦百姓在街道两旁摆起小摊来,又过了一会儿,行人又开始络绎不绝,各种喧嚣声蓬蓬勃勃,活泼的就像是山间百兽争鸣,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271奇怪的人

接下来的子里,刘黑闼又遭受了不少的刺杀,不过每次到了生死交关的关键时刻便污会有人出来救他,之后那些人便会四散而去,看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气势,断然不会是般的江湖兄弟。

经过三十几起刺杀,还念着单雄信恩约摸也死的差不多了,因此也没人再来找刘黑闼。

刘黑闼安稳的坐上了太原第一豪杰的位置。

接下来的子里,刘黑闼又带着人按照江湖规矩,收拾了不少豪杰。

从表面上看,太原江湖已经被刘黑闼控制。

不过刘黑闼的好子便没有来临,因为单雄信的另外两个兄弟秦琼和程咬金带着官差大力逮捕他,因此他仍旧是过街老鼠,便不能像曾经的单雄信一般,明面上开庄立派。

只是江湖第一豪杰又岂是那么好逮捕的,他可是有着近万兄弟打掩护。

其实秦琼与程咬金本来也没打算追捕刘黑闼,毕竟江湖事江湖了,单雄信上也背负着不少人命。只是单雄信的妹妹单冰冰找上了门,将她们家的沧桑巨变一说,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楚动人,侠骨柔的他们,又岂能不动于衷?

只追捕了几,不见踪影,也就不了之。

由于单雄信死了,单冰冰一个弱女子没人照料,因此秦琼和程咬金一商议,他们二人之中应该有一个人把她娶了。秦琼儿子秦怀玉都已经八岁了,娶曾今的大哥的妹妹当小妾终究不是太好。

再说秦琼也不是喜欢三妻四妾的人,因此只得是目前还单的程咬金。

起初程咬金尽管扭扭捏捏的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其实任谁都看得出,他在心里偷着乐,单冰冰确实漂亮。

二人同单冰冰一说,单冰冰也只得说出她已经不是处子之。

程咬金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要知道江湖豪杰最重这个。

只是在秦琼好说歹说下,只得咬着牙把单冰冰娶了,毕竟单冰冰已经不纯洁,万一夫派人来示威,那自尊心怎么受得了,因此宴席也没有大cāo)大办,只是随意摆上了几桌。

可是新婚当晚,二人洞房花烛之时,本来程咬金见单冰冰虽然不是处子之,但仍旧艳如花,本来已经放下,只是就在即将吹灭之际,门口却插上了一把飞刀。

由于这些事的纠葛,自然耽误了搜捕云羽的行动。

李元吉把李靖训斥了一通,李靖只得受着,他委实有负知遇之恩。

不过他也把程咬金和秦琼训斥一通,这二人也只得受着。转眼之间十旬已经过去。

直到第十一,才见官军疯狂搜索云羽,大街之上,全张贴着云羽的画像,而且还明码标价,谁若是助官军成功缉拿云羽赏黄金三千两。

秦琼与程咬金也确实卖力,简直是不分昼夜,而且二人通过关系,又发展了不少青壮协同官差共同搜索云羽。

这样加起来,三十万人的太原就有一万多人在搜寻云羽,而整个太原也不过七八万户,可见云羽风险之高。因此云羽也初见踪影,被cāo)了几处藏之所。

为了掩护云羽,蒙面人也让刘黑闼找人虚张声势,冒充云羽,只是刘黑闼那些人还是抵制不住三千两黄金的惑,刚一冒充就被人举报了。

由此云羽得出了一个结论,刘黑闼的那些人是靠不住的。想生存下去,还得靠自己。

暮色来临,一群乞讨者,约摸有百八十人,全蹲在一处墙角,墙角不远处是两颗枣子树,枯无一叶,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叶子是不是被这些人吃惊肚子里了。

枣子树的方圆,是一些杂草,一眼望去,枯黄一片。也唯有细看,才能发现一点点青翠。

这样的景象显得有些萧条,不过倒是和那近百人交相呼应。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来历是四面八方,境遇是千差万别,有的是家里遭了灾,有的是无人赡养或抚养,更有甚至是长年惯乞等等。

不过在这人群中,却有一个女子,只见她脏脏兮兮的黑发,凌乱不堪,随意用一缕绸布胡乱盘着,脸也是脏兮兮的,也只有那一双黑瞳闪出一点光泽。

着一件麻布粗裙,粗裙泛着淡淡的光泽,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华丽,而是油污。

其实像她这样装束的、样貌的女子倒不是只有她一个,可是她却成功吸引了诸多眼球。

其中还夹杂着两个看上去与众不同的人,尽管他们看上去他们与这样并无二致,同样的披头散发,同样的脏乱不堪,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有着这些人所没有的一股精气神,与这些人的无精打采、面如死灰截然不同。

而且他们的眼中透出来的有神和锐利,更是和这些人的空洞、无神千差万别。

给人一种感觉,他们不应该是乞讨者,他们不像是乞讨者。

这时一个婴儿响起了一声啼哭,乍眼一看,原来是那女子怀中的婴儿醒了,只见那女子赶紧拍了拍、哄了哄。

好似有些难为的向周际看了看,目光之中透着羞涩。随即掀起了麻裙,两个干瘪的脯子便露了出来。

只听见那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直到夜幕降临,哭声仍旧不止,本来这些人境遇够凄凉,多少苦水埋藏在心头。

这一不绝于耳的哭声更是勾起万千愁绪,却见一双双瞳仁看了过去,目光之中满是风霜,只见那妇人一脸凄楚,那消瘦的没有一点的手不停的挤压着干瘪的脯子,却见两个脯子已经被挤的变了形状,泛起了淡淡却又凄凉的红。

云羽在全上下掏了掏,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转首,求助势的看向王铁锤,王铁锤亦是苦涩的摇摇头。

云羽又看了一眼妇人,眉头皱的更深,子挪动了一下,似要起。只是恰在此时,却有一对官差从不远处走过。

只见领头的那个官差手里拿着一张画像。云羽怔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起来。官差只是粗略的在这些上扫了一眼,随即便朝着前面走去。

272

夜幕越发深沉,李元吉一步一步的走入一品香,心里头即有压抑也有欣喜,通过对那几个地方的深究,基本确信那就是云羽曾今居住过的。狂沙文学网

他有信心,一定能够找出云羽,只是接连几次,每一次都以为能抓住云羽,结果却仍旧扑了一个空。这委实让他有些恼火。

他一踏进院子,几个丫鬟上前拦住了他,李元吉问了缘由,丫鬟却支支吾吾说出,“夫人不舒服。”

这样不是理由的理由又怎么能够阻止李元吉,李元吉径直冲了进去。

一些奇异的声音缥缈传了出来,越是靠近,声音越发清晰。

李元吉有些紧张,他轻轻的跺到门前,透过门的细微缝隙,向里望去,却瞅见另一个影,此际正抱着翡翠,亲昵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人。

李元吉双眼赤红如血,脸上的肌鼓起,指甲很用力的刺入了粉墙里,血液从指头缝里溢了出来,他紧咬着唇,却只见牙齿已经深入了唇里。

只见他的双足轻颤着,但终究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怔了几下,却转了,好似要落寞离去。

恰到此时,那一扇门却开了,李元吉亦是一惊转过了,出来的那人也看见了李元吉,脸一下子煞白,子明显向门里倾了一下,只是好似又觉着不合适,子又想前倾了一下,怔住。

二人木立良久,还是李元吉先开了口,只听见李元吉眉头轻皱,嘴角却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那么笑意看起来有些苦涩,显然是勉强挤出来的。

“高公子你找我的夫人有事?”高斌呆愣了一会儿,才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翡翠也有些紧张,尽管李元吉看似靠她养活命,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是那个女人而不是她,倘若那个女人觉得他的价值高于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拿掉。

尽管李元吉成了李家的弃子,但是他可是李渊的亲骨,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越想越是害怕,她呆愣一下,神色有些茫然。

只是猛然间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跃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起容颜来。

她先是拉了拉红莲色绸裙,却又瞅见锁骨处有一些湿漉,粉嫩如葱的手忙又手伸了进去,擦了擦。

只是她这才发现了脸上额上全是口水印,她眉头不由得皱起,呢喃道:“这个高斌,还世家公子呢,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她又理了理方才被碰乱的发髻,待整理的差不多了,这才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做回沿。

只是她好似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李元吉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进来。一个落寞的影沿着街道向前走着,遥想当年他也是一个世家子弟,只有他玩女人的份,谁承想,竟然现在被女人玩。这等奇耻大辱,简直是锥心之痛。

走着走着,前面便出现了一片亮光,一股烧麦的清香乘着夜风袭来。陡然间好似觉得有些饿,于是便向那个烧麦摊走去。

此际烧麦摊前,却有一男子,手里握着五六个烧麦,浑上下满是泥尘,头发亦是脏乱异常,腾的烧麦冒着青烟,将那一张脸烘托的尤为可怖。

他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神色呆木的犹如一颗立在烧麦摊前的木头。

云羽本来是想拿了就跑的,只是摊主好似看出他是吃白食的,竟然在他打算转逃跑之时,说了句,“年轻人,送给你了。”

这么一说,云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白拿。

只是放回去造成的后果极有可能是那个婴儿被饿死,那个女子悲伤过度而死,两条人命就握在自己手里啊。

而恰恰这一幕又被李元吉看见,他面容变得更加萧索。

好似勾起了他的思绪。她曾今在他面前是那样卑躬屈膝,乖巧的、温柔的就像是他的一只小鹿。

而如今,不仅飞扬跋扈,肆无忌惮的践踏他的尊严,而且还与他人苟合,而他竟然还不得不委曲求全。

在夫的面前却只能缄默无言,他是何等的渺小,一粒尘埃也比他有尊严。

一时好似有着同病相怜之感,竟然走上前,掏出几十个铜板,潇洒的掷在烧麦摊桌上道:“没银子,我付了,走吧。”

声音淡漠薄,不过隐隐还是透着盛气凌人的气焰。

此际正羞得满脸通红的云羽,满脑子都沉浸在尴尬的霾海里,见有人出来解困,自然是喜不自胜,道:“多谢,来我定当报答。”

云羽脑子一下茫然,是他,怎么会这么巧,说时迟,那时快。

云羽一把扔下手里的烧麦,用一片荷叶包裹着的烧麦,滚滚而下。

一个一个烧麦便在淡淡的烟雾缭绕下向地上滑去,烧麦还未落地,

云羽已经一拳轰出,此际的李元吉亦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霎时,也没判断出这便是他思夜想的仇人。

自然也不会想到云羽突然出手,直接被云羽一拳击晕。

又是一记手刀向李元吉咽喉劈去,当手刀刚触到李元吉咽喉,却止住了,只见此际云羽的眸光正瞥着那裹着头布卖烧麦的中年男子。

此际男子那一张褶皱的脸满是诧然和惊骇,江湖险恶,这也太过险恶了吧。

两个浑浊的眼珠似有一丝丝淡淡的哀愁与幽怨。当云羽那一丝余光扫过,他又赶紧垂下了头,他的子有一丝明显的颤抖,在百花馆前的烛火映衬下显得是那样无辜可怜。

百花馆闹程度虽比不一品香,甚至连品花楼都比不上,但是里面好歹也有数十位年轻女子,因此也少不了猎艳之客。

有人便有生意,故此,小摊小贩也决计不止中年男子一人。

好似这中年男子人品还不错,云羽目光向周际一扫,却见旁侧的许多双目光已经投到了他的上,满是怨意,怨世道不公,怨他心狠手辣。

只是和那中年男子一样的是见云羽目光扫来,无论是男子亦或是妇人,见被云羽目光袭来,均是如临暴风骤雨一般,纷纷避之。

273

星月当空,灼灼其华,光芒披下,世间万物生辉,不远处的百花馆也时不时有光华莅来。

与此同来的还有那如振翅苍鹰般的激昂声,豪放不羁、放浪形骸,畅享独尊,还有那如白灵鸟般轻鸣,温柔中又带着清亮,似有万千柔美蕴在其中。

而此处,昏暗烛火,只能看见模糊的面孔,此际更是寂静的犹如深潭幽谷,一个个人更是死寂的恍若没有生命。

一时之间,云羽油生处一种恶人的感觉,一时之间,还真下不去手。

繁星皓月,一个男子拖着另一个男子向影处行去,摊主手里捏着那六个铜板望着这一幕,眼瞳里满是哀愁,叹息不已。

他说过的再见他时,要将他碎尸万段。此际,万千仇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仇恨的因子。

离烛光处越来越远,那两个人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了黑暗中的一个点,消失不见。如两个坠入修罗地府的生灵。

不知就这样拖着李元吉走了多久,反正是再也不见任何光火,只得借着月光前行着、涌动着。

他说过的再见他时,要将他碎尸万段。此际,万千仇恨如黑夜向白昼蔓延般将心中的怜悯、同一滴一滴的蚕食。

杀了他,大仇得报。这不是自己思夜想的事?这不是**与灵魂不停厮杀的动力?

此际云羽面对着,如墨的长发凌乱不堪,华丽衣裳破碎,还有那安详如梦的神色,一时又陷入了茫然。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云羽把李元吉的腰封解开,将他双手捆上,又从他的袍子上撕下一块碎布堵住他的嘴。这才离开了那个幽暗处,转向了另一个幽暗处。

李元吉醒来,如墨的长发遮蔽着他的双眸,他感觉那看不见的周际,浓浓的墨色在他周如鬼厉般转动着。他神色有些凄厉,隐隐感觉此际他的每一个头皮都是皱起的,丝丝缕缕的疼痛和眩晕在他每一寸头皮上充盈。

又过了好一会儿,浑上下的疼痛总算消退了一些。脑子也不在嗡嗡一直叫个不停,才理清楚了一些方才的形,原来方才那个叫花子正是云羽,他竟然还帮他付账,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只见他的双眸如烈焰般赤红,即使在暗色里也能看清一二。

他狰狞着面孔一步一步向一品香走去。

由于此际已是深夜,在这座城,天与地之间最多的是星星,灯火和人烟早已一同沉浸入了梦想。

但还是有些地方闪亮着火光,不过令人好奇的是李元吉好似见到火光便绕着走。好似那火光会危害他一般,所以他一路均是赤足在暗色里。

不知发费了多长时间才到了一品香。只是这一回,他倒没有走正门,走的是后门,这也是只有内部人士才能走的路径,门丁一见李元吉,先是愣住。

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着惊异的光芒。此际的李元吉袍子松松垮垮,若不是李元吉肘部和膝部使劲夹着,还真不知道袍子会不会散落开来。不过尽管是这样,透过袍子闪开的缝隙,也可以瞅见那强有力的肌体。

此际的李元吉把头埋得低低的,如墨的黑发将那一张脸甄没,即便一品香的后门光线也不暗淡,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不过也可以想到一定是什么好的神色。他没有说话,他只是保持半蹲的姿势杵在那。

也没多问,只是仍旧站着,神色间竟然泛起了点点滴滴的笑意,好似看见了一只被欺凌的阿猫阿狗一般。

此际李元吉的脸色已然难堪到了极点,两颗瞳仁,嗜血的瞳仁似要滴落而出。

项颈处青筋泛起,突兀出赤红的纹路。只是这煞人的、杀气腾腾的神色气焰均又掩饰在了如墨的黑发里。

月光透过窗扉,与屋子里的烛火争辉,可月亮终究离的太远,而烛火太近,因此在屋里留下稀稀疏疏的斑驳影子。

而倒影在烛火里的却是一只如玉般的收,此际那一只手上正捏着一块玉佩,玉佩上镂刻了一个字“斌“。那一双瞅着这一个字的双眸有些郑重。

那一个“斌”字在烛光里一闪一闪,只是那一双美眸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一个字,而那一张脸亦是一瞬不瞬。

烛火里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面容,如画一般,这样的眉目,这样的容颜,似令天地黯然,月无关。

白皙的手掌摊开,那一块玉佩被晶莹的手掌温柔的裹着。此际那犹如花中的女子梨涡里溢出了甜蜜的笑意。

他说过,她是他此生中见过最美,最纯洁的女子,她就像是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子;他说过,此不能与她结为连理,比翼双飞是他一生最不幸的是。

红的、白的、黄的……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此际夜风吹起,却见那一件件肚兜如斑斓的云雯飘飘而下。

不过尽管尺寸各异,颜色各异,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精美。”

仔细看去,每一件肚兜的材质,以及肚兜上的图案均是上上之品。

晃动的烛光里,此际却映入了一只手,而那一手里撵着一件淡青色肚兜。

尽管这一件肚兜还没有展开,但仍可以看出,她的尺寸在迎风招展的几十件肚兜中名列前茅。足见她包裹的峰峦是何等的波涛汹涌,起伏跌宕。

在夜风吹佛间,这一件肚兜似还有若有若无的清香之气传出,却见一只直的鼻子微贴着她贪婪嗅着,脸上的神色是无比的猥琐。

待到这一件肚兜芬芳被夜风散尽,她好似被玩厌了一般,却见她仍旧如那数十件一样,被晾在了那一件金色细棍上。一眼望去,她好似和那数十件并无二致。

那凶残暴戾如剑如霜的怒意只能在其五脏六腑内来回流淌,唯一能伤得也能是他自己。

这是一个静谧的深夜,只有淡淡的风滑过鬓发和耳畔,不发出任何声响。

那些门丁好似心也不错,只见他们只是远远看着这一个如一只绵羊一样被人羞辱的人,若是平早把他扔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知李元吉是气的,亦或是羞于开口,只见他只是微微抬起头,长发向他的耳侧两畔稍稍滑落,那一张脸这才露出了冰山一角,可以看请一些端倪,但是仍不可以见他如山真面目。

因此两方人马就这样面面相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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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怒火万丈,冲刺在那一张脸上,只是全然被甄没在黑暗里,显得讽刺又可笑。狂沙文学网

家丁的脸上全是笑意盈盈,如风dàng)漾在那一张脸上,百花盛开。

忽有一阵狂风皱起,风又些大,吹在人的上会有一丝淡淡的凉意,在中旬这是极少见的。

李元吉的墨发被卷起,那一张脸如狰狞的野兽般露了出来。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冷淡了几分。

只见那几个家丁,面色骤变。只是他们仍旧没有去,因为此际他们已经呆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向李元吉冲去,将李元吉上的腰封解开开。甜言蜜语如涓涓泉水般涌出,让人唇齿生津。

只是李元吉好似并未有所动容,长发时不时在风中飘起,仍可见那一张脸狰狞的可怖。

李元吉除了面容不变,倒也没做什么。只是径直向里走去,被几个下人这样羞辱,可见他内心所承受的打击。要知道曾今他是何等英雄、何等的气焰,不可一世。

一个影在青石地面上,一步一步的走着,陡然间却见他拐了个弯,向旁侧草地走去,翠色的小草虽然苍翠但是不高,也就只到脚处,不过由于他方才被拖了一路,袍子早已有些破碎,青草上的水气透了进去,透过那被磨碎的皮肤浸入血里。

泛起一丝丝生冷的疼,只是此际这男子好似浑然不觉。仍是一步一步踏着草坪向更加幽暗出走去。

夜风徐徐,氤氲晨雾,在月光下闪过一道淡淡薄影,悬浮在空气之中。夜太过宁静,连一些轻轻的虫鸣声也听得见。

而这些静谧如汨汩溪流的声音。如摇篮曲一般催人入睡,几个守夜的女子,手提着灯笼,将子斜倚在栏杆上,那一张流淌着青气息的秀脸上爬满了睡意。

只是又不能入睡,若是被巡查的女侍发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许是为了打消睡意,亦或是状态不佳,嘴也就松了。

在大隋,下人就是依附在主人上的藤蔓,往往主人与主人之间密不透风的事,她们却知道,不过这,她们可没胆子昭告天下。

也只能作为挑趣解闷的谈资,聊以**罢了。

几个女子便说起那些主子的闲话来,诚然,这些闲话也不是空来风,这些话倒也不是只说过一次。

在一些幽街鬼巷,深院旮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但却是真理的言论便如细菌一样滋生。

那一张张秀气的脸颊,如花的笑颜铺天盖地的绽放,那些琐碎言语在其薄唇皓齿见涓涓流淌。

她们本是活泼开朗的年纪,哪有那么多的城府顾忌,一时之间竟然忘却了处何事何地。

越说真相越是触目惊心,连杨丝丝真实的份也被揭露。

他正如鬼魅般行来,脚步很轻,轻的就像一缕漂流的空气,此际他那披散如鬼厉般的长发已经用华袍撕扯下的碎布束好。

不过看起来仍旧有些凌乱,只是比起方才,相对来说要整洁不少。

而他本以平静的面色又变得狰狞起来,只是他没有爆喝也没有冲过去,而是驻足静默着如死神一般。

那些触目惊心的话语如耳畔清风般缓缓传来,越听越是面色狰狞。当又听见一片笑声之时,他再也忍不出,风一样闪了过去。

寂静的夜,影是最好隐藏的东西,而声音确实最难隐藏的东西,隐隐有哀婉的求饶声,在夜空中如雾般慢慢飞舞。

却听见这声音越发尖锐,隐隐还夹杂着哭泣声。求饶声与哭泣声交织着,时强时弱,但从未间断。

不多时空气之中又有血腥之味漂浮,越发浓烈。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当这三个女子再出现的时候已是步履艰难,形容枯槁,蓬头垢面。

有的脸上的泪珠已经干枯,只能看见一条条如蚁行般的纹路,有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虽不华贵但很精致的髻鬓有些凌乱,而她们着的酸枣色绸裙,有些褶皱,隐隐还粘着些草屑和尘土,此际她们正整理着。

夜太近了,因此尽管抽噎声很低,但仍旧可以听得清楚。

之后她们好似说了一些互相鼓励和安慰的话语,这才慢慢止了抽噎声,小小的手擦了擦被泪水染的有些污七八糟的脸。

又条件反的理了理裙襟,霎时有淡淡的风从裙口灌入,只见在淡淡的月光下,可见有一道道赤红印记纹在那如凝脂般的肌里上。只见她们的脸上有着明显吃痛的神色。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们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举着灯笼,倚在栏杆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和冷月,相互之间没有在说话,脸上也没出现方才那如花般的笑容。

但是神色间还是有着不是这年纪应有的深沉。

此际一个男子正躺卧在一处暗,只有靠淡淡星月照亮的草坪上,而草坪一侧恰是一个小小的犄角,差不多可以容两个左右的人躺卧。

他好似太疲劳了,只见他竟然响起了低低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从草坪声睁开了眼,他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许是方才被雾气打湿了。

他想爬起来,却一下子没有爬起来。

只是他挣扎着,还是爬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只是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一般,提不起一丝神气,方才的仇恨,方才的报复好似也被一通抽干一般,不见了踪影。

不知走了多久,他总算走了回去,许是翡翠仍有些惶恐,毕竟她做了一件很伤他自尊的事,见李元吉爬一般向她走去。她嘴角凝起抹笑意,温柔的道:“你回来了。”

李元吉面无表的嗯了一声。因为害怕,李元吉浑上下所发生的变化倒也没有引起翡翠的注意,只见她只是解下腰封,退下白色绸裙躺了下去,裹紧丝被。

李元吉亦是快速褪去衣物,躺倒在了上。

许是二人的距离太近了,李元吉上的几道少女香味传入了翡翠的口鼻,尽管翡翠没有刻意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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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淡,因此月华下的生灵也显得寥落。狂沙文学网

微风吹拂着月华轻轻摩挲着高大梧桐树,尽管很轻,但是梧桐树仍旧有树叶子晃动。

几片树叶子凋零枝头,在夜色里漫漫洒下,晃起无力而又令人哀伤的弧度。

时而有树叶子飘下,时而有水气氤氲成雾,在幽夜里乍现如云烟一般的光彩,暗淡的难见一点光芒。

猛的,一切都好似静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梧桐叶,不在发出一点声音,也不在往落下。星辰暗淡无光,月光淡雅的犹如萤火。

这样的淡然,这样的压抑,不知持续了多久。

陡然间一阵微凉的夜风从远方刮开,颤颤巍巍的梧桐叶在空中洒下一片,连那些已然落在草地上、青石路面上的树叶子也起伏在了虚空。

深院里已然沉睡的灯火好似也被这一阵颇大的风从梦中唤醒。却见几缕火光被扯了出来,霎时屋外的景象便明朗了几分。

不过最惹人奇异的是,这风中不仅有些狂放,竟然还夹着缕缕幽香。

凌乱的秀发如轻雾游云般在空中纷扬,而在秀发纷扬漩涡之中偶尔也会露出一点两点微如萤火般的光点。

她的喘息声有些急促,一缕一缕的清香气息吐向絮乱的风中。

翡翠容色凝起,方才的温柔之态淡然无存,她侧起子,在李元吉的浑上下闻了个遍。

面容越发凝重,陡然间,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白皙的指甲如爪子一般在李元吉的上抓捏起来,如小刀一样割裂着肌肤。

口里更是吐出了源远流长的幽怨与苦水,在男权时代,本该愤怒的是李元吉。

却不知为何,李元吉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起来好似做了多大对不起她的事。

翡翠好似见李元吉太过弱势,胆子越发大起来,竟然又一脚向李元吉踹去,连翡翠都有些吃惊,看神色,好似她并没有打算把李元吉踹下,只是不知咋地他这般脆弱,简直脆弱的如蒲柳一般。,径直跪了下去。

李元吉面上露出了苦涩,好似很是痛苦,竟然跪在下向翡翠说了些什么,翡翠好似这才止了嚎啕,躺了下去,轻轻的抽泣着。

烛火吹灭,李元吉很快便响起了鼾声,而翡翠却辗转反侧,好似有些兴奋,眉眼之间,满是得意的笑靥。

当她再次侧过脸,看着李元吉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哀哀叹息声道:“难道他真的变成一个窝囊废了吗?”

如花瓣般碎裂的酸枣色翠裙浩浩汤汤,丝丝缕缕的肌肤与酸枣色裙条在院子里不知何时亮起的满天火光下相得益彰,异彩纷呈,有着一种淡淡的凄美。

长夜无眠,前半夜是心里有事,后半夜是兴奋。如此一来,待丝丝缕缕睡意之时,透过窗扉已有淡淡天光映在屋子里,翡翠蒙着被子,强制睡去。

不过此际最无语的要数云羽了,他心里暗暗有些后悔,真不该一时脑瘫,饶过了李元吉。

否则也无需这般辛苦,他很明白,未杀李元吉,这也意味着他完全暴露在官军的眼睛里,连具体位置也暴露了,接下来面临的定然是大围捕。

他必须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区域,而且乞丐也不能办了。因为有了这一出,乞丐装束,显然引起了李元吉的注意。

头越来越高,大街之上早已各种声音不觉于耳,显然新的一早已开启。

此际正有一群丫鬟候在一间屋子门前,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许是等久了,有些不耐烦。

此际丫鬟们的目光游移,看向窗户,好似想要透过窗扉看清楚些什么,但窗的位置不低,丫鬟们也非奇高之人,显然什么也看不清。

骄阳洒下,洒在那两个如新抽柳枝一般稚嫩的脸上,那一张脸被映的有些灿烂。

只是那一双滴溜溜的眼珠转动间好似会说话的小嘴巴却只见两个小丫头在经历几次眼神交流后,去了一个影角落里。

只见一个丫鬟眼珠子又向周际转了转,便向另一个小丫头说起什么来。却见另一个丫头一脸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而那丫鬟又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另一个丫鬟才好似有些信服的点点头。

随即笑靥如浪潮般dàng)起,在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书写着看戏的乐趣。

骄阳在纱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在斜风吹拂下,轻轻晃动着,懒洋洋的,又似闪烁的鎏金。

在阳光的轻抚下,此际正有一男一女睡在一张华丽上,金色流苏上的一颗珍珠,在阳光下迸处夺目的异彩,熠熠生辉润溢着上的二人,只是上的二人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光似箭,月如梭。

时光如奔腾不息的河流,不论你是醒着,亦或是是睡着,它仍旧在流淌,又不知过了许长时。

总而言之,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翡翠揉了揉睡眼,鲜亮的阳光便映入了她的眼底。

理了理如瀑布般披下的秀发,她一下子掀开丝被,坐直了子。

一朵鲜美亵花便在阳光照下灼灼绽放。水蓝色亵衣是其最后陪衬,凝脂肌肤吐出人的芬芳。

只见她睥睨了一眼看起来仍旧在沉睡的李元吉,眼底尽是嘲讽。

便自顾自的披起衣裳来,不过她衣裳只是轻裹着玲珑躯体,束腰没有系,便披散的秀发向窗前走去。

先是抬眼看了一湛蓝的天空,还有天空上那游移的云,眉头轻皱了几分,似有淡淡的薄怒亦或是感叹。

随即又目光又向院子各处掠去,好似莅凌一般。

碧绿色的草坪,吐芳的艳丽花朵,还有那些如蝼蚁般奔忙的丫鬟,曾今的她亦如她们一样,没有自尊、没有希望,渺小与麻木的就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牢牢的被园丁的剪子掌握着命运。

但是她与她们不同的是,哪怕无论何时何地,她从未遗失改变命运的希冀。

哪怕现在,哪怕成了最下等的劳ji),也从未止步。

想着,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高贵的弧度,双眼喷出优雅而又清冷的光,只是她还未来得急感叹一句。一只手却抚上了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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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天气依如往,晴空万里,在绚烂的阳光下,一个男子容色上有着往所没有的畅快,好似脱胎换股一般,翠绿的青草,芬芳的花朵,第一次在他的眼波里倒影出了颜色。狂沙文学网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透过高大树木那层层如云翼般的树叶,视线投在远处那巍峨拔的高山。

在那纯澈的眼波里倒映出一道如眉黛一般的翠影,他看了好一会儿,猛又眉目凝起。

一间屋子,一个女人,她满是伤痕,红红的烙印一道道如小刀般割破那凝脂般的体。

仿若如雪的残阳被分成一条条,又如一道道琥珀色带将她的体桎梏着,是的,是桎梏。

她已是翡翠,不再是杨丝丝。他与她之间就好比隔着一层看似不可侵犯的膜,但仅仅是看似。

这一层膜若是存在,她是高高在上的杨丝丝,神圣不可侵犯。

而没有那一层膜,她却变成了人人可妻的翡翠,没有尊严、没有灵魂,有的只是行尸影子,苍白的影子。

只要他勇敢的、奋力的向前一扑,那一层膜便会如冬里古井深潭表面那一层薄冰,一碰即碎。

她躺在地上,凌乱的发髻,满面的泪痕,绸裙有些破碎的躺在地上,轻易便可看出又被撕裂的痕迹,白色的亵衣是那样的苍凉,被胡乱的抛在帐帷上。

这样的凌乱,这样的不堪入目,她怔住,那有些红肿的眸子不再是近乎疯狂的红,竟然沉静下了。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凝起面容又是一步一步艰难的从地上站起。

此际一个面色颇有几分俊秀的少年,合着衣躺在上,看他的样子好似很是疲惫。

旁边横坐着一个衣着妩媚的女子,那一件葱绿色绸裙唯一紧紧包裹住的便是那两个含蓄的。

不过这个女子除了衣着妩媚之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袒露的肌肤有些粗糙,隐隐还有不少的汗毛像是咬在贫瘠土地上的茸草,索的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清。

那一张脸好似用脂粉捏出来的,一眼看去,一层白白的粉,在窗扉透进来的阳光照些闪着光亮。

眼睛小小的,但是没有一点神气,睫毛长长的,正好将那两个滴溜溜的小眼珠遮蔽着难以发现。嘴巴大大的,被胭脂吐得用血盆大口。

耳朵小小的,但是好似很有韧,因为那两片耳朵叼了两个大大的铁环。

唯一有点光彩的是那一头乌发,只是珠钗流苏太多,且分配不均,毫无对称美感。

此际的她神色倒也凄凄的惹人同,那两个发育不良的眼珠,竟然还起了些水气,若是不看其他地方,只看那一双小眼睛,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上的俊秀男子睁开了眼,一下子做了起来,见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容貌距离美貌这个词还有些差距的女子也还老实,倒也少了几分视觉疲劳。

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当发现那一双如点墨的眼瞳里还波光粼粼。

面色稍稍一变,微微颔首,此际他的上真真起了一鸡皮疙瘩。

透过窗扉,望向楼下那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叫卖声洪亮如钟,问价声中气十足,讨价还价声更是铿锵有力,节奏分明。

阳光也很好,在窗帘上留下斑驳的疏影,照在云羽脸上也有些**。云羽面色稍稍平静,看来李元吉反应还真不快。

正要将窗帘拉上,几个最不想看见的影子如鬼影般穿行在这条街道。

拉上窗帘,转过,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女子,却只见那个女子也在看着他,眸光之中却有着淡淡的冷意。云羽颇有些纳闷,“你,怎么呢?”

“云羽公子,久违了。”

丑陋女子冷冷道。

云羽子一颤,这是什么回事,同一个人,此际映入眼帘的好似不是同一个人,此际的她犹如一尊鬼厉般可怖。

只是随即云羽又冷静下来,一个丑陋女子却有着玲珑般的心思,也有着改变命运的勇气,这倒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云羽一边走着,一边想。

买卖声,讨价还价声,一时间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珠全投在了那两个丑陋影上,其中一个更是最为讨嫌,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把肌肤露出来,污了他人眼睛。

此际许是有些有洁癖的,已经干呕起来。只是这二人好似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仍旧是自信的走着。

那一双双如针般犀利的目光,终究是败给了这两个奇丑无比的女子。纷纷侧开,此际这两个女子在这条街上还真给人一种独尊的错觉,所过之处,无一不是侧目,让道。

官差越来越多,这两个丑陋女子与这一队官差迎面相接,毫无畏惧,昂首阔步向前走去,反倒是那数十官差竟然给这两人让出来一条道路。

后面的那个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子,回首望了一眼,犹如草丛的一点萤火是那样的有神与肃然,丝毫不是一个丑陋女子该有的眼神。

却见数十官差一下子冲入了那家青楼。

那人眸子面色凝了一下,显得有些沉重,一会儿才转过,继续跟着前面那个露丑女走着。

僻静的小巷,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谁有没有说话,就这样无声的走着,只能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与耳畔的风声遥相呼应。随即二人便进了一栋僻静院子。

院子里有琵琶几株,小小的树干,扇子般的叶片,显得有些头重脚轻。杨梅几颗,小小的茎秆与枝叶,倒也颇显玲珑之美,不过这一切在云羽看来都是美的。

今若不是这个奇幻女子,还真不知会怎样?不过,他也不相信,这些个官军能够轻易将他抓住。

一只如玉的手取下一根根珠玉宝钗,待到满头珠翠褪去,秀发披下,倒映在银盆里的是一张光洁亮丽的脸,那一双小小的眼睛,此际却显出一丝冷艳,不过也称不上美艳。

银盆中那澄澈的水在柔指间dàng)起,水波在金色的阳光下如潮水般浸在一张脸上,潮起潮落间,那一张脸如出水芙蓉般越发美艳。

不知何时,那一双小小的眼睛好似变大了,闪闪亮。唇亦不在血红,而是淡淡的樱红。

乍眼望去,很难将那一个有着发育不良的眼睛与血盆大口的女子与她联系在一起。

不过盆中那一盆纯澈的水也不在纯澈,就好似打翻了染缸,各种色彩交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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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子若是没有那满布的虬髯,神色倒也雍容,颇有几分兄长的气质,却只见他伸出手,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狂沙文学网

面色是那样的淡然,嘴角的那一抹儒雅的笑意,给人一种坚定。

秦琼说了一通之后,程咬金绪许是稍稍缓和,脸上这才显出意怏然的笑意,是那样的喜庆。

淡淡的月光洒在那两个背影之上,却见一个仍旧如先前一般波澜不惊,也没有多少波动,而另一个却从方才的无精打采,变成神采奕奕,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

秦琼回望了一眼程咬金,哀哀叹息了一声,撇了撇头。

骄阳如火,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太原的繁荣,好似这如火的骄阳便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炙。

大街小巷,一张张画像前却围满了人,铁通一般将那一张画像围着。

哭声时不时从一张画像处传出,如杜鹃啼血,猿哀鸣。

此际画像前,缺有一男子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男子头发凌乱,如冬里田埂上的枯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那一张本就沧桑的脸,衬的更加沧桑。

那一双双瞅着他的目光也颇有同之色,哀婉的叹息更是不绝于耳。

只是在这些人中,还是有不少讥笑的面孔夹在在期间,有的甚至讥笑出了声。

许是寻着这哭声,越来越多人蜂拥而至。

不过在这众多人中,却有一人格外惹人注目,只见他着官服,后面还跟着几个带刀的护卫,所过之处,人群纷纷向他让开一条通道。

他一见那男子,正要问讯,为何在通缉令下嚎啕,只是当他瞅见通缉令上的男子和他一模一样,瞬间好似了然了一切,哀哀了几声。

在一通哭声与一个个希冀的神欢送之下,那一个背影有些沧桑的向太原府的方向去。

在太原人民心中,这其实是一个好官,上任以来,矫枉了不少冤假错案,一度有高青天之称。

阳光从门口洒落,此际正洒在一张正有些胀红的脸上,却只见此人那一张有些如柳絮般轻盈的胡须嘴正喋喋不休的说着上什么。

在阳光照下,那横飞的吐沫泛起淡淡的光芒,显出了丝丝缕缕的切。

而主位上的人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紫,他好歹也是一郡太守,他怎么可以和他这样说话。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只见他目光游移,在房间来回巡视。

陡然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起了,快步向门口处走去,双手有些急促的撞上那一扇门。

那一扇门漫漫关闭间,透入的光线越发稀疏。

那一张脸也在影里显出了更多的黯然。

门口不远处此际正有几个官差伸长着脖颈,巴望着那间房子,时不时听见一个洪亮如钟中但又带着些轻颤的声音响起,声音透着满满的刚正不阿、无所畏惧。

听着听着又掩嘴偷笑起来,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止了声。

一声重重的甩门声,连那几个偷听者也是面色一凛,好似后面有一双手将他们抓住了一般。

随即只见一张满面愤怒的容颜出现在阳光里。

脸上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清晰。

而那一条条毫无掩饰的皱纹,好似透露着无尽的忙碌与沧桑。不过从他比先前进房间之时还要愤怒的面容上看,显然他的诉求并没有得到时任郡守大人王威的认可。

王威撸着须,望着这一个渐行渐远的老伙计,亦是轻轻叹息一声,那一深邃的眸子闪着一些惆怅的光芒,好似在为高俊雅惋惜一般。

一条青石小道,此际正有一个蟒袍少年,脚步急促的走着,看那四顾的神色似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曼妙影。不过也仅仅是影曼妙。

她着一件水仙色绸裙,脖颈上挂着一串珍珠玛瑙项圈,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吊坠,头上是一个垂云髻,斜插一根翡翠金簪。

满头之上,珠翠凌人流苏步摇一应俱全。

粉脸上虽然有一层厚厚的脂粉,但也难以掩去岁月沧桑在那一张脸上留下的痕迹。

不过尽管脂粉浑厚,仍旧可以看轻,在那以张脸上有些许光斑若隐若现。

材略显肥胖,想来应是岁月的积攒,因为她无论怎么看也是少则三十、多则三十五,只能靠珠玉吸引点眼球的半老徐娘。

这样一个风韵只残留着可怜少许的妇人,在高俊雅之子看起来,却好似绝色美人。

只见他那一双纯澈如水的眼珠泛起一丝贪婪的气息。

却见那妇人脸上也泛出了一丝羞怯,脸微微泛起一抹少女常见的红晕。

尽管妇人体型比少年硕大,想来体量也不比少年轻。但是面对少年男子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好似毫无抗拒之力,亦或是别的原因吧。

只见那妇人哀哀几句言语,便已被那少年推倒在了地上。

一双眼睛透过一丛树叶间隙,将目光投在了这一幕之上,不由得面色骇然。难道真有这么口味重的男子吗?竟然野战。

褪去绸裙,略有些赘的肥腻**紧贴着青石地面,此际阳光正好,青石地面也被烘烤的有些微微发,想来一道浪会透过肌里传入心里。

只是这妇人好似浑然未觉,亦或是晓得即便提出亦会被无驳回,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点过头。

当那男子如野兽一般扑向她,在她那一张脸上如野狗一般tiǎn)舐之时,她拒绝过;当他把她推到在地,撕扯她衣裙之时,她也拒绝过,亦是无用。不过倒不是拒绝与他发生关系,而是要求到里面去。

云羽见下方两人交战正酣,好似以为这两人无暇顾及他,他如松鼠一般从树梢枝叶间滑落而一,离地面不足一米,云羽那一双瞪着那两两人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笑靥。

若是不出意外,总算可以休息几天了。

只是恰到此时,一双惊得不可名状的目光向他看了过来,她的腔里好似憋着一大口气,吐露不出。

只见她的脸胀起,嘴微张,那露的喉咙青色的纹路亦是鼓鼓的,是有些堵塞不同。

云羽亦是一惊,两只眼珠直勾勾瞪着她。

而此际还丝毫未觉的便是妇人上那男子,因为他很忙碌,此际他的脊背、额头上已经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汗液,紧贴着,像是跗骨之蛆。

过了一会儿,下声音渐息。男子好似这才觉察出了不对,眸光向下望去,余光却瞥见妇人面若死水,抬眼望去,却未见任何影子。

他不由得有些惊骇,难道这妇人已经被,被那不死不休的攻击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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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依旧如织,街道仍旧熙熙攘攘,尽管只是过去须臾,但熟悉的影少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多了几张。狂沙文学网

方才的议论纷纷,人声鼎沸,早已如花般漫漫凋零。买卖声,讨价还价又复成了新的旋律。

风轻轻的吹起,柔美而又轻盈的发丝轻轻滑过脸颊,袍摆曳地,红的、紫的……闪出各色优美的姿态。

隽秀而又举止文雅的公子,貌美而又步步生莲的小姐,他们无疑是街道上两道最靓丽的景致,回目一笑百媚生,惊鸿一瞥……在她们上上演。

此际自然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几缕黑色长髯飘飘而来。

那一幕便有好事同僚,声并茂的叙述,比起其余人的青谩、不屑、甚至哀叹,李靖却是面容冷峻,眉头深皱。

好似断然没有想到云羽一招竟然逃走了两次,不过随即他的眼底又闪过一丝笑意。

太阳仍旧如常下山,不过夜却来的迟了一些,不是什么天起异象,而是天越来越成熟了。

月亮透过漆黑如墨的天空,与星星一起成了天空新的明灯。

迎着微凉的夜色,却见一留着胡须的男子徒步在一条幽深的街道之上,看面容约摸三十几岁左右。

不知为何,那一张脸若是仔细看,还有白嫩的影子,胡须却出奇的长,令人有种感觉,修长的胡须,隐盖了他真实的年龄。

步子很轻,轻的就像是一缕夜风吹佛在地面带起一些尘埃。

但两个瞳仁却是很有神,颇显几分深沉与睿智。眼光四间又透着谨慎与忧虑。

这一条街道很黑,黑的一点火星也没有。很静,静的连那轻柔的脚步声都入耳清晰。

夜风徐徐,呼呼掠过,带起耳畔墨发在夜空里慢慢飘扬,而那风声听起来却如鬼泣一样可怖森森。

这真是一个奇幻的女子,丑陋与智慧并存,救他一命,却不愿透露姓名,也不索取报仇,真不知其所为何?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缥缈承诺。

“待到君临天下之,许她千金裘。”

她又如何确定他真的能够君临天下。

不过有人这样崇拜他,总是令他欣慰,尽管这是一个不漂亮的女子。

今还真是犯了一个严重错误,真不该选择青楼落脚。

太低估官差智慧了,上一次青楼扮丑女脱显然已经暴露,这一次真是好险啊。这能算是谍战吗?

好吧,为了来许那丑陋女子千金裘,无论如何,也要活到大军来临。

想到这,云羽不由得神气了几分,步伐有着明显加快。

在一拐角处,云羽瞅见两个模糊影子,他赶紧将子躲进一面墙里,猫瞄着那两人。

细瞅之下,又发现这二人腰间别着刀,子游移,但并没有挪动,想来这二人的眸光一定是在顾盼四下。

云羽又向这两名官军更远处看去,一片漆黑,连个模糊影子也看不清,难道李元吉傻到认为派两个官差就想封锁他他会这样低估他的实力。

云羽皱了皱眉,转便要退回去,还未及移步。

却见两个官差,竟然向上腾起,好似要凌空飞起一般。难道连鬼厉也来助阵?

云羽微微抬眸,这才发现,原来屋脊上还有一个模糊影子,尽管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可以肯定他不是鬼。

云羽皱起了眉,颇有点为那个人当心起来,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个官差。

不过直到两个官差的尸体被提上了屋脊仍旧毫无动静,云羽这才稍稍安心。

此际在最暗处却有一个影,看他的装束,想也是官差,只见他两个眼珠瞪的大大的,满是惊恐,嘴巴微张,足以塞下一个樱桃,子战栗着,好似寒霜里的茄子。

直到那两个模糊影从屋顶上消失,除了耳畔响起的清风,没有一丝异动。

腐烂的瓜果碎屑堆了成了一座小山丘,其中还夹在着一些绿叶子,在月光照色下,泛起些许淡淡绿影,难以示目。

腐烂的气味弥漫开来,有些刺鼻,只见云羽掩着鼻,脚步匆匆。

只是还未待云羽穿过这一堆垃圾,走向另一条街之时。

却见一个腰间别着刀的男子落荒而过,云羽一怔,这擦肩而过之时,云羽手刀已经备后,正要朝她脖颈劈去,猛又僵住,随即放下手,目送着那痴傻官差向前奔去。

不知又走了多远,陡然间,前面出现大批火光,格外耀眼。

从远处看,他们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火蛇,将一片区域包裹着。

看到这一幕,云羽好像有些明白,官军目前的战术又变了,由原来的全面搜索,改为围猎式搜索。

这只能说明一点,官军人手不够,显然那些征用的人忙碌几天,也不愿在为官军忙活。

那几得亏有叫花子扮,否则那样的密度,哪怕一只老鼠也藏不住。

一捕头模样的男子,在火光映衬下,那一张还算年轻的面容上显出一抹苦涩。

前几那么多人大规模搜捕尚且捉不到云羽,现如今今人少了近六成。

该如何抓捕云羽?猛的他又抬起头,仰望着天上那一颗最闪耀的星辰,只见那颗星辰离月亮最近,似要与月亮争辉。

他眸光凝起,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颗星辰。

好似正想着什么。一个官差从那片处于一条火带包裹的区域汇聚而来,男子这才缓过神,看向那些人,他没有问,那些人也没有说。

因为答案已经写在了那些人脸上,这样的失望已经在短短几天之内经历过近百次了。

程咬金毕竟曾经是一个豪杰,大口吃,大口喝酒。

哪有过这样的压抑,每天去追寻一个影子。

只见程咬金在一大片火光的簇拥下,有些落寞的又朝另一个区域行去。

由于每每夜的搜捕,不少官差都有些支撑不住,上眼皮时常吻上下眼皮。

程咬金刚走出这一片区域,却见迎面又是一片火光行来。

程咬金定了定了神,只见那人黑黝黝的胡须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深深可怖,还真真有几分让人害怕。

不过从神色上看,程咬金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反而那一张平淡之时便给人一种阳光灿烂的脸上,萦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打起招呼。随即便是有几分可的眉头皱起,抱怨了一通。

279

荒凉凋敝的院落,廖无人烟,沧桑的瓦片有些破碎的痕迹。几株散落在院子里的矮小柏树,几片焦黄的叶子,一眼看上去,脆弱的让人怜悯。

也有一些花草,东一丛,西一簇。杂乱而无章,花色不是艳,蔫的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女子。

一切都是萧条的样子,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颗高大槐树,他傲立拔,直插云霄;枝繁叶茂,遮天蔽。尽管眼下阳光明媚,但是在他下,却时有凉泛起。

犹如鞭子般的枝干探出院子外,云羽亦是通过这些枝干爬近来,潜伏在树叶丛中。

盘虬卧龙般的根系破出土壤,盘纽在一起,宛若绳索一般,紧紧的拽住大地。

屋子里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被捆成了粽子,一个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时不时比划几下。

从面色上看,自若的神态,清秀的面容,倒也不是大大恶之人,只是此际的他在这二人看来却是那样的恐怖如斯。只见他们的面容上满是惊恐。

天气不是太好,倒不是万里无阳,乌云密布。骄阳犹在,只是忽明忽暗,因此天色亦是忽明忽暗。

闪着屋子里二人的脸上,那二人的脸色亦是忽明忽暗。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二人才稍稍平静下来。妇人低下眸子,却只见此际的自个儿一丝不挂,眸底闪过一抹羞涩,双手抻了抻,好似想捂住那两个完全与体型不匹配的口。

只是他的捆法又岂是她能挣脱开?须臾,她好似也意识到了那不过是徒劳。

她抬起眸看向云羽,此际云羽的眸光也正好落在她的上,神色平淡,看不出丝毫涟漪绪。

此际妇人那有些惊骇的眸子里竟然倒影出了含脉脉。

云羽颔首,鸡皮疙瘩在每一个毛孔里挣扎。真不知这个妇人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对他进行色。

那一棵高大的槐树依如从前,并未因院子里的势发生变化而有所改变。

尽管感觉不到风,但仍旧可以看见那高不可攀的槐花树叶子轻轻摇曳着。时不时还会有几片槐树叶子落下。

一双眸子透过窗扉有些羞涩的看向槐花树周际,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件水仙色绸裙上,几片槐叶落在她的上面,虽然没有锦上添花,但是倒也没有让这件华丽的绸裙有丝毫的蒙尘。

绸裙上那绚丽的图案,以及那细细的金丝仍旧绚丽夺目。

而在绸裙不远处却是一件淡青色肚兜,肚兜上绣着金色的玉兰花,玉兰花很美,此时正闪着淡淡的光滑。

尽管妇人已经不在美丽,永远也不会在美丽,甚至与美丽是渐行渐远,但不得不承认,那一件水仙色绸裙是艳滴的;尽管妇人那两团丰腴并不如山峰一样拔,亦不小巧玲珑,但不得不承认那一件肚兜却是精致华美的。

一只手轻轻捡起地上的绸裙,一股浓烈的香味便溢入他的口鼻。

他好似对这味道有些敏感,只见他猛的又将那一件水仙色绸裙放下。

水仙色绸裙太大,而肚兜又太小,绸裙包裹肚兜,并不像肚兜包裹波涛起伏的丰腴一般,尽管严实,但仍旧有不少的端倪外泄。而肚兜被这绸裙一包,真真无影无踪。妇人瞪着云羽的绸裙,随即又有些羞赧的看向云羽,低低道:“亵,亵衣。“

……

由于云羽在青楼出没两次,两次都被他侥幸逃脱,因此青楼成了重点布控对象,四大青楼全部布控,陈兵在外,而其余青楼直接冲进去搜查。

尽管即使被官军当场抓住,也不会有丝毫后果,但是无寸缕的横陈在他人面前终究不是什么美事,因此凡是被捉现行的是急速遁走,闻风的亦是如此。

如此一来,四大青楼人满为患,而其余青楼门可罗雀。

即便官差如此费尽心神,却仍旧毫无云羽的影子。

三过去,太原被官军翻了个底朝天,只是丝毫没有找到云羽的影子。

动用如此大规模的人力物力的搜索,没有找到云羽,却严重扰乱了城中秩序,王威再也顶不住压力,只得取消搜索令。不过只是从明里转到了暗里。

一个中年男子仰面朝天,面色凝重好似要将那一张粗糙的脸压垮,如此一来,可动用的人力物力越来越少,那抓捕的可能就更小了。

云羽来这有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来这?他的眉头皱的更深,此时那一张脸变得越发沉,

洁白如雪的云变了颜色,有些黑。阳光透过烟云层洒到了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显得越发沉。

猛的,他脸色一变,一拳重重捶在墙上,愠脑的叹息一声。

冒这么大的风险,断然不是为了故地重游,而一定是为了一件重大的事。

对云羽一个反贼来说,最紧要重大的事无疑是怎么样逃过官军的围剿,亦或是击溃官军。

云羽来太原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待贼军到来之前,发动一场起义,里应外合,拿下太原。

太原是大隋第二代城市,城墙厚实坚固,守城器械完备,还有护城河,常备军就有数万之众。

强攻即便能够攻下,损失自然不会太小。

若是里应外合想到这,李靖不由得毛骨悚然,冷汗浸湿了那一捕头府。

许久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向屋子外跑去。

此际的云羽正在一间屋子里喝着美酒,吃着美食,旁边坐的是一个妇人,媚笑盈盈,时不时给云羽喂菜,倒酒。

这几来,云羽过的在踏实不过了。和这妇人同吃一桌饭,同睡一间房。他安心,妇人也放心。

妇人那个死鬼丈夫父亲势力可不小,还真怕他出去,随意乱说。

见云羽对她是不离不弃倒也稍稍放下心来,许是受了花贼高斌的影响,一看见俊小伙子便眼底放光。

几次色云羽,均被委婉拒绝。

这个妇人是王威的寡妹王若华,丈夫早夭,二十岁守寡,又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好在有个好哥哥,子倒也过的舒心。

虽是寡妇,但人人尊重。太原府还给予了她一块“太原第一贞女的称号。”

280

多年独守闺阁,本来也忘却了男女之事,就在前几,有太原第一采花贼之称的高斌闯入了她的世界。狂沙文学网王若华终究抵不过高斌的闺房之术,几个表,一通言语,王若华便心甘愿被采,且一不见如隔三秋。

话说高斌这一贼,采花有几大特点,采花从不靠武力,而且专采有夫之妇。

高斌倒不是一无是处,自幼文武双休,也勉强算是文武双全。

每每自比于曹孟德,常常叹息,“生不逢时,只能汪洋叹息。”

因此也只能把一生报复藏于腔,专攻闺房之术。

独找有夫之妇,恐怕也是受了孟德功的影响吧。

树木葱郁、小草青翠,花香扑鼻,院子里透着一派幽境而又淡雅的气息,如梦如幻,令心旷神怡。

只是偶有一些尖锐的呵斥声在成林的树木间传响。这倒是大煞了这清幽院子的意境。

一个女子桃红色的肚兜,在沉光线的照下,有一种朦胧的美,肚兜上的那一朵桃花看上去更是艳丽如霞,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视觉体验,就好比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

肚兜尺牍不小,只是好似仍旧有些包不住前那波涛汹涌。

只见肚兜被顶的鼓鼓隆起,一副呼之出的样子,如怒放的桃花。

此际她席跪于地,上半只袭了一件肚兜,淡青色的紧裤只裹住部。双手举着一个高脚杯子,古铜色。

面前是一个男子斜倚在椅子子,半眯着眼。慵懒的姿色,淡雅的神。不知为何,此际却给这女子一种无尽的威严。

只见那男子眼色一动,女子茫然会意,将杯子举得高高的,正好凑到男子嘴边。

男子只是微微一福,淡青色的嘴唇触到杯酒,吸那杯酒起来,吸的很慢慢,没吸一小口,却还会轻瞥一眼翡翠,那一双瞳仁之中,出来的是妖冶的光。

翡翠举得过高,这样举着委实太过难受,手臂开始发酸,微微有些发颤,只是她仍旧没有放下杯子。

她的手臂颤动的越来越厉害,进而导致整个子都在颤动,每一寸肌肤都在颤动,李元吉每吸一小口,她的精气神好是被抽离一点点一般。

只是翡翠终究是翡翠,待那一杯酒被吸完,她仍旧没有放下杯子。

李元吉并没有将那一杯酒喝下,而是将它含在口中,小口被他那一口酒憋的鼓鼓的。他那圆润的手指轻轻勾开翡翠的肚兜。

翡翠一震,他这是要想到这,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打起了颤,由于方才的牵引,目前的她的每个毛孔均是微张,若是细看,那光滑细腻的子已经溢出丝丝缕缕的汗,这样一来,酒水便会顺着毛孔溢入子里。

李元吉笑着,便要将那一杯酒浇向翡翠前那露的波涛汹涌,尽管翡翠很害怕,子不停的颤动,但是翡翠仍旧没有动。

她许是知道,任何的反抗,只会换来更大的伤害。她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着眼帘溢了出来。

见着这一幕,李元吉的脸上有着更大的黠笑,那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同之意,似乎折磨眼前这个女人,能让他快慰无比。

嘴唇优雅的微微开启,已有几滴液体溢出唇角,恰在那一张口要如野兽一般吞没前的波涛汹涌之时。

一个声音却在屋子里如雷般炸开。声音不大,但却是令这屋子里的人或物为之一变。

被这一下,李元吉竟然将那一口酒深深吞了下去,酒水顺着咽喉滑下,清晰可见脖颈处那几条青色的纹路微微放大。

许是喝的太无准备,酒水沁入了嗓子眼,只听得李元吉重重的咳嗽几声,两个眼中空洞而又无神的看向眼前人,一下子双腿跪了下去,捏着兜口的手一松,那薄如纸片但却比纸片更有任的肚兜,猛的弹打在那怒放的波涛上,泛起一片涟漪。

翡翠亦是转过,猛地抱住来人的腿哭诉起来,翡翠出生青楼,声线本来就好,此际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清丽哀婉,感人肺腑。

一袭粉蓝色绸裙,外罩淡青色轻纱,眉目冰冷,看不出丝毫感,不过却有着一抹冷的美。

听着翡翠那比杜鹃啼血,猿哀鸣还要催人伤感的哭声,并没有丝毫的动容,轻轻抬了抬右足,如蔚蓝云翼般的裙摆飘起,翡翠便滚到在了地上,那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紧贴着地面的红色毛毯。

待那女子走出屋子之后,翡翠是连连对着屋外女子那越发远去的背影膜拜,不停有溢美之词,从那一张漂亮的小口中涌出。宛如那远去的人,便是她心目中的神。

不过那人便不是正主杨诺诺,而是杨诺诺边的一个婢女许薇。

待许薇走后,翡翠瞅着李元吉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害怕。

方才下了一场滂沱大雨,眼底仍有些许涟漪的眼底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寒。

而与之相比,李元吉瞅着翡翠的目光要柔和的多。清俊的面容之上淡然的没有涟漪,隐隐还泛着一丝笑意。

清风携着一丝阳光透过窗扉吹了进来,翡翠的子许是泛起一丝冷意,只见她径直走到衣柜处。

衣柜一开,里面华丽的衣裙琳琅满目,各色绸裙应有尽有。

在轻轻的风吹佛下,那一件件衣裙如游移的云一样轻轻逸动着,宛若翩翩起舞的神祗。

裙裳太多,翡翠好似挑的有些眼花缭乱,那一对如水一般淡泊的眼瞳瞟移在裙裳间,却许久过去,纤纤玉指还未牵起一件。

此际的李元吉好似自觉有些尴尬,只见他微微垂首,眉眼埋得低低的。

上头说了让他给翡翠道个歉,一切既往不咎。他到底是道还是不道。猛地他的目光飘向窗扉,却瞅见阳光在纱窗上投下若隐若现的斑驳影子,而更远处是青翠的高大树影,在沉的阳光下,婀娜着子。

风如潮水般,时起时落,偶尔也会带来些许花香,在屋子里吐下芬芳,不过这淡淡的轻香,他并未闻到。

因为此际子一览近乎无遗的她已足够芬芳,而那缥缈的淡淡花香在她面前已然褪去光泽。

281

裙瓣纷飞,花一样的粉红色绸裙上的金丝在一阵青阳之下闪着夺目异彩,绸裙以眼可见的速度,与那动人的躯融为一体,尽管绸裙不妖滥,但是还是有丝丝缕缕的肌肤透过一些隙缝映衬在阳光里。

待翡翠转过,却瞅见李元吉正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她,眼中的异彩,那艳羡的神采很是清晰。

见翡翠那冰冷的眉目放着刺骨寒光迸而来,冰山美人。

李元吉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词,只是他知道翡翠的格睚眦必报,有那个女人为她做主,等闲不会与他干休。

却见翡翠向他如蝶翼般翩翩而来,虽眉目冰冷,但姿态温柔,而那一抹在脸上一点点绽起的笑意,如雪花慢慢融化般唯美。

柔似水的缠绵,万千仇恨在肌肤之亲间笑容,待李元吉再走出那一件屋子时,李元吉的脸上已没有了往那种耻辱与怅恨的神色,而是带着满足的笑意。

几颗银杏,绿叶繁,那粉嫩花苞虽是刚刚开了个口,但隐隐有清香气息萦绕在疏影青阳间。

李元吉眉头微皱,瞅着那几株高大银杏,好似银杏散发的缥缈清香令他憎恶一般。

说来这几株银杏与李元吉还有莫大的缘分,遥想他刚入太原府之时,这几株银杏还是枯无一叶,在瑟瑟冬风之中,战战兢兢。

如今他早已枝繁叶茂,而他却仍旧仰人鼻息,大仇未报。

迎面便看见了正候在那里的李靖,李元吉见是他,许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深。

只是这刹那间的表变化,并没有引起心事重重的李靖的注意,却只见他疾步上前。

急促而又郑重的说了一通。李元吉越听眉头越是舒展。

与其遍地撒网,倒不如守株待兔,云羽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们在云羽通向最终目的地的路劲上设下埋伏,定能将云羽一举拿下。

第二太原城门洞开,出入自由,而官府还贴告示声名,云羽根本没有进城,一切纯属误会,好似一切都恢复如常。

偶有刘黑闼的小弟在街上看见了官府告讣。将这一消息传递给了刘黑闼,刘黑闼先是一怔,随即一喜,对那个神往已久的云羽越发钦佩。

想不到一人遁入危城,数千捕快十数将太原翻了个底朝廷,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天色越来越浓,将那洁白的云映的黑如点墨,一派漆黑的天地间,也只有星星与月亮冲破黑暗的枷锁闪着虽不足以照亮整个天地,但却仍旧可以照亮一番天地的光芒。

月光温柔的洒在那一颗高大槐树茂密如云翼的枝叶上,在那枝叶间留下满面鎏金,在夜风吹佛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好似月华给他加敏了一层淡淡金冠。

不过尽管槐树枝繁叶茂,密不透风,但还是为能将无孔不入的月光与地隔绝。仍有星星点点的月光

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悄然洒下,盘虬卧龙的根系,稀稀疏疏的草地,还有那点缀着棵棵砂砾的泥土地,无不有着月华的烙影。

不过此际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一个在老槐树上不断攀岩的鬼影,只见他矫健的犹如一只猿猴。

待爬到与院墙齐高的地方,举目四下望了望,便顺着一条探出院墙的枝干爬了出去。

因为天色已晚,这虽称不上萧条,但也并不是昼夜不熄的繁华,因此一路走去,并无人火。

不过那个影步伐不紧不慢,那两个眼瞳借着月光闪着的一点光亮四顾四下,郑重而又谨慎。看神色倒不是忧心鬼怪出没。

在街巷间兜兜转转好几圈,令他提心吊胆的官差影子并没有出现,莫说官差,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这样的死寂,这样渺茫的夜,反倒让他的心上爬上一道怀疑的游云。“莫不是官军有着莫大的谋。”

其实官军掘地搜捕他,并不是让他最担心的。若是把官差的注意力全部引到他的上,反而有助于诸葛伤实施计划。

而让他最担心的是官军猜出了他的意图,直捣黄龙。不过以李元吉的智慧,识破他的意图倒也不轻易。

他恨他入骨,正如他恨他一般,应该像疯狗一样撵着他才对。

夜风轻起,一道如轻纱一般轻盈的倩影慢慢飘起,起起伏伏的,泛起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发出的飒飒声,更是如细细流水,淡淡的声音让人平心静气。

不过因为周遭太过宁静,这飒飒声,再此际听来,却有些尖锐刺耳,云羽不由得左顾右盼,心潮泛起一丝如涟漪一样起伏的骇色。

只是他仍旧像那一张讣告走去,每一步都很细,好似听不见一丝声音。似乎他怕脚步声过重惊扰着某人或某物。

烛火在夜风里漫舞,而烛泪却是给这一无人欣赏却又无可替代的舞蹈所设定的时辰,当烛泪流尽时,这一场舞蹈也就自然而然结束了。

灯笼里的烛泪已流尽大半,而在这根白烛周遭却有两人,一明一暗,一人面朝青石路面,背朝一颗水桶粗的桂树。

斜倚着子,偶尔也会挪挪子。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棒打鸳鸯似的揉搓着亲在一起的眼皮。

而暗处的那个,整个人靠在槐树上,胯下便是盘虬卧龙般的粗大根系,此际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些什么,一会儿,又将那一张纸轻轻卷起,收入袖中。

不过余光一直瞥着那个无精打采的守夜人。由于云羽只敢用浅淡的光晕偷瞄那人,难以正眼窥探,因此不能看清她的全貌,不过伴随着夜风缥缈传来的幽幽清香。却让云羽确信,这是一个丫头。

一个妇人此际正响着沉闷的鼾声,三十八岁的年龄尽管她造作优雅,只是睡梦中却无一次不再宣扬她所追寻的优雅不复存在。

最让云羽闹心的便是妇人这每的鼾声了,着实大了点。

不过云羽每天晚上都要溜出去看上一圈,回来之时,已是疲惫不堪,也没有过被她扰的彻夜难眠的现象。

云羽上上下下打量了妇人一般,见她衣着完好,上的绳索也没有被解过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282

几块木板拼凑成一个平面,上铺几件妇人的衣裙,这便是云羽的地铺了。狂沙文学网不知为何,今的云羽比前两要疲劳,裹在衣裙里很快便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划破如墨的天际,几声鸡鸣便紧随其后响起,一间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一根烛火。

一只手掀开窗帘,两只深邃的望向院子外,在烛光映衬下,那一张脸轮廓清晰,线条分明,看上去有几分锐利。

第一眼便让人觉出这不是一个一般人,此人正是欧阳伤,此次起义计划名义上的负责任。

而在云字号的周遭,隐隐有人影浮动,欧阳伤眉头不由得深皱,白天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云字号真的被官军盯上了,官军封锁了云字号,这该如何是好。

本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不知为何官军竟然会盯上云字号。

太阳微微泛起点红光,天色朦胧胧的。翠色的草,艳的花全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是被人轻轻洒了少许水一般。

有趣的是,还有少许火红色的花瓣被露珠压得凋零。

晨风乍起,那一棵擎天槐树竟飘下淋淋漓漓的细雨,润物无声,很是有趣。

许是妇人昨夜睡的过早,天还没有大亮,花草枝叶上的露珠还没有被吸干,她便增开了眼,而新的一天,入眼的第一个人正是那个睡在地上,淡然若水的云羽。

她挣了挣,好似想起来,却动弹不得,她好似又忘记了,每次她入睡,他定会将她桎梏在那一张上。

她停止了挣扎,闭上了眼,神色既有郁闷又有不甘,也只得哀哀叹息的睁开眼瞅着那少年。

不知又过了多久,反正阳光已经可以在素纱窗帘上投下倩影了。

那少年总算睁开了眼,只见那少年一个翻,一跃而起,一个健步便来到了妇人沿。

妇人瞅着矫健如风的少年,眼底竟然泛起了一丝贪婪的光亮,朱唇微张,唇颜间泛起一抹贪婪的笑意,好似这少年是一道美味,大有要将这少年吞了的冲动。

云羽迅速的为这个妇人解着绳索,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妇人某些微不足道的**,妇人的子微微颤动一下,发出一声浅浅的声音。

云羽的面颊不由的红了一点,但刹那间又正色,这也是这几来自个儿最痛苦的时候之一。

这个妇人若按古代论法,当他妈都搓搓有余,怎么这么不检点。

不过一想到,她和高斌那小子的野战,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几高斌没有来,显然高斌放弃了这个妇人,有了新宠。

惹这个妇人有风险,他可不是吊死在一颗树上的人。再说还有一大把年轻貌美的妇人等着他,又何必为了一颗老的不成样子的葱当风险。

尽管嘴上对这个妇人用尽了溢美之词,实则只是嫩葱吃多了,换颗老葱;美的女子玩多了,想尝一尝不是那般美的女子滋味如何而已。

不过高斌的闯入,好似提高了这妇人的自信。想来也是,连太原的几大风流公子都垂涎她的美色,可见她风韵犹存。

云羽不由得又有些起鸡皮疙瘩,稍稍退了一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可不想让妇人看出,他是在嫌弃她,这样多伤她那一颗少女心。

精致闺门洞开,暖风灌入,屋子里霎时敞亮些许,紧接着,云羽又闻到了一股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透过一丝狭窄隙缝,隐约可见一些倩影,却是几个丫鬟轻盈而入。

妇人坐于梳妆前,几个丫鬟便精益求精的为妇人梳妆画眉起来。

时常听见丫鬟那如白灵鸟轻啼一样动甜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什么眉如一带远山,眸若星辰听得妇人眉开眼笑。

不过令人稍稍诧异的是,从未有哪个丫头阿谀妇人面容漂亮。不过仅仅是这些器官上的夸奖,也足以让云羽起鸡皮疙瘩。

白里的云羽是无聊而乏味的,除了守着这个半老徐娘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这个妇人除了偶尔赚他一些小便宜,倒也还不错,山珍野味是想之不尽。

只是对一个男子来说,牺牲色相也足够让他痛苦。

云羽倚在窗前,望着那窗外的漫天霞光,和那足见向西坠去的红色光晕,心中暗暗祈祷,时间在过快些,只要一入夜,便可以离开这个好色妇人。

云羽这样想着,那个妇人却坐于沿喋喋不休,有的没的说着,这其中除了一些令人心暖的虚寒话语之外,还有一些dàng)语言。这又是与往常一样,又是在有意无意的挑逗云羽。

云羽只得闭目凝神,尽可能将注意力集中到窗外的夕阳上。否则真有一种瞬间撞墙的冲动。

与往不同的是,今这妇人除了犹如外一样命犯桃花之外,那一双略微有些鱼尾纹的杏眼竟然还有一丝薄若轻纱的冰冷。

那藏在衣袖里的手好似捏着什么。时间一秒秒流逝,夜幕洒下。

依如往,妇人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云羽,粉面上的,让人无法拒绝。

院子里总是那般宁静,因为这处院子只有两人,一男一女。自打太原第一采花贼高斌进入,妇人所居住主院便也极少留人。

云羽来了之后更是不留人。

不过院子之外倒是铜墙铁壁,戒备森严。夜风起伏间,发出低低的呼啸声,声音不大,但此际听起来却很清晰。

院子里那颗槐树上的枝叶如云翼般悸动,尽管那些低矮的灌木和或杂草只是微微颤动,但却好似面临了一场不小的风暴,也许这便是高处不胜寒吧。

几片树叶子凋零枝头,在夜色里慢慢飘洒,缥缈而虚无。树影晃动间却有一个影,在槐树上窜动着,动作敏捷的像一只猫。

通红的火光从屋子里映出,他接着火光快速窜到沿之上,却让他看见了足以令他大鄂的一幕。却见那妇人一丝不挂,追着云侯满屋子里,只是此际的云侯好似很似脆弱,时不时还会跌倒在地,但是云侯却很坚决,即便是在地上,亦会拼尽力气窜起。避开那妇人。

283

华丽的绸裙斜躺在了地上,宛若一个斜躺在地上的妖冶女子。

而那件华裙上的一些金丝在火光照下闪烁着莹莹光华,恰如一个美人体上最耀眼的光泽处。

绸裙不远处是一件水红色肚兜,轻盈的如一团青雾,若是某个妖艳女子带上,恍若让人有种她能与那女子融为一体的错觉。

肚兜正中是一朵开的桃花,此际在火光照下,那一朵桃花活灵活现,好似要从肚兜上逸出一般。

青瓷茶壶里的茶水,好似还未凉,还有淡淡的烟雾从壶口溢出。这茶叶想来有些名贵,因为茶烟溢出间,却有香醇的味道溢满整间屋子。

不过此际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华丽的绸裙与肚兜,以及那香醇的茶味,而是无寸缕,仰躺在地上的妇人。

借着烛华看上去,眉毛、眼睛还有嘴唇全是美丽的,但是一眼看去,却不是那般美丽,好似美丽的叠加并不一定等于美丽。

盈盈水波间,却有一轮明月微微跳动着,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飘逸而去。一个黑黝黝的水桶轻轻的飘下,那一轮月亮一点点甄没,好似被天狗啃食一般。

波光粼粼间,一桶水便提了上来。一个男子将整个脑袋埋入水里,尽管是隆,但是井水却仍旧残留着不少寒意。

一股刺骨的寒气不断顺着头皮和脸面渗入云羽的肌里,透心之寒在心头泛起。

尽管如此,云羽却好似至若惘然,只见他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让寒气刺破体。

似乎是在利用这寒意消除心里头的某些不好的东西一般。

方才真是险之又险,那个妇人竟然给他下药,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触目惊心的一次。

上次被翡翠下药,实言,即便发生点什么,也不会太觉得生无所恋。

翡翠正值青貌美,多才多艺,而且还是处子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闺中佳人,枕边尤物。

而这妇人不仅人老珠黄,而且还为老不尊,放浪如水杨花,不知收敛,**于这样的人还不如咬舌自尽。

好在飞猫龚小宝及时出现,救他贞cāo)于水火之中。

只是如此,虽保住了体,仍旧被那妇人某些私密处赚了一些便宜,想想仍觉得恶心。

龚小宝此次前来,不仅救了云羽一次体,而且还带来了准确消息,有好的,也有坏的。

好的是龚小宝已经顺利打入官军内部,还成了一个小捕头。

不过目前还属于无编制。在大隋城市治理中,正规编制的捕快有限额,但是可以挂在,即一个领响的可以挂载几个无响的。

尽管是义务劳动,但只要是官府召集,还是有许多志愿者,而这些志愿者的素质和目的,就得分门别类。

而坏消息是最让他担心的云字号真的被官差盯上了。四周设下哨卡无数,哪怕是一只苍蝇飞出去也会被盯住。

没有大量的银钱和人力输出,还怎么逐步控制太原流氓,发动一场起义。

若是强攻,太原城池如此坚固,人口又那么多,随时可以应征数万青壮,又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打蛇打七寸,这一回李元吉倒是打到云羽的七寸了。

槐树叶子在夜风中飘dàng),发出撕碎丝帛般的瑟瑟声,水红色肚兜偷偷从华丽的裙口探出脑袋仰望着满天槐叶。

妇人的眸中有不甘、有幽怨、更有不解,她为何不愿要她?她怎能不要她?

