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手擒男 - xp1024.com
《色手擒男》


1

☆、夜上浓妆

凌晨3点,金柔刚刚拿试用装的蜜丝佛陀卸妆液擦干净了左眼,浸了卸妆液的纸巾就要往右眼招呼,‘笃笃笃’三声,经理直接推了门进来。

“rose,先别卸妆。sara被蔡少他们喝倒了,可那几位爷还直嚷嚷着要女伴儿,你今天能不能破例陪一下?”

“经理,我只卖酒,不陪醉啊。”金柔捏住手里的纸巾,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说:“而且,你看,我怎么去陪?”

“这样吧,今天你卖我个面子,去陪着喝一顿,这样今天的钱给你双倍的,行吗?”经理看了看表:“就两个小时,绝对不耽误你上课,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金柔看平时说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儿的经理,今天连着串儿的说了这么两段话,而且还第一次让金柔‘卖他面子’。想必,外面这几位爷,来头不小。

金柔想着以后还要靠经理照顾,自己这酒才能卖的出去。仰头对着镜子里等她回答的经理,粲然一笑说:“好,我这就去。先把眼妆补上。”

“我看啊,你也别补了。外面那几位喝得醉醺醺,根本看不清你化没化妆。这就赶紧去吧,可记住了,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客户。他们喝美了,你的钱也少不了。”

经理边说边把金柔往外面推。金柔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差点让地毯绊倒。

“外面这四个人,你可千万小心,是全北京都有名的少爷。你别多说话,让干嘛干嘛,”经理看金柔停下脚步看着他,赶紧解释一句:“让喝酒就喝酒,别的不用干。”

金柔一笑,拨了拨棕卷的长发,“要是他们让我干。。。我不能干的事,那怎么办?”金柔心里琢磨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明了好,省得大家到时不欢而散。

“好办,凉拌。装醉就行,等着我过来。放心rose,咱在这儿保证你的安全。”经理一拍胸脯,豪言壮志。

“好,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我还有课,喝完我就走。”金柔端起盛了酒的托盘,经理一指那间仍然在鬼哭狼嚎的包间,示意她,就这间包间,示意完还对金柔拱手。金柔想,这可真是摇首摆尾,奴才。可转念一想,自己也一样,还得等着人家买酒的钱来付学费,也一样,奴才,属性女——女奴才。

四男,两女,光线特别暗。一屋子的人喝得东倒西歪,两个陪酒的姑娘已经趴在沙发上动不了,三个男人还差半瓶五粮液的量,也要高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的正在高声讲电话,一个对着空气划拳,一个闭着眼歪着,还有一个显然是喝大了,蹲在地上一蹦一蹦的玩兔子跳跳。两女五男隔着一条沙发。

金柔推开门,就是这样一幅男女互不侵犯醉酒图。

讲电话的眼镜男第一个看见了金柔,冲她招手,往右一挪空出了位置。金柔笑着扭身从还在一跳一跳的萌男身边穿过,轻柔端正的坐在眼镜男旁边。摆好了杯子,用开酒器开了酒,一一倒好斟满,再逐一放到桌上,等着他们说话。

“谷子芮!快点儿过来,哥儿几个就等你了~刚给你叫一辣妹”眼镜男斜着看了看金柔,继续讲电话:“六年没见了,就为给你接风,你要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柔听着‘辣妹’这两个字,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往沙发里靠了靠,赶紧拽着自己的短裙,往膝盖上盖。

眼镜男放下手机,笑着问金柔:“我姓蔡,请问美女,怎么称呼?”

“rose。”金柔笑笑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rose,看来是好酒量。这一瓶,你都能喝下去?”

“一瓶半。”金柔实话实说,还藏了点儿量。

“你先别着急喝酒,我们让张经理找个好酒量的姑娘来的目的,是喝倒我们家老三。他一会儿就到。”

“不知道你行不行,反正我们家三哥,可是千杯不醉。六年前他临去英国时,曾经创下一夜二十瓶芝华士的记录,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破纪录。”划拳的花领结停下来,上下打量金柔。

还没等金柔说话,另一个躺着的花领带转过头说:“你别忘了,那是三哥失恋了,才有那样的记录。”

金柔这才发现,这两个男的,是双胞胎。一样的漂亮眉眼,花哨的穿衣品味。

“那我盼着他今天也失恋,哈哈哈。”兔子跳的萌男好大声的插了句嘴。

金柔正想着什么时候正主才能出现时,捂着嘴打哈欠,才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就看见门被推开。

“谁盼着我今儿失恋呢?”

一张嚣张英俊的脸,话中自带三分笑意。

金柔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这就是谷子芮。

“老三!你真出息了啊!”

“三哥!哈哈,你又帅了,怎么样没给我们带回来个英国妞儿?”

一时间,包间里拥抱的拥抱,虚寒的虚寒,问暖的温暖。连睡眼惺忪的歪倒男都眼睛一亮,爬起来搂着谷子芮直喊三弟,哥想死你了。一屋子的男人打了**血一样,搂搂抱抱,顶顶撞撞,耳鬓厮磨。

金柔低头看了眼手表,快四点了,再不开始喝,那得几点才能结束。于是她一鼓作气,端着酒杯就站起来。

谷子芮看见突然直愣愣就站起来的金柔,明显顿了下。

眼镜男赶紧介绍:“老三,这就是我今天找来喝倒你的人,怎么样,敢不敢和rose比一比?”

“rose”谷子芮挑着眉毛笑。

“谷少,rose先干为敬,为您接风洗尘。”金柔一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怎么样?老三,怕了?”

金柔看见谷子芮的眼睛眯着笑,好像有什么忍不住一样。

“好啊,有兄弟,有美酒,还有美女~我当然喝。”谷子芮伸出手抓起一杯就干了下去,然后又是一杯。

喝完了就倒拿着酒杯,一滴也没落下来。

金柔想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般人这种酒哪能连喝两杯都不喘气呢,可她看看谷子芮,确实一口气都没喘。

于是金柔就在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也连喝了两杯酒,一口气没喘。

“哎呀,好酒量,看来老三你今天要输了。”眼镜男又替两个人的杯子满好酒,这回是连着喝三杯了。

“好,我喝,三连响~”谷子芮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不喘气,第二杯,不喘气,第三杯过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金柔一下慌了,她哪见过这样喝的?还真没见过这阵仗。再说之前卖酒时已经喝了不少,这哪受得了。可是硬着头皮也得喝啊。

金柔忍着小腹的坠胀,咬着牙连喝了三杯,喝完也倒提着酒杯,一滴没掉。她今天是第二天来月经,最疼最难受,要熬夜喝酒,喝得还是冰凉的酒泡着冰块儿。其实金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要不是灯光暗,她那张惨白的脸要吓跑了一屋子的人,还好,这几个都喝得醉醺醺,根本看不清。

可是金柔不知道,谷子芮是传说中的千杯不倒,倒了不醉。

谷子芮看了金柔半天,拿起杯子喝了一半,笑着放了酒杯说:“我输了,今儿心情不好。喝不下去。”

说完就迈过茶几,绕过金柔坐在了她身后的沙发里。另外四个男人都嫌弃的骂着谷子芮没出息,遗憾着今天的记录没被破掉,更嫌谷子芮输给了一个女人,忒丢人。

金柔正想着可算解放了,放下酒杯刚要告辞,忽然被她身后的一双胳膊用力地拉下去。金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谷子芮从身后圈在了怀里坐在他腿上,动弹不得。

“你放。。。请您放开。”金柔哆嗦了。五个男人沸腾了,狼嚎一样的。谷子芮越拉越紧。

金柔想着这怎么办?不能来硬的,更不能来软的。正在左右犹豫时,脸突然被谷子芮捏着转过去,金柔刚想出声就被他用唇舌盖住了嘴。

金柔脑袋里‘哄’的一声着了火,在场的几个人也一副掉了下巴的表情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可是谁也没注意到,刚刚有人推门进来了。

‘哗~’金柔感觉脸上被人泼了酒,辣的睁不开眼睛。就在她的手刚想推开谷子芮时,那个人自己放了手。

“谷子芮,你混蛋!!”

金柔睁开眼,使劲的看,才看清楚是个纯良的辣妹。说她纯良是指脸,说她辣那是指身材说的。此时这个又纯又辣的妹子,正眼含热泪的举着杯子,横眉冷对着谷子芮。

金柔心里轻笑,还以为人家要轻薄自己,原来是被做人肉盾牌啊。这谷大少爷是要干什么?看来是要借她来和小女友斗斗气,玩玩儿欲拒还迎,虐虐心,好更加恩爱。

那个泼酒的妹子拿起桌上的酒瓶,照着金柔的头上就砸过去,金柔下意识的闭眼一躲,果然没疼。可是睁开眼睛才看见,谷子芮整条手臂挡在自己跟前,全是血,肉上还扎着玻璃渣子,亮晶晶的冒着血丝丝。

“喂喂,你麻利儿的滚远点儿,别再在我面前烦我!”谷子芮贴着金柔的脸怒吼,金柔识趣的站起身,却被谷子芮拉回来:“我让她走!你干嘛去?没砸着吧,宝贝儿?”

金柔一听他这样说,差点跪下。真是要命啊,那小妹子的眼刀都要戳死她了。老老实实的坐下,看着妹子哭得梨花带鱼的转身跑走,直到连背影都不见时,谷子芮才松开金柔的腰。金柔自然赶紧站起来,慌乱的要跑出去,可是谷子芮拽着她的一只手。

“等等,大哥,给她小费。”谷子芮示意眼镜男掏钱,高高举着自己流着血的手臂。

金柔接过眼镜男递过来的一打钞票,连看都没看,慌乱的跑出了包间。

“小六儿,你个乌鸦嘴没说错,谷三爷我今儿还就***失恋了。哈哈哈哈~”

金柔关上门之前听见谷子芮嚣张的笑,心想,真是个纯正的纨绔子弟。

呸!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啦~~如果你被虐到,如果你被冷到,请来这里看暖文,甜文,肉多汤肥的文~~握住亲的手,希望收藏啊~~

☆、啪啪啪啪

金柔从包间跑出来时已经早上五点,也不管身上脸上全是黏糊糊的酒水,裹着羽绒服,把钱塞到包里就往外跑。从三里屯儿到北三环的学校还要老远,从学校到医院也还要老远。金柔不敢耽误,王主任可是最讨厌迟到的学生。

“rose!rose!辛苦你了啊,嘿嘿,这是你今天的钱”经理拦着金柔,拿出一沓红红的mao爷爷,“那几位喝得特高兴,你的功劳啊!”

“不敢当不敢当,谢谢经理的抬举。我还要上课,先走了。”金柔捋了捋滴着酒水的头发,粘死了。

“哦哦,赶紧赶紧,别耽误了你上课。晚上见rose!”经理连忙闪了身,帮金柔开了门。

金柔在路上迈着步子狂奔,眼看快到地铁站,可是脚下一崴,就是火辣辣的一痛。

“啊!~”

原来出来的慌忙,脚底下还蹬着那双恨天高。金柔坐在地上揉腿,眼看着脚踝就肿了起来,真真是倒霉透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脚一沾地那就是钻心的疼。

金柔想打出租车回去吧,可是这个钟点的三里屯,哪能轮得到她搭车,那前面一大排的老外挤着挨着像等公交一样等出租车呢。

算了,金柔想,自己这一身筋骨不是铁打的也还能撑着回学校。地铁是挤不成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公交站等汽车。可是站在那儿吹冷风,身上的酒水和疼出的汗水就都变得冰凉,像一层冷雨衣一样细细密密裹了身体。

等着等着就更冷了,小腹和后腰也更疼了。

“滴滴!!”连续的刺耳鸣笛声,金柔一抬头就看见几辆同款不同色的兰博基尼从身边划过去,因为太快了,真的是划过去的。最后那辆白色的车窗是摇下来的,金柔看见谷子芮衬衫的袖子卷到半截,就这么把那只扎着玻璃的手臂晾在车窗外,跟旗帜一样鲜红,流着血的手指尖还夹着一根细烟。

在拐出去的时候,那个车窗的方向弹出了火光一点的烟头,画了个弧落在地上。

嚣张。

金柔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医院时,刚刚7点。

实习生的临时宿舍里,同寝室的景丽刚刚穿好白大褂,把听诊器和笔放到口袋。就看见金柔一身狼狈,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

“呀!柔柔,你怎么啦!?”景丽赶紧去搀扶她。

“没,。。。,呼呼,没事。”金柔跌坐在床上,喘气:“景丽,你在这儿还有衣服吗?借我一身儿,我这全都湿了。”金柔一向回学校住,只有上课的时候才过来,在医院宿舍也没放衣服。

“有,还有一身。你等着!”景丽递给她一身运动服,“柔柔你赶紧去洗把脸吧。”

金柔接过衣服道了声谢,瘸着跑到水房洗脸。都收拾好之后,已经七点二十。离王主任点名还有十分钟。

扎了马尾,一身浅粉运动服,干干净净的脸。金柔套上白大褂,将听诊器放好。照了照镜子,自己就又回到了那个温顺低调的学生身份。

“哎呀,你说你,真是不化妆纯良,化了妆妖娆,啧啧”景丽看着她点头。“不过你这个兼职实在太危险,以后可千万注意。”

金柔把脸凑过去:“景丽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酒味儿吗?我鼻子闻不见。”

“我也被你熏得闻不出来了。没关系的,走吧,王主任快点名了。”

景丽搀着金柔跑到诊室时,王主任正在喊金柔的名字,第二遍。第三遍喊了一个字。

“金柔,金柔,。。。金~”

“到!”

王主任从眼睛后面瞥了她一眼,撇了下嘴。

算上金柔一共六个人跟着王主任实习,清一色的本硕连读生,刚刚上到大四。除了金柔和景丽都是男生,膀粗腰圆的男生。王主任常说:“骨科,需要力量。”于是四个最壮的男生就被王主任抓到了羽翼下,号称四大金刚。而金柔和景丽却是因为力气大,被王主任点来的。一时间,只要王主任带着他们六个出现,远远看去一派王者霸气。

“今天,我带你们先去转诊,有六个病房,下午有一台手术~”王主任拿着手里的本子,正在讲今天的安排,被小跑过来的院长秘书打断。

“王主任,院长说今天上午请您给一个患者看看病。”

“谁啊?我这安排好了,正带着学生呢!”王主任最认真,最讨厌别人打乱自己的安排。即使那个打乱他计划的人是院长。

“王主任,这个人是院长亲自接来的。您抽时间务必要看好他。”

“好,我知道了,让院长放心吧。”

“好的,这位病人正在外科处理,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院长秘书看王主任点点头,知道他一定能搞定。笑着回了行政楼。

可是院长秘书没想到,院长也没想到,王主任自己也没想到,还有他搞不定的病人。

“啊~!疼死啦!~你别碰我~!嗷~!”

嘭,啪,嘭,啪,啪啪啪。

金柔和五个同学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听得心惊肉跳。几个男生更是脸色一个比一个白,随着那啪啪啪的声音,更白了。

“你说,这个病人怎么这么怪啊,看病还只能让一个医生在场,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景丽拉了拉金柔的袖子。

“不会吧。。。”

“那你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啪啪啪”

“我觉得,以咱王主任的姿色,不至于吧。。。”

“啊哦哦,那可不一定。”

金柔刚打了一个哈欠,想着什么推到强上什么的,赶紧摇了摇头,就看见王主任擦着汗皱着眉一手扶着腰出来了。

“从没看见这么麻烦的病人,你,你去,给他弄!”

给。。。他。。。弄。。。

王主任一指四大金刚之首,让他进去。王主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吧,还要轮着上啊~!!”景丽拉着金柔,小颤抖。

结果很快的,金刚之首就被赶了出来,接着是金刚二号被骂了出来,金刚三号被踢了出来,终于轮到了金刚四号。

“啊!~呲嗷!~~你们手太重了~!滚出去!换个手轻的美女进来!~”

嘭,啪,嘭,啪,啪啪啪。

金刚之尾抹着汗出来,还没等他开口,王主任指着金柔说:“金柔去!!还这么多事儿,一会儿手轻一会儿手重,还要美女!”

“柔柔,你小心啊~里面情况好像万分凶险呀~万分凶险~实在不行你就抱头鼠窜啊~”景丽挥着手,跟永别似的。

金柔强打起精神来,瘸着腿推开了诊室的门。她想看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难缠的病人啊?

“快点儿!再等下去,手就真断了!”

那个难缠的病人转过头,金柔愣住了一下,谷子芮。原来呢,那么嚣张。

金柔跳过脚下一片一片一滩一滩的。。。呃。。。医疗器械和玻璃尸体,走到谷子芮跟前,谷子芮看了看金柔,忽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可金柔想,早上那么暗,又化了妆,谷子芮很难认出来她的脸。

“您,可以把手放好吗?”金柔指了指操作台。

谷子芮把手安安分分的放好,看着金柔戴好手套,消毒,芊芊素手就这么放到了他的胳膊上,一寸寸拿捏。谷子芮舒服极了,看着眼前被伤得没有完肤的胳膊,也不那么刺眼了。就连疼痛都减轻了一半多。

谷子芮笑着看金柔:“美女,轻点儿~”

金柔也笑:“忍着,疼也不许喊啊~”

金柔想着王主任平时教的手法,两只手摆好,一用力‘嘎嘣’一声,骨头回了原位。

谷子芮整张脸从脖子根儿就开始红,憋了半天终于喊了出来:“啊!~~~~~~~~~”

金柔捂着耳朵,等着谷子芮的魔音赶紧收了神通。可是谷子芮竟然真的喊了一分钟,足足“啊”了一分钟,一口气下来,金柔看着他,和早晨喝酒时一样的,没喘气。金柔在心里笑,真是活该,让你抱我、亲我、占我便宜还拿我当肉盾、害得我肚子疼。妈的,那是初吻,就被这么个纨绔给毁了。

“您的胳膊已经接好了,等一会儿看看我们主任对您还有什么医嘱,您就可以出院了。”金柔说完,转了身摇着马尾就要出去。

“rose,r,o,s,e,玫瑰花儿。美国的国花。”谷子芮带着笑的声音把金柔镇在原地。

“啊?您需要玫瑰花吗?”金柔转头,装傻。她想兴许谷子芮是在诈她。她可不能自己往套儿钻。

“再怎么说,我的手臂也是替你挡了灾了,你怎么这么心狠呢?”谷子芮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墙边。看着她。

“您这话说的,我还替您挡了酒呢。”金柔的意思是说那个妹子泼的酒。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今儿早上还坐在我怀里呢,我们还~嗯~”谷子芮伸出手自,慢慢的描绘自己的唇。

金柔气得火冒三丈:“那是你强迫的!演戏!演给你那个女朋友看的!”

“的确是我强迫的,但是我可不认为是演戏~”谷子芮眯着自己的丹凤眼:“你,我没感觉错的话,是第一次接吻。”他用的是坑定的语气,不是疑问,这让金柔更是瞬间恼火,恨不得捏死他。

“呸!谷子芮,不要脸!”金柔要转身走,一只手被谷子芮抓住不放。

“说我不要脸?!呵。我今天早上就被说过了,不要脸。我早晨是因为抱着你,被人说不要脸,现在又因为你,被你说不要脸。看来我只要粘了你,就不要脸了?”

“你放开!这是医院!”金柔激动的把手往外拔,可是动不了。

“对,是医院。我也想提醒你,你晚上干的职业。。。恐怕外面那个老头子还那四个熊瞎子都不知道吧。。。嗯?你想让我告诉你的老师和同学,你白天是白衣天使,晚上是陪酒女郎吗?”

“你!”金柔气结。“那你想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这么喜欢谷子芮合金柔呢~

☆、全身按摩

“这就乖啦!”谷子芮长腿一伸,仰躺在床上,拍着自己的身体。“你帮我按摩按摩,我浑身都酸疼。顺便帮我看看,我的骨头们都还好吗~”

金柔愣在那,以为谷子芮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让她干她不能干的事情。她想着只要他敢提过分的事情,她就抬手废了他。。。的。。。胳膊,大不了再接回去。可谁知谷子芮是让她做检查,而且是很正常的要求。

谷子芮等了半天,睁开眼睛看金柔:“等什么呢?还让我教你怎么按么?”

金柔长出一口气,双手按上了谷子芮的肩膀:“你先趴下,先按后背,检查脊柱和腰。”

谷子芮翻了个身,稳稳趴好,翘着嘴角等着金柔来按他,就好像等着的是一场华丽丽的巅峰享受一样。金柔看着他一脸一身的找抽表情,按他按他,狠狠地按他!

金柔将手搓热,放在脸上感觉温和,才缓缓按在谷子芮的脖子上,慢慢的拿捏力道。这是作为一个医生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此时谷子芮再讨厌人也是一个患者,而金柔再讨厌他也是一个医生,嗯哼,虽然是实习的。

王主任从第一次带着他们出诊时,第一项就是叫他们用听诊器。王主任问他们:“你们说说,冬天用听诊器最重要的是什么?”四大金刚说是专业基础扎实,听得快,听得准,景丽眨着眼睛补充了一句:还要狠,听得狠。王主任扶着额,问金柔:“你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金柔说:“冬天听诊时,一定要捂热了再听,不然患者会不舒服。”王主任对金柔点点头,从此对金柔刮目相看,时时骂两句,不时打一下,按照金柔的理解,王主任是感情太深沉的人,这样的种种只作一种解释: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骨肉外。

“柔柔,冬天的时候,听诊器要捂热了。你看爸爸就这样做了一辈子,你也记住了。”金柔相信爸爸的话是对的,一直都没有错过。所以她在那天脱口而出了那句让王主任很满意的话。

金柔一点一点的用力,谷子芮的脖子就嘎嘣嘎嘣的响。

“你说,我这脖子是不是有问题?”谷子芮头都闷在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金柔心想,你就是脑子有问题,可嘴上说着:“问题不严重。”金柔往下按他的肩胛骨:“你听这儿,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结节。”

谷子芮的后背被按得咯噔咯噔的响,可是他却美极了,舒服的直叹气。还间或的哀嚎一两声。金柔觉得这男人可真是娇贵,大概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完全忍受不了疼痛。于是金柔好心眼的,又加大了手劲。

以前金柔和金刚之尾掰腕子,金柔一声怒吼竟然赢了。王主任当时一拍桌子,放下了全英文的专业杂志就跑了过来,拍拍金刚之尾的肩膀和他垂在桌子上的头,赞赏了金柔一句:“好!”从此,只要是特别艰难的任务,金柔就都被推到了最前面。男人的大腿,女人的腰,金柔都能一下掰好。

所以,谷子芮现在是陷在温柔乡里,说不出话。疼的。

金柔不理会谷子芮时不时的抽气声,不对,是抽泣声,不停手的按。脖子长,肤白。坚硬的一字型肩膀,锁骨突出,一看就是个衣服架子。薄衬衫下突出的肩胛骨上,蓬勃的张扬着肌肉的轮廓,触手梆硬。

侧肋骨上也是硬硬的肌肉,就连后腰上都是健壮的硬。金柔一笑,这还真是个硬!汉!于是再加一成手力。可是谷子芮是真受不了了。

“嘶~我说你。。。跟我有仇是怎么的。。。嗷。。。要杀了我啊。。啊?”

可是他下一句就没音了,因为金柔按在了他的pp上,金柔意识到自己放错了手,赶紧往下移动。检查着大腿,膝盖窝,然后是小腿,继而是脚踝。可是谷子芮一直紧绷着身体,怕金柔弄疼了自己。

“谷子芮,你放松好不好,你这样都是硬邦邦的,我怎么按?”金柔拍了拍他的腿。“转过身来躺好吧,该前面了。”

谷子芮闷在那儿哼哼的乐,别了好一会儿开始大笑。金柔不明所以,她没碰他的。。。笑穴。。。吧?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的老师会误会我和你在这儿干了什么。。。哈哈哈哈”谷子芮翻过身,仰躺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金柔回想着,刚才自己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啊,不就是他嘶嘶的喘气,哼哼的闷叫,不时的紧绷肌肉,然后再让她轻点儿。。。她再想想自己,也就是说了他绷得太硬之类的话,这能让王主任误会什么呢?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不懂,得了,赶紧按吧”谷子芮笑得脸通红,抓着金柔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金柔按着他的胳膊,肱三头还是肱二头肌的,都是细长然后微微鼓起的形状,匀长的手臂,结实有力,瘦不露筋,肥不没骨。修长的手指干净整洁,当然,是没受伤的那只手。手感挺好。金柔按着肩膀,想着怎么就让人误会了?一边往下按,划过他的胸膛时,谷子芮:“唔~”了一声,然后喘了口大气。

来到他胃部的时候,金柔的手指下清清楚楚的感觉出是块状的腹肌,左按一下,右按一下,对称着按,按得谷子芮闭上了眼。

“我觉得,你的胃不好,你看,这个部位,是反射区,已经出现症状了。”金柔边说变往下继续,隔着薄薄的衬衫,按在了谷子芮的小腹上,硬硬的。

看他没什么疼痛的反应,金柔就把手放在了谷子芮的大腿上按揉。股四头肌还是很结实的,而且很匀称,膝盖也很好,没有风湿的前兆,一直到小腿处,金柔才看出来,谷子芮是下半身特别长的人,也就是俗话说的比例好,腿长得比上半身长。金柔用手丈量了下他的小腿胫骨和腓骨,这样看,谷子芮至少有1米85的身高。

可适当金柔要去按他的脚踝时,谷子芮却突然说:“rose,我肚子疼,你帮我按按。”

金柔伸手去按:“这里,还是这里?”

谷子芮说:“哦~再往下一些。”金柔听话的往下按,这里不是硬的,是慢慢变硬的。

金柔一心沉浸在给谷子芮检查、治病的心情里,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就感觉这手底下的一团半软不硬的,半硬不软的,不软不硬的,越来越硬的,梆硬梆硬的。。。怎么还在变啊?

直到谷子芮气息不稳的“嗯,嗯,嗯”的□出声,直到那个梆硬梆硬的抬起了头,撑起了帐篷,金柔才回味过来。那个撑着伞的东西,已经将近九十度的直角,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金柔挺!起!来!

金柔感觉瞬间自己的脸就如同猪肝的颜色,不对,应该是比猪肝色更加紫红的茄子色。小宇宙爆发一样的噌噌噌燃烧着火苗苗。

谷子芮正美着,可是金柔忽然停了手,他睁开含着魅惑的眼:“rose宝贝儿,继续。。。go on。。。”

金柔一伸‘啪’的一下就打在了谷子芮跳着头的棍棍上,你想那是肉做的,竟然打出了‘啪’的一声响,“流氓!”金柔咬着牙憋着气怒吼。

谷子芮忽然睁开眼睛,感觉从天上一下被金柔踹到了泥里一样,关键是。。。,关键是,他!~疼!~啊!

于是金柔看这谷子芮的脸从粉红变成了猪肝色,然后变成了茄子色,紫黑紫黑的,整张俊脸都扭曲了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眉毛更黑了,鼻子更挺了,嘴唇更性感了,关键是,眼睛闭得更紧了。连身体的肌肉都崩涨了起来。

“啊!~~~~~~~~~~~~~~”

这是谷子芮进了诊室后第n次魔音穿耳,比女人坐过山车的时候声音还尖细。那是谷子芮小时候跟他妹妹们学的。一直没用上,这回用上了,不仅仅用上了,还连续着上瘾般的用上了。

这真不是他的错,男人在平时状态下被袭击‘淡定的弟弟’的话,瞬间的疼痛是女人生产时的n倍,可想而知,何况这是在‘跃跃欲试的弟弟’状态下,他被金柔拍了一巴掌之后的疼痛。那可是金柔啊,连老太太的腰间盘脱出都可以掰好的。。。手。

所以女生们,女人们,还有女神们,你们是不会理解男人说:“蛋疼。”时的那一脸心酸的。而躺在床上的谷子芮,何止蛋疼啊,简直是蛋碎一地,弟弟变渣渣。

金柔看他还在叫,而且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随着痛呼而减少,反而越来越严重时。她好心的推了推谷子芮的‘碎弟’,“喂,谷子芮,你。。。你没事吧!”

谷子芮一激灵:“滚!!!!~~~~~~~~~~”

金柔刚想滚出去,可是王主任和四大金刚就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瑟瑟缩缩的景丽。

“金柔,这是怎么回事!”王主任看着疼得满床打滚儿的谷子芮,无从下手。

“他。。。他。。。”金柔想了半天,说不出来,是非礼?不是。调戏?不是。耍流氓吧,这个可以有。“他,这位病人,耍~”

‘流氓’两个字还没出口,院长带着秘书就跑了进来。直奔谷子芮的床边看望。金柔想,以后院长可以改名字叫小旋风了,说到就到。神了。

“谷先生,您怎么了?我们的医护人员做的不好吗?”

谷子芮脸色刚刚变成猪肝色,退去了茄子色,被院长秘书扶着坐好,喘着气,眯着眼睛看金柔。一张嘴仍然是带着三分笑意:“她,这个女医生,下手太重,按疼了我。按我宝贝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有的时候调戏和反调戏,是最与意思的哈哈哈~

☆、你欺负我

谷子芮说着“按在宝贝上了”一边把受伤的胳膊举到院长面前。院长一愣,宝贝?

院长也没多想,宝贝是胳膊,那就是吧。

金柔心里说,真能装,拿胳膊当宝贝。也就是个昏君才信你的话。可她没想到,院长今天不是圣主,是昏君。

“你过来,和这位患者道歉。”院长背着手,指着金柔说。

“院长,这是我带的实习生,金柔。这位患者一直有很多苛刻的要求,我认为我和我的学生们都已经尽力了。”王主任挡在金柔面前,跟要发怒的院长解释。

“王主任,你什么意思?”院长问。

“院长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我的学生没有错。”王主任拧上了。

“王主任,这样,让金柔给患者道个歉,这样行吧?”

“院长,我觉得事情没查清楚,就让我的学生道歉,这样有失公平。”

金柔站在王主任身后,第一次觉得这个1米68的小老头是这么伟岸,连他的满头白发都是这么时髦的透亮。

“王主任,给院长个面子,也给谷先生个面子吧。”院长大秘赶紧使眼色。告诉王主任别捣乱。敢不给院长面子?!

“院长,我~”

金柔赶紧用话拦了王主任的固执。

“王老师,院长,这是我的错。我错了。我赔礼道歉。”金柔走过去站在谷子芮身前,鞠躬,低着头说:“对不起,谷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你哪儿错了?你给他们说说。”谷子芮抓着不放。

“我。。。不应该下手太重,按伤了谷先生的宝贝。。。胳膊。谷先生如果想要我赔偿,我也可以赔偿的。”

“哦~你赔偿我的宝贝。。。胳膊,你怎么赔偿?”谷子芮的脸色已经好了,看来是不疼了。

“就是,谷先生的宝贝。。。胳膊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免费来找我,如果断了,我就帮你接上,如果接坏了,我再接好。”金柔低声下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宝贝。。。胳膊以后有什么事,都来找你,还是免费的,你记住了。”谷子芮笑,露出一口白牙。

金柔却觉得,那一口白牙真相大灰狼啊,而自己是小白兔,就等着大灰狼磨刀霍霍的过来了。

“谷先生,您看这样行吗?”院长就快卑躬屈膝了。

“嗯,我很满意。”谷子芮点头。

“那我在安排您做做全身检查?”

“好,反正我今天是真的受伤了。”

院长大秘带着谷子芮出去做全身检查了,王主任招呼大家去收拾被谷子芮砸得一片狼藉的诊室。院长转了一圈,哼了声:“金柔,跟我出来。”

金柔看看王主任,四大金刚和景丽正对她握拳,作者fighting的手势,自己怎么那么像韩剧的悲催女主呢。

医院里有一句流传已久的谣言,是这样说的:不怕病人打,不怕患者骂,就怕院长找谈话。金柔跟着走出去时,已经深深预感到这个谣言要在自己身上变成现实了,就在今天。

结果就在走廊里,院长就开始了谣言变现实的过程。

“小金,你是咱们医科大学的学生,又是本硕连读的好学生,你怎么能打患者呢?”

“院长,是我错了。我一定改。”

“你要记住,患者就是上帝,患者是一切,患者大过天。没有患者,我们是什么?”

金柔想,恐怕在有些人眼里,是有权有钱的患者才是上帝,才是一切,才是大过天的吧!没有患者?那我们还是人呢!

“是是是,院长教育的对,我一定谨记。”

“患者有病,肯定脾气不好,那么他的一切需求,我们应该尽量满足他,你说呢?”

一切要求?尽量满足?

“院长,我觉的,不能一概而论,并不是病人所有的要求都是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全都满足啊。”金柔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小金,你看看你,新人,脾气不好还说不得。哎,在我们医院,病人一切的要求都是合理的,你记住!”

“那谷子芮无理取闹,让我给他全身按摩,这也是合理的吗?!”金柔嗓门儿大,嚷了起来。

“你嚷什么嚷?你把病人打了,你还有理了?你不能打他,就是他真的有过分要求你也可以绕着弯子解决!就是不能绕着弯子解决,你也不能打他这样的人!”

“他什么样的人?他不就是有背景有钱吗?我又不欠他的,我干什么要卑躬屈膝的讨好!我们医生也是人,就只能等着让病人打,让病人杀吗?我们的尊严呢?只要一有医患矛盾就是医生的错,可是今天的矛盾真的错不在我!”

院长气得直摇头:“金柔!!他就是有权有背景的人,就凭这点,他就和别人不一样!!看你年轻,本来想教育教育你就算了。看来今天你是不清醒了,说这话还满身的酒气,你就不是个合格的医学生,更不配当医生!!你等着领处罚,等着扣学分重修一年吧!!不对,你应该从头上,重修三年!!哼~”

金柔站在原地,看着院长拂袖而去的身影,心想刚刚那是怎么了,怎么就没忍住呢?!平时都挺能忍耐的,今天真是撞了邪了。不对!金柔反应过来刚刚院长说什么?满身酒气?重修?扣学分?一年?三年!!好不容易靠自己打工的钱才撑到大四,再回去重修那。。。那会要了命的。

金柔拔起腿就要追过去解释,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脚踝在早上已经狠狠得崴了一下。这一着急就忘了,于是又狠狠得崴了一下,这回是真的特别疼,疼得金柔感觉自己的踝骨已经碎了。她抚着墙自己站起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怎么那么倒霉呢?早上陪人强搂强抱的,初吻都没了,又被人当了人体盾牌,挡了酒,现在还浑身冰冷,一身的酒气,又因为赶时间崴了脚,到了这里就又被人耍流氓,最后。。。还要被处罚,要回去重修课程?!

金柔委屈极了,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可是怎么就都成了她解释不清的错呢?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往下淌。根本收不住闸了。

她就这么站在诊室的门口哭,无声的流泪,金柔最讨厌人冤枉自己,结果还是这么狠的话,她把医学当成最最崇高的事业和职业,可是竟然被人说成“不合格的医学生,不合格的医生”这是金柔最最受不了的话。这可是她爸爸梦寐以求的机会,在这样的学校,在这样的医院给人看病,让人称自己一生:金大夫。

金柔哭得昏昏沉沉,也不管往来的护士患者对她的指指点点和评论。身上一阵冷一整热的发晕,脚底下更是断了一样的疼。站不住了。

“柔柔,你怎么了?那个倒霉的院长说你什么了?你别哭,说话呀!”景丽拿着扫把从诊室里冲出来,四大金刚也望了望金柔的方向。

“呜呜呜。。。景丽。。。我可能毕不了业了。。。。呜呜呜。。。院长让我重修。。。三年。。。”金柔扑在经理怀里。

“别听他丫的胡扯!!他敢让你重修三年,咱就去告他去!你别哭,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变态病人,哼!下次再让姐姐看见他,我一手一口唾沫,把他掰成东方不败!!”

景丽怒吼,吼得跟着院长大秘说笑着刚刚走回来的谷子芮,一阵颤抖。

“金柔,你。。。”谷子芮愣在那,看着半个小时之前还美丽动人的姑娘,哭成了一个。。。依旧美丽却吓人。。。的姑娘。

“都是你!!无理取闹的变态,你害得我们家柔柔要被处罚!要重修三年的课程!!”景丽站起来冲过去,幸好被院长大秘拦住了。

“不是,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刚刚不还好好儿的吗~啊?”谷子芮被吼得一头雾水。着急的走过去蹲下看着金柔。

他拉着金柔的手:“金柔,你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儿我帮你~”看着金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感觉心里被猫咪的爪子挠了,又疼又痒,还微微发着颤。

金柔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都是你害的我,害得我被人泼酒,崴了脚,你欺负我,还血口喷人说我按了你的伤口!要不是你揪着不放,院长怎么会让我回去重修课程!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上下来的课!他让我重修!我怎么办!?都是你!”金柔气喘吁吁,骂得自己都一阵阵头晕。

“好好好,我的问题,那你别哭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帮你?”谷子芮不怕女人打,不怕女人给戴绿帽子,因为所有他认识的女人都爱他,既然都爱他爱得天昏地暗,哪里还有人能给他戴绿帽子呢?于是,谷公子,就有了个毛病,就怕姑娘满脸眼泪的哭,说:你欺负我。

四个字,就是谷子芮的魔咒。你欺负我。

这句话是带着娇嗔,带着埋怨,带着依赖感,还有一点点的,嘶,小~色~情。

谷子芮不知道,当金柔狠狠的按着他的全身后,他的身体被她收服,而这句话又精准无比的按在了他内心的柔软处,按着不撒手。

后来他还想,金柔怎么就这么。。。让他谷子芮离不开呢。就是这两点。这就是命,只有真命注定的人才能一出手一出口,势势都是杀招,句句直筒心窝子。把他降的服服帖帖的,跟暖宝宝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医院就是水深~

☆、骚骚骚骚

金柔坐在地上,只感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看看自己的手,还在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看着谷子芮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两张,还是有交集的在眼前晃动。

景丽看着金柔脸色不对劲,赶紧抱着她的肩膀问:“柔柔,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景丽探手去摸金柔的额头,烫的缩回了手:“呀!!这么烫,柔柔,你发烧了!”

金刚二号从诊室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发骚了?谁发骚了?”金刚二号跟着只剩下半颗门牙的外婆长大,永远分不清‘发烧’和‘发骚’的区别,每次他一说:“某某某病人,您体温很高,发骚了。可能需要检验一下白血球。”的时候,几乎百分之二百的病人都瞪他一眼,吼:“谁发骚?!你说谁发骚!你才发骚!你全家都发骚!!”

独留金刚二号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欲哭无泪,风中凌乱,喃喃自语地说着:“骚,骚,骚。。。”

谷子芮也抬头瞪了一眼金刚二号,心里想真是个活熊瞎子。手上可不敢耽搁,赶紧去扶金柔。“金柔,你还能走吗?”他低头看了看穿着帆布鞋的金柔,左脚脚踝已经高高的肿起来,像个半白不红的馒头一样。

“柔柔,我扶你去休息吧,王主任这边我帮你请假。”景丽把金柔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刚刚把她拽起来,金柔一声:“哎呦!”就又坠回了地面。

金柔比景丽高,再加上一条腿不能承重,直直的把两个人拉到了地上。

“喂!金刚二号,你赶紧过来帮忙啊!”景丽气喘吁吁的喊。

“哦哦哦,来了来了。”

谷子芮看着那个熊瞎子笨笨的跑过来,一挪身:“让开。”把景丽挤到一边,两只胳膊一伸,就把金柔抱了个满怀。

“谷子芮!你放开!我不用你帮我!!”金柔已经没精神,可还是嘴硬的喊。

谷子芮也没理她,两只手又紧了紧,回头问景丽:“她这样的症状要去哪个科室看病?”

景丽还被眼前的情景吓到,正愣在那,听见谷子芮问话,才回过神:“哦。。。那个。。。。去发热门诊。”

“你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谷子芮威胁怀里不安分的金柔,手伸了伸,作势要将她扔出去。金柔吓得不敢动,双手拽着谷子芮的衬衣,越拉越紧。

“怎么去?”谷子芮不耐烦的问院长大秘。

大秘收起脸上的惊讶,换做一张行政脸跑过来:“啊,谷先生,我带您去。”

“那你还不赶紧带路?”

从b座到a座一楼的发热门诊,一般腿脚快的要走7分钟,外加2分钟乘电梯,还有10分钟等电梯的时间。金柔看着院长大秘在前面引路小跑,自己被人抱着去看病。只用了不到平时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到了发热门诊。顿时觉得院长说:“就是因为他有权有背景,所以他就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的的确确是真的,比真金还真的大实话。

到了诊室,院长大秘像当班医生介绍:“徐主任,这是谷先生,请您先为这位女士看病。”

金柔被大秘口里“女士”两个字,雷了个外焦里嫩,嘶嘶的冒烟。看来狐假虎威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实用得很。

徐主任眼睛转了两转,很快明白了院长大秘的意思,虽然他介绍的是谷先生,但是却是先为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学生看病。各种蹊跷,不明而喻呀不明而喻。不管是谁,病人都是平等的,更何况是院长秘书带来的人,那就更加平等了。

徐主任一笑:“那就先把她放下来吧。”

“谷子芮,你放我下来。”金柔着急。

“姑奶奶,你拽着我领子都快把我勒死了,我怎么放开?”谷子芮悠悠的在金柔耳边讲。

金柔一抬头,果然,谷子芮被自己勒得脖子都粗了,慌忙放了手。脸就红了个透。

徐主任给金柔做了基本的检查,拿了冰凉的听诊器去听金柔的前心后背,金柔冰得一哆嗦。心里骂,真是。。。平时错怪王主任了,这是多么宅心仁厚的老爷子啊~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感冒着凉了。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多休息,很快就好了。”徐主任收了听诊器,在病历本子上刷刷的画符。说他是画符,一点没冤枉他,徐主任的字只有徐主任一个人看得懂,还得是不超过48小时保鲜期的。

谷子芮刚刚打完电话回来,“她的脚呢?”指着金柔的脚。

“那个啊,那个应该去拍个片子,然后去骨科看。”

“骨科在哪儿?”谷子芮不悦的问大秘。

“就刚才来的地方。”金柔小小声说。

于是乎,谷子芮就抱着金柔按着原路返回,大秘依然不改殷勤的在前面开路,按电梯。一路上的女病人女护士,都盯着谷子芮的脸不放,慢慢看见他怀里的金柔时,都狠狠地瞪了一眼,扭过头。在第8个做了以上重复动作的女医生走过身边后。

谷子芮悠悠的笑:“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

“这叫羡慕嫉妒恨。”谷子芮低头看着金柔,眼睛对着眼睛。

绕了一圈,回到王主任诊室,王主任看着谷子芮抱着金柔进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金柔。

“你的脚踝,的确是骨折了,不过裂开的地方很细微,应该很快就能养好。”王主任指着片子,对金柔说:“这个位置,有点错位。”

双手掰着金柔的脚脖子,就是一个点穴一般的手势。

金柔一疼,还没喊出声眼泪就下来。谷子芮在旁边嘿嘿嘿的坏笑,一个劲儿的夸王主任身手了得,还有这样的武林绝学。

“金柔,你先回去休息三天,算病假。等你的烧退了,就拄着拐来上课吧。”

“可是。。。,院长不是说要我重修课程,然后再扣学分吗?”金柔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头。

“嗯哼,”王主任在眼镜后面抬了眼皮,看了一眼谷子芮:“有人给你处理好了。不用重修了。”

金柔立刻明白这个‘有人’的人,就是谷子芮。因为这件事情因他而起,自然也是因他结束。最最关键的是,他谷子芮和别人不一样,这可是院长亲口承认的事实。

金柔扭头看谷子芮,他双手当胸的,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伤了的手臂因为刚刚用力抱她,缝合好的地方又渗出血水。

王主任起身,拿起饭盒:“ 小金,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去吃饭了。”说完就带上了门,走出去。

突然到来的安静,让金柔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天才不干看着谷子芮说了一句话:“谢谢你。”

“我没听清,你得大点儿声儿。”谷子芮在手里转着手机,笑眯眯的盯着金柔,等着她。

“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难题。谢谢你,谷子芮。”

“嗯~终于有点儿早晨喝酒的气势了~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本来就是我欺负你,我帮你解决这些是应该的。”

“。。。。。。”

“说吧,你twitter是什么?我fo你。”谷子芮拿着手机,点点弄弄的问。

“twitter?国内玩儿不了的。”金柔想了半天,恍然,谷子芮是刚从英国回来的,不知道。

“那facebook呢?”

“。。。。。。一样的。。。。。。”

“shit!那youtobe肯定也不能玩儿了?你们都玩儿什么社交网络?”

“微博,有新浪的,有腾讯的。和twitter性质一样。”

“是这个。。。应用程序吗?”谷子芮指着手机屏幕问金柔。

“是这个,这是新浪的。”

金柔回答完才知道不对劲,因为谷子芮拿出来的第二个手机是!她!的!

“你怎么拿我手机?”

“不是拿,是捡来的,你忘在夜上浓妆的沙发上了。”

金柔被他一提醒,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被他强制抱在怀里,在那个沙发上又搂又吻的情景,现在想起来真是恼怒羞愧。真想把谷子芮踹死。

“我注册好了,jack0322,你fo我。”

“。。。。。。好了。”

金柔耐着性子找这个名字,真是纨绔啊,连注册名都是酒店房间名字一样的。

“你叫,绕指柔?呵呵呵。22岁,天秤座,爱好美食,喜欢摄影,擅长~摸骨!?”

“那你叫什么jack?以为自己是莱昂纳多啊!0322,搞得好像房间号一样。”金柔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

“嗯,第一,莱昂纳多不叫jack;第二,0322不是房间号。”

金柔看着谷子芮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哪句话不对他心思了?想了下,知道自己不能惹这个纨绔,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可是这几天是太累了,白天上课实习,晚上去卖酒,还要抽时间复习六级,所以这一装睡就真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王主任拎着刚刷完的饭盒,把她叫醒。

“小金,小金,你醒醒,怎么在这儿睡了?”

“唔?”金柔睡眼朦胧,才看清王主任站在自己跟前。“王主任,我这就回学校。”金柔看了看周围,哪还有谷子芮的影子。她笑了笑,真像是一场梦一样,虽然过程有点恶心人,但是结果还是自己并没有损失。

谷子芮就这么消失在金柔的生活里。

说是消失,只是只他活生生的人不再出现,金柔的脚踝半个月才康复,她不去夜上浓妆自然是见不到他。可是金柔的微博里处处充斥着谷子芮的身影,按照网络术语,他就是个活色生香的微博控。还特别爱传照片。

金柔那么忙,哪有时间看微博啊,当时景丽嚷嚷着让她玩儿,帮她开的。边骂边教育她:“柔柔,你要跟上时代的脚步,这都是两年前就开始火的东西了。”谷子芮是真的纯正的微博控,以至于只关注了几个人的金柔,一开开微博就是谷子芮铺天盖地的袭来。

‘2012—11—26

#one night in city#今天和几个兄弟去喝酒,被炸了!呲嗷!’

‘2012—11—30

#老地方#自己在东四十条转了一大圈,就自己双脚走,走得眼前全是一个人的影子,妈的。我得好好和她说再见了。’

‘2012—12---4

#爷不高兴#跟妈妈在家做粉丝煲,妈妈说我29岁也该结婚了。可是我吃着吃着就想到她,六年了,我怎么这么没出息?!’

‘2012---12---9

#烟#i miss her。’

‘2012—12---11

#忙就最好#今儿开始上班,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太棒了!他们叫我老三、叫我三弟、叫我谷子的时候,久违了。北京,小爷回来了。’

‘2012—12—12

#见到了她#无话。’

2

☆、枪毙一回

金柔一向喜欢摄影,可是没有钱买器械,一个最便宜的单反都够她半年的学费了。为了练习摄影,金柔参加了学校的摄影社团,蹭着社团的nikon单反,过过手瘾。每次拍出不错的照片,金柔都洗出来给爸爸妈妈寄回去。顺便再在照片后面写一句祝福。祝福爸爸妈妈。

她擅长城市景观拍摄,所以经常一个人在北京逛,四九城的胡同儿,从雍和宫到潭柘寺,全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用自己的脚步一一丈量过。金柔相信,再多的不快,也能被几百年的沧桑平复干净。于是她喜欢摄影,爱上步行。

谷子芮每一条微博都配了照片,金柔看得出来,谷子芮是个中高手。

金柔看着眼前的谷子芮,一天至少一条的微博,原创的。最少每天一条,最多一天十条,那一天的十条微博全是同一内容:‘2012—12—12

#见到了她#无话。’

于是金柔在这些五颜六色的照片和微博里,总结出了谷子芮这个人,绝对是个恋旧又开放,孤独又嚣张的人。

一个人如果不恋旧,怎么会对一个‘她’执着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开放,那些和各种女人喝得面红耳赤的合影又是什么?如果不孤独,怎么会对兄弟们这样依赖着?如果不嚣张,怎么会一口一个小爷的自称?

金柔看这唯一没有配了照片的那十条微博,叹了口气,潇洒如谷子芮,也还是有人能治的住的。问世间情为何物?曰:一物降一物啊。关了机,回到床上睡觉,今天晚上还要去夜上浓妆打工挣学费。

“rose来啦,你的脚好了?”sara看见金柔推门进来,一边化妆一边问候。

“你好,sara,我又回血了。”

金柔脱外套,赶紧换衣服换鞋子,坐在sara的旁边开始化妆。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哎,蔡少他们太能喝了,我都吐了三回了,还让我喝。这帮王八蛋!靠!”

金柔心想,你那是没碰见谷子芮,连着喝三杯带冰的烈酒都不喘气。

“没事,你以前也帮过我啊,那次客人硬拉着不让我走,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怎们出来打工挣钱的,都不容易,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sara站起身,擦了擦涂在唇线外面的口红。“走了,挣钱去喽!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关系,尽管找我啊。”

她拍拍金柔□的肩膀,晃着走出去了。

sara来自西南的小山村,来北京打工被老乡骗光了钱,一无所有将要流浪街头时,被大老板一眼相中,来这里做了陪酒女郎。其实,还陪着玩儿些别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为了生存做很多事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有些做法,金柔可以理解,却不能认同。比如为了钱去出卖~身~体。她可以陪笑,卖卖酒水,有时被人摸一把都能恶心半天,还记得第一次卖酒被个猪头摸了手,金柔哭着跑了出去。可是外面的冷风一吹,想到瘫痪在床的妈妈,还有老早就白了头发,供她来上医科的爸爸,金柔想,再怎样,也要赚到钱。

从那以后,金柔守着自己的底线,尽量委婉的拒绝,而这里的保镖也会保护这些侍应生的安全。所以金柔能巧笑的赚钱,慢慢让自己变得不敏感。慢慢的,在下课之后,来这里,夜上浓妆的走进另一种人生。在这里,只有买酒的客人和卖酒的rose,没有医科大学本硕连读的医科生,金柔。

研究人类语言的科学家说过,如果一个人学习了第二语言,那么在第二种语言的环境下,你会做一个新的自己,那个希望自己成为的角色。

金柔端起托盘,把裙子拉到膝盖下,用长发盖好自己的双肩,踩着那双恨天高就进入了角色,rose的角色。

“rose,今天卖出去几瓶?”经理站在休息的金柔边。问她。

“唔,经理”金柔脸有点红“今天还好,一共五瓶。”

“还不错。腿伤好了,也要注意。”

金柔想,这经理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吧?怎么这么热情?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谢谢经理关心。我已经全好了。”

“那个”经理搓着手说:“rose,今天蔡少他们来了,点名要你去。”经理谄媚的笑。

“经理,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明,我不是陪酒啊,我是卖酒的侍应生。”金柔不悦,但也不敢表现。

“我这不是寻思着给你多点赚钱机会吗?你看你又需要钱,反正和他们喝也是卖酒,他们给的钱还多呢,是吧金柔?你跟谁有仇,也别跟人民币较劲啊。”

“我。。。”

“金柔,这几个爷爷你得罪不起,我得罪不起,就是咱家大老板都得罪不起。你就行行好,反正就是喝酒,还能赚钱?反正别的桌儿你也不用去了,这一笔就够你几个月赚的。”

金柔看经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把大老板都搬出来了,看来不去就不行。换句话说,大老板的意思,你就必须得去,不去就滚蛋,别想再卖酒。

“好的,多谢经理抬举。蔡少他们,在哪个包间?”

经理立刻化戾气为笑容,说:“我就说rose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他们在最大的那间vip。”

金柔点头,“我这就去。”

“哎哎,rose,你去换件裙子,这件太保守。”

“咱们这儿卖酒的侍应生都穿这个,我换别的不好吧。”

金柔恶心了。郁闷了。这是去卖酒么?

“那你就把裙子提高点儿,提到短裙的程度。”经理比划着,都底裤的程度了。

“。。。。。。好。”

于是,金柔裸着一双长腿,敲响了vip的门。得到回应推开门,迎面最大的一张沙发上就是谷子芮,正对着她红着脸靠在沙发上半睡的惺忪着眼睛。

“啊哈,rose,这才是海量的女神啊。快来快来。我们正等你。”又是戴着眼镜的蔡少,招呼她过去。

金柔慢慢的走过去,坐在蔡少右边。

“遇东,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rose,上次把老三喝得认输的人。老三你知道可是千杯不醉的,rose更厉害。”

蔡少跟一个坐在对面的冷脸俊男介绍着,金柔看看,上次没有他。

“哦,厉害。”叫遇东的冷脸俊男显然没兴趣,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看金柔,点点头以示问候。

“嘿嘿,遇东哥,上次你不知道,三哥输的那叫一个一败涂地,哈哈哈哈哈”

“就是,连手都输进去了。哈哈哈哈”

又是那两个双胞胎,花领结还有花领带。一唱一和的开着玩笑,眨着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看金柔和谷子芮,希望在他们身上看出什么暧昧的痕迹。

可是谷子芮是装算的高手,扬着嘴角不理他们,也不睁开眼睛,自己靠在那儿一口一口的吸烟。把整张脸都淹没在烟雾里,半明半暗的烟火照着他的脸,更衬托的颠倒众生。

“来来来谷子,再跟rose姑娘比试比试,你不是说今天能破记录吗?20瓶芝华士~”

双胞胎看谷子芮不接蔡少的话,就开始激将。

“大哥,你别忘了,那都六年前了,我三哥已经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是啊大哥,那是或三哥刚刚被蒋琳姐甩了,心里不痛快才喝那么多的。现在三哥是春风得意,那还能借酒浇愁呢~”

“不对,我前两天还看见三哥和蒋琳姐一起吃饭呢,不是又和好了吧?!啊~?三哥?”

双胞胎一句接着一句的激着谷子芮,金柔就坐在一旁看热闹,看来这个姓蔡的是老大,叫遇东的灵脸俊男是老二,谷子芮是老三,这两个双胞胎,还有上次蹲着玩兔子跳跳的那个萌男,是老四老五老六。金柔心里滤顺了几个人的关系,就觉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真是不假,这一二三四五六,六朵奇葩聚在一起,真是萝卜开会了。

金柔正想着看来不用喝酒,也能卖出去的时候,谷子芮悠悠说话。

还没开始说,嘴角就挂着三分笑,说话时更是自带三分嚣张。谷子芮瞪着双胞胎兄弟。

“谢和光,谢同尘,你们两个可以把嘴巴封上了,你三哥我今天是真的不想喝,你们就别废话,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完就后仰在沙发上,闭了眼不说话。金柔终于知道,两个双胞胎叫谢和光、谢同尘。

“老三,不是二哥说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就被个蒋琳弄成这样?六年前因为这个女的,你跑去了英国,连哥们儿都不要了。现在回来,我们都盼着你有点儿出息,以为你这么多年早炼成了花丛不沾身的金刚铁骨,你怎么就不长进呢?前几天见了一次蒋琳,到今天你都没缓过来,。。。,不就一个女人么,你至于吗?~!”

“是啊,老三,我们兄弟都希望你开心,你老是被哪个蒋琳那个女人祸害,她当初那么对你,你怎么就还忘不了呢?”

金柔在旁边有一种偷听人家心事的窃喜,谷子芮那些个小情绪和小微博,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看来是六年前叫蒋琳的女人甩了谷子芮,谷子芮因为情伤远走他乡,弄了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可是是金子就不怕火炼,谷子芮他还没修炼有成。本以为自己可以铁石心肠,可是一旦见了那朵刺伤了自己的花朵,还是忍不住要一亲芳泽,让她再刺一下。

恐怕眼前谷子芮的郁闷,来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他自信自己能对抗蒋琳的刺,可是事实证明,他非但没有能力对抗,反而是被刺了个透心凉。

谷子芮哼笑,闭着眼睛开了口。

“忘不了,我到今天都忘不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把自己枪毙一回,就能忘了呢。”

☆、喂酒游戏

金柔一冷。然后一愣。

谷子芮说:“忘不了,我到今天都忘不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把自己枪毙一回,就能忘了呢。”

金柔没想到谷子芮会这么痴情,看看周围几个奇葩男人,也都一副没想到的表情看着优哉游哉的谷子芮。蔡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谢和光谢同尘两个双胞胎互相挤眉弄眼的做着怪表情。那意思,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老三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蒋琳能这么有魅力,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谷子芮能亲口承认自己忘不了。

叫遇东的冷脸老二歪着嘴角坏笑,慢慢的摇着手里的酒杯,问:“你的问题,老三你的问题在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谷子芮还是闭着眼睛:“呵,我的问题不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是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金柔想这哥俩是在这儿比划哲学和语言文学么?明明是女人的问题,怎么还扯上语序了?

冷脸遇东仰着脖子一口干了酒:“你不试试新的,怎么就知道旧的去不了呢?”

谷子芮沉默,半天才说:“又不是没试过。没感觉~”

“那是你试错了人。”冷脸男忽然开始不冷脸了:“咱们开始玩儿吧,玩儿点儿什么能让咱家受伤的老三‘有~感~觉~’的游戏呢?”

偎在他身边的ada一听到这个‘开始玩儿’的号令,像打了**血一样的坐好,眯着眼睛凑到冷脸男耳边,开始咬耳朵。冷脸男的表情就从冷到热,然后渐渐的闪着坏,然后就是有点色迷迷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金柔坐在那儿,已经开始预感不妙,自从这个叫遇东的闷骚开始说“玩儿”的时候,她就预感到这男的憋着坏,再想到‘有感觉’那三个字的拖长音,金柔就起了一身的**皮疙瘩。现在,依偎在他身边出主意的,可是全场最会‘玩儿’的ada。金柔刚想找个借口逃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小妖儿,就你鬼主意多!赶紧去拿东西。”冷脸遇东赏了ada一个热吻,外带掐腰。

“讨厌~东少讨厌死了~”

金柔听着这句‘讨厌’已经开始彻底讨厌眼前这一对男女了。真的特别讨厌,从心里讨厌,不是娇嗔的那种。

“哈哈哈,咱么今天这么玩儿,一男一女两人一个组合,‘yes or no’和‘击鼓传花’弄在一起玩儿。这个花传到谁手里鼓停了,同组的姑娘就要回答其他组的人提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yes or no’如果回答是no,姑娘就要嘴对着嘴的喂酒。如果回答的是yes,”冷脸男不怀好意的笑:“回答yes的话,那就还有别的花招。”

金柔刚想说要去洗手间,ada进来了,手里拿着‘花和鼓’,还有一袋子的东西,看不清楚是什么的一~袋~子~。

双胞胎兄弟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就开始吹口哨儿,花领结说:“这也太辣了,二哥,我有洁癖,我就不玩儿了啊,我给你们击鼓。”

“对对对,我和我哥都有洁癖,都不玩儿了,一起给你们击鼓当应援。”

谢和光谢同尘都坏笑着闪到一边,刚好剩下三男三女,三个组合。

“我差点忘了,老三也有洁癖,这么着,谁还是没跟人接过吻的,去老三那儿。。。”蔡少问着周围的三个女孩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一屋子的人开始笑。

谷子芮睁开眼睛,看了看金柔,转过眼光嘴角一提,夜笑了。

冷脸男都笑红了脸,弯着腰:“哈哈哈哈,谁。。。。谁还没接过吻?这年头儿要找个virgin(处~女~),不是都得去幼儿园吗?哈哈哈哈哈~在这儿还有谁没接过吻?哈哈哈哈~”

金柔听着他们的话,越来越过分,越来手越冷,强忍着怒气站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几个笑得正起劲人被她吓了一跳,ada赶紧拉着她的手说:“rose,我以为你站起来是说你没接过吻呢~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得更起劲了。金柔心想,我没接过吻怎么了,我还是virgin怎么了?我干扰你们了吗!说好了是来卖酒的,怎么就把她当成卖~肉~的呢?什么玩意儿~!一屋子狗男女!

金柔就像往外走,ada拦住了她,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大老板让你在这儿陪着玩儿,保准不会有出格的,以后薪金都是双倍给。你要是现在出去,保不准大老板一生气,你就不用出来混了~”说完还用手捏了金柔胳膊一下,提醒她,大老板,不好惹。

金柔一下心就掉到了深渊,这是什么?逼良为~娼?

ada看着金柔闪着眼泪的眼睛,赶紧又说:“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叫你吃亏。”

一下转过头说:“我们rose没玩儿过,紧张了。我陪她去下洗手间,几位少爷稍等啊。”一手拉着金柔就开门出去,一路领到洗手间。

“我不能。”金柔难受极了,自己清清白白一孩子,怎么能让这帮纨绔玩~弄~呢?关键现在还有人威胁她,不去不行,不玩不行。跑都跑不出去。

“傻姑娘,你可别犯傻啊。咱们大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白加黑’,绝对不能惹。再说这帮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玩儿,还是有底线的,他们也怕闹出事把老子的顶戴摘了。你放心,就是玩儿游戏,绝对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事情,过分的事情都是我去做,轮不上你。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今天这个局,你不玩儿都不行。”

ada连吓唬带怀柔的劝着金柔,看她闪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说话,叹口气说:“rose,你要是今天违逆了大老板,学校你也会不去了。”

金柔一下被震在当场,什。。。什么意思?回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ada看金柔被吓到,知道起了作用,赶紧陪着笑:“不就是亲一下么,你和那个最帅的三少一组,行吗?而且,你明天洗洗嘴巴,就当是被一个猪给亲了,行吧?”

金柔心里五味杂陈,又恨又讨厌又难过又心酸,恨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讨厌这些害人的人,难过自己太傻太单纯,以为卖酒就是卖酒,和别的不沾边儿,没早听景丽的话把兼职辞了;更心酸自己的命运,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但是仍然没有依靠,只能为了求存而任人宰割,无可奈何。

“怎么样?想通了吗?”ada着急地问:“咱们得快回去,不然惹急了就不好收拾了。尤其是那个袁遇东,手最黑~”

“回去吧。。。就当是被狗咬了,被猪亲了。”金柔愣着神,无奈一笑。

“这就对了!好女不吃眼前亏,何况咱还真的不吃亏。走着~”

回到vip,蔡少已经搂着一个叫carmen的姑娘喝起来,ada一屁股坐在袁遇东那个冷脸男身边,金柔愣在那,看见ada一个劲儿的使眼色,硬着头皮慢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了谷子芮的身边,谷子芮抬眼看了她一下,就转了视线,不再看她。金柔刚一坐下,两个双胞胎就开始击鼓了。

第一轮那朵塑料‘花’儿,就停在了ada手上。

carmen问:“你今天吃蒜了吗?”

ada:“no !~”

于是在一屋子人的大笑中,ada娇羞无比,脸红无比的嘴对着嘴给袁遇东喂了酒。叫好声,狼嚎声,一声高过一声。袁遇东,歪着一边嘴角笑,笑得不怀好意。

第二轮,停在了carmen手上。

ada:“你没洗脸就出来了?”

carmen:“no!”

然后就是火热绵长的一个渡酒吻,吻得carmen脸都红了。

“你们应该问点有意思的问题啊~这样多没劲~”

“是啊,~这样一点都不辣~”

双胞胎轮着鼓锤儿,一阵叫嚣。

金柔这才放下心来,这样的问题还是能接受的,这种有意思还是可以的,大不了都回答yse,然后再想办法推脱。可是金柔想错了,在第三轮拿着‘花’的时候,听到了carmen问的问题,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彻底错了,大错特错。她理解的‘有意思’,和别人的‘有意思’,是不一样的。

carmen:“rose,你,。。。,玩儿过3p吗?”

一群人眼睛都亮了,冒着绿光的看着她,金柔一下脸就白了,白得跟a4的打印纸一样。

金柔眼睛一闭,只能实话实说:“。。。no。。。”她想要是自己说了假话,说yes,那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谷子芮扭过头,挑着眼眉看她,靠在沙发上,等着。

金柔心一横,含了一口冰酒,就俯身过去,跟谷子芮鼻子尖儿对着鼻子尖儿,眼睛看着眼睛,对着看,金柔眼睛里有不情愿,谷子芮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她眼睛一闭,嘴巴就贴上了谷子芮的薄唇,她想把酒渡进去,可是她太小瞧了这项看似简单的技术,怎么也打不开他的嘴唇,谷子芮不张嘴,金柔就笨笨的伸出舌头去挑,直到他张开嘴唇,金柔口里的酒水都已经留在了外面。湿了谷子芮的前襟,连脖子上都是亮亮的一片水泽。

金柔赶紧抽回身,迅速坐好,不去看谷子芮,太尴尬了。

谷子芮自己笑笑,看着金柔小孩子一样的表情躲着他。转了视线。

“嗷~~呜~~~再来,开始传花~”

双胞胎又击起了鼓。

然后那朵‘花’在转了三圈之后,又稳准狠的停在了金柔手里,金柔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和憋着笑得嘴角,终于明白,这个游戏就是给她和谷子芮玩的,他想起来之前袁遇东说要给谷子芮玩儿‘有感觉’的,原来就是这样。自己就是让谷子芮‘有感觉’的工具。

这回是已经醉眼朦胧的ada开了口,她从袁遇东怀里坐起来,一手托着粉腮,眨了眨大眼睛,张合和红唇,一字一顿道。

“rose,你~和~男~人~睡~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玩儿~哈哈哈哈,谷子芮就是个纯粹的少爷呀呀呀呀,连心情不好都有人这样哄着,可怜我家闺女~~~小肉肉啊

☆、跳膝上舞

ada问:“rose,你~和~男~人~睡~过~吗~?”

金柔抓着手里的‘花’低着头苦笑,真是逃不过去了。既然逃不过去了,那就这样忍过去吧。她抬起头冲着ada笑笑,说:“no.”

金柔这声‘no’彻底点燃了几个男人的眼睛,蔡少和袁遇东对视着坏笑,然后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就是一通啃,谢和光谢同尘抱在一起仰天长啸。

只有谷子芮一个人坐在那,在明暗的灯光下,看着金柔,等着。

金柔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了为什么喂不进去的原因,谷子芮根本就不张嘴,他不愿意,他有洁癖。金柔心里烦到了极点,他谷子芮能耐什么?装什么洁白的圣子?自己一个大姑娘都被他们这样无所忌讳的拿来讨好他、让他有感觉,他还在别扭什么呢?

于是金大姑娘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怒着怒着就凑到了谷子芮脸前,笑嘻嘻的说:“麻烦三少把嘴巴张开,不然rose喂不进去~”

谷子芮看着金柔放大的脸,明显的不悦和假装的柔顺,深深让他。。。舒畅极了。

谷子芮张口指了指自己,“来啊,等着呢。”

金柔盯着谷子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仰起头就喝了一大口酒,直直的凑过来就贴了上去,可是这回谷子芮是张开了嘴,他张开了,他就不闭上。

所有的人都看见金柔急得脸都红了,鼻子也红了,脖子更红了。看见她的嘴巴就在谷子芮张开的嘴里,着急的等着他,可是谷子芮就是张着嘴,不闭上。

几个人看得更起劲了,于是就狼嚎的狼嚎,微笑的微笑,喝酒的喝酒,搂搂抱抱的搂搂抱抱。看着,等着。

金柔一着急,就捏着谷子芮的衬衫上的扣子,用力地拧,揪起来他的衬衫,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谷子芮嘴角完全弯上去,真是。。。有意思。于是合上嘴巴,让金柔顺利的把酒渡进他的口中。金柔这一口酒喂得真是万般艰辛,千分难过,百分的羞怒。

她心想这都喂了两次了,这也可以了吧?够了吧?要让谷子芮有感觉也不用这样一次次的让她难堪吧?况且谷子芮心情不好,而且受了情伤,还是二次受伤,她一个骨科的小实习医生怎么能治这种被九阴白骨爪抓伤的心脏呢?

可是她想错了,这一圈儿的人,这一圈儿的男人都是纯正的纨绔,都是跟谷子芮从小长起来的发小儿,都是铁哥们儿,哥们儿要是不尽兴,一般他们不会就此打住,而是想尽花招儿的让他高兴。他们就想让她再一次再二次再三次的让谷子芮有感觉,大有如果谷子芮没感觉,他们就让金柔喂一夜的气势。

她看着手里的塑料‘花花’一阵头晕,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一群人啊。金柔心里哀嚎。

carmen刚想要问金柔问题,被蔡少拉了回去,扶了扶眼镜付身向前,眯着眼睛问金柔:“rose,我记得上次我三弟吻过你,我现在想问,那是你的初吻吗?”

ada一下捂着嘴,捂住了自己的惊呼。眼睛还是瞪的大大的看着金柔。袁遇东也转着酒,意味不明的盯着金柔。两个双胞胎谢和光、谢同尘,也不叫唤了,都安安静静的等着金柔的回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金柔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晾在太阳底下。

又好像一群猴子在围着一个人团团打转,看她的好戏一样。不对,是一群人,一群衣冠楚楚的人,在围着一只被扒光了皮毛的猴子看,看这只猴子怎么蹦跶着跳一支舞,一只搞笑的美色幽默的舞蹈。

金柔攥紧了手,咬了咬嘴唇,说:“yes。”

安静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一群围着金柔的人就放肆的开始大笑,就开始吹口哨,就开始一边看着金柔一边在一旁起哄。

谷子芮也看了看金柔,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竟然是yes?!哇塞,rose,你真的是冰清玉洁啊~”

carmen吃吃的娇笑着,看着金柔没有血色的脸,笑得更欢快了。

“既然是yes,那咱们就要想个好玩儿的了,说说,咱们让rose怎么来让咱们老三,来点儿感觉~”袁遇东就是个祸害,专门来祸害金柔的,从今天晚上看见他,他就开始出坏招儿,让金柔像个猴儿一样的去讨好谷子芮。

金柔气极了,可是不能动,她要忍,不忍的话那就出事了,这几个人她惹不起,大老板她也惹不起,只能忍,忍,忍。

“这样吧,我看rose的腿这么长,不如就给三少跳膝上舞怎样?既发挥了rose的优势,又能让三少快速有感觉,怎么样?”

ada讨好的看着袁遇东,等着他们几个发话。金柔心里一愣,这就是ada说的不过分吗?这就是ada拿她来讨好他们的手段吧?!

膝上舞,呵呵呵,lap dance。那是一种舞女半~裸~着身体骑在男人腿上跳的一种舞蹈,5—10分钟的时间,让男人将小费放到舞女的丝袜或者t裤里,男客人只能看着眼前的摇首摆尾,蠢蠢欲动,却只能大饱眼福,不可以动手动脚。这种舞已经是极尽挑逗能事,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有感觉’。

这种舞金柔看过ada跳过,sara跳过,好多人都跳过,都跳得男客人眼睛里燃起熊熊的烈火,直跳到男客人情不自禁的破坏行规,翻身把舞女扑倒。金柔听说,在美国这种膝上舞已经规定在最少六尺的距离外跳,而男客人如果塞钱到底裤里,也算轻犯罪。

曾经一次,几个白皮蓝眼睛的老外,鼻子都往外喷火了,也不敢碰ada,可是一边的中国爷们儿将姑娘扑到后,蓝眼睛懵懂的装了两转,一瞬间福至心灵一样,把整个大鼻子的火,用压倒来解决了可痛快。事后还说,还是这里好。good ,very good,简直是excellent!!