夜幕虽已深沉,但云字号仍旧灯火澈明,宛若里头独升起了一片光。时不时有喧嚣声传出,从嘈嘈切切的声响中,不难获悉,里间的人声鼎沸。

而在云字号的最外围,却有大批人影浮动,宛如是以云字号为中心的婉转流水一般,不知疲倦,昼夜不息。

上一次突袭,云字号里的兵器全部收缴,连豢养的几条狗都已造了册,几只鸽子直接没收,莫说一个个人。

不过外面的人还是可以进去。看起来云字号里的青楼、赌馆生意却比前几还要兴隆。

许是那些玩客们觉得来这,比其他更安全,毕竟有大批官差看门。

此际却有一腰间斜挎着一柄宝刀的男子,带着几十个人在云字号里转着,目光倒不是盯着这些玩客,而是云字号里的每个人,只要一有云字号的人上前和某个客人搭话,他便会带上几人上前。

还有一个男子髯飘飘,面色温润如玉,但双眸却如鹰隼一般犀利,那睿智的光芒不断在云字号里的每一个人上扫着,由于这些人全部穿的是便装,看上去就像是云字号请的保镖一般,他们也没有觉着尴尬。

骰子甩着,银钱掷地有,声不绝于耳。

赌场总是梦幻地,有的人赢的放声大笑,爽朗的如饮玉露琼浆,而转瞬间面色又会黯然如霜,苦涩的如丧考妣。

有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有的只得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的走出去。更有甚至,当场撞墙而死。

林林种种,却没有人敢在赌场里放肆。而赌场不远处的青楼亦是人满为患,尽管比不上四大青楼,但比起其他青楼生意还是要兴隆的多。

媚女子们虽也比上四大青楼,但也自有一番风味,裙裳飘飞间亦是带起一阵香风,令人愫暗生。

轻纱罗帐,颠鸢倒凤,那醉落花丛的男子却不知这屋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箱子,而箱子里却藏了一个人。

他的任何****有一双耳朵正听着,他那赤的**,也有一双眼珠透过柜子的隙缝看着。

不过在柜子里的人也不好受,尽管透过那一丝隙缝只能看清那女子的部分肌体,但联想总是无限的,那声细语一入耳,脑海里自然而然幻化出那女子的倾世容颜。

诚然,大多数况下要比本尊美上不止一星半点。

不过一些风尘女子也是善良的,有的时候生意惨淡,她们也会免费让箱子里的官差风流一次。

大多数这个时候官差均是来者不拒,不过也有意外,有的人即便是免费,他仍旧不要,尽管他憋的满面通红。

而这些善良的风尘女子之中又以姿色不佳的为主,那些漂亮的、妖艳的却极少有这样的好心。

她们更多的是当心这些藏在箱子里的人会不会被发现,影响客人的欢悦。

诚然她们大多数也愿意好心,不过却不是给这些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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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润物无声,淋淋漓漓洒在太原街道上,洗净了青石街道上那行人的印记,润泽了枝叶间那被清风带起的丝丝缕缕尘埃。狂沙文学网

但好似却洗不干净某些胡言乱语的人的脏嘴,他们枉顾法度,给执法者带来极大的被动。

不知为何?这几以来,大街上有好十人自称是云羽,起初官差还过问一下,最后竟然官差也不管了,可不像前几那样,捕风捉影。

一有风吹草动,便是雷厉出击,所过之处连空气也变得肃穆。

王威想的是,倘若云羽不再营中,贼寇正好群龙无首,正是积弱之时,不如趁此机会一举dàng)平贼寇,因此又从太原派出了一支精锐。

太原城之外很精彩,太原城却好似已然风平浪静。两杯上好茶水,光泽透亮,微微泛黄。

淡淡的烟雾带着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打着转,随即顺着清风溜了出去。

茶几之上却有两人相对而坐,两人面目似有些瑟。

年轻的着一袭藏青色衣袍,眉宇深邃,鼻梁直,薄唇线条立体,直的下巴似一柄出鞘的利刃。

而与之相对的一男子,着一件浅灰色袍子,长髯飘飘,粗糙的面容微微发黑,双眸之中似有一团轻云薄雾,浑浊而内敛,而那微微干裂的唇却又显得他饱经一些风霜,沉稳而干练,给人一种信赖。

李靖微了一小口茶,茶水染黄了那贫瘠的嘴唇,让那唇瓣有了一丝润色。眉眼微低,似有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只是待李靖一说完,李元吉便立即微微点头,除了欣赏的笑意,丝毫没有异样神色,平静的让李靖心里空落落的,让李靖心里有些没底。

不知二人相谈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待李元吉在经过太原府门前那两颗银杏时,已是暮黄昏。

大隋每天都在变,曾今的四海一统,再造华夏。曾今的开皇之治,钱粮满仓;现如今早已踪迹全无,国库空虚,群寇四起。大隋江上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而这太原的夕阳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周而复始的在夜畔来临之时沉浸在西边的那一片山坳,仍旧在暮时分将如花般美艳的余晖洒满整个天空,让那湛蓝如海般的天空开满如桃花般的绯红。

李元吉的眸光又瞩目在那几株高大的银杏之上,只见那几株银杏枝叶间已有花苞绽开,不过仅仅是微微绽放,如豆蔻少女,太过青涩,称不上美艳绝伦。

但那隐隐而来的芬芳,却是让人不忍深吸几口气,吸那人的芬芳。

一件件货物被装入了物筐里,一张张麻布快速卷起,一块块木板,也快速被叠加在一起,一双微微泛起涟漪的眸子显得有些急切。

随即便是扛着亦或是挑着各自的货物向不知明处走去,一扇扇朱红大门也在货郎远去间关上。

晚风习习,从领口衣袖间灌入,除了给人带进一阵凉爽,一阵阵汗臭也会被带出,散落在空气中,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有些浑浊。

李元吉抬头仰望天色,心中纳闷,虽然时辰已然不早,只是远还没有到收摊的时候,每每这个时辰经过这条街,均是这条街最兴盛的时刻。

还未待李元吉想明白,李元吉后的小厮似有些惶恐的向周际看了看,随即小声提醒着李元吉快快回去。看神色好似他知道些什么。

街道的种种迹象,如暴风骤雨的前兆,尽管李元吉是太原有影响力的人,但是也并不想参与江湖之事,与小厮径直离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一些货郎不小心遗留的货物,还有几片从行道树上飘下来的树叶子,在夜风吹佛下起着舞。

一阵尘烟泛起,尽管暮色幽暗,仍看的清晰,那烟尘犹如一团浓雾,弥漫在街道上。

此际的街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从尘烟之中走出一个影,只见他一袭黑袍,似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剑眉微挑,斜插入鬓,怒目圆睁,虬须如针,微微立,斜指方寸。

漫天尘烟在其后滚滚飞舞,似一头飞舞怒龙。

只见他手持一把菜刀,傲然而立,煞气腾腾,犹如地狱修罗,横空出世。此人正是近号称打遍太原无敌手的刘黑闼。

百余人齐步而来,手持刀斧,面色各异,不过高大威猛者面色较为盛气凌人,体格削瘦者面色总有些不淡然,隐隐有几分怯弱之色。

整体来看,这股子人的神色傲气,好似这太原城是他们的一般。

显然,无论高大威猛者,亦或是形容尚小着,最近的子比及其他人多多少少多沐了些风,有些得意。

刘黑闼自然是得意,因为他们面临的是最近几才成立的一个帮派,号称,“替天行道,为江湖除害,替单雄信讨回公道。”

尽管口号很响亮,出师也很有名,但是自打刘黑闼不守江湖规矩轻松灭掉单雄信,成功上位之后,早已不注重那看似保命的江湖规矩,而更注重实力。

尽管无论是实力和风头都远远不如刘黑闼,但也成功吸引了一些守江湖规矩者,和一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之徒的加入。

诚然,也有不少不安分商贩的赞助,任何组织和机构的运行,都离不开银子,没有银子只能是有心无力,难成大事。

而这些商贩显然是在刘黑闼那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不惜散些钱财灭那厮。

在漫天烟尘之后,又走出一波人,这波人比起刘黑闼等人掀起漫天波澜,反倒显得无波无澜,低调的让人有些怀疑他的实力。

混江湖不就是讲究一个气场吗?这波约摸有六七十人,手里的武器武器也无非是一些菜刀、斧头,不过看上去要比刘黑闼等人低劣一些。

人的质量也参差不齐,后面的那些无论是强力壮的,亦或是低矮瘦弱的,均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眸中闪着瑟瑟的光。

好似他们这才发现对方人手比他们多那么多,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而与之相反的是,前面那十几个却是气势恢宏,毫无惧色,看那慑人的气势,比及刘黑闼等人的气场,也丝毫不减。

阵前方有一人格外显眼,只见那人,材虽修长,但子却单薄,轻衣素袍,淡眉星目,倒有几分书生气质,怎会来当一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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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摆飘飘,发丝轻盈间献出一抹英气,倒显出几分心中有丘壑。只是无一器的他,却又让人心潮喋喋。

刘黑闼曾今能与单雄信稍稍抗衡,实力显然不俗,自然也一生存法则,“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利益。”

许是看出对方人少示弱,胆色陡增,持刀又上前一步,盛气凌人之势,让周遭的空气也泛起一阵冷意。

一番争论,却让刘黑闼心下一dàng)。那一颗高傲到傲视苍窘的心好似一下子跌倒了谷底,那一张盛气凌人的脸霎时变得有些黯然。

他怔了一下,扬眼又看了一眼大腿还没有他胳膊粗的少年,眸光仍旧不失傲气。

却见那少年仍旧面若瀚海,波澜不惊,嘴角那一抹笑意淡如风。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呆愣,他历经太原江湖十余年,见过狂的,有着“虽千万人,吾独往已,”那样气焰的,但是他们的神色也不会dàng)然如水,生死之事,恍若无事。

难道真的有人能做到看透生死,视死如归……

他转过首看向后,却只见他的几个亲信,笑眼盈盈的看着那个少年,恍若看着一个蠢子一样。

漆黑如墨漫漫dàng)下,只是月亮仍旧没有成天空中最璀璨的明亮,天色尽管有些黑,但并没有大黑,仍旧有一些白的亮光。

此际天空中最璀璨的要数那几颗闪着微弱光华的星星。

慵懒的星光温柔的洒在一袭淡蓝色绸裙上,那一个小的影是那样的美艳,又是那样的脆弱。

在这两拨人均未注意间,此际却一个影瑟缩着,眸子里泛着涟漪,隐隐还可以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好似心头压了快石头,让她疲惫不堪。

亦或是心头憋了一口气血,很想吐出来,却吐不出来。

许是他那些弟兄们对云羽的轻蔑,给了刘黑闼无尽的勇气,只见他一下子转过,这一回面色恢复了些雄风时的镇定与霸气,持刀而上,犹如猛虎觅食般扑向云羽。

此际两波人却有着好几种神色,刘黑闼那波人大多数是带着看戏的淡然神色,而越是瘦弱矮小的,这样的神色越是浓厚。

而云羽这波人的神色较为杂乱无章,和云羽从太原来的弟兄自然对云羽信心实足,剑挑战神王处之,一招打死穆虎,尽管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但军中口耳相传,想来无不会有假。况且还有王铁锤这个亲历者近在眼前。

而那些为了义来为单雄复仇的,视死如归的,神色较为凝重,尽管他们很希望云羽赢,但他们说服不了自己的理智。

而后面那些本来就胆怯了的,此际已经两股战战,几先走。

几番交锋,云羽一柄匕首不知何时从袖子里飞出,直插刘黑闼的左眼,狰狞的声音,血腥的血眼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有不少人已然呕吐起来。

这些人当中,有好些也是有着七八年打架生涯,也见过不少被一刀一刀砍死的。

只是如此迅速,如此血腥,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刘黑闼大叫着,声嘶力竭的犹如一只受伤的猛虎,只是刘黑闼仍旧太慢了,他那一刀还没有砍到云羽,云羽袖中的另一把匕首又出。直插刘黑闼的右腿。

刘黑闼嗷嗷大叫,那柄刀滑落而下,发出铛铛脆响,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颤,只是刘黑闼毕竟是刘黑闼,尽管右腿插了一柄刀,但他的目光仍旧狰狞,看神色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似要迎着刀刃向云羽扑去,只是云羽又岂会给他机会。

刘黑闼一口血碰出,直喷在那一条踹在他肚子上的腿上,此际那条腿浸染着鲜血,看起来越发可怖森冷。天在众人一眨不眨间又黑了下来。

这一瞬,星辰变得璀璨,但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闪着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滑。如玉盘一般,高悬空中,闪烁着皎洁的清辉向这两人投去。

一条长街,两团影子,如高墙一般将这二人围住,好似这浅浅的一番天地,周围均是遥望月亮的星星,而天地中心却有两个月亮。

但却只能有一个月亮高悬正中。因此一个必须倒下。

清辉之下,却见一个高大影跪在一个少年面前。

尽管有月华闪耀,但夜色仍旧朦胧,看不清高大影的面容,但是可以想象,此际他的面容定然是痛苦的、狰狞的,还有不甘的。

一声爆喝,“杀了他们。”鲜血如樱花慢慢洒下,犹如一层弥散在空中的薄雾,飘啊飘刹那的唯美却是鲜血的浇灌。

这一声爆喝,犹如死神的召唤,那些人好似疯了一般,如浪潮一般一下子向云羽扑去。

刹那间,街道变得凄凉而又生冷,几片树叶子沾着妖冶如花的血,在清辉下闪着点点光芒,而那一个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人,除了痛苦哀嚎,便是一步步向前爬行着。

不长的街道,此际对他而言,好似有千山万水,只见他爬了许久,那一条街仍旧还是那么长。

一滴滴涌出的鲜血,如史书一般记录着他所走过的路径,记忆着他的地位,他的霸主,恐怕永远走不到了

朦胧的夜色里,数十道影子看上去好似幻化成一团黑雾飞掠向前,尽管他们很快,只是前面那个影子好似也不慢。

因此他们之间那一段距离好似永远难以跨越。

没有方向,没有目地,只有跑,跑过繁华,跑过苍凉。见过漫天灯火,也跨过萧条的廖无人烟。

从天际看上去,宛如一团大雾要吞没前面那一团小雾。

耳畔那呼呼声,从未间断,不知是自己带起的,还是后面那团黑雾带起的。

院子是敞开的,里面有几根火光闪动,借着火光可以看清院子里有好几间房,这看上去应当不是一般的人家。

不过最令人奇怪的是,今大伙都好似听到了风声,早早将门掩上,却不知这家为何竟然门户洞开。

更令人奇怪的是,门前竟然站着一个少女,只见那少女浅红色绸裙,眉目清秀。

此际那一双眼珠dàng)漾着浅浅水波,从她顾盼左右的神色上看,她好似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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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羽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来之时,陡然间,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快进来。狂沙文学网

云羽怔了一下,一只小小的手却拉住了他的胳膊,云羽转首,却见是一个红衣小姑娘,竟疲软的被这个小姑娘拖了进去。

那一团黑雾袭来,待到门前纷纷怔住,随即便是爆喝着砸门,只是从门里飞出的几支利箭,终让他们老实下来。

因为仅仅是一瞬,便倒下了好几个影子。

粉红如霞的桃花,垂弯了枝丫,桃花前是一望小池,池水平静无波,月影投入池中,洒下淡淡的光泽,好似池中升起了一弯月牙。

怒放的桃花不远处是一间精致小屋,此际屋子里有两个声音,由屋子里透出来的烛华隐约可见,屋子里此际正有两个人。

一个女子头上扎着高椎髻,此际那髻发一涌一涌,好似那髻发也有些酣畅。

从屋子里隐约还会传出那一女子清脆的笑声,尽管这些笑声透着无尽畅意,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听出些许畅意之中带着哀伤。

不知是夜风惊扰了桃花,还是屋子里的欢声笑语轻颤了她,花枝摇曳间,一片片桃花掰慢慢飘逸而下,闪向池中,此际池中水波粼粼,那一轮明月如镜子般破碎,折出道道光影。

在欢声笑语间,在花瓣飞舞间,一个影踏着一地月光飘零而来,他的神色即使在淡淡的月光下也显得很萧索。

他不愿意来,只是兄弟之义,又让他不得不来,想他程咬金不求金枝玉叶,但也不愿jiàn)娶一个不干净的女子,再说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起列祖列宗。

不觉又想起新婚之夜,那一柄飞刀,飞刀上那一张纸条上只有几个字,但这几个字足以让他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当识字者告诉他上书,“你夫人,很舒服。”他当即心如刀绞。

此际又想到这,程咬金步子定住,面容上满是苦涩。但一会儿,他仍旧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好似走的很艰难,因为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很慢。

“为了兄弟这又算得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一个干净女子。”程咬金呢喃一句。

微微扬头,这才发现,此际他的神色已依如常。

与尚冰冰本来交谈正欢,尚冰冰的一句话却让云羽面色骤然大变,开门便要向外走,只是猛然又关起了门,转首满是惊惧的看向单冰冰。

当程咬金走到屋门前,仍旧是借着屋子里透出的烛火,瞅见了摇晃的纱帐,舞动的人影。

尽管他不想要她,但她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很愤怒,他用尽全部的力气,紧握着拳头,指节处早已dàng)起了红。

他那一看便是豁达开朗,喜气洋洋的面容,此际没了影子,淡然无存。

只见他似火燃的红莲,怒目圆睁,似要将那一扇门刺穿。月光下,他狂奔着,许是奔跑的速度太快,一个不慎竟然一脚踏进了水池,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抓出了池边的桃枝。

桃枝烈颤,桃花如雨般向他洒下,他恍若置于一阵香雨中。

夜色已深,一个影快速的在夜色里穿行,一双迷离的眼眸一直望着他。直到那个影子消失不见,她仍旧望着。

好似发生了什么,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烛光之下,那一张哀婉而又美丽的面容定定的。

她手支着额头凝视着一滴一滴落在烛盏里的烛泪。眸光很复杂,既有淡淡的喜悦,又有一丝哀愁。

但他抱着他时,她是那样的安心与踏实。若是娶她的人是他那该多好,陡然间,她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笑意,如果他知道他是一个不干净的女子,恐怕也会嫌弃她,不愿与她同房吧。

星空月华之下,一个男子埋着脑袋走着,看神色好似有心思。

还好刚才控制住了,古代女子可是很注重节cāo)的,若是一时没刹住,还真不知道待他走后,会发生什么事。

面对那如玉的体,还真是很难把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罪过。

猛的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凄凄的笑,她以为杀他哥的人是刘黑闼,他为他报了杀兄之仇。

她又可曾想到,杀她哥的罪魁祸首却是他。

心里想着事,步子也放慢了,且还走的不是很谨慎。

不过好在二李已经调整了策略,即便他是白里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事。

几声轻轻的呼声响起,烛火在扑闪扑闪的,反而比方才燃的更加粲然,其实烛罩就在烛火近前,只是好似此际吹烛的忙碌的难以分。

一双玉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那人好似顾不得那透亮的烛火会不会把什么不好的内容带出屋外,只见他仅仅轻怔一下,随即便任他去

翡翠如一只小白兔般乖巧的轻倚在李元吉怀里,嘴角是一抹畅然的笑意,好似这一次她很满意。

李元吉轻轻抚了抚翡翠的秀发,眸中亦是醉人的神色。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翡翠脸色骤变,她涟漪微dàng)的眸子满是错愕的看着李元吉。他竟然让她去青楼。

此时屋子里的熏香还未燃尽,仍旧有缕缕幽香飘出,在青烟缭绕间,那两张脸是那样的陌生,只是李元吉仍旧很有耐心的说着,好似他很有把握能说服翡翠。尽管翡翠是副近乎奔溃的样子。

一夜过去,尽管那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不知去了何妨,但是那一地的鲜血仍在,不过只是由液态变成了固态。

尽管血水已经干枯,只是让人看了,仍旧能闻到那浓浓的血鲜味。许是这一地鲜血述说了昨那血腥暴力的画面。

只见大街小巷又有人交头接耳,交换着信息,还原着昨那血腥暴力的真实画面。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让人惊骇,刘黑闼废了单雄信,刘黑闼至少是太原江湖排的上号的豪杰,而昨废刘黑闼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

在所有人的目视下,一个长髯飘飘的中年男子引着几个艳女子朝云字号走去,这几个女子比大街上的许多女子都要美上几分,因此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连方才还沉浸在讨论江湖风云的男子也如断了的流水般止了声语。

这几个女子一入云字号,一个青年汉子迎上了前。

只见他着一件蟒袍,脸四四方方,很立体。眼睛小小的,一眨一眨,如两颗闪动的萤火。

鼻梁直,隐隐透着些傲气,唇瓣如女子般,有些红。肤色有些白,看上去有几分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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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侧的那一位女子身着一件浅蓝色绸裙,弯弯的眉,柔柔的眼;最右侧的女子袭了一身粉红色衣裳,唇瓣红红的,含了如春风般醉人的笑意。

尽管这三位女子均是绝代佳人,比云字号里所有的女子均要美上几分,只是中间的那位女子却又格外耀眼。

其余两位已经足够美艳绝伦,只是她却比她们两位还要美上好几分。

只见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绸裙,裙襟是白兰滚边。眉目如画,琼鼻玉立,明眸皓齿,唇上是一抹不浓不淡的朱砂红,恰如这春日娇艳,不冷也不热。

薄施粉黛,一层轻柔如雾的面纱轻轻贴在那一张脸上,更衬得那一张脸秀美绝伦,不可方物。

乌黑柔亮的秀发上是一惊鸿髻,这样的人,这样的美,还真真能配上惊鸿髻。

皓腕浅动间,那白色的披帛如起舞的仙子一般灵动。

来人正是翡翠,曾今的美人制造着花老鸨就给过她评语,此女子才艺一般,以容貌见长,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她却是美的让人难以抗拒。

那痴醉的眸光如线一般牵引着他的神态,而她粉脸含春,秋水双眸微微一荡,便好似山间百花因失色而枯萎。

在他痴傻间,那一女子却上前,掏出一张光滑细腻如她一般的手帕,在他脸上轻轻一擦。香气萦绕间,那样的浅笑,那样的柔情,他早已沉醉在她的风情万种里。他的世界哪还容得下其他的东西。

几声轻微咳嗽擦过他的耳畔,这才将他的思绪与目光从她身上拉回。他痴痴的呆了呆,这才勉强振作起一点精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靖交代一番事宜之后,微张的嘴含着一横微微笑意,走了出去。

一切比他想象的要顺利,他原本想着,云字号里的人怎么也得推拒几番,却不曾想,如此轻而易举。

翡翠杏眸微挑,轻瞥李靖,似有淡淡怒意,场上诸人或多或少,无不惊艳她那不可名状的美,唯独此人,自始至终从未看她一眼,难道她的美还不足以打动他吗?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拉回了曾今,曾今她还是处子之身,身无寸缕,他竟然还不要想着想着眼中的怒意又浓郁了几分。

竟忽略此际正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翡翠这才微微敛容,含了一抹倾国倾城的浅浅笑意与他而去。

云羽废了刘黑闼,在太原引起了轰动,又接二连三秋风卷落叶般打败了不少太原豪强。

由于云羽不向小商贩收取低保费,瞬间,便得到了小摊贩们的拥护,看情势,全城的小摊贩,巴不得打到他们所在街巷,一时之间,好似云羽打到哪里,便会解放哪里。

风头日盛,大有一统江湖之势,若是这样掌控了这数万亦贼亦民的地痞流氓,何愁大事不成。几日下来,云羽更是意气风华。

春意盎然,院子蝴蝶在花枝间嬉戏,那翩翩的身影美轮美奂,不过更为美轮美奂的却是那满树粉红。

春风过处,朵朵娇艳桃花慢慢飘洒而下,让人如坠仙境。那如豆蔻少女般的淡淡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粉红的桃花,翠色的草坪,淡淡的流水,还有那和煦的骄阳,一切均是看似美不胜收的样子。

偶有花瓣飘入席间的几桌酒盏,席中之人轻挽酒盏,酒水与花瓣一并饮下,待到酒入胸肠,脸上便泛起了如桃花瓣一般的绯红。

席间豪言壮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这便是豪杰,这便是江湖?

几杯酒下肚,云羽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尽管有着浅浅的醉意,但云羽却丝毫没有要离席的意思。

两杯好茶,茶雾溢出间,满屋飘香,长髯飘飘,嘴唇干裂的唇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而他对面之人,面目英俊,眉眼微眯,眼波之中似有诡谲在酝酿。姣好的唇轻轻勾起,是一抹得意的笑。

袭与跪蒲之上,两人均是不动,却好似已掀起惊涛骇浪。

待云羽正要将一杯伴有花瓣的酒水饮下,几声布谷鸟刺破长空。

这儿,怎么会有布谷鸟?反常的事总是令人错愕,却见席间之人无不错愕四顾,不过要数云羽的反应最大,只见他提腿便跑,口里喊着,“快跑。”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人正是王铁锤,由于他身材魁梧,不善于长时间奔跑,云羽这才让他加入指挥组,怎奈指挥组比其他组逃跑的次数还多。席间有些人还呆愣不知发生了何事,几把匕首却告诉了他们,死亡已经来临。

陡然间,狂风大作,桃花如雨而下,与她一同洒下的还有那如雾般喷洒在空气中的鲜血,一样的红,一样的夺目。此际却让人心惊胆战。

云羽回望一眼,如雾的鲜血,如霞的绯红,还有那一张张惆怅的、狞笑的面容,面色不由得一怔,随即苦涩一笑,怎会想到一半的肱股之臣竟均是官差的人。

神色有些呆滞,却好似未见那十几人已经手持匕首向他冲来。

他们如风一般向云羽袭去,粉红的桃花瓣在他们脚下碎裂成泥,云羽仍旧在呆愣,好在此际有一只手将云羽甩到了身后,口里喊着,“快走。”

而他却赫然向前,甄没在桃花瓣中,如刹那流星般耀眼。陡然间,他转过身,粲然一笑,笑的是那样大义凌人。云羽亦是一笑,向那片桃花瓣冲去。

刹那间,那十几人的狞笑均是一怔,他们只有二人。他们却有十二人,这不是飞蛾扑火吗?不过也只是稍稍一怔,随即便如狼似虎般扑上。

几片桃花洒下,几番生于死的交锋,几团血雾绽起,云羽与王铁锤二人被围在了中间,肩并着肩。一、二、三三支箭射来,三个身影倒下。

一时之间,那些如狼般的身影好似有些草木皆兵,抬眼环顾周际,好似那飘落的桃花带起的轻风亦是取人性命的利器。

天空湛蓝,白云游移而那两个鹤立正中的身影,依然岿然不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谁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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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游云浮动,花瓣纷飞,池水婉转,转瞬间,十二人已经如桃花般陨落,又是五人赫然出现在云羽面前。狂沙文学网为何原本是杜鹃鸟叫声,怎么会变成布谷鸟叫声?

因为官军真的来了。七人均带上面具,从七个不同的方向冲出,刚一出院门并被官差盯上,这倒是让前来的秦琼与程咬金二人感叹李靖技高一筹的同时,一阵头疼,这七个人带着面具,形又矫健如兔,倒底哪一个是云羽啊!

骄阳轻柔的洒下,不冷也不,因此街上的行人比寻常子要多一些,尤其是一些相貌俊郎的公子,和青貌美的小姐。

猛的,一些柔的尖叫声响起,却见那一件件华丽的裙裳已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抖抖擞擞,纯洁无害的眸子里竟是惊惧,哪里还想到避让,直直倚在哪。

无论那些手里握着刀的官差怎么声嘶力竭的喊,那些女子兀自怡然不动。眼看这那人、拿刀就要与那美的裙裳撞上,那些官差却止了步,由跑变成了走。漫漫的穿过那些木立的女子。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却有些忧虑的望着那些又开始如狼似虎般猎追的官差。他们追的人会是他吗?

曾今哥也被官差这么追过,但是官差没有这么多。他能跑得掉吗?

一个丫鬟有些警惕的朝周际看了看,怔了一下,拉了拉那女子水红色的袖子,单冰冰唇瓣上dàng)起一丝苦涩轻轻叹息一声,这才转过,往回走。

一扇屏风赫立在云字号最好视角,只要楼顶上的人掀开那一扇水蓝色的屏风,便可以看清云字号里的很多人与物。

一个人时常立于一屏风之后,关注着云字号一举一动的欧阳伤瞬时发现了云字号的变化。

今云字号周遭和云字号里的官差明显少了不少,把控却比往严格,平里还许云字号的人在官军监视下出去采买,可是这回连出去采买都不行,这种异动让欧阳伤眉头深皱。

料想云侯是出事了,而云侯手下不过数人,又岂是数千官差的对手。

他怔了怔,随即便附上了屏风,向楼下走去。

在云字号里的人正沉浸在醉生梦死间,却听见一个声音大喊,“捉贼啊。”官差纷纷赶了过去,却只见几个人顺着绳索便爬了下去,周际外的官差见云字号的人杀出,正要风一样掠去,这可是立功的绝好机会。不过李靖却摊手拦住了他们。

那些官差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去追,最近几,李靖所展现出来的才华是他们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连那在太原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云羽在他们面前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却始终跳不出那一张网。

因此那几个人就这样轻而易举,风流潇洒的跑了出去。

在云字号的某个楼道处,窗户前,几个影悄悄缩了回去。程咬金此际正手持差刀追逐着一个影,不知为何程咬金运气总那么好,因为他所追逐的人正是云羽。

此际如兔般落荒而逃的云羽,没有方向,没有目地,只是一味的跑,茫然的跑,只要能甩掉后面的官军便是胜利。

因此亦是根据感觉再跑,兴许下一个地点是太原府也不一定。

有时,巧合总是不期而遇,那一颗高大拔的槐树又向他投下了橄榄枝,长长的而又有着韧的树枝,总让人忍不住握住她。

她是王威的妹妹,也许官差不敢轻易闯入,对他而言,这也许是最安全的逃生之所。

后面官差那急促的步伐,还有那筋疲力尽的呼喊声带着些危险气息灌入云羽的耳里,云羽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子攀上了枝条。

那一颗高大拔的槐树此际在她枝繁叶茂间,点着星星点点的纯白色的花苞,时不时有淡香袭来。

尽管是没工夫顾得上风花雪月的云羽亦是难免受这阵阵香气袭扰。

程咬金来到府外,正要翻墙而入,却被一个士卒叫住。

一些低语,程咬金果然没敢带大队人马冲进去,而是让大队人马将王府死死围住。

随即便带着几个人向府邸正门行去,经过一番繁琐通报之后,这才见到了那位仅存贵气的夫人。

程咬金先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王若华先是一惊,随即好似又想到了什么,画的如画的眉眸敛了一下,虽没让程咬金等人进去搜查,却也没有直接将程咬金等人赶走,这倒让程咬金等人好声叹息。

只是王若华态度强硬,还真真不好说些什么。

陡然间,太原的天际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况下,青天白,朗朗乾坤上竟然飞起了几个蝴蝶风筝,风筝之上还燃着点点薪火,只见这一瞬,许许多多的人纷纷瞩目这一幕,好似在欣赏绚丽景象一般。

又过了少许,太原府的方向尘烟漫天,杀声四起,显然是有人在攻打太原府,官差见之,无不纷纷掉头回援,连李元吉、李靖怔了一下,亦是纷纷带着去了。

若是王威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没他们什么好果子吃,再说,即便朝廷不追究,若是换一个太守,还会这么支持他们?

李靖心中暗暗有些后悔,他原本以为这是贼人声东击西之计,却不曾想敌人反用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不过这恰恰证明了一点,云字号就是一个贼窝。

官军全数撤走,其余六人自然是甩开追兵,如鱼入水一般没了影子。

不过事出蹊跷的是程咬金此际正与一干差役蹲在墙角下谈笑风生,一时竟然没有注意天上的烟尘,倒没有去支援太原府,而是仍旧死死围着王府。

一只略微雍容的玉手推开了门,一只琼鼻嗅出了声,好似有新的、且熟悉的味道出现在了这屋子里。

只是她这样如男子一般吸女子淡香的猥琐行径,却让此际藏在衣柜里的云羽差点郁闷死。

绣着几朵玉兰花的靴子轻轻踏着地板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着。

步子很轻,每走一步都发出及其压抑的声音,让人想磨牙,待一只靴子伫立在那一个硕大的衣柜前时,一个人影一下子窜了出来。

289

又见那几颗银杏,那几颗已然怒放的银杏有着明显的烧焦痕迹,这显然是贼寇的杰作,李元吉望着那几株银杏,不由得眉头皱起,又错失一次诛灭云羽的机会。

李靖自打第一次见李元吉时起,便不断给他带来惊喜,只见李靖附在李元吉耳边说了些什么,却见李元吉脸色又闪出一抹瑟。

随即便带着人与李靖一同前去,几多百花纷纷而下,一片芬芳净化着那刺鼻的焦味。

阳光透过窗扉,洒到两张面孔之上,女的面容猥琐,眼底那一抹贪婪更是哭笑不得。男的面容清秀,但眉宇间却有深深的无赖。

屋子里的一少男与一老妇谈了半天,谁也无法说服谁,云羽只得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了妇人一回,越看越是起鸡皮疙瘩。

真的有一种结果了这妇人的冲动,这么大岁数还干出下药那种事,真是越老越腹黑。

云羽提向屋外走去,后面却响起了那妇人阴冷的笑意,云羽怔住。

他倒是不怕死,只是他的弟兄们该如何死,紧要着牙关,硬着头皮,转过了身。

清风飘起,那一颗高大的槐树总是最先领略、亦是最多的领略到风的气息。

却只见那一颗高大槐树枝头叶间的槐花纷纷扬扬而下,飘落在翠色的草坪上,屋脊上,还有的伴随着春风就那样飘着,不知要飘向何妨!

尽管妇人主宅离那一颗槐树不近,但是仍旧有花香伴随着春风传入屋子里。

妇人嫣然一笑,自卸着那一件华丽的粉红色绸裙,绸裙轻盈而下,那不是太过完美的酮体便如花一样绽放了在云羽眼前。

清风飘起,珠帘轻轻卷起,透过那一道缝隐约可见,床底铺着一张深红色毛毯。

虽仅仅是瞅了一眼,但是云羽总觉得床底下有什么熟悉的味道。

当那妇人闭上眼睛,脸上是自我陶醉的笑意,好似在酝酿一场如梦如幻的春梦。

她人过中年,又没什么野心,有的只是男女之间那点事。

妇人倒也听话,云羽让她先别睁开眼睛,他真的没睁开眼睛,就像是一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男子。

屋子里的风大了些,不过丝毫没有冷意,吹在人的身上令人感觉好似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尽管妇人只袭了一件淡蓝色肚兜,倒也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冷意。

一阵匆匆的脚步从屋外传来,脸上仍旧带着浅浅痴笑的夫人终于睁开了眼,顾盼左右,那一张脸上的痴醉神色如冰一样凝固,越发的冷,看神色这一次她真的怒了。

只是此际她顾不得许多,捡起地上的绸裙,裹在了身上,理了理鬓发。

当李元吉和李靖进来时,已经是一个尽管娇美容颜不存,但却很端庄的妇人。

她客客气气的与李元吉寒暄,当李元吉问起云羽之事,她先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直到李元吉的面色显出了不耐烦。

她才哭哭啼啼的说出了盗版,不过尽管这是盗版,却好似令人无比同情。

只是那几个头目已经圆睁了眼目,愤愤不平之心,不言而喻。

不过二李好似对此都没有过多的兴趣,只问了一句,“他现在去哪呢?”妇人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斜指着床底。

李靖总是轻醒,李元吉急不可待的冲下去之后,李靖却并没有冲下去,而是问了这妇人地道最终通向哪,待这妇人一回答,便立即带着人朝那处冲去。

云羽一进来就后悔了,因为他这才想起,竟然没有火把,只是折回去又更不愿意,委实不想面对那个妇人。

在漆黑幽深的地道里摸索着前进,时常会磕磕碰碰,甚至会绊倒,不知走了多远,云羽身上已经多处受伤。

许是出于对未知黑暗的恐惧,尽管云羽伤的不重,但他却不愿意走了,倚在一块突起的内壁上坐了下来,安详的闭目眼神。

脑海里回想着那妇人的音容笑貌,若是不夹杂着情绪看,那妇人虽称不上娇艳,但也断然没有丑到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早知道牺牲一下身体就好了,想着想着,嘴上露出凄然一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道火光在云羽眼前晃过,云羽先是一惊,尔后面色又变得平静,借着微弱火光向前跑去,如果一切顺利,没准能借官差的火逃出地道也不一定。

心里这样想着,步子也加快了几分。云羽这才发现,这条地道尽是如此的曲折幽深,怪不得前头有那么多的磕磕碰碰。

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几个分岔,其中有两条是分立左右,而另一条却是与脚下这一条相向,好似那一条与这一条是通往同一个地方。

火光越来越亮,好似后面的官差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一般。尽管可以借着官差透过来的火光前行比先前要好,但只是比之前好一点,仍旧走不快,也会时不时被绊倒。

云羽又回望了一次走过的幽深路径。尽管这条地道不知道有多长,但大多数地方并不宽敞,甚至极窄处只容一人通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错觉。

李元吉越追越是兴奋,因为耳尖的官差已经听见前面的磕碰声,显然前面那人便是云羽,这一回他几百人,而他只有一个人,他倒要看看,他怎么逃出升天。

地道之上,官差正在大力坚壁清野,将不少市民驱逐他处,乍眼望去,那原本是一片繁华的区域,好似瞬间一派萧条。

大街上竟然不见一个行人,在骄阳之下,还有淡淡尘烟泛起,看上去好似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而在这片区域更远处,却围满了市民,看他们的神色好似丝毫也不紧张,一副看戏的样子,而官差是越积越多,且不断向那一片区域深入。

此际王若华正拿着鸡毛掸子瞅着丫鬟,看她的神色好似心情很郁闷,时不时还像床底偷瞄着,眉头是深深蹙起。眸中是一团轻盈的薄雾,盈盈带着哀婉。她真的有那么差吗?男人连丫鬟都可以睡,难道她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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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晴空万里,一览无遗,炙热的阳光透过薄如轻纱的云层洒在地面上,给人一种**的感觉。

尽管地面上有些**,但地道里却仍有一丝阴凉,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李元吉带着人又一次怔在那,此际面临两条选择,走左边还是走右边。

亦或是分兵追击,方才已经面临过几次这样的选择,若继续分兵人会不会越分越少,那万一云羽狗急跳墙。

想到这,李元吉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害怕由于众官差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正前方的两条道,却忽略了旁侧还有一条幽深漆黑的通道,似一头张开大嘴的猛虎正向他们露着獠牙。

一个举着火把的官差只觉耳畔有一丝冰冷滑过,还未及转目,匕首已然从他的太阳穴贯穿而出,只是他还未及倒下,一只手已经拉住了他,而另一只手拔出他腰间的刀,抛向另一个举着火把的官差,不过射的不是官差,而是官差手上的火把。只见那一根火把被劈断一截,斜飞到了墙壁上,霎时熄灭。

响声不大,但此际却显得尤为刺耳,甚至令人有些恐惧,一时招来了所有的目光。

李元吉断然想不到云羽竟然敢以一人之力攻击他这近百好人,简直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时之间怒不可遏。

低吼着下令追,此际却未察觉他这一百多好人只有两根火把。

这回可不一样了,云羽举着火把在地道里健步如飞,那种前路一片光明的感觉,委实令人心旷神怡。

反观官军,只有两根火把,而人数却有一百多,反而有些手忙脚乱,时常发生跌撞,甚至是踩踏。

追在最前面的李元吉倒是没有察觉,因为一直有一根火把为他照亮着前行的路,而生死仇敌就在前方,哪有时间旁顾其他。

又经过了几条岔道,李元吉的人数是越来越少,连火把也少了一根。这些官差毕竟不是军人,他们有家庭,妻小老母,而且就在城中,可没有军人那股子玩命劲,他们还想着晚上回去和家人共进晚餐。

因此有些人直接掉队。这样的冲刺,一个不慎被绊倒便会被踩死。

只是李元吉仍旧未觉,他的余光只能扫到前后左右方寸之地,在他的一番小天地里,他仍旧人多势众,兵强马壮。

后边是啸啸咆哮声伴随着呼呼风声滚滚而来。

此际的云羽好似也有些手忙脚乱,只见他只是可劲跑着,连余光也没有向后跑。

陡然间,他瞅见前面竟然隐隐传来火光,他怔住了,前有虎、后有狼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前行吧。

他在脑海中做着判断,后边的人追了他一路,俨然是筋疲力尽。在人数均等的情况下,后边的定然要比前面的弱。

只见他定了定神,转过了身。曲折的地道,诡异的幽深。偶有风声袭来,顿感凄凉。

紧跟着李元吉的那几十人身体素质显然没有李元吉那么好,尽管李元吉缺了一条腿。

他们也是咬着牙向前冲。陡然间,却见前方出现了一人一火,当道在前。面色平淡,毫无波澜,看神色,好似是阎罗地府派来收拾他们的一般。

尽管他们见过云羽的画像,但是本尊却是第一次见,不过画像倒是比本人还要雍容傲岸一些。

狭路相逢,勇者胜,当李元吉见伫立前方之时,心中是一阵欣喜,经过了那么多岔道,那么多次抉择,却仍旧是他与云羽狭路相逢,这是不是老天爷给他的一次报血海深仇的机会呢?

想到这,他的嘴角溢一丝得意的笑。过了一会儿,当他那带着几分欣喜的眸光细细打量在云羽身上时,又愣一下,因为云羽委实太过镇定自若了。

不过随即仍旧是举起了刀,一声“杀,”在幽深的洞穴里如滚滚波涛幽幽传响,只是还未待回声。一根燃着烈焰的火把,翻滚如浪般朝着李元吉而来,所过之处,一派透亮,清晰可见墙面的一些斑驳痕迹,以及一些浅浅洞穴,李元吉条件反射般一躲,待他再次站起来,已经漆黑一片。

那一个杀“字”这才有了回音。

所有人均陷入一片慌乱之中,连李元吉也匍匐在地上,举着刀不敢动弹,这一刻,这一段幽深的洞穴没有任何声响,静谧的让人窒息。

所有的官差均是屏紧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两个眼珠瞪的大大的,好似在拼劲所有的精气神看清无尽的黑暗。

一点银光却又刺破了静谧的地道。一、二、三、四无数声哀嚎声响起,好似那一点银光能随意杀人一般。

他倚在一处墙壁上,墙壁有些凉意,直透背心。

手里紧紧握着匕首,闭上了眼,把所有的精力全集中到了听觉上,因此听觉较增开眼睛时更为敏锐。

李元吉听见身后的喊杀声离他越来越近,如一记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使他近乎疯狂。

他不能判断,云羽在不在后面。也许下一刀便会捅在他身上。

失败,绝对优势下的失败,即使岁月的风霜让他变得不再如从前那般高傲,让他变得学会了容忍,但这亦是他无法容忍的。刀光在浓郁幽深的黑暗里闪过一丝难以目视的银光。

啪的一声,好似有什么重重摔在墙壁上。听声音这倒像是一个物件。

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此云羽不能判断他的具体位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闭着眼睛慢慢摸着墙壁向前赤足了一段。

躺在地上的李元吉好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躺在地上紧紧憋着气,尽可能不使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尽管他很痛,尽管他看不见,但是他能摸到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陡然间,李元吉大叫起来,“放开我。”

那人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他踩到李元吉了,道歉的话到了嘴边,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又挪了挪脚,李元吉却依然大叫不停,方寸之地还真没法动弹。

在经过又一番骚乱之后,总算再也没有人动弹,就好比筋疲力尽置身沙漠中心的人,停止了垂死的疯狂,只得等着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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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许是这一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惊扰了前方的官差。放眼瞅去约摸二十几人,一根火把,此际的云羽,身无寸铁,难不成退回去,成冤死鬼,被谁杀了都不知道。

只是那是二十几人,即便是真刀真枪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此际他是赤手空拳。

在黑暗里,他的嘴角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重重一拳拍在墙壁上,登时一阵轻微的刺痛传入神经,他连连挥了挥一手,吃痛的轻微叫唤几声。暗自有些后悔,真不该一时气愤,反倒伤了自己。

不过随即他的耳根子一怔,只听见了哗啦啦的声音,云羽先是一怔,随即赶紧俯下身子,捡了起来。

原来是一快一快如樱桃大小的石子。云羽大喜,又重重拍了几拳,又是一阵阵哗啦啦的小石头如流水般滔滔而下。

这队人走的很小心,每个人的目光无不是借着火光向周际的墙壁上细细看着。陡然间,只听见嗖的一声,那一根火把竟然被打掉在地,只是火把却没有熄灭,仍旧燃着,举火把之人倒也机灵,赶紧去捡那火把,只是还未待他捡起火把,一把石子向那一根火把扑来。

一时之间,周遭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二十几人亦是稍动起来。

陡然间一人大喊,“大家不要乱,各自戒备。”骚动之声这才小了些。云羽闭上眼睛,轻轻的如风而去。却听见几声啪啪响声,好似有人倒在了地上,二十几人亦是有乱了起来,云羽差点被砍一刀,好在退出的快。

一阵自相残杀,一阵哀嚎声响起,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里,每个人好似都变得疯狂,少许便没了那种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不过仍是有细细如蚊蝇的呻吟声,显然是重伤倒地疼的。

此际的云羽许是也累了,亦或是为了消除疲劳,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径直躺在了地上。此际官与匪在一处,宁静而淡然。

地道出口已经被李靖封住,但是李靖并不却认云羽还在地道内。

他按照云羽最快的逃离速度,设定了一个搜索区域。

每一条巷子,巷子里每一个犄角旮旯,哪怕是自然垃圾场也不放过。每一间院子,院子里的每一个房屋,哪怕是茅厕也有仔细几次。

尽管这样的密度,这样细致的工作,对官差来说,工作强度也很大,但是从官差的面容上看,无一不是神气十足,光彩照人,好似有用不完的劲。

不知过了久,迷迷糊糊的云羽好似睡了一觉,还做了个梦,却又好似只闭了会儿眼。

通量火光和急促脚步声压抑而来,尽管感觉速度很快,但声音却很轻。

火光越来越亮,借着火光几乎可以看清,此际的情形,原来那一批官军还有几个活的,只是多多少少都受了伤。

他们绝望的望着生冷而来的云羽,连求饶声都没有发出便闭上了眼。云羽将地上的刀,一把一把捡起,放在前方不远处,又脱下一个身材肥胖的人的衣裳穿在身上,割了几个脖子,抹了一头一脸的鲜血。

躺下盖上几具尸体,尽管动作步骤很多很繁琐,但是做完这些似确实眨眼之间。

李元吉总算是在众人搀扶下过了来,这一次李元吉很谨慎,将举火把的护在中间,而且火把不再是高高举起,而是举得很低,好似身怕火把被打掉一般。

许是李元吉又将前头遗失的火把捡了回来,只见这一支队伍此际约摸有四根火把。

李元吉的嘴角有一抹未干枯的血液,尖尖如初荷的下巴本来很优美,此际却沾染着血污,显得有些邋遢。其实莫说下巴,李元吉其他地方也很邋遢。

束的很漂亮的发髻有些凌乱,有几根发丝已经滑落在脸颊上。

那一件官府也沾染不少泥尘,不似以前的那般鲜丽耀眼。他的腿许是又受了伤,尽管有人扶着,瘸拐的迹象看上去却依然比之前要重。

看他倒映在火光中的神色显得有些狰狞,凝重的狰狞,那一双泛着丝丝波光的眼满是愤怒和不甘,甚至还带了一丝如女子般的怨毒。

他身后那些人无论是带伤的还是不带伤的,面色都有些惊恐,但带伤的总体而言确实比不带伤的面上的惊恐之状要重一些。

那二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着,许是这些人都没想到会死,也不愿意死,只见他们的面色均是有些不甘,甚至有些睁着眼。有的满身是血,还有的依然在流血,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这一幕已然有几个官差,瑟瑟发起了抖,那一脸惊恐之色,倒像是一个女子。

只是此际的李元吉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惊恐之色,反而是无尽的恨意,好似这是云羽向他示威一般。

眸光又向前瞅了一段距离,却见二十几把差刀堆成了一座小山丘,李元吉哪里还能忍,脖颈青筋突暴,血红一片,爆喝一声道:“给我杀。”那些官差怔了一下,也只得无奈的快步向前。

待官差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推开了身上的一具尸体,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冒了出来。

一把把飞刀向官差后背射去,一个个官差应声倒下,李元吉这才回转过身,又一次爆喝道:“杀。”只是这一回官差竟然有些不敢动,怔立当场,李元吉继续声嘶力竭的爆喝。

官差好似在也顾不得那许多,竟然抛下李元吉向前跑去,李元吉指着这些官差破口大骂,只是这些官差仍旧无动于衷。

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竟然有人用刀背在李元吉那条伤腿上重重敲了一下。李元吉吃痛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官差散去,此际和李元吉作伴的唯有一堆面目不堪的死人和云羽,只是云羽比死人还可怕。

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一定要复仇。尽管很痛,但他又一次紧紧闭住呼吸。

一道火光亮起,李元吉失神的瞅着这一道火光,“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脸上满是绝望和哀伤。他问出了疑问,云羽也毫不保留的告诉他,“这是钻木取火。”

李元吉如奴仆般跪在云羽面前苦苦哀求。

292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李元吉斜躺在地上,一丝丝冰冷在其上泛起,这时他并没有丧失活下去的信念,仍旧呼救,声音低沉压抑,是似夜幕里的鹰隼。狂沙文学网

阳光已经开始褪色,那金色的光芒,变成了温柔的红色,显然已经时辰不早。

尽管搜索区域不小,但是官差人数也不少,转眼之间,时辰已过去将近半,官差也对该区域完成了一次彻底大搜查。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连云羽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李靖怔了怔,也只得命令第二次搜索。

尽管有官差被吓破胆了,大多数仍旧没有恐惧到那种程度,许是很多也听见了这股声音,纷纷前去救援,亦或是尽义务。

地道里的岔道太多,像迷宫一样,云羽感觉距离进口已经不远,只是不知为何,走了许久都没到出口处。

期间还遭遇了两伙官差,利用方才只攻击火把不攻击人的方法,轻易消灭。

然后又利用钻木去火的方式点燃火把。陡然间,云羽眼前一亮,借着火光竟然又看见了那二十几具尸体,这不由的让云羽大震,这不是倒回来了吗?

云羽又在尸体上细细查验了一番,这确实是那二十几人,因为有些衣服被他扒了的,还有被他从脖颈处放血的均在。

森森火光之下,云羽子不由得战栗了几下,这难道就是传说的灵异事件,“鬼打墙。”

想到这,听着那火燃烧的扑哧扑哧声也觉着恐怖至极。但是云羽很快就想到官差等人此际对他而言简直比鬼厉更可怕,若是被官差抓到,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想着想着,云羽坐到了地上,觉着与其耗费体力,倒不如躺在地上睡一觉,养养精神。

他相信还会有官军经过这。

在上盖了几具尸体便安然躺下。守在入口处的程咬金见里面的人许久没有出来,心下也有些焦急,那可是几百兄弟,他们到底是生是死,会不会是从另一头出去了。

此际那妇人好似也冷静下来,方才她是做贼心虚,她真怕那样的事传出去。

因此只顾着掩饰,没有把话说清楚,这地道不仅是逃生之道,也是**阵,还可以用于疲敌、困敌、杀敌。

没有秘钥是走不出去的,见程咬金又要下去,才把真相说了出来,程咬金登时吓了一跳,不过心里有些庆幸方才自己没有下去。程咬金赶紧问妇人秘钥。

妇人呃了几下说不出话来,这本是老辈传下来的既可以逃生又可以杀敌的生死道,如果秘钥被别人知晓,那他岂不是成了一条废道

只是在程咬金一再bi)问之下这才有些不愿的说出了真相,程咬金二话不说带着人进了去。

程咬金岁数比李元吉要大一些,经历的风雨许是也比李元吉多,他准备的倒是比较充分,带足了火把,才下了地道。

他让人分成很多队,走不通的道路,因此秘钥之事也泄露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有些幽深漆黑的地方扮死人无疑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云羽睡的很踏实,在大隋,在这样的跟地域差不多的地方,没人敢跟死人动刀。

亮亮堂堂的火光,一队官差涌了过来,陡然间他们听见沉闷的鼾声萦绕在这地道里,众人当即四下查探,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不知是谁提出有鬼这一说,那可不得了,瞬间炸开了锅,越说越吓人,此际云羽被吵得睁开了眼。却发现正有一个官差踩在他的上,云羽仔细瞅了瞅,这队官差人数大概有三十几个,但足有六七根火把,即便是偷袭,也还真不好对付。

又不知是哪个官差提出退回去,这一下子便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只是领头的仍旧难以决绝。

陡然间,一个血人从一个官差脚下钻了出来,那个官军当即吓得昏死过去,看着这个血人所有人无不是冒起了冷汗,有的甚至撒腿就朝回跑。

这一跑,即便那几个胆子大的,也在也憋不住,紧跟其后跑。云羽本来是想让这些带他出去,怎奈全被吓跑了,他也只得跟着这些人跑。不过这样也好,审得费口舌。地道虽然很诡异,但是确实不长,走着正确的路线,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出口。此际出口处全是官差。云羽径直走了上去。

在幽暗的洞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出来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垂到了西边,看来在地道里转悠的时辰委实不短。

众官差见云羽一头一脸全是血,均是一怔,纷纷侧目。

令人咂舌的事发生了,云羽便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官差中穿行。

越往外走,官差成分越复杂,看大多数官差们的神色,好似方才经历了什么恐怖事件,神色都有些不平静。

甚至有些已然呆傻,吐字不清的嘀咕什么,看着也让人害怕。

而这些人见了云羽反应又要比之前那些人强烈,有的甚至喊出了“鬼。”

云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上前解释,那些人透着冷汗赶紧挥手让云羽滚,云羽只得向无人处走去。

原本幽静的王府也变得凌乱不堪,隐隐还透着恐怖和深,一个丫鬟和下人都看不见,全是三三两两的官差,姿势形态各异。不过越往外走,官差越是稀疏。

快要出王府时,云羽又不自觉的看向那一颗老槐树,再次瞩目那一颗老槐树之时,仍旧觉得是那样的亲切。

在夕阳的余光下,那一刻老槐树星星点缀的百花有着一股朦胧的美。

驻足眺望那被夕阳染红的半个天空,竟然觉得那是从未有过的美丽。回想起在地道里那一点光也没有的形,仍是心有余悸。

若重来一次,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出了王府,

许是暮,王府之外的街道,人影稀疏,也仅仅有几个人在街上走着,就连小摊小贩也很少。

走在太原的大街上,竟然一个官差也没有看见。

而那些零星的行人一见云羽,纷纷避开着走。云羽这,在幽暗的世界里看来是鬼魅,而在光亮的世界里看来却是杀神,浑染了这么血,谁又能想到杀了多少。

293

如墨的夜,月光透过如墨的云层,洒了个满街白,宛若一地银霜。

街道不负白日的喧嚣,孤零零的街道此际唯一人孤零零走着,看他神色凝重的样子,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李靖心中也纳闷,云羽这是凭空消失了不成,唯一的解释是,云羽还在地道里,那只要把两边口子扎进,云羽必死无疑。

李靖好似想到了什么恶毒的计划。只见他那一张有些褶皱的风霜脸上哀戚一笑,似乎并不愿意这么做。

尽管已经解除了戒严,但是那片区域的市民仍旧不踏实。他们并没有看见官军抓住云羽,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云羽都是必死无疑的。

只是竟然没有抓到,这岂不是很奇怪?鬼怪事件总是市民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雾霭,无法解释的事情总是愿意和鬼怪联系在一起。

夜幕已凄,尽管那一片区域的大多数并不富裕,不过这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对此事的热忱。

却见榕树下、小径旁、还有屋檐下,三三两两借着微弱烛光,亦或是莹莹之火,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议论纷纷,一眼看去,恍若闹市一般。

尽管天色已晚,地道外早已繁星似水,皓月悬空,但是地道内却全无感触,因为地道内永远只有一面,黑。而地道外却有两面,白与黑。

程咬金好似忘了时辰,仍旧依着秘钥在地道里来回转悠。他越走越是惊异,转转悠悠,发现了越多越多死去的和绝望停止仰头抱怨的官差。

绝处逢生的官差自然喜悦万分,对程咬金不胜感激,也让程咬金无比欣慰,但那些死去的,又不得不勾起他那一颗火热的心滚滚悸动。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将这些尸体抬出去。

起初他手下的官差,还吓得不敢动手。但是程咬金的一句话却让这些人提起的心放了下,“若是有鬼,你让他来找我。”

程咬金自幼跟随秦琼闯荡太原,为了生存连倒斗那么恐怖的事都干过,这又岂会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一层无形的山直压人心,让人紧张、让人不安。

尽管和蜗牛一样的爬行,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却代表着生命迹象,因此他必须动着。

此际的李元吉确是在爬行,他尽管受了伤,但是还没有到不能走的地步,只是太漆黑了,而且每走一步便会磕磕碰碰,甚至绊倒。因此还不如爬。

猛然间,李元吉的眼前一亮,似看见流星一般,眼底那样的欣喜,那样的振奋,简直难以言状。

他从地上爬起来,借着越来越亮的光芒,拍了拍因在地上爬行而沾染的尘土,又整理了一下鬓发,好在束发的金簪还在,他赶紧将凌乱的黑发重先束了一遍。看他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好似在担心什么。

当李元吉从程咬金口中得知没有秘钥是走不出这条地道时,心下一喜,云羽想将他闷死在地道,想不到作茧自缚。

程咬金本来还有在地道搜寻其他同伴,只是却被李元吉阻止。想来李元吉是一刻也不想在这泛着阴沉的地道里待了。

李元吉满怀着欣喜在程咬金的指引下出了地道,尽管这一次险象环生,但终究是杀了云羽,而且是闷死。

他一想到云羽慢慢窒息的画面,眸光便变得异常兴奋,盈盈如水的眸子似要滴出泪来。

当李元吉等人从妇人床底爬出时,这才觉出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屋子里早已掌起了烛灯。

李靖和李元吉碰了个头,同时想到了那一计。

天色已晚,李靖本来打算第二日执行,只是李元吉急不可耐,当晚便让官差将出口封死。

地道里的人走着走着,便觉呼吸越来越不畅,好似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时脑子沉重的好似不是自己的,开始滚到了地上,不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对官差来说,这无疑是一次伟大的胜利,连李渊和宇文述都奈何不了的硬茬,竟然被他解决掉了,王威第二日便派快马去京城邀功。

“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听了许薇的汇报,一个女子倚在床前眺望着天上的星辰呢喃道。

若是情况在缥缈一点,她还有疑问,只是单枪匹马被困在地道中,又如何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翡翠带回来的消息却又让杨诺诺犹豫了。

云字号一进入太原,她就知道那是云羽的产业,若云羽真的死了,云字号为何仍旧有条不紊,他们的秩序可全是建立在云羽这颗基石上,云羽若是真死了,没有基石,犹如空中楼阁岂能不塌?

翡翠也把云字号的情况告诉了李元吉,只是李元吉并没有杨诺诺那样的意识,仍旧沉寂在大仇得报的兴奋之中。

三日后,云羽的死讯在大街小巷上又引来一次热议,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大多数人都不太相信他可能活着。

因为从朝廷颁布的诏令来看,云羽是遁入地道,被两头堵,闷死在地道里的,这样都能活,那岂不是神仙。

单雄信、刘黑闼以及众多太原豪杰的覆灭,并没有给太原带来安宁,反而使太原更乱,打架斗殴事件层出不穷,甚至还有青天白日,当街砍人之事亦是时有发生。

太原迷漫着一股恐怖气息,压抑在每个人心头。

这些太原痞子们就像是失去桎梏的虫蚁,纷纷跳出来张牙舞爪。

李靖这个总捕头本来是把所有心思放在云字号上,因此又不得不分出一些精力和人手来对付这些痞子。

仇恨会激扬人的斗志,云羽死了,李元吉心中最大的仇恨没了,因此也变得奢靡了一些,时常找些女子风花雪月。

许是因为翡翠事件,也放开了,对床上伴侣也没了门第之见,只要脸蛋好,无论什么样的女子都能玩的尽兴。

没有了李元吉的全力支持,李靖很多事办起来也不那么顺畅,他的许多正确主张,王威根本不采纳,这倒是让原本斗志昂扬的李靖有些心灰意冷,他可是有为“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这样大抱负的人,又岂能在其位不谋其政。

又过了三日,朝廷的诏令又到了,要把云羽这个巨寇的首级砍下,运到京城去示众。

294

尽管上面的人觉得进一次地道没什么事,只是那些基层执行人员并不这么想,他们可是有不少曾今的亲兄热地没有出来。

在官差中流传着两个版本,一是地道里死的惨的人可以复活,因为有人亲眼看见过一个血人复活;第二个是上头根本就不想让进去的人出来。

这直接导致,当李靖派人下去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愿意下去,有的甚至当场哭爹喊娘。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李靖的两个亲信兼好友秦琼、程咬金主动请缨下去,这样的英勇倒是得到了广泛的钦佩,那些跟着程咬金下去又上来的人也不再害怕,跟着人就下了去。

秦程二人带着几百人下到地道里,当程咬金提出分组搜索之时,大家纷纷站到程咬金一边。

好似大伙都觉着程咬金阳气旺,阎罗小鬼不敢侵犯,本来程咬金是秦琼带出来的,而这些人却更加信服程咬金,这倒是让秦琼没什么面子。

经过一番唇舌,勉勉强强分成了两组,因此这样要费事的多,直接导致在外面候着的人等了半天,仍旧没有上来。

从日初到日暮,以王府为圆心,周际全是人,前头的多是官差,而官差之后是各行各业、各个阶层的市民,似乎很多人都想看看这个传奇人物死后会是怎么样。

站在洞口最前、最引人注目的一人,看他的神色好似有些紧张,只见他的眉头深皱,那一张脸萧索的犹如深秋,时不时还会像洞口看上几眼。

若是仔细看,此际他虚捏的拳头已经溢出了汗。

不知又过了多久,程李二人有些酸涩的上了来。

王威也顾不得身份,上前便问,二人的回答却让王威差点跌倒,幸好一旁的李元吉及时扶着。

王威怔了一会儿,随即面色平静了一些。

在李元吉的搀扶下,向尸体处走去。

尸体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有的身上有刀伤,尸体开始腐烂,不过腐烂程度倒是不严重。

还有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怎么死的不言而喻。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浑身都是刀伤,赤身**的人,有的人甚至不敢看那些人。

王威在尸体上一一扫过,随即眼前一亮,看了一个身上满是刀伤,体态和云羽差不多的赤身**道:“这不就是云羽吗?”随即转眼皱着眉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先是错愕的看向王威,见王威面色凝重,眼中闪着煞有其事的光芒,随即才看着尸体端肃道:“对,这就是云羽,在太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云羽。”

其实很多外围百姓除了看热闹,还有的是来领亲属尸体的,程咬金许是也知道这个情况,只见他指挥着人将一百多具尸体脱出了王府。

待官差走后,领尸体的人又发生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哀嚎声凄鸣的让天地变色,还有的哭死在当场,也有被直接踩死的。

二李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又聚在一起。尽管目的各有不同,但殊途同归。

二李经过好一番探究,始终想不明白,云羽的尸体为什么找不到,又问了秦程二人好几遍,“是不是地道里的每一寸都找了。”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又只得陷入头脑风暴。又经过对官差的探访,得知当日有一个受了很重的伤,浑身是血的人从洞口出来。

他们一联想到洞穴中的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血人,真相并被揭开了,那不是厉鬼,而就是云羽。

由于程咬金和基层官差关系较好,又不信鬼神,这个结果早已想到,和秦兄一说,秦琼赶紧让他闭嘴。这要是让上司知道可是触霉头的大事

第二日,王威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派人将云羽的首级往京城送,只是派的人数好似少了些,这毕竟是巨寇。又过了一日,王威又派人向朝廷上了一份请罪折。

大意是他太过兴奋,疏于对贼人的防范,结果首级被贼人抢去了,请求告老还乡。

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云羽再也不相信太原那些中上层,而是专门招纳下层地痞,因此扩充速度不太快,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不过在地痞界又如初荷一般露出尖尖角。尽管发展缓慢,但这些人靠的住。

这些下层痞子,除了能满足一下虚荣心,看上去很有面,其实生活和普通市民也差不多。还经常受上层痞子的剥削,也属于弱势全体。

云羽给了他们足够的尊严和正确的导向,“我们要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们由于大隋这个昏庸腐朽的政权血战到底”

这和其他豪杰打出的劫富济贫的口号意义上虽然大一点,但是在那些没什么文化的人看来也差不多,只是有一条却是其他豪杰打不出来的。

“云羽还没死,云羽的大军要打过来了。”

这话一出口,那些天荒夜谈、荒诞不经的口号便有了遐想的空间,而有了信念就不一样了,不过云羽让他们相信云羽没死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还不惜亲自带人夜潜了一次云府,找了许久才找到曾今自己的手记。

又过了几日,朝廷的诏书又到了,不仅没有惩治王威,还直接把他调回朝廷担任右户部侍郎。

而李元吉因为在绞杀巨贼中立下汗马功劳。竟然被任命为太原郡守。这不仅震惊了李府,也震惊了整个太原,这可是李家的一个弃子,竟然受到隋炀帝如此的器重。

不过杨广还没有利令智昏道让李元吉手握太原军政大权。

与此同时又让高俊雅升右兵部侍郎兼忠威将军,主管太原军事。

高俊雅成了众人的嫉妒对象,竟然忽略了嫉妒李元吉。高俊雅可是啥都没干,竟然也升任了。

与这些人一同升迁的还有李靖担任郡尉,秦琼担任郡丞,程咬金担任总捕头,由于龚小宝身手了得,无意间让程咬金知晓,被程咬金提拔成了正式捕头。

最有趣的是在高俊雅的极力推荐下,他的儿子太原第一采花贼“高斌”成了李元吉的记事,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高俊雅在监视李元吉。

他属于大隋比较忠心的一类,在历史上是被李渊所杀。

李元吉在他眼里声名狼藉,不是个好人,他自然要在能力范围内,为朝廷尽忠。

况且这一次杨广竟然没有忘记他,这是多么大的恩情。

295

太原的天变了,策略也得变,云羽让龚小宝带消息给欧阳伤,让他准备撤退事宜,可欧阳伤却觉得太原官府一时半会还不会动他,拒绝撤退。

李元吉上台的第一件事确实是打算逮捕云字号所有的人,然后严刑拷问,逼出云羽的下落。

李靖却觉得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若是云字号出事了,云羽便失去了财源,又怎么可能在太原兴风作浪,那自然就没有出来的必要了。

应该把云字号当成鱼饵把云羽调出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让李元吉比恨云羽更恨的。

欣然同意,因此令人咂舌的一幕又出现了,云字号不仅没有如云羽和欧阳伤预料的那样直接被端了,而且竟然连官差都撤了,一切的危机看似解除,因此云字号二号人物也展开了对垂涎之物的攻势。

话说翡翠等人进入云字号,李靖只说是让她们几个当个丫鬟之类,也没说具体事宜。

但习幂自然不敢当丫鬟使唤。因此翡翠在云字号也没什么事,常常是东游游、西逛逛,日子过得与在一品香之时并无二致。

这倒让她即庆幸又郁闷。庆幸的是并没有发生她最不想发生的事,郁闷的是如此一来,无所作为,她倒是乐在其中,只是那个女人会放过她吗不过她也不会贱到主动往她不喜欢的男子身上贴。

这日翡翠身着一件翡翠色绸裙,衣领处秀了几朵杜鹃花,轻盈而优雅踱步间,杜鹃花在阳光下活灵活现,恍若真实一般。

晶莹剔透的眸子时而仰望时而低俯,因此映入她眼帘的时而是湛蓝如海,白云飘飘的天空,时而是脚下那条用青石铺成小道上的几片枯叶。

不过嘴角那一抹纯澈如水的浅浅笑意却是始终没有退去。

而在翡翠不远处却有一颗老榕树,根系发达,如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阡陌交通,树干粗大,约摸两个人合抱还有余,一圈圈的年轮犹如印下一道道岁月痕迹,数之不尽,足见这足以称得上是一颗千年老榕。

枝条繁茂,榕叶茂盛,遮天蔽日。此际老榕树正俯视着翡翠,榕叶轻轻摇曳着,似在沉吟,又似在叹息。

习幂将身子全数掩在老榕树躯干上,只露出两个带着几分猥琐的眼珠,轻瞥着翡翠,很是谨慎,每次翡翠身子有个风吹草动,或抬眸、或低眉。

那一双眼珠亦会偷偷藏回榕树后。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习幂终于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向翡翠走去,微阳下翡翠如一朵娇艳的花绽放在习幂眼底。

习幂一瞬不瞬的看着翡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翡翠见习幂这样看着她,那一张如雪一样白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如桃花般的绯红。

不过倒也没有生气,浅浅一笑道:“习公子,你有事”

习幂亦是羞赧的脸颊绯红,微微垂眉,唇瓣哽咽着,好似吐出一个词很是艰难一样,尽管额头上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汗水,却仍旧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有几分尴尬的对立在阳光下,过了一会儿,习幂微微抬起眸,直直看着翡翠那一张娇花的面容。

嘴唇仍旧是努了努,却依然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却是从嘴角流出一抹痴傻的笑意。脸颊越发绯红,还撇可劲了撇嘴,似要抑制那一抹痴傻的笑意。那种想要又强忍着的样子,又似滑稽了几分。

翡翠发出一串如铜铃般的清脆笑声。轻盈的如一只蝴蝶,飘到习幂身前。

微微抬起捻着一张白色绣花手帕的玉臂,镶着金丝的袖口滑下,露出一段晶莹如雪的皓腕,当手帕在习幂额头上轻轻滑过时,一缕缕淡淡香味不断传入习幂口鼻,习幂好似骨头酥软,只见他身子微微发起了颤。陡然间一下子握上了翡翠的手臂,那一只柔软的手,竟然被他捏的有些微微泛红。

只是一瞬,好似又觉着失礼,又松开了翡翠的手。

骄阳如水般淡淡洒在一个身影上,但见这人身着一件官服,头上带着官帽,看起来面色雍容,但身影却似有淡淡焦虑。

而屋子里却时不时有浅浅娇笑声传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男子粗狂而又自得的语声。

李靖转过身,看向那几株远远高出太原府楼阁殿宇的银杏。

此际那几株已是百花怒放,摇曳间便有千万朵琼花落下,慢慢飘洒,似空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映入李靖眼帘的却有四人,两个娇媚女子分别倚在李元吉和高斌身上。

其中轻倚在高斌身上的是一个袭了一身浅绿色纱裙的女子,裙口微张,一眼看去,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抹雪白还泛着丝丝晶莹,因此那一抹肌肤看起来更是晶莹剔透,惹人遐想。

而倚在李元吉身上的那位丽人身着一件粉红色纱裙,此际正用那粉红色的樱唇轻着酒水,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却见那一小口酒水并未全部进入那一张樱桃小口中,而是有一小白半顺着唇角溢出,那白色的液体沿着雪白的下巴和脖颈处那淡淡的青色纹路一直向下流着,看到这一幕,李靖才知道那一抹晶莹是怎么来的。

李元吉见李靖进来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是。只是他身侧那个女子脸上却乍起了淡淡薄怒,如白云满天的天空,陡然之间升起了一团乌云。

李靖本有千言万语,只是李元吉一句,“先生有事无需禀报,看着办便好。”却将他的嘴死死堵住,一句也没有吐出来。

李靖只得在一阵卿卿我我中萧然离去,高斌本是高俊雅安排监视李元吉的,却不成想和李元吉臭味相投,竟然成了好友。

夜幕森森,星与月暗淡无关,似要挣脱云层却挣脱不开,被云层紧紧拖住一般。

却有几人正迎着有些昏暗的光火,朝前方走去,时不时还会向周际看看,好似生怕被某人发现。

期间前面的两个少年男子偶尔还淫笑的嘀咕几句,可后面跟着的那两个男子却是一眼不发,目光始终四处转悠,给人的感觉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296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薄星暗辉之下,却有一妇人正在倚门凭跳,眸中满是深情,好似在等待着某人。

只是映入她眼底的始终是那杂乱无章的蒿草,以及几朵蔫头巴脑的百合花,唯一显眼的便是那一株苍天巨槐。

尽管庭院之中没有什么出彩夺目之处,但是屋子里却并不平俗。

香铂里溢出一缕缕烟尘,余烟袅袅,沁人心脾,让人如临仙境,床帷华丽耀眼,上好深蓝色丝绸上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在夜风吹佛下,起伏跌宕,荡人心魄。

床上是金丝滚边的浅红色丝被,在烛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深深的颜色,犹如浓妆重彩,贵气逼人。

槐花时不时飘下,在青石小径上留下他的印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却见四个身影踏碎那一地槐花徐徐而来,银色的花瓣在他们的脚下碎成花泥。

妇人那暗淡隐隐有些失落的眸中陡然间闪起一道出彩的精光,如久旱逢甘霖。

只是转瞬神色又有些骇然,抚在朱门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朱唇微微蠕动,似在呢喃着什么。李元吉在这个妇人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越看越是眉头深皱。

满头珠玉,翡翠耳坠,黄金项圈,一袭桃红色绸裙,穿着打扮倒也颇显富贵,只是那一张脸浓妆艳抹之下,仍旧没有多少悦目之处。

一旁的高俊雅好似看出了李元吉的心里,嬉笑的在李元吉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元吉这才眉开眼笑,看着妇人的目光中亦是有了几分贪婪之色。

槐花依旧纷纷扬扬,在槐花树晃动间槐花树却多了几个身影,此际正凝神眺望着院子里的一切。

因为有夜色作掩护,云羽的面色看不清,但是那有些郑重的话语可以想象出此际他的神色并不好。

许是他不想抢这一家,但这一家又太过有银子,又不得不抢。

否则手下兄弟众多,如何养活。

树上的几个男子望着闺门口那一幕,无不是伸手掩住那情不自禁的笑意,云羽轻瞥了眼,眉头亦是微蹙。

云羽在槐树上指挥着手下弟兄,顺着那一根红杏出墙的枝干爬上槐树,溜进院子,许是弟兄们进的差不多了,只见云羽如脱兔般矫健而下。

此际那一间屋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华,透出屋外,云羽瞅着那透出来的光亮,一时竟又起了鸡皮疙瘩。

这妇人口味也太重了,怎么可以一人挑四男。正要指挥众兄弟由这处荒废宅院进入藏银钱的院子。

陡然间却又听见那妇人的挣扎着声,和几个男子的淫笑声,云羽怔了一下,皱起眉头,神色有些凝重的望向那处宅院。

她和高斌那小子有一腿他是知道的,可这一会儿,却又有那妇人更大的挣扎声响起,隐隐还可以听见茶盏等瓷器的破碎声响起。

尽管这妇人为老不尊,但也不是什么坏人。看在曾今靠她保命的的份上,救她一次,算是报恩吧。

门被推开,从香铂中溢出的缕缕烟尘,向屋外飘出,映入云羽及其手下口鼻,尽管很淡,但还是让人有一种舒心的感觉。

只是此际的云羽好似未闻,只见他的目光在屋子里一一扫过过。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件水蓝色肚兜,肚兜上绣着大红大紫的花纹,很是精致。

不过此际那件肚兜却显得有些暴殄天物,只见她并未傲然挺立在妇人那小樱桃之上,将那两个与年岁不相称的胸脯子裹住。而是斜倚着,只裹住半个小樱桃。

其次是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男子,只见他腰封早已不知何处去,蓝袍半褪,露出了一身肌肉和杂草一样的胸毛,此际他正扭首,惊慌失措的看着云羽。

脸上那一颗显眼的痣在云羽的注目下,正轻轻发着颤。

而在这个男子不远处还有一个男子,只见他此际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左腿之上有一块疮疤,许是过去许久,淡淡的并不显眼。他双腿紧紧夹紧,而那一双略微有些强壮的手正死死抱住身下,而下身也有轻微颤动。有轻微的唉哟声从他那一张密布着胡须的口中发出。

脸上有一些痛苦的狰狞,不过双眸却仍旧有猥琐之意,源源涌出。不过自打看清来人之后,狰狞的痛苦好似全然消失,连那双腿间的颤动也戛然而止。脸上的神色均被惊惧所取代。

在她不远处却是一见蟒袍,还有一条镂刻着鸟兽图案的束腰。想来因是那男子的。

单斌许是吃着葡萄的,只见他斜裹着翠蓝色袍子,连腰封也没有西。因此那如女子一般细腻的肌肤也有不少露了出来。而那腰封此际却洒在在他脚旁。

他嘴角此际挂着一抹恬雅的笑意,看似很优雅。眼睛斜眯着,一副看客的神色。

云羽还未仔仔细细看完屋里的情形,妇人的惊叫求救,却让云羽做出了判断。

淡淡月光之下,四人朝槐树所在的方向跪下,而那妇人却在四人后头,哭哭啼啼的整理衣襟,看她那伤心的神色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跪在地上的李元吉苦苦求饶,其余三人本来还有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见李元吉如此,也纷纷求其饶来。

许是说的太过深情,不多时,四人均是泪流满面,看神色,似有无尽哀伤。

云羽一声令下,四人均是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又一次从他们的眼眶中溢出,叙述着无尽哀伤。

夜风轻轻吹拂着槐花,槐花在夜空里慢慢飘洒,在青石地面上映下斑驳的影子。

此际一切好似都静下来,连妇人那低低的抽泣声和清风吹着槐花在风中的飘零声都听得清楚。

猛然间一声掷地有声的低吼,却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着眼望去,却见一片银色的槐花正落在一个身影之上。却见那让在月光下长髯飘飘,在月光下是那样的英武神气,活似一个阎罗。

还未待众人说上一句话,却又听见脚步声如潮水般涌动着,目光顾盼,一个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正四面涌来。

297

妇人惊诧,险些跌倒,那一件好似永远也理不清的裙子也不再去理,雪白肥硕的手指紧捏着裙襟,此际桃红色裙襟半边踏下,滑落在手臂上,半个肉肥雪白的肩膀微露着,连腋窝下那一根根黑色如墨的丝毛也看得见。

若是看的仔细,水蓝色肚兜那猩红色的兜带也可见一些端倪。

轻轻的抽噎声,停息了,泪眼迷离的眼瞳,也不潋滟涟涟,如干涸一般。

云羽眼瞳微怔,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如鬼影般的官差,容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犹如被这陡然间低沉了些的夜色侵袭入容。

尽管这一所满是**味的院子陡然间增加了这么多人,但却不知为何他竟比原来显得更加寂静。

李元吉那一颗已如死灰般的心好似瞬间复活,那一张煞白的脸,似乎有一股红色的液体在体表内流动,霎时便有了血色。

他转过脸,面色似有些狰狞的笑意,声音急促而又神气的冲着云羽喊:“你们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本太守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云羽蠕了蠕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身侧那些弟兄。

却见这些人不是眸光金亮、斗志昂扬的瞪着那些官差。而是眉眼微低。

在火光与月光照耀下,眸光里闪着淡淡涟漪,无神而又空洞。

云羽眉头微皱,瞳仁里似有一抹淡淡哀愁,不过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又变得犀利如刀,目不斜视。

全神贯注盯着云羽的李元吉,脸上那似有些瑟的神色有了一丝悸动。他似乎有些拿不准,云羽接下来会怎么做。

利刃架在了李元吉的脖颈上,握剑的右手稍稍一用力,李元吉只觉一丝冰冷嵌入肉里,却见李元吉的脖颈丝丝血液娟娟流出。

李元吉双眸变得有些赤红,只是当他只吐出了一个“你”字,刃又深了一分。

槐花树后似有一个思量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不断有槐花飘落的树下显得扑朔而迷离,长髯飘飘,那一张面容有些沧桑,步子有些轻的身影从槐花树后闪出。

尽管这一张面容并不出众,但所有的目光却全看向了他,这其中也包括李元吉与云羽。

李元吉一见他,脸上复又生辉,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以希冀的微笑看向他。

云羽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没有做作,没有多余的话。

“”

一个个官差聚成一团团,在火光照射下,望着云羽一步一步离去。

利刃之下的李元吉,目光时不时回望着那一个长髯飘飘的人,却见那一张面容仍旧铁青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不过李元吉好似也并未因李靖这样的面容略有责备之意,反而眼底是淡淡的懊伤。

今日若不是他贪婪美色,不,也不能说是贪恋美色,因为这个妇人并没有美色。用荒淫无度来形容更为贴切。

若不是李靖,今日恐怕他就要命丧黄泉,想着想着,李元吉的眸光里凝起一丝冷意,如冬日乍起的一层霜。陡然间看向了高斌,眸光是越来越冷。

屋子里的盏盏烛灯仍旧闪烁着光华,却见几根镶嵌着一颗金珠的流苏,跌落在了朱红的木质地板上,不再有任何的美感,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抬眼一看帐帷方觉这流苏是从帐帷上被扯下来的,此际帐帷前的一排精致的流苏,早已凋零数根。

华丽的帐帷好似被什么挤压过,那高高隆起的优雅弧度不复存在,而是有些塌陷,就像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子。

屋子的香铂之中仍旧涌起一抹抹清香,只是这香味却好似未能在挑起任何的情愫,缕缕清香映入妇人口鼻,却见那妇人满面愁容,眼里那涟涟泪气,氤氲成珠。

那一件桃花色的裙子也不在是仅仅裹住半个肩膀,而是紧紧包裹着那太过雍容的身体。

她那盈盈泪光在屋子里的各处掠过,古铜色的烛台,一滴一滴的烛辣好似永无止息的滴着,镂刻着时光的印记;金丝滚边的深红色丝被,述说着繁华与凄凉。

高大的槐花树,纷纷扬扬的槐花似乎是无穷无尽,永远也飘不完的。

送完贼人,又送官差。

妇人赤足在青石小径上,许是此际风大了些,却只见更多的槐花落了下来,连妇人那一颗微微显得有些硕大的头也沾染上了几朵。

深深嵌入她那如墨的头发里,不过却没有丝毫美丽的样子,因为此际漆黑一片,屋子里亮若星辰的烛火早已熄灭,黑压压的屋子,似一头张着口的野兽。

庭院里的指路烛火亦是已然熄灭,此际的妇人也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前行,不知妇人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妇人走了多远,待妇人在从那一狭窄区域出来之时,亦是光华漫天,七八个华丽的娇俏女子举着火把恭恭敬敬的侍立着。