谷子芮眯着眼看着她,等着,看着。

金柔张口:“我不会跳膝上舞。ada,你会跳吗?”

ada心领神会的,马上说:“东少,你看我去替rose跳行吗?”ada怎么会放弃这么个大好机会,谷子芮这么样一个人,ada早馋的口水流了一地。

“不行,你太脏。rose,就你来跳。”谷子芮冷冷的开口,还是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嚣张的看着金柔。

ada脸色一滞,只能怏怏坐下,跟着几个人注视着金柔。

金柔捏着拳坐在那儿,看着谷子芮,看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就等着她束手就擒呢。金柔气得发抖,心里骂着他,真是混蛋!!可是眼下的路都被堵死了,被大老板堵死了,也被谷子芮给堵死了,金柔大脑从来没这么混乱过,任她当年理科综合高考考了270,也没想出眼下的对策。

其实呢,早有先人指点过,理科的人,单纯。金柔就单纯,忒单纯了。

“不想跳就别为难了,把酒喝了吧。”谷子芮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发了话。

金柔赶紧拿起酒杯,嘴唇刚刚沾上边儿,袁遇东又发话了:“不行,就算是有戏也不能说话不算。老三,就算你心疼这个姑娘,也不能坏了规矩。”

“是啊是啊,三哥,跳个舞呗,难道你在英国没玩儿过?”

“三哥,大家正high呢,别扫兴啊。”

“rose,你也要敬业一点啊,你说你们老板养你们也不容易”袁遇东点了根儿烟,冲着灯吐烟圈:“你说呢,何况大家都高兴,你挑一个呗。”

金柔一激灵,看见袁遇东笑了,金柔就知道,这货没有一点好心思。连软带硬的都用上了,就为了让她光着腿在谷子芮身上,让他‘有感觉。’

金柔是正对着谷子芮站着的,微微抬眼看他,希望他今日洁癖犯了,现在赶紧改主意别跳了。可是她抬起眼皮看见的却是谷子芮那样一双,充满了光辉和笑意的,期待的眼睛。哄的一声,金柔就彻底崩溃了。不跳也得跳了。

谷子芮看见眼前的姑娘长发瀑布一样从肩膀上流下来,尖尖的瓜子脸已经都是白透了,白白的牙齿咬着自己因为刚才喂酒弄得红红的下唇上,小鼻子一皱一皱的,水灵灵的眸子全是害怕。他忽然就心疼了,没来由的心疼,于是谷三爷一笑,双手把衬衫袖子卷了卷,轻轻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示意金柔坐上去。

金柔深吸口气,也就两步的距离,撩起裙子就跨坐在了谷子芮的腿上,大腿上。金柔的腿长,谷子芮腿更长,长得金柔的脚尖刚刚能挨到地上,因为不能碰谷子芮,她只能用膝盖抵着沙发,不让自己靠在他身上。

她听见四周的叫好声,ada:“好啦,放音乐了,rose开始跳吧,记住规则啊,你们的手都不准动,跳十分钟。”

“十分钟不行,谷子,你什么时候‘有感觉’了,再让rose停下。那样我们才能一饱眼福。”金柔心里暗骂,又是这个天杀的袁遇东!!!

“那你们现在把灯关了,不然。。。小爷我一会儿有了感觉,你们就尴尬了。”谷子芮示意谢和光谢同尘。两兄弟看看其他人也没有抗议,就跑去关了灯,只留着一排昏黄的小灯,金柔感觉着,气氛更。。。暧。。。昧。。。了。。。

谷子芮的脸在昏黄灯光下,鼻子侧和眉毛下还有嘴唇下,都有一小片阴影,更显得他的五官深邃,眼睛明亮。

他微微向前倾,隔着半厘米的距离问金柔:“你,还不开始动?”

☆、蒋琳女神

金柔听着音乐,是一首自己很熟悉的火辣歌曲,名字金柔是想不起来了,因为曾经在体育课上和老师跳健美操时用过,所以节奏和曲调都很熟悉。金柔想着当时的健美操用这个音乐是扭转胯部的活动,就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胯。

于是她双手撑着自己的大腿做着力点,缓缓的开始扭腰转胯,她第一个抖胯的动作就让身后的男人女人开始嚎叫。嗷嗷嗷的嚎。

金柔把头发摔过一边,露出了肩膀来,只是卖力的跳着当时健美操的动作,跟着节奏或快或慢的动作着,根本就不敢和谷子芮对视,因为不对视就免去了尴尬,就不会看见谷子芮眼里的自己的样子,也就没看见谷子芮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黑。

谷三少看着眼前的金柔,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又纯又妖。明明是真的害羞和害怕,脸都白了。他以为她会哭着跑走,会颤抖着求饶,可是她没有,再想尽了办法之后,竟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怕她尴尬,让小四小五关了灯,昏黄的灯照得这姑娘更媚惑了,海藻一样的长发,半露的香肩,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因为跨坐而露出的两条长腿,再看看脸上咬着嘴逃避他的小表情,嘶。。。,有点儿感觉了。

金柔卖力的跳,其实就是转胯,抖胯,前抖后抖,顺带甩甩头发的,撑着大腿偻着胸。她希望快点结束凌迟一样的音乐,希望谷子芮快点‘有感觉’,可是,他谷子芮真有了感觉,。。。,那她岂不是更不好办了?要是谷子芮没感觉,那她还要扭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金柔在脑海里做着斗争,是快点还是慢点?是往左还是往右?是往前还是往后?不知不觉的自己的脸都纠结在一起,皱着眉毛想问题。可是她忘了,自己是没看谷子芮,人家谷子芮可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呢。

此时谷子芮心里长着犄角的小恶魔有一半已经放了出来,被勾的。金柔脸上纠结的小表情简直太有趣了,因为抖胯很用力,连带着小小的白白的一双小白兔,都有这么一点点的波涛汹涌,眼睛在眼眶里面转动左右着,就是不看他,忽闪忽闪的睫毛在灯光下更长了。密密麻麻的好像挠着他的痒痒,简直挠到了心里去,还在挠,不停地挠。

这首歌完整的有5分半钟的时间,已经是第三遍响起开头的前奏了,金柔的胯和腰连带着膝盖和小腿都是酸的,可是她也不敢看谷子芮的脸,只是低眉顺眼的跟着节奏动,希望他快点发话结束这一场煎熬和漫长的折磨。

金柔等啊等,越等就越着急,这个谷子芮怎么就不说话呢?要她跳,她也跳了,扭也扭了,骑大腿也骑了,难道他还不满意吗?到底想怎样?金柔在心里想,一着急就抬起了眉眼去看谷子芮的表情,可她看见了,看见了就吓一跳,谷子芮抿着嘴唇,眼里烧着。。。一团火?!噌噌的小火苗已经从眼睛里窜出来,要舔着金柔的鼻尖了。

谷子芮早就‘有感觉’了,可是又不能发作,想看看这个别扭的小姑娘还有什么花招,什么时候才能抬起眼睛来看看他的眼睛。就是硬憋着,不!发!作!

音乐声越来越大,金柔看见谷子芮的小火苗一害怕,正往前抖的胯就没收住,重心一前移,“啊~”的一声就扑在了谷子芮的怀里。听着他也闷哼了一声,旁边却是很安静的,没有人起哄了。

金柔抚着谷子芮的肩膀,刚说了声:“对不起~”就被谷子芮双手大力的捧着脸,狠狠地嘬住了嘴,就那么一下,谷子芮使出了好大的力气,直接嘬得金柔的舌头都发了麻。

金柔想推开他,可是腰和腿干本事不上力气,只能任着谷子芮抓着她脸颊的手,越来越进的捧着往他脸上凑,金柔现在的姿势就是扑在他怀里,仰着脖子,被他拔着脖子凑到脸前吻。简直就是。。。勾人心魄。

她瞪着眼睛看着谷子芮,他也睁大着眼睛,但是不是看着她。谷子芮看着门的方向,狠狠的带着得意和怒气的盯着那里,金柔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可是却分明的感到他的怒气和伤心。因为他的舌头就这么在她柔软的口腔里为所欲为,毫不怜惜的又咬又舔,还发着声音。

金柔发抖了,是真的气的发了抖。

所有的灯‘啪’的一声被打开,明亮的照着眼前的人们,金柔被猛地照了眼睛,不舒服的眯着。可是从外人的角度看,分明就是金柔已经被谷三少吻得丢了魂,娇羞欲滴的闭上了眼睛享受。

这个外人,不是别的,就是刚刚在黑暗中进来的两个人。上次玩儿兔子跳跳的小六,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女人,一个艳丽高挑的女人,一男一女看着谷子芮和金柔的激~情~,愣在门口。屋子里其他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没说话。金柔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谷子芮抓着她的脸,都要捏碎了。她动不了,哪怕是丝毫的起伏。

“三哥!!你!!你怎么能这样?!”

金柔听着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谷子芮的手顿了一下,嘴却不停的吸咬,更加用力的嘬出了响亮的一声。

“老三,你看看你,这么动情,连你的老~朋~友~来了都不知道。”袁遇东悠悠的说,谁也不看,突然抬头对门口的人说:“我家老三一向孟浪放肆,让你见笑了,蒋琳妹妹。”

“小六儿你也真是,带蒋琳来也不说一声,我们还以为你也抛弃自己的兄弟,因为受到个女人的伤害,出国了呢。”蔡少一张口,就知有没有。蔡少的毒舌,是有名的狠辣。

“大哥、二哥,是我让晚桑带我来看看子芮的,听说他心情不好。所以也没跟你们提前打招呼,就来了,真是抱歉。”

“别别别,你这一声大哥二哥,我们可受不起啊,你还是叫我们蔡成和袁遇东吧。”蔡成明显不喜欢蒋琳,要立刻跟她划明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是啊,蒋琳妹妹,你说你和谷子以前有交情,我们理解你担心他,可是这么大半夜的跑这儿来看他就不好了吧?况且,你不是马上就和子男结婚了吗?怎么还管谷子叫子芮,你应该现在改口,叫大哥才对。”

谷子芮一下就放开金柔,用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银丝,抱着她让金柔也脸对着外面。金柔才看清,原来这就是蒋琳。看来自己又当了回谷子芮的人肉盾牌,这回是真的盾牌了,因为谷子芮抱着她,想抱着救命草,挡着这朵带刺的花儿,防止她刺过来。

蒋琳脸真是好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在这两个毒舌男的攻击下,简直就是难堪之极。金柔想,他们对待自己还是仁慈的,至少没有这么毒舌挖苦讽刺,转念一想,她金柔是谁?不过在他们眼里是陪酒女郎,让谷子芮开心的玩物而已。

“那。。。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人,”蒋琳看着谷子芮,满眼的委屈:“你。。。尽兴,我先走了。”她说完就转身,被那个叫晚桑的小六儿拉住了胳膊。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这是干什么?蒋琳姐不是你们的妹妹吗?她好心好意来看咱们,你们干什么哄她走!?”

小六而有点激动,那个萌男的样子就更萌了,萌得一塌糊涂,好像帅气版的柯南。也就是工藤新一的小模样。

“你错了小六儿,蒋琳不是我们的妹妹,他马上就是你三哥的弟~妹~了,你可别瞎叫唤,赶紧坐下,我们还等你玩儿呢。”

袁遇东一指沙发,眼睛嗖嗖的放刀,戳小六儿。

“我说你***耳聋吗?李晚桑?!你丫给我坐过来!”谷子芮毫无征兆的一吼,气息和话语都直愣愣的喷在了金柔的脖子上,吓了金柔一跳。门口的萌男明显也是一哆嗦,万般为难的看着蒋琳。

“晚桑,你三哥教你呢,你快过去吧。别让他着急,我已经名声不好,不能再让你背上为了我而破坏兄弟感情的骂名了。”

蒋琳抚开李晚桑的手,头也不回擦着眼泪就跑了出去,高跟鞋一下一下打在地上的声音,焦急而且慌乱,明显是落荒而逃。

“蒋琳姐姐,我送送你吧!”萌男李晚桑也要追出去,刚抬起前脚就被袁遇东喊了回来。

“李小六儿,你再敢迈出去一步,我就剁了你丫脚。一个一个的跺脚趾!!”

萌男气不过,但有明显被这句话吓住,心不甘情不愿的闷着头坐在了最靠里面的沙发上,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喝酒。

谢和光还有谢同尘,四只眼睛滴溜溜乱转,赶紧打圆场:“刚才rose跳的太棒了!!!哎哎,三哥你可是破了规矩啊,忍不住抱着又搂又亲的~你该罚酒!!”

“对对对!三哥罚酒!”

说着就给谷子芮的杯子倒满了酒,才倒了一半,谷子芮就拿起来‘咕咚咕咚’的下了肚。‘嘭’的一声将杯子摔在茶几上,玻璃碎片四溅,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都安静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金柔慌忙用双手捂住脸颊,有玻璃碎片划到了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痛。

“李晚桑,她是一个人来的?”谷子芮的怒气已经爆了鹏。

“啊?是,。。。,是我带她来的。”李晚桑,吓得不敢动。

“现在半夜两点多,你怎么让她一个人走?”

金柔还没听见李晚桑回答,就被谷子芮放到了一旁的沙发坐上,脚步声还有甩的震天响的门,谷子芮抓起大衣就跑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追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被猪亲了

静了半天,蔡成捂住了头,闷声闷气的问:“你们说,老三他是不是中邪了?”

袁遇东也揉额头:“呵呵,何止中邪,简直就是附体。哼,李晚桑,我说让你今天把蒋琳带出来,是让她知难而退,不是让你带着她来这儿继续犯贱勾搭人。还帮着她说话跟我们顶嘴,你丫老老实实的闭门思过,我和你大哥一看见你这双鹿眼就特么头疼。”

李晚桑垂头丧气。一声不吭,他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都不是人。本来想让三哥高兴,可是三哥不但不高兴,而且很生气,不仅三哥生气,连大哥二哥都很生气,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几位姑娘辛苦了,都散了吧,正主儿都走了,我们也累了。”

听见蔡成开始哄人了,金柔抖着腿站起来,跟carmen和ada静悄悄的拿了各自面前的钱退了出去。

金柔看看手里的钱,明显要比carmen和ada的要厚得多,那是谷子芮扔下来的钱。金柔想,谷子芮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这一晚上她被折腾了个够呛,还拿钱补偿她。可是,金柔用手擦了擦肿痛的嘴唇,都肿得好像香肠一样。这样的夜晚她再也不想要了,被人逼迫着,被人威胁着,被人利用着,被人取笑玩弄着,她再也不想要了。

卸了装收拾完之后,已经四点钟过半,金柔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就走出去,严实的程度就是凑近了看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困极了,连眼皮都睁不开,就是竖着放根儿火柴,也要被上眼皮压断。她打着呵欠走出去,慢慢蹭着往前走,抄小路近。清冷的路边一个小贩推着三轮儿,刚刚升好炉子,仍然蓝黑的天空,已然出现一丝橘红。

依照北京的路况还有人群的密集程度,如果八点上班的人,基本都要六点从家出来,那还不一定能在打卡之前到单位。当然,那还得是不下雨下雪的大晴天。进了五号线头一站,都是横着占座儿的,一人躺一排,上班族不是在地铁上,就是在公交上举着地沟油做的美味早点,大嚼特嚼。七点半上学的孩子,都是披星戴月的,很早就开始排队买早点,胡打乱凿的嚼着路边摊的又油又辣的肉啊蛋啊饼啊。香极了。

金柔跑过去,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升了炉子热了锅,要开始卖**蛋灌饼。

“大叔,来两个**蛋灌饼,多放点儿咸菜。”金柔搓着手,凑近了火热的炉子。

“好嘞,姑娘稍等啊,这火还没起来。”大叔说着,一边做着准备,放钱的篮子,一瓶透亮的食用油,几个插着刷子的瓶瓶罐罐儿,各种调料都齐全,一盒子**蛋,红皮的火腿肠,一盒水灵灵的生菜,最最关键还有一大摞的塑料袋。

大叔一一摆放好,用手试了试火,放上锅子倒好油,就开始打**蛋,和面。

金柔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想家了,想起了爸爸早晨起来,忙忙活活的做一碗手擀面,赶在她上火车之前,吃一碗家乡饭。那是宽宽的面条,浓厚的汤水,绿绿的香菜撒上一把,点上两滴香油,盖上一个荷包蛋,这就是金柔最爱吃的饭,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

可是这个世界最不公平的就是身为医生的父亲,却治不好母亲的病,只能暗自嗟叹,独自落泪。金柔从来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无力感。直到她也进了医科大学,走进了医院,走近了患者,了解了医生,她才知道,身为一个医者最最悲哀的就是不能治好亲人的病。那是一种比宇宙还黑的玄妙,空洞一样。连疼痛和悲哀都无处落脚。

“姑娘好了,趁热吃吧。”大叔脸上带着笑,双手递过来**蛋灌饼。

“谢谢您。把钱放下了,不用找了。”

金柔接过**蛋灌饼,小跑着走远。不顾身后大叔喊着她,要给她钱,越跑越快。

她给了一张100元的纸币,不是她今天大方,而是那一句‘趁热吃吧’和真诚的笑脸,在这个早晨,这个的早晨,真的温暖了金柔的心。今天她被那几个‘社会指导层’耍了个够,拿她当做玩物一样的耍着,然而处在社会低层的她,只能毫无尊严的承受,等着那句‘你们都散了吧’,才能拿着钱出去。

她摸了摸脸上的创可贴,就是人家生气毁了你的容,你都得一声不吭的自己舔血。可是金柔摸到了水,她哭了,在坚强了一个晚上之后,金柔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被问那些问题,还不得不嘴对着嘴给谷子芮喂酒,不仅喂了酒还跳了膝上舞,不仅跳了膝上舞,还又一次被谷子芮亲了个够,当做人肉盾牌。然后,就被他扔在了一边,还划破了脸。都是人,可是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呢?

手里攥着**蛋灌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因为以她的一贯经验,吃饱了有些事情就不那么难过了。

又辣又香的**蛋灌饼就着眼泪,吃的金柔一直在打嗝。不停地打。可是还不停地给自己鼓劲,自己不坚强,谁能替你受苦?金柔你要勇敢,忘了这些不堪,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那几个再败类也能一掷千金的活着,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烧钱。开的车一扇车窗都能让她吃几年的泡菜石锅,还是三顿都吃。

不公平自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人家再混蛋,人家的爸爸有孔雀毛的顶戴花翎,而自己的爸爸,只有棉布的白大褂。

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这是妈妈还能说话时,告诉金柔最最重要的一句忠告和劝解,金柔就是靠着这句话,顽强的度过了种种不公平和艰难险阻。

**蛋灌饼吃了精光,连咸菜粒金柔都不放过的放进嘴里。舔了舔嘴角,回血了啊,金柔。那个ada说得好,就当是被猪亲了,。。。,被猪亲了。对,就当是被猪亲了吧。金柔冲着天空仰了头,闭着眼睛硬把眼泪逼了回去。

金柔站起身,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眼前已经开始有人急匆匆的赶路了,都是为了生存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类,没有任何不同。这样的人毕竟是最最大多数的一种,这个世界永远有比她卑微,比她艰难,比她痛苦的人,这点事情算什么呢?

景丽常常拍着金柔的肩膀说:“柔柔,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叫事儿。”

金柔:“景丽,你数学不好,算上儿化音,这是六个字。”

于是那天上午上的局部解剖学,金柔状态杠杠的好,一扫之前的低迷颓废,勇敢的面对鲜血淋漓的课堂。

从前金柔一上解剖学就呕吐晕眩,原因是对医学生无比重要的第一节解剖课上,那个马老师竟然不顾新生的柔弱心脏和神经,连手套都不戴,直接伸手取拿触摸‘标本’。从此金柔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一个星期茶饭不思,饮食无味。可是回想一下金刚三号当场就扶墙而吐,马老师甩了甩手上的福尔马林:“把他扶出去。”的场景,她还是很欣慰的。

后来在景丽的威逼利诱下,慢慢才有了能只把眼前的‘标本’当‘标本’的本事。虽然解剖学接受了,可是接受局部解剖学的勇气仍然在路上。。。堵车。毕竟那是整体,这个是部分。所以今天景丽看见金柔的勇猛状态,甚是赞叹佩服:“咱经历过夜场锻炼的娃,果然长进了,我心甚慰啊~”

“景丽,把你戴着手套的手从我肩膀上拿!下!去!”金柔愤怒了。

“柔柔,嗯哼,那个你看看这一盘子,多可爱。。。”

金柔看了看那一盘子,面无表情的说:“景丽,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柔柔,我要吃金枪鱼套餐。韩国料理窗口的。”景丽眼冒星星状。

“哼,我请你出门左转,吃瞎子胡同里的羊杂碎~,就是一种炖煮的羊内脏~心肝脾肺肾五脏俱全~”

“你诚心恶心我,金柔~”

“哎,我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金柔晃了晃手。景丽就握拳相对。

结果下了课还是金柔请景丽吃饭,金枪鱼套餐。一人一份,放上单买的泡菜锅,两人开始开起了胃动力最佳模式。

“呜哇~柔柔,太好吃了啊~”景丽吃了一大口,都要哭出来。

这不怪景丽没出息,实在是学校的饭菜让人不敢恭维,四年了不仅菜式不变,就连每样菜放的位置都不变。白菜在第一个位置,鱼香豆腐丝在第二个位置,麻婆豆腐在第三个,这样以此类推,时间久了就是闭着眼到食堂都能买自己要吃的菜,绝对错不了。何况她们已经吃了四年,还要吃三年到硕士毕业,可能再三年。。。直到博士毕业。

“昨天心情不好,我得多吃点儿!”金柔也用勺子舀了满口的饭菜,不管形象好不好就往嘴里放。

两个人埋头吃饭,连盆带碗儿,连汤带饭,全吃了个一干二净,盘子比用洗洁精刷过的还亮。景丽盘子里还剩一口,刚要放进嘴里,就听见旁边两个女生八卦。

“你们听说了么,骨伤有一女生,傍上了富二代,可放肆了。跟咱第三附属医院的院长叫板,本来都被扣学分、重修了,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事情就解决了。”

“谁解决的?”

“还谁?当然是人家的富二代男朋友啦!”

“你怎么知道的?”

“我男朋友在急诊,那天正好看见,那个女生被那个富二代抱着进了发热门诊。还是院长大秘领着的。”

“咱们这样的学校也有这样的女生啊~”

“不仅如此,有人打听了一下,据说那个女生是在陪内个什么的时候,认识的富二代。”

“不是吧,。。。,那不丢咱们学校的脸吗?”

“当然了,要是有人报给校长,这个女生恐怕都毕不了业,敢干那种工作~太不要脸了~”

景丽一口饭刚要进嘴里,听到这儿就忍不了了,‘咣’的一下扔了勺子,站起来就冲那两个女生喊:“你们说谁不要脸!!”

3

☆、流言杀人

景丽扔了勺子就喷饭:“你们说谁不要脸!”

金柔再伸手去拉,已经拉不住景丽了。她力气大,景丽也不含糊。

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长头发的那个先开口:“关你什么事儿?我们两个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了!你们在人背后说这些,也不怕打雷!”

“我们说的事实,怕什么打雷?”

“事实你妹!!你又不是那个女生身边的人,你凭什么那么说她?”

“那你是那个女生啦?我就说她不要脸了,能怎么样?”

“你才不要脸!你在背后说人坏话议论别人,你才不要脸!”

两个人对骂的火热,谁也不让谁,金柔拉景丽,那个女生也被人拉着,都还像斗**一样的,毛都炸起来了,一蹦一蹦就差互相咬了。吃完饭的都坐在位子上看热闹,端着盘子找座位的也不找了,站着看热闹。想来是医学生的生活实在乏味枯燥,连看两个女生打架都有提神的功效。

“景丽,好了。别打了,我们回去,下午还要去医院呢。”

“我的暴脾气!!柔柔,她们那么说你,你怎么忍得了?!”景丽一回头就冲着金柔暴喊。

金柔忘了,就连景丽自己都忘了,她景丽是有名的大嗓门儿狮子吼。曾经有一次一个在诊室耍泼皮无赖的大妈,跳着脚的指着王主任骂街,把王主任的祖宗十八代愣是问候了个遍。王主任好脾气,可是景丽站在一边看不过去,脱了白大褂就和大妈对骂,一直骂到大妈差点儿口吐白沫的落荒而逃。从此人人都知道,骨科景丽,那是真汉子。

可是在这个当口儿,景丽的大嗓门就把这件事情的绯闻女主给彻底真相了。食堂里一通噼噼啪啪的掉筷子的声音,都愣愣的看着金柔,还有大张着嘴才意识过来闯祸了的景丽。

“走啊~!”

金柔拉着仍然恋战的景丽从人群里疯狂逃窜,一直跑到医院诊室。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在走廊里,一口比一口重的吸着各种从病房里飘出的气体。

“柔。。。,柔柔,怎么办,。。。,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传闻中的女主角了。。。哎呀,。。。,累死我了。。。”

“景丽啊,已经这样了,。。。。,呼呼,。。。。,我们就不解释了。。。,省得越描越黑。。。。”

“都怪我,。。。,没替你出气,反而弄得你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了。。。”景丽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景丽,我的好姐妹,这事儿不怪你。反正我和谷子芮什么关系也没有,根本用不着澄清,让他们说去吧,我也不会少活几天。”金柔拍拍景丽的肩膀,以示安慰。

“柔柔,你能想开最好。哎,阮玲玉就是走在流言上的,流言能杀人啊~”

“景丽,流言不能杀人,眼下倒是有一件事能够逼死人。”

“什么?”

景丽顺着金柔的手指看着墙上的电子钟。

“2012年12月21日,景丽,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赫鲁晓夫纪念日?。。。。我爸我妈离婚纪念日?。。。。”

“明天下午,将是你的第四次我的第三次——六级大作战。”

“哎呀妈呀~!!”

其实流言的魅力在景丽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下午,就已经充分体现了出来。金柔每次走过一个科室,那里的实习小医生就会叽叽喳喳一阵,然后科室主任也肃着脸听了听,再一起不屑的看看金柔。金柔陪着一个病人从外科到内科,从ct到骨科,就遭了n回白眼儿,被人从背后数落了个遍。

金柔想自己要是个面人儿,现在已经被戳得满身是洞,可以当筛子了。可是骨科的医生护士小实习生们都不敢造次,原因当然是王主任坐镇,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完全不把满医院飞好像哈利波特的魁地奇一样的流言,当一回事。

王主任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抓耳挠腮的等着回去备考,5点的时候把四大金刚和金柔景丽叫到跟前。

“我很看好你们几个,加把劲,就是个六级,一咬牙就过去了。知道吗?我当初在德国留学能把一本字典背下来,你们这都不算什么。好好发挥,争取这一次全高分通过。你们的学习道路还很长,这只是很小的一道门槛。景丽,尤其是你,第四次一定要过!!”

六个人排排站好,听着王主任的训话,频频点头,乖极了。被点名的景丽更是一哆嗦,更狠狠的点头。

“今天让你们早回去,赶紧睡觉,明天有个好状态好好考。都走吧。”

金刚之尾是唯一一个去刷分儿的,摇首摆尾的想要在王主任面前表个态,还没张嘴就被另外三个金刚给撸出了门外,一路撸回了宿舍直接按在床上一通暴揍。金刚之尾连连告饶:“你们别打了,明天我给你们对答案还不行吗?”才结束了一场六级引发的血案。

金柔和景丽也是迅速的跑回去,扑到宿舍床上就开始猛看作文,网上的预测题开始满天乱飞,景丽连夜整理了一份和金柔对着背,两个人直背得眼花心虚,天空翻起鱼肚白,景丽也快翻白眼儿了。可是一看还有两篇没背好,又抽了自己俩巴掌赶紧清醒清醒。

“2012年12月大学英语四级考试,听力部分。。。”

学校的喇叭里放着上午考四级的听力,景丽坐在阳台上一个劲儿的颤抖,金柔也颤抖,景丽是紧张的,而金柔她是冻的。

“景丽,咱回屋去吧,太冷了。。。”

“柔柔,我现在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一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我就想吐。。。”

“作文背完咱们可以去吃饭了。”

“不行,我还有预测的阅读题还没做~”

“景丽,金刚之尾说给咱们对答案来着,刚才金刚二号给咱们发短信了。。。”

“什么?!我怎么没看见。。。”景丽赶紧翻手机,看了几秒后忽然站起来抱着金柔蹦。“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过!!”

“景丽,我们去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下午的时候,按照考试号金刚之尾坐第一位儿,依次是金刚二号,金柔,景丽。金柔两边坐着金刚之首和金刚三号。于是承前启后的重担就落在了金柔的肩上。她等着金刚二号的答案,然后再涂答题卡,答题卡放在右侧方方便左右和后面。

还好,金柔和景丽花了一夜背诵的作文,有这么一篇能改改往上套着用。于是一场险象环生的考试就变成了武林绝技大赛,老师半认真半疏忽的监考,不时转一转,他都认识这些个‘老考生’了,也就不为难他们,只要不出格就不较真。

金柔刷刷的写着,只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才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监考老师就打铃收卷了。场上一声声长吁短叹,不是如释重负就是悲惨哀嚎。金柔在心里算了算,这次应该能过了。但是离着王主任要求的高分通过,明显还差着一个档次。

“柔柔,哈哈哈哈,这次我肯定能过了!你看那作文就是给咱预备的!我得好好谢谢金刚之尾!咱去喝点儿去吧!”

金柔也心情好,拉着景丽就出了校门。两人在‘木屋’点了麻辣香锅,两碗米饭,痛痛快快的辣,凉凉爽爽的痛饮冰啤酒。

吃得正欢时,景丽说:“我要发微博,庆祝一下!柔柔你快上,我@你。。。。。柔柔,出事了,你成了咱学校热门人物了。。。”

“啊?让我看看!”金柔接过景丽的手机,果然一张自己不是很清晰的侧面照片,但是认识她的人都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金柔。旁边打着#女医学生傍富二代为非作歹#,旁边@着学校名字被转发了个,十,百。。。千,万!!15332次!!

“景丽,这个严重了,恐怕我真的要重修课程。。。”金柔脸发白,她知道一万人转发的后果,往往就是被人肉搜索,连祖坟位置都要被挖出来。

“柔柔,你别急,要是校长找你谈话,我就是证人!我和四大金刚一起给你作证!证明是那个谷子芮找你麻烦的!”

“景丽,恐怕到那个时候,校长也要息事宁人,毕竟咱们是百年名校,医学部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那。。。。,那你怎么办。。。哎呀都怪我,嘴太快。。。我恨死自己了。。。”

金柔拉住景丽的手,安慰她:“这事情还有转机,你忘了我虽然是个没钱没势的学生,可是谷子芮的背景是不能随便被吐槽的,只要涉及到他恐怕这一万多微博就会被删除了。如果被逼到绝境,我会去找他,跟他谈判,让他处理。”

金柔嘴上安慰着景丽,可是心里全然没底。除了去夜上浓妆守株待兔之外,她绝无可能见到谷子芮,她连他的手机号都不知道,只隐约记得他的车牌号,还知道一个他的微博账号。可这根本都没用,车可以是别人的,微博账号也可以不玩儿了。

她找他,他就会管她吗?金柔苦笑,真是冤孽。想着拿出手机登录微博,金柔没想到,谷子芮是个长情的人,连玩儿微博都很长情。

‘2012—12—21 22:03

#明天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是我弟弟。这是一个冷笑话。@冷笑话精选’

‘2012—12—22 18:20

#婚礼进行曲#祝你们白头到老。’

金柔本来想给他发私信,告诉他这件事情,请他帮她也是帮自己一个忙,可是金柔看着这两条透着浓浓醋意和伤心的微博,金柔放弃了。虎口拔牙不好做,惹怒谷子芮更不好办。她亲眼见识了谷子芮像中邪又像附体的状态,太一往情深了。

吃完饭,景丽跑去小超市买零食,金柔就自己往学校走,脚下踩着落叶,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转发一万多次的微博,浑身都是**皮疙瘩,好像有一万双眼睛盯着她看,带着讽刺的眼神和蔑视。

“hello,rose,i’m jack”

金柔愣着往前走,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好像。。。有人叫她。她一回头,就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谷子芮。

他一身黑色的礼服,领结扯到一边,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黑色的腰封,头发高耸着,斜倚在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边抽烟。看见金柔回头,他一笑说道.

“i’m jack goo.”

作者有话要说:我曾经亲眼看见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从眼前飞过去,以至于。。。。我没有看清开车的是男是女~新年第一更,祝各位看官蛇年大吉,红包多,爱情美!越来越苗条!嗷~

☆、奇葩一朵

金柔愣在当场,她不知道谷子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一刻钟之前的微博,他发的照片还是在贴着喜字的酒店里,怎么会在这儿?

谷子芮看见金柔从上到下的愣愣的打量他,不由挑着嘴角笑了笑,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熄。就这么看着金柔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高高的影子附在了金柔头顶。

“我闷得难受,你。。。陪我兜兜风。”谷子芮比金柔高出一个头,俯下脸几乎蹭到金柔的鼻子尖上。

金柔心里好像打了鼓一样的暴跳,还是四面鼓,每一面都有一个壮汉拿着重锤狠狠的砸。她愣了半晌,谷子芮今天的每一个举动和每一句话,都像长了触手一样张牙舞爪的抓住了金柔的心智。她在心里一直喊着‘不’,理智也不停地告诉金柔‘拒绝他’。

可是在数百年的理智与情感的斗争里,向来都是情感占了上风,没占了上风的除了情感对象不够英俊潇洒美丽动人,就是天不够晴朗风不够清爽。

正巧那天的谷子芮分外的倜傥温柔,北京的冬日傍晚又是苍兰配橘红的美丽。于是在历史长河中关于理智与情感的决赛里,情感哥又拿到了一块金牌。

金柔脑子一热,抬头看着谷子芮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金大姑娘其实没注意到,谷子芮用的是命令的语气肯定的语气,他压根儿也没有询问金柔的意思,金柔白费了一番左右手互博的力气,她不知道,就算她不点头谷子芮也会把她拉上车的。因为谷子芮今儿,。。。,脑子不是很清醒。

谷子芮脑子不清醒这件事情,金柔是上了车之后才发现的。因为她发现谷子芮竟然将那辆兰博基尼开出了老太太骑三轮车的速度,慢慢的在街上。。。爬着。

“嘿哥们儿!开着兰博基尼在这显摆呢!!别***挡道啊!!神经病!!!”一辆出租车忍不了谷子芮的龟速,再鸣笛五分钟之后终于摇下了车窗边骂边超车。

金柔看了看如如不动的谷子芮,叹着气摇头,这是第5个骂着超车的司机了。要是她,她也忍不了。

“喂,你不是要兜风?怎么开这么慢啊?”金柔受不了身后汽车不停地鸣笛声,终于开口问向上了车就一言不发的谷子芮。

“我不敢开,我怕把前面的车都撞了。”谷子芮戏谑的看着金柔。

“啊?”

“rose,我曾经得了暴躁型的抑郁症,就是狂躁症,本来已经治好了,可是今天让人给刺激的复发了。现在我想把一切挡在前面的东西都毁了,但是我又知道不能这样做,所以你得拦着我。知道吗?”谷子芮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对金柔说了这样一段话。

金柔:“。。。。。。。那你就慢慢开吧。。。。。。”

车子刚好开过□,金柔双手在心中默默合十祷告:亲爱的chairman mao啊,您保佑我啊,这是个疯子这是个疯子啊。一边又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上了谷子芮的贼船,不是,贼车呢!

“你坐稳了?爷我可要撞出去了啊!喔~~~~!”谷子芮在西长安街上猛地一踩油门,这辆兰博基尼就像闷了好久的公牛一样窜了出去。伴随着谷子芮的怪叫和金柔的尖叫。

“啊~~~~~~!”金柔被高速的启动带得直往后仰,双手死死的抓着身前的安全带,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公交。苍!天!啊!她是哪根筋不对了才答应谷子芮来陪他兜风的~她猛地一闭眼,又感觉自己跟着车子向右迅速甩出去。

金柔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叫成这样,自己一个女低音竟瞬间变成女高音。

“哈哈哈哈~瞧你吓的,爷骗你的!睁开眼睛看看,前面又来车了!喔呼~~~!!!”谷子芮笑着猛地往左打轮,车子就又险险的擦过了前面汽车的尾灯。

各种灯光打在谷子芮的脸上,那表情,那笑脸,那高高耸起的黑发,真叫一个嚣张跋扈。

“谷子芮!!你停车!!快点停车!!你疯了!!啊!~~~~”金柔感觉就像坐上了游乐园里的碰碰车,跟着谷子芮疯狂的左右闪躲着车辆,鸣笛声叫骂声响成一片。这是晚高峰的北京啊,谷子芮是不是专门玩儿漂移出身的?

很快警笛声就在远处响了,而且越来越近。

“哼~”谷子芮从后视镜里看见身后一片狼藉的街道,明显很兴奋,他拍着方向盘大声地喊了一声:“驾!”

金柔就在瞬间石化了,这是把长安街当做他谷子芮的跑马场了?!可是下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谷子芮为什么喊这个字了,700马力,百公里加速2.9秒,这就是她身下这匹‘马’的神通广大。

“你看看~哈哈~他们被甩在身后了吧!!wonderful!!嗷呜~~~!!!”

金柔认命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她觉得自己就是死也要看看是怎么个死法的。让这个疯子停车是不可能了,跳车。。。她也不敢。只能拼命地窝在座位里,看着所有的景物和人都成了仙境里的一样往后飘,金柔觉得今儿这场劫难她是躲不过了。

“把音乐开开!”谷子芮使出十八般武艺超车,一边不忘命令金柔放音乐。“调到第八首。”金柔手指都在抖,哪里找得着按钮。“哎呀,笨!”谷子芮拍开金柔的手,只按了几下。第八首音乐缓缓的出来了。

‘马~儿~啊~你慢些走啊慢些走哎,

我要把这壮丽的景色,看个够~

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天地~劳动歌声响遍了田野~

响彻了山头~

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

金柔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她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对谷子芮的判断:他是个奇葩~还是个百年难遇的奇!葩!

一直到这个歌里的大叔激情昂扬的唱了两遍‘马儿你慢些走’,谷子芮才开口:“这歌儿是我家老头子最喜欢的歌儿~应景吧!”

金柔想果然谷子芮是个神经病,竟然自己带着cd提醒自己别犯病,把‘马’开慢点儿。

“。。。的确,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金柔还没说完,就被谷子芮一个猛力的刹车晃得差点碰到头。虽然没碰到头,但是脖子。。。好像扭了。

“下来吧~”谷子芮先下了车,站在外面等金柔。

金柔就软着腿,晃晃悠悠的从车里出来,抖着手扶着车顶才能勉强站好。眼前一片结冰的湖,湖边一长排的老树和酒吧,掩映在霓虹里。

她倒出来脑子才想到这是哪儿,后海,queen sea。

“跟上爷~”

金柔看着谷子芮在前面双手插袋的走,就想踹他那背影一脚:大爷什么?你大爷的!!

两个人就这么走,金柔数着身边的树,100棵了,还是这么漫无目的的顺着湖边走,西北风经过冰面吹过来,更冷了。金柔再忍不了,张口喊那个一直走的谷子芮。

“谷子芮,你自己逛吧,我要走了。”

谷子芮忽然回过身来,看了看金柔,脸上慢慢挂着笑意倒退着走,他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来这儿玩儿~”

金柔:“谷子芮,我说你自己逛吧,我要走了。”她看他不搭理她的话,就又重复了一遍。

“你把一个狂躁症的病人扔在这儿,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医生吗~”他说完仍是笑意满脸。

金柔气结。

“那你应该去找心理医生,甚至去看精神科的医生。”

“嗯,不是没看过,可是不管用啊~哈哈哈”

金柔不再理他,她觉得再和他说话也是废话,根本没用。

谷子芮一指那片冰湖:“以前我和几个兄弟下午逃课来这儿滑冰,老六不会滑,被和光同尘两个人整得鼻子都摔折了~”

金柔叹口气,看着谷子芮期盼交流的眼神,她知道今天这个心理医生她是想不当也不行了。

“谢和光、谢同尘我知道是那对双胞胎。老六。。。”

“老六就是那天带着蒋琳来的李晚桑~”

“哦~萌男~”总算,他是绕着圈的把话说到了蒋琳了,这才是重头戏啊。

“子男也不会滑冰,蒋琳技术好又和子男同岁,我就让蒋琳带着他滑,”他眼睛看着湖面,好像看见了当年的情景。

金柔心里暗哼,神经病病人一般很喜欢重现过去情景,然后陷在其中无法自拔。看来谷子芮自己很有自觉性的知道自己犯病了。

“子男比蒋琳高,滑不好就往前扑,每次都扑到蒋琳身上,要不就是向后倒,蒋琳扑在他身上。那时候可把我们几个乐坏了。可是遇东,。。。,就是我们二哥说:‘小叔子调戏嫂子,这可不合礼数。’我还说子男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他就说我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谷子芮向后走着,根本不看金柔,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树洞一样的自顾自说着话。

“后来呢?”

这还用问后来?当然是小叔子抢了嫂子,傻乐的大哥被挖了墙角。还是袁遇东眼睛毒,什么事情都看得剔透。金柔心里明白,可还是耐着性子搭着谷子芮的话。

“后来。。。,哈哈哈,我和蒋琳出去玩儿都带着子男,上学下学甚至有时候约会都带着他,中午一大帮人一起吃饭,互相抢对方饭盒里的菜,蒋琳手艺好,每次带我们三个人的饭。四五六他们几个抢不过我的,又不敢抢蒋琳的,只能抢子男的饭。结果就是我把我的饭菜都给子男吃了。”

谷子芮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慢慢的吸。

“我家三个孩子,我,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3岁,子男比我小4岁,妹妹被宠的没边儿,特别霸道。可是子男天生文弱内向,不太招家里喜欢。所以我事事惯着宠着他,恨不得把一切我觉得好的东西都跟他分享。到哪儿都带着他,不想让他孤独。”

金柔跟着慢慢走,看着谷子芮的眼睛一点点的变得迷离。

“蒋琳是我家老爷子同学的私生女,后来被接到了北京,从小在大院里就受欺负。可是我看着她就心疼,从小就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第一次见到她,别提多寒碜了,满脸的高原红还有大鼻涕,手都冻得跟萝卜似的。我妈把她带到家里玩儿,她就抱着我不撒手了,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把鼻涕全蹭到我的毛衣上,哈哈哈,推也推不下去,烦人极了~”

哎,金柔心里感叹,谷子芮不仅是神经病,还是个受虐狂。

“可是咱北京的水土多养人,蒋琳就变得越来越漂亮,又老是粘着我。直到她上初2我上高二的时候,这个蒋琳妹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小谷子真是特别奇葩的男银~~哈哈哈其实谷少的心在滴血~噼噼啪啪的掉血珠子~嗷呜

☆、你说什么

“一个蒋琳是我捧在手心儿的人,一个谷子男是我看着、保护着长大的人,哈哈哈哈~”他突然不说话停在那儿狠命的笑着。

金柔突然就觉得谷子芮是不是要。。。抽过去了。

他笑得都弯下了腰,然后直起身抬起脸来看着金柔,“一个是我的心肝儿,一个是我的手足,合起伙来在背后狠狠的捅了我一刀,你说我这个没有心肝又没有手足的人,怎么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喘气呢~哈哈哈~”

谷子芮又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双手撑着双膝,颀长的腿直直的立在那儿,好像一只弯着腰的长颈鹿,护着自己被猎人剜走的心脏。

金柔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了谷子芮的肩膀上,安慰他俯□说:“你要是难受,就哭一场,眼泪是最能纾解郁闷的~”

“我哭?我怎么会为了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哭~”

他突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金柔,一直看到了金柔的灵魂里,那样一张嚣张的脸,挂着这么嚣张的表情,流着这么嚣张的眼泪。

金柔的心忽然就被谷子芮那从心里长出来的触手,狠狠地抓住了。连心跳都停了半刻。

谷子芮不理会她,站起来坐到了马路牙子上,金柔看看四周,才意识到已经走到了烟袋斜街附近了。她往前挪了一步,正好站在谷子芮身前,俯视着把头伏得低低的谷子芮。

“六年前的圣诞节,我从瑞士滑雪回来,因为担心蒋琳和子男的高考,所以回来看看。可是我一进他们学校门,就看见这两个人抱在一起热吻。我的心肝和我的手足抱在一起热吻,投入的连我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所以爷就成人之美的当晚去了英国。”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还是为了蒋琳?”

他用手肘称在膝盖上扶着头:“不,我想北京,想爸爸妈妈,我想我的兄弟们,想的要发疯。我以为六年的时间我能忘记一切,可是。。。呵呵呵。。。我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准备婚礼,。。。,看见他们和我爸坐一起谈笑,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金柔,今天他们婚礼,我还坐在那儿人模狗样的当大哥,撑着笑脸的接着他们递过来的酒,还得说恭喜,祝你们白头到老。帮别人作嫁衣裳,最后被所有人抛弃了,扔了,还要装得满不在乎。”

谷子芮伸直了腿,把领结拽下来:“他们都觉得我是钢筋铁骨,是金刚,觉得我不会受伤,就算受了伤也会迅速自愈。你知道那六年里,除了我那个霸道的妹妹,家里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没有一个。不管是我的父母还是心肝手足,都没有。他们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心安理得大张旗鼓的在一起了。还说是我甩了蒋琳~哈哈哈”

世界上最阴损狠的打人方式,就是把人的嘴巴堵上打,那样一拳一拳一棍一棍,挨上了就全是内伤,把五脏六腑伤了个透。谷子芮就被他的心肝手足给伤了,还是经久不愈的严重内伤。

“谷子芮,我能理解你的难过,但是你~”

“金柔,你有兄弟姐妹吗?”

金柔被他打断,只好顺着他转话题。“没有,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金柔看这他发呆的眼神,觉得这个谷子芮真的是个孩子一样的脾气,因为受了伤就跑走,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还盼着别人找到然后安抚安抚。这在心理学上真的可以称为: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别扭傲娇病。

谷子芮突然伸手保住了金柔的腿,将脸也贴在她的膝盖上。金柔一惊,僵直在原地。

“谷,谷子芮,。。。,你。。。”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难受极了。”谷子芮脸闷在她膝盖上,话都变得闷闷的。

“他们和我说:all shall be well and jack shall have jill。他们和我说祝福我和我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真想把他们那两张脸撕个粉碎。”

金柔正想着怎么安慰这个破坏力显然极强的狂躁症患者,别让他一激动就真的把那两个人给撕碎了,可是谷子芮突然开了口。

“金柔,多少钱能包你?嗯?”

金柔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谷子芮抬起脸,还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清晰的说:“我想包你,你要多少钱?”

金柔笑了,她觉得这个人何止是神经病何止是奇葩,还正正经经的是个混蛋王八蛋!

金柔扬起手“啪”的给了谷子芮一个耳光。“谷子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是什么?给点钱就能上的女人?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既不是陪酒女郎我也不卖~身!混蛋!”

谷子芮被那一巴掌打得没回过神来,就被金柔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推开谷子芮的手,转身跑到大街上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后视镜里看见谷子芮跑出来追她,金柔就叫司机开得再快一点。

包她?他要包她?金柔气得直笑,金柔就不该同情他!就不该可怜他!还以为能帮他、安慰他,可她就不该这么好心眼的和他出来!差点把命搭上,还听他满嘴说胡话!这种纨绔子弟她就不应该碰!不应该理!!

“柔柔,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啊~”

景丽正在做面膜,看见金柔气哼哼的走进来。

“柔柔你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景丽,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傻?怎么就这么容易心软?怎么就这么容易跟人家走呢?”她怎么就被谷子芮抓得牢牢的,听话的跟着说去哪就去哪呢!谷子芮那张脸那个笑,嚣张又诱惑,钩的金柔心里有把火,拼命的往上窜,金柔就用力的往下压。

“你在为那个一万多转发的微博恼火?”

景丽不提,金柔差点忘了,让谷子芮这么一帅一吓一哭一笑的,她竟然忘了跟谷子芮说这件事情了!

金柔懊恼的拍着头,最近这是怎么了,只要一见到谷子芮,事情就超出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了。这回和他撕破了脸,还打了他,微博的事情更难办了。她正独自懊恼着,手机铃声就欢快地响了。

“喂?爸爸~”金柔赶紧接听,是爸爸的电话。

“柔柔,你最近还好吗?”

“哦,我很好啊爸爸,您和妈妈还好吗?”金柔赶紧擦眼泪,好像怕爸爸看见似的。

“我还好,你。。。妈妈,不太好啊,柔柔,你妈妈的病又犯了。。。”金柔听着铁骨铮铮的爸爸在电话里哽咽的声音,一下慌了神。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您别急,快告诉我啊!”

“上个月特别严重,现在。。。,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需要二十万块钱。可是咱家钱不够了,加上你上次寄回来的才五万块。。。柔柔,你去你姑妈那走一趟,向她借钱,如果能借的话,。。。,最好是15万。。。爸爸要照顾你妈妈,不然绝对不会让你去。。。”

金柔没犹豫,立刻答应着:“爸,。。。您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我一定去姑妈那借钱回来。”

“你姑姑那个人。。。可能不好说话,可是柔柔你记住,为了你妈妈一定把钱借来,爸爸谢谢你了~”

“爸,您放心,就算是跪着求姑姑,我也要把钱借来!”

“柔柔,你照顾好自己,。。。,你妈妈的手术排到了下个月底,还有一个月,我去老同事那凑凑,应该就够了,爸爸对不起你。。。都是我们一直在拖累你。。。”

“爸,您别这么说。明天我就去借钱,您照顾好自己,妈妈离不开您,。。。家里不能没有您。下个月底之前,我一定把十五万块钱借到。。。”

金柔全身紧张的挂了电话,浑身都发着抖,她不敢想象自己又一次要面临妈妈的病危,她原以为妈妈在一天天好转的身体,竟然又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妈妈第一次病危时,她像是一个战士那样的一个星期不眠不休的照顾,那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用光了,还欠了十多万的债。

这几年自己打工加上妈妈的身体好转,外债才刚刚还清,家里逐渐有了些存款。可是妈妈又再次发病,而且是这么要命的病。

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都听见了什么,心脏搭桥手术,下个月底。

金柔看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22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借到十五万块钱,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可是不能完成也要完成。当初妈妈生自己的时候,大夫说很危险让妈妈放弃金柔,可是妈妈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那一次是明知不能为而强为,这一次,她也要为了妈妈拼了命也要把钱借到手。

第二天上午,金柔跟王主任请了假就跑到了崇文区的姑妈家。姑妈是金柔爸爸同父异母的姐姐,来到北京嫁给了单位的处长,从那之后就真的走上了远亲不如近邻的路,除了过年时打个电话,金柔家和这个姑姑从来没有过交集。

上一次来这个姑姑家还是金柔刚上大学的十一,只在姑姑家待了半天,就被那个表妹给赶了出来。从此,金柔再也没来过。

她站在铁门前深吸了几口气,心里暗念着:不管怎么样也要借到钱,必须借到钱,妈妈还在等着钱做手术。

门铃响过之后,姑妈那张保养得益的脸就带着笑出现在金柔面前。

“姑妈好,我是金柔。”金柔笑。

“哎呀,是金柔啊!快请进快请进~”姑妈开了门让金柔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谷少,你也克制点儿啊~纨绔本性又上来了~非把金大姑娘吓跑~各位看官别跑啊~有狗血,就一滴滴狗血,绝不俗套~放心啦

☆、人不如狗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好,姑妈就抢先开了口。

“金柔,昨天你爸爸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和我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可是十五万姑妈是拿不出来的”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叠钱,推到金柔跟前:“你姑父今年刚退休,你表妹也还在上学。你看姑妈拼拼凑凑就只有这么多能借给你的了。这一千块,算是我的心意吧。”

金柔攥着拳头,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姑妈,我妈妈要做的是心脏搭桥手术,需要十五万。我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可是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给您的。我可以写个借条,您看可以吗?一千块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连我妈妈一天的药钱都不够啊~”

“金柔,我当然知道一千块钱有点少,可是我们家里也要用钱啊,你看看这大大小小的五口人。还有保姆阿姨,还有几条德国进口的狗,你不知道那些狗可金贵呢,顿顿饭都要吃好的,不然你姑父可就不高兴了。”

金柔顺着姑姑的手指看到了这座别墅花园里的几只狗,每一条应该都要上万。金柔闭了闭眼,刚想发作,又被自己强忍着怒火按了回去。

金柔缓缓跪下说:“姑妈,无论我妈妈当初怎么对不起您,也请您发发慈悲心救救她,毕竟我爸爸是您的弟弟。你们也有一半的血缘在,我求求您借给我这十五万块钱,我以后赚了钱一定加倍还给您。”

姑妈一愣,显然没想到金柔会下跪,可她仅仅是一愣,便又恢复了刚刚的客套和笑脸。

“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不救你妈妈似的。我哪里是那么记仇的人啊,虽说你妈妈曾经抢走我的男朋友,然后又甩了那个人和你爸爸在一起,但我也没记仇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现在过得也很幸福,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就不借给你们钱。我真是因为最近没有钱啊~”

“姑妈,我求求您~”

金柔的话被姑姑家的保姆打断了:“太太,小姐刚刚打来电话说要二十万买辆车,说是在加拿大上学方便。”

姑妈看了看金柔,又为难的从身后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金柔你看,你这个表妹就是这样,每天找我要钱,你说我哪有啊~”一转身将卡片递给保姆:“你去把她的账号记下来,还有要买的车的牌子型号。我一会儿就给她汇款。”

“太太,还有,这几条狗的浴液用完了,我要去买新的,是不是还买上次那个牌子?”保姆继续问。

姑妈就拿出了钱给她:“对,还要那个牌子的,你拿着这两千块,趁着打折去多买几瓶。”

金柔就这么跪在那儿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她明白,这是这个‘不记仇’的姑妈诚心演给她看的,不是别的,就想侮辱她,气她。确切的说,是想侮辱金柔的妈妈。

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金柔跪在那儿看着姑妈浇花儿,看着姑妈喂狗,看着姑妈给表妹挑选跑车,看着姑妈把她当做空气一样的吃饭,喝茶,睡午觉。

金柔撑起手踉跄着站起来,没说一句话就走出了姑妈家的大门。门外的太阳照得金柔头晕目眩的,根本找不找方向。膝盖仿佛已经跪得没了骨头,全襄进了肉里。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什么叫‘社会层次’,什么叫‘贫富差距’,什么叫‘母债女偿’。

不管怎么样,姑妈这里,金柔是不会再来了。再也不来了。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谈话,满脑子都是如何弄到这十五万块钱。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刚一进宿舍就被景丽拉住问东问西。

“柔柔,看你这幅铩羽而归的样子,就是没借到钱,不过你看!”景丽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箱子,满满的都是钱,红红的票子。

“景丽,。。。,你哪儿来那么多钱?”金柔愣在那儿,景丽家庭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她从没看见过景丽拿这么多钱。

原来今早上,景丽把金柔的事情跟班长说了,班长立刻号召全班捐钱出力,接着热血的院学生会干部们将这件能体现互帮互助热情的事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传遍了全校,从校传达室到院长办公室,所有角落,无一落下。于是这场最能体现医者仁心的活动,变成了从基础医学院的院里小型捐款,最后扩展到全校的‘扶贫献爱心活动’。

“柔柔,你没看见咱校门口挂的横幅吗?都是号召帮助金柔同学渡过难关的,今儿中午刚弄好的。一直到刚刚的不完全统计,已经收到了四万八千二百一十五块钱了!也许明天还会更多的!”

金柔愣愣的看着景丽,忽然就抱住了她:“景丽,。。。,谢谢你,。。。,谢谢你。。。”

“柔柔,咱们好姐妹,这都不叫事儿!”

金柔心想,真的是老天保佑,这件事情也许就能很快解决了。本来是四个人的宿舍,另外两个北京当地的,都回家住,宿舍一般只有她们两个。这个标准间就变成了豪华间,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在屋里当点钞机,第一次知道了数钱数到手酸的滋味。

笑呵呵的开着玩笑,在大家的帮助下,金柔第一次有了被爱心烘得全身暖烘烘的感觉。上次她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幼儿园的六一儿童节上,金柔摔伤了腿,被一众小奶娃们哄着背着去擦红药水,那种‘我什么也不要,只想帮助你’的精神,仿佛再一次在这些大学同学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可是当天晚上,金柔就傻掉了,因为有人把微博的事情爆了出来。

金柔举着手机,看着那些愤怒的转发和‘被真相’的同学们,还有最新的,那张她和谷子芮站在白色的兰博基尼旁边‘深情对望’的一场偷拍。。。金柔头里的血管已经绷到要炸开,她想解释,她想呐喊,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更别说板上钉钉的证据在前。金柔不知道到底是谁跟她过不去,可是还能有谁呢,当然是命运的安排了。

“金柔,金柔在吗?”

金柔开了门,是女班长。

“金柔,网上说的那个你和富二代的事情,。。。,我们都不相信是真的,但是有人有鼻子有眼的描述你和那个人的事情,还拍了照片挂在网上,。。。,所以。。。捐了款的同学们都想把钱要走,你看你。。。”

班长是个老实人,难为的脸都红了看着金柔结结巴巴的找她要钱。

金柔二话没说,回身把那一大纸箱子的钱放到了班长怀里。

“班长,给你。谢谢大家了。”

班长接过箱子,为难地笑笑:“还有,张校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金柔点头苦笑:“好的,我这就去。”

5分钟之后,金柔就站在了张校长宽大的办公桌前,等着张校长训话。

鹤发童颜的老人带着无框眼镜,满面红光,圆圆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好像《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他笑笑的看着金柔,金柔就一冷,这个张校长是肝移植界的圣手,除了对肝静脉和肝动脉还有他最喜欢的鹅肝酱微笑以外,老先生从来不对本科生笑,金柔一向纳闷,他怎么就能从学生的外貌上判断学生的学历呢?

后来她才知道,张校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每个学生的照片和简历,都刻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金柔攥紧了拳头,她不知道这位老先生会说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是开除她是开除她,还是开除她?等了半天,张校长温和的嗓音悠悠的开了口。

“金柔,你就是金柔~”

“是的,我是08级7a班学生金柔,张校长好~”

张校长点点头:“网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刚刚给附属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他告诉我那些都是误会。我也清楚了医院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先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说:“我们学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是误会,但是也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好的影响,直接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金柔,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好好做一个学生该做的事情,不要招惹那些,。。。,你招惹不起的人。”

他说完,疲惫的看着金柔,等着她的回答。

金柔点着头,说:“张校长,我知道了。我一定做好一个医学生的本分,不给学校丢脸。”

老先生点头:“回去写一篇检讨,送到我这里。”

金柔一愣,就这样了?

“你还有什么困难吗?”张校长把包子脸笑出了一脸的包子褶,明显放过了金柔。

“我,校长,。。。,我。。。。”金柔本来想说能不能让校长去广播站,把‘这是个误会’广而告之让全校人都知道的,可是校长既然已经放过了她,她就没资格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情,也知道刚刚学生们把捐给你的钱都要走了。金柔,现在众口难平,虽然事情是误会,但是照片可不是假的。如果我现在去说的话,难免不被人认为成包庇你,学校需要给学生们一个公正的交待,所以,。。。,募捐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在学校弄了。”

张校长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金柔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和我老伴儿的零花~三万块钱,杯水车薪,但是希望能帮到你。”

金柔接过不知道该怎么说,张校长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拦住了学校的风浪,既没有严重处分她,而且还以个人的身份帮助她。

“张校长,这笔钱我以后工作了一定还给您。真的谢谢您,我~”

张校长拍拍金柔的肩膀:“金柔,好好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医生,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记住我的话,一定一定,做一个单纯的医生。”

金柔听得出来张校长是在告诉她,要她离谷子芮远点。她更听得出来,张校长话里的鼓励和期许。金柔红了眼眶,跟张校长道了谢之后护着那个信封走出了办公楼。

还差十二万,十二万。

金柔绞尽脑汁,想来想去除了卖肾就是去夜上浓妆继续卖酒。可是卖肾犯法,还有生命危险,就算没有生命危险,那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卖出去的。

于是金柔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夜上浓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姑妈真是够~贱!好像雪姨谷少啊,你咋还不出来拯救咱金姑娘呢呢呢呢~

4

☆、遭人暗算

milk&banana.三里屯儿。

谷子芮吸着细烟,一口一口的吐着烟圈儿,他看看对面的五个男人,都已经被他逼得满头大汗。

领头的丰和老总忍不住先开了口:“谷少,您也给我们留点活路?别全给堵死了。。。你说咱都不容易,您吃肉也得让我们喝口汤啊~您说是吧~”

谷子芮夹着烟抚了抚眉毛,一笑说:“可以,最多2对8,辛总也要弄清楚,这块地皮没有我们哥几个,你是拿不下的。当初可是说好的分成比例,怎么,今儿个刚刚招标成功,你就想反悔了?”

辛总陪着笑:“谷少,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还是仗着您几位罩着,才能赚钱。只是这一次我们为了拿下地皮,花了不少钱,您8我2的话。。。,恐怕我们就是赔钱的买卖了。您给让让,您6我4怎么样?”

“哈哈~”谷子芮吐着烟圈就笑了:“你怎么不说我4你6呢,那样你是不是赚得更多?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该你辛总吃肉,让我们哥几个喝西北风了?”

“不敢不敢,谷少,您看在我们弟兄为您和蔡少袁少几个都卖了不少命的份上。。。,多给我们点儿吧~”

“嘶~多给你们些?让你们拿着去孝敬城西那几个?你别忘了辛力,是谁把你们扶起来让你们赚了钱站稳了脚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我们的钱明里暗里的和那几个勾结!”

‘啪~’的一声,辛力手一哆嗦,就把酒杯打碎了。

‘城西那几个’是另一个‘少爷团’,因为人长得都比较挫,加上都是90年代初的暴发户的儿子们,所以被谷子芮戏称为‘洗剪吹’组合。以前跟谷子芮他们经常磕磕碰碰的起摩擦,两拨的少爷谁也瞧不上谁,自从谷子芮去了英国后,那个‘洗剪吹’组合风头渐渐赶上他们,最近大有超越之势。

辛力擦了擦汗,赶紧陪笑:“谷少,没有,没有的事儿啊~我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那几个人经常拉拢我,我都拒绝了。天地良心啊谷少~”

谷子芮掐了烟,弯下腰看辛力的嘴脸,越看越恶心。

“嗯~我当然相信你,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这次的分成就我9你1吧~”

“别,别呀~谷少,这样我们会吃不饱的啊~”

“吃不饱?你吃里扒外这么多,还说吃不饱?要我给你看看账本,你都吃了多少?”谷子芮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背着身甩给辛力一句话:“你丫赶紧滚,去给城西那几个洗脚吧~我谷子芮养不起你!”

谷子芮刚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后背一阵尖锐的刺痛。嘴巴也被人捂住了。

“唔!!”

金属戳进皮肉擦着骨头碴儿的声音,让谷子芮出了一身的**皮疙瘩,那金属在身体里要将骨头都割断了。

“谷少,呵呵呵,对不住了~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辛力说着就抽出了刀,作势要继续捅进去,可是他没想到,谷子芮是练家子。太极拳高手,跟天坛的‘不老松’学的。

辛力还没看清谷子芮的动作,就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地上。回过神来时满眼的冒星星和小鸟,转着头一圈一圈的飞。

“妈的!都~去抓,抓住他!别留活口!!”

辛力爆吼,他知道谷子芮的身份能把他暗地里碾碎了也没人来追究,可是他伤了谷子芮,恐怕就不是碾碎这么简单了,那是公开的碾碎,狠狠的碾碎。

今儿晚上谷子芮来和丰和公司的人‘聊天儿’,蔡成本来说要来,可是家里老爷子病了,谷子芮就临时顶上,蔡成知道,谷子芮谈判的时候堪比铁公**,别想从他身上捞走一分利。可是这几个人,都是黑黑白白的两道均沾,谷子芮自己出来时,蔡成装给他一把‘小武器’,让他防身用,以备不时之需。

谷子芮咬着牙从厕所边的小门爬了出来,掏出西裤口袋里那把银色消音手枪,挤到人多的地方穿上外套就跑。他左晃右晃的想甩掉后面的人,可是辛力最得力的爪牙——老熊,还狠狠地盯着他不放,眼看就追过来。

前面是十字路口,人已经渐渐变少,不行!左边是银行,右边是夜上浓妆,谷子芮想都没想一头就扎了进去。

“嘿~嘿~嘿~美女们~准备好你们的舞姿~让~我~们~摇摆起来~!!”

夜上浓妆正是每天最high的时候,长得好像权志龙的dj疯狂的擦着盘,舞池里的美女蛇美人鱼们都紧紧地缠绕了在身边的人身上。瞬间变暗的灯光让所有披着人皮的男女们,戴上了昏暗暧昧的面目,随着渐靠渐近的身体和头发,抖散了一身的惑人气味。

“帅哥~跳个舞吧~”一个美女蛇缠上来。

“滚~!”

“你大爷的!神经病!”被谷子芮推开的美女蛇叫骂了两声就又被一个大汉推开。“靠,老娘来跳个舞,都***推我!你丫别走,给老娘道歉!”

老熊被那美女蛇缠上身,拉着领子被几个黄毛儿小子围在中间,眼看着谷子芮就消失在混乱的人群里。

谷子芮捂着后腰,穿过舞池,就跑到到后面的员工休息区。他要去推开门,正好在黑暗里有一个女人从门里出来。谷子芮上去就捂住了那个女人的嘴。

“别动,有人追杀我,你乖乖陪我演场戏,挡住那些人,一会儿我就放你走。不许喊,不然你也没有命!”

“呜呜~唔”

那女人背对着谷子芮点点头。

谷子芮把她扳过身就狠狠的吻下去,自己靠在墙上扳着那双长腿就往自己的腰上缠,他看见那几个人已经走过来,他就撕开身前人的抹胸衬衫,一手开始从后背大力揉弄着。

“他们来了你就骂!大声的骂,直到招来保安!明白吗?”

他咬着那女人白白的小耳垂,发了狠的要挟。

“现在就骂!快!”

那几个人已经站在附近,因为谷子芮这边的通道灯光很暗,也不敢随意靠前,只能一边观望一边围过来。

谷子芮见这小女人还不开口,用力地掐了她的柔白一下,十成十的力量,掐。

“啊!~”

身前的女人显然是被掐疼了,这一声惨叫顺利的让那几个人停住了脚步,可是目光也都吸引过来了。

“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过来搅我的兴?我今天要跟这个负心汉算账!谁敢过来,我就拿刀全废了!”

那几个人看着面露凶光眼露红光的女人,那流着泪的眼睛好像母豹子一样,蓬头散发的好像女鬼一样!再看看她身后看不清脸的男人,明显已经被弄得只剩半口气了,几个人一犹豫,还想往前走。就在这时,老熊冲过来喊:“他在那边!!从侧门逃了!!快追!!”

谷子芮看着他们终于都跑走,自己的力气也用尽了,那姑娘的两条长腿就顺着他的腰滑了下来,好巧不巧,那双平时让谷子芮□的高跟鞋的鞋跟就很用力的碰了他的伤处。

“啊~!呲嗷!碰爷伤口了!”

谷子芮用手去捂,隔着羊毛外套都摸到了一手的粘腻热腥。

“谷。。。子芮?!”

谷子芮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瞬间就被那个姑娘拉进了旁边的门里,‘啪~’的一下灯光大亮,照的谷子芮眯着眼睛不敢睁开。

下一秒谷少的脸上就被糊了一掌!绝对是掌!如来神掌,降龙十八掌!

谷子芮被打得嗡嗡的头疼欲裂,回过脸来就要发作那个“你妈的”还没骂出口,就被眼前的脸镇住了。满脸泪痕,嘴唇被他蹂躏的红肿不堪,头发松散,一件抹胸衬衫被撕碎推到肚脐附近,小短裙高高推在腰上,光滑笔直的双腿上的丝袜都是他抓的口子,那个双手颤抖的护在身前的女人,那个被他刚才无限轻薄的姑娘,不是金柔还能是谁。

“金,。。。,柔?!!”谷子芮瞪大眼睛,他没想到会是金柔。

“谷子芮!你混蛋!!”金柔气得一直在哆嗦,眼泪不停地流啊流。她刚刚吓坏了,被人那样又摸又亲的占便宜,还差点没了命。她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就在这儿死了?是不是就清白不保?可是当她从谷子芮那声熟悉无比的魔音穿耳中,听出来那就是谷子芮时,她真的觉得害怕、愤怒,还有一点点的,庆幸。

又是一脚,踢在了谷子芮的小腿上。

“唔~”

谷子芮疼得弯下了腰,直接单腿跪了下去,根本就起不来。

“谷子芮!你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了!”

金柔看着谷子芮后腰处那一片血渍,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在扩大着蔓延。而且越来越红,红里发紫,紫里透黑。

“呃嗯~柔柔,鼓楼东。。。别墅a20。。。”

谷子芮的头贴在她的腿上,一沉,就没了声音。金柔瞬间就懵了,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不知所措,但是四年的医科不是白学的,金柔深呼吸了下,迅速用长的丝袜牢牢捆住了谷子芮的腰,用力地拉紧,做止血带用。

她迅速的穿上外套,来不及跟任何人也不敢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架着谷子芮出了夜上浓妆的大门。谷子芮半昏迷半清醒,被冷风一吹睁开了眼睛:“搭车走。。。,不能开我的车。。。会被。。。跟踪。。。医院,嗯,。。,不能去,。。。,会被我爸知道的。。。”

金柔点点头,用围巾护着他的头脸,一是为了保暖再是怕他的仇人追过来发现他们。谷子芮187的精壮身体就完完全全靠在金柔身上,金柔咬着牙撑着他进了出租车,报上了地址,一路上金柔都在小声的背诵《大医精诚》,这是她觉得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谷少~挺住啊

☆、关门放狗

金柔害怕,最害怕认识的身边的活生生的生命,变得死气沉沉,毫无光泽。她害怕自己妈妈那样的经历,会在谷子芮身上重演。

自从上了医科,金柔就有了习惯,每次遇到特别棘手的问题,就默默在心里诵《大医精诚》,那位唐代就肉身飞升成仙的孙思邈,是不信鬼神的金柔,慌乱时刻的唯一信仰。

很快的,出租车就到了谷子芮说的别墅区。金柔付了钱就把谷子芮扶了出来,一步一蹭的挪到a20的门口,可她在谷子芮身上翻了半天也找不到钥匙。

“谷子芮,谷子芮,钥匙呢?钥匙在哪儿?”

谷子芮被摇醒,哼唧了半天才听清楚是找钥匙呢,自己伸出手把大拇指像按手印一样的按在了亮着红灯的扫描区,“哒~”随着门敞开的声音,还有一下就亮了的室内灯。

金柔看了看,哪用得着钥匙啊,这是指纹启动的门,声控的灯,还有自动开启的地暖和音响。

她连拖带抱的,像拖死狗一样的把谷子芮小心翼翼的扔在了一楼客卧的床上,而谷子芮果然像死狗一样一声不吭,仍然昏睡,脸色也像死狗一样,越来越白,白得失去光泽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嚣张的模样。

金柔翻箱倒柜的找,什么药品器械都没有,她覆在谷子芮耳边:“你撑着,我去药店买药和工具,你一定撑住了,谷子芮,等着我回来。”

金柔把他放平趴下,拿了门后的备用电子门卡就跑出去满大街的找药店去了。

可是已经快凌晨,很多药店都关了门,数九寒天的,金柔跑得满身大汗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看着表,一边找药店。最后跑了好几个八百米才买了基本的药物,金柔看看手里提袋中的医用剪子、一大包中药、消炎药、两包纱布、碘酒、大瓶的云南白药、医用酒精、无菌手套还有。。。缝~衣~针和线。

还好还好,只用了20分钟,谷子芮你可不能死,千万不能死。金柔拼命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一定要救他!

谷子芮趴在床上,一阵一阵的迷糊,一会儿一会儿的清醒,他平时手上有个小口儿,都能举着哇哇的乱叫半天让人哄着,何况今天是被人捅了后腰。

“嘶~”他想翻个身,可是还没动作就疼得不行:“啊~”的一叫就又跌了回去,疼得两眼冒泪花。眼泪刚流了一半,金柔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看见他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扑过来。

“谷子芮!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好?啊?”

金柔把他的头抱了满怀,谷子芮看了看她红红的眼睛,说:“柔柔,我疼~”

她放好他,就开始准备给他缝合。她知道谷子芮最怕的就是疼,眼下没有麻药,他又宁死不去医院。金柔只好到谷子芮的酒橱里找了一瓶度数最高的白酒,按着他的头就灌了几杯进去。谷子芮本来就昏沉,这下更是酒上了头,更!清!醒!了!

“真奇怪,你怎么不醉啊?”

“哼哼,爷。。。千杯不醉。。。没用的”

“那我一会儿要给你缝合,没有麻药你忍得了吗?”

“。。。来吧。。。快点缝。。。”谷子芮抓过身边的枕头,一下咬在了嘴里。

金柔用大剪子把他的衣服都剪开,那个伤口就暴露了出来。血已经结了痂,黏糊糊的粘在周围,她带了消毒手套就开始清理伤口周围,慢慢的那个**爪形的刀口越来越清晰,金柔叹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可是这下手的人也太阴损,三棱刀,幸好谷子芮当时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不然扎得会太深。

针在煤气炉上反复烧了,然后和线分别浸泡到酒精里,先是碘酒消毒,谷子芮就已经浑身颤抖,云南白药撒上去的时候,金柔已经听见谷子芮牙齿碰撞的声音,等到金柔拿着针刚要缝的时候,谷少一生惨叫,就昏了过去。

金柔拿着针叹了口气,幸好他昏过去,不然这可怎么缝呢。快刀斩乱麻,金大姑娘的针线像东方不败的武器一样,瞬间穿透了谷子芮的皮肉,然后上下翻飞的把伤口牢牢缝合好。这是金柔第三次做缝合,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

她擦了擦汗,八辈子给谷子芮搭在身上,到厨房煮了中药,等着谷子芮醒来后喝。金柔坐在床边看着谷子芮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一颦眉。渐渐撑不住,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睡着了。等到再次惊醒时,她眼前的谷子芮已经完全红透了,谷子芮果不其然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疼,。。嗯,热。。。。爷口。。。渴。。。”

烧得脸红红的谷少撅着嘴闷声闷气的嗫嚅,金柔凑近了耳朵去听,被谷子芮喷了口热气,她忙捂着红透的耳朵和半边脖子都起来的**皮疙瘩,跑去倒水。

“谷子芮,醒醒,张开嘴,我喂你喝药,快点。。。”

金柔捧着谷子芮的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喊他,可是谷子芮只是皱了皱眉毛,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金柔一发狠,掐了谷子芮的人中,直到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她。

“张开嘴,喝药。”

谷子芮烧得嘴上都是干巴巴的唇皮,一张开嘴就扯得嘴上流了血珠子。

“唔。。。”他张开嘴唇等着。

金柔把他扶起来,尽量让他能喝下药,可是谷子芮是趴着的,在这么一后仰完全喝不下,反而弄得他腰上的伤剧痛。

折腾了半天,眼看着谷子芮又要陷入昏睡,金柔急了,在真样下去他就真的烧死了,医院不能去,这可不行。

“谷子芮,你必须把药喝下去!睁开眼睛!”

谷子芮果然乖乖的睁开了眼,烧得浑浑噩噩的他就看见金柔一仰头把碗里黑乎乎的药喝了一大半,然后那张红红的小嘴儿就凑了过来,鼓着腮帮子凑了过来,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皱着眉,跪在地上仰着头示意谷子芮张开嘴。

那时候谷子芮就真心有灵犀的张开嘴,含住了金柔的小嘴巴。他感受着金柔张开口,将又苦又热的药液渡进了他的口里,舌头还轻轻扫过了他的舌面和牙齿。他觉着这药也不是这么苦了。金柔抬起头,红着脸喝干净了碗里剩下的药液,再次喂过来,这次他含住了就开始吸,将那又甜又苦的药吸了个一干二净,还用舌头舔干净了金柔口里的每一寸,吸着不放开。

“唔!”金柔狠命的推开他,哪想到谷子芮半条命都没了,还能这样:“谷子芮!你有没有节操?我在给你喂药,你还欺负我?!”

“柔柔,。。。,腰,。。。好疼。。。”谷子芮闭上眼睛,装蒜。其实也不是装蒜,他是真的疼,真的。。。有点儿高兴,还有点儿甜。

金柔看他那一副死样,干脆不跟一个病人计较,掀开他的衣服再去看伤,还好,伤口红肿发炎的不厉害,不然她中药西药全都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索性背对着谷子芮,枕着胳膊也开始睡觉,她也累了,之前那天在姑妈家跪了两个小时,现在膝盖还是青紫一片,连蹲下都困难得很。再加上昨天晚上被谷子芮一吓,忙活了半宿没睡,这头一沾床就睡死了过去。

谷子芮喝了两回药,不知道是西药还是中药起了作用,他感觉烧退了,浑身不再滚烫,取而代之的是出了一身的汗,粘腻潮湿,头也不疼了,腰上的伤似乎也好了很多,于是谷子芮睡着睡着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金柔的脸,安详的睡颜温柔的安放在他的眼前。

鼓挺的小鼻子,卷翘的睫毛浓密乌黑,下巴上有一道小窝,都睡着了还嘟着嘴,哈哈哈,谷子芮笑了一下,可是一刹那就被腰上的伤扯疼了。刚要叫出口,他连忙忍了回去,不能把这个小姑娘弄醒,不然。。。他怎么好好跟她躺一会儿呢。

自己自打从英国回来就几次三番的碰上她,还被她。。。碰了个遍,到底是缘分啊是缘分啊还是缘分啊。从第一次跟她拼酒,他霸道的抢了她的初吻开始,在医院她摸他,上次给他喂酒跳膝上舞,到前天他心情不好找上她发疯,他似乎对这个姑娘有了不同的、呼之欲出的情愫一样,怎么有点儿。。。依赖。。。?谷子芮越看越近,近到和金柔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

金柔在睡梦中梦见了妈妈出事了,忽然就惊醒过来,睁着大眼睛直愣愣的喊:“妈妈,妈妈。。。”

谷子芮被吓了一跳,看着她睁着眼,那眼泪就像变魔术似的一颗一颗的从金柔的眼窝里流出来,谷子芮一疼,感觉心被什么蛰了似的。

“金柔。。。金柔。。。怎么做恶梦了?”

金柔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虚弱英俊的脸,那嚣张的神情又回来了。脑子反应了一会儿,原来谷子芮终于挺过来了。她猛地向后躲着他,迅速的坐起来看了看谷子芮的腰伤。把被子给他盖好,就下了地。

谷子芮看她不说话就往外走,连忙叫住她:“金柔,我饿。。。”

“谷子芮,我要回去上课了,你。。。能不能让你的朋友来照顾你?”金柔转过身,疲惫的看着他。

“金柔,我好疼。。。我的哥们儿都是男的,手太重。。。我只喜欢让你照顾。。。”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小奶娃。

金柔闭了闭眼说:“那我也要走了。。。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派个手轻的美女来。”

“金柔,昨天的事情你忘了吗?我被人追杀,我的哥们儿也很危险,还有,你现在出去也很危险,”谷子芮虎着脸:“你。。。没准儿已经被跟踪了。”

“啊?什么?谷子芮你在这儿玩儿无间道呢?少吓唬我!”金柔穿好外套就往外走,谷子芮按了床头的控制锁,金柔打不开大门了。

“谷子芮!怎么回事?你家大门怎么打不开了?你去打开!”金柔生气了,跑回来骂他。

“柔柔,门锁大概是坏了,我也没办法,恐怕我们都出不去了。”他重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这个锁是活的,它知道了我的想法所以不放你出去。”

“谷子芮,你又犯神经病了?!鬼才信你的话!”金柔凑过来翻找:“你刚刚按了什么东西?我就听到声音了,肯定是你动的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看官心情舒爽快乐~新文烦请收藏养肥,顺便撒撒花花~鞠躬感谢~~六时吉祥!

☆、子芮小主

金柔脚上踩着恨天高,蹬蹬蹬,三两步的跑回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翻着谷子芮的床头,抽屉、台灯、枕头、靠枕,终于找到了一个按钮复杂的灰色遥控。

“诶!你别随便动我东西啊~”

谷子芮伸着手去抓,落了空,金柔正在气头上,拿过来遥控就是一通按,就听着‘嘀嘀~’声不绝于耳。电脑被开开了,空调制冷了,空调制热了,热水器开开了,落地灯亮了,面包机糊了,微波炉转动了。

“我说你别乱按!那个遥控可灵敏了,按坏了就完蛋了你!”

金柔继续按,不理会谷子芮的咬牙切齿、横眉立目。

结果在最后一声‘嘟~~~~’声后,那个遥控彻底没了声音和反应。

“靠,你赶紧嘶~”谷少一激动,后腰就被牵扯的生疼:“按那个绿色的按钮!”谷子芮指挥金柔。

可是金柔一阵摆弄之后,还是老样子,遥控坏了。不可逆转的坏了。

谷子芮拿着报废的遥控器,咬着后槽牙:“金柔!你知道我这套系统花了多少钱弄的吗?!我告诉你两万欧元!!两万!!你三两下就给爷按坏了,爷才用了不到俩月!!”

“谷子芮你活该!谁让你锁门的!我就给你按坏,看你还能锁门!”金柔说着就跑过去开门,可是门。。。依然开不开。

“哼~金柔,你把这个遥控按坏了,你以为那门还能开开么?哼哼,怎么样,咱俩到底是谁活该?”

金柔头痛欲裂,恨不得掐死谷子芮。

“那怎么出去?我要出去。”

“没办法,只能等技术公司的人来,我也没办法。这门是我从欧洲定做的,美国海豹突击队也打不开~”

谷子芮扔了遥控闭着眼睛假寐。

“真的没办法?”金柔看谷子芮的神情,知道他没说假话。

“哼~你要是能穿墙而出,那也叫个办法。还有我的窗户外面都有防盗警设施,要是不怕扎成刺猬你就跳窗。。。”他睁开眼看看金柔,直到小姑娘害怕了,闷笑说:“金柔,我饿了,你去做饭吧,我想喝粥。”

“要喝你自己做,我不伺候。”金柔瞬时就坐在了长绒地毯上,真的要发疯。

“柔柔,你别忘了,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是要赔钱的,两万,欧元,”谷子芮睁开眼看着脸都白了的金柔笑:“你要是乖乖的做饭伺候爷,爷一高兴就把你的债务给免了,怎么样?”

威逼利诱!这是□裸的威逼利诱!

金柔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走到床边俯视着谷子芮的脸:“你,。。。,喝什么粥。。。”

谷子芮笑得得意:“嗯,爷流了这么多血,得喝点儿阿胶红枣。”

“阿胶红枣。。。红你妹啊。。。你以为自己生孩子了?好好好,你想吃我就给你做,补得你留鼻血才好!”

金柔气哼哼的走进了厨房。谷子芮笑笑,冲着她的背影喊:“打开冰箱,所有食材应有尽有。爷等着呢~手脚麻利点儿~”

金柔怨念的打开两人多宽一人多高的冰箱,被眼前的琳琅满目晃花了眼睛。

各种时令蔬菜,都洗好择好带着水汽捆在保鲜袋里一一码放好,整齐排着队的柠檬、香蕉、橘子、草莓、提子,好像仪仗队一样。蛋糕、巧克力、冰激凌、威化、饼干、金丝蜜枣、棒棒糖。。。甚至高乐高和麦乳精!?金柔嘴角抽了抽,谷子芮你是不是满口的假牙啊,这么吃甜食早晚吃成糖尿病,吃得你尿里n个加号才好!

“好了吗?金柔你要饿死爷啊~”

金柔手里忙活着,恨恨的挥动手里的铲子:“快好了,爷您等等啊~”她真相馋死他!抄起来勺子又加了两勺红糖。谷子芮,齁儿死你!!

当那一碗晶亮红润,冒着热气的,甜甜的,糯糯的红枣红糖阿胶粥端到谷子芮面前时,谷子芮已经快虚脱了。

“你成心的吧?仨小时,熬碗粥要仨小时?”

“我这不是怕不好吸收吗?才仔仔细细地熬好,奴才想着小主您身子虚弱,刚刚动了胎气又失血过多,这阿胶配红枣,外加这补血的红糖,小主您补补身子,定是极好的。”

金柔捧着粥,看着谷子芮,她就是要恶心他,恶心死他。

“你。。。发烧了?快拿勺子喂我!”谷子芮怒了。

“小主,您没伤到手,还是您自己来吧,奴才手不干净,怕污了您的药膳。”

“你丫赶紧给我说人话!再不说人话我就让你赔我钱!”

金柔收起笑意:“谷子芮,赶紧喝,你腰子废了手没废!”

“你说谁腰子废了!?”谷子芮一激动就要抬起身,又扯疼了腰。‘嗷~’的一声就又趴了回去。

“张嘴。”金柔把粥勺放到他嘴边,看着那张俊脸瞬间惨白的样子,心里就暗爽。可也不敢使劲耍他,她怕赔钱,她还要想办法弄钱来,可不能再欠债了。

一碗粥谷子芮喝得津津有味,还一个劲儿的嚷嚷着不够甜。直到最后把碗都舔了干净,金柔纳闷儿啊,这谷子芮的味蕾是不是有问题?她转过身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哪是不甜啊,这明明甜得人直恶心啊,都已经甜的发苦了,再看一眼谷子芮,还在闭着眼抿着嘴唇回味着。金柔摇摇头,真是奇葩。

金柔刷了碗,给景丽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在外面想辙借钱,让景丽帮她请假,一个星期。

于是金柔就开始了和谷少的‘同居’生活。

白天金柔照顾谷子芮的饮食起居,一日三餐,外加早下午茶,还有谷子芮的方便问题。每回谷子芮要去方便,金柔就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搬到厕所,然后架着他放到马桶上,再关门出去。

还要不时提醒着:“谷子芮,你不要用太大力,不然伤口要崩的。”

可是谷子芮是个十足的吃货,甜食不断,水果不断,水也不断,自然方便的次数就特别多。金柔不堪其扰,嚷嚷着让谷子芮少吃点儿要不就少喝点儿,省得两个人没等到技术人员开门,先在这个豪华别墅里饿死了。

于是谷子芮点点头,减少了饮食,听话的把每天三升矿泉水减到一升半。可是在金柔眼里那也是太多了。

谷子芮趴在床上久了,全身难受:“金柔,我趴得太久了,感觉胸都陷里面去了。”

“。。。。。。自己翻身。”

“金柔,两万欧元你知道是多少人民币吗?”

“我帮你翻身。”金柔自动忽视他这种节操碎一地的话,帮他翻身。他伤了右后腰,只能趴着或者用左腰作支撑侧躺着。就这样金柔像个贴身奴才一样,每四十分钟就给谷子芮翻一次身,每两个小时就把他搬到厕所一次,每六个小时换一次药,每四个小时做一次饭。

累得金柔站着都能睡着,连眼睛都不用闭。

晚上的时候谷子芮嚷嚷着要洗澡,可是他那伤的位置根本洗不了澡,谷少不依不饶的,就让金柔给他擦身,金柔想着反正自己也没损失,就把他当标本看,还是个好看的标本,进了卫生间接好热水,投了毛巾就帮谷子芮擦身。

“正常人两天不洗澡,也根本死不了。”金柔看着谷子芮得瑟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不行,我一天不洗都难受。”

“充分证明,你有病。”

谷子芮不说话,亮出白牙爽朗的笑。

金柔用毛巾把他伤口附近仔细擦好,然后上半身就马马虎虎的抹了一遍。

“金柔,擦腿。”

金柔卷起谷子芮的裤腿,像抹桌子腿儿一样的擦了一遍。

“大腿。”

“。。。谷子芮,你这个昂贵的系统,什么时候让人来修啊。。。”

谷子芮舒服了,叹口气说:“我要洗头。”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她嘴角挂着笑:“你给我洗完头,我就给技术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早上就来修。”

金柔熬不过,只好打了水把水盆放到凳子上,给谷子芮洗头发。温热的水轻轻地撩在谷子芮的头皮上,她柔软的手慢慢的打上洗发乳搓着泡沫,谷子芮身心都笼罩在一种香薰的氛围里,葡萄味的洗发乳,沁人心脾。

“谷子芮,你怎么这么爱吃甜食?连洗发乳都是甜葡萄味儿的。”

“你是医学生,不会不知道甜食能让人兴奋吧,尤其让心情抑郁的人感到快乐。”

“你抑郁?”

“嗯,曾经。我跟你说过,我是狂躁症患者,我必须吃甜食,不吃的话毫无幸福感。”

金柔没再说话,只是仔仔细细地洗他的头发,然后再打来温水冲干净,冲了两遍才让谷子芮满意。拿了厚厚的毛巾为他擦头发,谷子芮黑亮的发丝就在金柔的指尖流转。

“吹风机,吹风机在哪?”

“那边抽屉里。”

金柔顺着谷子芮的手指的方向,一拉开抽屉就看见了整齐排放的各种东西。电吹风就静静的在最上边。

‘嗡嗡’

热风吹得谷子芮十分舒爽,他眯着眼睛喊:“金柔,我眼睛有点辣~你帮我看看。”

金柔放下吹风机,凑过去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刚才有泡沫进眼睛了?”她说着捧起了谷子芮的脸,仔细的凑近了看,越凑越近的,谷子芮慢慢睁开了眼睛,左眼里都是红血丝,显然被泡沫辣到了。可是四目相对,很诡异的电流一秒之间就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渐渐地连呼吸都开始一致同步,越来越快。

就这样金柔第一次在自愿自觉的状态下,和谷子芮亲吻,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谷子芮的眉眼就在她眼前,谷子芮的发丝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冒着甜甜的葡萄味儿。有点儿柔软又坚硬的唇瓣,就覆在了金柔唇上。一吻,再吻,她像烫到了一样想要推开他,可是被他紧握着双手,无处逃脱。

那一吻逐渐加深,他热烫的舌轻轻扫过她的上腭,扫得她心慌意乱,浑身发软,呼吸急促,浑身燥热,却又欲罢不能。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金柔在心里疑问,之前的几次都是在各种情境下被谷子芮强取豪夺的,可是这次明明不同,却又说不出什么不一样了。

金柔不知道,这其实才是接吻的感觉,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写的我捂脸啊~那个——“金柔,我趴得太久了,感觉胸都陷里面去了。”。。。。真的是~哈哈哈~我已词穷~这样的谷少你们喜欢吗?祝各位看官:元宵佳节愉快!!很甜很轻松,希望你们的生活也是轻松甜蜜的~比谷少的粥还甜腻!吉祥如意!!

☆、全看见了

终于谷子芮退出了金柔的檀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姑娘半眯着眼睛羞涩的脸,红云满面还带着几分娇嗔。他心里就被重锤狠狠地砸了,砸在了最心窝窝的那一块地方,好像坠入了棉花糖的包围圈,前前后后都是软的,四面八方都是甜的。

他看着金柔慌乱的跑到浴室,慌乱的跑进跑出,最后慌乱不堪的故作镇静地睡在了他床边的躺椅上,谷子芮笑了,这姑娘明明喜欢他得很,可还是装镇静,别扭的小样子简直让他想抓在手里狠狠地揉,抱在怀里听她辗转求饶。

金柔,他要定了。

那个直到睡着了还满面红晕的金柔,哪里知道,那只伤了腰子的谷子狼,一直在虎视眈眈眼冒绿光的用温柔的用目光爱抚她。她只是想,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是喜欢上谷子芮了,明明要远离的人,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了。

两个人各怀甜蜜心思,竟都一夜好眠。

第二天金柔还在做早饭的时候,那个技术公司人员终于来了,只花了5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两万欧元的难题,技术男看着谷子芮,幽幽的说出了一句话:“谷先生,您的遥控器。。。只是该换电池了。”

谷子芮趴在床上被雷的外焦里嫩,噌噌的冒着热气,两万欧元做的系统,遥控器还会没电。。。可是他哆哆嗦嗦的一直闷乐,要不是这遥控器好巧不巧的没电了,他怎么能让这么个温香软玉伺候他两天三夜呢。

他又抬头看了看还在厨房低头忙活的金柔,心里暗笑,或许这次,真的找到新的开始了。昨天的一吻,他在金柔的嘴里尝到了比任何甜食都甜蜜的味道,他六年来第一次从甜食之外,尝到了幸福的滋味。

那样隐隐约约的萌芽,已经在谷子芮的心里将将要破土而出。

金柔擦擦手喂了谷子芮吃好早餐,看着谷子芮也过了危险期,门也开开了。她穿上外套说:“谷子芮,我去给你再买些药来。你让你的哥们儿来照顾你吧,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谷子芮嚼着嘴里的大白兔奶糖,含含糊糊的说:“唔。。。你去吧。。。我叫他们来。。。我等你买药回来。。。多买点儿药啊。。。”说完,他把钱包递给金柔。

金柔拿了钱就出去买药了。

谷子芮看金柔出去了两分钟,掐着表给花店打电话:“喂,我要100支粉色郁金香。”报上地址后他又加了一句:“十分钟之内送来。”

订完了花儿,谷子芮吹着口哨儿又给袁遇东打了电话,那边哥几个己经找他找疯了,就差报警派警犬地毯式搜索了。

“赶紧的,过来看望我,顺便给你们介绍下我的女朋友~”谷子芮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邋遢,忒邋遢,怎么也得换身儿衣服让金柔更加沉迷于他的潇洒倜傥。

谷子芮撑着站起来跑到镜子前用手搓了个发型,然后残疾着身体换了套衣服,腰上的伤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可是口哨声没断,从‘龙卷风’吹到了‘甜蜜蜜’还有‘千里之外’。正在心里想着怎么跟金柔正式表达表达他的爱意和喜悦,门铃声就响了,谷子芮以为是花店送花儿的,就按了遥控开门。

“钱在客厅的茶几上,多的算小费,不用找了。花儿也放茶几上吧。”谷子芮一边刮着胡子一边吩咐。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反而是高跟鞋的声音一声一声走过来。他连忙用毛巾擦脸,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爷还没准备好,怎么就回来了?还想给你个惊喜,看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感动落泪的往爷的怀里扑呢~

“金柔?怎么这么快?药都买全了吗?”

谷子芮说着就一步步往外蹭,看见的却不是金柔。谷子芮愣了一下客套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金蹂拎了一大包的药回来,看了看手里谷子芮的钱包,边走边想能不能找谷子芮借钱呢,她不是要他还人情,照顾一个病人是医者应该做的,可是她和谷子芮不只是病人医生那么简单,她喜欢他了,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无可救药的喜欢,而且她直觉。。。谷子芮也喜欢她,至少。。。不讨厌她。

她想着心事,想着一会儿怎么和谷子芮说,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抱着一大束粉色郁金香,在谷子芮门外徘徊。

“请问谷先生是住这儿吗?这是他定的鲜花,我敲了半天,没人开门。”

那个小工拿着花问金柔。

“是啊,他在里面,没给你开门吗?”她走过去,是谷子芮的风格,这么一大束花儿是庆祝自己没被人捅死。。。定的吧。

“多少钱?你给我吧,我拿进去。”

金柔从谷子芮的钱包里拿了1800块给送花的人,就接了花儿,拎着药去开门。

‘嘟~’的一声门就开了。

金柔把花束放到茶几上,提着一袋药就往客卧走,客卧的门大开着,一个女人趴在了谷子芮的身上,吻他。

‘咣~哗~’

装着酒精的玻璃瓶子碎了,金柔扔下手中谷子芮的一包药,转身就跑了出去。

金柔跑得快极了,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逐着她,刚刚的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球和她的心。谷子芮那张纨绔的脸,嚣张的脸,奇葩的脸,苍白的脸,满含爱意的脸,此刻全在金柔的脑海里汇成一个——可恨的脸。

她跑上一辆公交,窝在最后面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猛地把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才让她顺畅的喘出了一口气。眼泪就这么流下来,她哭得没有声音,看着自己的眼泪成了串儿的往下掉,全砸在自己的手上。她才看见自己的手里还握着谷子芮的钱包和电子门卡。

他把她支出去卖药,就是为了跟别的女人见面,他这么急不可待的和那个女人在屋子里接吻,还定了大束的鲜花。谷子芮,你怎么能这样?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伤心呢?自己从来不曾这样过,这个纨绔子弟把她弄得迷魂失魄,总是用各种手段或强迫或温柔或悲伤的脸和心情,把她牢牢地攥在手心儿里,让她这样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掌控着她的情绪,让她已经不能自已的心跳加速。

那些自己和他初见的场景,那时候他的身边就莺莺燕燕的,从来不少,还有一个蒋琳从来他也没有放下,那样的在夜上浓妆戏耍她,后来还找她要包她,是了,他谷子芮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薄情浪子,从来也没有对她动过心吧?是她傻了,是她犯傻犯贱,几次三番的被人占便宜,还占去了心。。。张校长嘱咐过她,惹不起的人不要招惹。

金柔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苦笑,自己就这么傻,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难过极了。再也不招惹了,再也不敢招惹了,这种纨绔子弟绝绝对对不是金柔能招惹的,招惹的后果就是自己伤心流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手机响了,金柔接通,是爸爸。

“柔柔,你去姑姑那里借钱了吗?”

“。。。爸,我。。。正在想办法,姑姑给了我钱,还差的不多,我再去打几份工马上就凑齐了。。”金柔擦着泪,听着爸爸温柔的声音。

“柔柔。。。爸爸知道你姑姑的为人,委屈你了孩子。”

“爸,我马上要去上课了,钱我会尽快凑齐,您就放心把。爸妈保重,我先挂了。”

金柔不等爸爸说话,立刻挂了机,刚才的情伤和心痛全都被这通电话叫回了现实。喧闹的大脑顷刻恢复寂静。

现在情伤能算什么?谷子芮这个混蛋又算什么?

十二万,还有不到20天,金柔擦干净脸,给夜上浓妆的经理打了电话。

谷子芮听见声音猛地推开身上的人,看见一地的药水还有金柔跑出去的身影。他起身起得太猛,后腰的伤钻心的撕裂的痛:“金柔!!!金柔~”

他挣扎着往外跑,把拦着自己的女人一下贯在地上,谷子芮边喊金柔的名字边往外跑,可是金柔跑得太快了,根本都不回头。谷子芮回身就把桌子上的花儿狠狠地扔在了墙上。

“蒋琳!我希望你以后~自!重!”他发了火的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吼她。刚才蒋琳没说两句话就扑上来,他腰上有伤,推不动她。可是就是无巧不成书,她扑上来总共几秒钟,却全都被金柔看了满眼。

“子芮,你。。。你为了她,这样对我?”蒋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蒋琳,你要叫我大哥。你是子男的妻子,请你自重。”谷子芮说完就大步走回了卧室,狠狠的摔了门。

“粉色郁金香,美人,热爱,。。。,幸?福?”蒋琳苦笑着流泪,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袁遇东坐在车里,看见两个女人都哭着从谷子芮家里跑出来,他笑着深含意味的想着刚才谷子芮的话——“让你们来看看我的新女朋友。”

谷子芮被袁遇东和李晚桑抬去了一家私人医院,重新做了伤口缝合,撕裂的伤口比以前更深了,疼得他嗷嗷的乱叫,这次有了麻醉,清创缝合时,谷子芮却觉得皮肉上不那么疼了,可是心里一丝丝的抽痛。

他咬着牙撑起来刮胡子又订花儿的,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都不回头看他流着血追出去。他谷子芮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解释都没处解释,闷得心里有一只怒兽横冲直闯的找不着出口。

袁遇东给了趴在病床上的谷子芮一掌:“老三,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跟新的女朋友用力过猛啊?”

谷子芮一激灵,张嘴就说:“别废话!要不是替你和大哥去谈判,我能被人捅了么!你们也不管不顾,现在幸灾乐祸了?”

“你小子就死鸭子嘴硬,说吧,是不是蒋琳那小妖精又去坏你好事了?”袁遇东仰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死眉塌眼的谷子芮。

“不说话?”袁遇东见谷子芮不说话,算是默认。“你现在觉不觉得蒋琳是个祸害?”

谷子芮叹口气,把头闷在了枕头里。

“说话,告诉你二哥,承不承认我眼神毒辣,一早儿就看出了蒋琳不是什么好东西,包括你那个当眼珠子护着的弟弟。”

谷子芮猛地抬头,又泄气的趴下:“我以前以为,蒋琳是个特别纯洁的好姑娘,一直到今天。。。我才看出来她。。。”

“水性杨花对不对?勾三搭四对不对?吃着碗儿里的看着锅里的对不对?你对别人都能狠心,对她偏不。这回就让你明白明白,你当初为了她抛弃兄弟们是有多傻b!”

袁遇东恨蒋琳恨的牙痒痒,但是一直不敢在谷子芮面前骂她,这回连谷子芮都讨厌蒋琳了,他的毒舌本质,腹黑本质全都光天化日的曝露出来。他吸着烟到走廊上挑挑眉毛笑着,吩咐着身边的助手。

“你去查查,第一个跑出去的那个rose,把她的情况都查清楚,要快。”

作者有话要说:狼狼狼~流着血的狼~哎,误会误会啊,怎么解开呢?看到这儿,看官们觉得袁遇东是不是憋着坏呢~烦请看官们撒撒花花,灌灌水水,拥抱个~鞠躬个

☆、逼上绝路

袁遇东说要查金柔,早上说的,中午那些个明线暗线的‘情报’就从各个方面汇集了起来,通过助手的口传到了袁遇东的耳朵里。

这就是效率,一个人要查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难事,何况是一个手眼通天的腹黑去查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学生。其实就算金柔有背景又能怎样?有人想要查她,那金柔恐怕连出生时的体重体长都瞒不住。有人要查你,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首先说明了一点:你值得别人注意。

所谓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么个道理。

金柔现在就好比那个小鸟,站在移动靶上左跳右跳,谷子芮手里拿着猎枪,左射右射,小鸟不飞,子弹不中。看得袁遇东这个观众忍不住要插一脚,当然,袁遇东不是帮着谷子芮射,而是帮他抓住金柔这个小鸟。

“说~”

袁遇东倚在沙发上正和陈珂聊天儿,助手进来时,正想着怎么今儿查一个人这么慢了,他吸了口烟示意助手说话。

“东少,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查好。那个女孩子本名叫金柔,今年22岁,在医大临床医学专业本硕连读,今年大四。感情经历空白,没有过男朋友,只有几个追求者。有一位不怎么走动的姑姑在北京,平时身边朋友不多,除了上课就是在外打工挣钱,她的妈妈一直瘫痪在床,家里欠了不少外债,父亲是当地一名中医大夫。总的来说,她家底很干净,不过最近家里又出了事,急需用钱。”

袁遇东点头,“哦?你确定她底子很干净,没有过靠色骗钱的经历?”

“确定,根据调查,金柔虽然胆子大,但是从来不涉及这一方面的经营。”助手看了看陈珂,说:“他在陈少这儿,也只是卖酒的侍应生,从来没有做‘别的生意’。当然除了有两次陪着您和其他几位少爷喝酒,但也只限于陪酒。”

“你刚说她现在急需钱,多少?有数儿吗?”袁遇东问,又喝了口朗姆酒。

“据说大概是15万,前几天他们学校有做过募捐,但是后来被取消了。原因是网上曝光了她和谷少的照片。根据金柔的人脉和背景估算,她现在手里不会超过4万块钱,也就是说她最少还需要十万。”

袁遇东点头,挥手让寸头助手回避。

陈珂凑过来,拍了拍袁遇东的肩膀大笑:“怎么?东少,被我家的侍应生掏了心了?查人家个底儿掉,想干什么?嗯?从实招来!”

“哈哈,我不好这一口儿,是谷子。他好不容易不再受蒋琳那个小妖女的迷惑,我还不得把把关,别让他再受骗。”

陈珂笑:“那你打听清楚了,是不是就该告诉谷子帮帮这个姑娘?这姑娘今天早上还拜托夜场经理找我借钱呢。”

袁遇东伸开双臂往后一躺:“不忙,帮是帮,但不是你说的这个帮法儿。”他一俯身就坏笑着在陈珂耳边一二三四的讲了讲计划。陈珂听着听着就也跟着坏笑,“我说你小子就是坏,不过可别帮砸了。”

“只要你陈老板照我说的去做,保证不砸。”

金柔霜打的茄子一样的走进夜上浓妆,她跟夜场经理约好了,今天晚上来谈借钱的事情。

“rose,今天早上我和大boss说了,他本来说能借钱给你,但是。。。下午就变卦了,哎,rose,你可别着急上火,咱家大boss最近经常嗑药,可能脑子不清醒了,你别伤心啊。”

经理把金柔拉进化妆间,开门就是这段话,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说不借钱了。

“经理,我实在是着急用钱,而且我没有别的办法能借到钱,。。。,经理您能不能帮我和老板说说,借了钱我以后一辈子可以免费给这里工作!求求你经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金柔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是着急,真的着急。

经理看着也怪心疼的,叹了口气说:“你看你是不是找你认识的有钱人借一借?”

“我一个外地来的穷学生,我怎么能认识有钱人?”

经理心里轻叹,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就是不灵透呢?这话都跟你点得这么清楚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说的有钱人是谁呢?经理整了整思路,老板交代了,这个坏人还是得他来当,不当就不行,不行就下岗。

“rose,你在咱们这儿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认识些能帮你的人?真的没有?你找找~他,一下就解决了。”

金柔想了想,点头,又迅速地摇头。她今天刚刚看清楚谷子芮的面目,说好了决不再招惹,怎么还能回头求他借钱。

“rose,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方法”经理想着今儿东少交待的话,a方案不行,那就b方案。“能很快的来钱,就是。。。看你干不干了。”

金柔迅速抬起头,看着经理:“什么方法?现在只要能借来钱,我肯定愿意。”

经理清了清嗓子:“嗯哼~那个,就是最近有一个小爷,想找一个virgin,你愿不愿意。。。,初~夜什么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他连说带比划的看着金柔。

金柔重复着那个单词,virgin,处~女。刚刚考了六级,这个单词还鲜活在她的大脑里,但是此时此刻,这六个字母,不是两次卷舌音这么简单。

看金柔不说话,他赶紧追加条件:“那个小爷说了,只要是干净的他满意的,一夜15万。你干不干?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你这样很快就能赚到钱了。你妈妈的手术~”

“不!经理,这个事情我不干!”金柔迅速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事情我真的不能干,这样的钱我不能挣!经理,谢谢你的帮助和提点,我。。。我还是找别的地方借钱吧。”

经理看着金柔的脸一阵苦笑,姑娘你哪里还能从别的地方借到钱呢?面上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祝你好运吧,姑娘。”

金柔迅速的出了夜上浓妆,蹲在路边的公共汽车站牌边想事情,路上车水马龙,霓虹万盏,自己一口一口的吐着哈气,看着白烟就这么在冷空气里凝结成霜。路边的行人匆匆,有大人抱着孩子,有穿着校服的小情侣手拉手的打闹,他们的脚步都是往家的方向走,不管是急是缓,终归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倚靠。

可是她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能依靠谁?

就在金柔盯着干冷的天空发呆时,手机铃声响了,是爸爸。

“喂,爸爸~”

听筒里传来父亲焦急的声音:“金柔!!你妈妈等不了了,今天下午差点就走了,大夫说下个星期五之前必须做手术,不然你妈妈就。。。”

金柔愣在那儿,反应了半天才张开冻麻了的嘴唇:“爸爸,。。。,您说什么?什么。。。妈妈等不了了?”

“柔柔,再去你姑妈那里借钱吧,你妈妈等不了了,爸爸没有能耐,能借的同学同事都借了,可是还不到两万块钱,金柔,是爸爸妈妈不好一直拖累你,。。。,爸爸在这里给你跪下了,。。。,爸爸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你姑妈那里借钱,。。。,我。。。,我不能没有你妈妈!~我求求你了孩子。。。”

金柔突然间眼睛就模糊了,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忍着哽咽慢慢说了一声:“好。”就挂断了电话。今天是星期二,今天是星期二,十二万,十二万,妈妈要做手术,妈妈要做手术,下个星期五之前,下个星期五之前。

她满脑子只剩这几句话,仿佛滚动新闻一样的来来回回的播放。猛地站起了身就拦了出租车,报上了姑妈家的地址。开到半路的时候,窗外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金柔的心,就这么下沉下沉再下沉,被一片片羽毛一样的雪花,层层覆盖,沉溺冰坛。

那一晚,金柔在姑妈家的院子外整整跪了一夜,从暮色四合跪到东方泛白,从地上只有薄薄的积雪跪到整个膝盖埋在了雪里,姑妈家的灯一直亮着,门,却从未开过。最后还是姑父看不过眼,拿着一张一万块的卡递给金柔,金柔道谢刚想接,就被追出来的姑妈抢了回去:“死老头子,你不要命了?说了不能借、不能借!你怎么回事?!”妻管严的姑父只好随着老婆回了家。

就这样,金柔晃着身子,全身都被积雪浇得湿透了,她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刚刚天亮的路上,只有清洁工在扫雪,铲子铲在地上的声音刺得人心里一下下的哆嗦。

她不是没有想过,谷子芮曾经说过要包养她,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喜欢他,她就更不能让一个自己喜欢却不喜欢自己的人包养她,一夜的事情,可以忘记,因为她不会付出真心;可是一旦被他养在身边,金柔恐怕穷尽一生,也无法忘记了。喜欢上一个纨绔就够可悲的了,难道还要让他当做宠物一样的养在身边?更何况,他谷子芮从来都不喜欢她。

金柔的头发一直在往下滴水,甚至有的都结成了小的透明的冰溜子,好像她镶了一头的水晶挂饰一样。

她再次出现在夜上浓妆的夜场经理面前时,就是这样一副冻得苍白脆弱,冰雕一般的美杜莎的样子。

“经理。。。”

夜场经理瞪大了眼睛,所有昏昏欲睡的服务生都惊呆了,瞬间精神百倍的看着眼前的‘冰雪佳人’。

“rose!你这是~”

金柔每走一步脚下就渗出冰水来,踩在地毯上,一行深浓的脚印停在了经理面前,她笑笑:“你昨天说的事情,我干。”

她说完就昏了过去,直直的以一个180度的姿势向后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谷子芮的歌儿:金柔金柔 哦哦哦 你该何去何从 哦哦哦何去何从 哦哦哦 你就从了我吧 哦哦哦看官们 咱金姑娘能不能从了谷少?从还是不从?惊堂木一拍,且看下回分解。

5

☆、有好吃的

星期天,谷子芮到香山小别墅时,别墅的门没锁,可是里面一个人没有。

袁遇东几个约他今天来香山看雪景,谷子芮本来想拒绝的,可是早上的一件事让他彻底烦了心。本来想着今天去金柔学校看看她的,可是一开门就是一封ems快递,里面是他的电子门卡和钱包。寄出地址就是金柔的学校,钱包里的钱只少了1800块,大概是那束花儿的钱。

谷子芮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愣,又翻找着ems的硬纸兜儿,什么也没有,连个留言纸片儿都没有。谷子芮就急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想着要去看看她,把误会解释清楚,然后顺便抱得美人归的,可是金柔来这么一个信封快递过来,一个字没有,把钱包和电子门卡都还给他,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么!?

这到底什么意思?谷子芮一生气,直接就开车上了香山别墅群。这几座小别墅都是他们几个人平时聚会的地方,夏天乘凉放烟花,秋天吃葡萄看红叶,等到冬天还能看个雪景。几个哥们儿带着各自的女伴,除了谢和光和谢同尘没有女伴,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一聊一坐,打麻将涮羊肉,唱歌儿跳舞的闹得特别欢。

但是这地方,谷子芮也有六年没来过了,再加上路滑不好开,谷少开了四个小时才到,一脚刹车一脚油门儿的踩着,腰都累断了。早晨就吃了几口吐司一杯豆浆,被那个小丫头寄来的ems闹得没胃口,现在饿得前心贴后心,已经成片儿了。

谷子芮进了别墅,一头倒在沙发上,拨了袁遇东的电话张口就骂:“你们几个崽子去哪儿了?靠,爷开了大半天才到,现在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你们一个个儿在路上磨蹭什么?丫等着雷劈呢?!”

“老三,我们几个都被堵在六环了,根本动不了。内什么,你先自己叫点儿外卖,我们很快就到了。”说话的是蔡成。

“六环?!拉倒吧,你们还马上到?!你们等着在路上过夜吧啊!爷心情不好,先吃饭去了~挂了~”

“老三老三,你二哥说了,给你在楼上准备了大餐,让你去二楼找。”

谷子芮已经不耐烦:“得了吧,还大餐?屋里连暖气都没开,我还是出去吃吧。”

“谷子,”是袁遇东抢了电话,他就知道蔡成制不住谷子芮:“我跟你说二楼有好吃的,你丫不去后悔。”

谷子芮还想追问,那边袁遇东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手里转了两转,跑到车里拿了一罐旺仔牛奶,一边仰头喝,一边上下打量别墅的内饰,和他六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片地砖的纹饰,一块窗帘的花色都没变过。仿佛是刻意为他保留的时间和空间一样,丝毫没有变化。

谷子芮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喝着牛奶就一级一级台阶的往楼上走。那淡黄色的壁纸上还有当年他淘气,胡画的动能定理方程,不定积分的公式,还有他给蒋琳写的情话。都淡了颜色,随着时光的流逝,蒙上了灰尘和风霜。

他笑着摇头,看着那些圆珠笔画的画像,自己就脱口而出三个字:“傻小子。”自己当时太年轻,错把保护欲和别人的依赖当成了爱情,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小子。

谷子芮倚在栏杆上,仔细用手把灰尘擦干净,那样的一副自画像渐渐清晰了面目。微长的发丝,有些散落在眉眼间,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弯弯的,记得那会儿李晚桑总是围着他说:“三哥三哥,你这么好看的眼睛是怎么长出来的?三哥三哥,你教教我怎么笑的时候看起来既纨绔又温暖啊?”那时谷子芮总是高昂着头点着李晚桑的鼻子说:“因为你三哥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既纨绔又温暖的浪荡子~!”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好像定好了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几个兄弟说好了这么过一辈子,快快乐乐的,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爱的人在身边,有保护的人在身后,有爱他的人在身前,这辈子值了。可是,成长,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时他才明白,快乐可以几人分享,痛苦可以共同承担,可是成长,只能自己来。是他自己选择了独自面对成长的痛苦,这丝毫怨不得别人。

谷子芮用手抚摸着那些壁纸上的画,看着那个蓝色圆珠笔画的自己,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抓着书包,笑得没心没肺,身上的校服宽得像面口袋似的,他笑笑说:“你好,傻小子,该长大了。”

时到今日,他仍然是个纨绔,而浪荡两个字确时时成为了他的生活目标和态度。却和温暖这两个字,渐行渐远。

金柔在浴室洗着澡,只感觉自己一个劲儿的哆嗦着,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就彻底告别了22年的女孩儿身份。她今天要跟一个没见过面,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见面,然后上~床。之后拿着钱就走,日后就是再遇到这个人也要装作不认识。

她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身体,只是感觉越来越心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应付这样的场面,是不是能在一会儿那个人碰触自己身体的时候,能控制自己不要因为惊恐和恶心而尖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半,或者还没做成就逃跑。金柔只是一个劲儿的清洗自己,慢慢的说服自己的不安,经理说过这是个富家子,事情一成就打钱,经理说过这是个有教养的富家子,至少对女人很温柔。

天还没亮,经理就开车把她就送到这儿,因为她之前感冒发烧脸色实在难看,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几句怎么在特别疼的时候讨饶,免得她一会儿不受待见。来的路上她还几次想过返回,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妈妈奄奄一息的等在病床上,爸爸每天一个电话给她‘下跪’。如果再弄不到钱,金柔恐怕要被逼疯了。

就这样吧,用自己的一夜,换妈妈的几十年、哪怕只是几年的生命延续,也值了。

金柔裹着浴巾就出了浴室。房间安静极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金主会来,只能坐在床上等着他。等着等着就听见越来越近的,缓慢的脚步声。金柔攥着手里的浴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害怕看见那个人,还不如把她打晕了,那样无论怎样的人怎样的一夜,都不会比醒着的时候更难熬。

金柔闭着眼睛,听着那个脚步声上了二楼,其他的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个人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悠闲的脚步沉稳有力,在逛公园一样的逛着隔壁房间,不时停下来驻足,好像看见什么风景。终于那个人吹着口哨,打开了这间屋子的门。

口哨声停了下来,金柔仍然不敢睁开眼睛看,只是听着那脚步声停顿了几秒后越来越近,一直走到她的身前。

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会在此刻听到的声音。

谷子芮的声音。

“金柔?!”

金柔一惊,慌忙的睁开眼睛,谷子芮也同样的惊在了她跟前。瞪着眼睛上下打量她。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同时开口,金柔是疑问,谷子芮是惊讶。

谷子芮上上下下的看了金柔两眼,他就明白了,他不是纯情少男,眼前的人头发还滴着水,身上不着寸缕,只齐着胸前围了一条浴巾堪堪盖住大腿根儿。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在他眼里真是——要多刺眼有多刺眼。这样的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是想干什么!

“啪~”的一声,谷子芮把手里的旺仔牛奶易拉罐摔在了墙上,金柔吓得直往后躲,她没想到会是他。

谷子芮一把拽住了金柔的胳膊往前一带,就吼她:“你!穿成这样在这儿干什么?!啊?!说话啊,你不甘心只卖酒陪酒了?改出来卖~身、陪睡了!”

金柔流着泪说不清楚一句话:“不是。。。,我不是。。。我是。。。”

“说!是谁看上你了让你来这儿的?!是蔡成?是袁遇东?还是***李晚桑、谢和光谢同尘?!他们哪个让你来这儿陪睡的?!”

谷子芮气得眼睛都红了,像头豹子一样拉着金柔问,攥着金柔吼,金柔吓得一直在抖,眼泪不停地流,她只是摇头,只是摇头,嘴里只能发出一个单音的:“不。”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勾搭上的?!嗯?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做?50万还是一百万?我说我包你,你打我骂我说我是混蛋,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惜自己的女孩子,可是我看错了,你不仅不自爱,而且很下贱!!”他双手握着金柔的肩膀,都出了红印子:“为了钱就能和别的男人上床,那你怎么还在我面前装***纯情!接个吻就脸红了,哈哈,你演技很高啊连我都能骗!”

“不是,不是。。。没有。。。不是我没有。。。”金柔挣脱不开,只是一个劲儿的解释。

“哦,那不是他们中的一个,难道是。。。那几个一!起!上!?”谷子芮捏着金柔的下巴,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的火蹭蹭蹭的蹿得老高。“怎么不说话了?!你是默认还是承认!!真让我那几个兄弟一起上,那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谷子芮!”金柔被他的话激怒了:“你太混蛋了!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今天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这样了!”

金柔猛地挣脱开他:“我妈妈瘫倒在床上,等着做心脏支架,我爸爸给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去借12万,我去姑妈家门外顶着雪跪了一夜除了侮辱什么也没求到!学校因为微博上我和你在街上的照片,所有人都说我是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把本来捐给我的钱都要走了!我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做!不然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妈妈死吗?我还能一边纯洁一边看着我妈妈死吗!!”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谷子芮也吼,吼得脖子上的血管都绷起来。

金柔向后退了几步:“我去找你?哈哈,谷子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儿?你凭什么说我下贱!?你说我下贱,的确,我是下贱,我下贱到被你几次耍着玩儿还能在你家照顾你,我下贱到被你当做挡箭牌还能想着见你,我下贱到听你说你被蒋琳伤害的过去心里会难受!!我下贱,可是我没有在利用完别人之后,还会抱着伤害自己的弟妹接吻送花!!”

她越说越难受,心里一直抽痛着,一手捂着心口说:“我对你什么心思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样骂我这样侮辱我,谷子芮,你真的不是人。我金柔不应该去夜上浓妆,不应该和你拼酒,不应该和你们玩游戏,不应该给你跳膝上舞,不应该听你的过去,不应该心疼你照顾你,最不应该的就是喜欢上你。。。”金柔用力的喘气,才能把话说的不颤抖:“今天是谁让我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可是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来。。。”

金柔说完就转身去拿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和外套,手刚伸出去就被谷子芮从后面大力的拦腰抱住。

作者有话要说:瓦哦哦哦~这是真正的吵架啊!!不过都说出来了,大家都痛快了啊!袁遇东这个腹黑是不是办了件好事呢~哎,总要有人耍流氓嘛,自己不会耍那就有腹黑帮着耍啦!嘿嘿嘿,我把这章在此截断,是不是很不厚道啊~给位看官,你们觉得下一章会有什么内容呢内容呢内容呢!我坚决不剧透!!好啦,吃包花生米,去看百变大咖秀去了,大张伟逗死我了,推荐大家看看他模仿胡彦斌那段儿,乐得我快失禁了~呵呵呵呵感谢各位看官的支持,谢谢你们的保养撒花扩散,真心的耐你们。

☆、你是妖精

金柔用力挣脱,可是越挣扎谷子芮反而抱的越紧。

她说:“可是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来。”她哭,她气得颤抖,她拼命挣脱他的怀抱。谷子芮更急了,双手从后面钳住金柔狠狠的在她耳边问:“你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知道是我你就不来了?你宁可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愿意是我吗!?”

金柔没想到谷子芮会这样说,张嘴就咬了谷子芮的手臂,逼他放开自己。

“谷子芮!你怎么这么笨!我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是你!我喜欢你!我不能让我喜欢的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我不愿意这样!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谷子芮一用力就把金柔拉回来:“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是哪个作死的说我不喜欢你了?!”

金柔瞪着眼睛,头嗡嗡的响,还没缓过神想清楚谷子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压在了墙上,用力的吻。谷子芮用了大力气,狠狠的把金柔压在了墙上,她的头就撞了一下,更晕了。

金柔的双手被谷子芮一只手按在头顶,高高的举着,下巴被谷子芮捏着配合他的深吻。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由于刚才的拉扯加上金柔这个动作,她身上的小浴巾早就遥遥将欲坠,春光乍泄了个通透。他贴着她的身体,感觉柔软温香都快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咬她,咬她的舌头,咬得都出了血,让这个小姑娘伶牙俐齿的不听话!他咬她的嘴唇,让这个小丫头宁可做‘生意’赚钱也不找他求援!他用舌头用力的搅动,吸着她的舌头狠狠的嘬,让这个小女孩儿哭喊的他头疼!让他心痒!让他心疼!

金柔完全傻在那儿,不知道谷子芮这是怎么了,她感觉自己被他又咬又舔的,心里一阵阵的酥麻发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也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她。嘴里是甜牛奶和血腥的混合味道,竟然诡异的让人欲罢不能。

“金柔,我这叫不喜欢你吗?嗯?你有没有脑子?”谷子芮本就高,他喘息着低下头把金柔牢牢地圈在墙壁和自己之间,让她无处可逃。他的眼睛渐渐柔和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金柔的双眸。

“谷子芮,。。。,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金柔问他,她一定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不喜欢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她只想要一句话,一个真挚的承诺和一个认真的人。

谷子芮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就笑了,他笑得明媚,紧紧的将额头贴住金柔的,呼吸相闻,他就看见金柔的脸越来越红,缓缓的凑到她的耳尖,他说:“喜欢,我喜欢你柔柔。那天的郁金香就是给你定的,你这个小胡闹不听我的解释也不管爷流着血追出去,都怪你自己跑得太快,让我这句话今天才说出来。至于你担心的人。。。蒋琳已经是过去,你是我的现在。”

金柔心跳莫名的就停了半拍,原来那天都是误会?原来那束鲜花竟是送给自己的?原来谷子芮。。。是喜欢自己的?他知道她心中的症结所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那个让她误会的蒋琳,已经是昨日黄花儿,自己才是今日仙子。

她还在想,可是感觉忽然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就被谷子芮横抱了起来,她赶紧用手去捂,可是哪里还见得着浴巾的身影。

“小姑娘,爷很高兴你今儿这一番表白,虽然面目狰狞了点儿丑了点儿,但是深得我心。可是今天的事情我得好好地罚罚你,让你长长记性!”他嘴角挂着坏笑,用力的咬了她的小鼻子一口。

金柔心里完全乱了套,这过山车似的情绪几起几伏,小心脏全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刚刚还以为自己就要不明不白的卖了,又被狂躁的谷子芮吓住,又被他的话气得浑身抖,最后竟然得知谷子芮也喜欢自己。她这22年的人生,第一次过得如此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谷子芮抱着她进了另一间卧房,坐在床上把她像抱婴儿一样的抱在怀里,低下头去亲吻她的脸颊。亲她湿漉漉的发丝,光洁的额头,挺翘的小鼻子,还有那双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金柔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印下了无数的温柔,心上升起一缕缕的欲涨欲裂的美好气泡。

谷子芮的吻慢慢的蔓延到了她的脖颈,她一缩脖子就感觉被他亲吻的地方全是**皮疙瘩。谷子芮哼笑,停在她的耳前耳后不停的亲吻,反反复复的让金柔不住颤抖,直至轻轻的呻~吟出声。

“不。。。”她吓坏了,这种陌生的感觉牢牢地把握住心脏,让人害怕,但又从中升起几丝期待来。金柔睁开眼睛和谷子芮对视,他眼中有些让她不明意味的东西蠢蠢欲动。谷子芮笑得眼睛弯弯,一低头就精准的吸住了她脖子血管跳动的位置,好像吸血鬼一样的啃咬吸允。

夜访吸血鬼。

那那部电影是金柔对这种生物第一次的认知,那是冰冷美好又嗜血的生物,汤姆克鲁斯的蓝绿色的眼睛,此时仿佛和谷子芮合为一体,他带着媚惑看着她一点点沉溺在自己的温柔里,做着爱的交换。她给他的是新鲜的灵魂,而他给她的,是火热的爱情。

“唔嗯!”她下意识的去推身前的人,可是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吸允。金柔逐渐的被这种陌生的感觉折磨的浑身发烫,扭着腰去躲避他的继续向下的吻。感觉自己的后背上,被什么硬的东西越来越火热的顶住了。

就在她以为谷子芮要靠近她最私密的地方时,谷子芮却深吸一口气把头抬了起来。

她脸红红的看着他的红脸。眼神里还残存恐惧。

谷子芮苦笑:“哎,不知道是罚你还是罚我,”他摇摇头更笑了:“爷的腰伤又疼了,你赶紧给爷揉揉。”

金柔还沉浸在刚才的陌生的情潮里,眯着眼睛愣愣的看着谷子芮,她腿脚发软根本动不了。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双腿用不上力,所以就反反复复多角度的360度环绕立体的,揉蹭了谷子芮的大腿之间。他哼着拉住她还要乱动的身体,“得,丫头你别动了,你再动爷就上刑了。”

他埋首在金柔发间喘息,半晌之后才叹口气,把她安稳的放到床上,自己就趴在了金柔的身边,脸窝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抓着金柔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后腰:“柔柔,快来,腰疼。”

金柔忙过去掀开他的羊绒衫看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是仍然有些红肿和些微的血丝渗出来。“你的伤口怎么有些出血?”

“哼,还不是刚才有人对我又推又打的,我还得用力抱着人家弄的~”

金柔脸红,咬着唇说:“。。。那。。。你车里带药了吗?”

“不要药,你给我吹吹就好了。”他侧了侧首,半边脸笑得坏极了。

金柔自己理亏,不敢再乱动,只好凑过去轻轻地冲他的伤口吹气,均匀的缓慢的吹着热气。谷子芮舒服极了,闷闷的哼唧哼唧的开口。

“小时候我被我家老爷子打了,我妈就说‘子芮别哭,妈给你吹吹就不疼了’。你别说,我妈吹完了还真不疼了,哈哈~你给吹完了,效果也不错。”他眼睛晶亮看着金柔,看得她红着脸低下头。金柔这一低头她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金柔‘啊’的一声赶紧伸手护住自己身前的春光,一边往后退。左右都没有可以蔽体的衣服,她就猛的去拽床单,可是。。。拽不动。。。被谷子芮压住了。谷少嘿嘿的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套,说:“别挡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有那个贼心也没有贼能力。。。这个你穿上,别冻着~”他抬起身,把外套脱下来扔给金柔,自己又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嗡嗡的说着话:“你赶紧把扣子拉锁都系好,什么也别让我看见,哎,爷要不行了。”

扣子拉链系好和他要不行了。。。?这这这挨边儿么?金柔想着赶紧穿上了外套,里面的拉链,外面的扣子,全都一一系好。又低头仔细的检查了几回,才真正安心。这下好了,她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这回谷子芮不会‘不行了’。她就又凑上去给他‘吹’腰。

咱金姑娘哪知道谷子芮说的‘不行了’是怎么个‘不行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吹着热气,周周圈圈的围着他腰眼儿上的伤口绕,因为离得近,所以难免嘴唇和谷子芮的腰部肌肤有个亲密接触,而且她不知道,后腰呢,一向是谷子芮的敏感地啊,一来二去,三吹四碰,她就看见谷子芮的腰上起了**皮疙瘩,那肌肉还不时的绷紧颤抖。

谷少偷偷的回头瞄一眼,真空穿外套,金柔还是猫着腰低着头,那深深的‘小沟壑’被挤在两个‘浑圆’中间,还~一!晃!一!晃!的!!

“谷子芮,你怎么了?”她听见他不停的哼哼,很痛苦的样子,以为他的腰伤疼得不轻。

“呼,。。。,呼。。。”谷子芮猛地抬起头,像蛤蟆一样的鼓着腮帮子吹气瞪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哎,要命了。。。”刚压下去的火,就又起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金柔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不行了,一会儿要命了,他谷子芮是不是犯病了。她往前凑,想去看看他的脸。

“妖精,。。。,别过来!”谷子芮懊恼的把头脸直往枕头里面撞,腿和腰不住的扭蹭着床。

“。。。。。。”金柔愣在原地,看来谷子芮今天是真的犯病了:“你。。。是在角色扮演吗?”

谷子芮不理她,仍然自顾自地又蹭又撞。特别带劲儿。

金柔爬过去,用手护着谷子芮的额头,不让他继续撞自己的头,本来就有狂躁症,这要是撞坏了,那就成了狂躁自毁症了。

谷子芮仰起脸来,一口咬住了金柔的手,含在嘴里舔吸允弄,腰腿扭蹭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时的哼哼几声,最后终于停在那儿憋着劲儿的抽搐了一下,‘嗯~’的一声闷着趴了下去,不动了。

“谷子芮!!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金柔以为他晕过去了,吓得狂摇谷少的头。

谁知他猛地抬起头,瞪着一双欲x不满的眼,恶狠狠的看着捣乱的金柔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等爷的腰伤好了,爷就跟你玩儿一回角色扮演!”他猛地爬起来,呲牙咧嘴的捂着后腰,站起来背对着她忙活自己的‘身前。’

忙活完了,他扭过头,红着脸的吼:“你就演妖精!!爷特么就是猴儿哥!看我怎么收了你的~哼~”

金柔坐在床上,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谷少连耳朵都红了的摔门出去,两只耳朵都红了。

“莫名其妙~切~”金柔低头想下床,可是一低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谷子芮这么。。。莫名其妙了。

他刚刚趴过的地方有一小滩,牛奶一样的。。。粘稠物。。。好像还冒着热气。。。

金柔只想了两秒,就明白了,他是~刚刚在自己眼前咬着自己的手上演了一回:大~炮~打打打打打~飞机!?

谷子芮正在隔壁浴室淋浴,就听见金柔又羞又恼的尖叫穿墙而来。

“谷子芮!!!你流氓!!!~啊!!”

他就闷笑,笑得开心极了,小丫头,跟我斗,你还嫩啊。咱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各位看官这个内容乃们还满意不~谷少多可怜啊,被yu火焚身啊,那个yu求不满啊,又苦于腰伤只能看不能~做~,还史无前例的咬着人家的手蹭床单。。。乃们就可怜可怜他吧~多不容易的男人~竟然蹭着发射了。。。这俩终于解开心结抱团团了~下面会发生什么呢什么呢~你猜,猜对有福利啊!!至于你们内心无比渴望的肉肉,就像谷少自己说的来~日~方~长~抱拳,出去遛弯儿了。

☆、第一回合

袁遇东他们五个人,在路上爬行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在晚上10点多挪蹭到了香山别墅。几个人一进门儿,就看见谷子芮拉着金柔,正手舞足蹈的给她讲壁纸上的画儿。金姑娘乐得只见牙不见眼的,脸红红的直往谷子芮怀里靠,音响里放着范宗沛的《春宵吟》。

这几个在路上饿了一天累了一天的爷们儿,瞬间心里就不爽了,一个个排排站好,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看着眼前的一对儿。

“老三,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们俩光乐,把我们就晾一边儿了?”袁遇东坏笑着责怪谷子芮。

谷子芮挑挑眉毛看金柔,一手搂着她一边优哉游哉的走下台阶,说:“今儿这事儿,我和我家柔柔谢谢二哥了,”他一拉金柔指着几个人说:“这几个人你都见过,这是大哥蔡成,这位是二哥袁遇东,四五六你们自己介绍自己。”

双胞胎抢前一步介绍自己,一个说自己高一些,一个说自己帅一些,吵得人头疼,金柔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还是分不清。只好为难的看了看谷子芮,谷子芮一笑说:“他们两个时间长了你就分清楚了。”

李晚桑眨了眨鹿眼,甜甜一笑,赶紧喊了声:“三嫂,我是老六。”

这一声立刻让金柔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摆着手一边捂着嘴笑:“叫我。。。金柔就好。”其他几个人全乐弯了腰,谷子芮清了清嗓子:“嗯哼~以后,金柔就是我的女朋友,认真交往的,和别的不一样啊,你们几个别打歪主意~”

他说完看了看袁遇东,袁遇东正好在仔细打量金柔,两个人目光一错,兄弟两个都明白了彼此的话中话。

“得,今儿也别闹了,你们几个黑眼圈儿都到下巴了,赶紧睡觉去吧~”谷子芮说完拉着金柔就继续讲他的‘壁画儿’,其他几个人一副‘看看,这就是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崽子!’的表情,推推搡搡的上了楼,从车里拿了面包抱回各自的卧房,大嚼特嚼。

晚上金柔被谷子芮连蒙带骗的拉进了卧室,金柔说要自己睡,可是谷少不让。

金柔从谷子芮手里抢过枕头:“我要自己睡。”

谷子芮:“只有六间卧室,你睡哪儿?”

金柔抢过被子,倔强而心虚:“楼下,。。,沙发上。。。”

“李晚桑有夜游症,你不怕~被他吃了?”

金柔无语,心里想,我是怕被你吃了!

“那你把枕头被子留下。。。净身出户?”谷子芮坏笑的看着金柔。

小姑娘咬着唇羞恼的看着他,抱着被子枕头正站在那儿踌躇,谷少一个用力就把她拉上了床,金柔“啊~”的一声就被谷子芮堵住了嘴。

他气喘嘘嘘的咬她:“嘘!你想让那几个饿狼听叫~床~啊?”

金柔惊恐的摇头。

谷子芮坏笑:“乖,你不是喜欢角色扮演吗,第一回合——当我的趴趴熊。”说罢,长腿长手就像螃蟹腿一样的把金柔钳在了自己的怀里,他循着金柔的后脖颈,把头脸埋在她的肩膀处,舒服的叹气,响亮的吻了一口:“good night,papa bear。”

你确定是趴趴熊,而不是‘啪啪’胸么。。。以金柔对谷子芮的了解,她特别想问这句话,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怕不问倒好,一问就糟

呵呵呵呵呵呵,金柔抽笑。。。papa…还。。。bear…!!

金柔咬着牙,忍着要去抽他的冲动,一次次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于是那一晚,金柔就僵直着全身,嘴角抽搐着做了谷少的趴趴熊,既不敢乱动碰到不该碰的东西,又不敢挣扎碰了谷子芮的腰伤,而且最要命的是,谷子芮有亲吻‘趴趴熊’的习惯,翘着嘴角哼哼哼的。。。把口水全涂到金柔的脖子上。

那一夜,金柔失眠了。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因为考试以外的事情,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金柔不顾谷子芮的缠磨,坚持让他把自己送回了学校,一路上谷子芮都在不停嘟囔:“柔柔,香山的雪景可好了,你就陪爷好好玩儿两天?啊?”

金柔想着昨天晚上他对自己的‘上下其手’,坚决的红着脸摇了摇头:“不。”

“你看咱从这儿调头回去,还不晚?啊?”

金柔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双熊猫眼,心里苦笑,真成了趴趴熊了。加上又想起了昨夜谷子芮乱涂的口水,咬牙切齿的嚼出一个字:“不!”

谷子芮看着金柔别扭的小样子,知道她是因为害羞闹得,心里越发欢腾,欲速则不达这个事情他还是很明白的,于是也不再逗她,戴上了墨镜,坏笑着看了看金柔,就。。。一脚油门儿将将踩到了底。。。

当这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席卷狂风般的停在金柔校门口时,车上的金大姑娘已经只剩半口气了,她抓着身前的安全带,狠狠的用剩下的半口气的力量,瞪着谷子芮的一排白白的牙齿。

“到了,怎么?舍不得爷了?”谷子芮摘了墨镜,把头伸过去腆着脸凑了凑:“来,香一个。”

金柔抖着手解开安全带,把脸偏了偏,可是她毕竟只剩半口气了,哪里快得过谷子芮的动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偷了香。

“你!。。”金柔捂着嘴,脸又红了。

“你不亲我,那爷就纡尊降贵的来亲你~你心里现在是不是特激动~哈哈”他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金柔:“这里边儿有20万,你拿去救急,剩下的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不够再找我要。”

金柔愣在那儿:“谷子芮,我。。”

他拿起她的手,将卡放在她手心儿里:“我知道,你跟我不是为了我的钱。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所以咱俩才在一块儿的,正是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所以我要帮你,傻丫头,明白?”

“谢谢你,谷子芮。”金柔点点头。

“去吧,上课别迟到了。代我向你那几个熊瞎子同学还有那个猛女问好。”

金柔推开车门要下车,想了想又返回来在谷子芮的脸侧吻了一下。红着脸就跑了下去,跑得远了才敢回头看着仍然注视着她的谷子芮,含羞带怯的挥了挥手,才跑进学校大门。

谷子芮看着那个傻姑娘心里甜极了,嘴角也不自觉地弯着,一直看着看着,直到金柔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不舍的发动汽车,开回香山。一路上,他只觉得自己又变傻了,怎么比金柔还傻呢。他一边开车一边傻乐,心想果然物以群分,人以智商相爱啊。

这边厢,金大姑娘欢快的跑进寝室,心里肝儿里,五脏六腑连血液骨髓里都冒着甜蜜的泡泡,爬到脸上,噼噼啪啪的碎裂开成了笑靥,连平时不太明显的两个小酒窝儿都凹显了出来。

景丽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金柔说:“柔柔,你狂犬病啦?笑得像哈士奇一样二。。。”

金柔自顾自的笑着,收拾一会儿去医院要用的书和白大褂儿。一边把这几天的事情给景丽讲了,当然,她把自己被迫去交易的事情隐瞒了,只说自己和谷子芮恋爱的事情。当然,还有她妈妈的手术费用终于解决了。

景丽把脸放在床边的栏杆上,搓了搓眼睛上的眼屎,郑重的点点头:“嗯。。。我就看出来你和他有□了,可是柔柔你要当心别被这个纨绔子弟给骗了。”

金柔整理着书包,点点头说:“景丽,你放心,我和他是。。。两情相悦的。”

景丽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爬起来唉声叹气的洗脸刷牙,一边往脸上拍着郁美净,一边说:“你是开心了,可是今天有人要桑心了啊~”

“啊?”

金柔直到下午才知道这个‘有人’桑心的‘有人’是谁。

她在下午休息时跑到银行给家里汇了钱,15万一分不少。然后仔仔细细的核对无误之后,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只说是姑妈给的钱,还有学校同学老师帮忙捐款凑齐的。喜滋滋看了看那张卡的背面谷子芮的签名,花体的jacck,风骚极了。她给谷子芮发短信问密码,谷子芮只回了六个数字:543720.

543720,我是真心喜欢你。

543720,我是真心喜欢你。

金柔拿着那张卡,笑眯眯的往医院跑,感觉冬天的风都不冷了,暖洋洋的。可是刚跑到三楼就被一堵人墙堵在了楼道口。金柔一愣,抬头看见,是金刚二号。

“诶?是不是王主任找我?我马上回去。”金柔把卡放到口袋里,作势就要继续上楼。

金刚二号嗫嚅半天,手揪着衣角,连脸上的青春痘儿都红了,说:“金,金油,我有四情和你缩。”

金柔想了想,他是有事情和自己说,连忙点了点头。“怎么了?是不是又有病人投诉你了?放心我们都帮你。”

她说着拍了拍金刚二号的肩膀,就要绕过他继续上楼。

可是金刚二号左挪一步,挡住了金柔的去路:“我,我资前看到你晕倒、发骚,我好担心你。”

金柔一冷:“。。。是发烧。。。吧。。。”难怪病人老是投诉这孩子啊。。。

金刚二号脸都红到脖子了:“对对对,四发骚。。。四发骚。。。我。。。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蓝盆友。。。我喜翻你。。。”

自动翻译器在金柔脑海里旋转了几圈儿,金柔才明白他说: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喜欢你。

她连忙拒绝:“我。。。”金柔还没说完,就被金刚二号抓住了手!

“做我铝盆友好不好?我特别喜翻你!!金油~”

金柔挣脱不开,刚想发火,刚想开口,就听见身后一声带着笑意的怒吼。

“你,放~开~她!”

话未开口自带三分笑意,除了谷大少还能有谁还能是谁?

金柔瞪着眼睛看着谷子芮把自己的手从金刚二号手里抢回来,用力地握住,十指交叉的握住,脸色不悦的说:“这位小同鞋,金柔四我的铝盆友,我四她的蓝盆友,你可以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了~”

那表情,秒杀一切雌性生物,帅极了。

那神态,刺瞎一切雄性生物,嚣~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我发起个活动哈:是这样的,请选出这1-22章里,你觉得最喜欢或者最起**皮疙瘩、最萌、最绝壁的一句话,随便在任何一个章节留言,撒花灌水都好,当然我更喜欢花花哈,负分就算了吧。我会统计出票数最高的三句话,在留言说这句话的看官里,各选出平时留言最猛烈的三个人。以示感谢各位看官的支持。我会寄出我手绘的谷少或金柔图图。ps:不要怀疑我的绘画能力,你是要谷少还是要金柔,可以指定也可以不指定。嗯哼,不能指定肉图!共举行三期,这是第一期(3。3—3.21),两周多时间。亲们,开动吧。嗷嗷嗷嗷~谷少帅不?勇猛不?萌不?。。。当然因为腰伤,略微损减了雄风。。。我觉得我这个正剧的心,在爆笑的路上已然越走越远了。。。迷失了回路。。。那个明天我陪我姥爷(就是外公)去医院检查身体,停更一天。后天还要陪他复查眼睛,大概要星期二晚上或星期三更新。各位看官,等更新的时候,就看看前面谷少的萌点吧。。。其实还是回味无穷的。。。哈哈~我不夸他了。。。个二货。。。今儿我第一个文《人质》完结了,心里澎湃无比。还是挺高兴的。以后全力写本文啊,一手一口唾沫,我发誓写出来笑得人肚肠子疼!→ →:你发誓不是虐的人肚肠子疼么?铉:嘿嘿嘿嘿嘿。。。跑远。。。。

☆、23洪水猛兽

“。。。不是回香山了吗?”金柔愣住,瞪着眼前的,这个笑得得意半眯着眼睛正看着她的,真是。。。好看地让觉得可恶。

“怎么,爷不,就受不了这些个熊瞎子的诱惑了?”他凑过来,拦住她的腰。

“讨厌,乱说什吗!刚才是要拒绝他的,可是还没等拒绝,您老家就出来了。”金柔看着已经跑远的金刚二号疯狂流窜的背影,皱着眉去嗔他。这么个实心眼儿的孩子,被谷子芮这么一吓一惊的,还不得发烧了,不是,还不得发骚了。

谷子芮假装虎着脸的拉着金柔的手:“的小爪子,只能让爷握着,明白?不能让那些个玩意儿碰!”