她们那有礼有节的样子,无疑使得那一张还泛着青春气息的脸蛋又美上了几分。

此际的夫人衣着华丽、端庄优雅,神情温婉贤淑,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笑意,一副雍柔华贵的样子与方才那位如饥似渴的、泪眼迷离的妇人恍若两人。

一双双眼珠,直直盯着一柄利刃追逐着,那一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如霜的森寒。

一路上鸟鸣声阵阵,连见多识广的李靖也好生好奇,这太原城的夜间怎么有如此多的鸟鸣,不过此际也顾不得多谢。

猛的,几声鸡叫声响起,接着无数人马从四面八方袭来。

李靖亦是油然吃惊,震惊不已。痞子竟然敢向官军出手,眉头越发深沉,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拔剑向前杀去。

痞子们战力低下,但官差战力也不是很强,但痞子胜在人多,因此官差渐渐落入下风。

不过云羽好似并不觉得能在官军援军赶来之前胜过官差。只听得他道:“撤。”

官差本已心有余悸,哪还敢追!只见众官差一动不动,眼睁睁目送着痞子们傲然离去。

李元吉即觉羞辱,又觉庆幸,羞辱的是云羽不把他当回事,庆幸的是又捡回一条命。

297

妇人惊诧,险些跌倒,那一件好似永远也理不清的裙子也不再去理,雪白肥硕的手指紧捏着裙襟,此际桃红色裙襟半边踏下,滑落在手臂上,半个肉肥雪白的肩膀微露着,连腋窝下那一根根黑色如墨的丝毛也看得见。

若是看的仔细,水蓝色肚兜那猩红色的兜带也可见一些端倪。

轻轻的抽噎声,停息了,泪眼迷离的眼瞳,也不潋滟涟涟,如干涸一般。

云羽眼瞳微怔,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如鬼影般的官差,容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犹如被这陡然间低沉了些的夜色侵袭入容。

尽管这一所满是**味的院子陡然间增加了这么多人,但却不知为何他竟比原来显得更加寂静。

李元吉那一颗已如死灰般的心好似瞬间复活,那一张煞白的脸,似乎有一股红色的液体在体表内流动,霎时便有了血色。

他转过脸,面色似有些狰狞的笑意,声音急促而又神气的冲着云羽喊:“你们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快快放下武器,本太守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云羽蠕了蠕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身侧那些弟兄。

却见这些人不是眸光金亮、斗志昂扬的瞪着那些官差。而是眉眼微低。

在火光与月光照耀下,眸光里闪着淡淡涟漪,无神而又空洞。

云羽眉头微皱,瞳仁里似有一抹淡淡哀愁,不过只是一瞬。他的目光又变得犀利如刀,目不斜视。

全神贯注盯着云羽的李元吉,脸上那似有些瑟的神色有了一丝悸动。他似乎有些拿不准,云羽接下来会怎么做。

利刃架在了李元吉的脖颈上,握剑的右手稍稍一用力,李元吉只觉一丝冰冷嵌入肉里,却见李元吉的脖颈丝丝血液娟娟流出。

李元吉双眸变得有些赤红,只是当他只吐出了一个“你”字,刃又深了一分。

槐花树后似有一个思量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不断有槐花飘落的树下显得扑朔而迷离,长髯飘飘,那一张面容有些沧桑,步子有些轻的身影从槐花树后闪出。

尽管这一张面容并不出众,但所有的目光却全看向了他,这其中也包括李元吉与云羽。

李元吉一见他,脸上复又生辉,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以希冀的微笑看向他。

云羽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没有做作,没有多余的话。

“”

一个个官差聚成一团团,在火光照射下,望着云羽一步一步离去。

利刃之下的李元吉,目光时不时回望着那一个长髯飘飘的人,却见那一张面容仍旧铁青着,没有丝毫的情绪。

不过李元吉好似也并未因李靖这样的面容略有责备之意,反而眼底是淡淡的懊伤。

今日若不是他贪婪美色,不,也不能说是贪恋美色,因为这个妇人并没有美色。用荒淫无度来形容更为贴切。

若不是李靖,今日恐怕他就要命丧黄泉,想着想着,李元吉的眸光里凝起一丝冷意,如冬日乍起的一层霜。陡然间看向了高斌,眸光是越来越冷。

屋子里的盏盏烛灯仍旧闪烁着光华,却见几根镶嵌着一颗金珠的流苏,跌落在了朱红的木质地板上,不再有任何的美感,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抬眼一看帐帷方觉这流苏是从帐帷上被扯下来的,此际帐帷前的一排精致的流苏,早已凋零数根。

华丽的帐帷好似被什么挤压过,那高高隆起的优雅弧度不复存在,而是有些塌陷,就像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子。

屋子的香铂之中仍旧涌起一抹抹清香,只是这香味却好似未能在挑起任何的情愫,缕缕清香映入妇人口鼻,却见那妇人满面愁容,眼里那涟涟泪气,氤氲成珠。

那一件桃花色的裙子也不在是仅仅裹住半个肩膀,而是紧紧包裹着那太过雍容的身体。

她那盈盈泪光在屋子里的各处掠过,古铜色的烛台,一滴一滴的烛辣好似永无止息的滴着,镂刻着时光的印记;金丝滚边的深红色丝被,述说着繁华与凄凉。

高大的槐花树,纷纷扬扬的槐花似乎是无穷无尽,永远也飘不完的。

送完贼人,又送官差。

妇人赤足在青石小径上,许是此际风大了些,却只见更多的槐花落了下来,连妇人那一颗微微显得有些硕大的头也沾染上了几朵。

深深嵌入她那如墨的头发里,不过却没有丝毫美丽的样子,因为此际漆黑一片,屋子里亮若星辰的烛火早已熄灭,黑压压的屋子,似一头张着口的野兽。

庭院里的指路烛火亦是已然熄灭,此际的妇人也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前行,不知妇人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妇人走了多远,待妇人在从那一狭窄区域出来之时,亦是光华漫天,七八个华丽的娇俏女子举着火把恭恭敬敬的侍立着。

她们那有礼有节的样子,无疑使得那一张还泛着青春气息的脸蛋又美上了几分。

此际的夫人衣着华丽、端庄优雅,神情温婉贤淑,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笑意,一副雍柔华贵的样子与方才那位如饥似渴的、泪眼迷离的妇人恍若两人。

一双双眼珠,直直盯着一柄利刃追逐着,那一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如霜的森寒。

一路上鸟鸣声阵阵,连见多识广的李靖也好生好奇,这太原城的夜间怎么有如此多的鸟鸣,不过此际也顾不得多谢。

猛的,几声鸡叫声响起,接着无数人马从四面八方袭来。

李靖亦是油然吃惊,震惊不已。痞子竟然敢向官军出手,眉头越发深沉,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拔剑向前杀去。

痞子们战力低下,但官差战力也不是很强,但痞子胜在人多,因此官差渐渐落入下风。

不过云羽好似并不觉得能在官军援军赶来之前胜过官差。只听得他道:“撤。”

官差本已心有余悸,哪还敢追!只见众官差一动不动,眼睁睁目送着痞子们傲然离去。

李元吉即觉羞辱,又觉庆幸,羞辱的是云羽不把他当回事,庆幸的是又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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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风起间,几片桂树叶子落下,这几片树叶子好似很幸运,正好落在一锭硕大的银锭子上,此际那一锭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妖艳光华,熠熠生辉,晶莹剔透。

而比银子锭子更加晶莹剔透的却是那两根轻轻抚着银锭子的手指,却见手指上那白皙中带着微微点红的指甲是那样的粉嫩。

一双秀美如画,却有炯炯有神的眼珠紧紧盯着那一锭银锭子,脑子里好似想到了什么,手指轻轻拂过额前的秀发。眉头微蹙,纤细修长的眉毛扬了扬。

两个眸子之中泛起一丝冷光。她好似下了什么大决心,却见她将那一大锭银子收入袖中。

一个袭了身浅蓝色绸裙,挽着个花苞头的身影,走出了太守府,伫立门前,回望一眼,却是那几颗桂花树的方向,那可是她五岁开始侍弄。

可以说一枝一叶,都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待到八月,桂花树上的每一片芬芳都凝聚着她的鲜血。

她年纪虽不大,可是却经历了四任太守,从姚焕到李元吉。

在她看来却是一届不如一届。姚焕是对她最好的老爷,自打进入太守府,一直没干什么重活,就是跟着一个老园丁学习如何伺候草木,可惜姚焕好人不偿命,英年早逝。到如今的李元吉惨无人道,几个长的好看点的姐妹的童贞都被这个畜生夺去。

昨日若不是她忍住剧痛,忍住羞辱,让泪水不流出,让呆若木鸡的神态不改变分毫,恐怕童贞也没了。

如果是那样,只得等到年老体弱被赶出去,露宿街头,自生自灭,不过大多数那样的女子不到那个年纪就已经死了。

雌雄相对,遥相呼应,鬈鬣巨寇,庄严而又肃穆,口悬金丹,华贵而又妖娆。

目光炯炯,凶煞而狡黠,此际正遥望着一女子渐行渐远。尽管这一对狮子,仍旧未失原本的形态,但是岁月仍旧在她们身上镂刻出无情的印记。

左边的雌狮子头顶部,许是常年遭受风云侵袭,已然有些风化碎末。右边雄狮子右耳朵好似被削去少许,细细看去,两片耳朵有着明显的不对称。

猛的,又一阵风乍起,一层粉末由石狮子的背部飘起,几片枯黄竹叶在空中悠然少许,其中两片便径直落在了右边的雄狮子背上,看上去更显沧桑。

一日对李元吉对而言,好似有些太短,直到日暮黄昏,他仍旧没有醒来,下人已经围满了屋子外。

太阳的余晖洒在门口处那几个青春女子身上,却不知为何,她们的脸上竟然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沧桑。

她们没有说话,眉头却是紧蹙,那一双双雾霭蒙蒙的眼似有无尽的哀愁。

尽管李元吉入住太守府的时日不算长,但是昨日那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只是大多数的小女子并没有昨日那个女子那样的忍耐力和洞察力。

因此她们得到的不过是数两银子,失去的极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幸福。在这几名女子中,其中便有这样悲惨的女子。

透亮的火光照亮了已然如墨的天空,水面平静无波,在火光照耀下,如秀美女子的玉脸一样光滑。

河水那几棵翠柳,那一根根新抽的柳枝,细嫩轻盈的犹如纤细腰肢。绿绿茵茵的草坪,如铺在大地上的绿毯。

一个、二个、三个越来越多,似有无穷无尽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刀、斧、枪、棍,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木棍子。

又过了一会儿天越来越黑,但是火光却越来越亮人也越来越多,在漫天火光之下,月亮与星星都失去了光泽。

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般端庄与肃穆,似有天神降临一般。夜风不期而至,河面如镜子般破碎,纤细的柳枝舒展着枝条。

陡然间却却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差狗来了,快跑。”这声一破空而来,如一记惊雷在人群中乍现,连河面也好似遭了池鱼之殃,波光粼粼。

遍地的野草,燃起袅袅之火,一地的兵器述说着来人着实不少,只是跑得又好似很容从,一个人也没有落下。

一望无垠的河面,在残光余火的照射下,浩瀚而又缥缈。

草坪上,烧的翠色全无的余草,将熄未熄的残火,零星的翠色。一派寥落凄楚的景象,勾人愁思,令人伤感。

只是径直驻足这一片的李靖还未来得急感伤一句,求救的烟雾已然孤独迷茫的在天空中飘起。

银色的铜盆里倒映着一张略微有些疲倦的脸。眼圈似有些黑。

一张海蓝色的丝帕浸入水中,慢慢的浸了个头。仿若在牛乳里浸过的手深入铜盆中。

纯澈的水温柔的在那一双手上滑过,待那一双葱嫩的手伸出来时,看上去更加晶莹。

她靠的有些近,身腰佝偻的有低。在他那个位置正好可以透过领口裂开犹如鸿沟的缝隙看进去,不仅一览那淡蓝色的肚兜,连那起伏峰峦的大部也看的见,而唯一看不见的确实那峰顶。

她为他擦拭着脸,很轻很柔,脸上的神色也很妩媚,那一抹笑容如这春日里的太阳花,很是灿烂。

那纤细而又修长的**还时不时靠上去,摩擦一下他的腿。

只是不知为何,已好色著称的他,好似转性一般。对这个近身尤物全无兴趣。

陡然间,这女子一下子向他怀中靠去,他全无准备,正好扑入怀中。他一时愣住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说什么。而他神色的变化全然落入女子眼中。

女子又大胆了一些,那一对软腴在他大腿上摩擦着。

呢喃的声音虽低,但却是如画眉轻啼般动人。枫叶如常落了一地,血红色总给人一种凝重和伤感,好似还有一种寓言。

一声尖叫,几声爆喝,门便又一次开起。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往下掉,而那泪眸中似有无穷无尽的泪气,流尽了,又氤氲出新的泪珠。

凄凉而又伤感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过那深深印在白皙脸颊上的指痕,流入梨涡里,亦或是顺着下巴往下流

300

脚步声、喊声以及那一双睁的在夜色里能看清渺小之物的眼睛,掠过太守府的每一寸土地。

血枫叶被那匆匆的脚步声以及尖锐的喊杀震真得萧萧而下。

青石小径,草坪上,以及那花圃里均是她的影子。而那血枫叶无论身处何处,却总是那样的耀眼,那样夺目。

即使在一些杂草堆里也能闪出引人注目的光泽。而此时,她好似却成了指路明灯,有她的地方,必然会有脚步纷至沓来,而后又败兴而去。

一只手很随意的一伸,便抓住了从血枫树上落下来的树叶子,好似有些憎恶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树叶子,只见他双目赤红如血枫叶般,将她那握在手心,面目狰狞的揉着,那一张光鲜亮丽的雪枫叶便在他的手心里浓缩成了细细碎碎的一团。

青色的长豆角,张扬跋扈的南瓜藤蔓,以及圆嘟嘟却有满身细毛的葫芦瓜,却又迎来了那一双目光。却见来人手里提了一把花锄。

皎洁的月光温柔的洒在一个身影之上,只见那人正在一锄一锄的清理菜圃里的杂草,花锄铲除杂草的同时,也带起新翻泥土清新的气息。

不过这无疑是一次昂贵的劳役,菜圃周际却全是举着竹灯笼的人,把几分菜圃照得通透。

不知过了多久,在火光映衬下,豆角上,以及那一个葫芦瓜上都泛起了点点晶莹,李靖才提着花锄向菜圃外走去。接二连三的失败,使他信心受挫及其严重。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日以继夜,不断的追剿云羽,反倒没有把云羽绞杀,却把云羽越剿越强,竟然敢公然和官差作战。

他好歹也是出生官宦世家,自幼文武双修,也自认有些文武,怎么被一个小贼耍的团团转,如此羞辱。

李渊、宇文述,尽管李靖无缘与他们相见,但是他们的盛名,他是知道一二的。他们的事迹也因敬仰而慕听过。

他自认与他们相比,无论是阅历还是能力尚有些差距。他们都败在云羽的手里,自己……想到这,李靖心里好似有了一丝安慰。只见那把花锄抬起落下的频率与重力渐渐缓了些。

遥望星辰月亮,怔了一会,叹息一声,提着花锄便朝外走。

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那在夜风吹拂下轻轻飞舞的流苏,那一张还算俊俏的脸上流露很郁闷的神色。

眉头敛起,面容有些黯然。他竟然被一个卑贱的丫鬟耍了,这是多大的耻辱。

连一个丫鬟都收拾不了,又怎么能收拾那个畜生,李元吉越想越是气氛,陡然间坐直了身子,面目有些狰狞。

一会儿,一袭水蓝色绸裙,脸颊有些红肿,那已然褪色的指印仍旧有模糊的纹路,那一双美眸里流露出较为冷艳的光。

踏着血枫叶又朝那一间屋子走去,雪枫叶在她的脚下发出破碎的哀哀声。

她驻足凝望着那一间屋子,眉头紧蹙。美眸里的冷光变得更加冷艳。随即又在空中几片潇潇的血枫叶欢送之下,继续前行。

尽管樱唇上有掌箍留下的伤痕,但是不得不承认并未影响那一张脸的美艳,此际虽失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凄然美。

她的一颦一笑也不如方才一般,处处流露着风骚,此际樱唇上那浅浅的笑意,更是如幽兰般的清逸,流露着圣洁的气息。

而这恰恰好似李元吉所需要的,只见李元吉的目光清染,涌现出些野兽般贪婪。

水蓝色的绸裙,乳白色的肌肤映入在了烛光里,从窗外照进那淡淡的、微不足道的月光里,还有那一个此际正狞笑着看着他的那个男人的眼里。

肚兜并不精致,但是精致的却是肚兜上那一朵桃花,灼灼其华,此际正闪烁在烛光里。

颠鸾倒凤,轻纱幔帐斜飞,重复着那庸俗而又必须的一套

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他那凝重的神色,好似有些难以入眠,猛然间他的目光之中似有一团青雾滑过。

一下子做了起来,尽管他对她有些不屑,但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样许多了。

茅草屋,在夜风吹佛下瑟瑟发抖,此际屋顶上却有一少年正仰躺着,面朝天空,翘着二郎腿,口里叼着一根草根,神态看上去很是悠闲。

欧阳伤那一百多精锐死士已经被他掌握。太原大大小小的流氓名义上也被他控制。

这些人虽然不抵什么大用,但是胜在基数庞大,尽管打逆风战一个都靠不住,但是一个打十个那样的顺风战还是挺管用的。

现在他一点也不担心官差来搜捕他,因为他这些人中有官差的卧底,官差之中也有他的卧底。

此际除了龚小宝在官军那卧底之外,其余五人也在各自的区域,管理着痞子,培养着能打硬仗的下属,而不是一见风向不对撒腿就跑的那种。

漆黑的天空,璀璨的星星,还有那皎洁的月,此际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美好的样子,就连身下那不时便会飒飒作响的茅屋声也是那样的动听。

喘气声与呻吟声越来越尖锐,在窗外听起来甚至有些凄然。

凄然之声好似震颤了血枫树,却见更多的雪枫叶凋落枝头,在地上洒下一片绚丽。

猛的,雪枫叶仍旧在飘落,但是屋子里的声音却好似止了。月淑将**的身子斜倚在李元吉的胸口,手指甲在李元吉身上不老实的轻挠着。

附在李元吉耳边,娇嗔了些什么,却见李元吉有些诧然的看着她。月淑手仍旧没有停止在李元吉身上抓挠。

粉嫩的指甲,痒痒的。似要一只小猫在他的心里抓挠。

而在李元吉目光的阴影里,那一双眉目流出的却是刺骨的寒冷。

她已经看清楚了李元吉的为人,她不再相信李元吉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她唯一能讨回尊严的时刻便是在这一刻。

那些令人羞怯的声音又在屋子里响起,但不知为何,血枫树叶子却没有在往下落。

此际的屋外很静,静的好似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

301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鸡名声响起,直到天边的白肚皮变成了一个如少女般粉嫩的小球。

精华流湿了床单,耗尽了心力,李元吉仍旧没有征服月淑。却只见李元吉虚喘着,躺在床上,月淑趴在他的身上,小嘴轻瞥着,娇滴滴的嗔怪着,李元吉见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向他叫嚣,虽没有表现丝毫的怒意,但也没有丝毫喜悦的神色。

脸上的神色只有疲倦,虚脱的疲倦。许是脑子虚空,竟然向月淑求其了饶。月淑自然是不依不饶,娇嗔连连,只是嗔着嗔着,李元吉竟然闭上了眼睛。

月淑又连连叫了几声,李元吉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三千青丝早已垂下,凌乱不堪,那一张被发丝包裹住的半张脸上,娇柔和妩媚之色褪去,现出些森白。

那一双目光由晴娇,变成了冷艳,冷冷的瞪着李元吉,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蠢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个道理都不懂?”

她从李元吉的身上爬起,那两条纤细修长的雪白大腿张的有些开,待她低下身子之时,竟然有晶莹的液体滑过她那修长的**。只

见见她那如玉的手指紧紧握起跌落在地上的一根簪子,簪子的一端是迎风飞扬的流苏,与簪子相得益彰,而簪子的另一端却是锋利如针的细尖,如晴好日子里的一缕乌云,晦涩幽深。

许是今日的天气很好,不多时,太阳已然升的很高,金色的光芒洒在那几颗高大的血枫树上,那赤红的枝叶,在阳光下又闪现出夺目的光芒。

尖锐的簪子带着无尽的恨意与羞辱朝床上赤身**那人的某一处狠狠扎去,陡然间,李元吉大叫出了声,待那余怒未消的簪子又要再一次向那男子那一处扎去时,而簪子却滑落到了地上,发出低沉而又悲悯的哐当声。

簪子上的流苏羽翼垂落在了地上,形同一个美人被人蹂躏在地,而簪子的细尖尽管袒露在了地上,但仍旧泛着森森的光芒,因为她的最前端沾染着鲜红的血液。

当月淑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握起那一只簪子又一次朝李元吉身上的某一处刺去之时,她的脸上是无所畏惧,樱唇上泛起一抹粲然的笑意。

细小的难以发现她的美艳的石榴花,仅仅是很轻很轻的风也能让她花满天。只见,细细碎碎的石榴花在微风下散落一地,而那凋零在地上的石榴花仍有淡淡琼蕴。

几只蚂蚁正在石榴花上吮吸着石榴花瓣。

微风乍起间,数只嗡嗡叫的黄色蜜蜂已经御风而来,在那几颗石榴树上来回穿行,蜜蜂戏花的景致尽管挺美,但是此际却丝毫不会引人注目,因为有更加引人注目的东西。

石榴树不远处此际正有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岁数不大,虽个子微高,但身子单薄,就像是一根能招风,但却又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豆角荆条。

他的周身围满了人,成圈状,其中第一圈,也是离他最近的圈的人数约摸在二十人左右,而第二圈的人数约摸在五十人,第三圈一百人越往外围,离他越远,人数越多。

无论是内圈还是外围,离他近亦或是远,所有人均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无不是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一少年男子。

神情庄重而又敬畏。因此尽管人多,但却安静的出奇,尽管那人群中央的少年声音并不大,但在此际却显得有些刺耳,不过此际在这些人听来好似并不刺耳,而是如涓涓入耳的音乐一般,令他们陶醉。

时不时有淡淡的石榴花随风飘来,飘在他们的头上,衣襟上,甚至顺着微微敞开的衣襟飘入身体里,尽管花很精致很香,许是受过蜜蜂的洗礼,滑过人的肌肤之时,登时萦起一股麻酥的感觉。

许是他们神情太过专注,不论是花瓣染污了容貌、衣襟,亦或是麻酥了身体,他们也丝毫没有反应。

若不是那伸长的脖颈和那竖着的耳朵,还有那时不时点点的头,传递一点生气,还真真让人误以为这些着了魔,呆痴了。

不过尽管这个少年讲了很多话,但是讲的最多的却是那一句“为百姓服务。”当那一句为“人民服务”又在湛蓝的天空和游移的白云下响起之时,这些人许是觉着这有些冠冕堂皇,虽神色敬畏,但并不心悦诚服。

当云羽又一次大量罗列为为什么要为百姓服务,为百姓服务有那些好处之时,许许多多的人稍稍动容。

不过也仅仅是稍稍。人群中央的云羽亦是有些无奈,微微垂首,让神色稍稍陷入众人的阴影里。却只见他眉头已经皱起,一脸的苦涩,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凝聚着,扑簌簌的往下流。

云羽微微擦汗,稍稍抬眸仰望了一下天空。金灿灿的阳光登时又让他垂下了头颅。

远处一个大胡子儒雅男子许是看出了云羽此际的困倦也无奈,只见他微微仰天,面朝骄阳,轻轻叹息一句。

不多时便有人喊出“官差来了,快跑。”刹那间,无论是内圈还是外圈的人均是纷纷向云羽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之后撒腿跑开。

不多时,这一片有石榴花相伴的空旷地便没了人影,连云羽以及几个亲随也消失不见了。

而云羽在连走之前留下一句话,在微微荡起的簌簌风声里传响,“传教真不容易做。”

杂草丛生,但均不茂盛,大多数是脚环处上下,而树木更是稀疏的可怜,唯一能入眼的便也只有那几颗低矮的石榴树了。

泥泞的道路坑坑洼洼,若是下小雨,想来一眼望去是一片澡泽,若是下大雪则是一片汪洋。

一处瓦屋眼底,很高,在群宇中很是耀眼。不过瓦屋是普通的乌瓦,不精致很粗糙。

最上面那一层瓦还有许多破碎的痕迹,不过一眼望却仍显得有些富丽堂皇。因为它的周遭不仅没有琉璃瓦屋,连与它等高的瓦屋也没有。屋顶上全是上了岁数的枯黄茅草。

嬉戏的孩童,蹲在门前一边晒太阳,一边喂奶的妇人见了**我不是以敬畏的目光注视。

小孩子停止嬉闹,以这年纪难有的庄重目光注视,而妇人们贫瘠的唇角更是挂起了一抹有史以来最灿烂的微笑打着招呼。

302

院子,院外围满了人,屋里时不时传出一个男子沉重的哀嚎声和医者那温声细语的安慰声。

当屋子里传出一句,“一月之内不能近女色,否则有可能会断根。”

屋子里登时响起一声极为悲彻的爆喝声。美色对于他而言如琼浆玉露一般,一日不饮便心痒难耐,一月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涓涓骄阳,无声无息,洒在那一片血枫树上,却见血枫树叶子在起伏间仍旧泛着绚丽的光芒。

而此时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凄凉,红颜的凄凉。此际一颗血枫树枝丫上正吊挂着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但是那一双掩藏在发丝里的双目却是有着粲然的笑意,很是悲壮。

她那**着的,一寸一寸肌肤在骄阳下泛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她的周遭围了不少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与她一样的下人,尽管大多数投来的均是同情的目光。

但也不乏其他,讥笑的、庆幸的,还有贪婪的。

那如绸般的肌肤和如峰峦般挺拔的丰腴是他们求而不得的,若不是这一次,他们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看见。

尽管李元吉似美色如琼浆玉露,但并不代表他会尊重美人。一贯用完,弃之如履。可尽管是他抛弃的,却仍旧不允许别人惦记,更别说碰。

月淑无论面对何种目光,嘴角那一抹粲然的笑均为消散。

尽管有血枫树遮天蔽日,也没有多少阳光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月淑的身上,但那裸露的肌肤好似仍旧有丝丝缕缕的汗水。

唇上那艳丽如桃的胭脂也一点一点的脱落,露出那有些煞白的唇。不过即便这样,那一张脸仍旧有美丽的影子。

长的,短的,黑的,白的各色须子在经过那几颗血枫树时,无不是驻足,凝眸看上几眼血枫树上吊着的那个女人,他们的眼神不像有些下流家丁一样,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用眸光掠夺那一个**的美丽女人。

无论是长须亦或是短须,黑须亦或是白须,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不是透着深深的同情,哀哀叹息一声,离去。

在大隋,医者是一个安全的职业,他们可以游离黑、白,正、邪,善、恶各道而不受到伤害。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山河破碎似与他们无关一般。而月淑面临这样的表情,也并没有任何反应,许是她知道他们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长长的黑须迎着渐渐向西边垂下的太阳踏着青石小道上的枫叶,徒步而来。

脚步很轻,很平实,待他过去之后,他脚下的枫叶仍旧完好无损,只是有浅浅的泥印,光彩仍在。

他抬起眼,瞥了一眼血枫树上的那一个身影一眼,却见那一头秀发将那一张脸紧紧包裹并不能看清面容,也分别不出是男是女。

李靖也没怎么理会,径直朝前走去。不知那女子是故意还是无意,恰在这时,那女子却痛苦的呻吟一声。

声音纤细尖锐又夹着无尽的幽怨,李靖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转眸,仔仔细细在那人身上打量起来。那雪白的肌肤此时竟然有些发黄,看上去也不再那样光滑。

唇瓣上的胭脂早已全数脱落,没了影子。煞白的唇已经干裂,如干枯的树皮般凹起一片一片。那样柔美的唇,此际竟然和李靖的唇差不多。

当李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的两团丰腴上之时,一下子怔住了,峰巅之处是桃花一样的绯红,但那两团光鲜亮丽的丰腴竟然如上了岁数的妇人般有些干瘪。

他好似有些急促,竟一下子扑了过去,这才发现,在这女子身下两侧,还有两名男子,他们袭了一身淡青色的袍子,腰间别着刀,神情冷然,目光之中颇流露出几分凶神恶煞。李靖怔了怔色,吩咐着这两名男子。

这两名男子以太守大人有令推拒着,不过在李靖又说了一通之后,这两名男子终究是把月淑放了下来。

待李靖从那一间屋子里出来,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那一片山坳里,漫天霞光目送着李靖一步步离开太守府。

一路之上,李靖的脸上犹如结了层冰,除了冷,凝固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想他真不应该接受李元吉的恩情,这样的人难以成就大事,只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梨树仍旧高大挺拔,那傲立苍窘的雪白花朵依然笑靥如花的迎风招展,在春风飞舞间,芬芳慢慢飞洒而下。

一个面色冷然,眸中却有深深忧郁的身影走来。那飘飘洒洒的长髯与飞洒的春风一样轻舞着。

不过李元吉对他还算信任,将一应事物全交给了他,换言之,在李元吉养病期间,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守。

灰白的强,墙上也有些细微的洞穴,那是虫蚁的印记。而看向洞穴里清晰可见那凝固的泥尘。四面墙的犄角处还有不少的蜘蛛网,显然这一件屋子已经许久没有居住了,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枯的茅草。没有窗,光线显然不会太好。唯一通风口便是右上方那一个小小的孔了。

尽管这一件屋子一点也不华丽,不过这一间屋子在大隋也不算是太差的,因为她是披着乌黑瓦片的,而大多数大隋百姓住的还是茅屋。

此际却有一个女子瑟缩在茅草之上,屋子很黑,也只有那一个小小的洞口透进一些略微有些乌黑的光。女子乌发将那一张脸覆盖,不可见其面目。身上穿了一件极其单薄的灰裙。天色越来越暗淡,因此从那一件小窗透进去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又不知过了多长时,从那一扇窗里透进来的已是淡淡的月光,月光是柔美的,但是此际从那一个小洞里透进来的月光却显得有些恐怖。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光亮,很暗,但却让人感觉她是在发光。

不知何时,那女子长长的发丝已经撇道耳朵两侧,那一张仍旧有着清晰血痕的脸露了出来,两个眼珠死死盯着那一个小洞口,好似她觉着有什么可怖的东西会从那一个小洞口进来。

303

迷离的夜色,月亮不知去了何处,也只有几颗星星无力的闪出一点光泽。因此若想在没有灯火照亮的情况之下前行是极其困难的,即便是不起眼的坑坑洼洼也极有可能将人绊倒。

当此时,若无烛火照亮,凹凸平地尚且难以前行。而此际,深院高墙之上,却有几个影子闪动。

却只见他们并无烛火,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一点光亮,而是萤火。几个竹笼子里全是萤火。尽管萤火微弱,但数萤齐火,还是可以散发出足量的光,勉强看清方寸之地。

尽管借着颇弱的萤火,但这些影子却步履矫健,围墙之上,如履平地。显然他们不是一般人。更难以不知道他们翻墙入太原府是为了什么?

两根火把扑哧扑哧燃着,似在夜风中起舞的精灵,尽管这两根火把离那几颗血枫树不知相隔了多少殿宇楼阁。

但是借这着火光,仍旧可以看清那血枫树最高大,直入苍窘的枝叶,不过也只能是看见几个模糊的影子闪动。

夜风皱起,两双目光直直盯着那一扇挂着一把大锁的木门。

木门看上去很简朴也很脆弱,脆弱的让人有种错觉,能不能经受的起东西南北风的吹拂。

从那两双目光的神色来看,尽管其中蕴含着某种热切,但显然不是为了进入那间屋子躲避这夜风,尽管这夜风有些大,连那齐膝高的蒿蒿草也忍不住狂舞着。

但这是深春,夜风在大,也只有凉爽,不会冷,沐浴在他们之中是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而不是冰冷难耐。

火苗狂舞着,那两颗心似乎也在狂舞,只见其中空闲的手已经扑簌簌的,似要抓住什么。

当两双热切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切便有了答案。

火苗让暗无天日的屋子有了光亮,借着火光清晰可见,夜风将月光带入这间屋子,氤氲成了一团悬浮在她头顶上的雾。

而她却像是被一团阴森而恐怖如鬼厉般的东西笼罩着。面对着两张黠笑着向她毕竟的面孔。

她那半隐在发丝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那在烛火照射下越发苍白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意。

那女子虚弱的

而又娇柔的说一句话,那两个男子更加如疯似癫,嘴角上的黠笑越发灿烂。

淡淡的烟眉有一颗难以看清的鲜嫩小痣;红红的樱唇含了一抹谦卑的笑意;头上斜插着一根翡翠玉簪。

灯台上那一盏盏灯火照在她们的脸上,那一张粉白的脸无不是有着茫然与惊骇。

她们知道,她们面前这个人的心思是难以揣测的,真不知道会让她们做什么,不过无论做什么,她们都会做。

因为不成为他一个人的奴役,便会成为所有人的奴隶,甚至是虫蚁的美餐。

李元吉借着满屋光华,在这些女子身上一一打量,越看那一双眸中的玩弄之意越发浓烈。

少顷,三个姑娘先后走了出来,她们脸上好似有些失望,只见她们的眉目轻轻敛起。

血枫树最是没有贵贱之见,无论来的是何人,出去的是谁,她都会洒下几片枫叶迎接亦或是欢送。

待着三道靓丽的身影要以着血枫树擦肩而过之时,三个女子好似被一阵风捂住了嘴,拖入了血枫树里。

铺满了茅草的幽暗小屋,两个边角插上了火把,此际正有两个男子火光的中央赤着胳膊比试摔跤,却见他们**的臂膀上,不仅有肌肉,同时还有汗水。

只是这两人均是目光如刀的盯着对方,看上去是针尖对上了麦芒。而在屋子里却正有一个女子对这二人虚弱的指着、点着,说着、笑着。

从神态上看,此际她却像是一个看戏的富家小姐。

而她的眉宇间却似有一抹淡淡的寒意,如剑如霜。

待三个女子在走在那一条青石小径上之时,令人错愕的是,她们除了额头上的发丝有几根凌乱的划在脸颊上之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那几个女子的神色却是有几分骇然,好似遭遇什么恐怖的东西,她们立于青石小径之上,面面相觑着。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女子扭过头朝那间屋子走去,紧接着,其余两个女子也朝那一间屋子走去。

血枫树上好似长了一双眼珠,此际正借着青石小径边的烛火俯视着这三个女子。

少顷,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殉葬一般被倚在一颗血枫树前,她们的面目安详,又好似熟睡。

若是仔细看,她们的身上好似还被捆了起来,而这捆她们的却有些奇异,因为她不是绳子也不是锁链,而是腰封。

而且好似还不止一条腰封。因为捆束她们的腰封有三段完全不同的颜色,而在这段与段相接处,还有一个被扭起来的疙瘩,亦或者说是结。

有更大的风从那一个小洞里灌入,连那一团薄薄的雾气也被吹散。

因为这大风,幽暗小屋里的一切好似都兴奋着,火苗更加狂热的妖舞,在这小屋绽放出满是通透的光彩,一切都好事亮了起来。

尽管那火苗舞蹈是最狂热的,但是此际在舞蹈的却不只是那火苗,地上那纷飞的茅草,还有女子那如飞絮般飘飞的发丝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好似很狂热的样子。

不过这最狂热的还得是这屋子里的三人。

一个形体单薄,但胡须长些的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一个体型肥胖但须子短些的正压在他的身子,一拳又一拳,不死不休的捶打着,而那个女子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娇声叫着好,一边步履艰难的向火把处游移。

肥胖男子听着这娇嫩的声音,脸上的肥肉和那短须也兴奋的笑着,那碗口大小的拳头也招呼的越加殷勤,连身下那个男子已经口吐鲜血了也没有要助手的意思。

肥胖男子只觉脑子一懵,便倒了下去,而他的头上的毛发竟然还被烧着了几根,此时竟有一股刺鼻的焦味在小黑屋里萦绕。

当那一根火把要继续向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打去之时,却见那一根火把竟不受控制的洋溢在虚空里。

304

一双赤红的目光如箭一般死死盯着倒在那肥胖男子近旁的女子。尽管那那女子已经倒下,但是面目和眼神却比方才还要冰冷。

涓涓夜风,一个身影驾轻就熟的在长孙府里穿行,哪里有蓬足以藏人的草丛,哪里有一丛可以避人的花圃,亦或是哪里有一道拱门,她好似全知道。

尽管她看上去形单影只,但每次都能顺利避开巡查的人,当她驻足在这小屋门前时。

却见她的发丝正迎着夜风摇曳着,好似要与身后远方的血枫树遥相呼应一般。

火把狂乱的在肥胖男子脖颈处捶打着,每一棍下去,女子挺拔的丰腴都会颤动一下,尽管那一双目光满是冰冷,但仍旧难隐害怕的神色。

直到那男子睁开的眼睛又闭上。那一双死死盯着肥胖男子的眼才忽又邪恶的看向那女子。

衣裳被撕开,没有多么精致的肚兜,但那柔美的丰腴却比许多带了肚兜的女子更加漂亮。

女子没有看身上男子一眼,也没有一丝反抗,只是闭上了眼,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男子倒了下去,倒在了女子的丰腴处。

女子再次睁开眼,却看见了一柄刀子正对着她身上的男子狂捅着。一刀比一刀用力,一刀比一刀鲜血淋漓。

不知捅了多少刀,反正那男子血如泉涌,连两位女子的发髻上、衣襟上和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

一双犹如鹰隼般阴冷的眼神望着这两手拉手着手离去的女子。尽管他的嘴角已满是鲜血,但那嘴角却泛起了一抹阴深的笑。

地上那一根火把好似受了大力,带着无尽的恨意和杀意向那一根仍在一枝独秀、傲然挺立的飞去,待到两根木棍一碰撞,发出咣当一声。

那一根燃着的火把与那一根已然熄灭的火把在虚空中拐了个弯,飘然而下。

地上那些干枯的茅草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个形体单薄也在此时彻底闭上了眼。

两个女子回望一眼身后的大火,均是大惊失色。

在一片火光的簇拥下,两个女子相视绝然一笑,一柄手已然在一只玉手里闪着生冷的光,倒映在两名女子纯澈如水的眼波里。

刹那间,倒映在女子眼波里的不仅有冰冷的匕首,炙热而森冷的火光,同时还有几个在火光下迅捷如风与那些人战斗的人。

她们眼中无不是燃起希望的火苗。

屋子里的火仍旧燃着,而此际这火光在一双回望的眸子看来却是那样的美艳,犹如山河间最绚丽的花朵。

几把禾锄开始在那一栋小屋挖起来,那翠绿色的小草以及一些矮小灌木被连根带起,待那些如生命线一样连接着小屋与院子的草木被除掉,抛入火中之后,便出现了一条小屋与院子断绝的鸿沟。

鸿沟不大,也不深,但看似足以阻断小屋与院子的联系,也足以阻断熊熊烈烈火与小屋之间的联系。

因为待着这些完成之后,所有均是站在鸿沟眺望着那熊熊大火。而那一栋小屋此际却如与世隔绝的孤岛一般。

如大多数想的一样,那一条介于小屋与院子间的鸿沟成功的阻断了小屋与院子的联系,因此火并没有烧过去。

但那一间小屋也在众人的眼中化为了灰烬。几声布谷鸟声在太守府的上空响起,一颗梧桐树上的一个身影向下抛了一柄飞刀,便矫健如兔般的掠去。

血枫树下的三个女子其实早已醒来,但是她们不敢动,因为她们方才没有遵守承诺,那些人说过的,她们若是敢去报信,一定会杀了她们。

她们生怕惊醒那些人的回忆。三个女子听见血枫树的穿行声,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下站了起来,她们的裙子竟然是松松垮垮的。刹那间,三个女子目光一凛,全聚集到了那一袭华丽长袍上,来人面目英俊,但是那眼中所释放出的深寒却是让她们连松松垮垮的绸裙也顾不上。

一只老鼠不知从何处蹿出,令人讶然的是他口里叼着水仙色、猩红色、藏青色,首尾相接的三色腰封横陈在青石小径上。

而三个女子眼睁睁看着腰封渐渐远去,尽管目光中有过一瞬错愕,但仅仅是一瞬。

雪枫叶仍旧飘飘而下,即欢送着小老鼠离去,也欢送那三个绸裙一开一合的女子一步一步向那间屋子走去。月亮皎洁,涓涓如水温柔的洒下,乌黑的瓦,雪白的墙,还有着几片枯叶的地面,全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清辉。

两位女子重重向这一群人道谢,只是为首那名青年只是微微一笑,递过两个钱袋,便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过尽管他没有说出他的姓名,但是想来这两个女子应该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因为在整个太原唯一敢和李元吉作对的也只有那个人。

两个女子手里捏着钱袋,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些渐行渐远的人,目光之中是满满的感激,她们很想加入他们,只是她们知道,此时的她们对他们而言,什么也做不了。

待到那一群人消失,那两个身影对着远方那无尽的黑暗深深鞠了一个躬,又抬眸望了望天上那慵懒的星星和迷茫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才垂下眸。

只见这两个女子竟然全是两只手提着钱袋,看她们的姿势,和盯着钱袋那凝重的目光,好似这钱袋里有黄金万两一般。

烛光下,松松垮垮的裙子,许是被夜风吹拂的原故,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那肚兜和锁骨均露了出来。

淡淡的烟眉上有一颗小痣的穿的是一件粉红色肚兜,头上斜插着一根翡翠玉簪的女子穿的是一件浅蓝色肚兜,而剩下的一个女子是鹅黄色。

肚兜除了颜色有差别,材质也没什么差别。但是退下肚兜,起伏的峰峦却是千差万别,其中要数烟眉上有一颗小痣的女子的最为玲珑,宛若一颗精致的樱桃,不堪盈盈一握。

斜插一根翡翠玉簪的女子的最为圆润挺拔。

面对这三名少女那秀色可餐的身体,李元吉许是使劲的抗拒,毕竟断子绝孙可不是大意得的事。

只见他脸色越发深沉,似要低处汗来。好似越是抗拒,这三位女子的诱惑力越大。

305

一道白光如风刃般在东边的天际割开一个口子,恍若一柄利刃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劈开一个口子。

徐徐光亮,此际是天地间最璀璨的珠宝。

血枫树的枝叶好似在水里浸过一般,溢满了露珠。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将叶片压得弯弯的,压的叶片好似有些喘不过起来。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精华都凝聚在了这小小的露珠里。

晨风浮动,吹的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叶片上轻盈游移,滑到叶的边缘,便随着晨风的起伏慢慢飘下,在空中滑过好看的弧度,然后呱呱落地,犹如石沉大海般,无处可寻。

不过这滴滴露珠对于大地而言,尽管微不足道,但仍旧能给土壤带来一点点的润色。

待那一扇门大开,前前后后走着三个女子,三个女子的神色都不是太好。

烟眉有颗小痣的走在第一位,发丝有些凌乱的裹在那一张脸上,而隐在凌乱发丝间的那一对眼珠却是盈满了泪珠,微微露出的如玉手腕有着一道道红红的痕迹。

第二个出来的却是那个身袭了一件鹅黄色肚兜的女子,此际她的裙裳胡诌裹在身上,透过散开的缝隙,仍旧可以看见那一件鹅黄色肚兜上的几朵腊梅正在晨风中闪着一丝异彩,只见她那皎洁如玉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牙印,沾着淡淡的水气。

此际的她虽然没有流泪,但是神色却满是骇然,只见两个眼珠空洞而无神。

第三个走出来的女子是头上斜插着一根翡翠玉簪的女子,这一位女子与前两位不同的是,她的鬓髻也没有凌乱,那两个双垂髻仍旧傲然屹立在那一个小小的脑袋上,行走间,轻轻摇曳,是这晨间一道优雅的景致。

她的脸上既没有水气也没有牙印,但是她脸上的惊骇神色却丝毫不比前面两个女子低。

只见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泉水般无休无止的从那一双秋水双眸中涌出。

隐隐还可以听见她低低的抽噎声,听着这凄楚动人的抽噎声,想来她是伤心到了极处。

她的香肩**着,润滑细腻的锁骨、还有那纤细不堪盈盈一握的腰也**着,那两条白嫩修长的**仍旧是**着。因为她那一件绸裙根本没有穿上。

此际她的双手正紧紧裹着那一件水仙色绸裙包裹着胸前的丰腴和女性最私密处。

她未穿衣裳就在晨风中间行走显然不雅,尤其对于一个女子而言,但好似她并未觉出有什么不雅,在这三人之中,她的步子是最急促的,好似恨不得将她这不雅姿色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只见她已经从最后一个出来的一跃到了最前面去。

血枫树下,却见一个女子将那一件水仙色绸裙敞开,而她整个人便一丝不挂的立于血枫树下,时不时会有水珠从树上滴下,在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滑动着,水珠低落处以及滑过处,那凝脂般的肌肤有着明显的颤抖,而她的口中亦会发出很低但很清晰的簌簌声。

她犹如春葱般的手并未立即将那一件绸裙披上,而是身子怔住,仍旧滴着泪水的秋水双眸,可伶巴巴的望着那一间屋子。

尽管血枫树最高大,在这太守府里总能最先和最多的领略到粗暴与哀婉的风雨和灿烂与阴郁的阳光。

此刻虽太阳虽已经爬的有些高了,但是光晕还不是太**。因此血枫叶上的露珠并未被吸干。

偶尔也会有几滴露珠低落在血风树下那女子身上,每每此时,那女子身子就会轻轻哆嗦一下,不过也仅仅是哆嗦一下,呆如木鸡的神态仍旧没有多少变化。

须臾,她虽仍旧没有反应,不过那两个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女子却似乎有些怒意。

只见两位女子不仅眉头深皱,而且那娇俏的小嘴已经撇了一个极其难堪的弧度。

只听见两个女子冷言冷语说了些什么,便愤怒而优雅的离去。

她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垂下美眸瞅了瞅胸前丰腴的双峰,眸光婉转了两瞬。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有些紧张的蹙起,这才将那一件水仙色绸裙披上。

尽管天色逐渐开亮,但是仍旧没有大亮,因此屋子里的烛火并没有吹灭,亦或是别的原因,一件浅蓝色肚兜悬挂在半空中,在烛光的照耀下,却见那一件浅蓝色肚兜上的几朵郁金香图案美不胜收。

而此际的这件肚兜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见她瑟瑟着发抖,不过这更是增添了这一件肚兜的楚楚动人。

一双幽暗的、深沉的、其中还夹着无尽恨意和痛苦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一件肚兜,眼波中有着血丝翻滚,似那眼波中燃烧的烈焰。

不过那一张脸上的神色却是有着无尽的痛苦。

太阳越爬越高,微凉的清晨一点一滴的流逝,同时在流逝的还有血枫树上那晶莹的露珠。

待到血枫树上的露珠干涸,太阳已经爬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方。灼灼金光洒下,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光彩。

当太阳爬到正中之时,此际的太原府一个一个的丫鬟正被撵出,好几个容貌出众的丫鬟哭跪在地上不愿离开。

只是那些面目可憎的家丁丝毫没有给她们留情面。

烟眉有一颗小痣的丫鬟见留下来无望,许是万念俱灰,竟然猛的一下子,向太原府门口左侧的石狮子扑去,看她那头朝石狮子的样子,好似要血溅石狮子上。

一只手拽住了她,她使劲的挣扎着,挣扎不脱,她抬眸看去,却见一个如她一般年轻的少年正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从少年清秀的面容上,她看出了他的坚毅和勇敢。

这一刻她好似有了勇气和力量走出太守府,去面对外界的嘲弄与羞辱。

她已不再贞洁,而等她的必然是无穷无尽的艰难困苦。她心里明白,即便有贩夫走卒,愿意娶她,而失去童贞的她早晚也会遭受厌弃而被抛弃。

这一刻她竟然冷静了下来,泪眼迷离的眸光也看着少年。

而恰到此时,云字号竟然来人了,他们竟然无条件招收太守府遣散的丫鬟,而且还会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

306

在云字号尽管没有在太守府那么有尊严,但是云字号有钱啊,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因此几乎全部的丫鬟均踊跃报名。

不知何时,那一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小痣女子目光四处追寻着他的踪迹,却仍不见他的踪影。

迷迷糊糊的也跟上了去云字号的队伍。

今日的阳光不那么温柔,洒在人的身上有些炙热,几条主街的行人明显比平日行人少。

这倒也不足为奇,火热的阳光能让如雪的几乎变的乌黑如炭,能让美人变成丑人。

不过令人讶然的是祁阳街上的行人看似也不比往日少。却只见一双双目光如阳光般炙热聚焦在了一处如雯云般流动的人影上,那一双双目光与今日的炙阳一样灼热。

数十个女子虽称不上个个貌美如花,秀色可餐,但却全是青春靓丽,灼灼其华的年纪。因此这些妙龄即使是姿色平平者也能带起一阵香风,况且其中也不乏容色俱佳者。

不过从这数十人神色越佳者,越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自然。好似天然的美貌并未让其有丝毫的优越感,只见那低低的眉目间似有浓浓的忧郁,甚至哀愁。

淡淡的香气慢慢消散在空气里,炙阳之下的摊贩小厮额头上已是爬满了如涕泪般的汗水,蜿蜒而下,渐如眼角。汗水如虫蚁般啃声着眼角,咸咸的。

甚至让这些小摊小贩有些睁不开眼,而这些好似未知。只见大多数人依旧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那几个伶仃的行人,时不时还吆喝几句。

皎月璀星之下,仍旧是那一个少年仰卧于茅屋之上,双手捂住眼眸,此际那一双眼眸正透过手指间的缝隙仰望着天上那闪耀的月亮。

而倒映在他眼波里的星辰前却是有一层如薄烟般轻盈的透明物,那是手指在月亮阴影处留下的倩影。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李元吉身为太守,如此倒行逆施,又岂能成就大事?当此之时,竟然还花天酒地,荒淫无道,视女子贞操如草芥。

想到这些,云羽对成功夺取太原又多了几分信心。

几日过去,那几颗银杏有更多的花骨朵绽放开来,一眼望去,眼波之中白光闪闪,无数朵杏花在空中飞扬,整个太原府都好似浸润着淡淡的杏花香中。

太原府时不时有官员进进出出,而这些官员凡是有些诗情画意的,无不是抬眸凝望几眼那高大的杏树。而此际正有一双带着些伤感的目光遥望着杏花的优雅飞扬。

一会儿,他才一瘸一拐的向太原府深院走去,阳光温柔的洒在那一张脸上,此际的那一张脸看上去满是愁苦,不过那低低的双眸之中却有着一股极为浓烈的怅恨,愁与恨相互交织着。

斗转星移,转眼之间又见日暮黄昏,不过当那一张脸在出现在那几棵杏树之下时,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笑颜。

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仇恨。

长长的胡须飘飘扬扬,此际好似也被漫天霞光披上了一道浅浅光晕,看上去多了几分神采。

负手而立,望着那一个远去的少年,那一个渐渐消失在杏花芬芳中的少年,他的眉头深锁,眼波里似有深不见底的哀思。

李靖好似并没有李元吉那样的喜悦,堂堂的太原府,手握在编捕快三千余人,外编捕快两千余人,竟然依靠一个女人抓捕贼寇,而且还是在他彻底掌权的时候出现的,这让他如何能不思绪万千。

两颗松树高大挺拔,笔直而立,不过他却没有遮天蔽日的枝叶,他的枝叶成针状,阳光可以随意在他的周际各处穿梭。

因此他周际的小草和鲜花也格外茂盛,想来得感谢松叶的乐善施舍。

除了一些茵茵的草和一些野花,其他的灌木却是没有的,而在两颗松树不远处却可以看见一些小小的树苗和带齿亦或是带刺的草层层叠叠的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最上层的是一些树苗其中夹着着一些茅草,尽管他们的周身大部已然干枯,但是仍旧保留着一些翠色。

而越往下越是干枯的厉害,最底层的竟然连叶子都已经散落在了地上,只有枯黄枯黄的枝条,看上去一点水色也没有。

两个松树间有一个秋千,两根硕大的麻绳点缀着几朵小花用彩绸包裹着做装饰,连接着一个带靠背的长竹椅,竹椅上裹着一层厚厚的鲜艳纤细的白色皮毛坐垫子。

此际秋千上正坐着一个少女,少女的头上带着一个由藤蔓编制的花环,还带了几朵小花。

在夕阳下,那一个花环与那一个少女一样美丽。

少女樱唇上那一抹浅笑如夕阳般灿烂夺目。

随着秋千的起伏跌宕,少女身着的那一件红色裙裳也闪耀着时而浓郁时而又隐晦的色彩。恰如少女此际的眼波。

尽管少女的眼波一直挂着一抹璀璨夺目的笑意,但是她的丹凤眸却是当秋千荡到高出时,眸光中闪烁着高昂的情绪,瞳仁睁的大大的,直视远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而当秋千如浪潮般跌落时,她的眉眼微低,似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几日也算是她人生中比较幸福的日子吧,她没有接到杨诺诺和李元吉的任何指示,因此也没有必要做更多的事,漫步、赏景,除了偶尔牺牲一些色相给习幂一些暗示,倒也悠闲。

尽管习幂一直如鹰隼一般盯着她,没有她的明确同意,倒也不敢做什么。她深知这种日子虽好,但是却不属于她。

普通而略显平俗的双垂髻与那靓丽而又尊贵的飞天髻迎着夕阳的余晖一同向那披了一层金黄色的琼楼玉宇掠去。

尽管那双垂髻离飞天髻很近,但始终没有和飞天髻并肩而立,自然也没有走到前头去,抢了飞天髻的风头。

晚风习习,吹拂下,针叶如箭雨般潇潇洒洒的逸下,直直没入那及裸的草与花中,没有优雅的弧度,反倒显得率真而又可爱。

飞天髻迎风招展,那一头秀美的长发在晚风吹拂下精致的没有一丝凌乱。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两个双垂髻却有些许发丝闪开,尽管女子的秀发弥乱是一种乱花渐欲的美,但此刻却显得有些丑陋。

红色的裙摆轻轻飘起间,是几朵娇艳的小花迎着晚风绽放在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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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屋子里有浅浅香气缥缈而来,逸散在如墨夜色里。

一双眼睛正凝望着窗扉,眸中带着一种深沉而又诡异的异彩。

好似想透过窗扉看清些什么,只是有了水红色的鸳鸯窗棂的遮拦,自然是看不见进去的,也只有零星的火光透过窗扉映入到他的眼底。

窗帘上的鸳鸯在夜风吹拂下如戏水般游游曳曳,朦胧的光晕下,有着模糊的美丽。

不过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的眸光又是那样的深邃投入,好似在望着这朦胧鸳鸯,如痴如醉的在心中冥想着那女子举手投足间那优雅诱人的神态。

他的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因此他也有半个身影甄没在黑暗里。一眼望去,这个人的身影似有淡淡的阴晕。

他也好奇,他感觉这位姑娘明明对他有意,为何每当他鼓起勇气去靠近她时,她又会如一阵烟雾般逸散。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便有优雅的琵琶声传出,虽然此际所弹奏的琵琶并不是什么华丽而动人的乐章,但在此际的习幂听来,却好似之音。

只见他静气凝神,竖直耳朵听着,一动不动的神色好似如聆之音。

几片枯叶在微风吹拂下打着转,随即落在了那两头石狮子上。

那两头石狮子一如往日,目光炯炯,威武雄壮。

金色的阳光洒在上面,更是给这两座如虎踞龙盘的石狮子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皇冠,更显出神。

一辆轿子迎着微阳缓缓行来,轿帷上挂着用五彩琉璃珠串成的绣带,在微阳下,那一颗颗珠子闪烁其华,耀眼夺目。

透过轿帷那浅浅的缝隙,隐约可见那大红大紫的锦缎迎枕和坐垫上秀了精致富丽的牡丹花,此际坐垫上正倚着一个女子。

轿门被掀开,一个华丽的身影走出轿子。

头上是一个垂云髻,斜插一根精致玉簪,玉簪另一头有流苏做陪衬,一颦一笑间,流苏摇曳,色彩斑斓的羽毛幻化出万千颜色。

她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唇齿间含了一抹淡淡的冰冷,更衬的这女子不仅貌美如花且有着一抹不可亵玩的矜贵之态。

高处不胜寒的血枫树仍旧枝叶摇曳,片片血枫叶纷纷如雨下。

一袭淡蓝色裙裳在雨中轻盈而过,裙摆曳地,带起一地尘埃乱舞。

裙裳褪去,那一件绣着一朵红牡丹的肚兜乍现二人眼前,只是她那如玉的皓腕刚漾起一个动人弧度,还未急轻轻一触绚丽肚兜,皓腕便另一只手强壮而虚弱的手握在了虚空之中。

她那秀美容颜上霍然骤现一道诧异的薄云,美眸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他眸光微怔,一会儿才松开了她的手。那精致的垂云髻有些歪斜,没有了方才的端庄。

几缕发丝划在脸上,不过看她的神色倒不像是受了欺负,而是有着幽怨……

李元吉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连连说着歉然的言语,只是她好似并不领情,甩了甩绣着花草图案的袖子仍旧是疾步踏着血枫树叶离去。

李元吉**着肩,赫然站立在血枫树下,眼中带着疲倦与哀怨与血枫树叶一起目送着那一袭渐渐消失的淡蓝色。

微风轻轻吹起,血枫树下泛起阴阴的冷风,李元吉的眉宇间涌起一抹痛楚,一股轻轻如叹息的“喔”声从喉间涌出,手不自觉的抚在脸上,原来那一张尽管看上去有些病态,但仍旧有些英俊的脸上有着五道如雪枫叶一样红的指印。

尽管街上乘轿的人不少,但相对于步行的人来说,却可以忽略不记。因此乘轿的必然会被披贴上一张富贵的标签。

许许多多的目光盯着迎着艳阳慢慢缓缓行来的轿子,但是他们除了能够看见那蓝色的帐帷,和帐帷上挂着的五彩琉璃珠绣带,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他们的目光仍旧一瞬不瞬。

而那几个跟着轿子走的丫鬟瞅见这些目光,便有些不善的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好似瞧不起这些人。

甚至有一个丫鬟冷哼了一声,低低的讽刺了一句。

那些看的人这才稍稍收回目光。原本轿子里怏怏不乐的翡翠,眉头稍稍舒展,目光游移,看向帐帷处。唇齿间是一抹有些轻蔑的笑意,她好似很享受那种被人艳羡的感觉。只是又过了一会儿,她的面容又敛起。

带着气愤低低道:“那个废物竟然不举,想不到已经这么没用了。”

帐帷纷飞,那五彩琉璃珠串成的带子亦是迎风飞扬,尖尖的轿顶上那一颗硕大的白色珠子更是在阳光下闪着灼目的金华,一片富丽堂皇的样子,好似让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有些炙热。

陡然间,轿子停了下来。翡翠本来就郁结于心,这一停下来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玉手掀开轿帷,一张比街上大多数人都要美上几分的脸颊便从轿子里溢了出来,霎时有更多的目光偷偷的注视着她。

只见这一张脸上眉宇间隐隐有三分薄怒,只是在这刹那间,翡翠眉宇间那三分薄怒骤然消失,神色满是肃穆的敬畏。

高大的梧桐树居高临下,给人以敬畏,而梧桐树叶好似也给人以敬畏,此际的一个身着一袭淡蓝色绸裙的女子孤零零的跟着前面那一个带着几个俊俏女子略微有几分英气的女子走着,这些人步子都很轻,好似怕打搅了梧桐树的休眠,走的也很仔细,连地上的一片梧桐叶也没有踩踏,好似生怕触犯了什么,每每脚下有一片梧桐叶时,便会跨过亦或是绕过去。

只是当那一个头上梳着垂云髻的女子到了院门前之后便没有与前面那几个女子一样,直接跨过那一道玉石门槛走进去,而是立住,望着那几个女子进去。

不论从身材亦或是从容颜上来看,立于梧桐树前的那一名女子都要比前面那几个女子美上几分。

不过尽管前面那三个女子比不上此际正如木桩一样立于院门口的翡翠,但是仍旧不失为美人。

此际刚过日中,太阳依旧有几分灼热,但是在这梧桐树下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倒有几分阴凉舒爽,倒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

翡翠尽管美丽,但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出生,身子自然没有那么娇弱,站也站不得,做也做不得。

只是时间都过去很长了,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召她进去,她那美丽的玉足也开始隐隐发酸,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满的表情,平静的却好似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

308

此际的院门口很安静,安静的连轻轻的风吹拂着梧桐树叶子的声音也让人觉得尖锐刺耳。

一片带着几分秋天的颜色的树叶子叶梗竟然巧合的插在了翡翠的头上,翡翠的眼底登时腾起了一丝厌恶,不过只是一瞬,随即她那一丝淡淡的厌恶便又消失不见,眼波恢复如常,任由那一片树叶子凌驾在她的头顶之上。

漫天霞光,也将梧桐树叶捂上了一道淡淡的黄色光晕,涓涓黄色光芒透过梧桐树叶间的缝隙洒在一个俏丽身影上,只见这个俏丽身影头顶之上有一片金黄色叶子,待披上这一道淡淡金色迷彩,那一片树叶显得越发高贵。

那一张脸仍旧平静无波,此时那樱唇,好似因缺少水分显得有些褪色,不过仍旧美艳。

微风吹着几缕散乱的发丝荡漾在那一张赛雪的脸上,让这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精致。她仍旧没有动,任由那几缕发丝在她的脸上恣意妄为。

不过如此一来,看上去那一张脸倒是多了几分柔弱的美。

梧桐树叶纷纷扰扰而下,但许是梧桐树叶太多,即便已经落了满地,但看上去仍旧是满枝翠绿,仍旧如如云翼一般遮天蔽日。

梧桐树好似有无穷无尽,落也落不完。不过梧桐树叶虽落不完,但今日的光亮好似要落完了。

黑暗将天空捂得黑了七八分,不过此际仍旧可以看清尺牍之地的一些细小物体,和远处高大物体的一些模糊轮廓。

在残光之下,翡翠的面上显得有些黯然,那如雪般雪白的肌肤总透着一些隐晦。

院子里已然张灯,因为从外面看上去,里面灯光闪闪,恍若亮如白昼。

漆黑的天空已经爬上几颗并不璀璨的星星,月亮也已经有了犹如翡翠秀眉一样的轮廓,但并不亮。

尽管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翡翠的双腿已经酸疼的近乎麻木,但是她仍旧没有动。当星星爬满了天空,当月亮绽放出一些夺目……

院子里却有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来人身着一件湛蓝色裙裳,梳了一个双螺髻,这样的发髻只有在杨诺诺身边有一定地位的女子才可以梳,像一般普通的丫鬟均是双丫鬓,比如今日跟在那一个女子后面的两个丫鬟均是双丫鬓,而那一个女子却是双螺髻,由此可见这一个丫鬟和今日领头的那一个丫鬟是同一级别。

不过从翡翠的神色上来看,却比看见那一个丫鬟还有震惊,那一动不动,平静如无波古井的神色竟然有了震惊紫色。

只见她的身子瑟了瑟,两个眼眸之中满是惊诧和畏惧,蠕动的樱唇吐出了两个字,“如蕙。”她竟然没有死。

夜风下飘飞的梧桐叶,欢迎着那一个身子一颤一颤的女子向院子里走去,不过这个如蕙,却没有之前那个大丫鬟一般的盛气凌人,只见她有些略微恭敬的轻轻扶着翡翠向里间走去。

翡翠好似也稍稍打消些震惊,含了一抹优雅的笑意,开始和旁侧的如蕙说话,尽管翡翠对如蕙要比以前客气许多,但是看翡翠的神色与恭敬,与以往并无大差别,好似仍旧把翡翠当作她原来的主子,还是一口一个小姐的称呼着。

无论如何,这倒是让翡翠心中稍稍升起一道暖意。

待翡翠在出来的时候,仍旧是如蕙送的她,只是到了那几颗梧桐树前,如蕙便止了,微微向翡翠福了福身便彬彬有礼的往回走。

许是夜里泛起了凉,是那一种直透人心田的凉。

如蕙给翡翠带来的那一股暖意好似消失了一般,却只见翡翠那一双美眸在暗色里带着些幽怨和嫉妒的情绪看着逐渐消失不见的如蕙。

她在杨诺诺手下,冲锋陷阵,即卖力又卖身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丫鬟。她想到这,那一双眼眸中似有一束火苗在快速闪烧,只见眼波里有一层血雾在游动。

好在一切一切的情绪都被夜色所吞噬,并没有其他人知晓。

伫立良久翡翠才落寞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此际欢送她的仍旧是那一片片落下的梧桐叶。

不知走了多久,那一顶顶端有一颗宝石的尖顶轿子已映入了她的眼帘,七七八八个下人以热切恭候着。她在丫鬟的周到伺候下上了轿子。

轿子倒不是回云字号,而是去了太守府,她好似有些不信,他正是身强力壮的年龄,怎么会突然不举了呢?

在夜色里,两头石狮子,显得更加威武端肃,尤其是那一双圆睁的硕大瞳仁更是令人敬畏,叶色里的竹叶多了层朦胧,那一片片落在石狮子上的竹叶,宛如一把把令人心底发寒的飞刀。

夜风凄凄,那几片枝叶如残阳一般的血枫叶更是显得凄凄。

雪枫叶凄凄惨惨的飘下,而在血枫树下的人就更显得凄凄了。

此际他正抬头仰望着一颗高大挺拔的血枫树,眼底满是愁容。

陡然间一个丫鬟匆匆而来,说了几句什么,他的眼底好似燃起了一盏明灯,整个人都活力四射起来,开始召集丫鬟吩咐这,吩咐那。

不过这其中最有价值的两个字便是,“春药。”此时一阵夜风泛起,血红的叶子纷纷如雨,如一团团血雾在空中飘荡,不过此际恍如未有人觉出哪有什么不对劲。

垂云髻如游云般飘飘洒洒,洒脱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那一双精致的靴子肆无忌惮的踏碎枫叶,哪有半分方才对梧桐叶那样的敬畏。

灯盏上是一盏盏明灯,因此整个屋子通透燎亮的很,那一双稍显盛气凌人的眸子在那一间屋子里游移,金色帐帷上绣着大红大紫的牡丹花图案,而在帐帷两团挂着七彩流苏。皎洁如晴云的床单上是绣着鸳鸯图案的丝被,华丽而又洁净。

只是这一切好似均不是她想要看见的,她的眉目越皱越深,脸上的不悦昭然若揭,不过猛然间,她的面容凝了起来,清澈的眼波好似被无形的线拽住,视线死死锁在上面。

只见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件水蓝色肚兜,这肚兜显然不是她的,因为太守府她还是第二次来。

再说尽管这一件肚兜尺寸不小,但与她的比起来还稍稍有点距离。

309

夜风吹着一盏盏灯火优雅的轻舞,屋子里的光线亦是闪闪烁烁,两根如玉的手指撵着一件水蓝色肚兜,肚兜并不精致,也不甚华丽,也没有精雕细琢的纹路。不过却隐隐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淡,但却很好闻。

而此际的翡翠吻着这淡淡的幽香,却是很生气的样子,只见她那紧闭的樱唇里时不时会有清香而又粗粝的气涌出。瞳仁睁的大大的,眉心都陷了下去。容色看似有些难堪,可她仍旧是美的。

澄澈的眼珠更大了,而那浮于眼波里的缕缕红丝,宛若一湾清池点缀的青莲。

白嫩面颊痉挛,脸颊骨起伏间,是那白嫩葱颜漾起浅浅涟漪。

她好似再也抑制不住怒意,玉手狠狠的将那一件肚兜甩在了红色的地毯上,然后用那玉足狠狠的踩踏着,唇齿间流露出愤怒而又冰冷的话语,“跟别人就行,跟我就不可以,简直是侮辱我。”

那一件肚兜在她脚下早已不成样子,但是借着烛火看上去一点也不脏,因此看上去却有一种柔弱的美。

一个女子将一个男子压在雪白的床单上,女子身下的男子在鸳鸯被上翻滚。尽管女子的身上将男子那一张脸遮去大部,但是仍旧可以看清男子的脸色如屋外成熟的雪枫叶一样。

火光摇曳间,几缕幽香从屋子里透了出来,沉重的呼吸声与呻吟声不间断的传出,在血枫树枝叶间穿梭,给那披着红色轻纱的血枫树蒙上了一道羞羞答答的色彩。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来,好似那一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此际的屋子传出一个男子痛苦的呻吟声。

待听见一个女子有些尖锐又急促的说,“快去叫大夫。”所有的下人,又如潮水般褪去。

血枫树下有一个女子,她的发髻不再是优雅别致的垂云髻,而是最简单亦是最没有讲究的马尾巴。

在大隋这样的发饰是极不讲究的,只有那些贫家女子才梳这样的发饰。

一些没有被红绸挽住的鬓发轻轻掠过脸颊,看上去这个女子有些慵懒和随性,不过尽管如此,这个女子看上去仍旧是那样的美艳迷人,在透过血枫树树叶间缝隙的月光的照射下,她宛若一个简洁的月下仙子。

此际这个女子正用既有些恶毒又有些扫兴的的目光瞅着那一间屋子,而此际的那件屋子火光依旧摇曳,透过窗扉隐隐有些忙碌的影子,还可以听见一些及其哀痛的呻吟声从屋子里传出。

猛的,翡翠面容一凛,脸色竟然有一些苍白。她断然没有想到,在欢爱正盛之时,他竟然会流血。他一定很愤怒,他会不会因一时怒意……

待翡翠乘着轿子从太守府离开时,夜早已深沉到了潭底,尽管李元吉前段表现有史以来最佳,但中途这一段大插曲,又不由得让人叹息,此际的翡翠正撅着嘴哀怨着。好似她早已把今夜差点害李元吉断根的事抛到了脑后。

没有了佳人相伴,许是漫夜太过难以入眠。在夜风中慢慢飘洒的血枫叶下此际正有一男子在两个略微有些肥胖的丫鬟的拥抬之下在血枫树下漫步,

他有一个及其惹人注目的特点是双腿之间的距离很开,身侧的两个肥胖女子还佝偻着腰,用那肉嘟嘟的手掰着他的腿,似要将那两条腿掰开。

尽管这两个女子的一些丰腴处也时常与李元吉的身子相摩擦,但看李元吉的神色却丝毫没有**的涌现,而那两个女子好似也没有丝毫肌肤之亲的尴尬,脸也从未红过。

过了一会儿,李元吉许是累了,只见那两个如丰硕鲤鱼一般胖乎乎的女子故作优雅姿态的扶着李元吉向屋子里走去。

在青石地面上倒影出三个有些调笑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这一次太守府裁员在外界看来,倒是颇迎来些称快,因为李元吉把那些略微有些姿色的年少丫鬟赶了出去,而那些年长的、姿色不佳的一个都没有赶出去,这倒是让人觉得李元吉生活简朴,不近女色。

月光如水般洒在那一颗珠子之上,那一颗珠子在月光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华,陡然间轿子停了,而那一颗珠子并没有停止闪光,只是闪烁的光华已然不再与周遭景致相别离。

有些行道树叶子带着些清新向那一颗硕大的珠子扑去,而那颗珠子却有些不近人情,并没有将那些树叶子拥在身上,而是与树叶子亲密一吻之后,将她们兀自打到青石地面上,亦或是轿子顶上。

翡翠惊恐万状的跃下轿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跑着,后面是一串淫笑声向翡翠传去。

一条黑森森的街道里,几个猥琐的影子将几双无辜而又漂亮的面容吓得煞白的毫无血色。

尽管这一条黑森森的街道有些可怖,但是在此际的翡翠看来好似这几个身影比这一条黑森森的街道还要可怖。

只见翡翠那看着这几人的清澈的眼眸中已盈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两个丫鬟早已自顾不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只是倒映在这三人眼波里的仍旧是一双一双贪婪而又充满着**的眼神。

一片身影起伏倒映在黑暗之中,那十几个人除了已然没了生气的,其余带伤的亦或是完后无损的均已长跪于地,头磕的砰砰直响,好似要将染了些尘垢的街道磕破。

云羽倒也没有为难这些人,但凡活着的,全让他们走了,不过他们手里的武器却是全数收缴。

待翡翠看清救她之人的面容之后,眸光里由方才绝处逢生的喜悦倒映出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怨恨,却又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当初若是这个人收了她,又何至于有今日的命运。翡翠将头埋到了胸口,一副凄楚可怜的样子,看上去被吓得委实不轻。

不过令她稍稍有些遗憾的是,云羽并没有看她,而是带着人径直朝前走去。

翡翠那清澈的双眸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向云羽远去的背影,好似生出了不少勇气竟然一下冲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云羽。

310

一股熟悉的幽香从身后传来,云羽运起的手刀,又松开了。

尽管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但是她那温柔而又娇嫩的声音却又是那样陌生。这样的声音好似从未听过。

云羽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而那女子却像一只狡黠的小鹿,总能将面容藏在视线的阴影处,抱了那女子一路,却始终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

夜风吹拂着月光,氤氲成雾,笼罩在这一行人的上空,随着这些人一起流荡。

躺在云羽怀里的翡翠安静下来,心里头竟然胡乱生出一股莫名的甜蜜,她想若是一直能这样走去几声有些奇异的鸡鸣声响起,云羽手一松,翡翠赫然站立,四目一对,奇怪的是这两人本是有莫大仇恨,可是此际却好似无冤无仇,谁也没有说什么。

翡翠好似有些呆,木立在原地望着云羽离去。

翡翠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她的面色有着从未有过的迷茫,他好像也没怎么伤还她啊,可为何她要视他为最恨的人。

夜风扑窗而入,好似又提醒着她,她的身份,她的身不由己,即使她不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她仍旧得站在他的对面。

第二日,一缕刺眼的阳光将翡翠从梦中唤醒,翡翠揉了揉睡眼醒了来。她一打开门,却见好几个丫鬟已经恭候在了门口,尽管她们将情绪隐藏的足够好,但眉宇间仍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被翡翠究出。

不过好在翡翠今日的心情许是也不坏,也没有责难这几个丫鬟,只是眸光冷冷的扫了丫鬟一眼。

这样的眼神丫鬟门领受的多了,许是有了抗体,倒也没有太大反应。

随即便重复着每日必修课,梳洗打扮。

望着镜中那秀美的容颜,翡翠的脸上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她是美丽的,即使他也会动心。

待翡翠刚用完一些佳肴,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正在园中散食。

此际园中的山茶花开的正艳,白色的山茶花之中还点缀着几滴如珍珠般的小颗粒,精致至极。

翡翠本也是爱美之人,伸出如春荑的手,摘下一朵茶花,置于鼻尖,吮吸他的芳华。她神往与沉醉的表情,醉人心扉。

她有种芒刺在背感觉,火辣辣的很不舒服,好似她赤身**正被人欣赏,尽管她曾今遭受的命运比被人欣赏还要卑微,但她仍旧不喜欢这种感觉。

微微撇眸,眸光定了一下,不由得眉头敛起。“这倒是一个痴心人啊。”

高悬的太阳,有些炙热的洒在一片齐人高的茅草上,而透过茅草缝隙却可见一双目光正盯着翡翠,眸光之中蓄满了占有的**,这样的目光,就好像是正在用目光将翡翠侵犯的一干二净。

阳光洒在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仍旧有年轻的气息。不过此际那一张脸上却有一抹深沉,好似有什么压抑在那一张脸上。

忙碌似乎接踵而来,李元吉昨日刚邀请了翡翠,可今日李靖又来了。

尖尖的轿顶,绚丽的一颗宝石又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华,而今日更闪光的却是轿子中的那个女子。

只见那个女子斜躺在绣着华贵精致玫瑰花的软垫上,小小的头枕在大红大紫的玉枕上,微眯着清澈的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似眼眸最漂亮、最优雅的流苏,眸光之中有一抹妖冶的笑意,宛若在那清澈的眸子里绽开了一朵魔花。

她袭了一套火红色绸裙,而此际的她却是比怒放的红莲还要美丽,还有绚丽夺目。

白色的梨花纷纷扬扬而下,细细的、秘密的,醉人的芬芳让人如坠梦中。

连那两个守门的下人却也好似多了几分诗情画意,亦或是自然流落。此际正仰望着头顶上那摇曳的梨枝,那轻舞的梨花,脸上溢满了醉心的神色。

猛的,他们的眼瞳里倒映出一件如红莲般的裙裳,他们的目光有些痴醉,而更让他们痴醉的却是身着裙裳的人,她的脸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艳,冰清玉洁却又明艳动人;她胸前那在行走间起伏的双峰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迷人,丰满挺拔而又不失好看的轮廓。

此际在纷纷扬扬的梨花之下,他们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翡翠那迷人的丰腴,如痴如醉的神色让翡翠这种久经风月之事的女子也不由得雪白脸蛋泛起了红晕,羞赧的垂下了容。

几根修竹,满溢着翠绿的颜色,摇曳间晒下一缕缕竹香,在几片竹叶纷飞间,此际却有一个靓丽的呻吟隐隐而来。

长髯犹如竹叶一般在风中飘散,当他的眸中映入那一件红色的裙裳之时,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麻木的让人窒息。湛蓝的天空有乌云滑过,天色陡然间暗了一下,然后一阵轻狂的风将竹叶吹的卷起,随即扬扬而下。