金柔小挣一下,以示娇羞的要甩开他的手,佯怒说:“真霸道!”

谁知谷子芮拽得更紧,脸贴着她的耳朵撒着狠:“知道爷霸道,下次再看见这些个胡子还没长全的童鞋,保持至少一臂距离。”谷子芮发完了指令,看金柔扭着脸不理他,赶紧凑了过去:“得了,别装了,爷知道一看见血都热了,啊~”

“哼,~”金柔抿着嘴角,终于忍不住看了眼谷子芮得意的表情,满脸红晕的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谷子芮捏了捏金柔的鼻子,“这刚到香山就开回来了,还不是因为觉得会想。柔柔,想不想?嗯?”

“放手。。。该回诊室了。。。”金柔羞得连忙左右看,就怕有病或者大夫走楼梯。

“不放。告诉,想不想?柔柔?”

金柔缠不过,把脸低得更低,慌乱的点了点头,根本不敢看谷子芮的脸。

“乖了,爷告诉,爷也想了。”他说完就咬了金柔的耳垂一口。

谷子芮放开金柔,径直的往楼上走,上了几级台阶才回头看她,看着彻底懵了的金柔,谷子芮就又挑着嘴角得意地笑:“还不走?们王主任一直找。”双手插袋的就吹起了口哨,这回是可爱女。

漂亮的让面红的可爱女。

温柔的让心疼的可爱女。

透明的让感动的可爱女。

于是那天下午直到下班,们的金大姑娘一直处于梦游状态,面瘫状态,发呆状态。嘴角就挂着笑没放下来过,脸红的就一直就没变白过,眼睛水灵灵的好像刚哭过一样。如果有此刻有透视眼,那他一定能看到金姑娘的心里有一口锅,里面盛着糖水,底下架着柴火,‘咕噜咕噜’的已经煮的滚沸,冒起来粉红色的泡泡,每一个都是谷子芮的脸,每一张谷子芮的脸都笑。

骨科诊室门口,莫名的成了很多女性病的休息区,过往的护士们也脸红红的把手里的玻璃器皿往脚下掉,有几个心痒难耐的竟然三个谈着谈着话谈到了谷子芮的身边。一个走路还不稳当的小妹妹,竟然叼着奶嘴儿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了谷子芮的腿上。

当金柔第n次把手里的病的名字写成‘谷’开头,然后再猛然醒悟用黑色水笔划掉的时候,王主任终于看不过去了。瘪了瘪戴着假牙的嘴,狠狠的瞪了门外坐患者休息区玩儿手机的谷子芮,一边运着气的用听诊器敲了敲金柔的后脑勺儿。

“小金!!”王主任怒吼。

“啊?主任,怎。。。,怎么了?”金柔被猛地一吼,结结巴巴的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王主任一扶额,指着金柔说:“工作时要认真!!门外就是有洪水猛兽,也要专心于手下的工作!!医疗工作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是,是,主任您消消气,金柔她昨天为了她妈妈得病的事情没睡好~”景丽连忙对着金柔使眼色,一边赶紧给她开脱。

金柔反应过来,斜着眼瞥了一下门外正坏笑的‘洪水猛兽’,连忙回身给王主任的铁观音保温杯打上热水,恭恭敬敬的双手呈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是一个特别认真较真儿的,正气得胡子都颤抖,“小金,年轻遇上点儿难事可以理解,但是要保证工作的质量!!心慌意乱的,要是以后战场上去救助伤员呢?!外面打着炮,落着手榴弹,枪子儿擦着耳朵边飞过去!也这样?。。。。这种事不希望发生第二次~”他接过水杯子,就仰起脖子猛喝了一口。

“主任,水烫。。。”金柔张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噗~!!咳咳咳咳~”王主任面红脖子粗的像喷泉一样一口热水都吐了出来,那水落地上还冒着热气。。。“。。。。。。咳咳咳咳”王主任一手指着金柔,那样子恨不得用手指和眼神把她戳成肉酱。

于是,手忙脚乱的王主任被金刚二号背起来跑向了烧烫伤科。。。到了谷子芮面前时两个张着嘴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当然,王主任是恨他扰乱了他学生的心神,金刚二号那就完全是嫉妒、嫉妒、恨了。

景丽拍了拍金柔的肩膀,指了指门外说:“哎,柔柔啊,这么个‘洪水猛兽’也敢往这儿领啊~咱诊室门前当狮子狗儿,招财呢~哈哈哈”

“,景丽,就别拿开玩笑了。。。现乱极了。。。怎么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金柔懊恼的抓着景丽的手,可怜巴巴的。

“柔柔,是真的陷入情网了。。。”景丽点着头无限惋惜的看着金柔:“这脸,啧啧啧~简直是一直发烧啊~”

金柔拍拍自己的额头:“没,景丽没发烧,别担心。”

“金柔同学,没担心,只是担心。。。王主任恐怕俩礼拜都不能吃饭,只能吃冰棍儿果腹了。。。”

金柔:“。。。。苍天啊。。。。!!!”

金柔懊恼了,彻底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的,一直到跟谷子芮坐‘麒麟轩’吃饭时,都闷闷不乐的埋着头,用手里的吸管儿戳椰子皮。一顿饭,只是不时的点点头回应着谷子芮的话。

“嘿说~们医院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一看见爷都跟没了魂儿一样~”他说着,挑着嘴角笑,给金柔夹了一筷子松茸,“尝尝这个,青海运过来的,滑嫩爽口。”

金柔尝了一口,果然爽嫩,连忙多吃了两口。

“今儿过来呢,一是给长长脸”谷子芮用餐巾擦嘴,喝了一口干姜汽水,拉着金柔就往外走,“让他们知道是男朋友,别不的时候惦记、欺负;二是,要出一趟差,”他俯身拉过金柔的腰:“去中东,刚跟腻歪两天,爷就要去那么个**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赶紧来看看,怕想爷。”

“中东?去多久?”金柔仰着脸追问。

“嗯,。。。得过完年吧,一个多月。”他说着,揉了揉金柔的头发,揉得像**窝一样乱。

两个出了‘麒麟轩’,手拉着手马路上遛,谷子芮没说开车,金柔也没有提。本来刚刚敞开心扉一起,正是两最甜最腻最粘的时候,可是谷子芮要出差,还是急茬儿的,明天一早就走。

两个安静的走,一直走到金柔学校里,校园中密密种植的杨树高大挺拔,夜色下沙沙作响,月光透过树枝间隙照下来,影影绰绰的剪碎了一地的光辉。路灯下的两个互牵着手,相缠的影子被照得斜斜的铺地上。

金柔拉着谷子芮走进一片小树林里,那里没有路灯,只能踩着月影一步步的慢慢走。

“谷子芮。。。”金柔张口,声音特别小。

“嗯?”谷子芮回答的慵懒。

“。。。早点儿回来。。。”她低下头,小小声说着想了一路的话。

“还有呢?”谷子芮把金柔挤到一棵树旁,轻轻松松的就把她圈了怀里。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样一双眉眼,好像暗藏了星光。

“还有,。。。,注意安全。”她被他强迫拉着看着他的眼睛,月光下红了脸。

谷子芮又凑近了几分,鼻吸擦过她的脸颊,她的耳边诱惑道:“安全?那边的都是疯子,留着大胡子说开枪杀就杀,还有恐怖组织砍头的。。。那血像水龙头一样喷出来。。。”

“那别去了好不好?”她一慌,赶忙用手抱着他的腰。

谷子芮满意的笑了:“舍不得?”

金柔脸埋他胸前点头,问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狠狠的点头说:“嗯!”

“哈哈哈”他双手捧住他的脸,细细地吻了吻说:“这个样子才对,刚才吃饭时那一副呆样儿。。。恨不得打两下。”

“敢?!”金柔撅嘴,就要推开他,可是她还没用力就被谷子芮牢牢地捧住了吻。霸道的吻着。

他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灵活的伸进伸出挑唆着金柔的小舌,邀请她来跟他共舞。一下一下或中或轻的舔着她的舌下和上腭,金柔不会接吻,只好跟着他的动作有样学样,也去舔他,可是她的小舌刚刚进去就被早等那儿的谷子芮的唇,用力地吸住了。他的唇她的舌上前前后后的吮,嘬着。

“嗯~”金柔颤抖着,慌乱害羞,双手紧紧抓着谷少的衣服,一寸寸的抓着往下滑。

他突然放开了她的唇舌,埋首向下顺着她的下颌线,一下一下的舔吻着。金柔仰着脖子,呼吸急促,她感觉自己就是引颈就戮的羔羊,被身前的大灰狼一寸寸的吃了还满心的高兴着,那样的情潮就又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谷子芮,他真的是洪水猛兽。

金柔只感觉胸前一凉,继而是一热,他的唇舌就吻了她的柔软上!“别。。。”她用手去推他,可是换来的是更加凶猛的吸吮,和猛烈地情潮。金柔只感觉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风吹得她一阵阵的发抖,谷子芮的热烫的唇舌,更是让她魂飞天外。

谷子芮终于停下来,气息不稳的搂着她,一下一下啄着金柔的唇和滚烫的脸颊。

“柔柔,。。。,喜欢吗。。。告诉。。。”

他的声音甜蜜而沙哑,还是带着三分笑,诱惑着金柔,他吐出的气息竟然带着金柔身体的味道。

“嗯。。。”金柔软他的怀里,害羞的点头。她不能否认,这是谷子芮带给她的快乐,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从内心升起来的欢喜和身体的愉悦。

他于是更笑,坏笑:“记住这种感觉,会慢慢给。。。更美的。。。”他伸手借着月光点了点她白皙脖颈和胸口的红印子说:“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是的印记,谁也别想惦记。”

他抱着她:“知道现想什么吗?”

她抬起脸看着他,闷闷地说:“不知道。”她的脑回路仍然发烧,根本不能思考。

谷子芮咬了咬她仍然红肿的唇,笑着说:“想把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我回来了!!i am back.我家老顽童的白内障治好了!!

这一章

我已经被谷少帅得没了魂了。。。不知道你们感想如何

为什么我的活动没人参加呢??你们是怀疑谷少长得不好看,还是怀疑谷少脱光光长得不好看。。。

好吧,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编辑说让我入v,我知道肯定有人要不看了。。。我握住亲的手,抱着腿挽留。。。

可能留不住,但我还是鞠躬感谢你一路的支持。永远感谢你。

本周五,也就是2013年三八女神节当天入v,当天三更。

这个日子肯定是个好日子,各位女神,欢迎继续看文,我耐你们,抱住,学习谷少。。。口水涂乃一脸,。。。。,要不还是让谷少抱着各位。。。。口水涂一脸吧。。。。好不好内??

铉鞠躬,顶着铁锅跑走。

打算继续支持的看官们,铉再次拍着谷少的胸脯保证:我一定不让乃们失望!!快到我碗里来!!【我要把谷少拍的再次胸陷!】

☆、24章

谷子芮去中东两个星期之后,金柔就放了寒假。跟着学校订了票,金大姑娘是坐着硬座儿火车回家的。

曾经有一次金柔买的站票去景丽家玩儿,景丽家大理,两个过道坐小板凳,金柔好心眼儿的把板凳让给了一个老大叔,结局就是。。。当金柔两条腿站成筷子似的被景丽搀扶下火车时,老大叔还没到站。

从那以后,金柔受了教训,火车上的座儿绝对不能随便让。

十几个小时逛悠逛悠的,金柔抱着背包贴着窗户就开始睡觉,中间醒过来几回就去看微博,一水儿的@,全是谷子芮。谷子芮本来说让她给他打电话,可是金柔就一‘的地盘做主’的动感地带客户,哪花得起那国际通话的钱。于是谷子芮就白天几条微博,晚上一通电话,腻着她。

‘#rose#@绕指柔刚波斯湾买的,倍儿水灵。’底下是一张娇艳的玫瑰花的照片,谷子芮把它别了自己的耳边,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

‘#爷都饿瘦了#这地方的饭就两个字:胡扯。。。。。柔柔,好饿啊 @绕指柔’看着谷子芮泫然欲泣的脸,金柔扑哧一声就笑了。

当她拖着行李箱背着龟壳一样的背包扑进家门时,这座边境小城已然被皑皑的白雪彻底覆盖。

屋子里理所当然的没有,她的妈妈一直医院住,爸爸为了更好地照顾妻子也托关系医院宿舍寻了一间房子,家里就空了下来,每次金柔回来都是这样冷冷清清的样子,时间久了金柔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关心她北京过得好不好,没有理她的归途劳顿,没有接过她身上的背包,拍拍她的头说一声:孩子,回来了。

金柔放下行李就去洗澡,来不及休息,用干毛巾包了头发就开始收拾屋子做饭,金柔唱着歌儿手底下紧忙活,一会儿几盘菜就炒好,一一放进了三层的保温饭盒里,又挖了好几勺米饭把那一层饭盒满满当当的填好,金柔才满意的收工。该去送饭了。

她抱着饭盒进到那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病房时,爸爸正给妈妈擦脸、漱口。金柔喊了声:“爸,来吧。”就放下保温饭盒接过了父亲手里的毛巾。金爸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自己就退到一边坐凳子上看着金柔。

金柔把妈妈妥妥帖帖的仔细照顾好,又用梳子给妈妈盘了头,才笑嘻嘻的亲了妈妈一下:“金太太,好美哦~哈哈。”扶着目光呆滞却依然美丽的母亲放平躺好,还不放心的又把被子紧紧掖好。金柔才打开饭盒,一一捧到父亲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筷子,说:“爸,快尝尝的手艺,退步没。”

“嗯。”金爸用手拨了拨自己全白的头发,面无表情的端起饭碗就大口大口的吃。看也不看金柔一眼,一直吃的盆干碗净才开口:“金柔,给姑妈打电话了,她说。。。她没借给钱。”

“。。。爸爸,姑姑她。。。确实没借给钱。。。这些钱是同学和老师给的。。。”金柔低头吃饭,不敢看爸爸。

“姑姑说。。。们学校也没有捐给钱,因为和一个流氓搞一起了。”放下筷子,愤怒又疲惫的看着金柔。

“爸!您别听她胡说,。。。是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但是,他不是流氓!”金柔没想到那个姑妈会这样说她,更没有想到爸爸竟然会相信姑妈的话。

“那这钱,是他给的了?!。。。跟他。。。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他才弄到的钱!?”金爸大声地骂着,气得把碗摔了地上。

金柔放下碗就跪了下去:“爸爸,没有没有做哪些事情。。。,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这些钱以后还会换给他的,爸爸您别生气好不好?”

金爸指着金柔:“!”还想再骂,可是床上的妈妈突然从喉咙里‘呜呜’的发着怪声,两个赶紧跑过去看,才看到金妈的呆滞眼睛里竟然满是泪水。

“唉!。。。金柔,先回家吧,和妈妈说说话,。。。,明天再来吧。”金爸拉着金妈的手,不再理会金柔。她咬了咬唇还想再说什么,终究只憋出了一句话:“。。。好。。。”

金柔收拾完满地的狼藉,抱着空空的保温饭盒雪地里一步步的往前趟着走。她心里难过极了,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对自己这么冷淡?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爸爸都会批评她?为什么自己拼了命才借来的钱会被一姑姑的一句话,就让爸爸这么讨厌她?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自己从小就知道讨好父母,而她的爸爸从来只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对她和颜悦色,只有妈妈需要帮助时,他才把她当做女儿。

可能是爸爸太累了吧,她心里安慰自己,从前小的时候,爸爸总是笑眯眯的教给她医学上的常识,教她做饭,陪她去打羽毛球,可是自从妈妈病了之后,爸爸的性情也大变,从此什么气都往金柔身上撒,金柔做什么爸爸眼里都是不对的。

于是那半个月金柔每天三顿饭做好抱去医院,然后再走回来,往往一天的时间都是路上奔波或者家里做饭洗衣服。她不敢有任何怨怼,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因为面对已经身心皆疲的父亲还是已经瘫痪多年的母亲,金柔都没有资格抱怨。她安安分分的做着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情,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一切事情。

只要父母还活着,她金柔就有个家,虽然这个家现只有她自己。

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金柔抱着饭盒正往家里走,路上的雪化了又结冰,结冰了就又让新的雪花覆盖上,脚底下一滑,金柔连带饭盒就一起趴了家门口儿,结了冰的地面特别硬,金柔缓了半天才从地上坐起来,“嘶~”可是一动,膝盖就碎了一样的疼。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得直冒火。

她慢慢的挪了挪想把散落一地的饭盒捡起来,可是刚要捡,饭盒上就落上一只巨型的黑靴子,踩着不让她拿。

“喂!!!~”金柔气结,刚想抬头骂,就看见了那张嬉皮笑脸的脸。留着大胡子,瘦得双颊都凹下去了,头发乱蓬蓬的露着一排白牙齿,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双眼睛还是一贯熟悉的神态:嚣张!

“笨丫头,平地都会摔跤,哎,果然不能不身边儿啊~!”谷子芮把金柔一把抱了起来,拍着她身上的雪,拍得特别用力,都是金柔摔倒磕得特别疼的地方。

“真笨,摔了个狗□,”谷子芮一边说着一边用戴着手套的熊掌去拍金柔的屁股:“哈哈,打两下,爷怎么这么解气呢~让再摔、让再照顾不好自己的~让不理爷微博的~让们家住这么偏远的~”

就这样拍了十多分钟,谷子芮才停下来拍拍手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嗯。。。金柔被他成功的拍成了个雪儿。。。他心里美极了,今天这姑娘真乖巧,就这么任打任骂的站那儿,一声不吭的,肯定是被他的突然出现感动的心肝脾肺都麻了~!!哈哈~

“嘿嘿~柔柔~”他刚想凑过去搂她想去亲亲她,才猛然看见金柔满脸都是泪水,一双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咬紫了!“说~干什么哭啊~啊?别哭了,怎么了这是!?就是感动也不用这么哭的~谁欺负了这是~?宝贝儿别哭了好吧?”他摘了手套用手指去抹金柔的眼泪,可是金柔的眼泪就像有一眼泉水似的,噗噗的往外流。都带着声音了。

“呜。。。。。。谷子芮。。。呜呜呜。。。。欺负。。。。呜呜呜。。。”

金柔突然就放声大哭,哭得谷子芮一愣一愣的看着她,都不知道手往哪儿放了。金柔哭着捡起饭盒儿,拿钥匙开了门就进去,可是刚才摔得太狠了,膝盖特别疼所以没走两步就又摔了地上,于是金柔也不起来,就坐地上大声的哭着。

谷子芮翻了翻白眼儿,拎了行李进来,反手把门带上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屋里。双手叉腰叹了口气,两步上前就把金柔横抱了起来放沙发上。

“乖,别哭了,告摔哪儿了~嗯?爷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

“呜呜呜呜。。。。。。。。”金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了话。

谷子芮慌了神,赶紧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柔柔,是不好,别哭了啊,看大老远的从一个**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跑到这么个**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心疼心疼,别哭了~让给看看,是不是摔着腿了~”

他说着就去拉金柔的裤子,金柔一回身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谷子芮的脖子,把头埋他胸口,眼泪鼻涕全抹了上去:“谷子芮,。。。,怎么才回来?。。。”

谷子芮一愣,转而就明白了,这姑娘肯定是家里受委屈了,一看见他才这么一通哭闹,原来就是别扭的撒个娇啊。他一笑说:“柔柔,是不是家里。。。,不开心?”

金柔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小脸儿小鼻子的蹭着他,慢慢的才发出一声儿带着鼻音的:“嗯。”

他抱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下下的安抚着怀里的,想听着她怎么跟他撒娇打诨,怎么跟他腻歪个够的。金柔抬起头,揉了揉哭红的鼻子,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谷子芮。谷子芮也满含期待的看着她的眼睛。

只见金柔张开嘴,欲言又止。

谷子芮捧过她的脸凑上去问:“有什么对爷的爱意,快快表来~!爷给带了礼物!”

金柔憋着笑蹦到了地上,扶着伤腿往后推了推说:“谷子芮,一身羊肉串儿味儿!!快去洗澡!!”

谷少等了半天,本以为满心欢喜的会听到金柔的浓浓情话,可是哪想到她说的是这个!!咬牙切齿的要追过去,金柔就跐溜一下钻进了厨房,还锁了门。

“金柔!!”

“哈哈哈”金柔隔着玻璃门看着谷子芮的留着大胡子的脸,往门上哈了哈气,手指一下下的写了四个字:拉登叔叔。

当‘拉登叔叔’从浴室出来时,沙发旁的小桌上摆了四个菜,沙发上他的金姑娘已经媚眼如丝的脸红了个通透,只见她张开红红的小嘴吐了吐粉舌,一声饱含春水的娇吟就溢出了嘴角。

“嗯。。。。谷子芮。。。。嗯。。。。吻。。。。嗯。。。”

他上前一步,却被脚下的瓶子绊了一下,他捡起来空空如也的瓶子一看,脑袋‘嗡嗡嗡’的三声,就大了;下面‘腾腾腾’的三下,小小谷子就抬高了头,30度,锐角。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 你们稀饭的东东来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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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

那是波斯湾有名的‘助兴酒’——波斯之水。里面有当地千年秘制的香料和药材,入口甘甜,清香扑鼻,只想让一饮再饮;当然那喝下去的效果更是,**烧身,浓烈不散,只想让一做再做。

谷子芮买来是想收藏着,等以后金柔愿意了,两个再试试。那个卖他酒的波斯商,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大胡子都一颤一颤的,眼里全是暧昧,一边用不熟练的英语推荐着,一边竖大拇指:“cool!!just so cool!!oh, baby baby one more time !!”

金柔做好了饭就想着看看谷子芮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行李箱有密码锁,她打不开,只好去看他的双肩包。里面除了ipad、笔电、ipad充电器、笔电电源,还有本子和笔,只有这一瓶淡蓝色的酒。上面还用蕾丝纱裹了好几层,瓶口处打了漂亮的蝴蝶结。

金柔想着谷子芮是想两初见时,就是饮酒结缘。特别高兴,于是抱着瓶子等着谷子芮出来,可是谷少是洁癖,又被她刚刚‘刺激’到了,那一通狠狠的搓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搓下去一层。于是金柔忍不住了,拆了包装,打开木塞,就倒了一杯。

于是一杯接一杯,真是好喝啊,好像带着馥郁的花香,还有些麝香味儿,淡蓝的颜色好像海水一样,越喝越上瘾,越喝越口渴,金柔就不知不觉的。。。喝了将近一瓶。最后半杯下肚后,金柔终于倒了沙发上,感觉全身像火烧一样,躺火烧云里,好想让谷少来抱她,亲她,狠狠的抱,狠狠的亲。

谷子芮慌乱的拍金柔的脸:“柔柔,柔柔!告诉,喝了多少?!这一瓶都是喝的?!!”

“。。。唔。。。嗯?。。嗯!哈哈哈”金柔皱着眉,鼻头上都是汗,她撅着红彤彤的小嘴,看着谷子芮,傻乐着点头。两只小手就攀上了谷子芮的脖子。

“柔柔!这是。。。赶紧带去医院!”

他抱着金柔,就要起身,可是金柔好不容易抱住他解渴,根本就不放开,抓着他就往下坠,赖沙发上不走。

还一边用自己的小身子去蹭谷子芮的各个‘地方’,两条腿都缠了谷子芮的腰上,摇着头娇嗔:“嗯。。。不去医院。。。。要。。。。。”说完就伸出舌头去舔谷子芮的耳廓,甚至把舌尖伸进了他的耳朵里,挠他的痒痒。

谷子芮闪开她的小舌头,气息不稳的吼:“别闹!金柔这种酒喝了这么多是要出事的,别乱动,爷送去医院!”

他抱着她刚站起来,就被金柔又后仰着拽了回去,两个都跌沙发上,金柔下,他上。谷子芮的整张脸都贴了金柔的浑圆上,贴的紧紧地,这回是脸陷了胸里。

金柔感觉谷子芮刚刮完胡子的脸,喘着热气的脸,贴自己身前特别的舒服,两手抱着谷子芮的头,按着他去亲近自己,直觉不可控的就娇吟出来:“嗯。。。。别走。。。好舒服。。。”

谷少看着眼前近距离的白花花。。。很快的小小谷子又不可控制的抬高了,60度,锐角。他猛地吸几口气,才挣扎着从金柔身上爬起来,一边默念:她是喝了药,她是喝了药,自己要清醒,自己要清醒。可是一睁眼,看见金柔那双小手已经下滑到那两团白花花上时,谷子芮觉得,自己要清醒才***是有病呢!!

他拿外套把她裹好:“再说最后一次!!送去医院!!要再挣扎,一会儿就让喊疼!!”

金柔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要被抱出屋子,去医院?她才不要去,那里有从来都不很喜欢她的爸爸妈妈,她不要去!!

金柔挣扎着伸手去推他,两个都使了力气,于是一来二去,金柔成功的隔着裤子攥住了谷子芮的。。。弟弟——嗯哼,不是谷子男,而是硬邦邦的小小谷子。

“嘶~金柔!!放开!!要了爷的命了!!!”谷子芮咬着牙,吼。

“不放!!”金柔又握紧了几分:“怎么不抱、不亲?要抱、亲!!干什么送去医院,爸妈都不想看见!!他们讨厌!!也讨厌吗!干什么不抱、不亲?!”

“呼。。。嘶。。。呼。。。柔柔,轻点儿。。。爷要被捏残了。。。”谷少额头上的筋都凸起来,脸更红了。

“要轻点儿。。。那抱!!快点抱、亲!!”金柔握着小小谷子,把谷子芮逼退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脸红的跟斗牛的红布似的,额头上都是晶莹的汗珠。

谷子芮退无可退,半躺床上,咬着牙看着还握着他的金柔:“柔柔,。。。,现不清醒。。。不能。。啊!!!!!”

金柔手下一用力,谷子芮往后躲,那小小谷子就被狠狠的撸了一下,更high了。

“清醒。。。很清醒。。。要抱、亲,谷子芮。。。快点儿。。。”金柔急得露出的皮肤都是粉色的,白里透粉的透明。

“那金柔,真的想好了。爷可就满足!!”谷少已经憋得要炸了。

金柔突然放开他,就开始解自己的扣子,她只感觉现是三伏天,怎么也得有38、9度的高温,怎么这么热啊。一件一件的,毛衣、衬衣、牛仔裤、保暖裤、粉色的胸衣也落了地上、最后一块遮体的小裤裤没等金柔脱,就被谷子芮一个箭步抱怀里,‘刺啦~’扯了个粉碎!

“柔柔,本来想等愿意再要,可是这么急不可耐~唔!!嗯!”

金柔觉得这男怎么这么罗嗦?不就是要他抱她、亲她吗?怎么这么多话啊!一会儿自己不清醒了,要送医院了,一会儿什么自己不是真的愿意啦,真废话!!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谷子芮的嘴,然后顺着青色胡茬的下巴往下,舔他的喉结,一直过了一字肩,舔到他一侧的小葡萄。

金柔觉得这冰冻的没成熟的小葡萄怎么这么好吃啊?于是吮嘴里,舌头打着圈圈,温柔的舔吸着,而且手里也没闲着,她一只手仍然抓着小小谷子,因为她觉得谷子芮就怕这招儿,这就是他的弱点,她只要抓住了小小谷子,那她就能让谷子芮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另一只手就揉擦着谷少的后腰,那个带着粉色疤痕的敏感地。

谷子芮哪受过这样刺激的挑逗!这是他喜欢的姑娘,一个月没见了,想得要发疯,然后还脱得光溜溜的把握着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三个点,他要是能忍,那!他!哪!还!叫!男!!

于是这个男彻底卸下心防,享受着她的姑娘青涩的抚触。不一会儿谷子芮就浑身紧绷,继而将热烫都喷洒了出来,喷了金柔身上星星点点的白色,更美了。

“嗯!啊~!”一声闷闷的嘶吼,谷子芮翻身把金柔压了床上,喘着粗气:“柔柔,爷来了,乖,给更美的~”

他一低头就咬住了那团白花花的顶端,一伸手就探进了金柔的芳草地,那里已经水草丰美,好像刚刚下过雨的六月草原。他一指摩挲着她的珍珠,一指探寻着金柔的小洞穴。

“嗯啊~嗯。。。不。。。”金柔懵了,她只是想让他抱她亲她,她怎么去戳她咬她呢?

谷子芮坏笑着,加了手指,两根,三根,一起去水源处发掘更多的泉水。

金柔就这上下夹击下,很快迷失了方向,夹着那三根手指,狠狠的哆嗦着,谷子芮再接再厉,又去磨珍珠,就让金柔狠狠的哆嗦,一直哆嗦,夹着他的手指哆嗦。

谷子芮扯出手指,那上面晶晶亮,挂着粘液,他放到嘴边舔了舔,又笑了,原来他的姑娘是这个味道的。

“唔。。嗯。。嗯。。”金柔根本不知道身何方,只能跟随着谷子芮的脚部,亦步亦趋的,跟随者情潮翻涌。

“柔柔,这回轮到了,宝贝儿”他响亮的嘬了一口她的小嘴巴:“疼,就大声喊。”

一个挺身,小小谷子就钻进了小小金柔。

“啊~!疼疼。。。呃。。。好疼!!”金柔疼得直抽气,抓着谷子芮的肩膀,狠狠的挠。

“宝贝,的宝贝,一会儿就不疼了,乖~”他吻了吻她带泪的眼角,又是更深的挺动,小小谷子就全进去了。

那一夜,真是疯狂的进出,销~魂的喊叫。

泪水与汗水齐飞,**与灵魂相碰撞。

直到凌晨4点时,谷子芮才真的知道了那瓶酒的威力,他早就三次了,旅途劳顿,加上还没吃饭,卖着力气耕耘让金柔一直飞,可是金柔仍然不满足,除了第一次疼的没动,剩下的她体会到了解渴的味道,却又一次次被身体里的药物催生出情丝,缠着他不放。

那一回,谷子芮半躺那儿,看着骑自己胯间的金柔疯狂得像一个骑士,身上的姑娘还沉迷,而自己已经开始眼冒金花了。。。他好饿!!他要吃饭!!

“柔柔,宝贝儿,好饿。。。让去吃饭好不好。。。”

“嗯嗯。。。谷子芮动动。。。动动嘛。。。”金柔摇着头,不满的撅着嘴。

“嗯!看来爷要使出杀招儿~把弄得没了魂儿~”他一用力就把金柔扳倒,从后背压了上去,前前后后的试探,一直到一个点上,金柔猛地一哆嗦,他就坏笑,抵着那个点磨蹭着,按着不动,金柔就扭腰:“嗯哼~动啊!嗯。。。嗯啊。。。”

他动了,堵着金柔的嘴,把她的娇吟全吞了进去,然后抵着那个点转圈,挑蹭,按压,金柔就痉挛了,然后他还坏心眼的狠狠的大出大进,狠狠锤敲着,次次命中,回回搅动。

金柔终于绞着他的小小谷子晕了过去,谷子芮也那种极致的紧致里累得趴了金柔的身上,金柔是初尝□,不堪刺激;而们的谷子芮。。。却是饿得眼冒金星,差点体力不支,x尽亡。

谷子芮挣扎着起来去把冷掉的饭菜一股脑的扒进了胃里,然后回来抱着金柔想给她洗洗,可是。。。一瞬间他就犯坏了,不如留着让她醒了看看,自己昨天有多疯狂。嘿嘿嘿,于是他坏笑着抱着她,又睡了个回笼觉。

两直睡到金柔的闹表响了才醒,一看表才七点半,谷子芮抱着她不让她起来:“柔柔,再睡会儿,好累。”

“嘶~啊!”金柔要翻身起来,可是下面特别疼,说不出来的疼法儿。她看着谷子芮的睡眼惺忪,一抬手就碰到了他身上光滑的不着寸缕,电光火石之间,金柔把昨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想起来了,酒,那瓶酒。。。自己抓着他拼命蹭他、攥着他的样子,自己骑他身上的样子,自己被他爱着肆无忌惮大叫的样子,丢脸死了!!自己就是个色女,怎么喝了瓶酒就这样了呢?!

谷子芮看着她娇羞懊恼的样子,心里爱极了,赶紧圈住了吻着:“好了,都是爷的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昨天那么个投怀送抱、自己脱了个精光抓着这里不放的时候,也没看见害羞啊~”他用他的小小谷子去蹭她。

作者有话要说:来吧来吧来吧~一起舞蹈,什么烦恼能将我打扰????哈哈哈

☆、26章

“还有”谷子芮拉着她的手吻了吻说:“最后那次时,是自己拉着的小小谷子不放,自己不知死活的就往上坐。。。哈哈哈,还疼么?爷给吹吹。。。嗯?吹吹就不疼了。”

“昨天。。。昨天喝酒喝醉了。。。才那样的。。。哎呀~别再说了”金柔小小声,慌忙地往后退着,躲开他的手,不敢抬头。她懊恼极了,自己昨天怎么就那样了?喝了瓶酒就好像发了春一样的,看见谷子芮就扑了过去,抓着他的小小谷子觉得根本不想撒手。

“嗯,傻姑娘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缠着爷,让爷对负责么?这都不说,真是笨!”他哈哈的笑,捏着金柔的脸左拉右拉,好像捏橡皮泥,“金柔,爷会对负责的,同样也要对爷负责,”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是的,只能是的;也是的,敢不要~”

他说完就又压过去,想再办她一次,可是金柔浑身疼痛,又没有了酒的作用,哪里受得了啊,连忙告饶着,眼泪都出来了才让谷子芮满心怜惜的偃旗息鼓。

谷子芮被金柔推去洗澡,他还缠着不放要一起鸳鸯浴,金柔死活不愿意,谷子芮就吻了吻她自己去洗。他吹着口哨洗得欢畅,金柔看着满床的狼藉和床单上那一滩殷红,自己的心就砰砰砰的跳得特别快,昨天自己的种种,与他床~上的种种,他紧绷的肌肉,流着汗的精壮的身体,面红耳赤的喘息,就连他小腹上的毛发。。。她都一一记得,而且已经开始留恋。。。。

“啊~!!”她猛地拍自己的头脸,“金柔、金柔!不能这样,怎么这么色啊!!”金柔自己骂着自己,忽略掉自己全身好像散架一样的酸痛,强打着精神,赶紧起来收拾屋子,一会儿好要给爸爸送饭去。

两个都收拾好后,手拉着手去给金爸爸送饭,心情特别好,‘吱吱吱’的走阳光照射下的雪路上,谷子芮舒服的直叹气。路边有小松鼠竟,孩子们把手里的核桃榛子剥开了扔过去,小松鼠就一蹦一蹦的跳过来,抢孩子手里没剥壳的坚果。路上的行脚步匆匆,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往家里赶。

“爸爸还不知道来了,所以。。。楼下等好吗?很快就下来。”金柔脸被西北风吹得红红的,晶亮着眼睛看着他。

“好,免得这么一个谪仙一样的冒然出现爸妈面前,让他们受刺激~赶紧去,下面等~”他一抬手就赏了金柔一个大力的爆栗。

“再打!晚上把饺子里全包上钉子给吃!哼~”金柔捂着额头,一转身跑进了病房区。

谷子芮她身后哈哈的乐,乐得都直不起来腰,他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啊?傻得真是可爱得很啊!哈哈哈!他楼下走着转着圈圈,等了半天也不见金柔下来,等最是无聊的事情,于是谷子芮跑到一处空地,戴好了手套就开始堆雪儿。一直到雪儿的头已经团好,谷子芮正用手指一圈圈的画着雪儿的眼睛时,金柔才下来。

“们走吧。”

金柔谷子芮背后叫他,谷子芮正兴头上,头也不回的忙活着:“马上就画好了,就还差个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把雪儿完成,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雪,一回头,却看见金柔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正哽咽。

“怎么了这是?爸妈又说了?”他那双冰凉的手就捧着她的脸问,心疼了。

金柔被他冰得一哆嗦,没闪开,瓮声瓮气的说:“没,没什么。”她抬头冲着他一笑,“们赶紧回去吧,今天就过年了,回去还得包饺子。想吃什么馅儿的?”

谷子芮看她不说,也没有再追问,于是牵了她的手一路上都哄着抱着逗着亲着,金柔才逐渐开心了。一路上他说要玩儿老鹰追小**,他是老鹰金柔是小**,一路追着跑着打着闹着的就回了家。两个都气喘吁吁,金柔被谷子芮追上好几次,每一次被抓到就是一记无法呼吸的法式深吻,金柔脸就那么红,谷子芮就那么笑,一个开心,一个更开心。

谈恋爱,不就是快乐,所以快乐吗?金柔和谷子芮,是真真正正的爱得特别快乐。

中午吃完饭,谷子芮正昏昏欲睡,可是看见金柔拿出一沓红纸要剪窗花,谷少也来了精神,抄起剪子也比比划划的剪着。

“柔柔,今天过年爸妈也不回来吗?”谷子芮看看手里的红纸,照着书学剪窗花儿。

“自从妈病了之后,他们就一直医院过年了。”金柔快速剪着手里的纸,很快一只公**就剪好了。

“那呢?也去医院陪他们?”谷子芮伸头看了眼书上的样子,又调整了下剪子的角度。

金柔停了下,苦笑着说:“不,爸说过年家里需要守夜,所以让自己家里面过。。。从14的时候就这样了。。。”

“哦,那挺好的”他还是笑着,不抬头,剪着手里的纸说:“今年开始陪过。”

金柔一愣,被他这句话瞬间暖了心田,咬着唇赶紧剪着窗花儿,噙着眼泪不敢看他。她等了多久,她等了多久才等到这样一个,宠溺爱护看似霸道却事事迁就,她曾想过自己亲情凉薄什么时候才有能爱护自己,哪怕只是春节的时候和她一起守岁。她坚强极了,怎么都没有眼泪一样的,可是自从遇见谷子芮,着眼泪就不受她控制,好像终于打开了闸门,拼命的流。

金柔想过,如果遇到那个让她依靠的,她会尽情地把自己的委屈和孤独哭给他听,让这个世界上有知道,她过得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就像昨天那样,她可以尽情的哭,把鼻涕眼泪都抹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显露自己的情绪。

“啊哈哈哈~柔柔看,爷的手艺不错吧~”谷子芮大笑着把手里刚刚剪好的窗花双手拎起来,对着阳光看,笑得仍然是只见牙不见眼。

金柔慌忙的擦了擦眼角说:“挺好的,嗯,去看看厨房。。。豆沙要糊了。”她看了一眼谷子芮的窗花,就匆忙的跑进了厨房。

谷子芮看着他的姑娘慌乱擦眼泪的背影,心里好像用针扎了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终于把这姑娘的心结给问出来了,她的父母对她好不好,他没有权利干涉。可是他就是想让她开心,这个任何也无权干涉,那时他下了决心,这个姑娘,他要用尽全力好好的抱怀里,不让雨打风吹。

当金柔调整好心情端着煮好的红豆沙出来时,家里的窗户上已经都贴满了‘窗花。’micky,美女与野兽,蜡笔小新,白雪公主,还有。。。金!刚!葫!芦!娃!!七兄弟!!

她看着正弓着腰贴窗花的谷子芮,愣了半天才说满脸黑线的出话:“。。。。这是窗花儿吗。。。。”

谷少装过身,用手擦了擦脸,笑得满室生辉的说:“当然,还有一个大波仙女正来袭。”他说着挥了挥手里的‘大波仙女’,金柔瞬间就感觉乌鸦漫天全绕着自己的头顶飞。

谷子芮一看见他最爱的甜食,跐溜的一下跑过来盛了一大碗就开始往嘴里填,可是吃着吃着就喊不够甜,金柔尝了一口说:“挺甜的啊。”他看了看金柔,放下碗就扑了过去,嘬着金柔的嘴不停的吸,舌头里面一寸寸搅动着,舔了个干净,一直到金柔呼吸不稳手脚发软的靠他身上时,谷子芮才满意的舔舔嘴角,放开了金柔。

“嗯,还是嘴里的甜。那就让爷舔个够吧~”说完他一把就拉开了金柔的棉睡衣,扯下她的小裤裤,慢慢的一下下的实践着他刚刚说的话:舔个够。

这一钞饭后运动’一直持续到晚饭前,金柔红着脸包饺子,谷子芮就特别满足的嬉皮笑脸的跟着学着包。

金柔看了眼他包出来的不明形状物体,狠狠的用擀面杖敲了谷少的头:“真笨!笨小子!!好难看!”

“那还不是爷下午太卖力运动弄得大脑缺氧吗?”谷子芮被敲得疼了,说话也好大声。

“哼~谁让自己控制不住的,家叫停还不停~”金柔还嘴,还嘴也脸红。

“哦!是喊停吗?明明喊的是不要停!!!爷不给了,还扭腰转胯的蹭,到底是谁控制不住了~”谷子芮说着,又包了个不明物体。

金柔说不过他,尤其是这个话题上说不过他,所幸也不说了,颤着手包饺子。

谷子芮凑过来嘿嘿的笑:“说有没卖力气,怎么手抖呢?还不是握着的小小谷子习惯了,现嫌弃所有的柱形物都太细了?”

“再说,晚上趁睡着了就咬断他!!”金柔急了,这谷子芮也太讨厌了!

“好了好了~算怕了,小姑娘~不心疼爷,也还要为以后的生活质量考虑呢~”他说完就咬了金柔脖子一口,看了看那上面红紫相间的印记,甚是满意。

两个的打情骂俏不时胡闹着,零点时吃饺子,谷子芮吃到了唯一一个包了糖块儿的,心里特别美,举着饺子得意洋洋:“看,还是爷命好吧~为了让也命好,分一半儿。”

他说完就把嘴里的另一半夹出来,塞到金柔的嘴里,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的,他心情就特别好,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红包。

金柔接过去,笑眯眯地说:“一般只有长辈才给晚辈红包的,难道。。。是长辈了?”

谷少托着腮帮子笑:“就把当成是爸妈,当成是哥哥,当成是男朋友。”他看金柔不解,继续说道:“会像父母对孩子那样的照顾,会像哥哥对妹妹那样的护着,同时作为一个男朋好好爱,满足的一切要求。”

“谢谢。。。”金柔被他的情话轰炸的体无完肤,眼含热泪。

他说完用额头贴着金柔的,低声说:“金柔,是要谢谢,这是7年来第一次不自己过年,谢谢,救了一个狂躁症的疯子。”

他说着就吻她,窗外鞭炮声轰隆隆的响,礼花满天。那一天金柔想,她这辈子都不要放开谷子芮的手,他是个疯子,她也要,决不放手。

决不。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金刚葫芦娃 本领大~

金刚葫芦娃 本领大~啦啦啦啦

葫芦娃 葫芦娃 啊~~拉啊啦啦啦

☆、27章

2013年的春节,这个边境小城的雪没完没了地下,时常天还没亮,鹅毛一样大的雪片儿伴着星光从天上洋洋洒洒的就覆了下来,盖了一座座冒着烟火气的小屋子上面。火红的窗花儿映衬着屋子里橘色的光亮,一排排晶莹的玻璃四角儿结满了冰霜。

那个笨拙的‘蜡笔小新’就趴窗户上,与‘大波仙女’一起咧着嘴眺望万家灯火,看着院子里那两个手牵着手的雪,一个叫小芮,一个叫小柔。

“嘶~啊!!~柔柔!!轻点儿!”谷子芮坐沙发上,面目狰狞的看着伏他腿间的金柔,皱着眉毛,连耳朵尖儿都红了。

“嗯~坐好,别动啊。”金柔下手精准,每一下都让谷子芮又胀又麻,第一时间就有感觉。还是那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说这靠不靠谱儿啊?哎哟喂!疼死了!!”谷子芮怀疑的抓着金柔的手不让她动,金柔拗不过他,晃了晃手里的针。

“放心吧,这是小时候爸教的。”金柔一拍他的手,就狠辣精准的扎了下去。谷子芮就又麻了,从外皮一直麻到了骨头里。“医院一直跟着一位中医科的大夫练习呢。看着,”金柔拉起来袖子,自己的胳膊上就扎了下去,银针一颤一颤的扎肉里,谷子芮面前晃动着:“平时就这样扎自己练习的。”

“。。。这么说。。。这是第一次。。。扎别?”谷子芮脸都白了。

“嗯。。。没事儿,放心啦。”金柔吐了吐舌头,把针从胳膊上拔了下来。

这几天谷子芮都陪着金柔去给金爸送饭,学特别大,谷子芮又是一条裤子过冬的主儿,要风度不要温度那是绝对的至理名言,于是坚持着每天一条牛仔裤一件羊绒衫一件羽绒服的惊之举,零下17度的气温里,他不负众望的被冻到了膝盖,一弯腿就疼得厉害。傍晚回来时,竟然摔了一下。

金柔挽了袖子搓热了手,把红花油倒手心儿里再一点点的搓热覆谷子芮膝盖的淤青上:“还说笨,看比更笨。这么冷的天就穿一条裤子,哪有那么傻的啊,冻得腿打不了弯儿,摔跤了吧。”

肿痛的膝盖被金柔温暖柔软的小手一捂,谷子芮就觉得舒服多了,他喝了口姜汤说:“还不是为了讨好那个黑脸老爸,这么玉树临风的形象怎么能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再说陪去看他和妈,他怎么还带搭理不搭理的?对也是黑着脸,知道的是爸爸,不知道的以为是唱《铡美案》的包公啊~?”

“爸爸,。。。,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金柔用力的搓着谷子芮的膝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小时候爸爸对特别好,真的特别好,就像捧着宝贝一样的把捧手心里。”她又倒了些红花油搓了上去:“他教中医的知识,还有针灸,包括一个医生的医德和责任,他都手把手的教、教导。他辅导功课教打羽毛球,还陪跳皮筋。爸爸妈妈的工作忙,从6岁就开始上省会的寄宿小学了,每次去学校前,爸爸都会特别早起来给做一碗面,再送去火车站。他特别疼。。。可是。。。9岁的时候,比小一岁的妹妹丢了,爸爸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就很少回家了,即使回来也是对和妈妈很冷淡,。。。,再后来就是13岁的时候,妈妈突发脑溢血瘫痪床,爸爸才来照顾妈妈。但是他们都病房,这里基本不会回来。”

“那。。。还有个妹妹?怎么没听提过?”

“嗯。这个是们一家的伤心事,所以没有和说过。”金柔点点头说:“妹妹叫金雪,下雪的雪,12月24号下大雪时生的。她丢的那一天只有妈妈家里,可能。。。爸爸就是因为这个恨了妈妈吧。”

谷子芮一仰头,捏着鼻子把姜汤都灌进了肚子里,“那也不对啊,妹妹丢了爸爸不是应该更疼才对嘛!”

金柔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还小,很多事记得不清楚了,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爸妈不停的提一个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正晨的。。。既不清楚了。”

“那妹妹。。。没有找到?被拐卖了?”

“可能是吧,这件事之后谁也没再提过金雪的事情,妈妈整天郁郁寡欢,时常半夜就哭醒,爸爸也再没有笑容了。天天去寄宿学校一直到高中,妈妈出了事才转回来当地的中学上学。自那之后,妈妈成了植物,爸爸更加苍老。但是唯一庆幸的是,爸爸因为妈妈的病,终于回到了妈妈身边爱护她照顾她,。。。,也许,这对妈妈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呵呵呵,都说女心海底针,看爸爸简直是比海沟还深的心啊~照看,爸爸这种行为就完全不能理解,简直就一更年期综合症。”谷子芮还从来没碰见过这么难缠的老头儿,想起来下午病房的‘不受待见’他就来气,这么一个见爱的谷少,竟然被他嫌弃了!

“以一个男的心态来说,他这种行为有点儿像。。。报复?嫉妒?迁怒?反正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他下午看的眼神,。。。”谷子芮摇了摇头,找不出词汇来概括:“挺别扭的。说不出来的别扭。爸。。。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吧?就内种隐藏群里的神经病?”

“去的!爸才有心理疾病呢!”

“嘿!怎么知道的?家老爷子的确有心理疾病,要不怎么喜欢和老太太们打麻将呢!输了还特别高兴。”

金柔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打了他大腿一下,谷子芮一疼就往后缩。

“呀!~别动,针都拔不出来了!!”金柔拍着谷子芮的腿,手下紧忙活,帮着谷子芮放松肌肉。

谷少一听‘针!都!拔不出来了!’那肌肉就绷得更紧了,一时间紧张坏了眼泪都快流下来:“柔柔,快想办法□!爷可不要去医院开刀,爷最怕打针了!!”

“好好好,放松啦,不然真的拔不出来的~越紧张就越疼!”

于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那几枚银闪闪的针灸针,终于被金柔从颤抖的谷子芮的双腿中。。。拔了出来。谷子芮第一次知道被插,不是,被扎入肉的痛苦,以及越紧越疼、越疼越紧的滋味。那一晚,他也以其之道还治其之身的,用他自己的身体,让金柔尝了尝‘扎’入的疼痛感,可是与针灸的感觉不同的是,二,都很享受。

第二天是大年初三,早晨两个跑到超市买东西,手推车里被谷子芮满满当当的塞了零食,旺旺雪饼,旺旺仙贝,旺仔牛奶,旺旺软糖。。。金柔看着小山一样的旺旺家族,心里揣测着:他谷子芮不会是旺旺家的少东家吧?转念一想有不对,要是旺旺家的少东家,哪里还用得到他动手支持自己产品呢。

‘啪~’一袋儿加州西梅。‘啪~’一箱黑糖饼干。‘啪~’一包巧克力布丁。‘啪~’一排幼儿酸奶。。。

金柔趴推车手柄上,谷子芮从后面圈了金柔推着车,一排一排的挑选零食,不管好吃的不好吃的,吃过的没吃过的,只要金柔稍稍停了眼风的,谷子芮都要放到推车里,再满意而讨好的看着金柔,低头调戏一下,金柔就红着脸乖乖地跟着走,跟着选,跟着晕。

谷子芮不时停下,问金柔有没有想吃的,那些金柔跳起脚也够不到的美食,谷子芮只有轻轻踮脚,就能举手够到。金柔看着谷子芮的侧脸,两只手上覆着他温暖宽大的手,他的手有力而且修长,既阳光又很阳刚,金柔从来没有觉得哪双手这么好看过。她窝他的怀里,只是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归属感,还有家的感觉。

金柔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自己能陪着心爱的这样的场合下,细细挑选,样样对比,再买回家精心准备,最后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不是山珍海味,只是家常便饭,就能让一下暖到心里,热到眼底。挑选是两个一起,分享也不再孤独,一间被雪覆盖的温暖小屋,窗明几净的清新味道,两个,两双筷子,两个碗,两双拖鞋,两把伞。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和舒服。这种大庭广众下的恩爱并不是炫耀,而是昭示自己的内心和世界:,已经不是一个了。

看着谷子芮仍热兴致勃勃的装着新鲜蔬菜,金柔终于忍不下去了,拉着他的衣角吼:“小弟弟,不可以再买了!根本就吃不了的。”

谷子芮愣了一下,眯着眼睛坏笑:“小妹妹,爷这两天胃口特别好,特别‘饿’,得好好照顾爷的胃,照顾好了,小弟弟才有力气照顾的~”他说完就伏她耳边吻了一口,也不管众目睽睽,那声音大到带了回声儿。

结账时,收银员红了脸,一件一件的扫描,一眼一眼的扫着谷子芮,从头发到眉毛,从脖子到眼角儿,好像那扫描仪长了她的眼睛上一样。谷子芮早见惯了这种肆无忌惮的‘扫描’,好整以暇的等着看着,可是金柔吃醋了,她也一眼一眼的扫那个收银员,直到两提了大袋小袋的东西出了超市,谷子芮才哈哈的直笑。

“诶呦,金柔,怎么不知道的眼神儿也能杀呢?家小姑娘招惹了,让把家的脸都看出来洞了!”

“哼~!还说,她就是招惹了,她看,没完没了的看,看得直起火!”金柔咬着唇,看着仍坏笑的谷子芮:“谷子芮,下次再出来,再招这种看,就拿块儿布把遮起来!”

谷子芮哈哈哈的撑着腰笑,笑得手里的东西滚了一地。两正蹲□要捡苹果,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就响了金柔耳边。

一辆银灰色的suv停他们身边,谷子芮眯着眼睛看了看,站起了身。

“大哥!!”一个穿着白色貂皮的短发女孩儿打开车门就跑了下来。

“子心?怎么来了?”

女孩穿着高靴,‘蹬蹬蹬’三两步就跑了过来,她看了眼手里拿着两个苹果的金柔,转身对谷子芮说:“大哥,可算找到了!快回家看看吧,家里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我来了!各位看官久等了啊!鞠躬个

多谢各位的支持,才有这个文今天的成绩,我都内牛满面了~

我就说乃们表捉急啊,所有的地方都有解释的,都有伏笔的~

就像金爸。。。他是一个受了伤的男人。。。

哈哈哈~喷~

前面的章节我要改几个bug:金柔的年龄由22改为23,蒋琳和谷子男由25改为24.。。

好吧,我不是胡折腾的玩儿的。。。

娃哈哈~祝大家看文而愉快,夜有美梦!!喽喽喽~

☆、28章

谷子心站在窗边不停地翻看手机,左看右看的打量着金柔家,简单而且干净,精心被人整理收拾过得,很有家的味道。她指了指窗户上的‘葫芦娃’说:“大哥,这个是你剪的?”

谷子芮收着自己的笔电电源,抬头看了谷子心一眼说:“是你哥我剪的,。。。,子心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赶紧先跟我说说情况。”

谷子心看了看金柔,她正帮着谷子芮收拾行李背包,把他的衣服整齐的一一放好。

“大哥。。。咱还是回家说吧。”

谷子芮头也不抬,检查手机上的短信:“没事儿,你说吧,这儿没有外人。”他这几天都没有开机,就是为了和金柔安生的过个年,可是没想到这个神通广大的妹妹竟然找到了他。

谷子心一愣,他说‘这儿没有外人’,那就是明摆着眼前这个金柔已经是大哥心里内定的人了,她也不再防着金柔,拿着手机敲着自己的头坐在沙发上叹气:“哎,是二哥的事情,他在外面惹了祸,。。。,爸说不管他了。。。可是也一下就气得病了,老爷子现在在医院输液气得天天摔东西。”

谷子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起身把没收拾好的行李三两下的塞到箱子里,很快收拾好。

“柔柔,来~”他拉过他的姑娘的手,圈在怀里。金柔闷闷的走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他坐着,她站着。

“我先回北京,”他塞给她手里一个文件袋儿,“这是你开学之前一天回北京的火车票,本来想和你一起走的。。。看来谷子男那个崽子就是不让我省心啊~”谷子芮捏了捏金柔的鼻子,“你回北京就来找我,记住了吗?”

“嗯,你放心吧,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别惦记我。”金柔吻了吻他的额头,乖顺的像一只小猫咪。

谷子芮站起来又抱着金柔使劲儿的亲了亲,回头看了眼一直当电灯泡的谷子心,谷妹妹一下回过神来,赶紧低着头把谷子芮的行李拖了出去:“那个。。。大哥。。。你们慢慢聊啊,我先出去放行李。”

谷少看她出去,才紧紧地箍着金柔深吻,双手捧着金柔的脸,强迫她把嘴张得更大,温温柔柔的仔仔细细地描摹金柔的美好和滋味,金柔也难过,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和温热喘息。

“柔柔,你也太会缠人了~”他及时刹车,怕再不停下恐怕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谷子芮,路上雪大,你们注意安全。。。还有到了北京,给我电话。。。我想你。”金柔双手捧着他的脸,眼里竟然噙着泪花,这几天的耳鬓厮磨已经让两个人难分难离,金柔受不了谷子芮突然就要回北京,心里虽然难过,但是还要强忍着不发。

谷子芮把她揉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心,她的耳朵,她的发丝,才不舍的放开了她:“柔柔,一会儿别出来送我,我就受不了你这个小样子。。。挥着小手还站在雪地里,我一走你就进去吃零食,知道吗?”

“嗯。”金柔把外套递给谷子芮,他拿了就快步往外走。金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很听话的没有出去送他,只是站在窗帘后面偷偷的看着他上车,看着他笑眯眯的冲他的方向看了看,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

金柔竟然心里酸涩至极,好像把酸山楂捣烂了覆在心里一样,闷得透不过气来,客厅的茶几上还有他们刚刚才买来的小山一样的零食、蔬菜,那几个粘着雪的苹果,好像洗了个澡一样的,浑身冒着水汽。。。,不对,应该是像哭过了一样,浑身都是眼泪。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车票,两张,头等卧铺的票。

原来他是想和她一起晃晃悠悠的坐火车回北京去。晃晃悠悠的嗑瓜子聊天儿,晃晃悠悠的打扑克吃泡面,晃晃悠悠的胡吃闷睡一路玩儿回去。

金柔看着那一大堆的美味,竟然就毫无胃口。刚刚还兴高采烈的想着做什么饭讨好他的胃,这一会儿房间里还有他的味道,床单枕头上还有他放肆过的痕迹。可是这一转眼,谷子芮就连人带行李都走了。金柔拿起来他送她的羊绒披肩撑在太阳底下看,照得透透的大大的太阳花图案,亮黄和翠绿相间,好像那些花儿真的开了一样,金柔把它围在身上,一头就扑向了床,呼吸着满满都是他身体上的气味,金柔才感觉心里不是那么空。可是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前脚才刚离开,她的心就已经飞出去,开始想他了。

那时候,金大姑娘才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分分秒秒都难分难舍,什么叫相思,成疾。

那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谷子芮来了电话,金柔刚刚把一袋香草饼干吃进肚子,谷子芮疲惫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柔柔,到北京了,小丫头放心吧,爷想你。”他的声音虽然疲惫,可是仍然带着三分笑意,金柔即使不看他的脸,也知道此时此刻谷子芮的嘴角弯了一个什么样的弧度,露出了几颗牙齿。

于是金柔咯咯的笑,只回了他五个字:“我想爷你了~”她挂了电话,想着谷子芮的脸笑得开心极了,一开始特别烦感他那种千年老大的范儿,特讨厌他一张嘴一个‘爷’,特讨厌他的毒舌,特看不惯他的嚣张样,可是现在她喜欢极了,恨不得天天看,夜夜伴,就像喜欢自己身上的优点那样喜欢他的缺点。

‘爷’这个字仿佛天生就是谷子芮的标签,是他的代名词一样,嚣张而且霸道,温暖而且慵懒。

金柔觉得,这个字只有他配用,也只有这个字才能衬他。

正月十五那天,金柔拎了刚刚煮好的黑芝麻元宵去医院送饭,一小瓶红酒,还有一盒爸爸最喜欢吃的琥珀核桃仁儿。她想着自己要和爸爸好好谈谈,把自己和谷子芮的事情说清楚,好让爸爸理解她,就算不支持她,她也要把话和爸爸说清楚。

“金柔?”

金柔在楼梯口遇见了马阿姨,她是金爸的老同事,金柔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

“马阿姨!您好。”

“哎呀,我还差点儿没认出来你。金柔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马阿姨特别慈祥的冲着金柔笑。

“哈哈,谢谢您啦。我爸妈在这儿也多亏了您的照顾呢。”

金柔说着就把手里的红酒送给马阿姨,马阿姨直摆手:“不,孩子,你家里挺困难的,这个红酒啊还是你和老金爷俩喝吧。对了,你爸爸前天还问我卖房子的事,让我帮着看看有没有买家,正好我有一个邻居的孩子想买房结婚,不知道你们家卖不卖啊?”

金柔一愣,说:“啊,哦,我回去问问我爸,谢谢马阿姨您这么帮我们忙。”

跟马阿姨道了别,金柔才进到病房,爸爸看了看她也只是例行客气地说话。

“柔柔,你也一起吃吧。”他说完就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

“嗯。”金柔倒了一杯红酒,又把琥珀核桃仁儿放到金爸面前,才慢慢地开口说:“爸爸,妈妈的病是不是还需要钱?”

“没有,已经够了。”不温不冷的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爸爸,是不是您遇到什么困难了?”金柔凑过去,又倒了一杯酒。

他摇摇头,半天才叹了口气说:“没有。”

“我遇到了马阿姨,她说。。。,您要卖房子。。。我以为您遇到了困难。爸,为什么要卖房子啊?”

金爸停了筷子,看了看金柔,眼带审视,半晌才说:“我和你妈就住医院,以后也可能不会回去了。所以想卖了房子以后好养老,万一你妈妈再有急需钱的地方,我也好周转开。”

金柔着急的握着金爸的手:“可是爸,我还要回来住啊,您看我还要上三年才毕业呢,寒假暑假我都要回来,我去哪里住啊爸爸?”

金爸不动声色的甩开金柔的手说:“你寒暑假回来,也是很短的几个月,到时就住在你同学家里、旅馆里,或者,。。。,你一直住北京,我也没有意见。”他放下筷子:“那个谷子芮我看着是个有钱的人,对你也不错,你寒暑假可以和他一起出去玩儿~”

“爸,您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不要回家了。。。是吗?”金柔不敢相信这些话,心里像擂鼓一样的跳。

“金柔,以后你妈妈的病再需要钱,我也不会麻烦你了,你和谷子芮好好过,将来能有个好的人生。咱们这个穷家,你也不要再惦念着了。”

“爸!我不懂您什么意思。。。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这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我哪里做错了?妈妈看病的钱是谷子芮送给我的,我真的不是和他乱搞才弄来的钱啊~妈妈的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为什么您让我不要惦念了?您这是要。。。”金柔哽咽着,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吗?”

金爸沉默,没有再说话。

“爸爸,这么多年,自从小雪丢了,您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好爸爸了,您对妈妈不理不管,对我冷淡讽刺,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孝敬你们,爱着你们,不论如何也要实现您的理想上了医科大学,然后让您们过得更好。我老想着,也许有一天,您就会对我好了,又是我小时候那个好爸爸了。。。可是,您今天说。。。让我以后都别回家了。。。”金柔满脸的眼泪,她站了起来走近了那个沉默不语的沧桑男人,说:“爸,您到底把我当什么?我是您的女儿啊!!是您和妈妈嫡亲的女儿啊!!”

金爸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折了角的纸,他递给金柔说:“柔柔,不是爸爸狠心,实在是。。。。”他叹了口气,抖着手从桌子上拿来药片干吞了下去说:“实在是你妈妈做得太过分,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爸爸,我。。”金柔看着手里的dna报告单,瞬间心乱如麻。

“柔柔,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是你妈妈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私生女,但是我和你妈妈结婚时并不知道这些,是你妈妈骗了我,她骗我你是我的孩子,而我那么爱她自然就信了。直到小雪失踪,。。。”他说着就把脸埋在手里,好像很痛苦好像很懊恼。

“直到你妹妹丢了,你妈妈和我吵架不慎说出了你的身世。。。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开始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机灵可爱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可是谎言骗不过医学,你的的确确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所以我冷落你妈妈,恨你妈妈,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耻辱一样,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我很矛盾,所以更加把愤怒和羞耻发泄到你身上,每次看到你我都很生气,故意数落你骂你,可是等你走后,我又后悔难受。。。觉得对不住你。。。”

“金柔,别再回家了,我不想再痛苦下去,你也不会再痛苦。。。这二十多年我已经受够了,被人背叛,被人欺骗,痛失爱女。。。你别再回来了。。。那样我也会减少些自责。。。”

“爸。。。您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明白。。。”

金爸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疲惫地说:“你妈妈当年的病其实是她自杀,药物导致的脑溢血,她自杀前给你留下过一封信,就在咱家的书橱夹在新华字典里。你回去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金柔,别再回来了,我求你了孩子。”

金柔抱着金爸不撒手,流着眼泪说:“爸,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你们不要我了,那我怎么办?不行爸爸,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要我,那我就没有家了!”

金爸很久没有说话,他叹气,很轻声的叹:“金柔,如果你还当我是你曾经的好爸爸,你看在我也对你好过、养育过你的份上。。。别再回来了。因为我一看见你只会愤怒、难过、自责,我不能对你好,又不能对你不好,金柔爸爸很矛盾很矛盾,我没有办法面对你。。。而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更加为我自己的女儿感到悲哀。”

金柔听到他说‘为我自己的女儿感到悲哀’,她才明白,在金爸眼里,自己从来就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女儿。这个世界上只有金雪,才是他心里唯一的孩子,亲生孩子。

血缘隔山,就是这么讲的。

金柔慢慢放开金爸,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说:“好,那我就再也不回来,。。。,即使我会来看妈妈,我也不会再让您看到我。。。从此只有生过我的妈,再也没有养过我的爸!”

她说完就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正月十五,千家灯火,万家团圆,金柔从此却再也没有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哎。。。男人对血缘的重视是真的真的很极端的。当然金爸也是极端的人,被金妈骗了,还弄丢了女儿,结果疼了半天的金柔竟然还不是自己的女儿,金爸就变态了。乃们可以尽情喷他,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狠狠虐他一马~

小谷子,小谷子,金柔在内心呼唤你呢!赶紧出来安慰我家闺女!!!赶紧的!!!麻利儿的!!!

看官,乃们看的还满意吗?哈哈哈

我发誓这些小波折会更促进金柔和小谷子的感情的,所以,乃!们!接!招!吧!

☆、29章

金柔在雪地里奔跑,她看到自己的影子在身后紧紧的跟着一起跑,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脚步,她用力地跑,拼尽全力的想要忘记这个小城,想要忘记亲情凉薄的这个家,可是即使亲情凉薄,这也是她唯一的家,曾经的,唯一的,家。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金柔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啊!~~~”金柔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对着天空嘶喊着,她感觉自己就快被海水没过头顶,毫无呼吸的可能,只能用尽全力的发泄着内心的闷痛。这种痛她无处可以倾诉,更无处解脱,此时她终于明白谷子芮曾经说的‘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既恨且爱的感觉。这就是明明不能接受,却又被迫选择的感觉。

既恨且爱。爸爸,这是要让她宁肯恨他也不要再爱他了吗?也好吧,如果非要这样。。。那宁愿既不爱,也不要恨了。那样两相解脱,再也没有亲情瓜葛。

“呜呜呜~”金柔抱着院子里那个叫‘小芮’的雪人,紧紧地抱着,她对着电话里谷子芮的声音终于大声哭了出来,雪人冰冷,坏坏的咧着嘴冲着眼前的姑娘笑,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和谷子芮一模一样的嚣张。那一夜,金柔就这样抱着院子里的雪人,听着电话里谷子芮的平静的喘息声,数着秒,一直挨到了天亮。

他说:“柔柔,别怕,有我在。你难受就哭吧,我陪你。”

他竟坐一夜,陪着一千公里以外的他的姑娘,安静的陪着她。

听着她哭,然后,哄她睡觉。

第二天金柔收拾了自己的全部行李,将两张一个星期之后的头等卧铺票换成了下午回北京的硬卧车票。她的全部家当只有一箱夏冬的衣服,春装和秋装都在学校,一个铁皮的饼干盒子装着她从小到大收藏的小玩意儿,还有一本新华字典那里面夹着妈妈的最后一封信,一张照片,上面有四口人的笑脸。

第三天的凌晨五点,北京的天还黑闷闷的,数九寒天里狂风呼啸。谷子芮在西站的站台上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他睡不着吃不安,满脑子都是那一夜金柔不停地小小声的哭泣哽咽,那天他的姑娘离得那么远,可是他的心感觉到她的难过,却是那么近。那么近,是因为这样的痛苦,他曾体会过,所以他不愿意这种痛在金柔的身上发生,可是命运弄人,他的姑娘就是要走一遭和他一样的苦痛。要不是家里的事情脱不开身,他绝对要第一时间过去,不让她流眼泪。

这样也好,他想,这样的话两个人从此真的是命运相连,惺惺相惜。以后她没有家,那他就给她一个。

谷子芮拨开皮手套,看了看腕表,离火车进站还有5分钟。他想着只要这姑娘一下车,他就要狠狠的抱在怀里疼,不让她再哭,不让她再疼。地上的烟蒂围着他锃亮的皮鞋转了一圈,数秒如年的滋味,头一次让这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尝到了等待的忐忑和甜蜜。

可是谷子芮围着火车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也没看见金柔的身影,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谷子芮一时着急的窗户外往里面看,可是人潮汹涌,又是学生和打工族的回京潮,大包小包的行李就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找不到。那绿皮的火车就像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人挨人,肉挨肉,连个缝儿都没有。

谷子芮急了,一边推着不停向他涌过来的大行李袋,一边拨着电话,可是仍然关机。“该死的!”他一着急所幸不再打,只把手机握在手里。他只知道金柔在这辆车的卧铺车厢,想上车找她又怕她正好下车错过去,所以只能在车外一边找一边喊金柔的名字。

“金柔!金柔!~”

一直到火车都下光了,谷子芮以为金柔根本没坐这辆车的时候,他的姑娘从火车上苍白着脸下来了。

谷子芮一眼就看见他的姑娘,十多天不见,脸竟然瘦了一大圈儿,黑眼圈一直黑到下巴上,小脸儿苍白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她披着他送的太阳花披肩,大披肩下她整个人好像瘦得只有骨头一样的,谷子芮瞬间想到了《辛德勒名单》里的犹太女人,虚弱、无助,但是很坚强。

金柔看着朝她跑过来的谷子芮,直直的张开双臂,被他紧紧地裹在了怀里。口鼻间都是他的气味,他的清新,带着冰冷的风的味道。他用力的抱她,她就用力的哭,好像他把她的眼泪从身体里都挤了出来。

“那破地方儿咱不跟那儿呆了,那个破家他不要咱咱也不要他了,跟爷在北京,爷管你一辈子好吃好喝,给我当媳妇儿~”谷子芮双手上上下下的安抚着金柔不住颤抖的后背,双手捧过她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他的姑娘紧紧的咬着嘴唇,满脸泪痕。

谷子芮笑了,还是那种露出十颗牙齿的笑,眼睛微弯,他点了点金柔的鼻子说:“走着,跟爷回家。”

原来金柔是在火车上来了月经,之前两次在雪地里冻了一夜,再加上精神上的紧张和焦虑难过,这次金柔疼得几乎晕过去,躺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的睡觉,手机也因为没有电了只能关机。谷子芮把她抱上了车,到了他家门口又弯腰抱下来,一直抱到他的床上,安安稳稳的放好。

金柔就任他抱着,安安心心的靠在他怀里,她觉得谷子芮就是她的天她的地,现在只要有谷子芮在就一切都好。

“小丫头,还疼?”他打开落地的床头灯,调暗了灯光看着金柔的脸终于有了血色。

“好点儿了,可是。。。嗯。。。我得去买卫~生~巾。。。”金柔小小声,就要坐起来,可是她感觉今天下面好像开了水龙头似的,呼呼的流。

“什么?”谷子芮看着金柔娇羞的脸,立刻明白了她需要什么,“哦,啊,你别动,乖乖躺着,我去买。”

谷子芮说完不等金柔反对,拿着钱包就出了门。可是我们从小就纯爷们儿的谷少,哪里哪里买过卫生巾啊,以前上高中时,谢和光谢同尘俩人偷摸买了一包拿在课桌底下偷偷研究,咸湿讨论女生生理课程,哥俩那个猥琐,简直是不堪入目。谷子芮正打篮球回来,看见这两个贼眉鼠眼的,趁其不意,一把抢过去:“干什么呢!!逮着你们了!!”

和光同尘赶紧去抢,可还是晚了一步,谷子芮一下就红了脸,脖子耳朵尖儿脑门儿全红了个透,他有洁癖,经常觉得自己都不干净,别提这个了。

“丫真恶心!!”他抱着篮球大声骂着然后啪的一声就把那一包‘科研成果’扔向了两兄弟的小白脸儿,于是那一天,春风吹散了少年的眉弯,更吹散了一地的白色的、小包装的。。。卫~生~巾。。。而那诡异的一幕正好被下了体育课的同班同学们看见,从此谢和光、谢同尘在学校就有了名。那时,袁遇东擦了把脸上的汗,坏笑着双手插在胸前依着班里的门说了一句:“我当时谁呢,老三,原来你是卫~生~巾小霸王啊~”

巨大的爆笑声里,那一对儿小兄弟都憋着笑憋红了脸。谷子芮的声名越加源远流长。

大早晨七点来钟,正是大家买早点的时间,谷子芮在超市被各种眼神追随,有的是花痴,有的是警惕,有的是看好戏,因为谷少一直在那一排‘少女用品’边儿上徘徊,不知道选哪一种好。他那么俊的一张脸,那样的一个高度,那一身的低调奢华的行头,哦买噶。

谷子芮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被一群各种年龄段的女人盯得直发毛,一个口水直流的女孩儿压着声音打电话:“喂!!小晶!我刚刚看到一个好美好傲娇好帅的男人!!。。。,反正他在买卫生棉啊。。。不知道是攻是受呢,你快来,就在我家门口的超市!!”

谷少再也忍不了,他想把那一排的‘少女用品’都推倒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特么的小攻小受,去你丫的!!!再说我就把这些都塞你嘴里!!再看我,爷就把它们糊在你们眼睛上!!他迅速把各种长度各种日用夜用的各种品牌的都拿了一包放到推车里,然后推着那一堆的五颜六色恶狠狠的对着收银员:“结!!账!!!”

于是那个早晨,很多人都看见了一个超帅的男人拎着一大包的棉棉,怒气冲冲地冲出了超市。

金柔洗了澡,看着谷子芮那一袋子的花花绿绿。。。也目瞪口呆了。可是她还是很高兴,谷子芮那样骄傲被人捧着的一个人,竟然肯为了她去买这些。金柔难掩喜悦,扑上去就抱住了谷子芮的脖子。使劲儿的蹭了蹭说:“谢谢你,好哥哥。”

“哼~”谷子芮从鼻子里闷着哼,他是真的特尴尬,还有点儿生气。不过,他也很高兴,谁让她是他媳妇儿呢。

谷子芮包着金柔,用手捂着她的小腹,慢慢的揉搓,一直到金柔的腹部变得温暖。

“谷子芮,哈哈,你在别扭什么?嗯?”

他撇撇嘴说:“柔柔,这也就是为了你,要不我是不碰这些东西的。”他说完自己都笑了,然后给金柔讲了那次教室飘棉棉的故事。

金柔不顾疼痛,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卫生。。。哈哈哈巾。。。哈哈哈小霸王!!!哈哈哈”

“你还笑!!”他扬手打了金柔屁股两下,金柔忙躲着不让打,一边抱着他的脖子贴的更近了。“那个年纪的男孩子,就是这样的,对男人女人的事儿都特别好奇,我却不这样,我觉得忒脏,反正就是不喜欢。可是那天的事儿发生之后,我当天晚上竟然遗~精了,分不清梦里面的是什么,就是迷迷糊糊的特别激动,然后早上才发现睡裤上的东西~那时候觉得自己也。。。不干净了。呵呵~”

“那你现在还觉得这个很脏吗?你觉得我也。。。脏吗?”金柔皱着眉毛问,她没想到谷子芮的精神洁癖竟然达到了这种空前绝后的地步。

他吻吻她说:“小傻子,怎么会觉得你脏?说来也奇怪,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亲了你,要是别的女人我是要吐的,可是就是特别怪,看见你就觉得特别想亲,就觉得不会不干净。你当时一边儿脸化了妆,一边儿脸没化妆,我就看着这姑娘怎么这么怪啊,又纯又妖的,还敢和我拼酒。。。”

“然后呢,你是这么看我的?”金柔没想到他还记得当时她一边脸化了妆,一边脸没化妆。

“后来。。。你知道我就爱上你嘴里的甜味儿了,我很久都不知道‘甜’这个味道是什么滋味儿了~然后,你照顾我腰伤那次,我就想把你绑在身边儿,占为己有。总而言之,我就喜欢上你了,正当爷喜欢你时,你也喜欢上我了。”他低头吻了上去,轻轻地尝着她嘴里的他所熟悉的味道。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当你拼命地喜欢一个人时,才发现原来她也喜欢你。

“柔柔,以后有我谷子芮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安心伺候好爷吧~”他亲吻她,她仰着脸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谷子芮,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吗?”金柔揪着他的衣领问,调皮地挑着眉毛。

“哼~那还不是看爷风流倜傥,帅得你眼睛都要爆了~”

“第一次见你时,我觉得,你就是个纨绔。后来你们欺负我,我就开始讨厌你可是又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嗯。。。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喜欢上你了,。。。,喜欢的心都慌了,。。。,谷子芮,你要是以后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

他笑了笑抱着她躺好,脸对着脸,他说:“不会有那样一天的,除非是你,不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有甜堪尝直须尝,莫待无甜空喊虐。啊~~

话说最近好多看官担心虐的问题,铉再次保证,我不是为了虐而虐的人,一切都为了促进俩人情感服务,最终的目的都是让他们更甜蜜~

所以说,各位看官,乃们还纠结个担心个什么啊!!!

还有哦,关于小雪,她会出来,不过1.不是蒋琳,她个人渣不配做金柔的妹妹。 2.不是谷子心,谷妹就是谷妹。

乃们安心看文,表猜了啊~安心看每一章,这两个人多不容易,还不珍惜,干什么甜的时候总害怕虐呢??

谷少和柔柔都不怕未来的困难,乃们怕什么呢?!还不给他们打气加油来~嗷~

狗血什么的,我会撒,但是就像不同的厨师做一样的菜味道不一样,这是一个道理。我撒和别人撒,是两回事儿,味道包您满意。

这是一个暖文,一切都是为了暖服务。

乃们安心看文儿吧!!!额爱乃们!!

☆、30章

金柔不知道谷家到底出了多大的事,她只是看着谷子芮没白天没黑夜的忙碌。她心疼他,每天下班下课后就来给他变着花样儿的做饭煲汤,安安静静的帮王主任整理论文,一边等谷子芮回家。他总是精英干练的回来,然后抱着她一脸倦容的亲。不管外面多晚多累,谷子芮也要把金柔煲的汤喝完。

有时她起来去学校和医院,谷子芮的书房仍然亮着灯,金柔摸了摸身边的枕头,还是整齐的没有褶皱干冷的没有温度,他又是一夜没睡。

有时金柔给谷子芮把饭菜盛好,用小勺将热汤搅拌得温热适度,打着哈欠等他,却半天也不见谷子芮从浴室出来,敲了敲浴室门也没有回音,“谷子芮?”金柔推门进去,才看见谷子芮已经倚靠浴缸里,歪着头手臂上,睡着了。她就把他洗干净再拉出来放到床上,即使这样的折腾他,谷少仍然醒不了。

金柔去吻他,感觉眼睛特别酸涩,他到底一个承受了什么?到底谷家的事时有多严重?能让他累成这样?

她看着他的睡颜能看一夜,他皱眉她就安抚,他流泪她就帮他擦干净,那时候金柔第一次知道,谷子芮会睡着的时候流眼泪。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天将要天亮时都会睡梦里流眼泪。等他醒了她问他谷家的事,可是谷子芮总是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嘿嘿的坏笑:“现还没嫁过来,等嫁到们老谷家再操心吧~过来,让爷好好疼疼,说,是不是想了?嗯?这件事忙完,就带去‘衫点’坐过山车玩儿~到时就吓得个小丫头直哭~!”

金柔要再问,谷子芮就把她扑倒,张着大嘴堵着金柔的小口,让她只能娇滴滴的说出他想听的话。

谷子芮不说,金柔便再也不问,天天上课上班,医院学校和他们俩的家,三处跑。只有晚上两个才能安安心心的过几个小时的甜蜜生活,即使时间短暂,金柔也觉得特别高兴,特别知足。她知道谷子芮不容易,能这样对她更是不容易,所以金柔好好地照顾他,爱护他,特别珍惜他。

4月底大轮转,金柔和景丽被调到晚上上一星期的夜班,大急诊,漫漫长夜的,时不时的来一两个披头散发的病,有的浑身是血,有的满嘴吐白沫子。车祸断腿的,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两口子打架吵嘴自己喝了10片儿安眠药嚷嚷着自杀的。。。虽然是实习医生,但是实习医生也是要花力气的,何况是蜚声院内外的两大‘女力’。

等到忙活完这几个,金柔和景丽都要虚脱了,喘着粗气伸直了两条腿半躺休息区。手都抽筋了。

“柔柔,说这最后吃了10片儿安眠药的。。。是不是存心让咱折腾呢。。。就10片儿。。。哎呦喂,那260多斤的身姿,还不够塞牙缝的。。。”

景丽累得直说胡话,金柔慌忙去捂她的嘴,这要是让病家属听见了,还不得拍死她!她冲景丽直眨眼睛使眼色,

“别胡说!没事儿就是万幸!”

“唔唔~柔柔,让说话,”景丽那张大嘴哪肯停下,扒开金柔的手就喊:“本来就是啊~260斤就吃10片儿,那就加大老牛吃茉莉花儿!”

“小声点儿,景丽!”金柔一个劲儿的摇头。

“就说,就说!一个260斤的老爷们儿还要死要活的吃安眠药,呸,真没出息!哼~”

“嗯哼~!oh my god!!u!!!guys!!!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会儿啊!这是急诊,come on!!注意影响。stupid!!foolish!!women!!就们这种也配这儿!?”空降的急诊大主任戴着沾满了血的手套,拉开门就吼了一嗓子,翻了个白眼儿翘着兰花指就进诊室了。

“哼!们哪种?!们哪种了!~”景丽对着急诊大主任的背影,默默的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两个中指。“真没本事,学了半天就知道拿洋鬼子的鬼语骂自己,怎么看不见他骂外国!!一个大男搬不动那个胖子,让咱俩搬~”景丽刚想站起来,就停了半截:“哎呦,。。。,哎呦,。。。柔柔,。。。后背疼!!”景丽还没收回那两个中指,就感觉报应来了,急诊新来的大主任名不虚传,从美国回来的单身医学男博士,果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哪怕只是比划比划。。。

金柔忙帮她揉捏:“怎么了景丽,是不是刚才扭到了?”

“呜呜,柔柔,肯定是刚才搬那个死胖子搬的,伤了的老背了。。。疼死了。。。哎呦”

“景丽,算了吧,咱犯不着和他生气,他这样的大夫不少,只要们不这样就好了,其他的咱管不了,也管不起的。”

金柔揉着景丽的后背,慢慢的说。

天刚亮时,金柔和景丽互相依偎着坐椅子上睁着眼睛睡觉,真的是睁着眼睛睡觉,这是练出来的,急诊值大夜没有这两下子哪能活啊。虽是4月底,已经渐暖,可是医院的走廊还是很冷的,两个就互相依偎着取暖,睁着眼睛小小声打鼾。

景丽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一个长头发的女。。。飘过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飘过来了,她激灵一下就坐起来喊:“柔柔!!!有鬼啊!!!”

金柔被她吓醒,赶紧坐好:“哪儿呢!别吓啊!!”

两个抱作一团,颤颤巍巍的,一起抖。

“喂,金柔。。。金柔。。。”

金柔清醒了下才看清楚眼前,是谷子心。慌忙坐好拉了景丽一把说:“啊~好。。。子。。子心。”

谷子心憋着笑,说:“希望,没有吓到们俩。金柔,有事情找,不知道方不方便?”

金柔赶紧站起来用手梳了梳乱发:“嗯!方便的,子心有什么事,请讲。”

谷子心没说话,只是拉了金柔就往前走,金柔就跟着走,她不知道谷子心要带她去哪里。走到了行政区又上了两层楼后,转了几个门儿,金柔都绕晕了,她刚知道原来院长办公室这么个隐蔽的位置里。没有任何标示的办公区,里外用钢化的玻璃门锁着,配着带警棍的保安和电子识别锁,院长。。。是有多害怕家知道他这儿啊。。。换句话说,是有多害怕病知道他这儿啊。

“看大哥特别喜欢的,所以帮们一把,待会儿好好表现啊~觉得咱们肯定能玩儿到一起去,别让失望,大嫂子!”金柔还没明白谷子心话里的意思,就进了钢化玻璃门里。

保安看见他们来连忙开了门,谷子心拉着金柔走到里边儿推开一扇红色的木门就进。

“妈,帮把她带来了,的事情办完了,出去等们~”谷子心把金柔晾原地,冲金柔眨了眨眼后,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巨型的办公桌后面空无一,只有一位干净温和的老妇坐靠窗的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金柔点了点头说:“就是金柔。来,坐。”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金柔过去。

金柔愣了愣慌忙走了过去,战战兢兢的喊了声:“阿姨,您好。”她刚刚坐好,眼前的老妇就笑笑。

“金柔,好,是谷子芮的妈妈。”

晚上谷子芮早早处理了手边的事,去医院接了金柔,两个外面吃了饭,特开心的闹了会儿,很晚才回家,他最近不开那辆白色兰博基尼了,这样用金柔的话说:不要太扎眼。谷子芮一想,也对,这丫头就怕别老注意他们,于是改了一辆黑色宾利,像一匹黑缎子一样的。。。更扎眼了。

金柔揪着谷子芮的衣角儿,车上就开始缠他,白生生的脚脱了鞋子去撩拨他的腿,闹得谷子芮一路上心慌意乱的,差点儿闯红灯撞车。

“小疯子,这是想吃了爷啊,嗯?”才刚刚开开门,金柔就揽着谷子芮的脖子,扑了上去。

“嗯,要吃!”金柔笑眯眯的伸手去解谷子芮的衣服。

“哈哈哈~坏丫头”谷子芮拉着她的小手揉搓着,然后一把拉开了金柔的小外衫,手抓着手就揉了上去。

“哼~要跟玩儿角色扮演!”金柔坏坏的咬了他一口,眼睛晶亮的闪了闪。

“呼~演什么?”谷子芮气息不稳,着急的抓了一把她白嫩嫩的腰。

“嗯。。。就演。。。红太郎打灰太狼!!~”金柔说完就拿起一个大的软靠背,照着谷子芮的头就是一下!

“给爷站住!!要是今天不让哭出来,爷就不姓谷!!”谷子芮脱了西装就追了过去,一路脱自己的衬衫、西裤,金柔已经绕着沙发跑上跑下,被谷子芮拽掉了t恤,还嗷嗷的乱叫着逃跑,两个一边笑一边跑,金柔笑谷子芮恼怒急迫的脸,谷子芮笑金柔那明知跑不了还要跑的傻样子。

衬衣与内衣齐飞,谷少共美一色。

“还跑不跑了,嗯?”谷子芮气喘吁吁的把金柔按墙角儿里,用力地打了她大腿一下。‘啪~’,响亮清脆得很。

“啊哈哈哈~”金柔笑。

“还笑?~!”谷子芮压上前,气场爆棚。

金柔赶紧摇了摇头,一下抱住了谷子芮的腰,“好高兴,想让也高兴。”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谷子芮狠狠的抓了她的臀一下。

“嗯,秘密。”金柔抬起头脸红红的笑,“爷,,还,等,什,么?”她说完就把自己挂了谷子芮的身上,一下压了下去。

谷子芮嘿嘿的心里闷笑,这姑娘是怎么了?这么饥~渴~?也平时也没少喂她啊?谷子芮正想着,金柔已经扒光了他和自己,握着他跃跃欲试的小小谷子就往小小金柔里面放。

她疼了,因为还没掌握好技巧,虽然已经够滋润了,可是仍然困难重重。除了那次她喝了波斯之水,她是主动的之外,这几次都是谷子芮操刀,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可是这一着急她就。。。找不准入口了。。。

谷子芮躺那儿,看着金柔咬着唇,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小脸儿,懊恼的神情,紧紧皱起的小眉毛啊,真是可爱。可是他被她掌握着,那草场外面打着滑梯,几过其门而不得入啊,哎呦,那个折磨啊。

今天也怪了,本来熟门熟路的小小谷子,就是不听金柔的话,自己蹭啊蹭啊,滑溜溜的打滑梯玩儿。于是金柔懊恼了,愤恨了,一手打了一下小小谷子的头。让不乖!!

“啊~!”谷子芮本来想再等等,让那个小姑娘发挥发挥的,可是这一下让他清醒了,金柔真的是笨!极!了!笨笨笨!!!

他一个翻身就将金柔压进了床里,整张脸都红了,呼呼的喷着热气。金柔讨好的抱着他的头,使劲儿蹭了蹭他。

“笨死了!!”他一个用力,就让金柔白了脸。

那一晚,金柔反反复复的求饶,他特别勇猛,她就承受。她他身体下好像化成一滩奶油,任谷子芮像一只猫一样的一下下舔舐干净。

而他,是她一片片空空如也里的唯一主宰。让她沉沦,让她疯狂。

“说,红太郎还敢不敢打灰太狼了?!”他不停,把她搅成了一锅沸水。

“不。。。嗯。。。不敢了。。。”金柔抓着他的腰背,她笑着去咬他,两个才一起深深颤栗。

喘息仍急促,热汗还没变冷,金柔眯着眼说了句:“带去‘衫点’坐过山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今天上了佳推,可能在别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铉确实是大大地鼓励,再次对所有支持铉的看官鞠躬,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文的今天的推广平台。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谷妈妈到底是跟金柔说了神马呢~

谷子心是不是特别仗义的女侠!!哈哈~

看官们,咱们春天多吃甜食,利于脾胃复苏哦~

来吧来吧来吧~一起舞蹈,什么烦恼能将我打扰~嗷呜

7

☆、31章

金柔没有想到谷子芮的动作会这么快,一个星期之后的五一假期,她刚刚下课就看见古子芮的车停教学楼外面。那辆同样骚包的黑色宾利,半摇下来的车窗里谷子芮戴着墨镜吸着烟,袖子卷了一半胳膊肘那儿,咧着嘴老远就冲着金柔打响指。

“柔柔,准备好了,爷带乾坤大挪移~!”

于是金柔背着一书包的内科外科学,跟着他被乾坤大挪移到了美国。

“12.5个小时整,们现纽约,夏令时乱七八糟加一块儿……们还是北京时间5月1号下午一点。怎么样,是不是乾坤大挪移,们坐飞机到这儿,然后还是昨天出发的时间。哈哈~”

金柔正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第一次坐飞机,刚刚飞机上晕了半天,这才刚回过神来。她凑过去看了看谷子芮的腕表,原来这就是谷子芮说的时光穿梭,乾坤大挪移。真的挺神奇的。

“谷子芮,要罚,是3月22号的生日,为什么告诉是9月22号的?的生日都过了,还傻呼呼的想着给准备生日礼物呢!~”

金柔举着古子芮的护照问他。

谷子芮拿过来护照楼着金柔:“哈哈哈,爷当时就是随口一说,忘了告诉真的生日了。好了别气了,生日礼物呢,拿出来给看看。”

“家里,回去给看。”金柔被哄乖了。

“不行!赶紧把礼物给,要不就这儿给补一个!!爷要礼物!!生日礼物!!”谷少手一摊,就这样看着金柔。

金柔转念一想不对啊:“已经30岁了……骗说29……还找要礼物……不给了。”

“不行不行,礼物礼物,快点快点,给给!!”谷子芮不管出租司机诧异的眼神儿就开始就地撒娇,没错没看错,就地撒娇。谷子芮的撒娇功力已经突破了种理解的隔阂,跨越了两大洲一大洋,那个白司机嘿嘿的乐,金柔就感觉自己应该找块儿布把自己,不对,应该是把谷子芮遮起来,就用中东那种只露出眼睛的女的衣服!!

那天金柔就谷少的碎碎念里度过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两个坐飞机到俄亥俄‘衫点’公园的路上,谷子芮还念叨礼物的事,金柔就抱着头跑,他就念叨着追。金柔想这就是个疯子,谷子芮想这就是个傻子。

其实金姑娘不知道,这世界最有意思的事就是一个疯子狂追一个傻子,这就是爱情里的有趣之处,一个疯一个傻,这样才爱的炽烈,爱得纯粹。如果有一方哪一天不再疯傻下去,而是开始理智冷漠,那就是感情变淡变质的开始。所以姑娘们,当有一天一个像疯子的喊傻子的时候,他后面追,前面跑,其实心里笑开了花儿的时候,别怀疑了,光屁股长翅膀的丘比特已经不小心,射中了,还有身后同样傻笑的那个疯子。

春风吹啊吹,小鸽子们飞啊飞,谷子芮追啊追。

‘衫点’公园的top thrill dragster 过山车号称‘死亡地狱。’整个过山车只有一个高高拱起的长长的圆环,128米的高度,40层楼,17秒的时间。金柔觉得自己也是个疯子才会跟着他跑了那么远,找‘死’来的。

“柔柔,怕不怕?”工作员给他们检查安全压杠的时候,谷子芮坏笑着问抖着手的金柔。

金柔:“……谷子芮,干什么让穿上那个?……”

“哈哈,别怕,一会儿就知道了。呢,怕什么?”他坏笑的伸出手:“来,给握着爷的手。”

“不……”金柔害怕极了,她特别想现就跑下去,可是这安全带也系好了,安全压杠都扣下来了,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谷子芮还坏笑,她真想打他两巴掌。

过山车开始慢慢往上跑,随着高度的升高,金柔的腿就开始抖,脚也开始抽筋了,她吓死了干脆哭出来才好的,可是前前后后的的都是一副兴高采烈高举双手的样子,那种快乐好像要一尝什么真馐美味的感觉,可是金柔确实抱着一种慷慨赴死的心态。

金柔和谷子芮坐第二排,本来谷子芮是要第一排的,可是金柔跑得慢,只抢到了第二排的位置。金柔看着地上如蚂蚁的影,已经快要窒息了,她此时竟有一种庆幸:幸好不是坐第一排!!!!!

“柔柔,敢不敢跟爷死一回!?~~嗷呜~!!”

过山车顶端停了几秒后,呼的一下从40层的高度直直的俯冲而下!!

“啊~~~~~!!!!!!!!!!!!!!!!!!!!!!!!!!!!!!!!!!!!!!!”

金柔闭着眼睛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安全压杠上的扶手,一手拉住了谷子芮的手,真的和跳楼一样!!

车子呼的一下停了平地,金柔已经抖得不能动了,有几个小姑娘也吓哭了扑颤抖的男朋友怀里。可是谷子芮仍然兴奋着:“柔柔,们再排队坐一回?太好玩儿了!!哈哈!”

可他看金柔手紧紧抓着扶手,指甲都白了,谷子芮才慌了神:“柔柔,怎么了?吓坏了?来睁开眼睛,们回到平地了,别怕了好吗?乖~”

他帮她把身上的安全带解了,然后是安全压杠,金柔的腿脚抖得肉眼可见,说不出来一句话,谷子芮伸手抱着她抱到了路边的椅子上,一个劲儿的吻她叫她,可是金柔就是不睁眼,不说话。

“柔柔,怎么了这是?嗯?说句话,别吓好不好?”

“呜呜呜……啊……”好久之后,金柔终于哭出了声,感觉自己的魂魄才从40层那里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吓坏了,后悔了,怎么就刚刚不跑下来,让谷子芮一个坐去吧!!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不好了,不知道真的害怕~”谷子芮拼命地哄她,抱她,亲她,让她打让她骂,让她咬他,可是金柔就是不理他。

那天晚上谷少被金柔踢到了地上,不让上床,并且不给被子盖,不给枕头枕,大有大战几百回合就是不让上床的气势。于是谷少,上演出其不意趁其不备,趁着月黑风高,偷摸爬上床,一把将金柔拽进了怀里。

金柔挣脱不开,就踢,谷少就把她腿夹住,她张嘴咬,他就用嘴堵,她用手掐,他就用胳膊按着不让动。

“谷子芮,太讨厌了!!!太坏了!!都吓死了,还取笑,还吓唬,讨厌!!”金柔眼泪汪汪的,一想起来今天的‘死亡地狱’过山车,就吓得心肝儿颤。

“傻丫头,有爷陪着,怕什么?再说是要来玩儿的!”

“诱惑的!没说它这么高!!”

“也没问!!”

“欺负!!”

“……好,爷给认错儿,爷以为是个贼大胆儿,不知道胆子那么小的。别气了,金姑娘?”

谷子芮伸嘴去亲她,金柔就是闭着嘴不让亲,谷子芮一手就捏着金柔的小鼻子,不让她呼吸。金柔憋得脸都红了,才懊恼的张开嘴呼吸,却一下就被谷子芮吻住了。一番齿夺征战,金柔还是败了谷少的唇舌下,连连讨饶。

谷子芮笑笑,吻了吻她的眼睛说:“金柔,本来还想等发现的,看来的情商比较低,到现还没看见。”

“什么?发现什么?”

谷子芮拉着金柔的手举到了她的眼前晃了晃,那上面闪亮亮的一个银色的指环,套了金柔的无名指上。

“这?什么时候跑到手上来的?”金柔一下瞪大了眼睛,她怎么没注意什么时候戴上的?

“哎,……,就是过山车上跑上去的!……拉住的手的时候给戴上的,知道爷练了多久才能那样失重的情况下精准的给戴上戒指么?金柔,到底是怎么考上医科大学本硕连读生的?”

“……是吓坏了,一直没发现的……”金柔脸都红了。

谷子芮把床头灯开开,拧到最亮,把金柔拉了起来,“来,把爷的戒指给爷戴上!!个小笨!”他把一个黑色的绒面盒子拍到金柔手里。

金柔打开看,是一枚和她的一样款式的戒指,只是粗了一圈儿。

谷少很傲娇的对她伸出了白白的修长的手,一个皇帝一样的俯视着金柔。

金柔很郑重的把戒指给谷子芮戴上了,可是……怎么戴不上去?

“柔柔,……,是戴无名指上……”

金柔把戴他食指一半的戒指退下来,然后才最终戴好。

“……这下好了……”她喘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什么仪式一样。

谷子芮把手放到灯光下看了看说:“幸好不是让给过上车上戴戒指……”

金柔好心情的凑过来看着谷子芮的眼睛笑眯眯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谷子芮敲了敲她的头,一把搂过来吻了吻说:“爷跟说,这就算是咱俩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了。敢跟别的男的有□,看怎么收拾的!好了,,金柔,现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爷允许问。”

金柔转了转眼睛,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的凑过来说:“……为什么坐过山车时……穿着纸尿裤啊?”

“哼哼”古子芮本来想着回答她山盟海誓,山无棱天地合什么的话,可是没想到金柔不按道理出牌啊。“不是让也穿了?”

“对啊,所以问,为什么穿?”金柔坏笑,憋得脸都红了。

“问?不明白?嗯?”他压上来,也憋着笑看着他的姑娘。“难道没看见好多老外裤子都湿了么……”

沉默了几秒后,两个抱着笑成了一团,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笑得停不下来。

“谷……哈哈哈……谷子芮……的是不是也……哈哈哈湿了……”金柔摸着眼泪,不住的笑。

“坏蛋!!”他咬了她一口,笑着亲她,把手伸到了她的睡裙下,慢慢的探了进去,“嗯,,湿,了……”

金柔羞得用手去推他,可是推不动,只是他的掌控下越来越沉迷难耐。

当他终于满足,和她深度探讨了到底湿没湿的问题后,金柔很清醒的听见谷子芮她耳边说话:“柔柔,过山车是假的,那是一个游戏。害怕也是假的,十几秒的时间就过去了。和一起,可能会碰见比40层的过山车更恐怖的事,也有可能那种困难会持续很久很久,但是身边,只要抓着的手就好。千万别放开。的傻姑娘,一起死不可怕,因为们要一起活。”

金柔,一起死不可怕,因为们要一起活。

作者有话要说:谷少,乃是多强悍,才想起来这么个‘私定终身’的方法的~柔柔的小心肝儿都被你吓碎了嗷~然后感动死了 哈啊哈~

话说过山车这种世界奇迹,我是尝试过,可是没有勇气尝试衫点的这个死亡地狱~那位看官有机会去俄亥俄,可以体会一下,然后跟咱分享下哈~

对了,别忘记穿纸尿裤……因为俺的喷油确实是看见一群人从这个过山车上下来后……裤子湿了……

说了一堆不相干的,看官们,甜吧~

☆、32章

在美国的那三天,两个人白天手牵着手压马路,光天化日之下的接吻拥抱,众目睽睽里也能嬉笑怒骂。那时候她不用想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困难,只在乎明天是雨是晴;他也不用在意自己的家庭和兄弟,只用想着金柔,到底还有多少面。

金柔热情,出乎谷子芮意料的热情,夜晚里,她是他的猫女,是他的热火。谷子芮就享受,他大叫:“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她就拉着他不放,然后一次次变身,变成谷子芮想要的样子,她觉得他会喜欢的样子。她绞着他一起颤抖,咬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退出去。

“不,……,子芮,就在里边给我……”

他们疯狂,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痴缠。那样的日子,尽情尽兴,不管明日许多愁,只尽今日一场欢。

两个人从美国又玩儿了两天才回来,金柔要上课上班,谷子芮也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其实就是给谷子男收拾残局。

“柔柔,做好准备,等这两天忙完了,我就带你去我家见见老爷子,他应该会很喜欢你的。到时候你就把你的推拿功夫展示出来,一准儿成。”在金柔的学校门口,谷子芮抱着她说。

谷子芮怎么会不清楚,金柔在美国时那些举动意味着什么,金柔害怕了,她一定是在恐惧他的家庭,还有他的家庭带来的压力,她怕他会不要她,然后离开她。他笑着,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这傻姑娘不明白,他谷子芮不是脑袋充血的一时热情,早在他们交往之初他就已经想过那些可能遇到的问题,可是他觉得那些都不是问题,因为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足够了。

“跟我回家,让你正式成为谷家媳妇儿,你就安心了。”

“嗯。好。”金柔答应了,吻了吻他的脸就回了学校。

回来后,金柔又是一个星期的大夜班,谷子芮心疼她吃不消,就让金柔在医院和学校住,不用跑回家照顾他。金柔也答应好,等她这一个星期的夜班值完了,就跟他去谷家。她觉得只要他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要和谷子芮一起。

可是金柔没想到,谷子芮也没想到,任谁都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

**可挡,天灾不可挡。

中国南疆边儿上的一个小国,发生了严重的地质灾害,急需大批的医疗人员去支援灾区。而金柔所在学校的第三附属医院是这次支援行动的主力部队。

“金柔!!景丽!!!”

“主任,我们在这儿!!”那天金柔和景丽刚吃完麻辣烫回来,就看见王主任在到处找她们俩。医院好像一时间多了很多人,医生护士跑来跑去。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可找找你们了!!上面有紧急任务,刚刚传来的消息,y国昨天夜里发生严重地质灾害,我们医院是支援灾区的主力,咱们科室整体抽调到灾区,我带着你们六个还有冯副主任一起去y国,今天下午4点集结,赶紧回宿舍准备准备行李,快去快回!!”

景丽和金柔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王主任急了:“你们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不能害怕困难险阻!!这次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对你们的业务素质会有一个质的提高!!还等什么呢,救人如救火,快去收拾行李!!”

“啊,好!!我们很快就回来!!”两个姑娘答应了,撒腿就跑。

“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没跑两步王主任的声音就传来了。对了,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金柔一摸口袋儿,手机没了?!!

“糟了!!我手机……肯定是在吃麻辣烫的馆子里丢了!”金柔说着就要回去找,被景丽一把拉住了。

“柔柔,你先别找了,咱们马上要出发,得赶紧回去准备行李!!”景丽看着金柔着急的直冒汗。

“景丽,我得回趟家拿些东西,咱们4点钟在医院见!!”金柔想着得回去告诉谷子芮一声儿。

可是大中午的谷少没在家,金柔丢了手机联系不上他,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就扯下来一张笔记本的纸给谷子芮留了言,告诉他事发突然,自己要跟着医疗队去y国支援灾区,手机丢了只能留字条儿。让他照顾好自己,大概一个月后就会回来的。金柔看了看,又加了一句:如果方便的话,给我妈妈打个电话。爱你,勿念。柔柔字。

金柔把字条压在门口茶几的瓷杯子下面,就背着背包出了门。一路上金柔紧赶慢赶的终于是在集结的时间赶到了医院,所有被抽调的医护人员都穿着新白大褂儿,背着双肩包,红旗都做好了印着‘医者仁心’的黄色大字在春风里飘,下面是学校和医院的名字。校长、院长讲话,记者拍照,电视台录像,这一切都在十分钟之内做好,所有人都特别昂扬。四大金刚还有金柔景丽,六个人热汗直流,从来没有过的激动。

飞机上,老院长花白了头发,给这些医务人员讲话,那时金柔他们才知道,全医院一共就去了10个还没毕业的医学生,他们科室竟然全中,王主任意气风发很是自豪,一是因为这种地质灾害骨伤较多,二是王主任的声名在外,自从他回国后的30多年里,已经参加了大大小小近百次的医疗救援活动。而这次机会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要不是他王主任带得好,医院不会把六个学生都让他带着出去实战。

那边还坐了三个外科的研究生,一个眼科的本科生。几位公共卫生专家,还有中国疾控中心的大咖也同乘一架飞机,和院长讨论在灾区可能发生的流行病问题。

景丽和几个金刚都激动地说着想着平时紧急救援的方法,想要在灾区救援时大展身手,金刚二号甚至拿起了笔记本,激动的写着日记。金柔看着窗外一层层的云彩,漫无边际,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惦记着谷子芮,惦记着妈妈,她知道地质灾害后的救援会特别艰难,甚至危险重重,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好金柔,我是穆阳。”金柔正愣神,一个温润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好,穆阳。”金柔扭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原来是眼科的那个男同学。

“空姐倒的果汁,你不喝?”

“谢谢你。”金柔接过来喝了一口,酸极了。

她这才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人,穆阳是一个很精神阳光的男生,深邃的眼亮晶晶的,格子衬衫牛仔裤,瘦高个儿,利落的短发。

挺帅的,就是,……,比不上谷子芮。金柔心想。哪个男的跟谷子芮也比不了。

晚上的时候中国的救援队终于冒雨抵达了y国,金柔下了飞机就愣了,一片的废墟狼藉,生灵涂炭,原来隔岸观火永远比不上身临其境的凶险。这是真实发生的场景,却和灾难电影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的惨烈。景丽抓住金柔的手,谁也没说话,咬着嘴唇任雨水打在脸上。

“快跟上!!”王主任穿上雨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们几个,是我带出来的学生,今天终于上了战场,我王云山64年来从来也没有害怕过困难!!你们要记得,《大医精诚》里的话!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金柔!下面的话是什么?!你来说!”王主任指了指金柔。

“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金柔哽咽着说。

王主任点着头:“下面的一起说!都牢牢的记住:勿避嶮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同学们,前面还有很多困难甚至凶险,但是请记住:你们如果不是苍生大医,那就是含!灵!巨!贼!!”

“出发!!”王主任抓紧了背包一下就跑到了队伍最前面。金柔看着那样一个矮矮的小老人,白发一缕缕的落在雨帽外,矫健的步伐在夜幕里行进,溅起的泥浆打湿了他的裤腿,那个坚强的微微驼背的身影就掩在了南亚温暖的细雨里。他们六个人紧紧地跟在了王主任身后,第一次觉得,被王主任拉到了骨科学习,也许是这辈子最最幸运的事。

金柔从小就想不能长成那种自己瞧不起的人,不能做那种让人瞧不起的医生。但是她没想过自己要成为哪种人,而今天,金柔看见了,王主任就是她将来要成为的那种人,那种医生。

那天晚上,当金柔第5次给王主任打下手,给一个从泥浆和砖块儿里出来的孩子做截肢手术时,谷子芮才带着几个兄弟回到家里。

“我说你们别闹了,我媳妇儿害羞,等我们结婚你们再来闹洞房。”谷子芮笑得跟什么似的,推波助澜的不让几个哥们儿进家门。

“三哥,你说你们都私定终身了,还不让嫂子给我们尝尝手艺?”李晚桑特别馋,一听说金柔煲汤一绝,早就流了口水。

“就是哦,三哥,三嫂酒量那么好,你也不让她出来和你拼酒,我们都想看你们像上次一样的喂酒呢~哈哈哈”谢和光一脸坏笑,嚷嚷着让他们在玩儿一次有戏,谢同尘也笑着起哄。

谷子芮终于投降,双手举起来说:“得得得,爷服了你们了啊~一会儿进去就喝汤,喝完汤都赶紧给我滚回家睡觉去~”

“三哥,我们不怕晚啊~”李晚桑眼睛亮亮的说。

“我怕晚,我谷家那个小崽子的事儿正在紧要关头上,我明儿还得忙呢~再说你们嫂子是医学生,哪像你们游手好闲的不用早睡觉。”

谷子芮开了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柔柔,柔柔,……金柔!……那儿去了?”谷子芮转了一圈儿没看见人影,从楼上下来才看见茶几上的东西。

“三哥,有封信。”李晚桑拿起来晃了晃手里的信。

谷子芮接过来看,牛皮纸的信封上面写着四个字:子芮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哎,真是天意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王主任真的是热血老青年~很称职的医生啊

话说金大姑娘留的是纸条,怎么变成牛皮纸的信了~~看来谷少家有鬼啊~

不过哪个是鬼呢?它又给造成了怎样的故事呢~

嘿嘿嘿,看官们,明儿见啊~

☆、33章

子芮亲启。

见信如晤。

自相遇到后来与你倾心相爱,我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和你终究不能真的相守到老,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点是我在与你相处中慢慢意识到的。每天和你在一起都背负着太多的负担,身心疲累,终于坚持不住也不愿再坚持,子芮,就算我们勉强在一起,恐怕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与其到时长痛,不如现在短痛,我走了,真的不要再见。你会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

祝福你。

金柔。

2013—5—10

谷子芮把这封信从信封到最后的日期一个字、一个字、一个标点、一个标点的读了三遍,仍然不敢相信这些话。李晚桑还有和光同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谷子芮的脸一会儿比一会儿白,拿着信的手一直在哆嗦。

“三哥,你……”李晚桑问他,还没问完,就被谷子芮吼了出去。

“滚!!!”

他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是哪里不对劲儿!!

谷子芮捏着信,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推开李晚桑就跑进了卧室,他打开衣柜的门,那里面哪里还有一件金柔的衣服在,只剩他的衣服孤零零的挂着躺着平摊着。他又跑到浴室,她的毛巾牙刷洗面奶还有梳子全都没有了。他刚刚还以为是不是金柔要跟他开个玩笑,吓吓他,她也许就躲在卧室里,等着给他个惊喜。

要是那样,他可要好好教训金柔,让她三天都下不了床。可是这空空的屋子,安静的厨房,只剩他一人的家,无一不在昭示这一件事,一个残酷的事实:金柔走了,她抛弃了他。

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您拨打的号码并不存在,请您核对后重新拨打。’听筒里那个女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谷子芮的心就一下下的沉到了底。他摇着头,狠命的想从这几天的事情里理出头绪,可是乱糟糟的,全都是金柔或哭或笑或娇嗔的脸。她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这些天她的热情,她的羞怯,她的犹豫不决,都一股脑的涌入了谷子芮的脑海,原来她早就要离开他了是吗?她早就计划好了一从美国回来就离开他了?!她早就计划好不要他了!!他对她那么好,他掏出了心肝去爱她疼她,她怎么舍得走?她怎么舍得他?!

谷子芮抓起拉车钥匙撞开那三个目瞪口呆的人,跑了出去。等到四五六跑到门口时,谷子芮的车已经怒吼着开出了院儿,强大的气流差点把他们三个掀翻在地。

“快!!去追三哥!!他那状态不对劲儿!!!”谢和光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那两个愣头愣脑的就上了车,油门儿踩到底的就追了出去。

谷子芮开得飞快,一路甩了谢和光他们几条街出去,直直的冲进了金柔的学校,他‘嘭!’的摔了车门,就冲进了女生宿舍,金柔跟他说过,他记得她住在哪间宿舍,她说的话他都记得。几个大妈和女保安们拦不住他,一路上都是尖叫声。几个端着水盆儿和漱口杯的女孩儿洒了一地的水。

“快报警!拦住他!!”摔在地上的大妈呲牙咧嘴的叫唤。

谷子芮冲进金柔宿舍时,宿舍里只有一个回来拿书包的刘琴。

“金柔呢!!金柔她去哪儿了?!”谷子芮瞪着眼睛,眼球都红了。

“啊~?她,她他,她下午跟着医疗队,去y国了。”刘琴吓得傻了。

“跟着医疗队去y国了?!哪张是她的床?!她的柜子抽屉呢?!”

刘琴一一给谷子芮指了指,撒丫子就跑出了宿舍。正好这时四五六追过来,半路上给这里的副校长打了电话,副校长也跟了过来,免了报警的事。

谷子芮在金柔的抽屉里,翻到了一个文件袋,那里面是他的妈妈的病历,还有惨不忍睹的自杀现场的照片。谷子芮拿着那些,呆坐在了地上。

四五六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三哥!!三哥!!你说话啊,嫂子怎么了??你又是怎么了?三哥!!”谢同尘急了,不停地晃着谷子芮,谷子芮这样的状态,让他想到了当年惨痛的一幕,那时的三哥也是这个样子,然后就第一次疯了。那时他的妈妈鲜血淋漓的死在家里,那次,是谷子芮第一次病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谷子芮突然仰头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得人的心理慎得慌,半晌,他才说了一句:“老五,终归,她也是个胆子小的,怕了我,所以也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能让她离开我,我以为是我那个后妈或者是蒋琳,可是我想错了,她怕我,她也害怕我了,哈哈哈哈哈,”他用力地扬了手里的文件袋,让那些照片都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触目惊心,“我还想着是不是我太着急了让她不自在,我还想着把她带回家然后嫁给我,我还想着怎么好好疼她,我还想着……她和别人不一样……可是他竟然躲我躲到外国去了哈哈哈哈……是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哈哈我***大错特错了!!!”

“三哥!你冷静啊,嫂子可能,可能有别的苦衷也说不定的!”

“是啊,三哥,你别这样,嫂子现在在灾区医疗队,等她回来问问她啊!”

“三哥,就算她真是这样的人,你也不能糟蹋自己!!何况她现在人在国外,也许你们之间有误会!!”

四五六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着急,眼看着谷子芮就要崩溃的脸,满是泪痕的脸,满是自嘲和难过的脸,还有满是愤恨的脸。

“误会?!会有什么误会,你们看看这些!!”他指了指地上的照片和惨淡的白纸,“你们也有眼睛看,这些不是误会的吧,她人不见了行李不见了跑到外面去连说都不说一声,不是误会吧……我真该死啊,啊哈哈哈哈。”

谢同尘使了个眼色,和谢和光李晚桑把谷子芮连拉带拽的弄回了家,开始他还有反抗,可是自从上了车就特别安静,不说话也不再闹,只是抽着烟摇下了车窗望天。

春末夏初的风伴着槐花儿香甜甜的吹进来,国子监那边儿的老树都吐了新芽儿,在流光溢彩的黑夜里滋长逍遥,那天金柔还拿着槐花笑眯眯地说:“谷子芮,等夏天来了,我给你做槐花儿蜜吃,特别甜的。”

“嗯~!”谷子芮突然觉得心口疼,她那张笑脸,那个笑颜深深地冲撞他,他想抱住;可是抱住的一瞬间他又想起她的信,她又压力,她不愿意和他一起走一辈子,她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太累,她跑了,她走了,她在看完他妈妈曾将的事情后,义无反顾的走了。

疯子,……疯子,……金柔,你也怕我会是个疯子?谷子芮喃喃自语,忽然眼前就都是小时候的画面,他的妈妈得了精神病,他就被人喊做疯子的儿子,他是小疯子,他是谷疯子,可是那时他还不懂什么是疯子,只知道妈妈会莫名的发脾气,然后自己用各种工具伤害自己,拔自己的头发,连皮带肉的拔,满嘴是血的冲着谷子芮笑,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吓得哭,吓得闹,吓得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可是妈妈清醒时,又是那样的温柔,她自责的抱着他抹眼泪,告诉他不要害怕妈妈。

“子芮,你要握着妈妈的手,妈妈才会好的。”

“妈妈,是这样握着你的手吗?”小小的手指抓着妈妈还带着血痕的手指,用尽了全力去抓着。

“对,子芮,你抓着妈妈的手,千万别放开。”

“嗯!!子芮听妈妈的话,永远不放开!!妈妈不要再吓唬我了!!”

他说到做到,每次妈妈犯病,他都抓着她的手,直到,九岁那年的夏天,他看见妈妈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浴缸里时,他才第一次有了疯的感觉。而那一边,一墙之隔的地方,已经和妈妈离婚的爸爸,抱着自己的新妻子正在庆祝谷子男的四岁生日。自己的家一片血红,一边是妈妈的血,一边,是张灯结彩的红。

原来,一个人疯的时候,是不用在乎别人的感受的,是可以尽情破坏身边一切的,甚至是可以摧毁一切的。

9岁的他,第一次疯了,他砸碎了一切可以砸碎的东西,包括爸爸的新鱼缸。然后他的爸爸打了他一巴掌,捆起来。他的新妈妈就笑眯眯的一边给他喂药,一边恶狠狠的喊他:疯女人的小贱种。

谷子芮想着这些,只感觉越来越疼,心口像被人抓空了一样,他弯着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蜷缩在车里。不停地把自己卷在一起,仿佛要缩成一个点,掩藏在黑暗里边,不被人注视发现。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李晚桑坐在他旁边,赶紧去扶他,谷子芮煞白的脸全是汗水,棱角分明的唇已经白的透明。他嘴唇嗫嚅着,嗫嚅着,从口型看来是在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李晚桑凑近了去听,叹了口气退回来,然后就用手捂着眼角儿,他从来没看过三哥这个样子,为什么偏偏是三哥,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最重情重义的三哥!

回到谷子芮的家,他自己走进卧室就关了门,和光同尘坐在阳台守着他,李晚桑坐在客厅里,三个人轮换着每半个小时就去敲一次门,谷子芮就‘嗯。’一声儿,让他们知道他还活着。

“哥,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金柔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啊!”夜风里,谢同尘点了烟,吸了一口又看了看谷子芮卧室的动静。这个阳台可以通到他的卧室,一旦谷子芮病发,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冲进去。

“鬼知道怎么回事儿!”谢和光也点了烟,眯着眼看着远方说:“谁能一下看清楚一个女人的心?你我还好,从来只是玩玩儿的,可是三哥向来是个痴情的,一喜欢谁就整个人扑进去,连头也不回。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哎,这么着对一个女人好,丫根本就是自杀。”

“呵,那照你这么说,金柔就真是把咱三哥甩了?”

“那说不准,甩不甩的……看这样子是真的吓跑了。三哥是疯,可是他不是疯子,他自己比谁都清醒……真希望咱二哥的那双慧眼能借给三哥,让他看清楚人心,别***再受伤害了。”

谢同尘上半身趴在栏杆上,将烟头扔了出去,扒了扒头发:“二哥也不保险,他那金钟罩铁布衫也是后来练出来的,以前也吃了女人的亏了。”

“三哥就不像二哥,人家是吃一堑长一智,他是根本就不长心眼儿。”

两个人半天无话,都看着谷子芮卧室桔色的灯,灯影下是他的身影,一动不动。

“老六,三哥刚刚在车上说了什么?你离得近,听见了么?”谢和光问刚刚走到阳台来吸烟的李晚桑。

李晚桑刚掏出烟,又攥在手里窝折了,然后碾碎了扔出去。烟丝在他的指缝里被一吹而散,他长叹一口气。

“三哥他说,”他闭了闭眼睛,仿佛有什么不忍,李晚桑半晌才说出口:“三哥他说:柔柔,我疼。”

作者有话要说:呜哇~谷少好可年~

哇哇谷后妈我想戳死她嗷~

话说今儿早晨还想着玩儿章节的替换游戏呢……吃了顿饭一想,算了吧~手机党们会很麻烦的,我是一个喜欢简单的人,所以也不想给别人找麻烦~

大家来看我的文我很高兴,何况是花钱看,我更会尽心尽力的写,鞠躬谢谢所有支持的喷油~感恩你们。

感恩缩油的缩油~

么么哒~虐一直继续中,请把内心的坚硬指数手动调高~嗷嗷嗷

☆、34章

金柔在y国的第12天,她好想给谷子芮打电话,问问他的近况,想听听他的声音,听他特别嚣张的说‘爷’,哪怕就是那些嚣张骂人的话,她也愿意听。所有人的手机此时只能当做‘手表’用,这场严重的地质灾害,让y国的通讯系统基本损坏,只有政府机构的办公区还仅存一些他国支持的临时通讯网络可以用,被y国的军方把守着,普通人都不能借用。

金柔拜托了好几次,副院长摇摇头说:“小金,人家政府的专用网络,咱不能靠前儿。你们冯副主任的儿子前几天做食道癌的手术,冯副主任想打个电话,软磨硬泡了半天才让打了一分钟。你要是事情比冯副主任的还紧急,那我也帮你申请去。”

金柔失望极了,她的事肯定没有冯副主任的紧急,她的小儿女情长在这样的时刻哪里还能算是紧急的?可是她真的很想他,她特别后悔当时怎么没在上飞机之前给他打个电话,哪怕说一句话也好。懊恼,懊恼,特别懊恼,金柔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还以为灾区可以有网络,还能打电话,她以为美国大片儿里演的都是真的,国际医疗队能有网络能打电话。还以为自己能很快回去的,可是这一望无际的雨林下,浓浓的原始农耕图,彻底让她明白了,幻想和现实到底有多不一样。

金柔在y国的第49天,每多呆一天,金柔对谷子芮的想念就多一分,她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温暖,他的气息,她已经无数次做梦回到了他们的家,两个人一起做饭洗衣,逛街拍照片儿。可是她笑着惊醒时,自己仍然在这个南亚的小国里,粘热潮湿,到处都是恶臭和蚊子。

她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然后打了手电筒写日记。把她对谷子芮的思念全都写到了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刻进了心里。他是不是生气了?她走的那么着急,都没和他商量一下,也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她想着谷子芮那张假装生气的包子脸就闷笑,趴在那件谷子芮的t恤上任眼泪晕在上面。

她的背包里有一件他忘在她家的t恤,她放到背包里带回来,忘记还给他,幸好忘记给他了,不然此刻自己的思念何处寄托呢?抱着他的衣服,那上面还有他的香水和肥皂味儿,那些天,金柔就是抱着‘他’才能入睡,才能忘记每天满眼的血腥和死亡。

这里太恐怖了,每天除了死亡,就是残破不堪的肢体还有哭声。不停的余震和海啸警报……还有做不完的手术和截肢,金柔和景丽已经体力不支,时常休息,四大金刚就成了王主任的主力。

“景丽,我这两天特别难受,好想回北京。”金柔擦了擦脸,她已经记不清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

“柔柔,你是不是想他了?”

“嗯?……嗯。”金柔没说话,把脸埋在手臂和膝盖处。

再坚强的人长时间看见这种场景也是吃不消的,何况金柔只是一个刚刚23岁的女孩子。

“柔柔,我也特别想家的,想我家的米线,想吃我妈做的菜,还有我家的viva,我的小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到了这儿我就没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呜呜呜……”

都没再说话,只是暗自流泪。“再有半个月,我们就能轮换回去了,很快就能回去了。景丽,回去后,我一定让谷子芮请咱们好好吃一顿,你不知道,麒麟轩的松茸特别香,刚烤熟的时候还带着松树的香味,还有椰子海鲜,玫瑰味儿的冰激凌和柠檬饼干。”金柔自己都饿了,这里的压缩饼干吃的要吐,时间长了根本咽不下去。饮用水也不干净,能少喝就少喝,这是王主任交代的。

“柔柔,那个穆阳是不是喜欢你?他老是给咱们送东西,上次那些面包牛奶,不都是他带来的么?”

“……可能是吧,”金柔揉了揉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他没说过,就算是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我有我家谷子芮。别人都看不上眼。”

金刚之首忽然冲进帐篷:“金柔、景丽!!”

两个人一惊,齐齐看着他。金刚之首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有一个废墟下面发现了小孩儿,机器进不去,我们块头大也进不去,你俩看看能不能爬进去把他拽出来?!”

金刚之首带着金柔景丽跑过去时,王主任已经累得坐在路旁说不出来话了,老人喝着水看见他们来了,只点点头说:“尽量,能救就救。如果不行就退出来,你们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王主任已经和搜救队商量了半天,可是能爬进去的地方太狭窄,而且角度刁钻,机器使不上力,男人都爬不进去,才找到王主任这儿借人,王主任开始不同意,可是听着里面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微弱时,这个搜救的事情,他才在老院长的劝说下勉强答应下来。

一个搜救人员过来讲解:“这个孩子是十天前余震时被盖到里边的,大概在这个位置。”他指了一下说:“离外面只有三米多的距离,所以一会儿你们爬进去,15分钟的时间,我们会配合着把最上面的板子调开,但是记住一定要快速把他拽出来,因为这里的墙体已经松动,一旦调离最上面的板子,很可能造成二次崩塌。他的腿肯定保不住了,所以只要护着头就行。还有,你们的安全更重要,如果不成功,就一定自己快速退回来。15分钟,只有15分钟我们就调板子!!”

景丽接过来防护服,自己穿上了,她比金柔矮小,所以更方便进出。

“景丽,你一定记住,不行就退回来!!”金柔抱着景丽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景丽点了点头,差点就哭出来。她知道,景丽从小就很胆大,什么都不怕,可是这样的情况,胆大是没有用的,只能小心,还有灵活。她怕景丽一会儿太过于坚持救人,反而耽误了自己可能的逃生时间。

在大家的注视下,景丽的身躯慢慢爬进了那个入口,身体后绑着安全绳索,一手拿着手电匍匐进去,很快的,就看不见了影子。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只看着搜救队的人一声令下:“起板子!”巨大的器械抓起了那块最上面的板子,露出了孩子一半身体,只看见那一半带血的身体一动一动的往出口处被拽动着,被更多的建筑板挡在了下面,他们知道,是景丽在拽动孩子的身体!

“景丽,景丽,快出来,快啊,再快点儿!!”金柔忍不住小声的喊,所有的同学还有医生也都屏气凝神的看着,等着,盼着。

终于那黑黑的入口处出现了光亮,其实也只有不到5分钟的时间,景丽快速的往外爬,已经看到脚了,看到腿了!!那个孩子被守在外面的王主任抱住,跑着送到手术室里。景丽趴在入口处喘了半天,金柔刚要跑上前拉她,就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景丽!!”金柔眼看一个建筑板倒了下来,眼疾手快的把景丽拉起来,可还没站稳,就被后面飞下来的一块石棉瓦砸中了!

“柔柔!!”景丽被金柔大力的拉到了后面,甩了出去,可是金柔却被那片一米见方的石棉瓦压在了地上。景丽和冲过来的穆阳把石棉瓦挪开,金柔脸色惨白,但是还能站起来。

“金柔!你感觉哪里不好吗?别动,要去检查一下!”穆阳拉着她,不让动。

“我没事,景丽咱去看看王主任用不用帮忙。”金柔推开穆阳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血,好多的血。

“柔柔,……,你在出血,……好多血……”景丽盯着金柔的裤腿儿下,滴滴答答的红已经连成了血泊,瞬间就染红了金柔的裤子和鞋,竟连她脚下的泥土都染上了生红色。

金柔晕了过去,她感觉不到疼,也没有眩晕,只是害怕了。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一片红色的田地和记忆就成了金柔对这次医疗救援队还有y国的最后印象。她在就地手术后,被大使馆连夜用飞机送回了北京。

去医院的救护车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被搬进搬出,身上插着无数的管子,然后进了手术室二次手术,那之后,金柔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她好累,好像好好睡一觉,然后扑到谷子芮的怀里撒个娇。让他心疼她,让他抱她。

金柔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她穿着蓝色的裙子和谷子芮一起在一片金色的麦田里奔跑,阳光照得暖暖的,让她睁不开眼睛,可是她一直跟不上他的脚步,只是追着他跑,跑到一个山坡下时,他终于让她追到了,她笑嘻嘻的去缠他,谷子芮就抱着她在草上翻滚嬉闹,然后她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凝重。

“柔柔,我的心没了。”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拉了金柔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没有衣服,没有肌肉和骨骼,只有一个血窟窿,冒着森森寒气的血窟窿。

然后谷子芮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瞬间抽离,他倒退着离开她的视线,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金柔拼命的追,两只手上都是鲜血,她哭得喘不过气,张着嘴想要喊他,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跌倒了,就再追,四周都是他的那句话的回音,在无限次的重复着:柔柔,我的心没了。柔柔,我的心没了。

心没了。

金柔走后的第2天,谷子芮的手里一直握着金柔的一件睡裙,那是她放在他们枕头下的,也是她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她大概是忘了拿吧?还是,……,她跟本就不想拿了,那上面有他们两个人的最私密的回忆,还有最细密的香味,他就那样拿着,枯坐着,一直到天亮,再一直到天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谷子芮像一具雕塑一样的坐在床上一个多月。每天李晚桑为给他端饭送水,谢和光谢同尘陪他说话聊天,蔡成和袁遇东也下班就来看看,可是任是怎么说,谷子芮就是不开口。他吃饭喝水睡觉,其他的时间只是抓着金柔的睡裙坐在床上看窗外。他那么骄傲的人,只有金柔看出了他的自卑。很多次,谷子芮想给y国那边打电话,想问问他的姑娘到底还爱不爱他?可是刚拨了一半数字就挂掉,他害怕了,明摆着的事实:她怕他了。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金柔走后的第28天,那天早上四五六还在睡觉,谷子芮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走出了房间,几个人看着谷子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脸,也不敢再说什么。怕刺激到他。

“三哥,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李晚桑咽了咽口水说。

“不用了,我去上班,你们也赶紧回家吧。”他那张无比消瘦的脸上,双眼深邃,谷子芮停了停背对着他们说:“那个人,……,就当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小六,告诉你爸和我爸,我同意和你姐姐订婚了。”

他摔了门就走,他恨了她,刻意的抹杀和忘记只能证明他在乎她,可是他再喜欢、再在乎又能怎样呢?她不要他,她害怕了,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害怕他是个疯子,会干出来疯子才能干的事情,是他疯了才会,爱上她。

谷子芮说:那个人,就当没存在过。金柔就是他心尖上的肉,一刀剜下去,他就没有心了。没有心也好,没有心就不会被别人伤,没有心,那就再也不会疼。

金柔走后的第49天,从英国飞过来的设计师正在给谷子芮量订婚礼服的数据,木然的谷子芮毫无兴致,端了咖啡就要去茶水间,可是手才刚刚碰到门把手,一股钻心的刺痛突然袭来。

“啪~”的一声,咖啡杯碎在了脚下,连带着没掺奶的黑咖落在棕色的地毯上,竟然显现出妖异的红色,好像一滩血一样的蔓延在他脚下。一瞬间,什么莫名的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仿佛带了黑暗一样的,瞬间抹杀了他的一切感官。

“谷少!您怎么了!?”助手跑过来搀扶他,谷子芮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他心脏紧紧的抽痛,站都站不住只能扶着沙发把手慢慢跪了下去,豆大的汗珠就噼啪的掉了下来,把‘血渍’更广泛的晕染开来。电光火石之间,他就莫名知道,他的姑娘出事了。

“你快去查查,金柔是不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金柔下章就回来~

嗷呜~

关于金柔没有借别人的电话打,而是留了字条的问题:她没有想到到了y国会是如此困难的境地,以为到灾区还能联系谷子芮,又因为赶时间,所以顺手留了字条。其实是很自然的小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偷梁换柱的使坏。

就因为大意,才让人钻了空子。

关于谷子芮会相信那封信的问题:

谷少是一个受过伤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一直在担心金柔会因为和别人同样的理由——他的疯病,而离开他,内心一直不自信。

再加上他一直是一个感情激烈、直接、甚至比较情绪极端的人,所以才会一下掉进人家的陷阱。其实那信漏洞百出,他一开始还有怀疑,可是在金柔宿舍看到那个文件袋时,彻底的把内心恐惧全都勾了出来,他就确信、肯定金柔就是因为这个离开了他,掉入了自问自答、自以为就是这样的受伤漩涡。而忽略了去查那封信的真伪。

谷少钻了自己的牛角尖儿。

他那么骄傲而且自卑,当然不会主动联系金柔。

算计他的人,很了解他的性格,就知道他的死穴和软肋,所以一击即中,yīn险毒辣,抓住一个小机会就让他万劫不复。

金柔的性格也是很大条、天真的,所以他俩其实都很单纯,至少在算计人的方面。根本不是坏人的对手。离间计啊。

看官们,我解释清楚了咩~

嗷~

☆、35章

“金柔,醒了?”

金柔挣扎着努力睁开眼睛,惊恐的还是梦里的景象,但是没有麦田,也没有谷子芮,她看见的是穆阳的脸。

她笑笑,虚弱极了。

“嗯,谢谢。”

“都是同学,谢什么。们也因为的事,提前轮转回来了,大伙儿都要感谢呢,不然就都要崩溃了。”

金柔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眼泪汪汪的景丽。穆阳很识趣的出去了,说是也回家洗个澡,休息休息。

“柔柔,是个傻子吧!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景丽都要哭了。

“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会这样……咱们y国时太累,以为是周期紊乱了,所以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金柔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她的责任,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和谷子芮的孩子。“景丽,这儿多久了?谷子芮呢,他哪儿?他肯定担心坏了,……,景丽太笨了。”

美国到那几天里,两个如火如荼,都没有做措施,金柔就让他里面给她,她想要一个孩子,她和谷子芮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了,又这么快的,就没有了。

景丽起身拿了个苹果坐好,眼睛不看金柔说:“今天是7月6号,是6月29号出的事,咱医院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媒体记者都来了十几批,想要采访这个舍己为的女英雄呢。”

“流产的事,他们也都报道了?”

景丽连忙安慰金柔说:“放心吧,只有和王主任知道流产的事,其他只是以为受伤出血的。”景丽削了一个苹果递过来,“其实这么明显的‘受伤’咱医院的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都顾忌着,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都没说。”金柔接了只吃了一口,点点头。

“那……谷子芮呢?他知道吗?他是不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来?”金柔以为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没来过,不然景丽不会这样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想他知道这件事,要知道也要她自己告诉他实情。

景丽撇撇嘴说:“他知道个屁啊!!哎呦喂的暴脾气!!柔柔,说出来别着急啊,他,就那个‘两情相悦’的男他,……,他……”

“他怎么了?!景丽,快告诉。这几天一直做梦,特别不好的梦,担心他出事了。”金柔拉着景丽的手着急坏了。

“他!!!柔柔,确定他真的是爱的么?确定他不是个花花公子,被他骗了吗?!”

“什么意思……景丽……”金柔被问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景丽会说这样的话。

“告诉柔柔,千万别太激动……把运回北京那天,王主任和老院长一落地就给家里打电话,爸说不知道的事,而且也不能来北京看。就把谷子芮的手机号给了王主任。结果……”

“结果什么!!”

“王主任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他弟弟,他说谷子芮忙和李家大女儿订婚的事。王主任就挂了电话,气得够呛,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学生被这么骗的,还要找谷子芮去理论理论,说没把这么好的小姑娘教育好,也有他的责任……”

“订婚?他要和李家……大女儿……订婚??”金柔忽然就想起来了,那时谷后妈曾经和她说过:能救谷家最快的方法,就是牺牲谷子芮的婚姻。难道,她所说的就是这个吗?可是谷子芮怎么会答应!肯定有什么事情,肯定她去y国的时候发生了事情!她找景丽要手机,给谷子芮打电话,可是一直是关机状态。

金柔把手机还给景丽,拔了输液的针头:“景丽,带去找他!他肯定有什么苦衷,了解他,更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子芮是绝对不会按照他后妈的意思妥协的!!肯定是不这段时间里,有耍手段!!”

“喂,柔柔,不要命了啊!!快回来!!”景丽去拉,金柔已经撑着站起来病号服外面穿了一件衬衣。“金柔!就是要去,也得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啊!!”

金柔脸色苍白,手扶着床栏杆说:“不,景丽,不知道他的事情,他吃过多少苦。景丽,这个事情等不了,必须现去,他手机一直关机,再等的话恐怕他会有事儿!!他有可能会疯的!!”金柔穿好了帆布鞋,扎了马尾就要往外走,她看景丽还要来拦着,转身拉住了景丽:“是的好姐妹,唯一的朋友,这件事如果拦着,会恨一辈子的。现,要么陪去找他,要么就自己去,就算爬过去也要找他!!”

她的谷子芮,她日日放心里的谷子芮,她知道他的,她了解他,而且她相信他。不管有什么事情,她都要去找到他,然后当面问个清楚。金柔想到了谷子芮妈妈自杀的照片,只感觉不寒而栗,如果谷子芮也疯了,会不会,会不会做出一样的事情,她不敢想,现恨不得掌上翅膀飞过去。

景丽一拍头,拉着金柔的手无奈的说:“金大姐,真的服了了!!陪去,看看那个负心汉干什么,要是他真的骗了,就踢残了他!!”

金柔笑了笑:“嗯,要是他真的骗了,不用动脚,自己也会。不过,知道的,他绝对不会骗的。”

七月份的北京,盛夏似火。又是桑拿天儿,刚刚一场小雨没下透,让本来就闷热的天气更加潮湿。金柔怕路上堵车耽误时间,不顾景丽的反对硬是晚高峰里挤着地铁去谷子芮家。两个挤了一个多小时,一出地铁站浑身就好像被温水冲了淋浴一样,上上下下都湿透了。金柔身体还很虚弱,发丝滴着汗,一阵阵的直觉的眼前冒金花儿。

景丽看不过去,心疼她:“柔柔,要不坐下来歇会儿吧,看脸色太难看了~”金柔摇摇头,仍不休息,扶着景丽的胳膊往前走。

她不敢耽误一时一刻,她不的这56天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这些发生的事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她知道,晚一会儿,她就有可能永远失去她的谷子芮。那个凶险血腥的梦里,他说心没了,金柔直觉的这样闷热的天气里,已然浑身寒战,于是她不能等,等不及,更加等不起。她越着急脚步就越快,最后竟然小跑着往前赶:谷子芮,等,一定等,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绝不让有事。

鼓楼东,别墅区,那座小楼外的院子里停满了各种金柔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豪车,时装靓影各种男女穿着礼服,每个手里都拿了一份礼物。

“对不起,两位女士,今天是私聚会,请您出示请柬。”门口高大的服务生拦住了金柔和景丽。

“聚会?对不起,没有请柬,但是,要进去找。”

“对不起,女士,没有请柬不能入内。”服务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说~”景丽要怒,金柔拉了她一下。

“是谷子芮的朋友,您能不能告诉他一下,就说金柔回家了,请他见见。麻烦您帮个忙吧!真的很着急。”金柔站不住,只能半边身子靠景丽身上。

服务生摇头:“对不起,谷先生每次开宴会都会有一些谎称认识他的女士来找他,以前给他带来过很大麻烦,所以您的要求,不能同意。”

“喂!不通报一下怎么知道谷子芮认不认识金柔呢!!去说一下又不会少二斤肉的!!不去是不是,那就这儿喊了啊!谷子芮!!***谷子芮!!赶紧出来!!”

“景丽!”金柔去拦着,已经拦不住了。服务生已经叫来了保安,连推带搡的要把她们俩哄出去。

“什么事儿啊,这么吵抄~烦死了!”

谷子心看见那个黑黑瘦瘦的女孩儿时,反应了半天才看出来是谁。她被里边的烦得够呛,跑到外面抽烟,结果外面也吵,吵的她心烦。她走过去看,一个好像难民一样的穿着病号服和衬衫,被推搡着往外走,特别眼熟。走近了一瞧,原来是金柔。

“金柔?!怎么,这是?”子心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让那几个保安和服务生放手。

“子心,来找大哥,他吗?”金柔脸上都是汗水,狼狈极了。

“啊,他阿”子心皱了眉问:“不是跟大哥分手了吗?前一段时间不就走了吗?”

金柔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其中肯定有隐情。“子心,这件事说来话长,,能不能带进去找他?”周围都是华服璀璨的男女,不停地看着一身狼狈的金柔,金柔做了手术身体很虚弱,根本也站不住,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跟来!”谷子心熄了烟,拉着金柔就往里面走。一直从后院带到了卧室。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把哥甩了么?怎么还这么狼狈?以为应该很高兴啊,能把大哥甩了,还甩的那么狠!”谷子心坐金柔对面,金柔被景丽抚着坐床上。

“子心,这里面有误会,从来没有甩过子芮,而且这段时间都y国,什么都不知道的。”

“嗯?不还给他留了封信,告诉他分手的吗?然后连带行李都不见了,大哥差点儿犯病。”谷子心翻了翻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金柔:“看,这就那封信的照片儿,拍下来了等着传网上呢,简直是世界奇闻。”

金柔接过来,景丽也凑过来看:“柔柔,这不是的字。”金柔看看信上的内容,心里越来越着急。

“子心,这不是写的。用的命发誓,从来没有写过这封信。留了字条告诉他要去y国,因为当时走得很急,而且的手机丢了,所以没有给他打电话。然后到了y国……总之有很多事情,没办法和他联系……子心,他哪儿,让去找他说清楚。”

“这么说,这信不是写的?!”谷子心看了看金柔的脸。“妈的,莫非又是那个sb二嫂和妈干的好事?!诶呦,的傻大哥,他怎么就信了!!就说,这世界上哪会有真写什么分手信的!!金柔,等着,去找他下来!!”她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知道今天他要开订婚party吗?他和李晚枫。”

金柔脸白了白,说:“不知道,不过刚看到今天这里的和布置,猜到了。”

“那为什么会找,让帮?不怕和妈一条心么?”谷子心顽皮地笑笑。

金柔摇了摇头说:“子芮和说过,他英国的六年里,家里面除了,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关心他。他感激,所以相信,是家里唯一一个真正对他好的。”

谷子心拉过金柔就亲了她的脸一口,哈哈的笑:“就说,大哥命不会那么不好的!!哈哈,真是莫名看就有好感,比那个冰块儿李晚枫强百倍了!!大哥自己都说了,看见那个冰块儿女就想吐!放心,帮们,让们一对儿小鸳鸯成双成对!!不过,”她上下看了看金柔的打扮:“换身儿的衣服吧,”她指了指床上平摊的衣服说:“带了三套呢,自己挑一件儿,一会儿大哥还得带着去秒杀他们呢!就这样,赶紧换衣服,去楼上叫他!哈哈”

谷子心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金柔笑笑想了想自己是要弄得整齐一点,不然一会儿出去,谷子芮不怕丢面子,她自己也怕丢脸。于是拿起一件比较‘保守’的象牙白色露肩的鱼尾裙,走到里面的小卧室去换衣服。

谷子心‘咚咚咚’的跑上楼,推门而入,“诶!冰块儿脸!借过!”一把推开了挡谷子芮面前的李晚枫,不管她跌地上疼得哼哼的脸,拉着他就往外走。

“谷子心!!发什么疯!!”

谷子心拉着谷子芮的领带,就往下跑:“带去见媳妇儿!!让们解除误会、重归于好!!老娘就看不得这样儿!!与其天天屋里发疯吃药,还不如现去说清楚!!”子心连拉带拽的把他带进屋,景丽正沙发上喝水,看他们进来后愣了愣,指着里屋的门说:“柔柔里面换衣服。”

谷子心兴高采烈的敲门,没应。

“金柔!!金柔!!大哥来了啊!!快开门!!”

仍然没应。

“坏了!!柔柔不是身体太虚晕里面了吧?!”景丽跑过来喊。

谷子芮一下挣脱了谷子心拽着领带的手,一脚把门踹开。

可是里面空无一,只有金柔换下来的一身病号服和衬衫,地上,是点状的血渍,淅淅沥沥,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敞开的落地窗口。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长到垂地的纱帘被忽然来的夹杂泥土气息的狂风吹起,乌云滚滚笼罩过来,马上,就是一场雷雨。

作者有话要说:狂风骤起,又是雷雨。

看官们,我说金柔今天回来,没有食言吧~嗯哼~

我在计划着,俩人明天见面啊,然后打算在本周末的某一天放一艘大船来着~

我就喜欢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哎,我每天更4000多字,乃们也不鼓励鼓励我~

大船大船……嘿嘿嘿……嘿嘿嘿……

8

☆、36章

“金柔呢!!金柔呢!!不是说她这儿换衣服吗!!”谷子芮红了眼,围着血渍和衣服转圈。他的姑娘呢?哪儿去了?哪里去了?!!