轻狂风吹乱了翡翠头上的几缕青丝,那几缕青丝在精致的发髻周际飞扬,而那精致的发髻看上去更加精致。

屋子里陈设简单朴素,普通的桌子,普通的椅子,地面上没有铺莹白如雪的纯澈毯子,也没有铺宛若绚丽朝霞的鲜艳毯子,朱红的柱子上也没有大块大块的华丽绸缎做装饰,莫说横梁上也裹上锦缎做装饰了。

翡翠除了微微掩了掩琼鼻,也没有做出其他的动作,普通的蓝色窗帷是卷起来的,因此屋子外面那竹叶纷飞的景致仍旧可以清晰的透进来。

不过透进来的又不止是纷飞的竹叶,还有那虽然阴沉了些,但仍旧有些微热的阳光。

阳光洒在李靖那一张略有些风霜的脸上,那一张脸好似此际有一些尴尬。只见微微有些泛起了红,眼神看似坚定,却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自然。

微微蠕动的唇角时不时有浅浅的叹息溢出,时而圆润时而又干瘪的口似在压抑着亦或是在抑制的。总而言之是难以启齿的。

普通的瓷器中是普通的茶水,溢出的也是在普通不过的淡淡烟雾,没有任何的清香扑鼻,更没有任何的香气怡人。

普通的犹如李靖此际那一张正面朝窗外的脸,有些黝黑,又有些褶皱,更有些呆板。

311

纷纷而下的血枫叶,光彩越来越暗淡,而血枫树下的人也好似染了学枫叶的阴霾,神色也是越来越晦黯。而本就凄凉的画面越发凄凉。

两袭看似优雅别致的长裙裹着两个脑满肠肥的女子。

而这两个长势偏又异于常人丰满的身体却长着两个小小的樱桃,因此看上去丝毫没有女子仪态。

一个男子坐于一张竹木椅子之上,双腿之间好似有着厚厚的冰层,将双腿抻得很开。而两个肥胖女子正佝偻着要分别掰扯着一条腿。

男子的面容苦涩的令人同情,那两个瞳仁更是哀愁的没一点生气。

微风吹拂间,男子偶尔也会如发狂的野兽般狰狞的站起,眼里蓄满了厮杀的怨气。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那两个肥胖女子并没有丝毫在意,只是使出浑身的劲掰扯着他的两条腿,不让他合拢。

然后便会用恳求的语气说上一句,“大人你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动怒。”

徐徐晚风,吹拂着一望无垠的河面,河面便涌起了一片波澜,席卷着河面。此际河边正有一个裹着头布的洗衣女,眉目倒也清秀,只是那脸,那手始终是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粗糙。

一个少年此际正仰躺在河滩上的青草上,映入他眼底的是满天红霞。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个女子聊着。

那个女子倒也热心,一边用棒槌捶打着衣服,一边和云羽说着话。二人聊得正酣之时,一个粗大汉子附在云羽耳边低语了几句,云羽便和妇人说了几句告别语,匆匆离去。

妇人嫣然笑着,目送云羽离去,望着云羽在夕阳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嘴角那一抹笑意渐渐变淡,而后慢慢消失。

她的面容凝起,望着模糊的恍如一个点的云羽,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哀哀叹息了几声,继续捶打着衣服。

尽管她看上去还算年轻,但是却已经是一个寡妇了,无论他是什么人,和她一个寡妇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脸倒映在有些平静的水面上,是那样的黯然无光,隐隐还有些许愁苦。

时间在妇人一捶一棒间流逝,那漫天红霞也是在一捶一棒间慢慢从天空中褪去,此际已经那粉红色已经完全缩到了西边。而天空已有了些黑色帷幕落下前的黯然。

河水从衣物里徐徐溢出,水珠子的落到了河里,发出清脆悦耳滴滴声的同时泛起涟漪点点,而有的水珠子漾起,溅在了妇人那一张脸上尽管年轻,却仍旧有些粗糙的脸上。

与此同时,妇人那因劳作与岁月双重风霜侵蚀下,已然了些粗糙的手指骨节处在衣物扭曲,水珠溢出间也漫溢出徐徐红色,如一览无物的坚硬贫瘠土地里绽放的红花,倒也了几分独尊的美。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妇人已经将衣服又全都放回了盆里,一眼看上去,尽管盆里的衣物有些粗糙,但很洁净。

与方才的湿漉漉判若两物,不过仍旧有水气的影子。

在微阳下,那些衣物泛起点点晶莹。

河风阵阵,涟漪点点。一缕发丝散落在妇人脸上,轻轻划过优雅而又好看的弧度,但看上去这妇人却有几分凌乱。

许是无人欣赏的容颜无心,过多留意却见妇人倒也没有理会。抖了抖两只被水浸泡的有些煞白的手掌,随即放下衣袖,然后端起木盆,转了个身,往回走去。

李靖和翡翠说了很多道理,只是李靖说的口干舌燥,翡翠只说了两个字,“休息。”李靖迟疑了一下,也只得让丫鬟将她带进一家客房暂且歇息。

红色的绫罗绸裙斜倚在虽不粗糙但也不华丽的素色床单上,两个清澈的眸子滴溜溜的望着天花板,眼波微荡间似有思绪在心头千回百转,权衡利弊。

自打她去到云字号,就已经做好了**的准备,尽管李元吉让她去时并没有告诉她,一定要她**,只是让她探听情报。

本来她也以为习幂那一头一直盯着她的狼,会猛然间扑上来,将她的衣裙扒光,她也只得扭扭捏捏接受。

只是习幂尽管从未停止偷窥她,但却没有那么做。

日子久了,她似乎已习惯随意给李元吉和杨诺诺送去几个无关紧要的情报了事,也习惯了人人亲切的发自内心称呼她为小姐的生活。

不是在一品香那般,尽管那些人仍旧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小姐,但她总觉得她们在心里鄙视她、讥笑她。

而今日李靖告诉她的却是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策反习幂,她想昨日李元吉也是要同她说这些吧,只是白日不举,晚日又举爆,一直没机会说。

而杨诺诺已经告诉她,“绝对配合李元吉,”无论如何,她只有服从的命运。

只是不仅费身体、还得费心,她总得得到点什么。

想着想,她卷起一缕垂在额前的发丝,在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打着结,嘴角是一抹淡然而又深沉的笑。

猛的,她的嘴角闪过一个身影,那人长袖飘飘,面皮有些粗糙,嘴唇有些干裂,额头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凝重,好似这世间所有的愁苦都集中到了他的额头上。

诚然,那个中年男人并不英俊,但却有着几分英气。

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美人,包括那人,她仍然清晰记得,云羽初次见她之时的眼神,以及昨日抱着她时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好似捧着一块美玉一般。

但是他与她初次相见之时,他竟然都没有细看她一眼。这无疑是在侮辱她,难道她还不值得他正色一看。

想着想着,她的唇角勾起,微张的樱唇似有淡淡的怒意从她的唇齿间涌出,一会儿,她的梨涡里又泛起了迷人的笑意,不过这一抹笑意却是邪肆而诡异。

眼波中更是有一团如雾的朦胧升起,好似在那眼波正酝酿着波云诡异。

茶水凉了一盏又一盏,已经陆陆续续换了好几盏。

每当茶烟不再迷漫之时,他均会叹息不已,他很想将这个青楼女子赶走,只是眼下的情势又让他不得不放下对翡翠的厌恶。

尽管他自认才华不亚于云羽,只是此际还真真难以降服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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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

太原城内有些萧索区域好似彻底被云羽控制,每当官差一涉足,便会莫名有人被砍杀,当官差少量人马一深入,还会被围歼,大批官差一出动,则那些繁华地带必然遭殃,甚至连太原府也敢攻打,还差点被打下。

因此李靖只能将云羽等人限定在那些区域,以维持太原的正常运转。

因此现在唯一击败云羽的方法只能是从内部攻破,尽管派去了好几个女子,但唯一一个能切入云羽内部的却只有这一个翡翠。

梨枝摇曳间,梨花漫天飞舞,星光洒在梨树上,除了将树上那星星点点的百花倒映在月色里,却有几个模糊影子也倒映在了月色里。他们身手矫健,在梨枝间来回穿梭,丝毫看不出有任何难度。

自打李靖入住太守府,就对太守府进行了一番整顿,将极大一部分人发些银两打发了,剩下的均是一些上了岁数,离了太守府难有生计,以及一些保卫人员,林林种种加起来也才数十人。

夜风浮动,满枝梨花此际正摇头晃脑的俯视着那两个守门之人,那两个守门之人此际亦是盈盈笑着仰望着她们。

许是太入神,竟忽略了从梨树上如鬼魅般闪下的身影。

尽管两个守夜人已经倒下了,但是嘴角仍旧挂着那一抹醉心的笑意。

茶烟渐稀,一个约莫四十几岁裹着头布的老嬷嬷正佝偻着腰望着那一杯渐渐冷却的茶水。

看她微瑟的腿,似有动作。一抹怒意终于爬上了李靖的脸上,他那一双如老树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一股火焰在滚滚翻过。

老人举着茶盏,有些讶然的望着李靖在几片纷飞竹叶下颇有有些怒意的背影,她已跟随李靖有些年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见李靖第一次如此气氛。

风大了些,好似李靖的怒意波乱了风云。

本已蓄满了千言万语,只是但见到斜倚在床榻上那一袭红色绸裙之时,竟然有些难以启齿。翡翠见了李靖,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仍旧邪肆,仍旧倾国倾城。

烛光下,气氛有些尴尬,二人相视无语,最后仍旧是李靖先开了口,李靖口若悬河的又说了很多很多。只是翡翠除了嘴角那一抹仍邪肆的笑,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竹叶潇潇洒洒落个没完没了,却有几个人影在竹雨间穿行,一双浑浊的老眼注视着这一幕,吓得在原地颤颤巍巍,两个昏暗无光的眼珠似要滴出来。

几个影子迅速将老妇人包围,只是没有逼问老妇人,也没有上前将老妇人打晕,而是朝屋子里看了一眼,确认无人之后离去。

老妇人见那些影子离去之后,好似方才的惊惧这才稍减,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陡然间眸光里又闪过一抹害怕,没了李大人,她什么也没有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那一双黯淡无光的老眼朝翡翠的所在的客房看去。随即便踏着竹叶跌跌撞撞的向府外跑,尽管妇人的步子显得有些苍老,但步子却不慢,给人已她曾经的无限遐想。

尽管是一个老弱的妇人,只是云羽仍旧有些当心,若是这个妇人去找官差一瞬间,一个弟兄匆匆而来,云羽眸光微怔,似在思索。

随即猛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与月亮,又怔了一下,才跟随着那兄弟而去。

夜风扑窗,隐隐还有一些蔬果的香味袭着清风缥缈而来,李靖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那铮铮铁语满是精忠报国的青云之志,说的李靖是红光满面,好似越说越兴奋,而这铮铮铁语好似并未入翡翠的耳,只见翡翠容色仍然没有变。

唇角仍是那一抹邪肆而又倾国倾城的笑意,李靖口干舌燥,声音渐息,这好似才注意到翡翠的神色,方才的高昂神气一下便从那一张脸上卸下。哀哀叹息一声,转首看向窗外,看那铮铮铁语伴随着夜风在空气中飞扬。

而恰在李靖心灰意冷,已决是对驴弹琴之时,一个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把袍子脱了吧。”斜倚着身子,邪肆的笑,仍旧没有变,好似在说一件很随意的说。

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么能与青楼女子苟且,况且他也是出生世家大族,虽已落魄,但家族贞操不敢忘,辱没家族之事不敢做,也不愿意做。

即便他不是朝廷命官他也会那么做,不愿那么做。

习习夜风吹拂着李靖那一张满是愁容的脸,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垮,好似被这满脸的愁苦压塌了。

此际他的心中却有一句话在心中回荡,“没有她,贼寇难平。”

那一扇朱红的门关上了,屋里屋外有了一道屏障,不过月光仍旧可以透过窗菲洒进去。

随即白色窗帘也拉上了,此际的屋子里在没一点星与月的光影,好似门还有窗帘已将这间屋子与日月星辉隔绝一般。

屋子里很沉闷,沉闷的连一丝风声也没有,连那几盏烛火也没有晃动一下。

蟒袍慢慢滑下,没带起一丝清风,所以烛火仍旧没有晃动。声音太轻,一切都太轻,好似他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赤身**,好似他正沉睡在一个梦里,只见他的双眼平淡无波,已没有了之前的深邃。

红色的绸裙从斜倚,微微立起,裙裳纷扰间,已是有淡淡幽香缥缈传出,那一抹笑容微变,有一抹得意在唇齿间流淌。

门在此打开,赤身**纷扰李靖猛然一惊,一跃起而下,卷起蟒袍破窗而出,几柄飞刀追逐而去,斜插在窗扉上。一时之间冷风从门窗灌入。

刹那间,只有翡翠一人躺在床上,紧紧裹着丝被,遮住那如玉的身子。身子瑟瑟的,眼底是满满的惊惧,不过方才的惊鸿一瞥,她又看见了那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际的屋子里仍旧很静,静的连轻风吹拂灯盏发出的嘶嘶都听得见。

惊悸的眸光映在窗户上,门框上,以及屋子外更远的地方。

这才定了定神,从床上爬起,一件肚兜一半卷在丝被里,一半袒露在烛光里,此际肚兜上的一朵水仙花纹正向烛光下那丰腴的双峰招着手。

313

寂静的夜里,星星与月亮本该是主角,是这如墨的夜里最闪耀的明珠。而此际却有些反常。漫天火光夺取了皎月璀星的光彩,成了这夜里的皇冠。

脚步声紧密而又急促,跌加再起便如浩浩长水奔流而来。那婉转的风声,那静谧的虫鸣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激流充了个干干净净,再也难以入耳。

一时之间,万家灯火亮起,各大府邸人影烁烁,丁壮们已经刀枪戒备守在门口,好似一夜之间突厥入城一般。

火光轻而易举的突破曲折迂回的街道,殿宇楼阁的阻隔,映入了一个男子的眼里,却见这男子容色端方,微微怔了一下,在黑须轻摇间已经带着人向郡尉府而去。

绚丽的红色绸裙斜躺在地上,一只如玉的手刚触上那华丽的纹路,却被突如其来的风浪打翻在了床上,翡翠有一些吃惊,有一些悸动。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待美眸微转,看清抱着她的人的面容之时,先是惊愕后是平静。

府外的火光透亮,宛若白昼,但是却没有人进来。

云羽为了掩护弟兄撤退,径直一人在李靖的注视下溜进李府,弟兄们倒是撤退了,而他却又一次身陷重围。

越来越多的官差从睡梦中醒来,而后又自觉加入奔流之中,不一会儿便将郡尉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秦琼、程咬金、李靖三人均已立于太尉府之外。令人奇怪的是,李靖并没有让人进去搜查,反倒是让里面的人出来。

此际一个如程咬金一样有一个身材纤细,个子也不高,瘦瘦小小,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灿烂,给一种很喜庆的感觉的男子,眸光之中却有一抹深深的担忧。

又过了一会儿,云羽不由得诧异的从被褥里钻出。

朝屋外看了看,屋外仍旧暗淡一片。翡翠挣脱云羽的桎梏,有些不悦的嗔视了眼云羽,捡起床上的浅蓝色兀自带上,倒也没有走下床去,而是又侧身躺了下去。

这倒是让云羽稍稍安心。云羽看了一眼侧躺的翡翠,嘴唇蠕了蠕,好似想说什么,但仍旧什么也没有说。

近处的一些蔷薇,在夜色里显得萧索,远处的星和月看起来也是那样隐晦,只是张望良久,却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云羽眉头微蹙,眼瞳里平静无波。

难不成他是想困死他,逼着他自投罗网,想来现在府外已是铜墙铁壁,上一次在地道里还有黑暗做掩护,可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了。难不成一个翡翠眸光带着思畴看向翡翠。翡翠仍旧是侧躺着,好似眼珠已经闭上。

空中滑过一抹霓虹的云彩,绸裙罩在了翡翠头上,翡翠猛的睁开眼,只见那一个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屋子里。云羽借着灯火,一步一步向府外摸去,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摸出去,只要跳出官军的包围圈便好。

陡然间他的步子怔住,月辉洒在那一张微微有些惆怅的脸上。

太原有约摸五六千官差,想来应当都来了吧,这府院方圆面积就那么大,围个十层八层没有任何问题,难不成他能突破十层八层的官军。

月光温柔的洒在蔷薇上,一只手随意的扯了一根蔷薇枝,蔷薇上的刺便将手指刺破,鲜血溢了出来,滴落在蔷薇上,红红的血液在蔷薇上流淌着。

一袭红裙映入云羽的眼帘,绸裙曳地,轻盈的如一片滑过地上的云彩。似有一道亮光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升起,猛的,一只手拽了拽翡翠红裙子。翡翠一愣,随即又美眸轻皱,甩开了那一只手。两个人又径直进入了那一间屋子。

翡翠一听,当即眸子敛起,头猛的摇了摇。云羽好说歹说,但却提出了一个让云羽哭笑不得的条件。

云羽把她的好戏破坏了,要云羽帮她补上。云羽起初不愿意,只是翡翠说:“若是计划失败,他一定不会放过她,那这也许临终一炮了。”云羽怔了怔,也只得点点头。

夜黑风高间,烛火摇曳,两片唇瓣贴到了一起,翡翠那一双清澈的眼猛然增开,却发现云羽的眼也是睁开的。

云羽的眼里是苦涩,而她的眼底却是笑意。云羽许是受了惊,推了一下子翡翠却没有推开。

翡翠紧紧的搂着云羽的脖颈,瞪大着眼眸,疯狂的亲吻着云羽。云羽脑海里出现了叶雨柔的一颦一笑,真的应该这样做吗?可是他如果死了,他那数以万计的弟兄们将有怎样的命运,他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太原,就是为了让将士们少流血,少死人当一个人的命运与一个组织联系起来,个人总是显得那样渺小,个人为组织牺牲一切好似均是理所应当的。

云羽不再有丝毫的反抗,任由翡翠疯狂的亲吻着,只是闭着眼,想着那一场场血战失去生命的弟兄。翡翠将云羽推倒在床上,撕扯着云羽的衣袍。她的眸中有着不仅仅是**的兴奋,好似还有着占有欲的kuài gǎn。

当红裙褪下,一切的一切均倒映在了烛光里。府外的森森火光之下,程咬金和秦琼等纷纷向李靖请命,其中还有龚小宝。

尤其是龚小宝,请命最为积极。此际程咬金那一张看上去还算清秀的面容上已经出现了极度的不耐烦,心里很埋怨李靖的胆小怕事。莫说程咬金,连一贯以谨慎著称的秦琼脸上眼底也有些埋怨之色。

面对如此种种,李靖不为所动,仍旧睁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郡尉府。夜风吹起蔷薇上那滴鲜血,飘洒到屋子里,屋子里除了**味道,便还有了血腥味。

火光摇曳,云羽**着身子,如一具尸体样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目光里也是从未有过的空洞。对于一个代表着一群人利益的人而言,个体的利益太微不足道了,哪怕是身体,只是一切都好似回不去了。

翡翠将整个身子贴在云羽身上,眼眸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满足,看着云羽那失魂落魄的面容,她的心中竟萦起了从未有过的kuài gǎn。

3

314

她卑贱,卑贱的人人可妻,可是这些优秀的男人又如何,还不是拜倒在她的裙子之下。

那一颗高不可攀的槐树下,此际又有两个影子。

槐花在她们身侧纷纷攘攘,不过他们的身畔最浓烈的却不是槐花味,而是一个女子的胭脂。

女子轻倚在男子身上,男子轻轻抚着女子的肩,二人便这样卿卿我我的向前赤足。

华丽的帐帷流苏仍旧飞扬,精致华贵的丝被金丝鸳鸯仍旧金光闪闪,足见富丽堂皇如故。

女主角仍旧是那一个体型与丰腴成反比的女子,而男主角却换了个人。有几分书香气,眉宇间更是有几分对华丽痴慕的猥琐之气,当神色在妇人言笑晏晏的眸光的阴影处之时,喜不自胜的神色又好似有微微的悸变。

“这次就算了吧,不过等你安全之后,你一定要找机会陪我睡一次。”如玉的手捏着一只手放在她的丰腴处,眉头微挑,颇有些嗔怪道。

云羽点了点头。在翡翠不经意间云羽的眼底闪着一抹笑意,二人便兀自穿袍裙来。今日和云羽本来要成好事的,可是他竟然也如李元吉一样不举,不过她倒是可以理解云羽,毕竟是生死攸关。

莫说云羽,连她本人也没有**之事的兴趣,只是征服的快感大于**。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灯芯里的灯火就要燃尽了,翡翠的额头上早已溢出了丝丝缕缕的汗珠,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这样强度的训练。

此际的云羽比翡翠还有难受,此际的云羽正在翡翠的红裙子里,整个人紧紧贴在翡翠的修长的**上,蹲着却要和站着的翡翠步伐一直,让人从外界看起来是一个人,可想其难度。

不过最让人云羽难受的是翡翠那一件红裙子里除了一件紧贴着丰腴处的肚兜什么也没有,翡翠本来就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又在花季,那少女特有的幽香随着汗液从身体溢出,而又在行走间,一股脑灌入云羽的口鼻。

一时间,云羽都觉着方才紧要关头的选择是不是错的。

不过可喜的是,尽管各种滋味在心头,但翡翠自小受过各种妖孽训练,而云羽日日习武,勤勉不辍。

配合的倒也越来越有模有样。即使翡翠慢跑间,也看不出翡翠红裙子下还藏着一个人。

几处烽烟燃起,其中还夹着一些杏花的香味在空中缥缈逸散,李靖望着那缕青烟毅然皱眉,这又是敌人围魏救赵之际。

而太原府又是不得不救,太原府若是被攻陷,他可是吃罪不起,因此在思索良久之后,让秦琼带领五百官差回救太原府。

飘飘如神祗的红裙子轻盈而来,裙摆曳地,在地上还拖了长长一段,只见那女子不知是有意亦或是无疑,裙口微微张开,透过裙口缝隙可以隐约看清一些肚兜颜色,杏眼烟眉,粉面含春,一副风骚之态惹人厌恶,而这一副风骚之态正对之人却是李靖。

长髯瑟瑟,若是那事为人知晓,那可如何得了,尽管他是一心为公,但,但他人又岂知他是一片公心,翡翠可是面面上的太守夫人。

娇滴滴的声音质问了李靖很多,李靖用的均是应付性的短语,而说的最长的一句却是,“夫人快走,此地危险。”

翡翠好似不怕,竟然又上前一步,晶莹如玉的手指虚滑了一个圈,倒映在李靖眼波里,梨涡扬起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李靖看着翡翠风骚无比,风情万种的样子,眸子竟然闪现出了惊惧。陡然间,翡翠纹路清晰的喉结处重重的呻吟一声,喷口而出。

李靖那一张有些黑的脸登时羞得即使在火光下,也可以看见一抹红。

而恰在此时,翡翠眼底也闪过一抹惊诧因为那一声长长的呻吟。

不是她有意要发出的,而是她的如玉般的臀部被人揉捏了一下。

不过翡翠本来就是多面孔的青楼女子出生,自幼受尽各种调教,转瞬间,反映过来。子前倾,前额都差点抵在李靖身上,还对李靖抛了一个媚眼,樱唇上又含了一抹如春的笑意。

若是在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李靖讨了她的便宜。

李靖方寸大乱,上轿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候,此际却无人注视翡翠这个风骚的女人,因为现在谁也没有那个心思。

再说,翡翠虽然太过漂亮,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水性、杨花一般随意抛情,这样的女人又要谁心中不升起一阵厌恶。

清冷的月光洒在那一颗硕大的珠子上,那一颗珠子闪烁着耀眼光华,穿过重重官差,向着遥远的不知名处走去。

春葱般的手微微掀开如玉般的车帷,车帷上那由五彩琉璃珠串成的带子一阵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一双带着些狐疑与惊惧的眸子透过微微胀开的缝隙,向身后的官差处看去。见官差岿然不动,只是全神贯注盯着郡尉府。好似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躲在翡翠胯下的云羽,嘴角浮现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猛的脸又有些绯红,以前从未觉得翡翠身上的味道是这样好闻。

猛然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好似想扼杀什么妄念。

又走了一会儿,几声飕飕声响起,几支利箭刺破了黑夜,那几个轿夫豁然倒下,那一颗仍旧在夜空里闪着光亮的珠子霍然躺下。

而恰在刹那间,一个身影蹿出了轿帘。

翡翠满目惊惧,映入她眼底的却是帐帷洒落在了地上,那一颗象征富贵的珠子也洒落在了地上,二十几人围了上来。

幽深的街,一条蒲柳树之下,借着淡淡的星月,一男一女相对而立,他们聊了几句,只是好似话不投机,最后分道扬镳了。

从太守府的上空氤氲晨雾,到晨光乍现,再到晨间的钟声鸡鸣响起,官差始终没有动,李靖也没有动,不过从官差们的神色来看,好似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疲劳之色,他们精神状态之佳着实令人钦佩。

朝阳已经形成了一道火红火红的光晕,偷偷的爬上了天空,微弱的阳光已经洒在郡尉府前那一颗梨树上,梨树枝叶间的花朵沾染了露珠,不仅清香扑鼻,而且娇艳欲滴。晨风泛起,带着晶莹露珠的百花洒在一些一瞬不瞬官差的脸上,一阵滋润的清香在其脸上乍开,恍若豆蔻少女的吻,满是青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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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

太阳已有了些温度,血枫树上枝叶间的水气早已化作一缕缕阴凉随着纷飞的雪枫叶扬扬而下。

近来,李元吉不再沉迷于女色,许是精气神恢复不少。

在两个肥胖丫鬟的掰扯之下,走在青石小径上有了些往日的自然。

陡然间,他立住望着纷纷扬扬的血枫叶,看他的神色仍旧苦涩悲悯,好似还未适应没有佳人相伴,夜夜良宵的日子。

两个肥硕的丫鬟倒是面色含笑,好似春风透过层层的肌肤暖入心田,在心田荡漾,而后绽放出一抹抹暖意涌到了那一张肉嘟嘟的脸上。

晴空如洗,一览无遗,而那游逸的朵朵白云又似那一望无垠的天空最好的点缀。

白云之下是茵茵绿草铺满了大地,而草的尽头是一个少年,此际他的视线正顺着那一条如天空一样纯澈的河道眺望着。

真是好险,好险,昨日若不是有翡翠,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来。

只是一想到翡翠,往日的记忆又在脑海中游荡。

只见他的容色满是哀思,面色如这镜子一样的河面一样呆板木那。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将云羽从沉思中唤醒,扭过头却见一个妇人将一个木盆桎梏在身侧一步一步走来。

说来也巧,为何每次来这都会遇见这一个妇人,难不成真的与这个妇人有什么缘分。

妇人见了云羽,好似也很惊讶的样子,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似乎想确信一下有没有那么巧。

过了一会儿,嘴角才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当那一个脸盆很靠近云羽时候,盆里的几件衣裙很自然的映入了云羽眼底。

猛的云羽眸光微垂,脸上有了抹火辣的红。因为他惊奇的发现,这几件衣裙竟然比他穿的衣袍还要干净。

许是云羽要关心的事太多,没有时间关心这个寡妇。

她的头巾已经没了,取而待之的一般贫家少女的马尾巴。她的唇也不在是以前那样的煞白,而是一抹殷红。

长髯飘飘,笔直的身影立于梨树下,梨花纷纷扬扬,在他的一番天地满溢着清香,此际的他,好似全无兴趣,两个老树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几颗梨花树,好似当心那梨树上落下的不仅仅是梨花,还会有别的东西,诸如人。

李靖通过门丁的描述,早已分析出云羽是顺着梨树爬进去,此际他担心云羽会不会有顺着梨树爬出来,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仍旧不肯放过,这是杀死云羽最好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他仰头望天,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将那一颗梨树洒满了光华,梨树间那些白色的花朵摇曳间亦是金光闪闪。“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他本是想让云羽自投罗网,只是云羽不出来,他也只得让人进去。现在是白日可没有如夜间那么好狸猫换太子。

他扭过头,凝视了一眼后面那些官差,眼中闪着些狐疑。许许多多的官差涌了进去,但是李靖仍旧持刀而立,如门神一般,死死定在那里。

有几声怪鸟声传来,此际的官差全忙着抓云羽,也没人注意。但此际正在李靖跟前微微低首却有一人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此人身形单薄,面上总是有一抹淡淡的笑,明媚如这春日阳光。

郡守府的占地面积不小,房屋也不少,但是在上千人面前却是那样的狭小,每一间屋子,每一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均翻找过一边,每一个院子,每一蓬花,每一蓬草,也没有放过。

搜了一遍又一遍,直搜得日暮黄昏,可仍旧没有搜到云羽的影子。李靖想不明白,他明明看见云羽进去了,他敢肯定云羽绝对没有出来,他有绝对的信心,云羽若是出来绝逃不过他的眼睛。扮下人、扮官差、扮女人这些他都特别注意了。云羽不可能出来啊。

他想不通,想不明白,那官差只得继续搜。

时间一长,那些搜索的官差也无先前那样的仔细,好似细腻已被时光抹了干净。

而此际李靖身边一个单薄青年的低语却给了李靖那已然跌落重重迷雾深渊的心一根心绳,也给了那些已然心灰意冷的官差一道流星,“地道。”

太守府还真有地道,此际的李靖也无昨日那样的淡然,“慈不掌兵,”这一个成语也在李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李靖立即命令官差们下去。

此际漫天霞光慢慢消散,如一个孱弱的美丽女子,气息越发微弱。阴阴的天,好似给众人的心上又蒙上了一道阴影。

只见众官差均是瑟瑟着身子,竟然没有人敢下去。李靖连挥几剑,几缕鲜血在夕阳将近时在空中流淌,几条人命便到了终点。

一时之间,好似六月飞霜,但见众人脸上的容色无不是如残阳余雪一般渐渐逸散,随即一张张脸上绽满了惊惧之色。

在所有人心中李靖不是一个嗜杀杀之人,可一瞬之间却杀了三个人。

刃刀上浸染的血早已干枯成痂,在将黑未黑的夜幕之下,在此际显得有些心惊肉跳的火光里,那一柄利刃可是那样的可怖狰狞。

李靖好似也想得了什么,容色稍稍和缓,方才杀人的锐气好似已淡然无存。

眸中带了些愧意望着已然气绝的三具尸体。

懒洋洋的星星发出淡淡的光,洒在那一片血枫树之上,那一片片如嗜血残阳一般的血枫树叶显得忧郁而阴深,好似还隐隐有着令人心醉的伤感。

李元吉又在两个肥胖女子的掰扯下,眺望着晚霞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血枫树上,眼底是更深沉的愁苦与压抑。

许是肥胖丫头看出了李元吉的郁郁寡欢。便想找些她听来的浑事同李元吉说说,为他解解闷。

李元吉猛的视线定住,定在那一个肥胖女子肉嘟嘟的脸上,眸光愕然中又带着无比喜悦。

月亮爬上了天空成了星空之中最璀璨的、独一无二的一道弯眉。她淡淡洒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光华落在两头狮子上。

不过那两头雌雄而立的狮子仍旧多了一层光彩,可以看清更多的轮廓。

316

圆睁的眼和鬈鬣巨寇也多了几分端庄肃穆。几片竹叶悠悠然飘下,而纷纷扬扬的竹叶之下是一辆马车从太守府驶出。

一匹雪白的马,形体彪悍,双目有神,双蹄轻踏间已是如斗转星移般消失在了太守府邸前。

不过马速虽快,但是车厢内却颠簸的厉害,已然有一个男子发出沉闷的呻吟声,一个带着些肥腻的声音从马车内缓缓传出,马速这才慢了下来。

天空上那一道闪烁着光亮的弯眉,静静洒下一片莹白在那几颗梧桐树的枝叶上,清风吹拂着梧桐枝轻轻摇曳,梧桐叶纷纷扬扬,而在纷飞的梧桐叶下是一袭鹅黄色衣裳上,绣有雪兰、玉茯苓、红芍药、芬兰枝,以及斑鸠、画眉、杜鹃等花木鸟兽等图案。

有风袭来,裙襟上的图案,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熠熠生辉,恍若要从裙襟上走出。她美丽的容颜上有一丝黯然,有一丝伤心,又有一丝赌气。云羽劝她跟她走,只是她断然不愿去过那种下贱人过的穷苦生活的,

因为那有着她比锥心割肉还要痛苦的回忆。现在的她,人后虽然亦是惨淡,但是人前还是挺风光。锦衣玉食、绫罗跻身想到这,翡翠的樱唇上漾出一缕悠然的笑。

她的玉臂轻轻扬了扬,娇艳如桃花的披帛荡起,一时美不胜收,风光无限。

这一刻连纷纷扬扬的梧桐叶,好似也惊艳于她的美,羞于落下。

猛然间,她身子恍若冬日里的一缕枯枝一般,被牢牢冻住,半分也动弹不得,一双清澈的眼眸,狐疑的在周际转了转,这可不是她炫耀的地方。

翡翠等了很长时间,才进入那一栋院子,迎接她的仍旧是如蕙,如蕙依如往日一样客气,翡翠也依如往日一样,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波涛起伏。

梧桐树叶子又落了一地,徐徐夜风,轻轻的吹起翡翠额前的一缕散发,那一缕散发弯了一个傲然的弧度,神气的宛若鄙视某人挑起的冷艳眉目。

美眸带着一丝飘逸而又畅然的笑意游移在飘逸的梧桐叶上,尽管是夜里,但好似她的光彩无限的眼波里,仍旧如光华灼灼的白昼一般。

她所料不错,那个女人是在乎他的,想到这,她凝眸又回望了一瞬,梧桐树叶后那琼楼玉宇。

尖顶轿子上仍旧有一颗珠子在闪烁其华。那车帷上挂着的用七彩琉璃珠串成的带子仍旧在轿子行走间闪出夺目的异彩。

翡翠肆无忌惮的将一只鞋面镶了几颗宝石以及点缀了一朵可爱小花的鞋子踏在精致华丽的彩帛上。斜倚的身子,轻轻靠在光滑细腻的轿板上。

而樱唇上含了一抹极其快意的笑,这与她以往每次从里面出来无不是面色凝重,没有一丝笑意,有所不同。

在大隋,大宅院基本都有地道,主要是为了防哪天兵祸来了,好有个藏身之所,保条性命,人死了,毕竟一切也都没了。

越是壮阔雄浑,气韵古朴的宅院地道体系是越完备。不过郡尉府毕竟只是一个封疆之吏居住的场所,算不上什么百年老宅,地道自然也比不上王府那样,如**阵一般。龚小宝带着人在地道里没搜多少时间就已经搜十几遍了。曲终人尽散,

一场好戏在梨花散芳间退场。一双孤独而失望的眼眸望着那一朵朵梨花在星月之下遥遥欲坠。长髯飘飘是无尽的哀怨。

葫芦瓜已经退去了一些细毛,长长的豆角也早已在时间的推移中老去,微微泛起了红,几朵南瓜花之间已经绽出了青涩的小南瓜,头上还别着一朵精致小花。

那一双孤独而失望的眸光是望着菜圃伫立着,但却没有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离去。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的神经紧绷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云羽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呢?难道他真的有遁地之术。

慢慢从沉睡觉醒的阳光吞食了墨夜,连同星月一起吞食。

阳光透过窗扉洒在李靖那一双孤独而又失望的眼瞳里,却见那一双黑瞳仍旧是睁着的。

屋外的阳光正盛,清风轻轻吹拂着阳光洒在一个裹着头布,一副慈祥样子的老妇身上,此际她正瞪着那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那一扇朱红的门。

眸光之中有着道不尽的怅然与怨意,是她一瘸一拐把官差招来,可未曾想到还是没能抓住那个贼寇。

若是早知道会把少爷害成这个样子还不如不去找官差。

纷纷扬扬的梨花那沁人心脾之中香味好似带了些伤感,只见两个门丁望着纷扰的梨花脸上是一副愁苦之色。

烛火摇曳间,那一片片肚兜如轻云薄雾一般飘荡,各色颜色,美不胜收。此际正有一双眼含了些猥琐与贪婪注视着那一件淡青色肚兜。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定定的,神色有些凝重。

近来她可没有去找女人,一则太原最近不太平,二则差点两次丧命,还真是有点胆子被吓破。

他扬眼看向窗扉,透过窗扉望向那不仅比星星要大,还比星星璀璨的月亮,陡然间面色又露出一丝苦涩,似有一团轻烟从那张颇有些好看的嘴角溢出,那唉唉的声音令人同情。

在烛光的照射下,淡青色肚兜上的一朵芍药红似火,恰似昨日那如芍药般怒放的女子。

手指细细在那一朵芍药纹路上抚着,很轻很柔,宛若正抚着一个女子的额头、脸,那一双黑眸中更是艳羡的光彩溢出。

只是嘴角那一抹苦涩好似更浓了几分。只是像这样漂亮、这样丰腴的女子,还真是不好找。

月光轻轻洒入一间屋子里,此际屋子里灯火已经熄灭,但灯芯上仍有几滴星火。一个裹着白色轻纱,披着秀发的女子正倚在床沿。

轻柔的白色丝袜在空中的微微一荡,便有一股浓烈气味飘散在空气中,不是臭味,而是香味,闻起来让人很舒服。

待鞋袜脱尽,两只粉嫩的足便暴露在了空气里,即便是夜色,也有一些莹白的影子。翡翠躺在床上脑海里回忆着几个影子,面容是时而甜蜜时而苦涩。

当脑海里出现那一个长髯飘飘的影子时,樱唇还微微翘起,一副不岔的样子。

317控制不住

前方是一条狭长而又宽广的内河,从远处看去犹如一条铺开的光滑细腻绸缎,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而左侧方是那一个常在河边偶遇的年轻寡妇的茅舍。

此际那一扇竹门紧闭着,云羽想这一回应当不会与那一个妇人偶遇了吧。

一双目光正透光门缝仔细的打量云羽,见云羽又往那一条河走去。赶紧钻进了内屋,对着勉强称作梳妆台上的一块有些模糊,连边框的木块都有些脱落的镜子,用那有些粗糙的手理了理鬓发,随即又将身上的衣裙脱下换上,在接着唇上含了一抹红红的东西。

绒绒的草一浪一浪起伏着,青草的清新气息也是一浪一浪起伏着。踩在上面松松软软,很是舒服。云羽置身在翠海之中,颇有一种超然物外,心旷神怡的感觉。

而陡然间,却又有一股女人的味道传来,他很想与少女散发出的淡淡芬芳联系在一起,只是这却很难。

回眸一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动作,还有熟悉的木盆。

炙热的阳光,大片片的洒在太原的街道上,连那街道上的青石板都有些炙热。

街道上行人比及往日仍旧是伯仲之间,只是今日,一眼望去,那些娇艳的裙裳,精致的发髻却是少了很多。

许是那些女子怕**辣的太阳灼了她们那雪白娇嫩的容颜。

不过此际,街上的许多男子均如那一颗一颗叶子有些干枯,打着卷的行道树一般木立着,一瞬不瞬的望着一颗闪着刺目光华的珠子。那艳羡的神色,好似此际正仰视着一个高不可攀的美丽女子一般。

天气有些炎热,翡翠袭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裙裳,太薄,薄的有些透明,若是看的仔细些,那雪白的肚兜可以透过白纱一览无遗,若是在看的仔细些,还可以透过肚兜看清那傲然的丰腴,不过可惜的是峰顶不知未何却看不见。

即使身着这样单薄的翡翠仍旧感觉有些热,只见她的额头上已然溢出缕缕汗丝,此际她那如玉的手正敛着手帕轻轻擦拭着。

尽管天气闷热,但并不是没有一丝风,依旧是清风徐徐,只是这风好似也是热的。

竹叶潇潇洒洒的飞扬,比及往日还要肆无忌惮,乍眼望去,好似一场竹叶雨。

即使在闷热的天气里,两头石狮子也颇显庄严肃穆,壮阔雄浑,气势逼人。

那一双圆睁的双目,好似裹了一道炙热光晕,越发炯炯有神,恍若火眼金睛。张开的巨口,隐隐有丝丝缕缕的气浪溢出,若与之对视,大有一种正被气浪所吞吸的错觉。口悬的朱丹更是闪着一道刺眼的光芒,富丽而又贵气。

几十个门丁见一那颗珠子缓缓而来,黑瞳之中油然生出一丝猥琐的笑意,眸光定定的定在那一扇披了一道轻纱的朱漆小门上。

轿门掀开,轻纱飘飘间,纤细如玉的肢露出雪白娇嫩一片。

那一双双眼瞳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连在轿子里的翡翠都莫名觉得有火辣辣的感觉从纤肢涌上心头。

不过翡翠却丝好没有羞怯,更没有生气,而是梨涡里又含了一抹得意的笑,显见还有些小小关系。

玉臂柔婉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丫鬟那裹在浅黄色衣袖的皓腕上,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很轻、很柔、很慢、很优雅。

那一双双眸光中燃起的火辣直直向心头涌去,又从心头涌出来。

这来去一回,莫说那眼,连那一张张脸似有火苗在燃烧,看这情势,好似要朝那微微裸露的肢飞掠而去。

飞仙髻没入众人那一瞬不瞬的眼波,樱唇上含的那一抹嫣然的笑意也入了那一瞬不瞬的眼波。

只是待翡翠那清澈的眼眸一抬,那些人的目光又好似被灼了一般,纷纷侧开。

翡翠拖着曳地轻纱,一步一步向太守府走着,只有那些飘飞的竹叶不断向她飞涌而去,好似只有这竹叶才懂得欣赏她的美,而那一双双炙热目光却没有一双敢看着此际的翡翠,均把头埋得低低的,或是看向别处。

翡翠的余光偷偷在这些人身上浅视。心中也有些错愕,难不成她的脸还有身子还没有她的玉肢好看吗?

回眸一眼,眸光冷艳之中又带了几分轻蔑,斜眯了眼眸,不岔道:“一群低贱的蠢货,有的看,还不看。”

翡翠走在青石小径上,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气传来,舒服极了,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因为越往前走,越是清凉。

潇潇落个不停地血枫叶下仍旧凄凉,两个肥胖妇人又掰着李元吉的两腿,李元吉的面容不知为何,却比前几日更加凄楚,宛若秋日的荒草地。

两个肥胖女子神色比之从前,倒没有什么不同。

许是今日天气有些炎热,尽管两个肥胖女子没有穿恍若透明的薄纱,但是却袭了较为宽松的裙裳,因此领口沟壑颇大。

而她们又是低着身子为李元吉服务的,以至于她们的身子对于李元吉而言与袭薄纱并无二致。

两个肥胖女子好似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的概念,又似乎想沾染点什么,时不时那与肥胖身体不匹配的丰腴还会在李元吉身上挨上一挨,每每此时,李元吉也并没有动怒斥责二人,只是干涸的眼神更加干涸,凄楚的面容更加凄楚,隐隐还有不可闻的叹气声从喉结里涌出。

如画的眉目,胜雪的肤光,嫣然的笑,分明的曲线,傲立的玉女峰,纯白的肚兜一下子没入李元吉干涸的眼波之中,刹那间,李元吉的眼波之中好似有一缕清泉涌动,一下子变得纯澈。

他的身子猛的向着翡翠的方向挣了一下。

她的眸光里闪过一抹诧然,不过樱唇上那一抹笑更加娇媚,皓腕轻曳间,雪白披帛闪出如天上白云般的颜色,只是却好似比白云更加美艳,一时之间,似乎满园春色都失去了颜色,连那两个妇人也忍不住直直勾勾的看着。

刹那间,李元吉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挣开两个妇人,向翡翠扑去。

枝叶摇曳间,又是一片血枫叶落下,娇艳透过更多的枝叶间的缝隙洒下,因此血枫树下也微微变得温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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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臭男人

而在血枫树下轻轻逃曳的少女,那柔柔的身子和那优雅而又轻缓的步子在微阳之下,宛若一头美丽的小鹿,显得是那样的千娇百媚。

而那男子却如一头发情的猛虎一样,不顾一切的向她扑着。

青石小径上,几片血枫叶曳地纷飞,一个女子那轻柔薄纱有些褶皱,好似方才被折挤过。

此际双眸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男子。

不过从她那秀美的眼波和倾城的容颜来看,倒也没受什么惊惧。

澄澈的眼波里倒似有一抹担忧。

她虽然不聪慧,但也不傻,她是那个女人用来套住李元吉,进而套住李家的,若是李元吉废了,不是男人了,那她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上次简直是险之又险,差一点李元吉便不是阉人却形同阉人。若在来一回,那……

摇摇曳曳的血枫树下,两个肥胖女子紧紧掰着一个颇有几分俊俏男子的双腿,不论那男子如何低吼,如何在她们的背脊上捶打,她们仍旧不放手,执着的让人有些钦佩。

一会儿,那一个恍如白衣仙子的女子消失了。本应她而有了光彩和活力的李元吉,因她的离去而变得更加哀戚无比。

只见他面色愁苦的若吃了黄连一般,眼瞳里如一潭死水,眸光满满的忧郁与怅然。

此际的两个肥硕女子口里已有鲜血涌出,本就不美丽的脸,因这抹鲜血变得更加不美丽。

血色的叶,时不时的阴风……一切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胜凄凉。

过了一会儿,李元吉稍稍从翡翠的阴影中走出,起伏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轻瞥一眼二人,眸中似有感谢之意。

方才若不是她们二人得力,恐怕他早已形同死尸了。

一颗珠子又在街上闪烁着璀璨。一大批目光鱼贯而来。

轿子里的女人,春荑般的手正整理着有些褶皱的白裙子,还有刚才被李元吉弄乱的几缕发髻。面容轻轻敛起,似有些薄怒。

她本来是好心好意去探望一下他,谁曾想现在的他竟然一见她便控制不了,如同禽兽一般不顾死活的往她身上扑。

猛的,她梨涡里又荡起一丝得意的浅笑。她真真是貌若天仙的。

皓腕轻扬,用白皙的手背轻轻擦了擦艳颊上的点点液体。

绿草如茵,翠色喜人,一个少年正立于其上,而在少年正前方是一条河,河边正是那一个洗衣服的妇人。

那一颗在骄阳下金光闪闪的珠子刚一到云字号,轿子便停了下来。

此际的翡翠不仅粉嫩的额头上,以及那一张玉脸上,连雪白的脖颈以及脖颈以下的部位全都有汗液溢出。

热的翡翠都有些不行,直叼着快鲜丽手帕扇风抹汗,还时不时用玉手撑开雪白的裙口,让难以觉察的热风灌入。

由于此际的翡翠有大量的汗液溢出,因此整个轿子被她熏得香气缭绕。

轿子一停,她好似一时之间忘了什么,一下子将脑袋窜了出去,随即是整个身子。

不过当整个人没入金色的阳光里,没入众人的眼球里。

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热切极速淡化,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把大扇子在翡翠两畔不停的扇着,给翡翠刮起一道道暖风。

此际的翡翠樱唇上已有了些舒服的笑意,只是仍旧不停的催促大些再大些。

许是扇的时间也不短了,只见两个小丫鬟的面目僵硬的恍若用石头镂刻出来的,没有一点生气。

热汗在她们脸颊上挂了一道又一道,而这些汗到不像是热的,而好似从心底里涌出的。

不过小丫鬟们扇扇子的力度却是没有丝毫减退,时而还要随着翡翠的催促加大。

尽管很热,但是此际的水蓝色窗帘以及门全是闷上的。其实除了防太阳之外,还有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却是防人。

因为此际的翡翠那一件白色罗裙是半卸着,春葱般的粉肩,鲜嫩的锁骨,以及深深的雪白沟壑全都一览无余。

半晌,门外的一个丫鬟说了一句什么,只见翡翠眉目敛起,将半卸的罗裙拉上。

纷纷扬扬的梨花飘落在轿子上,一缕幽香顺着轿帷缝隙透入轿子,连香如翡翠也难忍吮吸几口芬芳,樱唇上泛起醉人的笑意。

尽管云羽有惊无险,但是他的那些弟兄们死活不敢让他亲自行动了,那一夜若不是有翡翠,以及那一件裙摆长长曳地的红裙子,那云羽断然是不可能突破数千官差的。

他们被捕,还有可能营救,而云羽若是被捕,连营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极有可能是格杀当场。因此连日来云羽也无聊,除了给这些人讲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也没干什么别的。

一个少年席坐在一片草地之上,眺望远处那一抹在晚风吹拂下如玉带一般浮动的山脉,听着徐徐的夜风声,神色倒也自得。不过云羽虽然不亲自出手了,但是不代表云羽的兄弟不出手。

追剿他们最厉害的人便是太原郡尉李靖,他们岂能放过?

而且郡尉府防御最为空虚,偌个府邸,也就只有十几个护卫,因此郡尉府的防卫很轻易的便勾起他们刺杀李靖的**。

一双有些不耐烦的眸子时而看向墙上的壁画,时而又像屋外打量几眼。

樱唇已上挑了一个弧度,看起来气的不轻,她都在这等了几个时辰了,茶都换了几盏,怎么李靖还不出来见她。

晚风徐徐,一缕风顺着敞开的门灌了进来,陡然间,翡翠的琼鼻轻轻敛起,眸光之中是一抹厌恶看向屋子外。

好似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从屋子外灌了进来。味道好似越来越来浓烈,只见翡翠已从轻轻敛鼻到用双手紧紧捂着琼鼻,脸上的厌恶之色也是更浓了几分。

只见一个黑发凌乱,长髯飘飘,满布油污的面孔倒映在了翡翠眼波,他的眼波中没有了深邃,如李元吉一般有些干涸,华丽的衣裳亦是随意裹着,而他的周身恶臭连连,隐隐还有一些屎尿的味道,恍若一个饱经风霜的行乞之人,哪一个朝廷命官的样子。

尽管翡翠不怕曾今的他,却好似有些怕现在的他。只见翡翠眼波闪过一惊惧,纤弱的身子亦是瑟了瑟,紧紧倚在椅子靠背上。

319奶娘之死

李靖好似对翡翠的神色未见,只是毫无生气的一步一步向屋子里走着,翡翠那一颗心似乎有一重沉雾压着,一颤一颤,似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靖轻扬了一眼翡翠,礼节性的问候一句,翡翠嘴角勉强一笑,应了一声,正要想找个托词离去。

猛的,那一双流动眼珠中瞟见李靖的双眸正正死死盯着她的小腹处。

她惊的一下子护住小腹,用双手死死挡住李靖的视线。

她倒不是怕**,只是**于现在的李靖,还真是一件无比痛快的事,他那么臭。

一只手死死将翡翠按在椅子上,尽管脸上写着一百个不情愿,但却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只得无奈又似恳求的说了一句,“李大人,你要是想就先去沐浴,我可以等你。”

李靖好像没有听见,另一手将翡翠的裙摆掀开,一个长髯飘飘的脑袋钻了进去。

夜风轻轻扑打在翡翠那一张如玉的脸上,却见那一张脸有着动人的哀伤,清澈的眉眸涌起了一层薄雾,只是还未待凝结成一滴泪,她已闭上了美眸。

斗转星移,天空早已不是那几颗懒洋洋的星星,而是无数颗星辰,在天空中形成一条条星河,勾勒出一道道璀璨。

不过尽管星星很多、也很亮,但是从璀璨程度来看,还是比不上那独一无二的月亮。

如眉的月亮轻轻将光芒洒下,十几根傲然挺立的竹子便倒映在月华里。

清脆的颜色,泛着年轻的气息,隐隐还有一股淡淡的竹香,清雅脱尘。

不过令人愕然的是这十几根在夜色里赫然拔地而起的竹子,无枝无叶。而此际每根竹子上却各有一人,如一只猴子般死死握在竹子。

由于每一根竹子至少也有七八米高,已然高出墙院数米,因此每一个竹子都可以轻松的凌驾于院墙上的常春藤、爬山虎之上。

在十几根竹子发出轰的一声之后,十几个人已经立于院墙之内,尽管是同一片星空,同一个月亮,但此际却好似有不一样的感觉。

只见那十几个即使在夜色里,也能看清盈盈的笑意。

一个高高悬挂于菜圃栅栏之上的一个葫芦瓜,好似又长了一圈,那软绒绒、痒痒的细毛好似又凋零了一些,顺着月华看上去,那一个葫芦瓜又少了些乍眼,多了几分可爱。

齐人高的竹签上那一根根、一串串老豆角已经红的有些紫,再也没了多少食用价值,而更多的是观赏与传承。不过这一片菜圃此际最可爱的要数那一个小小的、留着花苞头的小南瓜,他仍旧是那样可爱的立于菜圃之中。

晚风乍起时,无论是摇曳的豆角,亦或是抖抖擞擞的葫芦瓜都有一种曼妙的影子,宁静悠闲,附有淡淡的诗意。

只是十几个轻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一双双如鬼魅般的眼瞳却成功的破坏了美感。

不知是谁,不知是有意无意,待他经过那一个葫芦瓜之际,竟然重重一扯藤蔓,那一个葫芦瓜便呱呱落下,不过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在滚滚而下之时被后面的一个贼寇接住,然后随手一抛,那一个葫芦瓜便被重重插在了栅栏上的荆条上,如鲜血一般细腻的浆液流了出来,顺着荆条一直往下流。

这十几个人好似没有云羽那么好的脾气,亦或是这十几人之中有上一次参与刺杀李靖的,而却因为放过了那个老妇,结果导致差点全军覆没,众人不得好死。

因此这一次不在妇人之仁,只见无论遇到的是老少一概不论,一率打晕,

然后解下腰带将他们手脚捆起来,找一个丰茂的草丛亦或是犄角旮旯扔了。

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块紫蓝色的头布上,头布虽然很粗糙,但是很干净。

而头布之下是一张有着几分苍老的脸,在火光照射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如一条条沟壑一般在那一张脸上横亘蜿蜒,镂刻出岁月在那一张脸上流淌的痕迹。

此际这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灯笼,在院子里走着。步子不快,像是上了岁数的,腰也是微微佝偻着,也像是上了岁数的。

只是倒映在青石小径上的影子却有几分沉稳与干练,让人感觉这个老人尽管有些苍老,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苍老。

从一些起起伏伏的暗处,十几道影子一下子涌出,带起一层层闷闷的煞气。

灯笼从一只苍老的手上滑下,那一个老妇人径直躺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一个老妇人也躺倒在了地上,整个苍老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经不起任何的风雨斜阳。只是这一次好似并没有成功的博得全部人的怜悯,只见一个如墨的黑影朝她盈盈而去,不过其他人却是转过了身,看他们那有些落寞的转身,倒是有几分的不忍,只是就是因为这个老妇人上次告密,差点害死他们老大。

一把刀子在月光下尽管闪烁着并不耀眼的光华,但此际却显得有几分刺目,只见那个妇人浑浊的老眼之中已经蓄满了浓浓的惧意,但是那老妇人却没有哭天抹泪的求饶,只是炯炯盯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刃。

赛狗也是一时气氛,上一次就是因为这一个老妇人,差点就害的他们心驰神往的高峰,差点夭折于半空,岂能不气?

只是此际当真要动手之时,却又下不去手。

只见那一柄刀子定在了虚空中,定在了那一张浑浊的老眼里。

赛狗定了定,还是决意把那柄刀子收起来,毕竟是各为其主,死伤难免。却见那刀子微微一荡,在灯笼下溢出闪烁的光华。

陡然间,老妇人拔地而起,一只老迈而又敏捷的手,一下子向赛狗胸口击去,赛狗猝不及防,被老妇一拳直打的向地上躺去,而老妇另一只手却夺过那一柄刀子,反手向赛狗心腔位置刺去,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一个杀人老手。

赛狗亦是没有想到老妇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真真是大意了,只是那一柄匕首已经到了胸腔前,一切已经来不及,唇角上溢出粲然一笑,轻轻闭上了眼。

320意料之外

夜风徐徐,吹散着天际那被如墨的夜色染得漆黑的云滚滚在天空中流淌,因此透过云层洒下的光华也因云层的诡异变化而变化,或强或弱。

倒映在青石小径上的灯笼仍旧燃着,只是光线有些黯然,看起来似有熄灭的危险。

一个裹着头布的苍老身影慢慢倒下,生死之际,老妇人有诧然、有迷离,而更多的却是对**的担忧,她目光一沉,拼劲最后一丝气力重重的向那一个灯笼砸去。

年迈而苍老的身子重重的砸在那一个灯笼之上,只是令她遗憾的是并没有点燃她的头布、衣裳。而是把灯笼砸离开了来。

月光温柔而又冰冷的洒在那一双浑浊的老眼上,她的眼波满是粼粼水波,泪水一滴滴溢出浑浊的眼波,看她那幽幽的神色好似想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幽然而又浑浊的眸望向天空中那弯弯的月亮。

两片苍老的唇恍如两片没了颜色的树叶子,抖啊抖的……只是她好似太过虚弱了,虚弱的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便在淌泪中闭上了眼。

鲜血从她的后背涌出,越涌越多,好似要将这个老妇人浸没在血水里,月光洒在那一滩血水上。

那一滩血水泛起如花一样艳丽的光芒。而那个老妇人却好似正置身于汪洋艳丽之中。

不知何时,青石小径上的灯笼熄灭了,那十几个人影也不见了踪影,悠长悠长的小径之上,是那样寂静与幽深。

叶梧心里有些不好受,本来他也不想杀老妇人,只是那老妇人要杀赛狗,他不得不出手。

若是老妇人在年轻几岁,他或许可以杀死老妇人,但断然救不下赛狗。心中也隐隐对老妇人有些敬意,显然她是一个高手。

赛狗心里也不好少,他本来已经放弃杀老妇人,怎奈老妇人却要杀他。

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却隐藏着出手便能取人性命的实力,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

斜斜的风轻吹着月光透过窗扉洒入客厅,此际客厅那一扇朱红大门已经关上。

一个女子正倚在椅子上轻轻哭泣着,她的手不停的抹着从美眸里溢出来的眼泪,那样美丽的脸颊,那样的忧伤,此际是那样的动人心脾,美的难以描绘。

此际一个蓬头垢面,面若枯槁的男子,眼波炯炯的盯着翡翠,目光之中满满的疑问,他审问了翡翠很长时间,只是翡翠仍旧不承受是她让云羽藏在她的裙裳底下逃走的。

他除了给翡翠带去了一阵阵臭气熏天,也没有对翡翠做什么,只是翡翠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直哭个不停。

看上去还真让人误以为是他强要了翡翠。整的李靖也不好用太过激烈的言语逼问,这是不是又一次方寸大乱呢?

水雾在她清澈的眼波里翻涌,秀美的瞳仁里头好似有一弯永不干涸的泉,尽管翡翠面容看上去是那样的伤心和可怜,但是梨涡里却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起初她也以为李靖是想强行要了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怀疑道云羽是藏在她裙底逃走的。

这样的罪名,她怎么会认?因此只得借泪水、借忧伤、借可怜蒙混过去。

落寞的目光透过窗扉看向天上那皎洁的月亮,怔了一下,然后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当那一双手触碰到门栓时,后面有一个凄然的声音响起。

“李大人,我可以走了吗?”李靖愣了一瞬,没有说啥,径直朝屋外走去。

浓浓的夜色,淡雅的月光一下子朝着李靖铺面而来,与此同来的还有几个身影。

李靖躺过门槛,倒进屋子地面上,翡翠一时大惊,连眼里的泪也忘了流,盈盈泪目瞪的大大的,这怎么又来了?

他虽然武艺高强,只是此际身无一器,也难敌这十几个人,他的眸光敏锐的看向窗户,上一次他亦是身无一器跳窗扉遁走。

诚然,若不是他的奶娘及时叫来了官差,他也跑不掉。

而此次,贼人好似做了万全准备,连窗口前也有了两柄森森的刃,他已意识到此际大限将至,蓦然闭上了眼。

锋利的刃带着一丝铮亮的光向李靖的脖颈处滑去,此际他的身前却有一个靓丽的身影挡住了剑,若剑在近数寸,那一个女子定然会一命呜呼。

而剑却止住了,尽管女子满面惊惶,但从她靓丽而诚挚的身影来看却可以觉出一丝决然,若想杀他,她一定会死在她的前头。

一阵浓郁的幽香,透入李靖的口鼻。眸光微开,只是这一开,却又是一惊,却见一件白色的裙裳已经以你在了他的跟前。

白色裙摆曳地,在从门外灌入的徐徐夜风摇曳之下,裙摆一涌一涌,向那一张满是愕然和慨然的脸上涌去。

他们已接到命令,若是遇见这个女人不许伤害她。

因此他们威逼了半天,却是不敢对翡翠动手,自然也无法对李靖动手,最后竟然蓦然离开。

那尖尖的白皙下巴一荡,梨涡里的那抹笑意竟带了几分天真无邪。刹那间,她嘴角又露出一丝苦涩。

他人是不错,只是跟他的日子太苦了,她过不惯,也不想过。

怔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看向了李靖,此际李靖正以无比震惊的眼神看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勇敢,利刃之下,竟然敢以性命护他。

长长的红豆角在夜风打着弯,宛若窈窕女子轻动的腰肢。此际正无语无声的默送这十几人离去,那一个插在荆棘上的葫芦瓜,好似血已流干,只见淡淡的月光洒在那一层层紧紧粘在荆棘上的浆痂。好似已然干枯。

十十根清脆的竹子又一次耸地而起,一起一伏间,十几个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院子里。

与院子外的人如两股细流一样相会之后,然后朝着不知何处的黑暗地掠去。

月色朦胧的洒在茅屋上,此际茅屋上正有一少年,他正遥望着远方那有着隐隐灯火的地方,虽然远、虽然渺茫,但还是可以看见有灯火的影子。他的眸中似有些忧虑。

321 翡翠溜了

夜风清袭,一些暗黑之处的身影却好似单衣薄纱身临寒冬腊月,只见他们的面容满是风霜之中的狰狞。

原来他们的身上有一根腰带桎梏着他们的手脚,他们努力挣脱着,却挣脱不开。

高大的梨树,满树的梨花,磅礴而又浩瀚,尽管有些人已经难以动弹,但她仍旧不吝惜一些芳芳。

不过那些被捆束的人却好似没了那样的雅致与淡然。

几盏不是特别透亮的灯火,昏黄的光洒在朴素的纱帐上,仔细看去纱帐还有一层黄色的影子,床垫也是那样普通,白里透着一丝黑,好似有些时日没有洗了。

那一床被子,尽管也有些花草鸟兽纹路,但是并不精致,看上去也是那样的普通。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样普通的样子,不过此际这间屋子却并不普通。

微微带着一层水雾的秀发披洒在肩背上,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梨涡里满是动人和幸福的笑意,一袭一尘不染的雪白绸裙更是把她衬得宛若靓丽仙子一般。

如墨的夜色包裹着两个满满浸淫在梨花芬芳丽里的身影。

皎洁的月光犹如无形的刃,将第一重束缚如墨夜色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不过月光也仅仅是为那两个人浅浅割开第一重束缚的一个小小的口子,至于第二重束缚还是无能为力的。

当手与脚失去一个作用,人身体上最锋利的武器要数牙齿。

诚然,此际的他们也可以大声呼救,只是这样丢人的事哪好意思让更多的人知道?

……

一滴滴血液从梨树上低落而下,在犹如铺了层霜的墨夜地面上汇聚着,血腥味在芬芳下陡然升起。

当一个人从枝丫上重重落下之时,映入他口鼻的没有丝毫的芬芳,而是浓浓的血腥味,因为此际的他已是满口鲜血。

有一层层朦胧水雾从窗扉溢出,在夜风的吹拂下,逸散在如墨的天空。水雾渐渐不再从屋子里溢出,却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

此人长髯飘飘,身着一件薄如浮云的轻袍,脸依旧有些凝重,不过干裂的唇角却有一抹藏不住的笑意。眼眸也不是那样的空洞无神,而是多了几分神采。

不过这几分神采倒不是因对世事的洞明而油然产生,反倒更多的是流露着对某人某物的欣赏或欣慰。

翡翠的眼波在李靖身上一荡,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诧。

出浴的李靖尽管仍旧是长髯飘飘,但是却器宇轩昂,容光焕发,哪是下午那一个蓬头垢面,邋遢的没有一丝样子的人难以企及的。

一袭雪白色柔软扑入李靖的怀里,干裂的唇角那一抹笑意又更浓了几分。轻抚着翡翠如墨的、润泽的秀发,兀自将翡翠抱上了床。

漂亮的嘴,温柔的唇,呼出一缕酥风,只是那一阵风太轻太小又太别致,能让人的骨头酥软,却未能让床沿的竹盏熄灭。

又是一缕香风朝那竹盏亲去,火苗摇曳了几下,却仍旧坚挺。

火苗受的住酥风,可是李靖却好似已受不了了。却见他那干裂的唇一下子吻上了翡翠那娇媚的樱唇。

月光如汞般轻柔的洒在如赶集似的的虫蚁上,只见虫蚁汇聚的中心却有一个老人,一个在月光下显得苍凉如垂死躺在青石小径上的人。

虫蚁热热闹闹的在老人身上以及周际那一地血痂舔噬着。

先是一个男子惶然的看了一眼那个老人,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尸体,随即又惶惶跑开。

第二个、第三个……一会儿却有十个人已如虫蚁一般将老人围了个圈。

其中也有了几个女子,不过女子基本是穿戴整齐。而男子少部分是衣袍夸夸,而大多数即便衣袍不松弛,腰间那一根腰带也有折皱的痕迹。

在众男子中,最为显眼的是那一个在月光下口唇泛着丝丝血腥味的男子,此际的他仍有血水从口中细细流出。

“少爷,李嬷嬷她”一字一句却好似一道道惊雷在李靖的心头乍响,此际他的心头似乎在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从翡翠身上爬了起来,推开门径直跟着那家丁飞奔而去。

夜风从门口灌入,此际翡翠那一件绸裙半倚在身上,因此大片大片的夜风直接扑在翡翠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

尽管现在是晚春,但是夜里的风和白天的风仍旧有些不同。

还是有一丝丝的凉意,只见她条件反射般用春葱般的手捂了捂身子,许是有些冷吧。不过一会儿,翡翠的眸中又升起一丝朦胧的骇色,又怔了一下。

却见她春葱般的手指将雪白色的裙裳拉了起来理了理。然后又随意的整理了一下秀发,兀自下了床。

一双秀美的足踏着一地如她肌肤、如她裙裳一样雪白的芬芳上了那一顶轿子,那一颗硕大的珠子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快速的向远方掠去。

一双玉手微微掀开轿帷,美眸小心翼翼的向后瞥了几眼,确认无人追来,这才悠然放下轿帷。

抚了抚胸口,长舒了几口清香的气,脸上的惊惧之色稍稍褪去。

低低叹道:“好险,好险,总算安全了,若是不跑出来,还真不知道他怎么对我。”

狰狞的咒骂声在太守府夜空里传响,一声比一声凄厉,一时之间,他头顶上的四方天地,全飘散着骂云羽的凄厉声。

当李靖骂的口干舌燥,嗓子嘶哑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步履匆匆,满脸怒意的朝那一件屋子而去。

烛火仍旧燃着,只是人却不见了,只留下一屋子残香。

拳头在床上扑打着,怨恨的话语一句比句恶毒。

夜已经进入了最深沉的时候,在一条长街上,无论是地面上,还是瓦屋上,全是火光。竟然有些将这一条长街染成了白昼。

这是官差的防线,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云羽的大队人马杀将过来,破坏太原秩序。

因此只要官差主力不撤出这几条巷子,云羽的大队人马是很难过来的,不过小股人马,十个八个还是很轻易的跨过这条防线。

此际一个雍容些,一个单薄些的年轻人正聊着。

从面色上来看,两个人眉宇间都好似有一抹神气,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媳妇上,本来雍容些的还面色含笑,一下子面容便黯然了下来,好似不愿意聊这个话题。单薄些的也知好歹的止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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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李靖堕落

徐徐夜风,绯红的桃花如雨般飘下,有的洒在池塘里,有的洒在草坪上,更有的洒在一个清丽的身影上。

桃花树下有一个女子长发飘飘,水灵灵的眼睛正眺望着天上那一弯月牙,眸光里尽是愁苦。

尽管一夜之间,她给他带来了想之不尽的财富,可是他仍旧看不起她。

她也理解,在大隋没有哪一个正紧男子愿意娶一个被人玷污过的女子做妻子的,即便娶了也不过是弃之如履罢了。

猛的,她的嘴角溢出一抹粲然的笑意,倒映在月光里。

她还算是幸运的,尽管他不愿意碰她,倒也没有做伤害她的事。

纷扬的桃花芬芳漫天,清澈的池水上涟漪涟涟,绯红的花瓣飘飘,那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光却好似不愿在看这些春日幽景。

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已转过了身,她的背影是那样的柔美,又是那样的娇弱。

飞扬的长发更是轻柔的如夜色里那看不见的轻雾。

红红的叶子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晨风一起,枝叶摇曳间,那一颗晶莹的水珠子由叶心滑向叶的边缘,然后单独的亦或是与红红的叶子一起在天空中轻盈而下。

从枝叶间落下的水珠越来越少,阳光也越来越多的洒下。

因为血枫树是这四面高墙内最高的树,同时也是最高的物,不仅没有比他更高的树,也没有比他更高的殿宇楼阁。

因此他离太阳也是最近的,获得的阳光亦是最多。

待他的枝叶上的露珠被阳光吮干,亦或是甄没在土地里,成了尘埃的一份子之时,院子里其他的花草树木的枝叶依旧被晶莹的露珠压得抬不起头。

因此血枫树下倒成了晨间小憩的首选之地,这或许是常常看见两个肥胖女子和一个俊俏总在晨间之时坐在血枫树下的原因之一吧。

一扇门被推开,还带着些如少女般稚嫩的阳光扑了过去,仍旧是扑在那三个身影身上。

两个肥胖女子掰着一个男子的大腿,与往日并没有区别,仍旧是三人一同一步一步的去了血枫树下,神色是满满的空洞。

白色的梨花纷纷之下,此际也有一个身影正倚在梨花树干上,尽管今日的太阳还没有成熟,但是梨花树枝叶间的水珠子也人间蒸发了,因为梨树也是这院子最高大的树木,即使比起那高大的血枫树也不相上下。

但是梨花树枝叶间的花蕾许是有枝叶的保护,仍旧有些湿漉。

因此长髯飘飘,一脸落寞的那一张脸,在晨风荡起间,在梨花的芬芳铺面而来的同时,那些花蕾上的水气也会迎着那一张满是落寞的脸扑过去。

此际那一张本就没有一丝生气的脸,看上去越加颓废,整个身影看起来更加落寞。

谁承想,追杀云羽最为积极的,也是最疯狂的二李会落得如此境地。

只是局面终究要有人维持,至少要维持足以和贼寇分庭抗礼。

因此维持局面的重任竟然落到了不久前还是痞子头的秦琼和程咬金身上,他们日以继夜的守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不过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局面看上去是控制住了,贼人似乎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此程咬金和秦琼好似也很有成就感,昼夜不归,风餐露宿于营地。可他们如此辛勤的奉献,二李好似并不知晓。

一匹俊俏的马,马蹄子踏在街面青石板上,发出荡气回肠的咚咚声,却见行人无比避让,马上那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脸都有些看不清,但是却可以看清那标志性的长髯,因此街上很多人也认出了这个人,低声对他评头论足。

一直以来,李靖在太原百姓心中的形象便是中正廉洁,担任捕头时就在职权范围内伸张过不少正义。

这样形同浮华浪子的纨绔形象还是第一次见。

尽管在太原很多达官显贵及其子弟都这么干,大伙也都习以为常了,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说什么。

只是李靖曾是他们膜拜的对象,这么干许是一时接受不了,因此评论的多些久些。刹那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李靖。

一个袭了一身鹅黄色裙裳的少女,后面跟着两个丫鬟,而稍稍远些的地方还跟着十几个家丁,看起来,很是显贵。

微微抬眸,望了望天上的骄阳,嘴角绽开了嫣然的笑意。

单冰冰许是走出了她哥哥死的阴影,看似也习惯了她和程咬金各过个的生活。衣食无忧,还有丫鬟伺候,和做姑娘时倒也没什么区别。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到深夜之时,想起那一片海棠颇为忧郁伤感之外,平日里倒也看不出她和寻常富家妇人有什么区别。

一直伺候单冰冰的丫头见自家小姐又复了往日的天真活泼,也替自家小姐高兴,两个小小的酒窝靥开了两朵花。

可谁又曾想到,桃花树下,池塘边,深夜之时要有她多少的眼泪流下?只是昨夜她才微微有了一丝追寻快乐的勇气。

他哥哥本也不是好人,也害了不少无辜的人,遭仇家报复也是难以逆转的,刘黑闼要夺取她的身子也是她无法反抗的,程咬金看不起她,更是她无法选择的。

至于那一夜,是她心甘情愿的,即使没有那一夜,程咬金仍旧也会看不起她。

再说他们除了和哥哥妹妹一样缠绵了一下,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她为什么要不快乐呢?猛然间她的眸光里倒映出一匹马,一个人,马是一匹好马,不仅体型彪悍,而且毛色纤长光亮,在骄阳的照射下,那一匹马显得很有神采。

而倒在马下的人虽然是一件华丽的衣袍,但是衣袍上却沾染了不少尘垢,而且还有一些油污,因此在这个爱干净的少女看来,这个人邋遢的不成样子。

她有些厌恶的掩了掩了眸,正要绕走。刹那间,暖风乍起,那人侧了侧身,毛发飘起,那一张风霜的面容,还有那飘飘的长髯正好落入单冰冰的眼中。

尚冰冰怔住,一时错愕,这不是李大人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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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自尽

将绯红洒满半个天空的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沉浸在那一片山坳,那一朵朵粉艳的桃花已经被如墨的黑夜染成了朦胧的红。

那一方瑭水不再是那样碧蓝,水面上漂浮的桃花也不是那样艳丽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朝窗外看了看,雪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厌色,轻瞥了一眼李靖,似有一些嗔意,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了垂。李靖若不说离去,她又怎么好开口?敢开口?

月华洒在那一坛坛酒上,此际一坛坛酒上的红巾显得格外耀眼,而一双略带着些担忧的眸子看向这一坛坛酒由丫鬟从屋外搬向屋里。

她低了低眉,怔了怔,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安起来。

一会儿,她随意找了托词,将这些丫鬟全支出了这个院子。她一人立在屋子外伺候。

她是单冰冰从单府带过来的丫鬟,以前也是一直伺候单冰冰,和单冰冰情同姐妹,叫彩珠,自然事事要替单冰冰谋划,而所有的谋划不过是为了再苦再难也要活下去。

李靖的言语越来越光怪陆离、低俗猥琐,而且那一双略显浑浊的眸不停的在单冰冰身上扫来扫去。

单冰冰那一张雪白的脸上已经挂起了一抹薄薄的憎恶之色,也不再樱唇含笑的去接李靖的话

频繁的夜风吹起皎洁的月华温柔的洒在一片纷纷而下的桃花瓣上,绯红而又轻盈的身姿,犹如月下仙子翩翩如蝶。一地的花瓣,一池的花瓣,满溢飘香。

时不时有桃花的芬芳随着夜风透入屋子里,只是这淡淡的芬芳、缥缈的芬芳在那满是酒香的屋子里如月光在通亮的灯火在屋子里一样似没有留下半点余迹。

屋子里若论魅力除了满溢的酒香,要数烛火。

而承载烛火的烛台却不是一般的精致。古铜色的鎏金铜底是一个立起的锥形,铜头却是一个倒立的锥形。

而两个锥形中间是由针形连接,看上去好似两头重,中间轻,给人以会不会从中间断裂的错觉。

整个烛台的周身都镶有淡雅的金色图案,有花也有草,更有一些异木,好似为了弥补景致的不一而足。

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好似倒竖,而李靖恍若未觉,亦或是不以为意。仍旧是像一个烟花地讨娇媚女子便宜的风流浪子。

水灵灵的眸光中开始乍现出一层如屋外桃花瓣一般粉红的薄雾。

李靖在她心中一直是一个正人君子形象,今日又怎么会如此?她轻轻向李靖施了一礼,便要朝外走去。

一只手却一把扯住了水蓝色绸裙衣袖上的腊梅,那一朵腊梅瞬间开裂。

借着烛火看上去清晰可见,裂为两节,一端是有茎无叶五花,而另一端却是有花无叶无茎。

皓腕重重甩开李靖的手,眸光是那如桃花般的绯红薄雾霎时变得如血般煞红。

而那红彤彤的眼波之中已噙起丝丝缕缕的水雾,比及方才的愤怒,又多挂起了一层层忧伤。

长长的曳地裙摆被一只霸道的手扯住,继而整个柔软的身子也躺倒在了地上。

美眸中的泪雾瞬间凝结成泪珠流了出来。

她推拒着,挣扎着,最后只能闭上眼,让那一张俏丽的面容浸没在泪水里,因为她那一袭水蓝色绸裙已经被李靖撕碎开来。

她胸前的丰腴已经被李靖如捧小兔子般捧在了手心里玩弄。

而恰到此时,门却开了,一道希望之光从屋外涌入,乍现在屋子里。单冰冰美眸睁开,冲着屋子外声嘶力竭的喊。

彩珠怔了怔,她竟然为单纯的小姐选择了屈辱和苟活,她至少要承受和小姐一样的痛苦。

箭奔而至,将李靖与单冰冰分开。火光下一件半倚在丰腴前的淡红色肚兜瑟瑟缩缩的战栗好一会儿,才向外奔去。

而彩珠无论是力气还是其他均难以和李靖相抗衡,她唯一能做的却是飞蛾扑火,只是一只微弱的飞蛾进一点扑火之力罢了。

彩珠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缕缕凄惨的鲜血,冲着那一个冲出去的背影嘶吼着。

只是那一个有着高大轮廓的背影不为所动,仍旧如狼般追逐着前面那一位如绵羊一样脆弱的女子。

屋子里的烛光仍旧通亮,只是屋子除了满溢着酒香,却还流露着无比凄惨的气息。

一个双垂髻女子,斜躺在地上,只袭了一件紫色肚兜,而她的绸裙和腰封如她一般忧伤和无力的躺在地上。

她是想着,让李靖那无尽的淫火释放在她身上,谁曾想,李靖面对她丰腴的肌肤,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月光下,一个如小绵羊一样纤柔的少女只袭了一件淡红色肚兜一扭一扭的跑着,尽管后面那个身影也是一摇一晃,可速度却面显比她快。

桃花树下,小池旁,桃花吐芳,小池碧水怡人。

这样晴好的景致,近在眼前的二人却无心欣赏。一个无力反抗,一个肆无忌惮的侵犯。

当灵魂变得罪恶,一切都会无所顾忌。

李靖从那凝脂般的肌肤上爬起,连连喘了几口粗气,长髯怔了一下,眸光之中似有难以置信的光彩溢出。

不过他倒是没有转首去看旁侧那女子,因为她那凄楚的哭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怔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声安慰了单冰冰几句,便自顾自穿起袍子来。

他已经不再考虑善与恶,而更多的是考虑把这一件事抹去,这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他的前途近毁,一切近毁,还谈什么为奶妈复仇。

转瞬间,纷纷扬扬的桃花下只剩下一个身影,她仍旧赤裸着仰躺在着身子,月华轻轻抚在她身子的伤痕上。

此际她那如凝脂一样的肌肤瑟瑟颤抖,许是方才哭的声音太长,此际她的哭声越来越低,近乎哽咽,如细小虫鸣一般。

他断然没有想到,刘黑闼是这样的人,李靖也是这样的人。

如果刘黑闼是恶人,那李靖又是什么呢?