“,不知道……柔柔这儿换衣服,也就不到十分钟啊……怎么会……”景丽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她就好好的这儿,能凭空消失么!!”谷子芮拿着金柔的衣服,冲着景丽和谷子心吼。

“老三!!老三!!”袁遇东推开门就跑进来,“辛力说他绑架了子心,让咱们~”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谷子心完好无损的站那儿瞪着眼睛看他,袁遇东愣了神儿指着谷子心问:“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儿,那辛力绑了谁?”

“呲嗷!!他把金柔当成子心了!!”谷子芮懊恼,手握成拳头砸镜子上,‘嘭~’的一声,镜子碎成了碎片,连着他手上的血碎的洋洋洒洒,一片一片鲜红的照着谷子芮愤怒的脸:“辛力!!爷让不得好死!!”

“天!”景丽和谷子心一起惊呼,原来,是金柔这儿换衣服,辛力绑错了,错把金柔当成了谷子心。

袁遇东一惊,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苦命的老三。

“辛力说要一千万赎金,今天晚上11点石景山交易,拿了钱就放。但是看他跟咱结了仇,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尤其上次让他捅了一刀后,们把他收拾得够呛,妈的,早知道就该让他进监狱,关上一辈子!!”袁遇东坐谷子芮身边,一边布置助手准备钱和,一边把辛力的电话给谷子芮复述一遍。

谷子芮开着飞车,看了眼电子钟,还有2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不敢想这漫长的120分钟里金柔会发生什么事,他明明楼上看见她来了,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的,瘦得不像话,他早就想冲下去把她抱怀里,他向她想得想杀了她,可是……该死的自尊心,他停了下楼的楼梯上,她为什么来,是跟他面对面说清楚话,撇清关系吗?她是不是真的想进来找他?他犹豫,他顾着自己的自尊心,就这一下,错过了他的姑娘。

她已经y国受伤,他难熬心魔撇开自尊去医院看她,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去,想着就算她不要他了,害怕他了,他也要把她抱着不撒手了。因为那样的思念和心痛他再也不想要第二次!即使她怕他疯,他也要把她扣身边,一辈子不让走!!可是隔着老远看见一个男生照顾她,他就站走廊抽了一夜的烟,最后还是没有走过去。妈的!谷子芮到底顾虑什么?!如果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事,他不管她怕他还是爱他,他都要把这姑娘霸占着,霸占一辈子。

可是,是他顾着自己的自尊和面子,不愿意去看她,不愿意下楼去见她,如果今天金柔有任何事,那么他谷子芮就是悲剧的凶手。他懊恼、后悔、难受、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就现掐死自己。

“老三,别开得太快,四五六还跟后面,别让他们跟不上!”

谷子芮瞥了眼后视镜,根本不理会袁遇东,越开越快。

五个两辆车,一个小时开到约好的地点,辛力早早就和拿着棒球棍等了那儿。

辛力吐了口唾沫,yīn笑着看了看他们:“哎呦,还说着怎么把们哥们儿都来了,还一网打尽呢,看来们是真有感情啊,呸!只可惜了,蔡成没来啊,不然们六个今儿就全了。”

“辛力,***少废话!呢!!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谷子芮冲过去,把手提箱拍了汽车发动机盖上。

“谷子芮,别着急啊,们以为辛力真是为了钱来的么?们想错了,是要报仇,要把们让受过的气统统报复回去!!”辛力扔了烟头儿,挑衅的笑。

谷子芮一下冲过去,一拳捣了辛力眼睛上,辛力一个趔趄,被谷子芮抓着领子吼:“妈的!老子不管报不报仇,呢!!绑架的呢!!!她哪儿!!”

“哼哼,~不!知!道!”辛力抽拳,就给了谷子芮一下。两个就厮打起来,辛力虽然狠毒,但是谷子芮此刻眼睛都急红了,所以拳拳入肉,脚脚到位,辛力很快就被打得连连败退着。

那边辛力的手下和袁遇东他们也开始拳头对拳头,可是毕竟他们少,辛力的都有准备,逐渐几个落了下风,眼看李晚桑要支持不住了,紧要关头里蔡成带着赶了过来,瞬间就扭转了局面。而这边,谷子芮掐着辛力的脖子,已经快把他掐死。

“妈的!!说不说,把的藏哪儿了!!说!再不说就掐死!!”谷子芮脖子的血管都鼓起来,手上脸上都是淤青和血迹,白衬衣红了一半。

“呃……不说……死也……不说……啊!!!~”

谷子芮一个顶膝,又一个顶膝,每一下都狠狠的顶了辛力的裤裆,他恨不得把辛力剁成泥!

“老三!!别闹出命来!”蔡成跑过来拉他,可是谷子芮还踢他。

“说!!把的女藏哪儿了!!!垃圾,快说!!”

辛力挨了十几下重击后终于支持不住,吐着血沫子张了张嘴:“,……,……前面的工地……冷藏车里……12点半就去天津……”

谷子芮放开辛力,跳上车就开,十二点半,冷藏车,还有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他的金柔,金柔。

金柔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头上还剧痛无比,“啊,好疼。嘶……”她挣扎着坐起来,自己明明房间换衣服,可是刚要出去就被从后面打了头,就晕了过去。然后恍恍惚惚的听着有说什么绑架,她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金柔黑暗里摸了摸身边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只是空空的金属墙壁,左右前后只有一两米的距离,最右边的墙面上有一道缝隙,隐隐约约的透进来昏黄的光,她拍了拍试着从缝隙里向外求救,可是没有答应她的呼喊。金柔喊了半天,拍了半天,一直到喉咙都喊哑了,手心儿都疼了,还是没有来救她。她害怕极了,这样的黑暗里突然就像没顶的海水,让无法呼吸。

“谷子芮……哪儿……好害怕……哪儿……呜呜”金柔这个安静的金属罐子里,终于哭了出来,她好委屈,她好难受,可是这时候谷子芮哪儿?他知道她出事了吗?他是不是还家里,他们的家里举办和李晚枫的订婚party?

金柔记得爱情心理学的选修课上,那位老师曾说过:一个女不爱一个男,并不是因为他不关心她,他不细心,而是因为他她最需要帮助和支持的时候,没有出现。而此时此刻,金柔从来没有如此的需要他来救她,就像那时他突然出现香山的别墅里,说他也喜欢她;就像那时家门口跌倒了,他就神兵天降的抱着她,给他揉腿。

“呜呜,……,谷子芮,……想……快来救……”

金柔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害怕。憋气憋得特别难受。可是突然她觉得自己所的这个‘金属罐子’开始移动了,甚至伴随着移动,竟然有汽车开动的声音。她静了静,去拍金属墙,最左面的那里传来了交通广播的声音,男咳嗽的声音。

“喂!!有吗!!!救救!!!救命!!!”金柔‘啪啪’的拍着传来声音的那面墙,“救命!!!!”可是交通广播依然放,不时传来的声音里,除了她自己的呼喊,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金柔站那儿,只感觉四面八方都‘嘶嘶’的吐着凉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凉,她抱着肩蜷缩最靠近外面的角落里,把那件鱼尾裙的下摆往上卷起包着自己的肩膀取暖。

可是,仍然,越来越冷。冷的金柔不住的颤抖,牙齿‘咔咔’的上下碰撞着,手脚都冻得麻木了,她举着双手互相搓着,张着嘴哈着气,可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直到金柔从外面射进来的昏暗灯光里看见自己的手指假已经发紫时,金柔才终于明白自到底身处何地,原来是一辆冷藏货运车里。一辆正开着制冷系统的巨大冷藏柜里。

那样的恐惧就开始扑面而来。

她觉得自己要冻死了,就这里,外面是30多度的7月流火,里面可能已经是零下了。金柔闭着眼,她想起了课上老师曾讲过的,被冻死的会是什么样子。先是寒冷初期,心跳呼吸加快,然后进入兴奋减弱期,血液循环和呼吸功能逐渐减弱,呼吸、心率减慢,血压下降。出现倦怠,运动不灵活,出现意识障碍。

她摸了摸自己的脉搏,大概估算后,她苦笑了下,应该是已经进入兴奋减弱状态了。而这离刚刚有感觉到冷,也只不过过了十几分钟而已。她闭着眼睛,眼前竟然是谷子芮的脸,嚣张的脸,带着坏笑,抱着她转圈,太阳特别温暖的照身上,还有大片的粉色郁金香。

远处竟然是妈妈,妈妈笑眯眯的走过来,拉着金柔和谷子芮的手,慈爱的抚着金柔的头发说:“宝贝,妈妈爱。”然后,是爸爸,他端着一碗热面汤,就好像她小时候那样的,看着她让她赶紧趁热吃。

她好高兴啊,揽着妈妈,一手牵着谷子芮,慢慢走向了郁金香的深处,越走越远,越走越暖和。

“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个急刹车的声音,金柔被甩得趴了地上,刚刚的温暖和美梦就全碎了。她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漆黑。

“柔柔!!柔柔!!里面吗!!!金柔!!”金柔笑了,是谷子芮的声音,看来她是出现幻觉了。

可是有拼命地拍着金属墙,那猛烈的力度和愤慨的声音,真的……是谷子芮吗……他来救她了?

金柔集中全身的意志让自己爬过去,可是身上的细胞好像已经沉睡了一样,根本不听她的指挥,“谷子芮……这儿……”她哭了,嘶哑的喊,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听着他外面愤怒的吼,用力的砸,可是她动不了。

“柔柔!!!听着,爷开这个锁!马上就能救出来!!!千万别睡觉!!千万别睡!!!跟说话!!快!!”谷子芮外面要发疯了,就这一道锁了,就这一道锁,可是他就是开不开,他的金柔就里面,一扇铁门隔着他们。隔了他和她。

司机没有钥匙,那司机被他打掉了满口的牙齿,也没有钥匙。钥匙已经被辛力毁了。他就想让她死,然后让谷子芮疯。

金柔用力的往前爬,用力的爬,终于借着一道铁杆使了力,爬到了门处的缝隙。她已经看不清楚了,只知道谷子芮用什么东西砸着锁和门。

“柔柔!?能听见说话吗?!”谷子芮趴到缝隙处,拼命地喊她,他怕她睡着了,怕她一睡不醒。

“当……当……”金柔用尽全力敲了敲金属门,但是只传来微弱的声音。

“柔柔,等,爷来救了!千万别睡,别睡,带回家,给熬粥,红枣阿胶粥,……爷今天又***失血过多了,得喂,给爷好好补补,听见了吗!!要是敢睡着了,爷一辈子也不原谅!!”谷子芮喊着,用锤子砸锁。力度震得他手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可是他不敢停,他不能停,他的姑娘里面等着他。他不能停。

“哈……”金柔听着他的话笑了,笑着流泪,就想起了那次他腰伤,她照顾他的情景,两个嘻嘻哈哈的闹,她叫他小主,他撅着嘴让她喂。现,她听出来了他话里的哽咽。她想冲出去抱着他,可是她动不了。哪怕一寸。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面竟然已经有了冰霜,跟着眼泪扑朔而下。热的泪,冷的霜,全都落她的唇上。化成水,然后再结成冰。

“当……当……”

谷子芮听见了声音,才松口气。“金柔!!给爷听好了!!爷把这个混蛋锁砸开之前,要敢睡觉,爷就跟那个李晚枫结婚!!然后生一窝孩子!!气死!!”他把脸曾袖子上,抹了把泪。满脸的泪痕,他都快看不清手里的锁和锤子了,不行!!谷子芮瞪了瞪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就咱俩的家里结婚!!就睡咱俩的床上!!就让她穿的睡裙!!妈的!!就让她睡的男!!爷看愿不愿意!!”

“……好……”

金柔流着泪,才说出一个字,好。

谷子芮以为自己错觉,可是他的姑娘的声音他怎么会听错呢,他更加用力的砸锁。拼命地狼嚎:“金柔个笨蛋!!个天下大笨蛋!!哪有这种女,还***说好!!爷说不好!!不好!不好!就不好!!爷只喜欢,看哪个女的都他妈恶心!!是让爷痴情了,就给爷陪到底!!还有!那封信!!得给解释清楚了!什么离开祝福找到更好的!!全是妈的狗屁!!爷不要更好的,爷就要!!金柔,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嗯……”

她笑了,趴冰冷刺骨的地狱里笑了,外面是爱她痴心不悔的男,她此刻心天堂,身地狱,可是仍然笑了。金柔觉得,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看见她的笑脸了,可是冻死之后都是会保持微笑的,因为死之前会感到温暖,那是一种假象的温暖。

“金柔!!怎么都砸不开这个该死的锁!!!妈的要去收购这个造锁的公司,查出来这是哪个流水线哪个工做的,从设计师到操作工,爷让他们全下岗!!!得陪着去,得陪着去!!”他拼命地砸,可是那把锁就是纹丝不动的挂那儿,不让他见他的姑娘。

“……嗯……”

“金柔!!!求,……,爷这辈子没求过,爷只求,求这一次……”他哭了,哭的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别扔下……爷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喜欢的,求给一个重新活下去的理由,让为了活下去……”

金柔想再发出什么声音,可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想可能命该如此吧,她就这么冻死这儿了,跟他隔着一把锁,一把没有钥匙的锁。谷子芮,对不起啊,红枣阿胶粥,再也不能给做了,其实,放了好多红糖,想甜死的,可是没想到,的味蕾根本尝不到甜味儿。原来是吃过这么多的苦,才离不开甜的。真想……让甜一辈子的……

金柔觉得越来越暖和,自己好像泡温水里,只想睡去。

“金柔!!金柔!!!”谷子芮听不到金柔的声音了,他慌了,用力的晃着那把怎么也砸不开的锁,红着眼睛拼命的喊,冲着天空喊:“妈妈!!您天有灵保佑好不好!!妈妈!!她是的命,的心,不能没有她!!”谷子芮闭着眼睛用尽了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嘭!咣当!”那把锁应声落地!伴随着的是从天空上砸下来的豆大的雨点儿,噼噼啪啪的下着。

他踉跄着慌忙打开了门,那里边森森的寒气,冒着白色的雾,他的姑娘脸带微笑的睡那儿,穿着牙白色的鱼尾裙,黑色的头发海藻一样的铺散开来,头上还有红色的血迹,特别妖娆,像一尾刚刚上岸的美鱼。精雕细琢的公主,仙女。

“柔柔!!柔柔!!”他一把把她抱下来,流着血的手抚摸着她结了霜的脸颊,冰冷刺骨。红红的血摸了她满脸,又被雨水冲下去,他想用他的热血来温暖她的冰冷。他抱着她,路边不停地搓着她的脸,她的手冰冷透明,戴着戒指美极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金柔,知道吗,是最美的,没比得了。”他流着眼泪吻他,突然感觉她的嘴唇动!!喃喃的说着话!

“柔柔!!柔柔!!说什么?”他凑近了去听。

她说:“谷子……芮,……,敢娶……别……就掐死……”她声音小小的,还带着笑意,可是谷子芮却一字一字的听清了。他也笑了,笑着流泪。两个雨里浇成了落汤**。

他咬她:“爷是的,让随便掐。”

金柔觉得终于温暖了。

那天,等到蔡成他们赶到医院时,金柔和谷子芮都被缝合的缝合,包扎的包扎,涂药的涂药,治冻伤的治冻伤。然后,一间洒满阳光的小病房里,两张病床拼一起,那上面躺了两个‘粽子’,手拉着手,头挨着头,谷子芮肿着一只乌黑的眼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金柔,而他的姑娘正甜甜的带着笑,窝他的怀里,酣睡。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问一句话:你!们!看!得!爽!不!爽!

好了,请自动调高内心的柔软指数,等着被甜甜甜甜甜甜甜甜甜甜溺死吧~

嘿嘿嘿嘿嘿

☆、37章

金柔睡得沉,谷子芮睡得浅。

两个人抱着甜蜜蜜的睡觉,手拉着手,根本不放开。一梦悠长而且舒爽,再也没有比拉着心爱人的手,安安稳稳睡一觉更美好的事情。可是谷子芮舍不得睡,他实在困了就闭着眼睛眯一会儿,然后看着金柔,就这么看着都心满意足。

于是金柔感觉终于能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副放大的趴趴熊的脸:乌黑的眼圈,肿的没法儿看的双眼,淤青的嘴角上还有几个渗着血的口子。这个趴趴熊竟然还在傻笑,嘿嘿的咧着嘴,也不管自己的嘴角儿在流血,温温暖暖的,眼睛里全是金柔。

饱含着爱意的眼波,好像要将金柔溺毙一般的甜暖。

“谷子芮,你这个傻子……”金柔还没说完,就流了眼泪,抱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用舌头舔他嘴角的血渍,轻轻的,怕他疼,再一一吻过他的眼睛和下巴,最后停在了他的唇边,慢慢的覆了上去。用力的勾着他的舌,让他尝她嘴里的甜味儿。

这样的温暖甘甜已经久违了,久的好像一辈子那么远,可不就是一辈子,她在y国差点死了,然后又在北京差点冻死,伤心绝望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可是她一睁眼,他就在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我恨死你了!傻子,谷傻子!你说什么让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让我别丢下你,傻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要是死了你就不活了?!”她亲他的唇,用力的吮他棱角分明的唇峰,盖上她的印子。

“柔柔,如果你那天出了事,我……”谷子芮眯着眼,他不敢想像那样的结局。

“谷子芮,你真傻,我怎么会丢下你!!还有……那封信不是我写的!”她发了狠的咬他的舌头,恨死了他的傻。

“……柔柔,我真的很傻……”他不躲她尖利的小牙齿,把舌头往她嘴里送,让她咬。

“你傻!你傻!就是你傻,你看不见我怎么爱你,我怎么对你,我爱你爱的都要疯了,你还不相信我!”她流着泪用力咬,满口的血味儿。

“柔柔……我是害怕,我怕你也因为我的疯病离开我……”

“我怕过你吗?从你跟我说你也喜欢我那一天,我就再没有什么害怕的了……是你傻……你太傻了……”她哭得说不了话,咬着他的下唇不让他动。

“唔,”他用力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金柔,我一直害怕这些,我是太在乎你才会被人家一下就骗了,再看见你抽屉的文件袋之后,我就更认为你是怕了我而离开我的。老天如果能让我爱你少一点,我也不会害怕这些……柔柔,你能明白我吗?”

她哭着点着头,擦了擦眼泪,用力的抱住他:“你后妈给我看那些,我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我只想着怎么好好的爱你,让你别再被那些人欺负了……你那么爱我,我也想保护你……”

谷子芮用力的抱着她,心都酥麻了,她那个小样子的还说想要保护他。原来他的姑娘是这么勇敢的一个人,是这么爱他的一个人。

谷子芮亲着她,从用力到轻缓,慢慢的一点点的用舌描绘她的唇口,轻探她的舌根,用力的吸着她不放,跟她一样的死而复生的希望,还有终于把她抱在怀里的实在感,让他只想一尝再尝。这些天他的思念他的无助他的痛苦,此刻他才知道,他们都一样。

“呜呜呜,你知道y国有多恐怖吗?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有地震还有海啸,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尸体,呜呜呜,你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解剖课,可是到了那儿天天都是这些,我总是吐,还吃不下饭,……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他们都不让我打!我半夜吓醒了就只能抱着你的衣服哭,谷子芮你怎么这么讨厌……你为什么不找我问清楚?我受伤了你都不来看我!!谷子芮……那是我们的孩子……就在那儿没了……呜呜呜,你这个傻子……你还说你要跟别人结婚,生……生一窝孩子,气死我……你真的气死我了!!”金柔撅着嘴,一股脑的把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因为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掩藏自己的一分一毫。不管自己也不管他身上的伤,张嘴就咬,抬手就打,小拳头全打在他的身上,像雨点一样。拼命地咬他的手,他的胳膊肩膀。恨不得咬死他。

谷子芮听着她的姑娘这些委屈的话,看着她这样的哭闹的脸,原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竟然过得那么不好,她竟然这么需要他,而且,他们的孩子没了。

“柔柔,你打死我吧,爷让你出气,是我傻才***会相信这种骗局,让你受这么多苦,让你担惊受怕,是我混蛋了才不去看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他用力抱着她,想把她揉在怀里,可是她挣扎着还要咬他,谷子芮一个用力就把她按在了床上,狠狠的吻住了她不停哭闹的嘴。

慢慢的,金柔的哭声在谷子芮的怀里小了,只剩小声的哽咽着,回应他的吻。

“柔柔,柔柔,柔柔……”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她就一声声的应他,他叫的温柔,她答得甜蜜。“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谷子芮,我在,我一直都在。”

谷子芮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姑娘脸上终于布满红云,压制着喘息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亲她的发丝,他觉得怎么都亲不够,怎么都不够他亲,就想立刻把她含在嘴里,像含一块儿晶莹剔透的水果糖一样的,小心翼翼的融化她。

“子芮,我没有写过那封信,我走之前手机丢了,收拾了行李给你留了字条,让你别担心我,我很快回来。可是我没想到在y国太艰难,根本没有网络也打不了电话,如果我知道这样,我宁可死也不去y国。不仅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让……孩子没了……”金柔窝在他怀里,轻声地说着。安静的流着泪。

“柔柔,别再说这个死字,咱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好多地方儿没有一起去过,千万别再说这个字。”他把她的泪珠一一吻进嘴里,又咸又苦,一手抚上她的小腹,轻轻的摩挲着:“孩子……我们也会再有的。乖,别再难受了。等你和爷这身子骨一好,我们就去尽情造人,生十个八个,一个足球队或者两个篮球队的,爷都养着,好不好?你要再难受就掐我给你解气,好不好,柔柔?”

“……”

“啊~!!!!!!!!!!!!!金柔!!你还真掐!!”谷子芮还没说完,就感觉屁股上被金柔狠狠的拧了一下!!

金柔吸着鼻涕笑了:“是你说的,你是我的,随便我怎么掐你!”金柔看着谷子芮皱着眉毛涨红的猪头脸,笑得开心极了。

谷子芮自己揉着屁股,看着金柔好不容易的笑脸,像只猫一样的,抓着她的手就放到下面:“来来,爷让你掐个够,快来掐我!!”

“我掐了?我真的掐了?”金柔凑过去,手已经握住了他的命根子。准备用力了。

“嗯!”谷子芮一副慷慨就义的脸,抿着唇,皱着眉,俨然一副受气包儿的样子。

金柔贴着他的脸,猫儿一般的笑,和他鼻尖对着鼻尖的贴好,幽幽的说:“我舍不得……”然后就把小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滑溜溜的舔他的。那下面的小手,没有掐,也没有放开,极尽温柔的给了谷子芮一次欢快淋漓的安抚。

夏梦绵长而且酣熟,病房外是一排四层楼高的白杨树,那上面的禅好像合唱班似的,此起彼伏的唱曲儿,那些浓绿的树叶,就堪堪将**的日光剪碎了再一层层揉了绿色扑进来。

一片浓绿yīn柔,还夹杂着晒伤了的芳草气息。

谷子芮怕一回家就被人骚扰,所幸两个人就一起住院,更加方便养伤。于是住院的小日子就过得特别欢快,谷子芮让所有探病的人只能周一上午来,点了名儿的要各种水果和甜食,打电话叫各种外卖,各种甜糯稀烂的粥和清淡爽口的菜,变着花样的让往这儿送。他就和金柔牵着手下楼去拿,然后再大摇大摆的回来,关了门享受。

全医院每天都看见两个连体人,天天楼上楼下的走,当成自己家一样的住。一个女的脸上的冻伤好像花猫儿似的,一个男的,头脸肿的像猪头。可是这两个人特别开心,天天都露着两排白牙齿笑着。眼里只有对方。渐渐的,男的脸消了肿,额的苍天,所有的护士就都惊了,原来猪头竟然是个美男,怪不得这俩人天天都相看两不厌。

那半个月里,金柔的世界里只有谷子芮,谷子芮的世界里除了金柔,还是金柔。24小时分分钟不离开,白天黑夜都手拉着手在一起。两个人手拉着手去检查换药,手拉着手在一个盘子里吃饭,然后再穿着情侣病号服去散步。就在医院里逛圈子,听夏天的蝉鸣,偷偷的不管大夫的嘱托吃香草味儿冰淇淋,然后抹干净对方嘴角儿的奶油再猫着腰跑回来。

“我觉得,可以定做一个马桶,那种可以两个人共用的,英国应该有~”谷子芮搓着下巴的胡茬儿,想着计划,在家里按一个,那样就更有意思了。

“好恶心,不要,上厕所不要一起。”金柔拍他,真是恶心。

金姑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的人去爱,只是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对方的面前,然后极尽所能的掩饰自己的不堪,好保持自己在对方心中偶像一般的长着翅膀和光圈的形象,那是花丛老手,知道怎么避讳着让自己永远是完美的而且具有优越感和吸引力。

可是谷子芮,他真正爱一个人爱到极处,是不会嫌弃她的不堪的一面,而且他会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统统展示给她看,让她看,让她知道。他不装,不做作,爱就是爱,恨就是很,像一块晶莹的水晶。透亮澄澈。因为他的爱就是这么直接而且热烈,毫不掩饰自己的一切,剖开了心肝的敞亮着,让她看。

因他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男人,更因为,他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妹妹,还有,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甜了。

今天是世界睡眠日:【铉】许个愿吧!各位!!

我许愿:双手合十,嗯嗯嗯嗯嗯,哈哈哈~好了

生日粗卡铉密达!!

☆、38章

八月初的天气,骄阳似火的热辣,连柏油马路上都晒出了油一样的晶晶亮。等得不耐烦的谷子芮一屁股坐在一个粉色‘hello kitty’小行李箱上,躲在梧桐树荫下喝冰雪碧。

“袁老二怎么还不来?他不是忘了今天咱俩出院吧?”他喝了几口又递给金柔,金柔刚要接过去,他又缩了手。“不成,大夫说你着大凉了~不能再喝冷的吃凉的。爷都后悔让你吃冰激凌的事儿了~”

“渴死了,让我喝啊~”金柔急了,就在眼前的汽水儿,他就是不让喝。

“来,爷赏你这个喝。”谷子芮一伸手,从‘hello kitty’里拿了瓶水扔给金柔。

金柔接过来那已经晒得发烫的矿泉水,狠狠的瞪了谷子芮一眼,可是她等了半个小时真的渴的够戗,也不管烫的凉的,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瓶

终于解了渴,金柔也往后坐在一个蓝色的‘多啦a梦’箱子上。

这两个箱子是她和谷子芮偷摸从医院跑出去买来的,金柔最喜欢多啦,看着圆圆鼓鼓的抱着就不撒手,然后她也给谷子芮挑,正跟那儿犹豫,是海贼的还是银魂的比较适合谷子芮气质时,人家谷少却抱着个粉色不明物晃着一身的伤,绷带都飘起来的颠颠儿跑过来,“柔柔柔柔,你看她好看吗?爷就要这个,是不是跟我倍儿配!!”然后不理会导购小姐的下巴掉在地上的神情,谷少扯了扯kitty的小蝴蝶结说:“就她了!”

金柔也揪了揪自己腿旁多啦的胡子,一边看着谷子芮那张戴着墨镜的酷脸,一件儿天青色的亚麻袍子,再配着他□的粉色kitty……呵呵呵,真真儿一个混搭的瞎子阿炳,差一把二胡就齐全了……可是她也笑,她真是何其有幸啊,能跟这么个纯粹的人相爱。他不纯真,但是很纯粹。

俩人就等啊等,已近正午的路面蒸腾着扭扭曲曲的热气,就感觉自己是蒸锅里变红的螃蟹,要熟了。还是一公一母。

“袁老二还堵在路上!”谷子芮放下手机,抹了把汗:“要不是爷的车报废了,真不用在这儿受这份儿洋罪~”

那天他去救金柔,路上去追那辆冷藏车,任他怎么从侧面逼停剐蹭,那司机就是不停车。他也是发了狠的人,一有什么事情那宇宙里的小白羊就彻底爆发了,噌噌的冒着火苗儿头上都长了角,不让他救他的女人!那怎么成?!谷子芮一咬牙,踩了油门儿一下窜过去,往左打轮,生生停在了冷藏车的跟前!眼睛盯着那司机,要穿透了他一样。而他的位置正对着那部车的车头,司机才害怕猛地一脚刹车转方向盘,停在了谷子芮眼前,可是也把他心爱的兰博基尼撞报废了。整个尾巴都撞散了。

不过万幸的是,他没事。事后谷子芮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疯了,那辆冷藏车的速度没有160怎么也得有140,自己就横在那儿,什么也没考虑,就想着要救金柔。要是万一……

“嘀~嘀!!”袁遇东从车子里探出头来,摘了墨镜喊:“老三!金柔!上车!”

“靠,你丫终于爬过来了!爷刚出院就要中暑了~”谷子芮把两个箱子递给帮忙的李晚桑,上了车。“哎呦,终于爽了。”谷子芮搂着金柔的腰,给她披上了一件衬衫:“车上空调冷,别感冒了。”然后捏了捏她的鼻子,金柔红了脸,转头去看窗外。

袁遇东从后视镜里瞥了眼,笑笑说:“老三,一会儿回家,让金柔给我们做些好吃的吧,而且啊,小六儿有事情要跟你汇报。”袁遇东笑,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李晚桑。李晚桑不自然的皱皱眉,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嗯哼~”李晚桑转过头来看着谷子芮:“三哥,一会儿到家,我要跟你说点儿事儿。”

“你小子有什么事儿,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吧。”谷子芮又往怀里拉了拉金柔,把她拽下去的衬衫重新拉好,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用眼神凶了下她:敢不听话的!

金柔就在下面用手掐他,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三你就别难为我们萌男小六儿了,等一会儿回去再说。要不你得在车上就劈了他。”

袁遇东说完就开了音响,是郭德纲的相声,刚说到于谦爱抽烟喝酒烫头那段儿时,几个人就到了谷子芮家。李晚桑特别乖顺听话的一手提一个行李箱,‘蹬蹬蹬’的就跑了进去。谷子芮拉了金柔的手也走进去,袁遇东停了车跟在后面。

“三哥!你看,家里利索吧,我打扫的。”李晚桑狗腿子一样的来来回回的端水果,倒冰水,还特意用大玻璃壶给金柔沏了花草茶,玫瑰花儿,葡萄肉还有桃子肉。粉红的花瓣儿,碧绿的葡萄肉,白嫩的桃子肉,漂漂亮亮的一壶茶,赏心悦目。

“三哥,累了吧,快坐。”谷子芮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李晚桑,李晚桑正给金柔捏肩膀呢。金柔尴尬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老六,”谷子芮伸了一根手指,挑开了李晚桑搭在金柔肩上的爪子,“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不带这么狗腿子的。要是严重的事儿,就算这地是你舔干净的也没用。”

“金柔,你是不是给我门露一手儿啊~想尝尝你做的菜呢。”袁遇东点了烟,笑着看着金柔。

“好,你们聊。”金柔很识趣儿,她知道李晚桑要说的这件事情自己并不适合在场,所以袁遇东要支开她。刚才袁遇东说那事情能让谷子芮劈了李晚桑,她还是赶紧回避比较好,也方便他们兄弟是说话,还是劈人的。站起身,刚要走,就被谷子芮拽过来亲了一口,金柔推开他红了脸就跑进厨房里。

“行了,小六儿你赶紧说吧。”谷子芮端起来金柔的花果茶,猛喝一口,就看见李晚桑在他面前跪了下去,跟跪祖宗似的跪着看着,仰望着他。

“咳咳咳咳……”他一口水差点呛着。看看满脸悲痛的李晚桑,又看看袁遇东,不知道怎么了。

“老三,你不想知道是谁换的那封信吗?”袁遇东问,不等谷子芮回答就问李晚桑:“老六,你告诉你三哥,是谁换的。”

“三哥,是蒋琳姐。”李晚桑要哭了。

谷子芮才想起来,那天他跑到楼上找金柔,跑下来的时候就被李晚桑提醒着看见茶几上的信封,而且当时还被他拿在手里摇晃着让他看。原来他李晚桑什么都知道!!

“老六,老三家的电子钥匙,你是怎么弄到的?”

“上次三哥腰伤,我们来看他的时候临出门时我拿着,后来被蒋琳姐借走了……”

“妈的!!李晚桑!!”谷子芮站起来就要打他,被袁遇东拉住了。

“老三,等着,我这还没问完呢。”袁遇东接着问:“现在后悔了么?”

“是,……后悔了,觉得对不起三哥和嫂子。”李晚桑满脸都是汗,委屈极了。

“你为什么帮她?我是你嫡亲的三哥啊,你还害我和金柔!!你还有良心吗?!”袁遇东没拦住,谷子芮一拳就打在了李晚桑脸上。李晚桑没躲,生生挨了,嘴角就开始流血。

“三哥!”李晚桑往前跪着爬了两步,抱着谷子芮的腿:“三哥!我知道自己错了!!是我害了你们这样的,可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我以为蒋琳姐要挽回你们的感情,我才借给她的钥匙,可是那封信我的确不知道内容,蒋琳只跟我说有信,跟我说在茶几上,让我提醒你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是我混蛋,害了你和嫂子成了别人的帮凶!”

“你!!”谷子芮气得还要再打,袁遇东就不拦着了,让他打,可是谷子芮打了两下就停了手,这个李晚桑是最单纯的,以前天天围着他转,拉着他,看偶像一样的看他,崇拜的不得了,“三哥,三哥,我长大了也当你这样的人!”他才20岁,一直把大他十岁的谷子芮当成自己的本命一样。

谷子芮看了看李晚桑被打肿了的脸,叹了口气,往后跌坐在沙发上。

“老三,打舒服了?老六,承认完错误了?”袁遇东熄了烟,“老三,他老六还是个毛孩子,被人骗了利用了,你消消气就行,别打坏了,老六一直最崇拜你,看见你和金柔这么难受,还拦着他姐姐、劝他姐姐别再来找你。李家那边儿才安生下来,多忠心的孩子?再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你家老妖婆还有小妖精。你退了和李晚枫的婚,你家老爷子不高兴,再加上她们煽风点火的,谷子男的事情还没解决,你还好,可是~”袁遇东看了眼厨房里金柔忙碌的身影说:“她呢?你这妞儿可是要吃苦了。你难道不觉得那次绑架都很稀奇么?保安和服务生那么多,辛力的人怎么会在咱眼皮地下动手绑人?”

谷子芮一激灵:“你是说……绑架也是她们指使的?”

“这个不好说,辛力咬死了说就是要绑架谷子心的,说根本不知道金柔。可是,我的人查了查,辛力最近的账户多的钱都是跟你们谷家相关的一个账户打的。不知道是你家的谁动的手。还有,谷子男得罪了‘洗剪吹’的人,有一个人的爸爸现在上位很快,而且刚刚压你家一级。你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还正对着谷家下狠手。谷子,你现在是内忧外患,不亚于八国联军打北京城那会儿。”

谷子芮笑笑:“那我现在是慈禧老佛爷啊,内有义和团拼命,外有八国联军捣乱。”

“美得你丫的,你也就是个光绪,金柔就是你家珍主儿,你家西太后老佛爷恨不得现在就毒死你俩。”

谷子芮没说话,看着李晚桑好半天才说:“站起来吧小六儿,我不怪你,你三哥以前有比你更傻的时候。你看我现在这情况,还需要你帮我。只不过你记住了,李晚桑,你的三嫂子只有金柔,别***再自作多情的帮别人。”

李晚桑爬起来,坐在沙发上揉嘴角儿。吭哧瘪度的脸,简直让人烦死了。

“去找你嫂子要块儿冰,拿着覆嘴角儿~”谷子芮最看不得李晚桑这双鹿眼委屈的样子,委屈的更想抽他了。李晚桑听话的去冰箱里找冰块儿,金柔看见他得嘴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晚桑眨了眨鹿眼,睫毛都湿了:“没事儿,嫂子,对不起。”他说完就拿着冰块儿出去了,金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金柔忙了几个菜,却弄了一身汗。很简单的炖菜和凉拌菜,汤厚菜鲜,味道醇清,粉蒸娃娃菜,金针菇牛肉卷,还有凉拌的海鲜扇贝,苹果醋暴盐的时令蔬菜。几大盘子满满当当的,五颜六色,让人食指大动。谷子芮开了一瓶酒,四个人就热热闹闹的吃。

李晚桑一向是个吃货,拿起筷子就大口吃,可是他忘了自己的伤,那嘴角儿还肿着,嘴里一大块都被打破了呢。“哎呦~”他左手捂着嘴,眼泪都要下来了。

谷子芮笑了,坏笑,夹了一大筷子李晚桑喜欢的扇贝,放到他的盘子里:“来,小六儿,多吃点儿,三哥知道你最爱这个。”

小六儿为了表示对三哥的感谢,还有对他的不计前嫌,拼命地往嘴里放,红着眼圈儿嚼啊嚼,谷子芮就这么瞪着看着他,然后问:“好吃么?你嫂子手艺再好,你也用不着感动得哭了吧?”然后扔给他一打纸巾。

袁遇东就晃着手里的酒靠在椅子上笑,金柔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李晚桑的脸异常痛苦纠结。她都想拦着他别吃了,看着忒难受了。

可是李晚桑嚼完了,谷子芮就再给续上,然后那一盘儿的扇贝,李晚桑就都吞了进去。那次,李晚桑吞着嘴里的血和扇贝才知道了三哥的另一面:他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三哥……真的不好惹啊……

晚上李晚桑连茶都没喝,拽着袁遇东赶紧跑了,两个人在车上,李晚桑就捂着嘴说:“二哥,你怎么还说三哥疼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懵我呢,我腮帮子上的肉都快咬掉了他还让我吃……”

袁遇东还是笑:“你丫就知足吧,他谷子芮是最不记仇的。李晚桑,要是换做是你骗了我的话,别说你腮帮子上的肉了,哼~我今天非得把你丫整根儿舌头拔了不可。”

李晚桑那一晚,一直在颤抖。一直到了医院缝合后,还在颤抖。原来,二哥,更不好惹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哈,狸猫收回,谷太子放出~今天3月22是谷太子生日,所以……明儿将有一艘船驶入港口~请各位坐好防水防湿准备~嘿嘿嘿

☆、39章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鞠躬提醒感谢爪机党,重要章节会防盗,请见谅!!好了,全肉宴。尽兴。

谷子芮送走了咬牙切齿的李晚桑,还有憋笑都快憋出内伤的袁遇东,吹着口哨儿回来时金柔正在厨房刷茶杯和果盘。

谷子芮就斜靠在门边儿看着,柔和的灯光下,金柔脑门儿上一排细细的汗珠,他怕金柔着凉所以空调才开到26度,金柔忙活半天,身上汗湿了一半儿,浅黄色的裙子被汗粘在她的后背上,隐隐约约透着肉色的曲线和凹下去的脊骨,红色的围裙带子围在她腰后面,系了一个蝴蝶结晃晃悠悠的在她的臀上摆动。她歪着扎了马尾,发梢儿微翘的在后背的凹陷处打了一个卷儿,随着金柔的动作,一跳一跳的,顽皮的拨动着谷子芮心里的弦。

他想了,忍了好久。

谷子芮应和着心里那根弦的召唤,一步一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姑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味,甜腻而且清爽,还带着家的感觉。

金柔吓了一跳,左躲右闪的不让他抱着:“我出了好多汗,别闹。”

“那就再热点儿~”谷子芮却不管,把两手抚着她的胳膊一寸寸滑到她的手腕她的手指上,一起泡在了都是泡沫的水里。他还嫌不够似的,上上下下粘着泡沫水抚摸她的小臂和柔荑。胸膛紧紧地贴着她背后的优美曲线,严丝合缝的,不留一点缝隙。

凹凹凸凸,凹凸凹凸。

他把她圈在怀里吻她,从发丝到小巧晶莹的耳垂儿,那里是金柔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金柔一哆嗦,他就坏笑了。于是更加轻盈而且缓慢的吻下去,一分分的吻到她的脖颈,细细地啃咬她的可爱的微微凸起的颈骨的小丘,谷子芮用唇抿了舌头,温柔的划过她的肩膀,那上面满是汗水,还带着她的清香和体温。

金柔也动了情,想扭过来,可是他不让,霸道的握着她的胳膊,从后面解开了围裙,然后隔着她薄薄的裙子,去吻她的后背吻她的肩胛骨,渐渐的向下吻住了金柔后腰上的两个小酒窝,谷子芮的唇舌反复在那两个小窝里徘徊,从眼睛到双手,从双手再到身体,谷子芮一分一毫的用尽全身的感官去爱~抚他的姑娘。金柔沉迷在谷子芮给她织造的美梦里,只感觉浑身燥热好像又有点冷,拼命地想去靠近他,再靠近他。她抓着他的手站在那儿,感受着他的安抚和爱意,就在她的背后,她虽然看不见,可是谷子芮的心里的弦波动的声音,一波一波的带着感情,汹涌奔腾的将金柔溺毙。她闭上眼睛,那样的敏感和热情就迅速侵袭了金柔的一切。

“嗯!”突然她感觉自己臀上被热热的咬了一口,金柔咬着唇还是发出了声音。

谷子芮笑着咬了几口,咬出了一个心形,用唇舌慢慢摩挲后,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嗯,不……”金柔沾满了泡沫的手去推他,可是哪里推得动。越推越滑腻,他就握着她的手十指交叉的用力扣在流理台上。

谷子芮笑着不说话,但是就是不让金柔扭过来正对着他。他一下就剥了她的小裤裤,拿出自己,前后摆着胯的让‘他’去蹭去刮,去揉去顶去打。手从腋下绕到她的前面,慢慢的揉搓着,任是怎么揉圆捏扁就是不进去给她。

他去蹭她的小柔柔,在缝隙里挤来挤去的都挤得小柔柔发红发烫。眼看着金柔的腿越绷越直,脚尖都快立起来了,高扬的头,拱起的腰身,那哼哼哼的小声音越来越娇媚,谷子芮笑了,然后猛地抽了出来,不给她,不给她,就不给她。

“嗯,谷子芮……快,快……”金柔晃着头,停在将要爆发的一点上,好像岩浆将要喷涌而出的某些情绪,被他吊在半空里,感觉要窒息了,他再不给,她就窒息了。

“宝宝,想要么……嗯?”谷子芮这勾魂的一声儿尾音,还带着热的气息和颤抖,金柔身体里的火就更热了。

“嗯,想,……”金柔扭着自己,想去夹住他,可是他就是不让她得逞。

“说点儿好听的,说了就给你……”谷子芮伸了舌,反反复复舔她的耳廓。

什么……嗯……好听的……”金柔晕了。

“你知道的,我最爱听什么……”谷子芮往前一动,戳到了金柔的敏感点上,金柔抓着谷子芮的手臂,划出了痕迹。

金柔咬着唇,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小小声的说:“子芮……撕了我……”她说完就张着口喘息,整个人儿都红透了,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亮粉色的光芒。

谷子芮听着她的小娇腔,也忍不住了,终于发了善心给了金柔一个痛快,他从后面贯穿她,双手按着她的双手,手臂上还粘着泡泡咬着她的耳朵,慢条斯理的抽出来再猛地贯进去:“好,爷就撕了你……”他从后面用力的耸动,撞得金柔呼吸都不完整,高高的仰着头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她觉得此时此刻只有叫他的名字,才能填满她内心或惶恐或欢喜的情绪,那是一种无处落脚的兴奋,从他的身体里通过一次次的撞击传给她,那兴奋就顺着连接处,慢慢往上走,一直被谷子芮顶到金柔的嗓子眼儿,她就再也忍不住,将一声声的欢愉都叫出来,原来,她的欢愉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谷子芮。

“子芮……子芮……”

他把她扭过身来,抱着坐在流理台上,谷子芮一把将她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自己就慢慢的一下一下的给她,金柔已经痉挛了一次,全身无力的挂在他身上任他深试浅尝。两个人都是几个月没有碰对方,自然是生龙活虎,巅峰不断,烟花齐放。金柔被他顶得不停后退,一只手没收住力道‘嘭~’的一声把调料瓶碰翻在地上。

可是这安静的只剩呼吸和触感的时刻,这一声响仿佛拉开了谷子芮进攻的号角,他就更用力的欺负她。

金柔此刻完全被他的温柔所淹没,理智全都一下下拍碎,她尖叫着让他快点、再快点。他就顶着她吼紧点、再紧点。

“宝贝儿……你要夹死我了……”

最终柔软战胜了坚硬,谷子芮终于闷吼一声,他在紧要关头还是退了出来,释放在外面,在她的泛着粉红潮水的身体上。

两个人满身的汗水,满地的食盐。都是咸的。

谷子芮抱了金柔仍然颤抖的身体去淋浴,金柔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被顶到了头顶,还差一寸就要魂飞天外。他抱着她仔仔细细的洗干净,洗得香喷喷的妞儿,抱在怀里吻了又吻。又用吹风机帮她吹好头发抱上床。可是刚躺下没多久,金柔就笑嘻嘻的爬起来,看着谷子芮。

“还不累?还想?嗯?”谷子芮一下捉住金柔在他胸前捣乱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

“我,……想……看看……”她细声细气的说,还害羞着。

谷子芮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姑娘想看的东西是什么,于是嘴角挑着笑:“你都跟他亲密接触好几回了,还想看?”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他……和在我身体里时有什么不一样的……”金柔看着他的眼睛,还有点儿严肃。

谷子芮平平的躺好,吸了口气,双手枕在了头下边:“来吧,爷就为你献身了。”

金柔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盖在谷子芮身上的被子,顺着他精瘦的腹肌看下去,是黑色的毛发,谷子芮毛发很密,沿着肚脐一直延伸到密林里,金柔看着他好大的一包,咬了咬唇红着脸退下了谷少的黑色小裤裤,他像一个卧蚕一样的睡在那儿,还有微微的挺起的迹象。

金柔很好奇,眼前这样的人体的奇妙,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谷子芮的小腹,谷子芮就抽着气看着他的姑娘好奇宝宝似的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小小谷子。谷少就来了精神。

他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金柔手指下滑,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凶残,好可爱。”她说完就俯下了身,轻轻的亲了亲他,又亲了亲。

谷子芮觉得自己有要疯了的感觉。

可是他的姑娘还不打算停手,就用手握住了他,一点点的亲着,然后抚触着他的两个圆,慢慢的揉搓。她和他有过很多次了,可是她从来不敢仔细看他的小小谷子,今天她鼓起勇气来,不仅看了还摸了,不仅摸了,还亲了,然后不仅亲了,还慢慢的含住了。

“哦,柔柔……”谷子芮感觉自己将要被她弄疯了,他从没有被女人含过,所以这陌生的刺激让他也瞬间慌了,兴奋之极。

“告诉我,怎么样,你会舒服?”金柔慢慢的亲,细细的吻,仰着头问他。她没有多想,她只想让他愉悦。

谷子芮醉眼迷离了,只是喘气:“嗯……就像吃冰棍……那样……”

金柔握住了他越来越大的小小谷子,张开口含了进去,慢慢的吞吐,吮吸,周周微微都照顾到了,那上面有他特有的味道,只有她知道的他的味道,好像麝香还有杏仁香。她没有技巧,没有经验,只有一腔爱和热情,但就这些爱和热情就能然他疯狂。

谷子芮特别激动,被她很快就吮了出来,金柔在紧要关头还猛地吸了一口,那一口就让谷子芮的魂魄彻底归了金柔所有。

他全身保持着向上拱起的姿态,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不停的喘息。

两个人都喘息,他满足的抱着她,停了一会儿去吻她微微泛红的嘴角儿:“柔柔,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和在你里面比……”

“还是在我里面好,那样更满足,更有安全感。”金柔带了麝香味儿的小舌头也去吻他,谷子芮捧着她的脸:“你不嫌弃……”

“只要是你的,我都不嫌弃。”金柔抱着他的脖子躺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他身侧。

谷子芮抓过金柔的手指,挨个儿吻了吻说:“你现在想不想?我为你,嗯?”金柔扬了扬脸:“不想。”

“小东西就会口是心非!”谷子芮猛地掀了她的睡裙,头脸贴着她的小腹:“爷想,已经想疯了。”他说完就把脸埋在了她的芳草地里,响亮吸允,深深舔吻。

金柔一手抓着他的手,在他的唇舌下,翻滚沉浮。

☆、40章

金柔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还处他给的兴奋里,才转个身就感觉浑身酸痛难忍,“嗯~”金柔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大腿根儿火烧火燎的疼。

谷子芮昨天被她点了火,越战越勇,把金柔弄得□的最后花样百出的拿了草莓酱,冰冰凉凉的就往金柔身上摸,然后他再把她当做草莓味儿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柔柔,好甜。”

金柔看着谷子芮仍然拢她腰间的手臂,那上面还有她抓出来的血痕,一道一道的,好像猫的爪子挠出来的。昨夜的激狂还历历目,自己的身上还有甜腻的草莓味儿,她抚着谷子芮的嘴角和眉眼,刮着他直挺的鼻子,然后忍不住咬了一口。

“嗯……柔柔……”谷子芮笑眯眯的扬着嘴角不睁眼,把金柔搂怀里使劲儿的吻了吻。金柔推他,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臀,‘啪~’的一下,五个红红的指引子,‘快出来!’谷子芮还没反应过来就疼醒了,再看金柔已经跳下床,捂着变形的睡裙往浴室跑,一只手还捂着腿心儿。

“还敢拍?!看爷再收拾一次的!”谷子芮掀了被子就跑下来,从后面一下抱住了金柔,“啊~!不要了,累~!”谷子芮一手关了门,把刚刚被□的小小谷子又捅了回去,把金柔按浴缸边儿上又欺负了一回,才心满意足的让她洗澡:“爷早晨精力旺盛,再挑衅!”

金柔自己浴缸里面泡着洗,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印记,谷子芮情~事上一向比较温柔,可是激烈的时候也是要生吞活剥的主儿。昨夜他抱着她上下起伏,他按着她左右颠狂,然后捧手心儿里狠狠疼爱,他会说很可爱的情话,撒娇似的:“柔柔,柔柔,快给。”他也会特别疯的用力咬她的身体,让她和他一起疯,然后颤抖着把汗水都蹭她身上。

金柔慢慢洗着,掬了彭水撩脸上,想要赶紧把昨天疯狂的一幕幕甩出脑海,好让自己的大脑降降温,可是刚刚冷静了点儿,就听见谷子芮外面唱歌儿。

“卧室里捡到4个套儿,红色蓝色黄色还有斑点的啊,把它交给金柔姑娘手里边,姑娘把头点,对说好棒,高兴的说了声咱再练练!~嘿~!” 谷少收拾战场,手里捏着四个蔫耷耷的彩色套~套,一个一个捡起来扔进垃圾篓,再把湿了一半的褶皱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笑眯眯的按了启动键。

金柔满脸通红的洗完澡,一下就歪床上不动了,她难受,好像昨晚的热度自己身体里,一直没有退去。谷子芮冲了澡回来看她还躺着,赶紧抱着问:“金姑娘,怎么了?还赖着不动呢?爷饿了,咱吃饭吧啊?”

“……吃了一罐儿草莓酱……,还饿?”

“那草莓酱可不管用,爷想吃肉……”他说着就去亲她的脸,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可爱极了。

“爷,发烧了……饶了吧……”金柔把脑袋往枕头里窝了窝,整个都蜷缩起来。

“嗯?昨天晚上那生猛的样子,也可是历历目啊,这会儿就蔫儿了,小东西骗呢~”谷子芮去挠她痒痒,金柔根本没有力气躲他,她是最害怕痒痒的。

谷子芮凑近了去看金柔的脸,她的呼吸都喷着热气,谷子芮才意识到去摸她的额头和脸颊脖子,烫手了。

“柔柔,发烧了,咱去医院?”

“不去……”金柔往他怀里窝了窝。这要是去医院还不得羞死,自己昨天一身的汗还没干,就又被他弄得大汗淋漓,还弄什么草莓三明治,那么冰的就往她身上抹了一层,肯定是着凉了。再说这一身的印记……怎么去医院看病啊。

“那,叫点儿东西吃?”谷子芮心疼了,摸了摸她瘦瘦的后背,以前可是有肉的。

“想吃手擀面……外面的不好吃……”

“成,爷给做去。”谷子芮把被子给金柔仔细盖好,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

刚刚还豪情壮志的,到了厨房就犯了难,谷子芮的厨房从来就是个摆设,金柔没来之前,谷子芮自己只会白水煮青菜当涮火锅儿,30岁的从来都没做过饭,露胳膊挽袖子的忙活了一头的汗,对着ipad看怎么做手擀面。

十指不沾阳春水,谷少从来不愿意下厨房,一是麻烦,二是麻烦,第三还是麻烦。可是他的姑娘躺屋里,就想吃碗面,谷少觉得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削下来给她吃才好。

好谷子芮是个聪明的,什么事情一学就会,一点就透,灵得很。于是那厨房里就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切葱段儿,再把锅烧热了放油,用葱段儿炝锅趁着喷香的葱香味儿爆炒西红柿块儿,再倒酱油和白水下去,咕嘟咕嘟的煮开了就开始下面条。谷子芮偷了个懒,和好了面团再用刀切成小片儿,做成了刀削面,一股脑的放进了沸水里。

最后再盛出来撒上青绿的香菜末儿,滴上几滴香油,出锅了。

金柔烧的迷迷糊糊的被谷子芮抱起来吃面,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金柔坐他快里很怀就把一碗面都吃干净,埋着头吃,连话都不说。最后金柔举起碗来‘咕噜咕噜’的连汤都喝了个快干净。金柔吃完后出了一身汗,感觉精神大好,眼睛亮晶晶的看了谷子芮。

“太好吃了,真厉害!”

谷子芮喝着白开水眼巴巴的看着金柔,慢慢问了一句:“柔柔,好吃吗……看手都忙活肿了,也不给剩一口……”

金柔又要起来给他再做一碗,被谷子芮拦下了,跑到冰箱里抱出冰西瓜拿了两个勺子,跟金柔盘着腿坐床上吃。谷子芮把勺子一下插西瓜心上,转了一圈儿,挖出了一个圆形的西瓜肉,一下就放进金柔嘴里,自己再接着吃。

两个呢吃了冰西瓜,抱着睡了个午觉,可是傍晚时金柔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烧回来了。谷子芮不管金柔反对,抱着她就开车去了医院。

满头银发的老大夫一边看了看金柔,一边数落着谷子芮,跟数落孙子似的:“年轻啊,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但是也得节制啊。节制不住也得控制啊,控制不了也能自制啊。这姑娘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哪能这么折腾的?!能不发烧吗!!还有,身体太寒,不能再吃任何凉的东西!就这样,赶紧拿药去吧!!欲壑难填的罪!!”

老大夫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扔了笔就运气。

金柔用手护着自己满是印记的脖子,被吼得心虚,咬着唇不敢说话,赶紧斜着眼看谷子芮,他站那儿耷拉着头,哪里还有半点嚣张气息,只能拼命点头“您说得对,以后一定注意,真是的错,没控制住。”

谷子芮抱着金柔拿了药,车上就喂她喝,金柔盖着毯子车上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看见谷子芮抱着她已经床上了,还满脸内疚的表情看着她。

“好了,没有那么娇贵的,别自责了……以后们小心点儿……别像昨天那么疯就没事了……大不了就一年不做……”金柔嘿嘿笑着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脸。“已经不发烧了,别自责了,嗯?想吃什么,去给做啊?”

“哎,姑娘好好休息吧,爷这个欲壑难填的罪还是自己吃冰西瓜吧~”谷子芮听她说一年不做,自己连心都快不举了……

甜美冰爽的西瓜让谷子芮觉得舒服多了,可是谷子芮还是饿,而且越吃越饿了。

“不行,还得找点儿吃的~”他说完就跳下床。

“谷子芮,的背包里有好吃的,从y国带回来的~”金柔笑着看着他,想逗逗他。

“真的!?”谷子芮眼睛都亮了,他的姑娘还想着从y国带东西回来给他,“去拿。”

他光着脚露着两条毛腿‘咚咚咚’的跑到楼下,再拎了包跑回来,一下跳到床上,抱着金柔的背包就拉开。

“嘿嘿,让这个活的美食探测器来看看啊~有什么好吃的。”他兴高采烈的翻找,一个笔记本还有笔,一件他的t恤,还有一本新华字典,最后角落里发现了一小包压缩饼干。

谷少不可置信的拿着压缩饼干冲金柔摇了摇:“这个?好吃的?从y国带回来的?”

“嗯!”金柔拿过来撕了包装,拿了一片就吃了下去,“试试,可好吃了。”

“呸~!呸!太难吃了,什么味儿都没有,像嚼墙皮一样啊~”谷子芮吃了几口都吐出来,可是吃着吃着就反应过来:“柔柔,们那儿,不会天天就吃这个吧?”

“是啊,就吃这个,还有白水。晚上睡觉就抱着的衣服睡。”金柔扬了扬那件t恤,有贴脸上。“还写日记,半夜写的。诶!不给看!”金柔一把抢过来谷子芮手里的日记本。都抱怀里两手枕着头,贴上面。

谷子芮明白了,这是撒娇呢。他笑着扑过去亲了亲:“好了啊,以后那种地方咱都不去了好么?就算去,也陪啊。”

两个腻歪了一会儿,谷子芮拿起了那本新华字典:“去那儿怎么还带着字典啊?”

金柔拿过来翻开扉页,那上面贴着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又从封套里抽出了一封信:“爸把赶出来那天带着的,他说妈妈自杀前留给一封信,就是这个,可是一直没有勇气看,怕看完了还有什么更让不能接受的现实,所以只能随身带着。”

金柔趴了谷子芮的腿上,揪他腿上的毛毛,“打开,念给听听吧。要不这辈子都不敢看。”

谷子芮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那里面一张纸还有一枚很扁的白玉戒指。谷子芮拿着那张纸看了几眼,好半天都没开口说话,金柔等了半天,就看见他的脸色从震惊到愤怒从愤怒又转为开心但是还带着疑惑和激动,金柔咬了他腿一口:“怎么了??念念啊。”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吃肉吃的爽不爽啊~怎么都不说话就跑了呢~

好了,我要从小妖女开始收拾那些人了~

另外,今儿不放狸猫~

☆、41章

谷子芮愣了半晌,金柔就催他:“快念念啊~念啊~”

“嘶,”谷子芮缩回了腿,眼睛对着眼睛问金柔:“还记得上次说过,爸妈吵架时提过一个叫正晨的吗?”

“记得,怎么啦?”

“柔柔,那知道他叫什么正晨吗?”谷子芮呼吸都急促了,他有点儿开心,还有点儿激动。

“不知道啊。”金柔迷茫的摇了摇头。

“金柔,妈妈信上说,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正晨,蒋正晨。而蒋正晨就是家老爷子曾经的好朋友还有老同学,也就是蒋琳的爸爸,蒋正晨。”

“什么?”金柔被镇原地,她千想万像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还记得说过,蒋琳是他爸爸外面的孩子,后来被接回北京的吧~”谷子芮说着拿起了金柔一家四口的照片。

“的意思……蒋琳就是金雪??”金柔猛地坐起来,去抢着看那封信。

谷子芮指了指照片说:“不,很清楚的记得蒋琳小时候长什么样子,绝对和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子不一样。”

金柔拿着信看了好半天,一直一直等到那些个字她大脑里消化成信息为止,“妈妈说,她为了报复的亲生父亲,才把金雪说成是蒋正晨的孩子让他们接走的,可是后来听说接金雪的半路出了事,金雪下落不明。妈妈自己太后悔又内疚了,觉得对不起和的养父,更对不起金雪……才自杀的……”金柔看完了信,满眼的泪水:“这个戒指是亲生父亲送给她的,妈妈让拿着这个去找他……怎么会这样……”金柔双手捂着脸,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事实。

谷子芮把金柔搂怀里安抚她:“别难过了,都过去了,父母有他们的苦衷和恩怨,柔柔,别难过了好吗?原谅的爸爸妈妈,……,蒋叔叔天有灵,……也会安慰了。金柔,以后身边,保证不会有任何伤害的事情发生……”

“……那金雪呢,妹妹去哪里了?如果蒋琳不是金雪,她……是冒充的?那妹妹是不是已经死了……”金柔把头靠他身上,眼泪全印谷子芮的心口上。

“柔柔,金雪的事会帮,们一起找她,不管是死是活都能找到……别再难过了,也不要恨的爸妈好吗?”

金柔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抱着他的脖子流泪,慢慢的他的耳边说:

“不是为自己难过,自从金雪不见了之后,也再没体会过父母的关爱,……从没恨过爸爸妈妈,……,感激他们养育,即使爸爸不疼了,也顺着他的心意孝顺他,就算最后离开家,也没有恨过他……,可是好恨蒋琳,她既做了蒋家的女儿身边,可是她怎么能那样对?”她额头抵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流泪:“谷子芮,如果当时是被蒋家领走然后遇见,绝对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身上的。不会看着的后妈算计,也不会联合弟弟伤害,更不会抛弃,就算有阻止不了的事情发生,……,就像妈妈去世阻止不了,……但是也会陪身边的,就算发疯也不离开……可是她占了的位子,却不珍惜……恨蒋琳……”

谷子芮从没想过,他会遇到这样一个姑娘,她谁也不恨,谁也不怨,即使亲情凉薄也没有怨怼。可是她只恨没有早点儿遇见他,没有早些他身边陪伴他,赶走那些所有的恐惧和灾难,还有无法避免的命运。

她把她最纯洁的最真挚的感情都给了他,然后还说恨不能早点儿遇见他。

谷子芮那颗被霜冻了好久的心,终于一点点被金柔融化了。

“感谢的爸爸妈妈,让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来到了身边……金柔,谢谢,知的,道如果是,绝对不会和她一样的……”谷子芮捧着金柔的脸,他眼睛里都是心疼和感动,“柔柔,回蒋家,拿回的身份,蒋琳夺走的,帮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子芮……”金柔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谷子芮。

“柔柔,这件事交给,帮。乖,早睡,嗯?”

谷子芮搂了金柔就躺好,一点一点的给她盖好被子,一开始金柔还他怀里小声哼哼着,可是谷子芮一下一下的轻轻拍她的后背,金柔很快就睡着了,他亲了亲她红嫩嫩的小嘴才下床开始工作,有好多事情要办,要解决谷子男给他们家找的麻烦,要帮着金柔找到妹妹,还要让金柔回到她本来的位置上。

谷子芮坐阳台上抽烟,给袁遇东打电话,袁遇东他们几个里算是情报处处长,最擅长就是收集情报,各种爪牙触手说动就动,召之即来,来就能打,打就能赢。

“二哥,能帮查查金柔的事情吗?”谷子芮抽着烟把金妈妈的信大致给袁遇东复述了一遍,“对,蒋琳这个很妖异,她肯定不是金雪,”谷子芮又举起了金家的全家福看了看:“金妈想让金雪替代金柔报复蒋正晨,可是……金雪可能是李代桃僵了,……察蒋琳,麻烦神通广大的二哥9月之前给信儿啊~哈哈哈,那是,当然替家柔柔着急了~嗯,得让她今年的24岁生日回蒋家过。”

谷子芮按了挂机键,手机黑暗里一闪一闪的亮着光,他手里吸了一半的烟头儿忽明忽暗的亮着,衬着谷子芮的侧脸更加氤氲,夏夜的微风带着都市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觉得舒畅极了,远处的天空虽然看不见星星,可是谷子芮觉得,他和他的姑娘应该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金柔又家腻了两天,很快就开学了,又开始了家、学校、医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而谷子芮一早就开始了忙碌,每天白天公司忙,晚上和各种老关系聊天刷混儿配喝茶的,陪着叔叔伯父打桥牌打麻将,然后一圈一圈的输,最后再几圈牌里套这些的话,顺便讨个欢心。

“小谷子,今天真是运气不好啊,又胡了!!哈哈,掏钱掏钱!!”说话的冯老,今儿牌局的主角,谷子芮重点打理的对象。有了他的支持,谷家的反击应该会很漂亮。

谷子芮看着冯老乱颤的白眉毛,咧着嘴笑了笑:“能输给您啊,也是的福气。全孝敬您了,这个月的饭钱都没了!哈哈哈~”

“哎呀,老黄啊,看看,这小谷子的嘴啊,真是猴儿精了~就蒙们这些个三缺一的老帮菜们了~”冯老接过钱,一把塞到了钱包里。

“是啊,小谷子长得精神,又能干能说还会哄咱这帮老头子~要是有闺女啊,早就预定小谷子啦~”黄老也笑,接着谷子芮倒上的‘兰贵’,“嘿别说,这还真是好茶,是栀子花熏的?”

“嘿,知道您爱喝这个,特地让送过来的~”谷子芮说完又给他续上。“您快别让没脸了,这刚刚退了李晚枫的婚,家闺女要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

“李家那个闺女,不是特别刺儿头么~跟小谷子都不配,个没心没肺的就适合来个踏实会过日子的~”黄老一笑,打了一张‘白脸儿’。

“不瞒您说,还真找着一个,踏实又会过日子的,打算结婚了~可是……哎……看来是结不了婚了……要是举办光棍儿节的聚会,到时您个老几位可要赏光赏脸可怜可怜啊~”谷子芮吃了牌,又打了一张。

“红中!嘿嘿嘿,小谷子,别动,就要这张牌!”冯老吃了牌,又打了一张,笑嘻嘻的问:“小谷子,说吧,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麻烦了?”

“嘿嘿,还是冯老您了解,弟弟得罪了城西的,正好那压了们一茬儿,弄得们家有点儿受不住了~还有爸不让和那心上结婚~”谷子芮嘴上说着,手底下该吃吃,该碰碰,一会儿就又让冯老胡了。

“嗯,听说了,别看们几个老头子天天就是提笼架鸟儿的,但是这些事儿,们也不含糊。城西的不懂规矩,那孩子也瞧不上眼儿,就这么着,小谷子就是的亲孙子,有什么事儿,给担着!什么时候儿结婚,给坐镇!!”冯老说完‘啪’得把牌拍桌子上:“万字龙!!胡了~哈哈哈~”

那天谷子芮输了不少,带了多少就掏了多少,全进了冯老的口袋儿里。那老嘴里转着假牙,一张张的数钱,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其实啊,就是老了需要哄着玩儿,能有个儿说几句开心的话,很多事就解决了。那普通看着比登天还难的,到家手里,两句话的事儿。

谷子芮拿了外套又陪着喝了顿早茶,听了一整场名家名唱的京剧,跟着嗑瓜子嗑了一盘子,最后浓香馥郁的‘兰贵’都喝得淡了,几个老才喊累,让谷子芮一一的送回了家。等到谷少从冯老家出来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还好,这一天虽然累得腰要断了,可是总算有好消息。

家里的灯亮着,谷子芮开了门拽着领带喊:“柔柔,柔柔,快来迎接,爷给带好消息了~”

金柔穿着谷子芮的拖鞋跑出来,光着两条长腿扒他身上。啵啵的亲了两口:“什么好消息??快告诉!”

谷子芮抓着她的臀,脸对着脸狠狠的亲了两口:“先不告诉,哈哈哈,九月就知道了。”

“卖关子!!”金柔用手掐他,谷子芮不躲,抓了她的手。

“嗯,这两天,估计蒋琳会找。想好了怎么应对了?”谷子芮抱着金柔坐阳台上,吃她喂过来的冰葡萄。

“这是好消息么……她找干什么?不会是让离开,给钱之类的吧……她以为自己演戏呢。”

谷子芮哈哈的笑,捏着金柔的鼻子:“打草要惊蛇,蒋琳这条蛇要出窝了,以她的性格首先就是找跟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再威逼利诱,呀,要经受得住考验,她说什么就给她打太极。懂了?”

金柔笑了笑:“好吧,那就看看这条小蛇怎么72变了。”

“成了,有个思想准备就好,然后,柔柔,今儿是不是该给爷72变了,嗯?”谷子芮一根手指挑着金柔的肩带儿“啪”的放下去,弹了金柔一下“上个星期是维纳斯,今儿呢?”

金柔咬着他的耳朵:“呵呵呵,潘金莲。”

那一晚谷少做了武大郎该做的事,也做了西门庆。

金柔知道谷子芮是个说话有准儿的,可是也没想到会那么准。两天之后,金柔拿了王主任的交给的任务去图书馆查资料,走到一半儿就碰见了那条小蛇。

“金柔,有事跟说。”

“好。”金柔看着蒋琳惨白的脸,微微笑着答应了她。好啊,早就等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 ,小蛇出洞了~

乃们敢不敢冒个泡儿!!!

9

☆、42章

初春三月的风像刻骨的刀。 裹挟着冰雪消融和泥土复苏的味道。我张开口鼻让这似冷似温的空气呛进每一颗肺泡。

自由,真好。

这场长达半年的噩梦,终于在这个春天消逝。它伴随着我成长的阵痛和身份的转变。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铁门,谢谢这个世界,让我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穆小姐,请您上车吧”眼前的小个子男人打开了车门。

车内的人只给了我一个逆光的剪影。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个身份与他相对,我眷恋这个时刻,就好像自己再也不会看到太阳升起。

车内的人转过脸看我,他眯着眼睛冲我招了招手。那是他一贯的得意之态。终究,我还是败给了命运。车门关上的一刻,他握着我的手,将一枚戒指戴在我左手中指上。

“祝贺你的重生”他吻了吻我的手指,将我的背包扔出了车外。“穆雨你看,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开始,把这些都忘了。”他上下打量我,“先去给你买几件衣服,然后我们回家。嗯?”

回家。这个词让我起了一身**皮疙瘩,但这不是对待恩人应有的态度。

“谢谢您。沈董,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弟弟。”想着说话的态度已经和我现在的身份不相称,我赶紧补上一句“您觉得可以吗?”

他挑挑眉,“也好,你弟弟的手术明天早上做”吸了一口烟,他摸着我的头发。

“角膜移植手术?!”我惊得紧紧抓着他的手。

“放心”他拍拍我的手,我在烟雾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他转而看向窗外:“穆雨,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也看向窗外,那里夕阳正好。

走出浴室时,他正半仰在床上,看窗外的夜色。带着青草香的风,从敞开的窗里游进来。沁凉舒爽。

他看了看我,眼神无波无澜。“过来”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赤着脚走过去,僵硬的坐下。心如擂鼓。

“去年你穿这个码的裙子,还很正好”他用手比了比“看你现在瘦的”我低头看看,确实可以再装下半个我。

他将我揽过去,脸贴着我的耳朵:“这半年,穆雨,我跟你一样难受。”我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他将我的手攥到胸前:“但是,我也要感谢这次的事情,不管过程有多艰辛,最终,它把你送到我身边。”

是啊,绕了这么一圈,命运的玩笑真的开得有点儿大了。

我笑着:“这就是我的命啊,注定要跟你在一起。”他也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当初我的恩人追了我多半年,我都言之凿凿地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可后来呢?命运用事实扇了我耳光。狠狠地扇。

当我抖着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时,感觉脸上比被扇了耳光还**。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穆雨,你是真心的?”我看了看,他目光里有两把火在燃烧。

我没有回答,只是以吻封缄。

他叹了口气,好像很满足,又好像很无奈“真是个小姑娘”说着翻身,大力把我压在身下。他吻过我的发丝,轻嗅:“还是只小狐狸。”

如果没有他,我将会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如果没有他,穆阳将一辈子不见光明;如果没有他,我到底是一幅怎样情景。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存和侵占,细致的亲吻带着火热的气息围绕在脖颈上,额头,眼睛,鬓角继而是下巴和脸颊,柔软但又坚硬的触感最后围绕在我的嘴角,火热吞吐。

沈禹乔带着火的手探入衣襟抚上我的身体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穆雨,怕不怕?”

他问的是怕不怕,而不是行不行,那么我怕或者不怕又有什么意义?

我凝视他的双眸,只是为这烈火里又添了一把干柴。

我咬住了他的下巴,狠狠的咬。舌尖触到坚硬的胡茬后,含在嘴里左右上下舔了个遍。

“嗯哼~”不只是痛还是什么比的感觉,沈禹乔一下皱紧了眉狠狠的抓着我的背。

“沈董,我怕疼,轻点儿”我轻轻向后后仰躺在了床上。

曾经我看过一本书上这样形容一场祸事,如果避无可避,那你最好享受,如果无能享受,那你最好忍受,如果忍无可忍又毫无退路的情况下,那么只剩一条路:继续忍受。当时我谁认为这作者说话是在矛盾,晃了好几个弯,最后还是要忍。可谁曾向到,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才确实经历了如上的心路历程,确然最后还是要忍。

“呃~”沈禹乔看了看,低下头猛咬住了我红裙下的温软的鸽子。

**吸咬,我受不了这陌生的折磨一声声的喊他的名字。

“沈禹乔……沈禹乔……”

“嘘,穆雨你听,下雨了。”我听着身体里水泽丰沛的声音,感觉自己一片泥泞。

狂雷暴风雨一样的情绪迅速在我和他之间蔓延,我咬着牙忍着痛抱着沈禹乔颤抖着身体。一股情潮将我和他席卷在黑色的海面上飘摇不定。

迷迷糊糊的,我只记得时间过得很慢,我好像身处一只无人掌舵的小船,随着海浪在只有月光的大海上颠簸漂流,静谧的天际没有星星,黑蓝的海面像绸缎一样揉擦着船身,起伏的海水砰砰地拍着小船,湿冷冰咸,一点点把我淹没。毫无方向。

几番风雨飘摇之后,天地之间只剩月光照射下我和他此起彼伏的喘息。

月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时,沈禹乔刚刚停止第三次凶猛的颤抖,他把我抱到床的另一侧,他看见我身下拳头大的一滩血渍,没忍住,侧着身再要了一回。

3月31日。2009年。我的重生。

2. 报恩

“醒了?”沈禹乔从浴室回来那会儿我刚刚清醒过来。半阖着眼睛正看着窗上的雨滴连着串儿的往下滴。他自身后搂着我亲昵,还不熟悉这种肌肤之亲的我本能的想躲开,才刚缩了下脖子就被他拽了回去。

“嗯,沈董,”我忍着浑身的酸痛回身圈住他:“一会儿穆阳做手术,我想去医院看看。”沈禹乔身上一股生姜的味道,凉丝丝的贴在身上特别舒服,我往他宽厚的怀里蹭了蹭。

“你弟弟的手术不用担心,冯医生的专业技术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而且他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

我点点头。

“我们说点儿别的,你,还疼吗?”他附过来问得真切暧昧。

我并不知道此刻他说这样的话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说不疼的话恐怕再招来几次折磨,如果说疼的话恐怕一会儿还是出不了这个门儿去看穆阳。犹豫了三两分我选择不说真话。

我摇摇头。

他说:“昨天晚上我没控制住,穆雨,对不起。”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那上面全是他的痕迹。“但是你那种含羞带泪的样子却想让人狠狠欺负你,所以穆雨,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在男人面前软弱,记住了?”

他拍拍我的脸,好像要把他说的话全都通过这个动作拍进我的大脑,“这套房子还有楼底下那趟车都送给你,有车子是方便你去找我,这套房子是方便我来找你。好了,去洗个澡待会儿陪我去打高尔夫。”

“谢谢沈董。”

“我说了不要你的感谢,再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我虚着脚步裹了床单走进浴室冲澡,水晶的按摩浴缸和马桶,用青花的碎瓷片镶嵌装饰的墙壁和天花板。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已经归了这个前一天还一无所有的女人。苦笑着摸了摸镜子里的人,难怪那么多男人女人都抢着出卖自己的精力体力,这一切总比卖苦力来得容易。虽然伺候沈禹乔,也是在卖苦力。

洗到一半的时候听见沈禹乔在浴室门口打电话,越来越大的声音连水声都盖不住。最后‘嘭’的一声,浴室的门就被他摔开,整个人气哼哼的走了进来。

“沈董?你……”我赶紧去遮。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沈禹乔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慢慢悠悠的坐在青华的椅子上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过了半晌半yīn半阳的吐出几个字:“你继续。”

我不知所措的往身上冲着水,反反复复想着我刚刚的举动和话,脑子里过了几番明明没有触他的逆鳞,想必是那通电话,点了火。洗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像蛇蜕皮一样的一次次更新着皮肤的厚度。沈禹乔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往身上裹着浴巾,索性忽略他的yīn晴不定。

“过来,”他张开双腿:“以后我不高兴时你要学会取悦我。”

我闭了闭眼睛跪在沈禹乔身前,解开他的皮带取悦他。

“看看你的脸穆雨,心不甘情不愿的,是不是还想着以前的人?”

以前的人?他不是已经死在那场车祸里,哪里还有资格让我想。

“没有,我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我重重的捏了他一下,明显的挑了他的火线。

沈禹乔勾手挑了我的浴巾,按在洗手台上从背后狠狠顶着我。想着我弟弟的眼睛还靠他的朋友治疗,就使劲的扭腰去附和他。果然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东二环上200平的房子和楼下那辆刚刚下了欧洲生产线的跑车都不是白拿的。

最后收拾妥当出了浴室时,沈禹乔已经神清气爽的换了正装。“快换衣服,你弟弟还有半个小时出手术室。”

“什么?”

“你不是要去医院看你弟弟?还不快走?”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沈禹乔带好了手表就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那时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喜怒无常,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 “穆雨,别傻了,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沈董。只要你答应他。他的律师随时可以为你打这场官司。”emma激动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我耳里。

“emma,真的只有这条路了么?”

我不甘心。

“穆雨!你和穆阳都是孤儿,你们能靠谁?”她压低声音“而且现场的调查结果,对你很不利。”

“什么意思?什么现场调查结果?”呼吸停止般,我压抑着情绪。

“那天下暴雨,你们出事的路口后来发生电力事故。没有任何摄像记录。”她停了下:“而且对方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情况对你很不利”

“怎么会……”我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还有,当时一个路人也被你们的车撞到,现在还在昏迷。可以肯定的是,终审的结果不乐观。”emma同情地看着我“沈董说,只要你答应,这一切都有他帮你。还有啊,你男朋友和你弟弟……”

“穆阳?!穆阳他怎么了?”自从出事,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弟弟。

“他的角膜在车祸里被震掉了。”emma继续道“你男朋友,陈述和当场就死了。哎,穆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听我一句劝,眼下的事不是你自己能解决的。答应沈董,你不吃亏。”

她看我只知道发愣,顿了顿:“沈董派人一直照顾你弟弟呢”

“好,下周你来的时候,我给你答复”一颗一颗深水炸弹,震得我五内俱碎。我放下听筒,走向穿着制服的女警。我该回到那间铁窗下的小屋,好好想一想。

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从回忆里抽出神来。

“呼~”长出一口气,看看镜子里的人,这样虚弱憔悴的脸,自己看着都恶心。枚红色的长裙,粉色的胭脂,暂且将我的苍白隐藏起来。

“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双眼裹着纱布的穆阳,紧紧握着我的手。

“是我,是姐姐。穆阳,这半年……”我早已说不出话,眼泪成串的掉。打湿了我们的双手。

“姐姐,这半年你的伤治好了么?我的眼睛明天就做手术,再过几天我就又能看见了!”我的恩人骗穆阳说我在国外治伤,不能回来。

“我的伤早好了。比你恢复得好。”我看着瘦骨嶙峋的自己,再看看红光满面的弟弟,这是我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谢他——我的恩人。

“姐姐,你不在这半年里,多亏有一个声音特别好听的大哥照顾我。我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出的。他说他是慈善人士,不需要我的报答。但是我真想好好感谢他。”

“小阳,我已经见过他了,他说,他真的不要回报。只要你以后好好生活。”这确实是他的原话,他不要穆阳的报答。

“穆阳,你知道……”我叹口气,怕刺激到他“陈述和,他已经死了”

那个疯狂的午后,激烈的搏斗,带血的利刃,以及狂奔的汽车,都卷着腥味儿镌刻在脑海里。

“姐姐,我知道”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那场车祸,把我送进了铁窗,把穆阳的角膜震掉,也让那个人渣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小阳,你现在要配合医生做检查,一会儿姐姐再来”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很快,你就会再次看见这个世界了”

穆阳柔软的黑色发丝在我手指间泛着光,被太阳晒出金属一样的泽度。)

3.光明

手术室外,我问沈禹乔:“捐出这幅角膜的人,能告诉我名字吗?”

“他的家属不允许公开他的信息。再说,人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想逢年过节给他上柱香,谢谢他。”

“既然人家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有人家的理由,你又何必强求?”

“别人的东西,怎么能白拿?况且是跟命一样的东西。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沈禹乔拍了拍我的头:“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你能拿什么还?”他摸出烟:“有些你还得起,有些你还不起。”

这次换我沉默了。

“让穆阳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看这个世界。就是对捐献者最大的感谢”冯医生摘下口罩。

我赶紧站起来:“冯医生,手术成功吗?”

“穆阳以后可以用这双眼睛好好看这个世界。”冯医生爽朗的笑着:“关于你想知道的信息,我只能告诉你:捐献者非常年轻,和穆阳同岁。”冯医生笑着说。

我长出一口气,揪着的心才落回实处。

那时我并不知道,如果我再多听一听冯医生和沈禹乔的对话,听听那些关于捐献者的蛛丝马迹,或许可以避免后来那一场关于另一个男人的劫。然而命运注定的事情,是躲也躲不过去的。

“我们先走吧,穆阳的麻药还要几个小时才醒,这里有冯医生照顾。等他醒了你再过来。”和冯医生道过谢后我和沈禹乔走出了移植手术楼。

沈禹乔打开车门,我一条腿刚迈上车子,就看到有人大喊大叫的冲过来。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还我弟弟!还我弟弟!”那人瘦骨嶙峋,长长的头发盖着脸根本看不清相貌,只是声音年轻但已经嘶哑。

“快,快拦住他!这个疯子!”司机喊着保镖,还没等那个疯子跑到我们跟前就已经被几个黑衣大汉扭在了原地。

“啊~”头部一阵剧痛,我被什么重物砸到了头。整个头好像要碎开,嗡嗡直响。眼前一片鲜红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右边的脸颊流了下来。

“穆雨!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说话?能看见东西吗?”沈禹乔扶住我,焦急的问着我的伤。

“沈董您别急,我让人好好教训这个疯子。您快带穆小姐去看医生吧。”司机说完,露胳膊挽袖子跑过去打那个疯子。

5针,头上的v字形伤口缝了5针。我被一个玻璃花瓶砸到了头,很显然是那个要袭击沈禹乔的疯子做的。

缝针的时候我就想,我穆雨就是他沈禹乔的神兽,能抚慰暴躁,能勾动激情,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取悦他,还能yīn错阳差的保护他。这笔买卖对于沈禹乔来说,只赚不亏。

半个小时后,沈禹乔把疼得钻心的我抱上了车。

“开车,去龙水滨。”沈禹乔明显神色不悦,指挥着司机开车。医院门口正赶上早高峰,车被堵在医院大门里开不出去。

☆、43章

谷子芮从谷家大门出来,就站第二级台阶上停了下来,他难过了。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那么难过。

这个家即使再无情无义,毕竟他最深最长的记忆都留这里,年少轻狂也好,悲伤痛苦也罢,这里曾经是他心之所系最珍惜的家,这里有他的疯妈妈,还有他薄情的爸爸,有他儿时顽皮跌倒的回忆,还有关于母亲最短暂的记忆。

“子芮要是长大了,娶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啊~”妈妈抱着他就坐这级台阶上,摇摇晃晃的喂他吃桑葚。

“妈妈放心吧,子芮绝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子芮是爷们儿!是男子汉!”他记得自己满手都是紫色的桑葚汁,塞到嘴里吮了吮又去摸妈妈的脸。“子芮带着妈妈结婚,然后们生活一起,不跟爸爸这儿住了~”

“不,妈妈要守着爸爸,呀记得常回来看妈妈,等妈妈老了哪里都不去,就这儿等~”

他跺了跺脚,那几级台阶上长满了绿苔,甚至还有板凳压过的痕迹。

这世界上有苦,有一种最为遗憾的苦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妈妈……”他嗫嚅着停那儿,想说自己长大了要娶媳妇儿,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金柔正冲着蒋***车挥手,一直挥手挥到汽车转了个弯儿逐渐掩映浓荫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等她走回去找谷子芮时,就看见他站那里低着头,任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到地上,手里捏着她的提包指节发白。那张嚣张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稚气。

她停谷子芮跟前,隔了一个台阶的距离。

金柔知道谷子芮的心,就像她一样,曾经那么深沉的爱过自己的家和家,即使知道被讨厌被请示仍然义无反顾的付出着,可是却被伤得那么深。她跟他不一样,至少她没有受过任何虐待和伤害,可是谷子芮呢,他那么小的时候就要经受生母的离开还有继母的百般算计,然后还想着对所有好,但是没有珍惜他的好。直到他自己离开,然后再也不回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当自己最无私的付出也被抛弃时,那是怎样的毁灭性的深渊。他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热情执着的,心里有多大一个洞,那里有无限的黑暗,拼命把他往里吸。他就用自己所有的执念去让别需要他,可是他们还是要把他推下去。

金柔抹了抹眼泪,伸出手,手心儿朝上的伸到了谷子芮身前,笑着对他说:“疯子,跟妖精回家吧。”

是的,金柔说跟她回家,就算这世界的全都不要他,她也不会让他掉下去。那黑洞要吸就让它吸,大不了,她把自己填进去。

谷子芮没有动,金柔就拉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都掰开,然后再和他十指紧扣。他吸了吸鼻子,赶紧揉眼睛,嘴里还不服气的嘟囔:“妈的,哭得要脱水了……柔柔,回去爷要吃糖醋排骨……”一边还看着金柔,怕她看出来他还难受。

金柔笑了笑当然知道谷子芮好面子,就拉着他往外走:“好好好,不过脱水不是要吃清蒸排骨吗?”

“不,爷就要吃糖醋的!”

金柔如谷子芮所说,就是最懂他最爱他的,当然,她也最了解他。她知道他一难过就会吃甜食,然后摸着自己鼓鼓的胃才有满足感。四仰八叉的躺大床上,‘嘭~嘭~’的拍着自己的肚皮,然后打着饱嗝喊:“柔柔,西瓜熟了,要不要吃啊?”

那时他最满足,从胃里到大脑里都满足,金柔也满足,她满足心里。然后坐他身边,给他热的大麦茶消食解腻。

“柔柔,怎么不吃的菜啊?干什么老吃跟不一样的?”他说着就去抢她碗里的菜,然后再咧着嘴吐出来,“呸~这什么啊这~没有味儿啊~”

“是爷,当然得吃和不一样的啦~”金柔扒开他的筷子,自己吃自己的。

因为谷子芮的味蕾尝不到甜味儿,金柔每次给他做的菜品甜食里都会放多几倍的糖,他的菜,金柔从来不吃,因为那种甜味已经发苦。也是从给谷子芮做饭开始,金柔才知道,原来甜到一定地步是苦的。而那样的甜度谷子芮的味觉类,才是甜的。

别的苦,谷子芮的甜。

金柔拉着他回俩的家,金柔就洗手洗脸的给他忙活饭菜。可是谷子芮换了衣服就贴上来,从后面抱着金柔撒娇不放手。

“爷,不吃糖醋排骨啦?抱着,怎么给您做饭啊?”金柔想推他,他就不动。

“柔柔……”

“乖啦,嗯?要不就这儿看着,好不好?”

谷子芮才放开她,倚厨房门旁看她做饭。金柔手脚麻利,从小就是做饭煲汤的好手儿,以前金妈没病的时候,母女两个常一起做饭还烤过面包饼干吃。

金雪最爱吃面食,金柔就爸妈不家的时候,给她偷偷摸摸的做甜馒头,芝麻酱加上白糖,搅和均匀后就涂抹面团上,然后抱上大锅里整熟了,两个掰开了一口一口的吃。

今天金柔也给谷子芮蒸了唐馒头,“柔柔,这是什么馒头,怎么这么好吃呢~”谷子芮也不嫌烫,拿了馒头站那儿就开吃,大口大口的咬,满口喷香的芝麻味儿。不一会儿就吃了三个白胖白胖的馒头。

“好吃吧,诶,给一口啊~”金柔凑过来一张嘴,就被谷子芮塞进来一块芝麻酱最多的。

谷子芮吃着唐馒头喂着金柔,两个有说有笑的一会儿就忙活好了三个菜,还有汤和面条。糖醋排骨,莲藕荷叶汤,干炸的茄子煲,凉拌拉皮拍黄瓜。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大馒头。

“柔柔,那面条给盛,千万别夹断了,”他挤开金柔拿了筷子去捞面条:“过生日吃的长寿面,可不兴夹断了吃。”谷子芮小心翼翼的捞面条,生怕给她夹断了一根,终于盛好了满满一碗,他扭过来自己嘿嘿的笑:“柔柔,生日快乐。”

两个把桌子搬到阳台上吃饭,打了大的遮阳伞,谷子芮嚼着糖醋排骨嚼得满嘴流油,连手指都吮了一遍,以示对金柔的嘉奖。

“柔柔,要不以后跟一天过生日吧~”他又咬了一块排骨,吃着糖馒头。

“嗯?为什么啊?”

“老觉得自己过生日忒孤独了点儿,看今年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谷子芮闷头吃着碗里的菜和排骨,笑嘻嘻的看着金柔:“跟一天过生日的话,只用生日那天想妈妈就好了,她就是那天走的……一边想她一边庆祝,会有负罪感。”

金柔才明白,原来他不告诉她他的生日,就是因为这个。她也想起来第一次他问她微博的事情,她还嘲笑了他的名字jack0322,那时他一下就黑了脸,咬牙切齿的说:“0322不是什么酒店房间号!!”原来,他的妈妈就是他九岁生日的时候自己选择了离开他,不要他了。

只一小会儿后,金柔也笑,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到他碗里:“好,”她举起了汤碗:“祝谷子芮30岁金柔24岁生日快乐!”

他也油着手举起汤碗跟她碰碗:“祝24岁、金柔十八岁六周年快乐!!哈哈哈。”

然后谷子芮越过桌子,猫着腰就吻住了金柔,带着一嘴的油还有糖醋排骨味儿,金柔觉得那排骨确实是甜的,无法形容的甜。

转天周六谷子芮就带了金柔去定做婚礼礼服,本来谷子芮想着让英国的设计师过来给金柔设计礼服的,可是金柔觉得那样太贵,而且也没有了挑选礼服的乐趣,就拉着他跑到几家有名的婚纱店去选购。

金柔想穿鱼尾裙,嚷嚷着让导购给拿鱼尾的,可是谷子芮不让,偏不让她穿。

“喜欢这个的~让穿鱼尾的好不好吗~”金柔咬着嘴,脸都急红了,她一直想穿鱼尾裙结婚的。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他也恼了,拽过来另一件:“穿这个!别露着肩膀后背的,让别都看见了!”他扭头问导购:“有没有包的再严实点儿的?”

“啊?先生您手里这件是最严实的了。”导购小姐指着衣服,那后背的春光一直露到腰了。

“这也叫不暴露了?们设计室是不是有问题啊?能叫出嫁的女一堆男面前穿这个么?”谷子芮冲着导购小姐吼,那小姑娘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店铺经理跑过来赶紧赔不是:“对不起谷先生,这是今年的新款,和英国kate皇妃的一个款式的,您看这些小珍珠还有~”

“问,kate是2013年结婚吗?那都是11年的事了,们还好意思说是新款?哪儿新啊?哪儿新了!?”

经理弯着腰,已经要贴到地上了:“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着急,们这就给设计师打电话,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订做一件的~”

金柔看谷子芮还要发作,赶紧拉着他走,一边跟家经理道歉:“不好意思,们不要了,改天再过来。”

金柔拉着他出去,可是谷子芮火气爆棚,有气没撒出去,一脚踢上路边的垃圾桶泄气。

“谷子芮,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生气!”他气得脸都红了,不看金柔。

“生的气吗?就因为想穿鱼尾裙?”金柔觉得莫名其妙,以前谷子芮从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发脾气,更别提是因为金柔想要的东西。

“对,生气,气不听话!那鱼尾裙有什么好看的?忘了那次冷藏车里差点冻~”那个死字他们说出口,但是吐了一半儿的音节,又吞了回去,“那天就穿着那种裙子,多丧气!不让穿怎么了?就不听话非要穿。真是气死爷了!这么不听话!”

他一边说一边踢那个垃圾桶,路边的都看他,这个衣着光鲜的男发了疯一样的。

他生气了,她不明白他的苦心,那天他满手是血的打开冷藏车的门,金柔就好像睡得永远醒不过来一样的穿着那条裙子,他受了刺激,一看见那种裙子就浑身发冷,浑身不舒服,就是不想看见她再穿那种裙子。他生气,他更加害怕,他不是一个迷信的,可是就是觉得怕。觉得忒丧气了。

金柔听他说完才明白他的心思,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拉了拉谷子芮的衣角儿,晃了两晃:“子芮,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穿就是了,不喜欢,也觉得不吉利。好好说就好了啊,干什么生气呢?是一个不讲理的吗?”

“~”谷子芮扭过头,还是想说‘刚才就是不讲理了。’可是看见金柔那可爱的样子,生生的咽了回去。“哼~”了一声,瞪着她,让她继续认错儿。

“别气了,好不好?嗯?嗯?嗯?”金柔拉了他的手晃着:“想吃什么呢?还吃糖醋排骨?糖醋鱼?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谷子芮绷着脸挑着眉毛问。

“嗯,想吃什么就做什么。”金柔点点头。

谷子芮笑了,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回了家金柔才知道谷子芮说的想吃的是什么。

“喂,窗帘没拉上……”谷子芮猴急猴急的扑倒了金柔,金柔躺他下面推他四处乱摸的火热的手。

“来,让爷给量量尺寸,咱好做礼服。”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能相知相惜相爱,真的不容易~

最近反思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然后更新稍晚哈~

想要表达在虚浮世界里比较真挚热烈的爱~也不知道我表达的好不好~

好吧,看文吧~小两口过日子还是很美好的~然后呢,还会发生什么呢~

看文吧~

☆、44章

谷子芮说要给金柔量量礼服数据,他说的是真的,就在金柔浑身燥热的以为他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谷子芮却一骨碌爬起来,霹雳乓啷的从抽屉里翻出来卷尺和本子,一只红绿相间的铅笔就别在耳朵上。

金柔气喘吁吁的半躺在那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里道,谷子芮这是要干什么呢?

可是他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笑嘻嘻的一把将金柔拉起来,拉到镜子前。

“好了,放松,站好,腿并拢,嗯,就这样,手自然下垂。”谷子芮挽了袖子,很认真的把金柔的手脚摆放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铅笔,修长有力的手指染上了炭色。

金柔穿着内衣,只穿着内衣站在那儿,对着镜子有点手足无措。她觉得自己被空调吹的有点冷,然后还有点热。自己虽然和谷子芮无比亲密,可是这样一般无所遮挡的站在他面前,真的有点儿,难为情。

金柔脸红红的,看着谷子芮准备东西。他对她的羞涩和别扭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更加放慢了手底的动作,好让她害羞一点,再害羞一定啊。

他灵巧的双手拿着软卷尺,慢速又认真的量着金柔的肩宽和颈围,精确到一个毫米。谷子芮的发丝垂下来,眼睛从镜子里调皮的看金柔,看着他的姑娘那张惊讶而且羞涩的脸。他笑了笑,露出白牙。将工具拿出来记录尺寸。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裁缝啊……”金柔想说几句话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他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下:肩宽37。颈围:30.4。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了,爷以前在英国学的是室内设计,但是做衣服我也喜欢。”他又去量金柔的胸围,然后记录,92,觉得和自己平时估计的没有太大差别:“以前我在学校的晚会上专门做过设计,女装男装都做,还得了奖。”

“可是我觉得男人设计这个,会让人感觉太yīn柔了。”金柔看着他的手正掐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收了卷尺。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好的女装设计师都是男人,”他咬着铅笔把卷尺放在阳光下抻平看了看记号:“因为只有男人才了解女人。知道你们这些妞儿们需要些什么。再说,男女审美有差异,你们女人穿衣服不就是给男人们看的么?还有一句话:让心爱的你更美,是我的责任。”

金柔被他这句话逗乐了:“那你觉得我适合穿什么类型的婚纱呢?高腰的还是长摆的?”金柔也慢慢不害羞,站在那儿享受着谷子芮的服务。

他正在两最后一个数据,腰胯,然后收了卷尺,从后面抱了金柔。

“柔柔,爷跟你商量个事成么?你看咱要不别穿婚纱了?”

金柔一愣,心想这谷子芮不会这么小气吧,连个婚纱都不让穿,嘴上也没饶他:“设计师,是不是你设计不出来了啊?”

谷子芮笑着摇了摇头,把下巴点在她的肩窝里:“我觉得白色的不好看,咱们穿中式的礼服吧,就是那种大红的宽袖裙子,跟仙女似的,你穿那个肯定好看,嗯?我们去订做中式的礼服,办中式的婚礼,设计好让人去做、去布置,最多一个月就能做好。”

他一直在心里有一个执念,他喜欢红彤彤的喜庆的结婚,小时候看电视剧,古装的男主人公都是掀开自己老婆的盖头,然后再看她一低头的娇羞,心里就痒痒的,猫抓了似的,然后两个人再洞房花烛夜,值千金。

他没说过,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极其传统的人。谷子芮看重婚姻,更看重结婚对象,有人目睹过婚姻的不幸后,就消沉迷醉游戏人间不堪触碰,可是谷子芮那是一团火,就希望自己能打破曾经目睹的魔咒,然后自己再和金柔用一辈子来证明,他的幸福。

金柔将信将疑的,她没想到谷子芮是个这么意思,嘴上说着喜欢她穿中式的礼服,其实就是怕她穿的太露被人看见。金柔想了想,还是跟他讨价还价了:“那……十一的时候,我奶奶欢迎我回家的家宴上,我就穿自己喜欢的吧,好吗?”

谷子芮笑着亲了她一下说:“小丫头,爷~随~你~”他还是宠她,希望她高兴:“柔柔,你既然答应了和我结婚,那么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不能退缩。你比我小,可能还不知道婚姻是什么,可是你跟我一样的早熟、坎坷,所以我觉得你不会害怕,而且关键是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想有个温暖的家。”

他双手捧起金柔的脸,从未有过的成熟感。金柔觉得她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觉得他像今天这样郑重其事过,以往他的顽皮纨绔嚣张跋扈都不见了,而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正跟着自己的小妻子说话的丈夫。

“柔柔,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可能你会说是很多解释,可是我觉得婚姻是一场cosplay,我是你的爸爸、哥哥、还有爱人,你是我的妻子、女儿、还有妹妹,柔柔,我们两个人就是一大家子,你说那样得有多热闹?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是三个人的世界,穿亲子装,一起去踢球,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已经想过无数次。柔柔,你想过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谷子芮和金柔都是孤独的长大的,他承受痛苦和伤害,可是却没有被打败,反而更加的热爱着生活,然后再期盼一个家的到来。金柔又何曾不是如此的。

金柔含了眼泪,听着他说:两个人就是一大家子,那样一定会很热闹。金柔很激动的点着头,拼命的点头,她想着和他有一个家已经好久。

许多年后,任是金柔想起曾经和他经历的苦痛和艰难,她都不曾觉得难过,只因这一晚她知道他的心,和她一样的渴望着彼此。

一个星期之后在蒋家,金柔享受了盛大的温暖的款待,蒋奶奶笑的皱纹都展开了,欢欢喜喜的迎接了金柔的回家,同时也因为对蒋琳的十几年感情,而原谅了她的隐瞒和欺骗,不过已经把她从蒋家嫡孙女改为了蒋家的远亲。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蒋琳身份的转变意味着什么,虽然都姓蒋,可是这远亲从此就再也没有了一切优厚的待遇,还有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特权。

袁遇东和蔡成李晚桑,还有和光同尘五个人都代表各自的家庭,出席这个酒宴。算是在家庭联盟里肯定了金柔的身份和蒋琳的落寞。

“老二,你说这会不会是老三让人弄得戏啊?就为了和金……蒋柔结婚?”蔡成百思不得其解,他出国跑了一趟,回来后谷子芮和金柔的事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袁遇东喝着酒,蔫蔫的回答:“嗯,就是演戏也得有证据啊,恐怕这就是真的。也难怪,金柔就是给谷子量身定做的,你看俩人那黏糊劲儿的。看来啊,好多事情就是圆,绕来绕去还是回来了。”

“我也觉得是,这蒋琳真是没看出来她,这么有心计。”谢和光插话。

袁遇东白了他一眼:“我早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鸟儿了。~就你们几个还当她是林妹妹~”

“二哥,你快别说了,你那眼神也补济啊~要不怎么让你那当眼珠子护着的小侄女儿给摆了一道呢~”谢和光挑眉,他是最爱挑人家的伤处说话,毒舌程度和袁遇东有一拼的。

袁遇东噎得半天没说话,苦笑了一下说:“我跟谷子不一样,他当初以为蒋琳是个林妹妹,可是我早看出来我那个丫头是个什么人了,可是我当时就心甘情愿。幸好她跑了,要是还敢回来我就折磨死她。”

他说完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谢和光讪讪的看着蔡成的眼色,不敢再说话。

他们都知道,那个小侄女儿,是袁遇东不能碰到的伤口。于是几个人脸都转向蒋琳,想看看这个林妹妹怎么样了。

那个最会撒娇演戏的林妹妹就面色苍白的孤零零站在那儿,没有了光环,没有了神采,甚至没有了谷子男站在身边,她听着这一切。金柔反而觉得她很可怜了。金柔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蒋琳是一个流浪女,来了这儿好比进了天堂一样,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任凭是谁被突然捧成了凤凰,都不会再想回去做乌鸦了。可是她这个人的心机,金柔确实恨之入骨的。

因为她伤害了金柔最爱的人——谷子芮。

蒋奶奶宣布完了这些事情,高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来宾,然后再拉着金柔的手宣布:“诸位,这是蒋柔,我蒋家的孙女终于回家了。”

金柔坐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上,一手拉着奶奶,一手拉着谷子芮,她觉得自己从买有这么幸福过,她享受着掌声和欢欣,还有家庭的温暖,这是一个大家庭,她从没有见过的大家庭。

前些天她和奶奶商量过,能不能把自己的妈妈也接回来。金柔直到自己这样提议很逾矩,可是她很想自己的妈妈也得到承认,哪怕只是让蒋奶奶口头承认一下。可是蒋奶奶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同意。

***原话是这么说的:“柔柔,不是奶奶不厚道,我很清楚当初你爸爸怎么伤害了你妈妈,所以你妈妈才会后来想出用别人来代替你,让你爸爸蒙羞。我觉得,你母亲还是在恨着你爸爸的,而且她的身体不好,来了后要是受了刺激,恐怕就更危险了。还有你的养父,听你的叙述……还是讨厌你的,那么我们找到金雪后再说这件事,或许还能有商量。”

金柔想说:妈妈是因为还爱着爸爸,所以才会这样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若是不爱一个人,怎么还会恨他。

可是金柔看着***忧伤神情,终归没有开口。

“还在想我丈母娘的事儿?”这一晚上金柔都很高兴,可是她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妈妈,谷子芮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两个人在跳舞,他才在她耳边问她。

金柔摇了摇头,又点头,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周围灯光黑暗,只有星星点点的蜡烛燃烧着,蒋奶奶和自己的老伙伴们坐在一起,唱苏联歌曲。

山楂树。

以前金妈会给她和金雪唱歌儿,好多的苏联歌曲,一开始金柔以为那是金爸爱听的歌儿,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蒋家奶奶和爷爷都是老翻译,而自己的亲爸爸就是一个俄语发烧友。

如此,妈妈的想念和痛恨都融在了这些或有似无的日常生活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她头靠在谷子芮的怀里,闷闷地说:“我在想我妈妈,她也喜欢这首歌儿的,……,她是不是能原谅我自作主张的回蒋家?”

他拉着她转了个圈:“柔柔,别想了,有我呢,到时候她要怪你的话,我就赔罪,跪在门口儿唱歌儿,唱得人老泪纵横,一准儿原谅你。”

金柔扑哧笑了下,正要开口却看见一个人影举着亮闪闪的东西朝着谷子芮刺过来。

“子芮!小心!”她一下拽着他转了个身,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个黑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黑影是谁谁谁谁~

乃们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呢~哈哈哈

ta是很坏很坏的大渣哦~

☆、45章

“啪~”的一下,灯光大亮,金柔惊恐而戒备的看着眼前举着水晶镶银雕像的谷子心,愣了原地。她把谷子芮紧紧的护身后,像一头护着小豹子的母豹子,随时准向对方发起攻击。

是谷子心?金柔心里咯噔一下,直觉的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错过了什么一样。之前的事情连成了一串儿的从金柔的脑海里跳脱出来,比如谷子心和谷后妈去医院找她,那时她以为谷子心是好的,只是被谷后妈利用了;还有后来她被绑架时,也是被认作成了谷子心的。这一切,都是巧合吗?金柔心里想着,警惕的看着笑嘻嘻的谷子心,心里发寒。

四周的也都停下舞步,蒋奶奶他们也停了唱歌儿,歪着头往这边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谷子心看着金柔的表情,咧着嘴僵住了,“嫂,……,嫂子……,吓到了吗?”她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雕像,然后咽了口唾沫说:“这是的礼物,祝和大哥开心幸福的……”她不知道金柔怎么了,可是仍然要把话说完,可是金柔仍然是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又低头看了看裙子,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谷子芮看场面尴尬,赶紧捏了捏金柔的手,一伸手接过来谷子心的礼物,举了举然后笑得灿烂:“谢谢子心。”一边转头给袁遇东他们递了个眼神儿,让他们稍安勿躁。那哥几个才端着酒又坐下。

那之后,金柔便对谷子心彻底起了疑心,她觉得谷子心事故后妈的女儿,没有可能帮着他们,更不会当初违逆谷后妈的意思,一颗心想着谷子芮和她。金柔跟谷子芮说了自己的担心,让他小心谷子心。

谷子芮笑了笑说:“子心还是了解的,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心眼儿,只不过霸道。相比于后妈还有伤心的谷子男,她算是对很好的。放心,会防着她,毕竟他们是一个娘的孩子。”他捏了捏金柔的脸,掐的肉都红了,宠的不得了:“倒是啊,刚才像头母老虎一样的护着,哈哈哈,拿当儿子呢?”

金柔拍他的手,躲不过就咬了他手一口说:“以为呢?就是个小孩儿啊,缺母爱~”

“哈哈哈,柔柔,能这样做,爷心里特别暖和,”他亲了亲她的脸:“不过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不准挡前边儿。没看见那几个兄弟也要冲上来么?再不济的话,也是个男,就应该护着,就算她当时拿那个雕塑砸一下,爷也死不了。爷要是这么容易死,那也活不到现了。”

他刚才看见她那个小样子护他身前,毛都炸起来了,跟斗**似的。明明凶悍得不了了,可是他特别高兴,这种不顾一切挡他身前的举动,就好比黄继光堵抢眼,董存瑞炸碉堡,简直一个女战士。可是男们眼里,自己的姑娘就应该柔弱,即使她是个年富力强的女金刚,她他的眼里也是娇娇的一朵花,需要时时浇灌,日日呵护。

况且金柔不是一个女金刚,尽管她有一个女金刚的封号,可是谷子芮眼里,她是一个姑娘,一个需要他爱护的,小姑娘。

属性:他的。标签:老婆。期限:永久。

**

金柔很低调,可是高调这两个字,从来就是谷子芮的座右铭,用他的话说,不高调枉少年。

那天金柔正真是犹犹豫豫的跟王主任说自己要结婚这事儿。院长大秘带着一大份红包还有院长的礼物亲自送到了金柔手里。王主任正举着巨型保温杯喝茶,听见金柔说要结婚,老家的眉毛抖了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良久才点了点头。

“小金,还这么小,学业和事业正是要攻坚的时候,现结婚的话,恐怕会耽误的前途……不过,北京有个家也好,以后安心学习钻研就好。”王主任吹了吹茶叶末:“还有,学校明年有和哈佛大学做交流生的机会,名额呢,手底下有一个,觉得的整体素质是最好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金柔咬着唇点了点头,她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再给王主任答复。她从医院出来就直奔学校宿舍,她和谷子芮说好了,她下午去户籍科拿集体户口,然后他们就去登记。一进寝室门景丽看见她,高兴地拿出了自己绣的十字绣送给金柔。一副可爱的卡通娃娃,正好穿着大红的中式礼服。

下午正好两个都没有课,景丽抱着观摩本院第一个读本科生结婚手续的心态,配着金柔跑了趟户籍科,户籍科的大妈很高兴,一听是要结婚的学生乐得合不拢嘴儿,手底下刷刷刷的弄好了金柔需要的文件和证明,让她再去派出所一趟就好了。

临走时大妈还热情地招呼她:“同学!结了婚想着来发喜糖啊!!大妈等着呢!”

金柔高兴地大声应者声儿:“好嘞!”她和景丽刚从行政楼里出来,金柔就接到了电话。

是谷子芮。

“喂?到了?”金柔特别高兴,连声音里都带了甜蜜劲儿。

“柔柔,刚才有点事儿耽误时间了,学校门口等,爷马上到,乖,爷可是穿了gucci的新款,怎么也得穿个nike配合下,哈哈哈~”谷子芮正镜子前整理领带,他向来是个珍惜羽毛的孔雀,又是这么重大的日子,特地订了一套新款的限量装,水绿色的一身西装,自己对着镜子照啊照的,这是谁家的男这么帅啊。一会儿,他得给她一个惊喜。让金柔赶紧拜倒他的西裤下才好。

“嗯,哈哈,就一双帆布鞋,等着给买呢,老~公~”金柔拖了长长的尾音,不等谷子芮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抿着唇忍不住的乐,她知道,现谷子芮肯定特别高兴呢,那牙齿还不得都露出来了,大尾巴狼。金柔一边想着一边甩着手机链,亮晶晶的一条,阳光下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

谷子芮听着她那句老公,感觉血都沸腾了,简直要飞起来了,一照镜子果然笑得像条大尾巴狼。他出了gucci的换衣间,又给金柔最喜欢的餐厅到了订餐电话,低头看了看手表,把车开到最快,也就15分钟就能到。他一手插袋的吹着口哨儿,去开车。

可是两个小时之后,金柔还是没有等到谷子芮。电话打了六个,可是无接听。

她捏着学校给的户籍页想着自己很快就和他是法定的一家了,心里别提多高兴,然后笑嘻嘻的设想着一会儿怎么跟他庆祝庆祝,是不是给他做个红豆冰淇淋?不对,谷子芮更喜欢香草的。金柔捧着一大杯香草冰淇淋等那儿,望眼欲穿,她觉得谷子芮一会儿就能到,可是直到冰淇淋化成了糊糊,谷子芮都还没到。

她站学校门口前把行横道走了几十遍,三杯奶茶下肚,最后把谷子芮那杯香草糊糊也喝了后,景丽看着金柔终于忍不住了:“柔柔,家谷子芮怎么还不来啊?他不会是临时反悔了?还是让他那个后妈抓了?”

金柔等谷子芮等不到,就和景丽讲了她和谷子芮事情的前前后后,包括谷子芮的身世还有他的家庭,当然,最不能忽略的就是他的后妈还有弟弟、弟妹。

她瞪了景丽一眼,让她别说浑话,紧接着朝着左边的十字路口看,以往谷子芮都是从那边开过来的,今天应该也会是这边,金柔眺望着,眼看一辆宾利飞过去,她又失望了,又不是谷子芮。可是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再不去登记就要完了。

“怎么还不到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金柔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又不敢往坏处想。也许是堵车了吧,可是堵车也能接电话的;那也许是忘带手机了?又堵车了?金柔不停的胡思乱想,可就是不敢往他被算计拦截了想。

堵车了,肯定是堵车了,然后没有带手机,一定是这样的。

金柔一屁股坐马路牙子上,那上面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她就安安稳稳的坐好,等着谷子芮来。于是这一等,就又是两个小时。

“柔柔!的暴脾气啊!这谷子芮是不是反悔了!!”景丽拍着腿上的浮土,站起来。

可是金柔脸埋膝盖上,一手抓着另一只手臂,都抓得红了,还有点泛白泛青。那张盖着大大红章的写有她名字的户籍页,捏的都出了汗。

“柔柔,柔柔!!怎么了!!”景丽一步跨过去,去拉金柔的手。

可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全是冷汗。

金柔抬起晒红的脸,哆嗦着惨白的嘴唇,分外矛盾的颜色她脸上出现:“谷子芮……”

他们两个有心电感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往谷子芮回家路上想吃什么,到了家一看果然金柔就做了什么;他们拉着和光同尘打牌,和光同尘就没赢过,永远是金柔缺什么谷子芮就打什么牌,两个特默契。除了小事以外,那次金柔y国出事,谷子芮后来和她讲过:“当时爷心里就是一哆嗦,像针扎着那么疼~然后听见喊。就果然出事了,哎,姑娘,说咱来竟然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是默契,而那一点通的,就是爱。

此时此刻金柔的心里就是那种感觉,一哆嗦,然后针扎一样的疼,还有,谷子芮喊她。

“柔柔,柔柔。”

金柔不敢停顿,哆嗦着手给袁遇东打电话,她知道,这个时候求谁都没用,只有他的可信的朋友才是能依靠的力量。袁遇东接了电话,就通知了所有朋友和手下,到处去找谷子芮的下落,又把蔡成李晚桑他们都叫出来,吩咐了几个家族的,严查谨防。而袁遇东向来就是他们兄弟之中的‘情报处处长’,很快就有了线索。

他打过电话来时,已经晚上8点多,距离谷子芮失踪已经六个小时。距离金柔崩溃,可能就差几分钟。金柔靠景丽边上,咬着手指假,这是她一紧张就会做的动作,谷子芮说过她:“脏,亏还是学医的呢~”金柔一愣,是袁遇东的电话。

“二哥!有消息了吗?”金柔激动的站起来。

“金柔,的手下出去查了,谷子大概一点多时从gucci出来,到了停车场然后他碰到一个,是谷子男。现两个都失踪了还有蒋琳,呵呵,间蒸发一样……哎,谷子男这个很yīn,们一直叮嘱谷子别着了他的道儿,可是看来还是着了。现看来这件事就是他一个办的,谷后妈还有谷子心都不知道。金柔,叫小六儿开车去接,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别动,恐怕谷子男还有后手。也给奶奶那边打个电话,蒋家这个时候应该出头帮忙。这样们也会好办些……不要太担心,谷子一向是好命,这次也能逢凶化吉。”

“好……知道了。二哥。”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马上,还有一发。

☆、46章

金柔挂了电话,内心荒芜,她没有想过会是谷子男。可是现仔细把蛛丝马迹都联系一起的话,这个向来内向温顺的弟弟,好像一直和谷子芮作对,不停地给他找麻烦,然后利用谷子心和蒋琳明面上对付他们。一个□脸儿,一个唱白脸儿。

而谷子男自己,则一直隐藏幕后,指挥着这一切。金柔想着这些,只感觉不寒而栗,坐路边好像如坠深潭,冰冷刺骨的难以忍受,她不敢想象一个如此yīn邬的会是用什么手段对付谷子芮,她更不敢想此时的谷子芮会遭遇什么样的苦难。

很快的,李晚桑就开着车来接金柔,神色焦急而且难过,他一直是最崇拜谷子芮的。一听说谷子芮出了事,赶紧就从家里跑出来,还利用了自家的权力方便,去查谷子芮的下落。

“嫂子,先跟走吧,们怕出事,都二哥家里照顾,去那儿,一有消息就可以去找三哥。”李晚桑满脸的疲惫,眼睛还有红血丝。

金柔撑着麻了的双腿站起来,景丽扶着她:“柔柔,陪去吧,一个肯定不行,再说有,咱们两个学医的,万一……有需要的,也好办些。”她想说万一有个什么动刀动枪的,或者抢救谷子芮的事儿,她也好帮个忙。金柔没说话,感激的抓着景丽的手,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晚桑,意思是问他,方不方便带着景丽。

李晚桑很绅士,点头笑了笑:“当然。”景丽陪着金柔坐后面,李晚桑开了音响想调解下气氛。“老歌儿不停唱,嫂子听听这个节目,还不错。”

‘马~儿~啊~慢些走啊慢些走哎,

要把这壮丽的景色,看个够~。

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天地~劳动歌声响遍了田野~。

响彻了山头~。

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

金柔一听这歌儿,眼泪就下来,她记得第一次和谷子芮车上听这个歌儿的时候,那天他受了蒋琳和谷子男的刺激,来找她‘遛马’,长安街上差点儿吓死她,后来还嗷嗷的乱叫着放这首歌儿。他嚣张的脸,飞扬的眉眼,还有高兴的嗓音,仿佛都历历目,金柔盯着窗外的霓虹,不停地哭,她不知道她的谷子芮现哪儿,到底受什么罪。她记得他说过,他有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而此时的金柔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金柔是被谷子芮的快车吓得看不清楚外面的风景,而今夜,金柔确实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前路。

当谷子芮头痛欲裂的惊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下午他gucci的停车场碰见了早就等那儿的谷子男,他说,哥,能不能跟说几句话。他答应了,跟他坐进了车里,然后就感觉头后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谷子芮动了动手脚,叹口气又跌了回去,他被绑着,手脚都帮了死扣儿,根本挣脱不开,房间里开着通亮的大灯,不分白昼还是黑夜,没有窗户,只有他身下的一张床,还有对面的一把椅子,那上面绑了蒋琳。而蒋琳看来也是被下了药,还没有清醒过来。

“咔哒~”随着门开了的声音,是谷子男走了进来,谷子芮看着眼前的谷子男,仿佛变了一个一样的样子,他没有了内向胆小谨慎的表情,反而整张脸挂着疯狂而仇恨的样子,谷子芮觉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谷子男这个,从来不认识。这还是那个胆小害羞的弟弟吗?还是那个从小跟他屁股后面转的弟弟吗?还是那个嚷嚷着最喜欢哥哥的吗?谷子芮疑惑了,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是一场梦。并不真实。可是谷子男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性,他不屑的走过来,一桶水泼了蒋琳的身上。一桶冰水。

谷子芮是从蒋琳立刻惊醒的表情里判断出来的,那是一桶冰水。

被冷水激醒的蒋琳惊恐地看着谷子男,哆嗦着嘴说着话,但是谷子芮听不清楚。

“看好了,琳琳。哈哈”谷子男拍着她的脸笑了笑,把她手上的绳子解了,走到谷子芮跟前,拔了他嘴里的布:“哥,怎么这么狠心抛下们家不管了呢?忘了是弟弟了?最疼的。”他把脸蹭谷子芮身前。

谷子芮往后闪开,恶狠狠的看着他:“谷子男!!***疯了还是病了!!赶紧放开爷!!”

“哥,别这么凶好不好?难道不知道吗,一直爱啊,好不容易把蒋琳从身边夺走,可是又找了个金柔,所以就要把她冻死,可是那丫头命大没死啊~本来想饶过她的,可是哥哥,是说要和她结婚,不要们这个家、不要的。哥~”

谷子芮听了他的话,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原来竟是他!算计走蒋琳的是他,算计他的也是他,甚至算计金柔的还是他,一切都是是谷子男做的,而且他……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畸形的感情。谷子芮说不出话,只剩本能的反感他:“滚!!***太恶心了!!还是不是!!呲嗷,就应该被雷劈死,别这儿恶心!!赶紧放开!!”

蒋琳也被吓到,她自从和谷子男结婚后就隐隐约约的知道谷子男有问题,可是具体是哪里的问题,她也说不清楚。然而今日看见他和谷子芮这样一番对话,她才明白,原来,呵呵,竟是这样的,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谷子男爱她爱得敢于和谷子芮决裂,敢于抛弃兄弟情分,原来是她没看清楚谷子男的真实面目。原来,她是一个这么可悲的,当初她抛弃了那么爱自己的谷子芮,选择了谷子男,岂料却走进了一个狼的圈套里,不自知。

谷子男扑上去按住了谷子芮:“哥,别骂,不知道多爱~怎么能推开?”他凑近,谷子芮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就真的对着谷子男的脸吐了出来。连早上喝得豆浆都吐得一干二净的,分毫不剩,一直到吐无可吐的时候,谷子芮只能趴床边呕。

谷子男一把拽了谷子芮的头发,红着眼睛看着他:“哥,这么讨厌吗?”

“谷子男……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放开!!”谷子芮哑着喉咙吼,他气疯了。

“既然这么讨厌,……,那就让再也见不到金柔,永远和一起吧,嗯?”他凑近他,狠狠打了谷子芮肚子一拳,谷子芮疼得弯下腰,直冒冷汗。他一拳一拳得打谷子芮,打到了地上,然后再用脚狠狠的踢他,“哥,怎么非要和金柔结婚呢?单身不好吗?死了不好吗?哈哈哈哈~”谷子男越说越疯狂,越来越失控,越来越变态,他脚下力度不减,仍是狠命的踢,可是谷子芮手脚动不了,只能挨着,渐渐地只感觉口里全是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喷。他终于知道,从前的那个谷子男已经死了,因为得不到的畸形的感情,身心俱灭。

**

金柔正靠沙发上和袁遇东他们等消息,袁二的手下拉着蒋琳进来了。几个一惊。

“东少,们街上找到了蒋琳,她受了伤。趁着谷子男疏忽了,自己跑了出来。”平头助手把蒋琳放到地上,鞠了一躬,后退站好。原来是他们街上的耳目看到了蒋琳满大街的跑,见到就喊救救谷子芮,才被袁遇东的助手发现立刻带了回来。蒋琳路上一直尖叫哭闹,断断续续的讲了自己怎么趁着谷子男以为她昏过去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助手看蒋琳的样子濒临崩溃,才没有再怀疑这是谷子男的计谋。

金柔一下就从沙发上下来,拉着蒋琳的衣袖:“蒋琳!快告诉,子芮哪儿?谷子男把他藏哪儿了?”

蒋琳浑身高热,额头和手臂都是伤口,她哭着挣扎着爬到袁遇东脚下:“二哥……求求们快去救他……谷子男要毁了他……民成大厦地下室……”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袁遇东立刻召集了手,金柔听完蒋琳的话已经跑了出去。

“小六儿,这儿照顾蒋琳,们去救老三!!”蔡成吩咐了李晚桑,就带着去开车打了电话通知医院救援。

金柔被袁遇东拉上了车,景丽紧紧地跟金柔身后拉着她的手,金柔的手冰凉汗湿,不停颤抖。她看见了蒋琳被谷子男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她还是谷子男的妻子,谷子男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何况谷子芮……蒋琳昏迷之前的话不停的金柔脑海里回响:谷子男要毁了他,谷子男要毁了他。

金柔拉着袁遇东的袖子:“二哥,能不能再快一点!!怕来不及了!!”她只想要快点,再快点,她的谷子芮正等着她去救他,她不能晚,更不能抛弃他。

金柔双手合十反复的祈祷,子芮,子芮,等,千万等。

袁遇东开得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快,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吩咐手下去民成大厦救,等到他们一行的车开到民成跑到地下室时,几个助手正押着负隅顽抗的谷子男往外走,袁遇东看见了就让停下,狠狠的踢了谷子男一脚。

“混蛋!!狗杂碎!!”袁遇东说完又是一脚,踢得谷子男跪地上面目狰狞,他要张嘴骂街,袁遇东拿起了一块地上的破布就塞到了他嘴里。他还要踢他,被金柔拦住了,“二哥,子芮呢!?他哪儿?”

袁遇东还不解气,狠狠的打了他一拳然后红着眼睛问手下:“谷少呢!?问们话呢!!”

几个面露难色,还是有带头张了嘴:“东少,谷少受了伤。还地下室里。”他一指身后的铁门。

“那就抬出来啊!!去医院啊!!”袁遇东怒吼。

“东少,……,谷少他,……,好像不太对劲儿,自己不去医院……”他说完就不敢再看袁遇东,转而看了看金柔:“们来时就看见谷子男把他绑了,给他喂药,还有放一些照片,都是您的脸,有割腕的还有满身都是血的……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他~”袁遇东还要说话,金柔拉了拉他的袖子。

金柔向前一步,深吸了口气,擦着眼泪问:“们跟说实话,谷少他……是不是疯了?”金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她这一路都想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脑海里几乎把可能的场景都想象了一遍,当然包括了他疯掉的可能。

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张口,金柔慢慢走向前自己拉开了门,只一个门缝,她就看见了他。他扔过来一个东西,嘭的砸了门上,“都给滚!!!”

金柔猛地关上了门,血红着双眼,杀气腾腾的跑到袁遇东跟前:“枪!!!给枪!!要杀了谷子男!!!”她气得换身都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对,金柔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也不需要做自己。

“那就给刀!!要剁了他!!”金柔发了疯的抓着袁遇东还有他手下的,想从他们那里找到她需要的,现就能毁了谷子男的工具。可是他们不给她,所有知道她失了控。袁遇东都觉得金柔也疯了,他从没有见过哪个女这样怒火滔天的模样,更没有见过谁为了谷子芮这样疯狂过。

后来当谷子芮和金柔家给孩子做满月酒时,袁遇东才跟他提起这些,那时袁遇东说过让谷子芮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谷子,这世界上除了金柔没会为了疯狂的,她为了可以不要命。如果那时候没有她,恐怕也就真的毁了。”谷子芮抱着自己白胖的儿子笑眯眯地说:“袁二儿,的假设不存,家姑娘不会让毁了,她毁了全世界也不会让毁了。”

金柔感觉一把火心里烧,拼命地烧,烧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仇恨一样。她像困兽一样的转圈,拼命的寻找能伤害谷子男的工具,她捡起了地上废弃的桌子腿儿,拼命地砸谷子男的头上、脸上、身上、脖子上。谷子男被堵住了嘴,只能闷哼。助手怕打出事,袁遇东挥了挥手,让她随便打,直到把愤恨都发泄出去为止。

金柔拼命地打,一下一下恨极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的想要伤害别。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打谷子男,鲜血就喷了出来,把谷子男染得红了透。金柔才停下手,抹着眼泪告诉袁遇东:“二哥,把他拉走,不想子芮有生之年再看见他。”袁遇东看她打累了,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才让助手把谷子男押走,送警局。

金柔拼命地调整着呼吸,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她她找到了他,为他报了仇,然后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带着谷子芮回家。

“柔柔,确定没问题吗?现这样进去……”景丽担心她。

金柔扶着门把手,闭着眼睛对景丽和袁遇东说:“不会有事,他还需要照顾。景丽,放心。二哥,想子芮可能不想见除了之外的任何,香山那套别墅,能不能让和他单独住一段时间?麻烦二哥让收拾一下,还有该准备的转备好,……,子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袁遇东心里也难受,他知道谷子芮十有□是又疯了。点了点头,答应了金柔:“开车送们去,只管照顾好他,其他的都交给们吧。”

金柔停了停,把耳朵贴门上听了下,确定他没有再砸东西,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子芮,是柔柔,让进去好不好?”

没有应答。

“那就进去了?”金柔推开了门,屋里漆黑一片,原来是他刚才把灯都砸碎了。他不想让看见他现的样子。

金柔躲着脚下的东西还有碎片,小声的叫着谷子芮的名字,很欢快的声音:“子芮?子芮?哪儿啊?爷呢,还不出来?”金柔停了下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她才看见一团黑色的身影蜷一起坐床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接近了谷子芮,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还有牙齿碰撞的声音。他害怕。金柔还想靠前,却被他忽然砸过来的东西砸中了,只感觉头上一痛继而一热,连眼睛都模糊的看不清楚他了。

可是金柔没有停下,她蹲下伸出双手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身体,谷子芮瞬间僵硬,继而是用力的抵抗推搡,他推不过就咬,就踢,金柔咬着牙,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把脸靠他的脸旁。

“子芮,是金柔,不会伤害,别推开,好不好?”

谷子芮听了她的话,没挣扎,但是仍然向后躲着她。他躲,她就贴过去,不让。

“谷子芮,忘了昨天就要和结婚了?怎么这么讨厌啊,跑到这儿来了,让找不找,还跟玩儿捉迷藏么,干什么还躲着?以为自己装更卖傻就能让离开么?想错了谷子芮,就算反悔了、不想跟结婚了也不会走。所以,乖,好不好?别再欺负了……别闹,跟回家吧,子芮。”

10

☆、47

谷子芮被金柔抱着,只是任她抱着,许久到没有动。黑暗里金柔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是惊,是忧,是怒,还是喜,金柔的眼睛看不清,可是她的心里听得清清楚楚,谷子芮需要她,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都需要她。

一方天地,不知方圆,不见大小,不明日夜,金柔就这么抱着谷子芮,感觉他的一切,也让他感觉到她的存,他的姑娘没事,喜乐安好,也要让他知道,他她怀里,平安无忧。

抱了很久,谷子芮采访下防备,小心的将头靠金柔的肩膀上,蹭着往里窝了窝,那里温暖,柔软,就和他的姑娘的名字一样,柔柔,绕着舌尖的音调,缠绵悱恻的安心。金柔感到他的汗湿的发丝悉数蹭他的肩膀上,蹭到了他的心坎里,谷子芮哭了,他的眼泪就一滴一滴的陆奥她的心尖上。冒着热气。

“谷少爷,又哭的脱水了,回去给做清蒸排骨补补水,好不好?”金柔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耳廓,试探他的反应,期待他像平常一样的坏坏的笑,然后一脸嫌弃兼撒娇的回她一句:“爷要吃糖醋的,糖醋的才补水。”让她知道,他还好,好得不得了。

良久,久到金柔以为那个嚣张倔强的谷少爷已经睡着了,他就窝她怀里,闷闷的,委屈的说了一句话。

“妈妈,带走吧。”

只一句话,就让金柔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的疼痛,那句话里面带了无限的委屈和依恋,这样的话,让金柔心里酸涩到了极点,然后变成,苦涩。她咬了咬唇,把眼泪和哽咽都咽了回去,他病了,但是,他还需要她,只要是他还需要她,金柔就心满意足。

“好,子芮。”

**

香山别墅里,金柔守着昏睡的谷子芮,轻轻的用棉纱占了蜂蜜水,小心翼翼的擦他的嘴角还有脸上的伤口。他昏睡时,一直叫口渴,喊着喝蜂蜜水,金柔就用勺子喂他,可是他会吐出来,她就嘴对着嘴的,终于让他把水咽下去。

袁遇东带着谷子芮的医生进门时,金柔刚刚给他喂好药,正给谷子芮的手腕、脚踝涂药,那里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可怕,左脚的勒痕深可见骨,金柔每每擦一下,他就会皱眉,闭着眼睛紧紧地皱着眉头。

金柔就赶紧哄他:“子芮,不疼,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她给他吹伤口,还要用手自己接着自己的眼泪,怕泪水掉下来,感染他的伤口。

那些勒伤是谷子男用粗麻绳混了铁链子绑出来的,袁遇东告诉金柔:“老三被那个小畜生打了,那个小畜生要~”袁遇东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肌肉颤动:“他要那什么谷子……谷子拼命抵抗,也幸好蒋琳冲过去,又咬又打的,才把谷子男的注意转到她身上,蒋琳也被打了,然后装晕过去才趁着他不注意跑了出来,老天有眼,没让那个畜生得逞!但是他喂了谷子很多致幻剂,又给他看ps过的照片,全都是的脸,就是模拟已经死了的情景,好让谷子消磨意志,以为真的死了。***,这个狗杂碎!!恨不得踢死他!!”

陈医生接过了袁遇东的话:“现谷少的状态都是药物导致的,他曾经有过精神上的疾病,这次的问题并不比以前的严重,只是……他现分不清楚幻境和现实,他的格自己和自己斗争,一边认为死了,一边又认为不会死,哎,就是意识里拼命和自己斗争。”

“然后呢?斗争然后呢?”金柔心里清楚,这种病,斗争的结果只会有两种,一个是真疯,一种是清醒。可是她还是想听听医生的话。

“据们观察和检验,病既认为死了,又认为还活着,这两个意识是最大的矛盾,如果最后还能让他相信还活着,让他清醒,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会很快好转,反则,就是一辈子的糊涂。”

医生没有把话说全,他不忍心,这一个星期里他目睹了这一对小夫妻的悲痛和灾难,这个姑娘的状态让心疼,他不忍心再说下去,何况,这姑娘是学医的,他即使不把话说得透彻,想必她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金柔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谷子芮的手,大拇指摸索着他的手背,还有满是伤痕的手心儿,她看着他,缓缓地,坚定地,说了一句话:“子芮,决不让疯。”

袁遇东和陈医生放下药品还有金柔需要的东西,两个再也不忍打扰他们的二世界,跟金柔道了别就要走,走到门口时,金柔喊住了袁遇东:“二哥,替谢谢蒋琳,谢谢她,关键时刻,还是久了子芮。”

袁遇东叹气,扬了扬头,然后也背对着她:“也许,她是想救自己呢。”开门,再关门,袁遇东和陈医生都走了出去。

金柔明白了袁遇东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想必蒋琳还是后悔了,所以才想那个时刻救了谷子芮,如果不救的话,如果不救的话,可能蒋琳会永生永世都不能得到安宁。

“子芮,看,对别好,别都记心里了,不是孤独的,子芮,对的好也记得,所以,对的号,也快记起来吧,嗯?”

她抚着谷子芮的眉毛,抚开了他紧紧皱着的眉毛,眉心。

金柔把袁遇东给她买来的东西都摊到地上:剪刀,红纸,红豆,砂糖,酒水,hellokitty、多啦a 梦的小行李箱。

“子芮,快好起来。会让好起来”

**

金柔休学了,申请时间:半年。

那天王主任问她原因,金柔只说:“王主任,是个没出息的学生,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所以必须守着他。”

王主任也没说话,叹了气,吩咐了一句:“小金,祝的丈夫早日康复。”

“借您吉言。他会很快好的。”金柔也笑,自信,而且平静。

谷子芮醒着时,金柔会给他做甜食,给他剪纸,葫芦娃、大波仙女、还有他的蜡笔小新,金柔把蜡笔小新贴他脸上:“看看,现一点都不帅了,跟这个一样怂~”他嘿嘿的傻笑,金柔也跟着笑,再低着头流泪。她给他做芒果布丁,香草饼干,巧克力冰淇淋,给他做他以前爱吃的一切东西,糖馒头,红豆沙,糖醋排骨,甜茶。

她带着笑给他做好,然后捧到他眼前,谷子芮冲着金柔咧着嘴笑,然后吃的盆干碗净,每一次金柔都会告诉他:“子芮,看这是柔柔给做的,柔柔还活着,不信的话,摸摸”她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旁:“摸摸看,柔柔还活生生的眼前啊,子芮,柔柔还活着,要相信,柔柔还活着的。”

谷子芮瞪着眼睛看着她,然后,还是开口先带三分笑意:“谢谢,的hellokitty。”

他还是不清醒。

他不清醒,所以这些日子里,她是他的papa bear,是他的hello kitty,是他的多啦a梦,还是他的妈妈。

她是谷子芮的一切,可是,他此刻的意识里,她唯独不是金柔。

金柔痛极了,可又无可奈何。

一次金柔实太难受了,忍不了他的不认识,他为什偏偏不认识她,金柔抓着抱着他拼命地喊,想把那些话喊进他的心里:“子芮,是金柔!!是柔柔!!认得好不好!!是柔柔啊!!”

她哭,他害怕,向后躲。烦了她的表情:“不是!!不是!!!的柔柔才不会这样凶!!她才不会这样吼!!!是妖精,是妖精!!!”

金柔看着他害怕得躲着自己,心里无助极了,她只好哄他,不应该这么逼着他,她抱着他颤抖的身体,轻轻安抚他,抚他的后背:“好,子芮别怕,是妖精,其实,是一个叫金柔的妖精,哈哈~”她笑,然后一边哭。

谷子芮睡着时,金柔要抱着他,他的左手和她的右手用丝巾绑一起,好防止他分不清现实时,去跳窗。

那次金柔半夜惊醒,谷子芮不身边,一个半只脚已经窗外,金柔吓得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他拉下来,然后抱着他,他也抱着她,谷子芮哭着说:“柔柔已经死了,papa bear为什么不让去找她?”

他哭得伤心,金柔哭的沉默,她不能说出口的话,只能心里一字一句的呼唤着给他听:“子芮,柔柔就这儿啊,就抱着,还要去哪里找呢?子芮,不只是的papabear,还是的金柔……”她好像看见那个小小的谷子芮躲角落里,黑暗极了,捂着耳朵,不听她说话,屏蔽了一切声音和信息,他护着自己心里的柔柔,不管她外面嘶喊叫嚣,他的世界里,她,是静音的。毫无声息。

他睡不着,金柔就拉着他到葡萄地里去逛,一步一步的葡萄地里走,月关照着他们,金柔就说自己是嫦娥,给他唱歌跳舞,谷子芮就笑,看着她,满眼美好。从那儿,他认定了,眼前这个还有一个称谓,仙女。花仙子。

**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已经入冬,金柔赶着时间给他织了一件新毛衣,他穿好很高兴,大红的颜色,更衬托的谷子芮明媚不可逼视,肤白,红唇,发黑。就是一个美儿。

“哎呀,谷少爷,这是谁家的男啊?怎么这么好看、这么美呢?”

金柔心里暗笑,还能是谁家的,当然是的!!可是谷子芮此刻不清醒,可是即使他不清醒,他还是金柔的,这是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谁敢改变。

谷子芮也学着金柔的样子回抱着她,轻轻问:“花仙子,给送了新衣服,可是有没有新衣服啊?也穿山让看看吧?”

“嗯,有,谷少爷,真的想看看吗?”金柔仰头,笑眯眯。

“嘿嘿,花仙子这么好看,就穿给看看吧。”

金柔让他客厅里做好,摸了摸他的头:“乖,等啊。”

“嗯!”他笑,亮着眼睛点头。再点头。

金柔回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淡紫色的巨大盒子,那上面花体的英文写着:“for my wife,my little sister,my lovely daughter:rose.

___loving you. yours jack.”

那里面是谷子芮为她设计的结婚礼服,大红色,绣了风,镶了金丝,凤冠霞帔,红色的流苏还有满眼的珍珠。一个月前从苏州被空运过来的。她当时从袁遇东手里接过来,根本不敢看,更不敢试穿,可是今天原本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12月11日。要爱,一辈子一双。

金柔拿起来那些衣服,她想,就算他此刻不清楚也不所谓,反正她要嫁他,他要娶她,没有能阻拦。就算没有亲友,没有嘉宾,没有司仪没有鲜花也没有喜宴,可是只要有天有地,有,有,这场婚礼就很圆满。

是啊,有天有地,有,有,这就是最完美的婚礼。

金柔很高兴,她认认真真的按他给给她写好的小贴士,一件一件从里到外穿着,他可真是一个细心的,知道她不会穿这些衣服,不知道顺序,所以他早设计之初就一件一件的写上了纸条,让她从a——z的顺序穿。

金柔又化了个妆,很淡的眼妆,只是涂了红唇,谷子芮说过,喜庆的日子就要红彤彤的一片,大红大红的才好。金柔又抿了抿嘴唇,仔细看了看,妆容很完美。小心的戴好了凤冠,又细细的整理了流苏,灯影绰绰下,一个古装新娘就出现了眼前的穿衣镜子里。

金柔笑,果然,还是谷子芮最了解她,颜色的深度,红的亮度,金丝的明暗,哪里掐腰,哪里放扣子,都恰到好处,不差一分,都是为她而做,独一无二。

正当金柔陶醉时,身后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到了她耳朵里,金柔回头,谷子芮面带惊讶满脸泪痕的看着她,看着眼前的。一瞬不瞬的,脚下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咖啡杯。

“子芮!!有没有烫到?快让看看!”金柔慌忙蹲下,要看他的脚还有腿。他用力拉着,不让看。

“子芮,乖,让花仙子看看,好不好?不疼的,给吹吹就不疼了。”金柔着急,可是还是要哄。

他拉着她看着,眼睛里情绪翻滚,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生疼。

许久,就金柔觉得有什么已经不一样时,他终于开口说了话。一句话。

只一句,就让金柔泪如雨下。

“狗屁花仙子,是金柔,是爷的金柔!!”他流着泪,但还是带着三分笑。

说完就把她用力的紧紧的搂了怀里。

☆、48

“狗屁花仙子,你是金柔,你是爷的金柔!!”他流着泪,但还是带着三分笑。

说完就把她用力的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谷子芮觉得,那样漫无目的的黑暗里的漂泊终于结束,他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的金柔,他的姑娘,在他心里,在他脑海里,眼里,身前。

金柔也是那时才明白,原来没有比她是他妻子这件事,更能让他清醒的知道她还活着的。谷子芮想要娶她的喜悦能战胜一切的,黑暗,虚无。

“谷子芮,你再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你告诉我我是谁?”金柔想再听他喊她的名字。

谷子芮却坏笑,挑着眉毛问她:“你傻了还是呆了?怎么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脸上泪痕还没干,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急别人坏,只记得承了别人恩情,自己要涌泉相报。

他眼里还有泪水,却慢慢透出笑意。

真是个傻子。

金柔没再说话,她心想,到底是哪个傻了疯了的人,不认识自己的。连老天爷都看在眼里。

谷子芮牵了金柔的手,走到窗前,很虔诚,而且真诚。金柔就跟着他慢慢走,每一步都很仔细的迈着脚步,她跟他走的不容易,她最清楚。所以以后的每一步金柔都要仔仔细细的为谷子芮看好,然后再携手而行。

“柔柔,我们拜天地吧。”谷子芮说着,晶亮的眼睛看着金柔,太阳融化冰雪一样的温柔,迅速。

他的姑娘和他对视良久,温暖的笑,可爱的眉眼,不出意外的点点头:“早该拜了,都怪你。”她说完就狠狠的拍了他一下,谷子芮不躲,直接拉着她对着月亮跪了下去。

那是迟到了两个月的婚礼,没有花童没有礼宾,没有亲朋也没有鲜花,有的,只是一对想在一起想疯了的痴男怨女,有天地,又冬天的风,还有一轮圆月。这就够了,见证相爱不需要多奢侈的排场,更不需要多少人热烈的祝福,那天谷子芮对金柔说:“有你还有我,就够了。”

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们,竟连天地也失了被算在内的资格。

**

第二天一早,一接到谷子芮已经神速康复的电话,袁遇东伙同蔡成还有四五六,开着车就奔了过来。

可是谷少不高兴了,已经持续不高兴两个小时零十分钟。金柔看了看表,看了看他那嘟着的嘴唇,心里乐不可支。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这少爷想跟她二人温存缠绵一番,晚两天再通知袁遇东他们,金柔觉得这些兄弟都是最照顾他们的,理所应当的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诉人家。

“哎……爷这一身的本领没法儿使出来啊~”他歪在沙发上吃薄荷味儿的冰淇淋,一张嘴说话好像在吃牙膏一样的味道,意味深长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金柔,金柔憋着笑,终于知道情求不满的男人比欲~求不满的状态,更可怕,真真一个怨男,金柔拍了拍手打开电视也不理他,由他去了。

金柔本以为谷子芮的不爽只会持续一会会儿,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谷少会在袁遇东他们来了之后,更加的不爽,那张脸都赶上鞋底一样黑。

原因?当然是……谷少遇到了小克星。袁遇东四岁的儿子——袁自星,还有袁自星的狗狗,一条通体雪白的两岁萨摩耶,一人一狗,都是男孩儿,漂亮的男孩儿,自从金柔跑过去开门那一刻起,这两个狗,不是,人,也不是,就是两个萌崽子,已经通通的占据了金柔的时间和怀抱。

小星星剪着西瓜太郎头,穿着红色羽绒服,黄格子衬衫牛仔小背带裤,一进来那水汪汪的眼睛直放电。

“哎呀,小正太呢,”金柔最喜欢小孩子,所以抓着那肉肉的小手就亲了亲:“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小星星笑眯了眼:“阿姨,我叫袁自星,东东爸爸叫我咚咚,你可以叫我花花,或者星星。”

袁遇东听见东东爸爸这个称呼,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但是被咚花星笔直忽视掉。果然,这孩子就是不能见到女人。

花花?丫是猫吧!谷子芮在心里想,就要跑过去拎开那个小崽子碰在金柔胸上的手,可是那小子没给他机会,直接扑在了金柔身上。

“阿姨,因为你长得像花一样哦,所以,你可以叫我花花~咯咯~”咚花星眯着眼睛对着谷子芮嘿嘿的坏笑,谷爷心里一震,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了。十年一遇。

谷少一条腿抬起来,停在原地,因为长得像花,所以叫他花花!?头一次听说人的名字还能根据对方的外貌而定的,谷子芮眯了眼睛,暗暗骂了声:死老二,这是你的好儿子!!你等着,爷给你饭里掺泻药!连带着那条狗的狗粮,一起下药,让你们爷仨拉得走不动道儿!