她那凝脂一样的肌肤,还有那胸前的丰腴紧贴着草坪上那青翠的草慢慢向小池爬去。

月光洒在小池上,小池在夜风的吹佛下,溅起轻轻的涟漪,而池面上那一朵朵绯红的桃花,尽管那绯红的颜色已经被夜色同化,但香气犹存,因此一池香向那已然贴向她的琼鼻扑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他们的肌肤紧贴着,但是他却没有对她做什么,而她却是整个太原的公敌。

是啊!坏人挡道,好人自然也变成了坏人。她的唇角露出凄然一笑,一头便要扎进池塘之中。

323 尴尬

晴好的天,晴好的阳光,温柔的洒在一颗丈余高的杨桃树上,透过杨桃树那细碎的枝叶间的缝隙轻轻映在一个身影上。

而在这个身影旁侧光秃地面上,是一地斑驳的影子。

杨桃的花太小太脆弱,即使是最微弱的风也能让她洒下地。

因此立于杨桃树下,若是想不沾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此际云羽那如墨的发髻上已经沾染了几朵阳光,杨桃花虽柔弱,但是也没有什么什么动人之处,此际安安静静呆在那一颗脑袋上,毫不起眼,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既没有让那墨发看起来漂亮了一些,也没有让那墨发难看。

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发现。

一个有些粗壮的身子正迎着阳光信步而来,云羽只是微微抬眉,扫了一眼那人的模糊轮廓,并不能看清那人,并垂下了眸。因为这样的身影,这样猎猎生风的步伐除了王铁锤还会有谁?

王铁锤喜滋滋的向杨桃树下的人述说着。云羽听了他的叙说,心中亦是一喜。

两军对垒,刺杀敌酋无疑是解决问题效率最高的做法,云羽本来还想派人继续去刺杀那些顽固剿贼的官差头目。

只是昨夜的事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别没杀了目标之人,反而杀了无辜之人,这岂不是作孽。

因此严令手下之人不得发起刺杀行动。

暖风在松针上轻曳,带起根根松针轻盈如絮而下,如给此际两棵松树间的一个美貌女子头上铺了层纱幕。

阳光透过女子头顶上那一层薄如烟的絮针洒在翡翠的秀发上,那一头精致的秀发看起来越发透亮,也衬的那一张精致的面容越发动人。

随着秋千的起伏,不远处的那一个斜倚在老榕树后偷窥的那一个身影也或深或浅的映入翡翠眼波里。

眼波里倒映出这样瞥着他的习幂,翡翠是又好气又好笑,深觉习幂不是一个男人,若是强要了她,她也是没法子的,况且她也没打算反抗。

翡翠定了定神,那一张郁闷的脸上陡然间乍现一抹诡异的笑,如百灵鸟一样叫了一声:“习公子。”

只见一个身影一下子从榕树后滚到了榕树前,这一幕倒映在翡翠的眼波里,翡翠又是难忍一阵浅笑。

俯躺在地上望着浅笑颜面的翡翠也是一阵笑,只不过却是一阵傻笑。见习幂一副憨傻的样子,翡翠好似连笑的心情也没有了,只见她敛了敛容,收住了笑颜,微微垂眉。

习幂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收住笑容,羞得满脸晕红,爬起身撒腿便要跑,却又被翡翠叫住。

翡翠拢了拢足,在秋千上腾出一个位置。

脸上有了一丝绯红,羞羞答答的招呼习幂坐下。

尽管她很讨厌习幂这种憨傻的性格,但是睡习幂是她的任务,她若是不完成会有很大麻烦。

习幂那一张本就红晕迭生的脸变得更加红,似醉酒般的酡红。她可是太守夫人,这样做合适吗?而且她那么纯洁美丽……

一时之间,习幂楞立当场。不过须臾之后,习幂还是屁股向下。

两条腿收的很拢,简直要贴到一起,屁股如海鸥掠水一样轻轻沾着秋千。

两个澈亮的眸子小小心心的瞥着翡翠,一副时刻准备曳秋千而起的样子。

那一双清澈的美眸闪过一丝轻云薄雾,似一层淡淡的苦恼萦绕在心头。

尽管她阅人无数,但是大多数情况之下也是别人主动对她下手的,她对一个男人全身心主动的有且仅有一人,那人便是云羽。

如玉的手微微探出,似要触摸什么,当那一只如玉的手虚停在习幂的手掌上方之时,习幂的手微微瑟瑟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道迷茫凝视着翡翠,尽管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但是,但是……

一双朦胧而又迷茫的眼带着奇异的光在屋子扫过,精致的纱帐,蓝色的柱帷,还有头顶上一片如云彩一样的彩绸,连地面也铺着大红大紫的地毯。

透过薄而透明的纱窗缥缈可见一片桃花,一方水潭,还有远方那淡淡的一条绿带。

李靖又细细闻了闻,这间精致的屋子还有一阵少女的芬芳,和翡翠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但是却感觉比翡翠身上的味道淡一些,纯净一些。

平静无波的水潭里,倒映着一个靓丽的影子,和一双迷茫而又水汪汪的眼睛。

单冰冰不知道让李靖睡在她的床上对不对。

但是她想,他是太原郡尉,想来衣食起居是极讲究的,若是让他躺在一般的屋子里歇息,那岂不是怠慢了他,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淡淡的夕阳洒在一张虬髯飘飘的面孔上,两个丫鬟见李靖起来,殷勤的服侍着。最精致的茶杯,最好的茶水……

茶烟弥漫而出,整间屋子在袅袅茶烟中溢满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透过门底的缝隙,可见一双秀花鞋逸动着,那一朵别在那两颗硕大宝石上的小花也很娇艳。

过了许久,那一扇披着红色华绸的门才被推开。一个玲珑而又轻盈的身姿映入李靖那空洞而又朦胧的眼中。

李靖那一双眼珠怔住,好似有些惊叹单冰冰的美艳。

头上是别致的流云髻,头微微垂着,面色含了一抹淡淡的羞涩,一袭水蓝色花裙,裙领上有朦胧花草纹路滚边,微微向李靖施了一礼。

李靖好似这才回过神,干裂的唇上浮现出一些浅浅的笑。

在他看来,此女子眼睛没有翡翠的大,身段也没有翡翠丰腴,连身子也没有翡翠修长,至于脸蛋那是各有千秋。

因此单冰冰虽说不上比翡翠美丽,但却有一种独特韵味吸引着他,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好似总是一层薄薄的雾在眼波里漂浮着。

多年来,李靖一直守身如玉,从未有半分心思用在女子身上,但是自打为剿贼不得不委身于翡翠之后,好似初开云雨情一般,开始渐渐去欣赏女性的美。

而此时他好似因单冰冰的美,忘了奶娘的死,脸上竟然看不出多少落寞与忧伤。

李靖与单冰冰这一聊,却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题,说着说竟然还让下人取来了好酒,二人便在香闺之中饮起酒。

起初单冰冰还陪李靖喝上几杯,只是几杯一下腹,单冰冰的脸泛起了如初开桃花般浅浅的红,那一张本就娇滴滴的脸看起来愈加娇艳欲滴,只得含了一抹笑意陪侍一旁。

326我接受不了

月亮仍旧皎洁,而那一片在月亮之下的桃花瓣也仍旧在清风浮动、桃枝摇曳间纷纷攘攘的往下落。

而那一弯方才还沸腾的似要人间蒸发的池水也早已平静无波。夜风荡面间也只有微漪泛起。一切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

李靖一步一步走出程府,倒也没有人敢拦他,因为他是郡尉大人。夜色里,那飘飘的长髯,风霜的脸,还有那一双有些朦胧的眼不再是那样的雍容慈祥,而是泛着恐怖的狰狞。

一间屋子里,闪烁着浑浊而孤独的火,一盆热水,不断散发出水雾,将整个屋子烘的暖暖,待水雾渐稀之时,两根精壮的手指探入了水中。好似在试水温,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将那两根手指从水盆里取了出来。

不知为何,那两根手指的指甲缝里竟然有丝丝缕缕较淡血水溢出。看着那微微泛红的血水溢出,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只见他的目光中露出了惊惧的光。

灯火阑珊,轻纱幔帐,一个明艳动人的人儿,赤身于青丝幔缕之中,一颦一笑是那样的摄人心魄。

一双明澈的眸子有着明显的悸动。那一双还算英俊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只是当两片唇贴在一起之时。

猛然间他一个健步跑了出去,留下一句足以让单冰冰方才凝聚的生命支柱破碎的话语,“对不起,我接受不了。”

泪水从水灵灵的眼中溢出,在那一张美艳的脸上绽放着伤心的异彩。他是个好人吧,没有再要她来了,没有再瞧得起她了。

那一双满是迷茫的眼眸又望向那一片桃花,夜色里,借着烛火看去,尽管距离有些远,那一片桃花仍旧有些美丽的色彩。

尽管他很同情单冰冰,只是他仍旧无法接受。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找出那个伤害不幸的单冰冰、让那一颗脆弱的心再一次破碎的人。

步子一步步朝那间屋子走去,不紧也不慢,听着这有频率和节奏清晰的步伐,给人感觉来人很是谨慎。

当越靠近那间屋子,程咬金的面色越发凝重,有刺鼻的味道传出,以他多年打架的经验不难判断出这是血腥味。

只是单冰冰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又怎么会有血腥味?他的步子变得越发谨慎,步子也慢了些。

连远处那夜风吹起桃花瓣发出的飒飒声,也会让他的余光瞥过去。

他的眼底好似倒映出一柄泛着光亮的利刃,只见他就地一滚

匍匐在草地上的他微微抬眸,这才看清,原来是夜风吹着屋子里的残烛闪烁发出的。

一个女子一丝不挂,口里和喉咙已经结了血痂,而地上是一滩凝固的血。一只白皙的手的手指好似被什么啃噬过,已经不见了约摸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已经被干枯的血液裹成血红色,失去了本来面目。

目光又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那地上还残留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细肉,甚至还有一些断骨。

程咬金想,这不是禽兽所为,而是人,如果是禽兽,恐怕会把这些肉、这些骨吞下去,又怎么会只是啃噬抛到地上。

他的面目变得有些惊惧,是何人竟然如此残忍,竟然生生将那样漂亮的手指咬下来。

程咬金的目光又在屋子里仔细看了看。

浅蓝色的绸裙,紫色的肚兜,悉数入眼,却始终没有看见那另一半手指。

程咬金为彩珠穿戴好衣物,抱起她,吹灭蜡烛向屋外走去,屋子里仍旧有血腥味萦绕,夜风吹起帐帷发出丝丝声,那一件漂亮、整洁的香阁,变得越发阴深,恍如鬼屋一般。

待程咬金在侧过那片桃花之时,连那一片桃花也变得有些黯然,原来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已经缩入云层里,一场夜雨好似为期不远。

几个丫鬟见她们的领头彩珠,一时之间惊惧的说不出话来,过一会儿,才有个丫鬟有些失常的道:“郡尉大人来过。”

程咬金难以置信,李靖可是他义兄秦琼钦佩的人,而他义兄又是他所钦佩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他一遍又一遍的质问着丫鬟,只是那几个伺候单冰冰的丫鬟再也说不出说来,好似已经痴傻。

他似乎有些疯狂,在夜色里,他疯狂将今日所有在府上的下人挨个问,一个、二个、三个······但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李靖确实来过,他还是难以相信,他冲进屋子质问着还在滴着泪的单冰冰,当单冰冰愤怒的嘶吼出那个名字时,他怔住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的出奇,连哭哭啼啼的单冰冰也不再哭泣,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只能听见夜风吹拂着烛火和轻纱幔帐发出的丝丝声。

许久,程咬金才郑重道:“我带你去找云羽你敢不敢?”

单冰冰依旧木立着,只是睫毛微微眨了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秀英俊的面孔。

回忆起与他缠绵在床上的画面,还挂着一滴泪珠的唇角竟然有了一抹澹意。

两个人一匹马,一根挂在马后的火把,在没有月色的夜色里穿行,后面还有几个许是较为忠诚的家丁吧。

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多远,前面便有大片大片的火光袭来袭来。

程咬金赶紧抱起尚冰冰下了马,牵着马向一处幽暗处避去。

过了一会儿,映入眼底的果然是大批大批的官差。

尽管程咬金一贯不喜欢动脑筋,但这一次他分析对了,若真是李靖做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同样也不会放过他。

寻常一贯是平静无奇的茅屋,不知为何此时屋子外却是数十位提枪持刀的人。

看他们端肃的面目,里面似有什么要事。

连茅屋前的那两颗矮小的枣子树叶子好似也是受了这肃穆气氛的影响,也不再往下落。

而屋子里有火光透出,在众多肃穆的如一个个修罗的身影之中隐隐还有两个另类浮动。

一男一女被浑身捆束,俯跪于地,周遭是是森森的火光,森森的人,还有森森的兵器。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影才推开竹门进了来,却见来人面容清秀,容色淡然,不过他一进入这间屋子,那些如修罗般的人纷纷向他行礼。

327难以置信

尽管程府已人去楼空,但璀璨的月光洒下,桃花仍旧纷飞如雨,那一弯池水也仍旧看似的漾起几朵桃花瓣。

火光将桃花衬得越发粉红,也让此际被如墨的夜色染成朦胧色的池水有了一丝本来的颜色。

长髯飘飘的李靖伫立池边,目光之中既有冷然也有淡淡哀伤。

良久,当李靖转离去,大片火光也随他一同离去。一夜之间,因单冰冰富丽堂皇的程府,又因单冰冰萧索难忍一目。

连被褥、纱帐甚至是一些乌黑的瓦片也不见了踪影,何况其他的精致物件!

而唯一没有因单冰冰被李靖侮辱而被殃及的也只有那一片桃花,以及那一弯池水。

当两张长方形条条幅往府邸大门交叉一贴,府邸便在无一点火光,也无一点人声。

桃花的芬芳在夜风吹拂下四逸府邸各处,驱散着府邸因祸秧带来的霾。

而池水仍旧静谧的在月光下看不到一丝涟漪,好似府邸发生了这样的诡谲变化,她仍旧波澜不惊,沉稳的令人惊叹。

那一张面孔又一次倒映在她的眼眸里,依旧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她的眉微微抬起,她的樱唇上涌现出一抹澹笑。

当那一双清澈眼落在她的上时,如她预料的一样,他怔了一下。只是下一瞬,她的眼前恍若是一黑。“把这两个人拖出去砍了。”声音冷淡的不大一丝温意。

夜风徐徐,屋子屋外的火光一时扑亮的厉害,只是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相遇,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句,说上一句久别重逢的话语,却是一记屠刀递过来。

程咬金亦是大惊,只见他那的眉头微锁,澄澈的眼波中微微一dàng)看着云羽,如水一般在云羽的面容上滑过。这是对待投降之人的态度吗?若是这样还有人愿意投降于他吗?他又怎能成就气候?

不过屋子里的人,倒是没有一个人的神色有任何的异样,好似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森森夜风之下,单冰冰的秀发被轻轻吹起,披散在夜风中。

眼波好似被这夜风吹的干涸,不仅没有任何的泪珠溢出,连一丝泪雾也见不着。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杀他,她可是救了他一命。

猛的,她的眼波里,凝结了水雾,泪水淌过她的眼帘留在了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不再迷茫,也不再震惊,有的只是无尽的忧伤。

她今也救了李靖,可李靖又是怎样对她的呢?

曙光划过黑暗,雄鸡奏起光明的乐章。当金色的光芒透过白云洒下,太原的大街小巷又开始闹起来。车马络绎,人声不绝。

好似昨的巨变并没有给太原带来什么波澜。不过郡尉府和太守府却发生了巨变。

透过那两颗纷纷扰扰的梨树枝叶缝隙,隐约可见,院子内有人影起伏,隐隐还可以看见那森森的箭头,而郡尉府门前也是执戈的官差,来回逡巡间,带起一片严寒,如冬寒酸骤降。

尽管郡尉府比平肃穆,不过偶尔经过郡尉府门前的人,也难忍多看见几眼,尽管昨李靖走马换花、龌龊一回,对他的声名有所撼动,但是并没有完全抹去太原百姓对他那根深蒂固的看法。

百姓仍旧很关注他、关心他。

与此同时的是太守府防卫也发生了变化,本来防卫就已加强,看上去好似铜墙铁壁一样。

不过这倒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太守李元吉在太原百姓心中评价本来不高,而且还有不少对李元吉的怨意常在道中流转。

这样的官吏,这样的权利,百姓是难以撼动的,因此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漠视他。

而官差中也发生了巨大骤变,秦琼自打被李靖召见如郡尉府之后,就没有出来,而他的夫人和八岁的孩子也随着被逮捕。

其实昨夜程咬金已经同秦琼说过李靖丧心病狂之事,秦琼虽然表现的不认同,也不相信李靖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是心头却是有几分相信,只是他不能走。他若是走了,他的夫人和孩子该怎么办。

他知道,以李靖的智慧,若是动程咬金必然会动他,而动他必先动他的夫人和孩子。

不过这些均是秘密进行,尽管云羽在官差所控区域,也有不少探子,但是并没有打听出程咬金所说的事。

不过这倒是让云羽有些相信程咬金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官差的苦计,那么官差一定会做一些事来侧助程咬金博取信任,怎么会刻意封锁消息。

不过毕竟关系到此次太原起义的成败,关系到数万弟兄的前途命运,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因此他没有将程咬金和单冰冰放出来。

李元吉立于血枫树下,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已经眺望到了漫天霞光,此际的李元吉侧已经没了那两个肥胖妇人,似乎李元吉已然恢复了一般。

他也错愕,程咬金和秦琼怎么突然之间就倒戈了,他门也没有倒戈的理由啊!

不过在他心中李靖一直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况且这两个人还是他找来的,是他的心腹,只有蠢人才会自讨心肝,李靖断然不是蠢人。

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即使是错了也只能一直错下去。一间屋子内,一个光鲜亮丽的夫人搂着一个约莫七八岁满眼惊惧的孩子。

但见这妇人着一件水蓝色纱裙,头上是精致的流苏髻,珠钗绢花,粉妆玉饰,不甚华丽。

如雾一样的眉,淡的让人迷离,多的眼,一丝朦胧水雾时常漾在在那眼波里,仿若有似海的深。那一张脸更是如一样白,嫩的如豆腐般似能滴出水来。

那立的双峰即便是以丰腴著称的翡翠也是没法比拟的,毕竟她比翡翠大八岁,还过婴孩。

不过唯一不足的是她的腰肢要比宇文昭月那样的貌美女子要粗大几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整体的美,反倒显得她风姿绰约,丰腴动人。

一眼看上去,她怀里的那个婴孩倒不像是她的儿子,倒像是她的弟弟。

328秦琼蒙难

李靖虽然至今未婚,但已经三十有五,对李家的事自然知道不少。曾今的李蓉蓉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琴女。”……

只是杨坚驾鹤西去那一年,因父亲李浑论为罪女,发配边疆,说起来李蓉蓉现在还是一个罪人。

多风的子,不过一点也不冷,因为尽管风是狂的,但带起的空气却是暖的。

再则狂风虽吹裂了天空,让天空变得畸形。尽管天空会变得有一阵沉,阳光好似被bi)回了云层里。不过在每一阵狂风之后好似又有更多的阳光如汞般洒下,空气会变得愈加炙。因此风对温度的影响并不大。

狂风时不时骤起,银杏成了整个太原府头顶上的一片瓣云。

银杏花清新的香味如雨般洒下。每一间楼阁、每一间宇、甚至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味道和印记。

一间小小的窗户,像一个无助的婴孩般悬在墙面上,凄凉沉。又像通向和黑暗与光明的滑门。

无孔不入、无往不利的花香进入这间屋子却只得铩羽而归。

一个十字型木架木立在暗的泥土地面上。

几根幽黑锁链一头牢牢栓在木架上,而另一头却桎梏着一个髯飘飘的人。而这人正是莫名其妙又合合理被逮捕的秦琼。

锁链牢牢桎梏着那人的手与脚。

在憨实刚硬的脚环上、臂弯处留一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不过无论是深的还是浅的都是红红的纹路,甚至有些已经溢出血来。

一条辫子约摸三尺长,是如骷髅的银白色,恐怖而又深,每一次扬起亦或是落下,好似撕裂空间一般,均会带起一阵凄风。

一声嘶力竭的嘶吼在屋子内砸开,鞭子又一次扬起,然后在一次将空间切开,一道如蜥蜴般凄厉的伤痕便镶嵌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都让人心惊跳。只是受鞭那人仍旧面不改色,嘴角还闪出一抹粲意的笑意。

露的上半,悬着一个嘟嘟的肚子,圆润光华,肚脐眼还有一些黑色污浊物体。

每当一鞭子抽起时,那些黑色污浊物体一摇一颤,似要从肚脐眼dàng)出。嘟嘟的肚腩上面是两个如一般女人一样滚圆的,

不过看上去倒不像女子的,因为那尽管不比一般女子小,但是他整个人委实太过全方位壮实,如此一来那突不出任何光彩。

像两颗黑葡萄的东东如两颗黑珍珠般悬挂在两个上,而那东东上又有四根黑色的毛。

最长的约摸有七寸,最短的约摸有三寸。比一般强壮男子的要粗大一些。

鞭子狂怒间,那两根毛也如利刺般颤动着,有着一股如鞭子一样的bi)人气势。

而那如树杆般粗大的手臂上好似镶嵌了两块钢铁,高高隆起,坚不可摧。

尽管这名刑讯官差那肚腩、那、还有那肌已经足够人,但是最人的还是那一颗脑袋。

脸不似那些精壮汉子般的黝黑。

不仅是一点也不黑,而且还那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横横飞,每一块横油光发亮。

那一抹笑更是如跗唇之蛊。那一颗硕大的脑袋,想来应该很刚硬,因为没有一根柔软的头发能从那脑壳上里破皮而出,油光锃亮,而且还没有一丝感。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下,不知抽了多少鞭子,那一张脸上已是满脸血痕,只是嘴角那一抹粲然的笑仍旧没有褪去。

两瓣笑的唇又一次胀开,每一个字眼都带着十万火急和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冷意。“你招还是不招。”

秦琼嘴角那一抹笑越发粲然,微蠕两片已让鲜血染成红色的嘴唇,一口鲜臭味从那一张口中吐出,一股血雾在空中微闪,转瞬间,已是红点如豆般点缀在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变得越发可怖狰狞。

怒目圆睁,两个眼珠红的如炭盆里那滚烫的洛铁,又是一顿鞭子狂抽而下。

不知又抽了多久,只见行讯官的力道明显小了些,那一条鞭子也不似先前那般磨刀霍霍,似要将那子撕裂。

若仔细些看,官差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落下。

而且那一张脸也不是先前的那般凶神恶煞,看神色反倒是有一种淡淡的疲倦,不过尽管鞭子已然无力,但依然还是一鞭子一鞭子的瞅着。

夕阳的余晖将白色杏花染得带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斑斓。

晚风dàng)漾,只见dàng)漾的晚风曳起几朵红白斑斓的杏花向那一扇门扑去而那一扇门却好似不可靠近一般。

斑斓的杏花一撞上那道门,要么跌落在地上,要么再一次腾空而起,在天空中招摇。

猛的杏花竟然撞开了那一扇门,闯了进去。

而随即又见一个非青非白的粗狂影提着鞭子走了出来。

杏花铺面而去,杏花的清新香味登时被消融在血腥味中。此际这个男子不仅脸上有了干枯的血痂,连额头眼角也有着艳红如此际晚霞般的血痂,显然这男子不止被喷了一口血。

当杏花变成朦胧黑色之时,月亮已经在地面扑了开,银白如霜。

月光夹在着一些湿气从那一个小孔中偷偷流入那一间房屋,在屋子内的温下,形成一道轻雾悬在那一个人头顶上方。

屋子里的光亮将那一团雾照亮的格外分明。

此际的屋子里不仅有鞭子,有人,还有一个炭盆,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烧的艳红,还燃着袅袅的火。

不过最起眼的却不是那赤红的炭块,也不是那袅袅的火光,而是那几块不仅红透了心,而且表面还有些开裂的赤红物,像是烤的熟透的栗子。

一把铁架稳稳的夹起一块赤红物,赤红物一入空气便灼烧着空气中的水气,发出呲呲声,声音即尖锐又凄厉,让人想磨牙。

不过那一只手,和那一双正瞪着这赤红物的脸,好似很喜欢这呲呲声,恍若欣赏乐章一般。

只见那煞白的嘴角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此际已经血模糊,分不清哪里是皮哪里是的秦琼子也有了一丝明显的颤动。

329营救

皎洁的月光洒在那一个不仅有淡淡的火光时不时闪烁,也会有一声声因刺痛的凄厉呻吟声传出的小洞。此际的那一个小洞显得幽暗而阴深。

猛的,一声自打秦琼进去之后从未有过的凄厉声从那一个小洞传出,连那悬在秦琼正上方的薄雾也被震碎散了出来。

只见一道朦胧薄雾已经聚集到了那一道小洞入口,在淡淡的月光下,还真的有些模糊不清。

随即屋子里一声畅意的大笑声响起,笑得是那样肆无忌惮,酣畅淋漓。那笑声顺着那洞口顺着那个如悬胆般的洞口喷涌而出,连如一层抹敷在洞口的雾也粉碎开来,与那笑声一同在夜风中肆虐。

随即带着浓浓讽刺之意的话语声响彻整间屋子。

“想不到铁人秦琼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当那一扇门再次打开之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鬓发凌乱飞扬,脸上伤痕累累,衣袍残缺不全。

而那残缺的衣袍处却是一道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淋漓。

他好似还有些不愿意走,只见两个体肥膘厚的赤膊壮丁一人扶着他一只胳膊,好似推着他向前一般。

当秦琼走起来之时,两只足有着明显的瘸拐迹象,跌跌撞撞的似要跌倒。

一根孤零零的烛火在一间草屋内寂寞的燃这,映入火光之中的除了桌椅,还有一个一脸急色、来回踱步的人影。

尽管他没有丝毫证据,但是他可以肯定,秦琼已经出事了。

而在程咬金不远处是一间瓦屋,此际从透出屋外的火光看,却有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明显比另外两个漂亮一些的正坐一张四角凳子上,白皙的手支着粉脸抻着桌子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静谧,似在思索着什么,而眸光里却有一层淡淡的怒意。

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此际却用余光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她,在这个地方她的待遇是最好的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夜风吹起,轻轻撩起那人的袍摆,借着火把清晰可见,几道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脚环处。

没走多远便见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尽管仍旧普通,但比起那间子屋子在秦琼眼里却好似要豪华上百倍,只见秦琼那被血痂裹着有些模糊不清的双眼,升起一道朦胧的热望,那红红的眼瞳有些颤抖的在屋子里打量着。

几个赤膊士卒倒也没有再为难秦琼,而是转身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屋子有一盏依然亮起的烛灯,接着烛灯可以看清地板是青石铺成的,与外面的石子小径差不多。桌椅虽不精致,但也还算有几分养眼。

而在这间屋子,最为富丽堂皇的要数那一张床了,床上铺了雪白的床单,而华丽的被褥上绣有不少花花草草图案,颇为靓丽。

千红万紫的床帷更是色彩斑斓流苏的流苏飞扬。

当李靖再一次醒来,透过窗扉已有红红的光晕映了进来,想来已经是日暮黄昏。

只见那一张桌子已经摆上了四道菜,还有一壶带着红巾的酒,以及一副碗筷。而一把四脚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丫鬟。

双手叠好,至于桌上,那一张秀美稚嫩的脸颊上有不耐烦的神色。

夜色一点一点浓郁,越发深沉,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几个黑影在一间房屋的屋脊上漾过,随即便有两人顺着屋脊下了屋顶,敏捷而迅速的推开那一扇门。

待这二人再出来之时,胳膊肘已经架了一个人,尽管那人面容被乱发以及伤痕遮掩的模糊,看不清容貌,但是可以肯定这人却是秦琼。

当四个身影站在太原府外回望太原府那几颗高大银杏树之时,却见那几颗高大银杏树枝丫摇曳间,便有一小朵一小朵的模糊花样儿飘下。

四人神色怔了一下,好似对这几颗银杏树有着深深的眷恋。

而恰在这瞬间,火光与喊杀声如洪水般滚滚而来,将这四人甄没似要窒息一样,难以呼吸。

这间屋子在今夜要比昨日更加人,因为昨日屋子里只有四个**彪形大汉,而此际却有二十几个,那样麻木呆立的十字木桩也不止一个,而是五个。

最为恐怖也最惹人注目的炭盆也不止一个而是五个。

五个人用沉甸甸的铁链分别捆束在五个十字木桩上,除了一人看并不完好无损之外,其余四人此际看上去却还是毫发无伤。

从神色上看,秦琼的神色显得有些沧桑,那一张面目全非的僵硬面孔隐隐还有一些瑟瑟。

而那尽管有些模糊,但仍旧闪着光亮的眼瞳,此际却仍有着坚毅的影子。

不过其余四人相较于秦琼而言,面色铁青,目光炯炯,空中还时不时涌出一些江湖习语,一副铮铮铁骨、视死如归的气势委实令人钦佩。

透过那一个小洞,屋子很快传出,肉被烧焦的味道与痛不欲生的吼声,这样的吼声时而一人传出,时而又由几人一起传出。

尽管均是痛不欲生的吼声,但音色倒也分明,少许,这样的声音戛然而止,却有人带着无限悲悯的声音求着死。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讽刺的笑声。也许这便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待那一扇门再次打开,却有四个人是带着手镣脚铐抬着出来的,有一人和进去时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好似他没有受什么伤害,不过他的神色比起进去之时却有着明显的落寞。

那一双眼瞳有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眼神不再是先前那种坚毅无畏,而是空洞无助。

此际那一个打了秦琼一日的膘肥体胖的秃顶大汗正斜眼睥睨着秦琼,眼角那一抹讽刺的笑意,袒露着他此时的快慰与畅悦。

人影散去,四个火盆仍旧还散发着光和热,但是火盆里除了烧红的木炭,那赤红物却是没有看见。

十字木架仍旧木立着,但是他的周遭却有着肉烧焦的气味,仔细在其周遭泥泞地面看,还可以发现一些乌黑的碎肉,甚至还有些仍旧流着油渍,不过那吱吱声,人耳却是听不见的。

从左往右看,除了第一块木架前没有铁块之外,其余几个木桩周遭均是离散分布着五块铁块。

想来那些赤红物便是烧透了心的铁块吧。而有些乌黑铁块之上,还沾了一层更加乌黑的物体。

也许焦味便是由乌黑碎肉和那些乌黑物体制造的。

330逃跑

屋子里灯火明澈,几个侍女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着脸上的伤和整理着鬓发,那凌乱的头发很快并被束成好看的鬓发。

脸上的血痂被盐水洗去,脸上那一道道鞭子伤痕也越发显眼的袒露出来,连那几个小丫鬟看了,满脸亦是惊惧。

擦拭的手也有些哆哆嗦嗦,好似拿不稳手里的绢帕。

从头到脸,再到身子,当秦琼的亵衣被这些丫鬟解下时,秦琼的神色仍旧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眼神黯淡无光,满脸茫然,好似还未从难以想象的恐怖阴影里走出来。

晨晖洒下,洒在那一处透着清新气息的竹叶上,竹叶上的晶莹的露珠在轻轻晨风吹拂下摇摇欲坠。

只见一滴滴小珠子汇聚成一大滴如珍珠一样的小水球,然后向叶尖划过,那一片竹叶被沉甸甸的夜的精华压的弯弯,此际纤细弯弯的竹叶像极了少女那一道弯眉。

露珠从叶的边缘轻轻滑下,丁零的在虚空中滑出一道轻盈的弧度。

不过却没有滴落在因晨气还带着微微湿润的青石地面上,而是轻轻的顺着微微裂开一道缝的后颈,向那人有些精干的脊背滑起。

一股透入心扉的凉意许是并没有产生,亦或是那人已然麻木。

却见那人、那脸未有丝毫动容。长髯在晨风中轻舞,那一张有些褶皱的脸在风霜之中仍旧显出一丝贫瘠之中的淳朴,只是那一双眼瞳所闪现的光芒不再是之前那般深邃淡然。

尽管仍旧深邃,却好似有一丝朦胧的让人不安的雾在那眼波中泛动,游移而不定。

他面朝天上那一轮已然爬到青云之上的太阳,没有丝毫的动作,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就那样望着,不知又有多少滴水珠子灌淌在脊背上,那人好似这才想明白什么,或才麻木的察觉到那脊背之上泛起的丝丝缕缕凉意。

只见李靖转过身,向不远处的某一间屋子望了一眼,怔住,亦是朝那一间屋子走了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扉洒在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以及一个正躺在她怀里香甜入睡的孩童身上。

那孩童想来是正做着美梦,只见他那稚嫩的嘴角有一抹醉人的笑意。

而与之相反的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好似有着一抹压抑与不安。

只见她眉头紧蹙,樱唇紧闭着,那白嫩如水的面容有些僵硬。因此若是不看那一双紧闭的美眸,似乎不觉得她已入睡。

李蓉蓉微微睁开眼,自然的理了理散落在面容上的碎发,尔后瞳仁带着些急切,在那个稚嫩的孩童脸上转了转,好似确认了他无事。

这才轻轻的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优雅的笑意。眸光在山水窗扉上定了定,除了可以见阳光在纱窗纸上留下斑驳疏影什么也看不清。

微微起身,颤动的身子让小家伙嘴角蠕了蠕,然后将那颗脑袋更加紧的靠在她身上,那一双粉嫩小小的手更是紧紧的抱住李蓉蓉。

她的脸上闪出一抹紧张之色,眉头微皱着,眸光注意力全在那孩子身上,好似生怕惊醒了怀中的孩儿。

如做贼一般,又屏气凝神了好一会儿,又将眸光向窗扉扫去,好似向透过窗扉看清外面的情形。

白皙的手怜爱的将那一只只小小的肉肉的手掰开,动作很似轻柔,轻柔的好似连那婴儿肉手的桎梏也难以解脱。

她回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抱着枕头仍旧甜甜睡去的孩儿,她嘴角那一抹弧度越发越发好看,她轻轻理了理裙领,这才踏步朝门扉走去。

门一开,晨风与娇嫩如婴儿般的阳光一同向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袭来,温柔的抚在那一张脸上。

白色的梨花在满天空中飞舞,芬芳如阳光般洒在。一些清香的气息与清新的空气一同灌入李蓉蓉的口鼻。

一些不知名的树木上还有一些蜂鸟轻啼。淡淡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好听的鸟啼,还有漫天梨花洒下的芬芳,清晨的景致当真如花般优美。

只是李蓉蓉好似没有闲情逸致观花赏景,而是目光狐疑的向周际看了又看,好一会儿,她才好似笃定什么,又溜回了屋子。

比起方才的蹑手蹑脚,生怕惊醒了她的孩童或是弄疼了他,这一回倒是粗鲁多了。

一把将床上熟睡的孩子抱起,那一个孩童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了美梦,。

肉嘟嘟的手揉了揉眼,这才有些怏怏不乐的睁开了双眼。

李蓉蓉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虽然眼底尽是心疼,但脚下的步子并没有丝毫迟疑。

此际她怀里的孩儿又哭又闹,还如一头小兽一般在她怀里可劲抻着,李蓉蓉本是柔弱美人,力气并不大,这样子还真真有些吃力,她苦涩的看着怀里孩童,容色竟如冬日里的柔水结冰一般,霎时冷了下来。重重一巴掌拍在孩童的屁股上。

只见那孩童的目光惊惧狐疑,好似这样撒娇不是第一次,但挨这么重的打却是第一次,一时之间,竟止了哭闹。

不过泪水却是滚滚而出,但却连一丝浅浅的呻吟也没有,好似这一巴掌没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到了他的心上。

说来也巧,连她自己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

可是不知咋地,郡尉府门口转眼间便尽在了眼前。

在她头顶上的梨花徘徊是越来越多,因此香味却越来越浓。

只是曾经亦是诗情画意的李蓉蓉好似不再有那样的恬雅,注意力丝毫不再那满头花香上。

阳光许是热了一些,只见李蓉蓉的额头上已经有一缕缕的汗珠涌了出来。门口近在眼前,只要走出这一扇门一切就好了。

她轻轻捂了捂那孩童泪流满面的脸,眼底尽是爱怜之色。

前面那一段也遇到过几个下人,不过那些人并没有阻拦她。

因此她心中也在侥幸,门口那些人也许也不会理她,任她离去。

她的心思是敏感的,尽管李靖目前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饮食起居也都是优待,但是她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也知道逃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仍旧执念逃走,也许是因那浓浓的母爱,才至她如此愚蠢吧。

331

梨花树下,满地花香,不仅没有人说一句话,而且连一个冷厉的眼神都没有。狂沙文学网

但李蓉蓉却惊的冷汗涔涔,凝脂般的子胶黏在那如花似玉的栗子红绸裙上,她的双手紧紧抱着怀里孩子,将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贴在幼孩嘟嘟的脸上,满心满眼的惊惧。

与此同时,白皙的手掌一下子抚在秦英的璀璨的眸子上。

秦英许是也是被紧张的气氛吓到了,也或许是因为李蓉蓉那巴掌将秦英打怕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仍旧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李蓉蓉怔了许久,才一步一步倒了回去,轻盈的步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好似在尽最大的努力,回到那间屋里去。想来她不会想着逃,也不敢在逃。

此际的阳光**了一些,洒在人的上暖暖,只见阳光洒在秦英那一张此际正朝着梨花树的脸上。

只见秦英的那一双眼珠已经不在有泪水涌出。不过而那些已然干枯了一半的泪水,在阳光的照下绽放出点点光泽。似泪水流干了一样。

因此那一张脸看起来反而比流泪时看起来更加可怜。

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有些疲倦的斜倚在柱上。

尽管李蓉蓉和她的孩子离去有些时辰,但是由于是隆,温散的慢。

因此李靖那一只擦在被窝里的手,还有淡淡的温气息在那充满着权利和力量的手心里流淌。

虽然昨李蓉蓉是和衣而眠,但是她上那清香的味道仍旧丝丝缕缕的从子里钻了出来,悄悄的隐在被窝里。

待李蓉蓉从上起来,那丝丝缕缕的味道也如从李蓉蓉上透出一般,一点一滴的向被窝外流出。

直到现在,仍旧有一些如残花般的余香流入空气中,流入李靖的口鼻。

随着余香一点一点的在那立体的鼻翼里积攒,却见那立体而又坚的鼻子闪过一抹不易见的舒爽。

那一扇门被人撞开,晨暮已远,灌入的风和阳光**辣的。

而当那一个斜倚在上的男子慵懒的样子闯入她的眼波中之时,她眼眸中那稍稍淡去的惊惧,又一次如阳灌屋般灌满了双眸。

他怎么能躺在她睡过的上,这李靖见她进来,只是粗粗斜倪了她一眼,李蓉蓉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绯红,低了低秀眉,唇瓣如秋里的霜花瑟了瑟。

那一张吐气如兰的口中有淡淡的香气如水般温柔的dàng)出。口中似在艰难的酝酿着词藻,只是久久依旧不言不语,而那小口中吐出不可见的白气,也显得那样苍白。

她终是没有勇气,吐出一句,因此两人就这样默立着。

一双小小的璀璨眼珠,看了看李蓉蓉,又看了看李靖,眨眼眨的,而最终是将两个如同迷茫小鹿一样的眼眸连带着那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同藏入李蓉蓉怀里。

李蓉蓉低眉看了一眼秦英,眼底闪过一丝怜,又将秦英抱得紧了些

李靖好似等的有些不耐烦,那长长的髯漾了漾。

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显得有些艰难而又很果敢和决断,不过只是动了动,一柄匕首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好似有一层迷雾蒙住了她的眼,只见她眼前似乎黑了一下,那含脉脉的眼波黯淡无光。

良久,她才凝起神,看向了怀中的孩儿。

泪水在他幼小的脸上扑了一层朦胧的污垢,不过那一双眼却不在有泪水涌出,两个如宝石般闪亮的眼珠此际死死盯着那柄匕首,一动不动。

好似那一柄匕首有一对钩子迸而出,死死勾住那一双眼珠。他两个小手紧紧抱住李蓉蓉,小小的脑袋深深埋在李蓉蓉的口。她轻轻理了理孩儿鬓角的散乱发髻,那一只柔软的手又抚了抚那一张污七八糟的脸。

秦英好似这才从噩梦中惊醒,两个闪亮的眼珠用无限惧然和无助的目光看向李蓉蓉。那样的目光是那样的纯粹与可伶。

她轻轻的将怀中的孩子放下,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尽管很勉强,但仍旧是给那个孩童吃了一颗安心果,只见孩童眼底那一层惊惧的神色如雾般散了一些。

孩童好似很想离开这间屋子,离开屋子里那个叼着把刀子的人。

只见李蓉蓉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用眼神示意,小男孩便如一只小兔子般跑了出去。

在金色的阳光下,幸福的跑着跳着,那一张脸又扬起了如阳光般的灿烂。

李蓉蓉望着那一个在阳光下如蝶如蜓般自由快乐的孩童,倾国倾城的脸上dàng)起了一抹足以令山涧百花因失色而枯萎的温柔笑容。

那一扇门渐渐关上,而那脸上温柔的笑容也如门一点一点关上般一点点凋零枯萎。

再一次面对斜倚在上那一个慵懒而又冰冷的男子时,她媚的脸肃杀的没有一丝笑意,如结了一层冷霜一样。

冰霜美眸中有屈辱也有淡淡的哀叹。

当她看见他无所顾忌的躺在那一张上时,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每一步虽然看起来走的有些艰难,但却很坚定。

美眸中少了几分屈辱,却多了几分哀叹。而那一个男人仍旧不动声色,连半眯着的眼也没有眨一下。

她仰面躺在他旁,闭上了眼,泪水悲悯的滑了出来,在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流淌着。

两根红色带子从比其他少女少了些轻盈的腰肢后探了出来,似求助一般轻轻招着手,摇曳着。

只是旁侧那一个男子好似并无意拉开裙带,让被绸裙紧紧护着的美玉体袒露出来,袒露在他的眼底,只见他仍旧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那一双已是泪眼迷离的眼再次增开,她侧颜,泪雾在那澄澈的眼眸中轻漾。

她心中有些有一丝悸动,许是自己理解错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一柄匕首又在她眼前又在她的眼前晃过,冰冷而又如锐利,恰如此际倒映她眼底的那个人。李蓉蓉轻轻接过匕首,握在手里,冰凉的让手心里淡淡的温顷刻被吸纳,而那冰凉并没有直停留在手心,而是从手心直透心底,将那一丝悸动牢牢冻住。

332

暖风漾着杏花在一间屋子上方盘旋,只见这间屋子四面均有持刀官差警惕的把守,每个官差的面容均是森森然的。

一双眼眸透过窗户望着在空中飞扬的杏花,眸中满是苦涩。

此际这间屋子里正有两个小丫头坐桌旁的四角凳子上,目光倦然而而慵懒,似有几分无味。

当秦琼迈到桌前之时,只见她们仍旧毫无反应,好似秦琼不是他们的主子一样。

不过秦琼眸光之中除了苦涩,也没有什么不快的神态。

温柔的阳光下,只见一个小男孩追着蜻蜓在花丛中,草坪上间,跑的不知疲倦,满头大汗彰显着他的活力四射。

期间还差点摔倒,幸好后面跟着的几个老妇人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

看秦英自在忘情的神采,倒也像是此间院子里的蜻蜓。

那一扇门再次开起,风吹骄阳,清新的空气与温柔的骄阳再次携手涌入,李靖倚在门口,将李蓉蓉大半个身子遮在阳光阴影处,不过尽管看不清李蓉蓉此际的面容。

但是隐隐可以闻到一些咸咸的泪水气息,想来此际的她因是泪流满面。

又过了一会儿,李靖一脚跨过门槛,向阳光里走去。

李靖不再将李蓉蓉遮在阴影处,只是仍旧看不清李蓉蓉的面容,因为李蓉蓉已经将整个身子以及脑袋全倚在了丝被里。丝被上有一对鸳鸯,阳光洒在上面,那一对鸳鸯闪现出悠然的光泽。

不过此际那一对鸳鸯却好似在颤抖。好似被子中的女子正瑟瑟着身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一对鸳鸯已有点湿润,似乎被人在上面浇了一滴水。

又过了一会儿,又湿了一点,待那一对鸳鸯湿了大半之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那一对已然湿漉的鸳鸯好似被脚步声惊扰了,厉害的颤抖着。

他竟然如此有恃无恐,难道他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即便秦琼死了,秦英也,也死了,没人找他报仇,可是天下人又怎能容下这样的无耻之徒。

是啊!也许他早已抓住她舍不得他们死的心理,他确实抓住她的软肋,如爪子般稳稳抓住她那一颗心。

她赶紧起身穿戴,待那个小男孩出现在门口之时,两个眼珠滴溜溜的望着李蓉蓉,脸上是灿烂的神彩。

尽管李蓉蓉的鬓髻有些乱,尽管李蓉蓉的脸上有泪水流淌而过留下的印记,尽管那对鸳鸯仍旧有一半湿漉漉的。

只是好似映入他眼底的仍旧是那一个与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的母亲,美貌而又温柔。

因为那美眸正闪着精亮的光望着他,唇角是一抹与她脸一样倾国倾城的笑意。

一个男子正漫无目的在屋子里跺着,似有什么郁闷的事压抑在心头,程咬金说的是真是假仍旧得不到任何验证。

从他了解的历史来看,李靖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断不会做出奸污之事,这也是他始终不敢相信程咬金与单冰冰等人的一面之词的症结所在。

云羽派出了几波人去打听秦琼及其家人的消息,监狱都派兄弟进去过,可是并没有一点他们的消息,他实在是不敢拿着近五百忠心耿耿弟兄的生命去冒险。

有了这一批兄弟,尽管官差的人数是他的十倍、二十倍,可是在这一片区域仍旧奈何他不得。

猛的,他怔住,好似换了个思绪。

徐世与吴三桂各自领着队伍不断向官军出击,只是待官军大队人马赶来又跑得无影无踪。

而当官军集中主力打算直捣黄龙,一劳永逸,直接进军河东之时,身后的城池又被攻略,又恐被断了两道,也只得回撵贼军。

云羽的这种战术为贼军中人人称道,对云羽的军事才华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却不知云羽只是照本宣科。

在后世这种战术有着专有名词,运动战和游击战的结合。

其实在大隋,尽管这种战术还没有专有名词,但土匪却一直在用,而且还很有效,因此土匪剿都剿不尽。

因此从表面看上去,官军把贼寇打的满世界跑,而实际上贼人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不断捡着便宜,实力不断扩大。

粮食、人马扩充的极为迅速,牺牲少,或是不牺牲的战又有谁不愿意打呢?

反观官军,粮食不断被劫,人数也在持续减少,尽管每日减少的数量不大,但叠加起来却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云羽打下的那一百多个土匪窝也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虽然所囤人数不多,但却可以频繁向官差出击,今日一石明日一箭,官军一怒便往山上跑。

当此之时,官军主力又不可能进山剿匪,一则山高林密,一时半会也不是那么容易将土匪剿灭的。

二则如果在官军入山之际,粮道被贼人主力截断,那这数万官军岂不是成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这样的基本军事常识,官军有岂会不知!

此际的高俊雅也郁闷,为什么贼首云羽都死了,贼人反而愈加难缠。

云羽在时,打的是攻坚战,只要将士用命,堆也能堆出胜利,只是现在连贼寇主力都看不见,只能与他们的影子作战,如何是好。

恰到此时,一个靓丽的身影盈盈走来,那一件白兰一样的绸裙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华,云羽见救命恩人单冰冰又愤愤而来兴师问罪,委实有些不忍,也只得将他差点害死她哥哥的真相和盘托出。

单冰冰水灵灵的眸子霎时一黑,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看她身子颤颤巍巍,如即将凋零枝头的花朵一样,云羽赶紧伸手扶住。

还未待单冰冰重重甩开云羽的手,云羽说的话却让单冰冰直接晕倒再他的怀里。

云羽抱着怀里这个软绵绵的东西,一时竟然有些木立,而恰到此时,一个身影映入云羽的眼波,千万个理由在云羽的脑海中酝酿着,一时竟忘了将怀里的女子放下。

不过令云羽讶异的是,程咬金见自己的妻子躺在别人的怀里竟然面不改色,那一张原本阳光灿烂的脸仍旧阳光灿烂,竟然连一丝涟漪也没有,这倒是让云羽大吃一惊。

支支吾吾向程咬金解释了半天,只听得程咬金恬淡的说一句,“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333奴隶

血枫叶纷纷扬扬,而血枫叶下的那个少年不知何时脸上已然有了笑意,显然他曾因太过淫邪所受创伤正在一点一点恢复。

不过仍旧是那两个肥美的女子掰着他的双腿,脸上的笑容比李元吉还要灿烂。

若是看的仔细些,她们的衣裳要比以前华丽几分,发髻以及发髻上的饰物也要比以前精致一些一切的一切不言而喻!

这些日子的李元吉不问诸事,全交给李靖,也颇有隐者之风。

眨眼之间,三日过去,这三日算是比较平静的三日吧。

云羽每日忙着打听消息,只是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而李靖得到了李蓉蓉,许是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好吃好喝招待着李蓉蓉母子,倒也没有在继续做些什么。

而单冰冰心里虽然有些恨云羽害死了她哥哥,除了表情对云羽冷淡点,也没做什么,也不能做什么。至于程咬金,在云羽的地盘,云羽不允,他又有多少施展空间呢?

暖暖的阳光洒入一间屋子里,却见一个浑身上下均缠着纱布的男子一步一步向屋子外走去。

而此际屋子外正有一个劈柴的精干老者。龙昊见单雄信出来,那一张脸上的皱纹开了花。

龙昊曾经是单雄信的得力助手,三年前以年龄问题为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一个晴朗的上午,李蓉蓉牵着秦英的手迎着淡淡微阳在青石小径上悠闲散步。

秦英一蹦一跳的,东瞅瞅、西看看,那一张小脸蛋洋溢着如花的笑靥,还时不时问李蓉蓉几句,李蓉蓉亦是倾国倾城的回答她。

看上去这真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母子。猛的李蓉蓉的面容黯然了一下,那笑意好似被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黯然吞噬一样。

而恰在此时,秦英又牵了牵李蓉蓉的手漾起灿烂的小脸蛋看着李蓉蓉,嫩嫩的手斜指不远处,兴奋道:“……”

此际李蓉蓉脸上那抹黯然如晴空上的云翳一样消逝,脸上又强行挂上了笑容,看向秦英手指所指处,而余光却是祈求般的瞥着长髯在晴空下漾漾的李靖。

李靖阴郁的脸仍旧阴郁,只听见他用低沉而又不留余地的语气道:“晚上。”

……

转眼之间,又是日暮黄昏,一个髯飘飘的身影正神色凄然的利于窗前,眺望着正慢慢坠下的夕阳。

他脸上的伤已结了痂,不过那一道道鞭痕却委实别未结痂时硕大一些,看上去不由的让人联想,他曾今受过多重的伤才会有那样的伤痕,因此更觉凄然。

偶尔踱步间也可见他的腿仍旧有些瘸拐,显然他腿上的伤不至于终身残疾,但是显然伤的也不轻。

不过看他脸上的神色似乎不是在感叹自己的不幸,好似想着其他人亦或是事,妻子与孩子。

待李蓉蓉母子二人用过晚饭,李蓉蓉又让下人为小家伙洗了澡,伺候着小家伙睡下之后,才打开了那一扇门,重重夜幕扑在那一张脸,那一张姣好的面容阴郁而忧伤。她木立在门口,任由夜风在她的脸上,还有发髻上转转悠悠。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掩上门,一步一步涌入幽深的夜幕。

她这样做对不起秦琼,只是若不这样做,也许秦琼连恨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窗棂上绣有美丽的山、水、鸟兽图案,夜风轻轻徐来,那鸟兽好似欢悦在山水间。

在夜风吹拂下,严实合缝的贴在窗户上的窗扉便会有灯火透出,隐隐还有淡淡的烟尘。

此际屋子里正一个人,长髯飘飘。那一双深邃而又带着迷离与冷厉的目光仍旧是半眯着,似有风云诡谲在那一双眼中酝酿。

他已不是他,他却要超越他。而在他正前方不远处,是灌满了热情腾腾水的浴盆,此际正泛着袅袅水雾。

不过最起眼的却是在浴盆左侧木架子上此际正晾着一件素白的宫女装。

那一扇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好似也没有出乎李靖的预料,只见他的神色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当李蓉蓉的目光落在那素白而又薄如烟尘的宫装与那一盆满满的热水映入她眼底之时。

她那一张倾国倾城霎时变得煞白,她想到了一切,最多不过是像伺候丈夫一样伺候她。但是他好似不是想让她当零时的妻子。

她的樱唇颤颤巍巍、半开半合,用颤抖而又无比羞辱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奴隶。”

木立许久,尽管姣好的面容上仍旧是黯然,但是她还是一步一步的像木架子走去。

她许是也有一些准备,只见一向爱美的她,并没有戴任何的珠玉,哪怕是一朵绢花也没有戴,长长的秀发只用一缕红绸系在脑后。

不过这样看上去更有一股素雅的美。

李靖斜睨着她婉转如流水的背影,竟然眉头轻皱,暗自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暴殄天物啊!”

屋子里太过死寂,尽管李靖声音没有刻意加大,但是仍旧清晰的灌入李蓉蓉的耳里。

行走间那两片如在风中飘零的花瓣一样柔柔的耳怔了一下,随即才又轻柔摇曳着向前。

白皙的手指伸到腰间的带子上,轻轻一拉,那一袭雪花裙轻轻绽开,与此同时,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便一点一滴流露在烛火里。

由于此际李蓉蓉是背对着李靖,因此身前的优美轮廓他看不清,不过想来李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雪花裙滑下,光滑细嫩的背袒露无疑,还有那两根从胸前伸过来的蓝色带子此际正向李靖招着手。

只见李靖的那双眼微微挣了挣,神色多了几分艳慕。

当李蓉蓉转过身,直面李靖,除了已袭上了那素白如兰花一样的宫装,白皙的锁骨,与深深的沟壑,还有那高高隆起的丰腴,全映入了李靖的眼波之外,还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以及那满脸的泪花。

虽然那一张娇媚无双的脸被泪花打的湿漉漉的,但那一张脸看起来却是越发的倾国倾城。

不过当李蓉蓉直面李靖时,那在眼波打着转的泪雾竟然停止了凝结成了泪水,因此也不再有新的泪水涌出。

好似面对李靖,连流泪的勇气都不敢有。

李蓉蓉跪在李靖的面前,那一双白皙的手为李靖宽了衣脱了袍,轻扶着李靖入了浴盆。

柔软的手牵着柔软的绢帕为李靖沐着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那干枯的泪痕倒是可以勉强当作她此际哀伤而又无奈的佐证。

李靖的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喜忧难测。

334孩子

月华透过纱窗轻轻洒在一个小男孩脸上,只见那一个小男孩面容安详而静谧。

薄薄的嘴角隐隐还有一抹笑意。却见他的两只小手抱着一个大红大紫的枕头,好似抱得很紧,因为那一个枕头不再是鼓鼓的,而是如秕谷般有些瘪。

浴盆早已没了人影,而那满满的一盆热水已经不再有热雾透出。

隐隐还透着一股凉意。李蓉蓉**着身子跪在床上一脸苦涩的求着此际正侧身裹在被窝里的男子,求了许久,许久,只见那男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求饶声戛然而止,脸上除了有干枯的泪痕还有一脸的绝望。

那一双已经被泪雾蒙的模糊的脸绝望的在山水窗户上打着转,她害怕,若是她的孩子醒来,看见她这个样子会不会想些什么。

可是她更害怕,若是她现在离去,她那个可爱的儿子也许再也看不到她呢。

又过了一会,只见她那曲线玲珑的身子又一次钻入了被窝之中

一缕晨辉将李蓉蓉**着的身子从被窝里牵出,而那淡淡的晨辉好似地狱修罗般,当它倒映在李蓉蓉的眼眸中时,却只见那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眸似有一团烈焰在那眼波中奔窜,令人近乎绝望。

她不管不顾,披上裙子,用那一缕丝绸裹紧秀发,一下子跃下了床。一支强有力的手却牢牢拽住她的胳膊。

她狠狠的的用力,试图甩开桎梏,只是她的力气终究太小,正如她无法反抗现在的、曾今的命运的命运。

曾今她被李密强奸,她拼命反抗,可结果依旧是血淋淋的。

她停止了用力,又似在也使不出一点点力气,任由那一只手紧紧桎梏着她的手。

闭上了眼,但是那美眸却干涸的没有泪水涌出,显然她已绝望到了极点。

她已经是一个不纯洁的妻子,她不愿意再做一个不纯洁的母亲。

那是她仅有的一点尊严,若是连这也要剥夺,她断然是没有勇气在活下去。

太阳已经爬的有些高了,阳光洒下,在纱窗上流下斑驳的纹路虚影,透过纱窗可以清晰看见床上那一个小男孩双手仍旧紧紧抱着那一个枕头,嘴角那一抹笑仍旧没有散去,在淡淡的光晕笼罩下那一张脸是那样的灿烂。

有一道精光从她那干涸的眼底流露,却见她转过身看了李靖一眼,对这个像奴隶一样对待她的男人竟然流出一丝感激,只见她重的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李靖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望着李蓉蓉匆匆的背影,那一双眼中竟然流出一丝嫉妒的神色。

短短几日他已经拥有了三个美丽的女人,只是这三个女人,这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童贞却不是他的。

衣裳有些不整,一些娇嫩欲滴的肌肤偷偷流了出来,而那些肌肤上有的还有着淡淡的红晕。

发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胡乱的搭在脸颊上。

偶有几个下人从她身边走过,尽管在擦肩而过之时,仍旧是一副笑容可掬、恭恭敬敬的神色。

但是回眸望着李蓉蓉背影之时,眼中有着明显的鄙夷。

一只手轻轻推来了一道门缝,透过门缝,她清晰可见那一个小家伙的小眼睛仍旧紧紧闭着,嘴角还挂着一滴涎液。

阳光是灿烂的,那一张脸也是灿烂的。她嘴角又不由得散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她偷偷将小男孩两只手从枕头上掰开很轻很强。

轻的让小男孩一点也没有察觉,然后又将一双小小的乳手放在她的身上,闭上了眼。

嗜睡是小孩子的通病,不过这对李蓉蓉来说却是一件幸事,因为她昨晚一夜都在担心秦英会不会突然之间醒来,却发现她不再。

血枫树飘飘扬扬,仍旧有萧索的眼眺望着他,不过此际却是只有一个人,而不是三个人,那两个肥胖的女人已然不再了,显然李元吉的身子慢慢好转,不再是双腿一并拢就极有可能飙血那样可怕。

不过他眼中的落寞仍旧没有消散多少。大夫说的可是三个月,他真的能够忍受三个月吗?

阳光越来越灿烂的流淌在纱窗上,也有更多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那两张面容上。

许是有些燥热,只见那个孩子已然一脚披在身上被褥踢开。

又过了一会儿,小孩儿用柔软的手背揉了揉眼,如星星般灿烂的眼睛慢慢睁开。

他第一眼便朝旁侧看去,见李蓉蓉还在,这才稍稍安心。

而李蓉蓉脖颈处的一些细汗微微贴在那青色的纹路上倒映在那闪亮亮的眼珠里,秦英皱了皱眉,用那肉嘟嘟的小手为李蓉蓉擦了擦。

李蓉蓉委实太困了,鼻翼里还响着轻轻的鼾声。

因此肉嘟嘟在她脖颈处擦啊擦的,她也没有醒来,许是天气太热,而李蓉蓉身上又裹着厚厚的棉被,因此那汗好似擦不完一样。

而秦英似壶又是一个执着的孩子,有股子擦不干净这汗誓不罢休的冲劲。

过了一会,脖颈处的汗擦干净了,而脖颈下面却有盈盈的汗珠。

秦英好似也没有多想,顺着往下擦。透过领口的缝隙,一些红红的印记却落入了秦英的眼底,秦英那一双眼眸中闪过讶然的光泽。

又将那裙领掀了掀,好似想将那些红红的印记看的更加清楚。

可恰在此时,李蓉蓉微微翻了翻身,秦英那一只还拧着李蓉蓉裙领的手一个不慎伸了进去,触碰到了那些红红的印记。

李蓉蓉美眸先是有些有些疲倦正开,只是一瞬,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一巴掌重重的便甩了出去,坐了起来。

美眸中是满满的羞辱与愤怒,甚至还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只是映入她愤怒眼波里的却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李蓉蓉大惊失色,她潜意识以为是李靖来了。

而她断然是死都不愿意让她唯一的儿子看见、知道那一幕的

。她一把将秦英揽入怀中,暖暖的安慰,当秦英在她胸口流泪之时,她那美眸中也有一层接着一层的泪雾在眼波中颤动着。

而后凝结成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带着许许多多的哀伤流过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335

“披星戴月”,“闻鸡起舞”很好的形容了李蓉蓉接下来的生活,每当她抱着秦英睡下。

待一个时辰或半个时辰,便会偷偷从秦英小小的爪子中溜出,然后让他抱上一个枕头,而秦英不出意外的美梦连连。

接着她会偷偷溜出去,先是像丫鬟伺候少爷一样伺候李靖,在如妻子一样为李靖尽义务。

每当鸡鸣声响起,她又会借着仍旧有些朦胧的晨光偷偷溜回去。

用她的真身去替换那一个她的影子“枕头。”

小孩子心思是单纯的,也是更愿意相信美好的事。

李蓉蓉身上的红印,以及凌乱的发髻疑点重重,他也曾问过,只是李蓉蓉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便搪塞过去,而秦英却对此深信不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日,李蓉蓉好似在渐渐适应。

尽管在伺候李靖时仍旧会不会时不时流眼泪,但明显比上一次少一些。

又是一个日暮黄昏,她牵着秦英的手眺望着逐渐向西沉浸的夕阳,秦英的表现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指指点点,欢悦无限,比那霞光还要灿烂几分。

而在秦英沉浸在这夕阳日末之景之时,李蓉蓉却是面容如夕阳一样,绚丽中又带着哀伤,而那盈盈美波更是漾起丝丝缕缕的泪雾,晚风一吹,那泪雾并会凝结成泪水流向那倾国倾城的面容。

刹那间,李蓉蓉赶紧抬起白皙的手背抹去眼角和面容上的泪珠。

而她眼角余光却是紧紧瞥着秦英,生怕被秦英看见。

尽管每一次她都能把秦英骗得深信不疑,但是每一次骗秦英她都有深深负罪感。

猛的,秦英笑颜微抬,李蓉蓉赶紧将秦英一把抱进怀里。轻轻抚了抚秦英,秦英不明所以。

也没有多想,只是任由母亲抱着,闻着母亲的味道。

一时之间,没有了秦英叽叽喳喳的声音,两人触手可及的天空好似陷入了无限的寂寥,连徐徐的晚风声也听得见。

陡然间,几朵雪白的梨花在晚风的吹拂下,在天空中高高飞扬,映入李蓉蓉的眼波。

李蓉蓉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露夺眶而出。

因为梨花的颜色是白色的,而杨花的颜色也是白色的。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她猛的想到一个词,“水性杨花。”

而现在的她算不算水性杨花,残花败柳。从本质上来讲死的,只是多了两个词,“无奈。”

大滴大滴的眼泪直直滴在秦英的背上,李蓉蓉赶紧伸手去挡住滴下的泪,她生怕这些泪珠会浸透秦英的衣裳,从而流淌在秦英的脊背上,将秦英从她的怀里唤起。

一望无垠的黑暗,无边无际的笼下,借着不断聚拢的黑暗夹缝中细微的光芒可见一个小小脑袋仅仅贴在李蓉蓉的身子上。

绸裙是柔软的,身子也又柔软的,好似那一样贴着很舒服一样,隐隐还有像那身子里的样子。

此际的李靖也斜倚在石阶上,长髯逶迤,面容死水,两个眼神中更是没有任何的神采,是一种地狱修罗般的寂寥。

自打他酒后奸污单冰冰之后,他就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用凉水沐浴,亦或是只围一块丝帛在府上奔走,更有甚者,当着全府老老少少的面,捏着一个下人的胸脯子。

因此像这样随意找一个地方坐着的不雅行为比其他行为倒还真是微不足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变了,他也知道他变了。他多年以来,积攒的道德楼台在奸污单冰冰之后已然沦丧。

没有道德,唯一能让他觉得生命有意义的便只有两个字,“权利。”让她人尴尬甚至痛苦,而又敢怒而不敢言。

他想活着,他不想失去权利,而为了这,他可以做任何事。

李靖将整个身子躺倒在地面上,望着已有几颗慵懒的星星斜挂着的漆黑天空,眼睛又是半眯着,几朵梨花映入他的眼帘,他猛的又抬起身子,竟然瞥见一个年轻女子正躲在一处花丛后,偷偷瞥着他,眼底里有着莫名的惧色。

他对这个女子很熟悉,因为他曾许诺,待到她二九年华,会把卖身契还给她,给她自由之身。

而此际李靖望着这个女子的眸光中却充满了异样,邪气而又妖冶,难以笃定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来。

他一步一步向小芳靠近,小芳竟哆嗦的不敢动弹,似有一股无形力量掐住了她的脖颈,当她看见李靖李靖离她只有一拳之隔之时,她好似想从喉咙中吐露什么的,却什么也吐露不出来。直到李靖将她推到,她仍旧一句话也没有说,更不用说反抗。

夜幕又浓郁了些,天上的星星光芒也灿烂了一些,月亮也渐渐有了璀璨。不过仍旧还很暗淡。

此际的一间屋子里已有缕缕水雾溢出,借着屋子里透出的火光隐约可见有两个婆娑影子晃动。

那是两个头上是双丫髻的少女,此际正为一盆热腾腾的水里洒着花瓣,花瓣已经在水面浮了厚厚一层,但是两个丫鬟仍旧在洒着。

而在花瓣不远处却是天真无邪用小小的鼻子吮吸着花香的秦英。而此际的李蓉蓉正半蹲着身子为秦英整理衣裳。

一个年岁大些的丫鬟进来抱秦英出去,秦英挣扎着不肯,李蓉蓉有些动摇的蠕了蠕嘴

秦英终究还是出去了,躺在那个年岁比你李蓉蓉小一些的丫鬟怀里出去的,只见秦英像躺在李蓉蓉怀里一样,小脑袋和那身子贴的很紧、很安静,也不闹腾了!

透出窗外逸散在淡淡月光里的袅袅青烟之中又多了股味道,似花香,但却是比花香还要好闻。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水波荡漾的声音,那是李蓉蓉进入玉盆里发出的声音。

曼妙的身姿立于玉盆之中,细腻的肌肤,起伏的峰峦,优美的曲线。身

子一点点的漫如玉盆之中,花瓣与温热的水一点点浸没那曼妙的身影。

当整个身子没入水中时,鲜丽的花瓣荡漾在水面似在水面为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伴舞。

这样的倾国倾城、这样的美不胜收,连旁侧那两个为李蓉蓉沐浴的两个小丫鬟眸光里都有些痴慕!

当李靖从小翠身上起来。小翠的眼波里竟然吃惊的连一滴眼泪也没有,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李靖会对她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这可是她曾今无比敬畏的老爷啊!!

336

又过了一会儿,她唏嘘着嗓音,尽是凄楚之状,哆哆嗦嗦道,“老爷,你说过要送我出府的!”

李靖怔了一下,转过身,望着仍旧仰躺在地上犹如空中漂浮的梨花瓣一样柔弱的小翠,邪肆笑道:“我说过送你出府,但是没有完完整整的送你出府。”声音冷淡的恍若在这隆春里落了一层霜,凉透人心。

第二日,小翠果然被送出府,与她一并而走的还有那掷在她那哭丧的脸上的卖身契,除了昨日里那一件被撕的有些碎裂裙还裹在她的身上,什么也没有。

没了,什么也没了,唯一剩下的身子也没了!

娇媚的阳光,飘飘洒洒梨花瓣,一切看似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不知何时起梨花树下依然泛起了一股有些凄厉的血腥味。

几片白色的花瓣也沾了一层红红的颜色翡翠在梨花树上留下的血迹还没有干,又有一群比她更漂亮、更年轻的丫鬟走进了郡尉府。

而此际的李靖却是在接待四个伤痕累累的人。

淡淡的月光透过纱窗洒了进来,洒在带笑熟睡的孩童身上,以及一张闭着眼假寐的面容上,月光太淡,看不清那一张面容是怎样的娇媚,只能看清那一张模糊的面容有着美丽的轮廓。

又过了一会儿,待那个孩子鼻腔里响起轻轻的鼾声。

在略略有些黑的屋子里,一双恍如灿烂阳光一般闪亮的眼眸偷偷睁开,细细打量着紧紧倚在她胸前的那个孩童。

这样的日子已然持去了四日,却不知为何今日这个孩童将她抱的格外紧。只见两只小小的手紧紧搂着他雪白的脖颈,像是从她脖颈垂下的两条锁链,牢牢桎梏着他。

而他小脑袋更是紧紧贴在她的胸口上,似一块小石头压着她,还真真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

她慢慢使着紧,只是却是有些松不开那小小的手,她眸光流转,朝外看了看窗户,只见月光在窗户上留下一些模糊的碎影。

却见她的眉头轻轻皱起,若是去迟了,惹他生气,那后果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时似乎也顾不得那许多,加大了力气,那只小手却是被她一下子掰开了,她又有些紧张,只见她的眸中有道似小星星一样的模糊光晕闪过,直扑小男孩。

又细细打量了一回小男孩,却见他仍旧熟睡梦中,紧张的神色才稍稍舒展。

紧接着又掰开了小男孩的另一只手。只是这一回,小男孩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些,她的心猛的砰砰一跳,两个眼珠瞪的大大,姣好面容更是因紧张而绷的紧紧绷绷。

看她的神色好似有千金之鼎正要朝她砸下。

又过了一会儿,却见小男孩仍旧闭着眼,并没有醒来。

她似有无数的气憋在胸腔里,却见她白皙的手拍着肚腩,大口大口的喘着,喘气之色有些凝重。

只是她好似在尽量压制着。不过还没待她胸腔里的气排个干净,小男孩的小手却又动了一下。

他那左手恰恰掰在她左胸脯子上,却见李蓉蓉两个眼珠直直盯着那一只手,一动不动。

好似那一只手将掰在她胸脯子上将她定住一般。一会儿,泪雾在她的眸光里流转,似要滴出泪来。

月光下,却见一个女子用手背捂着嘴,大颗大颗的泪珠雨点般低落而下,那压抑的呻吟声更是催人泪下。

只是她的步子好似并不同情她的心里的无尽委屈和忧伤,仍旧急促向前,向不知名的远方走着。

人行长臂灯盏上有着一盏盏的灯火,分列在临近内壁处,每一盏灯火都燃的旺旺的,因此这间屋子也被照得特别亮。

而被千百盏灯火包裹的区域,铺上了红毯,红毯很宽也很长,差不多将约摸一块中等规模大小的麦田那样的面积铺满。

说来也奇怪,这间屋子除了火红的毯和璀璨的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饰物,连桌椅这些闺阁必备之物也没有。

不,屋子里东北角还有一扇水蓝色屏风,夜风从窗扉吹进来时,轻轻掀着那屏风一起一伏,而那屏风起伏间却似乎可见一双金光闪闪眼眸注视着这一间屋子,隐隐还看可见飘起像须子一样的东西。

尽管这一间屋子饰物不多,但是人却不少,有四个男人。

而这四个男人不仅容貌各异,连神态与形态也是各异。

最靠近门口的一个男子,眉头上有一颗痣,倒不是如女子般纤细般的朱砂小痣,而是一个颗颇有些大的痣。

脸上有一块长方形的印记,很明显这是被火烫过留下的痕迹。

此际他正双手环胸。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一扇门,从他的神色看,似乎有些急切。

而离这个男子最近的一个是一个秃头,头上有一个如小山包一样的隆起物。

从容貌上来看,这个男子在四个男人之中不仅是最丑的,即便是走在太原大街上恐怕也是倒数。

这男子袭了一身青色袍子,正斜倚在地上,似乎这男子不仅容貌颇丑,还很放浪形骸,一根如袍子般的青色腰带已经散落在一旁,他的袍子松松垮垮,此际的左手正撵着袍子一角。不

过从松松垮垮的袍子所裸出的缝隙,又隐约可见他的胸前有一块如那男子一样的长方形烙印。

离门最远的那个男子,身着一件紫色袍子,袍子穿的是正四人中最整齐的,头发束的也是最整齐的。不仅如此那一张也是这四人中最好看的,隐隐还有几分英俊的影子,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的额头上也有一块长方形烙印。

这可让他那一张脸大打折扣。也是此际他正倚在灯架子上有些闲极无聊的撵着一根簪子挑着灯芯。手里撵着一个酒瓶子的男子是这四个男子之中最不讲究的,却见他连头发也没有束,那长长的黑发胡乱的披散着着如乞丐一般。

胡须也是最长的,隐隐还有一些油污的痕迹。仰起头,一口酒一口酒的喝着,面色淡然若水,尽管邋遢,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每当他提起手臂,浅棕色的袖子滑下间,却见他的手上也有一块长方形疮疤。

这四人尽管形态各异,容貌各异,但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身上都有长方形烙印,这倒是些奇怪。

337

门推开了,映入李蓉蓉眼底的是,璀璨的灯火,红色的地毯,还有那四个人。

而这四个人见李蓉蓉进来,面上的容色如暖晴一样清爽。

而那四个人却如厉鬼一样倒映在她的眼波里,眼孔收缩,眼球似要夺眶而出。

脸上那如雪白的肌肤变得越发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胸前的丰腴颤颤的,连带着整个身子也颤颤的,却见她一只手已然抚在门框上,但身子仍旧不停的颤抖。这些人她基本都认识,因为这些人曾今都是秦琼的弟兄。

眉心有颗黑痣的叫宇文中;秃顶长包的叫吴昊,四人之中最帅的叫章离,而最为邋遢的叫吴大。

章离曾今趁秦琼不再言语轻薄过他,她同秦琼说过,只是秦琼却认为江湖人言语难免粗俗一些,倒也没有把这当回事。

也因为章离也仅仅是言语轻薄,倒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李蓉蓉觉得也许是,也就没有多做计较。

吴昊时常偷窥于她,有两次还被秦英看见,由于秦英并不知道这意味什么,还和这人有说有笑,还真和叔侄一般!

尽管吴昊丑陋,但是武艺高强,据说,他的秃头可以撞碎石头。因此他也深受曾经靠拳头吃饭的秦琼的钦佩!

宇文中每次看她的眼神,与嘴角那一抹黠笑无一次不是让她起鸡皮疙瘩,因此她也从未给过他好脸。

那一个头发与胡须凌乱不堪的男子叫吴大,不过这个吴大倒是令李蓉蓉好生好奇,他对她一直很尊敬,也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一星半点的慕犯之情,只是他又怎么会总而言之,这四人之中,在李蓉蓉眼里,最下流,最无耻的便是章离。

想到这,她夺门便朝外跑去,不过奇怪的是这四个人竟然没有追。

而在浓浓夜色中奔跑的李蓉蓉却听见了一个婴孩的哭声和喊妈妈声,她听得出来这是秦英。

她眼前好似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了她的去路,却见她愣着当场。

浓浓的火光之下,屋子里的四人议论纷纷,言语下流的让人作呕!

少许,却见她毅然转过身朝那一间屋子走去。

那四个人见李蓉蓉又一次回来,除了面容有些看不清的吴大,均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嘴脸,章离还带着一抹畅意的微笑,吟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蓉蓉瘫软在了地上,她怎么能这样对她,她以为他只是如其他人一样垂涎她的美色,只要得到她就应该满足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那一扇门关上之时,天与地好似陷入了不安的悲悯。

星光仍旧璀璨,月亮很很明亮。而在星月之下却有一个孩子哭着喊着寻妈妈。

却见一个孩子一边哭,一边走,没有目地,没有方向,有的只是脚下的路,只要脚下的路有光亮,他便会一直走着。

不过说来也巧,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光亮,引着这孩子向前走去。而这方向却是那一间屋子的方向,不过这路程却是绕远了。

当那一扇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不是李蓉蓉,而是那四个男人,尽管借着月光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不过听着他们交谈的言语可以知晓此刻的他们心情很愉快。

陡然间,一个哭喊着的孩子出现在四人眼前,四人神色猛的一惊。

秃顶长包的吴昊已然做出了一个手刀的姿势,若是这事被秦琼知道,那可如何似好。

不过看上去龌龊疯癫的吴大却伸出了拳头挡在了吴昊身前。一时之间,二人怒面相对。

这时章离和宇文中出来当了和事佬,二人这才愤愤不平的各自收敛。

秦英不明所以,见了这四人,竟然欢喜的停止了哭声。

还同从前一样,上前和这四人打招呼。吴昊为人不仅丑陋,而且虚伪,方才还对秦英起了杀心。

只是这转瞬间却是对秦英最热情的,还将秦英抱起亲了几口。

只是却见秦英那闪亮的眼珠瞪的有些大,小小的眉头竟然皱起。

方才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好似在那小小的脸上消散,不过夜色又成功为他做了掩护。

秦英好似想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这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已足够让他应接不暇。

过了一会儿这四人兀自散去。秦英望着这四人的背影,小声呢喃道,“吴叔身上怎么会有娘的味道?他以前身上没有娘的味道啊!”

他每日睡在他母亲的怀里,对她母亲的味道是在熟悉不过了。

吴昊一边跑一边怨李靖,为何要让秦英那小杂种出现在这,这不是他不敢再说下去,现在他也只有死心塌地跟着李靖,否则这事要是被秦琼知道,秦琼非得杀他全家不可。

掩在脏兮兮头发里的一双眼珠已经萦起泪光,他和三个兄弟一样也不一样,他不想做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只是他太想得到李蓉蓉了!

他每每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李蓉蓉的影子。为了得到她,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其实这三个又何尝想做猪狗不如的事,还不是因为李蓉蓉这只天鹅太漂亮了。

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累累的李蓉蓉如疯似癫捶打的李靖,只是那样的粉拳,尽管已然疯狂,却仍旧是那样的脆弱。

许是那样如捶痒痒一样的粉拳李靖并不在意。

却见李靖面色丝毫不变,也没有要打李蓉蓉的意思。

夜风透过窗户,徐徐而来,吹在李蓉蓉那大红大紫的伤口上,泛起一阵阵生疼。

却只见李蓉蓉好似麻木的失去了知觉。仍旧捶打着李靖。

只是陡然间,她听见秦英的哭喊声缥缈传来,一声比一声近,李蓉蓉怔住了,神色伤感而又黯然,又过了一瞬,李蓉蓉竟然捡起地上的衣裙兀自穿了起来。

纷纷扬扬的杏花树又迎回了四顶轿子,从表面上看不出这顶轿子里有什么特别轿子,轿子里也没有任何一丝声音,而周遭的气氛似在为了与轿子里气氛交协一样,连轿夫的脚步声也是低沉的恍若没有一丝响动。

待轿子停下,从轿子里先先后后走出了四个身影,看他们的神色似一副很爽的样子,不过仍旧没有人说一句话,而那些轿夫门再随意打量了那一间屋子之后,也先后离去。

屋子里涨起了灯,因此屋子里的情形,依稀可见四张睡铺,全铺在火红地毯上。

而令人奇怪的是睡铺周遭还有四套手脚扣。

只见宇文中兀自躺在了左侧第一张睡铺上,瞅了一眼身侧的那手脚拷,眼神之中有些无奈,捡起手脚扣就要往自个儿身上戴。

吴昊瞅了一眼宇文中,语气之中带了几分轻蔑的道:“我说宇文中,你胆怎么就那么小,这儿就咱们四个,又没有外人,你带个屁啊!”

宇文中斜睨了一眼吴昊反口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懂吗?你个大意失荆州的主!”吴昊捞了捞脑袋,“”大意失荆州和这有毛关系?随即又请教似的看一眼四人之中读书最多的章离,道:“章小白,大意失荆州和这有什么关系?”

章离头也没回,仍旧朝中间一个铺位走去,也如宇文中一样捡起枕头上手脚扣带了起来低低道:“我们大意了失去了可不是荆州”

“那是什么?”

吴大插话道“脑袋!”

338

吴昊脸色骤然大变,好似这才想起他们今夜可是把秦琼夫人给睡了,这要是让秦琼知道,他们三个还有命吗?

惊惧的朝屋外看了一眼之后,也如他们三个样,穿戴起来。

几根竹子,数把茅草便构成了一个亭子,亭子里有圆圆的石桌一张,四个仍旧是圆圆的石墩立在它的四个角落。

无论是石桌还是石墩都不是华美稀有之物,不过却有几分淡雅之气。风从四面贯入,轻轻翻卷着桌上的一卷诗书。

只是那一卷诗书虽在清风吹拂下,如纤细柔波,浅浅涟漪,但却始终没有被卷出个样子来。

因为此际正有一双如春葱一样的手轻轻压在书卷的两端。

书卷之上那一个个苍劲有力却又不失柔美的方框字,随着骄阳一个个的倒影在两个纯澈的眼波里。

然后那一个个字幻化成一个个如铜铃般清亮的声音,从那一张口中涓涓流出,如耍水的鱼儿般随着淡淡的暖风越飘越远。

一时之间,连院子里花蝶、蜜蜂也欢快了起来,在枝头上浪的没完没了!

猛地这女子卷起书稿,站起身,朝府门口的方向,望了几眼,映入她眼帘的除了府门前那几颗樱桃树,还有一个身影,只见那人长髯飘飘,面色雍容,此际正与他的父亲拱手拜别。

只见她美眸眨了眨自言自语道:“郡尉大人来找父亲有何事?”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书卷再一次被纤柔的手翻开,涓涓字眼又在唇齿之间流淌而出

秦琼、吴昊、吴大、以及章离、宇文中四人招摇过市的坐着囚车在太原大街上走着。

秦琼在众人眼中是一个正直的人,好人蒙难与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同样也会吸引一大批眼球。

秦琼面色压抑,看起来似有无尽苦水在心头萦绕,他尊他为师,他为何要这样害他,他的妻子和孩子现在又在哪里?

而其余四人倒是一副容光焕发,面色昂扬的气质,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气概。

从他们的神色上来看,哪是那种奸污他人妻子之徒。

而且当他们的眸光与秦琼相碰之时,神色是那样的敬畏。

而令人奇怪的是,随即这三人又与秦琼分道扬镳,因为这三人看方向是被押去太原监狱,而秦琼却是郡尉府。

三人与秦琼自然是难以割舍,不过待说了几通豪言壮语之后,仍旧是割舍了个干干净净。因为此际他们别无选择。

秦琼时不时回头看着这三个为了他身陷囹圄,甚至是失去生命的三个兄弟。

眸光之中满是感激和歉疚,若不是因为他,他们三人又怎么会蒙此大难?想着这些,他的眸光之中已泛起了浅浅涟漪。

而这三个人也一直用余光瞥着秦琼,那余光里亦是浓浓的情谊。

不过待秦琼足见在三人的眼波里汇聚成了一个点。

三人的眸光才起了泾渭分明的变化。

吴昊和宇文中以及章离眸光之中似有叹息之意,但之后却是风霜一样的冰冷。

而吴大眸光却是无比的愧疚,当那三人的目光与他相触之时,他又变得毫无表情的如疯似癫。

尽管他与秦琼有情意,可是比起和这三个人来却是有些不如。他和秦琼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和这三个人不仅如此,而且连女人因此他不想让弟兄们误会和猜忌!

纷纷梨花,满逸芳香的郡尉府,却有一股浓烈得有些呛鼻的腐臭味传来,由于这是芳香的一方天地,因此臭味就显得格外呛鼻,只见一些嗅觉敏锐的官差已经掩起了鼻。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车轮轱辘滚过青砖地面发出的隆隆声,声音倒也不大,不过此际却好似引起了所有的注意,却见所有的目光全朝那一个方向望去。

却见几十个官差押着一脸囚车滚滚而来。

当看清囚车上的人,所有人均是一怔。怎么会是他?他不是郡尉大人的学生吗?

由于曾今秦琼有着李靖学生那一个身份。很多官差都曾明里暗里巴结过他,而这其中便有那样的人。尽管在官差这个小圈子里早有传言,秦琼被郡尉大人抓了,但是没有人相信。

因为郡尉大人不是个腐官,而秦琼不仅不是一个庸人,而且还是有一个很有能力。

犹如郡尉大人的得力臂膀,除了痴人、傻人谁会做自断羽翼的事呢?而郡尉大人却千真万确那样做了。

在起初的吃惊迷茫之后,心中又开始各有各的翩翩遐想。

而最多的想法却是郡尉大人‘大公无私,’‘大义灭亲。’

其实在大多数官差心中,秦琼升的过快,隐隐有几分嫉妒。

况且秦琼在前不久还是一个杀人越货之徒,这就更增添了官差的嫉妒之心,难不成他们兢兢业业还不如一个杀人越货之徒?

因此秦琼的囚车缓缓而进,大多数官差是侧目而视,尤其是曾今巴结过秦琼的,此际他们曾今巴结秦琼,却被秦琼毫无留情另眼相待的恨意如杂草般丛生。

有的甚至还说起了冷嘲热讽的言语。秦琼面对这些小人,自然是不屑一顾,他微微低着的头,连抬都没有抬起来看这些人一眼。

艳阳之下,却见一个少年带着近百人正在操练,尽管少年因岁数的缘故,形体有些单薄,但是姿势却是极为标准。

因此下面的众人也并没有因形体问题,藐视于他,而是一招一式、亦步亦趋的跟着少年操练,尽管汗流浃背,却仍旧在练着,看上去尤为认真。

不过过了一会儿,一个大胡子面孔出现在了众人前,随即少年吩咐了几句,便与那个大胡子一同离开。

暖风习来,卷起几朵枣花落下,直落在一个少年头上。

由于白色的枣花比较细碎。很难看出有美丽的颜色。

此际这几朵枣花覆盖在少年的头上,还真有几分丑陋的样子。

不过少年并没有介意,仍旧是紧皱着眉头,似在说些什么。而他旁侧的一个大胡子也没有介意,话毕之后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神色安然而又带着浅浅的敬畏。过了一会儿,云羽才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过这两个字却让王伯当大吃了一惊。

只见王伯当陡然间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恍若看异类一帮看着云羽,那标志性的大胡子,也因吃惊立住犹如胶凝在了空气中。

339

深深夜幕,如一道朦胧的巨网洒下,正裹着一个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羞的少女。狂沙文学网

“啊……父亲,哪有这样的呀?”

只见月光下一个脊背有些佝偻的老者有些市侩的道:“谁让昨为父寻不到你?咋们与郡尉大人联姻算是高攀,而对于郡尉大人而言,这是低纳,咋们是得迁就些!”

她……还是没听明白这和明去郡尉府有什么必然联系,总感觉像是送人一样,只是她仍旧颔了颔首!

不知何时,郡尉府里有这样华美精致的桌椅,不知何时柱子与窗户上已经披上了一层华美帷帛,如女子的披帛一般,将房间衬的精致而华美。

而地砖上那一席浓密如眉的红地毯,更是如盛开一地的红莲。

这样精美的屋子,而此际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在屋子里,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时不时从他上还有阵阵腐臭味传出。

他的肩上带着枷锁,手上也用链子栓着,脚环间也有脚镣锁着。而他微微挪不不步间,腿脚之间却有着明显的瘸拐痕迹。

过了一会儿,一个双丫髻丫鬟捧着端着一盏茶进了来,当丫鬟越来越靠近秦琼之时,脸上的难受之色越发浓郁。

当她插过秦琼侧之时,只见她紧抿着樱唇,琼鼻轻轻敛起,斜睨着秦琼。

尽管她对此际的秦琼无比厌恶,但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步子也没有赶快,手上端茶的优雅姿势也没有丝毫的紊乱。

而当秦琼子轻动之时,她亦会有些当心的忻动容色,似待做出微笑、盈然的样子。

这也是丫鬟的必备礼仪,即便有万千愁绪萦绕心头,但容色必须是如花蝶般活泼轻盈的。

待这个丫鬟出去之后,又有几个丫鬟进来,有送糕点的还有些是送果物的大多数反应与第一个丫鬟无异。

但其中有一个丫鬟反应是最大的,因为她为秦琼浸面,离秦琼最近。

不过无论丫鬟如何反应,倒是都没有落入秦琼眼底,因为此际他脑海里已经被李靖与李靖的所作所为挤得满满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李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他很想,很想质问他。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秦琼始终边望着屋外,边转悠着。

其实从他进屋子以来,除了浸面的时候在丫鬟的极力请求下坐了一下,一直都是站着。

艳丽的阳光洒在一间小巧古朴的茅屋上,几根从屋顶串了个头的茅草在暖风吹拂下似在屋顶踱步。

而茅屋里的人却是如这几根茅草一般,来来回回转悠个不停。

只见那一张游弋的面孔颇有些忧色,显见是在当忧着什么!

其实这间茅屋里的人已经这样不知疲倦的转悠好几天了。

陡然间阳光顺着缓缓敞开的门缝悠悠开启,而那一间茅屋也越发明亮。

许是茅门开启发出的吱呀声惊扰了他,却见他一下子将目光定在了门口。

而映入他眼底不仅有屋外艳丽的眼光,还有一个宽肩、四方脑,中等个的男子。

只是这男子好似不多说话,只留下一句,“你自由了,”便转离去。

程咬金支了支嘴,本是想多说上几句,问上几句,也只得闷在心里。骄阳之下,只见那男子脸上dàng)起了如骄阳一般灿烂的笑容。

他不顾劝慰和阻拦的向太原繁华地带蹦去。一个俏丽女子水灵灵的目光只能望着他一步一步离去,眸光有浅浅泪意。程咬金虽然不是一个她的人,但却是一个好人。

当太阳如垂老的骏马一样衰弱之时,那一件屋子仍旧是一个人,那一盏茶早已不在有气溢出。

秦琼转眸望着阳光垂死的灿烂,望着那绽满了整个天空的血火红花,肃穆如雕像。

而暮色里的梨花飘飘扬扬间,又迎来了一顶轿子。

轿子不胜华丽,没有璀璨的柱子,帐帷上也没有用七彩琉璃珠,显然这要么不是同一个人,要么是那个人转了。

许是郊外的芬芳,吸引了轿子里的人,只见轿子在梨花树下停了下来。

轿门掀开,轿子里走出一个袭了一素雅袍子的老人,额头上那一道道如年轮一样的皱纹述说着岁月在那一张脸上划过的痕迹,而那深邃如老潭和浑浊如染缸的浑瞳又诉说着他饱经风霜,老于世故。

只见他佝偻着腰,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下轿子,对于大多数的来说,轿上与轿下不过一步之遥的距离,而这个人却好似走了很长时间,竟然还喘起了粗气!

而紧接着好似是一朵小花绽了出来。只见不仅在下面侍候着下人与老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连郡尉府的下人也把目光伸了过去。

却见那女子袭了一海蓝色裙裳,肤光胜雪,眉目清秀,纤细弱垂柳,容色莫说与李荣荣那一朵成熟的芍药花没法比,即便是比起翡翠也是大有不如。

不过她却有着这两个女子所没有的纯洁。只见她将小小的手,轻轻至于丫鬟的腕上,然后垂着眉毛,顺着踏板,一寸一寸的挪着,每一步都细弱蚊蝇。

许是郡尉府下人们见了李蓉蓉与翡翠那样养眼的花,对这样的纯洁小花已经没了兴趣,只见一双双目光又最初的火辣纷纷有些遗憾的移开。

这个老者大多人都认识,其实他也没有多老,还未过知命之年。只是看上去老,许是知识风盈了大脑,却疲惫了心。

使得他未过知命却如古稀老人般皱纹密布、白髯飘飘,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便是太原府世袭师爷翁帆。而那个女子正是他迫近及笄的小女儿翁梦。

昨翁帆同她一说,她心中并没有过多的思量,因为千年之前的孔夫子已经帮她思量好了,“未嫁从父,”

而她每读的便是这些三从四德的东西。因此翁帆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过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庆幸,幸好求取她的不是李太守亦或是高记事。

她想若是这两人求娶,父亲也是会同意的。可是这二人在太原风言中却是极度不堪。

“一个是太原第一采花贼,”“一个因纵不举。”这可要比被扎一针子不举,可怖的多。

340

翁帆尽管不是什么太原有名的美人,却是十足的才女,若是论诗书恐怕连曾今的长孙柔与长孙无垢也不比上。

只是孔子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诗书才气并没有给她带去多少尊荣。

翁帆与翁梦利于梨花树下眺望梨花,久久未向府邸而去,因此几个陪侍的下人以及郡尉府的下人也不好催促。

霞光暗淡,那铺满天空的绯红色,好似被西边那一边山坳收了去,而一同收去的还有那满树洁白的花香,不过还好,尽管银白的梨花在朦胧的夜色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香气犹存。

而夜畔的风总比晴白的日子大一些,因此此际不仅墨色隆,连花香也浓郁了几分。

一老一少,尽管有下人掺扶,但仍显埋汰的走在青石小径之上。

翁帆这个师爷脸上颇有些愠色,这也太没有礼数了竟然都不出来迎接一下,若是此事成了,他好歹是他的岳父大人。

尽管心中暗愤,只是转回去他又是没有勇气的,师爷就好比太守大人的帽子。

想扔?随时可以扔了。而郡尉大人又是太守大人的脑子,没了他整个太原政务的正常运转都难。因此得罪了郡尉大人就是得罪了太守大人,得罪了太守

不过未迎接让翁帆心头不悦,但是丰盛的宴席又让翁帆心头稍稍打消了怒意,几杯美酒入愁肠,所有的惆怅便烟消云散了。

而此际最为尴尬的要数翁梦,她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坐下好似又显得失了礼数,呆立在父亲身后又像是一个丫鬟。这还是李靖看出了她的尴尬,招呼她先下去休息。

翁梦好似心中有块石头落了地,不过也没完全忘了礼数,分别向李靖与翁帆微微福了福身,说了句小“小女子先告退了。”然后直跟着引路丫鬟欣然而去。

尽管那一句“小女子先告退了,”有许多毛病,不过李靖与翁帆好似也不以为意,也没有深究!

翁帆一直说说道道,说的都是他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归纳也就是四个字,“才貌双全。”

翁帆说的吐沫横飞,天花乱坠,还有不少言语随着夜风灌入还没有走远的翁梦耳朵里,连翁梦都难耐面红耳赤,步伐加快。

不过李靖却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内容。

半晌,翁梦早已不见了踪影,翁帆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只是陡然间,李靖凝容一笑,笑容诡异。

如一片乌云从翁帆眼前划过,却见眉飞色舞的翁帆立即收敛了容色。随即李靖从袖中掏出了一卷书,掷在桌上。

翁帆只微微瞥了一眼,便跪在了地上求起了饶。尽管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是感人肺腑,只是两个官差仍旧把他带走!

苍老的身子被两个官差拖拽着走,还不忘声嘶力竭的喊:“郡尉大人饶命,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啊,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啊……”

其实像一地首脑身边的人,多多少少有不干净的地方,只要李靖想查些罪证,自然也不难。

在大隋,受贿是两个可大可小的字眼,多则收纳上万两,少则一两银子也叫“受贿”!

在干净的官吏,也未到毫厘不取的地步,况且翁帆并不干净!

一间普通的屋子,此际却有一个少女正柔柔笑着,用小嘴轻轻吹拂着浮起来的茶末,樱唇上扬起了一抹自得的笑。

门猛然间被推开了翁梦一见此人,笑意盈盈的容色瞬间塌下,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羞怯与敬畏!

尽管她一贯沉迷在书海的世界里,只是炎凉的世态又难以让她超然物外。高斌、李元吉这样的人权贵龌龊,也时不时会飘入她的耳朵里。

而接下来李靖平静无波的一番话,一下子让那一盏在翁梦手里摇摇晃晃的茶盏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瓷花满屋。

而她却也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茫然的没有一丝力气。

李靖抱起翁梦,而翁梦脆弱的犹如她每日所读的那些人人随口便可颠倒烂用的四书五经,没有人任何的反抗,仍由李靖抱着!

父亲受贿,满门抄斩,怎么会这样……

一股香气袭来,此际正斜倚在桌椅上思索的少年,眼眸微抬了一下,便又垂下了头。

单冰冰见云羽没有丝毫的热情,心知说那些都没有用。

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而恰恰是这一句,让云羽的容色凝起,微微怔了一会儿,便风一样没入夜色里。

梨花纷乱间,却有一个身影在梨花树下转悠着,眸光透着狡黠。

程咬金运气总是那样的好,本来是重兵把守的郡尉府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几个人把守!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月,又找了个暗黑藏人之所躲了起来。

屋子的一个男子越发难以安逸,他连步也踱不下去了,而是直直站立在了门口,望着周际。

而周际除了浓墨重彩的墨色裹挟着一些模糊影子什么也没有。

而这些模糊影子除偶尔在夜风吹拂下会发出一些婆娑的声音,便是这些模糊物的一些隐蔽处有几声虫鸣。

诚然,更远处是有一些灯火闪烁,只是此际的秦琼没有把目光投向更远处。

那一张被夜色完全裹住的脸是满满的迷茫,他实在想不明白李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何要带他到这里,若不是为了见他,又是为了什么?

一只如玉的手掀开了一扇幽蓝色屏风,而映入她眼底的画面却让她猛地向屏风后退了一步。

尽管委身于他,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此际却有些许隐隐的失落。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完全放弃她呢?许是女人的天性。

她的玉手在一次掀开了那一扇屏风,而她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将翁梦所有的容色映入眼底。

当翁梦那没有波涛汹涌,没有精致身段,连五官也没有些许过人之处的身影完全映入李荣荣眼波里之时。李蓉蓉轻轻在心底叹了一句,“她还没有喔曾今的丫鬟漂亮,李靖怎么会看上她?”他还真真有些目力短浅!

341

一双眸光透过芬芳的梨花,朝几个晃动的身影看去,却只见这几个身影如他一般矫健,他容色欣然一动,“他们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日日忧心秦琼安慰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心愿,便是想轻眼看一看这个竟然能在万人重围之中能当枪突围的人到低有何样的风姿。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云羽对他不是太信任,但是他却没有太多人情冷暖的感触。

因为他自己都有些困惑迷惘,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也难以置信,怎么突然间就君子变禽兽,反目成仇了。

而这些人与他不同的是,他们直接窜入了府邸,而不是如他一样先找个地方隐藏起来。

不过他也想得明白,他们相对来说人多,若是藏在府邸容易暴露,而他只有一个便于隐藏。

几个丫鬟似踏着满地月光向秦琼走来,随即早已不耐烦的秦琼又跟着丫鬟向不知明处走去。

秦琼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此际的他好似除了服从也没有别的选择?!

烟雾在整间屋子萦绕,幽香气息随着烟雾与烟雾一同缭绕。朵朵花瓣扑入水中,浮在水面游弋间,又不仅映衬的一大盆水色彩鲜丽。五光十色,而且还满溢飘香。

花瓣已然在水面浮了厚厚的一层,如给这一盆水,袭了一身华丽的衣衫,只是花瓣仍旧不停的飘下。

少许,一个带着脚铐手链的男子被一群脸上有些厌恶之色的丫鬟上下其手,脱了个金光拥入盆中,尽管秦琼此际身上很臭,但是那水却很香。

所以秦琼身上的臭味快速的被水所同化。丫鬟们的面色也越发好了些,洗的也越发精细了些。

因为她们发现把这个男子的头发和脸还有洗了洗之后,这个男子竟然有了雍容的一面,而身上那健硕的肌肉更衬得他孔武有力。

丫鬟们不仅为秦琼沐了浴,还束了发,这期间,还有些大胆的丫鬟故意把身上的凹凸处往秦琼身上贴。

因为秦琼经过一番梳理之后,已变得是相貌端方、一表人才。

她们这群丫鬟大多数又觉着这个人没准是一颗即将发光的珍珠。

婆娑的火光映入一袭海蓝色绸裙,绸裙微微散开间,那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也在凝结成泪珠。

肚兜上那一朵璀璨的桃花越发清晰,而眸光里的泪雾也透出了眼帘。

那一张清秀的面容麻木的除了有泪水滚淌并没有任何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当那一件肚兜彻底倒影在火光里时,翁梦闭上了眼,平躺了下去。

半晌,当翁梦再一次增开泪眼之时,那一个人影并没有倒影在她的眸光里,她定了定伸,眸光又在屋子里游移着,却始终没发现那一个身影。

她那水光盈盈的眸子又迂回到了她的身上,一件淡青色肚兜和肚兜上那放怒的桃花映入她的眼底,与此同时还有桃花两畔的小樱桃。

水波好似被死死吸住在了眼波之上,纹丝不动。

那一双眸看上去好似有些自卑。尽管她在三姐妹中才学第一,但却没有大姐、二姐美艳,但是她也自信自己绝不是一个丑到让男子毫无兴趣的女子!

而正当她思量间,一个身影又映入了她的眼底,只见来人衣着华丽,容色雍容,也算是相貌堂堂。

只是令她好奇的是这个男子竟然带着手链还有脚铐。

而在这个男子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身上那如花一般浓烈的味道也越发多的映入她的口鼻。

由于此际秦琼的发髻仍旧有些湿,因此不难看出他方才用花瓣沐了浴。

幽蓝色的屏风扑了一下,泻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若是此际有人注视那一扇屏风,可以看清屏风之后有两双腿,一双足强壮的如两根柱子陡立在了地面之上,而另一双足却纤细修长,在裙摆轻曳间有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影子。

而此际的那两条美丽的**却如凌冽冬日里的两根枯枝,在寒风肆虐下发着抖。

而一只手掌死死地封住她的嘴,许是捂得有些紧,她似乎有些难以呼吸,只见她身子竟然连抖动的力气也没有,而是又如木偶般立着!

她不在动了,硕大的手掌也从她小巧的嘴上的滑落。

他说让她看一场好戏,难道这就是好戏?冷静下来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抬起眸,满眼泪花的眸清冷的凝视着他,这也是她反击李靖唯一的武器了!

李靖不以为意,霍然一笑,手伸上了她的腰间,轻轻一拉。

那一条绫罗腰封便松弛了,随即那一套淡黄色罗裙也松弛了。

然后李靖走出了屏风。李蓉蓉顾不得松弛的腰封与罗裙,赶紧避向一旁。

本有着千言万语要质问李靖,只是当见到李靖那一刻,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似也没什么要质问的?还是李靖先开了,只是李靖只说了一句,秦琼当即面容便变得狰狞,眼中似油无穷的怒火要喷向李靖。

而那一句,“否则你们全家都得死,”又让秦琼渐渐熄了怒火,把目光投向了穿上那一个只袭了一件淡青色肚兜的女子。

在火光之下那一朵怒放的桃花向秦琼招着手。

只是好似却没有勾起秦琼丝毫兴趣,只见秦琼只是微瞥了那女子一眼便垂下了头。

342

郡尉府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松弛的只有几个门顶有些可伶的战斗力,但是防守也不严密。

也只有几队官差以及丁仆巡逻。这几十号人对于等人来说,无异于形同虚设。轻松便避开了。

云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程咬金当真是一个幸运星。”

云羽本来是想亲自去解救秦琼,但是吴桐与沈炼却牢牢将他按住。云羽也只得认命,蹲伏在原地,而沈炼与吴桐在目光警惕着周际,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过他们的眼。

屋子里一时死寂,秦琼与翁梦都没有开口,夜风扑窗而入,窗帘受力不住而斜飞,烛火摇曳间倒映出翁梦又一次漾在眼波上的晶莹泪雾。

针针鲜血在煞白色床单上点点凝聚着,由于床单太过煞白,因此那一滴鲜血格外显目。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屋子里已空无一人,只有烛台上那一盏盏灯火孤零零的闪着光辉。

屏风抻开,两个人影从屏风闪了出来。那一滴已然干枯的血液映入两双不同的眸光里,一双眸光阴冷的盯着那一滴已然干枯的血上,嘴角是一抹邪肆的笑。

而另一双澄澈的眸光之中是水雾点点,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似有幽怨。

这些天她所遭受的委屈也有为了他的成分,他竟然如此轻易的便就了放。

陡然间,她的脸上又浮现出曾今的画面,那一张淫笑着的面孔狠扑过来,扑的她毫无抵抗。

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开始悸动,脸颊骨轻轻抽搐着,身子瑟瑟的。

而此际李靖那如炬的目光便没有落在李蓉蓉身上,只见他的容色越发沉敛,似在思索着什么。

八年,八岁刹那间,他如疯似癫般向屋外跑去。口里喊着,“一定是这样。”陷入沉思的李蓉蓉被惊了一跳。

一把刀子割破了秦琼的手腕,滴滴鲜血涓涓流入一只约莫有小半碗水的莹白色瓷碗里。

许是秦琼见惯了鲜血淋漓的场面,因此容色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鲜血在瓷碗里四散开来,如在那白色瓷碗里燃起一片红火,而随即那血又汇聚到了一处,成了一小团。

一个孩童哭喊着,只是那几个小厮并没有因小孩的苦恼而手下留情。

死死将孩童的手按在桌案上,然后一根锋利的针便在孩子一大声哭喊中刺了进去,然后一大滴血便向那有着一团鲜血的瓷碗里滚去。

而当那一滴鲜血一接触水面便如云雾般逸开。霎时,几双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一只碗里,而其中的一双目光显得尤为犀利。

待李靖一手端着那一只瓷碗一手撵着一根烛火走到门口,回望了一眼屋子,只见一把仍然还带着血丝的刀,和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这其中还有一个小孩童,不过看小孩童那如熟睡的神色,显然是晕了过去。

夜更深了,月亮也变得越发璀璨,一个比月亮还要皎洁的面容倒映在月光里。

她眺望着天上那一颗最闪亮的星星。眸光之中似有惆怅。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得侍候李靖就寝,因此李靖没让她走,她也不敢走。

李蓉蓉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似乎眼里心里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李靖的奴隶不仅可以侍候李靖,也可以为李靖侍候他人!而且心中敬畏的也没有多少埋怨。

一个描画着翠竹纹路的瓷碗乘着火光与夜色而来,李蓉蓉有些错愕。

李靖怎么会拿一个碗来,难道她的眸光骤然变得有些惊惧,恍惚之色瞬间占满了那一张脸。

她有些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应该想到的”李靖离去的恍惚神色倒映在她的眼底,他为何失魂落魄的喊,“八年,八岁。”这不是……

那一只瓷碗离她越来越近,近的他已经可以看见李靖脸上的容色。待她看清李靖的容色,她更是惊惧的似要跌倒。

李靖笑吟吟将那只瓷碗掷到李蓉蓉眼前。只见她当即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李靖如地狱修罗般阴森的笑了好一阵。这才将那一只碗潇洒的摔在地上,血水花溅起之后,紧接着便是又一片瓷花乍起。

李蓉蓉仍旧哭着求着饶,李靖一言不发,容色也没有多少变化。

而唯一有变化的便是他手上那一盏灯。

随即他又是一阵狂笑,又将那一盏灯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张条形灯在地上发出一声重重哀嚎,随即灯芯便蹦了出来。

李蓉蓉从地上爬起,一把抱住了李靖,在李靖的脸上热烈的轻吻着,而李靖对于李蓉蓉的投怀送抱毫不领情,一把将李蓉蓉推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李蓉蓉继续啼哭着求着饶,此际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更是楚楚动人。

李靖目光清冷的看着李蓉蓉,李蓉蓉立时停止了哭嚎,波光粼粼的眸子静若死水的瞪着李靖,恍若瞪着一个鬼厉一般。

夜风袭来,带起一丝微不足道的寒意,只见夜风吹拂着李蓉蓉脸上的泪水在天空中逸散,此际好似连空气也变得悲悯,隐隐有一丝咸咸的味道。

一根棍子向李靖袭来,李靖侧身一闪,随即向屋子里窜去,消失在那一扇屏风之后,程咬金也顾不上那许多,扶起李蓉蓉便要朝外走。

而此际的李蓉蓉却好生有些纳闷,如一滩烂泥一样竟然扶不起来。

程咬金急的是眼波里泛起了金光,只是她毕竟是嫂夫人,若是太过火,那可是僭越了。

一时之间,二人竟然犹如两个雕塑一样木立在夜色里,一会儿,又有几个人影穿出,这些人见李蓉蓉胶凝在了地上,丝毫没有越礼的考虑,扛起李蓉蓉便向黑暗处跑去。程咬金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这些人跑。

她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有没有看见她猛然间亲吻李靖?

习习夜风带起一片一片墨色,在郡尉府的上空涌动着。

而在这一片墨色的上空是星星与月亮,星月之光如芒刺一样透破这一层层翻滚的雾。

洒在一些模糊影子上。这其中有些湿在原地浅浅悸动,而有的却是快速移动着。

343

月光洒在一条仅仅可供两人同时并行的石子路上,犹如给那一条石子路铺上了一层银霜。

一眼看去,有些凄凉和冰冷。而在石子路近前的石阶处此际却有一袭橘黄色裙裳娇立着。一张满是惆怅的面容倒映在夜空里!

李蓉蓉深知他哥哥的死也不能全怪他,因为像他哥哥那样的人每天都在死。

而他却是因为她才去冒险的,他若是出了什么事

面前是一条石子路,身后是两间瓦屋,在月光的照射下,也没有什么光泽泛起,显然这是两间比较陈旧的瓦屋了!

不过在这一片区域,瓦屋已算的上是豪宅。因为大部分人住的还是茅屋。

而在她两侧不远处是一些模糊的婆娑影子,那是在夜风吹拂下轻轻荡漾的树。

而那些模糊的婆娑影子后面却有几个身影探头探脑的瞩视着,好似在将视线投向更远的地方。

尽管现在的日子与以前没法比,但是在这些人中算是好的呢。

过快的步伐,倒扣在云羽一个弟兄肩上的李蓉蓉,只觉那些模糊影子如闪电般在眼前掠过。

一时之间,眩晕难耐,胃翻滚着,似要呕吐。而猛然间她吐出三个字,“救秦英。”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程咬金这好似这才有些明白,她,为何不愿走,原来,原来是在当心秦英啊,随即便没入黑暗之中,而那两个人叫都叫不住。

梨花凌乱纷纷,飘飘而下,梨花树下却有一个女子此际正在众人不经意间躺着泪,又过了一会儿,云羽的两个兄弟与李蓉蓉又赶了过来。

秦琼一见李蓉蓉,大喜过望,潸然落泪。一把从肩上将李蓉蓉扛下,叫了半天。

李蓉蓉才缓缓醒了过来,而此际众人也簇拥了过来,尽管在淡淡的月光下,只能看清李蓉蓉面容的一个模糊轮廓,不过仅仅是这一个模糊轮廓她也要比寻常女子美艳的多。

单冰冰与方才的穆梦他们可都是见过。

而在这些人看来,单冰冰和穆梦比起来,简直是普通颜色,而穆梦和李蓉蓉比起来却是没有颜色。

云羽看着李蓉蓉的模糊面庞和那线条分明的曲线以及耸立比及翡翠也有过之无不及的丰腴。

心中便不由得感叹一句,“简直是祸国秧民的美人!”

而恰待云羽转过身之时,李蓉蓉陡然间轻轻颤了颤身,胸前的丰腴如怒涛一般激荡了一下,一时之间连那满树梨花也都失去颜色。

只见众人的眼中冒了一瞬金光之后,纷纷侧过目去。

还好有夜色掩护,否则他们脸上的神色很容易让人误会。

而李蓉蓉的美也落入了穆梦眼底,只见穆梦那麻木流着泪已经停止了流,那两个如泉眼般的眼瞳恍如干涸一样。连眼波上也没有了闪闪的泪花。

由于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李蓉蓉还有秦琼与李靖身上,倒也没有人注意她。

只见她转过了身,似要朝回走去。还好吴桐眼尖发现了穆梦。

只是却仍旧是迟了一些,因为此际的穆梦已经靠近郡尉府的大门了。

而此际这七八个人离大门仅有七八米,若是穆梦……吴桐不敢迟疑,向沈炼使了个眼神拖着云羽便朝远方走去。

一蓬在凉凉夜风下的蒿蒿草倒映在月光里,而此际挤在这一蓬蒿蒿草里的还有一个困惑的脑袋。

他实在是想不到,“秦英在哪?”只是嫂子的吩咐又不能不照办。

猛地一个身影从他不远处的迂回走廊穿过。那飘飘的长髯映入他的眼帘。他嘴角浮起一抹喜色

程咬金想,只要把李靖俘获了,然后再逼问出秦英下落,再之后挟持李靖……

蒙的,程咬金的眉心又凝起一条弯弯的弧度。虽然他有些武艺,大小实战也都经历许许多多,但毕竟不是出生将门世家,自幼习武!

而李靖却是出生将门世家,自幼习武,他的武艺在太原有时有名的,若是正面对抗恐怕秦大哥也不一定……

他脑海里猛又想起曾经的李世民和李靖那一场比试……眉头皱得更深。尽管生死相搏并不一定是武艺高者胜,但是武艺高的胜率终归是大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程咬金又舒展了一下眉头,低低的自我安慰道:“先别想那么多,先跟上去再说。”

那一个身影好似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只见他怔了一下,嘴角也泛起同程咬金一样的喜色。不过只是一下,随即又朝前奔去。

火光照亮了屋子,此际屋子里的血腥味已经因血液干结成痂淡了一下。

不过那躺在地上的尸体仍旧给这间屋子蒙上一层可怖的色彩。一个孩童躺在地上瑟缩着。口里嚷嚷着,“娘”只是借着亮起的火光,看清自己身处的境地之时,便又晕了过去。

李靖怔在原地瞪着秦英,一会儿,便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直刺秦英。而恰在此时,一个身影如猛虎般铺了过来,李靖向前一闪,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程咬金也没有和李靖多纠缠,上前抱起秦英便朝屋外奔去。一边走,心中一边感叹:“良心被够吃了的李靖想不到已经变得这样没用,真是恶必有恶报啊!”

单冰冰时而眺望远方,时而又仰望星空。只是不论是眺望远方,还是仰望星空,她脸色的担忧之色没有丝毫褪去,而是墨夜的流逝越发浓郁。

忽而风又起,她的面颊上有几个轻柔的发丝,此际那几根发丝在夜风侍弄下轻轻挠着脸颊,只见她毫不理会,仍旧瞪大着眼膜眺望着远方。

风又大了些,有一大缕青丝划过脸颊将那一双眸也遮住了,而恰在此时,她透过那层层发丝瞅见了一些闪动的人影和火光。

她的樱唇上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两个小小的梨涡也仍不住出来凑个热闹。

而一会儿,又好似越发近的闪动火光与奔流人影惊扰了这个石子路近旁的姑娘,却见她一下子向屋子里奔去。

344

朵朵飘柔带香的梨花被一根一根爆竹震得四分五裂,香消玉殒,只是仍旧有许许多多的梨花像那燃起的爆竹,以及那滚滚的烟雾扑。

府邸大门之上挂了红色的条幅彩带,而在这彩带中间却有着一个火红火红的花球,而在大门的两端又挂着两个火火的灯笼。

此际正有几个小丫鬟在府邸门前忙碌着,有两个丫鬟扛着扫帚一扫帚一扫帚的扫着,而另外两个丫鬟正拿着浸湿的抹布仔仔细细的擦着门廊,以及那一扇朱红大门。

连那一把大铜锁也有丝丝水气,在天空艳阳的照射下显得光鲜灼灼。显然这是插过所留下的痕迹。

院子里的喜庆比起院子外有过之无不及,连一些树杈上也绑上了红灯笼,挂上了彩带。而且还有着更多的丫鬟忙碌着。

今日一个个丫鬟也是穿的漂漂亮亮,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

一张喜帖递到了李元吉手上,李元吉握着那一张喜帖在青石小径上踱着步,神色似有些迷茫,只见他的双眼好似有些无神,脸上也没有那种赴朋友喜宴的欣喜。

猛地垂下了头,捡起地上的一片血枫叶久久凝视着,眸光萧索,“难不成他也那还有谁能对付云羽啊。”

白色的花瓣仍旧乐此不疲的向那一条青石小径扑去,此际那一条青石小径上有一个妇人,那妇人好似在翘首以盼着什么。只见那妇人眸光凝在了那一颗探出脑袋的槐花枝丫上。

眸光之中有着浓浓的期许,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甜蜜。嘴角那一丝丝醉人的笑,更是无疑的彰显着有什么令她幸福的事会顺着那一根枝丫溜进来。

今日阳光晴好,没有一丝云翳。满树的槐花在阳光照射下,泛起光斑点点。

而还有部分阳光透过槐树细而密的枝叶温柔的洒在地上,在暖风徐来间,枝叶摇晃,那地上的斑驳疏影也有样学样的一同摇晃。

尽管妇人在这颗槐花树下伫立良久,但是额头上丝毫没有汗液的影子,连脸上那一层粉也仍旧看不出因阳光烧灼而溶解的痕迹。

显见尽管有阳光透过宛若云翼般的槐花枝叶,但是并不多。

暖风扑面而来,妇人那一双期许与甜蜜并存的眼眸仍旧一眨不眨,可那不争气的发丝却从珠钗宝簪的扶持下蔫了出来,滑落在了脸上,在那一张雪白的脸上打着旋!

槐花纷纷而下,有几朵不起眼的花槐,径直落在了妇人头上还有肩上,过了一会儿,许是那妇人才感觉到。

只见那妇人先是眼中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看向那一根枝丫,尔后才用白皙的手快速的将那几朵槐花从头上铺下。

当纷纷扬扬的槐花树下多出一个男子之时,那一个妇人已经仰躺躺在了地上,与她一同躺在地上的还有一张从她衣袖里飞出的一张喜帖。

只是男子此际好似并没有与妇人共赴巫山的心思,只见他语气些冷然的道:“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若是被别人发现我们两人都毁了。”

妇人一听,那春心萌动的神色并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比及方才还多了多了几分欢悦。

这小子真会玩,真矫情!不过脸上的神色又多了几分萌动,近乎淫荡。

只见她闭上了眼,通红的唇上含了一抹沉醉的笑,“好了,姐姐知道你有心了,你就不要和姐姐玩这些花样了,姐懂!上来吧”

那男子相貌与以往所差无几,依旧是那样的端方周正。

而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前几日与妇人见面那样的喜悦与沉醉。

而是那一张脸上宛若结了一层霜,两个眸子更是冰冷犹如眼眶里的是两个小冰球。

与往日不同的还有他的衣着,只见他身袭一件浅紫色袍子,袍子上有各色鸟兽花木,腰间还悬了一块银白宝玉。

一眼看去哪里有一个寒门的样子,恍若一个世家子弟。

只见男子那两个眼瞳等得大大的,带着无比惊诧的光瞪着躺在地上的妇人。不过随即,目光转向地面,手捂着着嘴,面色是有些因受了此际而松弛。

看男子那难耐的神色,好似有些想作呕!

“我不是和你说笑,我是认真的!”语气更是又冰冷了几分,

纷纷扬扬的槐花下,只见王若华方才还如纷纷扬扬的槐花一样欢悦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

拍了拍衣裙,有些忧伤和失望的站了起来。

含泪的眸光向那男子轻轻漾去,脸上已有如火山喷发一样的红浆泛起,还似有一层无形的烟雾从那一张脸上溢出,飘散在空气里。

“你吃我的,用我的,竟然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娘心。”王若华指着男子怒气冲冲的的道,嘴角抽搐着,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而且你还要了我的身子!”

男子脸上的冰冷与厌恶之色似淡了些,眸光也比方才柔和了些,两片嘴唇漾了漾,似有些歉意的难以启齿。

妇人见男子神色有些婉转,许是想进一步打动男子,只听见她又道:“而且你还要了我的身子。”语气比方才也平和了几分。

话音刚落,男子神色骤然大变,那一张一脸怒容的脸似要爆裂,抡起巴掌便朝妇人脸上打去。

紧接着,手指着嘴角流淌着鲜血躺在青石小径上的妇人狰狞着道:“我告诉你,我若不是迫不得已,连看都懒得看你这种比母猪还丑的老女人一眼。”

话语之中的恶毒冰冷还未在槐花树下散尽,那男子已拂了拂袖顺着那一根槐树枝丫潇潇洒洒的离去。

泪水在王若华的眼底打着转,但是没有流出来。而那两个爬了一层血丝的红红眼珠除了忧伤还又一抹直透人心的冰冷。

她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白色绣了一对鸳鸯的绢帕,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尔后捡起地上的那一张喜帖。

此际的妇人,一手握着喜庆,一手握着血腥。恍若封赏屠刀全在她手里握着,她的眸光在左手的喜帖与右手的那被鲜血染红的绢帕上打着转。

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绢帕上,她的眸光里倒映出绢帕上那一抹红。

这一刻她的目光犀利如刀,久久才吐出两个凶神恶煞的字,“吴维。”

有着须子般花朵的皂荚树下,此际有两个人,一个没有胡须,面容喜庆,此际手里正噙着一张喜帖,那一张红红的喜帖宛若是被那两只手叼住的肉,颤颤巍巍,却有脱离不开。

345

程咬金笑吟吟的向秦琼诉说着,什么李靖不仁,天助我也之流。

紧接着程咬金还像秦琼分析怎么这么方便救牢狱中的四个兄弟,说的是头头是道,也在理,只是秦琼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倒是大大打击了程咬金的述说的激情。

止了声,两个纯澈的眼珠打着转打量着秦琼,只是瞅来瞅去,仍旧没有找出一丝喜色。

程咬金也纳闷。妻子回来了,儿子也回来了,兄弟也可以救回来了。这不是苦尽甘来吗?秦琼有什么理由不乐呢?

灿烂的阳光投在不远处的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上,而那张面容上的一双美眸正带着几分惊惧如针一般盯着程咬金,旁边是一个正在折着枝叶天真无邪的小男孩。

过了一会儿,许是秦琼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嘴角才荡起一个勉强的微笑,说了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程咬金这才眉开眼笑,又像秦琼说了些趣事。

从远处看上去,两个人倒也乐呵。尤其是程咬金笑的人仰马翻,而丝毫没有芒刺再背的感觉。

一个女子从披了一层花瓣的浴桶里走出,带起一阵芳香气同时也掀起了满脸泪花。

如火的红衣一披,红色的盖头一罩,那一张已是泪流满面的脸庞便与喜庆与喧嚣隔绝,火红的花轿富丽堂皇川流在太原大街上,多少富家小姐投去艳羡的目光。

不过也不乏为郡尉大人稍稍感到遗憾。因为翁梦只能是算是二流的美人,娶她还不如娶她的两个姐姐。

一些见过翁梦的小姐们纷纷崛起嘴,因为翁梦的容貌还不如她们,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好福气?

嫉妒之心如火般在那纯洁的心灵燃起。在一番繁琐的礼仪之后,翁梦顶着珠光宝气沉甸甸的红盖头,坐于一张如她身上那一件红嫁衣一样火红的床单上,旁边侍立的是一个丫鬟,樱桃。

樱桃脸上也是喜庆的,因为她是要一直侍候小姐的,小姐嫁的好,那往后她的日子也就好了,此际的她小小的嘴蠕了蠕,好似想说些什么,只是瞬间她又敛起了眉头!

小嘴如那一双可爱的眸子一般疑惑地微张。小姐怎么又哭了

其实翁梦从沐浴到更衣再到上花轿一直在流泪,泪水流干了又续,然后接着流,周而复始。

只是这些丫鬟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在大隋,出嫁的女子都会哭个天昏地暗才正常。

反倒是那些不哭的或是哭的不够动人的女子会被人骂作“没良心。”

因此翁梦那样哭,也丝毫没有引起丫鬟们别的什么想法。只是觉着自家小姐太过恋家。

火红的纱帐,火红的地毯,还有火红的蜡烛。

屋子里的一切看上去均是喜庆的样子,只是被翁梦这么一哭,屋子里的喜庆渐渐化作一缕缕的凄凉在屋子里萦绕。

尽管喜房内不再喜庆,但喜房外却是十足的喜庆。

觥筹交错,喧嚣起伏,不过除了轮番给穿着喜袍带着一朵大红花的李靖敬酒之外。

相互之间也是畅言畅饮。而这其中要以一个妇人最为耀眼,但这耀眼二字并不是指这妇人长相出众,而是指她举止大方,丝毫没有其她妇人那种拘在丈夫身前方寸之地的那种规规矩矩,扭扭捏捏的样子。

其他的妇人精气神全集中在那一双眸里,而那眸的精华又是那两个眼珠。

此际那两个眼珠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丈夫。哪怕丈夫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也会在她们心中掀起一道狂风大浪。

只见那妇人头上身袭一件翠蓝色纱裙,裙领处兰花滚边,而这兰花却是用金线绣的,换言之,这是一朵金兰花,因此显得格外显眼。

许许多多上了岁数的男子纷纷将目光投向王若华,那些带了夫人的还好些,而那些没带夫人的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王若华。

其中以一个身后跟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小厮的男子最为突出。

只见他额前有两缕白发高高挂着,脸上有几块横肉斜倚着,而那一把胡须亦是半黑半白。

此际袭了一身华丽的蟒袍,不过穿的并不规矩,只见一些肥膘已经顺着肩头滚了出来。

王若华斜睨了这个粗人一眼,眼波中闪出一瞬的憎恶,而后喉结颤动了一下,牵动着腹部也颤动了一下,好似胃在翻滚。

不过随即这妇人艳红的唇便溢出一抹灿烂的笑投给了那个男子。那个男子那颗心好似被牵动了一下,却见他的嘴角竟然泛起了傻傻的笑,连带两颗大黄牙也露了出来。

王若华又闪过一瞬的厌恶,只是仍旧是仅仅的一瞬。又过了一会儿,当又一波敬酒疯向李靖发起之时,她竟让手里牵着一个三角水晶杯向那男子步步生莲而去,当王若华走到那男子面前,那男子依旧傻愣愣的嘟哝着嘴。

王若华嫣然笑着的眼眸又有一抹浅浅的厌恶泛起,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的身子微地,圆润光滑的手指轻轻在粗汉腿上划了一下。

尔后微微抬眉,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一个粗汉正如痴如醉的盯着她的裙口。

她优雅的抬起身子,便将杯子放下,朝外走去。

这一回粗汉倒没有放傻,而是拖着那个孔武有力的尾巴跟了出去。

此际的妇人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丈夫身上,而男人全把注意力集中在李靖身上。

因此倒也没人注意这席间少了一男一女。

微风拂着柳枝,柳枝在碧池里倒映处游弋的影子。一个粗汉加一条尾巴,正哈在妇人跟前陡然间只见那妇人将身子靠向那男子,尔后将红唇凑向那男子的肥耳,吐语如兰的说了一串,直说的那男子面色凝重,似在思量。

尔后又听见妇人道:“只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我会满足你。”

随即那妇人那唇又如鸳鸯戏水般在粗汉脸上掠了一下,便逸开了。

闲散的坐姿,随意的衣衫,轻拥着的娇娆,还有那在唇角优雅流着的酒水,一副华贵奢靡的气象。醉人心扉的娇娆声阵阵,肆无忌惮的淫笑声连连。

当怀中的美人用樱唇小口将又一口酒水对灌吴维时,两个玉瓷酒瓶却跌落在了地上,瓷花炸开间,是醉人的酒水涓涓流出,浓浓的酒香在屋子里逸散。

346

骄阳透过如帐子般轻罩在青石路面的枝和叶上,在石子小径上除了留下一些枝叶的一些影子之外,还有几个高大身影。

其中以走在最前边的一个最为高大,仅仅是晃动的影子便给人一种安然与威慑,何况是真身?

此际的他两只铁壁正整理着衣裳,脖颈上有几道红红的印记,还微微泛着些血丝,几抹红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但那人脸上并没有丝毫恼羞成怒的神色,反倒是嘴角挂着下流猥琐的笑意。

他身后的几个精干汉子尽管脖颈上没有他那几道鲜丽的红印,但是脸上的下流猥琐却是如他一样的。

其中的一个还边走,边整理着腰间那一条比脸上的猥琐要淳朴的多的素带。

而这之中更有一个变态奇葩脑袋上还带着一件海棠上色肚兜。

大摇大摆的在青天白日之下走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那一件海棠上的肚兜也飘动着,在阳光下肚兜上的一些花草纹路乍现出好看的光泽。

这样的奇葩,这样的招摇过市,这样的肆无忌惮,旁侧的几个人不仅没有分毫的嗤之以鼻之意,瞅着那一个男子的几双目光之中竟然还有浓浓的懊意。

从这些人神色上来看,虽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欣喜,但终究是欣喜,显然前面有使他们欣喜的美事。不过这其中的一个四方脸、中等个走在中间的男子脸上却是有一缕深深愁苦,斜睨着左右的余光也有一抹淡淡的怨恼之意。

暖风携裹着艳阳,透过门、窗菲到了屋子里,此际屋子里正有一个女子正用两只春葱般的手不停的挠着已然凌乱不堪的秀发,那一张脸颊已经被倾泻而下的乱发遮盖的没有一丝颜色,还有丝丝涎液从她的口唇溢出,白白的涎液有的还沾染在发丝上,她的口里还不停的唱着什么。

猛地,在唱跳间,那一个女子的双眸精光一闪,发丝谦让的给她的视线让开通道,直射屋外。

视线在屋外定了一会儿后,唱跳声立止。晶莹的手指将秀发掰到脑后,如玉的面庞这才露了出来,而那一双眸中更是有着一般女子不具备的淡然与明澈。

只是当她的眸光正视着眼前的骇人画面之时,艳颊上也不由得出现惊慌的神色,微微撑大瞳孔之中的那两个明澈的眼珠也不由得泛起了浅浅雾气。

精致的翡翠色绸裙碎裂成片洒落在了地上,在暖风的吹拂下曳地轻起。

在那一件绸裙的近处是一个头发凌乱散落在地毯上的女子,此际的她巍峨的丰腴朝地,而娇嫩光滑的绸背朝着正欣动着的彩色顶帷。

她的背上有大片大片的红紫与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显然若这个女子是给那一个高大汉子带去脖颈处伤痕的,即便是这背上的伤痕也够十倍奉还给这女子呢!

这也难怪,那个男子没有丝毫怒意。

这个女子的不远处又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也是如她一样头发凌乱,不过与先前那个女子不同的是这个女子只是衣裙被掀开,肚兜还安安稳稳的挂在丰腴处。

此刻的她素面朝天,血液已经顺着唇角向下滑动着,一滴滴的在地上打着圈。

她有着十道对称指印的脸颊上呆木没有一丝表情,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也是没有丝毫表情。

酒水的余香还在屋子里萦绕,只是此际的屋子里好似五味杂陈。

各色味道争相竞跃。血腥味、淫邪味、甚至还有着隆隆的死亡气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唯一站着的丫鬟容色恢复了一些,定了定神,踮着脚走到正中那一张最为华丽的椅子前,此际椅子上正斜倚着一个男子,脖颈处有一道结痂的痕迹,闭上的眼,足以说明他以不在人世。

一双如玉的手在他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当那白净的手心上有一张雪白素纸之时,那一张本就有美丽颜色的脸上因那一抹冷冷的微笑变得更加美丽。

随即一只玉手又将丰腴朝地的那一个女子还胡乱挂在头上的钗珠等物一一取下,尔后一一塞入袖中,耳坠项圈一概不放过。

随即一个倩影又在整个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当她在出现之时,已是艳立在了那一条出院门的小径上,

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包袱,秀发比方才还要凌乱,还要脏,那一件丝裙方才还是好好的,却不知为何此际不仅是脏的不成样子,还有些碎裂,一些黑乎乎的**露了出来。

回望一眼,那方才还莺歌燕舞而转瞬却是寂寥无人声的屋子,那两个眸子透过秀发闪过一道精光。

官差将繁盛一时的吴府包围,紧接着是大批批官差鱼贯而入,而这恰恰与整个女子撞上,却只见这个女子又蹦又跳,涎液流的比方才还多,沾染在秀发上的也比方才多。

碎裂的衣裙,凌乱的秀发,以及那痴傻的神色,一眼便看出方才经历了什么,只见官差纷纷给她让道,不少官差还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金色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席间一些娇俏妇人白嫩的脸上出现了丝丝不赖烦的神色,春荑之手轻轻扯了扯丈夫的袖口,当丈夫一个锐利的眼神向她投去的时候,复又懂事的低眉顺眼。

当那一个高大挺拔、孔武有力的男子再一次出现在胡须半黑半白粗汉跟前之时,他那高大的影子越发高大清晰,因为阳光暗淡的恰到好处。

艳阳之下,只听见高大男子道:“大哥办妥了,以后这样的美事,希望多多让兄弟去办,兄弟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李霄天先是点了点头,尔后没好气的道“看来你小子这一回收获不小啊,滚吧。”

只见高大汉子昊莽一副假正经的道:

“嘿嘿,这都得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那兄弟就不打搅大哥的美事了。”

离这二人有些距离之后,他才回望一眼,唉唉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大哥哪根筋打错了,那么多年轻姑娘不要,总找些还没有小丫鬟漂亮的老女人!

347

暖风徐来,杨柳漾漾,在小池里倒映出漾漾的影子,有无知鱼儿游来,追寻着杨柳那漾漾的影子,漾漾影子凭水消失,

而鱼儿也只得怏怏而去。狂沙文学网不过一会儿水波再次平静,倒映在水中的杨柳倒是静止不动,却有两个比柳枝更大更宏伟的物体在水中留下更加壮阔的涟漪。

许是岸上的争吵声惊扰了鱼儿,只见在无蠢笨鱼儿敢来。须臾,小池里只有一个倒跪影子,在河里不动如山,杨柳倒影簇拥着他,为他的倒影支起一道有形的屏障,与鱼群隔绝。

那杨柳倒影又像是一条条荆棘将这个粗大男子圈着。

杨柳之下,跪在地上的男子,目光盈盈望着渐行渐远的王若华,一脸的悔意,悔得差点连那半白的胡须也悔青了。

那么多草等着他吃,可他为何偏要吃这颗带金裹银的老草,不仅白浪费了功夫,还亲手把把柄交给了她。可悲,可悲!

待王若华消失不见,李霄天才敢从地上慢慢站立起来。

酒过三巡,近夕阳,越来越多的人牵着小以及单独离席而去,这其中也包括了王若华,立于梨花树下的王若华,回望一眼杨柳小池的芳香,那一张脸上又泛起一阵厌恶,喃喃自语道:“什么东西,还敢占我的便宜。”

当再次转过那一张并不怎么有颜色的面孔,脸上已悠然生出几抹自得的笑意。

又过了好一会儿,梨树指头的莹白披上了一层浅红色影,漫天绯红爬满了天空,一个火球无力的悬于西边那片山坳上空,一副夕阳晚景图便用无形笔描绘而出。

最后几个伶仃的客人在几片纷扬梨花以及一阵芬芳的送别下离去。

几十个青正茂的丫鬟开始收拾起屋子里那些银匙玉盘以及精致的残余美味佳肴来,尽管是一些残羹冷炙,但是仍旧是人涎液,却见几个丫鬟透明如镜的眼波里已经泛起无限的羡慕之意。

不过却没有一个丫鬟敢为了口福而窃窃一回。

一件比此际艳红的霞光还要红的袍子映入众人眼波,登上所有人都肃穆行礼,而今带了朵大红花的李靖许是心不错,笑盈盈的说了一句什么,所有的丫鬟都欢呼雀跃起来,如喜鹊般向李靖道谢。

而此时,李靖的面色却在丫鬟们笑靥如花间变了,由方才的和蔼笑容变成诡异而邪肆的笑。

随即丫鬟们的脸上好似瞬间结了一层霜,笑容被死死冻的凝固。

几个丫鬟已经哭了起来,只是李靖手上的动作与面上那鬼魅般的笑仍旧没有变,直到所有的丫鬟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了,那飘飘的长髯才牵着喜袍朝那一间精致而又火红火红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并没有因李靖方才给丫鬟们带来的伤害变得寂寥无声,死气沉沉,再李靖离去之后,那一间屋子又出现了又一阵欢呼雀跃。

只见一个个丫鬟分门别类的围坐在一张张华丽桌椅上,一只只玉手牵起一双金光闪闪的银筷子闯入一个个玉盘之中,卷起一块块珍馐投入唇红齿白的秀口之中。

不过此际却有两仍旧个丫鬟仍旧仰坐在地上,抹着不断从眼眸里涌出的眼泪,两个秀美的瞳仁已经被抹的红的,在这样的欢喜气氛之下,她们制造的这点悲剧已然难以撼动那无尽的喜庆,因此也没有注意她们。

而在这些昔的姐妹欢声笑语间,这几个丫鬟已偷偷走出了这一间屋子。

四面高墙高约莫丈余,正好圈了一个方形天空,而在这个方形天空之中还有一个圆形天空,是一口水井,此际井里有一轮残,嫩红浑圆。

抽泣声由远及近而来,一会儿便有几个忧伤的影子将残阳遮住,在水井里倒映出忧伤的倒影。

裙裳褪去,三个女子用嫩的手捧着水流着泪不停的擦拭着丰腴处,一片接着一片,那雪白透亮的丰腴已然干净的没有了一丝污浊,可在这几个女子眼底好似仍旧不干净。

夕阳好似要休眠在西边那一片山坳,如墨的颜色将天空染黑大半,天空那绯红色已淡然无存,连那纯洁的白云也未能幸免,一眼看去乌黑一片。

三个丫鬟的衣裙已然穿好,只是抽泣声仍未停止。

尽管屋子里还未大黑,但是烛光已经在屋子里亮起,在烛光照下那火光的纱帐、火红的盖头,以及火光的嫁衣变得更加红。整个屋子好似红的天堂。

被盖头蒙着的女子两只如葱一样的手指从红色的衣袖里探了出来,刚拢到火红的盖头上,侍立一旁的丫鬟樱桃又跪了下去,两个纯净的眼珠是满满的关切与坚决。

翁梦又只得将葱般的手放下,重先缩回袖子里。

樱桃眼底那浅浅的泪光这才在欣慰中浅浅收回。盖头里的樱唇无奈的蠕了蠕,似无言的叹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红烛在时光流逝中燃了小半截,烛泪滴了浅浅一层钉在在烛台上,如尘泥护花般将红烛裹住。

裹着窗外的仍旧是将夜的残光,尽管有些墨黑,但仍旧有丝丝亮,透过它可以看清屋外的一些婆娑影子。

那一片巍峨连绵山峦,宛若一条黑色带子悬挂在西边,而一个光线暗淡的小火球轻黏在带子上,看她那如初生婴儿一样脆弱的样子,恍若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尽管光还没有完全休眠于西边那一片山坳,但是已有几颗勤快的星星出来打钎。

不过他们勤快是勤快,但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又给人一种玩忽职守的感觉,不由得让人想到一个俗语,“出工不出力。”

恰如此际在红灯笼红彩带前的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尽管他已经侍立在门口很长时间了,但只是斜倚在白墙之上,斜睨着铺了一块红色彩绸门扉底部浅浅缝隙透出来的光芒。并没有进去做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一双眸时而望向窗外那渐浓的黑暗,时而又望向门扉,璀璨的眸光闪亮之中透着惶急,素淡的脸上紧蹙的眉心,煞有几分可!

淡蓝色的绸裙也时不时不安的悸动着。

凉凉的夜风扑在窗上那一层披上了火红色窗帷的纱窗上,发出如闷雷般沉闷的噗噗声,樱桃越发烦躁,又开始在屋子里跺起步不来。

而与樱桃相反的是,此际盖头里的那张面孔无论是风吹草动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何时她停止了流泪,但此际的她却是不再流泪,不仅如此,瞳仁旱涸的一点水色也没有。

主仆二人的反差,让人有种错觉,恍若做新娘的是樱桃一般。

片片梨花拖着轻柔的月光在空中飞舞着,有几片不甘寂寞的白色花瓣乘着夜风飘到了那一间除了瓦片不是红色,全都是红色的屋子上空,傲然俯视着此际正倚在墙上闭目养生的一个长髯飘飘的男子。

花瓣无声无息的飘落在男子近处,因此并没有勾起男子的注意,那男子依旧闭目养着神。

又过了好一会儿,李靖才睁开眼,又斜睨了一眼从屋子里透出的火光,子笔直而立,脚步迈出,不过并不是朝向屋子的方向。

璀璨的星星与皎洁的月亮此际正如明灯一样指引着一个影一步一步踟躇着,不知他要去何方,但他所前行的方向却是越发如墨的黯然,火光在其后如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越发微弱。

当再也没有任何从起后簇拥而来,那一个影也不再向前,而是目视前方。借着月光映入他眼底的是荆棘围成的一块不规则菜圃。

他望着它,目光久久一瞬不瞬,当他眸光轻动,长髯曳然之时,他手上已握上了一柄宝剑,在温柔月辉下那一柄剑刃散发出森森寒光。

剑光在夜空下起舞,待舞毕,菜圃已经没了一点生气。上了岁数的豆角红红的躺在了地上,连支撑着豆角高高凌驾的竹钎子也倒了一地。

斜挂在荆棘上新长出的几个毛茸茸的葫芦也呱呱落在了地上,不过一落地却又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待李靖抛下手中的宝剑转离去,他后的菜圃如遭大难一样不成样子。

不过当凌驾于南瓜之上的豆角与葫芦瓜不幸蒙难之后,南瓜却仍旧笑傲,在清辉下几个带着朵小花的南瓜还是那样的精神。

当李靖再一次回头,后已然没了菜圃的影子,而是无穷迷茫缥缈的黑暗。他的面容有着无尽的苍凉,久久伫立着无尽的黑暗。

半晌,决然转过。

红红的屋子里,一个女子不仅如无头苍蝇一样来回窜动,而且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静的偶尔只有蜡烛发出噗噗声的屋子里,却仍旧清晰入耳。

只是无论樱桃说什么做什么,带着红盖头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仍然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不知何时,门外那一个已然消失不见的影又倚在了白墙上,眯着眼注视着那一道门。

烛泪一滴一滴的流,而烛光也一滴一滴的流逝,门扉那一个影从可以模糊看清容貌到一团朦胧,可他仍旧没有进去,好似睡着了一般。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当丫鬟樱桃有些喘息的坐在一把铺了火光坐垫上时,门却被推开,樱桃惊悸的一下子站立。

倒映在她眸子里的是一如她小姐翁梦嫁衣一样火红的喜袍,她惊悸的眼波里登时有一层水雾滑过,小小的素脸上有一抹笑靥掠起。

只是盖头里的女子仍旧纹丝不动。此际屋子里的火烛已将近燃尽,烛泪在烛台上滴了厚厚的一层,以至于烛台表面大步难以看清。

李靖一步一步向带着盖头、披着嫁衣坐于沿的翁梦走去,丫鬟樱桃懂事的去掩上门扉。

当月光不能在透过门扉映入,那红盖头已经飘落到了火红的地毯上。

按照规矩,翁梦是翡翠明媒正娶,新婚之夜,为翁梦的贴丫鬟是要在一旁侍候的。

尽管樱桃年纪尚幼,也刚刚到豆蔻左右,对男女之事也只是懵懵懂懂,但仍旧是眸光徊徨含羞的淡瞥着那一幕。

翁梦的脸上没有泪水,这倒是让樱桃稍稍安了几分心,若是新婚之夜不能让未来夫君尽心,往后的子却有些难过呢!

在大隋,大多数况之下,虽然女子与丈夫之外的男子苟且不可饶恕,但是丈夫与其他女子苟且却是可以光明正大的。

只是翁梦那一张古板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脸颊却又让樱桃眼波光芒跳动,眉头轻蹙。

348

红红的屋子里此际静若寒蝉,没有一点声音,樱桃也并没有因此诧异,因为她觉得小姐与郡尉大人也如她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吧!

毕竟这样的事有一个外人在,终归是有些难为情。接下来的事也没有出樱桃的意外,照着她小小脑袋里的规划走着。

翁梦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没有一丝泪意浮现。李靖为翁梦轻轻褪去红妆。

樱桃眸光看到这,再也难忍再看下去,此际的那一张素脸已经火辣辣的红。

尽管樱桃她很害羞,但是并没有羞到完全方寸大乱,好似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惶然。

随即如小燕子似的轻快掠到一个四四方方精致红箱子前,从箱子里取出一大块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绸布。

然后转过身又轻掠到床沿,将整整整齐的白色纱布摊开,又抖了抖,洁净白纱上的褶皱在抖动间消失。

翁梦没有睁开眼,但身子却向里头侧去,樱桃脸上闪现一缕感激的笑意,麻利的将白纱铺上。

只是白纱刚刚铺上,正要如小鹿般离去,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却如大力的擒住了她细嫩的胳膊,让她那细嫩的胳膊连一丝动弹也不得!

当那一身喜袍与飘飘的长髯倒映在樱桃的眼底时,她的眼波里先是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又有一些复杂的回望了一眼侧躺在床里头的翁梦。

她是一个陪侍丫鬟,按照规矩,新婚之夜,若是新郎对陪侍丫头有需求。

陪侍丫头是可以符合礼仪的与新郎有染。这也是丫头鲤鱼跃龙门的捷径之一。

因为只要新郎在新婚之夜要了她们,她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侍妾,至此之后不再是自家小姐的仆婢,而是妹妹。

尽管见了自家小姐仍旧要行礼,但礼和礼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样的机会对于大多数陪侍丫鬟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为这样的几率极低。

而当此之时,新郎并没有与新娘行房事,便直接跨过新娘要她,樱桃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诚然,她也想成为郡尉的侍妾,但

樱桃的目光定了定,猛地一下子跪在李靖面前说了一套尊卑有序的理论,说的倒也是头头是道,这也得归功于平日里翁梦闲暇之时也教樱桃读过一些诗书。

只是霸道的李靖又岂会管那些,一把将樱桃如捧花捧到床上,樱桃在带着些歉意的光芒看了看一旁的小姐之后,也只得闭上了眼。

床单在一声凄然而又掩着几分振奋之声后,丝丝血液在它上面如沙聚塔般凝聚着,很快便凝结成了大滴血液的结晶。

在那一张白色如云般纯净的薄纱显得很红很耀眼。这一刻侧身近旁,闭着眼的翁梦干涸的梦中再一次涌出了泪水,这是怎样难以置信的羞辱,新婚之夜,他没有要她,却要了她的丫鬟。

半晌,尽管李靖身强力壮,但是仍旧是有些气喘的躺到在床上,不过过了一会儿,李靖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此际的樱桃尽管赤身**,尽管她的每一寸细嫩肌肤,每一根纤细的骨头都有丝丝疼痛,尤其是那处更是火辣辣的疼。

不过她仍旧挣扎着坐了起来,有些吃力的佝偻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李靖的红袍似要为李靖披上。

李靖的手轻轻勾起樱桃的下巴,眼底闪现一抹欣慰的笑意。

门扉一开一关间,屋子里已少了一个人,那一个袭了一身红色喜袍的男子不知去了何处,而那一件如火嫁衣仍旧与新娘一起斜躺在床上。

此际屋子里的蜡烛已见了底,想来不多时将要燃尽。

樱桃眼尖,瞥见那一件因方才的幸福与愧疚,以及难以推诿与拒绝的事而有些胡诌的嫁衣一眼。

又不顾身上火辣辣的疼,两只春葱的手卷起那一件嫁衣叠起来,眨眼之间,那一件嫁衣便整整齐齐的跃入她的眼底。

她的眼波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眸微微侧移间,却见一滴滴泪水滴在火红的床单上,此际已有小小一片火红床单湿成沼泽。

她的脸登时被苦恼与愧意挤满,她一下子跪在了喜床前。

向翁梦求起了饶,只是在翁梦听起来却是那样的讽刺。

素净薄纱上那一滴干枯成痂的血早已宣誓她的生死荣辱大权已然不再她的手里。她这是示威还是求饶呢?

她抹了抹眼泪,怔了怔,当抑制住了泪水不再涌出,这才转过脸。

两张面孔相对,映入翁梦眼波里的樱桃长发飞扬,那一张小脸上尽管有几分虚弱,但却很动人。

她好似第一次发现她这个贴身丫鬟是一个美人胚子,竟痴痴的定了几秒,一会儿才一巴掌朝那一张小小的脸蛋上打了过去,直把那一张小脸打的转了半个圈!

樱桃的粉嫩的脖颈还未及归位,一滴血液已顺着她的嘴角滴出,滴在火红的地毯之上。这是翁梦第一次打她,也是翁梦第一次大人,却比许多经常大人的恶妇和娇蛮小姐打的狠!

烛火熄灭,血腥味在有些漆黑的屋子里萦绕,而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却有一个身影如塑像般直立着,月光透过窗菲洒到这个这个麻木身影之上,有一种朦胧而又素淡的美艳。

纷纷扬扬的梨花树下,梨花的芬芳将一个身影紧紧包裹,那一个长髯飘飘的人不是李靖还是何人?

此际他那飘飘的长髯与他一同遥望着太原监狱的方向,借着旁侧两个小厮扬起的火把看去,那一张颇有几分风霜的脸又平静无波,好似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也不是有什么好的事要发生。

暗淡的星光,越发虚弱的月光,十几个身影如影子般在大街上急行如风,其中有四个身影是被人围在中间搀扶着,而那四个被搀扶的人,步子明显要比其余的人弱一些。

不过无论是那四个人,还是其余的十几个人,脸上均是一片喜色。尽管他们前行的方向是一片幽暗处。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上不再有月亮,那十几个在墨夜里涌动的身影又从幽暗处钻了出来,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这四个人并不是像方才一样被特殊照顾般搀扶着。

而是直接被用麻绳困了起来,然后被踢滚在了地上,一个少年从一扇屏风之后钻了出来,当这个少年坐在那一把代表着权利与地位的藤椅上之后。

四人的目光一同聚到了云羽身上,眼中是浓浓的好奇之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令大名鼎鼎的李靖疲惫不堪的人竟然如此年轻,一时竟忘记了表示忠心,云羽在盘问了一会儿之后,倒没有像对程咬金和单冰冰那样谨慎,直接就安排了住所和职务。

待一切就绪之后,天上已再无璀璨的星与皎洁的月,只有几颗虚无的星星没精打采的挂在天空之中。

此际那一间屋子的烛火早已熄灭,而星月又没了光亮,因此也看不清那一个女子是跪着还是站着亦或是早已离开。

陡然间,一身沉闷的响声在屋里里炸开。

睡在床上但难以入眠的翁梦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两个眼珠直愣愣盯着黑暗之中的那一个方位,瞅了一会儿复又躺下。

一夜的光景瞬息散尽,那一个如雕塑般跪在屋里的女子身影又一点点的清晰,当容貌清晰可见之时,禽鸟鸣声已经四起。

而樱桃却因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阳已经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因此金色阳光也有了几分灿烂,只见一字而立的四间茅屋上的露水已经被金色的阳光吮干,不过茅屋前那几颗与屋子一样比起那殿宇琼楼毫无光彩的枣子树上仍旧有几滴露珠。

一只看起来很纤细,但给人感觉却很有力的手指,随意扯下几片清澈的枣子叶,枣子叶上那勉强残留的露水一下子由指心沁入肌肤。

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向云羽心头袭去,尽管凉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云羽仍旧将那几片清澈的枣子叶抛下,枣子叶在地面打了几个转,随即便落在了地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连那枣子叶上的顽固露珠也被金色的阳光吸了个干净,只是那几扇茅门仍旧没有打开,而茅屋前的那几个身影仍旧如茅屋前那几颗枣子树一样赫立着

又是长长的一瞬,太阳已经爬到了不能再高的地方,站立在枣子树前已经有股热气袭身,只见云羽的额头竟然起了丝丝汗气,看情形若热度在加剧一些,似要凝聚成汗。

而那几扇茅门仍旧没有开,云羽面色虽然没有什么不愠,但是他旁侧的几个人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恼怒神色。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几扇茅门仍旧没有打开,但是所有人脸色的怨怒之意却如冰变成水一样化了。

众人的目光全朝一个方向望去,不是正前方茅屋的方向,而是茅屋前左侧的方向,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稚子一蹦一跳的向云羽等人走来,脸上是如天空那金色阳光一样灿烂的笑意。

不过令众人怒意消退的倒不是这一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也不是这牵着小男孩那此时看上去细柔青丝的手。

而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由于此际距离还稍远,李蓉蓉脸上那微微松弛的即使是在近处若不仔细看也难以看清的一些颊肉。

以及身体一些不该发福的地方因岁月的积攒而发福的位置,全数看不见,一眼望去全然是一张比少女还要娇美、还要有**生气的容颜,而胸前的丰腴又似少女无法比拟的,可想而知美艳程度。

莫说旁人,连云羽此际也有一些痴醉。

也如这些人一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不过云羽相比较这些人显然算是见过大世面的,

长孙柔与长孙无垢先不论,因为论美色她们还是稍稍比有艳冠大兴之称的宇文昭月差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此际的宇文昭月与李蓉蓉还是有些差距,但没准将来宇文昭月也会有如此际的李蓉蓉一样动人的时刻。不过也没有差多少!

而宇文昭月却是与云羽有婚约的,也曾有过亲密接触,而一直默默守候云羽的浅亲也是带了一层面具的大美人,曾今的品花楼许是美人见的多了,对美人有了抗体。

只见在众人仍旧如痴如醉一瞬不瞬看着如梦如幻而来的李蓉蓉之时,云羽已将目光收回,向其余人脸上投去。

眸光在众人脸上溜达了一圈,嘴角扬起了一抹理解的笑意,随即转了首,不再看那一个动人的方向。

349

阳光透过竹制窗菲,斜斜洒入屋子里,四间屋子没有四样不同的风格,除了面积有明显差距之外,其余装饰约莫一样。

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一扇竹制窗户。材质基本零差别,但是睡着床上的四个人却是形态各异。

吴大将整个脑袋蒙在素白色被褥里,好似羞于见人一样;眉头有颗痣的宇文忠侧着身子,面容朝内,脊背朝外,似睡着也面壁思过一样,又似在惧怕什么;头上有个隆起大包的吴昊与宇文中一样是侧着身子,但是与宇文中不一样的是吴昊是面容朝外,脊背朝内,从被子里流出来的手还紧握着拳,好似在防备什么;而这其中要数章离睡姿最为洒脱、最为优雅,只见他面朝天花板,面容平静无波,那一双杏眼轻轻闭着。

猛地他的嘴角溢出笑意,笑意以他的嘴角为中心不断扩散,当他笑容满面之时,他已是哈哈大笑出了声,而随着大笑出声,竟然嘴角有丝丝涎液溢了出来。

笑声随着无形的阳光传到屋外,不过当一到屋外,笑声变得细微难闻,因此也没有引起何人的注意?