金柔笑得甜蜜,特别高兴,满眼的母爱泛滥,都要把小星星和小萨摩淹死了。那小星星从小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所以对金柔这种年轻女性特别亲热,更别说是金柔这种漂亮的年轻女性了。而小萨摩更是粘着星星,所以跟着他一起霸占金柔。一个不撒手,一只不撒爪。

谷子芮一个人占了整个沙发,横着躺,斜着坐,那五个嘘寒问暖的男人都挤到了边儿上,鼻孔一怔一怔的对着那两个萌崽子出气。于是谷少一烦闷,就连续吃了五杯冰淇淋,金柔让他少吃些。谷少可不听。心里哼哼,你可算能注意注意爷了啊!爷还就吃!吃!吃!吃!

“爷热,火烧的难受~”他大言不惭,一口又一口,一勺又一勺儿,一杯又一杯,一杯再一杯,薄荷、香草、香蕉、巧克力、草莓,五种口味两个小时就下了肚儿,吃的他满嘴冒凉气,嘴唇冻得都麻木了。可是他要吃,满身的火烧的难受,是真的。金柔和袁遇东对视了一下都没了话,就剩憋着乐。

他就是个孩子,爱吃醋,还是吃飞醋的。

几个男人看他那倒霉样子,过来对他趁火打劫,一边拍着谷子芮的肩膀,一边揉头发,还有李晚桑更过分的揪他耳朵,那可是他三哥的耳朵啊,此时不揪住,更待何时呢?谷子芮左躲右闪的躲不开,逐渐也见了笑意在脸上,就和他们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那五个问东问西的关怀病人的样子,亲亲密密的,谷子芮笑着缄口不言,只说金柔照顾得好,自己就一瞬间福至心灵的清醒了。

金柔看着他们兄弟的样子,心里高兴,想着自己也要去忙活饭菜,就一手拉了咚花星一手拉着小萨摩:“花花,阿姨要去做饭,你也来好吗?”

“好嗒好嗒~花花最喜欢看漂亮阿姨做饭了~”他扬起了肉嘟嘟的小脸儿,嘴也忒甜。

金柔笑着亲了亲他的小头,宠爱之极,可是谷少的脸也在那一瞬间由鞋底黑到了锅底的程度。他真想把咚花星扔出去,连带那条不知羞耻的狗。于是锅底谷的黑脸,就持续到了吃饭的时间。

金柔咚花星在身边陪着,自然是手底快速效率极高,那咚花星简直是一个开心果,不停地给金柔讲笑话说段子,还学了郭德纲的样子小手绕着脖子练‘自刎’。金柔因这两个月一直担心忧愁的照顾谷子芮,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所以萌物咚花星的出现,无疑就是冬日里一抹亮丽的颜色,温暖里金柔的眼睛。

金柔在厨房看着屋里的情景,心里温暖至极,那是她的男人,他如今健康平安的在那里,即使天地再小,也是家,她忽然想起一句话,那次她被金爸从家里赶出来时,他说:柔柔,以后有我谷子芮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那时她还不明白何为有他就是家,而今,金柔通过痛苦,渐渐领悟到,有他有家。这是个由苦至甜的命题。还好,老天没有太难为她,让她解开了。

不得不说,金柔,是个合格的老婆,十个菜,外加甜品和汤,两个多小时就忙活好。她招呼谷子芮过来帮她摆碗筷,可是颠颠儿的跑过来的,确实和光同尘。

“子芮呢?”

“三嫂,我来吧。”谢和光憋着笑,要喷了的样子。看了看谢同尘。

谢同尘挑着嘴角儿笑:“我三哥啊,他吃冰淇淋吃多了,在厕所里呢~好半天没出来了~”

俩人捂着嘴开始把菜和碗筷都摆放好。金柔也忍不住笑,一边说着他就是个屁孩子,一边还要给他找出了止泻药,灌了一个热水袋放到他的座位上。

这边厢已经开饭,那边厢谷少在厕所,很折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多吃冰淇淋必拉稀。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谷少满脸菜色的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满眼冒金花了,就在他要做到金柔旁边让她好好安抚安抚时,一个肉滚滚的小萌物从金柔的怀里探出了脑袋,他定睛一看,是咚花星小盆友。

“喂,你占了爷的座位了嘿~”谷少说着就要捏他的衣服,小萌物紧紧地贴在金柔身前,不动。

“阿姨要喂花花吃**蛋羹呢~”一张嘴,又是一大口。

“我说你都四岁了,还让人喂!去,让你爸喂去~”谷子芮毫无力气,还要喊。

袁遇东也不说话,他自己的儿子,他当然知道又什么法宝能治住谷子芮。

小萌物咯咯一笑:“阿姨说了,你都30岁了,还让她喂呢~我比你小呢~怎么不能喂?吃醋,可是个问题的~”

“你!赶紧麻利儿下去~”谷少不悦,直接赶人。

金柔却抱住了咚花星,瞪了一眼谷子芮:“一个孩子,你怎么还较真儿呢~”

“……”谷少立刻泄气,他服了。

怏怏的坐在袁遇东的旁边,恨恨的喷袁老二:“你家孩子怎么这么烦呢~抢我老婆!”

袁遇东喝酒,笑笑:“你丫自己没出息就别怪别人~”

谷子芮两头吃枪子儿,噎得够呛。瞪着金柔想:爷今天晚上,让你好好知道知道抛弃老公的下场的!

“啊~”咣叽一口他咬到了勺子上,硌牙了……

饭后,他们收拾了行李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回了谷子芮在鼓楼东的别墅,晚上喝茶聊天儿,好不欢快。大家敲定了谷子芮和金柔婚礼的日期,决定再给他们夫妻俩好好办一场的。袁遇东看他们也都安顿好,忙领着咚花星还有小萨摩,就要回家。

谷子芮乐得欢实极了,赶紧把咚花星还有萨摩塞进了袁遇东的怀里,还用力的拍了拍睡眼朦胧的咚花星的小脑袋,“拜拜,小盆友~”他才不说再见,他可不想跟他这个小克星再见了。

一行人都道了再见,赶紧回家抱孩子的抱孩子,抱软玉的抱软玉去。

谷子芮从后面抱住了金柔:“柔柔,我要惩罚你!”可是他还没惩罚金柔,就感觉肚子一拧,又疼了。

金柔看着皱着眉毛跑到厕所的谷子芮,乐了半天,到底是谁惩罚谁啊?

那一晚,谷少什么也没做,就是泡在厕所和去厕所的路上。直到天亮了,他才能爬到床上睡一会儿。“柔柔,我累~”无限委屈的。

金柔刚想给他喂药,就听见门铃响了。可是天还没亮,能是谁呢?金柔心下存疑,打开了门,竟然是咚花星,一手抱了萨摩,一手提了小皮箱。眼里包了两包泪。

☆、49

天还没亮,繁星点点,只余路灯。

小小的咚花星站在那儿,一手楼了和他差不多高的萨摩的脖子,一手拎着皮箱的手柄,帽子手套一样不少,大大的围巾过了一半儿脸,只剩一双水灵灵的还透着泪光的大眼睛,衬着他楚楚可怜样子,萨摩吐着红舌头‘哈哈’的吐着白气。

金柔打开门时,咚花星刚刚从行李箱上爬下来,金柔看看他正擦着皮箱上的小脚印儿,才明白,刚刚这个小萌物是怎么够到比他高出好多的门铃的。

“小花花?你爸爸呢?”金柔探出头往他身后看,并没有袁遇东的影子,小萌物自己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她,他是一个人来的。“花花快进来,外面冷。”金柔赶紧把咚花星还有萨摩和行李一起拉进了屋里面。

她把包裹的像一个球一样的咚花星抱到了沙发上,帽子围巾统统摘下来,小萌物如释重负的往沙发上一靠,喘着大气。

“哎呦,可憋死我了,围巾系得太紧了,……,花花差点自己勒死自己……呼”

金柔揉了揉他黑亮的头发:“花花,你在这儿暖和暖和,阿姨去给你倒一杯热牛奶。”

咚花星跳下来抓着金柔的衣服:“花花跟阿姨一起去~”

楼下的厨房里,金柔和咚花星有说有笑的热牛奶还有饼干,楼上的卧室里,谷少虚脱无力的趴在那儿,还等着金柔上来抱抱亲亲呢,谷少猫挠了心,左等金柔也不来,右等金柔还不来,他在床上翻了五个姿势,愣是一个比一个*。可是他的姑娘还是没回来。

谷少心里一哆嗦,不会是刚才她去开门,来的人是坏人了吧?!“哎呦!”谷少一激灵就要翻身下床,可是翻过了,摔倒了地上,他也顾不上疼,抄起门边上的高尔夫球杆,龇牙咧嘴的跑下了楼。客厅里一览无余,沙发上放着红色的羽绒服、绿帽子、绿围巾、绿手套,全是童装,,门口那里一排小脚印,一排狗爪子印,还有一个小皮箱。

谷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莫非……那小崽子又回来了?!”一股莫明的不好的预感就从他心里升腾起来,很明显的,他的小克星又回来了,还是组团回来的,“还带了行李?这是要跟爷打持久战么?!”谷子芮扔下那沉甸甸的小皮箱,心想:这小崽子也不怕把手累断了。心高气傲专横霸道的谷少从来也没有被人打上门来过,更别提是来跟他争金柔的独宠了,于是谷少为了捍卫自己的少爷地位还有金柔的宠爱,谷少咬着牙,就要去找那个小崽子。

“小爷今儿要把挑战我的都轰出去!”他怒,说动就动。

金柔刚好抱了咚花星从厨房出来,看见喷火龙一样的谷子芮:“你……肚子不疼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谷少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又疼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拿着高尔夫球杆点着咚花星的小鼻子:“你!怎么又来了?!”

金柔刚想说话,谁料咚花星双手捧了热牛奶,笑嘻嘻的直接捧到了谷少爷的嘴唇上:“干爹,喝牛奶,热热的哦~”

干爹?收买?套近乎?套磁?

“别叫我干爹,显得爷好老!”谷少不乐意。心想,这孩子还挺有一套啊,这么快就套上亲戚了,干爹都出来了。

“我是他干妈,你不当他干爹想当什么呢?当他干奶奶?”金柔优哉游哉的抱着咚花星坐下,笑谷子芮的样子,忒幼稚。

谷少没了脾气,讪讪的接过了仍然高举牛奶的小萌物手里的杯子,看着他谄媚的表情和眉眼,终于没有拒绝,直接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一口气喝了半杯。

金柔自动忽略了谷子芮对她的挤眉弄眼,低下头捏了捏咚花星的小鼻子,问他:“花花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自己来这儿,还有你一个人是怎么找到的?”

金柔觉得一个四岁的孩子是不会认路的,而起,这里距离袁遇东的家开车都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我一个人找不到这里的,是夏嬷嬷认识路,一路上带着我闻过来的。”咚花星小手一抓,拍了拍点着头的的萨摩,以示嘉奖。

“呃,……,你说的夏嬷嬷……是这条狗吗?”金柔愣住了。谷子芮也愣住了。

“嗯!它叫夏嬷嬷,可聪明了!”咚花星好骄傲的点头,跟夸自己儿子似的。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谷少喷了,喷了满身的牛奶。一杯牛奶,喝了半杯,喷了半杯,一滴不剩。

金柔忙着给他纸巾,帮他顺气,谷少还是流着眼泪从沙发上翻滚到了地上,要笑的晕过去。袁遇东你丫是不是每天在家能笑死过去?他心里想着,就笑地更欢实了。

好半天他才换过气来,抽着嘴角儿问咚花星:“你爸怎么没送你?”

“哎,你们不要再提东东爸爸这个让我伤心的男人了,他太让我伤心了。”咚花星瘪着嘴,像一只折耳猫:“每次我睡觉前,他都会跟我说只要我早晨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妈妈,可是自从我奶奶病了之后,我跟着他住,他都跟我说了半年了,他天天这样说,然后我就天天都失望……让我伤透了心……”

咚花星心里难过极了,他再也不想听东东爸爸的谎言了。烦人。

“所以,你就自己跑出来了。没告诉他。”谷少翘着二郎腿,看着小萌物。

“嗯。”小萌物坐在沙发上晃着腿,想着事情叹气,又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干爹,你给我东东爸爸打个电话吧,不然他会担心我的……”

谷子芮接过来,拨了号码:“喂,袁老二,你儿子在我家呢。”

袁遇东叹了口气,显然刚才找得很着急:“嗯,你看好他,别让他乱跑了。”

“你,什么时候来接他啊?”谷少心想,最好立刻就来。

“麻烦你们照顾他一个星期,我有事儿要出差,谷子,拜托了。”

谷子芮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袁遇东这么无奈的语气,一时也就答应了他,照顾咚花星还有夏嬷嬷一个星期,“多一天都不行啊!你丫赶紧回来!!”说完就挂了电话。再看咚花星,已经窝在沙发角落里,睡着了。

**

谷子芮答应了袁遇东照顾他儿子之后,分分钟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他放着病假,金柔也不用去学校,本来可以有一个欢喜甜蜜的假期的,可是,袁自星就是一个一百八十瓦的灯泡儿,天天照着他们,让心痒痒的谷少看得见,尝不着,难受得要了老命。

那小萌物晚上纠缠着金柔,拉着手手,一直到萌物睡去,谷少才能从他手里收回金柔的所有权,可是当他猴急猴急的扑上去的时候,金柔揉着眼睛的样子,又让他心疼了,于是就自己压自己的火,压不下来就去冲澡,硬压。

可是压火压多了,谷少就成了高压锅,终于,火大的他,秘密计谋着:要!炸!了!

第四天的早晨,金柔要回学校去办手续,好赶紧回去学课程,免得再托半年,以学生的课程本来就难,谷子芮已经好了,那她也要赶紧跟上同班同学的脚步。

临出门前,金柔嘱咐了一句:“你们两个在家里,可不要吵架啊,要乖乖的,等我回来。我要是发现谁先找茬儿打架,那就饿他一顿,没饭吃。”她说完,笑着瞪了谷子芮一眼。

谷少喝着牛奶,嘴边儿上一圈儿的白胡子,嘿嘿的傻乐,然后一把将咚花星连人带椅子抖搂过来,搂在胳膊下面,拍了拍。

“放心,柔柔,我跟这小崽……小可爱,相信相爱都来不及呢,哪能打架啊”然后特体贴的给金柔披上了外套,穿好,吻了吻:“早点儿回来,爷在家能你啊!”

一直到金柔的身影走远,谷少还在挥着手,然后大力关上门,锁门,电子锁,人工锁,一道道‘咔哒咔哒’全锁上,换上一身儿大嘴猴儿的红色运动服,又跑到衣帽间的架子顶端拿出了珍藏必杀武器——一台产于1994年的游戏机,双人模式,手柄控制,108合一。

“哼~跟爷斗,你小子还不够格儿!!”

谷少抱着游戏机,坐在地毯上朝咚花星招手。

咚花星‘啪嗒啪嗒’的跑过来,拖鞋还掉了一回,总算跑过来,吃着棒棒糖问:“干爹,你是要和花花打游戏吗?”他笑,一张嘴一口榴莲味儿。

谷少捂了鼻子:“榴莲棒棒糖……你别靠过来……”他说着就往后挪,最恨榴莲这种水果了……一直挪了八丈远的:“玩儿游戏,你要是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明白?”

“那要是干爹输了呢?”小萌物眨眼:“是不是干爹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谷少黑线蒙面,哪想到这孩子还会反过来将他一军,不过谷少是谁,能输给个毛孩子么?于是迎战:“好!”他看了一眼咚花星,心想:这崽子的两只手和在一起还没有手柄大呢,心里坏笑了,特别爽,爷今天一定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你这个小崽子下辈子都不敢玩儿游戏。哼~

两个人盘着腿儿,晃着脑袋,抖着肩膀,开战,手柄敲得啪啪啪啪的响,越战越激烈。头发都在颤抖,一大一小的,谷少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带啦啦队,‘打扁小萌物!金柔是我的!!’打打打,从坦克大战玩到超级玛丽,从冒险岛玩到忍着和俄罗斯方块儿,哈哈,谷少看了看自己的成绩,特么的,自己在一直输,输输输……输的满头冒汗。

谷少还是没有比小萌物白活了26年的……急中生智,谷少叫了中场休息。

咕噜咕噜,两杯柚子茶下肚,谷少才感觉回血了。

他伸脚踢了踢小萌物穿着罗小黑图案袜子的小脚,问他:“诶,你是不是穿越来的?其实你34岁吧,你说实话,你肯定是穿越来的。要不这种我们80年代生人才会玩儿的游戏,你个四岁的小崽子怎么会玩儿呢?嗯???”

小萌物眨眼,点头又摇头:“我东东爸爸说,我是被包裹邮寄过来的。这些游戏我东东爸爸也会玩儿啊,他教我的,东东爸爸从来不让我玩电脑游戏,他或那种游戏是会让人脑残的,只有这种老游戏,才会让小朋友们变得聪敏。”

“呵呵呵呵,“谷少心想,袁遇东这个货,就是剑走偏锋啊,既然没有玩儿过电脑游戏,那就……

“啪~”谷少趁着咚花星不注意,赶紧切了电视电源,然后装模做样的说:“咚花星,你看电视坏了,咱们的比赛还没完,换成电脑游戏比赛吧。”

咚花星想了想,甜甜的笑:“好嗒!!干爹!!”

谷子芮开始了和小萌物的大战三百回合,连连看。这种简单的游戏,谷少凭着自己手长手快的优势,迅速把咚花星甩出去几条街,谷少洋洋自得的认为,这崽子终于栽了,栽倒在他谷子芮的手心里。可是谷子芮还是一个单纯的人,他没有想到这个袁遇东用老游戏培养出聪明智慧的孩子,学习脑残游戏的速度,有多么快。

他目瞪口呆,低估了咚花星。

半个小时之后,咚花星的成绩接近了他的,眼看就要破了谷子芮刚刚的记录,谷少使出了计谋,捏着鼻子把一大块肥肥的榴莲戳到咚花星的眼前,于是咚花星就在关键时刻,输了游戏。

谷少凭着榴莲计谋,成功的打趴了小萌物。“嘿嘿嘿,小崽子,你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晚上睡觉时不能缠着你干妈!你干妈是我的,她得跟我一起睡觉!明白?”

小萌物投入到榴莲的香氛里,无法自拔,吃的头也不抬,连留海跑到眼睛里也顾不得了,就闭着眼睛点头:“好嗒!干爹说什么,花花都听的!”

谷少胜利的比了一个剪刀手,嗯哼,当然是在心里比划的。“乖~”他第一次觉得这鬼精鬼精的小崽子,还真是有点儿讨人喜欢的。

可是忙活着在心里比划剪刀手的谷少没有看到,那个小萌物闭着眼睛肯榴莲,还有嘴角的坏笑。

☆、50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见!”

甫一进门,金柔就听见了家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竟全然不在调子上的声音,一个欢快,一个声嘶力竭,欢快的是谷子芮,而声嘶力竭的却是咚花星,当然还有夏嬷嬷偶尔□来的‘嗷嗷嗷’,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狼狗。

谷子芮拿着麦克风在前,咚花星双手抓着他的裤腰在后,他够不到麦克风,只能扯着嗓子拼命嚎,最后面的夏嬷嬷也把两条前爪搭在了咚花星的肩膀上,一蹦一蹦的往前跳跃。两人一狗都围着茶几转圈圈,

金柔拎了蔬菜和糖炒栗子进家门时,眼前就是这样一幅欢脱雀跃和谐的景象。

“干妈!你回来啦,花花都想你了啊~”咚花星眼睛尖,一下就看见了金柔,晃着胖腿胖手扑过去,‘吧唧吧唧’亲了两口。金柔把手里的糖炒栗子放到他怀里:“花花去和干爹吃栗子吧。”

小咚花星又咚咚跑回去,把糖炒栗子送到谷子芮跟前,谷少正烦闷他刚才轻薄他老婆的事情,转眼一看这娃的小样子,心里一乐,为了保险起见,还得想点儿别的招儿。他坐好接了过来就吹着气剥了一个,喂给金柔:“柔柔,小心,烫。”甜蜜甜蜜的,讨好金柔。

“你们两个在家有没有打架啊?花花?干爹有没有欺负你?”金柔坐好,吃着谷子芮喂过来的栗子。又甜又烫。

咚花星一心沉浸在糖炒栗子里,小手被烫得不知道怎么剥皮才好,急得皱着眉毛眼睛,还撅着嘴吹气。一边用手指剥皮,一边看也不看金柔的回答:“没有啊,花花和干爹可乖了,我们还打游戏了呢~”他说完手指一用力,终于剥开了一个,可是剥碎了,只能把手上的栗子渣往嘴里面倒,仰着脖子吃。

“玩游戏?你们玩什么了?”金柔继续问,她就觉得谷子芮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叫个谄媚呢。

“玩儿老游戏,有冒险岛还有超级玛丽,对了……,还有忍者和俄罗斯方块儿,”咚花星又把粘着栗子肉的栗子皮啃了又啃,才放下,又拿了一个小的:“最后我们还玩,玩了连连看,干爹赢了呢!干爹说,让我答应~唔唔唔~”

谷子芮的手很快,一下把刚剥好要放进自己嘴里的栗子塞进了咚花星的嘴里,把咚花星要说出来的话,一下给堵了回去。咚花星的小嘴被一颗完整的大栗子一下塞满,嚼啊嚼啊,满足极了。

可是咚花星是个执着的人,他执着于没有干完的事情,他的东东爸爸可是天天教育他做事不能不做完,说话不可说一半,于是咚花星咽下了嘴里的栗子,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干妈,干爹说让我~唔唔唔~”

谷少见这是个堵不住嘴的家伙,一下塞进去三个栗子,咚花星腮帮子都鼓起来,嚼也嚼不动,想含糖块儿一样的含着,又被满足了。于是一次二次的被堵了话,咚花星也没有那么好的记性,再费劲千难万苦的吃完了嘴里不能承受之栗子后,彻底忘了要把话说完这个事情了。

“柔柔,我好饿,要吃饭……”谷少趁机向金柔撒娇,连推带抱的把金柔哄进了厨房。

一直到吃饭时,咚花星抚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被谷少喂得直打嗝儿,撑了。

谷子芮笑眯眯的眯着眼,看着咚花星:“星星,撑不撑?”他心里暗笑,嘿嘿嘿,多半斤的栗子啊,你个小东西都吃了,能不撑么。

“嗯……呃……呃……”他一直打嗝,打得眉毛都皱起来。金柔要去给他找消食片,他家常备消食片儿,给谷子芮准备的。谷少一拦:“柔柔,你歇着,我去。”

谷少拿回来的消食片儿,是一瓶红酒。

“消食片儿我上礼拜都吃了,就用这个吧,助消化的。”他说完就给咚花星到了一小碗:“星星,这个帮助消化的,喝吧。”

“他还小,不能喝酒的。”金柔说完就要拿过来,谁知却被星星护在怀里。

“干吗,星星要喝,呃,呃~”他一仰头,一干而尽,谷子芮笑了,金柔呆了。

咚花星满脸通红,看看谷子芮又看看金柔,怎么有四个人啊,两个干爹,两个干妈,哇哦,花花好幸福呢,他嘿嘿的傻乐:“终于不打,呃,呃,打嗝了~嘿嘿”他说完,又打了一个响咯,头就沉下去,直直的抵在桌子上睡着了。

**

“子芮,别,……星星还醉着,我得去看看”金柔刚刚把咚花星放到床上,一回身就被谷子芮抱了满怀,一下拖进卧室。她推他,推不动,反而更靠近了些,连他身上的热气都能让她颤抖:“他还小,别喝了酒出事了……”

谷少抓着金柔的腰,狠狠的捏了一下,气息不稳的说:“柔柔,那个小崽子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你乖,爷已经忍不了了……”他说完就堵住了金柔还要说话的小嘴,狠狠地咬,拼命的吸吮,再用力的□,让她的话和对那个小萌物的担心,全化成了他喜欢的娇吟声,他想听得声音。

“唔,子芮,慢一点……”金柔被他一下就抱了起来,一条腿缠在他的腰上,敏感处被他的手指用力安抚着,她和他好久都没有过,所以金柔会疼,而且还没有准备好。

谷子芮压着火,努力的讨好他的姑娘,想让她快些有感觉,一个深吻一个深吻,接着吸着她的耳垂儿深深的挠痒痒,让金柔一颤一颤的直往他怀里扎。

“柔柔,可以了么,……爷要炸了……”他手指抚着她,不停在她的身上点火。

金柔也很想,于是挺着腰去蹭他,一下就吞了进去。

“啊……”“哦……”两个人都叹气,满足的不可言喻。谷子芮就站着抱着缠着她,让她吸着他,反反复复的感受着他的姑娘。

两人都投入,都激动,就在谷少加快了速的时,门上传来了沙沙的爪子挠门的声音,俩人都不理,可是那声音就没断,越来越大声,挠得人心烦意乱,打乱了节奏。

“子芮……呼……去看看……是什么”金柔推正在前后晃动的他,让他停下。

“别理他们,肯定是那个狗……”他说完就扔了个枕头在门上,果然,安静了。谷少就又恢复了律动感。

就在谷少和金柔都闭了眼睛,马上共赴巅峰时,一个黏黏的童音就在他们跟前响了起来,没错,是他们的床前。

“干爹,我要尿尿……”他说着,还揉着惺忪的睡眼。活该谷子芮自己不小心,千算万算就是忘了锁卧室的门。

“啊!子芮~”金柔一惊狠狠的夹住了小小谷子,把被子往身上盖。

“呲嗷!小崽子你出去~自己去厕所!!”他要疯了,本来就是在要登峰造极的关键时刻,被紧张的金柔那么一夹,他脑海里的一根弦就要崩开。他感觉自己被无数的柔柔吻着、包围着,根本动不了。偏偏因为这个小崽子的在场又出不来。

“干爹,……你在干什么……我干妈刚刚一直在叫呢……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咚花星睁了睁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

金柔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儿钻进去,她往床里面躲,一扭身儿,又狠狠的箍着他往侧面顶了顶,谷子芮深吸气,再呼气,尽量平静的说:“星星,你干妈受伤了,我给她治伤,呼……你先出去,……干爹一会儿陪你去厕所。”

“嗯,好!我好憋,干爹快点!”咚花星两手相叠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就跑了出去,还带着夏嬷嬷……

“羞死了,都怪你!让小孩儿看见了,谷子芮你快出去~”金柔羞得感觉全身都红透了,那里还顾着自己刚刚有过的激情,还有仍然在她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小小谷子。

“柔柔,乖,爷好难受,马上就到了~”他说着还要活塞运动,抓着金柔的腰身,可是金大姑娘真的是被吓到羞到了,喊着:“不要,不要!”拼命地往后躲,然后双腿用力踢开了谷少,踢了他大腿。可是她猛地一后退,那些个小柔柔就狠狠的箍了一下他的小小谷子,于是谷少就被退货,憋着肿大的挺在那里,对着自己的主人哭诉。

当咚花星在外面等得要失禁时,他的谷干爹终于也跟他一个姿势的黑着脸出来了,都是双手相叠的捂着自己的两腿之间。谷少一把拎着小萌物就进了卫生间,也不开灯的就让小萌物摸黑方便,当然,他也是为了自己的窘相,为了防止这崽子发扬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一问到底,他还是不要让咚花星看见此刻他的一柱擎天的模样。

“给你十秒钟!10,9,8,7,6,5,4,3~”

“干爹,我尿好了。你是不是也憋得慌啊~”咚花星拉了拉他的手,谷少不悦:“憋,憋,我特么的都快憋出来血了~!”一下就把小萌物倒着拎回了客卧,扔在了床上,闷闷的吼了一声:“你丫赶紧给我睡觉!!还有看好你的狗!!敢再起来我就把夏嬷嬷炖了给你吃!!”他说完还对着夏嬷嬷狠狠的比划了拳头,夏嬷嬷一下就钻到了床铺下面,不敢出来了。

咚花星吓呆了,看着谷少爷月光下火红的眼睛点头,感觉眼里包了泪水。原来他的谷干爹,能狼变的么?……看来是的。干爹是可以狼变的。

谷少扑到床上,哼唧哼唧的舔,带着求饶讨好加挑~逗~,可是金柔真的不想了,已经没有了兴致,憋得要出血的谷少就对着金柔光~裸~的后背自己解决问题,终于舒畅的时候,谷少感觉自己好委屈,这种舒畅根本就不解渴啊……他咬着枕头边儿撒火,好半天才能入睡。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咬牙切齿的,想要嚼碎了咚花星。

☆、51

与咚花星相处的那七天七夜,被谷子芮封为史上最黑暗的一星期。

而小小咚花星,却因为那夜被他亲爱的谷干爹的狼变惊到了,于是越是禁忌的问题越是吸引着咚花星的眼球和神经,他的十万个为什么精神被充分的诱引了出来,他要打破沙锅问底。

早餐吃一半儿舔着嘴角……“干爹,昨天晚上你和我干妈在干什?”

捂着裤裆去小解前:“干爹,前天晚上我干妈和你在做什么啊?”

睁开眼睛看见谷干爹在刷牙:“干爹,大前天你们到底在干什呢?”

终于,谷少在被问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时,咚花星又一次触摸了谷少的心伤,谷少的逆鳞,谷少的痛楚,他从嘴里□牙刷,狠狠地敲着咚花星的西瓜头,然后满嘴喷着牙膏沫子,一口一口的全喷在了咚花星的小脸上:“嬉皮笑脸的小崽子!爷在造人!!你懂吗!!造人!!造一个比你可爱比你帅一万倍的谷家baby!!”

“那……花花也是这样被造出来的么?”咚花星拍了拍小手儿,使劲儿的踩着谷子芮的脚蹦了两蹦:“我知道了,哈哈,我要去给东东爸爸打电话,告诉他,干爹和干妈要造出来baby 了哦!!咯咯!”

“啊~!”谷子芮捂着脚,顾不得疼,“小崽子!!你给爷回来!!”他甩开拖鞋就追出去。

金柔就看着一个黑亮的粘着白沫子的小西瓜头嘎嘎的跑过去,然后谷少就瘸着腿从后面追过来,一个笑得贼呼呼的,一个眉目狰狞。

谷子芮追到沙发边上,一把就将咚花星手里的小手机抢过来,那边是袁遇东戏谑的笑声:“儿子,想不想爸爸啊?”

“呸!!你丫少占便宜!爷是谷子芮!袁老二,你赶紧把你儿子接走,爷不伺候了!!这个小崽子把爷的寿命都磨少了!!”谷子芮说一边说,一边用腿把咚花星拼命挤过来的脑袋退开。

“我到你家门口了,有好消息,赶紧给我开门儿!”袁遇东笑,说完了就挂了电话。

“去给你爸开门儿去!”谷子芮一弓腿,就把咚花星推了一米远。

“哇哦!!东东爸爸来喽!!东东爸爸来喽!!”咚花星一边跑一边喊,尖声尖气的,高了好几度。颠颠儿的立了脚尖去开门,又喊了夏嬷嬷一起在门口站成一排迎接袁遇东。夏嬷嬷就张着嘴,笑得吐出了舌头,咚花星虽然认为袁遇东每次的关于妈妈的谎话,伤了他的心,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东东爸爸至少不会狼变啊,没有谷干爹那么吓人,还说要把夏嬷嬷炖了吃掉!!他拉着夏嬷嬷的爪子,安心了,还好东东爸爸来了!!小娃娃在心里暗笑,美滋滋的期盼着他的东东爸爸赶紧到来。

而袁遇东真的是一个禁不住念叨的主儿。来了。

谷子芮搂着金柔倚在门边儿看那袁姓父子俩的亲热劲儿啊,真觉得这个咚花星是个演技派,比真金还真的演技派。天天说着东东爸爸伤了他的心了,怎么怎么爱着干妈干爹,不要东东爸爸了……原来是台词呢!!真不知道这孩子逮谁哄谁的功夫跟谁学的。

不过谷少还想了一件事,自己也要加紧脚步生个娃了,他想着就瞥了瞥金柔,心里灌了蜜似的。

“我说你们爷俩别腻歪了!袁老二,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告诉我们吗?赶紧说,不说不让进门儿!”谷子芮坏笑。

袁遇东也不看他,直接亲了亲咚花星:“咚咚,你刚刚在电话里是不是说有事儿告诉爸爸?造baby~还是什么的?”

“是~干爹和干~唔唔唔唔”

咚花星还没说完就被谷子芮抱在怀里,捂住了嘴:“二哥,外面太冷,别让星星张嘴说话吸进去凉气冻着了,快进来,快进来。”

袁遇东就笑,挑着眉毛看着谷子芮,赞赏的拍了怕自己的儿子。就跟着他们进了屋,金柔端上热茶。

“本来我这次去云南是找我想找的人,没想到还顺便找到了你上次拜托我的人,”袁遇东吹着热茶,抬眼看了看谷子芮,缓缓的说了两个字:“金雪。”

金柔一愣,赶紧问:“二哥,你真的找到我妹妹了?!”谷子芮握着金柔的手拍了拍,示意她别激动,“袁老二,你敢就都说出来,别让我媳妇儿着急。”

袁遇东点点头:“金雪当年在火车站被人带走,卖到了云南大理一户没有儿女的人家,成了这家的掌上明珠,后来这个金雪跟金柔同年考上了医科大学的本硕连读生,跟金柔一个班,一个宿舍,金柔,你的妹妹金雪这四年来,一直在你的身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没有认出来她呢?”

“二哥,你……你说,我妹妹金雪……是……景丽?”金柔捂着心口呼吸急促,她不敢想象其实那个丢了的妹妹,那个早就消失了的金雪,其实,一直以另外一种面貌,一个新的身份在她的身边,绕了绕了11年,她们竟然在大学第一天就以一个更相亲相爱的姿态,成了彼此生命中最为重要的朋友。

却原来,她是她的妹妹,她是她的姐姐。她是蒋柔,却姓了金,她叫金雪,却成了景丽。

她还记得在操场签报到单时第一次见到景丽的情景,齐耳短发,红苹果似的脸,大大的背包大大的行李箱,眼睛特别亮,‘怎么好像爸爸的眼睛。’金柔当时心里一动,就冲着景丽笑了笑,而景丽也转过脸擦了汗,大大的咧开了嘴角儿,金柔觉得这个女孩,似曾相识。

“你好,我叫景丽,是大理人,你可以和我去云南玩啊~”金柔伸了手和她握手,温暖而且软软的小手,特别安心,金柔说:“你好,我是金柔。”

她没有想到过,自己寻找多年的妹妹,就在眼前,她们我了手,成了好朋友。后来景丽和她说过,自己是被爸妈领养的孩子,还记得以前在东北生活过,但是爸爸妈妈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个姐姐;一次,金柔家里的合影被景丽看见了,她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柔柔,你有没有妹妹啊?”金柔说:“有,但是丢了。我好想她。”

从那之后景丽就经常说:“柔柔,你当我的姐姐吧。”

金柔觉得她以小卖小,本来就是班里最小的,还要当妹妹:“不给当,不给当,省得你以小卖小。使唤人!”可是,她从来也没有以小卖小过,反而是金柔自己有难时,每一次挺身而出出手相帮的,都是景丽。她被患者投诉了,是景丽帮着解围,她被别人骂了,景丽也会在食堂替她出头,她家里有困难,景丽是第一个帮她筹款的人,是景丽,是金雪,还是那个小妹妹。

金柔把以往的一幕一幕都回忆了起来,她的妹妹……原来,景丽早就知道了,知道了金柔就是记忆里的姐姐,可是,金柔没有认出她来。

“喂,柔柔。”话筒那边是景丽压低了声音,显然是在医院的走廊,一听就心情很好。

金柔握着谷子芮的手,压着心里的哽咽,说:“景丽,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你……你能原谅我吗……”

“嗯。”那边静了静,半天才说一个字。

“谢谢你,不恨我,也没有恨爸妈……妈妈当初是要把你送到北京的……可是后来妈妈就后悔了,她从来都舍不得你,一直都在想你的,小雪……”金柔哽咽。

“柔柔,我不恨你们的,你看啊我有了两个爸爸妈妈,多好!而且,还是你比较苦一点……照顾爸妈……我什么也没做的……而且爸爸还因为我对你不好,都是我当时还对爸妈有情绪,所以一直没有跟你相认……你也原谅我吧……”电话那边明显的叹了口气:“柔柔,其实上个月我就给爸爸打过电话了,呃,我是说金爸爸,我告诉了他我是金雪,而且我和你现在是同学,他很高兴,还让我跟你说句话,爸爸让你原谅他……的自私,……他和妈妈让我们有时间回家看看……哎呦我的暴脾气,怎么说的我眼泪都下来了?柔柔,你跟谷子芮什么时候结婚告诉我啊!王主任找我呢,我先去诊室了!bye!”景丽挂了电话,才敢哭出声。

其实她的心里以前还是有过恨意的,她被妈妈送走的那天,自己哭得都晕了过去,可是妈妈还是很心的让他上了那辆车,跟着一个北京口音的人去火车站,可是她好想回家,好像姐姐和爸爸,趁着那个北京大叔买票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到了其他的候车室,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后来,就到了大理的家,那里的爸爸妈妈终于给了她一个温暖。可是当她十一年后偶然知道金柔就是她的姐姐时,她也同时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原来爸爸妈妈过得并不好,而自己反而生活的没心没肺的快乐。那时候她才第一次释怀,对那场遗弃的记忆,才慢慢被母亲瘫痪多年的现实,生生替代成了对家人的爱。她还是期待了,期待金柔能够认出自己,可是,她一直等了四年,金柔好迟钝,直到现在才认出她来。

“柔柔,你真是个笨蛋……”

谷子芮抱着流泪的金柔,拍着她的肩膀,咚花星也挪着跪过来,给金柔擦眼泪,“干妈,别哭了,你哭得花花心都疼了啊。心好疼呢~”他拉着金柔的手盖在他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小心脏,震着金柔的手掌心。

“哎呦,柔柔,我的心也疼了呢~”谷子芮撅着嘴,也让金柔摸他的心口。

金柔瓮声瓮气的说:“谷子芮,去你的。”被这一大一小的萌物给逗乐了。

“乖,别哭了,咱下礼拜举行婚礼,你可不能哭成个核桃眼儿的et啊,”谷子芮说着给金柔擦眼泪,“找着金雪是好事儿,……虽然我一直觉得景丽那个女金刚忒粗鲁了点儿,不过看在你妹妹的份儿上,就忍了……可你这一哭可就丧气了啊,爷就觉得那个女金刚更二百五了~你们姐俩都有点儿二百五。”

谷子芮成心说话逗金柔,让她开心。却不料被金柔一爪子拍在了脖子上,谷少嗷的一声就趴在了沙发上。

“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金柔笑着骂谷子芮,拧他的耳朵。

“柔柔,爷全家加上你就俩人儿,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呢~还把你以后的儿子闺女全骂了,你说你是不是二百五。”

咚花星一听谷子芮说孩子的事情,立刻来了精神,赶紧再接再厉的把金柔的眼泪都擦干净,张开了五指的擦着:“干妈,花花给你做榴莲粥吃呢,别哭了~吃完好造baby,比花花可爱一万倍帅一万倍的baby!”

“……”金柔愣了,造baby?这谁跟他说的?肯定又是谷子芮!

谷少看情况不可控,立刻去捂咚花星的嘴,可是,晚了一步。被袁遇东抱开了。

“东东爸爸,东东爸爸,干爹和我说他和干妈在造人,造baby。那天我看到了,可费劲了,干爹就‘哼哼哼’的抱着干妈的腿,喊口号,干妈就抓着干爹的胳膊‘啊啊啊’的叫,花花想给他们当啦啦队呢!给他们加油鼓劲!!东东爸爸,你同不同意啊!”

完完结

☆、52

“爸爸,东东爸爸!你说我去给干爹干妈造baby加油,好不好啊!”咚花星拉着袁遇东晃啊晃,小肉身子像一条毛毛虫,扭动:“我也‘哼哼哼’然后‘啊啊啊’的喊,咯咯!”

什么叫天真烂漫,什么叫可爱无邪,此时的咚花星就是最好的模板。真正的无邪不是装纯,而是明明在光天化日之下,红口白牙地说着世界上最面红耳热的事情,却一点儿都没有让人觉得龌龊。

于是三个人的脸色都分外好看,金柔捂着脸就扎进了谷子芮的怀里,她第一次觉得童言无忌这个词真的不能相信。而谷子芮此刻的脸也是红了个透,任是他怎么个运气偏偏这时候儿的脸皮就是厚不起来。“嗯哼~”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咚花星说:“小崽子别自作多情,爷才不需要你加油!”他给袁遇东使了个眼色——你丫坚决不能同意你儿子的话!

袁遇东笑得脸上的酒窝更深,眼泪都快出来,半天才能说话:“咚咚,你自己偷跑出来的事情,我还没问你呢。下次要是再敢自己出来,我就把夏嬷嬷送给你谷干爹,炖了吃。”

咚花星被吓住了,一下瘪了词,瞪了谷子芮一眼,心里想都是你把我东东爸爸带坏了,他以前从不说要炖了夏嬷嬷的,这个干爹太坏了!咚花星看了看谷子芮,把由自颤抖的夏嬷嬷拦在了怀里。

谷少心想还是自己兄弟啊,知道在关键时刻亮出立场来!于是悄悄的对着袁遇东竖起了大拇指。

晚上临走前,咚花星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还意犹未尽,他想继续跟干妈住在一起的,于是可怜兮兮的再次小小声的说:“东东爸爸,让我再住几天,当啦啦队啊~”

“不行,”袁遇东没等谷子芮开口,自己就亮出了杀手锏:“袁自星,你要是再不乖,我就不给你找妈妈了。”

咚花星瘪着嘴低了头,他知道,每当东东爸爸叫自己的全名时,就证明他生气了。于是小萌物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迅速的包了两包眼泪,滚滚欲流:“好啦,知道啦,星星和夏嬷嬷都会乖啦~总是用这个吓唬我,东东爸爸真是个坏男人!哼!”他说完就拉着夏嬷嬷和皮箱,叮叮咣咣的跑下了楼梯,袁遇东赶紧追出去:“老三,我们下周在你婚礼上见!”

谷子芮和金柔看着外面咚花星被袁遇东三两步追上,然后横着扔进了车里,小脸儿小鼻子的,都皱到了一起,俩人都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这小崽子真是早熟,哎,也难为袁老二了~天天对着这么个孩子。”谷子芮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摇了摇头。

“没有妈妈的孩子最可怜了,”金柔说着用胳膊肘捅了捅谷子芮:“你还老欺负花花。”

谷子芮拉了金柔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柔柔,这你可说错了,要说关于妈妈的感情,恐怕没有人能将心比心有我这么了解咚花星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讨好每个人,无非就是怕自己被抛弃,没有安全感。还好袁老二是个负责人的爹,比我爹好。”他说完见金柔不说话,赶紧逗她:“柔柔,爷也是没妈的孩子啊,你也心疼心疼我啊~”

他本是撒个娇,可是没想到金柔回过身就抱住了他,紧紧的抱着,也不说话。橘色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两个人就在家门口儿,身后是温暖的窝,身前是冬季的繁星点点。谷子芮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缓缓下落,安全而且踏实的落户,生根,在心里。

“柔柔,也就是逗逗你,别当真啊。爷这么个金刚铁骨的老爷们儿可没有咚花星脆弱,爷知道你心疼我,乖,别难受~”

金柔听着他的话,慢慢笑了,她还能不知道他有多脆弱么,一小点伤口,都会嗷嗷乱叫半天,逮谁让谁哄着,拱到她身上抱着蹭着;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多坚强,不然,他恐怕撑不到他们相遇的时候,早在那些黑暗的童年时代,就再也不能从黑洞里出来。

“谷子芮,其实,……,我是想我妈妈了,”金柔开口,把心里的另一层念想都说出来:“现在小学找到了,而且爸爸也知道了真相,所以我就更想我妈妈,我想她如果能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就好了,……,可是……恐怕爸爸不会同意的。”

“哎,你那个怪咖金爸,呵呵,让我试试吧,能不能然他们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他亲了亲金柔,咬着她的耳垂儿就抱起来:“柔柔,其他事都交给我,你现在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弥补这几天忽略我的过失……嗯?”

金柔双手揽了他的脖子,呼吸相闻,双颊绯红热烫,她低了眉眼,娇羞的样子让谷少爱得发狂,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谷子芮:“你想……我怎么弥补?”

他低着头眼睛晶亮的挑眉看她:“小丫头,你~说~呢~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就用唇舌覆了上去,深深的吸吮,吻着金柔的脖子,她就像一尾缺了氧的鱼,后仰着头,抓着他的身体。

金柔晕晕乎乎的,只感觉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而他已经开始在她身上到处点火,四处摸索,他吻到她的肚脐周围,缓慢的用牙齿咬着,再用舌头挑弄,‘嘭~’的一下,就咬掉了金柔牛仔裤上的金属扣子,热烫的手和吻,肆无忌惮的探了进去。

她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的腿间滑动,像一条游移的蛇。

“子芮……”声音已经娇媚如丝。

“柔柔,乖,给~”他抽出手,看着自己的指尖,愣住了。又将头一下垂到金柔的身上,闷着不动了。

金柔等得花都谢了,可是还不见他有动作,用脚踢了踢身上的人。

“……子芮……”

“柔柔,你大姨妈来了……”他说完就站起来,垂头丧气的:“你就是老天爷拍下来惩罚我的人儿啊~”谷子芮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不晚一点再来,这个‘亲戚’来的也太不是时候儿了。他憋屈,郁闷,纠结,甚至愤怒,还有一丝丝的难过。

金柔一听他的话,赶紧起来看,只见小裤裤上一小片红色,显然是刚刚到访的亲戚……于是一转身‘唔~’的一声,也郁闷的扑在了枕头上,这火烧的,两人都是将沸不沸,温吞水煮青蛙。那叫一个难受倍受。

谷少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要多蔫就多蔫儿。可是他不知道,让他更蔫儿的事儿还排着队的等着呢。

三天之后金柔兴高采烈的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儿就抱着谷子芮撒娇:“子芮,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嗯……我们学校的摄影团要去泰山摄影,四天的时间,我想去呢。而且,我们那儿的人结婚都以一个惯例,就是女孩儿出嫁之前的五天,都不能见到丈夫的,所以,我想正好去这几天……”

谷少青着脸:“所以呢?你怎么着了?”

“所以,……所以我就报了名……你放心很安全的,景丽也会去,我们姐妹正好开一个单身派对。”

“还单身派对,就你俩,也就个单身茶话会~”他撇嘴,“哪儿来的穷规矩啊?还结婚之前几天不让见面的!?爷不让你去~你就乖乖儿的陪在我身边儿,老老实实的等着婚礼!你得跟爷绑一块儿。”

金柔使劲儿的磨他,她是个摄影发烧友,以前每次的团活动她都会参加,但是自从认识他都一年没摸过相机了,她在学校今天碰见穆阳说这个事情,金柔一高兴就答应了,而且心里特别期待去泰山拍照片儿。心里早涨了草,忽忽悠悠的要飘起来。

“子芮,让我去吧~你不也喜欢摄影吗,正好我去可以学习学习,回来我们好切磋啊~”金柔撅着嘴,小模样儿看得谷子芮心里痒痒的。

“那你就撇下我一个人,自己去逍遥去?你也忒没请没意了。”谷子芮放软了话,捏着她的鼻子。

“这个学校的活动,我特别想参加啊……我……”

“得,得得得,”谷子芮打断金柔的话,笑了笑:“爷还是让你去吧,省得你那个金刚妹妹以后来找我报复……你们明天几点走?”

金柔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赶紧献上香吻,嘿嘿的笑:“早上六点的火车。”

晚上金柔准备好了行李,早早的就上了床,喜滋滋的拉着谷子芮很快就入睡了。半夜的时候,谷少偷偷摸摸的跑下床,到阳台上给助手打电话:“订一张明早九点飞泰山附近城市的机票,……对,还有泰山那边的旅馆,……嗯,好……回程的两张,四天之后的。”他挂了电话,搓了搓在阳台上冻僵了的手,跐溜一下就钻进了被窝,半个脸窝在被子里嘿嘿嘿的笑,小丫头,你以为你不带爷出去,爷就不能出去了么?笑话!谷少用冰凉的手捏着金柔的脸,真是个傻姑娘!!

又凑过去,使劲儿亲了亲,抱紧了:“晚安,趴趴熊。”

**

金柔和景丽正坐在火车上嗑瓜子,一边儿聊着娱乐八卦,一个叫莫晴的女生挤了过来,把金柔挤到了窗户边儿,笑嘻嘻的开口问:“金柔学姐,介不介意我坐这儿啊?”

金柔看她一眼,心想我就是介意的话,你不已经坐了么,还问我干什么呢。笑了笑,点头:“没关系啊,你坐。”

“谢谢。”她说完毫不客气的抓了一把景丽面前的瓜子,景丽就瞪她,真是不知道脸有多厚啊。

莫晴开口:“金柔学姐,早就听说了你特别漂亮,是骨伤的第一美女呢,今天一看见,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我没听说过啊,我这哪能算美女呢?学妹你听错了吧~”金柔心里烦这种人,可是还要耐着性子。毕竟是同学。

“金柔学姐你不知道自己多有名吗?还有你的男朋友呢,”她放下手里的瓜子,前身都凑过来,金柔就往后退,莫晴难掩喜悦地开口:“那个今天来送你的超级美男,就是你的男朋友吧!可真帅啊~还有那车,是我最喜欢的兰博基尼呢~”

金柔心想,原来啊,又是美男热的祸,这个谷子芮就是个红颜祸水么。

“……嗯……他还好吧,一般帅的,就是自己会臭美,钱烧的,天天难受~开车解解烦躁”金柔看着窗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那女生还不罢休的继续问,“学姐你什么星座啊?你男朋友的呢?”

“我肉做的,他也肉做的……”

“那……学姐,你们是什么血型呢?”

“……abo……”

身后传来医生戏谑的阳光的声音:“人类可出不来这种血型啊~”

金柔回头一看,原来是穆阳。

☆、53

穆阳走过来,对着那个学妹姑娘说:“莫晴,你男朋友刚刚一直再找你,好像有急事儿。”

“谢谢,我这就过去。”莫晴神色尴尬,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眼金柔:“学姐,我一会儿再来和你说话。”三两步,匆匆的就走到了火车车厢的另一端。

金柔自是一笑,心想,这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惦记着灶台儿上的主儿。心里感谢穆阳帮她赶走了这支花蚊子,感激一笑:“谢啦!”她回手指了指莫晴的方向,无奈的摇头。

“谢什么?她男朋友真找她!”穆阳很自然的坐下,很快,景丽和金柔的二人小组,就成了三缺一的麻将。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聊天儿,一直到金柔坐硬座坐到屁股都发麻了,这趟普快列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六个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可是坐久了,也能坐出骨盆僵硬的错觉。

金柔背着自己二十斤重的背包跳下了火车,车站人声鼎沸,那红红的电子钟显示:12:45.整。

谷子芮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一点钟,他坐这茶馆门口晒太阳足足晒了一个多小时,早上九点飞机到济南,然后再坐车过来,时针只转了两个格子。淡季,景区的游客并不多,索性拿了单反随处拍了拍,又来到这半山腰上的茶馆喝茶晒太阳,顺便和门前的小土狗共品了一壶茉莉花儿。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儿,就等着金柔来。

此时山脚下的一群人已经累得人仰马翻,在火车上还神龙活虎的各位,已然毫无战斗力。金柔累级,本想在附近的餐馆休息一会儿,可是摄影团长捋了捋自己的自然卷发,长臂一挥:“出发!半山腰上有茶馆儿!”金柔和景丽对视一眼,不愧是外科赵主任的接班人,这耐力,大有翻山越岭再原路线翻回来的劲头。

金柔累得气喘吁吁,跟不上前面的脚步,她恨死了自己这二十斤重的背包了,里面都是谷子芮给带的。

昨天晚上,谷少洗完澡就帮她整理背包。

“柔柔,这个是防狼器,你带着。”

“柔柔,这个牛肉干儿可以补充高体力,带着。”

“柔柔,防水的军靴,你带着。”

最后,谷子芮愣是把一个7斤的背包,装到了二十斤。金柔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一爬山就觉得,后背都要碎了。

正想着,就感觉背后一轻,那背包带子在眼前画了个弧,到了穆阳手里。

“金柔,你的背包我帮你拿。”穆阳笑,说着就加快了步伐跑到了前面。

其他男生一看见穆阳的壮举,也都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做,仿佛很没面子,所以都帮着身边儿的女生背了背包,大步的往前走,咬着牙地走。这一下就大大提升了低迷的士气,连女生都带动了起来。纷纷给这些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壮士们鼓掌叫好,男生们就更精神,女生自然是无债一身轻的也加快了脚步。

就在金柔要精疲力尽时,前方的先头部队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开始冲着小茶馆跑过去。“柔柔,快!饿死了!”景丽也拉着金柔跑,那茶馆的招牌越来越近,可是……金柔看见了,一个此刻不该在这儿的男人。

那人穿着棕红的羊毛大衣,黑色的皮靴,戴着遮了半张脸的墨镜正冲着她嘿嘿的坏笑呢。金柔想停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着往前冲的力量,谷子芮一起身就将金柔抱了个满怀。

“哈哈!我说这才几个小时啊?你这就投怀送抱的,不害臊?”谷子芮抱着金柔

“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呢~”

“别瞪眼睛,这泰山又不是你开的,许你来,不许我来么~”

金柔没了脾气,就知道她昨天这么痛快的答应她出来玩儿,就憋着坏呢。

“嗯哼~”景丽冲着这俩清了清嗓子:“柔柔,我先去吃东西了啊~”说完就进了茶馆。金柔这一回头才看见,那里面的同学美人吃饭,全都绿着眼睛看着他们呢,金柔唰的红了脸,拳头轮了谷子芮肩头两下,才拉着笑嘻嘻的谷子芮去吃东西。

“金柔,这是谁啊?你不介绍介绍?”团长抚了抚自己的乱发,挤眉弄眼的问金柔。

“他是我哥!!”金柔一出声儿,谷少的脸就黑了一一半儿多。狠狠的用手在金柔的腿上掐了一把。死丫头!

那天下午,男生们都垂头丧气,女生们都鬼吼狼叫的,谷子芮这一身儿往那儿一站,红唇白牙的带着笑音儿说话,那就是一活脱脱的纨绔公子范儿。

“那个……您能帮我们拍照吗?”

谷少:“可以。”笑,女人们闷在心里尖叫。

“您……看我这样摆姿势好不好看?”

谷少:“好看。”笑,那女生要从山上翻下去了。

“金柔学姐的哥哥……您手机号是多少啊?”

谷少:“不用手机,怕辐射。”继续笑,绝倒。

“金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谷少,一笑:“没有。”抬头看那女生红红的脸,再一笑道:“有老婆了。”

“那……玩儿不玩儿人人?momo?微博呢?”星星眼的问。

谷少:“……刚从英国回来,不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转头对着金柔吐着舌头笑了笑,一秒。金柔嗔他,他刚才那句有老婆了,深深的取悦了金柔的心,于是也笑。两个人在夕阳里对着笑,笑着眉眼弯弯的越发投入,笑得看不见其他人,笑得天地独存,笑得身旁的人都觉得美好。

谷少被不停地骚扰着,金柔就在旁边嘿嘿的坏笑着,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倒快了脚步,几个小时之后,都爬到了山顶,终于进了旅馆,谷子芮都订好了房间,可是金柔就是不跟他一起睡,看着身边的同学都热火朝天的搭帐篷,金柔也心痒痒,要跟社团的人在外面睡。

谷子芮拉着金柔去旅馆:“柔柔,这旅馆闹鬼,你得跟爷一起睡。”

“我不怕啊,我要自己睡帐篷。你去睡旅馆。”

“爷怕。”谷子芮说的大言不惭,眼睛眉毛都立起来,分外的明亮耀眼。撒娇撒的越发的理直气壮,还不是这姑娘给惯得。他美,她乐意。

“……反正我不跟你睡旅馆……好不容易出来玩儿的……”金柔脸红。

“那爷陪你睡帐篷。”他笑,目的达到。

小帐篷里温温暖暖,外面已近零下的气温,竟然丝毫没有嚷寒风侵进来,金柔四下看了看,帐篷支的特别结实,取暖设备嘶嘶的吐着热气。

“谷子芮,你行啊,看不出来你这少爷还能搭帐篷呢~”金柔一下就钻进了睡袋里,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

谷子芮用湿巾擦了手,又帐篷门拉好,作势就要挤进睡袋里:“柔柔,你先出来,让我进去。”

金柔拉着睡袋角往左一滚:“不要,你自己睡一个睡袋,我睡一个。”

“爷没有睡袋……”他说着就去拽她的手。

“那里~有一个,穆阳送来的,给你用的。嗯~”金柔往后躲,手指了指角落的地方,一个黑色的睡袋包。朝谷子芮撅了撅嘴。

谷子芮一听她提那个穆阳,心里就来气,鬼火搓的感觉:“你还提那个小白脸儿,给你背包拿行李的,明明就是对你有意思,哼~还有上次在医院,我看真真儿的,就是他,让我以为是你的新男朋友了!你还提他,找打呢丫头!”

他说着就抬手,金柔一躲用守护了头,想不到就中了谷子芮的计谋,被他一下拉开了睡袋拉链,谷子芮三两下就挤进了睡袋,把金柔牢牢的抱在身前,让她紧贴着他,躺在他身上。

“柔柔,拉上拉链。”

“拉不上了,你挤着我了,一个睡袋根本睡不开~”

“你不拉,我来~”他大手伸到前面,摸索着往下就拉住了拉链,一个用力‘刺啦~’那拉链就拉上了,把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到了一起。“嘿嘿,这睡袋是爷在英国用过的,可以睡两个人的~”他嘿嘿的坏笑,这个睡袋,是他昨天替她装进背包的,根本就是个巨型单人款。

谷子芮抱着金柔左右移动,两个人像蚕宝宝一样的扭动,“柔柔,爷忘了把手电筒关了~”抱着蹭着的往左挪过去,再伸出手左摸右摸的摸到了手电筒,‘咔哒~’的关了电源,帐篷里就剩下一片星光和喘息。

“天……好美……”金柔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在了那儿,满天的繁星银色晃耀,像碎钻写意画一样的泼在了蓝黑色的丝绒幕布上,一颗一颗的亮晶晶。连成了银河。发着寒芒。而在山上,又越发的贴近了天际,仿佛一伸手就能搅碎了天空。

谷子芮伸着手在身前摩挲,慢慢的吻着金柔的耳后,耳垂,细腻的脖颈和肩膀,然后反反复复的亲吻她的脸庞,手,慢慢的伸进了衣服里,趁着金柔被眼前美景震住,偷偷的占领了金柔最柔弱的部分,一上,一下。

两只手仿佛带了魔力,慢慢的解开了金柔身上的咒语,关于热情的咒语。

“嗯~你~”金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谷子芮掌握了最关键的领地,她不能动,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起伏。

“柔柔,……,柔柔……”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名字,两个字,缠缠绵绵绕舌尖,淡淡的带着怜惜和宠爱,还有接近失控的热情,带着他的味道和体温,柔化成了水汽,迷蒙了金柔的一切神思。她顺着本能的回首问他,问他的唇,吻他微微扎的下巴,还有高挺的鼻子。

谷子芮突然放开了金柔,伸手捉紧了她抓在他大腿上的小手,缓缓带着她,向上,抚摸自己的一切。慢慢的,两人融化成了一体。

小小的帐篷里,透着星海的寒芒,却因为彼此的体温,温暖之极。

他不知天亮,她不管天黑。两个人像好不容易寻找到水源的沙漠旅人,把彼此看做绿洲。

直到繁星将要隐去。

54

54、独发

北京,金柔和谷子芮的婚礼现场。

袁自星看着满目的大红,站在镜子前有整理了下自己的红色小领结,小手摸了摸打了发蜡的分头,扭过身拽了袁遇东的西服下摆,晃两晃:“东东爸爸,干爹和干妈怎么还不来啊?我还要当小花童呢~”

袁遇东撸了袖子看看手表:9:40,距离婚礼典礼开始,还有20分钟。

伸手抚了抚袁自星的头:“快了,你先去吃点儿东西,他们很快就来。”

“嗯!好嗒~”小星星一溜烟儿的,就跑到了自助餐区,甩开腮帮子,大嚼特嚼。有一个比他小些的女孩子,看着他颠颠跑过去,想要跟他套近乎,可是小星星一扭头,专心致志的吃着自己的‘黑美人’无视姑娘的笑脸。那笑姑娘一瘪嘴,就要哭了。

呵呵,看着儿子脸上和他一样的一对儿酒窝,袁遇东笑。

“二哥!二哥!”李晚桑一身精干耀眼的礼服,脚步停在了袁遇东身前。脸微红,看来是跑过来的。

“怎么?”袁遇东问。

“三哥刚才打电话来,说是堵在半路上,正往这儿跑呢~”

蔡成放□边的女伴儿,走过来,笑:“这个老三,怎么干什么事儿都这么不靠谱?”

“哼,他就没靠谱过。”袁遇东接了蔡成递过来的糕点,狠狠咬了一口。

**

离酒店还有五公里的路上,谷少拉着金柔,左冲右突的跑。

他们在泰山玩儿得太久了,又因为谷子芮贪吃贪睡的,错过了回来的飞机,可是改签之后又赶上那边下雪,足足在机场等了40多个小时才回来,这不,一下飞机正赶上北京的早高峰,环路上堵得那叫一个内分泌失调的状态。这回老神在在的谷少着了急,连行李带车全扔在原地,让助理来开车,自己拉了金柔就开始狂奔。

“子芮……子芮,你别跑那么快,……”金柔跟在后面,虽是跑步能手儿,但也赶不上谷子芮的长腿。

“柔柔,咱得赶在吉时结婚,爷请了人算出来的时间,”他想着那算命先生的嘱咐,自己就跑得更快:“马上到了,你跟着我!”

差点撞上一个刚练完太极拳的大叔,又闪过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

一路上只跑的满身大汗,又是顶着风,连头型都吹成了向后飞的姿态,好像俩人刚从哈利波特的扫帚上飞下来的一样。于是,满堂的宾客就看着这样一对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男女,飞奔而至。谷子芮的大衣敞开着,皮靴上沾了土,金柔也满脸狼狈,灰头土脸的擦着汗水。

“站住!!这是私人婚礼!!没有请柬的请出去!!”那后边还跟着大批的酒店保安,还有黑衣服的大只猛男们,敢情是没认出来今天婚礼的主角。

时间:10:12,离着算命大师给算出来的吉时,还有八分钟。

袁遇东愣了愣,拉着李晚桑赶紧过去。拦了保安。

“三哥!”“老三!”

“快,……赶紧开始吧~”谷子芮说着话,已经快跑断了气一样。

和光同尘跑过来,一边儿拉一个,都拉到了化妆间三下五除二的就给谷子芮套上了大红的礼服,谷子芮心里着急,就忙催促:“快点儿!快点儿!”从化妆师手里拿了新郎官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这只脚还穿着皮靴,那只脚的礼服靴子刚踹上一半儿,前面的司仪已经开始喊了:“吉时到!”

“咣!”的一声,锣响。

“请新郎新娘,入场。”

这边,谷子芮一手提好自己的靴子,扶着帽子就出了去,“三哥!靴子!”谢同尘拿着自己手里另一只本该穿在谷子芮脚上的礼服靴子,愣在了原地。嘴角儿抽了抽,这下……洋相可是出大了。

场内,谷子芮也想:柔柔,你这洋相可是出大了。可是金柔看不见,因为她此刻头上还蒙着盖头,气喘吁吁,头晕脑胀,只能看见自己脚下方寸之地。

原来金柔的礼服穿起来很是麻烦,完整穿一次要近半个小时,可是这回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别人也不知道怎么穿,金柔一晃神儿就弄错了顺序,穿得乱七八糟,而景丽在旁边儿只能干着急,根本帮不上忙,就看着金柔……眼睁睁的穿反了裙子,凤冠霞帔,凤冠倒是规规矩矩的正经,可是那霞帔完全穿成了餐巾的样子。

蒋家老奶奶没忍住,笑得红包都拿不住,客人们的人也愣了,这是……新时尚么。这谷家的少爷忒怪异了。都憋着笑,不敢出声儿。

两个人牵了大红绸子花球的两端,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场中央。

司仪也憋着笑,还得主持婚礼,于是声音很颤抖:“一~~~拜天地~~~”

冲着北方,一礼。谷子芮一样一只的靴子,金柔脚底下明晃晃的运动鞋。

“二拜~~~高堂~~~~”司仪也要崩了。内脏都要憋出内伤来。

高堂上坐着蒋奶奶,谷爸。谷爸旁边还空了位,那里,是谷子芮已去世妈妈的位置。

“夫妻对拜~~~”

谷少心里乐,终于到了夫妻对拜了,他得好好的拜,双手虔诚的拉着红绸子,可是一激动就忘了自己的帽子需要手扶才能稳当这件事。

“咣当~”新郎官的帽子,滚到了地上,一直滚到了咚花星的脚下,谷少愣在那儿,就看着他的小冤家捧着帽子颠颠儿的跑过来,好大声的说了一句:“干爹!!!你好笨!!!!!”

于是,闷在全场的笑,终于被这个萌物点着,三秒钟以后……山崩海啸般的笑声响彻了全场,金柔一惊,连忙把盖头撩起来,一看,心想:谷子芮,你这洋相可是真的太大了。捂着嘴看着已经石化在当场的谷子芮和满脸坏笑的咚花星,也跟着傻笑。

那边,李晚桑笑得肚肠子都疼,眼泪连连的拍着袁遇东的肩膀:“哈哈哈哈~二哥……你家儿子真是个活宝~哈哈哈”

袁遇东也笑,把颠颠儿跑回来的袁自星抱了个满怀。

于是一场喜宴,真真的成了一场喜剧之宴。金柔挎着谷子芮的臂弯,笑嘻嘻的和他一起给长辈磕头,然后再两个人挨桌儿的敬酒,蒋奶奶高高兴兴的送给了金柔一个镯子:“乖孙女儿~这个是奶奶送你的礼物,你可要宝贝好啊~早日让奶奶看见小重孙~”金柔脸红,还没说话,谷子芮接了话,特积极:“好的奶奶!我们会努力的!”

金柔就暗暗的掐他,心想,你那天在泰山还不够努力么。谷子芮调皮一躲,又一反手,把金柔不规矩的小手攥在了手心儿。

谷爸点点头,只说了:“常来看看我。”就再也无话。谷子芮站起来抱了抱谷爸,“爸爸,谢谢你。”谷爸心下怆然,想着以往种种,才明白这个儿子也许才是他此生亏欠最多的人,那个从小就早熟懂事的孩子,九岁就疯了的孩子,才是他这辈子欠了父爱欠了责任的人,可是他说‘谢谢’,那时的谷爸才明白,从此孑然一身的自己,还拥有这个孩子的爱。

后来有人问过谷子芮这个问题:“你的家人这样对你,你怎么不恨他们呢?尤其是你爸爸。”

谷子芮笑了笑,仍是三分笑意的声音:“我和我家柔柔好好幸福都来不及,爷哪有时间恨别人呢。”

爱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恨。

**

晚上,终于送走了所有宾客,连带着要闹洞房的人全都赶回家,金柔看完了谷子芮给她准备的惊喜,擦着眼泪从书房出来时,谷子芮正在呈一个大字型躺在了床上。

“怎么~感动了?”闭着眼睛,嘴角都是坏笑。

“嗯。”金柔窝在他怀里点头,刚刚电脑的闹一端,是妈妈病房里的情景,一间宽敞充满阳光的病房,还有穿着整齐的妈妈正倚靠在金爸的怀里,看着这边婚礼的实况录像,妈妈的眼睛全是笑意,金柔知道,妈妈心里什么都清楚,而此刻,从她的眼角眉梢里,慢慢溢出的都是幸福和安慰。金爸也笑,老泪纵横的搓着手,金柔知道,那是他局促不安的表现。

金爸说:“柔柔,爸爸对不起你,希望你们能原谅我……我和你妈妈……永远在家等你回来。”

金柔蒙了脸,泪如雨下,这个世界上只有谷子芮最了解她,他知道金柔最大的心结就是自己的爸妈,知她如他,才会在夜阑人静的时候,给她这个惊喜和安慰,他说过:“金柔,我得让你这辈子都踏踏实实的跟着我,没有一丝顾虑。”

他做到了,就是这样做的,让她能踏踏实实的窝在他怀里,找到一辈子的归属感。其实,他也是,他没说,但是,金柔知道的。

“柔柔,你确定自己小时候没来过北京么?”他躺着,捻着她的长发。

“确定,我上大学时才来的。”金柔抱着他,揽了他的腰。两个人的大红喜袍,穿得歪七扭八,却别有一番韵味。

“可是……爷总觉得之前见过你……”他笑着转过身,摩挲着她的脖颈:“柔柔,你的脖子上……有没有过一块红色的胎记,就在这儿”他手指点点:“五毛硬币大小的,有过么?”

金柔一惊,扭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我爸爸告诉你的?”

谷子芮了然一笑,把她抱紧:“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见的。”

“不对!我那个胎记后来做掉了,我上小学时就做掉了。”

等了好久,谷子芮才带着笑意开口道:“柔柔,你相信命运吗?”

“嗯?”金柔奇怪。却被谷子芮封了唇,温柔的吻着,“什么啊~”她还想继续问,可是谷子芮用温柔缓缓的融化了她的疑问,伏在他的身上细细密密的吻着,带着他命定的姑娘一步步走进,那扇缓缓对他们开启的幸福之门。

那是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关于金柔脖子上的胎记。他记得,自己九岁那年疯了的时候,总是觉得恍惚中有一个小姑娘抱着他,那个小姑娘看不清脸,看不清眉眼,只是温温暖暖的伸出肉肉的手臂抱着他,她说:“子芮,别怕。我在这儿。”那时无数个被捆绑在床上的没有母亲的黑暗,他就是靠着这个幻觉撑过来的,一年零一个月。

他靠着幻觉撑着活下来。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后来,他见到蒋琳,那时那个姑娘就是这样抱在他身上,喊他哥哥,他以为,这就是那个幻觉里的小女孩儿,他狂喜,他高兴,于是他对她好,不顾一切的爱上她。直到被她伤害,远走他乡。

谷子芮睁开眼睛,看着此刻她身下那个满面绯红的姑娘,他紧紧的贴着她的面颊,感受着这样的温度,一种完全拥有的真实感。他才知道,老天对他不薄,早就在比他们相识更早的年月里,让他认识了她,让她从始至终都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降临在他的生命里。

金柔只感觉脸上湿湿的,笑笑说:“你又发什么疯啊!我脸上都湿了~”

“嗯……柔柔,你三岁就见我疯了,现在嫌弃爷,太晚了~”他说完就把她揉进了身体。

谢谢你,金柔。

谢谢你出现在我毫无光彩的生命里。

她总是遗憾,与他相遇,晚了十五年,可是她不知道,金柔遇见谷子芮,早在二十一年前。

一个九岁,疯了自己,一个三岁,睡在梦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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