骄阳之下,灼灼其华的美人越来越近,那完美无瑕的面容不仅清晰可见,连淡淡的芬芳也能闻到。只见这些人仍旧乐此不疲的看着。

陡然间,几声咳嗽声响起,好似一记轻捶在众人脑壳轻轻敲击一下,却见众人的目光全朝生源处看去。

此际的李蓉蓉发髻轻挽,斜插一根翡翠玉簪,身袭一件彩蓝色绸裙,裙口有花草纹路滚边,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朴实无华,但是在李蓉蓉穿起来却又是那样的光彩照人、祸国秧民。

李蓉蓉的面容尽收众人眼底,而众人的面容自然也尽收众人眼底。

方才当众人目光全集中到她的身上之时,她的樱唇上是如面容一样倾国倾城的笑意,而此际当众人目光看向云羽之时,那美眸竟然携了一丝憎恶睥睨着这些人。

一张张脸全含了些晕色,而嘴角却是一抹憨喜的笑意。

大庭广众之下,因一个女人如痴如醉,这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云羽上前一步向李蓉蓉打了个招呼,李蓉蓉微微欠身行礼,笑容又复倾国倾城。章离笑着笑着却张开了眼瞳,而此际他面容上的笑意却如无波水面被狂风肆虐一样一点一滴破碎。好似醒来是一种痛苦一样。

一扇茅门开启,一双睡意还未完全消退的眼,以及一张仍由几分疲倦的面容映入众人眼底。

章离一见云羽,脸上一下子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的行礼。

李蓉蓉一见章离,美眸中那倾国倾城的笑意僵了一下,微微低眉,不过当章离又面色平静的向她问候之时,她复又是倾国倾城的微微回礼。

只是待章离去一一叫醒其余三人之时,李蓉蓉随意找了个托词便离去了。章离第一个推开的是宇文中的门,虽然茅门开启的声音并不轻,但宇文中却没有醒来,章离连连叫唤了几声,宇文中一把转过身,竟然跪到了床上、跪到了章离眼前,章离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过接下来其余二人的反应却让章离觉得宇文中的反应并不令人好笑。

头上有个包的吴昊一跃而起掐住章离的脖颈,吴大一被叫醒便痛哭流涕,嘴里的零碎让章离赶紧捂住他的嘴。

风卷艳阳,斜洒在一颗高达十几米的榆树上,在叶腋处已有白色花絮几掰簇生。

毛绒绒的脆嫩叶片摇曳间已洒下数片。

一双天真无邪星星般璀璨的眸子眨啊眨的望着毛绒绒的叶子,许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叶片,只见他的嘴角竟扬起了别有兴趣的笑意。

而毛绒绒的叶片好似并不知悉秦英的想法,此际仍旧在空中秦舞着,秦英的眸中渐渐漾起了希冀之色。而旁侧母亲李蓉蓉那倾国倾城的眸光眺望着远方那四个正恭恭敬敬的向云羽行礼四人,眸光之中是满满的惊惧。

她想到了他的丈夫救得可能是她的奸夫,只是她仍旧在心中抱有一丝不是的希望。

只是心中这一抹希冀在今天这过了大半的上午破碎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章离在云羽眼前竟然还敢露出猥琐的笑意亵渎。陡然间,李蓉蓉的眉头蹙起,一会儿倾国倾城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一抹如剑如霜般的冷意直袭四人。

她已不再纯洁,也保不住纯洁,倒不如放下纯洁,想到这眸光之中那一抹冷意更浓了几分。

猛地她手心里的小手滑下,她如少了块肉一样,冰冷的容颜一下子被当忧挤得满满的。急目望去。

却见秦英手里已经蹲下,两只小手正玩弄着一片毛绒绒树叶,心和眼全在树叶上,她才稍稍安心,樱唇上又泛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她很希望这个孩子是秦琼,但他却不是,不是李靖用两滴血告诉她的,而是她早就知道。

为了不让秦琼察觉这不是他的孩子,她偷偷服用了延产药,这样日子就对上了。

她深知,历朝历代,或许善待不纯洁妻子的丈夫,但是不会有愿意为妻子养她与别人孩子的丈夫。不论这孩子是谁的,但却是她的,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两颗杨桃树碎花如雨下,近看也有几分美丽的影子,翠色逼人的草坪,草色越发葱翠,那一条一望无垠的大河此际如镜子一样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而介于葱翠的草坪与浩瀚大河的交接处却有一个有几分清秀的身影,此时正遥望这浩瀚大河的另一端。

喜于伫立河岸静望浩瀚大河的除了云羽又有何人?

仙子一样的步姿,仙子一样的容颜,仙子一样的衣裳,所过之处泛起一阵如檀木一样的香风。

那一个右臂上抡着一盆的妇人又朝那一条浩河而去,映入眼底的却是神妃仙子般的李蓉蓉正如花蝶一样向河边那一个少年飘去。

此际云羽正伫立河边,凝重的容色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待一阵香风袭来,云羽转过了身,映入眼底的却是两个女人,一个美的难以言状,此际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而另一个却是那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妇人,虽抡着一个盆子,但却是朝屋子的方向走去。云羽确信那个人妇人不是刚洗完衣服而归!

李蓉蓉虽然漂亮,但是这样的女人与她走的太深,是非总会多些。

云羽打定主意才朝李蓉蓉而去。绒绒的翠草上,李蓉蓉与云羽遥遥相望,云羽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河面。

李蓉蓉莺莺燕燕,说了许多如蜜一样的话语,身姿也是一点点的向云羽靠近,那令人醉生梦死的香味渐渐浓郁的映入云羽的口鼻。

在云羽眸光的阴影处,李蓉蓉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黯然的自信,她坚信眼前这个岁数比她小很多的男子绝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云羽虽打定主意与李蓉蓉少些接触,但此际还真真有些难以自拔。

不过好在此际草坪尽头出现了一个强壮男子,对着云羽招呼了几声,一下子将云羽从李蓉蓉精心为她设计的网中跳出,云羽在心中对王铁锤的突然出现时千恩万谢。

艳阳之下,伫立于毛绒绒的草坪上的李蓉蓉,眸光带着几分沮丧看着云羽,明明已经她的樱唇又泛起一丝满意的笑意。

方才的云羽已然意乱情迷,恍若蝶恋花,想离去却又好似有一根线拽着、恋恋难去,难道这不是成功吗?

随即眉头又皱起,抬眸向正与云羽说着什么的王铁锤抛了一个冷眼。

暖风轻轻吹拂着榆树枝叶,茂密成阴的枝叶轻轻摇曳着裂开一条细缝。

骄艳的阳光洒下,洒在斜倚在榆树枝丫上的两个男子。

一个黑髯飘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的是秦琼,而他对面的一个一副神采飞扬的男子是程咬金。

此际的程咬金正嘴角含笑的向秦琼说着什么,似在缓解秦琼的郁闷,只是程咬金说了一箩筐话,秦琼面色仍旧凝重。

程咬金许是被秦琼感染,亦或是说多了话,也说的烦躁了。

面色也不再是神采飞扬,而是如秦琼一样沉闷。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陡然间,一句问候伴随着暖风灌入二人耳膜。

二人面面相觑,随即目光望向声源处。

只见云羽带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兄弟正沿着泥泞小路向这颗榆树走来,,二人赶紧下树行礼!

三人随即热切交谈一番,而在三人交谈正欢之时,一双秀美的眉头却是深深凝起,正注视着云羽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下属。

她心中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漾起,若是云羽身边总跟着十几个人,那她还有什么机会接近云羽?

她来这时日不常,但也知道云羽在这一片区域惯常是不带手下的,难道那一个念头如种子一样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越发根深蒂固。

他或许不是一个不近女色的男子,却是一个会控制自己的男子。

她远远瞅着云羽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然后又微微垂眸。

当她再一次抬起眸之时,映入她眼波里的却是三人之中最为欢悦的程咬金。

她如画的眉目再一次皱起,那一夜的情景不由得又浮现在她的心底。

她紧紧抱着李靖狂吻尽管程咬金给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但是她不敢相信,这可关系到她娘俩的性命。想到这,李蓉蓉不由得握紧了手心里的那一只小手,秦英吃痛的叫了一声。

许是此际的李蓉蓉太过紧张了,竟一下子将冰冷的眉目转向了秦英。

而秦英许是第一次见母亲这样冰冷的目光,小小的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

那两个璀璨的眸子竟有一抹黯然的雾气泛起。

李蓉蓉许是也觉出吓到秦英了,赶紧在嘴角扯出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温暖如此际娇阳的手抚了抚秦英的小脑袋,柔声道:“秦”

李蓉容的眉头油然凝起,她和秦琼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行房事呢。

榆树下,两张面孔笑容如花团锦簇般望着云羽离去。

只是待云羽倒映到二人眼波里如莹如豆之时,秦琼面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的神色!

而程咬金却不一样,笑容仍旧如花一样锦簇着,程咬金的余光瞥到秦琼那一张笑容夕阳般城下,而黯然如黑夜一样泛起的面容,他的面容也不由得将笑容沉入老潭深井,这不是表里不一吗?曾今的秦琼可不是这个样子!

骄阳洒在叶子因受热而卷曲的行道树上,洒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上,也洒在四个容色差距极大,鬼鬼祟祟的身影上!

这是云羽给他们的一个考验,刺杀一个朝廷重要头目,这是投名状,他们是不得不完成的,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杀谁?

350

纷纷扬扬的梨花与夕阳一同坠落,只是当夕阳已然完全坠落在西边那一片山坳,梨花仍旧是纷纷扬扬的在虚空中飘dàng)着,然后落下。狂沙文学网

而梨树下此际正有一个靓丽女子拖着曳地淡蓝色长裙、悬着白色披帛。莲步婀娜、步步生莲。

尽管她昨夜还是一个丫鬟,但今夜已是主子!

不过不可否认,她却是美丽的!

而当此之时,翁梦也袭了一件浅紫色曳地长裙,腰间悬着浅红色披帛盈盈而来,恰巧与她迎面撞上。樱桃福了福,叫了一声:“姐姐。”

翁梦见含笑晏晏的樱桃,气便不打一出来,那一双纯澈的眸子有丝丝血丝泛起,白皙的脸颊也是一下子结了一层冰。

二话不说,抬手便是朝樱桃美丽的脸颊上招呼着。

樱桃后的两个丫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巴掌若是在打在二夫人脸上,那二夫人脸上刚消的肿又得肿起来。

翁梦的手心已轻轻触到了樱桃的白皙脸颊,不过当那一巴掌正要重重打实在樱桃脸上之时,竟然顿住。从旁侧看上去好似翁梦手下留了!

樱桃后的两个丫鬟抬眼在翁梦愤怒的脸颊上定了定,只见那一张脸颊已由煞白转为了胀红,而那小小的口中还有些虚弱的气息溢出!

樱桃一松手,翁梦的皓腕滑下,有着花草绛棕色纹路的袖子漾起间,将近未尽的光被晚风裹挟着从袖口灌入。

朦胧可见那如玉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红。

梨花仍旧纷纷扬扬,只是此际梨花树下却只有一个影,而这个影仍旧是樱桃,在这一场交锋之中,显然樱桃是赢家。因为翁梦是被后的两个丫鬟搀扶着离去的!

一声声恶毒的责骂声从翁梦那读烂了四书五经的口中喷涌而出,在夜风的裹挟之下,在即将到来的墨色夜里传响。

一字一句的灌入了樱桃以及后的两个丫鬟耳朵里。

樱桃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后的两个丫鬟更是对翁梦多了几分鄙夷,偷偷在翁梦后用目光斜睨着翁梦的背影。

翁梦可是出书香门第,她也是太原远近闻名的才女,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粗鄙如山野村妇一样的零碎呢?

一栋瓦屋门栏前有两个石墩,石墩表面有一些风化的痕迹,显然是上了年岁的,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黑染飘飘、面色凝重男子的手轻快的跨国门槛,又推开两扇小门栏,蹦了一下便一股做到了右侧石墩上。

而此际却有一双闪闪的眸光借着烛光向秦英望去。

陡然间,李蓉蓉三步变作两步向秦英急行而去,此际的她好似也顾不上步态优不优雅。

一把将秦英往屋子里抱,而秦英却挣扎着不愿进屋。

哭闹着抗拒,甚至还像秦琼求救。秦琼凝重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道:“就先让他玩一会儿吧。”

而一贯不严厉的李蓉蓉却以孩子惯不得为名强行将秦英抱进屋子。

秦琼深沉的的眸子望着那一个仍旧在哭闹的孩子以及严厉的有些偏执的母亲眸光微微眨了眨。

他也不知是为何,好似这一回一家三口再次重逢,夫人便不再愿意秦英与他多相处!

皎洁的月,璀璨的星,星月的光不仅洒在秦琼后那两个凹凸不平的石墩上,同时也洒在秦琼的脸上,此际那一张脸正面朝星海!

眸光里倒映着一颗闪烁的星星。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张面孔,那一滴代表女子贞洁的血液

屋子里忙碌着的李蓉蓉也是苦恼极了,一脸的郁闷,她自幼锦衣玉食,即使陷魔窟郡尉府宛若**也仍旧是锦衣玉食。

可是到了这里,每天还要自己烧水做饭,忙碌的就像是一个糟老婆子,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还不如想到这李蓉蓉的凝起了容,而这时秦英却大哭了起来。

一丝不挂舒舒服服睡在水盆里的秦英仍由李蓉蓉为他擦洗着小小的体,而李蓉蓉许是觉得秦英还小,也没有那么多男女之隙。此际正撵着一张秀帕为秦英擦拭着下体。只是这脑子一短路,一个不慎,重重捏了一下。

好在秦英还算听话,哄了几句也就停止了哭声。一个小男孩安安仅仅的躺在一张大的一个角落,此际已响起了甜甜的轻憨。

而旁侧的李蓉蓉见秦英已然熟睡,欣慰一笑又为秦英捏了捏被角,这才轻轻走出了屋子。

烟囱里又一次迷漫出了几缕青烟,直冲云霄。石墩前的秦琼望着那几缕青烟又朝那主卧旁侧那一间屋子望了一眼,眼底有一丝愧疚萦起,在二人的新婚之夜,他可是曾许诺永不相负!

只是那一夜,那一滴血想到这,他好似有些虚弱一样,一股坐在了石墩上,面上是密布的沧桑。

而恰在此时一个即使在黑夜里也给人几分灿烂的影信步而来。也没经过秦琼同意,便一股坐在了秦琼对面的一个石墩。

秦琼见程咬金对他仍旧如故,心中不由得萦起一抹感动,也勉强挤出几缕笑意挂在脸上,安安静静的听程咬金诉说着。

薪火在火炉里兴奋的燃着,一个个火苗烈的狂舞着,而火炉宛若一个妖冶舞者的圣地,红扑扑的火光将此际白皙手上噙了根干枯的褪了皮的薪火的女子映得满脸通红!

而此刻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一点点灰屑胶黏在上面,而且额前的几缕乱发斜洒在脸上,轻轻遮着眉目。

一向注重容颜的李蓉蓉此时却好似无心搭理着几缕乱发,那一双美眸仍旧透过发丝一瞬不瞬的盯着狂舞的火苗。

不过尽管此际李蓉蓉那一张脸有些凌乱和肮脏,但整体看上去却仍旧倾国倾城。

猛地火苗火炉里的火暗淡了一些,李蓉蓉赶紧用手里的那根棍子在火炉里搅拌了起来。

因此她粉嫩的手背也由下窜到了上面。清晰可见那粉嫩的手背上有一条黑如点墨的灶灰留下的纹路,李蓉蓉的美眸陡然间瞥见了手背上那一条印迹,两个眼波中似有一团血舞划过!

只见她狠狠的将手里头那一根薪火往炉子里一撮,火炉里的火登时剧烈的燃烧了起来。

而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在越发红扑扑的火光映衬下越发彤红。似有一抹咧火要从那倾国倾城的脸上绽开!

她要求的并不高,她只是想有个烧火做饭的丫鬟与一个带秦英的的丫头,只是此际这样小小的要求竟让都不能满足,这样的鬼子又怎样能过的下去?!

想着想,一时失神,竟没有察觉一束火已顺着手里的薪火袭来,她吃痛的摒弃了手里的薪火,一股坐在了地上,用嘴吹着清香的气息抚慰着手指上的灼痛。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李蓉蓉从地上抱起,李蓉蓉一见是秦琼,赶紧收敛了绪。

将一头秀发与小小的脑袋紧贴在秦琼的腹之上。

只是在秦琼目光的影处,李蓉蓉的面容上又复了怒意。

薪火燃起的清香一点点的逸入秦琼口鼻,此际秦琼的心好似也好了起来,只见嘴角挂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刚劲有力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薪火

搅拌着火炉,在他的搅拌之下,火炉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夜色渐浓,扑窗的夜风也有了丝丝凉意,吹在人的上很舒服,一个秀美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凝脂肩背上的女子袭了一件薄纱。

微眯着笑意盈盈的美眸,安安稳稳的睡着上,秀美的眼眸微微闭着。

李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的洒在李蓉蓉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仍旧是倾国倾城,薄若云烟的轻纱紧紧裹着丰腴处,将丰腴衬得美艳绝伦,分外迷人!

不过那轻纱并不是整整齐齐的包裹着丰盈玉体,那粉嫩的肩、白腻的锁骨连淡蓝色的肚兜也光外泄了一些。

这样倾国倾城的面容,这样白腻如绸的子,还有那绝美的丰腴,多少女人渴望而不可得的美全集中到了她的上。

尽管此际的她没有俏如花的笑容,也没有如画眉般甜蜜的语言,但却仍旧拥有着不可抵挡的惑力

想来在大隋应该没有多少男人能抵挡她的惑吧。

李靖望着此际绝美如仙女下凡的李蓉蓉呆楞了数息,然后低了低眉李蓉蓉美眸微微裂开一条细缝,得意的笑意便从细缝之中溢了出来。

只见李靖侧躺在李蓉蓉旁,轻轻掩了掩棉被。

李蓉蓉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爬上了一丝鄂然,这这怎么可能?

她的眉头复又凝起,脑海里又浮现过去二人**之事的场景,好似也是她主动的。

当樱唇贴上秦琼那有些微微泛白的唇,四目相对,二人均是怔了一下,李靖呆木的眸中没有丝毫的神色,宛若一潭死水。

李蓉蓉的美眸中倒是有些动人的光彩,不过却很暗淡。

她的唇有些牵强的在秦琼的唇上吻了几下,见李靖如木头一样毫无反应也就不动了。

她有些落寞的侧过,将人的丰腴朝向秦英,满脸的幽怨神色。

而此际的李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勉强的增开了眼,轻轻拥着李蓉蓉,轻吻她迷人的秀发。

**之事在沉闷之中进行着,二人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过程唯一的声音便是旁侧秦英甜甜的轻憨!

几声沉闷的喘息声之后,李靖从李蓉蓉的上滚了下去,而此际李蓉蓉的目光有些痴傻,她简直不敢相信,从开始到结束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月淡星稀,人烟伶仃的街道上,此际有四个人看上去有几分落寞的影默默赤足着,他们想了一也想不清楚到底应该杀哪个人?到底又能杀哪个人?他们四人是以打架闻名太原的,杀人还真没怎么干!

前方几个红灯笼高高挂起,章离那一双澄澈的眸子见了红灯笼好似见了美人一般,眼底泛起了贪婪的异彩,他条件反的搜了搜,摸出了几十个可怜巴巴的铜棒,叹息一声又将那一把铜板送了回去。

李靖难以入眠,他越发觉得对不起李蓉蓉,与她行房事之时却想着别的女人。

而李蓉蓉亦是难以入眠,目光偷偷睥睨着李靖的后背,李靖在她心中除了穷点倒也是一个英雄,断然没有想到此际的他竟然已、已经如此没用。

351

璀璨的红灯笼,光滑灼灼,将方圆尺寸之地照的通量如白昼,几个娇媚女子若藕一样的皓腕正摇曳着绢帕招揽着。绢帕颜色各异,红的、白的、紫的

恰如这几位女子身袭的衣裳,虽色调各异,但同归于二字,“鲜丽。”不过外面这几个女子虽姿态婀娜,言语媚俗,但穿着倒也规矩,除了能看清脖颈处的寸缕雪白光滑,下方那更为诱人的肌肤是看不见的,那凝脂般的肌肤包裹的宛若藏在金屋里的娇媚。

从不知名暗黑处涌来的一个个影子如上朝一样鱼贯进入紫萱阁,这些人手脚倒也干净,也没人在门口这几个如荷包蛋一样包裹着的娇媚女子身上摸一把、捏一下。

因此一切看上去倒也是很和谐的样子。

紫萱阁周际也有七八个小摊小贩,此际正借着烛光坐着小本生意,他们的存在宛若萤火一样,更衬得相较之下如日月星辰一样存在的紫萱阁富丽堂皇。

而此际却有四个看起来比较寒酸的身影朝一个冒着烟的锅炉走去,准确的说应该是朝那一个裹着白头布,脸上的皱纹星罗棋布的老伯走去锅炉的命运由他掌握!

几个铜板的转手,四人手里已经各拿着两个炊饼。

章离吃的最优雅,如女子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而目光也是赏心悦目的,但不是落在炊饼上,而是门口那几个娇媚女子。

从头看到脚,由从脚看到头。吴昊许是要养头上那个大包吧,吃的最为狼吞虎咽,当其余人最多的也只是吃了一个,他已经舔着手指上的炊饼碎屑!

当章离刚将一个脆饼吃了一半,吴昊已经眼巴巴的看着章离的炊饼好一会儿了。

炊饼吃尽,四人许是有了胆量,也有了精气神,撞着胆子往里闯,他们身子的银子只有微量铜板,自然是交易不起的!

因此滞留在门口与门鸨及其身后的女子说了一通猥琐下流的话,那几个娇媚女子脾气倒也好,也没给他们四人冷待。

过了一会儿,许是说的太过尽兴,章离的一只手竟然在一个粉红色衣裳女子娇翘的臀部捏了一下,那女子轻轻呻吟了一声,不过脸上的神色倒也没什么怒意!

章离英俊的脸上那一抹猥琐的笑意越发浓郁,手不自觉的又朝娇媚女子的风韵处袭去!

眉头上有颗痣的宇文中也偷偷将爪子向前伸了两寸;头上有个包的吴昊谨慎些只是搓了搓手;不过最谨慎的要数吴大,此际的他只是眼睛放精光!

章离好似有什么眷顾着她,他又一次得手了,这一回女子的反应与上一次一样,也是呻吟了一声,不过脸上却爬了一层带笑的薄怒!

这时候出出进进的几个客人见了,眼睛也放光,但总体来说,进去的要比出来的眼睛里的光芒要闪烁一些。好似里面有更美的女子,而外面的不过是寻常颜色!!

宇文中那爪子再也忍不住,只见他也朝那个被章离连吃两爪子豆腐的女子袭去,只是手还没有触到私密处,脸上已挨了一巴掌。

只见那一个女子正眸光金烁,涟漪漾漾的瞪着宇文中。

宇文中愤愤不平的道:“为什么他可以验货,我不可以。”

女子轻抿唇,好整以暇的道:“因为你太丑了。”

紫萱阁似有一片云翳涌出,只见四人均是被吓得面无人色,无比敬畏的席跪于地,透彻心扉的惊惧能让荷尔蒙冻住!

在夜风的吹拂下,梨花飞扬在郡尉府的上空,如巡视在郡尉府上空的哨兵,又似苍窘之上吐芳的仙女。

梨芳之下,此间太原府有一件屋子,有丝丝热气溢出,时不时还有一个铜铃般动听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而在这间屋子的不远处却还有一个女子正举目凝望着这间屋子。

只见她的双眼已满是悸动的愤怒。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那铜铃一样好听的声音也会传入她的耳朵里,而每一个字眼儿,都如一把刀子在锥她的心,她的脸颊上的嫩肉不停的抽动着。

她翁梦太原名列前茅的才女,竟然还争不过一个丫鬟,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门被一双纤纤玉手推开了,映入眼底的是琳琅满目的诗书,一卷卷、整整齐齐,圣洁的不染一丝尘埃。翁梦瞅着这些诗书,那一双美眸之中尽是失望之色。

火盆燃起如花一样粉红的,在夜风的吹拂下舞出多姿的样子。

一卷卷诗书投入火盆之中,书中的颜如玉,书中的黄金屋在此际一一化作灰烬!

诗书燃起阵阵清香的气味,不仅招引出了翁梦的泪水,也招来了狂暴一些的夜风,夜风翻起投入火盆中的书页,当书页禁止,不再翻动之时,一行字映入了翁梦的眼眸之中,“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一双泪眼迷离的眸凝视着这一行字,连在眼底轻漾的泪水也忘了荡漾。

而在翁梦失神凝望间,那一行字在火中轻盈如舞女般慢慢消散!

当翁梦再次凝神之时,那一行字早已化作了灰烬,没了迹象。

满屋子的灰屑在夜风吹拂下在屋里游荡,精致的床椅、色彩斑斓的帐帷、连翁梦的发髻之上也有它的足迹。

如雾长发披纱在粉红色秀有鸳鸯戏水、蝶翼双飞图案的床单上,樱桃浅笑间,凝脂**上的白纱已两畔斜飞,而樱桃与粉红色交合,而李靖又与她交合

虚弱的光华洒在一间屋脊上,即使在夜色里那一片片琉璃瓦仍旧有碧绿的影子,可想而知,若是在白日是怎样的碧瓦飞甍、熠熠生辉!

流线型的屋顶在夜色里宛若平地,行走于屋脊上似有如履平地的错觉。屋檐前的两个红灯笼金光闪闪,炫目多姿。

屋前是一排整齐划一的杨梅树每一株杨梅树均是成近似倒立圆锥形,恰与草垛反向。前者是下尖上圆,后者是上圆下尖。

夜风荡起间,已有些红色影子透出枝叶缝隙映入月色里,不过并不会有花蕾伴风起舞,因此也没有多少芬芳吐露周际。

因为青涩的枝叶将那零星的火红裹得紧紧,如高墙深院一样囚禁着她。

屋子外部装潢已足够金碧辉煌,屋前又是一道极美的精致,若是居于这样的场所,想来倒也舒心。

只是屋前却还有几十个手提刀斧之人,个个英姿魁梧,肃穆的恍若雕像。

而面上的神色却又不是敬畏,而是凶煞,一双纤小猥琐的眼透过门缝瞥了出来,只淡淡瞥了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去,随即屋子便有互相指摘抱怨的身声传出,哀戚透心。

洞箫丝竹之声时不时缥缈传来,或感人肺腑或沁人心脾,与之同来的还有宛若红鱼唱婉般的高昂尖锐而又悦耳动听的歌声。

杨梅枝叶摇曳间,又一阵洞箫丝竹之声破空而来,而与之同来却不是红鱼唱婉,而是几个鲜衣罗裙的女子,容色借着灯笼乍眼看去,倒也光鲜亮丽。

不过细细看去,厚厚的脂粉却是有些难以入目!

门推开了,眉头上有颗大痣的宇文中吓得跪地求饶,而与之相反的是头上有个大包吴昊的吴昊已双手握拳,目中泛起凶煞之光!

而章离和吴大倒显得云淡风轻些,章离对着屋中的一块大镜子整理着容色,而吴大斜倚在华丽的大床之上微眯着眼,好似在闭目养神。

章离微微抬眸,见是华丽女子,脸上的容色倒是紧张了些。

那一双澄澈的目光在个个女子身上聚精会神的一一扫过,越看越是眉头发怵,他断然没有想到烟花之地还有这样一批人!

最左边的那一个袭了一身琥珀色裙裳,脸颊倒是还有几分颜色,脖颈处有一道疤痕,若是细微的还好,只是却是一道长长的划痕。

最右边袭了一身淡蓝色绸裙的面颊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痕,章离看了一眼,直接跳过。

中间靠左的那个额头上有一道长疤,他亦是慵懒的瞥了一眼便将她淘汰掉,当他的目光落到靠右边那个一袭鹅黄色绸裙,面若雪白,弯弯的月美入鬓的女子时,两个已然连连受挫的眼珠一时金光大作

宇文中、吴昊见章离已喜滋滋的坠落花丛,也唉声太息看似随意的挑了一个,因为三个女子都大相径庭,已然没有了完整的容颜!

不过虽看似随意,两个典型的视觉动物还是做了最优选择,宇文中将脖颈处有道疤的女子牵走,而吴昊把额头上有道疤的拉走。

由于此际的吴大仍旧斜倚在床上,只是慵懒的朝几人看着。

当只剩下刀疤脸这一个之时,他仍旧没有过去,但刀疤脸却已朝他走了过去。

四个女子四只柔荑之手一拉噙着朱红柱子上的帘子,四道颜色在屋子里闪闪亮起,直曳在红色地毯上。

屋子里霎时分出四块空间,介于蓝色与红色的章离最先大叫起来,一脸的惊惧。

原来待鹅黄色女子裙裳褪去,脸上虽没有伤口的她,身上全是伤。

一道道伤痕如蛇蝎般将那凝脂一样的肌肤割裂的狰狞可怖。

宇文中,吴昊也先后大叫三道叫声越来越凄厉,连门外的两个红色灯笼也感染的摇摇欲坠,此际屋外的一些英姿魁梧的男子脸上已盈满讥笑。

虚弱的月亮终究是难以抵挡墨暗,不知何时已然全然被墨暗吞噬,连星星也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支撑着一点点亮。

那三道叫声不再是如杜鹃一样的凄厉,而是如猿一样的哀鸣,甚至还有些嘶哑,只是虽有些断断续续的,但一直没有停止。

夜已经进入最深沉的时刻、最肆虐的时刻,连那缥缈传来的洞箫丝竹之声以及红鱼唱婉也听不见,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与喘息声仍旧可以听见。

从东边亮起的一束白光似日光冲破黑暗的先遣军,只见那一道光不断向两旁扩散,那一束光也越来越亮。

半晌,还是没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不过声音却是没有在从屋子里传出了,但雄鸡已然纵情高歌!

那一扇门开了,走出来的仍旧是那四个女子,衣裙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没有什么凌乱的,若非说面容有些异变的也只有那一个面若雪白的女子脸上有些已然干枯的液体形成的污秽。

不过那一头长发迎着晨风飞扬,仍旧是那样的光泽靓丽。

那一排杨梅见四个女子出来,枝与叶也漾了漾,似打招呼一般!但那门口守着的几十个英姿魁梧的汉子此际却并未有丝毫动容。

不过当她们走起路来,那可漏了馅,双腿之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使两条腿有些合不拢,而且臀部也有些塌。

四个女子倒也随性,一边走,一边调笑着。除了刀疤脸只是笑笑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倾听者,其余三人均是将昨晚的经历如茶家常便饭、茶余饭后的闲事一样说着。

待与那一间屋子有一段距离之后,刀疤脸回望一眼那一间屋子,目光之中有盈盈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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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透过窗菲,吹拂着四片如云彩般轻盈的彩纱在屋子里翻涌,四道颜色荡起间,几张煞白如死灰的面容便会透出窗户,随之凄惨的颜色散入晨间。

当门再一次被推开,又有四个与方才那四个女子容色差不多,伤口除了位置、尺度有些偏差之外,也差不多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际虽是白日,但三具**却昏睡如死,连鼾声都没有。

不过却有一人让那进来的四个女子惊得咋舌,一夜的折磨竟然还能够站起来,他该有多强!

吴大如一道帘子一样将四个女子与其余三人隔开,高吼道:“我们是云羽的人,你们若是敢害死我们,小心云羽让你们紫萱阁鸡犬不灵!”

四个女子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走出了屋子。

昨日刀疤脸连走之时可是告诉过吴大一句话,“他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吴大是幸运的,刀疤脸除了脸上那一个刀疤,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反倒是四个女子之中最好的,而且也不像其余三人作死的折磨!

如玉的手用茶盖轻轻拭着悬浮在微微泛黄水面的茶叶,一缕一缕茶烟从精致白瓷杯中溢出,在屋子里轻漾,此际屋子里被茶烟熏得香气缭绕。

一张清雅的面容在从屋外透露的骄阳微抚下泛起浅浅光泽。樱唇上含了一抹澹静的笑意!

当四个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她樱唇上的那一抹笑容瞬间幻化成一缕冰冷,直透那四个女子的心扉。

四个女子赶紧跪下,解释一番,当提到云羽之时,那一张面容上的冷意如雪成冰般凝固。

似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过了许久,那一扇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不过却不是那样的女子,虽然她们的衣饰也很华丽,但身段比先前那四个女子苗条,脸上更没有半点影响容颜的痕迹。

而且进来的也不是四个女子,而是八个女子。

吴大与她们说了几句便也由着两名女子侍候着向屋外走去。

当四人再一次聚到一起已是在紫萱阁的一间雅阁之中。

屋子外面已是霞光漫天,街上的行人亦是伶仃稀疏。

许是四人太过疲劳、太过需要补充营养,连章离也过不得优雅狂吃起来,只见他两只手捧起一只烧鸡狂啃起来,不一会儿那一只烧鸡除了骨架子,便只剩下鸡屁股!

只是章离连鸡屁股也不放过,两口三口,那一个鸡屁股便在没了踪迹!

当章离将那一只烧鸡抛在地上,他嘴上有着厚厚的一层油污,手上也是厚厚的一层。

不过他却好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赶紧又扛起桌子上的一个猪蹄狂吭起来,连几根长长的猪毛也在他狼吞虎咽下不小心带入了肚子里!

三人见平日里一贯优雅的章离这幅吃香,不由笑出了声。

而事实上章离此际仍旧比他们强千百倍。

宇文中鼻孔已塞了两块流油的辣椒皮,吴昊下巴上有些猪肉碎末裹着,耀武扬威

待四人的有七八分饱,桌子的酒肉酒肉也消耗了约莫一半。

那洞箫管竹之声以及红鱼唱婉不是缥缈传来,而是清晰入耳,连每一个词、每一个调都听得清清楚楚。

四人这才眺望了一眼窗外,窗外已是乌蒙蒙一片。虽然月亮还没有出来,但是已有几颗小星星悬挂于天空之中。

望着将夜,四人神色上均是哀思一片,也停止了吃桌上的食物。恰到此时,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头上梳着垂云髻,袭着一身粉蓝色绸裙、裙领有金丝滚边的中年妇人映入四人眼底。

只见那妇人虽上了年纪,但是美眸澹笑间却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白皙的也如年轻女子一样,手也是如年轻女子一样宛若春荑。

不过却仍旧让人一眼便看出她已人到中年,因为那雍容的身体出卖了她!

四人一见这妇人,便无丝毫献媚之意,而是矫揉造作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妇人倒也不生气,仍旧澹笑着与四人说着,当妇人说道要送几个姑娘做补偿之时,四人眼前均是一亮,似有一道曙光从眼前划过。

不过仅仅是一瞬,随即四人亦是盛气凌人的拒绝

倚在二楼栏杆上的妇人望着这四个不守规矩的人离去的背影,那一双美眸之中泛起森森寒意的光芒。

若这四人不是云羽的,她一定要他们安乐死,尝一尝女人“万恶淫为首”的淫到底有多厉害!

只是他们是云羽的手下,她还真有些不敢,

她叫牛素兰,是紫萱阁的老鸨,曾今与云羽有过一面之缘。

她对云羽是很钦佩,因为云羽不仅混烟花界的时候与众不同,连当反贼也与众不同,明明就在太原城里,可偏偏官军却奈何他不得!

其实现在全天下,除了杨广不知道云羽还活着,基本所有都知道云羽没有死。

四人走在大街之上,心中也有一丝迷漫,想不到太原这些商贾已是如此惧怕云羽,只要打出云羽的旗号便可以混吃混喝

若他们真是云羽的手下该有多好,只是他们却是站在云羽的对立面。

如果没有李蓉蓉他们没准会真正追随云羽,只是有了李蓉蓉他们注定只能做敌人,生死敌人。

因为李靖能给他们李蓉蓉,云羽却不能!

今夜的星星不仅分外璀璨,而月亮也格外的与众不同,平日里的月亮常常是弯的像女子的一道眉,而今日的月亮却是圆的像一个玉盘。

因为今日的月亮是平日里的两到三倍,因此洒下的月华也多些、亮些。

若此际借着淡淡月华漫步真真颇有一种舒心之感。

大隋不失享受快意舒心的人。

月华之下,此际正有一个玲珑女子拖着曳地长裙轻盈漫步,借着月华可以看清她那朱红的唇是沉醉的笑意。

一会儿,只见她停住了轻盈的脚步,抬起眸仰望着月华下纷纷扰扰的梨花,沉醉的笑容由她的唇上蔓延至嘴角,然后是那一张娇俏的脸,两个梨靥在那一张脸如她的笑容一样绽开了来,衬得那一张脸不由又美了几分。

猛地她摊开了如玉的皓腕,那白皙的手掌如她颜颊上的梨涡一样也绽开了来。

看她的神色似希冀着一片梨花瓣落在她的手心里。

只是梨花瓣在她周际洒了一片,却没有一片是落在她的皓腕上、或是手心里的。

不过她好似也没有失望,满脸的笑容依旧。

只见她轻盈的舞动身姿,腰间粉红色披帛与袭着她身上的深黄色绸裙随着她婀娜的身姿一起舞动。

尽管她没学过舞艺,也不会舞艺,但是此际她那在雪白花瓣下的婀娜盈盈的身姿,也足够柔美。

此际,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脸上也绽出赏心悦目的笑容。

而恰在此际却有一双瞳孔睁的浑圆,两个眼珠滚了一道道血丝,荡漾在眼波里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满脸的怒容让那一张有几分颜色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狰狞的可怖。待吐出,“狐狸精”三字之后转身离去。

灼灼月华之下,有四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围绕着太原府打着转,章离等人想进去征询一下主子李靖的意见,只是却不知为何郡尉府戒备如此森严,简直连一只苍蝇也甭想飞进去。

他们也想过让这些官差俘虏了,带到李靖面前,只是四人又担心,没准还没见到李靖已经见了阎王,那可得不偿失。

几片竹叶在夜风的吹拂下在一个长髯飘飘的身影上盘旋,但见此人驻足于石子路上,眺望着天上那圆圆的月亮,若有所思。

陡然间一个声音踏着满地月华而来,在李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靖又吩咐了几句之后,随即那一个人在纷飞竹叶的欢松下踏着月光鬼魅般离去。

正猫在郡尉府外围某个角落的四人,见一簇火光透过院墙向他们闪来,当即一惊,吴昊铁拳又握起,而宇文中脚上已运起了力,章离将身子微微向里挪了挪,也只有吴大一动不动,眸光透过层层乱发向院墙里的火光望去。

映入他眼底的是官差成行成列的散去,火光也随即消失

一只有几分粉嫩的手已扒上了院墙,重重压着院墙上的爬上虎上,紧接着另一只手又重重压在爬山虎上。

爬山虎那两条仰面朝天的枝叶已被那一双有几分粉嫩的手压得躺倒在了院墙上,没了生气。

眉头上有一颗大痣的宇文中是最后一个被拉上院墙的。

许是身后在无一人,有些紧张和压力,竟然一个不慎被院墙上的绊了一下,又滚了下去。

不过幸好吴昊和章离及时拉住,才不至于摔个大跟头,也因此为了报复爬上虎全扯下了院墙。

但这四个身影再次从这爬出之时,脸上已有了笑容,想来他们应当已经见到了李靖,得到李靖指令了吧。

一间屋子里火光逼人的亮,缥缈可以听见一个女子幽怨的倾诉声从窗户溢出,不过过了一会儿,幽怨声戛然而止。

那一扇门也打开了,却只见翁梦带着两个小丫鬟借着明亮的月光疾步向一不知明处走去。

几片竹叶纷纷扬扬的飘落,而其中的一片竹叶刚一落在青石路子上,便被一只娇小而又急促的玉足踏裂开来。

借着屋子里透出来的灯火,朦胧可见一个有着几分深沉的身影正疲倦的倚在一把椅子上。

当翁梦踏入那一间屋子之时,火光被夜风惊得一漾,而李靖也微微抬了抬眸,斜睨了一眼翁梦,而这无精打采的一眼却让李靖眼前一亮!

此际的翁梦头上是惊鸿髻,眉间摸了一缕朱砂,因此看上去也不那样黯然,而那雪白的脸也薄施粉黛,白里透着粉,看上去如新诞的花蕾一样粉嫩,捏上一把宛若能捏出水来。

而那一抹唇更是红的通透,不过也委实让那一张脸美上了疾风。

而更为诱人的却是翁梦身袭的那一件白色纱裙,薄的连那红色肚兜也透了出来。

只见翁梦那通红的唇含了一抹醉人的笑、步步生莲的向李靖轻盈而去。

李靖一时木讷,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翁梦,翁梦见李靖如痴如醉的神色,更是多了几分信心,那身段、那步态还有那一张脸变得更加妩媚。

当柔软的臀部倚上李靖的双腿之时,一股酥软由双腿传入李靖的心田,李靖更是如痴如醉。

神色更加木讷,只是当翁梦那如柳枝一样的皓腕搂着李靖脖颈之时,好似李靖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嘴蠕了蠕,那长髯漾了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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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靖颤颤巍巍的手正要隔成纱触上翁梦白皙的脊背之时,鸡汤的香味由屋子之外传来,由远及近,味道越发清晰。

李靖的手在虚空之中怔了一下。眸向外瞥了一眼,那一只手仍旧是拂在翁梦脊背之上。

翁梦打蛇虽棍上吻上了李靖!

当樱桃白皙的手端着一碗鸡汤立于门前之时,二人已经如两条交合的水蛇一样缠绵到了一起。

樱桃眼波一滞,似有一道朦胧的雾气在那纯洁的眼中滑过。

鸡汤的味道随着热气的散发,烟雾缭绕于屋子里,阵阵肉香让人唇齿生津。

不过此际的李靖不为所动,因为翁梦身上的香味已足够让他沉醉流连!

梦的翁梦眼眸余光回瞥了一眼樱桃,眼中带了十足的示威的笑意。只见樱桃也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端着鸡汤缓缓向外走去

热腾腾的鸡汤在圆润皎洁的月光下蒸腾着夜空中的水气,泛起点点滴滴看不见的雾,不过这雾却是香的。

樱桃离去,那一扇门也随之关上,不是李靖关的,也不是翁梦关的,而是樱桃让丫鬟关上的。

樱桃驻足于石子路上,头顶上有枯黄竹叶伴风纷飞,而身后已有阵阵娇喘声传来,轻柔的如夜色里的墨雾,直酥软到人的心坎里去!

樱桃忍不住回望一眼,美眸之中似有淡淡的伤感,不过随手便将手里的鸡汤递给了旁侧的一个小丫鬟,然后提起玉足沿着青石路子而去。

一个孩童稳稳当当的裹着被褥,,睡在大床的最里头,此际已有甜甜鼾声震得烛火发颤。

披着薄纱的李蓉蓉又吻上了秦琼的唇,今日的秦琼许是怀了愧疚之心,亦或是别的原因,只见他强烈的回应着李蓉蓉。

唇瓣狂吻间,二人的喘息声也渐渐重了起来。

屋外的月亮仍旧很圆,而屋外的泥泞小路上正有一男子匆匆而来,猛地,程咬金怔了一下,脚步也停止了,他们该不会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猛一拍脑门,不能多想,摇了摇头。

尽管程咬金强强令自己不要多想,但仍旧是多想了,离那一间屋子还有一段距离,他已大喊出了声。

云羽是让程咬金来通知秦琼夫妇,今晚随他们一起撤退,至于撤退原因,云羽没有说,程咬金也没有好多问。

毕竟程咬金来这里,寸功为立,多嘴多舍总有些不好。

而此际的秦琼正为李蓉蓉褪去剩下一半的薄纱,一听见这声音赶紧从李蓉蓉身上翻下。

一披衣裳,一扭腰带便出了屋。留下李蓉蓉一人仰躺在床沿,只见面有些愠色,两个眼眸在淡淡的烛光下更是有一层带了几分薄怒的光芒泛起,春荑般柔软的手指如小姑娘般扭着秀发打圈。

而当李靖推门而入,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又似有几分娇气,好似正要说上几句酥软的言语,只是话语还在香舌中酝酿,却让李靖强行开了口

圆圆的月光下,只见袭了一件水红色绸裙的李蓉蓉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童,而透过水红色绸裙的一些间隙仍旧可以看清一些诱人薄纱的影子。

由于事发匆忙,李蓉蓉也没有时间精心雕琢发髻,因此只是用红绸随意束了个简洁的马尾巴,许多秀发还没有束上,因此三千柔美青丝便在行走间随风飞扬。

此际与程咬金站在一起的还有两个身子单薄的人,但是在月光下也可见脸上的一些精干肌肉有些黝黑,足见这是两个家贫,常年劳作之人。

他们一见秦琼不仅肩上挑着两麻袋,手里还提了一小麻袋。

走起来倒也稳当,只见这二人目光一滞,颇有些钦佩之意。

不过一会儿,这二人便上前去接秦琼肩上的挑子与手里的货物。

秦琼身子这一轻,甩了甩膀子便要去接李蓉蓉怀里仍旧在熟睡的秦英。

只是李蓉蓉一见秦琼那一双精壮的臂膀向她母子二人袭来,眼中竟让闪过一丝惧色,似有一只洪水猛兽向她袭来一样!

她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将怀里的秦英抱得更紧,这不仅让秦琼怔了一下,也让程咬金怔了一下。

不过李蓉蓉好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赶紧再那一张倾绝美的脸上扯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道:“孩子在我怀里才会睡的踏实。”

秦琼又说了几句,李蓉蓉仍旧找着托词推诿着,秦琼也只好作罢!

由于民寇之间肤色、服饰也均差不多,一眼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有多少差异,尽管李蓉蓉来这几天了,但是一直不知道这个让李靖无比头痛的云羽到底有多少人。

其实夜畔无人之时,她也想过,利用云羽将程咬金和李靖还有那四个人杀了,那么她们母子就安全了。

等她和秦琼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或许就会雨过天晴了。

因此她也急于想知道云羽的实力,到底云羽有没有实力为她达偿所愿

不过也令她好奇的是,为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旧没有再次有孕。或许也是因此,她特别珍视秦英。

圆圆的月亮,红扑扑的火光之下,李蓉蓉第一次看清了云羽的实力,尽管看上去黑压压一片,却又经不起李蓉蓉锥子般的女人心思数八十九个一百零五个。

数到这,李蓉蓉的眸光里起了一片黯然,这点人,还不到郡尉府守卫官差的零头,何况整个太原。

长长的队伍如一条火龙般在一条泥泞小路上行径着,走的并不快,好似旅游观光一样,哪像是万分危急的样子。

第一队列的自然是云羽、云羽身后的王铁锤,以及一些明显要比后面那些持刀的人要精干一些的人。

这些人紧紧跟随着云羽的步伐,云羽的步伐快些,他们也快些,云羽慢些他们也慢些,哪像后面那些人?好似这些人是专门保护云羽一个人一样!

而这一幕李蓉蓉是看不见的,因为李蓉蓉是走在最后一序列。

在云羽身侧的除了高大汉子,其实还有三朵小花,时常散发些少女的芬芳令人赏心悦目。

这便是单冰冰与两个小丫头,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单冰冰是唯一一个使用丫鬟的人,而这丫鬟自然是云羽专门为她找的。

火光透过门缝映入一个妇人的素面上,只见这个女人的素面上竟然有一抹沉醉的笑靥,显然那一抹笑容比妇人本身要美。

昨日她总算搞清楚了,那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已是有夫之妇,而那个模样清秀的小美人也是有夫之妇,这两个人与首领云羽都是不可能的

火光在妇人微眯着的眼眸之中晃了晃又晃,直晃得妇人睁开了眼。

许是出于好奇,只见妇人掀开被褥,粉红色肚兜便露了出来,峰峦般的丰腴将肚兜顶的鼓鼓的,这也是这妇人身上最大的资本了!

她手随意向旁侧一摸,一件颇有些褪了色的水仙色绸裙上的一朵素淡的海棠,便噙在了她中指与食指的夹缝中。

她穿戴好衣裙,又理了理披散着没有什么水色的长发。

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向门口处走去,脸上绽着谨慎的光芒。

当将肩膀倚在竹制门板,两个眼眸向那两块门板间的缝隙瞄去,一个个变了形的人影倒映在她的眼波里,因此她也很难看清谁是谁。

而且云羽带着十几个精锐中的精锐走在最前头,早已过了她这栋茅宅,也因此更看不见。

她又使劲睁了睁眼,可是仍旧是一个个长方形瘦扁影子在她眼波里跳动。

她微微眨了眨眼,手向门栓处触去,只是她好似又有些不敢,万一那些人是贼寇怎么办?

在这太原城中虽然没有土匪,但是大大小小的帮会,人数还真真不比土匪少。

她那一只手搁在虚空中颤颤巍巍好一会儿仍旧没有放下,只是仍旧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门。

转过身,又朝床沿而去,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既有为自己胆小而羞愧,又有必须这样做的坚定。

因为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寡妇。

当她再一次躺在床上,映入眼底的火光已有些黯然,她心中又开始有些莫名的当心,万一那些人之中真的有云羽怎么办?

圆圆的月亮之下,那一路的火光已经离着这个平民聚集区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不过仍旧可以看见一些火光的影子。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火光又再一次将这处平民聚集区照亮,而且火光比上一回的更亮。

此际这妇人刚有了一点朦胧睡意,被这火光一晃,便轻易睁开了朦胧的眼。

这一回她可不想在错过什么,披上衣裙,三步变作两步朝门扉处掠去,门栓一拉,映入眼帘却是延绵的火光,一个个面孔也都清晰,但却没有一个是熟悉的。

她眼底有些惊惧的光芒乍现,当目光落在这些人的衣袍上,她胸口里已然因紧张含的一口血这才又缩回了血管里。

这些人原来是官差!

而在她不远处正有一个身材魁梧,额前有两缕白发高高挂着,胡须半黑半白的男子此人正是李靖喜宴上想讨王若华身子的李霄天!

是先继任的太原总捕头,是李靖好说歹说才从太原大营调来的,与他同来的还有他手下的一百精锐,这些人可不是官差可比的!

当那妇人见在他不远处的是一个雍容的老者,而且看周围人对他那种敬畏的神色,想来是领头的,心更是放宽了几分。

不仅没有立刻将门缩回屋子里,反倒将身子向李霄天挪了挪,脸上那花团锦簇的笑容自然而然也向前挪了挪。

此际的李霄天正临阵指挥着官差对贼寇的大搜索,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身侧不远处正有一个妇人静望着他。

因此威风凛凛如他也只能让这个妇人这样静静望着。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夜风在圆圆的月亮下荡起,一股女人的味道直直飘入阅人无数的李霄天的口鼻。

他本身对女人的味道特别敏感,何况这个妇人身上的味道要比少女身上那淡淡的芬芳浓烈一些。

因此更是刺激到了此际的李霄天,他转过眸,映入眼帘的当真是一妇人。

秦素兰见李霄天也看着她,脸上那花团锦簇的笑变得更加嫣然,竟有些含情脉脉。

李霄天不由得怔住,直勾勾盯着妇人看。

妇人由于起的匆忙,连头发也没有梳理,因此那长长的头发在夜风中轻扬着,而那一件水仙色绸裙也因穿的匆忙,也穿的并不整齐,连一些肩上的细嫩肉,以及脖颈已下的一些朦胧的鲜嫩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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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月亮温柔的笼罩夜风带起纷纷扬扬的梨花在郡尉府里洋洋洒洒,当几片花瓣如柔荑一样掠过一扇窗户之时,由窗户倒映出的火光隐约可见屋子有一对缠绵着的男女。

翁梦裸着身子倚在李靖怀里,如小鸟依人般,眉眼之间是柔柔的笑意。

李靖左边轻轻拥着翁梦,那一双如墨的黑眸深不见底,深邃的让人难以捉摸,他真真没有想到翁梦这个太原知名才女会这么快如烟花女子一样撇下尊严,对男子无所不用的侍候!

不过对这样的女人李靖好似只有征服的一时快感。

他似乎还是更愿意与那端着一碗鸡汤那样的女子缠绵。

只见李靖轻轻推了推怀里的翁梦,似要离开。

翁梦如小女子一样撒着娇不愿意从李靖身上脱离,李靖哄了半天,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将身子从李靖身上抽离。

眸光是如鱼离开水,蝴蝶离开花枝那样的似海流连之色!

望着李靖渐行渐远的背影,翁梦的嘴角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漾了漾红透了的唇无声的道:“狐狸精,还敢跟我争?”

月华轻轻的洒在每一个步子匆匆的身影上,他们脸上有轻蔑的,这些轻蔑的大多均是刚从太原大营跟随李霄天一起调过来的。

而还有些是脸色是紧张不安的,而这些大多是吃过云羽亏,或是亲眼目睹过因云羽而惨死的官差尸体的。

只是无论是哪种心里,此际的他们均是提起来十二分的精神,要么准备大干一场,精忠报国;要么准备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此际的这些官差的调度人,不再是李霄天,而是另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昊莽。

而此际的李霄天已借询问之名牵着那妇人的手,进入了妇人的茅屋。

李霄天倒也随意,一闪入茅屋便一屁股坐在了那一张还算舒适的床上。

目光四掠,在床的正前方有一张已然没了颜色的桌子,而在桌子的四个角还有四把椅子,桌子上有一个葫芦茶壶,在大隋普通百姓家里,瓷器大多是用不起的,更何况这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

而茶壶的四个角落是四个倒扣的陶制茶杯,很是粗糙,甚至表面还有一些溢出来的泥土痕迹。

在这一间屋子除了床、桌算是两大件之外,还有一大件。

那便是梳妆台,而梳妆台最核心的不是精致首饰,以及一些名贵胭脂粉末,而是那一面发了黄的大镜子。

李霄天借着屋外透进来的火光,将这一间屋子里的器具一一打量之后,眼底翻起了一层酸雾,这也太寒酸了!

妇人许是也是知礼数之人,尽管借着屋外的火光已经可以将屋子照亮。

但是她仍旧从地上的一块鹅卵石上捡起那半截半蜡烛点燃,先是滴了几滴烛泪在桌子一角,待烛泪还没有干枯,然后将蜡烛低端插在了上面。

烛泪先是紧紧将蜡烛与桌面胶黏在一起,然后一点点的冻结,最后那半截白蜡好似根深蒂固一样立在桌角。燃起不是特别亮,但也足够适用的光芒。

秦素兰一只在火光照射下还有几分颜色的手,取了一个倒扣在桌子上的被子,尔后另一只手噙起桌上的葫芦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没有丝缕烟雾溢出,因为这茶水早已凉透。

然后双手举着茶杯,嘴角含着嫣然的笑意,慢慢悠悠的向李霄天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那样小心翼翼。

茶水递到了李霄天面前,与此同时那一张花团锦簇的小脸也递到了李霄天眼底。

李霄天那半黑半白的胡须抖了抖,嘴角也绽起了笑容。

没有去接那一杯凉茶,而是那粗糙的手掌撩起妇人的衣袖,顺着手腕往上。妇人的手一颤,绿中带黑的茶水也荡了荡。

而随着李霄天那粗糙的手越往上,那双手颤的更加厉害,已然有茶滴溅起,然后划过一个小小的弧度又落回茶面,溅起更大的茶滴。

由于外面的声音太过喧嚣。即使近在咫尺,那滴滴声仍旧听不见。

当李霄天那一只粗糙的手掌没入妇人的衣袖之中,完全看不见,好似妇人这才反应过来,似有一丝凉意透过有疾风温热的手腕透入心田,她的身子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而她双手奉着的那一杯茶却衰落在了地上,茶水四溅似有一股苦味萦绕在屋子了。

茶杯碎裂成渣,丝丝尘埃洒成一片,发出沉闷的一声低嘭。

妇人好似被这一声低嘭所吸引,只见她的目光已经锁定到了那一团碎渣之上,眼底竟然泛起了心疼之色。

不过李霄天好似有些等不及了,一把将秦素兰揽入怀中,上下起手起来,秦素兰口中虽推拒着,但嘴角那一抹嫣然的笑并没有消逝,而且低低的声音之中有带着几分娇柔,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而这恰恰又撩起了李霄天微微露了个苗头的淫火,翻了个身,便把秦素兰压倒了身下。

茶水在地上又一点一滴的汇聚着,然后将地面染出一个尺寸水坑,随着又一点一滴的在那地消失,因为屋子里的地面是泥泞的。

而在这瞬间水坑不远处还有一颗小巧的不知名的植物,花絮成簇生状,弯弯垂下,好似那一株植物的小辫子。

有夜风透入屋子里,也因此随着那一张床咯吱咯吱响,而那几个小辫子轻轻飘荡着。

月华之下,火光之畔,一间竹屋成了焦点,几个官差头目围着它他打转,神色有些惶急,兵贵神速,这是他们击破云羽的绝佳时机,一旦错过,岂不是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头目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那一扇竹门能猛然间打开了,因为里面一间传出一个妇人有几分娇娆的喘息声。

一双双目光全数聚到了昊莽身上,昊莽是李霄天的第一大亲信,也是此际的临时指挥。

只见他朝那间茅屋瞥了几眼,面色似有凝重。

不过随即下达了追击命令。

昊莽本身以勇猛著称,早就盼着能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云羽战场之上厮杀个高下,因此一人当先,冲在最前面。

而紧跟他的自然是李霄天与他带来的一百精锐。

不过虽然前面那一百多人冲的很猛,但是后面那大多数人却不是那么猛,因此只行径了一段。

这一只近七百多人的队伍如被无形的屏障分割成几段。

而且拉开的间距也是泾渭分明,离那一百人越近的拉开的间距也越大。

只是那一百人紧跟着吴昊步伐,

还真真没有注意到这只队伍所出现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锐不可当的吴昊以及身后的一百精锐虽然没有追上云羽等人,但是却发现了云羽等人的脚印,以及一些大小器物。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三条岔道。

只见昊莽步伐慢了一下来,然后上前,仔仔细细的在三条路的近前一段查看端倪,只是让他发现三条路都有云羽等人的留下的足迹。

昊莽的面容之上先是有些一筹莫展的愁容,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随意指了一条便向前冲去,后面那一百多精锐好似也没有异议,亦或是不敢有异议,如昊莽一样勇往直前。那一百多人倒是认同吴昊的随意,但是后面的人却有些不认同了。

月光之下,只见某些人头目已经带着人马往另外两条岔道奔去。

而走在最后一梯队的见三条道都有人,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因此干脆停下了脚步,原地扎营。

三条岔道的中心有一颗苍天老榕,约莫要几个环抱才能将它抱住。偌大的三条枝干直指三条道路,看上去好似路标一般。

而繁密的枝叶又铺天盖地,尽管今夜的月亮很燎亮,但是在它周遭仍旧是漆黑如墨。

夜风时常泛起,而他那些摇曳的枝也叶,更是带起阵阵阴阴的声音,真真让人有些害怕。

一束暗淡的火光倒映在一双金亮的眸中,只见那一双眸满满荡起了热望的笑意。

脚步也加快了一些。满脸喜悦的回过头,看神色似要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话。

只是陡然间,昊莽脸上的喜悦好似被一层霜僵住了,金亮的眸中有一抹难以置信的黯然划过。

主将冲在最前头竟然还有这么严重的掉队现象,这!

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他脸上僵硬的表情便如余血般融化了,一脸胜券在握的说着鼓舞人心的话。

前后两处火光如两团火雾一样,不断趋近。

昊莽脸上的欢喜笑容更是兴奋的似要裂开,只见他好似不知疲倦一样,步伐仍旧如先前一样健步如飞。

一双美艳的眸光满是忧心的时不时向后张望着,只见她的额头上,以及脸上已有丝丝热汗溢出,而柔美的秀发也有几缕滑落在脸上。

好似被热汗胶凝在脸上一样虽随着急促的步子有些颤动,但是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一旁的李靖好几次想从她怀里接过秦英,但是李蓉蓉始终不肯。

不过秦琼的反应倒也有些奇怪,秦英在他怀里显然要比在李蓉蓉怀里安全,但是他竟然连一句重一点的言语要求也没有。

本来以程咬金与秦琼这样的身体素质,由最后一梯队走到第一梯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李蓉蓉跟不上啊。

即使这样慢慢悠悠的走,李蓉蓉都有些走的不稳当,好几次差点跌倒。

单冰冰的身体素质与李蓉蓉差不多,因此李蓉蓉撑不住,单冰冰同样也撑不住,但单冰冰却始终在第一梯度。

原因很简单,因为单冰冰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一匹马上。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少女骑着一匹浑身赤白的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骑得倒是不快,只是也足够比走快!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夜陡然之间变得如死一样沉寂,圆圆的月光之下,连那茅屋前的火光也不见有丝闪动,火苗好似僵硬了一般。

不过火光仍旧不暗,反倒比方才更加亮了一下。

因此这火光透入屋子里,屋子里也变得更加通亮。

而此际反倒屋子里那半截可怜又孤单的蜡烛被朱屋外的透进来的火光衬得失去的光泽,不过这半截残烛即使没有外面的火光失去光泽也是眨眼之事。

因为那半截蜡烛已经只剩下近乎毫厘的长度,而烛泪已然凝固了厚厚的一堆,宛若一座小山丘,近似与剩余的半截残齐高。

而屋子里的泥泞地面上只剩下一堆泥土残渣,在也没有一点迹象能证明这泥泞地面上曾今被泼过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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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奔驰而来,踏碎泥泞地上如霜的月光,几匹大黑马眸光金烁有神,直视前方,鼻孔里更是有层层粗气溢出,随着奔驰带起的风浪尘埃如烟雾一样萦绕在还算明亮夜色里。

此际这一只队伍之中很多人都吃惊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这几个骑马的汉子,只见那几个汉子个个高大英武,脸上的煞气更是不怒而威。

不过当他们到了云羽跟前之时,纷纷下马行礼,也因此那一瞬不瞬的目光全注视到了云羽身上!

不过与这些目光不同的是,云羽身边那十几个人目光之中并没有什么异样,好似这早已习以为常一样。

那些紧盯着云羽的目光比方才还要吃惊,他们断然没有想到云羽这个单薄的少年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

他凭什么有这样的威信的?

骑着一匹白马的单冰冰被几匹骑着黑马的汉子护在中间向前奔骑而去,而云羽仍旧与所有人一样,徒步向前。

这倒是让后面那些看见的人心里一阵感动。不过也有怨恨云羽的,此际的李蓉蓉正用女子不常有的怨恨眸光瞪着云羽。

云羽向旁侧的一个精干弟兄吩咐了几句,只见那个弟兄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由第一次梯队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官差快追上来了,都给我加快速度,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全给我扔了,保命要紧。”

一时之间只见各种包袱如玉点般扔下。

而恰在此时,只见秦琼又伸出手去接李蓉蓉手里的秦英,李蓉蓉仍旧是两只手将秦英抱得紧紧的,找着托词拒绝。

秦琼怔了一下,仍旧是没有强迫李蓉蓉。而一旁的程咬金眸光里却闪现出一丝惶急之色,看了看秦琼,又看看李蓉蓉,以及李蓉蓉怀里仍旧在熟睡的秦英。

而在这之后,如一阵风一样向第一梯队冲刺着,尽管目前所有均是跑步前行,但是他们的速度和程咬金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也因此程咬金很快冲到了云羽跟前,从最后一梯队看去,只见程咬金在云羽耳边身畔说了几句,只见云羽回头看了一眼李蓉蓉,脸上出现了一缕茫然之色。

不过随即脸上又现出了惊愕的神色向程咬金说了几句,直说的身侧的人均用好奇的目光看向程咬金,这回轮到程咬金哭着脸呢!

只听见程咬金低低叹息了一声,又跑回了最后一梯队,云羽的话委实让他无言以对,“以秦英的重量,秦琼抱起他完全可以健步如飞。”

地上的大包小包洒了一段不小地区,在夜里行走,这还真真成了一道障碍,不过这些障碍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对于两只玉足已然有些肿胀,身体气力有些不足,而且还抱了一个孩子当负担的李蓉蓉来说却是不小的障碍。

李蓉蓉摇摇欲坠的身子是小心再小心,才勉强走到了大包小包的尽头,眼看着就要走过这一段,竟然一个不慎李蓉蓉被绊倒在了地上,连带怀里的秦英也跌落在了地上。

这一摔不仅摔疼了李蓉蓉,同时也摔醒了秦英。由于重心全落在李蓉蓉身上,因此秦英并没有摔伤,如同打了一个滚一样,迅捷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母亲躺倒在地,两个小小的璀璨眼珠有着闪闪的泪光,赶紧伸出小小的手去拉。

但那小小的手触到李蓉蓉的手心,一股温热的气息如一缕暖阳一样从手心逸入李蓉蓉的心田,直暖的她热泪盈眶。

只见她的美眸之中露出了潸然笑意。

后边的那一条火雾越飘越近,已隐隐可以缥缈听见后面的喊杀声。而此际这最后一梯队只剩下了秦琼以及程咬金等四人,连那两个为秦琼挑家当的小厮也跑了。

若是再这样走下去,那秦琼一把将地上的李蓉蓉抱起,李蓉蓉却挣扎着从秦琼的背上下来,而此际若不是秦琼用手扶着,李蓉蓉连站也站不稳。

原来秦琼是让程咬金背秦英而他被李蓉蓉,秦英没意见,但是李蓉蓉有意见,她竟然不同意让程咬金背秦英,三人之间又是一番激烈的热议。

只见李蓉蓉与秦琼四目全数落在程咬金身上,而程咬金是一脸的苦涩,他怎么能当着兄长的面背嫂子呢?况且兄长还完好无损。

当程咬金抬眸看向秦琼之时,秦琼的脸上竟让泛起了一个愁苦的笑容,这倒是让程咬金眸光一滞。

后面的火舞又近了一些距离,不仅可以清晰听见后面的喊杀声,连一些模糊如鬼魅般向前的影子也可以看得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咬金终于想通了,垂下了身子。

程咬金是羞的满脸通红,两只手只敢放在李蓉蓉的脚环处,也因此李蓉蓉在程咬金背上并不稳当,滑上滑下,这也因此无形之中增添了程咬金的负担,走的并不快,因为若是走快了,李蓉蓉极有可能从他的背上滑下去,即便是这样慢跑,李蓉蓉也差点从他的背上颠下来。

而秦琼为了等程咬金,因此也没有全力先前奔驰,也因此尽管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四个人还是处于最后一梯队。

一双双眸光扑面而来,程咬金那一张脸本就泛红的脸一下子变得宛若血枫叶一样红。而李蓉蓉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将容颜朝下

火光越来越清晰,喊杀声越来越近。生死一线,程咬金许是也顾不了那样许多,两只强有力的手从李蓉蓉的脚踝处,猛的向上挪,当那一双手落到李蓉蓉臀部时,好似有一股电流从他的手心直传到他的心里。

只见程咬金微微发怔,两条强有力的臂膀好似麻木的没有一丝力气。

若不是李蓉蓉两条玉臂牢牢勾住程咬金的脖子,还真真有可能从程咬金的玉臂滑下。

李蓉蓉浅笑一声道:“我是你嫂子,你是我兄弟,没关系的。”

程咬金被从背上传来的酥软细腻的声拉回了神,“……”嫂子这是怎么呢?“那兄弟、兄弟无礼了。”

一想到无礼,李蓉蓉那一直在程咬金脊背上游移的丰腴好似这才有了实体,只见程咬金的脊背面相低了几寸,那与丰腴处接触的肌肤也向下滑了滑,好似让着力点一点也不落在李蓉蓉的丰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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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手心牢牢按在光滑柔软的臀部,只见那圆润翘立的臀部,一下子因挤压变了形。

一声呻吟声从李蓉蓉喉结处透出,在程咬金好似如一记闷雷炸开,只炸的李蓉蓉头晕目眩,不过程咬金那一双手仍旧是牢牢锁住那臀部。

此际的秦琼走的考前一点,与他背上的秦英有说有笑,好似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暧昧事吧!

他对李蓉蓉的选择一点也没有想歪。她说的也没错,程咬金虽然健步如飞,但比起他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那秦英由他背着,显然要比由程咬金背着安全。

如此说来,李蓉蓉还真真有些伟大,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全留给孩儿!

在几声重重喘息声之后,李霄天总算从妇人身上滚了下来,精疲力竭的又连连喘了几口粗气,而此际那残蜡熄灭,徒留一堆凝固的烛泪根生在桌子一角。

屋外的火把也暗淡了一些,不过还是可以透过门窗映进来。李霄天许是真的累了,只见他闭上眼,养起神来,而一声声低低的抽噎声在他耳畔响起,一声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膜。不过李霄天好似并不理会,只见他仍旧闭着目。

又过了一会儿,当李霄天睁开眼之时,那一个妇人仍旧在低低抽噎。

李霄天坐直了身子,胸前的那几根长长的黑毛也立了起来,一身的肥膘在门外透进来的火光之下泛起层层光泽。

映入李霄天浑浊的眼眸里的是秦素兰一只手噙着被子裹着半截身子,而另一只手摸着眼泪。

一锭闪亮亮的影子倒映在妇人眼波里,妇人眼前登时一亮。连眼波里涤荡着的泪雾也有了光泽。

不过随即眸光里的精光又黯然下来,还流了几滴眼泪。

妇人用身子推了推李霄天手里的银子。

只是随即妇人又一下子扑入李霄天的怀里,而李霄天手里的那一锭五两银子摩擦着妇人的身体。

也不知妇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正等李霄天从那一间茅屋里出来,连那半黑半白的胡须好似也在笑,他满脸堆笑的向众人介绍妇人,众人颇带着些媚意看着妇人,而此际的妇人同样是满脸堆笑。

不过李霄天脸上堆砌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转瞬之间那一张脸上已如寒霜骤降般没有了一丝笑容。带着人剩余的人朝云羽昊莽等人追去。

屋外的人已人去楼空,徒留下一片脚印,妇人溜回屋子,又警惕的将门关上。她摸着黑又点亮了一根白烛,白烛光芒乍现,只见妇人脸上仍旧是满脸的笑容。

森白的牙齿在一锭银子上轻轻咬了咬,在那一锭银子上留下一些口水印记之后,那一张脸上的笑容比方才还要浓烈一些。

而随即又将那一锭银子放在手心里捂了捂,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手心直透心坎,不过这一股冰凉恍如对于此际的妇人来说是温暖的,只见妇人眼角眉梢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连鱼尾纹也多了几条暴露在那一张脸上。

妇人先是将那一锭银子藏到左边衣袖,尔后又藏到右边衣袖。

而随即仍旧是掏了出来,脸上是一副不放心的表情。

又朝屋子各处看了看,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好似立刻打消了什么想法,仍旧是将那一锭银子紧紧捂在手心里,然后不动了。

任由那冰凉的银子吮吸她身体的温热。

手上的动作倒是停止了,那一双足却鼓噪起来,陡然间,右足好似踢到一个筐一样的东西,而随即是一根根纤细如女子腰肢的草从床底洒了出来,倒映在秦雪兰眼波里,她左手仍旧紧紧捂着那一锭银子,而右手却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长长的青涩中的带着点黄的草。

这种草是编草鞋专用的草,纤细而又有韧性。

眼眸看了看草,又看了看手里那一锭银子。随即眼珠红了一圈,有泪光闪过。

纷纷扬扬的梨花树下,有一个纤细单薄的男子带着人喊着要求见李靖,而过了一会儿,李靖在火光的簇拥下出现在了纷纷扰扰的梨花树下。

龚小宝将李霄天贸然进军云羽的事同李靖一说,李靖眉头不由得深皱,不过随即面色便变得坚毅无比,领着龚小宝等人便朝幽暗处走去。

此际一双粉嫩的眼眸眸望着渐行渐远的李靖,有着淡淡忧雾从眼眶里划过,只见她的头发全散落在肩上,而衣裙也是随意披着,脸上还遗留着淡淡的睡意。显然是刚刚从被窝里醒来。

直到李靖与簇拥着李靖的火光消失不见,樱桃才带着两个丫鬟朝屋子走去。

圆圆的月光之下,左边和右边全是高山密林,而正面却是岩石层。

一眼望去,宛若用岩石堆砌而成的高山,而在高山之上也只有几株灌木和一些苍竹。

而在这岩石层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影晃动。昊莽目光狐疑的向两处高山看了看,最终把目光定格到了前方的岩石层。

有隐隐滚动闷石的声音才响了一瞬,随即一个个巨石从岩石层上倾泻而下,发出的巨响声宛若一座岩层正在崩塌。

一切不言而喻,昊莽带着人便跑,而随即两处高山之山又有巨木滚下,许许多多的官差成了肉泥。

不过昊莽还是带着人冲了出去!

云羽带着人随即掩杀而下,此际的昊莽竟然回望一眼,眼中有一道精光闪过,竟然又指挥着剩下的一半人杀了回去。

这不仅让云羽手下那一百多虾兵蟹将有些吃惊,连云羽也同样吃惊。

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落荒而逃吗?在圆圆的月光之下,人数占绝对优势的虾兵蟹将与精锐正面厮杀展开,昊莽仍旧不惧生死的一马当先,接二连三的消灭几个虾兵蟹将。

此际岩层之上赫立的不仅有单冰冰、李蓉蓉以及李蓉蓉的孩子秦英,还有秦琼带着几个人保护这两个女人的秦琼。

李蓉蓉用手紧紧捂住秦英的眼睛,让下面那血腥的画面不让他看见。不过从李蓉蓉的冷淡的眸光里看,好似并没有因为云羽的胜利在望有所喜悦。

而单冰冰先前眸光冷淡,而此际那水灵灵的眸子中却有一些当忧,因为他发现昊莽凭借少数人马竟然和云羽手下的人战得难分难解。

357

夜风吹着月光,摇曳着苍天老榕的枝叶,此际欢快的苍天老榕好似并不孤独他又迎来一波影子。

老榕不远处已经聚满了人,而这些中却不仅仅只有方才走的慢、掉队的那些人,还有从各条道撤回来的人,甚至还有是从昊莽那一条道上撤回来的。

此际的官差门如炸开了锅,说着说又联想到了灵异事件,上一次云羽在地道之中变成厉鬼、以及在郡尉府之中在重兵包围之下化作一缕青烟逃走等等有了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的行为也就变得理所应当。

不过尽管大多数人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心里却是存在这样的想法。

因为有些事他们确实解释想不明白,而想不明白的事他们通常都是想的最简单、最粗暴的归结于鬼神这一类。

李霄天带着一百多人紧干慢干总算是感到了三岔路口,

暴打了几个官差头目之后,带着官差便朝昊莽走过的那一条道路而去。

昊莽可是李霄天最得力的心腹兼过命兄弟,李霄天岂能不急!

李霄天和昊莽不一样,李霄天是这群人中职务最高的,若是敢消极怠工,即便杀了也没人有话说!!

这不、一路之上又杀了几个官差,因此速度确实提升了不少。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怯战的官差不再消极怠工,直接改掉队了。

尤其是那些编外的,他们连俸禄都没有,让他们白白去拼命,哪得有多大的影响力啊?

这条道路两旁全是茂密林子,尽管林子不大,若是带人搜,也很轻易搜出来,只是兵贵神速,李霄天哪有那个时间!

月光之下,只见一个个身影,如鬼影般在林子里穿行,而随即见没有人追来,竟然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些逃跑的人,也渐渐的聚在了一起。一眼看上去倒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感觉。

而他们口中吐出的辛酸事不仅感动了他人,也感动了自己。什么“新婚燕尔”、“孩子刚满月”、“老母八十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语在即使月光明亮,仍旧森森可怖的在林子里泛滥。

婆娑的树叶,带起阵阵阴风,而那林中凄寒悲悯的言语恍若阵阵怨鬼倾诉,此际这林子里还真真恐怖至极!!

月光下,两颗皂荚树摇曳间,又迎来了更大的火光,与更为庞大的人群。

方才那一波六百多人的官差已经足够可怖了,因为它差不多是这处聚居区人数的一半,而现如今又来了足足是这聚居区两倍多的人马。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的人马将这一处聚集区围了个水泄不通,此际这处聚居区的空气也变得压抑。

兴奋的难以入眠的妇人自然是这一道靓丽而凝重风景的必然欣赏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一点也不害怕。连衣裙也是随意裹着便走了出去。而幸运好似又一次降临到了她的头上,她走出竹门正好撞上了一个比方才那更年轻、更英武、显然权利更大的人。

“再来一次大大的鱼水之欢,再赚取一锭更大的银锭子。”

不过她心中的美好设想并没有出现,她一上前,李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是一天劈头盖脸的盘问,秦素兰起初还支支吾吾,尔后再李靖几个冷眼之下,竹筒倒豆子般全吐露了出来。

昊莽与云羽的交战是壮烈,只见圆圆月亮之下的战况发生了翻转,昊莽等数十人在一百多人之中宛若一把有形的巨剑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哀嚎一片。

造成这样的情况,除了昊莽等人英勇善战,锐不可当之外,而更重要的是云羽手下这群虾兵蟹将毫无章法可言,全是个体单兵闪战。

因此还时常出现,本来砍的是敌人,结果自己人跑了过来为敌人挡了刀,成了刀下鬼。

此际的昊莽手里的那把刀已经有些发卷,刀刃上全是艳红的鲜血,他的脸上也染了不少鲜血,不过此际那一张脸却又是很兴奋,此此看上去尤为可怖!

淡淡的月光洒在溅起的鲜血上,只见那一缕缕鲜血逐见形成血雾,在夜风吹拂下在天空中荡漾,让这一番天地上空的空气也腥臭到了可怖的境地!

立于岩层之上的秦琼见情况不对,提着手中的一把刀便要往下冲,当此之时,李蓉蓉却拉住了他的手,眸光之中满是柔情却又显得那样冰冷的瞪了瞪他。

“你一个人难道就能改变战场形式?”语气冰冷中带着几许轻蔑,不过倒也是一针见血。

秦琼定了定神,抬眸凝视着李蓉蓉沉声道:“我承认,我现在下去或许什么也改变,但我也总不能看着弟兄们在下面厮杀,我在这宛若看戏一般,作壁上观吧!”

话音一落,秦琼提刀便要往下冲。

“兄弟……你把人家当兄弟,可人家啊未必把你当兄弟哟!!”淡漠的语气中,轻蔑之意无意又必方才浓烈了几分。

秦琼怔了一瞬,谁即又迈出一只脚,只是这一只还没有落地,一只却又被李蓉蓉温柔的手温柔的捏住。

当秦琼再次转过眸,映入眼帘的已是一张满是愁容的脸,泪水在眼波里打着转,不过另一只手仍旧是蒙住秦英的一双眼睛。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和孩子怎么办?谁来保护我们?”李蓉蓉的语气比起方才的淡漠,此际却是多了几分幽伤

……

二人又争执了几句,李靖终究是拗不过李蓉蓉,亦或是太过宠溺李蓉,终了是没有下去。

而一旁的单冰冰此际更是脸色一片黯然,尽管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单冰冰对云羽给予她的优待,大包大揽,照单全收,而对云羽却是冷眼相待。不过在内心深处却是十分担心云羽的安危的!

猛地,一阵狂怒的夜风袭来,而狭道两处的山巅之上树影闪动间,隐隐可见一些匍匐如死物的影子,但是他们那盈盈放光的某处却是那样的有神,而且杀气凌然。

赫立于战场之中的云羽,看了看沙场情形,眉头皱了起来,又遥望了几眼两侧山巅,手放到了嘴角处,不过陡然间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366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布局,若是不仔细还真的难以发现,原来在岩层的左侧成四十五度角还有一条长而窄的岔道,而这条岔道是和老榕树三岔路口其余两条岔道是连通的。

换言之,这一条狭窄岔道好比是那两条岔道的主道,而这条岔道又是这一条道的支路,如此一来三道便贯通了。

而这却被不断找预设战场的云羽发现了。此际其余两路官差一触即撤,反倒让那两条道上预设的人马白白浪费!

因此此际全涌了过来,虽说兵在于精,而不再于多,但是太少再精也是无用的!

此际云羽的虾兵蟹将是昊莽那仅存的数十精锐的十几倍,结果可想而知。

一直在奋勇杀敌的程咬金,遥望突然之间加入的数百生力军,眸中宛若有白驹过隙,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吃惊的难以言说。

他在心中自问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早就埋伏好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来……?”

尽管这突如其来的骑兵不是云羽安排的,但是在此际的程咬金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云羽安排的。

随即程咬金的目光落在云羽身上,那一眨不眨的目光,和有些痴木的神色,好似比方才还要吃惊!

数十人如犹如困兽,喊杀声比方才还要震天,只是困兽的激情都没有了!

不过少时便倒下了十几人。此时,连同昊莽的神色之中也出现了怯怯的色彩。

不过随即一道曙光便乍现在了昊莽眼底,他身后的一片喊杀声如天崩地裂般传来,他眼眸之中再次精光灼灼,斗志昂扬。

“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只要我们再撑一会儿,便可以中心开花。

倒时候斩杀云羽,建功立业,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越说越忘情,饼画的太过诱人,好似他自己也沉浸于其中。只见他一脸的陶醉!!

李霄天心中也是狂喜,因为在这狭小的地带,正好把云羽包饺子,尽管昊莽孤军深入中了云羽的埋伏,但却起到了鱼饵的效果。

而恰在此时,几声布谷鸟声响起,嗖嗖的声音刺破长空“弓箭”几个声音不约而同响起,连军队之中都有不少将士是拉不起弓的,莫说这些官差,能拉动弓的更是少数,能射准的的更是少数,能在夜色里射准活物的

云羽这些贼寇竟然还有擅射弓箭手而李霄天队伍之中应声倒下的数十人发出的惨叫声又无言的告诉众人擅射的弓箭手还不少。

此际已滚在地上的李霄天回望一眼身后,不觉又是一惊,这些人是蠢猪吗?一动不动,给弓箭手当活靶子。

然,恰在这瞬间,又有几十人应声倒地。李霄天咆哮道:“趴下。”所有人好似这才反应过来,参差不齐的趴下。

只见李霄天那一双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此际云羽的人马,因为以他多年军事生涯经验看来,云羽手下此际绝没有五百人人马。

也就三四百上下。而他手下却有五百人马,人数占绝对优势。

不仅如此,云羽手下贼寇的战斗力也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差的他还没有见过官差的战斗力!!

只要避开山上的弓箭手,如狼一样趋近云羽,必胜。

官差这一趴下,山上的弓箭手也不射了。

此际圆圆的月亮下,虽然喊杀声震天,但是却没有什么风,两畔高山上的高大树木不见得摇曳一下,因此那两畔高山之上又恍若无人。

许是这样的静谧的气氛给了李霄天勇气和理智,只见他高吼道:“爬、着、走。”

声音有些谨慎,每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下。

然后他率先往前爬,只是他耳畔听不见一点声音,这让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发毛,粗糙的手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只见丝丝汗液在手掌上流淌。

他一回眸,不仅额头上有汗冒出,而,连脸上也有汗冒出。

那一张老树皮般的脸上尽管有一阵汗冒出,但是却是有一股冰冷直直往心里涌去。

因为他看见身后那些人一动不动,如死人一样趴着,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

好似这是他一个人的战争,而他们不过是看客!!

而此际的他,与众人的距离约莫有一丈左右,如一道鸿沟一样将他与众人分割。

倘若此际贼人杀过来,他极有可能首当其冲死于非命!

他惊恐的朝前方近在咫尺的战场望了眼,但只是一眼,一声惨叫便让他停止了看,还有想!!

因为一只箭射在了他的左眼里,而那一声惨叫也是他发出的。

而随之又是几支箭向他射来!

星月之下,只见一个颇有些苍老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后爬着,尽管速度还有些敏捷,但仍显凄凉,而那一双死死盯着他,却又无人上前助一把的画面更是麻木的让人窒息!

不过当李霄天回到队伍之中,几个官差头目还是聚了过来,李霄天其中的一只眼睛怒瞪着这些人想来那一只眼睛也怒的,只是此际的它鲜血淋漓,还插在一支箭。

不过仅仅是一只愤怒的眼睛也让这几个官差头目身子颤抖了一下。

昊莽是英勇,此际的他那把刀上被鲜血裹得看不见一丝原本的颜色,而他本人浑身也是多处受伤,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在血腥的战场之上漂浮着一个身影,“快撤回来。”

昊莽一回眸,只是这一回眸几把利刃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其余几个精锐军卒见昊莽一死也失去了勇气,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武器扔到了地上。

只是这些人哪懂战场上的规则!

直接对着那些人勃颈处便是一刀,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头颅也在夜空之中飘荡。

这些虾兵蟹将打逆风战或许不行,打顺风战看上去还是挺勇猛的,只见他们又自觉的朝李霄天等人扑去,生死一线之间,李霄天许是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忍着剧痛直接将那一支箭从眼珠里拔了出来。

箭支与那一个眼球同时夺框而出,被李霄天重重甩向前去,而恰恰被冲过来的一个贼寇踩到鲜血淋漓的眼珠,一声脆响,眼珠爆裂!!!

359

那一扇竹门又一次关上,只见妇人秦素兰将整个身子倚在那一扇门上,那一颗心噗通噗通砰砰直跳个不停,一脸的煞白倒映在烛光里。

她真的后悔出去,她可是出卖了云羽,若是那小子不死,又怎么能放过她?她的身子有些麻木,麻木的感觉不到紧贴在胸脯子上那一锭冰冷的银子正在释放着寒气,直搓她的心窝子。

只见她颤抖着手摸了摸胸脯子,还好那硬邦邦的东西。

她眼眸里的神色定了定。而随即她又跪在了地上,神神道道默念着诅咒云羽的词。

她的诅咒虽然还未显灵,但是她那一张煞白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喜色,她脑子里幻想着,等到官差班师回来,她顺道跟随着官差去城中心把这一锭银子兑了,然后她这一辈子则衣食无忧了!

李靖听了妇人秦素兰那还算比较详尽的描述,带着官差便飞驰而去,在官差之中显然李靖要比李霄天与昊莽有威信一些。

只见官差大部分倒还是没有消极怠工!

紧跟着李靖的龚小宝额头上已有了丝丝汗液溢出,倒不是累的,而是担心啊,因为这一次李靖带的官差确实有点多,若是硬碰硬的决战,云侯肯定是打不过的。

因为在龚小宝眼里,云羽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那一只云羽从河东带来的能以一当死的精锐!

圆圆的月亮之下,只见如一条蜿蜒长龙的队伍急速向前运转着,陡然间龚小宝眼尖,瞅见了两处山林之上,竟有些人影闪动的痕迹。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是他敢肯定这不是自己人,因为云羽让人带给他的方案中这处没有伏兵!

前方已有火光向李靖等人缥缈袭来,而且火光有些凌乱并且只在一处地方来回撺掇。

李靖凝望着那些火光,皱起了眉头,显然前面在交战。

而正在思索间,龚小宝上了前,在李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李靖眸光之中带了几分犀利向两侧山林扫了一眼。

委实有些模糊影子穿梭。龚小宝见李靖犹豫不决,赶紧请命带人攻打。

李靖起初还因龚小宝和程咬金走的近,对龚小宝有些疏远,现如今又见龚小宝一副英勇的样子,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过并没有让龚小宝待人去荡除林子两侧的贼人。他心里明白,即便能荡除两侧敌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倒时候万一前面的官差被消灭,而自己的人马又身陷两侧泥潭,那岂不危已!

一个重大的决策摆在李靖面前,要么向前支援官差,与云羽决一死战,若战胜了固然是好的,若是战败了连退路都没有,死无葬身之地矣!

若是退回去李靖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又朝两侧的山林看了看,做出了一个既可以使自己体面全身而退,而又能掩悠悠之口,同时还能试探龚小宝是否忠勇的决定!!

让龚小宝带三百人马出击两侧山林,而自己带着主力人马退回去。龚小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欣然领命,于是龚小宝便光荣领受了掩护主力人马撤退的重任。

李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两处山林的情形,龚小宝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他喊杀声响彻云霄,他身后的官差也是个个喊杀声震天!

连已经走远了的李靖都还能够听得见缥缈的喊杀声。

而林子中的真实情形却很李靖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龚小宝委实英勇,一刀就砍死两个人,因为那两个人是跪在他面前的。

由于那些逃跑官差见投降便是找死,因此没有在蠢到跪地乞降了,而是满林子跑了起来,因此龚小宝等人带着官差撵兔子般追杀着逃跑官差。

不过再杀了一阵之后确实不能再杀了,因为有好几个人向龚小宝报告,这些人是官差自己人!

当龚小宝将差刀收回刀鞘,召唤这些逃跑的官差之时,却没有人愿意听了,只见那些官差几下子便跑没了眼。

龚小宝带着人赶紧回撤,直追李靖,好在李靖走的也不快,当到了那一处聚集区之时,将方才的庆幸同李靖一说,李靖那一张脸变得煞白如死神,龚小宝赶紧跪下请罪,却只听见李靖说了一句,“死有余辜。”

不过随即又让龚小宝带些人去接应一下李霄天。

圆圆的月亮渐渐暗淡了一些,月亮的光芒洒在李靖那一张脸上,只见那一张脸是满是压抑,头发胡须好似也有些竖起。

他并不怪龚小宝告诉他两侧有人影,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报告才是失职。

他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判断不出那些是逃跑的官差呢?

李靖是一个才能的人,也有几分自负,可,在云羽手下连连受挫,可想心中的压抑!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那一间竹屋前,猛然间那一扇竹门开了。

却是妇人秦素兰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妇人一见李靖带着大队人马归来,而且看这些人衣着鲜丽,面无尘垢,想来不是打了败仗,却像是凯旋而归!

谁曾想,还没有待妇人表示祝贺,李靖已经三下两下把妇人推进了屋子里,竹门一关,屋里屋外便是两个世界。

好在屋子外是李靖亲手提拔的几个亲信,并没有其他人看见,否则对李靖的清誉断然是一大影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此刻很好的体现了出来,面积比寻常月亮大,而且也很明亮,此际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晦暗的月亮洒在沙场之上,交战的双方宛若两团朦胧的雾一样,聚在一起又散开,然后又聚在一起。

此际两侧高山之上的人借着点亮的火把看着山下的战斗。

不由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下山去亲自杀官差。

怎奈没有接到进攻命令,也只得蹲伏在山上当一个无聊的看客!

云羽驻足,眺望着战场情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虾兵蟹将们英勇倒是很英勇,冲上前去猛砍几刀,然后又退回去喘口气,紧接着又冲上去,再猛砍几刀因此难以形成交替厮杀,倒像是拔河,这边进一步,那边退一步。

这样造成的结果常常是前面的虾兵蟹将一撤,却把后面人的路堵住!

不过唯一让云羽有些欣慰的是他手下这些虾兵蟹将已经很菜了,但是官差也很菜,即使这样的打法,还打得官差一直后退。

云羽抬头看了看天色,此际的月亮已奄奄一息,光亮微弱的犹如萤火一样。

马上就要黎明了,天亮了可不好!

只见朦胧的上空又响起布谷鸟叫声,这叫声让此际在官差团团簇拥中的李霄天听来最为敏感,只见他警惕的抬起最后一只眼睛向高山两侧瞄去。

不过也没让他失望,一片箭雨射下,官差又倒下一片,尔后官差许是因为刚才趴下,高山两侧便没有箭射下的缘故,集体趴了下去。

而此际虾兵蟹将们也不傻,也不再往前冲,否则还真有可能成自己人箭下的靶子当官差们再一次抬起头,几团血舞已在他们眼前溅起。

而这些人正是他们前面的差友的。虾兵蟹将们看得目瞪口呆,只见这些人看上去不过比官差少很多很多,却如砍瓜切菜一样杀着官差们,仅仅是眨眼之间。

比方才他们拼杀将近一个时辰杀的官差还多,而这一群人却没有一个损伤的。

此际的秦琼也吃惊的将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看着仍旧是云淡风轻的云羽,他站在这制高处,整个战场形势一览无遗。

在他看来,这一群人的战斗力绝不再昊莽等人之下,而且个个是多能将士,倘若先前这些人出马,昊莽等人绝撑不过一个回合。

可原来这一场战役的每一步都在云羽的预料之中。尽管先前看起来相互之间是互有胜算。

而,事实却是官差从一开始就以注定失败,因为他们真正的对手是一直战斗力比他们战斗力强百倍的敌人,更因为他们的对手是云羽。

此际的单冰冰已蹲下身子,半眯着眼睛,方才的战况使她的神经时而紧张,时而松弛,还真真让她有些疲劳!

而下面的战况已然毫无悬念,因为官差之中已经出现直接扔下兵器狂奔的了。

有的甚至口中还喊着,“阴兵将世。”这让本来还有几分勇气抵抗的官差也好似吓破了胆,连手里的兵器也拿不稳!

此际若是云羽阵营之中有一个不开心的那人却是李蓉蓉,只见此际的她眸中正带着几分阴郁的光看着云羽,想来心中是忌恨不已。

不过正当云羽这番人马个个目瞪口呆之时,官差已有人打算跪地乞降之际,几声布谷鸟叫声又一次响起。

这直接吓得前面的一片官差扔下兵器,抬眼看着两处高山,而己方人马连李蓉蓉也抬眼狐疑的看向两处高山,不过这一回令所有都失望了。

高山之上除了有一些火把在夜风吹拂之下摇曳着,什么也没有。

而在众人将目光全投在高山之巅之时,却只见那些犹如阴兵的将士全都退到道路两旁,然后向回急速后退。

待众人回过神,这些人已经走在了上山的路。

这些人有不少的军龄比王铁锤还高,有的甚至是云羽起义之时就跟着云羽的,历经了那样多的敌众我寡的血战能够活下来,可想而知其实力。

而这些人之所以能够活下来,除了他们本身比其他人实力强、运气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比旁人更加服从云羽的命令。

这也造成了在战场之上,无论云羽下达怎样的命令,他们均会无条件服从。

就比如现在,他们已然杀得极度兴奋,但是一听云羽的撤退指令,立即转身向回撤。

在所有人又目瞪口呆的看着云羽之时,云羽又下达了一个指令“杀,”那些虾兵蟹将这才蜂拥而上。

这一回许是受了方才那个震撼场面的刺激,也不再有人向后退一步,一直向前冲!

不过官差门见那如修罗死神一样的人撤了,许是也恢复了几分胆子,提起步子向后便跑。

此际正用一直眼睛观察着战场形势的李霄天也知能活着回去已经很难了。

也不管那么多,下了个撤的命令掉头便跑!

尽管李霄天岁数比这些官差大,而且那一只没了眼珠的眼睛还疼,外加上方才又疯狂风流一回,消耗了不小的元气,但是从情形上来看,李霄天跑得一点也不比这些人慢,看上去仍旧是领头羊。

足见李霄天的军事素养要比这些人高很多。

369

圆圆的月亮又暗了一层,那光芒好似连萤火也比不上呢!恍若凄寒之夜,白皑泛起的光芒。

几声重重的喘息声从茅屋里传出。茅屋的几个看模样因是头目的人嘴角上均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笑。

借着屋子里的烛光清晰可见,此际的妇人与李靖同时躺在地上,李靖的衣袍是半褪,是斜倚在地上的!

看他的神色似乎是比方才平静了不少。

而此际的妇人秦素兰是仰躺在敞开的衣裙上,红色肚兜已经碎成两半与妇人一同躺在衣裙上。

妇人的抽泣声再一次响起,李靖也是如李霄天一样,眯了回眼之后才看向妇人。

当冷静下来的李靖看着他疯狂之后的杰作,脸色也有一瞬的沉重。

不过眨眼间目光又变得犀利,当妇人与他的目光相对之时,连抽噎声也停止了。

李靖一边整理着衣容,一边目光在屋子里漫无目的游移着。

当一锭闪闪亮的银子落入他的眼底之时,他的嘴角露出轻蔑一笑。

他知道,这一坨银锭子是方才从妇人肚兜里诞出来的。

上了岁数的茅屋,破旧的家具,还有床底那一堆长长而纤细的草,以及这个看起来有几分风骚的妇人。

这一银锭子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一锭比方才那一锭还要大的银锭子跌落在了泥泞地上,发出一声更加清脆的响声,倒映在妇人泪眼迷离的眼眸里。

当妇人再一次看向李靖之时,李靖已经夺门而出,只听见茅门重重的关上。

妇人还没有将衣裙裹上,就急不可待的将两定银锭子紧紧的捂在手里。

只听见徐徐脆响悠扬的从妇人的手心里传出。

尽管妇人此际脸上仍旧挂着丝丝泪水,眼眸之中也有泪雾闪过,但是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忧伤,反而可以看出几分兴奋。

当妇人站起身来,有些丰腴的腰围上有豆点般凹陷的红红印记。

待妇人将那一件衣裙提起,这才看清原来妇人躺下的地方是方才那一个粗制淘杯碎裂的之处。

此际那些细小的颗粒被妇人身体一压,又碎了几分,已然看不见有颗粒的影子,全是碎末。

一个人做了贼,若想让知情人不说出去,要么把他们杀了,要么也让他们变成贼!

外面那几个李靖的亲信许是很懂这个规矩,全然是贱笑着向屋子里看去,李靖点了点头,向火光更明朗处走去。

只见那三人一拥而入,此际刚穿起衣裙,又见三人进来,吓得赶紧缩回了床上。

仍旧含泪的目光怯怯的看着这三人。此际的妇人许是状态,外加妇人本身不是什么大美人!

而这三人许又是视觉动物,只看外在,不看内在妇人也没什么内在!

只见三人均是皱着眉头,而其中的一个男子说了一句,“这个老女人看上去比我娘岁数都打大。”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当这三人脚步声听不见之时,蜷缩在床上的妇人面目也变得有几分狰狞。

两个仍旧有泪雾的眼冷冷扫了一眼竹门,向地上啐了口唾沫,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恶毒的道:

“我呸,看不上老娘,老娘还不一定能看上你们!”

要想证明自己和他人是同类至少要做一件和他人性子一样的事情,妇人实在难以入眼,这三个看上去有几分年轻的汉子也只得另寻目标。

天上那一个早已暗淡无光的月亮终于沉沦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天色一下子大黑,而官差的许多火把要么在方才的战斗之中被打灭。

要么在逃跑之中一个不慎弄丢了,虽然后面那一群虾兵蟹将手中火把的光芒会朦胧传到前方,带去一点微亮。

但仍旧有不少官差因视路不明而跌倒在地,而等待这些人的命运要么被后面的同伴践踏而死,要么被后面涌上来的虾兵蟹将一刀砍死。

而偏在这个时候,一团团模糊且凹凸不平的不明物体乍现出来。

冲在最前头的李霄天只有一只眼睛能识途,但却好似比别人两只眼睛还好用,连顿也没有顿一下,便跑过了这段区域

而在他后面的官差却不一样了。

一片一片的被这些不明物体绊倒在地上。

而,前面的人倒下更是严重的阻塞了后面的人,因此后面的人又被前面的绊倒。

然,倒在地上的人好似也没有牺牲精神,纷纷挣扎着

人挤人,人踩人,一时之间,那一段区域居然阻塞不通?!

嘶吼声、痛哭声响成一片,盈盈还有缥缈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后面那几根还有着零星火把的官差见了这一幕,纷纷立住,而后面又有令他们绝望的喊杀声传来。

刹那间,这些还算跑得快的官差变得死气沉沉,转瞬间,前面出现了阻塞事件。

后面同样也出现了阻塞事件,因为有些本来就身体素质一般、跑得不快的官差早已精疲力竭,又被后面那震天喊杀声一吓。

干脆跪在地上,抱头嚎啕起来。

这种放弃生命的做法似乎有感染力一样,第一个、第二个一下子变成了一片,而这些人给虾兵蟹将带去斩获的同时,也迟滞了虾兵蟹将们的速度。

冲在最前面的虾兵蟹将一停下来,那一股猛劲也就没了,而后面的虾兵蟹将一涌上来

摸着黑狂奔的李霄天,见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稀疏。

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五百人马啊,只见能跟随在他身后的只有几十个人呢?!

而这几十个人后面空出一条蜿蜒如巨蛇蜷缩的小道。

后面的人见李霄天呆愣了,赶紧催促李霄天向前跑。李霄天又呆愣了一瞬,朝后面喊了一句,“挡道者杀!!”

处在那一段距离暂时安全的官差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是不是昔日好友了,提起刀,见到面前有身影便一刀下去。

在一团团血雾溅起在看不见的黎明之后,总算是有不少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穿过了这一段如坟场一样的区域。

而此际沿路竟然响起了如杜鹃鸟一样的叫声,而且沿途还有一些火光亮起。

不过当这些官差向这些火光处看去之时,却又看不见人影。

而在这之后却是惊天动地的“撤退”二字响起。

而且听着有些嘈杂的声音,好似还不止一个人再喊。

不过官差也不管那么多,兴奋的借着这些火光跑出生命诞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冲刺!

不过只跑了一段,这些人却不跑了

因为前面又亮起了如一条火龙一样的火光,火光整整齐齐,而那一个个人看上去更是英姿飒爽。

原来是李霄天带着救兵来了!

这一群官差兵和一处,又向前行进了一会儿,本来李霄天是行进在最前列,但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人影,成了龚小宝带队!

而这近五百人的官差越行进,路却是越难走。

因为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人,有的是尸体,而有的却是活人。

尸体还好,直接踏过去,然而活人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将人踩死吧!

因此龚小宝是一边前进一边命令人将那些受了伤的抬到路边候着。

待击破贼人之后再将这些人带回太原去!

而走到那一处尸体宛若堆成一座小山的地方之时。

所有人均是怔了一下,随即只听见龚小宝下令“冲过去”!

不过恰到此时,这一堆尸体里头竟然响起了声,这让所有人都打了冷颤。

黎明的夜色里,没有任何的光彩,连那最后几颗如苦竹一样坚韧的星星也沉寂在无边无际的夜海之中。

光怪陆离的岩层曲面上,因风化而形成的一道道如光滑脸上的皱纹一样的纹路;

以及岩层上那还有几个硕大岩石;还有两侧高山之山那高大树木的细枝嫩叶以及一些那些以各种行态盘纽在高大树木上的藤蔓均是清晰可见。

因为此际的火光太亮了,即使是在没有任何光亮的黎明,也宛若亮如白昼。

一个纤细男子回眸目光游移的寻觅,良久才叫道:“李大人,李大人。”

龚小宝一连叫了两声,却没有回答,也只得越俎代庖下命令道:“给我冲上去与贼人决一死战。”毫无动静。

“”仍旧是没有动静,龚小宝再次回头,只见官差的目光全往后面看。

而龚小宝顺着这些目光看去,却见这些他带来的官差全盯着那一百多个李霄天那一支队伍仅存的人马。

而,一个老人正在这些中间!

龚小宝定了定,这一次抽出了腰间的差刀,“给我冲否则格杀勿论。”

而在这那一群残兵败将围绕之中的李霄天,额头上了我有了一丝炙热,低下了头,“老夫!!!”

如李霄天先前一样,仍旧是一人突进,不过看上去龚小宝要比李霄天蠢一些!

因为当他回眸之时,已经立于岩层的小径之上,就像是悬在山崖的一个葫芦这和龚小宝长相有关!!

从远处看去,许是龚小宝也有些害怕,只见他立于半山腰上狂喊着,“冲”

那些人仍旧是眼睁睁的看着他!!

龚小宝也是军中之人,尽管是属于刺斥候一类,不仅没有参与河东保卫战,也没有参与最为持久和惨烈的颠于防御战。

也仅仅是在剿匪之战中崭露头角,虽没经历过大战的洗礼,但纪律性在他的脑海里也是根深蒂固的!

然,这些官差竟然纪律性如此之差,也不由得让他大跌眼镜!

不过随即他好似要如屈原一般,“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一样再岩点之上搜索起来。

一眼看上去,还真是英勇无畏!

只见那些官差无不是瞪大的眼珠,连躲在人群之中,双腿已经抹油的李霄天也不由得瞪大最后一只可以视物的眼珠。

感叹连连道:“龚小捕头真是一勇士也!”

当龚小宝再次回到队伍之中之时,目光所过之处,那些官差好似矮了半截身子一样,纷纷底下了头!!

脸上那一个羞字虽然看不见,但是比看得见还要明显!

龙小宝在一双双敬畏目光注视下,昂首阔步走在第一位,此际已经完全安全,因此李霄天也不用躲在后面。

也上了前,不过却始终没有走到第一位,每当龚小宝身子侧动间,他均是微微垂头,宛若一个羞怯的少女!

起初官差见李霄天和贼人血战到剩下最后一只眼珠,还是纷纷充满敬畏的。

但是此际却均是用一双双鄙夷的眼神嗔视他的背影。

李霄天好似也感觉到脊背后似有一股滚烫的火灼烧着他。

只见他频频回头,不过当他一回过头,那些鄙夷的眼神又从他背后转到铺了些碎石的泥泞地面上!

抓不到尾巴的李霄天似乎也觉着是自己想多了!!不再理会。

李霄天也委实后悔,早知道云羽等人已经撤走,还有必要躲在后面吗?

越想越是后悔,可越是后悔想得越多!

361

一间茅屋里有丝丝缕缕热气溢出,如墨蛇一样再只有几寸星光的暗夜里行进,因此看不清行态。

不过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火光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一个妇人正蹲在地上,一张被热水浸润的手帕在那还有几分颜色的酮体之上擦拭着。

在妇人身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桶,而木桶里是满满的、此际正冒着烟雾的热水。

泥泞地面因沾染了些由玉体之上滴下来的水,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口子,星罗棋布!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妇人用手帕将身子一寸又一寸的擦着,嘴角含了一抹沉醉的笑意。

只见一张披散在湿漉漉秀发的面孔倒映在镜子里,脸上仍旧有着一抹沉醉的笑意。

寂静而短暂的黎明在秦素兰梳理发髻间渐渐消逝。

当插了几朵绢花还不算太精致的发髻倒映在镜子里时,鸡鸣声已此起彼伏!

嫣然一笑,顾盼窗外,樱红的唇倒映在只有零星朦胧光亮的清晨里。

尽管妇人一夜未眠,还被大大折腾了两回,但是看妇人的神色倒是没有一点疲倦的的样子,反而还有几分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平民窟的人似乎要比城里的人起的早一些,天色伸手刚见五指,这处区域已经人影烁烁。

有背菜筐子的,也有肩上扛着肉的、甚至还有的只拐了个篮子,而篮子里也仅有几双草鞋的。

不过当这些人刚一到这片区域的最外围又纷纷退了回来,因为这一片区域已经被官差围了个水泄不通。

又过了一会儿,天色又亮了一些,只见一些屋子前已经摆起了滩,但是货物都不多,均是零星几件。

这里毕竟人口有限,而且均是一些平民,消费水平自然低。

不过这儿,也不是没有富人。只见一片朦胧瓦屋前,此际正跪着三个人,而身后是十几个提着刀斧还有举着火把的粗汉。

在森森火光之下,三个人的表情均是惊恐一片。

而在他们身后却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头上的发髻是富贵少女常见的灵蛇髻。

发髻上的装饰品倒也不多,也只有一支尾端有流苏做装饰的玉簪,以及几朵金制蝴蝶,看上去倒也简洁脱俗,不过在这平民窟看上去也足够奢华!

此女子便是沉仙渡第一美人“高璃。”

提到高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高斌,没错这真是高俊雅的侄女。

看少女笑靥如花的容颜倒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

而在少女身侧是一个雍容中年老者这人正是高俊雅的哥哥“高俊逸。”

高俊逸是大隋闻名一时的书法家,曾被隋文帝赞许为“大隋第一妙笔”,在隋文帝时代就已官拜礼部侍郎。

杨广即位之后更是大受重用,曾有传言称即将官拜礼部侍郎,不过到了杨广二年,竟然莫名不知去向,从此这个一时名动大兴的书法家也渐渐随着时光的流逝被人们所遗忘!

这三人正是李靖的三大亲信,昨晚在沉仙渡猎艳半夜始终没有找到秀色可餐的女子。

一打听便打听出了沉仙渡第一美人,“高璃。”

挺着胆子想一醉温柔乡,可高俊逸之女又岂是那样好欺负的,才刚到闺阁便被俘获,暴打一顿、捆了起来!

随着天光越来越亮,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三人羞的是无地自容,差点把头埋在地上。

李靖许是见三大亲信迟迟未归,竟然寻了来。

见地方权贵竟然敢这样对待他的人,精干的手握在了刀柄之上,眸光之中闪着冷意走了过去!

李靖盛气凌人的上前为三大亲信松绑,但,竟被后边那十几个家奴给硬生生阻止了。

这让李靖怒火万丈,只见他怒目而视高俊逸

高俊逸一报名号,李靖身子发起了颤,两个眼珠满是惊惧的盯着高俊逸。

想不到权倾一时,却又无故消失的高俊逸竟然在这。

这一回可是深深把他得罪了。虽然高俊逸不再官场,但是他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全身在朝中,尤其是大儿子高赋更是官居礼部侍郎!

不过最为迫在眉睫的是他弟弟高俊雅正在太原!!

李靖怔了一会儿,赶紧向高俊逸道歉,那三个亲信也不傻,也如李靖一样向高俊逸道歉

不过,李靖是拱手,而那三个人是磕头!!

只是高俊逸好似不领情,冷哼一声,撇过脸去。

李靖眼中闪光如刀子一样的森光,嗔视着高俊逸,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小心,小心

周围熙熙攘攘的小声议论又让他那瞬间涌动的疯狂想法在脑海之中烟消云散!

李靖看了看那三个仍旧痛哭着磕头求饶的亲信。

又看了看高俊逸,还微微用余光撇了撇正对着这三人指指点点的人群。

猛地,抽出刀,在三人后颈处,如秋风扫落叶般一扫而过。

高璃吓得身子一软,直倚在门上,秀美的眸子一下子闭了上。

周围的人群更是尖叫出了声。连饱经世故的高俊逸的神色也不由得悸动一下。

这也太狠了,他并没有要求一定要要他们的命啊,只是希望李靖不由护短,给予他们一定惩罚。

高俊逸望着李靖慢慢离去的背影,久久凝视,眉头深皱。

太阳逐渐变成了一个周身散发着光晕的小圆球,洒下微不足道的光芒。

行走在太阳之下,几乎有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此际正有一支长长的队伍在微不足道的阳光下行径着。

队伍两侧是成林的树木,它们的枝叶间全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晨风荡起间,哗啦啦一片响起,恍若是林子里欢悦的精灵!

时不时有飞禽跃起,或高声鸣叫,凄艾悲鸣,或低声浅唱,动听婉转。

不过这一点也没有使这支队伍压抑的气氛有丝毫的舒缓,只见众人脸上全是凝重一片!

这支队伍沿途不断收拢尸体和那些受伤的官差,尸体基本都是两两抬着,而伤兵或是简易两人抬着,或是一人扶着!

因此这样一下来,龚小宝带来的五百人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除了紧紧跟随着龚小宝那一百来人没有参与抬运之外,其余的人均是没有空闲可享!

造成整支队伍无比压抑的原因除了这些伤差与尸体带来的晦涩之外。

更重要的是这些官差更担心贼寇会不会从后面杀来。

倒时候他们可是得措手不及,没准也得如这些尸体一样永远睁不开眼了!

这一战死伤不可谓不惨重!

李霄天从太原大营带过来的一百多名精锐一夜之间全部战死。

而那五百多名官差也死了近两百多人,伤五十人。

不过此际完好无损在此的却只有近一百多人,换言之,还有一百多人不知所踪!

或生或死也只有天知道!

而这一百多人,不论是不是逃跑的,全都被归结到了逃跑一类。

因此也就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又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经爬到了低空中,若是用眼直视她,已然有了些刺眼,不过仍旧可以直视。

一颗三条巨型枝干斜指三条岔道的苍天老榕近在眼前。

众人脸上的压抑才有所舒缓没有多少距离便可以与李靖汇合!

到那时候,贼人再狡猾,但是在实力极度悬殊面前又能如何?

当太阳在天空中迸射处火辣辣的光芒之时,龚小宝终于带着队伍回到了沉仙渡。

李靖见龚小宝归来,一刻也不愿多留!

官差即将浩浩而行的英姿倒映在一个此际正将身子倚在皂角树上看上去有几分花枝招展的妇人眼底。

只见妇人眼波转了转,还是上了前。

一双颇有些风霜气息的眸光先是在李靖脸上上打量着,倒映在秦素兰眼底的李靖是一副刻板的面容

连长长的黑须也好似透着严谨!

看上去断然不是那种能做出侮辱女子之事的人昨晚他却做了!

秦素兰思量了一会儿,眸子在李靖脸上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不知道她从何处听来的词“道貌岸然”!

当秦素兰的目光落到李霄天目光之上时,她惊惧的身子发起了颤,连她胸口处那两朵精致小花也颤了颤。

这昨夜他应该打了败仗?!云羽

想到这,她的心剧烈的颤动着,她那嫣嫣含笑的面容一点点塌陷。

不过只是过几瞬,妇人又强行撑住了面容!

眸光又在那一张额头上有着两缕白发,少了一只眼睛,胡须半黑半白的脸上打量着。

那一张脸虽然压抑,但、但却没有丝毫怒意,甚至还有几分沮丧,这倒不像是因愤怒会突然杀人的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哥你回来、呢?”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妇人口中涌出。

尽管妇人脸上做出一副很自信的样子,但是语气却出卖了她!

李霄天一抬眸却见一个袭了一身桃红色绸裙的女子笑若春花一样注视着他。

一时之间好似有一股暖流涌入他的心田,只见他那一张压抑的没有一丝光彩的脸上绽出了一抹雪后微阳一样的笑意。

尽管不够灿烂,但却有着明显的温热。“嗯”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全注视到了这两人,不过也只是浅浅一眼,眸光之中并不含任何情愫。

而这其中却有一人的目光如剑如霜李靖。

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只见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目不斜视,看上去这妇人却是与他无关!

待大队官差离去之后,沉仙渡的气氛又恢复了活跃,纷纷扰扰的人进进出出。

尽管妇人那一间茅屋赫立在门口,却也没有人发现秦素兰已经不见了。

金色的阳光下,秦素兰走在李霄天身旁,温声细语不停的说着。

而李霄天全用的是短语回答她,目光却是在秦素兰身上打量着。

后面的一些官差已经偷偷斜睨着李霄天,不过不明显,毕竟李霄天目前仍旧是总捕头!

风卷骄阳,几蓬齐人高的长草起伏间带起一丝丝美意,只见一只眸光向山坳上眺望着。

几蓬齐人高的长草后是一个草坪。

李霄天目光定了定,和一旁龚小宝说了几句,只见龚小宝嘴角漾了漾。

李霄天向秦素兰使了个眼神,二人便一前一后上了那一片山坳!

而队伍并没有因为李霄天的离去而停止行径。

这一处草坪倒也算是一个隐秘处,

东边是连绵的高山,而西边与南边是一片连绵灌木丛,唯一有风险的却是西边只有几蓬齐人高的长草遮掩着!

362

那几蓬齐人高的草摇曳间,妇人已在口头挣扎间被李霄天脱去了桃红色的绸裙。

一朵火红大花倒映在艳阳里。暖风徐徐,树枝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响声,长草荡漾的腰肢,逸现出各色优雅的弧度。

而地上那一片绿油油的翠草更是散发着淡雅气息!

然,在这些优美景致中央被阳光温柔裹着的影子还真有几分如画的样子。

温柔的阳光洒在一张张容色各异的脸上,只见一张张脸上无不是洋溢着兴高采烈的笑容。

这是这些虾兵蟹将第一次和官差正面对决,竟然把官差打的落花流水、死伤无数。

这又岂能不让他们欣喜万分!不过也有一些不是那样喜悦。

譬如秦琼,他很遗憾,一身本事没能亲自参战。

其次是李蓉蓉,云羽对她太过轻慢。

她对云羽是嫉恨的,嫉恨的人成了最大的赢家又岂能喜悦?

不过在喜悦之中,众人也有疑惑,那些人去哪里呢?

今日若不是那一支人马的助阵,是断然不可能击败官差的,想到那一支人马,虾兵蟹将们的脸上无不是现出了一些惧色。

那可是被官差们称为“阴兵”的人马!

还有今日云羽到底是如何知道官差援军来了的?

云羽在他们的后面啊?山上那火诸多疑问在虾兵蟹将心中萦绕着。

正当云羽走着走着之时,山上陡然间响起了一片喊声大意是要入伙!

云羽仔细听了听,人数还不少。云羽一边让虾兵蟹将们戒备,一边让那些人将武器扔了,滚下来。

骄艳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了下来,在数十人头顶上盛开出一抹如花一样骄艳的光芒。

只见这数十人面面相觑一会儿,随即又议论纷纷,而在这些人的不远处的一堆带刺长草后竟然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些人。

只见这双眼睛上下全用草包裹着,一眼看去,这还真不像是一个人。

少时,只见十几个人从山上一个个走了下来,然后齐刷刷跪在地上,痛苦着乞求云羽收留他们。

云羽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只见这些人身上除了有一些草屑痕迹,以及一些刮痕,除此之外一点伤也没有。

有些不喜,不过怔了一瞬,仍旧是收留了这些人。

自打收了这群官差之后,沿途又有零星的官差向云羽乞降!

大大小小的包袱原封不动的躺在地上,每个人的眼中流露着亮光,既有私有财产得以保全的喜悦又有惊讶!

尤其是李蓉蓉,那可是她谨慎的几套华丽绸裙呢!!

她的眸光有些急切的在大大小小的包袱上打量着,只是她还没有来得急看清到底哪两个包裹是她的,许许多多的人已经一哄而散!

那一个个身影直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而恰到前方骚乱之时,后面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那些手好似冻僵了一样纷纷停止动弹!

尔后齐齐起来。

李蓉蓉打量了云羽一眼,尽管云羽下了一个对她心意的命令,但她偷睨云羽的目光仍旧凌冽!

待众人行径到那一颗老榕树时,太阳已经爬到了正中,李蓉蓉与单冰冰早有阵阵香汗传出,这还真真吸引了不少眼球。

只听见云羽一声令下,许许多多的人朝老榕树下而去。

不过也有不去的,譬如云羽,以及云羽身后那十几个精锐。

那几十个官差也没有去,他们许是想表现积极吧!

与官差同在的是程咬金,因为云羽方才已经任命程咬金为这些人的头。

尽管程咬金曾今没有带领过这些人,但是他们也听说过程咬金,因此也服气令他们稍稍差异的是为什么云羽不任命秦琼当任他们的头,秦琼曾今可是他们的总头!!

尽管此际立于阳光之下**辣的,如温火一样灼烧。

但,立于榕树之下却有一股股荫凉,苍天老榕枝叶摇曳间,还会泛起阴风阵阵。

此际的秦英许是一夜未睡,已经躺在李蓉蓉的怀里睡着了。

因此两个女人一点障碍也没有的短兵相接。

李蓉蓉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是秦琼的夫人,而单冰冰是程咬金的妇人,地位并不比她低!

论美貌,单冰冰更是不如她,而单冰冰唯一的资本便是比她年轻她也不老啊!

为什么云羽给她却给她!

因云羽的原因,李蓉蓉连单冰冰也记恨不已,因此看向单冰冰的目光有些不善!

而单冰冰在旁人看起来是幸运的,可谁又知道程咬金根本不要她,她又是个不纯洁,面对比她漂亮,比她贞洁的女人

李蓉蓉是不善的看向单冰冰,而单冰冰根本就不看李蓉蓉!!

这让李蓉更觉被轻蔑,只见她嗔视着单冰冰的目光越发不善,眼波里已有些似火星般的血丝游弋!

而远远看去却好似单冰冰被李蓉蓉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只见虾兵蟹将中,已有许多目光斜睨着李蓉蓉。

在他们看来,李蓉蓉不纯洁上一次危急时刻,为什么是程咬金背着她?

她儿子都已经不小了,为什么她还老让他这也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作祟!

但总而言之,李蓉蓉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还是有许多地方容易勾起非议的!

曾今名动太原一时的刘黑闼被云羽废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之后。

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疯狂。

常常因小事毒打亲信,不仅如此,还几次玷污手下弟兄的妻妹!

也因此逐渐失掉人心,被弟兄背叛,满门遭屠不过屠他满门的兄弟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一只手的经脉斩断,形同废了他一只手这或许便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夜,将夜未夜!

天上只有几颗星心无精打采的荡漾着。

朦胧的夜色裹着几个看上去不怎么正紧的人,此际这几个人正围在一个摊位前。

而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一个满脸胡茬,头发乱蓬蓬的中年人。

他正佝偻着腰,从油麻袋子里取铜板,不过他用的却是一只手,而那一只手却是自然垂下。

当他再次抬起头之时,手里已经握了几十枚铜板,然后递给那几个人。

其中一个高胖的人冷眼斜睨着刘黑闼接过铜板,数了数,陡然间,将那一把铜板向刘黑闼掷去

一块一块的铜板重重砸在刘黑闼脸上,啪啪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随即哗啦啦的一块接着一块的落下。

当哗啦啦声停止,刘黑闼那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上已经出现一块一块的红印!

刘黑闼那一只眼睛已经阴了起来,蓄满了怒意!

他刘黑闼收了大半辈子的保护费,断然想不到今日还要想他人缴纳保护费,可见心中怨愤!不仅如此,还!!

只是那三个下等流氓好似毫不在意,其中有两个相对来说瘦笑的,脸上已经漾起了肆无忌惮的笑容。

而中间那一个高胖之人虽然也在笑,但笑容却是要比旁侧两个人谨慎一些。

猛地,刘黑闼掀开锅盖,脆饼的热气扑面而出。

直让人眼前多了层迷雾,看不清眼前事物。

而恰在这时,刘黑闼一脚踢出,只见高胖之人凄惨的叫了一声,然后滚到在地上!

刘黑闼用力一掀蒸锅,无数的炊饼向那两个瘦削之人袭去。

许是二人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只见这二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刘黑闼一瘸一滚的向这三人扑去,高胖之人刚冒了个头,便被刘黑闼一拳打重太阳穴闭上了眼。

那两个瘦削之人吓得磕头求饶

一只还染着血丝的手上已经有两大包铜板在将夜里泛着光芒。

刘黑闼的嘴角露着颤抖的笑意,而那一张脸看起来又显得有几分狰狞!

躺在地上的炊饼仍由丝丝缕缕的热气溢出,逸散在空气,一股麦香味将夜里墨染。

目送着一个一瘸一拐、渐行渐远的人。

一间不大不小的阁楼前有两颗枣子树,枣子树也很玲珑,恰如这一处阁楼。

不过此际这处阁楼却显得有些亮堂,因为屋前有两个红色灯笼。

灯笼前没有人,但是透过灯笼的光线往里看却可以看见有几个衣着鲜丽的娇媚女子正言笑晏晏的看着屋外!

刘黑闼在门口处,立了几息,随即走了进去。

只见刘黑闼将一大包铜板往桌案上一滩,随意指了个女子便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除了与刘黑闼一起上楼的那个女子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刘黑闼之外,剩下的几个女子也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刘黑闼,这一个残疾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铜板?

房间内的摆设并不精致,粗制的纱帐,粗制的床,连窗帷也是那样的粗制滥造。

不过此际的刘黑闼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只见他仰躺在床上微微闭上了眼,那一个袭了一身水绿色的女子倒也识趣,看出了刘黑闼手脚不方便,温温柔柔的为刘黑闼宽衣解袍起来。

天上那一轮弯弯月亮已高高悬挂,清辉洒在玲珑枣子树上泛起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

虽然对于寻花问柳的人来说,这不是好的选择。

但这一间玲珑的烟花地也有几个风流客进进出出。

不过,上楼的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刘黑闼一个人。

夜风泛起,几片掩藏在枝叶间的枣子花跌落间,已有十几个身影出现在玲珑青楼前。

尽管刘黑闼手、脚、眼都已经残了一半,但**之时,仍旧是一员猛将!

一通狂风暴雨的攻击,那个女子发出身体似要撕裂般的嘶鸣。

眼波里噙起泪雾,指甲温柔的深深浅入刘黑闼肉里!

此际的刘黑闼宛若一只不知疲倦的驴,如浪潮般的冲刺,一次盖过一次!

楼下的几个娇媚女子已经瞪大着眼珠,惊惧的望着提着刀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的人。

猛地,刘黑闼脑海里突然间如风暴般涌现出那一片海棠那一个女人!

尽管那样的事不是他一次做,但不知为何那一次会涌现出来!

当那一扇被推开时,刘黑闼回眸,一个难以置信的身影倒映在了他的眼底单雄信。

他怎么还活着?他不可能活着,他若是活着

半晌,待那一扇门关上,刘黑闼身下那一个赤**子不仅脸上有一层鲜血,连身子上也是鲜血。

灰黄色床单上、地板上、以及有些乌黑的帐帷上也是鲜血!

刘黑闼的身子躺在地上,而脑袋却正躺在那一个女子的胸口上。

一个满身满脸是血的女子**着跑出了屋子,口里嚷嚷着一些奇怪的词汇。

这时从下面的另一间屋子里涌出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面色黯然的相互对望一眼,一柄刀子已从他们衣袖里露出了犀利的光芒!

一旁的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妇人连带那几个娇媚女子一同惊惧的用手捂住眼睛。

一把尖刀插进了那一名女子如疯似癫的女子心口,女子闭上了眼,倒了下去,但脸上的惊惧之色仍旧没有褪去!!

363

皓月繁星之下,一支利箭如流星一样划破夜空,刹那的繁花华惊艳,却引得了一片瞩目!

单雄信目光四眺,只见风吹长草曳腰,婆娑树影发出飒飒声!

其余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劲,而他身后的七八个弟兄,也如单雄信一样狐疑四顾,不过随即七八人又继续行进,他们本就是来投靠云羽的,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此际的程咬金正和云羽商量着单冰冰之事,云羽基本同意程咬金的想法,但前提得是在不伤害单冰冰的情况之下进行!

陡然瞅见天上有一支利箭划过。云羽立即发出几个命令,几十个弟兄便聚了过来,向沉仙渡口而去。

当云羽再一次出现在这之时,却是与单雄信相交甚欢!

同时让人去通知单冰冰。

星月之下,生死阔别又再次重逢的兄妹,紧紧拥抱在一起。

云羽和程咬金很自觉的走了出去许是想给这兄妹俩留下一点空间!

躺在茅屋上,双手撑着后脑勺的云羽望着天上弯弯的月亮与圆圆的星星,眉头深皱!

单雄信要求入伙,这倒是让云羽头疼!

历史上单雄信这人立场不坚定,朝秦暮楚。翟让就是被他亲手杀死,还差点害死好友徐世!

李密的覆灭说句不好听的也与他有关。

再想想从翟让、李密、王世充,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尽管王世充是背主、背主之人,但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在太原有一定威望!

为了太原起义的顺利完成,云羽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在太原起义结束之后做一回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之人!

太原第一贼寇与太原第一豪杰的相结合。

队伍是日益壮大,连续三日不断有人从官军防线之中偷渡过来投靠。

不过主要是冲着单雄信来的,而这些人之中又不乏作奸犯科之徒,因此素质是参差不齐。

只是按照单雄信的标准,只要是个人就要,这与云羽的择优录取又有着矛盾!

而最终的解决方法是分成两支队伍,让这些人自由选择,这个方法对云羽的威信是极度不力的而云羽因为单冰冰的原因竟然妥协了!

第二日云羽收获了一片房产。不知为何沉仙渡第一首富连同家眷全不见了踪影!而所留下的方才自然而然成了不明财产,身为沉仙渡的老大的云羽自然笑纳!!

又过了三日,单雄信手下已经聚集了数百人马。

看上去好似沉仙渡已经是单雄信的天下。

不过这造成的另一个好的影响却是程咬金手下那七八十名官差组成的队伍迅速与云羽手下那一百多弟兄融合官差瞧不起这些曾今像老鼠一样被他们追着打的人!

四个身影如天空中一抹云翳一样阴郁的行走在太原大街之上,连有几分英俊的章离也是蓬头垢面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汗臭的味道。

云羽给了他们十日之期,让他们杀一个太原举足轻重的官员,而李靖让他们去杀高斌,他们去了,但是高家高墙深院,戒备森严!

一连六日,硬是没敢进,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

眼瞅着十日之期将近,四人坎坷啊!

黄昏将至,一片绯红乍现天空,此际正有一人脸上含笑的透过血枫树叶间缝隙眺望着天上的绯红!

看李元吉的容色许是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两颗松树间仍有一个少女,在夕阳下荡着秋千,那一张娇媚的脸如花一样美丽!

尽管她对习幂的种种暗示一一失效,但是她的心里却并无多少忧伤,倒还乐得清闲!

尽管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田若是被几头牛连续不断的耕也是吃不消的!

当夕阳渐渐沉沦在西边那一边山坳,天空爬上浓浓的黯然之时,一袭雪白色绸裙少女,在两个丫鬟的轻抚下向屋子里走去。

长长的裙摆曳地飘扬,在晚风下如一片流动的云彩,美不胜收!

而在那一颗苍天老榕之后仍旧有一双眼瞪着这个少女的背影。

翡翠是敏感的,只见她顾盼一眼老榕树,一只没来得急隐藏的便手映入她的眼底!

她的眸中有一丝苦涩闪过,随即收回视线,“”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废物!

沉仙渡的两颗皂荚树在夜风吹拂下,摇曳间,又迎来了四个脏脏兮兮的丫头,还有一定轿子。

只见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裹了一层蓝色色油彩的尖顶轿子。

轿子的顶是尖的,但却不是金的,而是普通的铜顶。

这铜顶与轿子上的油彩绚丽颜色还真真有些不匹配。

不过在将夜下仍旧有银色光华微微闪烁。

待轿子停下,只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妇人走了下来,脸变白了,唇更红了,身上也更香了!

发髻高挽,装饰物林立发髻上,不过却没有一样是金。

但却是比以前漂亮,一些从妇人身侧经过的晚归男子无不是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妇人,眼底也流露了几分猥琐之意!

不过妇人好似浑然不介意,偶尔还会笑盈盈的和这些人说上几句。

但是一些女子经过妇人身侧之时,除了起初的惊诧,随即眼神里流露出的无比的厌恶,甚至有些还在妇人不注意之时啐起了唾沫!

四个影子穿行星月之中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若是不行动,对李靖、云羽都没法交代!

今晚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高斌那小子。

几棵梅树枝叶迎风招展,但是却没有一朵梅花,因为现在已经是晚春了。

蹲伏在梅树不远处墙角的四个身影,借着月亮的光芒偷偷张望着高府内的情形!

只见一支打着火把的巡逻队如一团迷雾从他们眸光里晃过。

他们无不是用惊惧的目光瞪着!

待这支巡逻队刚一过去,四人许是认为这是最佳时机时间间隙的空白。

仍旧是人梯,仍旧是章离第一个爬上院墙。

立于院墙之上章离的如一只立于虎口的羊,连头顶上的星光好似也能让他瑟瑟发抖。

只见他两只足颤抖着,若白日很容易让人误解,他会不会一个不慎从高墙之上跌落而下!

他怔了好一会儿,被下面的人催促好几次,才伸出一只宛若寒冬腊月扑棱棱梅花似的手

下面的吴昊、吴大相继试了好几次也没能被章离拉上院墙!

章离本来是不愿意第一个上来的,但是委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高手纤细、体量轻!

恰到此时,一道火光乍现入章离的眼底。

章离一回眸,大大抖了一下,直接滚下了院墙!

还好是摔在院子里的草坪之上,生死一线,章离好似也不再害怕!

迅速的寻觅着旁侧有利于隐藏的犄角旮,还好天公作美,近处果然有一个立于隐藏的犄角旮旯!

那是两面院墙结合处,形成的一个近似九十度角。

而这个旮旯前却不知为何有两蓬不知名的茶树。

只见章离动如脱兔般朝那两蓬茶树掠去!

当章离窜到茶树之前时,火光已将这一片区域照的有些亮,只见章离双腿一抻,便如鼠般钻了进去。

而此时第一个脑袋已经冒了出来。

章离好似连呼吸都停止了方才的剧烈运动竟然连一声喘息声也没有发出!

只见他那一双有几分清澈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一支巡逻队。

不过他是越来越放松,尽管越来越多的巡逻队员只要转个身、打亮火光,仔细看一看就能发现他!

这样近距离看去,他发现这些人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这支巡逻队手里虽然都拿着刀,但是老的老、少的少。

老的当少的爷爷都富余这无疑是一支“爷孙队伍”。

高俊雅出征贼寇,总得带一些靠得住的保卫人员,因此府里的年轻武丁大部分被带走了,剩下的委实是一批老弱病残!

猛地,章离又听见“扒灰”“美人独守空房。”

听得章离心里那个恨为什么同是男子,他可以三妻四妾,娇妻美人全不放过!

许是嫉妒给了他勇气和胆量,只见他匍匐着身子,向那一支巡逻队而去。

距离越接近,越看的清楚这支队伍的成色。

他反而越来越不害怕老弱残兵也就算了,竟然还

但是外面的三人看的情形却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心简直是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片火光一过,章离所在位置一览无遗。这,这!

这四位奇葩不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连女人也可以一同分享!!

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何等的严实合缝,此际连他们之中最胆小、眉头有颗大痣的宇文中也提议杀进去,救出章离!

只见章离将身子死死贴着地面,而巡逻队离他最近的队员就在他一丈之处。

是一个瘦小个子,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身体不太好,倒也难怪走到最后!

猛地,一只手捂住了瘦小个子的口鼻,瘦小个子蹬了几下腿,不动了!

章离瞅了瞅这个小个子的武丁袍,皱起了眉头,不过仍旧是提起小个子往朱红大柱子后而去。

在淡淡的月光,一个小个子斜倚在柱子上,宛若熟睡一般,闭上了眼,一动不动,而一只手却熟练的为他脱着武丁袍!

章离将那一件武丁袍在身上套了一套,不过随即他又苦着脸将那一件武丁袍重重掷在地上!

撇过头朝红柱外侧看了看,好似想重新去抓一个胖一点的武丁!

不过一会儿,只见他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衣袍褪下,待衣袍褪下间,两具男子的酮体便倒映在月光里。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看上去倒像是两个断袖之人!

章离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先是捂了一下私密处,两眼惊恐的看着面前这具尸体。

似乎是在担心,他会不会猛地一下子活过来,然后生不如死的报复!!

尽管小个子的衣袍有些不合身,但,还好!仍旧勉强将章离套了进去!

这儿、好似章离一刻也不想多待,只见他撒丫子迅速跑开!

当跑出约莫三丈之后,章离又眸,目光落在他原先那已然有了些汗臭味的衣袍之上。

突如其来的夜风不仅吹着章离蓬乱的头发在月光下潇洒,也吹起他原先的衣袍曳着地面悸动着。

几声金属碰撞的悦耳声响起,而那悦耳声好似有魔力一样,只见章离的目光之中有了一丝热望的盯着那一件衣袍,步子也向后趋近了一寸!

夜风不仅没有小,反而又大了些,在发出凉凉的呼啸声的同时,那一件衣袍也是躁动不安的悸动着,猛地一枚一枚铜板从那一件衣袍里清脆悦耳的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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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盈盈月光之下,三个身影不敢动弹分毫,一瞬不瞬的盯着高府内的光线状况,以及听着高府里的动静。

这三人还不算太傻,经过一番月下分析之后

一致认为,现在不可轻举妄动,别章离还被发现,他们这一闹,反倒被发现了!

章离跨过了高府最外层的巡逻队,进入府内核心!

曲折迂回的抄手游廊、以及一些青石小径,一路走去均是灯火阑珊。

因此走的倒也顺畅,但是偶尔也会遇见少量巡视武丁,不过这都被章离轻易避过!

越往里走,武丁越少,反而提着灯笼巡夜的女子越多,其中有几个还让章离的嘴角猥琐的荡出了一滴涎液!

不过章离要得到的女人是下人口中那独守幽闺的女子那些让章离垂涎欲滴的女子暂时是安全的!

院子已深,殿宇楼阁,举目皆是,不胜华丽章离好似这才发现那女子在那他并不知道!

只见他举目四望,捞了捞离虱子不远的脏乱黑发。

陡然间,透过一蓬茶花,一个提着灯笼的小丫鬟映入眼帘。

没有华丽的衣裙,没有起伏的波涛汹涌,但那一张小脸上却有几分粉嫩的颜色!

章离在她浑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

一个箭步手便捂住了小丫鬟的嘴,不过鼻子是没有捂住的,否则是杀人,而不是掳人!

章离将小姑娘脱到茶花后,小姑娘仍旧呜呜叫个不停,两条腿猛蹬。

若是个男子,恐怕章离早结果了他的性命,只是章离不杀女人的!章离在小丫鬟身上又瞅了一片遍。

猛地,章离的眼眸锁定在丫鬟身子涤荡间透出脖颈处那细嫩的肉上,两个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猥琐的笑意!

素白的裙带滑下,那一件水蓝色裙裳一松,只见丫鬟双手环胸,紧紧裹着即将滑落的绸裙!

只是她的力气又哪有章离大,那一件水蓝色绸裙仍旧滑落在了地上!

章离松开丫鬟的口,丫鬟惊惧的一句话也没有说,直直蹲在地上。

双手紧紧护住身体。月光下,那一张本已绽放出猥琐笑意的脸变得更加猥琐。

一拉滑腻脊背上的红色带子,一件肚兜便曲折曲折落到了章离的手上!

月光下,一个紧紧倚在茶花后的身影,两只溢满晶莹泪珠的眼眸满是惊惧的看着一个矫健的身影在高府之中肆无忌惮的穿行、如履平地。

而他的腋下还裹挟着她的肚兜以及水蓝色裙裳。

此际的她,惊恐是难以言状的怕被人看见,怕被夫人知道是她出卖了她,她更怕!!

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她伸出春葱一样的手在自己的樱唇上擦了擦,这才发现她的鼻孔下方那一条细缝之中还有一些不明液体,只见她有着淡淡青色纹路的手背接着又在那条细缝上拭着!!

猥琐在那一张颇有几分英俊的乌七八糟脸上蔓延着,他依据小丫鬟所指的路线走来,果然前方出现了一间精致华丽的闺阁。

闺阁前,有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站着,而在两个小丫鬟前,有两盆茶花,仍旧是一左一右!

用两个精致的大陶盆装载着,枝繁叶茂,此际已有花骨朵吐艳。

那一扇门用华丽的淡蓝色绸缎包裹着,秀有各色好看的纹路。

四条边线更是修剪着典雅好看的形状。而在门的近处是两根大柱子,柱子上用彩绸包裹,比此际章离身上的衣物要华丽多了!

屋子已没有火光溢出,想来里面的人已入梦乡!

夜风荡起,只见他猥琐的伸长脖子吮吸着空气,好似他已经闻到高斌夫人身上那好闻的味道。

两个小丫鬟只觉一阵风灌入耳畔,随即便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地上。章离见安详躺在地上的两个小丫鬟还有几分姿色。

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过,爪子赚几把便宜才去推那一扇门!

推了几下,只见他那一张脸苦的让人同情!

“这,这!”

美人近在咫尺,竟然被一扇门给挡住了,他朝两侧看了看。

一扇窗,窗纸很漂亮,绘有一些山水纹案。

立于窗前,章离脸上是喜忧参半!

油纸糊的窗户经不起他一根手指头,但是这也暴露了屋里进贼了那可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他的目光又在周际如鱼游水一样游荡了一会儿。

不远处一颗树映入了他的眼底,而那一颗树恰巧有一根还算粗壮的枝丫延伸到碧瓦屋顶上。

那一颗树的枝叶在夜风吹拂下轻轻摇曳着,月光透过婆娑的缝隙洒在一个在树上穿行的身影上。

只见他迅捷的宛若一只猕猴,只见那一根延伸到屋顶的枝干越来越下垂,盈盈还发出一些清脆的肢裂声。

不过在那一条枝干上的身影却是很执着,双手不断在枝干上交替变化着行进!

章离却是有些本事,竟然真的顺着那一根枝丫下到了屋顶之上!

接下来的工作好似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因为很熟练!

急速掀开几块瓦片,淡淡的月光便顺着屋顶上的一个大洞透了进去,与月光一起透进去的还有一双猥琐的眼睛。

他仔仔细细盯着那一张华丽的床看,不过什么也看不清,因为被帐帷上的梁帷遮住了视线!

不过他一点也不遗憾,因为这梁帷又给他提供了便捷。

当一只手掀开五彩流苏帐帷,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团模糊影子上。

不过章离确认这是一个女子,因为已经有淡淡的香味逸入他的口鼻。

此际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他的脸颊上直直传入他的脑海里,想来他的脸已是滚烫的红!

一条猥琐的红色舌头伸了伸,几滴涎液在舌头泛着急不可耐的光芒。

当他带着猥琐气息的唇,触到那一张脸之时,却是吻到一层纱罩。

章离也纳闷,大晚上的你带一个面纱不过转念一想,出生书香门第,许是比较娇羞矜持,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急不可耐之色,一把扯下面纱

月光下的三个身影见院子里仍旧没有什么动静,在也按捺不住!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要么章离被捕、被杀,要么他已经安全隐蔽起来了说明高府并不像从外面看上去的那样戒备森严。

只见三人仍旧是人梯战术,迅速翻过院墙,一见巡逻队的成色,瞬间后悔了。

真应该早点进来!

三人在院子里兜兜转转,没有没有目标,直转悠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来还是宇文中提议绑一个丫鬟才得到了一些信息。

虽然他们问的是高斌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得到高斌的信息,而最终得到的是高斌夫人的信息。

这个信息提供者下场比方才那个丫鬟还惨,不仅衣裙被扒光,而且还被困住了手脚!

这许是这三个人要比章离少一些怜香惜玉!!

两个丫鬟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后脑有些痛,揉了揉眼,然后像周际看了看。

夜风吹着茶花泛起一片淡香,而那青石小径仍旧在月光的渲染下银白如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这两个丫鬟还是比较谨慎,只见她们又检查了一遍两扇窗户有什么异变。

当看见两扇窗户仍旧完好无损,这才回到她们的岗位上。

不过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了一些呻吟声,是一个女人发出的。

只见两个丫鬟的脸羞得通红,相互对望一眼,唇上均露出了羞羞笑夫人是在做春梦吗?!

高斌的夫人是姜鱼,出生官宦人家,和高斌也算是门当户对,因此自幼二人订了娃娃亲。

当时高斌五岁,她十一岁,如此说来高斌算娃娃,她已不算娃娃!

高斌八岁与她入洞房,那时的高斌仍旧是一个不谙世事,更不通男女之事的娃娃。

而姜鱼虽以初通人事,但许是害羞,三年之后她才见红新婚燕尔,幸福了三月,至此高斌便不再与她同房了!

从屋顶之上那一个洞直透下淡淡的月光,而这微弱的光线自然看不清容貌,也只能看清模糊轮廓!

姜鱼哪里知道这个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小丈夫,而是另外一个男子。

十年过去,自从高斌发现那一个秘密之后,高斌已经十年没有和她同房呢!

单斌说过不在乎的,他说过会好好对她的!这些年在高家她却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而一个女人需要的又岂止是这些?

其实章离身上不是没有疑点他那么臭!

章离是抱着姜鱼是绝世美人的心态去与她鱼水之欢的,可想而知疯狂程度!

而姜鱼空虚总是有的!

一时之间,还真是干柴遇上烈火不过姜鱼前期好似还考虑体统问题,不敢有反应,但后面

屋子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小丫鬟的脸已是如炭火一样红,滚烫的真想浸没在冰凉的水里!

而恰在这两个丫鬟春心被迫萌动之时,如一团急雾一样的手已经让她们又一次晕了过去。

选择与章离一样屋顶。

不过却不是那棵树,而是人梯术。

当那屋顶上那一个洞倒映在这三人眼里时,一切的真相不言而喻原来那不是高斌那色鬼发福利啊!

此际姜鱼是醒着的,这三个人顺着梁帷穿下来的声音自然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她一下子推开身上的章离,蜷缩到被子里。

章离反应倒也迅速,一把捂住了姜鱼的嘴,姜鱼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已翻起了白!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但仍旧不敢肯定!因为仍旧看不清面容。

尽管章离也看不清这三人的面容,但是这三人身上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和他一样臭。

这三人见章离独自玩女人,纷纷不平的指摘他起来。

一切都明白的姜鱼,满是豆粒的脸煞白若死灰,眸光之中更是没有一点光泽!

一切都完了,她如此日以继夜的等待,她如此煞费苦心维持的不易的生活,可

一张烛灯在屋子里乍现光火,只见三个正瞅着姜鱼的人,脸上逐渐绽开了笑容!

不过笑容之中却有着浓浓的讽刺之意,尔后三双目光全部落到章离脸上。

章离那一张脸不由得滚烫起来,转眼看了一眼姜鱼,吓得一把松开了章鱼的嘴。

不由得惊呼出了声,“我竟让与这样丑陋的女子”

十年以来,大伙看到的只是那漂亮的眉眼、精致的秀发、以及华丽的裙裳、还有挺拔的丰腴。

所以大伙认为她仍旧是一个美人,而且是一个很矜持、很矜持的美人!

风从屋顶灌入,那乌黑的面色在那白色的床单荡漾着,宛若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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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影子分别顺着四根支撑着屋子的朱红柱子,动作麻利中又带着一些因紧张而长生的生涩,好似屋子里有什么令他们害怕的人、物。

一双泪眼迷离的眸子,流出一滴滴忧伤的泪,在那一张满脸麻花的脸上撰写着“悲”字!

泪水划过嘴角,倏地如淤泥里的花一样绽放在樱唇!

漾起一丝美艳哀伤的笑意。

随即不带一丝情愫的语声从她唇齿间吐出,“你弃了我十年,我应该害你一次的!”

一滴火星仍旧在竹芯上如璀璨的流星一样渐渐消失。

转眼间,火星熄灭,屋子里只有一些它曾留下的余温阐述着她曾今别样灿烂!

正如屋子里的这个女子,但星月一样的美丽容颜消逝时,唯一能说明她也曾是一个美人的也只有身上那美人所特有的诱人芳芳!

夜风一如既往的铺在窗户上,窗户如潮水般涌动间发出沉闷而又令人烦闷的噗噗声!

夜风扑窗而入,帐帷上的流苏在从屋顶透进来的淡淡月光下打着卷。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也逸散在夜风里,随着夜风在屋子里游弋着!

待夜风褪去,只是那血腥味仍旧胶凝在屋子里的空气里。

四个人的面色都有一些凝重,他们并没有杀姜鱼,谁曾想那丑妇性子如此倔强,竟然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不过再临死之前她告诉了他们一个秘密,这起初令这四个人惊讶。

但随即又找到了原因幽怨!

几株柏树挺立在夜色里,夜风荡起间,枝叶现出婆娑的样子,淡淡的月光从枝叶缝隙洒下,在青石地面留下一地如霜的斑驳影子。

而屋子里不仅有光火溢出,还有带了几分色彩的话语传出。

秀发如瀑披散在腰间,借着灯火看上去那一张脸洁白的宛若璞玉。

此际正裹着白纱,坐于床沿,而一直手却从脊背后如此际她身上的薄纱一样温柔的裹着她的线条分明的玉背!

奕若弯弯的眉眼勾勒出一个薄怒的弧度,似嗔似怨的道:“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人家,是不是又另结新欢,把人家忘了?”

奕若是高俊逸新纳的小妾,今年正正二八年华。

高斌敛了敛容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哪有啊?你永远是我的小心肝,为了你我可以掏心掏肺,万死不辞。”

高俊雅一边动情的说着,一边情深似海的瞅着奕欢的侧颜。

动人的语言,情深似海的目光,一时之间真真不知道哪个更加醉人?

不过奕欢好似不领情,如生气的小鹿般从高俊雅身上挣开。

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呢!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会说一些骗人的鬼话来骗我们这些小女子。”

高斌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肩,将她的面容扭转,与之对望,深情的眸子注视着奕若那秀美的眸,“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

奕欢定神注视了一会儿高斌的眼眸,表情有些认真,好似真的能从他的眼波看出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四目相对,奕欢面对高斌满是深情的眸子好似被感动了一瞬,又似只见她眉眼微低,樱唇现出一抹邪肆的笑“好啊,你把心、肺掏出来,让我看一看啊?”

高斌一愣,神色呆痴了一瞬,尔后眸光比方才还要深情的凝视着奕若道:“好,既然你不信,那我把心掏给你。”

奕欢眉眼嬉笑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滑稽表演的小丑一样。

哪有一点是面对深爱自己的人即将为自己而死的伤感。

淡淡的烛火,森森的光刃,嬉笑的眉眼,深情的面容,不协调的一幕在屋子里上演着。

“若儿来世见!”匕首在淡淡的火光下朝胸膛刺去,刹那间,嬉笑的眉眼变得更加玩劣,深情眸子变得更加深情,那眸中已有浅浅泪意漾在澄澈的眼波里!

一股微狂的夜风从远方逆来,柏树枝叶在枝头大力荡漾间,松柏树下、青石地面那清凉如霜的月光在微狂的夜风吹拂下,幻化出各种曼妙的朦胧影子!

而此际却有四人踏着这些影子而来,曼妙的影子在他们脚下逸散到空气里,消失不见,不过随即又有新的曼妙影子产生。

好似这几人促进了静谧景致的新陈代谢。

而在这四个人身后却还有几双眼眸正死死盯着这几人。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连火苗也紧张的轻颤。

只见高斌一下子跪在了一袭白纱裙下,泪眼连连,面容凄艾,握着奕若纤细如玉的手道:

“若儿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可以把我的心肺掏出来摆在你的面前。但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我还不能死,我若是死了谁来保护你?”

奕若抽回手,翻了白眼,浅笑道:“那好啊,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随即合着白纱躺在床上!

尽管她也知道面前这个男子是太原第一采花贼,但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不至于用强。

高斌那一双眸子闪烁出一抹透心的冷意,面容也不带丝毫柔情,与方才那情意绵绵、情深似海的容色判若两色!

他心中有一些不甘心,他在这个死丫头身上发费了这么长时间。

到目前为止别说睡了她的人,连她的身子也没看到。

恰在高斌思筹间,床上那如玉的美人除了美艳的面容与纤细修长的**仍旧暴露在火光下、高斌的眼前,其余都已经裹在了被子里。

美眸微闭着,似真的累了!

只见一个身影如饿狼一样扑上了床,似倾似诉般道:

“臭丫头,竟然跟老头子睡,不跟我睡,害我白白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时间,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她本来是想利用高斌保全自己,但没有想到这个人和畜生没有什么区别!

奕若一脸的惶乱,使劲推着高斌,羞愤道:“你放手啊,我可是你父亲的女人,你敢对我这样,你不怕你父亲回来杀了你吗?

你以下犯上,简直禽兽不如!”

“我呸!少拿老头子压我,我告诉你,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睡了你”

冷冰如刀刃的语气,犀利而又一针见血,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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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之上,有沙沙声传入屋子里。狂沙文学网

只是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凝重,这点声音好似未如这二人的耳朵。

高斌继续一步一步向奕若bi)近,与之同行的还有一脸的沉、嘴角的冷笑、以及眼底的那一抹贪婪。

而奕若这一回呆愣了,此地无人,若说是高斌玷污了她,还真真没人会相信她赶走两个丫鬟,让高斌单独来她房间,高斌无论做什么,都够不成污,而是和!

这是不是引狼入室呢?!

皎洁的月华透过屋顶上微微开启的一点点细缝,一点一点洒入屋子里。

一些因摩擦而产生的瓦砾碎屑与月华一起洒下,一样的淡,一样难以映入眼底!

屋顶上那一个洞口又大了些,洒入的月华多些,只是月华仍旧与那淡淡的瓦屑一样不可见!

不过此际的高斌亦或奕若抬起眸光向上望,却是可以看见屋顶上方已经有了一个朦胧的洞,非黑非白,兼而有之!

除此之外,还有几双急切的眸光已经透了进来。

在高斌离奕欢只有仗余距离之时,猛地,门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高斌面色大变,回转过!

在那一扇披了一层纱幔的朱红门菲上仔仔细细凝视了半晌,门栓仍旧稳稳当当的插在门上,没有丝毫异动!

而此际却静得连屋顶上那沙沙声也听不见。

烛火在扑窗而入的细微风下打着转、色彩鲜丽的帐帷上的五彩琉璃珠串成的带子轻轻漾着。

两盏茶虽仍旧余烟袅袅,但却是稀薄的厉害,刚从茶盏中冒出个茶头就已没了影!

不过屋子里仍旧有它的淡淡的香味,只是凝重的气氛之下又有谁会注意呢!

当高斌再次回过神,奕若骤然嗔吼道:“你不要过来,我还没和你父亲圆房,你若是敢污我,倒时候云羽发现我不是处子之,你死定了了!”“被你父亲发现,你也死定了。”

高斌脸上沉的笑更浓烈了几分,“那更好了,我、正好帮老头子**哈哈!”

dàng)的笑声在屋子里传响,连那火苗好似也有些心萌动的悸动着!

“处子是童贞还没有丢吗?”一个声音从屋顶上传了下来。

屋子的两双目光一同看了上去,容色均是错愕不已屋顶上什么时候开了那么大个洞的?

而,他们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一个立于屋顶之上的水桶般粗的洞口此际尤为闹,四双眼眸全往下瞅。

好似都急不可耐的想看一看这个处女漂不漂亮,是不是丑的连处都没人愿意破!

今夜的宇文中许是流连不利,倒霉的是一茬接一茬,这一挤又把他挤了下去,只听见他吓得面无人色的大吼一声,“啊”!

一只手已抓住了梁帷,然后子在屋子里甩了甩,尔后甩到朱漆柱子顺着柱子便三下两下滑到了铺着雪白绒毛地毯的地面上这是大隋少有的奢侈地毯。

奕若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女子,平时也不好斗,这样的画面自然也没有见过。

元神还未归位,仍旧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顶!

宇文中一跃而起,冲着如奕若一样仍旧有些呆痴的高斌暴喝道:“大胆贼,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老子今天一定好好教训你!”

高斌被迫应战,拳脚相交,数十招之后,宇文中倒在了地上。

只是宇文中败而胜,而高斌胜而败!

因为宇文中的三个兄弟已经已经朝高斌三面包抄。

高斌应接不暇,猛的,宇文中临空一脚,直踹高斌肚子,高斌倒地,一口鲜血喷出

当三人正在将高斌死死按住之时,宇文中已经笑盈盈的向蜷缩在上的奕若一步一步bi)去。

先是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道:“敢问这位妇人当真还是处子之?”

奕若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方才她因高斌的关系已认定这些是天赐的好人。

只是听到这人如此直白入骨,低劣猥琐,不堪入耳

这才又细细打量这人一回奇丑无比,恶臭难闻她死也不愿意被这种人糟蹋了!

“你不要过来,我可是云羽的女人!你是云羽的手下吧,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云羽一点会杀了你!”

宇文中先是一愣,这丫头怎么知道他是云羽的人,难道她真的是云羽的女人?

是又怎么样,大不了把她杀了,死无对证!

宇文中好似见随意扯出的一张好人面具这么快就被撕破,索恶面洞开,也不加掩饰。

“我呸!我管你是谁的女人,老子看上了就是老子的

再说,老子刚刚救了你,你就应该用用体报答老子,嘿嘿!”

语言猥琐的让奕若直起鸡皮疙瘩。眼波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泪雾已在眼眸里dàng)漾着。

那一张精致的玉脸上已满是忧伤和绝望她这回逃不掉了!

一滴眼泪从她眼眸中滑出,如一颗珍珠般挂在眼帘上。

贝齿已抵在粉红的舌头上,当那一双美眸正要闭上

好似有一股飓风袭来,披有精致纱彩的门洞菲骤然洞开。

刀光剑影将屋子里所有人包围好似只在眨眼之间。

而屋子里最兴奋的宇文中竟然如沉醉梦中的吐出一句,“云羽又怎么样,云羽还,还”

噗通跪在了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各位兄弟别误会,我说的是**,我的意思是下雨天又怎么样?不,不是那个意思。”

偷偷用余光观察着来人的面部表。

只是他骤然心中暗暗后悔,因为这些人正用奇怪的眼光瞅着他。

好似他方才说的话,这些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而此际的奕若被这又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贝齿一个不慎咬在了粉嫩的舌头上,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玉手揉了揉腮帮,容色倒也没有丝毫的紧张,眼波上的泪雾与血丝也都收了回去,不过那一滴挂在眼帘上了泪珠已经滑到了粉嫩的脸颊上。

她细细的看着这一幕!若这些与先前那两拨人一样,是禽兽她无非咬舌自尽,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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